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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至高法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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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培植成功那感情好，如果你能早来十年……不，哪怕是五年，我也用不着像现在这么苦恼了。”
弗朗索瓦也叹息道，他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全部喝完，但神情间却显得有几分的怅然。
“大师，你这是……”
弗朗索瓦的怅然让卡特琳娜大吃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在九环法师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
“这就是我拉下老脸来向雷钧勋爵求助的原因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弗朗索瓦摇了摇头，道：“现在的我面临着和瑞贝克一样的困境，甚至比他还要糟糕，若无意外的话我恐怕最多还只能再活四年左右。”
“什么？”
卡特琳娜和雷钧、敖璃三人顿时大吃一惊，卡特琳娜更是忍不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弗朗索瓦可是法兰的守护神，他绝不能出事啊！
“别那么吃惊，坐下吧，我又不是不朽的神明，会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
弗朗索瓦向卡特琳娜挥了下手，道：“你们知道我现年多少岁了么？别吃惊，我都已经快满四百岁了，即使作为一个九环法师，我也远远超越了自身寿命的上限，靠着众多的法术维系才勉强撑到了现在。”
“三百年前我的老师封神失败湮灭于法则反噬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个八环巅峰的法师了，但这之后的三百年间我也只是从八环变成了九环，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领悟法则达到大奥术师的境界，法师这一职业是需要天赋的，我的老师就曾说过，以我的天赋最终恐怕也只能止步于九环，现在看来他的判断还真没有错。”
“不过作为一个法师估计没有人甘心于止步不前的，瑞贝克是这样，我也同样是这样，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得以突破至大奥术师境界，我可是把自己都给卖了。”
弗朗索瓦笑着向卡特琳娜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守护你们法兰六十多年吗？是你的曾祖父约克那家伙用一小瓶精灵族世界树的精华液换来的，就这么把我给收买成了你们法兰的打手，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不过维持到现在，再多的世界树精华也都没用了，各种法术也在我身上渐渐失去了效力，除非我能突破界限成为大奥术师，我又不想把自己转化成巫妖之类的不死生物，所以雷钧勋爵，我只有请你帮忙了。”
“我帮忙？”
雷钧讶然地道：“我已经向瑞贝克大师说过了，我可不懂得什么延寿功法啊。”
“我不需要你的功法，我需要的是至高法则，准确来说是你那件能够引动至高法则之力的神器！”
弗朗索瓦的话令雷钧心中一怔，引动至高法则之力的神器……那是什么东西？
“雷钧勋爵，话说到现在我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失礼之处请见谅。”
将雷钧的神情给看在眼中的弗朗索瓦开口道：“卡特琳娜和瑞贝克都将你描述成了一位能够掌控法则之力的超级强者，但请恕我失礼，我却是有些不信的，我花了近四百年的时间钻研奥术之道却始终无法真正接触到法则，而你，一个年轻人……尽管东洲充满了神秘，我的那老友更用自己的经历体验到了东洲强悍，可你实在太年轻了，再天才也不可能在你这般年纪就接触到法则之力。”
“所以在你进入大公府邸以精神力来进行探查的时候，我反击了你，而且还刻意使用了极危险的心灵风暴，请原谅我的冒昧，但这是能够探究你真正实力的最佳方式了，我自信还能控制好那心灵之力，能够及时收手，然而雷钧勋爵你的反击却让我大吃了一惊，你居然引发了最为纯粹的至高法则之力，若非我撤退及时，恐怕灵魂世界已经被那至高法则的威能给摧毁了吧。”
听到“至高法则”这个词，卡特琳娜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美目中闪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凝注在雷钧的身上。
所谓的“至高法则”，指的是世间最为原始纯粹的法则，这种法则接近于概念，乃是世界本身存在的基础，法则本身没有任何的法则属性，但众多的法则却都是由这种原始的至高法则所衍生出来的，就如同西洲的万千法术在理论体系里都衍生自纯粹的奥术一样，然而即使是神明，恐怕也是无法掌握这种至高法则的吧，因为这种法则乃是世界运行的规律，存在的根基，在理论上只有这世界的本身——“世界意志”才能掌握，除此之外哪怕神明也不行，除非那神明将自身融入到世界意志之中。
但弗朗索瓦说的什么，雷钧居然能引动至高法则之力……虽然说“引动”与“掌控”是不同的概念，但这也绝对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了。
雷钧对于至高法则的理论一无所知，不过他在第一时间就将其与那神秘的古国气运联系了起来，那气运貌似是异世界那个古老的国家无数年来在概念层面上存在意志的凝聚，参考东西两洲那天道之力、法则之力的不同称呼，难道和弗朗索瓦所说的“至高法则”是一回事？
心中虽然惊疑，但雷钧在脸上却摆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微微一笑向弗朗索瓦做了个请他继续说下去的手势，一派高人气度——没错，此时的他正在模仿神龙皇朝供奉院内那些修为精深的修士们的风范做派。
对于雷钧的这份冷静淡然弗朗索瓦显然很满意，继续道：“你当时可真的是吓坏我了，我几乎都要以为你是一位行走在凡间物质世界的神明了，哦，你们东洲应称之为仙人，但我却又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就有了海利安和你的那场决斗，不怕你笑话，当时我已经有了承受一位神明震怒的觉悟了。”
那你还让海利安和我决斗？
雷钧很有些无奈了，这老家伙看似一派前辈长者风范，可背后恐怕真的是冷酷无情啊，根本就不介意海利安的死活，东洲修士有“大道无情”这一说，修为越精深感情就越淡漠，看来西洲也是一样，也对，一个历尽世情活了快四百岁的老头子，估计早就把感情之类给消磨光了。
那么，自己日后也会如此吗？
他不禁有点悚然。
“大师，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神明或仙人了吧。”
按捺下心中的阴郁，雷钧开口道，弗朗索瓦点了点头：“在世界意志的限制下，神明不要说真身了，即使是以神降之术降临的化身也无法在凡间物质界行走太久，每一刻都会被世界意志所排斥，可你完全没有一丝的紧迫感，而你拿出的那件能够掠夺法则的神器则令我茅塞顿开，你的至高法则威能，应该也是由某件伟大的神器所形成的吧，东洲果然是神秘莫测，居然存在有如此本不应存在的神器！”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已闪射出了两道充满了狂热的光芒来，内中竟还有着丝丝贪婪的意味，能够引动至高法则的神器，哪怕是神明也绝对会觊觎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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