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头》 正文 第一章 九天之上,云雾缭绕,不时有飞动着的五彩绚丽的凤凰和古朴优雅的仙鹤,发出清脆的鸣叫和清幽的叫声,组成了沁人心脾的自然乐曲。不远处,宫峦叠嶂,闪烁着七彩又不夺目的神光,有一只纯白的狐狸,狡诈的看看身后,转了转眼珠,闪入一处宫室,嗡,神钟响了,出什么大事了吗?宫室内一女子说道:“嗯,我要去要点仙蝶的彩衣和凤凰的羽衣,再和仙蚕的丝织在一起,做成天衣,送给母后,作为寿辰之礼,她一定高兴。”心中想着,手中织着,并没注意一只狐狸正百无聊赖地从她床下偷偷望着她。 一金碧辉煌的大殿正殿上,天帝说道:“怎么办?那上古的狐狸跑了。” 群仙中,掌管天下仙兽的仙官说道:“能怎么办,百花仙子的花牢,百花丛生,盘根错节,且用神水浇灌,枝叶和根须比之如来的金刚钵还厉害,而且来路和去路能根据时节不同而有所不同,除了百花仙子本人,连天帝都进不了。” 一旁的仙官说:“可百花仙子看管花牢以来,从无出错,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天帝看向百花仙子,道:“这可是上古的狐狸,说不定比我们年龄还大,西王母把他放在我们这已经6万年了,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现他跑了,事关重大,还不从实说来。” 百花仙子望望众仙,小心而艰难地说:“是小公主昨日不知怎的,突然要看这只上古狐狸,属下想想,他已然在花牢里呆了6万年,加上他睡着了,便由属下领路,让小公主看了看,不知今日怎的就跑了。” “不是来路和去路都变了吗?”太白金星说道。百花仙子看看各仙家,轻声但清晰地说:“现花时未到,今日晚时才会改变,可是,这狐狸也应该不知道啊,何况,没有我的令牌,他也出不去啊,加上有那么多百花的枝叶和根须,交缠封锁着。”太白金星性急,追问道:“那小公主去看他,你也应该说告诉我们啊。” 百花仙子涨红了脸,走上前,跪在正殿大厅中,说:“属下愿领受任何责罚。” 这时,闪入宫室一直藏身在白玉床下的上古狐狸对着正在开心织着寿礼的女子施了.术,待她完全沉睡后,将她身上的令牌拿出来,然后变成她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宫室在出了南天门,走远后,他对着身后,正恭敬而又有一点爱慕地看着他的天兵,低声说道:“一群笨蛋。”然后转过身,对着下界,喜笑颜开,悄声说:“人间,我终于回来了,哈哈。。。。。。”说完,化为一阵清风消失不见了。 这时,百花仙子身旁,也跪着一名女子,比之百花仙子令众花都失色的容貌,她还要胜上百倍,她就是这次事情的起因—小公主。 天帝看着她,又气又怒又心痛,怒的是如不是她,这只上古的狐狸不会逃走,气的是犯错的是自己的女儿,心痛的是她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可不曾想,竟宠坏了她,该怎么办呢? 太上老君也很喜欢小公主,又深知天帝心,便说道:“不如,从轻发落,天帝看了看太上老君,没有说话。这时,一阵香风夹杂着脚步声传来,原来是牡丹仙子见出了大事,事关同类百花仙子和小公主,便急忙告知了天后,天后一听,便随即放下手中事赶来。 小公主美目中含着泪,拿着手中尚未织就的天衣对天帝说:“父帝,这是女儿织给母后的寿辰之礼,是女儿不孝,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请不要责罚百花仙子姐姐,这件天衣还未织成,但女儿犯下大错,可能也不能织就,但是是女儿一点心意,请父帝转交母后。” 天后正听见女儿的话,心中一热,泪差点掉下来,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女儿还想着寿辰之礼,但是,想救又不知怎么开口,便望向天帝。 天帝看看群仙又看看天后,女儿,百花仙子,叹了口气,对着下殿说道:“传我口令,即刻起,集合全仙之力搜查上古狐狸,将其形貌昭告各仙家处,并告之还未成仙和即将成仙的,凡间各处各类的妖类,全力搜捕上古狐狸,第二,告知西王母,上古狐狸已逃跑的事实,第三,杏仙褫夺百花仙子仙位,降为小仙,掌管本仙族事物,第四,天帝顿了顿,用沉重而无力的语气说道:“废除天女圣心所有的修为,贬入凡间。”什么?天后听到,看了看天帝,带着牡丹仙子,凤凰仙子等拂袖而去,各仙家互相看看,沉默了一会,齐声道:“天帝圣明” 5年后,凡间,一着红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开阔而幽静的庭院中,正起劲地抽着陀螺,一旁衣饰淡雅,略显丰腴的中年美妇带着丫环笑吟吟的看着小姑娘,见她脸上出了汗水,心疼地说道:“看看,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搽搽汗水,”小姑娘依偎着美妇,仰着头,说:“娘,人家喜欢娘亲多爱护女儿嘛”真是,美妇笑着捏捏小姑娘小巧的小鼻子,说:“真是狡辩”“爹”小姑娘笑着,望到不远处走来的一衣着华贵,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叫道。 男子走近对着女儿说:“又顽皮了不是,还不跟你母亲认错,小姑娘娇声娇气地说道:“女儿没错呢,是娘在逗女儿呢”中年美妇也笑着说:“成儒,是了,是妾身与女儿逗着玩呢,”中年男子叫丫环去看看给小姐熬好的粥好了没,然后转身对着美妇说道:“鸣凤,明日我要去做一笔大生意,如果成了,可以得到比以前多十倍的家产。美妇依旧浅笑着,“要那么多家产做什么,妾身与夫君现在这样的日子,便知足了。”中年男子笑笑,没有再说只与女儿玩起了陀螺。 不几日,中年男子启程,前往苏州去了。 正文 第二章 天蓝莹莹的,白云像带子一样飘散在天空中,鸟儿在翠绿的树上发出清脆的叫声,不远处,一辆气派的马车缓缓驶来,车里传来隐隐的笑声,鸣风带着女儿前去绿元寺烧香,以保佑丈夫平安,小丫头一路上高兴的叽叽喳喳,她只是笑着回应女儿,看着女儿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柔声的问女儿:“今天出来就这么高兴吗,”“是啦,是啦,娘亲都不带女儿出来玩,外面多好啊,娘亲就知道疼爹爹,”“真是顽皮,难道我就不疼你,如果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疼你了,”鸣风佯怒道。“娘,娘,女儿是无心的,我知道娘疼我,我认错还不行吗?”小姑娘低下头,玩着手中的衣带,不时抬头羞惭的看看娘,鸣风心里一笑,摸摸女儿的头,说道:“好,原谅你了,以后再这样说,就不带你出来了。”小姑娘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开始恢复她的呱噪,旁边的小丫环想偷笑,看看女主人又忍住了,行至一条小河边时,小姑娘听见流水声,便好奇的掀起绿色的车窗帘看着车外,这时,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伏在河边的地上,她转回头问:“娘,那好像是个人,”鸣风也探出身子,看了看,说:“是”还没有等话说完,她急忙叫忠叔停下车,不顾母亲叫她,她一下就跳下车,向河边跑去,鸣风急忙叫忠叔跟着小姐,自己也下车看着那个跑远的小身影。 小姑娘跑近了,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人,听见跑来的忠叔,小声地问道:“他死了吗?”忠叔探了探鼻息,说:“还没有,”她抬头脆声声的说:“把他救回家好吗?他好可怜,”忠叔为难的看看小姐,挠挠头说:“可是,小姐,他身份不明,衣着华贵,且有血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僻静的河边,如果把他救回家,老爷夫人会怪我们的。”小姑娘伸出手,从怀里掏出手绢,小心地搽掉男孩脸上的泥土,一张俊逸的小脸出现在面前,嘴角还有血渍,这时,鸣凤带着丫环走近,轻声喊道:‘回家吧,嫣儿,”“娘,我们可以救他吗?”“不行,这个人身份不明,如果无端招惹祸事,可怎么好?”嫣儿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鸣风无奈地放低声音,小声的说:“我们把他救回家,等他无大碍了就让他走吧。”嫣儿高兴的点点头,伸出小手想把他扶起来,忠叔连忙说:“我来,我来,”小丫环看看心情大好,看着抱着男孩的忠叔的小姐,说:“小姐心肠也太好了,”鸣风摆摆手,皱了皱眉头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回家后,忠叔给他换了身衣裳,又请了个大夫,大夫给他扎了针,又吩咐忠叔跟他回药店抓药,嫣儿就静静地在旁边看着,等他们走了,她正想也跟出去,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呻吟,她转回头,看看床上的他,却没有任何动静,她正想出去,又听见一声,她走近床边,看见他嘴唇蠕动,便倒了碗水,送到男孩的嘴边,男孩忽的睁开眼,看着她,嫣儿的手吓得抖了一下,但还是颤颤兢兢把水送到男孩的嘴边,男孩看了她一会,把水喝了下去,随即闭上了双眼,嫣儿看看他,小心翼翼的说:“那我出去了,忠叔已经给你抓了药,你会好起来的,”嫣儿见他没反应,以为他已然睡着,便走出了房门,轻轻的把门关好,在她把门关好的那一刻,男孩睁开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出,手也越握越紧后又松开,轻轻的叹了口气。 几天后,男孩已经能下地走路,只是体力还有点不支,嫣儿高兴的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笑着说:“你快好了,真好,”男孩微笑着点点头,也不说话,“难道你是哑巴吗”嫣儿小心而缓慢的问出这个问题,男孩一愣,随即点点头,“那你的家人呢”男孩没有说话,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嫣儿以为他的家人都蒙了难,也不说话了,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跑到大厅,见娘正在吩咐下人,便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娘都做完了,便跑到娘身边,给娘捶腿,鸣凤知道她有事要说,等了一会,嫣儿笑嘻嘻的说:“娘,我愿意跟你学绣花,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小要求,”“什么要求呢”“可以不可以让那个客房的男孩留在我们这里,他没有家人了,”鸣凤没有说话,嫣儿急了,拉着娘的手甩来甩去,不停的说:“娘,我答应你,你以后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鸣凤为难的支着头,想了一会说:“那就留到你爹回来吧”嫣儿用力的点点头,男孩偷偷的站在门外,看着她,脸上流露出自己也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个月后,男孩好了后,就帮四儿收拾柴火,经常能听到内院的嫣儿银铃般的笑声,四儿见他老走神,就笑他:“你是怎么了,难道病傻了,”男孩也不说话,摇摇头,日子就这么过了两月,嫣儿进房间去看他时,他已经不在了,书桌上放着一张信笺,上面还压着一块玉佩,纸上写着:谢谢你救我,如有机会定会报答。嫣儿把玉佩交给娘,难过的说:“他走了,他没有家人,要走到哪里去呢?”鸣凤看看女儿,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若有所思。 不久,老爷从苏州回来了,面上带着喜色,鸣凤带着女儿迎他,他拍拍女儿的头,对鸣凤说:“我们进去说”鸣凤笑着点点头,进了正厅后,成儒让其他人退下,对夫人说:‘你知道我这次得了几成,4成的利润,真是笔好买卖,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是苏州最好的刺绣和胭脂,还有首饰,”又对嫣儿说:“也给你带了,陀螺,是聚物斋的,高兴吗?”嫣儿拿着陀螺,高兴的点点头,嫣儿正想告诉爹爹关于男孩的事,可娘对她悄悄的摇摇手,她便扁了嘴巴,玩陀螺去了。 正文 第三章 秋风箫瑟,嫣儿看着爹爹因为做了大生意而家境越发兴旺时,娘却染上了重疾,且越来越沉重,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天天守在娘的身边,爹爹遍寻名医,甚至连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请了来,说的只有一句话:“无力回天”嫣儿那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追问爹爹,可爹爹只是含着泪,叫她自己去玩,并不告诉她,直到娘有天摸着嫣儿的头,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嫣儿,以后要听话,好好的跟着你爹,娘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嫣儿想起小时候花园池塘里死掉的鱼儿,想想娘可能也是要死了,想哭,可又怕娘看见,只有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边点了点头,娘又拉着爹爹的手,费力的对他说:“我死后,你再找个贤惠的女人好好照顾她,”爹爹不应声,娘又拉了拉他的手,爹爹强忍住心里的悲痛点了点头,鸣凤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魂归西天去了。 成儒本不欲再娶,可是看着嫣儿像被人抽去了魂魄一样,一天动也不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池塘边看水里的鱼,日渐消瘦,鸣凤的贴身丫环翠儿也宽慰过无数次,都没有效果,觉得实在不是办法,听说柳州有家小姐很贤惠,且不在意做填房,便下了聘礼,择日便娶了回来,结婚第二天,翠儿拉着嫣儿的手来到新媳妇面前,新媳妇长的很漂亮,与鸣凤还有几分相似,嫣儿怯生生的看着她,成儒叫她走到新媳妇跟前,告诉她,以后她就是你娘了,会好好照顾你的,嫣儿没有应声,新媳妇笑了笑说:“不打紧,以后就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再叫也一样,”嫣儿垂下了眼眸,点点头,跟翠儿出去了。 果然,新媳妇自从嫁进来以后,把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下人也很尊敬她,对嫣儿也非常好,就像亲生的一样,嫣儿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成儒对她也慢慢有了感情,一年后,生了一个儿子,成儒觉得家里情况现在很稳定,便决定出去做生意,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以后,就出发前往扬州去了。 在成儒走的第三天,新娘叫了嫣儿进来,笑咪咪的对她说:“现在还不肯叫我娘么,”嫣儿张了张口,没有叫出声,新娘不在意的看了看,笑着说:“这是我们本家的祖传秘方熬制的方子,吃了强身健体,是我特意给你熬的,喝了吧,”嫣儿闻到有一股刺鼻的酸味,但还是听话的把它给喝了下去,在昏昏欲睡中,她好像看到新娘脸上露出了从没有见过的狰狞表情,但已无法考虑太多,一头栽倒在地上,十几分钟后,嫣儿的脸变得墨黑,新娘缓缓站起身,对着她念了几句话,她的左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个碗大的疤,新娘脸上出现满意的神色,嘴角抽动了一下,说:“老爷居然还想把家产的一半给你做嫁妆,好在我家有这个,等老爷回来,他也再看不到你了,哈哈哈。。。。。。。” 等嫣儿醒来时,在她眼前呈现的,再也不是家里熟悉的景致,陌生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而且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惊恐,有一个男孩子还拿石头打她,操着她不熟悉的方言骂她是妖怪,随着丢她石块的人越来越多,她只有跑,等她跑出了城,身后已没有人追打她,她掉着泪,擦着头上的血,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走至城郊的小河边时,她想用水洗洗血迹,当接近水面,映照在她面前的是一张漆黑如墨的脸,且左脸颊上有一块形状相当难看的疤,嫣儿惊叫了一声,“鬼,鬼”后来心情平复后才想起看的是自己的容颜,她浑身发抖,想叫出声来,可巨大的恐惧让她叫也叫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爹爹在哪里,我该怎么办?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可是四周寂静的可怕,回应她的,只有蝉儿不停的叫着知了,知了。 时间过的相当快,人们都说佘州城里来了一个怪乞丐,年龄不大,只有6.7岁的摸样,可长的相当的丑,脸黑的像碳,且左脸有疤,但从不像有的别的乞丐那样强要强给,她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有时还帮帮别人的小忙,慢慢的,这里的百姓也接受了她,给她一些破旧的衣服,和吃剩的饭菜,当她结束了一天的要饭生活回到栖身的破庙,旁边的一个乞丐对另一个乞丐说:“嘿,你听说吗?周国京城里举行抽陀螺大赛,获胜者可以得银一百两,还可以给你安排个好差事,”“真的,有这种好事,”“那有假的,告示都贴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亲眼所见,哪会有假,”接着就是他们的嬉笑声,说有了钱怎么怎么样,嫣儿心中一动,握紧了拳头,眼里闪着光,抽陀螺,最甜蜜美好的回忆,她摸摸脸上的疤,心里想,可他们会给我个差事做吗?不管了,就是冲着一百两也要去。 半月后,沿路乞讨的嫣儿终于来到周国京城,繁华的街道边商铺林立,大街上人群涌动,我终于到了,嫣儿高兴的想,她边走边问路,终于找到了报名地点,前面已排起了长队,她摸摸自己身上前一天换上的好心人给的整洁衣服,和自己洗干净并梳好的发髻,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自己的脸实在太丑,随着越排越近,她也越来越担心,等排到时,报名的官员只问了她的名字就给她报了名,她欣喜的不得了,就等着比赛开始了。 太阳明晃晃的,照的人有点心慌,比赛场上五对一的展开了比赛,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败下阵来,周国的皇族也来观看了这次比赛,一是为了与民同乐,二是本来这个主意就是周国公主提出来的,她自己玩还不过瘾,想找个民间高手与她切磋切磋,但场上的人玩的实在太差,她就差自己下去了,嫣儿看着看台上的人,忽然听到有人叫,陈国嫣儿,她就要上场了。 正文 第四章 只见她手里拿着抽陀螺的鞭子,细致的将陀螺一圈圈捆好,然后猛的一松,陀螺就成一个弧线猛的飞了出去,唰的一下飞扑在地上,接着,嫣儿巧妙的抽着陀螺,让陀螺保持着高速运转,陀螺在地上灵巧的跳跃,在嫣儿有节奏的抽打下,像钉在地上一样,其他人很快败下阵来,随着嫣儿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赛,淘汰的人也越来越多,可嫣儿始终站在场上,随着最后一场比赛的结束,嫣儿得了头彩,可当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时,有人说,也太丑了,这个第一名怎么能给她,虽然这里已地处西域,见过的相貌奇特的人也多,但是还是有人对这个小女孩的长相指指点点,但周国的公主不以为意,提着及地的彩裙走下看台,嫣儿仰头看着万众瞩目的小公主,她大约10岁左右,长着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看起来娇俏可人。嫣儿心里想,她这么的漂亮,会不会嫌弃她,不给她这个头彩,赶她走,随着公主越来越近,她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转瞬间,小公主来到嫣儿身旁,她到不在意她的紧张,喜滋滋道:“恩,很好,你可愿意做本公主的贴身侍女,专门教本公主抽陀螺?”嫣儿还来不及反应,旁边正准备宣布头彩的官员急忙说道:“公主,是下官办事不力,印刷的告示太多,被其他人误带到了陈国,她既得了头彩,给个小差事做便是,怎么可以当公主的贴身侍女,如果她是陈国的奸细怎么办?”小公主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高声说道:“是本公主叫人将告示悄悄贴到了陈国,我知道陈国有不少高手,再说我们毗邻陈国,我们周国与陈国不是还有不少人互通往来,并有姻亲的吗?没有关系的。” 二皇子正走下主看台,想就近看看头彩到底有多丑,正好听见小公主这番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他将公主拉至一边,低声说:“我们为了让你开心,对你的鲁莽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不知足,你还要把这个奇丑无比的丫头,带在身边,如果她是陈国的奸细你怎么办?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公主听完后默不作声,来到嫣儿身旁,拉拉嫣儿的衣袖,轻轻的说:‘你家中可还有亲人?”嫣儿想说家中还有爹爹,新娘,可想想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爹爹很可能不认识自己了,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是个骗子,就是即便知道是自己,自己现在的这个鬼模样,只会徒惹伤心罢了,想着想着,眼眶就湿润了,小公主看到她这个样子,摸摸她的肩头,轻声说:‘不要伤心了,以后就跟着本公主吧,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转身对着二皇子走去,腆着脸对二皇子说:“二哥,我的好二哥,她已没有家人了,你看她那么小,也不可能是陈国的奸细,而且我知道奸细分好多种,我们周国地大物博,比陈国好多了,难道我们就不可以策反她,”二皇子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又不好发作,只有走到嫣儿身边,朗声说道:“你以后跟着公主,可要小心侍候,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还加重了语气,嫣儿抬起头,正想说谢谢二皇子,却对上他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由得吓得低下头,用力的点了点头,也不敢说话,二皇子转回身,点点小公主的头说:“你啊你,总有一天要惹出什么乱子来你才甘心”说完,回看台上去了。 接着,就是承办这次比赛的官员宣布嫣儿为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并把一百两当众给了嫣儿,嫣儿满心欢喜,拿着一百两的袋子看来看去,全场这时到没有执着于她的长相,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散场后,一个穿着鹅黄色的宫装少女来到嫣儿身旁,说:‘跟我走吧,”嫣儿疑惑的问:“走哪里去”宫装少女不耐烦的瞄她一眼,轻蔑地说:‘真是丑人多做怪,走哪里去,去宫里啊,小公主对你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哦,”嫣儿想起的确是这样,欢喜的点点头,顺从的紧跟着宫装少女走了。 进了高耸的灰扑扑的城墙门,里面显现的,是一派豪华巍峨的的景象,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嫣儿一边走,一边发出不由自主的赞叹声,一旁的宫装少女不时的冷笑,嘴里还不时嘟囔着:‘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真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要找个土包子进宫”不知道穿过了几个迂曲环绕的回廊,就在嫣儿就快要转晕时,终于到了公主的寝殿外,通报后,宫装少女带着嫣儿向公主复命去时,听到寝殿外的守卫窃窃私语,声声入耳:“听说,是抽陀螺大赛的头彩呢,”“是啊,不过怎么这么丑,晚上不点灯,都不知道是个人,还以为是个木炭呢”“那有这么大的木炭,”哈哈哈。。。。宫装少女也听见了,回身看看她,嘴角抽了抽,不耐烦的说道:“还不走,”嫣儿看看议论她的守卫,摸摸自己的脸,挺挺自己的小胸脯,默默的走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是别有洞天,最里面公主的睡房居然与她所见过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粗而高大光滑的柱子,高高的穹顶,柱子和穹顶上还有从没有见过的壁画和浮雕,四周的墙壁上还装饰有没有见过的花纹图案,虽然觉得很不适应,不过嫣儿觉得还挺好看,小公主正背对着她们,聚精会神地好像在看什么画,宫装少女福了福,脆声而清晰的禀道:“公主,人已经带到了,”小公主转过身,对宫装少女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宫装少女下去后,小公主执着嫣儿的手说:“你来看看,这是你们家乡商人送给我的图纸。” 正文 第五章 嫣儿顺从的被小公主牵着小手来到书桌前,小公主指着图纸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大叫道:“快看,那就是你们家乡的房子,”嫣儿定睛一看,天啊,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个小碉堡,上面覆盖难道是稻草吗?嫣儿偷偷瞅了小公主一眼,她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新奇的光,她正想说那不是我们家的样子,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房子,但小公主接着说:“其实,他们都说你是陈国人,那是错误的,你应该是加纳的人,”嫣儿听的云里雾里,晕乎乎的说:“什么,我是加纳人?”小公主坚定的点了下头,沉声说道:“我幼时曾跟父皇出使过西域各国,见过一个商队,他们个个与你的肤色相似,领头的那个与他们的皇帝还有亲戚关系,听说他们那里盛产黄金,他就是专门替皇上搜罗奇珍异宝的,他们那里天气异常炎热,我们这里的绫罗绸缎,穿起来既凉爽又高贵,所以他们的皇帝很喜欢,但由于他们的国度距离我们这里太过遥远,5年才来一次,领头的那个叫毕罗加,去过很多地方,见闻广博,如果5年后他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到时候我一定通知他,这样你就可以回你自己的家乡了”“你,应该是流落在陈国的,”嫣儿被小公主说的头昏脑涨,不知道是该承认好还是否认好,但嫣儿在半年多的流浪生涯里,已充分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所以只有乖乖的闭紧了嘴巴,小公主在那里说的兴致勃勃,见嫣儿一点声都没有,想了一下说:“没有关系,可能你已习惯了我们这里的生活,不愿意回去,就留在我身边也好,不过还是应该通知毕罗加,让他见见你也好,到时去留都不勉强你”嫣儿看着一番好意的公主,只有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民女万分感谢公主,谢谢公主的美意” 小公主像做了件大好事一样,得意洋洋,拍拍手,一个浅绿色衣服的少女走上前来,向公主福了福说:“公主有什么吩咐?”“这个小女孩是抽陀螺大赛选出来的第一名,你给她好好的安排个住处,以后她就专门教我抽陀螺,其他事都不用做,”“哦,对了,这个小女孩叫嫣儿”又转过头对着嫣儿说:“这是我这里的主管宫女,叫莲儿,你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她,”嫣儿满脸堆笑地正要对着莲儿叫姐姐,可莲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把嫣儿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小公主交代完,就继续去看她的图纸去了,莲儿对着小公主施了礼,就上前来牵了嫣儿的手,嫣儿默默的跟着她,转过几个弯后,莲儿厌恶的丢开她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她身材苗条,走的又快,很快,就只见前面只有个绿点子,嫣儿看看偌大的皇宫,生怕跟丢了,只有奋力追,好不容易追上了莲儿,莲儿冷漠的看着她说:“不是还是第一名吗?脑筋应该不差呀,怎么走个路都走这么慢?”嫣儿不敢多话,只低着头,莲儿冷冷看看她,指着最边远角落里的一个小房子说:“去吧,那就是你的房间,生活用品和宫装我自会叫人给你拿来的,公主既然看的起你,你就要对得起公主,安分守己,不要给别人和自己添麻烦,知道吗?”嫣儿点点头,说:“谢谢莲儿姐姐,你的话我谨记在心,不会给姐姐惹事的”莲儿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嫣儿走进那个小房子,环顾四周,里面甚是简陋,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对于嫣儿之前的生活来说,这就已经是天堂了,不多时,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小姑娘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套宫装,和生活用品,她看看嫣儿,随即惊讶的说:“莫非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丑八怪第一名,”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言辞上有些不当,不好意思的冲嫣儿笑了笑,接着,她将东西放在床上,羞涩的说:“对不起,我说话冲撞了你,但我是无心的,我叫叶儿,今年7岁,你叫什么?”嫣儿看着叶儿,不介意的对她摆摆手:“不要紧,他们都这么说我,我都习惯了,我叫嫣儿,今年也是7岁了,”说完,两个小姑娘都对视一笑,由于两人年龄相仿,很快,两人便熟络起来,嫣儿才知道,这个周国皇帝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是淑妃生的,但由于淑妃出生低微,相应的儿子也不怎么受重视,二儿子和小公主是皇后所出,但皇后在公主年幼时已病故,所以皇帝见公主年幼丧母,对她是有求必应,加上二儿子又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所以很是得宠,三儿子的生母出生到是高贵,可是身体不好,生下三皇子后就不幸病逝了,但宫里平时只见到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是只闻其人,不见其声,皇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死后,皇帝就没有再选女子进宫,所以现在宫里后位空悬,只有淑妃一人,嫣儿听完后,不由心生感慨,想不到公主跟她一样,也是生母早逝,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叶儿听她叹气,以为她想起自己的家人,又想到家贫,才把自己卖入宫中,一时,两人都想起了伤心事,相对无言,静坐良久,忽的,叶儿想起自己还有事没有做完,慌慌张张的跟嫣儿道别后,就跑出去了,就留下嫣儿独自坐在房子里,嫣儿摸摸宫装,又摸摸自己新得的一百两,想想自己终于不用上顿吃了没下顿,居无定所了,有些窃喜,但又想起爹爹,不由得木然的看着屋顶,咕咕咕,肚子发出抗议的声响,嫣儿想起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但刚才叶儿又没有告诉她在哪里吃饭,其他房间又都是漆黑一片,想是都还在应差事,没有回来,这时,一阵饭香味传来,嫣儿不由自主的寻着饭香走了出去 正文 第六章 饭香味一阵阵的飘入嫣儿的小鼻子,她饥肠辘辘,可又找不到方向,哪里是厨房呢?哪里又是她应该进入的地方,万一走错了地方,不但会受责罚,还会带累小公主,因为毕竟她是小公主带进来的,嫣儿前思后想,罢了,还是找个路口等等,看看再说,于是,嫣儿找了个四通八达的路口,悄悄的蹲在花丛后面,准备看见有人,她就跟上去问问再说,正在这当口,有一个小太监走过来,手里提着食盒,她原想跳出来问问他,厨房该怎么走,可又想万一吓着他怎么办?不如跟在他后面,说不定就到了厨房了,嫣儿打定主意,便跟在他后面,左弯右拐,这小太监转眼就拐入了一个小院,叫了几声,然后就将食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转身迎面就撞上了嫣儿,小太监一见嫣儿的面,吓得妈呀,娘呀的鬼叫,还没有等嫣儿问他厨房在哪里,就撒开腿跑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嫣儿看着他的背影,只有苦笑,猛然,她想起小太监既然给人送食盒,应该就有人,不如进去问问看。 这是个幽暗的小院,就是是白天可能也照不到光线,因此四周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霉味,嫣儿心生困惑,是谁住在这个院子里呢?这时,院子里闪现出一个少年,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粗而又黑的浓眉,高高的鼻梁,薄而坚毅的嘴唇,眼睛大大的,长的很英俊,但眼神好像很木然,不对,不是木然,是根本看不见。 他摸摸索索的走到石桌前,打开食盒,啪,筷子掉在地上了,他的手抖抖索索的在地上尽力摸索,嫣儿看不下去,拣起了筷子,在自己身上用衣服用力的擦拭了几下,然后将它放在少年面前,少年听到声响,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厉声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嫣儿有点害怕,不敢出声,少年又问了一次,嫣儿迟疑了一会,慢慢地说;‘我是嫣儿,是新进宫的,肚子饿,找不到厨房在哪里,所以误闯进你这里,”少年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这时,嫣儿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少年听见,到笑了出来,沉吟了一会,嫣儿感到很不自在,想干脆出去算了,只听见少年的声音响起:“不用去找厨房了,就在这里吃吧,等下,有人来收食盒的时候,你就跟他回去” 嫣儿不知道怎么是好,但少年已经将筷子递到她的那个方向,她问:“我吃了,你怎么办?”少年笑了笑,说:‘他们会给我再准备一份的,”嫣儿本还想推辞,可肚子又一次出卖了她,于是她坐下来说:‘那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少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嫣儿看见里面什么好吃的都有,有些还是以前在家里吃到的珍品,不由得有点好奇,她一边吃一边随口问少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脸色变了变,说:“你不用管我是谁,吃完饭,你就回去吧,这个地方你以后不要来了”嫣儿想了想说:“不,我要来,我父母从小就告诉我说要知恩勿忘报,你行动这么不方便,我一定要来帮你,”少年没有回应,嫣儿三两下吃完饭后,就坐在石凳上等那个小太监,忽然听见少年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进宫?”嫣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是陈国人,周国举行抽陀螺大赛,我赢了,就进来了”“那你对周国完全不熟悉了?‘嫣儿点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就说:“恩,一点都不了解”少年嘴角露出笑意,嫣儿看他笑了,壮着胆子问:“那你呢?为什么在这里?”少年的脸一下阴沉起来,过了一会,脸色和缓下来,说:‘我是宫里的御用琴师,”“那为什么没有人照顾你,你的眼睛。。。。。。。”少年淡淡的说:“我不喜欢人照顾我,我不是废人,”嫣儿想想说:“那,我来看你好吗?”“你是我宫里的第二个朋友”少年扬了扬眉,说:“那第一个是谁?”嫣儿开心的说:“是叶儿,她跟我同岁,也才进宫没有多久”少年听完,不由得笑出了声,外面脚步声传来,是那个小太监,小太监正走着,猛然看见之前那个鬼面女,吓得依着墙根不敢进来,少年听见小太监的声音,沉声问道:‘是小贵子吗?”小太监眼睛盯着嫣儿,抖抖的说:‘是,是我,”少年把小贵子叫到身边,小声地给小太监交代了一会,小太监狐疑的看看嫣儿,然后对嫣儿说:“你,你跟我来吧,”少年感觉有异,问道:“小贵子,你很害怕吗?”小太监正想说,嫣儿抢下了他的话头:“他怕的是我,我长的很丑,”少年不经意的说:“是么,”小太监逮着说话的机会,忙说:“简直跟鬼一样,”少年笑笑,不再说话,挥挥手,小太监便对着嫣儿说:“你,你跟我走吧,”嫣儿回过头,看看少年,随即跟着小太监回去了。 嫣儿闷闷地坐在房间里,想想先前的那个少年,心戚戚地想:“他真是个好人,长的那么好看,可惜看不见。正在想着,一双嫩滑的小手蒙住了嫣儿的眼睛,咯咯的清脆娇笑声憋不住似的传来,嫣儿一把抓住她的手,佯怒道:“是叶儿吧,为什么作弄我?叶儿见嫣儿生气,忙讨饶道:“是我不对,我看你在那里坐着发呆,我就想逗逗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好不好?”嫣儿见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大笑道:“我也是逗逗你的,你也别生我的气啊”随即两人嬉笑着闹成一团。第二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风透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吹在身上,嫣儿兴奋的把发给她的宫装穿戴整齐,她看着周围的宫女从各自的小房子里鱼贯而出,她不由的心急了起来,怎么没有人叫她呢?公主不是说要自己教她抽陀螺吗? 正文 第七章 嫣儿正着急,忽地看见一蓝色宫装的俏丽少女走来并不断的四处张望,嫣儿忙跑过去问道:“姐姐,你在找什么?” 蓝色宫装少女没加提防,低头一看,立即吓得花容失色,手指着嫣儿叫道:“你,你,你是谁,怎的会在这里?” 哦,嫣儿忙护着自己的脸道:‘姐姐莫怕,我叫嫣儿,是新来的宫女,对不起,吓着了姐姐。” 蓝衣少女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怪不得莲儿姐姐叫我来找一个叫嫣儿的小宫女的时候,其它人都在偷笑,原来是这样,好吧,罢了,跟我走吧。” 嫣儿点点头,默默的跟着蓝衣少女走在后面,蓝衣少女见后面的人走的很慢,转过身来说道:“你是天生的?” 嫣儿只低着头,没有答话。蓝衣少女见状,摸摸嫣儿的头,温柔的说:“没有什么要紧,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公主是个很好的人,对下人也不苛责,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好了。” 嫣儿一听,眼泪差点掉下来,忙拉着蓝衣少女的手说:“谢谢姐姐,我一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要是以后我做的不好,姐姐尽可以教训我,我也没有分毫怨言。” 蓝衣少女摸摸嫣儿的头,顺手牵起嫣儿的小手,说:“走吧,公主还在等着我们呢,” 嫣儿点点头,拉着蓝衣少女,忽地,她想起一件事,在脑子里转了转,问:“姐姐,你可知道一个瞎眼的少年吗?有太监天天给他送饭呢” 蓝衣少女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怎么的,并没说话,不一会,来到了公主的寝殿前,她拉着嫣儿站定,严肃而缓慢的对嫣儿说道:“嫣儿,你要知道,这深宫里有很多的秘密,不是每个秘密都值得去探寻,这不比寻常百姓家,比做事更重要的就是沉默,谨慎,不然,你就会悄悄的消失,知道吗?” 嫣儿似懂非懂的听完她的话,点点头,蓝衣少女笑笑,对她说:“我叫慕蓝,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嫣儿站在公主的寝殿前,静默了一会,门前的侍卫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不由的觉得有点好笑,“你个丑丫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公主等你呢。” 嫣儿挺挺小胸脯,也不看那侍卫,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嫣儿怯生生的走进寝殿,莲儿正好出来,冷冷的说:“真是大小姐啊,这个时候才来,既然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就应该早早的到啊,怎么还要公主来等你?‘嫣儿看看莲儿,也不敢回嘴,径直走向了内里。 公主一看是嫣儿,高兴的拉起她的手说:“来,教我抽陀螺吧”嫣儿点点头,拿起陀螺,对公主说:“陀螺的玩法有好几种,比较常见的有两种:“水平法和垂直法,水平法就是弯身从身后翻转手腕,将陀螺往前抛再往后一拉,陀螺就会沿着地面水平方向向前旋转,垂直法就是将陀螺从头顶上用力往地下甩,陀螺就会从天而降旋转不停,这种打法通常都用于「钉甘乐」时。“什么是钉甘乐啊”公主一脸疑惑的问道。“钉甘乐就是在地上画一个圈圈,直径约30公分左右、中央再画一个小三角形。2、参加者猜拳决定先后顺序,轮流将陀螺往圈圈中打下,陀螺的着地点必须落在圈圈中,否则就算失效。3、陀螺不但打入圈圈中,还要利用其旋转的力量,转出圈圈外才算成功,若陀螺王固定在圈圈中旋转,没有移动的迹象,在陀螺未停止前,还可以用绳子把它勾出圈外,在到达圈外时陀螺仍在旋转才算成功。4、如果陀螺停在圈内甚至一抽打下去就不会旋转,都算失败,这时候得将陀螺钉放在圈圈中央的小三角形内,让别人攻击。5、若自己的陀螺被关在三角形中,还可以拿起自己的第二颗陀螺,用玩「臭头鸡仔」的方式,将自己的陀螺救出。 正文 第八章 公主一脸糊涂的看着嫣儿,茫然的摸摸脸,喃喃的说:“这么的复杂啊,恩,还是父皇说的对,处处皆学问,好吧,以后你就慢慢的教我吧。” 嫣儿点点头,随即说道:“公主,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公主听到嫣儿这样说,便拿出两个早准备好的陀螺。 嫣儿定睛一看,是上好的枣木做的,枣木木纹细密,耐腐耐磨,耐虫蛀,是做陀螺的最好材料,可眼前这个,竟是嫣儿没见过的。 嫣儿舔舔嘴,心里想皇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连爹爹在苏州聚物斋买的陀螺都比不上。 公主到没有注意到嫣儿的小表情,兴冲冲的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嫣儿拿起陀螺,一边绕,一边跟公主说绕线也是很重要的,在绕了几圈的时候,只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公主,陈国将军要求觐见” 公主侧过脸来看了看嫣儿,她好像没什么反应,随即挥挥手,说:“这么大声做什么,叫他到御花园的清凉湖边去吧,”然后笑笑,对着嫣儿说:“我要出去一会,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嫣儿抬起头,看到公主笑盈盈的看着她,她不由得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公主真是个好人呢,一点架子都没有,正心想着,忽的反应过来公主正等着她回话呢,忙点点头,接话道:“公主,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不回来,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莲儿刚好过来给公主送点心,听见后冷哼了一声,公主听见嫣儿的回答,转身离开了,莲儿抓着这个机会就给嫣儿训示:“果然是乡下来的小丫头,公主叫你等,你就等,不叫你等,你也必须等,你以为你是什么,在宫里,你可要长眼力,磨的好,出了宫也能找户好人家,磨得不好,那可就是做花肥的料,” 说到这,莲儿瞟了一眼嫣儿,小声说道:“这么丑,就是磨成精怕也没人要,”嫣儿拿着绕线的陀螺楞楞的看着她,莲儿觉得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摇摇头,自顾自地走了。 嫣儿看着走远的绿点子,心里一阵酸楚,不过她毕竟是个小孩,加上来宫里以前,做了那么久的乞丐,想想也就过去了,何况公主走之前叫嫣儿可以随便吃点心,吃着美味的点心,嫣儿也就释然了,不一会,竟自己玩起陀螺来。 清凉湖边,一高大英俊的戎装男子站在风里,花香阵阵,但显然,他眉头深锁,鬓角边有些许白丝,他踱来踱去,看着来路,还不时叹气,等了好一会,终于听见人声,白衣飘飘,只见一个小女孩身边簇拥着太监,宫女而来,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公主,我已将神仙花拿来了, 正文 第九章 公主皱皱眉,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将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呢?将军抬头,言辞恳切的说:“公主,我千辛万苦终于达到了目标,实在是太过困难,所以这个时候才来,请公主看在奇物难得的情况下,原谅我吧。 公主没做声,将军看了看公主的脸色,没再说过多的话语,从身上拿出一个玉盒,公主身边的一个管事太监定睛一看,天,居然是万年寒冰所自然形成的美玉,晶莹剔透,经阳光照射后,发出多彩的荧光,看久一会,竟有寒意袭身,周围的小太监,宫女也对着此物张口结舌,管事太监不由得挺直腰板,以免公主看见自己的表情斥责失了皇家的颜面,又转念想,自己是管事太监,小太监,宫女这个样子,自己也有责任,就微转回头,瞪着眼扫视了他们一眼,咳嗽了一声,小太监和宫女吓得赶紧低下头,不过眼角还不时偷偷的瞄一眼玉盒。 将军端端正正双手举着玉盒,玉盒的确是罕见非常,中间卻好似有一物并不透明,就像是一块素白的绫罗,管事太监想,莫非绫罗中就是世间传说的神仙花?管事太监心中默想,据传神仙花一百年开一次,每次只结5朵花,每朵花功效各异,有起死回生,有成仙得道,有聪明绝顶,有倾国倾城,有通天盖地的本事,可是万物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它既然是长在人间,自然水土不同,那么也就顺着自然的规律,也就有了缺陷,那么缺陷究竟是什么呢? 那就是要有机缘,如果没有机缘的人吃了它,要么达成心愿,实现5个愿望中的一个,要么屁事没有,当吃了一口空气,要么就是魂归九幽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但如此,还要做魔王的奴隶,永远归属他的驱使,无法解脱,所以其他人也称此花为魔鬼花,据说是魔王在神魔大战中与神仙交战激烈时,互相刺中了对方的心,两心的血流下来恰巧汇聚在了一起,落在了陈国的土地上,原本陈国是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原来根本就没有国家,可是天降奇缘,就这么两滴血,生出了神仙花,这个地方从此两年风调雨顺,一月狂风暴雨,特别奇异的是这个土地上那两年生长的粮食也好,植物也好,连在土地上的牲畜也好,都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虽然的确是有一月的狂风暴雨让人难以忍受,可是这个土地上出产的物品,让人眼馋,何况还有神仙花,于是人来人往,先是散户,后是村庄,再然后就是国家,本来这个地方要成兵家必夺之地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地方被一个根本不知道来历的人占住了,其他国家也默认了这个人,也有其他国家不服气,想抢夺这个地方,可是往往是计划还没开始,就莫名其妙的事情夭折了,这些国家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事情一多,人们也就有了忌讳,加上有人对神仙花也有着觊觎之心,有这么个人这么的霸道,让他管着,到时跟他交易也一样,何况这个人在物品的交易上并没有奇货可居,漫天要价,所以久而久之,也就默认了这个地方,甚至默认了这个国家。 正文 第十章 管事太监默默的陷入了关于神仙花的传说中,猛的听见小公主咳嗽的声音,知道自己失态,连忙讨好的说:“不如由我呈现给公主吧,” 说着接过将军手上的玉盒,正要打开,将军一个鲤鱼打挺,速度之快,一把按住了管事太监的手,说道:“公公不可如此,如若这样,这千难险阻才得到的神仙花可就毁了。” 管事太监听得此言,又是尴尬,又是气恼,又是害怕,正担心公主怕是要责罚他,卻只听得公主说:“公公久居深宫,对这个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珍确实不了解,幸好将军反应敏捷,没有铸成大错,既然将军已将此物献上,不如为我等解惑,愿闻其详。” 陈国将军小心翼翼的端着玉盒,将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虽然细节上确实有出入,可是大体上跟管事太监听说的都一样,而且特别是听到说如果有大机缘的人是可以将5朵花一起服下的,除了小公主,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大圆圈,正当大家都神游太虚的时候,将军说道:“但是,如果没有大机缘,轻则当场死亡,重则蜕变成魔,仍然归属魔王,且是入魔过深,无法救赎的哪一种,魔王都还可以有自己的心性,吃了5朵神仙花的人,就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人的心性,彻彻底底的入魔,恐怕到世间万物都消散的哪一天,都没办法反转。” 一个小宫女听到这里,尖声叫道:“那这个花不是魔花吗?怎么还能叫神仙花?” 将军微微一笑,说道:“陈国民间和宫里都把此花叫机缘花,这花的确难得,可是说到底,只有有机缘的人才能享用它,其他没有机缘的人吃了一是浪费,二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说穿了,没有机缘的人吃了就是在赌博,而且赌的是自己的生生世世。”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小公主陷入了沉思,沉吟了一会,小公主慢慢的说:“这花也流传了很多年了,我看到记载,都是在我先祖的书上,因为你们陈国把此花视为国花,我知道的也不多,可是你们也历经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研究出一种测试机缘的办法吗?” 将军嘴角一扬,深吸一口气说:“公主果然冰雪聪明,的确是有测试的方法,”将军顿了顿,公主看着他,也没催,将军看了看小公主身边的人,小公主想了想,说道:“此处风寒,将军风尘仆仆,不如到凉亭坐坐,再细谈吧。” 将军点点头,管事太监心领神会,叫了几个小太监去准备食盒,自己故意慢慢的跟在后面,跟小公主和陈国将军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走到凉亭处,管事太监叫其他人站在合适的地方,然后自己挑了个可以看清楚公主的地方,小公主坐定,问道:“现在将军可以说了么?” 将军点点头,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玉盒,这个玉盒比之前的玉盒更加透明,清澈,隐隐还有一点的神光,使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小公主笑道:“将军倒是诚心来献宝,做的功夫倒是很齐全,”将军闻言,脸色微红,小公主不以为意,问道:“这又是什么?" 正文 第十一章 将军摸着这个玉盒说:“这个是我娘的嫁妆,是由千万年的寒冰所化之玉,本是祖传之物,现在,” 公主没有吭声,将军点了点玉盒说:“这里面就是测试之物,龙血,是我的祖上机缘巧合得到此物,然后又费尽心机寻访高人才找到这寒玉盒,龙血才得以保存这么多年,有了这个东西,不但可以测试有没有机缘,还可以知道5朵花分别有哪些功效,” 公主微微侧了侧身子,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可是,我如何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龙血很宝贵,如若失效了怎么办呢?我对这个东西也只见于书里,” 将军静默,立起身,将玉盒放回身上,缓慢低沉的说:“公主,我本是军人,军人最大的天职就是忠诚,我为了我娘子,受尽屈辱,想尽各种办法,闯过层层难关,才得到这花,而且我不仅背弃了我的国家,我甚至背弃了我的家族,为了我娘子能活下来,我大哥现在还蒙在鼓里,现花时已到,如果陈国国主知道了花和测试之物都在我这里,我整个家族都会灰飞烟灭,公主现如今说出这话,我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既然这样,那我就只有。。。” 将军说着,公主闪着大眼睛,捂着嘴巴笑着说:“怎么,要拿我去换药方救你娘子吗?就是你拿到了药方,没有我们告诉你怎么服用,你拿着的也是废纸,而上面的几味药,不经过我们特殊的处理,你拿着的也不过是个杀人方,将军你如此聪明的人能在层层关卡下得到此花,想来也探听过我们的药方吧,死了几个人?你那么爱你娘子,总不是直接把药给你娘子吃的吧。” 将军听得此言,脸色大变,愁苦之色顿时浮于面上,就好像被抽干水的鱼,再也说不出话来。 公主脸上带着浅笑,缓缓的说道:“将军,这样吧,不如你把你娘子送来,我会吩咐御医为她调理身体,她的药方由我亲自过问。” 将军沉吟,公主侧脸看了看将军,有点傲然地说道:“本公主自出娘胎,就开始闻遍各种草药,两岁就跟着御医辨别天下草药,四岁就开始研习药方,六岁看诊,我外祖父乃世人称作在世华佗,除了不能起死回生,这个药方我最清楚,我娘传于我,在我手中,这个药方都是药到病除的,怎么,你不相信我?” 将军恼恨非常,可是又不敢发作,只得拱了供手说:“怎么会不相信公主,可是既然是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待我将内人送来,再将此物奉上吧.‘ 公主毕竟年幼,有些慌神,便悄悄的给管事太监使了个眼色,管事太监见状忙走上前来,一面吩咐小太监去给二皇子捎个信,一面满脸堆笑的准备充当和事佬。 就在这时,一阵清丽的箫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公主的脸色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正文 第十二章 箫声隐隐约约,时断时续,吹奏之人将这首古曲,吹的是婉转悠雅,清丽非常,细听,还有一丝丝肝肠寸断的味道在里面,将军本已为他娘子之事劳心劳力,心力交瘁,倏然听到此曲,好似找到知交,眼角竟不由自主滑下泪来,公主年幼,但身处深宫之中,比之平民百姓所知确是要多些,比之同年龄的女孩也要早熟点,见将军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又想起父皇有时抚摸着自己的头,看着母后用过的衣衫,也会脸上流露出与将军一模一样的神色,不由得也生出一份说不明白的酸楚,小脸上也透露出与年龄不相衬的寞然来。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轻重不一,但来的很快,骤然,人已到眼前,将军迅速转过身,两眼圆瞪,怒视来人,压抑着心中的愤然,重声喝道:“怎么?我久闻周国是礼仪之邦,圣人之朝,也会做出杀人夺宝的事来吗?” 二皇子嗤的一笑,悠悠的说:“怎么会给我们安这么高,这么响亮的大帽子,我们真是受之有愧啊。” 说完,还伸出手,拿了桌上果盘里一个大橘子,慢悠悠的坐下来,看了一眼将军,又看了一眼小公主,然后挥挥手,让御林军退到凉亭外,白皙又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剥着橘皮。 小公主看靠山来了,神经一下松弛下来,嬉皮笑脸的看着二皇子,像小狗一样讨好的望着哥哥说:“二哥,我的好哥哥,你看,我好心好意说要给将军夫人看病,他都不愿意,还要挟持我呢”二皇子轻笑着点点小公主的额头:“挟持你,是他不要命,还是你不要命?” 小公主吐吐舌头,乖乖的坐下来,撑着手举着脸也不说话,望着眼前的二人。 二皇子笑眼望着还保持军姿的将军,他的手已压在剑柄,好像随时就要拔剑出鞘,他慢慢的把橘子剥完,然后掰出一瓣橘子给将军说:“吃一块吧,虽然比不上你们那里的土特产,但我们这里也是别有风味的,尝尝吧,今年才出的。” 将军看着眼前二人,两人都笑的那么自然,好像根本没什么事,要不是御林军和那些宫女,太监,眼前的场景就好像是完全无害的两个少男少女在请人吃橘子,将军面无表情的接过橘子,坐在凳子上,一时,三人都没说话。 二皇子看将军吃完了橘子,说道:“好吧,我们接着谈正事,说着将药方拿给将军,还附了好几张浅黄色的纸,这纸很轻,且有一股淡淡的,若隐若无的花香和青草香味,再用力点闻,又好像又有一点溪水的味道,将军心中诧异,但并没说话,二皇子笑笑,点了点这些纸,悄声说道:“将军不要小看了这几张纸,纸是用百花和百草所提炼,加入了阴年阴月的百花露和百草露,再加上天山上最深处的寒冰,家传秘方所炼制而成,你带上这个药方和这纸,一次药加一张,如果没有意外,你娘子应该是不会再有大碍了。” 正文 第十三章 将军动了动嘴角,喃喃的说:“既然这样,那这玉盒”说着,就要将两个玉盒拿出来,二皇子压住了将军的手:“情况,我已知道了,这花亦正亦邪,本不是凡间之物,我的这个妹妹因早年丧母,被我父皇宠的是娇蛮异常,加之年龄尚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什么都有好奇之心,所以冒犯到将军,还请将军见谅,她跟你达成的交易本就是趁人之危,将军你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将军听完这话,心里一阵感动,想再说点什么,二皇子用手势止住他要说的话,笑着说:“将军好不容易来周国一趟,如果夫人病情不是太重,略看看风景,再走,也是不迟的。” 将军一听夫人,眼前浮现出娘子的病容,心里焦急,现药方已到手,便供一供手说:“那既然这样,就谢谢二皇子赐药,二皇子对我夫妇二人的恩德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当报答。说完,又对二皇子和小公主施了个大礼,就急匆匆的走了。 小公主看着离开的将军急的跟什么似的,就差没有冲上去一把拽住将军了,可是二皇子用脚踩住了小公主,而且二皇子毕竟是跟小公主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父皇对小公主那是又宠又怜,这个做哥哥的就充当起教育的责任,所以小公主平时还很有些怕他,但是,看着这世间奇珍离她越来越远,小公主终于爆发了:“这个东西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不能给我,这花吃了可以成仙,那我就可以让母后重返人间,为什么,你还看到过母后,体会过母后的关爱,我就只能对着她的画像,从父皇和你口中,甚至从下人口中得知她的音容笑貌。” 说着说着,小公主哇的一声哭起来,先是大风大雨,哭到后来,变成抽抽泣泣,再后来,哭的委委屈屈,有一声没一声,二皇子也不说话,自己慢慢的吃东西,喝茶,等小公主发泄完了,二皇子抱着小公主,擦拭着小公主脸上的泪水,摸着小公主的长发,轻轻的说:“不要伤心了,人最重要的就是随缘,你做这种逆天改命的事,就是成了仙也会被打入九幽地狱,对你不好,对母后也不见得就好,有哥哥和父皇疼你,还不够吗?” 小公主用力地用小拳头捶打着二皇子,喊道:“就是不好,就是不够”然后从二皇子膝上跳下来,提着及地的长裙,也不顾哭乱了的头发,直冲冲的跑了,跟着小公主的太监,宫女忙不迭的跟在后面。 二皇子摇摇头,看着一头乱发加衣衫凌乱的跑远的妹妹,叹了口气,想起母后,脸上尽是萧瑟之意,不觉心中愁闷,正想要叫太监送一壶酒过来,那箫声又起,还是隐隐约约,时有时无,二皇子冷哼一声,喝入嘴里的茶似乎也变得苦涩难当,他站起身,望向箫声传来的方向,静默良久,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襟,施施然离开了凉亭。 这凉亭本是避风的地方,可这隐隐的箫声,使这凉亭竟有了寒意,微风拂过,有几片树叶掉落下来,不一会,原本干净的走道已铺上了或明或暗的绿色。 正文 第十四章 嫣儿等在宫里,却并不清闲,她小脸上挂着满满的汗珠,这个陀螺质量好,做工也精致,所以抽起来比以往的感觉都好,嫣儿一时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越玩越起劲。 嫣儿正浑然忘我的抽陀螺,只听见一声有磁性的男声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问:“这个宫里什么时候进了个加纳的小宫女,长得还真像我中原人氏。” 嫣儿讪讪的抬头望向说话的人,这人正好奇的打量着她,圆脸,细眼,脸很白,身材硕长,大约17.8岁的样子,峨冠博带,衣冠整齐,衣料呈现出一种润白色,并不是很英俊,但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嫣儿傻呆呆的望着他。 这人觉得这小女孩有趣的紧,索性坐下来,一本正经地对嫣儿说:“我长的很不错吧,让你看傻了眼吗?” 嫣儿这时反应过来,觉得脸有些发烫,也不好意思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地上的陀螺收起来,缩手缩脚的站到一边。 这人抿嘴一笑,自顾自的说道:“我长得这么的让人自惭形秽吗?唉,没办法,这是天生的,我有时候也很苦恼啊。” 莲儿本来是去处理其他事,忽的想起公主的寝衣已经交给了浣衣局,而新的还没有送来,想着小太监,宫女和管事太监跟着公主去了清凉湖,说不定一时半会回不来,而小公主特别喜欢寝衣用鲜花熏蒸一遍才穿上身,如果没做好,小公主对下人是不错,也有可能不责罚她,但也有可能那天不高兴想起这个事,就把她给发配了,毕竟她是公主殿里的主管宫女,想到这,莲儿转回身,给随她一起的小宫女交代了事情的处理程序,亲自去内务府取了新寝衣,返回寝殿来了。 刚走进寝殿,就看见这个自恋狂边说着这等厚颜无耻的话,边装模作样的整理打理得很妥帖的衣物,一边还随手理了理头上的玉簪,很明显,那是为了突出那根玉簪,因为那是他自己花了2万两银子,还是好说歹说从别人那里诓来的。 莲儿撇撇嘴,但是毕竟这人是二皇子的表哥,皇上在去年小公主生日时一时高兴,半醉半醒间就封了个王爷给他,虽然其他人也没当真,但是皇上金口玉言,说了封王,那就是要记录在案的,所以忙得管宗室事物的大人,在酷暑的天气顶着热死人的高温跑前跑后给他操办一系列的事情。 皇上当时没说封地给他,让其他王爷真是松口气,倒不是说怕他瓜分土地,虽然是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是皇上自己也有自留地,而且面积不小,怎么可能从他们王爷手里抢地呢?所以这个顾虑是有,但不深,关键问题是他太自恋,又爱显摆,一件新衣如果有一个人说好看,他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看到,个个都说他风流倜傥,烦啊,所以一般只要看到他穿上了新衣,大家都躲着他,更别说封地跟他靠在一起,那不是天天做个兼职裁缝吗?每天都跟你谈些如何穿才能体现“他的美”,那不是日日找罪受吗? 莲儿正想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撞上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子”,一晃眼,卻看到了已经被小王爷忽悠得晕乎乎的“木炭”——嫣儿。 正文 第十五章 莲儿一看是嫣儿,想笑,可是这尊大神还在这里呢,莲儿生怕惊动到他,转了转眼珠,主意已定,便蹑手蹑脚地悄悄地闪进小公主的睡房,将熏制衣物的器具拿出来。 就在这时,小公主回来了,公主身边的小太监,宫女当然知道小公主的事情,可是有不长眼的啊,谁?武南王—.楠,就是那个自恋狂啊。 .楠一看小公主回来了,立马甩开了面前已快被忽悠得快窒息的嫣儿,冲公主迎去。 哎,到底谁可怜呢?当然是.楠,小公主将心里的愤怒,失望,和悲伤全部发泄给了眼前这个不长眼的武南王:用拳头打,用东西扔,嘴里还骂着:“你个疯子,你个坏人,你个自恋狂”等等等等。 .楠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是躲避,后是逃跑,可是公主的气还没消完,气冲脑门,也没考虑太多,一把拉住他的润白色刺绣衣襟,一用力,唰啦,衣服破了,这时,轰隆,一声惊雷应景的响了一声,我们的武南王也爆发了。 .楠嘿嘿一声冷笑,叫道:“把算盘给我拿来,”见其他人没动,他又大喊了一声,好像把房梁都要震下来,有个小太监被震得没了自己的思维,忙跑去找了个算盘给他,.楠大手一伸,自己啪的一坐,脸色带着要杀人的态势埋头算起账来。 小公主这时气也被震没了,怒也被震消了,她是知道她的这位表哥的,心里开始有点哆哆嗦嗦,再加上表哥的声音力度太大,身体,脑后,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凉气,脚也有点打颤,面临着这种情势,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呢?三十六计走为上,小公主就算是没看过兵法,可是看见老虎发威,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她也是知道的,于是,她也没空顾及其他人,趁着算账的人正全神贯注,她跑了,是的,小公主在自己的寝殿里偷偷的逃跑了。 既然惹祸的带头跑了,其他人也不是白痴,大家像约好的一样,都悄没声息地跑了,连莲儿在没忘记自己使命的情况下,也抱着铜制的熏蒸衣物的器皿,悄悄地小步溜掉了。 现场只剩下了嫣儿,是的,空旷的寝殿地面上映出一个孤单又单薄的小身影,其实嫣儿也想跑来着,可她真是倒霉啊,她恰恰正对着这个狂怒神,她战战兢兢的挪动了一小步,眼前的男子就带着阴郁的表情冷冷地扫她一眼,嫣儿的小心脏也吓得漏了一拍,于是,就是,终于,嫣儿闭了闭了眼,得,就死在这里吧。 一道长长宽宽的闪电带着不可置疑的迫人气势射进了内堂,内堂的人和物被照亮了有一秒钟左右,接着,“喀喳喳”的闪电摩擦声和震天动地雷声不绝于耳的传来,装饰精美的窗框还没来得及关,吱呀吱呀的叫着,映衬着寝殿越发的寒凉,外面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嫣儿该怎么办呢? 正文 第十六章 终于,嫣儿想到了办法,是什么办法呢?是的,是最没出息的逃避办法—装死,唉,谁叫今天走了背字诀呢,嫣儿势单力孤,谁也靠不上,她又跑不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在一声巨雷野蛮地吼过后,嫣儿晕倒了。 在嫣儿软绵绵的晕倒在映得可见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时,这仿佛在火中燃烧的人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他立起身,走到嫣儿身旁,手搭在了嫣儿细细小小的手腕上,一刻钟后,他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说:“起来吧,还装什么装?” 嫣儿听到此言,勉力将左眼稍微露出一条缝,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坐在桌旁,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滑动着算盘珠子,忽地,她看到他转过了脸,她吓得一下闭上了眼,心里想道:我是起来还是不起来呢,还是他在诈我,小公主都怕得跑了,我要是起来,能承受他的雷霆之怒吗?还是算了,如果我起来就中了他的计,反正都是死,就这样吧。 嫣儿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小身体却已被人拉起,支开一眼偷偷看了看,却不料一张脸在面前变得越来越大,嫣儿大叫一声:“放过我吧,”就势要逃,但那只柔滑细腻的大手迅疾握住了嫣儿的小手,随即,声音传来:“跑什么跑,怕我吃了你啊” 嫣儿本就害怕,加上外面又是风雨交集,身体竟不由自主的打起抖来,又是一声传来,带着笑意:“怎么,我就这么的让你感到害怕吗?” 嫣儿看也不敢看他,低着头,沉默不语,这人笑了笑,拍拍手说:“唉,冤有头,债有主,衣服是你们公主撕烂的,要找也是找她,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站了一会,见嫣儿没有反应,笑笑,回身,慢慢地坐回到凳子上,又转回头,笑嘻嘻地说道:“你还会装病,看来不是个老实的人,公主怎么会看中你呢?” 嫣儿还是低着头,没有反应,身体却抖得越发厉害了,这人做出生气的样子,带着一丝凌厉的口气说:“还不从实说来,再不说,我就把你拉到刑房,大刑伺候” 嫣儿闭着眼,声音带着颤抖说:“我,我,我是参加抽陀螺大赛,得,得,得了第一名,才,才进来的。” 这人开先还没听清楚,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拍着手哈哈大笑道:“抽陀螺也有第一名?这怕是我们那个刁蛮的小公主搞的吧,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自己笑了好一会,转回头,严肃地说:“那你既然是第一名,我是你们小公主的客人,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会抽陀螺吧,你们公主跑了,你先充个数吧。” 嫣儿抬头,发出声:“啊,充数,充,充什么数” 这人摇了摇头,摸摸脸,带着不在乎的神情说:“那当然是做个现场表演给我看啰” 这人还指了指角落里的枣木陀螺,嫣儿抬眼带着小心看了看他,他也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下巴还示意地点了点陀螺的方向,嫣儿定了定心,走去捡起了陀螺。 正文 第十七章 啪嗒,陀螺掉落在了地面上,一个漂亮的弧形,陀螺脱离了小鞭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愉快的飞舞,嫣儿一会站左,一会站右,不时用小鞭子抽打一下陀螺,陀螺跑,跳,撞,叠,还玩了些.楠说不出来的花样,看得他是啧啧称奇,看到后来,他干脆拿起小公主桌上的小鞭子加入了。 啪,啪,啪,空阔的寝殿里传来的就只有抽陀螺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听在门口的守卫耳里,那可就是打人的声音了,门口的守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个守卫还对着同伴脸带惧色的用手在脖子上横了一下,另一个守卫闭了闭眼,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说完,还探头看了一下只有微弱烛光的内堂,然后摇摇头,也不再说话了。 下了一夜的绵雨,天色逐渐转亮,一丝丝流云在天空飘动着,它像一条条轻纱,调皮的遮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红日,一缕缕薄雾从树丛中,慢慢地溢出来,草上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冷冷地凝视着世人,落花、青草、朽叶和泥土混合的、潮润的气味和着竞相开放的群花香味,悄悄的,一点一点地弥散在了雨后清新的空气里。 谣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传到了小公主的别宫里,一个小太监绘声绘色,加油添醋的言语,又加入不少的肢体动作总体汇合,都呈现给了小公主,啪嗒,茶杯摔在了地上,而公主身旁的一个年幼的小宫女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也太过分了,简直是令人发指,不过是一件衣服,赔他就是了,居然还要人命”小公主愤怒了,可是说着义正言辞的话语,心里却不免发虚,毕竟源头是她,这,这,该怎么办呢? 不行,小公主思前想后,觉得面对面的话,战斗力不够,底气也不足,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她的这个表哥就好这个,还声名远播,她心里是清楚的,既然来找她炫耀,必然也是很喜欢,也很得意的了。 小公主不免心慌意乱,走来走去,不时嘴里还嘟嘟啷啷地说着什么,莲儿见小公主如此,心里盘算了一会,走上前,在小公主耳边耳语了一刻钟的样子,瞬时,小公主脸上就阴转晴了,还透露出了一丝喜色。 随即,小公主又拉着莲儿叽叽咕咕,商量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叫小太监准备好了出宫的马车,然后自己打扮成了小丫鬟的样子,又把不情不愿,脸上带着恐慌的莲儿拉过来,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带着壮烈的神色出宫去了。 正文 第十八章 雨后的御花园,清凉舒爽,凉风习习,青草香,百花香,泥土香,不断的相融糅合,不远处,盈盈的湖水轻轻地拍打着湖岸,水里五彩的锦鲤,还有顽健的小虾儿,在湖里安静的游来蹦去,太阳光照在粼粼的湖水上面,闪耀着金光,就像无数的鱼儿在一刹那间一齐翻来覆去。彩虹像一把半弯的月牙梳横挂在天空,映照在湖面,生出一种和谐美好的画面。 这么美丽的画面是很容易让人停住忙碌的脚步的,可是在偷偷沿着隐蔽、幽静、偏僻的幽径,急急而小心赶路的小公主和莲儿来说,是视而不见的,什么叫做贼心虚,什么叫掩耳盗铃,在她们身上,是可以体现出来的,可能形容的严重了点,也不太确切,可是那样子:不时的探头探脑、小公主还不时询问同样害怕的莲儿,是否会被人看见,哎,她是这个国家目前为止唯一的公主啊! 可是现在不是专注形象的时候,在小公主听见“出了人命”后,心里就七上八下,非常的忐忑,同时还很害怕,没错,她是娇蛮,她是顽皮,可是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对下人只要没大错,她都不会去斥责或惩罚,现在,因为她的冲动,害得才进宫的小宫女就死于非命,听说还死的很惨,小公主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只是压弯,在听到小太监的回报后,已经都压消失了,所以在事情还没有进一步扩大化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在强装坚强,心神不定的莲儿带领下,全心全意掩人耳目的小公主终于和莲儿出了皇宫。 外面不比皇宫,一阵紧似一阵的西风,扫掉了树上的黄叶,小公主一出皇宫就打了个喷嚏,一个15.6岁大的小太监给莲儿打了个手势,莲儿忙拉拉小公主的衣襟,小公主会意的默默的跟着莲儿,在拐了几个弯后,一辆破旧的马车出现在眼前,小公主拉拉莲儿的衣袖,莲儿立刻拿出宫里的架势,叉着腰指指马车说:“这个马车这样的破旧,坐在上面不是要摔死人吗?”“你可知道,跟我出宫的”话还没说完,莲儿感觉衣服有人死命的拉了一下,她忙改口:“不管怎样,马上换一辆来” 小太监苦笑道:“莲儿姐姐,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能搞到一辆马车就不错了,你们宫里的太监说要马上准备一辆马车,我就马不停蹄的找马车,其他的不是别人在用,就是我没资格用,算了吧,我娘来看我时,我送她回去也是用的这辆马车,你们不是有急事吗?将就将就吧” 莲儿转身,带着问询的眼神看着小公主,小公主抬头看了看马车,点点头,于是,小公主和莲儿就坐上了马车,小太监一扬鞭,瘦骨嶙峋的马儿喷了一声响亮的鼻息,嘚嘚地马蹄声就回响在了小巷中。 在一段漫长的行路后,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家府邸前。 正文 第十九章 这府邸坐落在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里,门前有两个雕刻得很细致,形态各异,呈汉白玉质地的石狮子,威武雄壮,晚上如不知道实情,懵懂的走来这条小巷,猛地一看可能还会吓一跳。 高高的暗红色大门上有两个麒麟头像的开口门环,莲儿走上前扣了扣门环,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这人先是疑惑,莲儿对他小声的说了几句,又交给他一个玉佩,旋即,不多会,来了几个标致的小丫环把小公主和莲儿就迎了进去,连马车上等人的小太监也被这管家殷勤的劝进去喝酒吃肉,小太监心想,这还真是个好差事,又看看走远的莲儿和她一直殷勤备至的态度及她身边的人,回过味来,心里又有点发凉,摸摸脖颈,摇摇头,随管家吃饭去了。 这府邸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其辉煌富贵的风范和清致素雅的风韵,回廊曲折变幻,风景幽深秀丽,有碧水潆洄并流经园内,里面还养了些不知名的鱼儿,在水里跳跃戏耍,小公主好奇的看了几眼,就继续跟着莲儿前行了。 绕过了几个假山,翠石后,面前陡然开阔,淙淙流水声传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一个小巧精致的半圆形池塘显现在眼前,池塘底下连通的是地下河,水色碧绿,水清见底,鱼儿在池塘中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不时探出头来,在水面吹个泡泡,水面上便会出现一朵朵水花。 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假石上,悠哉悠哉的看书,小公主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她,一抽一搭的哭起来,这妇人回过神,抱住小公主,温柔的问:“月儿,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吗?怎么跑出宫了,让你父皇知道了,那是要受罚的哦” 小公主泪眼婆娑,指天画地、手脚并用地把她为什么出宫,以及因此艰难出宫的种种委屈心酸哭诉了一番,女人边听边笑,听完后,拿起书,拍了拍,起身,摸摸小公主的头,说:“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的复杂,我儿子是爱衣成痴,不过那是为了他自己好看,那件衣服的确难得,是西月国才研制出的一种衣料,且耗时良多,不可多得,西月国为了表示亲好,第一批衣料就献给了你父皇,我们都是第二批的,你前段时间忙着抽陀螺大赛,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说不定你父皇要给你惊喜,已给你做好衣服了,库房里应该还剩了好些,你父皇那么的疼你,你要一匹来还给你表哥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顿了顿,想了想,说:“至于那个小宫女嘛,按我对我儿子的了解,你表哥,应该是没有那么暴力的,如果真是如你所说,”她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接着说道:“那我绝不饶他” 公主的寝殿门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依次显出,两人虽然有些疲惫,可是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神情,门口的两个守卫,瞠目结舌,.楠感觉有异,回转身,观察到他们的神色,心里已有了个大概,耸耸肩,故作大方地说:“让你们失望了吧,我会继续努力的”门口的两个守卫低着头,根本不敢回话,.楠回身看看他们,挥了挥撕烂的衣袖,皱着眉,踏着流星步回家去了。 一只白鹭鸟往上飞了起来,快乐地歌唱着,数十同伴也便往空中飞去跟着它,宛如树丛中有人,暗暗地把它们一群群地自地上抛了开去,立刻便在高空里奏起嘹亮的音乐来。 正文 第二十章 .楠怀着郁闷、伤心、和一股脑的委屈慢吞吞地回家了,他心里的这些情绪,虽然因为和嫣儿的游戏而有所缓解,但是他的眼角余光一扫到他的衣服,他心里就慢慢的腾起一股怒火,更不要说他怀着献宝的心情,展示他心爱的衣服时,被打、被骂、被莫名其妙的蹂躏,这所有的情绪翻来覆去的在他心里汇合,交杂,打架,他简直就想杀人,可是呢,想毕竟是想,他毕竟也是医仙的后人,他的所学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他的委屈也只能他自己慢慢的消化了,唉,谁叫你不长眼呢? 跨进大门,管家关怀备至地迎上前来,他一脸的不耐烦,管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问了几句,就默默的退下去了。 他正准备回屋睡个好觉,一个着青衣的小丫环看见他,这个丫环嘴里正吃着点心,一看见是他,高兴的用手势给他打招呼,还比划了几下,他心里正烦,又想补觉,一气之下大喊道:“比什么比,吃个东西还要加手势,我简直是连连遇鬼。” 说完,也不顾那小丫环愈来愈夸张的手势,回房睡闷头觉去了。他回房把那衣服细细的摸了又摸,叹口气,一头栽在床上,不一会,就传来轻轻的鼾声。 掌灯时分,一个着粉衣小丫环轻轻的摇醒了他,他胡乱用手巾洗了洗脸,就去饭厅准备吃饭,全然没觉得,这个小丫环很害怕他。 他正想不要带着情绪去吃饭,免得让母亲知道他无端受辱的事,人就已踏进了饭厅。 饭厅装饰得淡雅而出尘,幽幽的饭香味飘来,他不由得食指大动,嘴里也分泌出唾液来。 “给我跪下”他一抬眼,就看见理直气壮的小公主站在他母亲身边,他这时的眼色总算起作用了,他看看小公主,又看看他娘,不知所措的问道:“这是做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审错人了吧” 他娘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是不是要用用家法才能让你松口啊?” 他看了看小公主,又看看他娘,沉思了半秒钟,甩甩头说:“打是可以,先让我吃饭。” 小公主张牙舞爪地在旁边火上浇油:“人命都搞出来了,你还要吃饭,你本是皇亲国戚,这次又封了个王爷,因为一件破衣服,把一个才进宫的小宫女打死,你简直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灭绝人性、杀人如麻。” 他本来跪着,小公主这一通声色俱厉的指责,他越听越不舒服,听到后来,他自己站起来了,用手拍了拍衣服下摆,冷眼看了看公主,安静地走到桌旁坐下,平静的说:“娘,怎么还不吃饭” 这夫人还没说话,小公主又想添上两句,她表哥冷眼一扫,小公主心里一颤,话一下又咽了下去,瓜兮兮地看着姨妈,夫人的眼角余光感受到了小公主那可怜的注视,便喝问:“你在宫里做了这等事,还要吃饭么” .楠看了看他娘,又对着小公主冷笑两声,慢条斯理的说道:“冤枉人也要有个限度,说我打死人,那尸体在哪里?是哪个给你说的,你叫他把证据拿来,如果拿不出来,回宫又看到你那个加纳的抽陀螺第一名,活蹦乱跳,那你怎么补偿我所受的冤屈。” 小公主眨了眨眼睛,显然很吃惊,夫人也转过脸来,笑吟吟地说:“你看,姨妈说的没错吧,你表哥虽然脾气不太好,可是人品还是不错的,你肯定是误会你表哥了,如果他在宫里欺负了你,你看他跪也跪了,就不要计较了。” 小公主讶异地转回头看看莲儿,莲儿也是一头雾水,两人目光交换了几次,小公主回身,耷拉着头,说:“可能真是我误会了,对不起,表哥,我回宫了。” 说完,拉着莲儿就走,姨妈忙拉住小公主的手,轻声说:“我刚才已经给你父皇捎了个信,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你父皇派人来接你,好不好?”公主点点头,应允了。 .楠这时到也不生气了,笑眯眯地说道:“现下可以让我吃饭了吗?” 夫人回身看一眼身边的大丫鬟,丫鬟招了招手:三鲜肥鸡、燕窝溜鸭条、攒丝鸽蛋、鸡丝翅子、溜鸭腰、燕窝炒炉鸭丝、炒野鸡爪、小炒鲤鱼、肉丝炒鸡蛋等等摆了一桌子,.楠也不管不顾,自己开吃,小公主郁闷的看着大快朵颐的表哥,吃得是索然无味,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小公主,脸上尽显慈爱。 在皇城的东北角,靠近远郊的农户处有一个巨大的古宅,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 宅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建筑,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 宅内根据五行八卦又分成几大林园,近北角园里的一间僻静的小屋,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屋外,一个穿夜行衣的娇小身影跪伏在门口,禀道:“公主,玉盒已拿到,请公主检验。” 屋内,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探了出来,慵懒地拉开了纱幔,接着一个娇美的身影在烛灯下显现出来,她缓缓地穿上了衣服,又照了照镜子,镜里:俊眉修眼,顾盼神飞,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面如傅粉,目如点漆,真真是好一个美人啊,可脸虽美,神情却带着一股透入人骨的冰冷,她打开门,神色凛然的轻吐玉言:“做的好,将军死了么?” 门前跪伏的身影身体微抖:“属下办事不力,那将军太过勇猛,让他带伤逃跑了,” 这身影又抬起头来,像邀功似的说:“不过,我刀上有毒,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身影悄悄的抬眼,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她依然是冷冷地,面无表情,从身影的手上轻缓地接过玉盒,转回身,轻轻的关上门,屋内,烛光摇曳,一伸一缩,门口,身影却已僵硬,寒风吹来,衣角飘飘,这身影像一尊石像,已没了温度,却还依旧忠诚的守护着屋内的人。 屋内,烛光闪烁,窗口映出的身影正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盒子,一声轻柔的叹息传来,屋内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的身影依然保持着不变的姿势,风在空中飞卷,呜呜的风声却没激起任何人的反应,夜冷冷地,无情地侵入这个小院,慢慢地,竟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只矫健的苍鹰从高空滑翔而过,下面是重重叠叠的山峰,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初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好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一座翠绿翠绿的山站立在碧波荡漾的湖水中,就像一块巨大的翡翠飘在蓝色的梦中。那一阵阵波涛向山边涌去,山仿佛在微微飘动;半山腰里飘起的一片乳白色的雾呀,简直就是仙女的随风起舞的洁白的裙子。 不远处,一个身穿破旧布衣的老者,蹒跚走来,他抹了抹脸上的汉,将身上的背篼挪动了一下,紧了紧背带,羞涩的阳光打在了山崖上,反光透进了这老汉的眼里,老汉一时眼涩,揉了揉眼睛,等眼睛舒服了,再看过去,这,这,这是什么? 灌木丛中,出现一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个人,走近些,居然还能闻到恶臭连连,这人死了吗? 老汉很疑惑,但更多的是害怕,他正要转身离开,一声微弱的**传入耳朵,难道这人还没死?他转脸,慢慢的靠近这人,只见这人脸发黑,嘴唇发乌,身体上的衣服都已看不出颜色,衣服上全是黑血,胸前有好大一个口子,想是受伤有一段时辰了,伤处有血丝缓缓地渗出,居然全是黑色,且恶臭难闻,老汉有些害怕,想逃,可是又有一声**从此人口中溢出。 老汉定了定神,从背篼里拿出家里小子给他的御寒衣物,罩在此人的身上,然后咬紧牙关拉起地上的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将他的手撘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步一步地往山下挪去。 等这人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制的大床上,这床有一股幽香,睡着很凉爽,仔细点闻,还能嗅到一点点的药草香,他心下想道: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一着夜行衣的柔美身影,从不知何处闪现出来,一个丫环样的姑娘,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宫灯等着她,见人已出现,她提着这盏幽暗的绢制宫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涓涓地流水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转入一僻静的小院时,前方冒出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隐约传来。 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静思斋”两个烫金大字,院里只有一间不大的小屋,这身影静悄悄的随丫环走了进去。 屋里,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白玉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窗纱随风而漾,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摇曳的烛光,一晃一晃,侧过身,少女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一曲终了,帘内的珠玉声轻柔的传来:“东西拿来了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身影站起身来,并没有接话,她静静的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一切,平视着珠帘内的人,静静的说:“公主,我妹妹怎么没有回来?” 珠帘内死寂一片,稍顷,白玉般的细指划过琴弦,琴音又起,气势激昂,好似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箭矢飞舞。细耳倾听,又好似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少时,琴声又转为悠然、低沉,似清如溅玉,颤若龙吟。 一曲终了,丫环柔柔的说道:“公主近来琴艺越发的精湛,想是天下已无人能及” 珠帘内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丫环拱了拱身子,给珠帘内的人福了福,拖曳着尸体出了房门,为了避免尸体会在地上留下痕迹,弄出声响,她索性把尸体折叠了起来,竟没发出什么声音。 噗通,水中激起一连串的浪花,身旁的人悄悄地问道:“东西还没找到吗?” 扔东西的人摇摇头,身后马车上的人说:“姑娘,你看你找我来帮你运尸体,这多晦气啊,车马费应该多给点,反正你们主子有钱,你又何必那么吝啬呢?再说,出城的路条,还要不少的人情费呢,何况,你们这东西,不还有保密费呢吗?” 这人身旁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车夫,探询的眼光问着眼前人,眼前人摇了摇头,以细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不急,这人还有用,如果时机一到,说不定能起不小的作用。” 顿了顿,接着说道:“钱,主子不缺,人就怕没有.,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需要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小公主回了宫,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小公主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月儿”一声浑厚的男声传来,小公主抬头看看父皇,瘪着嘴,静静地看着窗外,静默了许久,小公主站起身,又跪下说:“父皇,我想去药王谷,去看看我的师叔祖,” 身着华衣的男子,缓缓地端起食桌上的金玉樽,浅浅地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吧,叫几个侍卫好好的跟着你” 山谷外,几辆黑楠木车身的马车疾驰在山道上,行在车队中的车里,着崭新料子的.楠四仰八叉的,微侧躺在车里,懒洋洋地吃着葱油饼,小公主不服气地看着他,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你就不怕弄脏你得来不易的衣服吗?” .楠看都不看她,慢吞吞地继续吃,嫣儿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圆圆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心里却在偷笑。 小公主见他没反应,踢了一下对面的人,稚气地声音吼道:“上次举办抽陀螺大赛时,你就在药王谷,这次又去,你要去炼丹啊。” .楠三两口吃完薄饼,也不看她,自己双手交叉抱臂,平躺在车厢的左边位子上,闭目养神,小公主无趣,只好看两眼表哥,恹恹地睡下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山谷终于到了,眼前出现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长满了自然生长的森林,这座好像无路可通、神秘莫测的森林,像时间一般古老,像春天一般年轻,在人们心目中,成为最可怕的幽灵的住宅,他们认为,这座巨大无比的森林是个不可思议的谜,站在它的脚下,他们显得多么的渺小,真像一群受了惊的小动物! 近看,这是一片什么样的原始森林啊!树连树,藤攀藤,几乎使人难以插足容身。有的俊秀挺拔,有的弯曲多姿;有的粗壮得三四个人合抱不拢;有的则纤细细嫩,刚刚绽出新芽。 顺着秘密的小路悄悄地前行,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用随身的大刀砍开挡路的荆棘,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隐隐的亮光透出来,终于到了。 一大片草地映入眼帘,地上的草显出新绿色,新嫩的草伸出细微的叶片;雪球花和红醋栗的枝芽,和黏性的桦树的嫩枝因为液汁而胀满了;一只探险的蜜蜂正绕着布满的柳树枝头的金色的花朵嗡嗡着。 沿着草地中央的石板路悠然前行,约半个时辰后,视野陡然开阔,被隐藏的花海羞羞答答的暴露在眼前,这正是万紫千红、百花斗研的季节:红的、白的、粉红的、芬芳而且毛茸茸的三叶草花;傲慢的延命菊花;乳白的、花蕊金灿灿的、浓郁袭人的“爱不爱”花;甜蜜蜜的黄色三芥花;亭亭玉立的、郁金香形状的、淡紫的和白色的吊钟花;匍匐缠绕的豌豆花;黄的、红的、粉红的、淡紫的玲珑的山箩卜花;微微有点红晕的茸毛,和微微有点愉快香味的车前草花;在青春时代向着太阳发出青辉的、傍晚即进入暮年,变得又蓝又红的矢车菊花;以及那娇嫩的、有点摇仁味的,立即就衰萎的菟丝子花。。。。。。 远远的,一个孤立的开阔院落簇拥在这美景中,院子的四周,一丛种类错杂色彩缤纷的花,在和风里飘出香味,其间一枝满垂着浅黄穗子的金雀花随风布散着它的轻盈的花粉,那是一阵金色的花粉,它甜香得像是蜂蜜而且如同香水商人向顾客撒粉一般向空中播送芬芳种子。 “好美啊”嫣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一边的小公主也开心的张开双臂,呼吸着清新的花香和空气。 .楠笑笑没说话,自己默默的在前面带路,不一会,随行人员和小公主等人就站在了院子里。 小公主开心的快步跑进内堂,内堂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只小土狗汪汪的,对着她狂吠,她用小手欣喜的抚摸着小狗,轻轻的说道:“小花,我来看你了,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跟着师叔祖这么个神仙,怎么记性这么差呢?”说完,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小花依旧对着她狂吠,看她待在内堂不肯走,作势要咬她,小公主害怕的咚的一声,把小狗摔出去,.楠跨进门时,正好看见,忙把小狗抱起来,仔细的把小狗检查了一下,又摸摸骨骼,见没什么大碍,把小狗温柔地放在地上。 人一下冲到公主面前,怒发冲冠的叫道:“你才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灭绝人性、令人发指。” 小公主被连珠炮式的重度指责吓楞了楞,反过神来,看看畏畏缩缩的小狗,她眼里带着愧意诚恳的仰头抱拳说:“是我不对,能原谅我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蔚蓝的无边无际的天空中,几朵白云在飘荡,后面是落日残照,前面是正在升起的月亮的淡淡的光辉——在这辽阔的天空里,一个渐渐消退,一个渐渐亮起来。 上空,两只麻雀,一前一后,逆风飞翔,小小的身姿,勇猛、矫健,在强劲的气浪中以不同的姿态上下翻滚,饱满的胸脯高高挺起,柔软的羽毛,旋转飞扬。 下方,一个多边形的不规则玉湖模模糊糊的显现出来,水上的清风,皱起万叠微波,湖畔有芊芊的芳草,再有青青的树林,有平坦的道路,有曲折的白色栏杆,黄昏时更是天然的临眺乘凉的所在,湖上落日,更是绝妙的图画。 湖面上黑压压一群野鸭,灿烂的羽色,在落日的余晖下,像浮着一簇簇花环。它们把头颈钻在水里,红脚板和撑开像把伞的毛绒绒的黄腚露在水上,倒立在夕阳的水影中,在旁若无人地啄食,谋生。 在湖中心,像童话里的神仙似的矗立着一座孤岛;一片乳色的云横罩在孤岛的林端,好像为它披上一条细纱披肩一样。一群白色的鹭鸶和彩色的野鸭在平静的湖里旁若无人地徜徉。 一大群粉红眼圈黑眼睛的白鸽子,脖子缩在厚厚的羽毛里,一本正经地在六匹肥壮的骏马的腿底下绕来绕去,啄着还冒热气的马粪,从中寻找吃的东西。 三两只美丽的不知名小鸟在绿油油地草地上轻盈地跳动着,它们不时偏动着小脑袋,然后抖动着漂亮的羽毛,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眼前抽着不知名烟叶的小老头,他穿着酱紫色长衫,惬意的不时吸着烟嘴,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草地中一块巨大光滑的鹅卵石上,淡青色的烟雾袅袅的从亮铜色的烟杆头处缓缓升起,烟头处的红光一闪一暗,飘动的烟雾移动到马儿处,马儿响亮的喷了一个鼻息,老头转回头看看躲避的马儿,笑着说:“哎,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说完,晃晃自己的大脑袋,舒服得眯着眼,一只羽毛柔和浑身发亮的金丝雀,在翠绿的树枝上,体态轻盈地,自顾自跳着、鸣着。 过了一会,它看看这小老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它便好奇的飞到他身上,顺便还得意的拉了泡屎,这时,本没有动静的小老头醒了,人虽然还很迷糊,嘴里卻嘟囔着:“这是金丝雀的屎,肯定没错。” 嘟囔完,他又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安然的做起梦来。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清晨,荫绿的山谷里,百鸟啁啾,明丽的太阳光,照着盛开的攀枝花树,乳白色的晨雾,像轻纱似的慢慢被揭开了,火红的攀枝花仿佛一片殷红的朝霞浮荡在山谷里。 院门外右首的两个草垛子旁边,一群鸡婆低着头,在地上寻食。一只花尾巴雄鸡,站在那里,替它们了望,看见有人来,它拍拍翅膀,伸伸脖子,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看见人不拢去,才低下脑壳,装做找到了谷粒的样子,“咯、咯、咯”地逗着正在寻食的母鸡们。 一个侍卫无聊地踢着眼前的小石子,另一个侍卫抱着刀端端正正的站在院门,跟在皇宫没有两样,还有个侍卫乐呵呵的喂马,给马无比认真的做清洁卫生,其他的侍卫在卧房睡觉,居然偶尔还吼着六六六,五魁首的梦话,睡在他旁边的侍卫温柔的抱着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小红,红儿,你怎么不来看我” 一间散发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小房间里,呈缎子般光泽的紫红色梳妆台前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稚气的小脸,脸粉扑扑的,流动着青春的气息,闪动着健康的光泽,她接过嫣儿递来的手巾,认真的洗着脸,洗完后,坐在精致雕刻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等等一系列古代名医圣贤的黄花梨睡床上,怅然若失地对着嫣儿说:“这个小老头,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个山谷里的药材不是他自己种的吗?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他不是还有个小本本记着的吗?难道想去摘悬崖上的天心草,那个草药药效古怪,长的地方也古怪,危险,师叔祖难道不要命了么?” 嫣儿迷惘的看着小公主,会过意来,忙安慰公主道:“师叔祖既然是个神仙样的人物,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也许是他他。。。。。”嫣儿他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小公主看着嫣儿竭力思索,小脸蛋涨的通红,手里还拿着手巾的样子,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哈,你看你,跟我小时候问孔夫子问题,孔夫子回答不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手里拿的是书,哈哈哈。。。。” 嫣儿心里有点小愤怒,偷偷的想:什么小时候,你现在不就是小时候吗? 小公主看看嫣儿的表情有点尴尬,又有点恼怒,她笑了笑,忽然沉默下来,搞得嫣儿也不知所措了。 山上的早晨,空气特别清新,.楠从地上捡起一颗霸王树果放进嘴里。这种果子十分清凉甘甜,咬着它可以润口,但要不了几小时,太阳的热量便会把这些果子晒得像一个个干裂的棉桃似的。 这霸王树原产于非洲,是毕罗加来时送给小公主的礼物的其中之一,主干多刺,叶是深绿色的,15~20cm长,花形似普通夹竹桃的花,色白,据毕罗加说,长的好的主干可以达到8m,现在勉强看起来4m左右,而且刚开始还死了一些,毕竟水土不服嘛,多亏了小老头,不,是老神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怏怏地活了过来,现在还有果子吃,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不过,也只有在夏天前后等时候才可以,其他季节嘛,就。。。。。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楠顺着林间小路走了一会,感觉有点累,坐下来歇气,汗珠密密的黏在衣服、脖颈处,他很不舒服,便掏出汗巾搽拭,抬眼看见土坳中间一片椭圆形的盆地周围是一带秋色灿烂的树林:红铜色的榉树,淡黄色的栗树,清凉的茶树上的果实像珊瑚一般,樱桃树伸着火红的小舌头,叶子橘黄的苔桃,佛手柑,褐色的火绒。。。。。整个儿像一堆燃烧的荆棘。 .楠咧嘴一笑,摇摇头,心里说:这老头,简直像个女人,到处不是花,就是果,唉。他摇摇头,欣赏了一下小老头的劳动成果,又继续踏上寻找师叔祖的旅程。 石板路上,一个哼着民间小调,穿着酱紫色长衫的老者,吊儿郎当的悠然走来,他年逾古稀,两鬓染霜,中等身材,宽阔的肩膀,纤瘦的腰身,体格很匀称,脸庞瘦削坚毅,眼睛清澈而明亮,还带着一副老成持重的神气,可是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子给他泄了气,配在一起给人些许滑稽的感觉。 石板路的两旁,嫩草绿油油的,亮晶晶的,蒙着金色的尘埃。蒲公英的朵朵黄花开得绚丽烂漫---小巧,娇嫩,好像是一些鸡雏,红彤彤的木棉花在枝头怒放,像一团团火球在树顶上燃烧。黄色的猫爪子花,淡青色的五月蓝,紫红色的喇叭花,一丛丛、一片片陪着绿草,放出芳香。 小老头摸着小胡子,脸上藏着遮不住的笑意,显然,对眼前的这些他感到很满意。 一队整齐的大雁排成人字形,掠过淡淡的云层。小老头看看天,展眉而笑,他收到了宫里的鸽信,小公主来了,他可是有好久没有看到小公主了,那也算是他的徒孙呢,想起小公主,他翘翘小胡子,心里忽地有点着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时,眼前忽然飘来一阵阵的薄雾,像半透明乳白色的轻纱,从林间慢慢袭来,渐渐眼前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砰,两人撞在一起了。 两人透过薄雾看了一会,小老头扯着洪亮的嗓门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又来了,上次你来,屋里的丹药就少了一半,这才几天,你又来,你这是要抄我的家啊。” .楠揉揉被撞疼的额头,低头自语说:“再配制不就完了,越来越像女人了,絮絮叨叨个没完。” 小老头老了,耳力还是不错的,他一把提起.楠,怒气冲冲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丹药是你外祖父的师父的师父留下来的吗?里面有些草药现在世上已难寻踪迹了,你在这里装糊涂啊!” .楠看到小老头发这么大的火,有点不寒而栗,不过他不是怕事的人,既然做了,那就是做了,他摊摊手,故作轻松的说:“是我拿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悉听尊便。” 说完,还斜眼瞥了小老头一眼。 城里最奢华,最热闹,最人声鼎沸的地方是哪里?-如烟阁 说起这个地方,城里的男女老少都要吧唧吧唧嘴,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美人窝,销金窟啊这个地方那可真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啦,进去的人不问来历,不问前程,不问身家,号称三不问,不论年纪,不论外貌,不论名声,也叫三不论,各行各业,上至王室公卿,下至贩夫走卒,都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伺候的舒舒服服,这里的姑娘根据具体情况分为好几个层次,你愿意服侍那类人,就可以服侍那类人,而且这里跟其他的地方还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呢? 那就是这里的姑娘可以按你自己喜欢,做清倌人或是陪客人的,里面也分好几类,清倌人里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有人生阅历的,有舞刀弄剑的,有深通佛理的,等等等等。怎么还有舞刀弄剑和深通佛理的呢,唉,生活所迫呗,以前走镖镖局垮了,尼姑庵没有香火,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嘛,她们就是纯聊天范围内的,还可以根据她们自己的要求,跟客人保持多大的距离,可以隔珠帘,可以隔桌子,甚至可以隔个房间,有人要说了,聊天还要隔个墙壁,那还聊个屁啊,别慌,这里的墙壁也是特制的,有厚度,隔音效果差,专门是为这类聊天准备的。 而且只要你坏了规矩,动手动脚,姑娘吹了脖子上的玉哨子,那你可就出洋相了,你会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押着在满阁客人的众目睽睽下,被所有的人行全身注目的礼节,有吹口哨的,有往你身上丢东西的,有说风凉话的等等等等,对你极尽羞辱之能事,有次有个客人可是哭着跑出去的,回去就上吊自尽了,这还不只,你的画像会被这里的画师画得惟妙惟肖,张贴在这城里人们出入最密切的地方,和如烟阁的紫红色大门上,所以只要不是.熏心,是没有人那么做的,何况还有不是纯聊天的呢。 这陪客人的,有分陪酒、陪赌、陪郊游、陪那个这几类,特殊要求的可以提出来,老板考虑后,和姑娘商量商量,如果同意了,是可以达到的. 这里的琴棋书画教习师傅、厨师、酿酒师傅、玩骰子这类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其他地方是找不到的,都是这个行业里的翘楚。 更不要说这里的环境,整体建筑简直称得上是人间至美,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花园里,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园内。 在这建筑的后面,是个中等大小的湖泊,绿色的湖水,明媚恬静,湖中有香客大船数只,风帆饱力,疾驰如飞。有山峰几点,高耸入云,湖上得此,益以显出它的深宏壮观了。 细耳倾听,浅浅地琵琶声从楼上的闺房传来,琵琶女纤手挽春,细捻轻拢,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这正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徐徐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色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划,四弦一声如裂帛。 楼下,鼓点和着曲声幽然传来,舞台上,一个身材过分窈窕的女子,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腰间系着水蓝色的轻丝腰带,头上簪一支碧玉百鸟朝凤簪头发挽成落云髻,侧旁,插着少部分淡白色的栀子花,显得几分随意、优雅。粉黛略点,嘴唇好像泛着自然的粉红色。 她手执花枝,舞姿轻盈,好似飞燕在世,在水晶盘中自如地旋转,当鼓声越来越激烈,她反手将头上的玉簪轻掷在绫罗上,反腰贴地,衔得绫罗上的玉簪。 霎时,叫好声,掷钱声连成一片,莺莺燕燕,歌舞沸腾,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苍苍竹林暮,吾亦知所投。静坐山斋月,清溪闻远流。西峰下微雨,向晓白云收。遂解尘中组,终南春可游。 细雨绵绵,淅淅沥沥,一片枝繁叶茂,绿色层叠的竹林,那密密匝匝的竹叶被风儿吹的阵阵作响,竹林的深处,有一间干净清爽的竹屋,竹屋内有一白衣胜雪、身材曼妙、如风扶杨柳的少女正在轻柔的抚琴,琴声就像深山里的七丈瀑布水尽时,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一样清脆,像整个山谷没有任何的杂音,只有竹叶随风拂动的哗哗声,鸟儿清亮的鸣叫声,和小溪潺潺流动的声音,人已慢慢地沉入百丈的深潭,四周都是流动的潭水,再没有任何的嘈杂。 琴音止,女子略感疲惫,侧身躺在一张编织得小巧,精妙绝伦的竹榻上,这时,桌上按五行八卦设置的竹机关,微妙的动了一下,窗框上挂着的银质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少女迅速蒙上素白的锦纱,款款的起身,拿起竹桌上的小盒子,拉了下竹屋门把边一个不起眼的小装饰,静静地等候着来人。 一个腰肢纤细,身段柔弱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旁边闪出七八只锋利的竹箭,箭头闪着幽幽的蓝光,唰唰唰,带着凌厉地风声没入了女子的身体,女子本已体力不支,这突来的伤势更是耗尽了她全身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她心一横,勉勉强强摸出怀中的一个透明水晶瓶,打开木制的瓶塞,一只寸许长的蝴蝶快速的飞出瓶口,向着竹林深处疾驰而去,接着她抖抖索索的撕下身上一块淡粉色凤凰刺绣衣襟,用力的咬破葱尖样的食指,用带血的食指颤抖着写下了几个血红大字:“行动失败,全员覆没”。最后一个笔画还没拉完,她头一歪,七孔流血,死掉了,死后没几秒钟,尸体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了,连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这,究竟是什么毒? 几分钟后,一白衣少女快速的飘过来,看了看地上杂乱的竹叶,皱了皱眉头,从竹林另一边也闪出来一着淡蓝丝绸的17.8岁的女子,她细细的扫视了一下地面,又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从身旁最近的竹子上,掰下细细的竹枝,挑起衣襟,沾血的衣襟有些地方是残缺的,但是字还是看清了,这女子对着少女福了福,躬身说:“公主,怎么办?” 少女拿出一只精巧的水晶瓶,里面的蝴蝶愉快的扑打着艳丽的翅膀,她摇摇头,低声说道:“行动失败,地方暴露了。” “这蝴蝶?”少女把蝴蝶递给女子,毫无感情的说:“这种蝴蝶只能在距离双方30米的地方使用,是门内集体执行任务时,遇到紧急情况,互通消息用的,真是蠢货,居然跑到这个地方来放蝴蝶。” 身旁的蓝衣女子没有说话,眼角略微有些湿润,少女见此,声音变得温柔魅惑起来,声调充满了感伤:“唉,我知道她和你从小一起习武,感情亲厚,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没有办法。”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块光彩夺目、流光溢彩、色彩亮丽的翠绿色的上等翡翠,温柔的递给她,轻轻的说:“好好的给她办后事吧,不过不要太张扬,她心里在乎的人,也送点东西去,这是我的心意。” 蓝衣女子没有作声,默默的接过了翡翠,给少女行了礼,悄悄的退入了竹林,少女静静地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自己也慢慢的没入了沙沙作响的茂密竹林,竹林间花卉盛开、飘香的野花随风摇曳,一只只鞭笋老老实实的埋在土里,周围静悄悄地,一只灰褐色的野兔探头探脑的跑来,踩到了刚才那中毒女子消失的地方,半刻钟后,兔子也消失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少女回到竹林间的小屋中,六角的风铃随风飘荡,叮叮当当,少女看了看窗外翠绿的竹林,沙沙的声音,阳光微透进林间空地,调皮的画着自己喜欢的图案,竹叶随风摇动,图案也随之变化出不同的样子,少女立着身,凝神看了一会,侧身躺回到竹榻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思绪也回到了过往的岁月中。。。。。 故国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记忆中的秋天,塞外,一群南飞的大雁,在蓝天底下出现,雁群排成整整齐齐的人字形,目标一致地向前飞着,它们在天空嘹亮地叫着,地面上到处是茫茫的秋草,远远一看,好像看不到尽头,耳畔,不时地隐约听到牛羊的叫声,车上秀丽的小姑娘撩起翠绿色的丝质车窗帘,开心的看着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镶嵌着纵横交错的河流,成群的骏马在河边低头觅草,毡包前的牧马人拉着老旧的马头琴,遥望着草原尽头松涛激荡的林海。 浩浩荡荡的车队里,有人扬鞭策马,转头瞟见了小姑娘兴奋的小脸,脸上满是新奇、惊讶、愉悦的表情,他嘲讽的笑了笑,斜嘴对着身旁的一个人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策马回望,脸上呈现出复杂的神色,他驱马到主车的车旁,跳上车,拴好马,掀起淡青色的轻软车帘,对着车内着紫红色华贵官服的大人耳语了一阵,着官服的中年人,看看还在欣赏窗外壮丽景色的小姑娘,叹了口气,低声对着来人的耳旁说道:“让她看看也好,她毕竟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说不定一生都会在这个草原上,看看来路,以后想起故国,是怎么来的,也有个念想,”说着,眼眶泛红,他摆摆手,说不下去了。 来人看看小姑娘,又看看她身边同样兴奋的乳娘,和局促不安的小丫环,以及身边颓唐的大人,叹口气,摇摇头,回身上马,慢慢地加入了如流水般的车队里,先前的那个人看见他回来,又回身朝车马队里一望,冷哼一声,眼角扫了扫身边的人,马鞭用力的抽在了纯黑色的壮马身上,马儿吃痛,抖了抖身上如缎子般的黑色鬃毛,向天嘶吼一声,表达了内心的不满,然后优雅地快步向前跑去。 随着车队的不断前行,车队前出现了许多白色的毡包,老人们穿着他们不熟悉的衣服,拉着马头琴,悠扬又浑厚的歌声和着欢快的曲声传入耳朵,他们面前燃着熊熊的火红色簧火,一位美丽、苗条的姑娘穿着艳丽的桃红色府绸长袍,戴着五彩缤纷的头巾,耳上穿着精巧的银丝耳环,脚上穿着画着奇怪花纹的长靴,跳着热情又奔放的舞蹈,头巾飘扬起来,宛如一群凤凰迎风展翅一样。有几个小伙子边做着手中的活计,边得空欣赏姑娘的舞姿,有个小伙子更是看了一会,丢开手中的工具,跑来和姑娘热烈的跳起舞来。 那个骑着纯黑色骏马的人手一扬,车队停了下来,他对着身旁一个看起来高头大马的壮汉说:“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太阳光像很快展开的折扇一样穿射过来,照在窗户上,把它的形影迷蒙蒙毫无光彩地映在室内的地毯上,而后又像出现时一样突然不见了,这不是中原样式的房子,它的窗户是开在顶上,帐顶及四壁围以柔软洁白的毛毡,用带着花纹的结实绳索固定,西南壁上有一木框,安装着散发着幽香的门板,地上铺着样式精美、松软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编织着娇艳的红玫瑰、碧绿的翡翠精雕、海蓝的鸢尾花等等明丽的图案。 周围帐壁上挂着各类大型珍奇动物的头和绚烂的皮毛,这些动物是这么的栩栩如生,看一眼,好像它们就会从墙上跳下来一样。 几个彪形大汉右手压刀,左手扶腰,神情凶悍的站在坐在屋内宽.白色象牙雕主座的人身旁。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有着茶青色面容,宽大额头,处于中老年间的男人威武的坐在斑斓的巨大虎皮上,一只脚有力的蹬在威风凛凛的虎头上,额头上挤着许多的皱纹,皱纹间夹杂些伤痕,饱经世故的脸上带着傲慢和自满的神色,浓眉下的眼睛里,蕴蓄着少见的深沉和阴郁的目光,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根根银针,又硬又长,配上额角上那弯月形伤疤和略高的鼻子,让人看一眼就想打个冷颤。 车队领头的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将随身带来的礼物和礼单一一呈上,然后顿了顿,侧身带着冷酷的眼神,看着一个清瘦身材,白皙脸庞,有点疲乏的,着紫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他看看领头的人,脸上流露出的是怯弱的书生气。 领头人侧脸横眉冷对的望着他,脸上的青筋显现,横七竖八,完全就是一脸凶相,中年男子心里一股悲凉而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像狂风暴雨般袭来。 踌躇间,淡白色的羊毛门毡被一只纤细又光滑的小手,迟疑而又胆怯地掀起来,一只骨节粗大,长满老茧,像蒲扇一样的大手,迅速的抓住了这只凉浸浸的小手,并且一把把这手的主人拖了进来。 一个体态瘦弱,打扮得像丫环的小女孩,带着小鹿受惊般的神态,睁着迷惘带点慌乱的清澄眼眸,注视着帐内人。 坐在象牙雕座上的首领,用他如铁石般的下颚,点了点女孩站立的方向,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光芒,那个拽小女孩进来的大汉,正竭力掩饰自己对女孩全身放射出的贪婪眼光,看见首领的指示,他用那蒲扇般的大手一下重重地抽在了小女孩娇嫩的小脸上,用开山劈虎的沙哑嗓门吼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擅闯首领的议事处。” 小女孩吓得脸色铁青,小脸肿得老高,都没发觉,害怕得话都说不出来,嘴角流着殷红的鲜血,等回过神来,捂着脸,仓皇地要回话,却蹦出来一颗洁白的细牙。 紫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爱莫能助的神态,避开了小女孩投射来的求救目光,领头的人更是带着冷冷地神情,笔直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小女孩张皇失措的站在那里,脸.辣的,想退,可门边站着的大汉让她害怕,眼前就有两个跟她一起来的人,可是他们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点温度都体会不出来。 这时,门帘又慢悠悠的被掀了起来,门边的人又想来这一套,却被来人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反手擒住,松懈不得,只得嗷嗷的叫唤,这人一侧身闪进帐内,一张其貌不扬,可又光洁可人的年轻脸孔,露了出来,他笑容可掬,笑嘻嘻地对着首领的方向,用亲切动听的声音说道:“是和亲的队伍到了吗?可是等了好久了。” 小女孩听到这话,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想立即飞走,可是人却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就定定的看着来人,嘴角的鲜血还在流,可她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也没有搽拭,这个有如晴天霹雳的话语,所传达出来的含义,让她就这么愣愣的钉在了那里。 正文 第三十卷 风刮得很猛,肆虐的咆哮,亭亭玉立的翠竹,一个劲儿地给往一边吹倒,互相被狂风力给逼的交缠,依靠,这股猛劲儿持续不断,把它们多枝的头按向北方-----云被从这一极吹向那一极,一大块迅速地紧接着一大块;在这初夏的一天,连一点蓝色的天空都看不见。 细雨后好不容易出现的太阳也藏起来了,雨势再来,风雨在窗外的竹林里颤战,沙沙的小雨声,嘘嘘的风声,萧萧的竹叶声,奏出可以流泪的悲切的音调。 竹榻上的少女身体也好像感受到了风雨袭来的节奏,微微的颤抖,使得小巧的精致竹榻,都受了她的传染,止不住颤动。 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急促颤动。光洁如玉石般的额头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灵巧的玉指,紧紧地握成拳头,握得手上的细筋都显露了出来,她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如轻纱一样的薄衣,紧紧的,妥帖的贴在少女身上,背心处,有一块已被越来越多的冷汗,浸出了不规则的图形,她好像睡着了,她的梦里到底有着什么,让她这么的难以忘怀呢? 草原明净的辽阔天空,在正午时候,往往出现许多有柔软的白边的,金灰色的、圆而高的云块。这些云块好像许多岛屿,散布在无边的泛滥的河流中,周围环绕着纯青色的、极其清澈的支流,它们停留在原地,差不多一动也不动。 一头硕大、肥壮的奶牛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的长裙的小姑娘,正跟着身材矮胖的年轻妇女,学着挤奶,她裙裾上绣着朵朵百合花。腰间系着烟罗紫轻绡,头上斜簪一支雕工精美的蒲兰玉簪,簪头的顶端垂下几排珠穗,她那璧玉般皎洁的面庞上,嵌着一对引人注目的丹凤眼,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散在纤细的小身板上,小巧的耳朵上,挂着浑圆的珍珠耳环,她愁眉苦脸的注视着眼前的旧木制奶桶,粉嫩的手指已经在这些粗苯杂活的环境里,一天天变得失去了本来的样子,这个胖胖的妇女,斜眼,扫视着她,看着她耳边那摇摇晃晃的珍珠,她感到心中的烦躁,不由得又用看到难得的美食的目光,瞅了一眼。 “唷,乌云,你翘着你的大屁股干什么,也不怕招来草原上的饿狼吗?”年轻妇女带着风骚的眼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来人,略显蔑视的说:“你是没找着该回家的母牛,还是根本是不知道牛栏的方向?” 这个身材短小,瘦削的中年男子,在乌云这里碰了个钉子,感觉到自讨没趣,便抬步走到奶牛处,装模作样的抚摸着奶牛,眼睛却在乌云饱满的胸脯前,打转,年轻妇女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小姑娘身上的样子,他不可能没有看到,于是,他给年轻妇女使了个诡异的眼色,年轻妇女先是轻视的看着他的动作,后来反应过来,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个穿着旧羊毛夹袄背心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带着笑微微的面容,劈开两只麻杆儿腿站着,他个子又瘦又矮,脖子却伸得老长,看上去就像一只鹳鸟,小姑娘觉得心里好笑,但是又有点害怕他,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她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了,说时迟,那时快,这人落井下石,非但没有去扶她,反而在她倒地时,从身上摸出一块硬物,狠狠地打在了她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小姑娘昏厥了过去,他根本没空顾这些,一把扯下她的珍珠耳环,又取下她的蒲兰玉簪,然后,开始解小姑娘的衣裙,见根本这个样式的衣服,实在是一时半会,难以解开,干脆用了大力,一把撕烂衣裙,见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把贪婪的目光,快速的放在了,小姑娘洁白无瑕的.上,他正要将他那肮脏的粗手放在小姑娘的身上,这个年轻的妇女,用力的打开了他的手,略带着嫉妒的口气说:“你疯了吗?这个女孩是首领和亲来的,你要要了她,你还想活吗?你没见她手臂上点着中原验证贞洁的处女红吗?” 中年男子听见首领这个词,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扯着嘶哑的嗓音低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年轻妇女双手交叉抱臂,看都不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遥望着草原,他心虚,害怕了,忙转到年轻妇女的面前,一把抱住年轻妇女,把刚得到的珍珠耳环,在她的圆眼睛前,晃了几晃,见年轻妇女的注意力全在耳环上,他趁着她忽视的当口,扯开了她宽大的长袍,抱着她就地一滚,成就好事起来。 事必,他整理好了衣物,看看还躺在草地上的小姑娘,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交战,可是,当他回头看看软绵绵的年轻妇女,和手中并不常见的玉簪,缩了缩肩,站起身来,轻踢着年轻妇女,丰腴的屁股,用粗野的口吻叫道:“懒婆娘,还不快走,你既然说她是首领的人,难道要我们拿人头来祭她吗?” 这妇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睁开圆圆的眼睛看了一会,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她也不是什么好命的人,就让她躺在这里吧,就看她的命了,”她走近小姑娘的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脱下身上的内衣轻柔地覆盖在她裸露的身体上,随后,仔细的穿上自己的长袍,牵着奶牛的绳索,回头看着,坐在地上,发愣的中年男子,带着轻佻的口气说:“还不走吗?你还有什么事要做?” 中年男子,挤着脸上的肌肉,献媚的带笑说道:“走当然要走,我在想还有什么值钱的遗漏了,要不,我们把她带走,说着,朝小姑娘的方向,呶了呶嘴,” 年轻妇女带着鄙夷的神情,打量了他全身,轻笑着说:“你真的不怕首领吗?以前的人触怒了他,下场是什么,你不知道吗?还是你的耳朵被老鹰叼走了?” 中年男子,瞧着那个小人,想到首领,心里拔凉,摇摇头,摆摆手,无奈的说:“为这么点钱,离开这个草原,我们去哪里呢?” 年轻妇女敲了敲他的宽额头,调皮的说:“首领是很有势力,可他毕竟不是单于,我们带点情报给单于,还怕没有容身的地方吗?”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说:“还是你聪明,我的女人,果然是数一数二,” 年轻妇女巧笑嫣然,挽着中年男子的手,又回头看看小姑娘,以低微的声音说:“其实,这对你说不定是好事,要是你死了,也就解脱了,首领那样的人,”她叹口气,摇摇头,一手牵牛,一手挽臂,默默地走入了草原深处。 夕阳下,白色的羊群游荡着,像是一群群滚动着的白银,那赭褐色的三河马,高昂着头,竖起耳朵嘶叫,不时又低下头,啃吃着肥嫩的青草。它的尾巴一甩一甩,显得那样悠然自得。。。。。。 余晖像小孩拉长的线投射在辽阔的草原上,一个年老的牧民,正慢悠悠的赶着羊群回家,一只肥嘟嘟的未出月的小羊,已经跑离了方向,它落在后面啃吃嫩草,牧民忙嘱咐高大强健的牧羊犬几句,牧羊犬马上汪汪的叫了几声,威风八面如天神一样守护着,乖顺的羊群。 当牧民笑呵呵的走近小羊,却发现它不是在啃食嫩草,而是在用小嘴温柔的舔着一个10岁左右,衣不蔽体、满脸凝血的小姑娘,他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朴实无华、夹杂着世事风霜的脸,变得很不协调,他将老手触到小姑娘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定下心来,谨慎、细致的给小姑娘穿好衣服,有力地臂膀抱着小姑娘,缓步走到壮实的牧马旁,然后上马,用长鞭赶着羊群,给牧羊犬打了个呼哨,牧羊犬大叫两声,羊群在前后的次序下,咩咩地叫着,走进夕阳的余晖。。。。。。草天一色,慢慢地,羊群声、牧马声、犬声都没有了,只有寂静的黑夜慢慢的吞没着四周的一切。 正文 第三十一卷 一股诱人的奶香味忽有忽无的在鼻子里钻来钻去,小姑娘费力而又缓慢地张开了她美丽的眼睛,一缕温柔的阳光投射在这个毡包,这是个小的毡包,能容下三个人的睡塌,显得很简陋,羊毛毡的边起了皱,而且现出一种灰黑色,可以看出,已经用了很久了。 小姑娘想坐起来,可身上没有劲,摸摸身上,一块崭新的青白色毛毯撘在身上,身上穿着青草香味的素色袍子,她很想起来,可是头也晕晕的,她开始回想,终于想起了,那个又矮又短的男人,她心就像掉进了寒冷的深海,浑身的毛孔都缩在了一起,她好想跑。 刺眼的太阳光打在了小姑娘眼里,小姑娘的本能反应让她将毛毡快速地往头上蒙去,毡包的门帘打开,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温柔的,拉开毛毡,一张慈祥、布满皱纹的老脸,就这么突凸地出现在小姑娘的面前,她带着小姑娘久已未见的笑脸,和熟悉的感觉,如大海返潮一样,让小姑娘好像回到了往昔,小姑娘愣愣的看了半天,眼泪像止不住的流水一样,不停的喷涌而出,老大妈先是疑惑,后是了然的抱住小姑娘,没有说话声,就那么抱住她,用像拍打才吃了奶的婴儿一样的感觉,轻轻的拍在小姑娘的背上。 良久,小姑娘止住眼泪,平静的擦掉眼泪,静静的对视着老大妈,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是不是已经不在狼牙王的部落了。”老大妈带着温暖的脸,温柔的注视着她,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惊,后来又用力的抱住她,摸着小姑娘细软的长头发,老泪纵横,“姑娘啊,你以后不要怕了,老妈妈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小姑娘的头埋在老大妈的怀里,虽然还有奶迹印在老大妈胸前,可是对小姑娘来说,就像是在沙漠里找到了绿洲,而老大妈就像是清泉,咕咕地滋润着小姑娘日渐干涸的心灵,她每日陪着老大妈做奶酪,捡牛粪,看老阿爸和阿哥出去放羊,没有人让她负起家国的使命,让她对着一个可以叫爷爷,而且如深渊般的男人,和他会成为自己未来男人的义务,她的脸上现在都带着笑,本来因繁重的劳务而瘦削的脸,也渐渐圆润了起来,她好想就这样的过下去,可是生活啊,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辽阔无边的草原被红艳艳的朝阳镀上一层金。草叶上的露珠,像是镶在翡翠上的宝石,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华。红的,白的,蓝的,紫的。。。。。。各色各样的野花,这一簇,那一片,把碧绿的草原妆扮得比花园还美丽。 小姑娘今天是第一次出来牧羊,跟着老阿爸和阿哥,看着天上的云霞,她心里就像裹着糖豆的棉花,又松软,又甜蜜,她唱着才学会的牧歌,兴高采烈的唱着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小河边,老阿爸赶着羊群去河边喝水,清澈的河水欢快的流向远方,小姑娘跑向小河,照照自己娇俏的小脸,她圆润的小脸闪着幸福的光泽,她向走近的阿哥招招手,自己把小脸埋进河里,清凉的河水浸在她的小脸上,全是清凉舒爽的感觉。 忽然,头好像很痛,头发被扯住了,她反手探到头发处,摸到犹如老树枝一样,四裂八痕的手,她心里顿时比河水里的水还凉,她知道,这双手是谁的手----狼牙王。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狼牙王用他那枯枝般的铁手,狠狠地抓住小姑娘的长发,眼里迸射出冷峻的目光,他那凶恶、冷酷的鹰眼,像鸷鸟的眼睛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小姑娘。 站在狼牙王身边的一群人发出几声让人战栗的冷笑,其中一个身体过分结实的猛汉,晃晃手中的铁制大棒,凶神恶煞的朝老阿爸走去,阿哥看见情势不对,丢下身边被吓得咩咩叫的羊群,连忙挡在老阿爸的面前,他的眼中带着恐惧的目光,失神且慌乱地望着挥舞着铁制大棒的凶汉。 老阿爸挺着结实的胸膛,大手一挥,一把将阿哥护到了身后,又浓又直的粗黑眉毛下边,是一双冒火的眼睛,眼里放射出愠怒的目光,严厉地审视着越走越近的人。 来人漫不经心的在阿爸和阿哥身上一扫而过,和老阿爸那愤怒的目光一接触,竟然咧嘴一笑,“砰”鲜血和着乳白色的脑浆喷射而出,阿哥肝胆俱裂地望着老阿爸不成人形的脑袋,哑然失声,他挂着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深入骨髓的痛苦,他刚想回击,结实的大棒又向阿哥扫来,阿哥捡起身边的木棒。侧身,就是一下,木棒有力且准确地砸在了凶汉看起来好像跟大棒差不多质量的手上,凶汉闷哼一声,接着手中的木棒就挥舞向了阿哥,阿哥巧妙的躲开了他致命的一击,但是水样的鲜血却顺着阿哥的后脑勺流了下来,阿哥都还没看见袭击他的人,长的什么样,自己就像砍倒的大树一样,倒了下来,站在他倒下的位置后,长的像一堵墙的狼牙王将手中的狼牙棒放了下来。 羊群和牧马在几分钟内就被狼牙王的手下就地瓜分了,狼牙王斜着眼觑看着小姑娘,脸就像雪山上的冰峰一样,没有什么起色,小姑娘像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瘫坐在地上,精神不能自主似的,不住嘴的无力的,低声念叨:“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不杀我?。。。。。。”说到后来,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光彩,狼牙王看着眼前这些,好像他完全都没有什么世俗的感情,他只是轻笑了两下,提溜着小姑娘的布衣衣领,就快速的上了马,将小姑娘横放在马鞍上,他得意的打了个呼哨,周围的喽啰就马上聚拢了来。 华丽的大帐内,手下们狼吞虎咽,大块的,吞吃着,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热气腾腾的虎肉,羊肉,和牛肉,他们的眼里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他们边吃着肉,边偷偷地,打量着吊在大帐中央的小姑娘,她背部的衣服已经没有了,她的身上已经是鞭痕满布,幼嫩的肌肤上全是鞭子留下的丑陋且深入的血痕,上面还撒了蜂蜜,黑黑的大蚂蚁遍布在上面尽情的啃咬,好像在享受着难得的大餐,小姑娘已经叫不出声,费力的睁着血红的眼睛,咬着干裂的嘴唇,心里不停的怒吼:我一定要报仇!地上的女人,也像之前的小姑娘一样的惨叫,现下,她们没有惨叫,只有没有焦距的眼睛无望且无力的望着,可以看见繁星的天窗,是的,她们被“糟蹋”了。 在小姑娘被找到的那一刻,她身边的女性成员,就被集中到了大帐,承受着来自广阔草原,最臭名昭著的部落首领,的集中对待,他把自己所有部落里能找到的男人都找了来,告诉他们可以尽情的享用这些女人,而小姑娘身边的男性成员,除了会精巧手艺的以外,都被统一阉割了,他们身体的那一部分,扔给了,凶猛的恶犬,一时,草原上血流成河,他们被集中时,一个一个手上还套了结实的绳索,突然召集,本是懵里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现在,就像待宰的羊羔,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反抗的能力了,而这些女人们,本来平时,这些来自中原的纤巧女性,她们的服饰打扮,言语声调,已经勾起他们心里最深处,那根平时不为人知的心弦,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些是首领的人,他们没有那个胆,这次机会来了,又是首领下的命令,于是,他们“疯狂”了!最令人胆战心惊,最粗俗的,咒骂,从这些,平时,软语温言的,斯文秀气的,女眷,口中,肆无忌惮的,倾泻出来,可是,没有用,只有粗野的喘息声,和目的达不到,而对着柔弱女子,动手的拳头声,有的受不了这种屈辱,咬舌自尽,有的,已经被打得没有了任何的思维,任凭摆布,一个接着一个,这是“盛宴”,是对她们来说,最羞耻,最无奈和最无助的“晚餐”,眼泪流干了,声音嘶哑了,面容毁坏了,活下来的人,心里充满的,是熊熊的火焰,那是燃烧着千百年来人类都有的情感-复仇!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叮叮铛铛,银制的六角风铃在狂风暴雨里,传来了悦耳且响亮的撞击声,但是清凉的竹榻上的少女却好像陷入了更大的梦魇里,嗖的一声,有一只竹箭射进了竹屋的箭筒里,少女惊觉过来,冷静地抹掉头上的冷汗,人也在瞬间平静下来,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眨了两下,在闭眼的时刻,她取出身上一个巧夺天工的,上面还画着缥缈山水画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散发着异香的淡绿色,椭圆形,呈瞳仁大小的小药丸,姿势优雅地吞了下去,不一会,她又恢复了那种冷冰冰的状态。 她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时,小巧的竹桌上五行八卦的机关,已经很明显的,移了位。她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步履轻慢的移步到机关前,摆弄了几下,那五行八卦的机关,霎时变成另一个模样,像是乱局,可是细看,又好像有说不出的道道来,她轻蔑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在几秒钟内,在这个一眼就可以,看全的竹屋里,消失了。 只有她们自己内部人员才知道,她进了地道,这个屋子看着很小,可是机关密布,做这个机关的人,还做了很多迷惑性的掩饰技巧,她的人已经进了竹屋的下面,可是屋里的情形,她又能看的清清楚楚,屋里的反射镜做的实在是很高妙,各个角度,都清晰的在眼前的镜子里显现出来。 她坐在镜子前,慢慢的将一张精妙的老妇面,轻柔地蒙在脸上,她边注意着,镜子里的动静,边在脸上细细的,画着妆容,镜子里看不到她的样子,可是,她看起来很熟练的,做着这一切,不一会,她就已经变了个样子,如果现在有人,将这个老妇与之前那个曼妙的少女,联系起来,那简直就是个疯子,因为她的神态,样貌,甚至体型,都完全变了,她的眼里,也透出饱经沧桑的神情。 镜子里终于出现了影像,她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个人戴着面具,看不出,是男是女,这人身边的一个人很是急躁,竟然一下,就把桌上的机关给砸了个稀巴烂,这人也没有阻止,只是笑了,声音很小,可是通过传声筒,也很清晰的传入了地下,正在这时,镜子里的图像竟然固定了,少女出现了一丝慌乱,接着,连忙起身,放了一只,刻画着恶鬼的竹筒,将它打开,人快速的,从另一个密道,急速的离开了。 在这瞬息的功夫里,上面那个人已经来到地下,地下室里变得很亮,有一股甜得发腻的味道,弥散在这个面积不大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以肉眼不可察的方式,慢慢腐蚀,镜子,妆台,都化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这人,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个细小的白玉瓶,打开瓶塞,几秒后,味道消失了,后面的人,本来已经赶到,但是在这个戴面具的人做完了这一切后,才靠近面具人,一个精廋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说:“教主,她逃掉了,我们。。。。。?” 这人拍了拍手,回身坐在残缺的石凳子上,摇摇头,低声说:“她不是逃,她是在躲,可是,她又能躲多久呢?” 这人,转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男子有一秒的发愣,接着走到这人的面前,这人笑了笑,一抬手,就将男子的脸皮撕了下来,这张脸皮下,是一张光滑,细腻的女子脸,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言语,面具人还是笑了笑,拿出一颗发着腥味的,如金鱼鱼眼般大小的药丸,托在手心,女子还是很安静,什么话也没有说,拿起药丸,仰头吃了下去,不一会,就化成了一滩浓稠、散发着恶臭的血水,面具人笑笑,默默地看着地上的血水,一个壮实的老汉,小心地绕过血水,来到面具人面前,沉声说道:“教主何必浪费这颗药丸,她反正是要死的,让她自行了断不更好。” 面具人笑笑,带着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应该得到她应得的待遇。” 说完,这人给老汉悄声交代了几句,细看了周围几分钟,自己就从密道悄然离开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地从薄明的晨曦中苏醒过来,在肃穆、清凉的果树林里,。。。。。。。浓密的树叶在伸展开去的枝条上微微的摆动,怎么也藏不住那一累累的稳重的果子。在那树丛里还留得有偶尔闪光的露珠,就像在雾夜中耀眼的星星一样。 那些红色果皮上有一层茸毛,或者是一层薄霜,显得柔软而湿润。云霞升起来了,从那密密的绿叶的缝里透过点点的金色的彩霞,林子中反映出一缕一缕的透明的淡紫色的,浅黄色的薄光。 耳畔啁啾的鸟语,宛如大自然宏丽圣殿上悠远的钟声。树隙中斜洒的阳光编织出奇妙而绚丽的五彩光轮。 孔雀一亮相,瞧它昂着脖子,拖着金碧闪闪的长翎子,显得又矜持,又傲气。一只彩色蝴蝶翩翩飞舞着,那孔雀上去就鹐,没鹐着,亮开尾巴叫了几声,还忌妒人家的美呢。 一阵大风吹过,梨花、杏花、桃花、李花纷纷飘落地上,落英缤纷,使那嫩绿的草地,缀上红的、白的花朵,更显得艳丽动人。 .楠正顾盼生辉的,向才到的小宫女,兴致勃勃的炫耀他的新衣,简直就是口若悬河、口沫横飞,将衣料的来历说的是天花乱坠,传奇非常。时间在悄悄的流逝,可是他的兴头是丝毫没有消减。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旁边一个侍卫早已见惯了.楠的种种“炫美”行为,所以,当然,他就把情字改成了“衣”字,还若无其事地,在.楠说话的巅峰时刻念了出来,当然,还给这个侍卫的,是一个带着你不了解,这种深刻含义的白眼,侍卫耸耸肩,以同情的眼光默默的扫视了,在.楠眼前站得规规矩矩、听得如痴如醉,说的这么的明显,但是还没有顿悟的小宫女,甩了甩头,以鄙视的眼光,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无奈的走开了。 除了新来的,其他人都各行其事,没有人在乎这个自恋狂,除了药王,也就是小老头,对.楠的拿药,实际上是偷药的行为,耿耿于怀以外,其他人,基本对.楠,就是无视了,小老头也曾气愤难奈的质问了他,可是他居然来了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气得小老头想当场,直接拿他试药,但是,在.楠递给他一幅画,和一颗药后,小老头沉默了,脸上顿时,出现了愧悔、羞惭的神色,.楠这时到是很老实,默默的陪在小老头的身边,静默良久。 小老头抬头看天,弥漫长空的灰白浮云,遮断了青天,好像一座帐篷,把整个山谷当作了它的地席。 小老头默然无语,.楠也没有说话,小老头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和药,人一下就仿佛老了,力气也没有了,浑身的精气也消失了,他想说,但是胸中好像堵着,闷着,说不出话来,.楠见状,了然的拍了拍,小老头的肩头,小老头带着,难看的脸色,望望,.楠,终于吐出了胸中的郁气,虚弱的说了句:“罢了”就再也没有什么言语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夜来的潮气,变成了亮晶晶的露珠,迎着朝霞望去,嫩草的顶端挂着晶莹的晨露,美极了,仿佛倒映在绿色湖上的繁星,又像是在绒毯上撒满了细碎的银子。 太阳刚刚露出地面,红色的朝霞和浓密欲滴的紫色云朵掩映着东方的曙光。这些鲜艳绚丽的色彩,瞬息不停地正在变换着。 轻松、流动的云彩在空中翩翩地摆舞,朵朵的白云,轻飘飘的在初晨的天空中荡来荡去,淡淡的云影,在越来越明的衬映下,逐渐透明。 远远的,一只灰色的海鸥从一艘中等大小的、破旧的、帆船后飞来,速度稍稍超过船速,它慢慢的越过左舷窗,动也不动似地滑翔着,它把头侧向一边,用一只眼睛向下窥探---一只浑圆的、毫无表情的、没有感觉的眼睛。 船上的人无望的看着茫茫的碧海,心里头泛着绝望的涟漪,在胸中一圈又一圈的扩散,粮食已经没有了,淡水也已经只有薄薄的一层,可怜兮兮的贴在缸底,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起了干壳,轻轻的一碰,就有细碎的、白花花的皮屑掉下来,嘴唇都已经开裂,多说几句话,就感到一丝丝,不可抑制的疼痛。 晨雾渐散,朝霞似锦,船上的人,已被**折磨的,快要崩溃,有个人,趴着船舷,用失神的眼睛,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无目的盘旋,突然,他激动起来,用快要失声的声带,竭尽全力的,拼着剩余的力气,借着胸腔的力量,尽可能的用目前最大的音量,吼着:“有岛,有岛,肯定是神仙来救我们了。” 船上的人,有的脸上显现出,一点意识没有的苦笑,有的勉力支撑着身子,往喊叫的人说的方向,带着些许希望,睁着深陷的眼睛,茫然的探看,有的发出痛苦的咒骂,说什么,又是碰上海市蜃楼,或是说,完全就是幻觉,有个人,甚至用,仅存的力气,迟缓的抓起,身边的硬物,劈头盖脑的砸向喊叫的人。 海风带着海蜇的腥味,持续不断的吹来,陈旧的风帆,被吹得像怀着足月的小孩一样胀鼓鼓的,一个温柔的海浪打来,船被送的更近了,浮在海浪上面的海礁羞答答的显露出来,成百只张着翅膀的海鸥,也熙熙攘攘的在海空里翻飞。 雾越来越稀少,一个衔着一个,烟笼雾绕的岛屿,像锁链子一样,横在四顾茫茫的深海上,远看,就像是“海上仙山”。 船被吹得越来越近,船上的人全都振奋起来,每个人都各行其事,就像在沙漠里找到绿洲,哪怕是只有最后一口水,也一定要拼尽最后的力气去喝到。 每个人,都凝神静气的做着手中的事,小心的避开暗礁,慢慢的,驶进了一个背风的湾道,站在船上,居然都可以看见,海岛上,草丛中,丛丛鲜花挂满晶莹的露珠,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绚烂。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大家陆陆续续的登岛,心里全是对上天的感激,甚至有人在登岛后,伏在踏踏实实的土地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这是没有在绝望中挣扎的人所体会不到的。 一个矮胖的小个子,自己擦着脸上挡也挡不住的眼泪,嘴里却一字一顿地,说着:“嘿,兄弟,还哭什么,我们可算是找着陆地了,现在有了一线生机,就别哭了,不然,老天爷都不高兴了,万一再给我们点罪受,那就真是自找了。” 旁边相互扶持的人,看着他肥嘟嘟的胖脸,说着这自相矛盾的话,都开怀大笑起来,笑声里,饱含着,在绝境中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喜悦。 一只大型海鸟,从千米高空俯冲下来,它的体羽全黑,翅极细长,在高空中看来,估计约有,近2米,长而深的叉形尾似乎并没有阻止它飞行的速度,反而是它飞行的助力,它犹如闪电般冲了下来,长而尖的,弯钩嘴,对着人群中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准备进行直接的攻击,它的速度太惊人,大家起先也没有注意,当它飞到跟前,长期驾船的人,才看到,不由得失声叫道:“这是强盗鸟,这是强盗鸟。” 大家淬不及防,加上长期的海上漂泊,又没吃,又没喝,体力都已经到了临界点,基本的反应力也下降了,所以看到鸟类攻击人,都下意识的逃避,领头人,毕竟是领头人,起初也有一丝慌乱,耳边听到,自己人的叫喊声后,将身上的包裹,快速且加力地,往强盗鸟的身体,重重的掷去,这强盗鸟,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搞反攻击,被打懵了头,在自己也不解的情况下,掉进了海里,它的羽毛没有油,不能沾水,所以在海里,扑腾了几下,就悄没声息地沉入了深深的深海。 随着海鸟的落水,大家的神经,平息了下来,有个人还打趣道:“神仙怎么找这么个笨蛋,来调戏我们。” “哈哈哈。。。。。。”,落难的人,都发出情不自禁的大笑,有些长期跑船的人,已经拿起身上,储水的用具,收集起鲜花、嫩草上的露水,有个人碰碰领头人的手臂,笑着说:“王哥,你打鸟的功夫,真是一绝,怎么就那么准,那笨鸟,怎么就不会看人呢。” 旁边的人马上有人起哄:“哟,才下地,就开始拍马屁,你叫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才好。” 领头人也低调的笑起来,不过,笑完后,觉得始终有点不对劲,有个光头光膀子的大汉,悄悄地靠近他,用嘶哑的声音对着领头人低声说道:“王哥,你那包裹里,是大家的银子吧。” 王哥醒过神来,有点傻眼,只好故作镇静为自己开脱:“现在钱也用不上,这鸟来得也太突然,唉,只有以后想办法尽量弥补大家了。” 大汉听到这话,只好悻悻地走开,王哥想到这个事实,要是让大家知道,他的皮怕都要被他们剥下来,身上顿时急出一层冷汗,他忙抓住大汉的手,将手上祖传的,保平安的银手镯,取下来悄悄的,塞在大汉的手里,又给大汉耳语了几句,大汉含糊不清的对着王哥说了几句话,又点了点头,王哥的心里的大石头,才下降了几寸,他又拍拍,大汉的阔手,可能又给他许了什么愿,大汉的脸,居然绽放成一朵菊花,可看起来,却没有什么观赏感。 正在大家相互打趣,各自庆幸时,草丛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段纤细、脸庞清秀的、17、8的姑娘,她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露出一口细细的白牙,吐露着对这些男人来说,好似天外的清音:“欢迎大家来到“蓬莱岛”,岛主请大家前去一聚。”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天空还蒙着一层,淡蓝色的晨雾,透过浅蓝色的薄雾,映着晨光,澄蓝里透出淡黄的颜色,这淡黄的颜色又映着绿色的树影儿,加上一层蒙蒙的薄雾,万物的轮廓,像着了水似的模糊开来,眼前只见一片柔和的光影。 一丝丝流云在天空飘动着,它像一条条轻纱,一会儿遮住了初阳的面孔,一会儿又慢慢把她揭开;天空是蓝的,安静的,蓝颜色就那么托着白云,就好像温柔的妈妈托着小孩。 这群人安分的跟着这个姑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做什么不雅的动作,他们只是跟着她,因为她就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救星,他们不想再过那种又饥又渴的生活了,既然,有岛主,那肯定就会有很多人,哪怕是给人做一阵子的牛马,也是好的,当然,也有人会有别的想法,但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这些人还是保持了沉默,就这么默默的走了好一会,眼前出现了一池清泉。 一池清可见底的泉水被一棵大树覆盖着,几乎像一座蓬帐,树枝长长的低拂着水面,看不到泉水的来龙去脉,池水却永远不满不涸。 这些人看到泉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狂喜的叫喊声,大家一拥而上,把泉水四面八方都围了起来,把头都埋进了泉水里,尽情的,咕咕喝着泉水,有人见一下进不去,竟趁人不注意,大力推开别人,直直地跳进了池水里,其他人都叫骂起来,可是没有人真的生气,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实在是“渴”的太久了。 那位苗条的姑娘,靠着路旁的大树,没有说话,脸上还是带着不变的微笑,眼里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但是,稍瞬即逝,旁边的人只顾着,喝着清冽的泉水,哪里还会有人注意到她呢? 等大家都喝饱了水,心里顿时变得踏实起来,有人还敲着自己的大肚子,欢谑地说:“看看我的肚子,人家是空皮鼓,我是实水鼓呢,打起来,还是我的最好听。” 说完,在自己的肚子上,滑稽又有节奏地敲起来,这时,这个姑娘,从大树旁起开,轻移莲步到他们跟前,柔声说道:“你们既然已经喝饱了水,可以随我走了吗?”他们楞了楞神,都慢慢的时间不一的站起来,一位长者,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们实在是失态,惊扰了姑娘,望姑娘不要嫌弃我们才好。” 她回了礼,毫不在意的温言道:“你们长途跋涉,在海上漂泊了这么许久,有这种情态也是十分正常的,大家既然已喝足了水,就跟我走吧,岛主还等着我们,他还要设宴好好款待各位,望大家早日到达,也好好好的休整一下身心。” 人群中,有人听得还有宴席,简直就是两眼放光,精神也充足起来;有人互相对看两眼,也没有说话;有人心里有疑惑和防备,但是现实摆在眼前,跟着这个姑娘,好像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条路了,所以,大家都稍做调整,继续跟着姑娘前行。 沿着路前行,眼前出现了蜿蜒无尽的翠绿的原始森林,密密的塔松像撑天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丫,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在森林的边缘,远远的遥望,可以看出周围是连绵起伏的浅山,浅山上,松柏参天,姑娘回过头,对着众人嫣然一笑,轻轻的说道:“那浅山上,几乎是鹤的世界,朗日,银翅蔽空;月夜,鸣唳如歌。” 那个矮胖的小个子,喜盈盈的说道:“那我们可真是掉进神仙窝里来了。” 年轻点的,脸上也露出欢欣鼓舞的神色来,年龄稍长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其他的一些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的走路。 姑娘将大家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脸上仍如往昔,带着不变的微笑,走了约两个时辰左右,前面的道路也出现了变化,随着峰回路转,也变幻着一幅幅不同的山水画,更有那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流触石,悦人心目;莺啼蝉鸣,空远传声。 越往前,周围的地势陡然开阔起来,一座古城隐隐约约的显现出来,它的四周丘陵起伏,林壑幽美,鸟语花香。 前方弥漫着,淡淡的漂浮不定的雾气,使得古城忽隐忽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几分钟后,那漂浮不定的雾气散了,薄薄的阳光已揭去它轻柔的面纱,露出它雄伟的身姿出来。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这座城的样式和样貌,有些长期跑船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不觉心里生出许多疑惑,奇怪为什么这个地方能看见这样子的建筑和设计,他们相互对眼,但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而那些年轻的,欢呼雀跃,手舞足蹈,高兴的不得了,问道:“姑娘,是不是我们就在这里,拜见岛主。” 姑娘媚眼如丝,可又跟他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柔和的笑道:“是这样,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你们终于可以解脱了。” 领头人有些许的迟疑,旁边一些阅历丰富的只是观望,并不发表什么看法,他突然觉得身体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心头发紧,像一根小刺在心里各个地方,转来转去,他又仰头看着古城,青砖绿瓦,绿树红墙,相互掩映,近看,墙砖上还雕刻着奇珍异兽,较大、呈正方形的墙砖上还篆刻着书法大家的字体,由于古城旁的大树,长得过于茂密,一时,还真看不出来,到底古城有多大,不过光是惊鸿一瞥,就显露出的部分,也有盛京一半多的大小。 可是很奇怪,古城既然这么大,怎么门口就没有守门的人呢?而且,怎么就没有人进出呢?大家都不得其解,姑娘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心理活动,拿出一片绿叶,优雅舒缓的吹起,一曲古怪的调子,不一会,城门口,跳出一人,接着,接二连三的走出人来,这些船难者,各个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这些走出来的人,分列两旁,保持着跟姑娘一样,标准的微笑,笑盈盈的对着,他们,轻柔的说道:“欢迎贵客光临,岛主已准备好各位的晚宴,请各位稍做修整,准备参加晚上的盛宴。” 第一个从城门里走出来的少女,她身着碧玉清纱,腰肢如柳,腰间系着一条,天水碧的花罗,头上一枝,浅粉的柳条玉簪,流苏点点摇动,行步轻盈,真好似一位仙女下凡,降临在人间。她对着各位行了礼,然后,浅笑微微的,对着王哥说道:“看这位仁兄,器宇不凡,想必就是,掌舵的吧。” 王哥看着眼前这,细腰少女,魂魄正在,渐渐的飞升,又听得,脆语入耳:“简直就像是,大夏天吃了透心凉,脑袋顿时,就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旁边一长者,用手肘轻轻的,拐了一下,王哥的手臂,他醒过神来,脸上顿时,变成一抹红布,站在他身侧的,一年轻小伙子,窃笑道:“王哥不是没进猴山吗?怎么现在脸就跟猴屁股一样了呢?” 大家听得这话,一下子,紧张的气氛全消,都憋不住了,全化为笑声,响彻在上空。 但是姑娘和那少女,包括其他人都没有笑,脸上还是那种不变的表情,王哥前思后想,决定还是先进城再说,如果有什么危险,再做计划。 于是,他跟同伴里,世事经验丰富的人,商量了一会,拿定主意,带领大家进城了,只有一个,满脸交错着,岁月痕迹的,老者,悄悄的,趁大家不注意,在队伍里,躲躲闪闪,慢进快出,在城中人,没有警觉的情况下,偷偷的溜走了。 但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城墙上,有一人,拿着不知名的,竹筒,盯着这些人,他自以为,得计,可是,早就有人在注意他了,那个人,看着他悄悄的溜进了原始深林,丢了块鲜肉,给身边的苍鹰,又对着鹰指了指方向,那只矫健的苍鹰,便悄无声息地往原始林木间,滑翔过去。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前面的可人儿,步态轻巧,但又一步步走来,给人一种,像匠人做的木偶一样,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活气,如果后面的人,走错了路,她们还会,轻言纠正。 有个年轻人,大约是年龄太小,只有15、6岁的样子,因为家贫,才出来在船上讨生活,他本就年少,又血气方刚,也对规矩一词,理解的不太深刻,于是,他趁着其它人一不注意,没有跟着她们指引的路走,只听得风声,连叫喊声,都没有人听见,这个年轻人,就这么的掉下去了。 走在他后面的人,见他一下,消失,连人声都没有,人就不见了,一下子,惊惧起来,想往后跑,可是,又回想年轻人的失踪,怕是遭了什么机关,心里一下,就凉透了半边,想来想去,两条腿直打颤,路都走不动了。 领路的人,见身后的队伍,出现了骚动,后面的人,有的已停了下来,于是,姑娘跟少女,窃语了半刻钟,少女皱了皱眉,拿出一块玉牌,避着他人,交给了姑娘,自己离开队伍,走进了路边,靠山的,一条小石缝里,不久,就没有踪影了。 清风习习,流水淙淙,山花艳艳,茂竹青青,叮叮咚咚流淌的小溪,哼唱着婉转美妙的歌儿,像知音的琴弦,弹着那清脆悦耳的旋律。 地上是一片崭新娇绿的草色。在草棵子里,开放了蓝色的马兰花,粉红色的喇叭花,淡紫色的猫眼睛花,素雅的野菊花。 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在空中飘来,这笛声简直是天籁之音——那么优美、那么动听、那么令人向往,音符撩拨着来人一个个神经,抑扬顿挫幽幽绕耳堪称天上神曲。 少女悄然走到吹笛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给吹笛人福了福,吹笛人停住了他的动作,望着齐廊檐的树,油光碧绿的树叶中间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样红艳,每朵花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 吹笛人用长笛,微指着最艳丽的大花说:“你看,今年的茶花又开了,还是那般的明艳。” 少女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沉默几秒后,吹笛人,拿出一枚银叶,做的镂空技艺,十分精致,他将它丢给少女,少女接过银叶,给吹笛人施了礼,转身默默的退下去了,不觉身上,已有一块当心的部分,已濡湿透了。 少女来到城中东北角的一个小院落里,院落不大,但干净清爽,幽幽的还有一股香味,但是少女进去时,却捂住了口鼻,因为这个小院里住的人,擅长用毒,且下手狠辣,如果有人不经意间惹恼了他,他是不管不顾,先把人放到再说,所以,城中,除了岛主,他跟谁都不亲近,性格孤僻、乖张,少女探头看了看,又用身上的绿叶,吹起一首,如清风拂面的,曲子,在幽幽的曲调声里,钟毒手出来了,他干笑了两声,对着少女,斜眼打量了一会,顿了顿,说:“咦,平时难得,见姑娘上门,怎的,今日,突然登门到访,我是该沐浴更衣,还是该焚香祷告呢。” 少女知道,自己平时对这位性情古怪,下手狠毒的人,颇有微词,但是,这批人对岛主,很有用处,所以,不得不放低身段,跟眼前人,软语温言起来:“钟先生,真是说笑话呢,我们都是为岛主办事的人,怎么会对先生有什么意见,即使是平日里,有什么不好的言语,传到先生耳里,也应该是误会和谣言而已,还请先生看在岛主面上,不要多做计较才好。” 钟毒手,脸上的肌肉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运动,他冷哼两声,对着少女,冷笑道:“把岛主抬出来压我,好吧,你到底为什么事来找我,可有岛主的手迹?” 少女拿出岛主的银叶,钟毒手,打眼扫了扫,即刻站起身来,又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接着,对着少女,招了招手,少女知道他的本事,定在原地不动,平静的脸色,却掩不住,手的微抖。 钟毒手,见她那幅模样,嘴角微抽,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他走近少女,抓起少女,光洁的小手,摩挲了一番,笑了笑,见少女仍然是微抖,便将瓷瓶一塞,说道:“他们应该已喝过来路上的清泉了吧,将他们就地集中,再把瓷瓶打开,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了,不过,你们可能要牺牲一个人,因为没有喝泉水的人,闻了这个,是会当场死亡的,而且死的极其痛苦,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如若是现在喝那泉水,怕也是来不及的了。 少女听清了他的话,不免有一点恍神,毕竟那些人是她朝夕相处的同伴,同袍,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她忙问道:“难道没有其他的药吗?” 钟毒手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也不再言语,自顾自的进内屋里去了,那股香味,又霎时,浓烈起来,少女只好,怏怏地走出小院,她凝视手中的瓷瓶,叹了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瓷瓶,下了非下不可的决心,定定神,朝那些,落难的人走去。 正文 第四十章 一缕白云,像轻纱一样,被晨风徐徐吹送,从一片松林的梢上飘来,到了少女的头上停住,低回留恋,不忍离去;过了一会儿,不知何故,忽然散开,溶进了又深又蓝的天空。 枝头上常有鸟儿啁啁啾啾,从幽林飞栖高树,给人以“乌鸣山更幽”的美感。 一只纯黑的黑猫从路边,跳出来,盯视着少女,尾巴慢慢地翘动。刚刚偏午的太阳把透明的光线射在它的皮肤上,从哪亮闪闪的柔毛之中,好像发出一种眼不能见的火焰。 路旁遍布着野花,在花丝上,在枝叶间,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彩色蝴蝶迎风飞舞;它们有的在树丛中盘旋逗留,有的则随着少女前进,少女不由得触动情怀,痴痴的望着翩翩的彩蝶,可是不远处,叶曲入耳,她怅然的望望,自由的在空中,嬉戏的蝴蝶,将手中的瓷瓶紧了紧,无声的走向新来的访客。 落难的众人,看见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各个都惊慌失措起来,王哥和几位长者,冷峻的扫了眼,迎接他们的人,慢慢的,按刚才所走的路,退回到了人群中,接着,和长者们商量起对策来,因为他们终于发觉,这里并不像她们所说,是什么“蓬莱岛” 有个年少的男孩子,冷哼一声,摆出不屑和蔑视的表情,讥诮道:“我自小时,就听说过蓬莱岛是仙岛,怎么吃人的岛也配叫仙岛的么?” 那个姑娘得这话,脸色微变了变,可是,没几秒,她就又换上,她那标志性的微笑,颔首道:“这位小哥说话,好不讲道理,世上难道尽是好人,我们做一些机关,避免外界,不怀好意的小人加害,难道也是不对的么,小哥既然是跑船的人,应该也知道,“居心叵测”这四字的含义吧,如若照小哥这样说,那这里岂不是荒无人烟了。” 这姑娘虽然说着这,话锋锐利地言语,可脸上,却没有相应的表情,跟她们自己人都一样,都是标准的微笑,加上说话声音,清脆动听,一时之间,到让那起话之人,不知,如何应答了。 在踌躇间,大家都在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议,大家心里差不多,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个精壮、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以一种压迫人的气势,踏步走到姑娘的面前,用洪亮的声音,无所顾忌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现在我们,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既然你们知道机关,那就麻烦你们把人给我们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这番话,他双手叉腰,气势昂热的直视着眼前的姑娘,也不再说话,姑娘意味深长的,浅笑了一下,脸色却变得略略红润,她的目光迅速的,向四周移动掠过,抿着嘴,保持缄默。在这种隐隐刀光剑戟的氛围里,时间慢慢的流逝,那些船上的人开始,喧嚷起来,居然还有人开始,为对方说起话来,说什么:必要的防备也是有的,那个人是自己倒霉,何必跟人家伤了和气,岛主正在等我们,我们可不要让贵人等的太着急;还有的说,我们反正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断头饭,也要吃下去;还有的,抚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以乞求的眼神,无奈的望着,王哥和其他几位,掌事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速向前流动,渐渐地,天色已近黄昏,深灰色的雾气经斜阳的渲染,幻成紫的,红的,青的种种色彩----不很明显的混合色,仿佛闪光的轻纱罩子,罩在澄澄的海面上。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少女行路匆匆,步履慌乱,很明显,她心中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抉择,在这批人来之前,她仅仅是岛主的随身侍从,并不没有做这,断人生死的事情,何况,这些人与她朝夕相处,虽然与其中一些,有过些许,矛盾,可是,现在,她们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犹豫,彷徨,心里像有两个人,不停的吵架,一黑一白,她迷茫了。 在她恍惚中,停在城门里边的人,与城中人,形成了对持的局面,剑拔弩张,海岛的空气是很清新的,可在他们之间,就好像快要点燃的火药,尽管他们已经,体力难支,可是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真的拼命起来,也不见得,对方的胜算就大。 可是有些已经虚脱得,瘦骨伶仃的人,悄没声息地移到了姑娘的一方,一个眉宇间带着英气却又掩饰不住沧桑的汉子,他的肌肤早已被强烈的紫外线锻造成了紫铜色,他的嘴唇因为长期的缺水,而现出了一道道裂痕。 他愤恨的看着那个人,想使出自家绝技----飞刀,可身边一个满鬓花白的老汉,按住了他就要抽刀的手,对着他摇摇头,他心中恨声不止,可是既然,老者悄声,对着他说:“定要谋定后动,”他沉思了几秒,将已拿住刀柄的手放了下来,只死死的瞪着,那个“叛徒”。 姑娘和她们的人,只是静静地,微笑,不生气,语调都没有怎么变化,见他们不再,向前走,她们气定神闲的,拿出自己的方巾,随意的坐下,掏出身上的的锦布,拿出针头线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绣起花来,那个带他们到此的姑娘,轻柔的微笑道:“你们可不要乱动哦,如果又有人,消失,那就不能说是我们的责任了吧,” 这些人看见她们如此,一下子炸了窝,说什么的都有,喧扰的声音,在黄昏的余韵中,突显的,让人心烦,可是,姑娘们,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专注地,绣着花。 渐渐地,声音都没有了,四周又都是,静谧无声,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见了。 这时,少女回来了,她走近这些登岛的访客,笑意盈盈地,对着他们说:“我已经去安顿好了,那个年轻人,他正在宴席上,大快朵颐,所以,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随我去见他,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王哥,略略沉吟,朗声道:“那我们还是等他出来吧,你们既然这么的热情好客,不如送我们一些吃食和淡水,我们以后定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少女的脸色微微变了色,在众人在等待着她的“恩赐”时,她无声无息地,偷偷打开了瓷瓶,一股,淡紫色的烟雾,飘散出来,本来气愤不平的每人,个个都变成了傻子,眼神也变得呆滞,少女,却七孔流血,跌倒在地上,好像已经没有了声息,那个姑娘,会心的一笑,她明白,只有那个少女死了,她才能坐她的位置,才能更接近岛主。 她挥挥手,又拿出一只竹笛,吹奏起来,这笛声,曲调古怪,声涩、时高时低,连她的自己人们,听着这曲子,都有一种耳晕目眩的感觉。 那些原本计较、争论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默默的站在了,原地,姑娘,稍做手势,他们就跟着,做出一模一样的姿势。 姑娘这才,吐出心中的郁气,麻木的人们,个个成了会走路的,木桩子,姑娘,讥讽的看看,地上,满脸黑血的,少女,冷笑两声,拿出,少女,开始时,给她的玉牌,其他人,就无异议的,服从了她。 一群黄羊子,悠闲自在的,吃着新鲜的嫩草,黄羊子在塞外是精巧的造物。娇小的腿,如同袅袅欲折的竹节。竖起薄薄的小圆耳朵,常向远方去听。伊是神经质的,而且受不到保护,有一星儿风吹草动,就只好拿起腿来便跑。伊的速率是可惊的,转瞬之间依然是绿地,远山,古道,成群的黄羊子早已不见了, 一个干瘦的老头,气踹吁吁地,靠在需要十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他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看见在塞外的黄羊子,和依旧在高空,盘旋的苍鹰,自嘲的说:“真是报应,报应啊” 说着,头一歪,他已体力透支,没声没息地,死在了这片深林里。 空中一片鸦噪,抬头只见寒鸦万点,驮着夕阳,掠过枯树林,转眼便消失在已呈粉红色的西天。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悬在房梁的苇帘上,忽然发出急剧的咕咕声,两只鸽子,一只是银灰头,白翅膀,黑尾巴,另一只是黄褐头,花翅膀。灯光映照着它们发亮的身躯,翅膀彩霞闪耀,头顶冒出火光,探出脑袋,瞪圆眼睛,,惊讶地凝视主人。 冰冷的墨玉床上,散发着犹如,千万年的寒冰,所拥有的特质,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仰躺在这约有,两个大汉,都能并排而卧的,寒玉床上。 她像是死了,可是长而卷翘的眼睫毛,在微微的,颤动。 一个皮肤苍白、身材精壮的男子,正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试药,试针。 到底是用天心草、还是用鬼见愁呢?他很困惑,也很恼怒,难道我连自己下药的人,都救不回来,他嘟哝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一会兴奋莫名、一会沮丧万分。 终于,他想到了,拿出了一只精妙的玉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捧出了一朵,有着五瓣,透明花瓣,花蕊呈淡金色的花朵,他看看床上的少女,嘴角歪斜,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床上的少女,幽幽的说道:“这可是我的家传宝贝,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他以凤血为引,再将十七八种,碾磨好的草药,到进药罐,再撕下那奇花中,泛蓝的一片,殷切地,熬起药来。 那些被下了药的人呢,此时正在一处雄浑的巍峨建筑里,大块朵颐,吃喝得不亦乐乎。 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木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大殿的四周摆放着细致逼真、青铜材质的四大凶兽,分别是:饕餮,混沌,梼杌,穷奇,分别占据着四角。空旷的地方,则都挂垂着,不知什么质料的轻纱,帷幔。帷幔上,还綉着美轮美奂的,动物、植物、昆虫和各朝的仕女。 整个建筑的木料还散发出一股股的幽香,原来那高约十几米的蟠龙柱,都是沉香木制成的,连中原的皇帝都没有这么的奢靡,可是这里的人,却对着着这一切,熟视无睹、浑不在意。 现今,这大殿里,却摆满了长桌,桌上尽是美酒佳肴,一个个吃喝得,浑然忘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黑紫色、火焰一般的红色、斑色和金黄色的五色缤纷的樱花,像一片天鹅绒的花毯,掩蔽着大地。迎风轻颤,娇艳欲滴。一朵色泽斑斓的花朵紧贴在宽宽的绿叶上,从花心到花瓣边沿,由深红、大红、粉红、粉白,色彩晕染,美丽异常。 樱花的花期,应该已过,为什么这时节还有呢?为什么花色也不对呢。是的,它们已不是普通的樱花,在这岛上,它们已经变得,失去了本性,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在勉强喝下,钟毒手,亲手熬制的“仙药”后,少女苏醒了,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愁蹙地望着他,他脸上突显,阴沉和恼怒的神色,脸孔微微痉挛,狂怒道:“怎么,对着救命恩人,还要满腹埋怨吗?” 不说则已,一说,少女,点点珠泪滑落在寒冰床上,结成点点美丽的霜花,钟毒手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甩袖一挥,朗朗跄跄,疾步而去。 那个给船队引路的姑娘,殷勤的,给岛主斟酒,趁着岛主,已有些微醺,小心谨慎地问道:“岛主,这些人不是已经中了我们的迷药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还要招待他们呢?” 岛主意味不明地的扫了她一眼,又抿了口,水晶杯里,红得清亮的美酒,自己站起身,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施施然,离开了大殿。 站在姑娘旁边的,一个模样乖觉的男孩子,悄声对着她说:“钟毒手的药,如果不及时解除,这些人都会变成白痴,岛主要这么多的行尸走肉做什么,叫他们吃饭、喝酒,既是解毒,又是下药,不过是另一种药而已罢了。“ 一个身材丰腴、上身着绛紫织锦缎,下身穿乳白色云锦百褶裙的,少妇,看见这两人,细语绵绵,即刻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个发育未完善的小伙子,借着说话,引开了那男孩。 少妇缓步走向姑娘,神情冷漠地说:“在这里,该你知道的,你逃也逃不掉,不该你知道的,你死也不能知晓。” 姑娘听完,脸上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少妇见此,满意的转身走了,可在姑娘心里,却是波澜不惊,水平如镜。不要说丢块小石头,就是砸座山下去,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缕白云,它显得那么广阔、纯净、安谧而又明媚。许多灰淡的、轮廓朦胧的云片,悠闲地浮在蓝湛湛的天上,缓缓地爬了过去。 在一块草坪上,有一株硕大的菩提树,它的向四面伸张的枝丫和浓密的树叶,好像是一把巨大的阳伞似地遮盖着整个草坪。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苇与嫩草吹得有如涟波荡漾。矢车菊,罂粟,紫罗兰,到处都是花。空气都泛着甜蜜的味道。 在花丝上,在枝叶间,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彩色蝴蝶迎风飞舞;它们有的在树丛中盘旋逗留,有的则在空中展示着它们美妙的身姿。 一只胖胖的体形像熊的动物,毛色呈乳脂色。耳朵前方黑色。两眼各有一黑色圈。肩部及腿也是带黑色的。但腹部的下方带着,栗壳色的赤色。正傻乎乎的蹒跚着,挪动着,它那肥硕的身体,慢慢的向河边,爬去。 药王静静地坐在河边,遥望着远处的群山,他的心中,满是悲凉。 他也是他收的所有弟子中,最聪慧、最灵巧、最勤勉的学生,他相貌堂堂,见他第一眼,就好似月华倾洒在他身上,照得人,心里一点亵渎的念头都没有,他温文尔雅,斯文秀气,一看就像是世家里出来的人物,他与各位师兄弟也相处的很好,平日里,一点争执也没有,而且别的师兄弟有了矛盾,总是他,第一个站出来调解。 药王年轻时,也曾年少心性,不知道,世事险恶,人心难测,总是,仗义执言,可是,有时候世事并不是肉眼,就能看清、看透的,所以,当他的师父,在他出师后,建议他游历江湖,增长见闻,并在他临行时,还送了他两句诗:“百丈深潭易量一寸人心难测”。 他当时单纯、天真,经历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当他走过了这么长的路后,才恍然发现,师父说的话是对的。 可是,他的阅历也不浅了,怎么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呢,这个人,怎么就能伪装得那么好,那么真,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他用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慷慨陈词,妙语连珠的述说,他要匡扶正义,把救治百姓做为,己任时,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感动的,因为在他身上,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所以,在他的一再恳求下,他拿出了,他们历代药王的药方和丹方。 在得到这一切后,他变了,他撕去了自己伪装了十年的,面纱,极其残忍的杀害了其他的师兄弟,还做了一个独特的水牢,将已经年长的药王,关在里面,连一件衣服,都不给他,里面尽是毒蛇、毒虫。。。。。。,他直面这让人痛彻心扉的事实,简直就要崩溃。 他还记得,当年师父,曾经语重心长的,告诫过他:“收弟子,智慧、性格、品行,都是必要的,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品行,因为我们药王,掌握的,就是人的命,我们实际上,就是人间的判官,不得不,慎之又慎啊!” 所以,才让他在出师后,游历世间,了解世人,一边悬壶济世,一边考察,有什么人可做得,弟子。 在水牢里那五年,那个当初,温文有礼的人,简直就像个魔鬼,你将他与之前记忆中的那个人,相重合,简直就是诬陷、中伤,疯子;可是,现在,世事无常,居心叵测,这两句话,时不时在药王的脑袋里,不停地翻滚。 他还逼迫药王,拿出历代药王的所有药方和所有丹方,并把已配制和提炼好的灵丹,都如数,交给他,药王只是沉默,尽管,他已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但是,仅有的一丝神志,提醒着他,绝对不能,把历代药王的心血,给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有一日,他又一次,被折磨得,晕厥了过去,等醒来时,人就已经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睁眼打量,看见的是一户农户,他们朴实、善良,还懂得一些药理,他当时,身体虚弱至极,也没有多作思考,平静地接受着,他们精心的照料,因为经历过,这么一个,城府极深,阴险,狡诈,又极善伪装的人,他再不敢大意,所以,他并不开口,只是默默地观察,在伤势、体力逐渐好转后,他想要离开,居然得到的是,一包准备好的干粮和衣物,以及装着100两银子的綉袋。 他迷惑不解,但是,农户只是说,他们是受人之托,当然就要忠人之事,至于其他,他们守口如瓶,一点也不肯透露,把他救到此处的人的信息。 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他的人后,他释然了,听说了这个山谷里,有奇药---天心草,他便在这里隐居起来,并巧妙的隐藏了进出的道路,在山谷里遍种各类草药,再也不问世事了。 近年来,江湖上,突起一个用毒高手,用的大部分毒,都无色无味,他就明白,是那个,他再也不想,再也不提的人,这次,.楠拿出了,那幅画和那颗药丸,他终于可以肯定地说,那就是他,因为画师画的很好,尽管还戴着面具,那丰神俊朗的神姿还是被画师捕捉到,并如实地,画了出来。 他静坐良久,那只胖熊,并不畏生,因为他身上尽是草药味,人又一动不动,它便把他当成了植物,在他身上磨蹭起来。 小老头,伸手抚摸着,胖熊的皮毛,心里却,翻江倒海,心绪难定,河边的芦苇在风里左右摇晃,恰似小老头的心境,再也无法平息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小公主,正安静的聆听,.楠的讲述,他看着,那么虔诚、怀着诚挚的心,在听他说话的,小公主,感到有点飘飘然,因为小公主,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听他讲过话,他有点兴奋、愉悦、还有点“不安”,怎么就不安了呢? 因为他是在长谈阔论的,讲,他拿药,具体来说,是偷药的事情,他口沫横飞,把自己偷药的事,说的是天花乱坠,智勇非凡,什么用了多少智慧,动了多少手脚,花了多少功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嫣儿忽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公子哥,简直无语,做了错事,应该感到羞愧吧,怎么会这么的理直气壮,不加掩饰,还公然,“开堂授课”呢? 嫣儿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一股蔑视的情绪,在她的五脏六腑里乱窜,眼看就要,窜到她的嘴边时,.楠,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他都没回身,直接使唤起,公主的人:“嫣儿,给我倒杯水来。” 本来,小公主,听着.楠讲话,听得是津津有味,加上,.楠口才不错,将这么件小事,讲得是,妙趣横生,她自己也知道,.楠的话,掺杂了不少的水分,也知道,他杜撰了不少,但是,现下无事,药王又去,想心事去了,对着随从,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看他讲得那么有趣,她也就听之任之,随他自由发挥----“说书”吧。 可是,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使唤起,她的丫环,虽然,他是她的表哥,但是君臣有别,这条线,是不能轻易跨过的,皇家就要有皇家的威严,不然,上下不分,朝纲就会大乱,所以小公主,腾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却平静的,对着嫣儿说道:“他自己有手,自己可以做,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么件小事,还要假手于人呢?” 说完,裙摆微动,小公主已起身,往药房方向去了,.楠听得这话,先是一愣,后才明白怎么回事,他蔑然地,冷哼一声,施然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朝公主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整了整,头上的冠带,悠然自得地,找侍卫们去了。 药王,端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怀着莫名的情绪,凝视着平静的河水,在这条不深的小河里游着一群小鳟鱼,好比许多钢针在把水缝起来。随后,一条鳊鱼带着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漂上来,张开鳍,游来游去,然后侧着身子游,红眼睛朝上,瞅着昏蒙蒙的天空,把一个个流动的汽泡送到水面上来,像明亮的烟一样。 他看着水里,自由摆动的鱼儿,胸中忽然感到一阵发紧,接着胸口发热,一股热流,顺着喉道,喷涌而出,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泻出来,他觉得浑身无力,人也躺了下来。他望着净碧的天空,任回忆一点一点的撕扯着,他已孱弱不堪的灵魂。 转瞬之间,净碧的长空忽然发红,在东边最远的地方,如同有成千上万只彩色的探照灯,发射出万道光芒,把雪白的云彩顿时给染成了橘红色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红彤彤的火光,映照得天空都变了颜色,站在白衣少女身旁的,丰满妇人,穿着肉红色为底,带乳黄滚边的,锦缎长袍,伫立在少女身侧,尽管四周无人,可是,她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公主,不管我想尽各种办法,使尽各种手段,还是得不到,那个人的丝毫信息,现在,就这么急着,通知故国的人,前来,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少女头上插着一只,形状奇异的头簪,簪头是一特大畸形珍珠,约五厘米长。粗看上去类似一顽童在作舞蹈状。畸形珠左边饰一蓝宝石雕琢的宝瓶,瓶口插几枝细细的红珊瑚枝衬托着一个安字。顽童背后一柄金如意柄,将其与宝瓶连为一体,并将金缧丝灵芝如意头露在顽童右侧。从顽童装饰看是男孩,整个如意连在一起便称为童子报平安。 簪子,在映红光照的反光下,熠熠生辉,妇人的眼角余光,就映在了珍珠上,少女眼见于此,灿然一笑,取下头簪,温和而亲切地,对着妇人说道:“想来,你现在的任务艰险非常,而且如果有了孩子,我们的计划,也要容易一点,这只簪子,本就是寓意,福多寿多子孙昌盛,我本该早点给你,可我事物繁忙,百事缠身,所以遗漏了,你不会因此怪我疏忽吧。” 那美妇人,睁着如水般的眼睛,柔情蜜意的,对着雪衣少女说道:“公主怎么会如此对奴婢,说如此见外的话,公主为了我们,连日奔波劳碌,心力交瘁,奴婢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受得住,公主如此折煞在下。” 少女带着笑微微的神态,用温柔的声音,以亲切柔和的口吻说道:“你不必如此过谦,你做的牺牲,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总有一日,我们实现我们的目的,达到我们所愿,那么,你也就不会这么的辛苦了,所以,把这只簪子收下,这,也是我对你做的些微补偿。” 那美妇,听完公主,这一席话,泪光盈盈的收下了,簪子。公主细巧的,将它斜插在,这妇人的飞云髻上,衬得美妇越加的娇艳欲滴,眸色清亮,公主的柔夷轻轻的抚在,美妇细滑的双手上,她俩遥望远处的天空,默然无语,心事好像也随着漂浮的云朵,移向了远方。 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 都城繁花似锦,不少商家,为了招徕客人,家家户户都种着鲜花,好使得,客人闻香而来,这样做,比当街吆喝,要好得多,显得既不刻意,又含蓄文雅,市井众人,见商家门前,处处花香,也照猫画虎,像模像样地,种起花来,以致后来,全城老少,户户养草,处处种花,真个是花团锦簇,香风扑面。 既然处处都种花,如烟阁这种地方,那就更是姹紫嫣红、万红千紫了,特别是这初夏的季节,开得是那么热烈,那么茂盛,争妍斗艳,喷芳吐香,开得满园子里简直成了一个锦簇世界。 但桃花却是如烟阁里种植广泛的花,因为有鸿儒发表了如下高论:“桃花,像姑娘们粉红色的脸,有的迎着轻软的春风最先开放。正像那些大胆的姑娘一样,她们敢对自己的情人哈哈大笑;也有的,正像这些还没有开放的桃花,她们看见自己的情人,想笑,又紧紧咬着鲜红的嘴唇,羞答答地不敢笑。 这番话,传到管事大娘耳里,觉着很应景,于是,如烟阁便成了赏桃花的最好地方,还在桃花盛放的时节,挂出这首有名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现下虽花期已过,但是如烟阁依然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往来不绝。 绿色的青萍浮荡在澄碧的池水中,倒卵形的叶状体对称地,长在母体上,二唇型的佛焰苞,毫不张扬的开着顾影自怜的花朵。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喜怒哀乐,生离死别,“谁”又能猜得透呢? 正文 第四十六卷 如烟阁的上房中,一位上身着靛蓝色湖绉衣,腰系靛青色软缎,围着藏青色直筒裙的女子,正柔柔浅笑,发丝随着窗外的微风轻扬,她缓缓抬起头,淡淡一笑,右手轻抬,纤纤玉手,轻柔的撩拨着筝弦,筝声时而犹如淙淙泉水流淌,时而又好似高山里的瀑布,倾泻而下,在这初夏的时节,好似冰饮入心,直达肺腑。 那些本是,在此处,商讨生意,叫个会筝艺的,不过是凑个趣而已,也没有人在意,可在听了这女子的弹奏,都静了下来,等此曲拨完,半响无声,檀香已燃尽,一12、3岁的小厮,躬身进屋,重新又燃起一只,看着满屋客人,都还沉浸在曲声中,无人应答,他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秘密的,切切的,对着女子说道:“姑娘辛苦了,真是天籁之音,虽然,我听了不下百次,可也入迷了呢。” 女子没有回应,只凝望着窗下的行人,微微的叹口气,回过神来,对上仰慕她的,小厮的灼灼目光。她避开小厮的眼神,浅笑盈盈道:“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 这时,客人们回过神来,不由抚掌连连,赞不绝口,齐齐连声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说完,一个客人,居然拿出10两黄金,送给女子,女子看着这金锭,恍然不知,该如何自处,这客人,髭须满面,双目炯炯有神,以洪亮有力的声音说道:“姑娘不要多心,本人自小从商,四处漂泊,筝艺上佳的,我也听过不少,可像姑娘这样的,实在是第一次耳闻,常言道,自古知音难寻,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知音人吧。” 女子听得出,这位客人说的实在是肺腑之言,便起身,躬腰行礼,接过这位客人的金锭,就要下楼,这时,另一间上房里,走出来一个流里流气、浑身散发着、嚣张霸道气势的,公子哥来,他身着,紫红色罗衫,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登着奶黄色的,拷绸靴,以调笑的口气说道:“怎么,都不到我这里来,弹奏了吗?遇到新主子,这么快就忘记旧主子了,不就给了你几个臭钱吗?到我那里去,这30两黄金就给你了。”女子抱着古筝,以幽怨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客人”,幽然的说:“公子说笑了,我本是卖艺的流莺,能在这里有容身之所,已足我愿,现下,我身体微恙,所以才急着回去休息,以免出了什么状况,扫了大家的雅兴,实在是,不知道,怎的就得罪了您,如果我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这人听得此言,马上指着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不是自小学习医理吗?给她把个脉,若真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我出钱给她治好就是,反正我有的是钱,做做好事,偶尔,发发善心,也是应该的嘛。” 听得这话,女子的脸涨得通红,想吹玉哨子,可是又恐多招事端,只站在楼道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个先前给她十两黄金的客人,听得这里,喧闹不堪,又得知事情间接因他而起,便撸起袖子,欲与这个得意忘形的纨绔子弟,要说个是非。 管事大娘,正喝完了燕窝玉露羹,看见楼上的那个人,又在仗势欺人,便叫来了,几个身形魁伟的壮汉,几步上楼,将那个得意忘形、狐假虎威的男子,架下了楼,下面正在饮酒作乐的人们,见又多了一个,这么不识趣的,公子哥。 都纷纷喧嚷起来,这人被其他人调笑得,面如肝色,不一会,就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离开了如烟阁。 管事大娘,走上楼来,以锐利透彻的,世眼,打量了自家的姑娘,又从头到脚,扫视了眼前的客人,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个,大家放松享乐、卸下伪装的地方,可是必要的规矩还是要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这地方,可没有比武招亲。 说完,示意女子跟她下楼,那客人眼见得,一番好意,居然闹成这种局面,心里颇有些愧疚,见女子随她下楼,便马上掏出10两黄金,对着管事大娘说:“我是初到贵宝地,不知晓这里的规矩,是我考虑事情不周,做事太过鲁莽,望嬷嬷不要怪罪她才好。” 大娘抬眼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客人,默默收下黄金,悠悠的说道:“没想到你还如此多情,罢了,这是小事,你以后来此,可要记着这里的规矩,再不要犯傻了。” 说完,领着女子下楼去了,客人望着那远去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怅然若失,他不知道,情根一种,种在不该有意的人那里,那可就是要命的!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山谷中,庭院里,嫣儿正在专心致志的,喂鸡群,.楠则拉着小公主,去进行他们的秘密行动了,小公主,本来看见.楠,又穿了一件样式新颖的衣服,知道他可能,或说很可能,对着她长篇大论,研究关于衣着的面料、裁剪、绣工,等等等等的,无限延伸的话题。 他也肯定会说,只有裁剪精妙、用料考究、绣工上佳的人,做出来的衣服,才能衬托出,他那玉树临风的,样貌,才能不辜负,老天爷对他如此的厚爱,这些,只要是他相熟或是仅仅跟他有过点头之交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惨痛”经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 所以小公主见了他就想躲,可是他一早就站在小公主的房门口,摆着“天下舍我其谁”的姿势,简直叫人想绝倒。 他是浑然不觉的,至于朝中,或说民间对他的“流言蜚语”,他,是真的勇士,绝对敢直面这种“惨淡”的人生。于是,就是,后来,大家开始对此,心领神会,看见他走来,没人商量、计划。就会做出一致地动作,三十六计“躲”为上计。 现如今,新来的,送日常物品兼打杂的,小宫女在.楠的连番“言语袭击”下,终于“醒悟”了。 但是,她们人微言轻,实在是没办法啊,现下,他带着公主,去做其他事了,让小宫女们真是松了口气,本来以为今日,又要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待看见小公主被.楠拉走,她们心中不是不高兴的,而是欢呼雀跃、欣喜万分,不知道.楠得知他此时在她们心里是这种印象,他会作何感想。 小老头自从,看了那画和接过了那药丸后,人就丧失了,原来的精气神,整日,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今日响午,人才起身,本来一个闻鸡起舞的人,被.楠带来的消息,给猛然击倒了。 他胡乱穿好衣服,正准备洗脸,没留意身边有个人,拿着帕子,准备递给他,他没在意,接过手帕洗脸后,诧异的回身,他毕竟已年长,又被这消息,刺激得暂时,失去了心神。晃眼一看,看见个黑木桩子,穿着婢女的衣服,竟然会动,他着实,吃了一惊,等回过神来,才看明白是个人。 他注视着嫣儿许久,上下都打量了一番,还伸手给嫣儿把了脉,沉思良久后,再看看嫣儿,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看见嫣儿严肃的表情,他收起笑脸,温言地,对着嫣儿说:“你这么小,就得罪了人吗?还是家资优渥,引起别人的嫉妒,或是挡了别人的路,才把你搞成这种,怪模样?” 嫣儿毕竟年幼,听着小老头的话,心里还很是抵触,可是明面上,还是不敢对,小老头说的这番话,发表什么意见的。 小老头看她这幅模样,不在意的笑了笑,又想了好半天,然后对着嫣儿说道:“你想不想恢复你以前的模样?” 嫣儿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她本来脸黑,脸上还有疤,陡然听说还能恢复初始的模样,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因此,在这种强烈情绪,带动下,那张脸,变得越发的狰狞可怕,小老头笑笑,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嫣儿本来以为,这个鬼模样,要跟她一辈子,现在听得这话,神经被激得有点迟钝,小老头又这么问了一句,她忙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老头又侧脸看看,房里放药书的木架,而后严肃地,对着嫣儿说道:“你这个怪模样,不光是吃药就可以恢复的,这应该是不知哪里流传出来的一种邪术,要彻底恢复,必须找到给你施咒的人,才会完全解除,我以前行走江湖时,见过这么几例,都是只能吃药克制,可是那药,药性霸道,如果长期服用,服药的人,在十年后,就会因为药的副作用,丧失生命,或变成白痴,但是不吃药,十五年后,中咒之人,也会死,所以,这样,你愿意治疗吗?” 嫣儿听完后,默然无语,摸摸脸,嗫嚅道:“我可以考虑考虑吗?” 小老头见她如此,以和蔼的声音,说道:“你也不要如此忧心,我好歹也给中咒的人,用过药,虽然没能药到病除,但是这个用药的过程,我还是了解的,有确切的治疗经验,所以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一定会研制出,解除此病的方法,那些人,我只是间隔一段时间,才去用药,所以可能疗效不是太好,你不如就留在这里,总会找到办法的。” 嫣儿听完药王的话,心里涌起满腔的希望,可是又想,那小公主不是叫我,教她抽陀螺吗? 小老头见她沉默不语,小手捏着衣角,不停的揉搓,便轻声细语的,对着嫣儿说道:“你是担心公主吧,你的事我会跟她说的,毕竟这关系你一辈子,她是个好孩子,会体谅你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如烟阁内,贵宾房中,站着冷凝得如冰川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软缎,素衣妥帖地贴服在她身上,衬托得她的腰身,越发的窈窕了,就好似风中的柳条,风一吹,好像就会飘走似的。 她站的位置,窗口正对着楼下的舞台,大厅内,鼓声点点,筝曲配合,真是柔中带刚,刚中有柔,且看那舞娘,身材高挑、舞步轻盈,她身姿构成优美的曲线,肩上披一条像空气般透明的轻纱。舞动起来,它宛如梦想的羽翼飘逸起伏,表现出舞蹈的节奏,使舞台上的一切变得空灵。 鼓声渐缓,古筝的声音突起,轻弦微拨,纤长的十指,犹如才冒头的青葱,只见她,左手压弦,右手拨弦,曲调深厚灵透柔和,音韵明亮清脆含蓄,给人一种潇洒飘逸,纯朴古雅的感觉,。 舞台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坐在客座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四碟冷拼,八碟热菜,还有时鲜的瓜果,和磕牙的杂拌,可是他都置若罔闻,浑不在意,眼神直直地,胶着在,演奏筝曲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今日穿了一件,蟹青色绫的窄袖留仙裙,腰上系着鹦哥绿的库缎,将她映衬得,好像园子池塘里的芙蕖,开得那么的赏心悦目。 舞毕,曲终,那大胡子男人,还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她微微有些脸红,可是又忍不住,要去偷偷看他,她知那男子,定是真心,可是,她与他不是一路人,如若在一起,带给他的,没有欢欣,有的只能是负担和危险。 所以,她既害怕,可是心却由不得她,迫使她时不时的,偷看他一眼,却每次都被那个男子,捕捉到,她不由得脸更红了,就好像煮熟的虾子,就快要端上桌了。 那少女,俯视众生,那男子和筝娘的“眉目传情”她是不可能遗漏的,她拉了一下,房中不起眼处的青绿丝绦,不一会,出来一个谦卑恭顺的丫头,她恭恭敬敬的对着少女说:“公主,有什么吩咐。” 少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明就里的微笑,淡淡的说道:“那个大胡子是什么人? 那女子清声回话道:“我们查过,是往来西域的客商,祖上还有阿拉伯血统,做的是茶叶、绸缎、瓷器、和珍稀古玩生意,什么最赚钱,他就做什么,口碑不错,家财万贯,且是个诚实守法的商人,家中没有妻子,只有一个小妾,还没有子女。父母早已亡故,亲戚间也没有往来,或者说,只有一个好吃懒做,伸手要钱的穷亲戚,现已断了往来了,朋友倒是满天下,有几个过命的义兄。属下愚笨,只查探到这些资料。还请公主见谅。 少女轻柔的摆摆手,沉思了一炷香的时间,轻声说道:“这个人,很有价值,你们叫芸娘,跟他多接触,若即若离,不要断了这根线。” 那丫头打扮的女子,马上应承道:“谨遵公主的吩咐,属下一定照办。” 说完,正要退下,少女轻声轻气的说道:“衡儿现在很好,在县学里很用功,已经考取了秀才,老师们对他的课业、人品是交口称赞,你可以放心了。” 那女子听得此话,眼里顿时涌出泪来,但她强自压住了心里的情绪,将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沉声说道:‘多谢公主,对我们姐弟雪中送炭、施以援手,我定会为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少女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可站在她的身边,却感觉寒意深深,不可估摸,那女子先是微楞,后来会过意来,勉强说道:“如果需要我们姐弟,联袂上阵的话,我们也绝不推辞。” 那女子说完这话后,感觉那种压迫感消失了一些,只见少女从面前的,梳妆台上,取来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着下山的猛虎,那山形、虎形,都巧妙逼真,但由于太过逼真,看着给人一种悚然而惊的感觉。 少女轻缓的将这块白玉,递给了女子,微微笑道:“我也算是你弟弟的长辈,希望他继续努力,早日高中,才不辜负你这番心血。” 那女子接过白玉,供供手,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定不会辜负公主所望。” 少女颔首,再不说话,一只手,跟着下面的琴师,有节奏的打着拍子,那女子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听见弟弟的好消息,本该高兴,可是现下,她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她回眼看了看,少女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嫣儿的嘴唇张了张,可是话却卡在了喉咙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是真的想不起来,在潜意识里也害怕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小老头,按着.楠拿出的祖传医书,神情凝然地说:“既然有你们那一脉的“仙方”,再加上我们这一脉的药,两下用药,我想,”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信心满满地说:“那一定能药到病散,将用药后十年的寿命延长。” “什么”,正对镜自怜的.楠,听到十年寿命延长,不由得,叫出声来,“难道就不能药到病除吗?这医书,可是我第19代曾师祖留下来的绝版,加上您和前代药王的精华难道都医不好她吗?这是什么咒啊,太邪恶了。” 小公主看着.楠,给他一个,你快点闭嘴的,眼色,可是他好像没反应,还要说,小老头抬手止住了他,确切地说,是往他嘴上贴了一块膏药,他呜呜呜的发声,可是嘴被堵住了,没办法,他只有自己慢慢地等膏药脱落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小老头端起茶杯,吹开了茶叶,浅浅地喝了一口,摇摇头,.楠又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做了个手势,小老头,还是摇摇头,.楠有点着急了,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两手扯住纸的两边,举到小老头面前,小老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比出两个手指,.楠指指纸上的时辰两字,示意的点头发问,小老头,摇了摇手,神秘兮兮地说:“两天” 听到这话,.楠的眼睛一下,睁得比铜钱还大,心里对着这药王,满是愤懑,可是,又无计可施,只有默默的坐回到椅子上,忽又想起一件事,人就跳起来,直奔铜镜,在那里看着现如今的形象,自怨自哀起来。 小公主看着他这模样,可是太开心了,可又怕小老头也对着她,来这么一手,就自己捂着嘴笑起来,他们这一来一往,搞得本来心思沉重的嫣儿,也明朗起来。 小公主想起昨日,药王给她说的事情,便郑重其事地对着嫣儿说道:“嫣儿,昨日,药王已经跟我说了,他希望你留下来,他好随时针对你的病情,诊断,下药,你就不用留在我身边了,好好的跟着药王,你还可以学习一些草药的知识,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明白吗?” 顿了顿,她接着迟疑地说道:“希望你早日能解除掉你的咒,我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多么俊秀的小姑娘呢” 嫣儿抬眼,感激的看着公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只是眼角湿润的看着她,公主点点头,表示她的心情自己能理解,那.楠,又过来,对着小公主比手势,小公主白他一眼,说:“嘴都堵住了,还不老实,下次,我奏请父皇,直接让你头身分家,看你还老实不。” 眼看两人又要“交战”,小老头忙和缓的对着他们说:“唉,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规规矩矩,安分守己,就不要再闹腾了,你们再这样针尖对麦芒,把我这把老骨头闹散了,可怎么办才好哦。” 说着,做出一番,难过的表情,.楠又想发表意见,可是嘴被堵着,他也只有把话,堵在喉咙眼了。 小公主看他想说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在旁边偷偷的窃笑。 嫣儿默默地,看着.楠、小公主、药王,心情也没有听到,中咒之事时那么沉重了。 正文 第五十章 金红色的太阳神把她美丽的金发撒在广阔的地面,毛羽灿烂的小鸟刚掉弄着丫叉的舌头,啼声宛转,迎着玫瑰色的黎明。 嫣儿跟着药王去收到季的草药,远望四周,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彩色绚丽,高低错落,交相辉映,这仿佛不是萧瑟凄凉的秋季,倒像是欣欣向荣的春天,那鲜红的栉树,像燃烧的烈火;紫红的棠树像熟透的葡萄;深红的枫叶,像闪闪的群星,黄金满枝的橡实树,葱郁茂密的菩提树,淡绿色的青色檀。。。。。。。各种树叶给霜一染,改变了颜色,整个山谷到处万紫千红,呈现出灿烂辉煌的动人景色。 四顾廓然,湖光满眼。环湖的山黯青着,湖水也翠得很凄然。水底看见黑云浮动,湖岸上的秋叶,一丛丛的红意迎人,几座湖边的小亭在远处,旋转的次第入望。 药王,走得有些气喘,便叫住嫣儿:“嫣儿,走路要讲速度,要考虑到老人家,你走那么快,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跟散架了。” 嫣儿转回头,俏皮的嘟着嘴说:“自己平时懒懒的,自己也说,多做事,多锻炼,体力才好,平时都把什么事都给我做,当然现在体力差啦。” 药王被堵得噎住,只好瞅着那几个湖边小亭叹气,他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换了种口气,哀求道:“嫣儿,我真的好累,脚踝处疼的很,可能是刚才走路,走得崴了脚,让我休息一下嘛,反正药长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自己跑掉。” 林子里的鸟儿吱吱喳喳,热闹非凡;不时,百鸟齐鸣,就像一曲美妙的民乐合奏,简直叫人流连忘返。 嫣儿早已习惯了这种乐曲,她翘着小嘴,不满地坐下来,她知道,这是药王耍的把戏,每次都是走一会,就要歇息好久,如果嫣儿不同意,就说,脚崴了,不然说,脚抽筋了,再不然说,脚被毒蛇咬了,是个很会找借口的“小老头”。 小老头,看着嫣儿嘟着嘴,他便好声好气地对嫣儿说:“嫣儿,你看,你年纪轻轻,身体强健,我都老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说完,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眼里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嫣儿。 嫣儿拍拍衣服,站起身说:“好啦,好啦,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可就走了,要知道,山谷里的人参果,快熟了,你也知道,那果子是很难成熟的,现下我看,大概也就成熟了几个,唉,我今早也还没有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到先得了哟。” 小老头一听,眼都发直,咕咚,他咽了咽口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上说着:“哦,是这样,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起身了,我们快点走吧。” 说完,他立马起身,走路也走得比刚才快了,一段路下来,居然这个身体虚弱的“老人家”走得比嫣儿快了一倍。 嫣儿忍俊不禁,觉得好笑,可是,小老头转过头来,理直气壮、声如洪钟的叫道:“我说的不错吧,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缺乏锻炼,走路走得那么慢,唉,叫你平时多做事,那是在教导你,知道吗?还抱怨上了,真是。” 说着,他还晃了晃他的大脑袋。 嫣儿目视前方,看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有无语,只好自己默默地赶路,小老头就好像民间故事里的驴子,而嫣儿说的人参果,就是那根吊在驴嘴边的胡萝卜,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他的那根“胡萝卜”----人参果, 所以他加紧了脚步,不一会,一溜烟的功夫,人已经在嫣儿面前消失了,嫣儿张口结舌,只有苦笑,哎,她真是好命苦啊!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秋天,将军的伤势好了一大半,身上的奇毒也解了个大概,这些日子以来,这户农家对他是照顾得是关怀备切,无微不至,将军心中很是感动,但是他不知道这家人的底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对方的人,万一中了他们的圈套,那可就“大意失荆州”了,所以他多数时间都保持沉默。 这农户离群索居,远离世居,环抱于远山之中,群峰连绵起伏,云浓雾密,山崖上是重重叠叠的碧蓝的山峦,山顶上罩着万年的积雪,蔚蓝的青气好像波纹似的在山峦间荡漾着。 眼下,正值新秋,正是绚丽多姿的季节,天空晴得像蓝宝石一样发光,群山悄悄地由翠绿变成墨绿;早来的秋风,吹熟了山梨、野葡萄,也染红了枫树,那一树红叶,像一团团火点燃着苍山翠岭。 大自然真是美妙,将军心里不由冒出这么一句话,这时,一个布衣荆钗、约有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头上顶着木盆,缓缓走来,将军侧脸看见,忙上前帮她,这女子摆摆手说:“不劳烦你,你还是卧床休息,不然,你使了力气,把伤口给撕开了,那可就麻烦了。” 将军闻言,尴尬的把手收回来,难为情的说:“可我这样,整日闲散无事,看着你们辛勤劳作,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那女子,闻言一笑,说道:“那既然大哥你,觉得过意不去,那这样好了,我们在屋后的,大青石处修筑了一个鱼池,不如你去喂鱼好了,那活计轻松,也不会对你的伤口有什么影响。” 将军连连点头称好,那女子嫣然一笑,走进屋内,拿出一篓鱼食,给他指了方位,将军搞清了地方,便提起竹篓,往鱼池走去。 绕过大青石,便见一方方鱼池,有如闪光的平镜,蓦地,镜子被打破了,溅起一条条白色的水柱,池里的鲤鱼正在跃身嬉戏,细看那清澈的水底,一尾尾细长小鳞的鱼儿,在自由自在地嬉戏游荡,真是舒适得很哩。 将军看着那摇摆游戏的鱼儿,心情也变得,舒缓起来,他提起竹篓,捻起鱼食,一圈一圈的投放饵料,使得那鱼儿们争相抢食,一时间,水花四溅,鱼儿们蜂拥而至,张大嘴巴,一开一合,巴不得,那篓鱼食都投进自己嘴里才好。 将军喂得正得趣之时,一阵腥风刮过,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岭上,窜上一个物件来,到了岭上,呜的一声。只见它把身子往下一纵,已经到了离池子边几米远的地方了,它那冷峻的眼光,打探了眼前的汉子,又是呜的一声,宣示着它森林之王的威势,将军神情冷淡,漠视着眼前的老虎,眼角余光,却在四周搜寻着,什么趁手的东西,那虎又上前几步,立住了脚,眼睛映着,池水的反光,灼亮灼亮,又呜的叫了一声,将身子一缩,对着这边扑过来了! 这时候,山里本来无风,却听树梢上呼呼地响,树上残叶簌簌落地,人面上冷风棱棱地刮。 只见那虎扑在将军身上,张嘴咬他的喉咙,将军见此,并不慌乱,情急之中,伸手握拳,直直的伸进老虎的喉咙,堵住它的要道,另一只手掐住老虎的脖颈,那虎,霎时,呼吸困难,想吐出将军的手,前肢不停的乱抓,将军的身体,瞬时变得血痕密布,遍体鳞伤,那虎将近三百斤的体重,压得将军是气喘吁吁,可是,他深知,如若将手抽出,那他必死无疑,时间,时间,他大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往猛虎更深处捅去,只见猛虎嘴角,骤然,涌出许多的鲜血,不一会,那猛虎的身体渐渐僵硬,它死了。 将军艰难的抽出手来,伸入猛虎口中的右臂,已被那虎,咬的见了骨头,右手退出来时,手中紧抓住的是那虎的五脏六腑,还新鲜滴血,这时,那将军体力全失,眼前发黑,头一歪,瘫软在那猛虎身上,人事不省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等将军醒来,见着墙边上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年龄四十来岁,看着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因为他要出去挣钱找门路,在将军养伤时,都没有见着他,他见将军醒了,憨厚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大哥现在醒啦,要吃点什么东西吗?我叫我那口子给你做。” 一个顶着焦黄的皱脸、身材清瘦的老汉,一只脚刚跨进内屋,听见这话,训斥着这汉子:“你看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现在先生,还不能吃饭,只能喝汤,如果吃了什么,引发了伤口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那中年汉子听到老汉这样说,又是憨憨的一笑,见老汉进屋,他就自顾自,出屋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将军抬眼看着渐渐走近的老汉,他有张和善的脸,晨风搔着他那稀疏的白发,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饱经风霜、深沉的眼睛。嘴边有一圈短短的胡子,宽大的额头上还有几条皱纹。 他强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那老汉阻止了他,他带着慌乱的语气说:“先生这可使不得,要是影响了伤口,使得伤口裂开,那可就不好弄了。” 将军见此,勉力笑笑,说:“真是劳烦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们,添麻烦,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老汉忙说道:“先生这是那里话,路见不平,都要拔刀相助,何况佛家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不要在说这般见外的话。” 将军歉意一笑,正要复躺下,只见这老汉拿出一个锦缎的綉袋,綉袋上,还绣着精制细巧、精美绝伦的綉袋,他略感诧异,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怀疑起这家人来。 这老汉笑呵呵地,把这綉袋递到将军的眼前,说:“这是先生神勇,才能打死猛虎,为民除害,这是我们以及周围常进山采药的人,将虎皮、虎肉、虎骨卖掉,再加上我们自己凑的一点钱,给先生买了一颗上好的明珠,里面还有些碎银,等先生身体养好,就可以用了。” 将军心想,这些山民真是淳朴,救了人,没说要恩情相报,反而还将这许多钱,送于我。他心里想着,嘴上说道:“老人家,才是见外,你于我中毒至深、危难之时,救我一命,现今,还要把大家的钱都送赠于我,这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老汉将那只綉袋,放在将军身边,充满敬意地说:“先生,不瞒你说,我们受这猛虎之苦,已有五年,这虎不知从何而来,盘踞在此,屡屡伤人,我们需要上山砍柴,才能换得一些生活所需,它却好似知道人们所需,霸住山口,我们苦于没有办法,才自己开了一口池塘,养鱼度日,其他生活在闹市的人,就没有我们这么便利了,所以真是让人叫苦连天,现在得蒙先生出手,将那凶虎杀死,我们真是感恩戴德,哪里还敢昧着良心,贪图先生打虎的钱呢?” 将军微微一笑,见得他如此说,便坦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这些钱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如你们有需要,尽管拿去就是。” 老汉连连摆手,连称不敢,这时,一女子端着一碗,香味扑鼻的鱼汤走来,老汉神情郑重地,吩咐那女子:“你可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先生,不要再出什么差池。” 那女子应道:“爹爹,我定会好好照看先生,如果不是我叫先生去喂鱼,他也不会出这等事,我实在是心里愧疚,不需爹爹提醒我,我都定会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地看护好先生的。” 那将军见女子提及喂鱼之事,那老汉似要责备于她,他连忙阻止道:“是我自己闷得发慌,想找点事情来做,这位大嫂便找了个轻松活计给我,实在是事出突然,我自己也没有料到,还意外为你们除了这一害,看来这是天意,老人家就不要怪罪这位嫂嫂了。” 那女子见将军还为她开脱,一时,泪眼盈盈,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没想到先生不但不怪罪于我,还为我讲话,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那将军见此,调侃道:“嫂嫂端着如此美味的鱼汤,异香扑鼻,引得我饥肠辘辘。难道要等冷掉才给我喝吗?” 那女子羞涩的一笑,忙提起袖子,坐在将军身边,一点一点的喂给将军吃,老汉见将军如此明理大度,也定下心来,给女子交代了几句,就出屋,做事去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将军慢慢地喝完鱼汤,看着眼前女子,心里腾起许多的问题,前段时间,因为怕这户农家是对方,使的障眼法,好哄骗于他,心里也时时堤防着这家人,而且他着急伤势好转,好赶回陈国,就没有多问多说,今见得这家人这般朴实,心里的防线略微松懈了一些,加上现在又伤上加伤,恐怕没个几月功夫,是好不了了,心里又记挂着,家里拿奇药吊命的娘子,那全国有名的大夫说过,他的这药最多只能养将军娘子一年半的命,如若经养不慎,可能只有一年的命,所以早日求到“灵方”是正事。 他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那药方转出去,送至家里,也好让娘子,早日脱离病痛,所以趁着这时机,他沉思了半响,缓缓开口道:“请问嫂嫂,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哦,我们这里位于瑶国、秦国、周国的交界处,号称:三不管,只有领主,没有大王,不过我们这个地方还算是个风水宝地,这里的土壤比较特殊,种植药材,品质是很不错的,领主又是个很会在国与国之间周旋关系的人,所以我们这里的人生活的还不错,至少不用出人去打仗,所以大家都很敬重领主的。” “那既然是个风水宝地,怎么就没有人抢呢?”将军说出此话后,颇觉后悔,这话说的太直接、太伤人,只好垂眼沉默。 他娘子的药大部分也来自此处,也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具体原因他也知道的很模糊,人嘛,好奇心总是有的,何况是打仗的将军,地理是应该要学好的,地上的人、物、事,有什么典故,他也应该知道,所以,心里那么想,话就不经过大脑,一下子溜出了口。 但女子不在意的,笑笑,接着说:“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三国都想要,可是为这么块小地方,打仗,不太值得,而且,我们这里的领主是代代相传,已经有好多年了,其他国家当时的边界并不在我们周围,所以,为面积这么小的地方,强抢我们世代相传的“宝地”,他们也不好这么,明火执仗的抢夺,加上我们的领主每年都会上贡一些珍稀的草药,而且很会跟其他三个大国周旋,所以,这个地方倒成了太平之地了,这些,其实也是我们民间百姓的揣测而已。” 将军看看眼前的女子,她给将军喂完了鱼汤,又从身上取出绣花针,在一块洁白、柔韧的上好绸缎上綉起花来,将军打量着眼前女子手中的绣品,浓黑的眉毛,渐渐的往中央堆去,两条眉毛中的地方,已经皱起了浅浅地竖沟。 那女子见将军打量她,薄脸不由得,慢慢地泛红,拿着针线说:“你看,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因为猛虎吃人,所以把我们逼的,到处找求生的门路,我没有什么其他本事,绣花功夫,在娘家就是声名远扬,没想到现在,还要靠此吃饭,真是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啊,幸好大哥打死了猛虎,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 那女子说完这话,又拿出一块刺绣精美的鸳鸯锦缎綉,诚恳的对将军说:“我在照管大哥之时,听得大哥在昏迷中,都时不时叫着娘子,看来,大哥与大嫂鹣鲽情深,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只有这个技艺,拿得上台面,本想等大哥走时再送给大哥,今天既然提到这个,就把它送给将军,望大哥不要嫌弃。” 将军没想到,那女子说着说着,居然送起礼物来,但又言辞恳切,他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锦缎,本还想,问问为什么他们独居山中,这么一来,到不知从何问起了,只好给那女子,扯了几句闲话,就闭目养神,再不说话了。 夕阳像渐渐冷却的红锅,把微温的余辉洒到池水上,反射出碎金般的闪光。 那女子的脸也被斜溜进来的,余光浅照,脸上的细毛都被照的清清楚楚,暖融融的,居然让人心里涌出一种温馨的感受。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将军静养了两月有余,实在是心中记挂病重的娘子,再也躺不了了,天天想的就是如何,快马加鞭的赶到娘子身边,将药方交给娘子,再看见娘子那如花般绽放的笑脸,而不是整日,病势沉重、命悬一线,自从娘子一日一日,病情加重,直到最后卧病在床,他真是心如刀割、心痛难抑,日日难以入眠。 武儿才五岁,正是需要娘亲的时候,可是现下,看见家中突遭变故,也变得懂事起来,时时显露出与年龄不相衬的成熟,落寞来,原来那不经世事的小孩,一下子就变成,成熟稳重的“大人”,可见他娘的病,带给他多大的精神创痛。 所以,看着娘子,瞧着孩子,日日如此,天天承受,他心如刀绞,所以,他才会为了娘子,做出背族叛国的事情出来,这是条充满着血泪、充满着荆棘、充满着罪恶感的道路啊,可是为了他的娘子,他踏上去了。 他遥望远山,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在晨光中显露出来,峥嵘巍峨,雄伟异常,遥目远视,云浓雾密、莽莽苍苍、巍巍然如横空出世的昆仑山。拂御着飒飒天风,横扫着茫茫云海。。。。。。。。 望着望着,他心里一阵凄楚、心酸,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他默默地,想起这一路的辛酸、艰险,和背弃家族、国家的无奈和痛楚,他实在是难以压抑这种悲酸、哀痛的情绪,伏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像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势不可挡,在空旷的群山中回荡,撞击,他的担子和包袱太重,终于在此时此刻,不加掩饰、彻彻底底的,释放了出来。 秋风在群山深处一些高高的老榆树中间,引起一场骚动。榆树像正在低诉秘密的巨人一般相向低垂,经过了几秒钟这样的平静状态,就陷入一场狂乱中,四下里摇摆它们那狂暴的胳臂,仿佛它们方才的密语确实险恶到扰乱它们内心的和平,这时压在较高的枝子上的一些风雨摧残的旧鸦巢,像狂风暴雨的海面上的破船一般摇摆。 渐渐地太阳光从浓雾中钻出来,可怜的太阳,光是那样的淡弱,随后它也躲开,让白茫茫的浓雾吞噬了一切,包围了大地。 将军回到农户家里,老汉和那中年汉子正要上山砍柴,将军也要跟去,老汉忙阻止道:这怎么使得,先生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牵动伤口,那怎么好,何况我看先生,神色间很是焦躁,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还请先生好好养伤,这些粗活,还是我们自己做的好。 将军见老汉如此,只得罢手,临走前,他还关切的对将军说:先生就好好养伤,其他不必焦心,万事总会解决的。 说完,老汉给他媳妇交代了几句,就和他儿子就上山去了。 山中几缕秋蝉声,在槛外鸣奏着,将军无事,闭目养神,静静地听它们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仿佛是一些,绝清幽的乐阵,在那里奏着绝清幽的曲子,将军听着此曲,心里的烦躁也消减了些,慢慢地,竟有了睡意,不一会,人就朦胧地朦胧地睡过去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等到他醒来时,感觉人已经不在那家农户了,他被蒙住了双眼,脚上套着锁链,两旁还坐着人,背后硬硬地,伸手敲了两下,是土砖造的墙,他想摘下蒙眼的东西,可这东西滑腻非常,又蒙的很紧,一点空隙也没有,后面连个打结的地方都没有,就好像是个整体,他扯了半响,用尽各种方法都扯不下来,他便放弃了,开始想其他的办法。 他推了推身边的人,但这些人并没什么动静,一股异香,正缓缓地传入他的鼻子,这香很淡,但香味很腻,闻在将军的鼻子里,有一种,好像一个女人正一丝不挂,风情万种的,撩拨他一样。 他的心很烦躁,身体也很燥热,他想起他和他娘子新婚时的种种,心变得柔软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很急促。 香味开始变得越来越淡,可将军,却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他开始摸索起周围的人,周围的人,身体很绵软,呼吸很均匀,他明白了,是女人,有人在给他下春药,他不知道,周围的人是什么人,但是在刚才,他摸索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但是他是军人,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他强抑住自己的反应,可是,随着香味变得若有若无时,他反而更难以控制住自己了,他两手交叉抱臂,抵在墙壁上,浑身开始为这种,强制压抑自己的行为,发起抖来。 就在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种雌雄难辨的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将军,好久不见,真是久仰了” 将军此时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那里还听得这话里的语病,他整个身子都抱成一团,像筛糠一样,那声音又说道:“将军,你周围都是女人,个个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想你都感觉到了,你不是还摸索了很久吗?” 那个声音说到这里,噗呲一声,笑起来:“将军你还真是正人君子,可是正人君子是很难做的,这世上,随心所欲,非常容易,循规蹈矩,谨小慎微,那可就难做了,你看这世上的人,那个不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每个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将军!” 他顿了顿,靠近将军的耳边,以细小的声音,好像恋人间呢喃的声音说道:“你,说是不是” 将军很想反驳他,可是他的行为,与他想说的背道而驰,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指责其他人,所以,他保持着沉默,鼻子冷哼一声,也再不说话。 可是这声音不放过他,这个人也不放过他,他絮絮叨叨,继续说道:“将军,这个世间事,是无法揣测的,人们不是常说,世事如棋局局新,你又何必这样的执着,” 将军人承受着,被药香和身体反应,折磨的痛苦,这个人还在这里说些,离经叛道的话,他把这种折磨,颤抖着嘴唇,吼了出来:“你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那个声音又是浅浅地一笑:“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吗?你自己拥有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神仙花,你是什么人?”还是这一切都是个圈套,你们先是强抢不成,就找人假扮农户,好设计于我,” “你说错了,我怎么可能设计你,那家农户真是可怜,在死的时候,还叫嚷着,为保护你拼命,现在他们一家人,可能已经喝了孟婆汤,可能很快就要投胎转世了,你还在怀疑他们,唉,所以说,人心难测啊!”这声音叹口气,又笑起来:“你,还是很抵触我们吗?,我们可是好人呢,当然,不是以你们的标准而已罢了” 那将军已经听得怒发冲冠,可是他中了药,克制药毒就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以热血沸腾,他控制不住了,他靠耳朵,辨声听位,向那个声音扑去,可是,他扑了空,这时,一个娇脆如黄莺的女声说道:“跟他啰嗦什么,直接跟他说,他娘子在我们手上,不就结了,你干嘛还要玩这么多的花样。” 将军听得此言,好似晴天霹雳,寒冬落水,加上药引,他实在是支撑不住,眼前发黑,晕厥过去。 那女声,鄙夷的说道:“这么一下子就晕倒了,细作不是说,他勇猛非常吗,真是的,这么试一下,就没反应了,” 那雌雄难辨的声音,带着一点温度和笑意言道:“那药你是没试过,试过了你才知道那药的厉害,能坚持到这份上,也真是不错了,不还有我们在旁边扰乱他的心神吗?” 只听得冷哼一声,四周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等将军再醒来的时候,他眼睛上的黑布已经摘下来了,一个蒙着脸、略显消瘦的女子,见他醒过来,递给他一杯水,他把头扭向一边,那女子仿佛无声的木偶,见他不喝,就放下杯子,就那么端端正正、无声无息地看守着他。 将军知道,他对他们还有价值,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他很想就那么去了,可是想起家中病重的娘子,幼小的孩子,他的心始终下不了决定,可是现在,不死,他又能怎么样呢? 暮色好像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的时候便渐渐沉淀下来。太阳西坠,人归,鸟还林,动的宇宙静止,于是暮色便起了沉淀。也如沙土的沉淀一样,有了明显的界层,重的浊的沉淀在谷底、山麓,所以那儿便先暗黑了。 浓云重得像山,远山又淡得像云,是云是山,分辨不清。有时风吹云散,满山满岭的松杉、毛竹和千百种杂树便起伏摇摆,卷起一阵滚滚滔滔的黑浪,拍击着那万古不变的悬崖绝壁。 一阵幽远、轻快的笛声,在深山里回荡,一个穿着碧青色的罗衫、身形修长的男子正在吹笛,他站得很高,暮色苍茫,晚风吹拂,那漫山的秋叶,随风飘落地上,在那几乎没有人迹的草径间,蝴蝶的彩翅翻飞着,而且有着别处罕见的红色的蜻蜓。 一个穿着黑绸紧身衣的蒙面男子,气急败坏的,走到那吹笛人身旁,恶狠狠的说:“那头死狼,还是不开口,也不吃不喝,只有提到他娘子,他才会发愣,喝几口水,我说干脆我们十八般手段都用上,不怕他不招。” 那吹笛人笑笑,静默了好一会,悠然开口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做事必须要他口服心服,心甘情愿的好,那个东西,不是凡间之物,其中还有不少的关窍,你不要太鲁莽,他既然是将军,用武力是降服不了他的。” 他见那黑衣男子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他笑笑,拿出一块微缩的竹简,递给那黑衣男子,温言说道:“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很耗费时间,我这里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你去帮我办好它吧。” 那黑衣男子接过竹简,显露出一种被人轻视的挫败感,那吹笛人,拍拍他的肩膀,轻言细语的笑言道:“这个事情办完后,我把茶儿赏赐给你。” 黑衣男子本来神情沮丧,但是一听到茶儿,他的神经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话就那么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真的把茶儿给我” 那吹笛人,看着群山,只含笑不语,黑衣男子见他的神情,马上对着吹笛人立了军令状:“我定不会辜负教主的期望,我一定马到功成,办好此事。” 那吹笛人捻起黑衣男子,身上秋叶,依然保持着微笑的神态,说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吧。” 说完,又开始吹奏起刚才那首曲子,美丽的蝴蝶随曲翩翩飞舞,在花丝上,在枝叶间,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彩色蝴蝶迎风飞舞;它们有的在树丛中盘旋逗留,有的则着那离去的黑衣男子前进。 笛声吹得很是美妙动听,仿佛群山都被迷住了,都在静静的聆听他的笛声。 夜慢慢的降临了,山风呜呜作响,可是笛声还是没有停止,他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他究竟是要等什么呢?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眼前的清丽女子,轻柔地拿起古筝,缓缓划动下细细的琴弦,优美的音符一个个轻快的跳出,弹奏一曲古典之韵,看着谱上抒写的词,用筝音勾勒出来的音蒹葭动人的美感。低头吟唱,从嘴上蹦出的词变的顺畅,像一条流动的溪水,把人带进聒美的心境。 筝声多变,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气概,又好似一位英雄豪杰,正在沙场浴血奋战,金戈铁马,铮铮傲骨。 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筝的余音长短适中,最富于表现庄重古朴的抒情乐曲。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叹息;有如看薛涛的浣花小笺,看一朵淡淡的兰花,静静的开放在遥远的夜空;又恰似那一树紫丁香的缤纷。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一位客商抚掌赞道:“王兄说起姑娘的技艺超群,我还不相信,想我走南闯北,哪里的歌伎、舞伎、乐伎,我没有见识过,不想在此处,居然又能听见这等天籁之音,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旁边一肥头大耳的客商,挺着像装有三桶油的肚子,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十分好奇的问道:“张兄此话何意,又,难不成张兄在别处,也听过这等妙音?” 那张客商知道那胖胖的客商,只要起了好奇心,那就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于是坦然说道:“确是如此,我年少时心高气傲,看不起小本生意,立志要做古时的范蠡,吕不韦,想创一番事业,可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但我对于古理置之不理,对家里人的劝说也置若罔闻,于是将家中的物资变卖一空,留了十分之一的钱给家里勉强应付开支,然后就单枪匹马杀到我国京城,但我年轻气盛,涉世未深,哪里知道人心的复杂,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被各式各样的人物,从我手中或骗、或抢、或偷、或诱惑我,使我一下就囊空如洗,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那胖胖的客商笑道:“我问的是张兄在何处听到如此美妙的筝音,张兄到给我们讲起你当年的旧事。张兄,你可真是驴唇不对马嘴唷。” 那张兄不在意的笑笑,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人胖,性子到急得很,我正要说到此处,你就来打岔。” 胖客商眯着眼,笑道:“那你就接着说吧,我可就静听原委,不再多言了。” “我当时买了根绳索,就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了结此生,结果听到一阵筝音传来,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我立时顿在了那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眼前浮现出我家娘子的音容笑貌,魂魄都好像跟着那曲子走了,等此曲完结,我也不想死了,我想看看那位拨筝之人,却见得一位袅娜的女子,蒙着面纱,缓步走来,她见我神情沮丧,手中还拿着绳索,居然拿出了一两黄金给我,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就踏上马车走了” 那胖客商说:“不想现今世间,还有这等侠肝义胆的女子,真是难得,张兄怎么当时都不问她的姓名,日后也好报答人家。“” 那张客商言道:“我倒是想问,可那女子给了我黄金后,连我姓名都不问,就走了。我怕她是那家高门大户养的乐伎,冒昧从事,怕给她招来祸端,所以就没有问,事后,我也打听过,可是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唉,可能也是路经此地吧,只记得那女子手上好像有一块心形的天生胎记。” “那真算得上是奇遇了”其他人也连连点头称是,没有人注意道,当他说到,女子手上的胎记图形时,那女子的手在慢慢握紧,指尖都掐进了掌心都浑然不觉,等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给众人道了个万福,就步态轻盈的离开了,但那一直关注她的大胡子----王客商,看出了端倪,但他没做声,想了一会,默默饮茶,旁边人的调笑,他也没加入,却只听楼上端茶递水的小厮说:“芸娘,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回家去了,客官要是想听曲,只有等明日了。” 正文 第五十八卷 芸娘跟管事大娘说自己身体不适后,便回家了,这是一个僻静的地方,不靠近闹市,远在市郊,一个四四方方的四合院就那么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他们也跟她没什么来往,所以平时也没人来打扰她。 她回到家,静静的呆坐在卧房内,梳妆台前,红木做的梳妆台,闪着殷红的光泽,台面上,摆放着一只残破的银簪,上面还垂挂着点点地流苏,但是都已经残缺不全了,她看着银簪,忽然捂住了脸,嘤嘤地哭泣起来。 一阵冷风,远远地从那像是尚未醒来的乡间吹来,吹过了田间,吹过了市郊,路旁的白杨树颤巍巍的伸展着,枯叶落了满地。瘦长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抖动着那即将飘向空中的残叶。 芸娘哭了好一会,风把窗框吹得来回撞击,发出重重的回响,她也没有在意,她心痛难耐,因为客人提到的人,是她的娘,她的娘啊。 她记得她娘是乐坊里最有名的乐娘,京城里首屈一指的乐师,在她娘以前,从没有女子可以做到乐师这个职位,可是她的娘做到了,她娘有着好似朝霞般的容貌,柳条般的身姿,黄莺样的歌喉,明月般的性情,温柔、善良,她爹也是乐师,本是豪富人家的子弟,因为仰慕她娘,才放弃富家子弟的身份,放弃继承家产的权利,加入了乐籍,才终于打动了娘,答应嫁与他,他们曾是京都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一个吹箫,一个拨筝,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他们,是幸福的。 可是,不知怎的,她爹突然得病亡故,她娘也被征入和亲的队伍,去往大漠,在开始,没有人知道是去大漠,也没有人知道去的是大漠里,最让人心惊胆战的狼牙王的部落里,到了狼牙王的驻地,她们才得知,当身着贵气逼人的紫红色官服的大人,打开卷轴,慢慢的宣读,她们是奉旨和亲时,她们都惊呆了,因为之前,只是模模糊糊的告诉她们,是去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所以当娘被选上时,娘是心甘情愿的,虽然她爹才死没多久,可是在得知自己应召入选后,她娘还是应承了下来。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们是去和亲,而且对方是听一声名头,就可以吓哭小孩的,狼牙王,而且,在公主消失后,她们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并且,在公主被抓回来后,除了她和公主外,其他的女人都被部落里的男人,凌辱了,甚至连部落里最肮脏、最下贱、最年老的人,也参加了这种让人齿冷的行为。 她娘也在其中,被抬回来的时候,她娘已经气息奄奄,命悬一线,娘抚摸着她的头,嘴角流着血,断断续续的说道:“芸儿,是娘拖累了你,你不该来这种地方,记得,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逃。” 说完,拿出一块入手温暖的玉佩,颤抖着,挂在她的脖子上,做完这件事,她娘就断了气,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她拖着病的快死的身躯,抱着娘的遗体,嚎啕大哭,可是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安慰她,因为每个人,现在都是心在泣血,每个人都是遍体鳞伤,除了她,因为她得了突如其来的瘟疫,部落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了,所以在这场惨不忍睹的行动里,只有她和公主,没有遭到蹂躏,所以,她“幸运”的逃过了这场“瘟疫”。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梳妆台上很快就积起一片水迹,可是由于梳妆台太过光滑,很快就顺着台面,流下去了。 她想起当她凭着惊人的毅力,熬过了这场疾病,由于其他人都害怕接触她,会传染上,所以,她侥幸的,躲过了这些人的魔爪,但是,不时有人欺负、奚落她,让她不得安生。 可是这些其他的人呢,他们又怎样呢?女人和男人都做着最粗重、最肮脏的活,给了他们**上的凌辱,还让他们继续精神上的羞辱,在公主没消失以前,他们还能勉强在狼牙王的面前,维持可怜的体面和尊严,可是在公主被抓回来后,他们的体面和尊严,被狼牙王打破了。 那段屈辱的日子,就那么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地窜出来,灼痛她的心,她娘的遭遇,她从其他活着的人,口中得知,她当时没有作声,可是晚上,做完了活,她偷偷在被窝里流泪,以至于第二天,枕头都是湿的,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段时日,每个人不管是脸上的泪,还是心里的泪都没有干过。 今日,在那些客商口中得知,她娘的讯息,又触痛她的心,所以她才会提早回家。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那声音轻柔而有力,她搽拭掉脸上的泪水,对着梳妆台整整衣饰,朝门外喊道:“等一等,马上就来。” 她走到门边,问道:“究竟是何人,有什么事吗?” 那人欣然说道:“是我,我是那个姓王的商人,我见你身体不适,特地来探望姑娘。” 芸娘本不想开门,但是,不开门,心里又觉得有些不舍,于是,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把他迎了进来。 他见她脸色不好,柔声问道:“姑娘是那里不好,不如我为姑娘叫个大夫过来。” 芸娘含羞摇头,轻声说:“我没有那里不好,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烦劳客官挂心。” 他偷偷地打量着,眼前人,发现她那很双美的眼睛,即使在笑的时候也含着一种深沉的郁悒,一种柔和的忧伤,像泉水底下色彩斑斓的石子,不会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流走。 他默然,从身上取出几包东西来,一包首饰,一包衣料,一包吃食,还有一包补药,他本是满面胡子,本是个伟岸的大男人,可是取出这几样东西来以后,脸也红起来,连胡子也遮掩不住。 他嗫嚅着说:“这是我带给你的一点东西,你若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送给其他人吧。” 芸娘羞红着脸,不好说喜欢,也不好说不喜欢,两人顿时就僵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 大胡子见她不伸手,也不出声,以为她不喜欢,心里就凉了一半,只好赧赧然,把东西又收起来,没想到,一只柔夷按住了他的手,一声清音,低低的传入耳内:“我喜欢的” 他顿时定下心来,反手握住那只快要溜走的纤细小手,轻轻的说:“那就好,只要姑娘不嫌弃就好。” 皓月当空,大地铺成一片银色,漫漫的柳林遍洒了银色的粉末,随风起舞,江面涛涛,碧波荡漾。 正文 第六十卷 芸娘是个自尊自爱的女子,她虽然留下了王客商,即王鹏,在自家院里过夜,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而是默默地弹筝,王鹏就在旁边,静静的凝听,时不时,插一些话语,当她听到王鹏说家里并无正妻,只有一个小妾打理家务时,她心里是欢喜的。 说到后来,就只是她弹筝,他听曲子,再后来,就是她留他在客房休息,自己就回房歇息,想起红蕊,给她交代的话:“这个客商,对我们有点价值,你要看好他,跟他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你知道,这是公主吩咐的要事,你可要办好它,切不可对他有什么真正的感情。” 芸娘叹口气,望着铜镜里娇美的容颜,自己已经十七了,如果是平常百姓家,也应该是快要出阁的年纪了,可是,她父母双亡,没有人来关心这件事,而且,她背负着娘的血债,她们的国家被狼牙王的部落,奸淫掳掠,打杀烧抢,国家为了不被狼牙王灭族,才迫于无奈,送她们去和亲,身处这种兵荒马乱的世道,人都像是水上的浮萍,不能自己做主的。 她们遭遇了最痛苦的时刻,没几天,狼牙王又带着他的部众,杀向她们的故国,幸好有秦国派兵支援,才勉强保住了国家,不过,从此以后,她们的国家就要年年给秦国上贡,虽然都是虎狼之师,不过相对于狼牙王来说,秦国毕竟靠近中原,比起狼牙王的部落来说,还是要文明点,所以,尽管秦国狮子大开口,以全国三分之一的财力,以此换取他们的保护,国君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私底下,还是在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困局。 可是既然是困局,那么就是难解的,实力不及人家,只有把自己的态度放低,难、难、难,但是,在狼牙王又杀到她们的故国时,她们终于不被束缚,再不是故国作为东西送给别人的礼品,她们终于可以逃跑了,于是,在筹划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以后,她们终于逃脱了。 没有逃脱的人,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着追兵的步伐,那是一场什么“战斗”啊,没有逃脱的人,或拉,或扯,或咬,稍有力气的,就跟追兵搏斗,任凭追兵,砍下他们的手、脚、在他们身上乱刺,但他们都死死地拖住追兵,他们嘴里、身上、全都是鲜血,可是他们仍然笑着,面对着这些杀人如麻的强盗,狼牙王的驻地上,到处是断手断脚、血肉横飞,残缺的身体,不明身份的肉块,遍布在整个草原。 看着这一切,狼牙王,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用他那鸷鸟般的眼睛,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砍掉了监视、看管他们的人的脑袋,将在驻地剩余的战士,每人给了五十军鞭的惩罚,但是,这依然没有消减他的怒火,他带着他的人马,又一次洗劫了她们的国家,最后才在赶来的秦国人帮助下,打退了狼牙王。 国君终于知道,他面对的是没有人性的野兽,送女儿与他和亲,不过是多了一个牺牲品,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采取朝中主战派的声音,全国上下,都整备军队,操练将士,在一次次掳掠、洗劫中,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只有靠自己,才能不被蹂躏、欺辱。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芸娘回想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悲怆,她知道,她不能只有自己的小情小爱,她的身后,背负着国家,和牺牲人的性命,他们所受的苦,所受的折磨和悲伤,只有靠他们和她们去讨回来,所以她们逃到安全地带后,就成立了这个组织,建立了如烟阁,这里既是她们的据点,也是她们赖以为生的场所,故国听说她们逃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地,跟她们接上了线。 她们以此为据点,收集各方各处的情报,找到有利用价值的情报和有利用价值的人,然后分门别类的加以利用,为国家构建人才网和情报库。她们有的靠才艺,有的靠技艺,有的牺牲自己,她们知道,只有国家强大了,她们这些巢中之卵才能得以幸存。 芸娘整理好自己的鬓边,铜镜里,淡淡的胭脂的嘴唇,眉梢更细更长,薄如蝉翼的紧身衣,花里胡哨的统裙,给人另一种韵味。 她看看镜子里约二八年华的自己,心里有着淡淡的欣喜,可是家国的重担又将这欣喜给冲淡了。 客房内,王鹏已经起身,芸娘拿了洗漱用具给他,他高高的眉棱,又浓又直的眉毛,眉毛下亮晶晶的眼睛带着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她,她的脸上又飞起红霞,在阳光的映照下,幻化出别样的风情,王鹏不由得一时看呆了。 梳洗完,桌上已经摆了几碟小菜: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香肠、什锦酥盘儿,芸娘红着脸,示意王鹏坐下,两人默然吃着菜,空气中却流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吃着小菜,王鹏赫然发现,芸娘的头上簪着,他买给她的簪子,流苏不时摇动,映衬着芸娘的俏脸,王鹏默默的看着,心里突然生出了要娶芸娘为妻的念头,而且跟芸娘接触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放下筷子,定了定神,沉默着,芸娘见他不吃饭,以为他有什么不满意,正要开口问询,王鹏道:“芸娘,你可愿意嫁与我为妻。” 芸娘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脸上欣喜、惶恐、悲伤、不知所措等表情,在芸娘的脸上轮番显现,王鹏见此,不由得有些慌乱,心想,难道是我太过冒失了,还是她已经许了人家,既然许了人家,又为什么要同意我留宿在此呢? 芸娘的痛,他哪里知道,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晓,芸娘忽然,所有的感情涌上心头,泪就那么掉落下来,是欣喜或是悲哀。 王鹏见此,大感意外,忙说道:“是我唐突了姑娘,姑娘不愿意,告诉我便是,何必伤怀至此。” 芸娘哽咽道:“我是想到我双亲亡故,现在有良人来聘,我高兴而已。” 王鹏闻言高兴道:“我还以为冒犯了姑娘,那姑娘何时跟我走呢?还是你有契约在如烟阁,我去帮你解除便是。” 芸娘本是高兴,可在听见如烟阁后,喜悦化为了担忧,她沉思一会,低声对王鹏说道:“如烟阁还是我最熟悉,还是我自己跟她们说吧,你就不要顾这件事了。” 王鹏见此,也没有多说,吃完饭,给芸娘下了定礼,就怡悦的走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阅读最新内容。青色的微光在东方弥漫开来,银线湖像一个巨大的染坊,晨雾像挂在空中的千万条待染的白纱,缓缓地摆动着,开始染上了淡青,接着又染上了橙黄,一眨眼,橙黄又变成了浅浅的玫瑰红,再一眨眼,又缀上了无数细碎的金片,太阳君临湖上,变幻着奇异的色彩,雾帐迅速被风卷到远远的天边去。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一只活波可爱的子从眼前飞过,乌黑的一身羽毛,光华漂亮,极伶极俐,加上一双剪刀似的尾巴,一对劲俊轻快的翅膀,让人看着也心情愉快起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正在院子里辛勤的做着切药,碾药,捣药,煎药,炮药,蜜炼。。。。。。。。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活,累得全身都是汗水,可是那个本来该给予指点,并且也该参与的人儿----药王,他到那里去了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睡觉,是的,而且睡得是舒舒服服,鼾声如雷。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就晚上给嫣儿交代清楚了注意事项,给了她一张纸,然后,就放心的睡了,到这个时辰,都还在酣睡。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是可忍孰不可忍,嫣儿心里真是怨气太大,倒不是因为做的事多的问题,这是药啊,万一她切错了,或者其他环节出了问题,到时候,药效达不到,或者病重的吃了分量不够的,研磨不对的,或是病情稍轻的,吃了分量太多,炮制的药性又不对的,到时候,那可就是要人命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怎么这么的轻松地,当个甩手掌柜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真是太不负责,太不认真,这种赖赖散散、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做药王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没办法,要做的事,还是要做,嫣儿虽然心里满是怨念,可是做事还是很认真的,药王给她那张纸,她是看了又看,默记了好几遍,又凭着回忆把药王交代的注意事项也记在纸上,拿着那两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在嫣儿像只辛勤的小蜜蜂般,嗡嗡嗡的做着事时,我们的药王大人,终于醒了,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把眼里的眼屎扣掉,接着将嫣儿早就为他准备的洗脸水,洗完他的脸,用细盐清洁完牙齿后,他起床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腆着脸说:“嫣儿,好嫣儿,你现在可有饭给我留着,我肚子好饿啊。”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望着药王,那期盼的眼神,她别过脸,闷闷的说道:“饭在锅里,菜放在桌子上,用碗盖着呢,要不我再去热热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药王自己不好意思的说:“嘿嘿,那就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不由心想,你这也叫自己动手?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药王好像知道嫣儿心里想什么,大义凛然的说:“嫣儿,我这是在训练你,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出的厅堂,下得厨房,人嘛,就像玉一样,不磨不成器嘛,你说,对不对?说完,还自己翘了翘小胡子。”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嘟着嘴也不说话,药王看她不回应自己,自己默默的吃完饭,还自觉的把碗洗干净了,然后看看还在忙碌的嫣儿,试探着说:“嫣儿,不要忙了,陪我去捉鱼,我们晚上吃鱼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想了想,确实也是好久没吃鱼了,小老头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也好,于是就顺从的跟小老头去了。走到湖边,还没走近,一条禾花鱼,抖动着灵巧的身体,好像长了翅膀似的,轻轻地跃起,缓缓地甩下,接二连三地又出现了动作利落的鱼跃,追吃着螟蛾子。这时,另一只螟蛾子,在芦苇杆上振翅蠕动,被禾花鱼看见了,这尾鱼也乖巧,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尾巴甩打着芦苇杆,终于把蛾子抖落到水面上了,刹那间,好几尾鱼追啜着,在水面上扑腾着的蛾子,一下子就葬身鱼腹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说是迟,那是快,小老头把网兜一兜,那几条肥硕的鱼儿,就全拢进了网兜,然后小老头把网兜交给嫣儿,理直气壮地说:“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说完,自己就悠哉悠哉的回去了,留下嫣儿提着沉重的网兜回家,嫣儿无奈的看着,已经走远的小老头,认命的提了提鱼篓,顺着小老头留下的足迹,回家了。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阅读最新内容。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用户名:''回家后,小老头就躺在床上等开饭了,还吩咐嫣儿,要做红烧的,不要做清蒸,清蒸的太无味,嫣儿提着鱼篓,听见小老头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她只好把鱼先养在盆里,自己继续做先前的工作,忙碌得像只小蚂蚁,可是小老头已然睡着,就等着晚上开饭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太阳向着西边斜过去,就是黄昏时候了,远山近树,都给染上金色,显出一种成熟的、安静的美。当然,现在也应该是做晚饭的时候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鱼儿倒在盆里,还欢蹦乱跳,滑溜溜的,让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弄了半天,才将鱼身按住,小心地把鱼拍死,她扁扁嘴侧身望望躺在床上梦周公的小老头,说:“真是的,自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要我做,还说是药王,怎么这么的懒惰。”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没想到,药王坐起身来,说:“哎,年轻人,做点事就啰啰嗦嗦,算了,还是让我来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药王撸起袖子,先刮完鱼鳞,剔除鱼鳃,将鱼洗净、切块;再放入热油锅内先煎煎至鱼皮呈黄色;锅内加熟猪油、酒葱、蒜、调味料煸炒,再放入肉清汤烧开,将鱼放入。然后用小火焖烧十分钟左右,见鱼肉熟汁呈胶状后,加香料并晃动,使卤汁裹包鱼块。一盘香喷喷的鱼,就摆上桌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闻着鱼香,食指大动,药王以一种得意、炫耀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嫣儿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愁眉苦脸的说:“哎呀,真难吃,好像放错了调料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药王一直以自己的厨艺高超自居,听到嫣儿这样说,忙伸出筷子,也尝了尝,没有啊,很好吃啊?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再转过脸来看嫣儿,她已经夹了一碗菜,跑到小院里跟鸡一起吃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摇摇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嘴里叫道:“你个臭丫头,明明好吃,还骗我,我还真以为我厨艺倒退了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听着屋内,药王的叫嚷声,脸上流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那些地上的小鸡,也叽叽叽的叫着,不住的寻找从嫣儿碗里掉下来的米粒。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吃完饭,药王在旁边剔牙,嫣儿乖乖的洗碗,洗完后,嫣儿正要继续去切药,药王喊住了嫣儿:“嫣儿,你先等一下。”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药王拿出一颗洁白如玉、光滑溜圆、如珍珠大小、散发着奇香的药丸,严肃地对嫣儿说:“把它服下”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嫣儿见药王那么严肃,而且那药丸闻上去就让人有一种全身舒畅,好像整个毛孔都打开了,花香无处不在的感觉。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于是,嫣儿听话的服下了那药丸,服下了药丸,药王又叫嫣儿睡在床上,取出银针,扎向不同的穴位,并在一些穴位上,先扎,后抹一些不知名的药膏,然后再在嫣儿的脸上涂上了一些清凉好闻的膏药,嫣儿懵懵懂懂,这一趟功夫下来,把药王那是忙得累的不得了,等做完这些,药王就坐在那里流汗,边抹汗,还边说:“哎,真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你这个需要时间上的把握,什么时候抹药,抹药的部位,都要相应的掌握好,真是太累了,而且我还拿出了不少珍藏的老药材,真是心痛死我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说完,还在那里做出难受的表情,嫣儿听说用了不少的珍稀药材在她身上,又看药王那个表情,忙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药王就不要难受了,以后什么事都让我来做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听到这句话,药王终于达到了目的,收起他难过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对啰,小孩子就是要多学东西,多做事,怎么能一天到晚,抱怨事情多呢,现在不学习,以后想学习可就没有机会咯。”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说完,他好像想到什么,神情一下,暗沉起来,脸上出现了隐隐的苦痛,嫣儿见此,忙叫道:“药王,药王,你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我,你忙坏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药王摆摆手,让嫣儿不要动弹,黯然地的看向屋外,屋外没有星月,污浊而混沌的夜,像粘稠稠的液体,凝固在狭长的这面山谷。左右两支山脉,如似两条伸直的胳膊,静静地插进夜的无边黑暗中。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userName:''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用户名:''正是月圆时分,潮声阵阵,那茫茫无边的大海上,滚滚滔滔,一浪高似一浪,撞到礁石上,唰地卷起几丈高的雪浪花,猛力冲激着海边的礁石。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一阵清妙无比的琴音传来,透过耳膜,直达脑中,曲调优美动听,激起人阵阵联想,好似身处百花丛里,泉水泉边,彩蝶飞舞,让人顿生美不胜收之感;少顷,琴音骤变,好似百鸟齐鸣,唱着寻常百姓家都不可闻的妙音;俄而,琴音又变,好似身处深谷之中,森林山风阵阵,吹来一阵清新的和风。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是谁人在这即将涨潮之际,抚琴自娱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眼前,一着粉色缭绫单衣的女子,正暗自抚琴,她身体窈窕,好似弱不胜衣,一张粉嫩的脸庞闪透着青春的红晕,浓密油黑的长发,随着风势从发髻里飘落下来,在夜风中飘动。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背后,是一抹翠黛的青山;眼前,是一片浩瀚无边的大海,在青山碧海之间,是一片金黄色的海滩,像铺开的闪光的玄黄锦缎。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要涨潮了,她依然专注于琴艺,在这片无人地海滩上,悠然抚琴,潮水已经没过了她赤露的脚踝,她也不为所动,海浪舔舐着沙滩,终于,一声女子脆丽的叫声惊醒了沉浸在琴音里的女子:“琴儿姐姐,你怎么还在抚琴,琴艺已经如此高超,怎么还这么的刻苦。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这女子脸上似有一丝苦笑,叹道:“你们都道我琴艺上佳,可是岛主听后,只说了一句,你不如她!想来,我只有笨鸟先飞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着绿绡的女子,连连叹道:“姐姐如此勤奋,叫我等如何自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粉衣女子凝神,望向大海,说:“我们本是孤儿,幸得岛主施以援手,才苟活至今,现分别教我们技艺,以安身立命,我愿足矣,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只有日日精进琴艺,希望对岛主有有用之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绿衣女子默然,许久才说:“琴儿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岛主将我赏赐给那黑虎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粉衣女子惊诧道:“茶儿,岛主如此喜欢你,每日茶点都由你准备,怎么可能会将你随意许人,可是别人胡言乱语,你可别听那些流言蜚语,伤了你与岛主的恩情。”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绿衣女子,撇撇嘴,说道:“是真的,岛主亲口说的,这还有假,我们不过是岛主的棋子罢了,你知道就行了,棋儿、酒儿还不知道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琴儿默然,良久才道:“我只愿跟随岛主,如岛主将我许人,我唯有一死而已。”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绿衣女子听罢,也是默然无语,只有海浪还一起一伏地拍打着海滩,将细沙卷入深深的海底。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黑虎自从听得教主要将茶儿许给他,他是喜不自胜,欣喜异常,光是茶儿的容貌在世间女子中,已算是上乘,更不要说,她自小修得的茶艺,世间没有几人能企及,早就听说教主身边有四大侍女,分别精于茶、棋、酒、琴,她们的技艺,已经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现在教主要将茶儿赏给他,说明自己在教主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他每日沾沾自喜,逢人便说,有人就嘲笑道:“你还是先做好教主吩咐的事吧,不要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水中捞月,镜中看花才好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黑虎见人嘲笑于他,夸口道:“有什么事是我黑虎办不到的,只要我出马,定能成功。”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些人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其余的人闻听此言,都哈哈大笑,黑虎心想,等我得到美人再让你们眼红,思想至此,便拂袖离开了。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userName:''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用户名:''银色的纱帘随风飘荡,淡淡的檀木香发散在空中,青白色的雕刻砖石整齐地,砌在墙壁里,间或有一两块汉白玉所精雕而成的砖石样,和谐地与雕刻砖石相互映衬,上面刻着涅般重生的凤凰,向着太阳展示着它的风姿,四角都摆放着香炉,烟雾冉冉升起,一张紫红色的拔步床靠墙摆放,挂檐及横眉部分均镂刻透雕,表现古代人物故事;前门围栏及周围档板刻有麒麟、凤凰、牡丹、卷叶等纹样,四角及床沿以十根立柱坐落在方形须弥式台座上。上部四圈各镶三块楣板,浮雕折枝花卉纹,楣板下安夔纹倒挂牙子。床围及床牙浮雕卷云纹,床前门围子浮雕折枝花卉纹。整体造型稳重大方,装饰花纹精美华丽。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床的四周都围挂着挂着淡紫色的纱帐,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绣的花团锦簇,富贵逼人;另一幅綉的是腊梅,寒霜挺立,不屈不挠。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窗外的天空暗云低垂,天色虽然还没有黑尽,路上的车迹还看得见,在前面微微地发亮。可是,两旁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每一样东西的轮廓连在一起,成了一些大的黑块。这是一个昏暗的、变幻不定的夜;潮湿的急风一阵阵地吹过,送来路边的花香和雨的气味,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正横卧在对面的房顶上,专注地偷窥着房间里,正在卸妆的少女,她的身姿动人,动作轻柔,光是看背影,已经让这男人起了阵阵邪念,可是,这个人是教主要的,还特别说是要完好无损,在说这句话时,还加重了语气,作为男人,他是明白教主这么说的意思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女子的动作很慢,好像把时间的一分一秒,又重新分割成了若干份,他是个性急的人,可想想任务成功后,赏赐给他的女人的模样,他按捺住了自己那颗浮躁的心,时间慢慢的流逝,更夫已经敲过了两次锣,二更了,她,怎么还不安寝。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不禁有些懊恼,他守候了半个月,才打探到,她会在今晚在此处休息,可是她迟迟不睡觉,他怎么好下手,可又想想茶儿的容貌,和她亲手烹制的茶,在那茶雾中,他当时就失了魂,为了这个,还是要等下去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锵锵锵,三更了,他越发感到沮丧,正在这时,烛灯熄灭了,对面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嘿嘿暗笑两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动手了,他施展轻功,一个大鹏展翅,跃到对面的房顶上,就像黑夜里的猫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接着他取出一个五爪器,将它固定在房顶,自己顺着五爪器这头的绳索,无声无息地,悬在房间的窗户边,他好像听见了女子均匀的呼吸声,他嘴角上扬,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他丢了颗迷香,小心翼翼的关好窗户,自己捂着鼻子,耳朵紧紧的贴着窗户,静听房间里的动静,只听见女子的呼吸声越来越慢,他越发得意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过了几分钟,他打开窗户,跳了进去,靠着月光斑驳的渗透,依稀可见少女还躺在床上,呼吸却越发的慢了,他暗笑道:没想到这么的容易,看来我马上就可以抱得美人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他脑子里浮想联翩,可是动作却没停下,他悄悄走近少女,正准备给女子套上麻袋,这时,异变突起,他刚接触到少女的皓腕,那少女反手扣住了他,冷得像冰一样的声音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这男子正想用强,却没成想,针尖样的疼痛传来,他失算了,他顿时瘫倒在地上,不一会,只留下了一堆衣服,少女看着这,转瞬即逝的人,脸上没有一点变化。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她用梳妆台上一枝菊花的花梗,挑起他的衣服,往上洒了些粉末,丢出了窗外,衣服还没有落地,就消失在夜空里。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她冷冷的说道:“自己要杀人,还要我来动手,真是会借刀杀人。”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她看向窗外,外面万籁寂静,漆黑一片,街道上什么人都没有。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她微微叹口气,喃喃的说:“地方又曝露了,真是阴魂不散,还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她摇摇头,扫视了一眼屋子,取出一个精巧的竹筒,走到门口,打开竹筒,将它丢了进去,然后细致的关好门。快速离开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月夜里,一个娇小轻盈的少女,快速的走在漆黑的大街上,不一会,人就消失在黑暗的夜里了。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userName:''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用户名:''茶雾袅袅升起,壁上的山水画在氤氲的雾气中变得灵动多秀起来,似乎突然间有了生命,奇俊的山峰,飞流的瀑布,蜿蜒的道路也好像生动起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一张雕工精致的茶榻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榻旁,斜依着一身着淡紫色锦缎男子,他身形修长,气息平稳,正悠然品着香茶,他的身边站着,一身姿窈窕的女子,她淡绿色的裙边,在微风中微微摆动,真好似出水芙蕖一般,明丽动人。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茶儿,你最近好像做事不太上心了,可否将茶经再吟诵一遍,也好加深记忆。”那男子缓缓道。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种茶的土壤,品质上等的茶生在风化石性的土壤上,中等的茶生在砺壤上,下等的茶生在黄泥土上。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大凡种植茶树,种植方法不对的,通常长的不太茂盛。种茶的方法像种瓜一样。种后三年即可采茶。茶叶的品质,野生的好,园圃栽培的较次。在向阳山坡,林荫下生长的茶树,茶叶带紫色的为好,绿色的差些;茶芽肥壮似笋的为好,细小如芽的较次。。。。。。。”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好了,那采摘和产地呢”那男子又缓缓说道。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如果采摘不合时节,制茶不精细,夹杂有野草败叶,喝了就会生病。茶和人参一样,产地不同,质量差异很大,甚至饮后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上等的人参在上党,中等的产在百济、新罗,下等的产在高丽。出产在泽州、易州、幽州、檀州的品质最差,作药用,没有疗效,更何况比它们还不如的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好了,看来你记得很清楚,是吗?”男子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女子忙跪下来,拱手说道:“贱婢多谢岛主多年栽培,如不是教主,茶儿现如今已经化为泥土,哪里还有今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很好,你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你也知道,茶叶的产地很重要,但品茶的人也很重要,如果把上好的茶叶给了不懂品茶的人,那也是糟蹋了茶叶而已,他自己也觉不出有什么不好的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地上的女子,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说道:“岛主,此言甚是有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男子抚掌一笑,温柔的说道:“何况,采摘的时节也很重要,茶儿,你说是不是?”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女子闻言身体一滞,双手撑地,再也没有什么语言。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男子细细的品赏完,碧玉杯中的茶,然后微微一笑:“茶儿,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不会乱点鸳鸯谱,将你许给配不上你的人,你明白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女子闻言,仍旧没有开口,身体微抖,玉指在地上已撑得有些泛红,那男子见状,笑道:“茶儿,你应该明白,我做什么样的决定,那都是经过考量的,现下那人都死了,你还担心什么,起来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女子带着不知所措的惶恐,站起身来,慢慢的说道:“岛主说的是,茶儿不该在底下妄议岛主的决定,希望岛主谅解茶儿,茶儿今后再不敢如此。”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男子收敛了一些笑意,淡淡的说道:“岛东边的茶快熟了,注意采摘,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女子听罢,忙又跪下,说道:“属下明白。”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男子闻言,笑意又出,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属下,茶儿。”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女子闻言,没有什么声响,男子见此,笑笑,将茶杯里的茶,慢悠悠的饮完,长袖一挥,人便走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女子依然伏跪在地,心里却恍然,不明就里,等到茶香都没有了,她才回过神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海面掀起一簇簇微波,朝霞映照在波面上,天光海色相映生辉,这些冰冷的浪腾起又破碎了,破碎了又腾起,耀眼夺目,甚是美丽,可是,谁又知道,海究竟是什么心思,又会掀起什么样的浪来呢?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userName:''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用户名:''夕阳悄悄躲进了山峰的后面,天边还残留着几缕红霞,照映在湖面上,给湛蓝的湖水抹上几点金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远远望去,像是湖边栽了几棵红枫,灿烂、耀眼,非常美丽。等到夕阳收尽了余晖,湖面又是一片湛蓝。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这里峰峦挺秀、树木参天、流水潺潺。正是“泉声咽危石,月色冷青松”。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一名身着鹅黄色云锦的少女和一位身着银白色软缎的少女,正在对弈,下着下着,那个黄衣少女,突然把棋子掷向流水里,看着欢快向前的流水,发起呆来。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位着银白色衣的少女,依然望着棋盘,不为所动,似乎还在琢磨着棋局。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终于,黄衣少女,转过头来,带着莫名的情绪说:“你知道,茶儿被发配到岛的东边去,采茶了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着银白色衣的少女,置若罔闻,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仍旧全神贯注,盯着棋盘,什么话都没有。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黄衣少女,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索性把棋局,一把搅乱,上面的棋子霎时,变得凌乱不堪。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银白衣少女,这才抬起头来,许久,吐出一句话来:“你这又是何苦。”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黄衣少女,带着些许气愤的口气说:“她也是我们的姐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就没有一点感情的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银白衣少女,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看着对面的人,良久,用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那又怎样呢,我们又能怎样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黄衣少女,闻言,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说道:“难道,我们也不过是棋子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银白色少女,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以劝说的语气道:“酒儿,你在岛主身边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他的脾气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黄衣少女,脸上出现一刻钟的愣神,然后,带着无所谓的态度,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说句公道话,都不行的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听到此话,那银白衣少女站起身来,面对着潺潺流水,静默良久,说道:“你知道,下棋对战中,有时候表面上得益而实际上受损,有时候表面上受损而实际上得益;有时候先下子,有时候后下子,有时候需要紧紧压住对方,有时候不慌不忙地行棋。不要着急连出有危险的棋子,有时候显出要走近路而最终走了远路的,有开始输得少而最终损失很大的。必须要选择适当的点进入,方可进退自如,这些都是棋家深奥微妙的道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黄衣少女哑然失笑:“我跟你说茶儿的事,你居然背起棋经来了,你这是要给我上课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银白衣少女莞尔一笑:“我可不敢给你上课,我只是说,我们看事情不要看表面,岛主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再说,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何必再做无谓的事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黄衣少女急道:“那为什么还要,把茶儿发配到岛东边,那个地方并不适合住人,平时不是有专门采茶的人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银白衣少女,看着远方粼粼的海水,仿佛绣上了一层一层的金边,闪闪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她深深的吸口气,顿了顿说:“也许,是岛主要磨砺她吧。”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userName:'' 正文 第六十八章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早晨的草原格外清新,轻纱似的薄雾,正向天边散去。一群群的百灵鸟,在充满芳香气息的蓝空中,唱着欢乐的晨曲。 十几匹骏马飞驰在草原上,马蹄声声,敲打着草原,领头的是一个身材修长,体格健美的男子,他挥挥手,其他人停了下来,他戴着精美的面具,看不出喜乐,只听见声音平和:“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下,还有段路要赶。” 旁边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问道:“教主,路途遥远,什么事这么急,非要今天到吗?” 那个面具男子,没有言语,身边的其他人,也是自己吃饭、喝水,没有人在意他的话语,他尴尬的坐下,休息了约一刻钟后,领头人跨马上路,其他人也立刻跟随上马,那个中年男子神情落寞的跟在后面,面上尽是后悔的神色。 到了垂暮的时候,整个草原完全改变了。整个色彩斑斓的地区被鲜艳的夕阳笼罩着,慢慢地暗沉下来,这样就可以看到:影子在他们身上掠过,他们变成深绿色的了;水蒸气蒙蒙升起,每一朵小花,每一棵小草,都散发出芳香,整个草原沉浸在馥郁的气息里。在深蓝色的天空里,好像经过巨人的画笔一挥,给涂上了几条蔷薇色掺杂金色的宽阔的带子;偶或飘过几块轻轻的透明的白云,像海波一样清新而迷人的熏风吹得草尖微微摆动,抚摸着行人的面颊。 人声,马啸声,羊叫声,牛哞声,河流声,串联在一起,将草原的宁静,完全打破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一番热闹场面。 领头人远远的听见声音,遥视着那若隐若现的,白色毡包,他的声音终于透出了一丝笑意,转头对着跟在他后面地人,语调轻快的说道:“我们到了” 辽阔无垠的草原上空,无数美丽的发亮的银白色云团,飘忽闪烁,如白玫瑰花随风漂浮。 云影遮罩着的地段,河是深黑色的,阳光直射的地段,河就闪着金光。自然一如既往地如此关怀着众生。 那领头人在这热闹处下马,立刻就有人热情周到的,将他们迎入大帐,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来,给了领头人一个熊抱,他看看领头人的面具说:“怎么在我这里还要戴面具,难道对我还要怀疑吗?” 领头人侧身,望了望身后,那大汉了然,也没有再多话,给领头人指了上座,自己坐下后,便说道:“岛主好长时间没有来我这里,我可是真是翘首企盼啊!” 领头人没有说话,只是悠然坐下,取杯自饮,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奇怪的是,大汉并没有什么不耐烦之感,只是陪着他,也没有言语。 他示意两边,大汉心领神会,让身边人都出去,这领头人也示意他自己的人出去,只剩两人时,他开口道:“狼牙王,真是好久不见,越见风姿雄伟了。” 狼牙王仰天哈哈大笑,摸了摸身上的佩刀,朗声道:“岛主真是说笑,这么恭维我,可是有什么大事?” 岛主摘下了面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正是有好事,才来找狼牙王你的。”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正文 第六十九章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狼牙王闻言一愣,脑中的念头,转了不知道好几个,又见他脸上依然挂着笑意,试探的问道:“果真是有好事吗? 岛主点点头,又用手点点桌面说:“大王现下可是钱粮缺乏,人心不稳。” 狼牙王既没有说不,也没有说是,只是摩挲着手中茶杯,沉默了好一会,岛主说道:“我真是有好消息,来告知你,难道仁兄还不相信我吗?” 狼牙王还是沉默,半响才说:“贤弟来找我,可是要我去攻城?” 岛主没有回话,只是沉默,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狼牙王沉声说道:“不瞒贤弟,现在我是粮草缺乏,部落里有些人,也有些怨言,但是,现在单于正像秃鹰一样盯着我的地盘,我可是去不了啊,你知道,虽然我的人很勇猛,但是单于的人,也不是待宰的羔羊,那也是一群野狼啊。” “野狼,比得过饿狼吗?”他接着说:“我看,现在是个好时机,周国现在的国君,忘不了他的亡妻,沉湎于歌舞,皇子间并不团结,而且,单于那边,据我所知,家务事正忙,还顾不上你,你现在不出兵,你的手下没有吃穿用度,他们,怕是闹起来,那可就麻烦了,仁兄你,也应该知道,你手下到底是群什么人吧?” 狼牙王听完,问道:“单于有什么家务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也在他那里安插了人,怎么我就不知道。” 岛主没有说话,笑了笑,说:“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只要知道,我知道的途径是确实无误的行了,他的家务事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继承人争位置罢了。” 狼牙王听完,陷入了沉思,片刻才说:“如果真是如岛主所言,那可真是好消息,消息果真吗?” 岛主拿起茶杯,吹开茶叶,任袅袅的茶雾,慢慢的升腾,也没有回话,大帐中,一时安静得让人害怕。 少时,狼牙王终于,又摸了摸佩刀,压着声音对岛主说:“我真是糊涂,居然对贤弟说的消息,还有些许怀疑,既然贤弟许久没有到我这里来,不如多待些时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岛主放下茶杯,笑笑,对着狼牙王说:“我还有要事,这个消息,大王信也可,不信也可,至于错失良机,那就没办法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说完,抱拳以礼,作势要离开。 狼牙王顿时,态度软下来,忙说:“岛主,多疑了,如果没有岛主做我的军师,我狼牙王也不可能,得到今天的地位,拥有如此的财富,好吧,我决定攻打周国,但是,岛主可不可以留下来,继续做我的军师,如有岛主相助,想来事情一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岛主侧身,对着狼牙王,笑道:“既然狼牙王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幕悄悄降临,可大帐中的两人却不知疲倦,一直畅聊到了夜深。 夜深中的草原是更加的静寂了,大熊星已经斜落在天边。野鬼河的流声更清晰,像是野鬼在长哭,月亮用惨白的脸色探进帐幕里来。在这静夜中,就是连那飞划在半空里的殒星,也能听出它飞落时的咝咝声。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正文 第七十章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如烟阁内,宾客如云,喧闹万分,一缕酒香飘散在空中,让闻到此香的人都好似醉了起来,那酒,绵软幽香,像一只只馋虫在逗引着酒客们的五脏六腑,他们身不由己的探出身子,想找寻这酒香的出处,只见一豆蔻年华的黄衣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一张桌子边,她的手边,有一只中等大小的,酒坛,那酒香,就是从那里飘飘散散的,弥散到空中的,她没有一句言语,只是用一只小巧的瓷杯,小口小口的品着美酒,那美酒勾引着四面八方的来客,那少女的姿容也吸引着,他们的心神。 当然,管事大娘是个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人,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少女,但是见她只是喝酒,并没有什么动作,管事大娘也没有管她,这如烟阁本就是个宾客随意的地方,可是随着这关注她的人越来越多,这酒香飘散的范围越大,她坐不住了。 因为她也闻到,这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光闻那个香味,就能够体会到酒的醇厚,这管事大娘,走到黄衣少女身边,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接着问道:“好酒可否共享,”那少女抿嘴一笑,拿出另一只酒杯,倒了半杯酒,递给管事大娘。那管事大娘,一饮而尽,喝完,叹道:“真是好酒,居然连我们这里的师傅都赶不上,这酒,可是农历八月所酿,”黄衣少女微微颔首,说:“果然是懂酒之人,” 管事大娘,微微笑道:“农历八月酿的酒能使酒性收敛,酒性收敛,酒味就会回甘,卯月酿酒,能使酒性发散,酒性发散,酒味就会辛辣,可是如此。” 少女连连点头,称所言甚是,管事大娘又打量了一番这少女,问道:“姑娘可是要投靠如烟阁?”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又递了一杯酒给大娘,大娘欣然一笑,一口喝完美酒,陶然说道:“好,如烟阁就留下你,如有姑娘的美酒在此,想来如烟阁的生意,必然更上一层楼。” 那黄衣少女,还是没有说话,脸上依然带着微微的笑意,管事大娘不以为意,问道:“既然姑娘要在如烟阁逗留,那么总是要知道名字的吧。” “我叫酒儿,”那黄衣少女接道。管事大娘听后,立刻叫来了一个小厮,给她安排了住处,黄衣少女欣然接受,随小厮去了。 管事大娘,望着她的背影,又招手叫来一个小厮,低声说:“去查查这姑娘的背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进城的路径,遇到了那些人,都查一查。” 那小厮领命,去往城门口处打探消息去了。 辽阔的田野在静穆的沉睡中,那碧绿的庄稼,那潺潺流动的小河,那弯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的土道,那发散着馨香气味的野花和树叶,那浓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气,都在这夜里显得分外迷人,分外给人一种美的感受。 城郊大宅里,一白衣胜雪的少女,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卸妆,那如烟阁的管事大娘,站在她身后,言辞谦卑的说道:“公主,今日如烟阁又进了一个人,酿酒极好,连我们这里的师傅都赶不上,所以,我便把她收进了如烟阁,” 那少女没有回头,只听见她轻柔的声音说道:“进什么人,当然都由嬷嬷做主,这些小事,就不用告诉我了。” 那管事大娘迟疑了一会,接着小心翼翼的说:“可是,她酿的酒好像与当时草原上的那个人所酿的,味道相似。’ 少女听到这里,眼里射出一道微光,随即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嬷嬷多加费心,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果真是他的人,我们也可以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管事大娘听完,领命离去,却没见,那少女将梳子捏在手心,将那柔滑的掌心都捏出了痕迹。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正文 第七十一章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黄昏,深灰色的雾气经斜阳的渲染,幻成紫的,红的,青的种种色彩-------不很明显的混合色,仿佛闪光的轻纱罩子,罩在澄澄的海面上。 夕阳的余晖投射在黄橙橙的细沙上,沙滩向浩瀚的大海敞开,一直通向那水天相接的地方,一阵悦耳轻妙的琴声传来,这琴音清脆悦耳,如鸣声脆,悠扬委婉,引人入胜,忽而流转舒缓春意朦胧,忽而凄然悲切宽阔苍凉,后又转为清新流畅生动明快,甚是动听。 沙滩上,一粉衣少女正专心抚琴,没有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专心致志,直到一双手压在上面,止住了琴声,她才恍然抬头,等看清了眼前人,她忙道:“岛主,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说着,就要行礼,面前如玉竹般的男子,摇摇头:“怎么在我面前,这么的拘束,我是想念琴儿的琴音,所以才来,却不想惊扰到你。” 粉衣少女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说:“岛主,想听琴儿的琴音,派人来传琴儿就是,哪里还需要岛主亲临,更谈不上惊扰了。” 面前的男子微微一笑,望向大海,这里的海滩沙软滩平,海浪无休止地拍击着海岸,并把各种玲珑奇巧的贝壳和晶莹闪亮的矶珠海石,从海底深处卷了上来,这给好似锦缎的沙滩增綉上无数朵金银花饰。 许久,他转过头来,缓缓地对粉衣少女说:“你可知道酒儿去了周国都城,现下已经到了如烟阁了。” 粉衣少女茫然的摇摇头,说:“琴儿不知,琴儿只知道,酒儿现在不在海岛。” 男子面对着大海,席地而坐,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粉衣少女脸色微红,捧着琴坐下,两人一时无话,遥望着大海,在蓝天碧海之间,看不到一点平原,尽是连绵不绝的岛屿,点缀其间,大大小小的岛屿像是慈母怀中的婴儿,阻挡住来自大洋的奔腾澎湃的波涛,使得湾内的海面较其他地方显得比较宁谧,如果不是碧绿的海水,还以为是湖光。 许久,微风轻轻吹拂在脸上,只有海浪的声音,一拍一拍的打击着海岸,琴儿偷偷的侧身,望着男子,他棱角分明的脸,和着海风的气息,让琴儿的心开始慢慢的沸腾。 岛主无话,琴儿也不敢多言,两人默默的坐着,许久许久,琴儿望向男子的目光又转向了大海,大海的深处,水是那么蓝,像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么深,深的任何锁链都达不到底。 在海浪的拍打声中,岛主终于转过脸来,望着岛主那张面如冠玉的面孔,琴儿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下沉下沉,岛主对着琴儿那张未经世事的脸,看着她那恍然而又明亮的大眼睛,微微笑道:“你长的还真是像她。” 就这几句话,把琴儿所有美好的憧憬和向往都一下子击碎了,她在心里想,难道我只是个替身吗? 她的耳边只听见海浪的声音,那活泼的海浪从遥远的天边喧哗着,歌唱着涌到平缓的沙滩上,前一个刚退下去,后一个又跟上来,给那金色的沙滩,镶上一道雪白的花边。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