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难驯》 正文 第一章 帅大叔,么么哒 香港中环人来人往,车流穿梭。 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道纤细的身影,黑衣保镖来不及看清她的脸,她已经钻进了迈巴赫。 “警察办案,立刻开车,追上前面那辆黑色宝马x6。” 晃了晃警官证,陆雪漫盯着逐渐远去的车影,十分焦急。 “内地警察。”权慕天挑挑眉,冷哼了一声。 “香港内地一家亲,作为一名守法公民,协助警方办案是你的义务。让你的司机马上开车,要是让嫌犯跑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双拳紧握,她咬着下唇,侧过脸,正好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陆警官,你真的是在办案?”笑得玩味,他眼角微微上扬。 肩头挂着标价牌,很显然她在逛街的时候碰到了突发状况,不是在办案。 “不是办案,难道我……少废话,开车!” 那么短的时间能看清她的名字,他眼神不错。 “追上那辆车。” 助理林聪一脚踩下油门,迈巴赫飞速开了出去。说来奇怪,少爷向来对女人敬而远之,怎么会帮她呢? 目不转睛盯着宝马x6,车子急速弯道,陆雪漫一不留神,倒进男人怀里。 他眼尾上挑,五官精致、立体,线条感很强。这个男人很好看,比女人还漂亮,但他双眼目光凌厉,像森森逼人的冷箭。 “松手,你压到我头发了。” “陆警官,你打算一个人追捕嫌犯吗?” 权慕天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柔软的触感,丝滑浓密的头发,她嫣红的双唇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多管闲事!” 推开他的手,她坐起来,紧接着又一个急转弯,陆雪漫身子一歪,双唇擦过他的脸颊,再一次扑进他怀里, “陆警官,这是你的谢礼?” “你……”睫羽扇动,她嘴角弯弯,娇憨的笑容让人着迷。 大叔,想要谢礼吗? 车子在假日酒店门口停稳。 林聪打开车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陆雪漫坐在少爷怀里,捧着他的脸,这是强吻的节奏吗?发展这么快,他完全跟不上进度啊! “少爷,到了。” 作为权慕天的特别助理,他把愕然压了下去,平静的说着。 “大叔,谢啦,么么哒!” 猛地吻上他的唇,扔下两张毛爷爷,陆雪漫跳到车外,向酒店大堂跑去。 林聪彻底傻了。 她哪里像个警察,说少爷是大叔,还么么哒!少爷的眼神都能杀人,这女的要倒霉了。 权慕天一脸黑线,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强吻、甩钞票。他倒要看看,陆雪漫要抓的是什么人! 从宝马x6上走下一男一女,两人勾肩搭背,走进了酒店大堂。 男的叫周迈,是陆雪漫的未婚夫。 女的带着墨镜,看不清样貌。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女人一定不是好鸟!孤男寡女大白天去皇冠假日,能干什么好事! 抓人拿赃,她刻意拉开了距离,没有跟的太紧。可等她走进酒店大堂,那两个人已经上了电梯。 “警察办案。”掏出警官证,陆雪漫拍拍台面,焦急的问道,“刚才那两个人去了哪间房?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周迈。” “这是客人.,没有搜查令,外人不能随意调阅,请您见谅。” 酒店前台见惯了这种场面,十分镇定。 “时间紧迫,我去哪儿弄搜查证?我再问你一次,他们在哪个房间?”越说越不耐烦,她命令道。 “酒店有规定,我们只能公事公办,抱歉。”扫了她一眼,前台不屑地说着。 一个小警察,牛什么。 “你……” 陆雪漫正要再说些什么,纤长的手指封住她的唇,冰凉的触感、清淡的味道在唇间慢慢散开。 一扭脸,望见权慕天妖孽般俊美的脸,他嘴角挂着慵懒的笑,玩味的看着她。 他来这儿干什么? “权总例行巡店,叫周迈的客人住几号房?” 林聪简单的两句让前台服务员立刻紧张起来,大堂经理急忙走过来,“周先生和太太住在1909,是总统套房。需要属下带路吗?” 权氏集团的产业遍布各地,握有香港几大顶级酒店的控股权。 权慕天三十岁出头,却是董事长指定的接班人。 听说权总来了香港,没想到他会突然巡店。是不是有人越级投诉,惊动了太子爷? “陆警官,你要找的人在1909,还不上去?”薄唇勾起,权慕天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仿佛被什么集中,陆雪漫倒退了几步,没有勇气走上去,她坐进角落,不停的转动无名指的白金钻戒。 周迈是她的未婚夫,明年五月他们就要结婚了。 两人是大学同学,从大一至今,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周迈的父亲是海兴药业董事长,他是标准富二代。周家二老对她不错,并没有嫌弃她是个孤儿。 可就在两个月前,她拿着周迈的ipad去闺蜜刘丹的住处打网游,wifi密码是默认的,无线网络自动连接。 而周迈打mt的qq马甲里有他跟刘丹炽热、火辣的聊天记录。 挣扎了半个月,她打算进修结束,再跟那对狗男女算账。 同事好心请她到香港散心,没想到,却看见未婚夫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进了酒店。头脑一热,她气冲冲追过来,却没勇气冲进房间。 陆雪漫,你简直弱爆了! “怎么不上去?陆警官是在等待支援吗?”坐到她对面,权慕天挑眉问道。 很显然,周迈不是在逃的罪犯,而是她的未婚夫。谁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开房,都会不顾一切跟过来。 “麻烦,借个火。” 走的太急,她随身只带了一盒女士香烟。 心情烦躁,还有些紧张,可她必须冷静下来。 周迈那个混蛋出轨,她是受害者,该紧张、忏悔的是他! 权慕天轻轻挥手,林聪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烟。 水葱似的手指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盒镶着几颗石榴石,但成色老旧,跟她前卫的打扮很不相称。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带,烟盒就到了权慕天手里。 “还给我,凭什么抢我的东西,还给我!”陆雪漫想把东西抢回来,却被林聪拦住。 “这不是你的东西。”他说的笃定。 “它跟了我二十年。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知道这个烟盒值多少钱吗?你十年的收入也买不起一颗石榴石。以你的身份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上面的花纹很独特,权慕天好像在哪儿见过。 “如果我说自己是个孤儿,烟盒是我父母唯一的遗物,你会相信吗?” 林聪嘲讽的笑了,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又不是选秀,用不着比惨、博同情。少爷火眼金睛,不会相信她的鬼话。 冰冷的眼神扫来,他立刻闭了嘴。 “石榴石里夹杂棉絮,还有冰裂的纹路,加上镶嵌、雕刻工艺,烟盒应该来自西欧皇室。去年,一颗顶级石榴石就在黑市炒到了100万。所以,我很清楚它的价值。它对我很重要,你可以还给我吗?” “女孩子不要抽烟,对皮肤不好。”打开烟盒,权慕天抽走香烟,把空盒子递了回去。 “开车还会损伤发质,有人会因为这个不开车吗?还有,你凭什么管我?” 一挑眉,陆雪漫对上那张无懈可击的面容,他深邃的目光、嘴角肆意的浅笑,好像有什么钻进了她心里。 “周迈是谁?为什么你不敢上去?” “要你管!” “他是你未婚夫,却跟别的女人开房。你躲在这里,是没勇气揭穿,还是不想失去傍上富二代的机会?” 微微蹙眉,权慕天嘴角挂着淡淡的戏谑。 “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你也不要多管闲事。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你怎么不去做娱记?” 收起烟盒,陆雪漫气冲冲坐进另一个角落,掐灭了半截香烟。 过了好一会儿,她眼前多了一杯苏打水,抬眼望去,那个帅大叔还没走?! “大叔,香港的报警电话是119,还是911?” 把她当白痴,她也不会让周迈好过! “911.” 眯着凤眼,权慕天看不透她的心思,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手机没电了,电话借用一下。” 拿出手机,没等权慕天说出密码,她已经拨通了电话,“你好,我要报案……帮我转商业罪案调查科。你好,我是陆雪漫……想请你帮个忙……”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密码?”他眯起凤眼望着陆雪漫,冷冷问道。 “我不光知道手机密码,连邮箱密码都一清二楚。” 熟练的打开邮箱,她上传了两份附件,收件人分别是商业罪案调查科和某娱乐周刊。 “这绝不可能!权氏的安保从没出过问题,你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林聪不淡定了,少爷的手机和邮箱密码被人破解,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难辞其咎。 “在忘记密码的情况下,iphone有指纹解锁。帅大叔用的是高端定制机,像这种机型早就淘汰了指纹解锁,采用更难伪造的唇纹或耳纹。大叔,我说的对吗?” 唇角上扬,权慕天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 林聪糊涂了。怪怪,少爷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那邮箱密码呢?” 他还是不懂,手机解锁解释的通,那么邮箱密码呢? “手机只有在初始状态下才需要输入邮箱密码。你是外星来的吗?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有脸做人家助理?” “我不行,你来?”林聪听不下去了,她敢不敢再嚣张一点儿? “我对二手货没兴趣。” 权慕天再次一脸黑线,没人敢这么奚落他,陆雪漫是第一个。 现在,大叔爱萝莉,女人喜欢小鲜肉。 但陆雪漫是个例外,她有精神洁癖,不允许别人碰她的东西,更不会接受别人用过的。 半小时后,各大媒体的娱乐记者纷纷就位,酒店保安涌上来,把记者挡在门外。 此时,警察扭着一男一女,推推搡搡往外走。 男的上身.,裹着浴巾,一脸狼狈。女的头发很乱,穿着浴袍,用手遮着脸。闪光灯此起彼伏,长枪短炮对着他们一通猛拍。 原来刘丹只是周迈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陆雪漫顿时平衡多了。 看来,刘丹攀高枝的愿望要破灭了。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也不嫌恶心。 “少……少爷,那不是……” 正文 第二章 开个价吧 过于惊讶,林聪抬高了声音。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个女人,看到权慕天,她身子一震,下意识藏在警察身后。 “闭嘴!” 冰冷的眼神丢过来,林聪不敢再说下去。 洛琳是洛氏集团主席的千金,跟权慕天青梅竹马,两人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几年前,洛氏背着权氏搞小动作,多亏少爷求情,董事长才放洛氏一条生路。 她怎么是这种人,难怪董事长不同意她跟少爷的婚事。 大大方方走过去,陆雪漫亮出了警官证,“阿sir你好,我是陆雪漫。” “你好,陆警官,我们头儿特地嘱咐,让我谢谢你的配合。” 她跟商业罪案调查科警司是在慕尼黑警官学校的同学。有了这份证据,之前对几家会计师事务所的调查就不会白费,这次一定可以定罪。 “他是我未婚夫,我想跟他简单说几句,麻烦行个方便。” “好,你们聊。” 警察向后退了几步,陆雪漫才幽幽开口,“周迈,好巧,你不是在海都吗?” “漫漫,我想死你了!你来香港进修吗?赶紧跟他们说说,我是冤枉的,让他们放了我吧。要是被我爸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握住她的手,周迈深情的说着。 惹上商业罪案调查科,这下麻烦大了。很显然,她认识这个警察的上司,一定有办法保他出去。只要他能出去,就有办法脱罪。 “别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甩开他,陆雪漫的情绪很激动。 “漫漫,你怎么了?” 她扬手给了周迈一记耳光,打的手心发麻。 你说我怎么了?! 他穿成这样,跟一个女人被警察押出来,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这个女人是谁,她是你朋友?盘亮条顺,她可比刘丹正点多了。为了把她搞到手,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你跟她打得火热,刘丹知道吗?”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在一年前,周迈对陆雪漫没了兴趣,可父母把她当成准儿媳,跟她分手,父母会掐断他的经济来源。 没钱怎么泡妞? “他给我花钱,他也配!”忍无可忍,洛琳嗤鼻冷笑。 她是千金小姐,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这个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凭什么跟权慕天站在一起?她也配! “那就是你倒贴?你穿成这样,我没看出来你是个白富美。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脱光了谁都一样。” 看来,周迈的会计师事务所她也有份,说不定还是大股东,这下有热闹看了。 “我命令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等回到海都,一定要她好看! “这本事老师没教过,你收一个我看看?” “小警察,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头就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洛琳厉声威胁。 “我跟周迈说话,有你什么事儿,给我闭嘴!” 柳眉微挑,陆雪漫没心情跟她闲扯,脑袋里乱糟糟,她没心情计较谁勾引了谁,也不想知道谁包养了谁。 “漫漫,你听我解释。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香港是为了谈生意,我们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她是周迈的救命稻草,不能在这时候跟她翻脸。 “你们……够坦诚!” 合作?在哪儿合作,床上吗?真恶心! 冷冷一笑,陆雪漫拔掉戒指,扔在他脸上,“周迈,从今天起你我没有任何关系。祝你坐牢愉快,永生不幸。” “漫漫,漫漫……你听我解释……漫漫,你等等,你听我说……漫漫……”他向前跑了几步,被警察逮了回去,“干什么,干什么!老实点儿!” 目光追着陆雪漫,权慕天向门口走去,洛琳娇滴滴的叫住他,眼泪夺眶而出,“慕天……我……”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俊美的脸冷的能掉下冰碴子,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天,你站住!那个女人是谁?权慕天,你回来,你回来!” 从侧门跑出酒店,陆雪漫头疼欲裂,摇摇晃晃往前走。 好像有什么要钻出来,头炸开似的疼。这次发病跟平常不一样,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药呢? 她匆忙翻找,除了权慕天的手机,什么也没带。糟糕,走的太急,包包落在专卖店了。 对,去找司徒信,去找他。 刚走到路边,刺耳的摩擦和尖锐的呼喊同时响起。 “陆雪漫——!” 司机紧急刹车,一辆奔驰保姆车停在她面前,走下三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请问,是陆雪漫陆小姐吗?” “我是陆雪漫,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视线模糊,隐约能看见几道身影。 “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爷想请您喝茶。”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架上了车,“你们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儿?你们挟持警察,知道会被判几年吗?” “我刚才了说了,我家老爷想请您喝杯茶、交个朋友,我们没有恶意。” 循声出手,陆雪漫对准那人的脖子就抓了过去。可那些都是专业保镖,还没碰到人家的衣服,她就被扭住了腕子。 “你放开我,放开……”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碰见未婚夫跟别的女人开房。头疼的厉害,药偏偏不在身边。现在又被来路不明的人抓走,还能再背一点儿吗? “你们老爷是谁?我在香港熟人不多,到底谁要见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 黑衣人松了手,她揉着腕子,不依不饶,“我现在就想知道。” “无可奉告。”他关掉陆雪漫的手机,揣进了怀里,“我们暂时替你保管手机,等会面结束会原物奉还。” “你们……” 进退有度,身手利落,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不是佣兵就是退役军人。听引擎的声音,应该是奔驰保姆车。 连保镖的行头都这么奢,他们的老板一定是个大土豪。 陆雪漫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权慕天不淡定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盘撒野! “追上那辆车!追踪手机讯号,马上派人拦截。无论如何,都要让保姆车停下来!” “是!” 刚才陆雪漫摇摇晃晃,她很不对劲。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人劫走? 应该不会是洛家和周家的人,洛琳和周迈刚刚被警察带走,他们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她一个小警察,能得罪什么人? 难道是因为那个烟盒? “少爷,查到了。那辆车登记在文莱拿督名下,他们夫妇在昨天下午抵达香港,住在海边的私人会所。根据手机信号的方向显示,他们应该会把人带到那儿。” “告诉他,我要见他。” 权慕天记得很清楚,今晚拿督约他在赌船见面。既然早晚要见面,就现在吧。 “是!需要加派人手吗?” 他是正经生意人,但他的夫人是黑道千金。少爷要跟他见面,人多好照应。 “他在文莱是拿督,就算在有靠山,他也不敢在香港闹事。咱们直接过去,让拦截的人回去。” 他想跟权氏合作,扩展在香港和内地的生意。 权慕天登门拜访,给足了他面子。再敢闹事,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二十分钟后,奔驰保姆车开进私人会所,陆雪漫被带进了花园。奢华的欧式庭院,复古的设计布置彰显出主人的品位。 空气中弥漫着郁金香的味道,她头疼欲裂,看不清远处的景物。 “老爷,陆小姐到了。” “陆小姐,请坐。” 圆桌旁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看上去很有教养。这些人称他是老爷,可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没有见过面。像您这样的绅士,用这种方式把我请来,您不觉得这么做很过分吗?” 说绑人就绑人,跟黑社会又分别吗?有钱、有保镖了不起吗?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陆雪漫,公安大学法医学高材生,海都市公安局首席法医。去年,你的案情分析获得公安部的表彰。就在刚才,你举报了未婚夫周迈,让洛琳也受到牵连。我说的对吗?” “把我了解的这么清楚,您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她的资料并不难查,公安部的网站上有表彰记录,里面有她的履历表。 这个道貌岸然的大爷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我认识吗?要是那个坐迈巴赫的帅大叔,那就省省吧,我跟他只见过一面。” 越听越糊涂,陆雪漫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有钱人都喜欢拿支票砸人,动不动就开价!他以为在超市买东西呢! “……他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他的家世?” “我们只见过一面,没必要调查他的祖宗十八代。我是个法医,只对死人的身世感兴趣。” 帅大叔果然有来头! 难怪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有好基因就是不一样。 “给你五千万,离开我的儿子。再加三千万,让他回文莱接管家族生意。他跟你那么要好,你的话他一定会听。” 他眼色深沉,不想跟陆雪漫多费唇舌,说的直截了当。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奖我拿了不少,奖金不多,但拿着不烫手。你给的虽然多,可我不稀罕。有时间跟我较真,不如多花点儿心思缓和父子关系。” 头疼到麻木,脑袋里乱糟糟的,她耐着性子说完,转身就走。 有父母真好,至少有人替你着急、担心。曾经以为周迈会给她一个家,可到头来,她还是一个人。 随便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可以羞辱她,这种感觉让她委屈、愤怒,濒临爆发。 她凭什么低头,凭什么! “给我拦住她!” 正文 第三章 我的女人 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陆雪漫被几个黑衣人拦住,“陆小姐,请你回去。” “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滚开!”没走出几步,她就被人架住了胳膊。 “放开我,放开!” 双脚乱踢,她疯了似的挣扎,只想离开这里,一分钟都呆不下去。凭什么她总要被人欺负,这不公平! “啊!她咬人……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个保镖手腕静脉破裂,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陆雪漫趁机向外跑去。 慌不择路,她不断向后张望,左躲右闪,避开黑衣人的围捕。好不容易跑进院子,一头扎进了权慕天怀里。 “你跑什么?” “那些人要抓我……”抬眼一看,是帅大叔,她不由暗喜,救星来了。 “统统给我站住!” 把人掩在身后,权慕天的声音不高,但气场极强。黑衣人不知道他是谁,却默默收住了脚步。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人我带走了。不要再打陆雪漫的主意,再敢动我的女人,他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好帅! 不愧是帅大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分分钟秒杀一片。 陆雪漫不是花痴,可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异常安心,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非常震惊。 坐进迈巴赫,直到清冷的嗓音飘过来,她才缓过神儿来。 “他为什么抓你,你们认识?” 她的脸色很不好,双拳紧握,好像在忍受着什么。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就扔出八千万让我离开他儿子。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答应他,把钱拿到手再说。” 看来,他不是帅大爷的儿子。可他到底是谁,连那种等级的角色都不敢得罪。 “你很缺钱吗?” “我缺的不是钱……” 作为孤儿,陆雪漫从来不缺钱。五岁的时候,她被华氏夫妇领养。他们没有孩子,把她当成了亲骨肉。 可好景不长,一年以后,养母生了一对龙凤胎。从那时起,她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她缺的不是钱,是关爱。 “刚才,谢谢你。” 眼圈泛红,卷翘的睫羽闪动,权慕天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委屈,心里竟也不是滋味。他的情绪一直被她牵动,从没有过的事情。 “你已经被人盯上,最好尽快离开香港。” “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麻烦你送我去上车的地方。我朋友还在那儿等我……”说到朋友,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你的手机被那些人抢走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出来绕了这么一大圈,司徒信该急死了。 嘴角勾起,权慕天摆了摆手,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遇上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帅大叔不差钱,可手机是她弄丢的,还是尽快把钱还上吧。 一路无话,回到中环,车子靠边停稳。 她急匆匆跳下车,不管不顾向街对面跑去,迎面驶来一辆皮卡,车轮摩擦地面带起刺鼻的味道。 司机露出半个脑袋,不耐烦的骂道,“你瞎了!大白天出来找死,想死死远点儿!” 车轮摩擦出黑色的印记,她盯着轮胎印出神,头疼到麻木,眼前一片模糊,她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陆雪漫,你醒醒……陆雪漫,你怎么了……” 她浑身发抖,脸色很不好,她怎么了? “麻烦你,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头疼的厉害,让他把药送过来……号码是……”头疼欲裂,她快要支撑不住,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林聪,叫警察,你留下,看着那个司机。” 把人抱上车,权慕天瞥了一眼司机,声音冷的像块冰。 “是!” “这位先生,我可没撞到她,连她的衣角又没碰到,是她自己倒下去的……她突然冲出来,晕倒在马路上,这也怨我?你讲不讲道理?” “我只看见你逆行、闯红灯,撞倒了madam,你摊上事儿了。” 林聪懒得跟他废话,他只听从少爷的吩咐。 一路飞驰,几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刚刚停稳,仁爱医院常务副院长白浩然便迎了上来。 “到底谁病了,非让我亲自出马?” “陆雪漫。” 护士想把人接过去,他执意把人抱了进去。 “是她?她不是在海都吗?怎么跑到香港了?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该不会你俩已经……” “我不是来跟你八卦的,救人!”甩出一道寒光,权慕天冷睨着他,命令道,“治好她!” 一小时后,护士把陆雪漫推回了病房。 她的脸色依旧很差,但眉心舒展,看上去好多了。退出病房,权慕天进了白浩然的办公室。 “她得了什么病?” “创伤应激综合症。人在经历自然灾害、车祸、火灾或者战争以后,会出现焦虑、抑郁,甚至患上精神分裂。大部分人在5-10年以后,症状会逐渐消退,但如果这期间遭遇更大的心灵创伤和精神刺激,这种痛苦会伴随一生。陆雪漫的情况属于后者。” “有什么好办法吗?” 二十年前的连环车祸让她成了孤儿,养父母的冷暴力加重了她的病情。 也就是说,她所有的灾难都是那场车祸造成的。 “她的症状轻微,只是植物性头疼导致短暂的视觉、听觉障碍。鉴于她会不定时发病,最好药不离身。” 点点头,权慕天起身离去。 “有些事你控制不了,就别为难自己。我看她这样挺好,比那些身患绝症的人好上几百倍。” 白浩然清楚他很固执,可作为朋友,他还是忍不住劝几句。 “她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 他走回病房,林聪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少爷,我已经仔细比对过了,她就是那个人,不会错。在中环肇事的司机已经被吊销了驾照,罚款2000港币。我去过那家专卖店,没有见到陆小姐的朋友。根据酒店入住记录,她的朋友已经在三个小时前退房。另外,她定了明早9点飞往海都的机票,需不需要把机票退掉?” 难怪少爷对陆雪漫另眼相看,原来是为了那件事。 说起来,她也够可怜的,三岁就成了孤儿,还碰上了禽兽不如的养父母。 “退了,明天中午带她一起走。” “是。少爷,四点钟,您有预约。花旗银行的资本主管约您谈风投的项目,地点定在跑马场。” “推掉。让他把策划案发过来,看得过去,我自然会找他。” 风投经理人他见多了,没几个靠谱的。 投资前,说的天花乱坠。投资后,收益就像毛毛雨。靠他们搞项目,还不如他玩期货赚得多。 “公司那边有什么事吗?”拿过现磨的拿铁,权慕天浅浅抿了一口。 “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警局那边娱记围住,洛小姐打了好几通电话,通过海都总部转到我这儿,希望您能把她保出来。” 话虽如此,可林聪并不希望少爷再跟洛琳有瓜葛。 身为女人不洁身自爱也就算了,偷欢被少爷撞破,还有脸求上门来,脸皮比城墙还厚。 “通知法务部,让他们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告诉那个女人,出来以后,马上滚去美国,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是。” “另外,查一查拿督的儿子。” 文莱拿督身份尊贵,没必要跟陆雪漫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她和他的儿子也许很亲近,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病房内,权慕天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你到底行不行,她怎么还不醒?” 头一次见他为了女人大呼小叫,白浩然额头飘过一滴冷汗。 “每个病人的体质不同,昏迷久一些并不奇怪。再说,她刚失恋,多睡一会儿省的胡思乱想,这不挺好吗?” 两个人男人的声音搅的她睡不安稳,美梦也被打断,差一点儿她就拿到五千万奖金了。 这世上最不厚道的事就是不让人好好睡觉。 “吵死了……” “你看……醒了……”白浩然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换了一瓶点滴,笑着问道,“小妹妹,你认不认你的我?” “帅哥,你搭讪的方法过时了。” 她跟权慕天真是绝配,一句话就能把活人噎死。他很想知道,他俩谁更厉害。 “你可以走了。” 面无表情,权慕天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白浩然被关在了门外。权慕天,你这个白眼狼!重色轻友要不要这么明显?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偷偷四下打量,这下人情欠大了。 他的手机还勉强赔得起,住在这种高级套房,诊疗费、输液费、住院费高的惊人。这么大笔钱,只怕搭上所有积蓄都不够。 真不该跟司徒信来香港,这下赔大了。 “我在网上发现了这个,你打算相亲吗?”把平板推到她面前,权慕天表情严肃。 这不是她在某爱网的相亲资料吗?他问这个干嘛? 陆雪漫尴尬的点点头,抱着杯子喝水,避开他的目光。 “刚好,我也有这种想法。不如,你跟我结婚。” “噗……”她一口水喷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陆雪漫去拿纸巾,却被他摁住,“小心针头,我自己来。” “我不是有意的,一时没忍住……” “……没关系。” 面皮抽动,权慕天压下怒气,迅速把水渍擦干。 他接连被打击了三次,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给他,她居然是这种反应,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一时赌气,在网站注册,想找到下家就踹掉周迈……你在会所说的话是为了救我,我不会当真,要你负责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他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陆雪漫他娶定了。 “权什么……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再走,你等等!”陆雪漫懵了,什么叫就这么定了。 “我叫权慕天,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回海都。” 第二天,等他赶到医院,只见到了一张字条…… 正文 第四章 从天而降 一个月后,陆雪漫抱着整理箱走出大楼。月黑风高的夜晚,秋风扫过,吹乱了头发,她停下脚步,理顺凌乱的发丝。 昏黄的路灯映出两道狭长的身影。 她浑身一震,身后那两个人是碰巧路过,还是她又被人跟踪了? 走出没几步,啪的一声,笔记本掉在地上,她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我都这么背了,你们还跟着捣乱,真是点背到家了。” 抱着东西继续往前走,她的试探没有把人吓走,两道身影紧紧跟了上来。 从香港回来,她就事事不顺。 所有积蓄都寄给了权慕天,现在连工作都丢了,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已经十一点了,希望滴滴一下能叫到出租车。 若无其事的走着,她偷偷向后张望,狭长的人影慢慢靠近。发出了打车指令,迟迟没有司机接单,她该怎么办? 月黑风高杀人夜。 她还年轻,不想成为同事解刨的对象,该怎么脱身呢? 黑色定制版eic缓缓驶来,车门敞开,低沉的声线响起,“陆雪漫,上车!” 怎么是他? “不……” 权慕天来的很及时,她摸了摸口袋,摇摇头,转身向前走。后面的黑影看到一串8的车牌,立刻拉开了与陆雪漫的距离。 “上车,我有话对你说。” 一皱眉,权慕天把怒气压了回去。 她不知道被人盯上了吗?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不回家,出了事也是自找苦吃。 “我跟你很熟吗?” 所有积蓄都还债了,她现在囊中羞涩,吃饭都成问题,付不起宾利的车费。 “想进停尸房,我不拦你。开车!” 冷冰冰的话扔出来,权慕天关上了车门。 车子迅速开了出去,她边跑边喊,“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再走!权慕天,你凭什么咒我,凭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他突然出现不是巧合,莫非是赶来救她的? 不对,不对,这没有道理嘛! 噪杂的脚步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人追上。陆雪漫吓得魂不守舍,飞快的往前跑,漆黑的车影却越走越远。 不作就不会死。陆雪漫,活该你躺进太平间! 深吸一口气,她抱着整理箱,转身往回走,倒要看看有她惹怒哪位大人物,要她非死不可。 “少爷,陆小姐怎么往回走了?” 观后镜中,纤细的背影越来越小,渐渐融入夜幕,林聪看糊涂了。 她不要命了吗? 压抑的怒气被瞬间撩拨起来,权慕天低吼了一声,“回去!” 警局很安全,可她已经不是警察。深更半夜,没有特殊情况,门卫不会放她进去,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身材高大的男人挡在她面前,影子一样粘着她,封住了她的去路。 三个人正在僵持,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雪漫,你闹够了没?上车!” 不容回绝,权慕天把人拽上车,砰地关上车门,车子急速驶出街区。他扫了一眼观后镜,看着倒下去的人影,不屑的哼了一声。 车里的气压很低,陆雪漫垂着头,时不时偷瞄他几眼。 长得帅,还这么耐看,实在难得! 西装、领带、皮鞋贵的吓人,一看就是钞票堆起来的。在香港,他坐的迈巴赫。今天的座驾是定制eic,土豪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知道有什么用?躲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我早晚会被他们抓住。” 从香港回来,她接手了几具流浪汉的尸体。 通过病理分析,她发现他们死因相同,在同一个救济所接受过治疗,离开后不久相继死去。 负责案件的警员要求彻查救济所,但上级没有批准,还要求他们迅速结案。 由于验尸报告的失误,延误了案件侦破,陆雪漫被迫停职反省。可她很清楚,那几个流浪汉不是正常死亡,所以拒绝修改报告。 半个月之后,也就是八小时前,她被警队开除。 “陆雪漫,你被吓傻了吗?” “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聪明,就不会被开除。可我是个法医,替死人说话有什么不对?我只做了自己该做的,戳到大人物的痛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更何况,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 二十年前的连环车祸,她被甩出车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 没头没脑的话丢出来,她才意识到不该对权慕天说这些。 “大叔,对不起,我不是冲你。” 她抱着整理箱,一副幽怨的表情,眼中带着无奈和倔强。权慕天把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 “住哪儿,我送你。” 被人冤枉,丢了工作,她肯定觉得委屈。 “麻烦前面停车,我没钱付车费。” 扁着嘴,陆雪漫眼圈泛红,只想蒙头大睡,把不痛快的事情忘掉。明天起她要安顿住处,找工作……她没有时间伤心。 “去吃宵夜。” 二十分钟后,精致的饭菜摆上桌,浓浓的香气钻进鼻腔,作为资深吃货,她对美食的抵抗力为零。 管自己得罪了谁,先吃饱了再说。 牛肉煨的恰到好处,不老不嫩,融合了荔浦芋头的香气。芋头软绵绵的口感,入口即化,真好吃! “你怎么不吃?” 权慕天的骨碟干干净净,她的却一片狼藉。 “好吃吗?”他嘴角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夹了块小羊排递到她嘴边。 “……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这是什么意思? 随口说了一句,陆雪漫拿起筷子,夹住羊排的另一端,放进了骨碟。 “酒可以给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用筷子剃掉肋骨,陆雪漫抬起眼帘,懵懂的看着他。 “在香港,病房外面有我的人,你是怎么离开的?” 离开医院,她既没被监控器拍到,又没惊动门口的守卫。凭她刚才的反应,那不是她一个人能办到的。 她的帮手很专业,应该受过反跟踪的训练,权慕天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个……能换个问题吗?” 她是她和司徒信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 “不能。”薄唇轻启,权慕天拒绝了。 “我吃好了,可以走了吧?” “你当然可以走,但走之前必须把账算清楚。”微微挑眉,他淡淡的说着,“你那点儿钱只够付医药费。弄丢了我的手机,不打算还了吗?” “多少钱……分期行吗?” 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权慕天发觉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答我的问题,你我的债一笔勾销。要么马上还钱,饭钱你付。” “还钱我认,为什么要我付饭钱?是你说要吃宵夜,地方也是你选的,我虽然吃的比你多,但是……” “刚刚救了你,请我吃顿饭难道不应该吗?” 越有钱越抠门,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真的没钱……不信你自己看……”她拿出钱包,所有的钱凑到一起也不过三百多。 “真想还钱就把烟盒押给我。” “不行,这是我爹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不能给你。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欠你的一分都不会少,这样总可以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啪的一拍桌子,陆雪漫鼻子发酸,狠狠咬住了下唇。 不等权慕天回答,她大声喊道,“服务员,开瓶拉菲。” “权总,这……” 服务员走到桌旁,鄙夷的望了她一眼。 只有土包子才点拉菲。 识货的人都知道,市面上的拉菲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伪名牌。 权总从来不喝那么低档的酒。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少爷的女朋友,这么大喊大叫,真是没教养。 “你看他干什么,吃饭喝酒花的是我的钱,跟他有关系吗?” 陆雪漫不淡定了,区别对待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把我存的酒拿来。” “好的。” 居然把她当空气!可当她看到酒杯,随即眼前一亮,所有的怨念统统没了踪影。 “黄水晶100point?!” 这是法国顶级品酒大师为自己设计的,无论是香槟酒杯、红酒杯还是醒酒器就堪称完美,连细节都无懈可击。 全世界只有五套,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真货。 “去年在拉斯维加斯,黄水晶酒具被一个神秘卖家拍走,难道就是你?” “你还知道些什么?” 玩味的看着她,权慕天眯着凤眸,眼神有些复杂。 沉浸在兴奋之中,她兴致勃勃的问道,“发晶的那套你见过吗?那是五套之中最赞的一款,简直美爆了!” 点点头,权慕天浅浅抿了一口酒,动作优雅、迷人,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猛然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陆雪漫尴尬的低下了头。 “你对酒具这么了解,刚才为什么要点拉菲?”眼中带了几分欣赏,他低低的问道。 只有品酒的行家,注意力才会转向器皿。所以,她是个懂酒的女人。 “因为没钱。” 权慕天一脸黑线,闷闷的押了一口酒。 “像这种会员制的饭庄,拉菲是最便宜的酒。欠你的债太多,我怕这辈子都还不起。除非……” 正文 第五章 上头条 眉梢微挑,陆雪漫摆出一副娇憨的模样,嘴角还带着汤汁,平添了几分不和谐,反而萌翻了对面的男人。 美酒佳肴当前,她尽显吃货本色。可几杯酒下肚,闷在心里的怨念又涌了出来。 歪着脑袋趴在桌上,她晃了晃空酒瓶,很不满意的嘟囔着,“酒是好酒,可惜太少了。我才喝了几杯,就没了。” “起来,你醉了!” 想把她架上车,权慕天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停了三秒钟,她憨憨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自己能走……你不信,我走直线给你看……” 贴着栏杆,她摇摇晃晃往外走,不忘回头炫耀,“看,我没骗你吧?”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她脑袋里一团浆糊,看不清楚,而女子尖锐的声音让她彻底醒了酒。 “陆雪漫,你这个狠心毒辣的女人!你盗取周迈的电脑资料,害他被警察带走。这也就算了,你还算计我?你这个腹黑女,还我工作,你还我工作!” 刘丹和周迈?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她在说什么?她没有工作了吗?怎么会是我害的?我有那么大本事,就不会被迫离职了! “啪!” 压抑的愤怒轰然爆发,她一巴掌掴上去,不等刘丹反应过来,便被她揪住了头发。 “我的狠毒都是拜你所赐!你我十几年的朋友,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呢?你背着我跟我的未婚夫搞在一起,把我当傻子。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漫漫,你别这样,快住手,住手……” 周迈也懵了,认识她这么久,从没见过她这么疯狂。 “你这个千年老处女,活该你没爹没娘,孤独终老。就算被有钱人领回去,你也是个垃圾!” 愤愤的骂着,刘丹出差回来,租住的房子被房东收回,行礼被寄存在西郊火车站。 非但如此,她的工作也没了。 在海都,除了陆雪漫,她没开罪过谁。不是她背地里下黑手,还能是谁? “我要是真想让你肚里的孩子没爹,周迈就不会无罪释放。你不但不谢我,还找我撒气。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就该逼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两个女人拉扯在一起,推推搡搡,谁也不肯服软。 会所的经理闻讯赶来,想过去劝架,被权慕天冷冽的目光挡了回去。 权总不让管,谁也不敢插手,只能默默退散。 她脚下一绊,刘丹歪倒在地,陆雪漫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啪接连扇了七八个耳光。 “陆雪漫,你就知道工作……周迈早就不喜欢你了……从小你就是学霸,跳级、拿奖金,什么都比我厉害……可说到对付男人,你不行!” 身下的女人杀猪似的惨叫,拼命挣扎。可她喝了酒,力气大的出奇,竟挣脱不开。 “我不行?他会计事务所的账目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他如果信得过你,怎么不把内幕交易告诉你?你这个蠢女人,醒醒吧!” 眼睛泛红,陆雪漫额头渗出一层薄汗,酒劲一过,手脚软绵绵,开始不听使唤。 “我不信,你骗我!周迈,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这不可能,她骗我,骗我! “没有我,他出的来吗?你该谢谢我,没有我,你们能出双入对?你喜欢捡二手货,尽管拿去,姐不稀罕!” 站起身,她甩甩头发。一旁的周迈傻了似的,盯着她,嘴巴张的老大。 “漫漫,灰鸽子病毒是你事先加进去的?” 猛地抓住陆雪漫,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警官问话的时候,灰鸽子病毒突然爆发,黑掉了电脑里的所有证据。由于原始证据被毁,他才被免于起诉。 “放开我……” “漫漫,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帮了我?” “我不是为了你。你父母对我不错,我不想让他们伤心。你的女人还躺在地上,你不心疼吗?” 扫了一眼刘丹,陆雪漫放下袖子,遮住了手上的抓痕。 “周迈,我肚子疼……周迈,周迈……”蜷在地上,刘丹疼的直冒冷汗。 “漫漫,其实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想跟你解释,但没有机会。漫漫,我希望……” 证据的备份还在她那儿,要想办法拿回来。 他左顾右盼,不想放弃任何一个。 这种男人真让人恶心! “有什么好解释的?送上门来的当然比到手的要好的多。只可惜,你被孩子缠住了腿,已经回不了头了。” “漫漫,我的心思你最明白,你听我说……” “周迈,你够了!” 倒退几步,避开他的纠缠。 陆雪漫发觉自己的声音软绵绵的,视线倒转,后仰摔了下去。 耳边不断传来叫骂和嘶喊,声音越飘越远,印象里有血的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哪儿?” 绵软的大床,周围的家具、布置华丽的不像话。配上那张360度无死角的脸,她心头一沉,难道她酒后乱来,吃了帅大叔的豆腐? 不对! 她的衣服都在,床铺整齐……还好没有发生出阁的事情。 “我家……” 权慕天裹着浴巾,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水珠从鬓角一路下行,她的视线也跟着下移。 啧啧啧,六块腹肌,身材真好!不愧是帅大叔,果然是穿着衣服显瘦、脱了有肉的类型。 陆雪漫,你想什么呢?先关心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吗? “那个……为什么我会在你家?” “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跌倒了,后来的事情就……你能告诉我吗?” 懵懂的看着他,权慕天表情严肃,看样子昨晚她做的很过分。可她手脚发软,能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以后不许喝酒,不许打架。” 一想到狼藉的客厅,他就胸口发闷。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喝了酒就像变了一个人,完全hold不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是为什么?” 抬头对上他的冰块脸,陆雪漫扁扁嘴,不再说话。扔给她一个文件夹,权慕天转进了衣帽间。 什么东西? 花擦,律师函? 被告陆雪漫……她什么时候成了被告? 侵犯大有慈善基金名誉,肆意散播谣言,对原告造成巨大名誉损害……公开道歉,赔偿名誉损失300万!!! 大有慈善基金……那不就是害死流浪汉的救助站吗? 他们用的药品有问题,居然倒打一耙,告她名誉侵害,真是不要脸! 等一下…… 这是她的根据验尸报告做出的病理分析,为什么会落在他们手里?难道他们跟局里的人串通,合伙陷害她? 虽然不敢相信,可她想不出别的解释。 这下糟了,她摊上大事儿了。 手机铃声惊得她打了个激灵,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号码,她按下了免提。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陆雪漫警官吗?” “嗯……” “陆警官,你好。我是海都日报法制板块的记者,想请您回答几个问题。请问,网路上关于大有基金乱用药品,致死流浪汉的帖子是您的发的吗?帖子里面的内容属实吗?您对大有基金状告你名誉损害的事情怎么看?” “……” 什么帖子? 病理分析是机密,她怎么可能散播到网上?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陆警官,请您回答一下好吗?作为一名法医,您为什么会选择在网络上曝光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呢?” “……” “陆警官,您在听吗?陆警官……” 骨节分明的手指挂断了电话,她望着权慕天,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她需要应诉,可没钱找律师。 既然对方敢把病理分析曝光,她就没有胜算。 该怎么办? “记不记得我在香港说过什么?” “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帅大叔,你就手下留情,别拿我开玩笑了。”心里乱极了,巨大的压力让她觉得窒息。 “你的麻烦对我而言是举手之劳,我可以替你摆平这件事,免除债务,条件是你嫁给我。”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帅的惊天动地。他的语调很冷,面无表情,不像求婚,更像在谈生意。 “就这么简单?” 嫁给权慕天,她算不算赚到了?老公是极品高富帅,一夜之间她就麻雀变凤凰。 她是不是该谢谢那封律师函? 能再讽刺一点儿吗? “没错。” “为什么是我?” “我需要一个老婆,而你很合适。” 合适? 适合的女人多了,他怎么不去找别人? 她不会蠢到以为嫁进豪门,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被吃干抹净、轰出家门的例子她见多了。随便勾勾手就想娶她,省省吧! “大叔,平时你就是这么泡妞的吗?看你长得这么帅,我不跟你计较。”她抓起手机,向外走去。 面皮一抽,权慕天并不生气,慢悠悠走进了书房。 穿过中厅,走到一楼大厅,她愣住了。 这是被打劫了吗? 水晶碎片七零八落,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除了家具和吊灯,连盆景都没有幸免。 “陆小姐,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林聪迎上来,礼貌的问道。 “不用,谢谢。林助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出了点儿小意外。” 还不都是她干的? 别人喝醉了睡觉,她喝醉了搞装修。 心理学家说,酒精会暴露人性的阴暗面。这么说的话,她的阳面实在少的可怜。 “陆小姐,您要出去吗?前门不方面,还是走侧门吧。” 他的话没说完,陆雪漫已经到了门口。大厅乱七八糟,而门外的情况更加不妙…… 正文 第六章 麻雀还是凤凰 陆雪漫一露面,等候多时的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对着她一通猛拍。话筒从四面八方伸过来,问句此起彼伏。 “陆警官,听说你是因为大有救助站乱用药品而被开除的吗?” “请问你对大有慈善基金出具的律师函怎么看?你会应诉,还是选择私了?” “据说,你是华氏集团总裁华宥年的养女,请问他们会出面帮你解决这次的事情吗?” “陆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跟权慕天先生是不是在交往?能透露一下,你们是同居关系吗?” 四五个黑衣保镖砰的关上房门,把汹涌的记者挡在了门外。 “陆小姐,你没事儿吧?” 她的脸色不太好,林聪记得她有头疼的老毛病。要是在这个时候发病,就糟了。 “外面那些记者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对了,刚才她接过一个记者的电话,他们一定是跟据手机讯号,才追踪到这儿的。 这下麻烦了,把权慕天也扯进去了。 几分钟后,林聪把她带进了餐厅。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早餐,有虾饺、烧卖、榴莲酥还有小笼包。鼻端传来荷叶的香气,她这才觉得饿。 权慕天优雅的吃相让她再一次自惭形秽。 喝稀饭都没有声音,他是怎么做到的?她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硕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陆雪漫搅着碗里的粥,低着头,迟迟没动筷子。明明饿的能吞下一头牛,可她什么也不想吃。 “怎么不吃?”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外面那些记者是冲我来的,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你跟我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她委屈极了,可事情是引她而起,跟权慕天没有关系。 “他们会相信吗?你见过不啃骨头的狗吗?”嘴角一勾,他非常从容,并不认为事情很严重。 “那怎么办?”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垂头丧气,心情跌进了低谷。 “先吃饭。” “我吃不下……” 脑袋里一团乱麻,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星有那么强的公关团队都拿记者没办法,她一介小透明还不死的毛都不剩?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那就去洗个澡睡一觉。” 看着她的背影,权慕天的心木然收紧,“陆雪漫,我的提议中午前有效。” 躺进浴缸,陆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把脑袋埋进了水里。 该怎么办呢? 媒体只是一时兴起,等热度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淡忘。而律师函上写的很清楚,如果一周之内她没有公开道歉,对方就会上诉。 她是法医,只熟悉刑责条款,对民法一无所知。本来就没有胜算,她又没钱请律师…… 冷静,陆雪漫你要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手机震动下了她一跳,屏幕上跳出她最不想看到的名字,华亭露。 她没有理会,由着手机在台面上嗡嗡作响。可对方太执着,打了一遍又一遍,陆雪漫忍无可忍,接起电话便吼了出去。 “你有完没完?有话快说!” “陆雪漫,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果然闹得无法收场。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你不能连累华家,我爸妈养你、供你上学,你不报恩就算了,还搅得家里不得安宁。现在别墅外面都是记者,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华亭露骄横的口气十几年如一日,落井下石是她的专长,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想想就觉得恶心。 “你不是有很多记者朋友吗?让他们给你华大小姐个面子,放你一条生路嘛!你气冲冲打给我,是不是搞不定?如果是,你就说出来,你我姐妹一场,我不会笑话你的。” 在华家生活了十几年,她天天盼着长大,离开那个没有人性的地方。 可华亭露阴魂不散,不仅如此,大二那年还差点儿死在她手里。 对那个家,陆雪漫没有留恋,只有恨。 “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别以为钓上权慕天就能麻雀变凤凰,你这一辈子注定有人生、没人爱。” 嘴上没沾到便宜,她便猛戳对方的痛处。 “你倒是下了不少金钩,可惜没人领你的情。哪像我一击即中,论命中率,你还差得远呢!传说,仁爱医药的白大少是你的心上人,要不要我把你的整形记录发给他,让他看看你的真身?” 这年月,有钱人和明星都喜欢跟自己较劲。 华亭露遗传了父母的缺点,长得比车祸现场还要惨烈。长大以后,她便把大把钞票砸在了脸上。 “你敢威胁我?” 尖锐的声调跟刘丹一样,贱人就是矫情! “我在告诉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曝你真身!”当她是吃素的? “陆雪漫,你敢!” 华亭露本就心虚,这下更不淡定了。 “你看我敢不敢?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多你一个。再敢惹我,我就把你的16岁的身份证照片交给媒体!” 吓唬她?看谁先崩溃。 “你……” 现在焦头烂额,她没心情听华亭露鬼哭狼嚎。扣上电话,她震惊了,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跌进浴缸。 水花飞溅,紫色的泡沫飘起来,浴室的气氛也跟着暧昧起来。 “你来干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跟华亭露较劲,她手上没闲着,站在浴缸里,在镜子上画了几个鬼脸。 权慕天这么走进来,岂不是什么都被他看见了? “这是你的浴袍和毛巾。” “……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脸颊浮出一抹红云,她缩在水里,又羞又尴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敲了,你没听见。” 淡淡的说着,他好像并不打算离开。 他还不走?! 站在这里,准备看她洗澡吗? “这么说,你什么都看见了?” “没错。” 绯红的脸色仿佛白瓷染上了一层淡粉色的瓷釉,衬得她双唇殷红若滴。乌黑的头发浮在水面上,红白黑交织像极了山水画。 单纯而又美好。 “你……” 她立刻风中凌乱,哪里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按照正常逻辑,在这个时候,即使看到了,绝大多数男人也会说没看到。 说实话的人果然最可恨! “我不介意对你负责。” “你……我又没让你负责?都什么年代了,你能再土一点儿吗?”陆雪漫满脸通红,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既然你这么大方,我就多看一会儿。” “你!”气的抓狂,她却语塞的说不出话来,“无赖!” “我答应负责,是你不同意。” 权慕天眼睑低垂,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那好!我现在答应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被看光光的是她,怎么好像是她沾了权慕天的便宜? “反正你已经答应了,就更没必要见外了。浴袍和毛巾就在门口,要的话自己拿。” “你等等……大叔,你这么帅,又有绅士风度,你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吧?麻烦你,把毛巾递给我好不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雪漫娇憨的说着,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毛巾可以给你,但先把话说清楚。” 她水盈盈的眼睛、呆萌的表情,权慕天心里某个角落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好的呀。” 脸皮一抽,她接过毛巾遮住胸口。 他打算乘人之危吗? “让我负责可以,下午就去领结婚证。做了权家少奶奶,你的事我自然会摆平,债务也会一笔勾销。另外,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这么严肃的事情?” 为了一条毛巾她就把自己给卖了? 哼,他家的毛巾真值钱! “在这儿说挺好,够坦诚。” 大叔,那是我的台词。 扁扁嘴,除了被他牵着鼻子走,陆雪漫没有其他办法。也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搞定那些麻烦了。 这个男人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嫁给他真的可以吗? 还有,他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更正一下,我今年32岁,不是大叔。”眉梢一扬,权慕天的语气冷了下来。 可我才23周岁,跟你比起来,我绝对是水当当的嫩草好伐? “虽然你才23岁,但年龄不是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知道,我自然会知道。下午三点,一起去民政局。” 权慕天不担心她会跑路,外面有那么多记者,她哪儿也去不了。 “大叔……不对……权先生,婚姻是终身大事。我是个孤儿,可你不一样,所以你要不要问一下家人的意见?” 这么着急? 她还没把他查个底掉儿,就这么嫁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那边我会搞定。” 凤目深邃黯然,很显然,权慕天不喜欢提起家人,只用了‘那边’两个字代替。 “另外,结婚以后你要换个称呼。你可以叫我慕天,或者……” “我不喜欢二手货,对别人用过的昵称不感兴趣。” 在香港,那个叫洛琳的女人跟周迈滚完床单,就对他大献殷勤,娇滴滴叫着慕天,真是恶心到家了! “我的户口本放在宿舍,去民政局之前得回去一趟。” 话锋一转,陆雪漫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情绪。 “昨晚,你的行李就已经搬过来了。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薄唇抿过一丝笑,他转身离去。 “你是说我昨天就把自己卖给你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一定是被迫的,一定是这样。 “权慕天,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哎呀,我去……” 正文 第七章 文艺小清新 一股热流穿过小腹,陆雪漫低头一看,一抹嫣红在水中晕开,她顿时风中凌乱。 “怎么回事?” 她突然没了声音,权慕天警觉的折了回来。 “没什么,你别过来……” 算一算,到日子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雪漫,你敢再二一点儿吗? 她的声音透着惊慌,明显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浴室里一切正常,没有挣扎的痕迹,窗户紧闭,地上没有水迹。没有人摸进来的话,莫非她…… 弓着身子站起来,她想拿纸巾将就一下,抬头望见两条大长腿,立刻缩了回去。 “别泡太久,小心晕堂子。” 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并没有发现异常。 “我的行李在哪儿?能不能让林助理帮忙拿点儿东西?我有急用……”扁扁嘴,她说的小心翼翼。 “他一个外人,进来不方便。”眉心收紧,他冷冷回答。 “不用他进浴室,从外面递进来就行。” 已经这么囧了,再被权慕天知道就糗大了。 “陆雪漫,你到底想干什么?” 越过他指挥林聪,她胆子不小! “我……我家亲戚来查岗,你说我想干什么?” 小腹一抽一抽的疼,她又羞又恼,而权慕天的回答让她彻底无语。 “谁?除了我,还有别人进来过?” 看来,她手上的东西分量很足,不然他们不会来的这么快。那些人想从她那儿得到什么,敢在他的地盘搞事? “我姨妈,大-姨-妈!” 天哪,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吗? “呆着别动,我去拿!” 他闻言语塞,即便如此,陆雪漫看到的仍旧是一张扑克脸。 权慕天折回去的时候,陆雪漫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盯着门口。 “这么慢?” 接过东西,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身下湿哒哒的,她要是能动,绝对不会坐着干等。 “第一次没经验。” 干咳了一声,权慕天一脸黑线。 他没替女人拿过这种东西,又不想让佣人帮忙,翻遍了行李才在一个粉色包包里找到了卫生棉。 “我开玩笑的……谢谢!” 说的这么认真,这人可真逗! 陆雪漫转身去换衣服,台面上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漫漫,等你有时间咱们见个面,把我寄存在你那儿的东西带上,是之前我托你保存的硬盘,还有三张瑞士银行的存单。这几天你小心点儿,外面风声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硬盘,存单? 照周迈的说法,原始证据还在她手上。一个月前,她传给香港警方的是备份,极有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么,他们串谋、想把她置于死地也就说的通了。 果断删掉信息,权慕天快步离去。 穿着小黄人的拖鞋,陆雪漫裹了一身桃红色的家居服,胸口印着粉嘟嘟的猪头,一瘸一拐挪出浴室。 腰疼、肚子痛,现在的她就像夹心饼干,趴着难受,躺着痛苦。 在浴缸里摔了一跤,后腰磕了一大块淤青,加上昨晚跟刘丹扭打留下的伤,已然伤痕累累。 陆雪漫,你能再背一点儿吗? 看过硬盘的内容,权慕天把林聪叫进了书房。 “查一查这几个公司,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老板、主要客户,还有资金运作的规律。打电话给唐查理,让他找个理由冻结这个账户。” “是!” 这不是周迈和洛小姐合开的事务所吗?少爷怎么会对他们的生意感兴趣? “把这个硬盘……” “是!” 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林聪还是一一照办。 “少爷,董事长刚才打来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他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说如果有必要,请您回本家住几天。” “知道了。” 动静闹得这么大,外公一定听到了风言风语。 林聪走后,他拨通了权氏集团董事长权振霆的的电话。 “听说,你小子在别墅里藏了个警花?带回来让外公给你参谋参谋。”问的直截了当,他不喜欢绕弯子。 “不用了。这点儿小事儿,我搞的定。” “今天是最后期限,你小子再不结婚,我就亲自出马给你安排相亲。半年过去了,你到底行不行,找个媳妇有这么难吗?” 早知如此,八年前就不该把他从拉斯维加斯押回来,要不重外孙都会打酱油了。 “晚上我带人回去吃饭。” “好,挂了。” 放下电话,老爷子不淡定了,“告诉那几块料,今晚必须回家吃饭。让厨房好好准备,今晚少爷回来吃饭。” 抱着被子睡的迷迷糊糊,陆雪漫翻了个身,腰居然不疼了,太神奇了! 什么味道,怎么有股药味儿?回头一看,权慕天的手伸进被子下面,他在干什么? “喂,你干嘛呢!” 瞬间炸毛,陆雪漫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还没嫁给你呢!刚才你手放哪里?你爹妈没教过你,非礼勿动吗?” “过来上药!” 她这才发觉背后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 权慕天挽着袖子,手里拿着药膏。她尴尬极了,“原来你刚才在……不好意思,我反应过度了。” “以后要什么就告诉我,不舒服没必要忍着。” 扯过她的手,权慕天熟门熟路找到伤口,微凉的指尖把药膏摸匀。前一秒,她睡颜安详,红扑扑的脸色很是好看,可睁开眼睛就炸了毛。 “……我习惯了。” “那就学着放松。” 从小到大,陆雪漫都在隐忍。忍受孤单、打骂和欺凌。她以为,一个人承受一切是她的宿命。 权慕天是第一个让她放松的人。 点点头,她鼻子发酸,低着头没有说话。 从民政局出来,想多看两眼结婚证,权慕天却不给她机会,“放在一起,统一管理。” 一想到从出门到现在没撞上一个记者,她立刻安分起来,对这个男人也多了几分欣赏,效率果然不是盖的。 跟着他走进一家造型工作室,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迎面走来,脸上推着公式化的笑容。 “权总,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这位是……?” “我太太陆雪漫……” “你就是被金屋藏娇的警花?今天头版头条都是你,想不到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还是权总有眼光。” 明艳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拉着陆雪漫边走边说。 “我是汤茱迪,你可以叫我汤姐,也可以直接叫我茱迪。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女人嘴上抹了蜜吗? 她这么不见外,好像权慕天很熟。只是,她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陆雪漫回头张望,人呢,他去哪儿了? 仿佛看穿了她的不安,汤茱迪轻声说道,“放心好了,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当年,要不是权董事长不同意,你哪有机会嫁给他?他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拧。” “我不是担心这个……就是……” 她什么意思? 当年,他要娶别的女人,家里人反对,所以他放弃了。万一,权董事长逼着他们离婚,他也会照做吗? 看着陆雪漫娇羞的样子,她忍不住打趣。 “刚结婚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可时间久了,都会腻的,就像左手牵右手,没有半点儿感觉。喜新厌旧才是男人的本性,权总也不例外。” “也许吧。” 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云山雾绕打哑谜,真有意思! 他们不是情侣,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不管汤茱迪出于什么目的,她的话都无关痛痒,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知道,权慕天拿走了硬盘和周迈的存单,那里面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而除了嫁给他,陆雪漫别无选择。 一小时后,她踩着十二分的高跟鞋,穿着docle的秋季新款长裙,慢吞吞走出来,拽了拽过低的领口,表情异常别扭。 “surprise!惊艳吧!” 权慕天正在打电话处理事情,目光停了三秒钟,旋即挂断了电话。 可体的裁剪勾勒出她柔美的线条,前胸圆润饱满,呼之欲出。深v走低的领口惹人遐思。橘色的衣裙在灯下泛起金属的色泽,微卷的长发彰显出十足的女人味。 权总是出了名的挑剔,今天居然说不出话来,看来她的辛苦没白费。 “我爱死她的皮肤了,特别好上妆。” 汤茱迪准备再说些什么,他已经被陆雪漫拽进了角落,“哟哟哟,甜的腻死人哦!” “你能帮个忙吗?” 遮住胸口,她皱着眉头,五官拧到了一起。 “怎么了?” “衣服太紧了,我快被勒死了。你能不能跟她说一下,给我搞个裸妆就好。搞什么卷发,我才23岁,可她分分钟把我变成33。还有这个领子,干脆开到肚脐好伐?” 陆雪漫拔下高跟鞋,在他面前晃了晃,金属后跟在灯光下变得狰狞。 jimchoo的鞋子被她拎在手里毫无美感,像极了凶器。 “下次要我穿这种鞋之前,麻烦你亲自试一试。” “你想怎样?” 不可否认,这身衣服的确让她增色不少,但复杂的做工和金属质感不符合她的年龄,还有……性格。 “文艺小清新。” 她抽身就走,却被权慕天拽了回去。 低头一看,她左手无名指多了一枚亮闪闪的钻戒,硕大的戒面几乎盖住了手指。 他刚才出去是为了买戒指? 要不要这么奢?这么大的戒指说买就买,土豪的生活她真的不懂。 “不打算给我戴上吗?” 眉梢微蹙,权慕天从她脸上看不到惊喜,而是几分担忧。 盒子里还有一枚白金指环,陆雪漫盯着看了好久,最终退下了手上的钻戒…… 正文 第八章 重症花痴 退下钻戒,陆雪漫戴上白金指环,虽然有点大,可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还有不喜欢钻戒的女人? “那个是我的。” 煞风景! 一脸黑线,权慕天的语调冷了下来。 “能换一个这样的吗?钻石太大,有点儿碍事。” “只是这样?” 碍事?! 她嫌五克拉的钻戒碍事? “南非奥莱利钻石,igi四星半,是唯一颗超过二十克拉的高纯度钻石。它先被末代沙皇据为己有,后来被英国女王镶在了皇冠上,剩余的部分流入市面,价钱越飙越高。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确定要送给我?” 距造型工作室五百米是花旗银行海都分行。 他刚才没去商场,而是去银行保险箱取戒指。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但是钻戒原本的主人不是她。 她对二手货没兴趣! “你还知道些什么?” 冷哼了一声,他脸上阴沉,好像随时都会发怒。本来他心情不错,可陆雪漫的话让他莫名恼火。 “对不起,这是法医的工作惯性……” 权慕天眼中墨色翻涌,她禁不住后背发凉。 花擦,一不小心揭了他的疮疤。陆雪漫,你脑袋进水了吗? 急匆匆脱下指环,她转身想溜,被权慕天拽了回去,“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对他的事情感兴趣吗?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是有意的,下不为例。” 面对强大的威压,她眨眨眼睛,贴着墙默默向外挪。 “加一条,有问题直接讲出来,不许胡思乱想。”她呆萌的表情让权慕天哭笑不得,冷着脸说道。 点头如捣蒜,陆雪漫举手投降。 “还有……” 离开工作室的时候,陆雪漫发现气氛不对。 原本神采飞扬的茱迪哀怨沮丧,试图跟权慕天说些什么,他却没有理睬,拉着陆雪漫快步离去。 “她怎么了?” “没什么。” 作为汤茱迪最大的金主,失去权氏这棵大树,会给她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这正是权慕天要的结果。 做久了时尚界的宠儿,她早就忘了谁是她的主人。撤资只是给她一个教训,再敢多嘴,别想继续留在海都。 车子驶过漆黑的大门,望着眼前的中式大宅,陆雪漫震惊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玺园? 她嫁的权慕天跟权氏继承人是同一个人?跟他比起来,周迈只能算是三流土豪,完全没有可比性。 走进一个院子,青石板路砌成的小路,左手边是沙海,右手边是一片竹林,传来潺潺水声。 穷.丝为了攒钱买房子,没日没夜累成狗。为了省点儿装修费,在建材市场跑断腿。 在寸土寸金的海都,居然在家里种竹子,不愧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正想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迎了上来。 “少爷,您回来了。” “苏伯,这位是我太太陆雪漫。他是我玺园的管家苏伯。”拉着她的手,权慕天介绍道。 “少奶奶好。” “苏伯,你好。” 深吸了一口气,陆雪漫指尖发凉,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沿着长廊往里走,她的眼睛也开始不够用,珐琅扭铜丝梳妆镜……这么大的喷血红玉…… 随便一件就够她吃一辈子了,要不要这么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还有一丝药味,“方端药墨!”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抬眼看见造型独特的茶海,立刻眼冒精光,再也控制不住,扑了上去。 作为鉴定狂人,她有种到了天堂的感觉。 “海南黄花梨茶海……成色真好……这么好的东西,已经见不到了。这雕工,这刀法,实在太赞了。” “还挺识货。” 洪亮浑厚的声音传来,书案后站着一名老者,头发花白,但红光满面,精神很好。 “外公,她是陆雪漫,我们刚领了结婚证。” 挺拔的身影遮住她,权慕天的手剪在身后,对着她勾了勾手。 她不敢相信,天天板着脸的男人能做出这么俏皮的手势。可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陆雪漫立刻安分起来,默默站好。 权振霆放下毛笔,下了逐客令,“把你媳妇留下,你可以走了。” 纳尼? 这什么情况? 死死抓住权慕天的手,她微微摇头,眨眨眼睛。仿佛在说,大叔,你忍心扔下我吗?一定不忍心吧。 “外公,你们聊。” 猛地抽回手,他转身离去,嘴角抿过一丝笑。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她花痴古董,却歪打正着,真有意思。 陆雪漫顿时抓狂,忍不住内心咆哮,大叔,你太不仗义了! “站着干什么,坐。” “是,外公。”慢吞吞挪过去,她坐到老者对面,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你嫁给慕天,华家那边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我大二那年就被赶出了华家,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络。他们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她嫁给权慕天是为了解决麻烦。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反对吧? “你俩的八字很合,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活得太清醒会很累。” 八字?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履历表上的生日是她进孤儿院的日子。用那个日子批八字一定不准。 可这事儿除了她,还有谁知道呢? “好。” 点点头,陆雪漫听糊涂了。 老爷子话里有话,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权振霆望了望空着的茶杯,她立刻会意,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他面前,“外公,请喝茶。” 根据她的经验,讨老人喜欢最简单,嘴甜、捡眼色。如果能投其所好,就无往不利! “你喜欢古董?” 有眼力界儿,品味也不错,做外孙媳妇勉强合格。 “您应该知道我是个法医,所以,我对跟鉴定沾边儿的东西感兴趣。” 她坚信烟盒与亲生父母有关,可渐渐的,她爱上了那些物件。 “会下国际象棋吗?” “会一点儿。” 岂止会一点儿? 从前,她蝉联了三年全国国际象棋少年组的冠军。 可跟长辈下棋不能赢。 老头子这么精明,还要输的技术,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实在很有难度啊有木有! “陪我来一盘。” “好。” 天色慢慢黑下来,陆雪漫绞尽脑汁,连输三盘,终于挨到了饭点儿。 权振霆让苏伯拿来一个盒子,“这是给你的,拿着。” 他的棋艺不高,家里的孩子为了讨好,谁也不敢赢,但又怕输的太明显。搞不好,就玩砸了。久而久之,没人肯陪他下棋。 权慕天性子冷淡不服输,次次杀的他片甲不留。 只有陆雪漫肯花心思,输的不留痕迹。 孩子们很识货,可古董在他们眼里,只是变相的钞票,没一个懂得欣赏。 “您太客气了,不用了。” 盒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出于礼貌,推辞一下准没错。 “少奶奶,这是家里的规矩,您就收下吧。” “谢谢外公。” 出了书房,把盒子交给林聪,她跟着苏伯走进餐厅。 “少奶奶,这些是少爷的舅舅、舅妈和表兄妹。您稍等一会儿,少爷正在处理事情,马上过来。” 权慕天的爸妈呢? 他外公明明有儿子,为什么要把家业交给他呢? 他姓权,是随母姓吗? “好。” 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脸上开花了吗?有什么好看的! 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猫一会儿,一张熟悉的嘴脸凑到跟前,“陆雪漫,我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想不到真是你!” 谢雅婷!? 她是华亭露的发小兼闺蜜,也是陆雪漫的小学同学。 “你怎么在这儿?” 小时候,每一次华亭露欺负她,谢雅婷不是帮凶,就是主谋。 她们结了什么孽缘,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跟子坤去迪拜度蜜月,一下飞机就听说了你跟表哥的绯闻。露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媒体弄错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都学会借着绯闻上头条了。” 权子坤是权振霆长子权国维的大儿子。谢雅婷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老爷子把家业传给了外人。 她把陆雪漫拉到正中,大声说道。 “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闺蜜华亭露父母的养女陆雪漫。在被华家收养之前,她住在爱婴福利院,是个孤儿。” 餐厅炸了锅,亲戚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她就是陆雪漫?还是个孤儿?” “帮几个流浪汉出头,诋毁大有基金的就是她!我听说,她是个法医。” “解剖死人的?好恶心……她来这儿干什么?” 浓妆艳抹的女人对着她指指点点,或嘲讽,或耻笑,统统一副嫌弃鄙夷的嘴脸,没有一个把她放在眼里。 “听说,昨晚上记者拍到了他们的亲密照片。你说,大少爷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我可听说,他们在香港就不清不楚。你说,会不会那时候就……” 难怪大叔用那边代替家人? 金钱和地位没有教会他们感恩,反而仗着出身好是非不分,随便羞辱人。没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什么也不是! 双拳紧握,陆雪漫压住火气,不断安慰自己。 被他们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没必要往心里去。淡定,淡定,你那么有修养,发火你就输了。 突然,紧握的拳头被人握进手心,低沉的嗓音响起。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太太陆雪漫。” 餐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的表情像一口吞了个核桃。 权慕天的出现终结了所有不和谐,谢雅婷等人瞬间没了气势,变得克制、小心翼翼。 大叔太帅了,一个眼神秒杀一片! 只不过,气氛好诡异,他的气场是很强,但他们至于怕成这样吗? 正文 第九章 给你做饭 “时间差不多了,都坐吧。”权振霆率先落座。 权慕天拉开椅子,等她坐稳才挨着她坐下。几秒钟后,几十口子纷纷落座,但没人敢开口说话。 直到老爷子动筷子,一众僵尸才有了还阳的迹象。 饿的昏天黑地,陆雪漫本打算好好吃一顿,可所有人安安静静,一个个吃相文雅,喝汤都没有声音。 她顿时泪目,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眼前只有一盘腊肉炒姬松茸,她一片片往嘴里塞。 这么吃饭比受刑还难过,他们真的能吃饱吗? 时间过得超慢,不知挨了多久,老爷子放下筷子,大家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再一次变身僵尸。 陆雪漫彻底懵了,还没回过神儿来,老爷子慢悠悠的开了口。 “漫漫,以后有空常回来陪我下棋。” 啊?? 千万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吧!这里真的不适合我这种人类生存。 正准备找个借口拒绝,她的肩头突然多了一只臂膀。权慕天的手微微收紧,“外公,我记下了。” 大叔,你这样真的好吗? 哀怨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陆雪漫有种抓狂的感觉。 老爷子一走,凝固的气氛有了松动的迹象。 “慕天,海上华庭的项目为什么要交给盛世?我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及盛世,但是资质和创意并不比他们差。”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相貌堂堂,鬓角带了几根白发,但表情严肃。 “这位是外公的长子权国维。” 权慕天低头耳语,动作亲密,毫无违和感。 他继续夹菜,直到陆雪漫面前的骨碟冒了尖,才放下筷子,“这是竞标的结果。” 对权慕天感激涕零,可看到其他人的目光,她瞬间没了食欲。 冰冷、愤怒,还带了几分嫉妒……这些人要吃了她吗? “公开竞标就是个幌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爷子让你做继承人,你也不能只顾面子,不顾我们,好歹我们是亲戚。” “要谈公事可以,先跟我的秘书预约。” 淡淡的说完,权慕天拉着陆雪漫离开餐厅,向大门口走去。 “你家亲戚为什么那么怕你?” “是咱们俩的亲戚。”眉峰微调,他冷冷说道。 对他的事情感兴趣吗? “你……不……咱舅舅、舅妈和表兄妹都在,爸妈怎么没出现?你结婚总要告诉他们吧?” “他们想知道,自然会知道。” 对父母这么疏远?怎么感觉他像充话费送的? 一路无话,豪车缓缓开进小区,陆雪漫这才知道他们住在万丽海景,全海都最牛x的社区。 一楼客厅恢复了整洁,弥漫着崭新的味道。 灯光昏暗,门卫和佣人都不在,他们去哪儿了? 走到楼梯口,她突然停住了。 白色大理石上有一根卷曲的头发,跟周围格格不入,捡起来闻了闻,隐约有第五大道的味道。 以现在的温度,香水味还在,说明头发脱落不超过一小时。 “怎么了?” 手指封住他的薄唇,陆雪漫警觉的说道,“进贼了,还是个母的。” “这不是你的头发?” “我的头发是直的,这跟是弯的、酒红色。等着,我给你抓贼去。”不等权慕天回答,她已经拎着鞋,兴冲冲走了上去。 顺着楼梯口的玫瑰花瓣,陆雪漫顺着门缝张望。 卧室布置一新,满眼都是喜庆的红色。 这么老土,谁干的? 床前站着一个女人,可体的黑色连衣裙勾画出标准s的曲线,酒红色卷曲卷发散在肩头,看不清她的脸。 踹开房门,陆雪漫一个饿虎扑食,把人压在身下,不由分说扭住了她的胳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谁呀,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放开!”杀猪似的惨叫,她回头一看,怎么是她!? “原来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拖着人站起来,陆雪漫没有松手。 “我没问你,你倒先来问我?陆雪漫,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吃什么长大的,手劲这么大? “你管我?私闯民宅的是你,不是我。说,卧室里这些东西,照片、花瓣,是不是你布置的?喷了这么多香水,你想勾搭谁?” 最后一句简直是废话,她的目标当然是权慕天!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冷哼了一声,洛琳神色傲慢。 照片被摆成心形,一对男女举止亲昵、暧昧,不难看出他们很相爱。男的不是别人,正是权慕天。 想不到,大叔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那枚钻戒本来是要送给她的吧? 稍一分神,洛琳挣开束缚,一记耳光甩上去,没有打中陆雪漫,却在权慕天脖子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慕天,对不起……我要打的不是你,是她……你突然冲出来,是为了…这个女人?” 她震惊了! 在香港,他丢下自己,追着这个女人走了。现在,他又……这个女人是个孤儿,到底哪里好? “陆雪漫是我太太,你放尊重些。” 挺拔的脊背遮住陆雪漫纤细的身影,权慕天替她挡了一巴掌,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可他跟洛琳是那种关系,她这个电灯泡瓦数太高,还是撤吧。 “尊重?她是你太太,可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慕天,我不介意你有别的女人,但是你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把我家的钥匙交出来。” 洛琳有他家的钥匙?他俩的关系果然够深入。 饥肠辘辘,陆雪漫虽然很八卦,但这个故事太狗血,她不想再折磨可怜的耳朵,“我先走了,你们聊。” “慕天,我们能好好聊聊吗?”柔柔一笑,洛琳缓和口气,娇滴滴的说着。 算她识相,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哪儿不许去!” 眼底怒气涌动,他沉声命令,全然一副暴怒的表情。 “刚才碰了脏东西,我要去洗手!”甩开他,陆雪漫跑了出去。 吼什么吼!他的前任找上门,给他腾地方还错了?他可真有意思。 她吃醋了? 狭长的凤目追着她的身影,久久才肯收回。 “你要聊什么?” “慕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盯着他无名指的戒指,洛琳声调颤抖,她需要一个解释。 “我结婚了。” “为什么是别人?” 心上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实在太讽刺了!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皱着眉头,权慕天一脸不耐烦。 “以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跟你妹妹不一样,永远替代不了她。即使你改了名字,我们也不可能。这些照片上的人是你吗?借着死人上位,你觉得有意义吗?” 这些话他重复了很多遍,但洛琳从来听不进去。 “慕天,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晴天霹雳。 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甚至为了他改了名字。他为了保护洛氏,不惜跟权振霆唱反调。 难道都是她的错觉? 他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是因为她死去多年的妹妹? 这怎么可能?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他蓦然转身,洛琳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 厨房这么大,各色食材应有尽有,可除了土司,丁点儿现成的吃食都没有。 说来也奇怪,家里的佣人去哪儿了? “明天周末,佣人放假。” 权慕天按下开关,昏暗的厨房立刻明亮起来。 她坐在桌上,翘着二郎腿,疯狂的啃着面包片,嘴角挂着零零散散的面包屑,呆萌的样子憨傻可爱。 夺下她吃了一半的土司,权慕天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现在不能吃凉的,那边有烤面包机,去热一下。” “不用麻烦了,我也不是很饿。” 不饿才怪,她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肚子已经在闹罢工了,囧死是小,饿死事大。 “……其实……我是家事白痴,对厨房的电器一窍不通……你想笑就笑吧。” “你平时都怎么吃饭?” “吃食堂。” 在华家的时候,养父养母不许她进厨房。警局和学校都有食堂,过了饭点可以叫外卖,没必要自己动手。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我不挑食,很好养的。” 说的轻松,陆雪漫心里却在打鼓。他做饭?他一个大少爷做的饭能吃吗? “那就海鲜面。” 片刻之后,权慕天的表现颠覆了她所有担忧。 做饭的男人果然最性感! .的背影,精致的轮廓,配上酷酷的表情,绝对秀色可餐。这男人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嫁给他,她真的捡到宝了! 可想到权慕天跟洛琳的照片,她瞬间清醒。 陆雪漫,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喜欢洛琳那种女人,集风情万种与小鸟依人于一身。你顶多算的上可爱,还是省省吧! “加醋吗?” “要,多来点儿。” 必须多来点儿,嘴里酸酸的,她心里才不觉得酸。 热腾腾的的面端上来,碗里放着半只煮鸡蛋,两只虾,还有洋葱丝、黄瓜丝和火腿丝,汤汁又浓又酸,闻着就很有食欲。 好幸福的感觉! “还没人给我做过饭呢……” 鼻子发酸,心里有股热流不断上涌,她喝了几口汤,把异样的情绪压了回去。 气氛怪怪的,两个人闷头吃面,谁也没说话。 半碗面下肚,陆雪漫忍不住开了口,“那个……晚上我睡哪儿?” “跟我一起睡,又不是没睡过。” 她登时泪目,昨晚是我喝醉了好伐? 脸上没什么表情,权慕天抬眼望来,她连忙低下头,继续闷头苦吃。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 “那个……我睡觉毛病多,打呼噜、踢被子,有时候还磨牙。跟你睡在一起,妨碍你休息,那多不好。”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说什么?”啪的放下筷子,他尾音上扬,明显有几分不悦。 “是这样……我每周六都要去孤儿院给孩子们上美术课。明天要教她们用彩泥作画,我得准备一下。你先睡,不用等我。” 今天就在书房将就一下吧。 别墅这么大,随便开一间客房不好吗?非要同床共枕,实在让人搞不懂。 “真的?” “真的,不信你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伸出三根手指,陆雪漫不住点头。 “那就一起去。” “……我先去准备了。” 孤儿院有什么好看的?面皮抽动,她憨憨一笑,转身想溜,却被男人叫住。 “陆雪漫,你等等……” 正文 第十章 进洞房 默默挪回去,陆雪漫问道,“还有事?” 她鼻尖挂着一层薄汗,嘴角沾了油渍,唇上的蛋黄碎屑格外清楚,可见她吃的多么投入。 微微勾唇,权慕天眼中多了几分柔软,抽出一张纸巾,在她嘴边抹了一圈。 两个人凑得很近,彼此呼吸可闻。 陆雪漫懵了,抬眼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感觉心里有个地方塌了,隐隐有些不安。 这男人把自己叫回来,只是为了给她擦嘴? 她活了二十三年,只谈过一次恋爱,可连周迈都没这么干过。 难道她所有第一次都要折在权慕天手里吗? 第一次…… 陆雪漫,你想歪了好吗? “……谢……谢了。”森森恶寒,她狠狠鄙视自己,红着脸拉开两人的距离。 “走,去给我处理下伤口。” 她囧迫的样子十分有趣,权慕天唇角上扬,拉着她向卧室走去。 鼻端都是古龙水淡淡的香气,她脑袋打结,哪里顾得上男人说了些什么?猛地被人一拽,一头抢了出去。 本以为会摔个嘴啃泥,却双脚腾空,被他抱了起来。 “自残太笨,下次你可以换个法子撒娇。或者……直接让我抱你进房。” 睫毛扇动,他玩味的看着怀里的女人,继续往前走。 瞬间炸毛,陆雪漫羞愤交加,“我有脚,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撒娇? 大叔,你的笑话好冷,一点儿也不搞笑。 “不必客气。新婚之夜,我应该抱你进房。” 大叔,不客气的是你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这么抱着自己是要洞房的节奏吗?可是,今天不行。 难道改天可以? 陆雪漫,你想什么呢,长点儿心吧! “你说呢?” 眯着凤眸,权慕天迈着两条大长腿,三步两步就把长长的楼梯甩在了身后。 “我……我还要为明天上课做准备,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跟他结婚是为了解决麻烦。 陆雪漫曾经想过人债肉偿,可进度这么太快,她有点接受不了。 “不会耽误太久,很快的。”说的平静,权慕天并不知道她已经楼歪倒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陆雪漫更懵了。很快是什么意思? 把人放在床上,权慕天扔给她一双粉嘟嘟的拖鞋,转身进了衣帽间。 卧室布置的很喜庆,红彤彤的颜色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而地上的玫瑰花瓣和照片显得格外碍眼。 捡起花瓣,陆雪漫蹲在地上收拾照片。 仔细打量权慕天,他剑眉星目、天庭饱满、人中深厚。从面相上看,这是一等一的富贵相。生的真好,简直无可挑剔! 照片里的女人是洛琳。 那时的她异常温婉可人,跟现在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果然热恋中的女人最美,每一个汗毛孔都闪闪发光。 陆雪漫看的入神,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吓了她一跳。 “把照片给我。” 看到权慕天的冰块脸,她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打算把照片扔掉……” “我知道。” 抓住她的手,他顺势把人拉起来。 蹲的脚麻,陆雪漫脚下不稳,撞进他怀里,跟结实的胸膛来了次亲密接触。 她鼻子又酸又麻,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唔……你干嘛突然拉我……” 看着她泪眼汪汪的可怜相,权慕天被逗笑了。好心把人拉起来,不料她居然一头撞过来。 揉着陆雪漫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还疼吗?” “当然疼了!硬的跟堵墙一样,你是石头做的吗?” 不耐烦的说着,可看他脖子上的血痕,陆雪漫立刻软了口气,声音软软糯糯,不似撒娇,更胜撒娇。 “药箱在哪儿?” 想推开他的手,他却表情严肃,把人摁了回去,“头上的疤怎么弄的?” “小时候不小心磕的。” 理顺刘海,遮住旧伤,陆雪漫说的极不自然。 “不小心吗?” 很显然,她在说谎,这道疤背后一定有故事。 “你伤口这么红,搞不好会感染发炎,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前任下手这么重,她练过空手道吗?”拧着眉头,她有点儿恼了。 “陆雪漫,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小时候的事,我早就忘了。再说,你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向你坦白吗?” 大叔,我跟你很熟吗? “我是你丈夫,这个理由够吗?”脸色一沉,权慕天冷冷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那就先说说你跟洛琳的事儿吧。她有你家钥匙,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他的威压很强,陆雪漫忍不住心里发毛,可她没打算束手投降,因为她真的非常不爽。 我还是你老婆呢! 新婚之夜,他的前任就找上门来。作为妻子,她有知情权。 薄唇抿城一条线,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你真想知道?” “我不是娱记,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就知道会是这样! 陆雪漫一阵失落,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想让耳朵受苦。 把照片扔进垃圾桶,权慕天把药箱塞给她,声音低沉,“等你真想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大叔,咱们是假结婚,没必要那么认真。” 他居然把照片扔了! 真是看不懂他,如果他爱洛琳,怎么舍得把照片扔掉? “结婚证也是假的吗?” “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嫁给了我,我就会对你负责,绝不会把婚姻当儿戏。当然,你也一样。” 冷飕飕的眼神丢过来,陆雪漫以为他生气了,有点儿害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开口,“知,知道了。”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点? 默默扒开权慕天的衣领,她更加震惊。 洛琳对她下狠手,打算毁她容吗?要不是权慕天,她就破相了。 那个女人这么恶毒,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陆雪漫尽管是法医,可处理外伤的手法十分熟练,消毒、上药、包扎干净利落。 “你刚才想说什么?” 权慕天眼睑低垂,看不清他的表情。 乌黑的发梢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伸手想要抓住。 “……我忘了。” 敷衍了一句,陆雪漫转身去丢垃圾。 发梢飞走,他的手心空了。 折回来的时候,她有种惊艳的感觉。 男人的肩膀裸露在外,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起柔和的光泽。脖颈和锁骨线条迷人,白色的纱布上渗出点点血色,毫无违和感,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冶的美感。 视线一路下移,微微隆起的胸肌隐约可见。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权慕天看着她问道,“看够了吗?” “谁看了?我是法医,一丝不挂的尸体见多了……你有什么好看的?” 耳根一热,她尴尬极了,低头整理药箱,打算放回原处,就去准备明天上课用的东西。 她握着拳头,指缝露出透明塑料袋的一角。 抓住她的腕子,权慕天警觉的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 想把手缩回来,可他握的太紧,陆雪漫无从挣脱,只能由着他把东西拿走。 很普通的自封口塑胶袋,里面有少许白色粉末。 每周末,佣人休假之前会把别墅清理干净,这东西应该是在佣人下班以后出现的。而那时,他和陆雪漫还在玺园。 不是他俩扔的,还能是谁? “里面装的什么?”眉心收紧,权慕天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可疑。” 第一眼看到里面的粉末,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凭着这份直觉,她才能在案情分析的时候无往不利。 本打算悄悄验证粉末的成分,却被权慕天抓包。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比如吃什么过敏?”不想吓到陆雪漫,他缓和了口气,轻声问道。 最好不要被他抓到证据,否则…… “没有。” 糊涂了,她不懂男人的意思。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跟袋子里的白色粉末毫无关系。大叔,你的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 “不是还要准备明天上课用的东西?快去吧。” “好。” 陆雪漫转身离去,温热的气息吹了过来。两人隔得很近,她有些紧张,耳根迅速回温,却不敢回头。 “书房的密码是结婚日期。” “怎么会?”愣了愣,她回过头。 妖孽般的俊脸近在眼前,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权慕天扣住,只能红着脸瞪着他,“还有事?” 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柔滑的触感令他舍不得放开。看着陆雪漫无措的样子,他嘴角的弧度放大,笑得得意。 “你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发烫的温度吹在脸上,她脸红的惊人,心里一阵抓狂。再这么下去,要出事的! 呆呆的看着他,陆雪漫彻底糊涂了。 正文 第十一章 情杀 “谢礼……” 纳尼?什么谢礼? 她呆萌的表情萌翻了面前的男人,权慕天再也控制不住,封住她的双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 陆雪漫有精神洁癖,他跟洛琳又是那种关系,一想到这些,她本能的想把人推开。 觉察到她的挣扎,权慕天的手慢慢收紧,把人圈在怀里,不容她挣动。 越是这样,越激起她报复的心理。 血腥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他轻轻的笑了,贴着她的唇说道,“不喜欢我给的谢礼?” 屏住呼吸,陆雪漫紧张极了,等着他发怒。 可他居然笑了。 她木讷的点点头,又似懂非懂的摇摇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在香港第一次碰面,作为谢礼,她强吻了帅大叔。一个月多去,他不但记得,还连本带利讨了回去。 这男人真记仇! “喜欢吗?嗯?”薄唇勾起,权慕天追问道。 她囧了。 反咬一口是很爽,但被强吻的感觉就…… 呆呆的望着他,陆雪漫挠了挠头。 她绯红的脸色、娇憨的样子让权慕天心动。把人抱进怀里,他冰冷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过了一会儿,她才暗暗松了口气,闷在他怀里问道,“明天我可以去孤儿院吗?” “不能。” “为什么?”猛地推开权慕天,她非常不解。 “现在你不方便一个人出门。” 娱乐记者不再围追堵截,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危险。 她被两拨人跟踪,在没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之前,不能让她落单。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吃饭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要跟自己一起去,怎么转眼就变卦了? 看来,男人比女人更善变。 “我也不方便。” 抿了抿薄唇,血腥味还在。权慕天一口回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不方便?”低声嘟囔,陆雪漫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我明天怎么上课嘛!” “自己的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 扔下冷冰冰的一句,他抄着口袋走进了浴室。 本来每周末她都回去孤儿院给孩子们上课,前阵子工作忙,进度落后了不少。现在她有大把的时间,却不能出门。 要不要再悲催一点儿? 他说的决绝,可陆雪漫还是打算争取一下。 “你说你会对我负责。我现在遇到难题了,你不帮我谁帮我?”推门走进去,她愣住了。 黑色的真丝睡袍退到腰间,露出挺拔的脊背。听到声音,权慕天回身望来,神色如常,“要一起吗?” “……不,不用了。”她异常尴尬,急忙往外退。 全方位欣赏了一番,她粉嘟嘟的脸色迅速蹿红,耳朵烧的发烫,一呼一吸都透着炽热。 “等等。” 挡住推拉门,他在陆雪漫的人中轻轻一抹,嫣红的血迹让她风中凌乱。 她居然流鼻血了! 陆雪漫,你可真有出息! “擦干净。” 塞给她一盒抽纸,权慕天关上了房门。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立刻明白了陆雪漫别扭的原因。想到她囧迫的样子,权慕天禁不住嘴角上扬,弧度慢慢放大。 跑进书房,她贴着房门,拍拍胸口,试着平复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脸颊的热度渐渐退去,她才发觉书房很大,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书房一共分上中下三层。 顺着楼梯往下看,高耸的书架摆满了书。沙发、台球桌、国际象棋、吧台应有尽有,绝对是消磨时光的好去处。 最上面一层被密码锁锁住,她试了两次,都显示密码错误。 这里面一定藏了帅大叔的秘密。找机会骗出密码,查他个底掉儿,也让他尝尝小透明的滋味。 宽大的工作台上放着两只盒子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笔记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经名家指点,勤学苦练的结果。 “给你的。” 落款天。 印着权氏徽章的a4便签纸,只写了四个字。 大叔,你也太精简了。 稍大一点儿的盒子里放着一只崭新的手机,纤薄的纯白机身,背面镶满了水钻。不轻不重,十分趁手。 按下开关,打开电话簿,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权慕天。 大叔,你这样真的好吗? 红色丝绒盒子里躺着一只双环戒指,背面精巧的设计把铂金指环和硕大的钻戒精巧的合为一体。 而11号正是她无名指的尺码。 耳边响起权慕天的声音,“我会对你负责,尽到丈夫的义务。当然,你也一样。” 明知重点在后半句,陆雪漫还是甜甜的笑了。 说到做到,大叔果然威武! 洗过澡走出浴室,羞得满脸通红的小女人不见了踪影。拉开右侧床头柜的抽屉,权慕天拿出一个药瓶,快步离去。 一楼监控室的门开着,很显然不久前有人进去过。 按下密码,打开储存箱。 存放当天监控视频的硬盘果然不见了。 眉心收紧,眼底墨色翻滚,他拨通了林聪的电话,“把今晚的带子调给我。” “是。” 玺园和别墅的监控录像与权氏集团的服务器实时对接。即使被人拿走硬盘,集团总部也有备份。 这一点,除了权振霆祖孙俩,只有林聪知道。 “少爷,是不是别墅那边出了什么事?” 调取总部的监控录像,需要最高级别的权限。 如果不是别墅出了问题,少爷不会这么做。可别墅安保严密,难道是冲着少奶奶去的? “没事。” 几分钟后,权慕天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却在意料之中的画面。 真的是她! 适逢周末,林聪本想跟朋友出去嗨一把,半路被少爷截胡,他只能放朋友鸽子。传完录像,他就想跟朋友汇合。 刚锁上房门,屏幕上再次跳出少爷的名字。 他顿时内流满面,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把一楼门厅的纸袋拿走。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检测结果。” 电话另一端,权慕天脸色阴沉,强大的威压让林聪觉察到他压抑的愤怒。可明天是双休日,他去哪儿弄结果? “少爷,明天是周六。” 冷哼了一声,他不打算给林聪解释的机会。正准备收线,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动作。 陆雪漫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林助理,不用麻烦了,好好过周末。”不由分说抽过手机,她说的干脆利落。 “可是少爷那边……” 林聪犯了难,一边是少奶奶,一边是少爷,他该听谁的? 少爷动动手指,他会死的毛都不剩。可少奶奶有少爷和董事长撑腰,哪个他都惹不起,该怎么办呢? “他,我来搞定。” 说的霸气,可望见男人的冰块脸,她忍不住心虚。 “这么晚了,我就不过去打扰了,您跟少爷早点儿休息。”林聪顿时感激涕零,知趣的挂断了电话。 “你打算怎么搞定我?”眉峰微调,权慕天看着她,冷冷问道。 “这个这个……” 男人气场太强,她一时间忘了要干什么。沉默了几秒,才把一个药瓶蹲在桌上。 难道她发现了? 拿来一杯白开水,她把两粒药片投进水杯。 杯子里传来嗤嗤的声音,水面泡沫翻滚,泛起一阵白烟,柠檬的味道飘了过来。半分钟后,剧烈的化学反应褪去,杯子底部沉淀了一层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我的药被人调了包。刚才我去了监控室,没有找到今晚的监控录像。至于是谁换走了我的药,大家心知肚明。” 短短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加上生理期,陆雪漫隐隐有些头疼。 可当她拿出药片,就觉出了不对。 “这个人对别墅很熟,连保险箱的密码都一清二楚。你说,会是谁做的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剑眉微蹙,权慕天唇角勾起,淡淡问道。 “洛琳看我不顺眼,把我的药换成了阿司匹林泡腾片。” 双拳紧握,她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她知道,对于一个常年头疼的人来说,服用阿司匹林会导致脑出血。如果这个人对药物敏感,刚才的剂量足以致命。” 周迈和刘丹很清楚她的病。他跟洛琳有一腿,不是前任出卖她,还能有谁? 这个渣男,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他一马! “这件事我会处理。” 打算悄悄把事情摆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虽然她晚了一步,可权慕天眼中依旧多了几分欣赏。 “你可以袒护你的女人,但前提要保证我的安全,不然我嫁给你就没有任何意义。你放在门厅的东西,我留下了。只要她再敢搞小动作,我会让她身败名裂!” 想害她,当她吃素的? 冷漠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陆雪漫心塞塞的,涌起一阵失落。 娇憨的女人异常暴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权慕天轻笑着摇了摇头,缓和了语气。 “陆雪漫,我跟洛琳没关系。” 骗鬼去吧! 你跟她没关系,她会有你家钥匙,会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别忘了我为什么嫁给你。告诉你的女人,少跟我玩情杀的把戏,她太嫩了!”瞪了他一眼,陆雪漫转身就走。 “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三楼书房设有密码锁,即使顶尖高手,破译128位密码也需要二十分钟,她是怎么做到的? 正文 第十二章 你结婚了? 冷冽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陆雪漫心里发毛,下意识收住了脚步。 “陆雪漫,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脸色一沉,权慕天冷冷问道。 洛琳有别墅的钥匙,能打开监控录像储存箱并不奇怪。 陆雪漫就不同了。 她进入别墅不到24小时,从发现药片被人调包到进入三楼书房,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她不但知道监控室的密码,还破解了128位超a级密码。 还有比这个更诡异的吗? “我还能怎么进来的,当然是两只脚走进来的。”不打算实话实说,她低声敷衍,“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 按住她的肩头,权慕天挑起她的下颌,沉声问道。 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陆雪漫惊悚的看着他。几秒钟过去,她瘫软的倒了下去。 这什么情况? 只想吓吓她,居然昏过去了? “陆雪漫,你醒醒……陆雪漫,你别装了……你再不醒,我就不管你了。陆雪漫,陆……” 躺在他怀里,陆雪漫额头飘过三道黑线。 到了这个时候,权慕天还在威胁她。 大叔,你长得这么帅,偏偏不懂怜香惜玉,太无趣了有木有? 装昏只能躲过一时,等醒过来,还要回答权慕天的问题。可破解密码锁是她跟司徒信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容我小睡一下,慢慢想办法。 呼唤了好一会儿,无论他说什么,女人都没有反应。看来,是真昏过去了。 半小时后,白浩然拎着急救箱,风风火火冲进了别墅。 看到喜庆的红色,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抽的什么风?干嘛把卧室弄成这样?” “我结婚了。”扫了他一眼,权慕天依旧面无表情。 “跟谁?” 新娘应该不是洛琳。 如果是她,一定会办一场世纪婚礼。可不是洛琳,权慕天会娶谁呢? “这事儿待会再说,先看看她怎么了?” 担忧的望了望床上的女人,他不耐烦的说道。 “作为补偿,你一定要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招呼人来你家开party,庆祝你这棵万年铁树开花。” 今晚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正点,白浩然正在派对上玩的兴起,可权慕天的电话终结了美妙的夜晚,他只能赶来救火。 “你可以试试看。”眉峰微调,权慕天一脸不屑。 走到床前,白浩然震惊了。 “你娶的是她?!” “有问题吗?” “她是个法医,还是个孤儿……而且是……你懂得。”把嘴边的话吞回去,他非常不解,“你怎么可以把她娶回家?这事儿外公知道吗?”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救人,要么马上离开。” “权慕天,你这个白眼狼,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你好!”瞪了他一眼,白浩然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给陆雪漫做检查。 几分钟后,他收好仪器,扔给权慕天一瓶药,愤然离去。 “白浩然,你站住!陆雪漫怎么了?” “我说权慕天,你以后找我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你结婚了,老子还单着呢!”回过身,白浩然烦躁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他反应过激了好吗? “她怎么了?她好得很!” 扔下妹子,大半夜出来打酱油。白浩然,你是天下第一大傻x! “你会不会看病?她要是好好的会昏过去?” 从他进门就情绪不对,这人吃拧了吗? “睡-着-了。听懂了吗?你的新娘子睡得很香。”气的心塞,白浩然扔下一句,气冲冲的走了。 他要不是权慕天,一定拆了他的别墅! 睡着了!!! 陆雪漫,你的演技真好!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陆雪漫才从梦中醒来。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号码,她没有多想,就按下了免提。 “你好,我是陆雪漫,请问哪位?” 抻了个懒腰,看到周围精美的布置,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瞬间清醒。 “漫漫,是我,你在听吗?” “陆院长……我在听。” 糟了糟了! 已经下午一点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孤儿院给孩子们上课。 陆院长来电话一定是因为这个。 “漫漫,听说你结婚了?” “啊?没错,我确实结婚了……可我昨天下午才领了结婚证,您这么快就知道了?” 翻身下床,看到身上蜜桃色的性感睡衣,她惊呆了! 谁给我换的衣服? 花擦,帅大叔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你这丫头嘴巴真严,连我都瞒着。嫁了那么好的人家,还对我保密,可真有你的。要不是你先生派人送东西过来,我还被蒙在鼓里。” 陆雪漫是陆文英亲自收进孤儿院的。 本以为被华家收养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谁知居然是个火坑。 她曾经想过把陆雪漫从华家要回来,但那时法律不健全,她也爱莫能助。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心存愧疚。 “院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大叔派人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东西?怎么可能? “权先生真是个好人,不但送东西过来,还请了专业的老师给孩子们上课。听说,后续会出资建新的宿舍楼。” “真的?”愣了愣,陆雪漫还是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有空你回来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我改天回去看您。” 院长这么高兴,看来权慕天真给孤儿院投了一大笔钱,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洗了把脸,她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里面摆满了各大顶级品牌的衣服、鞋子和包包。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 大叔,你要不要这么奢?就算要包养我,也做的含蓄点儿嘛! 正在发愁穿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醒了吗?” 听筒里传来权慕天慵懒的声音,磁性的嗓音略带沙哑,听上去十分性感。 “嗯。” “三分钟后开饭。” “哦。” 呆了三秒钟,陆雪漫套上一身儿衣服,急匆匆冲下楼梯。 饿的潜心贴后背,她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走进餐厅,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精致的骨瓷盘,菜色卖相极好,她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权慕天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听见脚步声,回身望来,目光停了几秒钟,薄唇抿过一丝笑。 纯白的真丝衬衫、果绿色休闲裤,裸色尖头鞋搭配在一起,让她看上去活力十足。蓬松的头发随意的散着,平添了几分清纯的味道。 “要我帮忙吗?” 他做了这么多菜,陆雪漫虽然很享受被照顾的感觉,可还是有点儿过意不去。 “帮忙吃。” “好。” 一句话说到她心坎里。 作为资深吃货,帮忙吃她最拿手。 热腾腾的的玉米粥端上来,她立刻盛了一碗,猛喝了几口,才觉出不对。 又咸又麻,又辣又酸,玉米羹应该是甜的,这什么味儿? 跑到洗碗池,她把喝进去的东西统统吐了出来,“呕……咳咳咳咳……咳咳……” 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权慕天递给她一杯苏打水。看着陆雪漫狼狈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副计谋的得逞的得意。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鼓着腮帮瞪着他,陆雪漫不住漱口,可还是无法摆脱奇怪的味道。 “勺子上沾了点儿火锅底料。” “你耍我!” “我是在告诉你,不要装病,否则后果自负。” 深邃的眸子墨色深沉,被他冷冷一喝,陆雪漫心虚的说不出话来。 被他发现了? 昨天,折腾了一整天,她一沾枕头就见了周公,哪里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一觉醒来,她饿的昏天黑地,却被一碗玉米羹整的七荤八素。 大叔,你这么腹黑,你妈知道吗? “过来吃饭。” 哀怨的看着他,陆雪漫本打算一走了之。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只能暂时放下个人恩怨。 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当她看见热气腾腾的菠萝饭,报复的念头立刻没了踪影。 米粒色泽金黄,火腿丁不老不嫩,菠萝酸甜的口感融在米饭里,入口香甜,回味清香,实在太好吃了。 “大叔,你不开餐厅,太可惜了。” 美食当前,陆雪漫狼吞虎咽,毫无吃相可言。一口气吃完一盘菠萝饭,她拍拍胸口,顿时满血复活。 “凭你的手艺,加上权氏继承人的噱头,一定赚翻了。大叔,不能白白浪费资源。” “昨晚为什么装昏?” 嘴角挂着饭粒,她娇憨、满足的样子令权慕天心情大好。尽管如此,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毫无表情。 “我……”避开他的目光,陆雪漫犯了难,低着头没有说话。 本打算昏倒以后再想对策,可她居然睡过去了。 陆雪漫,你能再二一点儿吗? “是你不想说,还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虽然是个法医,但也是个警察,会解密码锁并不稀奇。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真的吗?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大叔,你真是个好人! “以后如果有人再对你下黑手,你只能听天由命了。” 淡漠的表情、优雅的动作,面对权慕天,她分分钟自惭形秽。 就在她对这个男人感激涕零的时候,他的话让陆雪漫的心拔凉拔凉的。 “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大叔,你个坑货,居然威胁我! “夫妻之间坦诚是最起码的,我对婚姻很认真,可你呢?” 还不想说吗? 她背后一定有人帮忙,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带她离开仁爱医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朋友。 权慕天感到莫名的愤怒,他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我……” 他好像真生气了?可她该怎么说呢? 正文 第十三章 结婚大礼 陆雪漫犯了难。 司徒信是她的男闺蜜,权慕天早晚会知道。 找朋友帮忙本来没什么,但现在不行。他换了身份,正在执行卧底任务,实话实说只怕会给他带来麻烦。 “我用透明胶带附在密码键盘表面,根据指纹印记的深浅,一时运气好就蒙对了密码。” 深吸了一口气,她怕权慕天不相信,急忙解释。 “从痕迹学角度分析,人在输入密码的时候,首位密码的痕迹最深,末尾最浅。密码锁的安全级别虽然很高,但用的是六位数字密码。只要发现密码的首位和末尾,破解其他四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真的当过警察?”他冷眼望来,薄唇微微收紧。 “有句话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在的贼是很厉害,可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些都是我出现场的时候,跟同事学的。” 心里七上八下,陆雪漫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反应够快,谎话编的不赖。 看来她真的不想说。而对他那个朋友,权慕天越来越感兴趣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用餐,动作优雅的赏心悦目。可他的气场太强,陆雪漫浑身僵硬,像被冰封了一样。 现在的她有种等待行刑的感觉,心里像长了草,充满焦躁与不安。 “怎么不吃?”薄唇轻启,权慕天淡淡开口。 对面的女人嘟着嘴,一副忐忑、心虚的样子。撒谎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吃饱了……” 吓得胃抽筋,她哪有心情吃饭? 男人开始收拾碗筷,她机械的站起来帮忙。 “保鲜膜在哪儿?” 剩下这么多,应该用保鲜膜封起来,放进冰箱,不然多浪费。 他动作一顿,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在权慕天的印象里,垃圾桶是剩饭唯一的归宿,为什么要放进冰箱? “菜都没怎么动呢!” 陆雪漫瘪瘪嘴,难道她说错了?扔掉是很浪费嘛! “我不吃隔顿的东西,你也不许吃。” “好霸道!”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狠狠看了一眼精致的菜色,把盘子递了上去。 个败家男人,糟蹋粮食! 男人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漂亮的骨瓷碗碟被他捧在手里像极了艺术品。 不止他的脸360度无死角,连手都这么好看! 啧啧啧,实在太养眼了。 陆雪漫,你什么时候变成花痴了? 桌子一空,她撸起袖子准备擦桌子。琉璃台上的手机响起,她凑过去一看,屏幕上跳出冯锦添的名字。 “你有电话进来……” 陆雪漫去接他手里的盘子,谁知手心一滑,盘子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别管了,你去接电话吧。” 连个盘子都拿不稳,陆雪漫,你还能再笨点儿吗?撒个小谎就怕成这样,简直弱爆了! “放着别动!” 权慕天的话没说完,嫣红的血迹已经渗出女人的指尖。 他眉心收紧,拉着她的手去冲水,回身去找创可贴。半分钟后,陆雪漫的手指上多了一个粉色的hellokitty。 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她觉得这个男人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挺可爱的。 可是,权慕天手法很专业,为什么昨晚要缠着她处理伤口呢? 难道他故意撒娇? 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是她想多了呢,想多了呢,还是想多了呢? “以后厨房的事儿你别插手。” 冷着脸扫了她一眼,权慕天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离开他的视线,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如获大赦的走进花园。望见盛开的玫瑰花和郁金香,她立刻跑了回去。 花粉过敏的人伤不起,她可不想一分钟变成猪头三。 “叮咚!” 走到门口,对讲机上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这人是谁,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请问,您找谁?” “是少奶奶吧?我姓冯,是律师团的首席律师,刚才给少爷打过电话。请问,少爷在家吗?” “在的,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咦? 大门的锁换了? 昨晚别墅出事,今天就把锁换了,他太神速了。 打开门,一位身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气度文雅,看上去很容易亲近。 “少奶奶……” “他在……你坐会儿,我去叫他。” 权慕天是权氏集团的继承人,被下属知道他在厨房洗碗一定很没面子。 “少奶奶,我是来找您的。”微微一笑,冯律师缓缓说道。 “找我?” 陆雪漫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他急忙站起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谢少奶奶。” “冯律师,您找我有事儿吗?” 在司法界混了几年,她知道冯锦添是海都首屈一指的大律师,是无数小律师仰望、膜拜的对象。 这样一个大人物居然对自己恭恭敬敬,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按照少爷的吩咐,需要您签署一份代理委托书。委托书签订以后,我会替您出面,处理大有集团的律师函。” 拿出一摞文件,他把笔递了上来。 “哦。” 大叔昨天摆平了记者,今天就有一等一的律师替她出头,果然厉害! 签好委托书,陆雪漫发现那几张纸不过九牛一毛,还有半尺厚的文件等着她。 这什么情况? 女明星嫁进豪门都会签署婚前协议。 据说协议条款十分苛刻,不仅离婚后分不到男人一毛钱,连每周同房的次数都写的清清楚楚。 难道她也要签这个? “按照权氏的规矩,当然这也是董事长的意思。您跟少爷结婚以后,会获得权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的收益会打到您的卡里,这笔钱您可以任意支配,也可以选择把钱交给集团的基金顾问,由他们来打理。另外……” 纳尼? 权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多少钱?一座金山从天而降,砸在她头上,直接砸晕了有木有? 难怪洛琳对他死缠烂打,原来嫁给他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大叔啊大叔,你还真是块滴油的肥肉呢! “少奶奶,您要是没有其他问题,就请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 “好。” 当然没问题! 板着手指算来算去,也没算清楚她到底会有多少钱。整个人晕乎乎的,她哪顾得上律师说了些什么? 陆雪漫,想不到你这么值钱! 签好了文件,她还是不敢相信,追问道,“冯律师,股权的事儿他……权慕天知道吗?” “董事长本打算把股权转给少爷,是少爷坚持转到您的名下。” 大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鉴于您没有做生意的经验,股权暂时由少爷监管。”笑了笑,冯律师说的很谨慎。 “这是什么意思?” 高兴了没几分钟,她就觉出了不对。 监管是神马意思? “集团的重大决议会在董事会上投票表决。股权由少爷监管,您的那一票也归少爷支配。” 脸皮抽了又抽,陆雪漫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 大叔,你个超级无敌腹黑男,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少奶奶,这是您在瑞士银行的户头,每年的分红都会按时打进去。这个是您的车钥匙、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还有本家和别墅的门卡。” 看到车钥匙上的徽章,她差点儿从沙发上滚下去。 玛莎拉蒂! 挣扎了一会儿,她打定了主意。 大叔,既然你下定决心包养我,我就不客气了。 交代好一切,冯律师起身告辞,“少奶奶,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走了。” “好。” 中了头彩的小女人,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 对着清单看了又看,怎么多了两张卡?这不是她给寄给权慕天的银行卡吗? 回到海都以后,她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把所有身家寄了出去。 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她有种幸福到快要死掉的感觉。 这个卡是我的,那另一张呢? 黑色visa…… “以后买东西刷这个,这样的卡你床头柜里还有三张。”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吓得她一缩脖子,呆呆的望着身后的男人。 大叔,你包养的真彻底! “你得习惯我的声音。” 看着女人木讷呆萌的表情,权慕天脸色一冷,摇了摇头。 “知,知道了。” 一个劲儿的点头,陆雪漫总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重点,到底是什么呢? “晚上我要出去。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就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否则,后果自负。” “我保证,哪儿也不去。” 他要出去呀,实在太好了!终于可以一个人,做个安静的吃货了。 望了望男人脖子上的伤,居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人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强了! 登上楼梯,走到一半,权慕天回身吩咐道,“实在闷得慌就去花园转转,别老闷在屋里。” “我花粉过敏,还是算了。” 漆黑的眸子瞳色深沉,抿着薄唇,他转进了书房。 没有大叔的天是晴朗滴天,大叔不在家,她真的好喜欢! 吃饱喝足,抱着靠枕,晒着太阳,陆雪漫幸福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肚子咕咕乱叫,她又饿了。 吃货的悲哀啊! 手机上有两条短信,看完第一条她就也不淡定了,抓起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玛莎拉蒂飞速开出去,停在阴影里的车子紧紧跟了上去。 正文 第十四章 江湖救急 陆雪漫连闯四个红灯,急匆匆赶到8号会所,看到她的车牌,保安并没有阻拦。 车子刚刚挺稳,文质彬彬的服务生便打开了车门。把车钥匙随手一扔,她跳下车,冲进了大堂。 一个打扮前卫的妙龄女子在堂吧焦急等候,看到陆雪漫急忙招手。 “怎么了?大晚上,你发什么sos,我以为你遇上色狼了呢!”看到闺蜜完好无损,她暗暗松了口气。 “比遇上色狼还可怕……这事儿我只能找你。”魏蓓拉苦着一张脸,拉着她向电梯走去。 “你被人骗财骗色了?那个渣渣在哪儿,我替你教训他。” 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架,却换来闺蜜一个白眼。 “我的小亲亲,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8号会所嘛!” 不就是个吃饭、消遣的地方吗? 除了装修很高大上,看不出跟五星级酒店有什么区别? “这里是顶级土豪会所,会员不超过三十人。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方便查案,上头找了n个人疏通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会所老板,放几个便衣进来。 如果不是事出紧急,魏蓓拉也不会把好姐妹牵扯进来。 “开车进来的呗!” 被问的一头雾水,她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先跟我上去,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眉心拧在一起,魏蓓拉迫切的把人推进了电梯。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出了什么事儿,她这么神神秘秘,这丫头搞什么鬼? “先别问了,上去再说,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低声耳语,她急的额头冒汗。 黑色高筒靴,黑色热裤,深v拉低的衣领,胸口的美景若隐若现。穿着一身顶级名牌,又在钻石级私人会所,她中彩票了? 如果是这样,她何必这么谨小慎微,难道…… 陆雪漫看出了些门道,对着她眨眨眼,小声说道,“上头派你做钩子?” 难怪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她,原来做卧底去了。 “我还以为你真傻呢!”拉了拉雪貂背心,遮住胸口,魏蓓拉轻轻的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1806号包间。 里面装修奢华,美轮美奂,到处金光闪闪,分分钟闪瞎钛合金的眼睛。 卧室的地上躺着一个口吐白沫的男人,四肢不停的抽搐,眼神空洞,意识不太清楚。 画面太惊悚,她不敢看! “人都这样了,你怎么不打120啊?” “你小点儿声,别让他的人听见。”堵住她的嘴,魏蓓拉小声说道,“你是药剂师出身,又是法医,这点儿小毛病难不倒你。帮帮忙,我好不容易才在他身边站住脚,不能功亏一篑。” “他到底怎么了?” 地上的男人看上去很眼熟,陆雪漫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 “嗑多了……” “那东西呢?拿来我看看。” 姐妹说的隐晦,但她立刻心领神会。 戴上一次性手套,她开始给男人做检查。尽管没有仪器,可凭着她的经验,应对类似突发事件,绰绰有余。 “准备500毫升苏打水,500毫升酸牛奶,50克速溶咖啡,快!” 看到姐妹愣愣的表情,陆雪漫瞪了她一眼,跑到吧台,抱来一只冰桶,把三种东西混在一起。 就这心理素质,还跑出来做卧底,也不怕被人扔进海里喂鲨鱼! “把他扶起来,给他灌下去,快!” 魏蓓拉终于回过神儿来,两个人七手八脚把混合物灌进男人嘴里。等了一会儿,男人还是没有恢复意识,毫无反应。 “现在怎么办?漫漫,他不会死吧?他要是死了,上头一定会处分我的。漫漫……” 吓得手脚冰凉,她差点儿哭出来。 “慌什么,起开!” 跪在地上,陆雪漫双手交叠,对准男人的胸口不住按压。不知按了多久,她累的满头是汗,男人终于缓过一口气。 “扶他起来,再灌点儿下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灌的顺利,片刻过去,男人背部一挺直,陆雪漫急忙跳起来,迅速闪开。 “呕……” 酸腐恶臭扑面而来,她捏着鼻子,对姐妹使了个眼色,默默退了出去。 剧烈的呕吐过后,男人脉搏平稳,终于捡回一条命。 魏蓓拉长出了一口气,直到哄着男人睡沉,她才悄悄溜出来。 “多谢了!就知道你行的!” 递给她一支女士香烟,陆雪漫摆摆手,“我戒了。” “戒烟?你行不行啊?没了它,你的生活少了多少乐趣?”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鸽子蛋,魏蓓拉尖叫起来,“周迈送的?你们婚了?” “我婚了,可新郎不是他。还有,上头把我开了。” 提起周迈,陆雪漫依然心塞,夺过她手里的烟,猛抽了几口。 “为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比8级地震还震撼。 “等你有空,咱们好好聊。快进去吧,我回去了。” “漫漫,你还好吧?” 她那么喜欢周迈,为什么会嫁给别的男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作为是局里的骨干,居然被上头开掉,她一个法医能犯什么错?该不会做了别人的替罪羊吧? “我是有鸽子蛋的女人,怎么会不好呢?” 飞了一个香吻出去,她走出包间,掐灭烟头,甩甩头发,向电梯间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影越靠越近,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搂进了怀里。 “宝贝儿,你往哪儿跑?哥哥等你好久了?” 眼前的男人满身酒气,菱角分明,线条十分硬朗。穿着定制西装和意大利手工皮鞋,这货也是个富二代吧? “帅哥,你认错人了。” 鼻端都是臭烘烘的酒气,陆雪漫拧着眉心,小宇宙爆发在即。 “宝贝儿,知道哥哥是谁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在她耳畔深深吸了一口气,香馨的味道钻进了男人心里。 洁癖爆发,陆雪漫忍无可忍。 对着他的命根子狠踹了一脚,抓住他的腕子,一个大背跨把男人撂倒在地。 “你妈没教过你,非礼勿动吗?” 嫌恶的拍拍男人碰过的地方,她抬脚就走。 “小妞儿挺辣,哥就喜欢有个性的。” 脚腕子被他攥住,陆雪漫飞起一脚,被男人轻巧的避开。稍一分神,另一只脚也被他握住。 “你放开我,放开!”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是不是新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甩甩头发,男人色眯眯的望着她,上下打量,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海都有一千万人,你都认识吗?赶紧放开,否则我报警了。” 摸出手机,陆雪漫按下110,正准备拨出去,权慕天三个字就跳了出来。 接不接呢?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被他知道的话…… 几秒钟后,她把心一横,按下免提,调大音量,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电话另一端传来男人冰冷的质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小妞儿,你怎么不报警啊?是不是舍不得哥哥?”被放倒的男人已经站起来,不停的往她身上贴。 那德行像极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哪儿来的疯狗,到处发情,真让人受不了! “陆雪漫,你跟谁在一起?陆雪漫,你为什么不说话?” 迟迟听不见她回答,权慕天再也坐不住了。 权、白、邱、唐、宋是海都的五大家族,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他们既是生意伙伴,也是铁哥们。听说老大权慕天结婚了,哥几个个约好在8号会所聚会。 可老四唐亦凡迟迟没有出现,几个大男人边喝边等,喝到一半,权慕天却要走了。 “你是今天的主角,人还没到齐,你跑什么?”白浩然一挑眉,把人摁了回去。 “改天再喝,我先走了。” 几个男人唏嘘一片,吹着口哨,纷纷开始打趣。 宋一铭眼尖,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坏笑着说道,“你都挂彩了,看来昨晚战况空前啊!” 权慕天额头飘过三道黑线,白浩然忍不住笑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看他这幅样子,我都想找个人结婚了,要不咱们几个一块办?搞个三天三夜的结婚party,怎么样?” 邱子峰是出了名的花心,此话一出,立刻换来骂声一片。 “你是打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吧?”白浩然一脸不屑,戏谑道。 “那又如何?”耸耸肩,邱子峰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权慕天,问道,“你不打算办几桌?” “我打个电话。” 晚饭的时候,他给陆雪漫发了短信,一直没有等到回复。原本只是有点儿担心,可等他拨通电话,才发现出事儿了。 电话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 那不是唐亦凡吗? 他为什么会跟陆雪漫在一起?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权慕天眉心收紧,脸色阴沉的可怕。 看到他的脸,哥几个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嫂子出事了,我先走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门口。 “跟哥哥走吧,你要什么都可以。” 眼前的女人嫩的能掐出水来,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配上她恼怒的表情,别提多有味道! “帅哥,你真的认错人了……” 不住的往后退,陆雪漫摸索着退到包房门口,想去1806避一避。 谁料,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她毫无准备,仰面倒了下去。 这下惨了! “陆雪漫,你怎么在这儿?”权慕天眼疾手快,把人捞进怀里,紧接着问道,“你没事儿吧?” 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人的重量压在男人身上,她呆住了。 大叔,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陆雪漫,说话!” “……我……他……没……”被男人急切、慌乱的声音吓懵了,她脑袋打结,不知该从何说起。 “哥,你们认识?”揉揉飘逸的短发,唐亦凡酒醒的差不多了。 “给我记住,她是你嫂子!” 刚才他们的对话,权慕天听的一清二楚,眼底墨色翻涌,冷嗖嗖的眼神丢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他愤然离去。 正文 第十五章 秀恩爱 板着一张冰块脸,权慕天抱着女人走进电梯。 他周身透着冰冷的气息,好像随时都会发怒。陆雪漫有种被冻僵的感觉,再被他抱下去,整个人都会被冻伤。 珍爱绳命,远离大叔。 “我没事儿,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好不啦?” 被吓蒙的女人一脸无辜,小心翼翼的可怜相让他的脸有了解冻的迹象。尽管如此,他还是给了陆雪漫一个冷眼。 “你跟踪我?” “没有没有……我……我……” 该怎么说呢? 魏蓓拉是这样,司徒信也是这样,不好好做警察,当什么卧底嘛!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闷得慌,无意中来了这儿。”微微眯起凤眸,权慕天眼睑低垂,表情十分严肃。 大叔,抢台词神马的最不厚道了。 她嘟着嘴,浓密的睫毛忽闪,沮丧的垂着头,一副被人看穿心事的样子。 走进大堂,被明晃晃的灯光一照,服务生惊诧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最后干脆把脸埋起来。 她囧迫无措的模样憨傻可爱,男人眼中多了几分柔软,禁不住勾起嘴角。 “漫漫,漫漫……太好了,你还没走。”慌慌张张追出来,魏蓓拉拦住权慕天的去路,急切的喊着。 “这样你也能认出来?” 脑门飘过三道黑线,陆雪漫哀怨的看着闺蜜。 都是自己人,你这么拆台真的好吗?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少在我面前装小鸟依人,赶紧跟我上去救人。” 视线上移,她这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帅的惊天动地。 他不是全民男神权慕天吗? 陆雪漫,个死人头,你居然嫁给了他!难怪她能随意进出8号会所,原来是这儿的老板娘! “陆雪漫,你不厚道。靠山这么硬,也不跟我分享一下!” “她是你朋友?” 眼前的女人这么不见外,莫非她是警校三剑客之一的魏蓓拉? 据说,海都公大有一个传奇组合,号称警校三剑客。陆雪漫是其中之一,如果她是魏蓓拉,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对。” 大叔,秀恩爱,死得快。放我下来好吗? 陆雪漫抬眼望向男人,可他神色如常,并不打算放她下来。 “她是我闺蜜魏蓓拉。蓓拉,他是我……” 硬着头皮开口,但老公二字难以启齿。深吸了一口气,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这位是我老公权慕天。” 说的这么不情愿? 目光深沉,他冷冷问道,“魏警官,请问你找我太太有事吗?” 她从家里跑出来是为了赶来帮忙吧? 生了病却不敢去医院,既然魏蓓拉的朋友见不得光,那就别想把他的女人牵扯进去。 “我朋友病了,想请她上去看看。” “很抱歉,她刚才受了惊吓,现在不太方便。”扫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权慕天威压极强,让人无从反驳。 她张了张嘴,嘴边的话被男人的冷脸吓了回去。 “可是……” 瞪了姐妹一眼,魏蓓拉恨不能甩她两个耳光。 好你个陆雪漫,在你家男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可真有出息! “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你可以去1808找一位姓白的先生。魏警官,我们先走了。”微微点头,他动作优雅的让人想哭。 “他叫白浩然,是我……老公的朋友。” 直到传来陆雪漫的喊声,她才回过神来,顺便把闺蜜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一把。 “你个重色轻友的死人头,别说你认识我!” 抱着她坐进劳斯莱斯,权慕天掏出手机,拨通了白浩然的电话,“待会儿有一个叫魏蓓拉的女人找你帮忙,她是你嫂子的朋友。” “嫂子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有了几分醉意,他故意打岔,而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却不买账。 “要是你见死不救,在我的会所闹出人命,明天一早你家的股票会跌破发行价。”冷飕飕的说着,他却神色如常。 “权慕天,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帮你擦屁股?” 听筒里传来白浩然抓狂的咆哮,陆雪漫定定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口干,默默舔了舔嘴唇。 分分钟拿好哥们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大叔,你这样真的好吗? 权慕天喝了酒,找了个门童代驾。 路灯不断被甩在身后,她本想说点儿什么,可男人的脸色不佳。几次鼓足勇气,她都吞了回去。 门童默默开车,谁也没有说话,车内气氛凝固,强大的气压令她心里发毛。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稳,权慕天付了钱,抱着她走进别墅。 一路上等着她开口,她却什么也不肯说。眼中墨色翻滚,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陆雪漫提心吊胆,总觉得该说点儿什么。不然,等不到天亮她会被活活冻死。 “我出去是为了帮忙,要走的时候碰上了那个人,也不知他从哪儿冒出来,我不认识他。” “我知道。”脚步一顿,权慕天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她囧了。 这什么情况?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魏蓓拉在做卧底,江湖救急,我要是不去帮忙就友尽了。你也不想我不仗义吧?所以……” 有了男人没朋友,太惨了有木有? “让我原谅你?” 陆雪漫一个劲儿的点头,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憋死了。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把人放下,权慕天松开领带,压着火气问道。 “你给我发过短信?” 懵懂的话扔出来,她立刻意识到又说错话了。 默默拿出手机,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只不过,魏蓓拉的短信到的晚些,覆盖了他的那条。 林聪送的外卖到了没? 看到内容,她顿时愧疚到不行。 他出去吃饭,还不忘给家里的吃货定外卖。 大叔,人家好感动…… 换好衣服出来,床上的女人弓着身子,一动不动,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猛地掀开被子,却看到一张包子脸,她瘪着嘴,五官拧在一起,一脸内疚。 看到她囧迫的样子,男人的心软了下来,郁结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陆雪漫,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大叔,对不起……能再叫一份外卖吗?我还没吃晚饭。” 听到前半句,权慕天心情大好,脸色慢慢由阴转晴。可听到后半句,一张俊脸再次冷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 “大叔……” “陆雪漫,你该叫我什么?”目光冷凝,他双手撑着床面,看着依旧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逼问道。 古龙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酒气,异常诱人。 陆雪漫下意识的往后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妖孽般的俊脸不断放大,她仰面倒进大床,惊恐的瞪着他,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大叔,我只是想要一份外卖,你这样逼我真的好吗? 哎,吃货的痛苦你永远不懂! “你该叫我什么,嗯?” 愣愣的看着他,陆雪漫毫无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长得真好看!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漂亮的无懈可击。难怪魏蓓拉看到他的时候,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姿势有点儿…… “看够了就说话。” 白皙的脸颊一片酡红,她羞愤交加,拉过被子遮住脸,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老,公……” 看着她抓狂的样子,权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翻身下床。 直到浴室里水声不断,她才从被子里爬出来。闷了太久,双颊依旧发烫,回想起刚才的情形,整个脸再度烧起来。 陆雪漫,你的节操已经粉碎性骨折,真的没救了! 从云龙膳坊走出来,林聪内流满面。 少爷大婚心情好,他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本以为今天可以躲过一劫,谁想又被临时抓差。 来送晚饭,少奶奶不在家。 更悲催的是,别墅换了锁,他只能在外面干等,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他把饭菜摆上餐桌,换来陆雪漫感激的目光,“真不好意,你来的时候我出去了。那个,你也饿了吧?” 少奶奶,你真是个好人! 林聪感激涕零,正准备说说些什么。权慕天走过来,扔下一张字条,“把这几件事情办好,明早我要知道结果。” “是。” 面皮抽了抽,他收好字条,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他明白少爷的意思,知趣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林助理,你把这份带回去吧,这么多我们也吃不了。” 宵夜已经够多了,把之前送来那份扔掉太可惜,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望向权慕天,仿佛在说,少爷,真的可以吗? 男人拉开椅子坐下,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陆雪漫就当他默认了,把饭菜塞给林聪,笑着说道,“今晚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 林聪森森觉得,少爷娶了陆雪漫是最英明神武的决定。 吃过宵夜,她已经困得七荤八素,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等权慕天回到卧室,床上多了一个蚕蛹,女人睡得很投入,白皙的小脸粉嘟嘟、水当当,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叮咚,叮咚,叮咚!” 陆雪漫被门铃惊醒,带着巨大的起床气。她慢吞吞挪到门口,悲愤的盯着对讲机,“请问,你找谁?” 九点就来砸门,不知道今天周日吗? “我找权慕天。” 女人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的脸,但气场很强。 陆雪漫脑袋里一团浆糊,哪顾得上多想,态度非常恶劣,“你谁呀?有预约吗?礼拜天起这么早,你够闲的!” 正文 第十六章 婆婆来了 门外的女人也不客气,傲慢的说道,“我找我儿子,你最好马上开门!” 她儿子?! 陆雪漫瞬间清醒,肠子都悔青了,心里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 我滴妈呀,婆婆来了! 开门还是不开,这是个问题…… 换衣服是来不及了,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慢吞吞打开了大门。 顶级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位中年女人走进来,扫了一眼躲在门后的女人,优雅的走了进去。 一身墨绿色套装,显出她曼妙的身段。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色泽饱满,形状圆润,令她整个人更加出彩。 那就是她的婆婆?保养的真好! 正想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住,锐利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你是新来的吗?” 陆雪漫懵了。 难道这里以前住过别的女人? “你要不是新来佣人,怎么会不认识阿姨?慕天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请了你这种懒骨头?” 这货是谁啊? 长得人畜无害,说话这么欠抽!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泡茶?真没见过这么不捡眼色的佣人!”骄横的说完,她笑嘻嘻的挨着中年女人坐下。 泡茶? 把你泡进福尔马林还差不多! 陆雪漫,你那么有修养,跟她计较你就输了! 压下爆发在即的小宇宙,她坐进她们对面的沙发,淡淡问道,“请问您二位是?” “我的话你没听见啊?你不去泡茶,坐这儿干什么?”孩子气的说着,很好的掩藏了她的攻击性。 中年女人拍了拍她的手,她旋即乖巧的闭了嘴。 “权慕天是我儿子,她是nk基金董事长的千金汪碧晨。”权国秀淡淡开口。 眼前的女人头发凌乱,虽然穿着蕾丝睡衣,配的居然是卡通拖鞋。衣服跟她的人一样,既没品位,又不伦不类。 “你又是谁?” “我叫陆雪漫,权慕天是我老公。” 婆婆带来一个漂亮女人,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她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 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汪碧晨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被吓到了吧? 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她说的很客气,“您二位坐一会儿,我去倒茶。”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阿姨,您坐着,我跟茶道师傅学了好久,今天给您露一手,让您尝尝我泡的茶!”冷了她一眼,汪碧晨兴冲冲地的走了。 权国秀眼中流露出几分赏识,陆雪漫发现她婆婆很喜欢这个汪小姐。 “汪小姐,厨房在右边。” 看到汪小姐的背影明显一僵,她暗自得意。 再让你显摆,演砸了吧? 活该! “我清楚你的身世,以你的身份没资格做我的儿媳。不管你用什么了方法,现在你都必须离开我的儿子。” 冷冷的看着她,权国秀口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位大妈,你这么吊,你儿子知道吗? “如果你是个好人,不会被赶出华家,更不会被警局开除。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要以为耍点儿小聪明就能骗过所有人。” 她这是什么态度! “不好意思,我还没睡醒,听不懂您的意思。如果您是来找我的,就等我不困的时候再说。” 连着打了几个哈欠,陆雪漫把火气压回去,打算找借口遁走。 “你给我坐回去!” 跑步回来,权慕天进了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听见母亲愤怒的声音,他三步两步冲过来,把女人拽到身后。 他穿着灰色t恤,黑色运动裤,脖子上搭着白色毛巾,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头发都透着晶亮。 大叔,你可回来了,你妈好恐怖! “妈,你来干什么?” 身后的女人瘪着嘴,脸色煞白,小手冰凉,一定受了委屈。 “我是你妈,你的家我不能来吗?” “下次来之前,麻烦您提前打声招呼。您来的这么突然,让人家很难做。”他神色漠然,紧紧抿着薄唇。 这个人家当然指的是陆雪漫。 女人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显然是被门铃吵醒的。 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裂缝,权慕天回过身,揉了揉她的额头,“去换衣服吧。” 殊不知,他宠溺的口气更加激怒了母亲,“我的话还没说完,她不能走!” 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跟谁结婚是我的私事,有什么话您可以对我说。”望了望母亲,他把女人推了出去,“去换衣服。” “不许去!” 被两团强大气压夹击,陆雪漫觉得氧气稀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茫然的看着男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她该走呢,该走呢,还是该走呢? “听话,去换衣服。” 她如获大赦,逃命似的跑进卧室,贴着房门,不住的喘息。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权慕天的脸又冷了下来。 “这就是你娶得老婆?”权国秀脸色阴沉,盯着儿子质问,“你怎么可以把这种女人娶回家?” “外公见过她,该办的手续也已经办齐了。妈,她是我老婆,麻烦您以后对她尊重些。即使不喜欢,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份。”皱着眉头,他冷冰冰的说着。 “这样的女人我不认!” 保持着端庄、优雅,她态度坚决。 陆雪漫是个什么东西,她不配拥有权氏的股权! “您现在是霍太太,而漫漫是权家的儿媳,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薄唇抿成一条线,权慕天的脸冷的吓人。 “你是在告诉我,你的事不归我管?别忘了,我是你妈!” 她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可儿子的话让她忍无可忍,嗓音透着尖利。 “因为那件事,你到现在还在怪我?” “当年您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我希望您能信守承诺。” 一个八岁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母亲却扔下他走了。 他至今都记得母亲决绝的背影。 “你外公都已经不计较,你凭什么抓住不放?” “因为你们不是我。” “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权国秀嘴唇颤抖,一巴掌甩了上去。 这一幕正好被陆雪漫撞见,她张着嘴,吓呆了。 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 男人没有说话,一张俊脸冷的能落下冰碴子,气氛完全僵住,气压越来越低,而汪碧晨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阿姨,慕天哥哥,喝茶。” 她殷勤乖巧的样子让权国秀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你也来了?” 一挑眉,权慕天明白了母亲的目的。 如果权氏百分之十的股权落在汪碧晨手里,凭借nk基金的影响力,母亲和几个舅舅就能左右董事会。 但换成陆雪漫,一切就变成了泡影。 母子亲情居然凉薄到这种地步。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能喝!这是双氧水!” 想也不想冲出来,她一把打掉男人手里的茶杯,茶水洒在地毯上,泛起一阵白烟,带起刺鼻的味道。 汪碧晨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几秒钟后,发出刺耳的尖叫,“啊——!”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粗鲁,真是个没教养的女人! 嫌恶的望向陆雪漫,权国秀觉得她十分碍眼,巴不得她马上消失。 “我看厨房里有个好看的瓶子,以为里面装的是山泉水,就拿来泡茶了……阿姨,我不知道那是双氧水。” 不知所措,汪碧晨糯糯的解释,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儿来。 厨房的水晶瓶里装的是山泉水,为什么会变成双氧水呢? 权慕天暗自疑惑,他身后的女人却很得意。某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不屑。 汪小姐,拜托你有点儿常识好伐? 就算你不知道双氧水加热之后是臭的,难道你的鼻子也是个摆设? “碧晨,我们走!” 嘴角一抽,权国秀觉得很没面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男人背对着陆雪漫,他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有送客的意思。直到大门被重重甩上,他才有了反应。 她好奇这对母子的关系,可权慕天的脸色很难看,她便没有多问。 “你怎么知道她用的是双氧水?” 清冷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有心说谎,但男人脸色不佳,她只好坦白交代。 “我不是故意的……她把我当成佣人,还使唤我……我去换衣服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往水里加了点儿佐料。” 汪碧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为了在权国秀面前好好表现,她翻箱倒柜找茶叶,急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防备别人在水里动手脚? 被她这么一搅合,倒歪打正着,让母亲和汪碧晨走的灰头土脸。 “这是汝窑贡瓷,你赔。”眯着眼睛,权慕天瞳色深沉,眼底闪过几丝坏笑。 纳尼? 就算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嘟着嘴,她也豁出去了,赔就赔,反正她没钱! “要赔钱可以,先让我填饱肚子。” 她是个孤儿,本来也不指望婆婆把她当成亲闺女。可言语不和就动手,她到底是不是男人的亲妈? 耳光打得响,反而不怎么疼。婆婆那一巴掌声音闷闷的,那得多疼啊! 睁开眼睛就憋了一肚子恶气。 她一生气就想吃东西,鉴于心情非常不爽,她必须好好吃一顿,弥补一下受伤的小心肝。 察觉到女人异样的情绪,权慕天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缓和语气,“都过去了,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望着男人的脸颊,她还是觉得很疼。 四十分钟后,热腾腾的早饭端上来,陆雪漫立刻闷头苦吃,可看到男人的文雅的吃相,她森森觉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嫁给这样的男人了呢? 女人神色淡漠,权慕天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本想说点儿什么。 可白色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让她立刻变了脸。 正文 第十七章 新家规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吃饭了! “那个……朋友找我有急事儿,我去回个电话。”拧着眉心,陆雪漫弱弱的说着。 “快去快回。” 给谁回电话,还要避开他?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权慕天拿出平板,点开监控录像,屏幕上跳出一个暴躁的小女人。 拨通二号闺蜜的手机,她不耐烦的说道,“文一佳,你不知道我被警队开了吗?” “漫漫,你别生气嘛!上头逼着我交案情分析,可我哪会头骨复原?验不出无名女尸的身份,你让我怎么交差嘛!” 大学时候,她跟陆雪漫住上下铺,两个人十分要好,连衣服都混着穿。 作为海都公大品学兼优的校花,文一佳、魏蓓拉和陆雪漫号称警校三剑客。 “怎么不去找你偶像?” 萌叔夜南峰是法医界的传奇人物,被称为一眼神断。 这么多年来,文一佳对他痴心一片,经常找各种理由接近萌叔,却一直没有勇气表白。 因为这个,她不知道被好姐妹鄙视了多少回。 “你也太不关心你师父了,他要是方便,我会找你吗?” “他怀孕了?” 身为人见人爱的萌叔,夜南峰年近四十却一直未婚,大家一直很好奇他的取向。 他不方便,难道出柜了? “哎呀,陆雪漫,你能不能留点儿口德?” 听筒里传来闺蜜尖锐、羞涩的叫声,陆雪漫急忙把手机拿开。 这丫头疯了吗? 喊得这么的娇羞,莫非她得手了? “不好意思,不能!除非你老实交代,否则一切免谈。” 眯着眼睛,陆雪漫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前几天,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胳膊摔断了,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呢。我只是偶尔去照顾一下……” 耳根一热,文一佳的声音里透着甜蜜。 “你照顾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个月左右。” “师母,早生贵子哦。” 多年单恋熬成婆,夜南峰终于把她收了! 师父,干得漂亮! “我听蓓蓓说,你嫁了个极品高富帅,是不是真的?网上关于你的帖子都不见了,你老公真的是海都男神?” “她的任务结束了?” 看来1806的男人挂了,不然魏蓓拉哪有心思八卦? “你要是我闺蜜就回答我的问题!” 正在兴头上,文一佳怎么会放过刨根问底的机会? 昨天,魏蓓拉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下巴差点掉下来,兴奋的一宿没合眼。 “咱们还是说说那个无名女尸吧。”挠了挠头,她转移了话题。 十几分钟后,她回到餐厅坐下,搅动着皮蛋瘦肉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帮还是不帮,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事情解决了?”眉峰微调,权慕天淡淡问道。 “以前的同事找我帮忙,有个棘手的案子,他们搞不定。可是……”她嘟着嘴,眉头紧紧拧着。 “你不想管?” “那么干脆就把我开了,我为什么要帮他们?虽然被害人是无辜的,但……我就是这么小气!” 自言自语的说着,女人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某人。 “大叔,要不我还是帮帮他们吧,你说呢?” “你叫我什么?” 改口有这么难吗? 她纠结的样子娇憨可爱,可权慕天的脸还是冷了下来。 女人囧了。 大叔,这不是重点好伐? 被他清冷的目光一望,陆雪漫忍不住心里发毛,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字,“……老公……书房能……” 话没说完,她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急忙低下了头。 “二楼书房归你,但……” 大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我保证不去三楼书房。”伸出三根手指,她一个劲儿的发誓。 “但有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啊? 大叔,能不趁火打劫吗? “以后不许叫我大叔,做得到吗?”玩味的看着她,权慕天瞳色深沉,眼底浮出一抹精芒。 “万一叫错了,怎么办?” 傻傻的问出去,她立刻后悔了。 陆雪漫,你就是个傻子!哪有犯了错,自己送上门的? “至于该怎么惩罚你,我还没想好。或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告诉我。”满意的勾起薄唇,男人的嘴角抿过几丝得意。 “你……” 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居然让她想办法惩罚自己。大叔,你好过分哦! “我去书房了。”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憋着嘴,水嫩的唇瓣噘得老高。 “既然你嫁给我,就该有个结婚的样子。用餐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没吃完,另一个要留下来,等到他吃完才能走。” 大叔,你在撒娇吗? 她是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安安分分坐下来,她发觉看权慕天吃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他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那么完美,骨子里都透着高贵。配上他迷惑众生的俊脸,包子被他捏在手里,分分钟高大上。 如果请他去做代言,商家一定数钱数到手抽筋,保证天天双十一! “你同事需要你做什么?” “头骨复原啊。” 注意力完全被男人吸引,她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你打算怎么做?” “把头骨碎片拼在一起,根据身体其他部位的骨骼分析数据模拟出头骨的大致轮廓。最后,发挥我的专长,帮她复原容貌。” 顿了顿,他挑眉望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某花痴。 “我学过摸骨,只要给我摸一摸,凭借手感就能做出一比一的陶泥头像,相似度99.99%哦。” 摸死人的骨头还需要手感? 面皮一抽,权慕天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大叔,我是不是很厉害?”女人哪清楚他的心思,自顾自笑得得意。 可望见他冰冷的俊脸,陆雪漫呆掉了,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去。 花擦,又说错话了! “我是说,要不要我也给你摸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叔,我绝对不是豪放派,你千万别多想。 “你打算怎么摸?”冷了她一眼,权慕天的脸更难看了。 她囧了。 脸颊瞬间涨红,直接烧红了耳根。 大叔,你想太多了。 “我上去了……你慢慢吃……”打算默默爬遁,却被男人叫住,“坐下,等我吃完。” “哦。” 她吓得提心吊胆,手脚都不听使唤。 他会怎么惩罚我呢? 小皮鞭、辣椒水,还是不给饭吃? 浑身一抖,她顿时内流满面。 千万不要啊!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吗?大叔,你一定不忍心吧? 等啊盼啊,终于挨到用餐结束。 男人开始收拾碗筷,她撸起袖子准备帮忙,却被他拦住,“厨房的事不用你插手。” “大叔,辛苦了!” 陆雪漫,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吗? “惩罚翻倍。” 男人的话让她更加抓狂,小心脏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逃命似的跑走了。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笑着摇了摇头。 书房的锁换了,密码没换,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门也不见。 大叔想干什么? 该不会想考验她,看她会不会偷偷摸上去吧? 虽然她有一颗八卦的心,但对象是权慕天,得罪的他的下场太血腥,还是算了! 珍爱绳命,远离大叔。 这绝对是真理! 文一佳给她出了个很大的难题。 从前,她们是同事,串个门顺便就把案情分析给做了。 可现在不一样,她被警队开除,而与被害人的相关物证不能离开验尸房。所以,她只能依靠文一佳传来的图片,进行复原。 “我的好漫漫,给你的图片都收到了吗?” 电脑屏幕上跳出闺蜜清秀的面容。 “你确定是一比一3d扫描?没有误差和缺损?” 目不转睛盯着图片,陆雪漫表情严肃,跟刚才那个面红耳赤的小女人判若两人。 “漫漫,这是你家书房?” 看到精美绝伦的装饰,文一佳兴奋的尖叫起来。 “omg……拜托你正常些好伐!”烦躁的拍拍屏幕,她一脸无奈。 “这个是限量版的……那个也是……你看,左边的左边那个也是……绝对低调奢华有内涵。这么高大上的书房是你的吗?” 屏幕上露出魏蓓拉的脑袋,她的反应比文一佳还剧烈。 “是人家的。”扫了她一眼,陆雪漫纠正道。 “你们都结婚了,他的当然是你的。佳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对。” 小鸡吃米般的点头,文一佳双眼放光,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漫漫,你转运了,真的转大运了!” “骨密度分析表……现场勘察报告,初步验尸报告一起传给我。”伸手去关摄像头,却被魏蓓拉打断,“漫漫,带我们欣赏欣赏你的豪宅好不啦?” “文一佳,你只有五分钟。” 真心没救了,你们还能再八婆一点儿吗? 林聪一夜没合眼,把少爷交代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在路上眯了一会儿,打起精神走进了别墅。 看到少爷穿着运动服,系着围裙,正在擦盘子。 他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 做饭、洗碗不是该由少奶奶来做吗?少爷怎么能亲自做这些呢? “少爷,我来吧。” 殷勤的走过去,却换来一个冷眼。男人继续擦盘子,冷冷问道,“有什么发现?” “我看了玛莎拉蒂的行车记录仪和小区监控录像。可以确定昨晚少奶奶外出时候,的确被人跟踪,可在进入8号会所以后,他们没有继续跟着少奶奶,而是……” 正文 第十八章 求放过 权慕天冷冽的目光扫来,林聪不敢卖关子,继续说道。 “他们入侵了会所的监控系统,进入地库,破坏了玛莎拉蒂的刹车系统。但幸运的是,回来的时候少奶奶坐的是您的车。” “安保部门的人怎么说?”忍着怒气,他追问道。 “从黑客入侵到那些人离开,只用了三分钟。安保部门的人说,他们用了数据远程转换,无法查到确切的ip地址。” 少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聪心跳漏了一拍,觉得手脚发僵。 “我本来以为通过追踪会员资料,可以查到那些人的底细。可是,他们的身份识别是伪造的。他们对您和少奶奶的行踪了如指掌,之前有两拨人跟踪少奶奶,应该是其中一帮人做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 昨天的事他知道是谁做的,再查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他不是警察,不需要证据,有嫌疑就足够了。 林聪懵了,“少爷,不需要继续追查跟踪的人吗?他们这次没得手,就会有下一次……” “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一道冷箭丢过来,林聪有种被一剑穿堂的感觉,每一个关节都是冷的。 跟了少爷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充满杀意的眼神。 难道他已经猜到是谁做的? 谁都知道少爷深不可测,沉稳内敛,具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不然,他年纪轻轻不会把权氏继承人的位子做得这么稳。无论几个舅老爷这么折腾,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自从少爷接手权氏,与海都其他四家家族相比,权氏这艘大船一直固若金汤。 单单这一点,不知多少商界前辈都要甘拜下风。 “让你查的那几个事务所,有结果吗?”看到他木讷的神情,权慕天一皱眉,冷冷问道。 “这几个事务所都与sc基金有业务上的往来。几个月前,sc基金接了一个上千亿的大项目,据说是为某国政府建立扶贫基金。” 递上文件,林聪说的十分谨慎。 “但从上报的账目来看,他们在谎报亏损,骗取某国继续注入资本。而那些钱通过这几家事务所从不同的渠道、以各种名目转走,最后汇到这些人手上。” 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收款人的名字,权慕天眼中掠过一重彻骨的寒意。 陆雪漫攥着这些人的把柄,她不死,这些人怎么睡得着? “告诉欧阳川,我请他出海。” “是。” 路过花园的时候,林聪看到玫瑰和郁金香倒了一地。花园里中的都是珍稀品种,怎么给拔了呢? “少爷,听园丁说您要在花园里种观赏树木?” “这跟你有关系吗?”一挑眉,他的眸光冷的吓人。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一阵恶寒,林聪森森抖了一下,连忙摇头。 你这张臭嘴,永远这么欠抽! “弄一台医用的3d打印机,再让工程部出一个实验室的设计图。” 看着屏幕上满手泥巴的小女人,权慕天眉心收紧,深邃的眸光越发深沉。 “是。” 实验室?建在哪儿?给谁用? 顺着少爷的目光望去,没等林聪看清楚,他就不耐烦的抬起眼帘,俊美的脸上挂了一层霜,冰冷的气息慢慢散开。 “我这就去办,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暗暗吐了吐舌头,林聪知趣的走了。 随意的挽起头发,用铅笔别住,陆雪漫塑好模具,把陶泥灌进去,根据图片的形状,一点点打磨。 她并不知道,男人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我说文一佳,幸亏我这儿工具、材料齐全,不然的话,你就找个墙角蹲着哭去吧。”循环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她一脸自信。 “你是最最专业的好吗?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这个人,没那么贪心。把我看上的人体骨骼模型买下来就行。” 手机里传来文一佳的惨叫,“那可是我小半年的工资啊!” “我是无所谓哦。可上头等得了吗?小半年的工资换一个铁饭碗,多划算呢!还犹豫什么?”挑挑眉,她阴险的笑了。 “谁让你婚了呢!就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还挺会安慰自己。” 翻看验尸报告,某女发现了端倪,“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为什么只有脑袋里的东西不见了呢?” “对呀,为什么呢?” “文一佳,你是验尸官,我在问你!” 热恋中的女人真心智商低,脑袋跟摆设没两样! “漫漫,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发现问题了。你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为什么凶手会对她的脑袋感兴趣呢?” “你能把工资和奖金都给我吗?”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陆雪漫鄙视的问道。 “当然不能!” “你知道不能,还不赶紧去做功课?把什么都推给我,你以后怎么办?知不知道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不可能一直帮你!” 闺蜜出身司法世家,可她不具备法医的敏感,系主任几次想劝她转系,都碍于她爸的面子,没说出口。 但自从她们成了闺蜜,文一佳就再也不担心会考试不及格了。 明白陆雪漫替自己担心,她小声说道,“漫漫,要不我让我爸跟领导说说,你回来上班吧。你不在,我心里慌慌的。” “我说着玩儿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在,那不是还有我师父嘛!”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笑着改了口。 就算文一佳当不成法医,还可以靠着家里的关系转成文职。 可自己不一样,除了好好干,她没有任何退路。 现在饭碗丢了,却被一个帅的惊天动地的男人拖走,她一定走了狗屎运! “我把发现的几个疑点传给你,你再分析一下。” 收了线,陆雪漫关掉音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寸寸摸过陶泥的头骨碎片。 她神情专注,小心翼翼的捧着陶片,仿佛在进行神圣的仪式。 屏幕上的景象锁住了男人的目光。 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权慕天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散发着宁静安然的气息,让人着迷,甚至会跟着她平静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她拔掉脑后的铅笔,乌黑油亮的头发瀑布般倾泻而下。 然而,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随性的动作带给男人怎样的震撼。 拿出速写本,她迅速画出了一个女人的脸。 拨通闺蜜的电话,她甩甩头发,说的干脆,“文一佳,现在我把被害人的素描图像给你发过去。你在数据库里搜索一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只查失踪人口吗?” 看了看时钟,文一佳震惊了。 太快了有木有?她摸骨的功力又精进了。 “根据被害人头顶的切口判断,我怀疑她是在死后被人掏空了脑袋,所以你最好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尸体失窃。把医院的死亡名单和火葬场的火化名单对比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漫漫,你一定是福尔摩斯转世!”两眼放光,文一佳高兴的跳了起来。 无名女尸案让整个重案组一筹莫展。 由于性质恶劣,上头限期破案。 本以为吃定领导一顿雷,没想到,她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失去这么一个骨干,绝对是天大的损失! “你到底是不是亲闺蜜?我是直的,可你一句话就把我掰弯了。”哼了一声,陆雪漫故意误解她的意思。 “开个玩笑嘛!你可是海都男神的女人,谁敢说你是弯的,我就把他泡进福尔马林!” 文一佳看上去很腼腆,可混熟了就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婆子。 平时惜字如金,可跟闺蜜说不了两句,会自动开启贫嘴模式,话唠指数一路狂飙,爆表是常有的事儿。 “好了好了,赶紧干活,我去把头像做出来。”嘴角抽了又抽,某女脑后飘过一滴冷汗。 神马男神的女人? 男神是男神,她是女人,可他俩连不到一起。 等陶泥干透,打磨完工,她一抬头,才发现天黑了。 花擦,七点了!快饿死了有木有? “小妹妹,等你到了阴曹地府,记得谢谢我。要是没有我,谁会对你的死感兴趣?”望着杰作,她一脸得意。 到了饭点儿也不见女人喊饿,权慕天走进书房,看到形态各异的骨架,不由一愣。 “陆雪漫,这是什么东西?” “别动……抬脚,抬脚,千万别踩下去……” 一个箭步冲过来,她小心翼翼把骷髅头捧起来,疼爱的摸了又摸。 “大叔,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非洲野蛮人的头骨,是真人的脑壳哦。这么宝贝的东西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阴沉了脸色,男人满脸黑线,嘴角抽动,濒临暴怒的边缘。 “你叫我什么?” “大叔,你放过我好不啦?明天开始……从明天开始我一定改。如果我再叫错,你再罚……” 骷髅头差点儿脱手,她急忙接住抱进怀里,默默后退了几步,吓得直翻白眼。 惩罚x3等于什么?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你叫我什么?” 他问的咬牙切齿,陆雪漫觉得这个男人要吃了她。 今天不算好不好?大叔,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你比你妈还恐怖! 正文 第十九章 大叔,你想歪了 摸着骷髅头光滑的脑壳,陆雪漫吓得不敢抬头,小声嘟囔,“我知道错了……” 压力山大,容我小蹲一下。接接地气,比较有安全感。 “你站起来。” 看到女人一脸惊恐,权慕天眸光沉凝,漆黑的眼睛越发深邃。 他跟骷髅头相比,到底哪个更可怕? “不要……”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抬起头,看见男人的冷脸,忍不住心里发毛,默默向后挪。 “站起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觉得有必要跟女人好好谈一谈。 “……不要……” 没想到他会突然蹲下来,陆雪漫吓得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一不留神重心不稳,后仰摔了下去。 后脑着地,死的快! 大叔,人吓人吓死人,这下被你害惨了! 眼明手快,他抓住女人的胳膊,把人带进怀里。唇畔传来冰凉的触感,定睛一看,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怕摔坏了骷髅头,她双手捧在胸前,谁成想它居然跟权慕天来了次亲密接触。 瞪大了眼睛,她彻底吓呆了。 “……是它亲的你……”把骷髅头藏在身后,她尴尬的笑了笑,“你长得那么帅,它一时没忍住,就……以后它会注意的。” “把东西放下!” 一脸黑线,他紧抿着薄唇,眼底墨色翻滚。 “我能抱着它吗?这样的话,我比较有安全感。”弱弱的说着,陆雪漫怕男人把她的宝贝扔出去。 这颗野蛮人的头骨是她从拍卖行拍回来的,万一被扔掉,岂不赔大了? 她真的很害怕,并不知道后半句带给男人怎样的挫败感。 做他的女人难道没有安全感吗? “你说呢?”他一挑眉,好看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 “好凶哦……” 嘟着嘴,女人依依不舍的放下骷髅头,临了还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 “陆雪漫,咱们聊聊。” 缓和了语气,权慕天想跟她好好谈谈。 “咕噜,咕噜……” 羞愤的垂下头,女人捂着脸,抓狂的快要疯掉,森森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大叔拍死。 陆雪漫,你就算饿得要死,也该含蓄点儿! 她对着手指,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重点。可男人的气场太强,过低的气压令她脑袋打结,什么也想不起来。 几秒钟后,女人就被权慕天抱了起来,她惊慌的看着男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吃饭。” 一句话让她感激涕零。 大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走进餐厅,他轻轻把人放下,好像怀里抱的是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大叔,你今晚好奇怪,把我当成骷髅头了吗? 掀开笼屉,浓浓的香气飘了过来,她咽了口口水,兴奋的忘乎所以。 “蒸菜……大叔,你居然会做蒸菜,简直帅爆了!” “你叫我什么?” 男人没有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陆雪漫彻底傻掉了,她完全能预见男人的脸会有多臭。 惩罚x4等于什么? 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小小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她打定主意,豁出去了。 粉蒸排骨、怪味鱼头、蒜茸娃娃菜、酒酿丸子蒸豆腐…… 看着就食欲大增! 美味当前,她的纠结、害怕统统不见了踪影,幸福满足的吃相令某男心情大好,脸色也由阴转晴。 “你怎么不吃鱼头?” “不喜欢……” 权家规矩多,每道菜该怎么吃、吃哪里都有明确的规定。 根据用餐准则,一条鱼的鱼滋味全在鱼眼睛后方的那块肉里。 所以,权慕天吃鱼只吃拇指肚大小的一撮肉。而今天,他把那块肉夹给了陆雪漫。 她不懂了,男人不爱吃鱼,为什么要蒸鱼头呢? 难道是为了凑数? “我也不爱吃鱼,以后还是别做了。” 这么大一块鱼头,他只动了一筷子,剩下的又要全部扔掉。 太浪费了有木有? 土豪的生活她真的不懂。 “嗯。”男人应了一声,出奇的配合。 陆雪漫顿时内流满面。 答应的这么爽快,看来他真的不喜欢吃鱼。 她以为权慕天还在为称呼的事情生气,便没有说话。男人不想给她太多压力,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直到门铃响起,才把局促的气氛打破。 “我去开门。” 用纸巾抹了抹嘴,陆雪漫快步走到门口。 看到对讲机里的那张脸,她愣住了。 怎么是他? 周迈来这儿干什么? “谁来了?”清冷的声音飘过来,她急忙关上对讲机,低声说道,“不认识,好像找错地方了。” “回去吃饭吧。”揽住她的肩头,权慕天拉着人往回走。 “叮咚!” 门铃再起响起,男人刚要去开门,却被陆雪漫拦住,“别开门!那人是个神经病,明明走错了还赖着不肯走,别理他。” 看到她异样的神色,权慕天微微蹙起了眉头。 “来的到底是谁?” “不知道……” “真的?” 咬住下唇,她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个渣渣她不想见,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扫了一眼对讲机,男人立刻明白了她反常的原因。 “漫漫,我是周迈,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我找你有要紧事。”对讲机里传来周迈焦急的声音。 花擦,露馅了! 她正在纠结该怎么解释,权慕天已经开了口,“你先进去,这件事我来处理。” 好像只有这样了。 慢吞吞走进客厅,她躲在柱子后面,偷偷往外看。虽然不想见周迈,可还是很想知道前任的来意。 大门从里面打开,见到权慕天,周迈愣住了。 “权……权总,您在家?” 洛琳说,他每周末都会住在玺园,是情报有误,还是她故意耍我? “你是谁?” 权慕天穿着白衬衫,开了三粒纽扣,结实的线条隐约可见。随意挽起袖管,一副闲适慵懒的姿态。 然而,他表情冷漠,眼中充满嫌恶。 在他的行为准则里,会自动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在特殊情况下,他会刻意忘掉某些人的名字。 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权总,你好,我叫周迈,家父是海兴药业的董事长周汉庭。抱歉冒昧打扰,我是来找人的。请问,陆雪漫在这儿吗?” “你是她什么人?”眉峰微调,他不悦的问道。 以为说出父亲的名字,他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谁想,他居然没有反应。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有两样东西寄放在她这儿,现在想拿回去。不知道她在不在?”尴尬的笑了笑,周迈继续说道。 “在。” “权总,方不方便请她出来,我想把东西要回去,再跟她说两句。” “不方便。”微微摇头,权慕天依旧面无表情。 “可是,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权总,看在洛小姐的面上,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们睡过同一个女人,也算是兄弟了,这点儿面子他总要给吧? “要是没有别的事,请回。” 这个时候,他的父亲似乎更有分量。 他提的是洛琳,可惜那个女人不值一提。 看到权慕天准备关门,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挡住门扇,低声下气的恳求,“权总,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让我见见漫漫吧!” “你叫她什么?” 上扬的眼尾垂下来,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冰冷的目光让周迈下意识往后退。 “我跟漫漫已经结婚了,以后请称呼她权太太。” “权总,那我的东西……” 她真的嫁给了权慕天?! 这怎么可能? 除了验尸,她什么都不会,是个无趣头顶的女人。她怎么会钓上这种男人? “结婚之前的东西她都扔掉了。如果你真想把东西找回来,可以去垃圾场试试。祝你好运!” 嘴角泛起淡淡的戏谑,他优雅的关上了大门。 想找回丢掉的东西,可能吗? 周迈,你太无耻了,我差点儿被你和洛琳害死,你居然有脸来要东西! 气的心塞,陆雪漫冲出去,打开大门,对着周迈大声喊道,“以前,你对我爱理不理。可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有人撑腰就是爽! 砰地关上门,她觉得痛快多了,可心里还是酸酸的。 肿么破? 她还是很难过,想找个墙角蹲着哭会儿。 “我会通知物业,不再放陌生人进来。”看着女人发红的眼圈儿,权慕天同色深沉,伸出手把人拉进怀里。 亲密的动作十分自然,毫无违和感,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 男人的怀抱把她牢牢裹住,真的很温暖。 可等她梳理好心情,被眼前的情景森森震撼了。 这什么情况? 她刚才断片儿了?可她没喝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心里小鹿乱撞,陆雪漫挣扎着推开他,“那个……我还没吃饱,咱们去吃饭吧。刚才,谢谢。” “为什么道谢?”眉心舒展,权慕天玩味的看着她。 “肩膀很好用。靠一靠,我觉得舒服多了。” 娇憨的笑着,一抹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像纯白的骨瓷染上了一层绯色的瓷釉,男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口头道谢,似乎少了点儿诚意。” 男人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咽了口口水。 又想要谢礼? 大叔,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饿了……” 舔了舔唇瓣,因为她觉得口干。可在男人眼里,这个动作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 “刚好,我也没吃饱。” 大叔,我怎么觉得你想歪了呢?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正文 第二十章 准备好了吗 一只手撑着房门,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顺着第三粒纽扣往下看,小心脏扑通扑一阵狂跳。 慌乱的抬起头,男人深邃的目光好像要把人吸进去,妖孽般的面容魅力十足,让人深深沉醉。 可……这是色有的节奏吗? 被圈在男人和大门之间,陆雪漫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小脸红扑扑,还冒着热气,像极了刚出锅的油果子。 绞着手指,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打算在这儿站多久?” 被泼了一盆冷水,权慕天觉得无比挫败。 不知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给他,她们削尖了脑袋挤进权氏,只是为了多看他两眼。 可陆雪漫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咱们谈谈。” 即使她在生理期,也没理由这么冷淡。 这不科学! “好。” 男人的脸色突然间冷下来,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挠了挠头,她还是想不明白。 到底说错什么了呢? “你想谈什么?” 女人一脸懵懂,呆萌的样子令他一阵胸闷,无可奈何却又不能明说,莫名的怒火涌出来,他的脸瞬间阴沉的可怕。 陆雪漫不懂了,她又说错什么了? 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难道这也有错?好诡异…… 深深的看了她好久,权慕天不打算忍下去了,“结婚对夫妻双方来说意味着什么?” “搭伙过日子?” 男人一脸黑线,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叔,麻烦你给我来个痛快的,我真的扛不住了! “除了一起生活,两个人天天睡在一张床上,难道不需要做点儿什么吗?比如……” “比如共同爱好!” 驴唇不对马嘴好吗? 陆雪漫,你想打岔也该有点儿技术含量! 男人眼底墨色涌动,她浑身一抖,紧紧闭上了嘴。 周迈和她没有共同爱好。 她喜欢的,周迈嫌无聊。周迈喜欢的,她又看不上。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接受那个渣渣。 如果他们的感情够好,他就不会跟刘丹滚到一起。 “共同爱好只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把火气压回去,男人耐着性子继续道。 “要多沟通……” 仔细想想,她跟周迈在一起不是吃饭,就是逛街看电影,基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 她一脸淡漠让权慕天非常不爽。 突然凑过来,他把女人从神游中强行拉回现实,“沟通当然必不可少,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 男人眼中晶光浮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发烫的气息吹在脸上,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情况不妙,肿么破? 大叔,我觉得现在讨论这个会不会太着急了? 这么说会不会被他拍死? “大叔,你还没告诉我,我到底忽略了什么。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啦?”急中生智憋出一句,她仗着胆子说出来。 “第几次了?嗯?” 尾音上扬,男人每一个表情都充满诱惑,她的心更乱了。 惩罚x5!? “……你真的忍心惩罚我吗?” 撒骄谁不会? 眨眨眼睛,陆雪漫一狠心,豁出去了。可娇滴滴的话说出来,她还是一阵恶寒。 你的节操已经碎的渣都不剩,真心没救了! “漫漫,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觉得这样我会放过你吗?”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眼尾扬起迷人的弧度。 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居然表错情了,敢不敢再二一点儿? 可以ng,重来一遍吗? 看着她懊悔的样子,权慕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惩罚押后,但谢礼还是要给。” 前半句让她心花怒放。 太过感激,陆雪漫哪顾得上男人后半句说了些什么,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这就是你的谢礼?” 女人的举动让他深感意外,顿了几秒,权慕天玩味的看着她,很享受刚才的惊喜,却并不满足。 她懵懂的点头,紧接着头摇得像拨浪鼓。 森森为自己的智商捉急,她脑袋一热,又把大叔给强了。 此刻,男人眼中的的小火苗熠熠生辉,她该怎么办?顺从还是抗拒……好纠结…… 眼前的女人脸色潮红,呆萌囧迫的样子让他勾起薄唇,眼底闪过几丝坏笑,温热的气吹在她耳畔。 “刚刚的谢礼不合格,明天继续。” 纳尼? 大叔,你个坑货! 耳根又痒又麻,心跳加速,搅得她心慌意乱。 陆雪漫想避开他的侵扰,可被他霸道的扣在胸口,“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不敢再动,她僵硬的靠在男人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狂跳的躁动心也渐渐安分下来。 “叮咚,叮咚!” 门铃不和谐的响起,把两个人惊醒。 “我去看看谁来了?”她挣脱怀抱,消退的热度迅速回升,脸颊比刚才更红了。 “漫漫,我是来拿头像的。” 屏幕上显出文一佳的脸,她这才想起来晚上还约了人。 “我朋友来了,她是来拿头骨复原的头像的,不会耽误太久,可以让她进来吗?” “当然可以。我们已经结婚了,这儿也是你的家。” 男人嘴角挂着冷然妖娆的笑意,陆雪漫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慌忙避开他的注视。 走进别墅,文一佳被精致典雅的装饰锁住了目光,可当她看见权慕天,立刻瞪大了眼睛,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他闲适的站在那儿,美轮美奂的布置统统成了他的陪衬。 这个男人帅的惊天动地,他真是漫漫老公? 闺蜜的脸红的像猴屁股,屋里气氛怪怪的,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佳佳,这位是我老公权慕天。老公,这位是我闺蜜文一佳。” 深吸了一口气,陆雪漫暗暗庆幸,这次总算没说错。 “你好。” 他微微点头,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表情都完美的让人自惭形秽,实在太帅了! 文一佳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你,你好!” 终于能避开大叔的威压,某女拉着闺蜜走上楼梯,“别傻站着了,案情分析我还没做,咱们得快点儿。” “哦哦……好。” 直到走进书房,她才回过神儿来,抓住姐妹的手,说的十分认真,“漫漫,你快咬我一口。” “我不是行尸走肉,没那么重口味。” 这丫头没事儿吧? 在闺蜜手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的陆雪漫尖叫起来,“抽风了你,掐的这么使劲儿?” “看来是真的!我真的见到海都男神了!” “个大花痴!” 看着文一佳兴奋的忘乎所以,她满脸黑线,鄙视的摇了摇头。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 为了拿到案情分析和被害人的头像,文一佳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节操。 打开包包,酸辣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雪漫深深吸了一口,“不愧是21块的麻辣烫,闻着就高大上!” “拜托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 “在麻辣烫面前,要出息有用吗?少废话,赶紧坐下一起吃!” 拉着闺蜜坐下,她抽出一次性筷子,打算开吃。 “等等,还有呢!” 文一佳掏出一把竹签,某女立刻双眼放光。 “烤串儿?正啊,我爱死你了!”在姐妹嘴角狠狠亲了一口,她拿出烤面筋,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 两个人吃的热火朝天,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少奶奶,您在吗?” 佣人回来了? “有事儿吗?”被吃的塞满了嘴,陆雪漫含糊的问道。 “少爷让我给您送水果。”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拉过桌布,遮住狼藉的桌面,“门没锁,进来吧。” “怎么跟做贼似的?不就吃个烤串儿跟麻辣烫吗?”文一佳糊涂了,不解的问道。 “闭嘴!” 几秒钟后,佣人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拉着她走到工作台,陆雪漫一本正经的说道,“下午给你的线索,你查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有有,不然我怎么着急赶来拿头像呢!” 文一佳配合的说着,可看到佣人的举动,她就不淡定了,使劲儿拽了拽某女。 用桌布一兜,佣人徐大姐把烤串和麻辣烫丢进垃圾桶,铺上崭新的桌布,还十分勤快的收走了垃圾。 “少奶奶,桌上有水果、三明治和红茶,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一阵抓狂,狠狠瞪了她一眼,陆雪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 她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内心咆哮。 你还我的麻辣烫,还我的烤串儿,那都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家佣人手艺真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三明治。你帮我问问她里面放了什么,好让我家阿姨照着做。” 吃的津津有味,文一佳赞不绝口。 “说好的小伙伴呢?一个三明治就把你收买了?咱们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气的心塞,她悲愤的看着闺蜜。 “这三明治好吃到没朋友!” “真的?” 看着屏幕上小女人满足的吃相,权慕天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拿起手机,拨通林聪的电话,男人扬起的唇角立刻垂了下来,“明天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请少爷放心,都准备好了。” 挂上电话,他糊涂了。 事先确认不是少爷的风格,他今天是怎么了? 搞定案情分析,文一佳立刻开启八卦模式。陆雪漫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 对于女人来说,没什么不能跟闺蜜分享,不知聊了多久,直到眼皮打架,她们的嘴巴还在敬业的说着。 睡得迷迷糊糊,文一佳听见窸窣的声响,眯着眼睛一看,不由惊呆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周一见 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把陆雪漫抱进怀里。靠着权慕天的肩头,她的双臂缠上男人的脖子,女人下意识的反应令他勾起薄唇。 简单的动作浑然天成,好像他们做了很多遍。 好个陆雪漫,死鸭子嘴硬! 跟权慕天感情这么好,居然说是无爱婚姻。这下被我抓到了吧?看她还怎么狡辩! “文小姐,我让佣人给你准备了客房。你早点儿休息,我先带漫漫回房了。” 被发现了?! 清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敢睁开眼睛。 漫漫啊漫漫,这男人把你当宝,遇上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不牢牢抓住,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睁开眼睛,看到华丽的吊顶,陆雪漫懵了。 昨晚,她和文一佳做完案情分析,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她应该在书房,为什么会睡在卧室? 低头看见淡紫色的睡衣,她瞬间抓狂,豆腐都被吃光了! 走进餐厅,一看到佣人,她就想到昨晚被收走的烤串儿和麻辣烫。哀怨的看着徐大姐,她的嘴撅得更高了。 男人好整以暇的翻看报纸,看到她嘟着嘴、臭着一张脸,权慕天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文一佳呢?” “走了。” “你怎么不去上班?” 大叔,你难道不知道跟你呆在一起,让我很有压力吗? “待会儿要出去,你和我一起。” “去哪儿?” “回门。”挑眉望来,权慕天神色如常,说的十分自然。 “我是个孤儿,哪有娘家可回?” 大叔,你的笑话很冷,一点儿也不搞笑。 上午十点半,白色布加迪开进爱婴孤儿院,陆雪漫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咱们来这儿干什么?” “回门。” 车子刚刚挺稳,林聪和陆院长就迎了出来。 “礼物在后备箱。” 把车钥匙随手一扔,权慕天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向车里的女人伸出了手。 一动不动僵在那儿,她森森一抖,心里发毛。 大叔,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抱! 停了几秒钟,女人一脸懵懂,没有任何反应,他额头飘过三道黑线,俊美的面容冷了下来,“手!” 陆雪漫不懂了,这是神马意思? 眼前的女人呆萌本质泛滥,权慕天压下怒气,抓过她的手,直接把人拽下了车。 乖乖跟在男人身后,她暗暗吐了吐舌头。 原来是我想多了。 “漫漫,这位就是你先生吧?”陆院长笑着迎上来,欢喜的拉住她的手。 “对……陆院长,这位是我……我老公权慕天。老公,这位是爱婴孤儿院的陆院长,当年就是她把我收进孤儿院的。” 一只手被院长抓着,另一只手被男人握着。 这什么情况? 试着想挣开他的手,可腕子被他紧紧攥着,怎么也甩不掉。 “权先生,你好,谢谢你对孩子们的捐赠。”看到他们感情这么好,陆院长便笑着松了手,“里面都已经准备好了,请进。” “好。”微微点头,权慕天拉着女人走上台阶。 陆雪漫听糊涂了,难道院长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就算事先知道,也没必要这么隆重! 大叔,你排场这么足,真的好吗? 走进会议室,她更加看不懂了。 冯律师、林聪、院长助理都在,还有几个陌生人。看到权慕天,他们齐刷刷站起来,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他们来这儿真的是为了回门? 把礼物交给院长助理,林聪拉开椅子,等双方落座才说道,“少爷,协议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陆院长这边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我们没有问题,开始吧。”笑着望向陆雪漫,陆院长眼中盈满感激。 院长这是什么表情? 土豪带老婆回门还需要签协议?好诡异啊有木有! “这份是天使儿童基金会与爱婴孤儿院的合作协议,请二位在最后一页签字。”展开厚厚的协议,林聪谨慎的说着。 潇洒的签了字,权慕天把笔递给她,“签字。” “我也要签吗?” 愣了愣,她疑惑的问道。 “少奶奶,您是天使儿童基金会的理事,也需要在合作协议上签字。协议生效以后,孤儿院今后扩建、发展以及日常的所有费用都由基金会承担。”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难怪院长乐的合不拢嘴! 这个字她必须签! 男人的签名霸气侧漏,帅的无以复加,陆雪漫又一次自惭形秽。 交换签字之后,林聪拿出了另一份协议。 “这份是少爷以您的名义对孤儿院的捐赠,这笔款项将用来修建新的宿舍楼和室内体育馆。” 看到协议上的数字,她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去。 一千万!!! 以我的名义?!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想不被吃干抹净都难! 大叔,你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看着她纠结囧迫的样子,权慕天薄唇抿过一丝笑,微微摇了摇头。 收起协议,林聪暗暗松了一口气,“少爷,我去跟公关部的人交代一下。现在,各大媒体的记者已经出发,二十分钟以后会陆续抵达。” “嗯。”他依旧面无表情,可身边的小女人不淡定了,“记者要来?!” “你要是不想见记者,咱们现在就可以走。” “快走吧!” 自从上一次被围攻,听到记者两个字,她就森森恶寒。 虽然她很想跟院长多聊两句,但记者那种生物实在太可怕,还是跑路吧! “不多坐会儿?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 女人瞬间炸毛,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被逗笑了。 看到他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在场的权氏员工差点儿集体摔倒。 omg! 权总居然笑了,原来他真的会笑! “漫漫,你那么久没回来,我也想跟你好好聊聊,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吧。”拉住她的手,陆院长极力挽留。 她清楚陆雪漫跟周迈的关系,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会嫁给别人。 几天前,她跟大有集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那场风波转眼间就无声无息,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让她更加担心。 “可是……” 这么高调,不是她的风格。 上周五,她已经上过一次头条。再来一次周一见,真的好吗? “留下吧,孩子们也很想你的。” 要不要答应呢? 她真的很想留下,可是待会儿记者就到了。 女人一脸纠结,权慕天深深望了她一会儿,抬眼吩咐,“林聪,不要让记者进来。让公关部的人告诉那些人,他们只有十分钟。” “是!” 感激涕零的望着他,陆雪漫森森觉得她碰上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有人罩的感觉真好! “少爷,这是新闻稿,请您过目。”拿着公关部拟定的新闻稿,林聪快步走来。 “去那边说。” 临走时,权慕天附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让她立刻变了脸。 “双倍谢礼。”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张小脸颊烧的发烫,陆雪漫呆掉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漫漫,你怎么了?” 从小看着她长大,陆院长第一次见到她羞涩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没,没什么……” “本来我还在担心,总觉得你嫁给他是另有隐情,又怕你放不下周迈。今天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别怪我多嘴,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感情好? 院长,你真的想太多了。 “其实……我们是闪婚……”张了张嘴,她决定长话短说,以后找机会再解释吧。 “那就是一见钟情了?” 她脸色潮红,娇羞的样子跟从前的女汉子判若两人。 看来,她跟权慕天是真爱啊! 面皮抽了又抽,陆雪漫尴尬的笑了笑。神马一见钟情,是一见拖走才对! “这么难得的缘份,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缘份? 要不是踩了猿的粪,她也不会嫁给这个男人了。 不经意瞟了男人一眼,陆雪漫的心又是一阵乱跳,他的背影也是好帅滴! 可在陆院长看来,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爱! 权慕天在会议室处理事情,陆雪漫跟着院长去了操场。 孩子们兴奋的扑上来,把她围在中间,“姐姐,你那么久没来,我以为你生小宝宝去了。” “谁说的?”捏了捏小盆友的脸颊,她的脸又红了。 “老师说你结婚了,结婚就会有小宝宝啊!”一群活宝盯着她,笑得前仰后合。 “瞎说……” 现在的孩子真难搞,小小年纪什么都懂! 真心伤不起。 “那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我们好想你的。” “你们有没有听话、好好吃饭,让我看看长胖了没?” 她甜甜的笑着,瞬间没了棱角,温柔的样子深深印在了男人眼中。 半小时后,权氏集团发言人在孤儿院召开了临时记者会。 尽管记者对陆雪漫本人很感兴趣,但权氏安保十分到位,他们连个背影都没有拍到。 “少爷,与孤儿院合作的新闻稿已经在官方微博发布了,现在正在被网友疯狂转发,各大论坛也开始热议,完全把律师函的风头盖过去了。” 原来,今天早晨冯锦添代表陆雪漫,发布了对大有集团律师函的回应。 声明发布短短几分钟登上了头版头条。 然而,三个小时以后,权慕天以爱妻名义向爱婴孤儿院捐赠一千万的消息闪亮登场,把关于陆雪漫的负面新闻挤了下去,成了名副其实的周一见。 作为权氏集团背后的女人,她嫁进豪门不忘回馈社会。 这一消息充满正能量,让她和权慕天的形象瞬间高大上,舆论完全倒向她这边。 而大有集团只能灰溜溜的认输。 “少爷,您的电话,是……” 把手机递过去,林聪一阵紧张。 那个人很少出现,可今天居然把电话打到了他这儿,难道出事儿了? 扫了一眼号码,权慕天顿了几秒,还是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听筒里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焦急中带了几分颤抖。然而,几分钟过去,那人等来的只有沉默…… 冷漠的俊脸阴沉的可怕,他拨通陆雪漫的手机,短暂的等待过去,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权慕天快步进操场,迫切的搜寻她的影子,却一无所获。 她去哪儿了? 该不会……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递给他一个信封,“叔叔,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省省吧 信封里有一个一次性手机,权慕天刚把手机拿出来,铃声就响了起来。[燃^文^书库][] “是权慕天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对方用了变声器,很显然他不想暴露身份。 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你是谁?给我这个电话有什么目的?” 坐进副驾驶,他示意林聪开车。 白色布加迪迅速驶出孤儿院,权慕天按下免提,打开微信,给好友欧阳川发送了语音信息。 “陆雪漫是不是不见了?” 林聪震惊了,难怪少爷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少奶奶被人绑走了。 怎么会这样? 几分钟前,他还看见少奶奶在操场跟孩子们在一起,为什么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他挑衅的反问。 “你说呢?” 笑得张狂,绑匪十分得意。 “怎么证明我太太在你手上?”冷哼了一声,权慕天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劫匪真是惯犯,他们不会这么快联络家属。 也许,陆雪漫没有被绑走,她只是遇上了紧急状况,走的急便没有打招呼。之所以联络不上,或许是手机没电了。 “让我听听她的声音,否则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把你的女人还给你。” 劫匪急匆匆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令人烦躁的忙音。 “少爷,咱们报警吧!” 一道冷箭甩过来,林聪立刻闭了嘴。 他说错了吗? 难道少爷打算私下解决? 那些人能在眼皮子底下把人绑走,恐怕不好对付,真的可以不报警吗? 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撕票怎么办? “告诉那个人,他说的事会有人出面处理。” 目光冷凝,权慕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像随时都会发怒。 “是。” 愣了愣,林聪木讷的点点头,立刻觉出了不对。 少爷,这不是重点好伐? 他还是觉得报警比较稳妥,可又摸不清少爷的意思,便仗着胆子问道。 “那少奶奶怎么办?” “不许声张,我自有办法。” 盯着他看了又看,林聪森森腹诽。 果然要私下解决,可是少爷,丢的是少奶奶呀,你太淡定了有木有! 回到别墅,权慕天拨通了欧阳川的电话。 “查到了什么?”把外套随手一扔,他松开领带,不耐烦的问道。 “这些人的信号经过加密转接处理,我让手下试着追查ip地址,只能找到大概的位置,不能精确定位。” 欧阳川隶属国际刑警总部,专门负责跨国金融犯罪。 八年前,他跟权慕天在拉斯维加斯初次见面,那时他还是个小督察。 “大概的区域在哪儿?” 他嗓音沙哑,带了几分急切和不安。 八年前那件事情以后,欧阳川第一次发现他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可出了这种事,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难过。 “在合东闹市区,丽晶商业街三公里范围内。” 在不堵车的状态下,从爱婴孤儿院到合东丽晶商业街需要四十分钟。 从陆雪漫失踪到绑匪打来电话,间隔不超过十分钟。 也就是说,即使她真的被绑架,在绑匪打来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有见到人质。 所以,当权慕天提出跟陆雪漫通话的时候,对方才会挂断电话。 “不过,从信号波长和使用的频率可以确定,这些人跟上次混进会所的是同一帮人。我的建议是,满足他们的要求,这样才能保证嫂子的安全。” “要是她不在那些人手上呢?” 既然是同一帮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难道他们在耍你?这不合常理!” “什么事都合情合理,就不会有人犯罪了!” 把火气压下去,权慕天异常不爽,脑海中不断闪过起八年前的情景。 “孤儿院内外都是我的人,除非她自己跑出去,否则没人能把她带走。况且,我太太不是她……遇到危险一定会反抗。” 以陆雪漫的性格,她会想方设法留下线索。 “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就听我的,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欧阳川不懂了,他为什么永远这么固执? “我不能把东西交给他们。” 给他们想要的,陆雪漫就能安然无恙吗? 绝对不可能! “权慕天,你这是什么逻辑!” 他脑袋进水了吗? 居然想跟绑匪周旋。 警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被绑走的是我老婆!你现在要做的是调取海都市的监控录像,看看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雪漫的失踪没有引起孤儿院的骚动。 这说明,她是自己走出去的。 只要查出她离开孤儿院以后的去向,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等绑匪再打来电话,注意你的态度,激怒他们对你没好处。”欧阳川叹了口气,提醒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有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无奈归无奈,可朋友有难,他必须帮到底。 放下手机,权慕天把林聪叫了进来,“通话记录里有什么发现?” “打进少奶奶手机的最后一个电话来自郊区的渔村。我刚才打过去,可那是个公用电话。” 最后那个电话持续了五分钟。 可少奶奶是个孤儿,在渔村没有熟人,该不会有人故意引她过去吧? “马上派人去查,看是谁用过那部座机?” 渔村的手机信号不强,通话的时候一定会伴有杂音。特征这么明显,很容易被人发现他们的落脚点。 所以,绑匪不在渔村。 可陆雪漫因为接了那个电话才失踪的,必须找出那个打电话的人。 “是!” 张了张嘴,林聪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事?”一挑眉,权慕天不悦的问道。 “国富基金在欧洲投资失败,据说是因为风投大鳄临时撤资,导致nk基金、霍家和几位舅老爷赔的血本无归。后来,那几个项目被鼎泰接手,他们怀疑是您在背后动了手脚。” 鼎泰是少爷一手建立的投资公司。 这些年,挽救了不少国内外濒临破产的品牌。前几个月,投行接手了几个烂摊子,刚有点儿起色,权家后院就着火了。 “刚才,苏伯打来电话说,霍家和几位舅老爷找董事长告状,要您给他们一个说法。” 不屑的哼了一声,权慕天拧着眉头,冷冷问道,“他们损失了多少?” “根据收购之前的资产清算,霍家、舅老爷和nk基金投入巨大,差不多赔光了一半身家。” “他们哪儿来那么多现金?” 几个舅舅虽然各有各的产业,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 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笔钱,短短几个月就赔的毛都不剩,难道他们真的被人算计了? “少爷,这是国富基金的资金来源。” 林聪叹息着摇了摇头,把文件递了过去。 看过账目,权慕天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一帮败家子儿!难怪外公说什么也不肯让几个儿子做继承人,看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气氛完全僵住,强大的威压让林聪心里发毛,可他必须把话说完。 “苏伯还说,您母亲的意思是请您让出91号地,来补偿大家的损失,这样舅老爷和霍家就不会有怨言了。” “她知道91号地值多少钱吗?” 按照规划,91号地块将成为沿海影视城的核心区域。三年之内,那块地的价值至少翻十倍。 难怪那个人会打来电话,原来是母亲的人在那里闹事。 妈,你真是我亲妈! “少爷,您母亲的意思是……只要您想要那块地,就一定有办法。毕竟那个人是……” “我跟他没关系!” 俊美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他额头青筋暴起,眼底怒气翻滚,掠过一抹杀意。 “想要91号地,让她自己去拿,别牵扯上我。” “是。” 以少爷现在的状态,再说下去,只怕会被当场拍死。 林聪知趣的闭上嘴,默默退了出去。 国富基金,91号地,nk基金还有权氏的股东……会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 半小时过去,一次性手机再次响起,“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你清楚我是谁,绑走我的女人,还想活着走出海都吗?我劝你,把我太太放了,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会损失几千亿。” 冷冷一笑,权慕天反而镇静下来。 上次破坏玛莎拉蒂的刹车系统,可陆雪漫没有死,他们就另想办法。 现在,全海都的人都知道她嫁给了权慕天,在她彻底曝光以前,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无论交不交出硬盘,陆雪漫都要死。 “不合作,你的女人就要死!你想给她收尸吗?” 听筒里传来绑匪暴怒的声音和女人的惨叫,可越是这样,他越平静。 遇到危险,陆雪漫的第一反应不是求饶。 也许,真的被他猜中了。 “距离收盘还有三个小时,不想赔上所有身家,就放了我太太。最后问一句,我太太左边耳朵后面有没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眼神冷冽,他沉声问道。 顷刻间吞掉几千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敢做,对方敢这么冒险吗? “你的女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的话,我会怀疑你们的诚意。三小时赚几千亿,这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她左耳背面确实有颗红色的痣。但是,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 绑匪冷飕飕的说着,紧接着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权慕天,救我,救我……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撕票 张狂冷笑,绑匪似乎很享受女人的惨叫,“忍心让你的女人继续受苦吗?” “在哪儿交货?” 点开欧阳川传来的视频,权慕天勾起薄唇,冷冷问道。[燃^文^书库][] “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别耍花样,不然的话,你的女人会死的很难看。还记得,八年前的拉斯维加斯吗?” 阴森的笑着,绑匪漫不经心的说着,逼着他回忆那段往事。 “那场景多美,我想,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对吗?” “你还知道些什么?”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不会像女人一样活在回忆里。 想激怒他,省省吧!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娶陆雪漫?” 这才是对方真正感兴趣的吧? 真正的绑匪会在意他为什么跟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人结婚? 谁会这么在乎这件事?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我很爱我的太太。” 轻飘飘的扔出的一句话换来绑匪的咆哮,“权慕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撒谎,简直不可饶恕!” “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吗?” 别的男人迫于压力,或许会接受家族联姻,可权慕天不会。 但是他爱陆雪漫,这绝不可能! “交货地点我会另行通知,很快你就能见到你太太了。” “替我转告漫漫,我很想她.” 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他给欧阳川和林聪各发了一条信息,便挂断了电话。 一个半小时后,三辆奔驰保姆车强行拦下一辆出粗车。 司机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几个黑衣人把出租车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拉开车门,把他拽到车外,不由分说就开始搜查。 双手举过头顶,司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通过蓝牙耳机,黑衣人谨慎的说道,“林助理,这是辆套牌的黑出租。运营证是伪造的,在他的后备箱还发现了另外几块假牌照。” “司机有没有见过少奶奶。” 怎么会这样? 难道欧阳川搞错了? 掏出手机,黑衣人指着陆雪漫的照片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今天,她有没有坐过你的车?” “你是谁呀?凭什么盘问我?”回过神儿来,司机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反问道。 “这辆车属于非法运营,还冒用别人的车牌和营运资格证。如果我把运管处执法队的人叫来,就不是回答问题这么简单了。要不要说,你自己看着办!” 按照规定,执法大队会没收非法运营车辆,还会对司机处以3-5万的罚款。 “你想知道什么?”张了张嘴,司机服了软。 这人真难缠,看上去不像警察,他到底什么来头? “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今天上午11点到12点之间,她是不是上了你的车?”黑衣人追问道。 “真的没有。我昨晚儿喝多了,11点的时候还在睡觉。” “你最好实话实话!”黑衣人咬牙切齿的逼问。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老婆,她可以作证!”点头如捣蒜,司机吓得浑身发抖。 “放他走吧。” 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沮丧,听见权慕天的声音,黑衣男子松开了司机。 “少爷,您别着急,我这就带人去把那辆出租车找出来。” 男人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压抑的气氛迅速扩散,在场所有人紧张极了,紧盯着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幻影。 一次性手机又响了起来,林聪递来手机,小声说道,“少爷,绑匪的电话。” “权慕天,你果然不老实!既然你这么不在乎你的女人,她就没有必要继续活下去了。” 紧接着传来充满恐惧的哭喊。 林聪森森一抖,真的是少***声音吗?这是要撕票的节奏吗? “告诉我交货地点。” 冷漠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可林聪知道,这是少爷暴怒时才有的表情。 也许下一秒就会火山爆发……自动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血腥,他不敢看! “我还没玩够!你不是喜欢自作聪明吗?那就继续查下去。在陆雪漫的血流光之前,看你能不能找到她。” 跟绑匪周旋会有好下场吗? 权慕天,你太自信了! “你要的东西在永宁路的瑞士银行,保险箱钥匙在高尔夫球场vip专区3601号储存柜。一个小时后,国际刑警会把东西取走。只要你动作够快,就能赶在他们前面拿到硬盘。” 威胁他,有用吗? 以陆雪漫的性格,她不会轻易服输。就算她真在绑匪手上,也不会哭天喊地。 “权慕天,你还敢耍花样?” 吃惊的望着少爷,林聪彻底懵了。 少爷,绑匪没人性的!你这么跟他们说话,就不怕他们对少奶奶不利吗? “半小时以后,我要见到我太太。否则,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挂断了电话。 我的少爷啊,你虽然霸气侧漏,可这么做会死人的! “sc基金跌到了多少点?” 愁眉苦脸,林聪陷入森森的担忧,哪儿顾得上少爷说了些什么? “林聪,回答我的问题。”冷冽的眼神扫过来,权慕天的脸冷的能落下冰碴子。 要是说什么都没听见,他会不会死得毛都不剩? 额…… 少爷似乎提到了sc…… 鼎盛投行在全力压低sc的股价,现在少爷最关心的一定是股指。 “十分钟前,已经接近发行价,预计在收盘之前可以把他们的股票逼进跌停板。”压下心头的恐惧,林聪平静的回答。 “放出消息,我要收购sc。半小时之内,必须把这支股票逼停。” 对手就要坐不住了,趁现在给他们致命一击。 “可那样会产生巨大的资金缺口……万一他们反咬一口,鼎盛会面临破产、摘牌的危险。”林聪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会给sc反咬一口的机会吗? 为了拿到证据,他们几次三番加害陆雪漫。敢动他的女人,就别怪他手黑! “照做!” 他目光冷凝,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林聪震惊了。 收购sc?! 少爷真打算三小时吞掉几千亿? 可是,还是把少奶奶换回来比较重要吧? 扫了一眼助理木讷的表情,权慕天拨通了欧阳川的电话。 二十分钟前,他的手下已经破译了绑匪的加密方程式,找到他们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你那儿有什么发现?” “我刚抓到给你打电话的绑匪,但是嫂子不在这儿。据他们交代,有人花钱雇了他们,什么时间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他们只负责照做,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结果让人很无奈,完全出乎意料。 “几分钟前,也就是你跟绑匪通完电话以后,雇佣他们的人便把尾款打进了他们的账户。据说,拿到硬盘以后,他们还会得到另外一笔钱。” “那些人的话可信吗?” 烦躁的拽开领带,权慕天一阵心塞。 本以为欧阳川的人会从绑匪那里找到一些线索,以便追查幕后黑手,可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对手真的很狡猾! “我让手下仔细查过这些人的资料,他们都是无业游民,也没有犯罪前科,应该不会撒谎。” 做了十年警察,欧阳川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离奇的绑架案。 “看来,你的确打中了对手的要害。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收手。” “挂了。” 对错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只想知道陆雪漫在哪儿! “等等!我已经让手下去追查付款人的信息,一个小时以后就会理出头绪。另外,我的人追踪到了嫂子的手机讯号。” “在哪儿?”深邃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权慕天追问道。 “根据坐标显示,手机讯号最后出现在大石村西面的海域,而且是深水区。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叹了口气,欧阳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绑匪分工明确,我抓到的人只负责跟你联络,也许是别的人把她绑走。而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票。我以前见过类似的案子,绑匪收了雇主的钱,还向家属勒索巨额赎金。就算家属配合,人质还是会死。” “够了!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收了线,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底掠过浓浓的杀意。 “去大石村。” 看到pad上的定位图,林聪心里咯噔一下。 少奶奶不在了吗? 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踩下油门,劳斯莱斯幻影迅速开了出去。一路狂飙,开到高速收费口,却被交警拦了下来。 “前面出了事故,海岸高速路暂时封路,请马上调头。” “警察同志,请问多久能通车?我们有急事。”皱着眉头,林聪懊恼极了。 “油罐车超载侧翻,随时有可能爆炸。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放你们过去,调头吧。” 耐心的解释,交警打了个敬礼,继续道。 “今天傍晚会有超强台风登陆,如果你们要去海边的渔村,最好晚两天再去。” 纳尼!? 油罐车侧翻已经够背了,居然还要来台风? 这到底什么情况? “调头!” 压下怒气,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看到他的表情,林聪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走高速的话,太黑之前他们到不了大石村。如果不能在台风登录以前赶过去,他们会被困在路上。 到底该怎么办呢? “少爷,现在咱们去哪儿?”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去救她 一个小时后,一架印有国际刑警标志的直升机在大石村上空盘旋。[燃^文^书库][] “少爷,下面这片海域就是少奶奶手机信号消失的位置。”直升机的声音太大,林聪大声喊道。 大海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手机定位没有差错,陆雪漫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可是,权慕天不相信。 “权总,礁石上好像有人,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望见礁石上晃动的人影,飞行员急忙提醒。 “去看看!” 村民过惯了安静的日子,听见奇怪的声音纷纷从家里跑出来张望。 “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的,查出来了吗?”扫了他一眼,权慕天依旧冷着一张脸。 “据村民说,是个秀气的姑娘,听口音应该是市区的人。” “应该?!” 挑眉望来,尾音上扬,他非常不爽的反问。 “那个给少奶奶打电话的人来自市区……据说那人是个漂亮姑娘,中等身材,很有气质。”森森抖了一下,林聪急忙改口。 有气质的姑娘,城里人。 难道说…… “少爷,浅滩周围拉了警戒线,礁石上的人好像是警察。” 权慕天拿过望远镜,锐利的目光扫过礁石上的每一个人,却没有发现陆雪漫的影子。 她真的不在吗? 迫切的望了又望,却只换来一阵失落。 “下去看看。” 跳下直升机,权慕天走的极快,等魏蓓拉听见脚步声,已经被抓住了胳膊。 男神!? “陆雪漫在哪儿?你今天是不是给她打过电话?” 眼前一亮,她差点儿尖叫起来。 男神就是男神,每次出场都这么高大上。国际刑警的直升机,超帅滴! “我再问你一遍,陆雪漫在哪儿?” 看着女人花痴的表情,他脸上又多了一层霜,声音冷的吓人。 “漫漫她被……我没见过她。” 他这么在乎漫漫,居然打着飞的过来,那丫头真是好福气! 可是,以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只能让情况变得更糟,还是等特警队把人救出来再说。 魏蓓拉目光闪躲,很显然她在说谎。 还有比闺蜜的生命更重要的吗?她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是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赶来的,对吗?你告诉我,她在哪儿?”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权慕天逼问道。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漫漫一定会活着回来。” 看到他冷峻严肃的表情,魏蓓拉心里发毛。 这个男人气场好强,难怪漫漫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他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陆雪漫一定出事了! 可她已经不是警察,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 “真的不能告诉你,你别问了……” 魏蓓拉坚决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正在对峙,突然冲出一道人影,横在他们中间,“放开她!”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挑,长得温文尔雅,面部线条非常柔和,是时下最流行的暖男。 “让开,这儿没你的事!” 拉着她就走,权慕天没心情跟眼前的男人啰嗦。 “她是警察,你知道挟持警官要被判几年吗?我命令你放开她,否则我就开枪了!”掏出手抢,男人厉声喝道。 “司徒信,快把抢收起来,他是漫漫老公。”挡住抢口,魏蓓拉急忙解释。 他就是司徒信? 权慕天,就是他娶了陆雪漫? “来人,把闲杂人等请出去,别妨碍我们办案!”收起手抢,司徒信扫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敌意。 “我是陆雪漫的丈夫,有权知道她的下落。我妻子已经脱离警队,你们必须告诉我她的去向,否则我会保留投诉你的权利。” 薄唇抿过一丝冷笑,权慕天感到莫名的愤怒。 是他把陆雪漫从仁爱医院带走,也是他解开了书房和监控室的密码锁。 这个人很碍眼! “哼,你动的了我再说!” 两个男人的对话火药味十足。 魏蓓拉不懂了,司徒信跟权慕天第一次见面就掐得这么厉害,他们上辈子有仇吗? “文莱拿督的人就在海都,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通报一下你的下落?”一挑眉,他掏出手机,淡淡开口,“你说呢,司徒少爷?” 在香港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陆雪漫不会被人劫走。 让女人做挡箭牌,他算什么东西! “你!” 居然用他的身世作要挟,这个败类! 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第三个个人听见,司徒信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带我老婆回家。” “她现在不方便……” “是她不方便,还是你把事情办砸了?”他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挑衅。 不远处有一个院子,被特警团团围住。 魏蓓拉一筹莫展,又不肯说出陆雪漫的下落,看来她遇上麻烦了。 看着他妖孽般的俊脸,司徒信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可他是陆雪漫的老公,他不能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压下怒气,他不耐烦的问道。 “我有眼睛。” 转身跟林聪交代了几句,权慕天丢下一句便坐进了直升机,“让你的人撤下来,这件事我会摆平。” “权慕天,你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命令我!” 司徒信的咆哮只换来男人一个冷眼,“我的老婆,我来救。不管你是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魏蓓拉顿时泪目,霸气侧漏,帅爆了有木有? “你!” 他气的心塞,可头儿的一通电话,让他彻底歇了菜。 “国际刑警驻海都总警司欧阳川刚刚来过电话,我们沟通后一致认为,这件案子交给他们处理更加妥当。你马上让咱们的人撤下来。” “头儿,这不科学!我不同意。” 一定是权慕天搞的鬼! “服从命令。” 来到民居外围的隐蔽点儿,权慕天见到欧阳川,直接问道,“我老婆为什么会落在他们手里?” “昨天落大潮,村民在浅滩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就报了警。据说,嫂子是海都最好的验尸官,他们就以顾问的名义请她出面,帮忙确认死者身份。可是,她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 又是江湖救急! 陆雪漫,等这件事儿过去,再跟你算账! 对过程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救出来,“还有不到一小时台风就要登陆,你打算怎么办?” “事情比较棘手……不过,你别着急,只要人活着,就有办法。” 院子里那几个人是洗钱高手,抓住他们能牵连出一大批人。 这些人非常有价值,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保证陆雪漫的安全,又能让歹徒落网。 “你在敷衍我吗?” 一张俊脸垮了下来,权慕天目光冷凝,十分不悦。 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你听不出来我在安慰你吗?” 尴尬的笑了笑,欧阳川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半小时过去,谈判专家答应了歹徒的要求,但是他们不相信警察,坚持安全以后才肯放人。 谈判失败,眼看台风即将登陆,欧阳川决定强攻。 但是,问题来了。 院子前面有一个池塘,背后是一片晒鱼场。对方视野开阔,即使攻上去,也伤亡惨重。万一激怒了歹徒,只怕他们会杀了陆雪漫。 权慕天看到桌上的平面图,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十五分钟后,他走到民居门前,按响了门铃,“我是来送你们走的,开门!” 三分钟后,歹徒闪开一道狭窄的缝隙,把人拽了进去。仔仔细细搜了身,才把人带进了屋。 屋里的灯光很暗,分里外两间,外间有四个人,每个人都戴着面罩,腰里别着家伙。 看情形,陆雪漫应该被关在里屋。 “你是谁?”为首的男子带着骷髅面具,冷冷问道。 “听说你绑了我老婆,我是来带她回去的。”神色如常,权慕天异常镇定。 “就凭你?” 他们嘲讽的笑了。 这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看穿着打扮就知道他是个富家少爷。 这么有种的富二代还真不多见! “只要你们保证她的安全,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安全出境。还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安安稳稳过好下半辈子。” 据说这些人曾经是金融界的精英。 被老板逼着做内幕交易,后来东窗事发,他们却成了替罪羊。 为了逃避制裁,他们逃到海都提供特殊的金融服务。 一个半月前,司徒信打入他们内部,做了卧底。 今天上午,他配合警方实施抓捕。 警匪双方在海岸高速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追车大战,导致油罐车侧翻,让整个高速公路陷入瘫痪。 当歹徒逃到村口的时候,陆雪漫刚好走下出租车,就被抓来做了人质。 “好大的口气,你是谁?” “权慕天。” 他轻飘飘说出三个字,惊的歹徒说不出话来。 “里面那个真的是你老婆?” 那个女的练过自由搏击,从她的身手判断,她应该是个警察。 海都首富居然会娶一个警察做老婆? “今天网上到处都是关于我们的新闻,不信的话你可以查一查。我太太叫陆雪漫,是海都最好的法医。” 一个歹徒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冲着为首的人点了点头。 “现在,我可以见见我太太吗?” “去把她带出来。” 为首的男人吩咐了一句,一个歹徒立刻向里屋走去。 用桌角割断绳子,陆雪漫挪到墙根,打算翻窗逃走,可刚推开窗户就听见了权慕天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真不够添乱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咯噔一下。绳子已经断了,万一被发现她和权慕天都要交代在这儿。 该怎么办? 大叔,被你害死了! 几秒钟过去,砰地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装死 推开房门,外面的灯光洒了进来,鬼脸面具男快步走来,冷冷说道,“起来,跟我出去!” 仰面靠着椅背,陆雪漫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燃^文^书库][].v.om 人质一动不动,他不耐烦的喝道,“你聋了?赶紧起来!你男人来接你了!快起来!” 几秒钟过去,女人还是没有反应。 个臭女人,这么大牌! “别装死,你赶紧站起来!” 默默屏住呼吸,陆雪漫依然一动不动、 “喂,你再不起来,我可把你拖出去了!”他走过来,试了试人质的鼻息,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的太不禁折腾了,绑两下就死了? “大哥,她死了……” “你说什么?!”权慕天不淡定了,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却被另外两个人拦住,“你干什么?退回去!” “我太太有间歇性休克症,如果她有个什么,你们走的了吗?” 他深邃的眸中射出一道寒光,面对男人强大的威压,歹徒下意识往后退,却没有让开。 “我让你退回去!” “让我进去,吃了药她就没事了。否则,谁也出不去!” 大叔,你太聪明了! 你这么英明神武,你妈知道吗? 为首的男人半信半疑,盯着权慕天,迟迟没有说话。 气氛完全僵住,专心装死的陆雪漫替他捏了一把汗,万一被识破,他们谁也活不了。 “不让我进去也可以。要是我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即使你们今天逃出去,也绝对出不了海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权慕天淡淡说道。 “你敢威胁我们?”余下几个歹徒瞪着眼睛喝道。 “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任何人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你们也不例外。”神色如常,他异常平静。 “让他进去!” 权氏的势力遍布世界各地,跟他过不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国际刑警就在外面,他必须好好利用两个人质,才能平安离开海都。 老大发话,其他三人不情愿的让开了道路。 权慕天走进里屋,锐利的视线立刻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后窗没有关严,闪了一道缝隙,看来他没猜错。 “动作快点儿!”关上房门,看他慢吞吞,鬼面男催促道,“别想耍花样!” 女人安然无恙,权慕天暗暗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额头,沉声说道,“漫漫,该吃药了。” 扬起唇角,陆雪漫俏皮的眨了眨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男人一脸黑线,她居然笑的出来! “我太太情况不妙,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低哑的嗓音带了几分焦急,他拧着心说道,“告诉你们老大,现在就走!” “个臭女人,事儿真多!”烦躁的嘟囔着,鬼面男向门口走去。 “嘴巴放干净点!” 一道冷箭丢过来,吓得鬼面男立刻闭了嘴。可没等他走到门口,突然眼前一黑,瘫软的倒了下去。 “大叔,干得漂亮!” 陆雪漫跳起来,用绳子绑住鬼面男的手脚,顺便拿走了他的配抢。 “你叫我什么?回去再跟你算账,快走!”伸手躲过手抢,权慕天拽着人走到窗口。 兴奋过头,她哪儿顾得上男人说了些什么。眨眨眼,哀怨的看着他,一心想把战利品拿回来,“那是我的。” “这不是女人该拿的东西!”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的脸沉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管这些! “真霸道!” 不由分说,他抱着女人跳到窗外,关上窗户,拉着她向海边跑去。 他身手矫健,背影挺拔,跑起来都这么**。 大叔,你要不要这么帅! 眼看跑错了方向,陆雪漫赶紧说道,“那边是浅滩,走这边。” 她打车来到渔村,刚一下车就被歹徒截住。他们杀了出租车司机,抓了她当成人质,边打边退,逃进了院子。 出租车就停在晒鱼场,是歹徒留的后路。 “砰砰……” 两声抢响,权慕天来不及回答,把女人捞进怀里,护着她躲到礁石后面。 就在刚才,骷髅面具男觉得不对劲,推开房门看见自己人倒在地上,两个人质居然不见了! 他恼羞成怒,愤怒的命令,“给我追,追不上就杀了他们!” “大哥,不好了,条子攻进来了!” 两个手下翻出后窗,对着不远处的人影开了几抢,没等追出去便被叫住。 “什么!?” 这一定是权慕天跟国际刑警设计好的! 丫的,上当了! “大哥,咱们还有辆车,一定能逃出去,走吧!” 拿上家伙,几个歹徒从后窗冲了出去。 抢声此起彼伏,被他摁在怀里,陆雪漫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望着那张360度无死角的俊脸,她心里那头小鹿又开始躁动不安。 大叔一招就把那个五大三粗的坏蛋撂倒了,难道他也练过? “走吧。” 按照计划,权慕天去引开歹徒的注意力,找机会带陆雪漫从后窗逃走。 直升机会在海边接应,只要抢声一响,他们就安全了。 三面合围,唯独空出了晒鱼场。 这是放虎归山的节奏啊! “司徒信,你脑袋进水了吗?包抄啊!”陆雪漫急躁的喊着,站起来就想跑回去帮忙。 司徒信?! 想回去给他帮忙? 双手一抄,把人抱起来,权慕天快步向海边走去。 紧紧盯着远处的战况,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塞进了直升机。 定睛一看,她震惊了。 大叔,你是打着飞的来的?这么奢,真的好吗? 直升机什么的不重要,她得去拦住歹徒,不然就来不及了。她站起来,想从男人身边挤出去。 “给我坐回去!” 男人目光冷凝,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陆雪漫有种被冻伤的感觉,立刻安分起来。 “少奶奶,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看到她平安回来,林聪激动的内牛满面,差点儿哭出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理了理思绪,她想不明白权慕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深入虎穴把她救出来。 以司徒信的脾气,不会让普通人去冒险。 大叔是怎么做得到? 这件事好诡异! 原本想把经过讲清楚,可看到少爷冷酷的表情,林聪知趣的闭上了嘴。 “你说呢?” 一道冷箭丢过来,陆雪漫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就要被冻死了。 想把事情搞明白,可男人的脸色不佳,她张了张嘴,默默的把疑问吞了回去。 身边的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可看到她一脸无辜的可怜相,权慕天压下怒气,冷冷训斥,“以后出门必须报备! 好凶哦! “知,知道了。”挠挠头,陆雪漫越看越糊涂。 他为什么生气?谁惹他了? “手怎么了?” 她手腕上的勒痕很深,擦伤的创口皮肉外翻,还在往外渗血。 扯过女人的腕子,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来不觉得疼,被权慕天猛地一拽,疼的她尖叫起来,“别动,疼……嘶……” 大叔,你真的不懂怜香惜玉吗?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仁爱医院顶层停机坪。 不远处站了一排医生、护士,这是接待国际友人的节奏吗? 某女不淡定了,挣扎着想从男人怀里跳下来。可权慕天表情严肃,抱着她走下了飞机。 白浩然走过来,看到他一副老婆奴的架势,忍不住戏谑,“你霸占了头条一整天,准备什么时候让位啊?” “sc基金的股份你不想要了吗?” 海都五大家族组团压低sc的股价,在收盘之前与某国政府达成了收购意向。 按照资金比例,白氏拥有15(百分号)的股份。 可联合并购只是口头协议,如果他想赖账,白浩然一毛钱也得不到。 万分同情的望着白同学,陆雪漫额头飘过三道黑线。 大叔,你又拿兄弟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你们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面皮一抽,他不怀好意的说道,“你敢把我的那份私吞,我就把你跟洛琳的事儿都说出来。” 一句话让女人八卦本质泛滥。 真的吗?真的吗? 把大叔的前世今生都告诉我好不好? “你可以试试看。”冷哼了一声,权慕天一脸不屑。 “算你狠!” 气的心塞,白浩然一脸无奈,只能服软。 老爸在欧洲度假,可事出紧急,他来不及跟老爷子商量,把集团的流动资金全部划给了鼎泰。 要是股份回不来,老爸还不抽死他。 陪着笑脸,白浩然轻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受了点儿皮外伤。” 检查神马的太麻烦了,她现在又饿又困,只想填饱肚子,找个地方睡会儿。 勒痕,擦伤…… 嫂子耳根泛红,白浩然忍不住想歪了。 难道他们在玩捆绑游戏? 老大,你的口味好重,什么时候添了这么劲爆的嗜好? “先给她做检查。”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抱着她走进观察室,把人轻轻放上平床。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退了出去。 “这位太太,你老公对你真好!”小护士羡慕极了。 他长得帅,又有绅士风度。医院里那么多漂亮护士,可他的眼里只有他太太。 这么好的男人快绝种了有木有? 尴尬的笑了笑,陆雪漫脸颊浮出一抹红晕。 进了院长办公室,白浩然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递给他一杯咖啡。 “为什么突然对sc基金动手?” “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浅浅的抿了一口,他抬眼问道,“如果她被人绑架,会对她老毛病有影响吗?” 吃掉sc基金,断了那些人的财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说嫂子被绑架了?” 差点儿惊掉了下巴,白浩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紧紧抿着薄唇,权慕天没有说话。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那就是默认了!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绑权家少奶奶,活腻了吗?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为什们他总会碰上这种事? 白浩然一阵后怕,幸亏陆雪漫安然无恙,不然的话…… “你是不是见过文莱拿督?” 司徒信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他办事不利,陆雪漫怎么会落在那帮人手里? “我妈跟他老婆是大学同学。之前,我们一家去荷兰度假,在蒋家见过他几次。怎么,你想见他?” 正准备回答,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权慕天的思绪。 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号码,虽然没有保存,但是他知道对方是谁。 他说的事情已经摆平了,还想干什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很纯洁 顿了几秒钟,权慕天接听了电话,“有事?” “今天看到新闻,我才知道你结婚了。[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找个时间出来坐坐,我想见见她。”浑厚的声音恢复了镇定,却有着几分不安。 “没这个必要。”态度冷淡,他拿开手机,打算收线。 “等等!我清楚sc基金的底细,已经把资料传给了林助理。有空的话,我们……” “我没空!” 烦躁的挂断电话,男人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静静的看着他,白浩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除了那个人,没有谁能让权慕天反应过激。 “我跟us疾病中心的同学讨论过嫂子的病情,他们说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位嫂子信赖的心理诊疗师,用催眠的方法帮助她恢复。” “心理诊疗师!?” 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冷冽的神情让白浩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 脑袋进水了吗? 心理医生是他最痛恨的职业,怎么能在他面前提这个? “在海都公大,你嫂子辅修的是心理学。催眠这种常规疗法,对她没用。” 收拾了一下心情,权慕天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窗外风雨交加,倾盆大雨冲刷着玻璃,留下密集的水痕。 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林聪递上平板,谨慎的说道,“少爷,收到一份sc基金最新的账务数据。但是,发件人不详。” “把它转给欧阳川。” 树枝在风中飘摇,他依旧冷着一张脸。 “是。”利落的转发邮件,林聪继续说道,“少爷,这次台风很强,很有可能造成内涝,恐怕今晚要住在这儿了。” “知道了。” “少***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血红细胞偏低,其他指标一切正常。” 少爷脸色不佳,难道又出事了? “医生怎么说?” 少爷的冰块脸终于有了解冻的迹象,林聪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是提少奶奶管用。 “鉴于少奶奶在生理期,只要多补充营养,就能恢复。您看,需不需要让国医堂的大夫开个方子,给少奶奶调理一下?” “苦吗?” 愣了愣,林聪懵了。 什么苦不苦? 少爷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明白? 看着助理木讷的表情,权慕天不悦的问道,“中药苦吗?” 我的少爷啊,有不苦的中药吗? “少爷,俗话说良药苦口。再说,也不是所有的汤药都是苦的。要不要给少奶奶试试?” 他怎么觉得少奶奶像试药的小白鼠呢? “嗯。” 点点头,权慕天向病房走去。 从林聪的角度看上去,少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今天少爷好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 病房里,女人的手腕被纱布裹住,右边胳膊挂着点滴。乌黑的头发散在肩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干吗?” 清冷的嗓音吓了陆雪漫一跳,抬眼看到一张俊脸,她愣了愣,想把桌上的东西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膛线、套筒、撞击簧、弹夹、枪管、撞针整齐的摆在桌上。 她把抢拆了!? 满脸黑线,权慕天目光沉凝,冷喝了一声,“手放回去!” “好凶哦。” 嘟着嘴,她收起爪子,无辜的望了男人一眼,对着手指,小声说道。 “闲得无聊,我拆着玩的。” 看着她懵懂的可怜相,权慕天眼中多了几分柔软,“这种组装抢很危险,以后不准碰这种东西。”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组装抢,大叔你太牛了! “大叔,你也懂抢啊!” 眨眨眼睛,陆雪漫一脸兴奋。可男人面皮抽动,她发觉又说错话了。 “你叫我什么?”尾音不悦的上扬,他玩味的看着小女人,“你该叫我什么?” 大叔,你不是狼,我也不是肉。 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 人家好怕…… “医院楼下有家米其林餐厅。既然你不饿,就不用麻烦了。”眼底闪过一抹坏笑,权慕天淡淡说道。 大叔,居然拿吃的威胁我,你够狠! 把心一横,她轻轻摇了摇男人的衣襟,娇声说道,“老公,人家快饿死了,帮我订餐好不啦?” 抖了一下,她浑身一阵恶寒。 “当然可以。”满意的勾起唇角,他一副算计得逞的得意。 大叔,你太坏了! 不带这么欺负吃货的! 吩咐林聪去订外卖,权慕天坐进沙发,开始处理公事。权氏和自己的产业加在一起,可想而知他有多忙。 男人闷头工作,屋里的气压急剧下降,陆雪漫知趣的关上电视,盯着他看了又看,直到男人不耐烦的抬起头,她才弱弱开口。 “老…公,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想打个电话。” 想给司徒信打电话? 扬起的嘴角突然垂下来,权慕天目光冰冷,吓得她心里发毛,可她真的有急用。 “我想给魏蓓拉报个平安,我的手机……” 那种高端定制机贵的离谱。 弄丢了那么贵的东西,他一定很生气吧? “我不是故意弄丢的……那些人说手机里有追踪器,就给扔了……” 等化验结果的时候,经不住她一再追问,林聪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闯了大祸。 “你离开孤儿院,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怕我不许你去?” 放下文件,权慕天挑眉望来,妖孽般的俊脸没什么表情,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 她森森一抖,觉得氧气不够用了。 “那是为什么?” “上了出租车我就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没有信号。在路上,我给你、林助理和院长都发了短信,但是都发送失败。” 接魏蓓拉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离开孤儿院,手机就秀逗了。 一路上,她不断重启,可怎么都行不通。 “陆雪漫,我们是夫妻,碰到紧急状况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绝不许有下次!” 原来,陆雪漫的失联是人为的。 是给他打电话的绑匪干扰了她的手机信号,难怪之在他们被捕之后,欧阳川的人才搜索到她的位置。 “我不是故意玩失踪的……”垂着头,她绞着手指,惊慌的瞄了男人一眼。 “以后在外面,有事儿叫我,不许一个人乱跑,听见了吗?” 丢下冷冰冰的一句,权慕天把手机递了过去。 “知道了。” 这么容易就过去了,真好! 她刚刚松一口气,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鉴于你失踪给我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之前的谢礼翻倍,加上七倍惩罚,你可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纳尼? 女人一阵抓狂,撞墙的心都有了。 大叔,受伤的人是我好吗?我才是那个被歹徒劫走的人质。 你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我不接受分期,你得一次性付清。” 看着她囧迫无助的样子,男人薄唇抿起迷人的弧线,慵懒低沉的嗓音性感的让人着迷 大叔,你的意思是人债肉偿? 她是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绞尽脑汁,陆雪漫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而男人已经看起了文件。 默默拿起手机,拨通魏蓓拉的电话,没等她开口,听筒里就传来闺蜜疯狂的咆哮,“陆雪漫,你有异性没人性!你有了男人忘了闺蜜,友尽了是不是?” 听见女人尖锐的声音,权慕天脸上出现异样的表情。 拿开手机,她懵了,这丫头疯了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当我吃素的?这是你家男人的号码,不是你找我,还能是他找我吗?”气的心塞,魏蓓拉愤愤不平的说着。 “话说,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闺蜜被唬住,魏蓓拉立刻开启吐槽模式。 “告诉公路封了,台风来了,我被困在大石村了。可你呢,招呼都不打就打着飞的走了。害我替你担惊受怕……” “那谁也在,你不趁机表示表示?” 早在文一佳勾搭夜南峰的时候,她就看上了司徒信。 为了帮她达成心愿,陆雪漫还替她送过情书。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俩还是纯洁的同志关系,真是急死人了! “得了吧,你当我真傻!他喜欢的是你,我跟他表示,犯的着吗?”冷哼了一声,她说的口不应心。 “他还单着呢!你现在不下手,等法医部进了新人,你就找地儿哭去吧。” 司徒信是法医部的头儿。 人长的帅,学历高,还是夜南峰的得意弟子。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眼前,她不抢,岂不便宜了外人? “你忘了法医二处的邹旭了吗?他就是被女学生拿下的。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你忍心让他成为别人的菜?” 苦口婆心的开解闺蜜,陆雪漫忘了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对司徒信评价很高嘛! 眼底墨色翻涌,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可一旁的小女人完全没有察觉。 “可他心里有人,那个人还是你,你让我怎么办?” 魏蓓拉越想越头大,但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能有什么办法? “他酒量不好,一瓶倒。要不……你找个借口把他灌醉。等他醒了酒,就说木已成舟,让他负责。” 陆雪漫阴险的笑着,男人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你就是这么推到男神的吗?” 净出馊主意! 她还是这么不靠谱…… 耳根一热,她偷偷望了男人一眼,压低声音否认,“哪有……我们很纯洁的,你不要乱说……” “佳佳都告诉我了,明明满满的都是爱,还好意思装纯洁。我代表月亮鄙视你!” “她胡说……” 陆雪漫正准备解释,突然后仰倒了下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不在乎吗? 陆雪漫不懂了。[燃^文^书库][].v.om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也许人家找你有急事,真的不接吗?” “先吃饭。” 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过一张纸巾,抹掉了她嘴角的饭粒,“拿块脆皮鸡给我。” 愣了愣,她急忙选了一块鸡腿肉,伸手去拿筷子。可权慕天一皱眉,她默默缩回爪子,硬着头皮把龙景脆皮鸡塞进他嘴里。 心里七上八下,陆雪漫提心吊胆,看他神色如常的吞下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居然没生气! “我吃饱了,你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男人闷头吃饭,由着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回身望了一眼,总觉得这个号码很有问题,便悄悄记在了心里。 吃过饭,权慕天拎了塑料袋去丢垃圾。 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要不要接呢? 犹豫了几秒,陆雪漫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慕天,你怎么才接电话?你在哪儿呢,我有急事要见你。” “他出去了……” 声音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是哪位,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帮你带个口信。” “是新来的总裁助理nina吧?indy没告诉你规矩吗?你怎么敢动老板的手机,简直不像话!” 陆雪漫懵了。 这货谁呀,这么嚣张!难怪大叔不愿意接电话,原来是个疯婆子。 “让你老板给我回电话,听见了吗?” 没等她回答,权慕天便走了过来,“在给谁打电话?” “找你的。” 拿过手机,扫了一眼号码,他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如果这个号码再打进来,你也不要接。” 木讷的点点头,男人越不接电话,陆雪漫越好奇对方的身份。 可权慕天的脸色很不好,她就没有多问。 她漠然的表情令男人非常不爽,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静静的望着她,“就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他的脸这么臭,打电话的又是个女人,她敢问吗? 咬着下唇,陆雪漫摇了摇头。 新婚第一天晚上,洛琳就跑来搅局。拿走硬盘、换了她的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她 她跟权慕天才是一对,你算什么? “怎么不说话?” “我困了,想睡会儿。” 避开他的注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想盖住郁闷的情绪。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照片,打死她也不会相信权慕天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可那是他面对洛琳才有的表情。 她对这种二手货没兴趣! 望着病床上的蚕蛹,权慕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陆雪漫,你在吃醋吗?” “吃醋是什么东西,没试过!” 女人一阵心虚,忽然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如果来电话的是洛琳,就免开尊口,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要是别的女人,我还可以勉强听一下。” 看着暴躁的小女人,他眼底闪过几许得意,故意说道,“那就算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 大叔,吊人胃口神马的最不厚道了。你不想说,又何必绕什么弯子,没劲透了! 她心里一阵失落,心情不爽到爆,但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不爽。赌气的闭上眼睛,她决定当哑巴。 “漫漫,我们是夫妻,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她别扭的样子娇憨可爱,权慕天吻上她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不想!” 不假思索的拒绝,可当她看到男人认真的表情,立刻后悔了。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权慕天尾音上扬,不断追问,“你真的不想听吗?” “不想。” 他的目光很真挚,陆雪漫差点儿就沦陷了。 可不管权慕天为什么跟她结婚,他们之间都没有爱情。他爱的是洛琳,所以,她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 往后挪了挪,她不想被男人看穿自己的情绪,就转了话题,“你跟欧阳川很熟吗?” 欧阳川是国际刑警驻海都的总警司。 他能亲自出马,说明跟大叔的关系不一般。 男人目光沉凝,深深的望着她,明显有几分不悦,“陆雪漫,不要转移话题。你明明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说谎?”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娱记……” 不容她说完,权慕天霸道的吻了上去。她别过脸,想要避开,却被他板过脸,堵住了呼吸。 陆雪漫对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这让他很生气,感到异常挫败。 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可以帮她解决麻烦的人吗? 如果换成别人,她是不是也会嫁给那个人? 霸道的攻势带着惩罚的味道,掠夺似的让她极不舒服,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愤怒,但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男人不喜欢女人问东问西,她只想做个安静的吃货,难道这也有错? 渐渐地,她觉得氧气不够用了,病房里温度一再攀升让她晕头转向,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权慕天终于肯放开她。 脸颊发烫,她羞得满脸通红,顾不上呼吸新鲜空气,就用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权慕天被她囧迫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去掀被子,“你想憋死吗?出来。” “不要……”捂着脸,她羞愤的快要死掉。 大叔,说好一次性付清,你说话不算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听话,出来。” “不要……” 脸红的像烧像猪头,现在出去,还不被他笑死。 “你再不出来,我抱你去洗澡了?”笑着摇了摇头,他冷冷威胁。 纳尼? 又要被他看光光?这可不行! 陆雪漫把心一横,忽的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包子脸,还冒着热气。 抚上她的脸颊,他十分无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是不是他太着急了?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天,相处不到72小时,可在他心里,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这是他的错觉吗?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又僵住了。 陆雪漫觉得必须说点儿什么,便慢吞吞开了口,“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眯着凤目,权慕天淡淡问道,“他们让你复职?” 又被他猜到了? 本来还挺得意,可男人的冷脸让她立刻泄了气,“他们说让我回去做法医部的特别顾问,据说是上头特批的。” 其实没有什么特批,不过是文一佳老爸给几个头头打了招呼。 “如果出现第二个大有基金,你打算怎么办?单方面解约不会那么容易。”深邃的眼眸瞳色深沉,他说的意味深长。 对呀! 只顾着高兴,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陆雪漫,你好了伤疤忘了疼,给你点儿甜头就什么都忘了,真心没救了! 女人沮丧的垂着脑袋,一副被打击到的可怜相。 薄唇抿过一丝笑,他缓和了语气,“你想工作的话……” 话说到一半,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看了看输液袋,小心翼翼的拔下针头,笑着说道。 “权太太,您今天的点滴都打完了,您早点儿休息,晚安。” 痴痴的望了男人一眼,她红着脸走了。 看到小护士花痴的样子,陆雪漫捂着嘴偷笑。 大叔,你的魅力指数爆表了有木有? 男人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可指示灯还是闪个不停。看到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她森森一抖,把手机递了上去,“是你妈……不,咱妈……” 满意的扬起唇角,权慕天蹭了蹭她肉肉的鼻尖,“我出去接一下。” 男人的动作满是宠溺,白皙的脸颊飞过一层红晕,她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出了病房,勾起的薄唇便垂了下来,走进楼梯间,才接听了电话,“妈,你找我。” 听筒里传来权国秀愤怒的声音,她厉声命令,“你在哪儿?马上给我回玺园,我找你有急事!” “妈,漫漫不太舒服,我得留在医院。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听说,你拿到了某国政府扶贫基金的授权?” “是。” “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几个舅舅在sc基金投了多少钱?招呼都不打,你就把sc给吞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难怪洛琳和周迈胆子这么大,原来舅舅和母亲也有份。 看来,名单里q和h开头的收款人就是霍家父子和几个舅舅了。 “你想让我补偿你,还是霍家?” “这有区别吗?” 如果没有她的嫁妆,霍家不会有今天,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没有区别,就跟我没关系。做生意有赚有赔,我不可能为输家买单。”冷飕飕的说着,他打算收线。 sc基金和欧洲投资同时失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表面上看,海都五大家族是并购的最大受益人。实际上,激化了权家的内部矛盾。 难道有人想整垮权氏? “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霍太太!”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顾母亲尖利的呵斥,匆匆挂断了电话。 要不要让欧阳川把他们的名字撤下来? 沉了几秒钟,他还是拨通了电话,“喂,是我。” “听说嫂子受伤了,情况怎么样?” “一点儿皮外伤。”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陷入沉默,欧阳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会让你为难,放心好了。名单的事,我会看着办。” 回到病房,床上的小女人不见了。听见卫生间里水声,他猛地推开门,换来女人惊悚的尖叫。 “出去,你快出去!” 折腾了一整天,陆雪漫想洗个澡睡一觉,可刚解开衣服,他就冲了进来。 “你的手不能沾水……” 不等男人说完,她抢先说道,“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的。” 他脸色一沉,砰的关上房门,快步向她走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引狼入室 陆雪漫惊悚的看着他,紧紧捂着胸口,粉嘟嘟的小脸吓的惨白。[燃^文^书库][].v.om 大叔,你不是打算硬来吧? 修长的身影不断在眼前放大,她慌乱的低下头,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权慕天扣着她的纤腰,从她身后拿出一个罐子,把浴盐洒进水里,薰衣草的味道慢慢散开。 女人额头飘过一滴冷汗,羞愤的快要死掉。 陆雪漫,你真的想太多了! 看着她呆萌木讷的样子,权慕天揽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推了出去,“进去。” 纳尼? 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 大叔,我们还没熟到可以一起洗澡的地步吧?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她浑身一阵恶寒。 “你出去吧。”硬着头皮,她弱弱开口,“我想自己来。” 大叔,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进去。”挽起袖管,男人微微挑眉,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山一般的站在那儿,陆雪漫气的心塞,狠了狠心,红着脸嗔道,“转过去啊!你看着我,我怎……怎么进去?” 大叔,被你坑死了有木有! 他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幽沉的目光投向卫生间的玻璃隔断。 推掉衣服,她迅速钻进水里,哪会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男人看在了眼里。 “胳膊抬起来!” 清冷的声音下了她一跳,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抬眼看见男人冷漠的俊脸,极不情愿的抬起来一只胳膊。 利落的挽起头发,他拿过撒花,温热的水流沿着胳膊滑向圆润的肩头,男人的目光也跟着炽热起来。 “另一只……” 木讷的伸过胳膊,陆雪漫不懂了。 他很会照顾人,完全不像富家少爷,难怪洛琳不肯放手! 可是,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为什么会分开呢? “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他低哑的嗓音充满磁性,性感的让人想哭。某女耳根一热,心虚的低下了头。 又被他看穿了! 大叔,你这么拆台,真的好吗? “别泡太久,洗好了叫我。”挂上撒花,他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男人一走,她便如获大赦,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轻轻吹动水面的泡沫,某女自在的哼起了小曲儿,“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啦啦啦啦……” 欢快的歌声飘出门缝,传进男人的耳朵,他忍不住被逗笑了。 避开纱布,某女投入的冲冲洗洗,拿着撒花在浴缸里晃来晃去,“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火火火……” 十分钟后,看了看时钟,男人不耐烦的敲了敲门,“好了吗?” “这就好了,等一下……你先别进来……” 愣了愣,她急匆匆裹上浴袍。正准备去开门,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门一直开着?!那他不是全听见了? 额头飘过一排乌鸦,她羞愤交加,只想找个墙角蹲着哭会儿。 “过来,坐下。” 鼓着包子脸,她慢吞吞挪了过去。 大叔,你又想干嘛? “洗头……” 冷飕飕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陆雪漫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 他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 但问题来了。 他跟洛琳才是一对,以他的脾气,连他外公都左右不了。为什么不娶洛琳,一定要跟她结婚呢? 卫生间里的水声淅淅沥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异样的情绪不断涌出来,陆雪漫越想越觉得心塞。直到男人把头发包起来,她才回过神儿来。 “谢谢……” 她一脸淡漠,没有注意到权慕天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他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你……不想说就算了。” 真的看不懂他,陆雪漫瘪瘪嘴,不再说话。 还说什么都会告诉我,现在我问了,可他是什么态度? “等你真想知道时候,我再告诉你。” 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可权慕天很清楚眼前的女人有多纠结。 她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真相。 还是给她点儿时间,慢慢来吧。 只不过,权慕天的沉默起了反效果。 她甩甩蓬松的头发,把自己埋进被子,顺便带上了眼罩。 眼不见为净,玩神秘,谁不会呀! 她别扭的样子娇憨可爱,男人眼中多了几分柔软,拿了衣服走进卫生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病房里一片昏暗,只有沙发附近的灯还亮着。床上的女人安静的睡着,柔和灯光让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实。 心思纠结,可陆雪漫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病房里的灯居然还亮着。 男人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文件。 看了看时钟,已经十二点了。 “你怎么还不睡?” 她并不知道男人的作息时间,只觉得他不该熬夜。 大叔,不作就不会死,你要爱惜身体啊! “每晚十一点,肝脏开始排毒。这时候喝咖啡会吸走体内的水分,你这么下去会过劳死的。” “陆雪漫,你在担心我吗?” 眯着凤目,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把咖啡杯放了回去。 “我是就事论事,听不听随你。” 关上电脑,权慕天展开被子,躺进了沙发。 两条大长腿垂在地上,他别扭的睡姿让女人忍不住吐槽,“旁边不是有快捷酒店吗?你去哪儿睡吧。”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淡淡说道,“睡吧。” 陆雪漫,谁让你多管闲事?人家都不领你的情,玩砸了吧? 躺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不忍心,侧过身,空出半张床的位置,狠狠心说道,“你过来睡吧。” 嘴角勾起完美的弧线,权慕天故意反问,“你在叫我吗?” “……” 大叔,老婆叫你过来睡,你这么装傻,真的好吗? “不早了,睡吧。” 他说的淡定,但某女一阵抓狂。 这就是自作多情的下场,再让你爱心泛滥! 活该! 病房里黑了下来,陆雪漫只顾着生气,并没有看到他得意的浅笑。 鼓着包子脸闭上眼睛,她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睡。突然身后一沉,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回身望见男人的俊脸,才松了一口气。 大叔,人吓人吓死人!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某女森森觉得男人心海底针。 黑暗中,一只大手抚上腰际,等她察觉到不妙,已经被男人扣进了怀里。 她瞬间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挖个坑,自己跳,她真心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默默向后缩,猛的身子一歪,她忍不住一阵心慌,这下惨了,掉下去一定摔个屁股开花。 他长长的手臂轻轻一带,软乎乎的两团东西撞上来,与他的胸膛来了次亲密接触。 这是投怀送抱的节奏吗? 瞬间羞红了脸,陆雪漫想只想找根面条吊死。 她这点儿豆腐,又被吃光了。 被男人紧紧搂着,她试着挣扎,冰冷的声音吓的她不敢再动,“再不老实,就让你留院观察!” 千万不要啊!她最怕打针什么的了。 怀里的女人立刻安分下来,他压下心里澎湃的巨浪,试着平复那团火。 鼻端都是某人好闻的气息,陆雪漫困得眼皮打架,却睡不着了。 前几天,虽然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可那张床超大,睡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病床很窄,他们只能侧着睡。 她浑身僵硬,心里像是长了草,紧张害怕到不行。 360度无死角的俊脸近在眼前,她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权慕天。 耳朵在头部的三分之一,眉骨略高于耳朵。 眉毛浓密,是标准的剑眉,但看不出半点儿杀气。眼尾上扬,让棱角分明的脸更加迷人。 从专业角度分析,大叔的面部轮廓无限接近黄金比例。 越看越帅滴!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被她花痴的目光一望,他心里的小火苗又燃烧起来。 “看够了就睡觉!” 被发现了! 某女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马上消失。 为了挽回一丢丢面子,她弱弱说道,“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给你做个陶泥雕塑,放在书房。” “你给活人做过吗?” 张开眼睛,权慕天尾音上扬,玩味的看着她。 “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尴尬的笑了笑,她僵硬的弯起嘴角,而男人的冰块脸让她心慌到不行。 “我玩笑的……” “你的笑话不好笑。” 冷冰冰的气息吹过来,冻得她一缩脖子,“那就睡吧。” 等啊盼啊,直到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她轻手轻脚的翻过身,背对着他躺好,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翻个身都跟做贼似的,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睡觉了! 这怨谁? 还不都是你自己做的,活该! 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通,她终于耐不住周公的召唤,沉入了梦乡。 又疼又痒的感觉搅了她的好梦,伸出爪子挠痒痒,却被一只大手挡了回去,“别乱动。” “痒……” 睡眼惺忪,她下意识的推开那那只手。 小女人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烦躁的晃着脑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男人一脸无奈,推开不安分的爪子,隔着纱布轻轻揉捏。 “笃笃笃!”门外传来林聪的声音,“少爷,我从米其林餐厅带了早饭过来。” 早饭!? 陆雪漫兴奋地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手,瞬间风中凌乱。 刚才不是做梦,大叔在给她挠痒痒…… 啊咧,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脸囧迫,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早。” “早……” 扯了扯嘴角,她跳下床,灰溜溜的钻进了卫生间。 两个小时以后,新的检查结果出来,鉴于某女各项指标正常,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劳斯莱斯幻影转进滨海大道,陆雪漫糊涂了。 这不是去万丽海景的路,权慕天准备带她去哪儿?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公,咱们去哪儿?” 正文 第三十章 别丢下我 男人脸色不佳,虽然平时他也没什么表情,但陆雪漫觉得他的心情很糟。[燃^文^书库][] “玺园。” 晴天霹雳啊! 她差点儿从座椅上滚下去,对了会儿手指,才弱弱开口,“我可不可以不去?” “你说呢?” 一道冷箭甩过来,她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玺园不适合我我这种人类生存,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上次的心理阴影还在,她决定再争取一下。 “我想回家,真的不想去。”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几道裂缝,“为什么不想去?”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低着头,她不敢与男人对视。 承认她怕得要死? 那样太丢脸,才不要!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她觉得又矮了半截,试着做出让步,“要不然……我在车里等你,你自己进去,好不好?” 眼前的女人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相,他眼中多了几分柔软,默许了她的提议。 然而,没等他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外公,有事吗?” 老爷子该不是催他们回去吧? 这下惨了,想不去都不行! “个臭小子,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男人一脸黑线,可没等他说完,权振霆就把他晾在了一边,“我找你媳妇儿,把电话给她。” “是。”递过手机,他淡淡开口,“外公找你。” 找我!? 外公怎么会找我呢? 极不情愿的接过手机,她缩着脖子,像等待行刑的罪犯。但老爷子语气温和,让她如获大赦。 “漫漫,今天有空的话,回来陪我下棋。我找到几个宝贝,你过来帮我看看。” “什么宝贝?” 宝贝? 老爷子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古董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 “还保密呀!外公,你掉我胃口,不厚道哦。” 嗲声嗲气的说着,陆雪漫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异样的脸色。 她从来没用过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为什么她会对外公撒娇,对我却怕得要命? “知道了就没意思了,赶紧过来。我让厨房做了船点,来晚了就吃不到了。” 船点!? 外公怎么知道我很久没吃到正宗的苏杭船点了? 这老头太赞了! 一句话让女人吃货的本质泛滥,一双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泽,“好啊好啊,我这就去。” 权慕天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外公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这么兴奋? 收起手机,他挑挑眉,十二分不悦的问道,“你怎么又想去了?” “外公找我……” “你好像不喜欢陪老爷子下棋?” 大叔,你好奇怪! 我不跟你回玺园,你生气。我跟你回去,你还不高兴。 你这么难搞,真的好吗? “外公说找到几个好玩的宝贝,让我过去看看。” 气压越来越低,她拧着眉心,默默缩进角落,只想立刻消失。 “就因为这个?” 深邃的眼中射出一抹冷冽,冰冷的气息让她心里发毛,战战兢兢的说道,“外公说还有船点。” 为了一顿船点,你就把自己给买了。 陆雪漫,你可真有出息! 他的脸色越来越臭,某女觉得下一秒就会被扔出去,而接下来男人的话令她大跌眼镜。 “午饭之前,好好陪着外公。” 她不懂了。 为什么是午饭之前?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不用在玺园吃午饭? 这个提议我喜欢……大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劳斯莱斯幻影开进玺园,在书房门口挺稳,苏伯便迎了上来,“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转到另一边,权慕天打开车门,拉着她走了过去,“苏伯,外公呢?” “老爷在书房呢!”望了望交叠在一起的手,苏伯笑着说道,“少爷,老爷请少奶奶一个人进去。” 陆雪漫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你去吧。” 权慕天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某女死死抓住。 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仿佛在说,大叔,你不忍心丢下我吧?一定不忍心对不对? “外公等着你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猛地将手抽回来,伏在她耳边说道,“别忘了我说的,午饭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外公。” 陆雪漫更懵了。 大叔,你是让我替你看着老爷子吗? 是她想多了呢,想多了呢,还是想多了呢? 眼前的女人一脸呆萌,权慕天揉了揉她的额头,试着安抚她慌乱的情绪,“听话,去吧。” “你快点儿来接我……” 小声说着,陆雪漫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望着他。 大叔,千万别丢下我。 人家好怕…… 一旁的林聪暗自偷笑。 少奶奶和少爷进展神速,他完全跟不上进度啊! 引着陆雪漫往里走,看到他们小夫妻这么恩爱,苏伯由衷的高兴。 难得少爷和少奶奶感情这么好,一定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老爷就能抱上重外孙了! 走进书房,权振霆正带着白手套在长案上摆弄古董。 “老爷,少奶奶来了。” 他对着陆雪漫招招手,笑着说道,“漫漫,快过来看看我的新宝贝。” 看了看时钟,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她该怎么拖住老爷子呢? 看她呆呆的站在那儿,苏伯低声提醒,“少奶奶,老爷请您过去。” 打了个激灵,她急忙走了过去。 “外公,您找我。”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那么紧张干什么?放松点儿。”老头儿一脸兴奋,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个臭小子还不会笑吗?” 挠挠头,她愣愣的反问,“他会吗?” “八岁之前会……” 肿么可能? 大叔一定是先天性面部缺铁,俗称面瘫。 她一脸疑惑,权振霆便递给她一本红木封皮的精装相册,“不信你自己看看。” 再看他也是天生的冰块脸。 翻开相册,陆雪漫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大叔那么小就坐过私人飞机,土豪的生活就是奢! 啊咧…… 这个萌萌的小胖墩是大叔吗?哇塞,他也有这么卡哇伊的时候,真的好可爱! 那个女人是她婆婆吗? 气质好,人也漂亮,分分钟秒杀一线明星。 可是,为什么没有大叔一家三口的合照,他老爸呢? 难道他是遗腹子? “他笑起来很帅的,比不笑的时候帅几十倍。我没说错吧?”提到外孙,权振霆非常得意。 面皮抽了抽,陆雪漫森森觉得她跟老爷子没有代沟,跟大叔绝对是沟壑难填! 外公,你这么潮,你外孙知道吗? 可怕的表面往往隐藏着更加惨痛的过去。 大叔从一个很萌很天真的骚年变成现在的酷男,一定另有隐情。 她虽然有一颗无比八卦的心,但对象是他……调查他的下场太血腥,她承受不来,还是算了! 戴上白手套,陆雪漫默默转移了话题,“外公,你那是什么宝贝,能给我看看吗?” 车子开进碧桂园,劳斯莱斯刚挺稳,一个风流倜傥男子便拉开了车门,“哥,你终于出现了,妈都等你一天了。” 他的殷勤却换来男人一个冷眼,“你来干什么?” “万一老妈发飙,我好替你挡雷啊!”眯着桃花眼,他早就习惯了男人的冰块脸。 看也不看他,权慕天径自走了进去。 “霍少爷好。” 林聪礼貌的说着,心里咯噔一下。 霍景林不是在瑞士定居了吗?他回海都干什么? 难道霍浚川也来了? 他急匆匆跟进去,果不其然,权国秀、霍浚川和几位舅老爷都在。 这是三堂会审的节奏吗? 扫了众人一眼,权慕天坐进主座,优雅的品着咖啡,完全不把在座的长辈放在眼里。 权国维看看二弟权国纲,他又看看老三权国绍,哥仨交换了下眼神,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长姐权国秀。 昨晚跟儿子吵了一架,她面带愠色,至今还在生气。 总要有个人先开口,霍浚川便硬着头皮说道,“慕天,你妈跟我……” 皱了皱眉,男人眼底浮出一抹寒光,“今天是权家的家庭会议,不相干的人马上出去。” 他淡漠的态度让霍氏父子颜面扫地,更加激怒了权国秀。 “他是你继父,你这是什么态度!” 三位舅老爷点燃雪茄,好整以暇的看着母子反目的戏码。 “妈,你不止一次的说过,我没有父亲。当年,你放弃权氏的股份,拿走了应得的那部分遗产。从那个时候起,你就不是权家的人了。” 冷冰冰的话从儿子嘴里扔出来,气的权国秀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望了她一眼,权慕天脸色阴沉,好像随时都会发怒。 “可你是外公的女儿,想参加家族会议,我没有意见,但是他们没有资格。” 她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可儿子的话让她破了功,“权慕天,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的一切!” “霍太太,你可以参加家族会议,但是没有发言权。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就请立刻离开。” 压下怒气,她颤抖着命令道,“三天之内把91号地块交给我,否则后果自负!” “想要自己去拿。” 他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权国秀气急了,一巴掌打下去,却被霍景林拦住。 他满脸堆笑,做起了和事老,“妈,我哥不让你听是怕你操心。我听说海都新开了一家美食会所,淮扬菜做的很地道,我请你和老爸去尝尝,好不好?” “浚川,我们走!” 她拉着老公,气冲冲的走了。 “哥,我先走了,你跟几位舅舅慢慢聊。”帅气的挥了挥手,霍景林快步离去。 “该走的已经走了,现在说说你们的事情吧。” 权慕天一挑眉,林聪立刻会意,把几份文件递给了三位舅老爷。 摸不清他的用意,可看到里面的内容,他们就变了脸。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搞砸了 走出碧桂园,权国秀在儿子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打算就这么放弃。[燃^文^书库][] “妈,大门在那边,你走错方向了。”霍景林见势头不妙,急忙跟了上来,“妈,你要去哪儿?” 脚步一顿,她压下怒气,拍拍儿子的俊脸,“跟你爸去车上等我,不许跟来。” “妈!” 他还想阻拦,却被霍浚川拉住,“走吧,你管不了她的。” “爸,你由着她胡闹,早晚会出事的!” “怎么说话呢,她是你妈!”瞪了儿子一眼,他拉着儿子向大门口走去。 穿过竹林,迎面走来一个仆人,见他手里端着托盘,权国秀拦住他,问道,“端的什么东西?” “是老爷让给少奶奶准备的船点。”收住脚步,仆人礼貌的回答。 “哪个少奶奶?” “是慕天……” 不等仆人说完,她就气冲冲的走了。 学会巴结老爷子了,陆雪漫可真有你的! 捧着玉釉瓷瓶,某女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外公,镂空冰裂工艺实在太赞了!这么细腻的花纹是怎么做出来的?” 小丫头,挺识货! “依你看,这是哪个朝代的物件?” “我记得前几年在东南亚海底发现了一艘明代的大船,里面有不少类似的古董,还有永乐年间的铜钱。您这个花瓶不会是从海底捞出来的吧?” “你还知道的不少!” 赞许的看着她,权振霆越来越喜欢这个外孙媳妇了。 “两年前,有人欧洲古董集市卖掉了一只有冰裂和棉絮的鼻烟壶,工艺和手法跟这个花瓶的年代相似。所以,这个花瓶应该是永乐年间的官窑。” 这个花瓶这么值钱,后面要加几个零呢? “喜欢吗?” 小心翼翼的把花瓶收好,陆雪漫憨憨的笑了,“当然喜欢,这么好的东西,谁会不喜欢?” “归你了。” 纳尼? 她蒙圈了。 外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在我没反悔之前,赶紧收起来!”看着她呆萌的小脸,权振霆忍不住笑了。 “噢噢噢噢。” 外公,你绝对是我亲外公! 以后只要您想下棋,我保证随叫随到! 紧紧把盒子抱紧怀里,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正在为难该把东西放在哪儿,权国秀就走了进来。 “爸,我有事儿找你。”扫了一眼陆雪漫,她冷冷吩咐,“你出去!” 大叔,你妈还是这么恐怖! 正准备离开,她突然想起权慕天的话,午饭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外公。婆婆已经来了,她该怎么办? 急中生智,她想出一个办法。 “外公,雨过天晴,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咱们去怀仁道看菊花和枫叶怎么样?走累了还能找个咖啡店歇歇脚,好不好?” 婆婆可以来,她也可以拐带外公走啊! “这个提议不错,就这么定了。”看了看女儿,老爷子退下手套,吩咐苏伯备车。 女儿脸色不佳,一定在权慕天那里吃了闭门羹。 他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听她老调重弹。 当年,曾经提醒过她,一旦走出这一步就永远都回不了头了,可她偏偏不听。 “爸,我有要紧事找你!”权国秀恼了,不悦的重复道。 “我现在要跟外孙媳妇出去,你要是真有孝心就陪我一起走走。如果你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那个臭小子跟她一样固执,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这对母子注定是冤家! 避开婆婆凌厉的目光,陆雪漫从苏伯手里接过外套,乖巧的伺候老爷子穿上。 “国秀,我老了,想过两天清闲日子。权家已经是慕天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指望我把权氏交给姓霍的?” “爸,当着外人,你说这些干嘛?” 陆雪漫是什么东西,她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做权家少奶奶? 看到婆婆充满恨意和嫉妒的目光,她森森抖了一下,默默躲进老爷子身后,吓得不敢抬头。 我滴妈呀,婆婆要吃了她吗? “这里有外人吗?”权振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爸,那个人早就回来了。去年竞拍,是他把91号地块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劝你重新选一个继承人,权慕天不合适。” 谁家父母不盼着儿女一步登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你到底是不是权慕天亲妈? “他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我的遗嘱你们都看过,事情已成定局,你不要再闹了。” 脸色一沉,权振霆目光冷峻,超强的气场令陆雪漫震惊了。 花擦,外公的战斗指数这么强! 不愧是大叔的外公! “不管慕天怎么选,他都是权氏的继承人。你听懂了吗?” “爸,你老糊涂了吗?” 皱着眉头,权国秀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把权氏传给一个外人。 “我看是你糊涂了!”看了看背后的外孙媳妇,老爷子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漫漫,咱们走。” 挽着老爷子坐进黑色林肯,车子缓缓驶出玺园,陆雪漫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大叔不许任何人接近老爷子。 可是……他妈跟外公吵了一架,这算不算她没完成任务? “丫头,你怎么不高兴?”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儿担心。大……” 挠挠头,她真的不会撒谎,什么都写在脸上。 大字说出口,她急忙改口,“……我把他交给我的差事办砸了……” “他让你陪着我,不许任何人过来捣乱?”摇了摇头,权振霆语气温和,但威严不减。 又被看穿了! 大叔会读心术,老爷子也会? 在他们面前分分钟变成小透明,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我没办好。” 她沮丧的垂着脑袋,权振霆宽和的笑了,“真是个傻孩子……” 跟三位舅舅谈妥条件,权慕天急匆匆赶到书房,但外公和陆雪漫都不在,他们去哪儿了? “少爷,苏伯让我告诉您,少奶奶陪着老爷去怀仁道了。”一个仆人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桌上的古董盒子开着,棋盘整整齐齐,很显然他们走得很急。 可为什么会突然出去? 眉心收紧,他冷冷问道,“外公和我太太离开之前,有谁来过?” 劳斯莱斯幻影一路狂飙,直到看见黑色林肯,他才松了一口气。 枫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老一少,老人悠闲的品着茶。女人捧着一只大号香草泡芙,美滋滋的啃着。 “少爷,您来了。”苏伯替他拉开了椅子。 “怎么出来了?” 权慕天问的是陆雪漫,答话的却是老爷子。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没有老到不能走路。你问问漫漫,我老吗?” “外公老当益壮,健步如飞,一定长命百岁。”顾不上擦嘴,女人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猛夸。 扫了外孙一眼,权振霆十分受用,“跟你媳妇学着点儿。” 权慕天满脸黑线,抽过纸巾,在她嘴角抹了一圈儿,凑到耳边说道,“交给你的事儿没办成,八倍惩罚一次性付清。” 这个消息太惊悚,吓得她立刻没了食欲。 大叔,你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说吗? 祖孙三人吃过午饭,目送黑色林肯缓缓离去,陆雪漫转身想溜,却被男人拦腰抱起,塞进了劳斯莱斯。 缩进角落,她恨不能马上消失。 大叔,我已经尽力了,你就放过我吧。 权慕天一伸手,吓得她一缩脖子。他一脸无奈,坚持把东西塞进了女人手里,“给你的。” 神马东东? 她眯着眼睛偷看,原来是一只白色手机。 跟大叔那只一模一样,虽然没有水钻装饰,但线条简单流畅,比之前那只顺眼多了。 大叔,你真是个好人! 小女人欢喜的抱着手机,权慕天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我妈……有没有为难你?” 愣了愣,她有点儿拿不准,那种程度算吗? 男人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追问道,“有还是没有?” 大叔,你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自古婆媳就是天敌。 难道你没看过猫和老鼠吗?to和jerry肿么可能勾肩搭背、做朋友呢? 这么说会不会被他拍死? 他的气场太强,陆雪漫想了又想,弱弱反问,“那个那个……想把我轰出去算不算?” “你说呢?”眯着凤目,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应该……不算吧。” 看着女人纠结囧迫的表情,他被逗笑了。 男人一笑,她便认为警报解除了。 “大叔,你笑了!” 她天生少根筋,忘了上车里还有一只林助理。 某女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兴奋的说道,“今天我看到你小时候的照片了,胖胖哒,萌萌哒,好可爱啊有木有……” 林聪脑后飘过一整排乌鸦。 少奶奶,你踩雷了! 他脸色一沉,眼底墨色翻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啊咧…… 陆雪漫,你还能再二一点吗? 默默咽了口口水,她心慌到不行,却硬着头皮,故作淡定的反问,“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不记得了?” 玩味的看着他,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有拆穿她。 不错,有进步! 僵硬的勾起嘴角,陆雪漫非常认真的点点头,“不记得了。” 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权慕天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缓和了语气,“还疼吗?” “不疼,痒……” 林聪彻底傻掉了。 连他都看得出来少奶奶在装傻。可少爷居然没生气,还那么…… 话说,真的可以把少爷和温柔连在一起吗? 感觉好诡异啊! 男人没有再说话,却一直轻轻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手被他攥的有些疼,陆雪漫觉得今天他很奇怪,可又不敢多问,就忍着没有说话。 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而权慕天接下来的话让她眼前一亮。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求安慰 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权慕天眼中涌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陪我去一趟海都医科大学,选个你喜欢的职位。[燃^文^书库][]” 陆雪漫愣住了。 选个我喜欢的职位是神马意思?怎么感觉大学是他家开的? 如果我想做校长,也可以吗? 女人一脸呆萌,他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除了校长和行政文职,其他职位随你挑。” 果然是这样! 万一做腻了,她可以随便轮岗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先来个院长做做……哇塞,想想就够爽! “不如,先从讲师做起。” 大叔,到底是你选,还是我选? 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她挑了一样最擅长的,“教解刨吗?” “恒昌集团与医科大学合作,建了一个心理问题研究所,那里急需专业的心理医生。你有心理学硕士学位和心理诊疗师的牌照,可以去试试。” 恒昌是权慕天名下的集团,主要从事医药方面的研究和投资。 医科大学的新校区是恒昌集团出资筹建的,所以他想塞个人进去,根本不是问题。 前几年,她闲得无聊考了个心理医生的牌照,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小女人激动极了,也有几分不安。 而专心开车的林聪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少爷最痛恨心理医生。对那个职业深恶痛绝,为什么会让少奶奶做这个呢? “要是我又搞砸了怎么办?”拧着眉心,她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教解刨和制药不在话下。 可当心理诊疗师要跟活人交流,好有难度啊有木有? 而且,她大二的时候,由于实验不当,造成重大事故被海都医科大学开除,被逼无奈转进了海都公大,学了法医。 像她这种人,学校会收吗? “回家,我养。” 薄唇轻启,权慕天简短的四个字让某女森森一抖。 啊咧…… 大叔,我会努力工作,尽早脱离包养模式! “你平时代课,没课的时候可以去研究所上班,在医科大学和研究所各领一份工资,福利、年终奖另算。” 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光,陆雪漫不淡定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大叔,什么时候可以入职,我想明天就去上班! “要是你觉得合适,我这就让人把你的人事关系转过去。”凤眸瞳色深沉,他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 合适,太合适了! 转吧转吧,最好现在就转。 陆雪漫心里乐开了花,有万能大叔罩着的感觉真爽! 劳斯莱斯幻影穿过老校区,缓缓驶入扩建后的新校区。 看着林荫道上并肩走着的小情侣,她想起照片上的大叔、洛琳,还有她和周迈,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 真的好心塞! 车子停稳,权慕天拉着她走下豪车,向办公大楼走去。 校长助理早早迎了出来,引着他们走进校长办公室,“权总,您请!” 见到权慕天,屋里的几个人齐刷刷站了起来,一个个满脸堆笑,那感觉比见了亲爹还亲,“权总。” 大叔,你这么拉轰真的好吗? 挨着陆雪漫坐下,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冷冷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入职手续和人事关系都办妥了。只是不知道陆小姐什么时候方便入职?”态度谦卑温和,校长笑着说道。 明明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的意见。大叔,你这么霸道,真的好吗? “陆雪漫,我太太。” 深邃的眸中闪过几分不悦,权慕天看了看身边的小女人,介绍道。 “他们分别是是孙校长、心理学院的刘院长,还有研究院的执行董事方菲。” 在座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雪漫,好像她是个外星人。 难怪权慕天会亲自跑一趟,原来是为了他老婆。 孙校长尴尬的笑了笑,急忙改口,“不知权太太什么时候方便入职?” 明天入职会不会太着急了? 自己丢脸是小,连累大叔就不好了。 看着身边的男人,仿佛在说,你说我什么来上班好呢? “明天?” 大叔,你太英明神武了! 我一个眼神儿你就明白我的意思,咱们还真心有灵犀。 咳咳…… 这个词儿好像不太恰当…… 尾音上扬,他明显在征求女人的意思,一旁的校长却激动地接过了话头,“明天周二,就明天吧!” “那就明天?”扫了校长一眼,权慕天淡淡反问。 看到他冷漠的表情,除了陆雪漫和林聪,在座的其他人都不好了。 大叔,你这么威武霸气,你妈知道吗? 认真的点点头,陆雪漫觉得她再不表态,其他几个人会被活活吓死。 “既然定了,就请权太太明天方便的时候去人事处报到。”校长助理把入职通知递过来,谨慎地说道。 不等她伸手,林聪就把东西接了过去,“有劳。” 出了医科大学,男人看了看时钟,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便直接把她带去了权氏。 权氏大楼是一座三十六层的写字楼,位于海都黄金地段。 据说,这里一个20平米的写字间一年的租金足以在海都买一栋二居室。 仰望着深灰色的建筑,她有种被砸晕的感觉。 陆雪漫,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嫁给了土豪中的战斗机。 门卫森严,进出的每个人都要刷一下胸口的门牌。 可是她没有,要怎么进去? 正在神游,她便被权慕天拉了出去,“走这边。” 门口有的禁行标志,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总裁专属通道,闲人免进。 原来她不用门牌,直接刷脸就够了! 透过玻璃电梯,能清楚的看到每一层员工的工作状态。她能看见外面,从外面也能看见她。 大叔习惯保持神秘,可这不是他的风格,好奇怪! 小女人好奇的向外张望,一脸兴奋与纠结。权慕天摇摇头,解释道,“这是单向玻璃,从外面看不到你的。” 瘪瘪嘴,她小声嘟囔着,“以后我不用说话了,反正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将人板过来,权慕天玩味的看着她,轻而易举对上了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不娶一个哑巴?” “我不是那个意思……”一阵心慌,她只想马上消失。 大叔,恭喜你,你已经学会超前思维了! “既然你不是哑巴,就别总让我猜。漫漫,为什么不给我点儿回应,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很不公平。”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无奈。 大叔,你这是求安慰的节奏吗? 360度无死角的俊脸性感的让人想哭,眼前的男人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幽深的目光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陆雪漫心里像是长了草,仿佛被什么在撩拨着,让她再也淡定不起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脸上浮出一抹烟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慌乱的低下了头。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红着脸,率先走出去,逃命似的往前跑。 看着她局促狼狈的身影,权慕天禁不住勾起了嘴角,“左转第一间。” 推开门冲进去,陆雪漫震惊了。 大叔,你的办公室肿么可以大的这么夸张? 土豪的生活果然是用来仰望的。 站在落地窗前,碧海蓝天、沙滩绿树尽收眼底,难怪这里的地价贵的吓人,原来风景这么好! 灼热的温度又吹了过来,她心里小鹿乱撞,想要避开,却被男人扣住了肩膀,“喜欢吗?” “喜欢,可我有点恐高。”向下张望,她又是一阵眩晕。 今天是怎么了? 总是头晕,感觉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好奇怪。 她皱着眉头,时不时晃晃脑袋,男人眼中闪过几丝紧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雪漫脸色微红,还没有摆脱刚才的情绪,慌忙避开他的注视。 “我有点儿头晕,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跟我来。” 推开书架旁边的暗门,男人拉着她走进了休息室。 里面跟外面一样宽敞、明亮,清一色美式家具,简约优雅,但不失品味。随便扫一眼,就不止一件是名家设计的限量版。 大叔,你这么奢,真的好吗? “累了就睡会儿,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闷得话,这里有电视和碟片……” 眉心微蹙,他一一交代清楚,可还是不放心。 乖顺的点头,她急急忙忙把男人赶了出去,“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关上房门,她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狂吐。 这是旧病复发的节奏啊,悲催的是,她没带药…… 陆雪漫,药不能停,你知道不? 按照以往的经验,必须找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不会太疼,勉强能撑到大叔下班。 抱着枕头靠在床上,她胡乱的按着遥控器。可疼痛感不断加强,一**涌来,她昏昏沉沉,有点儿扛不住了。 然而,屏幕上跳出来的画面,让她瞬间清醒。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hdayyu……” 一个男人帅的惊天动地,他捧着蛋糕,明媚的笑容让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那个人是大叔吗? 难怪老爷子说他笑起来比严肃的时候帅几十倍! 真的好帅滴! 洛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飘逸的垂下来,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那时候的她真美,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等一下,这些都不是重点好吗? 画面里的女人吹灭蜡烛,幸福的吃了一口蛋糕,然后发现了一枚戒指。可想而知,她有多开心…… 陆雪漫认识那枚戒指,那是结婚当天权慕天送给她的钻戒。 这张光碟他看过多少次? 既然他放不下洛琳,为什么不娶她呢? 大叔,你真需要我的回应吗? 烦躁的关上电视,她心塞到不行,心情不爽到爆,觉得屋里的氧气不够,只想换个地方透口气。 可休息室只有一道门,她走不了。 该怎么办?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想跟你说话 上周五老板就没有出现,首席秘书indy桌上压了一尺厚的文件,各部门催命似的轮番轰炸,可老板不在,谁敢自作主张? 桌上的内线响起,indy眼前一亮,急忙接起来,听筒里传来性感的嗓音。[燃^文^书库][] “把文件拿进来。” “是!”爽快的应下,indy暗自雀跃,却冷着脸吩咐道,“nina准备咖啡,irene帮我把文件拿进去。” “indy姐,权总来了?”秘书处的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当然。不想加班都给我麻利点儿!” 一句话引来哀嚎一片,权总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他一出现,她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整整职业装,indy优雅的走到办公桌前,默默摆好文件和咖啡。掏出派克笔,准备记录。 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权慕天冷冷吩咐,“sc并购结束,让鼎泰的人尽快接手,通知法务部准备股权文件。” “是。” “对医科大学前提投入已经结束,让投资部做个中期预算出来。派人与心理研究所接洽,对员工进行心理辅导。辅导时间由总经办安排。” “是。” 权总什么时候对心理学感兴趣了? 看来,上个月集团效益不错,不然老大也不会给员工加福利。 “尚都和环湾的企划案出来吗?”他微微抬眼,indy身后的nina和irene立刻低下了头。 “企划部说还需要几天。”缩了缩脖子,indy低声说道。 “周五之前必须把方案拿出来,否则这两个案子的外包费用从企划部的年底分红中扣除。”一皱眉,他明显有几分不悦。 “是。” 倒吸了一口冷气,indy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企划部十年的年终奖也不够外包费用,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把他们吓死! “权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去御品阁订两份下午茶。” “是。” 两份下午茶? 办公室只有权总一个人,为什么是两份?难道有客人要来? 即使董事长来视察,权总也没这么交代过。那个客人到底是谁,能让.ss这么上心? “权总,下午茶什么时间送过来?”indy看了看腕表,已经两点半了。 “一个半小时以后。” 那时候,陆雪漫差不多该睡醒了。 “是。” 走出办公室,indy叮嘱nina去订下午茶,并且再三强调了时间。 “indy姐,只是一顿下午茶,我闭着眼睛都能订。”nina不懂了,觉得前辈大惊小怪。 “你懂什么,权总说的是两份下午茶。” “那就是两个人一起……”她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小声说道,“会不会是权总的女朋友要来?” “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的?”给了她一个冷眼,indy不耐烦的说道,“全海都的人都知道权总结婚了。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 “那就是权太太要来?” “这倒有可能……”几秒钟过去,她便改了主意,“下午茶我亲自去订。” .ss为了她,一甩手就是几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真是她要来,绝不能让别人抢了风头。 权慕天闷头工作,转眼就到了四点钟。 indy和一众秘书,看着门口望眼欲穿,迫切的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好的福气? 等啊盼啊,人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她们都猜错了? 林聪走过来,笑着说道,“indy,权总让我把下午茶端进去。” “聪哥,我问你,权总为什么要订两份下午茶?”挺挺胸,她甜甜的问道,“是不是权总的太太要来?” 按照经验,只要她开口叫聪哥就准没好事。 向后退了几步,林聪微微一笑,“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你自己进去问问?” 一帮八婆,被她们知道少奶奶在这儿,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你的嘴这么严,还是不是小伙伴了?”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端着托盘,他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卖关子,哼!”扫了下属一眼,indy冷冷呵斥,“看什么看,还不回去干活,等着加薪呢!” 摆好下午茶,林聪笑着说道,“少爷,下午茶好了。” “知道了。” 谁也不知道,为了陪陆雪漫喝下午茶,短短一个半小时他的工作有多赶。 “那我先出去了。” 林聪走后,他走进了休息室。看到床上窝着一只蚕蛹,随即勾起了嘴角。可当他走到床前,立刻变了脸。 陆雪漫皱着眉头,脸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怎么会变成这样? “漫漫,漫漫……你醒醒……漫漫,你怎么了……漫漫……你醒醒……” 试了试额头,她体温偏低,但没有发烧。 可呼唤了好久,她都没有回应,到底怎么回事? “林聪,备车。” “是!” 走出总裁室就接到了少爷的电话,林聪听的出来他很着急。 难道少奶奶又出事了? 刚才还好好的,这不科学嘛! 他掀开被子,想把女人抱起来,她这才有了反应。 “……别动,头疼……” 挣扎着往外推,她知道是权慕天,可头疼的厉害,加上憋了一口恶气,她没力气说话,更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你一直醒着对不对?刚才为什么不说话?”拧着眉心,他的语气里透着焦躁不安。 头疼的快要掉下来了,不想说话行不行? 鼓着包子脸,她本想强势的把话扔出去,可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睛,她立刻弱了下来,“……我,头疼……” 陆雪漫,你弱爆了! 花痴是病,得治,你不能放弃治疗! “你再说一遍?”眼底掠过一抹冷意,权慕天追问道。 她是头疼没力气说话,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大叔,这样也能被你看出来? 连腹诽的自由都没有,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眼前不断闪过视频里的画面……那枚戒指,凶悍霸道的婆婆,她还差点儿死在洛琳和绑匪手里……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委屈。 而且……她现在是个病人,大叔还这么凶! 虽然害怕,可她的异常不爽,猛地推开男人,她把脸埋在枕头下面,抓狂的喊着,“……人家好心塞……伐开心……” 这次轮到权慕天不懂了。 她疯了吗? 力气这么大,她到底怎么了? 女人把自己闷在枕头底下,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鸵鸟,死活不肯抬头。 他摸不清状况,却不打算由着她胡闹。 僵持了几分钟,他用西装外套一裹,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快步走出电梯,迅速钻进劳斯莱斯。 “少爷,是去医院吗?” 透过观后镜,林聪投去探寻的目光,可少奶奶被外套裹住,什么也看不到。 “直接回去,让白浩然去别墅等我。”他的脸阴沉的可怕,眼中墨色翻滚,车内弥漫着冰冷恐怖的气息。 “是!” 林聪一头雾水,迅速发动了车子。 少爷脸色这么难看,该不是跟少奶奶吵架了吧?不过,少奶奶敢跟少爷对着干? 明显不能啊!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默默从男人怀里挪出来,陆雪漫靠着座椅靠背,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一番。 你没胆子问清楚,自虐倒很在行,真心没救了! 心塞吗? 活该! “陆雪漫,你到底怎么了?” 乌黑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脸上,看着炸毛的小女人,权慕天冰封的脸色有了消融的迹象。 清冷的声音吓得她一缩脖子,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她小声说道,“头疼,不想说话。” “你不想跟谁说话?”尾音不悦的上扬,他冷冷质问。 他冷着一张脸,陆雪漫心里一阵发毛,慌乱到不行,糯糯嘟囔,“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 男人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冷飕飕的寒风扑面而来,她有种快被冻死的感觉。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委屈,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林聪森森一抖,心里咯噔一下。 火药味好重啊有木有? 二位千万要稳住,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吵吵闹闹多伤感情啊! 女人眼圈泛红,权慕天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缓和语气追问道,“陆雪漫,你不高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因为头疼行不行?”一甩头,避开他的手,她差点儿哭出来。 真的很不爽,肿么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喜欢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周迈是这样,大叔也不例外。他已经结婚了,还在缅怀旧爱。 她明明对这种二手货没兴趣,为什么会心塞? 娇憨的女人很暴躁,从未有过的情绪出现在她脸上,怨恨、愤怒,更多的是嫉妒。 酸酸的味道飘来,男人懂了。 她吃醋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醋意大发呢? 权慕天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旖旎的光泽,薄唇勾起邪魅的笑意,“如果你发脾气是因为头疼,那就吃药,然后好好睡一觉。要是为了别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怎么听上去有种何弃疗的感觉? 大叔,我的药是不能停。但你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他越淡定,陆雪漫越生气,瞪着眼睛送给他三个字,彻底让林聪的下巴碎了一地。 “用不着。” “不是头疼?来,把药吃了。”把药片和山泉水塞进她手里,权慕天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少爷居然没生气! 少奶奶,你实在太厉害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你……” 大叔,麻烦你搞清楚状况好伐?我们在吵架,你这是什么态度? “要不我喂你?” 嗓音低沉慵懒,眼神充满魅惑,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突然靠了过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封杀令 幽深的双眸好像一瀑深潭,陆雪漫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了,拉着西装外套遮住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你走开……药我自己吃……” 她想缩回爪子,却被男人抓住,温热的温度从指间传来,让她的小心脏一阵狂掉,几乎心跳失常。 大叔,你知不知道心动过速会死人的! “放手……”看到林聪挺直了脊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她促狭的样子,权慕天直接将人拉进怀里,温热的气息灼伤了她的脸颊,“衣服越穿越冷,还是我的怀抱比较温暖。” 大叔,你在调西我吗? 偷眼望去,他眼中的小火苗迅速蔓延,陆雪漫彻底呆掉了。 她森森觉得下一秒就会男人被吃掉。 深吸了一口气,她红着脸,尴尬的笑着,“那个……老公,我觉胸口发闷,有点儿热,你能离我远一点儿吗?” 觉得热是神马意思? 陆雪漫,你的话很有歧义啊! 林聪浑身一抖,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消失,给少爷和少奶奶腾地方。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明年少爷就该当爹了! “当然可以。”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权慕天松开手,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吃了止痛药,她降下车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滴妈呀,刚才好险! 跟大叔呆在一起,不光有压力,还会呼吸困难、心慌意乱、脑袋打结。这么发展下去,她迟早会变成重症花痴。 珍爱绳命,远离大叔。 明天她必须去上班,不能再等了。 天色慢慢黑下来,她终于扛不住头疼,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劳斯莱斯在别墅门口挺稳,权慕天小心翼翼把人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才退了出去。 刚关上房门,白浩然就急匆匆走了过来,“嫂子旧病复发了吗?” “你怎么知道?” “创伤应激性综合症会频繁复发,况且嫂子刚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普通人都会做噩梦,更何况是她。” 拜托,我是专业的好吗? 他边说边往里走,却被权慕天拦住,“昨晚她睡得很好,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他怎么知道嫂子睡得很好? 老大他一夜没睡,还是跟嫂子睡在一起? 可病床那么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发病之前,她会出现严重的呕吐、眩晕等症状,往往这种时候,她的心情也会很糟。”看他一副维护的架势,白浩然忍不住笑了。 “有什么办法吗?” 半小时之前,陆雪漫虽然很暴躁,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上次我开的药还有吗?” 摇摇头,他脸色沉凝,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白浩然不淡定了,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们把药当饭吃吗?那种药吃多了会死人的!” “我怀疑有人动过手脚,把药都扔了。” 抄着口袋,权慕天转下楼梯,走进了一楼娱乐室。 “你怀疑我?权慕天,说好的小伙伴呢?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紧紧跟上来,他听不下去了。 “我说是你了吗?能不能沉住气?”冷了他一眼,权慕天递给他一杯威士忌。 “那会是谁?”几秒钟后,白浩然脑中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洛琳有你家的钥匙,该不会是她吧?” 瞳色深沉,他浅浅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一小时前,老四的人去检查私服,发现有人在把这段视频放进了咱们的网络。视频他已经删除了,正在追查是谁捣的鬼。” 调出视频,白浩然把手机递了过去。 五大家族各有各的数据库,但共用一个服务器。这样一来,既能实现最大的资源共享,又不会互相猜忌。 唐亦凡是电脑达人,维护私服的事儿向来由他负责。 “老四还说,幸亏他发现及时,否则只要是五大家族的人,在有网络的地方就能随意点播。” 难怪陆雪漫会那么反常,原来是因为这个。 “咔!” 男人手里的水晶酒杯立刻四分五裂,冷冰冰的液体划过指尖,他掏出纸巾,优雅的擦去酒渍。 谁会用这段视频作怪,答案显而易见。 可白浩然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难道嫂子看到了视频? 真是这样的话,绝对分分钟旧病复发。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免不了的。她还是心善,只会折腾自己,活活把自己整病了。 老大,你可真幸运! “告诉老四,取消洛氏的权限。” 终结洛氏在私服的权限,等于下了封杀令。 这些年,洛氏能不断壮大,靠的是权慕天的人脉和资源。没了这颗大树,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不作就不会死。 老大一发威,洛氏的末日就到了。 收了线,白浩然一挑眉,坏笑着说道,“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打算用点儿什么谢我?”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动动手指,把一串数字发了过去,“顺便送你一个内幕消息,你的对手是司徒信。” 扔下一枚巨型炸弹,他抽走白浩然手里的药瓶,潇洒的走了。 被当成情敌的话,司徒信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司-徒-信?他居然在海都!?” 从小他们就被父母用来比较,可司徒信处处比他强。 现在,又跑来跟他抢女人? 简直不可原谅! 激动了几分钟,他慢慢平静下来,晃动酒杯,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真是他的话,这场游戏才有意思。” 回到卧室,陆雪漫还在昏睡,但睡得并不安稳。 她皱着眉头,五官拧在一起,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药劲没过,权慕天不敢叫醒她,便陪着她躺下,将人揽进怀里,试着平复她恐慌的情绪。 暮色愈发深沉,晚风习习,静谧的夜晚让人心安。渐渐的,她眉心舒展,陷入安宁甜美的睡梦。 转天中午,她睁开眼睛,抻了个懒腰,摸过手机一看,上面有n个未接电话和n+1条短信。 文一佳、魏蓓拉还有司徒信…… 你们一起来凑热闹,这是催命的节奏吗? 花擦,已经下午一点了吗? 她今天要去医科大学报到的,为什么没人叫醒她? 某女瞬间开启超人模式。 冲进卫生间,她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套上衣服,迅速冲到一楼。风风火火的正要出门,徐大姐就走了过来。 “少奶奶,少爷请您去餐厅吃午饭。” 大叔在家? 他为什么不去上班? 废话,他是老板,谁敢管他,除非不想混了。 “我赶时间,不吃了。” 眼前闪过那枚戒指,她的心情依旧不爽,也不想跟男人说话。 “帮我告诉他,我跟人约好一起吃午饭,下午还要去学校和研究所报到。” 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她冲出别墅,一口气奔到小区门口,钻进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透过落地窗,权慕天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墨色,回身吩咐,“让人开车跟过去,把车钥匙交给太太。” “是。”林聪转身离去。 “姑娘,去哪儿?”她行色匆匆,时不时向后张望,司机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 “我哪有?” 陆雪漫懵了,他怎么看出来的? 动动手指逐条回复短信,顺便约魏蓓拉和文一佳在丽景商业街的iecafe见面。 “小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只要把话说开,就没什么大不了。”透过观后镜,司机笑呵呵的继续道。 神色一暗,她摇了摇头,“师傅,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摊开来讲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 比如,她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还有大叔和洛琳…… 为了解决麻烦,她只能嫁给权慕天。 不管他娶她有什么目的,陆雪漫都觉得像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刚好。 他们都是经历过背叛的人,不动感情就不会受伤。 而她的这句话让司机有些感慨,“看开了就讲得出来。要是你把事儿看得太重,就难说喽!” “师傅,去丽晶商业街。” “好嘞!” 走进咖啡厅,陆雪漫找了个显眼的位置。点了一份午餐,准备边吃边等,可直到她吃完甜品,两位闺蜜也没有出现。 拨出号码,却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忙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难道有新任务,她们走不开? 看了看时钟,她刚要结账走人,一个穿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陌生男子走到她面前,双手递上车钥匙,态度十分恭敬。 “少奶奶,您的车就停在门口,这是车钥匙。还有,帐我已经结了。” “他让你来的?” 扫了一眼车钥匙,她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去。 兰博基尼!? 大叔,哪有老师开着兰博基尼去上班的?你可不可以低调一点? “是的。少爷吩咐过,您到哪儿,我在哪儿。” 看到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周围的顾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对着他俩指指点点。陆雪漫用包包遮住脸,灰溜溜的走了。 她按下按钮,黑衣人便殷勤的打开了车门,“少奶奶,您请。” 看着她系好安全带,他才关上车门,临了还不忘叮嘱,“少奶奶,我就在您身后五点钟方向,有事尽管吩咐。” “知,知道了。” 她森森觉得被坑了,懊恼的垂下脑袋,却意外撞响了喇叭,刺耳的鸣笛传来,吓得她心惊肉跳。 怀着郁闷的情绪,她在医科大学人事处领了科目表,然后被校长助理带进了研究所。 “方菲是研究所的执行董事,但是校方和其他合伙人也会参与管理,所以……”他礼貌的说着,轻轻推开了玻璃门。 看到里面的情形,他和陆雪漫都愣住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秀老公 办公室宽敞明亮,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围着四个人。[燃^文^书库][].v.om 陆雪漫认识主座上的女人,她叫方菲,昨天她们在校长办公室见过面。 其他三个女人也很面熟…… 怎么是她们? 她心里一阵发毛,气场自动弱了下去。 要不要走呢? 屋里都是熟人,校长助理热情的打着招呼,“方董,权太太来了。” 哪个权太太? 回头一看,权国秀亲和的笑容瞬间消失,“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 婆婆的威压好强,她又觉得氧气不够了。 这里真的不适合她这种人类生存,还是撤吧! 洛琳和汪碧晨虽然互相看不惯,但是她们深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交换了下眼神儿,她们立刻达成了统一战线。 办公室的气氛急转直下,方菲站起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霍太太,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冷哼了一声,权国秀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太好了。” 拉开椅子,请陆雪漫入座,方菲倒了杯咖啡,双手递给她。 “不久前,权太太刚刚完成在慕尼黑皇家学院的进修,她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国内外的医学期刊上都刊登过她的论文。像她这种专业人才,正是我们研究所迫切需要的。” “方董,您过奖了。” 面对婆婆吃人的眼色,她只想尽快消失。 冷了某女一眼,权国秀冷冷问道,“你是来这儿应聘的?” 大妈,你这么彪悍,你儿子知道吗? 就算你瞧不上我,也是内部矛盾。当着外人让我下不来台,这样真的好吗? “不,不是……” 摇摇头,她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她是大叔的亲妈。长辈可以奚落她,但是她不能还嘴。 陆雪漫,你那么有修养,把她的话当真,你就输了! 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架势,吓得话都说不全。 洛琳和汪碧晨暗自得意,傲慢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就凭你,也配做权太太?简直就是个笑话! 校长助理发觉权太太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被三个女人围攻,这是大卸八块的节奏啊! 要是被权总知道他太太受了委屈,麻烦可就大了! 可怎么才能帮她脱身呢? 担忧的望向方菲,她微微点头,笑着打起了圆场。 “霍太太,权太太是权总亲自举荐的人才,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权太太,霍太太和汪小姐是我们ip顾客。洛小姐是研究所的合伙人,想必权总跟您提过。” 纳尼? 洛琳是研究所的合伙人!? 大叔,你们的关系果然够深入。你让我在她手下工作,这是讨好前任的节奏吗? 为了这个女人,你可真豁的出去! 想欺负她,当她吃素的? 尽管心情不爽,可她明白方菲是好意,“他跟我提过。” “他跟你说过什么?!” 眼中掠过一抹凌厉,权国秀厉声问道。 连亲妈看心理医生都要跟她报备。权慕天,你可真有出息! “他说,说……” 她见过婆婆这种表情。 那天,在别墅,她甩了大叔一巴掌。 看来她被戳中了痛处。 不希望被人知道她看心理医生?还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挖出来? “该说的他都说了,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只不过,那些都是您的私事,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妈,您说呢?” 权国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叫我什么?” 森森一抖,她紧张到不行,可还是硬着头皮重复,“妈,如果您喜欢,我可以多叫几声。” 脸色发青,权国秀紧绷着嘴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嘴角弯起美好的弧度,陆雪漫笑得人畜无害。 您要是听得爽,记得给我改口费! 权国秀脸色阴沉,却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形象,优雅的端起咖啡杯,浅浅抿了一口,勉强把火气压了回去。 “阿姨,您跟洛琳姐都知道,她是个孤儿。您是什么身份,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乖巧的蓄满咖啡,汪碧晨孩子气的说着,轻巧的揭了陆雪漫的老底。 “即使慕天哥哥想找点儿新鲜感,也该挑个差不多的。洛琳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是在说我老吗? 美眸中寒光一闪,洛琳笑着讥诮,“小鲜肉虽然可口,可试两次就会腻。对男人来说,口味是最难改变的。碧晨,你还年轻,听不懂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想踩着我往上爬,你也配! 狠狠瞪了她一眼,汪碧晨嘟着嘴,靠在权国秀肩头,一脸委屈。 难怪权慕天不要你,活该! 挑挑眉,洛琳把矛头转向了陆雪漫。 “既然你是来入职的,就该去人力资源部报到。这里是执行董事办公室,我跟方董正在跟霍太太和汪小姐讨论治疗方案,你没资格参与,请你马上出去!” “洛董,权太太是这方面的专家……” 方菲急忙解释,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她是法医,会跟活人打交道吗?聘用这种人,你也不嫌晦气!” 斜睨了陆雪漫一眼,她盯着方菲命令道。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跟慕天商量,给她另外安排一个去处。” 洛琳,你这么拽,大叔知道吗? 三个女人组团欺负她一个,你们玩的很爽嘛! 火药味这么浓,权太太明显不是她们的对手,要不要给权总报备一下? 校长助理正在犹豫,陆雪漫已经拨通了他的电话。 偌大的会议室中坐着海都的精英,作为各部门的主管,他们正在对上个月的工作进行汇报。 权慕天靠着椅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妖孽般的俊脸阴沉的可怕。 主管们小心翼翼的念着月度总结,冰冷的气息吹得他们后背发凉,连中央空调都省了。 按照惯例,每次汇报结束,都会迎来超强规模的狂风暴雨。 前天的台风给造成了严重内涝,但是那种级别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毛毛雨。 他们好像绞刑架上的罪犯,心慌到不行。 投资部主管正在总结上个月集团的投资回报率,眼看总结即将结束,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最终的审判。 此时,手机屏幕上跳出陆雪漫的名字,权慕天勾起薄唇,接听了电话。 “老公,洛董找你,想跟你谈谈我的事,你现在有时间吗?” 小女人托着长腔,娇憨的模样在他眼前晃动,冷漠的俊脸浮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站起身,系上西装纽扣,权慕天快步走出会议室。 看着.ss的潇洒的背影,精英们看不懂了,权总就这么走了? 老大,你不总结,我们好忐忑啊有木有? “林助理,这……”indy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聪。 “散会,散会。” 虽然他也搞不清状况,可作为特别助理,他必须随时随地保持冷静。 一句话让主管们如获大赦,而indy的话让他们八卦本质泛滥,齐刷刷竖起了耳朵。 “聪哥,老大今天是怎么了?” “难得权总心情好,不挨骂你们还难受?散了,都散了吧。”故作深沉的挥挥手,林聪若无其事的走了。 可转过拐角,他便以100米冲刺的速度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 权慕天站在落地窗前,嘴角挂着迷人的浅笑,“如果是你找我,我随时有空。其他人免谈。” 陆雪漫故意打开免提,听筒里传来低沉性感的声音。 “洛董,要不你跟我老公说两句?” 本来还有点儿小忐忑,没想到大叔会这么配合,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可那个碟片是怎么回事? “该怎么谈是我跟他的私事,你一个外人没资格知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少在这儿虚张声势。” 冷冷一笑,洛琳不相信她真敢打给权慕天。 现在是例会时间,这时候他会关机,除非会议结束,否则绝对打不通。 连着点儿常识都没有,还想做权太太? “你要明白一点。作为研究所的股东,我有权聘用任何人,但绝不包括你。” 笑容垮了下来,男人眼底浮出一抹寒意,“漫漫,你跟谁在一起?” “妈,汪小姐,洛董,方董,还有校长助理。” 她笑嘻嘻的望着洛琳,仿佛在说,如果你有老公,也可以拿出来秀一下。 不过,我不相信你能找到比大叔还霸气侧漏的男人! “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性感的嗓音透着冷冽,权慕天的脸色更加阴沉。 “你在研究所有独立的办公室,让方菲带你过去,有什么需要让她尽快安排。记得回家吃晚饭。” 咬住下唇,洛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她做不到。 慕天,对你来说我是不相干的人?! 大叔,干得漂亮! 有人罩的感觉就是这么爽! 心里乐开了花,陆雪漫只听了前半句就兴奋的忘乎所以,“好啊。” 啊咧……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点? 嘴角一抽,洛琳气的浑身打颤,真想一巴掌甩过去,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活活拍死。 扫了她一眼,权国秀气冲冲的走了。 跟了我儿子这么久,居然让他娶了别的女人。洛琳,你太让我失望了! 汪碧晨异常震惊,可还是紧急跟了上去。 这个女人哪里好,慕天哥哥为什么这么宠着她? 送走大客户,校长助理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儿被吓死! 该走的都走了,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方菲引着陆雪漫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小女人突然折回来,盯着洛琳深深的看了好久。 她踩着恨天高,摆出女王的架势,冷望着她,“你盯着我干嘛?” 微微皱眉,陆雪漫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 “你到底想干嘛?”她严肃、诡异的表情看的洛琳一阵心慌,下意识的往后退。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我要跳楼 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没有半点儿温度。[燃^文^书库][] 她到底想干什么? 听说,她练过自由搏击,难道她想动手? 哼! 陆雪漫,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会你身败名裂! 她啪的一拍桌子,吓得洛琳差点儿跳起来。 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陆雪漫语气里透着阴森,“这位阿姨,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阿姨!? 你把自己当嫩草,谁拿你下酒啊? “你是干什么的,难道你自己不清楚?”洛琳傲慢的反问。 “我对鉴定、美学以及时尚有那么一丢丢的偏执,这也是我们法医的工作惯性。” 微微一笑,她突然加快了语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这位阿姨,你的口红和丝巾的颜色实在不搭。今天出门,你没有带遮瑕膏吗?黑眼圈这么大,你昨晚没睡好吗?你的脸跟死人一样白,人中发黄,是不是美白的化妆品用多了,造成了铅中毒?你嘴唇下方有一颗黑痣,我怀疑是黑死病,建议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洛琳一阵抓狂,娇声喊着,“神经病啊你!” “这位阿姨,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科学。傲娇是病,得治!” 甩甩头发,陆雪漫转身离去,还不忘吐槽。 “活人就是矫情!” “陆雪漫,你这个……”把不雅的字眼儿吞回去,洛琳尖细的声音中充满愤怒。 几分钟后,等她平静下来,却发现办公室门上多了一张便签。字体精灵古怪,落款是一个夸张地笑脸。 阿姨,你的愤怒指数已经爆表了。 p.s. 不想长皱纹的话,要克制哦! 傲娇是病,请不要放弃治疗,不然会给家人和社会造成困扰哟! 权慕天,你把这个女人弄进研究所是为了给我添堵吗? 倒要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领着她走进办公室,方菲关上玻璃门,终于忍不住笑了,“权太太,你刚才对洛董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报仇雪恨的感觉是很爽,可被她这么一问,陆雪漫有点儿拿不准了。 虽然她一直护着自己,但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挠了挠头,她默默转移了话题,“方董,我的具体工作是什么?您能不能简单给我介绍一下工作流程?” “现阶段,研究所的主要为海都的上流人士提供心理辅导,当然也包括一线明星和某些大人物。他们的资料和诊疗记录严禁外泄,而且诊疗师不能在研究所之外与顾客单独见面。” 眼中闪过几丝赞许,方菲没有追问,打开笔记本,耐心解释。 “下一阶段,研究所会根据心理辅导制定内部审核规则,我希望您能参与进来。毕竟这在国内还是一项空白,如果能把成熟的体系推广,会让更多人收益。” “可是我没有相关的经验……” 陆雪漫不懂了。 如果她不是权慕天的老婆,方菲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明显不可能! “电脑里有研究所所有病人的资料和诊疗记录,您可以慢慢熟悉。” 某女瞬间来了精神,一双眼神闪闪发光。 这么说,婆婆大人的资料也在里面,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方菲接下来的话让她倍受打击。 “当然,普通客户的资料可以随便调阅。为了尊重病人的**,只有副董级别才能调阅ip顾客的资料。”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陆雪漫森森腹诽。 分分钟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你这么势利真的好吗? 方菲走后,她随便点开几个病历,禁不住感叹。 还真是个奇葩辈出的年月,要是没点儿心理问题,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正想着,爽约的魏蓓拉和文一佳同时诈尸。 她们答应请陆雪漫去ozo大吃一顿,弥补一下她受伤的小心肝。 好不容易挨到五点,她拿着车钥匙向停车场走去,路过教学楼,发现楼下围着一群学生,对着楼顶指指点点。 出什么事儿了? 挤进人群向学生打听,她这才知道有人要跳楼。 有人跳楼还不赶快报警? 一群熊孩子,只知道看热闹。等人跳下来,脑浆溅在他们身上,保证他们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着! 掏出手机,她分别拨通了110和119。 听说她是医科大学的老师,接线员让她尽可能拖延时间。 这人我都不认识,要怎么拖啊? 可是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上去跟她聊两句,摸摸情况再说。 上楼之前,她找来警卫,把看热闹的学生疏散到安全距离以外。万一上面的人突然跳下来,至少不会连累其他人。 过了下班时间,楼管大叔关闭了电梯。 一口气跑上22楼,陆雪漫累的满头大汗,差点儿断气儿。 救人的活儿真不好干!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活该! 躲在楼道里向外张望,外探的平台上站着一个女生。 她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和白球鞋,长长的头发散在背心,从背面看就知道是个漂亮妹子。 这么正的妹子,为什么要跳楼呢? 正想着,手机震动吓了她一跳。点开一看,原来是魏蓓拉和文一佳已经到了停车场,让她赶紧过去。 利落的回了微信,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慢慢走了过去。 双手一撑,她跳上平台,冲到与女生平行的位置,低头往下一看,忍不住一阵眩晕。 og,我恐高! 小心翼翼的往后退,陆雪漫带着哭腔喊道,“没天理啊,我不活了!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能愉快的活着了!我要跳楼,不活了!” 妹子侧过脸,疑惑的看着她,“姐姐,你也要跳楼?” “嗯呢!” 使劲抽了抽鼻子,她挤出几滴眼泪,瘪着嘴问道。 “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你也是学医的吗?难得咱俩一起跳楼,遇上就是缘分。我叫陆雪漫,你叫什么?” “我叫田青。” “小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哭起来也楚楚可怜,跟林妹妹似的。你为什么要自杀啊?” 她长得这么好看,真想死为什么不去上吊? 从这儿跳下去,脸着地,一定摔得面目全非,她妈都未必认得出来。 咳咳…… 陆雪漫,你跑题儿了好吗? “我失恋了……我喜欢的学长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追了他整整四年,四年啊!他招呼都不打就跟别的女人把证扯了……可是,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哭的梨花带雨,田青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看来,她是动了真情。 只不过,喜欢一个人感动的是自己,这种感情不是爱。 “姐姐,你为什么跳楼?” 现身说法的时刻到了,陆雪漫一狠心,豁出去了。 “我……我男朋友劈腿了,他被我闺蜜拐走了……你能理解我有多难过吗?我最亲的两个人手牵手跑路了,扔下我一个……妹妹,我好惨啊有木有?” “你居然比我还惨……” 一瘪嘴,跳楼妹哭的更凶了,眼泪花花往外流。 舔舔手指,在脸上抹了几滴口水,某女重重叹了口气。 “要不我怎么会来跳楼呢?本来我还怕死了以后寂寞,现在好了,有你陪着我,黄泉路上还有人陪我说话。” “你男朋友劈腿之前,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清了清嗓子,她趁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田青突然抬起头,吓得她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小妹妹,你真想死,可我不想死! “一个月前,我拿着他的pad去闺蜜家打网游,发现ifi密码是默认的。自动登录啊,你说坑不坑?” “坑!”田青狠狠点头。 “我发现他俩早就勾搭上了,就想找到下家再跟他们摊牌。可是没想到,那对狗男女把我当成小透明,居然被我撞见他们在我的婚房里滚床单……” 痛苦的摇摇头,她偷偷藏起钻戒,装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比电视剧还狗血?” 悄悄又挪了两步,陆雪漫无助的蹲下身,捂着脸,一通干嚎,时不时偷瞄她一眼。 “没天理啊!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我不活了……老天爷,你行行好,带我走了吧!” “姐姐,你别哭,你要走,我陪着你。”挽着她的胳膊,田青就要往下跳。 陆雪漫震惊了。 我勒个去,你想死,我真的没活够。 天台上两个人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跳下去。 个死丫头,你作死啊! 魏蓓拉顾不上害怕,冲过来,大声喊道,“陆雪漫,你干什么?玩什么不好你玩跳楼,赶紧下来!” “就是她!” 拉着田青向里挪了两步,她指着好姐妹,一个劲儿挤眉弄眼,愤愤不平的说着。 “她就是我那个黑心黑肺的闺蜜……抢了我男朋友,没了良心啊……” 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魏蓓拉急忙回答,“漫漫,你别闹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我不要了,还给你。你先下来,好不好?” 难道她这么玩是为了救人? “谁要你用剩下的,我对二手货没兴趣!你赔我一个新的……” “赔新的?” 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 个死丫头,我去哪儿给你弄个新的来? 不带这么难为人的! “你不赔我就跳下去……我告诉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每天晚上我都会回来找你聊人生!” 花擦,楼歪了! 陆雪漫,你是来跳楼的,还是来要男人的? 所幸田青一心想跳楼,并没有多想,“……你告诉那个学长,不管他过得好不好,我都会常回来看他的。” 一句话让余下两只跌碎了下巴。 妹纸,你们不是前世有缘,而是今生有仇啊! “你等着,我给你找人去……在我把人找来之前,你不许跳啊!还有你,临死前,你就不想见学长最后一面吗?抱憾九泉神马滴多不划算啊!” 急中生智,魏蓓拉稳住她们,转身去跟消防员商量对策。 商量了一番,消防员提出了建议,“能把人劝下来最好,还是找个男的来吧……” 怎么有种拉壮丁的感觉? 魏蓓拉犯了难,紧要关头,找谁合适呢?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要死了 下午四点钟,白浩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燃^文^书库][] indy笑盈盈端上一杯咖啡,搭上纤腰,他笑容明快,一双桃花眼风情无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白大少,您就会拿我开玩笑。”轻轻推开他,indy红着脸退了出去。 作为仁爱医药集团的继承人,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如果把他的话当真,就输了。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调西我的秘书?”冷了他一眼,权慕天反问道。 “我是来请你和嫂子吃饭的。” “今晚我们没空。” 这小子又是为了魏蓓拉吧? “可据我所知,嫂子今晚约了两个闺蜜,她们好像要去ozo吃海鲜自助。” 白浩然坐上办公桌,压住他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大家都要吃饭,不如去给老三捧捧场。他在华纳天街投资了一家帝皇,听说很正点,要不然咱们一起去试试?” 邱氏是海都最大的饮食集团。 老三邱子峰口味刁钻,凭着他敏锐的味觉,只要邱氏投资的餐厅,无一例外深受上流人士的好评。 拍开文件上的爪子,他依旧面无表情,“老三老四老五随时有空,让他们陪你。” “可他们不认识魏警官。”耸耸肩,白浩然摆出一副无赖相,“今晚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跟定你了。” 按下对讲机,他冷冷吩咐,“indy,把青城的案子拿进来。” 一句话引来秘书处一片哀嚎。 老大要看青城的案子,今晚别想下班了! 不耐烦的拍拍桌子,白浩然愤愤道,“权慕天,说好的小伙伴呢?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哥们想请你吃顿饭,怎么就那么难?” “你是想请我帮你泡妞吧?”靠着椅背,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确切的说,是想请我嫂子帮个小忙。”掏出手机,他调出图片,递过去,“我知道嫂子看了视频,所以就替你准备了这个。看仔细,这东西可不多见。” 这不是…… 微微蹙眉,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就算结了婚,也该搞点儿浪漫。司徒信不止是我的情敌,据说他有暗恋的对象,那个人好像是……” 善意的提醒只换来权慕天一个冷眼,“不需要你来教我!” indy刚把青城的案子送进去,老大和白大少就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秘书处的精英们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大又提前下班了? 五点整,白色宾利和黑色科尼塞克相继开进医科大学,没等车子挺稳,一个黑衣人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少爷,少奶奶她……她……” 在停车场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少奶奶。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跑上顶楼,要跟女学生一起跳楼。 “她怎么了?”脸色一沉,权慕天声音低的吓人。 “少奶奶要跳楼……消防队和110都来了。可楼层太高,就算有安全气垫接着,恐怕也……” 少爷的脸色很难看,他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人从高空坠落,最容易伤到颈椎,脏器也会受到冲击。万一颈骨骨折,或者脏器破裂造成大出血,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浩然震惊了。 为了一段视频就要跳楼,嫂子,你玩的绝对是心跳啊! 等他回过神儿来,权慕天和林聪已经不见了。 教学楼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住,消防员已经支起了充气垫。鉴于楼层太高,充气垫在不断升高。 前门围满了警察和看热闹的学生,根本挤不进去。 林聪忽然想起一件事,引着他往后绕,“少爷,我看过教学楼的平面图,咱们从后门上去。” “快走!” 一张俊脸冷的能落下冰碴子,他顾不上多想,走得极快,只想尽快让陆雪漫脱离危险。 为了一张碟片,你就要跳楼?为什么不找我问清楚? 陆雪漫,你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 没有电梯,林聪累的两腿发软,抱着栏杆不停地喘粗气。 看着少爷矫健的身姿,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少爷跟少奶奶绝对是真爱啊! 魏蓓拉不停的给司徒信打电话,可听到的只有忙音。 司徒信,你个渣渣,关键时刻掉链子! 活该你被半路截胡! 急的火烧眉毛,她一个脑袋两个大,该找谁来救场呢? 正在发愁,屏幕上闪出司徒信的名字,她急忙接听了电话,“你在哪儿,赶紧来医科大学,陆雪漫要跳楼!” “这怎么可能?今天不是愚人节,别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她心大得很,全世界的人都去跳楼,她也不会。 “没开玩笑,我说真的。其实也不是她要跳楼,是她看见别人要跳楼,她也跟着上了天台。” 心急如焚,简单的事情,竟然说不清楚。 魏蓓拉真心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漫漫是绝对不会想不开,玩自杀的。”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司徒信轻轻地笑了。 “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 魏蓓拉,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吗? “蓓蓓,我了解漫漫,她做不出这种事儿。”按下免提,他发动了车子。 “我告诉你,你的漫漫,我的闺蜜现在就站在天台上。她为了不让女学生跳楼,自己冲上去拖延时间。现在需要你来救场,要是来晚了,见不上最后一面,别怪我没通知你!” 气鼓鼓的说完,魏蓓拉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你懂漫漫,可你了解我吗? 我一个大活人摆在你面前,你看都不看一眼。 司徒信,你这个混蛋! 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不然不可能这么生气。 陆雪漫,你脑袋进水了吗? 知不知道你有严重的恐高症,坐飞机你都怕得要死,还敢去天台救人! 顿了几秒钟,他打开警笛,路虎一路狂飙,向医科大学狂奔而去。 魏蓓拉拿不准司徒信会不会出现,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给他打个电话。突然,一道潇洒的人影迅速闪过,顶级古龙水的香气扑面而来。 残香犹在! 她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定睛一看,兴奋地差点儿尖叫起来。 海都男神,我们又见面了! 你还是帅的惊天动地,每次出场都这么帅! 漫漫啊漫漫,每次你碰到危险,他都会赶来救场,你俩绝对是百分之二百的真爱! 单手一撑,权慕天轻巧的跃上平台,动作干净利落,浑然天成。 简单一个小动作就让田青看呆了。 这么风流倜傥,魅力指数分分钟秒杀一线男星,学长跟他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姐姐,这就是你闺蜜给你找来的新男朋友吗? 让给我好不好? 直愣愣的看着他,田青哭红的眼睛闪闪发光,默默咽了口口水,加快脚步往前走,一副花痴的模样。 陆雪漫也愣住了。 大叔,你怎么来了?这是楼顶,你这么跳上来,不怕吗? 身边的妹子果断往回走,瞬间不想自杀了。 咳咳…… 这什么情况? 看看自家男人,再看看春心泛滥的妹纸,某女顿时觉得天雷顿顿。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治疗失恋的良药啊! 权慕天一步步向她走来,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目光沉凝,眼角眉梢带着森森寒意,连呼吸都是冷的。 她吓得一缩脖子,可田青的注意力完全被男人吸引,要救人,就现在! 陆雪漫抓着她的胳膊,猛地将人推下平台。 “魏蓓拉,接住她!” 早就埋伏好的消防员,一起冲出来,七手八脚把田青架了下去。 身后一阵骚动,权慕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对着她伸出手,“漫漫,别往后看,把手给我。” “我腿软,过不去……” 为了救人,她一直紧绷着神经,而田青得救让她瞬间放松。 她眯着眼睛往下看,五脏六腑立刻缩成一团,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大叔,人家好怕…… 小女人一脸惊悚,跟刚才机智的英雄判若两人。 “站着别动,我过去。陆雪漫,你听我说,千万别动,听见了吗?”不想吓到她,权慕天缓和了语气,一步步向她靠近。 “好高……我想回家……” 心里七上八下,她蹲在地上,吓得差点儿哭出来。 听到她娇软的声音,魏蓓拉森森一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没听错吧? 这么诡异的声音是闺蜜发出来的? 我的好漫漫,你就是这么搞定海都男神的吗?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男人冷冰冰的脸色有了解冻的迹象,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被需要的感觉还不错! “漫漫,你听话,呆着别动。” “……脚软,动不了啦……你快点过来……” 度秒如年,某女一阵抓狂,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抱着膝盖蹲在原地,手脚僵直,想动都动不了。 大叔,你好慢哦! 她无助的蹲在那儿,权慕天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一阵疾风吹来,带起扬沙浮尘,被沙子迷了眼睛,她下意识往后挪。 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坠了下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掉下去不死也摔成高位截瘫,我不想当植物人! 救命啊——! 我再也不当英雄了! “啊——!漫漫,漫漫——!”惊声尖叫,魏蓓拉吓得浑身发冷,捂着脸钻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浩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上来就碰上这么惊心动魄的画面。 嫂子,你这次玩大了! 魏警官也在? 他甩甩头发走过去,正准备打招呼,魏蓓拉便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主动投怀送抱,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林聪爬上楼顶就看见陆雪漫掉了下去。 少奶奶,你怎么这么能想不开啊,你走了,少爷怎么办?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对我负责 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都以为陆雪漫死定了。[燃^文^书库][] 突然,颀长的身影飞速扑了出去,如同矫健的猎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她吓得半死,哭的稀里哗啦,猛然手臂一紧,没有失重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胳膊。 视线慢慢上移,当她看到妖孽般的俊脸,禁不住一阵狂喜。咧开嘴,给了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大叔,你来了,我就死不了了! 再晚一步,她就摔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男人一脸黑线,看着她哭花的小脸,眼中闪过几丝无奈。 “把另一只手给我。” 她顺从的抬起爪子,权慕天单手一抄,双手使劲儿,转眼间便将人拉了上来。 抱着女人跳下平台,他紧紧抿着薄唇,冷峻的目光在她身上仔仔细细扫了一圈儿,仿佛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某女吓得浑身脱力,被他冷飕飕的目光一望,顿时挨了半截。 “我没事儿……就是害怕……” 男人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你还知道怕?” 她囧了。 难道说实话也有错? 大叔,我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你这么凶,真的好吗? 嘟着嘴,她小声说道,“人家恐高嘛……” “恐高还要跳楼?” 冷冽的声音飘过来,她怯生生看了男人一眼,懊恼的低下头,伸手摸去眼泪珠子。 跳楼神马滴都不是重点好吗? 大叔,我可是救人的英雄,是英雄! 权慕天以为把人训哭了,阴郁的脸色稍有缓和,闷声命令道,“都没事了,你还哭?不许哭!” “好霸道……” 眼泪是宣泄压力的的一种方式。 我都快吓死了,不能在你怀里哭会儿吗? 你这么不怜香惜玉,真的好无趣。 少爷,这样也能把少奶奶救回来,你太英明神武了! 林聪吓得一身冷汗,急急忙忙过来,“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 在天台扫了一圈儿,却没见到魏蓓拉。 她该不会先走了吧?太不仗义了! 白浩然怀里窝着个女人。你们……居然组团看我跳楼? 等一下…… 这妹纸的侧影好眼熟啊! “魏蓓拉,说好的小伙伴呢?你有异性没人性,友尽了是不是?” 一声吼过去,魏蓓拉终于回过神来,红着脸推开白浩然。冲到闺蜜面前,拉着她的手,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你个死人头,吓死我了!看你以后敢不敢多管闲事?” 憨憨一笑,陆雪漫一副邀功的得意,“我今天见义勇为,快表扬表扬我!” “表扬你个……” 察觉到权慕天脸上出现异样的表情,她知趣的改了口,“今天咱们扯平了,饭局取消!” 小女人不干了,拽着闺蜜不依不饶。 “喂,你太不仗义了,一起吃顿饭给我压压惊嘛!” 男人额头飘过三道黑线,可她一脸娇憨,脸颊还挂着泪珠。面对这个既可恨,又可爱的女人,阴沉的脸色有了转晴的迹象。 “想吃什么?” “我很好养的,不挑食……”他松了口,陆雪漫立刻来了精神。 “那还是原定计划,去帝皇给老三捧场。” 握住魏蓓拉的手,白浩然顺势将人拉到身边。想甩开他,可他拉的更紧,她能深切的体会到他超强的占有欲。 皱了皱眉,她懂了。 这位极品高富帅,你我对有意思? 可是……我有暗恋的对象,你这么横插一脚,合适吗? 她手脚冰凉,脸色一阵阵发白,权慕天还是不放心,“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某女一个劲儿的点头,顺便偷偷瞄了老白一眼。仿佛在说,你不帮我说话,我就搅黄你的好事。 秒懂她的意思,白浩然以专业的眼光看了又看,认真的说道,“胃里满足,心里才会舒坦。咱们还是快点走,去给嫂子压惊。” 伸出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角,陆雪漫眼中闪过璀璨的光泽,小声嗔道,“就是就是,我都快饿死了!” 某女专心卖萌,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放电瓦数已经爆表。 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为他无懈可击的俊脸增添了几分旖旎的光彩。 小心脏一阵狂跳,她瞬间烧红了耳根,绯红的脸色像刚出锅的猪头,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里是天台,氧气怎么又不够用了? 大叔,你放我下来好不好?跟你靠的太近,我喘不过气来…… 她心里像毛挠一样,呼吸都有些发烫。奇异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安分的呆在男人怀里,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女人呆萌本质泛滥,权慕天微微摇头,嘴角抿过一抹浅笑。 这是基情满满的节奏啊! 漫漫,你跟男神互相放电,一点儿不觉得肉麻? 谁来救救我纯洁的双眼啊! 好看的眼睛眸光潋滟,白浩然微微一笑,“魏警官,要不要我背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 猛地甩开他,魏蓓拉急匆匆冲下台阶,不想被男人看到她微红的脸色。 走下天台,她拿出手机才知道文一佳临时有事,先走了。 这丫头绝对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走得这么急,一定接到了萌叔夜南峰的召唤。瞧她那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陆雪漫嫁给了全民男神,文一佳搞定了公大萌叔。 三剑客只有她还单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正在胡思乱想,白浩然极为绅士的打开了车门,“魏警官,请上车。” “谢谢!” 扫了一眼,她真惊了。 这是限量版的科尼塞克!?土豪的生活她真的不懂! 发动车子,缓缓跟着白色宾利,白浩然看她闷闷不乐,便打开了音乐。 轻快舒缓的旋律平复着她的情绪,看着密集的车流,魏蓓拉忽然觉得车里的一切格外不真实。 “上次1806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白浩然专心开车,却没放过搭讪的机会。 “死了。” 前几天,多亏他帮忙,把那个男人送到了一家私人诊所。不然的话,卧底几个月就白费了。 “不过,该知道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 “你是嫂子的朋友,我跟权慕天又是哥们,所以我们也是朋友,以后有事尽管找我。”递上名片,他嘴角勾起迷人的莞尔。 你这是哪国的理论? 同理可证不是这么个用法! “嗯。”面皮一抽,魏蓓拉不打算再跟他联系。 坐进宾利,车子缓缓发动,陆雪漫还是被男人霸道的扣在怀里。 她心里的草越长越高,彼此呼吸可闻,古龙水的味道一个劲儿往她心里钻,如同轻缓的春风,吹得她小心肝痒痒的、麻麻的。 权慕天的体温不高,但某女脸色潮红,像是喝醉了酒,人也晕晕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叔,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 再这么下去,我真怕自己会扛不住,对你作出点儿什么来! 这么说,是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万一他半推半就笑纳了,那岂不赔大了? 咳咳…… 陆雪漫,你想太多了! 心跳的失去了节奏,她专心出神,双手抓着他的外套,越攥越紧。 “是不是又头疼了?”刚刚放晴的俊脸浮上一朵黑云,权慕天警觉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 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脑袋打结,郁闷到不行,可这种事能明说吗? “那是怎么了?” 因为你抱着我,不肯撒手,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 她愤愤不平的抬起头,可看到他酷帅的俊脸,立刻泄了气,“头疼药在哪儿,我想吃一颗。” 陆雪漫,花痴是病,不要放弃治疗哟! 探寻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男人还是有些怀疑,“不头疼就别吃药了。” “那个……我想预防一下,怕晚上做恶梦。”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权慕天拿出药片塞进她嘴里,拧开盖子,直接将水递到她唇边,霸道的气势,让人无从反驳。 “张嘴。” 她顿时觉得天雷混混! 大叔,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我只想离你远一点,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呢? 人家好心塞!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别无选择,苦着脸,把药吞了下去。 林聪专心开车,后座的声音还是飘进了耳朵。 少爷和少奶奶这算和好了吧? 其实……昨天下午,他发现集团服务器上有一段视频,一时好奇就点开了。 没想到居然是…… 今天中午,少奶奶跑出去,一定在跟少爷赌气。 “那个……老公,我想睡一会儿。” 她打了个哈欠,以为这么说一定能摆脱男人的怀抱。 深邃的眸子瞳色深沉,男人眼底闪过几分狡黠,他没有说话,却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两只大手一抄,给她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把某女的脑袋轻轻放在腿上,给她盖上外套,降下隔音板,顺便调暗了车内的灯光。 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她只想找个地方蹲着哭会儿。 谁给我块豆腐,我这就死给他看…… 大叔,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放过我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归拢她耳边的碎发,权慕天知道她没睡着,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嘶哑,性感的让人想哭。 “漫漫,既然结了婚,我就会进到丈夫应尽的义务。而你也应该对我负责……” 对他负责? 怎么有种她强了大叔的赶脚? 他在撒娇吗? 她是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扳过她下颌,权慕天嘴角抿过一丝坏笑,“我又救了你一次,你打算怎么谢我?”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给你穿鞋 从仰望的角度看上去,他还是这么耐看。[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男神就是男神! 难怪每次魏蓓拉见到他,都会立刻变身,花痴的无可救药。 陆雪漫一脸呆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哪儿顾得上男人说了些什么。直到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才回过神来。 “鉴于你跳楼给我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赔偿和谢礼你得一次性付清。” 权慕天眼中泛起一抹流光,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发烫。 纳尼? 忽的坐起来,某女震惊了。 同样的话,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如果她没记错,算上这一次,一共有八倍惩罚、双份赔偿、外加三份谢礼。 额滴神啊!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默默向外挪,她迅速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脱离他强大威压,她整个人都变好了。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可不可以记账,先欠着?” 话一出口,她立刻为自己点了个赞。 陆雪漫,你太机智了! “你打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抱着胳膊,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慵懒的声调异常性感。 “介个介个……”对了会儿手指,某女硬着头皮说道,“……半年?” 板着指头算算,今天是他们结婚第五天。 是度日如年的缘故吗?为什么她觉得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呢? “六个月?利息该怎么算?” 尾音不悦的上扬,权慕天神色如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清冷的神色让她一阵心虚,慌乱的低下了头。 大叔,这种事你要怎么算利息? 狠了狠心,她把期限减半,“要不……三个月?” “一百天……” 上扬的音调把男人的态度表达非常清楚。 某女不淡定了,抓狂到不行。 你打算按天计利息吗? 大叔,你个奸商,奸商,奸商! 看着她囧迫纠结的模样,权慕天眼尾勾起迷人的弧度,眼底闪过几许狡黠,仿佛经验老道的猎人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不得不再次让步,“四十五天,不能再少了……” “成交。” “可以不要利息吗?” 已经严重内伤的某女决定再争取一下。 “这要看你的表现。” 薄唇扬起迷人的浅笑,他目光灼灼,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好像随时会把人吸进去。 她森森觉得被坑了。 大叔,你肿么可以这么任性?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窝在角落,她懊恼的不行,肠子都要悔青了。 身边的女人一脸呆萌与无助,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沮丧。 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若有若无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车内的弥漫着淡淡的暧昧,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额头。 懵懂的抬起眼帘,陆雪漫呆呆的看着他,好像有什么碰在一起,擦出了火花。 她森森一抖,小心脏一阵狂跳,慌忙低下头,漫无目的按着手机。 点开微信,n条信息来自同一个人,司徒信。 原来,魏蓓拉让他来救场,可当他赶到医科大学的时候,消防员和警察早已经撤走了。 陆雪漫回复了信息,刚发送成功,他就打了过来。 接不接呢? 据说,前天在大石村,他和大叔闹得很不愉快。 他卧底一个多月,却在最后关头被国刑警抢走了功劳,心里肯定不痛快。可大叔那么做是为了救她。 帮谁都不合适,好纠结啊有木有? 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扫了一眼屏幕,权慕天上扬的唇角瞬间垮了下来。 “司徒信,我的男闺蜜……” “还不接?” 眼角射出一抹寒光,他阴郁的脸色表明了他的潜台词,不许接! 某女很实诚,天生少根筋。男人一松口,她马上爽快的接听了电话,“喂,你找我?” “漫漫,你在哪儿?” “我……跟我老公在一起……” 偷瞄了他一眼,陆雪漫脸颊发烫,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大叔,你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咱们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 “你去天台干什么?知不知道你有严重的恐高症,去那么高的地方很容易旧病复发。就算你要拖延时间,也可以找别人,为什么要自己去?” 司徒信的语气里透着焦急。 “漫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当时老师都下班了……我没想那么多……” 难道她救人还救错了? “看在你见义勇为的份儿上,我就不怪你了。”听说她没事儿,司徒信立刻心情大好,“这件事做的不赖,给你点32个赞。” “这还差不多。” 陆雪漫开心的笑着,浅浅的梨涡随之浮现。 他微微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开关,把私人通话转到车载模式。深邃的眼眸泛起几分冷然,“司徒警官,你好!” 听筒里传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司徒信一皱眉,不冷不热的回答,“权先生,你好。”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太太,她现在很好。” 压下火气,他紧接着反问,“我跟漫漫是好朋友,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她是海都最好的法医,你为什么不同意她复职?” “这是我们的家事,本来没必要跟你解释。可你是漫漫的闺蜜,我可以破一次例。” 垂下眼睑,权慕天口气强硬,毫不客气的宣示着主权。 “我不喜欢肮脏的东西接触我太太。倒是你,如果她不是最好的验尸官,你们还会对她感兴趣吗?” “你!” 气的心塞,司徒信真想把他从电话里拉出来,狠揍一顿。 “我们还约了人,今天就到这儿吧。”挂断电话,他目光深沉,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火药味好重! 两个大男人电光火石,稍微hld不住,就会分分钟血肉模糊。 大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是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几分钟过去,权慕天依旧脸色沉郁,她觉得必须说点儿什么,万一发生雪崩,她会死毛都不剩。 “司徒信是我的闺蜜。大二下学期我转进法医系,要不是他,我早就退学了。其实,我们之间是很纯洁友谊……” 她还想说,其实司徒信人很好的,你以后能不能对他客气点儿? 可又怕被他拍死,就没说出口。 静静的望了她一会儿,男人幽深的眸子瞳色极深,复杂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漫漫,男女之间不存在单纯的朋友关系。” “你在现身说法吗?”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扭脸望向窗外,森森腹诽。 他和洛琳到现在也不清不楚。 她差点儿被那个女人害死,两个人还不是一起做生意。 “你说什么?” 眉心一紧,他板过女人的肩膀,冷冷反问。 她本来想说,你跟洛琳剪不断、理还乱,就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今天要帮我、救我?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真的很过分! 想了想,这话太伤人,她一咬牙,改了口,“……放手,你弄疼我了!” 推开他的手,她带着气把外套扔了回去。 酸酸的味道扑面而来,权慕天知道她又吃醋了,“昨天你……” “我没看过什么视频!” 酸溜溜的话扔出去,她一阵心虚,森森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陆雪漫,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视频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我跟洛琳不是你想的那样。过不了多久,我跟她连生意伙伴都不是了。” 按照权慕天的处事法则,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对她却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 然而,他的话深深刺痛了这个娇憨的小女人,戳到了她心底的痛楚。 在香港的时候,周迈也这么说过。 他跟洛琳是合作关系,可他们合作的方面很广,不只一起赚钱、害人,还一起滚床单。 大叔,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 绷着嘴角,她心情不爽到爆,心里被负面情绪塞得满满的,完全没有食欲。 “我们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对你的事也不感兴趣。”车子听稳,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站住!” 白浩然刚走下车,就听见权慕天愤怒的声音。 这什么情况? 刚才还你侬我侬,这么快就闹翻了? 老大,谁看到那段视频都会发飙,女人是要哄的,你不能这么任性! 被他冷冷一喝,陆雪漫心慌到不行,手脚僵直,既没勇气回头,又不敢继续往前走。 明明是他不对,你怕什么? 简直弱爆了! 妖孽般的俊脸冷的不像话,冷飕飕的气息让所有人都不好了。 其他三人都提了一口气,谁也不敢说话。 打开后备箱,权慕天拿出一双jimch的鞋子,走到女人身边,蹲下身说道,“抬脚!” 他是为了这个?! 陆雪漫这才发现她赤着脚,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坠楼的时候掉了一只鞋。 可是,他知道。 “……我自己来……” 大家震惊了,不约而同跌碎了下巴。 魏蓓拉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好漫漫,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碰上了这么好的男人? 挑眉望着呆掉的女人,她眼圈泛红,眼中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权慕天垂下眼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抬脚。” “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快起来……” 华纳天街灯火璀璨,时不时有人经过。她惊慌的四下张望,心里了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万一被拍到,他们又要上头条了。 男人固执的可怕,但动作很轻,等她回过神儿来,鞋子已经穿好了。 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她差点儿哭出来。 而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一双美目看到…… 正文 第四十章 五行缺钙 迅速按下快门,坐在法拉利副驾驶位上的女人把刚才那一幕记录下来。[燃^文^书库][] “去吃饭。” 权慕天牵着她的手,向帝皇走去。 他微微侧眸,身边暴躁的小女人已经安静下来,此刻正呆呆的看着地面出神。 他的手掌很大,能把她的手包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 温暖的感觉一路上行,打败了她心里的小怪兽。 陆雪漫顺从的被他拉着走,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森森觉得自己错怪他了,也许他跟洛琳之间另有隐情。 “老公,谢谢……” 她弱弱的说着,可男人的脊背忽然挺得笔直,她忍不住心里发毛。 “漫漫,夫妻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极浅的笑意,稍稍一拽,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低着头,她暗暗松了口气,可等她回过神儿来,才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重点。 啊咧…… 大叔刚才说了什么? 走进餐厅,看到精美绝伦的装饰,陆雪漫震惊了。 这么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装修,加上华纳天街昂贵的租金,在这儿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钱? 大叔,咱们回家吃好不好? 正想着,一个帅气的男子走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哥,这位就是嫂子吧?你也不介绍一下?” 从头到脚清一色意大利高级定制,这货绝对是个大土豪! “我太太陆雪漫。漫漫,这位是……” 不等男人说完,邱子峰便伸出了右手,“嫂子,在下邱子峰。待会儿想吃什么随便点,记在我账上。” 好啊好啊! 有人买单神马滴最靠谱了。 淡定淡定,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自己丢人是小,连累大叔就不好了。 压下满心的欢喜,陆雪漫微微点头,“邱先生,你好。” 出于礼貌,她把爪子伸了出去,可还没碰到邱子峰的指尖,便被漂亮的大手握住,拽了回去。 大叔,你这是神马意思? 望着老大酷帅的俊脸,他瞬间懂了,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容,笑着把手缩了回来,“老大,二哥呢?” 走进大厅就听见他的声音,白浩然挑眉问道,“你这么着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当然有。”扫了魏蓓拉一眼,邱子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的水晶花球呢?知不知道那是我妈的命根子?” 什么水晶花球能被一个贵妇当成命根子? 难道是莫卧儿王朝的玫瑰之星? 某女的花痴病再次复发,清澈的眼睛闪烁着灵秀之光,“玫瑰之星在哪儿?我能看看吗?” 摇了摇头,魏蓓拉万分同情的看着闺蜜。 漫漫,花痴是病,得治! “子峰,听说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嫂子,还不赶紧拿出来?”嘴角抿过一丝坏笑,权慕天顺便补了一刀。 面皮一抽,白浩然愤愤的盯着他,仿佛在说,老大,你这么任性,嫂子知道吗? 他表情悲愤,陆雪漫瞬间懂了。 大叔,你太坏了! “白浩然,你敢把那东西送人,信不信我拆了你的米其林?”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邱子峰不淡定了。 “嫂子,玫瑰之星就在我车上,我这就去拿!”潇洒的挥了挥手,转眼间他就到了门外。 只要嫂子开口,老大绝对有求必应。 老三,别怪哥哥欺负你。要是嫂子看上了那个宝贝,你就找个角落蹲着哭去吧! “咱们先上去。” 眼底闪过狡黠的精芒,权慕天轻轻握着她的手,带着人向电梯走去电梯。 “蓓蓓,快进来!” 听到闺蜜的召唤,魏蓓拉急忙钻进电梯。 大家纷纷遁走,把邱子峰一个人晾在大厅,他不由一阵心塞,“你们铁了心把我当空气?咱们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白浩然,你……” 听到脚步声,他以为是白浩然,猛然转身,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矮油我去,谁掉香水缸里了? “峰少,我说什么来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妹妹早就想过来捧场,没想到咱们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谢雅婷满脸堆笑,夸张的调调让邱子峰森森一抖。 嘴角一抽,他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 谁把权子坤家的神兽召唤来了? 真不够添堵的! “峰少,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谢婉婷,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婉婷,这位就是邱氏集团的继承人邱子峰。” 谢婉婷眉目清秀,安静站在姐姐身边,带了几分青涩和促狭。 看来,她还没有习惯这种场合。 这是一个妈生的吗?怎么看着这么不像呢? “邱先生,你好。” “你好。”微微点头,邱子峰招手唤来大堂经理,吩咐道,“给里爱你各位谢小姐找个好位置,走的时候送两张金卡。” “是!”认真的点头,大堂经理礼貌的说道,“二位这边请。” 听说能拿到邱氏的金卡,谢雅婷双眼闪闪发亮,急忙拉着妹妹道谢,“那就多谢峰少了!” “姐,不就是一张金卡吗?” 谢婉婷不懂了,落座之后才问道。 “听说过海上皇廷吗?” “是环游世界的豪华游轮,我在利物浦见过。” “有了邱氏的金卡,无论你在哪儿,不需要预定,就能在游轮上享受外宾级待遇,而且酒水、服务费全免。” “姐,咱家又不是没钱。”摇摇头他,她语气里透着不解。 “你懂什么!你姐夫是指望不上了,权氏的事儿他根本插不上手。我和爸妈商量过了,你这次回来就……” 走进包房,权慕天给二位女士拉开椅子,才挨着陆雪漫坐下。 听说权总大驾光临,餐厅经理双手递上菜单。 他只扫了一眼,便递给了身边的小女人,“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男人的意思很明确,用不着给他省钱。可翻开菜单,某女和魏蓓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道菜顶一个月的工资了,这是吃钱还是吃饭? 顿了几秒,陆雪漫果断把菜单推了回去,“我不太会点菜,还是你来吧?” 他望了望助理,林聪即刻会意,“招牌菜各来一份。” 咣当! 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没走出几步,魏蓓拉便华华丽丽的摔倒了。 土豪的生活果然是用来仰望的! 白浩然从后门溜进来,就看见她摔在上,把玫瑰之星塞给林聪,急忙扶着人坐下,“魏警官,你怎么了?” 白皙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尴尬极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闺蜜。 “她,她腿抽筋……可能是缺钙吧……” 陆雪漫,你才五行缺钙呢! 她僵硬的笑了笑,虽然借口不咋地,也只能将就了,“对对对,最近有事儿没事儿从爱抽一下,真是很让人伤脑筋。” “这你也知道?”递给她一杯红茶,权慕天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大叔,好歹我们扯了结婚证,你能不能不这么拆台? “当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嘛!” 一双桃花眼勾起迷人的笑意,白浩然认真叮嘱,“回头去我医院测个骨密度。” “不,不用了……” 哀怨的看了闺蜜一眼,魏蓓拉只想找块豆腐撞死。 “蓓蓓,仁爱医院楼下有间米其林餐厅,要是一三五过去还能尝到龙景轩大厨的手艺。路过,千万不能错过哦。” 作为资深吃货,她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可闺蜜一脸黑线,某女囧了。 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白浩然却对她感激涕零,嫂子,你绝对我亲嫂子! 玫瑰之星送给你了,千万别跟我客气! 气氛突然僵住,某女试着转移话题,回头看见林聪手里的盒子,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 “越南小叶紫檀……连盒子都这么讲究!” 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在桌上,她没有立即打开盒子,而是冲进卫生间,把爪子洗的干干净净,这才郑重其事的戴上了白手套。 看着她从兜里掏出一次性手套,魏蓓拉懵了。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东西?” “职业习惯!” 能不能不这么煞风景,手套神马滴都不是重点。盒子里的东西传承了近千年,难道不该尊重些吗? 你这个俗人,永远不懂鉴定狂人的追求! 打开盒子,玫瑰色的水晶在灯光下泛起道道流光,璀璨通透的光泽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玫瑰之星,我今天终于见到真的了……” 林聪不懂了。 在他眼里,这只是个玫瑰色的装饰品,不当吃不当喝,为什么少奶奶会对它顶礼膜拜呢? 魏蓓拉也看不出这东西好在哪儿,“漫漫,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听说过古印度的莫卧儿王朝吗?这块水晶产自一千多年以前,是到迄今为止最大的玫瑰色宝石。” 没文化真可怕! 就让我来给你们科普一下吧! “当年,莫卧儿王把他当成定情之物送给了最爱的女人。后来由于战乱,这块宝石不知去向。直到五十年前,才有人从废墟里发现了它。” 林聪还是很想确认一下它的价值,“少奶奶,这个东西大约值多少钱?” “足够让你哭十天十夜的钱。” 难怪刚刚峰少想把白大少大卸八块,原来玫瑰之星这么牛x! 她对文物的来历如数家珍,浑身散发着知性的魅力,与平时的娇憨呆萌判若两人。 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深邃的眸中泛起一层异彩。他抿了一口红茶,遮住嘴角淡淡的笑意。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迅速冲了进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顶雷 林聪反应极快,挡住他们的去路,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前排的男人十分刻板,迅速在包间扫了一圈,转身对为首的墨镜男耳语了几句,“东西就在里面。[燃^文^书库][].v.om” 短暂的静默过去,中年女人傲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把东西拿出来。” “是!” 墨镜男快步走来,看见权慕天和白浩然,立刻收住脚步,礼貌的说道,“权少,白少都在。夫人让我把玫瑰之星取回去。冒昧问一句,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邱家的管家陈威,也是邱夫人的私人助理。 据说他是英国皇家酒店管理学院的高材生,而邱太太曾经在英国留学,对这个英式管家特别器重。 陆雪漫和魏蓓拉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 哗啦啦来了这么多人,难道是哪国的凉凉出巡了? “是我让老二从老三那儿借来瞧瞧。我太太对花粉过敏,可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花。如果邱夫人不介意,玫瑰之星我要了。” 权慕天神色如常,微微挑眉,林聪便把支票本和金笔递了上来。 东西虽然是邱家的,可邱夫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让人闯进来抢东西,当他是透明的吗? 在海都,在他面前没人敢这么放肆。 邱夫人的行为让他非常不爽。 “该付多少,我出双倍。算作对邱夫人忍痛割爱的答谢。” 潇洒的签了字,修长的指尖一勾,他甩支票的动作优雅的让人想哭。 陆雪漫震惊了。 大叔,我怎么觉得你在用钱砸人呢? 板着手指算了算,她也没数清后面究竟该加几个零。 魏蓓拉拽了拽闺蜜,小声问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啊?” 想了想,她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万?” 陆雪漫摇了摇头,姑娘你太天真了! “三百万?” 她又摇了摇头。 “三千万……” “……美金。” 听到后面两个字,魏蓓拉差点儿从沙发上滚到地上。 土豪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我的好漫漫,因为你花粉过敏,你家男人眼睛都不眨,甩手就扔了六千万美金! “夫人就在外面,要不您二位商量一下?”愣了愣,陈威不敢擅自做主,转身去请邱夫人。 “拿上支票,带着你的人出去。” 冷漠的俊脸多了几分阴鸷,他目光沉凝,冷冰冰的话扔出来,极具威慑力。 下意识的后退,陈威拿过支票,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尽管不甘心,可他别无选择。 权氏是五大家族之首,即使四大家族联合起来,也不是权氏的对手。 黑衣人走后,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又僵住了。 白浩然本来是一番好意,想让权慕天小两口消除误会,谁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邱子峰他妈真够小气,借出来看看还能看坏了? “这是即期支票,六千万算我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支票推了回去,男人起身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老二一杯,“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东西是我拿出来的。” 白浩然明白他是好意,可祸是他闯的,不能让兄弟替自己顶雷。 “记住,东西是我让你拿出来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二家的情况也不乐观。 十年前,他母亲就去世了。 直到继母进门,他才知道父亲早就有了外室。母亲一走,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便华华丽丽的转正了。 虽然他父亲是个明白人,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松警惕。 “前阵子,你爸跟老爷子下棋。苏伯偶然听说,在今年年会的时候,你爸会正式宣布由你来继承家业。在这之前,你得稳住,不能让你后妈逮到把柄。” “消息确实吗?” 他天天回家,怎么连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你应该清楚老爷子的习惯。”拍了拍他的肩膀,权慕天说的意味深长。 不论老爷子跟谁下棋,都不许任何人打扰。 难道…… 口风是老爷子故意让苏伯传出来的?是为了给他提个醒儿? “别争了,这雷我顶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慢慢还!” 邱子峰的妈不是好惹的。 可除了权慕天,他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对付的了那头神兽。 被闺蜜陪着去洗手间,可她始终抿着唇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魏蓓拉不懂了,“你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推开门,她扶着闺蜜走了进去。 “有心事不告诉我,友尽了是不是?” “你可不能说出去。” 认真的点头,她已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趴在她耳边,陆雪漫把两个男人的对话说了个大概。 魏蓓拉呆掉了。 “漫漫,咱们坐在一起,我什么都没听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忘了,我懂唇语。” 花粉过敏的事儿,她只提过一句,权慕天就让人把花园里的花都拔了。今天,又买下了玫瑰之星。 他虽然既霸道又冷漠,但总能带给她惊喜。 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总板着一张冰块脸,他做的一切却有着极致的温柔,分分钟让人感动的想哭。 她不是块石头,当然明白男人的心意,可他跟白浩然的对话颠覆了她所有的悸动。 陆雪漫,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看着她纠结郁闷的表情,魏蓓拉猛戳了她的脑门,戏谑道,“说你傻,你还不死不承认!这下露馅了吧?” “东西又不是给我买的,有什么可高兴的?” 打开水龙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想把糟糕的情绪统统洗掉。 “买了玫瑰之星,他没送给别人,这已经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就算他是为哥们顶雷,可这么仗义的男人去哪儿找?” 抽了两张面纸,魏蓓拉抹去她脸上的水渍,笑着打趣。 “如果我是你,早就找个墙角偷着乐去了!” “真的?”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还是感觉怪怪的。 “你只有在看见古董和尸体的时候才那么聪明伶俐,真不知道你家男神看上你什么了!” “待会儿好好问问他,我也很想知道呢!” 呆萌的话扔出来,却换来闺蜜一个白眼,“陆雪漫,你这么二,你家男神造吗?” 她正准备说点儿什么,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女人怎么来了? 走进隔断,魏蓓拉刚要锁门,闺蜜就冲了进来,她一阵心塞,瞪着她问道,“小解这种私事儿就不劳您亲自陪同了吧?” “嘘!”捂住她的嘴,陆雪漫压低声音,指了指外面,“华亭露在外面,我不想见她。” “那个死女人,放着我来!” 她撸起袖子,准备开架,却被好姐妹摁了回去,“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个别人当然指的是权慕天。 “你没跟他提过?”愣了愣,她瞬间懂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再说,他没必要知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来,抱抱……”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魏蓓拉给了她一个熊抱。 洗手池边,两个女人对着镜子补妆。尽管不是姐妹,但两人的眉眼、神态竟然惊人的相似。 共用一个整容大夫,真的好吗? 拿出迪奥散粉,华亭露问道,“你真打算撮合婉婷跟峰少?” “这事儿我跟爸妈商量过了,他们已经同意了。要不是我押错了宝,绝不会把这个好机会留给我妹妹。” 妩媚的笑了笑,谢雅婷依旧自信满满。 “露露,你再不抓紧,白大少可就成了别人的菜了。” 一挺胸,华亭露得意洋洋的卖弄,“我这不正想办法呢嘛!你看看我这法式鼻做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从前的那个要好看多了?” “好看是好看,你总折腾自己也不是办法。” 摸出烟盒,递给姐妹一支,两个人倚着洗手台喷云吐雾。 “被你家扫地出门的丫头都成了权家少奶奶。前几天的新闻你看了吗?权慕天以她的名义捐了一千万。” “从小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学霸、跳级都是假的,要不是我爸,她能有今天?” 呸了一声,她一脸不屑。 挑挑柳叶眉,谢雅婷嗅到了绯闻的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十二岁的时候,她和我爸被我妈堵在了书房。她想跑,却因为做贼心虚,滚下了楼梯。说来也奇怪,她居然没死,只在额头留了一道疤。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回来过。” “你是说,她跟你爸……” 消息太具有爆炸性,惊得她瞪大了眼睛。 要是这件事被姑妈权国秀知道了……那可有好戏看了。 “我妈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 冷哼了一声,华亭露掐灭香烟,继续道。 “她从小就是个狐狸精,刚上大学就钓上了周迈,后来又盯上了权慕天。像她这种女人,想想就觉得恶心!” 紧咬下唇,陆雪漫真想冲出去,把她们的舌头割下来泡进福尔马林。 万分同情的看着闺蜜,魏蓓拉气的心塞。 漫漫不是那种人,她们怎么可以拿别人的名誉开玩笑? 简直可恶! “权慕天娶了她,洛琳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泡汤了。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权家少奶奶,这下玩砸了吧?”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幸灾乐祸的说着。 “洛琳跟了他那么久,却换来这么一个下场。如果我是她,早就没脸见人了!” 话锋一转,谢雅婷又把话题扯了回去,“露露,陆雪漫从前那么开放?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听我妈说书房里有摄像头,整个过程拍的清清楚楚……” 阴险的笑着,华亭露低声说道。 “视频还在吗?” 她立刻紧张起来,眼神中满是戒备,“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可以好好利用那盘带子吗?如果你是陆雪漫,为了保住眼前的一切,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乖乖就范。” “谢雅婷,你这么恶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脚踹开房门,愤怒的声音传来,吓的两个女人打了个激灵。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爱情滴力量 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专心飙车。[燃^文^书库][] 两旁的建筑被迅速甩在身后,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陆雪漫系好安全带,紧紧抓住顶棚的把手,安静的望着窗外。 观后镜中出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却一直没有超过去。 晚上九点,路上的车流很少,可幻影始终跟在宾利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会不会被人跟踪了? 以权氏在海都的势力,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吗? 专注的看着观后镜,她时不时回头张望。女人异样的举动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漫漫,你在看什么?” “后面那辆幻影好奇怪,一直跟着咱们。” 扫了一眼观后镜,权慕天神色如常。“能看清车牌吗?” “……海a00888。”想了想,她自顾自的说道,“车牌这么牛,车里坐的一定是个大土豪。” 男人额头飘过三道黑线,缓缓放慢了速度。 “他们也减速了!”皱着眉头,她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便弱弱提议,“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没这个必要!”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宾利飞速开了出去。 他的脸色越来越臭,某女囧了。 她又说错话了? 遇到困难就找警察叔叔,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几分钟后,车子在别墅门口挺稳。幻影尾随而至,开进了隔壁的院子。 某女暗暗松了一口气。 果然不用报警,可是那辆车为什么会出现在玺园附近?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打开车门,权慕天正准备把女人抱起来,可突然传来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老爷……” 声音里透着惊慌,直觉告诉她,有人出事儿了。抬起头,她试探着问道,“好像有人生病了……” 深邃的眼中多了一层墨色,他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我去看看……” 男人山一般的挡在面前,冷漠的表情吓得她一阵心慌,“我就在外面看看,不进去。” 他站在那儿,依旧一动不动,眼底涌起复杂的情绪,幽深的眸子恍若深潭,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很快就回来!”陆雪漫从他面前挤了出去。 透过铁艺栅栏向内张望,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躺在地上,另外一个司机打扮的人正在焦急的拨打电话。 情况不对头,她大声问道,“他怎么了?” “这位太太,我家老爷昏过去了……请问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我是法……学医的,让我进去看看。” “好好好!” 冲过来打开大门,司机跟陆雪漫一起跑进了院子。 走近了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器宇轩昂,样貌十分英武,一看就是位成功人士。 试了试他的心率,陆雪漫紧接着问道,“他是不有心脏病?” “对!” “他平时吃什么药?” “我家老爷从来不吃药……” 这位大爷,不作就不会死。有病就要乖乖吃药! 解开领带和领口,她跪在地上给男人做心脏复苏。一抬头,看见司机傻站在那儿,不耐烦的说道,“初步判断是突发性心肌梗塞,引起的心跳骤停,打120,叫救护车!” “打过了,不过120要20分钟以后才能到。” “可他等不了那么久!告诉他们,病患是突发性心肌梗塞,要是救护车来完了,你家老爷就死定了,再打!” “好好好!”吓得一头冷汗,司机慌慌张张开始打电话。 抄着口袋走过来,权慕天目光沉凝,语调里没有半点儿温度,“他怎么了?” “突发性心肌梗死,救护车在来的路上。可他的情况很不好,我怕他撑不到救护车来就……” 女人焦急的说着,她已经累得累的满头大汗,可还在不停的按压。 他眸光深沉,最终掏出了手机,“喂,是我。让你们医院的直升机立刻来一趟,这里有个人,快死了。” 白浩然不懂了,他今天跟医院杠上了? 他跟嫂子才离开医院多久,又让直升机飞过去! 老大,你要不要这么照顾生意? “你在别墅?” “对!” 权慕天的语气很冷,让他瞬间不好了,“那人得的什么病?” “你嫂子说是突发性心肌梗塞。” 趴在他胸口听了听心率,陆雪漫不淡定了,“还是听不到心跳!快点儿想想办法!” 白浩然本来还想问问那个人是谁,可病人的情况这么糟,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这就派人过去,你让嫂子别停。心脏复苏一停,人就彻底没救了!” “知道了,你快点儿!” 她累的气喘吁吁,权慕天脱下西装外套,撸起袖子,轻轻推开她的手,“你歇着,我来。” 两只胳膊发酸,她顺从的让开,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男人的动作很专业,刚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却在帮她救人。其实,他真的不是冷血动物。 五分钟后,中年男人被医护人员抬上了直升机。 当白浩然看清病人的脸,立刻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权慕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要救的人是他?” 陆雪漫不懂了,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由着他躺在地上等死吗?” 他是个医生,居然说出这种话! 忽略掉女人愤愤不平的质问,他追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 隔壁就是他的住处,难道他要跟这个人做邻居? 若有若无的摇摇头,权慕天望了一眼平床上的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阴沉的可怕。 答案很明确,白浩然转身向直升机走去。 别墅很大,却没什么人气儿。病成了这样,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有钱能买到什么? 健康还是亲情? 晃了晃他的胳膊,陆雪漫说的极为认真,“他这么可怜,病了也没有家人照顾,你请白先生让医院的护士多照看一点儿,好不好?” 他并不关心那个人的死活,就算死了,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她鬓角还带着汗珠,真挚的目光深深打动了这个男人,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有所要求,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会答应。 “好。” 走出没几步,白浩然就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嫂子爱心泛滥,同情心爆棚并不奇怪,而权慕天的回答让他差点儿摔在地上。 这还是他吗? 自从结了婚,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滴力量? 直升机缓缓升空,权慕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揽着她的肩头,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那个人是咱们的邻居,以后他还会住在这儿吧?” 突发性心跳骤停的死亡率很高,那个人还错过了抢救的黄金时间,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 冷漠的目光多了几分柔软,他伸手摸去女人鬓角的汗珠,“应该会的。” 刚才头脑发热,她只想着救人。 冷静下一想,直升机都来了,她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陆雪漫,你下次能不能不这么二? 坐在床上,她深深的反思了一会儿,推开更衣室的门,小声嘟囔,“其实,我不是想多管闲事……就是不想有人死在隔壁……” “我知道。” 他异常平静,可陆雪漫hld不住了。 大叔,你换衣服为什么不锁门? 衣帽间里灯光柔和,男人坐在沙发凳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和深蓝色底裤,修长的四肢晾在外面,肌肉轮廓清晰可见,微微拱起的背部让腹部的线条更加鲜明。 这身材比男模还要标准! 从头到脚欣赏了一番,她红着脸默默后退,小心脏狂跳不止,鼻腔热热的,呼吸都有些发烫。 再这么下去,她真要把持不住了。 趁她还有几分理智,快跑! 看着她娇羞无措的样子,权慕天莫名的心情大好,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她总有办法让他糟糕的心情好起来。 “我换好了,该你了。” 男人快步走来,陆雪漫慌乱的低下头,紧紧攥着他的外套,不敢与他对视,“…我…我知,知道了……” 几秒钟过去,一双黑色的拖鞋停在眼前,强大的威压让她顿时矮了半截。 “还不去?”尾音上扬,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先出去。” 她手脚僵直,一阵抓狂。 大叔,你站在这儿,我动不了! “好。” 嘴上应着,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白皙小脸越来越红,绯红的脸色异常迷人,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 心里小鹿乱撞,陆雪漫有点儿扛不住了,只想尽快避开他的注视。 脑袋一热,她来不及多想,随手把外套一扔,想冲进衣帽间。然而,衣服劈头盖脸砸下来,罩住了男人的俊脸。 矮油我去! 陆雪漫,你还能再笨点儿吗? 怎么办?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跑啊! 砰地关上门,顺便锁了两道,她靠着墙喘着粗气,对着门外说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门外久久没有回应,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自动脑补了一下,得罪他的下场太血腥。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狠了狠心,她软糯了声音,娇滴滴的说道,“老公,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你在跟我说话吗?” 慵懒的声音响起,吓得她森森一抖,抬眼看见妖孽般的俊脸,她差点儿吓昏过去。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正准备出去,你就冲进来,还反锁了门。漫漫,你想做什么?” 陆雪漫彻底呆掉了。 他说的没错。 从男人的视角看上去,她用衣服遮住他的脸,以此来转移男人的注意力,然后关门,顺便反锁,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又表错情了! 大叔,能ng再来一次吗? “漫漫,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只对我犯二 慵懒的靠着衣柜,权慕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漆黑的眸闪烁着灼灼的光泽。[燃^文^书库][] 男人眼中的小火苗熠熠生辉,她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面对他强大的威压,陆雪漫脑袋打结,实在编不出别的理由,只能坦白交代。 “……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换衣服,想把你关在外面。又怕你生气,就想用衣服盖住的你的头,然后把你推出去。” 薄唇一勾,他淡淡反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陆雪漫懵懂的反问,可对上男人清冷的目光,她心里一阵发毛,慌乱的低下了头。 对了会儿手指,她嘟着嘴,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我能说是程序错误吗?”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她呆萌的样子萌翻了这个男人,他妖孽般的俊脸挂着清浅的笑意,男性魅力瞬间爆表。 她的心又乱了。 这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吗? 她的花痴病好像变得更严重了,肿么破? “介个介个……这是事实……我不是故意表错情的。” 其实,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换衣服不锁门,她就不会看见这么香yan的场景,也就不会表错情,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眯着凤眸,他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么说,你以前经常表错情?” 她会有意无意表错情,所以司徒信才会对她紧追不放。 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哪知道男人的心思,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森森腹诽。 大叔,这不是重点好伐? 我以前表错情跟刚才的事情有关系吗? 你的思想要不要这么跳跃? “加一条,以后不许对别人表错情。”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抱着肩膀,向门口走去。 她抓狂到不行,真想马上找块豆腐撞死。 要不要这么强人所难? 如果我知道那么做会引起误会,就不会闹出乌龙事件了。 突然,耳根发烫,炽热的气息灼伤了她的脸颊,让她心里的小鹿一阵狂跳。 伏在她耳畔,馨香的气味钻进了他心里,将压抑的火苗瞬间撩拨起来,“但是,对我除外。” 一句话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的意思是……只能对他一个人犯二? 犯二这种事要她怎么控制? 大叔,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这让我很困扰啊! 直到洗完澡,她还是没弄明白男人的意思。 裹着浴巾走进卧室,她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洗了个澡,整个后背疼的快要断掉,好像被什么碾过似的。 她试着抬起胳膊,扯动了背后的淤青,立刻疼得她龇牙咧嘴。 出手这么重,活该那两个女人被关起来! 看着她别扭的姿势,权慕天拿来一条干毛巾,压下她的手,开始给她擦头发,“明天别去上班了,等伤好了再去。” “那怎么行?” 按照她的原则,轻伤不下火线。 从前,她挂着点滴,照样出现场。这点儿皮外伤,算什么? “我才入职,不能随便翘班。” 稍微一扭脖子便疼的她直翻白眼,这么疼,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洛琳是心理诊疗所的股东,不能让她看笑话。 明天,她一定要照常上班! 瞳色深沉,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陆雪漫就当他默认了,昂起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女人呆萌本质泛滥,娇憨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眼底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无懈可击的笑容让某女看呆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帅的惊天动地,足以迷倒众生,让所有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男神就是男神! 微微一笑就倾国倾城。 要是魏蓓拉看见,只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男人的笑容转瞬即逝,她没来得及看上第二眼,妖孽般的俊脸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悻悻的低下头,陆雪漫心里一阵失落。 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他为什么要板着一张冰块脸呢? 还有他跟洛琳的照片和视频,那时候他还是个很傻很天真的骚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虽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男人总会对坏女人念念不忘。 其实,他还爱着洛琳吧? 放下毛巾,权慕天拿起了吹风机,“你想说什么?” 又被看穿了? “没,没什么……”慌乱的摆了摆手,她避开男人的目光,生怕被他看穿心事。 他的动作很轻,可越是这样,她越发心塞。 陆雪漫,你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 她是不会对这种二手货感兴趣的! 娇憨的女人一脸淡漠,盯着地面专心发呆。给她吹干头发,权慕天揉了揉她的额头,深深的望了她好久。 可有些话,他始终没能说出口。 “时间不早了,睡吧。” 木讷的点点头,陆雪漫钻进了被窝。 调暗床头的灯光,他打开手机,拨通了白浩然的电话。 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只有无尽的沉默,他立刻懂了,一板一眼的说道,“抢救及时,他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我从他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到了一种物质……” “是什么?” “洋地黄。可据他的司机说,虽然他早就被确诊患有心脏病,可他不遵从医嘱,拒绝服用任何药物。所以,你懂得。” 耳畔响起母亲的威胁,三天之内,如果她还看不到91号地块的地契,后果自负! 这就是她所谓的后果吗?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让外人接近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冷冷叮嘱了一句,权慕天便挂断了电话。 尽管困得要死,可浑身酸痛,陆雪漫有些难以入眠。竖起耳朵听了听,她不由浑身恶寒,森森抖了一下。 猛的身后一沉,她被强有力的臂膀揽着,让她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在想什么?” 充满磁性的嗓音飘来,性感的让人想哭。她心里小鹿乱撞,紧紧抓住了被单。 该不该说呢? 被大叔知道她偷听电话,他会不会发飙? “嗯?” 尾音上扬,他追问道。 男性的气息吹过来,她仿佛被什么撩拨着,奇异的感觉让她异常不安。 “怎么不说话?” 将人扳过来,权慕天拂去她颊边的碎发,耐着性子问了第三遍。 扛不住男人的追问,她弱弱开口。 “洋地黄是治疗心脏病的常规药物。但这种药的作用是双向的,如果掌握不好计量,哪怕多加1毫克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且,在病患死后,根本查不出他真实的死因。” 男人眼中掠过一抹寒意,吓得她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继续道。 “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案子,被害人和受害者是一对老妻少丈,年龄相差30岁。女富豪有严重的心脏病,她想在死后把遗产捐给社会。丈夫不满意妻子的绝对,就伙同她的助理和医生,合谋害死了女富豪。” “既然验尸查不出死因,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觉得可疑,就调来了那个富豪生前的诊疗记录,通过病例发现了疑点。” 权慕天眼中多了几分欣赏,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难怪司徒信非要她复职,没有几个法医能像她这么敏锐、执着。 “忘了今天这件事,睡吧。” 不想吓到娇憨的女人,他伸手关上了床头灯。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遮住了他眼中森森逼人的寒意。 她一阵心塞,施施然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说着些能给他提个醒,没想到她又自作多情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 第二天清早,她睡得正香,却被手机铃声吵醒。 我的手机掉进马桶了,怎么会响呢? 她一定是在做梦,继续睡! 翻了个身,她下意识向男人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权慕天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 伸手摸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出魏蓓拉的名字。 顿了几秒,他还是接听了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电话另一端便传来女人焦虑的呼喊,她的声音里透着慌乱无助,难道出事了? 按下免提,他把手机放在女人耳边。 “漫漫,我妈出事了……漫漫,我记得你有医大附院的同学,赶紧给我找人,我妈不行了……现在动都动不了……” 魏蓓拉吓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哭,什么也想不起来。 “漫漫,你在听吗?”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陆雪漫看到男人的俊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漫漫,你说话呀……我妈病的动不了了……呜呜呜……”电话另一端,闺蜜哭得伤心,她猛的坐起来,“你妈病了……那快去医院啊!” “我在医大附院急诊室呢!” 听见好姐妹的声音,她心里终于有了依靠,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翻身下床,陆雪漫小跑着冲进了卫生间,“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说……” 哇的一声哭出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别哭,别哭。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洗了把脸,她胡乱套上一身衣服就奔了出去。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都是钥匙惹的祸 清晨的阳光洒进卧室,还没跑到门口,陆雪漫就被男人叫住。[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你等等……” 权慕天翻身下床,对襟睡衣开着三颗纽扣,顺着领口往下看,结实的线条隐约可见。 画面很美,可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 “蓓蓓妈妈生病了,好像很严重,我得马上赶过去。” “我知道……” 不等男人说完,她紧接着说道,“她爸爸身体不好,她妈又病倒了。她哭得那么厉害,我怕她一个人撑不住!” 她皱着眉头,五官拧到了一起,语气里充满不安。 “……”薄唇张合,权慕天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她已经打开了房门,“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漫漫,等我几分钟,我陪你一起去。你这种状态,不适合开车。” 拉住她的手,男人低哑的嗓音听上去异常性感。 木讷的点了点头,陆雪漫瞬间安分下来。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可刚才她根本没给男人说话的机会。 我果然够二! 半小时后,红色法拉利laferrari开进医大附属医院,车子刚刚停稳,她就推开车门跑进了急诊大楼。 看着少奶奶急匆匆从身边跑过去,林聪拎着早餐走了过来。 “少爷,我跟医生打听过魏警官母亲的情况。从检查结果判断,她是肾癌二期。如果及时换肾,就能再活五年。五年以后,只要癌细胞不扩散,就可以再活十年。” 把车钥匙扔给他,权慕天皱了皱眉,“换肾?” “现在肾源紧张,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捐赠者。医生的意思是,让家属捐肾。可魏警官才26岁,少了一个肾,对她今后的生活一定有影响。所以,她母亲不同意,执意要出院。” “她家里什么情况?” 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未必能负担得起这么昂贵的医药费。 “魏警官的父亲是一名退役的缉毒警,十几年前,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导致下肢瘫痪。这些年,一家三口全靠他父亲的退休金生活。遗憾的是,她母亲没有社保,所有费用都要自己承担。” 轻轻叹了口气,林聪森森觉得这是一出人间悲剧。 魏警官还那么年轻,怎么遇上这种事了? “粗略算了算,各种费用加起来,大约需要35万。这笔钱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掏出手机,权慕天发了一条短信。 在问诊台打听清楚,陆雪漫便风风火火的进了留观病房。闺蜜坐在床前,从背影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轻轻走过去,她拍了拍闺蜜的肩膀,“蓓蓓,阿姨怎么样了?” 回身看见好姐妹,干涸的泪痕再次湿润,魏蓓拉伏在她肩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医生说我妈是肾癌二期,要换肾……” 魏妈妈脸色惨白,身上带着仪器,还在输液。她紧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你别哭了,咱们出去说,别耽误阿姨休息。”拉着她走出病房,陆雪漫递给她一包纸巾,“换肾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她家境不富裕,母亲有没有医疗保险。换肾是个大手术,一定需要不少钱。 “差不多四十万……” “这么多。”而闺蜜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震惊,“我准备把房子卖了,给我妈治病。” “房子卖了你们住哪儿?” 眼泪又涌了出来,魏蓓拉哭着说道,“不卖房子,我去哪儿找那么多钱?医生说了,需要尽快手术,再拖下去,我妈就没救了!” “那肾源呢?找到匹配的肾了?” “哪有那么容易?” 陆雪漫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紧张的问道,“你不是要自己来吧?蓓蓓,你可要想清楚……” 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可她还没结婚,少了一个肾,以后怎么生活? “医生拿了我的样本去做配型了。只要配型合适,我就割一个肾给我妈。不管她同不同意,只能这么办。” 紧咬下唇,魏蓓拉含着泪,打定了主意。 “她不能有事……” 陆雪漫知道她一旦决定了,就谁也改变不了。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就更不能卖房子了。这么大一个手术,你和阿姨出院以后需要静养。叔叔也需要人照顾,你们一家三口谁也折腾不起。” “那怎么办?” 从包里摸出一张卡,她塞进了闺蜜手里,“我这儿还有点儿钱……也就十几万。你先拿去用,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你所有的积蓄都在这儿了吧?” 每次办案拿到奖金,她都舍不得花,全都存进了银行。 尽管她经常拿奖,可没想到她居然赞了这么多! 点点头,陆雪漫故作轻松,“这钱放在银行也是放着,我暂时也用不着。” “就算你做了权家少奶奶,也要留一些钱防身。出了昨天那件事,我也看清楚了。你有奇葩的婆婆和妯娌,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我都替你捏把汗。” 把卡塞回去,魏蓓拉说的语重心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这钱你留着,我不能拿。” “给你大头,余下的我留着。治好了阿姨的病,万一我离家出走,也有地方可去。”看闺蜜又要把卡推回来,她继续说道,“你再不收,咱们就友尽了!” “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先把这一关扛过去再说,钱的事儿不着急。” 安抚好她的情绪,陆雪漫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身影,心里暖融融的,感觉很窝心。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能站在乱哄哄的急诊室里等人。 可他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 短暂的目光交汇,权慕天知道女人已经看见他了,嘴角浮出清浅的笑意。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魏蓓拉震惊了。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陪我来的。” 忍不住嘴角上扬,她甜甜的笑了,脸颊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她幸福的样子却换来闺蜜一个白眼。 “又在我面前秀恩爱!” “你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本来想说,白浩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想劝她试试看。 可现在说这些会被活活拍死,那画面太美,她承受不起,还是算了! 等一下…… 司徒信拿奖金拿到手软,他的积蓄早就够付房子的首付了! “蓓蓓,你在这儿守着阿姨,我出去一趟。”嘱咐了一句,她快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 “我回来你就知道了,等着我!” 顾不上解释,她越过权慕天,径自向外走去。 娇小的身影从身前经过,她却没有停留的意思。男人脸色一沉,拉住她的手,问道,“漫漫,你要去哪儿?” 还是被他抓了包,又没跑掉! “我……” 有心撒谎,可看到他冷漠的俊脸,陆雪漫立刻没了底气。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红色法拉利开进一个开放式小区,低矮的楼房、灰白色的墙壁跟豪车格格不入。 极不和谐的画面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这男人帅的惊天动地,站在外面太拉风,他还是呆在车里比较安全。 “你在车里等我,我自己上去。” “我陪你上去。” 除了别墅、玺园的门卡以外,陆雪漫不应该有其他的钥匙,可她偏偏有一枚防盗门的钥匙。 他一直很好奇那把钥匙的来历,也许今天能找到答案。 倒要看看,谁会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她保管! 小区设施老旧,没有电梯,楼道里还摆放着不少杂物,而权慕天的出现让周围的一切显得更加不堪入目。 大叔,你总这么光彩照人,这样真的好吗? 拿出钥匙,陆雪漫打开了502的房门。 屋里的家具不多,但十分整洁。鞋柜里摆着几双男鞋,墙上挂着奖状和一些照片。 看到照片里的男人,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走进卧室,她打开衣柜,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本存折,看了看最后一页的数字,不由扬起了嘴角。 有了这些钱,蓓蓓妈就有救了! 正在暗自高兴,冷飕飕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你为什么会有司徒信家的钥匙?” 她有钥匙,知道保险箱密码,手里还拿着那个男人的存折。 陆雪漫,你难道不想好好解释一下吗? 眼底墨色翻涌,权慕天的脸阴沉的可怕,语调冰冷,没有半分温度。 她不懂了。 大叔,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我……我想拿这笔钱给蓓蓓……让她应应急,先给她妈治病。” 不需要司徒信同意,你就可以随意支配他的积蓄? 陆雪漫,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样的问题,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漆黑的眸子瞳色深沉,淡漠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她吓呆了。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现在的他跟等在急诊室里的男人完全是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我一直有他家的钥匙……” 深邃的眼中射出一道冷箭,吓得她心里发毛,后颈直冒冷气,下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这有什么问题吗? 朋友之间相互照看房子有什么不对?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的心情异常不爽,尽管她没说完,他却看透了女人的心思。 她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的家熟悉到这种程度? “我有钥匙,但不经常过来……” 气压越来越低,陆雪漫手脚僵直,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大叔,你这么善变,你妈知道吗? 司徒信是她的男闺蜜,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如果她有那种想法,就不会跟周迈在一起了。 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他把钥匙交给我是为了……为了……” 手机铃声极不适宜的响起,权慕天烦躁的松开领带,转身离去。 她彻底呆掉了。 真生气了? 他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大叔,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顿了几秒钟,她锁上门,小跑着追了上去。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很逊 等陆雪漫追下楼,男人已经抄着口袋、倚着跑车在等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衫,深紫色领带松松垮垮的垂着,领口微微敞开,为他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尽管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他还是帅的惊天动地。 她心里的小鹿又活跃起来,躁动不安的乱撞。 看着女人花痴的表情,权慕天冰封的脸终于有了解冻的迹象,绅士的打开了车门,“上车。” 皱着眉头,她不敢上车。 刚才在楼上,他的眼神那么恐怖,她还是默默退散比较好,免得死的毛都不剩。 她惊慌无措的站在那儿,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却不敢与他对视。 小女人促狭无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冷冷说道,“是你自己上车,还是让我抱?” 周围有人经过,这个消息太惊悚,她森森抖了一下。 “我自己来……” 乖顺的钻进法拉利,她系紧了安全带。 昨天开着宾利都连闯了五个红灯。今天开的是专业跑车,他会不会又飙车泄愤? 几分钟后,车子驶上了高架桥。 他并没有加快车速,而是夹在车流中,开的不紧不慢。 谁也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完全僵住,气压越来越低,陆雪漫缩在角落,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 渐渐的,她觉出了不对,这不是去医大附院的路,他要带她去哪儿? 回头想问清楚,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你……” 顿了几秒,权慕天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先说。” “算了,还是你先说吧。” 有些堵车,车流很慢,他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盒,递给她。 “白浩然已经把魏蓓拉的母亲接到了仁爱医院,手术费、住院费全免。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手术会亲自操刀。可是,魏警官并不领情,执意要付钱。待会儿过去,你劝劝她。” “她可能觉得白先生的动机不单纯,所以不肯领情。” 咖啡还是热的,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陆雪漫心底涌起一重暖意。拿不准男人的口味,她小声问道。 “你的咖啡要加糖加奶吗?” “都不用。” 原来他喜欢喝苦咖啡。 把咖啡递上去,她啃了一口subay的热狗,继续说道,“她知道白先生对她有意思,可她不想用感情作交换。白先生这么做虽然是好意,但会给她很大的压力。” “你跟我在一起,也有压力吗?” 亚历山大啊有木有? 她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连忙否认,“我跟她的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呀,哪里不一样? 垂着脑袋,她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可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阳光照在她脸上,泛起柔和的光泽。 权慕天眸光深沉,眼底浮出一抹异彩,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一抽纸巾,摸去她脸上的沙拉酱。 “白浩然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他份内的事。魏警官没必要为了这个纠结。” “可是……” 嘟着嘴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这个理由可以说服闺蜜。 “仁爱医院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钱做慈善,救助像魏警官这样的家庭,给她母亲治病的三十几万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土豪就是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陆雪漫的眼睛闪闪发光,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 他还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刚才他还在为钥匙生气,现在又说了这么多开导她。 大叔,你今天好奇怪! “当然。”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盘在心头的乌云瞬间无影无踪,她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 大叔,白浩然这么快就把人接到了自己的医院,是不是你通风报信的? 除了他,还会是谁? 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都帮魏蓓拉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老公,谢谢!”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夫妻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懂吗?”侧过脸望着她,权慕天拿过她手里的热狗。 “那个我吃过……” 她想说,保温箱里还有好几个。可话没说完,男人已经咬了下去。 陆雪漫震惊了。 他连剩菜都要倒掉,居然她吃同一个热狗? 只有很亲密的情侣才会这么做吧? 我们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是她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沉浸在森森的震撼中,她红着脸,久久回不过神儿来。看着她懵懂娇憨的样子,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因为塞车,一小时以后他们才赶到了仁爱医院。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伸了过来。 下意识抱着胸口,她一脸惊悚。 大叔,你想干嘛? 微微蹙眉,权慕天被她搞得有些无奈,“把钥匙和存折给我。” “为什么?” 她不懂了。 那是司徒信的东西,又不是她的。他要这个干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是为什么?” “陆雪漫……” 一道寒光甩过来,某女吓得一缩脖子,极不情愿的把东西交了出来。 大叔,你这么凶真的好吗?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陆雪漫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要不然,司徒信会死的很惨! “从我们认识,我就有他家的钥匙。可我只去过一两次,保险箱和存折密码也是他告诉我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他总会把钥匙锁在家里。” “漫漫,你认识的司徒信会不带钥匙出门吗?” 男人的意思很明确,一个人能把家整理的井井有条,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人。 而他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为了创造跟她接触的机会。 方法这么老套,司徒信,你太逊了! 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司徒信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这是他的怪癖? 这不科学! “我会把东西还给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权慕天压下心头的怒火,尽可能平静的说道。 大叔,我怎么觉得你想吃人呢? 希望是她想多了。 看着她走进病房,权慕天便转去了心外科住院部。 两个黑衣人在vip套房外巡视,看到他立刻紧张起来,“少爷,从昨晚到现在一切正常。除了医生和护士,没有外人进出。” 微微点头,他穿过客厅,走进了卧室。 床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样貌英武,看上去精神不错。 抬眼望见权慕天,他深感意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爷,昨晚多亏这位先生和他太太。要不是他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司机一眼认出来,热情的招呼人落座。 扫了司机一眼,他山一般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小李,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先生聊几句。” “是!” 他的气场太强,小李尽管有些不放心,可还是退了出去。 “没想到,你能来看我……”中年男人嘶哑的声音中透着激动。 “我太太患有很严重的恐高症,但她很善良,就算是陌生人要跳楼,她还是会上天台救人。要不是怕她伤心,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一对凤眸恍若深潭,权慕天脸色沉郁,语气冷到了极致。 “你那套别墅,我要了。如果你不想卖,就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心头一沉,他失落的反问,“这就是你想说的?” “除了警告你,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院方从你的血液样本中查出了微量的洋地黄。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地盘搞事,尤其是你!” 扔下化验单,他转身要走,却被中年男子叫住。 “你等等!” “有事?” 脚步一顿,男人没有回身,甚至没有回头的意思。 整理了一下情绪,中年男人恢复了镇定。 “我知道是谁做的,也清楚她想要什么。可我早就立好了遗嘱,一切已成定局。当然,你可以当我没说过,我也可以当做……你没来过。” “夜云山,你最好马上离开海都,这里不欢迎你!” 推开门走进来,陆雪漫就觉得气氛不对。 看到权慕天,她既惊喜,又意外。 他果然不是冷血动物!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她是权慕天的老婆吧?眉眼标致,皮肤白皙通透,笑起来甜甜的,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姑娘。 他的眼光还不错! 短暂的僵持过去,他接过女人手里的东西,缓和了语气问道,“魏警官不在?” “护士说她做检查去了。我看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 男人抽身去放东西,夜云山不住的上下打量,看得她有些尴尬。 走到床前,她礼貌的说道,“我叫陆雪漫,昨晚我跟我先生回家,正好碰上您发病。” “在下夜云山,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不谢不谢,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 望了一眼仪器,数据比较稳定,她暗暗松了口气。 夜云山招呼她坐下,可直到男人坐进临窗的沙发,她才安心入座。 “权太太是医生吗?” “我的专业跟医生搭边,但不是医生。”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不冷不热的说道,“她是法医。” 大叔,能不能不这么拆台? 嘴角抽了又抽,她僵硬的点了点头,“所以说,只是沾边,谈不上精通。” “法医源于医学,又高于医学。对医学不精通的人做不了法医。即使勉强做了,也不会成为优秀的验尸官。” 她得意洋洋的望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说,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走过来,权慕天给他一个冷眼,揽着女人的肩膀,低声道,“医生说他需要休息,咱们改天再过来。” 哄劝的客套话被夜云山当了真。 “权太太,我觉得在咱们很投缘,以后经常见面好不好?” 没想到他会这么热情,陆雪漫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懵懂的回答,“我们是邻居,当然会经常碰面了。” 男人一脸黑线,揽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 某女又不懂了。 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跟着他走出病房,她越想越觉得夜云山的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穿护士服的男人 牵着她走进电梯,看她皱着眉头,权慕天挑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病房里那个夜云山跟云山集团的创始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挠了挠头,她愣愣的问道。[燃^文^书库][].d.m “是。” “他就是南都的地产大鳄?” 陆雪漫震惊了。 她一不小心救了这么大一只土豪!他们居然还是邻居! “你知道他?” 大叔,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小白吗? 谁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的云山集团? 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地产公司,超级有钱的有木有? 据说,南都夜家是唯一可以与权氏抗衡的家族。前几年两家掐的很凶,可夜家始终没有占到便宜。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看到夜云山的第一眼,她就有种错觉,总觉得曾经见过这个人。 他一口回绝,“没有。” 夜云山和夜南峰的眉眼并不十分相像,却有七八分神似。 师父跟南都的夜家是什么关系? “云山集团和权氏比起来,哪个比较有钱?” 男人一脸黑线,冷冷说道,“不知道。” 这么凶? 大叔,你跟夜云山有仇吗? 就算有仇,也是家族矛盾。让生意上的事情影响心情,会降低生活质量啊有木有? “夜云山和夜南峰都姓夜,难道他们是亲戚?如果真是这样,文一佳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哈哈哈,我实在太聪明了!” 她八卦本质泛滥,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有多臭。 挑起她的下颌,权慕天眸中浮出一抹精芒。 大叔,我又做错什么了? 能不能不搞突然袭击,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你……” 她想说点儿什么,可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缠着她的气息,俯首吻了下去。 从司徒信家出来,他就憋了一团火。跟夜云山短暂的接触,让他再也压不住,只想一口把她吃掉。 陆雪漫惊呆了,她在这方面经验不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周围弥漫着他的气息。 她紧张极了,抓着他的衣服想把人推开,却发现被他牢牢抱住,不止动不了,甚至没有挣扎的力气。 这是要被吃干抹净的节奏吗? 今天的他比平时还要霸道,带着不容驳斥的威严,掠夺似的品尝着她甜美而又独特的味道。 一时间,她晕头转向,还沉浸在震惊中,回不过神儿来。 她出奇的配合让权慕天深感意外。 渐渐的,电梯里的气氛愈发暧昧起来,温热的气息变得发烫,在狭小的空间中迅速膨胀,擦出了火花。 他们还在电梯里,大叔,你肿么可以这样? 万一……不对,没有万一。 一定会被人看到! 这个消息太惊悚,吓得她瞬间清醒。 收回搂着他的胳膊,陆雪漫偏过头,试着从他怀里撤出去,“……别这样……马上到了……” 她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耳根烧的发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尽管说的断断续续,可权慕天明白她的意思。 压住心里那团火,男人平复着情绪,凤眸中的火苗逐渐褪去,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深邃。 她羞愤交加,不敢与他对视,心跳太快,几乎失去了节奏。想要摆脱他的威压,却被男人紧紧抱住。 “漫漫……” 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呢喃,陆雪漫的心仿佛被什么击穿,绷着一口气,差点儿昏过去。 叮…… 电梯门向两边退去,微凉的空气吹进来,她不由抖了一下,慌忙推开他。 “我去看看蓓蓓。”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权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 红着脸跑进病房,她靠着房门,不听的呼气、吸气。可心里的小鹿异常活跃,跳的她心慌意乱,她完全淡定不起来。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从背后传来,吓了她一跳。 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见穿着病号服的闺蜜,她暗暗松了口气。 “干嘛……” 魏蓓拉想问她为什么堵着门口。 可她脸红的不像话,红红的唇畔透着晶亮,微微有些红肿,难道她去吃川菜了? “有土豪老公就是好!刚才那顿川菜,吃的很过瘾吧?” 陆雪漫懵了。 被大叔强吻跟川菜有半毛钱关系吗? 脑海里闪过电梯里的情景,她的脸更红了。 太劲暴了,不忍直视! 闺蜜一脸呆萌,魏蓓拉鄙视的扫了她一眼,愤愤说道,“明明知道我无辣不欢,吃川菜也不叫上我,友尽了是不是?” 川菜神马滴不是重点,她现在真有那么夸张吗? “我的样子很像吃过川菜吗?” “不信您自己看!”把人推进洗手间,她指着镜子里的人影,戏谑道,“脸红的像烧猪头,除了川菜,还有什么能把你弄成这副德行?” 镜子里那个红烧猪头是谁? 好严重啊有木有? 大叔,你太任性了,这下被你害惨了! 魏蓓拉蹭了蹭她的肩膀,“那家川菜馆在哪儿,改天叫上文一佳,咱们一起去尝尝。” 她正捂着脸发呆,被闺蜜猛地一撞,差点儿摔个狗啃泥。 “漫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急忙扶着好姐妹站稳,她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坏笑着问道. “你刚才出去了那么久,到底干嘛去了?” 避开她探寻的目光,陆雪漫抽身走进客厅,“我……我去司徒信家拿钱,顺便跟老公吃了个饭。” “大石村的尸检没结束,他和文一佳这几天住在局里。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有他家的钥匙……” 魏蓓拉震惊了。 司徒信早就把所有家当交给了漫漫,他心里还容得下别人吗? 看着闺蜜失落的样子,她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陆雪漫,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 “如果他知道那些钱是为了给你妈治病,一定会同意的。” “他把身家性命早就交给你了,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眼圈泛红,魏蓓拉的语调中充满落寞。 “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有周迈了。再说,你认识我那么久了,我是那种见异思迁、脚踩两只船的人吗?”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某女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宽慰。 “这更加证明我们不合适,你们才是一对!” “也许吧。” 靠着床头,魏蓓拉心酸到不行。 她清楚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现实太残酷,让她的暗恋显得更加骨干。 “你歇着,我去给你买点儿水果。” 怀着郁闷的心情,她想去洗把脸,刚走到公用卫生间门口,就看见一个护士打扮的人从男洗手间走了出来。 虽然穿着大号的护士服,可从背影看上去,他明明是个男人。 他有异装癖,还是另有目的? 悄悄跟着那个人,又怕被发现,她便没有跟的太紧。 他的步子很慢,在楼道里转了几圈,发现没人跟踪,才走进了配药室。 陆雪漫假装经过,透过玻璃向屋里扫了一眼。 尽管时间很短,可她看的很清楚,男人站在柜子前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专业护士不会这么手忙脚乱,他一定不是医院的人! 这里是泌尿外科,药房里不少刺激性的药物。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躲在立柱后面,她紧紧盯着配药室的门。 她没有手机,不能向权慕天求救。看来,这件事只能自己来了。 在周围扫了一圈儿,她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保安在巡逻,到处都有摄像头。身后就是护士站,摸了摸下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走到护士站前,她说的十分额客气,“能不能借纸笔用一下?” “好的,请稍等。” 小护士动作麻利,把纸笔递给了她。 “谢谢。” 陆雪漫在纸上写下两行字,趁男人没有出来,她把东西递了回去。 “您这是……”小护士疑惑的看着她,可当她看清纸上的内容,立刻惊呆了。 怕打草惊蛇,陆雪漫急忙打了个噤声的动作,点了点最下面的一行字。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小护士会意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护士打扮的男人端着托盘走出了配药室,他的口袋鼓鼓囊囊,一定有问题! 男人从背后经过的时候,陆雪漫给护士递了个眼色,笑着说道,“我朋友的事儿就拜托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只有男人一个人走进电梯,她便没有跟进去。 看到电梯下行,她飞速跑进楼梯间,顺着光滑的楼梯把手,从18楼滑了下去。 从楼梯间的玻璃望出去,能看到整个楼层的情况。 她迅速扫了一圈儿,那个人不在16楼。 拼了命的往下跑,15楼、14楼、12楼、10楼统统没有发现。 那个人去哪儿了? 看着少奶奶跑进病房,林聪才走了过来,缓缓说道。 “少爷,今天上午您要跟企划部和投资部的人开会,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视频会议是否按时进行?” 两分钟后,权慕天走进院长办公室,直接将人赶了出去,“你不是还有两台手术吗?快去准备吧!” “权慕天,你……” 被关在门外,白浩然气的心塞,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泄愤,林聪笑嘻嘻从他身前挤了过去。 “白大少,借过。” “这是我的医院,我的!”怀着郁闷的心情,他转身走了。 权氏大楼中,企划部和投资部的精英们坐在会议室里,准备向.ss汇报青城项目的最新进展。 权慕天点开摄像头,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一露面,大家立刻紧张起来。 indy负责主持会议,毕恭毕敬的问道,“权总,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冷哼了一声,算是他的回答。 “那就先由投资部汇报项目预算和资金到位情况。” 看了看.ss的冷脸,投资部主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根据海都国土局和城市规划部门的意见,青城项目投资预算大约是120亿,除了主体小区建设和物业配套,主要涉及……” 突然,白浩然从外面冲进来,强行中断了视频会议。 正文 第五十章 我是他老婆 白浩然神色匆匆,焦急的说道,“权慕天,你还有心情开会?快跟我走!” 两分钟前,他收到16楼护士送来的字条,上面写着两行字。[燃^文^书库][] 告诉白浩然,有人男扮女装,混进药房偷药。我怀疑他动机不纯,正在暗中尾随,快想办法!!! 落款是权慕天。 下面还有一个箭头,指向男人的名字,后面跟了一句话。 我是他老婆。 嫂子知道写自己的名字没人相信,就把某人抬了出来,不愧是专业警察!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站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边走边说!” 白浩然把人推进手术专用通道,按下数字8,电梯迅速下行。 微微蹙眉,权慕天不懂了。 8楼是心外科病房,他们去哪儿做什么? 难道出事了? 十几年来,南都夜家迅速壮大,鼎盛时期几乎可以与权氏抗衡。两家明争暗斗,一直未分胜负。 但是,权慕天上位以后,夜家就再也没占到任何便宜。 夜云山突然出现在海都,还跟他做起了邻居,这已经让人跌碎了下巴。 可看了血检报告,白浩然更加不淡定了。 “昨天验出了洋地黄,我怕夜云山在海都出事就加强了医院的保安。8楼还有你的人,我本以为会很安全……” 拧着眉心,男人的脸垮了下来。电梯门一开,他快步走了出去。 保安和黑衣人站在楼道两旁,见到权慕天和白浩然,为首的黑衣人立刻走过来,“权总!” “怎么回事?” 被男人冷冷一喝,身材魁梧的汉子下意识抖了一下。 “一个男人混进医院,化装换药的护士,想谋害夜先生。幸亏少奶奶及时制止,他才没有得手。” 陆雪漫跟魏蓓拉在一起,她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十分钟前,陆雪漫躲在8楼楼梯间,仔仔细细扫了三遍,也没发现那人的影子。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推着药车的护士从楼梯间门口缓缓经过。 他居然换装了,动作够快的!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背影,只看正面绝对认不出来。 等了一会儿,她确定没有被发现,便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她刚刚来过8楼,知道这里是心外科住院部,而夜云山就住在808号病房。 回想起临睡前那通电话,她森森抖了一下。 难道那个人的目标是…… 正想着,穿护士服的男人已经走进了808。 她来不及多想,小跑着跟了进去。 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李司机急忙站起身,“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我们老爷今天一共有几针?” 他指了指床头的病历牌,没有说话。 “这护士脾气真大,跟刚才来换药的护士比起来,差多了。” 话一出口,他立刻觉出了不对。 20分钟前才换过一个点滴,新换的还没打完,怎么又有人来换药? 会不会搞错了? 护士拿出一只针剂,把药抽进针管,正准备向引流管内注射,就被小李拦住,“你手里拿的什么药?” 一阵心慌,他细着嗓子,故作镇定的回答,“治疗心脏的特效药。” 她的声音听上去不像女人,更像…… 陆雪漫走进来就看到假扮护士的男人手里拿着针管,她心头一紧,大声喊道,“他是假扮的,抓住他!” 甩开李司机,他举起针筒,对准夜云山便扎了下去。 夜云山在闭目养神,突然被女人的喊声警醒,抬眼看见针筒扎下来,他抡起平板打落针管,一拳把护士打翻在地。 陆雪漫惊呆了。 他反应好快,超帅滴! 听见声音,两个黑衣人冲进来,把人摁倒在地,捆住手脚,堵住他的嘴,迅速将人拖了出去。 望着她,夜云山温和的笑了,“权太太,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她走过去,拿起药车上的空玻璃瓶,闻了闻。 浓缩肾上腺素!? 虽然只有5毫克,但由于是浓缩的,相当于5倍的剂量。如果这一针打下去,正常人都会没命,更别说一个病人了。 这是白浩然的医院,出了这种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想了想,她找了个蹩脚的说辞,“我不放心您的病,就过来看看。” “权太太,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玻璃瓶,夜云山马上懂了。 她又救了我一次! 把手背到身后,她勉强挤出一抹笑。 “没有……这些都是常规药物,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刚才那个人精神有问题,特别喜欢假扮护士,刚刚吓着您了吧?” 冷了她一眼,李司机非常不满的说道,“我家老爷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这点儿事算什么?” 什么破医院,大白天就被人混进来,保安的眼睛都是喘气儿的? 嘴角一抽,陆雪漫尴尬的笑了笑,“倒是我大惊小怪了。夜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权太太,谢谢你。” 算他有良心! 不像那个司机,那么不知好歹,一看就是个白眼狼,什么东西! “我又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摇了摇头,她转身离去。 可还没走出卧室,权慕天迎面走了过来。 他脸色阴沉,冷的能落下冰碴子。抓着她上下打量,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仔仔细细扫了好几遍。 看到他,陆雪漫忍不住想起电梯里那一幕。 心里小鹿乱撞,她红着脸,慌乱的低下了头,“我没事……真的没事。” 印象里,他很少有情绪波动。 夜云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关心一个人。 确认她没事,男人冷峻的脸色稍有缓和,可声音依旧冷得吓人,“你不是跟魏警官在一起吗?” 他的威压太强,陆雪漫顿时矮了半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司徒信的钥匙和存折,她已经得罪了两个人。 这种事越描越黑,还是算了! “嗯?” 尾音不悦的上扬,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蓓蓓想吃川菜,我想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川菜馆,顺便买点儿水果……可出了病房就看到刚才一个护士打扮的人从男卫生间出来。从背影看,他是个男人……” “所以你就跟上去了?” 木讷的点点头,可看到男人的冷脸,她的头便摇得像波浪鼓。 大叔,你是诱供高手吗? “漫漫,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他目光冷凝,深邃的眸子瞳色极深,好像随时都会发怒。 大叔,这里还有两个外人,你这么凶真的好吗? 给我留点儿面子嘛! “记得……以后在外面遇到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你。可是,手机被我扔进马桶了。我给护士写了字条,让她们通知白先生。我怕她们不相信,还落了你的名字。” 小护士不会以为她在开玩笑吧? 可谁会拿这种事闹着玩,她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白先生没看到字条吗?” “什么字条?” 男人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她彻底囧了。 他果然没看到! 这下惨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真在16楼护士站留了一张字条。她们明明答应我交给白先生的……” 她沮丧的垂着脑袋,呆萌纠结的样子娇憨可爱,权慕天被她搞得有些无奈,不忍心再说些什么。 “以后不许多管闲事!” 她救人还救错了?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硬着头皮反驳,“我这叫见义勇为,绝对正能量……” “只要跟他有关,不论好坏,都叫多管闲事!”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夜云山,他口气强硬,不容反驳。 那个人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 “真霸道……” “走吧。” 权慕天拉着女人往外走,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二位慢走。” 她想回身告别,却被男人一把拽了出去。 大叔,你一定跟夜云山有仇! 可是,他们年纪相差那么多,为什么会结仇呢?如果他们真有仇,大叔就不会派人保护他。 那个假护士去哪儿了?大叔会怎么处置他? 尽管有一肚子疑问,可男人脸色太臭,她没敢多问。 跟着他出了医院,某女被塞进了法拉利。车子还没起步,便被白浩然拦了下来。 降下车窗,权慕天不耐烦的问道,“还有事?” “给!” 扔给他一张纸,白浩然看着陆雪漫,异常感激,“嫂子,以后只要你来米其林吃饭,一律免单。” 要不是她机警,夜云山今天死定了。 本来,他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但如果人死在了仁爱医院,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她得意的看着权慕天,仿佛在说,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大家都给我点赞,只有你凶我! 某女一阵狂喜,表面上却十分淡定。 “那多不好意思。” 狭长的凤眸中射出一道寒光,让白浩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后,不管你去哪儿吃饭,都记我账上。”扫了女人一眼,他发动车子,红色法拉利迅速开了出去。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她知趣的系紧了安全带。 啊咧…… 她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车内的气压太低,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对了会儿手指,她伸出了三根手指,“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管夜先生的事,我保证!” “要是你做不到呢?” 额……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权慕天勾起唇角,深邃的眼中闪过几许狡黠,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她正在纠结该怎么应对,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如果你再多管闲事,我会看着办的。” 大叔,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坑儿呢? 熟悉的铃声响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骨节分明的手指递来一只白色手机,看了一眼号码,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情人眼里出烟花 陆雪漫认识这个号码。[燃^文^书库][] 从大石村回来那个晚上,就是这个号码不停的打进来。她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娇柔到了骨子里。 可是,这个号码为什么会打到她这儿来? “怎么不接?” 权慕天专心开车,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她却迟迟没接。 难道又是司徒信? 冰冷的目光扫向屏幕,没等他看清号码,她便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听筒里传来一个傲慢的嗓音,“我是洛琳,陆雪漫,你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上次打来电话的也是她! 可他为什么不接洛琳的电话,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好朋友的母亲住院了,我过来帮忙。因为太着急就没来得及请假,实在不好意思……” 真会找借口! “怎么,你怕了?”冷哼了一声,洛琳讥诮的反问。 “我怕什么?” 阿姨,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你说你怕什么?”嘲讽的笑了,她得意洋洋的说道,“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躲着我。不管慕天为什么娶你,你都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我不会为难你的。” 望了男人一眼,陆雪漫瞬间炸毛,口气很冲,“阿姨,你哪儿来的自信?” 阿姨!? “作为研究所的员工,我是你的直接领导,你最好放尊重点儿!”洛琳镇定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 望着窗外,她冷冷回了一句,“我只会尊重人,对其他物种没兴趣!” 昨天的下马威没给成,今天洛琳就借机找茬。 阿姨,你觉得这么玩有意思吗? “你什么意思?” 陆雪漫,你算什么东西? 我认识权慕天的时候,你还在孤儿院玩泥巴呢! “洛阿姨,你认为我是什么意思?” 听见她的声音就心塞,陆雪漫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敢挂我电话? 陆雪漫,你不要太过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懒得跟洛琳废话,便没有理会。 跟她吵架,等于侮辱自己的智商。 没劲透了! 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屏幕,骄横尖锐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陆雪漫,我给你打电话是出于上司对员工的关怀。你不要不知好歹,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冰冷的俊脸立刻垮了下来。抿着薄唇,权慕天正要开口,她已经很不客气的回敬。 “用不着!” “你不来上班也可以,可还是要完成工作。我已经让方菲把资料转给你了,最迟后天上午,我要看到企划书。” “我……” 她本来想说,我去你的企划书! 可这一次洛琳先收了线。 权慕天才是研究所的大股东,该走的是洛琳,不是她。 阿姨,咱们好好较量一下可好? 身边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紧绷着嘴角,低着头生闷气。空气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儿,还透着几分醋意。 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权慕天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轻轻摸索着她的指腹。 赌气想甩开他,可温暖的感觉一路上行,吹散了她心里的怨气。 跟洛琳生气,你就输了! 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陆雪漫抬眼问道,“昨天外公叫我过去,他却睡着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真想知道?” 男人的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从侧面看上去十分性感。她的小心脏又是一阵狂跳,慌忙避开他的目光。 “老公,你告诉我好不好?”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外公是想告诉你,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肿么可能? 谢雅婷也是权家的儿媳,她都被送进拘留所了,这还叫什么都没发生? 大叔,我的智商虽然不高,但绝对不傻!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某女呆住了。 男人嘴角挂着几丝浅笑,360度无死角的俊脸配上无懈可击的笑容,魅力十足,完美的让人想哭。 她好像听见有什么碰到了一起,噼里啪啦擦出了火花。 情人眼里出烟花!? 陆雪漫,你的花痴病已经无可救药了! 男人深邃的眸子泛起潋滟的光泽,很享受她花痴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问道,“还有其它问题吗?” 大叔,你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无时无刻被你影响,这样真的好吗? 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一个劲儿的摆手,紧张的语无伦次,“没有没有了……” 十分钟后,车子在权氏大楼门前停稳。 男人扭身去解她的安全带,鼻端都是顶级古龙水的想香气,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下意识往后缩,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等了好一会儿,带子也没有解开。 大叔,麻烦你快点儿,离你太近,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灰色玻璃上映出圆形的投影,镜头的焦距与阳光交汇成一点,在玻璃上反射出一道亮光。 有人跟踪偷拍?! 他顺着投影望去,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法拉利。车窗半遮半掩,缝隙中卡着一直远焦镜头。 看清车牌,他发了一条短信。 男人眼底墨色翻滚,目光冷冽,转眼间就变了脸。 陆雪漫囧了。 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两分钟后,两辆保姆车迅速驶出地库,一前一后把黑色法拉利夹在当中。 一名黑衣人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冷冷说道,“这位女士,麻烦你交出相机的内存卡。” “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摇下车窗,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容。 “这辆法拉利是去年权总送给霍先生的生日礼物,如果你不把内存卡交出来,我们就只好报警了。” “少威胁我!” 扫了保镖一眼,她一脸不屑。 “我能把这辆车开出来,你就应该知道我跟霍先生是什么关系!” 微微一笑,黑衣人十分客气,继续说道。 “要是被霍先生知道您跟踪偷拍权总夫妇,相信他一定会把这辆车收回去。只要您交出内存卡,权总会忘掉今天的事。” 她望着红色法拉利,水葱似的手指夹着一张名片,随手甩了出去。 “告诉权总,让我给他做个专访,我自然会把内存卡给他。” “对不起,我们只要内存卡。其他的事情,请您到前台登记预约。如果权总有时间,秘书处的人会跟您联系。” 黑衣人油盐不进,她微微挑眉,大声喊道,“漫漫,我是诗雅!漫漫,你听见了吗?” 两辆保姆车从地库飞出来,陆雪漫就觉得有事,可男人脸色不佳,她便没有多问,跟着他下了车。 “漫漫,我是诗雅,漫漫——!”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收住脚步,回身四下张望。 声音很耳熟,会是谁呢? “漫漫,我是诗雅,你的小学同学马诗雅!漫漫,看这边,我在这儿!” 看到不远处熟悉的面孔,陆雪漫禁不住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那是我的朋友马诗雅,她跟我一起进的孤儿院。” 蹙起眉头,权慕天眼中闪过一抹冷然之色,“那真是你朋友?” 她的朋友为什么会开着霍景林的车? 难道他们是那种关系? “是啊!前几年,她去了香港,听说成了知名记者。都开上法拉利了,真没想到她混的这么好!” 男人一脸黑线,冷冷说道,“那车是我送给霍景林的。” 大叔,你一定要这么拆台吗? 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淡淡反问,“漫漫,你这个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跟踪偷拍呢?” 某女震惊了。 只有狗仔和娱记才喜欢跟踪偷拍,马难道诗雅是娱记? 森森抖了一下,她瞬间懂了。 原来,他发现被人偷拍,就让保姆车把法拉利拦住,想拿回底片。而马诗雅为了脱身,才想起了她这个老同学。 大叔,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 “走吧。” 轻轻将人拉过来,权慕天揽着她的肩头,将人带进了电梯。 陆雪漫,你真笨到家了,差点儿被人利用! 直到走进办公室,她还没缓过神儿来。看她抱着靠枕发呆,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宠溺。 懵懂的抬起头,她好奇的问道,“……霍景林是谁?你跟他很熟吗?” 对他的事情感兴趣吗? 权慕天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冷漠,“他跟我没什么关系,虽然他也是我妈的儿子。” 噗……你家好乱! 一口水喷出去,男人的脸瞬间冷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应过激了……”顿时手忙脚乱,她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给他擦干净。 “漫漫,你还想知道什么?” 权慕天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拽,便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被他着灼灼的目光一望,陆雪漫的心又乱了,心里像是长了草,居然想不起来原本打算问什么。 “马诗雅跟你弟弟是不是在谈恋爱?” 这事儿要是被她婆婆知道了,小学同学还不死的毛都不剩? “差不多。” 霍景林的女朋友很多,不是名模,就是富家千金。 看来,这次他想换换口味。 “……她会答应吗?” 虽然他是权国秀的儿子,可他们母子关系很糟糕,跟仇人似的。或许,因为婆婆不喜欢他这个儿子,才会不喜欢他挑的儿媳妇。 如果婆婆很疼霍景林,她对马诗雅的态度就会完全不一样。 都是一个妈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不想打击娇憨的女人,权慕天抚着她的脸颊,缓和语气宽慰道,“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 望着男人的俊脸,陆雪漫眼中浮出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忽然,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肩头轻轻叹了口气。 大叔,抱抱! 原来你也是充话费送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她并不知道,这个同志式的拥抱带给男人怎样的震撼。 当晚九点,两人吃过晚饭回到别墅,走进客厅就发现徐大姐的脸色很不好。 “少爷,家里来客人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陆雪漫禁不住抖了一下。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滚粗 半小时前,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按响了门铃,徐大姐见过文一佳,但今天她穿着警服,只好请她进来。[燃^文^书库][] 见到权慕天,她还是有些忐忑,“少爷,他们……” 少爷跟物业打过招呼,连他的母亲都不准放行,可那两个警察自称是少***朋友。 扫了一眼客厅里的背影,他脸色如常,“去给少奶奶热杯牛奶。” “是。” 暗暗松了口气,徐大姐向厨房走去。 身边的男人很平静,陆雪漫却心里发毛,司徒信和文一佳来干什么? 手拉手走进客厅,他挨着女人坐下,扫了客人一眼,冷冷问道,“二位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漫……” 他的气场好强! 抬眼望见他冰冷的目光,文一佳下意识改了口。 “权先生,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仁爱医院行凶,企图谋害夜云山先生。所以,想找漫漫了解情况,做个笔录。” 冷哼了一声,他不屑的说道,“文警官也是法医,不该由你们来做笔录。” “我们还有其他的问题想跟漫漫讨论。”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来意吧? 少了陆雪漫,他们就什么也做不成,果然够逊! “权先生,配合警方办案是公民的责任,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扫了他一眼,司徒信冷着脸说道。 “司徒警官,你好像反应过激了。家里突然出现两个警察,作为主人,我必须问清楚,以免有不相干的人死缠烂打。” 唇角勾起一抹冷冽,他低沉的语调中带了几分讥诮。 “你什么意思?” 权慕天,你在警告我吗? 火药味好重! 大叔,你要跟他决斗吗? 自动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美、太血腥,她不敢看。 这里是我家,你还是省省吧! 更何况,你现在只是个小警察,可就算把你老子抬出来,照样没用! “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深邃的眸中浮出一抹寒意,他声音冷的吓人,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笑着打圆场。 “佳佳,你不是要做笔录吗?时间不早了,你动作快点儿。” 文一佳也被两个男人吓到了,听见闺蜜的声音才缓过神儿来,“好好好,我们这就开始。权太太,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假护士被送进了警局? 大叔不会把那人交给警察,是谁报的案? 接过她手里的照片,陆雪漫点了点头,“就是他想加害夜先生。” 照片不像是从正面照的,更像是视频画面的截图。 难道说…… “请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她把经过说了一遍,文一佳从报告里抽出一张照片,并没有把整份文件地给她。 看着闺蜜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不懂了。 佳佳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紧紧抓着那份报告? “请问,嫌疑人用的是不是这种浓缩肾上腺素?” 扫了一眼照片,她立刻变了脸。 “照片是哪儿来的?” 文一佳不懂了,闺蜜怎么反应这么大? “这是今天下午,警方在仁爱医院16楼配药室拍摄的。漫漫,这照片有问题吗?” “16楼配药室正对门口有一扇西南向的窗户。今天天气很好,正常来说,西南向的房子从中午到下午5点会有阳光照进来。但药物需要避光保存,所以配药室会常年拉着窗帘。” 文一佳的分析能力不行。 可司徒信连这么简单的漏洞都看不出来,他的眼睛是摆设吗? “你们看这张照片,窗帘是开着的,屋里没有阳光。很显然,这不是假护士偷药的地方。” 抽过照片看了看,司徒信看着师妹,质问道,“文一佳,今天哪个组负责取证,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不知道……”一阵心虚,她慌乱的低下了头。 “没有一家医院的配药室和药房会对外开放。照片来自监控画面截图,根本没有人去现场取证。”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薄唇噙过一抹嘲讽,顺便补了一刀。 “司徒警官,你们就是这么为纳税人服务的吗?” “你!” 气的心塞,司徒信狠狠瞪了他一眼。 权慕天,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气氛又紧张起来,文一佳连忙按住他,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让他克制。 她稍一分神,现场勘查报告就到了陆雪漫手里。 这下糟了! 她浑身一阵恶寒,伸手想把文件抢回来,可闺蜜已经炸了毛。 把文件丢给司徒信,陆雪漫厉声指责。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就算取证有困难,也不能这么办!报告里的药品是浓缩肾上腺素吗?批号、计量、生产厂家统统对不上……” 张了张嘴,司徒信也懵了。 可当他当看到报告内容,瞬间懂了。 报告是文一佳做的,怎么会弄成这样?难道说她…… “还有,你们询问过被害人吗?这是最基本的程序!就算夜云山拒绝合作,从他床头的病例牌也能猜出来他得了什么病。他有冠心病,是因为冠状动脉堵塞引起的心跳骤停,这才进了医院。” 文一佳,你怎么敢这么做! 不可思议的看着文一佳,司徒信却不忍心戳穿她。 “漫漫,你听我解释。” 有心解释,可陆雪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少找借口!你真想把事情弄清楚,就回去好好做功课。如果你们想把事情糊弄过去,我绝对不会在笔录上签字!” 为了仁爱医院的名声和自己的前程,白浩然一定不会报警。 可夜云山是南都夜家的掌门人,接二连三被人算计,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报了警,也不会跟警方合作。 上头得罪不起白家和夜家,就想做做表面功夫,用假报告息事宁人。 对大有集团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看着闺蜜激愤的表情,文一佳立刻心虚的低下了头。 “司徒信,你劝我复职,就是为了让我做这个?我告诉你,我以前办不到,现在更加不想做!你出去,马上走!” 心情不爽到爆,她把笔录和报告撕的粉碎。 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文一佳吓得心里发毛,小声说道,“漫漫,报告不关师兄的事儿,是上头让我做的……” 瞪大眼睛看着她,陆雪漫震怒了。 佳佳,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难道忘了我为什么被迫离职吗? “佳佳,你也走吧。” 文一佳呆掉了。 她没有料到,因为一份报告会闹到姐妹反目。 仁爱医院的事情虽然性质恶劣,但没有死人,何必深究? 再说,她按照命令办事,这有什么不对? “漫漫,我没错。” “你明白真相的意义吗?如果你懂,就不会这么做了。”轻轻叹了口气,陆雪漫声音里透着无奈。 “师兄,我们走!” 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文一佳拉着司徒信就走。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还是忍不住提醒,“要是你想真嫁给我师父,就别把今天的事儿告诉他。” 她很清楚夜南峰的脾气,一旦被师父知道她做假报告,会毫不犹豫跟她分手。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愤愤撂下一句,她负气离去。 这是友尽的节奏吗? 望着他们的背影,陆雪漫眼圈泛红,心酸到不行。 客人走后,徐大姐才敢把牛奶端过来。 她听过关于少***传闻,却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大。 整个权家只有老爷和大少爷有资格训斥别人,各房的人只有听的份儿,没人敢顶嘴。 可少爷居然没动怒,由着她大呼小叫。 娇憨的女人还沉浸愤怒中,一句话也不肯说,抿着唇畔生闷气。 将人扳过来,权慕天把杯子塞给她,揉了揉她的额头,“漫漫,面对威胁,有些人会选择妥协,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脑袋一热,她又发飙了,这样真的不太好。 “……我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抿了一口热牛奶,她依旧非常难过。这么多年的朋友,就这样友尽了吗? 真的好心塞! 文一佳从小在体制内生活,她早就习惯了。 当上司提出要求,她会本能的选择服从,不会像自己那么较真。 粉嘟嘟的唇畔沾了一圈儿乳白,权慕天被她呆萌的样子逗笑了,“这是你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目光灼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女人一阵心慌,慌乱的低下了头。 咳咳…… 大叔,你这句好像好有内涵的样子。 气氛怪怪的,她不想被那头腹黑狼吃掉,必须说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那个人是你交给警察的吗?” “不是。” 她皱着眉头,自顾自的说着,“他为什么会落在警察手里?是谁报的警,视频又是怎么来的?” 警方搞到了医院的监控视频,不管是谁做的,都说明了一件事。 仁爱医院的内网被黑了! 夜云山、洋地黄、肾上腺素…… 事情这么诡异,里面一定藏着惊天大秘密! 权慕天跟她有着相同的疑问,而且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仁爱医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挑起她的下颌,纤长的大手拿走了杯子,“漫漫,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爆棚的成就感 陆雪漫懵了。[燃^文^书库][] 呆呆的望着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我说过,如果你再过问夜云山的事,我会看着办。” 这个消息太惊悚,她森森抖了一下。 薄唇勾起一抹坏笑,男人瞳色极深,幽深的目光仿佛能溺死人。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慵懒,吹在她耳畔,让她瞬间涨红了脸。 小心脏一阵狂跳,几乎要跳出来,她绷了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他。 大叔,你别这么看着我,人家好怕…… 她一脸惊慌无措,权慕天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魅惑的气息荡在唇畔,她下意往后挪,砰的一声倒进沙发,男人就势压上来,跟她的胸口来了次亲密接触。 某女顿时泪目,豆腐又被吃光了! 大叔,你太坏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能办到。” “那件事不行!45天就是45天,少一天都不算数,你不能反悔!” 这是陆雪漫的第一反应。 撑在她上首,男人玩味的看着她,“别忘了,这里是我家,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顿时欲哭无泪。 大叔,你想对我为所欲为吗? 男人果然比女人还善变。 “那个……我还没有准备好……” 权慕天脸色一沉,让她陷入了森森的纠结,可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 “老公,要不先记账?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你也挺累的,要不洗洗睡吧……” 话一出口,男人眼中的小火苗更加旺盛,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被灼伤。 大叔,我的意思是分开洗、分开睡,你千万别误会! 她心里的草越长越高,男性的气息不断往她心里钻,异样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越是这样,她越忐忑,小心脏七上八下,跳的她心慌。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笑而不语。 她一阵抓狂,只想马上消失。 大叔,我真的扛不住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老公,你压的我腿酸……” 咳咳…… 这句话很有歧义啊! 她的脸红的发烫,直接烧红了耳根。绯红的脸异常好看,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努力平复着澎湃的心绪,权慕天坐回原来的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蓝宝石袖扣,动作优雅的让人想哭。 “先记账……” 强大的威压不在,她瞬间松了一口气,对男人感激涕零。 “等期限一到,再跟你算总账。” 噗…… 本打算喝口牛奶压压惊,可听到这句话,她差点儿从沙发上滚下去。 大叔,你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纤长的手指抽过纸巾,在她嘴边儿摸了一圈儿,“早点儿睡,明天我送你上班。” 刚刚退下去的热度迅速回温,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红着脸点了点头。 男人走后,她捂着脸,羞愤欲死。 我的花痴病真的无药可救了,神啊,救救我吧! 走进三楼书房,权慕天点开了视屏通话。 屏幕上出现妖孽般的俊脸,欧阳川不得不承认,他永远这么赏心悦目。 “有事?” “那个人招了吗?” 把人拖出病房,他就将人交给了国际刑警。 “还没……你这么着急知道结果,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既然你我有同样的疑问,就尽快查清楚。”薄唇轻启,他眼中闪过几分不悦,“刚才,警察来过了。” “报警不符合夜云山的性格。”微微蹙眉,欧阳川十分笃定。 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否则不会与国际刑警合作。 但夜云山不同,他最恨外人出面搅局。所以,不是他报的警。 唇角一扬,他冷冷反问,“你好像很了解他?” “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资料。可你们是一种人,我了解你就够了。” “尽快告诉我结果。” 权慕天正准备关掉视频,可对方的问题打断了他的动作,“你真打算让嫂子放弃法医,转作心理医生吗?” “你什么意思?” “我看过她在慕尼黑警官学院的成绩单,每一门都是满分,优异的像是作了弊。即使她不复职,也可以来我这儿。你让她教书、做心理医生,是在浪费资源。” “她是学霸,但也是我老婆。” 眼底掠过一抹冷然之色,他中断了通话。 酷帅的俊脸瞬间消失,欧阳川依旧愤愤不平,对着屏幕说道,“奇葩年年有,学霸警花可不多见。你不能这么任性!” 把内存卡放进读卡器,屏幕上跳出几百张照片。 最早的拍摄时间在一个多月以前,地点在香港中环。 在香港的时候,马诗雅就盯上了她。可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刚刚完成进修的法医,有什么值得娱记跟拍? 掏出手机,他给林聪发了一条短信。 权慕天转下楼梯,套间门厅的灯还开着,推开卧室的门,只有左侧的床头灯亮着。 轻轻走过去,小女人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红润的脸色还冒着热气,可见她睡得多么投入。 灯罩上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有两行字。 睡前别喝咖啡,改喝牛奶吧。 老公,么么哒~ 落款是一个夸张的笑脸,配上搞怪的字体,跟她的人一样娇憨可爱。 眼底浮出明显的笑意,他在女人额头落下浅浅一吻,抽身进了衣帽间。上衣口袋里有一张纸,是上午白浩然塞给他的。 署名后面跟着一个箭头,下面的那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是他老婆。 性感的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转天清晨,陆雪漫被闹钟吵醒。摸过手机,看到日程提醒,她顿时没了困意。 该死的企划案! 扫了一眼床头柜,她震惊了。 玻璃杯是空的,大叔真把牛奶喝掉了? 这是多么大的成就感啊! 郁闷的心情瞬间消失,她跳下床,哼着小曲开始洗刷刷。 上午九点,宾利慕尚停在医科大学附近,陆雪漫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发现,才解开了安全带。 “我走了,老公拜拜。” 拉住她的手,权慕天挑眉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送你进去?” 老公送老婆上班却要搞得像做贼一样。 “不用不用……” 带他出门太拉轰,还是她自己走进去比较安全。 “为什么?” 男人脸色一沉,她急忙硬着头皮解释,“工作的事儿我搞的定……再说,我也不想被别人说闲话。” 抿着薄唇,他伸手推开了车门,“进去吧。” 跳下车,她暗暗松了口气。 他居然没生气,欧耶! 研究所是九点半上班,但陆雪漫习惯早到半小时。 她进去的时候,前台是空的,只有几个助理在茶水间,围着咖啡机聊八卦。 “amy,你听说了吗?新来了一个空降兵。” 穿桃红色上衣的是方菲的助理linda,据说两人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同学,但她们的关系很微妙。 “这还用说。我还知道洛总打电话把她臭骂了一顿。” amy是洛琳的死忠粉,尽管天天被她折磨,可还是对她死心塌地。 “洛总为什么看她不顺眼?” “入职第二天就翘班,她也太不把研究所放在眼里了。据说,她是你师姐带进来的,洛总怎么会喜欢她?” linda急忙喊冤,“amy,你误会了。那个人是.ss亲自塞进来的。你跟洛总好好解释解释,别为了这件事儿伤了和气。” 前台的tray不淡定了,瞪着眼睛追问,“她的背后是.ss?!” 瞟了她一眼,linda不屑的说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搞不好她只是跟.ss沾亲带故,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如果她有那么牛,洛总会针对她吗?” amy脑袋不灵光,但帮腔是把好手,“你也不想想洛总跟.ss是什么关系。” 抽了抽嘴角,tray耸耸肩,没有说话。 洛琳再厉害也没用。.ss已经娶了别人,她这个旧爱只有眼馋的份儿! 在外面听得津津有味,陆雪漫瞬间弄清了研究所的派系。 茶水间不愧是绯闻圣地,早来果然没坏处! 端着空杯子,她轻手轻脚的溜回办公室,拉上百叶窗帘,生怕被那三个女人察觉。 九点半,研究所的员工陆续就位。 她没做过企划案,只能参照以前企划案,半模仿半创新。 闷头忙碌,一晃就到了中午。 医科大学位于大学城,远离市中心。方圆十公里之内,除了农家乐和路边摊,能吃饭的地方只有食堂。 摸了摸饿瘪的肚子,陆雪漫欲哭无泪。 “还是混食堂吧。” 拿了饭卡,她正准备出门,林聪就走了进来,“少奶奶……” “嘘!” 打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急忙将人拽进来,顺便反锁了房门。 林聪懵了。 反锁房门是神马意思? “林助理,以后当着外人能不能换个称呼?比如陆医师……或者干脆叫我陆老师。” 秒懂她的意思,林聪立刻改了口,“陆老师,权总让我给您送午饭。这是帝皇的几样招牌菜,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饭菜还是热的,天知道,为了少***午饭,他开的有多快! 饭香扑鼻,看着精致的菜色,陆雪漫感动的稀里哗啦。可是,她一个人哪儿吃得了这么多? 大叔,你确定这是一人份? “这么多我也吃不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吃吧?” 少奶奶,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激动地内牛满面,可林聪还是知趣的摆摆手,“少奶……不不,陆老师,这是权总给您定的。” “坐下一起吃嘛!” tray中午要在前台值班,看着同事三三两两的出去吃饭,她羡慕的要死。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便当,她一走出茶水间就闻到了浓浓的饭香。 找到香味的来源,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里张望,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原来空降兵是林助理的女朋友! 直到蹲的腿麻,她这才想起该回前台值班。可刚一转身,眼前便多了一双鞋。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谁没爱过几个人渣 香奈儿今秋限量版,她三个月工资也卖不起一只鞋! 抬眼一看,tray呆掉了。[燃^文^书库][].v.om “陆……陆老师,您不是……”扭头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顿时挨了半截,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tray,你还没吃午饭吧?走,去我那儿一起吃。” “这样多不好。您跟林助理……” 林聪囧了。 tray把他和少奶奶当成热恋的小情侣了? 如果被少爷知道了……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没,他承受不来! 嘴角一勾,陆雪漫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坏笑着说道,“林助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 秒懂她的意思,林聪挡住tray的后路,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人架进了进去。 下午四点,linda轻轻敲门,走进来说道,“陆老师,方董请您去大会议室开会。” “是所有人都去吗?” “不是。”公式化的笑了笑,她就退了出去。 陆雪漫懵了。 她刚入职,对研究所的一切还不了解,为什么叫她去开会呢? 难道洛琳又想整她?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走进了会议室。 方菲、洛琳、校长助理都在,还有其他几个生面孔。明明是高层会议,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会不会是linda搞错了? 看到她,洛琳的笑容立刻凝固,“你来干什么?” 会议室里的气场太强,她顿时没了气势,清了清嗓子说道,“linda通知我来开会,说是……” 打断她的话,洛琳傲慢的训斥道,“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儿?马上出去!” 果然是这样! 洛琳串通linda让她下不来台,她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其他几位董事不明状况,看她局促的站在那儿,冰冷的目光扫过来,纷纷露出鄙夷之色,抱着肩膀看热闹。 这姑娘长得水灵,可惜命不好,被洛琳盯上,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洛总,这是权总的授权书,请您过目。”抽出一份文件,方菲递过去,继续道,“权总说了,在陆老师任职期间,有权参与研究所的管理。” 其他人都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雪漫。 她到底是谁? 居然能拿到权慕天的授权! 看到页尾潇洒的签名,洛琳整个人都不好了,狠狠剜了她一眼,把授权书推了回去。 拉开椅子,方菲笑着招了招手,“陆老师,您的座位在这儿。” 董事会是按照股权比例安排座位,方菲是执行董事,居中的位置自然是她的。其次的位子空着,难道是给她留的? 大叔,你这么高调,真的好吗?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校长助理急忙打圆场,“陆老师,请入座吧,董事会马上开始了。” 被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包围,她森森抖了一下。 这些人要吃了她吗? 研究所的董事会这么高大上,显然不适合她这种人类,还是撤吧! 打定主意,她准备找个借口开溜,“这样真的不太好!我看各位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了,告辞。” 算她识相! 不屑地哼了一声,洛琳冷嘲热讽道,“这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是小明滚粗的节奏啊! 阿姨,你要不要再过分一点儿? “陆老师,这是权总的意思,您就不要推辞了。”摇了摇头,方菲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 “既然是权总的意思,我就笑纳了。” 冷了洛琳一眼,陆雪漫慢悠悠坐下来,唇角勾起一抹莞尔,两个梨涡浮上脸颊。 “阿姨,实在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 阿姨!? “你!”她面皮抽动,紧绷着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会议室内陷入一片死寂,方菲的话打破了僵局。 “今天要讨论的议题是广告商和供货商。根据前几个月的报表,研究所的业务趋于稳定。从现在起,会淘汰掉部分不合格的合作伙伴。” “我不同意。” 洛琳第一个反对,余下几个董事也跟着投了反对票。 情况不妙,这是全票否决的节奏吗? “既然业务已经稳定,为什么要淘汰广告商和供货商?方董,你这个议题没必要讨论下去了,直接进入下一议题吧。” 洛琳的话引来一片赞同,所有董事都倒向了她那边。 陆雪漫不懂了。 方菲虽然是执行董事,决定权却掌握在董事会手里,难怪linda都要巴结洛琳和amy。 “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 微微一笑,方菲镇定自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就更没必要坐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几位晚上有什么安排吗?”甩甩头发,洛琳一脸得意。 交换了下眼色,余下的几位董事摆出一副奴才相,一齐摇头,“没有。” “今晚我在豪庭设局,都要来哦。” 谁都知道她跟权慕天的关系,只要她开口,没人敢拒绝。 “没问题,没问题!” 董事们不住的点头,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简直恶心到家了! “接下来,我要向各位宣布一件事。” 咬了咬下唇,方菲把火气压下去,脸上依旧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关于撤换供货商和广告商的提议,权总已经明确表态。从今天起,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有什么问题,各位可以直接来找我。” 局面急转直下,董事们惊呆了。 方菲,干得漂亮! “随她去吧,反正她也是个摆设。”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洛琳优雅的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她一走,其他董事也撤了。 “校办还有事,方菲,权太太,我先走了。”瞬间冷场,校长助理怕惹祸上身,也急匆匆的走了。 本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可又让洛琳占了上风。 这个女人还真难搞! 淡淡一笑,方菲并没有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静静的看着陆雪漫,她说的极为认真,“在这个研究所里,只有你我有权总的授权。我的意思,您懂吗?” 你想说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是大叔请来对付洛琳的? 可是,他们是一对,他为什么要跟心爱的女人过不去? 这不科学嘛! 她迟迟没有表态,方菲温和的说道,“权太太,您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权总的授权。” 如果她真是自己人,就该在第一时间拿出授权书,跟董事们解释清楚。 可她呢? 在自己最难堪的时候冲出来做救世主。 有这样的自己人吗? “方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您请便。” 微微点头,陆雪漫绷着一口气,快步回到了办公室。她靠着门板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水杯猛喝了几口。 突然,转椅一转,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容。 噗…… 一口水喷出去,她吓得直翻白眼。 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马诗雅是娱记,跟踪偷拍没人比他们专业。所以,她找到这儿来,并不奇怪。 “漫漫,你就是这么欢迎小学同学的吗?”她满脸黑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紧接着拿出化妆镜,对着镜子补妆。 “我的大记者,你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冷了她一眼,陆雪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即刻会意,笑盈盈的挪了过去。 “漫漫,咱们这么久没见,我是专程来找你叙旧的!” 发了一封邮件,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今天没带长枪短炮,是不是准备了针孔摄像机啊?做生意的杀熟,我看你们娱记更加六亲不认!” 拉着她的手,马诗雅娇滴滴的说道。 “我的好漫漫,不带这么记仇的!内存卡都被你老公没收了,我哪儿敢动你呀!” 少来这套! 甩开她,陆雪漫板着脸问道,“曝我的料,你能得到多少好处?” “其实也没多少,顶多三十几万!” 纳尼!? 没想到我还挺值钱,但这不是重点。 啪的一拍桌子,她口气冲的惊人,“为了三十几万,你就把我给卖了?马诗雅,几年不见,你的节操碎成渣了吗?” “你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不会为了三十几万出卖老朋友的。”挑挑眉,马诗雅笑着安抚。 比起陆雪漫,她有更大的目标! “这还差不多。”微微挑眉,她坏笑着问道,“说说吧,你跟霍景林是什么关系?坦白交代,否则我会怀疑你的诚意哦!” “我跟他……怎么说呢?姑且算是合作关系吧!” 又是合作关系? 贵圈真乱! 嫣红的指甲夹着一支雪茄,马诗雅吐出一个烟圈儿。 “他呢,偶尔会带我出席一些酒会,介绍些富商明星给我认识。我呢,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忙灭灭火,算是各取所需,大家都没什么损失。” 灭火是神马意思? 该不会她又想歪了吧? “你喜欢他?” “喜欢?” 马诗雅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漫漫,我该说你天真还是奢侈呢?这是个金钱至上的年代,你让我跟富二代谈感情,这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分别?” 尴尬的笑了笑,陆雪漫森森抖了一下。 不喜欢也能做那种事? 想想就觉得恶心! 都是在爱婴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马诗雅了解这个小学同学,她不会为了钱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可对象换成权慕天,只怕没有人会拒绝。 所以,她很好奇。 “你看看这个。” 递给她一份资料,马诗雅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跟了你几天,发现他很在意你。但是,你知道他跟洛琳的关系吗?难道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知道大叔跟洛琳的内幕? 要不要问清楚呢? 可她总觉得小学同学话里有话,便说的十分谨慎,“我有过周迈,他也有过洛琳。年轻的时候,谁没爱上过几个人渣,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陆雪漫,你说谁是人渣?” 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房门砰的被人从外面打开。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产前抑郁症 一个穿着红色防辐射服的女人挺着肚子走进来,狠盯着陆雪漫,大声呵斥,“陆雪漫,你害的周家差点儿破产,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周家快破产了吗? 替sc基金做假账、洗hei钱,周迈和洛琳都有份,为什么只有周家遭了殃? 权慕天跟欧阳川很熟,难道是他保下了洛琳? 大叔,你就这么在意她吗? 看到刘丹泼妇的嘴脸,她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不作就不会死。[燃^文^书库][].d.m” 马诗雅不懂了。 她疯了吗? 在权氏的地盘就敢这么嚣张,知道得罪权家少奶奶是什么下场吗? 陆雪漫从头到脚一身名牌,还在研究所有独立的办公室。想到嫁进周家后,她受到的冷遇,刘丹嫉妒的几乎发了狂。 “周迈把那么重要的资料交给你保管,你怎么能交给国际刑警?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 “你们背着我滚床单,我再恶毒也比你们高尚的多!” 扫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陆雪漫没心情跟一个孕妇计较。这是她工作的地方,翻出旧事对她没好处。 “我劝你收敛一点儿,为孩子积点儿德!” “你!” 气的脸色发白,刘丹正准备说点儿什么,linda带着两位中年女士走了过来。 她们怎么凑到一起的? 穿淡紫色套装的女人挽着头发,胸前的黑珍珠胸针显得她格外端庄。见到陆雪漫,她快步走过来,激动地拉住了她的手。 “漫漫!” “妈……”一开口,她就觉出了不对,“周太太,您好!” 她是周迈的母亲荣淑娴,跟她的名字一样,是个秀外慧中的女人。跟周迈订婚以后,她就改了口。 婆婆一出现,刘丹瞬间安分下来,乖巧的站到了她身后。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职业的嗅觉告诉马诗雅,陆雪漫和刘丹、周太太的关系很不简单。 “漫漫,咱们太久不见面,都生疏了。”她目光温和,语调中透着无奈。 在外面就听见有人大呼小叫。 可荣淑娴一出现,气氛立刻融洽起来,实在太诡异了! 愣了片刻,linda镇定下来,笑着说道,“陆老师,这位刘女士是周太太的儿媳妇,她先生周迈是洛总的朋友。方董的意思是,从今天起,研究所新来的顾客都由您负责。” “知道了。” 扫了刘丹一眼,她仿佛在说,我会好好开导你的! “你们几位慢聊,我先走了。”公式化的笑了笑,linda转身离去,顺便关上了门。 tray端来茶点,陆雪漫招呼几个女人落座。 看到邱子峰的母亲,她心头一紧。 如果她今天来是为了要回玫瑰之星,她该怎么办? 打量了一下办公室,荣思琴浅浅一笑,率先开口,“权太太,没想到咱们又在这儿见面了。” 面皮一抽,她笑得尴尬,“上次在那种情况下见面,也没有跟您打招呼,实在太失礼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姐,你认识漫漫?” 荣淑娴跟邱夫人是亲姐妹? 眼中闪过一抹异彩,陆雪漫顿时看到了希望。 “二妹,听说权太太花粉过敏,权先生就想把咱家的玫瑰之星买回去。那东西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它是我的陪嫁。邱家还没沦落到要典当东西的地步,所以我拒绝了。” 这位大妈,你是在说大叔仗势欺人吗? 如果不是你带人闯进来抢东西,他会用六千万美金买那块破石头? 捂着嘴笑出了声,刘丹冷冷讥诮,“姨妈,她岂止对花粉过敏?对蛋白质也过敏,要不然周迈怎么会跟她分手呢?” 荣淑娴不懂了,疑惑的问道,“丹丹,漫漫对蛋白质过敏跟他们分手有什么关系?” “妈,我的意思是……” 她在婆婆耳边嘀咕了几句,荣淑娴的笑容立刻僵住,“怎么会这样?漫漫,她说的是真的吗?” 陆雪漫懵了。 她对蛋白质不过敏,刘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太太,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看在同学的份儿上,我本来不应该拆穿你,可这件事关系到我和周迈的名声,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装出无辜的样子,刘丹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有隐疾,无论谁娶了你,都等于娶了个摆设。不止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还不能传宗接代。可周迈是周家的独苗,跟你结婚,岂不是要周家绝后吗?” 她说的隐晦,可邱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权慕天果然不是正常人,他居然能接受无xing婚姻!难怪权国秀会那么反对这门婚事,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学同学依旧搞不清楚状况,马诗雅却听懂了。 “她是说,你对男人的xx过敏……漫漫,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她怎么能把这么私.密的事儿说出来?” 我没有那种隐疾! 一阵抓狂,陆雪漫真想把刘丹的脑袋剖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去喂狗! 敢这么诬陷她,那就走着瞧! “周夫人,你可能还不知道。丹丹有个先天愚型儿的哥哥,虽然比她大五岁,但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力。” 倒了一杯茶,递到荣淑娴手边,她说的极为认真。 “愚型儿属于染色体疾病,具有很高的遗传性。我看丹丹的肚子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查过染色体?万一查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早作打算。要是处理的晚了,她再想要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丹丹,你还有个哥哥?” 一阵心虚,刘丹紧张到不行,“妈,我……我是独生女,怎么会有哥哥呢?” 扫了她一眼,陆雪漫随手补了一刀。 “她的哥哥跟他爸妈住在海都郊区,据说比大石村还要偏僻。丹丹的父母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供她在城里上学,实在太辛苦了!” 荣淑娴糊涂了。 在婚礼上,她见过亲家。尽管他们不是名门望族出身,可也是体面的生意人。 漫漫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你父母不是在外地种树吗?家里有三四座山,还给我看过照片。” 眼看就要穿帮,刘丹只有硬着头皮抵赖,“妈,她自己做不了母亲,是因为嫉妒我才这么说的。” 不屑的哼了一声,马诗雅不冷不热的说道,“看过照片算什么?随便从网上下载一张,ps一下,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马诗雅,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 打开镶钻的名片夹,她把名片推了过去,“老同学,你看我够资格吗?” 看到她的头衔,刘丹震惊了。 几年不见,她居然成了海都日报驻香港办事处的总编? “作为记者,我很关心周太太肚子里的宝宝。从今天开始,我会在微博里追踪报道事情进展。当然,这不是八卦,也不是炒作。而是想提醒广大准妈妈,要关注下一代的质量。” 心里咯噔一下,荣淑娴和刘丹都慌了神儿。 “不行不行,这是周家的家事,你不能报道这件事。” 马诗雅,干的漂亮! 某女喝了口茶,给小学同学点了32个赞。 “报道真人真事儿是职业记者的本分。请二位放心,我不会夸大事实,一定如实报道。无论孩子是否健康,我都会给他最大的祝福。” “诗雅,我们好歹是小学同学,你换个话题好吗?”摆出一副可怜相,刘丹不得已服了软。 “这实在让我很为难。”微微摇头,马诗雅没有答应。 狠了狠心,她笑着打起了温情牌。 “漫漫,咱们感情那么好,你也不想我跟周迈难堪吧?你曾经跟我说过,我妈对你像亲生女儿,你忍心让她难过吗?” 少来这套! 她分分钟刷新下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传媒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懂,还是你们商量着办吧。”冷了她一眼,陆雪漫低头翻看病历,不再搭话。 气氛完全僵住,一时间三个女人都没了主意。 “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挖到了有价值的新闻,马诗雅不虚此行,决定见好就收。 看过病历,陆雪漫眼底闪过几丝坏笑,又给老同学提供了更加劲暴的线索。 “周太太患有严重的产前抑郁症,这可不是个小问题,极有可能跟染色体异常有关系。事情有点儿棘手,我就不送你了。” 刘丹,不作就不会死。 你作孽太多,活该你死的毛都不剩! “周太太,你可要保重啊!”惋惜的摇了摇头,马诗雅起身离去。 记者爆料不是为名,就是为钱。 这件事关系到周家和荣家的名誉,决不能让外人知道。 “二妹,我出去一下。” 跟妹妹打了个招呼,荣思琴起身跟了出去。 清楚姐姐的用意,荣淑娴会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漫漫,刘丹真有那么严重吗?她肚里的孩子会是畸形儿吗?如果是……” 相比刘丹,她更喜欢陆雪漫。 她是个警察,又是药剂师出身,聪明懂事、乖巧听话,比刘丹好太多了。 都怪儿子不争气,被这么个女人缠住了腿! 婆婆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好像生吞了一只蟑螂,恶心到想吐,却偏偏吐不出来。 看到她这幅样子,刘丹忐忑极了,急忙为自己开脱,“妈,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周迈身体都很好,孩子会很健康的。” “漫漫,你说呢?” 荣淑娴心慌意乱,现在她只相信陆雪漫。 “这可说不好。周夫人,你们要相信科学。当然,这是周家的事情,还需要你们自己拿主意。” 我家的事儿你掺合的还少吗? 狠狠剜了她一眼,刘丹气的嘴唇发颤,可在婆婆面前,她不敢发作,只能把一口恶气压回去。 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失陪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出了研究所,荣斯琴叫住了马诗雅。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做个安静的吃货 下午五点,宾利慕尚开进医科大学,停在研究所门口。[燃^文^书库][] 林聪走下车,打开了车门。权慕天正准备下车,洛琳便坐进了驾驶位。 此时,她的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 电话另一端,正是陆雪漫。 几秒钟钱,她不耐烦的接听了电话。落地窗正对研究所正门,她不经意的一瞥,却看到洛琳大摇大摆的坐进了宾利。 女人娇柔的声音刺痛耳膜,她森森抖了一下,慌乱的挂断电话,用窗帘遮住了视线。 大叔,你准备跟她一起出席豪庭的饭局吗? 看到洛琳,林聪囧了。 到底什么情况? 少爷是来接少奶奶下班的,她冒出来打算干什么? 洛琳回过头,嫣红的双唇划出几分春.色,她娇声说道,“慕天,今晚我在豪庭设局,想你陪我一起去。” “我没空。”冷了她一眼,权慕天抽身离去。 紧跟着下了车,洛琳挡在他面前,追问道,“慕天,为什么取消洛氏的权限?你知道这回给洛氏造成多大的损失的吗?”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 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他冷冷反问,“你在质问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慕天,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自从sc基金出事,洛氏的资金链就出了问题。我们一直合作的很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取消洛氏的权限?” “你会明白的。”越过洛琳,他登上了台阶。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洛琳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别忘了,你欠我们洛家两条命!他们在天上看着你呢!” “我们早就两清了。”撂下冷冰冰的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清? 你这辈子都别想! 喜欢了他这么久,却被一个小丫头占尽先机,她不甘心! 谁也没有料到,马诗雅和荣思琴就站在不远处,茂密的树影遮住了她们的身影。 尽管他们的对话很短,但她已经嗅到了顶级猛料的味道。 “听说您跟权总的母亲私交很好,您一定知道洛琳和权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虽然您给的条件很优厚,但是我不缺钱。如果您肯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就不会报道周太太的事情。” “你!” 她已经答应收封口费,转眼间就变卦,这种女人的话能信吗? 马诗雅对刘丹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讨好陆雪漫,她不会跟周家过不去。 sc基金被收购,周家损失惨重。就算负面新闻爆出来,也没有什么价值,谁会在意一个即将破产的土豪呢? 可洛琳和权慕天就不同了。 “只要他们的绯闻一出,您作为爆料人就能顺理成章的要回玫瑰之星了。这么一来,既报了仇,又拿回了东西,您还在犹豫什么?” 荣思琴明白她的意思,却不打算跟她合作。 “我跟你谈的是周家的事。至于玫瑰之星,我会跟权先生私下解决,就不劳你费心了。” 荣家、邱家和周家加起来比不上权氏的一根手指头。即使联合权国秀,也动不了权慕天一根头发。 为了一件东西跟权氏反目,不值得。 “咱们在办公室和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 亮了亮录音笔,马诗雅得意的笑了。 “我的提议一周内有效,您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你!” 一旦被外界知道她收买媒体,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扭动腰肢走下台阶,她回眸一笑,轻轻挥了挥手,“邱夫人,回见!” 坐进法拉利,她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 已送达。 几分钟后,她在汇丰银行的私人账户就多了一笔钱。 整理好心情,陆雪漫坐回原来的位置,缓缓说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请二位先回去。等染色体报告出来,我会根据报告的情况敲定治疗方案。” “好,那我们先走了。” 婆婆一发话,刘丹就如获大赦,挽着婆婆离开了研究所。 马诗雅给的资料不多,但分量很足。 足够让她对洛琳和权慕天的情史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随便扫了几眼,她就觉得氧气不够用了,想找个地方透口气。把资料塞进包里,她走进了员工通道。 研究所没有加班的传统,一到五点,所有人便做鸟兽散。 五分钟之内,办公室就空了。 tray走的晚一些,谁想,居然迎面撞上了权慕天。 她只在杂志和电视上见过他的照片,当她见到真人,瞬间惊呆了,花痴的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都男神,终于见到活的了! 办公室的门锁着,林聪踮起脚尖向里张望,没有见到少奶奶。 权慕天掏出手机,拨出她的号码,却只听到冰冷的忙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去哪儿了? 他有些颓然,在研究所里找了一圈儿,连储藏室和女士洗手间都没放过。 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林聪心里直发毛,“少爷,少奶奶跟魏警官感情那么好,也许去医院了。” “给白浩然打电话!” 话一出口,冷飕飕气息扑面而来,林聪森森一抖,吓得后颈直冒凉气。 “是!” 宾利慕尚快速驶出校园,向仁爱医院开去。可正值晚高峰,只能夹在车流里缓缓往前挪。 他不停的拨打陆雪漫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 少爷的脸色越来越臭,林聪森森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会被活活冻死。 陆雪漫没有开车,坐着校车去了地铁站。钻进拥挤的车厢,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流,资料上的文字不断在眼前闪过。 耳畔响起洛琳娇滴滴声音,“慕天,今晚在豪庭有个局……” 她心里酸溜溜的,好像被人拧了一把。 陆雪漫,没听到男人的回答,你为什么要挂断电话? 是你怕他答应洛琳,还是看到那份资料,你心里不舒服? 现在给权慕天打电话还来得及,告诉他你吃醋了……或者婉转一点,让他陪你吃晚饭。 抿着唇瓣,她始终没有拨出那通电话。 在米其林打包了两份晚餐,她拎着营养品和便当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拉着窗帘,昏暗温暖的气氛很适合睡眠,母女二人躺在病床上,睡得香甜。 本想跟闺蜜聊聊心事,可她来的不是时候。 放下东西,她轻手轻脚的退出去,怀着郁闷的心情坐进了出租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华灯初上,望着林立的建筑,她突然发现偌大的海都,除了那栋别墅,她居然无处可去。 n个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人,可她只想找个角落一个人待会儿,做个安静的吃货。 他跟洛阿姨在一起,却一遍一遍打过来,该不是想跟她报备行程吧? 大叔,我不需要你的交代! 几分钟以后,接连收到两条短信,她就不淡定了。 “师傅,调头!” 出租车拐出医院不久,宾利慕尚就停在了住院部门口。权慕天急匆匆走进病房,却没见到陆雪漫。 桌上放着两份便当,饭菜还是热的,她应该没走远。 难道她又去看夜云山了? 几分钟后,林聪带回来令人失望的消息,“少爷,少奶奶不在8楼。我问过护士和李司机,他们今天都没有见过少奶奶。” 少奶奶去哪儿了? 她为什么玩消失呢?实在让人搞不懂! 权慕天的脸冷到了极致,给白浩然等人群发了短信,“你们嫂子不见了,都给我出去找!” 几位帅锅接到短信,瞬间不好了,齐刷刷开着车满城溜达。 宾利慕尚的车速很慢,车里的男人左右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相似的人影。可海都太大,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 她去医院找过魏蓓拉。 为了报告的事,她昨晚跟文一佳和司徒信闹翻了,不会去找他们。 那么,她只有一个去处。 一小时后,权慕天被孤儿院的老师带进了教学楼,“权总,陆院长就在里面,请您稍等。” 走出游戏室,看到他,陆文英愣住了。 “权总,您怎么来了?” 迅速在游戏室里扫了一眼,还是没有陆雪漫的影子,她到底去哪儿了? “我想问一下,今天漫漫有没有回来过?” “自从上次你们一起回来,我们只通过几通电话。”男人的语气里透着急切,陆院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权总,漫漫没有回家吗?” “如果她心情不好,会去什么地方?”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可陆院长听得出,他们闹别扭了。 “她报喜不报忧,很少提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不太清楚。要不然,您打电话问问她的朋友和以前的同事?”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权慕天转身离去。 离开孤儿院,他就接到了白浩然的电话,“我查过医院的监控录像,发现嫂子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合东方向去了。我现在正在往那儿赶,你也过来吧。” “知道了。”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你跟我去合东,老三他们几个正在分头找。” 四十分钟后,两辆豪车顺着马路寻找,翻遍了整个合东区。权慕天握着手机的指甲开始发青,可他还是没有见到陆雪漫。 而唐亦凡、邱子峰和宋一铭那边也没有任何发现。 手机突然响起,权慕天眼前闪过一抹异彩,可看到号码,他的目光再次沉了下去。 “外公。” 听筒里传来权振霆低沉的嗓音,“马上回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没有要紧事,老爷子不会叫他回去。 可是今天不行。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拽开领带,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林聪立刻下了车。关上车门,他顾不上系安全带,车子迅速开了出去。 “你小子……” 权振霆话没说完,就被电话另一端的巨响打断。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找老婆 权振霆来电话的同时,权慕天收到了欧阳川的短信。[燃^文^书库][]根据手机信号定位,他发现了陆雪漫的位置。 终于有了消息,他一脚油门踩下去,慕尚迅速拐出商业街。迎面开来一辆道奇,可他的车速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 砰! 宾利撞断了道奇的保险杠。 额头一阵钝痛,他就失去了直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胳膊上挂着点滴。 “我睡了多久?” 这是他苏醒以后的第一反应。 “16个小时。” 这么久! 冰冷的目光迅速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儿,却只看见白浩然坐在床边儿。 陆雪漫不在…… 欧阳川还是没有把人找回来。 “把针头给我拔了!”掀开被子,他就要下床。 他的伤势不重,虽然只有轻微脑震荡,但他现在不能激动,需要卧床静养。 “这是欧阳川的人在医院的花丛里找到的。手机设了密码,我们打不开,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将人摁回去,白浩然递给他一只白色手机。 “我查了监控录像,嫂子在昨晚七点左右折回了医院,但是她没有走进大楼。昨天晚上你一出事,老三就去了市局刑警队,有他们几个盯着,一定能找到嫂子。” 直觉告诉他,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也许,陆雪漫是真的出事了。 把手机放到嘴边,权慕天轻轻吻了一下屏幕便解开了密码锁。 两只手机都有密码,应急设定却非常一致,他们都把应急解锁设定为对方的唇纹。 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五点整,洛琳给她打过电话,通话时间很短。 可那个时候,她正在研究所外面,难道陆雪漫听见了什么? 从五点十分到七点,她的手机里有n个未接来电,都来自这个男人。 只在六点四十,她收到了文一佳的短信,“漫漫,你在哪儿?你师父病了,速来仁爱医院,十万火急!” 把手机递给他,权慕天冷冷问道,“今天有一个叫夜南峰的病人住进来吗?” 白浩然立刻打去住院部,却没有查到夜南峰的诊疗记录。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难道嫂子不是赌气离家出走,而是真出事了? 回拨文一佳的号码,听筒里传来阵阵忙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很显然,有人偷走了手机,冒充问一佳给陆雪漫发短信,把她引来医院。 那么然后呢? 如果她被人绑走,已经过去了16个小时,按照道理,这时候家属会接到绑匪的电话。 可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她会不会遇上了别的麻烦? 他不能待在这儿! 权慕天胸口发紧,一口气憋在哪儿,却怎么也上不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来。 强行站起来,他一阵眩晕,闪了一个趔趄。 而这一幕恰好被权国秀看到。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做了多少蠢事?现在,还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 白浩然知趣的拔下针头,拿掉绷带,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母亲的训斥只换来他一个冷眼。 男人的目光冷到了极致,像极了森森逼人的冷箭。 权国秀被儿子充满杀意的表情镇住了。 八年前,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他都没用这种目光看过她。而今天,她从儿子的目光里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坐在床边儿歇了一会儿,他起身往外走,却被母亲喝住,“你给我站住!” “妈,我得去找漫漫。” 脚步一顿,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焦虑。 “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递给他一份文件,她冷冷质问,“我问你,这份协议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收走我和你舅舅们在分公司的股权?” 抱着肩膀,他没有接文件,只淡淡扫了一眼。 “妈,你们投资欧洲和sc基金的钱是哪儿来的?以你和舅舅们的财力,那么多现金是从哪儿来的?” “这跟你有关系吗?” 脸色沉郁,他压下火气,反问道,“你们卖掉分公司的股权,换来大笔现金,然后在欧洲和sc基金投资,准备大赚一笔。是不是这样?” “等赚了钱,我们自然会把股权赎回来,这有什么问题?” 母亲傲慢的口气让他忍无可忍,“但现在的情况是,你们赔的血本无归,准备拿什么赎回股权?” 他们手里股份大部分是权氏最有实力的产业。 多少人想在权氏碗里分一杯羹,他们却不知道珍惜,转手就把股权卖给了别人。 如果不是他发现及时,权氏会失去对这些企业的控制权。真到了那一天,会给权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要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怎么会闹成这样?” 贸然投资sc基金,他们已经涉嫌国际金融犯罪。 所幸,这次侦办案件的是欧阳川。要是换成别人,母亲还能在这儿跟他说话? 他们被人算计,可到现在她还执迷不悟,简直不可理喻! “外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解释。”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抽身便走。 “是你告诉老爷子的?” “我没那么闲!”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愤然离去。 “伯母,我先走了。”微微点头,白浩然刚一转身,就被权国秀叫住,“前几天失联,昨天失踪,那个女人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脸色一沉,他眼中闪过几分不悦,不冷不热的说道。 “伯母,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嫂子已经跟我哥结婚了。您不祝福他们也就算了,也用不着落井下石吧?” “跟养父勾三搭四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儿媳!” 尽管没有看到视频,可风言风语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 儿子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把这种女人娶进门! “伯母,您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这可不是权家人该有的做派。说句不该说的,我嫂子为什么会变成孤儿,原因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话让权国秀无地自容,端庄的面容阴沉下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为了你们的母子关系,我劝您不要一错再错。”蹙起眉头,白浩然目光深沉,“伯母,告辞!”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扫了他一眼,权国秀气冲冲的走了。 顿了几秒,白浩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摸出手机,拨通了唐亦凡的电话,“给我查查李希这几天都做过什么。” 他必须知道是谁把夜云山的事情告诉了警察。 最好不是那个女人干的! 走进院长办公室,权慕天正盯着屏幕,不断回放同一个片段,仔细寻找线索。 画面里,陆雪漫下了出租车,小跑着登上台阶。与此同时,一辆救护车开进来,遮住了她的身影。 奇怪的是,救护车没有逗留,直接离开了医院,而她也不见了。 “这不是我们医院的救护车!”锁定屏幕,放大车身的标志,白浩然说的笃定,“只有大有基金自主的救助站,才有这样的标志。” 又是大有基金! 拨通邱子峰的电话,权慕天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昨天晚上九点,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发现救护车没有归队,又联络不到司机,就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警。警察正在追查救护车的下落,等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等,等,还是等!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马上见到陆雪漫,一刻也不能等! 拿了车钥匙,他刚走进电梯间,就接到了欧阳川的电话,“我查到今天凌晨2点,嫂子在振华街的阳光药店买过药。” “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他和欧阳川走进了阳光药店。 药店不大,只有一个女药剂师。 她在药店干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体面的男人。 “您二位需要哪方面的药?” 亮了亮警官证,欧阳川问道,“今天凌晨是您在这儿值班吗?” “没错。昨天我同事家里有事,跟我调了班,从昨晚十点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店里。” “您这儿是24小时营业,今天凌晨有人来买过药吗?” “您稍等,我给您查查……”点开销售台账,她指着屏幕说道,“今天凌晨两点十分,有人买走了酒精、纱布、缝合线、绷带、阿莫西林和几种手术用具。” 眸光一闪,权慕天调出陆雪漫的照片,问道,“买药的是不是这个人?” “模样差不多……”停了几秒种,她紧接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今早她买药刷的是医保卡。我这儿有签单记录,您等等。” 接过签单存根,上面果然有陆雪漫的签名。 的确是她的笔迹! 沉了沉,权慕天追问道,“这附近还有其他24小时营业的药店吗?” 这一定是她有意留下的线索,难道她就在附近? 可她为什么会卖这些东西呢? “从前有好几家,可自从卸煤的码头搬走了,附近就只剩我们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了。” 看他穿着打扮,就知道他来头不小。从一进来,他就锁着眉头,语气里透着焦灼,还随身带着那个姑娘的照片。 药剂师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见他们要走,急忙叫住两个男人。 “请问您跟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太太。” 她疑惑的摇了摇头,“我怎么记得……”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凭什么是我? 坐进指挥车,欧阳川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果然有一个男人。[燃^文^书库][].v.om 他跟在陆雪漫身后,两个人的距离不超过三步。那人的右手一直抄在口袋里,时不时向外张望,看上去十分警觉。 出了药店,他就把陆雪漫塞进了后座。 路灯照出一个人影,说明后座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难道有匪徒受伤了? “这就是跟嫂子一起进药店男人的资料。” 递给他一份资料,欧阳川解释道。 “他叫暴龙,是在逃的蛇头,也是这个集团的头目。他还有几个同伙,分别是黑眼、大奔和老k。这几年风声紧,他们就做起了器官倒卖,偶尔也贩卖人口。” 扫了他一眼,权慕天冷冷说道,“她是个法医,这些都跟她扯不上关系。” 摇了摇头,欧阳川反问道,“如果你想让一个人消失,可又想让她生不如死,你会怎么做?” 最解恨的办法是…… 花钱雇人把仇家弄到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让他的下半辈子活在恐惧和不安里。 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你是说……” 前一天晚上七点。 跳下出租车,陆雪漫向住院部走去,刚跑上台阶,一辆救护车迅速驶来,经过她的时候,车门突然敞开,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 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借着门缝投进来的光亮,她大约摸清了情况。 她被关在一个集装箱里,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消毒水的味道,隐约能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慌乱的惨叫。 这是什么鬼地方? 抓她来的又是些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被人打开,光线照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不由分说,抓着她的头发,把人拽了出去,“陆雪漫,跟我出来!” 哎呦我去,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她走的很慢,四下打量,想知道她在哪儿,可这里暗无天日,顶棚都是铁做的,连个窗户都没有。 难道这儿是废旧集装箱改造的? 在海都,哪儿会有这么多废弃的集装箱呢? 垃圾回收站,还是…… 掀开塑料门帘,男人猛地往前一拽,她一头抢出去,差点儿摔在地上。 “暴龙大哥,这就是陆雪漫。” 松开手,他把人推了出去。刚刚站稳,她又闪了一个趔趄。 轻点儿会死啊? 叫暴龙的男人满身腱子肉,两只胳膊画满了纹身,挑起她的下颌说道,“你就是权家的少奶奶?瞧着可比八年前那个可差远了,你们说呢?” 一句话引来其他几个人的附和。 他们认识大叔? 该不会是他的仇人吧?如果是,她岂不死定了? “权慕天的眼光退步了,找的女人一个不如一个,真让人扫兴!” 看了看屋里的男人,个顶个的健壮。凭她的本事,绝对打不过,也跑不掉。可她不想死,该怎么办呢? 顿了顿,她弱弱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跟你的男人是老相识。这次过来,是想新账老账一起算。我知道你们刚结婚,怪只怪你命不好。只要是他的女人,就要死,没得商量。” 他抽出一把军用匕首,一甩手,利刃楔进桌面,明晃晃的刀刃左右摇摆,泛起幽暗的光泽。 浑身一颤,她吓得头皮发麻,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我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 到现在为止,她跟权慕天还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凭什么只杀她,洛琳才是他的女人! “从八年前开始,无论谁嫁给权慕天,都要死。这是我们的规矩。” 某女不淡定了,瞪着眼睛质问,“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只有我该死?那个nk集团的汪碧晨,还有那个叫洛琳的,她们为什么不用死?” “你跟上一个还真不一样!” “废话,我跟她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更何况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扫了他一眼,陆雪漫一脸不服气。 红头发的男人听不下去了,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怎么跟龙哥说话呢?你都要死了,哪儿来那么多问题?再敢问东问西,信不信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陆雪漫甩甩头发,瞪了他一眼。 “你个臭娘们!”红毛抬手想打,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暴龙喝住,“黑眼,你给我站回去!” “听说你是个警察?” “法医。” “替我做件事,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谋财害命的事儿我可不做。” “到了我这儿,就由不得你了!”冷哼了一声,暴龙给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老k,带她进去!” “是!” 穿黑衣的汉子推推搡搡,把她推进了走廊尽头的屋子。 屋里摆着简易的手术设备,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男人,蒙着医用台布。他腹部有一个创口,还在往外渗血。 手术台下面躺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样子是犯病了。 “把他们的肾摘下来!” 纳尼!? 陆雪漫震惊了。 后脑被一个硬物顶住,老k用另一只手掏出匕首,砍断了绑在她受伤的橡胶扣,“动作快点儿,别耽误我们出货!” 出货? 他们是贩卖器官的! 按照道理,他们跟大叔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会结仇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老k冷喝了一声,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沉了沉气息,她扭头问道,“手术服在哪儿?” “墙角的柜子里。” 套上手术服,她站到了手术台前。 躺着的男人眯着眼睛,气息很弱,却挣扎着抓住她的胳膊,“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得把钱拿回去给我女儿治病呢……” “我尽量……” 血滴滴答答往下淌,这里又没有血浆,他活下去的几率很小。 “啰嗦什么!钱不都给你了吗?就算你死在这儿,又有什么关系?”老k一拳下去,男人就昏了过去。 这样也可以? 扫了男人一眼,他吩咐道,“他要是活不了,把另一个肾也摘下来,别浪费!” 某女一阵抓狂。 左砍一刀,右切一块,你以为在市场买猪肉呢?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卖肾啊! “知,知道了。” 当了这么多年法医,她还是第一次给活人做手术。他的血是温的,身体是热的,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这是个鲜活的生命,她得让这个人活下去。 她的动作很快,几分钟过去就顺利的摘除了肾脏。 “冷藏箱!” 老k把箱子递过来,见里面只有一只肾脏,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还有另外一只,一起摘下来!” “他还有救,只要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他就不会死!” 黑洞洞的抢口顶住她的脑门,他冷冷威胁,“照我说的做,不然毙了你!” “下面还有个人,你们今天已经赚到了,就不能放他一马吗?刚才你也听见了,他还有女儿需要照顾。” “少废话,切!” “换肾的话只需要一只肾脏,而且配型那么严格,你要那么多也没用。” “你切不切?” 面对他恶狠狠的逼问,陆雪漫却不为所动。 她扔下手术刀,抽身向外走去,“要切你自己来!” 戴上消音器,老k打开保险,对准她的后心,大声呵斥,“你给我站住!再敢动,我就开抢了!” “你们本来就要杀我,早死晚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脚步不停,她继续往前走,却心慌的不行,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砰砰砰! 三发子弹打穿铁板,在墙上留下了品字形的窟窿,丝丝清凉的空气飘了进来。 听见声音,暴龙带着人冲进来,瞪着眼睛说道,“你干什么?闹这么大动静,不想活了吗?” “她不听话!” 吓得后颈发凉,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反正下面那个男人死定了,你们已经多赚了一笔。而且,我说的是事实。两只配型相同的肾脏对你们没有用处。” 暴龙不想节外生枝,命令道,“按她说的办。” 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老k把枪收了起来,扭着她的胳膊,把人押回手术台。 处理完伤口,陆雪漫发现他发起了低烧,意识也不清楚。 “把他架出去,随便找个医院扔下。” 这么一来,那个人一定活不了。而且她也不想死,得想个办法出去报信。扫了一眼手术用具,她立刻有了主意。 “这里的手术用具都是一次性的,我没办法继续做下去。” 听到这句话,四只手抢齐刷刷对准了她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 拿起手术刀,扔在暴龙面前,陆雪漫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术刀卷边了,划不开肚皮。一旦用力过猛,划破了脏器,损失的是你们。” 盯着她仔细打量,大奔总觉得不对劲,小声提醒,“大哥,已经凌晨一点了,去哪儿给她买手术刀?她是不是有意耍花样?” 余光时不时扫向暴龙,她心里忐忑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暴龙叫上大奔,把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塞进了吉普车。 一路上十分空旷,但路况很好,没有颠簸的感觉。直到车子开进振华街,她才有大致的方向感。 凌晨时分,街上没有行人,非常安静。 附近没有报警亭,怎么样才能让权慕天知道她来过这儿呢? 顺着街边仔细寻找,她终于看到了几个摄像头,“你看,那儿有个还在营业的药店,里面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大奔,看着点儿外头,我跟她进去。” 买好了东西,陆雪漫给昏迷的男人注射了药剂,他们把人扔在一家医院门口,迅速掉头离去。 吉普车一路狂飙,向双鹤山的方向开去。 玩味的看着她,暴龙却没有说话。 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陆雪漫往角落缩了缩,低声问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强拆 冷哼了一声,暴龙不屑的笑了,“我终于明白权慕天为什么要娶你了!” 陆雪漫懵懂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太有心机的女人做不成权家少奶奶。[燃^文^书库][]所以,某些人注定进不了权家的门。可即使你死了,也还是权家的鬼。” 某些人是谁? 难道暴龙他们是被人雇来的? 她跟大有基金有过节,搅黄了洛琳和周迈的事务所,还救了夜云山的命。暴龙口中的有些人会是他们之中之一吗? 车子转过十八盘,渐渐放慢了速度。 看到窗外朦胧的景色,她这次发现不是回去的路,难道他们打算在这儿动手? 森森一抖,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暴龙踹下了车。 “不过,有一件事你说的很对。肾脏配型最重要,有些东西太多反而是个累赘。看在你这么明智的份儿上,我就不让你受苦了。” 她重重摔在地上,不等她爬起来,吉普车迅速调头,迎面撞了上来。 暴龙掏出手抢,对着地上的人影连续射击。 “砰砰砰!啊——!” 眼见女人滚下山坡,暴龙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交货。 几分钟过去,他收到了银行的入账通知。 看到金额,眉头收紧,他拨通卖主的电话,不悦的问道,“为什么只有一半?” 听筒里传来慵懒柔媚的声音,听上去还带了几分醉意,“等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然会把另一半给你。” “我从没失过手!” “着什么急,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娇笑了几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大奔开着车在双鹤区里绕了一圈儿,确定没人跟踪,才把陆雪漫的包包扔在了路边。 在警局坐镇的邱子峰传来消息,双鹤区人民医院在凌晨收治了一个病人。 经过检查,他被割掉了左肾,警方怀疑他涉嫌hei市器官交易,已经把人控制起来。 一接到消息,权慕天和欧阳川立刻赶到了医院。 请示过上头,民警才开始跟他们介绍情况。 “据他说,给他做手术的大夫突发疾病死了。那些人不知从哪儿抓来了一个女医生,用抢逼着她做手术。” 那个女医生会不会是陆雪漫? 眼前闪过一抹异彩,权慕天问道,“他有没有说那个女医生长什么样儿?” “这个他没说。”摇了摇头,民警把笔录递了上去,“不过,他对那个医生印象很深,说只要再见到她,就一定能认出来。” “我能不能见见他?” 拿出钥匙,民警打开房门,叮嘱道,“他的情况很不好,你们最好快点儿。” “好。” 男人十分虚弱,看上去精神很差。走到病床前,权慕天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见过这个人吗?” 听见声音,他强打精神挣开眼睛,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声音,“你是……” “她是我太太,你见过她吗?” 眼前的男人气场很强,他眼中布满血丝,但无损于他的英俊,反倒更添了几分妖孽般的魅惑。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努力让自己发出一些声音,“是……是她救了我。” 果然是她! 可他还是想不通,陆雪漫为什么会落到那些人手里? 他转身要走,却被男人拽住了衣角。毫无血色的唇瓣慢慢抽动,他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帮我……谢谢……她……” “好。” 这种手术,随便一个医学院的学生都能做。 所以,暴龙抓走陆雪漫不是巧合。 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抓走一个不相干的人呢?难道真像欧阳川说的那样? 坐回指挥车,宋一铭递给他一个女士皮包。 “包被人丢在路边,让一个小学生捡到,送进了附近的派出所。听说你在这儿,我就送过来了。” 权慕天记得很清楚,今天早上她拿的正是这个prada的手袋。 里面有她的身份证和驾照,还有一份资料……看过内容,他立刻明白了陆雪漫反常的原因。 该死! 根据男人的描述,欧阳川把人分成四组,在双鹤区内展开地毯式搜索。 紧紧盯着地图,权慕天拧着眉心,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细细回想着一切,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那个男人说他被蒙着眼睛,带进了一个铁皮屋。根据他的描述,那里有可能是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房子。 双鹤区内有一个废弃的码头,而码头上最多的就是集装箱。 对,去码头! 宋一铭带来了不少保镖,从附近拆迁的工地调来几辆大型设备,从前后两个方向开进了码头。 回来的路上,暴龙在双鹤山隧道口把冷藏箱交给了卖主,又去自动提款器把卡里的钱提出来,这才返回了聚点。 分了钱,他们围着桌子边喝边聊。 黑眼儿跟哥几个碰了碰酒瓶,“照我说,权慕天这次的老婆不错。长得不赖,脾气够劲儿,一看就很有搞头。” 看他一副色眯眯的架势,老k打趣道,“幸亏老大刚才没带你出去,不然的话,你一定不舍得!” “等今晚船来了,咱们一起去泰国,让你们爽个够!” 今晚八点,会有快艇接他们出海,只要到了公海,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还是最老大敞亮,来来来都干了!”大奔举起酒瓶,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瓶,“快喝,喝啊!” 酒足饭饱,他们靠着椅子睡得正香,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 “轰隆,轰隆!” “怎么回事?” 四个男人抄起家伙,紧张的四下张望,却只听见机器的轰鸣和金属扭曲的声音。 “大哥,你看!” 几只巨大的触手刺穿铁皮,一起向后拉扯,砰的一声巨响,墙壁和顶棚被瞬间撕裂,锈迹斑斑的铁皮颓然落地。 他们惊呆了,难道城管来了? 兄弟们慌了神儿,可暴龙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眼见被四五个挖掘机包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撤。 “快上车,撤!” 大奔反应极快,他冲到吉普车前,想发动车子。 可他刚打开车门,一辆推土机迎面开过来,连人带车一并铲了起来。 我滴妈呀,这到底什么情况? 黑眼和老k吓傻了,看着大奔被推土机铲走,吓得两条腿发软。跟在暴龙身后,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跑出没几步,一辆悍马跟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 三个人惊慌失措,吓得抢都拿不稳,仓皇的开了几抢,转身继续往前跑。 权慕天加大马力,越过匪徒,一个帅气的回旋侧停,用悍马高大的车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跳下车,他解开西装纽扣,怒气冲冲向他们走来。 他的脚步极快,妖孽般的俊脸冷的吓人,深邃的眸中杀意浮动,像极了冷面修罗。 老k冲上来,却被他一脚踹到在地。 暴龙和黑眼也不示弱,亮出家伙,与他扭打在一起。 短短几分钟过去,没等宋一铭和欧阳川动手,三个大男人已经狼狈的躺倒在地。 认识他这么久,欧阳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亲自动手。以一敌三,还打的这么潇洒,果然厉害! 揪住暴龙的衣领,他逼问道,“我太太呢?” “你来晚了,她死了!” “她在哪儿?”眼底墨色翻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瞪大眼睛,暴龙得意的吼着,“跟你上一个女人一样,死了!” 一拳把人打翻在地,他冲上去把人拎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暴龙被打的满嘴是血,倒在地上,依旧笑得张狂。 “八年前,我在拉斯维加斯见过你。当年,你也是这么逊,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 权慕天双眼泛红,几乎瞪裂了眼角,却被欧阳川拦住。 “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八年前,他们几个都是黑桃帮的人,亲眼目睹了那件事。如果你打死他,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深吸了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太太在哪儿!” 几个刑警冲上来,将人摁倒在地,戴上了手铐。 “我把她撞下山了。听说她不会游泳,就算她摔不死,掉进海里也会淹死。你最好快点儿,否则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踩下油门,悍马迅速开了出去。 双鹤山下就是茫茫大海,她被撞下山的话…… 权慕天不敢想,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扣得指甲发青。沿着海边仔细搜寻,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影子。 不停的按喇叭,却一直没人回应。 他后悔了,应该开欧阳川的车出来。警车有扩音喇叭,这样陆雪漫就能听见。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上山游玩的人不多。可悍马车身宽大,车速又很快,吓得有人左躲右闪,纷纷对着车子指指点点。 几分钟后,悍马穿过十八盘,他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轮胎印记,一直延伸到断崖边。 印记与吉普车的轮胎吻合,陆雪漫就是从这儿掉下去的。 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周围的一切,除了子弹在地面留下的划痕,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四下没有监控,暴龙和手下也不会清理现场。 如果陆雪漫真被他们撞下了山,不可能一点儿血迹都没有。 漫漫,你到底在哪儿了? 正文 第六十章 我在这儿 吉普车撞过来的时候,车速极快。[燃^文^书库][]暴龙的抢法虽然很好,却没有打中陆雪漫。 车子快速驶来,她就地翻滚,在吉普车压过来之前翻下了山。 侥幸避开车轮的碾压,可失重的感觉吓得她魂不附体,耳畔风声咧咧,她胡乱的挥动胳膊,试图抓住些什么。 身体迅速下落,突然一顿,她好像被什么给接住了。 伸手摸了摸,居然是张网。 坐在半空中定了定神儿,她这才想起来。前几年,因为有游客不慎坠崖,景区就架起了防护网。 没想到,为她挡去了一劫。 滚下山,她居然没死,当然值得庆幸,可是问题来了。 她该怎么上去? 双鹤山三面环水,山风裹着海风习习吹来,吹得她瑟瑟发抖,不住的打摆子。双手抱着肩膀,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是爬上去,还是坐在这儿等死,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试探着向山边挪了挪,她低头往下一看,就吓得浑身僵直,再也不敢动。 这么高,比22楼高多了…… 她该怎么办?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张了张嘴,她决定省下一口气暖暖胃。 趁着天还没亮,她得尽快离开这儿。等天亮了,暴龙那些人一定会下山找尸体。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还活着,就死定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往山边挪,不断的提醒自己,不准往下看。 一点一点儿靠近山体,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够到了岩石。想站起来,可她稍稍一动,防护网也跟着左摇右晃。 手心全是冷汗,她一狠心,脱掉高跟鞋,双手双脚扣住岩石,开始往上爬。 虽然没练过攀岩,可她在电视上看过。 她不是专业的,但逃命要紧,豁出去,拼了! 又怕又累,冷汗、热汗混在一起,被凉风一吹,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稍一分神,她一脚踩空,仰面掉了下去。 哎呦我去,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 往上爬不是办法,既然上不去,就只有顺着防护网往前爬,先离开这儿再说。 就这样,陆雪漫扶着山体,以蜗牛的速度向前移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投在她身上,海面波光粼粼,景色美得不像话。 纵使美景当前,可她只感到绝望。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虽然她没死,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周围连只鸟都没有,难道要她坐在这儿等死吗? 她到底得罪了谁,一定要让她死的毛都不剩? 大叔,你在哪儿,我想回家…… 越想越懊悔,她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她不看那份资料,就不会吃醋。不吃醋,就不会赌气离家出走,也就不会落到这么个悲催的境地。 大叔,都怪你! 要是我不嫁给你,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哭了一会儿,她继续往前爬,脸上的泪被风干,带起阵阵刺痛,好像被刀刮过似的。 太阳逐渐偏西,她终于爬到了防护网的尽头。 原来防护网顺着山势而建,网的末端与防潮堤坝相连,只要沿着堤坝往前走,天黑之前就能进入市区。 本想顺着山体爬下去,可她双脚发软,直接摔了下去。 幸好防护网与堤坝之间只有一人多高,她只摔了个屁股蹲,并不严重。 她赤着脚往前走,一辆土豪金的悍马从头顶的山路呼啸而过,车速极快,轮胎摩擦地面,带起烧焦的味道。 开车的一定是个富二代,真够嘚瑟! 从昨晚开始,她就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得潜心贴后背。 她累的满身是汗,使出吃奶的力气,顺着堤坝的斜坡爬上大路,坐在路边不停的喘息,实在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脑中闪过土豪金的车影,她好像在哪儿见过那辆悍马。 地库…… 对,那是权慕天的车! 她在别墅地库见过,尽管当时没看清车牌,可她记得那辆悍马的颜色很特别。 他开车上山,一定是去找她的! 可他们走岔了,总不能坐在这儿干等,该怎么办? 站在山边向下张望,权慕天看到了防护网,如果陆雪漫真掉下了山,她未必会死。 一个旅行团从他身后经过,女导游手里拿着扩音器,正兴致勃勃的向游客讲解双鹤山的风土人情。 眸光一亮,他追上去,叫住了导游,“你的扩音器多钱,能卖给我吗?” 愣愣的看着他,女导游惊呆了。 这男人帅的惊天动地,身后还停着一辆限量版的悍马。土豪金的悍马全世界都没有几辆,他居然有一辆。 他突然走过来,是想跟她搭讪吗? “你的扩音器多少钱,500够吗?”掏出皮夹,权慕天拿出了五张毛爷爷,递了上去。 妖孽般的俊脸没什么表情,但越是这样,越高冷的让人想哭。 500!?太多了吧! 看她犹豫不决,权慕天又拿出了10张毛爷爷。把钱塞进她手里,拿了扩音器,钻进悍马,迅速发动了车子。 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影,女导游久久回不过神儿来。同行的女人跟她一样,都是一副花痴的表情。 打开天窗,他把扩音器放在车顶,悍马缓缓下行,沿着山路仔细寻找。 “陆雪漫……陆雪漫……” 他坐在悍马里,开着扩音器,漫山遍野的找人,就像疯了似的,完全不顾及形象。 事后想起来,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做过得最傻的一件事。 秋高气爽的时候,风和日丽,陆雪漫赤着脚,一瘸一拐的往上走。熟悉的声音随风飘来,她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循声往前跑。 下了十八盘,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权慕天不免有些颓然。 拐过弯道,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路边,对着远处不断的挥手。 是她吗? 关上扩音器,他隐约听见了那人的声音,“我在这儿……老公,我在这儿……你看见我了吗?” 是她,没错! 扩音器的呼喊突然消失了,陆雪漫以为自己幻听了。 神马心有灵犀,都是骗人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大叔不会那么快赶来的。 看到土豪金的悍马加速冲过来,她既兴奋,又害怕,如果车里坐的不是权慕天,她该怎么办? 心里一阵失落,她转身向山下走去。本以为悍马会从身边开过去,却偏偏停了下来。 “漫漫……” 低哑的嗓音透着紧张与不安,却依旧性感的让人想哭。 酷帅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她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来,瞬间哭花了脸。 面前的女人很狼狈,可悬在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捧起她的脸,权慕天重重吻了下去。 陆雪漫以为他会说点儿什么安慰自己,却被他霸道的堵住了呼吸。 今天的他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带着他惯有的强势,让她无从回避又无法抗拒。 “你别……” 她想说,山下车来车往,被人看到多不好。 可权慕天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紧紧缠着她,异常疯狂。 脑袋里一片空白,陆雪漫仿佛被封闭了所有感官,完全被他带着走。渐渐的,她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脊背,像是在找寻一个依靠。 她整个人晕晕的,软绵绵的往下掉,失重的感觉再次袭来。 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权慕天轻轻放开她,打横将人抱上了车,“这次的补偿你打算怎么算?” 陆雪漫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停的大口呼吸,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并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些什么。 小女人一脸懵懂,毫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虽然狼狈不堪,可看见她,权慕天就觉得心安,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意。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她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当她看到华丽的吊顶,才意识到回到了别墅。 她真的安全了! 低头看见藕粉色的睡衣,她顿时欲哭无泪,豆腐又被吃光了! 稍稍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 别让她知道是谁把她害的这么惨,否则一定把她的肉一块块切下来,泡进福尔马林。 她正在暗自发狠,突然被温暖的臂膀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两人靠的太近,鼻端都是某人好闻的气息,温热的感觉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早安……” 魅惑的声线在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吹过来,一抹烟霞浮上她的脸颊。 “早……” 把人扳过来,陆雪漫趁机想跑,却被他牢牢压住。 深邃的凤目眼波迷离,男人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烫。 “睡得好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他都帅的惊天动地。看着妖孽般的俊脸,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前天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一个人乱跑?” “我……” 被他灼灼的目光一望,她有些无力思考,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她看到洛琳上了他的车,还看到了他们轰轰烈烈的情史,一时醋意大发,所以就离家出走了? 不行不行,这么说太丢脸。 娇憨的女人一脸羞窘,涨红的脸色像极了挂着露珠的樱桃。 权慕天拂去她额前的碎发,细密的吻落上她的眉眼,“又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告诉你。”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你要努力 权慕天左边额头有一块淤青,还带着血丝,光洁的手背也有擦伤,有些红肿的迹象。[燃^文^书库][] 他跟人打架了? 陆雪漫眨眨眼睛,心里那头小鹿狂躁的跳着。她红着脸,避开他的纠缠,“你的伤怎么弄的?” “皮外伤,不要紧。” “你打架了?” 他的伤都是暴力造成的。 陆雪漫很好奇,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指尖勾着她的发梢,男人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你在担心我吗?” “我才没有……” 垂下眼睑,她红着脸死不认账,可声音软糯,听上去格外的娇羞可人,好像一股清泉,淌进了男人心里。 “……你以后小心点儿。” 深邃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笑意,权慕天低头蹭着与她的鼻尖儿,贴着她的唇瓣,贴着她说道,“遵命!” 男人低哑性感的嗓音中透着俏皮,让她心里暖暖的,微红的脸色立刻烧了起来。 这么好看的脸挂了彩,她实在有些不忍心,总觉得他受伤跟自己有关,便好心说道,“我给你上药吧?” “外伤好治,可我心里的伤该怎么办?” 秒懂他的意思,看到男人眼底的小火苗,陆雪漫的脸涨通红,双手捂着脸,羞愤到不行。 大叔,你又在调.戏我吗? “嗯?” 板开她的手,男人目光灼灼,眼中的小火苗瞬间连成了一片,烧的兴旺。 为了防止被腹黑狼吃掉,她迅速在他脸颊轻啄了一口。 “只是这样?” 微微挑眉,她太过乖顺让权慕天很意外,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张扬,但魅力十足。 “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陆雪漫不懂了,弱弱问道,“少了什么?” “诚意。” 她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负气似的轻拍他的肩膀,语气里透着娇羞,“怎么样才算有诚意嘛!” 大叔,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像这样。”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她脑袋里轰的一声,挣扎着想避开他的侵扰。 “不要你教……” 小女人慌乱的样子把他都笑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喜欢的话,就把我推开。” 虽然她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可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 如果对他没感觉,她就不会玩失踪了。回想起来,她的做法真不是一般的幼稚,还连累他受了伤。 想了想,她还是没忍住,“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不喜欢你跟洛琳在一起。” “在这一点上,咱们是一样的,我也不喜欢她。” “可是你们……” 她想说,为什么从前你们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却形同陌路呢? 权慕天很喜欢她的坦白,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扣住她的腕子,猛地吻了上去。 “唔……” 他目光柔软,比以往都要温柔,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那份珍视,可他越轻柔,越让她承受不住,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本来只想轻啄了事,可渐渐的,他便不想放开她了。 陆雪漫已经预见到将要发生什么,她紧张极了,心里乱的不像话,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气。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显得极不和谐,强行中断了一切美好。 “少爷,董事长来了。” “知道了。” 闷哼了一声,他翻身下床,快步走进浴室,拧开龙头,冲了个冷水浴。 男人的动作太快,等陆雪漫回过神儿来,他已经裹着浴巾走出来,发梢还挂着水珠。 “外公为什么会过来?” “不知道……” 淡漠的回了一句,他带着愠怒的表情走进了衣帽间。 被人搅黄了好事,那人还是他的亲外公,权慕天的郁闷程度可想而知。 她哪明白这些,以为自己又把男人给惹毛了。直到跟着他下了楼,她也没想明白到底哪儿做错了。 这人总爱生气,真搞不懂他! 权振霆坐在花园里,拿着剪刀修剪盆景。听见脚步声,随意的望了他们一眼,发现权慕天脸色沉郁,颇有深意的摇了摇头。 “外公,你怎么来了?” “臭小子,我来你家还需要预约吗?” 男人的脸奇臭无比,冷冰冰的话扔出来,吓得小女人心里发毛,急忙笑着打圆场。 “外公,我给您泡茶吧?您喝大红袍,还是正山茶王?” 冷了外孙一眼,他笑着说道,“你看着办吧。” “好。” 陆雪漫去厨房取茶具,临走时一个劲儿的男人使眼色,仿佛在说,外公难得来一趟,你对老人家好点儿。 直到他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又禁不住窃喜。 大叔,你今天好像变乖了哦! “听说,有人在收购洛氏的承兑汇票。从今早开盘开始,就有人在低估洛氏的股票。这些都是你的意思吗?” 权慕天的声音很冷,不带半分温度,“这是她自找的。” 对他的反应有些吃惊,权振霆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他真的放下了? 顿了顿,老爷子继续修剪盆景,闲聊似的问道,“分公司的股权都收回来了吗?” “已经办好了。” “据说,隔壁的房子是夜云山的,你媳妇还救了他两次?” “这件事……” 权振霆轻轻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自己的事儿,自己看着办。我老了,想过两天清闲日子。你要是孝顺,就赶紧给我添个重外孙。” 这句话刚好被陆雪漫听到,她耳根一热,望了男人一眼,慌乱的低下了头。 玩味的看着她,权慕天故意戏谑,“漫漫,你要努力哦!” 噗…… 森森抖了一下,她差点儿摔在地上。 “你俩是得抓紧。”权振霆板着指头算了算,补充道,“明年的属相不错,要不就明年吧!” “好。” 男人罕有的点了点头,好像很满意老爷子的安排。 “漫漫,你觉得呢?” 外公,你们祖孙俩早就商量好了吗? 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陆雪漫闷头泡茶,心里纠结到不行,正在发愁该怎么应对。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当然没有问题……” 谁说我没有问题? 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她顿时欲哭无泪,狠狠踩了他一脚,才算解气。 嘴角抽了又抽,权慕天深吸一口气,酷帅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却趁她起身递茶的时候,在她后腰捏了一把。 羞愤的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让她抓狂到不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无赖! 她沏茶的火候掌握的很好,权振霆浅浅抿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漫漫,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这次难为你了。” 老爷子这么说,苏伯即刻会意,把一只盒子递到她手边,“少奶奶,这是老爷给您压惊的。” “不用,不用了……” 她想把盒子推回去,却被权慕天拦住,“外公给你的就收着,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里面放着一张纸,当她看到内容,瞬间呆掉了。 ……将玫瑰之星无偿赠予陆雪漫…… 无偿赠予? 外公,您是怎么办到的? “漫漫,你记着,只有权家不要的东西,却没有什么是我们得不到的。”权振霆说的意味深长,霸气侧漏。 “谢谢外公。” 送走了老爷子,权慕天就带着陆雪漫去了云龙膳庄。 昨天从双鹤山回来,她就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看见精致的菜色,这才觉出了饿。 某女瞬间开启吃货模式,决定把一天两夜的亏空统统补回来。 觉得肚子里有了底,她才抬眼问道,“暴龙他们说八年前见过你,还认识……你跟他们有仇吗?” “没有。” 把一勺蟹黄递到她嘴边,权慕天默默转移了话题 “你救得那个人活下来了,他让我谢谢你。” “那实在太好了……” 蟹黄鲜香肥美,她一脸满足,顺手剥了只北极虾,放进了男人嘴里。 两个人互相喂食,动作自然,毫无违和感,一副甜蜜恩爱的样子。 突然,一个女子推门而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权慕天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望着身边的女人,目光柔软。可当他看到门口那张脸,扬起的笑容瞬间冷却。 她怎么来了? 幽深的眼眸染了一层墨色,眼底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儿子走丢了,请问您二位有没有见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大约这么高,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 她的声音很轻,甜甜的很好听,仿佛在哪儿听过。 回头望去,陆雪漫惊呆了。 门口的女人长发飘飘,一袭长裙完美的衬托出她清雅的气质,仿佛从画里走出的仙子,美得不胜人间烟火。 法医的直觉告诉她,她一定见过这个女人。 起身走到门口,权慕天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把女人退了出去,“很抱歉,我们没见过你儿子。” “我儿子叫小天,你确定没见过他?” 她的话透着古怪,既然她是来找儿子的,为什么会提到孩子的名字? 这个女人真是来找儿子的? 如果不是,她的儿子又叫小天,难道她跟大叔是老相识?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来过。” 他正要关门,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扑进女人的怀里,仰起头好奇的看着权慕天。 抚着孩子的后脑,她笑着说道,“这就是我儿子,小天叫人!” “慕天爸爸!”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老婆,你要努力 权慕天左边额头有一块淤青,还带着血丝,光洁的手背也有擦伤,有些红肿的迹象。[燃^文^书库][] 他跟人打架了? 陆雪漫眨眨眼睛,心里那头小鹿狂躁的跳着。她红着脸,避开他的纠缠,“你的伤怎么弄的?” “皮外伤,不要紧。” “你打架了?” 他的伤都是暴力造成的。 陆雪漫很好奇,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指尖勾着她的发梢,男人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你在担心我吗?” “我才没有……” 垂下眼睑,她红着脸死不认账,可声音软糯,听上去格外的娇羞可人,好像一股清泉,淌进了男人心里。 “……你以后小心点儿。” 深邃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笑意,权慕天低头蹭着与她的鼻尖儿,贴着她的唇瓣,贴着她说道,“遵命!” 男人低哑性感的嗓音中透着俏皮,让她心里暖暖的,微红的脸色立刻烧了起来。 这么好看的脸挂了彩,她实在有些不忍心,总觉得他受伤跟自己有关,便好心说道,“我给你上药吧?” “外伤好治,可我心里的伤该怎么办?” 秒懂他的意思,看到男人眼底的小火苗,陆雪漫的脸涨通红,双手捂着脸,羞愤到不行。 大叔,你又在调.戏我吗? “嗯?” 板开她的手,男人目光灼灼,眼中的小火苗瞬间连成了一片,烧的兴旺。 为了防止被腹黑狼吃掉,她迅速在他脸颊轻啄了一口。 “只是这样?” 微微挑眉,她太过乖顺让权慕天很意外,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张扬,但魅力十足。 “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陆雪漫不懂了,弱弱问道,“少了什么?” “诚意。” 她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负气似的轻拍他的肩膀,语气里透着娇羞,“怎么样才算有诚意嘛!” 大叔,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像这样。”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她脑袋里轰的一声,挣扎着想避开他的侵扰。 “不要你教……” 小女人慌乱的样子把他都笑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喜欢的话,就把我推开。” 虽然她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可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 如果对他没感觉,她就不会玩失踪了。回想起来,她的做法真不是一般的幼稚,还连累他受了伤。 想了想,她还是没忍住,“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不喜欢你跟洛琳在一起。” “在这一点上,咱们是一样的,我也不喜欢她。” “可是你们……” 她想说,为什么从前你们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却形同陌路呢? 权慕天很喜欢她的坦白,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扣住她的腕子,猛地吻了上去。 “唔……” 他目光柔软,比以往都要温柔,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那份珍视,可他越轻柔,越让她承受不住,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本来只想轻啄了事,可渐渐的,他便不想放开她了。 陆雪漫已经预见到将要发生什么,她紧张极了,心里乱的不像话,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气。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显得极不和谐,强行中断了一切美好。 “少爷,董事长来了。” “知道了。” 闷哼了一声,他翻身下床,快步走进浴室,拧开龙头,冲了个冷水浴。 男人的动作太快,等陆雪漫回过神儿来,他已经裹着浴巾走出来,发梢还挂着水珠。 “外公为什么会过来?” “不知道……” 淡漠的回了一句,他带着愠怒的表情走进了衣帽间。 被人搅黄了好事,那人还是他的亲外公,权慕天的郁闷程度可想而知。 她哪明白这些,以为自己又把男人给惹毛了。直到跟着他下了楼,她也没想明白到底哪儿做错了。 这人总爱生气,真搞不懂他! 权振霆坐在花园里,拿着剪刀修剪盆景。听见脚步声,随意的望了他们一眼,发现权慕天脸色沉郁,颇有深意的摇了摇头。 “外公,你怎么来了?” “臭小子,我来你家还需要预约吗?” 男人的脸奇臭无比,冷冰冰的话扔出来,吓得小女人心里发毛,急忙笑着打圆场。 “外公,我给您泡茶吧?您喝大红袍,还是正山茶王?” 冷了外孙一眼,他笑着说道,“你看着办吧。” “好。” 陆雪漫去厨房取茶具,临走时一个劲儿的男人使眼色,仿佛在说,外公难得来一趟,你对老人家好点儿。 直到他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又禁不住窃喜。 大叔,你今天好像变乖了哦! “听说,有人在收购洛氏的承兑汇票。从今早开盘开始,就有人在低估洛氏的股票。这些都是你的意思吗?” 权慕天的声音很冷,不带半分温度,“这是她自找的。” 对他的反应有些吃惊,权振霆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他真的放下了? 顿了顿,老爷子继续修剪盆景,闲聊似的问道,“分公司的股权都收回来了吗?” “已经办好了。” “据说,隔壁的房子是夜云山的,你媳妇还救了他两次?” “这件事……” 权振霆轻轻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自己的事儿,自己看着办。我老了,想过两天清闲日子。你要是孝顺,就赶紧给我添个重外孙。” 这句话刚好被陆雪漫听到,她耳根一热,望了男人一眼,慌乱的低下了头。 玩味的看着她,权慕天故意戏谑,“漫漫,你要努力哦!” 噗…… 森森抖了一下,她差点儿摔在地上。 “你俩是得抓紧。”权振霆板着指头算了算,补充道,“明年的属相不错,要不就明年吧!” “好。” 男人罕有的点了点头,好像很满意老爷子的安排。 “漫漫,你觉得呢?” 外公,你们祖孙俩早就商量好了吗? 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陆雪漫闷头泡茶,心里纠结到不行,正在发愁该怎么应对。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当然没有问题……” 谁说我没有问题? 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她顿时欲哭无泪,狠狠踩了他一脚,才算解气。 嘴角抽了又抽,权慕天深吸一口气,酷帅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却趁她起身递茶的时候,在她后腰捏了一把。 羞愤的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让她抓狂到不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无赖! 她沏茶的火候掌握的很好,权振霆浅浅抿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漫漫,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这次难为你了。” 老爷子这么说,苏伯即刻会意,把一只盒子递到她手边,“少奶奶,这是老爷给您压惊的。” “不用,不用了……” 她想把盒子推回去,却被权慕天拦住,“外公给你的就收着,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里面放着一张纸,当她看到内容,瞬间呆掉了。 ……将玫瑰之星无偿赠予陆雪漫…… 无偿赠予? 外公,您是怎么办到的? “漫漫,你记着,只有权家不要的东西,却没有什么是我们得不到的。”权振霆说的意味深长,霸气侧漏。 “谢谢外公。” 送走了老爷子,权慕天就带着陆雪漫去了云龙膳庄。 昨天从双鹤山回来,她就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看见精致的菜色,这才觉出了饿。 某女瞬间开启吃货模式,决定把一天两夜的亏空统统补回来。 觉得肚子里有了底,她才抬眼问道,“暴龙他们说八年前见过你,还认识……你跟他们有仇吗?” “没有。” 把一勺蟹黄递到她嘴边,权慕天默默转移了话题 “你救得那个人活下来了,他让我谢谢你。” “那实在太好了……” 蟹黄鲜香肥美,她一脸满足,顺手剥了只北极虾,放进了男人嘴里。 两个人互相喂食,动作自然,毫无违和感,一副甜蜜恩爱的样子。 突然,一个女子推门而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权慕天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望着身边的女人,目光柔软。可当他看到门口那张脸,扬起的笑容瞬间冷却。 她怎么来了? 幽深的眼眸染了一层墨色,眼底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儿子走丢了,请问您二位有没有见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大约这么高,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 她的声音很轻,甜甜的很好听,仿佛在哪儿听过。 回头望去,陆雪漫惊呆了。 门口的女人长发飘飘,一袭长裙完美的衬托出她清雅的气质,仿佛从画里走出的仙子,美得不胜人间烟火。 法医的直觉告诉她,她一定见过这个女人。 起身走到门口,权慕天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把女人退了出去,“很抱歉,我们没见过你儿子。” “我儿子叫小天,你确定没见过他?” 她的话透着古怪,既然她是来找儿子的,为什么会提到孩子的名字? 这个女人真是来找儿子的? 如果不是,她的儿子又叫小天,难道她跟大叔是老相识?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来过。” 他正要关门,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扑进女人的怀里,仰起头好奇的看着权慕天。 抚着孩子的后脑,她笑着说道,“这就是我儿子,小天叫人!” “慕天爸爸!”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被表白 充满魅惑的声线在耳畔回荡,灼伤了她的脸颊,“老婆,你不要想歪了哦!”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差点儿哭晕在墙角。[燃^文^书库][].v.om 一把夺过他手里瓶子,她硬着头皮,死不承认,“谁,谁想歪了!我的思想既健康,又纯洁,绝对纯天然无公害,怎么可能想歪?” 权慕天眼中迸出一道精芒,那眼神比狼见到肉还要炽热,过高的温度瞬间擦出一片火花。 察觉到男人贪兰的目光,她立刻慌乱到不行,娇羞的低下了头。可是看到脚边的浴巾,她只想找块豆腐撞死。 他进来的太突然,陆雪漫只是用浴巾把自己裹住,用一只手拎着。 可刚才她起身去拿精油,用的正是拎浴巾的手。手一滑,浴巾就滑了下去。 此刻,她正不着寸缕的站在男人面前,让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老婆,你是打算让我给你做个精油按摩吗?” 抱着胸口蹲下身,陆雪漫全身烧的通红,像极了煮熟的虾子。她拿起毛巾,负气似的扔了过去,“你你……出去……你出去,快出去!” “遵命!” 伸手接住毛巾,权慕天拿起浴袍披在她身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心情好的难以言表。 “我出去了,如果有需要,记得叫我,保证随叫随到。” 大叔,你能再贫一点儿吗? 男人的劣根性啊! “你!” 她欲哭无泪,羞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不是她矫情,道理她都懂。跟他一起洗省水省电又环保,还能增进感情、深入了解,好处的大大滴! 可是,羞死人了有木有! 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忘调西她,就算他理亏,也能吃光她的豆腐,可他比艺术品还完美,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根本抵抗不住啊! 陆雪漫,你这次真陷进去了! 她洗的慢吞吞,一直在纠结该怎么面对权慕天。可走出浴室她才发现,男人不在。 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吹干头发,她拿起化妆水拍了拍脸颊。看到台面上有几根男性的短发,还有两三根带着毛囊。 脑中浮出一个念头,她迅速把带有毛囊的头发放进了塑胶袋。 刚刚封好口,清冷慵懒的声线就在背后响起,吓得她急忙把袋子藏进了袖口。 “我已经跟宋晓雨约好了,周一上午十点,她会带着洛小天会去研究所找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当面问清楚。” 她的心跳很快,神色慌张,这是怎么了? “知,知道了。”男人的威压太强,她又觉得氧气不够用了,抽身向浴室走去,“我去给你放水。” 微微点头,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 她的右手紧攥着袖口,难道里面藏了东西? 尽管男人神色如常,可她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一上午,只要她拿到洛小天的头发,最迟后天下午就能拿到na的检测结果。 看着手里的头发,她犹豫了。 直觉告诉他,权慕天没有撒谎,他跟那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 但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资助一个自闭症患儿。 如果洛小天跟他没有关系,宋晓雨不会把孩子带在身边。而且小天姓洛,是不是跟他一样随母姓? 真是那样的话,小天跟洛琳又是什么关系? 越想越后怕,一旦na检测结果一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到底该不该验呢? 陆雪漫正望着地毯上的图案发呆,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 从包里翻出手机,她随手把塑胶袋扔了进去。 电话里文一佳哭得泣不成声,她的心立刻软下来,轻声安抚,“你快别哭了,先别着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哄好闺蜜,她换了身衣服,走进了浴室。 权慕天坐在按摩浴缸里,看着屏幕研究纽约股指,听见脚步声,回身问道,“有事?” 他的人鱼线在水中若隐若现,她耳根一热,慌乱的低下了头,“我去看看文一佳,很快就回来。” “漫漫……” “你呆着别动,我不会出去太久……走,走了。” 身后的水声淅淅沥沥,她生怕男人一丝不挂的追过来,嘟囔了一句就红着脸跑了出去。 看到她仓皇的背影,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随手拿了一把车钥匙,陆雪漫按下开关,找了一圈儿,才把宝马z7开出了地库。 她没有直接去找文一佳,而是不停的拨打夜南峰手机,不知打了多少遍,他终于接听了电话。 师父和闺蜜闹分手,只有找到男主,才能让女主平静下来。 “师父,你在哪儿呢?” “是漫漫啊……我在,在……”推了推旁边儿的醉鬼,夜南峰问道,“司徒信,这到底是哪儿啊?” “文一佳的电话?扣了,扣了!你们都分手了,还理她干什么?” 这两块料怎么凑到一起了? 一个一瓶倒,另一个沾酒就醉,他俩还敢出去喝酒,不怕被人劫财劫色吗? 陆雪漫不淡定了,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司徒信,就知道带着我师父瞎混。老实交代,你把他拐哪儿去了?” “原来是漫漫……” “当然是我徒弟,只有她最关心我……” “两个醉鬼!”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她继续问道,“快点儿说,你们到底在哪儿?” “这是……”想了好一会儿,司徒信才想起来,“feelingip,对对对,就是这儿……咱们以前常来……” “等着,我马上就到!” 二十分钟后,她跟着服务员进了包厢。 包厢里酒气冲天,桌上堆满了酒瓶子,两个大男人喝的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瞧他俩这幅德行,被人拉出去卖了都不知道! 不会喝还学人家出去买醉,两个人加起来都超过七十岁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他们结账了吗?” “还没。” 服务员本想让人把两个醉鬼拖出去,可没等他叫人,陆雪漫就到了。这下好了,有人结账了。 她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还不忘塞给他一百块小费。 “麻烦来两杯热水,再拿两个热毛巾。” 看到黑卡,服务员稍稍愣了一下。几秒钟过去,立刻满脸堆笑,“好的,您稍等。” 虽然她拿的是附属卡,可黑卡可以无限透支,只有顶级土豪才能拥有。以前他只听过,今天居然见到真的了。 放下毛巾和热水,他小心翼翼把卡递回去,临走时还顺便关上了门。 “司徒信,你醒醒,醒醒……师父,听见我说话了吗?” 两个人半天没有回应,陆雪漫给文一佳发了一条短信,让她过来帮忙,把他们弄回去。 往男人嘴里灌了点儿热水,他们终于有了反应。 看到徒弟,夜南峰傻傻的笑了,抱着杯子猛喝了几口。 “是不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她的号码被我拉进了黑名单,她找不到我才想起你的。我跟你说,我绝对不会跟她复合的,nay……不对,是连个窗户缝都没有。” “你俩到底谁踹谁?你怎么弄的跟她把你蹬了似的?”捂着鼻子,陆雪漫往后挪了挪。 一提到文一佳,他就愤怒的不行。 “我踹她,当然是我,必须是我!我在她电脑里看到了假报告,做的驴唇不对马嘴,就那水品还好意思出来骗人?千万别说我认识她!” 司徒信慢慢爬起来,扫了男闺蜜一眼,她不屑的问道,“他失恋了,那你呢?” 没等他回答,夜南峰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他失恋好久了……你跟周迈拍拖,又嫁给了别人,他一直内伤,伤到不行。你瞧,他比我糟糕多了。” 陆雪漫抓起毛巾,扔在他脸上,“闭嘴吧你!” “为什么要我闭嘴?我早就看不下去,说说还不行吗?这里又没有外人……司徒信,你要还是个爷们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师父绝对不笑话你……” 她额头飘过一滴冷汗,狠狠瞪了师父一眼,“你能不能不添乱?” “不能……” “你!”气的心塞,陆雪漫恨不能师父马上消失。 “漫漫,你为什么不选我呢?” 按着啤酒瓶,司徒信看着屏幕上的女人,摇摇晃晃走过去,扑向le电视,一脸痛苦。 男人痴情的样子只换来她满脸黑线。 真是够了! 她起身想把人拉回来,却被夜南峰拽住,“你得让他说完。万一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对女人失去兴趣,那多不和谐。” “师父,您能留点儿口德吗?” 他的眼睛很亮,非但没有酒醉的迹象,而且异常清醒。 她立刻懂了,原来师父不能喝酒都是装的。 如此说来,那天不是文一佳把他灌醉,生扑的他。而是夜南峰故意装醉,借着酒劲儿推倒了她。 他是喜欢佳佳的,难怪会这么难过! 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她,夜南峰说的十分认真,“喜欢你不是他的错,你们只是缘分不够。可如果他不把心里话说出来,真的会出问题。相信我,没错的。” 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啊! “我还开车呢,你自己喝吧。” 放下酒瓶,陆雪漫走过去,想把人架回去,“你喝多了,去哪儿坐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漫漫,你听我说……”抓住她的手,司徒信猛的把人抱进了怀里。 “你放开我!司徒信,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她用力挣扎,可男人紧紧贴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ihliebedih……漫漫,你跟我走吧,我们回文莱……” 尽管早就明白他的心意,可当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带给陆雪漫不小的震撼,以至于她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然而,这句德语的我爱你深深刺痛了某人的耳膜。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撞破 刺鼻的酒气让陆雪漫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司徒信,你别这样,我已经结婚了。[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而且,我……” 他眼圈泛红,一步步向她靠近,不断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知道你不爱权慕天,你嫁给他是为了解决麻烦。如果当时我没有去执行任务,我也可以帮你摆平那件事。” 陆雪漫下意识后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漫漫,我早就想告诉你,我不仅仅是个法医,还是……” 她不想跟一个喝醉的人继续说下去。 以前她有周迈,而在香港的时候,他有很多机会表白,可是他没有。 后来,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遇上了权慕天,那是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日子,但司徒信在哪儿呢? 不管他怎么想,在陆雪漫看来,这是天意。 他们注定有缘无份。 “司徒信,你够了!” “漫漫,给我点儿时间,你会明白我不比权慕天差,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做不到的,但我能做到。漫漫,你跟我走吧。” 将人捞进怀里,司徒信捏住她的下颌,重重吻了下去。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冷凝低沉的声线极具穿透力,“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司徒信急忙抬起头。他稍一分神,陆雪漫从他怀里挣出去,可看到妖孽般的俊脸,她呆掉了。 大叔,你怎么来了? “权慕天,你来干什么?”这是司徒信的第一反应。 “接我老婆回家。” 一道冷箭甩过来,权慕天越过他,从沙发上拿了女人的包包,揽着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男人的脸冷的能落下冰碴子,呼吸都是冷的。陆雪漫知道他误会了,仗着胆子说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把火气压回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闭嘴!” 他的脸阴沉的不像话,小女人吓的后颈发凉,张了张嘴,真的不敢再说下去。 司徒信彻底醒了酒,迅速追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冷冷喝道,“权慕天,你给我站住!” 门童把车开过来,他打开车门,低沉的嗓音中带了明显的怒气。 “上车。” 司徒信追出来想干什么? 以大叔的脾气,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两个人硬碰硬的话……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血腥,她不敢看。 “可是……” “同样的话别让我重复。给我上车!”不由分说,他直接把女人塞上了车,“没有我的话,不许下车!” 司徒信听不下去了,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权慕天,你凭什么这么跟她说话?” “凭她是我老婆。这个理由够吗?” 冷峻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纤长的手指解开上衣纽扣,他一把推开那张可恶的脸,挥手把人打翻在地。 脸颊吃痛,司徒信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爬起来,迎面就是一拳。 他微微侧身,轻巧的避开,反手一拳正中对方的腹部,“司徒信,我忍你很久了!” “你!” 疼的面容扭曲,可他冷冷一笑,当胸又是一拳。 扭身避开,权慕天动作潇洒,干净利落。任由对方扑倒在地,摔得口鼻流血。 陆雪漫震惊了。 司徒信受过专业自由搏击的训练,即使喝醉了,也不会那么菜。可就在刚才,大叔一出手,他就被秒杀了。 这男人还真是无所不能!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再敢缠着我老婆,就不是挨几拳那么简单了!”把钥匙和存折摔在地上,男人的声音冷峻无比。 权慕天系上纽扣,优雅的坐进豪车,黑色帕加尼迅速开了出去。 他不断加大油门,车速快的惊人。霓虹灯下,只留下一道华丽的车影。监控探头闪了几下,却没有拍到车牌。 紧抓着车顶的扶手,陆雪漫心慌到不行,可这么开下去太危险,必须阻止他。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是来找我师父的,可他也在这儿,还喝醉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做……我发誓,我们真的没什么。”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右打方向盘,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没想到他会突然停车,陆雪漫猛的身体前倾,被安全带向后一带,砰的撞上座椅,吓得她五脏六腑缩成一团,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 这人疯了吗? 眼底墨色涌动,权慕天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几天前,你在八号会所摔过唐亦凡。为什么对他手下留情?” 对上他充满杀意的眼神,某女立刻挨了半截,“他是我朋友……” “朋友!?你既然清楚他对你的心思,就该对他敬而远之。陆雪漫,需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你已经结婚了!” “刚才是个误会,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嘛……”她鼻子一酸,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我看的很清楚,不需要你解释!” 被他冷冷一喝,陆雪漫既害怕,又委屈,眼泪夺眶而出,“你真的误会了……” 气的咬牙切齿,他声音无比沉闷,“那句我爱你也是误会?” 他听懂了? 那时候他就到了,可为什么不进去?难道他在试探我的反应吗? 大叔,你太过分了! “那是他说的,我又没接收,你不能这么不讲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瞬间哭花了脸。 一口气绷在胸口,权慕天再也压不住火气,捏住她的下颌,狠狠吻了下去。 “你放开我……权慕天,你混蛋!” 她越哭越凶,双手不住拍打他的肩膀,可挣扎了没几下就被男人镇压。 陆雪漫被逼进角落,男人的攻势霸道凶狠,让她无从躲避。到处都是他的味道,满满的都是他,容不下别人。 权慕天疯了似的索取,血腥的味道慢慢散开,用最直接的方式宣泄着他的愤怒。 她委屈极了,所有的反抗都变得无效,连呼吸成奢侈。 渐渐的她失去了力气,却依旧能的感觉到他凶狠的报复。眼泪毫无意识的往下流,她甚至觉得连呼吸都不会了。 终于,权慕天放开了她,指尖拂过她的唇瓣,凉薄淡漠的声音让她浑身僵直。 “敢有下一次,你会永远见不到他。” 瘫在座椅里,她哽咽的话都说不全,“……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不信我……混蛋……” 紧紧抿着薄嘴唇,他脸色沉郁,默默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进小区,刚一停稳,陆雪漫推开车门,一个人跑进了别墅。 听见声音,徐大姐迎出来,却看见少奶奶哭着从身边跑过去,而少爷的脸冷的可怕,好像随时都会动怒。 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她抱着被子、枕头走出卧室,权慕天迎面走来,她扫了男人一眼,气冲冲走进书房,砰的关上门,阻断了男人的目光。 娇憨的女人眼圈泛红,脸上还挂着泪珠,他心头仿佛被人扭了一把,却不忍心阻拦。 把东西扔进沙发,陆雪漫抱着骷髅头,坐在地毯上,心塞到不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收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蜷在地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走进书房,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权慕天叹了口气,想把骷髅头从她怀里拿出来,却惊醒了熟睡的女人。 陆雪漫睡眼惺忪,酷帅的俊脸近在眼前,让她瞬间清醒,急忙翻过身不去看他。 微微蹙眉,他坐下来,伸手去拉她,“漫漫,回去睡。” “不要你管!” 口气冲的惊人,她用被子蒙住脑袋,决定跟权慕天死磕。 深邃的眸中涌起几分无奈,他双手一抄,想把女人抱回卧室。 察觉到男人的动作,陆雪漫回头望去,看到的还是一张冷漠的俊脸。心里憋着气,她用力把人推了出去。 “漫漫,别闹。”缓和了语气,他耐着性子哄劝。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哄,走开!”扯过被子躺进沙发,她气的胸口起伏,心里的小怪兽又开始作怪。 “老婆,不闹了好不好?” “不好!”瞪着眼睛反驳,她打定主意一气到底。 忍无可忍,权慕天再也压不住火气,沉声喝道,“陆雪漫,你够了!” 她忽的坐起来,尽管心慌到不行,可还是把话扔了出去,“权慕天,你蛮不讲理。” 收起枕头和被子,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把我的东西留下……” “这里是我家,你在哪儿睡我说了算!”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雪漫森森一抖,瘪着嘴,气的差点儿哭出来。 “气够了,就回去睡觉!”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你的衣服、鞋子、睡衣、包包都是他的。 他欺负你,你不能反抗。 有了误会,他也不听你的解释。 哪天他挥挥衣袖,你就要净身出户,连一根毛都不能带走,这就是你的生活!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又红了眼圈。 从前,她很少跟周迈吵架,顶多拌两句嘴,每次对方一道歉,这篇就翻过去了。即使发现周迈跟刘丹滚床单,她都没有这么伤心。 今天,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掉眼泪。 陆雪漫,你真的陷进去了! 夜半时分,她抱着靠枕蜷在沙发里,紧紧锁着眉头,好像梦到了什么,“权慕天,你混蛋……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漫漫,我该拿你怎么办?”一抹叹息溢出唇角,权慕天轻轻把人捞进了怀里。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老公不及格 按照惯例,权慕天每周末都会住在玺园。[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鉴于陆雪漫刚嫁进权家不久,对家里的一切还不熟悉,权振霆就放宽了要求。 即便如此,每周日还是要回去的。 陆雪漫一觉醒来,身边的男人早就不见了。 看了看时钟,他应该跑步去了。 头昏脑涨,她眼睛又酸又麻,好像被什么糊住,疼的睁不开。挣扎着站起来,却双腿发软。 这是怎么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坐在床边想缓一缓,却发现灯罩上粘着一张字条,伸手去拿,可还没够到纸片,她就失去了知觉。 权慕天跑步回来,顺便买了她爱吃的早点。推门走进卧室,却发现陆雪漫不见了。 床铺还是温的,她去哪儿了? “漫漫,漫漫……” 把人抱起来,权慕天发觉她的体温很高。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高的惊人。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他抱着人冲下楼,车子一路狂飙,向医院疾驰而去。 白浩然在家里睡得正香,接了召唤,就风风火火赶到了过去。 陆雪漫脸色苍白,连唇瓣的颜色都变淡,依旧昏昏沉沉,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怎么了?” 拿到检查结果,白浩然看他还穿着跑步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不由摇了摇头。 “血象有点高,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为什么会昏过去?” “冷静,冷静!感冒发烧都会这样……”扫了一眼女人红肿的眼睛,他挑眉戏谑道,“你把嫂子怎么了?” “不管你的事!” “我让家里的佣人炖了点儿鸡汤,等嫂子醒了让她喝下去。”指了指床头的保温桶,白浩然好心叮嘱,“管管你的脾气,我可听说了,你昨天把司徒信给打了。” 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蒋斯喻就在海都,一直派人盯着他。昨晚,她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你把人打的满脸是血。我听老三说,他妈、你妈还有蒋斯喻一起去了玺园。” 蒋家和司徒家不是好惹的。 虽然蒋斯喻不是司徒信的亲妈,但是他们的感情很好,几乎无话不谈。 她初来乍到,就敢去玺园向权振霆讨公道,可见这位蒋家四小姐的确有几把刷子。 “司徒信是文莱拿督的长子,你就算要打,也不能打脸。”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不屑一顾的说道,“那是他自己摔的,跟我没关系。” “你还不承认?” 皱着眉头,他有点儿恼了,冷着脸吩咐道,“我回去拿点儿东西,你让魏蓓拉过来陪陪你嫂子。” 魏蓓拉进去的时候,权慕天正握着闺蜜的手,深深的望着床上的女人。尽管他脸色阴沉,可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关切。 “权总,漫漫她怎么样了?” 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病成这样。 权慕天轻轻把她的手放回去,掖好被子。深邃的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话语也不带半分感情。 “拜托你照顾她一下,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好。” 出了医院,他就接到了权振霆的电话。 老爷子声音沉闷,“你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外公,漫漫病了,我得在医院陪着她。如果有要紧事,您就在电话里说吧。”关上车门,他打开了车载模式。 “漫漫怎么了?” “她发烧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 “你个臭小子,怎么做人家老公的?自己媳妇发烧了都不知道,非要她昏过去才把人送进医院?” “外公,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神色黯淡,他没有心情跟外公说下去,低哑的嗓音中透着烦躁与不安。 “照顾好你媳妇儿,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 老爷子收了线,便按铃叫来了苏伯。 “大少奶奶病了,你让厨房炖点补品送过去。” “是!” 陆雪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胳膊上又挂了点滴,不由一阵胸闷,伸手去拔针头,却被闺蜜拦住。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你的体温有多高?” 虽然是斥责的话,可她知道,魏蓓拉是出于关心,便安分的躺了回去。 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儿,都没看见权慕天的影子,她心里一阵失落,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雾气。 魏蓓拉看穿了她的心思,把吸管递到她嘴边,轻声说道,“你家男神回家拿东西去了,让我帮他看着你。” “他去哪儿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陆雪漫嘴里发苦,勉强喝了几口,就把杯子推了回去。 “瞧你这股劲儿,是不是跟他吵架了?”看着闺蜜别扭的样子,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听文一佳说了,他把司徒信给打了,是不是真的?” “嗯。” “司徒信跟你表白,你什么感觉?” “没感觉。” 她说的干脆利落,果决的态度让魏蓓拉深深一震。 刚听到的时候,陆雪漫还觉得震惊,可司徒信的那句话没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权慕天的反应却让她耿耿于怀。 她无精打采,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魏蓓拉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轻轻叹了口气,“漫漫,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跟你家男神吵架了?” 微微点头,她的心被负面情绪塞得满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其实换做是我,也会很生气,恐怕比他做的还过分。你想啊,你家男神那么高冷,居然跟流氓一样当街打架,他得多在乎你,才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 “那他也不能蛮不讲理……”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她心里还有怨气。 她是被强吻、被表白的那个,权慕天凭什么对她发脾气,还说出那种话,他真的很过分! “我听白浩然说,你失踪那天晚上,他为了找你都撞车了。昏迷了16个小时,醒了就往外跑,拦都拦不住。漫漫,他是真的在乎你,只是方法欠妥当。” 她跟权慕天接触不多,但她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轻易表露感情的人。 可就在刚才,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担心。 “说白了,只要这个人心里有你,其他的就不是问题。我觉得你不接受司徒信是对的,他真的不适合你。” 好像蛮有道理的! 嘟着嘴,陆雪漫郁闷的心情稍稍缓和,话也多了起来。 “我本来也不喜欢他。只是昨天,他表白的时候,正好被我老公听见。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你用什么结的账?” “走得急,我没带多少钱,就用他给我的卡结的账。” “你拿的是附属卡吧?” “应该是。” 魏蓓拉满脸黑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用的是他的附属卡,你这边一刷,他会收到短信通知,自然会知道你在哪儿。” “怪不得……” “漫漫,你这么呆,你家男神造吗?” 对洛小天的事儿还是拿不定主意,她想问问闺蜜的意见。 听过之后,魏蓓拉把她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一遍,真心为她的智商捉急。 “他肯让宋晓雨跟你单独接触,就说明洛小天只是他助养的一个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以你家男神的智商,他如果想瞒着你,会让你发现吗?” 懵懂摇了摇头,陆雪漫瞬间不郁闷了。 对啊!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即使那孩子姓洛,也未必跟洛琳有关系。就算他是洛琳的私生子,你觉得你家男神会替那种女人养儿子?” 好有道理的样子,为什么她就没想到呢? 看着她呆萌纠结的样子,魏蓓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经鉴定,你喜欢上你家男神了!” 被闺蜜戳穿心事,她急忙否认,“我哪有?净瞎说……” 尽管她不承认,但娇羞和不好意思写在她脸上。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不能别扭着。找个机会把话说开,听见了吗?” “知道了。” 回到家拿了些换洗的衣服,权慕天就急匆匆赶回了医院。车子刚挺稳,苏伯就走了过来,给他打开了车门。 “大少爷,老爷听说少奶奶病了,让我送点补品过来。正巧,在这儿碰上您了。” “回去帮我谢谢外公。” “是。”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交给仆人,他继续道,“大少爷,老爷让我转告您,司徒少爷已经被带回文莱了。” 微微点头,可权慕天心里的石头还悬在那儿。 司徒信可以一走了之,他跟陆雪漫却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出了电梯,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向病房走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看到权慕天,美目中闪过一重异彩,她笑盈盈走了过来,“慕天,苏伯。” 她来干什么?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回身吩咐,“苏伯,你先把东西拿进去。” “是。” 颇有深意的望了女人一眼,苏伯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仆人走进了病房。 跟着男人走进vip家属休息室,女人挨着他坐下,娇滴滴的说道,“小天回来了,你难道不打算跟他好好团聚一下?” “你什么意思?” 一道寒光甩过来,她非但不害怕,反而贴上来,坐在他身前。 “小天跟你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多说吗?权慕天,只要这个孩子活着,你就永远别想跟我两清!” “你威胁我?” 而这一情景恰好被某女看到……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讲和好不好? 魏蓓拉下楼照顾母亲吃午饭,前脚刚走,苏伯就到了。[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他进去的时候,陆雪漫已经打完了点滴,一个人坐在床上喝鸡汤。 少奶奶脸色很差,病房里只有她自己,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回去得跟老爷说说,派个妥帖的仆人过来。 “少奶奶,您醒了。” “苏伯,您怎么来了?”急忙擦了擦嘴,她立刻紧张起来,神色有些慌乱。 “老爷听说您病了,让我送点儿补品过来。听大少爷说,您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所以我就让厨房炖了点儿虫草药膳。” 外公又知道了? 前天她失踪,大叔带着人翻遍了整个海都。每次都这么高调,真的好吗? 苏伯放下保温桶,把禹都坊的点心递到她面前,继续道,“这是大少爷给您买的,点心还热呢,要不您趁热吃?” 一股异样的情绪顶上来,陆雪漫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塌了。 “他人呢?” 稍稍一愣,苏伯发觉自己多嘴了。可他经验丰富,立刻恢复了镇定。 “少奶奶,大少爷正在处理事情,一会儿就过来。” 周日还这么忙! 他就不能歇会儿吗? 看到大包小包的东西,她心里暖洋洋的,感激的说道,“苏伯,麻烦您帮我谢谢外公。我只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让他老人家惦记,实在过意不去。” “我一定带到。少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苏伯慢走。” 她输了液,热度退了下去。喝了小半桶鸡汤,肚子里有了底,恢复了些力气,她就拎着点心出了病房。 男人习惯空着肚子跑步,这时候他一定饿坏了。 点心还是热的,还是两个人一起吃,顺便把昨天的误会说清楚。 权慕天要处理事情的话,一般会去院长办公室。 经过ip家属休息室,她发现门开着,不经意向里扫了一眼,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便走了过去。 “你威胁我?” 男人嗓音无比冰冷,尽管他的脸被女人背影遮住,但陆雪漫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他在跟谁说话? “我需要威胁你吗?” 推开面前的女人,权慕天站起身,声音冷的吓人。 “洛琳,你够了!没有权氏,洛氏在八年前就破产了。我们两清了,从今往后,不要让再我看见你!” 屋里的一对男女动作暧昧,两个人亲亲我我,看上去恩爱缠绵,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陆雪漫呆掉了,愣愣的看着他们。 大叔,你们在干什么? “漫漫……” 她醒了?真是太好了! “权慕天,你……” 回头看到她,洛琳得意的笑了,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枚嫣红的唇印。 然而,她的动作深深刺痛了陆雪漫。 在香港的时候,她跟周迈一起、裹着浴袍被警察押出来。今天,她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她老公。 洛琳,你把我当空气吗? 她忍无可忍,小宇宙轰然爆发,瞬间满血复活。 娇憨的女人满脸怒气,他甩开洛琳,迎了上来,“漫漫,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甩手把点心塞给他,陆雪漫口气冲的惊人,“你给我闭嘴,闪一边去!” 她的反应让男人很意外。 权慕天从没想过这个小女人会有这么霸道的一面,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气势汹汹,洛琳察觉到不妙,抽身想溜,却被拽住了头发。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陆雪漫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扭住她的胳膊,向后一拉,轻轻往前一推,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没想到她敢动手,等洛琳回过神儿来,已经摔在了地上。 一个箭步赶过去,陆雪漫踩着她的头发,指着她的鼻子,冷冷指责。 “我告诉你,权慕天现在是我老公。你动他之前,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一把年纪不好好找个人嫁了,天天缠着别人老公,你是不是命里犯剑啊?” “陆雪漫,你……” 恶狠狠的瞪着她,洛琳想反驳,可对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什么你?洛琳,我忍你很久了!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再让我知道你缠着我老公,我一定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我跟你没完!” 她颜面扫地,第一次这么狼狈。 而权慕天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暴躁的小女人,向洛琳宣示对他的主权。 凤眸瞳色深沉,他眼底的笑意难以掩饰,默默给她点了32个赞。 老婆,干的漂亮! “我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狂妄的话扔出去,她甩甩头发,走到权慕天面前,挽着他的胳膊,娇声说道,“老公,咱们回去吃点心。” 他正准备说点儿什么,陆雪漫抽出纸巾摸去他脸上的唇印,故意大声说道。 “你脸上弄的什么东西,脏兮兮的,真恶心!” 洛琳脸色发青,肺都要气炸了,可权慕天眼里只有那个女人,还由着她为所欲为,实在欺人太甚! 你们要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推开门,陆雪漫心里带着气,甩上房门,却换来男人一声闷哼。 她急忙回过头,看到权慕天的手夹在门缝里,瞬间吓白了脸,冲过去将人拉进来,不住的试探揉捏。 “你怎么不知道躲啊……这里疼吗?要是疼的厉害,就赶紧去拍片子……真是笨死了,看到门关上,你干嘛用手挡?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没事儿的。” 看着她紧张到不行,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噙着几丝坏笑。 其实,他故意把手放在门缝里,并没有受伤。 “我去找大夫,你等着。” 陆雪漫急的直跳脚,懊恼极了,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漫漫,咱们讲和好不好?” 性感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让她心头的阴霾瞬间消失。 贴着他的颈窝,陆雪漫感觉很温暖,觉得昨晚那些争执都傻得可笑。 “你的手真的不要紧?” 从专业角度分析,手被门夹到,60(百分号)的人会骨裂、甚至粉碎性骨折。正常来说,他该疼的龇牙咧嘴,至少也该淌几滴冷汗。 大叔,你是忍功一流,还是在撒娇呢? 她是想太多了,想太多了,还是想太多了呢? “真的不要紧。” 男人说的笃定,陆雪漫立刻懂了。 “你装可怜?” 拧着眉心,权慕天装出很疼的样子,粘着她不放,“老婆,被你这么一说,我的手还真是有点儿疼。” “我看看……” 拉过他的手,某女在他手背上狠狠扭了一下,直到他疼的面皮抽动,才松了手。 大叔,我是专业的好吗? 在我面前装病,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鄙视我的专业修养? 猛地推开他,陆雪漫坐在病床上,抱着肩膀生闷气。时不时扫他一眼,仿佛在说,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男人走过来,试试了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下去,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蹭了蹭她的鼻尖,权慕天轻声问道,“还生气呢?” 他目光柔软,幽深的眸子宛若深潭,好像随时会把人吸进去。他眸光流转,微微漾起的波澜,便让她的心软了下来。 别过脸,避开他的注视,陆雪漫低声嘟囔,“难道我不能生气吗?” “刚退了烧,一生气再烧起来怎么办?” 男人简单一句就让她感动的稀里哗啦,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堵住,她差点儿哭出来。 压下喉头的哽咽,她嘟着嘴说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还难受吗?”小女人眼圈泛红,权慕天揉着她的额头问道,“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一下?” “不要……” 教训了洛琳,她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多了,变相的认为,他们之间扯平了。 “昨天,我是想找到夜南峰,让他去见见文一佳,两个人把话说清楚。即使要分手,也不能那么草率。可是,司徒信在哪儿,我没想到他会……那个……以后,我会跟他保持距离。” 此刻的她异常安分,跟刚才炸毛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 面对这个会不定时变身的她,权慕天被她认真的样子都笑了。 “老婆,你在跟我道歉吗?” “我在解释……”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很不喜欢他昨晚的态度。 “昨天晚上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那么凶……还欺负我……” “……我错了……” 这是权慕天生平第一次认错,可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先例一开,就再也没了止境。 “你还说那是你的家,那么霸道……好像我是个外人……” “是我不对。” “你还抱走我的被子,让我活活冻了半宿。我发烧,都是你害的!” 前天,在她山上吹了十几个小时的冷风,加上又惊又怕,发烧属于正常反应。 说她撒娇也好,任性也好,陆雪漫都赖上他了! “还是我的错。” 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高冷的男人会低头认错。 他收敛起棱角,闻声款语,目光也柔和起来。在她面前表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一切都是那样自然,毫无违和感。 鉴于他认罪态度良好,陆雪漫忽然有些不忍心,没有继续说下去。 “暂时我就想到这些,这件事到此为止。” “老婆,我们这算讲和了吧?” 她不干了,瞪着眼睛反驳,“什么讲和?明明是你不对,我又没做错什么!” 权慕天眼底都带着笑,虽然无奈,却心情大好,宠溺的吻上她的额头,“既然不生气了,就吃点儿东西吧。” 她红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拿了一块玫瑰酥,递到男人嘴边,“咱们一起吃吧。”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无声胜有声 权慕天看着她,伸出手摸索着她的脸颊。[燃^文^书库][]( . .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午后的日光洒进来,病房里的温度慢慢升高。 “刚才拿着点心出去,你想去哪儿?” 他们回来的时候,魏蓓拉不在,她是不是想下楼看望闺蜜的母亲? 被他温柔的目光一望,陆雪漫心头颤动,慌乱的低下了头,“苏伯说你在忙,我以为是公事……想把点心送过去,给你当早饭。” 薄唇微扬,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揽着她的腰,倾身压了下去。 陆雪漫震惊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口气绷在胸口,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大叔,你把我扑倒是神马意思? 微凉的指尖抚上唇畔,她好像被什么电到,禁不住浑身一颤。 妖孽般的俊脸不断靠近,淡淡的味道混着古龙水的香气,很熟悉的味道,仿佛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 贴着她的唇瓣,权慕天轻轻吻了下去。 她别过脸,试着推开他,可男人不打算放开她,细密的吻落上脸颊。 一时间心跳加速,她红着脸,可还是坚持把话说完,“老公,我感冒了……” “有难同当的话也不错。” 这都神马跟神马呀! 大叔,我是为你考虑,你不能不领情啊! “可……” 慌乱的想避开他,她的努力却毫无效果,魅惑的气息吹她脸上,男人不容许她再说下去,“漫漫,此时无声胜有声。嘘……” 他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温柔的语气让人无法抗拒,陆雪漫愣了几秒就被他得了逞。 温热的触感一再攀升,炽热的温度燃烧起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吻过去,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他心潮澎湃,理智几乎被滔天的巨浪安全吞噬。 渐渐的,陆雪漫察觉到他的变化,慌忙按住他的胳膊,“不行……在医院……” “回家再说,嗯?” 柔软的唇畔娇艳若滴,吮着她的味道,权慕天低沉的嗓音恍若魔咒,让她的小脸涨得通红,随时能滴出血来。 “我我我……我考虑一下……” 身下的小女人慌乱无比,结结巴巴,紧张的话都说不全。 他微微一笑,清浅的笑意带着无限的魅力,“想不清楚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好好开导你。” 一句话让她烧红了耳根,捂着脸,羞到不行。 才不要! 让他开导等于送货上门。大叔,你真的好腹黑! 她羞得不敢抬头,对男人来说却极具诱惑,有着十足的挑逗意味,无时无刻都考验着他的定力。 权慕天依旧伏在她上首,没有起身的意思。跟他靠的太近,彼此呼吸可闻,她有点儿扛不住了,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缴械投降。 她深吸了一口气,弱弱开口,“苏伯送来好多吃的,咱们吃饭吧。” 宠溺的蹭了蹭她的鼻尖,他抽身把饭菜摆上桌,尝了几口,便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 陆雪漫不懂了,懵懂的问道,“不合你口味?” “没有你可口。” 白浩然推开房门走进来,男人的话刚刚好飘进了他的耳朵。 噗…… 她顿时羞愤交加,华华丽丽的噎到了。 猛喝了几口汤,丸子依旧堵在那儿,不上不下,噎的她很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轻轻拍打她的背,男人嘴角抿过一丝坏笑,“好些了吗?” 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她森森腹诽。 大叔,差点儿被你害死,你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说吗? 这种话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还被白先生听见,真是羞死人了! “咳咳……” 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白浩然立场尴尬,站在哪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权慕天眼里只有陆雪漫,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望了望嫂子羞红的脸脸,他打趣道,“嫂子,看样子你好多了。” 她默默咽了口唾沫,讪讪说道,“白先生,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你嫂子感冒了,你要是不介意就一起吃。” 有异性没人性啊! 你要不要再过分一点儿? 白浩然面皮一抽,挑眉戏谑道,“洛琳来调监控录像,让我给挡回去了。这是视频原版,送给你做个纪念,拿回去慢慢欣赏吧!” 一道冷箭甩过来,权慕天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删掉?” “那么火红的唇印,一定要留下来!”颇有深意的望了望他的脸,白浩然放下碟片,转身离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浩然,你是故意来搅局的吗? 四只眼睛盯着碟片,两个人都郁闷上了。几秒钟过去,居然不约而同的开口,“这饭没法吃了……” 望着精致的饭菜,陆雪漫还是有点儿不甘心。 就这么扔了,好浪费! 可是一想到洛琳留在男人脸上的唇印,她立刻没了食欲。 “老公,我想回家……” 权慕天心里也很不爽,对她却有着十足的耐性。揉了揉她的额头,轻声道,“再观察几天吧。” “我不想在这儿呆着……” 她垂着脑袋,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 上次她住院,两个人挤在一起凑合了一夜。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彼此并不熟悉。可现在不一样,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他们早晚会走到那一步,但决不能在医院。万一有人像白浩然一样,突然闯进来,她不如死了算了! 自动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惊悚,她承受不来! “我住在这儿,你睡哪儿?挤在一起谁都睡不好……再说,回去也能输液,过几天可以过来复查。”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没有说破。 “我安排一下。”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回到了别墅。安顿好小女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碟片放进粉碎机。 临睡前,给她测了三遍体温,男人才安心睡下。 看着他忙前忙后,陆雪漫感动到不行,鼻子酸酸的,眼圈也有些微湿。 以前,她很少流泪。可结婚以后,她的泪腺瞬间发达了。 遇上这样的男人,谁能不不感动? 也许是药物的关系,陆雪漫睡得格外深沉。一觉醒来,她睡眼惺忪,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彻底清醒,抬起眼帘,发现男人正坐在她身边看文件。 今天周一,他怎么没去上班? “睡得好吗?”试了试她的额头,又对比了下彼此的体温,权慕天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不烧了。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语气有些无奈,还带了几分埋怨的味道,“上午有个会,本来是打算去的。” 她不懂了,好像开会比较重要吧? 大叔,你不能这么任性! “你为什么没去?” “还不是某人拉着我的手,让我走不了。”他掀开被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某女,仿佛在说,老婆撒娇,他有什么办法? 紫色的真丝床单上,两只手十指相扣,交叠在一起,看上去难舍难分。 陆雪漫瞬间无地自容,恨不能马上消失。 大叔,你无视我吧! 看着她囧迫呆萌的样子,权慕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眯着凤目,揉了揉她的额头,“当然了,还是老婆比较重要。” 大叔,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她羞得满脸通红,松开他的手,灰溜溜跑进了浴室。 换好衣服,她才发现早饭时间又被睡过去了。填饱了肚子,她想去二楼书房慰问一下骷髅头和人体骨架,却看到了内部装修四个字。 这什么情况? 她答应过权慕天,不去三楼书房,可还是想问个清楚,就仗着胆子走了进去。 “会议暂停五分钟。” 看她走进来,男人冷冷交代了一句,便关闭了视频。 权慕天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一举一动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这男人绝对是件艺术品! 啊啊啊,她的花痴病这辈子都好不了! 他似乎很享受女人花痴的表情,薄唇勾起一抹笑,故意说道,“老婆,才分开一小会儿,你就想我了吗?” 大叔,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 “……我哪有?”负气似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红着脸问道,“老公,二楼书房在装修吗?” “对。” 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修呢? 真是让人搞不懂。 “你忙吧,我先出去了。”她转身想走,却被一只大手捞了回去,“漫漫,帮我看个东西。” 低沉的嗓音性感的让人想哭。 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摁进了椅子,“就是这份文件,你看完之后,给我点儿意见。” 慌乱的点点头,她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这男人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就把持不住,简直要人老命! 片刻之后,权慕天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冷的不带半分感情,跟刚才那个柔声细语判若两人。 “会议继续……” 除了对医学,陆雪漫对其他学科一窍不通。待会儿他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掀开了文件。 原来是药剂学! 这才是她的强项,当初在医科大学,她是研究小组骨干。如果不是华亭露捣乱,她早就当上叫兽了! 然而,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种新药的配方真是制药厂原创的?可成分和药理构成十分眼熟,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当她看到新药的人体实验报告,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肿么舍得我难过 直到视频会议结束,陆雪漫还在盯着文件发呆。[燃^文^书库][] 挨着她坐下,权慕天将人扳过来,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漫漫,你怎么了?” 抿着唇瓣,她问的极为认真,“这份资料从哪儿来的?” “这是康华药业提交的新药研发方案。” 康华药业是海都最大的医药集团,规模远远超过了白氏医药,是权氏在医药领域影响力最大的产业。 关于大有基金的报告,她能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验尸报告的数据会出现在权氏的新产品报告里? 即使同一个人做实验,数据也会有所偏差,不可能完全一致。报告里的数据却分毫不差,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大有基金涉嫌非法人体试验,但是警方不予立案,这背后一定有人操控。 这个幕后黑手会是康华药业吗? 如果是,权氏就难逃干系,该不该告诉他呢? 皱着眉头,陆雪漫十分纠结,“这上面的数据很眼熟,尤其是药理构成和人体试验结果,我有点儿拿不准……” 她的小脸皱在一起,手心布满冷汗,指尖透着丝丝寒意。 这是怎么了? 她在害怕些什么? 揽着她的肩头,把人捞进怀里,权慕天轻声问道,“漫漫,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康华药业的人能拿到验尸报告的数据,已经说明她被迫离职与他们有关。极有可能,他们就是大有基金的幕后老板。 只不过,验尸报告并没有体现所有实验数据,关键部分被她藏起来了。 怀里的女人很沉默,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她很反常,这让权慕天有种不好的预感。 深邃的眸中浮出一抹担忧,他深深的望着陆雪漫,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些答案。可她垂着眼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漫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塞到不行,可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男人这个噩耗。 权氏内部有人操纵大有基金,进行非法试验,想让问题药品流入市场。 “可不可以……否决这个方案?” 他微微点头,便让小女人如释重负。 陆雪漫靠着他的颈窝,双臂环住男人的脊背,紧紧贴着他,仿佛在寻找一丝慰籍。 看来,她真的不想说。 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把她圈在怀里,没有追问。 沉默了片刻,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抬眼问道,“这种新药已经进入人体试验阶段,你能弄到成品吗?” “当然。” “我想对比一下……等有了结果再……” 她想说,等拿到精确的实验数据,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把方案驳回。 然而,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没有让她说下去,低头攫住她的唇畔,深深吻了下去。 陆雪漫还沉浸在郁闷的情绪中,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堵住了呼吸。 难得她顺从,权慕天缠着她的气息,不徐不疾。温缓的攻势让她一点点沦陷,掉进他温柔的陷阱。 慢慢的,她觉得氧气不够用了。终于,男人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 脱离他的纠缠,清凉的空气吹来,让她的意识迅速回笼。被他灼灼的目光一望,瞬间涨红了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大叔,你太坏了! 酡红的脸色十分可人,权慕天眼中的小火苗熠熠生辉,一时间他心潮澎湃,只能暗自平复着心里那团火。 他摇了摇头,低沉的语调中充满遗憾,“老婆,我忍得好辛苦,你舍得让我这么难过吗?” 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邪魅,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胸口。 大叔,你在撒娇吗? 她是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想歪了呢? 他心若雷鼓,胸口砰砰跳动的节奏有些发烫,陆雪漫好像被什么电到,急忙推开他。 小脸红的不像话,她横了男人一眼,羞得不敢抬头。 “我……我该吃药了……” 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她起身想溜,却被拽了回去。 眼尾扬起迷人的弧度,权慕天挑起她的下颌,狭长的凤目带起潋滟的光泽。 “漫漫,你无视我的问题,让我觉得很挫败。我很怀疑是我的魅力不够,还是有比我更重要的事?” 大叔,你实在太谦虚了! 心里小鹿乱撞,陆雪漫觉得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把持不住,只想尽快消失,避开他的注视。 “……你的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我只是……真的该吃药了……” 微微挑眉,他越发觉得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便故意说道,“我让佣人把你的药拿上来。” 大叔,你这么善解人意,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用,不用……我有点饿了,想去厨房找点儿东西吃……”心慌到不行,她急忙摆手,默默往后挪。 “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我们一起去。” 哐当! 某女从椅子上滚下去,华华丽丽的摔了个屁股蹲。 “老婆,摔疼了吧?”走过去把人捞起来,他嘴角的坏笑难以掩饰,“这么不小心,我给你揉揉?” “不疼,不用,不用了……” 将人翻过来,权慕天撩起她的衣服,大手碰上她身后那团软肉,她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还说不疼?” 还不都是你害的! 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对上他狼一般的眼神儿,陆雪漫瞬间抓狂到不行。 大叔,总缠着我多不好,还耽误赚钱。 虽然你是土豪中的战斗机,但也不能这么任性! 就在她羞愤交加,不知道该怎么脱身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给了她遁走的理由。 听到文一佳的声音,她烧红的脸颊立刻冷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老公,我得去一趟仁爱医院。” “怎么了?” “文一佳怀孕了,她在医院准备手术,我得过去看看。” 一小时以后,陆雪漫和权慕天来到了仁爱医院。 陪着她走到病房门口,他把果篮递过去,“我去找医生问一问她的情况,你先进去。” 点了点头,她推门走了进去。 文一佳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抹眼泪。 魏蓓拉坐在一旁劝说,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接了果篮,魏蓓拉挨着她坐下,仔细打量了一圈儿,“漫漫,你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昨天烧就退了。” 看着闺蜜哭红的眼,陆雪漫心里也不是滋味,拉着她的手,“佳佳,我师父知道了吗?” “我没告诉他……这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他没关系。” 谁都听得出来,她还带着气。 可那是条人命,不能随随便便把孩子打掉。再说,他们是有感情的,也许还有复合的可能。 来的路上,她给夜南峰发了短信,也在微信上留了语音信息。 希望他听到以后能过来看看文一佳。 “佳佳,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他是孩子的父亲,应该告诉他。你要是不声不响的把手术做了,岂不便宜他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告诉他有用吗?” 前天,她赶到夜总会的时候,夜南峰已经走了。 明明知道他有意躲着自己,可文一佳一直希望能跟他好好谈一谈。 “漫漫说得对。不管你们能不能在一起,这件事都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佳佳,千万别犯傻!”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闺蜜。 陆雪漫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决定再争取一下,“你等着,我再去给他打个电话。” 走进楼梯间,她点开微信,就接到了夜南峰传来的图片。 打开一看,她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 无论他跟谁在一起,都不可能让女方做母亲。难怪师父到了四十多岁还不结婚,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这种情况,文一佳知道吗? 如果她不知道,却在没怀孕的情况下因为打胎住院,难道她想用假怀孕来挽回这段感情? 佳佳,你实在太傻了! 她急匆匆向病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权慕天在走廊尽头向她招手。 他怎么不过来? 走过去以后,陆雪漫发现白浩然正在与一个女医生交谈。 男人的脸色也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老公,医生怎么说?” 蹙起眉头,他把女人的手握进掌心,仿佛想给她一点儿安慰,“文一佳的情况有点儿复杂,还是让白浩然跟你说吧。” 回身看见陆雪漫,白浩然走过来,把把病历递给她。 “嫂子,文小姐的病已经确诊了。” 只有在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医生脸上才会出现这种表情。 陆雪漫心乱的厉害,化验单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索性推了回去,“你直接说吧,她到底怎么了?” “她并没有怀孕,小腹隆起是恶性肿瘤造成的。一个星期之前,她为了验孕,来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现在可以确定,她是宫颈癌初期。只要及时手术,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消息太惊悚,她双脚发软,差点儿摔在地上。 权慕天眼明手快,揽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站稳。 轻轻叹了口气,白浩然继续说道,“嫂子,你知道她家属的联系方式吗?最好让家属来一趟,手术需要他们签字。” “她是不是以后不能做母亲了?” 他很理解陆雪漫的心情,作为女人,不能孕育子女将成为她们一生的遗憾。 可现实太骨干,真相也太残酷。 “嫂子,咱们都是学医的,这个问题你比我清楚。” 她知道,虽然文一佳可以正常受孕,但孕期激素水平迅速上升,在那个阶段癌症复发的几率很高。正常来说,医生是不建议癌症患者生孩子的。 默默点头,她难过极了,这个消息太沉重,她真的说不出口。 该怎么办呢?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想让我怎么赔? 陆雪漫不想戳穿文一佳的小把戏,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把她父母的电话留给主治医生,就离开了医院。[燃^文^书库][] 身边的小女人表情木讷,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心疼。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眼中满是疼惜与宠溺,“漫漫,有些事情谁也控制不了,文警官总要学着一个人面对。” 这个男人虽然很冷,但总会在不经意间带给人温暖。 靠在他怀里,陆雪漫感到无比安心。 “老公,有你在真好!” “我是个好老公,在某些方面更加出色,你要不要试试看?” 满足的笑意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冷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声音不高,却灼伤了她的脸颊。 大叔,咱们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秒懂男人的意思,她顿时羞愤交加,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我说的是正经事……” 事关夫妻和谐的大事,当然是正经事。 “老婆,我说的也是正经事。” 嘴角噙着几丝坏笑,权慕天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 这男人时时刻刻不忘记调西她,实在太邪恶了! 电梯下行,在八楼停住。门扇缓缓向两侧退去,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电梯内外的四个人都是一愣。 男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伸手按下按钮,夜云山却一脚跨了进来。 “权先生,权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身边的人脸色不佳,陆雪漫急忙笑着打圆场,“您今天出院吗?” 看上去,他的精神很不错,大病了一场居然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 微微点头,他温和笑着,望了望权慕天,口气极具挑衅意味,“权先生,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要常来往哦。” 他脸上又多了一层霜,冷冽的目光冒着逼人的寒意。 看到男人的表情,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一阵发毛,僵硬的勾起嘴角,算作回应。 “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想请二位去我家做客。不知道你们今晚方不方便?” “不方便!” 冷飕飕的话扔出来,带着他惯有的霸道。 某女满脸黑线,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森森觉得他反应过激了。 她笑得尴尬,继续硬着头皮圆成,“夜先生,多谢您的美意,可实在不巧,今晚我跟我先生有其他安排。” 漆黑的眸子闪过几许遗憾,夜云山一阵失落,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等你们改天有时间,再请二位到我家做客。” “不必了。” “也好。” 小女人的答案与他完全相反,他的脸色更臭了。 默默吞了口唾沫,陆雪漫意识到说错话了,慌忙改口,“说真的,我先生工作很忙,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再忙也要吃饭的。我说的对吗,权先生?” 薄唇勾起一抹嘲讽,权慕天冰冷的语调中充满不屑,“跟讨厌的人一起吃饭,会让我觉得倒胃口。” 李司机听不下去了,瞪着眼睛指责道。 “你这人真不识抬举!请你吃饭是我家老爷看得起你!你倒好,居然不给我家老爷面子!” “我权慕天不稀罕!” 冷哼了一声,他狂妄嚣张的口吻让李司机异常心塞,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的头。 火药味好重! 大叔,你到底跟夜云山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前几天你没听懂我的话,我可以破例再重复一次。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把别墅卖给我,要么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眼底墨色翻滚,他的声音冷到了极致,不带半分温度。 “夜云山,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李司机忍无可忍,大声呵斥,“权慕天,你以为你是谁,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对我家老爷说话?” “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他清楚就够了!” 他的气场大的惊人,一道冷箭甩过去,吓得小李下意识的后退,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叮…… 电梯下到负一层,权慕天拉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他们刚走出没几步,低沉浑厚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可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陌生人!”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撂下冷冰冰的三个字,阿斯顿马丁迅速驶出了地库。 观后镜里的老人满眼失落,短短几分钟就苍老了许多。 陆雪漫觉得这个老人蛮可怜的。 他们的关系很诡异。一个想拉近两人的距离,另一个却竭力疏远,不愿意跟他有任何接触。 夜云山跟大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每次见面都会不欢而散? 车里的气压很低,权慕天紧紧握着方向盘,车速快的惊人。 两旁的景物不断被甩在身后,华灯初上,只留下一道绚烂的车影。 她握着车顶的把手,时不时偷瞄男人一眼,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突然,一个小男孩儿冲出人行道,跑到马路中央。 当他看到急速驶来的跑车,整个人都呆掉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子迅速靠近,人行道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呼喊。 陆雪漫紧张极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眼看小孩儿就要被车子撞飞,他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在地上留下两道漆黑的划痕,在距离小男孩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躲过一劫,某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由于刹车速度太快,她又没系安全带,一头抢出去,撞上挡板,一时间眼冒金星,差点儿昏过去。 “漫漫,漫漫!” 她一声不吭的趴在那儿,男人瞬间没了火气,伸手想把她扶起来。 “你别动……我头晕……” 头昏脑涨,鼻子又酸又麻,她脑袋里一片空白,还沉浸在惊吓中回不过神儿来。 权慕天,你这个疯子! “漫漫,我看看。” 把人扶起来,权慕天却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他居然笑得出来? 大叔,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搞不好我已经被撞成了脑震荡,你要不要这么幸灾乐祸? 她的鼻子疼到麻木,嘴唇都没了知觉,眼泪围着眼眶打转。一口气顶上来,她推开男人,别过脸,望向窗外。 此刻,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看到车窗里的倒影,她囧了。 那个鼻子红彤彤,还在流鼻血的猪头是谁? 真的是我吗? 将人扳过来,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把血迹擦干。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可她还是疼的龇牙咧嘴。 做警察的时候,经常出现场,磕磕碰碰很正常,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可结婚以后,她的末端神经敏感的不得了。 这么点儿小伤,就疼的直掉眼泪,要不要再娇贵一点? “是不是很疼?” 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想把人拉进怀里,却被陆雪漫负气似的推开。 眼泪夺眶而出,她呜呜咽咽的控诉,“你也撞过,你说疼不疼?上次你为了找我撞车,想让我也尝尝被撞的滋味吗?你个坏人,不带这么记仇的……” 他眸光深沉,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鼻子发酸,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又气又恼,郁闷到不行。 “怎么不是,就是!” 知道她在撒娇,权慕天也不生气,低声哄劝,“老婆,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嘛!” “开那么快,你根本在玩命,还说什么不舍得……你造成了我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损害,你赔,你赔……” 小女人肉呼呼的鼻头又红又肿,泪眼练练的样子惹人生怜,好像有什么在撩拨着他的心绪,一时间他有些把持不住。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打算让我怎么赔?” 她瞬间抓狂到不行,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了出去。 “权慕天,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老婆,我很正经的。” 看着男人无辜的小眼神儿,她却只看到了两个字。 挑逗! 明明是他的错,可陆雪漫对他这副无赖的表情又爱又恨,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你欺负人……” 大叔,人家好心赛,伐开心! 某女专心飙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仿佛在向男人示威,都是你干的好事,把我惹哭了! 娇憨的女人哭的伤心,权慕天被她搞得有些无措,“老婆,不哭了好不好?” 五官皱在一起,她依旧不依不饶,“不好……” 不好?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他脸色一沉,淡淡开口,“昨天咱们没有回玺园,你要是再哭鼻子,我这就带你回去。”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大叔,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威胁我? 某女还在抹眼泪,他拿出手机,装出打电话的样子,“我这就个给外公打个电话,告诉他咱们回去住一段儿时间。” 晴天霹雳啊! 一咬牙,她果断没声了,可眼泪珠子还是很不配合的落了下来。 微微挑眉,权慕天收起手机,眼中尽是算计得逞的得意,满意的揉了揉她的额头,“老婆,这样才乖嘛!” 大叔,你又算计我,实在太坏了! 每次他不对,都能占尽上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了会儿手指,陆雪漫依旧心有不甘,“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她懵懂的样子憨傻可爱,让权慕天心情大好。 他越来越觉得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虽然有点儿恶趣味,但绝对是一大乐事! “智商问题……” 大叔,你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敢不敢再过分一点? “老婆,咱们去豪庭吃西班牙菜怎么样?” 一句话戳中了某女的软肋。 她晶亮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泽,尽显吃货本质,哪顾得上鼻子痛,顿时兴奋的不得了。 “好呀好呀!” 看着她呆萌的模样,男人低低的笑了,迅速发动了车子。 想了想,陆雪漫决定跟他讨论一个问题…… 正文 第七十章 我在等你 这男人一生气就喜欢超速飙车。[燃^文^书库][].d.m 尽管地库里的跑车多到她认不全,顶级跑车飙起来拉轰的不得了,可陆雪漫森森觉得这么做跟玩命没区别。 “老公,赛车是项专业运动,对跑道和天气条件要求很高。所以我觉得……” 对了会儿手指,她硬着头皮开始说教。 “你以后能慢点儿开吗?开的太快容易出事儿,虽然你不差钱儿交罚款,可万一碰上个什么……我觉得还是遵守交通规则比较好。” 深邃的凤目中闪过一抹流彩,权慕天嘴角噙着满足的浅笑,“遵命!” 豪庭吃住玩乐一条龙,是海都名流青睐的交际场所。 邱子峰和唐亦凡在这儿都有长包房,每周都会举办不同主题的酒会。而今天,正好是老四做东,包下了整个宴会厅。 牵着女人走进西餐厅,找了个僻静的包房。 来之前,权慕天在药店买了一支药膏。趁菜还没上齐,他挨着小女人坐进沙发,准备给她上药。 麻木的感觉过去,她的鼻子依旧酸麻胀痛,抽一抽都疼的眼圈泛红。 纤长的手指伸过来,陆雪漫急忙往后缩,“我的修复能力很强,真的不用上药,自己就能好,真的!” “过来,上药!” 将人扳过来,他口气强硬,不容反驳。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可某女还是疼的龇牙咧嘴,“你轻点,疼……呜呜呜呜……疼疼疼……” 药膏很奏效,带来丝丝凉意,让她心里的小怪兽渐渐安稳下来。 面前的小女人眼眶微湿润,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男人涌起呵护的与望,一时间他心潮澎湃,眼底的光芒难以掩饰。 秒懂他的意思,陆雪漫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 流了那么多眼泪,她体内的水分严重不足,加上重感冒,她是真的口干。 可她的这个动作在男人眼中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 “还疼吗?”迷倒众生的俊脸上划出淡淡的笑意,权慕天靠过来,拉着她的手慢慢将人往怀里带。 “好些了……老公,我有点口渴,你想不想喝点儿什么?” 她一阵心慌,默默往后挪,却被一只大手挡住了退路。 强有力的臂膀轻轻一勾,便把人捞进了怀里。他的笑容很淡,还带着几分疏狂,性感的要人老命。 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看着他眼底的小火苗,有心逃跑,却拧不过他的力气。 大叔,在公用场合,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看着她囧迫慌乱的样子,权慕天低低的笑了,“楼上有个酒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打个招呼?” “我这个样子合适吗?” 下车之前,她稍微收拾了一下。 看上去虽不狼狈,但跟大叔站在一起,还是逊色了不少。 这么被他带出去,会不会很丢脸?她的面子不重要,可连累他就不好了。 眸光一黯,他十分认同的摇了摇头。 瞬间被打击到不行,陆雪漫自尊心严重受挫,只想找个墙角蹲着哭会儿。 薄唇勾起更大的弧度,他轻叹了一声,故意说道,“上面都是我的朋友,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明明是安慰的话,可听上去怎么这么别扭? 巴掌大的小脸拧到了一起,她陷入了森森的纠结,“我很丑吗?” 大叔,你一定要这么嫌弃我吗? “凑合吧!” 低沉的语调里满是遗憾,而他眼底的坏笑难以掩饰。 后知后觉的某女终于懂了男人的意思,在他胳膊内侧狠狠扭了一把。看到他面容扭曲,陆雪漫才撒了手。 “嫌我丑,我还不乐意跟你上去呢!” “听说,来了不少名媛和明星,老婆不在,我正好可以消遣消遣。”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权慕天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系上纽扣,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缺,优雅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老婆,待会儿吃饱了你一个人先回去,今晚不用等我了。” 轻佻的话语只换来一个白眼。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面对千娇百媚的洛琳和女神范儿的宋晓雨,他都不必为所动。如果他是那种贪玩的人,我从今以后倒着走! “老婆,不要太想我哦!” 在她额头留下浅浅的一吻,男人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数到三,他一定会回来。 1,2,2.5,……2.8,……2.9,3! 门口一点儿动静度没有,她顿时慌了神儿,却一再自我安慰。 说不定他就在门外,不好意思进来。我这就出去看看,趁机好好羞臊羞臊他! 大叔,我来了! 可打开包厢的门,她彻底傻了眼。 除了空牢牢的走廊,到处都没有权慕天的影子。 花擦,他不会真丢下我,去酒会跟美眉们哈皮了吧? 权慕天,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一旦被我撞见你不老实,我就…… 拜托搞清楚状况好伐? 只有他把你吃干抹净的份儿,你能把他怎样? 心情跌进了低谷,她立刻没了食欲,拿着包包向门口走去。可刚一拐出走廊,就被一只大手拽进了角落。 她沉浸在郁闷情绪中,等回过神儿来想挣扎,却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娇憨的女人嘟着嘴,愠怒的表情有着别样的风情。在暗淡的灯光下,嫣红的唇瓣显得格外诱人,让人很有吻下去的冲动。 权慕天一只手撑在她耳畔,另一只手把人圈在身前,好看的眼睛眸光潋滟,“老婆,你在找我吗?”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明显的怒气,“你不在楼上跟妹纸们愉快的玩耍,站在这儿干嘛?” “等人!” “等谁?” 这么快就勾搭上别人了! 大叔,你是想说自己魅力无边,还是在跟我秀下限? 浓浓的醋意扑面而来,男人漆黑的眸中闪过一重晶亮,嘴角笑意明显,却不张扬,附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我在等你,我的老婆。” 魅惑的气息让她心头一颤,好像被什么给击穿,几乎承受不住,紧张的话都说不全。 “你等……等我干什么?” “你一定会出来找我,可我又舍不得你着急,所以就在这儿等喽!怎么样,找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又被他算计了!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可面对他妖孽般的俊脸,她一点儿也恨不起来。 “以后不要乱跑,别让我担心了。” 权慕天抚上她的脸颊,望着她目光柔软,充满磁性的嗓音透着无奈,还带了几分不安。 她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塌了,异样的情绪顶上来,忍不住眼眶发酸,哪顾得上刚才的事情,默默点了点头。 奢华的装修配上流光溢彩的水晶灯,让宴会厅看上去格外高大上。 酒会上的人不算多,只有几个生面孔。但对陆雪漫而言,基本都是陌生人。 权慕天一登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都关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艳和仰慕。 可当他们看到男人身边的她,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甚至懒得掩饰。 平时除了跟几个哥们聚聚,他很少出席酒会,绝对是稀客。 唐亦凡笑着迎上来,看到陆雪漫,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可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招手换过侍者,递给她一杯鸡尾酒,却被权慕天挡了回去,“你嫂子不喝酒,来杯果汁。” 他一副维护的架势,唐亦凡忍不住笑了,换了一杯果汁递过去,继续道,“嫂子,咱们在八号会所见过。” 拿着高脚杯,她尴尬的点了点头。 不断有人走过来打招呼,冷漠的俊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一抬手、一投足,哪怕一个眼神都能引来众人的关注。 她森森觉得跟这个男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身旁的小女人笑容僵硬,对酒会上的一切反应青涩木讷,很显然,她还不适应这种场合。 权慕天拉着她坐进一个安静的角落,抽身拿来几样她爱吃的点心,“饿了就吃一点儿,咱们坐一会儿就走。” 陆雪漫顿时感激到不行! 伸手去拿蛋糕,可周围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看得她浑身不舒服,悻悻的把手缩了回来。 这种场合果然不适合她! 拂过她耳边的碎发,男人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是不是不习惯?要不咱们这就走?” 大叔,你太善解人意了! 没等她回答,一个清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难得见他出席就会,霍景林带着女伴过来打招呼,“哥,这位就是嫂子吧?” 虽然换来男人一个冷眼,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依旧热情不减,“嫂子,我是他弟弟霍景林。这位是我女朋友……” 这位温文尔雅的帅锅就是霍景林? 大叔,你家的遗传基因好强大,个顶个都这么帅! 轻轻摆手,马诗雅娇声说道,“景林,不用介绍了,我跟漫漫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不得了!” “你们有这层关系真是再好不过了!” 霍景林说的意味深长,马诗雅会意的笑了。 讪讪一笑,小女人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不太习惯他们过分的的热情。 “嫂子,这里每周都有聚会,喜欢的话可以常来。你要是不愿意一个人来就让诗雅陪你,她可是这里的常客。” 这里的人笑容太假,处处透着虚伪。天天这么端着,他们也不嫌累? 常来?才不要!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那么麻烦。” 深邃的眸中浮出几分赞许,权慕天很满意她的回答,毫不避讳的在她脸颊轻啄了一口,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大叔,你太任性了! 白皙的脸色迅速蹿红,她慌乱的低下了头,恨不能马上消失。 而男人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森森一震。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楼歪歪 倨傲冷峻的目光扫过大厅里每一张面孔,权慕天傲然的姿态仿佛一位不可侵犯的王者,一开口便霸气侧漏。[燃^文^书库][] “我今天带你嫂子过来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下。她是我太太,以后都罩着点儿。” 在场的人们都愣住了,纷纷下意识的点头,像极了接到圣旨的奴才。 大叔,你这么威武,你妈知道吗? 宋晓雨和汪碧晨走进大厅,清冷低沉的嗓音就飘进了耳朵,深深刺痛了她们敏感的神经。 即使在多年前,他也不曾用这种口吻关照过那个人。 陆雪漫就真的那么好吗? 那句话如同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宋晓雨一阵眩晕,摇摇晃晃有些支撑不住。 “我哥一句话就把你击垮了,你也太弱了!” 两人回头望去,一道珠光宝气的妙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限量版的礼服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 “心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是霍景林的妹妹霍心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她从小长在国外,举手投足都带着欧美女王范儿。 “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两个都没有长进!”她冷冷望来,目光中充满傲慢与不屑。 尴尬的笑了笑,宋晓雨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知道你为什么屡战屡败吗?因为你该懂事的时候,不懂事。不该懂事的时候又乖巧的要命。就你这两下子,真不够让人着急的!” 她是宋家的小公主,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虽然她们是朋友,可霍心怡的话深深挫伤了她的自尊。 冷了她一眼,她不服气的反驳,“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你要是不着急,就不会把洛小天带回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看在好姐妹的份儿上,我们一定挺你到底!” 一下飞机她就听说权慕天取消了洛氏的权限。 现在洛家四面楚歌,用不了多久就会破产,甚至比八年前还要惨。 洛琳刚刚失势,宋晓雨就把那个孩子带回了海都,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想干什么! 看了一眼汪碧晨,她冷冷讥诮道,“我哥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你?她还有点儿机会,你就别想了。” 尽管不甘心,她却没有反驳。 霍家虽然比不上海都五大家族,但也甩出汪家一大截。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她真的没有话语权。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过去。” 甩甩头发,霍心怡拉着宋晓雨和汪碧晨走了过去。 见到哥哥们,她收敛起女王的气势,挨着霍景林坐下,声音乖巧娇柔。 “哥。” 霍景林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嫂子,她是我妹妹霍心怡,左边那位是汪碧晨,另一个是宋晓雨。” 三个女人相继落座,全然一副围攻的架势,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权慕天身边靠了靠。 “你们玩,我们先走了。” 他揽着女人站起身,唐亦凡给了他一个白眼,“每次都这样,刚坐下就要走。这才几点,人还没到齐,你急什么!” “吃饭。” 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雪漫,他秒懂了哥们的意思,坏笑着打趣,“你俩到底谁饿了?” 某女顿时羞愤欲死,垂着脑袋,在男人后腰掐了一把。 大叔,他真是你朋友? 权慕天却神色如常,迷人的笑意在嘴角放大,“你觉得呢?” 前几天,他拖着哥几个疯了似的找老婆。 当时,唐亦凡就觉得这男人不正常。今天一看,他已经在不正常的路上越走越远。 结婚需谨慎,且结且自重! “想吃饭,简单!我这就让人把你俩定的菜端上来。” 没等权慕天回绝,白浩然走过来,抢先开口,“正好没吃呢,给我也来一份。” 听见声音,陆雪漫急忙抬头,邱子峰、宋一铭和白浩然居然都到了。 眼前站着三只大帅锅,她立刻不郁闷了。 太养眼了有木有? 知道老四在豪庭办酒会,哥几个本来都没什么兴致。可听说权慕天带来了老婆,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酷帅的俊脸上瞬间多了一层霜。 忽略掉他的冰块脸,邱子峰笑着问道,“嫂子,你不介意我们影响你们二人世界吧?” 咳咳…… 男人的脸色太臭,陆雪漫心里发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大叔,你是介意呢,介意呢,还是介意呢? 权慕天眸光幽深,染了一层墨色,深邃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的意思。薄唇勾起一抹笑,他淡淡开口,“豪庭的招牌菜各来一份,开几瓶97年的rmanecni。” 97年的勃艮第红酒那么贵,那不是喝酒,而是喝美金! 大叔,你一定是故意的,实在太坏了! 宋一铭也不客气,挑眉说道,“rmanecni显然不够,没有bereginkadka怎么行?老四,你说呢?” “嫂子头一次跟咱们吃饭,当然没问题!还有谁要来?” “我们三个……”霍心怡顺便拉上了霍景林,“还有他们俩!” 哐当! 这是要灌酒的节奏啊! 某女顿时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愉快的决定了吃饭,酒会便无可救药的歪成了聚餐。在宴会厅隔壁开了一间包房,11口子相继落座。 听说五大家族的少爷小姐都到了,经理急忙吩咐豪庭的主厨亲自下厨。 挨着她坐下,权慕天贴过去,低声叮嘱,“待会儿,你只管吃饭,别的不用理会。” 一句话让某女感激涕零,侧过脸在他颊边轻啄了一口。 两人神色暧昧,甜蜜的样子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陆雪漫的那一吻则让在座的人惊掉了下巴。 宋晓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涌起无限的失落。 汪碧晨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扫了她们一眼,霍心怡眼中满满的都是鄙视。 这么快就败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气氛怪怪的,酸溜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很不舒服。 看着小学同学,马诗雅微微一笑,打起了圆场,“漫漫,你当众秀恩爱,想过我们单身狗的感受吗?” “我哪有?”脸色微红,陆雪漫连忙否认。 两个闺蜜不争气,霍心怡却不打算放过对手,不冷不热的说道,“嫂子,今天大家都是冲你来的,怎么也得给我们走一个吧?” 瞪了妹妹一眼,霍景林示意他收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喝酒像喝水?” “我早就听说了,嫂子嫁给我哥以前是警花。这年头,校花警花都一样,哪有不能喝的?再说,咱们头一次跟嫂子吃饭,你们说这酒她该不该喝?”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霍心怡将了她一军。 我这暴脾气! 居然把我当成卖笑的女人,如果你跟权慕天不是一个妈生的,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舌头拿出去喂狗! “菜已经上齐了,大家也别愣着了,动筷子,动筷子。” 白浩然好心灭火,却换来一个白眼。 “白大少,听说你收留了一个肾癌的病人。她女儿还是嫂子的闺蜜,你出钱替她治病,是给嫂子面子,还是看上了人家?” 霍心怡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继续道。 “据说,你就要跟蒋祖儿订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蒋祖儿是荷兰蒋家的千金,她父亲蒋晟风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富豪,不仅黑白通吃,在政界也颇有影响。 前几年,白浩然去瑞士度假,碰上了雪崩,两个人被困在了同一家酒店。 从那以后,蒋祖儿就喜欢上他了。 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蒋晟风让妹妹蒋斯喻来海都提亲,顺便把司徒信带回了文莱。 这件事在圈里早就传遍了,并不是什么新闻。 陆雪漫却毫不知情。 白浩然早就有了结婚的对象,他还不断对魏蓓拉示好?她该说这男人渣呢,渣呢,还是渣呢? 闷闷的押了一口酒,他说的很不客气,“我想娶谁就娶谁,跟你没关系。” “跟我当然没关系,跟别人就不一定了!” 小样儿,三十六计学的不赖,可惜你丫的找错人了! 莞尔一笑,陆雪漫颊边的梨涡随之浮现。 “你不要误会,蓓蓓跟白先生不是那种关系,她有喜欢的人,治疗费用是白先生垫付的,等她手头宽裕了,自然会把钱还上。” 穷成那样了还讲骨气,真是笑死人了! 不屑的哼了一声,霍心怡讥诮道,“希望她这辈子能把钱还上!” 权慕天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专心给老婆布菜,不一会儿就堆满了骨碟,“漫漫,吃菜。” 陆雪漫心里暖暖的,有心给他夹菜,可摸不准男人爱吃什么,默默缩回了爪子。 深邃的凤目闪过一抹流彩,他沉声说道,“银鳕鱼……” 她不懂了,懵懂的看着他。 “我爱吃银鳕鱼……”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还带了几分疏狂,低沉的嗓音恍若魔咒,让她的心颤了一下。 红着脸点点头,她夹了一块银鳕鱼放进了男人的骨碟。 他们举止亲昵甜蜜,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看到权慕天满足的样子,在座的男人们都想找个人赶紧结婚算了。 秀恩爱给谁看,真是够了! 霍心怡看不下去了,拿了包包去休息室补妆。宋晓雨异常心塞,被打击到不行,拽着汪碧晨跟了上去。 包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陆雪漫迅速填饱肚子,拉着马诗雅想去外面透口气。 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女人抽泣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你烦不烦? 休息室里,霍心怡坐在沙发里喷云吐雾,看着宋晓雨坐在一边儿抹眼泪,禁不住一阵心塞。[燃^文^书库][]( . . ) “你哭有什么用?” 小公主的自尊心严重受挫,靠着汪碧晨哭的伤心,“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慕天哥哥那么宠她,我能有什么办法?” 冷了她一眼,霍心怡建议道,“你手里攥着一张王牌,为什么不好好利用洛小天?” “这样行吗?” 抽了抽鼻子,宋晓雨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轻轻叹了口气,汪碧晨愤愤的说道,“晓雨,怎么不行?从前那个人活着,你没有机会。她都死了八年了,难道你还要等下去?” 她面露难色,“可是……” 实在看不下去了,霍心怡冷冷说道,“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这么瞻前顾后,一旦那个女人有了孩子,在权家站稳脚跟,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我听权阿姨说,那个女人很会讨老爷子开心。你忍心慕天哥哥落在那种女人手里吗?” 只要得到老爷子的认可,就可以为所欲为,权慕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连外公都搞的定,她还真有一套! 霍心怡羡慕嫉妒恨到不行,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看上去很傻很清纯,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表。咱们是名门淑女,绝对不能败给这种人。” 心机表!? 你们太高估我了! 陆雪漫紧握着拳头,把火气压了回去,站在外面静静的听着。 “以洛小天跟我大哥的关系,你根本用不着做什么,他就会乖乖就范。这么多年,但凡孩子有个什么,他哪次不是第一个赶到?” 听到这儿,马诗雅兴奋到不行。 权慕天居然有个叫洛小天的私生子,却被宋晓雨带在身边。 这绝对是顶级猛料! 听上去,权慕天似乎对这孩子这么上心,难道洛小天是他跟那个人的孩子? 这么劲暴的消息,权振霆知道吗? 如果被老爷子知道,陆雪漫权家少***位置就保不住了。 “慕天哥哥是很在意小天,但小天……” 不等她说完,就被汪碧晨打断。 “跟那个女人比起来,小天是你唯一的优势。你还没结婚就帮权家带孩子,而且是他亲自把孩子交给你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擦干眼泪她脸上的泪,霍心怡说的笃定,“放心好了,我妈和舅舅们都会支持你的。” 点点头,宋晓雨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她敢拿这个孩子做文章,就说明他跟权慕天的关系并不单纯。 汪碧晨说那是权家的孩子,真是这样吗? 大叔,你跟洛小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雪漫心里乱极了,头皮发紧,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在脑袋里炸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涌出来,让她无力思考。 走进洗手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漫漫,你还好吧?” 递给她一抽纸巾,马诗雅发现她脸色很差,不免有些紧张,可还是忍不住好奇。 “权慕天跟你说过那个孩子吗?” 擦了把脸,她收拾好心情,故作镇定的说道,“那个孩子我见过,他跟我老公没关系。” 被戳穿了小算盘,马诗雅一阵心虚,急忙自圆其说。 “漫漫,不是我八卦,我这也是为你好。孩子的事儿必须搞清楚,千万不能装糊涂。” 防火防盗,防娱记。 这件事一旦曝光,会把权氏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只要记者的笔头稍稍一歪,权慕天就会成为抛弃残障孩子的狠心父亲。 不管他跟洛小天是什么关系,都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费心了。我听说,权氏在海都日报有股份,你不要乱写,当心砸了饭碗。” 嘴角一抽,马诗雅笑得尴尬,“你我同学一场,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做生意的杀熟,娱记为了找头条可以六亲不认。 因为他们的节操早已经碎的渣都不剩。 她回去的时候,饭菜已经撤下去,桌上摆着果盘和甜点。 霍心怡她们围着吧台,跟霍景林、宋一铭和唐亦凡玩色子,其他的男人坐在沙发里喝酒聊天。 “漫漫,我跟他们玩一会儿。”交代了一句,马诗雅走过去,坐在了霍景林身后。 看她回来,权慕天伸出手,轻声呼唤,“漫漫,过来坐。” 挨着她坐下,男人的手自然而然的抚上腰际,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手里玩着雪茄,邱子峰挑眉问道,“我听说,洛琳正在跟几个风投谈价钱,好像要把洛氏卖掉,可没人敢接手。老大,你是不是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宋一铭端着酒杯走过来,说的不以为意,“这还需要打招呼吗?连这点儿眼力有没有,还想在海都混下去?” “蒋斯喻似乎对洛氏很感兴趣。不知道她会不会……” 唐亦凡耳朵长,回过头对着白浩然摆了摆手。 “蒋家想跟白家联姻,她就不会管这档子闲事。她那么说,无非是想给你点儿压力,让你快点儿跟蒋祖儿结婚。”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碰了碰他的杯子,邱子峰追问道。 微微一笑,白浩然望向权慕天,“跟他一样!” 唐亦凡不淡定了,不可思议的反问,“行不行啊你!你也想肥水外流,随便找个人结婚?” 使了个眼色,宋一铭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白浩然可没那么客气,拿起一枚奇异果就砸了过去,“老四,你会不会聊天?” “我说的是事实,你丢的我、我也这么说!” 借着酒劲儿,唐亦凡忍不住吐槽。 “本来嘛……晓雨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要是没有她,小天能长这么大吗?还有碧晨、洛琳……他选谁不行?非要找一个外人!” “老四,你够了!” 权慕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让在场的人深深一震。 “都是一起长大的,非要搞出这么多事情,你这么做就是影响安定团结。” “你行了!” 宋一铭和邱子峰走过来,直接把唐亦凡架了出去。 “嫂子,他喝多了,因为上回的事情记仇呢!”看她不说话,白浩然笑着安慰道,“你别忘心里去。” “他说的没错。” 巴掌大的小脸冷得吓人,陆雪漫拿起桌上的酒杯,仰起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白浩然惊呆了。 那是高纯度伏特加,她这么个喝法搞不好会酒精中毒。 自从她回来,权慕天就发现她情绪不对,可没想到她敢把一杯烈酒全部灌了下去。 她疯了吗? 嘴里还残存着辛辣的味道,她放下杯子,对着男人憨憨一笑,“老公,我有点儿累了,咱们回家吧。” 领证前一天,陆雪漫喝醉酒,把一楼客厅砸的面目全非。 这女人喝醉了搞装修,根本hld不住! 回想起客厅的惨状,他不由一阵心塞,出了包间,直接把人抱起来,快步走进了电梯间。 白浩然不放心,追出来问道,“你那儿有解酒药吗?” “有。” “回去先灌一杯,让嫂子多喝水……” “知道了。” 看着男人紧锁的眉头,陆雪漫觉得他大惊小怪,跟洛小天的身世比起来,她喝点儿酒算什么! 现在她很清醒,走直线都没有问题。 大叔,你反应过激了! 被抱进电梯,她对着白浩然挥了挥手,“白先生,再见。” “回见!” 上一次,她看到了生日会的视频,就差点儿从22楼摔下去。这一次,喝了这么多伏特加,那得闹成什么样? 老大,你可要挺住啊! 找了个门童代驾,权慕天抱着她坐进后座,车子迅速划入车海。 伏特加性烈,很容易上头。 这时候酒劲涌上来,陆雪漫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浑身燥热,不耐烦的从他怀里挣出来,“热……” 降下车窗,凉飕飕的夜风吹进来,她觉得舒服多了。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把车窗反锁,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霸道的把人捞进了怀里。 本来不想发作,可在酒精的作用下,郁闷的情绪顶上来,瞬间放大,让她再也控制不住。 “你烦不烦,放开我!” 权慕天脸色一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再说一遍?” “是我的普通话有问题,还是你的耳朵有毛病?” 冰冷的目光让她心里发毛,可她现在的心情不爽到爆,害怕神马滴统统不重要! “我说你很烦,让你离我远一点儿!” 这女人疯了吗? 她力气大得惊人,带着一股决绝,好像要跟他划清界限,这种感觉让权慕天不安,甚至有些恐慌。 “漫漫,我们是夫妻,如果你不开心,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但是不要发脾气。” “你为什么娶我?”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但权慕天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 被她认真的样子搞得十分无奈,他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我娶得不能是你?” 眼中浮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心里酸溜溜的,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男人的态度让她更加失落。 “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其实,很多人的想法跟唐亦凡一样,只是他们不敢说。 对那个圈子里的人来说,她的确是个外人,嫁给权慕天就像中了双色球。 他是海都男神,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即使他不娶洛琳、汪碧晨或者宋晓雨,还有很多名门淑女可以选择。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选择性服从 紧紧抿着薄唇,权慕天还是没有回答,却一直握着她的手。[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他知道唐亦凡的话让她伤心了,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 靠着车窗,看着海都迷人的夜景,陆雪漫忽然不想问了。 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安静的让人窒息,直到车子挺稳,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付了钱,权慕天打开车门,想抱着人下车。 尽管动作很轻,可还是让她打了个激灵。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几秒钟过去,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被烈酒烧红了脸,凉风吹来,她森森抖了一下。 “我自己走。” 一道冷箭甩过来,男人带着他惯有的霸道,打横把人抱起来,快步向卧室走去。 经过徐大姐,他冷冷吩咐,“给太太准备醒酒汤。” 少爷脸色不佳,她也不敢多问,关上大门,小跑着进了厨房。 走进卧室,他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本想说点儿什么,可陆雪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叹了口气,他抽身进了衣帽间。 伏特加的酒劲很足,她整个人烧的通红,像极了刚出锅的烤乳猪,还冒着丝丝热气。 本想借着酒醉睡个昏天黑地,可她头脑清醒,没有一点儿睡意。 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她的耳朵,仅凭简单的声响,陆雪漫就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一切。闭上眼睛,脑海里会自动浮现他的样子,甚至能闻到他的味道。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陆雪漫,经鉴定,你已经离不开他了! 十分钟过去,权慕天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床上的蚕蛹不见了。 她又去哪儿了? 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徐大姐的声音跟着从门外传来,“少爷,少奶奶去了一楼书房,您去看看吧。” “知道了。” 他进去的时候,沙发堆满了零食,陆雪漫坐在当中,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 烧红的脸色驼红一片,光洁的皮肤如同剥了壳的煮鸡蛋,在灯光下泛起诱人的光泽,勾起男人无尽的遐想。 发梢还挂着水珠,可见他有多着急。 天气虽然不冷,可现在是晚上,这样很容易着凉。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嘴里塞满了东西,嘟囔着问道,“你怎么不吹头发?” 她在担心我吗? 深深的望着她,男人冰封的俊脸终于有了消融的迹象,薄唇勾起一抹冷魅,配上湿漉漉的头发,性感的要人老命。 “老婆,你很饿吗?我记得咱们刚吃过晚饭。” “我不能吃吗?” 只有胃满足了,心里才不会难过。 她的小心肝很受伤,除了狂吃一顿,她想不出有什么比垃圾食品更加治愈。 “当然可以……不过,你这么吃很伤胃。” 伤胃总比伤心好! “我喜欢,你管我!” 大叔,如果我吃成土肥圆,你会不会嫌弃我? 可就算你嫌弃我,我还是要吃! 塞了一口薯片,她化悲愤为食欲的样子呆萌可爱,瞬间萌翻了对面的男人。 纤长的手指插进头发,他每一个动作都完美的恰到好处,“你胖一点也不错,手感会更好。” 噗…… 陆雪漫差点儿喷血。 这男人的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而他的想法又是那样邪恶,这很不科学啊! 喝了一整杯伏特加,她却这么清醒,实在让人很意外。 玩味的看着她,权慕天嘴角噙着疏狂的笑意,“老婆,我发现你的酒量很好。为什么上一次会喝醉呢?” 男人对她酒后发飙的事情耿耿于怀。 在海都,没人有胆子在他的地盘搞装修,而她是唯一的一个。 “我以前住在华家的地地下室,里面又冷又潮。为了不冻死,我就只能喝酒取暖。上一次是意外……因为太久不喝了,所以一喝就醉。” 地下室!? 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华宥年夫妇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简直没人性! “今天为什么喝酒?” 倒了杯威士忌,权慕天晃动酒杯,琥珀色的液体裹着冰块匀速转动,动作优雅的让人想哭。 “想喝就喝喽,哪有为什么?” 她仰起头,把薯片碎末倒进嘴里,以为这样就能避开男人的目光。 谁知,他走过来,抽走了袋子。 权慕天挨着她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一抽纸巾,在她嘴角摸了一圈儿。 修长的臂膀搭上沙发靠背,他浅浅押了一口酒,喉结滚动,“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再喝酒。”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撕开另一包薯片,她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这么说,以前的约法三章你都没有放在心上?” 眸光黯然,幽深的眸子仿佛一池秋水,深不见底,却让人甘心沉溺。 “……选择性服从……” 啊咧…… 这个借口真不错,她顺便给自己点了个赞。 真是太惯着她了! 男人一阵胸闷,倾身压了下去。某女正在窃喜,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倒进了沙发。 攫住她的唇瓣,权慕天俯首吻了下去。 “唔……” 喝了高纯度伏特加,她头脑清醒,但手脚乏力。勉强挣扎了几下,就被男人占据了主动权。 因为喝了酒,她的体温偏高,男人怀抱里的温度迅速攀升,擦出一片烟花。 威士忌的味道让她有了微醺的醉意,晕晕乎乎的被他带着走,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跟他怄气? 为什么跑下来吃垃圾食品? 记不清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 既然控制不了,那就不要控制了! 笃笃笃…… 敲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笃笃笃…… 这个声音不和谐的让人生恨,权慕天第一次有了想爆粗口的冲动。 陆雪漫却瞬间清醒,气喘吁吁的把人往外推,“有人……好像是徐大姐……” “不管他……” 笃笃笃…… “少爷,醒酒汤好了。” 该死的醒酒汤! 闷哼了一声,他抓狂到不行,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 这么久还不开门,少爷和少奶奶回房了吗? 徐大姐哪知道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又轻轻敲了几下,抬高了声音,“少爷,少奶奶,您在吗?” “进来吧。” 整理好两人的衣服,权慕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想用冰凉的酒液熄灭心里那团火。 推开门,徐大姐就觉得气氛不对。 少奶奶背对着她,躺在沙发里,好像在生闷气。少爷面如挂霜,眼神冷得吓人,难道他们又吵架了? 现在的年轻人整天吵吵闹闹,真让人搞不懂! 放下醒酒汤,她便默默退了出去。 好事被突然打断,权慕天当然不甘心,可他了解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喝了酒,手脚不听使唤,刚才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还是给她点儿时间,慢慢来吧。 “起来吧,人走了。” 陆雪漫双颊发烫,羞得不敢抬头,心里小鹿乱撞,既紧张又害怕,忐忑到不行。 眼前闪过刚才的情景,她羞愤欲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吻你了!” 千万不要啊! 我起来还不行嘛! 忽的坐起来,可她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进了权慕天怀里,唇畔跟他的胸膛来了次亲密接触。 这是投怀送抱的节奏啊! 陆雪漫,你敢不敢再二一点儿? 眼底闪过一道精芒,好看的眼睛眸光潋滟,迷人的笑意浮上嘴角,“老婆,今晚你很热情哟!” 大叔,你真的想太多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坐起来,却被男人扣在怀里。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陆雪漫的脸更红了,一口气绷在胸口,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 “老婆……” 充满魅惑的声音灼伤了她的耳朵,懵懂的抬起头。男人的俊脸慢慢放大,不等她反抗,便被敲开了齿关,辛苦的汤汁滑进了喉咙。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让她一阵反胃,“好苦……不喝行不行?” “你觉得呢?”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被迫妥协,“那我自己喝……” “全部喝光,一滴也不许剩。” “真霸道!” 嘟囔了一句,她捏着鼻子,把一碗苦汤子一口气喝了下去。然而,舌头发涩,刺激的味道让她森森一抖。 跑进卫生间,她不住的漱口,想把古怪的味道涮干净。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权慕天的心好像被谁揪了一把,擦干她脸上的水渍。男人望着她,说的意味深长。 “漫漫,我们是夫妻,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别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 “知,知道了。” 他愿意听她碎碎念当然好,可她该怎么说? 告诉他自己怀疑他和洛小天的关系,还是控诉他的好兄弟唐亦凡? 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真是伤脑筋! 贴着她的额头,低沉性感的嗓音徐徐传来,让某女眼前一亮,“咱们说好下不为例。” “老公,你真好!”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陆雪漫踮起脚尖,无比感激的吻上他的薄唇。 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他眼底的小火苗烧成了一片火海。 揉了揉眉心,他既郁闷又无可奈何,“老婆,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凉拌 男人眼底火光熠熠,小火苗烧的兴旺。[燃^文^书库][] 那感觉就像狼见到了肉,猎人看到了肥美的猎物。 陆雪漫森森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吃掉,顺着墙根默默往外挪。 “老公,我建议凉拌。” 话一出口,她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 望着她仓皇的背影,迷人的笑意随之浮现,权慕天完全可以想象她有多么紧张,眼前闪过她娇羞的模样,又是一阵心潮澎湃。 看来,他只能凉拌了。 她跑回卧室,迅速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可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让她耳聪目明,没有半点儿睡意。 几分钟过去,身后一沉,她下意识抖了一下。 一丝凉意钻进来,下一秒她就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贴着他的胸口,陆雪漫紧张到不行。直到卧室陷入一片黑暗,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浓浓的困意席卷而来,把她带进了梦乡。 那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和权慕天并肩走到十字路口。 不知为什么,他们渐行渐远。她对着男人的背影大喊,可他始终没有回头,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尽头。 她绝望无助的蹲在地上,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向她伸出了手,“漫漫,跟我走。” 梦境太模糊,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他很熟悉。 是谁,到底是谁? 她想看清那个人是谁,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卧室。 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没有半分温度,摸着冰冷的丝绸,她忽然有些落寞。 床头有一张字条,字体苍劲有力,是权慕天的笔迹。 老婆,我去公司了。 如果要出门,就让大周送你。 p.s.大周是把车钥匙送到icecafe的保镖。 落款下面还有一句话,让她瞬间红了脸,羞愤到不行。 明天,轮到你给我早安吻。 大叔,你的意思是今天早晨你偷偷亲了我?你做了就做了,干嘛要说出来呢? 你总这么调西我,真的好吗? 早饭又被她华华丽丽的睡过去了,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她下了楼。 二楼书房的门开着,她好奇的走了过去,顺着门缝向里张望,什么都没看清,林聪就慌慌张张退出来,砰地关上了门。 “少奶奶,您起了!” “林助理,你怎么在这儿?” 用身体挡住房门,林聪说的很不自然,“少爷让我在这儿盯着,书房装修好之前,不用去公司。” 他这么紧张,难倒书房里藏着什么大秘密? “书房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修?里面还有我的东西,我怕……你让我进去拿出来吧。” 林聪急忙展开双臂,把人拦住,“少奶奶,您放心好了。您的东西完好无损,都给您整理好了。” “我想我的骷髅头了,我要进去看看它。” 推开他,陆雪漫就往里走,却被林聪抓住了胳膊。两人目光一对,他慌忙松了手,“少奶奶,真不行!” “这个可以有!” 他越是这样,她的好奇心越重。 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林聪低声恳求。 “少奶奶,您就行行好,别进去了。我今天要是放您进去,少爷会开除我的。我就是一个穷**丝,好不容易抱上少爷的大腿,您忍心让我失业、流落街头吗?” 他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 “有这么严重?” 认真的点点头,林聪苦着脸继续道,“少爷的手段您是知道的,我会分分钟死的毛都不剩。我就是一个小透明,您就高高手放过我吧!” “那好吧。” 悻悻的转身离去,走出没几步,她又折了回去,“我真的不能进去吗?” 林聪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不能!” “就看一眼!” “十分之一眼都不成!” 等啊盼啊,她终于走到了楼梯口,林聪暗暗松了口气。 他转身刚要走进书房,陆雪漫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帮我问候我那些宝贝……” “我一定带到。” 林聪内牛满面,只想找个墙角蹲着哭会儿。 少爷为了给少奶奶一个惊喜,搞得他天天像做贼一样。还要去问候那些骷髅和骨架,可是他很怕那些东西,肿么破? 吃过午饭,她坐进金色限量版卡宴,向图书馆的方向开去。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图书馆门口停稳,大周给她打开了车门,“少奶奶,您先进去,我把车开进地库,然后跟您汇合。” “我不会耽误太久,借了书就出来,你就在外面等吧。” “好的。” 把车停好,大周打开定位仪,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屏幕上的小圆点儿。 走进图书馆四楼,陆雪漫拿了借书牌。在心理学和病理学的区域转了几圈,就转到了药理学。 顺着书架一排排看过去,发现四下无人,她钻进墙角的书架,从最下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药理学字典。 背对着走廊,用身体遮住字典,她翻开书页,露出一个很小的凹槽,里面放着一张s卡。 仔细看了看s卡的封条,确认完好无损,才把字典放进了书篮。 折回心理学区域,借了几本关于教育心理学和儿童心理学的书,她便出了大厅。正要登上自动扶梯,却跟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篮子里的书掉在上,陆雪漫急忙蹲下身,把字典塞进了包里。 “漫漫,是我。” 帮忙捡书的男人突然开口,熟悉的嗓音让她森森抖了一下,抬眼望去,她震惊了。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司徒信穿着连帽风衣,宽大的鸭舌帽沿遮住了他的脸。 难怪他迎面走来,她都没认出来。 把书放进篮子,他左右张望,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跟踪你,我也被人盯上了,咱们得快点儿离开这儿。” “司机在外面等我,坐我的车走吧。” “不行!咱们得换条路,我有办法甩掉他们,你跟我来。” 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站起身,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刚才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 微微摆手,她向扶梯走去。 擦肩而过之际,司徒信低声叮嘱,“我在一楼的安全出口等你。” 下到一楼,陆雪漫警觉地四下张望,确定身后没有人,才倒退着进了安全出口。 拉着她走进安全通道,司徒信边走边解释。 “出了地库西门,有一条小路,小路尽头有一个公交车站。随便上一辆车都能去合东商业街。商业街人多,只要我们在那儿倒上地铁,就能甩掉尾巴。” 陆雪漫跟着他往前走,尽管清楚他不会对自己不利,可还是不太明白。 “司徒信,谁在跟踪我?你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从香港开始就有两拨人监视我们,一拨是冲你来的,另一拨是冲我来的。” 她更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在香港的时候,她只是个小法医。 跟踪她的人,如果是为了关于sc基金的证据,还说得通。而今sc基金已经被吃掉,洛琳和周迈也自顾不暇,哪顾得上她呀! 把她拉到身边,司徒信的眼中泛起异样的情绪,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漫漫,那天在夜总会,我没有把话说完。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不只是个警察……” 他不是警察,还能是谁?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陆雪漫忍不住笑了,“你总不会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吧?” “真要是那样,反而会很简单。我曾经说过,权慕天能办到的,我也做得到。这句话不是气话,更不是开玩笑。漫漫……” 话没说完,一辆黑色路虎飞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司徒信眼疾手快,抱着她闪开致命的冲撞,护着她躲到立柱后面。 车门打开,走下四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黑衣人。他们耳朵上别着白色耳机,不约而同戴上了手套。 行头这么专业,难道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 关键数据还在她身上,决不能被落在别人手里,她该怎么办? 看样子,只能跑了! 紧紧盯着他们,司徒信扔掉帽子,做好了开打的准备,“漫漫,待会儿我数到三,你就往出口跑,不许回头,听见了吗?” “你行不行啊?他们好像比你厉害……咱们还是一块跑吧。” 陆同学,说好的小伙伴呢?你能不这么拆台吗? 司徒信满脸黑线,语气里透着无奈,“我的好漫漫,我也是专业的好吗?” 大叔一抬手就把你撂倒了! 如果你是专业的,那他是什么? “别再让我担心了。”耳畔响起他性感迷人的嗓音,陆雪漫禁不住心头一颤,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话说,现在这种情况,她必须跟大叔报备一下。 她拿出手机,按下1号快捷键,电话很快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权慕天低沉磁性的嗓音。 “喂,老婆……” 司徒信专心的盯着黑衣人,哪知道她楼歪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知道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在想些什么,一定会气得吐血。 “1,2,3,跑!” 跑字没说完,她紧紧攥着手机,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吃过午饭,权慕天便在等她的电话,看到屏幕上跳出一串熟悉的号码,心情立刻好得不得了。 可听筒里的声音很乱,急促的脚步声、风声、回音和喘息声混在一起。 很显然,她又遇上了突发事件。 “你在哪儿?” “停,停车场……” 不远处传来刺耳的声音。只有车轮高速旋转,达到每分钟800转引起剧烈摩擦,才会发出的声响。 听声音,来了不止一辆车,这下惨了! “你在哪个停车场?” 迎面开来三辆黑色英菲尼迪,耀眼的车灯带起道道流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车影不断在眼前放大,她的心缩成了一团。 “图书馆,市图书馆……老公,我好像出不去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隐身富二代 什么叫出不去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惊慌,一定是出事了! “漫漫,你听我说,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漫漫,漫漫……” 听筒里传来令人厌烦的的忙音。[燃^文^书库][] 权慕天再打过去,发现她已经关机了。 他拿了外套走出办公室。潇洒的身影迎面走开,indy急忙起身问道,“权总,你要出去吗?” 预约早就排满了,晚上还有个饭局,可他这时候离开,难道又要退掉? 冷哼了一声,他快步离去。 indy郁闷了,匆匆忙忙追出来,“预约怎么办?” “推掉!” 果然是这样! 老大,你越来越任性了! 自从他结了婚,不但不敬业,还经常翘班。文件堆的老厚,可就是不见人,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又走了! 以前是后宫的凉凉乱政,现在是bss夫人。 绝壁祸水啊有木有? 车子迅速驶来,陆雪漫拼了命的往回跑,想跟司徒信汇合。 “司徒信,我出不去了!” 四个黑衣人虽然人高马大,但跟他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听见声音,他急忙看去,发现陆雪漫被英菲尼迪追着跑,立刻不淡定了。 稍一分神,他就黑衣人绊倒在地。不等他挣扎,就被人钳住了胳膊。 看到男闺蜜这副样子,她顿时泄了气。 就知道会是这样! 同样是专业的,他跟大叔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大叔是成人组,他顶多是少儿组,完全没有可比性! 被英菲尼迪和路虎团团围住,陆雪漫知道跑不掉,索性举手投降。 从车上走下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越过某女,走到司徒信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少爷,夫人让我来请您回去。” 陆雪漫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信,默默吞了口口水。 他烦躁的挣开束缚,挥拳把两个黑衣人打翻在地。担忧的望向陆雪漫,命令道,“蒋勋,我跟你们走。她是我朋友,我不许你们为难她,放她走!” “可权太太是夫人的客人。” 这人像是一个管家。可司徒信到底是什么来头,管家出门都这么拉轰?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隐身富二代? 紧急情况之下,分分钟祭出顶级装备,瞬间秒杀一片。 啊咧…… 我似乎想太多了! 忍无可忍,司徒信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怒气,“你们知不知道她丈夫是权慕天,我妈找她能有什么事?” “少爷,这是夫人交代的事情。如果您有疑问,待会儿回去可以亲自找夫人问清楚。可在这之前,您二位必须跟我走。” 蒋勋轻轻挥手,司徒信和陆雪漫就被黑衣人请上了车。 直到最后一辆车开出地库,拐角处的金色卡宴才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他脸上有擦伤,鼻子还在流血。陆雪漫拿出纸巾,帮他止血,“你们家是干嘛的?” “采石油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她差点儿喷出一口血。 要不要这么吊炸天? “我家在文莱,有几个钻井平台。我父亲是文莱的拿督,他从爷爷那儿继承了几个岛。说白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我勒个去! 如果我有这么牛x的老子,绝对打着滚花钱,怎么任性怎么来,打死也不当警察。 “你为什么来海都?” 他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背井离乡,跑来海都受苦,这人抽风了吗? “当初,家里逼着我结婚、继承家族产业,我对那些没兴趣,就跑出来了。我来这儿是因为,我妈和……” 司徒信轻轻叹了口气,算一算,他离开家已经五年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母亲是海都人,不过她早就过世了。” 陆雪漫又不懂了,“可刚刚你不是说,你妈她……” 他拿出一瓶苏打水,拧开瓶盖塞进她手里,“她是我继母,对我很好,所以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你继母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刚把水含进嘴里,可听到司徒信的话,她立刻喷了。 “听说过荷兰蒋家吗?她是蒋晟风的亲妹妹,也就是传说中带了十艘赌船做嫁妆的蒋家四小姐。” 由于太过震惊,陆雪漫又喝了几口水,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据说,她跟权国秀是大学校友……” “咳咳咳咳……” 上流社会果然是个圈! 要不要这么巧,啊啊啊啊啊啊啊! 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司徒信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却再也回不去了。 “你妈找我干什么?” 总不会是婆婆请他后妈帮忙,想逼着她跟权慕天离婚吧? “不知道。可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蒋斯喻嫁给司徒博的时候,他刚刚七岁。以继母的年纪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没有。 他成为整个家族独一无二的继承人,继母功不可没。 可今天,他糊涂了。 继母一向平和,很少动用非常手段。而且她跟陆雪漫没有交集,她们见面没有任何意义。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小时后,车队开进一座别墅。 长长的围墙一眼望不到边,除了玺园,陆雪漫还是第一次知道海都有这么大的私人住宅。 话说,司徒家跟权家哪个比较有钱? 玺园走的是中国古代水墨风,这里却是欧美贵族范儿。 清一色的复古欧式家具,吊灯、版画、瓷器,甚至雕塑都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敢不敢再奢一点? “权太太,夫人在花园等您,请跟我来。”放下外套,蒋勋带着白手套,一副英式管家的严谨。 陆雪漫心慌到不行,躲在司徒信身后,低声嘟囔,“他跟我一起去,否则我哪儿也不去。” 这儿是他家,只有抱上司徒信这条大腿,她才有一线生机。 少爷一副维护的架势,蒋勋耐心的解释道,“少爷,夫人只是想问权太太几个问题,并没有其他意思。” “漫漫,我上去换衣服,待会儿过去找你。” “那你快点儿。” “权太太,这边请。” 依依不舍的望了他一眼,陆雪漫慢吞吞的走了。 望不到边的庭院里种满了郁金香,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白色的阳伞下坐着一个女人,完美的与周围的一切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远远望去,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这情景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香港的时候,她被一帮黑衣人请进了一座奢华的公馆。那里面也种着郁金香,布局、摆设跟这里一模一样。 难道当时砸给她八千万的帅大爷是司徒信的父亲,货真价实的文莱拿督? 不会这么巧吧? 蒋勋走过去,轻声说道,“夫人,权太太已经到了。” 回身望来,一张绝美的面容跳入眼帘。 她可真漂亮! 婆婆年轻的时候足以秒杀所有一线明星,可跟她比起来岂止被甩出一条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吗? 看着她,蒋斯喻居然有一瞬的错愕。 平静如水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仔细打量,难以言表的涌入眼眸,为她绝美的增加了几分鲜活。 “权太太,请坐。” 她的嗓音透着高贵威严,但并不张扬,听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郁金香是很美,可陆雪漫真的消受不起,仗着胆子问道,“我花粉过敏,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一句话让蒋斯喻眼中波澜再起,好像想确认些什么,“你真的花粉过敏?” 蒋勋糊涂了。 夫人今天是怎么了? 她性子寡淡,很少有情绪波动。 可今天,她很反常,似乎对权太太的事情特别兴趣。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用不了三分钟,我的脸就会肿起来。如果您不相信,司徒信可以作证。” 蒋斯喻微微一笑,便让满园的郁金香失去了颜色。 “权太太,我需要你的一件东西。只要你乖乖合作,三分钟以后,我会派人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心里咯噔一下,她偷偷往后瞄,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她想要关键数据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是操控大有基金的幕后黑手。 数据资料没有备份,一旦被夺走,大叔就没有理由驳回新药上市的方案。问题药品一旦上市,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害。 决不能让她得逞! 可是,周围都是她的人,她该怎么办? 看她异常紧张,蒋斯喻罕有的缓和了语气,“请你放心,我的人动作很快,不会让你受苦的。” 她默默往后退,低声问道,“我要是不给呢?” “你是个聪明人。你已经到了这儿,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蒋斯喻轻轻挥手,几个黑衣人便围拢过来。 暴龙逼着她割肾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还真是同道中人! 迅速退到墙根,她抡起篮子,对准保镖的脑袋砸了过去。那人偏身闪开,篮子掉在地上,书落了一地。 对方一分神,她撒腿就跑,边跑边大声呼救。 “司徒信,你妈要抢我的东西!司徒信……快来救我,你听见了吗?救命啊,司徒信,救命啊——!司徒信!” 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蒋斯喻的脸立刻冷了下来,“给我抓住她!” 几个保镖闻声而动,迅速追了上去。 碍于她是权慕天的女人,他们不敢下狠手。 可如此一来,就更加被动。 她左躲右闪,不断推倒花瓶和雕塑,游鱼一般在他们之间穿梭。保镖人高马大,没有她灵活,一时间累得气喘吁吁,也拿她没有办法。 “司徒信,你死哪儿去了,你快点出来!司徒信,救命啊——!司徒信,你快点儿出来!” 整洁的地面一片狼藉,十几个汉子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简直不像话! 蒋勋看不下去了,厉声斥责,“你们这群废物,连女人都抓不住,夫人白养你们了!快点抓住她!” 听见她的呼喊,司徒信急匆匆赶来,将人掩在身后。 “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虽然我是因为她才留在了海都,可是她已经结婚了。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会好好打理家族产业。甚至……我的婚事也会听凭你们做主……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为难她。” 他为了一个女人,连终身大事都可以牺牲? 把火气压回去,蒋斯喻平冷冷说道,“你让开,我只要她的一件东西,不会把她怎么样。” “妈!她有什么值得你惦记?”司徒信恼了,护着她往外走,“我现在就送她出去,看谁敢把她怎么样!” “来人,把少爷拉下去!” 保镖正要行动,却被蒋勋拦住。他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蒋斯喻立刻变了脸。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变身小怪兽 司徒信拉着陆雪漫往外走,却被一排保镖挡住了去路。[燃^文^书库][].v.om他们面无表情,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你们给我让开!” 他一声冷喝,气场瞬间大的惊人。 陆雪漫一阵心慌,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很爷们,跟以前的大暖男完全是两个人。 那群汉子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并没有让开。 如水的眸中泛起一抹寒意,蒋斯喻沉声命令,“蒋勋,把少爷请下去。” “是!” 带了两个人走到他面前,蒋勋脸上依旧挂着谦恭的笑,微微欠身,“少爷,您要相信夫人,请跟我回去。” “漫漫,我们走!” 冷了他一眼,司徒信把人护在身前,转身就走。 “少爷,属下得罪了。” 走出没几步,陆雪漫只觉得身后空牢牢的,回头一看,她惊呆了。 司徒信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 掸了掸白手套,蒋勋气定神闲的挥挥手,两个手下蹲下身,直接把人抬走了。 这哪里是请,根本是打晕拖走! 司徒信,你继母这么霸气,我对你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没了保护、伞,陆雪漫如同掉进狼窝的小绵羊,被一群黑狼团团围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着包围圈不断缩小,她的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 要死了,要死了,这次真的跑不掉了! 大叔,你肿么还不来? 坐进沙发,蒋斯喻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摁住权太太。我只要东西,不要伤了她。” “是!” 一个保镖伸手去抓她的胳膊,陆雪漫一脚踢中他的裆部。 魁梧的汉子面容扭曲,捂着下深,痛苦的弯着腰,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 几个汉子冲上来,想把人止住。 可她受过专业格斗训练,想抓住她,并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她的招数非常阴损,不是踢下深、膝盖,就是插眼睛,搞得对方无法靠近。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几个保镖交、换了下眼神。 四个人同时出手,钳住她的四肢,将人摁在地上,总算把她止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 她像极了炸毛的野生动物,对准左胳膊上的爪子,狠狠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却越咬越狠。 那汉子疼的直哼哼,抬手打向她的脑门,她急忙往后闪,这才松了口。 他刚一松手,陆雪漫抡起胳膊,一拳击中右边男人的鼻子。咔吧一声脆响,血一下涌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往后退。 余下的两个汉子都愣住了,从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 他们稍一松懈,陆雪漫双腿用力一蹬,便甩掉束缚,爬起来就跑。 没等她跑到门口,眼前人影一闪,等她看清那人的脸,已经被钳住了双手。 “权太太,只要您把东西留下,夫人自然会放您回去。” 蒋勋的笑很有亲和力,陆雪漫却心里发毛。 这人的动作快到看不清,走路没有声音,他是人是鬼? “来人!” 一个护士拎着药箱走过来,撸起她的袖管,用皮筋勒住她的胳膊,拿起酒精棉在她静脉处抹了一圈,然后拿出一只针头。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可在蒋勋面前,她所有的努力都毫无效果。 “放开我,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陆雪漫扯着嗓子大喊,手不能动,她就不断上窜下跳,不给护士扎她的机会。 护士无从下手,蒋勋也有些头大。 别人听到夫人的名字,巴不得能跟蒋家和司徒家搭上关系,采血一直非常顺利,只有她这么麻烦! 换做平时,夫人一定会让人给她注射镇静剂。 可今天,她不但没有发作,还由着她折腾,实在太奇怪了! “权太太,你能不能安静些?” 简直是废话,他被这样对待能安静的起来吗? “不能!”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抽过护士手里的针头,蒋勋扣住她手腕的穴位,对准她的静脉就扎了下去。 她使劲儿往后缩,却使不上力气,只能慌乱的大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针头还没碰到她的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打飞。 来人的动作极快,挥手就是一拳。 拳风霸道刚猛,蒋勋偏身闪开,稍一分神,陆雪漫就被对方捞进了怀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冷峻的目光把她从头倒掉扫了一遍,权慕天发现她的嘴角和袖子上都有血迹,胳膊上还有瘀伤。 “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抢我东西,还想给我打针……一群坏人……”她怕得要死,还沉浸在恐慌之中,一头扎进男人怀里。 大手抚过她的脊背,他轻声安抚,“没事了,咱们走。” 闯进她的地盘,打了她的人,就想走? 没那么容易! “你给我站住!” 一声怒喝止住了他的脚步。 他回过身,冷漠的俊脸异常阴沉,凤目中杀意浮动,泛起森森寒意,“司徒夫人,有事吗?” 冷哼了一声,蒋斯喻质问道,“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凭什么闯进来?”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凭什么把我太太带到这儿来!司徒夫人,你想从我太太这儿得到什么?”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此刻的他像极了冷面罗刹。 “这是我的私事,你没资格知道!” “她是我太太,你没资格这么对她!” 他不过是权氏的后辈,居然这么嚣张,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权慕天,这里是蒋公馆!” “可这儿是海都!” 男人的意思很明确,海都是他的地盘,谁敢动他的女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后悔! “你应该知道,脚下这块地根本不属于你!” 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墟。 据说,这是块风水宝地。 许多开发商都想在这里开发楼盘,由于找不到土地所有者,他们只能放弃。 蒋斯喻却不理会那些,派人打通关系,在废墟上盖起了公馆。 “既然你知道这块地的来历,就该清楚我想做什么!” 他脸色沉郁,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寒光,“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与我的女人无关。在香港的时候,我跟你先生说的很清楚,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冷笑了几声,蒋斯喻平静的语调中满是挑衅,“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妨试试看。” 陆雪漫听糊涂了,他们在说什么? 大叔的话她还勉强听得懂。 可她不明白蒋斯喻的话,尽管她没有明说,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还有,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这块地的主人? 权慕天揽着她走出蒋公馆,大周抹去脑门的冷汗,急忙迎上来,“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看到他和那辆卡宴,陆雪漫立刻懂了。 难怪他一直没有出现,要不是他暗中尾随,大叔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我没事儿,多谢了!” 尴尬的笑了笑,大周自责的说道,“您别这么说,是我失职,让您受惊了。” “今天的事儿不怪你。” 望向权慕天,她张了张嘴,没敢说出口。尽管如此,男人却明白她想说什么,“下不为例,刚才的事儿我不会追究。” 大周顿时感激涕零,“谢谢少爷,谢谢少奶奶!谢谢!” “走吧。” 酒红色的古思特穿过川海大道,向市区开进。 从蒋公馆出来,道路两旁的一切让她有种错觉,好像以前来过这里。当她看到路边的基督教堂,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自从进入孤儿院,她从没离开过市区。 为什么她会这么熟悉这里? 好诡异! 身边的小女人很安静,她锁着眉头,似乎在想心事。 权慕天将人扳过来,看着她嘴角的血迹,一抹浅笑在嘴角绽开。 一旦受到刺激,她会随时变身。他完全可以想象,这头炸了毛的小怪兽,有多么强大的破坏力。 比如,面目全非的客厅、险些小产的刘丹,还有被修理的洛琳。 摸去她嘴角血污,他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觉得这儿很眼熟,可是我不记得来过,好奇怪!”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男人微微垂眸,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低头看见他手上的血痕,陆雪漫心头收紧,忍不住鼻子发酸。 一定是他冲过来、打飞针头的时候留下的。 “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要紧。”她眼圈儿泛红,权慕天眼底笑意明显,拂过她的脸颊,坏笑着戏谑,“你当过法医,这点儿伤就怕了?” 大叔,你受伤跟我是不是法医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在关心你,你能不能配合点儿?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嘟着嘴问道,“有创可贴吗?” 权慕天一伸手,伤口又开始渗血,她急忙阻拦,“你别动了,我来找。”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蒋斯喻来了海都,可她此行是为了替侄女蒋祖儿提亲。 为什么她的人会突然出现,把她劫走? “我今天去图书馆,离开的时候碰上了司徒信,他说我跟他都被人跟踪了,有办法甩掉尾巴……” 坏了,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他不是回文莱了吗? “陆雪漫!” 冷冽低沉的嗓音在耳后响起,她森森抖了一下。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不解释等于掩饰 权慕天目光沉凝,英俊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漫漫,今天你为什么要去图书馆?” 终于找到了急救箱,陆雪漫心里发毛,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给你上药吧,感染了就不好了……” 推开她的手,微凉的指腹挑起她的下颌,他冷冷问道,“相同的问题我不想重复,更别想转移话题!” “我想去借几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燃^文^书库][]顺便,顺便……” “顺便做什么?” 跟师兄接头吗? 在没弄清楚是不是被人跟踪之前,仅凭司徒信几句话,她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如果他让你跟他回文莱,你是不是也会欣然接受? 陆雪漫,你怎么可以这样? 幽深的眸子墨色翻滚,他紧绷着嘴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知道他误会了,陆雪漫急忙解释。 “顺便去图书馆拿一样东西……我把关于大有基金问题药品的关键数据藏在一本字典里,我想把它拿回来,没有别的意思。” 大有基金的事情早已经结束,她要那些数据干什么? 男人对她的话深表怀疑,“漫漫,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要把数据拿回来?” “是因为,因为……” 她怀疑权氏有人操纵大有基金,进行非法试验,想让问题药品上市,从中牟取暴利。 真的可以告诉他吗? 定定的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面前的小女人面露难色,更加证实了权慕天的怀疑。 想不出理由对不对? 需不需要多给她几分钟,让她自圆其说? “陆雪漫,你最好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数到三,你再不说实话,咱们回到别墅之前,司徒信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 冰冷的气息冻得她直缩脖子。 现在的他冷的可怕,跟昨晚那个温柔的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她只是去图书馆拿回自己的东西,根本不知道会在那儿遇上了司徒信。 明知被人跟踪,他还来给自己报信,难道这也有错? 权慕天这么生气,一定以为她去图书馆是为了跟司徒信碰头。即便真是这样,可他们是朋友,难道不可以见面吗? “陆雪漫,说话!” 晶亮的眼眸涌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委屈极了,瘪着嘴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 下巴痛的快要断掉,陆雪漫拍开他的手,迅速挪进了角落。 “我去图书馆是想拿会属于我的东西,碰上司徒信完全是巧合。就算你问一万次,我也会这么说。信不信由你!” “你不解释就等于掩饰。” 血又渗了出来,他却浑不在意,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漫漫,你喜欢司徒信吗?如果他要你抛下这里的一切,跟他回文莱,你会答应吗?” 刚才她只顾着生气,直到血流出来,才发现打的是那只受伤的手。 本想先给他处理伤口,可男人的话让她心塞到不行,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或者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长了些什么东西! 瞪了他一眼,陆雪漫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神经病!” “从前他只是个小警察,比不上周迈。现在你知道他是拿督的儿子,跟荷兰蒋家又是姻亲,顾念以前的情分,你还会拒绝他吗?” 冰封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权慕天眸光黯淡,话语凉薄的让人心寒。 大叔,我是那种贪财攀高枝的人吗?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居然是这种人! 如果我想要钱,在香港的时候,为什么不收下八千万? 如果我想攀高枝儿,遇上你这种极品高富帅,只要一丁点儿药末就能让你把所有身家,心甘情愿的交给我。 拜托你搞清楚,我是药剂学的高材生,还是个法医。 算计你们这些有钱人,很难吗? “当然不会!”赌了一口气,陆雪漫大声说道,“我会跟你离婚,跟他在马尔代夫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再生几个孩子套牢他!” 男人眼中杀意浮动,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心里七上八下,尽管她怕的要死,却不打算妥协,决定跟他死磕到底。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的口气冲的惊人,“少给我装糊涂,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 深邃的眸子开始充血,他把怒气压回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 “对我的答案不满意?” 冷笑了几声,看着男人发红的双眼,她戏谑道。 “那好,我换个说法。把权氏一半的股份给我,我就可以留下,否则一拍两散!权总,约吗?” “陆雪漫,你太过分了!” “权慕天,明明是你无理取闹!” 隔着隔音板,虽然听不清楚,但激烈的吵闹声告诉司机,少爷和少奶奶吵架了。 天呐,吵得这么凶! 少爷的眼神都能杀人,少奶奶要遭殃了。 她还有理了? 真是太惯着她了! “我无理取闹?陆雪漫,到底是谁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私会?” 私会? 大叔,你可真会给我戴帽子! “那是谁把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扔在国外?他口口声声叫你爸爸,而且姓洛,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想?” 一行泪水滑落脸颊,陆雪漫别过脸摸去眼泪,可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轻轻叹了口气,他忽然不想再吵下去了,缓和了语气说道,“那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要揪住不放。” 怎么听上去像是她在无事生非?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透着疲惫,而这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 懒得跟她吵是不是? 那干脆…… 剩下两个字她不敢想,生生从脑海中摸去。 “是我揪住不放?只怕是宋晓雨不肯放过你吧!人家一个没结婚的姑娘,都不介意当后妈,你为什么敢做不敢认呢?” “我跟宋晓雨和洛小天没有关系。” 眼泪围着眼眶打转,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你没对人家没做过什么,他们凭什么缠着你?” 男人被她较真的追问搞得有些无措,叹了口气,反问道,“按照你的道理,你跟司徒信曾经有过什么吗?” “神经病!” 送给他三个字,陆雪漫负气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浓浓的醋意飘进鼻腔,权慕天知道她昨晚听到了不该听的,还在为洛小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轻轻靠上去,大手攀上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漫漫,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听见霍心怡她们说什么了?” “别碰我,我对n手货没兴趣!” 侧目瞪了他一眼,她的手肘向后猛击,瞬间挣脱了束缚。 男人满脸黑线,他居然被降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再贴上来,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男人不会真对她没兴趣了吧? 权慕天,把老娘勾搭得喜欢上你,你现在倒撤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对头。 转过去一看,她愣住了。 权慕天眉头紧锁,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手捂着胃口,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他怎么了? 该不是刚才那一下把他打坏了吧? 大叔,我真没使劲儿! 拍了拍他的脸颊,陆雪漫小心翼翼的问道,“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闷哼了一声,他依旧闭着眼睛,“不要紧……” 这男人无所不能,可她从没想过如果他病了,会是个什么样? 大叔,你别这样行吗? 我心慌…… “你不是说不舒服就要看医生吗?我虽然是个法医,但也算半个大夫,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了一起,娇憨的女人顿时安分下来,紧张到不行。 权慕天眯着凤眸,把她的慌乱和不安都看在了眼里,“待会儿进了市区,让大周送你回去。公司里还有些事情,我就不送你了。” 嘟着嘴,她低声问道,“你病了,还要去公司吗?” “晚上有饭局……” 要不要这么拼命,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难道他不知道,天底下最悲催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吗? 大叔,你不能这么任性! “推掉好不好?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要紧。” 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陆雪漫声音软糯,仿佛一股清泉淌进了男人心里。 他瞬间心情大好,可还是推开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可他没有想到,这个简单的动作带给小女人怎样的挫败。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了,这是划清界限的节奏吗? 大叔,要是知道会伤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做了。 你一个大男人,一定要这么小气吗? 身边的人依旧闭着眼睛,把她当成了空气。她委屈极了,心酸到不行,眼泪溢出眼眶,不争气的落下来。 她泪眼练练,哭得抽抽噎噎,完全出乎了权慕天的意料。他冷冷问道,“我不舒服,你哭什么?” 你不理我,还问我哭什么? “你管我!” “再哭我也好不了,不许哭。” 听他这么说,陆雪漫更有理由伤心了,眼泪劈了啪啦往下掉。 手机铃声响起,她心里难受,哪顾得上是谁打来的,打算挂掉,却一不留神手滑,接听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浑厚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打了个激灵,果断没声儿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不要得罪女人 外公找她干嘛? 该不会老爷子有知道了吧? “外公,您找我?” 清了清嗓子,尽管陆雪漫竭力掩饰,可权振霆还是觉出了不对。[燃^文^书库][]( . . ) “漫漫,你哭什么?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他岂止欺负我? 可这毕竟是内部矛盾,还是自行消化比较好,就不要惊动老爷子了。 扫了权慕天一眼,她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嗓子都哭哑了,还不承认! “你们吵架了?” 权振霆的嗓音又沉了几分,听上去威严十足。强大的威压从听筒里传来,让某女瞬间挨了半截。 “没,我们也没有吵架……” “那是怎么回事?” 以她的心理素质,连权慕天的气场都扛不住。碰在上商海沉浮几十年的权振霆,她没有半点儿抵抗力,只能老实交代。 “他……他的脸色不太好,好像身体不舒服。我有点儿担心……” 蹙了蹙眉头,一旁的男人听不下去了,伸手抢电话,却被某女一巴掌拍开。 陆雪漫嘟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 这丫头最近胆肥了! 好看的眸中寒光一闪,权慕天靠上去,直接把她逼近了角落。 老爷子还在线上,她不敢出声,抱着电话不撒手。男人嘴角噙过几丝坏笑,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唔……” 陆雪漫想要挣扎,可不等她行动,就被男人精准的摁住了敏感处。她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动,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到不行。 大叔,你又使美男计调西我,实在太过分了! 抓着他的衣服想将人推开,但挣扎了没几下,她便软了下来。只顾摁着他作怪的手,哪有心情理会手机? “那小子有胃痉挛的老毛病……漫漫,你马上把人送医院,别耽误了。” 大叔,你真的不舒服吗? 先被他气哭,现在又被吃光了豆腐。 她越想越心塞,听到外公的话,使劲咬了男人一口。血腥的味道慢慢散开,权慕天稍一分神,她就别过脸,大声喊道。 “外公,我这就送他去医院。” “等到了医院,把检查结果告诉我。” “是。” 男人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陆雪漫果断收线,抢先按下对讲机,吩咐道,“师傅,去仁爱医院。” 话音未落,紧接着传来少爷暴怒的声音。 “不许去!” 司机森森一震,刚刚消停了几分钟,以为他们和好了,原来是中场休息! 看来,他俩是杠上了。 男人的脸阴沉的不像话,捏着她的下颌,冷冷问道,“漫漫,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 他不舒服,陪他去看医生还错了? 大叔,你不肯去医院,难道你在装病? 嘴角勾起一抹莞尔,陆雪漫讥诮道,“老公,外公还等着你的检查结果呢!要不然,你自己告诉外公你不去医院?” 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住多久,你要陪多久哦,我亲爱的老婆!” “没问题!”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去仁爱医院!” 司机彻底晕了,这到底神马情况? 少爷和少奶奶已经和好了?可恩爱的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呢? 一小时后,权慕天住进了ip套房。 检查结果出来以后,陆雪漫盯着护士给他挂上点滴,便立刻回别墅拿东西。 她前脚走,白浩然便溜进了病房。拔掉他手上的针头,把两个空瓶子挂在架子上,顺便在病历牌上勾勒几笔。 看着郁闷阴沉的俊脸,他笑着问道,“你唱的这是哪一出?”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不愿多说,“不管你的事。” “我说,你的老毛病几百年前就好了,非要住进来。知不知道我这儿的床位多紧张?你这么做是在浪费医疗资源!”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被白浩然这么一问,他更加不耐烦。 “真啰嗦!该多少钱,我付双倍!” 权慕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瞬间懂了,“你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想装病博同情?” 一道寒光甩过来,他真有些恼了,“你有没有正事儿?如果没有,就立刻出去,别耽误我工作!” “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小心过劳死!” 桃花眼带起一抹坏笑,终于有了揶揄他的机会,白浩然自然不会放过。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给你透露点儿内幕消息,嫂子让医生给你做胃镜。初步定在明天下午。” 男人挑眉反问,“你什么意思?” “胃镜这个词儿太专业,说了你也不懂。但是,做胃镜之前要空腹24小时,做完以后我保证你三天下不了床。” 无比同情的拍了拍某男的肩膀,白浩然轻轻叹了口气,戏谑道。 “送你一句话,千万不要让老婆不爽,尤其你的老婆还是个学医的学霸。老大,你就自求多福吧。” 嘴角一抽,他冷哼了一声,低头看文件,丝毫不为所动。 “趁着能看就多看几眼,接下来的三天你想看都看不成喽!” 愤愤的撂下一句,白浩然转身离去。 这丫头来真的? 凤眸微眯,权慕天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聪的电话。 一小时后,古思特在内科大楼停稳,陆雪漫拎着保温桶快步走进了病房。放下东西,她便走到床头查看输液瓶。 看了看病历牌,她暗暗松了口气,“今天的都打完了,还挺快的。老公,你好些了吗?”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破绽。 可她神色自然,嘴角挂着甜甜的笑,让人心里暖暖的。 会不会是白浩然搞错了? “你胃不好,我让徐大姐给你做了点儿粥。” 男人依旧板着一张冰块脸,对她的殷勤没有半点儿反应,她不免有些失落,暗暗腹诽。 我都不计较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话吗? 大叔,你敢不敢再小气一点儿? 盛了一碗粥递给他,陆雪漫继续道,“明天下午你要做胃镜,需要空腹24小时。现在时间还早,你多吃点儿,免得扛不住。” “一定要做胃镜吗?” 这是住院以后,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我看了你之前的病历和用药记录,确实存在复发的可能。如果你不做胃镜,就要做钡餐。我考虑了一下,做胃镜你能好受一些。” 老婆,你确定、做胃镜不难受?白浩然可不是那么说的! “漫漫……” 权慕天想说他身体很好,打了针已经舒服多了,今晚就可以出院了。 然而,手机铃声极不和谐的响起,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看到外公的号码,陆雪漫急忙接听了电话,“外公,今天的针已经打完了,明天还有几项检查,估计后天才能出结果。” 她语调平缓,情绪已经平稳下来,权振霆也就放了心。 “饮食要清淡,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千万别沾荤腥,听见了吗?” “知道了。” “结果出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挂上电话,她就接到了闺蜜的信息,上面只有两个字,速来。 她以为魏妈妈的病情恶化了,心里咯噔一下,“老公,蓓蓓妈情况不太好,我下去看看。你好好吃饭,我马上回来。” “漫……” 看着瞬间消失的身影,权慕天第一次有了抓狂的感觉。 他不想做胃镜,真的特别相当以及非常不想! 看来,只能出绝招了。 她匆匆忙忙跑出病房,刚走进电梯间,就被魏蓓拉拖进了咖啡厅。 闺蜜脸色不佳,一个字都没说。坐下之后,她急忙问道,“蓓蓓,是不是阿姨的情况不太好?” “漫漫,你跟你家男神吵架了?” 她不懂了,懵懂的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都把你家男人逼得装病了,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陆雪漫,说好的小伙伴们呢,以后咱们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她更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到底什么意思?” 只有大叔把她吃干抹净的份儿,她敢把那个男人怎么样? 横了她一眼,魏蓓拉气哼哼的说道,“夫妻两个斗气,你们吵两句就算了。非要给他做什么胃镜,你这不是故意整人,又是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有胃痉挛病史,做胃镜可以全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病变。这有什么不对?” 陆雪漫说的认真,她也有些糊涂了,“你真不是故意整他?” “今天他疼的直冒冷汗,本来我也不相信,可来了医院看到他以前的病历,还有用药记录才决定给他做胃镜。” 不对,做胃镜不是重点好吗? 后知后觉的某女终于懂了魏蓓拉的意思。 “你是说,他在装病?” 意识到说错话了,魏蓓拉硬着头皮否认,“我可没那么说!” “本来呢……我还想把司徒信的近况告诉你,顺便再给你爆一个猛料。” 抿了一口果汁,陆雪漫故意卖关子,不冷不热的说道。 “这么劲暴的消息必须跟好朋友分享,独吞神马滴太不厚道了。可是,某些人似乎不感兴趣哦!” 瞬间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她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漫漫,咱们一对一交、换,好不啦?” “我的好蓓蓓,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公平了。你怎么知道他装病,是不是白浩然告诉你的?这么隐秘的事情他都跟你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喜欢上白浩然了?快点儿老实交代!” 冷冷一笑,陆雪漫语速极快,盯着她逼问道。 “魏同学,你只有三秒钟,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咱们就友尽了!” 魏蓓拉顿时欲哭无泪。 男神啊,你行行好,把你老婆带回去吧!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不是给人吃的 再次回到病房,陆雪漫的手上多了一样东西。[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权慕天找来了主任医生和接诊的小护士。 据说,看到病历和用药记录以后,某女紧张到不行,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急的差点儿哭出来。 听了这些,他瞬间不郁闷了,反而认为这次院住的值! “老婆,魏警官的妈妈怎么样了?”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权慕天眼中泛起柔和的光泽,帅的惊天动地、没天理。 “虚惊一场。” 深吸了一口气,她压下爆发在即的小宇宙,勉强扯了扯嘴角,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递了过去。 “老公,我去问了几个中医。他们说,胃不好三分靠治疗,七分靠调理。想治好胃痉挛,中医比西医更靠谱。所以,我就买了这个。” 看了看黑黢黢的一坨,他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婆,这是什么东西?” “黑蚂蚁窝。” 掰下一小块儿,陆雪漫从专业角度严肃的分析道。 “黑蚂蚁可以入药,它们的窝营养和药用价值比它们高几百倍。那个老中医说了,只要坚持半年,保证你吃嘛嘛香。” “这个要怎么吃?” “嚼着吃,像我一样。” 咔吧咬了一口,她满足的咀嚼,不一会儿就把手里的东西吃光了。她掰了更大的一块,塞进男人手里。 “吃嘛!”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权慕天满脸黑线,尽管她笑得人畜无害,可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个坑儿。 “老公,为了你的胃,还有我的幸福,吃嘛!” 她吃的那么干脆,应该不难吃吧? 要不要试试看? 试探着咬了一小口,怪异苦涩的味道让他一阵反胃,差点儿把喝进去的粥全部吐出来。 陆雪漫,你的演技真好! 面皮抽了又抽,男人喉头滚动,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漫漫,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婆。” “那还用说!” 男人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那东西难吃的到没朋友,闻着都想吐,他居然没反应,这不科学! 她偷偷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嘴里都是古怪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站起身想去卫生间吐出来,却被一只大手捞了回去。 “老婆,你要去哪儿?” “我去方便一下……很急……” 她面容扭曲,那味道忍得了一次,绝对忍不了第二次,酸水一股股涌上来,她真的扛不住了。 “真是太巧了,我也很着急,还是我让这个病号先去吧。”蹭了蹭她的鼻尖儿,权慕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顿时欲哭无泪,偏偏没理由拒绝,“好,你先去……” 本以为他掀开被子是打算下床,谁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他堵住了呼吸。 鼻端、嘴里都是苦涩怪异的味道,她森森一抖,想要吐出来,却被他堵住了嘴。 他居然没咽下去,反而把吃进去的都度给了她。 大叔,你太没人性了! “老婆,黑蚂蚁窝是好东西,我不舍得吃,你可千万别浪费哦。” “唔唔唔……” 男人伏在她上首,倨傲的看着她,嘴角挂着算计得逞的笑,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诡异的味道让她再也忍不住,狠掐了男人一把,逃命似的的窜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狂吐。 看着她狼狈的身影,权慕天走过去,轻轻拍打她的脊背。 烦躁的甩开他,某女毫不领情。 小女人鼓着包子脸,气鼓鼓的样子,别有一番味道。他嘴角勾起疏狂的笑意,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控诉的味道。 “老婆,是你成心耍我好吗?” “谁让你装病?”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又一阵反胃,继续抱着马桶狂吐,根本停不下来。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这不科学! “谁让你那么爱哭?” 大叔,拜托你搞清楚好伐? 如果不是你无事生非,我会掉眼泪吗? “魂淡,你不讲理……”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她瘪着嘴,夺过男人手里的苏打水,不停地漱口。 “你无理取闹……” 一句玩笑话却惹得某女眼泪汪汪,“权慕天,你欺负人……” “老婆,刚才你也欺负我了,咱们扯平了。” 大叔,虽然脑筋不如你灵光,但绝对不傻。明明是你赚了便宜,还装的这么无辜。 你演技这么好,你妈知道吗? “……你欠我一次,你还不承认……” 她不依不饶,伸手去摸眼泪珠子,却把水滴抹上了脸颊。偷偷扫了他一眼,确定没有被他识破,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可权慕天耳聪目明,早把她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 “老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挑起她的下颌,男人吻上她的眼泪,坏笑着说道,“我老婆的眼泪这么高大上,跟苏打水一个味儿。” 又被发现了! 大叔,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吗? 某女顿时无地自容,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 她囧迫到不行,权慕天却心情大好,湿了毛巾拭去她脸上的水痕,冷魅惑的声线性感的让人想哭。 “老婆,讲和好不好?”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开启吐槽模式,“装病是你的错……让我吃蚂蚁窝也是你的错……” “都是我不好。” “你说我喜欢司徒信,还会跟他跑路……还不理我……”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我的错。” “你抢我手机,还手脚不老实……你个坏人……” 被她搞得哑然失笑,权慕天揉了揉她的额头,说的一本正经,“按照法律规定,我只能对你动手动脚。” “新婚姻法规定,你那种行为叫强……” 不容她说完,就被攫住了唇瓣。她的挣扎毫无效果,较量了没几下,就让男人占了上风。 反手锁上卫生间的门,权慕天缠着她,不断加深这个吻。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不断攀升,好像有什么碰到一起,擦出了一片火花。 过热的温度让她喘不过起来,一时间晕头转向,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毫无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 镜子里两个身影交叠,陆雪漫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攻势,不住的往下掉。 抱着她坐上琉璃台,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意识回笼,慌乱的挣扎想要避开他的纠缠,“你别这样……期限还没到……我没准备好……”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男人心里那团火,也带给他巨大的挫败。 他以为陆雪漫已经爱上他了,难道这只是他的错觉? 权慕天从没被女人拒绝过,她是第一个! “你要是没事了,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推开他,陆雪漫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跑了出去。 她仓惶逃走,并没有发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听说权慕天要出院,白浩然激动的不行,特地赶过来送行。 可走进病房一看,他傻了眼。 她怎么来了? 宋晓雨坐在床边削平果,笑着说道,“浩然哥哥,我听说慕天哥哥住院了。过来看看他,顺便带了点儿吃的。” 他点点头,在屋里扫了一圈儿,也没见到陆雪漫的影子。 嫂子去哪儿了? 该不是被气走了吧? “慕天哥哥,你也太不注意身体了。那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偏偏结了婚就复发了呢?听说,嫂子不会做饭,是不是真的?” 她孩子气的说着,很好的掩藏了攻击性。 推开门,她的话就飘进了某女的耳朵。紧紧捏着缴费单,陆雪漫把火气压回去,慢慢走了进去。 小女人绷着嘴角,权慕天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家里有佣人,她不需要动手,只要帮忙吃就够了。” “自己做饭做的是心意。今天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能为心爱的人下厨是作为女人最大幸福。慕天哥哥,你说是不是?” 她当然明白宋小雨的意思,却没有生气。 “你说的没错。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老公的手艺一点儿也不比米其林大厨逊色。” 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深深的梨涡浮上脸颊,娇柔的语调里满是得意。 “只可惜,权氏私房菜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 冷了她一眼,宋晓雨装出惊喜万分的样子,“慕天哥哥,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改天我带小天去你家做客,你可要好好款待我们啊!” 抛媚眼有用吗? 拜托你好好清楚,他是我老公! “在外人面前,怎么能让他下厨呢?想吃饭还不简单,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冷哼了一声,她傲慢的反问,“嫂子,你做的饭能吃吗?” “我做的饭不是给人吃的,但对某些生物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味。” 居然骂我不是人!? 陆雪漫,你太过分了! 打开保温桶,陆雪漫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你不知道胃不好的病人不能沾荤腥吗?我该认为你是故意还是无知呢?” 宋晓晓雨不服气的问道,“浩然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尴尬的笑了笑,白浩然笃定的点点头。 “无知真的会害死人哦!” “慕天哥哥,我改天再来看你!”狠狠剜了她一眼,宋晓雨气冲冲的走了。 抚上她的脸颊,权慕天目光柔软,“老婆,无聊的人已经被你赶跑了,咱们也该走了。” 回到别墅,陆雪漫闭着眼睛被他带到了二楼,拉着她的手推开门,他轻声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她感动的稀里哗啦。 正文 第八十章 美女与野兽 二楼书房经过改造,已经变成一个高大上的实验室,而且进行了明确的分区。[燃^文^书库][] 跟她以前的工作间比起来,这里绝对是天堂! 医用3打印机? 帅到没朋友啊有木有? 据她所知,这是海都唯一的医用3打印机。而且是她的,不用跟任何人分享,实在太赞了! 大叔,我爱死你了! 啊咧…… 这句话用在这儿好像不太恰当。 “喜欢吗?” 魅惑的气息喷在耳后,陆雪漫脸颊飞过一抹红霞,微微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把人扳过来,权慕天望着她的眼睛,冷然的眸子浮出几许流彩,低沉的嗓音让她心头一颤。 “有多喜欢?” “非常以及特别喜欢。” “既然你这么喜欢,就不打算给我点儿奖励吗?” 被男人灼灼的目光一望,陆雪漫再傻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好像越来越贪心了,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会很伤身的。 噗…… 我好像真的想太多了! 拜托你清醒点好伐,肿么会想到那种事情,真心没救了! 想了想,她开始默默转移话题,“那个……老公,要不然我给你做饭吧?” 眯着凤目,他很清楚女人又想找借口遁走。 “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你做的饭是给某些生物吃的。老婆,如果我某些生物,你是什么?” “你是因为诅咒而变成王子的野兽,我是被你抓走的小美女啊!” 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陆雪漫两只手举到头顶,弯成一个心形,很傻很天真的表情逗笑了眼前这个男人。 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我真是太机智了! 她心中狂笑,还给自己点了赞。 嘴角噙着迷人的浅笑,权慕天望着她,眼底的火种瞬间连成一片,烧的兴旺。 “要是野兽想把小美女吃掉呢?” “吃……怎么个吃法?” 她当然明白男人的意思,可这时候不装傻,一定会被他吃干抹净,连毛都不剩。虽然这样没什么不好,可今天已经被他沾了两次便宜。 大叔,你需求这么旺盛,真的好吗? “你说呢?” 挑眉反问,他很想知道这次她会用什么借口拒绝他。 咳咳…… 果然不是她想太多了! 心里七上八下,陆雪漫忐忑到不行,默默吞了口唾沫,弱弱说道。 “我记得那头野兽是吃素的。老公,你的胃不太好,也不能吃荤哦。要不然,让徐大姐做几个素菜吧?” 瞬间就找到了他跟野兽的共同点,我实在太聪明了! “老婆,你在故意转移话题吗?” 能不这么拆台? 挠了挠头,陆雪漫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硬着头皮说道,“有吗?我不这么觉得呀!我们不是一直在说吃的问题吗?” 万一又被拆穿肿么破? 她正在纠结该怎么应对,五脏庙却十分争气的帮她解围,“咕噜……” “你还没吃晚饭吧?” “好像是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从中午开始就没给五脏庙奉过任何食物。现在已经八点了,快饿死了有木有? “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 以大叔的手艺,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好吃。 “等着!” 纤长的手指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尖儿,菲薄的唇勾起美好的弧度,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性感的让人想哭。 “好了叫你。” 眼前的男人魅力爆棚,某女心里小鹿乱撞,眼睛已经变成了心形,毫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儿,她还是转进了厨房。 此刻,厨房里绝壁色香味俱全。 男人挽着袖子,系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明晃晃的刀具被他握在手里,转眼间食材就被料理的漂漂亮亮。 如果只看他的脸,绝对雌雄难辨。 可偏偏他处处长得无懈可击,四肢袖长,宽肩窄腰,皮肤又是天生小麦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帅的掉渣。 大叔,你肿么可以帅到没天理? 这男人是极品高富帅,惦记他的人再多也不奇怪。 嫁给他,只怕会用尽自己一生的好运……换句话说,从今以后自己会很倒霉? 哎呦我去,呸呸呸呸! 陆雪漫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男人侧脸望来,眼底的笑意难以掩饰,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吩咐道,“老婆,把虾仁递给我……” “噢噢噢。” 她急忙把盘子递过去,看到锅里冒着烟的滚油,立刻缩了脖子。 小女人一脸忌惮,他嘴角划出淡淡的笑意,笑着打趣,“老婆,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做饭的天赋。” 大叔,你一定要拆穿我吗? “这个可以慢慢学习,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饭的。” “是吗?”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他把肉丁倒进了锅里。呲啦一声,油烟混着白烟扑面而来,某女躲到他背后,吓的不敢冒头。 “老婆,你抱的这么紧让我怎么做饭?” “我哪有……” 瞬间羞红了脸,她后退了几步,紧张到舌头打结,“我我我……我只是不习惯油烟……” “乖乖坐着,马上就好。” 回身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满眼宠溺,仿佛有一股电流击穿了她的心房。一阵心跳加速,她双颊烧的发烫,默默坐进了椅子。 陆雪漫随意的点着平板电脑,试着平复心里那头躁动不安的小鹿。 无意中点开了财经新闻,硕大的黑色标题十分醒目:洛氏股价暴跌,破产在即,业已无力回天。 她以为是个噱头,可看到内容才相信真有其事。 “……据内幕消息,有多个海外买家大笔吃进洛氏股票,并同时抛售,导致在短短几小时内,洛氏股价狂跌至跌停板……” “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大量散户拿着承兑汇票前往洛氏总部,疯狂挤兑让洛氏的资金链雪上加霜……” “……八年前,洛氏也曾遇到过此类危机,可权氏的介入把洛氏从破产的边缘拉回。然而这一次,权氏始终保持沉默,不知道是否与两家联姻失败有关……” 他帮助洛氏摆脱危机,是因为洛琳。现在,他袖手旁观还是因为那个女人。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结束了? 娇憨的女人看着屏幕出神,惊愕的表情无从掩藏,她看到什么了? 深邃的眸光扫过标题,权慕天伸手抽走平板,她猛地抬起头,短暂的错愕过去,才清醒过来。 “老婆,你这么盯着一个男人,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对他有非分之想。” 大叔,虽然你秀色可餐,可我的思想辣么纯洁,怎么可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对你想入非非。 只不过,做梦的时候就…… “……我哪有盯着你……明明在看新闻。” “不是饿了,吃饭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端来一盘扬州炒饭和几碟小凉菜。香喷喷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雪漫幸福满满的深吸了一口气。 闻着就很有食欲! 为什么只有一盘,这么大一份,我一个人肿么吃的完? 大叔,你打算把我养成土肥圆吗? 看着她吃饭是种享受,这么捧场,权慕天情愿给她做一辈子饭。 美-美的吃了几大口,她才发现男人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她埋头苦吃。舌尖卷去嘴角的饭粒,她把一大勺炒饭递过去,“你也吃嘛!” 平时男人的吃相文雅的让人想哭,冒尖的饭量让她有点儿拿不准。 谁知,他居然一口吞了下去。他如此配合,让陆雪漫瞬间成就感爆棚,心里美得乐开了花。 为了减少洗碗机的负担,两个人共用一只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炒饭吃光了。 摸着圆溜溜的肚子,某女这才发觉已经撑到站不起来了。 收拾好碗筷,权慕天见她低着头发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腰腹微微隆起,圆鼓鼓的样子很有肉感。 “老婆,你怎么了?” 你做的饭太好吃,把我撑到走不动,你得负责!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伸出胳膊,嘟着嘴撒娇,“你抱我上去。” “没问题。” 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晶光,他打横将人抱起来,魅惑的笑意足以迷倒众生。 “这是给我的福利吗?” 男人目光灼灼,某女瞬间懂了,“你不要想歪了哦!我只是吃的太饱,没力气上楼,才借你用一下。” “这是我的荣幸。” 权慕天抱着人走进卧室,正准备关门,就被徐大姐叫住,“少爷,有客人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门铃没有响,这晚了,谁会来? 佣人说的隐晦,陆雪漫猜不透她的哑谜,可男人却懂了。 “知道了。”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权慕天抵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的鼻尖,轻声道,“我去处理点儿事情,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儿?” 尽管男人神色如常,可直觉告诉她,一定出事了。 “不出去,就在下面。” “那我等着你吧。” “好。”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权慕天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她就追了过来,“怎么,不舍得我走?” 大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脸颊微红,她低声问道,“你有宋晓雨的电话吧?” “床头的平板电脑里有联系方式。我已经把宋晓雨的预约推后了,定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下便传来焦急的喊声。 “老大,你快点儿下来。去晚了,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唐亦凡怎么来了,他要权慕天去见谁?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真想让我留下? 看着楼下晃动的人影,陆雪漫折回去,拿了外套递给他,“唐亦凡来了,你们是不是要出去?” 其实,她想问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儿? “我很快就回来。[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懂权慕天的意思,他想让她放心,今晚他一定会回来。 回到卧室,她拉开窗帘,看着男人钻进仁爱医院的直升机,飞机缓缓升空,机翼旋转吹得枝叶摇晃。 她急忙放下窗帘,遮住了视线。 也许是真的有事吧。 洗过澡,她靠在床头,漫无目的的转换电视频道,然而紧急插播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澳海隧道发生连环车祸,消防和医护人员已经赶到现场,交警已经加派警力,在现场指挥疏散车辆……据目击者透露,事故是因为红色兰博基尼超速引起的。据查,该车的车主正是……” 怎么会是她?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她森森一抖。看到床头的黑色手机,她伸手拿过来,按下了接听。 “老大,洛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邱先生,你好。他跟唐先生一起出去了,没带手机。” “嫂子,你早点儿休息,我先挂了。”听到她的声音,邱子峰不免有些尴尬,匆匆挂断了电话。 洛家出事了,所以他去了仁爱医院,连手机都忘了带。 心头一沉,她失落的把自己埋进了被窝。 脑袋里不断涌出乱七八糟的念头,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手机震动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哥,你听说了吗?洛永孝跳楼了,洛琳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听说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心跳。” 电话另一端异常沉默,霍景林急切的追问。 “哥,你在听吗?即使她曾经害过嫂子,可到了这种时候,你难道不打算去看看她吗?” 洛琳对她做过什么?! “景林,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了张嘴,他呆掉了,“嫂,嫂子……怎么是你?这是我哥的号码,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我哥呢?” “他没带手机。你告诉我,洛琳到底对我做过什么?” “嫂子,我随口瞎说的,你别忘心里去。”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转移话题,“我哥是不是去医院了?” 陆雪漫看了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 “两个小时以前他就走了。” “那我去医院找他,嫂子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 她怎么睡得着!? 连霍景林都知道的话,白浩然他们也一定清楚洛琳曾经不止一次算计过她。 难道自己接连遇险都是她在背后捣鬼? 如果真是这样,洛家破产是不是跟大叔有关系? 越想越清醒,她穿好衣服,拿上男人的手机,急匆匆跑进了地库。 仁爱医院重症监护室。 穿着无菌服,权慕天目光冰冷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她身上插满管子,只能依靠仪器维持生命迹象。 听见声音,洛琳吃力的挣开眼睛,看到冷漠的俊脸,死水般的眼中浮出一重异彩。 掀开氧气罩,她的声音很微弱,几乎听不到。 “慕天,你来了……” 任由她抓着手,他的声音很冷,不带半分温度,“你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诉我,只要能办到,我会尽量满足你。” “求你……帮帮洛家……” “你父亲已经死了,你也很难撑过今晚。洛家已经没人了,保住你们的财产有什么用?” 泪水溢出眼眶,洛琳没想到她还是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前几天,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 “洛家的一切是我给的,现在我想拿回来,怎么可能帮你?” 把手抽回来,权慕天神色淡漠,凉薄的话扔出来,让她一阵心寒,呼吸越发急促,喘不上气来。 “……为了那个女人,你对我下手?” 他和陆雪漫结婚当天,她摸进别墅,想拿回存有证据的硬盘。可她打不开保险箱,就用阿司匹林换走了止痛药。 之后,她又雇人潜入8号会所,破坏玛莎拉蒂的刹车系统。 为了拿到硬盘,她让人干扰陆雪漫的手机信号,造成她被劫持的假象。 sc基金被吞并之后,她变本加厉,勾结暴龙想陆雪漫置于死地。 洛家败了,她就快死了,权慕天懒得跟她废话,“你该清楚自己做过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望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她甚至觉得这比死亡还要让人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与自己诀别。 权慕天,你真的好狠心! “你回来……我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她?” “八年前是你害了她,别忘了向她忏悔。” 撂下淡淡的一句,他快步离去。 据暴龙交代,八年前发生在拉斯维加斯的惨案,是洛琳勾结黑桃帮帮主冷枭,合谋造成的。 八年来,权慕天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还妄想成为权家少奶奶。 这个女人该死! 望着空牢牢的背影,洛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仪器嗡鸣作响,医生和护士先后冲进来,进行抢救。 她出事的时候,唐亦凡就在澳海隧道附近,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医生说她没有求生的意志,需要一点精神寄托。为了让她活下去,他打着飞的把权慕天抓来了医院。 然而,他从病房出来,人却不行了。 “老大,你跟她说什么了?” 脱下无菌服,权慕天不想再待下去了,“让她忏悔。” “你怎么能说这个?你不知道她快死了吗?面对一个病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揪着他的衣领,唐亦凡气的双眼充血,瞪着眼睛质问道。 “权慕天,她的一些做法是很荒唐,可她心里只有你!就算你不喜欢她,可看在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也该好好安慰她。” “但这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推开他的手,冷峻的目光不带半分感情。 “而且,我也不会安慰人。” “即使她做过什么,可你的女人还活着!如果知道会弄成这样,八年前你为什么要给她希望?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你这么做太绝情了!” “弄成今天这样是她咎由自取。” 唐亦凡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洛家的后事怎么办?” “你们商量着办,费用记在我的账上。” 四十分钟以后,车子开进了仁爱医院。正门围满了记者,她从后门进了手术大楼。 18楼ip家属休息室里坐满了人,除了霍景林等人,其他的统统是生面孔。透过门缝,在里面扫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权慕天。 他去哪儿了? 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提步走了过来,“漫漫,你怎么来了?” “你手机忘了带,总有电话打进来。” 把手机递给他,陆雪漫心里酸酸的,还有几分羡慕嫉妒恨。 她出事的时候只有大叔一个人,却又这么多人关心洛琳,想不到她人缘这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男人知道她不是来送手机的,但没有拆穿。 “我看了新闻,知道洛家出事了。邱先生和你弟弟来过电话,我猜……你应该在这儿。” 她施施然的说着,神色有些颓然,转身要走,却被权慕天拉住。 “咱们一块儿走。” “你留下吧,我自己可以的。” 违心的话说出来,她立刻后悔了。 陆雪漫,你笨死了!为什么不是话实说? 可她的小心思逃不过权慕天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沉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想让我留下?” “不知道,随你便!” 娇憨的女人垂着脑袋,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已经说明有多么不放心,就这么在乎吗? 她总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权慕天心中窃喜,满意的揉了揉她的额头,“走,咱们回家。” 陆雪漫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真的可以走?” “我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拔管了,我留下也帮不上忙。再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以后晚上,不许一个人往外跑,听见了吗?” 男人的重点在后面,可听到前半句她就惊呆了,自动忽略掉了最后一句。 “洛琳和她父亲都死了!?” “嗯。” 怎么会这样? 电梯门向两旁闪开,宋家兄妹牵着一个俊秀的小男孩儿走了出来。 看到权慕天,宋晓雨和洛小天同时双眼放光。挣开她的手,他扑进了男人怀里,“慕天爸爸,抱抱!” 扫了一眼陆雪漫,她娇声问道,“慕天哥哥,你这就要走吗?” 他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脸颊,便把孩子推了回去。 他话语冷凉,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人已经没了,剩下的事儿该交给殡仪馆,我留下来干什么?” 噘着嘴,洛小天十分遗憾,冤期期的看着他,“慕天爸爸!” 陆雪漫不清楚五大家族跟洛家的关系,可从唐亦凡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都站在洛琳那一边。 现在她死了,他们的立场也变得不重要了。 对着孩子招招手,她微微一笑,双颊浮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小天过来,跟阿姨去那边。” “放开他!” 宋晓雨一声断喝,将孩子扯回去,闪的孩子脚跟不稳,摔了个屁股蹲。 微微蹙眉,宋一铭看不下去了,急忙把孩子拉起来,“小妹,他还小,你不能总拿孩子撒气!” “哥,你说什么呢?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瞪了哥哥一眼,她慌忙遮掩,堆起温和的笑容,柔声哄着孩子。 可在陆雪漫看来,此刻的她像极了狼外婆。 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 拂去她耳畔的碎发,权慕天轻声说道,“漫漫,你带小天去那边坐一会儿,我跟他们有话说。”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一口老血喷死你 微微点头,陆雪漫伸手去牵洛小天的手。[燃^文^书库][] 宋晓雨充满敌意的看着她,仿佛一只护食的野兽,下意识把孩子往怀里带。 无奈的摇了摇头,宋一铭板开妹妹的手,把小天交给了陆雪漫,“嫂子,麻烦你照看一会儿。” “小天,咱们走吧。” 尽管这是他们第二次碰面,可洛小天似乎很愿意跟她亲近,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望着孩子的背影,宋晓雨糊涂了。 那孩子倔的很,十分认生,普通人很难接近。可今天,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发脾气,就这么跟着她走了。 陆雪漫,难道你连他都要抢走吗? “慕天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 她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权慕天在场,连亲哥哥都成了摆设。 被亲妹妹嫌弃让宋一铭有些下不来台。 清冷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久久不愿收回。直到听见宋晓雨的声音,男人才冷冷望了她一眼。 “基金会这几年运行的不错,晓雨是最大的功臣。” “慕天哥哥,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颊边浮出一抹红晕,她娇羞的低下了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跟北欧几个投行达成了意向,准备扩大基金会的规模。以前的股权分配协议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根据投资方的要求,基金会的总理事将聘请专业人才担任。” 碍于宋一铭的面子,他才耐着性子解释。 “听说,宋家二老正在给晓雨物色结婚对象,她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至于小天……” 听懂了他的意思,宋晓雨心慌意乱,拉住他的手,不住的说道。 “慕天哥哥,我可以不做基金会的理事,股权也可以不要。但是小天从没离开过我,跟着别人,他会不习惯的。” 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只手,对方却浑然不觉,甚至收紧了几分。 “我有他的监护权,我不同意你把他带走……小天有自闭症,他真的不能离开我。” 妖孽般的俊脸瞬间垮下来,权慕天微微挑眉,冷淡的语调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不喜欢我的安排不要紧,可你该为自己将来打算,为什么不试着放弃他的监护权呢?” “慕天哥哥,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已经成了我生活得一部分,你真的要夺走他吗?” 拉开的距离被宋晓雨不断拉近,他拧着眉心,眼底墨色翻滚。 宋一铭清楚这是他愤怒时才有的表情,妹妹再不放手,一定会自讨没趣。 “晓雨,别这样,松手。” 眼圈泛红,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追问道,“慕天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让小天跟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瞪了妹妹一眼,他训斥道,“什么叫那个女人?你太没礼貌了!” 冷哼了一声,宋晓雨一脸不服气,别过脸,不再说话。 “明天,我的人会把股权协议和监护权变更协议送过去。你们看一下,如果有问题,可以跟冯锦添联系。等手续办妥了,我会把小天接走。” 拍了怕宋一鸣的肩膀,他向走廊另一端走去。 宋晓雨想追过来,却被哥哥拽了回去,“哥,你干嘛拉着我!”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们之间从来就没有那种可能,以前有洛琳,现在他有老婆,就算你把那孩子一辈子带在身边,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委屈极了,看着哥哥,瞬间哭花了连,“哥,连你也看不起我!” 重重叹了口气,宋一铭说的意味深长,“我是心疼你!也是为了咱们宋家。决不能让宋家成为第二个洛家。” “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从现在起忘掉他,找个人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再折腾了!” 愤愤不平的扫了他一眼,宋晓雨还是不服气,“你在警告我吗?” “是哥哥对妹妹的叮嘱!” 权慕天为了陆雪漫,可以毫不留情的除掉洛家。如果换成别人,他的动作只会更快、更狠。 所以,他冒不起这个险。 陆雪漫牵着洛小天坐在长椅上,在自动售卖机投了两张rb,买了一罐伯爵奶茶、一罐健达牛奶和一只奥特蛋。 “我听说,小盆友都很喜欢奥特蛋,你想不想要一个?” “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被小男孩儿的固执逗笑了,“谁说男子汉就不能吃奥特蛋?如果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拿过那枚奥特蛋,洛小天一本正经的教训道,“你一个女孩子,吃这个干什么?奥特曼是男的,再说你也打不过小怪兽。” 小盆友,难道你不知道小怪兽和奥特曼是好基友吗? 他左边的口袋鼓鼓的的,陆雪漫偷偷张望,发现了花花绿绿的片剂,“小天,你口袋里装的什么?是糖糖吗?” 紧紧捂着口袋,他坚决摇头,“不是。” 他对答如流,反应很敏捷,完全不像自闭症的孩子。 “能给我看看吗?” “不能!” “好小气哦,真没意思!”嘟着嘴,她对着小孩儿翻了个白眼,拧开盖子喝红茶,不再理他。 僵持了几秒钟,洛小天绷不住了,扯扯她的袖子,小声说道,“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告诉别人。” 小样儿,更难搞的孩子我都能摆平! “没问题!” 两个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卦谁是小狗!” 等她看清楚,才发现孩子口袋里藏得不是糖豆,而是药片! 这是怎么回事? “小天,能把这些交给我保管吗?你藏了这些东西,万一被晓雨妈妈发现就不好了。你说呢?” “她不是我妈妈……”噘着嘴,洛小天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他的大眼睛,“基金会的人说,我没有妈妈。” 心里酸溜溜的,陆雪漫笑着打趣,“你又不是孙猴子,怎么会没有妈?” “听说,你也没有妈妈。” 你这个熊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知道的还不少……鉴于你戳到了我的伤心事,必须好好补偿我。把你口袋里的东西留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洛小天追问道,“真的?” “比珍珠还真!” “好吧。” 陆雪漫拿出一个自封口透明袋,把口袋里的药片抓出来,一颗不剩的放进了塑料袋,然后小心翼翼装进了包里。 直觉告诉她,这些不是普通的药片,必须尽快弄清楚药片的成分。 同时,她也忍不住为这个孩子担心。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想找我玩,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认真的点点头,他只看了一眼就把名片递了回来。 “你不要?” “不是,你的号码我记住了。不信的话,我背给你听……”他流利的说出一串数字,准确无误。 陆雪漫震惊了。 这孩子不是自闭症患儿,而是个天才! “给你32个赞!” “谢谢!” 一大一小脸对脸笑得天真无邪,这一幕正好被权慕天看到,深深印在了他心上。 “小天,该回去了。” 他无比遗憾的站起身,边走边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本该清澈的目光中却带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复杂。 看着他的背影,陆雪漫悻悻的叹了口气,“他好可怜。” 刚才那一幕不断在眼前回荡,权慕天揽着她的肩膀走进电梯,“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多生几个。” 纳尼!? 大叔,我是那个意思吗?看来楼歪歪的称号可以送给你了! 不等她回答,男人自顾自的继续道,“我这个人不贪心,三个就好。” 某女嘴角抽了又抽,森森腹诽。 这还叫不贪心? 大叔,你实在太谦虚了! 微微垂眸,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老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噗…… 差点喷出一口血。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瞬间被气成严重内伤,“一个孩子十亿,你答应的话,我勉强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满足你的心愿。” “成交!” 稀里哗啦…… 她顿时风中凌乱,如意算盘碎了一地。 吞了口口水,她想提高一下难度,彻底断绝他邪恶的念头,“老公,我说的是三十亿美金。” “老婆,我说的是三十亿英镑。” 大叔,你赢了!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话说,你到底是多有钱啊,多有钱啊,还是多有钱啊!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坏笑,权慕天冷魅的声线仿佛一股魔咒,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不敢看他的眼睛。 “老婆,对你来说生孩子等于赚钱,不如你不要工作了,专心在家生孩子?”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某女满脸黑线,双手捏着他的脸,学着他的样子板着脸说道,“我是新时代女青年,休想收买我!” “生孩子很辛苦的,你怎么是不劳而获呢?” 她瞬间红了脸,羞愤交加到不行,恨不能把男人的嘴用羊肠线缝起来,“你你你你……你给我闭嘴!” 揽着她的腰,权慕天凑到她唇畔低声道,“你可以慢慢考虑。” 才不要! 下行至地库,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尖利愤怒的声音打破了一切美好。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笨死算了! 霍心怡站在外面,冷冷盯着电梯里恩爱的男女。[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汪碧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认识权慕天这么多年,除了对着那个人,他第一次在别的女人面前流露出温暖柔情的一面。 他不会真的爱上陆雪漫了吗?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霍心怡故意说道,“碧晨,咱们该去洗眼睛了。” 你是原始人吗? 据说,你交往过的男朋友都能组成一副扑克牌了,装什么纯情小甜甜。 你不嫌恶心,我听着都刺耳! 某女不淡定了,冷笑着戏谑,“可惜现在是晚上,否则我会立刻给历史研究所打电话。我只听说过雪人,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原始人,好鸡冻啊有木有?” “陆雪漫,你说什么!” “老公,她好凶,我好怕怕……”陆雪漫故作惊恐,躲到男人背后。 居然来这一手,她太可恶了! 霍心怡被她小可怜的模样彻底激怒,伸手想把人拉出来,“陆雪漫,你躲起来算什么,出来把刚才的话跟我说清楚。” 躲开纤纤玉手,她对着小姑子做了个鬼脸。仿佛在说,你来抓我呀! 堂堂霍家大小姐哪受过这份气,越过权慕天就想把人抓出来。 “别以为我哥宠你,你就能飞上天。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出身,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嚣张什么!” “够了!” 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滚,沉闷的怒喝吓得霍心怡下意识后退。 狠瞪了女人一眼,她不服气的反驳看,“哥,你就由着你的女人欺负我?” “不要在公共场合丢人现眼!” 正门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万一有娱记潜伏在停车场,把刚刚的一切拍下来,等不到天亮就会闹得沸沸扬扬。 她丢得起人,但是权家赔不起! 居然嫌我丢人! 哥,你比你的女人还过分! 冷哼了一声,霍心怡冷冷指责,“哥,洛琳姐尸骨未寒,你就跟这个女人亲亲我我。她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看在洛小天的面子上,你也不该这么做。” “我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 酷帅的俊脸阴沉下来,权慕天的声音冷若冰霜。 “哥,这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会叫人吗?” 面对男人强大的威压,霍心怡翻了一个白眼,低声嘟囔,“妈都不认她,她都什么资格做我嫂子!” “她是我老婆,你说她有没有资格?如果再被我听到同样的话,不出三天你会嫁到迪拜,给那个老头子做填房。” 那个臭老头虽然是迪拜数一数二的富豪,可他都能做自己的爷爷了。 霍心怡心慌到不行,气的直跳脚,差点儿哭出来,“你敢!” 冷睨了妹妹一眼,他淡淡反问,“你认为呢?” 大叔,你虽然既霸气又威武,可拿亲妹妹的终身大事作要挟,是不是不太合适? 霍家的女王不干了,委屈的抹起了眼泪,“我这就告诉妈,说你和你老婆合起伙来欺负我,还要把我嫁给迪拜的糟老头。” 微微挑眉,权慕天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阴鸷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人望而生畏。 “以霍家现在的状况,用你换一大笔彩礼,你说她会不会同意?” “你……” 好姐妹败下阵来,汪碧晨急忙打圆场,“心怡,慕天哥哥只是想让你长长记性。毕竟长幼有序,无论你怎么想,都不能坏了礼数。” 冷了哥哥一眼,她一脸不服气。 洛琳都挂了,要是霍心怡真嫁到了迪拜,就没人能与陆雪漫抗衡了。 她没有半点儿服软的意思,汪小姐压低声音劝道,“你长点儿心吧!不想嫁给糟老头,就赶快道歉。” 好女不吃眼前亏,只有保存实力,才能跟那个臭女人斗到底! 把心一横,霍心怡极不情愿的开了口。 可没等她出声就被男人挥手打断,“行了行了,你上去吧。” 权慕天很清楚她不是真心认错,虚伪的话他听得太多,早就听腻了。 “走吧。”揽着陆雪漫,两人并肩向豪车走去。 在这个臭女人面前,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望着她的背影,霍心怡不冷不热的说道,“嫂子,晚上睡觉一定要把窗户关好。洛琳姐那么喜欢我哥,她一定会回去找你算账的!” 陆雪漫脚步一顿,把车钥匙塞给他,回过身,笑着说道。 “我最擅长的就是跟死人打交道,尤其是欲求不满的冤魂。如果她真来找我,我可以帮她开膛破肚,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冤死的?” 倒吸了一口冷气,汪碧晨故作惊恐的说道,“想不到,嫂子还有这么重的口味。” 盯着霍女王不住打量,她锁着眉头,忍不住摇头叹息。 “心怡、汪小姐,你俩的脸色这么差,该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吧?要真是这样,需不需要我帮你找盆鸡血,给你去去晦气?” “你!” 霍心怡抬起右手,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拍死,却被汪碧晨摁了回去。 在周围扫了一圈儿,陆雪漫阴森森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每天这个时候,太平间的鬼魂都会出来放风。你们两个女孩子,一定要小心哦。” “你少吓唬人!我们不怕……不怕!” 说的硬气,可汪碧晨心里发毛,默默吞了口口水,禁不住向四下张望。 “别在这儿装神弄鬼……我们没做过亏心事,你吓不倒我们!”霍心怡她拉着闺蜜的手,下意识往后退。 “那就最好不过了。”微微一笑,陆雪漫转身离去。 用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伸出舌头,翻着白眼,张牙舞爪,凄厉的叫喊着。她猛地回过身,吓的两位千金小姐抱在一起,逃命似的冲进了电梯。 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她得意的晃着脑袋,“这就怕了,胆子比鹌鹑蛋还小!” 男人斜倚在豪车,嘴角勾起一抹疏狂的笑意,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 然而,下一秒,陆雪漫就挨了一耳光。 这丫的谁呀! 她愤怒的抬起头,看到那张端庄美艳的面容,瞬间愣住了。 婆婆来了! 权慕天提步走过来,把她掩在背后,冰冷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妈,你干什么?” 母亲来势汹汹,可等他冲过来,巴掌已经落了下去。 “你看不到我在教训吗?”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要不是霍浚川执意阻拦,权国秀早就冲过来,她绝对不会让心爱的女儿吃亏。 他的脸冷的能掉下冰碴子,低沉的嗓音没有半分温度,“妈,她哪儿做错了?” “装神弄鬼,挑拨你们兄妹的关系!”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请你记住,今天的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三道鲜红的指印看上去分外刺眼,权慕天不顾上多说,拉着人就走。 “你给我站住!” “好了好了……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走吧!”挡在她面前,霍浚川低声劝说,“都是一家人,你这是何必呢?” 盯着远去的车影,权国秀根本平静不下来,“只知道护着那个女人,他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是不是你还不知道?走吧!” 见面就吵,他们哪儿像母子,根本是仇人! 车子驶出地库,停在急诊室侧门。几分钟过去,权慕天拿回几个冰袋,便迅速发动了车子。 脸颊发烫,被打过火烧火燎,火辣辣的突突直跳。 陆雪漫垂着脑袋,手指绞在一起,还沉浸在郁闷的情绪中。 “把这个放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扫了男人一眼,她把东西推了回去,“我是自找的,不用你可怜我。” 一抹冷意涌入眼眸,他一脚刹车踩下去,豪车停在了路边。 “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自找的……”她依旧低这头,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如果她不装鬼吓人、瞎嘚瑟,就不会挨婆婆一巴掌。 “后面一句!”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当她对上权慕天冷峻的眸光,声音立刻低的像蚊子哼哼,“我忘了,不记得了……” 还知道那句话不该说! 并没有拆穿她,男人把冰袋贴上她的脸颊,冰冷的触感冻得她直缩脖子。 “凉……”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脸上又多了一层霜,“你还知道凉?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躲?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儿,随便让人打?真是笨死了!” 大叔,我才是被打的那个! 当时我只顾着高兴,哪知道你妈会突然冲出来? “笨死我算了!” 懊恼的绞着手指,陆雪漫委屈极了,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 娇憨的女人沮丧到不行,巴掌大的小脸都拧在了一起。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便缓和了语气,把手帕垫在冰袋下面才重新塞给她,“不许拿下来!” “知道了。” 一夜无话,转天她一觉睡醒,身旁的位置早就凉透了。被打过的半张脸冰冰凉凉,一点儿不觉得疼。 抬眼看见床头的药膏,幸福的笑意浮上脸颊。 大叔,你这么体贴,你妈一定不知道! 鉴于挨了婆婆一巴掌,她又不能去研究所上班了! 喂饱了肚子,她便拿着药片进了实验室,经过几个小时的分解试验,她终于弄懂了药片的成分。 只不过,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最毒妇人心 这些药物当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治疗小儿自闭症的常用药。[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余下的全部是镇静类药物。 药片有压抑中枢神经的成分,有的可以致人昏迷,有的具有很强的副作用,一旦长期服用会严重损伤脑神经,甚至会导致脑瘫,或者让病患变成植物人。 宋晓雨是护理专业出身,她一定知道这些药的作用。 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 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都不能让洛小天继续留在她身边,必须把这个结果尽快告诉大叔。 等一下…… 在说出真相之前,首先要证明小天不是自闭症患者。 她只知道医学诊断的步骤……如果按照诊断的惯性倒推,会不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想来想去,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大叔把宋晓雨的预约推到了本周五,她还有不到半天的准备时间。 正想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号码,她以为是推销保险的电话,本不打算理会,可又觉得不像,就接听了电话。 “喂,哪位?” “阿姨,我是小天……”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在掩饰些什么。但对方是个小孩子,陆雪漫便没有多想。 “小天,你想找阿姨玩吗?可是今天不行,我很忙的……” “不是不是……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现在皇冠假日酒店,你能来接我吗?” 稚气的声音中透着急切,她终于觉出了不对。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宋晓雨不在他身边?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乱跑?现在人贩子那么多,万一他被拐走了怎么办? “这是酒店前台电话。等你来了我再把事情经过告诉你,先不跟你说了。”放下电话,他跟前台服务生道了谢,就跑走了。 “喂喂喂,小天,你等等,小天……” 这孩子,还是个急脾气! 拿了车钥匙,陆雪漫顾不上跟徐大姐打招呼,便急匆匆出了门。 直到听见引擎的声音,佣人才发觉有人出去了,等她追出来,只看到兰博基尼的车影。 少奶奶走得这么急,该不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要给少爷报备一下? 三十分钟后,陆雪漫走进皇冠假日酒店的大堂,在大厅里仔细扫了一圈儿,也没见到洛小天的身影。 藏哪儿去了? 该不是被宋家的人抓回去了吧? 打算去前台问问服务生,却被一个小孩儿缠住了腿,低头一看,正是洛小天。 “宋家的人呢?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噘着嘴,他想了又想,终于憋出一句,“阿姨,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离开海都,也不想再跟宋晓雨回去。” 陆雪漫懵了,这孩子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要带你去哪儿?” “宋晓雨不让我跟慕天爸爸在一起,想把我带回芬兰。中午他们把我带到了机场,我从候机厅跑出来,藏在机场大巴的座椅下面,才到了这儿。” 简单几句就把过程交代的清清楚楚,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自闭症患儿? “那你跟我走吧。” “阿姨,你带我去找慕天爸爸好不好?”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脸,陆雪漫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牵着他出了酒店,服务生把车子开过来,她正准备带子孩子上车,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权太太!” 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她身旁,夜云山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宋家的人。 “夜先生,您来这里办事?” “算是吧。”看到她身边的小男孩儿,夜云山不免有些好奇,“这位小朋友是……” “他是我朋友的孩子……小天,快叫伯伯。” “爷爷……” 某女满脸黑线,这孩子太实诚了! 然而,洛小天下面的话让她凌乱到不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位爷爷,我不是别人的孩子,她老公是我爸爸。” 面皮一抽,夜云山颇有深意的望了陆雪漫一眼,微微一笑,问道,“小朋友,她是你妈妈吗?” “她这么年轻,当然不是我妈妈!” 这孩子不是她的,难道是权慕天跟别人的孩子? 权太太,这样你也能忍? 个熊孩子,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捂住孩子的嘴,陆雪漫急忙解释,“夜先生,您不要误会,他的身世有点儿复杂。我先生只是他的监护人和资助人,他们并不是父子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夜云山如释重负的样子,她反倒不懂了。 他好像比我更在意洛小天是谁的孩子,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李司机跟他耳语了几句,陆雪漫想尽快带小天离开,便轻声说道,“夜先生,我们先走了。” “权太太,我朋友临时有事,预定的行程取消了。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儿,算上我一个怎么样?” “阿姨,我要坐那个车!” 拉博基尼当然比不上幻影,洛小天也不客气,直接钻了进去。 这孩子真能添乱,要是被大叔知道她跟夜云山有来往……自动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你看着孩子……” 尴尬的笑了笑,她走过去,一个劲儿给孩子使眼色,“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不管你了!” 眨眨眼睛,洛小天窝在真皮座椅里,小手拖着腮帮,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小雏菊,“阿姨,你忍心不管我吗?一定不忍心对不对?” 被萌化了有木有? 话说,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小男孩儿专心卖萌,可只要一想到男人那句‘老婆,我会看着办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卖萌无效,你给我下来!” “我不嘛,就不!” 看着一大一小在进行拉锯战,夜云山提议道,“权太太,要不要带上他去我的别墅坐坐?” 这倒是个好主意! 宋家的人做梦都想不到洛小天会藏在夜云山家里。 “那就打扰了。” 一整天都没有接到陆雪漫的电话和短信,冷漠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这可愁坏了林聪和indy。 .ss的脸色太难看,万一被雷到就不好了。 可这么多事情等着批复,是拿进去呢,拿进去呢,还是拿进去呢? 凑到林聪跟前,indy低声问道,“林助理,权总上午心情还挺不错,为什么下午就变天了?” “可能是因为少奶奶没来电话吧?” indy懵了,.ss没接到太太的电话就会心情不好? 恋爱中男女的思维果然不正常! 虽然难以置信,但林聪一脸笃定,由不得她不信,“那权总为什么不给夫人打过去呢?这么绷着,多累啊!” 其实她想说,.ss龙心不悦,遭殃的还是我们! “要不你进去跟少爷说说?” 头摇得像波浪鼓,indy急忙拒绝,“算了算了……权总这么绷着也没坏处,绷啊绷啊我们就习惯了。” 不习惯还能怎样? 默默坐回电脑前,她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在主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立刻让整个权氏都不好了。 “今日老大龙心不爽,还望诸位自求多福,钦此!” 屏幕上跳出n条高层的回复,却出奇的一致,“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去天台。” 看到秒回的消息,林聪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奶奶,您动动手指不知会拯救多少无辜的生命,您就行行好,给少爷打个电话、发条短信也行啊! 正在暗自祷告,桌上的电话中传来了权慕天极度不爽的声音。 “通知下去,企划部的方案不合格,下周一之前他们再拿不出像样的企划书,就集体去天台吧!” 哐当! 秘书处的全都华华丽丽的摔在了地上。 海都国际机场贵宾候机室。 宋晓雨从洗手间回来,只见到了保姆一个人,她正靠着墙根打盹,洛小天呢? “孩子呢?” “小天少爷不在那儿玩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她看到消失的人影,瞬间清醒过来,“小姐,我马山去找!” “去机场广播室,让机场的人帮忙找人!” “是!” 宋家的人和机场保安翻遍了整个海都机场,连厕所和货仓都没有放过,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他去哪儿了? 宋晓雨急得花容失色,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向权慕天求救。 一秒钟之前,他驳回了企划部的新方案,下一秒宋晓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冰封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他不耐烦的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女人焦急无助的声音,“慕天哥哥,小天不见了……他有没有去找你?” “他怎么会不见了?” “我跟保姆带他出来玩,去洗手间回来,就没见到他。我跟保姆把周围都找遍了,问了很多人,都说没见过他。” 宋晓雨既紧张又害怕,完全没有方向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慕天哥哥,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 她的语调里透着慌乱,看来,小天真的不见了。 “他在哪儿走丢的?” “机场……”意识到说错了话,她急忙改口,“附近的游乐场……” 微微蹙眉,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冷冷问道,“你说的游乐场是不是机场附近的欢动世界?” “对对对,就是那儿!” 机场附近根本没有游乐场,更没有什么欢动世界。 很显然,宋晓雨在说谎。 她不想放弃洛小天的监护权,就想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如果不是小天跑丢了,明天上午他们就会抵达芬兰。 宋晓雨,你到底想干什么?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胆肥了 听说洛小天走丢了,宋一铭立刻让人追查追踪器的下落。[燃^文^书库][] 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他在孩子随身的吊坠里安放了一枚微型定位仪。无论他都到哪儿,都能找到他的位置。 可当他看到屏幕上的坐标,便愣住了。 定位仪怎么可能在海里,难道洛小天被人绑架了? “咱们报警吧!” 宋晓雨哭肿了眼睛,孩子丢了,她该怎么向权慕天交代。 摇了摇头,宋一铭并不认为孩子被人绑架了。 “孩子走失24小时之内,他们不会理会,还是加派人手出去找。你仔细想想,小天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想去海都什么地方?” “他平时很少说话……” “昨天他跟陆雪漫有说有笑,只怕这孩子不愿意跟你说话吧?” 听出他话里有话,宋晓雨不悦的反问,“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屋里只有兄妹二人,宋一铭索性把话挑明。 “晓雨,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也许你是真心想帮他分担一些。也许,你还有其他目的。” 被人戳穿心事让她一阵心虚,却硬着头皮狡辩。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也看见了,一个自闭症的孩子被我调教成这样,我容易吗?” 深深的望着妹妹,他真不忍心妹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可她还是那么执着,固执的无可救药。 “他有没有自闭症,你心里清楚!” “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洛小天回国没有几天,宋一铭跟他的接触不多,却看得很清楚,那孩子很聪明,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天才。 “晓雨,虽然你很聪明,但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 说完,他转身离去。 把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林聪,权慕天便开车回到了万丽海景。 听见引擎的声音,徐大姐急忙迎出来,接过公事包,给他脱下外套,尔后递上了拖鞋。 “少奶奶呢?” 低头看见女士高跟鞋,他嘴角微微上扬。 “少奶奶在卧室里。” 锐利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儿,他总觉得家里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今天她做了些什么?” “少奶奶一直呆在二楼书房,我也不清楚她在忙些什么。” “知道了。” 他提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隐隐传来动画片的声音。关掉电视,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笑声。 哪儿来的孩子? 该不会是洛小天吧? 走进去一看,洛小天正坐在浴缸里吹泡泡,陆雪漫坐在凳子上,给孩子洗头发,抬眼看见他,一大一小都憨憨的笑了。 所有人急的火上房,这孩子居然跑到这儿来了,简直不像话! 脸色一沉,权慕天对着女人招了招手,“漫漫,我有事儿找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还没洗完呢!” “徐大姐会给他洗干净,你马上出来!”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转身就走。 陆雪漫不懂了,这男人一回来就发脾气,今天又抽的什么风? 她一动不动,洛小天回身说道,“阿姨,慕天爸爸好像生气了,你快去看看吧。” 嘟着嘴,某女忍不住吐槽。 “我知道他生气了,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这人有事没事儿总爱生气,把他生的气都攒起来,吹起来的气球都能绕地球飞一圈儿。” 一句话逗得孩子格格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 男人并没有走远,陆雪漫的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她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已经敢随便拿他开涮了! “陆雪漫,出来!” 一声断喝吓得她一哆嗦,红扑扑的小脸瞬间惨白,小心脏七上八下,心慌到不行。 声音这么近,刚才的话岂不全被他听到了? 这下惨了! 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去天台!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洛小天挥挥手,笑眯眯的表情如同一只挥的招财猫,“阿姨,好走不送。” “小天,我一定会回来的。” 陆雪漫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挪出浴室,不敢靠的太近,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跟我去书房!” 他走出几步,却没听见有脚步跟上来,侧眸回望,发现某女定定的站在那儿,低着头对手指。 乌黑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颊。卷翘的睫羽随着眼睛的轮廓弯成新月的弧度,眼尾微微上扬,形成一道迷人的眼线。 眼前的小女人囧迫无措,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看到她无辜呆萌的可怜相,冰封的俊脸有了解冻的迹象。 权慕天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轻轻往怀里一带,便将人拉到身边,“在想什么?” 男士拖鞋越走越近,面对他强大的威压,陆雪漫吓得浑身僵直,想动都动不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儿。 他猛地一问,她脑袋打结,心里想什么随口就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生气?” 被她呆萌的样子搞得有些无奈,权慕天挑起她的下颌,反问道,“你说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问了……” “去书房,我有话问你。” 乖乖跟着他出了卧室,某女已然内牛满面。 嗷嗷嗷,果然还是要被带走私聊! 大叔,你放过我,好不好? 望着少爷和少奶奶手拉手一起走的背影,徐大姐森森觉得少爷是顶顶喜欢少***。 看来,少爷终于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他坐进沙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吩咐道,“坐下。” “我还是站着吧。” 站在这儿比较接地气,这样我会比较有安全感。 她的小心思怎么逃得过男人的眼睛。 权慕天眯着凤目,薄唇勾起一抹冷魅,“陆雪漫,做我的女人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吗?” 花擦,又被看穿了! 她还能不能愉快的活着了? 大叔,你一定要剥夺我腹诽的权利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过来坐。” 好看的眼中迸出几分寒意,她森森一抖,慢吞吞挪了过去。不等她坐稳,就被一只大手捞了过去。 “老婆,说说吧,洛小天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两个人靠的太近,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还混着古龙水的味道。 她心头一颤,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白皙的脸色配上淡淡红霞仿佛染了色的瓷釉,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可口,如同成熟的蜜、桃,让人很有吻下去的冲动。 “他给我打电话……” 把事情经过详细交代了一遍,却省略掉了夜云山的戏份。 如果被他知道她跟那个人有来往,一定会把她吃干抹净连毛都不剩。 他猜得没错,宋晓雨想把孩子带回芬兰,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把小天留在身边。只可惜,她想的太简单了。 “老公,我昨天从……” 挣扎了一番,陆雪漫决定把药片的事情告诉他,但刚开了个头,就被他堵了回去。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待会儿我会通知宋家的人,让他们把小天接回去。” 她不懂了。 权慕天也是小天的监护人,为什么不肯让他留下呢? 一个小孩子从机场跑回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在逃跑的路上他有多么害怕?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他推出去呢? “不能让他在这儿住一晚吗?” 他明白女人的心思,可现阶段不能让孩子留在这儿。 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望着她,目光柔软,“宋晓雨是他的第一监护人,在监护权没有变更之前,小天只能跟她呆在一起。” “那明天宋晓雨会带他来研究所吗?” 只有拿到孩子一些列的测试结果,才能推翻他是自闭症患儿的结论。 到时候,即使宋晓雨不肯放弃孩子的监护权,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让她放弃。 “会的。” 一句话让她如释重负,暗暗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要留下小天?我以为你会不喜欢他?” 从昨天起,权慕天就有了这样的疑问,她对洛小天很好,没有半点儿排斥,这让他很不理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对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很好啊! 当然了,她不是圣母,没有悲天悯人的心。 如果洛小天真是这个男人跟别的女人的孩子,她会分分钟变身,天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跟我一样……其实,他很聪敏的,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说的……” 她想说,小天是个天才,没有自闭症。 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一重流彩涌入眼眸,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烫。 妖孽般的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她的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被他堵在了喉间。她被圈在沙发和男人之间,白皙的小脸瞬间涨红,过热的温度直接烧红了耳根。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氧气不够用了,无力的窝在他怀里,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她觉得要死掉的时候,权慕天放开了她。 忽然,好像被什么叮了一下,她伸手去抓,却比他抬手挡住。 “这次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敢不敢拿老公开涮。” 深邃的眼中闪过几许狡黠,看着嫣红的记号,他心情瞬间大好。尽管这么做很幼稚,可他还是做了。 男人一脸满足,陆雪漫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不懂了。 “加一条规矩,以后每天中午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傲娇的男神 陆雪漫不懂了。[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大叔,你好像说反了。 按照恋爱准则,不都是男方给女方打电话吗? 等一下……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 你们已经结婚了,跟恋爱法则有半毛钱关系吗?难道你认为,现在的你们很像热恋中的情侣? 某女瞬间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 挣扎了一会儿,她弱弱说道,“老公,好像应该是你给我打电话吧?” 摸了摸下巴,权慕天挑眉望来,清冷的眸光让她一阵心慌,“老婆,你的问题让我很困扰。是你不想给我打电话,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瘪瘪嘴,她低声嘟囔,却忍不住腹诽。 我又不是机器人,无论你说什么都要无条件服从。 是你说的,我们是夫妻,遇到问题难道不可以探讨一下吗? 她一脸不情愿,为了表示不满,还翻了个白眼儿。尽管她竭力掩饰,可还是没能逃过男人的眼睛。 “照我的话做!” 真霸道! “我没做过这种事,觉得好奇怪。可不可以换你给我打电话?”笑嘻嘻的眨眨眼,陆雪漫开启卖萌模式。 眼前的女人娇憨可爱,他差一点儿就点头了,可关键时刻,终究理智占了上风。 “老婆,有句话叫做女士优先,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嘴角抿过一丝坏笑,权慕天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让步,除非她在另一件事情上妥协,否则免谈。 卖萌无效让她深感挫败。 慢慢习惯……让她肿么习惯? 每天中午给他打电话,她该说什么? 大叔,你吃饭饭了吗?今天上午有没有很累啊?晚上你想吃什么呀?你有没有想我呢? 一想到这些,她浑身恶寒,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着她纠结的样子,男人给出了另外一个选择,“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不给我打电话,但是要在另一方面做出让步。” 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大叔,你是不是又挖了个坑在等着我? 他眼中的小火苗又燃烧起来,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 还是乖乖给他打电话吧。 被吃干抹净神马滴太邪恶了…… 面皮一抽,她僵硬的勾起嘴角,堆起公式化的笑容,表情跟酒店服务生一模一样。 “老公,你每天中午什么时候方便呢?” “只要是你的电话,我随时有空。” “那好吧。” 微笑着点点头,她掏出手机,点开闹钟,把时间定在中午十二点半,标题是给大叔打电话。 权慕天扫了一眼屏幕,看到‘大叔’两个字,嘴角的笑意立刻僵住了。 抽过她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便把她定好的闹钟给删掉了。 “你干嘛删我的闹钟?” 把手机递回去,他刮了下女人肉呼呼的鼻尖,淡淡一笑道,“老婆,多多用脑可以开发智力。” 大叔,你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你喜欢我、想听我的声音可以明说,非要逼着我给你打电话,还不许我用闹钟,你敢不敢再傲娇一点? 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懂! 负气的横了他一眼,陆雪漫低下头,不再说话。 深深的望着她,男人说的意味深长,“老婆,我这么做绝对是为你好,免得被人说你有这里没那里。” 懵懂的抬起头,她更加不懂了。 大叔,请问你说的是普通话吗?我肿么听不明白? 为了让她更好的理解,男人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前胸和脑门,“老婆,你懂得!” 白皙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陆雪漫抓狂到不行。 你你你,居然说我有凶无脑…… 不带这么嫌弃人的! 我……我要去天台,谁也别拦着我! 看着她羞愤交加的样子,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微笑,盘桓在男人心头的氤阴云瞬间消失。 只要见到她,他的心情就会好的不得了。 那种感觉如同拨云见日,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他莫名的舒畅。 去餐厅吃晚饭的时候,陆雪漫才知道洛小天已经被宋家的人接走了。 宋晓雨的动作真快! 据说,这么多年来,她既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一直把洛小天带在在身边。 可见她是多么喜欢权慕天。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要给小天吃那些药片呢? 某女试着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分析,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她清楚孩子在大叔心中的分量,为了讨好他才把小天留在身边。但实际上,她并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恨他。 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反过来同样适用。 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宋晓雨恨的发疯,所以她才有足够的理由把孩子当成自闭症,然后不断地给他吃药,想扼杀这个无辜的生命。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太恶毒了! 可是,陆雪漫还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理由造成了宋晓雨这种病态心理? 在二楼书房,她抱着骷髅头呆坐了好久,抬头望了一眼时钟,恍觉已经十点半了。关了灯,她发现三楼书房的灯也亮着。 走上去一看,权慕天正在埋头看文件。 晚上还这么忙! 大叔,你这样很容易会过劳死的! 她并不知道,为了晚上回家陪她吃饭,男人白天的工作量有多大。即便如此,晚上依然要加班。 依着栏杆站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发现陆雪漫的存在。 肿么赶脚自己像来刷存在感的? 他看的这么投入,这时候拉他回去睡觉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识趣了? 果断撤吧! 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准备遁走,便被清冷低沉的声线定格,“十分钟,等我把这份报表看完。” 大叔,你绝壁是演技派啊! 陆雪漫坐在台阶上,几个哈欠过去,她就眼皮打架,五分钟以后就被汹涌而来的困意卷入了睡梦。 某些人的钟很大,比如天生工作狂的权慕天。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他的五分钟相当于正常时间的半小时。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所有的文件,已经接近凌晨。轻轻走过去,娇憨的女人靠着楼梯扶手睡得香甜。 她睡得很沉,白皙的脸颊染了一层红晕,粉嘟嘟脸色如同春天的秋府海棠,十分好看。 “真是笨的可以,困了就先去睡嘛!” 话虽如此,满足的笑意浮上嘴角,权慕天望着她,眼中满是宠溺。 第二天,休假一周后,陆雪漫第二次出现在研究所。她照例早到半小时,经过前台的时候,tray贴心的递上了咖啡。 “陆老师,你的咖啡。” “tray,你来得这么早?”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见她手里拿着东西,tray知趣儿的跟进去,把咖啡放在了办公桌上。 “陆老师,昨天总经办的林助理给方董来过电话,说从今以后我是您的助理,还说您会接替洛董的工作。” 前半句还可以接受,可后半句让她十分意外。 “是林聪说的?” 陆老师,你好牛啊! 居然敢直呼林助理的名字,你们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被对方吃惊的目光一望,陆雪漫觉出了不妥,急忙改口,“林助理是我表哥,没出五福的,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眼睑低垂,tray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陆老师,你跟林助理是亲戚,你们一定很熟。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应该……没有。” 小妹妹,林助理很忙的! 除非大叔心情好,否则他会分分钟累成狗。要跟他在一起,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哦! tray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羞答答的点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陆雪漫掏出手机给林聪发了一条短信,“经鉴定,tray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你……(此处省略一百八十个字)” 一大清早忙的脚打后脑勺,口袋里手机震动,他点开一看,居然是少***短信。 原本还有些受宠若惊,可看到内容,他瞬间不好了。 下午四点,总务处的师傅取下洛琳的门牌,钉在了陆雪漫办公室的门上。 作为人为消失一周的空降兵,她第二天上班就变成了执行董事,升职速度堪比光速,让她瞬间成了大家热议的谈资。 洗手间历来是绯闻圣地,研究所也不例外。 员工a低声说道,“听说了吗?洛琳死了……跟她父亲同一天出的事儿。” “昨天晚上插播了紧急新闻……我一个朋友在仁爱医院当护士,她告诉我五大家族的人昨晚都去了医院。据说,权总也去了。” 员工b刚说完,员工c就从隔断里走出来,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讨论。 “洛家一直是权家罩的,你说权总这次为什么不帮她呢?” a员工总结道,“喜新厌旧了呗!” 员工b深表认同,接着补充道,“我那个做护士的朋友说了,权总可宝贝她太太了。有个感冒发烧都要住院,他还亲自陪床。” “哇塞!”c员工感叹道,“这么说权太太比洛琳厉害多了!” “她要是不厉害,能把权总收拾的服服帖帖?怪只怪洛琳太张扬,权总家里那位一定低调奢华有内涵。” 蹲在马桶上的陆雪漫嘴角抽了又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实在太高估我了,我能把大叔收拾的服服帖帖? 做梦还差不多! 不过,我的确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这句我喜欢,给你们点个赞! “你说那个新来的陆老师是什么来头?我听linda说,她是带着权总的授权来的。第二次出现就成了执行董事,要不要这么吊炸天?” 员工c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怎么记得,权太太也姓陆?” 一句话换来a、b两个人一致的嘲讽,“同名同姓的都有,更何况她们只是同姓。权总是什么身份,他会让太太来这儿上班?” 有钱人家的太太只能逛街、做脸、聊八卦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她们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世纪的旧上海,太u了有木有? 老公再有钱,也不如自己有钱! 傻子才会坐在家里,等着男人赏饭吃!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外面没了声音,她才出了隔断。 突然,镜子里闪过一道人影,她警觉的向后望去……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闺蜜有毒 汪碧晨和宋晓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黑衣人塞进后备箱的布口袋,阴险得意的笑容在嘴角绽放。[燃^文^书库][] 尽管计划周密,可宋晓雨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我听说她连过自由搏击,会不会出问题?” 扫了一眼洛小天,见他戴着耳机,专心玩游戏,汪碧晨才毫无顾忌的说道。 “心怡已经到了舞会现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只要能抓到她出、轨的证据,慕天哥哥还会留着她吗?到时候你做了权太太,别忘了我们就行。” 她胸有成竹,宋晓雨依旧拿不准,追问道,“邱大少的化装舞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微微一笑,她神秘兮兮的说道,“邱大少是花心大萝卜,你说他的化装舞会是用来干什么的?” “该不会是那种派对吧?” “你说对了!”看着她吃惊的样子,汪碧晨忍不住笑了,“你在国外呆傻了吗?” 不能让宋家成为第二个洛家…… 耳畔回想起哥哥的话,她打起了退堂鼓。 “碧晨,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她毕竟是慕天哥哥的老婆,万一事情败露,我们都要倒霉的。” “你不想做权太太了?忘了她想把小天从你身边夺走了吗?” “可是……” 复杂的情绪顶上来,宋晓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 汪碧晨看似柔弱,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要果决。虽然看不惯闺蜜患得患失的样子,却只能好言安慰。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就等着做权太太吧!” “碧晨,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几天我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听他们说,那个人也是因为参加了那样的舞会,才会有后来那些遭遇。我是怕,要是她受不住打击也死了,慕天哥哥会……” “那个人多柔弱,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陆雪漫可没那么脆弱,华亭露的父母折磨了她那么多年,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冷冷一笑,她认为宋晓雨担心过度了。 “再说,她跟周迈在一起那么多年,还跟华宥年不清不楚,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会为了那种事寻死。” “我也只是担心。” 听汪碧晨这么说,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她呆在国外,对海都的情况并不了解。要不是有霍心怡和汪碧晨帮忙,她即使有心对付陆雪漫,也无从下手。 “你放心好了!” 汪碧晨第一次跟陆雪漫碰面就颜面扫地。 后来,nk基金在欧洲投资失败,让她在权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由于损失惨重,nk基金不得不收缩资本,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原本她就想伺机报复,而宋晓雨和霍心怡相继回国给了她这个机会。 不管事情进展如何,都有两个闺蜜替她挡雷。 即使追究起来,主谋也是宋晓雨,她顶多是个跑龙套的。如果宋家小公主也折了,那就更加没人是她的对手了。 她们坐在办公室里边喝边聊,完全把洛小天当成了空气。 殊不知这个七岁的孩子早已经用ipa录下了她们所有的对话,而且上传到了云盘。 暮色沉沉,远远望去,坐落在半山腰的建筑像极了童话中的城堡,显得格外不真实。 一辆不起眼的微面开进别墅,穿白色制服的佣人走过来帮忙卸货。 司机孙洋把单子交给管家,说的十分客气,“王管家,今天路上有点儿堵车,来晚了,请您见谅。” 王管家是邱家的老人,由于年纪大了就到郊区管理别墅。 “你可真有福气,少爷说舞会推迟一小时。你这个点儿送来,不早不晚刚刚好!”核对了一下明细,他在单子上盖了章便递了回去。 “那还真巧!” 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口袋,他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说大少爷爱吃黑羊肉,我就让人从蒙阴搞来几只散养的,顺便给您留了一只。不值什么钱,您别嫌弃。” “还是你小子想的周到,抬进去吧!” “王管家,您先忙。我去厨房给告诉他们羊肉该则么放!” “好好好,去吧!” 看着口袋越走越远,孙洋找了个借口便跟了上去,“这东西味道太重,让我来收拾吧。” 邱家的佣人过惯了舒服日子,巴不得有人帮忙处理羊肉,纷纷转身去忙别的。 几乎每周邱大少都要在别墅里办酒会,孙洋知道厨房有个后门,穿过应急通道,可以直通楼上。 趁着厨房还没开火,佣人都在前面忙碌,他越过后门,穿过通道,把口袋扛上了二楼。 二楼大厅周围有很多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有不同的主题。今晚要举行化装舞会,房间里早就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把人从口袋里拖出来,他确定女人还在昏迷之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掏出手机,他发了一条短信,交货,二楼活、色、生、香。几分钟过去,便收到了银行的入账通知。 霍心怡上午跟邱子峰一起去马场骑马,下午就到了别墅。 她谎称累了,王管家便安排她三楼客房休息。实际上,她一直藏在暗处,孙洋所做的一起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溜进房间,她挑了一身最难看的衣服陆雪漫换上。 还用仿真手环把她的一只手固定在床头,顺便拿走了钥匙。临走时,还特意调好针孔摄像机的位置。 这样一来,就算她醒了,也跑不掉。 啧啧啧,现在一切就绪,好戏马上就开场了。只要权慕天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就大功告成了! 到了那个时候,即使陆雪漫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晚上七点,舞会正式开场。 而这个时候,权慕天刚刚结束工作,准备回家。鉴于行程很满,中午的时候他已经告诉陆雪漫今晚不能回家吃饭。 听到她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让他的心情瞬间好的不得了。 总的来说,从结婚到现在,他们的进展相当顺利。 去御品阁买了她最喜欢的点心,想给小女人一个惊喜,权慕天便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回了家。 可见到徐大姐他才知道,陆雪漫并不在家。 她去哪儿了? 拨出她的号码,可电话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中午的时候她的状态很好,还非常期待下午与洛小天见面。可她不接电话,是忘了带手机,还是又在生闷气? 三步两步冲上楼,权慕天搜遍了每一个房间,“漫漫,漫漫,你在吗?” 可回答他的只有安静…… 林聪接到电话马上赶去了研究所,却只发现了陆雪漫的手机。在办公室里仔细搜了一圈儿,才在玻璃茶几背面发现了一张便签纸。 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 “少爷,您收到我发的图片了吗?” 急匆匆出了研究所,林聪钻进出租车,赶往万丽海景。 看了看图片,权慕天也搞不懂字条的意思,“收到了,这是谁留下的?你又在哪儿发现的这个东西?” “这张便签黏在茶几背面,贴的比较隐晦,会不会是有人想告诉我们什么?” 字迹很别扭,还很幼稚,看上去像是初学写字不久的小学生写的。 莫非留字条的人真是个小孩子? 眸中闪过一道晶光,权慕天紧接着问道,“拿到研究所的监控录像了吗?” 重重叹了口气,林聪解释道,“少爷,学校后勤部的人说,今天工程部检查监控设备,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不工作。” “该死!” 愤愤骂了一句,他便挂断了电话。 把照片上的字写在纸上,他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这会不会是用户名和密码? 按照这种子母排列顺序,酷似斯堪的纳维亚语的拼写习惯。 留字条的人是会斯堪的纳维亚语的小男孩儿,难道真的是洛小天? 可这两串字符究竟代表着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好一会儿,权慕天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通过这个方法能找到一些线索。 “林聪,你马上赶回研究所,查一查今天下午四点以后通过研究所ip地址链接的所有网址。” 已经走了一半,却要半路折回去,太坑了有木有? 但找少奶奶要紧,还是赶紧回去吧。 “师傅,麻烦调头,送我去我刚才上车的地方,谢谢!” 一句话换来司机一个白眼,“小伙子,大晚上的,你耍我玩呢?” “师傅,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有急事……你看,我出来打工也不容易,老板说什么我只能照做。”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司机极不情愿的调了头。 此时的半山别墅,人声和音乐声交织在一起,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穿着奇装异服,有的在舞池中徜徉,有的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有的则在单间里滚床单。 从前,周迈是这里的常客。 自从sc基金出事,他就没了出来混的资本。 可前几天,制药厂突然接了几个权氏外放的大订单,这些订单赚到的钱不仅能弥补之前的损失,他还能赚一笔不菲的回扣。 喝的微醺半醉,他想找个单间歇一会儿,可看到床上的女人,不由惊呆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活色不生香 床头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芭比娃娃的衣服,带着面具,看不清她的脸。[燃^文^书库][]她双手背在身后,嘴里还塞着一团东西。 这什么情况? 化装舞会的口味变得这么重了? 另一边,陆雪漫躺在地毯上,脸色潮红,透明的小水泡连成了一片,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已经看不见鼻梁。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周迈立刻醒了酒。 “漫漫……” 他走过去,不断的呼唤,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当看到床头的大花束,周迈懂了。 糟了! 她花粉过敏,已经开始呼吸困难,必须马上送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周迈打横将人抱进怀里,“漫漫,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千万要撑住啊!” 他抱着人正要走,就看见刘丹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口。 “你打算抱着这个女人去哪儿?” 她怀着身孕,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可周迈呢?生意刚有起色,他就开始不着家。倒要看看外面有什么吸引他! 跟了他一整天,直到这儿,她才明白又是陆雪漫在捣鬼。 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她已经成了权家少奶奶,还恬不知耻的缠着周迈! 女人挺着不大的肚子挡在门口,周迈懒得跟她废话,不耐烦的盯着她,示意她让开。 刘丹明白他的意思,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嫌这里的情调不够,想把她带去酒店?” “刘丹,你给我闭嘴!” 自从结了婚,他才发觉这个女人有多么不可理喻。她贪得无厌,永远不知道满足,得到一点儿甜头,就想要更多。 无论他走到哪儿,每隔半小时就会接到刘丹的电话,而她永远只有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家? 她到底是他老婆,还是追踪器? 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他早就跟她离婚了。 “你的眼睛是喘气儿的吗?难道看不出来她因为花粉过敏昏过去了吗?” “我还真没看出来!” 刘丹砰的一声甩上门,望了望前闺蜜浮肿的脸,又扫了一眼床上的芭比娃娃,她脸色更难看了。 “你玩的这么嗨,难怪不愿意回家!在这儿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周迈,你不是人!” “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初是谁耍手段摸上了我的床!” 一年前,周迈在夜总会喝醉了,给陆雪漫打电话想让她把自己接回去。 谁知,她突然接到通知要马上出现场。由于走的太急,就把手机落在了刘丹家。 她接了电话就把周迈带了回去,然后两个人就发生了那种关系。从那之后,周迈就像鬼迷心窍似的,跟她打得火热。 现在回想起来,他之所以愿意跟刘丹在一起,完全是为了寻求偷腥的刺激。 可他也因此失去了陆雪漫。 气的咬牙切齿,刘丹彻底破了功,“周迈,你是个男人!就算喝醉了,也该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我到底是谁缠着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 冷冷一笑,她嘲讽道,“后悔也晚了!在法律上,我才是你老婆。而她是权慕天的女人,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简直无可救药! “别挑战我的耐性,刘丹,你给我让开!”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否则我就打掉孩子,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去啊!别以为我稀罕你肚里那块肉,说不定生出来也是个傻子。你敢生,我们周家可丢不起那人!” “周迈,你不是人!” 刘丹彻底被激怒了,泼妇似的冲上来,不管不顾的开始厮打。 可她是个孕妇,大动肝火本就伤了胎气,加上周迈根本不顾及她的情况,直接被撞了出去。 向后踉跄了几步,她腹部一阵剧痛,无力的顺着墙滑了下去。 “我告诉你,再敢管我的闲适,就滚出周家!”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周迈抱着陆雪漫快步离去。 “周迈,你回来……周迈……” 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刘丹想把人叫回来,他却越走越远。暗红的血液慢慢在身下晕开,她吓得魂不附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扭脸看到床上的女人,她立刻有了希望,用尽力气想爬过去,却疼的浑身虚脱,彻底昏了过去。 周迈急匆匆赶往仁爱医院,而权慕天接到宋一铭的电话,也钻进了豪车。 二十分钟后,他赶到脑外科病房,看到洛小天的脑袋被纱布裹住,稚嫩的小脸煞白,紧紧闭着眼睛,还在昏迷之中。 宋晓雨坐在床边抽泣,看到他眼泪夺眶而出,转眼间就哭的泣不成声。 “怎么回事?” 陆雪漫失踪,林聪正在研究所追查网址。 权慕天怀疑是洛小天留下了字条,可没来得及追问,孩子就出事了。 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小天……他,他……” 她哭的话都说不全,偷偷给保姆使了个眼色。 保姆跟了她这么多年,秒懂了她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权少,事情是这样的。小天少爷抱着平板玩了一整天,小姐觉得对他眼睛不好,就想把平板拿回来。可是这孩子倔强,怎么也不听。小姐说了他几句,他就往外跑,说要去找权少奶奶,小孩子跑的急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宋家的楼梯很高,大人滚下楼梯,都会摔得头破血流,更何况一个孩子。 小天已经七岁,只有在害怕、紧张的状态下,才会不慎失足。 冰冷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越沉默,宋晓雨越心慌,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便心跳的失去了节奏。 短暂的沉默过去,他才冷冷开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伤势不重,但需要留院观察。”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转身离去。 小天的脑袋被包成了这样,保姆居然说的如此轻松。孩子是真的没事,还是她们在故作轻松,想把事情遮掩过去? 看着他走出病房,过了好一会儿,宋晓雨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的脸色很不好,保姆低声安慰道。 “您就别担心了,我看权少并没有起疑。再说医生不是说孩子颅内出血,就算恢复了,也有可能失忆。真要是那样的话,更不会有人知道内情了。” 攥着拳头,她还是忍不住害怕,“希望吧。” 走到电梯间,权慕天想打给白浩然问问洛小天的情况,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便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办的值班秘书见到他,连忙迎了上来,“权总,您找白院长吗?” “他在吗?” “不在。院长去免疫科跟呼吸科的专家会诊去了。” “我进去等他。” 犹豫了片刻,秘书叫住他,疑惑的问道,“权总,您没有接到消息吗?” “你什么意思?”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 “白院长去免疫科会诊的病患正是您的太太。二十分钟前,人送进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据送她来的人说,是花粉过敏引起的昏迷。” “免疫科在几楼?” “21楼。” 话音未落,小秘书只见到了一道潇洒的背影。 难怪她没回家! 可她平时很小心,从来不碰花花草草,怎么会花粉过敏呢? 提步赶到21楼抢救室,看到周迈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权慕天冷峻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是他把陆雪漫送来的? 手机响个不停,周迈烦躁极了,索性关了机。猛抬头,看到一张妖孽般的俊脸,他瞬间僵住了。 “权,权总,您来了……” 他是陆雪漫的老公,也是周家的财神爷。 以前洛琳活着他都开罪不起,现在更加不敢得罪。 一道寒光甩过来,权慕天声音冷得吓人,没有半点儿温度,“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邱少的别墅参加化装舞会,在休息室里碰上了漫……权太太。当时,她已经昏过了,我知道她花粉过敏,就把人送来了医院。” 他说的小心翼翼,刻意更换了相遇的地点,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他低估了面前的男人。 权慕天太了解邱子峰,也很清楚那不是普通的化妆舞会。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宅,那种场合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他很想知道陆雪漫会出现在郊区的别墅。 “你进入单间的时候是几点,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他怎么知道不是休息室,难道他也去过? 一阵心慌,周迈只能坦白交代。 “我进去的时候是八点左右……房间里除了权太太,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嘴里塞着东西,好像被绑住了,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继续问道,“单间的名字叫什么?” “活、色、生、香。” 真是个好名字! 很显然,她并不是自愿走进的别墅。 可那是邱子峰的私宅,安保非常周密。除了熟悉内情的人,外人没有机会把一个大活人带进去。 看来,有人想情景再现八年前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 劫走陆雪漫,然后把她带进别墅,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至于帮凶,只会更多。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表情淡漠,虽然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周迈不敢停留,知趣的走了。 直到碍眼的人走远,他才走到护士站,拨通了邱子峰的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美人在怀,正在兴头上,铃声在这时候显得极不和谐。原本不想接,可他总觉得这个号码很眼熟,便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一对男女的靡靡之音,权慕天微微蹙眉,沉声说道,“喂,是我!” “老大,有事儿?”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水晶猪头 邱子峰套上衣服,赶到二楼一看,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另外一个被绑在床头,不停地挣扎。[燃^文^书库][]( . . ) 这什么情况? 怎么跟csi犯罪现场似的? 走过去摘下面罩一看,他更加不懂了。 打开手考,邱子峰不解的问道,“心怡,你怎么在这儿?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不知道!”气的脸色发青,霍心怡起身就走,却被他拦住。 “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哪儿也不去!被人绑了好几个小时,本小姐的心情很糟,我现在要回家!” 扫了他一眼,霍心怡向门口走去。 邱子峰也不阻拦,抱着肩膀,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哥说了,只要你不合作,明天他就是绑也要把你送去迪拜。” “你!”气的胸闷不已,她不服气的问道,“他想让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跟着邱子峰坐上车,眼前不断闪过陆雪漫昏厥的样子,她越想越心虚。 权慕天这时候要见她,准没好事。 悄悄摸出手机,她给权国秀和霍景林发了求救短信。 与此同时,刘丹也被抬上了救护车。 陆雪漫昏昏沉沉,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无论她怎么呼喊,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这么一直往下掉。 扑通地一声,她终于落了地。 她猛的张开眼睛,惊慌失措的四下打量,直到看到伏在床头的俊脸,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稍稍一动,就警醒了熟睡的男人。 看到她晶亮的眼睛,权慕天眼中闪过一抹异彩,“醒了……” “你找到我的?” “是周迈。” “怎么会是他?” “他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 “那霍心怡呢?” “她没事。”眸光一黯,他转移了话题,拿过水杯,把吸管递到她嘴边,“医生说,你要多补充水分。” 昨晚七点,霍心怡调好针孔摄像头就想离开,但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陆雪漫拦住。 “你……你……” 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霍心怡愣住了。 她被手考锁住,还中了乙醚,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晃了晃手里的小皮鞭,她嘴角勾起得意的坏笑,一步步向对方靠近。 “首先,我是个法医,受过专业训练,普通的麻醉剂对我没用。其次,我是个警察,只要几秒钟就能打开真手考,这种赝品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被逼的步步后退,霍心怡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嫂子,你,你想干什么?” 现在知道我是她嫂子,你早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该由我来问你。我美艳动人的小姑子,你让人把我弄到这里来,又给我穿成这样,有什么企图?” 被戳穿了阴谋,她硬着头皮狡辩,“谁说是我把你弄来的?” “亲爱的小姑子,不合作可是要吃苦头的。” 陆雪漫笑得人畜无害,却突然出手。 一只手抓住对反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一扭,小皮鞭就在缠上她的手腕,顺便打了个死结。 霍心怡也不是吃素的,拼了命的挣扎,可她双手不能动,张口想喊,就被堵住了嘴。 “这结扣是我在慕尼黑的时候学的,据说是美国游骑兵营专门用来套狼的。听教官们说,这种结扣越受力就越勒的越紧,不想吃苦头,你就老实点儿!” 说完,对着她的屁股踹了一脚,陆雪漫把人扔上大床,考在了床头。 “等我换完衣服,咱们再慢慢聊!” 拿了自己的衣服走进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堆东西。 “刚才你把我看光光,现在轮到我了。这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你想先尝哪一个?锁具、蜡油,还是按摩珠?要不,让你尝尝捆绑游戏?” “嗯嗯嗯嗯……” 霍心怡盯着挂钟上的摄像头,一脸惊悚,不住摇头晃脑。 不屑地摆了摆手,陆雪漫故意让开机位,让她完全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不紧不慢的开始给她换衣服。 “我知道你在这儿安了针孔摄像头。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拍的又不是我!等我把底板拿回去,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陆雪漫,你太恶毒了! 她不住的往后缩,可背后就是墙,根本无处可躲。 “其实呢,我清楚你想让你哥看什么,可惜你们搞错了对象。下次动手之前,一定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千万别像今天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麻痒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原本只是一点,却瞬间连成了一片。 等她把霍心怡打扮成芭比娃娃,才发现放在床头的不是绢花,而是带着露珠的鲜花。 哎呦我去,这下死定了! 窒息,窒息…… 很快她便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然而,权家人听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个版本。 按照霍心怡的描述,陆雪漫收买了货运司机孙洋,利用送货的便利摸进邱子峰的别墅,用乙醚把她迷晕,然后绑在床头。 本来做完这一切她打算一走了之,却因为花粉过敏昏了过去。 权慕天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假话,陆雪漫根本不知道邱子峰会在今天办派对,而且她也没有时间买通货运司机。 这是只有熟悉邱子峰的人,才有可能办到的。 而这恰恰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却是霍心怡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 可权国秀并不这么认为。 陆雪漫是个借着绯闻上头条的女人,她能骗得了权慕天,足以说明她的城府有多深。 女儿只是贪玩,从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为此,他们直接闹到了权振霆那里。 老爷子纵横商海几十年,看人一向很准,当然清楚谁在说谎,可无论真相如何,他们都是权家的人。 在家里争个你死我活,有意思吗? “慕天,你先回医院照顾漫漫,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是。” 外公对他们的话不予置否。 尽管权慕天觉得老爷子偏袒母亲和妹妹,可他更加担心陆雪漫,便急匆匆赶回了医院。 儿子一走,权国秀不干了。 “爸,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为什么让他走?” 轻轻叹了口气,权振霆缓缓说道,“心怡说是漫漫设计陷害她,可现在躺在医院的是谁?国秀,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你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委屈的抹着眼泪,霍心怡低声嘟囔,“外公,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撒谎?您要是不相信,有监控录像可以作证。” 冷冷一笑,他反问道,“有人会笨到录下自己的犯罪证据,然后把自己弄进医院?” 权振霆看过陆雪漫的成绩单,在医科大学和警官学校,甚至在慕尼黑警官学院。她每一门都是满分,成绩好的像是作了弊。 别人下棋是算着赢,她却盘算着该怎么输。 可在棋盘上,输比赢更难。 所以,他绝不相信陆雪漫会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拧着眉心,权国秀真的怒了,十分不悦的反驳道,“爸,你也太偏心了!” “没有人不偏心。你不偏袒自己的儿子,只顾霍家的孩子,我可以不怪你。但慕天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应该清楚他在我心里的分量!” 冷了女儿一眼,权振霆第一次觉得女儿已经无可救药。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要将心比心。你现在的做法只能把他推得更远。我告诉你,那个人已经在海都定居了。” “你说什么?!”权国秀抖了一下,几乎咬破了下唇。 看着眼前两个女人,老爷子的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这个家里除了权慕天,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闹了一整夜,我想睡个安生觉。剩下的事儿等漫漫醒了再说,你们先回去吧。” “爸!” “外公……” “出去!” 一声低沉的怒喝吓得苏伯一缩脖子,权国秀只好拉着女儿走了。 走出书房,霍心怡总觉得外公不相信她的话,生怕事情败露,便哭着说道。 “妈,我都冤死了。你可要为我争口气,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要不是她花粉过敏,我就……就……” “放心,妈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让司机送女儿回去,她一个人去了仁爱医院。 有亲妈撑腰,霍心怡心里可开了花,车子驶出玺园,她就拨通了宋晓雨的电话。 听说洛小天滚下楼梯,立刻有了主意。 “我跟你说,那件事我虽然没办成,但是陆雪漫也很惨。她因为花粉过敏休克了,到现在还没醒。我妈应该是去医院了,你待会儿见到她,可以这么说……” 对对对对! 趁她不能说话,先将她一军! 闺蜜的话让她两眼放光,立刻有了精神,“这个办法好!我正愁想不到理由跟你哥解释呢!” “按我说的办,我这就给汪碧晨打电话,让她赶过去帮你。” 听懂了霍心怡的意思,汪碧晨就赶到了医院。 脸又胀又痛,奇痒无比,陆雪漫觉得自己好像飘在半空,心里空牢牢的,浑身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可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到底有多可怕。 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她嘟囔道,“我想照照镜子。” “好好休息,等好了再说。” 眼前的小女人肿的脱了相,眼皮、额头、嘴唇全都布满了水泡,脖子也粗了一圈儿,看着就让人心疼。 哀怨的看着他,陆雪漫说话都有点儿费劲,“我现在是不是很像水晶肘子?” 权慕天终究没忍住,轻轻的笑了,“你觉得呢?”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强忍住不笑,可勾起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我那不是笑,是看到你醒了,高兴呢!” “你你你……你还笑……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严肃点儿吗?还笑,还笑……你还笑!” 她伸出爪子去掐男人胳膊上的软、肉,可看到自己的手,立刻鬼叫起来。 “我能验尸、能开刀的手啊……你们肿么了?” 陆雪漫瞪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配上她的香肠嘴和硕大的水晶脸,表情异常滑稽。 看着她呆萌的样子,权慕天忍俊不禁,低低的笑了。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敞开,凉飕飕的气息吹散了病房里温暖的气氛。 正文 第九十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们怎么来了? 抬眼望见蒋斯喻和蒋勋,陆雪漫愣住了。[燃^文^书库][] “权少,权太太,你们好!我们夫人听说权少奶奶病了,特地过来看望。”蒋勋礼貌地说完,便把东西整齐的放在一边。 薄唇勾起一抹冷意,权慕天挑眉问道,“司徒夫人怎么知道我太太病了?” “是周夫人告诉我的。”蒋斯喻神色平静,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权太太,你的过敏症状似乎很严重?”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愿意肿成这样? 扯了扯香肠嘴,陆雪漫解释道,“这是先天免疫系统的问题,我也控制不了。” 她从手袋里拿出几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权太太,我带来一种治疗过敏的特效药,这是国外的最新产品,你可以试试看。” “谢了……” 某女糊涂了。 肿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赶脚? 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过敏时期需要忌口,饮食上最好清淡些。” 权慕天冷着脸,始终没有说话。 蒋斯喻清楚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叮嘱了一句,便起身告辞。 “权太太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等你康复以后,我会到研究所向你讨教几个问题。” 摸不清她的用意,陆雪漫木讷的点点头,“……好吧。”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脱敏药有效,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再送一些过来。”玉雕般的手将名片塞进她手心。 看着银灿灿的名片,她震惊了! 连名片都度了一层铂金,要不要这么奢? “告辞。” 优雅的站起身,蒋斯喻微微一笑,款步离去。 她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造作,少一分便是轻浮,她举手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绝对完美! 跟婆婆比起来,大叔跟蒋斯喻倒更像母子。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房门轻轻闭合,权慕天站起身,跟了出去。 走出病房,他发现蒋斯喻并没有走远,她站在病房外,似乎在等人。看到他追出来,丝毫不觉得意外。 “权少想问什么?” “司徒夫人,您好像对我太太很感兴趣。” “我关注您太太的时间绝不比您短,甚至更长。作为二十年前连环车祸的幸存者,我认为你我关注她的目的是一样的。” 不屑的摇了摇头,他冷冷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也许您的太太并不知道,早在你们结婚以前,您就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可当时你们并不认识,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熟悉,方法只有一个。” 蒋斯喻没有点破,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这些年,不止他派人盯着陆雪漫的一举一动,自己也不例外。 所不同的是,他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暴露了,而且跟蒋家的人目标相同。 沉渊般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沉声问道,“司徒夫人,您究竟想做什么?” “拿回二十年前属于我的一切。” 失去的东西找得回来吗? 真是痴人说梦! 嘴角勾起几分讥诮,他嘲讽道,“希望您能如愿。” 蒋斯喻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平静的说道,“只要权少不横加阻拦,我自然会心想事成。可凡事总有万一,我希望蒋家和权家不要因为一点儿小事而坏了交情。” 这里是海都,你居然想越过我在海都搞事? 蒋斯喻,你把权氏放在哪里?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光,权慕天的脸再次阴沉下来,“你在威胁我吗?” “我从不威胁任何人,但会保留对权太太说实话的权利。”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被丈夫的人跟踪了这么多年,她还会不会继续跟他生活在一起?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除非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扔下轻飘飘的一句,蒋斯喻转身离去。 该来的总会来,可权慕天没有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是不是该告诉陆雪漫真相呢? 但是,让他怎么说? 压下纷乱的情绪,他回到了病房。 他进去的时候,看到魏蓓拉坐在床边,给陆雪漫喂粥,她胳膊上戴着黑色的孝箍,难道她母亲去世了? 闺蜜的状态很糟糕,除了陪着她,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胡萝卜似的手指拽了拽男人的一角,她低声说道,“老公,蓓蓓会在这儿陪着我,你回去休息吧。” 魏蓓拉脸色惨白,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权慕天明白女人的意思,微微点头,“我会让徐大姐过来,有什么需要就让她去做。” “好。” 理顺她额前的碎发,男人望着她,目光柔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黄桃罐头。” “你可以吃黄桃吗?” 管他能不能吃,可她已经肿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嘴里没有味道,就想吃那个……只吃一丢丢,你卖给我好不好?” “好。” 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权慕天抽身拿了外套,又折回来拿走蒋斯喻送来的药,低声叮嘱。 “你的手机在床头柜里,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见男人真要走,她居然有点儿舍不得,撅着香肠嘴,挥了挥手熊掌似的爪子。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母亲病情恶化,在昨天凌晨去世了。魏蓓拉现在的心情很糟,根本没有睡意。 而陆雪漫浑身奇痒无比,想挠痒又怕留疤,实在痒的受不了也只能挠挠被单,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把勺子递到她嘴边,魏蓓拉轻声道,“再喝点儿吧。” “嘴里是苦的,吃不下……” 白了闺蜜一眼,她把瓷碗放在桌上,“刚才你不是吃的请起劲儿嘛!” “我不吃,他怎么肯走?” 其实陆雪漫不是非要赶他走,而是觉得他太忙了,需要休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权国秀和霍心怡一定会大闹一场。 尽管男人不说,可她清楚婆婆和小姑子的为人,被她们反咬一口都是轻的。 如果不是她病了,早就被拎回玺园三堂会审了。 那么多事儿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她真不忍心让他在医院陪床。 前几天,闺蜜刚被人打伤了后背。 刚好一些就差点儿被人害死,豪门媳妇真心不好当! 珍爱生命,远离豪门! “漫漫,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害你的事情,霍心怡一个人做不了,她肯定有同党。” “我当然知道……可是……” 这是权家的内部矛盾,万一闹大了被娱记听到风声,捕风捉影的写出来。到时候,不止自己,整个权氏家族都会颜面扫地。 她本来就不受待见,还是低调点儿好,免得被人抓住小辫子。 “算了,还是让他处理吧。” 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魏蓓拉笑着打趣,“这么快就学会替你家男神着想了。看来你们的进展很好嘛!先结婚后恋爱的感觉是不是更美妙?” “也就那样吧……” 提到权慕天,她心里暖暖的,夸张的笑容来不及绽放,她就疼得龇牙咧嘴。 过敏的罪真不是人受的! “蓓蓓,你刚才在医院门口遇见谁了?” “我看见你婆婆了……” 花擦,她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她已经来了,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收拾好我妈的遗物,准备送到殡仪馆一起烧掉。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就看见了你婆婆跟另外一个中年女人在不远处说话。我溜过去,躲在树丛里,听她们说……” 权国秀一下车就看见蒋勋走下宾利慕尚,毕恭毕敬的打开了车门。 那不是蒋斯喻的跟班儿吗? 难道她来了海都? 正想着,蒋斯喻已经向她走来,“国秀,好久不见。刚才在车里,我就觉得是你,走近一看,果然没有看错。”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漂亮!” 称赞的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听上去酸溜溜的。 她却不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嘲讽道,“听说你儿媳妇儿病了,你这么晚赶过来一定是来看她的吧?想不到过去了这么久,你终于变得贤良淑德了!” 蒋家和权家是世交。 她们是大学同学,一直是男生追捧的对象。更为巧合的是,去留学英国也进了同一所学校。 从那时起,积攒了四年的矛盾迅速爆发,彻底激化了她们之间的矛盾。 而荣家姐妹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后来,荣思琴嫁给了邱万祺,倒向了权国秀这边。而她妹妹荣淑娴嫁给了一个穷小子,慢慢脱离了她们的圈子。 “记得从前你是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开了窍,变得伶牙俐齿了?” 美目流转,蒋斯喻说的意味深长,“国秀,难道你忘了吗?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拜你所赐。” 冷哼了一声,她傲慢的说道,“那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我这次回来正是为了答谢你。” 尽管是感激的话,却听得魏蓓拉后背直冒凉气。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一想到从前的事,权国秀就恨得咬牙切齿,瞬间没了兴师问罪的心情,转身钻进了豪车。 望着远去的车影,蒋斯喻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权国秀,你可要沉住气。” 听完魏蓓拉的描述,陆雪漫印证了之前的想法。 司徒夫人来海都果然另有目的! 可她到底想干什么?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我负责貌美如花 回到万丽海景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权慕天却没有睡意。[燃^文^书库][] 按照林聪查到的ip地址,他输入用户名和密码,却发现云盘里什么也没有。 点开上传记录记录,发现昨天下午16:40的确有人上传了一份音频文件,却在21:50分被人删除,并且清空了回收站。 根据研究所前台记录,昨天16点到至17点之间,只有汪碧晨、宋晓雨和洛小天进过陆雪漫的办公室。 洛小天的预约定在下午四点,距离音频上传间隔了40分钟。 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里,陆雪漫已经被人掳走了。 研究所和邱子峰的别墅位于海都的大对角,不堵车的话也需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她在接近7点的时候才被带进别墅。 而周迈是在一小时后进入单间。 时间对上了!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可以断定留字条的是洛小天,也就是说他滚下楼梯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让他闭嘴。 因为只有死人和失忆的人最能保守秘密。 很显然,宋晓雨、汪碧晨和霍心怡都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然而,这一切只是他的推测。 要拿到确切的证据,就必须找到那个把陆雪漫劫出研究所、带进别墅的男人。 研究所没有监控录像不要紧,邱子峰那里有就够了。 给邱子峰和林聪分别发了短信,权慕天便走进了卧室。屋里黑漆漆的,即使开了灯,也没有半点儿生气,显得异常沉闷。 看着整齐的床铺,他忽然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每天这个时候,陆雪漫早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今天她不在,一切都变了味道。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躺进按摩浴缸,回想起蒋斯喻志在必得的表情,他打定了主意,得找个机会跟陆雪漫说清楚,不能让她从别人嘴里知道真相。 对于结果,权慕天很有把握。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需要再加一道保险,套牢那个小女人。 转天清晨,他被手机铃声吵醒,大手习惯向右边捞,却只有摸到了丝滑的被褥。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按下了接听键。 “你给我的药我查过了,那是瑞典抗敏的最新产品,副作用很小,对人体各项功能没有任何损害。另外两盒药剂都是有机植物的,是用来修复皮肤的。” 折腾了一夜,白浩然知道他刚睡醒,刻意放慢了语速。 “嫂子用了之后如果效果好,我们就能根据配方进行批量生产,绝对赚翻!” 听到后半句,权慕天不淡定了,冷斥道,“那药到底有没有问题?别想让你嫂子给你当小白鼠!” 这男人自从结了婚就变成了老婆奴,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紧张的不行,真心没救了! “嫂子是药剂学的高材生,谁能蒙的了她?” 听白浩然这么说,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把药交给护士,今天就用。” “那仿制的事儿呢?” “白氏药厂不是你做主吗?” “前几天,你毙掉了新药的企划案,搞得怨声载道。不如把仿制的事儿交给他们,安抚一下群众情绪。” 说得好听! 冷笑了几声,权慕天戳穿了真相,“你那儿又资金紧张了?” “前阵子,我进了一批新设备,赞到不得了……” 后面的话白浩然没说,他却猜到了。 他一高兴就多进了几批,打算高价卖给其他医院,从中狠赚一笔。结果,设备没卖出去,他就想推进抗敏的新药,周转不开也是必然的。 “五五分。” “你太狠了吧!六-四……” “我还让我老婆给你做小白鼠了呢!必须五五,否则免谈。” 这都能被他当成多赚一成的理由! 权慕天,你够狠! “那就五五,申报产品名录必须算白氏的,你不许插手。” “可以,只要你把经销权给我。”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知道经销权会带来多大的商业利益吗?分分钟翻十倍啊!大家都是兄弟,你居然忍心割我的肉,太残暴了! 以后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白浩然气的差点儿吐血,可一想到新药上市带来无比光明的钱途,他便爽快的答应了。 “成交!” 如果陆雪漫知道因为她花粉过敏给权氏和白氏带来了几十亿的净利润,一定会对自己的旺夫运佩服的五体投地。 去到公司处理完要紧的事情,权慕天就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拉着窗帘,徐大姐见到他急忙站起来,“少爷,少奶奶吃过饭睡着了。” 放轻脚步走到床前,看到她的脸比昨天好了很多,小水泡退下去一大片,只剩角落里的一小部分。 蒋斯喻带来的药确实很有效。 “你回去吧。” “那我回去准备晚饭,六点左右再过来。”徐大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说道,“少爷,今天的点滴还有三瓶。医生叮嘱点滴都打完以后再用药清洗浮肿的地方。” “知道了。” 权慕天把手机调成静音,打开手提,继续工作。病房里很安静,他甚至能听见小女人均匀的呼吸。 直到下午四点,陆雪漫才睡醒,张开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连睡相都这么无可挑剔,要不要这么无懈可击? 打了太多点滴,小肚子涨涨的,她必须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内急。虽然点滴还没有打完,可她实在忍不住了。 站起来,她踮着脚把瓶子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只手举着输液瓶,慢吞吞挪到洗手间,轻轻的推开房门,生怕惊醒了睡熟的男人。 然而,进了卫生间她才发现这里没有可以挂输液瓶的地方。 她要举着瓶子,另一只手还埋着针头,根本不能动,让她怎么小解?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需要帮忙吗?” 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当她看到镜子里俊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平时,权慕天起得早,她几乎没见过男人刚睡醒是什么样子。即使有那么几次,可她只记得被人吃光了豆腐。 今天,她终于有机会好好见识一下。 不过呢! 他抱着胳膊、斜倚着着门框,深邃的眸子染了惺忪的睡意,缓和了棱角,多了几分随性和慵懒。配上微微凌乱的头发,还是帅的要人老命! 大叔,你的颜值太赞了! 拿过输液瓶,权慕天眼底带起一抹笑,“老婆,你一直盯着我看会让我很困扰啊!” “……困扰什么?” 俊脸突然靠过来,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可男人的话让她顿时风中凌乱。 “我会觉得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咳咳…… 尽管口干,可她还是被自己的唾液呛到了。 大叔,以我现在的状态,肿么可能对你有那种绮念?即使我有心把你扑道,你也不会有兴趣的。 看到惨不忍睹的脸,她沮丧的低下了头,“猪头三都比我好看。” 将人扳过来,权慕天轻声说道,“老婆,你今天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用不了几天,你一定可以恢复,甚至以前还好看。” 大叔,你真会安慰人! 虽然你在骗我,可是我听了以后还是非常感动。 嘟着嘴,她摇了摇头,并不认为毁成这样还能长回来,“我已经毁容了……要是养不回来怎么办?” “只要你想,可以去整容。” “我不喜欢二手货,也不想让自己的脸变成二手货。” 看着小女人纠结懊恼的样子,他柔声哄劝,“其实呢,我负责赚钱养家,也可以负责美貌如花,你只要安心的做个吃货就可以了。” 大叔,除了当土肥圆,我就不能有点儿其他的出息吗? 虽然她长得不漂亮,以前还可以说自己皮肤好。 现在整张脸肿成这样,好了也会皱皱巴巴,绝对比车祸现场还要惨烈,简直不忍直视! 悻悻的叹了口气,这一次她被打击的非常彻底,自尊心严重受挫。 “我怕你半夜看到我会做噩梦……” 被她搞得有些无奈,权慕天刮了下她的鼻尖,打趣道,“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做噩梦?” “那就是会喽……我岂不是害人害己……” 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去天台! “护士拿来了一种药,据说对修复皮肤非常有效。不要担心了,洗一洗就好了。” “真的?” 大叔,你真的没骗我? 微微蹙眉,他挑眉问道,“老婆,你打算在厕所站多久?” 被他一提醒,陆雪漫才发觉真的要憋不住了,急忙把人往外赶,“我要上厕所,你出去,出去!” “我走了,谁给你举吊瓶?” 说的也是! 可是会有声音啊,被他听见真的很尴尬! 憋红了小脸,她把心一横,“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慢悠悠转过去,权慕天背对着她,轻飘飘的扔出一句瞬间让她严重内伤。 “又不是没看过。” 噗…… 大叔,你一定要这么直白吗? 撩起底摆,准备退裤子,陆雪漫却傻眼了。 花擦,这是哪一只给我系的裤带,死扣让我怎么解,赤果果歧视我一只手啊! 她抓狂的快要疯掉,该怎么办? 人家真的很急啊!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没脸见人 等了一会儿,身后依然没有动静。[燃^文^书库][] 权慕天回过身,却发现小女人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角,整个人僵在那儿,巴掌大的小脸都拧到了一起。 “老婆,你怎么了?” 浮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已经无地自容,只想找块豆腐撞死。 深吸了一口气,她狠了狠心,故作镇定的说道,“我需要热水和毛巾……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低头看见脚下的水渍,他瞬间懂了。 强忍住不笑,权慕天故意板着脸说道,“老婆,你是不是还需要裤子和小内内?” “老公,你实在善解人意了……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 嘴角一抽,其实她想说。 大叔,你难道不知道爱说实话的人最可恨吗?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就不会因为花痴而弄的这么狼狈。 说到底,都怪你! 拿掉莲蓬头,权慕天把输液瓶挂上去,便抽身去拿换洗的衣服。 我怎么没想到呢? 大叔,你真的好机智,给你32个赞! 不对啊! 有这么好的办法,你刚才为什么非要站在这儿? 你个坏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幸好这种高级病房的卫生都有热水器和浴缸,可以随时洗澡,否则陆雪漫会哭得更惨。 权慕天折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拔掉了针头,引流管孤零零的吊在那儿。 “怎么自己拔了,为什么不叫护士?” “你还嫌我不够糗吗?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有多狼狈吗?”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夺过衣服,指着门口说道。 “我要洗澡,你出去。” 摇了摇头,权慕天撩起衣服,低头给她解结扣,“我可以出去,裤带你自己解的开吗?死鸭子嘴硬。” 吐了吐舌头,她冲男人做了个鬼脸。 “记住,别用太热的水,冲破了水泡会留疤。” 裤子湿哒哒黏在腿上,让她浑身不舒服,把输液瓶塞给他,陆雪漫急着赶他走,“知道了……你还真啰嗦,快出去,出去!” “快点儿洗,小心晕堂子。” “……权阿姨,你的话太多了!” 砰的关上门,男人低沉的声线顺着门缝飘了进来,“老婆,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啊——!” 听见她抓狂的叫声,权慕天知道她已经好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冲了个温水澡,她觉得舒坦多了。 叫来护士重新埋了一个针头,他开始给女人擦头发,“你记不记得是怎么被人劫走的?” “那个人用的是乙醚。虽然我对麻醉剂有抗药性,但是当时毫无防备,所以就中招了。不过,在半路的时候,我就醒了。” “当时,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摇了摇头,乌蓬蓬的头发甩在男人脸上,抽的生疼。 微微蹙起眉心,权慕天摸去脸颊的水珠,摁住了她的肩膀。 “我被装在一个口袋里。看不清周围有什么,可是我闻到了意大利风干火腿、瑞士奶酪还有顶级鹅肝的味道。当时我就想,劫走的人不是有钱人家的厨子,就是专门给土豪配送食材的。否则,他怎么会用那么廉价的洗衣粉?” 他不懂了,怎么又扯上洗衣粉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冲过来、捂住我嘴巴之前,我闻到的。那是最便宜的超白洗衣粉,一袋才几块钱。” 背对着他,陆雪漫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用没有味道的洗衣粉,一种是围着灶台转的,另一种是法医。那个人很有力气,一定跟厨房有关。” 男人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法医需要给死人开刀,但死人的器官比正常人要脆弱的多。只要当了法医,就不能进行上肢锻炼。法医和所有的医生一样,最宝贵的就是手……” 低头看见自己的爪子,她果断没声儿了。 可以断定,把陆雪漫从研究所劫走的男人是负责给邱家送食材的。 邱家是餐饮业的巨头,给他送食材的一定很熟悉别墅的管家和佣人,甚至对整个别墅都了如指掌。 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在别墅随意进出而不引起怀疑。 范围进一步缩小,权慕天决定收网。 虽然他的动作很温柔,他却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事情。 从昨晚开始,陆雪漫的心就七上八下,既忐忑,又紧张。尤其听说婆婆要来兴师问罪以后,更是慌乱到不行。 “那个……事情是不是很严重?我听蓓蓓说,昨天在医院门口看见你妈了。” “这件事外公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哦。” 外公能怎么处理? 一个是他的亲外甥女,一边是她这个外人。 最好的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搞不好她还要给霍心怡道歉呢! 小女人的语气中透着遗憾和不甘,权慕天正对着她坐下,轻声说道,“外公不会偏袒任何人,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跟霍心怡接触不多,却很清楚她是个很张扬的人。 这次的事情安排的很周密,处处透着阴损和偏执,而这些都不符合她的作风。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能全怪你妹妹。” “我知道。”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不想让她在这件事情上越陷越深,便默默转移了话题,“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要,我要吃黄桃罐头。” 一睁开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男人完美的睡颜,而是床头柜上的罐头瓶。 “只能吃一点点。” 她激动地跃跃欲试,晶亮的眼睛闪闪发光,默默吞了口口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帮我打开嘛!” 从玻璃瓶里盛出两瓣黄桃和一些汤汁,没等递过去,陆雪漫就把爪子伸了过来。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汤,她眼里都闪着泪光。 “好久没吃了,还是这么好吃!” 她满足吃相把权慕天逗笑了,“老婆,一瓶黄桃罐头就把你收买了?” 权慕天进入公司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罐头。 indy去进口超市转了一圈儿,也没找到黄桃罐头的影子。 为了满足小女人的嘴巴,他只能给苏伯打电话,这才知道只在普通超市才有的卖。 “知道周迈是怎么追上我的吗?因为他给我买了一整箱黄桃罐头,而且每次我要吃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帮我开瓶子。”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看着男人冰冷的俊脸,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老公,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说他对我有多好,只是想证明我比较爱吃这个东西,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回想起来,以前的周迈也算是个暖男,可他碰上了刘丹,两人就臭味相投的滚到了一起。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抱着肩膀说道,“你有其他的意思也晚了。”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尽管比昨天好多了,可她粉嘟嘟的唇瓣还是有些浮肿,男人只能压下强吻她的冲动,惩罚似的含住了她的耳珠。 他突然靠过来,陆雪漫整张脸瞬间涨红,慌乱的想把人推开,“你干嘛咬我?” “下次说错话我会咬别的地方。” 深邃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火光,转眼间便星火燎原烧成了一片。被他灼灼的目光一望,她的心跳的太快,几乎失去了节奏。 大叔,你又在调西我吗? 我都肿成这样了,你肿么还对我有兴趣,这不科学! “……我我我,我不会再说错话了……我保证……一定不会……”灰溜溜钻进被子,陆雪漫紧张的不敢冒头。 权慕天望着病床上的蚕蛹,一勾浅笑浮上脸颊。 窝在被子里,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直到察觉到脸上温热的触感,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鼻端都是浓浓的药味,这是什么味道? 把纱布拧的的半干,他把纱布覆到了女人脸上,“别动……” “这是什么东西……” 拉过她的爪子泡进褐色的水里,权慕天命令道,“想让脸快点儿好,你就乖乖呆着别动。” “哪儿来的偏方,到底行不行啊?”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故意说道,“我和白浩然决定让你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要管用就大批量生产。” “你居然让我做小白鼠!?” 双手被男人扣住,她只能不断地蹬被子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安分小女人瞬间炸毛,权慕天淡淡说道。 “蒋斯喻送来的药好像挺管用的,我想她应该不会在这里面动手脚。老婆,实在恢复不了,咱们就去国外整回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太坏了……” 陆雪漫欲哭无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药汁慢慢渗进皮肤,脸上刀刻似的疼。纱布在脸上呆的越久,刺痛感越强,而且很快就连成了一片,让她觉得整张脸都要掉下来了。 不仅如此,她的手背也疼的厉害,想把手缩回来,却拧不过男人的力气。 “放手,我脸疼……手也疼,你放开,放开我……” 她害怕极了,自己的脸本来还勉强能看,现在会不会彻底毁容了? 那她以后岂不是没脸见人了? 陆雪漫的声音里透着慌乱,他也觉出了不对,连忙把纱布掀开,当看到她的脸,权慕天愣住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免单还不行吗? 陆雪漫脸疼的快掉下来,手背又疼又痒,紧绷麻木的感觉从指尖慢慢扩散,转眼间,她手腕一下已经动不了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蒋斯喻果然在药里加了佐料! 可是,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 难道她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哎呦我去,换做是她,会让陌生人随便用针扎吗? 权慕天瞳色深沉,复杂的情绪涌入眼眸,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她试图从男人脸上找到一些线索,除了一如既往的英俊,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的脸怎么样了?” 刀割似的疼痛过去,火辣辣的感觉随之而来,整张脸迅速升温,好像被什么炙烤,连耳根和脖子都是热的。 定定的看着她,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陆雪漫认识这种表情,这是只有在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时,才有的样子。 她的脸是不是彻底毁了? 大叔,你说话啊! 你这样,人家真的好心慌…… 叹息着摇了摇头,权慕天拧着眉心,轻声安抚道,“漫漫,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他打电话找是为了给她找整容医生吗? 这下惨了! 她的脸一定惨不忍睹,说不定比车祸现场惨烈一百八十倍! 瘪着嘴,她差点儿哭出来,哀怨的问道,“老公,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被毁的很彻底?” “还好吧。” 尽管他神色如常,可语调里透着遗憾和同情,陆雪漫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大叔,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哄我了! “老婆,你别多想。” 那是我的脸,我肿么可能不想? 权慕天越镇定,她越紧张,心慌到不行,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几分钟后,白浩然接到召唤,急匆匆赶到病房。 此时,陆雪漫的脸又有了新的变化,火烤似的滚烫过去,每个汗毛孔都透着清凉的感觉,将她躁动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沮丧到不行,靠在床头,什么话也不想说。 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白浩然有些不懂了,谨慎的问道,“嫂子,用药之后你有什么感觉?”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的心情很糟,却没有迁怒于人,低声说道。 “疼,觉得热,然后很凉……” “现在还觉得疼吗?” “不疼了……” 白浩然把她说的记在小本子上,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某女森森腹诽。 就算我是试药的小白鼠,你这么盯着我,难道想把我脸上盯出一个窟窿吗? 权慕天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研究,可作为男人,他还是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老婆。 他走过来,直接把人推开,“别看了!” 这么护短? 我就看两眼,还能把你老婆看坏了? “你让我再看两眼……就两眼。” 他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一眼也不行。” 白浩然不干了,瞪着眼睛说道,“你知道第一次用药的数据多么宝贵吗?别耽误我做正事儿,赶紧让开!” “如果你非要看,新药的事情就免谈!” 权慕天黑着一张脸,他秒懂了对方的意思,瞬间气的心塞,把他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三遍。 “你讲不讲理?我有心上人,对嫂子有没有那种想法,你至于这么吃味儿吗?” “要么你现在走人,要么就把计划取消。” 又拿新药的计划威胁我,算你狠! 被戳中了软肋,白浩然虽然不甘心,可谁让他严重缺钱呢? “走走走,我这就走!”给了权慕天一个白眼,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可没走出几步便折了回来。 甩出一道寒光,他有点儿恼了,“你怎么回事?” 不顾男人的阻拦,白浩然大声说道,“嫂子,我们俩要把脱敏药推上市,你方便的时候能不能补一份人体实验报告给我?” “不能!” 权慕天一口回绝,病床上的小女人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等我出了院就补给你。” 两个男人在一旁推推搡搡,病房不大,也没有开窗。即使她不想听,他们的对话还是飘进了耳朵。 她已经做了小白鼠,为什么不做的彻底一点呢? 酷帅的俊脸黑的不像话,白浩然得意洋洋的扫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嫂子,做好了给我打电话。” 闷哼了一声,陆雪漫只想窝在被窝里安静的待一会儿。 “嫂子,你的脸已经好了!”白浩然嘴角抿过几丝坏笑,扔下一枚炸\弹,快步走出了病房。 某女呆掉了。 半分钟过去,等她想问个清楚,白浩然已经走了。 神马叫她的脸已经好了? 跳下床,她光着脚一溜烟儿跑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脸还有些轻微的浮肿,但是脸上、脖子和手上的小水泡全都不见了,皮肤也变回了从前的平滑细嫩。 如果忽略掉双下巴,她的脸已经恢复了。 实在太神奇了! 一想到刚刚男人惋惜的轻叹,她就心塞到不行。 大叔,你不去演戏真的太屈才了! 不过呢! 她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配方,要是把核心成分运用到化妆品当中,做成药妆投入市场,还有谁会去棒子国整容? 哇咔咔,我实在太机智了! 这是个巨大的商机,绝对不能放过。 “老公,把配方给我……”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本以为她会高兴的跳起来,她先想到的却是配方,这让权慕天深感意外。 “你想干嘛?”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灵秀的光泽,她一脸兴奋的说道,“当然是研制药妆啊!你难道不觉得很有市场潜力吗?” 陆雪漫的话让他眼前一亮。 对呀! 跟脱敏药比起来,药妆更容易被广大女性接受。 26-45岁之间女性是市场的消费主体,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为了延缓衰老,每年都会拿出大把的钱买护肤品、做美容。 药妆一旦研制成功,钱途比药品光明太多了! 揽着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权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老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这么聪明,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我!” 对上男人灼灼的目光,她浑身一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噗…… 大叔,可不可以换一个奖励? 如果你非要打赏,我给你免单还不行吗? 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她故作镇定的说道,“既然是一家人,奖励神马滴太伤感情了,还是算了吧。” “你的话让我很困扰哦!” 她不懂了。 明明是你要以身相许,打算刷脸来付我的创意费。我已经给你免单了,你有什么好困扰的? 眯着凤目,幽深的眸中漾起旖旎的光彩,低沉的声线中透着遗憾与怀疑,魅惑的笑意让她心头一颤,旋即红了脸。 “我很怀疑是你的抵抗力变强了,还是我的魅力变弱了?” 原来你被打击了! 早说嘛! “老公,你的颜值绝对没的说,魅力指数分分钟爆棚。随便勾勾手指头,不只有多少妹纸会为你前赴后继。” 某男专心放电,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更加挫败。 其实,她心里躁动的小鹿早已经按讷不住,跳的她心慌意乱。 面对超强电压,她脑中一片空白,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下,她自动选择了忽略。 “可我只想勾、引你。” 咳咳咳…… 大叔,你又调西我! 为什么同样的情景每次都会发生在医院? 我恨医院的卫生间! 陆雪漫欲哭无泪,双手托着下颌,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老公,我突然觉得好饿!你想不想吃东西啊?” 薄唇扬起冷魅的坏笑,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小女人微红的小脸瞬间酡红一片。 “如果是你,我会很有胃口的。” 噗…… 一口老血喷死你! 大叔,你是有多邪恶,多邪恶,还是多邪恶啊!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烧的兴旺,她太紧张,忍不住开始结巴,“老公,你,你你你不要想歪了哦。我是真的很饿,很,很想吃东西。” “我也饿了。” “你叫外卖,我去小睡儿一会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忽略掉他的弦外之音,陆雪漫即刻开启超人模式,迅速从他身边挤出去,下一秒就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权慕天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口袋里手机震动,他掏出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 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女人,他直接删掉了通话记录。 看过短信的内容,他只回复了一句话,收网。 走出病房,他想去米其林打包两份晚餐,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病房外来回踱步。 她来干什么? 陆雪漫窝在床上,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她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生怕男人生扑过来。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脑袋,病房里扫了一圈儿,也没看到男人的影子。 大叔去哪儿了? 走得这么快,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她侧耳听了听,门外好像有人在说话,听上去像是一男一女。女的哭哭啼啼,似乎在诉说些什么。 会是谁呢? 怀着好奇八卦的心情,她躲在门后,透过玻璃向外望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老公,你真乖 昨晚,宋晓雨和汪碧晨住院部大厅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权国秀。[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一整天,霍心怡的手机都打不通。 汪碧晨去权家和霍家打探消息,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越想越后怕,恳求哥哥帮忙探一探权慕天的口风。宋一铭虽然答应了,但在陆雪漫出院之前,他不想去打扰。 等到晚上,她实在坐不住了,便来了21楼。 “慕天哥哥,嫂子她怎么样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原本红润的双颊异常苍白,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眼底,显得她格外憔悴。 “好多了。”顿了顿,他冷冷问道,“小天醒了吗?” “没有……医生说他脑袋了还有血块,很有可能要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如果手术顺利,度过危险期他就能苏醒。万一手术过程中出现问题,那就……” 既害怕,又紧张。 宋晓雨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滚落脸颊。 眉心一紧,他脸上又多了一层霜,“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说他是后脑着地,才会这么危险。” 后脑着地!? 如果洛小天是失足滚下楼梯,多半会前额先着地,后脑着地的可能性非常小,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男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宋晓雨总觉他的眼神怪怪的,压下心底的慌乱,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天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天要是变成植物人,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权慕天后面的话让她忍不住后颈发凉。 “真是那样的话,你就应该尽快放弃监护权。毕竟你还没结婚,拖着一个这样的孩子,对你不公平。”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在怪她没照看好小天对不对? 拧着眉心,宋晓雨认真的说道,“我很喜欢这孩子,不觉得拖累……” “你太累了,还是放弃吧。” 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抄着口袋向电梯间走去。 累吗? 现在的宋晓雨觉得身心疲惫,轻飘飘一根稻草就能把她压倒。可是,她这个时候倒下去,之前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不行,她绝不能放弃! 手脚冰凉,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汪碧晨的电话,“我觉得他已经怀疑我了……那个司机走了吗?” “……应该走了吧?” “碧晨,什么叫应该?”由于太过惊慌,她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不屑的哼了一声,汪碧晨觉得她太沉不住气了。 “你慌什么?钱不是通过你的账户转出去的,你跟那个司机也没见过面,他不可能知道你我的存在。” “心怡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她是不是被禁足了?” 霍心怡是舞会女王,无论都到哪儿,各大酒会、时尚派对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可自从昨天开始,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也没有更新朋友圈和社交网站。 这明显不正常!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快要出事了! 汪碧晨不可思议的笑了,“你别开玩笑了,她都多大了,怎么可能会被禁足?” “你确认一下那个司机是不是离开海都了,尽快给我答复。” 她心里乱极了,杂七杂八的念头不断涌出来,没有心情再跟闺蜜说下去。嘱咐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大惊小怪!” 冷斥了一声,汪碧晨把手机交给助理,扫了美容师一眼,傲慢的说道,“轻点按,你都把我弄疼了。” 晚上医院里的人很少,宋晓雨以为四下无人,边走边打电话。 可她并不知道,刚刚所说的一切已经被陆雪漫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 原来是她们害的自己差点儿毁容! 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给徐大姐打过电话,权慕天拎着米其林的餐盒回到病房,就看见小女人站在琉璃台前,用褐色的药液洗脸。 尽管疼的直抽抽,可她还在继续。 “漫漫,吃饭了。” “这就来。” 用温水把手和脸冲干净,陆雪漫挨着他坐下,二话不说开始闷头吃饭。 气氛明显不对,她怎么了? 一口气把自己喂饱,摸着圆溜溜的肚子,她受伤的小心肝平复了不少,可还是觉得心塞。 横了男人一眼,看他神色如常,不紧不慢的吃着饭,她更郁闷了。 大叔,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小女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快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窟窿,权慕天放下筷子,挑眉问道,“老婆,你怎么了?” 冷冷一笑,陆雪漫把筷子塞给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老公,你长得这么帅,我就是想多看两眼。我看我的,你继续吃嘛!” 他肿么可能吃得下去? 抽了抽嘴角,他满脸黑线,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们是夫妻,还是有话直说比较好。” “你知道是那三个女人害的我,对吗?” 她怎么知道的? “不要否认,你一定知道。” 心里憋着气,她真的不吐不快,索性一次性说清楚。 “宋晓雨和汪碧晨雇了了一个司机,让他把我迷晕带进别墅。接下来,你妹妹负责给我换衣服,然后随便找一个男人进单间。只要你在紧要关头出现,就能捉间在床。到时候,即使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她胸口一起一伏,语速极快,权慕天知道她现在非常生气。 “漫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宋晓雨她们设计害我,还给了那个司机一笔钱,让他离开海都。不仅如此,她还害了洛小天。” 气的咬牙启齿,要不是体力不支,她刚才一定会冲出去,把宋晓雨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 本来她不想说药片的事情,可头脑一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权慕天很吃惊,他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什么她知道了这么多。 莫非她听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洛小天滚下楼梯不是意外?” 纳尼? 大叔,我在说药片的事情,跟洛小天受伤有半毛钱关系吗? 等一下…… 你是说,洛小天是被宋晓雨推下楼梯的? 虽然宋晓雨恶毒,还有些偏执,可是她为什么要把他推下楼,这不符合的她阴毒的性格好吗? 可大叔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一旦有证据表明是她把洛小天推下楼,权慕天绝对不会原谅她。 如此一来,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宋晓雨,咱们走着瞧! “只要看一看洛小天的病历和手术报告,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推下楼。” 巴掌大的小脸冷的可怕。 只有在愤怒值爆表的时候,她才会出现这种表情。可这一次,权慕天从她的眼中读到了另外两个字。 报复! “那两份报告我可以给你……” 没等他说完,陆雪漫已经秒懂了他的意思。 “不为了宋家,我也会为你的名誉考虑。把报告给我,我看过之后只会把结果告诉你一个人。” 有一点,他并不知道。 别人会被愤怒冲昏头脑,可陆雪漫是个例外。 只有在生气的时候,她的智商和情商才会处于同一个水平线,瞬间不二了。 权慕天打算给白浩然打电话,身边的小女人已经登入医院内网,调出了洛小天的诊疗记录。 某男震惊了。 他眼睁睁看着陆雪漫入侵了仁爱医院的内网。 “老婆,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浩然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名牌,上面有行医资格证的编号和员工代码。一般来说,医院都会按照这个录入系统。巧合的是,白先生没有改密码。仁爱医院制度严格,只有他有资格调取所有科室的病历。” 被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一望,陆雪漫头顶飘过一排乌鸦,不耐烦的解释道。 “我过目不忘的好吗?就算挂着点滴,我一样能考满分!” 老婆,你在鄙视我吗? 被嫌弃的感觉让权慕天异常不爽,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挽回一点面子,却被她捂住了嘴。 “闭嘴,吃你的饭。” 最近,这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必须好好整治一下! 酷帅的俊脸彻底阴沉下来,男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陆雪漫非但没有收敛,相反对他的顺从十分满意,得意洋洋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老公,你真乖!”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像大型犬类。 看上去彪悍恐怖,实际上很好哄,呼噜呼噜脑袋就会露出憨傻的笑容。 此时,权慕天已经被气成严重内伤,冷漠的俊脸越发阴沉,冷飕飕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可某女天生少根筋,她专心看报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怒气,怒气,怒气…… 黑压压的气团在病房里慢慢放大,直到一个小时半以后,陆雪漫才察觉到不对。 看到地上的行李箱,她更加不懂了。 “老公,你要去哪儿?”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声音闷声说道,“出院,回家。” 脸色这么臭! 大叔,哪个不长眼的开罪你了? 总不会是我吧? 不能够啊!我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有胆子得罪他呢? “我还没好呢!” 又想给自己找借口? 陆雪漫,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眼角迸出一抹寒意,他依旧话语冷凉,“白浩然会安排护士到家里给你输液,三天以后再来医院复查。” 她实在想不通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变脸。挣扎了一会儿,才弱弱问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说呢?” 扔下手里的东西,权慕天快步向她走来。 某女一阵心慌,慌忙往后躲。 大叔,你想干嘛?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翻滚的蚕蛹 权慕天腿长走得快,陆雪漫两条小短腿跑的也不慢。[燃^文^书库][] 看他黑着一张冰块脸,某女心慌到不行,瞬间开启超人模式,一转眼就窜到了床上。可没等她用被子把自己埋起来,就被逮住了。 眯着凤目,他眼底闪过一抹坏笑,淡淡问道,“老婆,你跑什么?” “我突然有点儿头晕,想躺一会儿。”他坐在被子上,陆雪漫试着拽了拽,但抵不过他的体重,只能放弃。 其实,她想说,钻进被子比较有安全感。 “刚才你好像问了我一个问题。” 嘴角一抽,她尴尬的笑了笑,反问道,“有吗?” “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嘴角噙着清浅的坏笑,酷帅的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吓得她向后仰倒,砰地一声跌进了枕头。 小心脏一阵狂跳,她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我我,想起来了……”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权慕天靠上去,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低沉清冷的声线荡在唇畔,定定的看着她,让她瞬间红了脸。 “老公,你为什么生气?” “这要问你了呀!” 大叔,难不成真是我把他惹毛了? 陆雪漫,不作就不会死,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 刚才气昏了头,她只顾着寻找证据,揭穿宋晓雨伪善的面具,哪记得她对男人做过什么? 话说,他们刚才在吃饭。 可吃饭的时候,她能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又想装傻蒙混过关? 微微一笑,权慕天学着她的样子笑得人畜无害,可他的笑容越单纯,某女越紧张,后背直冒凉气。 大叔,你别这样行吗?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渗人! “老婆,记不记得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洗脸,吃饭,看报告……”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笑容凝固,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吃饭和看报告之间你做过什么?” “我……” 直觉告诉她,这次没那么容易过关,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花擦,谁能告诉我,我究竟干了神马? 默默咽了口口水,陆雪漫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公,能提示一下吗?” 看来,她打算一赖到底了! “作为一个过目不忘的学霸,即使打着点滴,也能考满分。可是以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凤目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权慕天薄唇勾起狡黠的笑意。 “老婆,你考试的时候是不是请了外援?” 大叔,你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帅的要人老命! 看到男人眼底闪烁的光泽,她慌乱的低下了头,“肿么可能?我那时候辣么穷,哪有银子请外援?” “华家不管你吗?” 按照领、养的法律规定,在收、养的子女未成年之前,不能中断赡养义务。 即使她过了18岁,只要她没有工作,华氏夫妇就没有权利中断她的经济来源。 “自从上了大学,他们就没给过我一毛钱。要是没有奖学金,我早就饿死了。说起来,我还替人考过四六级和行医资格证呢!” 说起从前的事情,她非但不觉得伤心,还十分自豪。 “随便帮忙考一考就能混出一学期的学费,放假的时候打零工、做家教,生活费也不成问题。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她自顾自说的起劲儿,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神情的变化。 等她抬起眼帘,却发现权慕天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深邃的眸光退去冰冷和凌厉,取而代之的是疼惜和温柔。 被他含情脉脉的目光一望,陆雪漫的心好像被什么给击穿,呆呆的看着他,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轻轻的笑了,“我的老婆怎么会不厉害?” 大叔,你在夸我吗? 第一次被他称赞,小女人瞬间乐开了花,勾起唇角,两个深深的酒窝浮上脸颊,对着他笑得灿烂。 顿了顿,她发觉楼歪了,弱弱的问道,“老公,你刚才到底想问什么?” “我忘了。” 忘了最好,忘得越干净越好! 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我想起来再跟你算账。” 噗…… 大叔,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这么记仇!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她纠结的表情如同生吞了个核桃。呆萌的样子娇憨可爱,让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陆雪漫换下病号服,就被他扣上了墨镜、帽子、手套、口罩和围巾,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一定要穿成这样吗?” “你现在不能见风。我都不介意,你在乎什么?” 大叔,你以为我穿衣打扮都是为了取悦你?你要不要再自恋一点? 尽管她带着墨镜,权慕天还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冷冷道,“老婆,作为一名已婚妇女,你应该把老公摆在第一位。” 我是新时代女性,才不要!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森森腹诽,你这么霸道,真的好吗? 目光一黯,他挑眉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大叔,你一定要让我变成小透明吗? 面对男人强大的威压,她嘟着嘴,极不情愿的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半小时后,两个人回到了别墅。 趁着男人洗澡的功夫,陆雪漫把自己扔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儿,最后大字型躺在那儿,望着华丽的吊顶出神。 回来的路上,她把诊疗记录的结果告诉了权慕天。 手术报告和急诊病历显示,洛小天入院的时候口鼻出血,已经陷入昏迷。 医生根据脑ct结果,确诊他是硬膜破裂,导致脑部大出血,造成颅压升高和失血性休克。 开颅之后,发现出血点位于后脑,并没有在身体其他部位发现擦伤和淤青。 种种迹象表明,宋晓雨在撒谎。 洛小天不是失足滚下楼梯,而是被人推下了楼。 本以为他会相当生气,可他异常平静,似乎对一切早有预料。 原本,她想通过检测脑电波、智商和情商测试来推翻洛小天是自闭症患儿的结论。 但是,她被宋晓雨算计,差点儿毁容。 而今,洛小天还在昏迷,没有人证。 即使把药片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能证明那些药片来自宋晓雨。 还是等有了确凿的证据,再说吧。 走出浴室,看到小女人夸张的睡姿,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有意无意间,她总能带给他惊喜。 某女专心神游,直到听见吹风机的声音才抬眼望去。从反转的角度看上去,他还是帅的没天理。 大叔,如果穿越回古代,你肯定会成为一代传奇。 这辈子碰上这么大一只帅锅,她上辈子一定人品爆棚,祖坟都会冒青烟! 突然,妖孽般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吓了她一跳。陆雪漫急忙坐起来,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望着在床上翻滚的蚕蛹,他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 抱着肩膀,权慕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老婆,你今晚要跟我睡吗?” 她这才意识到滚错了方向。 尴尬的笑了笑,她向相反的方向滚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她用力过猛,身下一空,她的心立刻悬在了半空。 这下惨了,一定摔得屁股开花! 男人眼疾手快,一双大手轻轻向上一送,她便安安稳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对着他憨憨一笑,陆雪漫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片刻过去,她身后一沉,便靠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浓浓的药味盖不住她独特的味道,淡淡的香气,混杂着婴儿般的奶香。好像有什么在撩、拨着,让他心里那团火又烧了起来。 “漫漫……” 魅惑的气息吹在耳后,某女微微抖了一下,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假设……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亲的人对你有所隐瞒,而那个秘密恰恰给你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甚至可以改变你的命运。你会不会怪他?”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 她回过身,看着他晶亮的眸子,懵懂问道,“为什么要怪他?” 陆雪漫的反应让他很意外,“你怎么会这么问?” “要是他有自己的理由,比如他觉得那个秘密会给我带来伤害和麻烦呀!又或者,他有苦衷呢?”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权慕天追问着,仿佛想确认什么,“你真这么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一概而论的!”挠了挠头,她不解的反问道,“老公,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拉了拉被子,轻声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这么深奥的问题也能随便问? 大叔,你今晚好奇怪! “那我睡了。” “睡吧。” 身边的小女人很快进入了梦乡,权慕天望着她安详的睡颜,轻轻把人拉近怀里,抵着她的肩头,沉沉睡去。 转天清晨,仁爱医院的护士就到了别墅。 因为是周日,陪着她打完点滴,男人就驱车回了玺园。陆雪漫以为他是回去吃饭的,便没有多想。 殊不知,他这次回去是为了解决一件事。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你挑的怎么会不合适? 陆雪漫在家休养了整整一周,总算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燃^文^书库][].v.om可她一直在吃药、打点滴,胃口很差,足足瘦了一圈儿。 尽管她已经痊愈,但某男不放心,非要拉她去医院进行第二次复查。 罩杯空了半个鸡蛋大小,她顿时郁闷到不行。 她越想越不甘心,侧过身在镜子前看了看,果然矮了一些。 哎呦我去,要不要再坑一点儿? “换好了没?”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 清冷的声线传来,吓得她打了个激灵,伸手从架子上扯下一件衣服。没等她穿好,权慕天潇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锐利的目光落在某女的关键部位,一抹坏笑浮上脸颊,他故意说道,“你好像瘦了不该瘦的地方。” 她羞愤欲死,慌忙用衣服遮住胸口,“转过去,不准看!” “已经看过好多次了。” 大叔,你一定要说出来吗? 白皙的小脸瞬间涨红,她抓狂到不行,恨不能扑上去把男人咬死,可他无赖似的表情都帅到掉渣,让她完全恨不起来! 陆雪漫,你真心没救了! “先将就一下,待会儿我陪你去商场买新的。” 纳尼!? 她的头摇得像波浪鼓,连连摆手,“不用了,你那么忙,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他一个大男人陪着买? 羞死了有木有? 套上衣服,她对着镜子整理刘海儿。一个礼拜没有出门,她发现自己的脸色偏黄,便拿出了一只淡粉色的唇膏。 “这现在穿的都是我买的。老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噗…… 男人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手滑,粉色的唇膏直接跨越了大半张脸。 大叔,你是不是想说,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我的尺码? 你要不要再邪恶一点儿?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用纸巾摸去了脸上的唇膏,愤愤的说道,“你这么厉害,就给我多买几个,还省的我跑腿!” 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他淡淡说道,“这次恐怕不行。” “为什么?” 深邃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权慕天说的意味深长,“你瘦了之后没碰过,不知道大小。除非你……” 一口老血喷死你! 大叔,你无时无刻都在调西我,这样真的好吗? 已经严重内伤的某女秒懂了他的意思,极为认真的说道,“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知道她要来复查,白浩然一早就在免疫科候着,让主任医师简单说了几句,他就把人赶了出去。 “老大,借嫂子用一小会儿。”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沉声问道,“你又想干嘛?” “新药的实验数据出来了,厂里的技术员对几个地方有疑问,需要向嫂子这个专业人才请教一下。” “给你三分钟。” 白浩然不干了,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也太小气了,三分钟够干什么的?” “再啰嗦,你连三分钟都没有!” 白了他一眼,白浩然愤愤难平的嘟囔道,“老婆奴!” 他本打算等陆雪漫做好人体实验报告,他们可以通过电话沟通一下。 谁成想,报告是通过权慕天的邮箱发过来的,人家根本不给外人跟他老婆单独接触的机会。 白浩然太了解他的脾气,问了几个要紧的问题,悄悄加了她的微信。 果然,三分钟一到,他就把小女人拉走了。 坐进豪车,陆雪漫很想告诉男人,只要有了微信,谁也阻止不了白浩然跟她交流。 可一想到后果…… 那画面太美、太血腥,她不敢看,还是不要说了! 华泰是海都最奢侈的购物场所,云集了各大顶级的时装品牌,琳琅满目的商品配上五位数、六位数甚至七位数的标签,处处都透着高大上。 眼看就要入冬了,冬季新款也摆上了货架。 转了一圈儿,陆雪漫除了觉得东西贵的离谱,没有发现一件顺眼的东西。 可经过男装区,她看到了一套深灰色西装,面料中夹着淡淡的银色条纹,看上去不张扬,又很有内涵。 这一套穿在大叔身上绝对更加出彩! 盯着橱窗看了一会儿,她摸了摸下巴,便走了进去。 两个服务员正在招呼另外两个一身大牌的女人,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陆雪漫本想叫过女店员,把衣服拿来看看,但另外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穿宝蓝色套装的女人低声说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华家不知道得罪了那座真神,一个礼拜之内接连损失了十几笔大订单。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穿灰色外套的美妇得意地笑了,“权家少奶奶就是被华家赶出家门的养女。你我都清楚,华家那两口子对那个孩子怎么样。现在她得了势,换做是你,你会善罢甘休吗?” “难怪呢!原来是权家的太子爷出手了。” “赶紧把华家的股票抛出去,洛家出事之前,我总以为权少会顾念旧情,救老相好一把,所以才下手晚了,害得我亏了那么多!” “我回去就抛!”顿了顿,宝蓝色的女人继续说道,“我可听说,权国秀不喜欢那个儿媳妇。” “她就是看不开……” 华家的事情真跟大叔有关吗? 如果真是他做的,是不是想替自己出气? 权慕天接了一个加急电话,等他收了线却发现陆雪漫不见了。 顺着原路往回找,在zegna的店里看到了她。 “漫漫……” 她专心听八卦,一张俊脸突然跳入眼帘,短暂的错愕过去,她才想起自己来这儿要干什么。 “怎么到这儿来了?” 指了指男模身上的衣服,她有点儿拿不准男人的品味,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公,你看这个好看吗?” 有些难以置信,权慕天反问道,“给我买?” 她不懂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花的都是你的钱,难道只能给我买,不能给你买吗? 看了看模特,又看了看自家男人无比标准的身材,陆雪漫笃定的的说道,“那身衣服套在你身上一定比模特穿起来好看。” “服务员,把那一整套都包起来。” 一句话引来四个女人的关注,当看到他无懈可击的俊脸,两位贵妇吓得目瞪口呆,急忙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权少!” 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还叫他老公,莫非她就是华家那个养女? 不会这么巧吧?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权慕天冷漠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拉着小女人走到收银台前,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黑、卡,递了过去。 回头忘了她们一眼,陆雪漫小声问道,“你认识那两个人?” 冰冷的面容瞬间鲜活起来,他凑过来说道,“大概在某个场合见过面。” 刷了卡,店员把pse机的小票递过来,礼貌的说道,“请您确认金额,如果没有问题,请在下面签字。” 他神色如常,潇洒的写下了签名。 看到六位数的价格,陆雪漫心疼的差点儿昏过去,弱弱说道,“你不试一下吗?万一不合适怎么办?” “你挑的怎么会不合适?” 他目光柔软,宠溺的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尖儿。 “我从来没有给别人买过衣服……” 这衣服那么贵,如果不合适,岂不是白买了。那么值钱的衣服放在家里不能穿,多浪费啊! 可当着店员,她没敢把后面的说出口,默默咽了回去。 “我很荣幸你把第一次给我了!”凑到她耳畔,权慕天低沉的声线灼伤了她的脸颊,白皙的小脸瞬间酡红一片。 面对这个把**当饭吃的男人,陆雪漫心中早已无语泪奔。 为了宣泄羞愤的心情,她在男人胳膊内侧狠狠掐了一把,直到他嘴角一抽,才解气的松了手。 看到他们贴耳低语气,女店员羡慕到不行,双手递上纸袋,“权先生和权太太感情真好!” 权慕天刚接过纸袋,就被某女拽出了专、卖店。 她羞红的小脸如同带着露珠的樱桃,微微嘟起的唇瓣看上去十分可口,勾起了他无尽的遐想。 买东西就像中彩票,中了一次就想中第二次、第三次,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控制。 陆雪漫也是如此。 给男人买了一身衣服,她心里有了底,瞬间有了购物的**。 两个半小时过去,推车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纸袋。看她有些累了,权慕天便把她带进来一家高级餐厅。 点了两份牛排,他把面前的那份切好,然后调换了两个人的盘子。 饿的潜心贴后背,陆雪漫叉起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塞着满口的东西问道,“下午你去哪儿?” “去公司,你陪我一起去。” 优雅的切着牛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性感让人想哭。 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她摆摆手说道,“下午我要备课……教务处刚才给我发了短信,让我代两门选修课。” “在我办公室你一样可以备课。” 拿起罐子在牛排上撒了一点胡椒粉,权慕天神色如常,继续说道。 “权氏要为员工开设心理辅导。方菲的意思是,这边的课程由你负责。也就是说,从本周开始,你每周一三五都要到权氏上班。” 咳咳咳咳…… 可能是胡椒粉撒的太多,她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大叔,这真的是方菲的意思吗? “你的公司有多少人?” “算上门卫和保安,一共有两千一百八十九人在权氏大楼办公。” 额滴神啊,怎么这么多! 这是打算活活累死我的节奏吗? “不过,你只需要给中层以上的主管和培训生上课。鉴于你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可以做你第一个学生。” 权慕天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在她看来却无比阴险。 大叔,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坑儿呢?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秀色可餐 吃过午饭,陆雪漫跟着他进了总裁办公室。[燃^文^书库][] 逛了一上午,她有点儿累了,看到办公桌上厚厚的文件,便知趣的进了休息室。 不知道是不是那段视频造成的心理阴影,倒在床上,她却没了睡意。 听见电视的声音,权慕天走了进来。在车上她就哈欠连天,本以为她会倒头就睡,没想到她居然在看电视。 “不是累了,怎么不睡会儿?” “我认床,睡不着。” 她困得眼皮打架,可闭上眼睛就清醒的不得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躺在床上,明明困得要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睡不着,但我要眯一会儿。” 松开领带,权慕天掀开被子就挤了进去,硕大的身躯贴过来,她不得不往里挪。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森森腹诽。 大叔,床这么大,你一定要跟我挤在一起吗? 怕影响男人午休,她关掉了声音,百无聊赖的看着宫斗剧。 为了跟上剧情进度,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字幕,很快便两眼发直,完全不知道演了些什么。 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慢慢的,她也闭上了眼睛。 权慕天自小养成的习惯导致生物钟非常精确。下午两点他准时醒来,看到她靠着床头睡得香甜,粉嘟嘟的小脸透着红润,满足的笑意在嘴角绽放。 轻轻扶着人躺下,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额头落下浅浅的一吻。 望着她甜美的睡颜,权慕天忽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挖起来,问一问这个小女人,到底是认床,还是认他? 虽然这么做有点儿恶趣味,也很幼稚,可他就想这么做。 很可惜,在陆雪漫熟睡的状态下,会对一切浪漫和挑逗自动绝缘,免疫能力超强。 此时,她得相当投入,伸出热呼呼的小手推开那张俊脸,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嘴里振振有词。 “……困……你该干嘛去干嘛去……” 被她呆萌的样子搞得有些挫败,他悻悻的摇了摇头,缓缓退了出去。 陆雪漫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居然睡着了! 在被窝里抻了个懒腰,她隐约记得在她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某人跟她说过一句话。仔细想了想,只记得认床两个字。 喝了杯苏打水,她想出去透口气,可走到门口就听见办公室里不止一个声音。 透过门缝向往张望,发现五个西装革履的精英坐在特大号办公桌前,他们一个个表情紧张,时不时低声说上两句,一副挨训的架势。 清冷低沉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怒气,陆雪漫知道男人又发怒了。 还是不要出去了! 拿过手提,她打开电子邮箱,调出教务处主任发来的电子邮件,当看到课程名录,她震惊了。 防身术这门选修课还勉强可以接受。 恋爱心理学!? 作为一名恋爱白痴,这门课该给学生们讲些神马来?好有难度啊有木有? 问了一下度娘,她逐渐理清了思路。 既然要教学生怎么谈恋爱,就先要给女人和男人详细分类,这样一来才能有针对性的展开追求,不至于失手。 女人的分类她比较在行,男人的就…… 话说,外面坐着一只顶级高富帅,他见多识广,可以跟他请教一下。 只不过,他的心情这么不爽,要不要…… 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陆雪漫得意洋洋的摸了摸下巴,摸到门口把房门反锁,便开始行动。 四点半,林聪准时拎回了下午茶。 “今天先到这儿,后天早上我要见到改、进过的企划案。” 权慕天冷着脸挥了挥手,企划部的精英们齐刷刷的点头,灰头土脸的走了。 万分同情的看着他们,林聪森森觉得只有对着少奶奶,少爷才会露出正常人的表情。面对下属,永远是那样严厉无情。 “少爷,需要我把下午茶端进去吗?” “不用了,你去吧。”他继续低头看文件,余光却扫向休息室。 “是。” 林聪离开以后,他迅速结束手上的工作,正准备把下午茶端进去,休息室的房门便从里面敞开,陆雪漫缓缓走了出来。 乌黑的头发扎了个利落的马尾,可体的制服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段。 踩着十二分独立跟的恨天高,尽管走的有些吃力,却无损于她的惊艳出场。 幽深的眸中浮出一抹异彩,权慕天玩味的上下打量,片刻过去才动动手指按下座椅上的按钮,锁住了办公室的大门,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他挑眉问道,“老婆,你穿成这样,打算去走秀吗?” 成熟干练的打扮让她看上去略显青涩,终究不太适合她的气质。 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陆雪漫微微侧过身,想避开狼一般的目光。但是她忽略了一点,从侧面看上去比正面具有吸引力。 安抚好在心里狂跳的小鹿,她严肃的问道,“一般什么样的男人会喜欢女王范的女人呢?” “自虐狂。” 噗…… 大叔,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又问道,“除了自虐狂呢?” “吃软饭的。” 咳咳…… 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哀怨的扫了男人一眼,耐着性子追问,“还有呢?” “还有一种是时下最流行的暖男。” 这个答案还算靠谱! “老婆,你为什么想起问这个?”微微蹙眉,权慕天摸不清她的意图,却很受用这份惊喜。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等一下……” 某女一溜烟儿钻进休息室,几分钟以后,穿着拖地长裙,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 充满仙气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完全没有弱不禁风、屏风而立的飘逸,反而显得她灵气十足。 看着她女神范儿的打扮,男人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 “漫漫,女神和女蛇精病只有一步之遥。这两种女人就像古董架子上的瓷器,她们的功能仅限于欣赏。” 好像蛮有道理的!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两套造型显然不能满足他的眼球,机会难得,他必须一次看个够。否则,以陆雪漫的性格,绝对没有第二次。 “当然有,但是你不许偷看!” 陆雪漫转身往回跑,却差点儿被裙摆绊倒,抢出几步,才勉强站稳。 看着她笨拙呆萌的样子,权慕天低低地笑了。 半小时过去,她又换了三套衣服,分别是御姐、文艺小清新和绿茶、心机表。 尽管给出了中肯的答案,但她最后一个造型让男人眼前一亮,眼底的小火苗瞬间烧起来,迅速连成了一片。 不得不承认,男士衬衫松松垮垮的套在女人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致命的魅力。 “对这系列的女生你怎么看?” 陆雪漫赤着脚站在地上,由于衬衣的长度问题,她本就有点儿害羞。被权慕天灼灼的目光一望,她一阵心慌,恨不能马上跳回去套上自己的衣服。 “你觉得呢?” 眯着凤目,他眼尾扬起迷人的弧度,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眼中涌起汹涌的波澜,几乎要把理智淹没。 大叔,你现在的样子好恐怖…… 她有种预感下一秒她就会被男人吃掉,还是消失一下比较安全。 “你慢慢想,我先回去换下来。” 权慕天没有阻拦,而是直接跟了进去。 夕阳洒进来,金色的流光给她度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日光的穿透力很强,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内一的图案。 把衬衣扣子解到一半,便看到他慵懒的依着门框,陆雪漫立刻不淡定了。 “你你你……你跟进来干嘛?” “因为我想到答案了。” 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莹白细腻的肌肤。从俯视的角度望过去,权慕天能看到令他心潮澎湃的画面,绝对秀色可餐。 忍不住心跳加速,陆雪漫慌忙收紧领口,弱弱说道,“可以等我换完衣服再说吗?” 抱着肩膀,权慕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疏狂的浅笑,“万一待会儿我忘了该怎么办?” “你在门口喊一声就可以了。” 大叔,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有压力啊有木有? 看着她羞红的小脸,薄唇勾起一抹坏笑,他故意问道,“老婆,你为什么要这么穿,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还是有其他的理由?” 大叔,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取悦你吧! 你实在想太多了! “学校让我带恋爱心理学的选修课。我在这方面没经验,想跟你讨教一下。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想歪哦!” 想了想,她还是抱着膝盖蹲到了地上,以为这样就能避开男人灼热的目光。 然而,她双臂抱在一起反而让白花花的沟壑更加明显。 画面冲击力瞬间爆棚,不断冲击着他的忍耐力,让他心里那团火熊熊燃烧,呼之欲出。 权慕天走过去,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凑到她唇瓣,轻声说道,“我在这方面比你有经验,还是由我来开导开导你吧。” 他眼底的烈焰熠熠生辉,深潭般的眸子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两个人靠的太近,陆雪漫完全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炽热,脑袋里轰的一声,心跳的失去了节奏。 懵懂看着他,某女依旧在作最后的挣扎,“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那就帮我解决一下我的问题。” 咳咳咳咳…… 大叔,你这句话很有内涵的样子。 鼻端都是魅惑的气息,她整个人都开始泛红,蹲在地上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默默吞了口口水,她脑袋里一片空白,明知会被吃掉,还是想争取一下。正在纠结该怎么回应,突然她双脚离地,下一秒就被扔进了大床……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我不挑食 陆雪漫震惊了。[燃^文^书库][]( . . ) 这男人要吃了她吗? 瞪大了眼睛看着妖孽般的俊脸,酡红的小脸烧的发烫,由于太紧张,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 “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默默咽了口口水,她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那感觉像是在说临终遗言。 “当然可以。” 野兽想把小美女一口吞下去,在这之前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所以说,童话故事并不全是骗人的。 “老公,刚才那几个造型你比较中意哪一个?” 眸光旖旎,深邃的凤目带起迷人的光彩,权慕天微微一笑道,“因为你百变,所以我不挑食。” 噗…… 差点儿喷出一口血。 她肠子都悔青了,懊恼到不行。 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选修课,她就把自己送给了大灰狼,亏死了有木有? 反正今天是跑不掉了,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本着敬业的原则,她继续问道,“你觉得那一款更受欢迎呢?” “从现在起,你多一个问题,就加一次。” 纳尼!? 消息太过惊悚,陆雪漫又被自己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她捂着嘴,咳得面红耳赤,根本停不下来。剧烈的咳嗽带起腹腔轻微的震动,某男的眼睛开始充血。 “老婆,你在考验我的耐性吗?” 专心咳嗽的某女横了他一眼,弱弱说道,“……我哪有……我是真的咳……咳咳咳……” 狡黠的光泽涌入眼眸,他低声问道,“要不等你好一些再说?” 大叔,你实在太善解人意了!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彩,陆雪漫瞬间不咳了,兴奋的说道,“好呀好呀!老公,咱们一起喝下午茶吧!” “既然你已经不咳了,那就继续。” 上当了! 大叔,你真的好腹黑! 她心慌到不行,硬着头皮狡辩,“谁说的,谁说的?我我……我好像嗓子又不舒服了……” “我有办法让你不咳,你要不要试一试?” “可不可以说不?” 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偷偷左右张望,想找机会从他身下溜出去。 “不可以!” 果然是这样! 这时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尽管她也忍得很辛苦,可是她紧张害怕到不行,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我我,我肚子好饿,而且好想上厕所。” “忍着。” 大叔,连这种理由你都要拒绝,你实在太没有人性了! “为什么?” 权慕天眼底冒火,面对这个极度合作的小女人,几乎耗尽了他的耐性。酷帅的俊脸一沉,他冷冷说道,“不许问为什么!” 定定的看着他,七年前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闪过,她伸手拉过一个枕头横在两人中间,瞬间红了眼圈儿。 回忆是个可怕的东西。 总会在最幸福的时候跳出来作怪,强行中断一切美好。 “……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 权慕天感到莫名的恼火,明明都在隐忍,为什么她要一再拒绝? 深邃的眸子瞳色深沉,他眼中风暴肆虐,万分不解的望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而他冰冷的目光将她彻底拽进了噩梦,她沉浸在恐惧的情绪中,早已忘记面前的男人是谁。 她目光空洞,紧紧抱着枕头,好像想起了什么。 陆雪漫惊恐的表情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疼。权慕天伸出手,想平复她躁动的情绪,却被她重重打开。 “华宥年,你别碰我!” 小女人过激的反应让他愣住了,稍一分神,陆雪漫便推开他,抱着枕头钻进了卫生间。 这是怎么了? 卫生间没有开灯,她缩在浴缸的角落里,紧绷着嘴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漫漫,你怎么了?”她的眼中没有焦距,权慕天试图让她清醒过来,轻声问道,“你认不认得我?漫漫,听得见我说话吗?漫漫……” 盯着他看了好久,陆雪漫无助的表情终于有了缓解的迹象。 “……你不是华宥年……” 记忆慢慢恢复,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尽管过去了那么久,可惊悚的感觉让她依然心有余悸。 权慕天把人捞进怀里,轻轻抚过她的脊背,“漫漫,没事了,都过去了。” 靠着他的颈窝,陆雪漫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底涌起异样的情绪,紧紧贴着他,不舍得放开。 休养了一个星期,让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种种迹象表明,洛琳几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而她也差点儿死在暴龙手里 所以,洛家败了。 今天在华泰,她听说华家也遇到了大、麻烦,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第二个洛氏集团。 在海都,除了权慕天,没人有这样的胆识和能量。 毫无疑问,他这么做是想帮她出气。 尽管他一口否认,可陆雪漫知道他看过华亭露所说的视频,很清楚华宥年曾经对她有过怎样的企图。 如果当时书房那一幕没有被养母撞破,她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因为这件事她被赶出了华家,可她是幸运的。 因为,她遇上了权慕天。 她忽然发觉,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变得不重要,有他在就足够了。 慢慢的,安慰似的拥抱慢慢变得暧昧起来。 鉴于她情绪不稳,权慕天不敢孟浪,只能把心里那团火压回去。 突然,怀里的小女人仰起头,攀着脖颈吻上他的唇。一时间星火燎原,让他再也控制不住。 ******男主终于次到肉了(此处省略一千八百字)请亲们自开脑洞****** 高层的清晨来的特别早,明媚的日光映出满室旖旎,陆雪漫烦躁的哼了一声,用被子蒙住脸,继续呼呼大睡。 深深的望了一眼床上的蚕蛹,权慕天勾起薄唇,满足的笑意在嘴角笑起。 拎着早餐走进办公室,林聪发现少爷今天神清气爽,还带着几分笑意。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少爷居然笑了!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放下早餐,他看了看时钟,才刚刚八点半,不免有些好奇,“少爷,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根据日程,今天上午十点以后才有安排,少爷这么早就来了,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哪里是他起得早,昨晚根本就没睡好吗? 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他展开报纸,冷冷反问,“你很闲吗?” “当然不是!” 少爷,天地良心啊,我都快忙飞了! 自从少爷结了婚,不止经常翘班,动不动就让他一个人盯在公司。各部门的头头找不到.ss,就轮番轰炸总经办,搞得他和inddy苦不堪言。 他们天天盼着那个敬业的bss回归,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脱离苦海!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继续看报纸,“那就去忙吧。” “是。” 退出办公室,林聪越想越不对劲。 少爷什么时候下班的? 昨晚八点半他离开公司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今天,少爷来的这么早,难道他昨晚没回家? 少爷没回家,难道他跟少奶奶吵架了? 如果他们真的吵架了,少爷哪有心思上班,这时候一定在家哄老婆。 可他这么高兴,真的好诡异啊! 陆雪漫一觉醒来,看到周围的一切,她震惊了。 这是…… 花擦,他们居然在这儿呆了一整夜? 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她粉嘟嘟的小脸迅速蹿红,羞愤到不行,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话说,昨天好像是她主动的。 陆雪漫,你的节操已经粉碎性骨折,肿么可以扑倒大叔呢? 嗷嗷嗷嗷嗷,没脸见人了! 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她才发觉浑身酸痛,稍稍一动骨头都要散了。双手撑着坐起来,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瞬间风中凌乱。 哎呦我去,简直不忍直视! 灰溜溜的钻进卫生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依旧压不住脸上的热度。 泡了个热水澡,她还是腰酸背痛,不免森森腹诽。 万恶的男人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却还这么猛,节制一下会死吗? 半小时后,她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房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整洁,空气里透着清新的味道。 看到桌上的午餐,她径自走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权慕天站在她身后,正抱着肩膀看着她。 “老婆,早安!” 清冷的声线在背后响起,吓的她差点儿跳起来。 回身看到男人酷帅的俊脸,又勾起了她对昨夜的回忆,一抹红晕浮上脸颊,她尴尬地笑了笑,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早……” 她羞答答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韵味,他走过来把人捞进怀里,附在她耳畔说道,“你今天很不一样哦。” 陆雪漫不懂了,懵懂的问道,“哪里,哪里不一样?” 薄唇勾起淡淡的遗憾,权慕天意味深长的控诉道,“你昨晚那么热情,今天却如此冷淡,你这样会让我非常困扰。” 大叔,你你你! 昨天的事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干嘛非要说出来呢?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推开他坐进椅子,死扛着不肯认账,“……我哪有哪有……你不要胡说……” 她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权慕天脸色一沉,故意说得一本正经,“既然你不记得了,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好了。”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他盘里的菜 陆雪漫惊呼出声,瞬间开启超人模式,躲在椅子后面欲哭无泪,一个劲儿的摆手。[燃^文^书库][] “不用了,我我我,我已经记起来了……就不麻烦你了。” 大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太坏了! 她娇羞惶恐的样子可爱极了,权慕天越发觉得能随时掌控她的情绪是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 对着她勾勾手指,男人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老婆,过来吃饭。” 饿的心慌,她默默挪了过去。 直到他给自己夹菜,陆雪漫才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开始吃饭。 午餐是毓聪食府的菜色,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每一道菜的菜名有很有特色。但对她而言,菜名再风雅也免不了被吃掉的下场。 肿么赶脚她跟盘里的菜很像呢? 中午的日光很好,温暖的日光让两个人都懒洋洋的。 吃过午饭,权慕天本打算带她到楼顶的花园逛逛,却接到了苏伯的电话。 苏伯在权家几十年,清楚每个人的习惯,但事出紧急,他必须跟大少爷报备一下。 “大少爷,没打扰您午睡吧?” “有事吗?” 此刻陆雪漫已经穿戴整齐,正对着镜子梳刘海。听到他淡漠的声音,好奇的回头望来。看到他阴沉的俊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怎么了? 收了线,他打开柜子,把昨天买的东西都拎了出来,“我先送你回家。” “你有事的话不用管我,我打车回去就行。” “我得回一趟玺园。” 原来是这样! 那种地方不适合我这种人类生存,你实在太善解人意了! 跟着他走进电梯,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强大的威压让她心里发毛,便弱弱问道,“老公,是不是出事了?” 他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冷淡,“苏伯说,我妈昏倒了。” 大叔,昏倒的是你亲妈,你要不要这么淡定? “严重吗?” “苏伯在电话里没说,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冷漠的俊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我先送你回去。” “要不……” 五十分钟后,她和权慕天一起走进了碧兰院。 这里是权国秀结婚之前的住所,虽然她婚后定居瑞士,但是权振霆一直保留着院子,还让佣人小心照看。 权慕天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深重的墨色涌入眼眸。 他们进去的时候,权国秀已经醒了,她脸色苍白,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霍浚川和霍景林都在,却没有见到霍心怡。 亲妈病了,作为女儿她却不见踪影,这样真的好吗? “哥,嫂子,你们来了!”看到他们来了,霍景林眼前一亮,笑着迎上来,接过权慕天手里的东西。 霍浚川微微点头,“来了。” 陆雪漫清楚自家男人不待见这个继父,便笑着欠了欠身,“您好。” 放下东西,霍景林又搬来两把椅子放在床边,热情的招呼他们入座,“哥,嫂子,快坐。” 可权慕天不愿意跟母亲走的太近,拉着女人坐进了沙发。 板着一张冰块脸,他挑眉望向霍浚川,冷冷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既然这样,你们就在这儿住下吧。”扫了母亲一眼,他淡淡的说着,好像床上躺着的是个陌生人。 大叔,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 生病的是你亲妈。 你用这么硬邦邦的口气说话,根本就是命令,一点儿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缓和一下语气很难吗? 实际上,他的意思是玺园有住家医师,照看起来比较方便。 可冷冰冰的话扔出来,在别人听来如同施舍,深深刺痛了权国秀敏感的神经。 睁开眼睛,她厉声斥道,“权慕天,你少在我面前摆大少爷的臭架子,玺园现在还轮不到你做主。” 火药味好重! 你们二位真的不会好好说话吗? 一见面就像火星撞地球,真让人伤脑筋! 霍景林知道母亲误会了大哥的意思,低声说道,“妈,我哥带着嫂子来看你,你怎么非要曲解他的意思呢?” 权国秀白了小儿子一眼,“不管你的事!” “妈,我和漫漫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懒得跟病人争辩,权慕天拉着陆雪漫起身要走,却被母亲叫住。 “你把你妹妹弄哪儿去了?” 薄唇勾起一抹不屑,他望向霍浚川,“妈,你应该先问问霍先生,霍氏的资金问题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陆雪漫听糊涂了。 霍心怡不见了霍氏集团的资金问题有半毛钱关系吗? 蹙起眉头,权国秀狠盯着他,质问道,“霍浚川,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漫住院跟心怡有关,她对这件事要负直接责任。”重重叹了口气,霍俊川知道瞒不住了,耐心解释道,“她收买了给邱少别墅送食材的司机孙洋,让他把漫漫迷晕,从研究所带进别墅。” “你有证据吗?” 一脸无奈的点点头,他继续说道,“看漫漫住进了医院,那丫头知道事情闹大了,就给了孙洋一笔钱,想让他离开海都。可大少爷抢先一步,找到了孙洋,拿到了人证。” 权国秀听不下去了,“那也不能证明这件事就是心怡做的?” “心怡账户的交易记录显示,的确是她把那两笔钱汇给了孙洋。人证物证都在,不是她做的,还会是谁?” 洛琳去世当天,霍心怡跟陆雪漫闹得很不愉快,而权国秀为了替女儿出气,给了大少奶奶一巴掌。 当时,霍浚川也在场。 他很清楚女儿故意找茬,不依不饶非要跟大少奶奶过不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霍心怡有胆子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权家和霍家的脸非被她丢尽了不可! 权国秀还是无法相信丈夫的话,“万一她是被人利用的呢?” “那也是活该!” 她被彻底激怒了,气的脸色发青,狠狠剜了陆雪漫一眼,吓得小女人一阵心慌。 “心怡是你唯一的女儿!” “她做出这种事就不再是我女儿!” 权国秀被丈夫决绝的态度搞得很没面子,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可为了一个陆雪漫,他居然把亲生女儿赶出了家门! 她双唇颤动,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几乎喘不上气来,“霍浚川,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五天以前,她已经跟迪拜的顶级富豪结了婚。前几天,我跟景林出国就是为了参加她的婚礼。” 陆雪漫震惊了。 大叔,你真的把你妹妹嫁到了迪拜,我以为你是随便说说的! 霍心怡虽然很过分,但是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 中东国家的规矩多到爆,已婚妇女只能当全职主妇,完全没有自主性,以她骄横的脾气怎么受得了? 权国秀望向霍景林,不可思议的追问,“你爸说的是真的吗?” “妈,这事儿我爸做的没错,心怡这一次做的确实太过分了。我那个妹夫老是老了点儿,但是对我妹妹还不错。心怡刚嫁过去,他就把咱们公司的问题解决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权国秀的肺都要气炸了,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却被丈夫一把夺了下来。 “国秀,心怡必须为她做过的事情负责!” 她再也维持不住端庄的形象,指着权慕天,声音尖利的指责道。 “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她好歹是你妹妹,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你太过分了!” “我曾经警告过她,是她自己不长记性!”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很到了极致,没有半点儿温度。 大叔,你的愤怒值又爆表了。 你妈虽然很偏心,可她现在是个病人,你不能跟她对着干,万一气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尽管身边的小女人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可他已经忍无可忍。 “还有,我不恨你。当初你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该回来。就算你要回国发展,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我最后重申一遍,陆雪漫是我老婆,谁敢为难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大叔,你的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你跟亲妈矛盾这么深是不是因为她当年丢下你嫁给了霍浚川? 看样子,婆婆大人当年为了跟现在的老公在一起,也费了不少功夫。 可是…… 霍家是豪门望族不假,但跟权氏比起来,岂止被甩出十条街?能跟权家联姻,霍家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反对这门婚事呢? 难道是因为大叔? 如果真是这样,莫非他真的是非婚生子女? 话说,大叔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吗? “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婆婆大人的话好像蛮有道理的! 本以为他会无言以对,没想到他却嘲讽的笑了,“很可惜,二十多年前你并不是这么想的。现在醒悟不觉得太迟了吗?” 撂下冷飕飕的一句,他拉着陆雪漫转身便走。 “我怎么会把你这种东西生下来?” 权国秀几乎要被气疯了,怒气直贯头顶,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座钟,对准权慕天的背心狠狠扔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章 我不能生气吗? 婆婆尖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雪漫有点儿于心不忍,担忧的回头望去。[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一个不明物体飞过来,她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而这一幕正好被权振霆看到。 砰! 右肩膀一阵钝痛,她觉得胳膊好像被人生生锯掉,强烈的痛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疼的她差点儿昏过去。 听见声音,权慕天急忙回过头,看见她往下坠,伸手扶着她站稳,“漫漫,慢慢!” 看见地上的座钟,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寒意,冷漠的俊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 他望着权国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可碍于外公在场,他把冲天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扫了一眼铜质的座钟,权振霆冷冷一喝让在场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这是谁扔的?” “爸,我打我自己的儿子还需要向您请示吗?” 是陆雪漫自己跑出来的,活该! 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的宝贝女儿就不会嫁到那么远,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填房。 胳膊疼的快要断掉,她不想激化矛盾,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说道,“……外公,我没事……” 她小脸惨白,权振霆心疼的不得了,看着女儿沉声喝道,“慕天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即使你要教训,也要说出个理由!” 权国秀冷哼了一声,“他凭什么替我做主,把心怡嫁到迪拜?” “决定之前他跟我说过原因。怪只怪你教女无方,对她一味放纵才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知不知道,她搞得漫漫差点儿毁容!” 叹息着摇了摇头,老爷子越发觉得霍心怡跟年轻时候的权国秀一模一样。 “下次你护短之前最好分清楚对错,否则就闭嘴!” 陆雪漫,陆雪漫,还是陆雪漫! 心怡是霍家的大小姐,居然比不上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自从她嫁进来,便不停的兴风作浪。短短十几天,洛家败了,眼看华家就要成为第二个洛氏集团。 这祖孙俩就像着了魔,还对她百依百顺,简直无可救药! “爸,你未免太偏心了……” “好了!” 挥手打断女儿的话,老爷子俯身仔细打量,看她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不免有些担心。 “快送医院,要是伤了骨头可怎么好?” “外公,我先走了。” 刚才屋里人太多,直到把人抱上车,权慕天才掀开衣服,查看她的伤势。 右胳膊靠近肩膀的地方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泡,上面布满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 男人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陆雪漫知道他心疼自己,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骨头应该没断,就是碰了一下。” 已然疼的浑身发抖,她还在硬撑! 凤目中涌起一重墨色,权慕天冷冷问道,“干嘛要冲过来?” 冷汗沾湿了头发,贴在脸上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痛感越来越强,她哪还有心思说话,推了推男人的手,催促道,“……我没想那么多……开车好不好?疼死了……” “还知道喊疼?” 瘪瘪嘴,陆雪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本想反驳两句,可看到他眼中涌动的情绪,喉头一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深不见底的眼眸狠盯着她,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以后再敢这么干,你试试看!” “我哪知道你妈力气那么大?” 刚才那一下要是打在颈椎上,即使不骨折、骨裂,也得颈椎骨节错位。要是她手滑打偏了,把他搞成植物人,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如果把那个座钟换成刀,搞不好会一刀穿膛、血溅三尺,分分钟闹出人命! 大叔到底是不是婆婆亲生的? “你傻,能怨谁?” 扫了她一眼,男人黑着脸发动了车子。 怎么有种何弃疗的感觉? 大叔,你又在鄙视我的智商吗? 权慕天给白浩然打了个电话,豪车一路狂飙,直接开进了仁爱医院门诊大楼。 再次见到陆雪漫,他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 本来他只相信科学,现在忽然觉得他们婚后如此多灾多难,是因为结婚的时候太仓促,没有找大师选个黄道吉日。 护士将人推进x光室拍片子,他才挑眉问道,“嫂子这次又被谁算计了?” “我妈扔东西,她替我挡了一下。” “嫂子不愧是女中豪杰!”给她点了32个赞,白浩然紧接着问道,“你妈这么狂躁,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不耐烦的反问,“要不你去问问?” 嘴角一抽,他连连摆手,“连你都搞不定你妈,我还是靠边儿站吧!” 十分钟以后,拿到x光片,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嫂子的运气真好!那一下砸中了肱二头肌,造成毛细血管破裂,引起了皮下出血,并没有伤到骨头和主要血管。回去冷敷三天,等血止住了,肌肉把组织液完全吸收,血泡就会自动消失。” 权慕天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问道,“真的不需要住院?” “我以我的职业操守担保,嫂子真的不需要住院。”白浩然拍着胸脯说的笃定,“我拜托你把宝贵的床位让给其他病患好吗?” “有问题我再找你。” 他苦着脸点点头,暗暗腹诽,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婆奴! 四十分钟以后,权慕天把车子停稳,吩咐徐大姐去后备箱拿东西,直接把人抱进了卧室。 昨晚,徐大姐接到少爷的电话,以为少爷和少奶奶会在玺园住一阵子,可他们今天就回来了。 昨天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高高兴兴,今天这是怎么了? 回来的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权慕天以为她睡着了,动作格外轻柔。可刚把人放下,她就睁开了眼睛。 用纸巾擦去她额头的冷汗,男人轻声问道,“还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到了自己的地盘儿,陆雪漫瞬间底气十足,拉着他的手,嘟着嘴开始吐槽。 “你妈是练铅球出身的吗?使这么大劲儿,该不会不是真想砸死你吧?我森森怀疑你不是她生的,而是她出门遛弯儿的时候,一时好心从垃圾桶里捡的。” 眼前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像极了被激怒的小兽。 眼中浮出一抹异彩,权慕天望着她,嘴角带起轻轻暖暖的笑意,“老婆,好像被砸的是你吧?” “要是真砸在你身上,你觉得自己现在会比我好过吗?” 想想就后怕,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万一他真成了植物人,让她找谁哭去? 话说,他有没有卖过意外伤害险,现在把受益人改成自己还来得及吗? 咳咳咳…… 我好像想太多了! 乌黑的瞳仁滴溜溜乱转,男人秒懂了她的意思,坏笑着说道,“明天我就让人把所有保险的受益人都改成你。”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她立刻来了精神。抬起那只没受伤的爪子,陆雪漫把他拉过来,仰起头在他唇角落下浅浅的一吻。 “老公,你真好!” 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他揽着她的腰,缠着她的气息,不断加深这个吻。 她冲过来替自己挡掉了座钟,让权慕天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从没想过陆雪漫会为他做出这种事。 渐渐的,陆雪漫发觉今天的他很不一样,甚至能体会到他的心情有多复杂。 懊恼、心疼、愧疚和不甘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连她都觉得疼。她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回应他的吻,想给他一些宽慰。 两股情绪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让他们的心紧紧靠在了一起。 一吻过去,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苍白的小脸红润起来,如同成熟的蜜、桃,让人很有一口吞下去的冲动,可碍于她现在的情况,权慕天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我想吃片止痛药睡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她当然明白男人的意思,撑着床面往后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找了个理由,把人支了出去。 止痛药有镇静作用,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把自己翻过来,猛的睁开眼睛,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跳入眼帘。 权慕天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给她解扣子,“吵醒你了?” 慌忙推开男人的手,她收紧领口,紧张兮兮的问道,“老公,你在干嘛?” 大叔,难道你打算趁我睡着对我为所欲为吗?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我现在是伤员,你肿么可以这么邪恶? 男人知道她误会了,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戏谑道,“老婆,你不要想歪了哦!我只想给你换衣服。” 花擦,反应过激了! 她耳根一热,一抹红晕浮上脸颊,“你走开,我自己换……” “你换一个我看看?” 权慕天松了手,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被他清冷的目光一望,陆雪漫的脸更红了,“……你你你,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换?转过去!” 被她认真的样子搞得有些无奈,权慕天依言转了过去。 右胳膊根本抬起不起来,动一动就疼的她龇牙咧嘴,挣扎了好一会儿,除了疼出一脑门子冷汗,她什么也没做成。 听到背后传来懊恼的闷哼,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问道,“老婆,好了吗?” “还是你来吧……” 回身看到她无比郁闷的可怜相,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抬起另一只爪子,狠狠掐了他一把,仿佛在说,你还笑,还不都是你妈害的! 直到他嘴角一抽,小女人才松开了手。 幽深的眸中满是宠溺,他轻声问道,“解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起初她死扛着不承认,顿了一会儿,才愤愤不平的反问,“难道我不能生气吗?” “你当然可以生气,只不过……”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你跟我最合适 深邃的眸子带起迷人的浅笑,权慕天低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让她立刻烧红了脸。[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如果你生我的气,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粉嘟嘟的小脸一片酡红,连耳根都是热的。她心里小鹿乱撞,慌乱的低下了头。 无赖,流氓,腹黑狼! 她羞答答的样子可爱极了,权慕天故意说道,“按照法律规定,我只能做你的流氓。” 大叔,你又调、戏我! 我是个重伤员,你肿么可以这么邪恶?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本来就拿他没有办法,现在这男人变本加厉,她该肿么办? 尽管有心反抗,可自己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神啊,救救我吧! 给她换好衣服,权慕天便走进了浴室。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眼皮打架,再一次沉入了睡梦。 夜半时分,止痛药的药劲儿一过,刺痛阵阵袭来,让她再也没了睡意。 数羊数到七千多,她还是难以入眠。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扛不住了,轻手轻脚的挪出臂弯,想下床去找片止痛药。 没等她坐起来,权慕天便打开了床头灯,“怎么醒了?” “睡不着……有点疼……” 哪是有点儿疼,是疼的直冒冷汗好吗? “等着,我给你拿药。” 她有头疼的老毛病,白浩然给她开的是强力止痛药。这种药不能多吃,24小时内至多吃两片。 鉴于她情况特殊,只能破例了。 吃了药,陆雪漫躺下酝酿了半天,还是毫无睡意。 为了不打扰某人,她继续默默数羊,一口气数到一万多,居然越数越清醒。 哎呦我去,这是要整死人的节奏啊! “咕噜,咕噜……” 五脏庙不争气的叫起来,她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饿了! 已经凌晨三点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还是忍一忍吧!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身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婆,你怎么还不睡?” “吵到你了?” 伸手开灯,他低沉的嗓音中带了控诉的意味,“你数羊数到一万三千九百八十七只,翻来覆去滚走了被子,你让我怎么睡?” 看了看被自己缠在身上的被子,她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 咳咳…… 还真是这样! “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肚子饿……” “怎么不早说?” “怕耽误你休息……”她垂着脑袋,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低的像蚊子哼哼,“不过好像你真的睡不成了。” 眼前的小女人一脸沮丧,权慕天无奈的笑了。 二十分钟过去,他端回了一碗热腾腾的排骨面和几样小菜。 闻着浓郁的香气,陆雪漫默默咽了口口水,好奇的问道,“老公,你炖排骨也能这么快?” “这是大骨汤顿的排骨,外公让苏伯送来的。据说,里面还加了几位中药,对你伤口复原有好处。”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汤,她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 “等我好了一定去谢谢外公。” “那我呢?” 咬了一块肉,她懵懂反问,“谢你什么?” 他挑眉望向碗里的面条,陆雪漫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夹起一块头塞进他嘴里,“老公,我请你吃肉。” 只要自己不被大灰狼吃掉,随便用什么谢他都可以! 我真是越来越机智了! 偷瞄了男人一眼,她继续吃面,以为这样就能斩断某人邪恶的念头。 此肉非彼肉,此饿更非彼饿。 权慕天没那么好打发,他不动声色,却在心里记了一笔。来日方长,他有太多机会要谢礼,何必急于一时呢? 如果陆雪漫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扑过来咬死他。 小女人吃饱喝足,甜甜的睡了一觉。转天清晨,魏蓓拉接到召唤,便早早的赶到了万丽海景。 权慕天知道她会来,直到她进了别墅,才驾车离去。 看到陆雪漫胳膊上的小鸡蛋,她立刻不淡定了,“自从你结了婚,内伤、外伤,从头到脚处处是伤。你这是要闹哪样?” “流年不利呗!” “你那个婆婆到底什么情况,真想把你老公打死吗?” “估计她是太生气了。要是你的女儿被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就算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也会心疼的要死。再说,她那么骄傲,怎么咽的下着口气?” 她的善解人意只换来闺蜜一个白眼儿。 “生气就能随便打人?你可真会给她找理由!”顿了顿,魏蓓拉低声问道,“你跟你家男神发展到哪一步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脸色微红,她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哦!” “你想得太远了!” 陆雪漫一脸幸福,她也心情大好,笑着打趣。 “有句话叫做母凭子贵,他外公那么喜欢你,如果你给他添个大胖孙子,老爷子一定重重有赏!” “净瞎说!” 她从没想过孩子的问题,被闺蜜一提醒,猛然想起前天他们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算一算,好像正是危险期。 不会那么巧吧! 她越想越心慌,默默转移了话题,“蓓蓓,你以后怎么打算?” “前天,我把我妈住院的钱还给白浩然。可他不要,还把我爸送进了外资的养老院。我想,先我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等攒够了钱再一次性还给他。” 这个办法比较可行。 她的工资加上租房子的钱,攒个一两年应该能把那笔钱还清。 “你打算住宿舍?” 抿了一口红茶,魏蓓拉点了点头。 她的神色很不自然,陆雪漫觉得她有心事,轻声问道,“蓓蓓,你对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你家男神,有些事他只能认命。” 魏蓓拉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这让她内疚极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把蒋祖儿的事情告诉她。 这下好了,有戏也变成没戏了! 要是被白浩然知道是她帮了倒忙,会分分钟冲过来掐死她! 知道闺蜜担心自己,魏蓓拉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就当做了个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面对现实了。” “你能想得开就最好了。” 一时间,两个女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约而同的抱着杯子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拾好心情,才拉着陆雪漫的手问道。 “漫漫,你家男神和亲妈的感情这么差,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怎么可能不好奇?” “那就去问他,或者干脆自己查清楚。” 抿着唇瓣,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魏蓓拉不懂了,追问道,“你既然想知道,就该弄清楚啊!” “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可能现在他还开不了口,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如果仅仅因为婆婆抛下他嫁给了霍浚川,大叔的态度不会那么决绝。 直觉告诉她,婆婆曾经给他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创伤。 至于是什么样的伤害,她真的猜不出来。 “你太傻了!洛琳已经死了,她的事你可以不问,但是你婆婆不一样。你不弄清楚,难道要一次次踩雷吗?” 这次差点儿断掉一只胳膊,那下一次呢? 魏蓓拉真的不敢想。 “蓓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陆雪漫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句话两句话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大叔很清楚华宥年对她有过怎样的企图。 即使看过视频,他还是只字不提,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让陆雪漫非常感激。 同样的,她也不忍心去揭开男人的旧疮疤。 所以,无论对洛琳还是他们的母子关系,她都没有追问。 “你这么善良,你家男神造吗?”魏蓓拉知道她有多固执,便没有再说下去。 当天吃过晚饭,陆雪漫依然沉浸在郁闷的情绪中,没有回过神儿来。 她希望两个闺蜜都能过的幸福,可文一佳正在进行化疗,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魏蓓拉明明对白浩然有感觉,却做了逃兵。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无比心塞。 回到家,权慕天就发现她的情绪不对。无论他说什么,小女人都提不起兴趣,这是怎么了? “漫漫,你有心事?” “你觉得魏蓓拉和白浩然合适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中午白浩然跑到权氏,名义上是请他吃午饭。实际上是想让他从陆雪漫哪儿探听一下魏蓓拉的口风。 这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把人捞进怀里,“别人的事儿我管不着,我觉得你跟我最合适。” 大叔,你能不歪楼吗?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看着他无赖的样子,想恨都恨不起来。 小女人一脸担忧,他耐着性子分析道,“他们两个一个往前走,一个向后退。除非有一个人先让步,否则永远不会有结果。” 他说的蛮有道理的! “其实,蓓蓓也是好心,怕影响他的前途。不是说年底他就要继承家业了吗?如果这时候他悔婚,一定会罪蒋家,搞不好还会被他后妈抓到把柄。” “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有魏蓓拉能想到,难道白浩然就想不到吗?” 对呀! 作为当事人,白浩然都不担心,蓓蓓有什么好顾虑的? “依我看,魏警官不止对自己没信心,对白浩然也不是百分百的信赖。既然一切都不确定,你又何必替他们操心呢?” 他简单几句就解开了陆雪漫心结,给了她一夜好梦。 第二天上午,徐大姐出门买东西。 门铃响起,她以为佣人没带门卡,可当她看到对讲机里的面孔,不由愣住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锁门,快跑 她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儿? 一定是司徒信告诉她的,也不知道男闺蜜现在怎么样了? 理了理头发,陆雪漫打开了房门。[燃^文^书库][] 蒋斯喻站在门厅四下打量了一圈儿,才跟着她走进了客厅。 蒋勋放下礼物,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她的右手还是使不上力气,只泡了一杯绿茶。 见她一只手端着托盘,蒋斯喻也不矫情,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陆雪漫摸不清她的来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司徒夫人,您找我有事吗?” “权太太,你的脸痊愈了,可胳膊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 微微一笑,蒋斯喻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三十多年前,我跟权国秀就是朋友。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大可不必替她隐瞒。”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玺园里有她的眼线? 尴尬的笑了笑,她低声说道,“司徒夫人,这毕竟是我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那就说点儿正事吧。”蒋斯喻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权太太,您看看这个。” 掀开文件扫了几眼,陆雪漫便推了回去。 “司徒夫人,我对化妆品这个行业一窍不通,您为什么要聘用我呢?而且,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你所谓的好,指的是做心理医生,还是教恋爱心理学?” 一句话让某女无言以对,默默闷头喝茶。 戳中了她的心事,蒋斯喻继续说道。 “权太太,据我所知,你最擅长的是药剂学。化妆品的研发跟药剂学有很多相通之处,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会做到得心应手。” “我去研究所工作是我先生的意思。” 陆雪漫总觉得她不怀好意,索性一口回绝。 “而且,权氏旗下有制药集团,我先生跟白氏的关系也很好。如果我想做药品研发,去哪一家都可以。所以,您提的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我可以给你技术股份。这一点,即使你先生和白浩然也无法保证。” 技术股份算神马? 她结婚第二天就拿到了权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看了看时钟,她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万一被徐大姐撞上,一定会向权慕天报告。 被大叔知道蒋斯喻明目张胆来挖墙角,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个女人也不是好惹的,硬碰硬的话…… 自动脑补一下,她不由森森一抖。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故意傲慢的说道。 “司徒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工作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那么拼命赚钱。” 蒋斯喻玩味的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咄咄逼人,好像要把她心里的秘密一点点挖出来。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陆雪漫低下头,拒绝与她对视。 浅浅抿了一口茶,蒋斯喻清淡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嘲弄和戏谑。 “权太太,本以为看在朋友的份儿上,你愿意帮助司徒信在海都站稳脚跟。看来,是他想的太多了。” 把男闺蜜抬出来也没有用! 在蒋公馆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 只要蒋斯喻一出手,司徒信会被瞬间秒杀,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所以,她今天来并不是司徒信的意思。 冷冷一笑,陆雪漫说的毫不客气,“他对我隐瞒身世,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她把文件放进手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眼说道,“权太太,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很爱您的先生?” 这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冷了她一眼,陆雪漫扬起唇角,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尽管她笑的人畜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蒋斯喻异常尴尬,以至于把她接下来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都这么说了,要是我不回答,倒显得我小气了。可这毕竟是我的私事,所以只能送给您四个字,无可奉告。” 寒光在绝美的眼中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看来,你跟权先生的感情很不错。” 虽是称赞的话,却让陆雪漫心里发毛。 这个女人好奇怪! 跑来挖墙脚也就算了,还嫉妒自己跟大叔感情好。他们是夫妻,感情好是应该的,她生的哪门子气? “司徒夫人,好走不送,麻烦把礼物带走。” 走出别墅,蒋斯喻把盒子扔给蒋勋,黑着脸命令道,“给我扔了!” 他抱着礼盒,呆掉了。 “夫人,这可是千年人参啊!” “听不懂给我的话吗?我让你把它给我扔了!” 美目迸出一道寒光,吓得蒋勋立刻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他走到车前,毕恭毕敬的打开了车门,“夫人,是不是权太太不满意您的要求?” “少废话,开好你的车!” 扫了蒋勋一眼,她坐进劳斯莱斯,紧绷着嘴角,一句话也不想说。 “是!” 坐进驾驶位,蒋勋默默发动了车子。 陆雪漫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到底说了什么,居然把夫人气成这样? 上一次夫人给她送药,这次又带着千年人参登门拜访。还开出六位数的年薪,请她做化妆品部的高级研发顾问。 夫人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难道是因为少爷? 沉默了许久,蒋斯喻终于缓过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司徒信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很显然他又喝醉了。 “喂,妈!” “刚才陆雪漫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的非常清楚……我早就跟你说过,她对我没那种意思,是你一直不相信我的话。刚才我爸来过电话,我已经答应下个月回文莱结婚。” “既然如此,海都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妈,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文莱吗?” 司徒信混沌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起来,蒋斯喻冷哼了一声,揭穿了他的小把戏。 “舍得把听筒上的纸片拿开了?” 用纸片盖住听筒,用指甲轻轻摩擦纸面,便能让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飘忽不定,很容易让对方认为自己喝醉了。 这点儿小把戏怎么能瞒得过她? “你想留在海都也可以,但是要帮我做件事。” 徐大姐买齐东西回来,看到陆雪漫在厨房里刷杯子,急忙走过来帮忙,“少奶奶,我来吧。” “我想喝绿茶了,就自己泡了一杯。” 她伤了胳膊,医生叮嘱她最近不能碰绿茶之类性凉的东西。她年纪小,一时嘴馋也是难免的。 但这事儿要是被少爷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会意的笑了笑,她知趣的说道,“您放心,我不会跟少爷说的。” 走出厨房,陆雪漫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多久,权慕天就回来了。进门以后,他淡淡扫了女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监控室。 男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她便跟了过去,“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家里来人了?” “……没,没有啊……” 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想溜,却被权慕天叫住,“蒋斯喻明明来过,你为什么要撒谎?” 望见屏幕上的画面,她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一遍。 陆雪漫,还能再笨一点儿吗? 亏你还是警察出身,居然忘了别墅门口有监控摄像头。 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咬了咬唇瓣,她决定死扛到底,不能让大叔知道那个女人的来意。 “她就是来看看我……没有别的意思。”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撒谎都不脸红! 权慕天挑起她的下颌,冷冷问道,“如果她只是来看你这么简单,为什么会把礼物拿走,还让蒋勋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别过脸,她默默往后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东西是她扔的,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眉心一紧,他耐着性子追问道,“她到底来干什么?” 蒋斯喻离开别墅不到一小时,他就出现了。 很诡异啊有木有? 嘟着嘴,陆雪漫还是不打算实话实说,故意反道,“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知道家里来人了?” “陆雪漫,不许岔开话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自然会告诉你她来干什么……”她顺着门板往里挪,用身体遮住了门把手。 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很有长进嘛! 酷帅的俊脸彻底冷下来,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默默吞了口唾沫,小心脏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陆雪漫,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数到三,你再不说,后果自负!” 眼看激怒了腹黑狼,她第一反应就是跑。 不等权慕天说完,她砰地关上房门,迅速锁了两道,拔掉钥匙,逃命似的躲进了书房。 男人震惊了! 她何止长进了一点点,已经敢把他锁起来了。等逮到她,一定要让她知道挑衅他是什么后果! 徐大姐拿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看到少爷的脸色,整个人都不好了。 妖孽般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权慕天恶狠狠的盯着门板,冷飕飕的目光好像要把房门盯出一个窟窿。 门一打开,他就一阵风似的奔上楼,转眼间潇洒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梯顶端。 话说,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把少爷锁起来。 想了想,她立刻懂了。 家里除了少奶奶,还有地四个活人吗? 少奶奶啊,少爷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他都没这么干过,你怎么敢把少爷关起来呢? 以少爷的脾气…… 要不要给苏伯去个电话,请老爷子过来救场?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外公,救命 权慕天从三楼书房进入二楼实验室,仔细搜了一圈儿,连柜子也没放过,却没有发现陆雪漫。[燃^文^书库][].d.m 她藏哪儿去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这个逻辑,她应该藏在…… 卧室的窗台又宽又大,自从陆雪漫搬进来,各种卡哇伊的抱枕越堆越多,台面也铺上了羊毛垫,旁边垂着落地窗帘。 正值中午,这里既暖和,又安全,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平时,她最喜欢窝在这儿看书,可今天情况特殊,大叔一定想不到她还敢藏在这里。 哈哈哈,我是不是很机智? 然而,她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走进卧室,权慕天就看到了窗帘下面的拖鞋,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被她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打算给她个教训。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刷的拉开窗帘,吓得陆雪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大叔,你肿么知道我在这儿? 眼前的小女人蜷着腿坐在阳台上,怀里抱着一只大号的泰迪熊,垂着眼睛,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却不敢与他对视。 “下来!” “不要……”战战兢兢的望了他一眼,某女往墙角缩了缩。 脸色一沉,权慕天的嗓音中多了几分冷意,“别让我动手,自己下来!” “……不要……” 躲在大号泰迪熊后面,陆雪漫心里七上八下,吓得不敢冒头。 “听话,下来。”他耐着性子缓和了语气,却让某女的小心脏缩成一团,“不要就是不要……” 微微蹙眉,权慕天夺过泰迪熊,甩手扔在一旁,冷望着她,命令道,“下来!” 没了遮挡物,她心慌到不行,下意识的蹲在那儿,用没受伤的爪子捏着耳珠,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不,就不……” 看着她做贼心虚的可怜相,男人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可就这么放过她,实在有些不甘心,便故意冷着脸说道。 “你赶紧下来,再不下来我就……” “就怎么样?”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在窗前对峙的男女不约而同抬眼望去。 外公来了,这下有救了! 陆雪漫眼前闪过一冲晶亮,瞬间看到了希望。 男人的脸上却多了一层霜,冷飕飕的望了她一眼。仿佛在说,等外公走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小女人森森抖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你愿意在外面单过?”权振霆走过来,站在两人中间,不悦的横了他一眼,“你娶老婆回来,就是为了欺负她?你个白眼狼,她白替你挡了那一下!” 救星来了,陆雪漫躲在老爷子身后,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您误会了,我们闹着玩呢!” 权慕天瞪了她一眼却换来老爷子严厉的训斥。 “你放着公司那么多事情不管,大白天呆在家里吓唬你老婆。我看你在拿权氏的生意闹着玩!” 眼看老爷子动了怒,她急忙解释,“外公,您真的误会了,事情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权振霆打断。 “这阵子我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你用不着替他说好话。” 外公很少出门,很显然他听到了什么。 权慕天神色淡漠,酷帅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外公,您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你自己看!” 他接过报纸,冷冷扫了一眼便扔进了垃圾桶。深邃的眸中涌起一重墨色,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这件事我正在处理。” 今天海都日报财经版块,权氏打压华氏的标题占据了整个版面。 新闻稿言辞犀利,矛头直指陆雪漫,并且罗织证据,把她当成了推动洛氏集团破产的幕后黑手。 不仅如此,还把华氏即将破产的原因归咎在她身上,将她丑化成以怨报德的心机表。 看到报道以后,权慕天异常愤怒,已经通过冯锦添和权氏官方微博给海都日报发了律师函。 要求他们在三天之内消除恶劣影响,发表声明向陆雪漫公开道歉。否则,权氏会从海都日报撤资,还会诉诸法律。 报纸上夸大其词,网上也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人开始对陆雪漫进行人肉搜索。 今天上午,权氏的公关部门刚刚把关于陆雪漫的负面、新闻删干净。唐亦凡就在别墅发现了可疑的频率。 别墅有防窃听的设备,可该频率居然可以向外发送音频波段。 权慕天接到消息,便急匆匆赶回了家。 本以为是别有用心的记者干的,没想到,蒋斯喻出现的时间与传送音频的时间段相吻合,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外公,我已经派人彻查,最迟今晚会有结果。” “这件事关系到权家的声誉,绝对不能有半点儿马虎。”担忧的望了望陆雪漫,权振霆叮嘱道,“这几天,漫漫最好哪儿都不要去。” “我明白。” 这是禁足的节奏吗? 我只是撒了个小谎,有那么严重吗? 外公,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瞬间成了大叔的帮手? 你们果然是一家人! 她从老爷子背后溜出来,悄悄跳下窗台,想把男人扔掉的报纸捡回来,可双脚刚一沾地,权振霆就开了口。 “漫漫,伤好点儿了没有?还疼得厉害吗?” 某女动作一僵,乖乖转过身,给了老爷子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外公关心。我胳膊上的伤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老爷子把人拉到身边,扫了一眼垃圾桶,权慕天立刻会意,把报纸交给了苏伯。 他们这么紧张那张报纸,难道里面藏了特大新闻? 如果真是这样,待会儿上网查一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了看时钟,苏伯走过来,缓缓问道,“老爷,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您要在这儿用餐吗?” 男人依旧黑着一张脸,贼溜溜的望着自己。 陆雪漫知道他还在为蒋斯喻的事情耿耿于怀,索性死死抱住老爷子这条大腿,能拖多久是多久。 “外公,吃过饭再走吧。” “听漫漫的,今天在这儿吃。” 她得意洋洋的望向权慕天,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可人家一瞪眼柱子,她马上就蔫了。 大叔,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慌…… 想了又想,她决定远离这头腹黑狼,趁着吃饭的时候,提议道,“外公,我能跟您会玺园住两天吗?” 男人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却碍于外公在场,没有发作。 “当然可以。” 这倒是个好办法。 玺园地方大,即使让她在里面呆上一年不出门,也不会觉得闷。 陆雪漫不清楚内情,老爷子答应的这么爽快让她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大灰狼吃掉了! 吃过午饭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权振霆便去客房午睡,打算下午带陆雪漫一起回玺园。 某女乐的心花怒放,跑进衣帽间开始收拾衣服。 权慕天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女人乐颠颠的跑来跑去,如同一只即将逃离牢笼的小白兔,欢脱的不得了。 “回玺园住,你就不能睡懒觉了。” 陆雪漫不懂了,抬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每天早晨七点半,早餐正式开始。可只要一个人缺席就不开饭,直到那个人出现为止。你忍心让全家人因为你一个人饿肚子吗?” 咬了咬牙,她说的非常坚决,“我可以定闹钟。” “玺园规矩多,除了正餐之外,既没有宵夜,也没有零食。” 我宁愿饿肚子,也不想被你吃掉! “我会好好吃饭的。” “我妈、谢雅婷都在玺园,据说华亭露和汪碧晨也是家里的常客。你一个人回去住,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别让人把你给卖了。” “知,知道了。” 陆雪漫的心里开始打鼓,玺园的洪水猛兽这么多,大叔不在,自己应付得来吗? 要是被她们合伙算计,还不死的毛都不剩? 她的口气软下来,权慕天眼底闪过几丝坏笑,轻轻叹了口气,顾虑重重的说道,“让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还是陪你一起吧。” 纳尼!? 千万不要啊! 如果他们一起回去,那就不是她胜利大逃亡,而是跳进了火坑。 在玺园,对外她要应付婆婆和妯娌,对内还有一只腹黑狼,还有比这个更悲催的事情吗? 我不要做夹心饼干! 抓狂的哼了一声,她扔下手里东西,郁闷无比的喊道,“我不去了!” 这还差不多! 把她的东西放进行李箱,权慕天故意说道,“外公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打退堂鼓似乎晚了点儿吧?” 对呀! 她突然变卦该怎么跟外公解释? 对了会儿手指,她想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是女人,善变是我的天性。外公应该会理解吧?” “会吗?” 这么说会不会被外公骂死? 可是……她真的不想回玺园,肿么破? 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了一起,纠结呆萌的样子可爱极了。 权慕天强忍住不笑,一本正经的继续道,“外公最不喜欢晚辈出尔反尔。如果你今天不回去,会让他对你的好印象减分哦!”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权慕天冷冷说道,“凉拌!” 大叔,你太不仗义了! 陆雪漫哪知道自己落进了男人设好的圈套,晃着他的胳膊,开始卖萌撒娇。 “老公,你那么英明神武,帅到掉渣,帮我想想办法嘛!你最好了,帮帮我好不啦?”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打是亲骂是爱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权慕天故作吃惊的问道,“老婆,你在求我吗?” “老公,我们是生活互助小组,你帮我,我帮你,这样才能相亲相爱呀!用求字多伤感情,你说是不是?” 陆雪漫眨着晶亮的双眸,灿烂的笑容浮上嘴角,带起两个深深的酒窝。[燃^文^书库][].d.m娇憨呆萌的模样十分有趣,瞬间萌翻了这个男人。 只不过,就这么答应她,未免太容易了! “老婆,你帮过我吗?” “当然啦!我帮你,帮你……” 咳咳…… 好像真没帮他做过什么呀! “我……我帮你吃光了你做的饭,解决掉了家里快过期的零食。我花粉过敏,还替你省掉了园丁的工资。” 扫了她一眼,权慕天淡淡说道,“这些徐大姐也能做。” 某女被打击到不行,粉嘟嘟的唇瓣噘得老高,低声说道,“我是个重伤员,你忍心把我扔进狼窝吗?” 提到自己的伤,她立刻来了精神。 “前天,我做了你的人肉盾牌,就凭我为了你这么豁的出去,今天你必须帮我!” “玺园有住家医师,说不定到了那儿你的伤会好的更快。” “老公,你真不帮我吗?” 大叔,你真打算见死不救吗?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权慕天挑眉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那么多!” “那就算了!”耸耸肩膀,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大叔,你这么拽真的好吗? “你先说来听听,让我考虑一下。” “那你还是去玺园吧。”推开她的手,权慕天抽身收拾自己的衣服。 他软硬不吃,要不要再难搞一点儿? 尽管抓狂到不行,可她只能妥协。厚着脸皮把男人拉回来,笑嘻嘻的说道,“我答应,答应还不行吗?” “第一,伤好之前不准出门。第二,伤好之前不准上网、看电视,手机也要交出来。第三,我要知道蒋斯喻为什么找你。” 第一条和第三条她还可以理解,可第二条是为什么? 这是软禁的节奏吗? 她只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难道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要把她变成原始人? 大叔,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皱着眉头,低声反驳,“养伤那么无聊,你这么规定会把我闷死的。” 权慕天很清楚这么做非常不人道,但是现阶段,中断她与外界的联系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望着她,目光柔软,“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想!” “那就答应我!” 大叔,你这么腹黑,这么霸道,你妈知道吗? 陆雪漫被逼无奈,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原本,她以为这些条件是男人故意刁难自己,临时想出来的。可把事情经过听清楚,她这才意识到形势有多严峻。 华家为了翻盘居然颠倒是非,主动向记者爆料,实在太无耻了! 还有那些记者,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当年,她被华家领、养的时候只有五岁,却在成年之前被赶出了家门,华氏夫妇甚至断掉了她的经济来源。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非要她拿出证据,他们才能相信华氏夫妇是对禽兽不如的极品吗? 她心塞到不行,胸口一起一伏,紧紧绷着嘴角,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轻轻将人捞进怀里,权慕天吻上她的额头,柔声叮嘱。 “漫漫,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但是在结果出来以前,你不能抛头露面,要乖乖呆在家里,听见了吗?”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是谁做的,还需要查吗? 闷哼了一声,她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嘟着嘴说道,“除了华家还有谁会这么无耻!”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办多了。” 华宥年不傻,他很清楚这么做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激怒权慕天。 所以,一定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想让权氏把华家赶尽杀绝。只要华氏集团一破产,权氏也会名誉扫地。 到时候,陆雪漫就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她怎么有脸在海都继续呆下去? 这一招一石二鸟,真的好狠毒! 她越想越郁闷,沮丧到不行,“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脸蛋儿,权慕天耐心解释道。 “树大招风,权氏朋友多,敌人也不少。这种事每年都有,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把你当成了借口,可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你。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他说的认真,可小女人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真的?” “如果是你的错,外公会放过你吗?” 也对! 难怪外公一进门就把他骂了一顿,原来是因为这个。 “走,我给你上药。” 那个血泡越变越难看,连她自己看了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还是别给他添堵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相比外面的事情,权慕天更担心她的伤。 万一恢复的不好留下疤,不止影响她穿衣打扮。以后,每次看见那道疤,两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不由分说,他打横将人抱起来,快步走进卧室,轻轻把人放在了躺椅上。 陆雪漫穿着对襟的家居服,里面只穿了一件吊带衫,并没有穿内衣。她抽开衣带,急忙拉过毯子遮住胸口。 男人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那也不行!” 强势的话说出来没有半点儿气势,听上去软软糯糯,让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陆雪漫又羞又恼,伸手捏住他的鼻子,瞪着眼睛惊命令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严肃点儿!” 可话一出口,两个人都笑了。 解开纱布,圆溜溜的小鸡蛋干瘪了不少,暗红的颜色但看上去更加狰狞。 他眸光一黯,轻轻把药膏摸均,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以后不许逞强。我是个男人比你抗揍,不需要你来保护。” “要是你妈把你打成植物人或者高位截瘫,哭的那个还是我!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挨一下呢!” 真是那样的话,她当然可以扔下他不管,可是那么不仗义的事她做不出来。 “你能盼我点儿好吗?” “虽然是假设,但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你万一有个什么就没人替我说话了,我还不被你家那群亲戚欺负死。” 一只小兽掉进狼窝里,她再厉害也不是狼群的对手。 男人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反问道,“你后悔嫁给我了?” “当然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冷哼了一声,他不以为意的说道,“等你的肚子大起来,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小脸迅速涨红,陆雪漫由于太紧张,又开始结巴。 “谁,谁,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你想得美,我这么年轻才不要做黄脸婆。你,你你你,找别人生去吧!”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说的意味深长,“你嘴硬也没用,过几天就知道了。” 看到他阴森森的表情,某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字面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再也淡定不起来。陆雪漫忽的坐起来,狠盯着他问道,“你是故意的?” 她起的太猛,毯子迅速滑落,胸前两只小兔子上下的晃动,紧紧捉住了男人的眼球。 顺着权慕天的目光往下看,她微红的脸色一片酡红,慌忙拎起毯子,阻断了他邪恶的目光。 望着她,男人一脸无辜,“老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早就算好日子了是不是?” 她以为前天的事情是突发事件,还觉得挺浪漫,可今天才知道那完全是个美丽的误会。 这头腹黑狼早有准备,他不做防护措施也是故意的。 “老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装,你再装! 陆雪漫又羞又恼,抓狂到不行。 如果不是右胳膊不能动,她一定会扑上去咬死他。 “你知道吗?凭你的演技,如果进军演艺圈,不拿奥斯卡,也会是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小女人瞬间炸毛,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老婆,谢谢夸奖。” 他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回眸一笑,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 “你!你混蛋,卑鄙无耻!” 她几乎要被气疯了,抓起一只鞋,使劲儿甩了出去。 伸手一抓,权慕天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拖鞋,坏笑着说道,“打是亲骂是爱。老婆,我知道你很爱我!” 吊带衫的领口微微张开,小女人一低头,白花花的美景一览无余。 “你还看!” 把调戏我当饭吃,还算计我,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 捂着衣领,她抓起另一只拖鞋,再次扔了出去。 可她一时手滑,拖鞋偏离了轨道,砰的一声撞上门框,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不偏不倚落在苏伯头上。 一时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这下丢人丢大了! 陆雪漫羞愤交加,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钻进绒毯不敢冒头。 老爷子午睡醒来,打算叫上她一起回玺园。 苏伯上楼通报,走进门厅就听见一对小夫妻吵吵闹闹,单听少爷的声音就知道他的心情很不错。 少爷跟少***感情这么好,一定不舍得跟她分开,说不定会跟少奶奶一起搬回去。 如果这样就太好了! 可他一进门就被不明物体砸中,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女式拖鞋。 这什么情况? 少奶奶扔拖鞋该不是想砸大少爷吧? 斗嘴、吵两句还可以理解,怎么能随便扔东西? 无论伤到谁都不好。 说到底,少奶奶还是太年轻了! 清了清嗓子,权慕天走到躺椅前,掀开绒毯,扫了苏伯一眼,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顿了顿,才冷着脸说道……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传说中的蓝颜祸水 嘴角的笑容垮下来,权慕天用手里的拖鞋敲了敲她的脑门,冷冷说道,“以后敢不敢不穿鞋到处乱跑?看看,肚子受凉了吧?” 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装出一副可怜相,弱弱说道,“不敢,不敢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再不长记性,就不是被扔拖鞋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 瞪了男人一眼,她伸出手在他腰上很狠掐了一把。只是掐,她还不解恨,顺便扭了一圈儿才松手。 “这还差不多。” 面皮抽了又抽,权慕天依旧板着冰块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大手伸到毯子下面,在小女人身后报复性的抓了一把,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可碍于苏伯在场,她只能吃了个闷亏。 原来是这样! 可就算是少奶奶犯错,少爷也不能这么做。 要是被老爷知道少爷这么对待少奶奶,又该不高兴了。 苏伯很快恢复了镇定,走过来笑着说道,“大少爷,老爷要回去了。不知道少***行李准备好了没有?” “漫漫肚子不舒服,今天就不跟外公回去了。” 权慕天扫了小女人一眼,她立刻蹙起眉头,闭着眼睛,痛苦的哼了几声。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刚才吃饭的时候少奶奶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闹肚子了? “我会看着办的。” 微微点头,苏伯越看越可疑,直到看见陆雪漫对着自家男人挤眉弄眼,这才印证了他的想法。 “漫漫,我下去去送送外公。” 微微点头,她紧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看见权慕天一个人下来,权振霆微微蹙眉,不悦的问道,“漫漫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漫漫不太舒服,受了凉,有点儿闹肚子。” “她真闹肚子?” 苏伯站在一旁笑而不语,老爷子立刻懂了。 “你们刚结婚,需要过二人世界,这点我理解。你们虽然年轻,但也不能只顾着玩,要多想想正事。我都这把岁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上重孙子?” “尽快。” 看着他的眼睛,权振霆说的极为认真,“你抓点儿紧,听见了吗?” 看见外孙很配合的点头,老爷子才放心走了。 听见引擎的声音,陆雪漫趴在窗口向外张望,看见黑色林肯越走越远,瞬间乐开了花。 大叔,干得漂亮! 想到刚才权慕天替她顶雷,美滋滋的笑容在嘴角绽开。 虽说,他腹黑又霸道,可是关键时刻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替自己解围。 即使耍无赖,也照样帅的没天理,让人无法拒绝啊有木有?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蓝颜祸水? 送走了外公,权慕天回到卧室就看见她抱着泰迪熊,坐在窗台上出神,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明媚的日光洒在她身上,泛起柔和的光晕,跟刚才的小怪兽判若两人。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脸色微红,她错开男人的目光,慌乱的低下了头。 “这阵子别离窗口太近,得一直拉着纱帘。”权慕天将人抱下来,伸手拉上了垂纱。 连太阳都不能晒,要不要再悲催一点? “会有记者摸进来吗?” 揽着她的肩膀,他吻上她的发旋,轻声说道,“凡事都有可能,小心些终究没有错。忍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贴着他的颈窝,陆雪漫低声问道,“华家快要破产,也是你的人干的吗?” “为什么是也?” “洛琳去世那天,霍景林给你打过电话。他以为接电话的是你,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听他的意思,我几次出事都跟洛琳有关,所以洛氏集团破产应该是你的主意。至于华家……也是你的意思吗?” 眼前的小女人一脸认真,清澈的目光不染纤尘,好像能看到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对上她的目光,权慕天竟然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思,试探着问道,“如果是我,你会怎么想?” “他们都是坏人,活该!” 一句话让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不是圣母,没有悲天悯人的心肠。被他们欺负的不止我一个,你这么做不知会有多少人叫好呢!” 菲薄的唇勾起满足的笑意,他当然知道怀里的小女人是会随时变身的小怪兽,一旦炸毛,会露出爪子,狠狠反咬一口。 他一直没说话,陆雪漫以为他在为报纸的事情不高兴,便继续说道。 “那些记者都喜欢夸大其词,他们大部分是穷**丝,难免对你羡慕嫉妒恨。抱着仇富心理写出来的东西,你没必要往心里去。” “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从前,我跟蓓蓓她们特特别喜欢看娱乐八卦,看到哪个明星出事了就狠狠踩几脚,但过不了几天,等新的头条一出来,谁还会记得旧新闻?” 小女人的话让他灵光一闪。 想摆平这件事,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 低眉望去,权慕天沉声问道,“蒋斯喻到底找你干什么?” 被他冷峻的目光一望,陆雪漫吓得一缩脖子,默默挪出他的臂弯,小声说道,“她想请我去做他们公司化妆品部的研发顾问。年薪六位数,还有技术股份……” “你答应了?” 她急忙摆手,“当然没有。” 微微蹙眉,他追问道,“既然你没答应,为什么要撒谎?” “蒋斯喻是司徒信的后妈,我怕你以为是司徒信让她来的。要是因为这个得罪了蒋家,那多不划算。” 嘟着嘴,她低声嘟囔,时不时偷瞄男人几眼。 “这么说,你撒谎还是为了我?” 大叔,你能不装傻吗? 一提到司徒信,你的反应就那么激烈,我能不防着点儿吗? 陆雪漫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那是善意的谎言。”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一道冷箭甩过来,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阵心慌,却还是不肯服软。 “你不讲理……” “我就是道理,懂吗?” 唇角扬起一抹冷魅惑,男人低沉的声线让她心头一颤,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直到她觉得足够安全,才弱弱开口。 “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 权慕天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重旖旎的光泽,充满魅惑的眼神电力十足。 某女秒懂了他的意思,瞬间开启超人模式,想打个滚翻下床,却因为右手使不上力气,面朝下摔进了大床。 肩头的小鸡蛋撞上床面,疼得她龇牙咧嘴,趴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伸手将人翻过来,权慕天看到她的糗样,低低的笑了。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圈泛红,整张脸扭曲的不像话。听见男人的笑声,她也不抓在哪里,使劲扭了一把。 她为了解气,掐的十分用力,却让某男的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 看到男人学着自己的样子趴在床上,她坐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嗯……” 权慕天闷哼了一声,听上去十分痛苦。 啊咧…… 大叔,你要不要这么弱?我只是扭了你一下…… 他半天没说话,陆雪漫慌了神儿,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儿……” “你是不是又胃疼?” “不是……” 骨节分明的打手不住的拍打床面,陆雪漫知道只有在极度疼痛的情况下,人才会有这种反应。 大叔的痛感指数很高,他哪里不舒服能疼成这样? “那是怎么了?” “你说呢?” 看到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她更懵了,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反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你……” 权慕天无语了,只能用眼神宣泄愤怒。 根据人类痛感等级划分,胃痛的疼痛值只有40,伤害指数25。 正常来说,他不会疼成这样。 莫非,她刚才掐的不是肉,而是…… 如果是那里,痛感指数2000+,伤害指数无穷大! 不会那么巧吧! 仔细回忆了一下手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掐错了地方! 刚才用了那么大的劲儿,不会让他落下病根,导致终生残疾吧? 大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公,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向你道歉。不过,我以我下半辈子所有的食物和零食担保,我真不知道扭的是那里……你好好休息,我先撤了。” 她哪儿还顾得上肩膀疼,站起身,逃命似的奔出了卧室。 徐大姐整理好客房走出来,看到少奶奶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少奶奶又跑什么? 难道少爷还在为少奶奶把他关起来的事情生气? 跑进实验室,陆雪漫把房门反锁,抱着抱枕坐在沙发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声音。 她越想越害怕,小心脏七上八下,纠结到不行。 男人出现的越快,虽然她会被整的惨兮兮,可至少说明他那方面没有问题。 反过来说,他没追过来,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废了? 瞬间抓狂到不行,她在心里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n+2次。即便如此,她还是愧疚的无以复加。 陆雪漫,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废了一只手还这么能做,你上辈子不是二死的,就是做死的! 眼巴巴等了三个小时,除了安静,什么动静也没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的五脏六腑也跟着慢慢收紧。 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决定回去看一看……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认错的小媳妇 陆雪漫的确掐错了地方,尽管剧痛无比,可没过多久,权慕天便没事儿了。[燃^文^书库][] 打开手提,点开二楼书房的画面,看到小女人蜷在沙发上,一副惊慌失措的可怜相,几丝坏笑浮上脸颊。 本打算耗她半个小时,权当给她个教训,可几通电话让他忽略了时间。 “少爷,赵氏集团已经与华氏达成了收购意向,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以后,双方会在华氏集团总部签约。今天,华氏的股票开始大幅度升值,鼎泰的人请示还需不需要继续压低华氏的股票?” 情势急转直下,林聪怎么也想不到赵氏集团会突然冒出来。 “鼎泰联合了几个投行一起低估华氏的股票,如果在现在的点位进行抛售,那么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可要是现在不抛,不仅给鼎泰,也会给其他几个投行造成损失。”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键盘,权慕天沉声说道,“让鼎泰的人把纽约和几个离岸市场的华氏股票和期货全部清仓。” “您的意思是……围魏救赵?” 跟了他几年,林聪总算有了点儿长进。 “赵氏集团救得了海都的华氏股指,其他的地方他救得过来吗?” “好,我立刻去办!” 这个办法好! 倒要看看顾晋阳会不会为了一个华氏集团搞得自己倾家荡产。 “少爷,他这时候站出来已经说明了一切,海都日报的事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不必了。” 顾晋阳一定听到了风声,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从幕后走到台前。 他制造媒体舆论,把华氏伪装成受害者,然后以救世主的姿态拉华氏一把,华华丽丽出现在公众面前。 别以为这样就能把老底抹干净。 想踩着权氏的肩膀往上爬,最好想都不要想! 沉了片刻,权慕天冷冷吩咐,“通知欧阳川和各大媒体的记者,让他们明天下午去华氏总部。” “是!” 调出顾晋阳的资料,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这个人真的不是海都人吗? 资料上显示,他现年四十二岁,生于北川,在英国留学时候认识了现任太太赵子琳。 他的夫人是美国赵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两人结婚以后定居旧金山,赵父死后,顾晋阳接手了财团的生意。 五年前,赵子琳患上了眼疾,从那时起,顾晋阳才正式成了赵氏财团的一把手。 入境资料显示,他从没来过海都。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对这里感兴趣呢?这个人突然跳出来搅局,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正想着,白浩然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有事?” “蒋斯喻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让她的律师送来了一封律师函,说我们侵犯了蒋氏药业的知识产权。” 微微蹙眉,权慕天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查过了,她给嫂子的脱敏药配方已经在瑞典申请了专利。” “但是,作为国内的制药企业,我们有权仿造,这跟他们没有利益冲突。除非蒋斯喻打算把这种药引进到国内。” 重重叹了口气,白浩然继续道。 “你猜得没错。药品已经到了海关,正在办理相关手续。即使我们能抢在她前面,把新药推上市场,等原装药品一进来,我们也会受到冲击。到时候,她再落井下石,把我们告上法庭,岂不是赔大了?” 难怪蒋斯喻今天会来找陆雪漫,原来她打算先礼后兵。 一旦权氏旗下的化妆品公司根据配方研制药妆,也会受到相同的律师函。 原装和山寨版的案子一旦闹上法庭,没有三、五年无法结案。真到了那一步,药妆不但不赚钱,反而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万一官司输了,不但会让权氏名誉扫地,集团的生意也会遭到重创。 蒋斯喻这么做无非是想逼迫权慕天做出让步。 可是,她想要什么呢?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白浩然被律师函闹得心烦意乱,打给他是想讨个注意,现在他不说话,这算什么?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 他把陆雪漫的手机调成了震动,看到屏幕上闪过的号码,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这么着急打过来,她还真沉不住气! “新药的事继续推进。蒋斯喻那边我会处理。” 白浩然不懂了,“如果你搞不定,那损失算谁的?” “算我的。”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他话音未落,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忙音,“丫的,居然挂我电话!” 按下接听键,权慕天没有说话,直到电话里传来蒋斯喻的声音,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司徒夫人,你找我太太有事吗?” “权先生,既然是你接的电话,想必白先生已经跟你说过律师函的事情了。” “开个条件吧。” 她没想到权慕天会这么直接,对他的态度深感意外。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让权太太到我的公司上班。” “不可能。” 他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答应这一条没关系,但是她想要的东西没人能阻止的了。 “我需要她的一样东西,只要你答应,我立刻让人把海关的药品退回瑞典。如果你拒绝,该清楚会给权氏和白氏带来多大的损失。”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不冷不热的说道,“在蒋公馆的时候,我太太的态度很明确。而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事情。除非你能说服我太太,否则就请自动放弃。” “权慕天,你别后悔。” “司徒夫人,下不为例,请你离我太太远一点。” 蒋斯喻愤怒的挂断了电话,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走着瞧! 放下电话,权慕天揉了揉眉心。 形势恶化的很快。 他没想到一个华家能牵连出顾晋阳这条大鱼。而蒋斯喻又盯上了陆雪漫,得想个办法把她的注意力引开。 不然的话,两面夹击会让权氏和五大家族陷入被动。 为了表达森森的歉意,某女走进厨房,准备把下午茶端上去。 徐大姐知道她右胳膊受了伤,急忙阻拦,“少奶奶,你一只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我想给他端进去。” “这样吧,我帮您端到门口,然后您自己端进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三楼卧室,直到走进门厅,徐大姐才把托盘交给她,“少奶奶,您跟少爷感情真好。” 尴尬的笑了笑,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权慕天躺在躺椅上,放下托盘听了听,他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 陆雪漫从床上拿来一条毯子,本想展开给他盖上,可一只手不方便,正在发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接过毯子,放在一旁,他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事情,没睡。” “徐大姐准备了下午茶,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小女人局促的站在那儿,垂着眼睛,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沉着脸摆摆手,盖上毯子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大叔,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要不要这么小气? 坐进躺椅旁边的椅子,她开启认罪模式,低声嘟囔。 “老公,对不起哦……我好像捏错了地方,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居然没有反应? 大叔,这是我第二次给你道歉,你还想怎样啊! 对了会儿手指,她垂着脑袋,继续碎碎念。 “撒谎是我不对,我也不该把你关起来。当时,我脑袋一热,想不出别的办法。如果承认撒谎,一定会被你整得很惨,所以就……” 权慕天偏过头,遮住了嘴角的笑意。 大叔,你真的好难搞哦! 我都给你道歉了,居然还不理我! 你这么傲娇,真的好吗? 陆雪漫被打击到不行,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的望着地毯上的花纹出神。 卧室里安静下来,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渐渐的,她觉得气压太强,呼吸都有些困难,便站起身,想出去透口气。 “……下午茶放这儿了,我走了。” 幽深的眸中迸出一抹寒意,权慕天板着脸说道,“我还没原谅你,你跑什么?有你这么认错的吗?坐下!”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嘟着嘴,极不情愿的坐了回去。 “知道错了?” “刚才你不都听见了吗?还问……” 蚊子哼哼似的嘟囔了一句,可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望,小女人立刻没招了,只能乖乖认罪。 “知道了。” “以后还撒谎吗?” “不了。” “万一你没忍住,我会看着办的!” 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头,权慕天语气虽冷,但眼中满是宠溺。只可惜,她只顾着抓狂,完全没有注意到。 男人的话让她死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难道我真的智商不够吗? 大叔,人家真的好心塞,伐开心! 陆雪漫一脸可怜相,他也不舍得欺负她了,拿了一块蛋糕递到她嘴边。 由于男人在生气,她眼巴巴看着精致的糕点,却不敢动嘴,还要低眉顺眼的认错,那叫一个郁闷。 现在吃的就在嘴边,让她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而权慕天接下来的话让她陷入了森森的纠结……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学霸效应 陆雪漫捧着拿破仑蛋糕吃的投入,鲜奶沾在唇瓣上,逐渐形成一勾乳白。[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红白交织的画面锁住了权慕天的目光,他忍不住凑过去,玩味的看着她,笑着问道,“好吃吗?” 她不住的点头,“徐大姐说,这是苏伯做的,实在太赞了!你也尝一口吧?” 这男人喝咖啡都不加糖,基本不碰甜品和零食。 今天肿么会对蛋糕感兴趣呢? “好。” 看到他满意的点头,陆雪漫放下碟子,想切一块给他。可没等她拿起叉子,就被捏住了下巴。 “你……” 酷帅的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等她明白男人的意思,想要反抗,已经被堵住了呼吸。 “唔……” 大叔,我又不是蛋糕! 他的吻带着惩罚和挑逗的味道,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前一秒,陆雪漫沦陷在温缓的触碰中,慢慢沉溺,想索取更多的时候,他却清啄慢点,不可给予,不紧不慢的撩、拨着她。 渐渐的,她被搞得晕头转向,男人的恶作剧勾起了她的欲念,她下意识的勾着他的脖颈,主动靠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权慕天终于放开了她。 撩人的气息吹在她脸上,看着她绯红的脸色,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他伸出手,避开她的右肩,轻轻把人捞进怀里。 那一吻缠绵悱恻,陆雪漫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心跳的乱了方寸,软在他怀里,良久才平复下来。 只有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强忍着没把女人推倒。 这种煎熬实在非常考验自制力。 权慕天发觉,他的情绪总会不自觉地被她带动,甚至会因为她而失控。 他向来对自己的自控能力相当自信。然而,刚才的某个瞬间,他的理智几乎被情yu淹没。 靠着椅背,陆学慢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眼前不断闪过刚才的情景,让她脸上的热度不断攀升。 她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权慕天恨不能把人揉进怀里,可是鉴于她现在的情况,只能把心里的那团火压回去。 杯子里的红茶已经凉透了,却刚好能浇熄他沸腾的热血。 “苏伯做的蛋糕的确很好吃。” 无赖流氓,腹黑狼! 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闷头啃蛋糕,羞得不敢抬头,极想找个借口消失,可她脑袋打结,什么也想不起来。 沉了片刻,他揉了揉小女人的额头,“漫漫,蒋斯喻给你的聘书,你记得多少?” 当时,她只想弄清楚对方的意思,略略扫了几眼,并没有看的很仔细。 搞不懂男人的意思,她懵懂的抬起头,“关键部分都记得,余下的记不太清了。你问这个干嘛?” “那份东西有大用处。你说,我来打。” “好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键盘,文字顺着他的指尖流淌。 她看了看男人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有木有? 这男人从头到脚都长得无懈可击,越看越羡慕嫉妒恨。 他绝对是一等一的蓝颜祸水! 大叔,你肿么可以帅的这么没天理? “还有吗?” 侧脸望来,权慕天目光柔软,薄唇勾起疏狂的笑意,立刻让小女人心跳加速。 话说,工作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放电?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她慌乱的摇了摇头,“没,没了……” “你校对一下。”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带到身边,他低声叮嘱,“如果没问题就把这份东西发给马诗雅。” 陆雪漫又懵了。 眨眨眼睛,不解的望着他,“老公,为什么要发给她?” “因为我们需要制造一个新头条。” 想了想,她还是不明白男人的意思,追问道,“新头条跟那份聘书有神马关系?” “有了这个头条,在你养伤期间,想干什么都可以。” “真的?” “千真万确。” 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虽然不理解其中的联系,陆雪漫却兴奋到不行。 确认文档没有问题,她直接做成了pf,通过微信传给了马诗雅,并且按照权慕天的意思,要求她第一时间通过微博爆料。 做完这些,她可还是忍不住好奇,“为什么是微博?” “微博有字数限制。有了那份聘书,文字太多反而会喧宾夺主。” 疏狂的笑意浮上嘴角,权慕天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凑到她唇畔,继续说道。 “老婆,作为一个学霸,你介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名字?” 大叔,你又使美男计,实在太坏了! “不不,不介意……你想用就用吧……”她脸颊微红,急忙往后缩,由于动作过猛,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伸手把人拉回来,看着红扑扑的小脸,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老婆,你真乖!” 被呵宠的感觉棒棒哒! 可肿么赶脚自己很像他的宠物呢? 整个海都日报正在为得罪了权氏的事情发愁。 马诗雅接到陆雪漫的微信,兴奋的不得了,马上找到总编,要求通过海都日报官方微博发布消息。 一朝被蛇咬,总编对消息的准确性表示怀疑,“万一消息是假的呢?我们已经得罪的权氏的太子爷,不能再得罪蒋家!” 马诗雅冷冷反问,“关于权家少奶奶蓄意报复华家的事情就是真的吗?” 她的话揶的总编无言以对。 “既然都不是真的,为什么你不卖权少的帐,非要帮赵氏和华氏说话呢?总编,莫非你跟那两家有渊源?” “当然没有!我这不是怕惹祸上身吗?” “这是权家少奶奶通过微信发给我的,我不管您发不发,我的微博已经发出去了。” 撂下一句,她转身就走,却被主编叫住。 他有点儿难以置信,皱着眉头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会拿这种开玩笑吗?权家少***意思就是权少的意思,主编,您懂得。” “微博我亲自发。” 权氏是海都日报的财神爷。 一旦失去权氏庞大的广告费用,全报社的人都要去喝西北风。 海都日报和马诗雅的微博一经发布就被各大媒体争相转发,短短一小时内转发量就达到了一百万。 各种对权氏和蒋氏、司徒家族即将合作的猜测层出不穷。 网友们为陆雪漫的薪酬惊叹不已,当晚她在校的成绩单就被网友们扒了出来。 权氏强大无敌的公关团队无疑起到了重要作用。 他们在第一时间在网上发帖,不间断直播陆雪漫的在校成绩和勤工俭学记录,连慕尼黑警官学院的毕业论文都没有放过。 借着蒋斯喻的聘书让她成了励志学霸的典范,公众形象被瞬间洗白。 此外,蒋斯喻在海都的私人住处也被媒体曝光。一时间,各大媒体把蒋公馆为了个水泄不通。 一接到消息,司徒博便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斯喻,我劝你顺应形势,要为大局考虑,不要硬碰硬。” 被权慕天将了一军让她十分恼火,正在跟蒋勋商量对策,却万万没想到丈夫居然让她妥协! “我会看着办的。” 冷哼了一声,她准备挂电话,却被司徒博拦住。 “刚才夜云山来过电话,即使你不给权家面子,也该顾及南都夜家的脸面。大嫂是夜家的人,难道你要让她亲自给你打电话吗?” “知道了。” 司徒博事事顺着她,很少提反对意见。即使她做错了,也心甘情愿的给她料理后事。 但这次不一样。 蒋晟风的妻子夜宛如是夜云山的亲妹妹,也是蒋祖儿的母亲。 姑嫂二人感情很不错,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单凭这层关系,蒋斯喻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夜云山不是好惹的,一旦激怒了他,将给蒋家和司徒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听她松了口,司徒博也缓和了语气。 “先让阿信留在海都,筹建分公司的事情尽管放手让他去做。你别太操劳,要多休息,过几天我就去海都看你。” “好。” 收了线,他就拨通了儿子的手机,“阿信,我同意你留在海都,但是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听懂了父亲的意思,司徒信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当晚,蒋斯喻同意由他出面,跟权氏和白氏商讨合作开发新药品的事情。 电话接通的时候,权慕天和陆雪漫正靠着床头看电影。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徒信找她干什么? 她迟迟没接电话,权慕天低头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小女人把手机调成振动,塞进枕头底下,顺手抓了一把爆米花,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个号码我不认识,说不定打错了。” 她的神色很不自然,男人却没有戳穿,搂着她继续看电影。 电话另一端的那只不懂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接连打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被忽视的感觉让司徒信异常不爽,通过座机又拨了过去。 枕头底下的手机连续振动,搅的她心慌,便悄悄把手机藏进了口袋。 “我去趟洗手间……” 她灰溜溜钻进浴室,调出通话记录,给司徒信打了回去。对方很快接听了电话,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喂,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有正经事,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便传来奇怪的声响……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老公喊你聊人生 陆雪漫坐在马桶盖上打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被权慕天发现。[燃^文^书库][]( . . ) 但怕什么来什么。 电话接通以后,她只说了一句话,男人潇洒帅气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抬眼看见妖孽般的俊脸,她一阵心慌,呆呆的看着他,手机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婆,你在干嘛?” 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尽管他的笑容帅到掉渣,可某女的小心脏还是缩成了一团。 “上,上厕所……” 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他抱着肩膀,戏谑道,“老婆,你不仅盖着马桶盖,还穿得这么整齐。莫非你已经解决完了?” 花擦,露馅了!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硬着头皮解释,“我现在上不出来,想坐在上面酝酿一下。” 理由很蹩脚,演技很拙劣。 男人当然知道她在说谎,却没有拆穿。他俯身去捡手机,吓得小女人一缩脖子,差点儿从滚到地上。 把手机擦干净塞进她手里,权慕天笑着叮嘱,“上厕所的时候玩手机会长痔疮哦。” “……知,知道了。” 看着他的背影,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幸好我够机智,否则一定会被他识破。到时候,他新帐旧账一起算,岂不又要被吃干抹净? 就算我是伤残人士,一旦把他惹毛了,那头腹黑狼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脑补了一下,她禁不住红了脸。 简直不忍直视! 陆雪漫正想着,清冷的声线从头顶飘了进来。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俊脸,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想找个角落蹲着哭会儿。 “老婆,记得下午你认错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她点头如捣蒜,“当然记得。” 权慕天望着她的手机,说的意味深长,“要是被我抓到,后果你懂的。” 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她后背直冒凉气,五脏六腑都缩在一起。她慌乱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快点儿,我等你。” “好。” 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不对呀! 以大叔的爆脾气,如果他发现了,会第一时间冲过来,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可是,刚才他的表情辣么恐怖,难道真是她想太多了? 还要给司徒信打回去吗?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我困了,你有话快说。” 司徒信扔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漫漫,你的脸好了吗?我听我妈说你胳膊受伤了,怎么弄的,要不要紧?” 她瞬间有了爆粗口的冲动。 你丫的,知不知道本姑娘冒了多大的风险给你打这个电话? 居然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你就想问这些?” “当然……” 司徒信想说当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是找权慕天。但刚开了个头,听筒里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司徒少爷,好久不见。” 他冰冷的嗓音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从地狱传来,让人手心直冒冷汗。 “我没有你的号码,才会打给漫漫,你不要为难她。” 冷冷一笑,他望着小女人,淡淡说道,“你想太多了!她是我老婆,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为难她呢?” 对上他冷峻的目光,陆雪漫心慌到不行,整个人僵在那儿,想动都动不了。 “权慕天,你最好说话算数!” 司徒信知道他非常反对陆雪漫跟自己来往。如果不是为了生意,他绝不会跟这么小气的男人坐下来谈事情。 “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另外,她已经结婚了,麻烦你以后称呼她权太太。” 权慕天清楚对方的意图,否则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明天上午10点,权氏大楼见。” 冷冷撂下一句,他就挂断了电话,动动手指,把自己的号码发给司徒信,便关掉了小女人的手机。 深邃的凤目迸出一抹精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老婆,你还想上厕所吗?” “不,不想了。” 脑袋摇得像波浪鼓,陆雪漫森森觉得这一次她会死的毛都不剩。 大叔,我错了,真的错了! 看在我是个伤残人士的份儿上,你就饶了我吧! “那就跟我去聊聊人生吧。” 男人笑得人畜无害,对着她勾了勾手指,俏皮的动作却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叔,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欲哭无泪,死的心都有了,坐在马桶上不肯起来,低声嘟囔,“老公,我困了,明天再聊好不好?” “你觉得呢?” “你这么善解人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陆雪漫堆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可他根本不买账。 目光旖旎,他嘴角噙着魅惑疏狂的浅笑,眼波流转,便让小女人心跳的失去了节奏。 “老婆,既然我这么善解人意,你是不是该给我的点儿奖励呢?不然的话,我会没有动力哦!” 大叔,你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你天天对着我放电,会不会太浪费了? “我们是一家人,谈奖励神马滴多伤感情。老公,你说是不是?”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烧的兴旺,突然靠过来,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慵懒的声线性感的要人老命。 “老婆,你这么吝啬会让我很困扰哦!” 困扰个毛线! 你想吃肉就明说嘛! 大叔,你既腹黑,又傲娇,这不科学! “那个……”清了清嗓子,她红着脸,试着推开他的手,“老公,你继续困扰,我要去睡了。” “一起去。” 可不可以分开睡? 不容她反抗,权慕天双手一抄,抱着人向外走去,菲薄的唇微微上扬,轻飘飘的的一句让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记不记得下午我说过什么?” “……” 微微蹙眉,他望着怀里的小女人,故意说的十分犹豫,“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下不为例就好。” “嗯?” 尾音不悦的上扬表明了他的态度。 虽然慌到不行,可陆雪漫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对着他专心卖萌,嘟着嘴,娇滴滴的说道。 “老公,你明天还约了人,公司里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惩罚我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费心呢?你这么英明神武、玉树临风,帅的天上有地下无,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不好。” 某女震惊了。 纳尼!? 难道我的萌功退步了? 大叔,你难道不觉得刚才的我非常、特别以及相当可爱吗? 看着她不可思议的样子,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将人放在床上,倾身压了下去,“前天晚上的你最可爱,还是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好了。” 可爱你妹! 你肿么可以对一个伤残人士做这种事? 花擦,你手放哪里? 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她还残了一只爪子,就这样被无情的吃干抹净了。 第二天,权慕天照常醒来,准备起床跑步,身边的小女人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紧绷着嘴角,没有说话。 “老婆,你的起床气好重。快闭上眼睛,补个回笼觉。” 体贴的话让她一阵心塞,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说,晚上是用来休息的。你倒好,深更半还那么精力旺盛,你属夜猫子的吗? 她嗔怒的表情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兽,有着别样的韵味。 权慕天非但不生气,反而低低的笑了,“有些事只能晚上做,你懂得。” 她瞬间严重内伤。 红扑扑的脸色一片酡红,火红的颜色迅速蔓延,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大号西红柿。 “流氓!” 羞愤欲死的某女骂了一句,便钻进被子里,羞得不敢抬头。 掀开被子,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头,权慕天坏笑着说道,“那也是你喜欢的流氓。” “你!” 如果我另一只爪子没废,一定扑上去咬死你! “难道你不喜欢?” 大叔,你又想干嘛? 可当她看着妖孽般的俊脸不断放大,瞬间没了脾气,窝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我可没那么说……” 被她羞囧的样子都笑了,男人揉了揉她的额头,叮嘱道,“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你不许上网,不许看电视。过了今天就没事了,乖乖的!” 直到看见她点头,权慕天才翻身下床。 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又让她做原始人! 愤愤不平的想着,陆雪漫眼皮发沉,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 接二连三的爆炸性新闻让海都的记者们应接不暇,忙的都要飞起来了。 上午十点,宾利慕尚抵达权氏大楼,司徒信刚一下车,俊朗的外表就被各种长枪短炮抓拍下来。 披着众多女记者花痴的目光,他快步走进了电梯。 望着楼下黑压压的镜头,白浩然万万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局面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这么妙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谁让我老婆旺夫呢!” 如果没有陆雪漫超强的脑力,他哪有机会利用舆论压力迫使蒋斯喻就范? 然而,他的话只换来白浩然一个白眼。 “不秀恩爱会死吗?”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炫老婆,“我越来越发觉,有个学霸老婆真心不错。” 看着他厚颜无耻的样子,白浩然瞬间被气的心塞,“就你老婆是学霸?魏警官也不差!” 而这一句话正好被司徒信听到……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权总,约么? inddy将司徒信带进总裁办公室,他俊朗帅气的外表让一众女秘书变身花痴。[燃^文^书库][] 不愧是拿督的儿子,颜值太赞了! 走到门口,白浩然愤愤不平的声音就飘进了他的耳朵。 原来,他对魏蓓拉有意思? 那他跟表妹蒋祖儿又该怎么办呢? “权总,白大少,司徒先生已经到了。” irene跟在inddy身后走进来,接着端咖啡的机会,多看了司徒信几眼,便红着脸退了出去。 白浩然跟他从小就是宿敌,不仅如此,他既是魏蓓拉的暗恋对象,又对陆雪漫贼心不死。 可想而知,办公室里的气氛是多么诡异。 司徒信微微一笑,戏谑道,“据我所知,你就要跟我表妹订婚了。可刚刚你提起了魏警官,莫非你想脚踩两只船?” 冷了他一眼,白浩然回敬道,“我是个很有节操的人,不像某些人勾着这个,还惦记着别人的老婆。” “听漫漫说,你被魏警官拒绝了。想不到白大少也有失手的时候。” 她跟司徒信还有联络? 凤目瞳色深沉,权慕天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精致的咖啡杯被他拿在手里如同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你的消息过时了,看来嫂子已经很久没跟你联系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司徒信故意说道,“我们昨晚刚刚通过电话。当时,权总就在旁边。” 白浩然震惊了。 不是吧? 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他目光深邃,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淡淡说道,“司徒少爷是你嫂子的男闺蜜,她跟好姐妹分享心事,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好姐妹!? 噗…… 差点儿喷出一口咖啡,白浩然喉头滚动,忍不住大笑起来。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随手补了一刀,“男闺蜜这个词时下很流行,是专门用来形容被女生派发好人卡的男性。” 看着司徒信阴沉的脸色,白浩然又狠狠踩了一脚。 “原来嫂子把好人卡给了他,哈哈哈哈,必须给嫂子点个赞!” 一旁的司徒信脸色明显一沉,挑眉冷望向两个男人,“闲聊到此为止,还是谈点儿正事吧!” 清了清嗓子,权慕天沉声说道,“不知道司徒夫人打算以什么形式与我们合作?” “我们以专利使用权和配方入股,要三成股份。” 司徒信的话一出口,白浩然不淡定了,“三成?你们动动嘴就想要三成,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至多百分之二十,否则免谈!” “权总,你的意思呢?”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不屑,他没有理会司徒信,而是看着白浩然低声说道,“你想好了吗,咱俩怎么分?” “四四二,怎样?” 这是把我当空气的节奏啊! 没等权慕天回答,司徒信啪的一拍桌子,冷冷说道,“四三三,这是底线!” 哎呦我去,只有你会拍桌子? 白浩然一脸不耐烦,拍着桌子冷叱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既然你们两个都做不了主,那就找个能拍板的人出来跟我谈,少在我面前装大瓣蒜!” 如果不是为了留在海都,才懒得跟这两块料合作! “司徒信,你说什么?” “白大少,你耳朵有问题吗?” 这丫的吃了炸药了? 我这么有修养,是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尽管这么想,可事到临头,白浩然还是没压住火,瞪着眼睛喝道。 “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冷冷一笑,司徒信反驳道,“明明是你心里有问题,谈生意就谈生意,你眼睛瞪你那么大,不怕浪费电?” 被揶揄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指着协议说道、 “我眼睛大,愿意瞪,管你什么事?你不喜欢,我又没求着你看。有种把眼睛闭上,现在就把文件给我签了!” 司徒信不屑一顾的挥挥手,“我爸都指挥不了我,你谁呀你?” “上次老大揍你揍的不够狠是不是?要不要今天我在给你长长记性?” “那是我喝醉了。你要打,本少爷奉陪到底!” 两个西装革履的帅锅如同两只斗鸡,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开打。 “要打出去打,别弄脏了我的办公室。另外,茶水间里有西瓜刀,需要的话就带上。走的时候随手关门!” 揉了揉眉心,权慕天低头看文件,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 两个大男人瞬间没声儿了,不约而同的坐回位子,闷头喝咖啡。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直到看完手头的文件,他才抬眼说道,“如果二位决定换个时间约架,那咱们就先谈正事儿。” 冷了司徒信一眼,白浩然讪讪说道,“谈正事要紧,谈正事要紧!” “我本来也没打算约你。” 白了他一眼,司徒信挑衅的望着权慕天。 “明天下午三点,寰亚击剑馆,你我一对一单挑,约吗?” 击剑? 我喜欢! “需不需要叫上我太太?” 能让漫漫亲眼看着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绝对求之不得! 只不过,现在她能出门吗? 一想到她受了伤,司徒信就异常愤怒。 “听说她替你挡了一下,胳膊受了伤。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让自己的老婆做人肉盾牌,算什么男人?” 白浩然不懂了。 司徒信这家话今天吃了什么,怎么见谁都掐? 淡淡一笑,他讥诮道,“你羡慕嫉妒恨,这我可以理解。” “如果你照顾不好自己的女人,最好趁早让位!” 一句话让白浩然脸色煞白,目不转睛的看着权慕天,生怕他会冲过来把司徒信打的头破血流。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你的梦该醒了。” 他却气定神闲,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司徒信无言以对。 把三份协议扔在桌上,权慕天冷漠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股权划分四三三,但是你们没有药品的经销权。” 老大,你太便宜他了! 扫了他一眼,司徒信达到了目的,却摆了摆手。 白浩然彻底被激怒了,“你还想怎样?” “股权划分按照四三二一的比例,我们要两成,把最后那一成股份留给漫漫。这百分之十的股权不能算作你们的共同财产,要全部划到她个人名下,你同意吗?” 当着老大的面打赏大嫂。 司徒信,你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唇角微扬,权慕天冷望着他,没有表态。 司徒信却当他默认了,继续说道,“还有,你不能干涉这笔钱的用处。” “如果她不要呢?”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反问道,“怎么可能?” 白浩然也有相同的疑问,天底下有不爱钱的女人吗? “我打个电话问一问,你就知道谁比较了解她了。”权慕天一脸自信,掏出手机,拨出了她的号码。 陆雪漫睡得正香,听见手机铃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爪子摸过手机,闭着眼睛接听了电话。 她困得要死,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懒洋洋的说道,“喂,你好!这里是语音信箱,请在滴声后留言。” 慵懒的声音透着妩媚,男人的脑海中闪过他昨夜的样子,眸光迷离,眼角染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水润的唇瓣微微张开,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权慕天的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转眼即逝,快到让人无从察觉。 “老婆,是我。” 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十分性感,陆雪漫在被窝里抻了个懒腰,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有事吗?” “问你个问题。” “嗯……快点说,困……” 按下免提,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放慢了语速,“有人要送你百分之十的股权,你要吗?” “要哪个干嘛?又不能吃……” 他对这个答案似乎早有预料。 在清醒状态下,陆雪漫的智商高于情商。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她的情商和智商约等于零。 噗…… 白浩然强忍住不笑,默默给她点了32个赞。 老大,你从哪儿找到嫂子这种不贪钱、只贪吃的女人,绝对是国宝级别的有木有? 扫了一眼司徒信,权慕天得意勾起了嘴角。 “真的不要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坚决不要,打死也不要……” 一句话让司徒信彻底黑了脸。 白浩然心里乐开了花,马屁趴在马蹄儿上了,活该! “如果他非要给呢?” “……这人神经病吧?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纳尼!? 我的好漫漫,我可都是为你着想啊! 白浩然绷不住了,看着司徒信,做了个很逊的手势。仿佛在说,瞧瞧,玩砸了吧? 忍无可忍,司徒信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权慕天抢在了前面,“老婆,如果这钱你非要不可呢?” “……拿去做慈善好了……捐助失学儿童,建希望小学,还有贫困山区神马滴……” 嘟囔着翻了个身,陆雪漫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钟,总觉得这时候他不应该给自己打电话,却想不起来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还有事儿吗?” 关掉免提,他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没了。” “……我困着呢,睡了……” “好。” 收了线,他看着司徒信铁青的脸色,薄唇勾起一抹嘲讽,淡淡说道,“司徒少爷,我们可以签约了吗?” 陆雪漫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洗了把脸就冲进了厨房。 “少奶奶,您起了。” “有吃的吗?” 徐大姐点了点头,“今早少爷叮嘱过,说您昨晚辛苦了,让我做几道您爱吃的菜。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您稍等。” 噗…… 一口水喷出去,她咳的面红耳赤。 “少奶奶,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儿。”她摆了摆手,指着台面上的盒子问道,“那个包裹是给谁的?” 摆上饭菜,徐大姐抽身把盒子递给她,“这是给您的快递,一个小时前送来的。” 给我的? 会是谁寄来的? 喂饱了肚子,陆雪漫才把包裹打开。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男人的谢礼 噗通,砰,稀里哗啦! 陆雪漫身后一空,仰面摔了下去。[燃^文^书库][] 这一次她摔得太突然,尽管权慕天眼明手快,也没能抓住她。 某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掉下来的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果盘,水晶盘子砰的落在地上,稀里哗啦摔得粉碎,水果洒了一地。 权慕天走过去,看到她的囧态,低低的笑了。 她后背着地,两条白嫩的小腿露出床面,身上挂着草莓、葡萄和蓝莓,头上还顶着几根香蕉。两瓣西柚盖在胸口,配上原白色的对襟睡衣,看上去格外惹眼。 不得不承认,她跟水果摆在一起,显得更加可口。 她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男人从俯视的角度看上去,幽深的眸中泛起一重波澜,眼底的火光瞬间烧了起来。 陆雪漫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屁股疼、后背也疼,他非但不拉自己起来,还站在那儿看她的笑话,简直可恶! 她抓起一个橙子丢了过去,“你还看!” 伸手接住橙子,权慕天的嘴角浮出迷人的浅笑,望着她打趣道,“老婆,你的新造型很不错哦!” 神马新造型? 老娘摔得屁股开花,他居然说什么造型,这男人脑袋抽风了吧? 正想着,她看见男人拿起手机,把镜头对准了她。咔嚓几声过去,她才明白自己的糗样已经被他抓拍下来。 大叔,你敢不敢再无聊一点儿? 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把我这幅德行拍下来? 瞬间被气的心塞,陆雪漫鼓着包子脸,满脸怒容的望着他,好像要把他的俊脸盯出一个窟窿。 “老婆,起来。” 权慕天蹲下身,想把她抱起来,却被狠狠推开。 “走开,不用你管!” 她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怪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他,小宇宙爆发在即。 “地上凉,快起来!” 某女更怒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刚才拿着手机拍的起劲,现在才想起我是摔下来的? 最毒男人心啊! 大叔,你又坏又邪恶,活该你给司徒信当沙包! 她嗔怒样子娇憨可爱,权慕天双手一抄,把人抱回了床上,“老婆,摔疼了吧?来,我看看……” “别碰我!” 给了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拉过被子,姿势别扭的躺了下去,伸出爪子使劲儿挠被单。 个坏人,幸灾乐祸! 嗷呜嗷呜嗷呜,咬死他! 他笑而不语,抽身把凌乱的地面清理干净。 等他折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小女人已经呼吸均匀,红扑扑的小脸如同成熟的蜜、桃,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他掀开被子,轻轻撩起衣襟,发现她胳膊上的鸡蛋小了很多,周围鲜红的颜色也变得暗淡。 看来,内出血已经结痂,伤口很快就能痊愈。 陆雪漫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后背凉凉的,酥酥麻麻,还有点儿痒。 她伸手去拉被子,却被一只大手推开。睁开惺忪的睡眼,几秒钟过去,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立刻清醒无比。 “你干嘛?” 眼前的小女人侧身躺倒,香、肩半露,轻拢的双臂令她胸前的沟壑愈发迷人,半遮半掩的姿态勾起男人无尽的遐想。 “给你上药啊!” 权慕天神色如常,继续给她抹药膏。 他动作轻柔缓慢,让某女的鸡皮疙瘩一粒粒鼓起来,心里像是长了草,好像有什么在撩、拨着她。 双手抓住被单,陆雪漫实在有些扛不住了,扭脸问道,“……好了没?今天怎么这么慢?” “摔得面积比较大,会慢一些。” 魅惑的气息喷在耳畔,她禁不住一缩脖子,心里的草越长越高,仿佛有无数条小虫在身体里爬行,奇异的感觉让她再也淡定不起来。 “还没好吗?” 又忍了一会儿,一开口,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了变化。 咳咳…… 这声音春成这样,真的是我吗? 权慕天一点头,她便如获大赦。伸手关掉床头灯,她迅速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准备蒙头大睡。 冰凉的气息钻进来,等她回过神来,温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 大叔,靠这么近,你想干嘛? 简直是废话,大半夜的,他又想吃肉了呗! 陆雪漫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正在绞尽脑汁想对策,后腰就被火烫的东西顶住,似乎还动了几下,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大叔,你你你你,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怀里的女人抖了一下,权慕天故意问道,“怎么还不睡?” 睡你妹! 你抱这么紧,都快把我憋死了,你让我怎么睡? “睡,睡不着……” 男性的气息一直钻进她心里,一时间她心跳加速,几乎失去了节奏。 含住她的耳珠,他低沉的声线在黑夜中显得异常性感,“长夜漫漫,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我陪你做点儿运动,这样有助睡眠。”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又抖了一下,她弱弱说道,“老公,你太善解人意了……困意突然汹涌袭来,我我我,我睡了……” “你睡你的,我就不客气了。” 忽然,身上一沉,陆雪漫猛的睁开眼睛,妖孽般的俊脸近在眼前。深邃的眸子烧起了烈焰,她默默咽了口口水。 “你……你太沉了,起来……” “老婆,你的胳膊已经好了,难道不该庆祝一下吗?” 庆祝你个溜溜球啊! 慢吞吞往下缩,她想悄悄溜出男人的势力范围,“我那条胳膊本来就是好的,是因为你才搞成这样,所以,没什么好庆祝的。” 卧室里漆黑一片,他眼底光火闪烁着旖旎动人的光泽,让人无从抗拒。 “为了表达我感激之情,我决定以身相许。” 我可不可以不要? 咳咳…… 这么说会不会被他拍死或者强行办掉? “别开玩笑了……”男人脸色一沉,她慌忙改口,“你明天约了司徒信,还是保存一下体力……” 不容她说完,就被权慕天攫住了唇瓣。她手脚并用,挣扎了几下,却被男人制得死死地。 “想让我保存体力,你就乖一点儿。” 低哑的嗓音让她心头一颤…… 转天一觉醒来,陆雪漫发现自己泡在温水里,对面坐着一只不着寸缕的男人。 她震惊了! 这神马情况,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红扑扑的脸色瞬间烧起来,她双手抱在胸前,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十二万分戒备的看着他。 他要是敢过来就挠死他! 嗷呜! “你你你,你怎么还不上班?” 面对无懈可击的线条,陆雪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胸肌微微隆起,六块腹肌中间的人鱼线在水下若隐若现,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大叔,你不去做模特,实在太可惜了! “上午没有安排,我在家陪你。” 权慕天神色如常,骨节分明的手指捋顺头发,简单的动作透着慵懒,性感的让人想哭。 她的双眼变成了心形,尽管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可一起洗澡这种事,还是让她羞愤欲死。 “你洗好了吗?要是洗完了就快点儿出去……” 她羞答答的样子惹人生怜,权慕天有点儿舍不得欺负她了。 “好。” 他刷的一声站起身,两条大长腿跳入眼帘,陆雪漫好奇的抬眼望去,把他从头到脚都欣赏了一番。 咳咳…… 大叔,你你你,你肿么可以连那里都长得那么雄壮? 陆雪漫,你这个色女大花痴,真心没救了! 她捂着脸,抓狂到不行,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埋进了水里。 浴缸里的小女人浑身泛红,乌黑的头发飘在水里,如同一只藏在水底的虾子。 被她羞窘的样子搞得十分无奈,权慕天裹上浴巾,将人从水里拎出来,“你想把自己憋死吗?” 两条胳膊挡在胸口,她红着脸说道,“憋气有助于脑部供血,我想清醒一下。” “我有个办法让你彻底清醒,要不要试一试?” 秒懂了他的意思,小女人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不用了……” “别泡太久。” “知道了。” 揉了揉她的脸颊,权慕天转身走出了浴室。 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暗暗松了口气,低头看见胸前一颗颗的小草莓,恨不能冲出去狠狠咬他一口。 换上衣服,他翻遍了衣帽间和卧室的抽屉、柜子,也没找到陆雪漫所说的东西。 她到底让魏蓓拉帮忙买了什么? 又放在哪儿呢? 正想着,床头柜上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魏蓓拉。看过信息内容,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等了一会儿,没接到闺蜜的回复,她便拨通了陆雪漫的手机。 顿了顿,权慕天拿着手机走进了浴室,“漫漫,魏警官的电话,要接吗?” 放下手机,他转身要走,却被陆雪漫叫住。她正在洗头,满手都是泡沫,嘟囔了一句,“老公,你帮我接一下。” 男人看过短信内容,对魏蓓拉的电话有些抗拒便没有照做。 停了片刻,手机铃声还在响,她有点不耐烦,提高了声音重复道,“老公,快点帮接电话呀!” 按下接听键,权慕天顺便打开了免提。 听到魏蓓拉的话,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无比阴冷的俊脸……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算什么? 陆雪漫慢吞吞从浴室出来,长长的头发散在背心,乱蓬蓬的还在滴水,看上去狼狈极了。[燃^文^书库][] 她局促的站在门口,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 “坐下!” 拿来一条毛巾,权慕天开始给她擦头发。 “老公,我……” 手指绞着衣带,她知道男人误会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魏蓓拉正在来的路上,待会儿他看到东西,会不会把她拍死? “闭嘴!”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得她一缩脖子,果断没声儿了。 等她穿好衣服,权慕天拽着她,快步走进了餐厅。 徐大姐把早餐端过来,就发现气氛不对。 少爷的脸色不佳,少奶奶低着头,时不时抹一下眼角,该不是他们小两口又吵架了吧? 作为下人,她也不敢多嘴,悄悄退了出去。 餐厅里安静的可怕,男人吃相优雅,猎鹰一般的目光始终盯着身边的女人。 陆雪漫一动不动的坐在哪儿,如同一尊雕塑,他把玻璃杯塞进她手里,命令道,“愣着干什么,吃饭!” 哀怨的抬眼望来,她本想反驳,可对上权慕天冷冽的目光,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勉强抿了一口牛奶,可心里发慌,完全没有食欲。 “怎么不吃?” 一道冷箭甩过来,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现在的她如同等待行刑的囚犯,忐忑到不行,哪有心思吃饭? “吃不下……”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烦躁的甩下餐巾,起身向客厅走去。脱离了他强大的威压,陆雪漫鼻子发酸,差点儿哭出来。 她坐在那儿,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隐约记得,魏蓓拉收线以后,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转眼间昂贵的定制机就变成了一堆零件。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她跑到客厅想去开门,却因为一道凌厉的目光而收住了脚步。 徐大姐被诡异的气氛吓到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如此震怒。 看了看客厅里的两个人,她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说道,“魏警官,少爷和少奶奶有事出去了,我就不请您进来了。” “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漫漫。” “好。”接过纸袋,徐大姐关上了房门。 魏蓓拉不懂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漫漫还在家,才过了四十分钟她就出去了? 可这毕竟是权慕天的家,她也不敢硬闯,只能转身离去。出了小区,她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佣人折回来,把东西交给权慕天,“少爷,这是魏警官送来的东西。” “你现在出去,下午三点以后再回来。” “是!” 担忧的望了少奶奶一眼,徐大姐便退了出去。 直到传来关门的声音,权慕天把纸袋打开。里面有两盒药,一份化验单,还有一份手术预约单。 手术预约单上的字眼儿深深刺痛了男人的眼眸,把东西推过去,他冷冷质问,“陆雪漫,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手脚僵直,弱弱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给我解释清楚!” 权慕天眼底墨色翻滚,吓的她浑身发抖,由于太紧张,她忍不住开始结巴。 “前几天,我我,我过敏住院的时候,我接到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电话,体检科的人说我有一份体检报告没拿。从香港回来,上头安排我们统一体检,后来我被开除,体检报告就落在医院了。我也不知道医院的人从哪儿弄到了我的电话……” “你为什么让她们把报告寄给魏警官,而不寄给我?” “她们说报告有点儿问题,我就……” 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依旧板着冰块脸,陆雪漫的小心脏立刻缩成了一团。 “所以,在家休养期间,你就背着我去附属医院做了检查?” 点了点头,她还是不敢与男人对视。 “为什么这么久才出结果?” 放在膝头的双手双手慢慢收紧,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本来穿刺化验也需要一周,而且期间医院的仪器出了故障,就……就晚了几天。” “知道了结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才是权慕天最关心的,也是最令他恼火的事情。 “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昨天我……” 她想说昨天她收到了那些照片,心情非常糟糕,只想做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就把化验单的事情给忘了。 而且,昨天晚上他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因为她是学医的。胸部纤维瘤只是个小手术,既不影响正常生活,又恢复的很快。 从心理上,她就没把这件事看的太重。 虽说拿到体检报告的时候,她有点儿忐忑,怕自己跟文一佳一样,患上不治之症。 在等待化验结果的那段时间,确实异常煎熬,如果不是脱敏药物让她昏昏沉沉,她早就坦白交代了。 “别告诉我,你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不想被他知道照片的事情,陆雪漫只能硬着头皮死扛,“我确实没想起来……” 定定的看着她,权慕天心里涌起莫名的愤怒。 如果她连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瞒着自己,其他的事情他真的不敢想。 “陆雪漫,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男人眼中风暴肆虐,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声音冷到了极致,没有半点儿温度。 她很清楚,这是只有在他暴怒的时候才有的表情。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忘了……” 实际上,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怕他担心。 对普通人来说,手术无论大小都非常可怕,但对她而言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纤维瘤就像吃坏了肚子,而做手术就像上厕所,只要用冲水马桶冲掉,就没事了。 然而,权慕天并不这么想。 手掌不断收紧让他的骨节咔吧作响,他强行把怒火压回去,生怕他控制不住,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陆雪漫瞒着他是因为自己不在她心里,所以,她主观选择了忽略。 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昨晚,他们还那么亲近,可一觉醒来就被泼了一盆冰水,把他从绮梦里拉回了现实。 “你告诉我,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 被他吃人的目光吓呆了,陆雪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气成这样? 一个小时前,他把手机摔得粉碎,现在会不会对她家暴? “陆雪漫,说话!” 一声断喝让她心头一颤,弱弱说道,“我们领了结婚证,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只是这样?” 大叔,你还想怎样?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徒有其表的夫妻,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 懵懂的望着他,陆雪漫被他沉郁的表情吓傻了。 看到他一步步走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双腿发软,她根本动不了。 “没有我,别人也可以帮你解决麻烦。难道我跟那些人一样,随便哪个人都能做你的丈夫?” 结婚以来,他们进展顺利,他以为已经得到了她的心。 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大叔,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跟周迈在一起五年,都没有发生那种事。我们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已经……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再说,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就不会替你挡那一下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真的不明白吗? 陆雪漫很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他的脸色太难看,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捏住她的下颌,权慕天冷笑着问道,“我误会?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把手术的事情告诉我?还有,这张手术预约单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懂了,懵懂的反问,“那只是一张纤维瘤切除的预约单,能有什么问题?” “你自己看!” 拿过预约单,放在她眼前,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陆雪漫,你给我解释一下,下面哪行备注是怎么回事?” 什么备注? 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然而,页尾的一行小字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预约过绝、育手术,为什么会有这行字?是医院搞错了,还是蓓蓓没弄清楚她的意思? 她胳膊受伤不能出门就让魏蓓拉跟医生约了时间,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想做那个手术,你相信我……” 惊慌失措的抓住他的手,陆雪漫想要解释,可她脑袋里一团浆糊,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种意思……” 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想抵赖? 如果他没有看到魏蓓拉的短信,会一直蒙在鼓里,继续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然而,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抓过纸袋扔给她,权慕天盯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双眼几乎能滴出血来,“你说手术预约单不是你的意思,那么这些药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药? 她预约了手术,哪儿还需要吃药?即使要吃,也要等做完手术以后再吃。 把药盒拿出来一看,她震惊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就是你的道理 陆雪漫不可思议的看着药盒,半晌说不出话来。[燃^文^书库][].d.m 药流和比孕药品!? 她很清楚这两样东西会给男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和挫败。 可纸袋是魏蓓拉亲手交给徐大姐的,药是闺蜜买的,她为什么要买这两种药? 会不会是药房的人搞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得找魏蓓拉问清楚! 她刚一起身就被权慕天摁进了沙发,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颌,他双眼充血,如同地狱修罗,恶狠狠的开了口。 “怎么,你解释不清吗?” “我要问一问蓓蓓,也许是她搞错了。” “陆雪漫,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你们是好朋友,如果她知道咱们因为这个吵架,一定会承认是她搞错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瞬间哭花了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换做是你,看到这些东西,你会相信我吗?” 她无言以对。 看着权慕天暴怒的样子,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掉。 很显然,她又被人算计了。 可是,这一次又是谁设计害她? 她垂着头,哭得伤心,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她呆呆的坐在那儿,除了抖动的双肩,没有任何动作。 权慕天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强烈的痛感让他窒息。 “哭什么!不许哭!” 她没有说话,抹去泪珠,可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眼泪流出来,她便伸手去抹,直到手背泛起一重晶亮,她还在机械的做着同一个动作。 深深地望了她一会儿,权慕天看不下去了,扔给她一盒纸巾,命令道,“把脸擦干净,丑死了!” 陆雪漫还是没有说话,乖顺的抽了纸巾去擦眼泪。 他迫切的想要听到女人的解释,可是除了无尽的沉默,她一句话都没有。 她反常的顺从让权慕天更加怒火冲天,揪着她的衣服,几乎把人拎起来,厉声逼问,“你哑巴了?说话!” 双眼浮肿,她惨白着脸,冷笑着反问,“你要我说什么?” 他看不得陆雪漫逆来顺受的鬼样子。 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是个会随时变身的小怪兽。一旦被惹毛,她就会露出锋利的爪子。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死磕到底。 可是,现在的她像一只落水的猫,狼狈的不像话。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不是!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泪又涌了出来,陆雪漫别过脸,迅速拭去眼角的泪,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可是,我解释不清楚……你如果非要误会,那我无话可说。” “你是不想解释,还是解释不了?” 她无力的叹了口气,“这对你来说又分别吗?” 权慕天恼了,她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没有分别?” “你不就是想证明我因为不喜欢你,不想跟你有孩子,所以,才会借着做纤维瘤手术的机会,把绝、育手术一起做了。至于那些药,是我为了以防万一才让蓓蓓帮我买的。” “不是这样吗?” 他果然是这么想的! 权慕天,我看错你了! “是!当然是,你想的没错!我不但不喜欢你,而且很讨厌你!” 把眼泪逼回去,陆雪漫用力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得已松了手,看着她跌进沙发,用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再说一遍?” 既然你想听,我为什么不敢说! “再说十遍也可以。权慕天,你自大狂妄,冷漠霸道,特别自以为是。你以为凭自己的身份和外貌,随便勾勾手指,所有的女人都会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你。可是我不一样,我不喜欢你,甚至非常、特别以及相当讨厌你!”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眼中迸出一抹寒意,沉声喝道,“陆雪漫,我命令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怎么收?老师没教过,你收一个我看看!” 头发飘进嘴里,她随手拨弄,权慕天怕她伤了自己的脸,急忙伸手去挡。 陆雪漫心里憋着气,控制不住力道,长长的指甲划过男人的手背,留了三道血印。转眼间,漂亮的手背就变得血肉模糊。 “你!” 男人眸光一凛,阴森的目光冒着彻骨的寒意。 陆雪漫心头一紧,却硬气的撸起袖子,把胳膊递了上去,“凶巴巴的看着我干嘛?想还手的话,我成全你!” 推开她的手,权慕天一脸不耐烦,“我从来不打女人!” “用语言暴力就够了,还需要你亲自动手吗?” 落下袖子挡住伤口,他冷着脸说道,“我需要你的解释,不想跟你胡闹!” 你不相信我,就算我说一万次也没用! 陆雪漫站起身,抽身要走,却被男人死死拽住。 给了男人一个白眼,她忍无可忍,冲口吼了出去,“你想听的我已经说了,你还想怎样?” “我要听事实!” “事实就是我不知道!不知道预约单为什么会多一条,也不知道魏蓓拉为什么要卖这两种药给我!” 气的胸口起伏,由于喊得声音太大,也太用力。话音未落,她一阵眩晕,差点儿昏过去。 陆雪漫脸色煞白,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这是怎么了? “漫漫,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 男人稍一分神,她拔腿就跑,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别墅。 “陆雪漫,你站住!” 回头见他追上来,陆雪漫加快脚步往前跑,迎面驶来一辆劳斯莱斯。她脑袋里嗡的一声,定定的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权慕天拿了钥匙追到门口,就看见一辆车朝她开了过来。他的心悬在半空,提步冲过去,可距离太远。 “漫漫……” 突然有人从路边冲出来,小李一脚刹车踩下去,幻影在距离陆雪漫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所幸在小区里,车子开的并不快。如果在路上,后果不堪设想。 李司机皱着眉头正要开骂,可看到是她,急忙解开开全带,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权太太,你没事吧?” 摆了摆手,陆雪漫慌乱的低下头,想要遮住狼狈的脸。 李司机眼尖,尽管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权太太是不是跟权先生吵架了? 她没有被撞到,权慕天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上来,伸手想把人拉到身边,却被她偏身闪开。 小女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软了口气哄劝,“漫漫,跟我回家。” 躲在李司机背后,她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漫漫,不闹了好吗?跟我回去。” 权慕天越过李司机,可他进一步,陆雪漫退三步,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回那个家!” “你闹够了没有?跟我走!” 一抹寒意迸出眼眸,他冷喝了一声,伸手就想将人拽走。 没等他的指尖碰到陆雪漫,后座的车门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横在了两人之间。 抬眼望见夜云山,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声音冷到了极致。 “你让开!” 把人塞进劳斯莱斯,夜云山紧跟着坐进去,这才降下车窗,缓缓说道,“权太太既然不想跟你回去,为什么不给她点儿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她可以回家冷静!” 面前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暴怒的样子让人心里发毛。 他担忧的的望向陆雪漫,她的脸已经浮肿,下巴也有淤青,人都变成了这样,谁能放心让她回去? “让她到我那儿住两天,过几天等你的心情好一些再把人接回去。”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冷冷斥道,“她是我老婆,凭什么住你家?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亲自送她回玺园。” 千万不要啊! 要是被外公知道这件事,那还得了? “懒得跟你说!” 送给夜云山一个白眼,他狠盯着车里的女人,不耐烦的喝道,“陆雪漫,你给我下来!” 看也不看他,小女人双手捂住了耳朵。 大叔,你不相信我,还凶我,现在跟你回去我会死的毛都不剩。 既然你对我这么没信心,那就离婚好了! 离婚两个字在脑海中闪过,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离婚? 哼! 离就离,谁怕?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权当积累人生经验了! “陆雪漫,我数到三,你再不下来,我今晚就拆了夜云山的房子!让你没地方住,看你往哪儿躲!” “你不讲理!” 低着头,她一阵心慌。 这个男人言出必行,他说拆房子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真要是那样的话,岂不连累了夜先生? 小女人抖了一下,权慕天知道她快要被说动了,“我就是你的道理,你给我下来!” 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婆吗? 简直不可理喻! “你要拆我的房子?我随时恭候!”夜云山听不下去了,升起车窗吩咐道,“开车!” “是!” 李司机踩下油门,迅速发动了车子。 劳斯莱斯幻影从身边疾驰而过,权慕天跳步闪开,眼睁睁看着车影拐进了隔壁院子。 而后座上的女人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陆雪漫,你够狠!”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早有预谋? 车子开进别墅,尽管有高高的围墙遮挡,可陆雪漫还能感受到权慕天阴冷的目光。[燃^文^书库][] “权太太,请进。” 院子里除了草坪和树木,居然没有种花,实在太奇怪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以为看见鬼了。 知道刘丹跟周迈滚到一起,她都没这么狼狈。 为了权慕天那个臭男人,值得吗? 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n遍,她还是心塞到不行。过了好一会儿,才跟着李司机走进了客厅。 夜云山换了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权太太,请坐。” 陆雪漫坐在他对面,讪讪一笑道,“夜先生,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咱们都换一下称呼,我叫你漫漫,你叫我夜伯伯,好吗?” 她认同的点点头,抱着杯子喝茶,默默四下打量。 夜云山不愧是南都地产大亨,别墅的装修一点儿不比自己家逊色,甚至可以跟玺园相媲美。 一想到隔壁房子里的男人,她心底又涌起一阵酸楚。 尽管她低着头,但夜云山看得出来,她很伤心。顿了顿,他缓缓问道,“漫漫,他对你一直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急忙摇头,陆雪漫解释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手术预约单和药品的事情并不复杂。 只要权慕天相信她,那些表面证据都会不攻自破,可他…… “他的脾气我有所耳闻。” “今天我们……” 至于吵架的原因,她真的说不出口。 看她面露难色,夜云山没有追问,吩咐佣人安顿她住下。 陆雪漫知道权慕天下午三点约了司徒信,故意延后一小时,在四点钟回到了别墅。 三点半的时候,徐大姐回来,发现家里没人,以为少爷和少奶奶一起出去了。 听见门铃,她开门一看,少奶奶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她拎着箱子下了楼。 见她提着行李箱,佣人急忙上前阻拦,“少奶奶,您要搬出去吗?” 点点头,她继续往外走。 她双眼红肿,脸色惨白,好像大病了一场。徐大姐不敢多问,可还是不放心,“少奶奶,您搬出去,少爷他知道吗?” “我住哪儿跟他没关系。”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陆雪漫拖着箱子走下了台阶。 李司机等在门外,见她走出大门,赶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两人一前一后向隔壁院子走去。 徐大姐不懂了。 这什么情况,少奶奶怎么搬到隔壁去了? 权慕天没心情跟司徒信比划,吩咐林聪取消约架,直接去了8号会所。 白浩然接到召唤,第一个赶到了会所顶楼。 顶楼除了立柱,中间没有隔断。他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步的回响。 他以为其他人还没有到,便端着酒杯,随性的走到落地窗前。 当对上那双阴冷沉郁的眼眸,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人吓人吓死人,你干嘛窝在这儿不出声?” 权慕天躺在沙发里,地上摆着一排空酒瓶,侧眸看了他一眼,继续望着窗外的海景出神。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暴躁的气息,沙发上的男人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 白浩然越看越不对劲,倒了杯水递给他,皱着眉头问道,“大白天的,你玩什么深沉,吃拧了吗?” 他随手拎起一瓶酒,抿了一口,冷冷问道,“我是不是霸道的让人讨厌?” “谁说的?” “你觉得呢?” 白浩然点燃雪茄,坐进对面的沙发,笑着戏谑,“肯定是个女人说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你老婆。”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权慕天没有回答,又灌了几口酒。 他不说话,白浩然就当他默认了。 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喝这么多。一口气喝下这么多烈酒,他还能如此清醒,这得憋了多大的气? 眼前的男人郁闷的不像话,白浩然知道他心里难受。 可他更加好奇,以陆雪漫的脾气,究竟被逼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把他伤成这样? “你跟嫂子吵架了?” “她搬出去了。” 哎呦我去,老婆都离家出走了,你居然这么淡定? 白浩然听不下去了,盯着他说道,“那你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 权慕天太了解她,她去夜云山那儿只是避避风头,不会一直在那儿落脚。 “这几天,她住在夜云山那儿,暂时丢不了。” 另一只震惊了。 “难道嫂子已经……” 冷漠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可他胸口发闷,好想被什么堵住,憋闷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宣泄。 “她当然不知道。可也许用不了多久,夜云山就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白浩然第一次见他被一个女人搞成这样。 即使退回八年前,得到那个人死讯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不正常。 有些人越愤怒越暴躁,他却刚好相反。 死水般的平静才最可怕。 在这种情况下,白浩然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些什么来。所以,在天亮之前,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你们为什么吵的这么凶?” 权慕天从内口袋掏出一份东西,甩手扔了过去。 他展开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该不会就因为下面这行小字才跟嫂子吵崩了吧?” 一道冷箭甩过来,瞬间把他的笑容凝固。 “什么意思?” “胸部纤维瘤对我们学医的人来说属于鸡肋,即使发现,患者可以选择切除,也可以置之不理。” 坐到他身边,白浩然耐着性子解释道。 “但下面那行字就不同了,做这种手术不但需要家属签字,还需要本人提供生育证明。也就是说,只有生过孩子的已婚妇女和癌症患者才可以做这种手术。” 翻身坐起来,权慕天眼中闪过一重晶亮,“你是说,这张手术预约单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 凡是手术都有风险,他不明白陆雪漫为什么一定要切除纤维瘤? “既然手术可做可不做,她为什么要选择切除?” 想了想,白浩然给出了十分中肯的答案。 “从专业角度分析,嫂子可能担心怀孕以后女性荷尔蒙分泌过剩,会导致纤维瘤病变,从而影响胎儿发育。可那种可能性只有十万分之一,概率非常低。不过,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坏处!” 难道真的误会她了? “可那两包药又是怎么回事?” 恋爱中的男人真心智商低,他的脑袋秀逗了吗? 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白浩然投去万分鄙视的目光,“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有人想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呗!” “但药和手术预约单是魏蓓拉送来的。你认为她有破坏我们夫妻关系的嫌疑吗?” 这次轮到白浩然不懂了。 “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见她把纸袋交给了佣人。”冷了他一眼,权慕一口气喝光了酒瓶里酒。 “一定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 “给她打电话!” 抽身拿来几瓶酒,白浩然不解的问道,“你让我给谁打电话?” “你的心上人!” 正说着,邱子峰他们也到了。 看见权慕天无比阴郁的脸色,刚到的三只帅锅全都不好了,不约而同问道,“谁惹你了?” 望了他一眼,白浩然坏笑着说道,“小两口闹分居。” “分了好,分了好,早分就早一天换新的。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女人一走,老三就能把玫瑰之星要回去了。” 唐亦凡不喜欢陆雪漫,举双手双脚赞成他离婚。 宋一铭瞪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聊天?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可不这么认为,自以为是的追问道,“老大要是不想离婚,干嘛非把洛小天的监护权要回去?” 扫了他一眼,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不解释等于掩饰。你肯定因为洛琳的死受了刺激,才会这么做。我告诉你,你再跟那个女人过下去,麻烦会越来越多,你信吗?” “老四,你够了!” 邱子峰觉得他做得太过了,走过来想把人拉走。 唐亦凡甩开他,坐在茶几上,定定的看着他,沉声问道。 “蒋斯喻来了,顾晋阳也来了。老大,你告诉我,他们来海都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跟你合作吗?二十年前,那时候我们还小,但是大家都记得发生过什么。别告诉我,你忘了。” 酷帅的俊脸又多了一层霜,他微微挑眉,满不在乎的反问,“那又如何?”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该来的总会来,担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告诉我,陆雪漫究竟是谁?你为什么非娶她不可?” 这个问题在唐亦凡心里憋了太久,他们一起长大,是朋友也是兄弟,有什么不能摊开讲清楚? “他们几个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些年,你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你了解她的一切。可她一个孤儿有什么值得你这么重视?” 一句话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余下三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男神们眼中满是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大派人跟踪陆雪漫,这怎么可能? 莫非他跟那个女人结婚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 顶楼陷入一片静默,权慕天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坐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像,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邱子峰清了清嗓子说道。 “昨天看到新闻,我们也觉得奇怪。顾晋阳突然被国际刑警带走,你和二哥合作开发新药,为什么要跟蒋家合作?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不了解的内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娘很忙! 当天晚上,魏蓓拉接到白浩然的电话,两人就一起去了地铁站,调阅了当天的监控录像。[燃^文^书库][] 直到看见监控画面里,有人悄悄把东西调了包,她才松了一口气。 把翻拍的视频分别传给权慕天和陆雪漫,以为这样他们就能重归于好。谁料,事实并非如此。 她的手机被摔得粉碎,转天上午到营业厅补办了一张卡,才看到魏蓓拉发来视频。 就知道会是这样! 紧紧握着手机,扣得指甲发白,好像要把手机捏碎。 顿了好久,她只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魏蓓拉觉得不对头,急忙拨通了她的电话,“漫漫,你在哪儿呢?” “我在研究所办公室。”按下免提,她继续整理教案,做了简单的标注,“我待会儿要去上课,有事儿吗?” 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魏蓓拉一阵心慌,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看到视频了?” “看到了。” 这么平静绝对不正常! “漫漫,你太淡定了……” “事实在我的意料之中,有什么好吃惊的。”冷哼了一声,陆雪漫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态度这么冷淡,魏蓓拉森森觉得这一次她是伤的不轻,试探着问道,“漫漫,你不是真打算跟他离婚吧?” “……不知道。” 提到权慕天,她就心塞到不行,瞬间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她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忙起来,最好忙的飞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上课了,挂了。” 等魏蓓拉回过神来,再想说点儿什么,听筒里只有嘟嘟的声音。 她一脸失落,白浩然问道,“嫂子怎么说?” “挂了。” 两个人面对面摇了摇头,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这下惨了! 她走出研究所,林聪笑着迎上来,伸手去接她手里的东西,“少奶奶,少爷让我给您做助理。”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向校内轻轨车站走去,“他是让你来监视我吧?” “少爷是怕您累着。” “我现在的工作比当法医轻松多了,不需要助理。” 掏出一只手机,林聪双手捧着递上去,“少奶奶,这是您的新手机,是少爷吩咐我买的。” “我有,你拿回去吧。” 咳咳…… 少奶奶这是打算跟少爷冷战啊! 该怎办呢? 走到车站,轻轨电车刚好到站,她钻进车厢,回身说道,“告诉他,让他少来这套!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林聪傻眼了。 少奶奶,您够霸气,跟少爷越来越像了! 他当然不敢把陆雪漫的原话转告权慕天,因为他很清楚少爷舍不得难为少奶奶。少爷震怒,吃亏倒霉的还是他! 从蜀香阁定了她爱吃的川菜,在她下课之前摆上了桌。 少奶奶是资深吃货,待会儿她看到这些饭菜,一定会非常满意。到时候只要敲敲边鼓,就能圆满完成任务。 然而,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陆雪漫才回到办公室。 林聪又饿又困,趴在桌上打瞌睡。听见脚步声,他慌忙站起来,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清醒过来。 “少奶奶,您吃过午饭了吗?” “这都几点了?”扫了一眼精致的菜色,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替我吃吧。” 林聪顿时内牛满面,感动到不行。少奶奶,您真是个好人! 可是他肿么有种马屁拍到马蹄上的感觉呢? “多谢少奶奶。” “你吃完以后,把办公室收拾干净,走的时候锁上门。晚上有车接我,你直接回去就行。”吩咐了几句,她拿起包包,抽身向外走去。 “少奶奶,您去哪儿?” “上课。” 背对着他摆了摆手,陆雪漫快步离去。 又上课?! 我功力太浅,搞不定少奶奶,还是请少爷自己来吧! 其实,她下午既没有预约,也不需要上课。可她不想让自己闲着,便约了司徒信到医科大学的体育馆打球。 两个人做完热身运动,就找了个场地开打。 自从结了婚,陆雪漫就很少运动,加上隔三差五的出事,只打了一个小时就累得的气喘吁吁。 司徒信挨着她坐下,拧开瓶盖把苏打水递给她,“变得这么弱了?” “缺乏锻炼,行不行?” “怎么想起来找我陪你打球,不怕被你家那只冰块脸发现?”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屑的说道,“管他干什么?你是我男闺蜜,跟你见面还需要向他请示,你当我是受气的小媳妇吗?” 从见面到现在,她就板着一张脸,表情奇臭无比。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把苏打水扔给他,她的心情糟透了,语气里充满火药味,“我们吵不吵架,不管你的事儿,再敢多问就立马滚蛋!” 司徒信知道她心里憋着气,既然她不想说,便没有追问。 “漫漫,明天我给你当沙包,行吗?” “这还差不多!” 他的话让陆雪漫心里暖暖的,勉强勾了勾嘴角。 当天晚上,他们离开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被冷风一吹,她禁不住抖了一下。司徒信拿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轻声问道,“吃饭还是回家?” 本打算直接回万丽海景,可看到阴影里的限量版轿车,她立刻改了主意。 “先填饱肚子,再回去睡觉。” 难得她肯赏脸跟自己一起吃饭,司徒信马上说出一个她最爱吃的饭馆,“要不咱们去贡门吃海鲜?” “好!” 宾利慕尚缓缓驶过阴影,她知道权慕天就坐在车里,可直到车子开出校门,他都没有出现。 她的心一阵抽痛,鼻子一酸,禁不住红了眼眶。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说道,“司徒信,我忽然不想吃饭了,送我回去吧。” “是不是不舒服?” 司徒信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却被她戒备的闪开。怔了一会儿,直到察觉到他的意图,才尴尬的说道。 “我有点儿累了,想回去泡个澡睡一觉。” “你住哪儿?” “万丽海景9栋。” 她居然跟权慕天分居了!? 愣了愣,他不可思议的反问,“那不是夜云山的家吗?” 她跟夜云山很熟吗?怎么会住在他家? “我暂时借住几天。” 陆雪漫靠着车窗,路边的灯光映出她落寞的表情,让司徒信一阵心疼。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脑海里闪过的这一句话,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缩到了一起。 她的心里被负面情绪塞得满满的,黑压压的气团在心里越憋越大。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再这么下去非炸了不可! 宾利慕尚停在夜云山的别墅前,陆雪漫走下车,看着车子渐渐走远,才按下了门铃。 铁门缓缓打开,她正准备走进去,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 “你给我站住!” 一整天,权慕天让人翻遍了海都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始终没有找到那个调包的人。 本打算找到罪魁祸首再去找她,可接到林聪的电话,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等他赶到学校,却发现她跟司徒信在一起。 对上他冷冽的目光,陆雪漫淡淡反问,“有事吗?” “你找司徒信干什么?昨天才从我家里搬出去,今天就急着找下家吗?陆雪漫,你以为权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她知道男人吃醋了,可她非但不高兴,反而觉得可笑。 问题不在于究竟是谁设计离间他们的夫妻关系,也跟司徒信没有任何关系! 闹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 如果他意识不到这一点,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小女人一脸淡漠,甚至懒得看他一眼,这让权慕天更加愤怒,恨的咬牙启齿,“你以为呢?” “我不想跟你吵。” 她转身要走,却被男人一抓拽住,“陆雪漫,到底是谁你丈夫?你有心情陪着别的男人打球聊天。见到我,连话都懒得说吗?” 站在他的阴影里,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兽,这种被控制的感觉让她极度不爽。 “我讨厌你,听懂了吗?” 眼底墨色翻滚,权慕天几乎要被她气疯了,从牙缝里就挤出了一句话,“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也行,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你!” 一只大手忽的举起来。 看着他高高举起的胳膊,陆雪漫震惊了。 权慕天也愣住了。 他怎么了,被气昏头了吗? 两人面对面僵持了好久,小女人突然笑了。看着他,戏谑道,“你不是说你从来不打女人吗?看来,今天你要破例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把这么宝贵的第一次给了我?” “你!” 攥紧拳头抽回手,他把火气压了下去。 酷帅的俊脸阴沉的可怕,冷飕飕的气息冻得她浑身发冷。 权慕天定定的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表情。可除了冷漠和疏离,他只看到了两个字,失望。 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望着他,陆雪漫说的毫不客气,“你怎么不打了?要打就快点儿,别耽误老娘休息!” “你别得寸进尺?” 手腕快要被捏断了,她却咬牙忍了下来,昂起头质问道,“权慕天,到底是谁得寸进尺?是我,还是你?” 眼前的小女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野生动物,激动愤怒的情绪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昨天的事情……” 实在看不得她这幅样子,权慕天决定向她道歉,可刚一开口就被她把满腔的话堵了回去。 “你怎么样?别告诉我你像跟屁虫一样的追过来是为了向我道歉!” “那还能因为什么?” 这就是他道歉的态度? 不屑地哼了一声,陆雪漫气的胸口起伏,“你知道问题在哪儿吗?如果你不知道,就回去想清楚。在你想明白之前,别来烦我,老娘很忙!” 使出吃奶的力气甩开男人,尽管闪的倒退了好几步,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陆雪漫,你站住!”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超级无敌大混球 陆雪漫跑进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门,没有立刻走进别墅。[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转眼间,权慕天的视线就被漆黑的铁门阻断,胸口像被什么击中,剧烈的痛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小女人没走远,砰砰拍门,“陆雪漫,你开门!我有话说!” 男人的嗓音沙哑沉闷,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 她心里的小怪兽又开始作怪,异样的情绪凝在喉头,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漫漫,是我误会你了,可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作为一个男人,谁看到那些东西,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她跟司徒信在一起呆了整整六个小时,就再也忍不住。 “误会你是我不对,但是你就没有错吗?做手术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还有,前天那个包裹不是魏蓓拉寄来的,你为什么要说谎?包裹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还是被他发现了! 尽管不知道那些照片是谁寄来的,可直觉告诉她,寄东西的人一定另有目的。否则,那个人不会拿机密资料做文章。 这件事一旦被权慕天知道,只会引起更大的风波,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门后依旧没有声响,安静的可怕。 他重重拍打铁门,沉声追问,“你说话!陆雪漫,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陆雪漫,你出来!” “我们的问题不止误会那么简单。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别耽误邻居休息。” 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陆雪漫转身就走。 “给我站住!” 没走出几步,一声愤怒的低吼从头顶传来,她急忙回身望去,不由愣住了。 权慕天坐在墙头,轻飘飘一跃而下,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牢牢遮住。 围墙那么高,他是怎么翻进来的? 私闯民宅约等于入室抢、劫,你知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陆雪漫后颈直冒冷气,默默往后退,“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你回家。” 眼前这个男人如同一只狂怒的狮子,现在跟他走只有死路一条,打死她也不回去。 “我不……” 她退一步,男人进三步,始终被困在影子里,强大的威压让她呼吸困难。 低沉的嗓音透着压抑的愤怒,权慕天目光冰冷,盯着她反问,“你觉得我会让你继续呆在这儿吗?” 他猛地伸出手,想把人抓住。 陆雪漫吓得一缩脖子,慌忙跳步闪开,迅速躲到树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人影。 “这是夜伯伯的家,你不能在这儿乱来。要不然,他会报警的。” 她跑的仓皇,仿佛一只看见天敌的小鹿。 小女人一副恍然无助的可怜相,这更加激发了他征服的欲、望。 “才短短一天就跟他走得这么近?看来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她浑身僵直,等她反应过来想跑,已经被男人拦腰抱住。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放开我,放开!” 陆雪漫吓得魂不附体,四脚并用,拼了命似的地挣扎。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直到视线倒转,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扛上了肩。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 她的肺都要气炸了,抡起拳头捶打男人的脊背。 “权慕天,你不讲理,强盗,流氓!” “闭嘴!” 他侧过脸,深邃的眸中涌动着彻骨的寒意,阴森沉郁的气息令小女人遍体生寒。 “你可以继续闹下去,可是过不了多久,夜云山的别墅会变成一片废墟。司徒徒信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他敢私闯民宅,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如果再跟他对着干,只怕会连累更多的人。到时候,他们分居的事儿就瞒不住了,万一被外公知道了,那就糟了! 气的浑身发抖,陆雪漫咬着牙骂道,“你混蛋!” “那也是你逼出来的!” 纳尼!? 大叔,你这么颠倒黑白,你妈知道吗? 咱俩到底谁比较过分?你误会我,不相信我,还想对我家暴?我是个女人、弱势群体,你就这么欺负我…… 胸口被满满的负面情绪堵住,她被男人扛着走,颠的一阵阵反胃,差点儿吐出来。 “你不讲理!” “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的道理!” 她一整天没吃东西,一股酸水顶上来,她捂着嘴给压了回去,一句话也不敢说,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 可身下的男人浑然不觉,扛着她快步上楼。 林聪彻底傻了。 他眼睁睁看着少爷翻过院墙,没过多久便把少奶奶扛回了家。 少爷啊,女人是要哄的! 你怎么可以把少奶奶当成口袋直接扛回去? 额滴神,这是要闹哪样啊? 听见脚步声,徐大姐急忙迎出来。看到少爷肩膀上扛着个人,顿时傻了眼,直到看清那人的脸,这才恍然大悟。 少爷和少奶奶不是吵架了吗? 看这架势,八成是少爷强迫少奶奶回来的。如果是这样,只怕会小两口会闹得不可开交。 要不要给董事长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憋着气走进卧室,权慕天本想轻轻把人放下,可陆雪漫被颠的七荤八素,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阵刺痛,他一时手滑,小女人华华丽丽的摔在了地上。 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加上运动过量,本就浑身乏力。突然从半空摔下来,尽管不高,也吓得半死。 后背着地,她摔得屁股开花,一时间眼冒金星,整个人好像散了架,怎么也爬不起来。 权慕天伸手想把人拉起来,却被她一脚踹开,“滚开!”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他心头木然收紧,双手一抄,直接把人抱回了床上。 陆雪漫气急了,脑袋里翁的一声,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想从门口逃出去。可双脚一占地,她就眼前发黑,不得已坐了回去。 “漫漫,你怎么了?” 妖孽般的俊脸凑过来,可她气蒙了,甩手就想把人推出去,“混蛋,不要你管!” 啪! 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打了大叔一个耳光? 陆雪漫,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你是个女人,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这女人疯了吗? 从来没有女人敢对权慕天扇巴掌,她是第一个。 尽管没留下痕迹,可他的左脸一阵阵发紧,火辣辣的疼。 暴躁的小女人瞬间安分下来,赌气似的横了他一眼,别过脸,不去看他。 权慕天蹲下身,把人扳过来,让她与自己平视,“你打也打了,现在该消气了吧?” 只有我一个人使用暴力吗? 难道你忘了是谁把我扔在地上? 我打你,算轻的! 胸口一起一伏,陆雪漫想甩开他,却拧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由着他抓着,“我有什么资格跟你生气,松手!” “不松,就抓着!” “你可真幼稚!” 她张开嘴,想咬男人一口,迫使他松开自己,可刚低下头,脑门就挨了一记爆栗。 “你……混蛋!” 抬眼对上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眼圈泛红,气鼓鼓的瞪着他,好像要把那张俊脸盯出一个窟窿。 眼前的小女人如同炸了毛的小兽,用尽浑身解数想挣脱猎人的控制。 她越是这样,权慕天越不能放她走。 今天让她跑出去,以后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人抓回来。 “没人敢对我动手,尤其是女人!” 脸色一沉,他冷冷呵斥,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顺从,谁成想却起到了反效果。 他还有理了? 冷笑了一声,陆雪漫一甩头发,露出白皙的脸颊,说的毫不客气。 “你不是没打过女人吗?刚刚好,我也从来没扇过男人耳光。你现在给我一巴掌,咱们就扯平了!” 幽深的眸中涌入一重墨色,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然后呢?” “什么然后?” “咱们扯平了,然后呢?” “离婚!” 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凶巴巴的看着我也没用! 你这个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的大混球,我不跟你过了! “权慕天,我要跟你离婚!” 他也发了狠,冲口喉了出去,“想都不要想!” 居然吼我! 权慕天,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跟你和好,绝不! “明天我就去验伤,告你家暴!” 越来越过分了! 不要以为当过几年警察就能为所欲为,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陆雪漫,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口,我就……” 他猛地站起身,俯视着眼前的小女人,威胁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陆雪漫却不依不饶,站在床上,双手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倒是说啊,你想怎么样?” 吵得头疼,他揉了揉眉心,缓和了语气说道,“赶紧下来,我的耐性有限,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冤枉我,私闯民宅,还把我扔在地上。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如果一个男人这么对待你,你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居然学会活学活用了! 她真想气死我啊! 一阵抓狂,权慕天第一次有了施暴念头,极想把她拖过来狠揍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跟自己对着干。 两个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男人背对着她坐下,迟迟没有还嘴。 陆雪漫正吵到兴头上,突然没了对手让她非常失落,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耐烦的问道,“喂,你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遗产第一继承人 权慕天抱着胳膊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燃^文^书库][] 觉得他不对劲儿,陆雪漫挪过去,使劲推了推他的肩膀。谁知,她轻轻一推,男人便后仰倒了下去。 不偏不倚,脑袋刚好落在她怀里。 某女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该不会被她气出心肌梗塞吧? 陆雪漫双手拖着他的后脑勺,试了试他的额头,体温正常,只有一层薄汗。又试了试他的脉搏和呼吸,心肺功能绝对没问题。 可他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明显是哪里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 等一下……上次他说胃疼就是骗人的,难道这次也是装病博同情? 一定是这样! 大叔,你太小看我了! 我陆雪漫冰雪聪明,绝对不会两次掉进同一个陷阱! 想耍我,省省吧!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松开手,翻身下床,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快步向门口走去。直到关上房门,权慕天都没有追出来。 他肯定在装病,千万不要上当,快跑! 陆雪漫逃命似的奔下楼,扶着栏杆不住的喘息。踮起脚尖向楼上张望,三楼卧室的门依旧关着,别墅里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 居然没追过来? 难道这次他真的不舒服? 这男人太腹黑,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否则一旦被他抓住,就…… 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他既然能翻墙把自己扛回来,就不会让自己轻易跑掉。 前不久他装过一次病,故技重施神马滴太没有技术含量,要是自己不上当,他岂不玩砸了? 要不,试探试探他? 摸了摸下巴,陆雪漫立刻有了主意。 她蹬蹬蹬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门,紧接着不断放轻脚步,让人听上去像是人越走越远。 脱下鞋子,她赤着脚躲到沙发后面,竖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她眼皮打架,无聊的快要睡着,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他是极品高富帅,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就这么被我活活气死,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 这样一来,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他也会上来找我算账。 万一他真死了,我是他遗产的第一继承人。 死过人的房子卖不上价钱,他死得起,我可赔不起。 还是上去看看吧! 做好了心理建设,陆雪漫轻手轻脚的摸进卧室。 发现男人依旧双眼紧闭,原封不动的躺在那儿,立刻没了吵架的心情。 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吻了一下屏幕,解开手机锁,点开通话记录,发现他跟白浩然打过电话,便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白浩然正在跟魏蓓拉看电影,看到屏幕上跳出权慕天的名字,马上跑出观影厅,接听了电话。 “老大,你跟嫂子道歉了吗?” “……” “我说你个闷葫芦!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不就是到个歉吗?到底是脸面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咳咳…… 白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跟蓓蓓在一起! 电话另一端的始终没有回应,白浩然不淡定了。 “是不是嫂子不肯原谅你?如果换做是我,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一顿,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可是,你们也不能老分居啊……” 白先生,你这么善解人意,蓓蓓知道吗? 顿了一会儿,他坏笑着说道,“我倒有个主意。在嫂子回家的必经之路,你突然出现,把人扛回去,扔在床上,然后温柔的办掉……我想,她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舍得跟你计较了!这个办法怎么样?” 嘴角抽动,陆雪漫一阵抓狂。 她忽然觉得自家的男人除了腹黑霸道,还是很有节操的。至少没像白浩然说的那样把她剥光了硬来。 “我明天就把你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蓓蓓,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 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嫂子,怎么是你?我以为是……” “你是不是也想这么对待蓓蓓啊?你你你你……你的节操已经粉碎性骨折了吗?我本来打电话是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可你这么不靠谱,问你也没用!” 花擦,老大居然昏过去了! 他行不行啊,又用装病这么老套的办法,实在太没创意了! 不过,大家都是兄弟,我一定不会拆穿你的! “嫂子,昨天他喝了很多很多酒……伏特加啊,xo、马爹利还有威士忌混着喝的。昨天我们从下午一直喝到今天凌晨……” 纳尼!? 这是要喝死的节奏吗? 大叔,我们只是吵架闹分居,你至不至于郁闷成这样? 其实…… 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吵架神马滴真的是有害身心健康! 电话另一端的小女人一直没说话,白浩然摸不准她的态度,不住的碎碎念。 “嫂子,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老大已经喝了十几瓶,中间也没怎么吃东西。我估计他是醉了,你给他弄点儿醒酒汤、小米粥什么的……” “我知道了。” 陆雪漫软了口气,他也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等他们和好了,一定狠狠敲权慕天一笔,让他好好出出血! 收了线,白浩然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却发现魏蓓拉抱着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哎呦我去,又惹毛了这一只,我这张欠抽的嘴啊! “蓓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在你说扔在床上、直接办掉的时候。不愧是白大少,果然有两把刷子!你是不是也打算对**练一下?” 送给他一个白眼,魏蓓拉转身就走。 笑嘻嘻追上去,白浩然瞬间开启狗皮膏药模式,“蓓蓓,你听我说嘛……” 看着昏睡不醒的男人,陆雪漫越想越后怕。 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连续喝了12个小时,而且在跟白浩然会面之前他已经喝了十几瓶。 按照酒精进入血液的速度,一般会在喝酒以后24小时内分解完毕,在酒后的12小时内达到高峰。 前提是喝酒的人正常作息、吃饭。 可床上那只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睡觉,即使他正常吃饭,酒精的分解速度也会大打折扣。 所以,他刚才昏过去,应该是因为酒醉,不是酒精中毒。 心里有了底,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试了试男人的鼻息和脉搏,确认一切正常才悄悄出了卧室。 来到徐大姐的卧室外面,她轻轻敲了敲门,“徐大姐,你在吗?徐大姐,我是漫漫,你在吗?”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 她去哪儿了? 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她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答。 算了,还是在家里找找看吧。 小女人翻箱倒柜,忙的一头汗。 权慕天从后门走出别墅,按响了隔壁邻居的门铃。 李司机把人请进客厅,等了一会儿,夜云山才披着睡袍走下来。见到权慕天,他并不吃惊,仿佛早有预料。 就在刚才,小两口在院子里闹腾,他没有理会,眼睁睁看着男人把陆雪漫强行带走。 权慕天在气头上,如果硬把他拦下来,只怕会恶化他们的关系。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对,沉默无语,静默的氛围十分压抑。 微微蹙眉,他语调冰冷,依旧不带半分感情,“我来拿她的东西。” “小李,让佣人把权太太的行李收拾一下。” “是!” 听到夜云山的吩咐,李司机转身离去。 美轮美奂的客厅只剩两个人,他仔细打量权慕天,发现他脸上有了胡茬,微微挽起的袖管露出几道暗红的伤痕。 这是夜云山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甚至带了几分颓然。 “权太太昨天没怎么吃东西。我听佣人说,她认床,一整夜没合眼。既然你把人带回去了,就要把人哄好,别再闹了。” “我的家事轮不到你废话!”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表情沉郁,表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不是他把陆雪漫带走,他们之间会闹成现在这样?什么让他们冷静,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深吸了一口气,夜云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权太太的电脑里有些东西,你最好看一下。有些事不要让她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你居然偷看她的电脑!? 实在太过分了! 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昨天有人把一个包裹塞进了快递员方包裹的箱子……视频在这儿,你自己看。”夜云山拿出平板递给他。 顿了几秒,他才把东西接了过来。 视频拍的很清楚,但从拍摄角度不难看出是临时偷拍的。 “你是怎么拍到的?” “昨天,李司机去小区门口的药店帮我买药,碰巧撞见。他是侦察兵出身,发现异常就躲在了树后,把整个过程拍了下来。” “你知道有人给她送了一个包裹,为什么还要偷看她的电脑?”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真的不明白?”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懒得跟他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夜云山目光深沉,他的声音不高,但接下来的话让对面的男人心头收紧。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吃醋的男人最可爱 权慕天拎着行李回到卧室,夜云山最后的那番话不断在耳畔回响。[燃^文^书库][].v.om “权太太不擅长痕迹分析,但是司徒信在慕尼黑警官学院主修的正是痕迹学。也就说,只要他们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个拿到证据,就能还原当年的事情。你应该清楚,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如果真在乎她,就别让她流泪。” 拿出平板,屏幕上跳出小女人手忙脚乱的样子,身后的厨房被她搞得一团糟。 一抹浅笑在他嘴角笑起。 给林聪发了一条短信,他便开始行动。 翻遍了一楼书房和厨房,陆雪漫也没找到解酒药。 她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家居然这么不熟悉,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加挫败。 冰箱里的食材应有尽有,她想做点儿清粥小菜。 打开存放粮食的抽屉,她就傻了眼。五谷杂粮她当然认得,可做两人份该放多少米、多少水,用什么火候,她完全没有概念。 掏出手机,问了问度娘。 100g小米…… 哎呦我去,100g这么精准的概念,应该是多少? 一把,一碗还是一坨? 做饭的难度系数这么高,完全不能套用公式,让她怎么做嘛! 苦着脸拨通了闺蜜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但听筒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不仅如此,闺蜜的声音也怪怪的,这是怎么了? “蓓蓓,小米粥怎么做?” 魏蓓拉推开那只不断作怪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的说道,“问度娘……” “我问过了,可100g是多少米……” 噗…… 凑过来听了听,白浩然忍不住笑了,被身边的女人横了一眼,他立刻捂住了嘴。 “蓓蓓,你跟谁在一起?” “隔壁邻居,那个小妹妹找我借东西。” 一把推开男人的脸,魏蓓拉听说她要做饭,急忙阻拦。 “去把你家男神挖起来,让他给你做。你一个家事白痴,还敢下厨房,想让你和你家男神无家可归吗?” 很久很久以前,她发誓要做贤妻良母,为了周迈那个混蛋学做饭。 结果,差点儿把房子给点了。 自尊心严重受挫,陆雪漫悻悻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说点儿什么,电话却断掉了。重新打回去,闺蜜居然关机了!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必须24小时开机。 这什么情况?明显不正常啊! 咳咳……闺蜜神马滴放一放,楼上那只还昏着呢。 不就是做顿饭吗? 难道比病理分析还难吗? 我这么冰雪聪明,居然还搞不定一顿小米粥,肿么可能? 今天,我跟你杠上了! 某女经过两个小时的奋战,终于大功告成。当她端着黑漆漆的小米粥走进卧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卧室里漆黑一片,五彩斑斓的鸡尾酒瓶子摆在地上,围成一个心心相印的图案。 右手边的墙上闪过一张张照片,勾起了她的回忆。 在香港,她劫持迈巴赫去追周迈和洛琳。作为答谢,她强吻了大叔。 后来,她昏倒在路边。苏醒以后,权慕天就让自己嫁给他。当时,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就跟司徒信一起跑回了海都。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 大叔,你根本没有昏过去,又骗我,太不厚道了! 最后墙上投下一行字,老婆,不相信你、误会你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 权慕天连情话都很少说,面对突如其来的浪漫,陆雪漫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潸然落下,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意。 少奶奶一直没说话,但林聪看得出来,她已经不生气了。 对着徐大姐招了招手,两个人猫着腰默默退散,关上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 到了楼下,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问道,“林助理,这次少爷和少奶奶不会再闹别扭了吧?” “短时间内是不会再闹了。” 离开夜云山的家,权慕天把照片传给了林聪,然后匿名向陆雪漫的邮箱发送了带有灰鸽子病毒的邮件。 只要她点开邮件,电脑就会在几秒钟内崩溃。即使重装系统,也无法恢复数据。 起初,林聪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到资料以后,他忽然发觉少爷跟少奶奶结婚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权慕天打开吊灯,眼前的小女人脸上沾了烟火,被眼泪一冲,脸上一道一道的。 走过来,低头看到碗里黑漆漆的一坨,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老婆,这是你给我做的?” 伸出手摸去脸上的水光,她侧过身遮住男人的视线,赌气说道,“谁说是给你做的?我肚子饿,做给自己吃的!” “既然是给自己做的,你为什么要端上来?” 他的话让陆雪漫一阵心虚,并不知道把自己的脸摸成了花猫,横了男人一眼,又望了望毫无卖相可言的小米粥,更觉得无地自容。 “我想去书房吃,走错地方了。” 靠着身高优势,权慕天发现碗里的鸡蛋也被拼成了一个心形,眼底闪过一抹坏笑,他故意问道。 “我怎么觉得鸡蛋的形状跟地上的图案很像呢?” 被人揭穿心事,她脸颊微红,却硬着头皮不肯承认,“哪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像?”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眼睛有问题!” “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你管我!” “我不能管你吗?” “当然……” 她想说当然不能,可看到男人妖孽般的俊脸,便把最后两个字吞了回去,低声嘟囔。 “我不是你的东西,又不是你养的宠物……我有人权的……” “哪个男人会不管自己的老婆?” 揽着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权慕天嘴角噙着魅惑的浅笑,低沉的声线让她心头一颤,不由心跳加速。 “……我还没原谅你呢!少跟我套近乎。” “真的不原谅?” 男人直勾勾的望着她,灼灼的目光让她心里小鹿乱撞,小心思无从掩藏,却执拗的摇了摇头。 “老婆,你好小气哦!” 大叔,你在撒娇吗? 陆雪漫扭动肩膀想避开他的束缚,板着脸说道,“怎样?女人就是小气!你虽然是个男人,也不见得比我大度。” “我以为吃醋的男人才可爱!” 男人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怎么也甩不掉。 某女对他这幅样子又爱又恨,想原谅他,可又觉得不能白白被他摆一道,便送个他一个白眼。 “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是吃醋的女人最可爱好吗?” 微微挑眉,他眼角扬起美好的弧度,淡淡说道,“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吃醋,你也好,我也好,有什么区别吗?” 大叔,你这么会讲歪理,你妈知道吗? “区别很大吗?女人吃醋可爱,男人吃醋欠抽!” “老婆,你这么难搞,一点儿也不可爱。”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狠狠跺了他一脚,“不可爱就不可爱,我又没让你爱,滚开啦!” 嘴角一抽,他却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滚,老师没教过,你滚一个我看看?” “你!” 她抓狂到不行。 居然抢我的台词,算你狠! 眼前的小女人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她嘟着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清澈的目光扫净一切氤氲,让人心情大好。 一抹红晕浮上脸颊,陆雪漫娇声嗔道,“你看着我干嘛?” “因为你好看!” 这男人吃拧了吗? 搞浪漫也就算了,这种话居然随口就来,他是不是被酒精烧坏了脑袋? “流氓!” “对你耍流氓是法律允许的。” 一阵心塞,她感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无赖!” “做你一个人的无赖,难道不好吗?” 权慕天温声款语的说着,宠溺的话让她无法抗拒,娇羞的低下了头,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大叔,你又对我放电,这样真的好吗? “不生气了,好不好?” 虽然他帅的要人老命,可他把自己气得半死,就这么讲和太便宜他了。 “不好!” 她绯红的脸色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权慕天知道她已经原谅自己了,只是嘴上不肯服软,等她妥协,不知何年何月。 “我说好就好……”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灼伤了她的脸颊。稍一分神,托盘就被男人抽走,而她双脚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没原谅你!”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坏笑,权慕天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原谅我,试试才知道!” 怎么试? 大叔,你你你……你这个邪恶的男人! 走进浴室,陆雪漫看到镜子里的小花猫,绯红的脸色瞬间酡红一片。 “老婆,你在厨房都干了些什么?” “我熬粥啊……熬着熬着水就溢出来,把火扑灭了……我打开锅盖继续熬,然后就糊了……后来,我发现粥没有汤,就加了点儿水,结果……” 结果是恶性循环,一直到她彻底失去了耐性。 她低头洗脸,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权慕天完全可以想象,一个连烤面包机都不会用的女人,看到沸腾的白沫会是怎样的手忙脚乱。 他当然明白小女人的心思,为了他,陆雪漫愿意尝试下厨,这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至于结果,根本不重要。 “你与厨房八字不和,还是做个安静的吃货吧。” “为什么?” 大叔,你不会嫌我没用吗? “因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最美的情话 幸亏白浩然只告诉她熬粥,没让她煎炒烹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燃^文^书库][] 点了厨房事小,万一她伤到自己,他会心疼的。 权慕天拿来毛巾,擦干她脸上的水渍,微微勾起唇角,“因为我喜欢看你吃……” 陆雪漫被森森的打击到了,嘟着嘴,悻悻的追问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吗?”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淡淡说道,“你是我老婆啊。” 陆雪漫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男人抽的什么风,专挑她爱听的说。情话不说则已,一说就要人老命! 抽身在浴缸里放满了水,他揉了揉小女人的额头,轻声说道,“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某女心里小鹿乱撞,还沉浸在情话的感动之中。而权慕天的话让她有些失落,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懵懂的话直接扔了出来。 “就这样啊……” 他眼底的火光瞬间烧成一片,把人捞进怀里,挑起她的下颌问道,“你想怎么样,嗯?” 陆雪漫一阵心慌,推开他就想跑,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抱住。 “我随便说说的……” “是吗?” 刚才那句傻话在男人听来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既然自己的老婆喊他一起洗,他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权慕天眼底火光灼灼,她绷了一口气,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 大叔,你要是饿了,能不能吃别的? “听说你喝了很多酒,你不难受吗?要不要……唔……” 默默往后缩,她开始碎碎念,想分散男人的注意力,可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呼吸。 一夜情缠,极尽温存。 陆雪漫却觉得他不对劲,一整夜他都紧紧粘着她,像是迫切的想印证些什么,怎么都不愿意放开,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似的。 某一个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权慕天的纠结和痛苦,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心疼。 会不会是她的错觉呢? 迷蒙之中,陆雪漫似乎听见他趴在自己耳畔说了什么,可困意浓浓,她什么也没听清楚,便陷入了睡梦。 梦里,她回到了从前的家,高高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鲜花。 可她不敢进,只能趴在窗户上向里张望。 花房里有一个女人,她的背影很眼熟,好像她们在哪儿见过。忽然,一个英俊俊朗的男人走进来,把女人拉出花房,塞上了车。 看情形,他们是一对夫妻。 车上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穿着漂亮的裙子,像一个芭比娃娃。 陆雪漫知道,那是小时候的自己。 车子开出大门,她拔脚去追,不断的大声呼喊,“不要走,会出车祸!不要走,留下来,不要走!” 即使她跑的气喘吁吁,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人理会。 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 猛地睁开眼睛,她惊慌失措的四下打量,看到身旁精致的侧脸,她才意识到刚才那是个无比真实的梦。 二十年过去了,陆雪漫从来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那些片段会突然冒出来? 是因为那些照片吗? 可是,她不想活在噩梦里,必须把那些照片删掉,绝对不能留,不能! 轻轻移开腰间的大手,她稍稍一动,就被权慕天捞进了怀里,温热的气息吹过来,“做梦了?” “我梦到小时候的家……玻璃花房,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上车走了,好像很急的样子。我叫他们回来,他们不听……” 她越说越激动,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旦被唤醒,便如滔滔江水,想收都收不住。 一重墨色涌入眼眸,他瞳色极深,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想起来了? 从前的事情她又记得多少? 小女人眼中水光浮动,无措的样子让人心疼。权慕天轻轻吻上她的眼睑,抚着她的眉骨问道,“以前也梦到过吗?” “没有……以前我特别想记起来,却总也梦不到。” “现在呢?”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想,我不想知道,一点儿也不想。” 她的回答让权慕天很意外。 按照常理,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挖掘自己的身世。而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以她的推理能力,迟早会发现真相。 如果到了那一天,她会怎么做,权慕天真的不敢想。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而陆雪漫接下来的话让盘桓在他心头的氤氲瞬间消失,让他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为什么要知道?我有你了呀……” 她的表达简单直白,在权慕天听来绝对是世上最美的情话。 有他就够了。 陆雪漫心思单纯,她不告诉男人照片的事,是因为她没有放在心上。相比之下,他的担忧是多么可笑? “漫漫……” 权慕天忽然觉得她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也让他相信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攫住她的唇,辗转反复,仿佛面前的女人是一件艺术品,他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轻柔,带着十二万分的珍视。 她觉出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回应。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失控,点点星火带起燎原的烈火,演变成一场激烈的欢爱。 转天,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尽管权慕天很快就接听了电话,还是吵醒了熟睡的女人。隐约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立刻清醒过来。 “小天怎么了?”伸手抱着他,陆雪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向上拉了拉被子,权慕天低声说道,“醒了……” 把霍心怡嫁去迪拜也算敲山震虎,本以为这样,宋晓雨和汪碧晨能安分一些。种种迹象表明,化验单和药品的事情与她们有关。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跟陆雪漫差点儿离婚。 现在洛小天醒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该做点儿什么了? “我问的是小天,不是我……” “是他醒了。” 迷离的眼波瞬间清澈无比,她惊喜的反问,“真的?他真的醒了?” “当然是真的。” “我们去看看他吧!” 权慕天笑着点点头,凑到她唇瓣,故意打趣,“你精神很好嘛!居然还有力气走路。看来,以后我要多多努力才行!” “……” 粉嘟嘟的小脸一片酡红,陆雪漫羞愤欲死,转眼间就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别躲了,去洗澡。” 她闷在被子里羞得不敢抬头,如果她穿着衣服,一定扑上去咬死他。 这男人越来越过分,无时无刻都要调、戏她,太邪恶了! “我自己洗……打死也不要跟你一起!” “打不死你还要跟我在一起。你最好乖乖出来,否则今天你就不用起来了。” 纳尼!? 千万不要啊! 大叔,你肿么可以拿这种事情威胁我? 万恶的男人! 慢吞吞露出半个脑袋,陆雪漫哀怨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把我的衣服给我……” “走两步就进去了,还要什么衣服?快点出来!” 绯红的小脸能滴出血来,她抓狂到不行,弱弱说道,“……人家不习惯……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好不啦?” 摸了摸下巴,权慕天从地上捞起一件睡衣,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女人伸手去捞,却扑了个空。 被子下面的美景若隐若现,他深深的望了几眼,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凉风钻进被窝,她低头一看,顿时风中凌乱。 这是福利大放送的节奏吗? 慌忙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她愤愤不平的剜了男人一眼,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 “我可以把衣服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叔,你又要乘人之危,逼着我签订不平等条约吗? 你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什么条件?” “给我生个孩子。” 噗…… 我们刚刚和好,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十亿英镑,否则免谈!” “成交!”权慕天从床头柜里拿出三张支票,递到她眼前,“这些都是你的,想干什么随你!” 答应的这么爽快! 而且,他早就准备好了支票,原来是早有预谋! 坑这么深,她这辈子都爬不出去了!啊啊啊,又被他算计了,这不公平! “为什么是三张?” “一张一个。”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当然了,这种事要一个一个来。如果能一次性解决两个,也不错。三个的话,你太辛苦……” 陆雪漫严重内伤到不行,心里早已呕血不止。 而男人的话让她忍无可忍,忽的坐起来,抓起枕头扔了过去。 他伸手接住枕头,微微一笑,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色,还不忘夸上两句,“老婆,你的身材好正啊!好像该长的肉都长回来了。我是不是又该陪你去商场了?” 她快要被气疯了,围着被子跳下床,逃命似的奔进了浴室。 “流氓,无赖,腹黑狼!啊——!” 听着她抓狂的喊声,权慕天心情大好,起身跟了进去。 下午两点钟,两人手牵手走进仁爱医院。 男人被白浩然叫到一旁说心事,陆雪漫坐在椅子上,随手翻杂志。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她以为自己眼花,使劲儿揉了揉肉眼睛才发现没有看错,便悄悄跟了上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我要悔婚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背影很眼熟。[燃^文^书库][] 她身旁有一个平车,上面盖着白色的被单,一直垂到地上,牢牢盖住了下层的空间。两个男护工推着平车,他们走的很慢,看上去有些吃力。 莫非平车下层藏着东西? 按照医院规定,平车下层不可以堆放杂物。仁爱医院制度严格,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口罩遮住了他们的脸,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雪漫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可疑,一直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突然,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回过头,警觉的四下张望。 她认识那双眼睛,女医生是刘丹! 某女震惊了。 据说,刘丹被周迈推倒,小产失去了孩子。可今天,她假扮成医生出现在仁爱医院,她到底想干什么? 货梯的门缓缓打开,直到护工将平车推进电梯,刘丹才跟了进去。 他们要把平车推去哪儿?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能让他们走!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陆雪漫向货梯跑去,不住的大喊,“刘丹,你站住,刘丹,刘丹!” 叮! 此时,客梯的门相继打开,医护人员和探病的家属一下子涌出来,密集的人流挡住了她的去路。 货梯下行,厚重的电梯门阻断了视线,她并没有看到刘丹怨毒的目光。 陆雪漫,你为什么总也阴魂不散! 她想走进电梯追下去,迎面走来一个俊朗的男子,热情的向她打招呼,“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你哥一起来看洛小天。不过……” 她想说,自己现在有急事,可没等她说完便被霍景林打断。 “我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找了个理由,陆雪漫还是想追下去,“他跟白院长正在谈事情,我有点儿口渴,想下去买点儿东西喝。” 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看到她吃惊的目光,霍景林温和的笑了,知趣的把手收回来。 “嫂子,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买。” 你这么善解人意,真的好吗? 抽了抽嘴角,她勾起一抹僵硬的笑,“一杯橙汁。” “需要帮我哥带一杯咖啡吗?” 看来,她是追不成了。 霍景林这时候出现,只是巧合吗?他来脑外科病房是为了看洛小天,还是…… “拿铁,不加糖不加奶。” “我去去就来。” 他笑得温文尔雅,极具亲和力。 可不知为什么,陆雪漫总觉得他的笑容很假,会不会是她的错觉呢? 正想着,一记响亮的耳光从背后传来。 她急忙回头望去,发现一个样貌出挑,身材超赞的美女站在白浩然面前,身后还带着几个黑衣保镖。 这么大排场,谁家的凉凉出巡了? 权慕天坐在长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好兄弟受苦。陆雪漫挨着他坐下,低声问道,“老公,这女的是谁?” “白浩然的未婚妻蒋祖儿。” 她是来逼婚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魏蓓拉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乍一看,她还以为见到了蒋斯喻。虽说她们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但无论气质、样貌还是身材都十分相像。 竞争对手实力这么强,蓓蓓胜算渺茫啊有木有? 甩了男人一巴掌,蒋祖儿反而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淡淡问道,“白浩然,你昨晚在哪儿过得夜?” 难道她早就到了海都,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不会这么惨吧? 他神色如常,平静地说道,“我家。” “是你在盛世豪庭的公寓吧?” “对。” “那个女人是谁?” “我朋友。” “一个可以跟你上床的女性朋友?” 微微蹙眉,白浩然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你派人跟踪我?” “你就要成为蒋家的女婿了,我必须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所以,那不是跟踪,而是保护。” 保护!? 伪装的再华丽也是跟踪! 冷了蒋祖儿一眼,他冷冷说道,“这里是海都,没人敢在这儿找我的不痛快。谢谢你的好意,把你的人都撤了吧。” “这个以后再说。”看了看限量版的腕表,她微微一笑道,“我约了你那个女性朋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悦桂坊坐下来谈谈吧。” 她居然越过自己约了魏蓓拉!? 蒋祖儿,你太过分了! “你找她干什么?我们还没结婚,我跟谁在一起不管你的事。” “如果她是个卖笑的,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是个偷心的,我绝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调查的很清楚,魏蓓拉跟白浩然昨晚九点回到公寓,今天中午十二点两人一起离开。 他们在一起呆了十七个小时,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白浩然,你既然答应跟我结婚,就算要在外面养女人,也要经过我的首肯。否则,就要你鸡飞蛋打! 陆雪漫呆掉了。 她居然约了蓓蓓!? 很显然,蒋祖儿已经被蓓蓓当成了情敌。 连白浩然都被她摆了一道,待会儿见了面,蓓蓓会吃亏的。 她一阵心慌,侧过脸征求男人的意见,“老公,我能跟他们一起去吗?我担心……” 权慕天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你跟他们一起去悦桂坊,我看过小天之后再去接你。” 拉着陆雪漫走过去,他扫了蒋祖儿一眼,看着白浩然说道,“带你嫂子去悦桂坊等我。” 他立刻会意,“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蒋祖儿傲慢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权太太做了权家少奶奶,就想提拔闺蜜嫁给浩然,不愧是中国好闺蜜。听说,今天下午你约了我表哥,现在却要跟我们一起去悦桂坊,是打算放他鸽子吗?” 这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嫂子跟老大刚刚和好,她这么说不是挑事儿吗? 白浩然听不下去了,挑眉望去,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她却浑不在意。 看来,蒋祖儿非白浩然不嫁的传言是真的。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不屑,权慕天揽着陆雪漫的肩膀,冷冷说道,“司徒少爷跟我太太的约会已经取消了。” “权少跟您太太果然是夫妻,都有爽约的习惯。本来,我还想在击剑馆一睹权少的风采,却空欢喜了一场。不知道您是真的有事抽不开身,还是怕输?” 一重墨色涌入眼眸,他冷哼了一声,“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激将法奏效,蒋祖儿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何不另外约个时间,跟我表哥较量一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很可惜,激将法对我没用。” 一句话揶的她无言以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唇角划出淡淡戏谑,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权慕天对她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 除了陆雪漫,别的女人被活活气死,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司徒少爷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太太的男闺蜜。于公于私,我都没有跟他动手的理由。” “说到底,权少还是怕输。” “司徒少爷已然情场失意,如果再让他在击剑场上输给我,未免太伤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表哥一定会输?” 陆雪漫听不下去了,没等权慕天回答,抢先说道。 “无论你说什么,我老公都不会跟他约架。再说,即使他们要打,也是我们三个人的事儿,谁赢谁输都与你无关。” 她的话正好给了蒋祖儿反击的理由。 “权太太这么明白事理,为什么要插手我们三个人的事儿呢?如果说,我管我表哥的事儿都算多管闲事的话,您跟我一起去悦桂坊又算什么?” “你带了这么多人,我怕蓓蓓吃亏。” 冷笑了一声,她冷冷戏谑,“难道您忘了魏蓓拉是个警察,她随身配抢,该怕的是别人才对!” 这女人牙尖嘴利,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有木有? 权慕天向白浩然投去了万分同情的目光,仿佛在说,惹上这种女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蒋祖儿,你蹬鼻子上脸,越说越过分! 这里是海都,敢在我们的地盘撒野,你当自己是过江的猛龙吗? “我嫂子要上课,还要给病人做心理辅导,她很忙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她才懒得趟这道浑水。” 白浩然再也压不住火,阴沉着脸把冷冰冰的话扔了出去。 “你不是要谈吗?她是我请的证人。今天当着嫂子的面,咱们三个把话说清楚。过了今天,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美目浮出一重寒意,蒋祖儿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魏蓓拉是我的女人,我要跟她结婚。”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招财猫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浩然,“白浩然,你再说一遍!” “蒋祖儿,我-要-悔-婚!” “你别后悔!” 蒋祖儿震怒了,撂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 “我等着你教我写后悔两个字。”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权慕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说道,“漫漫,马上给魏警官打电话,快!” “老大,你是说……” 倒吸了一口冷气,白浩然急匆匆跑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正的目标 陆雪漫不住的拨打魏蓓拉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燃^文^书库][] 怎么办? 她不会出事了吧? 蒋祖儿不会已经把她……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手心沁出一层冷汗,只想尽快见到闺蜜,最好下一秒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揽着她走进电梯,权慕天轻声安抚,“别慌,咱们一起去找她。” 陆雪漫的心七上八下,抓着他的手问道,“蓓蓓她不会出事,对不对?” 蒋祖儿想三个人坐下来谈一谈,就说明魏蓓拉还活着。 她那么喜欢白浩然,为了嫁给他不惜跑到海都逼婚,所以,她绝不会蠢到拿另外一个女人开刀。 “放心好了,蒋祖儿不敢把她怎么样。” 惶然无措的点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魏蓓拉跟白浩然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 前几天,她还说那是场梦。 可昨天就跟白浩然滚了床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她被下药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得罪了蒋家的人。蒋斯喻在海都,她会不会帮着自己的侄女儿对付魏蓓拉? 如果会,后果不堪设想。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出来,让她心慌意乱,根本冷静不下来。 电梯门一开,陆雪漫快步走了出去。她走的太急与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权慕天眼明手快,不等对方反应便将人捞进怀里,伸出另一只手推开那个男人,护着小女人快步离去。 那人身材魁梧,她有点儿不放心,回头一看却发现那个汉子踉跄着倒退,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看见大叔只是推了他一下? 大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把小女人塞上车,在她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权慕天把一个信封揣进怀里,然后才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刚才,他看到很清楚。 那个男人看到陆雪漫走过来,故意撞过来,在两人接触的瞬间,想把一个信封塞进她外套的口袋。 她担心魏蓓拉的安危,并没有注意到那人的动作。 只不过,那人没有料到权慕天识破了他的意图,刚把信封递出去,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走。 他有心抢回来,可对方的动作太快,不容他动手就被推了出去。 摸出手机,他沮丧的拨通了电话,“老板,任务失败,东西被权慕天抢走了。” 听筒里里传来一个深沉威严的声音,“他挡的了一次,不可能每次都得手。告诉那边,可以开始了。” “是!” 收了线,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晃动酒杯,阴鸷的冷笑浮上嘴角。 “权慕天,她早晚会知道一切。别忘了,你老婆是个法医,只要一丁点儿线索,她就能挖出真相。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悦桂坊距离仁爱医院只有三条街,几分钟后,白色玛莎拉蒂就停在了门口。 陆雪漫跳下车,快步跑了进去。找遍了一楼大堂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魏蓓拉的影子。 难道她还没有来? 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小心脏缩成了一团。正准备去二楼找找看,手机屏幕上便跳出了魏蓓拉的名字。 “蓓蓓,你在哪儿呢?为什么刚才不接电话?” 掏出钱包付了帐,她等着司机找零钱,“我在出租车上睡着了。要不是司机师傅叫醒我,我还睡着呢!你找我有事儿?”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一阵脸红。 天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跟白浩然滚到了一起。 本来也没什么,就当被狗压了。 可刚才接到蒋祖儿的电话,让她懊恼到不行。 昨晚的事情不过是突发事件,现在正室找上门来,她倒成了勾搭有妇之夫的坏女人。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你已经到了吗?呆在那儿别动,我这就出去找你。” “我问你,你做的小米粥,你家男神敢吃吗?看到你这个家事白痴亲自下厨,他是不是感动的眼泪汪汪?你们……” 拿了小票,魏蓓拉边说边下了车,可看到不远处的情景,瞬间呆掉了。 “漫漫,你在哪儿?我看见……” 闺蜜的声音里透着惊慌,陆雪漫以为她出事了,拔脚往外跑,“蓓蓓,等着我!我这就出来了!” 跑出悦桂坊,她看到一辆逆行的重型卡车飞速驶来,眼看就要撞上权慕天的玛莎拉蒂。 此时,男人还坐在车里,低着头,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来不及多想,她本能的向路边跑去,想把男人拽下车,却被魏蓓拉死死抱住,“漫漫,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你放开我,我老公在车里!” 用力扳开她的手,陆雪漫挣扎着想甩开闺蜜,可她抱的太紧,怎么也甩不掉。 “不能去!来不及了,你真的不能去!我不许你去!” “老公,下车,快下车——!下车——!权慕天,下车!权慕天,下车!快下车!” 她挥舞双臂,大声喊叫,并没意识到她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 玛莎拉蒂的隔音很好,以至于权慕天对她的喊叫浑然不觉,完全不知道死亡的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小女人急切的向他挥手,一张小脸吓的惨白,似乎想告诉他些什么。 她的动作和表情透着古怪,好像在奋力挣扎…… 难道又有人想对她不利? 匆忙把信封收进怀里,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一个硕大的阴影罩住。猛抬头,发现巨大的车影不断放大。 开车的是个女人…… 怎么是她?! 华家的人在香港出了车祸,全家遇难,无一幸免。 华亭露居然活着,这怎么可能? 重型卡车越逼越紧,不但没有减速,反而不断加速,眼看就要撞上来。 原来魏蓓拉只是个诱饵,那些人真正目标是他! 幕后黑手不是蒋祖儿,难道是…… 10米,5米,3米…… 人行道外围有石墩隔离,跑车开不上去。 这是条单行道,重型卡车占据了一个半车道,玛莎拉蒂不可能从旁边开出去。 现在,他只有一条路…… 魏蓓拉焦急的拨打110,请求支援。 支援有个屁用? 等他们来了,权慕天早就死成渣了! 陆雪漫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夺过闺蜜后腰的佩抢,打开保险,瞄准卡车轮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权慕天挂上空档,操控车子迅速后退。 砰砰砰! 接连几声巨响,玛莎拉蒂突然倒车造成连环追尾,重型卡车因为爆胎导致方向偏移,一头撞进了街对面的蛋糕店。 听见枪声,魏蓓拉伸手去想把抢夺回来,“漫漫,你疯了!把抢给我!” 陆雪漫没有持枪抢证,还拿着警抢,一旦上头追究起来,不止自己的饭碗不保,闺蜜也要蹲笆篱子。 “开一抢跟开六抢没有区别,等我用完了,自然会还给你!” 甩开闺蜜,她穿过马路,第一个冲进了事故现场。 用抢托猛扣车门,她大声喊道,“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危害公用安全,涉嫌蓄意谋杀,举起手来,马上下车!” “陆雪漫,少在我面前装蒜,你早就不是警察了!” 她循声望去,尽管驾驶位上的女人满脸是血,脸上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那张丑恶的嘴脸。 “华亭露!怎么是你?” 华家不是离开海都,移民澳洲了吗? 她怎么在这儿? 又为什么要害权慕天? “你把卡车开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陆雪漫,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害的我们华家倾家荡产。我们想离开这里,去澳洲过几天太平日子,你居然派人半路截杀,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陆雪漫懵了! 难道华家的人都死了? 大叔怎么会派人追杀他们?一定有人蓄意栽赃! 华亭露恨得咬牙切齿,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发动了车子。 “权慕天是你的靠山,只要他死了,你就没有好日子过。我要让你尝尝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滋味。” “我命令你马上下车,不然我就开抢了!” “你不是警察,杀了我你要坐牢的!” 她狂笑不止,对黑洞洞的抢口视而不见,转动方向盘,想把车子倒出去。 陆雪漫侧目向街对面望去,却没有发现权慕天,他好像还在车里,决不能让这个疯女人再撞过去。 “华亭露,我告诉你,我这是正当防卫。就算打死你,你也是白死!我数到三,你立刻下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笑了一声,卡车迅速倒了出去,“那就试试看,是你的抢法准,还是我车快!” 砰! 一抢击中她的左肩,血马上涌了出来,顺着她的胳膊滴滴答答往下淌。 陆雪漫从来没用抢打过人,看到血淋淋的场景,忍不住双手发颤,硬着头皮喝道,“华亭露,下车!” “你够狠!不过,你打不死我,你老公一样要死!” 轰隆! 重型卡车轰然调头,带起烟沙浮尘,遮住了视线,她捂着嘴,被迫缩进角落。 华亭露,你别怪我手黑! 剧烈的撞击让玛莎拉蒂车尾严重变形。 重型卡车突然转向,给了权慕天喘息之机。他狠狠踩住刹车,强行止住车子,却被惯性带出去,重重撞上了方向盘。 一阵头昏脑胀,他顾不上眩晕,急忙下了车。 记忆中,陆雪漫就在悦桂坊门口,可他只看到了魏蓓拉。 她去哪儿了? 锐利的目光迅速在周围扫了一圈儿,当他看到陆雪漫缩在街对面的墙角,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另一边,华亭露加大油门,卡车飞一般的撞过来,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权慕天,你去死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扣押 华亭露面目狰狞,肩膀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血,她却毫无顾忌,像疯了似的不断加大油门,全速向权慕天冲来。[燃^文^书库][].v.om “不……不要——!” 陆雪漫吓呆了,全身血液倒流,脑袋里一片空白,毫无意识的举起了手抢,接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 直到射空了弹夹,她还在不停的扣动扳机。 卡车开过来的时候,权慕天身姿矫健,如同一只扑咬猎物的豹子,飞速向街对面跑去。 稍慢一秒,他都会有生命危险,可即便如此,重型卡车硕大的身影还是越逼越近,将他牢牢锁住,被困住的感觉让他莫名恼火。 然而,就在卡车碾压过来的一瞬间,车子却停住了。 剧烈的枪声刺痛耳膜,在场的人们无一例外的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陆雪漫站在废墟里,如同一尊雕像。她表情僵硬,目不转睛的看着卡车里的人影,生怕下一秒她醒过来,发动车子再压过去。 “漫漫,没事了……把抢给我,松手……” 从地上爬起来,权慕天抽走她手里的抢,强劲的后挫力震裂了虎口,血慢慢从手心渗了出来。 低头看见红白交织的画面,她中了魔似的跑向马路中央。 没有人,也没有血。 大叔,你还在车里吗?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跑到了路中央…… 恍然无措的站在那儿,陆雪漫木讷的左右张望,终于认出了身后那张脸。 你没死,太好了! “漫漫,我在这儿……” 看到他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她扑进男人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死我了……” 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却是她救了自己。 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权慕天试图平复她惊恐的情绪,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不怕,都过去了……我还在,没事了……” 魏蓓拉爬上卡车,试了试华亭露的鼻息,发现陆雪漫并没有打死她,子弹仅仅击中了她的四肢。 只要让她失去操控能力,权慕天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幸好,她没死,否则就是天大的事儿! 不远处的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尽管身后是一片废墟,却没有半点儿违和感。 魏蓓拉甚至觉得这是她看到过最动人的画面。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都是时候,警察马上就到。在大部队到来之前,他们必须做点儿什么。 清了清嗓子,她咳了几声。 权慕天抬眼望来,“魏警官,有事吗?” 魏蓓拉用手帕抱住配抢,拍了拍闺蜜的肩头,“漫漫,你跟我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好。” 擦干眼泪,陆雪漫跟着她走进了悦桂坊间的洗手间。 十分钟以后,两个人走处理,看见她们调换了衣服和发型,权慕天旋即明白了魏蓓拉的用意。 半小时过去,海都市刑警队队长杜涛亲自带人赶到现场,将相关人员全部带回了警局。 鉴于事发现场的监控视频出了问题,警方只能依靠目击证人的证词和事发现场的痕迹推断整个过程。 陆雪漫、权慕天和魏蓓拉的证词就变得至关重要。 权慕天是直接受害人,碍于他的身份,警方不敢刁难他,把事情经过搞清楚便让他离开。 “我太太呢?” “权太太需要留下来接受进一步调查。” 杜涛曾经是陆雪漫的上司,本来大家合作的很好,但由于大有基金事件,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后来,她麻雀变凤凰,做了权家少奶奶。借着权氏的势力把自己彻底洗白,还屡次登上头条,摇身一变成了励志学霸的典范。 一个被警队开除的孤儿居然混的风生水起,作为警局的明日之星,杜涛怎么能不羡慕嫉妒恨呢? 他早就怀疑权氏涉嫌恶性竞争,为了个人恩怨搞垮了的华氏和洛氏。 而华家的车祸,很可能是陆雪漫买凶、杀人的结果。 只可惜,他没有证据,无法申请立案调查,而上头又忌惮权氏在海都的地位,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不一样了。 陆雪漫落在他手里,不把她查个底儿掉,绝不能轻易让她离开。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坐了回去,冷嗖嗖的目光让杜涛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不是我太太开的抢,她不过用魏警官的手机打电话向你们请求支援。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她这么做有错吗?” 扫了他一眼,杜涛吐出了一个烟圈,“据目击证人交代,正是您太太开的抢。” “当时,我距离我太太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而那些围观的人最近的也在五十米以外。以案发时的情形,作为局外人第一反应就是跑,他们会留在那儿看热闹?” 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重寒意,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冷峻的话扔出来不带半分温度。 “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太太。” 冷冷一笑,杜涛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权太太还在接受询问,等我的队员问完了,自然会放她走。” “既然你要按程序办事,那我奉陪到底。” 挑眉望向冯锦添,他即刻会意,掏出电话拨通了刑警队长顶头上司的电话,“是李局长吗?我是权少的律师冯锦添……” 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冯锦添便把电话递给了杜涛,“杜队长,李局长找您。” 他刚把电话放在耳边,听筒里就传来严厉的斥责。 “你脑袋进水了吗?知不知道你扣的是谁?权家动一动,海都抖三抖。你明明知道陆雪漫已经今非昔比,你还敢去招惹她?你不想混了,我可不想卷铺盖卷滚蛋!” 背过身,杜涛压低了声音说道,“头儿,这件事很可疑,我怀疑是陆雪漫偷了警抢,故意射杀华亭露。” “那个开车的女人死了吗?” “没有。” “没有你费什么话?陆雪漫的射击成绩是满分,她要想打死谁,会打华亭露的四肢和轮胎?直接打头就好了!” 杜涛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即使陆雪漫是正当防卫,可她没有持抢证,私自开抢,也要依法处置。 “可是头儿,抢上检测出来她的血液样本。而且她的手上有伤,明显是后搓震裂伤。” 电话另一端的人听不下去了,怒斥道,“魏蓓拉手上也有伤,抢上没她的血吗?如果有,这些都不能称之为证据!” “头儿!” “放人!”冷喝了一声,他继续说道,“鉴于华亭露是澳洲公民,他们全家死在香港。刚才,香港那边的同事知会我们,这件事你从旁协助,由国际刑警负责侦办。” “知道了。” 嘴上答应,杜涛却不打算照做,给副手递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头儿的意思。 他满脸堆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权少手眼通天,我很佩服。两位请坐一会儿,我这就请权太太过来。” 权慕天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凤目瞳色深重,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诈。 不过,他很想看看这个人想干什么! “权少,请稍等。”杜涛带着人退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副手用铁将军锁住房门,把权慕天和冯锦添关在了审讯室。 望着门锁,杜涛得意的笑了,转身吩咐,“告诉那边的人快点儿!两小时之内,我要拿到陆雪漫的口供!” “是!” 冯锦添走过去,拽了拽房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住,心里咯噔一下。 “少爷,他们把门锁住了。我担心这样一来,少奶奶和魏警官那边会出问题。毕竟她们……” 他看过手抢血迹的检验报告,报告里出现了两个人的na。 虽然少奶奶和魏蓓拉都是虎口破裂,但是魏警官的伤痕切口平滑,少***则参差不齐。 很显然,她们之中有一个人在说谎。 射伤华亭露的抢是魏蓓拉的配抢,只有少奶奶能轻而易举的拿到抢支。 到底是谁开的抢,也就不言而喻了。 “华亭露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之中。警方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大量的致幻剂,也就是说她背后有人指使。在她苏醒之前,少奶奶是安全的,一旦她醒过来就麻烦了。” 即使少奶奶开抢是出于自卫,最轻也要被行政拘留15天。 以少爷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现在他们被关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该怎么办呢? 纤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沉思了片刻,权慕天挑眉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陆雪漫被关在走廊尽头的审讯室,自从被带进来,警察只给了她一杯水,始终没人来盘问。 杜涛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听侦讯处的同事们说得过,遇到难缠的罪犯,通常会做冷处理,一点一点耗尽对方的耐性和锐气,直到对手的心理防线完全瓦解。 难道他们也想来这一手? 她好歹拿了心理学的硕士学位,跟她玩心理攻防战,当她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吗? 既然杜队长想玩,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眼珠一转,她有了主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打狗的肉包子 陆雪漫站起身,在审讯室里转了一圈儿,发现正前方的墙角有一个摄像头,便叉着腰大声说道。[燃^文^书库][].d.m “把杜涛叫过来,我有话说。” 魏蓓拉一口咬定是她开抢打爆轮胎,也是她打伤了华亭露。 现在华亭露还在昏迷,由于她被注射了大量的致幻剂,即使苏醒过来,也无法保证她意识清楚,而且愿意与警方合作。 杜涛一筹莫展,听说陆雪漫坐不住了,立刻来了精神。 “问问她想干什?” 通过话筒,警员看着屏幕上的人影问道,“权太太,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要见杜队长,有重要的案情汇报。我知道他就在你身边,你有十秒钟请示时间。现在计时开始,10,9,8……” 这是找茬的节奏啊! 杜涛不淡定了,拿着话筒教训道,“陆雪漫,你做过警察,难道不清楚什么叫警民合作?你知不知道,坦白交代是你的义务和责任。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你懂吗?” “我是来配合调查,不是嫌疑人!而且你是人民公仆,这就是你为人民服务的态度?拜托你有点儿服务意识好吗?” 给了他一个白眼,陆雪漫看了看时钟,摊了摊手说道。 “杜涛杜队长,我给过你机会,却被你浪费掉了。现在时间到了,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嘿! 陆雪漫,你够狠! 不就是谈条件吗?谁不会呀! “我可以让你打电话,但是你要告诉我事实!” “根据法律规定,无论是嫌疑人,还是配合调查的公民都有聘请律师的权利。这里的环境让我觉得很受桑,我要见我的律师。” 桑你个毛线? 我这儿还没开虐呢,你就喊冤? 以前没看出来,这丫头居然一肚子坏水! “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让你给你的律师打电话。” 坐在桌子上,陆雪漫抱着肩膀反问,“杜队长,请问你在跟配合警方调查的良好市民谈条件吗?这好像不符合取证的规定哦!”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个小丫头,居然挖坑让我跳,太阴险了有木有? “陆雪漫,你敢阴我?” 某女一脸无辜,叹息着摇了摇头,装出一副被误会的可怜相。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我在尽义务,全力配合你们调查。是你把我扔在这儿,不理不睬好吗?” “明明是你阴我,在座的同仁都听见了。” “杜队长,小心你的言辞,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和违规取证哦。” 她还有理了! 陆雪漫,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 瞬间被气的心塞,杜涛站起身就想冲进审讯室,跟她好好理论一番。可刚一转身,他便坐了回去。 对着屏幕上的人影竖起了中指,他得意的说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嘴角一勾,陆雪漫意味深长的开了口。 “忘了告诉你,上头在监控室也按了摄像头。你要是不想背处分,就管好你那几根手指头,千万别放他们出来搞事。” “你!” “作为曾经的同事,刚才的那句话是我对你善意的提醒,不用道谢。” 丫丫个呸的,我就没打算谢你! 杜涛被气的抓狂,起身朝门口冲去,却被几个手下摁回了座位,“头儿,冲动是魔鬼啊!” 甩开手下,他愤愤的拍着桌子,控诉道,“她挑衅我!” “她是个女人,跟她计较您就输了。” 他气喘如牛,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威胁我!” “她不敢,您想太多了。” “让开,统统让开,我要亲自审她!” 然而,没等他亲自出马,审讯室里的女人便有了最新的变化。 她歪倒在地,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还跟我演戏?陆雪漫,这一次我绝对不上你的当!”拿过话筒,杜涛大声喊道,“陆雪漫,你别装死,赶紧起来!” 另外一个警员不放心,跑到审讯室外,透过玻璃窗向内张望,发现情况不妙,急匆匆赶回来报告。 “头儿,她真的昏过去了。” 杜涛显然不相信,“别闹了,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昏过去?一定是装的!” “头儿,权慕天的律师来的时候就递交了医生证明,说陆雪漫有习惯性头疼,一旦发作会出现昏厥、幻听和心悸等症状。一旦发病,必须马上送医院。我担心她……” “你怎么不早说!” 扯过医生证明,他不淡定了,急忙让人打120。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杜涛的手机响了起来。由于心情极度不爽,他不耐烦的接听了电话,“谁呀,说话!” “杜队长,你想听陆雪漫说实话吗?” 警觉的四下张望,他退出监控室,直到走进电梯间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老朋友。在大有基金的问题上,我们合作的很好。现在药品已经上市,你也得到了你应得的酬劳。作为报答,我有办法让陆雪漫坦白交代。” 尽管素未谋面,可杜涛清楚那个人的实力,便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你需要我怎么做?” “马上把她抬上救护车,但是不要惊动权家的人。” “救护车在哪儿?”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他发现权慕天很在意他老婆。只要能证明是陆雪漫开的抢,就能以她做要挟,迫使权慕天认罪。 一旦华氏、洛氏破产的真相水落石出,他就能顺利升到厅里。 真到了那一步,离他平步青云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后门。三分钟以后见。” “好!” 几分钟后,陆雪漫被放在担架上,抬上了救护车。 自从出了审讯室,她就眯着眼睛寻找权慕天。然而,直到出了后门,她才发觉不对劲。 救护车为什么不停在前门,这些人把自己从后门抬出去想干什么? 又要把她带到那儿去? 她原本打算装昏混出去,这样一来,她就能见到权慕天,顺利摆脱那个难缠的杜涛。 半个月前,大有基金的案子一出,她才发现杜涛心术不正。 他没有背、景,却一步步爬到了刑警队长的位子。除了破案有一套,还因为他欺上瞒下,背地里收了不少黑心钱,才有了打点的资本。 这一次,他不是想咬住自己,而是想借着搞臭权氏扬名立万。所以,绝对不能让他抓到把柄。 只不过,事情好像变复杂了。 现在杜涛把她带走,应该是受了谁的指使,否则以他的能耐无法调动救护车。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戒备的听着身边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点儿声响。 这下惨了! 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打狗的肉包子? 不会真的一去不会吧? 砰的一声,救护车的门关上,车子缓缓开动。拐出警局所在的街区,车子停在路边,从一辆无牌照的迈巴赫上走下一名男子。 他身材高挑瘦削,戴着墨镜和鸭舌帽,那人钻进救护车的一刻,司机马上发动了车子。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来的人是谁?他又想干什么? 坐在陆雪漫左边,一个穿白大褂、医生打扮的男子说道,“老板,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开始你个溜溜球啊? 你们到底是谁,想把老娘怎么样? 小心脏七上八下,陆雪漫忐忑俺都不行,手心里满是冷汗。可她不敢动,直挺挺的躺在那儿,继续装死。 男子摘下墨镜,猎鹰一般的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扫过。 他伸出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直到看见那颗被浓密头发遮住的胎记,才把手收回来。 被阴森冷冽的目光一望,她心里一阵发毛,整个人都僵住了。即使现在有机会逃跑,她也拔不动腿。 那个男人嘴里振振有词,低声说了几句,车里的医生和护士便统统不省人事。 催眠术!?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陆雪漫紧张极了,她不想被催眠,也不想被他发现自己是装昏。 该怎么办呢? 接到电话,欧阳川急匆匆赶到警局。 而此时,杜涛也接到了省里的电话。上头命令他配合国际刑警的工作,并且善待权慕天夫妇。 眼见大人物出马,杜涛便慌了神儿,陪着笑脸打开了门。 “权少,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权慕天对一切早有预料,淡漠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对他的奴才相视为不见。 走到欧阳川面前,他沉声问道,“找到我太太了吗?” “听几个小警员说,嫂子旧病复发,他们叫来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旧病复发?! 该不是他们把陆雪漫悄悄转移了吧? 深邃的眸子射出一道冷箭,权慕天脸色沉郁,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吓的杜涛一缩脖子。 “是哪个医院的救护车?” 清了清嗓子,他不想在手下面前丢面子,硬着头皮说道,“没看清,不知道是哪家医院。” 不知道? 他眼神闪躲,回答的时候略显迟疑。 很显然,他在说谎! 薄唇扬起一抹狠辣,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杜队长,他们把我太太送哪儿去了?” “应该是就近的医院吧。” 是吗? 可他接下来的话让杜涛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基情满满 幽深的眸子恍若深潭,权慕天眼中墨色翻滚,锐利的目光让杜涛一阵心虚,好像瞬间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燃^文^书库][].v.om “关于流浪汉的验尸报告是机密文件,除了验尸的法医,只有负责案件的警官才有资格查阅。帖子发布的时候,我跟我太太在一起。不是她做的,又会是谁呢?” 他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以陆雪漫的名义在网上曝光大有基金的帖子是他在网吧发的,难道权慕天追查到了网吧,然后查到了他? “权少,你该不会以为那件事是内部人做的吧?” “人可以撒谎,也可以狡辩,但是ip地址是骗不了人的。杜队长,如果我把发帖人公诸于众,你说倒霉的会是谁?” 倒吸了一口冷气,杜涛吃惊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队长,作为警队的明日之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公大那几个女学生?” 连这个他也知道!? 一年前,他作为破案英雄,受邀去公大讲课。 结课以后,学校安排师生联谊,有几个女学生对他非常崇拜。那段时间,他游走在几个女学生之间,混的如鱼得水。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学生向他讨要名分,还用他们的私密照片作要挟。 他被逼急了,就找了几个线人把那个学生给做了,造成抢、劫不成、先间后杀的假象。 本以为他们做的天衣无缝,可前阵子有人挖出了一堆白骨。 上头命令限期破案,文一佳就请陆雪漫给受害人做了头像复原。直到看到照片,他才发现死者居然是那个女学生! 权慕天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陆雪漫已经查出死者的身份,还私下调查的了她的社会关系? 她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压下纷乱的心绪,杜涛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权少,你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办案的刑警,怎么会跟女学生扯到一起?” “我太太曾经说过,死人永远不会撒谎。” 看到欧阳川把魏蓓拉带过来,权慕天后撤了几步,冷冷说道,“杜队长,告辞。” 眼看魏蓓拉要走,杜涛急忙把人叫住,“魏蓓拉,你站住!你是刑警队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魏警官已经被借调到海都国际刑警总部。” 欧阳川把魏蓓拉挡在身后,从副手那儿接过公函,递了上去。 “这是借调公函,你的上司的上司已经签字了。如果杜队长还有其他问题,可以致电国际刑警总部和省厅相关领导,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扫了一眼文件,杜涛心塞不已,可他不能跟权慕天和国际刑警翻脸,便没有表现出来。 案子被国际刑警接管,重要证人也被他们带走,什么协同办案,完全是狗屁! 权慕天,别以为有欧阳川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 你跟老子过不去,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既然这样,那这个案子跟我们刑警队就没什么关系了!”看了手下一眼,他不阴不阳的吩咐道,“把卷宗都交给欧阳警官。” “是!” 小警员不敢怠慢,顺从的抱着卷宗跟了出去。 坐进黄金版劳斯莱斯,权慕天正准备派人分头去找陆雪漫,便接到了白浩然的电话。 “我刚接到急救中心的通知,说嫂子旧病复发,昏倒在警局,现在正在被送来的路上。另外,我听说悦桂坊出事了,有人想干掉你,是不是真的?” 有了她的消息,男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莫非杜涛真让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但从他刚才的反应判断,陆雪漫离开警局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么轻易放过她,抓走她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马上到。” 顿了顿,他紧接着问道。 “你不是去追魏警官吗?刚才在悦桂坊,我们没有见到你和蒋祖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出医院就被蒋家的人带走了,说起这件事我就生气。就蒋家那副德行还想让我跟蒋祖儿结婚,做梦去吧!” “魏警官会跟我一起过去,你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躺在病床上,陆雪漫头昏脑涨,仿佛后脑勺挨了一闷棍,酸胀的痛感让她坐卧不宁。 她以为吃过药会好一些,可是,闭上眼睛,阴风扑面而来,救护车上那个沉闷的声音就不断在耳边回响。 你是谁? 你的父母又是谁? 想不想知道是谁把你害成现在这样? 权慕天为什么娶你?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把一个孤儿娶进门? 其实,你的仇人就在你身边…… 什么仇人? 她一介小透明能有什么仇人,汪碧晨和宋晓雨算吗?大有基金的幕后黑手、周迈和刘丹算吗? 想催眠她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他跟大叔是什么关系?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熟悉的嗓音把她从噩梦里拉了回来。 “漫漫,漫漫……” 权慕天走进留观室,看到她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可走过来才发现,她的眼珠不断转动,好像在做梦。 睁开眼睛,陆雪漫忽的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以为自己是肉包子,再也回不来了……” 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搞懵了,权慕天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肉包子?” “……打狗的肉包子啦……我装昏想混出警局,结果上了贼船,好悲催啊有木有?” 听到她这么说,男人彻底放下心来,低低的笑了。 “你还笑,我差点儿被吓死……” 耳畔传来小女人娇柔的嗔怒,他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轻轻吻上了她的耳珠,“我见到你高兴,还不能笑吗?” “无赖!” 瞬间烧红了小脸,陆雪漫伸手去推他的脸,却看到他额头的淤青,便止住了动作。 虽说他脸上挂了彩,可并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男性的狂野和质感,依旧帅的要人老命! 大叔,你颜值这么高,命中注定是蓝颜祸水! 指尖似有似无的拂过伤口,好像怕碰疼了男人似的,她的温柔目光中透着心疼,“疼吗?” “不怎么疼。” 青了这么大一块,肿么可能不疼? 欧阳川和魏蓓拉走进来,看见权慕天扑在床上,两人一上一下,姿势亲昵暧昧。从背面的角度看上去,让人很容易误会他们吻的投入。 门口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扶额叹息。 陆雪漫,你有没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当众拥吻秀恩爱,禽兽不如啊有木有? 话说,你跟嫂子分开没多久,一见面就激情四射,这不科学! 凉意丝丝袭来,陆雪漫顺着风的来向望去,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顿时羞愤欲死,烧红的脸颊好像能滴出血来。 他们进来之前为什么不敲门? 看到她娇羞的样子,权慕天立刻懂了。 清了清嗓子,他神色如常,坐进床边的椅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示意他们入座。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陆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欧阳警官,你来得正好,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三双眼睛齐刷刷望了过来。 “什么人?” “刚才,我被杜涛的手下抬上救护车。车子开出没多久,便有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车,他会催眠术,还是个高手。幸好我手上有伤,可以用痛感保持清醒,不然的话,一定会中招。” 欧阳川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海都碰上这种事。 “你是说,有人想催眠你,然后让你替他做事?”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手段对我没用,在半路上就走了。” 不久前,他差点儿被重型卡车碾死,紧接着有人算计他老婆,想让他们夫妻自相残杀。 权慕天到底得罪了谁? 蹙起眉头,欧阳川谨慎的问道,“嫂子,您能描述一下那个人吗?” “我装昏是为了混出警局。上了救护车才发现不妙,但也只能继续装下去。所以,我没有看清那些人的脸。” 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继续说道。 “给我催眠的那个人一定是个有钱人。他用的是顶级古龙水,尽管他的脚步很轻,可我听得出来,他的皮鞋很合脚,应该是手工皮鞋。另外,催眠对车辆的隔音要求很高,需要绝对的安静,否则被催眠对象会被外界的声音干扰。不出意外的话,那辆救护车是由保姆车改装的。” 不愧是慕尼黑警官学院的高材生,闭着眼睛还能搜集到这么有价值的线索,她不当警察,绝对是天大的遗憾。 “这几个线索很重要,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权慕天掏出手机,走上了阳台,“喂……” 男人专心打电话,欧阳川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看着陆雪漫,态度极为诚恳,“嫂子,我把魏警官借调到了国际刑警海都总部,如果你能来,就能跟闺蜜天天见面了。” 挠了挠头,她懵懂的反问,“欧阳警官,你什么意思?” 魏蓓拉送给欧阳川一个白眼。 原以为他把自己借调过去是权慕天的意思,没想到他居然还想利用自己笼络闺蜜! 这男人真鸡贼! “我那儿的法医主管辞职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嫂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难道真打算放弃专业,转做心理医生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欧阳川说的坦诚,魏蓓拉也觉得闺蜜去做老师神马滴是在浪费资源。[燃^文^书库][] “漫漫,你怎么想的?” 望着窗台上的潇洒的背影,陆雪漫拿不定主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权慕天来说,她只要安安稳稳,有份工作打发时间就可以。而且,做心理医生、教课也能让她一展所长。 所以,他从没想过让自己重新当警察。 她面露犹豫,魏蓓拉紧接着说道,“漫漫,我听说国际刑警这边待遇很好的。虽然你家男神不差钱,但是法医主管这么高大上,你难道真的不心动吗?” 肿么可能不心动? 可大叔那边…… “魏警官说的没错。我们这边的薪酬跟国际接轨,薪酬至少是你以前的十倍。而且,我们的福利体系很完善……” 欧阳川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冷箭打断。 静静的望着他,权慕天冷着脸反问,“你到我这儿来挖墙脚,下一年度的资助不想要了吗?” 陆雪漫不懂了。 什么资助? 国际刑警还需要大叔的资助? 被人掐住了软肋,欧阳川尴尬的笑了,“咱们是兄弟,谈钱多伤感情!” 虽然国际刑警总部不缺钱,但是财务制度严格,很多次行动都是因为经费问题,错过了最佳时机。 海都总部破案率高居榜首,多亏了他这个慷慨的好朋友。 可以说,权慕天是他的财神爷。 冷哼了一声,他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倒觉得应该跟你把帐好好算清楚。”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到底欠了他多少钱,连欧阳川自己都搞不清楚。一旦把他惹毛了,国际刑警海都总部就该关门大吉了。 “你公务繁忙,算账这种事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刚才那件事不准再提,不然的话……” 其实,他想说,再敢挖墙脚就还钱! 可没等权慕天把话说完,另一只已然秒懂了他的意思。 “我懂!” 陆雪漫更懵了。 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大叔为什么要跟欧阳警官算账呢?难道欧阳川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话说,一个男人能欠另外一个男人神马捏? 难道是情债? 哎呦我去,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大叔跟欧阳川肿么可能是好基友呢?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走出了病房,陆雪漫又一次陷入了森森的脑补。 画面辣么美,看得人家鼻血狂飙啊有木有? 闺蜜的眼睛变成了心形,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处,两团红晕浮上脸颊,一看就知道她在做白日梦。 她的花痴病又犯了! 陆雪漫,花痴是病,你不能放弃治疗! 从头到脚把闺蜜鄙视了一遍,她挑眉问道,“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咳咳…… 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定会被无情的拍死。 她脸颊微红,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抬眼问道,“杜涛没有为难你吧?” “他倒是想啊,可谁让你家男神动作快呢?本来我还在纠结要不要辞职,可他一通电话就把我救出了苦海。说起来,你家男神够仗义!” 魏蓓拉很清楚,如果没有陆雪漫,即使她替权家顶了雷,也是白搭。 还是大叔想的周到。 本来她还在替闺蜜担心,怕杜涛给她穿小鞋。谁成想,大叔居然抢先一步,通过欧阳川把闺蜜借调到了国际刑警总部。 谁说男人粗枝大叶,她家这只就很细心! 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陆雪漫八卦的心肠蠢蠢欲动,坏笑着问道,“昨晚,你跟白浩然那个了?” “那是意外事故……就像雨天路滑,一不小心追尾了。” 拧开一瓶奶茶,魏蓓拉仰起头猛喝了几口,想以此遮掩她的不自然。 “追尾17小时?” “噗……” 一口奶茶喷出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闺蜜,粉白的小脸如同调色板,一阵红一阵白。 “你怎么知道?白浩然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蒋祖儿说的。她说你们俩昨晚九点一起回到他在盛世豪庭的公寓,今天中午十二点手牵手一起离开,用脚趾头都能算出来是17个小时。” 看着她八卦的表情,魏蓓拉故作镇定的解释道,“我昨天脑袋秀逗,搭错筋了。” 万分理解的拍了拍闺蜜的肩膀,她善解人意的说道,“这种事越解释越黑。蓓蓓,你的心思,我懂得。” 这次轮到魏蓓拉不懂了。 “你懂什么?” “奉子成婚啊!他和蒋祖儿还没有正式订婚,在这之前,只要你肚子里揣上白家的骨肉,就能顺利嫁给白先生。” 陆雪漫自顾自的说着,却只换来闺蜜一个白眼。 “你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多少女星跟你的想法一样,可现实呢?除了前赴后继成的了未婚妈妈,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魏蓓拉拿出一支香烟,放在嘴里。 鉴于这里是医院,她并没有点燃。 “就算有了男人的孩子,逼着他跟自己结了婚又能怎样?他们照样可以出去鬼混,把你和孩子扔在家里。”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 望见闺蜜哀怨的小眼神,她忍不住笑了,“你家男神是珍稀濒危物种,好好珍惜吧你!” “你对白先生印象那么差吗?” 叹息着摇了摇头,魏蓓拉皱着眉头,烦躁的说道,“他的那个公寓不知道招待过多少女人,我要是跟他认真就输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看见他洗手间里放着两套洗漱用品,你会怎么想?” “或许其中一套是给你准备的?” “要是看见柜子里的情趣内衣,抽屉里有不同风格和尺码的女士睡衣,鞋柜里不知谁落下的高跟鞋,你又会怎么想?” 陆雪漫震惊了。 原来,白浩然不是节操粉碎性骨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节操! “这么渣!” “咱俩想的一样!我权当昨晚被狗压了。这种货色,蒋祖儿想要尽管拿去,姐不稀罕。”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人从外面砰的一脚踹开。等某女回过神来,白浩然已经把魏蓓拉拽了出去。 “蓓蓓……” 陆雪漫拔脚便追,刚走到门口就被权慕天拦住,“他们俩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摇摇头,她还是不放心,“我怕蓓蓓吃亏。”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每一个花心萝卜的情史都会被一个女人终结,也许魏警官就是那个能让他收心的人。” “万一不是呢?”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这么说是为了安慰陆雪漫,谁知她瞬间炸毛,瞪着眼睛开始跟他理论。 “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事都是你们男人占便宜,你们当然不介意试试看!” 小女人鼓着包子脸,较真的样子娇憨可爱,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大叔,我在跟你讨论很严肃的问题,你居然笑场? 知道她误会了,权慕天轻声哄劝,“我说的是魏警官跟白浩然,跟咱们没关系。老婆,自动带入很不好哦。” 大叔,你是想说我想太多了吗?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好吗?作为女人,面对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多想? “怎么跟咱们没关系?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什么?” “上车试了试,觉得不合适就踹掉啊!” 魏蓓拉的话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经,无论男人说什么,她都会胡思乱想,完全停不下来。 “车是男人的第二个老婆,男人对待车的态度就是对待老婆的态度!车库里有那么多车,而且你每天都换着开,你能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辆吗?”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权慕天知道她吃醋了。 虽然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很可爱,吵架的时候逻辑性超强,可她无缘无故吃这种飞醋,真的很让人抓狂。 “老婆,我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啊!” “你敢说你没跟洛琳滚过床单吗?如果不是因为她跟你不合适,你会娶我吗?” 话一出口,陆雪漫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他们结婚之前,没做过那种事。再说,她嫁给大叔也不是处于爱情,而是为了解决麻烦。 那么,还是老问题。 海都有一千万人,名门闺秀多到数不清。 他不娶洛琳,不选汪碧晨、宋晓雨,还可以娶普通人家的女儿。 但是,为什么是她呢?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法医,还是个孤儿。 难道只因为她在香港劫持迈巴赫,还强吻了他吗?可那是只有言情小说里才有的桥段,是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 “你为什么选我,不是别人?” 清浅的笑意瞬间凝固,酷帅的俊脸好像被什么冻住,冒着丝丝寒意。 权慕天抿了抿薄唇,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沉闷,“漫漫,我跟洛琳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他想说,如果陆雪漫想知道,他会把从前的事都告诉她。 但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堵了回去。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如果你觉得对洛家有愧,就去向她忏悔吧。” 尽管他竭力掩饰,可还是被她发现隐藏在男人眼中的忧伤。 那一瞬,陆雪漫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浑身一颤,竟有些承受不住。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洛琳在他心里的分量这么重,即使洛琳死了,他还是记得她。 这种感觉让她异常挫败,自尊心严重受挫。 权慕天清楚,她一直为洛琳和洛小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既然开了头,何不跟把一切都告诉她?她这么误会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漫漫,你听我说……洛家有……”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值钱的奖励 陆雪漫垂下眼眸,手指绞在一起,心里酸酸苦苦,一抽一抽的疼。[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她应该问清楚,可事到临头还是做了鸵鸟。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大叔交代清楚就会把那个女人从心里抹掉吗? 什么男人征服世界,女人依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丫的全都是屁话! “算了,我不想跟一个死人计较。” 权慕天眼底上过一抹愕然,定定的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你总要知道的……” “男人对初恋情人总是很执着。” 眼前的小女人瞬间平静下来,淡漠的表情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大石村回来,洛琳不停的给他打电话。 那时候,陆雪漫像现在一样冷淡,语调里充满疏离,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让男人莫名的愤怒。 墨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权慕天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叔,你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干嘛? 该不会怀疑我暗中调查你吧? 查你的下场太惨,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猜的。不过,我好像猜对了。” 她猜得没错,可为什么对他和洛琳过去的事情不感兴趣? 为什么? “不想知道吗?” “一点儿也不想。” 魏蓓拉说过,初恋是每个男人不能触碰的禁忌。 所以,陆雪漫一直没有问过。 男人眼中墨色翻涌,酷帅的俊脸多了一层霜,她知道大叔又想多了。 “我对她不感兴趣是因为她不是我要解刨的尸体,也不是我的朋友,连情敌都算不上。如果你还爱她,就不会娶我了。不管你为什么跟我结婚,洛琳都跟我没有关系。”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问题。 刚结婚的时候,她总会被牵着鼻子走,憋屈纠结的模样可爱极了。 可最近,她长进了不少。 尤其在她较真的时候,无论男人说什么,都会被她绕回来。 不仅如此,小女人的话很有道理,竟让他无从反驳。 女人太聪明,果然很难搞! 眯着双眸,权慕天微微挑眉,凑到她唇畔说道,“老婆,你越来越伶牙俐齿,比以前聪明多了。” 伸手横在两张脸之间,陆雪漫脸颊微红,低声嘟囔,“教学相长,这全是你的功劳啊!” 天天面对这样一头腹黑狼,即使她是个榆木脑袋,也会变的耳聪目明。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傻。 “既然是我的功劳,是不是该给我点儿奖励呢?” 男人低哑的声音异常性感,她心里小鹿乱撞,硬着头皮说道,“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谢我?” “老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 从她的角度看上去,权慕天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他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让她心头一颤。 又使美男计? 大叔,你永远一招制敌,拜托你有点儿创意好吗? “可不可以换点儿别的打赏?” 比如,钱财、房产、游艇、私人飞机、名车、股份神马滴。 她这个人很容易满足,来者不拒,无论给什么都会照单全收,绝对不挑食啊! “不可以。” 权慕天一口回绝,不容驳斥。 某女的心拔凉拔凉的。 大叔,你都那么有钱了,还这么小气! 嘟着嘴,她决定再争取一下,“真的不可以?” “你觉得呢?” 眼尾扬起一抹不悦,微微拖长的尾音表明了他的态度。 顿了片刻,陆雪漫决定采取迂回战术,眨眨眼睛,好奇的问道,“老公,咱们家什么最值钱?” 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权慕天抓住她的手,指了指自己,“我!” 噗…… 大叔,你赢了! 谁让你是某朝富豪榜最年轻的那只呢? 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男人眼底星光点点,似笑非笑的反问,“老婆,我已经把家里最值钱的送给了你,可见我多么有诚意。难道你不打算有点儿表示吗?” 咳咳…… 这男人自恋都不脸红的! “……我……我……那个……” 粉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陆雪漫忍不住往后缩,可她退一步,男人进一步,两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转眼间便退到了墙角。 居然把自己逼进死路了!还能再二一点吗? 望着男人的眼底的小火苗,她欲哭无泪,尽管小心脏跳的失去了节奏,可这里是留观室,万一被人看见,她会立刻找块豆腐撞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了。 陆雪漫攀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本打算来个蜻蜓点水,象征性的表示一下,却被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的得了逞。 这个吻,他肖想了很久。 在悦桂坊的时候,尽管情势危急,可她开抢的样子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一刻,她英姿飒爽,认真的样子惊艳到爆。 她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温柔宠溺的感觉令她着迷,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所有的怨念都化为乌有,心甘情愿被他带着走,感官被他一手掌控。 一时间,甜腻的感觉迅速升腾,他们都有些把持不住。 权慕天却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 她大口喘息,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迷离的眼波撩人心房。静静的看着她,男人的眸光愈发深邃,却把心里那团火压了回去。 “外公让咱们回玺园住一段时间。” 陆雪漫烧红了耳根,还沉浸在情潮之中,可他的话太惊悚,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为什么?” “悦桂坊的事被媒体知道了。玺园地方大,即使记者跟拍,也拍不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外公的意思是让咱们回去避避风头。” 想到玺园的规矩,她就无比头大。 规矩可以适应,但更悲催的是,他家的亲戚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她真的不想回去。 “今晚就回去吗?” “嗯。”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撩开她颈边的发丝,抚上她白皙的脖颈,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 “在玺园,我有自己的院子,你不想见那些人就不见。” 可是,玺园没有实验室,她呆在那儿无事可做,能闲的淡出鸟来有木有? “我想上班……” “你可以跟我一起上班。” 咳咳…… 眼前闪过休息室的情景,她就脸颊发烫,小心脏狂跳个不停。 大叔,我总觉得你动机不纯。 是我想歪了吗? 男人的手很温暖,被呵宠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 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陆雪漫拉着他的手放在头顶,说的极为认真。 “今天,那个人催眠我之前,特地扒开我了我的头发。你看看我头发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分开浓密的头发,权慕天看到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有颗痣,应该是胎记。” 蹙起眉头,她懵懂的嘟囔道,“连我都不知道头上有胎记,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一重墨色涌入眼眸,令他幽深的眸子更显深邃,“或许这只是他的习惯动作,并没有特殊的意思。”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跟她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他指使杜涛把人劫走,并不想催眠陆雪漫、利用她对付自己,而是想用过催眠的手段让她想起从前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对以前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陆雪漫默默点头,并没有深究,拉着他转到脑外科病房,去看洛小天。 推开门,病房里只有宋一铭和保姆,宋晓雨并不在。 听见脚步声,洛小天向门口望来,看到权慕天,非但没有感到惊喜,反而有些陌生和抗拒。他抓住保姆的手,窝在她怀里,警觉的看着他。 跟宋一铭打了个招呼,陆雪漫便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小天,你还记不记得我?” 圆溜溜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洛小天才略带犹豫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拇指。 “你记得我,对不对?” 小男孩儿微微点头,看到她便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备。 虽然他没说话,但陆雪漫明白他的意思,“小天,你是不是想说你记得我,但是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对吗?” “是……” 洛小天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沙哑的嗓音透着稚嫩。 宋一铭顿时欣喜若狂,“小天会说话了……我还以为真像医生说的那样,他的语言能力退化了,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陆雪漫嘴角弯弯,脸上洋溢着柔柔的笑意,温暖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出她怀抱婴儿的模样。 画面很美、很安静…… 似水柔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从察觉。望向宋一铭,他淡淡说道,“老五,这里交给你嫂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vip家属休息室。 宋一铭关上房门,顺便反锁,坐进他对面的椅子。 事到临头,他心里一阵阵发毛。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可面对权慕天,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可他们是兄弟,没什么事情不能摊开说清楚。 “老大,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家三口 权慕天静静的听着,宋一铭的调查结果刚好解开了他的疑问。[燃^文^书库][] 把他们查到的线索拼凑起来,手术预约单和药品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汪碧晨从谢雅婷那里得知,陆雪漫有头疼的老毛病,便通过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关系调取了她的诊疗记录。 宋晓雨是瑞典皇家护理学院的优等生。 看过病历之后,她发现只要5毫克阿司匹林,就能将陆雪漫置于死地。 可即使洛琳亲自换走了她的头疼药,还是被她逃过了一劫。所以,想得手就必须另寻机会。 在调取病历的时候,她们查到海都市局的警官会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定期体检,便想在体检报告上动手脚。 宋晓雨根据陆雪漫从前的体检结果,伪造了一份最新的报告。 上面显示,在她的双侧胸部发现了纤维瘤。 对女人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一旦拿到这个结果,她一定会来医院复查。 果不其然,她背着权慕天,一个人来做检查。 而接下来的事情便按照宋晓雨和汪碧晨的计划一步步向前推进。 由于胳膊受伤,她不得不让魏蓓拉替她取报告,顺便敲定了手术时间。鉴于魏蓓拉不懂医,便按照医嘱去药房拿了一些抗生素。 在她赶去万丽海景的路上,由一个惯偷调换了放报告和药品的纸袋。 就这样,假的手术预约单和药流、比孕等药品被魏蓓拉亲手送到了别墅。 可是,造成他们的误会并不是宋晓雨的真正目的。 按照计划,陆雪漫会在预定时间到医院做手术。而汪碧晨事先了买通了一个专门帮坐、台小姐做人流的医生。 只要她上了手术台,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做母亲。 以权慕天和陆雪漫的亲密程度,总有一天他会发现那些药品,说不定还会因为那些东西跟她离婚。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权慕天过早的发现了那包东西,还为此跟陆雪漫大吵了一架,手术的事情彻底化为泡影。 宋晓雨以为经过这件事,他们会闹得很僵,而洛小天的苏醒会把男人的注意力从陆雪漫身上拉到自己这边。 所以,今天早上,她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权慕天。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所有误会和争执都是宋晓雨和汪碧晨人为造成的。 认识权慕天这么多年,宋一铭从来没有见他喝过那么多酒,宁可睡在会所,也不愿意回家。 后来,听白浩然说起原因,他便觉得这件事情可能跟妹妹有关。 本以为只是他的猜测,可万万没想到,妹妹的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居然不惜毁掉另外一个女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她真想让宋家变成第二个洛氏吗? 谁都看得出来,权慕天有多在乎陆雪漫,一旦被他抢先一步查出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眸光深沉,权慕天挑眉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一想到手术结果,宋一铭就忍不住后怕。 如果宋晓雨给陆雪漫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权慕天会把千倍万倍的痛苦加诸在妹妹身上。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难道要他看着亲人受苦,而坐视不理吗? “我不知道……晓雨是我亲妹妹,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幸好嫂子没事,否则我……” “我有个建议。” “老大,只要能保住我妹妹,我愿意……” 他一脸紧张,权慕天知道他想多了。 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缓缓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那么重的口味,也不会让你付出什么去换她的命。我只有两个条件。” 他神色如常,听到结果甚至不觉得吃惊,这让宋一铭更加心虚。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太了解权慕天。 这个时候,他越平静,后果越可怕。 “什么条件?” “第一,交出洛小天的抚养权,放弃孩子的监护权。第二,只要是我出现的地方,就不能有她的存在。换句话说,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不想再见到你妹妹。” “就这么简单?” “老五,她是你妹妹,也曾经是我的妹妹。只可惜,从今往后,她不是了,但至少我们还是兄弟。” 权慕天给了他一个选择题。 保住宋晓雨,就意味着把宋家与洛氏画上等号。 反过来说,把宋晓雨赶出家门,就能保住宋家的一切。等风头过了,妹妹还是宋家的小公主。 无论是谁,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陆雪漫坐在病床旁边,手把手教孩子用彩纸折玩具。权慕天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俩已经叠出了不少动物。 他进去的时候,小女人正在给动物画眼睛、鼻子和嘴巴。 看着花花绿绿的小动物,洛小天清澈的眼睛闪闪发光,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坐在床边,权慕天拿起一只动物问道,“这个是什么?” 孩子的眼睛忽闪忽闪,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是戒备,直愣愣的盯着他,却始终没说话。 “小天乖,告诉你爸爸,这是什么东西?” 某女专心画画,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的那句话带给男人怎样的震撼。 她让小天叫他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洛小天看着他,弱弱说道,“这个是小兔子……长耳朵的兔子……” 放下笔,陆雪漫兴冲冲的抬起头,把一个粉色的犀牛举到他面前,兴奋的样子如同一个得到玩具的孩子。 “画好了!你看这个犀牛可不可爱?” 犀牛的眼睛跟洛小天的眼睛很像,圆圆的、大大的,却透着憨傻,跟她犯二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跟你一样可爱。” 陆雪漫脸颊微红,慌忙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把犀牛递给了洛小天。 “小天,这个是犀牛。它们长在非洲的草原上,每年夏天都会跟家人一起迁徙到有水的地方,度过炎热干燥的日子。但是,在雨季到来之前,它们会回到自己的家。非洲的动物都是这样,像长颈鹿、大象……” 洛小天似懂非懂的重复,“大迁徙……” “当雨季过去,它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家,跟草原上的万物生灵一起迎来新生。” 病房里两大一小围坐在病床边,有说有笑。从外人的角度看上去,如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和谐温暖的气氛深深刺痛了宋晓雨的眼眸。 当晚,蒋斯喻以个人名义在蒋公馆举办慈善舞会,海都名流、明星和各大媒体悉数到场。 汪碧晨知道宋晓雨心情不好,便把她从家里拉出来散心。 作为当晚的主人,司徒信和蒋祖儿盛装出席,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尤其是司徒信,他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一露面让在场所有女宾惊艳到不行。 “晓雨,那个帅哥就是文莱拿督唯一的儿子。” 他就是司徒信! 论长相,他不比权慕天差。论家世,更是不相上下。论年纪,他比权慕天还年轻几岁。 如果能嫁进司徒家,她就是未来的拿督夫人。 有了他,谁稀罕当权家少奶奶呀! 宋晓雨眼前不断闪过下午病房里的情景,她的心仿佛被钝刀子划过,一抽一抽的疼。 扫了司徒信一眼,她不冷不热的说道,“这男人确实不错,但他的气场太弱,比慕天哥哥差远了。” 汪碧晨的目光被他深深锁住,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这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族气质,微微一笑,双颊还带着两个酒窝,绝对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比权慕天那个冰块脸强太多了。 这么好的男人,放过他绝对是天大的损失! “你心里只有权少,我可要广撒网,要不然,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宋晓雨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干高脚杯里的香槟,轻哼了一声道,“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恨嫁。” “岁月是把杀猪刀,你不恨嫁,等得起,我是真的陪不起了。” 眼看司徒信向这边走来,汪碧晨急忙掏出化妆镜补妆。 闺蜜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冷冷一笑,猛地把她退了出去,“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冷不丁被人一推,汪碧晨向前扑了出去,一头扎进司徒信怀里。 而她的这一举动让周围的名媛淑女唏嘘不已,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丢过来,嫌弃、鄙夷的目光让她懊恼不已,回头狠狠瞪了闺蜜一眼。 个死丫头,回头再跟你算账! 扶着她站稳,司徒信笑望着她,轻声问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 汪碧晨眼眸低垂,故作娇羞的望了他一眼,二人目光一对,立刻慌乱的避开了他的注视。 “司徒先生,刚才我太失礼了。” 视线越过眼前的女人,他望向宋晓雨。看到她站在桌旁不断的灌酒,默默给蒋勋递了个眼色。 他即刻会意,招手唤来一个服务生,吩咐了几句。服务转去去吧台拿了几杯蓝色妖姬和血腥玛奇朵。 乏味的喝了几杯香槟,宋晓雨总想找点儿刺激,把两杯鸡尾酒混在一起,仰起头一饮而尽。 看着妖冶的酒液迅速消失,司徒信眼底闪过一抹冷辣,再转眼便笑的人畜无害。 “这位小姐,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汪碧晨。” 绅士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动作优雅的让人想哭,“汪小姐,可以赏脸跳支舞吗?” “当然……” 汪碧晨轻轻搭上他的手,两人携手走下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几曲作罢,两道身影并肩走出了蒋公馆。 她当然清楚男人带自己出去不是为了兜风纯聊天,可惊喜来的太突然,让她有点儿受宠若惊。 “司徒少爷,您要带我去哪儿?”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惊无喜 司徒信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令人着迷,汪碧晨慌忙避开他的注视,向窗外望去。 阿斯顿马丁游鱼一般滑入跨海大桥,向唐岛驶去。四十分钟以后,车子穿过邮轮码头,直接停在了岸边。 海风习习,送来腥咸潮湿的味道。波涛浮动,海上星光点点,海都的夜景尽收眼底。 汪碧晨第一次发现海都的夜景跟香港居然如此相似。 抬眼望向车子另一边的男人,她娇声说道,“司徒少爷,您带我来这儿,是为了看夜景吗?” “当然不是。” 难道他为自己准备了惊喜? 想不到,他这么浪漫! 眼波流转,汪碧晨期待的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修长的手指放在唇畔,他故作神秘的说道,“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分钟后,几个黑衣人钻出游艇,快步走到司徒信面前,躬身行礼,“少爷!” “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汪小姐。” 汪碧晨既惊喜,有意外,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这么晚一起出来是想带我出海? 太浪漫了有木有? 这男人,我果然没有看错! 为首的女子身材窈窕,乌黑的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她摘下墨镜,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女人的脸。 目光相接的一刻,汪碧晨惊呆了。 怎么是她!? 女子并不意外,冰冷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座冰雕。 看着司徒信,她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夫人已经交代过了,我会让人好好招待汪小姐的。” 汪碧晨还沉浸在惊愕之中,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等她察觉到不妙,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她被黑衣人架上游艇,为首的女子转身离去,却被司徒信叫住。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转过身,她依旧该面无表情,“我这条命是夫人给的,只要我办好夫人交给我的差事,就会过得很好。” “你应该认识她,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交给你吗?” 司徒信还记得她七年前的样子。 那时候,她清丽脱俗,如同一只出水芙蓉。风轻轻吹起她的裙摆,好像她的人都会飞起来,美得不胜人间烟火。 现在的她像变了一个人。 冷艳、沉默,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不明白五年中发生了什么,能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变成一块冰。 “夫人曾经提起过,说您在海都遇到了心上人。虽然您没能把她娶进门,但还想为她做点儿什么。我想,汪碧晨一定做了对不起您心上人的事。” 几年前,她软在自己身下,叫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一幕,他永远忘不了。 原本不想说,但司徒信很想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个人。 “她嫁给了权慕天。” 漆黑的墨镜遮住了她绝美的眼睛,司徒信看不到她眼底的波澜。柔弱无骨的双手剪在身后,指甲扣进肉里,留下暗红的痕迹。 “原来如此。” 压下澎湃的心绪,她再次转身离去。 突然,胳膊被人抓住,等她回过神儿来,司徒信英俊的面容近在眼前。 “蒋勋告诉我,这些年你的身手越来越好。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夸口。他这么护着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少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身手摘掉她的墨镜,司徒信很满意她慌乱的表情。 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模样! “无论你伪装的多好,我都知道你还是原来那个你。一个名字就让你失去了戒备,如果被蒋勋发现他的女人心里还装着别人,你说他会怎么对你?” “你想怎么样?” “按照家规,下人勾搭成见要被沉海。而你和蒋勋的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我劝你多为以后打算。” 指尖发冷,她忐忑的说道,“……您的意思我懂,可我没得选。” 几年前,夫人得知她跟少爷有了那种关系,便把事情告诉了拿督司徒博。少爷为此跟老爷闹得很僵,还赌气离家出走,从此不知去向。 作为惩罚,夫人本打算把她送上赌船,让她成为男人消遣的工具。 如果不是蒋勋求情,她会跟汪碧晨一样。这辈子都要在海上漂泊,被男人玩弄,暗无天日的过下去。 所以,她只能依靠蒋勋。 司徒信明白她的难处,可依然觉得非常恶心。 他嫌恶的把墨镜扔回去,松开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不会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但你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会在需要的时候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多谢少爷。” 宋晓雨并不知道汪碧晨跟司徒信出去了,一个人窝在角落不停的灌酒,以为挨到舞会结束,闺蜜自然会送自己回家。 然而,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到汪碧晨。 此时的她四肢无力,头昏脑涨,浑身燥热难耐。扶着墙站起身,她借着服务生的力气坐进了出租车。 车子缓缓开动,被冷风一吹,她觉得舒服极了,娇柔的嘤咛让司机下腹一紧。 宋晓雨靠着车窗,醉意涌上来,尽管眼皮不住的打架,可她认得回家的路。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她忍不住心慌。 “司机师傅,这不是去宋家花园的路。你是不是走错了?” “这是送你回家的路。” 观后镜里映出司机诡异的笑容,吓得她浑身一颤,“我哥哥是宋一铭,我家很有钱……只要你送我回去,你想要多少钱,我哥哥都会答应……” “钱?我不缺钱……” 司机加大油门,车子在路灯下迅速闪过。 渐渐的,车外已经看不见建筑,宋晓雨心慌到不行,想拿出手机求救,却发现手包落在了蒋公馆。 这下惨了! 浑身一阵恶寒,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回去?” “我接到的命令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司机扫了她一眼,女人的脸颊烧的通红,眼波迷离,情潮懵懂的模样透着妖媚,的确是个好货色。 “我劝你还是省点儿力气,免得接下来吃不消。” “你什么意思?” 怕她跳车,司机抬手锁住车门,阴险的笑着说道,“看你柔柔弱弱的样子,却是个急脾气。等到了地方,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寒意一寸寸袭遍全身,宋晓雨发觉好像有无数条小虫在体内爬行,心里仿佛被什么掏空,急需些什么去填补。 异样的感觉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她快要撑不住了。 糟了,她被人下药了! 舞会上的其他人都没事,为什么只有她中了招? 是谁要害她,是谁!? 陪着洛小天吃过晚饭,直到孩子睡着,陆雪漫和权慕天才走出了病房。 看到他们出来,林聪急忙迎上来,“少爷,少奶奶。正门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只能从后门出去了。” 已经八点了,该不会他们在医院呆了多久,记者就在外面守了多久吧? 要不要这么敬业? “那些记者还没走?” 外面的记者哄不走,也请不动,执着的要命。 林聪和公关部门的人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把他们弄走。 “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到了少爷的车牌号。没看到金色劳斯莱斯出去,他们是不会走的。” 陆雪漫震惊了。 金色劳斯莱斯是不是传说中贵到爆的黄金战车? 大叔,你把那种车开出来,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这是谁的车? 你这么任性,活该被记者围追堵截! 杜涛见过那辆车,不出意外的话是他给记者爆的料。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难堪,他想的太简单了! 掏出手机,权慕天拨通了白浩然的电话。几分钟后,金色劳斯莱斯缓驶出地库,记者闻风而动,紧紧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保时捷驶出后门,向玺园方向开去。 半小时以后,保时捷开进玺园,停在了书房门口。接到门卫的报告,苏伯早早迎了出来,待车子挺稳,他打开了车门。 “少爷,少奶奶,老爷在书房等着呢,快进去吧。” 陆雪漫吃不准外公的意思,准备找个借口脱身,稍一分神就被权慕天拽了出去。 揽着她的肩膀,男人低低的笑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高三。有我在,外公还会少说两句。如果你现在跑路,明天我可救不了你。” “我救了你,外公能说我什么?” “因为你拿的是警抢。” 一句话让某女忐忑到不行,小心脏差点儿顺着喉咙跳出来。 “待会儿进去,你这样……”权慕天伏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她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两人并肩走进书房,却发现里面除了外公,还有另外一个人。 夜云山怎么来了? 男人俊朗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低声的嗓音中带了明显的不悦,“你来干什么?” 权振霆对着陆雪漫招招手,温和的说道,“漫漫,到外公身边来,看看我们这局棋谁输谁赢。” 权慕天的质问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被老爷子轻巧的化解。 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陆雪漫心里一阵紧张,担忧的望了他一眼,慢吞吞挪过去,挨着老爷子坐下。 屋里的三个人都坐着,只有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他异常不爽。 夜云山始终盯着棋盘,沉了片刻,权慕天坐进红木沙发,闷头喝茶。 男人臭着一张脸,陆雪漫的心更慌了,盯着棋盘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进去,额头还渗出了一层汗。 夜云山为什么回来玺园,他是来找外公的,还是在等大叔?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疑似故人来 权振霆看她脸色一阵一阵惨白,额头也渗出一层冷汗,急忙放下手里的棋子。[燃^文^书库][].d.m “漫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意味深长的望了自家男人一眼,陆雪漫眯着眼睛,揉了揉额头,低声道,“我头疼,好像老毛病犯了……” “有药吗?需不需要让家庭医生给看看?” “不用,车里有药。” 权慕天木头似的坐在那儿,目光冰冷的盯着夜云山,仿佛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权振霆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厉喝道,“你个臭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你媳妇回去休息?” 放下茶杯,他不冷不热的说道,“外公,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跟漫漫一起来的呢!” “晾着你怎么了?” 他走过来,把陆雪漫揽进怀里,冷冰冰的说道,“如果您找我来就是为了把我晾在一边,也没必要当着外人让我下不来台。再说,我又没做错什么!” 权振霆沉声反问,“有人想做掉你,你却连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这还不算错?” “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老爷子的声音不高,但威压极强。面对两团超强气压,陆雪漫觉得呼吸困难,本来不疼,现在也觉得头疼了。 “要是今天没有漫漫,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没有漫漫,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悦桂坊。” 大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是在怪我呢? “今天的事纯属意外!” “别人想杀你,无论你走到哪儿,都会有危险。今天你能活着就该庆幸,但是你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夜云山赞同的点点头,抬眼望着他怀里的小女人,颇有深意的叹了口气。 直觉告诉权慕天,外公和那个人达成了一致。 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两个人站到一起? “外公,您想说什么?” “有些事该挑明,你没必要继续瞒下去。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漫漫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撂下一句话,权慕天揽着人向外走去。 他当然明白外公的意思。 原来,老爷子和夜云山等在这儿,是想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诉她。 而这恰恰是他不允许的。 如果可能,他会一直瞒下去。 即使瞒她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陆雪漫也懵了。 外公的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总觉得跟她有关呢? “慕天,你现在说出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形势,那些人虎视眈眈,拖下去对你没好处。” 浑厚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他知道说话的是夜云山。可他好像没听见似的,拉着陆雪漫快步离去。 权慕天揽着她的手不断收紧,渐渐的,她觉出了疼。 走出书房,陆雪漫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抬眼问道,“外公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跟你没关系。”掏出手帕,摸去她额头的冷汗,权慕天轻声问道,“真的头疼?” “当然不是啦!进去之前,不是你让我看情况自由发挥吗?我觉得气氛不对劲儿,就找了个借口跑路喽!”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陆雪漫兴冲冲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我是不是机智啊! 她娇憨呆萌的样子把男人逗笑了。 “那还一头汗?” “外公让我看他们下棋,可他和夜云山表情怪怪的,我根本看不进去,一着急就冒汗了。而且,你不喜欢夜云山,只要不用在里面带着,怎么都好!” 复杂的情绪涌入眼眸,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暗自庆幸,也忍不住后怕。 如果刚才外公先发制人,把一切都说出来,她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到陆雪漫知道真相以后的反应,他的心就像被人扔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脚,疼的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她很快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两人手牵手跨过月亮门,一排石砌的围墙和古朴的木门将碧松院与外界隔开。 婆婆的院子是开放的。 为什么大叔的住处是封闭式的呢? 权慕天输入密码,厚重的木门向两旁闪开,“密码是结婚纪念日,记住哦,我只说一次!” 她被古香古色的建筑锁住了目光,哪顾上男人说了些什么。 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其中不乏古董和名家雕刻,随便拿出一件都够她吃一辈子的。 要不要这么奢? 大叔,你从小长在古董堆里,难怪你这么挑剔! 屋里布置的这么喜庆,连家具上的花纹都是双蝠和和合二仙,架子上还有送子观音呢! 看上去很像婚房,完全不符合大叔的口味。 难道是外公的意思? 陆雪漫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她森森抖了一下。 如果这里真是婚房,是给她准备的吗? 听见脚步声,徐大姐笑着迎了出来,“少爷、少奶奶,您二位回来了!”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冷冷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今天下午苏伯派人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床罩被褥、抱枕套和窗帘都是新的。按照少奶奶和您的口味,厨房的食材也备下了。” 徐大姐事无巨细的交代着,以为这样能让少爷安心在本家住下。 对老爷子来说,他能搬回来是天大的喜事。 锐利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儿,茶几上的一件旧物刺痛了他的眼眸,“把茶几和茶几上的东西统统换掉。” 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下来,徐大姐急忙回头望去,等她明白过来,客厅里只剩下空牢牢的背影。 权慕天快步上楼,率先钻进了衣帽间。他拉开衣柜,看到里面果然摆着几套过了时的礼服,酷帅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黑压压的气气团在他头顶汇聚,陆雪漫想走过去看看衣柜里是什么,却被他先一步合上推拉门。 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小女人一阵心慌,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男人的瞳色极深,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权慕天伸手揽着她的腰向外走,“你不是不喜欢住在这儿吗?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这走。” 不用住在这儿当然好! 但是,她不明白是什么刺激到了这个男人,让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柜子的衣服,还有那个茶几…… 他为什么要跟几件东西过不去?真是让人搞不懂。 “可外公那边……” “我会跟外公解释,咱们这就回去好不好?” 一贯硬朗的男人忽然软了口气,恳求的调调让人不忍拒绝。眼前的男人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她居然也感到莫名难过。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陆雪漫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徐大姐知道少爷的脾气,急忙张罗人撤换家具。佣人们刚把茶几抬进院子,少爷却要走了。 这是怎么了? 她急忙追出来,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少爷,您要去哪儿?” 入了秋,晚上有点儿凉。被冷风一吹,陆雪漫禁不住一锁脖子。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回身说道,“告诉外公,我跟漫漫回去了,改天回来吃饭。” “少爷……” 男人拉着她走的很急,可她还是看到了那套被佣人捧在手里的水晶茶具。 如果她没猜错,这是一套发晶茶具,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要丢掉? 莫非真被她猜中了? 碧松院的布置是婚房标准,说不定是别的女人亲手布置的。这里的一切保留着那个女人的痕迹,才会让他无法面对。 曾经那个准新娘是谁? 是洛琳吗?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他们没有结婚? 陆雪漫越想越心塞,心里的小怪兽开始作祟,她不甘心就这么被那个女人比下去,突然改了主意。 “我想在这儿住下。” 微微蹙眉,权慕天疑惑的反问,“刚才我们不是说好回去吗?” “为什么要走?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对你来说这里比别墅更熟悉。而且,现在我们回去,一定会被记者拍到。难道由着他们乱写吗?” 小女人目光闪躲,他知道这不是她想留下的真正原因。 “漫漫,你怎么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在这儿住几天。” 话到嘴边,她还是给吞了回去,怕说的太直白,伤了男人的自尊。 她真的不能住在这儿。 万一外公趁他不在的时候,把真相说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敢冒险。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低声说道,“媒体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还是要走吗? 陆雪漫一阵心酸,昂起头质问,“难道你觉得我不配住在这儿?或者说,这里有什么让你不舒服?因为回到这里,你会有种疑似故人来的感觉。” “玺园规矩多,回去住你不会觉得拘束。再说,你不是想上班吗?这儿离学校太远,你出门不方便。” 男人顾左右而言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没有得逞。 “为什么非走不可?你是不是……” 她不想被佣人看笑话,便把后面的话强压了回去。 其实,她想说,你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眼尾扬起迷人的弧度,权慕天望着她,眸若一滩秋鸿,“老婆,我不想留在这儿,你陪我回去吗?” 又使美男计! 大叔,你果然不想说! 陆雪漫想推开他,去衣帽间看看柜子藏着什么,能让他如此反常。 可没等她行动,苏伯便急匆匆走了过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给爷笑一个 苏伯看见少爷和少奶奶面对面站在院子里,少奶奶披着少爷外衣,越发觉得他们小两口感情好的不得了。[燃^文^书库][].v.om 看样子,他们刚刚回来。 听见脚步声,陆雪漫转头望去,看到苏伯,便压下心里的念头,客气的问道,“苏伯,有事吗?” “少爷的母亲昏过去了。家庭医生碰巧闹肚子,老爷的意思是请少奶奶过去看看。” 婆婆不喜欢她,可她是大叔的母亲,更何况,这是外公的意思。 “家里有急救包吗?” “东西已经备好了,您直接过去就行。” “那走吧。” 看也不看他,陆雪漫快步出了院子,向碧兰院走去。权慕天也没有停留,紧紧跟了上去。 苏伯看糊涂了。 少奶奶连个招呼都不打,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刚才在书房,当着外人,少爷跟老爷便顶了起来,回到住处又和少奶奶闹得不愉快,这是怎么回事? “老徐,少爷和少奶奶吵架了?” 徐大姐有点儿拿不准,“我说不清楚,但总觉得跟屋里的东西有关,好像少奶奶察觉到什么了。” 少奶奶说是法医出身,又是古董的行家。看到屋里布置的这么喜庆,难免会多想。 苏伯恍然大悟,自责的叹了口气,“都怪我,都怪我!只顾着让人打扫,把家具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一切维持原状是少爷的意思,这不能怪您。”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不放心。 “赶紧让人把家具换掉,替换下来的东西都放进后院的储藏室,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是!” 陆雪漫走出没几步,男人就追了上来,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漫漫,你怎么了?” “没怎么。” “那些家具是……” “你让佣人丢掉的是斯里兰卡茶晶茶具。水晶出产的时候,天然自带心心相印的花纹,所以,那批茶晶一经上市就被上流人士所追捧。” 权慕天向来干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他不想说,陆雪漫却忍不住。 “那套茶具在这儿呆了八年,按照现在的行情,它的价值不低于一百万。这么贵重的东西,与其丢掉,不如交给拍卖行,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但前提是你舍得把它卖掉。” “我为什么舍不得?” 原来,口是心非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好这一口!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不冷不热的继续道。 “屋里的家具和摆设都出自前清怡亲王府,有些是怡亲王福晋的陪嫁,有些是亲王和福晋大婚时置办的东西。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能有一个为了她这么上心的男人?” “漫漫,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叔,你真不明白吗? 我跟你结婚是为了解决麻烦,所以一切都很仓促。 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就算你要保留那些家具,至少要跟我解释清楚。 “那屋子是你用来缅怀旧爱的,我的确没资格住进去。如果你妈没事,咱们就回去吧。” 碧松园的一切让她无地自容。 她不断说服自己,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忘不掉那个女人,甚至原封不动的保留着他们的婚房。 这让她极度挫败,一刻也呆不下去。 拧着眉心,权慕天看不得她淡漠的样子,更受不了她用嘲弄的口气对自己说话。 他阴沉着脸色,沉声说道,“把刚才的的话给我收回去。你是我老婆,除了你,没人有资格住进去。” 男人的话只换来她几声苦笑。 “我有精神洁癖,对二手货没兴趣。那些东西不是给我准备的,呆在里面让我觉得恶心。如果你想让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心里还住着别人,我可以呆在这儿。” 在医院的时候,他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可她说不想跟死人计较。现在,看到那些东西,她又觉得自己对她有所隐瞒。 陆雪漫,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漫漫!”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并没有炸毛,反而很平静,“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难道不是吗?” 她居然这么平静,还笑得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她吗? 认真的点点头,她很认同男人的说法,“是我不懂事,不应该为了那些东西跟你闹脾气。所以,我决定自我检讨。” 权慕天知道她在跟自己赌气,便缓和了语气,轻声哄劝。 “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在我面壁思过的时候,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这样会让我更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脱胎换骨,做一个贤惠的老婆。任你在外面彩旗飘飘,我也红旗不倒。”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面无表情的说着。 可男人受不了她逆来顺受的样子,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揪住那些东西不放,非要跟自己闹下去。 “我不许你这样!” 幽深的眸子涌起一重墨色,好像随时会把人吸进去,她曾经甘心沉溺,但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 她爱过,所以明白洛琳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然而,认识的越清醒,她越难过。 “不许我哪样?认错还是面壁思过?又或者,这两样你都不满意,还有其他的要求?” 小女人眼圈泛红,眼中水光浮动,权慕天胸口闷闷的,不由一阵钝痛,“漫漫,你懂我的意思……不闹了好吗?” 这里是玺园,权氏的大本营。 他跟洛琳打算在这儿结婚,而他们呢? 自从嫁给权慕天,他们只在这儿吃过一顿饭。 整个权氏家族,除了外公,没有一个人给过她好脸色。 她总以为,只要他对自己好,其他的都是浮云。 很多事情和问题,她努力不去想、不去在乎,以为这样他们就能好好的过下去。 当看到那些东西,她才明白,有些事情即使你不在意,也总有一天会跳出来,把所有美好都化为泡影。 也许魏蓓拉是对的,跟他们这种人在一起如同做了一场梦,虽然梦境很美,可总有醒来的时候。 “瞧,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总也学不会察言观色。” 委屈、伤心,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泪围着眼圈打转,她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陆雪漫!” “用不着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男人的冷喝毫无效果,她依然平静的让人生恨。 两人边说边走,碧兰院就在眼前,权慕天却突然抓住她,强行把人带进了一旁的树林。 “你放手,你想干什么?” 手腕快要被他捏断,陆雪漫想要挣脱,却拧不过他的力气。即使被他抵在树上,他还是不肯松手。 “我以为你得了面瘫,还打算明天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用不着。” 挑起她的下颌,权慕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冷冷说道,“陆雪漫,我的耐性有限,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一阵抓狂,眼底狂风肆虐,忍无可忍的质问道。 “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不听,来了这儿又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找麻烦。你不喜欢呆在这儿,我要带你回家,你却要留下来。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叔,你装傻,有意思吗?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执着的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呆不下去吗?” 被人无情的戳穿心事,他觉得很没面子。 “我怎么可能呆不下去?” 你果然不想说!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我怎么想?如果你认为我比洛琳重要,就该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说实话,就没资格要求我跟对你坦白。” 他火气冲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没有资格?” 对上他冷冽的目光,陆雪漫一阵心慌,却故作镇静的说道。 “我还要去看你妈,这是外公吩咐的。苏伯马上就到,你不想让人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就马上松手!” 已经学会用外公来压他了! 她还真是进步神速! 权慕天非但不放手,反而贴上来,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我就不放!这里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我想在这儿干什么都可以。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我是你丈夫,没人敢说闲话!” “你真幼稚!” 她逃不掉,又避不开,小心脏七上八下,却不肯服软。 “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这时候跟他顶着来,自己一定会被吃干抹净。 万一被人看见他们在树林里偷偷摸摸,人就丢大了! 陆雪漫把心一横,故意满不在乎的说道,“随便你吧。麻烦你快点儿,要是你妈有个闪失,我可不负责。” “你!” 眼前的小女人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这丫头想气死我吗? 她总有把自己活活气死的本事! 跟他比狠是不是?那就看看谁更厉害! “你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影响心情!真想让我快点儿,就笑一个!只要你笑得漂亮,我或许会手下留情。” 笑你个溜溜球啊! 你当老娘是专业卖笑的? 这么喜欢看女人笑,就该去夜总会,缠着我干什么?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耸耸肩说道,“让我笑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他为什么娶你? 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陆雪漫扬起唇角,冷冷说道,“只要把你全部身家给我,我保证笑得倾国倾城。[燃^文^书库][].d.m权总,给吗?” “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万一你跑路了怎么办?” 就知道他舍不得! “怕了是不是?那就松手!” 权慕天眉心收紧,妖孽般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冷望着她,恶狠狠的威胁道。 “陆雪漫,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在这儿办了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剥光的你衣服,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你!” 居然拿这种事儿威胁她? 大叔,算你狠! “想不想试试看?”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白皙的脸颊憋得通红,她纠结委屈的可怜相让男人一阵心疼。可不这么说,她的胆子会越来越大。 “无聊!” 给了他一个白眼,陆雪漫心塞到不行,垂下眼睑不去看他。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知道怕了吗?那就乖乖听话,顺着我点儿。” 一句话让她心里小怪兽瞬间满血复活。 让我坦白做小透明,你却不对我说实话。难道你不知道坦诚是相互的吗? 你不让我跟司徒信来往,但是你还保留着跟旧爱的婚房。非但如此,看到那些东西,你都会受不了! 权慕天,你敢不敢在过分一点儿? 前几天你问我,我把你当什么。今天我倒要问问你,你把我当什么? 忍无可忍,她冲口吼道,“怕你个鬼啊!” 陆雪漫屈膝顶上去,也不管击中了哪里。男人稍一分神,她就挣脱束缚,一溜烟儿似的跑走了。 某男被踢中了要害,靠着树干,许久都没缓过来。 个死丫头,又对我家暴! 急匆匆跑出树林,她理了理头发,走出没几步就被人叫住。 由于太紧张,她本能的以为那个人是权慕天,小心脏七上八下,慌乱到不行。 直到看清那人的脸,她才松了一口气。 苏伯走过来,声色温和的问道,“少奶奶,少爷没跟您在一起?” “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去处理事情了。” 晚上的玺园很安静,尽管她的声音不高,树林里的男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陆雪漫,撒谎都不脸红! 你胆子那么大,怎么不敢应该告诉苏伯,你差点儿废了你老公! 前面就是碧兰院,苏伯收住脚步,说道,“少奶奶,人老了啰嗦,可我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从少爷八岁起,就搬进了碧松院单住。八年前,他打算跟洛琳结婚,当时他们的感情非常好,便把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了一遍。后来,出了些变故,他们没能走到一起,布置好的婚房就一直空在那儿。” 他犹豫再三,怕影响他们夫妻感情,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少爷为了这件事伤心了很久,便搬去了万丽海景。您知道少爷的脾气,没有他的吩咐我们不敢擅自做主,就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这一点,我猜到了。” 是啊,谁不知道他那说一不二的脾气。 他不说不代表他忘了洛琳,而是想用这种方式纪念她。 这男人的确很痴情。 只可惜,他专一的对象不是自己。 稀里哗啦…… 陆雪漫觉得好像有什么碎了,支离破碎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有些情况您可能还不知道。今天,您二位回来的突然,我一时疏忽,没有及时让人撤换家具。所以,希望您不要误会。” 误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相信权慕天与洛琳曾经如此相爱。 看到那些东西,她完全可以体会,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那时候的他们一定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苏伯,您的意思我听懂了。” 陆雪漫这么说让他悬着的心落了地,紧接着说道,“少奶奶,我在这个家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少爷这么在乎过谁。” “苏伯,还是让碧松院保持原样吧。” 苏伯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度,少爷果然没选错人! “您不介意?” 肿么可能不介意? 她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东西烧成灰,可那样做权慕天就会忘记那个女人吗?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看不到那些东西,他对洛琳的心思无处安放,您想憋死他吗?那些不过是一些家具摆设,还是留着吧。” 她还是误会了!这可怎么办呢? “少奶奶,您……” 苏伯再说点儿什么,陆雪漫却不想再说下去,“苏伯,我进去了。” 霍景林一直等在门口,看到她,急匆匆迎了上来,“嫂子,你可来了,我妈还没醒,你快跟我进去吧。” 座钟事件历历在目,妈字到了嘴边,竟有些难以启齿。 “……妈……的情况还好吗?” “不太好。” 两人边说边走,陆雪漫跟在他身后沿着楼梯往上走,“她为什么会昏过去,当时你在场吗?” “妈听说我哥出了事,去书房找外公了解情况。我没有跟进去,听苏伯说我妈进了书房,跟外公没说几句就昏过去了。” 好诡异! 书房里只有外公和夜云山两个人。 权国秀虽然跋扈,但是对外公非常恭敬,在老爷子面前绝对不敢僭越。 既然她不是因为老爷子昏过去的。 莫非是…… 夜云山跟婆婆年纪差不多,可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使没见过面,也该听说过对方。 婆婆那么骄傲,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失态呢?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走进卧室,霍浚川守在床边,权国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眼珠不断转动,好像梦到了什么。 “你好!” 跟霍浚川打了个招呼,陆雪漫拿出听诊器,听过心率,又量了血压。 “国秀她怎么样?” “心肺功能正常,只是血压有点儿高。家里有降压和安神的药吗?” “有的,有的。”霍景林拿出药箱,把两盒药递上来,“嫂子,我妈平时吃这两种药。” 她看了看药名和成分,叮嘱道,“按照正常剂量服用就可以。等妈醒过来,先让她吃降压药,半小时以后再吃安神的药。” “好的。” 收好听诊器和血压仪,陆雪漫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 由于上次的事情,霍浚川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免有些尴尬,“多谢你了。” “您太客气了。” “爸,我送嫂子出去。” 一直将人送到门口,霍景林才忍不住问道,“嫂子,我妈病了,怎么不见我哥?” 小叔子脸色阴沉,语调里透着不满。 如果不是他们闹别扭了,权慕天会跟她一起过来。 顿了顿,她缓缓解释,“你哥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公司那边出了点儿急事。他让我先过来,等把事情办妥他会赶过来。” “嫂子,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知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霍景林愤愤不平的继续道。 “可是你想过没有,他跟妈关系这么僵,难道只有妈一个人有责任,他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就算妈曾经扔下他不管,可整个权氏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果然是婆婆一手调教出来的,母子二人的腔调一模一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陆雪漫反驳道,“按照你的说法,你的母亲丢下他是为了给他一个好前程?如果他八岁的时候就被外公定为继承人,你妈还会抛弃他吗?” 她的话让霍景林觉得刺耳,“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只能帮亲不帮理。但是你别忘了,有因才有果。要是婆婆做的完美无缺的话,他不会这么对她。” “可他是妈的儿子,没有妈就没有他的今天!” “婆婆给了他一条命,可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绝不是凭着权国秀三个字就能办到的。” 不愧是夫妻,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送给她一个白眼,霍景林觉得没必要再跟她说下去了。 “嫂子,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 上午,在仁爱医院,小叔子突然出现,她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他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当然不是为了抱怨,而是想通过自己给权慕天传话,让他对霍家好一些。 可是,他们凭什么要求大叔不断付出?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但是sc基金被并购之后,相关人员都受到了法律制裁,可霍家只是损失了一些资金。我想你明白是谁帮你保住了霍家!” 冷笑了几声,霍景林讥诮的反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丈夫,我不相信他,又该相信谁?” “你去过碧松院吗?那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跟老情人洛琳一起挑选的。为了结婚,他们还把院子扩建,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可婚事告吹,他就让人封了院子,自己搬出去单过。” 他冷望着陆雪漫,眼中满是嘲弄。仿佛在说,嫂子,你太天真了,居然会相信权慕天! “作为一个女人,我不相信你看到那些东西会没有感觉!” “那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 她被权慕天耍的团团转,还在替他打掩护! 真是个蠢女人! “过去?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我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什么要娶你?” “你知道些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冷嗤了一声,霍景林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燃^文^书库][] “二十年前的连环车祸让你成了孤儿,你做过警察,是不是试过调阅卷宗,却一次次被告知那是机密文件,没有上头特批,谁也看不到?”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雪漫的眼中有一瞬的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让霍景林满意极了。 权慕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无论你做什么,哪怕再荒唐,都有人支持你。就连你把霍心怡嫁给一个糟老头,外公都不怪你! 你要什么有什么! 可一旦我把真相说出来,让你心爱的女人看清你的真面目,她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一场简单的车祸为什么会变成机密文件,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她当然好奇! 只不过,霍景林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看过那些资料,前几天那份以魏蓓拉的名义发来的快递是他寄出来的? 陆雪漫指尖发冷,手心渗出一层冷汗,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 “你想说什么?” “事发当日,雾气很重,能见度不足五十米。我妈在高速路上迷了路,导致逆行。后来,车子抛锚,她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步行去附近的休息站找人拖车。可她离开没多久,车祸就发生了。” 看着她变了脸,霍景林眼中闪过阴鸷的光泽,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哥当时坐在后座上,亲眼目睹了整场车祸。可能你不相信,他一直记得那个被甩出车外的小女孩儿。而那个人就是你!” 她记得最后一张照片背面,有人用黑色马克笔圈出了一辆逆行的红色轿车。 原来那是权国秀的车! 权慕天也在场的话,难道他也是车祸的幸存者之一? 他为什么从来没提过? 这个消息太具有震撼力,让她脑袋里嗡的一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能说明什么?当时车祸的幸存者那么多,跟我们结婚能有什么关系?” “车祸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但当年的医疗水平有限,幸存者寥寥无几。这些年,只要是在那场车祸中活下来的,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陆雪漫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报复的快感让他得意极了。 “对你,他就更上心了。八年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你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很显然,他能第一时间出现,替你解决麻烦根本不是巧合。” 权慕天派人监视我!? 肿么可能? 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法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涌上来,霍景林的话让她无力招架,只能下意识的不断否认。 “就算他想补偿我,也没必要跟我结婚!他可以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何必非要跟我结婚?” “原因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陆雪漫眼看就要崩溃,他何不再添一把火,让她跟权慕天彻底决裂! “跟你结婚之前,外公要求他在半年之内成家,否则就要按照外公的意愿跟另一个豪门联姻。而你们的结婚日期恰恰是期限的最后一天。毕竟,跟其他女人比起来,他对你更为熟悉。” 她全身发冷,不住的摇头,“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不是!” “我哥对你好是出于愧疚,他想替我妈补偿你。他跟你结婚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跟其他名门闺秀比起来,你心思单纯,比她们好控制多了。只要他用点儿手段,你就会爱上他。” “你胡说!” 怔怔的看着他,陆雪漫无法接受这样事实。 “难道我连虚情假意都分不清楚吗?” “你不妨好好回想一下,你们结婚以后,他对你比对洛琳更好吗?他做每件事之前,会不会征求你的同意?” 不会! 大叔那么霸道强硬,怎么可能跟她商量? “以前他跟洛琳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先问对方的意见。洛琳说不,他绝不会反对。” 她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塌了,除了一片废墟,什么也没有留下。 眼前的世界是黑色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当初,她被华亭露推下楼,也是这种感觉。她的身体是冷的,呼吸都带着寒意,冰冻的感觉让她快要支撑不住。 而霍景林接下来的话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嫂子,我真替你不值。如果我哥肯拿出对洛琳十分之一的心思来对待你,你们的感情肯定会更好。只可惜,从他跟洛琳分开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死了。” 哀大莫过于死心。 大叔,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是你跟外公较量的筹码,还是弥补愧疚的心灵鸡汤?又或者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你一时好心收、养的宠物? 她曾经很天真的以为他们彼此喜欢,甚至以为遇上他是老天爷对她的奖励。 可是,所有的所有都是她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 灰姑娘永远不可能变成白雪公主,童话故事果然都是骗人的! “嫂子,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 陆雪漫默默转身离开,她几乎要撑不住了,不能继续留在这儿。 看着她脚步踉跄的出了院子,纤细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霍景林满足的笑了。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视线有些模糊,头疼的好像随时会炸开。 可是她不能停,必须马上赶回万丽海景,只有亲眼看见车祸受害者名单,她才肯相信霍景林没有骗她。 权慕天曾经说过,出了碧兰院有一条小路直通大门口。 她顺着石板路出了大门,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钻了进去。望着窗外迷人的夜景,她的视线慢慢被水雾遮住…… 陆雪漫愤怒的时候,力气总是大得惊人。 权慕天被她狠狠顶了要害,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过一口气。他快步走出小树林,却遇上了夜云山。 “你来这儿干什么?” 前面就是碧兰院,他该不是想去探望母亲吧? “我想看看你妈。” 夜云山的表情很不自然,甚至有些拿不准。 他纵横商界几十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有到了这儿,才体会到什么叫患得患失。 他怎么知道母亲回国以后搬进了玺园,难道母亲昏倒跟他有关? 眸光一黯淡,权慕天冷冷问道,“你们刚才见过面了?” “是这样……刚才我正打算离开,她就进了书房。我们只打了个照面,她就昏过去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权国秀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果然是这样! 尽管他跟母亲的关系很僵,可遇到事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母亲这边。 “那你还来干什么?觉得给她的打击不够,想落井下石?” 他冷峻的目光让夜云山有些慌乱,急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有些事压在我心里好多年,想当着你和她的面说清楚。” 三十二年了,他有太多机会解释,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如果不是在书房偶然碰到,他还会拖下去。即使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也改变不了什么。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的声音很冷,不带半分温度,“想让她原谅你,又或者想让我接受你?” 微微一笑,夜云山已经习惯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能那样的话自然最好不过。我懂你的意思,可即使罪犯也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而我只想把话说开。至于你们怎么想,我左右不了。” 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大家心中有数,时至今日他不想道歉,也不想请求原谅。 夜云山,你真是一个伤人心的天才! “你走吧。如果可能,我宁可不知道你的存在。” 权慕天的态度让他心寒,可今天他走到了这里,就没打算无功而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 深邃的眼眸甩出一道冷箭,他沉声喝道,“够了!你走吧!” “慕天……” 夜云山浑厚的嗓音到了几分颤抖,他越发觉得当年不告而别是他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 把火气压回去,权慕天第三次下了逐客令,“你不配这么叫我,请你马上离开!” 与权国秀碰面只是突发事件,夜云山来玺园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早一天把一切都告诉她,她就多一些时间思考。漫漫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无关!” 提到陆雪漫,他看了看时间,立刻焦急的回头张望。 按照道理,这时候她应该出来了。没见到她的人影,难道她先走了? “如果你爱她,就不该对她有所隐瞒。最残酷的莫过于让她亲手查出真相。一旦到了那一步,你们之间就真的无法继续了。” 无法继续…… 简单的四个字让他心头一颤,不好的预感随即涌了上来。 漫漫…… 他不顾上夜云山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掏出手机拨出来她的号码。一遍又一遍的拨过去,回答他的只有忙音。 得知陆雪漫没回碧松院,苏伯也慌了神,问清楚以后随即打给了权慕天。 “大少爷,门卫说二十分钟前,少奶奶出了大门,打车走了。您说,少奶奶是不是回别墅去了?” 车速超过160迈,他还在不断加速,“她离开之前跟谁在一起?” “监控画面显示少奶奶离开碧兰园以后,直接从大门离开,中间没有人与她有过接触。。” 烦躁的挂断了电话,权慕天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瞬间驶出老远……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的嘴这么欠? 陆雪漫回到别墅的时候,白浩然跟魏蓓拉正在客厅里搞浪漫。[燃^文^书库][].v.om 两小时前,他跟权慕天交换车子,替他引开了记者。鉴于主人不在家,白浩然也懒得挪地方,两人便搞起了小情调。 在闺蜜面前,魏蓓拉嘴硬的很,可单独跟白浩然在一起,就会不受控制的被他带着走。 客厅里的灯光昏暗,可她还是觉出了不对。 陆雪漫脸色苍白,眼圈泛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明显是刚刚哭过。 这是怎么了? 她在悦桂坊救了权慕天,按照常理来说,现在正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可她为什么会是这副鬼样子? 魏蓓拉跟在她身后走进书房,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漫漫……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陆雪漫打开笔记本,看到屏幕上哭花的脸,她急忙抬手摸去泪珠,“对不起啊,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你们了……我以为没人在家……” “这算什么?” 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她继续追问。 “漫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该不会你跟你家男神又吵架了吧?” “我待会儿跟你解释……现在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屏幕右下角跳出新邮件提醒,她随手点开,同时打开浏览器,登陆网盘,迫切的想看到车祸受害者名单。 然而,她刚刚登陆网盘,屏幕就黑了。 怎么回事? 陆雪漫以为是笔记本的电池没电了,急匆匆插上电源,可不管她怎么按键重启,电脑都没有反应。 她的电脑被黑了! 刚才那封邮件带有病毒,可她没看清发件人,无法确定是谁做的。 耳畔响起权慕天冰冷的质问,“昨天那个包裹不是魏蓓拉发给你的,包裹里藏了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撒谎?” 他早就知道包裹有问题。 难道那封病毒邮件是他让人发的? 如果真是他,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些照片? 等一下…… 昨天,他昏过去以后,自己在一楼呆了将近两个小时。可转天一觉醒来,行李箱出现在了衣帽间。 要是李司机把行李送回来,一定会摁门铃,行李自然会交到自己手上。 也就是说,是大叔把行李拿回来,然后发现电脑里的照片。 为了不让真相败露,他把发出了带有病毒的邮件。 他以为这样自己会永远被蒙在鼓里,可他漏算了霍景林,也没有料到她早就把照片上传到了网盘。 只要有网络,她就可以追查下去。 看来,霍景林说是真的。 大叔,你跟我结婚果然另有目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陆雪漫觉得整个人悬在半空,不停的往下坠,下面是万丈悬崖,可没人救得了她。 她的脸色越发惨白,魏蓓拉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浑身发冷,额头满是冷汗,在不停的打摆子。 “漫漫,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她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好像虚脱了一样,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有事要问白浩然……” 魏蓓拉跑出书房,对着楼下大喊,“白浩然,你给我滚上来!” 陆雪漫一个人跑回来,他总觉得事情不妙,正打算打给权慕天问问情况,可魏蓓拉的召唤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有话问你。如果待会儿你敢说半句假话,我就跟你一拍两散!” 撂下一狠话,魏蓓拉便把人推了进去。 书房灯光明亮,白浩然这才发现陆雪漫的脸色苍白如纸,脸上还带着泪痕,禁不住吓了一跳。 老大又跟嫂子闹别扭了? “嫂子,你找我……老大他人呢?” 点燃一只女士雪茄,她深深吸了一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权慕天跟你最要好,你告诉我,他跟我结婚是不是因为那场车祸?” 白浩然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知道的? 哪个不长眼的嘴巴这么欠? “嫂子,这件事还是让他跟你说吧。不是我有意瞒着你,是真的不能说。” “那我说你听。” 巴掌大的小脸冷的不像话,魏蓓拉从来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只是,她冷飕飕的眼神跟权慕天居然有几分神似。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够了。”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这才惨了! “我尽量……” 伸手狠掐了他一把,魏蓓拉咬着牙反问,“你给我解释一下尽量是什么意思?” “疼疼疼……”白浩然嘴角一抽,急忙推开她的手,陪着笑脸改了口,“嫂子,你问吧,我一定照实说。” 书案上的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闪烁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陆雪漫扫了一眼,始终没有接电话。 她知道权慕天快到了,回房收拾了几样要紧的东西,然后跟魏蓓拉一起驾车离去。 保时捷在别墅门口停稳,他发现大门开着。 这是怎么回事? 权慕天以为家里进了贼,十分警觉的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黑漆漆的人影,放轻脚步靠了上去。 走过去一看,他才松了口气。 原来,白浩然脸朝下、倒在沙发里,桌上还摆着几瓶酒。 居然在我家喝醉了,可真有你的! 权慕天拿起一杯冷水泼出去,片刻过去,沙发里的男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大,你回来了……” 白浩然头昏脑涨,后颈又痛又麻,脖子好像被钢筋定住,稍一转头便疼的龇牙咧嘴。 魏蓓拉把我当熊瞎子了,她还真下的去手! 果然最毒妇人心!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不耐烦的问道,“你怎么睡在这儿?你嫂子回来过吗?” 沙发里的男人一肚子委屈,揉了揉脖子,开始吐槽。 “我分明是被人打晕的好吗?魏蓓拉为了不让我跟着她和嫂子,居然使美人计,抬手就把我打晕了。老大,为什么每次你有事,总是我受罪?” “她回来过,然后跟魏蓓拉一起走了?” “嗯呢!” 神色一黯,他转身就走,可走出没几步,白浩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老大,嫂子知道车祸的事了。” 脚步明显一顿,权慕天愣住了。 他以为陆雪漫是为了洛琳的事使性子,可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知道了那件事! 是谁告诉她的? 难道他碰上夜云山不是巧合,是外公让他拖住自己。然后,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都要马上把人找回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 陆雪漫开口之前,定定的看着手机。 白浩然猜想,她之所以走的匆忙,很有可能是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她们走得很急……” 权慕天明白他的意思,白浩然什么都没有说。而陆雪漫知道自己在找她,所以赶在他回来之前,先走了。 漫漫,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魏蓓拉驾车离开万丽海景,陆雪漫便拨通了司徒信的电话。四十分钟以后,他们在游艇上见到了他和夜南峰。 看到她惨白的小脸,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一整天都没接到她的电话,司徒信以为她跟权慕天和好了。可她的眼睛都哭肿了,难道那个混球又欺负她了? “漫漫,你怎么了?” 瘪着嘴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司徒信本想跟过去追问,却被魏蓓拉拦住。 “听她说,权慕天娶她是为了二十年前那场车祸赎罪。不仅如此,他到现在还保留着与洛琳的婚房。” 夜南峰一口酒喷出来,呛得面红耳赤。 “……这比电视剧还狗血,绝对的狗血小清新!” 摇了摇头,司徒信并不认为权慕天娶她是单纯为了赎罪。 像他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补偿他人的方式有很多。可以甩支票,送房子,或者干脆包养。 但是,他为什么要跟漫漫结婚呢?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我怎么觉得权慕天不是那种人呢?” 一句话换来魏蓓拉的白眼,“你哪头儿的?他是你的情敌,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他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魏蓓拉,冷静的分析道,“我只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觉得他像慈善家吗?” “岂止不像,是非常以及特别不像。” “就算他是个好人,也绝非善类。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不娶,却把一个孤儿娶进门。如果为了补偿,多给她点儿钱就够了,何必非要跟漫漫结婚呢?” 夜南峰赞同的点了点头,“司徒信这话说的有理。” 抿了一口红酒,魏蓓拉猛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慢慢说,权慕天的人跟踪了她好多年。也许,跟踪的时间越久,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夜南峰投来鄙夷的目光,讥诮的反问,“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他们的对话,陆雪漫听到一清二楚。她洗了把脸走出来,沮丧的问道,“我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你们帮我吗?” 徒弟有难,师父决不能袖手旁观,夜南峰第一个举手。 “这么有趣儿的事情我一定要掺合掺合!” 闺蜜的事儿就是她的事儿,魏蓓拉一定会力挺到底。 “那还用说?姐妹我现在是国际刑警,调查资料比在市局的时候顺手多了。” 司徒信伸手拉着她坐下,“咱们分分工,各自负责一条线,然后汇总证据,一定能找出真相。” 眼底涌起一重水光,陆雪漫拿过平板,调出照片,递了上去。 “我手上的资料不多,但是那场车祸应该是突破口。” 扫了一眼照片,夜南峰好奇的问道,“漫漫,这么机密的资料,你从哪儿得来的?” 某女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机密资料?”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坑师父,不解释 三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仿佛在说,夜南峰,你有问题! 讪讪一笑,夜南峰起身想溜走,却被司徒信挡了回去,“师父,今天不交代清楚,就别想上岸。[燃^文^书库][]眼看就到公海了,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们就……” 他打算刑讯逼供,还是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 为了一堆资料,他至于吗? 嘴角一勾,夜南峰尴尬的笑了,“欺师灭祖是要遭天谴的!” “我们不欺负你,也不灭你,但可以虐你。” 看魏蓓拉笑得阴险,他立刻慌了神儿,“你要怎样?海都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能乱来!” “我们至多把你绑在外头,让你看着天上的星星,好好吹吹海风。这样有助于你保持清醒的头脑。” 没人性啊! 你们这么残暴真的好吗? 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陆雪漫,夜南峰苦着脸说道,“漫漫,你最善良了,救救为师吧。” “扒了他的袜子,用牙签扎脚心。” 花擦,你比他们还狠! 司徒信给魏蓓拉丢了个眼色,一个摁住夜南峰的肩膀,另一个板起他的腿,从桌上摸过冰锥,对准他的脚心,做了个穿刺的动作。 这群小崽子还真下的去手! 夜南峰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告饶,“我说,说说说说……” “说吧!” 魏蓓拉从司徒信手里拿过冰锥,对准了他的命、根子,挑眉说道,“好好交代哦。不然的话,当心我一时手滑,分分钟把你变成tj。” 他脸色一白,哀怨的看着陆雪漫,瘪着嘴说道,“漫漫,你也不管管她!要是她嫁不出去,你负的起责吗?” “白浩然不在,谁说也不管用,你就自求多福吧。” 看他们几个打打闹闹,她的坏心情稍有好转,可眼前不断闪过碧松园的画面,不由又是一阵心塞。 夜南峰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漫漫,白浩然是谁?” “白氏集团的继承人,我表妹的未婚夫。” 意味深长的看着魏蓓拉,司徒信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我表妹不好惹,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如果得不到,就会不遗余力的毁掉。跟他在一起,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狠狠扫了闺蜜一眼,魏蓓拉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屑的摆了摆手。 “别误会!我们不是恋爱关系,顶多算个床伴儿。白浩然的女人多到数不清,你表妹杀的过来吗?” “那就好。” 夜南峰不懂了,这什么情况? 魏蓓拉神马时候变得这么豪放,钓到一个高富帅,居然把人家当床伴儿?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看来,他真的老了,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神一般的进度啊! “咳咳……” 陆雪漫机智的察觉到楼歪了。 清了清嗓子,她追问道,“说完蓓蓓的事情,该说说你了吧?师父,你跟南都夜家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照片是机密文件呢?” 对呀对呀! 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夜南峰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定的说道,“别闹了!我是个叫兽,怎么可能跟南都夜家扯得上关系?” 啪的一拍桌子,陆雪漫质问道,“你去医院看过夜云山,如果你跟他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去医院看一个陌生人?” 自己去医院的时候,除了李司机,没有外人在场,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容师父回答,她紧接着说道,“你,夜南峰就是夜家那个神秘的二爷!” 余下两只震惊了! 原来,隐身富二代不止司徒信一个,夜南峰也是! 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继续伪装下去了。 理了理黝黑的板寸,夜南峰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被看穿了,我也认了。漫漫说的没错,夜云山是我大哥。” 咳咳…… 揉了揉眉心,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无比遗憾摊了摊爪子。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师父啊师父,你的功力好像退步了。” 被拆穿的那只不淡定了,抓起一个抱枕丢过去,“死丫头,你诈我!” “兵不厌诈嘛!” 她偏身避开,得意洋洋的做了鬼脸,转身就跑。 “陆雪漫,你站住!居然用我教你的招数来对付我。这么多年,我白疼你了,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 看着他们追逐的背影,司徒信优雅的晃动酒杯,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 夜家、蒋家和顾家纷纷来到海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母亲曾说过,她是看在漫漫的面子上,才会答应与权氏、白氏合作开发药品。 这是她的借口,还是她真对漫漫感兴趣呢? 陆雪漫和夜南峰跑累了,并肩躺在二层船舱的地毯上,透过玻璃顶棚,仰望天空。 海风习习,星光璀璨。 气氛如此浪漫,陆雪漫却觉得心里酸酸苦苦,异样的情绪不断涌上来,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望着晴朗的星空,她深吸了一口海风,腥咸的气息顺着鼻腔一直钻进心里。 夜风吹来,她的心依旧很疼。 她抿着唇瓣,巴掌大的小脸奇臭无比,一声不吭的躺在哪儿,如同一座雕像。 夜南峰知道,这是只有在她心情阴郁的时候,才有的表情。 “漫漫,你结婚以后过得好吗?” 侧过脸望着她,他很想知道权慕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对我还不错……” 脑海里闪过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很难相信大叔跟他结婚是为了替权国秀赎罪。 她自信分得清逢场作戏和真心实意。 那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 可是,他为什么对婚房和车祸的事情只字不提? 是说不出口,还是怕她误会? 夜南峰抱回来几瓶啤酒和两条毯子,开了一瓶递给她,缓缓问道,“你觉得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 “怎么问这种傻问题?就算豁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完全了解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权慕天经历的事情多一些,而你的心事少一些。在这方面,可能你们一辈子都无法平等。”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被他骗?” 师父,我智商不高,拜托你不要嘲笑我的逻辑能力好吗? 看着她哀怨的小眼神儿,夜南峰知道她误会了,刮了下她的鼻尖解释道。 “我觉得你应该当面问清楚,而不是一闹别扭就离家出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除非你打算跟他离婚。” 舔了舔嘴角的泡沫,她低声嘟囔,“我可没那么说……” “不想离婚就找他谈谈。别把自己弄的跟怨妇似的!” 白了他一眼,陆雪漫瞪着眼睛说道,“留点口德会死吗?会吗?你才是怨妇,你们全家都是怨妇!” “谁怨谁知道!” “心塞……这里堵得慌。” 指了指胸口,她举起酒瓶一口气喝光了一瓶啤酒。伸手拿来另一瓶,仰起头,继续喝。 “……这几天,我不想看见他……” 用酒瓶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夜南峰无奈的摇了摇头。 口袋里手机震动,他悄悄回复了一条短信,顺便打开了视频摄像。 一个小时前,夜云山得知陆雪漫离开了万丽海景,便通知弟弟帮忙找人。 原本他不想多管闲事,却接到了司徒信的电话。当时,他就预感陆雪漫会出现,便急匆匆赶到了码头。 果不其然,陆雪漫和魏蓓拉都在。 这时候说什么都白搭,索性陪着她喝闷酒。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苦涩的啤酒喝进嘴里如同白开水,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苦。本以为喝点儿酒能让心情好起来,可喝的越多,她越郁闷。 负面情绪在心里越攒越多,不但没有被酒水淹没,反而被顶了上来。 她的心情不爽到爆,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醉意,迷迷糊糊的问道,“师父,你为什么来海都?” 夜南峰也有些脑袋不清楚,可陆雪漫电话让他瞬间清醒。 “说来话长……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实际上,这些年他隐身海都是为了给夜家打探消息。 权家和夜家是几辈子的宿敌。 三十年前,大哥成功打入权是内部,差点儿入赘权时氏,成了权振霆的上门女婿。 所幸他悬崖勒马,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连夜逃回了南都。否则,他不止会失去继承人的身份,还会被夜家除名。 只不过,从海都回去之后,大哥始终没有结婚。 无论父亲说什么,他都不肯成家。直到父亲去世,他还是孑然一身。 现在,他年纪大了,继承人的问题随之而来。 他们兄弟两个都没有孩子,夜家旁支对继承人的位子虎视眈眈,难道真要把偌大的家业交给那些人吗? “那就长话短说……”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夜南峰把嘴边的话吞回去,默默转移了话题,“漫漫,你有没有想过查清楚自己身世?” “查那个干嘛?” “你总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然多亏啊!” 上次跟大哥在医院碰面,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夜南峰总觉得陆雪漫的身世很有问题。 但对她而言,父母兄弟统统不靠谱,她早已习惯一个人承担一切。 可权慕天的出现让她慢慢相信,原来两个人在一起,烦恼会减半,而幸福会翻倍。 万一被她查出自己有一段狗血到不行的身世,而大叔跟自己结婚又是另有企图,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跟他离婚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给老娘滚犊子 但陆雪漫舍不得……肿么破? “除了冤魂,我对其他死人的事情不感兴趣。[燃^文^书库][]跟死人计较,我脑袋抽筋了吗?” 她伸手去摸酒瓶,却发现桌上的酒已经被他们喝光了。 走到酒柜前,她拿出一瓶鸡尾酒,却拧不开瓶盖,晃晃悠悠挪回去,把酒瓶递给了夜南峰。 “给我拧开!” “个死丫头,不会多拿几瓶?” 愤愤不平的说着,他拧开瓶盖,先喝了一大口。 陆雪漫一把夺过酒瓶,可她脚下不稳,一头扎进师父怀里。两个人都喝多了,她突然撞过来,夜南峰急忙伸手把人抱住,却没留神脚下。 扑通,哐! 师徒二人向后仰倒,双倍的重量带起一声闷响。 作为人肉蒲团,夜南峰摔得后背僵直,许久才缓过一口气。使劲想把人推开,她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以为继续刚才的话题就能让好徒弟站起来,便低声说道,“万一他们也是冤死的呢?” “他们都死了二十年了,早就化成灰了……即使他们还活着,也跟我没关系。” 困意浓浓袭来,陆雪漫不耐烦的拍拍他的脸,示意他闭嘴。 个死丫头,想让我做一宿人肉床垫吗? 这么暧昧的姿势要是被外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呢? 陆雪漫,你就忍心让师父晚节不保? 要不要这么坑? 你再不起来,我就念死你! 夜南峰气的心塞,执着的追问道,“为什么?” “二十年很长,足够他们找到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们活着,却一直没有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女儿。既然这样,我何必在意他们是怎么死的?” 捂住他的嘴,陆雪漫往他怀里拱了拱,扯过毯子,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说,我有他了呀……你别看他总板着一张冰块脸,腹黑、霸道又爱欺负人,但他帅的惊天动地、身材好,厨艺好的不得了……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胸口被她压住,夜南峰有点儿呼吸困难,双手托住她的头,轻轻挪了地方。 “你就这么在乎他?” 她醉了,本能的认为人醉了就可以说一些平时想说而不能说的话。 “我在乎他有个鸟用?他那么更喜欢洛琳……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你知道吗?为了跟那个女人结婚,他居然买了一屋子古董,随便拿出一件都够我吃一辈子……师父,我真的好心塞……” 一阵酸楚涌上来,她的喉头好像被什么堵住,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你妒忌洛琳?” 她一个大活人被一个死人秒成渣,弱爆了有木有? “……是羡慕嫉妒恨……” 大叔,你个蓝颜祸水,为什么不去祸害别人,偏偏选上我? 她气息颤动让夜南峰一阵心疼,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古董的阴气太重,不适合放在新房。你瞧,洛琳和他没能走到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揪住夜南峰的脸颊,她感激的说道,“师父,你真会安慰人!” “谁让我是你师父呢?” 伸手摸去陆雪漫脸上的泪珠,他疼惜的揉了揉她的额头。 “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对以前的事情不感兴趣。就算他告诉我,我也不会太难过。可是他一直瞒着我,是不是因为他不信我?” 一想到权慕天对她的隐瞒,眼泪再次溢出眼角。 大叔,你那么在意洛琳,娶我干什么? 就算你娶了我,干嘛对我那么好?你勾搭的我喜欢上你。然后告诉我,你爱的是别人。 实在太不厚道了!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你骗我……不信我…… 夜南峰接连叹了几口气,“也许他有自己的顾虑呢?” 陆雪漫抬起头,眼中水光浮动,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执拗。 “善意的谎言也是骗人……” “恋爱中的女人脑袋都是摆设,你也一样!” 她瞬间被打击到不行,脑袋刷的垂下去,一头撞在他胸口。 夜南峰闷哼了一声,差点儿背过气去。 不能由着她闹下去!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两只爪子揪住他的耳朵,陆雪漫困的眼皮打架,哪顾得上他说了些什么,心满意足的沉入了睡梦。 另一只不淡定了,不住的碎碎念。 “漫漫,你已经结婚了,就这么把我扑倒,你觉得合适吗?要是被你老公知道,我会有生命危险的。” 好徒弟呼吸均匀,夜南峰顿时欲哭无泪。 “陆雪漫,陆雪漫……救命啊!有人劫财劫色啦,救命啊——!” 一层船舱里,魏蓓拉和司徒信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就喝光了桌上的酒。两个人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船舱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他们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丫的谁呀?” 一束强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烦躁的骂了一句,魏蓓拉捂着眼睛、别过脸,继续呼呼大睡。 凌晨三点,天还没亮,白浩然拿着手电筒走进船舱,按下开关的那一刻,他震惊了。 船舱里的一对男女头对头躺在沙发里,男人的胳膊搭在头顶,女人枕着他的小臂,一副交颈而眠的暧昧模样。 “魏蓓拉,你给我起来!” 他气蒙了,揪住女人的衣领,直接把人拽起来,厉声质问。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魏蓓拉脑袋里一团浆糊,困得要死,哪顾得上来人是谁,伸手想推开他。可那双爪子好像长在身上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什么跟什么呀……你谁呀你……大半夜吵人好梦,你有没有点儿公德心,滚开!” “你说我是谁?!” 几乎要被气疯了,白浩然捏着她的下颌,突如其来的痛感迫使他她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他! 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这男人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白……你来干什么?”拍开他的爪子,魏蓓拉身子一歪,又倒进了沙发,“老娘对你没兴趣,给我滚犊子。” “你跑出来就是为了跟这个人一起喝酒?” “管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你的未婚妻是蒋祖儿,我只是你众多彩旗中的一支……你没资格管我……” 板过她的脸,眼前的女人眼波似水,白里透红的脸色惹人怜惜。 定定的看着她,白浩然手上青筋暴起,高高举起胳膊,手掌始终没落下去。 “你,给我起来!” “我就这样,你管不着!” 她用毯子把自己裹住,翻了个身,抬起胳膊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 被无视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双手一抄,打算将人和毯子一起抱走。可指尖还没碰到她的人,就被宋一铭挥手推开。 他揪住司徒信的衣领,几乎把人拎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司徒信,我妹妹呢?” 宋晓雨和汪碧晨一起去蒋公馆参加慈善误会,可等到半夜妹妹也没有回来。 得知汪家的人也在找女儿,他便慌了神儿,召集兄弟帮忙找人。 权慕天丢了老婆,白浩然的心上人也跟着跑路,宋家小公主也不知去向。五大家族的人如同没头的苍蝇,几个小时之内便把海都翻了个底朝天。 直到凌晨时分,接到夜云山的短信,才知道他们几个出海去了。 哥几个跳上游艇,一路狂飙直奔公海。游艇开的极快,他们本就颠的七荤八素。看到船舱里的情景,谁能淡定的起来? “……你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司徒信反问道,“你妹哪位?” “你妹!” “你妹哪位?” “司徒信,你会不会说人话?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头?”宋一铭抡起胳膊,拳头挂着劲风扑面而来。 一旁的魏蓓拉听不下去了,忽的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叱道,“你妹哪位是客观陈述,你哪国的,连这么标注的国语都听不懂?” 宋一铭从没被女人揶过,脸上有些挂不住,“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她也不示弱,板着脸质问道,“你吵到老娘睡觉,我怎么不能说话?”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二哥的女人,我一巴掌抽死你丫的!” “哟!你们这群公子哥儿,除了泡妞儿、勾搭妹子、骗人家结婚,有别的本事吗?你们只知道跟女人较劲,一个个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你们都应该去看医生!” 宋一铭目光冷峻,气的白了脸。 白浩然也觉得她太过分了,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蓓蓓,闭嘴!” 张嘴咬了他一口,魏蓓拉扬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老娘想干什么跟你没关系,少在这儿充大半蒜!” “你!” 当众被女人甩耳光,白浩然震怒了。 可她根本不甩他,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说,在外人面前你都不帮我,还想让老娘跟你拍拖? 秒懂了她的意思,白浩然知道她一直为蒋祖儿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是,联姻的事情他也身不由己。 男人和女人的争吵让司徒信彻底醒了酒,他坐起来,慢慢撇清了视线。 “我不知道令妹是谁。慈善误会开始没多久,我就跟蓓蓓她们出海,一整夜都呆在船上。所以,对于令妹的事情,我毫不知情。” 宋一铭不相信他的话。 妹妹不是霍心怡,她很少参加酒会和舞会,即使出席活动,也不会彻夜不归。 直觉告诉他,妹妹出事了! “我妹妹是被你家的佣人扶进了出租车,你们蒋家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宋一铭,司徒信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他知道你妹是谁呀?还有,你凭什么闯到别人的游艇上要人?” “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你们一直在一起?” 魏蓓拉的话刺痛了白浩然的神经,此时二楼船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感情骗子最可恨 得知陆雪漫跟司徒信一起出海,权慕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先把人哄回去再说。[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可他走进船舱,冲天的怒火就再也压不住。 “陆雪漫,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惊醒了夜南峰,他想把人推开,但被压了几个小时,早已经手脚僵直,浑身麻木,想动都动不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线,陆雪漫看到阴沉的俊脸,立刻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女上男下的体位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隔着绒毯,权慕天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酒瓶横七竖八倒在周围,他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闪过四个字。 酒-后-乱-性。 他认得下面的男人,他是夜云山的弟弟夜南峰。 这个男人是陆雪漫和司徒信的师父。 明明是他们的长辈,他却如此不检点,跟文一佳勾勾搭搭也就罢了,还敢动自己的女人? 既然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就亲手教会他! “起来!陆雪漫,我命令你起来!” 大叔,你吼我! 你骗我,瞒着我,现在还吼我?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只会招手的招财猫啊! 柳眉倒立,陆雪漫围着毯子坐起来,后背依着沙发,口气冲的惊人。 “吼什么吼?吼你个溜溜球啊!我不是你养的东西,也不是你一时好心收、养的阿猫阿狗,我有人权,随便想干什么都可以,跟你没关系!” 权慕天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愤怒、彪悍、冷漠、暴躁,如同一只被惹怒的小兽,张牙舞爪,一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样子。 “你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丢了你权家大少爷的脸,可以跟我解除关系!” “你什么意思?” 他当然明白女人的意思,可他万万想不到,几天之内她居然两次提到离婚,这女人疯了吗? 狠盯着他,陆雪漫一字一顿道,“解除夫妻关系!” “你想都别想!” 扔出恶狠狠的一句,他伸手想把人抱走,却被女人狠狠拍开。 “权慕天,你别碰我!” 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带来死亡的威胁。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想?你留着跟另一个女人的婚房,看到屋里的东西你都会受不了。你忘不了她,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兜兜转转还是老问题。 压下心头的怒气,他缓和了语气反问,“漫漫,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娶你?” 冷冷一笑,陆雪漫讥诮道。 “当然知道!你可怜我,看我一个孤儿被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头脑一热就动了恻隐之心。那时候,你肯定在想,把这么一个傻子娶回家,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吗?” 她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眉心紧锁,权慕天胸口闷得发慌,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把别人当成傻瓜的时候,你才是最傻的那个!” 他知道小女人为了碧松园和车祸的事情生气,但总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如果由着她这么闹下去,他们就真的无法继续了。 深深的望着她,看着她浮肿的脸颊,权慕天的心好像被人钉进一颗铁钉,如鲠在喉的痛楚,让他极不舒服。 “你起来,跟我回去。” “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从昨天开始,我们已经正式分居,在离婚之前我不会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分居,离婚!? 个死丫头,越说越顺嘴,你真想气死我吗? “走!”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他俯身想掀开毯子,却被突然坐起来的人影止住了动作。 夜南峰从头到脚被毯子盖住,四肢好不容易缓过来,打算趁乱遁走。 要是被权慕天抓住,他会死的毛都不剩。 掀开毯子的一角,他慢吞吞往外挪。等他钻出来,对上一对冷冰冰的眸子,这才意识到方向错误。 这是自投罗网的节奏吗? 他转身想溜,却被权慕天揪住了衣领,“咱们的帐还没算呢,你往哪儿跑?”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冻得夜南峰一缩脖子。 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对待我,你妈、你外公、你老爹知道吗? “你是来找漫漫的对吧?她就在我身后,你们小夫妻慢慢聊,一定要把误会解释清楚。我是空气,你当我不存在好了!” 冷漠的俊脸泛起一重黑气,他挑眉反问,“空气会勾搭学生吗?” “我勾搭谁了?” “你说呢?” “你说的漫漫啊……那不是……” 看着他吃人的眼色,尽管没做亏心事,夜南峰也心慌到不行。僵硬的勾起嘴角,想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漫漫不喜欢睡沙发,怕落枕,睡在地上又怕着凉。我是她的师父,照顾给徒弟是应该的。做人肉床垫算什么,做人肉盾牌都不在话下!” 跟学生勾三搭四,他为老不尊,居然振振有词,简直是个人渣! 眼底浮出狡黠的光泽,权慕天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师徒感情这么好,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会尽全力帮助她喽!” 这么快就开窍了,他蛮好沟通的嘛! “这当然啦!” “如果她要离婚,你也会帮她吗?” “帮,一定帮!” 夜南峰不住的的四下打量,暗自盘算从哪里逃走胜算比较大。听到男人的问话,他下意识的回答,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挠挠头,他愣愣的反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装傻是不是? 不愧是陆雪漫的师父,装起傻来,表情和动作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滔天的怒火瞬间顶上来,把权慕天仅存的理智淹没殆尽。 “夜南峰,你碰了我的女人,还敢在我面前装傻。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把你么样?这里是公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他更懵了。 这男人脑袋抽筋吗? 他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学生纠缠不清? 话说,他的眼睛是喘气儿的?他和陆雪漫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那只眼睛看出来他们滚到了一起? “我没碰她啊,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听到后半句,权慕天忍无可忍,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夜南峰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鼻梁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瞬间鼻血狂飙。咔吧一声脆响,他知道自己的鼻子歪了。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动手打我? “师父,你流鼻血了……” 陆雪漫震惊了。 大叔,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他是我师父,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凭什么打他? 双手托住夜南峰的后脑,她拿来一个抱枕,把他的头垫起来,顾不上找纸巾,拉过毯子摸去他脸上的血。 陆雪漫,你就这么关心他? 额头青筋暴起,权慕天双眼通红,好像随时能滴出血来。 “给我让开,留着你的好心暖胃,今天我要让他知道碰我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横在两人中间,陆雪漫昂起头问道,“你想干什么?” “让开!” 眼前的男人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猛兽,这时候谁靠近,谁先死。但师父是无辜的,他凭什么迁怒别人? “不让!” “我数到三,你再不让开,我就……”抿着薄唇,他把威胁的话吞了回去。 陆雪漫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冷笑着问道,“你就怎么样?如果我不让开,打算连我一起打吗?” “我从来不打女人!” “在你心里,除了洛琳,你把谁当女人?即使你跟我结了婚,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事实并非如此,随便你怎么说。” 权慕天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一时间竟无从辩解。 当初,仓促结婚的确是碍于外公的压力。 可那是因为老爷子向来说一不二,结婚日期哪怕延后一天,他都不会承认这门婚事。 再说,大有集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想替陆雪漫出头,只有丈夫的身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他们必须马上结婚。 只不过,权慕天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误会。 “懒得解释是不是?我本来以为你的忍耐力超强,可以那么久都不碰我。原来,不是你一再克制,而是你根本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现在我才明白,你跟我滚床单,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即使我漫天要价,你也心甘情愿!” “陆雪漫,不要再说下去了!” 眼中迸出一抹寒意,冷冽的目光让陆雪漫从头凉到脚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每一根寒毛都带着霜花。 “被我戳中痛处了是不是?” 她气的浑身发抖,尽管夜南峰不住的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情绪顶上来,她完全控制不住。 “你娶我是为了替你妈赎罪,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我还要告诉你,感情骗子最可恨!” “我骗过你吗?” “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惊呆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不会让你有事 陆雪漫整个人都傻掉了。[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从没想过权慕天会这么对待她? 即使他瞒着自己车祸的事情,原封不动的保留着与洛琳的婚房,她都不曾像现在这样难过。 失望透顶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 那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什么碎了。 他们的情分瞬间七零八落,只要轻轻吹一口气,碎片就化成粉末,随风而逝。 转眼间,什么都没了。 一行血迹溢出嘴角,她觉得牙齿都松了,伸手摸去血迹。她把眼泪逼回去,不许自己为了这样的男人落泪。 “权慕天,我们离婚吧。” “漫漫,我……” 权慕天看着自己的手发怔,不断的自我盘问,他真的用这只手打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气昏头了吗? 即使再生气,也不能这么对她。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先把人哄回去。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师父,我们去找司徒信,让他想办法送咱们回去。你的鼻梁断了,要马上去医院正骨。” 嘴角撕裂似的疼,只要一张嘴,尖锐的刺痛便让她蹙起了眉头。 这是权慕天给她的! 喜欢上这种人,是自己犯间,活该被他打! 跟周迈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长眼。 嫁给权慕天,还以为捡到宝了。可谁成想,他不仅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是个打老婆的渣男! 她真是瞎了眼,居然还想给这种人生孩子! 夜南峰的鼻子还在流血,直到陆雪漫把他拉起来,这才回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真的。 权慕天打老婆? 他难道不知道这一巴掌下去,等于把陆雪漫彻底推了出去。 昨天夜里,她喝醉以后说的那些话,可能她自己不记得了,但被他一字不落的录了下来。 无论哪个男人听到那些话,都会感动的泪眼汪汪。 原本,他打算回去把录音发给权慕天,让他们尽快和好。可现在,即使他拿到录音,陆雪漫也不会原谅他了。 为什么一定要闹的无法收场? 权慕天,如果你爱她,就不该这么对她! “漫漫,师父肚子饿了,等上了岸,记得要给我多买点儿好吃的。昨晚喝多了,到现在还晕晕的。” 夜南峰有心拖延时间,慢吞吞站起来,给权慕天使了个眼色。 这时候,他总要说点儿什么。 如果陆雪漫就这么走了,他们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小女人只想尽快离开这儿,以为师父喝醉了,身体乏力。抽身拿来纸巾,堵住师父流血的鼻孔。 “叫上蓓蓓和司徒信,咱们一起去。” 权慕天的脸阴沉的不像话,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还沉浸在自责中,没有回过神儿来。 这厮傻了吗? 刚才那股子狠劲儿去哪儿了?现在知道装哑巴了,他早干什么去了? “既然都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快走吧!” 说的意味深长,夜南峰一个劲儿给呆掉的男人使眼色,示意他说点儿什么把人留住。 就算留不住,服个软也是好的。 直到他们走到门口,才传来权慕天低沉的嗓音。 “漫漫,别走……” 终于肯说话了! 夜南峰装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扶着门框,大口喘息。 陆雪漫没有回头,但她完全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样子,因为在给洛琳庆生的视频中,她听过类似的腔调。 温柔之中还带了几分无助,让他低沉的声线听上去无比性感。 但现在听来,她觉得特别讽刺。 大叔,我不喜欢二手货,想把哄别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不接受! 感情这种事,要么你心里只有我,要么就滚蛋! 我陆雪漫永远学不会将就! 小女人无动于衷,权慕天知道刚才他做的太过分了。 “漫漫,跟我回去,好不好?” 余光瞥见一只爪子伸过来,她瞬间炸毛,本能想要甩开。可轰的一声巨响,船身一阵摇晃,她伸手去抓门框,却扑了个空。 船身猛地向左倾斜,她被甩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上玻璃酒柜。 一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想要躲开,可去势太快,她想收都受不住。 这一下撞上去,别说脸保不住,眼睛鼻子嘴巴统统完蛋。自动脑补了一下,将来她的脸一定比车祸现场还要惨烈! 死了死了,要死了! 逃不开,躲不掉,她用手捂着脸,紧紧闭上了眼睛。 砰! 稀里哗啦! 一道身影猎豹般的冲过来,横在她和酒柜之间,温暖的臂膀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她的眼中有一瞬的错愕,低头看见地上的玻璃碎片,顿时慌了神儿。 玻璃扎进肉里,一定很疼。 你冲过来干什么? 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几乎忘了背上阵阵刺痛,他只想告诉她,别走,跟他回去。 可话没出口,宋一铭惊慌的声音便传了上来。 “老大,上来人了!快弃船,老大,弃船,快走,弃船啊!” 夜南峰被强烈的震动甩出船舱,差点儿一头扎进海里,船身稍稍平稳,他急匆匆冲回来报信。 “咱们被人包围了,对方有三条船。看架势,来者不善,晚了就走不了,快走!” 顾不上多想,权慕天拉着陆雪漫跑出船舱。 迎面冲出来一个人影,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刀。 他偏身闪开致命的一刀,可两个人的手拉在一起,行动稍显迟缓。 对方紧接着又是一刀。 小女人飞起一脚,踢中那人的腹部。他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松手!” 陆雪漫想甩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不松!” 横了男人一眼,她不耐烦地说道,“你想变成一只手,我可不想。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松手!” “死到临头还在打情骂俏,我今天就送你们下地狱,做一对鬼夫妻。” 冷哼了一声,他吹了个口哨,立刻冲上来七八个同伙,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跺了男人一脚,她趁机把手收回来。瞪了对方一眼,冷叱道,“鬼你个溜溜球啊!我跟这个人没关系!” “没关系你们会手拉手?别告诉我你们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陆雪漫心里憋着火,对方的话让她怒火冲天,如同一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你丫的才是同志,你们全家都是同志!” 不就是打架吗? 老娘已经很久没打群架了! 斜睨了他一眼,权慕天满是挑衅的问道,“夜南峰,你行不行?” 他虽然背上有伤,但带着陆雪漫冲出去不在话下。 这厮小瞧我? 我打群架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我好多年没活动筋骨了,这帮小崽子勾的我手痒!你看好我的宝贝徒弟,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撂下一句狠话,夜南峰第一个冲了出去。 陆雪漫随后跟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打晕了一个黑衣人,抢了他手里的砍刀,甩甩头发说道,“我不需要他假好心!刚才你把我扔给别人算什么?” 这丫头结了婚,功夫倒是没放下,不错! 师徒二人左右开弓,边打边往外冲。可黑衣人不断涌上来,船上地方狭窄,这么下去退路迟早会被堵死。 夜南风手里没有家伙,动起手来顾及多,难以施展,便笑着打趣。 “给师父我抢把刀,快点儿!” “想要,自己抢去!你不是很厉害吗?” “个死丫头,我白疼你了!” 冷了师父一眼,她挥刀砍的一个黑衣人头破血流。对方的血溅在身上,她森森抖了一下,洁癖瞬间发作。 陆雪漫一脸嫌恶,急忙把刀扔给他,“给你!” “这么快就想通了?” “刀上沾了活人的血,我看着恶心!” 夜南峰有了刀,突围的进度更快,身后的某女却跟不上了。 周围是一群浑身腱子肉的男人,单纯拼力气,起初因为她憋了一口恶气,还能应付。可时间一长,她明显弱了下来。 权慕天一直跟着他们,负责断后。 眼看陆雪漫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索性将人拉到了身后。 “你放开我!” “给我老实点儿!” 用力想甩开他,可看到他背后带血的玻璃碎片,便立刻安分下来,呼哧呼哧大口喘息。 “看样子,咱们得跳下去了。” 他们的游艇停在九点钟方向,如果从船尾跳下去,三分钟之内就能游到船上。这些人没带抢,只要到了海里,他们就安全了。 黎明时分,天光昏暗。 在陆雪漫眼里此刻的海天是同一种颜色,幸亏游艇是白色的,比较醒目,否则她非吓死不可。 越想心里越没底,她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跳……要跳你自己跳……”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低沉声线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她慌乱的心绪安稳下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怕…… 晕水、恐高,洁癖……她的臭毛病多到数不清,遇到紧急情况,随便挑出来一种都足以致命。 可她怕的要死,宁可被砍死,也不能淹死。 “……那也不行……船上还有蓓蓓和司徒信,我得叫上他们一起走。” 几个黑衣人冲上来,权慕天忙着应对,稍一分神,陆雪漫就挣脱束缚,向一层船舱跑去。 “夜南峰,你跳海先走,九点钟方向的游艇是我的。” 叮嘱了一句,他抽身追了上去。 她急匆匆跑下楼梯,就听见魏蓓拉惊慌失措的喊声……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跟我走吗? 魏蓓拉和司徒信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手脚、四肢被牢牢困住。[燃^文^书库][]( . . )尽管如此,他们还在不断的挣扎。 “救命啊……白浩然救我!漫漫,救我,救我——救命啊!” “蓓蓓!” 不能让两个闺蜜被那些人带走! 陆雪漫疯了是的冲进人堆,可对方人多,夹板地方狭窄。 黑衣人利用人海战术,十几个人围成一圈,把她、白浩然、宋一铭围在当中。他们有三个人,可首尾不能相顾,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在原地打转。 该怎么办? 这些人训练有素,到底是什么人? 她急的一头汗,眼看魏蓓拉和司徒信就要被对方带上对面的游艇,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的感觉让她挫败极了。 “漫漫,漫漫……救我,漫漫——!” 闺蜜的喊声让她无法冷静,她们隔得并不远,自己却无计可施。 魏蓓拉远远的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在人堆里周旋,瞬间感动到不行。可这么打下去,非把她累死不可。 这些人有备而来,已经搭上了自己和司徒信,何苦连累别人。 暗暗打定了注意,她扭脸喝道,“我跟你们走,让你的人放过我的朋友!” 困住他们的黑衣人做不了主,转身向站在船头的女人请示。 那女子四肢修长匀称,可体的裁剪让她玲珑的曲线异常迷人。侧眸扫了一眼魏蓓拉,她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口哨响起,围住陆雪漫等人的汉子闻声而动,迅速向对面的游艇退去。 权慕天赶到的时候,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为首的女子和几个随从。 刚才,她抄近路跑得快。可男人对游艇不熟,走岔了路,等他循声赶来,魏蓓拉和司徒巽已经被带走了。 走到陆雪漫面前,他急忙上下打量,“漫漫,你没事吧?” “没事!” 白浩然挂了彩,急的暴起青筋,想冲过去跟那些人拼命,却被宋一铭死死拽住。 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女人,某女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 擒贼先擒王! 那些人手上虽然有两个人质,但这女人明显是他们的头儿,只要抓住她,就能把蓓蓓和司徒信换回来。 陆雪漫给白浩然丢了个眼色,他秒懂了大嫂的意思。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抓人就现在! 两个人同时发力,风驰电掣一般向船头的几个人冲了过去。 眼前人影晃动,一转眼,他们就跟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权慕天和宋一铭来不及多想,紧跟着加入战团。 白浩然和陆雪漫的目标相同,行动起来格外默契,两人一攻一受,加上另外两个男人的策应,很快就把为首的女子逼上了船舷。 身后是一艘崭新的游艇,女子十分从容,并不急于撤离,而是让几个手下先上船。 陆雪漫觉得不对头,可她只想尽快把闺蜜救出来,便没有多想。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被魏蓓拉和司徒信?” 为首的女子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的脸,嫣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我奉命办事,用不着与你交代。” 她有意压低了声音,但陆雪漫依旧觉得她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马上放了他们,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中闪过一抹冷辣,她不屑地反问,“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视线越过陆雪漫,落在权慕天身上。鲜血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流,点点血迹在甲板上慢慢晕开。 这群没用的东西,一再警告他们不准伤人,居然伤了这个人,简直不可原谅! “你说呢?” 魏蓓拉和司徒信在另一条游艇上,万一被他们跑了,抓住这个女人也没有用。只有以快打慢,才有胜算。 紧紧攥着拳头,陆雪漫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只可惜,她忽略了一点。 这些人经验丰富,对眼下这种情况应对自如。 他们把魏蓓拉押到甲板上,锋利的匕首顶住了她的颈动脉。 “后退!否则我立刻砍下她的脑袋!” 白浩然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喝道,“你们敢!你们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你们全家给她陪葬!” “是吗?” 那人尾音满是挑衅,伸手拔掉人质一缕头发,轻轻一吹,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动。 “我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 气的心塞,白浩然想翻身越过栏杆,跳到对面的船上救人。但没等他挪地方,船舷的女人却要走了。 她是换回蓓蓓的筹码,不能让她走! “你站住!” 陆雪漫眼疾手快,一跃而起,想飞扑上去想把人摁倒在地。 “不自量力!” 看着悬在半空的人影,为首的女子冷哼了一声,伸手摸过后腰的陪抢,黑洞洞的抢口瞄准了她的心脏。 糟了! 权慕天发现情况不妙,不由大惊失色。 脑袋里嗡的一声,一时间,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她不能死。 此时,陆雪漫也看到了对方手里的抢,眼睁睁看着她打开保险,只要拇指轻轻一口,她就会没命。 可是她不想死! 在没把蓓蓓他们救出来之前,她不能死。 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她怕极了。但是,整个人悬在半空,什么都来不及了,除了挨一抢,她别无选择。 死就死吧! 对面的女人闭上了眼睛,持抢的女子扬起得意的浅笑。 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把他照顾的很好! 魏蓓拉站在另一艘游艇上,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失控的哭喊,“不要,不要,漫漫!不要啊——!我跟你们走,别开抢,别开抢……” 她疯了似的挣扎,全然忘了脖子上还有一把利刃架。鲜血渗出来,黑衣人也不想闹出人命,便收起了匕首。 船舱里的司徒信震惊了。 她要干什么? 难道她忘了母亲的话吗?她怎么敢用抢指着陆雪漫?这女人不想活了吗? 甩开两旁的护卫,司徒信不顾一切的跑上夹板。 黑衣人涌进船舱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以为是司徒家和蒋家的仇人蓄意报复,可看到为首的女子,他才明白到这是谁的主意。 不管他们受了谁的指使,绑走魏蓓拉目的是什么,谁也不敢他怎么样! 只要他跟这些人走,就能保住魏蓓拉。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有胆子做出这样事情! 司徒信冲上夹板的一刻,她也扣动了扳机。 砰! 矫健的身姿如同敏捷的猎豹,权慕天潇洒的背影深深刺痛了那名女子的眼眸。 子弹射进男人背心的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从中间锯开,彻骨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你就这么在乎她吗? 对面的船上的黑衣人愣了几秒,急忙喊道,“头儿,快走,快走!” 她呆呆的站在那儿,一瞬不瞬的盯着中弹的男人,对手下的呼唤充耳不闻。可当她对上司徒信阴森的目光,这才发觉自己闯了大祸。 回去是死路一条,但她无处可去。 以蒋家和司徒家族的势力,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去。 这一次,她能不能活着,只有依靠蒋勋了。 她害怕极了,紧张的快要死掉,强撑着跳上船,直到身后的游艇变成一个小圆点儿,她才缓过一口气。 陆雪漫怎么也想不到,那一抢会击中权慕天。 他不要命了吗? 子弹击中后心,首先是肺出血,只要那人的抢法好,就会击中心脏。而且,他们在公海上,根本来不及手术。 万一打中了心脏,他会死的! 白浩然、宋一铭和夜南峰也惊呆了,定定的看着他发怔。 “你……” 陆雪漫唇瓣张合,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权慕天薄唇勾起,带起一抹疏狂的笑意,“我说过,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 她心里乱极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白浩然,打电话,让直升机过来!” 一声断喝让他回过神来,慌忙摸出手机,拨通了仁爱医院急救中心的电话。 “我,是我!白浩然……我在……我他么在哪儿?” 电话另一端的接线员很镇定,缓缓说道,“白院长,您有微信吗?给我发送一个位置,我们就可以精准定位。” “好……” 他机械的加了微信,把位置发过去,继续道。 “抢伤,伤口位于背部。根据射入角度判断,子弹很有可能造成了内出血。需要给病患做心脏彩超、胸透……做开胸术前准备,让心外科的专家全部待命。另外,准备1000abrh阴性血浆。” “马上安排,直升机会在两分钟后起飞。” 宋一铭明白情势危急,跑进船舱想发动游艇,可引擎被撞坏了。如果强行发动,搞不好会发生爆炸。 “二哥,这船跑不动了,咱们得坐自己的船回去。” 他体格健硕,和权慕天的身高差不多,由他把人背过去最妥当。 “你把老大背过去。” “好!” 宋一铭点点头,两人走过去。见权慕天没有起身的意思,白浩然轻声说道,“哥,走吧。你的伤不能拖,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 背上伤口已经麻木,此刻他感觉不到疼,只是紧紧抓住陆雪漫,不肯松手。 男人抓的太紧,她的骨头几乎要被捏碎了。抬眼对上权慕天深邃的眼眸,她第一次在男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松手……” “你跟我走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起精神来 权慕天救了陆雪漫,骗了她,还打了她一巴掌。[燃^文^书库][] 可如果他不在乎,何必要冲过来? 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 他在乎洛琳多一些,还是刚刚救人的举动完全出于本能?要是后者,换做别人,他是不是也会冲过来? 纠结,纠结,无比纠结…… 潜意识里,她不想跟他走,不想再回到那个令她伤心的家。但是,他的伤势很重,不能再拖了。 浓稠的血液不断涌出来,在地上汇成一个血洼,刺眼的红色让白浩然直冒冷汗。 失血过多会死人的! 宋一铭的心一揪一揪,实在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哥都这样了,真的不能再拖了!你……” 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寒意,权慕天冰冷的目光让他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虚浮,却坚持要她亲口回答,“你跟我走吗?” 抿的唇瓣泛白,陆雪漫低声说道,“……你先上船,我的东西还在船舱里,拿了东西我随后就到。” 别想跑,我不会放你走的! 秒懂了女人的意思,他沉声吩咐,“白浩然,去拿东西!” “好!” 时间就是命,谁也耽搁不起。 白浩然跑进船舱,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儿也没有见到女士皮包。 没找到东西不要紧,可指示灯闪烁着妖冶的红色,让他瞬间没了找东西的心情。 “游艇已经报警,船要炸了!” 宋一铭蹲下身,扭脸说道,“老大,快上来!快呀!” 摆了摆手,权慕天指着两船之间的小舢板说道,“漫漫,你先走!” “还是你先吧。” “都什么时候了,谦让能保住命吗?” 夜南峰三步两步冲过来,不由分说,拉着徒弟就走。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师父拽进了船舱。 看着她上了船,权慕天才伏上了宋一铭的脊背。 砰的一声关上舱门,夜南峰指着徒弟的鼻子,质问道,“漫漫,你刚才怎么回事?难道忘了人命大如天?” “……” 陆雪漫一时语塞,心里阵阵发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她任性,也不是她得理不饶人。 权慕天救了自己,还伤的那么重,短时间内他们还要像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她纠结的要死,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夜南峰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是刚才她的一念之差险些闹出人命! 要是命没了,他们之间那些争执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都要继续活下去。如果因为你,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会活在内疚里。别说权家不会放过你,你也不会原谅自己!” 瘪瘪嘴,她垂下了眼睑,“我知道了。” “知道有个屁用?” 她知道师父是为她着想,道理她也明白,可感情这种事不是理智能左右的。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嘛!我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明不明白!” 拉开舱门,她掩面跑了出去。 眼泪潸然而下,她本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却与白浩然撞了个满怀。 “嫂子……我哥他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 伸手摸去脸上的水光,她的心好像被人狠抓了一把,赌气说道,“我又不是血液回收机,你找我也没用!” 他当然知道没用,而且这也不是他来的目的。 “我想问问你是什么血型?” “o型血。” “我是a型,老五也是o型,没人跟我哥的血性匹配,这该怎么办?” 白浩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升飞机再快,也需要十五分钟。一来一回就是半个小时。 看情形,子弹很有可能刺穿了肺叶。 虽然出血量不多,但权慕天出现了失血性休克的症状。也就是说血液停留在胸腔。如果抢救不及时,他随时有生命危险。 夜南峰怕陆雪漫出事,随后追出来,把他们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我跟他血型一致。船上有输液管和针筒吗?” “有!” 白浩然眼前一亮,老大有救了! “立刻进行**输血。” 扫了徒弟一眼,夜南峰拉着她快步往前走。 被突然一拽,陆雪漫一头抢出去,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师父,你拉我干什么?” “让白浩然操作输血,你得把他胸腔里的血抽出来。” “哦。” “哦你个大头鬼!这里虽然有三个学医的,但是你男人要用我的血,这事儿你不做,谁来做?给我打起精神来!” 师父很久没有变身麻辣教师,乍一发威,让她很难适应。 可人家句句在理,她只能顺从的点头。 “知道了!” 走进卧室,陆雪漫发现权慕天趴在床上,酷帅的俊脸少了红晕,连唇色都变淡。 他紧紧锁着眉头,眼珠不断转动,薄唇微微扇动。由于他的声音太低,没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别人不清楚,但她懂唇语,明白男人的意思。 其实,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漫漫,不要走。 复杂的情绪顶上来,在她心里掀起汹涌的巨浪,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逼回眼底的泪,她对宋一铭说道,“帮我把他翻过过来,让他侧躺。” “好。” 白浩然和夜南峰在一旁做输血准备,陆雪漫和宋一铭小心翼翼扶着他侧身躺好。 可权慕天没有力气,根本定不住。 这样不行! 她打开衣柜,把被子卷起来,垫在男人身后,又让宋一铭拿来几个靠枕,这样才算稳住。 白浩然拿起针头,扎下去之前,十分谨慎的问道,“你确定自己是abrh阴性血?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血型错误会有什么后果。” 这里条件有限,他无法侧血型。为了老大的安全,他必须再三确认。 白了他一眼,夜南峰挑眉反问,“你会认错你妈吗?”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说的意味深长,“我们的血型是家族遗传,只要他的血型准确,我就百分之二百的没有问题!” 一句话让宋一铭和白浩然都傻了眼。 他是南都夜家的二老爷!? 这厮藏得也太深了! “你是说……” 他的话没出口就被堵住了嘴,夜南峰望向权慕天,打了个噤声的动作。 宋一铭不明白,但白浩然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被老大知道是夜家人给自己输血,他宁死也不会接受。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这是唯一的办法。 陆雪漫并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从急救箱里拿了针筒和酒精棉便折了回床前。 解开衬衣的纽扣,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法医,从来没有给活人做过胸部穿刺,而且这个人又是权慕天。一想到这些,她的手便抖个不停,完全淡定不起来。 “把他的脸蒙上!” 宋一铭懵了。 这是要闷死大哥的节奏吗? “蒙上!” 她重复了一遍,男人还是没有动。 我们老大又不是个死人,为什么要把脸蒙上? 她懒得解释,夜南峰却懂了,不耐烦的说道,“蒙上,赶紧蒙上。要不然她的针这辈子都扎不下去!” 宋一铭还是不肯,“扎不下去就扎不下去,我哥还能死了?” 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真的会哦!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冷了他一眼,白浩然皱着眉头训斥道,“老五,愣着干什么?让你给嫂子打下手,还较上真儿了!” 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宋一铭拿来一条白毛巾,遮住了权慕天的脸。 咳咳…… 肿么有种遗体告别的感觉? 古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吓得他森森抖了一下,接连呸了几口。 夜南峰开始给权慕天输血,陆雪漫这边也抽出不少带着胸腔组织液的血水。 盆里的血水越来越多,宋一铭震惊了。 老大居然流了这么多血,这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话说,嫂子怎么知道老大的腔子里藏着这么多废血,难道她有透视眼? 难怪白浩然自诩学霸,医生果然是个高深到不行的职业! 陆雪漫满头是汗,直到抽出透明的组织液,她才松了一口气,“差不多了……直升飞机怎么还不来?” 夜南峰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的流失,心疼的要死。 要不是为了夜家,为了自己的宝贝徒弟,他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说多了全都是泪啊! “才过了五分钟,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师父说的大义凛然,可陆雪漫知道他在硬撑。他最惜命,这次能主动献血救人,已经让她跌碎了下巴。 递给夜南峰一瓶水,她戏谑道,“你比我着急吧?你的血输进去,他这边流出来,然后再让我抽出来。照这个速度,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 好像真是这样,怎么早没想到呢? 他瞬间郁闷到不行。 原来,他给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 苍天啊,我好不容易当一回见义勇为的英雄,你不能往死里坑我啊! 他苦着脸,哀怨的问道,“漫漫,你男人醒了没?” “没有……” 夜南峰不淡定了,坐起来大声说道,“权慕天,你这个死人头,赶紧给我醒过来!我的血超值钱,你不能没完没了的坑我!” 白浩然出去接了个电话,一回来就听见某人的咆哮。走到窗前,他抱着肩膀,无比同情的看着他…… 而他的话让夜南峰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儿气的昏过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你会等我吗? 原来,海都血库告急,没有abrh阴性的血浆。[燃^文^书库][]鉴于情况严重,急救中心只能给白浩然打电话。 所幸船上有一只现成的,否则就算有血液回收机,权慕天也活不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一铭看他情况稳定便钻进了驾驶舱。 刚才,他把游艇调成了自动驾驶,但老大情况危急,要是船再有个好歹,天知道他们该怎么办? 十分钟以后,直升机发现了他们的位置,贴着海面停稳。 护士和医生把权慕天抬上担架,可他的手跟陆雪漫的紧紧连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可飞机载重有限,夜南峰必须随行,飞机上只剩下一个位置。 白浩然明白权慕天的意思。 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现在强迫他放手,即使到了医院,他也未必肯做手术。 还是由着他去吧! 顿了顿,白浩然对陆雪漫说道,“嫂子,你跟飞机过去。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到了医院马上手术,你不用担心。” “好。” 飞机到来之前,她曾经试着把手抽回来,可男人攥的太紧,连根指头都板不开。 试了n+1次,她彻底放弃了。 跟着去医院不是问题,可到了医院,他就要进手术室。难道要她站在手术台旁边,一直等到手术结束吗? 话说,这人不是意识不清楚吗? 怎么会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太诡异了有木有? 直升机缓缓起飞,医护人员开始对权慕天实施抢救。十分钟以后,飞机降落在仁爱医院顶层的停机坪。 陆雪漫跟着平车进了手术室。 经过输液和紧急抢救,权慕天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小女人,嘴角噙过一抹得意。 主刀医生是海都心外科的专家,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平时给病患做手术,家属都等在外面。 可今天,这对男女手拉手,即使男人失去了意识,也不能把手抽出来。 “权先生,我们要马上为您动手术。手术室是无菌环境,您太太不能留在这儿。如果您有什么话要交代,请尽快。” 慎重的交代了一句,主刀医生便让医护人员散开。 病患失血过多,抢救用药也不及时,就算手术成功,只怕术后也会引起其他脏器功能衰竭。 他还这么年轻,实在可惜! 现在多耽误一分钟,他都会有生命危险。 师父说的对,如果他死了,他们之间的那些争执还有什么意义? “松手吧……医生要手术了,得把子弹取出来。” 从俯视的角度看上去,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尽管脸色苍白,却为妖孽般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病态美。 妖冶却不张扬,魅惑之中带了致命的性感。 无论什么时候,这男人总也帅的惊天动地,魅力指数分分钟爆棚。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权慕天孩子气十足的问道,“漫漫,你会等我吗?” 大叔,好像你的命比较重要吧? 子弹射出的一瞬,他居然冲过来挡了一抢。 那一刻,陆雪漫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难道因为他救了自己,就可以把他对自己的欺骗和隐瞒统统抹掉吗? 真的可以吗? “……你要死也得等跟我签了离婚协议再死。” 男人神色黯然,可还是执着的追问,“你还是舍不得我吧?” 她舍不得又能怎样? 权慕天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她不要! “如果你死在手术台上,你们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不想跟宋晓雨和汪碧晨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汪碧晨和宋晓雨死了吗? 难道在他昏迷期间,有人找到了她们的尸体? “她们的事不是我的人做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她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只要他想跟谁过不去,那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别说话,留着点儿力气……我走了……” 陆雪漫转身要走,他还是不肯松手,两人目光一对,他低声说道,“漫漫,手术结束以后,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低沉嗓音带了几分嘶哑,恳求的口气让人不忍拒绝。 可她很想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为他的欺骗辩解,还是为那一巴掌道歉? 绷着唇角,她把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小女人始终没说话,权慕天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你会听的吧?” “嗯。” 看到小女人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 陆雪漫从手术室出来,白浩然和宋一铭也到了。 “嫂子,我哥怎么样?” “手术已经开始了。我出来的时候,他醒了,各项指数还算平稳。”两个男人都带着伤,她急忙说道,“你们还是先让人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们去去就来。” 手术室的指示灯一直亮着,明知这种手术至少要四五个小时,可她还是坐立不安,不住的来回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短短一个小时,但对她来说仿佛过了一年。 直到白浩然递给她一杯姜茶,她才重新坐下来。 “宋一铭呢?” “宋家人说找到宋晓雨了,他就赶回去了。” “这是姜茶,喝点儿压压惊吧。” 掀开杯盖,白色的雾气扑面而来,辛辣的味道让她有些抗拒。 她试着抿了一小口,发现没有闻上去那么难喝,还带了几分甜甜的口感。 “我在里面加了蜜枣,不辣吧?” 勾起唇角摇摇头,陆雪漫从头到脚都是冷的,热腾腾的姜茶喝下去让她有了些暖意。 顿了顿,白浩然表情严肃,说的十分慎重,“嫂子,关于蓓蓓,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因为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一个小时里,他逐渐理清了思路。 虽然魏蓓拉是警察,但是她很少出外勤,得罪的人并不多。 在海都,五大家族的人都知道她跟自己的关系。更没人有胆子在他和权慕天的眼皮子底下劫人。 这里对抢支的管控很严,想搞到抢并不容易。 那些黑衣人进退有度,组织严密。 为了把人劫走,甚至动用了三艘游艇,单凭游艇的造价,岂止把普通的小混混甩出了十条街? 很显然,魏蓓拉一定在那个人手里! 陆雪漫抬眼望去,身边的男人表情凝重,让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蓓蓓和司徒信都被人劫走,他有什么事要拜托呢? “什么事?” “我打算……” 两个人正说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过去,陆雪漫就被一道人影罩住。她和白浩然同时抬起头,小女人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婆婆来的太突然,她毫无准备,啪的一声,茶杯滚落在地。 滚烫的姜茶全部洒出来,她的裤子瞬间湿了一大片,灼热的感觉令她打了个激灵。 好疼! 愣了几秒,白浩然不悦的反问,“伯母,你这是干什么?” 冷了他一眼,权国秀脸色阴沉,冷叱道,“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权慕天那一巴掌没有给她留下痕迹,但婆婆的不同,这一巴掌抽下去,她的脸颊突突直跳,一阵阵发紧,火辣辣的疼。 接到仁爱医院的电话,权国秀心里咯噔一下,担忧、心疼、愤怒交织在一起。 一路上,她都强压着火气。看到陆雪漫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控制不住。 “都是因为你!如果他不是为了救你,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如果二十年前,你在车祸中丧生,他就不会把你这种女人娶回家。” 提到那场车祸,陆雪漫的心就一抽一抽疼。 她站起身,看着婆婆反驳道,“车祸是您造成的。就算他把一切都给我,也无法弥补你的罪孽。” 美目中寒光浮动,权国秀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当年,您是迷路也好,故意违章也罢。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是你让我变成了孤儿。试想一下,有多少家庭像我一样被你搞的家破人亡。我很想知道,二十年来,你睡得着吗?” “……” 陆雪漫的质问让她无言以对。 她说的没错,在这二十年之中,不依靠药物,她根本无法入睡。 那起车祸另有原因。 虽然她把车停在路边并非意外,但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巧,两场事故会出现在同一路段。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定定的看着婆婆,冷峻的目光令权国秀一阵心虚。 “我应该庆幸,还可以好好的站在这儿。而你仗着家世,可以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呢?谁来还他们一个公道?” “什么公道?” “过失杀人也要负法律责任。尽管过了追诉期,我们也没有证据把你定罪,可是你这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里。” 她一个晚辈居然当众指责婆婆,从孤儿院出来的果然没有教养! “陆雪漫,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长辈,你也配! 别以为我稀罕权家少***位子! 不屑的冷笑了几声,她趾高气昂的嘴脸让陆雪漫觉恶心,“很快你就不是我的长辈了……” 权国秀不懂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条大腿撕裂似的疼,裤子黏在腿上,**的感觉让她难过极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把衣服换下来。 还能再悲催一点吗? 挨了两耳光,大腿还被烫伤! 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只要碰上权国秀,就会遍体鳞伤? 白浩然知道那杯茶有多烫,想带她去处理一下。 可没等他们挪地方,便被一个浑厚沉稳的声音止住了动作,“漫漫,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想原谅 权振霆缓步走来,刚才权国秀和陆雪漫的对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燃^文^书库][]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当然明白陆雪漫那句话的意思,但他更清楚权慕天有多在乎她。所以,老爷子很想知道她会不会提出离婚? 看到老爷子和霍浚川,她理了理头发,说得十分客气,“外公,霍先生。” 权振霆表情沉郁,白浩然知道嫂子最后那句话激怒了老爷子,便急忙帮她打圆场,“外公,嫂子的腿被烫伤了,我得带她去处理一下。” 扫了他一眼,老爷子淡淡说道,“一两句话的功夫而已,不会耽搁太久。” 白浩然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顺从的点头。 “漫漫,你刚才对你婆婆说了什么?外公年纪大了,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权振霆声色温和,但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强大的威压让陆雪漫手心直冒冷汗。 本来,她并非铁了心要离婚,跟婆婆赌气才会那么说。可那句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改口她会很没面子。 把心一横,她豁出去了。 “外公,等他出院以后,我会跟他……” 不等她说完,霍浚川抢先说道,“爸,大少***意思是大少爷痊愈出院以后,他们会尽快让您抱上重外孙。大少奶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爷子的手紧紧抓着拐杖,他站在一旁,完全能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 他懂陆雪漫的心思,如果换做是他,碰上这种事也不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跟那个人生活在一起。 只不过,她可能不清楚那句话的分量。 老爷子盼了八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外孙媳妇。 她提出离婚,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万一被媒体扒出二十年前的旧事,权氏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届时,不止权慕天会倍受打击,整个权氏家族都会抬不起头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之间的事只能内部消化,绝对不可以被外人听到任何风声。 陆雪漫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她微微蹙眉,准备没说完的话讲完。 苏伯在权氏呆了几十年,老爷子一个眼神他就能心领神会。 见少奶奶不懂霍浚川的意思,他紧接着说道,“大少奶奶,您不用不好意思,你和大少爷感情那么好。老爷和我们这些下人都盼着重孙少爷呢!” “我知道漫漫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她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慕天那一抢就算没白挨。” 权振霆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一旁的权国秀几乎气炸了肺。 陆雪漫哪里好,所有人都把她当宝? 她不是想离婚吗? 让她离,看她离婚以后会不会比现在得意? 权家本就不是她这种人高攀的起的,她想让贤,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来呢! 不识抬举的东西! 扫了他们一眼,陆雪漫忍不住腹诽。 三个老头一台戏。 你们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明明让我解释清楚,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不能愉快的聊天,老娘走还不行吗? 她紧攥着拳头,白浩然怕她控制不住发飙,便急匆匆将人带进了诊疗室。 半小时以后,陆雪漫坐进豪车,直到车子驶出医院,她才扭脸问道,“刚才你说的事情又几成把握?” “六成。” “那么低?” “如果老大跟平常一样,绝对万无一失。这一次没有他压阵,我有些拿不准。” 白浩然专心开车,并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也不知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了解权国秀,陆雪漫刚才那番话让她很没面子,也深深刺痛了她敏感神经。 让她继续留在医院如同把一只小兽丢进狼窝。如果被老大知道他的女人被亲妈欺负,一定会气的伤口、爆裂。 “他做完手术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三天以后,如果情况稳定,会转到普通病房。在icu里,会有专人照顾。你想探视,可以随时找我。” “嗯。” “嫂子,你真打算跟我哥离婚吗?在船上,他救了你……” “一个猎人杀了一头母狼,把嗷嗷待哺的幼崽带回了家。小狼从小就以为自己是条狗,一直像其他狗狗一样,对着主人摇尾巴、吐舌头。慢慢地,它发现自己跟狗不一样,却不忍心离开主人。” 先杀人再救人。 骗了人,然后再去说对不起。 两者如果可以相抵,还要是非对错干什么? 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陆雪漫的心乱极了,迷茫的要死,一颗心被抓来揉去,让她无法冷静思考。 眼下所有的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几乎要把她压垮了。 “有一天,它跟着主人去打猎,不慎掉进了陷阱。它天真的以为主人会来救他,可没想到,主人早就察觉到它不对劲,特地布下了陷阱。而那头小狼也在伤心中死去。” 她的一番话让白浩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一时间,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陆雪漫明白他想让自己和权慕天重归于好,可她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拿不定主意。 “我不知道除了我父母,还有没有其他亲人死于那场车祸。对我来说,权国秀欠下的债太多,即使权慕天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更何况,他只有一条命。” “我哥他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白浩然自己都觉得心虚。 但是,如果权慕天不是太怕失去她,也不会打算瞒她一辈子! “一个能派人跟踪我八年的人,一定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作为当事人,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嫁给他,我还是被蒙在鼓里。” 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是权国秀造成的,跟权慕天没有关系。 而他的所作所为让陆雪漫很伤心。 权慕天派人跟踪她,娶她既是替母亲赎罪,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婚姻变成联姻的牺牲品。 他可以保留与洛琳的婚房,更可以对她置之不理。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就在她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现实和真相给了她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 “对于你来说,我的事也许只是一段故事。不管我想不想追究,我都有知情权。他是我丈夫,更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的隐瞒等于欺骗。” “嫂子,他有苦衷的……” “你拜托我的事,我会帮你完成。至于我跟他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陆雪漫走下车,却发现别墅内外多了几个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白浩然的车停在门外,大周让手下打开大门,笑着迎了上来,“少奶奶,您回来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少奶奶,是老爷子让我们过来的。这两天接连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老爷子怕有人对您不利,让我带着兄弟们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 分明是监视! 外公怕她带着权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跑路吗? 在别墅周围扫了一圈儿,陆雪漫发现他们紧张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勉强挤出了一抹笑。 “你们辛苦了。” “少奶奶,只要您和少爷平安,我们辛苦一点没什么。” 鉴于白浩然的嘱托,她需要尽快恢复体力。回到卧室,她洗了个澡,吃了两颗安眠药,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她安然睡去,蒋公馆里却气氛凝重。 司徒信坐在沙发里,看着站在书房中央的女人,声音冷若冰霜。 “妈,这就是蒋勋调教出来的人?我记得某人曾经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她身手好、反应快,办事最妥当。事实却让我大跌眼镜!” “在公海,你开抢了?” 儿子一进门脸色就臭的出奇。 蒋斯喻找来几个手下,亲自问了问情况,才知道那丫头闯了大祸。 “是……” 她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开抢,就会被权太太抓住。我落在他们手里不要紧,可不能因为我毁了大小姐的计划。”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讥诮道,“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换做是我,为了保命,也会这么说。” 女子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惊慌失措的看着蒋斯喻,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夫人,我说的是实话。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任您处置……” “少在那儿装可怜!” 难怪像蒋勋那种禁、欲的人都会为她破戒! 她演技一流,不去当演员,绝对是演艺界的损失! “如果你开抢是为了保命,我还会坐在这儿跟你理论?刚才,我看的很清楚,权太太追上来的时候,接应的游艇就在你身后。你非但不着急走,反而在她冲过来的时候,突然拔抢。别告诉我,那是巧合!” “大少爷,蒋总管最清楚,我的抢法一向很差……开抢只是想吓吓他们,没想伤人。” 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蒋勋。 “夫人,她的那支抢还是您赏给她的。自从到了她手上,就没射出过一发子弹。也许今天的事情真是意外。” 他明白女人的心思,尽管对她的行为有所怀疑,可总要把人保住,才能弄清真相。 如果她真想杀了陆雪漫,就说明她心里还有权慕天。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活下去了。 “权慕天后心中枪,要是他没有及时冲过来替自己的老婆挡抢子儿,现在权太太会躺在太平间里。这还是在她抢法不准的情况下。” 就知道蒋勋不舍得她死! 即使今天她逃过一劫,也会失去母亲对她的信任,甚至还会把她的姘、头牵连进去。 一旦母亲对他们起了疑心,他俩的见情就会被挖出来。 到时候,可有他们受的! 蒋斯喻清楚谁是谁非,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慵懒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到此为止,都不要再说了。” 一句话那一对男女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没有受到惩罚,但司徒信明白母亲只是暂时不发作,并不代表真的不会追究。 三天以后,蒋斯喻接到门房通报,不由愣住了。 她来干什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要人 今天的陆雪漫格外光彩照人,她身着alenin初冬新款长裙,搭配同款高跟鞋和外套,nanygnzalez湖蓝色手袋衬托出她清新淡雅的气质。[燃^文^书库][] 与前几次碰面相比,蒋斯喻更满意她现在这个造型。 连挑剔的蒋勋都不得不承认,他仿佛在陆雪漫身上看到了夫人年轻时候的影子。 “权太太,请坐。” 她微微点头,坐进了蒋斯喻对面的沙发。 及腰的长发发挽成精致的发辫,随着她落座滑落肩头,露出精巧绝伦的发饰。 从头到脚无可挑剔。 的确很不错! 她今天来不是偶然路过,一定另有目的。只不过,蒋斯喻很想知道她还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佣人端上两杯红茶,便默默退了出去。 浅浅抿了一口,她优雅的放下茶杯,缓缓问道,“权太太,您今天来有何贵干?” “听说,我的闺蜜魏蓓拉被司徒夫人请到府上做客。几天不见,我攒了许多话想跟她说,不知道夫人方不方便请她出来?” 丹唇扬起一抹不解,蒋斯喻反问道,“权太太从哪里听说,魏蓓拉在我家?” 除了蒋家,谁家的手下趁的起三艘游艇? 你这么爱伪装,真的好吗?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天前的凌晨,您的人在公海围攻了司徒信的游艇,把蓓蓓和司徒信请来了这里。” 原来她是来要人的! 只不过,蒋斯喻很好奇她怎么知道人在蒋公馆? 微微蹙眉,她故作一头雾水的的摇了摇头,“我听糊涂了,公海的事情怎么可能与我有关?您会不会搞错了?” “司徒夫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承认。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抿了一口红茶,陆雪漫抬起眼帘,继续说道。 “当时,我打算抓住领头的女子,逼您的手下作交换。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抢,要不是我先生及时冲过来,恐怕咱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居然这么惊险!” 看着蒋斯喻惊奇的神色,她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看到那个人举枪对准我的心脏,司徒信便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我的闺蜜却被刀架着脖子。试问,一个被劫持的人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脱身?” 紧要关头,她还能看得这么仔细,不愧是海都法最好的法医。 “我儿子身手好,那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身手再好,也是我先生的手下败将。如果他能脱身,我的闺蜜就不会被抓走了。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抓他的是蒋家的人。” 陆雪漫,你的意思是蒋家和司徒家的人统统比不上权慕天!? 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对方说的笃定,蒋斯喻却不以为意,淡淡说道,“权太太,我很佩服您的分析能力,但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我会让你露出马脚的。 “那就来说说那个开抢的人吧。” 陆雪漫嘴角勾起一抹莞尔,两个迷人的梨涡浮上脸颊。 “游艇事件发生的前一天夜里,她在唐岛邮轮码头带走了汪碧晨。不仅如此,是司徒信把汪小姐亲手交给了那个女人。而且,他们还私下聊了一会儿。” 一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蒋斯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压下心头的惊愕,不动声色的问道,“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我会来吗? “你们毁掉了监控探头,却忽略了司徒信的行车记录仪。那个小东西把一切录的清清楚楚,司徒夫人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她慢慢攥紧拳头,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并未作答。 司徒信行车记录仪的画面为什么会落在她手里,难道这小子吃里扒外,帮着外人算计自己人? 蒋斯喻抬眼望向蒋勋,他立刻会意,默默退了下去。 陆雪漫知道她被戳中了软肋,那就加把劲儿,让她也尝尝被胁迫的滋味。 “开抢的人认识司徒信,从她的恭敬程度不难看出,她是蒋家的下人。所以,事发当天,司徒信不是被劫走,而是被您的人请走的。” 被她抓到证据也没什么了不起。 人在蒋公馆,主动权也在自己手里,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让局面反转! “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是还不能放人。” 如果事情好办,白浩然就不会拜托她了。 三天来,他并没有派人搜寻魏蓓拉的下落,而是提出与蒋祖儿订婚。 既然魏蓓拉在蒋家人手里,硬拼不是办法。 订婚宴晚宴安排在今天晚上,只要陆雪漫这边一切顺利,在宴会开始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翻盘。 “不放人也没关系。” “难道权太太不担心你闺蜜的安全吗?” “蒋家的人开抢打伤了我先生,还掳走了汪小姐。尽管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宋晓雨被多名男子强暴也与您脱不了干系。” 三天前,一个麻袋被扔在宋家花园门前。 护卫打开一看,发现麻袋里装着一个大活人,而那个人就是宋晓雨。 宋一铭赶回去的时候,她谁也不认识,只知道躲在角落里发抖。 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歇斯底里的喊叫。 宋家人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可那些人做的很干净,警方在她身上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我把手上的证据交出去,您以为三家联手的话,你们能不能离开海都?” 陆雪漫清楚那段视频的分量,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报复汪碧晨和宋晓雨的事居然是司徒信派人做的。 蒋斯喻震怒了,“你威胁我!?”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只可惜,她的冷喝没有任何效果。 陆雪漫看着她,不紧不慢说道,“我在劝您悬崖勒马。或者说,想跟您做一个交易。只要你马上放了魏蓓拉,我就把视频资料的底板交给你。至于有没有副本,你们找人验一验就知道了。” 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跟我谈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的话说完了,告辞!”冷了蒋斯喻一眼,她拿着包包,起身离去。 蒋勋走到她身后,低声说道,“夫人,少爷不在。据门房的人说,他今天走的很早,八点半就去公司了。” “马上给他打电话!” “我打过了,公司的人说少爷去唐岛谈项目,估计现在人还在隧道里,手机打不通也是正常的。” 不管陆雪漫是怎么得到的视频,那东西都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深吸了一口气,蒋斯喻把怒气压回去,缓和了语气说道,“权太太,请留步。” 她故意顿了几秒,慢慢收住脚步。直到蒋勋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请她过去,她才折了回去。 个死丫头,居然在我面前耍大牌! 恨得咬牙切齿,蒋斯喻却强压着没有发作,缓缓问道,“权太太,东西带来了吗?” “你答应我的条件,三分钟之内会有人把东西送来。要是不答应,半小时以后我的朋友会把资料发到网上。” “你!” 她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其实她想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司徒夫人,希望您别见怪。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您不相信我,刚好,我也信不过你。” 陆雪漫的前半句她还勉强可以接受,但后半句几乎让她气炸了肺。 被人攥住了把柄,她除了照做,还能怎样? “蒋勋,让人把魏警官带出来!” 晶亮的眸中闪过几分狡黠,某女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我还有一点小小小小的要求!” 蒋勋听不下去了,厉声反问,“你还想怎么样?” “蒋总管,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看着对面的贵妇人,一字一顿道。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的人不会再找我闺蜜的麻烦,否则我还是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蒋斯喻冷笑了几声,“只要放走魏蓓拉,你就要乖乖把母版交给我。既然这样,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要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敢来吗? 在四周扫了一圈儿,她满是挑衅意味的说道,“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而我的朋友是有名的黑客。在我进来之前,他已经攻破了你们防火墙,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全部录了下来。” 你敢跟我玩阴的! 一口气憋在胸口,蒋斯喻气的浑身发抖。 看着她铁青的脸色,陆雪漫弯起唇角,笑得得意,“跟您做交易,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否则会死的毛都不剩。” “好,我答应你!” “谢谢!” 愤恨的盯着她,蒋斯喻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不客气。” 拿到视频,蒋勋马上安排人验证,确认没有问题,才让佣人吧魏蓓拉带进客厅。 见到陆雪漫,她瞬间激动的眼泪汪汪。 某女知道闺蜜有很多话想说,自己也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直接把人塞进了保姆车。 她们离开以后,蒋斯喻冷冷吩咐,“马上派人把她们拦截。在晚宴开始之前,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魏蓓拉跟白浩然见面!” “是!” 一想到陆雪漫傲慢无礼的样子,她就无法平静。 “另外,派人把少爷给我找回来!我要知道,他的行车记录仪怎么会落在陆雪漫手上!” “属下这就去办!” 五分钟后,四辆英菲尼迪驶出了蒋公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绝情的女人 陆雪漫关上车门,大周发动车子,迅速开了出去。[燃^文^书库][]( . . )另外两辆牌照、车型一模一样的保姆车紧随其后。 魏蓓拉很想知道闺蜜为什么会来蒋公馆要人,好奇的问道,“漫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起初我和白浩然只是怀疑。你被抓的第二天,司徒信告诉我,你跟他在一起。” “难怪在赌船上,他非要把我带回海都!” 她不懂了,“什么赌船?” “那天我被抓走以后,那些人直接把我和司徒信带上了公海的赌船。到了那儿,我才知道把我绑走的是蒋祖儿的主意。她想利用我要挟白浩然,让他就范,跟她结婚。” 轻轻叹了口气,魏蓓拉继续说道。 “本来呢,蒋祖儿还想为难我,要不是司徒信发现的及时,我不死也要脱层皮。那个女人简直不是人类!” 陆雪漫震惊了。 蒋祖儿不愧是嘿道千金,果然跟汪碧晨她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蓓蓓,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那倒没有。不过,关在我隔壁那个女的就惨了,整夜整夜的鬼哭狼嚎。听那些看守说,她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被弄到船上供男人消遣的。” 最后一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是她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想不到蒋家赌船的水这么深!” “岂止深,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你知道他们用什么控制关在我隔壁的那个女人吗?” 陆雪漫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单纯如她,完全不懂那些bt、恶毒的手段。 “甲、基苯、丙胺(bing毒)。以前我听我爸说过,那东西可以让人高度亢奋,只要吸上那玩意儿,这辈子就废了。” “她被整的这么惨,到底得罪了哪座真神?” 陆雪漫觉得有些口干,拉开一罐苏打水,接连喝了几口。 “好像姓汪……” 一口水喷出去,她顿时呛的面红耳赤。 “漫漫,你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把我害成猪头三的那几个女人。” “当然记得。” “她们一个被嫁给了糟老头子。一个被好几个人强暴,然后向丢垃圾一样扔在家门口。另一个被关在你隔壁。” 魏蓓拉彻底风中凌乱,“……她就是汪碧晨!?” 司徒信这么做虽然大快人心,可陆雪漫总觉得他做的太过了。 揽着闺蜜的肩膀,魏蓓拉却觉得非常解气。 “他为了你替你出气,都不怕伤天害理,绝对够仗义。虽然手段有点儿小残暴,但他这么做绝对是为民除害,必须点个赞!” 只顾着八卦,陆雪漫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对了,今晚白浩然会跟蒋祖儿订婚,你就不想做点儿什么?” 神色一黯,她抽回胳膊,故作冷淡的说道,“他们订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车内一片祥和,车外的情况并不乐观。蒋家的车子紧追不舍,要不是大周他们事先有准备,早就被他们追上了。 驶上高架桥,三辆保姆车分别向三个方向开进。 蒋家的人慌了神儿,分不清那辆车上坐着陆雪漫和魏蓓拉,只能分头追截。 按照计划,魏蓓拉需要在四岔路口换车,那里车辆密集,红绿灯交替的时候场面混乱,在那个时候换车最安全。 看了看时间,陆雪漫问道,“大周,咱们到哪儿了?” “少奶奶,十分钟后会到达预定地点。” “知道了。” 望着闺蜜,她一脸严肃的说道,“蓓蓓,这一切都是白浩然的计划,我只负责执行。今晚的订婚宴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晚宴会在八点开始。这期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结婚。” 魏蓓拉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白浩然要跟她结婚,开什么玩笑! “你答应吗?” “当然不答应。我们只是床伴儿,而且我从没打算跟他结婚。” 陆雪漫不解的反问,“为什么?” “漫漫,你跟我不一样。你家男神为了救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他外公又很喜欢你,你们之间除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没有任何障碍。可我面对的是大名鼎鼎的蒋家,我还有父亲需要照顾,不能冒这个险。” 闺蜜的话很有道理。 今天,她跟白浩然扯证。等不到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成为蒋家、司徒家,甚至整个嘿道的追杀的对象。 她的父亲住在养老院,一旦蒋家的人用她父亲做人质,她一定会就范。 只不过,她放弃这次机会,会让白浩然的计划化为泡影。 “他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你真的不去吗?” 抿着唇瓣,魏蓓拉眼中染了一层水雾,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去,也不想去。他喜欢等,就去等好了,跟我没关系。” “既然你决定了,就只能这样了。” 她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一个信封递了上去。 十点四十分,黑色奔驰保姆车到达指定的四岔路口,大周放慢了车速,与另外一辆保姆车并排停住,等待绿灯。 红灯的信号周期是90秒。 此时,路口其他方向的车流缓缓移动。由于红灯,蒋家的英菲尼迪被车辆隔开,根本无法靠近。 两辆保姆车内侧的车门同时打开,魏蓓拉跨步钻进另一辆车,对着闺蜜依依不舍的挥手。 “到了地方给我报平安!” “知道了。” 车门闭合的瞬间,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其实,她很想去民政局,也很想嫁给白浩然。可是,一想到父亲和蒋家的势力,她就再也无法坚持。 她正在暗自伤心,隔断的窗户被人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 “这位小姐,去哪儿?” “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她吃惊的样子,司徒信淡淡的笑了,“谁让我命苦呢,总会被临时抓差!是漫漫让我送你去私人机场。等飞机安全起飞,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你不怕蒋家的人盯梢?” “忘了告诉你,我老爹花钱给我捐了个特别领事,这辆车属于外国领土,并且装有反跟踪装置。” 他得意洋洋的说着,却被魏蓓拉一眼看穿。 “你妈一定被蒙在鼓里!” 如果蒋斯喻知道,早就把他的车扣了,难道她会坐等被儿子摆一道吗? 横了她一眼,司徒信黑着脸说道,“蓓蓓,你这一点最不厚道了。让我嘚瑟一会儿,你能少块肉吗?” 魏蓓拉切了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 闺蜜安全脱险,陆雪漫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少奶奶,咱们下面去哪儿?” 大周很清楚,即使现在被蒋家的人拦住,他们也什么都搜不到。但为了拖延时间,还要带着他们多转一会儿 “去英川路的民政局。” 魏蓓拉走了,白浩然却掉进了自己挖好的坑里。得尽快见到他,跟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是。” 半小时后,奔驰保姆车开进了英川路。看到熟悉的车牌,白浩然兴冲冲走过来,可车门开启的一瞬,他愣住了。 车里除了大周和陆雪漫,并没有魏蓓拉的影子。 是计划不够周密,还是蒋斯喻不肯放人? “嫂子,蓓蓓呢?” 蒋家的人一直跟在后面,到了这时候,没什么好隐瞒的。 陆雪漫从容的走下车,低声说道,“她走了。” 走了!? 魏蓓拉,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白浩然被打击到了,他第一次想跟一个女人结婚,却被无情的甩掉,这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她去哪儿了?” “欧阳川介绍她去国际刑警总部受训。几分钟前,飞机已经起飞了。” 送她去进修是陆雪漫和司徒信想出的备用方案。 欧阳川是国际刑警驻海都的总警司,负责某朝境内所有的跨国案件。 他的一封介绍信,就能把魏蓓拉送出国。而以他跟权慕天的关系,只要陆雪漫开口,他就不会拒绝。 当然,她并不怀疑白浩然计划的可行性。 只不过,魏蓓拉从没承认过她喜欢白浩然,而且愿意跟他结婚。 他眉头紧锁,失落的表情如同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你没告诉她我在这儿等她吗?” “说了,她不肯来。” 白浩然不懂了,自己已经豁出去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为什么?” “你为她想一想,好吗?得罪了蒋家,你们可以一走了之,可她爸爸呢?魏叔叔哪儿也去不了,万一他落在蒋家人手里,你让她怎么办?选你还是选她父亲?你忍心把这样的难题抛给她吗?” 陆雪漫明白闺蜜的心思。 魏蓓拉很孝顺,一定不忍心父亲受苦。与其到时候被人胁迫,不如现在主动放弃。 可是,白浩然完全冷静不下来,巨大的打击将他的理智全部吞噬。 “她不来,难道要我跟蒋祖儿订婚吗?” 陆雪漫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闺蜜比这个男人理智的多。 到了这一步,她只能尽力开解。 “订婚又不是结婚。暂时稳住蒋家,你会有足够的时间解套。总比让蓓蓓跟着你被人追杀要好得多。” “嫂子!” 蒋家的人看到陆雪漫和白浩然站在一起,猜想魏蓓拉一定在车上,正准备发动车子绕过去劫人,却被两辆黑色路虎围住,封死了去路。 从车上走下几名汉子,他们快步走来,站在陆雪漫和白浩然身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某女傻了,这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来,半落的车窗露出一张侧脸,吓得白浩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被警告 看着银色劳斯莱斯的面孔,白浩然故作镇定的说道,“嫂子,你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我先走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不等陆雪漫回答,他转身就走,却被身后的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从劳斯莱斯上走下一名中年男子,他走到白浩然面前,礼貌的说道,“少爷,老爷在车上等您,请上车吧。” 花擦,原来车里坐的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世雄! 难怪白浩然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这货到底行不行啊? 分分钟被他老子秒杀,幸亏蓓蓓飞走了,否则即使领了结婚证,也会被无情的拆散。 阿米豆腐,蓓蓓实在太机智了! “嫂子,我走了。” 陆雪漫万分同情的挥了挥手,仿佛在说,你自求多福吧! 眼睁睁看着白浩然被打包带走,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在保姆车里坐稳就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漫漫,我微信发给了你一份资料。” “什么资料?” “关于那场车祸的完整资料。之前,你得到的是资料里没有结案陈述,我就觉得不对劲。前天,我豁上老脸跟档案处的李主任要了一个备份。打开一看,那场车祸果然另有内情。” “你找了省局的李主任!?” 李主任和夜南峰是大学同学,在校期间一直想成为他的女朋友。 可师父偏偏把一个如花似玉的软妹子处成了哥儿们。 毕业以后,他留校任教,李主任跟着家人搬到了省城,进了省局档案处工作。这些年,他总觉得亏欠人家,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索性人为消失。 这一次,师父为了自己这么豁的出去,她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 说到李主任,夜南峰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是老朋友。在一起喝喝茶,叙叙旧,聊聊天,也蛮惬意的。” “我听说,李主任的先生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而且她的孩子都在国外。” “你什么意思?” 她笑得阴险,故意说道,“难道你不想跟她发展一下吗?” “发展你个溜溜球啊!你真以为我去找她是为了泡妞?要不是为了你,我犯得着去招惹她吗?” 夜南峰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开始吐槽。 “我说陆雪漫,你有没有良心?你男人打歪了我的鼻子,抽走了我1000cc的血。你非但不感谢,连句关心的是话都没有,我白疼你了!” “你的鼻子好了吗?” 冷哼了一声,他沉声反问,“你觉得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休息,上火不利于骨头愈合,我改天去看你!” 话音未落,陆雪漫就挂断了电话。 “个死丫头,长本事了,居然挂我电话!” 夜南峰震怒了,再给她打过去,却听到了一串忙音,“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她比我还忙,这不科学! 半小时后,陆雪漫在茗香苑见到了权振霆。 茗香苑是百年老字号,是海都最有名的茶庄。前几年经过扩建翻新,彻底还原了前清时期北方园林。 跟着苏伯穿过长廊,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处水榭。 匾额上有两个字“圆园”。 水榭里摆着清一色的明清家具,一个茶艺女子穿着汉服,坐在沉香木的茶海后面沏茶。 除了潺潺水声,水榭里没有一点儿声响,安静的让人心慌。 老爷子背对着他们,欣赏风景。 苏伯明白老爷的意思,知趣的退到门外,掩上了房门。 陆雪漫摸不准老爷子叫她来的目的,慢吞吞走过去,“外公,您找我。” “漫漫来了,坐。” 权振霆慢悠悠转过身,对着沏茶的女子挥了挥手。她摆好茶具,便默默退了出去。 坐在老爷子对面,她的心七上八下,忐忑极了。 押了一口茶,权振霆缓缓说道,“漫漫,你知道匾额那两个字的意思吗?” “圆是佛家用语,寓意功德圆满。所以,高僧去世叫圆寂。康熙年间,首辅明珠给长子纳兰性德的住处取名圆园。雍正帝信佛,把牡丹园改成了圆明园,取的也是圆满的意思。” “圆没有棱角,就像这些石头,经过水滴的打磨才会变得如此圆润。两个人结合也是一样,一定要经过一些事情,才能长久的走下去。” 老爷子目光沉稳,静静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的意思你懂吗?” “懂。” 道理她当然明白,但事情来得太突然,她需要一些时间整理。 外公找她来,该不会是催促她表态吧? “这是他的手术报告和病历。” 他抽过一份文件,陆雪漫急忙双手把东西接过来。 原来,她和白浩然判断的没错,子弹贯穿了权慕天的肺部,造成软组织和血管破裂,导致严重内出血。 子弹距离心脏只有2厘米,如果向左偏一丢丢,他就没命了。 手术过程顺利,但是在术后的第二天,他出现了肺部功能的衰竭。所幸抢救及时,情况才趋于稳定。 直到看到今天早晨的检查记录,陆雪漫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谢天谢地,总算有惊无险! 见她翻到了最后一页,权振霆才继续说道。 “今天中午人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我希望在他伤愈之前,你不要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要等到他康复以后再说。” 老爷子的意思是等大叔痊愈以后,只要她提出离婚,他就有办法让大叔同意? 可是,她还没想好,需要这么快做决定吗? 心头发紧,陆雪漫故作懵懂的说道,“外公,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尽管看穿了外孙媳妇的心思,却没有拆穿,“漫漫,你听外公说完,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好。” “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并不单纯因为国秀逆行停车。如果是她造成的,她的车会被撞得面目全非,第一个死的会是慕天。”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脑海里闪过车祸现场的照片,红色轿车的确没有被撞的迹象。 而且,据知情人回忆,在那辆车上发现了一个重伤的小女孩儿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一定是权慕天,可女孩儿又是谁呢? “那天的雾气很重,第一辆出事的车子是由于刹车失灵,加上雾天路滑,直接翻下了高架桥。当时的能见度不足二十米,等后面的车子发现不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造成了连环追尾。” 来之前,她看过夜南峰传来的资料,上面的描述老爷子的说法一致。 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权国秀是权家的大小姐,以权氏在海都的地位和能量,只要外公一句话,婆婆就能分分钟撇清关系。 而且,纂改报告是某局息事宁人的惯用手段。 最关键一点,陆雪漫想不通。 婆婆是个骄傲的人,谁会相信她会在高速上迷路? 反过来说,如果她把车子开上高架桥是为了害人,完全可以让别人去做这件事,何必亲自动手? 她闷头喝茶,似乎还在怀疑些什么。 权振霆清楚她跟夜南峰的关系,或许她已经先一步看到了卷宗。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更加不放心。 “你也看得出来,国秀跟慕天的关系并不好。他们母子闹成这样,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始终认为慕天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失败、最丢脸的事情。” 婆婆简直非人类! 没人逼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敢生,却不敢面对,要不要再弱一点儿? 陆雪漫从头到脚鄙视了婆婆n+2次,可老爷子下面的话让她陷入了深刻的脑补。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慕天成了她的心病。为了解除心病,她也作过一些出格的事情。” 神马叫出格的事情? 难道她想把大叔人道毁灭,才会把车子逆行停在高速路上? 亲妈杀子,要不要在bt、残暴一点儿? 等一下…… 婆婆是心理诊疗所的ip顾客,莫非当年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有自杀和暴力倾向、出于以上原因,她才没有收到法律制裁? 真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也就是说,外公和卷宗对案件的描述是可信的。 她的这种推断成立吗? 陆雪漫的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权振霆知道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不免多了几分欣慰,便缓和了语气说道。 “至于慕天为什么要派人跟踪你,我想这件事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外公,说话说一半神马滴最不厚道了! 她跟大叔闹得这么僵,他会告诉自己为什么? 打死她也不信! 再说,婆婆是不是患有抑郁症,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第一辆出事的车子怎么会突然刹车失灵?那辆车的车主是谁,事发的时候车上除了司机,还有没有别人? 这些都需要调查,现在下结论言之尚早,还是查清楚了再说吧。 “漫漫,外公跟你说这么多,我相信你明白我的用意。至于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只要慕天能够痊愈,其他的我绝不横加干涉。” 陆雪漫点点头,“谢谢外公。” “万一……你下定决心跟他分开,就告诉我。” 她不懂了。 跟大叔离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再说,离婚很简单,去民政局换个本本就行,为什么要通知外公呢? “外公,我不太明白。” “你们是闪婚,我不想你们离婚的事情成为媒体的谈资。要是你们真的分开了,他迟早会再婚。等新人进门,你们的事才算真正过去了。” 她是个较真的脾气,索性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跟你比起来,权家的声誉更重要。希望你能配合。” 老爷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她点头,随时可以离开权家。 陆雪漫浑身一阵恶寒,连指尖都是冷的。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对权振霆来说,她只是个外人。 老爷子能花时间跟她说这么多,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人家做的这么周全,自己还能说什么? 权慕天不缺老婆,没了你陆雪漫,雷峰塔又不会掉下来! 离开茗香苑,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自尊心被外公秒的粉碎,渣都不剩。 大周看她脸色不好,怕她出事,一直在后面跟着。 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很快就不是了 陆雪漫以为自己幻听了,闷着头继续往前走。[燃^文^书库][] 摸了摸肚皮,鉴于她的心情极度不爽,打算找个贵的要死的地方,狠狠的吃一顿。最好能刷爆大叔给她的黑、卡! “漫漫……” 咳咳…… 大叔现在根本下不了床,肿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你总这么幻听真的好吗? 还有那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不能就这么算了! 难道忘了他给了你一巴掌?你的雄心壮志都去哪儿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准备填饱肚子以后,去做个全身精油spa,然后给脸蛋和头发做个全套护理,弥补一下连日受伤的小心肝。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话说,你老公躺在医院里,你活的这么潇洒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人家外公说了,女人有的是,不缺你一个,没了你他外孙还结不了婚了? 丫丫个呸的,这样的男人姐还不稀罕呢! 陆雪漫转身向保姆车走去,可看到路边豪车里那张熟悉的俊脸,顿时惊呆了。 他怎么跑出来了? 仁爱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是干什么吃的,大白天让重症病患跑出来,简直弱爆了! 权慕天本打算带她去造型工作室收拾一下,看到她打扮的入时得体,立刻打消了念头。 小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晶亮的眼睛瞪的老大,他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对着她招招手,“漫漫,过来。” “……” 不是她眼睛有问题,大叔真从医院跑出来了! 她依旧站在原地,低头拨弄手机,看样子想给什么人打电话。 鉴于身体情况,权慕天不方便下车,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呼唤,“漫漫……” “……” 林聪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某女很过分。 看看病容憔悴的少爷,再看看光鲜亮丽的少奶奶,反差太大了有木有? 少奶奶一直没露面,医护人员还以为少爷是钻石王老五呢! 她不去医院也就罢了,还把自己打扮的风调雨顺。少爷给她做了人都盾牌,她却过得逍遥自在,太没良心了! 如果不是少爷要出席白大少的订婚午宴,必须带夫人出席,他才懒得陪少爷出来找人呢! 仁爱医院住院部的电话打不通,白浩然的手机关机。 陆雪漫找不到人,打算折回茗香苑向外公求救。她离开的时候,老爷子正在跟茶庄老板品茶,现在说不定还没走。 这男人脾气太倔,只有外公出马,他才会乖乖回医院。 打定了主意,她没有理会男人的声音,越过迈巴赫向保姆车走去。 就在她经过副驾驶的一刻,后座车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挑眉望来,脸上带着几丝愠怒,似乎非常不满意她对自己的无视,沉声说道,“上车。” “干嘛?” 凑近了看,权慕天脸色苍白,双颊也没有血色,好像消瘦了不少。 三天没吃饭就饿瘦了? 那些医生没给他打营养针吗? “上车!” “你想干嘛?” 眼前的小女人一副戒备的样子,根本不愿意跟他接触,他不由一阵胸闷,心里本就堵了块石头,现在越发喘不过气了。 自己都这样了,还能吃了她吗? “上车!” 看到男人的爪子伸过来,陆雪漫慌忙后退闪开,“你到底想干嘛?” 权慕天扑了个空,却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咳了几声。本来咳几声没什么,可伤口还没愈合,细微的震动都会带起缝合线撕裂似的疼。 等了一会儿,男人没有其他动作,她便默默向保姆车潜行。 但是…… 突然手腕一紧,她被拽的一个趔趄,低头一看,胳膊上多了一只爪子。等她回过神来想要挣脱,已经被拖了进去。 大叔,你病了还手劲这么大,这不科学! 车门一闭合,林聪便发动了车子。 权慕天动动手指,把车门反锁。他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刚才他用力过猛,现在伤口疼得厉害。 她靠着角落,时不时偷瞄男人几眼,发现他锁着眉头,额头还渗出了一层冷汗。 想了想,她瞬间懂了。 活该! 谁让你搞不清楚状况,由着性子胡来?这下知道疼了吧? 疼死你才好呢! 话说,伤口不会开裂吧? 还有啊,这身儿暗灰色条纹的黑西装怎么这么眼熟呢? 该不会是他们一起买的那套吧? 这男人真腹黑!可就算你把这套衣服穿出来,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打我,吼我,骗我,还原封不动保存着碧松园里一切,像我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受不了,你敢不敢再分一点儿? 车里安静极了,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陆雪漫心里的小怪兽不安分的作怪,正在胡思乱想,清冷的声线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世雄把订婚晚宴改成了午宴,你得陪我一起出席。”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森森觉得这个男人太逞强了,满是挑衅意味的说道,“你都这样了,行不行啊?要是在会场上晕过去,千万别说我认识你!” 眼角扬起美好的弧度,他笑着反问,“你在担心我吗?” 她明白男人的意思,却故意不冷不热的是说道,“你妈轮不着我担心,她不找我麻烦我就阿迷豆腐了!” 权慕天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紧接着问道,“我妈把你怎么了?” 她很少化妆,可婆婆在她脸上留下了三道指痕。大腿被烫伤,她可以穿裙子,但脸上的伤只能靠化妆品遮盖。 难道要她顶着被掌掴的痕迹去蒋公馆要人吗?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塞到不行,“等她不再是我的长辈,就没有资格教训我了。” “她做了什么?” 他尾音不悦的上扬,一只大手落在某女的腿上,疼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你干嘛那么使劲儿?不知道我……” 话说到一半,她就把后半句吞了回去,烦躁的推开男人的手,隔着裙子轻轻摩挲。 “我不知道什么?” “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也不是四库全书,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什么?” 她鼓着包子脸,抢白的话扔出来,却把权慕天逗笑了。 “腿怎么了,我看看。” 他伸手去掀裙摆,陆雪漫死死摁住,瞪着眼睛喝道,“看你个大头鬼啊!不知道男生不能随便掀女生裙子吗?”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不能看!”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要是你真在意我,会留着碧松园那些东西吗? 大叔,你真是个好演员! 心底涌起一重酸楚,她垂下眼睑,咬紧牙关低声说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 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是,他能感觉到,陆雪漫很伤心,而这种感觉也让他莫名的难过。 心里仿佛被钝刀子划过,她整理好心情,才抬起眼帘,“你的脸色不太好,我给你化个妆吧。” 外公警告过她,不要在他伤势痊愈之前闹脾气。 后面的话老爷子虽然没说,但是她明白。在养伤期间,一旦大叔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死的毛都不剩。 陆雪漫,你以为你是谁? 转眼间,她就安分下来,还乖巧的帮他上妆遮掩病容。即便如此,权慕天还是觉得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今天,她的顺从很反常,是因为自己受了伤,还是有其他原因? 既然不能从她嘴里得到答案,那就只有派人去查了。 艾美是海都超五星酒店中最好的,不仅陈设华美非凡,用料讲究,服务细致周到,连食材都是当天空运来的。 这里的水晶厅是上流人士经常光顾的地方,也是婚庆、典礼的最佳选择。 权慕天是权氏的继承人,早到会失去压轴的效果。只有万众瞩目,才能彰显出他的地位和身份。 只可惜,他的风头被最后出场的蒋晟风和夜宛如夫妇抢走了。 作为白氏的亲家,权慕天并不想跟他们计较,可蒋氏夫妇并不这么想。 陆雪漫挽着他走进大厅,尽管他对走过来打招呼的社会名流应对自如,但以他的身体状况,撑不了太久,必须尽快入座。 他们的座位紧挨着观礼台,是除了双方父母之外,最好的位子。 眼看就能让男人坐下喘口气,蒋勋却引着蒋晟风夫妇和顾晋阳走了过来。 “蒋先生、蒋夫人、顾先生,这位是权氏集团的继承人权慕天,这位是他太太陆雪漫。权先生,权太太,这三位是我家夫人的兄长蒋晟风先生、蒋夫人夜宛如和赵氏集团执行主席顾晋阳。” 蒋勋,你明知道大叔受了伤,还故意带人过来,难道想让大叔当众出丑! 你们组团欺负人,当我们是好捏的软柿子吗? “三位好!” 菲薄的唇浅浅勾起,权慕天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并没有与对方握手的意思。 站在他对面的顾晋阳已经伸出了手,只能讪讪的缩回去,掏出帕子随意的摸了摸掌心,满是讥诮的说道。 “权少的脾气果然名不虚传,跟权少在一起,可真苦了权太太!” 这男人真是小肚鸡肠! 不跟你握手就说得这么难听,你是不是从出生就没刷过牙? 莞尔一笑,陆雪漫不冷不热的说道,“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我见到的顾先生,一定跟赵董事长看到的不一样。我觉得她嫁给你委屈了自己,她却未必这么想。蒋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喝就喝,谁怕 夜宛如没想到陆雪漫会把矛头转向自己,不免有些意外。[燃^文^书库][].v.om 她年纪不大,面对顾晋阳和蒋晟风居然毫不怯场,反而自信满满,这份霸气倒很合她的胃口。 蒋夫人自小在水乡长大,一举一动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和温润。 她浅浅一笑,颇有深意的望向蒋晟风,缓缓说道,“这男人要是在那儿都是一种模样,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得意的望向顾晋阳,陆雪漫不冷不热的回敬。 “顾先生还是把替他人鸣不平的心思收起来吧。万一别人觉得被你冒犯了,搞不好还会弄的一身脏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威胁我!? 嘴角抽动,顾晋阳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多谢权太太提醒。” “不客气。” “典礼就要开始了,少陪!”神色淡漠的扫了对方一眼,权慕天拉着小女人缓步入座。 蒋晟风夫妇是天的主宾,公海事件还不是清算的时候。 至于顾晋阳,他在华氏集团收购案上吃了亏,看权氏的人不顺眼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在没摸清这个人的底细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 他今天来,不仅仅是白浩然撑场面,也想告诉蒋家的人,权氏不会因为那一抢而方寸大乱。 订婚典礼的仪式中规中矩,桌上的菜色虽然精致、寓意极好,与订婚宴的主题非常契合,却口味普通。 陆雪漫饿的肚子咕咕叫,可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典礼进行到一半,服务生就端上了超级无敌海景佛跳墙,浓稠的味道闻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掀开瓷盅,果然高汤如茶,一定很好喝。 只不过…… 男人拿起了勺子,她想伸手阻拦,可这么多双眼镜看着,又觉得不能做的太直白,便凑到他耳边说道,“这是海鲜汤,对伤口不好,你还是不要喝了。” 从典礼开始到现在,权慕天基本没动过筷子。 三天以来,他一直没有进食。即使他可以吃,也没有胃口。 自从进了水晶厅,这是陆雪漫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迷人的浅笑,伸手把勺子递到她嘴边,“那你就帮人帮到底,把两盅一起喝掉。” 大叔,你当我是饭桶吗? 你不能喝,也没必要推给我。而且,你当众喂我吃东西,真的好吗? 简单的动作引起同桌男女的关注,两人姿势暧昧、亲昵耳语。一时间,其他人交头接耳,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某女原本不想秀恩爱,却因为不友好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喝了下去。 “我又不是猪……哪儿吃得了那么多?”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餐巾,轻轻在她最边转了一圈儿,“你胖点儿,手感好。” 男人魅惑的声线让她瞬间红了脸。 大叔,三天不见,你的电力指数又飙升了! 陆雪漫慌乱的低下头,闷头喝汤,却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老婆,小心点儿嘛!” 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权慕天眼眸低垂,无懈可击的侧脸让同桌的女宾看呆了,不约而同露出花痴的表情,超帅地有木有? 小心你个溜溜球啊! 都是你害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一口气。 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肩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可是,她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她并不打算跟他和好。 更何况,今天出席典礼,她是为了做一件事。 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儿,她正准备溜出去办事,白浩然和蒋祖儿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准新郎和准新娘走过来敬酒,同桌的男男女女纷纷站起身,只有权慕天没有动。 他稳如泰山,小女人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只好乖乖坐在那儿。 蒋祖儿清楚白浩然与权慕天的关系,也知道三天前蒋家的人差点儿一抢把他打死。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出席他们的订婚仪式。 只是,主人家来敬酒,他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耍大牌给谁看呢! 既然他想给白浩然当靠山,就得拿出点儿本事来。 还有那个陆雪漫,要不是她把魏蓓拉带走,等典礼一结束,那个女人就是个死人。 敢坏她的好事,就要付出代价! “多谢各位来参加我们订婚仪式,我和未婚夫敬诸位一杯。” 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蒋祖儿笑颜如花,热情的与众人碰杯,独独冷落了权慕天夫妇。 大家附和着说了不少客套话,陪着一对准夫妻,喝光了杯里的酒。 然而,作为女主人,她始终没看权慕天夫妇一眼。余光瞥见白浩然面露愠色,她才笑着解释。 “权总跟浩然是好朋友,酒自然要单独敬。而且,早就听说权总是海量。用这么小的杯子喝酒,怎么配得上他的身份?来人,换大杯子。” 随从闻声而动,转身取来两只大号高脚杯,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白浩然眉心一紧,“你想干嘛?” 老大不能沾酒,她这么做不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吗? 蒋祖儿,你别得寸进尺! 莞尔一笑,她把一整瓶红酒倒进两只杯子,娇滴滴的说道,“敬酒呀!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难道不该跟好朋友好好喝一杯吗?” 蒋祖儿,你当我是个摆设吗?想欺负我老公,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拼酒,我陪你! 陆雪漫清了清嗓子,伸手去拿高脚杯,左手尾指迅速扫过另一只杯子杯沿儿。 谁也没注意到她这个细小的动作,却没能逃过权慕天的眼睛。 看着准新娘,她缓缓说道,“蒋小姐不远万里嫁到海都,我们应该进进地主之谊。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心想事成。” 蒋祖儿被将了一军,却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而且,她对自己的酒量相当自信。 “多谢权太太!” 白浩然有心阻拦,但嫂子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老大喝酒,还是看看再说吧。 “先干为敬!” 她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喝了半瓶红酒,她却面不改色,一瞬不瞬的看着蒋祖儿,仿佛在说,喝那么慢,你在杯子里养鲸鱼呢! 这一举动让在座的人都傻了眼。 不愧是权家少奶奶,果然够场面,霸气侧漏啊有木有? 蒋祖儿的酒量很不错,可今天喝了几口便喝不进去,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她喝的吃力,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她行不行啊?万一在喝醉了就糗大了! 对面的女人明显在强撑,陆雪漫却不想放过她。 她想嫁给白浩然,这是他们两个人事。她没本事搞定男人,就对魏蓓拉动手,还想对闺蜜上手段。 如果不是司徒信,只怕闺蜜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拿过另一瓶红酒,斟满了两人的酒杯,说的意味深长,“这第二杯酒,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白大少早日抱得美人归。” 有情人? 你说的是魏蓓拉和白浩然吗? 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休想走到一起! 蒋祖儿向来高高在上,从来没人敢跟自己叫板,她是第一个。可她算什么东西?自己绝对不能容忍被这样的女人比下去。 “多谢权太太!” “再干一杯有什么稀奇,再来32杯才能体现我的诚意,只是不知道蒋小姐敢不敢跟?” 一句话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压下心头的愕然,蒋祖儿不想被人看扁,只好硬着头皮死撑,“权太太兴致好,我一定奉陪。” “那就请吧。” 不屑一顾的扫了她一眼,陆雪漫仰起头,再次喝光了杯里的酒。 同桌的人们都惊呆了。 她喝酒跟喝水一样,战斗指数彪悍到不行! 另一边的准新娘,一小口一小口,喝的十分艰难。而准新郎抱着肩膀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画面如此不和谐,难道他们并非传言中所说的两厢情愿? 蒋祖儿的那杯酒迟迟没有喝完,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吐槽,“我听说,白大少有心上人的。” “我也听人说过这件事,好像那个姑娘出身不好。” “白大少喜欢的那个女人是权少***朋友,蒋小姐后来居上,撬走了她闺蜜的男人,你说她能不生气吗?” “我听到的消息是相反的。在这件事情上,蒋小姐才是原配……” 尽管他们的声音很低,可还是飘进了蒋祖儿的耳朵,凌厉的眼神丢过去,吓得他们立刻闭了嘴。 陆雪漫一脸嫌弃的说道,“蒋小姐,你终于喝完了。” “好酒是要品的,不是拿来拼的。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不识货,简直是暴殄天物!” “原来蒋小姐让人换大杯子是为了是品酒,不是拼酒呀!这么奇怪的品酒方式,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眼波流转,她冷了对方一眼,故作遗憾的继续道。 “不过,不拼不知道,你的酒量也不过如此。如果你实在跟不上我的进度,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红酒喝多了上头,由于喝得太猛,蒋祖儿脚底发飘,头晕目眩,一阵阵反胃。 想让我认输,做梦去吧! “喝就喝,谁怕谁?” 陆雪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却十分大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你都醉了。等你们结了婚,也要像白大少一样叫我一声嫂子,今天我就放你一马,权当送你一个见面礼。” 我是蒋家大小姐,谁要你的恩惠? 嫂子占了上风,白浩然便打起了圆场,“祖儿,咱们还要招呼其他客人。改天找个机会,你再向嫂子请教。” 她心里憋着气,自然不肯就这么算了。 蒋祖儿狠盯着陆雪漫,铁了心要死磕到底。甩开男人,她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却意外撞翻了服务生的托盘。 稀里哗啦! 玻璃碎片摔了一地。 余下的客人都等着一对准新人敬酒,听见声音,几百只眼睛齐刷刷望来。 当看清不远处的情形,蒋氏夫妇瞬间黑了脸。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欺负她怎么了? 蒋祖儿摇摇晃晃,又倒了一杯酒递出去。[燃^文^书库][]白浩然走过去,扶着她站稳。 陆雪漫想把杯子接过来,却被对面的女人掐住了腕子。二人目光一对,她感受到了对方深深的敌意。 “蒋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目光迷离,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醉意,“这一次我先喝。” “好。” 就在蒋祖儿松开手的一刻,她手腕轻轻一带,若有若无的蹭了一下高脚杯的玻璃托。 等她的手垂下来,裸粉色的礼服瞬间湿了一大片,暗红的颜色慢慢晕开,顺着裙摆滴答答往下淌。 衣服被泼的一塌糊涂,陆雪漫震惊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蒋祖儿立刻醒了酒。 不是她干的! 刚才那杯酒是……是这个女人故意撞翻了杯子,想诬陷她! 一张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权慕天挑眉望来,冷飕飕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同桌的人觉得后颈直冒凉气。 他拿过毛巾,摸去陆雪漫脸上的酒渍,冷冷说道,“蒋小姐,请你回答我太太的问题。” “她碰洒了红酒,却恶人先告状,存心想找我麻烦。刚才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根本不需要解释!” “蒋小姐,请你给我演示一下,怎么才能把酒泼在自己身上?” “……” 她丹唇张合,却无言以对。狠狠瞪了陆雪漫一眼,拉着白浩然转身想走,却被权慕天叫住。 “毁了我太太的衣服,你就想走?” 冷哼了一声,蒋祖儿侧过脸,傲慢的说道,“我赔就是了!” “一身衣服而已,脏了就扔掉,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的行为很没有礼貌,必须向我太太道歉。” 道歉!? 自己弄脏了衣服却要我道歉,想都不要想! “如果我不道歉呢?” 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权慕天脸上又多了一层霜,“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了事道歉是最起码的道理。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你!” 她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肯服软。 你在说我没教养吗? 你们夫妻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没一个好东西! 那一枪怎么没打死你! 扯扯男人的袖子,陆雪漫嘟着嘴,低声说道,“算了算了,今天是白先生和蒋小姐大喜的日子,还是别计较了。” 一句话让蒋祖儿怒火中烧。 明明是你有意挑起事端,却在这里扮无辜、装好人? 陆雪漫,你真是个好演员! “谁用你假好心!” 瘪瘪嘴,她眼圈泛红,差点儿哭出来,万分不解的反问道。 “……我怎么是假好心?我先生跟你的未婚夫是朋友,咱们以后也是朋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吗?你何必斤斤计较呢?” “你也配!跟你这种人做朋友让我觉得恶心!” 陆雪漫眼中水波浮动,委屈的望着男人,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老公,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蒋祖儿气的心塞,瞧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反胃! “你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当演员?” “老公,这种场合果然不适合我,总有人针对我……”哀怨的扫了准新娘一眼,她伏在男人肩头,自顾自的抹眼泪。 陆雪漫,我针对你是看得起你! 一个气的如同斗鸡,另一个哭的梨花带雨。 白浩然当然知道谁是谁非,可嫂子这么做是替他和魏蓓拉出了口恶气,必须给她点个赞! 跟权慕天互换了下眼色,两个男人默默达成了共识。 陆雪漫哭的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样子让在座的人都于心不忍,纷纷对准新娘指指点点,“怎么能这么做呢?……太过分了……” 转到她面前,白浩然低声劝道,“祖儿,跟嫂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我凭什么道歉,你的眼睛是喘气儿的?” “你这么闹下去,有什么意义?” “白浩然,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当着那么多宾客,他顾及蒋家的面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他想说,你的人打伤了老大,他却没有追究,还来参加咱们的订婚典礼,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我也跟你订婚了,你还想干什么? 蒋祖儿被彻底激怒了。 这就是她一心一意要嫁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负,却帮着外人说话,他算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我不清楚,麻烦你解释一下!” 冷了她一眼,白浩然懒得跟她吵,不耐烦地说道,“你先道歉。” “不可能!” 名门闺秀我见多了! 蒋家有本事一黑到底,干嘛着急转做正行?你们跟各大家族联姻,不就是为了洗白吗? 你想利用我,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不道歉就退婚!” “退婚就退婚!” 蒋祖儿正在气头上,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这么说等于成全了白浩然和魏蓓拉,真是被气糊涂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放过我了!” 蒋祖儿震惊了。 她从没想过白浩然会这么说,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一刻,她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心里好像破了个窟窿,空荡荡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你!” 摘下准新郎的胸针,他嫌弃的扔在地上,心情舒畅的不得了,每一个汗毛孔都透着清爽。 “蒋小姐,说话算数,从今天起你我一拍两散,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 直觉告诉她,这是白浩然和陆雪漫设计好的圈套。他们把自己灌得微醺,打翻酒杯以后,就借机发难。 对,一定是这样! 难怪白家会把订婚晚宴改成午宴,原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他们得罪不起蒋家,就想让她自动放弃。 太恶毒了! 陆雪漫呆掉了。 形势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转眼间蒋祖儿就自动退婚了! 实在太神奇了! 白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 蒋祖儿气的浑身发抖,厉声质问,“白浩然,你设计耍我!” 微微蹙眉,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退婚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你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你说的我们是谁?” “就是他们俩……” 她指向权慕天和陆雪漫,除了座椅,他们不见了! 果然做贼心虚!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一天会被我抓到把柄! 陆雪漫,下一次我一定会弄死你! “这里被你搞的一团糟,本少爷一刻也呆不下去,你自己慢慢收拾残局吧。”帅气的挥了挥手,白浩然转身离去。 蒋祖儿想拦住他,却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 随从手疾眼快,慌忙扶着她站稳。 司徒信跟蒋晟风夫妇一桌,看见舅舅跟蒋勋耳语了几句,他就察觉到情况不妙,给陆雪漫发了条短信,便悄悄溜进了停车场。 接到短信以后,陆雪漫和权慕天默默退了出去。直到离开艾美酒店的街区,才跟林聪汇合。 等他们走远了,司徒信开车绕回酒店,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迈巴赫向仁爱医院开进,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权慕天拿了一张湿巾,可刚伸出手,她便下意识的往后缩。 她满是戒备,搞得男人有些无奈,只好把湿巾塞给她。 “把脸擦干净。” 拿出化妆镜,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妆花了。刚才抹了几滴眼泪,晕开了眼线和睫毛膏,现在她的眼圈又黑又圆,跟熊猫似的。 用湿巾卸妆太不靠谱,这么浓的妆只能靠卸妆油了。 “回去卸了妆就好了。” 打开隔音板,权慕天薄唇一勾,轻声问道,“刚才,你在蒋祖儿的酒里放了什么?” 花擦,被他看出来了! 陆雪漫本来不想说,可男人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她忍不住一阵心虚,低声说道,“催吐的药,那种药会让她恶心、眩晕,就像喝醉了似的。” 难怪蒋祖儿喝得那么吃力! 她跟白浩然配合的相当默契,怎么看都不像偶然事件,莫非被蒋祖儿说中了? “刚才的事是不是事先跟白浩然商量好的?” 大叔,你怎么会这么想? 头摇的像拨浪鼓,她急忙否认,“不是啊。” 权慕天对她的话深表怀疑,挑眉反问,“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那种药?” 这很难理解吗? 原因很明显,因为我想报复蒋祖儿呀! “今晚是他们的订婚宴,你躺在医院不能去,但是我可以去。在她敬酒的时候,只要悄悄把提纯的药粉放进她杯子里,90秒以后,她就会头晕反胃,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陆雪漫得意洋洋的说着,晶亮的眸子泛起灵秀的光泽,跟刚才那个伏在自己肩头哭泣的小女人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叔,你这么装傻,真的好吗? 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公海的事情是谁的主意? 我报复她算轻的,没毁她容就很克制了! “她的人去公海抢人,带着西瓜刀和手抢,还敢伤人!不仅如此,她还想让手下对蓓蓓施暴,这么非人类的女人难道不该被整吗?” 下了药,陆雪漫已经到了目的,何必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你给她下了药,又为什么要碰洒那杯酒呢?” “销毁证据喽!顺便还能让她吃个哑巴亏。只不过,我没想到白先生会那么机智,几句话就让她自愿退婚了!” 某女成就感爆棚,兴奋到不行。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蒋家会这么算了?” “说出来的话等于泼出来的水。有句话叫做覆水难收,他们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如果他们装不懂呢?” 挠了挠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个……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放我一马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眼波微荡,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你还不算太笨。[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我本来就不笨好不好? 犯二跟笨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大叔,你这么鄙视我,真的好吗?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捧着化妆镜,开始跟黑漆漆的熊猫眼作斗争。 换做从前,她一定会跟自己好好理论一番。尽管她占不到便宜,却从来不长记性。 能一手掌控她的情绪,权慕天很享受这种感觉。 可今天,她只用眼神表达愤怒,直到进了病房,都没跟他顶过嘴。 实在太反常了! ip病房的重症病患不见了,家属的电话又打不通,医生护士急的差点儿报了警。看到他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接连三天,他都在不停的挂水。 鉴于上午还有几瓶没打完,他前脚躺回去,小护士随后就挂上了点滴。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白院长特别交代让关照他。所以,整个心外科都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 这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给了女人一个白眼,小护士责备道,“你们家属怎么回事?他伤的这么重,还把人带出去?万一伤口崩开或者感染,算谁的?” 又不是我让他跑出去的! 可她也是一番好意,陆雪漫便没有还嘴,低声说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小护士顿时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一看她就不会照顾人,真不知道这男人看上她哪一点儿? “这位太太,我拜托你长点儿心,他是开胸手术,需要卧床静养一个月。就算他能到处乱跑,你也不能由着他胡来!” 她微微垂眸,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打完了记得按铃。” “嗯。” 陆雪漫被抢白的灰头土脸,把男人的衣服挂进衣橱。又从柜子里拿了一身休闲装,黑着脸走进了卫生间。 裙子的拉链很高,买的时候是店员帮的忙。 她自己够不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拉链拉开。可没等她把衣服穿好,小护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一转眼,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果然不靠谱! 小护士把中午的药递给他,顺便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儿。 权慕天接过药片,她紧接着把杯子递了上来。 “水有点儿热,小心烫。” 花擦,你是来送药的,还是来送温暖的? 我怎么不知道医院还有这种服务? 陆雪漫迅速穿好衣服走出来,拿了一瓶矿泉水换掉男人手里的杯子,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先生从来不喝散装水。” 原来,她没走! 小护士讪讪一笑,尴尬的说道,“我以为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下次进来之前记得先敲门。” 抱着肩膀冷望着她,小女人仿佛在说,勾搭人也要讲手段,你做的这么明显,是想找抽吗? 被她凌厉的目光一望,小护士灰溜溜的走了。 鼻端都是酸溜溜的味道,权慕天眼尾扬起一抹得意,“吃醋了?” 吃醋有用吗? 天知道你心里装着哪个女人? “外公说了,在你养病期间不能搞事。我劝你收敛点儿,免得出院的时候染上一身桃花债!” 陆雪漫坐进沙发,打开手提,给方菲发了一封邮件。 “漫漫,咱们谈谈。” “小护士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还是等你一些再说吧。你伤的这么重,现在是国宝级人物,要少说话,多休息。” 邮箱里有一份欧阳川发来的现场勘察报告。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就觉得这个案子很有问题。 权慕天知道她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跟自己怄气,可总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难道要一直这么僵下去吗? “漫漫……” “你想让那些护士念死我吗?好歹我们扯过结婚证,放我一马行吗?” 外公的话深深伤害了她的自尊。 一想到老爷子的警告,她就浑身不舒服。可是,她除了装作没发生过,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的感觉让她心塞不已,却又不能明说。一旦被他知道,一定会找外公算账,搞不好还会恶化病情。 她不想死的毛都不剩,把心一横,忍了! “你怎么了?”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权慕天静静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却只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两个字,疏离。 他绷着嘴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但是现在她会听吗?听过之后又会不会相信吗? 这一次,他真的拿不准。 几分钟后,方菲回复了邮件,只有短短一行字,资料需要权总确认之后才能调阅。 陆雪漫回了一句话,他跟我在一起,你可以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出她所料,一分钟后,便收到了权国秀的诊疗记录。 根据资料显示,权国秀患有产后抑郁症,并且伴有精神分裂和暴力倾向,最严重时候谁也不认得。 经过几年的治疗和调理,她逐渐康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当年,她的主治医师正是她现在的丈夫霍浚川。 难怪大叔那么反感霍浚川! 心理医生与病患产生有染,医生会被吊销牌照。也就是说,正是因为这个霍家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为了跟婆婆在一起,霍浚川连前途都不要了。 他也是蛮拼的。 二十四年前,婆婆康复后结婚。四年以后,他们回国探亲,抑郁症却意外复发。 也就是说,二十年前车祸发生的时候,婆婆抑郁症发作,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鉴于她的精神状况,才无法给她定罪。 至于是什么消息令她精神崩溃,资料上没有记载,但手写病历有涂改的痕迹。 有人改过病历! 而且,主治医生更改的不是时间,也不是用药剂量,而是婆婆病发的原因。这有什么好遮掩的? 难道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能看到病历原件,就能还原被更改的内容。 但据她所知,婆婆以前就诊的中心医院早已经并入省立医药集团,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病历有没有被完整的保存下来? 外公并没有隐瞒权国秀的病情,莫非警方的档案资料是真实的? 额头隐隐作痛,陆雪漫抬起眼帘,发现权慕天靠着床头睡着了,他上半身没有盖被子,这么睡会着凉的!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她慢慢拉高被子,顺便掖好了被角。 本想折回去继续研究资料,可眼前的男人睡颜安详,没了往日的棱角,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大叔,如果没有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霍景林不怀好意,才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可是,你知道吗?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样,我只会难过一阵子,却不会怪你。 乱七八糟的念头涌出来,陆雪漫忽然觉得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不上不下的卡在那儿,让她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她与睡神奋战了整整八个小时,终于熬到男人打完了点滴。小护士处理好针头,她正准备靠着沙发眯一会儿,苏伯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权慕天还在熟睡,他知趣的压低了声音,“少奶奶,我给您和少爷送饭来了。” 她没吃午饭,还喝了一肚子酒。尽管饿的前心贴后背,但由于饿了太久,早已经没了胃口。 “有劳。” 苏伯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桶是鸽子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另外那瓶是里面有饭菜,要是不合口味,一定要告诉我。” “好。” 陆雪漫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捂住了脸上暗红色的血痕。 “少奶奶,您还有其他吩咐吗?如果没有,我先走了。” “您回去吧。” “少奶奶,老爷让我把碧松园那些旧东西都扔掉,还要把院子重新装修。等少爷出院,希望您二位能搬回去住。”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权慕天不缺老婆,外公这么做是想挽留她吗? 这些有钱人真有意思,说话办事特别喜欢绕弯子。想把人留住却不愿放下身段,搞得云山雾绕,没劲透了! “苏伯,您帮我谢谢外公。” “是。” 送走了苏伯,陆雪漫叹息着摇了摇头,回过身就看见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你醒了。” “护士走的时候,我就醒了。” 看了看时钟,正好九点钟。陆雪漫拿过体温计塞进他嘴里,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说话?” 权慕天含着体温计,乖乖量体温,没有说话。 外公果然找过她! 老爷子一定跟她说过些什么,搞不好还提出了条件。否则,她不会如此反常。 滴滴滴! 36.7,不发烧。 陆雪漫把体温计送到护士站,取回了当晚的药片。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发白的鸽子汤,舀了一勺,递到男人嘴边。 权慕天直愣愣的看着她,好像被什么定住了。 大叔,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很二,但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照顾人这种事是女人天生的技能好吗? 扫了权慕天一眼,她咳了一声,“张嘴。” 他顺从的喝汤,出奇的配合,一碗鸽子汤很快就见了底。 鉴于他已经可以进食,陆雪漫捡了几样好消化的饭菜,又喂进去小半碗饭。 喂饱了病号,她还是没有食欲。 女人忙着收拾剩菜剩饭,权慕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漫漫,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直都记得 陆雪漫收拾好垃圾,抽了纸巾擦桌子,不冷不热的说道,“您尽管吩咐!” “帮我洗个澡……” 噗…… 她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一抹红晕浮上脸颊,尴尬的横了男人一眼,“你现在的状况不能洗澡,忍着吧!” “……三天没洗……都臭了……” 大叔,你在撒娇吗? 卖萌也没用! 忽略掉他无懈可击的俊脸,陆雪漫板着脸说道,“那也不行!你肺上有穿刺伤,万一感冒了,会引起肺功能衰竭的。[燃^文^书库][]( . . )就算你想死,也不能死在我手里!” “浴室里有空调,还有浴霸,不会感冒的。” “你身上有伤,抵抗力也会变弱。现在,你既不能淋浴,也不能泡澡,顶多用热水擦一擦、洗个头。” 眼尾扬起迷人的弧度,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柔软深邃,仿佛能溺死人。 “那就麻烦你了。” 她彻底无语了。 肿么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大叔,就算你爱干净,也该分分时候和场合。你这么喜欢折腾人,你妈知道吗? “老婆,拜托了。” 老婆两个字杀伤力十足,陆雪漫的小心肝猛的颤了一下。 他薄唇勾起,上扬的眼尾带起美好的弧度,眸光潋滟旖旎,温软的口气让人不忍拒绝。 男人的魅力指数分分钟爆棚。 你放电瓦数这么高,应该去电力公司支援国家建设,总对着我一个人放电,太浪费资源了! “……好吧好吧。” 她无奈妥协,极不情愿的扶着男人走进了卫生间。 权慕天身材高大,幸亏没伤到腿,不然的话,压死她也搞不定。 “先洗头,等会儿屋里的温度上来再给你擦擦。” “都听你的。” 噗…… 大叔,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从刚才开始就不停的卖萌、撒娇、放电,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工作了? 某女送给他一个白眼,恨不能把他的脑袋摁进洗手盆,把手伸出去却又舍不得,只能冷着脸发号施令。 “低头。”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他们婚后第三天,她被歹徒劫走。为了逃命,她的两只胳膊都受了伤。那天晚上风雨交加,权慕天也是这样给她洗头。 直到今天,她还能感觉到男人对她的珍视,这种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真像白浩然说的那样,他是有苦衷的。 要不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卫生间里只有潺潺的水声。空调暖风吹拂,温度迅速攀升,让气氛变得温暖起来。 “抬头。” 权慕天抬起头,看着她在镜子里的倒影,薄唇张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陆雪漫的动作很快,等他回过神儿来,头发已经被吹干了。 把热水放进浴缸,她伸手帮男人脱下病号服。转到他身后,看到横七竖八的伤痕和大片的纱布,五脏六腑都缩到了一起。 “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会来医院吗?” 他觉察到女人的手有些颤抖,想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可他的话带着控诉意味,让陆雪漫的心头一紧。 “……不知道。” 她把毛巾拧的办干,避开纱布,慢慢给他擦洗后背。 女人的回答让他一阵失落,瞬间心塞不已,“外公是不是找过你?” “嗯。” “他是不是答应你什么了?” “没有……外公只是跟我解释了一下车祸的原因。按照他的说法,车祸是由于一辆车子刹车失灵引起的,跟你和你妈没有关系。” 陆雪漫没有揭穿权国秀。 当年婆婆故意逆行,假装车子抛锚,被迫停在高速路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大叔一个人留在车里,让迎面驶来的车辆是毁掉这个儿子。 真相太残酷,她说不出口。 “你信吗?” 那段回忆对他来说是一场噩梦,但一个人的出现冲淡了血腥晦暗的场面。 “……” 陆雪漫答不出来,垂下眼眸去洗毛巾。 “那时候,我十二岁。当时,我大概能猜到母亲为什么会带我一个人出去,但是我不相信。当她越走越远,我才信了。” 她震惊了。 大叔全都知道,居然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简直非人类! 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苦涩。 “不过,我很幸运。来的路上我发现高速路上有一条岔路口在封闭施工,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能回到玺园。” 花擦,你十二岁的时候情商就已经这么高了! 知道你妈要杀你,居然不哭不闹,还给自己找了一条退路! 太厉害了有木有? “我刚刚拐进岔路口,身后就传来刺耳的撞击声。没等我跑回去,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儿被甩出车外,落在我妈那辆车附近。紧接着连环车祸发生了,短短几分钟,整个高速路就陷入了瘫痪。” 他是那场车祸的目击证人。 原来,警方所有的资料都是以他的描述为基础。 陆雪漫擦洗的动作不停,心里却波澜迭起,注意力被他牢牢吸引。 “等一切安静下来,我才敢跑过去。那些车辆有的翻倒,有的撞的变了形,情况十分惨烈。那些大人被卡在车里,有的被压在车底下,根本救不出来。我看那个被甩出来的小女孩儿还有一口气,我就把她弄上了车。” 对! 资料里提到过,警察赶到的时候,红色轿车上有两个孩子,一个重伤的女孩儿,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 男孩是大叔,女孩是…… “那个小女孩伤的很重,但是到现在都记得她穿着很漂亮的花裙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啪! 手里的毛巾落在地上,陆雪漫惊呆了。 那个人是…… 大叔,你别开玩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就是你。” 她惊掉了下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权慕天,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车祸发生以后,你被送进了中心医院,住在急诊室26床。入院第五天,医生就下达病危通知书。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定了,但是你活下来了。” 陆雪漫捡起毛巾,蹲在浴缸前洗毛巾。 她的心慌乱的不成样子,全然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甚至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后来,我再去医院的时候,你已经被移交给了福利院。我让苏伯派人去找你,等我们找到孤儿院的时候,才知道被华氏夫妇抢先了一步。本来,我已经说服了苏伯,由他收、养你,可惜去晚了。” 她苏醒之后,由于失忆,没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 苏伯的人只能权慕天的描述去找。海都有那么多家孤儿院,排查起来难度很大。 权振霆不同意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但是,苏伯没有结婚,权慕天用尽了各种办法,终于说服了他。 两年的时间不长,却改变了陆雪漫的一生。 低沉的声线回荡在耳畔,她惶然无措,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完全乱了方寸。 “抬脚……” 退下男人的裤子,陆雪漫把他的腿放进了浴缸。 “我派人跟踪你是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没有其他的意思。从香港回来,我本打算直接去找你,但是有几个海外项目需要我亲自去谈。等我从美国回来,才知道你遇上了麻烦。” 一口气绷在胸口,所有的情绪混在一起涌上来。 一时间,她喉头哽咽,更加说不出话来。 “如果在香港的时候,你没有不告而别,结婚日期会提前一个月。所以,外公给我的期限也是巧合。当然,我必须在期限之前结婚,否则即使咱们领了结婚证,他也不会承认的。” 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被无视的感觉让他极度挫败,失落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是他说的不清楚,还是她不肯相信? 漫漫,给我点儿回应好吗? 视线渐渐模糊,她心里乱极了,该怎么面对他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 她真傻! 几份资料和霍景林的一番话就彻底否定了权慕天对她的感情。 他一直都记得自己。 其实,那场车祸不足以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最关键的问题是碧松园,他为什么要保留着那里的一切呢? 他心里在乎谁多一点? “洗好了,我出去给你拿一身儿干净的内衣。” 给他披上浴袍,陆雪漫站起身要走,却被他拽住,“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被权慕天执着的目光一望,她瞬间慌乱的到不行,无颜以对的感觉让她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去去就来……” 出了浴室,她拿出衣服,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不敢再走进去。 如果他早一点说出来,就不会引起这么多误会。 如果在游艇上,她肯听他解释,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陆雪漫,你真的太傻了! 等了一会儿,权慕天还是不放心,走出浴室便看到她把头埋在衣柜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对她来说,真相也许很难接受。可幸运的是,他们不是仇人。 “我早该告诉你。可不管我妈当年为什么把车开上去,那场车祸她都有责任。如果不是为了避开她的车,第一辆出事的车子不会翻下高架桥。而后面的车辆也是为了躲避,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陆雪漫点点头,却依旧没有回身。 “漫漫,那个院子……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回到那儿才知道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你信我吗?” 双肩抖动,她哭的不可抑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她如同一只鸵鸟,把脑袋藏在柜子里,不想让男人看到她狼狈、懊悔的样子。 明知迟早会被他发现,可她还是不肯转身。 该怎么面对他? 她又傻又二,还想跟他离婚呢! 这是蠢到家了! 权慕天伸出右手,想把人扳过来,“漫漫,还有……”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逃命 陆雪漫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她沉浸在无比动容的情绪中,短时间内无法抽离。[燃^文^书库][].d.m 随便拿了件衣服摸去满脸的水光,她努力平复着情绪,才顺着男人的力气转过身,“你先把衣服换上,其他的以后慢慢说。” 权慕天糊涂了,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洛琳的事情如此抗拒。 难道她还是不相信他吗? “你还是不想听?”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雪漫,她却眼眸低垂,始终不愿与他对视。她的抗拒让权慕天挫败极了,甚至有些无措。 “先穿衣服……着凉对伤口不好。” 把衣服塞给他,陆雪漫低着头,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他注意到女人脸颊上暗红色的痕迹,那是他留下的吗? 难怪她是这种态度,那天她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把反锁房门,她不停的用冷水洗脸,深深的呼气、吸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直到她洗完澡,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病房里的男人。 短短三天便让他们变得生疏了,两人之间仿佛升起一座无形的墙,使得他们无法靠近。 该怎么办呢? 走出浴室,陆雪漫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把病房的沙发展开就是一张床,她铺上床单,躺下去,发现手机上的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 欧阳川找她有什么急事? 难道为了那个案子? 晚上起了风,她只好躲进阳台的角落,给欧阳川打了回去。 “欧阳警官,你找我有事?” 听筒里传来阵阵风声,欧阳川本能的以为她没跟权慕天在一起,“嫂子,谁陪在他身边?” “我……” 陆雪漫懵了,他的声音里透着焦急,这是怎么了? “嫂子,我接到消息,有人想对他动手,估计这两天就会行动。” 森森抖了一下,她的第一反应是让权慕天马上离开医院。但以他的伤势,哪儿也去不了。 万一消息是假的。 只要他离开医院,就会落入对方设好的圈套。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还是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沉默了片刻,她才追问道,“欧阳警官,你知道对方的底细吗?” “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不是蒋家人干的。” “为什么这么说?” “蒋晟风和蒋斯喻下来死命令,谁也不准对你们夫妇动手。谁敢违反命令,就杀他全家。嫂子,你跟蒋家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护着你?” 从蒋斯喻来到海都,就一直盯着陆雪漫。 即使跟权氏起了冲突,也没有与之为敌,反而自愿与权氏和白氏合作。 欧阳川知道,权慕天跟蒋家没有交情。所以,除了陆雪漫,他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怎么会是我呢?一定是司徒信……他跟蒋家人的关系不错。” 陆雪漫的话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真的想太多了!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嫂子,你的男闺蜜果然很给力!” 她正想说点儿什么,却看见窗帘上映出两道黑影。他们拿着匕首,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扎下去。 陆雪漫惊呆了。 居然来的这么快! 慌忙扣上电话,她在阳台迅速扫了一圈儿,拿起一根木棍,推开浴室的后窗,翻身跳了进去。 双脚落地,她来不及多想,迅速向门口奔去。 要是去的晚了,权慕天就没命了! 可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被人捂住嘴巴,拖进了角落。 花擦! 她被发现了! 身后的男子人高马大,硬拼的话,一定不是对手。看情形,她只能出绝招了。 打定了主意,她一口咬下去,对准男人的脚面就是一脚。对方稍一分神,她迅速转身,把男人的胳膊剪在身后。 “说……” 她想说是谁派你来的? 结果傻了眼。 大叔,怎么是你?你不是睡着了吗?躲在卫生间干什么? 哀怨的扫了她一眼,权慕天深深发觉有个会防身术的老婆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疼的事情。 “老婆,敢不敢放开我?” 她尴尬极了,急忙松了手,“你来这儿干什么?” 陆雪漫手里拿着棍子,还从窗户翻进来。他秒懂了女人的心思,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我不进来避难,难道呆在外面等着那两个人砍死我吗?” 大叔,就算你机警过人,可外面那两个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你不在被子里,紧接着会进行地毯式搜查。 搜查的第一个地方便是卫生间。 原本她还想搞个偷袭,先砸晕一个,然后再解决另外一个。 现在该怎么办? 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办法,“你不是很能打吗?外面只有两个人,对你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他都这样了,这女人没有半点儿同情心,还让他去抓贼? 真是最毒妇人心! 权慕天瞬间气的心塞,挑眉反问,“陆雪漫,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 “可以不是啊!” “你!” 几刀劈下去,居然没有血迹。其中一个杀手掀开被子一看,除了枕头和和抱枕,居然没有人! 他们一直蹲守在病房外,确定权慕天一直没有离开。 他伤的那么重,能藏到哪儿去呢? 染金色头发的男人抬眼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找!” 他对面的男人手上戴着骷髅头戒指,硕大的戒面十分惹眼。 两人分头寻找,橱子、床下还有阳台,都没有发现权慕天的影子。 戴戒指的男人看到卫生间的门闪开了一道缝隙,给金毛男丢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一脚踹开房门,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手电筒的强光一寸寸扫过,连吊顶通风口都没放过。 还是没人! 难道他长翅膀飞走了吗? “哥,没有!” 戴戒指的男人在门口望风,金毛男的话让他十分吃惊。 病房只有这么大,以权慕天的身体状况连走路都成问题,他能去哪儿? “哥,要不今天先撤吧,改天再找机会!” 金毛男看了看时间,不免开始着急。 趁保镖蹲厕所的时候,他们把人放倒,才逮到机会摸进来。要是他们醒过来,自己和大哥想安全脱身,只怕要费些功夫。 转了转骷髅头的戒指,戒指男恶狠狠的说道,“权慕天那小子滑的很,这次咱们没有得手,下次就更难了!” 另一只急忙劝道,“哥,来日方长,只要他还在海都,总有一天会被咱们逮到机会,宰了他给暴龙他们哥几个报仇!” “等等!” 戒指男打了个噤声的动作,他马上闭了嘴。 走廊另一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不止一个人。 那两个保镖这么快就醒了? 金毛男慌了神儿,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大哥,咱们从阳台跳下去!” “你疯了,这里是24楼!”戒指男一把拉住他,黑着脸命令道,“去卫生间,从通风管道离开!” 他们前脚钻进通风口,保镖后脚就闯了进来。 屋子里一团糟,阳台的窗户和门都开着,少爷和少奶奶全都不见了。 林聪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惨了! 屋里没有血迹,根据经验判断,少爷和少奶奶应该没有遇害。 检查完病房,大周又走进了卫生间,发现琉璃台上有两个脚印,看尺码是两个男人。 也就是说,歹徒从通风口逃走了。 看来,少爷和少奶奶并没有落在他们手里。不然的话,歹徒完全可以用人质作要挟,不会走的这么仓皇。 少爷和少奶奶又在哪儿呢? “通知医院保安,让他们严密监视通风管道,发现可疑的对象马上行动。” “是!” 两个保镖转身离去。 抓人有个毛用?少爷和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一定会把他扔进公海喂鲨鱼。 林聪急的一头汗,苦着脸问道,“大周,少爷在哪儿呢?” “不知道!” 大周也是一筹莫展,不耐烦的来回踱步。 两个大男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七上八下,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几分钟前,陆雪漫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发现他们掀开了被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死了死了,这下真的要死了! 外面是阳台,虽然可以顺着阳台跳到楼下,但是这里是24楼。如果方向错误或者落点偏差,掉下去会摔得面目全非。 这个方法太危险,安全系数太低。 冲出去,跟那两个人拼了? 不行不行! 她和大叔的战斗力不是人家的对手,硬拼没有胜算。 两个方法都不行,难道在这儿等死吗? 医院的病房构造一致,权慕天知道通风口的大体位置。他站在琉璃台上,凭着记忆摸到了通风口,可一只手不方便,只能请求支援。 “漫漫,快过来!” 卫生间没有开灯,陆雪漫只能借着月光向前摸索,一不留神撞上了琉璃台,瞬间疼的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 “干嘛?” “你上来,把通风口打开,咱们上去!” 借着夜色的微亮,她钻进通风口,然后把男人拉了上去。尽管累的几乎虚脱,可她不敢耽搁,直到把入口恢复原状,才松了一口气。 陆雪漫从没想过,她居然有力气把男人从下面拉上来,实在太神奇了! “你怎么知道通风口的位置?” “猜的。”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还懒得听呢!”横了他一眼,她向外挪了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权慕天靠上去,低笑着打趣,“这家医院咱们来了多少次。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可以从通风口逃出去。” 我会告诉你我没想到吗?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硬着头皮说道,“怎么可能没想到?我只是不知道入口在哪儿……” 没等男人答话,通风口的盖子再次被人从下面打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掉进狼窝 细微的声响惊得陆雪漫一身冷汗,她紧紧攥着木棍,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口。[燃^文^书库][] 要是有人敢上来,她就一棒子打下去,不死也能让他头破血流。 可是那样一来,他们不就暴露了吗? 该怎么办?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立刻有了主意。 推了推男人,她压低了声音命令道,“往前爬,快点儿!” 微微蹙眉,权慕天冷着脸反驳道,“我一只胳膊吊着,你让我怎么爬?” 还真是这样! 为了不扯动伤口,他的左胳膊被吊了起来。少了一只手帮忙,他爬起来会很费力,搞不好伤口还会开裂。 要不要这么伤脑筋! 正在犹豫,通风口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一阵恶寒。 不能坐在这儿等死。 前方不远处有一束微弱的亮光,让权慕天眼前一亮。 爬进通风口的一瞬,戒指男便恍然大悟,迫切的向前爬行,却始终没有发现权慕天的踪迹。 卫生间通风口上方的灰尘少了一大片,很显然有人刚离开不久。 但有一点很可疑。 没过多久痕迹就消失了。 难道他没有往前走,而是中途换了方向? 得折回去,做掉他! 看他转头往回走,金毛男糊涂了,“大哥,你去哪儿?” “回去杀了去权慕天!” 他更懵了,忽然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大哥,你知道他在哪儿?” “当然知道!” “可是……你看……” 顺着金毛男手指的方向看去,黑衣保镖站在走廊两侧,医院的保安也在病房外面来回巡逻。 医护人员正在清空病房,把除权慕天之外的病患移送到大厅另一端的心内科住院部。 这样一来,以后浑水摸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今天必须杀了他! 金毛男死死抓住他,低声劝道,“大哥,你不能去!你现在冲出去,不止杀不了他,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你要是死了,谁给暴龙他们报仇?” “可是……”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咱们再找机会下手。我听说,黑桃帮的老大打算重整旗鼓,靠上他这棵大树,对付权慕天还不是小菜一碟?当年,那小子就是帮主的手下败将!” 尽管不情愿,可命比报仇重要。 戒指男把心一横,“那就让他多活两天!” 陆雪漫和权慕天从通风口跳进隔壁病房的卫生间,刚把盖子恢复原状,两道人影就从头顶飘了过去。 花擦,好险! 一口气绷在胸口,她的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直到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才缓过一口气。 那么问题来了。 这是别人的病房,他们要怎么回去? 爬回去吗?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一次了。 如果就这么走出去,会不会被陪床的家属拍死? 而且,这里是心外科住院部,万一把隔壁的病人吓出个好歹,算谁的? 病房里亮着灯,借着光亮,陆雪漫发现男人的脸色不太好,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权慕天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摆了摆手说道,“……你带手机了吗?” 他的衣服上染了血迹,是伤口渗血,还是缝合线开裂? 必须马上让医生检查。 “走!” 某女拉住他就往外走,却被权慕天拽了回去,“给林聪或者大周打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 他有些气喘,陆雪漫没有反驳,顺从的掏出手机,给大周发了一条短信。 大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接到短信,直接拨出了她的号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动了病人和病人家属。 陆雪漫和权慕天立刻黑了脸。 大周上辈子是笨死的吗?悄悄的过来就好,为什么要给她打回来? 此时,清脆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她咬紧牙关,推开门,拉着男人走出了卫生间。踏出卫生间的一刻,便被黑洞洞的抢口顶住了脑袋。 陆雪漫下意识的举起手,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屋里站着四个黑衣保镖,一名长发飘飘的女子坐在病床旁边,并没有回头。 那个女人的背影很眼熟,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个持抢的黑衣人指了指墙根,权慕天拉着她顺从的靠了过去,直到他们站好,黑衣人才冷冷问道,“你们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眼珠一转,陆雪漫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我先生住在隔壁,因为病房的氧气系统出了点儿问题,我们怕引起爆炸,就从通风口跑出来,想去护士站求救。” 求救为什么不走门,非要从通风口爬出来?你们是怕死怕到不行,还是脑筋有问题? “说出你男人的名字!” 黑衣人的想法很合理,只要去护士站查一查有没有同名的病人,就能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撒谎。 权慕天却不这么想,不屑的冷了他一眼,“你不配知道!” “信不信我一抢打爆你的头?” “你敢!” 凤目迸出一抹寒光,他冷峻的目光咄咄逼人,黑衣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抢口依旧指着他的头。 “你到底是谁?” “让开,好狗不挡路!” 其他两个黑衣人齐刷刷站起来,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抢。只要对方拇指轻轻一动,他们就会被打成筛子。 “你到底是谁?” 陆雪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心脏跳的乱了套。 大周,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依旧没有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裤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怀疑你是来杀蒋总管的杀手,要是再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一抢打死你!” 蒋总管? 莫非病床上躺着的是蒋勋? 他是真有心脏病,还是被人下了药? 可不管怎么说,这四个人都是蒋斯喻的手下。既然是这样…… 陆雪漫扫了他们一眼,尽管心里七上八下,却装出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是陆雪漫,都给我放下抢!” 欧阳川说过,蒋斯喻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对她和大叔动手。 她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只能凭运气赌一赌。 几个黑衣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不住的打量面前这个男人,可还是无法相信权慕天会如此狼狈。 “你是说他是权慕天?” “你以为呢?” 即使这男人灰头土脸,也帅的惊天动地。你们的眼睛都是喘气的吗? 咳咳…… 某女眼里出帅锅,但同为男人,对方却不这么想。 她的反问只换来对方的嘲笑,“这厮脏的跟个泥猴似的,他要是权慕天,我还是国际巨星呢!” “你!”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陆雪漫掏出手机想给司徒信打电话,却被黑衣人一把夺去,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花擦,我刚买的新手机,你居然给我摔成了零部件?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招财猫啊! 五千大洋就这么废了,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娘就不姓陆! 小宇宙瞬间爆发。 她飞起一脚,踢中对方的手腕。黑衣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等他回过神来,手抢已经到了她手里。 这女人还挺厉害! 没等对方还手,陆雪漫一拳击中他的颈窝。他一阵窒息,魁梧的身躯躺倒在地。 她身手干净利落,只可惜穿着拖鞋,装备相当业余。刚才那一脚踹出去,脚丫子痛的快要断掉。 谁也没想到,那个汉子会被她撂倒。 在场其他的黑衣人都愣住了,趁他们失神的空档,陆雪漫把抢口对准了床边的女人,“让你的人让开。” 女子还是没有回头,冷冷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听我的?” “咱们在公海见过,你那一抢没打死我,却打中了我先生。别以为你坐着不动、不回头,我就认不出来。” 黑衣人也不是好惹的,戴上消音器步步紧逼。 “放了我们头儿!” 形势不妙,权慕天提步上前,护住陆雪漫,冷飕飕的眼神阻断了对方的脚步。 “她和蒋勋在我们手上。只要我对着氧气管开上一抢,这屋里的人都要死,谁也跑不掉。识相的就让开!” 床头有氧气呼吸机,一抢下去,氧气就会爆炸。 黑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逼得太紧。 “我很想知道你是谁?从你的身材和声音判断,你的人一定长得不赖。为什么要用墨镜遮住脸呢?你总不会是没脸见人吧?” 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想一抢打死她。 就在她伸出手,想去摘掉墨镜的一刻,房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踹开,大周带着保镖哗啦啦涌了进来。 这么多只抢对着少爷和少奶奶,大周和林聪都不淡定了。 “放下抢,放了我们少爷和少奶奶!” 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调转了抢口。 双方对峙,气氛紧张,混战一触即发。 “你们要是敢开抢,都要坐牢!这里是海都,警察马上就到!如果谁不相信,可以试一试,看看他会不会坐穿牢底!” 权慕天的声音不高,却几句威慑力,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心里发毛。 陆雪漫打开保险,抢口顶着女人的后脑,压低了声音说道,“让你的人放下抢,否则,我会把你交给汪家,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她带走了汪碧晨,汪家人会放过她吗? 侧目狠盯着她,那名女子眼中杀意浮动,却强忍着没有发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户,“把抢收起来!” 黑衣人极不情愿的把抢揣进怀里。 大周带着人冲过来,把陆雪漫和权慕天护在身后。 男人抽走她手里的抢,随手扔在地上。正准备拉着她离开,她却坚持要摘掉那个女人的墨镜……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绝不放手 陆雪漫的指尖触及墨镜的一刻,病床上的蒋勋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转眼间他就咳得面红耳赤,气喘不定。[燃^文^书库][] 床边的女子急忙按下床头铃,伸手捋顺他的胸口。 中午在艾美酒店,蒋勋还好好的。今天晚上居然住到了他隔壁。这个人是真的病了,还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气氛太诡异,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漫漫,走吧。” 权慕天知道她不甘心,可这里不能久留,揽着她的肩膀,把人带回了病房。 他们安然无恙,林聪总算松了一口气。 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弄的灰头土脸,如此狼狈。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无损于他与生俱来的魅力。 谁让他底子好呢? 他伤口渗血,陆雪漫顾不上收拾,就让大周叫来了医生。 由于权慕天用力过猛,导致伤口开裂,医生只能重新缝合伤口,并且特别叮嘱,“千万小心,养伤期间不能动作幅度要小,尽量静养。” “知道了。” 在通风管道里爬上爬下,好人都会累个半死,更何况他一个病人。 这男人真能忍,伤口开裂也不知道喊疼! “今晚家属上点儿心,多多注意病患的体温。一旦体温超过38度,马上通知护士。” “好的。” 医生走后,林聪和大周也退了出去。 趁着麻药劲儿没过,陆雪漫快手快脚给男人收拾干净。可轮到自己,她才发现大腿上的水泡全破了,脚趾也肿了起来。 根据经验,骨头没断,应该是软组织挫伤。 可十指连心,真他喵的疼! 半小时过去,她才一瘸一拐的走出卫生间,权慕天挑眉问道,“脚怎么了?” “没什么……你睡吧。” 不耐烦的挥挥手,陆雪漫拿了烫伤药膏和纱布,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冷峻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东西,男人的质问打断了她的动作,“手里拿的什么?你的伤在哪儿?又是怎么弄的?” 给了他一个白眼,某女继续往前走,“你查户口呢?” “怎么弄的?” “你管我!” “我不能管你吗?” 一想到脸上和腿上的伤,陆雪漫就郁闷的不行,哪有心情跟男人解释? 还不都是你妈害的! 你妈下手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她有仇呢? “不想被你管行不行?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问东问西,你不烦,我还嫌你絮叨呢!” “陆雪漫,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会!” 她吃什么了?火气这么大? 难道她的伤不是意外,是别人造成的? 可是,这丫头会随时炸毛,绝对不是好惹的,谁能让她吃哑巴亏? “过来,我看看。” 男人缓和了语气,可她还是不肯配合,“你想看,我还不想给你看呢?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就测个体温。” “你不过来,我可下去了。” 威胁我? 大叔,身体是你的。你不爱惜,难道要我求着你好好养伤吗?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不屑的说道,“伤口是你的,你喜欢被医生缝来缝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权慕天一阵心塞,却说到做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来真的? 她不淡定了,急忙阻拦,“给我躺回去!” “不是跟你没关系吗?你管我?” 眼前的男人一幅无赖相,她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却又下不了手,只好冷着脸说道。 “你外公说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吃不了兜着走。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乖乖躺回去,权当积德行善了!” 权慕天神色一黯,挑眉追问,“外公真是这么说的?” “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伸手拉上被子,陆雪漫想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伤口,却被他拉住。 “你来医院也是外公的意思?” “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极想知道她来医院照顾自己是出于关心,还是答应了外公提出的条件。 如果是后者,在他痊愈以后,一旦陆雪漫提出离婚,外公是不是会站在她那一边? 如果会,那么保留碧松院的一切会不会是外公的意思? 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从来没有真正接受陆雪漫,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放弃她,就想用这种办法让她主动离开。 “也是,也不是。” “那……等我的伤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权慕天最关心的问题,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她垂下眼眸,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松了口气,既然她拿不定主意,就有转机。 “你可以慢慢想。” “嗯。” 陆雪漫明白他的意思,想不清楚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在她想清楚之前,他们还是要绑在一起。 晶亮的眼中染了一层水雾,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推开男人的手,她抽身跑进了洗手间。 看着她仓皇无助的背影,权慕天眉头紧锁,心仿佛被榔头狠狠砸了一下,强烈的痛感比子弹穿膛疼上百倍。 从床头柜里摸出手机,他拨通了外公的电话。 时间不早了,但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爷子不可能安然入睡。 看到他的号码,权振霆接听了电话,“医院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和漫漫都还好吗?” “都好。”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算你小子有良心。” 深吸了一口气,权慕天压下火气,说的十分礼貌,“外公,你可以不干涉我和漫漫的事情吗?” “嫌外公多管闲事?” “我们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听筒里传来权振霆严厉的声音,“你要怎么解决?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却要为了一个女人,置整个权氏家族的利益于不顾吗?”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弃。” “要是她自己放弃呢?” “她不会。” 即使走到今天,权慕天依旧对陆雪漫很有信心。只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们会像从前一样。 “那边的意思很清楚……用她一个人换权氏,乃至五大家族,还有比这个更划算的吗?” 同样的理由,同样的条件,跟八年前一模一样。 一切都没有变。 只可惜,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 “外公,这件事没得谈。” “你当初派人跟踪她、跟她结婚不也是为了这个理由吗?短短一个月,你就被温柔乡缠住了腿?慕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权振霆不相信外孙会无缘无故把一个孤儿娶进门,更不相信他跟这个女人结婚是在替权国秀赎罪。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足够查清楚关于陆雪漫的一切。 这样的女人很有利用价值,关键时刻把她丢出去,就能为权氏挡去一劫。 “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让步。” 几年前,他的想法跟外公一致,才会派人跟踪陆雪漫。可渐渐的,他发觉这个女孩儿很可爱、很善良,也很有趣。 在香港的时候,他们并非偶遇。 只不过,权慕天没有想到她会劫持他的车去追周迈和洛琳,还请来媒体和警察,让那对狗男女的丑闻登上了头版头条。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慢慢偏离了他预先设定好的轨道。 然而,他很享受这种失控的感觉。 八年来,权振霆习惯了外孙言听计从。谁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他又一次栽在了女人手里。 “在权氏的利益面前,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权慕天没有回答,默默收了线。 电话另一端,老爷子盯着手机沉默良久,“即使你不听我的话,我也有办法逼你就范。这个女人,不能留!” 陆雪漫从卫生间出来,发现男人眉头紧锁,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的敲击桌面。 试了试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难道伤口太疼了?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怎么还不睡?” 权慕天抬眼望来,盘桓在头顶的黑色气团瞬间消失,笑着打趣道,“我在想,是趴着睡还是侧着睡?” 陆雪漫没想到他会为这种小事纠结,终于忍不住笑了。 大叔,你又卖萌! 冷了男人一眼,陆雪漫把床头放平,娇声嗔道,“你能再无聊一点吗?” 眼前的小女人眸光清澈,嫣红的唇畔惹人遐思,浅浅一笑就能把他心头的氤氲扫的一干二净。 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权慕天戏谑道,“我至少有两种选择,可你只能平躺着睡。” 又被他知道了! 白浩然,你个大嘴巴! 大叔,你一定要我变成小透明吗? 他伸出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扶朕躺下。” 朕你个溜溜球啊!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屑的哼了一声,掀开被子躺进沙发,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权慕天不淡定了,抓起枕头扔过去,“陆雪漫,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了谁才搞成这样,你迁就我一下能死吗?” “我又没让你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男人瞬间气的心塞,黑着脸关上灯,不再说话。 病房里陷入一片黑暗,等了好一会儿,陆雪漫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尽管看不清他的脸,可某女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脸有多臭。 犹豫了一会儿,她凑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认罚 陆雪漫凑过去,低声问道,“你还真生气啊?” 黑夜里,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权慕天嘴角闪过一抹坏笑,还是没有说话。[燃^文^书库][] 大叔,你这么小气,真的好吗? 挠了挠头,她把心一横,柔声哄劝,“你要多休息,伤口才能好得快。我扶你躺下,好不好?” 柔情似水的话说出来,鸡皮疙瘩一粒粒冒了出来。 “不好!” 某女不淡定了,瞪着眼睛质问道,“喂,你配合点儿会死吗?” “总比被你气死好!” “我气你了吗?都是你欺负我好不好?” 推开她的手,权慕天故意赌气说道,“陆雪漫,那么没良心的话你都说的出来,我怎么会给你做人肉盾牌?” 大叔,你这句话好酸哟!你家是开醋厂是吗? 外公的话让她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来医院之前,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不管怎么样,都要先等他伤好了再说。可见到权慕天,她会不自觉地卸下所有伪装,心事藏都藏不住。 “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你一个大男人一定要跟我计较吗?” 权慕天清楚外公的用意,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是他完全可以想象,老爷子那番话会让她多难过。 这个心结不打开,无论他说什么,陆雪漫都会无动于衷。 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谁说男人不能小肚鸡肠?” “别人我管不着,反正你不能对我小肚鸡肠。” “为什么?” 对呀,为什么呢? 陆雪漫森森为自己的智商捉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片刻,她故作强势的威胁道,“你要是跟我斤斤计较,我就不跟你过了。” “也就是说,除此之外,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离婚?” 大叔,我怎么觉得你在套我的话呢? 是我想太多了吗? “我们没有签订婚前协议,而且结婚没多久,现在跟你离婚太亏了。怎么也要等个三五年,那时候跟你离婚能分走一大笔钱。” 搞不清楚男人的意思,她自顾自的说着,顺便脑补了一下。 “我可以拿着这些钱环游世界,包养几个帅锅,吃遍天下的美食……买个小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小日子倍爽!” 陆雪漫,你跟我离婚就是为了干这些?你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想都别想!” 他恶狠狠的一句话只换来某女的嘲弄,“天底下的帅锅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因为你离不开我啊!” 她满脸黑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能在臭屁再一点儿吗?” “难道我说的不对?” 被戳中了心事,陆雪漫顿时无语了。 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权慕天得意的笑了,“默认就等于承认。既然你舍不得我,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大叔,你是在说我离开你不能活吗? 你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还拉着我不肯松手。明明是你死缠烂打,却要倒打一耙,你家是开理店的? 被人揭穿小心思让她很没面子,而男人的话让她彻底炸了毛。 “天知道你心里装的是哪个女人,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跟一颗花心大萝卜在一起!” “如果我心里只有你呢?” 骗鬼去吧! 你当我是瞎的?碧松院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鬼才相信!” “如果我发誓呢?” “真幼稚!” “真的不相信?” “不信!” 权慕天悻悻的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低沉的语调里充满控诉的意味,“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却偏偏不肯相信我,你这样让我好挫败。” “活该!谁让你瞒着我?” “这次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温软的口气让她心头一颤,某女娇声问道,“要是有下次呢?” 咳咳…… 就这么原谅他了? 陆雪漫,他已经半死不活了,你还想怎样? 这个问题让他很为难,没有如果,一定会有下一次。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双手捏住他的脸颊,陆雪漫板着脸说道,“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这是你自己说的!再有下一次,我就跟你离婚!” “婚不能离,我可以认罚。” “那样太便宜你了!” “放你走等于便宜了别人,这么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再说,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我舍不得。” “油嘴滑舌!” 魅惑的声音荡在唇畔,她脸颊微红,心里小鹿乱撞,慌忙去推那只不安分的爪子。 “睡吧……我困了。” “晚安,我可爱的老婆。” 在她颊边落下轻轻一吻,权慕天才轻轻松了手。 无赖! 谁让她对这个男人毫无抵抗力呢?即使他是无赖,也是让她又爱又恨的那一只。 哎,她真的没救了! 小两口和好如初,安稳睡去,蒋勋却差点儿气炸了肺。 从心外科病房搬出来,他就离开了仁爱医院,把女人带回了蓝山雅居。为了方便幽会,他悄悄租下了一层公寓。 把女人推进去,他砰地关上房门。 蒋勋自幼习武,生气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戴墨镜的女人摔在地上,没等爬起来,就被揪住了头发。 头皮一阵发紧,撕扯似的疼让她皱起了眉头,“放手,好疼……” 冷笑了一声,蒋勋反问道,“你还知道疼?” “我是人,当然知道疼。”强势的话扔出来,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你不是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呆在医院?” 挥手打掉她的墨镜,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揪着头发把人提起来,蒋勋盯着她,冷冷问道。 “你希望我呆在医院是为了我好,还是想找机会去见你的老情人?” “我当然是为你好!” 眼前的女人楚楚可怜,晶莹的眼眸宛若一潭秋水,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心神荡漾。 她是蒋勋的女人,一想到她刚才反应,他就忍无可忍。 “听见他的声音你都会发抖。要是跟他见了面,只怕你这条命是谁的都该忘了!” 她认识蒋勋这种表情,这是他暴怒的时候才有的模样。每当他露出这副样子,就会有人死的惨不忍睹。 这里除了她,没有第三个人。 可是,她不想死。 “我这条命是你的……我到死也不会忘记。你相信我!” “信你?你的话如果能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扬手给了女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蒋勋把她扔在地上,仿佛扔掉的是一件穿腻了的旧衣服。 “当年,你勾搭大少爷,害得老爷父子反目。你为了活命,就爬上了我的床。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想干什么,这些年你我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你要是认真,就输了。” 砰地一声闷响,她的后脑一阵钝痛,差点儿昏死过去。 “你什么意思?”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彻骨的寒意袭遍全身,颤巍巍的问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最清楚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有个人找了你很多年,他好像一直对你很感兴趣。” 秒懂了蒋勋的意思,她顾不上头晕,爬起来向门口跑去。 不屑一顾的扫了女人一眼,他甚至没有要追的意思。 她打开房门,以为这样就能跑出去,却被门口的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从走廊的另一端,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女的是蒋斯喻,可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黑衣人把女人架起来,蒋斯喻挑眉问道,“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 “把人交给你,还是继续留在我这儿?” “都可以。”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听见声音,蒋勋急匆匆迎了出来,“夫人,顾先生。” 坐进沙发,直到蒋勋把茶杯捧到手边,蒋斯喻才缓缓开口,“蒋勋,对她的考验失败了,对吗?” “夫人料事如神,这个女人果然不可信。” 短短三天,蒋斯喻就查清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相比起来,她更相信蒋勋,便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装作心脏病发,住进权慕天隔壁的病房,以此来试探那个女人的心思。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有了结果。 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顾晋阳嘴角勾起叵测的冷笑,“她这份心思倒是可以好好利用。把她留到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蒋勋听糊涂了,蒋斯喻却会心的笑了。 顿了片刻,她抬眼问道,“另外一个人找到了吗?” 听见蒋斯喻问话,蒋勋急忙答道,“已经找到了。她已经拿到那个烟盒,现在正在寻找机会,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找上门来。” “很好。” 顾晋阳紧接着问道,“是否两边同时进行?” “当然。” 一周后,权慕天顺利出院。他跟陆雪漫没有回万丽海景,也没有搬进玺园,而是住进了海都郊区的温泉山庄。 正值冬天,温泉山庄气候宜人,远离市区,是个调养的好地方。 自从结了婚,他们就没有好好喘口气,来了这儿,终于可以清清静静的过过二人世界。 陆雪漫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难得男人放下身段,没了大集团掌门人身份的束缚,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一晃三周过去了,安静的温泉山庄因为一个旅行团的到来热闹起来。 当她看到导游旗上的标语,立刻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速之客 权慕天从房间拿了东西走进大厅,就看见陆雪漫正在跟几个旅行团的妹子聊天。[燃^文^书库][] 他没有打扰小女人,走出大厅向停车场走去。 打开引擎,他正在热车,车窗上突然跳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欧阳川怎么来了? 走到车外,权慕天挑眉问道,“你来这儿度假?” “我哪有你那么清闲?自从出了院,就躲在这儿养伤。看你气色不错,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眼前的男人一身休闲打扮,深酒红色的外套,搭配巴宝莉羊绒围巾,完美的衬托出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认识他这么多年,印象里他除了灰白黑,很少穿其他颜色。 这件深酒红的外套一定是陆雪漫选的。 “过阵子再说。” 他们在这儿住了三个星期,把马场、滑雪场、出海捕捞、采摘等等项目玩了个遍。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是时候回去了。 他神色黯淡,欧阳川知趣的转移了话题,“嫂子呢?” “随后就到。” 从昨天起,陆雪漫就对新到的旅行团很感兴趣。 他派人查了一下,发现旅行团的成员都是在校的大学生,没有特殊的背、景,里面也没有她的熟人。 所以,权慕天很好奇她的动机。可见到了欧阳川,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有几个问题想跟嫂子请教一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 没等他回答,陆雪漫便凑了过来,“我们打算出去买点儿东西,中午的时候涮火锅。欧阳警官,你要不要一起来?” 欧阳川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那我就不客气了。” 天气这么冷,涮火锅神马滴最正了! 权慕天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坏笑,冷冷问道,“你现在有事儿吗?” “没事儿啊!” “开车,去超市。” 直到他拉着陆雪漫坐进后座,欧阳川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让我当司机的节奏啊! 我只不过打算蹭顿饭,你要不要这么抠门?嫂子都不嫌我这个电灯泡碍事,你吃哪门子的飞醋? 陆雪漫怕他路不熟,急忙叮嘱,“欧阳警官,华泰购物城在正阳路。” 拉过小女人的手捂在掌心,权慕天满不在乎的说道,“这里他来过八百遍了,不会迷路的。” 你这个有老婆没兄弟的家伙! 欧阳川一阵胸闷,透过观后镜狠狠瞪了他一眼,故意横插一脚,“嫂子,前几天,我给你发了一份现场勘察报告和法医记录,你怎么看?” “根据知情人的描述,几个社会青年抢、劫了一个高级白领。但是,结果出人意料,那个小白领打跑了小混混,却猝死在路边。从法医的解剖报告看不出心脏骤停的迹象。所以,我怀疑那个小白领是脑死亡。” 社会青年对高级白领,这两种人怎么会碰到一起? 权慕天知道他有意岔开话题,淡淡说道,“出事的地段一定不在闹市区。” “你怎么知道的?” 陆雪漫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如果我没猜错,案发地点应该在临沧区。” 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摩挲着小女人的指尖,得意的笑了。 “合东区以丽晶商业街为中心,周边都是高级写字楼。一个高级白领,年薪至少30万,以他的收入水平跟社会青年几乎没有交集。可他偏偏出现在龙蛇混杂的临沧区,这难道不可疑吗?” 全被他猜中了! 大叔,要是你参加超强大脑的节目,百万奖金一定是你的! 陆雪漫跟他有相同的疑问,看着欧阳川问道,“欧阳警官,你知道那个白领为什么会去临沧区吗?” “当天,死者去哪儿是为了买药。” 临沧区是有名的贫民区。 那里的住户大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和社会闲散劳力。 一个高级白领为什么会去那儿买药? “我们在他的遗物当中发现了一张养生会所的积分卡。我让手下化妆成顾客,混进了会所,发现他们的会员都在服用一种名叫nen基因的年轻态保健品。” 车子驶上正阳路,欧阳川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后座的男人,说的意味深长。 “他们的会员各个年龄段都有,年纪最小的只有12岁,最大的有72岁。年龄跨度这么大,我很好奇nen基因的成分和生产厂商,结果却让我很吃惊。” 陆雪漫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又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总不会是三无产品吧?” 一脚刹车踩下去,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回头看着权慕天说道,“权总,康华医药的新产品的营销方式很特别……” 眼底涌起一重墨色,权慕天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某女不懂了。 康华医药很少生产保健品。 即使投放市场,也会走正规渠道,不会偷偷摸摸向临沧区的养生会所供货。 会不会是他搞错了? 欧阳川递给他一份宣传册和一个包装盒,缓缓说道,“据养生会所的人介绍,nen基因是康华医药的最新产品。但是,这批药的生产批号和药准字编号都是伪造的。也就是说,这种保健品是非法药品。” 权慕天的脸色阴沉下来,扫了一眼两份东西,转手交给了陆雪漫。 “仅凭几个店员的说辞,你就认为保健品是权氏的产品?” “一个半月前,康华医药推出了新药的研发计划,当时已经进入人体试验阶段。但药厂为了跟司徒家族合作,只能把新药的生产外包。而nen基因的生产日期与外包协议中规定的生产期限和交货时间吻合。” 外包协议? 康华药业的制药厂拥有海都最大规模的药品生产流水线。 为了保证药品质量和原料来源,制药厂从来没有药品外包加工的先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药品说明书,陆雪漫渐渐觉出了不对。 保健品的成分怎么这么眼熟? 想了想,她瞬间懂了,“nen基因与被否决的新药成分一致。但是,一个半月前,他明明否定了新药计划,为什么会出现成分相同的保健品?” “嫂子,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欧阳川相信权慕天,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觉不会允许不合格的药品流入市场。 可是,以现有的证据来看,所有矛头都指向康华医药。 一旦追究起来,他也难逃干系。 “权氏总经办有关于新药计划的会议记录,企划案最后一页有我的亲笔批示。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权氏总部调阅相关文件。” 超市就在街对面,权慕天却没了吃火锅的心情。 “如果那个白领的死与权氏有关,那就请你拿出证据。” 推开车门,他拉着陆雪漫就走,却被欧阳川叫住,“我来找嫂子就是希望她能出面,帮我解开这个谜团。” 把种种迹象结合起来,不难看出有人故意捣鬼,想将康华医药置于死地。 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到权氏的声誉。 如果不及时阻住,任由事态扩大,受害的人会越来越多。 “她是我老婆。你比谁都清楚她出具的报告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 送给他一个白眼,权慕天走到驾驶位,拔下车钥匙,撂下冷冰冰一句,抽身便走。 欧阳川明白他的顾虑,但是只要证明药品不是康华医药出品,嫂子就可以介入调查。以她的专业水平,破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陆雪漫想帮忙,却怕百忙一场,低声提醒道,“欧阳警官,你可以去找我师父夜南峰。” “他现在不在海都。” 难道师父还没从省城回来? 师父不靠谱,幸好还有个十项全能的学长。 “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可以试着找司徒信帮忙。虽然他主攻痕迹学,但是他的病理分析不比我差。” 一句话换来权慕天一个冷眼,吓得她一缩脖子,立刻闭了嘴。 “嫂子,我还是觉得你最靠谱。” 某男脚步一顿,回眸甩出一道冷箭,“欧阳川,你给我马上消失!” 大叔,你的愤怒值又爆表了!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陆雪漫给他使了个眼色。秒懂了大嫂的意思,转眼间他便不见了踪影。 男人黑着一张脸,强大的气团让她有些呼吸困难。本想说点儿什么,可他的脸色太臭,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们在生鲜区逛了三个来回,推车还是空的。再这么下去,涮火锅的事情就彻底泡汤了。 权慕天拿了一盒牛护心肉,开始挑选食材。 “漫漫,你想说什么?” “欧阳川也是一番好意。要是他存心跟你过不去,会直接派人请你去喝茶。” “他敢!” 大叔,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 人家是警察,你再厉害也是普通公民,总这么叫板真的好吗? 对了会儿手指,陆雪漫弱弱说道,“他敢不敢我不知道,如果换做杜涛,你一定会被关起来。我觉得……这件事需要在杜涛插手之前解决。万一被他横插进来,只会越搞越糟。” 最后一句还蛮有道理的,她的想法比以前周全多了。 不错,有进步! “按照你的说法,我还要谢谢他了?”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大叔,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吗?你这么无理取闹,真的好吗? 冷了他一眼,某女瞬间没了食欲,扔下推车,向出口走去。 “漫漫,回来!”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继续往前走。 “陆雪漫,你站住!”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偷着乐去吧 清冷性感的声线引起店员和顾客的关注,大家纷纷循声望来。[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当他们看到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男人太帅了,比明星还帅! 如果他是我的男票,一定对他言听计从。一个男人帅到了这种地步,脾气神马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陆雪漫的小短腿跑的再快也比不上大长腿的速度,没跑出几步就他被拽住。 “你不高兴就告诉我,不能一生气就乱跑。” “……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见你,行不行?” “不行!” 大叔,你又霸道,又喜欢耍无赖,一点儿也不可爱! 她瘪瘪嘴,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我的事我做主,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不让。” “那我喊非礼了!” 权慕天一摊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坏笑着说道,“喊吧!喊破喉咙你也是我老婆。” 她顿时欲哭无泪。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忽然有了主意。 她抬起头,晶亮的眸子闪烁着旖旎的光泽,踮起脚尖,伏在男人耳畔低声耳语,右手剪在身后,对着不远处的人影招了招手。 “我是你老婆,作为新世纪的好男人,你是不是该……” 眼前的小女人笑颜如花,粉嘟嘟的唇瓣惹人遐思,权慕天还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欧阳川便出现了。 “他同意了,但是前提是你要抢在海都刑警队之前破案。” 陆雪漫,我同意什么了? “这个自然!” 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快办妥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嫂子,你太棒了! “权氏可以向消费者协会提出申诉,说康华医药的商标权和知识产权受到了不法分子的侵犯,要求工商、质检和司法机关协助消除恶劣影响。这样一来,权氏能摆脱嫌疑,嫂子介入调查就变得合情合理。”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个人说得起劲儿,完全把权慕天当成了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不耐烦的清了清嗓子,却再一次被无情的打击。 “你的意见不重要。” 权慕天不淡定了,一张俊脸瞬间阴沉下来。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欧阳川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推着平车溜之大吉,“嫂子,我去挑点儿蔬菜。” “老公,我去选火锅底料!” 陆雪漫抽身想溜,却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罩住,“麻烦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我的意见不重要?” 讪讪一笑,她眨着眼睛,开始卖萌。 “查案是警察的事情,你的意见当然不重要啦……再说,权氏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造假这点儿小事哪用得着你费心。” 脑子转的挺快! 她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你在为我着想?”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陆雪漫一阵心慌。 大叔,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当然是为你好啊!有我这种专业人才出马,绝对分分钟搞定。娶到我这样的贤内助,你就偷着乐去吧!” 相处久了,权慕天渐渐发现她一肚子歪理,还非常善于找借口。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冷冷反问,“你这么优秀,我是不是该给你发奖金呢?” 陆雪漫不傻,当然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反话。 “咱们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是吗?” 她默默往后挪,从货架上拿起两大包火锅底料,挡在眼前,继续碎碎念,想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欧阳川的方法很靠谱,只要权氏提起维护知识产权和商标权的诉讼,公开声明nen基因是假冒伪劣产品、与权氏无关,就能摆脱嫌疑。再说,你难道不好奇是谁跟其他厂家签订的外包协议吗?” 道理他当然懂,却不想让陆雪漫牵扯进去。 把她手里的东西放回货架,权慕天态度坚决,不容反驳,“这件事会有人查清楚,但是跟你没有关系。” “欧阳川说了,他找不到合适的法医。我只是过去帮个忙,又不会长期替他卖命,而且……”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而且什么?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上次我去图书馆拿回了s卡,里面的关键数据跟新药计划有关。nen基因的成分跟新药一模一样,我怀疑配方跟大有集团的问题药品一致。所以,我是这个案子最合适的法医。” 锐利的视线迅速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权慕天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没看错?”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如果大有基金问题药品的成分与另外两种药品的配方相同,也就意味着康华医药内部有奸细。 有人想用这批问题药品让权氏名誉扫地。 大有基金的幕后黑手还在做怪,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揪出来! 把她牵连进去,权慕天舍不得。 “你就让我去吧!”陆雪漫拉着他的手,嘟着嘴娇声说道,“我被大有基金害的那么惨,这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啦?” 挑眉望来,他还是没有说话。 大叔,你好难讲话! “你不让我去,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老公,你忍心我受苦吗?” 权慕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耍无赖,执着的样子如同看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娇憨的样子可爱极了,让人不忍拒绝。 男人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却故意冷着脸说道,“老婆,如果我坚持不让你去,你会怎么办?” 大叔,你这么铁石心肠,真的好吗? 眼看卖萌、撒娇无效,她嘟着嘴说道,“你不让我去,我就偷着去……” “你说什么?” 男人尾音不悦的上扬,她慌忙改口,“我是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喽……” 眼眸低垂,她垂头丧气的被男人拉着走,心里的小怪兽蠢蠢欲动,恨不能现在就赶回海都,去验一验那个高级白领的尸体。 百抓挠心啊!我等不及了,肿么破? 真的好想回去啊! 直到从超市出来,她都没有再说话。一张小脸拧在一起,她郁闷到不行,权慕天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去,但是只负责病理分析,其他的一概不准插手,否则就回家给我老实呆着!” “放心,我不会出外勤的!” 陆雪漫乐的心花怒放,旁若无人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老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欧阳川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折回来就看见他们当众秀恩爱,瞬间黑了一张脸,万分不满的咳了一声。 他抱着肩膀,冷望着勾肩搭背的小夫妻,仿佛在说,你们想过单身狗的感受吗? 咳咳…… 她好像做的有点儿过了。 挠了挠头,陆雪漫看到身后有一家药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老公,我去药店买点儿东西,你去车上等我吧。” 好端端的去药店干什么? 男人立刻紧张起来,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 “我好得很,没有不舒服。” “那你要买什么?” 望了一眼欧阳川,她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口,“我去买女人用的东西,你就别问了。” 难道她大姨妈来查岗了? 可是,药店里没有她用的那个牌子卫生棉。 如果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权慕天被搞糊涂了,可当着外人,便没有追问,“带钱了吗?” “我带了医保卡。” 她一溜烟儿钻进了药店,神色古怪,看上去很不自然,这是怎么了? 半小时以后,三个人回到了温泉山庄。 这里是邱子峰的产业,听说权慕天要来住一阵子,就安排他们住进了他在半山腰的别墅。 这里的别墅跟城里的不同,周围都是土生土长的村民。 起初,大家互相不熟悉。三个星期下来,陆雪漫渐渐跟他们打成了一片,权慕天偶尔也会跟他们聊上几句。 隔壁的王婶在山下开了一间农家乐饭庄,生意很红火。 刚来的时候,他们经常光顾。后来,权慕天身体恢复了,才不常去了。 今天看到他们拎回来这么多吃的,还来了一个陌生人,王婶热情打招呼,“权先生,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 “今天中午准备吃什么?” “我太太想涮火锅,你要一起来吗?” “你家有客人,改天吧。” “也好。” 权慕天跟一个农妇一问一答的场景,看的欧阳川惊掉了下巴。 原来爱情的力量这么彪悍! 他直勾勾的看着权慕天,陆雪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被他迷住了?” “嫂子,你看到了吗?他刚才在跟那个大婶聊天啊!” 欧阳川吃惊的表情仿佛见到了外星人,她忍不住笑了,“他最近一直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这厮太正常了,我有些难以适应。” 扫了他一眼,权慕天冷冷问道,“你是在说我以前不正常吗?” 僵硬的勾起嘴角,他默默躲在陆雪漫身后,“嫂子,我喜欢吃麻辣锅,你呢?” 看到男人阴沉的脸色,她秒懂了欧阳川的处境,“我都行……对了,厨房有王婶自己腌的糖蒜和泡椒。” 两个大男人在厨房忙碌,某女拿着从药店买回来的东西,悄悄溜进了卫生间,把房门反锁反锁,她坐在马桶上,深吸了一口气。 1,2,3,4,5……出来了,出来了,一道红线…… 砰砰砰! 有节奏的敲门声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尽管没看清结果,她还是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比金贵还要金贵 食材准备齐全,权慕天走进卧室,发现卫生间的门被反锁,便抬手敲门,“漫漫,你在吗?” 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盯着验孕棒,听见男人的声音森森抖了一下,不顾上看结果,就把棒棒扔进了垃圾桶。[燃^文^书库][] 按下马桶的按钮,她深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走出卫生间,随手关好房门。 被男人清冷的目光一望,她一阵心虚,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权慕天却率先开口,“怎么进去那么久?” 从药店出来,她就捂着上衣口袋。回来以后,连外套都没换,就溜进了卫生间。 她去药店买了什么,需要这么避着自己? “我蹲大号……” “刚才去药店买了什么?”伸手帮她脱掉羽绒服,男人抽身走进衣帽间,拿着家居服折了回来。 就知道他会问东问西,幸好我早有准备! 我真是太机智了! “c片……寒流来了,我怕你感冒,就买了一盒c泡腾片。” “东西呢?” 她摸了摸裤子口袋,除了医保卡,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 c明明跟验孕棒放在一起,怎么会不见了呢? 咳咳…… 陆雪漫,你能再二一点儿吗?明明买了c泡腾片,现在却找不到了,撒谎都这么不靠谱,你真心没救了! “会不会在你外套的口袋里?” 眼看他就要折回衣帽间那外套,某女立刻慌了神儿,小票还在口袋里,被他看见就露馅儿了。 “老公……我好像把c落在车里了。” 她声音里透着惊慌,这丫头一定有事瞒着我! 从裤子口袋摸出一只药盒,权慕天递给她,挑眉问道,“你买的是不是这一盒?” “怎么在你那里?” 吓得小心脏差点儿跳出来,她没顾得上看药名,直接把盒子藏在了身后。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模样,男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漫漫,是药店的店员拿错了,还是你买错了?” 大叔,你什么意思? 陆雪漫懵了,抬眼对上他深邃的凤目,慌乱的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对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c嘛……” 药是她买的,难道还会搞错? “你自己看看。” 她慢吞吞拿出药盒,当看到药名,顿时风中凌乱。 叶酸!? 我买c是为了当借口,却把叶酸买回来,这不是添乱吗? 万恶的店员! 谁规定验孕棒和叶酸要捆绑销售? 只有怀孕初期的女人才需要吃叶酸,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这东西就出现了,等于不打自招啊有木有? “这个不是我买的,药剂师拿错了……” 叶酸? 她会无缘无故买这个? “留着吧,反正以后也用得着。”明知她没有说实话,权慕天却没有拆穿,揽着人走出了卧室,“你先下去,我去书房拿传真。” “那你快点儿。”她走的很慢,直到看见男人揍你了书房,才放心的下了楼。 某女并不知道书房和卧室之间有一道暗门。此刻,权慕天已经折回卧室,发现了被丢在垃圾桶里的验孕棒。 只不过,他们看到的结果截然相反。 菲薄的唇勾起得意的浅笑,他拨通了外公的手机。 几分钟后,他走进餐厅,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牛羊肉和海鲜在汤锅里翻滚,陆雪漫和欧阳川正在边吃边聊。 “一个月以前,你给我发的那份现场勘察报告。我跟大石村抛尸案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两起案子有很多共同点……确切点儿说是疑点。” 看到权慕天挨着自己坐下,她夹了一撮羊肉放进他碗里,继续说道。 “所有受害人的脑壳都被掏空,无论年纪和性别,他们都是在死亡以后,被人取走了脑髓和脑浆。另外,这个人的手法很专业,应该是医科专业人才。” 男人面皮一抽,嘴角的笑意垮了下来。 欧阳川见惯了各种案发现场,并没有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不对。 “开膛手杰克给活人开膛破肚,这个人为什么要对拿走死人脑袋里东西呢?” 对这一点,她也一直没有想明白。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bt表象的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清楚……但是我总觉掏空脑壳的人不是出于恶趣味。那些东西一定对他大有用处,否则,他不会铤而走险,从太平间偷尸体。” 欧阳川震惊了。 那人外号口味重吧? “警方核实过大石村尸体的身份,发现他们的死亡时间在3-7天之内,最常的不超过10天。如果不是家属来认领尸体,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还被蒙在鼓里。” 按照本地的风俗,死者去世以后,家属会尽快料理后事,让死者入土为安。 七天之内,如果尸体依旧存放在太平间,这就意味着死者并非本地人,极有可能是失踪人口。 即使有人发现这些人的尸体不见了,只要没人追究,院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安全系数上判断,盗取这种尸体最安全。 所以,取走尸体的人对医院很熟悉,加上专业的开颅手法,就算作案的人不是医生,也在医疗体系之内。 “看来,偷尸体的人对海都的医疗系统很了解。” “没错。” 权慕天始终没动筷子,陆雪漫以为传真带来了坏消息,夹了一只鲜活的墨鱼,蘸了点儿酱料递到他嘴边。 墨鱼柔软的触手裹了棕色的酱料,还在缓慢的舞动,圆溜溜的脑袋随着它的动作有节奏的浮动,如同怦然跳动的脑仁。 眼前闪过在缅甸生吃猴脑的情景,前一秒跳动的猴脑,下一秒就被滚油烫的外焦里嫩。 一想到这些,他瞬间没了食欲,而欧阳川接下来的话让他一阵反胃,差点儿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 “解开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脑浆和脑髓的用处。” “的确是这样。” 男人迟迟没有张嘴,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陆雪漫不懂了。 “你怎么了?” 清了清嗓子,权慕天看着她,说的意味深长,“明天回去以后,咱们要先去一趟医院。等结果出来,再决定你要不要给他帮忙。” 这是反悔的节奏吗? 大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欧阳川了解他,这个男人虽然霸道,却言出必行,从来不会食言。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幽深的眸中闪过一重异彩,他眼底的笑意明显,迷人的笑意在嘴角绽放,“我想知道我儿子什么时候问世。” 噗…… 陆雪漫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还是被他发现了。 那条验孕棒真的出现了两条红线,可不可以再验一次? 大叔,这种事关起门来说就好,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讲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她羞得不敢抬头,自顾自的闷头苦吃,心里的小怪兽不安分的上蹿下跳,搅得她心慌意乱。 难怪从商场出来,嫂子一个人进了药店,原来是为了买那个! 愣了几秒钟,欧阳川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我今天来居然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为了我的干儿子,咱们必须喝一杯。” “我可没同意你给我儿子做干爹。” 大叔,你这么重男轻女,真的好吗?万一是个女孩儿,肿么破? 咳咳…… 陆雪漫,再过几个月,你要当妈了,亚历山大啊有木有? 送给他一个白眼,欧阳川投来鄙视的目光,“瞧你小气的样子!儿子是你的,我又不跟你抢。难道你不知道干爹干妈越多,孩子越有福气吗?” “当我的儿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大叔,你能再臭屁一点儿吗? 权家的孩子都含着金汤匙出生,权慕天是权氏的继承人,他的儿子更是金贵的不得了。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陆雪漫却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像是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抽身拿来两杯威士忌,欧阳川笑着说道,“管你说什么,干爹我当定了!” 升级成准爸爸,权慕天心里乐开了花,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渐渐的,他发觉身边的小女人异常沉默,好像有什么心事。 吃过午饭,他把欧阳川带进了书房。抽出一张支票推过去,他抬眼问道,“上次医院的事情有结果吗?” “那两个人在黑桃帮的时候都是暴龙的手下。前阵子,暴龙他们被遣送回国处决。有人出了一千万美金卖你这条命,本来就有不少人想杀了你给暴龙报仇,借机扬名立万。现在还能大赚一笔,谁会放弃这个机会?” “谁出的赏金?” “你的老相识黑桃帮帮主黑桃k。” 深邃的眸中涌起一重墨色,这个消息令他格外吃惊。 “他活着?你不是说,八年前他被国际刑警的狙击手击毙了吗?会不会是别人冒名顶替?” “据可靠消息,当年他确实被狙击手击中,却没有死。去年,他不仅收回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还打算收拢旧部,重整黑桃帮。为了立威,他把你当成了第一个目标。” 欧阳川因为一举捣毁黑桃帮而一战成名。 这些年,大家都以为黑桃k死了。可谁成想,八年过去,他又杀回来了! “悬赏一千万美金只是个开始。为了对付你,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从前,他能悄无声息的带走洛琳,然后让她在你面前摔得面目全非。只怕,这一次他会变本加厉。你就要当爸爸了,要不你先带着嫂子出去避一避?” 司徒信发来一封邮件,陆雪漫想进书房拿笔记本,却意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欧阳川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很清楚,洛琳在前不久死于车祸。 既然大叔亲眼看到她坠楼而死,为什么同一个人会死两次? 难道当年死的不是洛琳?又或者说,这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洛琳?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五星好评 陆雪漫没有勇气走进书房,默默折回了卧室。[燃^文^书库][].d.m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给师父发了一条短信,握着手机盯着窗口发呆。不知呆坐了多久,才被手机铃声惊醒。 看到司徒信的名字,她接听了电话。 “喂……” “漫漫,你看过我发给你的邮件了吗?” 额头隐隐作痛,她打开床头柜,想吃颗止痛药,可拿出药瓶,她又放了回去,“我刚睡醒,不太想碰电脑。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她的声音很消沉,是不是出事了? “漫漫,你怎么了?” 倒进大床,她望着天花板的吊顶,低声说道,“有点儿头疼……” “是不是我打电话吵到你了?” “你说呢?” “你要是疼的厉害,就吃药,千万别硬撑,知道吗?” 即使司徒信做回了高富帅,也还是暖男一枚。谁要是嫁给他,一定会被照顾的妥妥帖帖。 如果他能把蓓蓓娶回家,闺蜜就不用为白浩然烦恼了。 “知道知道,你可真啰嗦!反正我都被你吵醒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如果是重大发现,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被陆雪漫嫌弃,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根据师父提供的资料,我还原了二十年前车祸的情景,还让人做出了仿真动画,你有空的话可以看一下。” 忽的坐起来,她立刻来了精神,“你这么乖,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司徒信眼前浮现出她甜美的笑容,有她这句话,一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不是有个记者朋友叫马诗雅?” 一个多月前,她因为花粉过敏住院,马诗雅来医院看过她。听说,她想采访蒋斯喻,陆雪漫就把铂金的名片交给了她。 司徒信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她去了蒋公馆? “我们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她跟刘丹一样,都是我的小学同学。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她?” “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她被蒋勋带进了书房。据接她来的司机说,她是你的朋友,还是我妈的客人。” 蒋斯喻很少跟记者来往。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世界知名记者想采访她,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 今天,她居然把一个娱记请进了书房,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陆雪漫对蒋斯喻的脾气有所耳闻,可马诗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跟了霍景林那么多年,一定有独特的手段。否则,以霍大少的花心程度,用不了一周她就被甩了。 “也许是她的诚意打动了你妈?” 司徒信低低的笑了,“除了我和蒋祖儿,我妈从不关注其他年轻人。当然了,你是个例外。但是,我不认为马诗雅是我妈的菜。” 蒋斯喻是蒋家嫡出的小姐,像她这种人高高在上,脾气古怪也是正常的。 莫非她性格冷淡是另有原因? “我说,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什么?” “我仔细研究过车祸被害者名单,原来我妈也是那场车祸的幸存者。二十年前,她结过一次婚,跟前夫有一个女儿……” “你妈前夫一定是个土豪中战斗机!” 这不是重点好吗? 司徒信额头飘过一排乌鸦,他的重点在后半句,却被某女完全忽略。 “二十年前,权氏还不是海都第一豪门,南都夜家才刚刚起步,我妈的前夫才是货真价实的名门望族。只可惜,那场车祸毁掉了整个家族。” “难怪你妈跟我婆婆那么不和谐,原来是那场车祸给闹得。” 婆婆想把自己的儿子人道毁灭,却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家破人亡,她还是毁人不倦! “我妈的前夫姓……”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门外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咱们改天再聊!” 挂断了电话,陆雪漫不顾上脱衣服,迅速钻进被窝装睡。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满脸黑线,除了权慕天,还有谁能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魔慌成这样?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送走了欧阳川,权慕天的心情跌进了低谷。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公事,他猛然想起陆雪漫异样的神色,便走进了卧室。 她闭着眼睛躺在那儿,脚上却穿着阿狸的家居鞋。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很显然,在他进来之前,小女人正在打电话。 “漫漫……”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身旁一沉,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却紧紧闭着眼睛,硬着头皮继续装睡。 眼前的小女人眼珠转动,权慕天嘴角抿过一丝笑。 “……醒醒,咱们回去了。” 大叔,别开玩笑了,你压根就不想回去。 他们来到温泉山庄的第三天,苏伯和徐大姐就跟过来,想住进别墅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那时候,他刚刚出院,正需要调养。 再说,苏伯是玺园的管家,他来温泉山庄一定是外公的意思。 奇怪的是,不知道他跟外公说了些什么,苏伯和徐大姐就回去了。 一晃三个星期过去了,他一直没有给外公打电话,也从来不提回去的事情。 他不想说,陆雪漫也没有追问。 小女人依然闭着眼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伸手捏住了她肉呼呼的鼻头儿。 鼻端都是古龙水的味道,两个人隔得很近,她能感觉到权慕天均匀的呼吸。一时间,她心里小鹿乱撞,脸色微红,如同染了彩墨的瓷釉。 呼吸不畅,她被迫睁开眼睛,娇嗔道,“你想憋死我吗?我要是死了,是一尸两命。” 权慕天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 这种事要怎么说嘛! 难道要告诉他,那根验孕棒搞得她亚历山大? 这么说会不会太矫情了? 看到床头的药瓶,他眼中闪过几分担忧,轻声问道,“是不是又头疼了?” 止痛药的副作用很大,用药说明书上写的很清楚,孕妇禁用。 以她现在情况,不应该再吃止痛药。可一旦她旧病复发,如果不依靠药物,她会疼的满地打滚。 “有点儿疼……想吃,又不敢吃。” 好纠结啊有木有? 拧着眉心,权慕天也被难住了,“那怎么办?” 男人一脸紧张,搞得她有些于心不忍,仰起头看着他说道,“要不,你给我揉揉吧?” “揉一揉能管用?” “头上有穴位,能不能管用就看你的悟性了。” 陆雪漫脱掉鞋子坐在床上,拍拍枕头示意他躺下,他很配合躺在了女人腿上。 大叔,你一定要时时刻刻吃我的豆腐吗? “这里是百会穴,向下一寸半是后顶,靠近颈部从左至右,依次是完骨、风池和风府,稍稍向下的是天柱和哑门……” 她的力度不大,但她轻轻按了几下,权慕天便觉得神清气爽。 眼前的男人眉心舒展,妖孽般的俊脸露出满足的笑意,看上去非常享受。 给了他一个白眼,陆雪漫笑着低声问道,“这位先生,异性按摩的感觉怎么样呢?” “不错。” “如果满意,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亲。” “没问题。” 这厮还真把我当成按摩女了! 拧着男人的耳朵,她不冷不热的问道,“你儿子问你,刚才他妈教的你记住了多少?” 权慕天低低的笑了,抬眼望去,看她板着一张小脸,气哼哼的盯着自己,好像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如果我说没记住,你会不会再教一次?” “你认为呢?” 他眸光潋滟,深邃的眼眸恍若一池秋水,甜的能腻死人,“我有个治疗头疼的好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为了治头疼,她几乎试遍了所有的办法,除了止痛药和中医针灸,其他的方法统统毫无效果。 “你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眼底晶光灼灼,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抽身想跑,却被他带进了怀里,挣扎了没几下,就被宽大的身影牢牢罩住。 “跑什么?” 魅惑的气息吹在脸上,她的小心脏一阵狂跳,瞬间红了脸,“我的头不疼了,你的办法改天再试……好不好?” “多试几次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慵懒的声线带了几分低哑,听上去性感的要人老命。 大叔,你想吃肉就明说,何必找借口呢? 男人的劣根性啊!!!! 默默吞了口唾沫,陆雪漫明知逃不掉,可还是想争取一下,“不试行不行……” “你说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拂开她的发丝,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权慕天吻上她的眼睑,唇畔在她脸上流连,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细微的颤动。 她的心里像长了草,好像有什么不停的撩拨着。 可是,现在真的不行。 陆雪漫按住那只不断作怪的大手,语无伦次的说着,“咱们这样被小孩子听到多不好……胎教是个大问题,要从小抓起……你不能这么任性……” “你觉得儿子会反对我跟你亲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某女绯红的脸色涨得通红,被男人搞得有些无措,摸过手机飞速敲了一行字,然后把手机塞给他。 “你自己看嘛……”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对某女的解释将信将疑,权慕天给白浩然发了一条微信,却引起兄弟们山呼海啸般的恭喜和祝福。[燃^文^书库][] 看着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陆雪漫忍不住笑了。 自作自受,活该! 不相信我的话,非要找白浩然印证,结果玩砸了吧? 幸灾乐祸了一阵子,她心里涌起几丝担忧,“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有了,万一验孕棒谎报军情,你打算怎么跟别人解释?” 她怀孕的事情早晚会被人知道,相比起来,权慕天更担心黑桃帮。 黑桃k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他一贯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权慕天甚至怀疑悦桂坊的车祸和华亭露离奇死亡都是他搞的鬼。 “那有什么关系?无非我勤快一点儿,你配合一点儿嘛!” 肿么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酷帅的俊脸在眼前放大,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男人攫住了唇畔。 大叔,好像还不到我配合的时候吧? 绵密的吻来的突然,一时间,她有些招架不住,稍一分神就被撬开了齿关。他吻得深沉,缠着她的气息,用力吮吸,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起初,陆雪漫并没有多想,可渐渐的,她察觉到男人的不安。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直到权慕天觉得她喘不过气,才肯放开她。一吻过去,两人都有些气喘,男人伏在她肩头,试着压下心里那团火。 “你有心事?” 权慕天轻轻含住她的耳珠,低声叮嘱,“这阵子你去欧阳川那儿帮忙,尽量别一个人往外跑。如果非要出去,就给我打电话。” 她本能的以为男人担心她在怀孕初期出问题,可她又不是玻璃做的,不会一碰就碎。 “我没那么娇气……” “娇气一回也不是不可以。再说,我喜欢你给我添麻烦。” “好吧。” 眼前的女人眼波似水,红润的唇瓣如同带着露珠的樱桃,旖旎柔软的目光令他心潮澎湃,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去。 “我去看文件,你自己找点儿事做吧。” 再待下去,他怕把持不住,饿狼似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便翻身坐了起来。 他一脸不甘心,陆雪漫第一次见到他憋屈的样子,捂着嘴偷笑,“吼吼吼,大灰狼落跑了……” 脸色一沉,他回过身,冷着脸问道,“你说什么?” 她忽略掉男人的冰块脸,坏笑着戏谑道,“这位先生,到嘴的肥肉却偏偏吃不到,感觉肿么样?” 看着自己的老公受苦,她却乐开了花,这丫头是什么变得? “你说呢?” 陆雪漫故意拉低了胸口,得意洋洋的说道,“鲜肉就在眼前,可惜某些人不能碰啊……” 两只小白兔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跳跃,白花花的美景若隐若现。他喉结滚动,压抑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熊熊浴火呼之欲出。 “信不信我这就办了你?” “不信……” 某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还在摆着各种撩人的动作,晶亮的眼眸不停的放电,冲击着男人的心理防线。 权慕天气的心塞,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虽然被她搞得无措,但总要给她个教训。 看她以后敢不敢随意挑衅! 突然,腰间缠上一只大手,她急忙想要推开,可对方的力气太大。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权慕天的瞳仁泛红,身体紧绷着,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陆雪漫认识他这副表情,小心脏七上八下,忐忑的不像话,“你你你……你要干嘛?” “你说呢?”微微挑眉,他的语气中带了明显的不悦。 “刚才……我跟你闹着玩呢……”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在开你的玩笑?” 冷漠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层霜,他把女人的手摁在头顶,边说边去扒她的衣服。 “老婆,好玩吗?” 身前一凉,陆雪漫低头望去,瞬间羞的无地自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蹲着哭会儿。 瘪瘪嘴,她差点儿哭出来,“你个坏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小女人眼圈儿泛红,他松开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反咬一口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次是你先欺负我的。” 钻进被窝,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带着哭腔控诉道,“你一个大男人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你是我老婆,看到我受苦,却幸灾乐祸。你的行为让我很受伤哦!” 伤你个溜溜球啊! “老婆,咱们这算扯平了。” “……你一个人欺负我两个人,还是你占了便宜。” 老婆,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权慕天万分无奈的揉着眉心,“我一个人怎么敌得过你们娘俩?” “……” 她竟无言以对,只能以眼神宣泄愤怒。 当天晚上,陆雪漫正在收拾东西,权慕天接了一通电话便快步走进卧室,“漫漫,跟我出去一下。” 他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这是怎么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拿了外套递给她,他解释道,“温泉山庄出事了,邱子峰让我过去看看。听说死了两个女学生,你陪我过去看一下。” 陆雪漫迅速套上衣服,跟着他下了楼,“死的女学生是不是那个养生旅行团的人?” “你怎么知道?” 坐进路虎,陆雪漫缓缓说道,“温泉山庄消费这么高,普通学生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听旅行团的学生说,这是养生会所给他们的福利。来这里游玩,不需要自掏腰包。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吗?” 难怪她对旅行团会这么感兴趣! 虽然情况紧急,但是他不敢开的太快,始终保持在70迈的速度。 “我记得那些学生跟我提过什么保健品,据说那种保健品能提高脑力,强身健体。吹得天花乱坠,跟仙丹似的。被他们一说,我都想试一试了。” 欧阳川说过,nen基因的消费者年龄跨度很大。 前几天,一个高级白领死在了临沧区。今天是两个女学生,他们致死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服用了同一种药? “会是一种保健品吗?” “很有可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有人报警。可是,杜涛出面只会把事情闹大,必须赶在警察到来之前把尸体运走。 车子龟速运动,陆雪漫不淡定了,“你开这么慢是要搞哪样啊?” “欧阳川就在现场,不用着急。”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保持车速,开的不紧不慢。 狠狠鄙视了他一番,某女忍不住开始吐槽,“我拜托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万一验孕棒搞错了呢?再说,即使我真有了,也没那么脆弱,不会一碰就碎。” “你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大叔,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紧急? 二十分钟以后,刑警队那帮人就该到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把心一横,陆雪漫瞪着眼睛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生了!” “你敢!” 权慕天的冷喝毫无效果,只换来她一个白眼。 “我的肚子我说了算!” 居然跟他叫板,这丫头吃枪药了? “你再说一遍?” 她被强大的威压罩住,冷飕飕的气息让她森森一抖。虽然心里七上八下,可事情紧急,她不顾了那么多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敢在杜涛前面让温泉山庄恢复原状。要么洗干净屁股等着蹲大狱。如果你非要选后者,我就……” 一道冷箭甩过来,男人的声音冷若冰霜,“就怎么样?” “一旦你被杜涛关起来,我就带着儿子远走高飞,然后给他找一个比你帅一千倍、有钱一万倍的后爹!就算你蹲个十年八年被放出来,我也不会告诉他你是谁?” 果然最毒妇人心! 她居然敢拿这个威胁他! 一抹冷意涌入眼眸,权慕天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我入狱之前,会先把你关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除非我出来,否则你休想重见天日。” 某女抓狂到不行,“你bt!” “那也是你逼得!”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软泡了。 “杜涛是个阴险小人,惹上他就像沾上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很多社会名流都是因为一些小事,被他讹了一笔又一笔。” 嘟着嘴,陆雪漫软了声音,娇滴滴的说道。 “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你就快点儿开嘛……” 侧眸望来,他眼底闪过几分得意。 接到报警中心的通知,杜涛让分局的同事先去保护现场,迅速召集人手向温泉山庄赶去。 坐进警车,手机屏幕上便跳出一个神秘的号码。 尽管对方隐藏了手机号,可直觉告诉他,来电的是那个人。 大有基金的问题药品已经成功流入了市场,他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可这个人深藏不漏,他不敢得罪,只好接听了电话。 “喂……” “你说话不方便,我说你听。” 对方声音低沉,口气强硬,强大的威压让他无法拒绝。 “好。” “温泉山庄的事情跟权氏的康华制药有关。一个半月前,他们推进了一个新药计划。由于过不了药监局的审批,就把药品改造成保健品。为了掩人耳目,制药厂把生产计划外包给了海兴制药。” “嗯。” “海兴制药董事长的儿子周迈曾经是权太太的未婚夫,所以,你懂得。” 陆雪漫嫁给权慕天,还不忘照顾旧爱,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一次即使扳不倒权氏,也会让权氏名誉扫地! 权慕天,咱们走着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只烟盒 车子驶进正阳路,迎面驶来一辆重型卡车。[燃^文^书库][]车身被黑色的布料盖住,由于严重超载,轮胎被压的变了形。 警车速度很快,卡车司机急忙转动方向盘,打算给对方让路。 然而,车身太重,避开了警车,土石方却压垮了挡板,轰的一声落下。 转眼间,路面上就多了一个小土包。 眼看闯了大祸,司机却不害怕,不紧不慢的跳到车外,坐进不远处的英菲尼迪,从容离去。 几分钟以后,蒋勋接听了电话,走到蒋斯喻身旁,低声说道,“夫人,我们的人已经把杜涛拦住。相信短时间内,他不能再有任何动作。” 放下手里的书,她缓缓问道,“温泉山庄有什么动静吗?” “据住在他们隔壁的人报告,权太太似乎有了。估计这一两天,他们会回到海都。” 陆雪漫怀孕了!? 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轻轻叹了口气,蒋斯喻吩咐道,“让咱们的人都小心些。只要黑桃帮的人没有动作,就不要惊动她,远远跟着就行。” “是。” 调出一份文稿,蒋勋把平板电脑递上去,请示道,“马诗雅把最后几期的文稿传过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剪报做好了吗?” “做好了。您看什么时候送过去合适?” “现在就让人送去。” “是!” 她很想知道,陆雪漫看到那些东西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天,她等了很久。尽管内心无比期盼,却又拿不准那孩子的态度。 路虎开进温泉山庄,欧阳川的人已经把尸体装上了车。 看到权慕天的车子,他便迎了上来,“我会把旅行团的人都带走,余下的事情你们来处理。” 秒懂了他的意思,权慕天紧接着说道,“把他们的棋子和帽子留下,我们用得着。” “好。” 欧阳川交代手下去安排,陆雪漫却不懂了,“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狸猫换太子。” 她更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男人在说什么。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市局和分局刑警队的人都没到,太奇怪了! 权慕天拉着她走进大厅,山庄的经理小跑着走了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吓得一头汗,生怕处理不当会被邱大少开除。 “权总,刚才邱总来过电话,让我们一切听从您的安排。您看,需要我们做点儿什么?” “更改系统时间,删除旅行团的入住记录。让服务生更换床单,彻底清理那些人住过的房间。” 这些都不难办,但有一个关键问题,一旦警察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警察一定会查看房间,那样不就露馅儿了吗?” 在这儿住了三个星期,陆雪漫对山庄有所了解,压低了声音问道,“这里的员工大都是本地人吗?” “差不多都是。” 权慕天糊涂了,她问这个干什么? “让他们的家属、亲戚和朋友都住进山庄,最好与旅行团的人数吻合。等他们来了,把这些东西发给他们。这样一来,即使警方追究,也瞒得过去。” 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经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马上去办。” “那些人用过的餐具也要处理掉。” 餐具上会留下指纹和唾液,万一这些东西落在杜涛手里,他就能顺藤摸瓜,确定旅行团成员的身份。 “是!” 邱大少有他的顾虑,要是被外人知道山庄里死了人,还有谁敢来这儿度假?所幸,权慕天就在附近,由他出面,一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 陆雪漫也在暗自庆幸,如果这里不是邱子峰的产业,就算欧阳川在场,杜涛也不会放过权慕天。 从温泉山庄出来,两人没回别墅,连夜赶回海都。 经过正阳路,远远看到110拉起了警戒线,一辆警车埋在土石方堆里,救护车和消防队员正在抢救伤者。 警车? 正阳路严禁重型卡车通行,这辆警车为什么会被土石方压住? 难道有人报复警察? 权慕天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时间不早了,必须尽早回去,“前面过不去了,咱们得绕路。你要是困了,就去后面睡会儿。” “嗯。” 把车子停在路边,他从后备箱找出两条绒毯,一条卷起来给她当枕头,把另一条盖在她身上。 陆雪漫很享受男人的照顾,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满足的合上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却被手机震动搅了好梦。点开微信一看,原来是师父给她传来了两份资料。 姓名,洛琳……在拉斯维加斯龙兴赌场,坠楼身亡…… 未婚育有一子洛小天。 小天是洛琳的儿子,他的父亲是谁? 第一份资料让她清醒,另外一份资料让她无比震惊。 姓名,洛瑜,后更名为洛琳。 死于海底隧道车祸。 也就是说,洛家有一对双胞胎的女儿,她看到的洛琳是洛瑜! 她为什么要改成妹妹的名字,难道她想取代妹妹在大叔心里的位置? 陆雪漫用毯子遮住脸,从头至尾把洛琳的资料看了一遍。 洛琳出生的时候,洛家还依附在权氏的羽翼下,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后来,洛家得到了海外资金的支持,自立了门户,却因此触犯了权氏的利益。 权振霆下令要把洛氏赶尽杀绝,但经不住权慕天一再恳求,才保住了洛氏。 洛家得罪了权氏,海外金主相继撤资,洛氏因此陷入了绝境。 就在洛家的危机关头,权慕天向洛琳求婚,两人决定在拉斯维加斯举行婚礼。 在距离婚礼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洛琳参加了一次化装舞会。一个月以后,她便失踪了。 人间蒸发一年,她从龙兴赌场顶楼跳下,当场死亡。 至于在她失踪的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洛小天是在她失踪的那段时间降生的。 小天是谁的孩子,只有她最清楚。 本来,陆雪漫对洛瑜的资料不感兴趣,可末尾的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据暴龙及其同伙交代,洛瑜曾在八年前秘密联络黑桃帮帮主黑桃k,在她的里应外合下,洛琳才会惨死在权慕天面前。 此外,她给权振霆通风报信,把打算与洛琳私奔的权慕天带回了海都。 洛瑜为了得到大叔连亲妹妹都可以不要! 她果然够狠! 难怪大叔会毫不犹豫对洛家出手,原来他早就知道洛琳是被她姐姐害死的。 洛氏姐们的往事比电视剧还要狗血! 当年,大叔为了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权氏继承人都不做了,还学人家玩私奔。 他也是蛮拼哒! 正所谓,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洛琳死的那么惨,大叔保留着跟她的婚房也挺正常的。虽然某女心里怪怪的,但是勉强可以接受。 后半夜,听见引擎的声音,徐大姐以为自己听错了。掀起窗帘一看,果然是大少爷的车。 “少爷,少奶奶,您回来了。” 少爷和少奶奶空着手,怎么没把行李拿回来? 权慕天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吩咐,“明天你去别墅收拾一下。” “是。” 看到橱柜里的盒子,徐大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少奶奶,今晚您的一个朋友送来这盒东西,让我转交给您。” “我朋友?” 陆雪漫伸手去接,却被男人拿走。 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有一份剪报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烟盒跟陆雪漫的那个一模一样,所不同是,另一只相同的烟盒也出现在照片里。 该来的果然来了! “那人有没有说他叫什么?” “没有。” “知道了,您去歇着吧。” “少爷,少奶奶,您二位也早点儿休息。”微微欠身,徐大姐缓缓退了出去。 翻了翻剪报,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她困得要死,什么也看不进去。 身边的男人盯着照片发呆,她忍不住好奇,踮起脚尖,凑了过去,“看什么呢!” 两只烟盒完全相同,花纹、镶嵌工艺,甚至石榴石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难道这两只烟盒是一对? “漫漫,你的烟盒呢?” “你中弹那天,烟盒被我落在游艇上了……” 无论走到哪儿,她都会随身带着那个烟盒。 权慕天隐约记得,那天他让白浩然去船舱找东西。由于游艇引擎故障,他们只能弃船。 当天,船上都是蒋家的人,莫非东西被他们拿走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张照片连同这份剪报都来自蒋斯喻。 难道她想…… 陆雪漫惊呆了,直勾勾的看着照片,良久才太抬起眼帘。 “你说,两只一样的烟盒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我的亲人还活着,他们想用这张照片告诉我些什么……比如我的身世……” 揽着她的肩膀走上楼梯,权慕天忽然发觉一切都超脱了掌控,无力的感觉几乎让他莫名愤怒。 “或许送东西的人是古玩收藏家,他们知道烟盒是你的,想出高价买走你手里的那只。” “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是不会卖掉的。” 突如其来照片让她措手不及,由于信息量过大,一时间,陆雪漫脑袋里乱哄哄的,理不出任何头绪。 小女人一脸懵懂,权慕天试着让她接受自己的想法。 “这张照片的成色如此老旧,不像是最近拍的。所以,我认为送东西的人是收藏家的可能性比较大。” “烟盒丢了……游艇也爆炸了,他们只能白忙一场。” 推开门,权慕天把盒子放在门厅,并没有拿进卧室,“那是他们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被照片一搅合,她睡意全无,迫切的想知道剪报的内容,“剪报上面写了什么,你念给我听听,好不啦?”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任性的人生最美丽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凑到她唇畔,轻声道,“儿子困了,早点儿睡吧,我亲爱的老婆。[燃^文^书库][]” 嘟着嘴,陆雪漫勾着他的脖子,不依不饶,“你好啰嗦,都不满足人家的好奇心。” “好奇心要分时间的。是你说的,要从胎教抓起,不能任性!” 大叔,你又盗用我的台词,太不厚道了! 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某女开启了撒娇模式,“这位先生,我走不动了,肿么破?” 老婆喊他抱抱,权慕天当然不会拒绝,双手一抄,直接把人抱上了床。 一沾枕头,陆雪漫很快陷入了睡梦。 关掉床头灯,卧室里一片漆黑,他靠在床头,看着女人甜美的睡颜,不知不觉坐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陆雪漫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候诊大厅。 权慕天接了几个电话,折回来就发现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了一起,“老婆,拿到结果了?” 她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闷哼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总不会被她说中,是验孕棒谎报军情,空欢喜一场吧? “化验单呢?给我看看。” 嘟着嘴摇摇头,陆雪漫沮丧的抽了抽鼻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不要看了。” “到底怎么了?” 垂下眼睑,她对了会儿手指,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我肚子里是空的,你会不会很失望?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 权慕天心里咯噔一下,却说的若无其事,“孩子总会有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男人说的笃定,她才把化验单拿出来,“那你自己看吧。” 他看不懂检验数据,但红色印章赫然标明了两个字,让他瞬间心花怒放。 “你吓我?” 一想到大叔被自己唬住,她就忍不住偷笑。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太嘚瑟,娇滴滴的说道,“试探试探嘛,开发智力喽。你不会跟我生气,对吧?” 晶亮的眼睛闪烁着灵秀的光泽,权慕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林聪给洛小天办了出院手续,便把他送去了爱婴福利院,交给陆文英照顾。 有陆院长亲自照看洛小天,陆雪漫总算放心了。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不是权慕天,她都会好好待他。 坐进金色劳斯莱斯,权慕天给她系上安全带,缓缓发动了车子。 “待会儿我要跟企划部的人碰头,就不陪你吃午饭了。国际刑警楼下有家餐厅,潮汕菜做的不错,中午你可以去哪儿吃。” 惊喜来的太突然,她兴奋到不得了,“这么说我可以去验那三具尸体了,欧耶!” 无奈的摇了摇头,权慕天戏谑的语调里透着担忧,“老婆,你这么喜欢做法医,我很担心咱们的儿子口味会很重。”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万一两个小崽子都是重口味,天天晚上追着我讲鬼故事,那就惨了!” 自动脑补了一下,一个小清新的妈咪带着两个爱听鬼故事的宝宝……画面太和谐,她不敢看! 什么叫两个? 一脚刹车踩下去,男人将人扳过来,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慢吞吞抽出化验单,陆雪漫指着一项指标解释道,“根据化验结果显示,很有可能是两个。无非有两种结果,运气差一点是双胞胎,运气好一点就是龙凤胎喽。” 老婆,你敢不敢再淡定一点儿? 权慕天一脸不可思议,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个外星人。 大叔,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老婆,我去买彩票……现在就去,你等着我。”在女人脸上落下一吻,他抽身向路边的彩票投注站走去。 这什么情况? 大叔,你傻了吗?我怀孕跟买彩票有半毛钱关系吗? 几分钟后,权慕天拎回了一整袋刮刮乐。 默默吞了口唾沫,陆雪漫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不烧啊! “你卖了多少钱的彩票?” “3万。” 噗…… 这男人抽风了,他居然一口气买了三万块的刮刮乐! 大叔,我是不是该带你去看精神科……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某女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公,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我记得,你从来不买彩票的。” “高兴。” 她满脸黑线,高兴就可以乱花钱,个败家男人! 权慕天却不这么认为。 他老婆怀了俩,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喜事吗? 简单的词汇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买了3万块彩票,他已经很克制了。如果条件允许,他会做出更荒唐、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不然的话,我会一口气买个十万、二十万。” 眼前的男人高兴的像个孩子,还带了几分傻气。 别人一定不敢相信,作为权氏继承人的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抱着沉甸甸的刮刮乐,陆雪漫眼中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你不如用这些钱去建造希望小学,或者拿出来做慈善。” “那多没创意!”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权慕天如此开心,明媚的笑容连她都觉得温暖。 拿出一摞彩票,她开始刮奖,不知不觉中,车子在权氏大楼前停稳。看到周围高耸入云建筑,她才意识到这是哪儿。 “你不是要开会吗?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不想跟你分开行不行?” 情话轻飘飘的扔出来,陆雪漫心头一颤,好像被什么击中,瞬间羞红了脸。 大叔,你今天太反常了,这不科学! “刮出奖金了吗?” 悻悻的叹了口气,她嘟着嘴说道,“只有几百块……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把3万块都刮回来?” “刮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那多亏啊!” 权慕天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 跟着他走进办公室,男人在前面跟一帮精英开会,陆雪漫呆在休息室里兢兢业业的刮奖。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解决了战斗。 正在拿着手机计算成果,权慕天便走了进来。 高大上的休息室里满地狼藉,彩票堆里坐着一个女人,一板一眼的按着计算器,生怕漏算任何一张。 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他的幸福。 “刮出来多少?” “16362块。” “蛮多的。” 他很少买彩票,只是偶尔赌、马、赌、球,却万万没想到,随便买一买不止能中奖,还中了这么多。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心疼的要死,“亏了13000多呢!” “已经不少了。” “不划算,还累得手酸,以后不要买了。” 轻轻揉捏她的手,权慕天轻声问道,“彩票可以不买,但是饭要吃。” “吃完饭去兑奖。” “好。” “奖金全部归我!” “没问题。” 兑奖兑到手软,数钱数到手抽筋……任性的人森最美妙! 吃过午饭,他们去了买彩票的投注站。投注站的地方不大,来买彩票的人却不少。 这个男人又高又帅,老板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身后的女人柔美水灵,不是他老婆,也是女朋友。 从陆雪漫手里拿过一摞刮刮乐,权慕天递了过去,“老板,我们来兑奖。” 看到厚厚的一摞,老板和店员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店员把彩票接过去,急忙拿出了计算器。 “坐着歇会儿。”指了指身后的椅子,权慕天示意她坐下。 简易的座椅连在一起,像他这种人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已经是个奇迹。要他坐在这儿等,画面太和谐,陆雪漫想都不敢想。 投注站里没有暖气,也没开空调。车里温度高,她没带手套和围巾,坐了一会儿,便觉出了冷。 她支起羊绒大衣的领子,凉气还是一股股往脖子里钻。 入了冬,权慕天才知道她有多怕冷。 眼前的小女人冻得直缩脖子,他嘴角抿过几丝浅笑,解开大衣的扣子,把人拉进了怀里。 这男人像个火炉,靠着他很暖和,可在公共场合,这样真的不太好。 陆雪漫有些不好意思,仰起头吸了吸鼻子,想从他怀里挣出去,“你别这样,我不冷……” “鼻涕都出来了,还说不冷。”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却让某女瞬间石化。 大叔,你这么直白,一点儿也不可爱。 他们的举动被老板看在眼里。 这男人帅的没天理,还这么疼老婆,天上地下找不出第二个,嫁给他绝对是天大的福气。 “一共是16362块。您要现金还是支票?” 不等男人回答,陆雪漫露出半个脑袋,兴冲冲的说道,“我们要现金。” “您二位稍等。”点清钱数,老板把钱递给她,“您点点,看看数目对不对?” 她顿时两眼放光,哪顾的上冷,专心数钱。 小女人数钱的时候比复原头骨还要专注,权慕天森森觉得她很有财迷的潜质。 某女仔仔细细点了三遍,确认没错,才把银子揣进了兜里。 两人并肩走出投注站,她捂着口袋,激动的眼泪汪汪,“我从小到大逢赌必输,没想到我也能中奖,你说我是不是转运了?” “难道你不觉得自从嫁给我,你一直都很走运吗?” 大叔,你敢再臭屁一点吗? 正值午休结束的时间,小白领三三两两从他们面前经过,向不远处的写字楼走去,她们的对话飘进了某女的耳朵。 “今天的连载出了吗?是不是快结尾了?” “出了出了,看得我都快哭了。每天都追,追的好辛苦。” “你们也看《消失的烟盒》了?” “当然啦!” 消失的烟盒!? 那是个什么东东,听上去很好看的样子。 坐进豪车,陆雪漫问了问度娘,发现那是一篇中篇连载小说。点开内容一看,瞬间惊呆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人格障碍 小说的作者是马诗雅,主人公是一对母女。[燃^文^书库][] 故事由一只价值连城的烟盒开始,烟盒背后的故事让二十年前的连环车祸的真相浮出水面。 女主在车祸中失去记忆,被收容进孤儿院。后来,她被一对夫妇领、养,经受了非人的虐待,在成年后被逐出家门。 那场车祸几乎让母亲丧命,二十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女儿,终于因为那对烟盒找到了女儿。 小说当中那个女儿的经历跟陆雪漫极为相似,就连她在孤儿院的往事和被华氏夫妇虐打的细节都分毫不差。 马诗雅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她的小学同学。除了刘丹,只有她最清楚从前的事情。 司徒信曾经说过,她是蒋斯喻的座上宾。 也就是说,小说里那个母亲的原型正是蒋斯喻。 游艇事件发生当天,他们疲于应付黑衣人,无暇顾及私人物品。事后,白浩然去过船舱,却没有找到她的手袋。 她丢了烟盒,两只一模一样的却出现在照片里。 她的烟盒在谁手上也是不言而喻了。 从蒋斯喻到达海都那天开始,就想方设法与她接触。 采血、脱敏药、聘书、与白氏和权氏合作。 在游艇上,蒋家的人虽然拿着刀,却用人海战术把他们团团围住,还有保护权慕天夫妇的命令。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陆雪漫的猜测,她无法相信自己是蒋斯喻的女儿。 从投注站出来,她一直在闷头看手机。 权慕天知道她爱看娱乐八卦,每次发现有趣的绯闻,她都会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今天,她却异常安静。 “漫漫,在看什么?” 她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有回答。 “老婆……” “……” 男人抓住她的手,惊得她差点儿跳起来。呆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陆雪漫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小女人如同受了惊的小兽,晶亮的双眸充满不安。 这是怎么了? 被男人清冷的目光一望,她一阵心虚。抬手理顺头发,想以此掩饰内心的慌乱,“是不是快到了?” 把她手捂在掌心,权慕天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手都凉透了。” 蒋斯喻是她亲妈这件事太不靠谱,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可是,要怎么回答呢? 清了清嗓子,她决定利用医学的专业知识蒙混过关。 “……我在想……在想要不要做个全面检查。比如唐筛、绒毛和染色体神马滴……万一有个什么,还来得及处理。” 微微蹙眉,权慕天紧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咳咳…… 大叔,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你不要发飙哦! 把心一横,她硬着头皮,低声嘟囔,“药流或者人流,反正不能把有问题的孩子生出来……” 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男人觉得她想太多了。 “净瞎想。” “优生优育嘛……有备无患喽。” 薄唇勾起一抹坏笑,他颇为遗憾的说道,“女人无才便是德,这句话真是蛮有道理的。” 大叔,你在鄙视我这个学霸吗? “你什么意思?” 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可爱极了,权慕天低低的笑了,“老婆,知道为什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吗?” 女子无才便是德跟耶稣有半毛钱关系吗? 大叔,你随便偷换概念,是故意欺负我逻辑学不好吗? “那是耶稣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眉峰微挑,魅惑的笑意在嘴角绽放,他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科学研究表明,人类百分之八十的想法是毫无意义的顾虑。而女人这种生物呢,特别喜欢胡思乱想。无数事实证明,女人的担忧不止影响心情,还会恶化夫妻感情。” “歪理!” “你是学医的,要相信科学。” 陆雪漫鄙视的横了男人一眼,他却得意的笑了。 亲手把人交给司徒信,直到陆雪漫安全进了国际刑警总部,权慕天才驾车离去。 国际刑警总部的验尸房宽敞明亮,设备齐全,简洁的布置一目了然,岂止甩出某局三条街? 只不过,有些设备比不上家里的先进。 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偷笑。 大叔,给你点个赞! 欧阳川知道权慕天把法医实验室搬回了家,连医用3打印机都有。可见,他多么重视这个女人。 “嫂子,我这儿还能看吗?” “挺好的。” 欧阳川对着正在忙碌的几个人招招手,他们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工作,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 手下如此不给面子,他有些下不来台,尴尬的介绍道,“正在验尸的两位是高级法医林怡和吴东,余下两个是他们的助理孙晶晶和孟伟。” “你的法医部只有四个人?” 某局的法医部有近百人,随便一个法医小组就有十几个人,可这里只有四只。 工作量这么大,难怪他们一个个跟僵尸似的! 验尸房里一片静默,闷头工作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欧阳川,仿佛在说,终于有人说实话了! “他们不负责案情分析吧?” “负责。” “万一同时出外勤,这里岂不没人了?再说,平时也忙不过来好吗?” 林怡等人默默给陆雪漫点了个赞。 欧阳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压低了声音说道,“嫂子,咱们是自己人,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她囧了。 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看到他的脸变成了调色板,陆雪漫这才意识到她又犯二了。 暗暗吐了吐舌头,她默默转移了话题,“昨晚那两具尸体在哪儿?” “在我这儿。” 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林怡摘下一次性手套,从助理手里接过文件,转手递给她。 “初步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谢谢。” “嫂子,我那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看到门口有警员向他招手,欧阳川交代了一句,便快步离去。 眼前的女人气场很强,一看就不是善类。陆雪漫初来乍到,不想招惹是非,避开她凌厉的目光,低头看文件。 “据说你在慕尼黑警官学院进修过。” “是的。” “这么巧,那儿是我的母校。不过,读研究生的时候我考进了英国皇家警官学院。他们几个也都是知名警校的高材生。” “我不是你们的人,只是过来打打酱油、友情客串。” 嘴角勾起淡淡的莞尔,陆雪漫合上文件,在验尸房里扫了一圈,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只不过,在欧阳川找到了新的法医主管之前,你们都要听我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一个小姑娘,凭什么代、理法医主管? 面对他们鄙视怀疑的目光,某女却十分淡定,说的自信满满。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雪漫,今年23周岁,是法医学、药剂学和心理学三料硕士。在校成绩毫无悬念,全都是满分。我验过的尸体比你们见过死人还多,头骨复原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哪怕是一堆白骨,我也能知道他的身份。” 在3打印机大面积应用之前,摸骨复原术是法医的传奇,也是她和夜南峰的独门秘籍。 然而,这门技术对海归派来说,如同江湖术士的大力丸和狗皮膏药,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学霸了不起吗? 搞不好你是个只会照本宣科的书呆子呢! 不屑的哼了一声,吴东对她的话深表怀疑,“当心吹破了牛皮!” “林怡,表演型人格。这种人虽然自尊心很强,但是也很自卑。在这种畸形人格的驱使下,你的行为会充满攻击性,事事争强好胜。说的好听一点是有上进心……” 不等对方反驳,陆雪漫接着把矛头转向了吴东。 “吴东,自恋型人格。你很自信,甚至自大,期待享受特权和关注。很显然,法医这份工作不适合你,所以你会经常抱怨,总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 吴东和林怡脸色一白,闷头工作,不再吭声。 两位老大被秒的渣都不剩,备受欺压的孙晶晶和孟伟立刻把陆雪漫当成了偶像。 跟孟伟交换了下眼色,孙晶晶弱弱问道,“那我们呢?” 给了两条地头蛇一个下马威,她整个人都变好了。 “你们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格?” 某女满脸黑线。 不读书不读报真的害死人! “人格障碍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你们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障碍吗?” 两只受气包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 林怡咬住下唇,狠狠瞪了她一眼。吴东理理头发,闷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厮穿着紧身衣,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翘挺的臀部比女人风骚一千八百倍。 陆雪漫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忽然有种丢肥皂的冲动。 一个基佬、一个冰山女,两只小白受气包……这里是奇葩俱乐部吗? 欧阳川是怎么把这些怪咖聚到一起的? 换了身儿行头,她坐在工作台前,开始解刨尸体。鉴于有了高级白领的例子,她决定从脑部入手。 用电锯锯开头盖骨,她熟练的分离出两颗脑髓,然后把细胞切片放到了显微镜下。 当她看到怪异的细胞结构,忍不住森森抖了一下。 两个女学生小小年纪,大脑就退化到了80岁老人的程度。 这不科学! 她们的大脑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碳化和纤维化的迹象,这在医学上并不常见。只有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会出现脑垂体海绵化,其他脑类疾病没有这种症状。 她总觉得这种细胞结构在哪儿见过…… 到底是什么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大火了 当天下午四点,欧阳川进去的时候,陆雪漫正在喝下午茶。[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身旁是两具开膛破肚的尸体,托盘里还放着三只脑髓。惊悚血腥的场景与精致的茶点形成极不和谐的画面。 然而,这对她吃货的本质没有丝毫影响。 这样也吃得下去? 默默吞了口口水,欧阳川森森觉得她不是凡人。 难怪权慕天不希望她继续做法医! 某女吃的津津有味,验尸房里另外四只却面露异色,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夹杂着浓浓的鄙视。 清了清嗓子,他低声问道,“嫂子,有结果吗?” “报告在打印机上,你自己取一下。” 孙晶晶把装订好的文件递上来,乖巧的说道,“头儿,这是陆姐做的报告。” 微微点头,欧阳川挨着陆雪漫坐下,开始翻看报告。 人家帮忙整理文件,作为答谢,她推给孙晶晶一碟蛋糕,“晶晶,御食坊的黑森林蛋糕很好吃的,尝尝看。” 她一阵反胃,急忙捂住嘴,尴尬的说道,“……我功力不够,在这儿吃不下。” “我不吃零食,就没办法好好验尸。” 送给她一个白眼,林怡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心弄脏了尸体。”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是专业的!” 美食当前,陆雪漫的心情十分美丽,随便他们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对食物的热情。 吃是她人生的一大乐趣,她可以不验尸,但没有零食就不能活。 十分钟以后,欧阳川看完报告,激动地眼泪汪汪,对某女佩服的五体投地。 “嫂子,你的意思是这三个人死于脑结核?” “初步判断是这样。来之前,我把保健品的样本送去了药监局,明天下午会出结果。我这边也正在进行样本分析,明天中午可以再补给你一份报告。” 去仁爱医院之前,冯锦添代表权氏集团向药监局和工商局提起了商标和知识产权遭到侵犯的申诉。 药监局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已经加派人手对药物样品进行检验。 等检验结果一出来,申诉材料就可以公开。届时,即使杜涛想借机找茬,也抓不到把柄。 沉默了片刻,欧阳川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也就是说,那些人从太平间偷尸体是为了从脑髓和脑浆中提取成分,用来制造保健品……” “不排除这种可能……” 陆雪漫放下蛋糕,用纸巾擦了擦嘴,戴上一次性手套,才掀开了白布。 看着三具尸体,欧阳川和其他几个人都糊涂了,纷纷凑过来,谁也不明白她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根据林法医和吴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他们身体的各项功能都十分健全。这三个人的身体堪称黄金比例。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们去棒子国整个容,就能进军娱乐圈儿。” 林怡不懂了,挑眉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有对比才有差距。” 指了指托盘里的三颗脑髓,陆雪漫继续分析道。 “他们的身体状况比同龄人至少年轻十岁,甚至二十岁。他们的大脑却严重退化,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纤维化和碳化,甚至比阿尔茨海默症的海绵体还要糟糕。” 结论虽然不可思议,她的分析却很有道理。 吴东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你认为是保健品让他们患上了脑结核?” “欧洲早起的肺结核是因为牛奶受到了污染。人们喝了带有病菌的牛奶,使肺部造成感染,进而导致肺部功能逐渐衰竭。” 陆雪漫抽出一张图片,放在他们面前,缓缓说道。 “晚期肺结核病人的肺叶会出现碳化和纤维化,跟这三为死者的脑髓组织结构完全相同。在现阶段,我认为这是他们大脑退化唯一合理的解释。” 欧阳川不懂医,尽管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却想听听另外两名法医的意见。 “你们认为呢?” 摊了摊手,吴东谨慎的说道,“这个结论暂时成立。” “想知道结果,就等药监局的检验报告喽。”面对无比彪悍的学霸,林怡的话酸溜溜的,透着羡慕嫉妒恨。 干完活,吃饱喝足,陆雪漫决定闪人,“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撤了。” “五点他来接你,在这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当着外人,欧阳川没有说的太直白,她却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大叔,我不是熊猫,没那么金贵。 你这个顶级高帅富亲自接送,要不要再夸张一点儿? 悻悻的叹了口气,她不想为难欧阳川,“好吧好吧。借我你的电脑用一下,让我打发一下时间。” “这个可以有。” 他无比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验尸房,余下四只惊呆了。 欧阳川年少成名,是国际刑警的骨干,年纪轻轻就在海都独当一面。总警司这么照顾她,这个陆雪漫到底什么来头? 吴东眨眨桃花眼,拿出了手机,“八卦这种事呢……问一问度娘准不会错的。” 大家切了一声,纷纷转身回去干活。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由于太出人意料,他忍不住惊呼起来,“我滴妈呀,她老公是权慕天。” 孟伟挠了挠头,嘟囔道,“权慕天?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消失的烟盒……这不是最近大火的连载小说吗?人物原型分析……蒋斯喻,额的苍天大地老天爷……陆雪漫,请收下我的膝盖!” 看到网友的跟帖,吴东的下巴碎了一地。 哐当,稀里哗啦! 解刨器皿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孙晶晶顾不上收拾,一个饿虎扑食,转眼间吴东的手机就被她拿在了手里。盯着屏幕看了又看,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至于嘛!”孟伟凑过来,只看了一眼,瞬间变了脸。 “瞧你们那点儿出息……”林怡不屑的说着,可当她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也傻了。 我勒个去! 原来陆雪漫的身世这么牛x!她居然是…… 把人带进办公室,欧阳川便去跟刑侦部的手下开会。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某女一个人,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她发现电脑屏幕亮着,而且欧阳川的账号是登陆状态,只要动动手指,她就把任何人查个底掉儿。 输入蒋斯喻的名字,几秒钟过去,屏幕上就出现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详细资料。 司徒新说的没错,在嫁给司徒博之前,她结过一次婚,还跟前夫生了一个女儿。不仅如此,那个前夫还是个超级土豪。 资料上显示,她的前夫顾盛昌和女儿顾湘湘都死于二十年前的车祸。 顾盛昌…… 点开他的资料,陆雪漫震惊了。 二十年前,顾氏集团已经跻身世界五百强,而且排名在前一百名之内。根据集团当年的市值,买下现在的海都市都绰绰有余。 难怪蒋斯喻牛哄哄的,她前夫可比现任老公有钱太多了。 奇怪的是…… 顾盛昌死后,顾氏集团、乃至顾氏家族也跟着消失了。 以二十年前集团的资产来计算,顾盛昌的身家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想在短时间内让这么一大笔钱消失,绝对不是死几个人就能办到的。 莫非这里面有另有玄机? 难道真像《消失的烟盒》里说的那样,当年的连环车祸不是意外? 看着顾盛昌的照片,陆雪漫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名字,为什么会觉得亲切、熟悉呢? 好诡异啊有木有? 资料里有几张顾家的全家福。 第一张照片的背、景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花园。 蒋斯喻很喜欢郁金香,在香港和海都的公馆里随处可见。但是顾家的花园里没有鲜花,只有草坪和观赏型树木。 草地中央有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她穿着骑马装,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瘪着嘴,好像很怕的样子。 接下来几张照片是在室内拍摄的。 室内的陈设与海都蒋公馆如出一辙,确切来说,是蒋公馆完美的复原了当年顾家的风貌。 从照片上不难看出,蒋斯喻跟前夫的感情非常好,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顾氏集团销声匿迹?蒋斯喻回到海都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找女儿吗? 正想着,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号码,从区号上判断,这个电话来自国外,会是谁呢? “喂……” 听筒里传来魏蓓拉兴奋的声音,“漫漫,漫漫,你火了,大火了,你造吗?我无意中看到那篇帖子,瞬间就惊呆了!” 陆雪漫懵了,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帖子?什么叫我火了?蓓蓓,你没事儿吧?” “你在不在海都?我在比利时都看到了,你这个当事人居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魏蓓拉吃了个辣条,冷静下来,发觉她依然被蒙在鼓里,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的小学同学马诗雅写了一个中篇连载小说《消失的烟盒》。女主的经历跟你的遭遇一模一样,而且你也有一个价值不菲的烟盒。” “然后呢?” “从女主老妈的出身判断,她的原型很有可能是蒋斯喻。只要你和她有两只相同的烟盒,就说明你们是母女。你造吗?如果你是蒋斯喻的女儿,你就发达了!” 陆雪漫满脸黑线,电话另一端的闺蜜还在继续碎碎念。 “这些不是我的个人推断,广大网友已经扒出了各种证据,有图有真相哦。大家一致认为蒋斯喻是你亲妈。” 去贴吧发帖不是蒋斯喻和马诗雅的风格,会是谁做的呢?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她反问道,“你认为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呢?” 点开资料中最后一张照片,她立刻瞪大了眼睛……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走了狗屎运 哐当! 听筒里传来一声闷响,吓了魏蓓拉一跳,“漫漫,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雪漫把照片拷进u盘,压下心头的愕然,捡起手机,按下了免提,“一时手滑,手机掉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魏蓓拉总觉得不对劲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刚才你想说什么?” “我建议你跟蒋斯喻测一下na。[燃^文^书库][]如果结果一致,有她这样的亲妈,以后谁还敢欺负你?如果不是,你就把网上那些谣言当个屁给放了。” 闺蜜说的很有道理,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心里乱极了,拿不定主意。 “本来也没人欺负我。” 轻轻叹了口气,魏蓓拉森森觉得她跟权慕天在一起太辛苦了,“漫漫,你受的委屈还少吗?” “……” 抿着唇瓣,她没有说话。 闺蜜说的是事实,可是已经走到了今天,她不想、也舍不得放弃。 “游艇事件把咱们的计划打乱了……你家男神对车祸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是这不能成为他娶你的理由。看到那个帖子,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声音凝重,还带了几分犹豫。 陆雪漫从没听过她这种声音,忍不住一阵心慌,不祥的预感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蓓蓓,你想说什么?” 一个月来,魏蓓拉跟夜南峰和司徒信在分头调查二十年前的车祸。 司徒信根据轮胎的痕迹和现场的照片,还原了连环车祸的始末,并且做成了动画。从痕迹学角度分析,是人为破坏造成了车祸,但车祸原因还需要查证。 她负责调查遇难者的资料,也有着惊人的发现。 原本,她打算回国以后,再把结果说出来,可网上的那个帖子印证了她的猜测。 如果她的分析没有错,权慕天跟闺蜜结婚的动机绝不单纯,也就是说陆雪漫嫁错了人。 现阶段缺乏证据,她只能点到为止,“我认为……你家男神从始至终对你的身世一清二楚。至于他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猜不出来。” 大叔跟我结婚不是另有目的,是因为他一直都记得我…… 这个消息太惊悚,让她浑身一阵恶寒。明知存在这种可能,她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压了回去。 “你想太多了,他不会的。” 她永远这么善良! 但是,有些时候善良会吃大亏的。 “漫漫,我希望你幸福,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但是,既然有怀疑,就要查清楚。” “以后再说吧……” 她看的出来,得知她怀孕以后,权慕天发自内心的喜悦。但是,如果这段婚姻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该怎么办?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正在犹豫该以什么借口结束这段通话,手机屏幕上就跳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蓓蓓,他来接我了。关于那件事,咱们改天再聊……” 本想告诉闺蜜,她就要做妈妈了。鉴于之前的话题太沉重,她没有说出口。 “好。” “你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小心点儿,别再被人算计了。” 魏蓓拉对她有一万个不放心,但她远在国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放心好了。” 收了线,陆雪漫整理了一下情绪,拔下u盘,清理干净电脑痕迹,正准备给男人打回去,他已经走了进来。 拿来女人的外套,他轻声问道,“占线那么久,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背对着他穿好衣服,陆雪漫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跟蓓蓓聊了一会儿……她在外面,挺想家的。” “魏警官没提白浩然?” 权慕天从纸袋里拿出一条羊绒围巾,伸手给她戴好。温软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条浅紫色的围巾果然很适合她。 大叔,你什么时候买的围巾? 为了这条围巾,林聪在海都各大商场转了一下午,腿都细了一圈儿。如果不是.ss心情好,会让他把其余二十几条统统退回去。 “一个字都没提。” 看着空牢牢的纸袋,陆雪漫不懂了,为什么没有手套呢? 等她回过神儿来,爪子已经被男人拉住,塞进了男士外套的口袋。 “必须亲自告诉他这个噩耗,免得他泥足深陷。”唇角微扬,他坏笑着拿出手机,给白浩然发了一条微信。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陆雪漫忍不住笑了,“你太坏了。” “千古定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切!” 偷眼打量着权慕天,他的笑容很自然,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许多。在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很真实,她无法相信另有目的的婚姻会如此甜蜜。 看到少爷和少奶奶走出来,林聪走下车,殷勤的打开了车门,“少奶奶,好久不见。” “林助理,你瘦了。” 天天被少爷压榨,他想胖都胖不起来。 偷偷瞄了少爷一眼,林聪怕说实话会死的毛都不剩,尴尬的笑了笑,“瘦点儿好,看着精神。” 车子缓缓发动,可这不是回万丽海景的路。 “老公,咱们去哪儿?” “咱们出去了一个月,今天得回玺园吃晚饭。只是吃顿饭,不会耽误太久。” 作为报复,白浩然发来一个网址。 看到帖子内容的一瞬,权慕天的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一瞬不顺的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有注意到小女人异样的表情。 与外公在茗香苑的那次会面,毁灭了她对玺园仅存的好感。 现在,她对那里的一切十分抵触,恨不能这辈子都不要再踏进玺园半步。 “我有点儿累了,不想去。”她把心一横,声音越来越低,话音未落就慌乱的缩进了角落。 “……” 权慕天抬眼望来,被他清冷的目光一望,她立刻心慌的到不行。 大叔,我真的不想去,你别逼我。 他迟迟没有表态,陆雪漫摸不准他的意思,绞着手指,弱弱说道,“要不然,你自己去吧。就说我不舒服,代我向外公问好。” 让少爷和少奶奶回去吃完饭是老爷子的意思。少奶奶这么说,少爷在董事长面前会很难做的。 林聪替她捏了把冷汗,而权慕天的话让他跌碎了下巴。 “调头。” 心里的石头落下去一半,陆雪漫心翼翼的问道,“你不去吗?” 薄唇带起迷人的笑意,他宠溺的刮了下女人的鼻尖儿,“按照你说的,我自己去。但是要先送你回去。” 某女瞬间心花怒放,可爱的梨涡浮上脸颊。 邱子峰的饭庄新推出了养生私房菜,林聪按照陆雪漫的口味打包了几份外卖,直到饭菜摆上桌,权慕天才离开了万丽海景。 车子开进玺园,已经是晚上七点。 听说大少爷回来了,苏伯急忙吩咐下人上菜。 在餐厅里扫了一圈儿,权振霆的脸上带了几分愠怒。权氏几十口子都在,唯独少了陆雪漫。 本家聚餐,只有她缺席,这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老爷子面如挂霜,所有人都安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冷了权慕天一眼,他不悦的问道,“慕天,你媳妇儿呢?” 餐厅里静悄悄的,气氛沉闷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抿了抿薄唇,妖孽般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说道,“漫漫不舒服,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连吃顿饭的力气都没有吗?” 权振霆低沉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在场的其他人后颈发凉,全都不好了。 “外公,她现在情况特殊,不比从前。” 极度不悦的闷哼了一声,权振霆脸色阴沉,没有再说下去。 权国秀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先入为主的认为陆雪漫仗着有父亲和儿子撑腰,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一个月前,她不仅当众顶撞自己,还搅黄了白浩然和蒋祖儿的婚礼。 堂堂权家少奶奶居然跟嘿道千金拼酒,权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看着权慕天,权国秀冷着脸吩咐道,“打陆雪漫电话,让她马上过来。” “妈,我离开别墅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没见过这么宠老婆的! 谢雅婷对他的话深表怀疑,冷笑了几声,故意落井下石。 “她已经今非昔比。凭着一个小小的烟盒,摇身一变成了蒋斯喻的女儿,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说不定以后,连姑姑您都不放在眼里呢!” 权国秀心头一紧。 据她所知,顾家有一对祖传的烟盒。顾盛昌向蒋斯喻求婚的时候,把其中一只烟盒作为定情信物。 如果陆雪漫和蒋斯喻有两只一样的烟盒,那么她就是顾盛昌的女儿。 权国维、权国纲和权国绍三兄弟纷纷面露异色,不约而同的望向父亲。如果顾家的人还活着…… “上次大哥住院,嫂子就没有出现。原来,她是给自己找后路去了。” 霍景林的嘲讽换来权子坤和权子琛的附和,“不愧是大少奶奶,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轻轻叹了口气,谢雅婷一脸惋惜,瞅准时机补了一刀。 “我早就说过,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心机最深。要不然,华家的人不会死得不明白,心怡也不会在迪拜受苦……这女人的心真狠呐!” “都闭嘴,开饭!” 鹰一般的眸子迸出一抹寒意,吓得所有人一缩脖子,谁也不敢吭声。 大家闷头吃饭,却被权振霆的话惊掉了下巴。 “既然漫漫怀了双生子,你们就搬回来住,也好有个照应。” 陆雪漫怀了双胞胎!?她走的什么狗屎运? 权子坤踢了踢谢雅婷,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仿佛在说,看看人家多争气!哪像你只知道逛街、买衣服、做美容! “这件事缓一缓再说吧。” 祖孙二人目光一对,迸出火药味极重的火花。在场的人都认为老爷子会大发雷霆,他企业没有发作。 晚饭过后,权慕天跟着外公去了书房。 苏伯端来茶点、水果,刚走到门口,便被清脆的响声阻住了脚步。 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定要活着 权慕天走进书房,还没站稳脚跟,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了下来。[燃^文^书库][] “啪!” 脸颊一阵麻木,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家里有那么多孩子,他的鬼主意最多,也最顽皮。但是,每次挨打,他都一声不吭。即使打断藤条,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权振霆最欣赏他这一点,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权氏的继承人。 “知道这一巴掌是为了什么吗?” “知道。”左脸火辣辣的疼,他还是面无表情。 “你准备怎么办?” 外公想用陆雪漫和两个孩子做筹码,逼着蒋斯喻离开海都。再糟糕一点,他不会让带有顾家血脉的孩子出生。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跟陆雪漫就彻底完了。 可是,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前,他不能跟老爷子摊牌。现阶段必须稳住外公,他的计划才能成功。 “我有我的打算,不会让您失望。” 微微点头,权振霆相信他分得清孰轻孰重。 “慕天,没有谁的家业来的干净。商场如战场,二十年前,顾盛昌输的一败涂地。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允许顾家翻盘。” “我明白。” “对于那个女人的孩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的母亲姓顾,只要身上流着权家的血,就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把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还有比这个更加残忍的吗? 外公,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双拳紧握,他扣的指甲发白,却依旧不动声色,“您的话我记住了。” “你去吧。” “外公,您也早点儿休息。” 钻进金色劳斯莱斯,直到车子开出玺园,他才冷喝出口,“停车!”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冻得林聪后背直冒凉气。黑压压的气团让他一阵心慌,迅速把车子停稳。 “下车!” “是!” 他本想给少爷开车门,可刚推开车门,就被权慕天拉到车外。被猛地一拽,闪的林聪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个狗啃泥。 自从结了婚,林聪再也没见过少爷暴怒的样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 坐进驾驶位,他一脚油门踩下去,金色劳斯莱斯游鱼一般向正前方滑去,只留下一道绚烂的车影。 一路狂飙,二十分钟后便回到了万丽海景。 别墅二楼书房的灯亮着,说不定陆雪漫正在实验室里分析数据。 顿了几秒,车子缓缓移动,开进了隔壁的院子。看到熟悉的车牌,李司机立刻打开了铁门。 这是权慕天第二次主动找上门来,夜云山深感意外,可看到对方的脸,他瞬间不好了。 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他周身散发着彻骨的杀意,深邃的眸子染了暗红的色泽,如同一只濒临爆发的狮子。 难道出事了?” 他站在阴影里,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回绝的气势,“我之前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提出的条件,你考虑过吗?” 夜云山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把其中一杯递给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约定是双向的,看不到你的诚意,我很难答复你。” 眸中涌入一重墨色,权慕天冷哼了一声,“我不答应就不会站在这儿!” “合作愉快!” 碰了碰他的酒杯,夜云山仰起头,喝光了杯里的酒。 “你给我记住,我们之间只有利益!” 他早已习惯了权慕天的冷脸,只要他肯与自己合作,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你我都是生意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权慕天转身要走,却被夜云山叫住,“你这副样子回去,你老婆会担心的。” “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操心。” “等等,我有话说。” 口袋里手机震动,当他看到唐亦凡发来信息,妖孽般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原来贴吧的帖子是夜云山雇人做的。什么有图有真相、人肉搜索,统统是他雇佣的网络水军搞的鬼! 幽深的眼眸墨色翻滚,他挑眉质问道,“夜云山,为什么要雇人发那种帖子?” 这么快就知道了! 权氏的信息网果然无孔不入。 “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会毫不犹豫的倒向蒋斯喻!” 雇佣网络水军是夜南峰的主意。 他很解陆雪漫,太明显的线索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即使证据确凿,她也不会相信。 接下来,无论蒋斯喻拿出什么证据,都会大打折扣。 “她不会!” 权慕天的想法恰恰相反,陆雪漫对蒋家的人没有好感,就算知道蒋斯喻是她亲妈,也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大家的目的相同,夜云山并不认为夜南峰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让她去国际刑警总部?别告诉我,你只是很单纯让她去帮忙。” “你想说什么?” “进了那里,只要她动动手指,就能查到任何人的资料。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自己发现真相。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像上次那样,义无反顾的离开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他的冰块脸,夜云山故意补了一刀,“权振霆想用她逼迫蒋斯喻就范,但绝不会让你们的孩子降生。可你想用孩子拴住她,否则,不会跟我合作。” “既然大家心知肚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轻轻叹了口气,他意味深长的问道,“慕天,你清楚这么做的代价吗?” “这是权氏中小股东的名单,从明天开始,你的人就可以行动了。只要你的动作够快,春节以后,权氏和夜氏会是另一番景象。” 给了他一个冷眼,权慕天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抽身离去。 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走进书房,却发现陆雪漫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实验室恒温恒湿,一直保持着20度的室温。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权慕天靠上去,吻住了她嫣红的唇瓣。某女睡得不沉,忽然被什么堵住了呼吸,张开嘴大口喘息,他却闯了进来。 “唔……” 大叔,你打算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为所欲为吗? 一吻过去,陆雪漫双颊涨红,如同充血的猪肝。双手捧着男人的俊脸,她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他的左脸有些烫,这是怎么了? “你的脸怎么回事?” 眸光一黯,权慕天反问道,“困了为什么不回房去睡?” “卧室里一股药味……闻着恶心。” “怎么搞的?” 按照权振霆的吩咐,徐大姐煮了进补的汤药。 辛苦的气息太冲,她无法下咽,索性把汤药全部倒掉。即便如此,卧室里的中药味还是很浓。为了开窗通风,她只能躲进书房。 “徐大姐煎了中药,难喝到爆,还说是进补的……据说,这是外公的意思……” 她不怀疑汤药的成分,权慕天却不放心。 “只要身体没问题,就没必要喝那些东西。你不是一直觉得徐大姐的手艺不好吗?这几天,咱们换个厨子。” “这样不太好吧?” 徐大姐是玺园的老员工,被嫌弃的这么明显,她一定会不高兴。 “有人帮忙做饭,减轻了她的工作,她该偷笑。再说,她做的饭,我也吃腻了。换个人,换换口味。” 神马叫换个人,换口味? 大叔,你这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我记得你不挑食的。” 小女人的话酸溜溜的,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捏着她的脸蛋儿,戏谑道,“对你,我从来不挑食。” 魅惑的气息吹在脸上,灼伤了她的脸颊。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慌乱的垂下眼眸,美滋滋的笑了。 当晚,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和权慕天始终脊背相对,渐行渐远。她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两个人隔得太远,她隐约看到一个女子与他并肩而立。 那个女人是谁? 胸口一阵钝痛,她转身向前走,却一下子跳回到二十年前的车祸现场。 她穿着漂亮的花裙子,被一个俊朗的男人抱在膝头。耳畔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耳熟。 转眼间,车身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 后座的一对男女想解开安全带,却发现结扣被凝胶粘住,根本打不开。 身后的男人打开车门,把一只烟盒塞给她,狠狠将她推了出去,“……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砰! 她被甩出车外,重重摔在地上,浑身好像散了架,怎么也爬不起来。 几秒钟后,轰的一声巨响,轿车撞断护栏,冲下了高架桥。 把她推出去的男人和他身边的女人是自己的父母吗?为什么安全带的结扣打不开?车子怎么会抖得那么厉害? 难道车祸不是意外? 男人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要活着……湘湘,你一定要活下去……记住我的话,要活着……” 陆雪漫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此刻她泪流满面,睡衣也被冷汗湿透。 很可惜,她还是没有看清父母的脸。 第一辆出事的车子翻下高速路,她的家人都在那辆车里,他们被安全带困住,无法脱身。 用纸巾摸去脸上的泪,她这才意识到身旁是空的。 大叔去哪儿了? 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直到看到阳台上挺拔的人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印象里他很少抽烟,他是不是有心事? 第二天,陆雪漫整理完nen基因样品报告,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她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准备去楼下的潮汕餐馆吃午饭。 把报告交给欧阳川,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行短信。看到署名,她不由愣住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正室范儿 下午一点,陆雪漫走进了位于海都黄金地段的拉姆西餐厅。[燃^文^书库][] 这里是司徒家族在海都投资的第一家餐厅,这里的菜色保持了文莱当地的特色,针对海都人的口味对西餐加以改良,形成了特有的拉姆西风味。 大厅里充满异域风情,相比包间,上流人士更喜欢在大厅用餐。 蒋祖儿也不例外。 她选了大厅最好的位置,透过玻璃能将海都黄金海岸的景色尽收眼底。只不过,她并不认为陆雪漫会有吃东西的心情。 抿了一口苏打水,她淡淡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当然是为了吃饭。” 服务生递上菜单,陆雪漫微微摆手,“意大利宽面,北极深海扇贝和摩顿海湾烤鱼各来一份。” “好的,甜点来点儿什么?” “香辣生梨奶油千层酥。”望着蒋祖儿,她缓缓问道,“蒋小姐,你打算吃点儿什么?” “阿萨克羊排和时蔬海鲜汤,甜点跟她一样。” “好的,二位稍等。” 服务生走后,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对这家餐厅很熟嘛!是不是我表哥带你来过?” “我是第一次来。” “别开玩笑了,你点的都是大厨招牌菜,怎么可能以前没来过?” “因为我问了大众点评。” 碰了一鼻子灰,蒋祖儿冷了她一眼,讥诮道,“别以为你雇人在网上发帖子,到处造谣,我姑姑就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 你想太多了! 那篇帖子果然不是蒋斯喻派人发的!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发帖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把用纸巾折成的纸鹤放在一边,她开始叠另一张,“我没有自我炒作的习惯,帖子的事跟我没关系。” “贼喊捉贼的把戏我见多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被无视的感觉让蒋祖儿极不舒服,真想把杯子里的水泼在她脸上。 “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马上收手。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是我姑妈心里永远的痛,我警告你,不要在那件事上做文章,否则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冷望着她,陆雪漫不屑地反问,“你想怎么样?” “在你做决定之前,多为的你的孩子想想。他们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别让无辜的小生命为你的野心埋单。” 威胁我? 你当我是厦大的吗? “是我的你拿不走,不是我的,我也不想留。” 蒋祖儿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服务生却走了过来。把精致的菜品摆上桌,他礼貌的说道,“您的菜齐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餐巾滑落在地,陆雪漫附身去捡,却意外发现了藏在对桌餐巾下面的微型摄像机。 不远处的男人带着耳机,低着头吃午餐,像是在听音乐。其实,他在监听她和蒋祖儿的对话。 堂堂蒋家大小姐被娱记跟踪,还蒙在鼓里,真是笑死人了! “陆雪漫,别以为有权慕天撑腰,你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所谓的幸福生活只是他给你编织的一场美梦。用不了多久,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顾晋阳手里捏着一张王牌,只要那个人出现,权慕天会多看她一眼吗? “先吃饭,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转动叉子,陆雪漫把一小撮意大利面优雅的放进嘴里。 被抢白了一番,她居然不生气? 不愧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傲慢的瞪了她一眼,蒋祖儿慢条斯理的切着羊排,时不时望向对面的女人。而她望着窗外的海景,悠哉悠哉的享受着美食。 对方越淡定,她越生气。 像她这种没皮没脸的女人,跟饭桶没什么两样,真不知道表哥看上了她哪一点儿! 拉姆西餐厅每道菜的分量不大,一份意大利宽面和北极扇贝下肚,陆雪漫紧接着开始吃烤鱼。 烤鱼味道独特,口感爽弹,外焦里嫩。配上波西米亚风味的汤汁,赞到不得了。 不愧是主厨招牌菜,果然美味! 半小时后,服务生撤下盘子,端上了甜点。 她专心吃饭、看风景,始终没看蒋祖儿一眼,这让蒋家大小姐不爽到爆。 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你用什么办法钓到了权慕天?” 浅浅咬了一口千层酥,陆雪漫觉得幸福的快要死掉。送个她一个白眼,冷冷说道,“你有什么话,吃完甜点再说。” 算你狠! 蒋祖儿心里憋着气,再也维持不住优雅的吃相,狠狠咬了几口,转眼间便吃完了千层酥。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她故意追问道,“你推三阻四,不敢正面回答,是不是上位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 “等我吃完再说,不好吗?” 千层酥的口味不甜不腻,陆雪漫决定走的时候打包几只,让大叔也尝一尝。 又过了十五分钟,她终于吃饱喝足。 直到服务生摆上红茶,她才抬眼望向蒋祖儿,此刻对方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她,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 “蒋小姐,您刚才想问什么?” 冷哼了一声,蒋祖儿的肺都要气炸了。 鬼都听得出来,那两个问题是故意让她难堪。当时,她不正面回答。现在又在装傻。 陆雪漫的心机这么深,帖子的事情一定是她搞的鬼! “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 “洗耳恭听。” “第一,你必须删除那篇帖子,在三天之内消除恶劣影响。鉴于那个帖子严重损坏了我姑妈的名誉,给她带来了不可弥补的创伤。你要发表公开声明,向我姑妈道歉。” 抽出一份文件,蒋祖儿扔在桌上,板着脸继续道。 “第二,尽快与《消失的烟盒》作者联系,收回版权,并且杜绝这篇小说不会再次出现。马诗雅是你的小学同学,我相信这件事难不倒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冷冷一笑,陆雪漫拿起文件,把封面对准了微型摄像头。顿了三秒钟,才把文件推回去。 “那也简单。我会按照以上所说提起诉讼,让你名誉扫地。” “我刚才已经说过,帖子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那篇帖子对我的生活也造成了影响,如果你要起诉,算上我一个。” 蒋祖儿不屑的笑了,看着她冷嘲热讽道,“你可真会演戏!马诗雅跟你一起长大,作为资深娱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制造什么话题最能拨人眼球。小说、帖子都是你们串通好的,这一点你赖不掉!” 莞尔一笑,她反问道,“你有证据吗?” 只要是她做的,还怕没有证据? 抿了一口咖啡,蒋祖儿说的胸有成竹,“等上了法庭,你会知道的。” “那我拭目以待。” “陆雪漫,我要让你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我给娱记爆料,你说石头会落在谁身上? 清了清嗓子,她故意抬高了声音,“你跟白浩然解除婚约,我也觉得非常遗憾。可是,缘分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就算你无所不用其极,也不会有结果。我希望你能看开点儿,不要太执着。” 这女人傻了吗?帖子的事情跟她退婚有半毛钱关系吗? “有很多名门望族想跟蒋家结亲。你还年轻,不妨好好挑一挑,找一个喜欢你胜过你喜欢他的。” “你是想说,权慕天更在意你喽?” “没错。”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豪门公子我见得多了,他们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就像这家餐厅,每周都会推出新菜品。有了新欢,谁会在意旧爱呢?更何况你连旧爱都算不上。” 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雪漫总觉得她那句话另有所指,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蒋小姐,你想太多了。如果你一直抱着这种态度,是很难找到意中人的。” “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该对我和我先生的感情指手画脚。你一个外人,既不是我们的朋友,也不是亲戚,却对我的家务事如此感兴趣,让我很怀疑你的动机。” 她想说,我对权慕天有意思? 简直荒唐! “你什么意思?” 望了望对桌的男人,陆雪漫阴沉着脸色,十分不悦的指责道。 “我先生是很多女人肖想的对象。只不过,他已经结婚了,你对他有非分之想,难不成想做第三者吗?” 居然反咬一口,你够狠! 蒋祖儿被激怒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却一口咬定帖子是我派人做的,我也可以要求你公开道歉,并且恢复我的名誉。” 对桌的娱记惊呆了。 原来前面的统统可以忽略不计,重点在最后! 不愧是权家的大少奶奶,果然正室范儿十足,分分钟秒杀蒋家大小姐! 双拳紧握,她的指甲扣进了肉里,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陆雪漫,有你哭的时候! “蒋小姐,谢谢你的午餐。这里的甜点确实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给我的先生打包一份。” 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狠狠剜了她一眼,蒋祖儿扭脸望向窗外,没有说话。 半小时后,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陆雪漫拎着下午茶走下保时捷,向权氏大楼走去,想给权慕天一个惊喜。 然而,路边发生的一幕,让她彻底呆掉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而复生 路边停着一辆救护车,权慕天抱着一个女人,小跑着走出大楼。[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林聪追上去,想要帮忙,却被他冷冽的眼神止住了动作。 那个女人是谁? 陆雪漫提步走去,想一看究竟。 脚下的大理石地面上积了一层雪,她不敢走的太快,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女人被救护人员抬上车,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回身问道,“谁知道这个病人的名字?” “洛琳。” 听到这个名字,陆雪漫震惊了。 洛琳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取下听诊器,医生紧接着问道,“现在怀疑她是急性盲肠炎,需要尽快手术。她的家属在哪儿?” “我就是她的家属。” “上车,快!” 家属两个字犹如两把尖刀狠狠刺穿了她的心。 大叔,你是洛琳的家属? 你是她的家属,那我算什么? 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陆雪漫拿出手机,拨出了男人的号码。 电话被很快接通,他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急切,“漫漫,有事吗?” 权慕天还没有登上救护车,她想拦住他,不愿意他跟那个女人走。可是,他会听吗? “老公,我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想去公司找你。” “……我出来谈事情,现在不在公司。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你先睡。” 陆雪漫站在人群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加快步子向他靠近。但是路边有护栏,她离救护车还有一段距离。 “老公,你今晚回来吗?” 她坚信只要男人看见自己,就不会跟着救护车走。然而,下一秒,他就钻进了车厢。 “还不清楚。漫漫,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这是权慕天第一次着急挂断电话,以前他从来不会这么说。 “明天你有空吗?我们约好了……” 她想说明天预约了做产检,可是刚开了个头,就被男人打断。 “我明天没空……漫漫,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下雪了,地上滑,走路的时候小心些。” 司机关上救护车的门,截断了她的视线。眼看车子就要开走,她从护栏的缝隙挤出去,拔脚想追,却怎么也拔不动腿。 她焦急的低头望去,发现鞋跟被地砖的缝隙卡住,只能看着救护车慢慢驶出视线。 那一刻,她觉得心被掏空了。细小的雪花落在身上,带来彻骨的寒意。 你说过,只要是我的电话,你随时有空。 你还说过,喜欢我给你添麻烦。 可是现在呢? 你骗我……权慕天,你骗我!! 她站在路边,车辆从面前疾驰而过。积雪在车轮的碾压下化成黑色的雪水,黑色的泥点落在外套上,与干净的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把车子停进车位,大周快步走来。 少奶奶站在路边,面前是来往的车流。她专程给少爷送下午茶,为什么会站在那儿? “少奶奶,您怎么了?” 抬眼望见街对面的咖啡店,她低声说道,“我想去对面买咖啡,可是鞋跟被卡住了……” “这种事您吩咐我去办就好。地上这么滑,您一个人过马路太危险了。要是被少爷知道,又该不高兴了。” 大周利落的翻过护栏,蹲下身,握着她的脚踝,把鞋跟慢慢拔了出来。 有了洛琳,权慕天会在乎她吗? “他不会知道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她神色落寞,从护栏的缝隙挤进人行道。 刚才,大周去找车位停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她在宽慰自己,笑着打趣,“林助理在那儿看着呢。您不会说,他可不会替我们保密。” 林聪…… 陆雪漫猛地回过头,迅速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儿,却没有发现林聪的身影。 “他不在……” 仔细搜寻,大周也没有发现林聪,“刚才他就站在路边,我还在好奇他为什么不跟着少爷。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也许你看错了。回去吧。” 大周没有看错,林聪一直站在路边,当他发现少***时候,少爷已经跟着救护车走了。 少奶奶呆呆的站在那儿,林聪担心她出事,却不敢过去。因为只要他走过去,就会被追问洛琳的事情。 难道要他说在医院的时候,少爷就认出陪床的女人是洛琳? 一个月来,少爷派人暗中打探她的消息。得知她被蒋斯喻扣住,就派人把她救了出来。这些天,她被安顿在少爷名下的一所高级公寓里。 今天,她来公司给少爷送午餐,突然肚子疼,没过多久就昏过去了。 这些事如果被少奶奶知道了,就麻烦了。 去药监局取了检验结果,陆雪漫对比了两份报告,发现nen基因保健品确实存在结核病菌,而这种病菌大多存于尸体的脑髓和脑浆中。 一旦人服用了带有这种病菌的物质,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脑结核具有很好的掩藏性,在潜伏期截断不易察觉,一旦发病,死亡率接近80(百分号)。 也就是说,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要对这种病菌进行控制,从源头毁灭污染源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一整个下午,陆雪漫都在整理报告。晚上六点,她把报告交给了欧阳川的助手,便离开了国际刑警总部。 当晚,她眼前不断闪过权氏大楼前的那一幕。 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洛琳还活着。 权慕天早就知道她没死吗?难道真像蒋祖儿和魏蓓拉说的那样,他跟自己结婚是另有目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 他刚找到洛琳不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就瞒着她。 乱七八糟的念头涌出来,搅得她心里乱极了。虽然困得要死,却无法入睡。一直到凌晨两点,权慕天都没有回来。 伸手摸过手机,陆雪漫拨通了他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关机了还是手机没电了? 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跟昨天晚上一样,她梦见她与权慕天渐行渐远。而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回头。 早上七点,司徒信接到召唤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万丽海景。 徐大姐给他开了门,虽然他是少***朋友,但是董事长吩咐过,要盯紧少奶奶。 拎着棒球棒,徐大姐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三楼卧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她走进门厅,躲在门后,偷偷向里张望。 司徒信进去的时候,陆雪漫正在穿外套。 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睛泛红,还带着大大黑眼圈儿,一看就知道她昨晚没睡好。 “怎么了?” “脚肿了……” 一觉睡醒,她才发现右脚踝肿了,起初踮着脚勉强能走,没过多久连走路都成问题。 路面积雪严重,路况很差。正值上班早高峰,三十分钟的车程,司徒信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掀起裤脚看了看,她的脚踝肿的老高。 眉心一紧,他忍不住有些心疼,“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要出去?” “今天约了产检……我也想去骨科看看。” “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照x光。我认识一个很灵的跌打医生,贴几贴膏药,三天之内保证痊愈。” “那行吧。” 蹲下身,司徒信准备背她下楼,“你家那只冰块脸呢?你都这样了,他怎么不见人影?” 心里酸溜溜的,陆雪漫找了个妥当的理由,“出差了……过几天回来。” “快过年了,扔下你去出差,他脑袋被驴踢了吗?” 她心里憋着火,抢白的话随口扔了出去,“你要是嫌麻烦,可以不来啊。我又没求着你来!”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师父不在海都,现在除了司徒信,她谁也指望不上。 背着人往外走,他笑着打趣,“养头驴还要给口吃的,我心甘情愿给你当牛做马,你还想样?” “我想你闭嘴!” “……” 司徒信没发现门后藏着一个人,说话没有顾忌。 她却看到了佣人,两人目光一对,徐大姐好像掉进了冰窟窿,汗毛孔都透着寒意。 刚才那个女人真是少奶奶? 上午十一点半,白浩然从普外科病房出来,垂着脑袋走进了电梯。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儿。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伊消得人憔悴。 见到陆雪漫,他抽身想跑,却被司徒信叫住,“白浩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咳咳…… 你想太多了! 扫了司徒信一眼,面对她,白浩然觉得无地自容。 死了八年的人突然活着出现,已经让他跌碎了下巴。 更离谱的是,权慕天早在一个月前就发现她活着。把洛琳从蒋斯喻手里救出来也就算了,这厮不仅给她安顿住处,还在医院陪床。 这种时候,他不在家陪着怀孕的老婆,却跟旧爱搅合在一起。 一想到这些,白浩然就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 可见到陆雪漫,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脸色不太好,站姿很别扭,身体重心压在左脚,这是怎么了? “嫂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脚崴了。” “我这儿有最好的骨科大夫,还是让他们给你检查一下。虽然不能照x光,开点儿外敷的药也能好得快些。” 权慕天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比起红肿的脚踝,陆雪漫更关心那个女人。 “她住在几号病房?” 白浩然立刻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嫂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抱大腿,有肉吃 司徒信听糊涂了,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陆雪漫见过洛琳的照片,但跟游艇上开抢的冷面杀手判若两人。 虽然她的目标是自己,权慕天却差点儿因此丧命。陆雪漫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这样的女人念念不忘?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去看看她。” 白浩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他不相信陆雪漫不介意洛琳的存在。 这是她跟权慕天的私事,自己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 “我哥知道吗?” “洛琳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也算是我的前辈。她生病住院,我应该去看看她。作为法医,我很想知道一个死了八年的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可以,我想……” 她想解刨洛琳!? 嫂子,你要保持冷静,千万别激动! “白先生,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我想向她打听一些私事。” 她眼中杀意浮动,冰冷的话语让人心慌。白浩然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弱弱说道,“还是问问我哥吧。” “麻烦你跟他说一声。三天以后,如果我见不到洛琳,他也不会再见到我。” 淡漠的话扔出来惊掉了两个男人的下巴。 这是要离婚的节奏吗? 默默吞了口唾沫,白浩然小心翼翼的问道,“嫂子,你不是来真的吧?其实,他跟洛琳没什么。” “现在没什么,不代表以后没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陆雪漫不想退让,也无法忍受生活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里。 她不会像个傻子似的等下去,权慕天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他的手机我打不通,你把我的话转告他。他不舍得离开医院,我可以来。要是他不舍得那个女人,我也不会舍不得他。” 叮…… 电梯门向两侧闪开,她靠着司徒信向停车场走去。 直到电梯门重新闭合,白浩然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和眼睛。刚才那个霸气侧漏的女人真是陆雪漫? 印象里,她很弱,也很害羞。 无论权慕天说什么,她都没有意见。但从游艇事件以后,她变了,已经学会先发制人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听到这番话以后,权慕天的脸会有多臭。 本以为他会气的吐血,谁知,他异常淡定,没有半点儿抓狂的迹象,轻描淡写的送给白浩然三个字,知道了。 大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见到洛琳就变的非人类,真心没救了! 唐亦凡听说洛琳还活着,觉得难以置信,叫上其他几个兄弟到医院探望。当看到病床上那张绝美的脸,所有人都震惊了。 走进家属休息室,五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尽管心里藏了十万个为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邱子峰对他的家务事不感兴趣,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五大家族的燃眉之急。 “老大,顾晋阳找过我们。我找人检验过他手上的地契,是真的。” 权慕天不解的反问,“什么地契?” “从前,海都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顾家的。自从顾家在海都销声匿迹,他们家的固定资产,一部分被征用,一部分被咱们几家买下了使用权。我派人去土地管理局查了一下,除了被征用的部分,余下的顾家有权收回。” 晴天霹雳啊! 这也就意味着,五大家族想继续留在海都,只能从顾晋阳手里买地,否则将面临被强拆的危险。 接到消息,宋一铭连夜让人计算成本,看到一连串不知道多少位的数字,他彻底懵了。 “我初步算了一下,以现在海都的地价,如果要从他手上买地,就等于把一半以上的身价拱手让人。可如果不买,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事到如今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旦帖子的内容是真的,陆雪漫就是顾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以她与权慕天的关系,是不会为难五大家族的。 宋一铭跟她有过接触,不认为她会有那么离奇的身世,“嫂子真是顾盛昌的女儿吗?” “老五,这就是一句废话!” 唐亦凡不相信网上那些谣言,可他更不相信老大会心血来潮跟一个孤儿结婚。 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权慕天对唐亦凡的话不知可否,余下几个人瞬间觉得天亮了,“既然嫂子是顾家的人,这件事就好办了。” 哼了一声,白浩然泼了一盆冷水,“好办个毛线!” 邱子峰不懂了,“二哥,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问他。” 从头到脚把权慕天鄙视了一万八千遍,白浩然还是心塞到不行。 他一句话也不说,二哥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唐亦凡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是因为琳姐吗?” “把最后一个字去掉。” 哥几个秒懂了白浩然的意思,虽然他们跟洛琳是老相识,但是抱上嫂子这条大腿有肉吃,纷纷替陆雪漫鸣不平。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都要为人父母了,还为琳姐的事情闹意见,这样影响安定团结。” “就是就是。哥,想想身家性命,你舍得把咱家的钱送给别人吗?” “嫂子很好说话的,你搞点儿浪漫,我们帮你敲敲边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要你不再跟琳姐来往,她会原谅你的。” 冷笑着摇摇头,白浩然认为陆雪漫没那么容易搞定。 一个月前,如果不是权慕天差点儿送命,只怕他们还在闹别扭。 本以为他们有了孩子,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洛琳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搅局。 这一次,嫂子的态度很强硬。完全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架势。除非权慕天舍弃一个,否则他们没有和好的可能。 他始终一言不发,其他人摸不清他的意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静默的气氛让人胸闷。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柔弱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要不然,我去跟你太太解释一下?” 众人急忙抬眼望去,看到洛琳坐着轮椅,缓缓向他们移动。 八年不见,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那样楚楚动人,清丽绝美的面容依旧让人过目难忘。 “慕天,你说呢?” 抽过唐亦凡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权慕天勾起薄唇,推着轮椅向外走去,“你刚做完手术,不能见风,我让护士送你回去休息。” 扫了一眼他的背影,白浩然摊了摊手,“换做是你,谁会原谅他?” 所有人都默了。 走出休息室,权慕天抽身去叫护士,却被洛琳拉着,“慕天,我是认真的,我想见见她。跟她说声对不起。在游艇上,我是逼不得已才开抢的。” “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说吧。” 鉴于洛琳麻醉剂过敏,在手术中陷入休克,医生一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她才脱离了危险。 直到她情况稳定,林聪才把昨天看到的事情告诉他。原来,陆雪漫给他打电话是想拦住他。 他完全可以体会,看到昨天那一幕她有多伤心。 可黑桃帮只要存在一天,他们就多一份危险。如果他不跟洛琳周旋,该如何解黑桃k这个麻烦? 八年的时间让他们变得陌生,洛琳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隔阂。 然而,除了回到这个男人身边,她别无选择。 她不甘心一直被利用、威胁,必须为今后好好打算一下。权慕天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一次,她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 陆雪漫虽然怀孕了,但是她有洛小天。 虽然她是权太太,可她跟权慕天的感情要深厚许多。 相比起来,她的胜算很大。 慕尚驶出仁爱医院,司徒信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洛琳是我妈的人。八年前,我妈在拉斯维加斯救了她,把她带回了文莱。让她给蒋勋做助理,后来他们就滚到了一起。” 他省略了和洛琳的那段往事。 陆雪漫虽然不清楚他和洛琳的过去,但是从在码头的对话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去赌船?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被人戳中软肋,司徒信尴尬到不行,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咳,有过一段……” 就知道会是这样! “难怪你对她的事情这么清楚。只怕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你是她第几个男人了。别告诉我,你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她。” 他一时手抖,车子差点儿撞上隔离墩,急忙板正方向盘,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果然被她猜中了! 放大图片,陆雪漫遗憾的叹息道,“我让蓓蓓查了洛琳的情史,八年间她交往了不少男人,没想到你的排名还挺靠前的。” 司徒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大叔,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女人?我还以为她是冰清玉洁的圣女,没想到是个公共厕所! 真是恶心到家了! “漫漫,你到底想说什么?” “像她这种女人没有下限,早就不知道节操为何物。如果换做是你,能容忍被这种女人撬走老公吗?” 洛琳是蒋斯喻的人,她这时候出现一定另有所图。 从她的交往对象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很会替自己打算。不然的话,她不会甘心做蒋勋的女人。 要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撕掉她镶钻白莲花的面具。 “当然不可能!” 眼前的女人冷若冰霜,沉静的让人害怕。司徒信从没见过这样的陆雪漫,忍不住有些担心。 “漫漫,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该怎么对付她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男神hold不住 一晃两天过去,陆雪漫的脚踝消了肿,已经行动自如。[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司徒信介绍的跌打医生给她开了三贴膏药,果然药到病除,灵的很! 当晚,她洗过澡,坐在马桶上换膏药。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心头一颤。 “漫漫,你在里面吗?” “嗯。”贴好膏药,她打开推拉门走了出来。 权慕天正在衣帽间换衣服,听见脚步声,便走了出来。两人目光一对,她旋即错开,坐到梳妆镜前吹头发。 “我来……” “你身上有股味道,我不喜欢。” 走过去,他伸手去拿吹风机。听到女人的话,他的手悬在半空,良久才默默收回。 “什么味道?” “你自己不明白?” 打开吹风机,陆雪漫开始吹头发。他本想说点儿什么,却被嗡嗡嗡的声音堵了回去。 乌蓬蓬的头发散在背心,空气里弥漫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她对着镜子梳头,始终没看他一眼。 “漫漫,你见过蒋斯喻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犀牛角的梳子划过浓密的发丝,她平静的说着,听不出任何情绪。 今天上午,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蒋公馆。不知记者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各种长枪短炮把正门围得水泄不通。 后来,蒋斯喻把见面地点改在了公馆后山。 等陆雪漫到了那儿,才发现那里不是山,而是一片废墟。 高墙已经坍塌,可还能看出当年的规模。院子东南角有一座花房,在梦里她来过这里很多次。 据说,由于她花粉过敏,所以在她出生以后,顾盛昌让人把花园里的郁金香移进了花房。 顾盛昌资料中最后一张照片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儿。她的穿着、样貌与陆雪漫记忆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确姓顾。 权慕天没想到她会主动约蒋斯喻见面,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你是怎么想的?” 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怎么想? “……我看过na报告,没有问题。我查过顾盛昌和蒋斯喻的资料,也分析过我的骨龄,可以断定我是顾湘湘。” 陆雪漫想把毛巾放回浴室,却被权慕天摁回了座位,“我想知道你跟蒋斯喻相认了吗?” 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坊间盛传,顾晋阳握着海都三分之二的地契,并且已经向五大家族发难。 外界对五大家族的命运有两种猜测。 如果陆雪漫是顾盛昌和蒋斯喻的独生女,作为权慕天的妻子,她会帮助五大家族解套。 反过来说,地权的问题会让叱咤海都的五大家族陷入困境。 仰起头看着他,男人脸上长出一层胡茬,眼中布满血丝,疲惫中还带了几分颓然。 虽然心疼,可想到他是为了洛琳才搞成这样,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活该。 “不为了这件事,你会回来吗?”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试着找出一些熟悉的表情,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觉得陌生。 “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这里是你家,你随时可以回来。才两天,洛琳应该没有出院,你不在医院守着,回家来干什么?” “……” “她是你的初恋情人,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让她家破人亡,她也差点儿一抢打死你。即便如此,也无损于你们的感情。这种相爱相杀的经典桥段,居然让我碰到了现实版,我真是太有眼福了!” “……”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大叔,你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看来,一切都被我说中了! 晶亮的眸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陆雪漫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许哭。 “别告诉,你现在才想起来昨天约了我吃晚饭。” 昨天中午,她收到了权慕天的短信,两人约好了在高登西餐厅吃法国菜。她一直等到餐馆打烊,男人都没有出现。 “我……” 昨天一整天,他都在跟五大家族的人开会。从公司出来,他本该直接赶去餐馆,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原来,洛琳伤口崩裂,需要重新缝合。 随后他被外公叫回玺园,从书房出来,他想给陆雪漫打电话,才发现手机落在了病房。 “你昨晚太忙了……为了补偿我,今天特地赶回来陪我,对吗?” 餐馆打烊以后,她去了医院。 那时,权慕天正在病房里陪着洛琳输液。 “你昨天给我打过电话?” 这是一句废话! 男人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很显然,她被拉黑了。 小女人冷笑着摇了摇头,权慕天掏出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始终没有找到她的来电记录。不仅如此,连之前的短信都被删除了。 难道是洛琳动了手脚? 不管昨晚他为什么爽约,只要他答应让自己跟洛琳见面,她就可以不计较。 “昨天你放我鸽子,今天至少该买份宵夜给我!”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从前,他总会带新奇的点心、小玩意儿回来,现在却两手空空。 男人一旦有了外心,果然不一样! 陆雪漫抬眼看了看时钟,已经十点半了,“医院里还躺着一个无亲无故的可怜人,等着你照顾。我看你也累了,早点儿睡吧。” 她抽身离去,权慕天嗖得站起身,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儿?” 这么晚了,我一个孕妇还能去哪儿? “放水……” 他站在那儿,仿佛一堵铁墙。陆雪漫被他的身影罩住,如同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压抑的感觉让她极度不爽。 女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他却一动未动。 大叔,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要去给你放水,你挡着我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在外面已经洗过了。” 幽深的眸中漾起波澜,权慕天坏笑着问道,“如果是呢?” “两个字。” “哪两个字?” “你猜。” 巴掌大的小脸依旧冷若冰霜,陆雪漫越过他,快步走进浴室。 她心里有两个答案,滚粗和离婚。可是,她拿不准,索性把皮球踢回去,让男人自己去纠结。 几分钟过去,等她放好水折回来,权慕天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男人脸上写满倦意,虽然极想把他赶出去,可她于心不忍。给他盖上被子,陆雪漫抱着枕头和鸭绒被离开了卧室。 转天清晨,他一觉醒来,大手习惯性的伸出去,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 忽的睁开眼睛,他迅速在卧室里扫了一圈儿。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身旁的床单没有睡过的痕迹,浴室和衣帽间也没有声音。 陆雪漫去哪儿了?该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 提步走出卧室,他大声喊道,“老徐,你在吗?老徐!” 大少爷很少这么喊她,徐大姐听见声音,小跑着从厨房出来,“少爷,您叫我?” “少奶奶呢?” “少奶奶约了人喝早茶,让我告诉您上午十一点在仁爱医院碰头。” 她居然可以不睡懒觉,爬起来出去喝早茶? 这个女人到底要闹哪样? 完全hld不住啊! 权慕天越来越来看不懂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知道了。” “那我去准备早点了。” “去吧。” 躺进按摩浴缸,他左思右想总也不放心,迅速收拾整齐,拿了车钥匙便冲出了别墅。 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子琳的侄女赵楚萧嫁给了夜云山的侄子夜培东。在欧洲旅行结婚以后,他们特地来到海都看望夜云山和赵子琳。 夜培东相貌堂堂,是南都夜家后辈之中最能干的一个。 这些年他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工作,只为了得到夜云山的赏识,能顺利登上继承人的宝座。 可自从夜云山搬到了海都,他渐渐察觉到不妙。 本打算跟过来摸摸底,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等了大半年,终于有了恰当的机会。 赵楚萧生的俊俏,又左右逢源。赵子琳让她进入海外事业部,充当眼线。 来到海都以后,顾晋阳没有开展生意,却频繁调动集团的人力、财力与五大家族为敌,这让赵子琳十分不安。 接到消息,赵楚萧立刻取消全球旅行的计划,飞来了海都。 顾晋阳是顾盛昌的弟弟,十岁的时候被过继给北川的亲戚,从那之后兄弟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只靠书信往来。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他看到报纸才知道顾家出了事。 虽然顾盛昌在出事以前把地契寄给弟弟保管,但是当时他与五大家族力量相差悬殊,只能隐忍不发。 这次回来,他只有一个目的,为顾家报仇! 昨天,陆雪漫没有与蒋斯喻相认,但是她肯出席早茶聚会,已经让她深感欣慰。 拉着她坐在身边,蒋斯喻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儿陆雪漫。” 冷了她一眼,蒋祖儿懒洋洋的开了口,“姑妈,东西可以乱吃,女儿不能乱认!二十年不见,你就那么肯定她是我表姐?” “祖儿!” 她的话让蒋斯喻有些下不来台。 陆雪漫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指纹可以造假,但是na是骗不了人的。表妹,你要相信科学。” 你是在讽刺我无知吗? 别以为我姑妈把人当女儿,你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改变不了你在孤儿院长大的事实! 狠狠剜了她一眼,蒋祖儿不再说话。 蒋家大小姐碰了一鼻子灰,夜培东和赵楚萧交换了下眼神,她笑着打圆场,“这里的粤式早茶很地道,你想吃点儿什么?” “我不挑食,都可以。” 手指绞着头发,蒋祖儿低声嘟囔,“从孤儿院出来的,哪有资格挑食?” 她的声音不高,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除了蒋斯喻母女,其他人都默默喝茶,坐等好戏开场。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陆雪漫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叹了口气。 她说的小心翼翼,时不时偷瞄生怕蒋祖儿一眼,生怕她听见似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买一送二 陆雪漫越小心翼翼,其他人越感兴趣,蒋祖儿也竖起了耳朵。[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听说白浩然拒绝跟表妹再次订婚。她的脾气这么暴躁,该不是抑郁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得尽快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好好辅导一下。要是从抑郁症发展成精神分裂,就麻烦了。” 她怒了,几乎气炸了肺,“你说什么!?” 假装被吓了一跳,陆雪漫拍拍胸口,懊悔的说道,“表妹,你都听见了!我这都是为你好,千万别见怪哦!” “用不着!”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蒋祖儿负气离去。 “别怪我多嘴,抑郁症是病,你不能放弃治疗。” 赵楚萧等人都捂着嘴笑了。 被当众嘲笑,蒋祖儿气的脸色铁青,提步折回来,抬起胳膊想给她一耳光。纤细的手掌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在场的人抬眼望去,看到一张妖孽般的俊脸,全都愣住了。 权慕天怎么来了? “放手!” 蒋祖儿的冷喝只换来他阴冷的质问,“订婚宴上的帐还没算,又被我撞上你欺负我太太。要不然,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 他这句话另有所指,狭长的凤目扫向顾晋阳,冷冽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火药味越来越浓,仿佛随时会擦枪走火。 李司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蒋祖儿和陆雪漫中间。夜云山望了权慕天一眼,示意他入座,“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 “谁跟他是一家人?” 冷哼了一声,蒋祖儿使劲挣脱,却没料到他会突然松手。她向后踉跄了数步,所幸李司机眼明手快,才没有摔倒。 “依我看,他早就知道陆雪漫是姑姑的女儿,天知道他们的结婚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纷纷向权慕天投来怪异的目光。 薄唇划出一抹嘲弄,他不屑的说道,“我跟我太太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 “只怕你是做贼心虚吧?” 丑小鸭变天鹅是童话故事。 顾晋阳已经向五大家族发难,动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当初他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娶一个孤儿做老婆。 手指绞在一起,陆雪漫的心缩成了一团。 蒋祖儿的话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一个月前,因为权慕天后心中弹,她才没有继续追问。现在顾晋阳使出了杀手锏,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婚姻。 如果是出于利用,那么…… 见她面露异色,司徒信忍无可忍,不悦的反问,“祖儿,照你这么说,你跟白浩然结婚也是另有所图了?” “表哥,你到底哪儿头的?” “大家都是亲戚,所以我只能帮理了。” 她气的心塞,却不甘心被陆雪漫比下去,憋着一口气坐了回去。 权慕天挨着陆学漫坐下,李司机急忙摆上碗筷,斟满他面前的茶杯,双手递了上去。 夜培东看糊涂了。 他对权慕天毕恭毕敬,这份殷勤绝不亚于对夜云山。 难道权慕天和夜云山达成了某种协议?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赵楚萧也觉出了不对。 意味深长的看了老公一眼,示意他找机会探探李司机的口风。 夫妻二人眉来眼去,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他们异样的举动被权慕天看在了眼里。 陆雪漫是一只不会咬人的小兽,爪子上也没毒,跟一群老谋深算的人坐在一起。只怕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真是笨到家了! 陆雪漫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正所谓教学相长,跟着些人混在一起,权当开发智力喽! 赵子琳的眼睛不好,顾晋阳没有理会年轻人吵吵闹闹,注意力全在老婆身上。 看上去,他像个居家好男人,可权慕天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他这么做,是不是故意回避与他接触?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们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半个月前,洛琳被权慕天带走。前几天,她在仁爱医院动了盲肠手术。据说,除了昨天晚上,权慕天一直在医院陪床。 蒋斯喻约陆雪漫出来是想知道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可权慕天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众人各怀心事,却都不动声色,维持着虚伪的和谐气氛。 从私人会所出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陆雪漫走到路边,招手去拦axi,却被权慕天塞进车里、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开动,路上还有积雪,他开得很慢。身边的小女人紧绷着嘴角,望向车外,始终一语不发,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直到车子开进华泰商城的地下停车场,她才不解的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权慕天伸手去接她的安全带,却被狠狠拍开,“我要去医院。现在就去,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好端端的,你去医院干什么?” “好端端的,你来商场干什么?” “买东西行不行?” “要买你自己买,我要去医院。” 陆雪漫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男人轻轻一按,车门瞬间被反锁,“你去医院干什么?” “白浩然没告诉你吗?” “说了。” “那你还问?跟我装傻是不是?” “不去行不行?” “给我一个理由。” 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她板着小脸,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权慕天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我很好奇她死了八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对于这种非自然现象,我当然要好好研究了!” 男人被她的理由逗笑了。 “她只是一枚棋子,我需要通过她找到一个人。”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对他的话深表怀疑,不冷不热的说道。 “怎么,想给洛小天找爸爸?你可真有意思!既然老相好活着,你索性跟她重拾旧好,还能白捡一个七岁的儿子。买一送一,你赚翻了!” 被她的话酸倒了牙,权慕天知道她吃醋了,低笑着说道,“你肚里有两个,还是买一送二比较划算。再说,我也不舍得让你肚里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吗?没了张屠户,我还吃不成没毛的猪了?德性!” “可只有我才是他们的亲爹!” 现在知道你快要做爸爸了?舍不得孩子管别的男人叫爹? 抱着洛琳上救护车的时候,你把我们放在哪儿?你在医院呆了两天三夜,三十六个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那时候,你想过这些吗? “我说谁是,谁就是。” “你想都别想!” 男人的态度十分强硬,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陆雪漫却心酸到不行。 前几天,她崴了脚,疼的睡不着,走路都成问题。可他在医院陪着初恋情人,不仅夜不归宿,连通电话都没有! 有了老情人,就忘了老婆,要这种男人有什么用? “这件事我做主,你说了不算!” 逼回眼底的泪,她觉得胸口闷得发慌,降下车窗想透口气。 车里隔音效果好,而蒋斯喻的人就在附近,权慕天不想被外人听见,便升起了车窗。 她一阵阵反胃,只好做出让步,“你不让我去医院也可以,在我和你老相好之间选一个吧。” “当然是你!” “骗鬼去吧!如果不是顾晋阳逼着你们拿钱买地,你现在还呆在医院陪你的老情人呢!” “真的,绝对没骗你。” 自从嫁给他,陆雪漫森森体会到一点,男人心海底针。 “我又不是没被你骗过!你的谎话随口就来,骗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深邃的眼眸泛起旖旎的光泽,权慕天握住她的手,轻轻把人往怀里带,“你怎么知道我没眨眼?” 大叔,玩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起开!” 酸水突然上涌,陆雪漫猛地推开他,捂着嘴跑到墙根,弯下腰、狂吐不止。 “咳咳……呕……” 吐了一会儿,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了,可酸水还是不断的顶上来,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些了吗?” 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权慕天心疼的不得了。 “起开,再拍就散架了……” 抽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瓶,陆雪漫漱了漱口,蹲在地上,不停的喘粗气。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难受到不行,却不许男人靠近。 发丝被冷汗黏在脸上,权慕天抹去她额头的冷汗,轻声问道,“还不舒服?” “你觉得呢?” “起来,我送你回去。” 横了他一眼,某女的唇瓣噘得老高,“我要去医院……必须去……” “不是说好了,不去吗?” 心里的小怪兽蠢蠢欲动,她只记得被洛琳和大叔欺负了,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就去,就去。” 她眼中水光浮动,晶亮的眸子染了波光显得楚楚动人。 可在男人看来,她如同一只落水的小兽,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相,让权慕天心头一阵抽痛。 “你乖一点,今天先回家,好不好?” “……我不是饭桶,也不是你养的东西,凭什么总让我在家呆着?” “那就跟我走,有惊喜。” 从海都回来,权慕天就想把这份惊喜给她。可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情,就给耽误了。 在商场,能有什么惊喜? 难道他想把整个华泰商城买下来送给自己当礼物? 抽了抽鼻子,陆雪漫瘪着嘴问道,“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 “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人鱼公主 梵蒂亚是顶级的造型设计和婚礼策划公司。[燃^文^书库][].v.om总公司在法国巴黎,海都分公司在华泰顶层。 周冬冬是梵蒂亚的设计总监,也是分公司最大的股东。 半个月前,他接到了林聪的电话,尽管之前与权氏有过合作,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权慕天。 无论是照片还是电视,他的脸都无懈可击。见到本人,从立体的角度看上去,更是360无死角。 这样的男人不做模特,绝对是时尚界的一大损失。 他的助理们瞬间变成桃花眼,纷纷露出花痴到不行的表情。 走进贵宾室,权慕天挨着陆雪漫坐下,挑眉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自从见到陆雪漫,周冬冬就不停的上下打量。从设计师的角度看,她身材曼妙,眉眼带俏,气质清新,属于娇小甜美那一类。 这样的女人谈不上特别出众,但好在能中和权慕天冷漠霸道的气质。 据说,她是蒋斯喻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已经准备好了。” 伸手帮她脱下外套,权慕天望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去试试看。” 她不懂了,“试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周冬冬对权少的脾气早有耳闻,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柔声细语,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权慕天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权太太,这边请。” 陆雪漫摸不着头脑,跟着周冬冬走进了化妆间。 打开衣柜,周冬冬说得十分客气,“权太太,按照权总的意思,给您定了两件婚纱和两件礼服,您想先试穿哪一件?” 婚纱,礼服!? 难道他打算补办婚礼?好诡异啊有木有? “婚纱吧。” “andy,把权太太的拖地婚纱拿出来。” 助理andy捧出一件礼服,小心翼翼的打开防护套。 看到prnvias婚纱,陆雪漫震惊了。 上面闪闪发亮的都是钻石?要不要这么败家,这件婚纱要多少钱? 半小时以后,化妆间的门闪开一道缝隙,她露出半个脑袋,对着男人勾勾手指,“你进来一下……” 权慕天提步走进去,周冬冬等人知趣的退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梦幻般的倩影,他愣了几秒,迷人的笑意在嘴角绽放。 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陆雪漫觉得领口太低,背对着他不敢转身,支支吾吾的问道,“好看吗?” “转过来,我看看。” “哦。” 波浪式的羽纱下摆拖拽在地,通透的钻石在灯下泛起璀璨的光泽,道道流光随着她的动作浮动,衬托出她美妙的气质。仙气儿十足的礼服显得她灵动活泼,如同童话里的人鱼公主。 她的头发盘在头顶,露出白皙的颈子,胸口的春色一览无余。 权慕天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打开丝绒盒子,他拿出一条梵克雅宝的钻石项链,转到陆雪漫身后,给她戴好。 玻璃种翡翠、鸽血红宝石、南非钻石…… 咳咳…… 她已经算不清该加几个零了。 铂金镶嵌的翡翠垂下来,刚好遮住白花花的美景,她脖颈纤细修长,玫红和翠绿显得她肤色胜雪。 “你买这些干什么?” “我打算过了年补办婚礼。如果衣服和珠宝不合适,现在还来得及改。”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刮了下她的鼻尖,男人脸上的笑意难以掩藏,“傻瓜,早告诉你怎么算的上惊喜?” 一抹红晕浮上脸颊,陆雪漫甜甜的笑了。 “能不能……”对了会儿手指,她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娇声说道,“能不能让周冬冬给咱们拍张照?” “这有什么不行的?” 听说权总要拍照,周冬冬急忙叫来最好的摄影师和灯光师,把每一套礼服都美、美的拍了下来。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设计师给权慕天量完尺寸,他们才走进了电梯。 陆雪漫抱着平板,不断翻看照片,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坐进豪车,她忽然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据说,只有男人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才会给老婆买昂贵的衣服首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某男满脸黑线,气的差点儿吐血。 “按照你的说法,以后你有任何需要,都要自己去商场。” 大叔,你好小气哦! “我说的是很多钱很多钱的那种。比如珠宝、房产、股票、游艇神马滴。那几套礼服加起来都没有一颗翡翠值钱。” 礼服很美腻,随便一件珠宝都足够她打着滚吃一辈子。 可男人越大方,她越心慌。 权慕天觉得她刚才说的统统不是重点,不解的问道,“老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在收买我。” 不办婚礼,她觉得不受重视。精心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女人居然说他居心叵测? 陆雪漫,你这么曲解我的意思,到底要闹哪样? “你是我老婆,我需要收买你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权慕天被气得直翻白眼儿,心塞到不行,“天地了良心啊!我给自己的老婆买东西还需要理由?你这个小脑袋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许我跟洛琳见面?” 本以为她看到珠宝和婚纱会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问题。 据说,怀孕会让女人记性变差,她却恰恰相反,比从前难搞太多了! “我怕她吃了你行不行?” 大叔,我拜托你编一个靠谱的理由行吗? 我是孕妇,她是病人。即使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根本不存在谁把谁吃掉的可能性! “哼!我对公共厕所没兴趣!” 公厕跟洛琳有关系吗? 老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大叔,保持好奇心哦!待会儿我会给你让你大吃一惊,但是绝对没有喜!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继续看照片,不再说话。 越来越看不懂她,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让男人很没有安全感,失控、无力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 一觉醒来,洛琳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口。 只要听见脚步声,她总以为是权慕天。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空等了一个上午,他还是没有出现。 他不想来,还是陆雪漫那个女人不许他来? 失落,失落,还是失落……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个神秘的号码。洛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只有黑桃k才会隐藏号码。 “喂……” 阴冷的声音让她浑身战栗,仿佛那个声音是从地狱传来。 “权慕天似乎对你失去兴趣了。” “你搞出那么多麻烦,他不可能天天陪着我。如果他会被女人牵着鼻子走,你就不会把我留到今天!” “最好尽快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否则我随时会把你的命取走。” “你帮我除掉陆雪漫,他就是我的。” 黑桃k嘲讽的大笑起来,张狂的笑声让洛琳一阵心慌。 “别做白日梦了!八年前,你冰清玉洁,权振霆能让人在你的酒里下药。现在的你今非昔比,既有嘿道背、景,还有一个不知道亲爹是谁的儿子,你这样的女人配做权家少奶奶?如果陆雪漫不是顾盛昌的女儿,他不会对你的所作所为坐视不管。” 她震惊了! 印象里,权振霆是个公正威严的长者。谁成想,她所有悲惨的遭遇都是拜他所赐。 “你是说……当年,是他指使我姐姐害我?” “权振霆出了高价让我弄死你,可留着你对我大有用处。再说,当时你为了活命,也豁出去了。” 眼前不断闪过从前暗无天日的生活,洛琳紧紧抓着被单,留下道道指痕。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 “过几天还有人带你走,演完这出戏你就自由了。只要那件事情圆满结束,你我就再也没有关系。” 惊喜来的太突然,洛琳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用不着那么紧张,我对你早就没有兴趣了。” “刚好我也是。” 黑桃k正准备再说点儿什么,可还没开口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居然敢挂我电话,不知死活的东西!”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洛琳以为是权慕天,慌忙收拾好心情,勾起唇角挤出妖媚的笑意。 然而,当她看到不断涌入的人影,不由惊呆了。 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 权慕天和陆雪漫坐在高登餐厅的包间里,慢条斯理的吃着法国菜。听说前几天她去仁爱医院做了产检,男人非常关心检查结果。 “产检结果拿到了?” 塞了满嘴东西,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检验报告,递了过去。 “我又看不懂。” 喝了口橙汁,把嘴里的东西送下去,陆雪漫缓缓说道,“所有指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只不过……” 小女人神色一黯,他立刻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沉默了片刻,直到吊足了权慕天的胃口,她忍住笑意,万分遗憾的说道,“因为是龙凤胎,估计办婚礼的时候,我的肚子会很明显。” 噗…… 显怀神马滴统统不重要,重点是几个月以后他会儿女双全! “高兴吗?” 男人喜上眉梢,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当然高兴!” “那就让洛琳尽快消失,有她在,我不舒服。” 原来,她在这儿等我我呢! 桌上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洛琳的名字,权慕天本想挂断电话,某女却抢先按下了接听键。 女人娇柔的声音透着惊慌,“慕天,救我,救救我……你快点儿来,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会不会好好说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红色按钮,包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只有刀叉摩擦瓷盘的声音。[燃^文^书库][] 陆雪漫闷头切牛排,沉静的语调里带了几分好奇,“老公,你的初恋情人向你求救,你怎么还不去?” 她垂着眼睑,权慕天看不清她的表情,“医院有保安,她不会有事的。”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她继续吃饭。 眼前的女人无动于衷,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种时候,她应该醋意大发,这么平静是什么情况? “老婆,待会儿你去哪儿?” “欧阳川说有人报案,一定要见到我才肯做笔录。你如果有事,就不用送我了。那边结束以后,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在来餐厅的路上,她接到了欧阳川的微信。两人约好下午三点钟在国际刑警总部碰头。 这是拒绝关心的节奏啊! 她如此善解人意,权慕天让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我送你过去……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 没等他说完,洛琳的名字再次跃入屏幕。 手机被调成震动,在桌上嗡鸣作响。他迟迟没有接电话,某女催促道,“老公,接电话啊!” “还是算了。”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权慕天摸不透她的心思,伸手挂断电话,却被她拦住。 “干嘛挂掉?” 抬眼望来,陆雪漫不接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有问题! 对方锲而不舍,一遍遍打过来,权慕天也有些不耐烦,“那……我出去接一下。” 把一块北极虾放进嘴里,她挑眉问道,“你们有什么话非要背着我说?老公,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当然没有!” 女人的话让他无地自容,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像极了背着老婆勾三搭四的坏男人,心里满满的都是负罪感。 这不科学! “那就接吧。别让人家等着了,快点儿接。” 眼前的小女人一脸正室范儿,权慕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接听了电话。 “打开免提。” 他乖顺的按下按钮,陆雪漫低下头,得意的笑了。 大叔,你以为我白学心理学了? 听筒里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慕天,救我……病房里来了好多人,我不认识他们……你的人也不在,保安和护士也不管,你快来救救我……” 背、景声音十分嘈杂,隐隐能听见不同男人的声音。有的在争吵,有的在攀谈,这是怎么回事? 权慕天留了两个保镖守在医院,走廊上还有保安巡逻,那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我不认识……救命,救命!”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大叔,你对初恋情人有求必应,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啪的放下刀叉,陆雪漫脸色阴沉,投来鄙视的目光。顿了几秒,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救你的初恋情人?” “我去医院看一下,然后送你去欧阳川那里。” 取来外套递给她,权慕天抽出纸巾,在她嘴角抹了一圈儿。 “不用了,我自己走。” “漫漫!” 陆雪漫跟他大吵大闹,这都没有关系。可是,他无法忍受女人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态度。 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要这样别扭着吗? 女人却不这么想。 权慕天一声不响把洛琳从蒋斯喻手里救出来,还安顿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不仅如此,他还为了这个女人撒谎。 没有去医院大闹一场,她已经忍到了极限。 难道他希望自己像从前一样对他们的事情不闻不问吗? 她不是圣母,也没有宰相的气度,除非他们离婚,否则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人命大如天,你不去救人,管我干什么?我有手有脚,哪像人家肚子上挨了一刀,虚弱的像林黛玉,嗖的一下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了宝玉哥哥。”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男人低沉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从前她会害怕,但现在已经有了免疫力。 皱着眉头,她娇柔的语调中充满控诉的意味,“我这么善解人意,你还嫌我。老公,面对初恋情人的时候,你也这么挑剔吗?” “我跟她没什么,你不要乱吃飞醋。再这样,我一定好好修理你。”眼底墨色翻滚,权慕天还是把怒气压了回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故作镇定的说道,“凶巴巴的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 这丫头想气死我啊! 陆雪漫的态度让他深感挫败,他忽然发觉对她的控制权在一点点消失。而渐渐的,她开始试着掌控男人的情绪。 虽说感情里没有输赢,可失控的感觉让他极度不爽。 二十分钟后,权慕天赶到了普外科病房。陆雪漫没有跟进去,坐在车里静静的等着。 病房里站着各式各样的男人,他们都捧着鲜花,齐刷刷围在病床前,争先恐后的说着让女人发狂的甜言蜜语。 本以为是蒋家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景。 他分开人群想挤进去,却发现那些男人充满敌意。 他们以为权慕天也是来向洛琳表白的。这男人帅的没得天理,一出现就成了公敌。众人互换眼色,直接把人挤了出去。 出了病房,权慕天冷着脸吩咐道,“你们两个,把屋里的人给统统请出去!” “是!” 少爷的脸阴沉的不像话,两个保镖立刻冲进去,不由分说,随手拽过一个便拖出了病房。 屋里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半小时以后,病房里除了数不清的鲜花,只剩下洛琳坐在病床上抹眼泪。 权慕天叫来其中一个保镖,吩咐了几句。黑衣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拿来一盒纸巾,他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洛琳哭的泪眼婆娑,委屈的摇摇头,垂下眼睑,泪水潸然而下,如同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你认识那些人吗?” “不认识……” 红玫瑰、天堂鸟、白玫瑰、康乃馨、百合、黄玫瑰,还有罕见的蓝玫瑰…… 如果洛琳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会捧着到这儿来? 现在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些人是被人雇来搅局的。要么,洛琳在说谎。 如果是后者,就意味着她跟那些男人都有瓜葛。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也就不言自明了。 权慕天倒了杯温水地给她,“吃午饭了吗?” “我好怕……你不在,万一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慕天,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洛琳扑进他怀里,仰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我真的好怕……” “今天的事情我会查清楚,别担心了。” 想要推开她,她却抱得更紧,埋在他身前,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而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一阵心慌。 “昨天,我去玺园的那段时间,有人给我来过电话吗?” “……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你回来,我才知道你的手机落在这儿了。” 昨晚,权慕天在病房里接了一个生意上的电话。收了线,洛琳被护士推回来,他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 瞅准机会,洛琳悄悄藏起他的手机。 权慕天走后,便把陆雪漫的号码拉黑,让她以为权慕天跟旧爱重拾旧欢。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动退出。 “你是不是错过了重要的电话?” “没有。”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他慵懒的勾起薄唇,叫来保镖让他们把鲜花撤走。 “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去去就来。” 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洛琳纤细的肩膀还在瑟瑟发抖,“你快点儿回来,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心里怕怕的。” “知道了。” 陆雪漫还在车里,权慕天走出病房,提步向电梯间走去。 叮…… 电梯门向两侧闪开,黑衣保镖走了出来,“少爷,我在一楼大厅碰上了少奶奶,她让我把这个手机和车钥匙交给您。” 看着那部国产手机,他糊涂了。 这不是陆雪漫的手机,把这个给他是什么意思? 黑桃帮的人神出鬼没,即使她是蒋斯喻的女儿,他们也不会顾忌。一想到这些,他就担心的不得了。 “她一个人走的?” “不是,少奶奶做白大少的车走了。” “你亲眼看见的?” 保镖认真的点点头,“是的。少奶奶在大厅碰上了白大少,他正好要出去,顺便送少奶奶一程。” 权慕天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她能安全进入国际刑警总部,就不会出事。 “去米其林打包一份午餐,送到家属休息室来。” “是!” 保镖走后,他拿着手机走进了休息室。当他看到里面的通话和短信内容,禁不住呆住了。 下午三点钟,陆雪漫准时间走进总警司的办公室。 本以为洛琳出现会让她倍受打击,看到她的精神状态这么好,欧阳川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那个报案的人是谁?我认识吗?是不是跟保健品的案子有关?” 走到吧台前,欧阳川倒了一杯热可可递给她。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摇摇头,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么?” “我在替你遗憾。你有着别人没有的敏锐和直觉,不做警察真的太可惜了。” 浅浅抿了一口热可可,甜甜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清爽起来,“……这话你对我说没用。” 两个人杂七杂八的聊了一会儿,欧阳川才将人带进了审讯室。 透过单面玻璃,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怎么会是他!?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要相信我 审讯室里烟雾缭绕,周迈一脸颓废,坐在桌子后面,不住的喷云吐雾。[燃^文^书库][] 桌上的烟灰缸里被半截的香烟堆满,每只烟他抽上几口就会烦躁的掐灭,再点燃另外一只。 陆雪漫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印象里他是个趾高气昂的富二代,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狼狈猥琐,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要报案为什么不去刑警队?” “据他说,杜涛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他去了就是个死。”屋里烟雾弥漫,欧阳川吩咐手下换一间审讯室。 她来国际刑警总部帮忙,知道内情的人不超过七个,周迈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是不明白,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欧阳川打开门,引着她走向另一间审讯室,边走边解释。 “他清楚我跟权慕天的关系,来了以后坚持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有关于保健品案的重大线索。但前提是,除非你在场,否则他什么也不会说。” “是nen基因吗?” “你猜得没错。这是他带来的样本。另外一盒,我已经让林怡去化验了。” 他从助手手里拿过一只纸盒,递给陆雪漫。 看到上面的成分,她蹙起了眉头,“普通的保健品吃死了人,他们居然还敢研制升级产品,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正是因为升级产品吃死了人,他才会如此慌张。” 陆雪漫震惊之余,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一个多月前,悦桂坊事件当天,她在仁爱医院碰上了刘丹。 当时,她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跟其他随行的人一样,用一次性口罩遮着脸。平车被白色的被单罩住,几个大男人推的非常吃力。 平车是用来运送病人的,可他们走的是货梯。 她本想追过去,霍景林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莫非霍景林、刘丹、周迈跟这件事有关系? 掏出手机,她拨通了林聪的电话。话很快被接通,没等对方开口,她抢先说道,“林助理,帮我查一查康华医药有没有与海兴制药签订过加工协议?” “少奶奶,康华制药从来没有外包的先例,会不会是您搞错了?” 海兴药业是周家的产业,以少奶奶跟周迈的关系,少爷绝对不会照顾周家的生意。 少奶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马上去查。查到以后,把协议原本拍下来发给我。” 她语气里透着焦急,林聪只能点头,“好。” “欧阳川,派人控制霍景林,我怀疑保健品的案子与他有关。” 如果她猜的没错,当天霍景林负责望风,刘丹和几个手下负责偷运尸体。 仁爱医院白天客流量大,风险比晚上要小得多。以霍景林的身份,即使出了什么事,他也能随机应变。 直觉告诉她,升级版保健品的配方是刘丹配制的。 她是药剂学的高材生,这点事儿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她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到。 “如果能找到刘丹,就好办多了。” 欧阳川相信她的直觉,“你先进去,我这就去安排。” “好。” 助理陪着陆雪漫进去,他立刻召集行动队的人开会,布置收网行动。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迈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她,下意识的理了理头发,“漫漫,好久不见。” 微微点头,陆雪漫坐进他对面的椅子,“听说,你要报案?” “是……” 她脸色红晕,气色很好。从头到脚一身名牌。乌黑的头发随性的散在背心,几缕发丝垂在肩头,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一看就知道她被照顾的很好。 对面的男人一脸疲倦,眼中布满血丝,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 他怎么会搞成这样?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一个月多月前,我把你从邱子峰别墅送进仁爱医院。后来,你先生来了,我就走了。回到家我才知道,刘丹小产了。” 周迈是导致刘丹小产的过错方。修养好以后,她借题发挥,把周家吃的死死的。 “这件事我听说了。” “从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插手药厂的生意,起初确实拉来了不少订单。可自从跟康华医药签订了外包合同,我就越来越不放心。” 碍于陆雪漫在场,周迈拿出一根香烟,只是含在嘴里,没有点燃。 “为什么?” “我药剂学成绩不好,但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懂的。外包合同上标注的药品原料货值很高,如果大批量生产会造成资金紧张。可我查过进货单,原料相当便宜,而且主要成分并不在采购单上。”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刘丹打电话。当时,她很兴奋,无意中说走了嘴。提到了脑浆提纯……还有尸体。我起了疑心,派人跟踪她,这才发现她居然用死人的脑干作原料……” 一阵反胃,周迈脸色惨白如纸,再也说不下去了。 果然是刘丹! “她知道被你发现了吗?” “还不知道。但是,她会随时查岗。如果我回去晚了,她就会怀疑……” 他的情绪很激动,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濒临崩溃。 必须让他尽快说出加工厂的具体位置,一旦被刘丹察觉,再想抓人就麻烦了! “你拿来了两盒新药,是不是知道她提纯的工厂在哪儿?” 周迈心里乱极了,双手插进头发里,不断的揉着脑袋。他表情痛苦,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漫漫,新药吃死人了!昨天,他们埋了两具尸体,那两个人吃了她配的药,没过多久就死了。今天,我撒谎说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才跑出来的。” 关键问题还没有搞清楚,陆雪漫抓住他的手,轻声安抚。 “周迈,告诉我加工厂在哪儿,然后你马上回家,忘掉来过这里。” 一想到那些被掏空脑袋、肢解的尸体,周迈就浑身发抖,“我不想我爸妈有事……刘丹心狠,我怕她会对我爸妈不利。” “照我说的做,你和你的家人就不会有事。” “他们会派人保护我们吗?” 这是他最关心问题,他怕死,怕得要命! 叹了口气,陆雪漫耐着性子哄劝,“周迈,国际刑警需要你的配合,不然怎么保护你?还有,只有毁掉那个工厂,你才能从噩梦里走出来。” “……” 他还是拿不定主意,万一国际刑警行动失败,刘丹他们一定会猜到是他告的密。 到时候,不光他要死,他的父母也要死! 可以冒这个风吗? “周迈,你要见我就说明你相信我。既然你相信我,就说出你看到的一切。想想海兴制药,那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还有你妈妈……” “好,我说……” 仁爱医院家属休息室里,权慕天拨通了唐亦凡的电话。 他这边拨出电话,陆雪漫派人送来的国产手机自动进入了通话状态。 “老大,你找我有事?” “我这儿有部手机,里面复制了我手机里的所有内容,包括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而且,你我现在在通话,通过这部手机能听到你我的对话。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米国有种技术,叫做sim卡复制。这种技术比单纯的监听多了一个功能,如果你的手机不在身边,拿着复制机的人可以直接回复,如果他删除记录,你手机上的信息也会消失。” 权慕天很少发短信和微信,但是监听他的电话能轻易得知五大家族的商业秘密。 他的手机被复制,会带来多大的损失,唐亦凡想都不敢想。 “你从来手机不离身,谁有机会复制你的信息呢?” 他深邃的眼眸瞳色极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深渊,“复制机就在我手上,该怎么处置?” 东西是陆雪漫派人送来的。 而前天晚上,他把手机落在病房,只有洛琳有这样的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 这种高科技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她的幕后老板是谁,是蒋斯喻、黑桃k还是其他人? 他的声音很冷,虽然隔着听筒,唐亦凡也有种被冻伤的感觉,“把sim卡放进粉碎机,手机内部有监听设备也要销毁。” “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向院长办公室走去。白浩然不在,可他有院长办公室的钥匙。 处理掉复制机,他点开了普外科病房的监控录像。 然而,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因保安系统维护升级,你所调取的监控录像不存在。 不、存、在! 对手藏得这么深,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洛琳,你到底在替谁做事? 陆雪漫从国际刑警总部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 看到她出来,大周走下车,打开了车门,“少奶奶,少爷让我来接你。” 难道他还在医院献爱心吗? “他人呢?” “少爷被董事长叫回玺园了。” 又被外公叫回去了?难道权氏出了什么事? 车子缓缓开动,陆雪漫拿出手机,拨通司徒信的号码,“你找来的那个人手很快,东西被我拿到了。” sim卡复制在警界很常见,昨晚权慕天没查到通话记录,她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些年,洛琳交往了不少人。 司徒信找人冒充她从前的交往对象,在她自顾不暇的时候,趁机拿走了复制机。 拿到复制机以后,权慕天一定会调查那些人的来历,而洛琳白莲花的真面目迟早会被揭穿。 没等司徒信回话,听筒里便传来一声巨响……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不是钢铁侠 正值晚高峰,大周为了不塞车,便拐进了小路。[燃^文^书库][]保时捷宽大的车身转过弯道,一辆货车从大厦的停车场快速驶出。 砰的一声巨响! 由于货车车速太快,直接把保时捷顶上了人行道。 猛烈的撞击带来巨大的颠簸,车身左摇右晃,陆雪漫头部撞上车门玻璃,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睛,她发觉这里既不是医院,也不是万丽海景。周围的一切看上去很眼熟,可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空气里弥漫着腥咸的味道,身下的大床在不断摇摆。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晕的厉害。可等她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向外望去,才发现她在海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有一辆货车撞过来,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说车祸不是意外? 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的摸向小腹,迅速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没有异常,才暗暗松了口气。 谁会对她感兴趣? 一个月前,有人想做掉权慕天,会不会是那伙人干的? 或者说,她被人绑架了? 陆雪漫正在胡思乱想,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周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周迈!? 他怎么在这儿? 在国际刑警总部的时候,他濒临崩溃,现在却好端端的出现在这儿。莫非他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慢慢靠近,陆雪漫警觉地后退,“是你的人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不是。” “那是谁?”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避开她锐利的目光,周迈放下托盘,抬眼说道,“你昏睡了很久,吃点儿东西吧。” “现在几点?” “下午三点。” 居然过了那么久,这些人一定给她下药了! “为什么把我弄到这儿来?” 轻轻叹了口气,周迈清楚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他了。 “漫漫,绑架还能为了什么?刘丹他们知道事情败露了,想挟持你们做人质,向权慕天讨要赎金。” “你们是什么意思?除了我,你们还绑了谁?” “洛琳。” 陆雪漫冷笑了几声,讥诮道,“你们还真贪心,绑了我还不够,居然把那个女人也弄来了!你告诉我,主谋是不是霍景林?” “你先吃东西,待会儿就知道了。” 周迈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她冷冷说道,“这些东西我吃不惯。你去告诉霍景林,我是个孕妇,想让权慕天心甘情愿的拿钱,就要让我过的好一点儿!” “我试试看。” “船上有卫星电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要看电视,去把遥控器拿来!” 五分钟以后,霍景林拿着卫星电话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沙发里的女人,他慢悠悠走过去,故意挨着她坐下。 “嫂子,你的精神不错嘛!”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费了这么大心思把我弄来,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了。” 伸手搂着她的肩膀,霍景林把人拉进怀里。她挣扎着想摆脱束缚,却被他捏住了下颌。 “你不见了,我哥一定急坏了。要不然,咱们给他打个电话,给他报个平安吧?” “你会有那么好心?” “我这个人心肠不坏,慢慢你就知道了。”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冷嘲热讽道,“你当然是个好人!坏人会用死人的脑浆发财吗?” “嫂子,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眼中杀意浮动,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鸷,恶狠狠的说道。 “即使你什么都知道了,可还是晚了一步,连你都落在了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等我拿了钱,自然有人把你送回去。但是,在这之前,我会送你给一份大礼。” 他送的不是礼,而是惊吓吧! “我不需要!” “你非要不可!” 捏着她的手不断收紧,陆雪漫被迫昂起头,觉得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你一直很想知道我哥更在乎谁。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答案。到时候,你可不许哭鼻子。” 她摸不清对方的意思,却又担心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万一霍景林让权慕天从她和洛琳当中选一个,他会不会选那个女人? “以顾家和五大家族的关系,我们不会走的太远。所以,你无须白费心机,我知道他更在乎洛琳。” 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横生枝节。她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看来,你不傻。” 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反驳道,“一个傻瓜绝对成不了学霸。” “可是,学霸统统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女学霸!” 拨通权慕天的手机,电话被很快接通。按下免提,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嗓音,“喂,哪位?” “哥,是我。” “你找我有事吗?” 男人的语气里透着不耐,这让霍景林异常不爽。 在他眼里,霍家的人永远一无是处,无论母亲还是妹妹,只会给他添麻烦。 权慕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昨晚,他接到司徒信的电话急匆匆赶到医院,才知道出了车祸。大周被撞成重伤,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陆雪漫不知去向,警察只在车里发现了她的手袋。 不仅如此,洛琳也失踪了。 他发动人手找了一整夜,几乎把海都翻了个底朝天。司徒信也带着蒋家的人到处寻找,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权慕天只想尽快见到陆雪漫,最好下一秒人就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 “有话快说,我很忙!” 接下来你有的忙呢! 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霍景林故作关心的问道,“听说车祸以后,嫂子就不见了,是真的吗?”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上一次他把车祸的事情告诉陆雪漫,这笔账还没跟他算。今天却在这里幸灾乐祸,简直不可原谅! 欧阳川就在他身边,迅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谁来的电话? 当看到霍景林三个字,他立刻变了脸。 昨晚,他带人连夜突袭加工厂,只找到了一些设备、药品和没来得及处理尸体。 涉案人员统统消失了。 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周迈是对方放出的一个烟、雾弹,刘丹等人知道事情败露,让他报案是为了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向加工厂,然后趁机逃脱。 “哥,我嫂子有话对你说。” 她在霍景林手上!? “漫漫……” 权慕天脸色一沉,欧阳川随即示意手下对电话进行监听、定位。 她紧绷着嘴角,一语不发。霍景林恼了,用力抓住她的头发,命令道,“嫂子,我哥叫你呢!你倒是说话呀!” 头皮一阵刺痛,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嘶……放手!” 听见她的声音,权慕天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你怎么样,还好吗?” “死不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点儿慌乱。看样子,霍景林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只要她能平安,权慕天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会照他说的做,一定会救你出来,别怕。” 她不是钢铁侠,怎么可能不怕? 可是,如果这时候她怂了,会让男人陷入被动。那样一来,控制权会落入霍景林手里。 不能让权慕天被他牵着鼻子走! “知道了。” “霍景林,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满足你,绝不还价。” 这是权慕天第一次示弱。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几年,终于被他等到了!只不过,现在人在他手里,权慕天着急赎人,他偏要他等。 “我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自然会找你。” “霍景林,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雪漫失踪关系到权氏的声誉,虽然不在乎她的死活,但权国秀想知道是谁绑走了那个女人。 然而,霍景林的名字让她浑身战栗。 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绑走了权慕天的老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怎么敢呢?” “敢不敢你都做了。既然你找我,就一定有所求。我给你机会让你全身而退,你别不识抬举!” 他的话换来权国秀和霍浚川感激的目光。 可是,霍景林并不领情,“你的两个女人在我手上,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权慕天震惊了,洛琳也在他手上?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八年,不在乎多死一次。 但是,陆雪漫不一样,他绝不容忍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敢!” “要不要试试看?” 男人几乎瞪裂了眼角,如同一只狂怒的狮子,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霍景林,我警告你,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会你死无全尸!” “走着瞧!” 权慕天言出必行,如果陆雪漫有个闪失,他一定会让霍景林陪葬。 可是,权国秀舍不得。 她冲过来,伸手抢走了手机,“景林,别挂电话……景林,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妈……” “放了那个女人,你要多少钱妈都给你。只要你把那个女人送回来,你哥就不会追究。你听话,别再闹下去了。” 霍景林神色黯然,叹了口气说道,“这不可能。” 霍浚川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我命令你马上收手!” “爸,妈,有一件事你们还没听说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新仇宿怨 浓浓的哀伤涌入眼眸,霍景林不停的呼气吸气,沉默了几秒,他才能平静的把噩耗说出来。[燃^文^书库][] “妈,爸,今天是心怡的五七。如果你们有时间,就祭奠祭奠她吧。” 权国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陆雪漫震惊了。 霍心怡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难怪霍景林会不择手段,报复权慕天。 这下惨了! 仇结的这么深,霍景林会不会杀了她? “心怡的丈夫死了。那个糟老头走的很快,没有留下遗嘱。他的儿子们不想让大部分财产落在她手里,逼着她放弃遗产。等我接到消息赶到迪拜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紧紧攥着拳头,可提到妹妹的死,他就无法冷静。 权慕天为了给自己的女人报仇,把亲妹妹嫁给一个糟老头。如果不是为了陆雪漫,妹妹就不会死。 霍心怡虽然任性,但是权慕天葬送了她的一生! 霍浚川扶着权国秀站稳,整个人被瞬间掏空,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心怡她,她是怎么死的?” “据说,她想爬床逃跑,把床单拧成绳子。结果被人发现,她一时手滑,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 “……” 官方的解释都是屁话! 心怡的死不是意外,一定是谋杀! 霍景林知道这个消息会给父母带来怎样打击,但是不要紧,他会让那些害死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那个糟老头的儿子们正在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下地狱。” 霍浚川呆掉了,“景林,你做了什么?” 听筒里传来阴冷的狂笑,让在场的人都不好了,“nen基因是个好东西,人吃了以后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你疯了吗?” 对,他是疯了,被权慕天逼疯了! 他要报复,让权慕天尝尝失去最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女人离他而去。 “景林,收手吧。爸爸求你,收手吧!” “我哥有妈这样出身高贵的母亲,有夜云山那样显赫的父亲。为了他的出身,为了牵制、报复夜家,他从小就被外公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即便如此,他也拥有了一切!” 权慕天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他是夜云山唯一的儿子,外公才对他另眼相看?难道老爷子的苦心栽培都是出于利用? 让他们父子反目,把夜云山带给母亲的伤害加倍奉还,这样外公会无比痛快? 决定跟夜云山合作的时候,他还觉得内疚。 实在太可笑了! “我们霍家是靠着我妈的嫁妆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我哪里不如他?为什么我要活在他的阴影里?我不甘心……他害死了心怡,我会让他永生不幸!” 霍景林的眼睛不断充血,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豺狼。 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雪漫既震惊,又恐慌,怕他下一秒会对自己不利,伤害到她的孩子。 “景林,收手吧……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权国秀撕心裂肺的哭喊被最疼爱的小儿子忽视,也深深伤害了权慕天。 霍景林是她的儿子,那么他算什么? 既然母亲这么厌恶他,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 欧阳川见惯了豪门的人情冷暖,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难怪夜云山一直未婚,原来他早就知道权慕天是谁的儿子! “信号来自公海,我马上联系水警,让他们配合。” 权慕天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手机,接听了电话。 听说陆雪漫失踪了,蒋斯喻都要急疯了。派人找了整整一夜,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我女儿呢?” “在霍景林手里。” 二十年了,她好不容易把亲生女儿找回来。对她来说,没什么比陆雪漫重要。 可是,权慕天不知道珍惜,洛琳一出现就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 本以为他能通过考验,没想到,他跟洛琳交往过的男人一样,都是见色起意的东西! “你是干什么吃的?自从她嫁给你,遇到多少危险?连你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你不配她的丈夫!”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对蒋家的人没有好印象。 如果不是看在陆雪漫的面子上,他才懒得跟蒋斯喻废话。 “你没资格指责我!出事的时候,你的人就在附近。结果呢?还不是让她落在了别人手里?蒋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她仔细盘问过保护陆雪漫的人,也亲自去过事发现场。 出事的路段是单行道,位于两座大厦之间。道路又窄又短,只能容纳一辆车经过。 车祸发生的时候,陆雪漫的车占据了整个车道,她的人不能转弯,只能等着。然而,仅仅一个弯道的距离,人就失踪了。 从停车场开出来的货车撞瘪了驾驶位,给后座带来了剧烈的冲撞,却没有伤到人。 很显然,有人精心布置了这场车祸。 可权慕天凭什么指责她? 她正要反驳,却被司徒信拦住,“妈,漫漫是个孕妇!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找人要紧!” 也对! 陆雪漫经不起折腾,即使车祸现场没有血迹,也不代表她们母子平安。 “人在哪儿?” “公海。” 蒋家的赌船就停在公海,既然人在那儿,事情就好办多了。 “20分钟后,我的人会从邮轮码头出海救人。” 权慕天非但不感激,反而认为她这么做会陆雪漫带来生命危险。 “蒋斯喻,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在弄清对方的情况和意图之前,你不能贸然行动。” “她是我的女儿!” “她是我老婆,我孩子的母亲!” 既然大家目的相同,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司徒信满脸黑线,从蒋斯喻手里接过了话筒,“那你说该怎么办?” “等我消息。” 洛琳也在他们手上,霍景林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但是,他猜不出对方想做什么。现阶段,只能暗中部署,以静制动。不然的话,他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蒋斯喻不冷静,司徒信也担心的要命。可这种时候,他们必须沉住气。 “蒋家的赌船停在公海,船上有直升机。在邮轮码头,停着五艘游艇,随时可以出海。如果你有需要,随时打给我。” “知道了。” 公海的游艇上,陆雪漫坐在沙发里,边吃东西边看电视,完全把霍景林当成了空气。 吃了一些三明治和蛋糕,她有点儿口干,拿起桌上的橙汁,想润润嗓子。刚把杯子拿起来,桌上的卫星电话便响了起来。 前一秒还歪在沙发里的男人,下一秒就坐正了身子。 来电话的是什么人,能让他如此紧张?莫非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听筒里传来一个阴冷低沉的嗓音,“跟权家的人联系上了?” “是的。” “陆雪漫不仅不能杀,你还要保证她的安全。留着她,对我们有利。” 尽管不明白原因,可他只能照做。 因为只有这个人能帮实现他的报复,也只有这个人有能力打败权慕天。 “接下来要进行b计划吗?” b计划是什么? 在霍景林背后,果然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控一切。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没错。” “我知道了。”霍景林扫了女人一眼,发现她被动画片逗得笑个不停,这才放下心来。 “把船上另外两个人处理掉。” “明白。” 收了线,他脸上带起阴森的笑意,定定的看着陆雪漫,反问道,“嫂子,动画片好看吗?” 忽略掉对方眼中浮动的杀意,她指着屏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然好看!灰太狼笨死了,煮熟的鸭子都飞走了,真心没救了!” “那我请你看出更好看的!” “好啊!” 对着门口的保镖招招手,几分钟过去,刘丹便走了进来。 一个多月不见,她清瘦了不少,脸色黯淡无光,没了以前的风韵和傲慢,显得有些落魄。 “霍先生,你找我。” 霍景林拿起桌上的橙汁,扬手泼在她脸上,声音冷的没有半分温度,“你在这里面加了什么?” 橙汁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往下淌,刘丹狼狈极了,却心慌到不行,硬着头皮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说是吗?” 他轻轻挥手,两个保镖快步走来,一个人拧着她的胳膊,把人摁倒在地。另一个拿起剩下的果汁,折回刘丹面前。 “给她灌下去,一滴也不许剩。” “是!” 她慌了神儿,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黑衣人捏住下颌,强行扳开了嘴。 刘丹吓得魂不附体,尖锐的嗓音透着恐慌,“我说,我说,我说!放过我,霍先生,求你了……” “你在果汁里加了什么?” “堕、胎药……” “还有呢?” “没了……真的没了……”抬眼望着陆雪漫,刘丹眼中充满恨意,“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让她的孩子为我儿子偿命。” 她一阵后怕,要不是刚才那通电话,只怕她已经…… 刘丹,你太恶毒了! “你小产跟我没有关系!” “陆雪漫,如果不是为了你,周迈就不会推我。他不推我,我的孩子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搞成今天这样!你为什么总来破坏我的生活?为什么!?” 气的浑身发抖,陆雪漫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怕死,“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做的!” 刘丹这个女人十句有九句半是假话,剩下一句也是半真半假。 冷笑了一声,霍景林吩咐道,“来人,给她灌下去。” “不,不,不……霍先生,你不能这么对我。”刘丹吓得浑身发冷,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里面只有一种药,你相信我……” “想让我相信你,就喝下去,别自讨苦吃。”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打的你妈都不认得你 听见刘丹凄厉的惨叫,周迈循声而来。[燃^文^书库][]走进房间就发现她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手脚还在不住的抽搐。 他惊呆了,定定的看着她,“刘丹,刘丹……你怎么了?” “她在果汁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现在好了,她自食其果,死翘翘了。” 陆雪漫震惊了。 霍景林早就知道刘丹在橙汁里加了什么。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他是不是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把果汁喝进去? 如果她喝了,会跟刘丹一样,死的很难看。 霍景林,你好狠毒! 合上刘丹的眼睛,周迈双眼冒火,疯了似的站起来,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霍景林,我杀了你!” 一个保镖从怀里摸出手抢,对准了他的后心。 “周迈,不要,不要!” 陆雪漫大声提醒,想阻止他疯狂地举动。然而,此刻的他理智被完全淹没,什么也听不进去。 砰,砰! 周迈摔在地上,血顺着弹孔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转眼间,在他身下形成一个嫣红的血洼。 他挣扎着抬起头,向陆雪漫伸出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嘴唇张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几秒钟过去,他的手颓然落地。 陆雪漫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分钟之内,刘丹死了,周迈也死了。 霍景林,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得意的笑了,挑眉问道,“嫂子,这出戏好看吗?” “你说呢?” “两个活人死在你眼前,你连眼睛都不眨,不愧是海都最好的法医。” 她整个人都呆掉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已经浑身僵直,想动都动不了。 “多谢夸奖。” 挑起她的下颌,霍景林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我知道你懂唇语,他最后跟你说了些什么?” “太快了,我没看清。” 她的眼力很好,在仁爱医院能一眼认出乔装后的刘丹。 “真的?” “我在你手上,骗你对我没好处。” 周迈没见过大老板,也不清楚他们的计划。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这两个人死了,至少会让她安分点。 “算你识相。我会让人把这儿收拾干净,你好好休息。等我拿到钱,自然会派人送你回去。” 直到手下把房间整理干净,霍景林才离开。 陆雪漫抱着膝盖,蜷在沙发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一不留神,被他杀个回马枪。 不知等了多久,他都没有再出现。 她暗暗松了口气,眼前闪过周迈临死前的情景,五脏六腑都缩到了一起。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漫漫,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可是,他死了。 即使他生前做过许多错事,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六个小时过去,权慕天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号码,他立刻接听了电话。 “喂!” “哥,等急了吧?” “霍景林,你到底想要什么?” 冷笑了几声,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你们家右边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放着三张即期支票。有了这30亿英镑,我想去哪儿都可以。” 他居然摸进了万丽海景!? 这样一来,就没有机会活捉霍景林了! 气的咬牙切齿,权慕天沉声说道,“既然你已经拿到钱了,该放人了吧!” “待会儿我会发给你一张照片。欧阳川是你的好朋友,他一定有办法帮你找到你的女人。只不过,你们的动作要快点儿。” 家里放着30亿的即期支票,他可真大方! 眉心一紧,他追问道,“霍景林,你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一颗定时炸、弹。从现在开始,你们有45分钟。至于能不能让你的女人平安脱险,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欧阳川的手下已经找到了霍景林的位置,但是不在海上,而是在海都。 洛琳也在他手上,现在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 秒懂了他的意思,权慕天冷喝道,“我要听一听漫漫的声音,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没问题……嫂子,跟我哥说两句吧。” “我没事,暂时死不了。” 这是陆雪漫的声音,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却想不出问题在哪儿。 欧阳川示意他问一问炸、弹的种类。 陆雪漫是公大的高材生,又当过警察。她分得清身上绑的是哪种炸、弹,他们这边也好早做准备。 “漫漫,那个炸、弹长什么样子?” 霍景林却没耐性跟他耗下去,不耐烦的说道,“只剩下42分钟了。再耽误下去,只怕你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的话,即使你逃到天边,我也会把你碎尸万段!” “好啊,我等着!” 来电手机信号与下午的信号波段相同,根据定位显示,陆雪漫被关在临沧区的轮山小区。 那里是一片低矮破旧的民房,道路坑洼狭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由于动、迁,除了流浪汉和拾荒者,基本没有住户。 霍景林把人关在那里,找起来难度很大。 坐进监控车,权慕天把手机递给他,“这就是他发来的照片。” 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欧阳川吩咐手下联系当地派出所,让他们协助找人。 “没有具体特征。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所有的人去找。一旦有所发现,咱们立刻赶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 20分钟后,权慕天和欧阳川抵达了轮山小区。 当地的民警收到照片以后,便调动警力在小区内寻找。但现在是晚上,由于光线很差,暂时没有发现。 “还剩不到20分钟了,不能再等了。” 即使找到陆雪漫,还要给拆弹专家留出时间。这样一来,剩下的时间少之又少。 该怎么办? 迅速在周围扫了一圈儿,权慕天发现了警车上的红外线探测仪。 “如果把这个放在直升机上……” “可以试试!” 从仁爱医院调来直升机,欧阳川的手下把红外线探测仪搬上去,便和权慕天钻进了机舱。 直升机在小区上空盘桓,仪器一寸寸扫过地面。10分钟以后,终于在一座筒子楼里发现了人体温度的感应。 跳下云梯,权慕天拿着手电筒,第一个冲了进去。 晚上8点,司徒信接到权慕天的短信,一分钟也不敢耽搁,急匆匆赶去了码头。 蒋斯喻留在蒋公馆,给赌船的船长打电话,吩咐他们根据坐标,立刻去救人。一旦遇到拦截,无论对方是谁,格杀勿论! 当晚8点40分,司徒信发现了陆雪漫所在的游艇。 船上一片漆黑,他不顾手下的阻拦,第一跳上船,举着手电筒冲了进去。其他人呼啦啦跳上船,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漫漫,漫漫……我是司徒信,你在吗?漫漫……” 仔仔细细搜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 她在哪儿? 难道他们被耍了?必须尽快要告诉权慕天,不能把赎金交给绑匪。 司徒信拨通他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丫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调出欧阳川的电话,可结果一样,无论如何都打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 他吩咐手下重新搜索,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涌出来。一时间,他心慌意乱,完全淡定不起来。 正在苦思冥想对策,一个手下急匆匆跑了过来,“大少爷,找到了,人找到了!” 眼前闪过一重晶亮,他瞬间看到了希望,“人在哪儿?” “……大小姐被关在冷柜里。” 冷柜!? 那些绑匪想活活冻死她吗? 这帮畜生!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开电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信暗暗松了口气,看到手下呆呆的站在那儿,抬起腿给了他一脚,“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点儿带路!” 黑衣人被踹的一个趔趄,急忙把人领了过去。 为了储存方便,游艇上的冰柜特别大。 陆雪漫手脚被绑住,嘴上粘着胶带。打开盖子的时候,她被周迈和刘丹的尸体压住。等他们把人抬出来,才发现她已经没气儿了。 冰柜的密封性很好,被关在里面会造成缺氧性窒息。 “漫漫,漫漫……你醒醒……” 试了试她的鼻息和脉搏,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能摸到脉搏,应该还有救。 司徒信把人抱起来,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跳上另一艘游艇,他一面急救,一面吩咐道,“给仁爱医院的急救中心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派直升机过来。” “是!” 她脸色苍白,手脚渐渐失去了温度。 司徒信心慌到不行,不断的做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漫漫,你一定要撑住……要不然,你家那只冰块脸会杀了我的……漫漫,我查到顾家被灭门的原因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漫漫……醒醒啊!” “少爷,仁爱医院的人说,直升机被权少借走了。” 手下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连汗毛孔都是冷的。 “他不是去交赎金了吗?借直升机干什么?” “那边的人说,权少是为了救人。” 救人!? 难道他去救洛琳了? 好你个权慕天,把自己的老婆扔给我,你跑去救初恋情人?难道你忘了,漫漫还怀着你的孩子!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送他们下地狱 冲进筒子楼,权慕天一脚踹开房门,接着手电的白光,他看到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脑袋被黑色头套罩住,看不清她的脸。[燃^文^书库][]( . . ) 终于找到她了! 虽然定时炸、弹的计时器只剩下5分钟,但是他还是很高兴。 然而,摘下头套的一刻,他愣住了。 怎么是她!? 陆雪漫在哪儿? 霍景林,你敢耍我,我要杀了你! 拳头攥的咔吧作响,他几乎要气疯了。后退了几步,他转身要走,却被洛琳叫住。 “慕天,你别走。炸、弹上设了密码……霍景林说,只有你知道答案。如果你走了,我就死定了。” “你放心,外面有拆弹专家,他们会有办法的。现在,我要去找漫漫……” 他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 洛琳嫉妒的发了狂,可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软了口气,她带着哭腔恳求,“慕天,霍景林说密码是一个日期,只有你记得的日子。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给我5分钟好吗?” “……” 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陆雪漫,他要马上见到这个女人。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不在乎! “慕天,我们分开8年……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 洛琳苦苦哀求换来无尽的沉默,他一语不发,异常坚定的向后倒退。 拆弹专家走进来,开始仔细检查定时炸、弹。两分钟过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种炸、弹是集成电路板控制的,还做了加密程序。无法用正常手段拆除,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我拆不了。” 欧阳川震怒了,“什么叫你拆不了!?” “欧阳警司,我说的是事实。要拆除这种炸、弹,至少需要20分钟。” 挥了挥手,欧阳川命令所有人员撤离,一个人留了下来。 “怎么办?” 结果出乎意料,洛琳慌了神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门口的男人,“慕天,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我试试。” 冷了洛琳一眼,欧阳川转过身,重重叹了口气,“还有两分钟,可是你只有三次机会。你要想清楚,一旦输入错误,你们都要死。如果你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嫂子了。” “我知道。” 权慕天脸色凝重,伸手输入一串数字,随即响起了刺耳的鸣笛。 洛琳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说道,“你别着急。霍景林说只有你知道那个日期,连我都不清楚。也就是说,密码不是我定好的结婚日期,也不是订婚的日子……” 只有他知道的话……那么,也只有那一天了。 输入六位数密码,炸、弹上红色指示灯全部熄灭,密码锁自动弹开,警报解除了。 “慕天,你成功了!成功了!” 欧阳川始终盯着计时器,一旦第二次密码输入错误,他会毫不犹豫的拉着权慕天从窗口跳下去。 自从他们找到洛琳,她始终盯着权慕天,浑不在意那个即将爆炸的危险品。 这不科学! 直到拆弹专家放弃拆弹,她才露出了正常人面对危险应有的恐慌。 他怀疑,洛琳跟绑匪是一伙的。 “慕天,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日子吗?” “那是……我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以后,搬出玺园的日子。” 从那一天开始,他将喻洛琳的一切都封存在碧松园。可今天,他用那个日期救了碧松园本来的女主人。 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又算不算一种轮回。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 绳子被解开,洛琳跳起来,扑进他怀里,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的吻了下去。 眼前的情景仿佛一把利刃刺穿了门口的女人。 那一刻,陆雪漫的心好像被人扔在地上,踩的粉粹。 胸口异常憋闷,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又痛到窒息。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差点儿昏过去。 她摇摇欲坠,司徒信急忙扶着她站稳,“漫漫,你没事吧?” 当看到屋里的情景,他也怒了,恨不能亲手把这对狗男女送进地狱。 权慕天,你太过分了! 她的双脚好像被什么黏住,连转身都要用上浑身的力气。可是,这里她一刻也带不下去,她想走的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权慕天。 “我们走吧。” 四十分钟前,陆雪漫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可她万万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这样不堪的一幕。 来这儿之前,她坚信权慕天扔下她是另有原因。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打死也不会相信。她的丈夫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初恋情人,甚至情不自禁的当众激吻。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太讽刺了! 权慕天没有料到洛琳会突然扑上来,就在他将人推开的一刻,听到了陆雪漫的声音。 他急忙回头望去,小女人好端端的站在那儿,禁不住喜出望外,“漫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么问题来了。 司徒信在哪儿找到的她?为什么他会知道陆雪漫的下落? 找到她之后,他为什么会把人带到这儿来? 虽然有一连串的疑问,可是没什么比她平安更重要。惊喜来的太突然,他有些难以置信,只想好好抱抱她。 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权慕天欢喜的伸出手,却被她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的手很疼,疼到麻木。 但是,手再疼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紧绷着唇瓣,浑身战栗,白皙的脸色被月光映的惨白如纸,喉头抽动,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漫漫,你误会了,我跟她没有……”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随时会露出锋利的爪牙,把对方撕得粉碎。 权慕天知道她误会了,此刻她硬撑着不肯发作,是不想让洛琳看笑话。 “我们……” 她想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等彼此都冷静一些,再考虑要不要继续走下去。这样对你我都好。 然而,她双唇张合,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听不到自己声音,我的嗓子怎么了? 陆雪漫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司徒信感到深深的不安,很快就察觉到不妙,“漫漫,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 她张开嘴想说点儿什么,却没有声响。 权慕天也懵了,完全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司徒信懂唇语,他急忙问道,“你告诉我,她说什么?” “……漫漫说,她听得见我们,却说不出话来……她怀疑自己失声了。” 欧阳川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会不会有人给她下药了?” 她怕极了,几乎要疯了。 该怎么办?她不想变成哑巴! 司徒信看不得她这幅样子,轻声安抚,“你别着急。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 “司徒信,欧阳川有话问你,我来带她去医院。” 权慕天颇有深意的望向欧阳川,他秒懂了对方的意思,伸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司徒先生,我需要你跟我到国际刑警总部走一趟。等你把救人的过程交代清楚,自然会放你离开。” 脸色一沉,司徒信冷冷说道,“我是某国驻海都的特别领事,你没有权利让我配合你的工作,更没有资格盘问我。” “权太太是绑架案的当事人,按照程序我要带她回去做笔录。” “你看她现在的样子适合跟你回去吗?” “我只按程序办事,抱歉。” 司徒信回过身,冷望着权慕天,不屑的反问,“你所谓的程序只怕是因人而异吧?” 没有理会对面的男人,欧阳川礼貌的说道,“嫂子,请吧。” 种种迹象表明绑架是假的。 霍景林同时带走两个女人,为的正是现在的结果。 无论他跟洛琳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权慕天都不会放弃陆雪漫。 所以,他没打算把人带回国际刑警总部,只想把她跟司徒信分开。这样一来,权慕天才有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 陆雪漫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明白欧阳川的用意。 她摇摇头,态度十分坚决。 气氛完全僵住,眼看办法不奏效,欧阳川陷入了被动,只能做出让步,“嫂子,我们直接送你去医院,在路上做笔录,你看这样行吗?” 看她点头,权慕天暗暗松了口气,挑眉望向司徒信,面无表情的吩咐,“让洛琳跟你走。” 洛琳心虚到不行,落在司徒信手里,天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不行,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慕天,我肚子好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慕天,你带我去医院好吗?” 紧紧抓住男人的手,但她虚弱、娇柔的腔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凭什么?” “医用直升机只能做三个人。” “那是你的直升机有问题,我家的直升机能做五个人!” 懒得跟他废话,权慕天走过来,伸手去拉陆雪漫。她如同受惊的鸟儿,慌忙避开,躲在司徒信身后。 她的抗拒和闪躲让男人挫败极了,低沉的声线中带了明显的祈求,“漫漫,过来。” 洛琳震惊了。 面对她,权慕天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即使九年前,她不告而别。他找到自己的时候,都不曾求过她。 可是今天,他在恳求这个女人跟他走。 他温软的口气让人无法抗拒,陆雪漫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向他伸出手。 然而,突如其来的闷响将她定格在当场。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整个人都坏掉了 权慕天身后一沉,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燃^文^书库][]他急忙回头望去,发现洛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女人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讥诮道,“你的初恋情人昏过去了,还不赶紧救人!” “欧阳川,送她去医院。” 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一抹寒意,他没有理会司徒信的嘲讽,叮嘱了一句,伸手把小女人拉进了怀里。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陆雪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等她回过神来,想要挣扎,已经被男人抱起来,走下了楼梯。 居然用抢的? 权慕天,你当她是什么? “你给我站住!”司徒信也恼了,提步想追,却被欧阳川拦住,“你想让他们离婚吧?如果不想,就让他们自己处理。” 张了张嘴,他心里乱极了,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心底埋着一个念头,一旦陆雪漫跟权慕天离婚,他会牢牢抓住机会,把她留住。 这也是他追查车祸和顾家往事的动力。 然而,就在刚才。 看到权慕天跟洛琳抱在一起,她几乎崩溃。 司徒信完全能感觉到她有多么痛苦,但是为了男人的面子,她强忍着不肯发作。 其实,她很爱那个混球。 离开他,她会很伤心。而司徒信舍不得。 当晚10点半,白浩然拿着检查结果走进病房,看到陆雪漫睡着了,便把男人叫进了家属休息室。 “结果出来了?” 把化验单递上去,他解释道,“嫂子的声带没有问题,血液等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可以排除被人下药的可能。” 权慕天不懂了,“那她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她患有创伤应激综合症。在遭遇重大挫折和伤害的时候,会使病症突然发作。比如头疼,昏厥,胸闷和窒息。” “你的意思是她不能说话属于精神压力?” 给了他一个冷眼,白浩然不冷不热的说道,“准确来说,嫂子的情况属于情感创伤。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把一个大活人逼成哑巴?” 眉心一紧,权慕天眼中墨色翻滚,却把火气压了回去。 “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 就知道是因为洛琳! 跟怀孕的老婆比起来,难道一个消失八年的初恋情人比完整的家庭更重要? 在这件事情上,白浩然无比坚定的站在陆雪漫这边。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想办法赎罪吧。” 他冷嘲热讽的态度让权慕天极度不爽,可为了让陆雪漫尽快好起来,他再一次把怒火压了回去。 “药物治疗不管用吗?”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嫂子是个孕妇。如果你不介意有两个畸形的孩子,我可以开一些缓解精神压力的处方药。” 一道冷箭甩过去,他忍无可忍的质问道,“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对你,哥们我真的做不到啊!” “你!” 权慕天气的心塞,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抵到墙上,冷冽的目光只换来对方的嘲弄。 “另外一个还眼巴巴的等着你呢!如果你搞不定,就别学别人左拥右抱。如果你想跟初恋重拾旧欢,就放过嫂子。”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会放她走。” 不屑的哼了一声,白浩然投来鄙视的目光,“这么说,你留着嫂子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会让你的女人带着你的孩子远走高飞吗?” 说的也是! 万一女人带着孩子改嫁,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子自己的儿子管其他男人叫爸。 “老大,你爱她吗?” “这是一句废话!” 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真不知道嫂子看上他哪一点儿了? “对你来说可能是一句废话,对女人却意义重大,你不妨找机会试试看。有些话你现在不说,只怕以后想说都没有机会。” 权慕天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他一阵后怕,默默转移了话题,“昨天,我没来得及问。我想知道,你跟嫂子结婚之前,知道她的身世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年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儿是顾盛昌的女儿?” 白浩然答应过魏蓓拉,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一旦被她知道因为自己说走了嘴,坏了陆雪漫的事,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嗯。” 他震惊了! 原来,权慕天对嫂子念念不忘不仅仅是因为那场车祸,更多的是为了她的身世。 为了保住家业,不管做什么,都情有可原。 如果他们的婚姻是为了利益,那么,这对陆雪漫来说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白浩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娶她是为了牵制蒋斯喻吗?” “可以这么说。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权慕天神色黯淡,慢慢松开了手。 一旦陆雪漫追问起来,他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他说,他们的婚姻是与蒋家博弈的筹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家族利益,包括让她无可救药的爱上自己……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雪漫已经走进了他心里。 他陷入深深的纠结,却不知道白浩然的手机处于通话状态,他们的对话被陆雪漫听的一清二楚。 轰!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塌了。 转眼间,所有的美好变成了一堆废墟。眼前是黑的,看不到半点儿光亮,整个人仿佛掉进沼泽,越陷越深。 等她意识到危险想要逃离,却发现无路可逃。 权慕天给她编了一张网,一个又一个的美梦让她迷失,完全忽略了他真正的意图。 实际上,她只是男人手里的棋子,注定步步沦陷,被他利用。 六个小时前,霍景林扔给她一摞厚厚的资料,里面有账册、合同,还有五大家族的合作协议书。 协议书的最后一页排满了签名。 以权振霆为首的五大家族,每一个成员都签了字。 在二十年前,还没有现在的五大家族,他们只是顾氏集团的股东。 在投资和地权出让的问题上,他们与集团总裁顾盛昌的分歧引发了长久以来的矛盾。以权振霆为首的股东密谋夺权,制造了那场连环车祸。 顾盛昌死后,他们瓜分了顾家的财产。经过20年的发展,才有了现在煊赫的身家。 然而,蒋斯喻活着。 他们怀疑是这个女人带走了地契。 这件事如同悬在五大家族头顶的一把利刃,让他们寝食难安。 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为了先发制人,二十年来,权氏在不遗余力的寻找顾湘湘。 直到八年前,权慕天确定他在车祸中救得那个小女孩儿正是顾盛昌的女儿,他便开始采取行动。 在香港的时候,他得知蒋斯喻即将抵达海都,特地赶在蒋斯喻出现之前与陆雪漫结婚。 她还以为捡到宝了。原来,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大叔,你骗得我好苦! 被司徒信救醒之后,她想找权慕天问个清楚,却撞见他跟洛琳恍若无人的抱在一起。 权慕天,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要把她压垮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充满谎言。当真相揭开,她的世界也跟着不复存在。 白浩然走后,权慕天放轻脚步折回病房,发现陆雪漫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伸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小女人却触电般的躲开。 “漫漫,是我。”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帅的没天理。 从前,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陆雪漫都会心跳加速。可现在,她发觉那时的自己像个傻子。 “口渴吗?”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权慕天,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小女人的眸光清澈通透,好像能照亮人心底最晦暗的角落。被曝光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默默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漫漫,你想不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买。” 顿了几秒,她拿过床头的便签纸,迅速写下了御食坊三个字。 御食坊通宵营业,距离仁爱医院有半小时的车程,一来一回需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够了。 “你先睡一会儿,我这就去买。” 拿了外套,权慕天吩咐保镖守着门口,提步走进了电梯间。电梯下行至18楼,走进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 两个男人并排站在一起。 几秒钟以后,电梯停在负一层,电梯门向两侧闪开。 两个男人面对面靠着电梯壁,嫣红的血迹不断涌出来,在他们身下慢慢晕开。 把洛琳送回病房,司徒信就接到了陆雪漫的短信。 两个随从摆平病房外的看门狗,他带着陆雪漫穿过一楼大厅,从正门离开了仁爱医院。 “漫漫,我妈很担心你,想你跟我回蒋公馆住一阵子。” “我不想去。”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司徒信大吃一惊。 “你能说话!?” “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漫漫,你的的演技太好了,连我都以为你被人下了药!”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碾过,一遍又一遍的压过去。一时间,她觉得呼吸困难,痛的快要死掉。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不会知道他一直在骗我。不听他亲口说出来,我怎么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还以为他……” 苦笑着摇摇头,她目光空洞,没有焦距。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司徒信心疼的不得了,恨不能马上杀回去,活剐了权慕天那个混蛋。 “漫漫,你还好吧?” 陆雪漫表情木讷,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却不断闪过权慕天的影子。 “不好……很不好,我觉得整个人都坏掉了。” 对,她坏掉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对那个大骗子念念不忘? 司徒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我扰定了 一个月后,五大家族和盛昌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燃^文^书库][].v.om按照海都现行的地价,盛昌集团以土地形式入股。 签约协议在华泰一楼大厅举行,各大媒体派出了豪华阵容进行追踪报道。 五大家族的继承人一同出席,盛昌集团只有执行董事顾晋阳一人现身,并且没有在签约仪式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露面。 外界对盛昌集团董事长的人选有两种猜测。 大多数人认为,顾盛昌是蒋斯喻的前夫,由她出任董事长最合适。 另外一种说法坚持认为陆雪漫是顾盛昌和蒋斯喻的女儿,按照继承法,只有她有资格支配顾家的资产。 然而,盛昌集团对董事长的人选三缄其口,没人猜得出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签约仪式结束的时候,权慕天接到了一条短信,便急匆匆赶往华泰商城三楼婴儿用品区。 一男一女正在挑选婴儿的衣服。 女子穿着迪奥新款羊绒大衣,抽走男人手里的礼盒,“小孩子长得快,你买这么多衣服,他们也穿不过来,还是别买了。” “穿一次就扔掉,怎么会穿不过来?”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客房都要被你堆满了……” 他们如此恩爱让店员羡慕到不行,结账的时候还不忘夸奖,“这位太太,您跟您先生的感情真好。”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店员投来疑惑的目光,男人急忙解释,“我是她的男闺蜜。” 递上pse机小票,她笑着说道,“二位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一般夫妻都没有这么好的感情呢!” 男人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转过身,郑重其事的说道。 “要不然你慎重考虑一下?反正你已经恢复单身了,再婚神马滴可以提上议事日程了。” “我一定会好好考虑!” “这还差不多。” 隔着玻璃窗,权慕天看到了熟悉的侧影,提步走进专卖店,却被他们的对话浇了个透心凉。 拿了东西,男人侧过脸问道,“累吗?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好。” 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转过身,抬眼望见门口的人影,不由愣住了。 一个月不见,权慕天消瘦了许多,妖孽般的俊脸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二人目光一对,陆雪漫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隐隐作痛。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男人一如既往的霸道,“跟我回去。” “我们走吧。” 错开男人的目光,她拉着司徒信向门口走去,却被他抓住了胳膊,“我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从法律上来说,你还是我老婆。” 三个俊男美女在门口拉拉扯扯,引来店员和过往顾客的侧目。 陆雪漫甩开男人的手,冷望着他,声音不带半分情绪,“不好意思,我们的离婚协议已经生效。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民政局调阅资料。” 一个多月前,她与司徒信去南都度假,委托蒋斯喻办理离婚手续。 她只有一个条件,除了孩子,什么都不要。 离开海都的那一天,权慕天在电梯中遭遇袭击,身中数刀。白浩然闻讯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 鉴于他还在重症监护室,离婚的事情由权振霆代为处理。 他不同意陆雪漫独享孩子的抚养权。 然而,在顾晋阳以土地的形势入股五大家族的诱人条件面前,老爷子答应了蒋斯喻的要求。 休养了整整一个月,权慕天才知道他们的婚姻早在一个月前就结束了。 可是,他无法接受被离婚的事实。 “漫漫,我们谈谈。” 复杂的情绪融入眼眸,他深深的望着陆雪漫,低沉的嗓音带着恳求的意味。 她却依旧冷若冰霜。 “对不起,我跟你无话可说。” “我们可以离婚,但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权总,离婚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你无条件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权慕天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换一种……权先生,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谢谢。” 骚扰!? 你是我的女人,应该跟我在一起。你背着我把婚离了也就算了,居然说我骚扰你!? 陆雪漫,你,我骚扰定了! 为了解除危机,五大家族不得不拿出一部分股份,双手送给盛昌集团。 顾晋阳略施小计便轻而易举的把近千亿资产收入囊中,堪称空手套白狼的典范。 正所谓破财免灾。 邱子峰哥几个向来认为能用钱摆平的就不是事儿,是事儿就一阵儿。 只不过,这样的结果是用两本离婚证换来的。 谁都知道权慕天有多在乎陆雪漫,在游艇上连命都豁出去了,可洛琳的出现让一切偏离了轨道。 听说,嫂子从南都度假归来,他们决定摆一桌和头酒,想借机撮合这对有情人。 司徒家、蒋家、夜家在盛昌集团都有股份,大家一致决定由司徒信出任ceo,顾晋阳担任执行董事。 从南都回来以后,他忙的不可开交。 当晚,他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议,便让陆雪漫和魏蓓拉先去八号会所。 她们进去的时候,白浩然等人已经到了。 一个月不见,她脸色红润,唇瓣娇艳若滴,双眸熠熠生辉。 与上午随性的打扮不同,她发梢微卷,自然的垂在肩头。绿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色胜雪,腰部哈伦设计完美的遮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个硕大的黑珍珠被镶钻包裹,悬垂在毛衣链下方,在灯光下泛起圆润的珠光。 她这身打扮清新自然,又不失华贵,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洛琳坐在权慕天的身边,默默关注着他的表情。自从陆雪漫出现,他的目光追寻着她,始终不曾离开。 白浩然笑着迎上来,招呼她们入座,“嫂子,蓓蓓,快坐。” 送给他一个白眼,魏蓓拉扫了一眼洛琳和权慕天,冷嘲热讽道,“鉴于某人婚内出轨,连给孩子当爹都不配。所以,你最好换个称呼。” 宋一铭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万分鄙视的望向白浩然。仿佛在说,你的女人是专程来拆台的么? 咳咳…… 蓓蓓,你嘴巴这么毒,真的好吗? 讪讪一笑,白浩然一个劲儿给魏蓓拉使眼色,示意她适可而止,“分手了可以破镜重圆,离婚了可以复婚!” 一句话换来宋一铭和邱子峰的附和。 “就是就是。” “我们叫嫂子叫顺嘴了,突然让我们改口怪不习惯的。” 挑眉望向洛琳,唐亦凡说的意味深长,“说不定哪天大嫂就换人了呢?到时候,你们不习惯也得习惯。” 莞尔一笑,陆雪漫抱着杯子喝水,把他们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魏蓓拉从来嘴上不吃亏,不冷不热的反驳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连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都能死而复生。漫漫,对于这种非自然现象,你难道不想深入研究一下?” 扫了洛琳一眼,她淡淡说道,“我对某些物种没兴趣。” “也对!过不了几个月,你就要当妈了,没必要跟某些物种计较。” 陆雪漫,你居然说我不是人! 横了她一眼,洛琳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容,向权慕天身边挪了挪,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头。 空气里的火药味和醋味越来越浓,宋一铭试着转移话题。 “嫂子,你知道盛昌集团的董事长是谁吗?” “不清楚。” 其他人不懂了,邱子峰反问道,“你是顾盛昌财产的唯一继承人,难道盛昌集团跟你没有关系?” “还真没有关系。” “这就奇怪了。” 唐亦凡不解的望向权慕天,仿佛在问,是顾家的资产落在了顾晋阳手里?还是你前妻有意跟你划清界限? “嫂子,你现在做什么?” “我跟蓓蓓是同事。” “对呀,现在我们想从前一样,每天都能见面。” 很显然,今晚魏蓓拉负责拆台。 白浩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医科大学和研究所那么清闲的职位都被大嫂推掉了,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节奏啊! 终于等到了打击她的机会,洛琳自然不会放过。 “看来,你对死人很感兴趣。” “对我而言,活人太矫情,只有在死人世界里不存在欺骗。” 众人秒懂了她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望向权慕天。他眸光一黯,轻轻推开洛琳,起身去吧台倒酒。 “你这么没有安全感,难不成曾经吃过什么苦头?” “据我所知,你交往过的男人组成一副扑克牌都绰绰有余。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没碰上过人渣?” 五位男士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琳。 被人戳穿白莲花的面具让她很没面子,但权慕天在场,她没有发作,把一口恶气忍了回去。 “这只能说我运气好!” 稀里哗啦…… 哥几个的下巴碎了一地。 这是变相承认的节奏吗?洛琳居然变成了那种女人!? 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陆雪漫得意的勾了勾唇角,“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把安全感寄托在男人身上,倒头来会吃大亏哦。” “我们不会的。” 含情脉脉的望向权慕天,洛琳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某女颇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话别说的太早,男人心海底针。你能确定现在他想着的是你吗?” “只有吃不着葡萄的人才会说葡萄是酸的。” 洛琳越笃定,她越觉得可笑,“对于孕妇来说,酸葡萄是极好的。” 你在向我炫耀你怀着权慕天的骨肉吗? 别得意地太早,说不定哪天你肚子里那块肉就没了! 对权慕天来说,陆雪漫的话如同一根根钢针,狠狠刺穿他的心。虽不见血,但是痛彻心扉。 很快,菜就上齐了。 白浩然给几个兄弟递了个眼色,他们识趣的留出两个相连的位子。洛琳明白他们的用意,拉着权慕天抢先坐了下去。 宋一铭急忙让开权慕天右边的座位,“嫂子,你来这边坐吧。” “好。” 陆雪漫大大方方落座,大家暗暗松了口气。然而,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跑不掉的 从公司出来,司徒信直奔八号会所。[燃^文^书库][]( . . ) 自从,陆雪漫接到了他的短信,便时不时向门口张望。 她异样的举动引起了权慕天的注意,隐约猜出她在等谁。直到司徒信走进包间,彻底点燃了他心里那团无名之火。 陆雪漫推了推魏蓓拉,两人起身向左挪了一个位置,让司徒信坐在了她和权慕天中间。 权慕天脸上又多了一层霜,黑压压的气团慢慢变大。 白浩然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把司徒信扔出去。 他向魏蓓拉投去哀怨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给他腾地方? 横了他一眼,魏蓓拉把一副崭新的碗筷递给司徒信,故意说道,“这都几点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忙了一会儿。这个漫漫知道。” 司徒信,你这么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神马叫漫漫知道? 话说,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陆雪漫面前的骨碟很干净,司徒信急忙给她夹菜,“外面起风了,据说今晚有寒潮,可能会下雪。” “你开车小心些。” 嫂子,你当众秀恩爱,打算活活气死某人吗? 一张俊脸阴沉得不像话,权慕天放下筷子,闷闷的喝了一大口酒。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哥几个全都不好了。 洛琳给权慕天夹菜,他却再也没动筷子。 陆雪漫忽略掉男人的臭脸,对司徒信夹的菜来者不拒,转眼间,骨碟里便一片狼藉。 他们恍若无人的秀恩爱,宋一铭和邱子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致认为嫂子跟老大没戏了。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诡异到不行。 白浩然在桌子下面踢了踢魏蓓拉,她秒懂了男人的意思,兴致勃勃的问道,“如果真下雪,你愿意给我堆一个大雪人吗?” “一个怎么够,两个才行!” 作为与盛昌集团合作的条件,白浩然被迫答应与蒋祖儿在年内完婚。 可是,他放不下魏蓓拉。 她回国以后,两人就堂而皇之的住到了一起。 至于该用什么理由推掉与蒋家的婚事,他还没有主意。现阶段,除了陆雪漫,谁也帮不上忙。 在甩掉蒋祖儿之前,决不能让魏蓓拉知道。 “这还差不多。”夹了一块羊排放进白浩然碗里,她满意的笑了,“赏你的。” 司徒信听陆雪漫提过她名字的来历。 陆院长收养她的时候是冬天。那年的雪很大,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视线所及之处被全被白雪覆盖。 所以,就有了雪漫这个名字。 印象里,只要一下雪,她就很兴奋。 “你要吗?” 眼前闪过温泉山庄的情景,陆雪漫的心一阵抽痛,故作镇定的反问,“要什么?” “雪人!” “天这么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也对!” 哎呦我去,满满的都是爱啊! “我去趟洗手间。” 魏蓓拉想陪陆雪漫一起去,却被白浩然拽住。男人意味深长的望向权慕天,她安分的坐了回去。 悄悄拿出手机,他迅速拨出了权慕天的号码。 “我出去接个电话。”默默给白浩然点了个赞,他走出包间,提步向卫生间走去。 陆雪漫从卫生间出来,突然腰上一紧,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人拦腰抱进了旁边的包房。 她试着反抗,却被一只大手锁住了手腕,抬眼望见那张熟悉的俊脸,立刻恢复了镇定。 “你想干什么?” 眼前的女人满是戒备,如同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兽,让人无法接近。 “找你谈谈。” 别过脸,陆雪漫拒绝与他对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据我所知,你我都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想知道,跟我离婚是不是顾晋阳和蒋斯喻的主意?如果是,跟我离婚,又能带给你什么好处?” 权慕天,你把自己想得太好了! 如果早知道你是个混蛋,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我告诉你,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因为我不想跟你分享抚养权,二叔才会答应与你们合作。” 一抹惊异涌入眼眸,权慕天愤怒了,“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难道你不明白?” “明白什么?” 她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因为跟洛琳的那个吻,她就要离婚? 权慕天,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如此平静,真是个好演员! “你跟我结婚是因为我的身世。你早就知道我是蒋斯喻是我的母亲,也很清楚她为什么来海都。你不但瞒着我,还企图利用我!” 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那是外公的意思。 为了阻止外公,他才会跟夜云山合作。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权氏和夜氏合并。等他把这两个集团牢牢握在手里,就没人能阻止他了!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陆雪漫和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女人眼中,他居然如此不堪。 “我没有利用你!” “没有!?即使以前没有,以后你也会为了权氏的利益出卖我!” 出卖!? 简单两个字将他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用地契入股是顾盛昌自愿的。我没有跟他谈条件,更不会为了这个跟你离婚!我权慕天从来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女人!” 只怕在你心里,洛琳才是你唯一的女人。 而我只是你达到目的的垫脚石!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结婚、离婚都是利益的交换。退一万步说,你可以利用我,但是不能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感情!” 陆雪漫,我们离婚才短短一个月,你就跟司徒信搞到了一起。 咱们两个到底谁是感情骗子? 权慕天眼中墨色翻滚,捏住她的下颌,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我骗你?” “出院以后,你住在那儿?万丽海景还是环亚公寓?” 她问这个干什么? “……”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你无话可说了是吗?洛琳一出现,你就跟她搅在一起。出院以后,你恢复了单身,可以随心所欲的跟初恋情人同居。既然这样,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鼻端都是浓浓的醋意,狭长的凤目勾起得意的浅笑,“我想跟你复婚。” “做梦!” “我有把握,你会答应的。” “妄想!” 终于生气了! 陆雪漫不吵不闹让他很不习惯,她憋屈愤怒的表情让权慕天坚信,她跑不掉的。 “你不接受我,也别想跟别人在一起!无论你走到哪儿,选了谁,我都会不遗余力的搞破坏,知道你回到我身边为止。” 居然用这个威胁我! 权慕天,你这个极品败类! “死bt!” “记住我的话,我会跟你死磕到底。” 酷帅的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她一阵心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这是他第三次被女人打,而且连续三次都来自同一个女人。 “你又打我!” “像你这种十足的混蛋,活该被打死!” 狠狠剜了他一眼,陆雪漫跑到门口,想打开门冲出去,却被男人抢先反锁了房门。 “陆雪漫,你给我站住!”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找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像一只癞皮狗,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是吗?还有更恶心的!” 陆雪漫突然双脚离地,转眼间就被男人抱进了卧室。 这厮想硬来? 将人往床上一扔,他倾身压了下去。某女偏身闪开,跳下床想跑。突然,脖子被什么勒住,让她喘不上气来。 咳咳…… 她急忙回头望去,发现毛衣链的黑珍珠吊坠被权慕天攥在手里。 正在纠结该如何脱身,男人轻轻向怀里一拽,她不受控制的仰面倒了下去。 看着她吃惊的表情,权慕天低低的笑了,“你跑不掉的。” “那可不一定!” 愤愤不平的看着他,陆雪漫手腕一翻,没等男人看清她的动作,就被白金毛衣链捆住了双手。 即便如此,她还是被男人压在身下。 彼此呼吸可闻,鼻端都是她馨香的味道,一直钻进他心里,撩拨的他阵阵心痒,极想一口把她吞下去。 他深邃的眼眸晶光浮动,菲薄的唇勾起慵懒的笑意,“你捆住我的手,是想对我为所欲为吗?” “你不配!”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猛地屈膝顶上去。 踢了男人的要害,她还嫌不解气。脱下高跟鞋,对准他的臀部一通猛敲。直到他表情扭曲,小女人才重新穿好鞋子。 “待会儿,我会把这身衣服扔进垃圾桶。” 被她嫌恶的目光一望,权慕天感到了森森的挫败,故意说道,“我动了你的头发。” “洗头。” “碰了你的脸。” “洗脸。” “碰了你全身。” 你存心恶心我是吧?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冷笑着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对你进行**解刨。对付你这种极品败类,我是不会浪费麻药的!你不是想跟我死磕到底吗?那就试试看!” 他感觉到了来自女人浓浓的恨意。 果然最毒妇人心!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他坐起来,深深的望着她,说得极为认真,“漫漫,我爱你,想照顾你和孩子,难道这也有错?” 她心头一颤,异样的情绪顶上来,嘴角扬起淡淡的苦涩。 “留着你那些话骗鬼去吧!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会亲手把你从头到脚突出来的零部件全部割下来喂狗!” 男人一跃而起,吓得她连连倒退。陆雪漫退一步,他进三步,很快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然而,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权慕天慌忙收住了脚步。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我又不是方便面 抽掉鬓角的发卡,陆雪漫展开夹层,尖锐锋利的边缘抵上颈动脉。[燃^文^书库][]只要她的手轻轻一划,就会血溅三尺。 “漫漫,你把东西放下,放下!”权慕天震惊了,慢慢靠近,想把她手里的东西夺下来。 她却看透了男人的用意,厉声喝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女人激烈的反应让他手足无措,只好妥协。 “好好好!你先把东西放下。” 冰冷的目光带着丝丝寒意,她退到门口,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轻轻转动把手,“把手放在头顶,退到窗口!” “你别乱来,我听你的。” 权慕天一一照做,顺从的向后倒退。转眼间,他就退到了墙根。 眼前的小女人异常狠辣,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泽,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陆雪漫。 在这种状态下,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除了妥协,他没有其他选择。 “转过去,去面壁思过!从一数到三百,否则……” “我懂,我照做……”不等女人说完,他便知趣的转过身,开始数数,“1.2.3.4.5……” “不许回头看!” 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她悄悄打开门,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砰! 房门被重重甩上,玻璃上映出权慕天无比失落的表情。 她就这么讨厌我吗? 陆雪漫没有回包间,用一楼大堂的座机拨通了司徒信的电话。 几分钟后,他把外套披在女人身上,看着她微乱的头发、泛红的眼圈,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上电梯之前,他在走廊上遇到了权慕天。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神让他感觉到浓浓的敌意。 车外寒风呼啸,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左右摇摆,一片萧索。 陆雪漫一语不发,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眼前不断闪过不久前与权慕天对峙的情景。一个月过去了,本以为她已经不在乎了,没想到面对那个男人,她还会情绪失控。 权慕天骗她、利用她,她为什么要为那种男人抓狂? 不值得! 司徒信调高空调的温度,提议道,“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住吧。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妈也不放心。万一真下起暴风雪,你连吃饭都成问题。” “我不想回去……” “你到现在还不打算接受妈吗?”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不否认这个事实。如果换做是我,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死,一分钟都不会等。可是她呢?” 这是她最大的疑问。 她每次提到这个问题,要么被蒋斯喻转移话题,要么她会避重就轻、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既然她无法解释,那就说明她有问题! “有些事,不是她能控制的。” 小时候,有一次他半夜起来,听见父母在吵架。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对母亲永远和颜悦色,从来不会加以言辞,而那一次他们吵得很凶。 父亲质问蒋斯喻什么时候才肯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母亲答得决绝,气的父亲暴跳如雷。 到现在司徒信都记得她的那番话。 “车祸的时候,顾盛昌完全可以扔下我自己逃走,但是他没有。在轿车冲下高架桥的一瞬间,他把我推了出去。在他心里,我比他的命更重要,你做得到吗?” 的确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 至少,司徒博做不到。 “连环车祸现场没有发生爆炸,当年她也没有找到我的尸体。她很清楚,我很有可能还活着。所以,只要找到另外一只烟盒,就能找到我。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漫漫,你想说什么?” 蒋斯喻和顾晋阳都是生意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利益。 所以,母女相认只是他们打成目的的绊脚石。 “如果不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她和二叔不会来海都。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是事情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陆雪漫的话很有道理,但有一点司徒信想不通。 即使顾盛昌生前立下遗嘱,确定她为遗产的唯一继承人。然而,顾家的财产早已被五大家族瓜分。 除了地契,他没有留下任何遗产。地契又在顾晋阳手上,蒋斯喻与她相认能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微微摇头,她靠着椅背,轻轻叹了口气。 “从前,我很少把人往坏处想。可自从有了权慕天给我的教训,我总会忍不住多想。再说,想多点儿没坏处,至少不会吃亏。” 现在的她深沉冷静,总会在不经意间让司徒信大吃一惊。 “你变了。” 指尖托着额头,她侧眸望来,柔美的侧脸一览无余,“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你猜!” “不想说就算了。” 车子在公寓楼前停稳,她解开安全带走下车,司徒信也推开了车门。 “你还要上去?” “不欢迎吗?” 他有大门钥匙,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来。只不过,今天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有点儿累了,想早点儿睡。” 打开后备箱,司徒信拎出两只购物袋,“我在超市买了些东西。万一明天雪太大你出不了门,也不至于没吃没喝。” 瘪瘪嘴,她悻悻的嘟囔道,“我又不会做饭。” “都是现成的,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 “那还行!” 陆雪漫拿出门卡,拉开单元门,两人并肩向电梯间走去。 “你一个家事白痴,要怎么照顾两个小东西?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们着想。赶紧解决个人问题,给他们找个靠谱的奶爸。” 她明白司徒信的意思,故意装傻,“怎么才算靠谱?” 扬起唇角,他开始自夸模式,“人好、心善、对你好。长得像我一样帅,年少多金,外加十项全能。” “你在说你自己吗?” “如果是,你会收了我吗?” 对面的男人满眼期待,陆雪漫不想打击他,继续犯二,“大哥,说反了!你应该说,我这么好,还不求我收了你!” “陆同学,你真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忽略掉他哀怨的小眼神儿,某女认真的点点头,“你这招泡妞准成!” “我只想泡你!”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板起了面孔,“泡你个溜溜球啊,我又不是方便面!想妞儿想疯了吧你!” 得,告白失败! 换上拖鞋,司徒信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临走时又叮嘱了一番,才放心离去。 依山雅居的公寓是夜南峰的婚房。 自从跟文一佳掰了,他一直想把房子卖了。听说,陆雪漫无处可去,便把房子贡献了出来。 公寓四室两厅,卧室、客厅三房朝阳,采光度很好。 她从南都回来之前,蒋斯喻让人仔仔细细收拾了一番,衣服鞋袜、家居用品要啥有啥,样样不缺。 刚住进来的时候,她睡觉都不敢关灯,最近才慢慢习惯。 回到包间以后,权慕天让唐亦凡送洛琳回去,便驾车离开了8号会所。 出院以后,他宁可住在公司休息室,也不愿意回万丽海景。别墅到处都是陆雪漫的影子,呆在那儿让他觉得窒息。 看了天气预报,林聪越想越不放心,硬着头皮拨通了他的电话。 “少爷,气象台说今晚会下暴雪。鉴于雪情严重,明天会封闭市中心。您还是别住在公司了。” 一旦少爷被困在公司,他就是爬也得让.ss吃上热汤热饭。 没有雪橇、也没有麋鹿,只凭两条小短腿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实在太不美丽…… “你确定会下大雪?” 虽然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对下雪这么感兴趣,但是为了不在风雪中狂奔,他故意说得很严重。 “据说,为了缓解旱情,还会人工降雪。” “什么时候会下雪?” “应该是半夜。” 半夜的话……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立刻有了主意,“查一查她现在的手机号码和住址。十分钟以后,告诉我结果。” 林聪懵了,这什么情况? 少爷跟少奶奶离婚以后,少爷的性格越来越难以捉摸,没人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 “……她是谁?” “你说呢?” 听筒里传来少爷咬牙切齿的声音,林聪抖了一下,秒懂了他的意思,“少爷,魏警官和白大少一定知道少***手机号码,您……” “你查不查?” 少爷,您一通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为毛要难为我啊? 林聪完全可以想象少爷的脸有多臭,再说下去他会死的毛都不剩。 “查查查,我马上就去。” “你只有十分钟。” “保证完成任务!” 凌晨一点,林聪等啊盼啊,终于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车外寒风凛冽,狂风吹过,带起一片飞雪。一个小时过去,五颜六色的世界便被白雪覆盖。 雪景如此美丽,怎奈他依旧苦逼! 让人收买了小区保安,他带着几个保镖,扛着铁锨和铲子,全副武装走进小区,停在陆雪漫居住的单元楼下。 风势太大,吹的他们张不开嘴,只好闷头干活。 凌晨三点整,终于大功告成。林聪等人差点儿被冻哭了,眼看少爷点头,逃命似的躲进了车里。 拿出手机,他拨通了陆雪漫的电话。 此刻,某女睡得昏天黑地,听见手机铃声以为自己在做梦。铃声想了一遍又一遍,她才意识到不是梦。 伸手摸向床头柜,她闭着眼睛接听了电话,“喂……” “漫漫,我在你楼下。你快起来……” 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声线,性感的嗓音离透着孩童般的兴奋。 “神经病!” 睁开惺忪的睡眼,陆雪漫看到号码的第一反应是权慕天抽风了,果断收线,倒头就睡。 男人锲而不舍,打了一遍又一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她彻底没了困意,走到窗口向下望去,瞬间惊呆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求收留 巨大的彩色心形中间站着两大两小四只雪人,他们手拉手连在一起,个个憨态可掬。[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很显然,四只雪人是一家人。 心形前面还有五个字,漫漫,我爱你! 陆雪漫瞬间感动到不行,眼前染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可只要想到他对白浩然说的那些话,还有他跟洛琳拥吻的场景,她这辈子都不想原谅这个男人。 “幼稚!” 送个他两个字,某女迅速挂断了电话。 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权慕天都不觉得冷,却被简单两个字浇了个透心凉。 她居然不感动? 这不科学! 在温泉山庄的时候,他们一起打过雪仗、堆过雪人。当时,他答应过陆雪漫,以后每年冬天,只要下雪,他都会陪着她堆雪人。 现在,他做到了,她却不领情! 这女人要闹哪样? 在她跟自己复婚之前,即使让他当牛做马,也无所谓!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娃管别的男人叫爸。 为了一家团聚,拼了! 梳理好心情,权慕天第n+1次拨通她的号码,“漫漫,我堆了四只雪人,两大两小。两个大的是你我,另外两个是咱们的孩子。你开心吗?” “开你个大头鬼!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儿瞎胡闹,你出门之前脑袋被电梯门挤过吗?” 她的话让男人从头凉到脚后跟,仿佛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心。 “你说过,最喜欢雪人的。”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挫败,尽管被风吹的飘忽不定,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陆雪漫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当然喜欢!” 就知道她不会不喜欢的! “喜欢就好!” 权慕天的兴奋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就被她无情的打碎。 “只要不是你堆的,谁堆得雪人我都喜欢。别人的雪人再难看,我都能忍,你堆得再好,我也不稀罕!” 陆雪漫,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顶风冒雪的站了一个多小时,你有没有点儿同情心? “楼下四面透风,为了给你堆雪人,我快被冻僵了。你请我上去喝杯茶吧?”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那四个雪人真是你亲手堆的? 如果是,我明天就跟你去民政局复婚! “我家没茶。” “喝杯热水也行啊!” “没有热水!” “……凉白开呢?” “也没有!” 某男在风中瑟瑟发抖,仰起头看着窗口的倩影,可怜巴巴的问道,“自来水总有吧?” “自来水啊……出了小区左转一百米有一间公共厕所,里面的自来水管够。想喝的话,你去哪儿解决吧!” 花擦! 一个月不见,她变得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完全hld不住啊! 陆雪漫,你这么难搞,娃子知道吗? “你真的不肯收留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要求我收留你?你的初恋情人喊你回去睡觉,你是不是梦游走错地方了?” “既然你这么狠心,不让我上去,就让我被活活冻死吧!” 吓唬我? 当我是厦大的?你喜欢站在外面,那就被冻死好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就是冻成狗我也不会管你,再见!”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挂断电话,陆雪漫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 窗外风声呼啸,雪一直下个不停。虽然屋里有暖气,刚才她穿着睡衣,在窗口坐了一会儿都会手脚冰凉。 他在外面该不会真被冻死吧? 哎呦我去,你不要这么爱心泛滥好不好? 他一个大男人知冷知热,冻得受不了自然会回去,怎么可能被活活冻死? 像他这样的大骗子,即使被冻死,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对对对,不理他,睡觉! 做好心理建设,她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睡意慢慢袭来,她正要入睡却突然惊醒。 陆雪漫,你居然还担心那个混球? 真心没救了! 走到窗口,她挑起窗帘的一角,向下张望。 冰天雪地里,那道潇洒的身影十分明显。此刻,他正在围着雪人跑圈儿,地上的积雪深深陷下去,足足有半尺厚。 这厮真想冻死吗? 见过自杀的,却没见过这么自找苦吃的! 她穿上长款羽绒服和雪地靴,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拿着钥匙出了门。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去,她冷冷问道,“喂……你不是要喝茶吗?跟我走吧。” “你家不是没有茶吗?” “只有散装白开水,你喝吗?” “喝!” 答得那么干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不忍心?难不成我又被他算计了? 等他暖和过来就把人赶走,绝对不给他废话的机会! 对,就这么办!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冷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进了门开灯一看,她才发觉权慕天的裤腿儿已经结了冰。如果由着他在外头站到天亮,不冻死,也会被冻伤。 “拖鞋是司徒信的,你想穿就换,介意拉倒。”扔下钥匙,她向厨房走去。 司徒信有专门的拖鞋? 陆雪漫,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咳咳…… 现在问这些会不会被赶出去?在她没原谅自己之前,能忍则忍。不就是一双拖鞋吗?谁穿不一样! “姜茶,喝吧。”陆雪漫冲了一杯姜茶,男人伸手去接,她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提步向浴室走去,“等你泡完热水澡,暖和一些就回去吧。” “哦。” 来都来了,他还会走吗? 明显不可能! 鉴于只有主卧的卫生间有浴缸,男人洗澡的时候,她躲进了客厅。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渐渐的,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漫漫……” 突然肩头一沉,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回头看见男人**着上半身,宽肩窄腰,一滴水珠沿着胸肌滑落,她的视线也跟着下行,小麦色的皮肤配上六块腹肌和人鱼线,性感到爆,让人狂飙鼻血啊有木有? 这厮穿这么暴露,是色、诱的节奏吗? 她抓起抱枕,狠狠砸了过去,“你个暴露狂,怎么不穿衣服?” “我的衣服都上了冻,没办法穿了。” 看着权慕天哀怨的小眼神儿,她不自觉地软了口气,“……浴室里有浴袍,你不会将就一下?” “哪有浴袍?” “那不就在……”她猛然想起洗完澡把浴袍丢进了洗衣机,慌忙改了口,“你等着,我去客房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权慕天这个蓝颜祸水,无论什么时候都帅的要人老命!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一千八百遍,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经鉴定,她的花痴病不但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要不要再坑一点儿? 她在客房里找了一圈儿,只找到一套没开封的家居服,看尺码应该是夜南峰的。虽然小了点儿,但是总比没有强。 把家居服扔在他脸上,陆雪漫依旧面无表情,“这是我师父的,便宜你了。” 打开包装看了看,权慕天再一次投来哀怨的目光,委屈无助的表情如同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没有内衣吗?” 这厮不正常啊!居然学会卖萌了? “没有!” “不穿内衣,你让我怎么睡?” “躺下、闭着眼睛睡!” 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好你个权慕天,在这儿等着我呢!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权先生,你的澡也洗了,姜茶也喝了。现在请你换上衣服,哪儿来回哪儿去了!别耽误我睡觉!” 整理了一下沙发,权慕天抱着靠枕躺了下去,“我睡相很好的,不打呼噜、不磨牙,绝对不会吵到你的。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跟我耍赖是不是? 瞬间气的心塞,陆雪漫叉着腰喝道,“老娘让你滚犊子!” “注意你的用词,说脏话不利于胎教。” 胎教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滚不滚?”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个真不会,要不你示范一下?” “你不走我走!” 蹭蹭蹭几步走到门口,陆雪漫却折了回来,“这里是我家,该走的是你,不是我!权慕天,你立刻马上从我的家里滚粗去!” “困了,睡吧!” “睡你个大头鬼啊!滚回你初恋情人那里去!” “……”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她冰冷的语调里透着愤怒与醋意,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权慕天心头一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把洛琳抱上救护车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家属。她偷了你的手机,监听你的电话和短信,你都毫不介意。定时、炸、弹只剩几分钟,你依旧对她不离不弃。既然她那么重要,你何必要缠着我呢?如果是因为孩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 沙发里的男人无动于衷,陆雪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压回喉头的哽咽,气冲冲走进了卧室。 她最后一句话狠狠戳进男人心里。 权慕天从没发觉她对自己已经怨恨到了这种程度。 躺了一会儿,他走进了客房,里面除了无数的婴儿用品,没有多余的被子。 在楼下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然而,他睡不了多久便被冻醒。整整一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漫漫,我好冷,给我床被子……” 还有脸要被子? 这男人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你觉得冷就滚回去啊!洛琳正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查证后再拨!” 权慕天满脸黑线,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拿陆雪漫的羽绒服将就一下。 第二天上午,她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发现男人裹着她的外套蜷在沙发里,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喂,太阳晒屁股了!” 他没有反应,陆雪漫伸手推了推,立刻觉出了不对。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男神的秘密武器 陆雪漫呼唤了好久,权慕天都没有反应,他浑身发烫,烧的像个火炉。[燃^文^书库][]( . . ) 测了测体温,她瞬间不好了。 39.1…… 对于男人来说,烧成这样会死人的! 她换了手机,里面没存白浩然的号码。从茶几上摸过男人的手机,发现需要密码解锁。 哎呦我去,这是要玩死我啊! 反正有三次机会,豁出去试试看。 话说,万一连续三次输入错误,手机会自动报警吗? 据密码学家分析,普通人设定密码无外乎几个常见的规律,生日,纪念日,门牌号码或者车牌。 陆雪漫这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男人的生日是哪一天。 这厮的车多到数不清,即使从现在试到天黑,也未必能猜中。 纪念日的话…… 会不会是他们领证的日期? 输入八位数密码,果然解开了手机锁。 这能说明什么? 也许是他太忙,忘了改。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把手机解锁密码改成跟洛琳有关的日子。 拨出白浩然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闺蜜慵懒的声音。 很显然,她还没起床。 “喂……” 陆雪漫正要开口,随即传来了白浩然的声音,低哑的声线中带着巨大的起床气,“谁的电话?” “你自己看……” 二人完全把电话另一端的某女当成了空气。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白浩然瞬间清醒,“老大,这么早……” “白先生……” 听见陆雪漫的声音,他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 他们这么快就和好了?要不要这么神速,他完全跟不上进度啊! “嫂子,你们昨晚在一起?” 魏蓓拉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裹着被子凑过来,竖起耳朵关注着听筒里的动静。 这不是重点好吗? 陆雪漫满脸黑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直奔主题,“他发烧了,体温39.1,你过来一趟,把人带去医院,别在这儿给我添堵。” 她本想等男人退了烧再走,但是3秒钟前屏幕上跳出了洛琳发来的短信。 ‘慕天,外面的雪景这么美,咱们一起去红梅苑赏雪好吗?’ 去梅园赏雪,够浪漫的! “还有,顺便通知洛琳,赏雪他去不了,让她去医院献爱心吧!” 形势急转直下,白浩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木讷的追问道,“嫂子,你住哪儿?” “蓓蓓知道,你问她吧。” 收了线,陆雪漫先后查看了通话记录、微信聊天记录和短信往来。结论是,洛琳的出现频率远高于林聪。 既然他与初恋情人重燃爱火,还来找我干什么? 雪人、我爱你,都是骗人的鬼话! 权慕天,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把我耍的团团转?看着我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以前是我蠢,是我笨到家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相信你。 现在,你想脚踩两只船,最好像都不要想! 白浩然一脸不可思议,呆呆的盯着手机。他异样的表情让魏蓓拉好奇的不得了,“漫漫怎么说?她跟权慕天是不是和好了?” “感觉不像……她让我送老大去医院,然后通知洛琳。” 如果陆雪漫不在乎权慕天,就不会向白浩然求救。 闺蜜嘴硬心软,一定不忍心权慕天病恹恹的躺在医院。只要她肯去医院陪床,他们就有机会和好。 “她脑袋被驴踢了吗?为什么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白浩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好像说反了。这是老大赖上嫂子的好机会,所以他不能去医院,必须呆在嫂子家,直到病好为止。” 还真是这样! “……病好了也不能走,要一直赖下去!” 只是感冒发烧,一周之内就能痊愈。以闺蜜对某男的厌恶程度,不出三天就会把人赶出去。 至于怎样才能长久的住下去,只有靠男神自己发挥了。 “蓓蓓,你好像很希望他们和好?” 陆雪漫跟权慕天离婚以后,她拒绝了蒋斯喻送她去荷兰的安排,不但没有离开海都,反而接受了欧阳川的邀请,出任国际刑警总部的法医主管。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魏蓓拉看得出来,她对权慕天是有感情的。 “我只是很想看看,漫漫和他家男神复婚以后,洛琳气到五官扭曲的样子。那样才叫大快人心呢!” 复杂的情绪涌入眼眸,白浩然定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该不该把他和蒋祖儿的婚事告诉她呢? 一旦说出来,她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一走了之? 魏蓓拉不懂男人的心思,一脚别人踹下床,“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去救权慕天?” 躺在地毯上,他摸索着女人光洁的小腿,笑着问道,“你去吗?” “这是一句废话!” 踩着男人的胸口,她裹着被单走进了浴室。 一个半小时后,魏蓓拉和白浩然抵达了陆雪漫的公寓。尽管他们住的不远,但是路面积雪严重,没办法开车,只能徒步往这儿走。 白浩然进去的时候,权慕天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额头上盖着白色的毛巾,脸颊烧的通红,嘴唇也有些开裂。 话说,他做了什么能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 床头柜上放着一盆冰水,里面镇着一条毛巾。看样子,陆雪漫给他进行了物理降温。 听见脚步声,权慕天眯着凤目,偷眼张望。发现来人是白浩然,给他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关门。 关上房门折回来,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又玩苦肉计?” “想办法让我留下。” 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白浩然给他测了测体温,立刻糊涂了,“嫂子说你发高烧,但是你体温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我喝了咖啡加盐。” 咖啡加盐会然人体温升高。 他们小时候为了逃学,经常用这个办法糊弄家里人。 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个办法用在陆雪漫身上。为了让嫂子回心转意,他也是蛮拼哒! 顿了几秒,白浩然从箱子里拿出输液架,把点滴挂了上去,“高烧需要输液,我给你开几瓶葡萄糖,你糊弄一下。”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权慕天盯着他质问道,“要是玩砸了,我跟你没完!” “你跟我没完,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你事先不跟我商量,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你先凑合着,我再想想办法。”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安安稳稳的躺了回去,合上眼睛继续装病。 魏蓓拉跟在陆雪漫身后走进厨房,好奇的问道,“漫漫,楼下那四个雪人是他堆得吗?” 她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热水倒进茶壶,滤掉浮沫和第一泡水,才将热水注满茶壶。 “为了你,他可真豁得出去。” 倒了一杯大红袍递给闺蜜,她不屑的说道,“咱们都堆过雪人,那么大的四个雪人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我检查过他的衣服,只有裤脚和皮鞋结了冰。这种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权慕天费了这么大力气表白,难道她不感动吗? “你这么较真,当心你家的两个宝贝不依你!” 陆雪漫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却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也不能有一个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爸爸。我宁可做单亲妈妈,也不会给他们的人生画上阴影。” “我听白浩然说,他跟洛琳还外吃在吃饭、聊天、看电影的程度,还没有滚到一起。” 吃饭、看电影、压马路是谈恋爱的节奏好吗? “他们分开了八年,现在没滚到一起,不代表不想滚到一起。洛琳手段那么多,吊起来卖也不稀奇。只有吊足了胃口,让他知道得来不易,男人才会倍加珍惜。” 捋顺闺蜜的发丝,陆雪漫静静的看着她,始终没把蒋祖儿和白浩然的婚事说出口。 还是摸摸白浩然的底再说吧! “如果当时你没有一走了之,白浩然会追的这么紧吗?” 默默给闺蜜点了个赞,魏蓓拉十分认同她的观点,“男人本就是五行欠揍、命里犯贱的物种!” 咳咳…… 白浩然走到门口,某人的控诉就飘进了耳朵。狠狠瞪了某女一眼,他缓缓说道,“嫂子,你出来一下。” 卧室多了一瓶点滴,这是怎么回事? 陆雪漫不懂了,“你不准备把他带回仁爱医院吗?” “嫂子,积雪严重,直升机很难降落。我刚才给他测了体温,已经降到了38.5,打几个点滴,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两个月前,他的肺叶被子弹击穿。感冒发烧不可怕,引起肺炎就不好了。 “他心肺功能没问题吧?” 嫂子还是蛮担心他的。 老大,我看你们有戏,加油哦! “放心好了,你处置及时,他不会烧出肺炎的。” “既然他感冒了,更不能住在这儿了。再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照顾他的义务。你给苏伯打电话,让他派人把人接走。” 陆雪漫走到门口,披上外套,拿了手包,便打开了房门,临走时还不忘叮嘱。 “你跟蓓蓓留一下,等玺园的人来了,你们再走。冰箱里有吃的,午饭你们自己解决。” 白浩然慌了神儿,急匆匆追到门口,“嫂子,外面路况很差,你要出去的话,我让蓓蓓陪你。” “我去楼下的咖啡厅坐会儿,想让我早点儿回来,就赶紧把人弄走。” 房门砰地闭合,屋里三只全都傻眼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金子砸晕了 陆雪漫虽然不是医生,却不是白痴。[燃^文^书库][] 直升飞机的适应性很强,起初用于占地救援和空投物资。后来,在民用医疗领域广泛使用。 所以,因为积雪严重导致直升飞机无法降落是白浩然的借口。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也就不难猜想了。 她很少动心机,也不想把人想得太坏。可是,权慕天跟白浩然在医院里的那番话把他们之间的信任秒的渣都不剩。 男人的生活里充满算计,如果她不变得聪明一点,只怕会死的毛都不剩。 陆雪漫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她不仅不愿意跟他接触,还很抵触他的一切。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呢? 闺蜜的反应出乎了魏蓓拉的意料。 漫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英明神武了?完全hld不住啊有木有? 她不是外人,白浩然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依着卧室的门框摊了摊手,挑眉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 我就赖上她!她还能把我扔出去吗? “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挠了挠头,他从医生的角度分析道,“其实,嫂子说的也没错,她是个孕妇,不能跟感冒发烧的人住在一起。万一被你传染,她会很难过的。” 权慕天不悦的反问,“你到底哪头儿的?” 他这么大一只,赖着不走,嫂子当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惊动了警察蜀黍就非同小可了。 要是被哪个多事儿的娱记知道,老大会被亿万网友的口水淹死。 “嫂子让你走,你不走。一旦逼急了,她打110报警,你会很没面子的!” 微微蹙眉,他不认为陆雪漫会这么狠心,“她,不会的。” 冷哼了一声,魏蓓拉原来不想打击他,可由着他闹下去,非把闺蜜气出个好歹不可。 “什么叫不会的?以我对她的了解,百分之二百会!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你擅闯民宅、意图不轨,你一定会被请去喝茶。” “我有那么差劲吗?” 面对排山倒海般的鄙视,权慕天心塞不已。 “我堂堂极品高富帅,钱、房子、车多到数不清。社会地位、样貌、人品、厨艺样样无可挑剔。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位男神,你自信心爆棚了好吗? “以前她可能会为了你的条件仰视你,可现在她是蒋斯喻和顾盛昌的女儿。” 顾家有多少资产他还不清楚? 除了被顾盛昌握在手里的地契,连根毛都没剩下! “那又怎么样?” 送个他一个白眼,魏蓓拉冷笑着戏谑,“论背、景,权氏曾经是顾家的股东,五大家族都矮她一截。论身家,海都三分之二的地都是她的。她一个不高兴,挖掘机分分钟强拆。论收入,每年五大家族给她的分红就有几千亿,她打着滚都吃不完。”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 现在的陆雪漫已经今非昔比,麻烦你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她,否则你只有一个下场。 滚粗! 她的话句句戳中要害,白浩然默默给她点了个赞,“蓓蓓说的蛮有道理。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魏蓓拉的话让他很没面子,却点醒了权慕天。 陆雪漫富二代的身份还没有公开,一旦被外人知道她的身份,不知会有多少男人投怀送抱。 到了那时候,他要打败的就不止一个司徒信,而是成千上万个白浩然。 不行不行,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妖孽般的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如同一个调色板。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另外两个人的后颈直冒凉气,直到他开始布置任务,他们才暗暗松了口气。 依山雅居配套设施很健全,咖啡厅、健身馆、便利店样样俱全。 这也是夜南峰选择这个小区的原因之一。 品诺咖啡的老板徐飞是小区的业主,在这儿开咖啡馆一来是照看方便,二来是方便照顾待产的妻子。 陆雪漫是这里的常客,看到他们感情那么好,由衷的羡慕。 她喜欢二楼临窗的位子,司徒信付了定金让老板常年留座。即使咖啡馆的客人再多,只要她不来,位子也会空着。 “陆小姐,到午饭时间了,你想吃点儿什么?” 作为一名资深吃货,她对这里的招牌菜如数家珍,“烤乳鸽、意大利肉饼,再来份南瓜浓汤。” “好的,稍等。” 十分钟过去,她点的菜就摆上了桌,却多了一份蔬菜拱鸡蛋,是不是店员拿错了? “这份不是我点的。” “这是那位先生请您的。” 顺着店员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张俊朗儒雅的面容跳入眼帘。斜对面文质彬彬的男子站起身,向她走来,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他是百通高登的执行董事荣爵洛。他的父亲荣百川是顾盛昌的生前好友。 一个月前,陆雪漫与司徒信到南都度假,与荣爵洛有了初步的接触。虽然她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与顾家的遗产有关。 “陆小姐,咱们终于见面了。” “你来海都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介意我拼桌吗?” 她这才意识到对方还站着,尴尬的点了点头,“请坐。” 坐进她对面的椅子,荣爵洛发觉她本人比视频上要漂亮许多,眉宇间与顾盛昌有七八分相似。 蒋斯喻不会认错,她肯定是顾湘湘。 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陆雪漫清了清嗓子,缓缓问道,“您找我有事吗?” “上次在视频通话的时间太短,有一个重要情况没有提及。眼看您就要过24岁生日了,家父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也顺便开展一下海都的业务。” 荣爵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话音未落却已经把盘里的乳鸽切好,放在了她面前。 这人的手好快! 一点儿不比权慕天逊色。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您想跟我说什么?” “是这样……您的父亲顾先生在出事以前已经开始秘密转移资产。可能他对五大家族的手段早有预料,才会把财产分成两份。一份交给亲弟弟顾晋阳先生保管,另一份交给我的父亲,由他以信托基金的名义对资产进行管理。” 按照他的说法,顾家绝大多数的资产被转移到了海外。二十年来,百通高登在暗中运作顾家的资产。 只不过,顾家的资产跟她24岁生日有半毛钱关系吗? “然后呢?” “您的父亲在生前留下了遗嘱,制定您为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也就说,顾晋阳手上的地契和百通高登托管的资产都属于您个人所有。” 他的意思是,她从一文不名的小透明变成了超级无敌富婆? 只要她跺跺脚,海都都能抖三抖? 可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不美丽,还是做个安静的吃货比较靠谱。 嘟着嘴,她懵懂的说道,“我还是不懂。” “……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吗?” “我只想知道,这跟我过生日有什么关系?” 对面的女人娇憨可爱,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居然不兴奋,反而异常淡定,实在令人吃惊。 “在出事以前,顾先生已经预见到五大家族有所图谋。所以,跟家父签订了一份补充协议。如果您不幸意外身亡,在您24岁生日那天,顾家的资产会全部捐给国际儿童基金会,用于慈善事业。” 原来,她的老爸这么厉害! 既然他料事如神,为什么会死翘翘呢? 难道真像司徒信说的那样,他用自己的命换下了蒋斯喻和自己?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隐情? “如果我活着呢?” “如果您活着,需要在您过生日之前到瑞士银行总部进行na和角膜确认。那边的要求非常严格,只有您本人到场,确定才能生效。” 好复杂的样子!只是继承一份遗产,要不要搞得这么夸张? 话说,我那个亲生父亲到底给我留了多少钱? 她心里急的像毛挠一样,恨不能明天就飞去瑞士,却不想被对面的男人看扁,满不在乎的问道,“确认以后呢?” 要不要再淡定一点儿? 也许等她看到数字,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确认之后,所有资产会划归到您的名下,您可以选择继续与我们合作,也可以选择其他投行。而顾晋阳先生也要无条件交出他手上的地契。”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她淡淡问道,“我能知道我父亲留下了多少资产吗?” “这是资产清单,请您过目。” 纤长白皙的手指拿出一份文件,荣爵洛双手递上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表情。 “最后一页是资产总额。” 陆雪漫慢悠悠的翻看,每一项资产后面都做了市值评估。 看到最后一页一连串、不知道多少位的数字,她脑袋里嗡的一声,有种被金子砸晕了的感觉。 哎呦我去,怎么会有这么多? 话说,五大家族不是把顾家的资产瓜分了吗? 莫非被他们分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绝大多数被她爹转移到了国外? 我的亲爹啊,你太英明神武了! 人家都说女儿随爹,为毛我二到无可救药,完全没有继承你的优良基因,这不科学! 粉嘟嘟小脸依旧面无表情,荣爵洛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面对这么大笔钱都能如此淡定,她还真是深藏不漏呢! “陆小姐,如果您对遗产的事情没有疑问,我还有几件事需要向您说明。”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穿成这样也敢跑出来? 为了不激怒陆雪漫,权慕天离开了她的公寓,但是没有走远。[燃^文^书库][]此刻,他正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她在咖啡馆里的一举一动。 一只超级帅锅在嫂子对面,还帮忙切东西,这是勾搭的节奏吗? “那个男人看上去好面熟啊!” 夺过望远镜,魏蓓拉打量了一会儿,一双美目立刻变成了两只桃心。 “他就是荣爵洛!哇塞,我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他本人比照片上帅太多了!” 荣爵洛!? 他就是百通高登的继承人,人称瑞士股神的金融界小开! 这厮来海都干什么? 他怎么会跟陆雪漫勾搭到一起? 陆雪漫,你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肚子里揣着我的娃,却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当我不存在吗? 权慕天气的脸色铁青,推开车门就想下车,却被白浩然拦住。 “冲动是魔鬼!” 掏出化妆镜,魏蓓拉理了理头发,顺便补了个妆,拍拍胸脯说道,“还是让我去打探一下吧。” 白浩然拦得住一个,却摁不住另一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向荣爵洛狂奔而去。 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权慕天送给他四个字,“凶多吉少!” 老大,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本来就没有信心,被你这么一说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掏出手机,权慕天拨通了助理电话,“林聪,查一下荣爵洛的资料,我要知道他为什么来海都。” 林聪不懂了。 荣爵洛是金融界的当红小鲜肉,红得发紫。 少爷怎么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少爷,我们跟百通高登没有合作,他们的业务跟鼎泰也没有冲突,您查他干什么?” “你只有三十分钟。” 冰冷的气息冻得林聪一缩脖子,“我这就去查!” 他昨晚被冻得半死,到现在还在打摆子。 此刻,他正裹着棉被吃泡面,以为能顺顺利利挨过一天,没想到泡面还没吃完,又被少爷抓差。 生活如此美好,为毛我这么苦逼? 走进咖啡厅,魏蓓拉挨着陆雪漫坐下,看着对面的大帅锅不停的上下打量。 被她贼溜溜的目光一望,荣爵洛满脸黑线,却不动声色,“陆小姐,这位女士是您的朋友吗?” 不等某女说话,她抢先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魏蓓拉,跟漫漫是闺蜜。” “你好。”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嘴角一抽,荣爵洛没有理会面前的那只手,打了个招呼便起身离去。 魏蓓拉花痴的目光粘着他的背影,却被陆雪漫拍红了手背。鄙视的看着闺蜜,她讥诮道,“玩砸了吧?活该!”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看帅锅是我人生一大乐趣!这么养眼的人摆在眼前,难道你不动心?” 蓓蓓,花痴是病,你不能放弃治疗! 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陆雪漫摇摇头说道,“动你个溜溜球!你都有男人了还这么花痴,就不怕白浩然跟别人跑了?” “跑呗!反正我没想嫁给他。”叉过一块肉饼,魏蓓拉放进了嘴里。 怕闺蜜噎着,她急忙点了一杯果汁,“你到底怎么回事,到现在还说这种话?”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魏蓓拉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查过白家的老底,从他曾祖父开始就没娶过像我这种出身的人。连他的后妈都出身名门望族。虽然是庶出,但是已经咸鱼翻身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姓顾,只怕权慕天也不会跟她结婚。 婚姻向来是上流社会利益交换的工具,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原本,她坚信凡事总有例外,一度以为自己遇到了那个百万分之一,可是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这么想,她却希望闺蜜能幸福,而且她看得出来白浩然很在乎她。 “你不能这么没信心……” 魏蓓拉把这件事情看的很淡,摆摆手说道,“漫漫,蒋祖儿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我相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花擦,难道她知道蒋祖儿会在年内升级为白太太? “你这么想,老白知道吗?” “知道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你家男神还有被逼无奈的时候,更何况他那个软蛋。” 权慕天既腹黑,又霸道,谁敢逼他,他灭谁,肿么可能会被逼进死角? “蓓蓓,你什么意思?” “听白浩然说,因为你姓顾,他外公逼着他把你交出去,还不许带有顾家血统的孩子出生,这样一来就能免去五大家族的灭顶之灾。可是你家男神不同意,为了保护你,他悄悄跟夜云山合作。” 难道说他们的离婚是权振霆和蒋斯喻做的交换? 只要他们离婚,二叔就会以土地形式入股五大家族。也就是说,即使她没有提出离婚,也会变成现在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离婚只是蒋斯喻和顾晋阳迈出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们会有更大的动作。 权慕天跟夜云山合作能干什么? “你真会开玩笑!他跟夜云山是父子关系,需要合作吗?”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些都是老白告诉我的。据说,算上你和你家男神的股份,夜云山已经控制了权氏55(百分号)股权。” 魏蓓拉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难道权慕天想兼并权氏?他的胃口要不要这么大? 然而,有一点陆雪漫想不通,“离婚的时候,我把权氏的股份退回去了,难道我的股份也……” “我只知道,你那点儿股份也被你家男神收走了。” 结婚以后,陆雪漫的印章归权慕天保管。 在决定与夜云山合作之后,他用30亿英镑现金支票把陆雪漫名下的股份过到了自己名下。 也就是说,在他们离婚之前,权慕天个人持有的权氏股份已经高达30(百分号)。 一个多月前,夜云山开始秘密收购中小股东的股份,两个人的股份加在一起,才有了55(百分号)的控股权。 虽然没有公开,但是现在的权氏集团姓夜。 她震惊了。 印象里,权慕天对外公言听计从,是一等一的乖宝宝。 他居然背着外公搞颠覆?这绝对是一出顶级宫心计啊有木有? 她神色一黯,好像陷入了深思。 魏蓓拉觉得机会来了,索性再添一把火,让她感动的稀里哗啦,直接投入男神的怀抱。 “人家为了你这么豁得出去,都该行做叛徒了!还在风雪中站了一个小时向你告白,难道你就没有一丢丢的感动?” 感动有用吗? 他们离婚一半是因为权慕天娶她的动机不纯,另一半是他对洛琳旧情难舍。 那段婚姻掺杂了太多负面的东西,让她觉得很累。 “感动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 这么不给面子,难道她刚才那番话都白说了? 魏蓓拉几乎气歪了鼻子,瞪着眼睛说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冷血了。如果有一个男人肯为我做这么多事情,打死我也会跟他在一起。” “我拜托你从偶像剧里走出来吧!现实哪有那么美丽?” 还真是这样! 如果现实生活都是童话,偶像剧和言情小说还会有市场吗?明显不能! 漫漫,你赢了! “话说,那个高富帅来找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荣爵洛手rsenly的玫瑰花走了过来。 “我跟陆小姐在南都有一面之缘,从那之后便爱慕难舍。这次来到海都,不为别的,只为追求我心怡的对象。” 噗…… 这厮来真的?我以为他说说而已呢! 惊喜来的太突然,魏蓓拉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咳的面红耳赤,根本停不下来。 “陆小姐,您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看到他手里的玫瑰花,权慕天果断不淡定了,离弦的箭一般冲进咖啡馆,转眼间便挡在了荣爵洛面前。 “这位先生,我太太花粉过敏。以后追女生的时候,麻烦你换个有创意的方式。” 眼前的男人挺拔潇洒,英俊的面容雌雄难辨,帅的无以复加。虽然他穿着短一截的家居服,却无损于他与生俱来魅力。 “请问,您是?” 夜南峰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如同大人穿了儿童的衣服。 裤子短了一大截,露出浓密的腿毛,配上意大利手工皮鞋和顶级羊绒外套,犹如一锅东北乱炖,分分钟亮瞎钛合金的狗眼。 面对如此混搭的风格,陆雪漫顿时风中凌乱。 咳咳…… 他穿成这样也敢跑出来,真心没救了! 权慕天觉得双腿凉飕飕的,并不知道他穿的有多新潮,“我是她老公权慕天。” “错,是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 原来他就是权慕天。 据说,他借着夜云山的手架空了权振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果然不是善类! 荣爵洛见惯了大场面的,面对强劲的对手丝毫不逊色。他微微一笑,说得十分客气,“既然碰上了前辈,就请你帮我们做个见证。” 见证个毛线? 这厮蹬鼻子上脸,找抽是不是? 权慕天的手攥的咔吧作响,后背紧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陆雪漫清楚,这是他爆发在即的征兆,现在不走,荣爵洛会死的毛都不剩。 “走走走,我们回家说。” 两人走出没几步,就被一道冷喝租住了脚步,“陆雪漫,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一定要罩着我 荣百川与顾盛昌早有协议,一旦确认了顾湘湘的身份,荣家父子要倾尽全力保证她和遗产的安全。[燃^文^书库][] 万不得已的时候,即使放弃遗产,也要保证她万无一失。 为了方便照顾,荣爵洛决定买下陆雪漫居住的公寓楼,清空同层另外两家住户,然后搬过去,与她做邻居。 只可惜,他晚了一步。 权慕天在离开陆雪漫家之前就让人买下了整个小区,并且以换房的形式让另外两家住户搬到了其他单元。那里的房子户型更大,附带全套装修,拎包即可入住。 陆雪漫怀疑对顾盛昌的死因有所怀疑,回到家以后便着手调查。 大雪封路出不了门,她通过国际刑警的网络和夜南峰在海都警届的关系调查一切可疑的线索。 经过两天两夜的梳理,终于被她发现了端倪。 连环车祸发生当天,出事的第一辆车是顾盛昌的座驾。 车上除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司机和保镖。由于车子冲下了高架桥,司机、保镖与顾盛昌一样都没能幸免。 但是,有三件事很可疑。 出事的时候,车子为什么会剧烈抖动? 为什么安全带会打不开,而在轿车冲下高架桥的前一秒却奇迹般的开了。那么,顾盛昌用什么方法弄断了安全带? 既然顾盛昌有办法救出蒋斯喻,为什么要放弃自救? 难道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但这又与荣爵洛从瑞士带来的病历向左。 根据病历显示,出事的时候,顾盛昌正值盛年,身体状况非常良好,不存在突发性死亡的可能。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在事发当日,他发现自己中了毒,才会急匆匆带着妻女离开。却没料到,权振霆的人对车子动了手脚,想造成车祸意外身亡的假象。 在紧要关头,他救出了妻子和女儿,自己与轿车一起坠下高架桥。 最后一个问题,司机和保镖为什么也会死? 他们是逃不出去,还是被人灭口? 连蒋斯喻都能活下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却死了呢? 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灭了口。 至于幕后主使者是谁,也就不难猜想了,一定是权振霆。 这些都是陆雪漫的猜测,没有证据支撑。接下来,她需要找出证据,彻底还原二十年前顾家灭门惨案。 她不知道做这些有没有意义,但是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在家里闷了两天三夜,陆雪漫决定出去走走。冰箱里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去超市补充一些。 积雪渐渐融化,司徒信买了鲜鱼、牛腩和新鲜的蔬菜,打算给她做顿好吃的。 他推开车门,就看见了陆雪漫。 难道我们心有灵犀,要不要进展这么快? “漫漫!” 在家里呆了两天,她整个人蒙蒙的,循声找了一圈儿,才发现司徒信,“你怎么来了?” “专程跑来给你做饭行不行?” 看着后备箱里的东西,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你不忙吗?” 即使他不来,家里缺什么、需要什么,他比自己还要清楚。他体贴、顾家,对她好的没话说,可是他越这样,陆雪漫越内疚。 “岂止忙,简直是忙的要死!你没发现我累瘦了吗?” 司徒信,你在撒娇吗? 陆雪漫忽略掉他期待的小眼神儿,“你不好好休息,干嘛跑过来?” “我不来你吃什么?” 咳咳…… 老兄,你一定要说的这么直白吗?好像我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白痴一样! 拿起一个紫甘蓝扔在他脸上,某女嘟着嘴,瞪着眼睛问道,“没有你,我还能饿死吗?” 哼,那可不一定! 把紫甘蓝放回袋子里,他捏着某女肉嘟嘟的脸颊,完全一副‘没有我,你不能活’的表情。 “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 她伸手捏住司徒信的脸,两只手左扭右扭,“说的我像你闺女似的。请问这位大叔,你今年高寿?” “我有那么老吗?” “你觉得呢?” 两人脸对脸,把对方的脸蹂躏的不像话,却还在继续斗嘴。说了好一会儿,直到司徒信觉得手酸,才哀怨的说道。 “敢不敢放开我?” “一起放!” “1.2.3……” 俩人同时放手,不约而同的揉着脸颊。顿了几秒,居然异口同声,“个死人头,你下手轻点儿会死啊!” 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伸手去拿购物袋,司徒信轻声道,“不闹了不闹了,回去吧。” “不行,我想出去走走,快闷死了。” “待会我陪你。” “我想去趟超市,你自己上去吧!” 扫了他一眼,某女转身要走,另外一只却抓狂到不行。 “陆雪漫,你这个女人良心被狗吃了?这么多东西,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拎上去吗?” 司徒信在厨房里洗洗切切,一个小时过去,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他的厨艺虽然比不上权慕天,却比魏蓓拉强几千几万倍。 吃过午饭,陆雪漫帮忙收拾桌子,他若无其事的问道,“我听说,荣爵洛来海都了,他找你了吗?” “我们见过面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地契?” “怎么这么问?”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司徒信急忙解释,“不管你打算用那些地契做什么,我都想提醒你,小心你叔叔。” “他怎么了?” “咱们启程去南都当天,权慕天在电梯里遇到了两个杀手。一个杀手跟着他进了电梯,另外一个埋伏在电梯通风口外面。里面的人发起进攻,外面的从上方突袭。” 拉着陆雪漫坐下,他缓缓说道。 “我看过监控录像,那两个人从出手到离开仅仅用了45秒。只有顶级杀手才会有这种速度。” “这也不能说明他遇袭与二叔有关啊?” “你们离婚的时候,你在南都,他在重症监护室。从讨论离婚协议的条款,到办理手续,你们都不在场。从绑架案发生到我们离开海都,每一步都像被人算计好的。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在默默推进一切。”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这些事情跟顾晋阳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女人一脸懵懂,刚开始的时候,司徒信跟她一样,搞不懂其中的玄机。 从南都回来以后,他与顾晋阳接触频繁,慢慢发现这个人很不简单。 表面上,蒋斯喻跟他几乎没有来往。 按照道理,他们是叔嫂关系,为什么要假装不熟呢? 司徒信还发现他们都有另外一只手机,两只手机颜色型号完全相同,不难看出那是一对情侣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当母亲使用那部手机的时候,顾晋阳的手机会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反之也是如此。 莫非他是母亲婚内出轨的对象? 即使母亲跟顾晋阳不是那种关系,他们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绝非表面上那么生疏。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再加上绑架案离奇的结局,他慢慢理出了头绪。 陆雪漫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不敢相信,“绑架案、刺杀案和我的离婚都是顾晋阳和你妈一手策划的?” “至少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他们。夸张一点说,权振霆也参与了这些事情。不然的话,单凭我妈和你叔叔在海都的能量,不可能对所有人的动向了如指掌。” “也就是说,为了让我跟他离婚,他们合谋……” 这个消息太震撼。 一时间,她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当权慕天告诉她,蒋斯喻碍于五大家族的势力,二十年来只能默默寻找女儿。抵达海都之后,她在第一时间向权振霆要人。 这让她十分感动,甚至已经原谅了她。 虽然司徒信还没与确凿的证据,但是蒋斯喻和顾晋阳才是他们离婚的最大受益人。 她不会做生意,把盛昌集团交给了他们。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结果完全符合他们的设想,她的亲生母亲和亲叔叔一直在算计她。 盛昌集团是她的,地契是她的,顾盛昌留下的遗产也是她的。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对那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却一次次被拉进阴谋的漩涡。 这不公平! “漫漫,我这么说不是希望你原谅权慕天。而是有一个疑问,我妈有蒋家做靠山,为什么你父亲不把遗产交给她打理?” 对呀,为什么呢? 如果遗产落在蒋斯喻手里,她不会被送进孤儿院,往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生。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原车祸现场以后,我便怀疑顾盛昌不是死于车祸,他的死另有原因。我想,只要查清楚他真正的死因,其他的疑问都会水落石出。” 压下心头跌宕起伏的波澜,陆雪漫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我也有所发现。” 她把荣爵洛的意思原原本本说出来,让司徒信的下巴碎了一地。 “你先别说话……让我狂躁的小心肝平静一下……地契、盛昌集团和瑞士银行的存款都是你的?不属于别人,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如同两个小号电灯泡。 这厮不正常! 陆雪漫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没发烧啊! 深吸了一口气,司徒信贼溜溜打开看着她,瞬间开启赖皮模式,“漫漫,我跟定你了,你一定要罩着我!” 瞧他那点儿出息! 她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出去。 万分鄙视的看着他,陆雪漫正准备吐槽几句,门铃突然响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赔! 陆雪漫起身去开门,司徒信把碗筷端进厨房。[燃^文^书库][]做了简单的分工,两人便分头做事。 “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门铃又响了起来。 她不淡定了,“按按按,按坏了门铃让你给我赔个新的防盗门!” 怎么是他!? 开着两颗衬衣纽扣,权慕天一只手撑着门框,薄唇勾起慵懒的浅笑,似乎很满意她吃惊的表情。 短暂的惊愕过去,她立刻恢复了冷漠,“你来干什么?”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厮脑袋有毛病! 不住万丽海景的别墅,却跑到这里住公寓,他的脑袋是不是被电梯门夹过一百八十遍? 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长了不该长的东西! “我没有那种需要!” 她伸手关门,却被权慕天挡住,“漫漫,你等我把话说完。”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这女人都是快当妈的人了,肿么可以随便爆粗口? 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忍了! 幽深的眸子泛起旖旎的光泽,他轻声说道,“反过来说,如果我有任何需要,也会随时麻烦你。” 耍无赖是不是?你当老娘是吃素的? “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试过才知道。” “你说完了吗?” 面前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权慕天终于在她脸上找到了熟悉的表情,不免有几分小激动,瞬间心情好的不得了。 “说完了。” “再见!不对,是永生不见!”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他急忙后撤闪开,才没有被门拍平了鼻子。 陆雪漫,你这么暴躁,当心孩子比你还难搞! 司徒信觉得不对头,从厨房露出半个脑袋,“漫漫,刚才是谁敲门?” “不用理他,一个神经病!” “哦。” 没听说这里有神经病出没?得把这个情况跟物业公司的人说一下,不然的话,他睡觉都会被吓醒。 收拾好厨房,司徒信和陆雪漫在附近的公园散了散步,把人送回来,才驾车离去。 下午两点,她接到欧阳川的电话,便去了国际刑警总部。 鉴于她的身体状况,欧阳川特许她可以不坐班。 整整6个小时,她忙的昏天黑地,在楼下的菜馆与同事们吃了一顿潮汕菜,才回到了公寓。 权慕天处理完公事,恍觉已经九点了。 透过书房的窗户,能清楚的看到陆雪漫的卧室。 隔壁黑着灯,他不淡定了。 这女人什么情况?知不知道她是个孕妇,都这个点儿了还在外面瞎晃,这是要气死谁啊! 拿了外套,他准备出去找人,门口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透过门镜向外张望,发现她拎着两盒宵夜,上面的图案很熟悉,好像是她经常光顾的饭庄。 看到她手里的便当盒,权慕天才有了饿的感觉。 咳咳…… 要不然…… 在工作台前站了6个小时,她累的腰快要断掉。以前无论站多久她都不觉得累,自从有了两个小崽子,她就再也不抗造了。 换上家居服,她决定泡个热水澡,美滋滋的睡上一觉。 正在阳台收拾洗好的衣服,突然听见门口有动静,难道司徒信来了? 不对呀! 他说晚上会出席一个酒会,到很晚才会结束。 不是他,又能是谁? 拿着棒球棒,她顺着墙根摸了出去。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 居然进贼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放轻脚步溜出卧室,悄悄靠上去,抡起棒球棒,对准那人的后脑狠狠砸了下去! 砰!啊!哐当!稀里哗啦! 一连串的声音过去,结果是权慕天昏倒在地,她吓得扔了棒球棒,棒子落下来砸碎了水晶灯罩。 愣了好一会儿,陆雪漫才回过神儿来。 摸出手机想打120,却猛然想起应该先查看男人的伤势。 板起他的脑袋,发现除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蘑菇,并没有造成其他外伤。至于有没有内伤,这个只有天知道。 “我只打了一棍子,这厮居然昏过去了,要不要这么不抗揍?” 咳咳…… 某男专心装昏,听见她的碎碎念,几乎气歪了鼻子。 这女人是什么变得? 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还鄙视他的抗打击能力?他只不过想来蹭顿饭,谁晓得会出现这种意外? 连拖带拽把男人挪到一旁,陆雪漫抽身去收拾狼藉的地面。 另外一只看不下去了。 结婚第二天,她帮忙收拾碗筷,却被瓷片划破手。这么多碎片散在地上,岂不是十根手指都要流血? 虽然你打了我,这些活还得我来,谁让我抗揍呢? “唔……” 他故意放慢动作睁开眼睛,不经意推了推椅子,发出木头摩擦的声响。 听见声音,陆雪漫急忙回头望去。 此刻,权慕天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后脑勺。尽管男人低着头,可她完全可以想象男人的脸有多臭。 那个…… 沉默是金,我还是装哑巴好了。 她闷头扫地,一声不吭。 某男满脸黑线。 陆雪漫,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打了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有你这么彪悍的孕妇吗? 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权慕天终于忍不住走过来,伸手夺下扫把,“一边坐着去。” 顺从的松开手,她瘪瘪嘴说道,“我可没求你,是你自愿的。”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虽然气得半死,他却没有发作,十分平静的说道,“咱们是邻居,应该互帮互助,这样才和谐嘛!” “这么说,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服从?” 小同志,你这么想就对了,思想进步很快嘛! “没错!” 男人只顾着窃喜,完全没有注意到陆雪漫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白净的手掌伸到他面前,“把我家的钥匙交出来!”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可以把要是给你,反正又不止这一把。” “你!” 这次轮到她心塞了,盯着权慕天看了一会儿,她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知不知道私配别人家的钥匙等于入室抢、劫?单凭这一点,我可以告你!”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幸好我早有准备! “真个小区都是我的,所有有业主在物业都有备用钥匙。我这么做至多是借公事之形,行利己之实。治安处罚条例和相关法规,我是无罪的。” 这厮是有备而来,搞不定啊肿么破? 想了想,陆雪漫立刻有了主意,“权慕天,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个人**?” “天地良心啊,我进门就被你打晕了,哪有机会侵犯你?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可以帮你把它变成事实。” 这厮居然断章取义?他大半夜不睡觉,成心找茬是不是? 即便如此,她竟无言以对。 “无赖!” “作为小区的主人,我有义务保证小区业主的安全。为了亲身体验业主的居住环境,我选了你家作为调查对象。于公于私,我对你没有造成任何困扰。倒是你反应过激,给我造成了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创伤,所以,你赔!”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几乎要被逼疯了,“我赔你个溜溜球啊!” “溜溜球也行,我不介意的。” 这厮想气死我啊! “权慕天,我命令你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收拾好水晶碎片,他坐进沙发,满不在乎的说道,“在赔偿条款没有达成以前,我是不会走的。想让我走也可以,拿出点儿诚意来吧。” 她彻底无语了。 谁能想象一个无比高冷的权氏集团总裁会坐在这里,像市井无赖似的,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斤斤计较? 谁毁了他,他又毁了谁? 他丫的死循环,完全无解啊有木有? 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陆雪漫挑眉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赔?” “这就要看你的诚意喽!” 诚你个大头鬼啊! 真把这里当谈判桌?你把自己当盘菜,谁拿你下酒啊! 扫了他一眼,某女一脸不耐烦,“我今天累到爆,没心情跟你瞎扯。要什么,赶紧开个价!” 打了人,她还有理了? “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想谈就谈,不谈就滚蛋!” 陆雪漫,你又爆粗口! 淡定淡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老婆孩子兼得……再忍! 眼底墨色尽退,权慕天静静的望着她,从她眉宇间找到了几分倦意,便软了口气。 “既然你累了,那我将就一下,给你个优惠,让你分期付款。先去弄一顿宵夜,让我填饱肚子。至于接下来该怎么还,我以后再告诉你。” 这厮蹬鼻子上脸,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厂是不是? “如果我选择一次性付清呢?” “你、宵夜我一起吃。” 陆雪漫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棒子拍死他,“不怕撑死啊你!” “我胃口大,绝对吃得下。” 男人的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本来就是我老婆,肿么可能吃不下呢? 好女不吃眼前亏。 把他惹毛了,什么都干的出来。还是乖乖照做,免得被他吃干抹净。 某女只好做出让步,“我可以给你做宵夜。有一点要事先说明,我只负责做,绝不保证能不能吃。” “只要你做的,毒、药我也吃。” 德性! 她卷起袖子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碗西红柿炖牛腩,调好微波炉的时间,抽身准备下面。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却被一条短信败坏了心情。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只有你是属于我的 两男一女面对面在那儿,僵持的气氛充满火药味,引起周围顾客纷纷侧目。[燃^文^书库][] 形势不妙,白浩然为二楼所有顾客买单,让老板立刻清场。 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雪漫,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然而,她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丝毫没把暴怒的男人放在眼里。 “你想让我说什么?” 这女人真会装傻,她会不明白自己想知道什么? “一切!” 她让荣爵洛去一楼等她,魏蓓拉也知趣的默默遁走。偌大的二楼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唇角扬起一抹不屑,她淡淡反问,“到了今天,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去民政局复婚!” “妄想!” 她轻飘飘的的吐出两个字彻底激怒了权慕天。 “赎人那天,我之所以会去救洛琳,那完全是个误会。到了医院以后,我打算等你好一些再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我在电梯里遇到了杀手……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他居然在仁爱医院碰上了杀手? 这厮得罪了哪座真神,非要置他于死地? “绑架的事情是霍景林捣的鬼,我不怪你。但是,你和洛琳的那个吻也是假的吗?” 陆雪漫,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讲道理? 难道你没看出来是洛琳扑上来,强行索吻的吗? “我是被强吻的那个!” “解开炸、弹的密码你又怎么解释?八年了,你至今都记得搬离玺园的日子。是你的记忆力超乎寻常,还是一直对洛琳不死心?” 一个日期能代表什么?她一定要揪着细枝末节不放吗? “这只能说明我记忆力超群。” 冷笑着点点头,陆雪漫继续问道,“你跟白浩然在家属休息室说的那番话,又该怎么解释?” 那天,他的确跟白浩然说了些什么。只不过,陆雪漫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在外面偷听? “什么话?” 权慕天,你觉得装傻有意思吗? “你不是记忆力超群吗?怎么现在脑袋不灵光了?” 她听到了那番话,才会去南都散心,进而提出离婚。莫非离婚不是蒋斯喻的意思,而是她提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情况就比较棘手了。 “当天出了太多事情,具体的情况我记不太清了。” “看来,你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会记得与初恋情人有关的一切,时间越久记得越清楚,却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印象模糊。” 权慕天,你不止是偶像派,还是很难得的演技派!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权先生,我建议你去脑外科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你的海绵体有没有萎缩退化?” 他被气的直翻白眼,心塞到不行,这女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这位先生,我在对你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既然她想知道,就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吧。反正迟早她都要知道,“我跟白浩然的说的话并不完全是我本意……”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嘲讽的笑了,“你居然想起来了?好神奇啊!” “二十年来,蒋斯喻一直在秘密寻找顾湘湘。可是,碍于海都是五大家族的地盘,她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女儿,只能在暗中进行。八年前,外公得到准确消息顾湘湘还活着。他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原来,蒋斯喻不是不想找女人,而是另有隐情。 难不成自己错怪她了? “我是车祸的唯一目击证人,当年还救了一个与顾湘湘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所以,我决定从你入手。一来,我对你的情况比较熟悉。二来,从我发现你的时间判断,你应该来自第一辆出事的轿车。” 站的腿酸,陆雪漫坐回位子,挑眉望来,“这些情况你早就说过,能换点儿有营养的吗?” “为了确认你的身份,我派人去了一趟文莱,拿到了蒋斯喻头发。然后,我的人找机会接近你,拿到了你的毛发样本。对比之后,才确认了你的身份。可当时,蒋斯喻方面并没有任何动作,我便没有惊动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把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娶回家。” 轻轻叹了口气,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薄唇颤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她的一切遭遇都源于自己的算计,这样一来会不会把她推得更远? 可是,如果现在不说清楚,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些年,蒋斯喻的生意做得很大,她又争取到了司徒博和蒋晟风的支持。得知她即将回到海都,我决定跟你结婚。当时,你感情受挫,加上大有基金的事情,在那个时候伸出援手,会轻易得到你的信任。” “真不愧跟踪了我八年,你果然很了解我。” 紧握着刀叉,陆雪漫化愤恨为食欲,把肉饼当成男人,一刀一刀重重切下去,带起瓷盘刺耳的声响。 她的指甲泛白,可见她有多生气。 权慕天不忍心再说下去,可不把话说完,她又会以为自己有意隐瞒。 “后面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对于你的身世,我一直瞒着外公。我以为只要蒋斯喻没有动作,我们就可以安稳的过下去。但事与愿违……我打了司徒信,蒋斯喻找到外公,表面上是给儿子讨公道,实际上是向外公施压,让他迫使你我离婚。” 从那时候开始,所有人对她的都身世一清二楚,只有她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有一天晚上,这个男人曾经问过她,如果你的亲人对你有所隐瞒,那件事会改变你的一生。当你发现真相以后,会不会怪他? 当时,她说不会,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苦衷。 可如果他的苦衷是出于利用,那么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我没有答应,总以为咱们有了孩子,外公就会放弃这个念头。但是,我错了。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做掉孩子、跟你离婚。要么在孩子生下来以后,逼你放弃抚养权,离开权家。” 外公!? 那个慈祥威严的长者居然如此恶毒? 二十年前,他为了家族利益,害的她家破人亡,差点儿让顾家灭门。 而今,他为了保住家业,不惜加害两条无辜的小生命。 对他来说,家业、地位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失去这一切,他会不会痛不欲生? 如果会,那就必须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我不能放你走,更加不舍得咱们的孩子。所以,我决定跟夜云山合作。起初,我还有些愧疚。后来我才知道外公栽培、看重我都是为了牵制夜云山。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只有你和孩子才是属于我的。” 深邃的眼眸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眸光中充满难以言表的情绪。 他爱这个女人,不想跟她分开。 他需要一个机会,让她看懂他的心。 “漫漫,我……你现在不原谅我不要紧,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你能答应我吗?” 喉头哽咽,异样的情绪顶上来,让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然而,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男人。 “不能!” 退一万步说,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有情可原,而他们的感情在婚后慢慢发酵,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洛琳呢? 她是蒋斯喻和顾晋阳的杀手锏,压垮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如果权慕天心里没有那个女人,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说到底,陆雪漫更介意洛琳的存在。 权慕天不懂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属于任何人!” “只是因为这个?” “权先生,在你处理掉洛琳之前,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会爆料给媒体,让你和你的初恋情人颜面扫地。” 她的回答让躲在不远处偷听的白浩然跌碎了下巴。 老大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嫂子还是无动于衷。换做从前,她早就眼泪汪汪,感动到不行。 一个月不见,她变得铁石心肠,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不科学! 面对这样的结果,魏蓓拉虽然意外,却很赞同闺蜜的做法。 像权慕天这种男人是无数女人肖想的对象。 死了八年的初恋情人突然出现已经搅得天翻地覆,天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更加狗血的事情? 不管男人认错态度多么良好,只要他有过出轨记录,都难以抵挡外界的诱惑。 所以,闺蜜这个决定英明神武到爆! 陆雪漫起身要走,权慕天急忙伸手阻拦,却被她凌厉的目光止了动作。 二人目光一对,他在女人眼中只看到了厌恶和冷漠。 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他跌进椅子,神色黯淡,满目颓然。 “蓓蓓,嫂子不会真嫁给那个荣什么吧?” “那可难说得很!” 真是搞不懂这些女人!哄不行,认错也不行,她们要闹哪样啊? “你也是女人,难道听了老大的表白不觉得感动?” “哄人的话谁都会说。情话甜到腻死人,实际上却说一套做一套。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倒贴我都不稀罕!” 魏蓓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等白浩然回过神儿来,她已经去追陆雪漫了。 莫非她什么都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男神不学好 陆雪漫把手机放在料理台上,抽身去下面条。[燃^文^书库][] 屏幕一亮,跳出一条短信。 权慕天凑过去一看,嘴角的笑意凝固,妖孽般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 “你跟司徒信发展到哪一步了?” 冷峻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陆雪漫专心煮面,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禁不住抖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喽。” “我看到的哪样?” 厨房里涌动着冰冷的气息,她虽然心里发毛,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权先生,你的记忆力超乎寻常,前一秒说不记得,下一秒便想起来了。对于你这种非正常的物种,我怎么会知道在你眼里我和司徒信是什么关系?” 轻飘飘的把皮球提回来,陆雪漫跟他打起了太极。 某男一阵心塞,脸色奇臭无比,“陆雪漫,你最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吓唬谁呢! 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伐? 这里是我家,你想变脸就变脸,想盘问就盘问,你算哪颗葱啊!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打开冰箱取出一枚鸡蛋和一包免洗、无公害的油菜,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已经回答过了。你认为我们是情侣关系,那就是一对小情人。就像煮面一样,你想加蛋、加菜还是加肠,是超值午餐还是随心选套餐,一切由你决定!” 这女人想气死我啊! 权慕天抓狂的只想挠墙,嘴角抽动,却强行把怒气压了回去。 现在发火,我就输了。 想用激将法赶我走,连条门缝都没有!司徒信马上就到了,我偏要留下来,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僵硬的扬起唇角,他淡淡说道,“两颗鸡蛋,蛋黄八分熟。” “要青菜吗?” “要!” “等着。” 这厮腹黑到爆,以前三句不合心意就会被整的很惨。 今天,这头濒临暴怒边缘的猛兽瞬间变成了忠犬,好诡异啊有木有? 他的脑袋是不是被我打坏了? 咳咳…… 阿米豆腐,谁让他偷跑进来,活该被我打死! 把面条盛到碗里,用纯净水镇了镇,尔后倒进牛腩汤和牛肉,最后放入两枚荷包蛋和烫熟的菜叶,宵夜大功告成。 “快点儿吃,早吃完早滚蛋。” 尽管她的后半句气的权慕天直翻白眼,可看到碗里的面条他便傻了眼。 不可思议的看着热气腾腾的牛腩面,权慕天默默吞了口口水,眨了眨眼睛,还是难以置信。 面的卖相这么好,真是她做的? 她是出了名的家事白痴,刚结婚的时候连烤面包机都不会用。现在不止会煮面,还会做八成熟的荷包蛋,简直进步神速啊! “看不出来,你还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他试探着喝了口汤,味道不错,但牛肉汤一定不是她做的。 看着权慕天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始吐槽,“如果我想毒死你,就不会亲手给你下面了。随便找个什么机会就能让你一了百了。” “你这么恶毒,你肚里的娃知道吗?” “遇上你这样腹黑、无良的东西,我不恶毒一点,只怕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我怎么腹黑,又哪里无良?” “前几天,你自己在咖啡馆已经承认了,还需要我给你摆事实讲道理吗?权慕天,你觉得装傻有意思吗?”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有点口渴,起身去倒水。 “给我来一杯。” “想喝水,回你家喝去。”她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下去半杯凉白开。 “顺便给我倒杯水,能累死你啊!” 她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不紧不慢的说道,“对别人是举手之劳,对你……我真的做不到啊!” 权慕天抓狂到不行,几乎要被气疯了,却又不能发作,只好闷头吃面。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化悲愤为食欲。 难怪只要她心情不爽,就会大吃特吃。这一招果然是泄愤、疗伤,居家旅行必备! 餐桌旁的男人吃的投入,很快额头便渗出了一层薄汗,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陆雪漫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洛琳一出现,他便情不自禁,处处被那个女人牵动,却搞成眼前这副熊样,九点了还没晚饭。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他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纯属活该! 低头看手机,陆雪漫发现了司徒信的短信,秒懂了男人发飙的理由。 花擦! 他家是开醋厂的吗?动不动就吃醋,真心没救了! 某女正打算给司徒信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别过来了,号码还没拨出去,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漫漫……” “我在厨房。”司徒信的声音里透着醉意,她提步向外走,却被权慕天抓住了腕子,“我还没吃完,不许走。” “你这是哪国的道理?松开!” “陪我吃完,行吗?” 深邃的眸子泛起旖旎的光泽,他软了口气,让人不人拒绝。 可没等陆雪漫回答,另外一只便凑了过来,“放手放手!你拉着她干嘛?你们已经离婚了。” 司徒信号称一杯倒。 此刻,他双颊泛红,桃花眼仿佛染了一层薄雾,朦胧的目光十分勾人。 在权慕天看来,他是头号情敌。 然而,在陆雪漫眼中,他只是一只醉猫。 现在要做的,只是把人扔在床上,让他去见周公。 转天一觉醒来,即使用上辣椒水和老虎凳,他也想不起来前一天晚上做了什么。 “……有宵夜吃!我也要来一份。” 挂面在琉璃台上放着,陆雪漫用身体遮住他的视线,推着他往外走,“面条没了,你去睡吧。” 挠挠头,他总觉得看到了很多好吃的,板着门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厨房。 “漫漫,我肚子饿,怎么办?” 凉拌! 某女伸手推开他的脸,“……你睡着了就不饿了。” “真的吗?” 喝醉了的司徒信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虽然执着,但是很好哄。在这方面,她可谓经验丰富。 “比珍珠还真,你乖乖哒,去睡吧。” 走出没几步,她又折了回来,定定的看着陆雪漫问道,“……我睡哪儿?” “沙发、客房,随便!” “那我去睡了……” 他一脸懵懂的指向客房和沙发,顿了一会儿果断向主卧走去。 某女以为大功告成,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完全没注意到男闺蜜走错了地方。 一大碗面被吃的干干净净,牛肉汤一滴不剩。 这男人是饿了多久啊! 话说,你该不是有情饮水饱,看见洛琳这辈子都不想吃饭了吧?只有她不在的时候,你才会还阳做回正常人。 一个大男人活成这样,可真有意思! 把碗筷放进洗碗池,她不耐烦的说道,“既然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权慕天挑眉望向主卧室,直勾勾的盯着床上大字型的人影,好像要把司徒信盯出两个窟窿。 “那他呢?” 某男问的咬牙切齿,陆雪漫却浑不在意,“你没看出来,他喝醉了?” 原来这是醉汉的福利啊! “如果我喝醉了,是不是也可以住在这儿?” 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她冷望着满脸醋意的男人,一口回绝,“不可以!”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伸手拉了把椅子,权慕天翘起二郎腿,抱着肩膀封住了门口,“我不接受!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居然学人家堵门! 一个月不见,这男人越来越无赖了! 这么大一只堵在门口,即使她会草上飞,也出不去。 陆雪漫心中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过,皱着眉头看着他,反问道,“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 被她凌厉的目光一望,权慕天狂躁的心绪立刻恢复了平静,摸着下巴的开始想对策。 司徒信能留下来,他为什么不能住在这儿呢?正所谓,自己的老婆要看好,不能随便被别人占便宜。 该怎么做才能留下呢? 他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裤缝。 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十有八、九在想鬼主意。陆雪漫不想被他算计,追问道,“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啊!” “我想说……哎呀,怎么突然断片了?一定是你做的面太好吃了,让我忘了想说什么。” 哎呦我去,你能找个靠谱点儿的理由吗? 指了指门口,她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想不起来不要紧,你可以回去慢慢想。” “可是,我只有坐在这儿才能想起来……” 幽深的眼眸水波浮动,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星星点点的晶光萌的无以复加。 男神专心卖萌却换来一个冷眼。 “卖萌无效,起来!” 这厮卖萌上瘾啊有木有? 权慕天,从前你无比高冷,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好端端的男神不当,你却不学好!非要像小鲜肉那样卖萌。你都几岁了,萌得起来吗? “起来!滚粗去!”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如同一堵铁墙。 陆雪漫拉开抽屉,拿出擀面杖,对准他双腿的膝盖骨一顿猛敲,“你走不走?打碎了膝盖你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了!” 最毒妇人心啊! 我是你亲亲亲老公,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小女人累的直喘粗气,权慕天忍不住心疼,默默转移话题,“我可以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还是我老婆 陆雪漫被彻底激怒了,瞪着眼睛喝道,“这里是我家!我没报警就算便宜你了,你还敢提条件?” 权慕天也恼了,“我后脑勺上的包是不是你打的?” 她让别的男人留宿,为什么他不行? 司徒信可以随便出入她的家、能睡她的床,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动她的人,做她孩子的爹了? 陆雪漫,你当我是空气吗? “是又怎么样?是你先进我家先!” “事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有需要,我会随时过来?” “但是我不同意!” “知道我为什么搬过来吗?”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嫌恶的说道,“对不起,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两天前,我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请,要求中级人民法院驳回你我的离婚协议。[燃^文^书库][]这件案子已经进入核准程序,用不了多久,你还是我老婆!” 男人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她一阵心慌,却装作满不在乎,“胡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先例?” 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文件,权慕天甩手递给她,“这是法院的文本的复印件,你自己看。” “骗鬼去吧!” 展开文件看了又看,陆雪漫确认这的确是海都中院出具的审核回复。 经院方裁定,申请人所述情况属实,院方依据婚姻法相关条例,将在调查核准以后,对申请人及其妻子的离婚是否成立进行重新裁定。 在审核期间,申请人及其妻子仍属于夫妻关系。一旦确认离婚协议有效,申请人及其妻子将维持离婚关系。 纳尼!? 还是夫妻关系? 这个鸟官的脑袋被门挤了吧? 即使要重新审核,也没必要维持他们的夫妻关系呀!他一定被收买了,这是赤果果的偏袒啊! “怎么样?上面说的很清楚,你还是我老婆。刚才你对我的所作所为算家暴,只要我去验伤,你就会被请去喝茶。只不过,咱们好歹扯过结婚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眼前的男人得意洋洋,嘴角噙着疏狂的坏笑。 恶狠狠的盯着他,陆雪漫几乎气炸了肺,恨不能把他一棒子拍死。 “根据新婚姻法,对咱们这种关系有明确的规定。离婚协议未生效或即将失效之前,夫妻双方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共同生活。” 听他的,我就输了! 从前,我只精通刑法条款。一个月来,我一直在研究民法和婚姻法。想不到,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是学霸,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摆在你我面前有两种选择,要么分居,要么共同生活。” 还有这种说法吗? 怎么没听冯锦添提起过?该不会这丫头在蒙我吧? 不管有没有这种规定,跟她住在一起的男人必须是我,只能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 “我选b。” “不好意思,我选a。” 权慕天不淡定了,这女人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是吗? “那这岂不是没得谈了?” “怎么会没得谈呢?”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灵秀的光泽,她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婚姻法还说了,女方处于妊娠期或者哺乳期,原则上不同意离婚。如果男方有重大过失,可以暂时分居,待离婚协议生效后正式办理离婚。”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男人沉声质问,“你凭什么说我有重大过失?” “权先生,我有证据哦。” 她晃了晃手机,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伸手去抢,却被她轻巧避开。 “这里面的只是副本,我有七八个u移动硬盘,八、九个u盘,手提、平板、手机、网盘到处都有备份,我不信你删的完。” 他跟洛琳清清白白,陆雪漫即使拿出滚床单的证据,也是合成的,不能算数! “你拍到了什么?” “无非是你跟洛琳一起进出公寓的视频喽。” 嘲弄的笑了,他挑眉反问,“漫漫,这能说明什么?” “既然我们的离婚协议无效,也就意味着你在洛琳哪儿过夜等于婚内出轨。按照婚姻法,你这种行为会被判净身出户哦。” 权慕天感觉到了这个社会森森的恶意。 我恨学霸! 更恨懂法律的女学霸!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想歪了。” “你认为有人会相信,一男一女呆在一起会裹着棉被纯聊天吗?即使你们没什么,也没人会当真。” “你想怎么样?” “明天,我会让律师起草一份分居协议书。你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权慕天并不认为这是她的唯一目的,总觉得她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会把那些视频交给法庭吗?” 按照规矩,即使不开庭审理,也会开听证会。 真到了那一步,男方会大打温情牌,那孩子和感情说事儿。 而她手上的证据能轻而易举戳破对方的谎言。 回海都之前,她让人做了些调查。 因为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像其他的男人一样,会迫不及待的与初恋情人住到一起。 果然不出所料,他再高冷,也只是个凡人。 “为什不呢?” “你忍心让咱们的孩子认别的男人做爸爸吗?” 他这样的男人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别忘了,我们的婚姻不是出于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利益的交换。即使离婚,也没有逃开这一点。而且,你娶我的动机不纯,一直欺骗我、瞒着我,甚至背叛我。” 既然他忘不了洛琳,就该把八年前没做的事情做完,给她一场世纪婚礼,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权太太。 她主动提出离婚,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双宿双栖。 陆雪漫不明白走到这一步,他为什么还要一再的缠着自己? 这样有意思吗? “虽然你做的那些事都属于道德范畴,可是一旦开庭,法官和陪审员会毫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不要以为,你拿回来一张纸,就能让我回到你身边。权慕天,我们离定了!” 权慕天糊涂了,完全看不懂她。“该解释的,我已经都解释清楚了。我不懂,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原谅!? 他在医院陪床的时候,陆雪漫给男人找了很多借口。 比如,手机没电、太忙太累,或者那个女人伤势太重,他才会忘记她的第一次产检、夜不归宿、连电话都没有。 看到他们拥吻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多么可笑。 她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也深爱着自己。然而,他记得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偏偏会忘记自己的存在。 这样卑微的感情如同施舍,她不要! “从你承认你是洛琳家属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完了。” 漆黑的眸中墨色翻滚,权慕天把人抵在墙上,命令道,“陆雪漫,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以前,她以为高冷的男神最迷人,让人捉摸不透。可她从没想过,爱上这样的男人,会死的毛都不剩。 他的心很暖,但暖的不是自己。 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不想跟他纠缠下去。 “不可能!” 她目光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男人忽然发觉,她变了,变得自己不认识了。可无论她成为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女人。 “陆雪漫,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想跟我离婚,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前一秒离婚协议作废,下一秒你会看到我的尸体。” 很绝的话扔出来,让权慕天大吃一惊,“你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她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错!” 权慕天不明白,也无法相信。 她淡漠果决的态度几乎要把他逼疯了,谁都知道他有多在乎这个女人,为什么只有她感觉不到? “为什么?”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我早就说过,如果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就滚得远远的,三心二意的感情我不要。如果你缠着我是为了孩子,我可以做掉。”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男人的耳膜。 权慕天狠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如果你再逼我跟你复婚,我会做掉孩子,嫁给司徒信。我还会让五大家族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们为顾家死去的冤魂赎罪。” 深深的望着她,男人不相信这样狠毒的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印象里,她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儿,虽然智力超群,但是从来不会算计人,更不会怨恨的想要报复。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他也不信。 “你威胁我!?” 陆雪漫眼中杀意浮动,冷辣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别以为你吞掉权氏就能替权振霆保住家业,他是害死我父亲的主谋,迟早我会让他偿命。” “你要做的,我都替你做到了。权振霆失去了一切,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还想怎么样?” 心疼是吗? 下面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协议书上有权家所有人的名字,包括你的母亲。如果你再逼我,我会让每一个人……记住是每一个……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以顾晋阳和蒋斯喻的势力,动动手指就能让那些人受到惩罚。 可是,权慕天还是无法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所以,他很想知道,这是蒋斯喻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你这么说,是在提醒我吗?”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你爱我,与我无关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忍不住笑了,清亮的嗓音中夹杂着嘲弄和讽刺。[燃^文^书库][]异样的音调听上去极不舒服,仿佛一柄利剑刺穿了男人的胸膛。 “那不是提醒,而是对你的警告。” 她只是盛昌集团挂名的董事长,生意上的事情全权委托给司徒信。 很显然,她与顾晋阳、蒋斯喻并不是一条心。不然的话,她不会把司徒家族也拉进来。 然而,刚才那番话让权慕天听糊涂了,一时间竟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个女人究竟想说什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是我、蒋斯喻和顾晋阳都活着,你认为以地契入股就结束了吗?几千亿资产对以前的顾家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要我们想要,你们就得给,懂吗?” 提及蒋斯喻和顾晋阳的时候,她加重了语气。 可见,报复五大家族是他们的主意,与陆雪漫毫无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离婚是蒋斯喻和权振霆之间打成的利益交换。即使她没有提出离婚,也会变成现在的结果。 “懂!” “滚吧!” 离了婚还这么为他着想,这样的女人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深邃的眼眸浮出一抹精芒,星星点点的光火慢慢连成一片,他眸光灼灼,让陆雪漫一阵心慌。 这厮要干什么? 单手撑着墙面,权慕天嘴角勾起冷魅疏狂的笑意,“你觉得我会走吗?” “你必须走。”她秒懂了男人的心思,顺着墙根默默往外挪,“我早就说过,对n手货没兴趣。” 另一只大手封住去路,她被圈在男人与墙壁之间,如同一只被猎人圈住的小兽,无处可逃。 她目光闪躲,不停的左右张望,想伺机逃脱。尽管心慌的不得了,可还故作镇定的与他周旋,这样反而激发了男人征服的欲、望。 “根据法律规定,你还是我老婆。在分居协议达成之前,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既然躲不掉,索性跟他对着干,看看吃亏的是谁? 陆雪漫理了理头发,慢慢镇定下来,“如果你敢硬来,我就告你婚内强间!” 男人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 “懂得不少嘛!” “谢谢夸奖,谁让我是学霸呢!” 她完全被权慕天强大气场罩住,鼻端都是顶级古龙水的味道,还夹杂着几缕吊花漾香水的气味。 从香水的浓度判断,48小时内他与洛琳亲密接触过。 不仅如此,陆雪漫还在男人的蓝宝石领扣上发现了一根卷曲的深紫色头发。 “哟,洛琳染头发了?颜色很正嘛!” 洛琳跟他们要做的事情有半毛钱关系吗? 这女人的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 “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头发就在你身上。” 她伸出手捏起那根碍眼的发丝,故意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来我这儿,她知道吗?是她这几天顾不上你,还是你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陆雪漫,我再说一遍,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嘘!” 纤纤玉指封住菲薄的唇,她摆了摆手,说的善解人意,却让权慕天抓狂到不行。 “用不着跟我解释。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狭长的凤目中迸出一抹寒光,他捏着女人的下颌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你想在这儿办了我?” 妖孽般的俊脸异常阴沉,他周围涌动着黑压压的气团。 在男人眼中,陆雪漫处于劣势,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除了被吃干抹净,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你以为我不敢吗?” 只要他想,就没什么做不到。但是,她从心底排斥权慕天,抗拒与他的任何接触。 怎么样才能避开他呢? 冷哼了一声,她戏谑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苦涩,“婚内出轨你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既然说到这里,就一次性解释清楚,不能让她一直误会下去。 “漫漫,你听我说。我跟洛琳周旋是为了找一个人,而且我从来没有打算跟她在一起!八年前,在拉斯维加斯,我……” 在拉斯维加斯,洛琳被黑桃帮的人从赌场顶楼扔下去,他以为挚爱的女人死了。 可是,八年过去,她奇迹般的回来了。 当年,黑桃帮的人骗了他。或许,那些人留着洛琳与蒋斯喻收留她出于相同的目的。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 “够了!我不想听!” 陆雪漫,你为什么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这个暴躁的女人几乎要把权慕天逼疯了,强行扳开她的手,“漫漫,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不能……我不想听……你走,走!” 那个女人出现是为了制造误会,让他们离婚!要是权慕天心里没有她,怎么可能会上当? 他带着洛琳的味道,还沾了她的头发,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一句逢场作戏就能弥补给她带来的伤害,可能吗? 捧着她的脸,权慕天缓和了语气,试着让她平静下来,“我要找黑桃k……只有通过洛琳才能找到他,你懂不懂?” 陆雪漫听过黑桃k的名号,也清楚他在医院遭遇的暗杀都与那个人有关。 但这也能不成为他跟洛琳重拾旧欢的借口。 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都肯做。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比女人还豁得出去。 权慕天,你节操尽碎啊!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出卖色相!” 这句话几乎把男人怄死。 “我没有!” 没有你个鬼啊! 你是个男人,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 陆雪漫冷笑了几声,挑眉问反问,“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跟她住在一起?别告诉我是为了方便监视!” “你说的没错,全对!”额头隐隐作痛,权慕天竟然有些无措。 她什么都明白,为什么不肯原谅自己呢? 这完全没有道理嘛!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24小时,形影不离的看着她。你住到这儿来,不怕她对我不利吗?还是你打算用我当诱饵,把黑桃k引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 咳咳…… 似乎大概好像真没有。 眼前的小女人垂下眼睑,瞬间安分下来,权慕天暗暗松了口气,她终于无话可说了! “漫漫,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昂起头,冰冷的语调不带半分情绪,“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 真是个较真的女人!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他忽然发觉说服这个女人比谈几千亿的生意要难上百倍! “跟她比起来,当然是你比较重要。” 权慕天,我姑且信你一次,希望接下来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2月14.” “结婚日期。” “9月8号.” “我喜欢黄色还是红色?” “黄色。” “我喜欢吃牛腩还是羊排?” “牛腩。” “我喜欢古董还是玉器?” “古董。” “你喜欢洛琳还是陆雪漫。” “洛琳。” 陆雪漫心头一沉,心底涌起的暖意瞬间烟消云散。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她从头凉到脚,每一根汗毛都带着冰碴。 权慕天震惊了。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选择,“这次不算,我们再来一次。” “你走吧。” 她神色落寞,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心疼。他靠上去,紧紧粘着她,不给她挣扎的空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漫漫,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我相信,但是我不爱你。” 陆雪漫面无表情,轻飘飘扔出一句话将他所有努力化为泡影。 “你说什么!?” “我-不-爱-你!” 她说那四个字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你说谎!”权慕天眼中风暴肆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把她的小心思全都逼出来。 “我有必要骗你吗?”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留着我跟你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龙凤胎比较难得吧。在没有遗传条件的情况下,怀上龙凤胎记得几率比中双色球还小。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都是我的。而你,只能算作他们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陆雪漫,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权慕天,你不要一再试探我的底线!” 两人四目相对,狭小的空间里火药味极浓,却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的淡漠让权慕天十分挫败,从来没有谁拒绝过他,他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恳求过谁的原谅。 陆雪漫是第一个。 “我爱你。” 深深的望着她,男人想从她的眼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可除了沉黑剔透的瞳仁,居然没有任何发现。 从前,权慕天喜欢看她的眼睛,因为总能轻而易举看到她眼中的自己。 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他,容不下任何人。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漫漫!” 抬眼望来,陆雪漫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你还有事吗?” “有。” 酷帅的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堵住了呼吸。 男人的吻带着十足的霸道,强大的占有欲将她完全占据,魅惑的气息曾经让她疯狂,然而…… 酸楚的情绪顶上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湿了眼眶。冰冷的泪水滑落唇角,苦涩的味道一直钻进了男人心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很傻很天真 轻轻松开她,权慕天恍觉她已然满脸水光,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头抽痛。[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你别哭,我不是有意……” 抽掉对襟家居服的衣带,眼前的光景让男人呼吸一窒,禁不住喉头滚动。然而,陆雪漫的反应让他瞬间不爽到爆。 “还要继续吗?” “你把我当什么?” “你说呢?” “……”心塞的无法呼吸,他蹙起眉头,默默向后退。 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个不知轻重的登徒子,“既然你不打算做什么,就请你离开我的家。” “陆雪漫,我是有苦衷的,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不会跟你复婚。” 周迈的背叛只是身体上的,三个当事人都很清楚,陆雪漫才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即使面对即将临盆的妻子,周迈还是选择救她。 可权慕天呢? 嫁给他以后,陆雪漫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男人无所不能,让她幸福的快要死掉。 然而,她不懂他。 面对权慕天,她单纯的像一面镜子,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反过来,她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在温泉山庄的时候,她曾经试着叩响他的心门,却一次次吃了闭门羹。 “为什么?” “权慕天,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 一切一切都是误会又能怎么样? 无论他做什么,她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如果一个男人不愿意对你敞开心扉,说明他不是真的爱你。又或者说,他还没有做好完全接纳你的准备。 陆雪漫不知道她还要等多久,却清楚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认了错、该说的他都说了,这女人依然无动于衷。 如果想考验他,做到这个程度还不够吗?难道要他把心挖出来,她才肯回头吗? 陆雪漫,你太过分了! 男人脸色铁青,浑身骨节咔吧作响,如同一只狂怒的狮子,丁点儿刺激就能让他暴走。 你爱我,我就要爱你吗? 你认错,我就要无条件原谅你吗? 这到底是哪国的道理!? 看着权慕天额头暴起的青筋,她却不屑的笑了。 “你一定觉得我很过分,很不识抬举。可我就是这种人,你追得越紧,我越拿你不当人。如果你受不了,可以走,我求之不得。” “算-你-狠!” 权慕天提步走出厨房,没走出几步,又觉得不甘心,噌噌几步折回来,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我复婚!” “痴心妄想!” “咱们走着瞧!” 几千亿的生意都谈得拢,偏偏搞不定你这个女人,我不相信! 哐当! 房门被重重甩上,陆雪漫竖起耳朵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怕他杀一个回马枪。等了好一会儿,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紧绷的精神一旦松懈,小腹的刺痛瞬间连成一片,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她拨通了魏蓓拉的电话,令人心烦的忙音过去,听筒里终于传来闺蜜的声音。 “喂……” “蓓蓓,我肚子疼……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 白浩然和魏蓓拉在酒会上遇到了司徒信。听说权慕天搬到了陆雪漫隔壁,他便一溜烟儿似的走了。 即使他不在,权慕天也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信呢?” “他喝醉了。” 他丫的真不靠谱,关键时刻掉链子,活该他孤独终老! “男神呢?” 陆雪漫疼的直冒冷汗,闺蜜却在问东问西,可她哪有心思管别人,“不……算了,我还我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她的声音透着虚弱,魏蓓拉不淡定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一小时后,白浩然拿着检查结果走进了病房。 此刻,她肚子上围着安胎的中药袋,手上挂着点滴。魏蓓拉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点滴瓶。 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睛,轻声问道,“结果怎么样?” “嫂子,孩子没问题……只不过,从今以后,你不能太劳累,也不能动气。气大伤身,你现在是三个人,要多多注意。” 冷了白浩然一眼,魏蓓拉嘟囔道,“还不是权慕天害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来医院的路上,陆雪漫吓得心慌意乱,自责到不行。直到产科的医生说孩子很好,她才松了一口气。 而今看到检查结果,她彻底放下心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白浩然虽然很想知道她和权慕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陆雪漫一脸疲惫,他便没有多问。 “打完这瓶点滴,你就可以走了。” “今天的事情帮我保密,没必要让他知道。” “好。” 看来,老大跟嫂子做邻居不但没有拉近两人的关系,反而把人推得更远。 能把好事儿变坏事儿,他是怎么做到的? 老大,你简直非人类啊有木有? 顿了顿,陆雪漫缓缓说道,“还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嫂子,你说。” “……他住在我隔壁,我一个人进出不太方便。万一那个女人找上门来,我倒是没什么,只怕……所以,我想让蓓蓓跟我一起住。” 虽然洛琳不会大吵大闹,但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消失了八年,突然死而复生,一回来就搅得天翻地覆,把恩恩爱爱的两个人搞得形同陌路。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柔弱到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洛琳了。 “行,我这儿没问题。” 扫了他一眼,魏蓓拉站起来在他脸颊啵了一口,“这还差不多!” 某女满脸黑线。 当众秀恩爱,你考虑过单身孕妇的感受吗? 她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隔壁的房子黑着灯,经过权慕天门口的时候,里面没有半点儿动静。 很显然,他已经走了。 陆雪漫把钥匙塞进锁眼,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极度焦虑的俊脸。 司徒信一觉醒来,发现人不见了,他立刻慌了神儿。 打电话没人听,在小区周围找了一圈儿。几乎把隔壁的门敲破了,都没人开门,他便爬到对面的窗口,向内张望,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她要是再不回来,司徒信就报警了! 魏蓓拉扶着她躺好,他这才发觉陆雪漫的脸色很不好,“怎么弄成这样?” 她摆摆手,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回来的路上,魏蓓拉一直在默默腹诽,恨不能做个小人把这个男人活活扎死。 闺蜜没力气说话,她却忍无可忍,“你不是说要来陪着漫漫吗?结果把人陪进了医院,你这人一把年纪了,要不要再不靠谱一点儿?” 司徒信懵了,“什么意思?” “权慕天来过了,跟漫漫大吵了一架,然后她肚子疼就进医院了。” 花擦! 这厮真不是人! 即使他们离婚了,陆雪漫也怀着他的孩子。他居然无良到这个地步,深更半夜闯进她家里跟孕妇吵架! 叔可忍,婶不可忍,必须打得他妈都不认得他! “漫漫,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抱着肩膀哼了一声,魏蓓拉投来万分鄙视的目光,“你还是不要去送死了!” 被看扁的某男瞬间泄了气。 蓓蓓,你总这么直白,真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司徒信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丢丢面子,陆雪漫却率先开口,“冰箱里有只鸡,你去炖了吧。” “这个我拿手,你先睡一会儿,醒了就有鸡汤喝了。” 看着他背影,魏蓓拉森森觉得他脱了鞋狂追,这辈子都比不上权慕天,这就是命啊! 等陆雪漫睡沉,她才躺在闺蜜身边,不知不觉中,也沉入了睡梦。 从依山雅居出来,权慕天驾车一路狂飙,直到车子停稳,他才发现居然回到了万丽海景。 那个家,他一刻也呆不下去,还是不进去了。 夜云山的睡眠很浅,听见引擎的声音便醒了过来,挑开窗帘发现是权慕天的车,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么晚才回来?” “我的家,我想回就回,管你什么事?” 儿子低沉的语调充满火药味,夜云山无奈的摇了摇头,“进来喝一杯。” “不需要!” “那你继续飙车。” 几分钟后,权慕天走进客厅,直奔酒柜,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扬起头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下肚,他还是怄的要死,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 陆雪漫…… 漆黑的眸子犹如沉渊,夜云山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去找漫漫了?” “你派人跟踪我?” 除了陆雪漫,谁能让他郁闷成这样?这种事用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跟踪他未免太浪费资源了! “你脸上写的明明白白。” 冷飕飕的扫了他一眼,权慕天继续喝酒,白金伏特加喝下去如同白开水,感觉不到一点儿辛辣、刺激,反倒让他心里阵阵发苦。 揉了揉眉心,夜云山忽然发现在感情方面,他虽然执着,却很幼稚。 “你不懂女人的心。” 权慕天并不认为,一个终身未婚的老男人有资格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我不懂,你懂?” 他没结婚,却不代表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情感和生理方面都需要宣泄。 “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总比你经验丰富。” “切!” 忽略掉他鄙视的目光,夜云山淡淡反问,“除了洛琳,你还交往过其他的女朋友吗?即使暧昧的那种也算。” “陆雪漫。” 小子,你很专一,但是也很傻很天真!到底是太年轻啊! “错,她是你老婆!” 不以结婚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老婆跟女朋友有区别吗?有吗?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权慕天在这里排解苦闷的心情,全然忘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焦急的等着他。 两天过去了,他连条短信都没有,洛琳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这个男人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能这么等下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们才是一家人 夜云山与权慕天喝酒聊天,一直到天亮,父子二人喝光了酒柜里所有的酒。[燃^文^书库][] 转天清晨,佣人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以为进贼了,吓得差点儿报警。直到看见老爷和权慕天醉倒在沙发里,才松了一口气。 权慕天失联的第五天,洛琳拨通了国际刑警总部的座机,通过转接,找到了陆雪漫。 很少有外人打进来,她本能的以为是公事,随手按下了免提。 “喂,你好,这里是法医部。” “我找陆雪漫。” 国际刑警总部雄性动物居多,除了前台、行政部门和法医部,雌性动物屈指可数。听筒里飘出一个柔软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另外四只的关注。 “我就是。” “你好,我是洛琳。” 心头一紧,她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意思,但总觉得与权慕天有关,急忙拿起了听筒,“找我有事吗?” “我们见一面吧。” “在哪儿?” “我在你楼下基德咖啡馆,临窗的位置,你走进来就能看到。” “等我十分钟。” 放下电话,她忍不住一阵紧张,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面对那个女人。挣扎了一会儿,她逐渐平静下来。 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第三者,该内疚、忏悔的是她,不是我! 淡定…… 整理好心情,她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进了基德咖啡馆。 她走过去的时候,洛琳正在翻看时尚杂志,直到她坐下,才慵懒的抬起眼帘。 看着她正宫娘娘似的做派,陆雪漫只觉得可笑。 “你喝什么?” 摆了摆手,她不想跟这个女人有太多接触,“我还有工作,不能在这里久留。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自从有了上次刘丹的教训,她很少在外面喝东西。即使口渴,也会去超市挑选。 没有权慕天,她能进国际刑警总部,装什么大半蒜儿?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请说。” “据说,慕天搬到你哪儿去了。” 就知道她会问这个! “不清楚。” 洛琳对她的话深表怀疑,缓缓追问道,“他住在你隔壁,你会不清楚?” “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微微挑眉,她似乎对别人这两字十分满意。 嫣红的唇角扬起一抹不屑,陆雪漫故作不解的问道,“既然你跟他在一起,就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去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会问到我这里?” 你在嘲笑我吗? 眼底闪过几分得意,某女仿佛在说,我不是嘲笑你,又是什么呢? “我听说,慕天已经拿到了中院的审核文件,现在你们还是夫妻关系。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想探听我的口风,不如直接去问你的初恋情人! 冷了她一眼,陆雪漫缓缓说道,“这是我和他的私事,恕我不便相告。” “那就说点儿你知道的。” “好。” “我是夫人的人,你是夫人的女儿。你应该清楚我和你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我们之间没必要对立,你说呢?” 这才是她的目的吧? 听她的口气,仿佛受了谁的指派,莫非是蒋斯喻让她来的?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她破坏了自己的婚姻,难不成还要向她道谢吗? “每个人的婚姻都会经历一些风浪和波折。你应该感激我,因为我的出现让你看清了你先生的心。” 洛琳的脸皮果然比城墙都厚! 她把自己叫出来,就是为了秀下限吗? 深吸了一口气,陆雪漫强压住爆打她的冲动,若无其事的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谢意,不妨让你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半个月前,我已经正式收养了洛小天。办理完领、养手续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你的儿子。不过,既然你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谁做他的母亲都一样,你说呢?” 陆雪漫,你居然敢收养我的儿子,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明明知道权慕天多在乎那个孩子,居然背着我和他悄悄办了领、养手续? 存心让我不痛快是不是?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收养洛小天?” “因为爱心泛滥喽。” 她很喜欢洛小天,不忍心他在孤儿院里长大,就让司徒信帮忙办理的收养手续。只不过,她没想到,这竟然成了报复洛琳最好的方式。 “小天跟我很投缘,他已经叫我妈妈了。我这儿有他的视频,你要不要看一下?” 陆雪漫,你在向我炫耀吗? 洛小天是我的孩子,无论你怎么做,只要他见到我,就会无条件的跟我走。你这点儿伎俩,还是省省吧! 尽管怒火中烧,洛琳却把火气压回去,没有发作。 让她看出自己被激怒,我就输了! 水润的红唇勾起明艳的笑容,她声色委婉,“我也好久没见小天了,视频在哪儿,能让我看看吗?” 话音未落,陆雪漫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也不避讳,大大方方接听了电话。 离开国际刑警总部之前,她与魏蓓拉约好,二十分钟以后给她打电话。至于是走是留,她会见机行事。总之,她绝不会让洛琳占到便宜。 简单说了几句,她便收了线。 洛琳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却站起身,准备离去,“法医部出了点儿急事,我得马上回去。你想看视频,还是等下次吧。” 架子端地很足嘛! 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几乎气炸了肺,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明媚迷人的笑意,“等一下,我加你微信,你传给我也可以。” 陆雪漫故作惊慌的摆摆手,仿佛对面的女人是个感染性极强的病毒。她蹙起眉头,说的十分为难,“可是……我的微信从来不加生人。” 面皮抽动,洛琳心塞到不行,“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小天。” 心动了吗? 权慕天那么在意你,你却帮助蒋斯喻算计他。像你这种没节操、没良心的女人,不配做孩子的母亲! 冷了她一眼,陆雪漫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他是我的养子,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之前,即使血亲,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为了保证他身心健康,我需要对每一个与他接触的人进行评估。” “可是,我是他的母亲……” 强势的话扔出来,洛琳却强行收住尾音,努力维持住熟女、优雅的姿态。 居然没破功,功力很深嘛! 那就再给你添一把柴,也让你尝尝被人破坏家庭的滋味。 “纠正一下,你只是他生理意义上的母亲,而我才是他法律意义的上的母亲。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跟我才是一家人。” 不屑的哼了一声,洛琳依旧趾高气昂,“男孩子寻根,我不相信小天会不认我。” 洛小天会不会认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点头,你就见不到儿子。 你很清楚,这个孩子对权慕天很重要。可是,你连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难受吗?着急吗? 活该! “你又错了。对男孩子来讲,所谓的根是他的父亲。正好,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小天的父亲到底是谁?” 对面的女人笑的阴险,洛琳怀疑她话里有话,“这个与你有什么关系?” “好奇。” “有时候,好奇会害死人的!” 威胁我? 终于忍不住,露出大姐大的狐狸尾巴了? “据说……你在九年前的化装舞会上被人下了药,跟几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之后,你就消失了。一年以后,小天在北川乡下出生,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丢了。要不是你的初恋情人,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 恨得咬牙切齿,洛琳恨不能亲手掐死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跟权慕天一样,都那么喜欢装傻,连表情都很像呢! 啧啧啧,可真是天生一对! “只怕你也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吧?可怜的小天,这个疑团只能靠你自己解开了!” 万分遗憾的摇摇头,陆雪漫怜悯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当时,你还年轻,对化装舞会这种新鲜事物感兴趣是难免的。只可惜,你遇人不淑,不然的话,你早就是权太太了。” 别忘了,权慕天是因为我才跟你离婚的! 傲慢的看着她,洛琳依旧衣服胜利者的姿态,“男人嘛,谁没有个行差踏错。只要他心里有我,没有忘记我,晚个七八年,我照样是名正言顺的权太太!” 权太太?! 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娶你! “办婚礼的时候记得送我请柬哦。” “一定。” “有一件事请你帮我转告他,一个月前他为我定的婚纱、礼服和首饰还放在梵蒂亚造型工作室,让他抽空处理掉。” 轻飘飘扔下一枚重磅炸、弹,陆雪漫迈着轻快地步伐,抽身离去。 婚礼!? 一个月前,她因为盲肠炎住院。权慕天居然在那个时候,准备与这个女人筹备婚礼? 他把我当什么!? 走出咖啡馆已然接近下班时间,她没有回国际刑警总部,而是直接打车返回了依山雅居。 打开房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第一反应是司徒信。 可看到厨房中的背影,她不懂了。 这个人怎么来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还是亲妈管用 看着厨房里优雅的背影,陆雪漫有一瞬的恍惚。[燃^文^书库][] 对她来说,这种情景只是梦里的奢望。只有在婚后,她在权慕天身上感受过这样温情满满的幸福感。 只不过,她摸不清蒋斯喻是真心还是假意。 听见开门的声音,却一直没人说话,她急忙回头张望,发现陆雪漫一动不动的站在厨房门口,表情木讷,如同一个受了惊的孩子。 “回来了。” “嗯。” “快去换衣服,饭菜马上就好。” “哦。” 母女间再正常不过的问候,蒋斯喻却等了二十年。 这些年,她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唯一的女儿牵扯进来。 可是,当她知道女儿嫁给了权慕天,那颗沉静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既然对方已经出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陆雪漫回到卧室,在换衣服的时候做了一个决定,等她折回厨房,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把碗筷递给她,蒋斯喻忽然有些不自信,讪讪一笑道,“我很久没下厨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明白对方的意思,默默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尽管味道不错,可她喉头哽咽,仿佛被什么给黏住,一句话都不出来。顿了片刻,她整理好心情,才认真的点了点头,“吃饭吧。” “好。” 没有得到她的赞许,也难得她没有排斥,蒋斯喻心中暗喜,笑着坐到她对面,不住的给她夹菜。 气氛怪怪的,陆雪漫闷头吃饭,始终没有与她对视。 为了打破僵局,她盛了一碗鱼汤放在女儿面前,轻声问道,“今天我给国际刑警总部打电话,你同事说你已经走了……” 鱼汤浓稠鲜香,陆雪漫浅浅抿了一口,终于抬起眼帘,“我去见了一个人。” “谁呀?” “……洛琳。” 微微蹙眉,蒋斯喻不解的问道,“她找你干什么?” 难道洛琳找我不是她的意思? “无非是炫耀她即将成为权太太罢了。” 对面的女人一脸好奇,似乎对她的话有所怀疑。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她听说我收养了洛小天,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但是,我决绝了。” 以洛琳的脾气会想方设法把孩子要回去。 她这么做不是因为多喜欢孩子,而是为了权慕天。只要那个男人在乎,即使委屈就全,她也会装出母子慈爱的模样。 每一招都能掐中他的软肋,不愧是某人的初恋情人! “其实,你不用理会那个女人。” 洛琳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没经过我的允许,居然私自跟陆雪漫见面。 她算什么东西,还痴心妄想做权太太? 一旦被权慕天看到她那些放浪形骸的视频和照片,还会多看她一眼吗?绝对不可能! “她说她是你的人,否则,我才懒得搭理她。” 陆雪漫面露嫌恶,闷头喝鱼汤,却时不时偷眼望去,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不能继续留着洛琳,不然的话,她迟早会惹出大乱子! 既然说到这里,有必要解释清楚,免得女儿误会。 “漫漫……当年,我把洛琳救回去是出于一片好意。遇上我之前,她被人贩子卖给了地下赌场的老板,因为不服从管教,被打得半死,扔在垃圾堆里。我发现她的时候,人只剩下一口气。” 她听得出来,蒋斯喻的话半真半假。 至于她为什么把洛琳留在身边,这些年那个女人又帮她做了些什么,只有她们最清楚。 漫不经心的听着,她追问道,“然后呢?” “……我把她带回了文莱。可谁成想,她居然死性不改,使出狐媚的招数勾引司徒信,导致他们父子反目。作为对她的惩罚,我让她去了赌船。” “她在赌船上做什么?” 蒋斯喻没想到她会向下追问,顿了几秒,继续说道,“一个女人在赌船上,你觉得她能做什么?” 洛琳是整个赌船标价最高的头牌,谁拍的价格高,她就归谁。 但是,她没有想到,蒋勋会对这种烂货感兴趣,实在让她大跌眼镜。 填饱了肚子,陆雪漫不紧不慢的问道,“据我所知,为了控制像她这样的女人,你们的手段很独特。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攥在你手里?” 女儿出奇的冷静,提出的问题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她竟有些无措。 “这些都是常规手段,你懂得。” “把她的把柄交给我。” 莫非顾晋阳猜得没错,她想跟权慕天复婚?可五大家族是顾家的仇人,她怎么可以与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蒋斯喻立刻紧张起来,“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她微微一笑,声调里透着慵懒。 “我不会把那些东西交给权慕天,像他那样的男人,无论初恋情人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毫不在意。至于……我用那些东西做什么,以后我再告诉你。” “……” 她拿不准女儿的心思,却又不想拒绝。这是她们母女和解的好机会,就这么放弃未免太可惜。 如果她对权慕天没有感情,就不会留着跟他的孩子。 万一,她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不止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她和顾晋阳之前所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该不该答应她呢? 对面的美妇犹疑不决,陆雪漫冷哼了一声,便欲起身离去,“不给就算了。原本,我只想试探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既然你把我当外人,我就当没你这个母亲好了。” 她最后一句狠狠戳进了蒋斯喻心里。 “等等!你说什么!?” 绝美的眸子泛起一重水光,而她充满期待的激动眼神被陆雪漫完全忽略。 “你是我妈,这是事实,我没必要否认。但要是你不把我当回事儿,我也没必要用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该怎么办……你懂得。” “我给……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给什么!” 果然还是亲情管用,自己小试牛刀,她就妥协了。等那些东西到手,绝对够洛琳喝一壶的! “三天之内,把东西发进我的邮箱。” “好。” “谢谢妈!” 最后一个字让蒋斯喻激动不已,差点儿把持不住,哭花了脸。等她收拾好心情,抬起头,陆雪漫已经走进了卧室。 靠着房门,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可如果她不这么做,该如何稳住蒋斯喻,让她放松警惕? 一旦被她察觉,自己在悄悄调查顾盛昌的死因,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天前,荣爵洛已经从顾家祖坟带回了顾盛昌的骸骨。 所幸,当年蒋家的人只是把他草草下葬,没有火化。不然的话,陆雪漫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顾盛昌死了二十年,要找出他真正的死因,难度系数很高。 在结果出来之前,不可以走漏风声。 所以,她只有竭力打压洛琳,让所有人以为她蓄意报复,只有这样才能引开蒋斯喻和顾盛昌的注意。 况且,蒋斯喻本就是她的生母。 叫她一声妈不止没有坏处,反而多了一层保-护-伞,何乐而不为呢? 陆雪漫走后,洛琳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恶气,驱车来到权氏大楼,直接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林聪见来人是她,慌忙起身阻拦,“洛小姐,权董正在处理紧急事务,请您到会客室稍候。” “起开!” 美目迸出一抹寒光,推开林聪,她提步往里走,正好与indy撞了个满怀。 indy给.ss送文件,退出办公室,还没站稳具差点儿被人撞飞。她是总经办的首席秘书,整个权氏除了权慕天,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这丫的谁呀! 走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吗? 杏眼圆瞪,她万分不悦的抬眼望去,对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吓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低低骂了一句,洛琳轻轻推开门,款步走进了办公室。 林聪急忙把人扶起来,狠掐她的人中,indy才缓缓苏醒,“那个人是洛琳吗?她不是死了吗?是不是我见鬼了?” “那是洛琳的孪生姐姐,当然,她也叫洛琳。” 这什么情况? 一众白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整个总经办彻底风中凌乱。 洛琳进去的时候,权慕天正在与夜云山视频通话,商议把夜氏和权氏合并的方案。 当看到那抹摇曳的身姿,他立刻中断了会议。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越过宽大的办公桌,洛琳伸手想攀上他的脖颈。男人微微后撤,把文件夹放进书立,巧妙的避开了她的接触。 几天不见,见了面也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难道他真想跟陆雪漫复婚吗? 权慕天,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她身上还带着咖啡的香气,权慕天轻声问道,“你不在家好好休养,又去哪儿了?” “我去孤儿院了……” 去孤儿院喝咖啡吗? 一抹寒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他没有拆穿洛琳,淡淡问道,“是哪个孤儿院?如果你想去做义工,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自己张罗。” 哀怨的叹了口气,她沮丧的垂下眼眸,手指扭着衣角,带着哭腔控诉道,“我去了爱婴孤儿院……但是,那里的老师不许我见小天。” “为什么?” 洛琳瞬间红了眼眶,委屈的几乎落泪,迷离的眼眸染了水雾,眼波流转,丝丝惑人心意。 “你真的不知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烈焰红唇 权慕天糊涂了,完全不懂她的意思,挑眉反问,“我知道什么?” “小天是陆雪漫的养子,被寄养在孤儿院。[燃^文^书库][]据说,用不了多久,他会被监护人接走……” 她收养了洛小天? 虽然她跟那个孩子很投缘,也没必要把他当成养子。莫非她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洛琳? 可不管怎么说,孩子跟着她会被照顾的很好。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故作不解的追问道,“所以呢?” 他真的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眼泪滚落脸颊,洛琳委屈到不行,抽抽噎噎的说道,“他是我的儿子……以前我身不由己,现在我想把他接到身边,亲自照顾。你帮我把抚养权要回来好不好?” “这样不好吧?” 蹙着眉心,她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无拒绝。 但是,她难过总比陆雪漫伤心好。 “小天有亲生母亲,我好端端的活着,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儿子。再说,你是看着他长大的,难道你忍心我们母子分离吗?” 不答应她,只怕她会一直耗在这儿。 既然陆雪漫收养了洛小天,就不会轻易放手。洛林想要回抚养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如…… 沉思了片刻,他立刻有了主意,“你跟冯锦添咨询一下,看看需要准备什么资料。”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转眼间,洛琳破涕为笑,扑进他怀里,欢喜的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本以为至少会得到一个拥抱,而她却迟迟没得到任何回应。 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女人,权慕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修长的双臂垂在身旁,他别过脸,掩去满脸嫌恶。 两个人僵持在哪儿,她期待着男人的触碰,他却在等待女人自动放弃。 直到桌上的手机响起,他瞬间如获大赦,“我这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她主动投怀送抱,男人居然毫无反应,这让她极度挫败。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 指尖若有若无的拂过她的脸颊,权慕天耐着性子哄劝,“你在这儿我办法安心工作。再说,我这儿不断有电话进来,待会儿还要开视频会议,只怕会忙到很晚。” “真的?” “你瞧,我有这么多文件还没看。” 洛琳将信将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半尺厚的文件堆在那儿。 她并不知道那些是男人批示过的文件。 “我会让林聪与冯锦添约好时间,等你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把抚养权要回来。” 那怎么行? 一旦他出面帮忙讨要抚养权,搞不好会跟陆雪漫对簿公堂。真到了那一步,他们就彻底没戏了! 而她成为权太太,也只是时间问题! “慕天,抚养权我要定了!你帮不帮我?帮不帮嘛!” 手机再次响起,权慕天摆了摆手,示意这件事稍后再说,便急匆匆接听了电话,“喂,是我……” “那我走了。今晚我等你,记得来哦。” 在他颊边留下一枚嫣红唇印,洛琳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男人忙成这样,一定没时间照镜子。即使今晚他去找陆雪漫,只要看到他脸上东西,就会把他赶出来! 小丫头想跟我斗,她还嫩了点儿! 婀娜的背影终于消失,权慕天长长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过去,直到林聪送来晚饭,他才从文件堆里抬起头。 咳咳…… 洛琳进来的时间不长,少爷的脸上就挂了彩。看来,他是不准备跟少奶奶复婚了。 除了嘴馋,少奶奶几乎无可挑剔。 漂亮、身材好、学历高、又懂事听话……虽然生气的时候脾气倔了点儿,但是任性的女生最可爱。 那个女人除了是少爷的初恋女友,真看不出她哪里好? 少爷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真让人搞不懂! 林聪面露异色,嘟着嘴,似乎腹诽着什么。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沉声问道,“怎么了?” “您的脸……” 坐进沙发,他打开餐盒,准备吃饭,“我的脸怎么了?” “您自己看。” 极不情愿的拿出镜子,林聪双手递了上去。 看到镜子里那枚火红的印记,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等他回过神儿来,.ss已经冲进了卫生间。 从权氏大楼出来,洛琳的法拉利跑车转过弯道,就被两辆jeep夹在中间。一名黑衣人走过来,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等她回过神儿来,腰部已经被一个硬物顶住,“老板要见你,开车!” 冷了他一眼,洛琳厉声呵斥,“给我把抢拿开!” “这是老板吩咐的,我只能照做。” 侧目瞪了黑衣人一眼,她极不情愿的踩下了油门。法拉利跟在jeep后面,驶出夹道,沿着海湾快速路向郊区驶去。 一个小时过去,路旁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洛琳紧紧握住方向反,禁不住一阵心慌,“到底还要开多久?老板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少废话,开好你的车!” 黑洞洞的抢口向她腹部要害逼近了几分,她只能闭嘴。 又过了二十分钟,转过盘山道,一幢别墅跳入眼帘。虽然天色擦黑,但是洛琳认得这里。这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洛家别墅怎么会落到那个人手里? 把车子开进车库,她跟着黑衣人走进了二楼书房。 居中的椅子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背对着门口,仿佛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屋里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每次见到这个人,哪怕听到他的名字,洛琳都会不受控制的浑身战栗。 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让她从准新娘沦落到最最不堪的地步。 如果可以,她会亲手杀了这个人! 只不过,在她成为权太太之前,还需要他的帮助。 把人推进书房,黑衣人便退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的背影,双脚仿佛被什么顶住,始终没能靠近一步,“你找我……” 其实,她想说自己认得回家的路,何必绕着海都转了一大圈? “我要的东西呢?” 一个月前,她接到老板的命令,限她在20天内拿到权慕天的眼、角膜副本。 虽然不知道他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但是洛琳了解那个人。 这些年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报复权氏。只要能让权家的人不舒服,他就会感到满足。 “还没拿到……我没机会提取他的眼、角膜……” 默默抓住门把手,洛琳想伺机逃走。 以他的习惯,没有按时完成任务会受到惩罚,可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给了你30天,你还是一无所获。既然你这么没用,就没必要再活下去了。能死在自己家里,也算是个好归宿。” 猛地转过身,他眼中涌动着逼人的杀意。 洛琳吓得脸色惨白,不住的倒声吸气。她想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顿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会想办法拿到你要的东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权慕天已经搬到陆雪漫的隔壁。自从他出院,只在你那里呆了两个晚上。即便呆在一个屋檐下,他都没有碰你!看来,他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一步步走过来,阴冷的气团将洛琳完全罩住,他捏住洛琳的脖子,冷望着她,几乎把人拎起来。 “像你这样的废物,我为什么要留着你?”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浑身发冷,握住那人的手腕,竭力辩解。 “都是因为陆雪漫,如果她没有回到海都,我早就得手了。你的人把他伤的那么重,从他出院到现在,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让我怎么得手?” “他在重症监护室住了那么多天,那是你最好的机会。而你呢?” 他的手不断收紧,洛琳的双脚离地,仿佛一只被脱水的鱼,除了垂死挣扎,什么也做不了。 死亡的感觉让她恐惧,她不想死,不想! “你非但没有抓住机会,反而让他痊愈出院。洛琳,你白混了这么多年嘿道。当初,我不该把你交给蒋斯喻,应该留着你亲自调教。” 她震惊了。 他还是想杀了权慕天!? 不行,这绝对不行。那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死! “……我不知道你想做掉他,所以才……”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如意算盘。见到初恋情人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想想你那些视频和照片,你以为他会接受你?还痴心妄想做权太太,少作白日梦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 难道他派人跟踪我,听到了我跟陆雪漫的谈话? 洛琳面如死灰,头皮发麻,心慌到不行,“我没有……” “没有!?那就别把责任推给别人。陆雪漫对我有大用处,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就……” 不容他说完,她急忙说道,“我懂,我懂……”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鉴于之前你办事不利,我必须给你长长记性!” 打开房门,他像扔垃圾一样,把洛琳推给了门口的黑衣保镖。 “天亮之前,把人送回去。记住,她得活着!” 秒懂了老板的意思,两人保镖嘴角勾起奸邪的冷笑,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儿。仿佛在说,这女人的滋味一定不错! “……放我走……你放过我……放过我……” 房门砰的闭合,洛琳的哀求毫无效果。她挣脱束缚,撒腿就跑,没跑出几步便被揪住头发,拖进了走廊尽头的屋子…… 魏蓓拉本想搬过来与陆雪漫一起住,却接到了养老院的电话,说她的父亲病重。她担心父亲,便急匆匆赶过去照顾。 陆雪漫、荣爵洛和司徒信分头调查顾盛昌生前发生的一切,加上总部的工作,忙的不可开交。 一晃五天过去,她逐渐恢复了好心情,却被一通电话搅得鸡犬不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拍死在墙上 电话是物业公司打来的。[燃^文^书库][].d.m 原来,她家水管爆裂,不止淹了自家的房子,还让楼下邻居遭了秧。楼下是一对小夫妻,有个半岁大的儿子。 妻子在家休产假,发现房子漏水,在第一时间给物业公司去了电话。 陆雪漫赶回家,开门一看,立刻傻了眼。家里的积水没过脚背,楼下邻居家也成了水帘洞。 哎呦我去,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作为一名家事白痴,遇到这种情况,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楼下的丈夫闻讯赶来,看到婚房被淹的不成样子,瞬间开启指责模式。 “你怎么搞的?我家被你淹成这样,你还让不让人愉快的过年了?你赶紧找人解决问题,还要包赔我家的损失!否则,我就去法院告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陆雪漫分别给司徒信和荣爵洛打电话,一个电话无法接通,另一个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 关键时刻掉链子,没有一个靠得住! 该怎么办嘛! 妻子不淡定了,瞪着眼睛喝道,“你这人什么态度!这是你的房子!难道不是你的错,还能是我错了?” 咳咳…… 人家说的没错。 不是因为我家的水管爆了,人家也不会遭殃。可是,说这些又不能解决问题,真是愁死人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的。” 对方软了口气,夫妻二人互换眼色,丈夫随即拿出几张纸,逼着陆雪漫签字。 “你把这个签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什么东西……” 她抽过来想看几眼,男人却不干了,沉声说道,“让你签你就签,废什么话?楼下那是我的婚房,我父母买了老家的房子给我买的,你说淹就给我淹了,赔点钱算便宜你!” 花钱消灾也是个好办法,陆雪漫弱弱问道,“赔多少?” “20万!” “你不如去抢好了!”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夫妻二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恶语相向。 屋里的水顺着门框溢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这种情形更加助长了那对夫妻的气焰。 “你愣在这儿干嘛?打算把整个楼都淹了吗?” “你这女人有没有点公德心,由着水哗哗的流,简直太过分了!” 某女被训得一愣一愣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理亏,她也无话可说,由着那对男女数落。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是夜南峰的房子,就这么给他淹了,实在说不过去。家具、地板都是实木的,被水一泡,只怕会全部报废。 她隐约记得司徒信曾经说过,在卫生间的某个地方有个阀门。 只要把那个关上,就能切断水源。 对呀! 进去试试!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淌着水,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那对夫妻吵吵闹闹,引来几位看热闹的邻居,他们得理不饶人,把某女从头到脚数落了n+1次。 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大吵大闹。 走路太响,影响他们休息。 甚至洗衣机甩干都能被他们说成故意破坏,影响邻里和谐。 所幸,某女专心找阀门,并没有听见他们夸张的说辞,否则非打起来不可。 当她走进卫生间,彻底呆掉了。 里面水流入住,自来水如同喷泉一般,不断的向四周喷射。推开门的一刻,积水一下子涌出来,瞬间没过了脚踝。 这什么情况? 水管搞暴、动啊有木有? 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冲进去做一只落汤鸡。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找到阀门。 要么坐等物业的人想办法,那样一来,楼下那家就彻底毁了。 这个问题如同砍左手还是砍右手。 一时间,她犹豫不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水流顺着墙根往外流,不一会儿,整个走廊便积了一层水。不仅如此,积水沿着楼梯,缓缓下流。 楼下的男人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走进来,看到某女还站在那儿,伸手推了她一把。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进去把阀门关掉?” 陆雪漫始料未及他会突然闯进来,被猛地一推,一头抢了出去。 地上的水位慢慢升高,她努力稳住身形,本想扶着墙站稳,却脚下打滑,额头撞在墙上,碰的眼冒金星。 此刻的她趴在那儿,如同被人一巴掌拍在墙上,完全一副受虐的可怜相。 那男人见她一动不动,顿时慌了神儿。走过去,试探着戳了戳她的肩膀,“喂,喂……” 缓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脑袋懵懵的、视线也有些模糊。感觉到额头有股热流往下淌,她伸手一摸,居然流血了。 要不要再坑一点儿? 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连孕妇也打? 听见男人的声音,陆雪漫不耐烦的回头望去,却吓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她流血了,这下惨了! 他惊慌失措的往外走,却被一道高大萧肃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权慕天落下了一份重要的文件,鉴于林聪被派出去办事,他只好亲自回来取。走出电梯,就发现楼道里全是积水。 陆雪漫的房门开着,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水管爆了,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她一个孕妇,要怎么解决? 这是男人的第一反应。 他大步流星往里走,却与仓皇逃窜的男人撞了个满怀。两人目光一对,对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会看路吗?” 眼前的男人高大帅气,那身衣服比他家房子还值钱。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却知道这种人他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锐利的目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陆雪漫趴在墙上,好像动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男人动手了? 权慕天一个箭步窜过去,伸手把人扳过来。 他怎么来了?该来的不靠谱,不该来的却像及时雨。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 男人出现的一刻,她禁不住眼前一亮,瞬间看到了希望,心里悬着的石头不自觉地落了地。 权慕天无所不能,他一定有办法摆平那对难缠的夫妻。 哀怨的望了他一眼,陆雪漫抬起爪子想遮住额头的伤,却被他抢先一步抓住了腕子。 小女人额头受伤,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很显然,她是被人打成这样的。敢对他的女人动手,活腻了吗? “坚持一下,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皮外伤,不要紧。” 她把手缩回来,想从男人怀里挣出去。 谁知,他不但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紧。熟悉、魅惑的气息一直钻进她心里,她慌乱的低下头,遮住微红的脸色。 楼下的男人抽身想溜,却被权慕天的冷喝定在当场,“你给我站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吓得一缩脖子,陪着笑脸问道,“我刚来……不太清楚……” 哎呦我去,你当我是空气吗? 我只是被你推了一把,老娘意识清醒得很!当着被害人面说瞎话,你的脸皮是钛合金的吗? 陆雪漫狠狠剜了那个男人一眼,完全是吃人的眼色。 某男秒懂了她的意思,极度不悦的问道,“麻烦你你解释一下,我太太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眼底墨色翻滚,强大的威压令对方心慌到不行,手脚僵直,想跑都动不了。 那女人是他的老婆!?她不是单身吗?怎么突然冒出个老公?难道她是被这个男人包养的小三? 很有可能! 可不管怎么说,这种男人他都开罪不起的,还是认栽比较好。 “我不小心推了她……” “你推得?”冷哼了一声,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上扬的尾音表现出他极度的不悦。 这男人气场好强,到底什么来头? “……是。” “你住哪儿?” “就在您家楼下。” 他秒懂了对方的来意。 屋里被淹成这样,门外还站着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可想而知,楼下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搞不好还打算狮子大开口,狠狠敲一笔。 要不是他回来那文件,天知道陆雪漫会变成什么样! 话说,这女人是傻的吗? 碰上这种事给他打个电话能死啊? 权慕天越想越后怕,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完全没心情跟另外一只瞎扯,“你先回去,明天自然有人会找你。” 一看他就是个有钱人。 拿钱消灾是有钱人的习惯,说不定除了重新装修,还能多赚一笔。 他瞬间有了底气,一本正经的问道,“那我家怎么办?今晚我们住哪儿?” “小区外面有个快捷酒店。至于你家……明天会有人去找你。等我的人核定好损失,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好好好!” 对方的得意维持了不到三秒钟,权慕天随即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可是,你打了我太太,她的误工费、医药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全部由你负责。具体数目会有人通知你。如果你敢赖账,后果自负。” “知,知道了。” 男人转身要走,再次被叫住,他立刻苦了脸。 大哥,你还想怎样?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好狗不挡路 权慕天猛然想起一件事,抚开她额前的发丝,轻声问道,“他除了推你,还对你做过什么?” “……骂我……欺负我……” 楼下的男人顿时不淡定了,急忙为自己辩护,“天地良心啊,我没有骂你啊!更没有欺负你。[燃^文^书库][]这位太太,说话要凭良心,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陆雪漫受了委屈,本能的想报复。 既然有人为她出头,管这个人是不是权慕天,她都要把这口恶气发出去,绝对不能便宜了楼下那两口子。 “你看……他这么凶,我根本说不过他……他家两张嘴对我一个,这还不算欺负人吗?” “当然算。” 权慕天答得干脆,她一阵狂喜,却维持着哀怨的模样。 不愧是扯过结婚证的,给你点个赞! 这是组团欺负人的节奏啊! “这位先生,你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冷冷反问,“她是我太太,你我素未谋面。我不信她,难道要信你?” “……” 这下惨了,摊上大事儿了,果然不能愉快的过年了! “今天,你先回去,好好检讨一下。如果你认罪态度良好,说不定我能放你一马。” 情势急转直下,楼下的男人感激到不行。正准备说点儿拜年的好话,权慕天轻轻挥手,把他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但是,你要先向我太太道歉。只要她满意,我这边自然没有问题。” 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好像随时能把人吸进去。对面的男人气场强大,他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吗?” “你认为现在认错,她会原谅你吗?” 气哼哼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把脸埋进男人怀里,仿佛在说,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 楼下的男人彻底苦了脸,森森腹诽。 这位大姐,你淹了我家的房子,居然倒打一耙,敢不敢再不厚道一点儿? 对方有理变成没理,灰溜溜的走了。 陆雪漫捂着嘴偷偷的笑了,顿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还被男人抱在怀里,禁不住抖了一下,扭动肩膀便欲挣脱。 怀里的女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兽,张牙舞爪想逃脱猎人的掌控。 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机会,男人怎么肯放过她? “权慕天,你放开我!” 男人的臂膀强劲有力,仿佛一道铁箍,无论陆雪漫怎么挣动,始终拧不过他的力气。 她就如此抗拒与自己接触? 可面对她,权慕天总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你的衣服、鞋子被水泡透了,难道不觉得冷吗?” “不管你的事!” 粉嘟嘟的唇瓣冻得泛白,她一阵阵的打摆子,居然还嘴硬! “你的事我管定了,跟我走!” 不由分说,他双手一抄,将人打横抱进怀里,提步向隔壁走去。 陆雪漫一阵心慌,不断的拍打他的胸口,“我们离婚了,我的事你管不着!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权慕天,你这个大混球,放我下来,放开我!” 三步两步走进卧室,男人轻轻把她放下,她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权慕天却抢先开口。 “你这个女人良心被狗吃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你想过后果吗?” 话说到一半,他立刻转了话锋,不忍心说的太重。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垂下眼睑,绞着手指,低声嘟囔道,“是你多管闲事,我又没求你帮我。” 瞬间心塞不已,权慕天气的直翻白眼儿。 “即使你我离婚了,两个孩子还有我一半呢!遇到事情,你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吗?会吗?” 如果不是荣爵洛和司徒信关键时刻掉链子,哪轮得到你帮忙? “会……” 陆雪漫,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你!” 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权慕天森森觉得说不定哪天他真会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 谁让我栽在她手里呢? 她有家不能回,正是他们破镜重圆的好机会。只要她乖乖住进来,不管对手是荣爵洛还是司徒信,统统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惦记他的老婆,想都不要想!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抽身走进了卫生间。几分钟过去,他把一个木质的脚盆放在床边,蹲下身抓住了她的脚踝。 慌忙推开他的手,陆雪漫戒备的问道,“你想干嘛?” “泡脚……” 向外挪了挪,她故意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我泡个热水澡就好了。你去给我放水……” “你有没有点儿常识?” 男人投来鄙视的目光,陆雪漫不懂了。 你又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智商高低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虽说孩子的智商80(百分号)取决于母亲,但我是学霸,我的孩子百分百素神童好吗? “什么常识?” “孕妇不能长时间泡澡,即使洗澡,也只能淋浴。亏你还是学医的,连这个都不懂!” 扒掉她的鞋袜,权慕天把她的脚摁进了热水。 这么热,这厮想烫死我啊! “就算我不懂,也不需要你来教。” 一双小短腿不停的扑腾,陆雪漫想把脚丫子解救出来,除了甩了他一身水,没有半点儿效果。 “你可别误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孩子!” “谁误会了!” 这下轮到她心塞了。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喽? 权慕天,是你主动跑来给我解围,是你把我抱进来,也是你死皮赖脸给我洗脚。你无事献殷勤,咱俩到底谁表错了情? “我怎么可能误会你,真是笑死人了!” 偷眼望见她憋屈、娇憨的模样,男人眼底浮出一抹坏笑,转瞬即逝。 “你没误会最好!免得说我对你死缠烂打,抱着桌角不放手。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揣着我的一对儿女,我会帮你?” 权慕天,你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 我怎么忘了,这厮最记仇! 前几天,他被我奚落、打击到没脸见人,见我落难就想落井下石。老娘会让你看笑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丫的少在我面前嘚瑟!你没有孩子的抚养权,他们跟你没有关系!” “抚养权是针对孩子出生以后,却在出生之前没有明确的规定。作为他们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我有权照顾好我的娃,懂吗?” 这厮恶补婚姻法了?分分钟被秒杀,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愤愤不平的送给他两个字。 “不懂!” “不读书、不读报真是害死人呢!” 她抓狂到不行,却无言以对。 这厮在嘲笑我无知吗? 嗷嗷嗷嗷,不能忍啊有木有!如果我有爪子,一定扑上去咬死你,咬你的尸骨无存,嗷呜!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想要制服学霸,最好的办法就是变成高大上的无敌学霸。 尽管他没有恶补婚姻法,但他有冯锦添。冯大律师是活的法律百科全书,有了他写的漏洞宝典,还不秒的她渣都不剩? 直到小女人鼻尖冒出一层薄汗,他才把木盆端走。 光着脚丫子坐在床边,陆雪漫开始四下打量。起初,她只是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的布置跟万丽海景一模一样。 这厮把这些东西搬过来,总不会是为了省钱吧? 别告诉我他是为了睹物思人……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抖了一下,急忙把诡异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真的想太多了! 权慕天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她赤着脚、露出半截小腿在屋里瞎晃,顿时黑了脸,“陆雪漫,你注意点儿会死吗?” 这厮不正常啊! 我踩你家地板还要经过你的首肯?要不要这么小气? “怎么了?!你鬼叫什么?” 眼前的小女人如同一只处于戒备状态的野兽,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露出锋利的爪牙,完全hld不住啊有木有? “知不知道孕妇需要保暖?你这样很容易着凉,懂不懂?” 真的吗? 教科书上没说过,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这厮不会在骗我吧? “不懂!” “你不懂就学着点儿。在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某女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这厮果然在骗我! 他跟我是头婚,肿么可能对女人怀孕、生孩子的事情在行?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可以随便骗着玩吗?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戏谑着反问,“权慕天,你为什么会在这方面有经验?难道你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还是洛琳也有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权慕天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想不跳都不行。 难道让他告诉小女人,九年前,他找到了离家出走的洛琳。两个人在北川住了一年,直到洛小天降生,才离开了那里。 如果被她知道,只怕又会一走了之。 至于当年洛琳为什么会跑去北川,这是悬在他心头的不解之谜。 那时候,她情绪低落,不愿意多说。 直觉告诉他,她之所以去北川,一定与黑桃k有关。但那个人与北川有怎样的联系,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面对陆雪漫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有点儿解释不清了,便默默转移了话题。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还不快去换衣服!” 你果然不想说! 正好,我对你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抱着肩膀不屑的哼了一声,她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好狗不挡路,我要回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蛮不讲理 权慕天不懂了,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要再难搞一点儿? “你家被水淹了,你现在回去,准备抗洪吗?” 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陆雪漫对了会儿手指,弱弱说道,“我不回去,怎么换衣服?” 原来是为了这个! 难道是我反应过激了? 某男死扛着不肯承认,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十分淡定的指向客房,“去那儿看看,或许有你能穿的衣服。[燃^文^书库][]” 她将信将疑,转身想走,去被男人叫住,“等等!” “又怎么了?” “穿鞋!” 把一双粉色阿狸的拖鞋放在她脚边,权慕天附身想给她穿上,某女急忙把脚伸了进去。 这双鞋的款式跟她在万丽海景的一模一样。 所不同的是,原来那双是普通的家居鞋,这双是夹棉的。 话说,他搬过来住,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难道他早就知道水管会爆?不然的话,怎么会回来的那么巧? 鬼才相信他们是心有灵犀,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 这厮肿么可以腹黑到没天理呢? 虽然屋里的暖气很足,但湿衣服穿在身上,渐渐的,她觉出了冷。 推开客房的门,她震惊了。 这里被改造成衣帽间,满满的都是衣服、鞋帽。男人的衣服颜色单调,只有黑白灰三种色彩。 女装却颜色光鲜、亮丽,每一件都是国际大牌的最新款式。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买这么多女人衣服干什么? 总不会是给洛琳准备的吧? 她从衣架上取下一套家居服,看到领口的尺码便更加不懂了。 这是我的尺码,可他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呢? 好诡异啊有木有? 换上一身海绵宝宝的家居服,陆雪漫拿着湿衣服走进客厅,本想问问洗衣机在哪儿,男人却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干嘛把我的衣服扔掉?洗洗还能穿呢!” 她伸手去抢,却被权慕天拦住,“穿脏了就扔掉,你又不是没衣服穿。” “那也得把我的羽绒服留下,那件衣服花了一千多块呢!” 一千多块的衣服很贵吗? 陆雪漫,你老公我不差钱,用不着你替我省钱! 死拽着垃圾袋不松手,她嘟着嘴说道,“我只有两件羽绒服,你把它扔了,我出门穿什么?” “里面有新的,自己挑去!” 在提出离婚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不再花这个男人一毛钱。经济上牵扯不清,根本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离婚。 如果离了婚,她还被权慕天包养,那她跟洛琳有什么区别? “我不要你买的衣服……衣服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她的话让男人一阵心酸。 陆雪漫,给你花钱我心甘情愿,你花我的钱理所当然。 你一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既然她这么坚持,权慕天也没有勉强,把羽绒服拿出来,放进了洗衣机,“你为什么只有两件羽绒服?” “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那些衣服都是在南都买的。” 其实,她只有当季的衣服。 一旦开春,买衣服又是一大笔开销。 虽然国际刑警总部的薪水很高,但是她还要为以后打算。孩子是个花钱的机器,从生下来就开始烧钱。 现在不攒钱,以后有她哭的! 按下开关,看着转动的滚筒,权慕天淡淡问道,“怎么不去买?两件外套哪够穿?” “没钱啊!现在把以前的奖金都花光了,我以后还活不活了?” 某女说的平静,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深深的望着她,复杂的情绪涌入眼眸,想说点儿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难道要他说,何必这么苦着自己,乖乖跟我复婚吧! 这么说一定会被她拍死!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洗衣房里,洗衣机不懂人类的情绪,卖力翻滚。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咕噜…… 五脏庙闹暴、动,她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吃午饭,挠了挠头问道,“那个……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 没离婚的时候,权慕天一日三餐都很正常。 自从身边少了她这个吃货,吃饭的时候,他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如果不是林聪负责他的一日三餐,只怕连吃饭都会忘记。 抿着唇瓣想了想,陆雪漫并不打算跟男人搭伙吃饭,掏出手机准备订外卖。 “外卖没营养,冰箱里有吃的,还是我做吧。”他看穿了女人的心思,撂下一句,抽身向厨房走去。 男人胸有成竹的打开冰箱,里面却空空如也,连颗西红柿都没有。 不带这么拆台的! 顿了一会儿,他硬着头皮问道,“漫漫……那个……你家里有吃的吗?” 额…… 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家里没吃的,还打算给我做饭吃? 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陆雪漫黑着一张脸,某男故作镇定的默默遁走,出门时故意把房门锁了两道。 淌着水溜进隔壁,他把厨房里能吃的全部打包带走。拎着战利品进了门,他原本还有几分窃喜,对上陆雪漫鄙视到不行的目光,顿时挨了小半截。 不就去她家拿点儿吃的吗?至不至于这么小气? 半小时后,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鉴于他刚才的举动,某女吃的心安理得。反正这是我家的东西,他吃我的、喝我的,白白占了我的便宜! 美滋滋的填饱了肚子,陆雪漫忽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个……把你家钥匙给我。” 这是求同居的节奏吗? 权慕天不免有些小激动,却不动声色,继续洗碗,“房门是密码锁,密码跟家里的一样。” 走到门口,她盯着高大上的密码锁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变更密码的方法。无奈之下,她抬眼问道,“我想换个密码,该怎么搞?” 咱们都要同居了,换密码有意义吗? “为什么要换密码?” “为了防止你半夜摸进来啊!” 噗…… 原来,她打算鸠占鹊巢,直接把我赶出去,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没良心! 权慕天一脸懵懂,不解的问道,“我住这儿,你也住这儿,我需要半夜摸进来吗?请问?” 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说,你回万丽海景,我住在这里!”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那就是我滚粗喽!” “一起住不行吗?又不是没住过!” 陆雪漫一阵语塞。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我还跟你住在一起,那叫非法同居好不好?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恶心呢! “你又不是没地方去,为什么要跟我挤在一起?” “这里地方很大,我不觉得挤。” 这厮居然偷换概念,欠抽到不行啊有木有? “你走不走!?” “不走。” “给我一个理由!” 道理很简单!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跟你一起住,难道要跟司徒信做好基友吗? 耸耸肩,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充满控诉的意味,“我要照顾我的娃。你一个家事白痴,万一再把我的房子给淹了,或者一不小心摔出个好歹,我找谁哭去?” 她一阵抓狂,送给男人一个白眼。 “能盼我点儿好吗?” 机会如此难得,我是绝对不会搬出去的! 看着她鼓起包子脸,某男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你跟我一起住,没什么不好。有人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随叫随到,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油嘴滑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借机占我便宜,让我跟你复婚,连条门缝都没有! 她不冷不热的说道,“谢谢啊。我自己有手有脚。” “你有手有脚又怎么样?出了状况你又应付不了,我不放心我的娃,不能让你一个人住在这儿。” 眼前的男人一副无赖相,即便如此,还是帅的要人老命。 丫丫个呸的,又使美男计! 本以为她已经对权慕天免疫,事到临头,依旧对他的冰块脸又爱又恨。 她的花痴病已经无可救药,她必须一个人静静。 整理了一下心情,陆雪漫抱着胳膊,冷望着他问道,“你跟我耍无赖是不是?” 男人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无可奈何。 “这是我家,咱俩到底谁不讲理?” 咳咳…… 好像真是这样! 想在人家借住的是你,想把房主赶出去的也是你,把人家当成色狼的还是你!为毛是你,是你,总是你? 可是,话一出口,既然收不回来,索性做一次不讲理的女人! 她扶着腰,挺起不显山、不露水的肚子,昂起头说道,“我就不讲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把我赶出去啊!” 权慕天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 尽管某女说的蛮不讲理,他却低低的笑了。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耍无赖了。想不到,孕味十足的她撒气泼来更加有趣。 这男人有毛病吧?肿么会笑得出来? 这不科学! 抬眼望见她额头的伤口,权慕天这才想起去拿药箱。刚才只顾着换衣服、驱寒,居然给忘了! 话说,她是木头做的吗?脑袋挂了彩,也不知道喊疼! 轻轻叹了口气,他把人摁进沙发,拿出酒精棉,开始处理伤口。 所幸,伤口不大,一个创可贴就能解决问题。要是她有个什么,一定要楼下那对夫妻好看! 气氛怪怪的,陆雪漫摸了摸脑门的创可贴,想说点儿什么缓解尴尬。她离开海都的时候,家里并没有多少冬天的衣服,所以,她很好奇。 “你这儿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权慕天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一通无比及时的电话帮他解了围,然而当他听清电话的内容,酷帅的俊脸顿时阴沉下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该依靠谁? 两个小时前,唐亦凡把洛琳送进了仁爱医院。[燃^文^书库][].d.m 在候诊室等待的那短时间,他不停的拨打权慕天的手机,对方的号码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直到洛琳情况稳定,被推回病房,电话终于被接通。 由于太着急,唐亦凡音调里透着焦急,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嗓音,以至于坐在男人身边的陆雪漫都听得一清二楚。 “哥,洛琳发烧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吧。” 那个女人花样真多,居然发烧了? 某女手指卷着发烧,打开存放病历的文件袋,随手翻看产检结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越淡定,权慕天越拿不准。 迟迟没听到对方的回应,唐亦凡急切地继续道,“哥,你倒是说话啊!我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她都烧糊涂了。你怎么没有反应呢?” “知道了。” 薄唇轻启,他淡淡吐出三个字,彻底激怒了电话另一端的男人。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来还是不来?” “……” 听筒里一片默然,唐亦凡第一反应是他又打算扔下洛琳不管,忍无可忍把压在心底的话扔了出来。 “哥,嫂子是怀里你的孩子,但是你们已经离婚了。不管你多在乎她,人家都没把你当回事儿。她知道自己姓顾,转身就六亲不认。剥夺你对孩子的抚养权,还收养了洛小天。她做的这么绝,你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 妖孽般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权慕天的声音冷若冰霜。 “她是我的女人,你没有权利对她说三道四。你说的那些都是我的家事,别让我在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 “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护着她?” 唐亦凡也恼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敬重,甚至崇拜的老大居然爱上了陆雪漫那种没良心的女人。 从前,大家都以为洛琳死了,他跟别人结婚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回来了,权慕天也离婚了,他为什么不娶洛琳,还要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如果是为了孩子,那就更加没有必要。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哪个女的不会生孩子? “她陆雪漫是顾湘湘。蒋斯喻和顾晋阳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替顾盛昌讨回公道,你想跟她复婚,难不成又打算故技重施,把她当成与盛昌集团抗衡的筹码?这招你用一次会奏效,第二次还会管用吗?” 都是自己人,敢不敢不这么拆台? 这家伙出门没带脑子吗?满嘴里跑舌头,越说越离谱! “老四,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撂下冷冰冰的一句,权慕天便收了线。 唐亦凡不淡定了,居然挂我电话?我哪里说错了? 陆雪漫换了身衣服,把他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拿了病历夹,便去门口换鞋。沙发里的男人一脸不可思议,她抬眼解释道,“陪我去趟医院。” “你去医院做什么?” “我去做产检,你去看望初恋情人。” 前半句让男人小激动了一把,可听到后半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还是生气了! 好死不死的唐亦凡,我这儿刚有点儿进展,他几句话就给我毁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待会儿一定要给他个教训,看他以后敢不敢乱说话! 半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仁爱医院。 陆雪漫并没有直接去做检查,而是抽身走进了一层的超市。他摸不清女人的意思,紧紧跟了上去。 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她停在了水果摊位,“麻烦给我包一个果篮。” “您要看的人得了什么病?” “发烧。” 店员选了几样消炎的水果,利落的包了一个果篮,“一共是179块5毛。免个零头,算您179。” 权慕天付了帐,拎着果篮跟着她进了电梯。她按下产科的楼层,另一只却没有任何动作。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不耐烦的问道,“你打算拎着果篮陪我去产检吗?” “……” 这是分头行动的节奏吗? 上一次产检是我一时疏忽给忘了。 这次咱们一起来到医院,你却不让我进去,要不要这么记仇? 她伸手摁了一个数字,一脸嫌恶的扫了男人一眼,“我自己去做检查,你该干嘛去干嘛去!” 权慕天满脸黑线,被嫌弃的这么明显让他心里怨念丛生,却耐着性子哄劝,“那些事唐亦凡的想法,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功力不够,做不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是你的兄弟,为你着想是应该的。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女人板着一张脸,平静的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候,她越冷静,事态就越严重。搞不好她就今晚就会搬出依山雅居。那样一来,他就彻底玩砸了! 该死的唐亦凡! 叮……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退去,陆雪漫懒得跟他废话,冷不丁飞起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向前抢出几步,他立刻潇洒的稳住身形,回身说道,“你别着急,慢慢做检查。我很快就去找你,记得等我!” 电梯门缓缓闭合,遮住了男人的俊脸。抵达产科的楼层,她掏出手机,给荣爵洛发了一条微信。 几分钟后,唐亦凡收到了几封邮件,他以为是公司业务邮件,习惯性的点开。 当他看到那些无比香烟的照片,顿时惊呆了! 权慕天走进病房的时候,唐亦凡不在。此时,他正坐在家属休息室里,欣赏那些让人血脉喷张的图片。 听到脚步声,洛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下意识的向上拉了拉被子。 “为什么会突然发烧?” 妇科与产科楼层相连,但是权慕天不明白她怎么会住进这里? “老毛病了,不要紧……” “那就好好休息。” 望见地上的果篮,她不解的问道,“你买这些水果做什么?你知道的,我畏寒,很少吃凉的东西。” “是漫漫买的。” 漫漫…… 那个女人也来了?还是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 莫非真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权慕天搬到陆雪漫隔壁是为了跟她复婚? 几天前,她曾经提到了梵蒂亚的婚纱和珠宝,难道说他依旧打算跟那个女人举行婚礼? 可他是我的,绝不能被那样的女人抢走! 洛琳用被子蒙住脸,赌气说道,“把水果拿走,我不要她的东西。” “她是一番好意,留着吧。” 轻飘飘一句话打乱了她预备好的说辞。 以前,只要她闹脾气,权慕天会想方设法哄她开心,直到她被逗笑为止。 现在他不一样了。 是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 还是离婚是那个女人以退为进的手段,她以孩子做要挟,逼着男人跟自己断绝关系?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权慕天由着她蒙在被子里,没有半分哄劝的意思。顿了一会儿,他惦记着陆雪漫,打算去楼上看看。 “我去找主治医生问问你的情况,如果需要留院观察,我就给你请个护工。” 他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 从洛家别墅回来,她双腿发颤,整个人像废了一样。 休息了两天,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去找冯锦添谈收回抚养权的事情,却被告知他出差了。 第三天,她就有点低烧,却没有吃药。 挨到第五天,她实在扛不住了,便打给了唐亦凡。 本以为这样能像上次一样把权慕天拴在医院,谁成想,还是被陆雪漫抢在了前头。 这口恶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 “别丢下我……我害怕……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挤出几滴眼泪,她握住男人的手,娇声祈求,一副离开他活不下去的可怜相。 “公司里事情太多,我实在抽不开身。要不然,我让徐大姐过来陪你?” “我谁也不要,只要你陪着我。” 泪珠潸然溢出眼角,洛琳深深的望着他,抓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 “这几天,你都不来看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公寓里,房子又大又黑,开着灯我也睡不着。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人家好想你!” 她在查岗吗? 什么时候轮到她盘问我的去向? 阴鸷的波澜在眼底一闪而过,快到谁也捕捉不到。权慕天慵懒的勾起薄唇,低声反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被他幽深的眸光一望,洛琳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定的问道,“我关心你嘛!你以为我喜欢多事呀?还不是怕你太累,不按时吃饭,累垮了身体?你要是病倒了,我该依靠谁?” “……从前你很少问我的事,这次回来变得成熟多了。” 她浑身发冷,凉意迅速袭遍全身,连手心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男人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男人的第六感超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该不会是在怀疑我的动机吧? 莫非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来,喝点儿水。” 权慕天神色如常,把吸管送到她嘴边。 她正在神游,吸了几口便被呛到。他伸手想把人扶起来,拍打女人的脊背,却因为门口的声响止了动作。 而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别人眼里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死等什么? 鉴于陆雪漫有预约,直接到产科做了b超,拿到结果以后被主任医师叫进了办公室。[燃^文^书库][] 男人没有出现,她忍不住好奇,便去了妇科病房。 一道粉色的帘子把病房隔成两间。帘子上映出两道暧昧的影子,不难看出,帘子后面的男女正在亲热。 权慕天,你这个大骗子! 我真是蠢到家了,竟然会相信你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他见到初恋情人就会情不自禁! 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看个现场版,也让自己开开眼界! 陆雪漫伸手掀开帘子。 刷的一声,病床上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此刻,权慕天的胳膊搭在洛琳肩头,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她一跳,瞬间不咳了。然而,她绯红的脸色被某女看在眼里。 二位很投入嘛! 在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她发现了口袋里的小票,几乎每一件衣服里都有华泰商城的票、据。 开票时间从男人出院以后一直到最近几天。 pse机末尾有他独一无二的签名。 很显然,衣帽间里的衣服都是他挑的。每隔几天,他就会去买几件回来,直到填满整个衣柜。 陆雪漫完全可以想象他在挑衣服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那一刻,她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坍塌,碎的渣都不剩。 所以,她给洛琳买了一个果篮,想以这种方式告诉那个女人。权慕天跟你不熟,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当一个男人拎着前妻买的东西去看望另外一个女人,可想而知会带给那个女人怎样的挫败。 原本她想以胜利者的姿态验收战斗成果,却碰上了刚才那一幕。 输的还是她! 只不过,这出戏她还是要演下去。洛琳想看她的笑话,下辈子也没可能!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逼回眼底的水光,挤出一抹莞尔,扶着男人的肩膀,轻声问道,“她好了些吗?” 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小女人气的脸色铁青。转眼间,便阴转晴,来了个180度的逆转。 权慕天本以为她会大闹一场,没想到她居然笑得出来。 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很不科学! “输了液,应该没什么问题。” 望着他,陆雪漫目光柔软,不紧不慢的说道,“咱们可以走了吗?给我做检查的医生想见你,她有几句话想问问咱们。” ‘咱们’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洛琳,她眼中浮出一抹杀意,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没有发作。 “是吗?那走吧。” 权慕天起身要走,病床上的女人却低吟出声,“慕天,麻烦你帮我叫大夫,我突然头晕,看不清楚东西了……” 狠辣的余光扫向陆雪漫,仿佛在说,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拿起病例版,她扫了一眼,忍不住暗自好笑。 不愧是靠卖肉为生的烂女人,这边勾搭着老相好,那边还卖力做生意,她可真不嫌累! “她下面不舒服,怎么会看不清东西?莫非病灶转移了?要是这样的话,只怕要请脑外科专家过来会诊,看看她脑袋里是不是长了不该长的东西。” 她说的煞有其事,掏出手机准备给白浩然打电话。 “还是请白先生找专家会诊一下好了。” “……” 洛琳慌了神儿。 如果被权慕天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她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陆雪漫,你存心让我出丑,你这个女人好狠毒! 男人不懂医,某女又是个学霸,他没有多想,下意识把她的话当了真,拿出手机拨通了白浩然的号码。 “我马上给老白打电话。” “慕天,我……” 洛琳抓住他的手,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陆雪漫抢先一步拍开了爪子,“有病不能拖,你也不能放弃治疗。” 某女横在两人中间,似笑非笑的望着病床上的女人,盯着对方被拍红的手背,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惊慌失措的尖叫出声。 “轻轻一碰你的手就红得发紫,该不是有障碍性贫血吧?” “我没有!” “这可说不准呢!” 洛琳本能的认为她不怀好意,故意横生是非。 但是,她没有说谎。 根据病历上的检查结果显示,洛琳血象指数偏低,血小板和白细胞数量大大低于正常水平。 对于正常人来说,发烧的时候血液中的白细胞普遍偏高,洛琳的却恰恰相反。 可以断定,她患有急性白血病。 发病的原因不难推断,妇科病引起了炎症,长时间高烧诱发了血液中不稳定的因素。接下来,她会免疫力降低,只能呆在医院里,等待骨髓配型。 而洛小天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陆雪漫怎么也想不到,收养那个孩子会有这样的福利! 这是洛琳的报应呢,报应呢,还是报应呢? 权慕天走到一旁,给白浩然打电话,无暇顾及两个女人。 余光扫到他的背影,陆雪漫凑到她耳畔,压低了声音,冷笑着说道,“不过,你即使得了白血病也不要紧,你还有个儿子,他的骨髓可以救你。只可惜,他是我的养子,没有我的同意,你只有等死的份儿。”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的话可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你胡说!” 就知道她肯定不会相信! 她的病还没有发作,只是有了早期的症状。该说的都说了,她对自己的病不上心,即便病死,也是自己做的! “我是不是胡说,等你看到检查结果就知道了。” 急性白血病人的时间很宝贵,每一分钟病情都有急剧恶化的可能。 两个月前,她不是想一抢打死我吗?可一旦洛小天被送到国外,她不死等什么! 看来,是时候考虑一下荣爵洛的提议了! 白浩然的手机打不通,座机没人接。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总不会他怕被蒋家的人逼婚,提前带着魏蓓拉跑路了吧? 权慕天折回病房,陆雪漫正坐在沙发里玩手机。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好像洗过,额头上满是汗珠,还在不停打摆子。 这是怎么了? 见到男人,洛琳就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的装可怜,“慕天,你可回来了,我好难过……” “既然她难过,我就先走一步了。你慢慢献爱心,我去找产科主任聊聊。” 若有若无的扫了他一眼,某女懒洋洋的说着,语调里满是控诉的意味,起身便欲离去。 虽然不明白刚才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时候他选择留下,会彻底失去陆雪漫。 她能在病房里一直等到自己回来,已经忍到了极限。 “我跟你一起走。”抓起外套,权慕天接过她的手袋,揽着人向门口走去。 得意洋洋的望了洛琳一眼,她故意抬高了声音,“不想献爱心了?她好像真的很不舒服,你还是留下照顾她吧?” “先陪你做检查,送你回去以后再说。” “好。” 洛琳哪肯放走权慕天,可恨得的是他居然丢下自己,跟那个女人走! 既然你在乎她,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就不该把我从蒋斯喻手里抢回来。你给了我希望,却一次次让我失望。 权慕天,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可以跟你在一起! 陆雪漫主动示好,让他十分受用,激动的不行。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复婚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乐开了花,心情好的不得了。 小女人却在盘算另外一件事情,乖顺的与他并肩走进了电梯。 某女伸手按下数字1,权慕天不懂了,低眉问道,“不是说产科主任要见我吗?” “逗你玩呢!”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甩开他的臂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刚才的事情没必要当真。我只是不想你的初恋情人太得意,借你用一下而已。如果你放不下她,现在可以马上回去。” 她利用我打击洛琳!? 权慕天震惊了。 印象里,她天真纯良,如同一张白纸。现在她已经学会借力打力,如果她不说,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会被这个女人利用。 漫漫,我该为你的成长高兴还是后怕呢? 你连我都可以利用的话,那么…… 以后的事情他不敢想。 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愕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权慕天露出正常人的表情。 如果足以让这张冰块脸失态,也就意味着她真的变了很多。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不是被人秒杀,就是秒别人。 她做惯了受气包,也想扬眉吐气一把,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而且现阶段,她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用不着这么看着我。洛琳做过什么你我都清楚,在游艇上那一抢,尽管击中了你,可她的目标是我。天大的仇怨摆在面前,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 漆黑的眼眸恍若深潭,权慕天幽深的目光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他理解陆雪漫对洛琳的恨,但是有一件事他很想知道答案。 “那么顾家和五大家族的仇,你也会报吗?” 他跟唐亦凡不愧是兄弟,果然有着完全一致的担忧。 可是她没想到,当意识到她的变化,这个男人最关心的还是家族利益。 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女人,不配与千万亿资产相提并论。 权慕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静静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陆雪漫勾起水润的唇瓣,轻声问道,“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正文 第二百章 碎的渣都不剩 一只大手缠上她的腰,权慕天这才发觉女人后腰多了一层嫩肉。[燃^文^书库][] 难怪她孕味十足,果然胖了比较有手感。 猛地捞进怀里,他蹭着女人的唇畔,蜻蜓点水般的吻绵密的落下去,“你会告诉我吗?” 魅惑的声音恍若魔咒,依旧让她心头颤动。 然而,触动维持了不到3秒钟,陆雪漫便把手横在两人之间。 洁癖一触即发。 用亲过别的女人的嘴碰我,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脏呢! 这厮太过分了!完全不-能-忍!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某女猛地推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抬起鞋跟用力跺了他一脚。 权慕天,到了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 如果她想报复,就不会把盛昌集团交给司徒信这个外人。如果她想报复,就不会回到海都,更不会再跟他见面。 可在他眼里只有生意! 这个混蛋! 没想到她突然出手,酷帅的俊脸突然向左一扭。 咔吧…… 抻到脖子了! 陆雪漫,只要多加几分力道,你就能拧断我的脖子!你这个女人不去做杀手实在太可惜了! 你这么彪悍,哪里像个孕妇? 脖子痛,他的脚更痛,哪有心思顾及小女人。 他稍一分神,陆雪漫轻松挣脱束缚,迈着四方步,优雅的走出了电梯。 临走时,还不忘替他按下-1。 男人察觉到不妙,想要冲出来,电梯门却缓缓闭合。 权慕天帅气的身影慢慢缩小,她笑着招招手,不冷不热说道。 “要不要报复,全凭我的心情。你见到老情人就会情不自禁,说不定某一天我也会忍不住想要毁掉五大家族。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为仇人!” “陆雪漫,敢威胁我,给我站住!” 短短半小时,他被这个女人连续戏耍两次、施暴两次,这不科学! 他气的脸色铁青,电梯下到负一层,他飞一般冲进楼梯间,向一楼大厅狂奔而去。 此刻,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她面前,荣爵洛走下车,给她打开了车门,然后折回了驾驶位。 “陆雪漫,下车,我命令你下车!” 车窗上露出一张暴怒的俊脸,车里的女人却懒得看他,嫌弃的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 权慕天几乎要被气疯了,可车门被反锁,他只能看着幻影驶出视线。 陆-雪-漫!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让我再见到你! 某男抓狂到不行,从头到脚满满都是负面情绪。白浩然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郁闷、纠结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又被嫂子虐了? 似乎大概好像这次比之前更加严重,嫂子的段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老大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有木有? 把药箱交给助理,白浩然幸灾乐祸的问道,“哥,你为什么仰天长啸?” 幽深的眸子迸出一抹寒光,让他立刻闭了嘴。 “你去哪儿了?” “蓓蓓的父亲病重,我去看一下。” “洛琳住院了,让你的人照顾一下。”话音未落,权慕天猛然想起一件事,“你嫂子说洛琳有可能得了什么障碍性贫血,你给她做个检查。” 白浩然彻底风中凌乱。 嫂子肿么可能会为洛琳着想? 这到底什么情况? 等他回过神儿来想要问清楚,除了空牢牢的人影,另外一只已经不见了。 为什么每次老大出事,都是我替他擦屁股? 这不公平! 为了防止被人跟踪,荣爵洛把车开进游艇码头,两人登上游艇。10分钟以后,穿过一片红树林,在一所别墅后院码头登岸。 这里是荣爵洛以他人名义在海都买下的房产。 得知蒋斯喻找到了女儿,他就派人在购置了这处别墅。 这样一来,不仅多了一个栖身之处,后院的码头隐蔽性很强、直通公海,在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逃生。 陆雪漫背负着天文数字的遗产,任谁听到风声都难免心起歹念。 他们进去的时候,司徒信已经到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走访顾家曾经的佣人,终于从一个厨娘嘴里得到了有价值的线索。 超过72小时没有他的消息,如果这只再不出现,陆雪漫一定会报警! 三个人坐在羊毛垫上,围着壁炉,中间的矮桌上放着红茶和点心。喝了几口红茶,她觉得整个人都暖暖的。 司徒信的话引起了她的兴趣,急忙问道,“那个厨娘究竟知道些什么?” 荣爵洛这里也有斩获,可他更想知道司徒信查到的与他的是否吻合,如果三个人的调查结果一致,那么顾盛昌的死也就水落石出了。 “据说,权国秀与蒋斯喻的表面上以姐妹相称,实际上暗自较劲,在上流社会都有各自的小团体,暗中使绊子、相互算计是家常便饭。后来,权国秀下嫁霍浚川,身价无法与蒋斯喻相提并论,两人的矛盾也逐渐加深。” 以婆婆的脾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可惜,跟亲妈比起来,婆婆简直弱爆了! “然后呢?” 填满陆雪漫的杯子,他继续道,“权国秀败下阵来,举家移民瑞士,以为这样就能避开蒋斯喻。可当她听说夜云山即将与唐婉仪结婚,就恨毒了老对头。” 她不懂了。 唐婉仪跟夜云山结婚,与亲妈有半毛钱关系吗? 而且,据她所知,夜云山没有婚史,会不会是司徒信搞错了? 荣爵洛很平静,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唐婉仪是我的表姑妈,也是我未婚妻唐宁宁的姨妈。” “上流社会果然是个圈,原来大家都是亲戚。” 她的吐槽逗笑了两个男人。 冷了司徒信一眼,她命令道,“笑什么,你不要掉我胃口,接着说!” 强忍住不笑,他缓缓说道,“唐婉仪的父亲与蒋晟风是忘年交,这门婚事是蒋斯喻从中撮合的。当时,夜云山和唐婉仪年纪相当,女方对他很满意,也想扩展在内地的生意,所以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夜云山碍于家里的压力,勉强同意。” 陆雪漫记得,婆婆在车祸发生之前,抑郁症突然发作。以她与夜云山的过去,会不会是因为他才旧病复发的? “他们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连环车祸第二天。据说,那是半年来唯一的黄道吉日。只不过,听到车祸的消息,夜云山毅然取消了婚礼,也因此得罪了唐家。” 不得不说,夜云山和婆婆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一个得了抑郁症,一个一辈子没结婚。 万恶的家族利益!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们会很幸福的。 但反过来说,如果夜云山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也不会混入权氏当卧底。要不是为了站稳脚跟,婆婆也不会成为他的垫脚石。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最后会爱上利用的对象。 哎…… 感情的事怎么算这都是一笔糊涂账! “得知夜云山的婚讯,权国秀便回到了国内。回来以后才知道,当年他混入权氏做卧底,也是蒋斯喻从中帮忙。种种情况加在一起,她就起了杀心。” 咳咳…… 你会不会搞错了? 婆婆要把自己的儿子人道毁灭,但是没有迹象表明她曾经对亲妈动过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女人一脸懵懂,荣爵洛也听的糊涂,便催促道,“别卖关子,继续说啊!” “蒋斯喻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今天。每天下午四点,佣人都会准时准备好茶点。车祸发生前一个月,家里换了一位糕点师傅。他做的点心美味可口,闻到味道都会忍不住流口水。” 来的路上,陆雪漫拿到了骨骼分析报告。 她猜得没错,在顾盛昌的骨骼里发现了微量的毒性物质。 而这种物质并非明令禁止的危险品。却被不法商家当成食品添加剂,用来提高食品的气味,诱导消费者购买。 但是,如果大量食用,会造成恶性中毒,不出两个小时,服用者就会毒发身亡。 问题会不会出在糕点师傅身上呢? 如果会,那么……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莫非糕点师是权国秀派去的?” “没错!” 司徒信给她点了个赞。 荣爵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海都最好的法医,分析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根据厨娘描绘的相貌,我查到了糕点师傅的资料,有三个人比较符合那个人的特征。经过排查履历,我发现这个人最可疑。” 看到那人的照片,某女震惊了。 “这不是御食坊的创始人裴柏明吗?我最爱吃他家的点心,一直在照顾他家生意,要不要再坑一点儿?” 两个男人满脸黑线,不约而同投来鄙视的目光。 陆同学,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哀怨的看了他们一眼,陆雪漫桑心到不行,一颗崇拜的心碎的渣都不剩。 你们都不理解吃货的痛苦!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执着的问道,“他是社会名流,对外宣称他是豪门,不是暴发户,你会不会搞错了?” “某艺人都敢霸气侧漏的说自己是豪门,为什么一个成功商人却不敢呢?” 也对呀! 司徒信的话蛮有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翻开裴柏明的履历,她发现在御食坊成立于二十年前,也就是车祸发生之后一个月。 起初名不见经传,专门向各大酒店和超市配送面包、点心。后来,裴柏明决定走品牌路线,才有了现在的御食坊。 当时,权氏控制着海都九成以上的卖场和高档酒店。那时候,权氏的董事长正是权振霆。 很显然,裴柏明不仅是权国秀的人,权振霆才是他真正的幕后老板。 司徒信说的口干,猛喝了几口茶,挑眉望向荣爵洛,“喂,你那儿有什么发现?”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追查到底 荣爵洛没有立刻回答,从容不迫的拿出平板电脑,点开一张一张图片,指了指真皮座椅上的窟窿,抬眼静静的看着陆雪漫。[燃^文^书库][] 司徒信凑过去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不解的问道,“你拿漫漫给你的资料做文章,想说明什么?” 淡淡的笑意在脸颊绽放,他依旧看着陆雪漫,笑而不语。 这家伙又在暗送秋波,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气哼哼的送给他一个白眼,司徒信凑过去,正准备说到点儿事什么,奚落他一番,某女却顿悟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洞是点三八子弹造成的。” 赞许的点点头,荣爵洛追问道,“你还看出什么了?” “官方的分析报告上提到了这个弹孔,根据当时法医的测量,子弹射入真皮座椅的深度为3厘米。但是以点三八口径的手抢射程来说,这个距离低于正常水平。也就是说,这枚子弹在射入座椅之前遇到了阻力。” 陆雪漫森森佩服荣爵洛的观察能力。连环车祸的资料她能够倒背如流,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崇拜的光泽,水盈盈的目光让司徒信深感不安,恨不能一巴掌毁了荣爵洛那张祸水般的俊脸。 陆同学,你这是什么表情?麻烦你注意点儿影响好吗? 为了分散某女注意力,司徒信把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却被她伸手推开。 花擦,居然无视我的存在!你这女人要不要这么没良心!? 余光扫到他不爽的表情,荣爵洛眼中闪过得意的坏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是你提醒了我。” “我?” 某女懵了,呆呆的看着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你父亲、保镖、司机都没能逃出来,只有你母亲在最后关头被推到车外。以你父亲的身份,不可能随身携带利器,而后座安全带也没有被割断的迹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陆雪漫恍然大悟,“保镖有配抢。” “如果那个弹孔射穿绑在你母亲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射进座椅。这似乎是弹孔深度最合理的解释。” 安全带与座椅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按照他的说法,在子弹行进过程中遭遇安全带的阻力,进而击中座椅。这种假设能不能成立,需要从入射角度、结合力学进行验证。 随手拿起一张餐巾纸,司徒信简单勾了几笔,转手递给她,“这是初步运算的结果,你看看!” 荣爵洛震惊了。 这么快? 某男得意洋洋的望着他,仿佛在说,别忘了,我可是专业的! 虽然看不懂复杂的公式推算,但是他对运算结果有疑问,“你怎么能够确定入射角度?” “这就要从痕迹学和力学的角度分析了。当然了,你是一个外行,不会明白像法医学这样高深的学科。简单来说,这是我的个人直觉。” 司徒信傲慢的说着,听到最后一句,陆雪漫果断喷了。 噗…… 你不臭屁能死啊? 他满脸黑线,哀怨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满是怨念的咬了一口草莓。 陆同学,敢不敢不拆台? 男闺蜜被打击到不行,某女急忙开口,想给他挽回一丢丢面子,“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有时候比女人的第六感还准。” 麻烦你解释一下,比女人还准是神马意思? 是我想歪了吗? “准就好。” 强忍住不笑,可荣爵洛眼底的笑意难以掩饰,几乎让司徒信气歪了鼻子。 “有一点我不明白。根据我之前的猜测,保镖和司机应该是权振霆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帮助我的母亲脱身呢?” 司徒信并不认为这件事很难理解。 毕竟保镖和司机都是跟随顾盛昌多年的亲信。而且,他为人随和,对手下的人很好。 人都是有感情的,在危难的情况下,总会做出意想不到的反应。 “有可能他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临死之前良心发现,想做件好事,权当赎罪喽!再说,他们肯帮忙,只能说明你父亲的人品没的说。” 悻悻的叹了口气,她爹人品再好,还不是死翘了。 “也许吧。” “从弹孔入手,我调查了车身抖动的原因。” 荣爵洛的话让另外两只眼前一亮。 “我咨询过劳斯莱斯退休的总工程师。这个人在退休之前,专门负责车辆的出厂安全检查。所以,可以说他是车辆性能方面的专家。” 对顾盛昌的死,他原本只停留在怀疑的阶段。 在听到陆雪漫和司徒信的分析之后,他不断确信顾盛昌的确死于处心积虑的谋杀。 毫无疑问,权振霆是幕后推手。 为了那场连环车祸,他步步为营,考虑到了每一种可能性。 即使顾盛昌夫妇没有吃下有毒的蛋糕,保镖也会在最后关头给他们致命一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算到了一切,却漏算了人心。 “据他说,车身抖动不是高难度技术问题,只要懂车的人都明白。也就是说,车身抖动极有可能是司机造成的人为故障。至于安全带结扣卡死,对懂车的人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 从司机和保镖入手,是司徒信拿到资料之后做的第一件事。 作为专业人士,他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荣爵洛不过是一只菜鸟,他能查到什么呢? 小盆友,谁让你乱送菠菜,就别怪小哥哥心狠啦。 等着丢份儿吧! “你查过司机和保镖的身份吗?” “当然。” “有结果吗?” 司徒信等着看笑话,对方的反应却让他跌碎的了下巴。从平板中调出两份资料,荣爵洛缓缓说道。 “司机和保镖都姓苏,是亲兄弟。” 保镖苏浩是兄长,弟弟苏明是经他介绍,才有机会给顾盛昌开车。 他们在顾家一干就是十几年,是顾盛昌的亲信,也正是这样一对兄弟酿成了那场车祸。 这两个人的资料平淡无奇,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 根据当年的薪水,对普通人来说,兄弟二人的收入很高,足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加之,顾盛昌为人慷慨,他们没有理由对雇主下手。 一时间,陆雪漫和司徒信都糊涂了。 莫非他们怀疑错了人,车辆事故不是兄弟二人捣的鬼? 微微一笑,荣爵洛不想再卖关子,默默揭晓了答案,“苏浩并不是家里的长子,他和苏明还有一个兄长苏辰。” 司徒信不懂了,“可是资料里没有写,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辰五岁的时候被被人有钱人家看上,买去家里给孩子做陪读。从那以后,他就跟家里断了联系。成年以后,靠着他的接济,苏家人才过上了好日子。为了报答那家人的恩惠,他让两个弟弟先后潜伏到顾盛昌身边,用他们的命换了顾盛昌的命。” 冷哼了一声,他忍不住吐槽,“岂止换了顾盛昌的命,而是换了五大家族的荣华富贵!”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哥哥,他怎么舍得让两个弟弟给他的主子卖命? 简直蠢到家了! “苏家的两个兄弟没有白死,苏浩的儿子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现在已经是大集团的总裁助理,混的如鱼得水。” 挑眉望向陆雪漫,荣爵洛轻声问道,“你能猜出那个人是谁吗?”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她沉浸在调查结果的震撼之中,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糕点师裴柏明和姓苏的人知道顾家惨案的内情,作为绝无仅有的两名知情人,他们愿意说出真相吗? 一旦他们说了实话,又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这件事她会追查到底,绝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放弃! 他们都懂了,司徒信却懵了。 这什么情况?完全把我当空气啊有木有? 陆同学,你要不要这么喜新厌旧,人家的心都碎成渣了! 谈完了正事儿,荣爵洛起身走进了厨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看到某女额头的创可贴,他立刻紧张起来。 上次权慕天半夜出现,她就进了医院。自己三天不在,莫非他又去捣乱了? “你的头怎么弄的?那个混球又欺负你了?” 推开他的手,陆雪漫用发丝遮住创可贴,嘟着嘴说道,“卫生间水管爆了,把楼下都给淹了。下面的人找上门来,那个男的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撞在墙上了。” 居然对孕妇动手!?没人性啊! 水管爆裂是装修质量问题,跟陆雪漫没有半毛钱关系。 楼下的男人敢对她动手,那就别想在海都混下去了。房子淹了是轻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没去医院看看?” “只是皮外伤,过两天结痂了就没事了。” 碍于没有外人在场,她凑到司徒信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听说过黑桃帮吗?” 他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某男谨慎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借着壁炉的光亮,陆雪漫察觉到他的不自在,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黑桃帮的帮主黑桃k悬赏一千万美金买权慕天的命。他中弹住院的和电梯里的袭击都是他的手下做的。八年前,黑桃帮被欧阳川一举端掉,从那之后便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黑桃k死了。可在不久前,他重出江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掉权慕天。” 她被绕晕了。 黑桃k的人绑走洛琳,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按照道理,权慕天应该找他寻仇,为什么黑桃k要坚持跟那个男人过不去呢? 好诡异啊有木有?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急于脱身 黑桃k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旦被那个人缠上,这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燃^文^书库][]( . . ) 司徒信不想让她在这个问题上越陷越深,十分严肃的说道,“漫漫,不能招惹那个人。他是个危险分子,关于他的事情你最好不过问。” 如果洛琳的出现只是为了促使她跟权慕天离婚,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蒋斯喻留着她这么久,绝对不会只让她这做一件事。 只有摸清洛琳真正的目的,才能掌握蒋斯喻和顾晋阳的动向。这样一来,她和荣爵洛的计划才能成功。 “据说,洛琳跟他一直有联系。所以,我很想知道他想利用这个女人做什么。” 司徒信懵了。 当年,洛琳在化装舞会上被黑桃k迷间。后来,她躲到北川生下了洛小天。从孩子的出生日期推断,他应该是黑桃k的儿子。 半个月前,陆雪漫提出收养洛小天的时候,他本打算阻止。 但是,有黑桃k的儿子做人质,即使他想利用陆雪漫引权慕天上钩,自己也有反客为主的筹码。 这些年,黑桃k过着江湖舔血的日子,儿子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关键时刻,洛小天是一枚强有力的砝码。一旦他投鼠忌器,自己就有办法让陆雪漫脱险。 洛琳是母亲的人。 在赌船上,她接触外界的机会不多。蒋家对下人管制很严,她没有回与黑桃k取得联系。如果,她始终与黑桃k保持联络的话,也就意味着,母亲认识这个人。 或许,她不止认识他,他们还走得很近。 莫非他就是黑桃k? 不会这么容易被我猜到谜底吧? 男闺蜜目光空洞,一看就知道他在神游太虚。 陆雪漫被无情的忽视,让她极度不爽,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似笑非笑的问道,“小哥哥,你在想神马捏?” “北川……” 她搞不清楚状况,完全不懂男闺蜜搞什么名堂,“什么北川?” “洛琳为什么要去北川生孩子?地方那么多,哪儿没有农村,她为什么不远万里跑去哪里呢?” 拿过桌上的平板,司徒信调出了顾晋阳的资料。 他小时候被过继到北川的亲戚家,14岁赴美留学,一直在国外发展。这个人的履历里也有北川,加上他与母亲之间微妙的关系。 “原来真的是他!” 捏住他的脸颊,陆学漫开启耍赖模式,“你明白什么了!?快点儿告诉我,告诉我嘛!” “咱们找到了黑桃k的真身,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就迎刃而解了。” 亮了亮平板上的照片,司徒信得意到不行,瞬间成就感爆棚,甚至比破解千年悬案还要兴奋。 “计划有变,咱们去找荣爵洛商量一下。” 陆雪漫被荣爵洛带走,权慕天既没有回病房,也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权氏总部。 按照少爷的吩咐,对外宣称大周腿部受伤,出院以后被转到康复中心进行康复训练。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跟踪洛琳。 五天前,他发现洛琳被两辆jeep车劫持。三辆车围着海都绕了一大圈,最后驶入了洛氏别墅。 洛氏集团破产以后,洛家的产业被法院冻结,逐一进行拍卖。 经过调查,大周发现拍下洛氏别墅的是原黑桃帮的人,名叫钢牙七。由此可以肯定这里是黑桃帮在海都的秘密据点之一。 根据这条线索,他顺藤摸瓜,相继查到了其他黑桃帮帮众在海都市内和郊区购置的产业。 摸清了这些情况,他便找到了林聪,准备请示少爷下一步计划。 “少爷,洛小姐确实与黑桃k有联系。当天,我跟别墅外围就没有再靠近。据我观察,黑桃帮手下众多,不亚于当年的规模。洛小姐在里面呆了将近十个小时,至于他们在谈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权慕天对洛琳还抱有一丝幻想。 而今看来,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楚楚动人、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清纯女孩儿了。 倒是自己高看了她。 一个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他挑眉问道,“有没有抓到她的把柄?” “暂时没有。但据我观察,从洛氏别墅回去之后,洛小姐好像很不舒服。两天没有出门,直到第三天才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而且,她没有开车,是打车去的。” 从怀里抽出一份检验报告,大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 “洛小姐的病只怕与在别墅的遭遇有关。如果她是被强迫的,完全可以报警。她不仅没有这么做,还不敢去医院。我有朋友在蒋家赌船做事,据他们说,洛小姐是赌船标价最高的。做钟一百万,包夜二百万。” 看到化验单和女招待的价目表,权慕天的脸色瞬间阴沉的不像话。 林聪是个纯良的孩子,不免听糊涂了。大周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只有他听不懂呢? 难怪陆雪漫会把她与公厕相提并论。见到洛琳,她就再也淡定不起来。 如果被这种烂货翘掉老公,只怕没人会咽的下这口恶气! “你还查到了什么?” “您让我调查一个月之前,洛小姐为什么会在医院被人围攻。这件事,我也查到了结果。少奶奶通过魏警官,通过国际刑警的网络搞到了洛小姐客人的名单。仿照她的口吻给那些人去了电邮,病房里才会出现那种场面。” 洛琳的无辜都是装出来的。 她认识那些人,即使记不起来,也会觉得面熟。这就不难解释那些人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敌人了。 “据我嘿道的朋友说,黑桃帮与蒋家似乎有联系。黑桃k刚出道的时候,曾经去荷兰拜见过蒋晟风。从那之后,两人便成了朋友。八年前,被国际刑警围剿之后,也是因为蒋家的庇护,他才得以逃脱。” 大周欲言又止,权慕天发觉他犹疑不定,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敢开口。 “你不要有顾虑,有什么话直说吧。” “是……” 一个月前,车祸发生以后。 少爷不但没有怪罪他办事不利,不仅出钱给他治疗,还把他的家人接到了海都,并且给他们一家安排了住处。 只怕这件事说出来会影响少爷与少***感情。 既然少爷想知道,他也就不隐瞒了。 “我怀疑……少***母亲与黑桃k关系匪浅。在洛小姐出现之前,也就是您中弹住院遇袭当晚,她被蒋勋带进了一所高级公寓。他们进去不久,蒋斯喻和顾晋阳也到了。在这之后,您便收到了洛小姐被蒋家困住的消息。” 这一次,林聪听懂了,也惊呆了。 原来,洛琳出现是蒋斯喻和顾晋阳安排的一出苦肉计。 他们让少爷以为洛琳是蒋家的人质,引诱少爷出手救下初恋情人。然后,她就能轻而易举的频频制造误会,破坏少爷和少***婚姻。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话说,少***亲妈怎么可以置亲生女儿的幸福于不顾,实在说不过去! 即使因为老爷子害了顾盛昌,也跟少爷扯不上关系。少爷姓夜,不是权家的人,蒋斯喻没理由把这笔账算在少爷头上。 莫非他们想端掉少爷以后再对付其他四大家族? 如此一来,其余四家就没了依靠,被盛昌集团吞并也是迟早的事。 权慕天与大周的想法一致。 假设蒋斯喻认识黑桃k,也就意味着,不管八年前还是现在,蒋家都是黑桃帮的靠、山。那么,为什么黑桃帮会针对权氏,也就不言自明了。 到底谁才是黑桃k呢? 蒋勋、蒋斯喻、顾晋阳,还是别人? 洛琳拒绝了白浩然安排的血液化验,住院的第四天,她便康复出院。 三天前,权慕天与夜云山一起去了南都。自从他陪着陆雪漫离开,除了问候的短信,再也没有露面。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她异常不安,眼看黑桃k给的期限就要到了,可她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四天来,她苦思冥想,却找到可行的办法。 无奈之下,她只能给黑桃k打电话,要求延期,“如果我拿不到他的眼、角膜,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黔驴技穷了吗?还是你漏了马脚,被权慕天知道了你以前的事情?” 阴冷的声音仿佛死神的召唤,尽管隔着电话,还是让她陷入了无比痛苦的回忆。一想到那天晚上,他的手下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恨不能把那些臭男人全部杀光。 可她完不成任务会死的很惨,在这之前,她只能继续被他控制。 洛琳不想跟他多说,淡淡说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会想办法玩完成任务。” “我需要五大家族数据库的最高权限。有人出了大价钱收买核心资料,我已经收了定金,用不了几天就要交货了。” “是不是把核心资料交给你,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 想脱身,做梦! “上次你任务失败,没有杀掉权慕天。想凭一份资料换回自由身,最好想都不要想!” 一个月前,尽管她身上绑着炸、弹,但她的手心藏着刀片。只要在权慕天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他就死定了! 但是,那个男人是她所有的希望,她怎么可能亲手杀掉他? 黑桃k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偏偏把这个任务交给她,明摆着想把她牢牢攥在手心。 只不过,她过够了被人左右、身不由己的生活!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掏出黑桃k的魔爪! “给我三天时间,我知道有一个人会让我拿到核心资料。”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男神牌抱枕 夜云山在南都夜家正式宣布权慕天为夜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并且向众人出示了na检验报告。[燃^文^书库][] 此消息一出,整个夜氏集团为止一震。 消息发布当日,夜氏和权氏的股价一路飙升,双双杀进涨停板。 就在夜氏上下忙着巴结继承人时候,夜培东和赵楚萧分别找到了顾晋阳和赵子琳。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希望两位大咖出手协助夜培东坐上继承人的位置。作为五大家族的敌人,顾晋阳一定求之不得。 然而,他只答应提供五大家族的核心资料。 另一方面,赵子琳也拒绝了侄女的要求。她并不关心夜氏集团有谁继承,只要保证赵氏集团的利益,其他的统统不放在心上。 所以,顾晋阳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经过连番的思想斗争,赵楚萧最终背叛了赵子琳,倒向了顾晋阳这边。 出了飞机场,权慕天驱车赶回了依山雅居。打开房门,看到鞋柜前摆着一双雪地靴,满足的笑意立刻浮上嘴角。 深夜时分,他轻轻推开主卧的房门,放轻脚步走到床前。 将床头灯调到最暗,灯光映出一张甜美的睡颜。 陆雪漫抱着大号泰迪熊睡得香甜,卷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抹阴影,白皙的脸颊染了一层烟霞,唇瓣微微勾起,带起浅浅的梨涡。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样熟悉,让他无法相信他们已经离婚了。 这种感觉让他胸口憋闷,仿佛被巨大的石块压住,竟有些透不过气来。 怎么样才能让她重新接受自己呢? 这个女人越来越难搞,短短几个月情商、智商突飞猛进,完全超脱了他的掌控。 这种失落的感觉令他极度挫败,自尊心严重受伤的他试图挽回主权,却一次次败下阵来。 真是个折磨人的女人! 不经历风雨,怎么老婆孩子兼得,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就弱爆了! 某女一个人睡觉习惯抱着娃娃或者抱枕。一觉醒来,发觉泰迪熊暖暖的,居然有了人类皮肤的手感。 鉴于正处于睡眠状态,她十分淡定的告诉自己,这是她梦里的错觉! 当她睁开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妖孽般的俊脸近在眼前,她揉了揉眼睛,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厮不仅偷偷爬上了她的床,还拿走了她的泰迪熊。 这是耍流氓的节奏啊! 咳咳…… 有没有被他吃豆腐? 这百分之二百是一句废话,你把人家当抱枕,到底是谁吃了谁的豆腐? 哎呦我去,这下惨了! 这厮既腹黑,又霸道,不会找我要精神损失费,或者直接要求把豆腐吃回去吧? 脑补了一下画面,太美、太邪恶,简直不忍直视! 趁他没醒,我还是先撤吧! 做好心理建设,陆雪漫悄悄翻身下床,弓着身子溜进了卫生间。反锁好房门,她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声音,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滴妈呀,跟做贼似的! 权慕天睡眠浅,醒得比她早,故意抽掉泰迪熊,把女人的手脚挂在自己身上。 本以为她会尖叫出声,没想到,她居然灰溜溜的跑了。 抓不到把柄不要紧,他还有办法。 陆雪漫洗完澡,站在镜子前哼着歌洗刷刷。涂上洗面奶,她看着镜子里白花花的面孔,吐出舌头,对着镜子做起了各种鬼脸。 这一幕,恰好被某男看到。 镜子里的鬼脸瞬间定格,她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俊脸。 心里一阵阵咆哮,丢人丢到外国去了!我明明锁门了,这厮是怎么进来的? 紧绷的气氛维持了几秒钟,她闷头洗脸,从男人身后挤了出去。走出卫生间,她越想越心塞,默默折回去,收走了架子上的毛巾和浴袍。 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泄愤,拿起拖鞋对准男人的屁股狠狠拍了几下,才算解气。 做完一系列的恶作剧,她用椅子顶住卫生间的门,飞速收拾整齐,拿着包包溜进了电梯。 只要一想到权慕天接下来的悲惨遭遇,她就兴奋到不得了。 某男洗完澡没有毛巾和浴袍,只能光溜溜的跑出去,却发现门被椅子顶住。即使经过一番努力,他推倒了椅子,也会冻得哆哆嗦嗦。 以他的火爆脾气,一定会打电话兴师问罪。 到时候,自己就能好好奚落他一番,让他败的灰头土脸。 再让他吃我豆腐,活该! 陆雪漫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在楼下买了一份早餐,美滋滋的向小区门口走去。 然而,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停在她身旁,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噗…… 他肿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的计划居然没有成功,这不科学! 眼前的小女人嘴巴变成型,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她呆萌娇憨的样子,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上车,我送你上班。” “哦。” 她还沉浸在惊愕之中,便顺从的坐进副驾驶位。 抱着热乎乎的早餐,她左思右想,依然不明白男人是为什么没有被中招。 难道是她的计划太拙劣了? 咳咳…… 没有浴巾和浴袍,他可以不洗澡。p.s.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他是洗过澡才睡的。 以为用椅子把卫生间的顶住就能困住他? 更加不可能! 卫生间的门是向内开的。也就是说,除非她用板子把门封死,不然的话,是绝对挡不住他的。 直到车子驶出小区,她都没有说话。男人被她木讷的表情逗笑了,伸手去抢她的早餐,故意戏谑,“你为了赔罪,特地给我买的?” 本能的把吃的抱进怀里,陆雪漫立刻紧张起来,如同一只护食的小兽。 “我,我为什么要向你赔罪?” 狭长的凤目闪过几许狡黠,低沉音调里带着控诉的味道,“第一,昨晚你吃我豆腐,把我当抱枕。” “那时候我睡着了,不算数的。” 权慕天也不跟她计较,继续说道,“第二,你用拖鞋对我家暴。” “我们已经离婚了,那不能不算家暴。” “不算家暴的话,就是你故意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这厮法律词汇信手拈来,看来,他不止恶补了婚姻法,还学习过刑法准则。 快不是他的对手了,肿么破? 难道像从前一样由着他为所欲为呢?想都不要想! 吸了一口八宝粥,陆雪漫尴尬的笑了笑,“我跟闹着玩呢!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第三,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之前,你拿走浴巾,用椅子堵住门口,企图把我困在卫生间里。按照民法准则,你这么做是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只不过想整你,你要不要搞得这么严重?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某女垂下眼睑,自顾自的喝粥,没有回答。 终于被震住了! 权慕天瞬间成就感爆棚,心情好的不得了,却依旧板着冰块脸,装出做出不依不饶的架势,“陆雪漫,你我已经离婚了。但是,我出于对孩子的爱护,收留你在我家暂住。正常来说,你应该对我心存感激。” 你在变相说我不正常吗? 这厮说了这么一坨,到底想说什么? 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转眼间,某男就把直觉变成了现实。 “可是,你不但霸占主卧室,还对我有不法的企图。” “我一个孕妇,怎么可能对你有企图?就算有,也是你对我不怀好意。”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缩进角落,弱弱的说着。 她之所以住在依山雅居,是因为小区距离国际刑警总部很近。 徒步走过来,至多二十分钟。开车的话,一脚油门踩下去,几分钟就到了。 男人突然凑过来,她的小心脏一阵狂跳,本能的向后躲,举起怀里的早餐,挡住那张不断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这里随时有同事经过,这厮不会想乱来吧? 解开她的安全带,权慕天似乎很满意她绯红的脸色,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鉴于你的行为,罚你陪我吃完饭。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这厮转性了? 居然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有木有? “就这样?” 懵懂的话扔出来,陆雪漫顿时后悔了。 敢不敢再根号四一点儿?你上辈子不是笨死的,也是二死的!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精芒,灼灼的目光让她一阵心慌。 权慕天卷着她的发梢,菲薄的唇带起美好的弧度,“如果你想吃过完饭,陪我做做饭后运动,我是不会拒绝的。” 饭后运动个鬼啊! 这厮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心里只有那种事情。你想吃肉,我偏不让你得逞。想让我自动送货上门,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伸手拍开那张俊脸,她带着气,把怀里的吃的狠狠砸了过去,“呸!无赖,流氓,败类!” “想请我吃早餐就直说嘛,何必做的这么委婉。”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委婉你个溜溜球!你想吃就拿去,撑不死你丫的!” 推开车门,她怒气冲冲的向写字楼走去。 走出没几步,她又折了回来,不耐烦的敲了敲车窗。 降下车窗,男人望着她眸光旖旎,魅惑低沉的声线性感的要人老命,“哟,这么快就该主意了?可是,我今天的行程很满,只有晚上有空,怎么办呢?” “你-想-太-多-了!” 狠瞪了他一眼,某女把早餐全部拿回去,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转身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奉献给垃圾场,我也不给你吃!混蛋!” 睁开眼睛就跟男人斗气,害得她饿着肚子进了办公室。想起那厮,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极想把他扔进粉碎机、人道毁灭! 可当她走进验尸房,瞬间傻了眼。 额…… 这什么情况?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满满的都是嫌弃 验尸房里,林怡等人纷纷向陆雪漫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燃^文^书库][] 面对四人份的注目礼,她不懂了。 这几只如此不正常,莫非捅了什么篓子,还是听到了什么顶级八卦绯闻,总不会是超级无敌的噩耗吧? 当她看到工作台上东西,顿时震惊了。 这神马情况? 满满的都是早餐。 中式、西式、广式早茶。豆浆油条、豆腐脑馅饼、馄饨油酥火烧、煎饼果子、上海小笼包、重庆小面……要什么有什么。 每一份都有爱心标签,不仅如此,还有微波炉使用说明。 这是谁干的? 各种早餐的味道揉在一起,混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别提多么**! 某女的洁癖瞬间爆发,几乎到了暴走的程度。 谁把我严肃认真、无比神圣的工作台变成了早餐铺!? 千万别被我逮到,否则我一定会让他用舌头把这里一寸寸舔干净,然后扒了他的皮做抹布,再拔光他的毛发做刷子,专门用来刷马桶! 手机铃声响起,她也不管是谁来的电话,冲口吼了出去,“机主今天心情不爽,有多远滚多远!” 其余四只都惊呆了。 头儿怎么了?平时,她见了吃的就兴奋,今天居然发飙了,这很不科学啊! 电话另一端的白浩然满脸黑线,弱弱说道,“嫂子,是我……” 这是怎么了? 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谁招她了?莫非是老大? “你丫的谁呀?” 看着成山的早餐,她第一次发觉好吃的太多也会变成一种负担。 “白浩然。” “什么事儿?” “嫂子,蓓蓓的父亲坐昨天下午去世了。她的情绪很糟糕,我打不通她的电话。你能帮我找找她吗?” 消息太震撼,她立刻安分下来,“她父亲去世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今天给养老院打电话才知道的……我找不到她,都快急死了!”男人的语调里有着焦急,还带了几分恳切。 陆雪漫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蓓蓓,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实话实说,“蓓蓓早就发现你跟蒋祖儿秘密订婚的事情了。我想,叔叔的死是她离开你的借口。既然你选择了蒋祖儿,就放手吧。” 心里咯噔一下子,白浩然脑袋里翁的一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告诉她的?” “是她自己查到的。” 点开总部的人员登录表,她发现魏蓓拉在正常上班,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走出办公室,她叹了口气继续道。 “以现在的形式,你跟蒋家联姻是对的。顾晋阳不是善类,与其铤而走险,不如主动示好。蒋祖儿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既然你已经辜负了蓓蓓,就别让另外一个女人伤心了。” 关于蒋祖儿和白浩然秘密订婚的事情,是蒋斯喻告诉她的。 也是通过亲妈,她才了解到蒋祖儿的一些情况。她虽然任性、刁蛮,但是对白浩然是一片真心。 如果白浩然再次退婚,只怕蒋晟风会率先对白家动手。 以他的手段,有千万种办法搞垮白氏集团。真到了那一步,任谁都抵挡不住。 所以,趁着闺蜜还年轻,越早忘掉这个男人,就越早重新开始。蓓蓓的做法虽然很残酷,但是对两个人都好。 沉默良久,久到陆雪漫以为他默认了这个结果。然而,就这么让他放弃,他不甘心。 “嫂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蓓蓓的意思?” “你觉得有区别吗?” 当然没有! 她跟魏蓓拉最要好,两个人很默契,也最能体会对方的心意。她的话等于蓓蓓的想法, 可是,白浩然还是无法接受,“如果是她的意思,就让她亲口告诉我。难道她连当面甩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是你先甩她的,在你与蒋祖儿订婚的那一刻,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现在的情况就如同权慕天对医生说他是洛琳的家属。 他是洛琳的家属,那么自己算什么? 白浩然已经订婚了,魏蓓拉又算什么? 难道男人只要有他们的苦衷,女人就必须给与最大的包容与谅解,甚至默默承受不必要的委屈? 凭什么? “你的话我会转告她。至于见不见你,我做不了主。但是,请你记住,在没有处理好与蒋祖儿的关系之前,不要再来骚扰蓓蓓。” 他听的出来,这是陆雪漫对他的警告。可是,订婚这种事他根本控制不了。 “嫂子……” 某女却不这么认为。 女人控制不了体重就无法掌控人生。 同理可证,男人连娶谁做老婆都不能做主,还配做男人吗? “我跟权慕天已经离婚了,以后请你换个称呼。” “嫂子,我哥有苦衷,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可以为你去死。你……” 不愧是权慕天的兄弟,都是一路货色,没一只好鸟!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淡淡反问,“他有没有问过我是否需要他的在乎?这个问题,你也不妨问一问自己,蓓蓓是否需要你所谓的关心?” 不容白浩然多说,她便收了线。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被抢白的灰头土脸,竟无言以对。 难怪老大天天被虐,嫂子的伶牙俐齿已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老大,你就行行好,收了嫂子吧! 你们不和好,我跟蓓蓓注定要鹊桥相隔了呀! 权慕天接到白浩然吐槽的电话,森森觉得早上的安排似乎把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风险指数爆表,踩雷的几率一路狂飙。 可是……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跳过这部分直接进入下一环节。 打定了主意,他走进了欧阳川的办公室。 权慕天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餐。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广式早茶,酷帅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陆雪漫把他定的早餐都送人了? 那么多她也吃不完,送人也算不上浪费资源。 他直勾勾的盯着早茶,欧阳川本能的以为他还没有吃早饭,热情的招呼道,“这份烧卖和虾饺还没动,你也来点儿吧。” “不用。” 尽管做了心理建设,他还是郁闷到不行。 很显然,这女人完全不领情。 左思右想,他都搞不懂问题出在哪儿?她是个吃货,给她买吃的难道还错了?为什么又搞砸了? 完全没道理嘛! “来点儿嘛,味道很正的!” “我吃过了……” 随手翻了翻杂志,他便掏出手机,开始编辑微信。删了写,写了删,搞了半天,连个标点符号也没发出去。 脑袋里闪过一行鲜红的大字,‘前方雷区,误入后果自负。’ 心里急的像长了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决定按照原定计划按兵不动! 对面的男人不停的摆弄手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认识他这么久,欧阳川第一次见到他露出人类的表情,这种坐立不安的模样像极了热恋中的小男生。 心理痒痒的,却摸不清对方的意思,想问又不敢问,怕被拒绝。 好纠结啊有木有? 如果权慕天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会毫不犹豫的使出杀手锏,逼他还钱! 作为多年好友,欧阳川怎么忍心看他为情所困,按下免提拨出了陆雪漫的分机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深度郁闷的声音。 “机主心情欠安,请自行挂机。” 某男彻底黑了脸。 要不要这么不爽?她知不知道我为了今天早晨,花了多少心血? 简直没良心! “早餐分完了吗?” “算上保洁阿姨和保安、门卫,每人两份还有富余。” 陆雪漫扫了一眼孟伟和孙晶晶,他俩正在卖力的擦洗工作台。 即便如此,她鼻端都是韭花酱和豆汁的味道,心情不爽到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大清早让早餐霸占我的工作台!那是我解剖尸体的地方,很神圣的。现在全是饭味儿,在味道彻底消除之前,我不验尸。如果着急,你另请高明吧!” 万分同情的望向对面的男人,为了掩饰幸灾乐祸的笑意,欧阳川急忙低下头,正准备说点儿什么便传来了快递小哥的声音。 “哪位是陆雪漫女士?” 一个爽快的快递小哥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纸盒子。 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孟伟放下抹布,接过盒子,差点儿摔在地上,“头儿,你网购了什么,这么沉。” “我没买东西啊,是不是搞错了?” 快递和孟伟分别核对了一遍,齐刷刷望着陆雪漫,“上面留了你的名字和电话,没错!” 她凑过来看了看,发现运单上没有寄件方的任何信息,莫非是仇家恶作剧?这么大一只箱子,里面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血粼粼的人头和被肢解的尸块儿? 如果真是这样,就有得玩了! 她瞬间来了精神,在运单上签了字,便兴冲冲的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整个人都呆掉了。 肿么会是这种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嘴巴又变成了型,定定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激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另外四只凑过来一看,不约而同发出了尖叫,“哇塞!”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躁动的小心脏 盒子里放着一捧彩、金玫瑰,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独特的金属光泽。[燃^文^书库][].d.m 核心11只玫瑰花心被钻石点缀,围成一个心的形状,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 一生一世。 向来清高傲慢的林怡面对这样的表白也禁不住怦然心动,“头儿,为了追你,那个人真舍得砸银子。” “如果这东西是送给我的,我会立刻嫁给他。”孙晶晶的眼睛变成了两颗桃心,花痴到不行。 “要是我这么会搞浪漫,我女朋友就不会跟我分手了。” 孟伟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靠着吴东的肩膀,默默开启失恋模式。 吴东有一颗无比八卦的心,把彩、金玫瑰花束拍下来,发到朋友圈儿,立刻引来山呼海啸般的猜测和祝福。 他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一心想知道彩、金玫瑰背后的故事。 “头儿,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除了权慕天,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 原来,早餐、花束都是那厮事先准备好的。为了吃肉,他也是蛮拼哒!可越是这样,她越不会让那家伙得逞! 把盒子封起来,陆雪漫拿出一张运单,写下了某男的号码和权氏大楼的地址。 顺便在盒子上用马克笔留了一句话:原物奉还,再送翻脸! 做完这一切,她才冷冷说道,“不太清楚……说不定是哪个蠢货脑袋坏了,一时兴起礼物大派送喽!” 事出突然,座机听筒被扔在桌上。 电话另一端的两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女人的回答。 虽然不知道她收到了什么礼物,如果林怡都不淡定的话,东西一定非比寻常,是那种会让所有女人为之倾倒的。 陆雪漫的回答冷静到非人类,完全不像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孕妇。 欧阳川跌碎了下巴,权慕天也被打击到不行。 他眼眉低垂,欧阳川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却能体会到他极度不悦带来的森森寒意。 嫂子,你就行行好,收了他吧! “可是运单……” 吴东贼溜溜的瞄向运单地址,却被她抢先揣进了兜里。 他悻悻的叹了口气,故意问道,“头儿,人家这么费心追你,你难道真的不领情吗?哪怕一丢丢的感动也没有吗?” 这也是权慕天迫切想知道的。 为什么其他女人感动的眼泪汪汪,她却无动于衷?难道彩、金玫瑰不足以代表他的心意吗? 这女人要闹哪样啊? 陆雪漫感动的差点儿泪奔,极想像个小女生似的捂着脸跑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但是,要她在下属面前失态,感动的脸颊蹿红、痛哭流涕,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她板起面孔,训斥道,“你们是不是很闲啊?还站在这儿,这月的绩效奖是不是不想要了?” 河东狮发威,吓的四名下属顿做鸟兽散。 整个验尸房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依依不舍的望向礼盒,甜甜的笑意浮上嘴角,让她甜美的面容焕发着别样的神采。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 由于花粉过敏,谈恋爱的时候不敢收鲜花。 认识权慕天以后,才有了玫瑰之星。虽然他霸占玫瑰之星是为了替白浩然顶雷,但是她还是很感动。 现在为了哄自己开心,他又买了一捧金子回来。 个败家男人,烧钱的很! 这么贵的东西不当吃不当喝,买了换钱花还觉得可惜,真不知道买回来干什么? 下次敢这样试试看! 电话另一端恢复了安静,暴躁的女人似乎没有把东西退回去的意思。 她并不知道刚才权慕天听到运单二字是怎样的挫败。 当面对难以言表的情绪,她会自动转移话题,比如刚才对属下的训斥。很显然,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尽管没有亲眼看见她此刻的表情,男人完全可以想象她娇羞而又甜美的笑容。 短短半小时,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随着陆雪漫起起伏伏。 面对这个女人,他总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措,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抓狂,却很享受因此而带来的惊喜。 某男被虐惯了,偶尔给个甜头,感觉棒棒哒! 被冰封的感觉慢慢消失,欧阳川知道这个男人恢复了平静,知趣的挂断了电话。 “你来找我该不是为了成灾的早餐和那份厚礼吧?”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大手笔? 为了把老婆追回来,他真是豁出去了! 被人看穿,让权慕天很不舒服,酷帅的俊脸却依旧冷若冰霜,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尽快抓住黑桃k,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 “洛琳是他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但是,陆雪漫已经知道我要找这个人。以她的好奇心,会动用一切资源追查。而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 欧阳川震惊了。 他曾经说过,为了保护陆雪漫,宁可她误会自己,也不能让她知道黑桃帮的存在。 所以,即使他们离了婚,他都守口如瓶。 可事到临头,这男人先破了例。 “你干嘛要告诉她呢?” 他如果不说出来,她不止会嫁给司徒信,搞不好还会被蒋斯喻和顾晋阳进一步利用。一旦被至亲背叛,会给她造成怎样的伤害,他真的不敢想。 “不说这个了。” 摆了摆手,权慕天把大周查到的据点地址递到他面前,继续说道。 “这是我的人查到他们在海都的据点。以黑桃k的谨慎,相信他不会重复利用相同的据点。鉴于他已经去过洛氏别墅,可以排除他再度在那里出现的可能。” 看了看据点的位置,欧阳川森森佩服他手下的调查能力。 “我会派人逐个监视,尽快找到他的真身。” “你有没有想过这几个人?” 对方神色凝重,仿佛找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哪几个?” “蒋斯喻、顾晋阳、蒋勋。我怀疑,黑桃k就是其中之一。” 权慕天的假设虽然大胆,但是不无可能。根据黑桃k的能量与活动范围,这三个人的嫌疑最大。 只不过,现在不能贸然跟踪,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一旦国际刑警的行动惊动了真正的黑桃k,再想抓住他就很难了。 “我需要引他出来。” 男人已经有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需要欧阳川派人协助。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其他地方,他会毫无顾忌亲自出手。 “这一点我来想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没问题。” 在得知黑桃k还活着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要干掉这个危险分子,不能让他继续兴风作浪。 “说说你的计划。” 权慕天与欧阳川商量行动方案,洛琳也开始行动。 唐亦凡是五大家族服务器的管理者,所有的机密资料、核心数据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要拿到他的密钥,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洛琳知道他每周三都会出现在顶点夜总会,在哪儿他有长包房。 这天,唐亦凡走进夜总会就听说他的一个朋友来了很久,一直在包间里一个人喝闷酒。 推开房门,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屋里没有开灯,走廊的光线照进来,迫使洛琳睁开了眼睛。 曼妙的身段跳入眼帘,他心头一紧。 沙发里的女人眼波似水,迷离的目光泛着盈盈水光,说不出的勾人心魄,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照片。 那些照片打了马赛克,但他还是肖想连篇。 “洛琳,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唐亦凡走过去,扶着她坐起来,拧开一瓶苏打水递到她嘴边,却被不耐烦的推开。 “我要喝酒……” “你怎么了?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试探着向她伸出手,可她是权慕天的女人,他不能这么做。 “不问好不好?陪我喝酒!” 余光扫到他细微的动作,作为情场老手,洛琳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变化。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催促唐亦凡陪她一起喝。 男人去拿酒瓶,回身想给她倒酒,却发现她燥热的盘起长发,露出纤细雪白的颈子,晶莹的汗珠顺着脖颈脸颊向下滑落,勾勒出她的妩媚的线条。 唐亦凡的视线跟着下移,停留在深领口的边缘,撩人的春色若隐若现,让他呼吸一窒。 虽然见惯风月,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向洛琳这样妖娆与清纯集于一身的女人并不多见。 如果她不是权慕天的女人,该有多好! 女人看似喝的半醉,他的反应却没有逃过洛琳的眼睛。 不难看出,他在犹豫。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如何让他打破底线、乖乖说实话是她任务成败的关键。 “我来你这儿就是为了喝酒,快点儿给我满上!” 为了消除男人的疑虑,她醉意浓浓的把酒杯递上来,拿着杯子的手故意左摇右晃,转眼间,猩红的酒液染红了她的裙摆。 唐亦凡抽身去开灯,她迅速在对方酒杯投下了一颗药丸,抽了纸巾擦拭裙摆。 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暗红色的液体与雪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心里好像有团火,跃跃欲试又躁动不安。错开目光,他拿起酒杯猛喝了几口,不但没有熄灭那团火,反而添了一把柴…… **蚀骨,一夜沉沦。 转天黎明时分,洛琳带着装有核心资料的u盘,悄悄离开了夜总会。 一辆奔驰保姆车从她面前驶过,车门突然敞开,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稀罕你呗 不知过了多久,洛琳终于苏醒过来,可眼前一片漆黑,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面。[燃^文^书库][]她大声呼喊,除了空洞的回音,什么声音也没有。 站起身,她向正前方踱步,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第五十步才触碰到对面的墙壁。 她贴着墙壁顺时针开始摸索,最后确定她被关在一所四面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右手边尽头有一张床,她默默躺了下去。 死寂、紧张、害怕、焦灼,所有的情绪涌上来。 她的心乱极了,猜不出是谁把自己绑到这里?弄她来的那些人又有着怎样的企图? 如果是黑桃帮的人,以黑桃k的性格不会这样故弄玄虚。 这种做事风格也不符合蒋斯喻的脾气。 会是谁呢? 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总不会是亡命的绑匪,想用她做人质,权慕天讨要赎金吧? 从前,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那个男人都会把她捧在手心。 可现在,她真的拿不准。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眼里只有陆雪漫那个女人。 她好恨,不甘心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但是,她被困在这里,都不知道被谁算计,到底该怎么办呢? 洛琳被抓走的前一天晚上,黑色兰博基尼在国际刑警总部楼下停稳,权慕天便拨通了陆雪漫的手机。 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了传来她慵懒的声音,“喂……” “我到了。” “……滚上来那东西。” 不容男人回答,电话另一端的女人便收了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外张望,她看到一道潇洒的身影向办公大楼走来。 关上电脑,她从容的走进了更衣室。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不知道晚上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冷漠的、柔情的、狂野的还是犯二的? 额…… 要不要搞得这么隆重? 人家只不过送了你一坨金子,你就兴奋的找不到北,真心没救了! 麻烦你记住,你们已经离了婚了,现在他在重新追求你,不费点儿功夫,他会知道珍惜吗? 这是欲拒还迎的节奏吗?你不是真打算跟那厮复婚吧? 额…… 需要这么早做决定吗?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暧昧、同居等于耍流氓! 还有那个洛琳…… 要不然……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她没想到会在验尸房门口碰上权慕天。二人目光一对,她不受控制的板起面孔,给了男人一个冷眼。 他本以为有了彩、金玫瑰,再见面的时候,小女人至少会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然而,事与愿违。 她依旧面无表情,敢不敢这么难搞? 不过,她天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拜金女,尽管有时候爱贪小便宜,可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含糊。 跟着她走进验尸房,铿锵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偌大的工作间只有他们两个。 她一直没有说话,权慕天低声问道,“漫漫,你让我拿什么?” “桌上那只箱子。” 他不懂了,这是打算原物退换还吗?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不如…… “箱子里装的什么?” 这厮又装傻? 给了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知道那个蠢货送给我一捧彩、金玫瑰,好像有几只还镶了钻。以现在的金价,这件东西能买不少钱。我打算明天一早把它送去金店卖掉……” 居然要卖掉?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没良心! 你难道真的猜不出来这件东西是谁送的?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天底下,除了你老公我,还有谁会买一坨金子送给你? 酷帅的俊脸多了一层霜,他抽了抽嘴角,反问道,“漫漫,你真的猜不出来是谁送给你的?” 继续装! 看看咱俩谁先崩溃! “上面没有写寄件人的信息,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混蛋脑袋抽筋了?”不屑的耸了耸肩,她拿了手袋,向外走去。 抱着箱子跟上去,权慕天故意说道,“或许寄件人怕你不肯收,所以没留姓名。” “还真有这种可能。不如这样,我打电话去快递公司查一查。万一是快递公司搞错了,我也好把东西换给人家。这东西应该挺值钱的,要是送错了人,说不定会坏了一段好姻缘呢!” 某女说的煞有其事,掏出手机准备给快递公司打电话。 他满脸黑线,急忙阻拦,“收件人写的很很清楚,国际刑警总部法医部主管陆雪漫收。依我看送东西的人有可能是你的粉丝,也许是你的追求者。” 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样子,陆雪漫禁不住心里偷笑。 让他故弄玄虚,装情圣,活该! 个败家男人!看他以后敢不敢这么烧钱! 既然他还是不肯承认,就继续逗逗他。眼珠一转,某女万分遗憾的说道,“要是你送的,我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一句话让权慕天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我送的呢?” 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冷魅的气息在狭小的电梯里散布开去,仿佛徐徐春风吹进了陆雪漫的心里,让她平静的心泛起圈圈涟漪。 这厮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你这么喜欢乱放电,如果去发电厂支援国家建设,既能保护环境,绝对是顶级清洁能源。总对着我一个人实在浪费资源。 虽然她心里这么想,可一旦男人对别的女人暗送秋波,某女又会鄙他的劣根性,心情也会不爽到爆。 做男人容易,做好男人不易,且做且珍惜!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某女人忍不住笑了,小眼神儿里满满的都是怀疑。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没道理!你什么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 这是逼着他表白吗? 面对陆雪漫2.0,权慕天有种hld不住的赶脚。 “想追你喽!” “为什么要追我?” 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某男说的极为认真,“稀罕你呗!” “德性!” 冷了他一眼,绯红的烟霞浮上脸颊,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伸手捋顺耳边的发丝,想遮掩她的不自然。 眼前的小女人眉眼低垂,卷曲的睫毛微微扇动,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颊边漾起浅浅的梨涡。 权慕天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娇羞的模样,低低的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打开后备箱,他把盒子放进去,抽身去给女人开车门。她却走到车尾,确认后备箱上了锁,才坐进了副驾驶。 男人秒懂了她的意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不是财迷,而是一只护食的小兽。只要认定是自己的东西,就不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傻是傻了点儿,却执着的可爱。 缓缓发动车子,他侧过脸问道,“为什么要把东西带回去?” “那么大一坨金子,你让我放在办公室当摆设?你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钱吗?” 咳咳…… 话一出口,陆雪漫便森森的为她的智商捉急。 他肿么可能不知道价钱? 最后一句百分之三百是废话! 一句话把男人逗笑了,权慕天揉了揉她的额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小票塞进她手里。 看到票、据上的数字,她震惊了! “明天就把它给我退回去。要是家里进了贼,只要把它抱走,足够一家人打着滚吃好几年了。彩、金不保值,下次记得买黄金的。” 下次是神马意思?你这句话很有歧义啊! 她果然很有守财奴的潜质! “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收着嘛,嗯?” 权慕天低沉的声线尾音上扬,温缓的语调中带了几许祈求,让她坚硬的心立刻软了下来。 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起初陆雪漫还有些抗拒,片刻过去,便由他握着,安心看着窗外的景色。 手牵手走进超市,两人与寻常夫妻一样,边走边研究晚饭吃什么。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像他这样高大上的男人站在超市里是怎样的不和谐。 在温泉山庄的时候,他们一起过华泰商城,那时候觉得很别扭。而今看起来,居然毫无违和感。 实在太神奇了! 男人拎着食材,牵着她走出超市。坐进驾驶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给楼下那家赔了多少钱?” 那家人似乎消失了。 自从水管爆裂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对夫妻。 除了权慕天,还有谁有这种能量? “我让林聪联系那个男人,但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据说,他们把房子卖了,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 那男人是个凤凰男,好不容易从穷乡僻壤走出来,在大城市站住脚,怎么可能再回去? 难道说是司徒信派人做的? 回到公寓,权慕天走进厨房,开始洗洗切切。 女人的性感有千百种,而男人的性感只有一种,那就是在他们做饭的时候。 陆雪漫见过司徒信做饭,也看过荣爵洛下厨,可无论哪一个,都比不上这只那么**。 咳咳…… 我的花痴病已经无可救药,而且我也放弃治疗了! 做花痴没什么不好,谁让我家里有这样一只无懈可击的艺术品呢? 权慕天在灶台前忙碌,小女人坐在餐桌旁玩游戏。晶亮的眸子紧盯着屏幕,时而叹息,时而抓狂,百变的表情比情景剧还过瘾。 端详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好奇,走了过来,“玩什么呢?”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感觉倍儿不爽 打了个噤声的动作,陆雪漫巴掌大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点出两张大牌,果断被炸的毛都不剩。[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苦着脸,她哀嚎出声,“都怪你,关键时刻冒出来捣乱,害得我又输了!” 凑过去看了看,权慕天发现她在玩联机版斗、地主,“输了多少?” “二百多块。” “待会儿,我帮你赢回来。” 屏幕上接连跳出一片嘲笑、鄙视的幕弹,她彻底不淡定了,“你现在就帮我赢回来,我要翻本,立刻马上,多一分钟都不能等。” “那行!” 关掉炉火,权慕天挨着她坐下,重新开了一局。 “对手是谁?” 虽然很久没玩牌了,但是他对自己的实力依然很有信心。 “欧阳川、魏蓓拉和夜南峰。我怀疑他们串通好了,每次都是我输的最惨。我不管,你要帮我赢回来。” “遵命!” 被需要的感觉让男人心情大好,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每局都杀的对手片甲不留。 半个小时过去,便替陆雪漫赢回了四百大洋。 陆雪漫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望向身边的女人,他猛地把人捞进怀里,低声问道,“我这么能干,你不打算赏我点儿什么吗?” 咳咳…… 男人的劣根性啊! 秒懂了对方的意思,某女灵巧的挣开束缚,翻身跳下沙发,把琉璃台上的饭菜端上桌,抽身去盛饭。 “赏你吃顿好的!” 饭菜是我做的,却被她当成奖励送回来,要不要这么机智? 嘴角抽动,权慕天满脸黑线,却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好歹帮她赢了四百大洋,谢礼绝对不能省! 对面的男人闷头吃饭,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陆雪漫暗自好笑,故意阴阳怪气的问道,“一顿不够?” 冷了女人一眼,他还是一语不发。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旦我回答是,她会顺水推舟提出条件,让我每天下厨。 给她做饭倒没什么,可男人总觉得不对劲。明明是她欠自己的人情,却像是他在求着女人一起搭伙吃饭? 这种感觉倍儿不爽! 权慕天吃相优雅,无懈可击、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他眼眸低垂,始终没有答话,把对面的女人当成了空气。 这厮居然没上当,功力见长啊! 他不说话也不要紧,自有办法引他上钩! 狡黠的光泽涌入眼眸,陆雪漫不紧不慢的填饱了肚子,看着男人潇洒的背影,有一搭无一搭似的说道,“我知道谁是黑桃k。” 她果然去查了! 洗碗的动作明显一顿,他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的回身望来。 “你说什么?” 她很清楚这个消息会带给男人怎样的震撼,刚刚猜到答案的时候,她和司徒信也是这种表情。 经过一再的确认,可以断定,顾晋阳就是黑桃k。 静静的看着他,陆雪漫十分平静的重复道,“我知道黑桃k的真实身份。” 愣了三秒钟,他很快恢复了冷静,转回身,继续洗碗,低沉的音调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他没反应是什么情况?总会以为她在开玩笑吧? 难道他对黑桃k的身份不感兴趣?还是他早就清楚顾晋阳的双重身份? 仔细想了想,陆雪漫否定了以上两种可能。如果两个理由都不成立,就说明他在故作镇定。 “这些年,欧阳川和你都在找他……” “漫漫,那人是个危险分子。你不要插手与他有关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你牵扯进来。沾上他的人,都不会好过。” 看着龙头里流淌出的自来水,权慕天一阵感慨。 几个月前,她单纯、清澈,如同毫无杂质的泉水,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但是,她长大了。 从一只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小兽,变成了爪牙锋利、随时会伤人的小怪兽。只要遇到危险,她会毫不犹豫露出尖锐的爪子,把敌人撕得粉碎。 他说不清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却很明爪子太锋利反而会伤到自己。 果然跟司徒信一个腔调! 在查清真相之前,这两个男人有着相同的顾虑。 然而,自从确认了黑桃k的身份,司徒信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只要黑桃k是顾晋阳,陆雪漫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如果他组建黑桃帮是为了替顾家报仇,或许情有可原。要是为了别的,她所面临的威胁比任何人都要严峻。 所以,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 要么被顾晋阳干掉,让顾盛昌留下的遗产落进他的口袋。 要么干掉黑桃k,彻底消灭这个后患。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想听你说教,而是想通过你见到一个人。” 连环车祸发生之前,顾盛昌吃了添加剂超量的糕点,才在车祸中身亡。 也就是说,如果裴柏明没有在食物中动手脚,他就不会死。 让一个杀人凶手承认罪行,难度可想而知。以裴柏明现在的身份,一旦被他察觉东窗事发,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进而杀人灭口。 只有找到司机、保镖的哥哥,她才会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况。 她、司徒信和荣爵洛想过很多办法,都不可行。所以,要见到那个人,权慕天是唯一的途径。 “你想跟我作交换?” 哐当! 权慕天手里的瓷盘掉进洗碗池,砸碎了水池里的碗碟,溅起的水花、泡沫落在他身上,在黑色的衬衫上留下点点痕迹。 “不可以吗?” 黑桃k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即使合作也不为过。 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眼底墨色翻滚,他深邃的眼中迸出彻骨的寒意,让小女人浑身一抖。 “陆雪漫,你最好照我说的做!别忘了,你是个孕妇。过不了过久,你就要做母亲了。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你必须为咱们的孩子考虑!” 距离她的24岁生日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哪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引起顾晋阳的怀疑,到时候,谁也无法保证他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何必去招惹那种人? “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你要做的是帮我约一个人,等我知道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告诉你黑桃k的真实身份。” 眼前的女人异常执着,让权慕天更加恼火。 黑桃k是国际刑警追踪的要犯,可想而知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是她呢? 居然把他善意的警告当成耳旁风,还背着他追查黑桃k的真实身份,她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黑桃帮盯上。 如果他和欧阳川对黑桃k的身份猜测有误,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雪漫,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但是决不能容忍你把算计牵扯进来。” 冷了男人一眼,她不屑的说道,“你没资格这么说。” “你什么意思?” “权总,你好大的忘性!你口口声声承认娶我的时候动机不纯,现在却在我面前装糊涂?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就知道她会旧事重提。 为了这件事,他道过歉,也不止一次的向她表明心迹,这个女人还想怎么样? “那件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不要揪住不放。” “揪住不放有意思吗?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即使到了今天,也是这样。” 权慕天忍无可忍,冲口吼了出去,“荒唐!” 他提步走到女人面前,幽深的眸子仿佛结了冰的寒潭,让她后背直冒凉气。 这厮目露凶光,该不会想动粗吧? 默默往后缩,陆雪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紧紧抿着薄唇,他气的咬牙切齿,沉声质问道,“你这个女人……我哪里算计你了?” “现阶段,你没有算计我。是我在算计你!” “……” 她的话让权慕天大吃一惊。 愕然的情绪涌入眼眸,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几天,我利用你对付洛琳是为了泄私愤。而今,我想跟你做笔交易。你把我想见的人约出来,我自然会告诉你黑桃k的真实身份,准确度百分之百!” 权慕天不怀疑她的分析能力。 然而,她的做法已经大大超出了男人的底线,令他很难接受。 他冷望着眼前的女人,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违抗的气势,“我会帮你做任何事,但是绝不会与我的女人做交换。” “无聊!”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屑的哼了一声。 她鄙视的眼神让权慕天无比挫败。 别的女人听见这句话即使不激动地眼泪汪汪,也会感动到不行。 可她呢? 全然把他严肃认真的表白当成了笑话。 陆雪漫,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男人脸色铁青,酷帅的俊脸阴沉到了极致,面皮隐隐抽动,如同一只濒临爆发的狮子。 即将揭开黑桃k的面纱,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兴奋呢? 这厮真的不正常! 即便这样,打死她也不相信男人会错失认清黑桃k这面目的机会。 只要他和欧阳川的动作够快,等不到她24岁生日,这个祸害就会不复存在。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没有动作,荣爵洛和司徒信也不会让放过顾晋阳。 “我说,你真的不想知道黑桃k是谁?”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老娘废了他 权慕天当然想知道,但是他非常不喜欢陆雪漫的态度。[燃^文^书库][] 眼前的小女人如同一个待价而沽的商人,由于掐准了他的死穴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样。 这种被俯视的感觉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让他不爽到爆。 “不想!” 他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却换来陆雪漫的戏谑,“等我见到那个人,搞清楚想知道的事情。即使你不想知道黑桃k是谁,我也会告诉你。” “不需要!” 这件事他自然会查清楚! 他权慕天从来不跟女人做交易,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你帮了我,我自然要谢你。黑桃k的资料就是我送你的谢礼。管你喜不喜欢,这份礼我送定了!” 唇角勾起一抹莞尔,她故意说的一本正经。 其实,她根本不相信男人的话。以他的脾气会放任黑桃k继续兴风作浪?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答案是否定的。 他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为了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可是,面对黑桃k这种危险分子,面子神马滴统统不重要。 而且…… 权慕天憋屈、愤怒的表情难得一见。她必须一次性欣赏个够,否则天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次看到。 她极想用手机拍下来某男此刻的表情。 但是那样一来,只怕他会扑上来把自己吃干抹净。 额…… 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嘴角抽了又抽,他果断不淡定了,不悦的反问,“你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像我这么纯良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一定是你想太多了!”她微微挑眉,眼底闪过得意的坏笑。 究竟是我想太多,还是你居心不良? 陆雪漫,见到我不爽你就很开心是不是?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偷走我的心、揣着我的娃、收了我的彩、金红包、吃了我的爱心晚餐,还拿我寻开心? 今天必须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让你长长记性! 权慕天提步向她走来,她意识到不妙,迅速向门口退去。就在她转过身准备开门的一刻,突然双脚离地,几秒钟过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不容她挣扎,酷帅的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转眼间,她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他眼底、火光灼灼,陆雪漫瞬间心慌的乱了套。 惊悚的看着他,她紧张到不行,声音也有些发颤,“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深邃的眼眸恍若秋水,潋滟的光泽令某女一阵心痒。然而,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她不想让男人得逞。 “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敢对我做那种事,我可以去妇联和法院告你强间!” “似乎不可能。首先,你还是我老婆。而且,你在我的家里,躺在我的床上。即使你要告我,也该分分场合和情况。” 这厮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从帮我解围那天起,他就没安好心! 陆雪漫,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笨蛋,怎么才想到这一点? 某女瞬间炸毛,疯了似的开始挣扎,嘴里振振有词,“别忘了,婚内与妻子强行发生关系,也是要坐牢的……” 她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挣脱,可她是个孕妇,又是个女人。无论她多用力,也不可能是男人的对手。 权慕天轻而易举将她制服,吮着她的唇瓣,深沉的吻了下去。 一番挣扎过去,她本就累的气喘,鼻尖渗出了一层薄汗。猛地被堵住呼吸,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等她回过神儿来想推开男人,早已被撬开齿关,让他得了逞。 被人强吃豆腐的感觉让她极度不爽,却耐不住男人霸道绵密的攻势,渐渐的,怪异的感觉在她心里迅速放大,仿佛有什么在不断撩拨着她,诱导她缴械投降。 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变化,勾着她的气息,不断加深这个肖想已久的吻,不给她思考、抵抗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气喘,权慕天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身下的女人绯红了脸颊,好像随时能滴出血来。粉嘟嘟的唇瓣有些泛红,如同挂着露珠的樱桃,微微张合,说不出的诱人。晶亮的眸子染了薄薄的水雾,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宠溺的蹭着她的鼻尖儿,男人的手指不断向内窥探,不安分的开始作怪,想要索取更多。 意识慢慢恢复,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某男,屈膝狠狠顶了上去。 权慕天没想到会被她暗算,蹙起眉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他稍一分神,陆雪漫便游鱼似的逃脱了掌控,一溜烟儿似的跑进了客房。 把房门反锁,她窝在床角,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生怕下一秒他会冲进来,继续为所欲为。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微红的脸色瞬间涨红,好像充血的猪肝。越是这样,她越生气,懊恼到不行。 这厮跟洛琳在一起住了三个晚上,鬼才相信他们会纯洁到裹着棉被纯聊天! 他既然碰过别的女人,就别想占老娘的便宜。 要是再敢胡来,老娘就废了他! 趴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权慕天才感觉好一些。 陆雪漫,你这么彪悍,哪里像个孕妇?你动不动就对我家暴,娃子知道吗? 正准备去客房把人揪出来,好好弥补一下他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创伤,手机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大周的名字,他立刻接听了电话。 “喂……” “少爷,昨天洛小姐去了唐少经常光顾的夜总会。几个小时以后,唐少也进去了。中途,我进去打探了一下。那时候,他们已经搞到了一起……” 手掌慢慢收紧,权慕天眼底闪过浓重的杀意,“然后呢?” 洛琳勾搭唐亦凡一定另有所图。 他虽然想不出这个女人的真正目的,但是要搞清楚这一点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她有所行动,就该收网了。 “今天凌晨,洛小姐一个人从夜总会出来。我按照您的吩咐,把人带走了,并且在她包里发现了一个u盘。” 几天前,少爷曾经交代过,一旦发现洛琳有异动,要在第一时间把人控制起来。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解开黑桃k的真面目。 “她的状态怎么样?” “看上去还不错。起初,她很害怕,又喊又叫,喊了大约一个小时便冷静下来。今天,吃过午饭,她睡了一觉。现在,刚刚睡醒。” “知道了。” 拿了外套,权慕天走出了卧室。 放轻脚步走到客房门口,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推了推门,发现房门反锁。 这女人还真把我当成流氓了! 轻轻叹了口气,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抽身离去。 四十分钟后,权慕天抵达郊区别墅。 这里是海都的避暑胜地,每盛夏上流人士会争先恐后的来这儿度假。 秋天以后,别墅区会恢复平静。除了小区保安和物业,没人会在隆冬出现在这里。 洛琳被关在地下一层。 别墅区距离市中心很远,周围只有大型购物商场,娱乐项目少之又少。所以,地下室被改造成小型夜总会。 她所在的房间是kt包间。 大周把她关在这里,是因为这间房位于走廊的尽头。一来安全、方便监视,二来kt包间隔音效果最好。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会被外人听见。 权慕天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慌忙用手遮住光线。透过指缝,她眯着眼睛望去,当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顿时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不管绑她来的人是谁,只要不是黑桃帮和蒋家的人,她都会用这个男人做挡箭牌。 毕竟,海都是他的地盘,再没人性的混混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万一权慕天不管用,她还可以用蒋勋和黑桃帮做护身符。 总之,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与绑匪周旋,直到成功脱险为止。 权慕天的出现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对他的期待也碎的渣都不剩。 这个男人算计她! 这个她深爱,甚至在垂死挣扎的时候都不曾忘记的男人居然把她困在这里! 她太傻了! 难怪顾晋阳会嘲笑她白日做梦,想做权太太是痴心妄想。原来,他并没有说错,是她看错了权慕天! 只不过,洛琳很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理了理头发,她勾了勾嘴角,“你来了。” 事到如今,她反而镇静下来,再也不用担心被他发现曾经那个丑恶的自己。 那一刻,她如释重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陆雪漫虽然可恨,可有一句话她说的很对:不要把希望和安全感寄托在男人身上,那样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不来,你怎么办?” 低沉的声线听上去很性感,但在洛琳听来只觉得可笑。 到了今天这一步,说这些有意义吗? “这还真难倒我了。” 权慕天本以为她会继续伪装,像从前一样,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为自己辩解,祈求他的原谅。 像她这种人,只要任务失败,就不会再活下去。 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容易。如果没有求生的渴望,她不会在那样的环境里一直活到今天。 单凭这一点,他相信洛琳会乖乖合作。 只可惜,他没在洛琳脸上找出任何慌乱、吃惊的表情,哪怕一瞬、一丢丢都没有。 不愧是蒋斯喻调教出来的,果然与众不同! 既然她不感到意外,那就……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男人的心好毒 深邃狭长的凤目仿佛千年寒潭,权慕天的目光冷到了极致,恍若冷面修罗。[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扫了一眼洛琳,他轻轻挥手,大周把一个女士皮包递上去,便退了出去。 她认识这个手袋,里面有一只u盘,存有装着五大家族的核心资料。 拿过皮包,她急忙翻找,发现u盘原封不动的呆在夹层里。 是权慕天的人太粗心,没有发现吗? 左思右想,她都摸不清男人的用意。沉默了片刻,她昂起头,不解的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把你从唐亦凡那儿得到的东西交给你真正的老板。” 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不会不清楚核心资料对五大家族意味着什么。如此重要的文件落在顾晋阳手里,会给五大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让自己把东西交出去? 这男人疯了吗? 洛琳眼中盈、满不可思议,看着她吃惊的目光,权慕天淡淡说道,“一旦任务失败,你就没命了。可如果,你的幕后老板从地球上消失,你可以继续活下去。所以,你懂得。” 男人阴鸷冷冽的眸光让她浑身战栗,彻骨的寒意迅速在身体里蔓延,连她的呼吸都是冷的。 面对这种情况,其他男人会震怒、咆哮,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掐死欺骗自己感情的女人。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逼问、指责,更看不出半点儿愤怒。 洛琳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有无尽的冷漠。 对他来说,我算什么?难道从他们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怀疑自己? 权慕天啊权慕天,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救。” 失落、失望、尴尬还是绝望?此刻的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她依旧是一只人人摆弄的提线木偶,无论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她恨她的身不由己,她恨顾晋阳和蒋斯喻对她的利用,她更恨权慕天! 这些年,他是自己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两个月以来,也是他给自己编制了一个美梦。然后,亲手将它打碎,让她的所有希冀都变成了泡影。 想让她听从这个男人的摆布,做梦! “你想从我嘴里得知黑桃k的真实身份,想让我替你引蛇出洞?权慕天,收起你的如意算盘吧!我不会帮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洛琳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男人却浑不在意。 “我从不杀人,尤其是女人。即使你不合作,东西也会按时出现在你老板的桌上。只不过,送给他的不是u盘,而是另外一样东西。” 她对权慕天的话深表怀疑,除了自己、蒋斯喻和蒋勋,没人知道顾晋隐藏的身份。 使诈对她没用,还是省省吧! “什么东西?” “洛小天的某一样东西。至于该把什么送给他,我还没有想好。但是,那个孩子一定是黑桃k的。” 幽深的眼眸只有无尽的沉黑,洛琳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倒影。 他居然要把对一个孩子的下手!?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冷哼了一声,她不屑的说道,“他跟黑桃k没关系,就算你把他的人头割下来送过去,那个人也会无动于衷。” “化装舞会的事情我查的很清楚。当年,只有他一个人进了包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他的人不会在拉斯维加斯把你带走。只可惜,他没有想到,孩子还没满月,你就把他扔掉了,像丢垃圾一样。所以,他才会让你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鉴于当年洛琳的遭遇,可以排除蒋斯喻是黑桃k的嫌疑。 剩下的只有蒋勋和顾晋阳。 巧合的是,他们一个至今未婚,另外一个结婚多年却一无所出。 很显然,洛小天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即使黑桃k再丧心病狂,过了不惑之年,他们会比普通人更加渴望天伦之乐,孩子对他们来说显得尤为重要。 这一招虽然是一步险棋,但是并非没有胜算。 “那又怎么样?” 男人的话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权慕天居然猜到了当年黑桃k对她痛下杀手的原因。 洛小天还没满月就被她扔在了荒山野岭。 之后不久,黑桃帮的人便追到了拉斯维加斯。那时候,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抢回孩子、做掉权慕天。 得知孩子下落不明,顾晋阳就起了杀心。 由于国际刑警的介入,他只能撤走狙击手,带着亲信仓惶逃走。 起初,她不明白权慕天为什么会成为黑桃帮的眼中钉。直到跟随蒋斯喻抵达文莱,她才弄清楚顾家与五大家族的恩恩怨怨。 权氏是五大家族之首,权慕天是权振霆亲自调教的继承人。 只要灭掉权氏的当家人,权氏家族乃至整个五大家族都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到了今天,顾晋阳依旧不改初衷,他的首要目标依然是权慕天! “如果他真在意那个孩子,为什么不从你手上把他抢走?你以为黑桃k会容忍自己的儿子认别的男人做父亲?” 又在虚张声势! 这些年,黑桃k偃旗息鼓,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孩子暴露行踪。 “当年,他只是怀疑那个孩子是他的,却无法肯定。以今天的技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洛小天的生父,很难吗?” 他不行动,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在华亭露开着卡车冲向权慕天之后,他才同意把洛小天送进孤儿院。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证实他的猜测。 幸运的是,被他猜中了。 洛琳震惊了! 她双唇颤抖,气得脸色发白,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收养洛小天的目的跟陆雪漫一样,你们怎么可以拿一个七岁的孩子做文章,简直不是人!” “利用小天只是第二套方案。只要你乖乖合作,他还是安全的。” “少在我面前打包票!孩子的养母是陆雪漫,你跟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夫妻了……” 话没说完,洛琳瞬间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你跟她是不是假离婚?” “这是我们的私事,你没资格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她还是我老婆。而你,对我也好,对黑桃k也好,都是一枚棋子。” 眼前的女人面容扭曲,脸色惨白如,像极了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厉鬼。 她自嘲的笑了。 一直以来,她以为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实际上,自己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从头至尾,她被男人耍的很彻底!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菲薄的唇慵懒的勾起,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讥诮,“道理很简单。我亲手毁了你的家,你的姐姐、父亲还有洛家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我不相信你对我会像从前一样,没有半分恨意。” 一句话换来洛琳的苦笑。 虽然洛家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但姐姐和父亲两条人命还是要记在他身上。 只不过,这个男人是她摆脱控制的翘板。即使他毁了洛家,也要跟他周旋下去。 然而,渐渐的,她淡忘了那份恨意……如果不是他提醒,她会心甘情愿的选择遗忘。因为与家仇比起来,她更爱自己。 “据我所知,陆雪漫姓顾。你外公毁了顾家,你也在提放她吗?” 洛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一旦他也在防着那个女人,那么即使她死了,也可以预见那个女人的下场。 今天的她就是以后陆雪漫!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激动的吗? 权慕天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嘴角划出一抹冷冽,“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不敢说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 “想不到你权慕天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 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洛琳张狂冷笑,如同一个疯子。 “你的人跟踪了陆雪漫八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她是顾家的人,否则你会娶她?别告诉我,你爱上了自己的猎物!”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依旧没有回答,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回答我的问题!” 背后传来女人凄厉的喊叫,他脚步不停,打开房门,抽身离去。 “权慕天,你敢做不敢认吗?你给我回来,回来!” 屋里的女人濒临崩溃,歇斯底里的喊叫。她极想从男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去填满她严重空虚、扭曲的心灵。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监视器里疯女人,大周谨慎的请示道,“少爷,她不肯合作。需要我去一趟孤儿院吗?” 洛琳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剩下半句也是半真半假。 这个女人求生意志很强,就算要死,她也绝不会死在黑桃k的手里。 虽然她恨自己,但是更恨黑桃k。那个男人颠覆了她本该平顺的人生,她做梦都想给黑桃k致命一击。 “明天晚上送她走。” “万一……” 少爷说的笃定,可大周还是拿不准。 既然少爷这么说,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还是照做吧。 凌晨两点,权慕天回到了依山雅居的公寓。客厅的窗帘开着,明亮的月光投在地上,映出一片皎洁。 他走进客房,里面空无一人。 陆雪漫去哪儿了? 当他走到主卧室的门口,不由惊呆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抓的是暖水袋 房门正中由刀叉组成了一个杀字,杀字左上角悬着一把菜刀。[燃^文^书库][].d.m 按下墙上的开关,权慕天发现菜刀的刀柄系着一根黑色的棉线,棉线的另一端与房门把手相连。 他试探着按了按门把手,菜刀便摇摇欲坠。急忙松开手,他迅速后撤了几步,暗暗平复受到惊的小心脏。 黑色的棉线非常隐秘,如果他没有开灯,一定会中招。 一旦菜刀落下来,即使他没有被砍伤,菜刀落地也会惊醒熟睡中的女人。 陆雪漫,你真把我当色狼了是不是? 你不仅霸占主卧室,还准备了机关。连谋杀亲夫的事情你都敢做,哪有这么彪悍、狠毒的孕妇?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望而却步? 哼哼,明显不可能! 嘴角闪过得意的坏笑,权慕天打开酒柜,从威士忌酒瓶后面拿出了备用钥匙…… 一夜好眠,陆雪漫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从睡梦中醒来,悠闲自得的抻了个懒腰,发出无比舒畅的呻吟。 然而,看到身旁黑黑的脑袋,安逸的表情瞬间凝固。 啊——!砰,哐当! 接连的声响过去,权慕天被华华丽丽的踹下了床,顺便很不厚道的裹走了唯一的被子。 他披着被子坐在地毯上,哀怨、忧郁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紧绷着嘴角,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比在睡梦里被人踹醒更残忍的事情吗? 陆雪漫,你这个残暴的女人! 眼前的男人头顶盘踞着超强的起床气,黑压压的气团让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先发制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防止男人摸进来,她反锁了房门,还在门口布置了机关。 虽说那把菜刀没有开刃,但是那么隐秘的黑线,不可能被他发现。莫非家里有摄像头? “走进来的呗!”横了她一眼,权慕天心塞到不行。 “不-可-能!我明明在门口……” 凌晨他就憋着气,睡梦里又被踹下了床,敢不敢再悲催一点儿? 接二连三的被她虐,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不容她说完,男人飞速切入吐槽模式,“别以为你门口的机关做的天衣无缝。那些手段都是我玩儿剩下的!如果你真想砍死我,何必用没开刃的菜刀呢?” 你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居然嘲笑我的机关?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却每晚都要面临你的骚扰。就算你被我砍死,也是活该! “昨天用的是没开刃的菜刀!今天晚上,如果你再敢摸进来,我让你分分钟血溅三尺,你信不信?” 陆雪漫,你谋杀亲夫上瘾啊! “不信!” 不信!?你爱信不信! 陆雪漫也恼了,翻身下床,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开始洗刷刷。 这厮没中招、没中招,没中招……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 门板是深棕色,棉线也是黑色。无论有没有灯光,被发现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肿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这很不科学啊!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把毛巾当成权慕天,咬牙切齿的拧成了麻花! 离了婚的男女天天同床共枕,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厮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难道要她坐等被大灰狼吃干抹净吗? 明显不能! 小区附近有几家中介,不如在附近租一套房子。 趁早搬出去,脱离那头腹黑狼的势力范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权慕天躺回床上,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二十分钟过去,小女人还没有出来。 卫生间里已经没有水声,难道她在里面做美容吗? 总不会晕堂子了吧? 他有些不放心,走过去敲了敲门,“漫漫,你在吗?漫漫,我进去了……漫漫……” 卫生间里蒸汽弥漫,陆雪漫披着浴巾,光洁的皮肤裸露在外,白花花的美景让男人呼吸一窒。 只不过,她姿势怪异的坐在马桶上,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背上,还带着泡沫。 这是怎么了? 权慕天提步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收紧浴巾,尴尬的垂下眼眸,低声说道,“……腿抽筋了……” “怎么不叫我?” 瘪瘪嘴,陆雪漫没有说话,沮丧的低着头,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 拿来撒花,他伸手想给女人洗头,她却触电似的闪开。抬眼对上男人柔软的目光,她才安分下来。 “先洗干净,着凉了怎么办?” 温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心头一颤,抿着唇瓣,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漫漫,我知道你对洛琳的事情耿耿于怀。起初,我认出她的时候,不敢告诉你,是怕你跟她过不去。一旦她在我这儿站不住脚,黑桃k这条线索也就断了。后来,不告诉你是担心你误会,可事情偏偏这么巧……” 温水洒在身上,让她渐渐有了暖意,牙齿也不再打架。 男人的声音不高,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陆雪漫都听得一清二楚。 抽掉湿哒哒的浴巾,露出瓷白光滑的肌肤。温热的水流顺着锁骨向下滑落,他的视线也跟着缓缓下移。 权慕天眸光真挚,动作轻柔,却不带半分情、欲,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一件艺术品。 陆雪漫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份珍视,也明白他的顾虑和担忧。 只不过,她心里憋着一口怨气。 如果他早一点儿把黑桃k和她的身世说出来,所有的误会将会不复存在,而他们会比从前更加亲密。 她想试着走进男人心里,却因为他的隐瞒吃了闭门羹。挫败无力的感觉让她难过极了,而洛琳的出现彻底摧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该不该相信他呢? 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们会想以前那样幸福吗? 她真的拿不准。 小女人始终一语不发,权慕天却需要她的回应。纤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男人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复杂的情绪在她晶亮的眸中流转,他看的出来陆雪漫还在犹豫。 “黑桃k的事情就快结束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你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 他眸光深邃,恍若一滩鸿,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陆雪漫的心慢慢收紧,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要拒绝他吗?会不会太残忍了? 其实,给他一次机会,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要是他表现好,说不定哪天她头脑一热就…… “漫漫,你答应吗?嗯?” 低头看见胸前那只爪子,某女顿时风中凌乱,抓狂到不行。 这厮手放哪里?! 话音未落,小女人便昂起头,十分不悦的看着他,嘟着嘴质问道,“你动作这么慢,是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哪有?” 没有你个溜溜球啊! 凌厉的目光扫过胸前的那只爪子,陆雪漫挑眉反问,“请问,你的手现在放在哪里?别告诉我,你抓的是暖水袋!” 噗…… 最后一句把男人逗笑了,她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却板着脸狠狠拍开了那只碍事的大手。 这厮没皮没脸,越来越不正常了! 抽身拿来浴袍和毛巾,权慕天双手一抄,把人抱出浴室,轻轻放在床上,随即取来吹风机,准备给她吹干头发。 “我自己来,你都湿透了,还不快去换衣服。要是你感冒了,我会立刻把你轰出去。” 陆雪漫横了他一眼,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 只顾着照顾她,权慕天并没有注意到裤腿以下早已湿透,经她提醒,才觉得双腿凉飕飕的。 腿是冷的,他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看来,她答应了!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心满意足的走进卫生间。没等她吹干头发,权慕天已经神清气爽的折回了床前。 这厮被超人附身了吗?敢不敢再快一点儿? 他接过吹风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浓密的头发,一点点帮她吹干。小女人裹着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任由他动作。 眼前的画面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万丽海景。 陆雪漫一直记得他手掌的触感,宽厚温暖,总能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吹风机嗡鸣作响,她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问清楚。话到嘴边,她却问不出口,“……你跟洛琳……” 尽管她只开了个头,可权慕天明白她想问什么,“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统统没有发生过。” 他在环亚公寓住了三个晚上,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做,那么以前呢? 虽说结婚之前的事情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洛琳是这个男人的死穴,这件事绝不能马虎。 “你们以前也没有吗?” “有。”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发生过那种事情并不奇怪。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怪怪的。 她的脸被发丝遮住,虽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是男人完全能体会她的心思有多么纠结。 “我跟洛琳早就结束了……八年前就结束了。” 权慕天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定义了他与洛琳的关系,而这恰恰是陆雪漫最需要的。 抿着唇瓣,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黑缎子般的发丝上下起伏,迎着初升的日光,泛起温润的光泽。 他掀开被子,纤长的手指在女人的小腿上轻柔的按压。 温缓的动作并没有让抽筋得以缓解,反而令她蹙起了眉头。整个小腿抽到麻木,连脚趾都不听使唤,不动还好,稍稍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巴掌大的小脸拧到了一起,权慕天决定说点儿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昨晚,你说你想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要复婚? 当天下午三点,陆雪漫按照约定的时间走进了帝豪餐厅。[燃^文^书库][] 由于权慕天包了场,生意兴隆的餐厅变得无比冷清,只有一名头发花白老者坐在那儿。 她走过去,坐进了老者对面的椅子。 “大少奶奶,您来了。”苏伯没有起身,却依旧和善可亲,没有丝毫改变。 “苏伯,我……” 她认识的苏伯和蔼敦厚,从没想过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会面。一时间,她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微微一笑,他却异常镇定,“大少奶奶,我知道您找我来要问什么。” 作为苏浩和苏明的兄长,被带出玺园的那一刻,他已经猜到会是这种局面。只不过,他以为面对的会是蒋斯喻和顾晋阳,陆雪漫单独出现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会告诉我吗?” “大少奶奶,既然查到了令尊保镖和司机的身份,以您的智慧和分析能力,想必已经推理出当年大致的事情经过。” “可以这么说。” “那您找我来是为了……” 他没有把话说完,陆雪漫却秒懂了他的意思。 “苏伯,我跟您见面不是为了宣泄愤怒。而是因为您是我父亲真正死因的知情人。作为他的女儿,我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 “令尊是死于老爷的算计,但是如果没有日积月累的矛盾,当年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轻轻叹了口气,苏伯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老爷常说商场如战场。二十年前,虽然我不赞成他的做法,但是他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照做。唯一让我感到遗憾和内疚的是断送了我两个弟弟的命,我的侄子也因此变成了孤儿。” 她没有急于追问当年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 因为她看得出来,二十年前的往事已经成为苏伯心里的一根刺。只要提及那件事,他就会感到痛苦。 权振霆只是他的雇主,为了权氏家族的利益,让两个弟弟以身犯险,这样做有意义吗? “值得吗?” “在游艇上,少爷替您挡了一抢,苏醒以后老爷也这么问过他。您想知道大少爷的答案吗?” 摇了摇头,陆雪漫完全可以想象男人会怎样回答。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就不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我跟大少爷的回答相同。” 苏伯非常从容,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她忽然发觉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了。以他对权振霆的忠诚,就算用最残酷的手段严刑逼供,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还是算了! 悻悻的叹了口气,陆雪漫起身要走,却被他叫住,“大少奶奶,您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您说吧,我听着。” 定定的看着她,苏伯眼中闪过一瞬的迟疑,顿了片刻,还是忧心忡忡的开了口。 “想必您已经知道,大少爷吞并了权氏。老爷和他的儿子们虽然握着权氏的股份,可一旦夜氏与权氏合并,他们手里的股份会严重缩水。真到了那一步,权家就彻底败了。” 陆雪漫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替权家的人求情,想通过自己让权慕天放他们一马。 可是,她不想帮这个忙。 权振霆老谋深算,步步为营,把每一个人都当成了他盘里的棋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像他这种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纯属自作自受,丝毫不值得同情。 “苏伯,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 “老爷利用大少爷打击、牵制夜云山也是情有可原。当年,夜云山打入权氏内部,利用大小姐在权氏站稳了脚跟。如果不是他,大小姐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苏伯并不认为权振霆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没有老爷子机关算尽,哪有权氏今时今日的地位? “退一万步说,就算老爷利用了大少爷,可他是老爷一手带大的。单凭这份恩情,他应该善待权家的人。” 恩情!? 所谓的恩情却让权慕天与夜云山父子反目、自相残杀。如果不是他及时醒悟,只怕早已铸成大错。 这种恩情需要报答吗?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再次摇头,“苏伯,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您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二字无形中激发了她对权振霆的怨恨。 嫁进权家以后,老爷子伪装出一副慈祥善良的长者形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由衷的喜欢这个外孙媳妇。 实际上,他想用这种办法稳住陆雪漫,让她放松警惕,以便在关键时刻排上用场。 那时候的她如同一只被扔进温水的青蛙,长辈的宠爱让她对危险浑然不觉,傻兮兮的被人当成谈判的筹码。 等她清醒过来,温水已经变成了滚烫的沸水,让她遍体鳞伤。 让她最无法容忍的是,权振霆想对她的孩子下毒手! 她不是圣母,没有博爱的胸襟。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厚道,至于等待权振霆的是不是凄凉孤苦的晚年,她对此不感兴趣。 陆雪漫的冷漠让苏伯大吃一惊。 印象里,她是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清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不懂算计,更不知道什么是恨。 短短几个月,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大少奶奶,善待权家的人对大少爷的名声有好处。如果连养育他的外公都得不到赡养,别人会怎么议论大少爷?” 好像蛮有道理! 外人看到的永远是光鲜亮丽的表面,一旦传出负、面消息,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分辨谁是谁非,而是狠狠踩上一脚,巴不得当事人被口水淹死。 万一被好事的记者听到风声,大肆渲染,权慕天的公众形象会毁于一旦。 与他的名誉比起来,权家那点儿赡养费根本不重要! 要不然,找个机会跟他谈谈? 等一下…… 这一点连苏伯都想得到,那厮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明显不可能! “苏伯,您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着急!” 没等对方回答,一个优雅柔和声线从背后传来。陆雪漫急忙回头望去,看到蒋斯喻一刻,顿时愣住了。 她怎么来了? 难道蒋家的人无时无刻都跟着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荣爵洛在海都的别墅是不是也暴露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却不动声色,笑着迎了上去,“妈,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这儿,看到你在里面喝茶,我就来了。” 拜托你找个靠谱的理由好吗? 碰巧路过!?你怎么不说自己坐着豪车出来打酱油呢? 蒋斯喻拉着女儿落座,挑眉望向对面的老者,嘴角的笑意瞬间冷却,声调冷的不带半分情绪,“你跟我的女儿见面,权振霆知道吗?” “离开玺园之前,我向老爷禀告过。” 扫了苏伯一眼,她淡淡反问,“也就是说,刚才那些话都是他的意思喽?” 居然偷听他们的谈话?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都是我的意思,与老爷无关。有些话外人不方便说,但是少奶奶与大少爷是一家人。她的话,大少爷会听的。” “一家人?” 不屑的哼了一声,蒋斯喻嘲讽的笑了。 “少在我面前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吗?” 苏伯毕竟是见过发风大浪的,并没有被对方强大的气场吓倒,“谈恋爱分了手可以和好,离婚也可以复婚。大少奶奶,您说是不是?” “漫漫,你想跟那个小子复婚?” 侧过脸望向女儿,蒋斯喻虽然声调温和,但陆雪漫能明显感觉到她隐藏的不悦。 复不复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跟亲妈没有半毛钱关系。 即使顾家与五大家族有数不清的恩恩怨怨,也不影响她跟权慕天的婚姻。那厮姓夜,根本不是权家的人。 亲妈再霸道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只不过,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得稳住亲妈,不能跟她对着干。 “……这个问题不再考虑范围之内。” 满意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蒋斯喻得意的望向苏伯,仿佛在说,我的女儿跟我一条心,你还是省省吧! 苏伯却认为她高兴地太早了。 据他所知,这些日子大少爷一直与少奶奶住在一起,他们想不想复婚也就不言自明了。 可是,少奶奶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蒋斯喻总觉得不对劲儿,陆雪漫跟苏伯没有交集,她为什么会跟这个人单独会面呢?即使碰面,也没有必要包场。莫非她对当年的事情有所怀疑? “漫漫,你跟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她没想亲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找苏伯来是为了……” 该怎么解释呢? 都怪权慕天!非要兴师动众的包场。要是普通的会面,需要搞得这么隆重吗? 绝壁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有木有? 心里急得像猫挠似的,她却脑袋打结,什么也想不起来。 陆雪漫,你关键时刻掉链子,真心没救了! 对面的母女看上去关系很不错,但苏伯了解大少奶奶,她跟蒋斯喻不是一路人,便替她打起了圆场。 “大少奶奶找我来是想问一些事情。而我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想通过大少奶奶向大少爷转达几句话。鉴于电话里说不方便,又怕这里人多眼杂,不如包场来的清净。” 某女向苏伯投去感激的目光,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果然姜是老的辣! 然而,窃喜维持了不到三秒钟,便被亲妈的追问无情的打破,“漫漫,你找他想问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神一般的盟友 和颜悦色的望着女儿,蒋斯喻并不相信苏伯的话,以陆雪漫与权氏的关系,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她不会约见这个人。[燃^文^书库][]( . . ) “当然可以!” 僵硬的勾起嘴角,她暗自叫苦。 亲妈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可是,她不想说实话,肿么破? 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故意放慢语速,“我找苏伯来是为了向他询问有关洛琳的事情。” 微微蹙眉,蒋斯喻还是无法相信,“你为什么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 “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找到了律师,想要回洛小天的抚养权。在游艇上,她对我下死手,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母子团聚呢?更何况,她要回孩子是另有目的。” 前几天,洛琳去过冯锦添的律师行。 看来,她打算与权慕天假戏真做、重温旧梦。 这个女人果然留不得了! “漫漫,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权慕天很在乎洛小天,为了讨好那个男人,她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孩子抢回去。之前我就告诉过您,她做梦都想做权太太。” 眼珠一转,陆雪漫瞬间开始黑人模式,想默默转移亲妈的注意力。 洛琳是她的人,得知被手下背叛,亲妈哪还顾得上她为什么会跟苏伯见面? “她自称是您的人,却跟顾家的死对头勾勾搭搭。她的胆子这么大,莫非是受了您的指派?” 被女儿凌厉的目光一望,她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既然她已经不再是您的人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对付她了?” 洛琳早晚都要死,用她的命换女儿的心,这笔买卖很划算。 “可以。” “我找苏伯正是为了对付她。正所谓知己知彼,只有知己知彼,才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总之,她越倒霉,我就越开心。” 陆雪漫悄悄把话题转回来,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娇滴滴的看着亲妈,晶亮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您也希望我开心是不是?” 她执着的望来,蒋斯喻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的疑团依然没有解开。 虽然女儿的解释合情合理,可是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丫头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挑眉望想苏伯,她不悦的说道,“你刚才说,权振霆有话想通过我女儿转达给权慕天。他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麻烦漫漫?再说,他们已经离婚了,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只要是老爷吩咐的,合适不合适我都要照做。如果大少奶奶不方便,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苏伯的话刺痛了蒋斯喻的神经。 一想到顾盛昌临死前的样子,她就气的几乎发了狂。 “这倒是!他让你杀人,你也会毫不犹豫。即使连累别人家破人亡,你也心甘情愿!只有你这种无可救药的人,才会心甘情愿替权振霆卖命!” 对于顾盛昌的死,苏伯深表遗憾。但是,输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即使纵横商海几十年的权振霆,也免不了失败的下场。 所不同的是,出卖顾盛昌的是他的亲信。老爷子却败在了亲外孙手上。相比起来,后者的下场更可悲。 “大少奶奶,我先走一步了。” 苏伯走后,蒋斯喻打算把女儿带回蒋公馆,以便进一步观察,却被陆雪漫婉拒。 既然她不愿意跟自己走,那就当面问清楚好了,“漫漫,我听说你家的水管爆了?最近你住在哪儿?” 亲妈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她跟权慕天住在一起吧? “物业公司帮忙联系了房东,我租了隔壁的房子。等房子晾干了,重新装修的时候也方便照应。” 蒋家的人虽然在暗中保护陆雪漫,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还要提防荣爵洛的人。 荣、蒋两家人暗中较劲、相互提放,监视和跟踪也随之松懈。 所以,蒋斯喻并不知道权慕天买了整个小区,还堂而皇之的与女儿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重新装修这种事让装修公司去做。你现在身体不方便,不能操心那些事情。依我看,你还是搬到公馆来。” “眼看就开春了,公馆里那么多郁金香,我可不去!” 一句话让蒋斯喻陷入了尴尬,讪讪一笑道,“我会尽快让人把花圃处理干净。” “嗯。” 送给亲妈一个灿烂的微笑,陆雪漫打着验尸的幌子逃回了国际刑警总部。 挨到下班时间,她从后门溜出去,正准备打车离开,一辆豪车突然停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后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标致的面容。 赵子琳!? 她来这儿干什么? 赵子琳并非完全失明,由于视网膜严重退化,她必须时时刻刻戴着墨镜。 从五年前开始,她的生活便失去了色彩。 即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豪门千金的典雅高贵,“恕我冒昧,来之前没有事先打招呼。不过,我们都是一家人,相信你不会拒绝与我吃顿晚饭。” “当然不会。” 陆雪漫从容的拉开车门,挨着她坐下。 她跟赵子琳只在早茶聚会上见过一面,除了打招呼和告别,没有任何接触。 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一路无话,20分钟后,司机把车子开进一家私人会所。两人在包间中坐落不久,服务员便开始上菜。 节奏这么快,完全跟不上进度啊! 这女人做事干脆利索,很对我的口味!管她想干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 陆雪漫知道她眼睛不好,本想给她夹菜,眼前却多了一碗开胃汤。侧眸望来,她缓缓说道,“这家私房菜馆的开胃汤虽然是牛肉汤,但是味道清淡,很好喝的。” 某女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果然清新爽口! 赵子琳是顾晋阳的妻子,算起来她是陆雪漫的婶婶。然而,她从小在美国长大,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相比起来,与她相处让陆雪漫比较轻松。 只不过,赵子琳深居简出,今天突然主动示好,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她察觉到陆雪漫神色间的不自然,笑着说道,“我找你来的确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不过,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等到吃饭再说。” 赵子琳如此爽快把她彻底搞懵了,这女人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实在让人看不懂! 服务员撤下碗碟,摆上水果和饭后的甜点。 陆雪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对于顾家向五大家族复仇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递给她一杯普洱茶,赵子琳缓缓问道。 “我只想让杀害我亲人的真凶受到惩罚,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兴趣。” “看来,我找对人了。” 绯红的唇瓣勾起淡淡的笑意,她抬手摘下墨镜,漏出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眸。 陆雪漫震惊了。 莫非她的眼疾是装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因为她不相信顾晋阳,还是发现了他黑桃k的身份?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可能你还不清楚,我跟晋阳是大学同学。由于晋阳的出身,我的父亲并不赞成我们的婚姻。婚后的前几年,他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去了拉斯维加斯的分公司。八、九年过去,分公司的业绩直逼旧金山总部,也让我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顾晋阳在拉斯维加斯发迹的时间与黑桃帮崛起的时间相吻合。 难怪黑桃帮覆灭以后,他便人间蒸发了。原来,他去了旧金山,从嘿帮头目摇身一变成了赵氏集团的姑爷。 谁会想到,赵氏集团的副总跟黑桃k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藏得够深!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以后,我父亲提拔他做了执行董事。前几年,家父去世,我的眼睛又出了问题。集团能有今天的规模,多亏了他。” 赵子琳说的十分真诚,却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自从回到海都,我觉得他变了。或者说,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顾晋阳。有了赵氏集团和那些地契,他肆无忌惮的与五大家族作对。但是,复仇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了集团的利益。” 陆雪漫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挑眉反问,“您打算怎么办?” “盛昌集团、顾家的地契都是你的。我不希望赵氏集团牵扯进顾家与五大家族的仇恨。这是个利益至上的年代,复仇只会搞得两败俱伤,没有任何意义。正如你所说,犯了罪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足够了。既然你我有了共识,不妨携起手来。” 这是联盟的节奏吗? 实力如此强劲的人从上门来,想想她还有些小激动。 但是,赵子琳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以她的能量完全有能力秒杀顾晋阳。为什么她会发放低身段来拉拢自己这只菜鸟呢? 难不成她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不方便亲自出手? “以您在商界的地位,想阻止顾晋阳复仇,只要打个电话,就能掐断他的资金来源。就像您说的,没了钱,他什么也做不了。” 浅浅抿了一口茶,陆雪漫静静的看着她,谨慎的继续道。 “而我是一个只会验尸的法医,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您怎么会找到我呢?”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致命的药片 包厢里面对面坐着两个女人,赵子琳静静的看着她,片刻过去,唇角扬起一抹莞尔,“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燃^文^书库][]” 不愧是蒋斯喻和顾盛昌的女儿,居然能一眼看穿问题的关键,她果然不简单! “聪明谈不上,我只是喜欢有话直说,希望您别见怪。” 刚才,陆雪漫故意说得很直接,想以此试探赵子琳合作的诚意。 顾晋阳是黑桃k,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权慕天都对他有所忌惮,要对付像他这样的人,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双方合作就要坦诚相见,我很欣赏你的直率。既然说到这里,我就不瞒你了。” 纤细的指尖拂过额前的碎发,赵子琳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 “结婚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没办法做母亲。为了生儿育女,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是都失败了。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听说他在哪儿有了女人,还添了个儿子。不巧的是,那个孩子还没满月就丢了。” 她说的那个孩子该不会是洛小天吧? 如果赵子琳知道洛小天的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顾晋阳另外一重身份? 等一下…… 不对呀! 她是个聪明人,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叱咤嘿道的黑桃帮帮主,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跟自己结盟。 也许……她在顾晋阳身边安排了眼线,才会对孩子的事情有所耳闻。 倒吸了一口冷气,陆雪漫故作吃惊的问道,“您是说,二叔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那倒没有。” 一句话让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顾晋阳没有外室,也就是说洛小天是他唯一的儿子。 原本她不想拿这个孩子做文章,万一逼不得已,只有洛小天能让他方寸大乱。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以后,他一直很安分,对我也很好。只不过,最近的两件事让我非常寒心。” 顾晋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得罪了土豪老婆? “能说给我听听吗?” 微微点头,赵子琳本来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想取得的对方的信任,就要有所牺牲。只有暴露她与顾晋阳之间的矛盾,才能把陆雪漫拉到自己这边。 她不仅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顾盛昌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也是权慕天和司徒信最在意的女人。 为了她,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 只要她开口,那两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帮她做任何事情。况且,现在权氏、夜氏是一家,加上赵氏集团,四家联手的话,顾晋阳还有活路吗? “在治疗我的眼疾的问题上,他赞成保守治疗,而我倾向于更换视网膜。保守治疗对脑补神经基本没有伤害,但是我会失明。后者的手术成功率是60(百分号),术后还要面临排异反应。一旦手术失败,我也会变成瞎子。” 顾晋阳这么做无非是想以赵子琳身体为由,趁机将赵氏集团据为己有。 虽然秒懂了二叔的意思,陆雪漫还是似懂非懂的问道,“但是,如果选择手术治疗至少有一半的成功率。二叔为什么不肯让您试一试呢?” “因为你我都是家族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某女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似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据我观察,二叔对您十分体贴。会不会是您误会他了?”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是大学同学,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才走到了今天,我不应该、也没有道理怀疑自己的丈夫。然而,他最近的做法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的婚姻。” “二叔做了什么?” “他用地契向五大家族宣战,动用集团的资金压低五大家族的股价,不惜用自杀的方式毁掉了瑞士、伦敦和纽约交易所的多只基金,给集团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顾晋阳是入赘赵家的女婿,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拜赵氏集团所赐。 换句话说,他可以掌控赵氏集团,但是绝对没有资格牺牲赵氏的利益为顾家报仇。 而他的做法恰恰触碰了赵子琳的底线。 所以,来海都之前,她在美国秘密进行了眼部手术。在早茶聚会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视力。 “不仅如此,他还勾结赵楚萧,答应帮助夜培东坐上夜氏继承人的位子。赵楚萧是我安插在集团核心的眼线,却成了他的人。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赵氏集团会变成顾晋阳的私人财产。” 夜培东看上去本分老实,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夜云山不到六十岁,还不到退休的时候。夜培东却想顶掉权慕天,继承伯伯的家业,这个人的胃口也太大了! 那个赵楚萧跟夜培东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漫漫,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忍得了吗?” 陆雪漫极为认真的摇了摇头。 岂止忍不了,她还会加倍奉还,让那些没良心的家伙吃尽苦头! 现在可以断定,洛琳和霍景林的幕后老板是顾晋阳。 一个月前,她被霍景林绑到游艇上。 黑桃帮的人撤走之前,霍景林把她打晕,放进了冰柜。虽然他没有给冰箱通电,但是哪怕司徒信晚到一分钟,她还是会被闷死。 像顾晋阳这样的人心里只有自己,为顾家复仇只是他上位的幌子。 替顾盛昌报仇是他的第一步。 等陆雪漫拿到瑞士银行股的遗产,他会紧接着迈出第二步。一旦遗产到手,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果一切进行顺利,他会成为独一无二的某朝首富。真到了那一步,就没人能与他抗衡了。 缕清了思路,陆雪漫森森抖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人太可怕了! 对面的女人沉默不语,赵子琳本能的以为在自己和顾晋阳之间,她会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相信有血缘关系的亲叔叔。 这种挫败的感觉让她异常不爽。 是她的诚意不够,还是她解释的不够清楚?又或者是陆雪漫太年轻,没有看清顾晋阳的真面目? 如果她不答应与自己合作,会不会把她们刚才的谈话说出去? 哪怕被蒋斯喻听到,就等于告诉了顾晋阳。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 赵子琳从手袋里抽出一张纸巾,趁着擦汗的机会,从纸巾袋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药片。 那是一颗缓释毒剂,放在茶水里不会产生苦涩的味道。一旦喝下去,会在十二个小时之内发作。 中毒的人会口吐白沫,失去意识。即使抢救及时,中枢神经也会受到严重破坏,轻则失忆、丧失社会能力,严重一点会变成植物人,甚至死亡。 在赵氏集团和人命面前,赵子琳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伸手斟满陆雪漫的茶杯,她笑着问道,“漫漫,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想,我们可以从合作开始。要是合作顺利的话,我们也许会变成忘年交。” 但是,她并不知道,如果给出否定的答案,那枚致命的药片会悄无声息的落进她面前的茶杯。 暗暗松了一口气,赵子琳放下茶壶,默默收回药片,愉快的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包间里的温度偏高,药片的粉末沾在了手心。短暂的握手之后,少量的粉末转移到陆雪漫的手上。 抽回腕子的一瞬,她注意到了手掌的变化,却没有表露出来。 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她把白色粉末放进证物袋,打算明天去国际刑警总部进行化验。 当晚,大周按照权慕天的吩咐把洛琳送到了郊区地铁站。 她搭乘最后一班地铁,把存有五大家族核心资料的u盘交给了黑桃k的亲信邹毅。 这个人是佣兵出身,这些年一直在暗中保护顾晋阳。他不苟言笑、杀人不眨眼,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由他处理。 他之所以能得到顾晋阳的信赖,是因为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几乎没有弱点。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拿?” 虽然邹毅是他的左右手,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顾晋阳居然没有亲自出马,这不符合他谨慎的风格。 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败露了? “老板早就来了。” 邹毅依旧面无表情,目光若有所指的望向车厢末尾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风帽衫的男人,他低着头,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孔。 从末班车发动,他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像睡着了似的。 慢慢走过去,洛琳伸出手想掀开帽子,亲眼看看那个人的脸。指尖儿还没碰到他的衣服,便被阴冷的目光打断了动作。 被他阴寒无比的目光一望,洛琳吓得差点儿昏过去。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故作镇定的说道,“你装神弄鬼,想吓死我吗?” “这就害怕了?从前你的胆子很大。对付那些不听话、伺机逃跑的女人,你会让人把她们扔进鳄鱼池,眼睁睁看着她们被鳄鱼吃掉。” 那时候,她走投无路,只能以这种方式取得蒋斯喻的信任。也正因为她出色的表现,才攀上了蒋勋。 眼前不断闪过那些血腥的画面,她忍不住一阵反胃。 帽子的阴影遮住了顾晋阳大半张脸,唇瓣在阴影下微微张合,为沉闷压抑的嗓音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你这么怕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智商二次发育 一瞬不瞬的看着洛琳,顾晋阳沉黑的眸子闪烁着幽暗的光泽,仿佛地狱勾魂的使者。[燃^文^书库][] 被阴冷的目光一望,她一阵心虚,默默咬紧牙关,故作镇静的说道,“如果我做了叛徒,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顾晋阳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意味深长的望向邹毅,他立刻会意,悄无声息的走洛琳背后,右手摸向腰间,抓住了匕首末端。 “你有两个晚上没回环亚公寓。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她冷哼了一声,尽管忐忑到不行,却依旧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亦凡是五大家族服务器的管理者,你要的资料就是从他那儿得到的。所以,第一个晚上,我跟他在一起。鉴于这份资料很重要,东西到手以后,我去郊区的滑雪场躲了一天一夜,今天入夜之后才敢出来见你。”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幸好早有准备,否则她一定会死在邹毅手上。 扫了她一眼,顾晋阳谨慎的问道,“这么说,唐亦凡已经知道资料丢了?” 如果被五大家族的人知道核心资料失窃,就会有所防备,而他用夜培东吸引权慕天注意的想法也会告破产,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无法实施。 在外人眼中,洛琳是蒋斯喻的人,暂时没人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是黑桃k这件事能瞒多久呢? “我先后给他下了两种药,盗取资料的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即使安眠药没有那么快见效,他也不可能有所察觉。” 洛琳说的笃定,顾晋阳挑眉问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在赌船上用来对付那些死硬分子的催-情-药和安眠药。” 为了让那些不肯就范的女子屈服,她会让人把强力催-情-药掺进她们的饭菜。 那种药的药效很快,服用后15分钟就会起效。药劲一旦上来,再顽强的反抗者也会性情大变,成为任人宰割的玩具。 催-情-药的药效会持续2-3个小时,药效过去,人的意识会逐渐清醒。 由于虚脱乏力,哪怕一丢丢安眠药都会让他们睡得昏天黑地。 如此循环往复,无论多么坚定地人,都会缴械投降。 顾晋阳清楚她阴损的招数,也见识过那些不听话女人的下场。只不过,这次被整的对象换成了情场老手唐亦凡,不免有些担心。 眼前的男人面露疑惑,洛琳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你当然可以怀疑我,但是我很想知道,我出去办事的这两天,五大家族有什么异动吗?” 她当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为了配合她,权慕天绝对不会声张。 即使他有所行动,也会秘密推进。一旦被顾晋阳这只老狐狸察觉到不妙,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这句话让洛琳暗暗松了一口气,自信满满的以为骗过了顾晋阳。 实际上,就在她自说自话的时候,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不管洛琳有没有暴露,用不了多久,她都会悲惨的死去。 在这个女人下地狱之前,还需要好好发挥她的剩余价值。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回环亚公寓了了,我有其他的任务交给你。办成那两件事,你我就两清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洛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晋阳要跟她两清,会不会他又在使诈? “要是你想让我去送死,就免谈。万一我死了,你我自然会两清。” “我不会让你死的。” 顾晋阳说的笃定,她还是将信将疑。这个男人满嘴鬼话,他的话半句都不能信。 究竟怎样的任务会让他心甘情愿放弃对自己的控制?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会所出来,陆雪漫打车回到依山雅居。她进门的时候,权慕天正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听见声音,他走进客厅问道,“你下班以后去哪儿了?” “去见了个人。” 脱掉外套,陆雪漫脑海里还在回放赵子琳的话,她真的可以相信那个女人吗? “谁?” “赵子琳。” 权慕天不懂了,“她找你做什么?” “据她说,顾晋阳为了压低五大家族的股价,不惜用自杀方式让几只业绩很好的基金与你们同归于尽。鉴于他的行为给赵氏集团造成了巨大损失,赵子琳决定对他动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以赵子琳在商界的威望,要对付顾晋阳并不难。 陆雪漫是挂着虚衔的菜鸟,她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商业秘密告诉一个外人呢? 难道说赵氏集团内部出现了问题? “她认为盛昌集团是顾晋阳给自己留的退路。即使失去赵子琳的支持,他也可以借助司徒家族和蒋家的势力继续推进复仇计划。” 回来的路上,她逐渐理清了思路。 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只要让司徒信控制住盛昌集团,赵子琳就有机会对顾晋阳实施打击。 可他们毕竟是夫妻,赵子琳会对她的丈夫痛下杀手吗? 权慕天似乎明白了赵子琳的用意,“所以,她打算与你联手,来个釜底抽薪?” “没错。” 陆雪漫对生意的事情一窍不通,在与司徒信和荣爵洛商议之前,她想听听男人意见,“你觉得这件事可行吗?” “她想拉拢的不仅仅是你,懂吗?” “这个我知道啊!”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海都是权慕天的地盘,赵子琳想在这儿做点儿什么,首先要征得他的同意。万一不小心触怒了五大家族,赵氏集团日后只怕很难在海都开展业务。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眼前的女人一脸认真,权慕天眼底晶光浮动,玩味的看着她,打趣道。 “最近你好像变聪明了。不是说怀孕的女人智商会下降吗?为什么你的智商二次发育了呢?” 这厮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被嘲笑的这么明显,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陆雪漫不淡定了,双手扯住他的脸颊,拧成各种形状,“你的意思是我原来是个笨蛋喽?”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发现了真相。” 看着男人鄙视的小眼神儿,她瞬间炸了毛,仿佛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 纳尼!? 他是在说原来我的智商是负数,现在智商为零吗? 这是欠揍的节奏啊! 今天不打的你桃花满天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怒气冲冲的站起身,陆雪漫提步走进厨房,拉开抽屉,搜寻凶器。然而,翻遍了抽屉和柜子,都没有发现菜刀、刀叉,连跟擀面杖都没有。 花擦,难道都被这厮藏起来了? 敢不敢再狠一点儿? 有了昨晚的教训,权慕天会把凶器留在厨房,明显不可能! 斜倚着门框,他静静的看着小女人,嘴角噙着得意的坏笑,故意问道,“漫漫,你在找神马捏?” 这厮明知故问,他的脸皮是钛合金的吗? “你把带刃的都藏起来了对不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麻烦你用标准的国语翻译一下。” 男人一脸懵懂,无辜的小眼神儿萌到爆,可是他越萌,陆雪漫越觉得心塞,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他。 “听不懂是不是?” 权慕天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活该!” 送个他两个字,某女从他身边挤了出去。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她还不忘在男人后腰狠掐了一把,直到他嘴角抽动,才满意的潇洒离去。 他保持着慵懒迷人的姿态,背对着客厅。此刻,他紧锁着眉头,嘴巴变成了型。尽管痛感十分强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如果陆雪漫看到他扭曲的表情,一定会心情大好。 把卧室的房门反锁,她坐在床边,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 刚才那一下,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那厮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很不科学! 难道他的抗揍指数又爆表了? 不管这厮是不是练成了铜皮铁骨,从今晚开始,都别想踏进主卧室半步。他还在试用期,就想享受正式员工的待遇,最好想都别想! 从口袋里摸出插销、螺丝刀和几枚螺丝,她露出了阴险的坏笑。 几分钟后,插销安装完成。 就算他有备用钥匙,也没办法从外面打开插销。 一想到他会被关在门外,陆雪漫郁闷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 卧室、大床、卫生间统统是她一个人的。终于可以安安静静洗个热水澡,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冲进来,把自己看光光了! 想想就够爽,欧耶! 给自己点了100个赞,她慢悠悠的开始洗刷刷。 一个小时过去,她正在床上酝酿睡意,敲门声突然响起,“漫漫,开门……漫漫,你睡了吗?漫漫……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查证后再拨。” 权慕天满脸黑线,不断转动备用钥匙,可房门依然纹丝不动。 难道她用椅子把门顶住了? 他使劲向内猛推,还是推不开。 这什么情况? 敲了敲门,他打算以退为进,“漫漫,我的浴巾、浴袍和洗漱用品都在里面,你至少让我进去把东西拿出来。” “现在才十点,超市还没关门,你去买吧。” 居然不上当,要不要这么机智? 陆雪漫在床上打了个滚,露出夸张的笑容,小样儿,跟我斗,省省吧! 眼珠一转,权慕天瞬间有了主意……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底下不止你一个男人 顿了好一会儿,门外都没有动静。[燃^文^书库][] 陆雪漫天真的以为他放弃了,迷迷糊糊准备去见周公,却被敲门声搅了好梦,“漫漫,把药箱给我……我胃疼……” “忍忍吧,我要睡了。”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没良心啊! “哎呀,好疼……漫漫,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先疼一会儿,我这就帮你打120。”冷哼了一声,她开始自说自话,“请问是急救中心吗?我这里有一个胃痉挛的病人,疼得满地打滚、死去活来,你们快点儿来把人抬走吧。” 麻烦你给翻译翻译什么叫先疼一会儿? 这是玩砸的节奏吗? 陆雪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铁石心肠,半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说好了给我机会,你配合一点儿能死啊! “这里是依山雅居……”某女利落的报了地址,对着门口喊道,“你找个舒坦的地方躺着,救护车一会儿就来。” 权慕天气的心塞,却开启了撒娇模式,“你的床最舒坦,开门让我进去。” “你进来我会不舒坦,你忍心下一代受苦吗?作为一名有爱心和责任心的爸爸,你找个地方将就将就吧!” “将就是什么意思?” 装傻是不是? 德行!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开发!” 某男几乎气歪了鼻子,抬手砰砰敲门,陆雪漫忍无可忍,冲口吼了出去,“权慕天,你有完没完?”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让我进主卧室?” “你还没转正呢!在考察期结束之前,你休想登堂入室!” 转正!? 她居然把我当成临时工了!?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气的直喘粗气,他却没有发作,耐着性子说道,“咱们是扯过结婚证的,无论是我的人品、节操和各项能力,统统经得起考验,你还需要考察什么?” 瞧他那副臭屁样子! 如果他有节操,会与洛琳那个臭女人纠缠不清? 如果他的人品没问题,会暗中监视我八年、隐瞒我的身世,让我以为捡到了宝? 这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我为你的节操和人品感到担忧,需要对你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的考察。”撂下一句,陆雪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你难道不觉得当面考察更加直接吗?” 当面考察等于引狼入室,会被这厮吃光豆腐。想让她送货上门,连条门缝都没有! “做梦!” “开门,我要洗澡!”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权慕天用手板住房门,准备从门缝里挤进去。可没等他动手,便被一包东西堵遮住了视线。 等他回过神儿来,卧室的门被重新反锁,他的浴袍和洗漱用品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他眼前飘过两个鲜红的字母k.o. 第二天清晨,他走出客房,准备去主卧的卫生间洗个澡,却发现陆雪漫戴着耳机、站在灶台前煎鸡蛋。 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他本打算凑过去看笑话,顺便羞臊女人一番。 看到平底锅里漂亮的煎蛋和火腿,他顿时傻了眼。 这是自学成才的节奏吗? 默默咽了口口口水,权慕天立刻觉得饥肠辘辘,酸溜溜的说道,“给我也来一份。” “你说什么?”她摘下耳机,回过身,疑惑的看着他。 “给我来一份!” 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她不解的追问,“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明知她故意装听不清,权慕天索性抬高了声音,“我说,给-我-也-来-一-份!” “还是听不见!” 她踮起脚尖,趴在男人耳边大声喊叫,让某男彻底黑了脸。伸手夺下她手里的盘子,他转身向主卧室走去。 陆雪漫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走过来,抱着肩膀看热闹。 潇洒的身影停在门口,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枚铁将军,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 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汇聚,强大的威压让某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嘴角抽动,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我们是离婚还是婚内分居,我都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这房子少说也有200平,我住主卧室,你住客卧,客厅、厨房和衣帽间公用。如果你答应,我就继续住下去。否则……” 婚内分居,亏她想得出来! “否则怎么样?” “我就另外租一个房子,搬出去住喽!” 越说越不像话! 深邃的眸中迸出一抹寒光,他沉声冷喝,“陆雪漫,你不要太过分!” “权慕天,你不要得寸进尺!” 两个人横眉冷对,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僵持了几分钟,权慕天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做出了让步。 “考察期多久?” “一年。” 一年以后孩子都该上户口了! 冷了女人一眼,他闷哼了一声道,“三个月!” “100天。” “成交!” 指着房门上密密麻麻的条款,陆雪漫板着小脸,说的一本正经,“这是约法三章,只要你保证考察期内不犯规,100天以后就复婚。” 惊喜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权慕天竟有些无法相信。 “真的?” “骗你有意思吗?” 冷哼了一声,某女抽身折回厨房,打开冰箱,又拿出两枚鸡蛋,顺便拨通了司徒信的电话,“……再遥控我做一份早餐。” 他将信将疑的走到门口,等看清约法三章的内容,顿时不淡定了,噌噌几步走进厨房。 “陆雪漫,你讲不讲道理?” 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司徒信微微蹙眉,急忙问道,“漫漫,谁在你旁边?” 权慕天也觉出了不对,挑眉问道,“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待会儿再给你打回去。”收了线,陆雪漫回过身,抱着肩膀说道,“我给谁打电话还需要向你汇报?” 炉灶没有开火,鸡蛋还在案子上。很显然,刚才那份早餐是在别人的指导下做的。 “这是司徒信教你做的?” “不行吗?” 万分嫌弃的把盘子扔进垃圾桶,权慕天缓和了口气说道,“漫漫,你想学做饭,我可以教你。” 连盘子都被扔、掉、了!? 这个败家男人! “天底下的男人只有你会做饭吗?” 被嫌弃的这么明显,可是他竟无言以对。顿了片刻,他卷起袖管走到灶台前,系上围裙,闷头做早饭。 浓重的醋味儿扑面而来,陆雪漫暗自好笑,抽身走进了衣帽间。 这厮上辈子一定是开醋厂的! 趁着熬粥的空档,权慕天迅速洗了个澡,从卫生间走出来,某女便把他的手机递了上来,“林聪的电话,这是第三遍了。” “粥快好了,你去照看一下。” “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砂锅,白色的热气冒出来,吓得她差点儿把锅盖扔掉。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权慕天忽然发觉这里的房子虽然比不上万丽海景,但是两个人做饭吵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样的生活简单、真实。 走进客房,他接听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林聪焦急的声音。 “少爷,玺园出事儿了!” “怎么了?” 林聪年纪不大,但是办事沉稳,很少会如此慌乱,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董事长……不不不,权振霆昨晚突发心脏病,苏伯把人连夜送到了仁爱医院。半夜的时候,他病情稳定,我就没有给您打电话,打算今天早上再向您汇报。可是……” “可是什么?” 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而林聪接下来的话把他的猜想变成了现实。 “今天一早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老爷子昨天夜里就没了。少爷,您快点来吧,医院都乱套了!” 没了!? 他的意思是外公死了? 外公没有心脏病史,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仁爱医院有全海都最好的心外科专家,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人怎么会猝死? 难道有人对外公下黑手? 可是,玺园戒备森严,陌生人很难靠近,更没有摸进去的可能,莫非是自己人做的? 如果是自己人,谁是幕后主使,是顾晋阳还是蒋斯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试着平复心绪,沉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无法解释……” 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外公不可能突然死亡。 医生这么说,难道想推卸责任?白浩然是干什么吃的,医院的保安系统依旧如此松懈。 “知道了,我马上到。” 他急匆匆走出卧室,向门口走去,却被陆雪漫叫住,“权慕天,你这幅打扮跑出去,打算引领国际时尚吗?” 低头看见脚上的拖鞋,他才意识到还穿着浴袍。 他向衣帽间走去,某女觉得他的脸色很不好,便跟了进去。男人的头发还在滴水,却已经开始换衣服。 这是怎么了? 把吹风机递过去,她轻声说道,“衬衣都湿了,先把头发吹干。” 权慕天草草吹了几下,便把吹风机放了回去。 她从来没见过男人这么着急,究竟出了什么事?打开开关,她伸手给男人吹头发。 系领带的动作明显一顿,复杂的情绪涌入眼眸,他喉头哽咽,皱着眉头问道,“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可以……谁病了?” “……外公去世了,我想你陪我过去看看。” 陆雪漫震惊了! 权振霆死了!?他的身体向来很好,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看着她呆掉的小脸,权慕天绷着嘴角,试探着说道,“另外,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坑爹 权慕天和陆雪漫赶到医院的时候,权国秀等人正在vip家属休息室中商议权振霆的后事。[燃^文^书库][]看到他们,讨论声戛然而止,瞬间安静下来。 权国秀眼睛浮肿,本能的以为陆雪漫是来看热闹的,望向儿子冷冷问道,“你把这个女人带来干什么?” 前任婆婆和权振霆是加害父亲的凶手,如果不是答应了男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权家的人。 婆婆横眉冷对的模样让她十分不爽,推开权慕天的手,抬眼说道,“我去外面等你。” 在场的人其他人都把陆雪漫当成了敌人,充满嫌恶和敌对的目光仿佛一道道冷箭,让家属休息室的气氛格外紧张,充满火药味。 很显然,母亲和舅舅们对外公的死因也有所怀疑,而且他们已经认定陆雪漫是加害外公的幕后黑手。 “你去找白浩然拿病历,我待会儿去找你。” 权慕天之所以让她来医院是为了找出外公真正的死因。 作为海都最好的法医,她介入的越早,就能早一日让真凶浮出水面。 “好。” 退出家属休息室,陆雪漫走到护士站前,微笑着问道,“请问权振霆先生住几号病房?” 小护士迅速查看入住记录,“8号病房。” “谢谢。” 在病房外收住脚步,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内张望,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单,只有苏伯一个人守在病床前。 听见脚步声,苏伯急忙抬起头,看到陆雪漫,不由愣住了。 “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病历牌……”病房里弥漫着阴沉的气息,她径自走到床尾,开始翻看病历和用药记录。 苏伯的精神很差,权振霆走的突然,一夜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十几岁。 虽然知道老爷子并非是正常死亡,但他只是权家的下人,没权利对这件事指手画脚。 权国纲等人对父亲的死不闻不问,只对遗产分配感兴趣。这件事除了大少爷,只怕没人会追查老爷子的真正的死因。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陆雪漫会施以援手。 “……是大少爷的意思?” “我只是过来看看,至于该怎么办,还是得权家的人拿主意。”敷衍了一句,她继续查看病历。 权慕天怀疑权振霆不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要查出真相,唯一的办法是委托相关部门对尸体进行解刨。 以死者的身份,这么做一定会引起媒体的关注。一旦引起警方介入,权氏会名誉扫地。 所以,他决定在尸体被送进太平间之前,先由陆雪漫查看尸体。等有了初步的结论,征得权家人的同意,再对尸体进行处理。 戴上一次性手套,她低声说道,“苏伯,麻烦您看着门口,暂时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好。”苏伯立刻会意,快步走了出去。 掀开白布,露出权振霆安详的面容。 看着这个曾经叱咤商海几十年的老者,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这个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却在古稀之年死的不明不白,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晚年的权振霆功成名就,最后的日子却尝尽了失败和背叛的滋味。 权氏被夜氏吞并,他挂着董事长的虚衔,但实际上早已经被权慕天架空。 到头来,他一生的心血反倒给别人做了嫁衣。 出来混果然要还的! 二十分钟以后,陆雪漫把苏伯叫进病房,轻声问道,“苏伯,他发病之前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少奶奶,您什么意思?” 根据权振霆的体检报告,基本可以排除由于自身原因引起心脏病的可能。 也就是说,他受到了外界刺激才会出现心肌梗塞的症状。所以,她怀疑有人在死者的食物或者水里下了药。 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不能把自己的猜测透露给苏伯。 “您别介意,这是例行的询问。我只想知道他心脏病突发与饮食有没有关系。” “昨天晚上八的时候,大少爷的母亲送来一盅燕窝,据说是她亲自炖来给老爷子补身体的。” “喝了燕窝以后,他是什么时候发病的呢?” “十点一刻……老爷说心口疼,我就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等我折回来,他已经昏倒在地,我就把人送进了医院。” “我听说,在去世之前,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是吗?” “没错!医生说老爷子是突发性心梗,由于送院及时,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我当时还想,让人去置办寿衣简直多余。可谁知,凌晨的时候,他就走了……” 苏伯跟了权振霆几十年,提到他的死不受控制的红了眼圈,连声音里都变得哽咽。 “他情况稳定之后,病房里除了你、医生护士,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大少爷的母亲来过,还给老爷子送来了温补的鸡汤。她说老爷子身体虚脱,乌鸡汤最补元气。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留下了。” 又是权国秀!? 权振霆是她的父亲,她为什么要对亲爹下手?这完全说不通嘛! 可是,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她。 一旦化验结果显示鸡汤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就说明权振霆的死与她有关。至于她弑父的原因,陆雪漫没兴趣知道。 “鸡汤还有吗?” “有……保温桶里还有不少。老爷醒来以后,喝了小半碗。他走得急,剩下的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看到少奶奶拿出针管和证物袋,苏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提步走到门口望风。 她拍下病历和用药记录,提取了权振霆的血液样本,把装有鸡汤的针管放进证物袋,便走出了病房。 家属休息室里,权慕天的亲戚们就遗产问题展开了争论。 权国纲父子一改往日的沉默,率先发难,“即使老爷子早就立下遗嘱,指定你为权氏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你联合夜云山吞并了权氏。就凭这一点,你没资格主持权家的家庭会议。” 他的话换来大家的附和。 “我爸说的没错,你姓夜。”权子坤紧接着质问道,“凭什么以权氏当家人的身份分配遗产?” 菲薄的唇扬起一抹冷笑,权慕天始终一语不发。 冯锦添就快到了,暂时让他们嚣张一会儿。过不了多久,他们哭都来不及。 掏出手机,他给陆雪漫发了一条微信,“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几秒钟过去,便收到了回信,“正在做样本检测,拿到结果以后我会告诉你结果。” 原来,她离开病房便找到了白浩然,直接把权振霆的血液和鸡汤样本拿去化验科检验。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权振霆真正的死因。 对面的男人稳如泰山,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完全不把那些亲戚放在眼里。 权国维看不下去了,不悦的望向权国秀,“姐,你来评评这个理。这个家到底该由谁来做主?” 从昨晚开始,她就沉浸在自责和内疚之中。 燕窝是她亲手熬的,鸡汤虽然是别人送来的,但是她相信那个人不会在里面动手脚。 可是,偏偏就那么巧。 父亲喝了燕窝就突发心脏病,乌鸡汤送进去不久人就没了。 赤果果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怀疑。 陆雪漫是法医,儿子把她带来是不是想让她给父亲验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糟了。 她陷在沉思中,在怀疑和否定之间徘徊不定。弟弟的话让她打了个激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霍浚川察觉到她神色间的慌乱,以为是因为岳父突然离世给她的太大,急忙帮着妻子打圆场。 “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父亲曾经说过,我们对遗产没有继承权。至于二弟说的事情,还是你们看着办吧。” “姐夫,你可真会做老好人。” 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权国绍冷嘲热讽的说道。 “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的小算盘,心怡死了,你的宝贝儿子又做了绑架犯,现在你能指望的只有权慕天了。” 落井下石是谢雅婷的专长,在争遗产这个节骨眼儿上,人越多约有优势。 公公权国纲是长房长子,老公权子坤是权氏的嫡孙。 搞掉权慕天,权家就是公公当家。到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 虽说权氏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老爷子的书房里满满的都是古董,即使什么都不走,随便卖掉一件就足够一家人打着滚吃上几年。 退一万步说,真到了穷途末路,玺园也能买上个好价钱。 当务之急是顶掉权慕天,让公公坐上当家人的位置。 “看不出来,姑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抱大腿的功夫丝毫不比我们这些晚辈逊色。子坤,咱们可要好好学着点!” 秒懂了老婆的意思,权子坤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姓权,跟他可不是一路人。” 从小到大,他都活在权慕天的阴影里,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冷望着权慕天,他沉声问道,“听说,冯锦添手里握着老爷子的遗嘱?” 微微点头,他依旧面无表情,把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 “冯锦添是你的人,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谓的遗嘱是不是真的?万一搞错了,我们找谁评理去?”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光,冷冽的眸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好了。 “你在怀疑我篡改遗嘱吗?既然你这么说,就一定知道遗嘱的内容。麻烦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晴天霹雳 面对权慕天超强的气场和咄咄逼人的质问,权子坤竟无言以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据我所知,只有外公和冯律师清楚遗嘱内容。现在,谁也不知道遗嘱里写了些什么,你却一口咬定冯律师手里的遗嘱是假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好奇吗?” 一句话让权子坤成了众矢之的。 权国维和权国绍父子认为权慕天说的很有道理,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们的脑海里萌芽。 老爷子走得这么突然,会不会是权子坤动了手脚? 权慕天是个外人,也是权家的叛徒。老爷子一走,权国纲这一房会顺理成章的坐上当家人的位子。 即便权氏被夜氏吞并,但是老爷子在权氏依然占有20(百分号)的股权。 每年的分红就非常可观。就算一家人什么都不做,都足以衣食无忧的过下去。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面对巨额的利益,只怕没人会不动心。如果老爷子真是被权子坤害死的,只要抓住证据,权氏就是二房和三房的。 权国维和权国绍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达成了临时同盟。 老公不说话,谢雅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尽管心急如焚,可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只能硬着头皮为他辩解。 “毕竟谁也没见过遗嘱,多多留心总是好的。我们子坤这么说也是好心。无非是想提个醒,让大家都有所防备,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冷哼了一声,权国绍不阴不阳的说道,“天知道你们是不是贼喊捉贼呢?” “三舅,好歹我们都姓权……” 权国维给三弟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致对外,默默把矛头指向了权慕天。 “有些人姓权姓了三十多年,倒头来还不是心在夜家。当年,他爹潜入权氏的卧底,谁成想夜云山虽然走了,却埋下了这么狠的一着棋,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秒懂了二舅的意思,权子坤瞬间满血复活。 “最妙的不是夜云山的这招以退为进,而是他娶了顾盛昌和蒋斯喻的女儿。据说,陆雪漫是遗产的唯一继承人。用地契入股五大集团,每年的分红就有几千亿。” “陆雪漫再有钱也不是他的老婆了。” 幸灾乐祸的望向权慕天,谢雅婷仿佛在说,他机关算尽,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冯锦添与林聪一前一后走进家属休息室,那些刺耳的话便飘进了耳朵,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他冷冷说道,“你们还是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吧!” 权国纲不懂了,“冯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锦添并没有理会,转身望向权慕天,礼貌的问道,“权董,东西我都带来了,需要马上开始吗?” 他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冯律师清了清嗓子,“下面我来宣读权振霆先生的遗嘱。” 家属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静的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谢雅婷掏出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 “各位,以下是权振霆先生遗嘱的原文……” 听完遗嘱,权家的人顿时乐开了花。 按照老爷子生前遗嘱的最终版本,他手上20(百分号)的股权将按照7(百分号)、6(百分号)和6(百分号)的比例分给三个儿子。 除玺园之外,名下的房产和存款也按照4-3-3的比例进行分配。 之所以把大头留给权国纲父子,是因为他是长房,多出来的一份用于玺园的日常开销和维护。 至于他书房里的古董会交给拍卖行进行估价,按照相同的比例进行分配。 虽然权慕天借助夜云山的力量吞并的权氏,但是权振霆自始至终都没有大发雷霆。谁也摸不准老爷子会如何处置遗产。 听到这份遗嘱,大家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忍不住还有些小激动。 老爷子总算没有把权氏交给外人! 转眼间,众人忐忑不安的表情便来了个180度的逆转,不约而同的喜形于色。 看到他们这幅嘴脸,冯锦添不屑的摇了摇头,抬高了声音问道,“关于遗嘱,诸位都听明白了吗?” 在场的人都有种翻身做主的感觉,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对遗嘱没有问题,那就由我来说一说权氏与夜氏集团合并、增资扩股的问题。” 一句话让家属休息室炸开了锅,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休息室上空,让所有人都收紧了心弦。 林聪把文件递给权国纲等人,冯锦添不紧不慢的说道,“文件上写的很清楚,在增资扩股之后,会根据股份的市价对诸位手上的股份进行评估。各位手上第二份文件是权威审计部门和国际会计师对股份价值的估算。” 权子坤听见这些就头疼,不耐烦的说道,“能不能越过这些,直接说重点?” “当然可以……” 微微一笑,冯锦添郑重其事的解释道,“简单来说,两大集团合并以后,诸位手上的股份价值不变,但所占的份额会变成原有的四分之,年底分红也会根据相应份额进行重新分配。” 晴天霹雳啊! 大家都懵了。 本以为老爷子去世能大赚一笔,却被权慕天摆了一道,到手的股份转眼间就缩水了75(百分号),敢不敢再悲催一点儿? “如果诸位想购买合并后的夜氏的蓝筹和原始股,可以与林助理联系。” 买个溜溜球啊! 谁有闲钱去买股份?即使有,也不会给权慕天这个叛徒捧场! 这小子太狠了! 白浩然和陆雪漫在化验科的实验室里盯着,化验结果一出来,陆雪漫便在第一时间抽过了化验单。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白浩然糊涂了。 权振霆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为什么会对这个人的死因如此上心呢? 自从前几天两人通过电话,他被迫改了称呼,但又不知道叫什么合适,索性省略,“结果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 用手机拍下两张化验单,陆雪漫把化验样本装进手袋,便走出了化验室。 结果显示,在鸡汤和权振霆的血液样本中发现了超过正常剂量的洋地黄和肾上腺素。 很显然,有人在燕窝和鸡汤中加了以上两种物质。 洋地黄导致权振霆突发心脏病,肾上腺素直接造成了他的死亡。 凶手对用药剂量掌握的非常精准,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 可有一点,陆雪漫想不通。 洋地黄使用过量也会造成权振霆猝死,凶手为什么要连续下药呢? 无论燕窝还是鸡汤,矛头都直指权国秀。凶手用不同的致死药物重复指正同一个人。 莫非这个幕后黑手是权国秀的对头? 以婆婆的性格,跟她结梁子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究竟谁跟她结了这么深的仇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要尽快把这个结果告诉权慕天,万一这件事被他几个舅舅知道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然而,她路过楼梯间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景林,你外公死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昨晚的鸡汤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陆雪漫震惊了! 她认识前任婆婆的声音。 难道说昨晚送来的鸡汤不是出自婆婆的手,而是霍景林送来的? 如果带有肾上腺素的鸡汤是他送来的,那么燕窝里的洋地黄极有可能是他放进去的。以他对玺园的熟悉,想摸进去并不困难。 以权国秀对儿子的溺爱,即使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会收留他。 霍景林是顾晋阳的人,那么杀外公的幕后黑手是黑桃k。 这就说得通了! 婆婆是谋害顾盛昌的凶手之一,假借她和霍景林的手做掉权振霆,既能造成权氏内斗,又能让权振霆死在至亲的人手上。 顾晋阳真的好歹毒! 虽然他么做是为了替顾家报仇,也替陆雪漫出了一口恶气,可直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报仇不是顾晋阳的根本目的,只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 躲在门后,陆雪漫透过玻璃向内望去,发现楼梯间里只有婆婆一个人。悄悄藏住身形,她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一门之隔的权国秀沉浸在丧父的悲痛和自责之中,对外面的一切浑然不觉。 昨晚她炖燕窝的时候,霍景林曾经去过厨房。 那份鸡汤又是宝贝儿子送来的,种种迹象表明,父亲的死绝对不是巧合,一定与那些东西有关。 “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外公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错过一次,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她间接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她对儿子一味纵容,父亲就不会死。 权国秀的情绪完全失控,几乎要崩溃了,她没心情理会儿子的解释,疯了似的质问。 “霍景林,你现在替谁做事?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了霍家今时今日的一切?没有你外公,你们霍家能有今天?你怎么可以对他下黑手?!” “妈,外公的死与我无关!” 尽管儿子矢口否认,可事情再清楚不过。 绝望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权国秀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上一次应该是在夜云山抛弃她的时候吧?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要面临至亲至爱人的背叛? “儿子,别再继续错下去了,妈求你!” 扔掉手机,她推开楼梯间的窗户,脱掉鞋子,目光空洞的爬上了窗台……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亲妈的真面目 看到前任婆婆爬上窗台,陆雪漫震惊了。[燃^文^书库][] 这是自杀的节奏啊! 她耳边嗡的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几秒,她眼前闪过两个字,救人……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迅速捋顺了思路,权慕天应该还在家属休息室,立刻通知他过来。在男人赶到之前,她先去拖住婆婆。 对,就这么办! 陆雪漫发了一条短信,猛地推开楼梯间的门,提步冲了过去。 “别冲动!” 地上的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电话另一端的霍景林正在全神贯注的听着这边的动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是陆雪漫吗? 她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她听见了自己和母亲刚才的谈话? 耳畔闪过母亲的质问,霍景林浑身一阵恶寒。 陆雪漫有着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如果他猜得没错,刚才那段对话足以毁掉老板的全盘计划。 这个女人不能留! 可是,现在医院到处都是权慕天的人,他在这个时候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万一落在权慕天手里,他就死定了! 怎么样才能既干掉陆雪漫,又不暴露行踪呢? 霍景林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却怎么也想不出可行的办法,真是急死人了! 楼梯间里,陆雪漫和窗台上的前任婆婆对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权国秀,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让拖延时间。必须要说点儿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找机会把人拽下来。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气势汹汹的盯着她,厉声斥道。 “权国秀,我知道二十年前是你买通了糕点师,让他在下午茶里动了手脚,害死了我的父亲。别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会放过你!杀人偿命,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木讷的转过头,她依旧目光空洞,找不到焦距,“难道你认为我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某女故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余光时不时扫向门口。 权慕天这个死人头,他亲妈要跳楼,这个关键时刻他跑哪儿去了? 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我的女儿死了……我的儿子成了通缉犯……但是,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陆雪漫,你跟你的母亲一样,都是我的克星!” 提到这些,权国秀的痛苦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我认识蒋斯喻那天起,她什么都比我强。学历、出身、样貌、丈夫,什么都高我一等。她占尽优势也就算了,还处处算计我。我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她害的!” 很显然,对方的思路已经被她牵动。只要能坚持到权慕天出现,权国秀就死不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 “蒋斯喻的一切就来的光明正大吗?你未免太高看她了!” 陆雪漫不懂了,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顾盛昌认识蒋斯喻之前,与荣思琴订了婚。大学的时候,他来伦敦度假,经荣思琴介绍,他们就认识了。谁成想,她居然翘掉了闺蜜的未婚夫,堂而皇之的成了顾家少奶奶。” “这能说明什么?” 看着她愕然的神情,权国秀冷笑着问道,“你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吗?” 即使一败涂地,她也不能让死对头蒋斯喻好过,自己失去了一双儿女,她也别想与女儿团聚!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陆雪漫对她们的陈年旧事不感兴趣,只想尽快把前任婆婆从窗台上拉下来。 可是,现在的她情绪激动,一不留神只怕会仰面摔下去。 不能让她再受刺激,得想个办法把人骗下来!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 果然是这样! 她满脸黑线,可前任婆婆固执的可怕,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为了稳住她,某女不得不继续配合,又忍不住吐槽。 权慕天,你妈都要死了,你肿么还不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敢不敢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掉链子? 额滴神啊,谁来帮我一把呀! 一咬牙,她决定豁出去试一试,“你到底想说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此刻,权国秀情绪波动很大,很容易被小事激怒。 如果不停的找茬,让她把自己当成敌对目标,她就会从窗台上下来。 到时候,一个擒拿手就能把人控制住。 我真是太机智了! “你不相信?”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讥诮道,“我当然不相信。你连亲儿子都想杀,像你这样没人性的母亲,可信度为零,懂吗?” “我那么做是另有隐情,像你这样的智商不可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你跟权慕天真不愧是亲生母子! 居然都为我的智商捉急,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咳咳…… 陆雪漫,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伐?你的前任婆婆是深度抑郁症患者,要是跟她认真,你就输了! 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别开玩笑了!你会有什么良苦用心?有本事,你下来跟我面对面说清楚!” 她的激将法非但不管用,反而换来权国秀的嘲笑,“我凭什么向你解释?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妈不上当啊! 要不要再难搞一点儿? 靠着楼梯扶手,她耸耸肩,坏笑着说道,“我是来看热闹的!你不是良心发现要跳楼赎罪吗?我准备把你跳楼的全过程拍下来,让我的亲爹亲妈好好欣赏欣赏。这样一来,既能让死者瞑目,也能让活着的人开心。” “你可真孝顺,不愧是蒋斯喻的女儿!” 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谢谢夸奖!” 拿出手机,陆雪漫装模作样的给她拍照,实际上在偷偷查阅短信,却意外地发现手机死机了。 尼玛,棒子国的爪机要不要这么坑! 她若无其事的按键,想给手机重启,却被权国秀的话吓的森森一抖。 “别装了!” 不悦的挑眉望去,陆雪漫烦躁的反问,“你说什么呢?” “如果你与蒋斯喻是一条心,会帮我儿子调查老爷子真正的死因吗?如果你真是来看热闹的,大可以站在外面偷拍,为什么要冲进来跟我说这么多呢?” 居然被发现了! 难道是我的演技太拙劣? 面对前任婆婆的质问,她心塞不已,却硬着头皮说道,“你是我的仇人,能亲眼看着你畏罪自杀,我做梦都会笑醒!” 微微摇头,权国秀对她的话深表怀疑。 “要是你把五大家族当成仇人,就不会留下肚里的孩子了,也不会从南都回来。” 你这么机智,你儿子知道吗? “龙凤胎很难得啊!我权当中了双色球,凭什么要做掉?” 额前飞过一整排乌鸦,她竭力为自己辩解,却想不通,怎么突然间就被前任婆婆占了上风? 好诡异啊有木有? “当年,蒋斯喻为了嫁给顾盛昌,给荣思琴下了催吐的药,让她误以为自己怀孕,去医院做检查。可是,她并不知道那张有孕的化验单是蒋斯喻找人伪造的。” 静静的看着她,权国秀做梦都想报复蒋斯喻。 陆雪漫心思单纯,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更何况,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没什么比让亲生女儿看清母亲的真面目更痛快的事情了! “得知有了身孕,荣思琴很高兴,本打算拿着化验单去找顾盛昌,却因为听了蒋斯喻的话改了主意,决定第一次正式产检以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亲妈以前也撬走过闺蜜的未婚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丹和周迈滚到一起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应! “后来呢?” “结果,产检的时候,荣思琴被告知孩子有问题,需要尽快做人流手术。也是在蒋斯喻的挑唆下,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盛昌,直接预约了手术。恰恰是那份手术预约单,毁掉了他们的婚约。” 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未婚妻背着自己做掉孩子。 在他们看来,女人之所以会做出这样无比残忍的行为,无外乎两种原因。 要么这个女人不爱他,才不愿意给他生儿育女。要么,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无论是哪一种理由,都是男人的死穴。 陆雪漫呆掉了。 前任婆婆虽然说的隐晦,但是她明白亲妈做了什么。 荣思琴的遭遇似曾相识,宋晓雨、汪碧晨也对她做过类似的事。 一旦顾盛昌看到了人流手术预约单,就会毫不犹豫的解除婚约。只要亲妈在他最失落、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就会轻而易举得到男人的心。 果然是机关算尽! 为了一个男人牺牲友情、伤害好姐妹,值得吗? “蒋斯喻做过的坏事何止这一件。她明明知道夜云山的身份和用意,还是帮助他打进了权氏。如果不是她频频暗中相助,我就不会……” 权国秀很满意她呆若木鸡的样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了刚才那番话,无论蒋斯喻做什么,她都不会轻易接受这个母亲。 蒋斯喻,你害得我一生不幸,我也不会让你晚年安乐!你想儿孙满堂的过后半辈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看上去,陆雪漫被打击到不行。可实际上,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前任婆婆的一举一动。 就在权国秀转过身的一瞬间,她猛地冲了上去。 权慕天接到陆雪漫的短信,提步赶到楼梯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正文 第二百十九章 你爱过我吗? 权慕天走进楼梯间的时候,权国秀站在窗台上,背对着楼道。[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陆雪漫冲过去,在她身后猛推了一把。 “妈——!” 猎豹般矫健的身姿飞扑而去,他伸出手想抓住母亲的衣服,却扑了个空。 等他赶到窗口,权国秀已经坠了下去。 “妈——!” 母亲的身影越飘过越远,短短几秒钟过去,人重重摔在地上,暗红色的血迹在她身下慢慢晕开。 那一刻,权慕天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暗淡的红色格外刺眼,连他的视线都染了血光。骨节分明的手掌还悬在窗外,试图抓住些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 陆雪漫震惊了。 直到楼下传来惊悚的尖叫,她才相信婆婆真的跳下去了。 站在窗口的男人如同一尊雕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瞬不瞬的看着躺在楼下的尸体,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说道,“快下去看看吧……” 慢慢转过身,权慕天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杀意,妖孽般的俊脸毫无血色,质问的话冷到了极致。 “为什么要推把我妈推下去?” 她愣住了,不明白男人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我冲过来是想拉住她……” “我亲眼看见你把她推下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前的男人仿佛一只受了伤的野兽,额头青筋暴起,肆虐的风暴在他眼中翻滚。 她吓得手脚僵直,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否认,“……不是我……” “陆雪漫,我认为你与蒋斯喻、顾晋阳不一样。你心地善良,人又单纯,不会疯了似的报复。可是,今天才发现,我看错了你!” 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权慕天双眸充血,像极了狂怒的狮子,随时会把对方撕得粉碎。 “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她是我的母亲。她与昨晚死去的老人都是我的亲人,你告诉我,怎么忍心对他们下手?” “你什么意思?” 她糊涂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他认为权国秀和权振霆的死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如果真是她做的,刚才为什么要给权慕天发短信?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到了这一步,你觉得装傻有意思吗?”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从手机里调出几段视频,递到女人面前,“你自己看!” 她点看视频,可看到里面的内容,瞬间惊呆了。 昨晚10:28分,一个女人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从走出单元楼,在小区门口乘坐出租车。半小时后,出租车抵达了仁爱医院。 女人下车之前做一番伪装,她带着墨镜,用丝巾抱着头。在住院部大楼门前左右张望,才登上了台阶。 几分钟过去,她出现在权振霆住的病房外面,把一只保温桶交给了霍景林。 然后,她通过货梯下行至太平间,从地下车库离开了医院。 权慕天怀疑那份致命的鸡汤是她送来的,可是昨晚她很早就睡了,而且他也在家。如果她中途离开,这个男人会不知道? 等一下…… 他之所以来的这么迟,该不会是为了调取监控录像吧?莫非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所以才让她一起医院? 权慕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抬眼望着他,陆雪漫气的双唇颤动,“昨晚你我都在公寓,十点半的时候我已经睡了。我有没有半夜溜出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公寓在二楼,昨晚你又把我关在门外,以你的身手想从窗口溜出去并不困难。” 难怪昨晚她会给房门上锁! 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打算让自己做她的时间证人。这样一来,即使事情败露,她也可以摆脱嫌疑。 “那-是-巧-合!” “巧合?那么接下来几段视频呢?你要怎么解释?” 她对剩下的视频没兴趣,既然有人做了手脚,就不会只拍到她深夜进出依山雅居和仁爱医院的画面。 不然的话,根本瞒不过这个男人! 被人栽赃陷害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权慕天不相信她。 即使他亲眼看到她碰了权国秀,可是他凭什么认为是自己把他妈推下去的?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 她转身要走,权慕天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向后一拽,转眼间就把人抵在了墙上,“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做贼心虚了是不是?” 手腕几乎要被捏碎了,她用力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陆雪漫,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跟司徒信、荣爵洛一直在追查顾盛昌的死因。虽然我没有插手,但是不代表你在我这儿有机会蒙混过关。”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简单的词汇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几天前,他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是,他相信陆雪漫不会心存报复,那些证据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假象。 只不过,刚才的那一幕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以为霍景林在为黑桃k做事,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跟你是一伙的。你以为通过司徒信在文莱的账户给他转账,就没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交易?你让人把绑架你的游艇转手过给几个小混混,就可以把做过的事情抹干净?” 陆雪漫彻底呆掉了。 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霍景林替她做事?难道有人会蠢到雇人绑架自己,故意制造误会跟丈夫离婚? 但凡精神正常的人会这么做吗? “你抽风了吧!我让霍景林制造假绑架案?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提出离婚有两个目的,一来让盛昌集团拿到五大家族的股份,二来你会因为这件事看清权振霆的真面目,促使你吞并权氏。一旦灭掉五大家族的主心骨,我就有机会将他们逐个击破。” 她做所的一切虽然听上去十分荒唐,却行之有效。 以陆雪漫对他的了解,很清楚他不会轻易离婚。一旦回到海都,他会想尽办法复婚。这样一来,自己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而她的同伙便有机会继续推进复仇计划。 “难道不是这样吗?” 权慕天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她算计。 就算有了洛琳的前车之鉴,他也无法接受陆雪漫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他不止一次的追问过,她是不是想报复? 每次她给出否定的答案,权慕天都选择相信。但是林林总总的证据摆在眼前,让他的信任变得一文不值! 洛琳是蒋斯喻的人,霍景林也是。 他早该想到什么黑桃k,什么神秘的帮派都是蒋斯喻制造的假象,就连那个洛小天都是她埋下的棋子。 对陆雪漫来说报仇就那么重要吗? 外公年纪大了,权氏被并购以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像他这样的古稀老人还能活多久? 霍心怡死了,霍景林又成了通缉犯,母亲得到了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她为什么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捏着她的下颌,权慕天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陆雪漫,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些证据,你又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杀人。” 她忽然发觉已然百口莫辩,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 那些所谓的证据又是从哪儿来的? 以权慕天的缜密一定会验证证据的真伪,如果连他都骗过去了,那么她该如何洗清嫌疑? 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从南都回来,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甚至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他的人不仅跟踪她,还在调查她和她的朋友。最可恨的是,他自始至终都认为她与顾晋阳是一类人。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陆雪漫,外公和我妈一个躺在病房、一个就在楼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面对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权慕天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是他亲眼看见这个女人把母亲推下了楼,铁一般的事实几乎要把他逼疯了。就算母亲有自杀的倾向,她也摆脱不了干系。 “我问过白浩然,化验结果显示给外公下药的人对药物的剂量掌握十分精准。你曾经说过,洋地黄的药性极强,哪怕多0.5毫克都会置人于死地。” 这男人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肯给她半点儿信任! 深吸了一口气,陆雪漫渐渐冷静下来,冷笑着反问,“既然这样,你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不让霍景林在燕窝里多加一点儿洋地黄?反而选择了最笨的办法去暴露自己?” “有什么比亲手杀掉杀父仇人更痛快的事情吗?” 她被男人的质问气的哭笑不得。 这就是她想原谅的男人?跟这样的人重新开始有什么意义! 小女人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恨,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下面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回答我。陆雪漫,你爱过我吗?” 苦涩的笑意浮上嘴角,她逼回眼底的泪,告诉自己不许哭! “到了这一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既然你怀疑我,就把我交给警察,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权慕天嘲讽的笑了,这个女人总能掐准他的软肋,栽在她的手里只怪他活该!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就算不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犯了罪的母亲。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爱过我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亡命天涯 林聪跟随权慕天赶到楼梯间,少爷进去的时候,权国秀已经跳了下去。[燃^文^书库][] 从他的角度看上去,的确是少奶奶将人推了下去。可是,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少奶奶善良单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最近,大周查到了很多不利于少***证据,起初少爷也是将信将疑。经过一再的确认,由不得他不信。 即便事实摆在眼前,林聪也不认为少奶奶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腹黑女。 而少爷恰恰与他的意见刚好相反。 一门之隔的楼梯间里,少爷和少奶奶闹得不可开交。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狂怒的样子,某个瞬间他甚至以为少爷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虽然少爷没有那么做,但是林聪看得出来,这一次他们彻底掰了。 关好楼梯间的门,他吩咐手下处理现场、封锁消息,通知公关部门撰写讣告,等少爷过目后再通过官方微博发布。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陆雪漫眼中涌起浓浓的恨意。 但是她恨的不是权慕天,而是自己。她居然对这种人心存幻想,简直蠢到家了! “权慕天,你以为你是谁?对权振霆而言,你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如果夜云山有继承人,他会厚着脸皮请求你的原谅?” 这个男人再优秀她也不稀罕,从今天起,他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想往来! 如果他再敢纠缠,就别怪她不客气! “如果二十年前的事情没有发生,权氏依然是顾家的下人,你认为以我的出身会嫁给你吗?退一万步说,如果当初司徒信没有去执行卧底任务,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权慕天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执着的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还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为了不一错再错,你我到此为止吧。”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浑身颤抖,几乎要支撑不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你个溜溜球啊!老娘对你只有利用,从来没有动过真感情。在你心里,你是顶级高富帅,可是你再高大上也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了不起。” 冷哼了一声,她心里阵阵发苦,懒得跟这个男人继续废话。 “我警告你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会比你外公和你妈死得更惨!” “你这算认罪了吗?” 权慕天,如果是我杀了你妈和外公,还会跟你来医院? 你的脑袋被狗吃了,还是落在家里没带出来? 即使你手里握着确凿的证据,只要你肯给我一丢丢信任,那些证据就会不攻自破。 而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信我! 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不配知道老娘的心思! “随便你怎么想!你这张脸老娘早就看腻了,果然再好看的脸蛋儿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 掸了掸他碰过的地方,陆雪漫嫌恶至极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奚落他,女人的话将他的心彻底击碎,令人窒息的痛感促使他紧紧握住双拳,强压着火气,没有发作。 “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走开!” 对面的女人全然一副好狗不挡路的神色,让他熊熊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我记得你有打女人的爱好,怎么?又想动手?” 一句话令权慕天语塞,讪讪收回胳膊,默默向后倒退,撂下冷飕飕的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你想把顾家的东西拿回去,尽管放马过来,我随时恭候!” 陆雪漫从未想过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那一刻,她觉得天都黑了,看不到任何光亮。 一切都结束了! 踉跄着离开医院,她坐进出租车,打算去找国际刑警总部找魏蓓拉,却被一辆警车拦住了去路。 司机吓得慌了神儿,急忙踩住刹车,本能的举起了双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夜南峰的脸,“漫漫,上车,快!” 他穿着警\服,声音里透着急切,这是怎么了? “漫漫,上车,快点儿!” “哦!” 丢给司机一张毛爷爷,她急匆匆钻进警车后座。没等她关上车门,夜南峰便踩下了油门,车子迅速滑入了车海。 “师父,你怎么这幅打扮?” “把后座的警\服换上,里面有你的警-官-证。待会儿如果有人盘查,你就说是我的助手,要跟我一起去分校区教解刨实践课。我跟司徒信约好了,他会在郊区的机场与咱们汇合。等飞机起飞,你就安全了。” 他专心开车,丝毫不理会陆雪漫的反应,乒乒乓乓的话扔出来,让她彻底傻了眼。 顿了几秒,她弱弱的问道,“师父,我被通缉了吗?” 夜南峰愣了愣,透过观后镜看着徒弟懵懂的小脸,不解的反问,“额……我刚才没有告诉你吗?” 某女的头立刻摇得像波浪鼓。 “陆同学,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有人向刑警队递送了一份资料。根据资料显示,你涉嫌绑架洛琳,破坏公共安全以及谋害权振霆。警方在核实证据之以后,决定对你实施抓捕。” 她这个一等良民、国际刑警总部的法医部主管居然被、通、缉、了! 玩笑还能开的再大一点儿吗? 陆雪漫的嘴巴变成了型,瞬间惨白了脸色。 夜南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跟她的表情一模一样。可不管那些证据是从哪儿来的,她都不会是杀人凶手。 很显然,有人想逼得她走投无路。 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人平安送出海都。 与司徒信和魏蓓拉商议好出逃路线,三个人决定。他以公大教授的身份把人送到海都郊区的私人机场,然后由司徒信利用特别领事的身份把人带出国。 “师父,我……” 陆雪漫憋着嘴,委屈的稀里哗啦,眼泪围着眼圈儿打转,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傻丫头,趁现在警察还没有发现你的行踪,赶紧出国。等你平安到了国外,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和魏蓓拉,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第一大傻瓜。 在认清顾晋阳真面目的时候就该有所行动。如果不是她心存侥幸,就不会如此被动。 现在好了,她成了通缉犯。 一旦顾晋阳以帮她脱罪为要挟,逼迫她做出让步,她该怎么办?难道要她向黑桃k妥协吗? 挠了挠头,夜南峰还是不懂她的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知道是谁陷害我。我本来打算先下手为强,结果还是被他算计了。师父,我肠子都悔青了。” 他满脸黑线,狠狠补了一刀,“这绝对是智商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我师父,我都要亡命天涯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意味深长的望了徒弟一眼,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能跟司徒信远走高飞不好吗?总比在权慕天那棵树上吊死的好!” 陆雪漫总觉得师父话里有话,凑过去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刑警队的人说,报案的人自称是权慕天的助理,姓林。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人是林聪。” 虽然权慕天是夜家绝无仅有的继承人,但是这件事他做的太过分了! 拿到证据又能怎么样? 陆雪漫是他的老婆,还怀着他的一双儿女。就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他也不应该让手下去报案! 将人送走以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权慕天痛扁一顿。 在游艇上,那厮打歪了他的鼻子、拿走了1000的熊猫血,现在又欺负宝贝徒弟。这一次不打得这小子满地找牙,他就不姓夜! 脑袋里嗡的一声,陆雪漫觉得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然而,夜南峰笃定的点了点头,令她对权慕天仅剩的好感碎的渣都不剩。 难怪林聪一直没有出现,原来他去报警了! 可是,在楼梯间里,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他不会让孩子的母亲坐牢,莫非他这么说是为了稳住我?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师父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但是她依然无法相信权慕天会做出这种事。 会不会哪里出了问题? 说不定有人故意冒充林聪去警局报案,想借此让他们反目,这样一来能减弱顾晋阳的压力。 对,肯定是这样! “师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当夜南峰得知黑桃k的真实身份,顿时惊掉了下巴。 这厮藏得好深啊! 原来,他从八年前就开始对付权慕天。怪不得最近怪事连连,原来都是顾晋阳搞的鬼! 赵氏集团副主席等于黑桃k。 这也就意味着,在嘿道,蒋家是他的依靠。在生意场上,盛昌集团和赵氏集团是他的钱袋子。 无论哪边出事,他都能全身而退。 这个人还真不好对付! 顿了片刻,夜南峰挑眉问道,“黑桃k是那个死小子的对头,他知道对手的底细吗?” “我没告诉他。” 见过苏伯以后,陆雪漫本打算把顾晋阳的事情说出来。可赵子琳突然冒出来,她便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今,权慕天不仅把外公和母亲的死都算在她头上,还把她与顾晋阳当成了一种人。 他自以为聪明绝顶,还不是被黑桃k算计,活该! 只不过,顾晋阳躲在暗处,是名副其实的冷箭。他不知道的话,会不会…… 陆雪漫正在左右为难,两辆英菲尼迪从左右两侧靠上来,把警车夹在当中。夜南峰正要变道,右边的车辆突然左打方向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围追堵截 警车被夹在当中,前路和退路都被堵死。[燃^文^书库][] 由于不是高峰期,过往的车辆以为出了刮擦事故,便没有在意。 夜南峰狠拍方向盘,悄悄给警抢带上消-音-器,打开了保险,如果对方敢硬来,先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丫丫个呸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连警车都敢拦! 从两辆车上走下四名黑衣人,他们的右手伸进怀里,为首的黑衣人靠过来,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黑衣人看到黑洞洞的抢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当他看清夜南峰手里的警-官-证,立刻给同伙做了个退后的动作。 收起警-官-证,夜南风阴沉着脸色,沉声问道,“有事?” “二爷,我们家小姐不见了,我们奉夫人的命令出来找人。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我家大小姐?” 果然是蒋斯喻的人! 这些年,她表面上与顾晋阳形同陌路,实际上却叔嫂一家亲。 顾晋阳陷害亲侄女,她这个亲妈却派人围追堵截。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小叔子穿一条裤子。 像她这样的亲妈,不要也罢! 冷哼了一声,他明知故问,“你家夫人贵姓?” “我家夫人姓蒋,大小姐姓陆。” 黑衣人的目光越过座椅,向后排座位望去,可除了一堆衣服,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消息有误,大小姐没跟他在一起? 晃了晃抢口,夜南峰蹙起眉头,不悦的说道,“我今天赶着去上课,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瞎耽误工夫。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蒋家和夜家是什么关系,知趣的赶紧给我让开!” 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大小姐一定藏在车里。 夫人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大小姐带回去,绝不能让她落在黑桃帮的人手里。 即使她与夜南峰在一起,也不行! “您上课还要带抢吗?” 给其他的同伙递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准备强行搜查。 “关你屁事!” 对方想来硬的,夜南峰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脱了这身警-服,他还是夜家的二爷! “都给我退回去!我数到三,你们要是再敢不守规矩,别怪我手下无情。就算你们死在我手里,也是白死!” 他左手从怀里摸出另一只抢,对准后车门的两个人。 对方是警察,又是蒋夫人的亲弟弟,一旦跟他起了冲突,只怕会死得渣都不剩。 可是,夫人下了死命令! 一时间,几个黑衣人左右为难,纠结的要死。 局面完全僵住,陆雪漫躲在座椅下面,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一不留神会擦枪走火。抢声一响,他们谁也走不了。 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她跟黑衣人走。既然他们是蒋斯喻的人,就不会把她怎么样。总之,不能让师父冒险。 对,就这么办! 就在她准备爬出来自首的时候,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老二,你怎么还在这儿?” 夜云山! 太好了,救星来了! 听到大哥的声音,他暗暗松了口气,故意抬高了声音,“这几个人要搜查我的车。我不答应,他们就想来横的。你赶紧打给姐打电话,问问这几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是谁的手下?” “荷兰天还没亮!你跟几个小喽啰计较什么?” 降下车窗,夜云山轻轻挥手,从奔驰保姆车上走下六名保镖,不由分说,他们冲上来直接把人摁倒在地。 李司机打开车门,将司机的拽到车外,把英菲尼迪开到了路边。 “快点儿走吧!” “晚上你等我吃饭,有人送了我几瓶上好的汾酒。”冲着大哥挥了挥手,夜南峰迅速发动了车子。 夜云山明白弟弟的意思。 看来,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谈,而这件事极有可能与陆雪漫有关。 直到车子离开出事的街区,某女才从座椅下面钻出来,靠着车门,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我滴妈呀,憋死我了!” 看着徒弟狼狈的模样,夜南峰笑着打趣,“幸好你现在没显怀,不然藏得住脑袋和手脚,肚子也会露馅。” 拧开一瓶矿泉水,她猛喝几口,瞪着眼睛反驳,“你留点口德会死吗?会吗?” 师父不答话,陆雪漫送给他一个白眼,紧接着问道,“夜伯伯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出门之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因为有件事需要他配合,可我没想到他会找到这儿来。” 陆雪漫听糊涂了,“有什么事需要他配合?” 夜云山是何许人也,居然帮着她逃亡,吊渣天了有木有? 她肿么赶脚不像亡命天涯,反倒更像公主出逃呢? 咳咳…… 我真的想太多了! 车子经过一家移动营业厅,夜南峰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踩下刹车,回身说道,“你藏好,我下车买点儿东西,马上回来。” “你快点儿!” 等人藏好,他锁好车门,提步走进了营业厅。 十五分钟过去,车子重新发动,他把自己的手机扔进了后座,“马上把你的手机卡和手机分开扔掉,改用我的手机。” “为什么?” “我的手机是警官号码,外人无法跟踪定位,也无法对你实施监听。我搞了个备用号码,还有一部复制机,把主机给你。一旦遇到危急情况,只要拨出本机号码,我就可以根据来电确定你的位置。你要记住,我给你的手机必须电量充足,保证24小时开机。” 陆雪漫眼圈泛红,感动得稀里哗啦,宝贝疙瘩似的把手机收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你一个孕妇,又是家事白痴。虽然司徒信是暖男,却不是万能的。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就阿米豆腐了。” 如果逃亡的是魏蓓拉或者司徒信,他绝对一百二十个放心。 陆雪漫就不同了。 她没心没肺,命里犯二,对亡命天涯完全没有概念。一想到她以后会居无定所,他就再也淡定不起来。 更何况,这丫头还是个孕妇! 苍天大地老天爷,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吗? “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哀怨的望了她一眼,夜南峰第一次把实话咽了回去,“算你有觉悟!” 其实,他想说陆雪漫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只不过,徒弟的处境已经悲催到不行,还是不要打击她了。 夜南峰开车一路狂飙,直到驶出市区,他才把一包东西递给宝贝徒弟。 “这是我哥让我交给你的。前阵子你跟那个死小子闹离婚,那时候交给你,我怕你会扔掉。现在,正好用得着。” 打开一看,陆雪漫震惊了。 夜南峰开车走后,夜云山没有为难蒋斯喻的人。 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过,为首的黑衣人看得很清楚,陆雪漫就坐在夜云山身边。 果然搞错了! “大小姐就在车里,给我追!”钻进英菲尼迪,他急忙吩咐,“通知在机场埋伏的兄弟,大小姐极有可能会从贵宾通道登机,让他们早做准备!” “是!” 李司机开得不紧不慢,没有把尾随而至的英菲尼迪放在眼里,淡淡说道,“老爷,他们追上来了。” “他们不敢在路上劫人,保持速度。” “是!” 掏出手机,夜云山拨通了权慕天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听,听筒里传来沉闷声音。 他本能的认为对方这个时候打来一定是为了母亲和外公突然离世,低沉的嗓音中不免多了几分不耐。 “有事吗?” “一小时之前,你老婆已经成了通缉犯。据说,是你让林聪去警局报的案?你小子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夜云山的质问把他搞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林聪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除非他会分身术,否则根本没有机会去报案! “你最好一次性说清楚,我没有时间跟你绕弯子!” “我现在送你老婆去机场,40分钟以后她会登上飞往布鲁塞尔的航班。鉴于她是海都市局通缉的要犯,你们以后想见面都很难。如果你顾念夫妻情分,就马上赶往机场。” 夜云山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陆雪漫走得这么急,难道她真的被海都刑警队通缉了? 怎么可能!? 除了他,没人能得到那些证据。如果夜云山说的都是真的,那就说明证据是假的,他中了别人的圈套! 权慕天,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穿,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一个孕妇,什么都不会,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行,不能让她走! 拿了车钥匙,他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看着空牢牢的背影,林聪不懂了。少爷这么着急该不会是想通了,赶着向少奶奶认错去了? 蒋斯喻接到消息,早早来到了三号航站楼的贵宾候机厅。 透过玻璃,她看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稳,不仅如此,金色劳斯莱斯和警车也相继驶入视线。 莫非有人走漏了风声? 难道又被顾晋阳抢先一步查到了陆雪漫的航班信息?不然的话,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来人,想办法挡住警车。” “是!” 两个手下领命离去,蒋斯喻带着蒋勋急匆匆赶到了入口。 权慕天远远望见夜云山的车,正准备追上去,却突然有一个人冲出来、倒在了路中央。幸好他刹车及时,才没有伤到人。 走下车查看那人的伤势,本想塞张支票让那人自己去医院。谁成想,居然昏过去了! 他掏出手机拨打120,电话刚刚接通,便有七八个警察从不同的方向涌出来,向航站楼狂奔而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是来打酱油的 劳斯莱斯在候机大厅门口停稳,李司机拉开车门,夜云山率先走下车,一名女子戴着黑色墨镜的女子紧随其后。[燃^文^书库][] 二人向候机大厅走去,却被七八名警察围住。 为首的男子拿出证-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海都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杜涛。我们接到报案,陆雪漫涉嫌绑架、谋杀,现在需要将她带回警局进行调查。” 微微一笑,夜云山不屑地反问,“陆雪漫在哪儿?” “夜先生真会开玩笑!我敬你都是社会名流,不想让你在公共场合难堪。我们接到线报,陆雪漫要乘坐国航的飞机逃亡布鲁塞尔。此刻,她就在您身边。” 一个小时前,杜涛接到神秘人的来电,得知陆雪漫会在夜云山的帮助下逃离海都,让他火速前往海都国际机场3号航站楼。 10分钟前,他带领手下在航站楼周围布置。 等候了片刻,夜云山果然出现了。 虽说他是南都地产大鳄,但这里是海都。一旦坐实他帮助嫌疑人逃离海都的证据,就有机会狠狠敲他一笔。 南都地产大鳄,他的清白声誉要值多少钱呢? 李司机本想招呼手下把这几个碍眼的警察弄走,却被夜云山拦住。 意味深长的望向身旁的女子,他淡淡开口,“杜队长,说话要负责任。你就这么肯定我身边的这位姑娘是陆雪漫吗?” 神秘人的消息向来准确无误。 一个多月前,如果不是在正阳路上遇到了超载的大货车,他早就把权慕天夫妇关进了拘留所。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陆雪漫好看! “我接到的线报不会有错!夜先生,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胸有成竹,夜云山也不想多做解释,旁若无人的向候机大厅走去。 杜涛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提步上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李司机是个暴脾气,瞪着眼睛喝道,“你想干什么?” 冷哼了一声,他说的义正言辞,“把陆雪漫交出来,否则我将以妨碍公务罪拘捕你们!” 李司机不屑地笑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就是陆雪漫?” “只要她摘下墨镜,我就能知道她到底是谁!” “在没有证据的条件下,你没有权利侵犯普通公民的人权。作为一名警务人员,这么简单的常识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你最好乖乖让开,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蹙起眉头,杜涛轻轻挥手,几个手下冲上来,不由分说就打算抢人。然而,一声冷喝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都给我住手!” 在场的人急忙望去,当看清权慕天的脸,杜涛更加笃定站在夜云山旁边的女人是陆雪漫! 外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他知道。 夜云山是权慕天的亲爹,陆雪漫肚子里揣着夜家的骨肉。这个女人犯了事儿,他们爷俩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他们都到了,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不是陆雪漫还能是谁? 提步走来,权慕天若无其事的问道,“杜队长,你为什么带人挡住夜先生?” “我要抓捕你的前妻。” 微微蹙眉,他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漫漫呢?”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前妻为了替亲生父亲顾盛昌报仇,谋杀了你的外公。据说,不久前,你的母亲也被她推下了楼。” 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杜涛冷嘲热讽的的继续道。 “有这么狠毒的前妻,我不得不为您一双儿女担忧啊!”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故作疑惑的说道,“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去抓人嘛!为什么要为难夜先生和这位女士呢?” 你跟我装糊涂是不是? “理由很简单,我怀疑这位女士是您的前妻陆雪漫。” 他顿时恍然,望着夜云山问道,“夜先生,您身旁这位姑娘是陆雪漫吗?” “不是。”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陆雪漫,这两个大人物会同时出现? 杜涛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可疑,“如果她不是陆雪漫,为什么不敢摘下墨镜,让我们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看了看时钟,夜云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示意李司机不必继续演下去了。 李司机即刻会意,不耐烦的说道,“我家老爷的这位朋友刚刚做完微创手术,戴墨镜是为了遮掩伤口。” 骗鬼去吧!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杜涛显然不相信他们的话,“即使毁了容,她也必须摘下墨镜!” “你一个警察,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注意你的言辞!” “少来!你一个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我家老爷的朋友是你想看就能看的?我们还要赶飞机呢!你赶紧给我让开!” 一句话激怒了杜涛和他的手下,向李司机围拢而来。 夜云山的随从怕自己人吃亏,一字排开,横在他和杜涛之间。 “我们是警察,你敢不守规矩,我就请你喝茶!” “嘿,我这暴脾气!”撸胳膊挽袖子,李司机和几个手下拉开架势,准备开打。 双方互不相让,一时间,气氛完全僵住。 站在夜云山身边的女子对眼前的局面视而不见,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接到一条短信,她才开了口,“登机的时间到了,我该进去了。” 杜涛傻眼了。 这不是陆雪漫的声音!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女人是陆雪漫的闺蜜魏蓓拉! 摘下墨镜,露出魏蓓拉姣好的面容,她的眼睛有些浮肿。很显然,她刚刚做过眼部微创手术。 看着杜涛扭曲的表情,她瞬间心情大好,却万分委屈的说道,“杜队长,我刚做完眼部美容手术,就被上司派去布鲁塞尔出差。人家的眼睛都肿成了这样,你还要检查,实在太不厚道了!” 杜涛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魏蓓拉,你妨碍公务,我要拘捕你!” “我有派遣公函,就算你有正当的理由抓我,也要欧阳警司同意哦!” 原来,权慕天是来打酱油的。 为了掩护陆雪漫出逃,他可真豁得出去! 几乎气炸了肺,但是他拿魏蓓拉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带着人气冲冲的走了。 权慕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陆雪漫与魏蓓拉的背影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魏蓓拉骨骼较宽,属于扁平身材。陆雪漫却是穿衣显瘦、偷着胖的那一类。 所以,他早就看穿了夜云山的用意。 他叫自己过来是为了配合他演这出戏,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这样一来,陆雪漫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只不过,他很想知道,她去了哪儿,又跟谁在一起? 与夜云山和魏蓓拉一起走进贵宾候机厅,权慕天低声问道,“魏警官,漫漫她人呢?” “我只知道她已经走了,不清楚她到底去了哪里。”眼前的男人面露疑惑,她调出短信,把手机递了上去。 消息是通过微信发过来的。 上面只有几个字,‘已经顺利登机,勿挂!’ “她……跟谁在一起?” “还能是谁,当然是司徒信了。他有特别领事的身份,漫漫跟他在一起比较安全。” “知道了。” 权慕天心头一低沉,转身漠然离去。 蒋勋躲在外面,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权慕天和夜云山走后,他迅速折回去,把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蒋斯喻。 “夫人,大小姐已经走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夜云山被警察围堵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失去了节奏。然而,当看到墨镜下面那张脸,悬在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只要女儿能安全离开海都,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沉思了片刻,蒋斯喻决定去碰碰运气,“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启程。” 夜南峰把陆雪漫送到郊区的私人飞机场,见到司徒信之后,便赶往海都国际机场回程的必经之路等候夜云山。 按照计划,他们会乘坐领事专机离开海都。 然而,司徒信临时改变了计划。 拉着陆雪漫走出机场,他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某女不懂了,不解的问道,“你搞什么名堂?” “专机目标太大,不安全。黑桃k诡计多端,一旦他的人发现跟夜云山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你。第一个追查的对象就是私人飞机。” 对呀!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在国内抓不到她,顾晋阳完全可以在国外下手。他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自己跟司徒信却人生地不熟。 到了外面,只怕会被分分钟拿下。出国太不安全,还是不要浪迹天涯了! “要不咱们跑路去别的地方吧?出国神马滴我心慌!” 给她戴上墨镜和棒球帽,司徒信拍着胸脯打包票,“到了国外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即使荣爵洛靠不住,司徒家和夜家的人也会来接应咱们。” “你跟你老爸和好了?”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伸手拉开车门,得意洋洋的说道,“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除了我,他还能指望谁?” “瞧你那副牛哄哄的样子,德行!” 可是,她并不知道,为了说服父亲保护他们的安全,司徒信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半小时后,司徒信和陆雪漫抵达了海都国际机场。 在路上,他们接到了魏蓓拉的短信,得知杜涛、蒋斯喻的人已经全部撤走,警方暂时没有发布通缉令,黑桃帮的人也没有出现。 所以,机场是安全的。 司徒信买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两人换了登机牌,准备登机。 可是,在陆雪漫走进闸口的一刻,一个清冷低沉的声线从背后传来,吓得她森森一抖。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最深情的道歉 陆雪漫脚步一顿,她认识权慕天的声音,却不敢回头。[燃^文^书库][] 他怎么会来? 难道是夜云山通知他的? 不可能啊! 这男人一口咬定是她杀了权振霆和权国秀,即使知道她被通缉了,也不会出现。 莫非他这么快就想通了? 肿么可能? 陆雪漫,到了这一步,你居然还对那个男人心存幻想,真心没救了! 一小时前,权慕天的确走出了3号航站楼,却没有离开机场。 本打算立刻赶去附近的私人机场,但考虑再三,他认为这时候的国际航班远比私人飞机安全得多。 海都国际机场有12个航站楼,起落的航班众多,客流量非常大。 私人飞机就不同了。 目标明显,很容易被追踪。 司徒信和陆雪漫都是警官学校的高材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而且,警方和夜云山都走了,此时的海都机场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通过欧阳川找到了陆雪漫的踪迹。 为了不露出破绽,司徒信走到她面前,伸手理顺她额前的碎发。视线不经意的越过闸口,看到了权慕天挺拔的身影。 他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唇瓣张合,用唇语说道,“是他,但是,千万别回头!” 陆雪漫微微点点头,配合的勾起了嘴角。 看着他们恩爱甜蜜的样子,周围的人不约而同把他们当成了热恋中的小情侣,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两个人男人目光一对,权慕天立刻意识到他不能阻止陆雪漫离开。 以眼下的形势,如果强行把她留在国内,反而会害了她。 强压下把人留住的冲动,他猛拍一个女人的肩膀,吓得那人差点儿跳起来。 “漫漫!” 那个女人皱着眉头转过身,本想发作。而当她看到那张性感到爆的俊脸,两只眼睛立刻变成桃心,花痴的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降桃花吗? 本以为星座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没想到真的被她撞上这么大一朵桃花。 这男人又高又帅,一身名牌,绝对是顶级高富帅!老天爷,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人家爱死了你! 平静了一下躁动的小心脏,她细着嗓子问道,“先生,你在叫我吗?” 僵硬的扯动嘴角,他的目光扫向不远处,落在陆雪漫身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被桃花砸晕了! 本能的以为这是男人搭讪的借口,笑着问道,“先生,您在找谁?” “我在找我太太。” 他结婚了!? 这男人帅的没天理,居然结婚了,太可惜了有木有? “您太太?” “刚才我们因为一些事情吵了几句,她生我的气就一个人走了。现在接机的人已经到了,可是我还是没找到她。” 深邃的眸光时不时望向陆雪漫,她却始终没有回头。 他心头一沉,失落的情绪立刻涌了上来。 “我太太也有一条这样的围巾,刚才是我太着急了,冒犯你了。” 被他这样的男人‘冒犯’绝对求之不得! “没关系,我不介意。如果您太太知道您现在这么着急,一定会原谅你,不会再跟你置气了。” 权慕天偷眼望去,发现她和司徒信站在原地,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便秒懂了他们的意思。 既然她在听,那就长话短说吧。 “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她。可……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急昏了头……事后想起来后悔极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认错。 虽然没有被人认出来,但是面对一个陌生女子,可想而知他有多尴尬。 如果对面的女人头脑清醒一点,就会察觉到不对。 庆幸的是,她被男人的魅力深深吸引,只要能多跟他聊两句,再诡异的话她也甘之如饴。 一个男人的颜值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他说什么、做什么统统不重要。 能面对面的看着他就是最最美好的事情! “我希望她能原谅我。” 他充满期待的望向陆雪漫,幽深的眸光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情绪,让对面的女人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 这么深情、专注的眼神,魅力指数分分钟秒杀一线男星! 他不止帅的惊天动地,还那么专一,像他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国宝级的,他的老婆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试想一下,每天清晨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样英俊的脸,做梦都会笑醒啊有木有! “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权慕天,你的脑袋被电梯门挤过吗?追到这儿来道歉,你早干什么去了! 陆雪漫低头绑鞋带,男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幸好有墨镜遮掩,否则她泛红的眼圈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为了配合她,司徒信装模作样的找东西,不停的碎碎念,“唉?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站起身,她猛戳对方的脑门,“那东西就放在你左边的裤子口袋,真是二的没边儿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憨憨的笑了,“果然在这儿,还是你记性好!” “你再不长记性,我就把你找不到的东西贴在你脑门上。”她侧过脸向闸口外望去,与权慕天目光一对,随即挽着司徒信登上了扶梯。 尽管陆雪漫戴着墨镜,可他还是听懂了弦外之音。 这算原谅他了吧! 清浅的笑意在嘴角悄然绽放,直教对面的女人看呆了,人类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这个男人! 意味深长的望向扶梯,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故意抬高声音说道,“我太太刚刚给我发来了信息,让我去接她。” “这么说,她原谅你了!”她一阵失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多谢你了!” 权慕天抽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被搭讪的女人不懂了。 他为什么要道谢呢?为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能遇上这样的男人,也算一饱眼福。这次海都,没白来! 花擦,快赶不上飞机了! 在闸口安检的乘客并不多,权慕天最后那句话无比争气的飘进了某女的耳朵,唇角扬起一抹莞尔。 如果他真的会来找她,那么流亡国外也不是那么可怕。 两人没有行李,司徒信拉着她在机场购物中心逛了一圈儿,买了些必需品,在飞机起飞之前登上了飞往苏黎世的航班。 对于经常出差的人来说,长途飞行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陆雪漫晕机却成了天然的优势。 飞机起飞之后,她便昏昏欲睡。 鉴于头等脏座位宽敞舒适,司徒信帮她放倒躺椅,她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安心入睡。 看着某女甜美的睡颜,他顿时开启腹诽模式。 我的好漫漫,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你正在逃亡,不是在度假! 作为正常的人类,此刻的你应该忐忑不安、害怕担忧。我一个大男人都紧张到不行,你这么淡定是神马情况? 你天生犯二外加神经大条,我对你的娃深表同情! 话说,被通缉的是她,你担心个毛线?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节奏吗? 杜涛在机场劫到了夜云山,但陆雪漫是魏蓓拉假扮的。 听到这个消息,顾晋阳把手机摔在了地上。顿了几秒钟,他拿起听筒,拨通了霍景林的电话。 此刻的他沉浸在森森的自责与悲痛之中。 母亲说的没错,昨晚他悄悄溜回玺园,趁母亲不注意在燕窝里面加了微量的洋地黄。为了陷害陆雪漫,洋地黄的剂量并不足以致命,只会令权振霆出现心肌梗塞的症状。 昨天,洛琳化装成装修工人,混进了陆雪漫之前居住的公寓,从包工头儿那里偷来了房门钥匙。 装修结束以后,她偷偷溜回去,十点半一到便开始行动。 她穿着与陆雪漫一模一样的衣服,故意在小区和仁爱医院的监控录像中留下了证据。 抵达医院以后,她把带有肾上腺素的鸡汤交给霍景林,便折回了依山雅居。等权慕天接到消息,带着陆雪漫赶往医院,她才化装成装修工人,悄然离去。 顾晋阳料定,权慕天一定会追查权振霆的死因。 以权国秀的精神状态,在发现真相以后,很有可能会自我了断。这样一来,就没人会知道权振霆的死与霍景林有关。 事情偏偏就这么巧,陆雪漫听到了他们母子的对话。 接到霍景林传来的消息,顾晋阳将计就计,把谋杀的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 权慕天一直在追查一个月前的绑架案,他让手下把假证据一点一点的透露出去,让追查的人误以为查到了真相。 实际上,那些只不过是他精心布置的假象。 为了让权慕天和陆雪漫反目成仇,把她逼的走投无路,顾晋阳也是绞尽了脑汁。 只可惜,事情进展的太快,他漏算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旦出手很有可能会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而这恰恰是他最无法容忍的。为了消除潜在的威胁,他需要霍景林去办一件事。 “老板,这件事能不能换个人去?或者等我妈过了头七再去?” 他从未想过母亲会因为他而死。 这世上,除了父亲,只有母亲对他最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害死了亲妈! “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必去了。” “谢谢老板!” “你不去的话,等不到你妈头七,你们母子就会在阴曹地府重逢。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的向你妈尽孝了。” 阴冷的声音令他浑身一阵恶寒,慌忙改口,“老板,您需要我做什么?”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家有河东狮 十二个小时后,陆雪漫和司徒信抵达了苏黎世国际机场。[燃^文^书库][] 按照约定,荣爵洛会在瑞士银行总部与他们汇合。 可这里是荣家的地盘,为什么他不来机场接机,而是选择分头行动呢? 把人塞进出租车,司徒信耐心解释道,“到目前为止,其他人并知道我们来了瑞士。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顾晋阳的眼线。据我所知,他早就派人监视荣爵洛。就目前而言,单独行动更为稳妥。”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先把遗产拿到手,然后继续推进咱们的计划?” “没错!” 顾晋阳如同一把埋伏在黑暗之中的冷箭,不把他除掉,陆雪漫的生活会陷入无休止的混乱。 他设计陷害,把陆雪漫变成通缉犯,无非是想逼得她走投无路,迫使她把顾盛昌留下的遗产。这样一来,即使脱离赵氏集团,他依然有实力为所欲为。 一旦陆雪漫拿到遗产,他就会有所行动。 只要一切顺利,他们就有机会把黑桃帮的势力一网打尽。鉴于计划的危险性,他不打算把陆雪漫牵扯进来。 侧过脸静静的看着她,司徒信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东西到手之后,会有人把你送到荷兰,夜宛如是夜云山的妹妹,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陆雪漫听糊涂了。 肿么赶脚男闺蜜像在说临终遗言。 到底什么情况,难道他不打算跟自己一起浪迹天涯吗? “……你要去哪儿?” 她一脸疑惑,司徒信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跟我爸和解了,免不了要替他跑腿。等搞定了这边的事情,我就去荷兰找你。” 尽管他们与荣爵洛制定了对付顾晋阳的计划,可他始终不同意让陆雪漫当诱饵,便私下找到了夜南峰。 得知陆雪漫被通缉,夜云山便给妹妹打了招呼。 按照夜氏兄妹的约定,从她走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夜宛如的人开始暗中保护。在她抵达荷兰蒋家之后,除非顾晋阳落网,否则绝不许她离开蒋家半步。 “真的?” 她将信将疑,总觉得男闺蜜对她有所隐瞒。 可是,她了解司徒信,如果他打定主意守口如瓶,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坦白交代。 被某女疑惑的目光一望,他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发誓赌咒,“如果我骗你,就天打雷劈……” 急忙捂住他的嘴,陆雪漫被他认真的样子搞得有些无奈,“我姑且信你一次!” 居然只信我这一次!? 愤愤不平的盯着她,司徒信开始吐槽,“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救了你多少次,帮了你多少忙?你应该无条件信任我!姑且信我一次是神马意思?” “你这么激动,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一句话让司徒信心慌到不行,故作镇定的戳了戳她的脑门,“如果我是贼,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呢!” “切!”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向窗外望去,貌似在专心的欣赏街景,却时不时偷眼望向男闺蜜,试图找出一些破绽,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真是我想太多了? 银行工作人员验证了na,便把顾盛昌留下的巨额遗产过到了陆雪漫名下。 三个人从瑞士银行出来,天色已经擦黑。 账户瞬间从零变成了天文数字,她兴奋到爆,神马旅途劳顿统统被抛在脑后。现在,她只想找个死贵的地方大吃一顿! 火车站前街的霍夫曼餐厅是苏黎世最好的餐馆。他们坐进临窗的位置,利马河的夜景尽收眼底。 餐厅是标准的古罗马式建筑,配上古典气息浓郁的景色,陆雪漫忽然有种穿越的感觉。 想不到逃亡的生活还能如此惬意! 太不真实了有木有? 她兴奋到不行,余下两只却没有这么淡定,尤其是荣爵洛。 自从坐下来,他便警惕的四下打量,神色间透着紧张,好像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某女的注意力完全被菜单吸引,对他的不正常浑然不觉。司徒信却看在眼里,挑眉问道,“喂,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哪有?”用小臂遮住侧脸,荣爵洛连忙否认。 “你脸上都写着呢!” “写着什么?”余光迅速在餐厅里扫了一圈儿,确定那个人没有跟来,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做-贼-心-虚!” 尽管没有发现,可荣爵洛总觉得心里发毛,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是饿了吗?还不点菜?” “一看你就不老实!” 好不容易逮到奚落他的机会,司徒信自然不会放过,望向陆雪漫,他笑着打趣。 “漫漫,你看看他像没事儿吗?” 看着他端详了一会儿,某女严肃认真的点点头,给出了结论,“这明显是捉间在床的表情嘛!” 咳咳…… 荣爵洛本打算喝口水平复一下情绪,却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看来被你说中了!”一对好基友不约而同的摊手耸肩,露出了相似度99.99(百分号)的坏笑。 “你们……” 被人戳中心事,他尴尬极了,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丢丢面子,却突然被人捏住了耳朵。 “你不是在公司开会吗?别告诉我,你一时兴起把会议变成了聚餐?” 看着眼前的活人版芭比娃娃,陆雪漫和司徒信都呆掉了。 哇塞! 这妹子长得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公主,她不止漂亮,而且耐看,美腻程度直线爆表。她根本不是人,绝对是艺术品好吗? 荣爵洛耳朵被扭成了各种形状,疼的龇牙咧嘴。看上去,她捏的不是耳朵,更像是块软面团。 话说,这是家暴的节奏吗? 他抬眼望来,向对面的一对男女投来求救的目光,他们却无情的低下头,由着他继续受虐。 僵硬的勾起嘴角,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有客人在,给我留点儿面子好吗?” “面子是自己挣的,我可给不起。” ‘芭比娃娃’冷哼了一声,推了男人一把,他立刻乖顺的向右挪了一个座位,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陆雪漫强忍住不笑,司徒信却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芭比娃娃’伸出手,礼貌的说道,“你好,我是唐宁宁,荣爵洛的未婚妻。” “你好,我是陆雪漫。这位是我……” 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唐宁宁勾起唇瓣,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话头,“他是你前夫权慕天吗?” 司徒信几乎气歪了鼻子,这女人眼睛有问题,他跟那个冰块脸很像吗? “不是!” “这么说,你是忠犬司徒信?” 忠犬是神马意思!? 她在赤果果的鄙视我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荣爵洛不是什么好鸟,他未婚妻比他更加不会聊天,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男闺蜜气得脸色发青,某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冷不热的说道,“虽然我不是女王,但很希望养一只狗。只不过,不是所有的女王都有忠犬的。” 送给她一个白眼儿,司徒信陷入了森森的腹诽。 陆同学,你摸我脑袋是神马意思? 难道你跟唐宁宁那个女人一样,把我当成了对女王不离不弃的忠犬? 你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狗狗很调皮,偶尔也会走错地方。不过,无论它们玩得多野,迟早都要回家的。我养了四条沙皮,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只。” 陆雪漫秒懂了她的意思,摆摆手说道,“我对送货上门的东西没兴趣。” 唐宁宁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得意的望向荣爵洛,说的意味深长,“这位陆小姐跟我的品味很像,你说是不是?” 不屑地哼了一声,司徒信故意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也不这么认为!” 荣爵洛说的笃定,悬在她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一个月前,他去了南都。起初,每天都会给她打越洋电话。没过多久,就从打电话变成了聊微信。最后,连微信都懒得发了。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结婚了。无数淑女名媛的血泪史告诉她,越接近婚礼,男人越容易变心。 为了保住荣夫人的位置,她派人调查了荣爵洛的动向。 调查结果显示,抵达某朝之后,与他接触最多的是前任权太太陆雪漫。 她不仅是顾盛昌遗产的唯一继承人,还是荣家投行最大的客户。在抵达海都的第二天,他就捧着rsenly当众表白。 今天荣爵洛又是因为她被抓了包,可想而知唐宁宁有多生气。 所幸,陆雪漫的反应让她彻底放下心来。不然的话,天晓得她会使出什么招数让他们不得安宁! “今晚我做东!” 招手唤来餐厅经理,唐宁宁吩咐他们清场。 额…… 这是关门打狗的节奏吗? 形势急转直下,陆雪漫和司徒信顿时紧张起来,齐刷刷望向荣爵洛,仿佛在说,你未婚妻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一眼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唐宁宁忍不住笑了,“这家餐厅是我父亲的产业,我包场招待朋友是常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不要跟我见外。” 想不到她还是个性情中人! 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精致的美食摆了满满一桌,陆雪漫瞬间心花怒放,拿起刀叉准备开吃,却被唐宁宁拦住。掏出手机,她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一旁的司徒信立刻意识到不妙……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能愉快的吃饭了 司徒信脸色一变,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燃^文^书库][]他不动声色,极为绅士的说道,“唐小姐,可以让我看一下的你的吗?” “当然!” 唐宁宁不明白他的意思,大大方方递了上去。 短短几分钟,她的图文信息便引来无数的评论和点赞。 司徒信还发现,她把相同的照片发上了微博,并且附了一行字,‘女王们与忠犬们的晚餐。’ 不仅如此,图片下方清楚的标注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该死的微博! “漫漫,快走!” 抽走陆雪漫手里的刀叉,司徒信顾不上解释,拉着她向后门走去。 进入餐厅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退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看着他们行色匆匆的背影,唐宁宁不懂了,“他们怎么回事?说走就走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发了一条微博而已。” “宁宁啊,你闯大祸了!” 看过微博内容,荣爵洛心里咯噔一下,撂下一句话,提步追了上去。 他丢下自己,去追陆雪漫是什么意思? “爵洛,你去哪儿?你回来!” 他对未婚妻的呼喊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宁宁不明白她发的微博和朋友圈能引来什么麻烦,本能的认为是他们大惊小怪。空牢牢的餐厅只剩下一个人,想想就心塞到不行! 荣爵洛,你这么紧张陆雪漫,鬼才相信你对她没意思! 从餐厅后门出来便是班霍夫大街,这里是苏黎世的消费天堂,街道两旁的橱窗里陈列着华贵的商品,绝地是追求世界名牌的圣地。 但是,司徒信无心购物,直接把她拽进了baily门店。 一路上被他拽着走,陆雪漫差点儿摔个狗啃泥。本以为他发现了顾晋阳的人,才会这么急着离开,可他居然进了专卖店。 这男人不让她吃饭,却带她来买衣服,这厮抽风了吗? “司徒信,你到底想干嘛?” “嘘!” 微凉的指尖封住她的嘴,司徒信拉着她躲在模特背后,偷偷向外张望,果然发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追了上来。 “你自己看……” 撇撇嘴,陆雪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默默咽了口口水。 他们是顾晋阳的人吗? 没人知道他们来了苏黎世,黑桃帮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难道真像司徒信说的,一直有人暗中跟踪荣爵洛?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苏黎世是荣家的地盘,荣爵洛不是好惹的,只要发现被人跟踪,就会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他们是你家的人还是荣爵洛的人?” “都不是!” 某女震惊了。 这下惨了,顾晋阳这么牛x,她怎么逃得掉? 苍天大地老天爷,你要玩死我吗? 司徒信目不转睛盯着外面那两个男人,仿佛一尊雕像,直到他们离开视线,才恢复了人类的表情。 对着店长招招手,他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陆雪漫回过身,发现店长对他毕恭毕敬,瞬间懵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总跟不上进度呢? “备车,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吩咐了一句,他拉着某女穿过库房,走进了员工休息室。 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司徒信解释道,“司徒家族是baily在欧洲最大的代-理商。以后无论你走到哪个城市,只要见到门口那个徽章,都会有人接应你。” 难怪他不怕亡命天涯,原来到处都有他家的人! 你家这么彪悍,真的好吗? 饿的肚子咕咕直叫,陆雪漫只能猛喝水,可谁成想,越喝越饿。心情不爽到爆,她决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才,你为什么要拉着我跑呢?” “唐宁宁发了一条微博,上面标注了咱们的位置。既然有人监视荣爵洛,难保顾晋阳不会派人盯着她。事实证明,逃跑是对的。” “那些真是顾晋阳的人?” 到了现在,她居然还在质疑顾晋阳的应变能力? 他是嘿道出身。 当年,黑桃帮叱咤拉斯维加斯,连黑手党都要对他忌惮三分。这样的人想追踪陆雪漫的行踪,很难吗? 投来鄙视目光,司徒信不屑地反问,“你以为呢?” 嘟着嘴,她懊恼的垂下了头。 几分钟前,她还很傻很天真的认为不会那么早开始逃亡生活。谁知道,残酷的现实泼了一盆冷水,让她彻底清醒。 她面对的是最凶狠的嘿道,即使躲到天边,也会被揪出来。 但是,如果她不跑,难道由着那些人把自己抓回去,让顾晋阳阴谋得逞,从此为所欲为吗? 逃,她还有一线生机,绝不能坐以待毙! 心里满满的都是负面情绪,尽管郁闷得到不行,她还是决定赌一赌。 打定了主意,她缓缓说道,“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司徒信本能的认为她想打给荣爵洛求救,可那厮的手机很有可能已经被监听了,她这么做等于向顾晋阳通风报信。 “再等一会儿,我的人马上就到。” “手机给我……” “漫漫,你到底要打给谁?” “你和我的妈。” 司徒信不懂了,她一直怀疑蒋斯喻与顾晋阳是一伙儿的。她打给蒋斯喻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分别? 她被吓傻了吗? “漫漫,你别着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冷了男闺蜜一眼,她从男人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蒋斯喻的号码。几秒钟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西欧大部分国家没有与某朝签订引渡条约。而且,荣爵洛一直在与陆雪漫秘密接触。 蒋斯喻料定,她一定会去瑞士。 从海都国际机场直飞苏黎世有中午和晚上两个航班。他们抵达瑞士六个小时之后,她也来到了苏黎世。 下了飞机,她立刻联络蒋家在苏黎世的人马,全城寻找陆雪漫。 蒋勋亲自出马,在霍夫曼餐厅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追到班霍夫大街却把人跟丢了。直觉告诉他,司徒信和陆雪漫并没有走远。 此刻,他和手下正在对每一家商铺进行排查。 在这个时候接到儿子的电话,让蒋斯喻深感意外,“阿信,你跟漫漫在一起吗?你们现在在哪儿?” “是我……” 听到女儿的声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在海都她们相处的不错,但是她很清楚,陆雪漫依然没有接受她这个母亲。 她在向自己求救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你跟阿信在一起吗?” “是。” “……你还好吗?”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有点儿累了。现在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好好睡一觉。你能来接我吗?” “当然可以。” 一句话惊掉了司徒信的下巴。 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雪漫,他用唇语说道,“你疯了吗?你明明怀疑她跟顾晋阳穿的是同一条裤子?怎么能让她来接咱们?” 微微摆手,陆雪漫没有理会他的质问,继续说道,“外面那些黑衣人是你的人吗?” 欧洲是蒋家的势力范围,她并不认为外面那些人是顾晋阳的手下。 据魏蓓拉说,杜涛带人冲上来的时候,她见到了蒋斯喻。 如果她与顾晋阳是一路货色,有杜涛出马就够了,没必要亲自带人在航站楼守株待兔。 很显然,在争夺遗产的问题上,她与顾晋阳不是一条心。 只要她不是黑桃帮的帮手,就有利用价值。 “是……” 既然她看到了黑衣人,那么蒋勋就在附近。只要他们与蒋勋汇合,女儿就安全了! 为了证实猜想,陆雪漫紧接着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我怕你落在黑桃帮的人手里,想赶在他们之前把你带回蒋家。一旦到了荷兰,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了。” 不管亲妈到底是何居心,与顾晋阳比起来,她的可信度相对高一些。 况且,她还有司徒信和荣爵洛两个帮手,即使亲妈真想打什么鬼主意,也不会轻易得逞。 “你的人谁带队?” 蒋斯喻秒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一阵心酸。 看来,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宁可单独联络蒋勋,也不让她这个母亲代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换回她的心呢? “蒋勋。需要我通知他去接你吗?” “我知道他的号码。” 收了线,陆雪漫便拨出了蒋勋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前,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电话占线,就说明蒋勋接到了蒋斯喻的电话。那么,亲妈刚才那番话都是骗人的。 反过来说,她可以抱上亲妈这条大腿,暂时避避风头。 蒋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屏幕上的号码,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两个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大少爷和大小姐不见了,这让他怎么跟夫人和老爷交代? 谢天谢地,大少爷来电话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他才按下了接听键,“大少爷,我是蒋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你在哪儿?” 听筒里传来陆雪漫的声音,他愣了愣,却立刻恢复了镇定,“大小姐,属下在班霍夫大街……lesambassadeurs钟表店门口。” “给你2分钟,带上人到herms等我。” baily斜对面有一家爱马仕的门店,两家专卖店相距不足300m,透过橱窗玻璃就能看到。 虽然她决定相信蒋斯喻,但是小心一些终究没错。 “是!” 司徒信看得出来,她信不过蒋斯喻,却依然选择跟她走,这完全说不通嘛! 如果这是她对亲妈的试探,可以换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如果她想找一个保-护-伞,有他这个现成的,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漫漫,你究竟想干什么?”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给她一个交代 2分钟以后蒋勋就该到了,陆雪漫静静的看着他,低声解释道,“瑞士、荷兰与某朝之间没有引渡条约,我在这儿可以自由的生活,可因为顾晋阳,我必须东躲西藏。[燃^文^书库][]” “在没有干掉他之前,只怕没有其他的办法。” “多久能干掉他?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国际刑警费尽心机,他还不是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司徒信可以等,国际刑警也可以等,但是她等不起!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做妈妈了。在孩子出生之前,必须除掉顾晋阳这个祸害! “漫漫,这件事不能着急。” 神马他丫的浪迹天涯? 她没有犯罪、也没有杀人,却被人像过街老鼠一样追着跑,她凭什么要过这种日子? 难道对手是黑桃帮,她只能认命吗? 简直荒唐! 她不想无休止的逃亡,那么只有一条路,“他能逼得我走投无路,为什么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司徒信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想借助蒋家的势力搞掉顾晋阳?黑桃帮是蒋家扶植起来的,他们舍得会毁掉自己的心血?”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陆雪漫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蒋家帮助顾晋阳的时候,他一文不名。与现在他比起来,跟我这样的菜鸟合作,蒋家会得到更多的利益。如果换做是你,你会选谁?” 只要揭穿顾晋阳是黑桃k的真面目,他就会被全球通缉。 某朝的通缉令会在国外遭遇例外,但是国际刑警的通缉令不同。无论他走到世界哪个角落,当地警察都有权就地逮捕。 十几年来,蒋家在竭力撇清与嘿道的关系。 一旦顾晋阳暴露了真身,蒋家会第一个与他断绝往来。失去蒋家这棵大树,他还能嚣张多久? 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司徒信还是不放心,“我还认为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机场有他们的出入境记录。 黑桃帮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已经抵达瑞士,而且拿到了遗产。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形势更为严峻,根本没有时间犹豫。 更何况,以她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浪迹天涯的可能! “凭你、我、荣爵洛是无法击败顾晋阳的。但是蒋家不同,只要我出的价码够高,就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再说,咱们背后还有蒋斯喻和夜云山,难道这件事胜算不高吗?” 还有一点,陆雪漫没来得及说明。 蒋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是因为他们与国际刑警总部关系匪浅。由于黑桃帮的事情,蒋家已经得罪了以欧阳川为首的少壮派。 如果蒋家帮助国际刑警抓捕顾晋阳,以前的误会将烟消云散。 一旦有了欧阳川的默许,蒋家在海都乃至某朝会更加如鱼得水。这是件双赢的事情,有谁会拒绝有利无害的好事? “既然你坚持,咱们就试试看。” “相信我,我不会拿孩子的命开玩笑。”拍了拍他的手,陆雪漫提步向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司徒信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眼前这个女人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刚才那番话,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人是陆雪漫。 以前的她单纯可爱,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现在她变了……有时候,连他都觉得陆雪漫冷静的可怕。 蒋勋急匆匆赶到爱马仕专卖店,私下搜寻,却没有发现陆雪漫和司徒信。 难道来晚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刚才那个号码。可除了冷漠的忙音,一直没人接听电话。 该不是又被黑桃帮的人抢先一步吧? 大小姐打给他之前,一定先联络了夫人。被夫人知道他没有接到人,他会死的毛都不剩。 天哪!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 蒋勋吩咐手下四下寻找,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了蒋斯喻的名字。 这下惨了! 该怎么向夫人交代? 跟了蒋斯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不敢面对夫人。尽管忐忑不安,他还是硬着头皮接听了电话,“夫人……” “见到漫漫和阿信了吗?” 只能实话实说了,至于夫人打算怎么处置,他都认了! “还……” 把心一横,蒋勋正准备如实交代,手机突然被人抽走,他急忙抬眼望去。看到司徒信和陆雪漫好端端的站在眼前,瞬间激动到不行。 “大小姐,您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急的满头是汗,紧张兮兮的样子把陆雪漫逗笑了,“就这么走出来的呗!” 确认来人是蒋勋之后,他们从后门离开专卖店,穿过两幢建筑之间的巷子,绕到了蒋勋面前。 这样一来,即使蒋斯喻另有所图,他们还有司徒家族这条退路。 另一边,司徒信正在跟蒋斯喻通话,母子二人简单说了几句,他便收了线。 揽着陆雪漫的肩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妈的意思是让蒋勋引开顾晋阳的人。你我去在机场跟她汇合,然后立刻飞去荷兰。” “你不相信她?” “你信吗?” “如果她想把我交给顾晋阳,没必要让蒋勋过来,顾晋阳的人会直接来这儿收货。我认为咱们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司徒信给荣爵洛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的人在后面策应,万一蒋斯喻耍花招,他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蒋勋让一名手下换上陆雪漫的衣服,带着人赶往蒋斯喻在瑞士的住处。 十分钟后,陆雪漫穿着一身男装,与司机打扮的司徒信一起坐进了奔驰保姆车。 车子驶出市区,他的手一只抄在怀里,紧紧握着抢托。离开专卖店的时候,店长给了他这把抢防身。 二十分钟后,保姆车开进停机坪,直到望见蒋斯喻,他才关上了保险。 摸去额头的冷汗,他很庆幸陆雪漫赌赢了。 只要飞机在阿姆斯特丹安全降落,就足以说明蒋斯喻的诚意。接下来,就可以把联合蒋家对付顾晋阳的事情付诸实施了。 见到女儿,蒋斯喻格外高兴,热情的把人拉上飞机。 桌上摆着各种吃食和水果,她笑着招呼,“我让人准备了些吃的,你休息一下,等到了家再好好睡一觉。” 面对她的热情,陆雪漫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即使陌生人,她都能应对自如,可每次见到亲妈,她都会不知所措。 真让人伤脑筋! “有心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立刻没了食欲。 气氛一下子僵住,司徒信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某女,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用食物堵住了嘴。 清了清嗓子,她还是决定解释一下,“那个……我还是不太习惯……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她说的隐晦,但是蒋斯喻秒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暗自欢喜。 女儿能这么说,就说明她有接受自己的意愿。只要她有这份心,母女团聚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当然……” 由于顾盛昌真正的死因,陆雪漫才会对亲妈心存疑惑。 在海都的时候,她几次想找机会问清楚,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飞机上没有外人,不如趁机问一问。 如果亲妈的解释合情合理,就能解除误会,从此她便有了依靠。反之,至少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虽然后者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现实往往残酷的超乎想象。 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有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她表情严肃,蒋斯喻摸不透女儿的心思,可这是跟她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说说看。” “当年,车祸发生之前,是不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情?” 没想到她会提到二十年前的旧事,司徒信吃东西的动作明显一顿,偷眼望向蒋斯喻,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这些年,母亲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即使发现她与顾晋阳私交密切,司徒信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对不起父亲司徒博的事情。更何况,她深爱着顾盛昌,没有理由谋杀亲夫。 所以,他也很想听一听母亲的解释。 脸色一阵惨白,女儿的问题让她大吃一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拿到了父亲的骸骨。根据检测报告显示,他真正的死因是食物中毒。你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二十年前的事情如同一场噩梦,至今回想起来,蒋斯喻都会浑身颤抖。 她伸手去拿起水杯,试图平复一下情绪,却怎么都拿不稳。 眼前的美妇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被什么给魇住,惊慌的近乎失控。要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这是拿督夫人? 司徒信意味深长的望向陆雪漫,仿佛在说,会不会是咱们误会她了? 秒懂了男闺蜜的意思,她隐约感觉到父亲的死对亲妈来说,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痛。 可这件事关系不仅关系到对付顾晋阳计划的成败,对她们母女关系也至关重要。 无论如何,她都想听蒋斯喻亲口说出来。 握住她的手,陆雪漫把水晶杯递上去,二人目光一对,蒋斯喻恍惚失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清醒。 对于顾盛昌的死,她必须给女儿一个交代。 “事发当天是你父亲的生日。他说特别想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过个生日,我就……”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将亲妈一军 话说到一半,蒋斯喻便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哽咽连话都说不全。[燃^文^书库][] 顾盛昌的死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即使那个添加剂过量的蛋糕是她亲手做的,在车子冲下高架桥的关键时刻,他还是把自己推了出去。 亲妈断断续续的说着,整个事件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事发当日,糕点师傅裴柏明协助蒋斯喻制作蛋糕。每一个步骤都由她亲自完成,却万万没想到,在前一天晚上,裴柏明偷偷把面粉掉了包。 也正是她做的蛋糕断送了顾家所有人的性命。 她之所以没有吃到有毒的蛋糕,是因为她精心培育宝蓝色郁金香碰巧在那天盛开。虽然陆雪漫花粉过敏,但是出于好奇,她跟着母亲去了花园。 顾盛昌不喜欢吃甜食,鉴于蛋糕是蒋斯喻亲手做的,便吃了几口。 蛋糕松软美味、香甜可口,可是吃的越多,毒发越快。当看到家人毒发身亡,他敏锐的意识到中了权振霆的诡计。 妻子和女儿安然无恙,他决定尽快送她们离开海都。 只可惜,从他们一家三口坐进轿车的那一刻,便踏上了死亡的不归路。 车子驶上高架桥,车身异常抖动引起了顾盛昌的警觉,随即把女儿推出了车外。而此举也激怒了苏明、苏浩两兄弟。 “是他们自愿帮忙打穿了安全带吗?” 这是陆雪漫悬而未决的疑问。 在危难时刻,人往往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 根据调查,顾盛昌对苏家兄弟很好,也许在最后关头他们会良心发现,会帮母亲逃出生天。 “当然不是……” 坚决的摇了摇头,蒋斯喻激动的情绪逐渐得以平复,缓缓说道。 “苏浩很清楚,用不了多久你父亲也会毒发。所以,他的目标是我。可当时车子抖得很厉害,那一抢才打歪了,刚好击穿了安全带。如果不是他及时把我推出去,我还是会死在苏浩的抢下。” 难怪顾晋阳会霍景林把是洋地黄和肾上腺素放进燕窝和鸡汤里。 只有让权振霆死在女儿和外孙手里,才能让他体会到被亲人毒杀的绝望和无助。 这样的报复才算彻底! 让仇人死在相同的计谋下,才最痛快! 对于陆雪漫来说,权振霆一条命无法抵消顾家几十条人命。而复仇只是顾晋阳的一个目的,他最终目标是得到顾家的遗产。 虽然父亲的死与亲妈无关,但是黑桃k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与司徒信交换了下眼神,他秒懂了陆雪漫的意思,静静的看着母亲,沉声问道,“据说,黑桃k很神秘,连国际刑警都没拍到他的真面目。妈,对于黑桃帮你知道多少?” 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莫非这两个孩子已经查到了顾晋阳的老底? 蒋斯喻面露难色,陆雪漫紧接着说道,“九年前,黑桃k曾经秘密潜回海都,跟洛琳有一个七岁的儿子,那个孩子正是我的养子洛小天。” 既然说到这里,不如一次性把话挑明。 洛琳自称是蒋斯喻的人,也就是说,她回到海都、乃至破坏自己和权慕天的婚姻都是出于亲妈的指派。 只怕没有哪个女儿会原谅亲妈的这种做法。 “您把她收入门下之前,难道没有查过她的底细吗?” 对上女儿清冷的目光,蒋斯喻一阵心慌,可到了这一步,如果她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就会彻底失去唯一的孩子。 “当然查过。” 只要能换回女儿的心,她愿意把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 “洛琳是权慕天的未婚妻,但她与黑桃k相遇并不是偶然,这个女人是她父亲洛永孝献给黑桃k的礼物。” 陆雪漫震惊了。 洛永孝为什么要把即将出嫁的女儿送给黑桃k呢? 司徒信也懵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分分钟刷新下限啊有木有? “当年,洛永孝主管权氏基建工程。多年来,他倒卖建材,以低价分包工程,从中赚取暴利。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在毫不知情的条件下被权振霆拿到了证据。被调离工程部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妙。” 毁掉洛琳人生的不止权振霆,还有她的亲生父亲。 被最亲的人出卖、利用才是最可悲的! “权振霆是海都五大家族之首,得罪了他,等于自寻死路。洛永孝很清楚,只有迅速转移资产、带着女儿远走高飞,才有一线生机。而当时,黑桃k刚好回到海都打探情况,他通过关系找到了这个人。” 蒋斯喻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陆雪漫打断,“拉斯维加斯是黑桃帮的大本营,黑桃k怎么会到海都打探情况?” 一瞬不瞬的看着亲妈,她懵懂的模样人畜无害,清澈的眸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亲妈避开黑桃k,扯上了洛琳。 难道她与顾晋阳的关系就这么难以启齿吗?他们叔嫂之间总不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吧? 司徒信与她有着相同的疑问,母亲避重就轻,是不是因为她对顾晋阳旧情难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何不趁机抓住她的把柄,逼她说服蒋晟风、搞掉黑桃帮呢? “他是海都人……” 故作愕然的望着亲妈,某女的嘴巴变成了型,“黑桃k居然是海都人?你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无奈的摇了摇头,蒋斯喻不得不佩服她的分析能力,同时也感到了森森的不安。 就在刚才,她不动声色的将了自己一军。她的聪慧像极了顾盛昌,总能轻易超脱自己的掌控。 “顾晋阳就是黑桃k,你们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额…… 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反被将了一军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司徒信默默喝水,某女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而此刻的沉默等于默认。 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僵住,强大的气压让陆雪漫觉得扬起不够用了,吃了几口点心,胃里便翻江倒海,酸水一股股顶上来。 捂着嘴,她一溜烟儿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这是怎么了?” “她晕机……”愣了愣,司徒信站起身想跟过去看看,却被蒋斯喻拦住,“还是我去吧。” 她进去的时候,陆雪漫正趴在马桶上狂吐不止。 明明一整天没好好吃饭,居然还有东西可吐,再这么下去,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呕……咳咳……”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在呕吐的时候被酸水呛到。 边咳边吐让她瞬间有了爆粗口的冲动。 “咳咳……呕……” 尼玛,这是要玩死谁吗? 轻轻拍打她的脊背,蒋斯喻递给她一条毛巾和一杯温水,“好些了吗?我不知道你晕机,否则不会让人准备那么多吃的。” 我不贪吃的话,肿么会吐成这样? 不作就不会死啊! 摆了摆手,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跟你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要不,你到卧室休息一下?躺一会儿也许会舒服点儿……” 还没听完亲妈的解释,她本想拒绝,可看到镜子里那对充满关切的眸子,坚硬的心立刻软了下来。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她慢吞吞走进了卧室。 卧室的陈设与客厅相同,都秉承了蒋斯喻喜欢的欧洲古典风。 所不同的是,这里摆着许多老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司徒博,而是顾盛昌…… 在飞机上摆这么多她与父亲的合影,该不是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相信她吧? 发现陆雪漫的目光落在相框上,蒋斯喻尴尬的笑了笑,慌忙走过来,想把照片收起来,“这是我的私人飞机,卧室几乎没有外人进来……你别多想……” 不管亲妈这么做是真情流露,还是另有目的,她统统不感兴趣。 在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之前,她不会接受这个女人。 “你现在的丈夫知道你的心思吗?” “什么心思?” “你对第一任丈夫念念不忘,暗中资助顾晋阳成立黑桃帮,还让蒋家成了小叔子的靠山。司徒博那么精明,难道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吗?”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难怪她一直不肯接受这个母亲!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她把相框放进了抽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换做权慕天,早就忍无可忍,恨不能把人挖出来鞭尸。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司徒博会默许妻子心里装着别人? “他不生气吗?” “我嫁给他不是出于感情,而是为了壮大两个家族的势力。蒋家需要司徒家族在东南亚的支持,他想开发欧洲市场。确切来说,我们之间更像合作伙伴。” 与个人情感相比,家族利益更为重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走到了今天。 “结婚以后,他曾经用尽各种方法让我爱上他。而我一直无动于衷,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跟我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他就死心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如果你肯为我去死,我也许会爱上你。他犹豫了一会儿,笃定的告诉我绝不可能。” 陆雪漫顿时风中凌乱。 一个男人想让女人爱上他,前提是先喜欢上这女人。雄性向雌性示爱的时候,荷尔蒙分泌旺盛,会做出很多冲动的事情。 司徒搏拒绝是神马情况? “理由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小没良心的 陆雪漫一脸懵懂,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仔细打量,她的五官深得顾盛昌的真传。 能问出这种傻问题,说到底,她还是太年轻! “对他来说,爱一个女人有条件的。一旦这个女人的存在损害了家族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再严重一点,杀了她在所不惜。” 禽兽不如啊有木有? 难道在他们看来谈情说爱只是一种消遣?爱情神马滴都是心血来潮,没什么比家族利益更重要? 果然是金钱至上的价值观! 分分钟扭曲到爆! 不过,司徒博和亲妈的婚姻不是重点。 意识到楼歪了,陆雪漫急忙把话题拉了回来,“你为什么会资助顾晋阳?他创办黑桃帮也是你的主意吗?” “他是你父亲的唯一的亲人。听说顾家出了事,他就找到了我。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与权振霆相比,力量太悬殊。而我,刚刚嫁给司徒博,也需要时间积蓄力量。从那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既然这件事是她们之间的心结,就解释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 顾晋阳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她的踪迹,如果这时候让她流落在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后来,他娶了赵子琳,婚后不久被派到了拉斯维加斯分部。没过几个月,生意上出了问题,赵家的一批货被嘿帮劫走了。据说,那批货价值几百万美元,只有在总部发现之前把货要回来,他才能保住这段婚姻。” “为了解决麻烦,他就找到了你?” “没错。” 微微点头,蒋斯喻递给她一杯苏打水,继续说道。 “把货要出来以后,我还把几个头目介绍给他认识。本来希望他再遇到麻烦能顺利解决,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我劝他收手,他却说这么做是为了给顾家报仇。只有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才能与五大家族抗衡。” 亲妈作为唯一清楚来龙去脉的当事人,听到这番话一定非常感动。 接下来,以各种形式帮助顾晋阳自然在所难免。 可惜,终究养虎为患! “九年前,他悄悄回到了海都,想做掉权振霆,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刚好,洛永孝在寻找新的靠山,他认为这是除掉权慕天的好机会,便伪装成赵氏集团的副总裁,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不巧的是,这件事被振霆听到了风声……” 难怪权振霆会竭力反对权慕天与洛琳的婚事! 也就是说,洛琳答应权慕天求婚的时候,洛家已经处在危机之中。那么,她答应男人的求婚是为了保住家业,还是处于爱情? 当时,权慕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许想不清楚。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想不到这一点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所以,他与洛琳周旋的确是为了找到黑桃k,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经过调查,顾晋阳发现这个人是五大家族后辈之中能力最强的。其他四大家族向来对权氏言听计从,一旦权氏败落,他们就没了主心骨。虽然洛家的事情败露,但是他没有放弃对付权慕天。这才有了拉斯维加斯的那场闹剧。”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按照你的说法,他在海都重建黑桃帮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陆雪漫将信将疑,偷眼观察亲妈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得知他重建黑桃帮,你又在悦桂坊和游艇遇险,我就对他的最终目的产生了怀疑。也是从那天起,我的人开始在暗中保护你。一个月后,温泉山庄出了命案,杜涛在赶往山庄的路上被压在了土石方堆里。” 陆雪漫震惊了,不可思议的反问道,“那是你的人做的?” “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杜涛深夜赶往温泉山庄,碰巧大货车司机违章,碰巧挡板倒塌,碰巧把警车埋在了土石方堆里。 三个巧合碰到一起的概率比中双色球还低。 那场事故当然不是意外! “我跟权慕天离婚的事情呢?总不会也是顾晋阳的主意吧?” “顾晋阳是大有基金的幕后老板,他派人买通了华康药业的人,想通过权氏大批量生产问题药品。一旦新药吃死了人,权氏集团就会名誉扫地,搞不好还会被司法机关查封。可由于你的介入,让事情失去了掌控。即使他假冒权氏的品牌,也没有把权氏搞臭,反而暴露了自己。” 原来,从大有基金开始,顾晋阳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却一次次被她这个亲侄女破坏了计划。 要不要再坑一点儿? “在他看来,只有你离开权慕天,我才会对权氏无所顾忌。鉴于你对权慕天的感情,我便答应了。另外,这些年他也抓到了我不少把柄……” “可是,他姓夜,不是权氏的人!” “这一点在是你们离婚以后,我才从夜云山哪里得知。当时,我也质问过他,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据说这是为了秘密收购权氏的股份,不得已才秘而不宣。而且……” 蒋斯喻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而且什么?” 面对女儿的追问,她选择了婉转的方式表达,“而且,顾晋阳早就计划好做掉权振霆。一旦他死了,你在权家的日子不会好过。与其让你受人非议,不如早点儿离开。当然,我并不知他会陷害你。” 一句话将陆雪漫彻底激怒。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她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如果权慕天对女儿没有二心,就不会与洛琳纠缠不清。自从在医院认出了老相好,他的一切举动都说明了这一点。 “事实证明,权慕天心里还有洛琳,他对你并非一心一意。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 简直不可理喻! 就算亲妈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的婚姻他做主,谁也管不着! “他那么做是为了找出黑桃k!” 她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处处为她着想,难道还错了吗? 脸色一沉,蒋斯喻冷喝道,“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而去伤害自己的老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我跟你说不清楚!” 她不否认权慕天对女儿有感情,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说明了一件事:陆雪漫不是他的真爱! “如果他相信你,就不会因为那些不着边际的证据误解你。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权振霆和权国秀的死与你没有关系,偏偏只有他信!你还需要证明什么?” 这是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活了二十几年,凡事都是靠自己。 在你出现之前,我活的顺风顺水。自从多了你这个亲妈,就悲催到不行。 你是我妈,还是我的克星?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死的是他的外公和老妈……在那种状况下,他能保持冷静就是冷血动物!” 她就这么在乎那个男人? 论出身,他是夜云山的和权国秀的私生子。论人品,他天生就没有节操。论身价,与女儿更加没有可比性。 他有什么好? “到了今天,你还替他说话?”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为什么不能替他说话?” 瞬间气的心塞,蒋斯喻紧紧抿着唇瓣,不忍心把话说的太重,“你!没救了!” “没救了也不需要你来救!” “既然如此,你何必给我打电话?” 送给她一个白眼,陆雪漫抱着肩膀向门口走去,“……你可以不来救我啊!我又没求你来!” 这么没良心的她都说得出来?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 蒋斯喻忍无可忍,冲口吼了出去,“陆雪漫!” “怎样!?” 司徒信本以为她们会就此和好,没想到居然吵起来了。听到声音,他提步赶来,发现两个女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是神马情况?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一个是妈,一个是心上人,司徒信果断选择帮亲不帮理,“妈,漫漫是个孕妇,你不能让她生气。万一气坏了,算谁的?” 冷了他一眼,蒋斯喻不冷不热的说道,“算你的,你赔得起吗?” “妈,你什么意思嘛?” 儿子一副小心维护的样子让她更加胸闷,讥诮道,“人家心里压根儿没你,你还一个劲儿献殷勤。你是真傻,还是脑袋抽风了?” “抽风了!你满意了吧?” “两个都没救了!”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蒋斯喻抽身离去。 陆雪漫气的直喘粗气,坐进沙发,抱着抱枕生闷气。司徒信怕她气出个好歹,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她多管闲事。” “这是做父母的爱好,你慢慢就习惯了。” 哀怨的扫了男闺蜜一眼,她沮丧的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陆雪漫走后,权慕天抓紧处理外公和母亲的丧事,打算过了他们的头七,便飞去瑞士找她。 根据航班时刻表,在飞机落地之后,他便给陆雪漫打电话、发微信。电话不在服务区勉强说得通,不回微信是什么情况? 总不会落在顾晋阳手里了吧? 左思右想,他始终放心不下,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决定立刻动身去苏黎世。 没等他走出办公室,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行程。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节操随风而逝 三个警察走进权氏总经办,林聪急忙上前阻拦,却被两个警察止住。[燃^文^书库][]杜涛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提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大的不像话,比整个刑警队的办公室还要宽敞。 海都海天一色的景致尽收眼底,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整个海都被他踩在脚下。 不愧是海都的地王,站在这儿果然很带劲! 杜涛旁若无人的闯进来,站在窗边自顾自俯瞰繁华景色。 “能站在这个位置看风景的,全海都不超过六个。既然你来了,就不妨多看一会儿。”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准备抽身离去。 “你走得出去吗?” 一句话止住了他的脚步,回过身,他挑眉反问,“杜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姓夜,对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静静的看着他,杜涛紧接着问道,“权振霆利用你对付夜云山,你被迫当了三十多年的人质。得知真相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报复,对吗?” 他在诱供吗? 隐隐明白了他的来意,权慕天不屑的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权振霆是你与陆雪漫共同的敌人。权国秀虽然是你的母亲,但是她不止一次的想杀掉你。对你来说,她也是你的仇人。借她的手做掉权振霆,可以说是个一石二鸟的绝妙计划。既能报仇,又能狠狠惩罚你的母亲。” 杜涛的右手下意识的放进裤子口袋,里面放着一只录音笔。 “所以,你和陆雪漫是假离婚。表面上,你们闹得不可开交。实际上,自从她回到海都,你们一直处于同居状态。她是药剂学的高材生,又是个法医。脑筋稍稍一歪,就能想出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谋杀计划。” 果然是来套供的! 抓不到陆雪漫,就想把他关进监狱交差。 一旦他入狱,外公的儿子们会借机反扑,夜培东也可以利用核心资料大做文章。到时候,不仅权氏会乱,其他四大家族也会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 如果顾晋阳在这时候出手,能轻而易举完成复仇大计。万一权氏败落,夜云山也会大伤元气。 真到了那一步,即使他是被冤枉的,也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只可惜,顾晋阳打错了算盘! 他不是陆雪漫,随便安个罪名,就能让她方寸大乱。想动他权慕天,下辈子都没可能! 深邃的凤目寒光浮动,他提步向门口走去,“杜队长,你不去写剧本实在太屈才了。如果需要咖啡,我的秘书会安排。” “楼下都是我的人,今天你不把问题交代清楚,休想这座大楼!” 脚步一顿,他不悦的问道,“你需要我交代什么?” “谋杀权振霆和权国秀的动机和过程。” “证据呢?” “除了你,谁能拿到陆雪漫的犯罪证据?你派助理林聪去警局报案、揭发陆雪漫的犯罪事实。然后,派人把她送出境。有了她这只替罪羊,就能替你挡过牢狱之灾。你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吗?” 难道不是吗? “有谁会谋杀自己的外公和母亲?” 杜涛义正言辞的指责道,“正因为这么做不合情理,你才有机可乘!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懒得跟他废话,“如果你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没有证据的话,我会来吗?我们在你依山雅居的住处搜到了盛放洋地黄和肾上腺素的药瓶。经过比对,上面的指纹属于你和陆雪漫。” 这是赤果果的栽赃嫁祸! 在没有通知当事人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私自搜查他的住所,简直无法无天! “即使警方证据确凿,只要在没有逮捕令,你就无权要求我接受调查。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拿到了相关文书,如果我的律师不在场,我有权保持沉默。” 虚张声势的东西! 如果权氏大楼被警察包围,保安和保安主管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总经办。 想要挟他权慕天,最好想都不要想! “请问,你有逮捕令吗?” “当然有!” 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杜涛递给他,嘴角挂着阴损得意的笑,“这是市局签发的逮捕令,你自己看。” 扫了一眼鲜红的印章和文件末尾的签名。 权慕天心里咯噔一下,酷帅的俊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在我律师到达之前,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可以。” 坐进沙发,杜涛冷笑着补充道,“你只有两个小时,时间一到,你必须跟我走。”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对讲机,听筒里传来indy战战兢兢的声音,“权总,您有什么吩咐?” “两杯咖啡。通知冯律师立刻到总经办。” “是……” 刚才冲进来七八名实枪荷弹的警察,不许总经办任何人离开,indy虽然害怕,可有些话不得不说。 “权,权总……” “还有事?” “总经办来了好多警察,据说大楼所有出口都被警察封死了。财务部的人报告说,警方已经开始封存账目了。您看……” 她的声调里透着慌乱,权慕天听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 看来,顾晋阳早有预谋。 陷害陆雪漫是他的第一步,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现在的权氏只是夜氏集团的一部分,就算他被关进拘留所,外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想不通,顾晋阳这么做究竟想得到什么? “告诉所有人,配合警方的行动。” 纤长的手指划过扫描仪,悄悄验证过指纹和眼-角-膜,权慕天锁定了核心资料库,并向花旗银行资产部主管林浩宇发了一条短信。 他们之间在早有约定,一旦接到封存指令,花旗银行会冻结集团和他私人名下的所有资产。 除了他的亲笔签名,没有解封的可能。 此外,唐亦凡被洛琳算计之后,他便派人升级了五大家族的服务器。没有他的指纹和眼-角-膜,谁也无法得到真正的核心资料。 顾晋阳想动歪脑筋,还是省省吧! “是!” 几分钟后,indy端进两杯咖啡和几盘精致的点心,便默默退了出去。 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杜涛幸灾乐祸的笑了,不冷不热的说道,“在律师到来之前,你可以打两个电话。” 当他对上权慕天冷冽的眸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想了想,他拨通了司徒信的号码。十秒钟以后,听筒里才传来慵懒沙哑的声音。 此时正值阿姆斯特丹的深夜,手机铃声吵了他的好梦。闭着眼睛摸过手机,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是司徒信……” “是我。” 脑海里闪过冰块脸三个字,他不耐烦的反问,“有事儿吗?” 转动椅背,权慕天背对着杜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在一起吗?” 这个‘你们’当然指的是他和陆雪漫。只不过,这厮平时很嚣张,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嗯。” “你们在哪儿?” “阿姆斯特丹的蒋氏庄园……漫漫现在很安全,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既然陆雪漫在蒋家,就说明蒋斯喻和顾晋阳不是一条心。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他紧接着说道,“从明天起,无论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能让她回国,听懂了吗?” 这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莫非出事了? “什么意思?” “别管什么意思,你答应我。” 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无缘无故说些奇怪的话,他是不是抽风了? “知道了!” 抿了抿薄唇,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却收了线。 司徒信不会让她有事,再说下去会引起杜涛的怀疑,还是算了! 第二个电话该打给谁呢? 夜云山…… 想来想去,他拨通了夜南峰的电话。 这个叔叔嘴巴阴损,又爱管闲事,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屏幕上跳出权慕天的名字,让他深感意外。原本想等下课再给他打回去,却又怕误了大事,只能中断课程,走进了楼梯间。 “喂,找我有事?” “马上把你的微信号和密码发给我。” 夜南峰不淡定了,微信号那么私、密的东西可以随便给人吗? “为什么?” “我怀疑被她拉黑了,想借你的微信号用用。你我都姓夜,作为我的长辈,难道你连这么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吗?” 哎呦我去! 明明是他在求我,怎么有种我跪求他赏光的赶脚? 这厮到底是什么变得? “……我不想给你,行不行?” “当然可以。” “算你小子识相!” 而权慕天接下来的话让他再也得意不起来,“如果被你的宝贝徒弟知道是你从中作梗、妨碍我们联络感情,你认为她会怎么做?” 居然用漫漫来压我? 这厮能再过分一点儿吗? 本想强势的回绝,可自动脑补了一下陆雪漫撒泼的画面,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着叔叔我的短信。” “这还差不多。” 半分钟以后,权慕天用夜南峰的微信号给陆雪漫发出了一条微信,“睡了吗?” 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尽管是半夜两点,可她精神抖擞,正靠着床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偶像剧。 看到师父发来的微信,她瞬间乐开了花,“没有……时差神马滴好痛苦……” “拍个照片过来,让我欣赏一下你的新住处。” 自从来了蒋家,她就闷得发慌。 听师父这么说,立刻跳下床,把房间各个角落统统拍了一遍,最后附上了一张自拍照。 就知道她会忍不住自拍! 清浅的坏笑浮上嘴角,权慕天指尖微动,亮明了身份,“为什么不回我微信,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眨眨眼睛,陆雪漫顿时风中凌乱。 那厮在用师父的微信号?! 夜南峰,你的节操已经随风而逝了吗? 咳咳…… 该怎么回答呢?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你会娶我吗? 挠了挠头,陆雪漫飞速敲下一行字,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删除重写。[燃^文^书库][] 删了写、写了删……如此恶性循环了n+1次,她把心一横,决定给权慕天打个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她不懂了。 刚才他们还再聊微信,怎么转眼间他的手机便无法接通了? 这什么情况? 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陆雪漫连续拨通了万丽海景、林聪和权慕天办公室的电话,无一例外通通无人接听。 不可能啊! 林聪24小时开机,随时待命,不存在不接电话的可能。 即使他不方便接听电话,indy和徐大姐也没有不接电话的理由。 会不会出事了? 心头一紧,她越想越心慌。 权慕天出事的话,后果她真的不敢想。 要不然,给夜云山和师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阿米豆腐,希望刚才那些情况都是巧合。 她调出夜云山的号码,正要拨出去,便接连收到了几条微信。 原来是网络卡死了,我滴妈呀,吓死我了! “……别乱跑,照顾好自己……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去荷兰找你……我不该误会你,对不起!” 居然没有追问把他拉黑的原因,这男人突然变得善解人意,好诡异啊有木有? 他是不是抽风了? 陆雪漫觉得他怪怪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等她整理好思绪把消息发出去,却没有等到对方的回音。 这厮开会去了? 居然一声不响就闪了,难道他不知道人家在线等着吗?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再给我发微信,我一定不理你,哼! 发完那句对不起,权慕天便把手机丢进了粉碎机。杜涛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一点点变成粉末。 “权慕天,你的律师已经到了,跟我走吧!” 等到了看守所,有你受的! 他把杜涛的冷喝当成了空气,直到冯锦添走进办公室,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杜队长,咱们可以走了。” 哐当! 把手考扔在桌上,杜涛冷笑着说道,“带上吧,权先生!” 冯锦添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却随即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杜队长,既然少爷决定跟您走,就一定会与警方合作。他是社会名流,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 扫了他一眼,杜涛撂下两个字,亲自给他戴上了手考。 “杜队长……” 冯锦添还想说些什么,权慕天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半小时后,他带着手考、被警察推上警车的照片成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短短两个小时,转发、评论和阅读量直逼三百万。 当天,权氏、夜氏乃至其他四大家族的股票直线下跌,而权氏的股票直接进入跌停板。 夜云山试图通过省厅的关系将给权慕天办理保释,却被婉转的拒绝。夜南峰找老同学找主人帮忙,她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这一次,顾晋阳功课做的很足。我们只能另想对策了。” 话虽如此,夜云山却一筹莫展,没有任何办法。 不停地翻看通讯录,夜南峰忽然想起一个人,抓起外套,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路虎一路狂飙,二十分钟后停在了某机关宿舍门前。看着眼前这幢熟悉的小洋楼,他咬了咬牙,拨出了文一佳的号码。 摘除肿瘤以后,文一佳除了去医院做例行的检查和治疗,一直在家中休养。 几个月来,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渐渐的,淡忘了夜南峰和好姐妹。然而,这通电话打乱了她宁静的生活。 看到夜南峰的名字,她的心一阵颤动,接听了电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听筒里一片沉默,夜南峰极想挂断电话,可他不能这么做。 片刻的静默过去,他缓缓开口,“我就在你家楼下,你能出来一趟吗?我有急事,想请你帮忙。” 他居然在楼下?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能让他这么着急见我? 走到窗口,文一佳挑起窗帘,向下张望,果然看到了夜南峰的身影。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夜南峰急得满头是汗,耐着性子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她虽然很少与警局的同事联系,但是对海都的变故有所耳闻。 夜南峰是南都夜家的二爷。 有夜云山这个兄长,他会需要自己帮忙吗? “你想找我爸……对吗?” “对!” 文一佳的父亲是某朝司法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他肯帮忙,权慕天就不会有事。 鉴于以前的事情,文一佳故意说道,“我爸不在家,你明天去他办公室吧。” 夜南风早就料到她不会轻易答应。 但是,既然他来了,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妥。 杜涛是顾晋阳的手下,现在权慕天落在他们手里,天知道他能不能撑到天亮。如果去的晚了,只怕…… “佳佳,我想请你爸帮忙捞一个人,事成以后,我们夜家会好好报答他的。” “我家不缺钱……” 仰起头,看着窗口的人影,他说的十分坦诚,“想要什么,你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绝不还价。” “你想让我爸帮你把权慕天捞出来对吗?” “对!” 据她所知,权慕天是夜云山唯一的儿子。为了保住绝无仅有的继承人,夜南峰会答应任何条件,包括…… “……你会娶我吗?” “娶。” “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等拿到结婚证,他自然会被放出来。” 要挟他也要有个限度!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文一佳必须照他说的做! 夜南峰口气强硬,一口回绝,“不行,今晚我必须见到他,一刻也不能等!” 文一佳很清楚这对他来说只是一场交易,却是她梦寐以求的。夜南峰这种态度让她一阵心寒,可她舍不得的拒绝。 “你应该知道,就算我爸点头,也没有那么快!” “那就连夜给他转狱!”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焦急,文一佳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紧绷着嘴角,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应他呢?如果拒绝,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迟迟没有回答,夜南峰心头一沉,撂下一句话,便打算收线,“既然你这么坚持,就当我没来过。” “等等!” 打给文一佳之前,夜南峰起草了一份协议,协议明确规定了双方结婚的原因、条件以及婚后的生活方式。 协议条款是他的个人意愿,如果对方有异议,他会考虑做出让步。 令他意外的是,文一佳爽快的签了字。 系上安全带,她望向夜南峰,“我爸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咱们现在就去看守所接人。我听说,他的状况不太好……” 状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时前,权慕天离开权氏大厦,被关进了海都第一看守所。这里守卫森严,专门用来关押着恶性案件的嫌疑人。 按照顾晋阳的吩咐,杜涛把他与几个有前科的重刑犯关在了一起。 尽管穿着最普通的囚服,也无法掩饰他与生俱来的风采。走进牢房的一刻,立刻引起了所有人关注。 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 围在他周围的人眼露凶光,不住的打量这个新来的。 之前也有阔少进来,招呼两下会乖乖跪地求饶,叫的比杀猪还难听。为了保住小命,他们的家人不仅会送来大把大把的钞-票,运气好的话还能搞到几个妹子。 今天这个似乎更有油水,不知道能捞到多少好处? 锐利的目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权慕天察觉到气氛不妙,却不想生事,坐进角落,闭目养神。 现在,夜云山一定得到了消息。即使被获准保释,他也要在这儿呆上48小时。 两天两夜虽然很短,却会产生很多意外。 听夜南峰说,顾晋阳就是黑桃k。作为他的宿敌,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48小时之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做好心理建设,权慕天慢慢平静下来,开始从头理顺思绪。 顾晋阳早就知道顾盛昌在瑞士银行留有一大笔遗产,相比起来,他手上的地契不过是遗产的九牛一毛。 那么,他来海都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想将顾家的所有遗产据为己有。 陆雪漫的第一站是瑞士。 也就是说,她已经拿到了巨额遗产。 由于她住在蒋氏庄园,顾晋阳难以得手,便打算引蛇出洞。一旦她得知权慕天被关进了看守所,就会返回国内,说不定还会找顾晋阳摊牌。 黑桃k手段毒辣,而且不讲信用。 如果她回国,会正中对方下怀。不仅会失去遗产,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只要夜云山的动作够快,顾晋阳的计划就不会得逞。退一万步说,如果他出不去,司徒信和蒋斯喻也会千方百计阻止陆雪漫回国。 盼只盼她不要做傻事! 为首的男人叫孙汉,他是抢-劫团伙的头目。这是他第三次入狱,前两次是犯事儿被捉,这一次他收了钱替人办事儿。 他不清楚雇主的底细,但是面对巨额利益的诱惑,让他无法拒绝。 断胳膊断腿30万,造成终生残疾50万,要了这个小白脸的命,额外奖赏100万。 这么值钱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招呼手下慢慢围拢过来,他蹲下身,挑眉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依旧闭目养神,权慕天没有说话。 “你叫权慕天对不对?” 狭长的眸子迸出彻骨的寒光,孙汉和他的手下毫无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短暂的沉默过去,孙汉第一个扑了上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防不胜防 孙汉是出了名的yu霸,听说过他名头的人都知道这小子打架不要命。[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他饿狼似的扑上去,其他人忍不住替新来的捏了把冷汗。 这男人长得雌雄难辨,看他的气度就知道他出身不俗,豪门公子各个身娇肉贵,孙汉一拳下去非打歪他的鼻子不可。 他们组成一道人墙,即使看守听到动静,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孙汉出手狠辣,用不了多久,新来的就会哭着求饶。到时候,不止他会大赚一笔,其他人也会跟着沾光。 余下的人抱着肩膀,等着看权慕天的笑话。 然而,孙汉扑上去之后,身体保持着扑下去的姿势。由于他的脸朝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整个人被定在那儿,好像僵住了似的。 这什么情况? 李中是孙汉的跟班儿,察觉到不对劲,想凑过来一看究竟。 没等他靠上来,一道黑影扑面而来,等他回过神儿来想要闪躲,却为时已晚。 砰,哐当,啊…… 一连串的声音过去,李中被孙汉压在身下,强大的冲击力和巨大的压力压得他直翻白眼儿。 角落里的男人面不改色,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两坨,万分嫌弃的掸了掸被孙汉碰过的地方。 其他人都震惊了。 谁也没看清新来的动作,孙汉就被扔出去了,他居然这么厉害! 孙汉飞扑而来,想依仗体重优势把他压在身下,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 谁料,他飞扑而来的一刻,权慕天手脚并用,一只胳膊横在身前,抵住他的胸口,抬起左脚蹬住对方的膝盖。 孙汉本想反抗,却被他抢先一步钳住了喉咙。 他虽然是作恶多端的悍匪,但是比任何人都怕死。 喉头被权慕天锁住,他顿时心慌意乱,一时间僵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孙汉又臭又脏,比猪还沉,他稍一使劲儿便把人扔了出去。 顾晋阳雇了这样的货色,他是黔驴技穷还是资金紧张? 简直逊爆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汉才缓过一口气,爬起来,指着他说道,“你小子倒是个硬茬,难怪那么值钱!今天爷爷我跟你杠上了!” 他拉开架势就要动手,权慕天挑眉望来,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冷辣,令对方一阵心慌。 瞧他那副怂样,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出了多少钱?” 横了他一眼,孙汉不屑地反问,“关你什么事?” “有人买我的命,我当然要知道价钱,看看自己到底值多少钱?” “一百万。” 这么便宜!? 绝对是对我的侮辱好吗? 冷哼了一声,他淡淡开口,“你听说过黑桃帮吗?” “那是什么东西?” 微微蹙眉,他忍不住嘲弄的笑了,“连黑桃帮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出来混?连雇主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些人的老大?” 李中不淡定了,居然嘲笑我们老大,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信不信我们老大分分钟打的你妈都不认得你? 尴尬的挠了挠头,孙汉硬着头皮说道,“他是你的仇家,你当然知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哎呦我去,这是命里犯、贱、五行欠揍的节奏吗? “你不管你是谁,有人出钱让我收拾你。你残了也好,死了也罢,我和我的兄弟都有钱拿。你要么合作,要么哥几个一起……” 冷冽的眸光扫过周围每一张脸,他冷冷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说实话的人果然最可恨,这块硬骨头爷爷我啃定了! “你要是敢反抗,你家人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试试吗?”眉峰微扬,权慕天依然不为所动。 “你!” “老大,他这么嚣张,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怕老大打退堂鼓,李中压低了声音劝说,“要不然咱们就白进来了!” 嘴角一抽,孙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来阴的。你引开他的主意,我从背后偷袭。” “你丫的就是个蠢货,他背后是墙!” “找机会趁他离开的时候……”他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孙汉秒懂了他的意思。 “招呼大家一起上!” “好!” 他俩愉快地决定了,可其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约而同的做了墙头草,齐刷刷倒向了权慕天这边。 转眼间变成了光杆司令,巨大的落差让孙汉郁闷到不行。 “权慕天,有种咱们正式打一架。” 想给你的帮手制造机会偷袭我,最好想都不要想! “没兴趣。” 混了这么多年,李中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新人,瞪着眼睛喝道,“我们老大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顾晋阳出了100万,如果给出更高的价钱,是不是就能免去这场灾祸? 以黑桃k的狡诈,不可能只有孙汉一枚棋子。他是明抢,而自己要时刻提防暗箭。既然他眼里只有钱,那就投其所好吧。 “难道你们老大不想坐下来谈谈吗?” “你想谈什么?” “价钱。” 坐在他对面,孙汉阴沉着脸问道,“你打算出多少?” “三倍。” 纳尼!? 我没听错吧? 300万堆在地上差不多有一尺多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那么多钱,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花钱消灾是有钱人的习惯。 钱可以再赚,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 “你有那么多钱吗?”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把最后一个字去掉。我随便下-注-赌-马都不止这个数。” “爷爷我不要支票,要现金!两天之内,把300万现金交给我老婆。一旦收到钱,我就不会为难你!” 两天!? 用不了那么久,他就该出去了! “没问题!” 对方答应的爽快,孙汉反倒有些不放心,“万一你反悔怎么办?我凭什么相信你?” “两天之内你收不到钱,照样可以对我下手。就像你说的,无论我是死是活,你都没有损失。难道不是吗?” 说的也是! 就让他多活两天! 与孙汉谈拢了价钱,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看守所晚上六点准时开饭,其他人吃得狼吞虎咽,权慕天没动筷子。 离婚以后,他就很少有饥饿的感觉。 尤其是今天,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超脱了掌控。他这个曾经在海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居然沦为了阶下囚,实在不可思议! 他很想知道顾晋阳给了那些人什么好处,能让他们连权氏都不放在眼里。 钱…… 那些人不缺钱。 地位…… 有了钱,还愁没有地位? 顾晋阳有什么呢?海都什么最值钱呢? 地…… 在寸土寸金的海都,顾晋阳随便拿出一张地契就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可那些东西都是陆雪漫的,他凭什么擅自做主? 这个人太让人讨厌了! 牢房里的情景引起了副典yu长刘京的注意。权慕天居然摆平了孙汉这个悍匪,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刘京的父亲曾经是顾氏集团的会计主管。 顾盛昌死后,因为他拒绝把集团的账目交给权振霆,在下班途中死于车祸。 这些年来,刘景一直在寻找机会给父亲报仇。当得知顾盛昌的亲弟弟回到了海都,就在第一时间他取得了联系。 权慕天把权氏变成了夜氏的下属集团,以为这样就能躲过顾晋阳的报复。 可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替权振霆保存遗产的人都要死,没有例外! “老板,他收买了孙汉。” 听到这个消息,顾晋阳并不感到意外。 孙汉只不过是他丢出去的烟-雾-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权慕天,当然不能依靠孙汉那种笨蛋。 “没关系,他得意不了太久。” 牢房里还有老板的人,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过? 愣了愣,刘京紧接着追问道,“老板,需要我配合吗?” “不需要。” 他有鬼狼和毒刺两张王牌。 在仁爱医院的电梯里,鬼狼没有得手,反倒被权慕天所伤。这一次是他复仇的好机会,绝对不会失手。 作为陆雪漫最强有力的依靠,他必须死! “让你的家人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接你们全家离开海都。先去泰国避一避,等风头过了,你们再回来。” “多谢老板!” 刘京以为抱上了大腿,却怎么也想不到,等待他们不是普吉岛的风光,而是客死异乡的悲惨下场。 收了线,顾晋阳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做这么点儿事情就想鸡犬升天,刘京实在太天真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晃就到了熄灯的时间。 犯人们躺在通铺上,不知过了多久,纷纷去见了周公。只有两个人没有入睡,一个是权慕天,另一个是其貌不扬的鬼狼。 两个月前,他奉命刺杀权慕天,却被他夺走了匕首,腹部中刀。如果不是毒刺及时赶到,他早就没命了。 这一次,权慕天必须死! 天黑之前,他提出给家人写信,看守给了他三张白纸。把三张白纸合在一起,折成了一只纸鹤。 他捂着胸口,艰难的向前爬,无助的拍着地板,却没有一个人理睬。他费尽气力爬到权穆天脚边,吃力的仰起头,“麻烦你,帮我叫人……我有心脏病,好像不行了……求求你,帮帮我……”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眼前的人实在可怜,权慕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强烈的刺痛从背后袭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分分钟宫心计 后腰吃痛,权慕天意识到他被人暗算了。[燃^文^书库][]( . . )他想要反抗,却被刺鼻的味道堵住了呼吸。 乙醚…… 片刻过去,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鬼狼轻手轻脚把人放回墙角,看着昏死过去的男人,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纸片的棱角十分尖锐,把三张白纸不断折叠加固,尖利的部分如同一把锋利、纤薄的钢刀。 伤口窄小纤细,很容易刺穿皮肉,却不会造成血液外流。大量血液停留在腹腔,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看守所犯人名册上并没有鬼狼这个人,即使追查起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 权慕天,亲手送你上路是我最大的心愿,你就安心的去吧! 走到门口,鬼狼断断续续的喊道,“救命……救救我……我旧病复发了,救救我啊……救救我……” 几分钟以后,看守打开了牢门,把痛的直不起腰来的男人带了出去。 当夜,刘京值班。 夜南峰和文一佳被挡在看守所门外,被告知严禁探视。 无奈之下,文一佳只能给父亲打电话。 文博山是省si法厅ing长,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接到直属领导秘书处的电话,刘京顿时吓出了一头冷汗,急忙让门卫放行。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点儿小事居然会惊动那么大的领导。 万一,权慕天被无罪释放,他就没法混了! 这件事要尽快报告老板,现在应对还来得及。否则,谁都跑不掉! 看守打开牢门,夜南峰第一个冲了进去。突如其来的动静引起了同房所有犯人的注意。 “权慕天,转狱了!快起来!”看守大声喊道,他却迟迟没有反应,“权慕天,你聋了吗?快起来!” 夜南峰走过去,发现他闭着眼睛靠在墙角。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却砰地一声歪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 急忙把人扶起来,他试了试男人的鼻息,呼吸正常、脉搏微弱。掀开衣服仔细检查,终于在他后腰看到了一处窄细的伤口。 根据伤口的部位,他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的。 到底是谁? 这个人就在这个牢房里,一个一个查,必须查清楚!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夜南峰转回头,对着文一佳吼道,“我车上有急救包,快去拿过来!” “好。” 她吩咐看守打120,拿着车钥匙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 “权慕天,你醒醒……漫漫等着你呢!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在牢里呆了几个小时就被人弄的半死不活,传出去会被人笑死的!给我醒过来!” 夜南峰将强心剂推入静脉,又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直到医护人员把人抬上救护车,他发动车子紧紧跟了上去。 他急得满头是汗,文一佳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低声安慰道,“你别着急……他不会有事的……” “我怎么能不着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漫漫交代?夜家怎么办?我哥怎么办?他要是死了,就全完了!” 不断加大油门,夜南峰根本无法冷静。 顾晋阳阴损歹毒,权慕天遇到刺杀一定是他的人做的。不管那个臭小子能不能活下来,他都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一旦被陆雪漫知道权慕天出事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以眼下的形势,即使警方获准他保释,在没有摆脱嫌疑之前,他不能离开海都半步。 如果这时候,陆雪漫有个什么,他会不顾一切的逃出去。到了那时候,他会成为真正的通缉犯。 一个不能出境,另一个不能回国,这是要闹哪样啊!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只能报喜不报忧了。 权慕天被送进仁爱医院,鉴于他是犯罪嫌疑人,看守所派出几名守卫,蹲守在病房外围,防止他逃走。 经过诊断,权慕天肾脏破裂。所幸发现及时,才逃过了一劫。 得到这个结果,夜南峰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麻药的药效过去以后,权慕天逐渐恢复了意识。 昏迷的时候,他眼前不断闪过一双寒光毕露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眼熟,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在麻药的做用下,他无力思考,只能在半梦半醒之间沉沦。 睁开眼睛看到夜南峰,他望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对方立刻会意,点开微信,递到了他面前。 看到三条讯息的时候,夜南峰被宝贝徒弟搞得哭笑不得,“漫漫给你发了三条消息,你看看吧。” 可在权慕天看来,非但不觉得可笑,反而心里酸酸的。 ‘我是故意把你拉黑的!……不准再冒充别人跟我聊天,否则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孩子出生以后,跟我姓陆,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完全可以想象陆雪漫发这三条信息的时候有多生气。 病床上的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屏幕,好像要把手机盯出两个窟窿。 夜南峰觉得他不对劲,低声问道,“要回吗?” “……不用了。” 微微摇头,他慢慢合上了眼睛。顿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 “别让她知道我的事儿。” “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夜南峰看了看时钟,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30分钟,是时候去履行诺言了。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顾晋阳的人能埋伏在牢房,就说明他买通了看守所的主管人员。对方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即使他死在牢房,也会被扣上一个暴病而死的帽子。 所以,他很想知道夜南峰是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难道要他承认,权慕天转狱是他娶文一佳换来的?这种事太丢人,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 “我哪有那个本事,是我大哥的关系。” 他起身要走,却被权慕天拽住了手,“如果他能找到合适的人,我就不会在看守所呆到半夜了。说吧,你找了哪座真神?” “……文博山。” “你要跟文一佳结婚吗?” 个臭小子,给我留点儿面子能死啊!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夜南峰竟无言以对,尴尬的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功能!” 被鄙视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甩开那只碍事的爪子,不悦的反驳,“你会不会聊天?嘴巴这么毒,难怪你老婆懒得搭理你。我告诉你,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未必有人买账,懂吗?” “懂!” 权慕天表情严肃,极为配合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那副无赖的样子,夜南峰气的咬牙启齿,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你……” 强行把怒气压回去,他冷了侄子一眼,转身离去。 “谢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 “不客气!我又救了你一命,等你有了孩子,记得过继给我一个。” “想都不要想!” 只不过,夜南峰并非真想要个孩子,而是为了让对方生气。果不其然,他毫无悬念的上当了! “我故意气你的,中招了吧!” 权慕天苍白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眸中闪过浓浓的杀意。 留下一个夸张的笑脸,他心满意足的走了。 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蒋斯喻与司徒博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夜宛如与蒋晟风看上去也是一对恩爱眷侣。当走进蒋氏庄园,陆雪漫才森森感觉到这里的水有多深。 实际上,蒋晟风有三位太太。 大太太夜宛如,育有长子蒋孟堂,长女蒋祖儿。有了两个孩子,加上她出身豪门和高超的手腕,令她正室的位置稳如泰山。 二太太蓝瑛是蒋晟风在东南亚避难的时候结识的。 原本,她生了一对双胞胎。由于仇家的追杀,小女儿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只剩下大女儿蒋若晴。正是在她的陪伴下,蒋晟风才顺利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所以,她在蒋家的能量也不可小觑。 三太太石姜就相对弱一些了。 她虽然出身豪门,却是外室所生。就算给蒋晟风添了一个儿子蒋齐堂,也远没有其他两位太太那么拉风。 陆雪漫来到蒋家的第一天,受到了全家人盛装接待的礼遇。 鉴于之前在权家种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她对这种场合依然非常不习惯。 蒋家的老老少少都知道她是蒋斯喻唯一的女儿,也很清楚顾家从前的实力。 即使过了二十年,依然能够稳坐海都地王的位置。尤其,她刚刚在瑞士继承了天文数字的遗产。而今,她的身价足以向所有人仰视。 可惜她是个菜鸟,又不会理财。从这样一夜暴富的人身上,最容易得到好处。 夜宛如一眼看穿了二房、三房的心事,却并不认为他们能从陆雪漫那儿占到什么便宜。 她看上去人畜无害,笑容天真烂漫,但是绝对不好惹!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了她,不止会被反咬一口,还会伤的体无完肤。 自从与其他两房的人有了短暂的接触,陆雪漫做梦都想搬出去。 这豪门大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分分钟宫心计,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蒋斯喻见她闷闷不乐,便让司徒信带她出去逛逛。路过甜品屋,她进去买冰激凌,出来没有看到男闺蜜,反而见到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瞧他那点儿出息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面前,后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高贵英俊的面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陆雪漫认识这个人。 几个月前,在香港君悦酒店门前她被这个人的手下劫走。那时候,司徒博扔出了八千万让自己离开他的儿子。 当时,她不清楚司徒信的身世,以为他找错人了。 现在不一样了。 他是亲妈的现任丈夫,名义上是她的继父。以这样的关系再见面,让她觉得很别扭。 男闺蜜在哪儿? 该不是又被打晕拖走了吧? “司徒信呢?” “他需要休息一阵子,好好思考一下今后的生活。” 司徒博与蒋斯喻都在英国留过学,对英式管家情有独钟。 凌霄长相体面端正,身材匀称,还在英国皇家酒店管理学院拿到了硕士学位。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实践证明,他的外表和内在绝不比蒋勋逊色。 与在香港不愉快的会面比起来,这一次凌霄的态度有了180度的逆转。接过她手里的冰激凌,他打开车门,礼貌的做出了请的动作。 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冰激凌!?太过分了有木有? “大小姐,请上车。” 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大大方方坐了进去。 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一家会所,她与司徒博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里的下午茶很不错,要不要尝尝?” 司徒博望向凌霄,他立刻把菜单捧到陆雪漫面前,她却毫不领情的摆了摆手,“随便吧。” 老娘对什么都没胃口,只想吃冰激凌! 丫丫个呸的,那个是我刚买的,一口都没吃就被这厮抢走了! 一群坏人! 凌霄碰了一鼻子灰,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没有表现出来,转向司徒博,请示道,“老爷,您看……” “你看着办吧。” “是。” 下午茶上齐之前,陆雪漫摸不清对方的来意,索性专心看风景。二十分钟以后,司徒博才缓缓开口。 “不想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 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茶具,却统统引不起她的兴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嘴里缺少什么味道,就必须吃到,否则再好吃的东西也味同嚼蜡。 话说,这两个小崽子是多磨人啊! “我不是你的肚子里的蛔虫,肿么可能知道?” 微微一笑,司徒博不紧不慢的说道,“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你跟阿信是兄妹。他帮你、照顾你,甚至不惜生命危险替你解决麻烦,都在情理之中。有他这样的哥哥,谁都会感到庆幸。” 就知道他是为了司徒信! 男闺蜜跟他爹不是和解了吗?为什么他还会追到这儿来? 莫非父子和解是司徒信安慰自己的谎话? “您究竟想表达什么?” 其实,陆雪漫想说你虽然是华裔,但是请你说普通话。不然的话,鬼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可是话到嘴边,她默默改了口。 他毕竟是亲妈的老公,怎么也要给他留点儿面子,让亲妈难做就不好了! 浅浅抿了一口红茶,司徒博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她,“你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顾晋阳吗?” 他问这个干什么? 虽然他是亲妈的老公,但是他们不是一条心。司徒博从文莱追到荷兰,不会只为了把儿子带回去继承家业。 在搞清楚他真正的目的之前,没必要跟他坦白。 “这一点,你不方便知道。” 难道她对司徒信的计划一清二楚? 本以为她是个善良、有同情心的孩子,没想到居然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好朋友为她去死,也不为所动。 这样的女人活该落在顾晋阳手里! 她毕竟是蒋斯喻唯一的女儿,还是给她个机会吧。 “你不方便说,还是不清楚他的计划?” 陆雪漫听糊涂了。 他这么问是不是意味着司徒信背着她制定了其他方案。不仅如此,他还想撇开自己单独完成。正因为计划的危险性,他才不得不向他爹妥协。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就难怪司徒博不淡定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对面的女人一脸懵懂,疑惑的表情与之前的平静判若两人。很显然,司徒信没有跟她说实话。 这个臭小子,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真是没出息到家了! “你们离开海都之前,他给我打过电话。听上去,他似乎很着急。我这个儿子从小被我带在身边,我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虽然他没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但是他很少会方寸大乱。” 五年前,他为了洛琳离家出走。 到了海都以后,为了陆雪漫,他心甘情愿的做个小小的法医主管。 蒋斯喻到了海都,他被迫辞职,以为把他弄回文莱,他就会安下心来打理家族生意。结果呢?他用抢胁迫飞行员让私人飞机返航。 既然他想留在海都,让他打理国内的生意也不错。 可他呢? 扔下家里的生意不管,去给陆雪漫跑腿,还当起了盛昌集团的ceo。 自己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儿子?! “可是这一次,他求我帮助你。甚至答应在事成之后回到文莱,也会按照我的意愿结婚。作为一名父亲,我听到这些话以后深感意外,同时也很激动。我以为他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难道不是吗?” 司徒信到底想做什么? 瑞士有荣爵洛,荷兰还有蒋家,他为什么要答应那些条件? 他的脑袋被电梯门夹了吗? “当然不是。” “我们已经向国际刑警总部举报了顾晋阳是黑桃k的事实,也列举了他的犯罪证据。三天以后,国际刑警总部会下发他的通缉令。” 微微蹙眉,陆雪漫面露狐疑,她还是不懂司徒博查到了什么,会让他亲自跑到阿姆斯特丹。 “而且,蒋家也已经答应与国际刑警合作,协助捉拿顾晋阳。这是我们的全部计划,至于您刚才所说的,我实在无法理解。” “他真的没有告诉过你?或者说,你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行动?” 她彻底被搞懵了,笃定的摇了摇头。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司徒博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破绽,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他不得不相信这是儿子一厢情愿的决定。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塞。 陆雪漫没指望儿子做出牺牲,他却自作聪明想出了抛砖引玉的办法。想把顾晋阳引入圈套,让国际刑警拿到他的第一手犯罪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有蒋家配合国际刑警,顾晋阳落网是迟早的事情,他何必以身犯险? 简直多此一举! 司徒博表情严肃,完全不是在开玩笑。沉默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他轻轻挥手,凌霄急忙吩咐手下把大少爷请出来。 几分钟后,司徒信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名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 这是被禁足的节奏啊!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陆雪漫万分同情的望向男闺蜜,忍不住暗自吐槽。一个大男人落到这份儿上,丢死人了有木有? 魏蓓拉说的没错,不是每个人都像权慕天那样霸气侧漏。白浩然做不到,司徒信更是连条门缝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厮干什么去了,到现在也不回我的微信! 以前他再忙都会给我打电话,离了婚也像跟屁虫似的追着跑。现在倒好,我跑路了,他居然玩起了失联。 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咳咳…… 我好像跑题了……还是先把男闺蜜的事情问清楚。 陆雪漫和父亲在一起,司徒信一阵心慌,不悦的问道,“爸,你把漫漫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冷了儿子一眼,司徒博淡淡说道,“从你妈那儿论,她也是我的女儿。一家人喝喝茶、聊聊天,难道不可以吗?” 跟他玩什么弯弯绕?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最清楚。 自从把蒋斯喻娶进门,父亲就把顾盛昌当成了假想敌。他会善待情敌的女儿,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要不是估计母亲的面子,他早就对陆雪漫下手了! “爸,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忽略掉儿子眼中的怒气,司徒博慢条斯理的说道,“漫漫不是外人。当着她的面,你不妨把你的意思说出来。也让我这个做父亲听一听。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作为过来人,多少能给你点儿意见。” “爸!你装糊涂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司徒信抓狂到不行,却没有发作。 “我知道什么?” “……” 父亲赶来荷兰就是为了给他拆台?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爹? 如果被陆雪漫知道了他的计划,他与荣爵洛所有的努力会化为泡沫。这是除掉顾晋阳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儿子无言以对,正中司徒博的下怀。挑眉望向陆雪漫,他微微一笑道,“漫漫,你不是也很想知道他背着你在谋划什么吗?阿信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问个清楚呢?” “漫漫……我……” 面对陆雪漫,司徒信瞬间泄了气,尴尬的垂着脑袋,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看到他这幅样子,司徒博几乎气炸了肺。 他哪里像司徒家族的继承人!? 不想让男闺蜜下不来台。她抿了抿唇瓣,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早生贵子 被陆雪漫锐利的眸光一望,司徒信一阵心虚,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摇了摇头。[燃^文^书库][].v.om “真的没有?” 瞧他那副心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 坚决地摇了摇头,他打定主意,就算打死他,也不能说实话。 事到临头他还嘴硬,这是逼我发飙的节奏吗? 抱着肩膀,陆雪漫耐着性子问道,“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真的没有……” 不敢看她的眼睛,司徒信扫了她一眼,慌乱的避开了她的注视。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我就跟他姓!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那咱们就绝交吧!” “我没有骗……”本想把话强势的扔出来,可对上她澄澈的双眸,司徒信瞬间没了底气,沮丧的低下了头。 就知道他做贼心虚,被我炸出来了吧! 挑挑眉,他嬉皮笑脸的说道,“绝交神马滴多伤感情。”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板起面孔质问道,“你是不是我男闺蜜?是不是?” “是是是,当然是!” “那你还骗我?” “我没骗你……只是没说实话而已。” 这厮居然不承认,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揪住男闺蜜的耳朵,她冷喝道,“那还不叫骗?难道只有把我买了才算吗?我说,你该不会跟夜南峰一样,节操已经随风而逝了吧?” 偷眼望向父亲和凌霄,司徒信转过身,陪着笑脸说道,“我是个很有节操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你的节操在哪儿?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个怎么能随便看呢?” 瞧他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样,百分之三百的五行欠揍啊有木有? “司徒信,你想太多了好吗?”万分鄙视的看着他,陆雪漫松开手,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 “漫漫,别生气嘛!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善意的谎言是值得褒奖的!”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权慕天解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男人的思维和借口是何其相似,又是何其可恶!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提步向门口走去。 这丫头一生气就四处乱跑,真让人头疼! 三步两步追上来,司徒信走得快,她的小短腿走的也不慢,两人始终保持着原有的距离。 “漫漫,你等等我!不带一生气就乱跑的!你家那只冰块脸特意嘱咐过,你不能乱跑。漫漫,你站住!” 他怎么知道权慕天跟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两个男人向来互相看不熟眼,除非十万火急,否则权慕天绝对不会主动联络他。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 话说,像他那样无所不能的男人能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 越想越不对劲,陆雪漫突然回过身看着他,凌厉的目光让男闺蜜下意识收住了脚步。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他给你打过电话?” “你说的他是谁啊?我认识吗?” 装糊涂是不是? 他这副嘴脸跟权慕天说谎的时候一模一样。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冷哼了一声,她冷冷说道,“司徒信,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查清楚。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别再跟着我!” 要是被她知道权慕天被冤枉,变成了她的同伙。还被人暗算,差点儿送了命,她一定会打着飞的赶回去。 急中生智,司徒信拉住她的手,开始碎碎念,“漫漫,其实呢……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坦白交代吧。不过,我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你要有耐心哦!” 拜托你有点儿长进好不好? 跟我玩缓兵之计是不是,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这位小盆友,你想跟阿姨说些神马捏?” 咳咳…… 又被识破了! 漫漫,你总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司徒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你背着我策划了什么。第二,权慕天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这两件事情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我数到三,你不说的话,就绝交!” 这是逼死我的节奏吗? 苍天大地老天爷,谁来帮帮我啊!我真的不能实话实说啊! “1,2,2.5……” 没等她数到三,司徒信抢先开了口,“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司徒博满脸黑线,极想狠狠抽儿子几个大嘴巴。 被女人威胁几句就乖乖妥协了!你骨头这么软是先天缺钙,还是遗传基因变异?这个臭小子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凌霄也汗到不行。 大少爷啊,您堂堂极品高富帅肿么沦落到这般田地呢? 人说红颜祸水。 在我看来,这位陆小姐样貌算不上漂亮、身材也不曼妙,顶多算得上清新小可爱那一类。 您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呢?我真的搞不懂啊! 男闺蜜软了口气,陆雪漫也不想让他颜面扫地,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挑眉说道,“你不是要坦白交代吗?可以开始了!” 不能全说,又不能不说……要不然,半真半假先糊弄过去? 这个主意不错! 就这么办! 心里有了底,司徒信也恢复了镇定,对着凌霄招招手,要了两份冰激凌和几盘小点心。 服务生很快把东西摆上桌,可他只顾着招呼自己吃东西,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次他学聪明了,想用吃的转移注意力?到底什么事情值得他指东打西、费尽心机的瞒着自己? 殊不知,他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绞尽脑汁的罗织台词。 然而,他耗着不肯直说,反而激发了陆雪漫追根究底的兴趣。 慢吞吞的吃着冰激凌,司徒信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你家那只冰块脸打不通你的手机,就打到了我这儿。他以为你在瑞士,不知道你已经跟咱妈和解,住进了蒋家。他给我打电话无非是想问问你的情况,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吗?” 她显然不相信男闺蜜的说辞。 权慕天会无缘无故给情敌打电话,完全不可能! “比珍珠还真!骗你是小狗!”伸出三根手指,司徒信开始发誓,“如果我对你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脚心长小痘痘、喝凉水塞牙……” 送给他一个超大号白眼,陆雪漫不屑地摇了摇头,“请问,他有什么话不能直接问我呢?”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司徒信故作镇定,貌似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他是不是偷眼观察对方的神色,生怕被她听出破绽。 “他误会你杀了他外公和亲妈,还跟你大吵了一架。虽然他在机场说了些肉麻兮兮的话话,但是他并不认为你会原谅他。怕你不接他电话,就想先打给我问问情况喽!” 权慕天向来直接、简单、粗暴,他会这么小心翼翼?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好吗? 眼珠一转,她追问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来电话的时候是半夜,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具体的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告诉他你在蒋家,让他放心。后来,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等他办完海都的事情就来接你。”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他杜撰的。 难道要他说,权慕天千叮万嘱,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你回国? 听到这些,她会瞬间炸毛,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真的?” 在机场和发微信的时候,他的确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他给司徒信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钱、地位、人手、关系,他样样不缺。一时间,陆雪漫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可是,为什么这两天她总是惴惴不安呢?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真的是她反应过激了?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说实话你也不会相信!你这样真的让我好伤心,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居然不信任我……” 捂着胸口,司徒信佯作痛心疾首的模样,皱着眉头,不住的捶打桌面,全然一副伤心透顶的表情。 “漫漫,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明天就回文莱……” “……好呀!” 纳尼!? 陆雪漫,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稍微安慰、挽留我一下会死吗?会吗? “走的时候多带点儿荷兰的特产。到了文莱,记得给我报平安……还有,回去以后好好做人,早点儿娶妻生子,给司徒家开枝散叶,听见了吗?” 你说的这么语重心长是神马意思? 巴不得我走是不是? 陆雪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帮你、救你,还暗恋你那么多年,你挥挥手就让我滚蛋,冷血动物都比你有人情味!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司徒博的耳朵,满足的笑意浮上嘴角。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很识相! 司徒博抵达荷兰之前,在文莱司徒公馆见到了霍景林。他虽然是权国秀的儿子,但是早已经投靠了顾晋阳。 他的来意很明确,希望司徒博不要插手顾家的内部事务,并且对海都的变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顾晋阳成功上位以后,会奉上海都93号地块的地契作为答谢。 面对巨大的商业利益,司徒博却没有一口答应。 他这么做是因为顾及蒋斯喻。一旦顾晋阳对陆雪漫动手,蒋家绝不会坐视不理。真到了那一步,天知道会鹿死谁手。 在这个问题上,他有自己打算,不想被任何一方牵着鼻子走。 正在沉思,儿子那边又出现了全新的变化……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逃跑功夫一流 掏出手机,陆雪漫通过会所的ifi打开了港媒的网页。[燃^文^书库][] 直觉告诉她,权慕天出事了。 司徒博之所以兴师动众来到阿姆斯特丹,是因为他不想让唯一的儿子牵扯进一场必输无疑的争斗。 即使有蒋家、国际刑警、夜氏和五大家族,他依然坚持把儿子带回文莱。 促使他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顾晋阳最强劲的对手出了问题。 作为黑桃k的宿敌,一旦权慕天出事,不止五大家族会惶惶不可终日,夜云山也会寝食难安。 只不过,还有一点陆雪漫想不通,顾晋阳能把他怎么样? 司徒信并不是真想回文莱,那只是他以退为进的招数。换做从前,她会很配合的把人哄好。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不能继续留在这儿。 夜云山可以控制海都的各大媒体,让他们对权慕天的近况秘而不宣,却无法干涉港媒。 输入男人的名字,随即跳出一连串的负-面-新-闻。 当她看清新闻内容,顿时惊呆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短短几天,顾晋阳为什么会在海都一手遮天?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会不会是香港媒体搞错了? 浑身一阵恶寒,她急忙拨通林聪的手机,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无精打采的声音,“喂,哪位……” 很显然,对方还没睡醒。 现在正是国内的上班时间,他怎么能还赖在床上? “林聪……” “少奶奶……” 他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半了。糟了糟了,他必须尽快赶去公司。如果去晚了,少也会拍死他的! 爬起来跳下床,他立刻顿住了。 怎么忘了! 自从少爷被警察带走,整个权氏大楼也被贴上了封条,所有员工连同保安都被赶回了家。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 “权慕天在哪儿?为什么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办公室的座机也没人接,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少爷他……” 话到嘴边,他急忙咽了回去。 夜南峰交代过,如果少奶奶打来电话,就说少爷去美国出差了,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少爷喊冤入狱的事情。 “他怎么了?” “少爷去美国出差去了。是夜老爷之前谈妥的几个项目,需要少爷亲自去考察一下。少爷临走的时候说了,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他就去看您。” 报道写得明明白白。 在他的住处搜出了含有洋地黄和肾上腺素的药瓶。警方从上面提取到了他和陆雪漫的指纹。 加上他与权振霆父女的恩怨,还有匿名人士提供的证据,可以断定权慕天及其前妻是谋杀已故富商权振霆的真凶。 根据线索,警方已经将主谋权慕天逮捕,另外一名嫌疑人陆雪漫在逃。 好一个顾晋阳,他的手段果然歹毒! 接下来还有几篇报道,陆雪漫没有来得及看,紧接着问道,“既然他在美国,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可能在飞机上,也有可能美国那边信号不好吧?” 林聪,你可真会撒谎! 她没有发作,缓缓问道,“你有他在美国住处的电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商量。” “自从少爷到美国之后还没给我打过电话,所以……” 不等他说完便被陆雪漫打断,“林聪,他住在哪家医院?谁给他做的手术,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看守所受伤吗?” 面对少奶奶一连串的问题,林聪彻底苦了脸,却硬着头皮不肯说实话。 “少奶奶,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据悉,权氏集团执行董事权慕天在被拘留审查的当天深夜,被不明利器所伤。所幸,被看守人员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经过救治,现已脱离了危险期……” 花擦,少奶奶从哪里得到的新闻稿? 海都的各大报纸、网站、论坛甚至微博无一例外删除了相关内容,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需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不,不用了……”林聪尴尬到不行,弱弱解释道,“少奶奶,不是我有意隐瞒。是夜家二老爷不让我说的。据说,这是少爷的意思。” “他现在人在哪儿?” “仁爱医院的加护病房。” “不是已经拖离危险期了吗?为什么还住在加护病房?” “警察怕少爷逃跑,就……为了不打扰其他病人修养,白先生安排少爷住进了加护病房。即使您回来,也见不到少爷。除了您师父,谁也进不去。” “我师父为什么能随意进出?” “……他跟文厅长的千金结婚了,昨天刚刚举行过婚礼。要不是他,少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杜涛是刑警队长,一直以来,顾晋阳都是他的幕后老板。 通过他,顾晋阳收买了看守所的主管。 按照计划,权慕天会悄无声息的死在里面。以某局息事宁人的惯例,不仅会以他暴病身亡结案,还会在家属赶到之前将遗体火化。 即使夜云山手眼通天,没了尸体取证,谁也不会受到牵连。 顾晋阳算到了一切,却忽略了文一佳的父亲。 “知道了。” 撂下三个字,陆雪漫便收了线。 林聪不懂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如果少奶奶打算回来,就不会这么冷淡了。难道她要坐看少爷受苦? 话说,少奶奶不会这么快就变心了吧?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少爷已经指望不上了,少奶奶背靠蒋家这棵大树,巴不得置身事外,自然不会理会少爷的死活。 可怜的少爷……你的命好苦啊! 这么没良心的女人不值得你替她着想!她爱回来不会来,以后我绝对不接她的电话! 林聪果断把刚才的号码拉黑,蒙着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电话另一端的司徒信不淡定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冷静的反应又是什么情况? 完全不正常好吗? “漫漫……你说句话好吗?漫漫……” 他握住陆雪漫的手,发现她的手凉的惊人,没有半点儿温度,顿时慌了神儿。 “漫漫……” 她眼圈泛红,绷着嘴角、一瞬不瞬的看着男闺蜜,声音冷若冰霜,“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对。” “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 “你瞒了我一个星期!?司徒信,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你……” 心塞到不行,陆雪漫狠盯着他,却无法继续说下去。 察觉到她浑身发抖,司徒信急忙解释,“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抓住顾晋阳才能帮他洗脱嫌疑。” 甩开他的手,陆雪漫气的唇瓣抖动,“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教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怕你回国。” 原来,她的所有直觉都无比准确。司徒信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我一定会回去!” 真是疯了! 权慕天再好也不过是个男人!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死了,顾晋阳也不会收手。 可是她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你不能这么任性!顾晋阳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掉进陷阱!你现在回去不但帮不了他,还会害了自己!” 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他在这里说教! 但是,要她一个人躲在这儿,什么都不做,绝对不可能!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回去!你让开!” 她情绪异常激动、超乎了想象,司徒信站起身,挡住了她的去路,“漫漫!你冷静些!这件事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给我让开!” “漫漫!” 陆雪漫的坚持和愤怒虽然吓到了男闺蜜,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冒险。对付顾晋阳是男人的事情,哪轮到她一个孕妇动手!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座铁墙。 横了男闺蜜一眼,她推开椅子,快步向门口走去。 没想到她会采取迂回战术,等司徒信回过神来,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会所。 凌霄带着保镖追上来,却被他轻巧的避开。桃花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怒气,令他们下意识的守住脚步,不敢靠近,只好远远的跟着。 “漫漫,你站住!” 听见司徒信的声音,她拔腿就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开来车门想坐进去,却被拦腰抱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 出租车司机以为她遇到了危险,急忙问道,“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不等她回答,司徒信率先解释道,“这位是我太太,我们刚才吵了几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司机将信将疑,望向陆雪漫,认真的问道,“女士,你真的没事吗?” 一旦闹进了警察局,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没事。” 为了让司机信以为真,她挣开男人的束缚,猛地转过身,甩了男闺蜜一个耳光,大声喝道,“你不是喜欢外面的女人吗?追着我干什么?” 脸颊火辣辣的疼,有一阵阵发紧,司徒信却秒懂了她的意思,极为配合的拉住她,“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两个人边走边吵,出租车司机低低的笑了。 挨了一巴掌,他以为这样陆雪漫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可稍一分神,她就不见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骗人的鬼话 心里咯噔一下,司徒信急忙四下张望,可除了四个壮汉保镖,没有发现陆雪漫的影子。[燃^文^书库][] 她去哪儿了? 总不会被顾晋阳的人劫走了吧? 招手唤过一名保镖,那人提步走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大小姐往哪个方向走了?” “少爷,我们只负责您的安全,其他的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 嘿!我这暴脾气! 撸起袖子,司徒信甩手给了他一拳。保镖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被打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摸去嘴角的血迹,他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看见了吗?” “少爷,您……” “我知道你怕我爸处置你。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会先杀了你!你认为我爸会不会因为你的死,怪罪我呢?” 司徒信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从后腰拔出手抢,对准了他的脑袋。 “说,她往哪边儿走了?” 森森抖了一下,保镖不敢撒谎,“地铁站方向……” 话音未落,他便飞奔离去,只留下一道帅气的背影。四个壮汉互换颜色,紧紧跟了上去。 走进地铁站,陆雪漫打算做地铁去机场。 印象中,晚上有一班直飞海都的飞机。只不过,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就这么回去,会不会让抓捕顾晋阳的计划陷入被动? 可是,她不能回蒋家。 一旦被司徒信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亲妈一定会把她软禁起来。 该怎么办呢? 现在,她还不清楚男闺蜜的计划,也不能贸然回国,必须想个两全其美办法才行! 要不然…… 脑筋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 20分钟后,她来到阿姆斯特丹的国际机场,在自助票务机购买了一张机票。距离登机时间还有40分钟,她走进了哈根达斯。 慢悠悠吃着甜品,她躁动的小心脏逐渐恢复了平静。 在顾晋阳的通缉令下发之前,她不能贸然回国。即使回国,也需要得到国际刑警的保护和协助。 负责与蒋家联络的国际刑警是欧阳川的堂兄欧阳卓。 前几天,与欧阳川通话的时候,他曾经交代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布鲁塞尔总部找他堂兄。 看来,她需要改变行程,先去找欧阳卓。 打定了主意,她折回售票大厅,去人工服务窗口办理退票。 当她再次来到自助票务机面前的时候,一张熟悉的俊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差点儿尖叫起来。 司徒信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追踪是他在慕尼黑警官学院的必修课。从陆雪漫的角度分析,她去地铁站的目的是为了回国。 她的情绪虽然很激动,但是从地铁站到机场的时间足够冷却她发热的头脑。 想出国的话,第一件事是买飞机票。所以,他没有去地铁站,而是一头钻进了距离地铁站出口最近的售票大厅。 有四个保镖帮忙,要找到她自然不在话下。 “……你怎么来了?” 陆雪漫默默向后退,却被他抢先一步抽走了护-照。对方眼疾手快,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小红本落进对方的口袋。 “我不能来吗?” “……我不会回蒋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转身想跑,司徒信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轻轻往怀里一带,揽着她的肩膀向咖啡厅走去。 “漫漫,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你想谈什么?” “很简单,交换一下你我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折中的好办法。” 男闺蜜说的笃定,她还是将信将疑。走到咖啡馆门口,她里里外外张望了许久,确定没发现蒋家的人,才走了进去。 司徒信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觉哑然失笑,却没有阻拦。 要了一杯苏打水和一杯蓝山咖啡,两人手牵手坐进了临窗的位置。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实际上,陆雪漫极想甩开他,却被他紧紧抓住。 这丫头逃跑功夫一流,既然把人找到,就不能给她再溜走的机会。 以目前的情况,她能依靠的只有男闺蜜了。已经被他逮到了,不如说服他一起去布鲁塞尔。 想了想,她率先问道,“司徒信,你到底想背着我做什么?” 到了这一步,司徒信只好坦白交代…… 入院第五天,权慕天伤口愈合,已经可以自由走动。 这次住院虽然没有家人陪伴、照料,却很少有人来打扰。安静单纯的氛围很适合养伤,恢复的反而比从前更快。 只要痊愈,他就必须回到看守所。 然而,顾晋阳的手下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为了不再受人暗算,他不得不装病。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下床走动,悄无声息的恢复体能。 白浩然明白他的处境,虽然对其他的事情帮不上忙,但至少在他住院期间,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这些天,他吃住都在加护病房,凡是送进去的食物、饮水和药品都要经过仔细检查。 领了结婚证以后,夜南峰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与文一佳举行了婚礼。 自从女儿得了癌症,文博山总忍不住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 女婿年纪大了些,却是南都夜家的二老爷。这样的好人家打着灯笼都难找,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为了让岳父心甘情愿的帮助权慕天洗脱嫌疑,夜南峰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文一佳的父母。加上文一佳的旁敲侧击,他终于得到了官方的默许。 只要医院这边不走漏风声,权慕天就可以继续留在医院。 岳父发了话,夜南峰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们这边进展顺利,顾晋阳那边也渐渐觉察到了危机。在权慕天摆脱杀人嫌疑之前,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动手。 第十二天深夜,一名护士推着药车走进病房。 门口的守卫检查过后,她慢慢走了进去。透过探视玻璃想内张望,病床上隆起人形弧度。 很显然,病人已经睡着了。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她从兜里摸出一支针剂,走到病床前,把针管里的液体全部注入输液管。 看着两种液体顺着输液管向下流淌,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转动滚轮,阻止药液下流。 也正是这一瞬的犹豫,给了权慕天可乘之机。 为了让他恢复体力,在夜间,白浩然不会让任何医生护士进入加护病房。 听见脚步声,他便躲在门后,静静的关注着护士的一举一动。就在她走神儿的时候,他猎豹般的飞扑而来,扭住护士的胳膊,转眼间便把人摁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双手已经被人制住。 她正要挣扎,低沉的声线从头顶传来,让她立刻安分下来。 “刚才你往输液管里加了什么?” “氰-化-钾。” 熟悉的声线令他为之一振,伸手扯下护士的口罩。 果然是她!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沉声质问,“洛琳,上一次我放你一马,你居然还在替黑桃k做事?” “……这是我帮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可是我没想到住在病房里的人是你!”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却是假的。 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他立即识破了女人的谎言,低声喝道,“如果你不知道躺在这里的是我,刚才会犹豫吗?”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尽管她说的是真的,可在权慕天眼中,这个女人的可信度为零。 “我对你的狡辩不感兴趣。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我马上把你交给警察。至于你会不会像我一样被人暗算,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洛琳太了解顾晋阳,她不想步男人的后尘,紧接着问道,“第二条路呢?” “抓住黑桃k,对你我都有好处。如果你想一辈子被他利用,那就当我今天没有见过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你走出医院以后,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万一被黑桃k知道权慕天还活着,她会死无葬身之地。她苟延残喘活到今天,绝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顾晋阳毁了她的一切,她要让这个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如果能亲手杀了他,就再好不过了! “我帮你!” 冷冽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那张熟悉的面容,洛琳曾经是他最爱的女人。得知她活着,权慕天一度十分庆幸。 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黑桃k为什么要制造她坠楼身亡的假象,蒋斯喻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 八年来,她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是怎么活到下来的? 当谜底慢慢揭开,他忽然觉得宁愿洛琳死了,也不愿意知道那些丑陋、肮脏的真相。 “你说帮我,倒不如说是帮你自己。” 腕子几乎要被捏碎了,可他的手还在不断收紧。 洛琳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这么对她。难道她刚才的犹豫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如果想要他的命,她就不会等到今天! 权慕天,你真的好狠心! “我没有犯罪前科,即使因为今天的事,我也是被人胁迫的!” 这个女人真会替自己开脱! 在洛氏出现危机之前,她一直在回避他们的婚事。 那时候,权慕天以为她害羞,并没有多想。而今想起来,他不得不怀疑九年前洛琳与他订婚的真正意图。 在她心里,或许自己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所谓的爱情都是骗人的鬼话! “到了今天你还嘴硬?洛琳,我本以为你还有些许良知,没想到你不仅不知廉耻,还很善于伪装。” “你什么意思?”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可怕的男人 床头灯昏暗的光线在白色的床单上映出一片昏黄,权慕天松开手,坐进沙发,冷望着那张依旧楚楚动人的面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顾晋阳派人冒充林聪,交给某局的证据是伪造的。把带有肾上腺素的鸡汤交给霍景林的女人是你。如果我把你交出去,再给你扣上一个主谋的帽子,你说那些警察会不会相信?” 洛琳一阵心虚,咬紧牙关狡辩,“我与权振霆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虽然你是洛永孝送给黑桃k的礼物,但是外公的做法确实伤害了你。所以,你对他怀恨在心并不奇怪。” 男人的话让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的遭遇都是父亲一手造成的? 这怎么可能? 她已经与权慕天订婚了,还有比抱上权氏这棵大树更好的出路吗?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紧紧攥着拳头,她把心头的愕然压下去,“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狭长的凤目闪过一抹杀意,权慕天懒得跟她废话,“得手以后,你与顾晋阳约什么时候见面、在哪儿见面?” 据夜南峰说,国际刑警总部收到了顾晋阳的罪证,并且确认他就是失踪八年的黑桃k。不仅如此,蒋家已经答应协助国际刑警缉拿黑桃k。 现在,欧阳川已经拿到了通缉令。只要找到顾晋阳落脚的地方,就能将他一网打尽。 权慕天很清楚,没有陆雪漫,蒋晟风不会答应趟这道浑水。 正是她这招釜底抽薪,彻底断了顾晋阳的后路。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海都的警察统统靠不住。如果你打算让他们对付顾晋阳,只怕要白费心机了。” 绝美的眸子望向对面的男人,洛琳想从侧面摸清楚他的计划。一旦黑桃帮的人与警察打起来,她会进退两难。 万一被顾晋阳看穿她是叛徒,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 男人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图,冷叱道,“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轮不到你操心!” 权慕天,如果我被顾晋阳识破,你的计划再周密也会落入他的圈套。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还在怀疑我! 除了陆雪漫,你还会相信谁? 可是,用不了多久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倒很想看一看,你听到这个消息,却无能为力是什么表情。 唇角扬起一抹叵测,她淡淡说道,“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三天之后,只要你的死讯见报,我就可以带着洛小天远走高飞!” 脸色一沉,他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她要带走洛小天? 孤儿院守卫十分严密,周围有两拨人马,一拨是蒋家的人,另一拨是他的人。黑桃帮的人数再多,也不可能混进去把孩子带走。 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你是说,洛小天跟顾晋阳在一起?” 嫣红的唇瓣勾起得意的浅笑,洛琳说的理所当然,“他是我和顾晋阳的儿子。你以为,他会让自己的儿子在孤儿院住下去吗?等拿到钱,他会把分四分之一分给我们母子。” 看来,黑桃帮的人的确不但混进了孤儿院,还带走了洛小天。 她所说的钱会不会是陆雪漫在瑞士继承的遗产? 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她…… 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令他浑身一阵恶寒,慌忙打消了那个想法。 她在荷兰蒋家,绝不可能落在顾晋阳手里! 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问个清楚,“顾晋阳哪来那么多现金?” 认识他这么久,洛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心惊肉跳的样子。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她看的清楚极了。 他就那么在乎陆雪漫吗? 权慕天,要是亲眼看到她死在你面前,你会崩溃吗? 耸了耸肩,她不以为意的说道,“赵氏基金和权氏的流动资金。夜培东答应核心数据到手以后,会把权氏的流动资金双手奉上。加上赵氏账面上的现金,加起来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拿走权氏和赵氏的流动资金并不可怕,顾盛昌给陆雪漫留下的遗产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文数字。 据说,顾晋阳手上的地契不过是那笔遗产的九牛一毛。 几张地契已经让五大家族损失惨重,如果他得到了顾盛昌的遗产,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得到那笔遗产,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权慕天越想越不放心,心里涌起极度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陆雪漫已经落在顾晋阳手里,甚至能听见她痛苦的嘶喊…… 他一分钟都不能等,必须尽快抓到那个人! 噌噌几步走到洛琳面前,他揪住女人的衣领,几乎把人拎了起来,“告诉我,黑桃k躲在哪儿?” 眼前的男人如同一只濒临爆发的狮子,眼中的杀气难以掩饰,让人不寒而栗。 怎奈他的可怕程度远比不上黑桃k带给她的恐惧,洛琳低低的笑了,“你在害怕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陆雪漫落在顾晋阳手里,怕他找人做掉你们孩子,还怕他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她……对不对?” 额头青筋暴起,权慕天恨透了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洛琳,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老实交代!” “还有6分钟霍景林就到了。如果我没有按时出现,鬼狼和毒刺就会亲自出马。你吃过他们的亏,应该知道那两个人的厉害。” 在仁爱医院电梯和牢房里伏击他的人果然是顾晋阳的御用杀手。 他真是费劲了心机! 几秒钟后,男人便拆穿了对方的谎言,“霍景林会来接应你吗?他的绑架案还在追诉期,他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仁爱医院?”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了解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很容易被现实吓倒。尤其他间接害死了母亲,权慕天不相信他会这么快从阴影里走出来。 此外,还有一点令他怀疑。 “据我所知,你向来独来独往,怎么回到海都,反倒有了搭档?” “因为顾晋阳信不过我!” “是吗?” 权慕天不屑地笑了,松开手,撸起她的袖管。看着她胳膊上深浅不一的淤痕,讥诮道,“前阵子,你因为发烧住院。漫漫说你有可能得了白血病,我让白浩然给你做检查,却被你拒绝了。今天看来,漫漫没有说错。” 洛琳想把手缩回来,却拧不过男人的力气,只好由他抓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小天是你唯一的儿子,由他给你捐献骨髓,配型准确率是百分之百,等待合适的骨髓就要漫长得多。顾晋阳留着他,不是出于父子亲情,而是为了要挟你。一旦你有背叛他的迹象,他会立刻杀掉洛小天,那么可想而知你会是什么下场。” 这个女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可眼下除了乖乖合作,她没有其他选择。 被人戳中软肋,她瞬间没了底气,脸色惨白如纸。抬眼望向时钟,立刻紧张起来,“你想怎么样?我没有骗你,霍景林马上就到了!” “你很清楚。即使我死了,顾晋阳也不会让洛小天把骨髓捐给你,因为他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女人做孩子的母亲。” 最后一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暴露了洛琳纠结的心思,让压抑的愤怒一发不可收拾。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生的,谁也无法改变我们是母子这个事实!” “带我找到顾晋阳,你和洛小天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顿了顿,权慕天没有把话说完,她却听出了男人的弦外之音,慌忙追问,“你把话说清楚,给我说清楚!” “你不合作也没关系,我有办法让顾晋阳拿到假的na检测报告。只要证明洛小天不是他的儿子,你认为他会怎么处置那个孩子?” “权慕天,你不是人!你是看着他出生的,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 深邃的眼眸闪烁着阴狠的色泽,这是洛琳从未见过的。 他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从前,他很喜欢孩子,哪怕不是自己的也没关系。而今,他冷酷、无情,不惜拿别人的性命作要挟。 为什么他也会变得如此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与霍景林约定的时间就在眼前。 权慕天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万一洛小天死了,他也是被你间接害死的!他死了,你也活不成。究竟该站在哪一边,你自己选!”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却在她即将掏出魔爪的时候,将她为自己编制的美梦打的粉碎。 她所有的幻想、期待统统化成了泡影。而今,属于她的只有那个孩子了。 目光空洞,她无力的站起身,想从男人眼中找到些许怜悯,却只看到了沉黑的眼眸。 “事成以后,我要我和儿子都活着。” “可以。” “我还要两千万现金。” “没问题。” 面对剧烈的打击,洛琳几乎站立不稳,却强撑着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在高尔夫球场的储物柜里有我与顾晋阳所有的对话和通话录音,还有他的一些犯罪证据。他很信任霍景林,追踪他的手机讯号会有所发现。” “东西放在几号储物柜?” “就是上次你救我的那个日期。” 按照约定的时间,霍景林把车子停在仁爱医院后门的巷子。 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距离凌晨1:30分只有28秒,洛琳还是没有出现。超过3分钟,她还不露面,就说明行动失败。 1:33分,霍景林调出了毒刺的号码……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能得罪女人 据说,洛琳从未试过手。[燃^文^书库][].v.om 鬼狼和毒刺是顾晋阳的王牌,不会轻易让他们出手。万一她已经得手,在撤离的时候遇到了状况,岂不是他谎报军情? 要不然再等等…… 霍景林正在犹豫,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把消毒水的味道带了进来。 “开车,快!” 她一脸紧张的向后张望,男人不敢怠慢,迅速发动了车子。不知开出了多久,直到确定没人追来,霍景林才开口问道,“你迟到了,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没有!” 这女人的话能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那你刚才喊什么?” “你懂什么?” 冷了他一眼,洛琳点燃了一根香烟,不紧不慢的吐了一个烟圈。 “车上有定时炸-弹。引爆时间设置在接头时间的第四分钟。可是,在那之前,无论接收到你我谁的声音,都会关闭引爆程序。” 霍景林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瞧他那副胆小如鼠的的样子! 看着就让人恶心! “炸-弹就装在引擎旁边,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下去看看。” 拔下车钥匙,他将信将疑的打开引擎盖,果然发现了那颗停止计时的炸-弹。 额头沁出一层冷汗,他一阵后怕,幸亏她喊得及时,不然的话,他们都会被炸上天。 表情木讷的坐回车里,他想发动车子,回去向老板复命,手却止不住的发抖,车钥匙怎么也塞不进钥匙孔。 就这点儿出息也敢出来混?真心没救了! “下去,我来开车!” 洛琳把半只香烟扔出车窗,见他一动不动,伸手推了推,不耐烦的催促。 “你以为回去晚了炸-弹就不会爆炸吗?” “炸-弹还能设定两个起爆时间?” “亏你是霍家的少爷,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猛推了他一把,霍景林乖顺的让开了驾驶位。坐进副驾驶,他依然心有余悸,紧张兮兮的问道,“你知道下一个起爆时间吗?” “当然知道!” 把洛小天抓回去以后,他才明白洛琳与顾晋阳的关系。 原来,这个被大哥寄养在瑞典的孤儿不是与洛琳的私生子,而是他最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的孩子。 这顶绿-帽-子他居然戴了这么多年,真是大快人心! 40分钟后,洛琳和霍景林回到了洛氏别墅。 权慕天的手下秘密监控了黑桃帮在海都的所有产业,却独独漏了这里。洛氏别墅虽然已经暴露,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洛氏别墅位于城南富人区,周围邻居都是身家过亿的富翁。 有谁会想到国际刑警通缉的嘿帮头目会混在安保措施最完备的富人堆里呢? 他们进去的时候,洛小天正在大厅里玩遥控汽车。孩子不懂大人的纠结,自顾自玩的不亦乐乎。 只不过,邹毅仿佛一尊黑塔,目不转睛的看着洛小天,与温馨的画面格格不入。 “小天儿,怎么不去睡觉?”蹲下身,洛琳望着他,目光柔软。 “那个人把我赶出来了……我都困死了,他还不出来……” 洛小天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可这所房子里的人看上去都很凶,只有这个女人面善一些,对她还算客气。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站起身,捂住孩子的耳朵,冷望着邹毅,质问道,“顾……老板,进去多久了?他不是说过不着急吗?” 孩子嘴里的那个人当然是顾晋阳。可是,他这么晚把孩子赶出来,究竟想做什么? 冷了她一眼,邹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轮不到你插手!老板交代过,如果你按时回来,从今天起,由你照看孩子。” “你说什么!?” 顾晋阳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不再信任她?难道说医院的事情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 面对女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一板一眼的说道,“这是老板的吩咐,你有异议可以等老板出来以后再说。” “我问你,他进去多久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还是把孩子带进去吧。” “跟我也没有关系吗?” 一个高贵傲慢的声音背后传来,邹毅急忙回头望去。看到赵子琳向他走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 “顾晋阳去哪儿了?” 陆雪漫被通缉的当天下午,赵子琳就被绑来了这里。 起初,她以为讨要赎金的匪徒。后来,看到对方的账号,她才知道,算计她的居然是自己丈夫。 她千算万算偏偏忽略了一点,顾晋阳从拉斯维加斯回到旧金山的时间与黑桃帮覆灭的时间完全一致。 谁能想到与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居然是穷凶极恶的嘿帮头目! 她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顿了顿,邹毅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老板办事去了。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 大人可以撒谎,但小孩子不会。 挑眉望向洛小天,她声色温和的问道,“小天,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在你的房间里?”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赵子琳提步向三楼走去,却被邹毅挡住了去路。 “您不能上去!” “让开!” “夫人,您最好不要让属下为难。” “给我让开!” 丹凤眼闪过一抹寒意,邹毅却依然不为所动。两个人僵持在那儿,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然而,二楼的声响传进了顾晋阳的耳朵,他走的下楼梯,阴冷的嗓音中透着十二分的不悦,“吵什么?” 既然他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赵子琳推开邹毅,一步步走上台阶,冷冷说道,“我想上楼看看她。” “我也去!”从洛琳怀里挣出来,洛小天不敢面对顾晋阳,躲在赵子琳身后,声音却十分坚定。 “去吧。” 老板的反应让其他三个人深感意外。 莫非老板已经得手了? 挑眉望向洛琳,他吩咐了一句,转身向书房走去。 “你,跟我来。” 顺从的走进书房,她始终与顾晋阳保持着安全距离,不敢靠的太近。 “东西拿到了吗?” “是的。” 从怀里摸出一包针剂,她放在书桌上,随即退了回去。 拿出针剂仔细打量,顾晋阳的眼中闪过一抹冷笑,“这种药是强力止痛药,通常用在癌症晚期病人的身上。但是,对孕妇来说,只要一针就能毁掉那两个小生命。有了这个,我不相信那个女人不会妥协。” 他真的好狠毒! 居然想到这种方法来逼她就范,简直没人性! “她性子刚烈,我只怕你做掉她的孩子,反而会激发她的恨意。”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顾晋阳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阴沉的目光仿佛一柄利剑,让她下意识抖了一下。 “你应该恨她,她抢了你最爱的男人,夺走了权家少***位置,还做了你儿子的养母。你这么说该不会想帮她吧?” 把强烈恐惧压回去,洛琳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不是。” “权慕天死了吗?” “死的很干净。” 唇角微扬,他对女人的话有所怀疑,冰冷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身上扫过,不放过她任何的变化。 “等看到他的讣告,我自然会兑现诺言。如果被我知道你骗了我,或者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 “我懂。” “出去吧。” 强撑着走出书房,洛琳提步走回房间,直到把房门反锁,才靠着门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本想告诉权慕天,顾晋阳的人在孤儿院抓到了洛小天和陆雪漫。 这是她所谓的坏消息。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陆雪漫没有收到非人的待遇,现阶段她活的很好。可是,谁也不知道顾晋阳会用什么方法对付她。 只可惜,男人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好! 像陆雪漫那种死硬分子宁死也不会交出顾家的遗产。 然而,她越坚持,顾晋阳越挫败,会被那个女人一点点激怒。一旦他狂性大发,她只有死路一条。 到时候,就算权慕天抓到了顾晋阳,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心爱的女人。 明天讣告一出来,自己就可以带着洛小天远走高飞。等他找到这里,他们母子早已经到了国外。 权慕天自以为无所不能,能轻而易举得到一切,她偏要让初恋情人尝尝失去的滋味。 谁让他利用洛小天要挟自己? 谁让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是他应得的! 冬末春初的海都很少下雨,今年的雨水来的特别早。细雨夹杂着雪花徐徐飘落,一个黑影倒在别墅门外,不停的捶打铁门。 夜深人静,小区里一片静默,砰砰的响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门口的人影慢慢滑坐在地,可他还在敲打铁门。直到大门被人从里面敞开,他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几分钟前,李司机被叩门声吵醒,他极不耐烦的打开了铁门。 可当他看到门外的情景,再也没了困意。 吩咐保镖把人抬进来,他一溜烟儿似的跑上三楼,敲响了夜云山的房门,“老爷……老爷……出,出事了,您快出来看看吧。” 听见动静,夜云山便从睡梦中醒来。 自从权慕天出事以后,他一直睡不安稳。从前天开始,不知为什么,他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出大事。 他走进客厅的时候,沙发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而那张熟悉的俊脸,令他大吃一惊。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蠢到家了! 短暂的惊愕过去,夜云山让保镖把人抬进客房,吩咐李司机给白浩然打电话。[燃^文^书库][]( . . ) 听说这里有抢伤的病人,白浩然带着器械,一路狂飙,只用了十分钟便赶到了万丽海景。 这些天,他时时刻刻蹲守在医院,熬出了两个熊猫眼。走进客房,他焦急地问道,“夜伯伯,谁受伤了?” “司徒信。” 白浩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不是陪着嫂子跑路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海都,还受了抢伤? 起初,夜云山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直到拨通蒋斯喻的电话,才认定这个人真的是司徒信。 “我跟荷兰那边核实过了。据说,几天前他跟漫漫一起失踪了。” 纳尼!? 司徒信在这儿,嫂子去哪儿了?总不会落在黑桃帮手里了吧? 哎呦我去,要不要这么坑? 老大的伤口刚刚痊愈,如果被他知道了这件事,谁也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平复了一下躁动的情绪,白浩然决定先救人。 只有等司徒信醒过来,才能把所有的疑团解释清楚。 剪开带血的衣服,白浩然发现他体内的弹头已经与皮肉长在一起。也就是说,他是在36小时以前受的伤。 受伤以后的36小时,他做了些什么,又去了哪里呢? 一天半能发生很多事情。 也不知道嫂子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像他一样也受了重伤? 她是个孕妇,如果也伤成这样,不仅孩子保不住,连她自己的命都会搭进去。 至于权慕天得到嫂子死讯后的样子…… 他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得赶紧把人救醒! 拿出随身x光机和测量仪,白浩然给他做了简单、却详细的检查。很庆幸,子弹没有伤到内脏,只是他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他带了一包血浆,但以司徒信的失血程度,显然不够。 “家里有谁是o型血?” “我。” 李司机、保镖和保姆都不是o型血,只有抽夜云山的了。可他一把年纪,能不能撑得住啊! “我先给您测个血压吧。” 摆了摆手,他直接撸起了袖子,“我也想尽快知道漫漫的下落。你应该清楚慕天的脾气,要是被他知道漫漫在顾晋阳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行!” 经过一个小时的手术,白浩然从司徒信体内取出三枚子弹。缝合好伤口,夜云山略带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第二天早上六点,司徒信各项指数平稳,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夜伯伯,我不能多呆。这是一天的点滴和用药。等他醒了,每三个小时给测一下体温。如果有什么问题,马上通知我。” “好,辛苦你了。” 把白浩然送到门口,夜云山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叮嘱。 “别把他的事告诉慕天。” “我知道。” 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司徒信终于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环境,胳膊上还挂着点滴,这是哪里? 李司机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见他醒了高兴地几乎跳起来,急忙通知了夜云山。 他进去的时候,司徒信正靠着床头坐着。 见到夜云山,他不免有些尴尬,垂着脑袋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万分自责的开了口,“漫漫和洛小天被顾晋阳抓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过李司机端来的温水,夜云山递给他,缓缓说道。 “你慢慢说。” “漫漫联络不上权慕天,就给林聪打电话,发现他在说谎,就在国外的网站搜索新闻。结果,发现他被诬陷入狱,还受了重伤,差点儿送命。” 司徒信刻意省略了父亲的戏份。 明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是父亲是为他着想才会追到荷兰。 如果不是陆雪漫警觉,就不会发现权慕天的事情。 “漫漫知道以后闹着要回国,但又忌惮顾晋阳的势力。我就陪她去了布鲁塞尔,向国际刑警请求支援。不巧的是,欧阳卓警司去美国开会了,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我们联络不上他,就悄悄回了国。” 夜云山很少动怒,却忍无可忍,“你们俩的胆子太大了!到处都是她的通缉令,你们怎么敢回来?” “我们离开荷兰之前,找人做了假护-照。所以,机场那边上没有我们的入境记录。” 气的心塞,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直到被顾晋阳的人堵住,我们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重重叹了口气,司徒信沮丧的低下了头。 微微蹙眉,夜云山不懂了,“你们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而是去了孤儿院呢?” “漫漫有些材料需要通过文一佳交给她的父亲文博山。她是孤儿院的义工,这样一来,文一佳的行踪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简直蠢到家了!” 两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夜云山胸闷到不行,揉着眉心叹息道。 “文一佳正在蜜月期,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孤儿院做义工。你们都是警察出身,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对呀! 他怎么没想到呢?真是愚蠢到不行! “我又没结过婚。” “漫漫是过来人,她怎么也不懂?” “她又没办过婚礼……再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智商会大打折扣,她想不到并不奇怪。” 好吧,你赢了! 夜云山尽管满脸黑线,却没有再横加指责。 如果没有他,漫漫早就被顾晋阳抓住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吧! 悻悻的叹了口气,司徒信继续说道,“我们把资料交给文一佳以后,准备从后门离开孤儿院,到荣爵洛在海都的别墅落脚。可是……”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陆雪漫和司徒信躲进货车的车厢,打算到了地方再转车。 货车会直接开到给孤儿院洗卧具、床单的洗衣房,那里的老板与陆院长是老相识,一定不会有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放松了警惕。 车子开出没多久,陆雪漫就发现被套堆里有动静,司徒信扒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孩子。 虽然她没有进教室,但是洛小天透过玻璃看到了她。一路追着她的脚步,最后索性藏进了装卧具的推车,跟床单、被套一起上了车。 一个孕妇已经足够他担心,又多了一个孩子,司徒信瞬间有种崩溃的感觉。 孩子见到陆雪漫,说什么也不肯回孤儿院。 鉴于荣爵洛的别墅够大,某女就默许了他的恳求。 实际上,她打算等孩子熟睡之后,让司徒信把他送回去。等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孤儿院,再想跑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的计划很丰满,现实骨感的让人生恨。 半路上,车子停了几分钟。司徒信觉得不对劲,敲了敲车厢,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子油路除了问题,现在已经修好了。” 根据声音判断,回答的是司机老王,他便没有再追究。而今回想起来,货车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老王被顾晋阳的人劫持。 货车重新发动不久,陆雪漫便开始晕车。 车厢里密不透风,虽然密封性不好,但是通风性也很糟糕。一路颠簸、加上孕期反应,她一阵阵反胃,想下车透口气。 砰砰砰! “又怎么了?” 这次回答的声音很陌生,立刻引起了司徒信的警觉。他摸出两把手抢,悄悄打开保险,给陆雪漫递了个眼色。 她立刻会意,捂着洛小天的嘴,紧接着从怀里掏出手抢,把子弹顶上了膛。 “没事,没事……我一不小心滑了一跤。” 司徒信大声喊叫,话音未落,一抢打断门锁,拉着陆雪漫想要跳车逃走。听见抢声,司机一个急刹车,两大一小三个人不约而同仰面倒了下去。 车厢门打开的一瞬,他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砰砰砰连续射击。 没想到他们随身带着家伙,司机抱着脑袋,慌忙趴在地上。等车里另外两个人冲过来,司徒信已经拉着陆雪漫和洛小天跑进了路边的树林。 三个人拎着紧追不舍,他们边跑边躲,也不知跑了多久,陆雪漫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司徒信试图把她拉起来,却发现她的裤腿和鞋子已经被血染红。 洛小天惊呆了,“你流血了。” 其实,没跑出几步她的小腿就中弹了,强撑着跑出这么远,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不远处人影晃动,眼看就被追上,不能耽搁下去了! 陆雪漫把洛小天塞给司徒信,说的极为认真,“咱们得分开走。跟着地上的血迹,总能被他们找到。那些人要的是我,我去引开他们,你带着他先走。” “不行!你起来,我背你走!” 不由分说,司徒信背着人继续向前跑。 天色逐渐暗下来,树林一眼望不到边,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他闷着头玩命似的往前跑,却没注意到洛小天一直抓着陆雪漫的衣襟,很争气的没有掉队。 天色彻底黑下来,三个人终于走出了树林。 身后渐渐没了声音,他们天真的以为甩掉那些人,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不久前拼命似的狂奔,累的几乎虚脱,司徒信靠着石头大口喘息,准备等恢复了体力再到路边拦辆车。 陆雪漫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在洛小天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河边。 没等她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十几名壮汉突然从不同的方向窜出来,黑洞洞的抢口齐刷刷对准了他们的后心……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掉到地上了 砰砰砰! 极弱的抢声在身后炸开,陆雪漫下意识捂住洛小天的耳朵,掏出手抢想回身还击,却发现河对岸的抢口瞄准了她的胸口。[燃^文^书库][].d.m 短暂的迟疑过去,突然水花四溅,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仰面倒在河里,顺着水流向下游缓缓移动。 “司徒信,司徒信!”陆雪漫疯了似的呼喊,他却始终没有反应。 等他醒过来,同行的两个人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又怕被人发现、报告警察。白天躲在废弃的板房,直到晚上才敢出来。 就这样,他一步步从海都郊区走回了万丽海景。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是他可以断定袭击他们的就是顾晋阳的手下。 听完他的描述,夜云山认同的点了点头。 陆雪漫落在顾晋阳手里,只怕会吃些苦头。她又受了伤,万一伤口发炎,就糟了。可海都这么大,她究竟被带到哪儿去了呢? 当天中午,夜南峰和大周相继来到了万丽海景。 客厅一尘不染,与平时没什么分别,但是法医敏锐的直觉依然让他闻出了鲜血的味道。 在屋里转了一圈儿,他发现沙发角落藏着一部手机。 戴上一次性手套,他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部手机怎么这么眼熟? 点开微信记录,他顿时恍然大悟。 这不是他送给陆雪漫的那部手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她从荷兰回来了? 夜南峰不淡定了,站起身向楼上走去,“哥,你出来,哥!” 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是大周知道他不是冲动的人。那部手机的主人是谁,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走出书房,夜云山不悦的反问。 “我问你,漫漫是不是回来了?” 这小子能掐会算吗?他怎么知道漫漫回国了? 难道她下了飞机与弟弟联络过?还是文一佳告诉他的?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做了一部复制机,在漫漫离开海都之前,把复制机交给了她。一旦她遇到危险,只要拨通主机号码,我就能知道她在哪儿。可是,我不明白,这部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的客厅!” 大周震惊了。 少奶奶居然回国了!? 到处都是她的通缉令,她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添乱吗? 微微蹙眉,夜云山隐隐察觉到不妙,“弟妹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什么意思?” 夜南峰不懂了,陆雪漫回国与文一佳有半毛钱关系吗? 大哥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问你,漫漫是不是在你这儿?” 弟弟情绪激动,夜云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冷静些,跟我去见一个人。” 他买的什么关子吗? 当夜南峰与大周看到床上的司徒信,不由都愣住了。 噌噌几步走过去,夜南峰直接把人揪起来,瞪着眼睛质问道,“你怎么回事?你跟漫漫不好好在荷兰呆着,跑回来干什么?” 就知道师父会是这种反应!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跟漫漫都是你的徒弟,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她什么都知道了!” 大周瞬间懂了。 以少***脾气,一旦知道少爷被人冤枉,还差点儿死在看守所,第一反应就是回国。除了少爷,其他人谁也拦不住她! 夜南峰还是无法接受,紧接着问道,“她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你不清楚她的分析能力有多强大吗?” 他一个小小的破绽就被陆雪漫看穿了用意。破案的时候,只要被她逮到丁点儿蛛丝马迹,就能还原整个案件的过程。 平时,她是很二、很天真,可关键时刻智商分分钟爆表,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夜南峰却不这么认为,丢口袋似的把人扔回去,“你是猪吗?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吗?连陆雪漫你都骗不过,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咳咳…… 以少***智商和情商,只有少爷是她的对手,其他人统统白给! 司徒信哭笑不得,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沉默了片刻,马上找到了还击的理由,“你怎么才来?” “你把漫漫弄丢了,现在却来找我的不是?你这个臭小子,脑袋抽风了是不是?”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难道文一佳没有把资料的事情告诉他? 仔细打量他的表情,司徒信疑惑的问道,“这两天,你跟文一佳在一起吗?她就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文一佳跟陆雪漫失踪有神马关系,他和大哥怎么都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被围堵之前见过文一佳。不仅如此,漫漫还交给她一些顾晋阳的犯罪证据。虽然是副本,但是足以让省厅对杜涛和顾晋阳进行立案调查。” 等一下…… 陆院长与陆雪漫情同母女,绝对不会出卖她。 除了他们两个,只有文一佳知道他们的逃跑计划和路线。 难道是她泄露了消息? 不管夜南峰为什么娶她,都达成了她的心愿。陆雪漫是她的姐妹,她没有理由出卖闺蜜?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们见过佳佳?还把资料交给了她。”夜南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拿出ipad,点开文一佳的通话记录。 从她在婚前协议上签字的那一刻起,他便对文博山一家三口进行了秘密监听。 夜南峰了解她,但是并不完全信任她。 从前,为了保住饭碗,她可以昧着良心作假报告。而今,只要对方出的价码足够高,她就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她是陆雪漫出事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那么泄密的人极有可能是她。 “那天下午她打过这个电话。” 把平板递给司徒信,他沮丧的叹了口气。 通话记录显示,陆雪漫被围堵当天,文一佳与神秘号码的通话时间是在她离开孤儿院以后。 那时,距离出事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 根据车程计算,一个小时之内,哪怕从海都最东边也能抵达孤儿院。这也就意味着,的确是文一佳出卖了陆雪漫。 司徒信还是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助的闭上了眼睛,夜南峰没想到他会把这种女人娶进门! 等这件事过去,他会亲自问个清楚。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她还不安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或许从她被查出癌症的那一刻起,她与漫漫就不再是姐妹了。” 顾晋阳对权慕天所做的一切都两个目的,一是除掉陆雪漫最坚实的依靠,二来是引她回国。得知她回国以后,便想方设法收买了文一佳。 所以,无论司徒信计划得多周密,都会被人轻而易举的瓦解。 文一佳啊文一佳,你太过分了! 屋里一片静默,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息。可是现在不是纠结文一佳人品的时候,最要紧是把少奶奶救出来! 大周明白少爷有多在乎少奶奶。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折腾。 “少爷还不知道少奶奶被抓走了,咱们得在露馅之前把人找回来。” 白浩然拎着早餐赶回加护病房,权慕天已经穿戴整齐。 眼前的男人恢复了往日的风流倜傥,尽管脸上少了些血色,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病态美。 只不过,这是出院的节奏吗? 该不会他这么快就知道嫂子落在顾晋阳手里了吧?不可能啊!加护病房几乎与外界隔绝,他没机会收到消息。 白浩然放下手里东西,紧张兮兮问道,“你要干嘛去?”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权慕天戴上腕表和袖扣,沉声吩咐道,“帮我办三件事。第一,对外界宣布,凌晨1:26分我在医院意外死亡。新闻稿可以不透漏我的死因,但是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要隐晦的告诉记者我是死于氰-化-钾中毒。” 白浩然不得不再次怀疑自己幻听了! 哪有人咒自己死的?他是不是烧坏了脑袋? 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和颈动脉,体温和心率正常,好人一个! 他又抽的什么风? 送给他一个白眼,权慕天继续说道,“替我给蒋斯喻打个电话,问一问你嫂子的情况,然后把结果告诉欧阳川。” 为了不被顾晋阳的人发现,他不能携带任何通讯设备。否则,他会亲自打过去问清楚。 默默咽了口唾沫,白浩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把你的钱包和车钥匙给我。” 从看守所出来,他身上连半毛钱都没有。就这么出去,他会寸步难行。 作为某朝富豪榜的前三甲,他还是第一次身无分文。虽然是暂时的,但是这种感觉让他相当不爽。 “好。” 白浩然没有犹豫,把钱包递上去。想了想,把另一把车钥匙递给了他。两人目光一对,他急忙开口解释。 “这是去年我爸我继母买的生日礼物。为了防止记者偷拍,包括挡风玻璃都换成了单向的。现在车停在医院的车库,你开这辆车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好。” 接过钱包和车钥匙,权慕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门口走去。 “老大,咱们五家的股价已经掉到地上了,我们都等着你力挽狂澜呢!” 其实,他想说嫂子被顾晋阳抓走了。可是思前想后,他始终不忍心把这个噩耗告诉他。 “知道了!” 侧眸扫了白浩然一眼,他披上白大褂,提步离去。 当天中午,欧阳川正在组织人手搜寻顾晋阳及其党羽的下落,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玩的就是心跳 很少有陌生号码打进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燃^文^书库][] 迟疑了片刻,欧阳川接听电话的同时,谨慎的按下了录音键,“喂,哪位?”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瞬间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你不是死了吗?难道阎王爷特许你还阳吗?” 早上九点,权慕天在医院病逝的消息再一次抢占了各大网站、报纸的头版头条。 对他的意外死亡,大致有这么几种说法。 绝大多数网友认为,他惧怕法律的制裁,所以选择了畏罪自杀。 其他网友对权氏的变故有不同的意见。 有人认为权慕天是被人陷害的,谋杀外公和母亲与他健康积极的公众形象不相符。 也有人认为他的死是豪门高层利益集团的洗牌。 还有网友认为他带着巨额财富消失了,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会成为第二个基督山伯爵。 他的死让网友脑洞大开,可不管那种说法,广大民众对这位英年早逝的极品高富帅都充满惋惜和遗憾。 此刻,权氏的员工已经纷纷赶往权氏大楼,在前的广场摆放了鲜花和蜡烛。 其中不乏indy和林聪的身影。 看到报道的那一刻,欧阳川就不相信权慕天会那么容易死掉。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九条命,却有着超人的智慧和忍耐力。即使面对突如其来打击,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死亡也许只是他以退为进的策略,他绝不会因此销声匿迹。 坐在温泉汤池里,权慕天嘴角勾起一抹疏狂,“阎王爷不要我,你信吗?” “信!” 欧阳川发现他的心情很不错,总不会他有了什么重大发现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知道顾晋阳的下落?” “让你的人追踪我发给你的手机号码,自然会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一个小时后高尔夫球场见,具体的我们见面再谈。” 他第一次发觉自由有多么重要。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虽然比看守所舒服的多,但是每天他要在床上躺十几个小时。除了呆在那里发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晓得陆雪漫怎么样了,甚至对公司的一切都失去的掌控。 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可是,在顾晋阳落网之前,他只能默默忍受。 庆幸的是,用不了多久,黑桃帮会被一网打尽。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陆雪漫接回来。 只要想到可以见到那个小女人,他就按讷不住心中的喜悦。 “待会儿见。” 一小时后,欧阳川见到了权慕天。 虽然只有十几天,但是对他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再见到他,兴奋之余,不免有些感慨。 “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死掉!” “再过半年,我就要当爸爸了。要是死了,岂不亏大了?”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他兴冲冲的样子让欧阳川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开国际刑警总部之前,他分别接到了魏蓓拉和白浩然的电话。两个人只有一个目的,让他不要把陆雪漫落在顾晋阳手里的事情说出去。 围捕黑桃帮在即,即使他现在不说,在最后时刻,权慕天也会知道。 然而,谁也不知道陆雪漫究竟是死是活,为了他的安全,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我要做干爹的!” “抓住顾晋阳,我就答应你!” 系上安全带,欧阳川专心开车,始终不敢与他对视,“这么说的话,你孩子的干爹我是做定了!” “对了,白浩然告诉你漫漫的事情了吗?” 他心里咯噔一下,却紧紧抓住方向盘,没有把内心的慌乱表现出来,“你交代的事情他一定会照办。不光他找过我,魏蓓拉也来过电话,说嫂子在荷兰呆的烦闷。” 菲薄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浅笑,权慕天望着窗外的景色,下意识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蒋晟风有三位太太,每一房都不好对付。 陆雪漫最受不了豪门里的勾心斗角,自然会住不惯。可现阶段,除了蒋家,她哪儿都不能去。 一旦离开蒋家的大本营,她会随时随地落在顾晋阳手里。 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再忍忍吧。” 他自顾自的低声喃喃,欧阳川偷眼打量,发现他没有起疑,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真的好险,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过了收费站有两条路,一条通往万丽海景,另一条可以直接抵达国际刑警总部。 欧阳川拿不准他的意思,挑眉问道,“你打算去那儿?” “先回万丽海景。” 听到他答案的一刻,欧阳川悔得肠子都青了,森森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真是笨到家了! 刚才那个问题简直是废话! 司徒信正在夜云山的别墅养伤,现在把权慕天带过去,万一被他发现些蛛丝马迹,一定会揪住不放。 到时候,天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建议你不要在那儿留宿,最好住到总部。这样既方便商量对策,又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不相信你会死,顾晋阳未必会信以为真。” “就按你说的办。” 前几天,他与夜南峰商议从省厅抽掉警力,配合国际刑警的抓捕工作。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尽管很想知道结果,但是他不方便联络夜南峰,而夜氏兄弟见到往来总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更何况,夜云山一定很担心坏了,他必须回去一趟让老头子安心。 车子开进去的时候,夜南峰等人正在司徒信房间里商量营救陆雪漫的计划。听说权慕天来了,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 这小子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真是够了! 夜云山急忙吩咐李司机叮嘱下人,不许任何人多嘴,然后把夜南峰和大周叫进了书房。 儿子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他的情绪难免激动。 只不过,权慕天隐隐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禁不住蹙起了眉头。家里没有人受伤,为什么会有医院的味道? “有人生病了吗?” 夜南峰鼻子尖,急忙把话头接过去,“我昨天去了趟医院,做了几项检查。结果,医生说我便血还是因为痔疮,跟肠道功能没有关系。不过,肠造影的检查可真不是人做的,太他丫的难受了。”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某男显然对他的肠道和痔疮不感兴趣! 他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权慕天挥手打断,“我让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人员已经就位。只要落实顾晋阳的下落,随时可以行动。另外,我们这边想出了几套方案……” 夜南峰拉着他商议计划,根本不给他纠结消毒水味道的机会。其他几个人十分配合,很快进入了状态。 怕佣人说走嘴,李司机不许他们出来。 司徒信觉得口渴,一瘸一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权慕天肚子饿,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巧合的是,李司机把午饭和温水端进去,准备给司徒信测体温,却发现人不见了。放下东西,急忙四处寻找。 他一头扎进厨房,发现大少爷站在冰箱前,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佣人的嘴笨,经不住盘问,不如…… 眼珠一转,他走过去,笑着说道,“大少爷,您要是肚子饿了,我替您叫外卖吧?” “也好。” 关上冰箱,权慕天向咖啡机走去,准备煮一杯蓝山咖啡提提神。李司机抢先走过去,毕恭毕敬问道,“大少爷,您要喝什么咖啡?” 走进厨房的一刻,他就在厨房里迅速扫了一圈儿。咖啡机下方的柜子闪开了一条缝隙。 很显然,司徒信就藏在里面。要是被少爷发现,就糟了! “蓝山。” “大少爷,待会儿我煮好了给您送上去。”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发觉李司机今天格外殷勤。平时,他不是这样,莫非他在掩饰和隐瞒些什么? 沉稳的脚步身渐行渐远,他蹲下身正准备把司徒信拉出来,权慕天却折了回来。 这什么情况? 不会被大少爷看出破绽了吧? 他故作镇定,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若无其事的问道,“大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厨房,权慕天试图找出一些端倪,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他紧张多度了? “家里的佣人呢?” “去买东西了。” “给我们做几个三明治。”吩咐了一句,他转身离去,却没有走远。 李司机是侦察兵出身,察觉到大少爷没有走远,便按部就班的做事。直到脚步声再度响起,他才把司徒信拽了出来。 没料到权慕天也会出现在厨房,司徒信无处可藏,只能蜷着身子,躲进柜子里。 万一被这厮发现,会被分分钟撕成碎片! 这玩的绝对是心跳啊! 司徒信逃过一劫,陆雪漫就没那么幸运了。 三天前,她小腿中弹,和洛小天一起被抓进了洛氏别墅。 为了防止她逃跑、向外传递情报。顾晋阳只允许手下给她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不许把子弹取出来。 她很清楚对方的意思,如果不及时把子弹拿出来,她这条腿就废了! 可是,黑桃帮的人看管的很严,在没有消毒措施的情况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弹头与皮肉融为一体。 看到权慕天讣告,顾晋阳知道机会来了,拿着强力止痛针剂走进了房间。 扫了邹毅一眼,他立刻会意,把洛小天带了出去。 陆雪漫摸不清对方的意思,下意识缩进角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顾晋阳,你又想干什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针锋相对 自从把路雪漫抓进来,顾晋阳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催眠。[燃^文^书库][] 难怪她让欧阳川追查的那个会催眠术的富豪毫无结果,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亲叔叔! 尽管他的催眠术令人防不胜防,但是疼痛可以让她保持清醒。所以,她的伤口在不停的渗血,始终没有愈合的迹象。 “别紧张,我今天来只想给你看两样东西。” 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靠在床头,垂着头把玩发梢,全然一副视若无睹的架势。 “看看这个吧。”扔给她一份海都日报,顾晋阳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整个版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加粗的字体赫然写着,权氏集团执行董事权慕天于今日凌晨在仁爱医院病逝…… 他死了!? 陆雪漫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把报纸拿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可能! 仁爱医院是白浩然的地盘,他怎么可能会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对! 这张报纸从头至尾每一个字都是假的,是顾晋阳搞的鬼。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放弃遗产,简直是痴人说梦! 甩手把报纸扔回去,她不屑的闭上了眼睛,“你省省吧!我不会上当的。” “这条新闻是白浩然透漏给媒体的,这里有记者采访的视频。如果你不相信,就自己看看吧。” 顾晋阳递上平板,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 倒要看看你玩的什么把戏! 然而,对方并没有立刻松手,两个人僵持在那儿,谁也没有说话。 几分钟过去,陆雪漫不耐烦的抬起头,嫌弃的扫了他一眼,讥诮道,“该不会是视频做的太拙劣,你怕被我看出破绽吧?” 她一点儿也不伤心吗? 怎么可能! “我只想知道,如果权慕天真的死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不见他的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 对方迟迟不肯松手,她冷哼了一声,索性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希望你是对的。” 随手一扔,平板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她的伤口,血一下子渗出来,瞬间染红了纱布。 狠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闷哼了一声,却咬紧牙关没有出声。心中暗骂,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原本以为这是顾晋阳的圈套,可看过视频,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按照白浩然的说法,权慕天是脑死亡。 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没有脑死亡的可能。难道说他又被人暗算了? 最常见致人脑死亡的药物是氰-化-钾。虽然对这种东西控制的很严,却总有办法搞到手。它毒性剧烈,只要一丁点儿,三秒钟以内就能让人送命。 要是她猜得没错,权慕天的死是顾晋阳造成的。 为了达到目的,他真是不择手段! 只不过,权慕天真的死了吗? 今天是他入院的第十四天,按照他的恢复能力,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继续住院的必要。 他坚持留在医院,无外乎两种原因。要么,他伤的比报道中所提到的要严重得多。要么,他想以这种方法保护自己。 如果是前者,他或许会被被暗算致死。要是后者,这条新闻就是假的。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顾晋阳撒谎,还是白浩然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在这个疑问没有解开之前,她不会相信任何人。 陆雪漫的平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以她与权慕天的感情,得知男人死亡的消息至少会痛哭流涕,她却不为所动。 难不成那个男人不是她的死穴? “还不肯相信吗?” 我信不信都不会让你知道!被你看穿,我就输了! 冷笑了几声,她懒洋洋的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他的死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我对他还有一点点给感情,早就跟他复婚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信不信由你!” 合上眼睛,看似她满不在乎。实际上,她时不时扫向顾晋阳,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如此,你还留着他的孩子做什么?要不然我帮帮你,把孩子做掉。这样一来,你就能开始全新的生活,彻底忘掉那个男人。” 摸出针剂,他轻轻向上推压,透明的液体溢出针头,在日光下散发着妖冶的色泽。 下意识蜷起双腿,陆雪漫心慌不行,却故作镇定的送给他一个白眼。 “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女人生孩子就一定是为了你们吗?论收入、素质和社会地位,我们女人难道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吗?” 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只可惜,我不相信你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微微一笑,顾晋阳赞许的拍了拍手,“你的戏真是越来越好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傻丫头,没想到还是个好演员!” “难道你没意识到这是顾家遗传的吗?” 耸了耸肩膀,她冷嘲热讽道。 “表面上,你是赵氏集团的执行董事,对你的太太赵子琳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事实呢?那只是你道貌岸然的伪装。谁能相信你是黑桃帮的头儿、无恶不作的罪犯?只怕连你的老婆都会大跌眼镜吧!”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在侄女儿临死之前,必须问个清楚。 “你是怎么猜出黑桃k是我?” “很简单。洛小天在北川出生。而你从小被过继给北川的亲戚。加上洛琳失踪一年的遭遇,我认定你就是黑桃帮的帮主。虽然这个事实很难接受,却是事实!” 又是洛琳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也不会被国际刑警通缉! 是那个女人让他从成功的商人沦落为通缉犯!她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顾晋阳眼中闪过彻骨的寒意,令某女森森抖了一下。 这是杀人的节奏吗? 难道他打算用针管里的液体对付自己? 不行!她不能死! 一旦她死了,顾晋阳会成为遗产的继承人之一,享有与蒋斯喻平分财产的权利。那样一来,他会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想到的东西。 绝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时间,她心慌意乱,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顾晋阳看了看时间,距离直升飞机起飞还有二十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做掉她。只要她死了,蒋斯喻也死了,遗产都是他的。 “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转过身,他突然伸出魔爪,想抓住陆雪漫的胳膊,却被她警觉的避开。 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急忙说道,“你难道不好奇你哥哥、我父亲为什么不把遗产留给你和我妈吗?” “我对死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权慕天还没走远,你带着你们的孩子下去见他吧。” 狰狞的冷笑浮上嘴角,他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令人心惊胆战。 她怕极了,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不住的向后缩,“本来我也不明白,但是这些天我想清楚了。他不把遗产留给你就是不想你们报复五大家族。所以,他才会规定在我24岁生日以后,遗产会全部捐献给国际儿童基金会。” 她的话把顾晋阳彻底激怒,“那是他的决定,不是我的!” 看着他扭曲的面容,陆雪漫故意说道,“他是顾家的族长,有权利处置顾家的财产!”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虽然我被过继给别人,可依然是他弟弟。他的家业、遗产都有我的一份。可是,为什么他要把全部家当留给你这个蠢女人?” “……你才是蠢货!” “如果你不蠢,会嫁给权慕天吗?如果你不蠢,会把杀父仇人当成亲人?如果你不蠢,会落在我手里吗?” 顾晋阳不屑一顾的笑了,张狂嚣张的样子仿佛阿修罗在世。 “权氏、赵氏一半的资产都落在了我手里。即使没有那些遗产,我也可以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可我哥的遗产本来就是我的。在你手里那些钱只是一串数字,对我而言却是无所不能的机器。像你这样人,不配姓顾,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她蠢,她承认! 只不过,像顾晋阳这样的人渣败类没有资格染指顾家的遗产! 他活着浪费空气,死了也是浪费土地! “报仇只是你的幌子!你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满足你个人愿望。你以为用金钱就能填补空虚的心灵吗?顾晋阳,你这一辈子都是lser!” 他双眼泛起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像极了被暴怒的豺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猎物,恨不能把她撕碎。 “把你最后一句话收回去!” 就这么点儿忍耐力吗?更狠的话她还没说呢! “妄想!” “陆雪漫,你-死-定-了!”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顾晋阳扑上来,死死扣住了她的脖子。针头一分分向她靠近,眼看就要刺进颈动脉。 陆雪漫呼吸困难,却没有放弃挣扎,拼尽全力不让他得逞。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即使要死,也不能死在让这个败类手里。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片刻过去便被顾晋阳占了上风……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岁月是把杀猪刀 眼看针头就要刺入皮肉,陆雪漫把心一横,屈膝狠狠顶了上去。[燃^文^书库][]( . . )顾晋阳被踢中要害,动作随之顿住,皱着眉头僵在当场。 跑,就现在! 她顾不上伤口的剧痛,迅速跑出房间,向楼梯狂奔而去。 洛小天正在中厅玩遥控车,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难免紧张。他一是手滑,玩具车向着那道人影冲了上去。 生怕被顾晋阳追上,陆雪漫边跑边向后张望。 一口气跑进中厅,本想拉着洛小天一起逃,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她急忙收住脚步低头望去。 原来是玩具车! 幸好她反应快没有踩上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正在暗自庆幸,一道黑影在身后一闪而过。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的邹毅逮住。 这个女人自己跑出来,她把老爸怎么了? “老板呢?” “不知道……” 手腕几乎要被捏碎了,她挣扎着想要甩开那只可恶的爪子。对方以为她还要逃走,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眼冒金星,那种感觉仿佛被人砍掉了半张脸。 这厮真不是东西,打女人出手还这么重! 邹毅根本不懂怜香惜玉,也没有顾晋阳那么好的耐性。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暴力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如果有谁不屈服,就证明他吃的苦头不够多。 他揪住陆雪漫的头发,迫使女人抬起头与他对视,“你还想跑吗?” 洛小天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冲上来,疯了似的撕咬踢打,“你放开我妈妈……你凭什么打人……你个大坏蛋!” 他的年纪不大,尽管拼尽全力,可对邹毅来说如同瘙痒,没有任何威胁性。 陆雪漫怕孩子吃亏,也跟着动了手。 被一大一小纠缠了片刻,他终于忍无可忍,挥动臂膀把两个人扔进了沙发。即便如此,他还是十分懊恼,提步赶过来,伸手掐住了洛小天的脖子。 陆雪漫仰面摔进沙发,后脑撞在靠背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渐渐缓过一口气,她抬眼看见邹毅掐着孩子的脖子,慌忙扑上去救人,不住的大声喊叫。 “洛琳,有人要杀你儿子了……洛琳,快来救你儿子,洛琳——!洛琳!” 看到权慕天的讣告以后,顾晋阳兑现了承诺。 瑞士银行的户头里一下子多了几千万,这笔钱足够她们母子富足的过下半辈子。 但是,用不了多久,国际刑警就会追查到这里。以权慕天的性格,一定会参与抓捕行动,亲眼看着宿敌黑桃k落网。 一旦被警方围捕,陆雪漫会成为黑桃帮与警方谈判的筹码。那么,权慕天也会发觉自己欺骗了他。 只要男人现身,就会揭穿她的谎言。到了那个时候,她想走都走不了。 必须尽快带着儿子离开这儿! 正在收拾行李,突如其来的呼救声将她的动作打断。 有人要杀我的儿子!? 不想活了吗? 拿了手抢,她快步走到二楼客厅,发现邹毅、陆雪漫搅在一处,孩子的双腿垂在沙发上,正在不停的摆动着。 邹毅,你这个畜生,敢对我的儿子下手! 绝美的眸中涌入一抹杀意,虽然她极想用匕首做掉邹毅,但是为了安全离开这里,她把杀人的念头强压了回去。 放轻脚步走过去,她举起抢托,对准邹毅的后颈重重砸了下去。 强烈的钝痛在后脑炸开,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对上洛琳那张柔美的脸,极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窒息的感觉一经消失,洛小天立刻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孩子脸色潮红,但意识很清楚,应该没有大碍。只不过,洛琳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顾晋阳虽然心狠手辣,却始终没有为难这个孩子。这些天,陆雪漫一直被软禁在房间里,除了孩子,他不许其他人与这个女人接触。 现在她居然出现在客厅,莫非顾晋阳出事了? 那个人老奸巨猾,他会被陆雪漫这个蠢女人算计?明显不可能! “怎么回事?” 陆雪漫没心情理会她的问题,把孩子拉进怀里,开始检查他的脉搏和呼吸。 几分钟过去,她暗暗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瘫在沙发里,不住的喘息。眼前的女人披头散发,狼狈的不像话。 洛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狠盯着她逼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有人要杀你儿子。”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伸出手想把人推开,对方却没打算放过她。 “我告诉你,今天我会带小天离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你不要以为跟孩子的感情好,我就会帮你!权慕天已经死了,你的依靠没了,不如乖乖与老板合作,或许他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交出遗产,顾晋阳会放过她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静静的看着洛琳,她嘲讽的笑了,“我会天真到与魔鬼做交易吗?”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冷了她一眼,洛琳抱起洛小天,转身离去。可是,没走出几步,孩子就挣脱她的怀抱,折回去,扑进了陆雪漫的怀里。 小小的人把她拉起来,乖巧的问道,“您没事儿吧?” 勉强挤出一抹笑,她摇了摇头。 你们的感情再好也白搭,洛小天是我的儿子! 如果不是为了自救,她绝不会带着这样一个拖油瓶。更何况,他的生父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整理了一下心情,洛琳声色温和的说道,“小天,跟妈妈走吧。” 看了看陆雪漫,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孩子坚决的摇了摇头,“你不是我妈妈,我不会跟你走的。” 个没良心的东西!到底谁是你亲妈? “小天,你是我亲生的儿子。到现在我还保留着你的出生证明呢!” 抿了抿唇瓣,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拿来我看看!” 这孩子还真不好糊弄! “东西放在房间里,你跟妈妈去房间看好不好?” 只要离开陆雪漫,就有办法把他带走。等到了国外,他人生地不熟,自然会乖乖听话。到时候,再好好调教也不迟! 洛小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陆雪漫怀里偎了偎,“我妈妈现在不舒服,那个东西改天再看吧。” 洛琳满脸黑线,挫败到不行。 这孩子这么难搞,为什么偏偏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呢? 她哪里比不上陆雪漫?不止权慕天,连亲生儿子都不把她看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这个女人必须死! 把孩子揽进怀里,某女疼惜的扶着他的脸颊,不冷不热的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说几句好话?” “用不着你假好心!” 抚过孩子的额头,她柔声说道,“小天,我们玩个游戏。” 孩子还沉浸在之前的惊吓中,听到陆雪漫这么说,注意力被瞬间转移。 “好!” “捂上耳朵,从1数到300。只看我们的口型,猜猜我们说了些什么。猜对了有奖,猜错了就认罚,好吗?” 这几天,洛小天跟她学了一些入门级的唇语要领,总想找个机会一显身手。 “没问题!” 孩子跃跃欲试,她心里一阵难过,抬眼望向洛琳,低声问道,“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他跟你走。” 这里太危险,洛小天早一天离开就少一分危险。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不会为难他的。 冷哼了一声,她不屑的说道,“省省吧,你别想耍花样!他是我的儿子,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跟我走。” “有人告诉我,是你亲手杀了权慕天。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她问这个干什么? 洛琳心里咯噔一下,摸不清她的意思,冷冷答道,“当然是我做的。像他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亲手杀了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难道这很难理解吗?” 任何人都有杀权慕天的动机,偏偏她没有。 他们曾经爱的轰轰烈烈,尽管没有走到一起,可这个女人始终没有忘记他。就算她被顾晋阳胁迫,也不可能下的了手。 如果她在说谎,权慕天就没有死。那么,她着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因为我找不出你杀他的理由。” 被人戳中软肋,洛琳顿时一阵心虚,却故作傲慢的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可这是个金钱至上的年代,顾念旧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更何况,他早就不在我心里了。我这次回来,是受了老板的指派。不然的话,我会多看他一眼?” 听上去,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现在的态度与在咖啡馆里宣誓主权的判若两人。 作为女人,陆雪漫看得出来她对权慕天是发自真心,还是逢场作戏。 所以,她根本不相信洛琳的话。 既然她的话是假的,就说明那个男人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她就有救了! 一道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过,她故意抬高声音,追问道,“这么说,你想做权太太也是假的了?” 从前,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权慕天的所作所为让她的美梦化为泡影。 什么初恋难忘,什么青梅竹马,统统敌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而今的权氏犹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头衔有用吗?作为过来人,我不得不告诉你,只有钱才不会背叛你!” “按照你的说法,只要钱给的足够多,你也会背叛你的老板喽?”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不做二不休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陆雪漫很期待洛琳的答案。[燃^文^书库][] 顾晋阳就躲在拐角处,只要她说错一个字,立刻招来杀身之祸。 在得知权慕天没有死的那一刻起,某女就改变了主意。 根据时间推算,欧阳川已经收到了国际刑警下发的通缉令,围捕黑桃帮势在必行。 顾晋阳这么着急杀掉自己,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洛琳急着把孩子带走,不仅印证了她的猜想,还说明在刺杀权慕天的过程中,她背叛了主子。 用不了多久,黑桃帮会彻底覆灭,她和洛小天也会顺利脱险。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放过这个女人呢? 陆雪漫的面容人畜无害,一时间洛琳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她这么问该不是想让自己帮她逃出去吧? 别天真了! 这里到处都是黑桃帮的人,她们根本走不出去。即使出去了,也休想离开别墅区。 自己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一切,没必要给她陪葬。 “有些时候价钱和忠诚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比较重要。找老板就像穿鞋,合适就着一顺百顺,不合适就会磨得满是血泡。” 居然没上当! 不过,不要紧!对洛琳这种节操尽碎的女人来说,忠诚神马滴统统都是浮云。 顾晋阳不是傻瓜,绝不会相信她的话! 眼尾扬起一抹冷笑,陆雪漫反问道,“这么说,你跟对了人?” 冷哼了一声,洛琳打算强行带走洛小天,提步走到沙发前,讥诮道,“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选择权慕天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算而今你意识到自己错了,也太迟了!” 孩子面露惊恐,下意识往陆雪漫怀里缩,却没有忘记游戏规则,乖顺的捂着耳朵。 横在他们母子之间,她静静的对面的女人,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该不是你不敢回答吧?” 今天是权慕天‘去世’的第三天。 以他的办事效率,最迟明天就会包围这里。一旦他出现,不止她要死,洛小天也活不成! 掏出手抢,洛琳打开保险,黑洞洞的抢口的抵上了她的脑门,“你凭什么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最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洛小天本想说些什么,却因为接了某女的眼色,安分的躲在她身后。 即便如此,他还是向洛琳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母子二人眼神一对,她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静静的看着她,陆雪漫万分遗憾的叹了口气,“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让孩子跟你走。反过来说,你带不走他。” “我带不走自己的儿子?”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难道她还对付不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吗? “如果被他知道你想带他走是因为你这个当妈得了白血病,除了孩子的骨髓,你只有等死的份儿。你认为,他还会跟你走吗?” 这些年,他们之间除了单纯的血缘关系,没有任何感情。 而且,洛小天有着过人的智商,万一被他知道生母与他相认的目的,会毫不犹豫离开她。 抢口又挪进了几分,洛琳狠盯着她喝道,“你要挟我?” “我是孩子的养母,即使到了这步田地,他依然只认我这个母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想带走洛小天,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你都自身难保,还在我面前装大半蒜,省省吧你!” 陆雪漫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她这么说无非是想激怒对方,让洛琳说出令她自己后悔的话。 微微一笑,她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像你说的,只要我乖乖合作,就有一线生机。我现在是三个人,求生的**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你说是不是?” “话虽如此,可是……” 把手抢揣进怀里,洛琳警觉的四下张望,确认客厅里没有外人,终于露出了狰狞可怕的真面目。 如果这个女人死在洛氏别墅,权慕天会把这笔账记在顾晋阳头上。 这样一来,既惩罚了这对狗男女,又能让国际刑警和蒋家对黑桃帮穷追猛打。 而她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 没了顾晋阳的纠缠,又能让那个负心汉陷入自责和愧疚。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她怎么早没想到呢? 对面的女人欲言又止,陆雪漫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追问道,“可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敢把话说完?”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对着她勾勾手指,看似在引她上钩,实则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了!”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对面的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她非但没有靠近,反而向后闪躲,这让洛琳十分不爽,莫非被她看穿了自己的用意? 不可能! 她那么蠢,如果被她看透,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我怕孩子听到,附耳过来……” 眼前的一切对洛小天会造成莫大的心灵创伤,陆雪漫未免有些于心不忍。然而,她又不相信这个女人。 她面露迟疑,恰恰给了对方机会。 洛琳的右手勾住她的脖子,猛的把人带进怀里,另一只手迅速从后腰摸出了匕首。 她真实目的隐藏的极好,动作又快,以至于陆雪漫对她的举动浑然不觉。等她察觉到腹部被硬邦邦的东西顶住,才恍然大悟。 这个女人果然不能信! 可是,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她该怎么办呢? 那一瞬,死亡的威胁无比清晰,让她再一次感到了绝望。 根据洛琳提供的线索,欧阳川的人追踪到了霍景林的手机讯号。当他看到顾晋阳的藏身之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无奈的揉着眉心,权慕天不懂了,“怎么了?” “你自己看!” 把平板扔给他,欧阳川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顾晋阳躲在富人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被他逃出包围圈,随便闯进一所民宅,就能轻而易举劫持到人质。 名门望族各个身份尊贵、手眼通天。 如果处置不当,不仅会威胁到人质的安全,还会给顾晋阳可乘之机。 他可真是机关算尽呐! 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藏进了洛氏别墅! 看到欧阳川苦大仇深的脸,权慕天秒懂了他的顾虑,“当年洛永孝为了藏匿不义之财,对别墅进行了改造。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暗道和机关还在。从暗道攻进去的话,就能活捉顾晋阳。” 眼前闪过一重晶亮,他瞬间来了精神,“真的?” “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点开资料库,开始搜索洛氏别墅的构造图。 按照惯例,司法机关会对拍卖的资产进行详细的登记。只要找到构造图,就能顺利找出暗道。 然而,在网上搜寻了一圈儿,都没有任何发现。 莫非顾晋阳早有察觉,提前让人抹掉了洛氏别墅的所有资料?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糟了! 两个大男人一筹莫展,沉默了片刻,欧阳川决定做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就强攻。四面合围之下,看顾晋阳往哪里跑? 只不过,一旦打起来,嫂子和洛小天该怎么办呢? 他们不会被当成人肉盾牌吧? 这件事必须与几个行动组长好好商量一下。 前提是,瞒着权慕天。 “你别着急,我先安排人把洛氏别墅控制起来。至于构造图的事儿,我让手下去找。” 不等某男回答,桌上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欧阳川接听了电话,却把听筒递给了对面的男人,“你爸,找你好像有急事。” 夜云山怎么把电话打到这儿来了? 难道公司出事了? 权慕天接过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一个声音来自夜云山,那另一个人是谁? 欧阳川瞅准机会溜之大吉,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某男一个人。 今天是权慕天去世的第三天。 林聪组织权氏员工成立了葬礼筹备小组,丧事按部就班的进行,夜云山本打算去露个面,装装样子,却被夜培东的到访打断了行程。 他一如既往的沉稳,但夜云山清楚他与顾晋阳私底下做了交易,忽然有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慨。 “大伯,您要出去吗?” 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与其猜测他的下一步行动,不如趁机探探虚实。 “你找我有事?” “您如果有要紧的事要办,我就改天再来。” “来都来了,坐吧。” 佣人端来两杯咖啡,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夜培东神色间透着不自在,夜云山总觉得侄子不怀好意,率先打破僵局,“你等一会儿,我去书房打个电话,免得他们等着我一直不开球。” “好。” 走进书房拨通欧阳川的座机,他简单说了几句,便折回了客厅。此时,夜培东正在欣赏古董,趁着这个机会,他悄悄按下了接听键。 “你要是喜欢哪个就拿回去。” 夜云山的声音令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却故作镇定的把古董放回了架子上,郑重其事的说道,“大伯,我今天找您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与您商量。” “我们是一家人,有话直说吧。”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夜培东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递了上去,“大伯,您先看看这个。” 本以为是分普通的文件,当看清内容,夜云山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逼宫 文件最后一页附有夜氏集团所有股东的亲笔签名。[燃^文^书库][] 他们一致认为集团对权氏的并购完全出于夜云山的个人意愿,而权氏被查封令集团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因此,他们认为夜云山不再适合担任集团的总裁,推举夜培东为继任者。 原来他是逼宫来了! 居然背着我说服了所有股东! 看来,这小子私下里做了不少功课,不然的话,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得到董事会的许可。 这样就想逼我让位,未免太天真了! 我不是权振霆,自己的儿子们不争气,眼看不是我的对手便急着把位子传给外孙,以此巩固权氏在海都的地位。 如果夜培东安分些,即使他从顾晋阳哪儿买了五大家族的核心资料,我也会顾念亲情,放他一马。 怎奈他太着急,也太贪心了! 夜云山迟迟没有开口,夜培东摸不清他的意思,试探着说道,“大伯,您年纪大了,还有严重的冠心病。慕天走了,对您的打击很大。不过,您放心,只要您把夜氏交给我,我会像亲生儿子一样孝顺您。” 把文件放在一边,他抿了一口咖啡,淡淡问道,“你向股东们承诺了什么?” “这只是股东们的提议,现阶段我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想用夜家的股份成全他自己的野心,想都不要想! “那就好!” “大伯,我知道这份动议很难接受。可是股东们也是从大局出发,为整个集团考虑。现在地产行业不景气,咱们得在其他行业有所建树……” 他始终笑而不语,夜培东不懂了。 这什么情况? 唯一的儿子死了,眼看就要被赶下台,他居然还笑的出来,这个老头儿是不是疯了? “你的想法是好的。” 赞许的点点头,夜云山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之前你给我的计划书,可行性很高。原本我打算等开了春请投行的朋友看看,让你牵头运作起来。现在看来,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他的意思是不会让夜培东这个家族败类留在夜氏。 可在对方听来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 这是答应退位的节奏吗? 本以为会大费周章,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真是天助我也! “大伯,您准备……什么时候办理股权交接?” 静静的看着他,他急不可耐的模样令夜云山一阵难过。 这就是他亲手栽培了十几年的侄子!在利益面前,亲情和知遇之恩统统变得一文不值,实在太可笑了! “等出了头七,我会亲自召开股东大会。” 还有四天! 到时候,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夜氏总裁。惊喜来的太突然,一时间,他激动的难以言表,普通的词汇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夜培东虽然兴奋到不行,却没有表现出来,礼貌的起身告别,“大伯,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小李,送培东出去。” “是!” 直到他走出别墅,夜云山才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佣人走进客厅收拾茶几,发现老爷脸色不对,慌忙拿来急救药品。 吃了药,他逐渐缓过一口气,拿起了听筒,“你都听见了吗?” 权慕天认识夜培东的声音,早就料到他会走出这一步,可对方的动作太快,令他有些吃惊。 不难看出,他为了坐上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下了不少功夫,否则,他不会在这时候出手。 “听见了。” 按照夜云山的性格,发现背叛者会在第一时间快刀斩乱麻,四天已经是他的极限,“尽快解决那边的事情。四天以后,我要你在股东大会上演一出好戏!” 至于夜培东购买五大家族核心资料的用意也不难猜想。 拿到核心资料能对五大家族进行精确打压和并购。虽然这种利益是短期的,却能帮助他坐稳总裁的位置。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精心部署的一切终究毁在了权慕天这个‘死人’手上! “没问题。” 既然已经追查到顾晋阳藏在哪儿,他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万一被他察觉到别墅周围已经被国际刑警控制,只怕又会被他溜掉! 这一次,他必须死! 打定了主意,权慕天向会议室走去,正准备抬手敲门,却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头儿,强攻你担心人质的安全。走暗道,你又不知道入口在哪儿。以你的说法,这活儿没法干!” 说话的这个人欧阳川的得力干将高级督察方奇琛。 他为人快人快语,作风强硬干练,却心思细腻,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对手的破绽。 被属下鄙视的感觉让欧阳川相当不爽,他啪的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喝道,“我找你们来是想办法来的,不是让你们教训我的!” 另外一名高级督察于群可怜兮兮的说道,“头儿,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好吗?想的脑袋都要爆掉了!” 形势紧急,他们一个个油嘴滑舌,真心没救了! “等你脑袋爆了,我一定替你申请抚恤金,替你招呼好老婆孩子。但是,在你没有报废之前,绞尽脑汁也要把办法给我想出来!” “头儿,黑桃k手里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孕妇。一个是孕妇的干儿子,另一个是权先生的太太。这两条人命都这么金贵,你让我们怎么保证万无一失?” 望了望一众同仁,方奇琛代表全体成员,开始吐槽。 “即使我们有心替人质挡子弹,却做不到啊!我们不是动感超人,也不是奥特曼,擦枪走火这种事常有嘛!” 面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的话换来所有人的附和,大家默默给他点了100个赞。 砰! 玻璃门被人外面踹碎,一道潇洒的人影迅速窜了进来。等众人回过神儿来,欧阳川已经被打翻在地。 权慕天的脸阴沉的不像话,声音冷的不带半分温度。狠盯着地上的男人,他质问道,“他们说的孕妇和孩子是谁?” 方奇琛和于群不淡定了,冲上来就想开打,却被欧阳川制止。 “不管你们的事,先出去。” “头儿……”他们还想说些什么,欧阳川冲口吼了出去,“想在这儿看我挨揍吗?都给我出去!” “是……” 闲杂人等默默退散,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 他们面对面站在那儿,权慕天紧紧攥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像极了会随时发怒的狮子。 明明知道答案,但是他非常固执,一定要欧阳川亲自说出来。 “回答我的问题!” “嫂子她……” 噗,砰! 欧阳川再次被打倒在地。他支撑着坐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摸去嘴角的血迹,继续说道,“今天是嫂子被抓走的第四天。我们是在你离开医院的那一天得到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如果传递消息的人不可靠,那么陆雪漫和洛小天也许是安全的。 反过来说,他们真的落在了顾晋阳手里! 欧阳川秒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司徒信死里逃生,这是他用命带回来的消息。” 那就是真的了! 可是,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叮嘱过夜南峰,让他警告所有人务必向陆雪漫隐瞒自己的动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她冲动回国,中了黑桃k的圈套。 她还是回来了,还是…… 为了得到顾家的遗产,顾晋阳无所不用其极。落在他手里,陆雪漫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要把人救出来,一刻都不能等,晚了就来不及了! 跨步越过欧阳川,他提步向门口走去,急促的脚步却突然被人绊住。 洛氏客厅里,洛琳的匕首对准陆雪漫的小腹,这一刀下去,不止孩子保不住,她也要死。 几天没吃东西,又被对方牢牢制住,她想挣扎,却已经没了力气。 就在匕首刺进身体的一刻,洛琳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邹毅是佣兵出身,他的抗打击能力高出常人数十倍。刚才后脑的一击让他昏厥,但很快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洛琳拿着匕首想杀掉陆雪漫,他一个鹞子翻身,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在腰部炸开,她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 “你干什么!?” 陆雪漫惊魂未定,呆呆的看着邹毅,过了好久才望向洛琳,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冷哼了一声,邹毅训斥道,“老板有言在先,除了他,谁也不能动这个女人。你这么着急想杀了她,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你的秘密?” “我能有什么秘密?” 她狠狠剜了陆雪漫一眼,仿佛在说,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懒得跟洛琳废话,他不耐烦的说道,“有没有只有你最清楚,你不是要带着孩子走吗?还不快滚?” “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关你屁事!” “你的去留跟我有没有关系呢?”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拐角传来,吓的洛琳森森抖了一下。 顾晋阳什么时候来的?难道自己与陆雪漫的谈话全都被他听到了?如果是那样,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离开不是您特许的吗?” 洛琳心虚到不行,默默挪到沙发前,想把孩子抱起来,做挡箭牌,却被陆雪漫挡了回去。 顾晋阳给邹毅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不由分说,直接捆住了女人的手脚。 “反正你早晚都要走。那就把话说清楚再走吧!”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死到临头 洛琳闻言色变,整个人都不好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用不了多久,洛氏别墅会被国际刑警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权慕天一定会出现,她就死定了! 不行! 她要想个办法脱身。 只要能活着离开这儿,带不走洛小天也无所谓。世道如此艰险,能活着就已经很好! 望向顾晋阳,她说的极为笃定,“老板,我对你毫无隐瞒,说的绝对是真话,你要相信我!” “信你!?” 幽沉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屑,他甚至懒得多看洛琳一眼,径自向陆雪漫走去。 阴森恐怖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令她森森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缩,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可随着他脚步,距离被一再拉近。 她一阵心慌,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晋阳,生怕被他冷不丁打一针,“你想干什么?” “不用怕,我现在不想杀你了。” 我又不是奥特曼,肿么可能会不怕?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换做你是我早就吓尿了好吗?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冷冷说道,“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老娘今天累了,没工夫跟你瞎扯!” “你往外看!” 洛琳心头一紧,难道国际刑警的人这么快就摸上来了? 不会那么迅速吧?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顾晋阳挑起窗帘的一角,她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外面多了不少jeep和货车。 根据阳光的反射程度判断,别墅周围布满了摄像头和红外线望远镜。 外面那些人不是欧阳川的手下? 如果她猜得没错,她和洛小天就有救了,欧耶! 黑桃k,你的死期到了! 百无聊赖的窝进角落,她懒洋洋的说道,“什么呀?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说话的功夫,全副武装的特警纷纷跳下车,有条不紊的向别墅推进。转眼间,洛氏别墅被团团围住,仿佛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岛。 形势急转直下,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恶化的速度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陆雪漫在他手里,就没人敢轻举妄动,他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顾晋阳把人从沙发里拎起来,不冷不热的说道,“待会儿咱们去会会欧阳警官,看他会不会顾念与权慕天的交情,留下你的命!” 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顺着他的力气站起来,陆雪漫极想知道权慕天是不是真的活着。如果他没有死,一定会出现。 “你该谢谢我踢你了一脚!不然的话,你该那拿当人质呢?” “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你高兴得太早了!” 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激烈的抢声。 顾晋阳和邹毅不约而同蹲下身,迅速躲进掩体。她急忙把洛小天捞进怀里,抱着孩子趴在地上。 邹毅猫着身子打开柜子,扔给他一把手抢和几个弹夹。 他利落的把子弹上膛,冷笑着说道,“陆雪漫,你算错了!欧阳川的人压根儿没打算谈判!” “该死的是你,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强势的话扔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子弹不长眼,天知道哪枚子弹会要了她的命? 话说,权慕天不会真的死了吧? 如果他还活着,绝对不会允许欧阳川的人贸然发起进攻。 难道他们想在白天速战速决,不给顾晋阳趁天黑逃跑的机会?可这样一来,她和洛小天就危险了! 正想着,一排子弹贴着头皮擦过去,射进她对面的墙壁,落下一串单孔。 看着落在地上的头发丝儿,陆雪漫忽然发觉自己应该面对现实,或许权慕天真的已经不在了。 想活命,她只能靠自己! 可是,双方已经交火,打的如此激烈,她除了躲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洛琳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为了避免被流弹所伤,她不顾上满地碎玻璃,从沙发上滚下来,迅速缩进了墙角。 只有她知道,洛氏别墅中有暗道机关。现在她要做的是瞅准机会,溜进暗道。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打定了主意,她冷望着蜷缩在一起的女人和孩子,幸灾乐祸的勾起了嘴角。 本以为权慕天多么在乎这个女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他肯答应让国际刑警强攻,就说明他没有把陆雪漫放在心上。对她和肚里孩子的死活更是不屑一顾。 陆雪漫啊陆雪漫,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你为了他冒着生命危险跑回国,却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呢?有没有感到绝望? 这就是你爱的男人,活该你被他耍的团团转! 眼前的一切极具冲击力,洛小天窝在陆雪漫的怀里瑟瑟发抖。始终紧紧闭着眼睛,吓得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连片的抢声逐渐消退,零零散散的声响却越来越近。 仔细听了听,邹毅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板,外面的人已经攻进了别墅的院子。是时候按照原定计划撤离了。” 如果再晚十分钟,顾晋阳就会离开海都。 这一次,国际刑警行动迅捷,攻击进退有度,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迹象。不得不让人怀疑,带队的人不是欧阳川。 “带上他们三个,关键时刻拿来挡子弹也是好的。” “是!” 按照原定计划,鬼狼和毒刺会在外围策应,一旦别墅有变故,他们会把直升飞机会开到别墅上空。 海都的国际刑警总部没有配备直升机,他们与海都警方一直互相看不顺眼。 他正好可以钻这个空子离开。 要是一切顺利,今天后半夜他就能抵达泰国。大笔资金在手,无论走到世界哪个角落,他随时可以重新开始。 “起来了!” 趁着抢声间歇的空档,邹毅把陆雪漫、洛小天和洛琳戴上了顶楼。可刚一露头,就被狙击手的子弹拦住了去路。 那出望远镜向对面望去,他发现对面的屋顶上趴着至少四名狙击手。 人肉盾牌的策略无比正确,让他们走在前面,对方会投鼠忌器,他和老板也会毫发无损。 接连两轮猛攻过去,国际刑警已经攻进了别墅,成功的占据了主动权,把顾晋阳的残余势力逼上了屋顶。 可是,他们封死了顶楼入口。碍于人质的安全,特警部队不敢贸然行动。 顾晋阳猜得没错,指挥这次行动的并不是欧阳川,而是夜南峰。 两个小时前,权慕天得知陆雪漫被顾晋阳抓走,用抢顶着他的脑袋逼他救人。 但是,那里是国际刑警的地盘,属下不会对顶头上司的死活坐视不理。两人僵持了没多久,他被麻-醉-枪击中,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得知顾晋阳藏在洛氏别墅,夜南峰就开始盘算他的退路。 经过缜密的分析和调查,国际刑警没有直升机飞行员,制空能力是他们最大的短板。作为欧阳川的老对手,黑桃k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在最好的位置埋伏了顶尖的狙击手。只要顾晋阳一露面,就当场击毙! “一分队和二分队彻底搜查别墅和周围,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三分队收住天台的入口,争取尽快打开!” “是!”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命令,特警们随即分头行动。 挑眉望向欧阳川,夜南峰淡淡一笑道,“下面该你了。据说,谈判是你的强项!” 行动之前,他依然有所犹豫。可时间紧迫,夜南峰不想破坏他和权慕天的兄弟感情,十分仗义的担下了强攻的责任。 陆雪漫是他的徒弟,他当然知道这么做她也许会被流弹所伤。 只不过,夜南峰非常信赖她的应变能力。作为一名从不偏科的学霸,面对危险,她比常人冷静的多,被误伤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虽然这个办法很冒险,但是快捷有效。说不定,他们能赶在权慕天苏醒之前,把人救出来。 然而,欧阳川与他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 “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你认为他们会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吗?” “我不需要他们投降,顾晋阳也不会投降。谈判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给狙击手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会乘坐直升飞机离开。之所以留着陆雪漫他们,是为了必要地时候推出去挡子弹!” 夜南峰不愧是权慕天的亲叔叔,叔侄俩都那么腹黑,让人捉摸不透。 “那我该说些什么呢?” 拍了拍欧阳川的肩膀,他说的语重心长,“放轻松,他是你的死对头,还怕见了面没话说吗?” 这倒也是! 深吸了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按着扩音器走上了洛氏别墅对面的屋顶。 此时,陆雪漫、洛小天和洛琳围成了一个三角形,邹毅和顾晋阳站在包围圈中间,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举起望远镜向对面望去,欧阳川心里咯噔一下子,急忙把望远镜递给了夜南峰。 原来,邹毅把手、雷串的拉环用钢丝在一起,系在他们身上。只要其中一个人乱动,其他两个人就会为他陪葬。 狙击手的视线被人质遮住,无法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棘手,欧阳川举起扩音器,大声说道,“黑桃k,我是你的老朋友欧阳川!一别数年,难道你不想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吗?”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互相试探 冬末春初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燃^文^书库][] 听到对方的喊话,顾晋阳低低的笑了,“欧阳川,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个蠢货吗?周围都是你的狙击手,想让我暴露在他们的抢口之下,未免太小看我的了吧?” “咱们都是老相识,只闻名不见面,似乎不合礼数吧?” 想引我上钩,想都不要想! “想见我其实很简单,拿出手机,顾晋阳三个字,度娘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说不定还会附赠几条八卦绯闻!” 完全不上当啊! 看来,只有在他释放人质的时候寻找机会了。 与夜南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欧阳川知趣的转移了话题,“既然你避而不见,那就来谈谈人质的事情吧!”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一定能办到!” “说说看!” 看了看时间,15分钟后,直升机会抵达别墅上空。 到时候,有陆雪漫他们三个做挡箭牌,即使警方的狙击手再厉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反正大家都是在拖延时间,那就玩点儿高难度的。 “第一,我要见权慕天的尸体!” 一句话让洛琳和陆雪漫都竖起了耳朵。 在某女看来,顾晋阳此举与挑衅没有任何分别。 如果权慕天真的死了,他却让人把尸体从太平间拉到这儿来,这绝对是对死人的亵渎! 反过来说,要是他还活着,他一怒之下会杀掉洛琳。那个女人虽然该死,但是她和洛小天不能死! 不管欧阳川怎么做,这都是个死局。 洛琳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是穿帮的节奏吗?好不容易有机会脱离魔爪,她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欧阳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权慕天没有死,去那儿找一具跟他一模一样的尸体? 顾晋阳提这个条件,完全是在捉弄人好吗? “为什么?” “我想他了,就这么简单!” 陆雪漫满脸黑线,愤愤不平的扫了他一眼,忍不住暗自腹诽。 真是够了! 明明是故意难为国际刑警,你还说得如此暧昧,好像权慕天跟你有多深的感情似的! 他不嫌恶心,我都要吐出来了! 夜南峰抽身去想办法,示意欧阳川继续拖住顾晋阳。他立刻会意,紧接着问道,“第二个条件呢?” 他对权慕天的遗容不感兴趣,但是15分钟之内,他们根本无法把尸体运过来。 届时,他就能以警方没有诚意为由,拒不释放人质。一旦再度交火,吃亏倒霉的还是陆雪漫。 想跟我斗,还是省省吧! “等我见到权慕天的尸体,自然会告诉你第二个条件!” 面对无理取闹的条件,足智多谋的夜南峰也是一筹莫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对策。 然而,一个人的到来让局面出现了逆转。 半小时前,权慕天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欧阳川带着人走了,一路狂飙赶到了别墅区。鉴于他是当事人的家属,警方才准许他进入警戒区。 经过洛氏别墅的时候,他看到了千疮百孔的墙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歹徒的尸体。 看样子,他们还是选择了强攻。 也不知道漫漫怎么样了? 噌噌几步赶到顶楼,权慕天夺过一个警员手里的望远镜,迫不及待的向对面屋顶张望。 她身上绑着手、雷,站姿十分古怪。左侧的裤腿上沾了血迹,难道她受伤了? 该不会是抢伤吧? 夜南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阁楼不断地打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抬眼看到权慕天,他顿时愣住了。 这厮醒的这么快? 话说,那种麻醉针能让一头成年老虎昏睡8小时,可他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耐药性简直非人类好吗? 冷了叔叔一眼,他十分不悦的说道,“你们背着我要闹到什么时候?搞成现在这种局面,是谁下的命令?” 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欧阳川下意识向旁边挪了挪,避开了他利剑一般的视线。 慢吞吞后撤了几步,夜南峰退进安全距离才弱弱的举起了右手,“是我下的命令,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够仗义! 在门外喊话的那只默默给他点了100个赞! 他是自己的亲叔叔,自己当然不能把他怎么样。欧阳川长进了不少,已经学会给自己找替罪羊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时候,当务之急是救出陆雪漫。 “说说吧,情况怎么样?” 尽管只大概扫了一圈儿,可权慕天已经摸清了对方的火力配置。顾晋阳之所以把人质带到天台,是打算坐直升飞机离开。 那么,他所提的要求不但毫无诚意,而且是在浪费时间。 既然这样,又何必纠结尸体是不是真的。即使给他弄来一具真死人,他也会在其他方面找麻烦。 沉思了片刻,他立刻有了主意,“下面死人那么多,随便拉来一具,给他穿得体面点儿,再找两个人送过去。” 夜南峰也这么想过,但是关键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顶楼入口被他的人封住了!” “欧阳川是个摆设吗?他不谈怎么知道顾晋阳会不会答应?” 外面的男人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顺从的开了口。 “顾晋阳,我们可以把权慕天的尸体给你,但是你要让你的手下让开顶楼入口。不然的话,我的人上不去!” 邹毅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急忙说劝阻,“老板,不能相信他们。权慕天已经死了三天,这时候尸体说不定已经火化了。而且,这么快他们就答应了,明显是在骗你!” “既然他们敢这么说,就说明权慕天还活着。他不仅活着,而且此刻正在看着咱们。你赶紧给鬼狼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 很显然,陆雪漫的直觉是对的。 他果然没有死! 今天,只要他敢现身,自己就有把握要了他的命。 “是!” 掏出手机,邹毅拨出了鬼狼的号码,“喂,你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时候来?” “让老板坚持几分钟,等飞机修好了,我们马上过去。”声音里透着焦急,临了还不耐烦的追了一句,“关键时刻掉链子,真他丫的点背。” 欧阳川迟迟没有听到顾晋阳的回答,耐着性子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没问题!让你的人上来吧!” 顾晋阳料定,担架上抬得一定是个死人。至于运送尸体的两个人,不是特警的精英,就是他的死对头。 与邹毅交换了下眼神,他立刻会意,大声喊道,“霍景林,待会儿会上来两个活人,一个死人。让咱们的人仔细搜查,然后你把人带过来!” 尽管端着轻机抢,可是霍景林的弹夹是满的。 投靠顾晋阳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空气里的血腥味和浓浓硝烟味,让他一阵阵反胃。 听到邹毅的吩咐,他来不及多想,本能的答道,“是!” 10分钟以后,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登上了通往顶楼的楼梯。霍景林让人仔细搜查,才把人带上了天台。 他不并不知道周围布满狙击手,故作镇定的走过去,“老板,人到了。” 两个男人都是医生打扮,一次性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前面的人身材略矮,远没有后面那个挺拔潇洒。 只一眼,顾晋阳便识破了对方的身份。 权慕天果然没有死!洛琳这个女人敢背叛我,真是活腻了! 眼中闪过森森的杀意,他不冷不热的说道,“把人放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前面的医生吓得不敢抬头,弱弱说道,“欧阳警司告诉我们,你们只要看看就好,等您瞻仰结束,我们要把大少爷的尸体抬回去,否则不好交差的。” 哄谁呢! 今天死了那么多人,天知道担架上放的是哪颗葱? “把白布掀开,让我们老板瞧瞧!” 邹毅的话令陆雪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住的暗自默念,不是权慕天,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这是顾晋阳的诱兵之计,不管担架上躺的是谁,一旦白布掀开,都会被打成马蜂窝。 欧阳川的脑袋被电梯门挤过吗? 怎么会笨到答应这种条件,真心没救了! 洛琳心慌到不行,她很清楚尸体是假的。而顾晋阳已经猜到因为她的背叛,黑桃帮才会被警方围捕。 可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谁能救救她? 顿了片刻,前面的医生提议道,“还是请您过来看吧。毕竟死人为大。” “你不会把担架抬过来吗?”对上邹毅狰狞的面容,两个医生瞬间脸色惨白,顺从的向他们走来。 此刻,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白布掀开的那一刻。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让人感到窒息,不约而同的紧绷了心弦,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楼顶上的情形。 两个医生的脚步很慢,好像是在偷偷观察着些什么。 邹毅是个急性子,他们走得慢吞吞,他不耐烦的催促道,“你俩没吃饭吗?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快点给老子过来!” 二人互换了下眼色,随即加快脚步走过去,却在距离人质几米的地方顿住。 “霍景林,你去掀开白布,看看上面躺的是不是你大哥!” 顾晋阳吩咐完,便把抢口对准了他的后心。只要扣动扳机,他就会死的毛都不剩,希望他不要说谎。 霍景林慢吞吞的走过去,伸手去掀白布,可当他对上那对熟悉冰冷的眼眸,瞬间呆住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倒贴都不要 霍景林一瞬不瞬的看着穿白大褂的男人,他认识那双眼睛,除了顾晋阳和外公,只有一个人的眼神如此具有威慑力。[燃^文^书库][] 那就是权慕天。 这个人不仅没死,还出现在这儿,他不要命了吗? 担架上的尸体是假的,他的这种举动会激怒顾晋阳和邹毅,接下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痛恨权慕天一出生就拥有太多,那些东西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是,他从没想过母亲会因为愧疚,而自我了断。 这一切都是顾晋阳一手策划的。 他利用了自己对大哥的嫉恨,害死了母亲和外公。这样的人活该被国际刑警围剿! 母亲曾经说过,她想杀掉大哥是情非得已。 看着儿子被外公利用,搞得夜云山父子反目成仇,等他得知了真相,一定会备受打击。与其将来痛苦,不如早早送他上路。 原来,母亲处处跟他作对,是想逼他离开权氏,去南都找夜云山。 只可惜,他们的性格那么倔强,一直没有机会把话说清楚。 到了这一步,自己是不是可以为母亲做点儿什么呢? 权慕天对弟弟没有好感,他助纣为虐,绑架陆雪漫,还把她放进冰柜,想让她窒息而死。然而,他们是兄弟,如果他死了,母亲也不会心安。 用眼神示意他实话实说,最好能拔抢相对,这样一来,就能取得顾晋阳的信任。 陆雪漫替霍景林捏了一把冷汗。 顾晋阳的抢口早就瞄准了他的后心,只要他说谎,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以现在的形势,黑桃帮的人已然左右摇摆,有些人甚至打算缴械投降。如果他死了,能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 有了他这个前车之鉴,谁敢有二心? 只不过,此时的霍景林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掀开白布,扫了一眼尸体,手指叩向扳机,回过身说道,“这具尸体是权慕天。” 糟了! 陆雪漫和两名医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死定了! “是吗?” 凶狠的目光在顾晋阳眼中涌动,他敏锐的察觉到霍景林的食指稳稳的放在扳机上,秒懂了他的意思。 这小子居然想反水?真是活腻了! “千真万确!” 话音未落,他毫不犹豫的举起轻机抢。可没等他扣下扳机,身上就多了十几个血窟窿。 所有人都惊呆了! 狙击手正准备还击,却发现他们打的是自己人。 狗咬狗,这什么情况? 欧阳川看的糊涂,不敢让手下轻举妄动,打算观察一下再说。也正是这短暂的迟疑,抢声再次响了起来。 听见声音,他急忙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两个医生打扮的人相继中弹倒地。 额…… 权慕天和夜南峰没穿避弹衣吗? 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久久没有爬起来。 要不要这么蠢?他们真的得没穿避弹衣? 以哪两块料的智商,肿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不科学! 自从抬担架的两个医生走上天台,顾晋阳就认出后面那个人是权慕天。但是,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容易死掉。 能亲手杀了他,这种成就感让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邹毅总觉得不对劲,吩咐道,“来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 一个端抢的人走过来,扯掉第一个医生的口罩,伸手摸向他的颈动脉。 没想到,却被‘死人’扣住了腕子。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扭断了脖子。穿白大褂的男人拿起轻机-抢,他甩手把那人腰间的手抢扔给了同伴。 陆雪漫震惊了。 师父! 没想到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好,完全不减当年啊有米有? 短暂的兴奋过去,当她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眼圈一红,差点儿哭出来。 就知道权慕天没那么容易死掉! 洛琳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自投罗网。这个男人疯了吗?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自己的! 看到权慕天,洛小天瞬间不怕了,大声喊道,“慕天爸爸,你是来接我的吗?” 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笃定的点了点头,“没错。” 挑眉望向陆雪漫,她却避开了男人的注视。 这么狼狈,丢死人了!只有天知道,她是多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顾晋阳和邹毅躲在人质后面,用抢口碰了碰洛琳的脸颊,不阴不阳的说道,“又跟你的老相好见面了,难道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救星来了,她慌忙说道,“慕天,你答应过我会让我和小天平安离开,救我,救我!”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陆雪漫。 眼前的小女人,头发乱蓬蓬,下巴尖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儿。左腿脚尖点地,看样子是受伤了。 如果是抢伤的话,应该是几天前受的伤,怎么到现在还在流血? 莫非弹头还没有取出来? 她是怎么搞的,知不知道这样会变成瘸子? 蹙起眉头,他眼中泛起浓重的杀意,凌厉的视线越过陆雪漫,望向她身后的男人。 顾晋阳,你把我老婆搞成这样,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孕妇和孩子,算什么东西! “既然我来了,就没打算让你得逞。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咱们一起耗在这儿。要么你乖乖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态度强硬,这大大出乎了邹毅的意料。 你老婆在我手上,还这么嚣张?完全不能忍!信不信我这就让你的女人脑壳开花?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顾晋阳拦住。 黑洞洞的抢口对准陆雪漫的太阳穴,他威胁道,“权慕天,你的初恋情人舍不得杀你,我可没那么好心。脱掉你的防弹衣,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脱掉避弹衣会死的! 陆雪漫焦急的抬起头,一个劲儿的摇头,“他不讲信用,不要答应他!” “遵命!” 顺从的点了点头,权慕天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冷望着顾晋阳,淡淡讥诮道,“你在人质身上绑了手、雷,看上去很稳妥。实际上,只要他们其中一个倒下去,就会扯动引线。到时候,第一个死的是你!” 你实在知道的太多了! “必要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同归于尽?你怕死,我却不怕。” 夜南峰不想激怒对方,急忙缓和气氛,“你这个人还真是个死心眼。如果不是为了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我才懒得搭理你呢!今天死了太多人,何必再搭上自己的命呢?你要是死翘了,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他的老婆孩子都在我们手上,该担心的是他,你算那颗葱,没资格跟我们老板说话!” 邹毅的话让夜南峰不爽到爆,他瞪大了眼睛喝道,“个臭小子,练了一身腱子肉了不起吗?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对方也不示弱,还击道,“我这叫强壮,你羡慕嫉妒恨去吧!” “嘿,我这暴脾气!” 两个人撸起袖子就要开打,狙击手巴不得能干掉一个,纷纷做好了准备,坐等目标进入视线。 然而,夜南峰的激将法被顾晋阳识破,他一把拽住邹毅,“这是他们设好的圈套,从这里走出去,你就输了!” 眼看那个大块头被主子拦住,夜南峰紧接着说道,“你不敢出来是不是?就知道你是个怂包!这么点儿胆也敢出来混,真是笑死人了!” “你说什么!?” 邹毅是个火爆脾气,除了顾晋阳,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可现在脾气上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人要冲出去,顾晋阳用抢顶住了他的胸口,“给我冷静些!” “老板!” “想活命就给我呆在这儿!” “我不怕死!” “那也要好好活着!” 讽刺的话语不绝于耳,邹毅肺都要气炸了,却碍于老板的面子,只能把一口恶气压了回去。 夜南峰牵制住他们的注意力,权慕天用手势向洛琳打听暗道的入口。 看到熟悉的手势,她禁不住百感交集。 小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为了不让大人发现,就在院子里打手势比划,然后从暗道两侧溜进去汇合。 但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万一顾晋阳狗急跳墙,一定会拉着他们陪葬。要是死在这儿,她这些年的苦就白受了! 好不容易熬出头,她绝不能就这么放弃! 顾晋阳必须死,最好能拉上陆雪漫……怎么样才能做到呢? 看到地上的接缝,她立刻想起了一件事。 小时候,每年夏天,家里都会换上玻璃屋顶。也就是说,顶棚是可以打开的。只要找到开关,就…… 脑补了一下画面,她忍不住窃喜。 权慕天和洛琳交流的十分热络,陆雪漫瞬间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个臭男人,见到初恋情人就什么都忘了!鬼才相信,他跟洛琳之间没什么! 他冲上天台救我,本来人家还有那么一丢丢心动,打算灭了顾晋阳就跟他复婚。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种男人倒贴一座金山都不要! 打定了主意,洛琳对着权慕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自己换出去。 她意味深长的望向地面,权慕天沉思了片刻,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想…… 这个办法好!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顾晋阳放人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要钱还是要命? 顾晋阳打算乘坐直升机逃走,以国际刑警和特战队的装配,不足以对飞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燃^文^书库][].d.m 而且这里是富人区,一旦飞机爆-炸或者坠毁,会连累不少无辜的人。 现阶段,只有洛琳能找到顶棚的开关,必须想办法把她和洛小天一起换出去,这样才不会引起顾晋阳的怀疑。 打定主意,权慕天朗声问道,“你的第一个条件我们已经做到了。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此时的邹毅逐渐安静下来,却把夜南峰当成了眼中钉,发誓要亲手做掉他。 看到那对凶残的眼眸,他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帮手暗自较劲,顾晋阳时不时向远处眺望,却始终没有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 鬼狼和毒刺在搞什么名堂?该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他猜得不错。 救人的苦差事交给了国际刑警和特警队,蒋斯喻料定顾晋阳会早早准备好退路,而直升机是逃离海都的绝佳选择。 她吩咐手下对直升机进行地毯式搜查。几天过去,终于在一家废弃的工厂发现了线索。 直升机停在厂房内,有十几个黑桃帮的人轮流看守。 想炸掉飞机并不容易,可是让它不能起飞,却十分简单。 趁着他们对飞机进行检修的时候,蒋家的人摸进厂房,把一个小小的扳手悄悄塞进了引擎机箱。 这样一来,只要飞机发动,就会自动报警。到时候,维修工人就不得不进行检修。 尽管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排查起来却非常耗时。等飞机修好了,顾晋阳早就成了国际刑警的阶下囚。 鬼狼和毒刺急的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只能看巴巴看着技师一点点寻找问题。 拖得越久越不利,顾晋阳心底涌起不想的预感,可是他不信命。 当年,国际刑警倾巢出动都没能把他怎么样。这一次,他肯定能逃出去!再等等,鬼狼他们会来的!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夜南峰不耐烦的问道,“顾晋阳,要么就痛痛快快打一架,要么你就束手投降,总躲在女人和孩子后面算什么男人?” 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既然他们想玩,就继续周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沉默了片刻,他冷笑着说道,“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第二个条件吗?” “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想怎样?话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起事来婆婆妈妈的,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 陆雪漫满脸黑线。 师父,唐僧的碎碎念是病,你不能放弃治疗! 邹毅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喝道,“你小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我们老板是不是男人你说了不算!” “那你说了算?莫非你试过?” 噗…… 师父,你这句话很有内涵的样子,分分钟基情四射啊有木有? 你到底是来谈判的,还是来吵架的? 望着他那副阴险的嘴脸,邹毅恨不能冲上去,一拳到爆他的头,看他以后敢不敢乱说话! 他是行伍出身,不擅长吵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瞧你那张悲催的脸,一看你就是个老不正经!” 哎呦我去! 虽然我的颜值不高,但是从来没人说我长得不像好人!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帅到掉渣的好吗? 把你的话当真,我就输了! 作为一代吵架王,我肿么可能输给你呢?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我的颜值照样甩出你十条街,你信不信?” 邹毅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女人,不像你,要靠脸吃饭!” “像你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横了他一眼,夜南峰接了权慕天的眼色,知趣的终止了无聊的骂战。 师父,你又傲娇了! 都一把年纪了,你依然臭屁到不行,这不科学! 两个配角吵得差不多了,顾晋阳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权慕天,我的第二个条件是,国际刑警不得冻结我名下的所有资产……” “没问题。” 夜南峰震惊了。 答应的如此爽快,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这等于放虎归山,你懂不懂? 权慕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如果顾晋阳死了,他提出的条件都是空头支票,没有任何意义。 这小子真是个急脾气,就那么在意陆雪漫?我偏偏要你们劳燕分飞! “听我把话说完。”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淡淡说道,“顾晋阳,保住你的财产算一个条件。如果你想在这个基础上附加其他要求,你也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你的老婆和孩子在我手上,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正是因为顾及人质,我才会站在这儿跟你谈,不然的话,你早就被打成筛子了!要是你坚持,就算了!” 为了拖延时间,顾晋阳做出了让步,“……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他想争取主动权,做梦! 万一他认为自己的条件难以接受,会把追加条件变成第三条,甚至第四条。这么搞下去,自己会越来越被动,根本没办法把洛琳换回来! “为了公平起见,如果你的附加条件不离谱,再说我的要求。” 这小子比泥鳅还滑! 不过,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做自己的对手! “附加条件是,我要100万美金的现钞,但是不能连号。我给你们20分钟,时间一到,如果见不到钱,每晚一分钟,我会杀掉一个人质。” “好,我答应你!” 这么多现金他怎么背的动? 看来,他的目的和警方一样都是在拖延时间。可是,要是不按他说的做,陆雪漫就有危险。 给夜南峰递了个眼色,他立刻掏出对讲机,让欧阳川与银行方面联络。 100万美金对权慕天和夜云山来说,都不是个大数目,搞到现钞也不困难。但是对方要求不连号,这一点就比较棘手了! 叔叔面露难色,权慕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随即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夜南峰懵了,这是被嫌弃的节奏吗? 看他一头雾水,男人薄唇张合,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这对唇语高手来说,明白他的意思不在话下。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从几个银行分别抽调美金,然后把连号的现钞打乱顺序重新洗牌。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你还能再笨一点儿吗? 对呀! 我怎么没想到呢! 每个银行的现钞号段各不相同,可顺序一旦被打乱,天知道那些钱是不是连号的? 这小子真机智! 夜南峰急忙给欧阳川发了一条短信,吩咐他们从渣打、花旗和汇丰银行分别支取美金,打乱顺序后尽快送来。 虽然不清楚对面的叔侄俩说了些什么,可顾晋阳明白对手的实力,100万美金会准时送到。 有了这些钱做路费,他和兄弟们也会过得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鬼狼那边怎么样了! “你的条件呢?” “拿到现钞以后,你要是释放一名人质。” 顾晋阳不屑的笑了,“你以为区区100万就能买回一条人命?你未免太轻贱他们三个了!” “我派人查过你的底。两年前年前,你已经开始秘密出售赵氏集团下属公司的股份。回到海都以后,你用各种方法将分公司拆分买给投机商,从中大赚了一笔。” 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气定神闲,缓缓说道。 “我外公去世以后,你联合赵楚萧,以投资海外项目为名,挪走了账面上大部分的流动资金。在这之后,你派人绑架了自己的老婆,逼着她签订了无偿赠与协议。可是,你并不想要赵氏集团这个空架子,转手把它卖掉,又狠赚了一笔。” 查的很清楚嘛! 即便如此,100万美金还是不能与人质划等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昨天为止,你的资产已经超过了5千亿美金。100万美金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如果把这两笔钱合在一起,能不能买回一条人命呢?”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好小子,你还真是不好对付!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不放人,国际刑警会立刻冻结我的资产?” 撇撇嘴,夜南峰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吐槽,“不读书不读报这是害死人啊!” 听他说话就来气! “老不正经的,你什么意思?”狠盯着他,邹毅凶狠的目光好像要在他身上定出两个窟窿。 “我们大人正在说正事儿,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插嘴!”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只能以眼神宣泄愤怒。 “顾晋阳,让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吧。从你被通缉的那天起,你的资产也随之冻结。我们答应给你解封,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如果你再纠结,只怕好事变坏事哦!” 幽沉的眸子射出阴冷的寒光,他冷喝道,“你敢威胁我!?” 摊手、耸肩,夜南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现在的问题很简单,你答应释放一个人质就不会有财产损失。即使你死在我们手里,你的亲戚后代也会因此受益。反过来说,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只能造福国际社会了!” 气得脸色惨白,顾晋阳把怒气压回去,沉声问道,“你们想让我放了哪个?”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挖坑自己跳 顾晋阳的话令三个人质瞬间来了精神。[燃^文^书库][] 以为会大费周章,洛琳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这一次,顾晋阳是死定了! 她暗自窃喜,时不时扫向陆雪漫。 如果知道权慕天想换的人并不是她,她一定会失望透顶。 在生死关头,深爱的男人却抛下自己,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初恋情人,只怕没有那个女人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会原谅权慕天。 只要一想到他们会为此反目,洛琳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陆雪漫认定权慕天会第一个把自己换回去,但是她想带走洛小天,不知道顾晋阳会不会答应? 静静的看着小女人,他紧绷着嘴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很清楚换走洛琳和洛小天会给陆雪漫造成怎样的打击,可是她是顾晋阳的保命符,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 与其失去这次机会,他宁可让女人误会自己。 当然,这种误会是暂时的,等把人救出来,他会解释清楚。 “洛琳和洛小天。” 菲薄的唇微微扇动,权慕天给出了最令人意外的答案,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怀疑自己幻听了。 怎么可能? 他居然没有选我!难道在他心里洛琳母子比我重要?我还想跟他复婚,实在太可笑了! 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夜南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选错了?要先救出漫漫,才有机会抓住顾晋阳!” “我知道。” 既然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还不选她?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你才落到这个地步的?” “我知道。” 这厮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他心塞到不行,肺都要气炸了,“漫漫是个孕妇,还带着伤,是标准的弱势群体。你不选她,反而去救顾晋阳的女人和孩子,麻醉针是不是打坏了你的脑袋?” “正因为这样,她对顾晋阳的威胁性最低。而且……” “我不听你解释。马上把漫漫给我换回来!这是我的命令,你听见了吗?”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语气无比强势。 轻轻叹了口气,权慕天摇了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等这件事结束,别想让我再帮你做任何事,一丢丢都不可能!”紧握双拳,夜南峰强压住爆打他的冲动,扭过头不再看他。 “待会儿你跟洛琳他们一起下去,她会告诉你原因的。” 他理解叔叔的心情,其实他心里也很难过。但是只有除掉顾晋阳,陆雪漫才能真正脱离危险。 夜南峰不屑的笑了,“你竟然相信那个女人?真心没救了!” “记住,离开顶楼就派人把洛小天送回万丽海景,交给我父亲。只要你控制住孩子,她就会乖乖听话。” 洛琳是小天的生母,但是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她会在意那个私生子? 越听越糊涂,他还是想不通侄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过,这厮表情严肃,完全不像在开玩笑,难道他这么做是想以退为进,还是有其他打算? “你照做,漫漫就不会有事。” 万分不解的叹了口气,夜南峰没有再说些什么,只希望他不要为这个选择后悔。以徒弟的脾气,想求得她的原谅,只怕没那么容易。 顾晋阳也不懂了,可他坚信权慕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了看腕表,男人挑眉追问道,“你答应吗?” 洛琳和洛小天本就无关紧要,但是这样一来他和邹毅会暴露在狙击手的抢下,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的威胁。 可是,如果他不答应,照样抵不过国际刑警的强攻。 合作还有五成生机,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答应!” 顾晋阳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一旁的邹毅却不淡定了,凑到他耳畔低声道,“老板,你这做,咱们就没有掩体了。” “咱们不是还有人吗?让他们过来当人肉盾牌,一旦打起来,还能顶一阵子。” 对呀! 他这是个死心眼,居然忘了他们还有不少手下呢! “还是您想的周到!” 为了表示诚意,他让邹毅拆掉了绑在洛琳和洛小天身上手、雷。 两名人质恢复了自由,他缓缓说道,“等美金到了,我自然会放他们走。可你必须保证,在释放人质的过程中,你的狙击手不会放冷枪。而且,我需要调几个手下过来。” “可以。” 巨大的落差让陆雪漫心酸到不行,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再也不要见到权慕天。 洛琳不舍的杀他,而他也舍不得初恋情人和她的孩子。 难怪他们刚才一直在用肢体语言沟通,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 他出现的那一刻,洛琳便要求他履行承诺。他答应了这个女人什么?难不成那个女人放了他一马,他就要牺牲她作为报答吗? 洛琳啊洛琳,你口口声声说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当时,我还在偷笑,这个女人终于要走了。可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你还在撒谎! 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才会把权慕天耍的团团转。 我居然还对他抱有幻想,真是蠢到家了! 邹毅喊来六名手下,在人质外围组成了一道人墙。被六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遮住了视线,让陆雪漫十分不爽。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负面情绪,闻到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愤怒值瞬间爆表。 向前挪了挪,她扫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是他们让开。黑桃帮的人原本不想理会,可对上她吃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她觉得整个人都好多了。 邹毅对她的行为非常不满,揪住她的头发想把人扯回去,却被喷了一脸唾沫。 “你敢对我喷口水?!” 拧着眉心,他举起手想给她一个耳光,陆雪漫却不屑的笑了。 “你笑什么?” 冷了他一眼,某女冷嘲热讽道,“我只不过想痛痛快快的喘口气,你就怕成这样?看你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胆子比绿豆还小。” “你说我胆子小?” “如果你胆子大,为什么要躲在别人身后?你要真是个悍匪,就拿出点儿气魄,总耗在这儿算什么本事?站了这么久,老娘腿酸,得坐下歇会儿。” 她大大方方坐在地上,立刻成为人墙的短板,彻底激怒了邹毅。 “你给我站起来!” “人家都答应你不会在谈判的时候开抢,你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你真害怕,让他们陪我一起坐下,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他的怒吼对陆雪漫毫无效果,某女横了他一眼,接下来的话扔出来令他汗颜到不行。 “你跟你的老板也可以趁机休息一会儿。我想出了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该好好谢谢我!” 邹毅几乎气歪了鼻子,可她是老板的救命稻草,只能由着她去了。 顾晋阳没心情跟一个女人计较,专心的关注着天空的动向,只要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他就有救了。 20分钟很快过去,100万美金被准时送到。 扫了一眼钱箱,他示意邹毅去检查。 夜南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默默打开保险,食指是不是摸向扳机。一旦对方察觉到不妙,他会立刻冲上去把陆雪漫抢回来。 至于洛琳和那个孩子,他们的死活与自己毫无关系! 邹毅挑出几摞票子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连号的迹象。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张纸-币,看到绿色的火光,才确认是真币。 眼睁睁看着100美金被烧成了灰,陆雪漫心疼的不得了。 男人都这么败家,没一个好东西! “老板,钱没有问题。” “收起来!”顾晋阳轻轻挥手,他便拿走了钱箱。 耐着性子等待对方验钞,再开口,权慕天已经有些不耐烦,“赶紧放人吧!” 摆了摆手,顾晋阳不紧不慢的说道,“我需要给瑞士银行打个电话。得到我的账户被解封的消息,才能放人。” 狭长的凤目甩出一道寒光,他冷喝道,“荒唐!现在瑞士是凌晨,你要确认账户有没有解封,至少要等到明天!顾晋阳,我的耐性有限,你不要耍花样!”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谈下去了!” 权慕天和夜南峰同时举枪,邹毅反应极快,掏出手抢对准陆雪漫的脑袋,威胁道,“想你的女人没命,就试试看!” 对方一拖再拖,等直升机来了,即使找到按钮,也无济于事。 顾晋阳,你敢耍我,我要你死无全尸! “马上放人!” 他坚持,对方更加固执,冷笑着说道,“没有银行的确认函,我不会放人。” 夜南峰也等不下去了,恨不能立刻把眼前这些人统统送下地狱。 他默默给欧阳川发了一条短信,询问有没有查到机关或者暗道入口,却得到了令人失望的消息。 既然其他两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硬来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 微微一笑,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权慕天,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告诉你,事情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向下发展,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懂吗?” “你是在告诉我,你反悔了吗?” 幽暗的眸子散发出无比阴冷的色泽,恐怖的气息在天台散布开去。 看着权慕天铁青的脸色,他的心情好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主动权还在我手里。没有银行的确认函,我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包括你两个!” 花擦,玩砸了! 夜南峰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不是代表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笨的惊天动地 气氛完全僵住,双方持抢相对,各个眼露凶光,眼看就要擦枪走火。[燃^文^书库][].v.om 权慕天额头青筋暴起,推弹上膛,提步向对方走去。看到他不断靠近,邹毅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放人!”他毫无惧色,反而加快了脚步,“顾晋阳,放人!” 他勾起嘴角,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观察直升机的动向。 被忽视的感觉让权慕天异常不爽,抢口瞄准他的脑袋,冷喝道,“我要你马上放人!” 形势急转直下,夜南峰有些看呆了。 怎么转眼间就开始玩命了!他完全跟不上进度啊! “你再往前走,我就一抢打死她!”扣住陆雪漫的肩膀,邹毅的食指慢慢收拢,稍稍用力,她就会脑袋开花。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双方剑拔弩张,陆雪漫不甘心死在乱抢之下,急忙举起双手,大声喊道,“我有话要说!” 邹毅黑着脸喝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闭嘴!” “命是我的,要怎么死我说了算!就算你们想火拼,也要给我留遗嘱和临终遗言的机会!” “漫漫,不要闹了!” 权慕天满脸黑线,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却被无情的忽视。 “我说你们才像闹着玩呢!” 不耐烦的站起身,她看看顾晋阳,再看看对面的两个男人,忍不住开始吐槽。 “我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好吗?这些人不是绑匪,而是恐-怖-分-子,跟他们谈条件是没用的。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只有谈判一条出路吗?摆在你们面前的是人命,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的命,懂吗?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夜南峰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就这么被徒弟鄙视了,面子都碎成渣了! 权慕天并不关心她说了些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女人,生怕邹毅从背后打黑抢。 “还有啊!邹毅,你的结扣是跟谁学的?这么轻易就被我打开了?” 虽然胳膊被勒出道道血痕,但是她轻而易举就挣脱了束缚,一串手、雷被拎在手里不停的打旋。 “等有机会……不对,你没机会了!等下辈子,我会把普鲁士结的系法教给你!” 其他人的下巴都碎了一地。 这女人不仅打开了钢丝结扣,还把手、雷当玩具,哪有这么彪悍的孕妇! 顾晋阳轻轻挥手,陆雪漫便被围在了当中。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反问,“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平平安安的走出去?”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也不是个孕妇,会被你关到今天?不过,老天爷待我不错,给了我这么一串东西。你说我能不能走出去?” 从引线上卸下一枚手、雷,她拔掉了保险栓。 众人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向后缩,密集的包围圈瞬间散开。 气氛顿时僵住,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雷上,权慕天和夜南峰瞅准机会冲上来,等邹毅回过神儿来,六名手下已经被放倒在地。 眼看手、雷就要炸开,权慕天夺过女人手上的东西,甩手扔进了阁楼。 轰隆! 一声巨响过去,阁楼的屋顶被炸上了天。一时间,烟尘四起,紧接着传来凄惨的喊声。 顶楼的门被打通,守在楼梯上的特警队员迅速冲上天台,兵分两路。一对解决黑桃帮残余势力,另外一队把顾晋阳和邹毅团团围住。 剧烈的爆炸声过去,陆雪漫只觉得天旋地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一口气。扭脸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这才发现她被权慕天压在身下。 “起来起来!想压死我吗?”嫌恶的推了推男人,她本想把人推开,却被牢牢抱住。 “漫漫,我想你!” 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低哑,听上去十足性感。魅惑的嗓音仿佛一道闪电,让她心跳加速,瞬间慌乱到不行。 这厮的魅力指数还是这么强悍,完全没有抵抗力啊有木有? “起来,沉死了!” 强势的话扔出来却没有半分气势,听上去软软糯糯,令男人心情大好。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夜南峰也不想打搅他们,可事情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是秀恩爱的时候。 “咳咳……” 他重重咳了几声,权慕天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陆雪漫红着脸坐在安全地带,心里小鹿还在暴躁不安的乱撞。 我的花痴病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喽! 顿了一会儿,她才察觉到不妙。为什么特警队员一动不动的站在这儿?难道他们没有抓到顾晋阳吗? 站起来,她透过缝隙向外张望。当看到外面的情形,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邹毅满身是血,手脚在不停地抽搐,看样子是活不成了。顾晋阳站在天台中央,拿着手、雷,挟持了洛小天。 洛琳呢?她不是一直跟小天在一起的吗? 迅速在周围扫了一圈儿,始终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天台没有发生爆-炸,这个女人去哪儿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夜南峰大声说道,“顾晋阳,你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别再苦苦挣扎了,缴械投降吧!” “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晋阳,你手里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儿子!”陆雪漫的声音从人堆里飘出来,他却不以为意的笑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不过,他是谁的儿子都不要紧,只要有利用价值就够了。” 挤出人群,她愤愤不平的骂道,“虎毒不食子,你简直禽兽不如!” 意味深长的望向权慕天,他冷冷讥诮,“我再恶毒,也比道貌岸然要强得多。你以为权慕天抱着你是出于对你的感情?” 难道不是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那么做是为了放走洛琳。你是不是很奇怪,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我告诉你,就在刚才,她趁乱钻进暗道,一个人溜走了。可惜我晚了一步,她把暗道的门封死了。你仔细想一想,这里除了权慕天还有谁知道洛家别墅有暗道?”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权慕天把手-雷抢走,他压住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洛琳能逃走,那是她的事情,与男人没有关系。 “这都是你瞎猜的,少在这里混淆视听!” 别以为挣脱结扣就很了不起! 他们两个想从此过上安逸的生活,最好想都不要想。 即使自己死了,洛琳也不会再回到海都。以她对陆雪漫的痛恨,会由着他们误会下去。 “那我问你,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把洛琳和她的儿子换走?如果他在乎你,怎么不选你?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顾晋阳的话戳中了她的软肋,她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下去。 权慕天知道她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对手利用,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顾晋阳,你这个人渣、败类,你死定了! 气的浑身骨节咔吧作响,他举起手抢,对准顾晋阳的脑门,“我们在说你的事情,你不要岔开话题!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被活活打死!” “你是不是答应过洛琳要保证他们母子平安?如果这个孩子死了,就等于你食言了。” 又被他猜中了! 一阵心塞,他狠盯着顾晋阳,没有轻举妄动。 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资格让洛小天给黑桃k这个败类陪葬。 缓缓垂落的抢口深深刺痛了陆雪漫,觉得好像有人拿着一根钢针不停的刺进她的心,再抽出来,然后再刺进去。那种强烈的刺痛令她窒息,她忽然觉得氧气不够用了。 他怕对失信于洛琳,这代表着什么? 对那样一个没有半句真话的女人,他居然还跟她讲信义? 如果不是邹毅的结扣系不牢靠,很有可能她已经死了。 可他呢?他还在为那个女人着想! 退一万步说,他不开抢是怕洛小天受牵连。 难道只有这一种解决方法吗? 僵持、谈判、破裂、继续谈判……这是个死循环,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 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俗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走。这个时代,男人统统靠不住!被虐久了,女神也会变成女汉纸! 默默退出人群,陆雪漫摸着下巴,静静的观察着几位特警人员。 该从哪里下手呢? 权慕天和夜南峰慢慢向顾晋阳靠近。 鉴于周围都是狙击手,他知趣的躲进角落,背靠着墙壁,躲在孩子身后,继续对峙的局面。 洛小天吓得脸色惨白,不住的打摆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脸颊,他伸手去摸,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弄成了小花猫。 看着孩子的可怜相,夜南峰也于心不忍。这一抢打出去,孩子一定性命不保。 可如果不开枪,难道坐等直升机把罪犯劫走吗? 顾晋阳迟迟不冒头,狙击手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欧阳川几乎望眼欲穿,急的白抓闹心,却束手无策。 天台安静的令人心慌,没人敢轻举妄动。大家全神贯注的盯着角落里的了两个人,任何细微的变故都会引起局势反转。 片刻过去,直升机的轰鸣声不断变大,看到起落架上的红黑飘带,顾晋阳立刻看到了希望。 哈哈哈,我的人来救我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挂腊肠 直升机越来越近,却不敢靠上来,绕着大圈儿在别墅上空盘桓,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丫丫个呸的,怕什么来什么,敢不敢再背一点儿? “射击,不能让他降下来!” 欧阳川一声令下,埋伏在屋顶的特警队员架起机抢向飞机扫射。 转眼间,飞机舱门上落下一排密集的弹孔,鬼狼也不客气,端着机抢开始扫射。 对方居高临下,占据优势。一阵对射过去,特警队员纷纷中弹,有的受伤,有的当场毙命。 激烈的抢声在头顶炸开,陆雪漫急忙蹲下身,躲进了角落。 短暂的对战过去,天台又恢复了平静。 她却立刻意识到不妙,只要抢声一停,直升机就会落下来把顾晋阳带走。 绝对不能放他走! 此刻,顾晋阳已经放开了洛小天,挥动胳膊示意自己的位置。 鬼狼眼尖,看到角落里的人影,急忙通知毒刺,“快,下去!老板在那儿,快点儿,快点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毒刺发现了顾晋阳的身影,却没有看到邹毅。 “邹毅呢?他怎么没跟老板在一起?” “估计是挂了。” 鬼狼没心情理会别人的死活,只有老板活着,他们才有取之不尽的财富,跟着老板有钱花,他不能死! 轻轻叹了口气,毒刺把飞机开到顾晋阳上方,迅速落下了云梯。 抓住云梯,他迫不及待的向上爬。为了掩护他,鬼狼驾着机抢继续扫射,打的特警队员不敢露头。 就在他即将登上飞机的一刻,两枚子弹先后射进他的身体。他浑身一僵,差点儿一脚踩空,勉强稳住身形,没有从空中坠落,却没了攀爬的力气。 鬼狼察觉到不妙,急忙放下枪,伸手把人拉进了机舱。 舱门闭合的一刻,欧阳川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此时,顾晋阳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鬼狼和毒刺气的双眸冒火,异口同声道,“老板,我这就去做了下面那些人!” “走,快走!” 强忍着钻心的剧痛,他摆了摆手。 “……我的脊椎骨被打穿了。快走,快点走!” 尽管逃命要紧,可是鬼狼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些臭警察。他拿出两只超强手、雷,从窗口抛向别墅屋顶。 嗖!轰隆轰隆! 接连两声巨响过去,屋顶被炸出一个大洞,特警队员抱着脑袋,纷纷向边缘地带扑去。 轰隆!哐当! 天台中央裂开一条缝隙,裂缝不断扩张,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大洞。等他们看清形势,已经被坍塌的混泥土墙体砸到了地上。 一时间,天台上一切纷纷落坠落,哀嚎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刚才,陆雪漫趁乱抢了特警队员的装备,放了一计冷抢,命中顾晋阳的脊椎骨。即使他不死,也会落下终生残疾。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地面向中心倾斜。不容她反应,身体便不受控制滑了下去。 她清醒的认识到屋顶被炸塌了,如果这么滑下去,她会死的很难看。 可是,她该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猛然想起之前放冷抢的地方有一个卫-星-接-收-器。要是能拉住那个铸铁支架,就不会掉下去。 对,就这么办! 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和行动差距太大。 即使她手脚并用,努力想够到支架,可每次即将碰到铁架,就被迫滑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累的满头大汗,几乎虚脱。 万恶的地心引力! 怎么办呢?再抓不住,她就死定了! 低头望见背在身上的步抢,她顿时有了主意。把抢托末端的带子套在手腕上,她用力一甩,步抢的抢杆不偏不倚横担在支架上。 双手抓住带子,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踮起脚尖找了个地方落脚。 不过,她高兴了没多久,脚下的水泥瓦块坍下去一大片,她双脚踩空,被迫悬在了半空,像钟摆似的来回摆动。 哎呦我去,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坍塌待带起一片白雾,她急忙闭上眼睛,片刻过去,她浑身被烟尘覆盖。不仔细打量,根本看不出她是谁。 直到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她才张开嘴大声喊叫,“救命啊!这里有一只孕妇,救命啊!有没有喘气儿的,救命啊,救命啊——!” 陆雪漫被吊在那儿,权慕天和夜南峰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雷落的落点就在他们附近。 两个黑疙瘩一落地,二人目光一对,同时爬起来向天台边缘冲去。手、雷炸开的一瞬,他们双手抓住护栏,身子贴着墙体,才躲过一劫。 可是,爆炸的冲击力太强,猛烈的气流温度极高,灼伤了两人的手背。 烟尘渐渐散去,被冷风一吹,两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气。 真他丫的疼! 两只帅锅挂在哪儿,夜南峰侧过脸问道,“刚才那两抢是不是你偷偷打的?臭小子抢法不赖,打得还挺准!” 顾晋阳中弹的那一刻,权慕天也在奇怪。 两发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击中了目标,可是他看得很清楚,别人的一抢也没有击中要害,而是打在背心中央。 以那个人的抢发,完全可以打爆他的头。莫非他跟自己一样,都打偏了? “肩膀上那一抢是我打的。另外一抢不知道是谁干的。” 白夸了! 送个侄子一个白眼,夜南峰的态度来了个大逆转,“你可真笨!为什么不打后脑勺啊!” 这什么人啊! 典型的满嘴跑舌头好吗? 他也恼了,瞪着眼睛质问道,“刚才是哪一头说我的抢法好的!” “我以为两抢都是你打的才那么说的。你知不知道第二抢有多妙?那一抢打上去,顾晋阳不死也要高位截瘫。”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么厉害,刚才干什么去了?你一个专业的不动手,反而指责我这个业余的!咱俩是不是一家人?” 被侄子抢白,他登时汗颜道不行,“我那不是……没想起来嘛!” 某男满脸黑线,清了清嗓子,悻悻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打他的后脑勺吗?就是瞄准了没打中……” 两个人面面相觑,全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欧阳川的眼睛,本来还在为他俩担心,可看到挂在别墅墙上的两条腊肠,瞬间乐开了花。 拿着扩音器,他大声喊道,“二位敢不敢换个舒坦的地方吵架?” 叔侄二人额前飘过一整片乌鸦。 权慕天轻轻一跃,潇洒的跳上天台,也不管夜南峰能不能上来,抽身去找陆雪漫和洛小天。 劫后的顶楼被炸成了一片废墟,混泥土的钢筋张牙舞爪的裸露在外,空气里弥漫着烧焦和血腥的味道。 绕开缺口仔细寻找,他在顾晋阳离开的角落里发现了洛小天。 他被压在是砖头下面,只有几处擦伤,脉搏和呼吸正常,应该没有大碍。 把孩子抱出废墟,他向欧阳川挥动双臂,大声说道,“这里有幸存者,通知白浩然派直升机过来!” “知道了!” 虽然隔得不远,但是说话只能靠喊。他本就口干舌燥,说了几句便声音嘶哑。 洛小天是找到了,那陆雪漫在哪儿呢? 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他趴在洞口向下张望,下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惨烈的程度超乎想象,根本无法直视。 顾晋阳,你好狠毒! 没有看到陆雪漫的踪迹,他立刻转移了视线。 “漫漫,漫漫……陆雪漫,漫漫——!”他不断翻动尸体,边找边喊。 乍看上去,天台变成了一片废墟,可仔细都寻,才发现惨状不一,却各有各的惨。 有的人被压在混泥土下面,只露出一双脚。有的被钢筋刺穿了腹部,肠子混着血液不断涌出来。有的人则被炸的面目全非,四肢已然残破不全。 目光所及遍地狼藉,血迹黏在脚上,他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 “漫漫,漫漫,陆雪漫——!” 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她的影子。该不会她已经…… 不可能,不会的! “漫漫,漫漫,漫漫——!” 陆雪漫声音嘶哑,时间越久,她越发使不上力气,几乎要撑不住,“有没有喘气儿的……救命啊……救命……” 呼救声令他浑身一震,提步循声走去,“漫漫,是你吗?漫漫……” 她累到虚脱,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顾不上对方是谁,用尽全力,大声喊道,“救命啊——!” 没错,是她! 她还活着,太好了! 看到铸铁支架上的步抢,权慕天急忙向下望去,发现她灰头土脸,在半空中左右摇摆。 “漫漫!” 妖孽般的俊脸跳入眼帘,她瘪着嘴,瞬间委屈到不行,“你怎么才来?快点救我上去……我没劲儿了……就要抓不住了……” “我拉你上来,别怕……” 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铸铁支架周围都已经坍塌,没有落脚的地方。 想把人拉上来,他必须找一个支点。 转了一圈儿,他发现身后有一根裸露的钢筋,立刻有了主意。 他脱下西装外套,把衣服系在上面,打了个死结。把上衣的另一只袖子捆在手上,俯身向女人伸出了手。 “把你的一只手给我。” 左手张开,她举起胳膊向那只大手靠拢,两只手的距离不断靠近,眼看权慕天就能抓住她。 吱嘎一声脆响,陆雪漫忽的坠了下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笑多了会死 铸铁架突然向下倾倒,权慕天向下探身想把陆雪漫拉上来,眼看架子就要砸在男人身上,她惊慌失措的大声喊叫。[燃^文^书库][] “后面,小心后面,快点儿闪开!” 铸铁架子只能承受卫-星-接-收-器的重量,陆雪漫的体重大大超出了它的承受能力,加上爆炸带来的震动,固定底部的螺丝已经开始松动。 用不了多久,架子就会掉下去。那样一来,她就死定了! “你先上来!” 时间紧迫,他还是坚持先把人拉上来。 可是,一旦被架子砸到,他不死也会重伤。搞不好,他会与顾晋阳一样,变成高位截瘫。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太惨、太血腥,她承受不来! 拧着眉心,她瞪着眼睛说道,“你不闪开的话,我就让掉下去让自己摔死!” “你!” 权慕天固执的摇了摇头,她的态度更加坚决。看到他继续向下运行,某女手腕一翻,整个人立刻降下去一大截。 男人一动不动,她冷喝道,“想一尸三命你就呆着不动!” 无奈之下,他只能顺从的退回屋顶。没等他稳住身形,架子轰的一声落下来,横担在洞口边缘。 急速下坠吓得陆雪漫心跳的失去了节奏,下落的趋势猛然顿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掉下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滴妈呀,吓死我了! 要不要这么惊险? 话说,我是个孕妇,不是钢铁侠。老天爷,你想整死我吗? 架子横在洞口,带起一阵白雾,权慕天视线模糊,被呛得睁不开眼睛。片刻过去,他趴在洞口大声喊道,“漫漫,你没事儿吧?” 要死了,要死了! 这次真的小命不保! 一句话气的她直翻白眼,瞬间开启吐槽模式,“换做是你挂在这儿,你会不会说自己没事儿?个死人头,快点儿想想办法!” 额…… 说的也是! 权慕天知道她怕到不行,轻声安抚道,“你坚持一下,别担心!我这就拉你上来。” “知道了。” 洞口被铸铁架子盖住了一半儿,他既没有绳子,也没有人帮忙,要怎么救她上去?他这么说无非实在安慰自己罢了。 瘪瘪嘴,她鼻子一酸,喉头好像被什么堵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屋顶是一片废墟,找不到可以利用的东西。 通往顶楼的楼梯被炸成了碎片,如果贸然跳下去,万一落点有误差,他这个人就废了! 他怎样都无所谓,可是陆雪漫该怎么办? 对了,暗道! 只要找到入口,他就能抵达一楼大厅,想办法把女人弄下来。可是,他在周围找了一圈儿,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脑海里迅速闪过刚才对峙的情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在哪里见过洛琳。 她是什么时候跑掉的呢? 他急的满头大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赶走了顾晋阳,事情却变成了这样。他们两个一个在天台,一个悬在半空,到底该怎么办呢? 扭头看到天台的护栏,他立刻有了主意。 “漫漫,我现在去一楼,你撑住,一定要撑住,听见了吗?” 这人抽风了吗? 天台被炸成渣了,他该怎么下去? 难道他打算学壁虎,从楼顶爬下去?这里虽然只有三层半,但是摔下去也会死人。他真把自己当成消防员了? “……喂,你回来!权慕天!”喊了几声,她却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应。 这么快就下去了? 这厮这么拼,真的好吗? 虽然他的方法很危险,像极了个一根筋的愣头青。但是,陆雪漫心里暖暖的,感动到不行,觉得这样的他傻的可爱。 权慕天翻下护栏,顺着墙体向下试探,准备从顶楼摸到三楼,借着每层的窗台抵达一楼。 尽管他不是攀岩高手,还大病初愈,可日积月累的锻炼总算没有白费。凭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几分钟过去,他稳稳落地。 一门心思只想救人,他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躺着一个人。迈开大步向大厅走去,却换来一声哀嚎。 他急忙低头望去,不由愣住了。 夜南峰怎么在这儿? 顿了顿,他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天台吗?躺在这儿干嘛?” 这厮还有脸来问我!? 送给他一个白眼,夜南峰示意他把自己拉起来。他却不予理睬,抽身向门口走去。 嘿,这个死没良心的! 爬起来追过去,他开始碎碎念,“你个臭小子,两条大长腿一迈,瞬间就上去了。你只顾着找你老婆和孩子,根本不管叔叔我的死活,我白帮你了!” 权慕天边走边向上张望,看到她依旧挂在那儿,暗暗松了一口气。 “漫漫是不是你的宝贝徒弟?” “当然是!” “她吊在上面下不来,你帮我把她弄下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夜南峰的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 这对他俩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还是请求支援比较妥当。 愣了愣,他掏出手机,拨通了119.向消防员菽粟说明了情况,他又跟欧阳川打了个招呼,让封锁现场的警员给消防员放行。 洞口周围有很深的裂缝,如果再次发生坍塌,洞口会瞬间放大。一旦超过铸铁架子的宽度,陆雪漫还是会掉下来! “那个铸铁的架子不牢靠,漫漫等不了那么久!”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夜南峰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们能怎么办? “你有什么办法?” “……找绳子和梯子,然后……” 两人沟通了一下想法,开始分头行动。 夜南峰去了二楼的藏书室,推开门,发现里面果然有两架木质的梯子。将梯子放倒,他抽下皮带,绑住梯子的顶端,把它拉出了书房。 好不容易把一只梯子弄到一楼,他便累的气喘吁吁,却不敢歇脚,爬起来向书房跑去。 等他折回去,却发现权慕天已经把第二架梯子拖了出来。 还是这厮年轻! 搬这么沉的梯子就像搬玩具,丝毫不费力。 他靠着楼梯平复呼吸,挑眉问道,“你这么快就找到绳子了?” 以他对洛氏别墅的熟悉程度,这已经算慢的了! 冷了他一眼,权慕天不耐烦的命令道,“别愣着,这东西太沉了,快点儿过来帮忙!” 还以为这厮是个大力士,原来他面不改色是因为面-瘫! “……我以为你不知道沉呢!” 看着叔叔傲娇的模样,他万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把梯子放平,准备把两只捆在一起。 帅锅们在一楼挥汗如雨,挂在半空那只累的几乎脱力,豆大的汗珠滚落嘴角,口腔里弥漫着咸涩的味道。 陆雪漫不想认命,却森森为自己悲催的命格捉急,心里满满都是负面情绪,她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陪我说说话,人家心塞,吊在这儿好难过……” 手被麻绳勒出了血痕,夜南峰故作轻松的说道,“漫漫,师父给你唱首歌吧!” “你想唱什么?” “喜羊羊……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 噗…… 权慕天专心干活,脸上顿时多了一层霜,抬眼投去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一把年纪了,居然唱喜羊羊和灰太狼,你是专门负责搞笑的吗? 被师父萌出了一脸血,陆雪漫差点儿笑抽了。 一笑不要紧,细微的颤动和摇摆带起抢杆的移位,她依靠横在那儿的抢杆支撑,一旦它错位,就死定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能笑,难道让我哭吗? 苍天大地老天爷,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为毛不直接摔死我呢?让我在这儿活受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夜南峰并不清楚上面的情况,还在卖力的唱着,以为这样能让徒弟的心情好一点。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有什么苦难也会……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想笑不能笑,却只能当面-瘫! 我怎么这么悲催啊! 他萌萌的歌声只换来陆雪漫郁闷的咆哮,“不要再唱了!要是我笑了,就死翘了!师父,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两只帅锅同时抬头望去,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冷冽的目光让夜南峰打了个激灵。 额…… 他做错什么了? 好心逗徒弟开心,居然被求放过,这不科学!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还是没有搞不清楚状况,是自己表达能力有问题吗? 某女抓狂到不行,暗暗发狠,待会儿见到师父一定扑上去咬死他,嗷呜! 夜南峰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嘴上却多了一条透明胶带。对上侄子冰冷的目光,他不解的哼哼唧唧,“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嘴?” 他说的含糊不清,权慕天却明白他的意思,“你说话会害死漫漫的,给-我-闭-嘴!” 哎呦我去,我说话跟陆雪漫的死活有半毛钱关系吗? 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夜南峰闷头绑梯子,赌气不再说话。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陆雪漫的体力逼近极限,一阵阵的出虚汗,却强打精神不让自己掉下去。意识一点点模糊,这么下去,等不到他们想出办法,她就翘辫子了。 不行,必须要说点儿什么提提神! 深吸了一口气,她大声说道,“那个谁,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权慕天动作一顿,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不会唱歌、不会说段子,讲的笑话也很冷,你确定要听吗?” 这厮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他明明知道我想听的根本不是那些! 分开了短短十几天,她忽然发觉他们生疏了不少,如同两个陌生人,这种疏离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瘪瘪嘴,她嘟囔道,“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陪你 别墅里静悄悄的,麻绳摩擦木头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清晰。[燃^文^书库][] 夜南峰明白陆雪漫的意思,这是权慕天解释的好机会,趁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他们就能顺利复婚。 眼前的男人抿着薄唇,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揭下胶带,夜南峰疼的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她问你话呢?赶紧把选洛琳不选她的事情说清楚!” “等她平安了再说吧。”眉头紧锁,他伸手去搬梯子,另一只急忙站起来帮忙。 “这是个好机会!你不能放过!” “有些时候愤怒比喜悦更容易让人清醒。”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背着绳子爬上了长梯。 看着他矫健的身影,夜南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大部分人会被愤怒冲昏头脑,怒气却会激发陆雪漫的潜能。此刻的她已经逼近体能的极限,听到好消息不但不会让她振奋精神,反而会放松警惕。 所以,权慕天宁可她生气。 要是命没了,解释的再清楚也无济于事。 这男人的心真细! 夜南峰走过去扶着梯子的末端,默默给他点了100个赞。 陆雪漫并不清楚男人的心思,自顾自的开始生闷气,暗自腹诽到爆。 好你个权慕天,居然跟我没话说! 难怪自从你上了天台,就跟洛琳眉来眼去、比手画脚,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亏得我冒险从国外跑回来,想帮你洗脱嫌疑。 可是你呢? 赤果果的无视我,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这厮还想做孩子他爹,最好想都不要想。等孩子出生,我百分之三百会让他们姓陆,永远不告诉他们那张冰块脸是谁!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腰上多了一道麻绳。 这绳子哪儿来的? 她低头一看,原来权慕天站在梯子的顶端,绳子的末端系在他的腰间。此刻他正张开双臂,仰视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俯视男人。 居高临下的望过去,那张俊脸依旧帅的没天理。 虽然她的动作不美丽,还狼狈到不行,但是总算被这个高大上的男人仰望了一回。 咳咳…… 被仰视神马滴根本不是重点好吗?你快shi了,这么跑题儿真的好吗? 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头摇的像拨浪鼓,“隔得那么远,万一你接不住我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呢!” “漫漫,相信我,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她有严重的恐高症,撑到现在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可是,要她在毫无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跳下去,打死她也不敢。 “我不敢,我害怕……有没有其他办法?” 小女人做起了缩头乌龟,权慕天耐心的劝道,“换做我是你,也会害怕的。如果没有绳子,我也没有把握。现在咱们拴在一起,就算我接不住你,会陪你一起掉下去。” 这不是‘yujump,ijump’的问题! “不行不行!那样一来是一赔二?多不划算啊!我不干!” 她固执的可恨,男人缓和了语气,柔声哄劝,“你一点一点往下落,这样比较保险,好不好?” “不好!下面都没有气垫,我不跳,打死也不跳。” 试探着向下望了一眼,陆雪漫的心顿时缩成了一团,小腹也一阵抽动。腹部细微的变化惊出她一身冷汗,五脏六腑都皱到了一起。 她本来就害怕,又担心孩子出问题,呜呜咽咽哭出了声,“你快点儿想办法,快撑不住了……肚子疼……” 权慕天也慌了神儿,肚子疼是什么意思? “夜南峰,消防队什么时候来?” “我打电话问问,你别着急。漫漫,你撑住啊!” 肚子疼是天大的事儿! 这件事马虎不得,要是大哥知道儿媳妇的孩子没了,非咬死我不可! 夜南峰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119,“……我刚才报过警,请问消防车什么时候会来?这里有个孕妇,情况不太好!” “消防车已经出动了,如果不堵车,三分钟以后会抵达现场。” “好,谢谢!” 收了线,他仰起头说道,“漫漫,再撑三分钟,就180秒,消防员马上就到,你别怕,别怕!” 陆雪漫把心一横,心里默念,1,2,3,4,5……181,182……381…… 消防员蜀黍带着消防车穿越了吗? 他们肿么还不来? 正想着,消防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几秒钟后,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为首的消防员查看了一下情况,立刻命令手下填充气垫。另外两名消防员爬上顶楼,准备用套锁把陆雪漫拉上去。 然而,经过实地观察,铸铁架子的宽度太窄,容不下一个人进出。 架子已经生锈,如果强行锯断,架子会彻底散架。到了那时候,人还是会掉下去。 鉴于不适合用套锁,最快捷的办法是让人落在气垫上。以别墅的高度,跳下来上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剧烈的冲击。 可是,无论消防员怎么说,陆雪漫都不肯松手。 不能这么拖下去! 夜南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催促道,“权慕天,你快点儿劝劝漫漫!” “漫漫,咱俩一起跳,好不好?” 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固执,是她怕跳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这个问题就像砍左手还是砍右手,她纠结的要死,不知道该不该跳。 “……我害怕。” “我陪你!” 睁开眼睛往下看,她吓得浑身僵直,瘪着嘴说道,“孩子没了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纠结这些有用吗? 当然,要是孩子没了,他也很伤心。但是,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漫漫,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你要是现在不跳,早晚会掉下来。到了那时候,结果还是一样!别犹豫了,快点儿跳吧!” 她心里阵阵发苦,孩子要是没了,就…… 该怎么办呢? 小女人迟迟未动,权慕天的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张开双臂,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按照我刚才说的,你慢慢往下落,我会努力接住你。如果接不住,咱们一起掉下去,我给你当肉垫。” “真的?” “骗你是小狗。” 男人目光真挚,陆雪漫咬紧牙关,使劲儿点点头,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死就死了,豁出去了! “那我跳了……” 她屏住呼吸,一道道松开缠在手上的带子。 看着她慢慢向下落,权慕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下落的一瞬间,他猛地把人捞进怀里。 然而,他身体过度前倾,陆雪漫下坠的力度太大,两个人抱在一起摔了下去。 噗——! 气垫被压下压出一道极深的痕迹,消防员迅速赶上去,把他们抬上了担架。 没走出几步,权慕天便跳下来,冲到女人身边。 医护人员想阻拦,却被夜南峰制止。这时候谁拦着他,他会跟谁拼命! 走到近前一看,他发现陆雪漫失去了意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转眼人就昏过去了? 20分钟以后,直到陆雪漫被推进急救室,他还是不肯去处理外伤。 白浩然知道他固执,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拗,“医生正在抢救,嫂子不会有事的。你耗在这儿,也没用。” “你懂什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抢救室的大门。 看到他手背、手心都有伤,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的不成样子。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不顾及形象。 昨天,他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个通缉犯。今天却堂堂正正的出现在这儿,莫非他的冤案已经摆平了? 短短二十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浩然好奇到不行,低声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抓贼!” 抓贼是警察的事情,跟他一个高富帅有半毛钱关系吗?难道他向嫂子看齐,打算转行做国际刑警? 不是吧!?要不要玩这么大? 他这一走,谁来打理权氏的生意?哥几个还等着他力挽狂澜呢! 老大,你可不能扔下我们! 话会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万一他再被抓回去怎么办? 白浩然还是不放心,谨慎的追问道,“那个,你光明正大的走进来是不是代表案子了结了?” “对!” 简直是光速啊有木有! 你果然够神勇,请收下我的膝盖和节操!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权慕天明白他在关心自己,可是既然他出来了,就要尽快让一切恢复正轨。 天知道权氏被查封以后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只要他这边出事,其他四大家族也会受到牵连。 夜培东已经亮明底牌,距离召开董事会还有四天。 说不定,他已经放出消息,准备最短的时间内拉拢到更多的支持者。 权氏是他权慕天的,在不久的将来,夜氏也是他的。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动他的奶酪!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四天以后,夜氏会在海都召开董事会,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说说公司的事儿。” “好。” 白浩然让护士拿来药箱,轻轻叹了口气,闷头给他处理是伤口,迟迟没有开口。 他闷不吭声,权慕天觉得不对劲,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唐亦凡死了……” 他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浩然,许久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是怎么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叹息着摇了摇头,白浩然神色落寞,眼中泛起浓浓的忧伤。 “你被警察带走以后,我们几个凑到一起商量对策。该想的办法,我们都试过了,可就是没办法把你捞出来。大家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邱子峰和宋一铭指责老四弄丢了核心资料……说着说着他们就打起来了……” “那后来呢?” 话音未落,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走出了急救室……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她比什么都重要 小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左右张望,看到白院长,立刻走上来打招呼。[燃^文^书库][]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是病危通知书。” 当看到通知书上的名字,权慕天的心一阵抽痛,几乎喘不过气来,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 白浩然不懂了,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人送进来的时候,不是说只是惊吓引起的昏厥吗?” “白院长,是这样的。” 病人情况不妙,白院长又亲自过问,小护士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救护车的医生判断没有错误,她是惊吓引起的昏厥,但是经过检查,我们发现她小腿的伤口严重感染,已经出现了局部组织的坏死的迹象。在急救过程中,组织坏死引起内脏功能衰竭。鉴于她是孕妇,不能大剂量用药,到现在情况还没有好转。专家的意见是,放弃孩子,才有机会保住大人的命。” “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浩然觉得主治医生大惊小怪,可一连串的检查数据让他深感意外。 短暂的沉默过去,他坐在权慕天身边,低声说道,“老大,你跟嫂子还年轻,要不然放弃孩子吧?” 如果陆雪漫意识清楚,她不会同意这个提议。但是对男人来说,她比什么都重要。她要是没了,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心一抽一抽的疼,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我签字。” 小护士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不冲动啊,“院长,有一个问题,我需要向家属说明。” “什么问题?” “孕妇是先天性子宫发育不良,能自然受孕的几率只有百万分之一。如果做掉孩子,她以后将无法再做母亲。所以,希望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晴天霹雳啊! 难怪她那么害怕失去孩子,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才不准自己陪她做产检! 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瞒着我!? 陆雪漫,你太过分了! 权慕天忽然觉得天塌了,眼前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到半点儿光亮。 尽管小护士说的笃定,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白浩然也愣住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产检的时候怎么没人提这件事? 现在人快不行了,才把这个消息放出来。给嫂子做产检的主治医生是谁?一定要把她开除! 可是,开除主治医生有用吗?如果孩子没了,嫂子明知自己再也不能当妈,她会崩溃的! “通知设备科,让他们把体外循环机拿过来,告诉那些专家,我不到,谁也不准轻举妄动!要是待会我进去,看到病患有什么问题,我让他们统统滚出海都!” 小护士吓懵了。 她在仁爱医院工作五年了,从没见过院长发脾气。 那个孕妇到底是谁,值得院长亲自上台? 小护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他等着眼睛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 她不敢耽搁,转身就跑。跑出没几步,又折回来,弱弱问道。 “院长……那个……” 气的直翻白眼,白浩然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 “病危通知书还签不签?还有……体外循环机每天的费用是1.5万,这笔费用家属负担得起吗?需不需要再沟通确认一下?” 他正准备咆哮,却被权慕天拦住,“钱不是问题。只要我太太和孩子没事,花多少钱都不无所谓。” 这个男人看上去狼狈的不像话,却无损于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帅的人神共愤! 为了老婆,一天一万五连眼睛都不眨,他真是个好男人! 花痴归花痴,可病危通知书该怎么办? 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白浩然,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立刻软了口气,“签什么签?这是对外的,对内无效!还五年的护士呢!连内人和外人都拎不清!” 被抢白的灰头土脸,她拿着病危通知书,一溜烟儿似的跑走了。 小护士走后,权慕天低声说道,“你不能对人家客气点儿?跟一个小护士置什么气?” 最近出了几起医患纠纷,权慕天和唐亦凡又相继出事,公司那边也出了问题。各种情况此起彼伏,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日子,他天天盯在医院,只要一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心塞到不行。 不过,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反应过激了。 “可能最近事情太多,压力有点儿大。”双手塞进头发,他脸上倦意明显。 这几天谁都不好过,权慕天不忍心把他逼得太紧,“孩子能保就保,实在为难,我也不怨你。” 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可是,白浩然清楚他在强撑。五个兄弟里只有他最喜欢孩子,尤其这是他第一次做准爸爸。如果错过这一次,他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交给我!” 拍了拍权慕天的手,他提步走进了急救室。 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他坐在那儿,觉得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都那样不真实,仿佛做了一场梦。 白浩然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让他瞬间看到了希望,可是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一孩子有个什么,得想个办法稳住陆雪漫。实在不行,就…… 两个月前,他正在与洛琳周旋,他们正在为洛琳的事情冷战。可如果他没有忘记,能陪着她做第一次产检,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深深的陷在自责与内疚里,目光空洞的的坐着,犹如一尊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他才抬起眼帘。 他怎么来了? 又是夜南峰告诉他的? 李司机递给他一杯咖啡,便退了下去。 夜云山挨着他坐下,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漫漫进去多久了?” “不知道。” 看着他狼狈、失落的样子,夜云山冷嗤了一声,“漫漫不能做母亲又能怎么样呢?我一辈子没结婚,但是照样有你这个儿子。你才33岁,有什么好担心的?” 微微蹙眉,他十分不悦的说道,“即使我们没有孩子,我也不会搞蒋晟风那一套。” 别想用传宗接代的观念给自己施压,他是不会放弃陆雪漫的。不管抢救结果如何,她康复以后,就立刻复婚。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喝咖啡的动作明显一顿,权慕天深感意外,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有了老头儿这句话,即使孩子真的保不住,陆雪漫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我让小李给你拿了身儿新衣服。你去洗个澡,等漫漫醒过来,我可不想让他看见你脏兮兮的。” 不带这么嫌弃人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冷了夜云山一眼,他黑着脸站起身,向电梯间走去。 看着儿子潇洒的背影,他重重叹了口气,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他深知没有继承人的痛苦,不想让儿子重蹈覆辙。本以为会早早的抱上孙子,了却心愿。谁成想,被一个顾晋阳搞成了这样。 夜家的人不能白死,那个人虽然逃走了,但是决不能让他活下去!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蒋斯喻的电话。 把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大哥,夜南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婚后,他跟文一佳住进了依山雅居的复式小高层。 鉴于他的婚房被水淹的不成样子,这套房子是权慕天作为补偿送给他的, 他原本打算尽快回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可是,把车子停进车位,他却不想上去了。 文一佳一直处于停职状态,现在的她十分热衷于家务。 这些天,他以围捕顾晋阳住在万丽海景,而今事情结束了,他必须要面对这个出卖了宝贝徒弟的妻子。 跟她摊牌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按照他从前的脾气,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婚。然而,权氏风波还没有完全过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翻脸。 既然委屈求全的把人娶回来,就忍下去吧!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拔出车钥匙,走进了单元楼。 他回去的时候,文一佳正在客厅里插花。看到他灰头土脸,急忙迎上来,“围捕顾晋阳是国际刑警的事,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 把拖鞋放在他脚边,她觉察到男人的沉默,随即转移了话题,“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夜南峰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心里涌起一个念头,瞬间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难道往后的几十年要一直这么应付下去? 不作就不会死!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活该! 30分钟后,他洗完澡清清爽爽的走出来,发现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文一佳拉着他坐下,盛了碗汤递给他,“刚才,我爸来过电话了。说围捕行动很成功,虽然没有抓到匪首,但是你带队剿灭了黑桃帮,他会给你请功的!” 他对立功受奖没有兴趣,喝了几口热汤润了润喉咙,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 “老公,我听说顾晋阳中弹了,他死了吗?” 夜南峰定定的看着妻子,她一阵心虚,低头给男人夹菜,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安安静静的吃饭,文一佳本能的以为他不想回答那个问题。谁知,他故作不经意的开了口,“难道你就不好奇漫漫的情况吗?”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跟你很熟吗? 夜南峰的问题令文一佳一阵心慌,她垂下眼眸,极不自然的抚耳边的碎发,尴尬的解释道。[燃^文^书库][]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看你只是很累,不像有什么噩耗。而且,刚才我爸来过电话,说两个人质都活着。所以……我就没问。” 顾晋阳手上有三个人质。 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洛小天和陆雪漫会落在了黑桃帮手里? “你怎么知道只有两个人质?”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夜南峰继续吃饭,余光时不时扫向妻子,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夹菜的动作明显一顿,一块鱼肉掉在桌面上,她急忙伸手去哪抽纸,袖子却带倒了玻璃杯,温水顺着桌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起身想去洗衣房拿拖把,玻璃杯在她脚边摔得粉碎。 “坐着别动,我来收拾。” 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印证了夜南峰的猜想。他抽身拿来工具,一会儿的功夫便把碎片和水渍收拾干净。 “我是不是很笨啊……什么都不会,越帮越忙。” 结婚以后,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亲密的感觉,夜南峰对她客气的如同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这种疏离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明知饭菜不是她从餐馆订的外卖,夜南峰却轻声安慰,“这些菜不是很好吗?” “又不是我做的。” 文一佳懊恼的低下头,他默默转移了话题,“佳佳,有空去医院看看漫漫。你们好久没见了,是时候把以前的误会解释清楚了。” 他又提到了陆雪漫,是她出了什么事,还是夜南峰发现了什么? 那件事她做的很隐秘,除了霍景林和顾晋阳,不会有四个人知道。况且,霍景林死了,顾晋阳逃走了,谁也不会猜到是她透露了陆雪漫的行踪。 平复了内心的不安,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南峰是刑侦学专家,听到他的问题,妻子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却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果然是她出卖了陆雪漫!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个小时前,陆雪漫松开带子,从屋顶向下坠落。别墅并不高,以她下降的速度,权慕天接住她的几率很低。 可下一秒,她就被男人紧紧抱住。 惊喜的感觉维持了不到一秒,他们就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急速下落让她的心跳失去了节奏。 可权慕天低沉的嗓音令她躁动的情绪瞬间安分下来。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无比坚定,“别怕,有我在呢!” 两个人都狼狈不堪,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紧绷的精神一旦松懈,疲惫和倦意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怕顾晋阳在饭菜里下药,不敢吃饭,也很少喝水。实在口渴的厉害,就去卫生间喝自来水。 对方是催眠高手,她怕睡过去中了他的圈套,除非困得不行才会靠着墙角眯一会儿。 被他控制的那些天,她不吃不喝不睡,身体和精神都处在透支的边缘。如果权慕天来的晚一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模糊的意识慢慢恢复,她试着睁开眼睛,可眼皮发沉,看不清楚眼前一切,只记得有很多人围着自己。 看上去,他们似乎很紧张。 那些人是谁,围着自己做什么? 权慕天呢?他们不是应该在一起吗?为什么听不见他的声音? 清醒的思维再度陷入混乱,她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洞,往事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过。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黑暗,却还找不到出口。 她大声呼救,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这是被抛弃的节奏吗? 浑浑噩噩,她的意识不断在恐惧和现实中拉扯。 她害怕极了,迫切的想有个人来救救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权慕天在病房里守了两天两夜,无论白浩然说什么,他都不肯回去。 两天来,发生了不少事情。 杜涛被停职查办,权氏恢复运作,他和陆雪漫也洗清了谋杀的嫌疑。这个利好消息刺激了股票市场,五大家族的股价立刻满血复活。 然而,这些统统提不起他的兴趣。 两天来,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陆雪漫的动向,不断跟她说话,想让她快点儿醒过来。可是,她固执的可恨,半点儿回应也不肯给他。 林聪得知大少爷‘死而复生’,兴奋的差点儿哭出来。听说,他在医院,第一时间赶过来帮忙。 陆雪漫入院的第三天,他拎着早饭走进了病房。 “少爷,吃饭了。” 两天来,他没有胃口,吃得很少,这让林聪担心的不得了。 医生都拿不准少奶奶什么时候会醒,少爷这么耗下去,非把自己累垮了不可。 “放着吧。” “您多少吃一点儿。要是少奶奶醒了,你再病倒了。到时候,两个人都躺在床上,老爷还不担心死。” 他嘴里说的老爷自然是夜云山。 权振霆死后,苏伯找到林聪,把二十年前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自那之后,他便不知去向,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经过一番挣扎,林聪还是打算跟着少爷。 明知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少奶奶却没有针对他,这让林聪对她心存感激,也为之前的误会感到汗颜。 如果不是为了替少爷洗脱嫌疑,少奶奶就不会回国,也不会 接过他手里的瓷碗,权慕天一回头,不由愣住了。 砰!稀里哗啦! 瓷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八宝粥洒了一地。 此刻,陆雪漫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晶亮的眸子如同猫眼石,陌生疑惑的目光看的男人浑身不自在。 尽管如此,他还是扑了上去,“漫漫,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这个男人帅的人神共愤!他这么扑过来是什么意思? 少奶奶醒了! 林聪顾不上收拾,飞奔着去找医生。 定定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显然被男人的热情吓到了,“你是哪位?我跟你很熟吗?” 这是神马情况? 权慕天以为她还在为交换人质的事情耿耿于怀,宠溺的蹭着她的鼻尖,柔声道,“在天台上,我没选你是我不对。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一副呵宠的模样,这人到底是谁? 男人抱的太紧,她有些呼吸困难,挣扎着向外推了推,“那个……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你靠的这么近真的好吗?而且,你我现在的体-位很容易被人误解的。” 还在生气?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在那种情况下,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揉着她的额头,权慕天轻声道,“原谅我好不好?” 他恳求的语气让她心头一颤,冷魅惑的气息喷而后,一时间,她竟无法拒绝。 可是,摸脑袋是怎么回事?肿么有种被当成了宠物的感觉?有谁能告诉我,这男人到底是谁? 怀里的小女人迟迟没有回答,他垂下眼眸,凑到她耳畔,“还不肯原谅我吗?嗯?” 上扬的尾音充满魅惑,令她心里小鹿一阵乱撞,脸颊也隐隐有些发烫。 我居然对他有感觉? 这不科学! 男人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陆雪漫忍无可忍,瞬间炸毛,“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会告你性-骚-扰!” 噗…… 白浩然听说嫂子醒了,急匆匆赶到病房,走进来就被这句话雷的外焦里嫩。 嫂子,你是我见过最彪悍的孕妇! 权慕天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漫漫,我们是夫妻,不闹了好不好?” “谁跟你是夫妻?我的男朋友是周迈,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不要以为你出现在我的病房里,是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想糊弄我!” 一句话让所有人跌碎了下巴。 很显然,她的记忆停留在几个月以前。 按照那时候的情况,她是海都某局的法医,周迈的未婚妻。 “这是言情小说和偶像剧里才有的剧情!就算你是高富帅,我也懒得搭理你!” 额…… 她的意思是,权慕天这个极品高富帅觊觎她的美色,才会对她纠缠不休? 一整片乌鸦从眼前飞过,大家全都默了。 经过一番检查,又找来几位神经内科的专家会诊,白浩然确定她失忆了。 “她为什么会失忆?掉下来时候,她被我抱在怀里,而且是我先着地,她百分百没摔着脑袋!” 权慕天怎么也想不明白,母子平安的代价会是陆雪漫失去关于他的所有记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宁可不要孩子! 他急的火冒三丈,白浩然怕他一怒之下把医院给拆了,急忙解释。 “嫂子患有创伤应激综合症,在遭遇重大变故、危险以后,潜意识会隐藏那些不好的回忆。正常人都会这样,更何况她本来就有应激综合症的病史。” 我属于不好的记忆!? 权慕天的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正要发作,却被一个高贵的声音打断了动作。 两个人不约而同扭脸望去,原来是蒋斯喻和蒋勋。 “漫漫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这个说不好。她正处于孕期,不能使用精神科的药物,只能依靠外力辅助,将她沉睡的记忆唤醒。” 嫂子的这个妈可不是好惹的。 意味深长的望向权慕天,他从医生角度给出了最‘公正’的答案。 “如果能与几个月来接触最多的人住在一起,对她记忆的恢复很有帮助。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全部想起来。” 不愧是我兄弟! 白浩然的话让某男心里乐开了花,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蒋斯喻虽然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在陆雪漫的人生中,她出现的时间太少,跨度太长。以她现在的状况,也未必会答应与自己住在一起。 鉴于自己的身份敏感,她怕刺激到女儿,透过玻璃窗看了一会儿,便黯然离去。 蒋斯喻走后,权慕天也犯了难。 他们已经离婚了,该怎么让陆雪漫跟他回万丽海景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改吃货本色 权慕天折回去的时候,陆雪漫翘着受伤的左腿,一蹦一蹦的向前跳,胸前的两只小白兔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燃^文^书库][]( . . ) 看到他走进来,小女人被瞬间定格,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他。 对上男人柔软的目光,她慌忙垂下眼眸。 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娇憨的样子可爱极了。权慕天伸出手,指尖没碰到她的脸颊,某女就触电似的向后倒退。 这么抗拒与他接触? 他怎么忘了? 现在的陆雪漫自认为是周迈的未婚妻。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周迈已经死成渣了,她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完全不能忍啊! 可她是个病人,不能跟她计较。 换做平时,她四肢健全,闪躲自然不成问题。现在她带着伤,腿脚不听使唤,忽的后仰倒了下去。 花擦,一定摔得屁股开花! 她心中咆哮,下一秒,已经被男人捞进了怀里。权慕天怕她摔跤,没控制好力道,眼睁睁看着她额头撞上来。 嘶…… 好痛!这厮是石头做的吗? 男人胸膛硬实,她脑门一阵钝痛,碰的眼冒金星。 轻轻揉着她的额头,权慕天柔声说道,“老婆,小心点儿嘛!你现在是三个人,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三个人是神马意思? 她懵懂的抬起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字面的意思,你懂得。” 狭长的凤目闪过几许狡黠,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眸子充满宠溺与疼惜,让人甘心沉溺。 这厮的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想不花痴都不行! 话说,我真的是他老婆吗? 不可能啊!我已经跟周迈订婚了,难道我脚踩两只船,踹掉了周家的少爷? 额…… 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明显不是好吗? 这到底什么情况? 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线索。 难道她想起什么来了? “漫漫,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请问你哪位?” 她嘟着嘴摇摇头,推开他,试着来开与男人的距离。殊不知,这个细小的动作让他深感挫败。 “老婆,你下床想做什么?” “上厕所。可是,我不是你老婆,拜托你不要这么叫我!听着好别扭。” 被他这么一问,陆雪漫才觉出内急。话音未落,便准备金鸡独立继续向前跳,却脚下一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脸颊微红,惊悚的看着男人。由于太紧张,她话都说不全,“你……干,干什么?” “抱你上厕所,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办过。” 哎呦我去,拜托你不要摆出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好吗? 我有未婚夫的人。你这么对我,周迈会吃醋的! 要是害得我嫁不出去,你付得起责任吗? “我跟你又不熟。” 权慕天满脸黑线,被遗忘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却依旧声色温和,“那是因为你失忆了。慢慢的,你会想起来我是谁的。” 他轻轻把人放在马桶上,抽身向外走去。 “你真是我老公?” “对。” “那……你叫什名字?” 听到前一句,他不由一阵激动,可后面的那句话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权慕天。我叫权慕天。” “哦。” 稍微对新闻有所关注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大吃一惊,她却平静地出奇。在香港的时候也是这样,即使看到他的名片,也无动于衷。 “好了叫我。” 走出卫生间,他做了一个决定。 在前一段婚姻中,他们走到一起的目的并不单纯。陆雪漫是为了解决麻烦,而他是因为她的身世。 而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如趁这个机会重新开始。 权慕天刚把人抱回床上,小护士就推着药车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权先生,您太太该换药了。” “好。” 他自然而然的掀开女人的裤腿儿,陆雪漫却森森抖了一下。 碍于护士在场,她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护士用镊子去掉纱布,露出鸡蛋大小的伤疤。尽管已经过去两天了,可皮肉裸露在外,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她换药的动作很轻,陆雪漫非但并没有觉出疼,反倒有种麻木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伸手捏了捏大腿,为什么不觉得疼呢?使劲儿很掐了一把,她还是没有感觉,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条腿不会废了吧! 包扎好伤口,护士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当然。” “你能不能掐掐我的腿?” 这是受虐的节奏吗?从没听过有人会提出这种要求。 权慕天不懂了,这种事她为什么不拜托自己,反而要让一个外人帮忙? 在某女心里,他是个标准的外人,而且是个雄性动物。在没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能让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护士是女的,被她碰一下无所谓。 看着她不解的目光,陆雪漫瘪着嘴解释道,“我掐了自己两下,没觉出疼。刚才你给我换药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所以……” 另外两个人立刻意识到不对。 护士第一反应是叫医生给她会诊,推着药车快步走出了病房。 不想吓到她,权慕天缓和了语气问道,“漫漫,刚才你下床的时候,左腿使不上力气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只觉得蹦起来比较吃力。” 白浩然曾经说过,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伤口已经化脓发炎,还引起了局部组织的坏死。 由于对坏死组织进行了切除,造成了伤口面积的扩大。 可最麻烦的是子弹打断了她的腿部神经。 即使组织坏死的情况不会恶化,也不能保证伤口愈合之后,她能够正常行走。 看来,他的担心成真了! 床边的男人神色凝重,望着地砖出神。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挪到床尾,悄悄翻开了病例板。 当看到那些日期和诊疗记录,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前一年的夏天,而今天的时间是转年的春天。 居然失去了大半年的记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间那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嫁给权慕天? 白浩然带着神经内科和骨科专家进去的时候,陆雪漫正抱着脑袋苦思冥想。 脚步声打断了权慕天的思绪,抬眼望见她皱着眉头,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 他怎么知道我有头疼的老毛病? 真是笨死了! 这个人自称是我的老公,他当然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懊恼的垂着脑袋,而诊疗记录的一串数据令她震惊不已。 难怪他会说我现在是三个人,我居然怀了龙凤胎!?运气这么彪悍,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去买双色球了? 中奖率绝对百分之百,分分钟发家致富啊有木有? 咳咳…… 这些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孩子他爹是谁? 陆雪漫自顾自的纠结、猜测,等她再次抬起眼帘,白浩然和几位专家已经给她做完了初步检查。 “她的腿怎么样?为什么没有感觉?” 白浩然暗暗松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嫂子腿部机能和神经传感没有问题。麻木的感觉是麻药过敏造成的。像她这种病患,药劲消失的比较慢。正常人需要大约6小时,他们则需要72小时。” 她拍了拍胸口,惨白的脸色顿时恢复了正常,“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看着她呆萌的模样,其他人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几位专家走后,白浩然望着她,问道,“嫂子,你记得我吗?” “你跟他是好朋友。” “嫂子,你居然记得我,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得洋洋的望向权慕天,他仿佛在说,嫂子记得我,却忘了你,羡慕嫉妒恨是不是? “不是啦!” 某女急忙摆摆手,一板一眼的开始分析。 “你叫我嫂子,就证明他比你年长,而且你的关系很不错。你们是好基友,所以才会那么叫我。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逻辑思维满分!” 男人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挑眉望向白浩然,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挠挠头,陆雪漫憨憨的笑了。 虽然嫂子失忆了,他们相视而笑的画面却极为真实自然,毫无违和感。自己跟魏蓓拉什么时候会有这种默契呢? 蓓蓓啊蓓蓓,你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呢? 看着白浩然失魂落魄的背影,陆雪漫弱弱说道,“那个……你那个医生朋友……” “他叫白浩然,是这里的院长。” 点了点头,她记住了这个名字,继续说道,“白先生是不是失恋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用脚趾头都能看明白,失恋两个字都写在他脸上呢!”她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凑过来好奇的问道,“他被谁给甩了?对方长得漂亮吗?身材好不好?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呀?” 小女人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泽,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法?” “……肚子饿憋了,能吞下半只羊呢!” 果然不改吃货本色! 男人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握着她的手问道,“还有呢?” “我能不能……” 犹豫了一会儿,她试探着开了口。而她的话让权慕天瞬间看到了希望。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往情深 面对这个男人,陆雪漫会不自觉地放下戒备,虽然想不起他是谁,但是跟他在一起很舒服,自在到不行。[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有些拿不准,试探着问道,“医院附近有投注站吗?我想买彩票。” 买彩票!? 她居然想买彩票?实在太好了! 如果再给她买三万块的彩票,她是不是会恢复记忆? “你想卖刮刮乐?还是选号码?” 一重晶亮涌入眼眸,男人的眸子熠熠生辉。一时间,她呆呆的看着权慕天,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这男人真是帅的惊天动地! 不仅长得雌雄难辨,而且很耐看,想不花痴都难。 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n+1次,她森森觉得自己的花痴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反正是没救了,花痴一下有什么关系? 话说,她刚刚发病,就严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这个男人真是孩子他爹? 能嫁给他的话,岂不是祖坟都要冒青烟?哇咔咔咔,陆雪漫你发达了,发达了! 眼前的小女人眼珠滴溜溜乱转,精神好的不得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傻笑,完全不像失忆症患者。 她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吗? “老婆,你在想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凑过来,某女下意识的向后闪过,却用力过猛,砰地一声倒进病床。 权慕天顺势压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下的情景似曾相识,过往的片段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毫无意识的说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还想起来什么了?” “……” 她清了清嗓子,红着脸偏过头,没有说话。 难道要她说这个男人不老实,半夜三更爬上病床,吃光了她的豆腐?那么丢脸的事情,她可说不出口。 某女嘴上不说,可心思全部写在脸上。 她娇羞纠结的样子惹人生怜惜,权慕天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问道,“漫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刚才的问题吗?要是他继续他追问,就说没想起来。 可是…… 他好像很担心的样子,骗他真的好吗? 顿了顿,她故作懵懂的反问道,“……回答你什么问题?” 男人精准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却没有纠结刚才的话题,“你想卖刮刮乐?还是选号码?” “刮刮乐!住院那么无聊,刮彩票权当消遣了!” “不怕手酸吗?” 刮彩票会中奖,即使手酸,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要刮多少彩票才会手酸啊! 陆雪漫刚刚苏醒,精神不是特别好。药物有催眠作用,喝了碗鸡汤,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擦黑。 权慕天枕着胳膊,靠着沙发椅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她拿起多余的毯子,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轻手轻脚盖在他身上。 从俯视的角度看上去,他依旧帅的没天理。 把他从头到脚的行头加起来,怎么也有六位数。像这样的套间病房,一天的费用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我肿么可能会嫁给这样的极品高富帅呢? 真的好诡异啊有木有? 该不是我给他下了药,直接把他给办了吧?画面太生猛……我不敢看! 陆雪漫抽身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抓住。等她意识到不妙,想要挣脱,已经被男人捞进了怀里。 成熟男性的气息混着古龙水的味道染了她满心满怀,一时间,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忘了挣扎。 其实,她下床的时候,权慕天就已经醒了。 本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偷偷溜走,谁成想,她居然会给自己盖被子。 换做以前,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陆雪漫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心里像猫挠似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哀怨的扫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敢不敢松开我? “你的腿好像好多了了?” “嗯。”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 “想不想听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 “可以吗?” 她立刻来了精神,抬眼望着他,清澈的目光中充满期待。事到临头,男人却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你发现周迈跟刘丹的事情,就提出了分手。后来,你遇上了麻烦,被迫离开了警队。没过多久,咱们就结婚了。再后来,你叔叔的人把你绑走,想逼你交出遗产。救你出来的时候发生了爆炸,等你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权慕天故意省略了阴谋和家族仇恨的戏份,简单扼要的把他们从结婚到现在的过程梳理清楚。 原来是这样! 难怪没有见到周迈和刘丹。 他们居然背着我做出那种缺德事,这是对我赤果果的无视好吗?绝对不能原谅! 等一下…… 后面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顿了顿,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说我们结婚了,结婚证在哪儿?能拿给我看看吗?” 结婚证!? 他们离婚的时候结婚证被已经民政局回收了。 现在,权慕天只有红彤彤的离婚证。她要看结婚证,难不成要给她造个假的? 小女人澄澈的眸子令他感到无措,可男人不想骗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们……” 他说的吞吞吐吐,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我们根本没有结婚对不对?还是我们已经离婚了?” 失忆以后,她的智商好像三次发育了,这不科学! “我们……离婚了。” “离婚多久了?” “两个月。” “我们感情破裂了?” “没有。” 权慕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她神色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这是什么情况? “那……你身体出-轨了?” “你以为情况是这样……但实际上我没有……” 她恍然大悟,干脆的做了结案陈词,“也就是说你逢场作戏,然后被我偶然撞破,就产生了误会。只不过,你的解释无效,所以就被迫离婚了。” 他森森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绝对是真理中的战斗机! “完全正确!” “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渣渣?” “我哪里渣?” 某男瞬间黑了脸,陆雪漫却不以为意,默默开启吐槽模式。 “逢场作戏往往伴随着谎言。男人呢,一旦撒谎,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地……第n次。为了圆一个谎,需要不停的撒谎遮掩。当女人觉悟的时候,会发现自己被男人耍的团团转。你们这些臭男人,是无法体会到女人的痛苦的。” “为什么?” “因为男人来自汪星,女人来自喵星啊!” 噗…… 被她的答案搞得哭笑不得,权慕天低低的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耐烦的拍开那只爪子,陆雪漫万分嫌弃的说道,“喂,我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宠你不好吗?” “你说的跟我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吗?” 嘟着嘴横了他一眼,小女人起身想去床上躺会儿,可左腿不听使唤。她身子一歪,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哎呦我去,这是投怀送抱的节奏吗? 小脸涨得通红,她羞得不敢抬头,如同一只把脑袋埋进土里的鸵鸟。 权慕天以为她撞到了伤口,急忙撩起裤腿,发现没有渗血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羞愤的模样,男人故意凑到她耳后,“老婆,刮彩票吗?” “我不是你老婆!” 小女人瞬间炸毛,忽的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像极了充血的猪肝。 “早晚都是啊。你看,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你有危险,我还是会把你救出来。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会好好照顾你。” 龙凤胎难得啊! 要是她的肚子没有馅儿,男人会对她百依百顺?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嘟着嘴说道,“你是为了孩子才这么说的。” “漫漫。我倒宁可放弃孩子,也不愿意你忘了我。” 复杂的情绪涌入眼眸,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伸手把人揽进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抵着他的颈窝,男人绵长的叹息让她心里一阵阵发苦。陆雪漫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异样的情绪从心底顶上来,让她不自觉红了眼眶。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还在熟睡,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线。 这个声音很熟悉,让她有种久违了的感觉。而且,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寻找个声音。这个人是谁? 她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俊脸,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在顶级面料的映衬下,他帅的无以复加,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 “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估计下午才能回来。你的手机里有我的号码,有事尽管打给我。再过半个小时,魏蓓拉会过来陪你。” “知道了。”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抽身离去。 林聪清楚她的口味,送来的早餐既美味、分量又足,还带来了不少零食。 “谢谢你啦,林助理!” 愣了愣,他不解的问道,“少奶奶,您怎么知道我是少爷的助理?是不是少爷告诉您的?” 额…… 嘴角一抽,陆雪漫讪讪一笑道,“对呀!不是他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少奶奶神色如常,林聪森森觉得自己多虑了。少奶奶那么善良,如果她什么都记得,绝对不会装失忆的! “少奶奶,我得去公司给少爷帮忙,就不陪您了。” “好。” 林聪走后,她边打点滴边刮彩票,分针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魏蓓拉始终没有出现,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万恶的猪骨汤 看到那道熟悉的人影,陆雪漫不知道该何种表情面对文一佳,正在犹豫该怎么办。[燃^文^书库][].d.m忽然想起自己失忆了,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她的记忆停留在几个月前,肿么可能会因为之后的误会而不高兴呢? 放轻松,淡定淡定…… “佳佳,你来了!” 病床上的女人依旧笑得人畜无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们还是多年的好姐妹。 只不过,有些事情她可以忘记,自己却无法遗忘。 放下保温桶,文一佳坐进病床前的椅子,故作惋惜的说道,“感觉好些了吗?我听南峰说你失忆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连称呼都换了,难道你把他搞定了?” 陆雪漫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色泽,她娇滴滴的笑了,得意洋洋的亮出了无名指上的鸽子蛋。 “前不久,我们结婚了。” “谢天谢地,你们总算走到一起了。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个萌宝?好跟我家的宝贝儿做个伴儿。” 她哪里像失忆了? 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孩子是自己和夜南峰的软肋,她这么说是故意的吗? 十分不悦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文一佳却没有发作,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这种事情靠缘分,我们不着急的。” “师父都一把年纪了,你们该抓紧了。” 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她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汤递到闺蜜手边,“漫漫,这是我让我家阿姨熬的虫草猪骨汤,对你伤口愈合很有帮助的。” “我刚吃饱,过一会儿再喝吧。”扫了一眼纯白浓稠的汤汁,陆雪漫把瓷碗推了出去。 把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她轻轻叹了口气,“漫漫,你对以前的事情真统统不记得了吗?你结婚以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果就这么忘了,人生该多遗憾呢!” 闺蜜话里有话,她低声问道,“我嫁给他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当然了!要不,我说给你听听?” “好啊!” 她闷头刮彩票,看到刮出了银子,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如同一个拿到玩具的孩子。 看着她欢脱的样子,文一佳恨得牙根痒痒。 她只是个孤儿,可我是堂堂的官二代,哪里不如她? 凭什么,她要什么有什么,没有的东西老天爷也会补给她!即使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她还能安全脱险。 权慕天那么在乎她,司徒信对她痴心不改。只要与她沾边儿的事情,夜南峰总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就连欧阳川、夜云山都把她当成了宝。 到了最后,她摇身一变成了顾家的继承人,财产多到数不清。 为什么她拥有这么多? 为什么自己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到底哪里不同?夜南峰可以为了她不回家,却不愿意跟我同床共枕?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文一佳迟迟没有开口,定定的望着自己出神。她抬起眼帘,伸出手在闺蜜眼前晃了晃,“佳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怨念被陆雪漫打断,她急忙说道,“你家那位为了让你解闷,居然给了买了这么多彩票!羡慕死人了!” “还好吧!” 甜美的笑容浮上嘴角,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看到窗台上还堆着一整袋刮刮乐,文一佳酸溜溜的问道,“他给你卖了多少钱的?” “2万还是3万来着,我记不清了。你要不要玩,很有意思的!” 权慕天可真舍得! “漫漫,你家那位对你这么好,你想过跟他复婚吗?” 她面露难色,嘟着嘴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哪能想的那么远?我不能总这么拖累他……至于复婚的事,等记忆恢复了再说吧。” “这么说,你打算做第二次权太太?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下手里的彩票,她拉着闺蜜的手说道,“佳佳,我和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文一佳连忙摆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要是说出来,你家那位会杀了我的!” “我不会告诉他我知道这些的。” “那也不行!” 她态度坚决,陆雪漫冷哼了一声,推开她的手,不悦的说道,“你这么护着他,到底是我的闺蜜,还是他的相好?” “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佳佳,你要是再不说,咱们就友尽了!” 文一佳面露难色,一个劲儿的摇头,“我真的不能说!” “从今天开始,咱们绝交!”拉过被子蒙住脸,陆雪漫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眼中闪过淡淡的狡黠。 “听了以后,你不能生气,也不能说是我说的。” “这还差不多!” 把被子抱着怀里,陆雪漫静静的看着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权慕天娶你的目的并不单纯……至于,他为什么要跟你结婚,要从你的身世说起。二十年前,你出生在顾家,是某朝首富顾盛昌和蒋斯喻的女儿。” 这些情况都是夜南峰告诉她的。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妻子会利用闺蜜的身世去离间她和权慕天的感情。 “权振霆……也就是他的外公,一心想将顾家的财产据为己有,买通你父亲的司机和保镖,制造了一场车祸。所幸,你和你的母亲都活着,但是顾家大部分的财产却落到了五大家族手里。” “按照你的说法,五大家族是我的仇人,他为什么要娶我呢?” 她并没有被绕糊涂,文一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别着急,听我往下说。” “哦。” 陆雪漫毫无戒备,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她忍不住心中暗喜。 倒要看看你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留在他身边! 反正你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要哄着你喝了我送来的汤,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从前的事情。 到时候,无论权慕天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原谅他! “因为有了顾家的财产,才有了五大家族今时今日的风光。可是,在你父亲死后并没有找到顾家在海都的地契,而这也成了他们最大心病。” 挠挠头,陆雪漫不懂了,“地契?那个是什么东东?” “据你师父说,海都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属于顾家。二十年来,有些地块被征用,有些被五大家族买下了使用权。也就是说,一旦顾家的人拿着那些地契出现,会给五大家族带来巨大的危机。” “顾家还有人吗?” 她本来想说,顾家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可是话到嘴边,她立刻改了口。作为一个失忆的人,在没有做过调查的情况下,不可能了解顾家的情况。 遗憾的叹了口气,文一佳故意说道,“如果顾家没人了,权慕天就不会娶你了!” “这跟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 重重叹了口气,她拉着陆雪漫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这么善良单纯,怎么就这么悲催,居然嫁给了权慕天这种腹黑男呢? 秒懂了她的意思,某女极为配合的催促道,“佳佳,你别卖关子,赶紧告诉我嘛!” “你听了之后不许伤心哦!” “说嘛,说嘛!” “权振霆打听到蒋斯喻,也就是你的生母即将回国。你父亲的亲弟弟顾晋阳成了赵氏集团的女婿,也要在海都建立分公司。不仅如此,你亲妈的老公是文莱石油大亨、拿督司徒博。你的男闺蜜司徒信是你亲妈一首带大的。” 陆雪漫震惊了,不可思议的说道,“等一下……司徒信是个超级隐身富二代?” 那根本不是重点! 关键问题是权慕天娶你是另有目的好吗? 她在这个时候歪楼是有意岔开话题,还是无心的? 如果是前者,就证明她没有失忆。她假装失忆的话,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岂不是漏了马脚? 不行!要好好试探试探她! 没有理会她的问题,文一佳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漫漫,我记得你快过生日了,今年打算怎么庆祝啊?” 横了闺蜜一眼,她投来鄙视的目光,“还说是姐妹呢!我的生日在冬天好不好?” 陆雪漫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陆院长把她带回孤儿院的日子,而她真正的出生日期是2月14日。 暗暗松了口气,文一佳故作尴尬的笑了,“瞧我这个脑子,我把你的生日与蓓蓓的搞混了!” 说到另一位闺蜜魏蓓拉,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权慕天说她今天会来医院,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偷眼望向门口,陆雪漫笑着打趣,“人家都说孕妇怀孕智商低。你倒好,结了婚就忘性这么大!以后有了娃可怎么得了!” 文一佳越看越不对劲,怎么看她都不像失忆的人。 之前,她见过一些失忆的病患,那些人目光中充满惶恐,记忆的缺失让他们坐立不安。她却没有这些症状,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莫非她在装失忆?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让她把汤喝下去。万一她把刚才的谈话内容告诉第三个人,就麻烦了! “汤要凉了,你把它喝了吧。” 把瓷碗递到她面前,文一佳声色温和的看着她。谁能想到,在她娇美的外表下居然藏着十足恶毒的心肠。 “我肚子疼,去趟洗手间,回来再喝。” “好!” 几分钟后,等陆雪漫折回来,闺蜜却不见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狗急跳墙 陆雪漫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只有瓷碗摔在地上,猪骨汤洒了一地。 她挂好点滴瓶,蹲下身,用指尖摸了一滴汤汁,仔细闻了闻,立刻觉出了不对。 文一佳为什么在汤里加了不改加的东西? 而且,她今天来不是为了探病,而是想离间她跟权慕天的关系。她已经跟夜南峰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非要这么做呢? 被黑桃帮的人抓住以后,陆雪漫一直怀疑是她泄露了她和司徒信的行踪。 然而,这只是猜测。文一佳今天的印证了她的猜想,就是她向顾晋阳告的密! 她们曾经是好朋友,即使做不成闺蜜,也没有必要互相算计,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怕师父跟她离婚吗? 安抚好心里躁动不安的小怪兽,她走进洗手间,拨通了夜南峰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夜南峰正准备发动车子去权氏参加股东大会。屏幕上跳出徒弟以前的号码,他立即接听了电话。 “漫漫,你好些了吗?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啊!” “我根本没有失忆好不好?” “你的演技太好了,连我都被你骗过了!” 冷哼了一声,她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过医院?再说,我骗过你吗?” 车子缓缓驶出地库,夜南峰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装失忆啊?我大侄子都快急死了!” “这个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 在天台上,权慕天选了洛琳,放弃了自己,这让她怄的要死,一度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当听说洛氏有暗道,她顿时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后来,两颗手、雷就炸塌了别墅屋顶,但是手、雷没有那么大的破坏力,由此可以断定洛氏别墅的屋顶也有机关。 而这也正是权慕天与顾晋阳周旋,千方百计想把洛琳换出去的原因。 她被吊在半空的时候,男人的表现足以说明他有多么在乎自己。如果再跟他怄气,就太不懂事了。 只不过,就这么跟他复婚,陆雪漫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而且,她是个女生,复婚这种事她说不出口。 思前想后,她想出了这么一个狗血老掉牙、嗖到不行的主意。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她还没有想好…… “你抽空来一趟,从我这儿拿个样本化验一下。” 作为法医,夜南峰有着敏锐的直觉,“有人给你下药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可疑。” “知道是谁做的吗?” 在没搞清楚文一佳在汤里加了什么东西之前,还是不要告诉师父了。否则以他的火爆脾气,一定会跟妻子摊牌。 “不知道。” “我找个时间过去。” “好。” 陆雪漫收集起地上的猪骨汤,小心翼翼的装进药瓶,然后把瓶子与其他药瓶混在一起。 这么看上去,谁能看出有问题? 我真的太机智了! 昨天,权氏正式恢复运作。 夜云山与白、邱、宋、唐四大集团的董事长一起剪了裁。仪式过后,权氏公关部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与国际刑警方面的代表发表了声明。 看到这个新闻,夜培东和赵楚萧都震惊了。 在分拆赵氏集团的过程中,赵楚萧从中狠赚了一笔。 本以为权慕天一死,丈夫就能顺利登上夜氏继承人的宝座。只要从这笔钱中拿出一部分上下打点,就能帮他争取到八成以上股东的支持。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为了对付顾晋阳,权慕天不惜诈死。 难怪夜云山对退位的事情浑不在意,原来他早就知道儿子活得好好的! 被他们这么一闹,夜培东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尴尬。 昨天,权慕天建在的消息一见报,就有不少股东打来电话,表示不能继续支持夜培东。 形势急转直下,一下子倒向了夜云山和权慕天父子。 他清楚大伯的脾气,如果在这时候坐以待毙,从今以后他就没有出路了。打定了主意,他决定放手一搏。 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小时,几个社会人员摸进神经外科的更衣室。其中两个人假扮医生护士,走进了陆雪漫的病房。 病房里的女人毫无防备,他们将人打晕,放进轮椅,堂而皇之把人推出了医院。 车子迅速向郊区开进,直到离开市区,为首的卷毛才拨通了赵楚萧的电话,“人就在我们手上,您打算让我们怎么处置她?” 扫了一眼后座上的女人,他阴险的笑了。 据说,她是个孕妇。 印象里,孕妇都是大肚偏偏,又丑又胖,卷毛哥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孕妇。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当妈的人还嫩的能掐出水来,保养的真不赖! 可是,这次是清水买卖,只绑人,不能动粗。 只能看不能动,还真折磨人! “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人看好,等我的消息。” 这帮人手脚挺利落,动作够快的! “这个没问题,那钱……” “只要事情办得好,钱只多不少。可要是让人跑了,你们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要吃不了兜着走,懂吗?” 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又是个孕妇,还能从他们手里逃出去? 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您就放心吧!我们保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嗯!”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卷毛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的皮披头散发,沮丧的垂着脑袋。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从身形上判断,可以断定她就是陆雪漫。 权慕天啊权慕天,如果你不乖乖让位,你的老婆和孩子就会没命。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吧! 赵楚萧把照片发给夜培东。几秒种后,当他看到老婆发来的微信,立刻来了精神。 从抵达会场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众人疏离。 即使主动走上去打招呼,不等他说些什么,对方会抢先搬出各种理由开溜,仿佛他是致人死命的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在夜氏干了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冷遇。 夜云山,这些年来,我对你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为集团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是你呢? 除了那点儿工资和分红,你给过我什么?你心里只有你的宝贝儿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今天,我要把我十几年来失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股东大会在上午十点准时开始。 座位按照股东的股份比例多少排序,权慕天和夜南峰紧挨着夜云山。鉴于夜培东没有股份,只能列席。 会议按照既定程序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 在夜云山宣布继承人之前,权慕天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正文贴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人,身材与陆雪漫有些相似。 末尾附了一行小字,想让你的女人和孩子活下去,就放弃夜氏继承人。要是敢报警,你会收到她惨死的照片! 这件事一定是夜培东搞的鬼。 他居然狗急跳墙,做出了这种勾当,真是该死! 只可惜,夜氏是他的,权氏也是他的,想让他把两大集团拱手相让,最好想都不要想! 既然夜培东想玩,那就借这个机会,把他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把照片转给林聪和大周,吩咐他们控制住夜培东,追查邮件发出的ip地址。 接到命令,他们马上带人分头行动。 然而,几分钟过去,林聪传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少爷,夜培东不知去向,会不会躲起来了?” 挑眉向会议室尽头的位置望去,权慕天只见到了林聪和两个保镖,锐利的目光在会议室中扫了一圈儿,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就知道他不会坐在那儿等死,跑的还挺快! 不过,他离开只是暂时的。一旦时机成熟,他会再次露面。 “ip地址追查的怎么样了?” 带着人走出会议室,林聪一板一眼的说道,“技术科追查到了详细的地址,大周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搜索权氏大楼,发现夜培东,马上把人摁住!” “是!” 夜南峰对股东会议没有兴趣,要不是碍于大哥的面子,打死他不会来这儿受这份洋罪。 林聪和大周都走了,会议室里的保镖陆陆续续撤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 他靠着椅背,看上去像是在看文件,实际上在偷眼观察权慕天。 今天是这小子大喜的日子,他怎么黑着一张脸? 总不会是因为漫漫失忆了吧? 我这个徒弟也太调皮了,想一出是一出。这次玩的这么大,看她以后怎么收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权慕天这么难搞,不让他吃点苦头,肿么可能好好珍惜我的宝贝徒弟呢? 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照片,几乎要把屏幕盯出两个窟窿。 他离开医院以后,陆雪漫出院了吗? 如果她没走,就应该穿着病号服。这身儿衣服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常穿的颜色。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忽的站起身,他拿着手机,旁若无人的向门口走去…… 此举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不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几秒种后,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们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夜云山。 即将宣布下一任董事长的人选,他却在这个时候离开,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大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夜南峰急忙安抚,“哥,你别着急,我出去看看……也许他只是内急!” 跟李司机交代了几句,他也走出了会议室。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绑匪不专业 走出会议室,夜南峰四下寻找权慕天,终于在电梯门即将闭合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身影,急忙挤了进去。[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冷了叔叔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了负一层。 “关键时刻,你小子想玩失踪吗?” “我可没那么闲!” 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楼层数字,夜南峰发觉身边这个男人很着急,莫非出事了? “是不是有麻烦了?” 紧紧抿着薄唇,他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提步向金色劳斯莱斯走去。被忽视的那只满脸黑线,却紧紧跟了上来。 看到少爷,林聪急忙打开了后座车门,“少爷,二老爷。” 权慕天坐进后座,另一只也跟着他坐了进去。狭长的凤目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抱着肩膀,夜南峰摆出一副‘跟定你’的架势,“是你爸让我来的!” “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正事儿。” 顿了几秒,见对方没有下车的意思,权慕天挑眉望向林聪,他立刻会意,礼貌的说道,“二老爷,请您下车。” “你爸有资格使唤我,我凭什么听你的?”冷哼了一声,夜南峰啪的关上车门,闪的林聪一个趔趄,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样有意思吗?” 他临阵脱逃,居然还有理了? 即使天塌下来,也没有这届股东大会重要! “宣布你为夜氏继承人这么大的事,你都敢落跑!难怪漫漫一定要跟你离婚,原来你这么不靠谱!” 一句话戳中了男人的痛处。 他脸色沉寂,深邃的眸子迸出一道寒光,冷冽的气息在车内迅速散开,冻得林聪一缩脖子。 二老爷的嘴巴真是不饶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少爷是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吗?这不是没办法吗? 少奶奶那边的情况不明,要是去晚了,天知道会发什么! 懒得跟他解释,权慕天推开车门,嫌恶的挥了挥手,“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下车!” 被嫌弃的某人彻底黑了脸,却顺从下了车。然而,没等车门关好,林聪便愕然的鬼叫起来。 他冲下车,小跑着追了上去,“二老爷,你把车钥匙拿走是神马意思?少爷着急出去,您把钥匙还给我吧!” 收住脚步,夜南峰捏着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聪一个饿虎扑食,想把东西抢过来。谁知,对方突然后撤,让他扑了个空。 一个飞扑,一个闪躲,几个回合下来,林聪像一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却连车钥匙的边儿都没摸到。 他没招了,苦着脸说道,“二老爷,您这样真的好吗?” 从权慕天哪儿问不出什么来,这个小助理却很容易对付,“告诉我你家少爷要去做什么,我就把钥匙给你。” “那不就是……”弱弱扫向劳斯莱斯,林聪坚决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他走着去吧。这样低碳环保,还能锻炼身体!” 把钥匙揣进口袋,他抽身向电梯间走去。可走出没几步,便被两名保镖挡住了去路。他们身材壮硕、高大,步步向他逼近。 这小子不是来真的吧? 我是他亲叔叔,还跟他出生入死、一起救过漫漫,他要不要这么忘恩负义? 漫漫…… 对呀!除了我的宝贝徒弟,谁能让这个臭小子这么上心?可是,她人在医院里,能出什么事? 反正那小子不会说实话,不如…… 嘴角闪过一抹坏笑,他故意大声说道,“权慕天,漫漫是不是又病危了?”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纤长的手指摸进他的裤子口袋,转眼间,车钥匙就落在了男人手里。 这厮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夜南峰不干了,提步跟上去,不依不饶的追问,“个臭小子,我凭什么要闭嘴啊!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挡住车门,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权慕天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冷喝道,“闪开!” “你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夜南峰开启无赖模式,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给了他一个白眼,男人转身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谁知,堵门的那只也跟了进来。 画面瞬间退回几分钟以前,冷漠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层霜。 林聪傻了,他是开车呢?开车呢?还是开车呢? 好纠结啊有木有? 沉默了片刻,夜南峰缓和了语气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漫漫又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谁不知道你是天字第一号老婆奴?除了那丫头,是能让你紧张成这样?连集团总裁继任典礼都可以缺席!” “请问,你在鄙视我吗?” “难道你没听出来我在羡慕你们吗?” 权慕天额头飘过一滴冷汗,调出那张照片,把手机递了上去,“我怀疑这上面的人不是漫漫,打算回医院看看。” 扫了一眼图片,夜南峰觉得照片上的女人很眼熟,但可以肯定不是宝贝徒弟。 “你的眼睛有问题吗?这不是漫漫好不好?” “肿么可能?明明有人绑架了少奶奶。”话一出口,林聪随即意识到他说错话了,垂着脑袋,默默转回头,不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夜南峰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聪懵了。 这什么情况?二老爷是少***师父,得知少奶奶被人绑架了,他不但不着急,还笑的前仰后合,他抽风了吗? 权慕天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夜-南-峰!” “我来之前,跟漫漫通过电话,差不多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儿。如果她真的被绑架了,就不可能给我电话。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吓你呢!” 陆雪漫不是失忆了吗? 几个月前,夜南峰去了新加坡,与当地警方的法医精英们交流学习。 她给二叔打电话,难道说她想起来什么了? “漫漫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她是想……”刚开了个头,他马上改了口,“漫漫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她想知道为什么被警队开除。” 好险好险,差点儿说漏了嘴! 要是被那个丫头知道是我坏了事儿,非活活咬死我不可。 一重晶亮涌入眼眸,权慕天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这个她没有告诉我……”偷眼望打量着他的表情,夜南峰默默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掏出手机,他迅速拨通了陆雪漫的号码。 电话被很快接通,嘟嘟响了几声,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通了吗?”权慕天也希望照片是假的,如果她再有个什么,后果他真的不敢想。 “怎么不接电话呢?” 一句话让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电话打不通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出事了?按照二叔的说法,夜培东的人是在一个多小时以前绑走了陆雪漫。 根据车程计算,绑匪已经离开了市区。郊区那么大,该从哪里找起呢? 也不知道大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聪,给大周打电话!” “是!” 没等林聪拿出手机,夜南峰便开了口,“漫漫,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差点儿吓死你家那只。” 师父在提醒自己不要说错话吗? 权慕天不是开会去了吗?怎么会和师父凑在一起给自己打电话呢? 他们搞什么名堂? 带着一肚子的问号,陆雪漫缓缓说道,“我把手机落在卫生间了。听见铃声,蓓蓓找了一圈儿,才发现手机在琉璃台上。” 权慕天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抢过了手机,轻声问道,“除了魏蓓拉,今天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声线,她不得不佩服师父做事滴水不漏,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只不过,男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文一佳来过。” 她去医院做什么? 如果照片上的人不是陆雪漫,难道被绑走的人是文一佳?这些绑匪未免太不专业了! “你亲眼看见她离开医院了吗?” 他的问题好奇怪! 不过,自己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想起地上的瓷碗碎片,陆雪漫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总不会是文一佳出事了吧? 可是,她一个良家妇女,没有仇家,也没有对头,能出什么事情? “不是……我去解手,从卫生间出来她就不见了。对了,她给我带来了虫草猪骨汤,但是盛汤的碗掉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小心打碎的。” 看来,被他猜中了! 意味深长的望向叔叔,权慕天紧接着问道,“她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好像是裸粉色的羊绒衫,灰色的外套……”一五一十的说着,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不想吓到小女人,他柔声说道,“老婆,你能让魏警官接一下电话吗?” 为毛不回答我的问题呢?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你等一下。”把电话放在病床上,她悄悄按下了免提,“蓓蓓,接个电话。” 把洗好的草莓放在床头柜上,魏蓓拉低头看见去权慕天的名字,也是一头雾水,不解的望向闺蜜,仿佛在说,你家男神找我干嘛? 陆雪漫摇了摇头,拿起一颗草莓,放进了嘴里。 “喂,你好。” “魏警官,我有事抽不开身,在我回医院之前,你能一直陪着漫漫吗?” “这个没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收了线,权慕天向叔叔投去万分同情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他,却一语不发。 夜南峰和林聪都懵了,他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看谁先崩溃 得知文一佳做了陆雪漫的替罪羊,夜南峰的心情复杂到爆。[燃^文^书库][].v.om 一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一边是好徒弟,他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他跟文一佳只是挂名夫妻,但如果没有她,权慕天早就挂了! 不管她做了什么,都对夜家有恩。即使是她出卖了陆雪漫的行踪,也不能由着她被人绑走。 这不仅关乎到夜家的声誉,还对夜家能否在海都站稳脚产生直接影响。 那帮人真是不知死活,敢在海都撒野,不想混了吗? 沉默了片刻,他松开领带,抬眼问道,“你能肯定是夜培东做的?” “除了他,还有谁希望我放弃夜氏继承人?他以为我死了,继承人的位置非他莫属。可是,老头儿迟迟没表态,他便拿着董事会的提案去了万丽海景,想逼他退位让贤。” 他震惊了! 印象里,夜培东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他虽然刻板,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原来,在他厚道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老谋深算的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有这种事?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串通顾晋阳,想借助他的力量搞掉我,让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继承人。不仅如此,他还高价收购了五大家族的核心资料。这些日子,包括夜氏在内的六个集团股价暴跌,都是他搞的鬼。” 花擦,这小子为了上位,甚至不顾夜家的利益,简直是丧心病狂! 亏得大哥悉心栽培他,没想到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可这些不是重点! 最要紧的是,要尽快把文一佳救出来。 万一被文博山知道了,非活活念死他不可。他领教过岳父大人的功力,不想单独开小灶、受教育。 眼下,能帮忙的只有大侄子了! “喂,你帮不帮我?” 挑眉望来,权慕天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说呢?” 就知道他会来这一套!如果能找到帮手,会向他求救?绝对不可能! 懒得跟他废话,夜南峰追问道,“给个痛快话,帮是不帮?” “告诉我,漫漫想起了什么……否则免谈!” 这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可是,他肿么知道陆雪漫想起了什么?难道要我告诉他,他老婆是假失忆,他被耍的团团转吗? 这厮既腹黑又霸道,汗毛孔里都是心眼儿,说假话的话一定会被看穿的! 漫漫啊漫漫,为了你,我容易吗? 皱着眉头,他万分无奈的说道,“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们的通话时间只有三分钟,只够说完大有基金的事情。至于她想起来多少,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句句属实。”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的心虚。可是,为了保守秘密,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跟权慕天比起来,他会自动站在徒弟这边。 目不转睛的看了叔叔片刻,他才吩咐道,“林聪,你带他跟大周汇合。天黑之前,务必把人救出来。如果遇到麻烦,就给欧阳川打电话。” 白浩然说过,对于患有床上应激综合症的人来说,一旦失忆就很难恢复。 即使能够恢复记忆,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刚才,他只想逗逗夜南峰。 他并不知道,如果逼得紧一点,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然而,在距离真相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没有坚持下去。 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地库,权慕天折回了会议室。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二弟呢?不过,他向来喜欢这种场合,悄悄溜走也不奇怪。 只要儿子回来了,其他的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落座之后,权慕天锐利的视线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儿,还是没有发现夜培东的踪迹。安保部门全员出动,相信很快就能把人找到。 抓住了他,想换回文一佳,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20分钟后,夜南峰赶到ip地址所在的小区,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除了一根网线和一部手提电脑,没有任何发现。 据物业的人说,这间公寓是短租房。租房子的人是来海都旅游的,只交了一周的房租。 点开邮箱,他发现邮箱里有几封定时发送的邮件。 第一封邮件里附带一张照片,与权慕天手机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之后的几封邮件内容大致相同,无非是逼迫权慕天放弃继承人,否则就会杀人灭口,让他后悔终生。 打开手提电脑的后盖,看到那串条码,他立刻有了主意。 拨通笔记本的服务电话,他谎称手提出了故障,需要售后服务人员登门维修。 “请您说一下电脑的条码、发-票编号,或者机主姓名。我们这边帮你查一下电脑是否在保修期。” 利落的报上了条码,客服人员马上查到了购买时候预留的机主信息。 “请问,您是赵楚萧女士的什么人?” 居然是赵楚萧! 难道她不清楚条码会暴露卖主的信息吗?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她是我太太。” “请您跟我核对一下您的住址和联系电话……”客服人员十分尽责的继续往下说,夜南峰也从中得到了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的服务人员会在两个工作日内登门服务……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请稍后对我的服务进行评价。” 给客服小姐一个好评,他便带着人赶往赵楚萧和夜培东在海都的家。 魏蓓拉的父亲在几天前也病逝了,这阵子她忙的焦头烂额,心情也跌进了低谷。 一夜之间,她从父母双全变成了孤家寡人。伤心、孤独和无助的感觉一起涌出来,让她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昨晚,接到权慕天的短信,她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从窗口看到了白浩然的车。可是,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便拨通了交警热线,让他们出面把人赶走。 鉴于上班高峰期,一小时后交警才赶到了现场。 尽管白浩然不服气,却不想与警察发生争执,只能把车子开出了魏蓓拉所在的街区。 车子开走以后,她钻进了一辆出租车。经过白浩然座驾的时候,她假装捡东西,俯下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走进医院,她没有直接去神经内科病房,而是去了妇产科。 直到拿到检查结果,才走进了陆雪漫的病房。 魏蓓拉拎着水果进去的时候,她正靠着床头打盹。病房的窗户开着,她也没盖被子,这么睡很容易着凉的。 拉了被子罩在她身上,陆雪漫却醒了。 看到闺蜜,她兴奋到不行。劫后余生,两个人抱在一起,许久才舍得分开。 “听说,你失忆了了?” 魏蓓拉上下打量,直觉告诉她,闺蜜根本没有失忆。至于她为什么装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被看穿的某女憨憨的笑了,“我的失忆是有针对性的。要帮我保密哦,千万不要说出去。”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想吓死你家男神吗?” “我不是想吓他。刚苏醒的时候,也就是昨天,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也吓得够呛。可神奇的是,今天早晨我睁开眼睛就什么都记起来了。但是,我……” 陆雪漫清了清嗓子,垂着脑袋,伸出手指在被单上画圈圈。 “你就想借机欺负欺负你家男神?” “不是啦!” 她急忙摆手,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说道。 “他救我的时候很拼命,我也很感动。但是,在天台的时候,他要把洛琳换出去。虽然事出有因,可我还没有听到他的解释。还有……” 话说到一半就被魏蓓拉挥手打断,“你抽风了你?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就玩失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根本不是我矫情好不好?” 送给闺蜜一个白眼,她投来鄙视的目光,“你装病,还有理了?” “你跟白浩然谈过恋爱,他也向你求过婚。虽说你俩现在掰了,但是情侣该做的事情样样不少。我跟他就不同了……” 哀怨的叹了口气,陆雪漫嘟着嘴,表情极度郁闷。 “我们之间,一没求婚,二没婚礼,三没恋爱,结了婚就被各种状况折磨。如果不在孩子出生以前折腾一下,等我变成黄脸婆,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瞧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心没救了! 不过,作为女人总要有些追求。而她说的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如果少了这些回忆,人生都会不完整。 静静的看着她,魏蓓拉坏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打算跟他复婚了?” “不想复婚我跑回来干什么?由着他自生自灭好了。”话音未落,她就娇羞的低下了头。 看着陆雪漫幸福甜蜜的样子,她打心底里为他们高兴,却忍不住打趣,“想不到,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反正复婚这件事,我不会像结婚那么草率。他不求婚,我就装傻,看谁想崩溃!” “不错,有进步!” 两个人相视而笑,陆雪漫忽然想起一件事,神秘兮兮的问道,“我看到你包里有仁爱医院的病历,你哪里不舒服吗?”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闺蜜的秘密情人 陆雪漫的问题令魏蓓拉一阵尴尬,她伸手想把包包拿走,却被闺蜜抢先一步拿走了病历。[燃^文^书库][]( . . ) “漫漫,你还给我!” 她急忙去抢,陆雪漫后仰倒进枕头,先一步掀开病历,大声朗读,“患者魏蓓拉,现年26岁,孕检呈阳性……孕期48天……” 某女震惊了。 闺蜜居然也怀孕了! 陆雪漫的嘴巴变成了型,短暂的迟疑过去,病历本已经被魏蓓拉抢了回去。 闺蜜尴尬到不行,面红耳赤的坐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拿了一颗草莓递到魏蓓拉嘴边,她弱弱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嘛!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开嘴,把草莓吃进去,她耸耸肩,吐出两个字,“凉拌!” 好淡定啊有木有? 虽然她的态度很坚决,但是陆雪漫拿不准她这么说是不是因为赌气,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这是个大事儿,你要考虑清楚。是做掉,还是留下。如果你打算做掉,就要快点儿做决定。要是你想留着这个孩子……” 魏蓓拉心里乱极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闺蜜欲言又止,她抬眼问道,“怎么不把话说完?” “要你你打算留着这个孩子,就不可能一个人。而且,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早晚会知道的。要是被他知道了,他决定跟你结婚,你会接受吗?” “接受个毛线!” 送给闺蜜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狠狠咬了一口草莓,悻悻的说道。 “下个月,他就要与蒋祖儿举行婚礼了。这个时候冒出个孩子来,被你表姐知道,还以为我故意破坏他们的婚姻呢!即使这个孩子是他的,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为什么她要在这句话前面加上即使呢? 难道这个孩子不是白浩然的,而是别人的? 咳咳……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谁来救救我纯洁的耳朵和双眼啊! 顶级八卦的问道扑面而来,陆雪漫凑过去,眼中满满的都是好奇,“孩子他爹不是白浩然吗?” “应该不是。” “什么叫应该啊!这种事怎么可以不确定嘛!” 她不淡定了,气的直翻白眼,理直气壮的开启了吐槽模式。 “魏蓓拉,神马叫洁身自好?我拜托你啊……你一个未婚女青年,还是个警察,个人生活肿么可以这么混乱?” 后面的话她不忍心说出口,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她还想说…… 连孩他爹都不知道是谁,你敢不敢再离谱一点儿? 等孩子生出来,问你我的粑粑是谁?你难道随便指着一个明星告诉他这就是你爹吗? 在这种事上含糊,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见闺蜜生气了,她急忙解释,“我没结婚,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跟白浩然分手以后,才跟他在一起的。这顶多算移情别恋,不能算乱搞男女关系吧?” “他是谁啊?住哪儿,叫什么,干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开什么车,存款多少,你都知道吗?” “知道啊!” 居然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 我还被蒙在鼓里,有她这样的闺蜜吗?这是友尽的节奏吗? “魏蓓拉,你还是我姐妹吗?” “当然是啊!” “这么大的事儿你都敢瞒着我?还说是姐妹?这算哪门子的闺蜜啊!” 清了清嗓子,魏蓓拉讪讪一笑道,“我跟他只想试试,没打算来真的。至于化验单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事故。雨天追尾是很正常的。” “正常你个溜溜球啊!如果不在乎那个男的,你会这么纠结?” 冷哼了一声,她继续碎碎念。 “你说的这么轻松!既然是雨天追尾,何必把所有的检查项目都做了,直接预约手术就好了!挥一挥衣袖,权当那个男人没出现过,这多潇洒啊!” “这毕竟是条人命,要慎重,慎重!” “瞧瞧你那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分明早已经芳心暗许,偏偏嘴硬不承认!反正你也不打算跟我说实话,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不屑的扫了她一眼,陆雪漫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小样儿,就不信你不心慌! 过来求我啊!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帮你出出主意!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默,魏蓓拉孤零零的坐在沙发里,神色哀怨的看着床上的蚕蛹。 本以为她失忆了,这件事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可她是好人一个,而且自己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还是要闺蜜帮忙。 “漫漫……我的好漫漫,醒醒嘛!别睡了!” 顿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魏蓓拉把心一横,凑到她耳边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这就告诉你家男神,你在装失忆!” 要不要这么狠? 陆雪漫一阵心慌,却强忍着没有理睬,继续呼呼。 把我的话当空气是不是? 她妆模作样的把手机放在耳边,“喂,权总啊,我是魏蓓拉。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是关于……” 哎呦我去,她玩真的! 忽的坐起来,陆雪漫伸手夺走她的手机。当看到漆黑的屏幕,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 “魏-蓓-拉!” 她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被闺蜜轻巧的接住。 凑过来,魏蓓拉嬉皮笑脸的说道,“喂,帮我想个办法嘛!我的脑袋都快要炸掉了,帮帮忙嘛!” “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要怎么帮你?” “其实,你们认识的。” 冷了她一眼,陆雪漫推开闺蜜,再度躺了回去,“我们是大学同学兼同事,你认识的人我基本都认识。范围这么大,我肿么知道那个人是谁?” 魏蓓拉有种要被逼死的感觉,艰难的继续道,“你家男神也认识!” “白浩然?” “都说了不是他!” 某女彻底懵了,“那还有谁啊?” “他跟你家男神关系很不错,可以算是哥们了。” “那不还是白浩然!”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魏蓓拉瞪着眼睛说道,“你成心捣乱是不是?存心的是不是?” 她一阵抓狂,哀怨的看着闺蜜,仿佛在说,我比窦娥还冤呢! “天地良心啊,那块料到底是谁啊!” “……你我的上司。” 原来是他! 花擦,这是赤果果的办公室恋情外加地下情啊! 这个消息太震撼,陆雪漫的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呆萌的表情,魏蓓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离开那个小区,夜南峰带着人赶到了赵楚萧和夜培东在海都的家。 尽管他们住的是高级封闭式小区,可物业工作人员看到警-官-证,立刻答应配合。几分钟后,赵楚萧打开了房门。 突然,眼前闪过几道人影,等她回过神儿来,夜南峰已经带着大周和林聪进了屋。 物业的工作人员知趣的遁走,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夜南峰发现客厅里摆着几只超大号行李箱。看样子,他们还不算太笨,已经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赵楚萧正要发作,等她看清来人是谁,顿时没了脾气。 邮件是匿名发送的,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莫非夜培东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夜南峰懒得跟她废话,挑眉问道,“你绑架的人呢?” “死了!” 几分钟前,夜云山已经宣布权慕天夜氏集团新任总裁。 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计划失败,还说明夜云山决定把集团交给儿子打理,自己正式退休。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赵楚萧便通知那些人做掉人质。既然夜培东做不成夜氏的继承人,就让权慕天尝尝失去妻儿的滋味。 看了看时钟,她阴冷的笑了,“来不及了,我已经让我的人动手了。” 夜南峰震惊了,揪住了她的衣领,逼问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被你绑走的人在哪儿!?” 看着他额头暴起的青筋,赵楚萧故意重复道,“我说过了,她已经死了。” 他不相信文一佳会死,而且她也不能死!要是她死了,自己怎么向文博山交代? 权慕天的事情刚刚结束,还没有重新开始。如果在这个时候,文一佳死了,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不行,必须把人找出来! 他吩咐两名保镖把赵楚萧押上车,送往权氏大楼。 与大周和林聪钻进吉普车,对赵楚萧最后拨出的号码进行追踪。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信号来自郊区的双水村。 他发动车子一路狂飙,根本不管闯了几个红灯,拐上高速直奔双水村。 40分钟的车程,他们只用了20分钟就抵达了信号来源。 根据追踪器显示,文一佳很有可能被关在前面那片低矮的民房里。 夜南峰找到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了解情况。 据说,那片民居是一对老夫妇留给他们儿子的。那家的儿子不务正业,经常惹是生非。前几年,老两口相继去世,卷毛也很少回来。 可今天上午,他突然开着车进了院子,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了解到这些情况,夜南峰他们摸到后院,悄悄翻墙摸了进去。屋里拉着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他们藏在柴火堆后面,大周拿起一块石头砸碎了玻璃。 稀里哗啦的脆响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穿花衬衫的混混走出来,不耐烦的喝道,“哪个不知死的砸我大哥家的玻璃,不想混了是不是?” 房门大开,透过望远镜向里张望,夜南峰发现里面只有三四个人,估计没有抢只装备。 三个人交换了下眼色,摸出手抢,迅速冲了过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强悍的岳母 大周飞起一脚,把穿花衬衫的男人踹倒在地,第一个冲进了民居。[燃^文^书库][] 夜南峰随后赶到,不等那个人爬起来,紧接着补了一脚,衬衫男立刻昏了过去。 屋里酒气弥漫,听见声音,卷毛等人迷迷糊糊醒过来,也不管拿了什么,抡起东西就准备反抗。 只可惜,他们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大周的对手。 几分钟过去,几个小混混就倒在了地上。 踹开里屋的门,夜南峰提步窜进去,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却没有发现文一佳。难道人不在这儿? “林聪,问问他们人在哪儿?” “是!” 举着抢,林聪踩住卷毛的胸口,质问道,“被你绑来的人呢?” “在后面柴房。”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枪子儿可不长眼!至于要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全凭我高兴,懂吗?” “明白明白!”卷毛不住的告饶,发誓自己说的是实话。 又盘问了其他几个人,见他们口径一致,夜南峰才赶进了柴房。 屋子里只剩下林聪和大周,卷毛哥几个交换了下眼色,准备说几句好话,就此脱身。 这几个人不是警察,却带着抢。海都对抢只管理十分严格,很显然,他们大有来头,绝对不是一般人。 触他们的霉头,哥几个以后还怎么在海都立足? 即使卷毛说尽了好话,大周和林聪就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予理睬。 别以为只凭一张嘴事情就算过去了。 惹了夜家的人,从今往后,他们别想在海都继续呆下去! 夜南峰踹开拆房的门,发现文一佳被绑在椅子上。走到近前一看,她垂着脑袋,好像昏过去了。 “佳佳,佳佳……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佳佳……” 试了试她的鼻息和脉搏,心跳和呼吸都正常。 看来,那些人把她迷晕了,等药劲儿过来,她自然会醒过来。 夜南峰抱着人折回去,给林聪和大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立刻会意。大周掏出塑料结扣,把卷毛他们的手脚困住,然后拨通了110。 他们走后没多久,警车呼啸而至,两名警察把几个混混塞上了车。 一个半小时后,直到文一佳被推回病房,夜南峰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病床上的女人还在昏睡,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走进神经内科,他进去的时候,床上堆满了刮剩下的彩票残根,陆雪漫和魏蓓拉正在刮彩票。 “你们刮出了多少钱?” 听见声音,两个人急忙抬起头。看到师父,她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给我坐回去,你还打着点滴呢!” 窗台上还放着满满一袋子刮刮乐,夜南峰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可真行!你一句话,他就给你买了这么多?” “你怎么知道是我让他买的?” 扫了师父一眼,魏蓓拉托着长腔帮闺蜜说话,“就是!说不定是他家男神自愿的呢!” “她家那张冰块脸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打死我也不相信!” 哼了一声,陆雪漫得意洋洋的说道,“肿么不可能?当初知道我怀的是龙凤胎,他就一口气买了3万块的刮刮乐,我刮了整整一个下午呢!” “难怪我大侄子会买这么多,原来是为了让你恢复记忆!谁成想,他上了鬼子的当了!” 魏蓓拉忍不住笑了。 被师父揶揄,被闺蜜嘲笑,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着肩膀盯着夜南峰,鼓着包子脸,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 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他笑着问道,“你不说有东西要交给我去化验吗?师父我老人家都亲自登门了,还不赶紧拿出来?” 瞧他那副倚老卖老的样子,真心受不了! 送个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某女拉开抽屉,递给他一只药瓶。 尽管宝贝徒弟解释东西的来历,可夜南峰隐隐猜到瓶子里的东西与文一佳有关。 希望不要从里面验出不该有的成分,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望着瓶子出神,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师父心事重重,他到底怎么了?该不会遇上什么事情了吧? “师父,你来医院该不会是专程来取东西的吧?” “当然不是!” “那你来医院干什么?” 陆雪漫刚刚恢复,还是不要把文一佳被绑架事情告诉她了。 “文一佳不太舒服,我陪她过来看看。”把瓶子揣进怀里,夜南峰揉了揉她的额头,准备抽身离去。 “师父……” 脚步一顿,他回身望来,“还有事?” “你能不能对佳佳好一点儿?不管怎么说,你们已经结婚了。虽然她……但要是没有她,事情还不知道会糟糕到什么地步呢!” 静静的看着夜南峰,她抿着唇瓣,弱弱的补了一句。 “如果你实在做不到,就当我没说好了。” “知道了。” 她都被人家卖了,还替文一佳说话,真是个傻丫头! “等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 夜南峰走后,陆雪漫猛然想起今天上午师父打来的那个电话。摸着下巴左思右想,总觉得文一佳住院没有那么简单。 她拧着眉心,好像有什么心事。 魏蓓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漫漫,你想什么呢?” “今天你来之前,文一佳来过。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就去卫生间上厕所。等我出来,她就不见了。没过多久,师父给我打电话。当时,权慕天也在他旁边,他问我上午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又问有没有亲眼看着文一佳离开医院。” “可现在文一佳住院了。所以,你认为上午有人摸进病房把她绑走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好像很有道理! 魏蓓拉认同的点点头,但有一点她想不明白,“文一佳没有仇家,会是谁想对她下手呢?而且,你家男神亲自过问这件事,莫非那些人要绑的不是她,而是你?!” 这个结论太惊悚,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也就是说,她做了我的替罪羊?” “很有可能是这样。不然的话,你家男神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抬头看了看点滴瓶,她按下床头铃。 要不要再悲催一点儿? 我被顾晋阳害的差点翘辫子,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就遇上了这种事。 究竟是我流年不利,还是天生苦命? 苍天大地老天爷,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会死吗?会吗? 陆雪漫郁闷到不行,瞬间没了刮彩票的兴趣,“那会是谁做的呢?” “这个疑问只有你家男神能解开了。” 安保人员在权氏大楼的机密资料库找到了夜培东。股东大会结束以后,距离午餐会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夜培东在保安科的办公室见到了夜培东和他的妻子赵楚萧。 两个人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本打算跟他们说点儿什么,看到他们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夜云山发觉再说下去也是读多费唇舌。 他慵懒的挥了挥手,大周便带着几个保镖把他们从后门带出权氏大厦,送进了警车。 看着夜培东夫妇的背影,夜云山忽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真是老了,已经看不得这种事情了! 回过身,他发现权慕天在不停的看手机。父子二人目光一对,他立刻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还有时间,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漫漫?” 被戳中了心事,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摇了摇头,“有魏警官陪着她,不会有事的。” “老婆奴!” 冷着脸撂下三个字,夜云山越过儿子,向电梯间走去。两人擦肩而过之际,看到儿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低低的笑了。 被老头儿取笑让权慕天很不舒服。 可是当老婆奴没什么不好,自己的老婆自己宠,难道有错吗?只有一辈子没结婚的老光棍,才不能理解这种感觉。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整个人都清爽了。 一个小时后,午餐会正式开始。 夜氏包下了整个艾美酒店,请来最好的厨师和礼仪公司,将金色大厅布置的简约奢华,又不失内涵。 当天中午,海都各界名流悉数到场,蒋斯喻代表司徒家族、盛昌集团和蒋氏出席了餐会。 见到权慕天,她的第一反应是询问女儿的情况,“听说夜培东和赵楚萧搞了点儿小动作,想对漫漫不利?” 她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 预感到岳母要兴师问罪,他浅浅抿了一口就,四下搜寻,准备找机会开溜。 “要不是夜南峰的老婆替漫漫顶了雷,她又要受到惊吓和折磨。你离开医院的时候,为什么不留几个人保护漫漫?” 除掉了顾晋阳,权慕天自然而然的放松了戒备。也正是这个小小失误,差点儿让陆雪漫再次遇险。 尽管自责,可被岳母当面教训,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这一点是我疏忽了。” “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把她带回荷兰。” 这是不是代表她同意自己和陆雪漫复婚了? 秒懂了岳母的意思,权慕天心情大好,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浅笑,“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摆脱了岳母强大的威压,他正在与几位前辈攀谈。突然肩头一沉,一道俏丽的身影跳入眼帘。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嫌弃我! 权慕天依旧帅的惊天动地,妖孽般的俊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恍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任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燃^文^书库][].v.om “十年不见,你还是帅的没天理。” 眼前的女子面容秀美,极具古典气质,一出场便引起众人的关注。 而她绝美的眼中中流露出清高之色,对他人的目光不予理睬,只静静的看着权慕天。 “沈韵,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她是江都第一豪门沈功全最小的孩子,也是他的掌上明珠。尽管她还有一个龙凤胎哥哥,沈青川却远没有妹妹那么受宠。 权慕天与她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的同班同学,作为与男神比肩的女神,沈韵在各方面都不输给他。 两人的交情不错,但自从她嫁给了新加坡富商,联系就中断了。 今天她突然来到海都,让权慕天深感意外。 “刚下飞机。听说这里有个午餐会,我就过来了。” 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笑,她凑到男人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今天来是专程恭喜你的!” 淡淡的香气在鼻端浮动,他微微后撤,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招手唤来服务生,递给她一杯香槟,“谢谢。” “不客气!” 叮…… 两只高脚杯碰在一起,沈韵抿了一口香槟,在杯子上留下了一勾红色的唇印。 “你先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属于毕婚族,大学毕业之前就与新加坡富商李国钊订了婚。毕业没多久,就嫁去了新加坡。 据说,李国钊比她年长许多,似乎与夜云山的年纪相仿。 “他已经去世了。” 既然丈夫走了,她应该带着儿子回到江都沈家。可是,她偏偏来了这儿,莫非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沈韵的神色不自然,似乎不愿意提及她先生的死,权慕天便没有追问。 “对不起。” “听说,你离婚了。” 菲薄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甜蜜,他缓缓说道,“你的这个消息过时了。我们正准备复婚。如果到时候你还在海都,一定要来参加婚礼。” “当然!” 这么快就打算复婚了! 看来,他舍不得把顾家大小姐这块费肉拱手让人! “这次回国,我打算在海都做些事情。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可以去我的公司参观一下。”水葱似的指尖夹着一张铂金名片,递到他面前。 “好。” 接过名片,权慕天转手交给林聪,他立刻小心翼翼的把名片收好。 虽然只扫了一眼,但是他发现了几个问题。 沈韵的头衔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兼ceo。也就是说,李国钊死后,把集团和大部分遗产留给了他们母子。 在他的儿子成年之前,李氏集团是属于她的。 传说李家出了一个商业奇才李秀宁,虽说她是李国钊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是集团的中流砥柱。 李国钊生前曾经不止一次流露出对妹妹的器重,并且有意在百年之后,让妹妹继承家业。 在他死后,沈韵却成了集团总裁,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有几个人走过来打招呼,沈韵应付了一下,转回身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介绍你太太给我认识。” “她现在不太方便,过一阵子吧。” “该不是你想金屋藏娇,不舍得让外人见到吧?她可是顾家的大小姐,盛昌集团的董事长,你总这么藏着掖着,人家能答应吗?” 调查的很清楚嘛! 她为什么对陆雪漫这么感兴趣呢?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权慕天挑眉反问,“你在怀疑我的魅力吗?” 冷了他一眼,沈韵笑而不语。 她正准备再说点儿什么,宋一铭、邱子峰和白浩然横插了进来。 三只帅锅不住打量眼前的美人儿,不约而同的向男人投去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背着嫂子勾搭美女,被我们抓包了吧? 狭长的凤目甩出一道冷箭,哥几个顿时觉得透心凉,每一根汗毛孔透着清凉。 “这位是沈韵,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纠正一下,是同班同学。” 横了男人一眼,她的声音不高,却充满控诉意味,这让另外三位帅锅森森抖了一下。 这是放电、勾搭的节奏吗? 花擦,别以为嫂子没有出席,她就可以乱来! 三个人交换了下眼色,提步上前,撇开权慕天,把沈韵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攀谈。 默默给三个兄弟点了个赞,他悠哉悠哉的向别处走去。 不止白浩然他们看出了问题,不远处的蒋斯喻和蒋勋也觉出了不对劲。 见她凑到权慕天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一副热络熟悉的架势。像他这种身份的人,逢场作戏在所难免,那个女人的目的却没有那么单纯。 蒋斯喻很想知道,她主动接近权慕天的理由。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来某朝之前,蒋勋看过境内所有豪门资料,无论夫人问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对答如流。 “她叫沈韵,来自江都沈家。是新加坡富商李国钊的遗孀,李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前不久,李氏集团低价收购了赵氏集团,近期会恢复运作。” 她买下了赵氏集团,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只不过,李氏向来对某朝市场不感兴趣,她为什么会选择海都呢? 目光落在权慕天身上,蒋斯喻紧接着问道,“这个女人跟权慕天早就认识吗?” “他们是大学同班同学。” 这就难怪了! 直觉告诉她,沈韵绝非善类,必须尽快摸清她真正的意图。一旦发现她有问题,动用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给我盯着这个女人。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李氏家族的资料。” “是!” 午餐会结束以后,夜云山和权慕天出席了记者招待会,正式向外界宣布了二人的父子关系,并且公布了董事会的决定。 这个消息一出,其劲暴程度绝不亚于8级地震,而权慕天再一次登上了头条。 为了招待各位股东,也为了庆祝新任董事长上位,从当天下午开始,酒会、舞会轮番上阵。 然而,权慕天对这些统统没有兴趣。 发布会一结束,他就钻进豪车,直奔仁爱医院。 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陆雪漫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沙发上放着一个女士包,应该是魏蓓拉的。 放轻脚步走过去,某女脸色绯红,整张脸都冒着热气,如同刚出锅的肉包子。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他伸手刮了刮女人的鼻尖,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林聪见少奶奶睡着了,把少爷的外套挂进衣橱,便知趣的走了。 食物的香气飘进飘进鼻腔,陆雪漫挣扎着睁开眼睛,抬眼望见便当盒,默默吞了口口水,顿时没了困意。 小女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外卖吸引,这让权慕天十分挫败。 伸手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扳过来,冷着脸说道,“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便当盒?” 这厮傲娇了! 话说,他在吃便当的醋吗?这男人可真有出息! 陆雪漫当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嘟着嘴,对了会儿手指,“因为肚子饿……医院的饭好难吃,中午我都没有吃饱。” “为什么不让魏警官帮忙去龙景轩订外卖?”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说,请问你是笨蛋吗? 瘪瘪嘴,她弱弱说道,“蓓蓓说,那里的饭饭好贵的!吃一顿够她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人家来陪床,哪有让魏蓓拉掏钱买午餐的道理? “咱们自己出钱呀!” 某女郁闷到不行,哀怨的看着他说道,“问题就在这里,我没有钱啊!” 这次轮到权慕天无语了。 他怎么忘了,从别墅区回来,她就进了医院。她随身的东西落在洛氏别墅,什么都没有带出来。现在,只怕她连一毛钱都不称。 是自己疏忽了! 正准备道歉,他抬眼望见桌上的彩票,抱着肩膀问道,“刮彩票刮出了多少钱?” 怎么忽然扯上彩票了,他的思想要不要这么跳跃? “大约有几千块。” 几千块!? 她的手气真不是盖的!照这个速度下去,她可以把刮彩票当成事业了! 摇了摇头,他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投注站就在医院对面,你们没钱为什么不去兑奖呢?” 陆雪漫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智商问题!” 她一阵抓狂,鼓着包子脸,瞪着眼睛说道,“你你你,你嫌弃我!” “我……没有!” “你说我是猪做的!” 这只是他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这种事,权慕天当然不会承认,“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这么说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额…… 都说女人怀孕智商低,她的智商好像真的三次发育了,这不科学! 冷漠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看着小女人,他不解的反问,“漫漫,你在无理取闹吗?” “你又嫌弃我!” 权慕天抓狂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看到床头柜上的餐盒,他立刻有了主意,打算用食物转移女人的注意力,“不是饿了,吃饭吧。” 按住男人的爪子,陆雪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某男不懂了,她直勾勾看着我是什么情况?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蓓拉去了趟洗手间,正准备冲水出来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燃^文^书库][]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她的下巴顿时碎了一地。 那个鼓着包子脸、发嗲的小女人真是陆雪漫? 原来她在男神面前是这副模样! 这个机会太难得,必须要一次性看个够,否则天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看到? 此刻,病房里的一对男女正处于僵持状态。 对上她澄澈的目光,权慕天被看到浑身不自在,把饭菜摆上桌,拿来湿巾给她擦手。她也不说话,由着男人把她的爪子擦干净。 喝了口温开水,她收回目光,闷头开始吃饭。 余下两只都不懂了。 这是什么情况? 病房里安静下来,魏蓓拉有种坐蜡的感觉,现在她出去也不是,继续躲在卫生间也不是。这个死丫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是要折磨死谁啊! 眼前的小女人吃的很香,却始终没看他一眼。 被无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拿起筷子,夹住了她选中的鳟鱼块。四只筷子交错在一起,谁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陆雪漫的视线慢慢上移,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忍不住心头一颤,却没有避开他的注视,瘪瘪嘴说道,“你一定要跟我抢吗?” “这块鱼是我先看上的。” 看上有用吗?难道你想让这块鳟鱼为你的魅力所折服,然后自动跑进你的碗里? 吃饭这种事谁先下手就算谁的! “是我先动的筷子。”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眸光旖旎。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低沉的语调里充满控诉的意味,“老婆,你这么不讲理真的好吗?” 一句话让魏蓓拉森森抖了一下。 哎呦我去,男神的放电瓦数这么高,让人完全承受不住啊!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抢吃的,真的合适吗?” “我也一整天没吃东西呀!” 权慕天说的是实话。 中午的聚会是午餐会,其他人或许有机会填饱肚子,可他是万众瞩目的主角,根本没有用餐的机会。 十几个小时下来,他只吃了一顿早饭而已。 陆雪漫哪知道他也饿的潜心贴后背,只知道他跟自己抢东西吃,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再饿也是一个人,可我是三个人挨饿,咱俩到底谁比较饿?” 咳咳……你赢了! 把鱼刺剔出来,男人把一整块鱼肉放进她碗里,低声问道,“刚才为什么盯着我看,不说话?”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感动到不行,夹了块鸽子肉递到他嘴边。 “你今天见过别的女人了。” 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蒋斯喻告诉她的? 一句话令权慕天华华丽丽的呛到了。咳了几声,他立刻恢复了镇定,“午餐会上来了不少名媛,打招呼总是难免的。” “打招呼也需要靠的那么近?难道现在流行西方的贴面吻吗?” 他身上有沈韵留下的香水味儿吗? 鉴于曾经领教过陆雪漫嗅觉的功力,他不由自主的低头闻了闻,可除了古龙水的味道,并没有其他气味。 但是,她说的笃定,难道是自己当局者迷? “老婆,你什么意思?” 挠了挠头,陆雪漫懵懂的看着他,“字面的意思喽!” 男人额头飘过三道黑线,森森觉得有个学霸老婆有时候也会让生活变得很不美丽。 他闷头吃饭不说话,陆雪漫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心里偷笑。 想不到,他也有吃瘪的时候! 看他以后敢不敢为我的智商捉急! 饭香顺着门缝飘进来,勾起了魏蓓拉肚里的馋虫。病房里的两个人恍若无人的吃着,全然把她当成了空气。 好你个陆雪漫,有了男神的和美味就把闺蜜抛在一旁,赤果果的有异性没人性! 用力按下冲水马桶,魏蓓拉咳了一声,推开门,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蓓蓓,原来你没走啊!”这是某女的第一反应。 她气的直翻白眼儿,恨不能扑上去咬死好姐妹。可鉴于男神在场,她强压下报复的冲动,闷闷的哼了一声。 陆雪漫哪里知道闺蜜的心情,热情的说道,“蓓蓓,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 我留下来做亿万级的电灯泡吗? 才不要!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你们慢慢吃吧。”扯起嘴角,她勉强挤出一抹笑,紧接着送给闺蜜一个大大的白眼。 某女不懂了,蓓蓓为什么要鄙视她呢? 好奇怪啊有木有? “你是不是要去见……” 她只开了个头,魏蓓拉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一个眼刀飞过去,她立刻垂下脑袋,不住的往嘴里塞东西。 魏警官这么神神秘秘,她要去见谁? “漫漫,权总,我先走了。” 陆雪漫继续闷头苦吃,腾出一只爪子挥了挥手。 权慕天微微点头,缓和了语气说道,“今天谢谢了。” “不客气。” 魏蓓拉前脚走出病房,某女马上抬起头,把嘴里的东西都吐进了骨碟。靠着床头,默默拍打胸口。 眼前的小女人嘴角挂着饭粒,唇瓣周围沾了一圈儿褐色的汤汁,看上去娇憨可爱,让人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鉴于她处于失忆状态,权慕天不想吓到她,努力把绮念压了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抽纸巾,迅速在她嘴角抹了一圈儿,“老婆,你跟魏警官打的什么哑谜?能告诉我吗?”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抽过他手里的纸巾,机械的重复着擦嘴的动作。 男人本就肖想联翩,对她呆萌的表情毫无抵力,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再擦就破了。” 他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辉,鼻端都是清淡古龙水的味道。某女慌乱的低下头,心里小鹿躁动不安的跳起来,撑着床面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老婆,你不想告诉我吗?” “你能告诉我,你身上的香水味是谁的吗?咱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怎么样?” 轻飘飘把球踢回去,陆雪漫与他打起了太极。 果然有长进!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更想知道,你这么在乎那个人是不是因为你在吃她的醋?” 咳咳……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有心里酸溜溜的吗? 脸颊微红,她故作镇定的说道,“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权慕天对她的话深表怀疑,慢慢贴上去,安全距离被瞬间拉近。魅惑的气息荡在唇畔,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真的?” “比珍珠还真。” 这句话说出来连陆雪漫自己都觉得心虚,默默吞了口口水,她试探着问道,“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 “是我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沈韵。” 这么轻易就交代了,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好不好? 男人的坦白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难道她说魏蓓拉未婚先孕,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孩他爹解释? 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被他看穿自己是装失忆? 要是不说,他会同意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陆雪漫,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自己挖坑自己跳,真心没救了! 小女人绷着嘴角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老婆,该你了。” 反正我是失忆的,即使说的含含糊糊,也有情可原。 对,就这么办! 把心一横,她思索着说道,“蓓蓓说,她跟我说要去见一个姓欧阳的人……据说那个人是我们共同的上司,她还说我跟你离婚以后去国际刑警总部做了法医主管……好像那时候我过得不怎么好……你还死缠烂打神马滴……” 前半句让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今天是周末,欧阳川为什么要见魏蓓拉呢?莫非他们两个搞到了一起? 如果真是这样,白浩然就惨了! 然而,陆雪漫后面的话令他的脸上多了一层霜,默默打断了她的思绪,“魏警官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洛琳。她们是一对双胞胎,你先喜欢上了姐姐,后来姐姐死了,妹妹想代替姐姐嫁给你,但是被你拒绝了。我嫁给你以后,那个女人怀恨在心,不停的跳出来搅局,好几次差点儿害死我。” 魏蓓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事实证明,让她过来陪床是无比错误的决定。 权慕天的脸色越来越臭,某女暗自好笑,故意继续说道,“后来,你把洛氏干掉了,也算替我除了一口恶气。但是,那个姐姐很神奇的死而复生。接下来的剧情就狗血到不行,因为你的前女友,我们就离婚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子,万万没想到魏蓓拉会跟她说这么多。 要是被她知道他们结婚的目的不纯,会不会反应过激,一走了之?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小女人,“魏警官没有告诉你我们为什么离婚吗?” “没有啊。”陆雪漫嘟着嘴,十分不解的问道,“为了一个女人离婚真的很不值啊!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呢?” 他暗暗松了口气,然而某女执着的追问令他抓狂到不行。 “这个嘛……” 魏蓓拉离开神经内科病房,在医院门口碰到了白浩然。她抽身想跑,却被男人拦腰抱着、塞进了豪车。 可没等他发动车子,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保证不打死你 看到那张熟悉英俊面容,白浩然愣住了。[燃^文^书库][]( . . ) 据说围捕顾晋阳的行动正在收尾,欧阳川怎么会有空过来? 莫非他是专程来看嫂子的? 降下车窗,白浩然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对方却已经拉开后座的车门,把魏蓓拉拽下了车。 这是什么情况? 魏蓓拉坐在自己车里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下车,白浩然提步追上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欧阳川,你放开她!” 挑眉望来,他淡淡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他装傻是不是? 谁不知道自己跟魏蓓拉的关系,他这么问是故意找茬吗? 低头看见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掌,白浩然顿时火冒三丈,“她是我的女人,这个理由够吗?” “据我所知,下个月你就要与蒋祖儿举行婚礼了。无论是从家族利益还是个人名誉,你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与其他女性纠缠不清。况且……” 不等欧阳川说完,便被他挥手打断,“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首先,魏蓓拉是我的下属。你刚才的做法不仅对她不公平,还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 要不是看在他跟老大是兄弟,早就把他打翻在地了! 冷哼了一声,白浩然不屑地说道,“今天是周末,她不归你管!” “从个人的立场来说,我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与其他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尤其是像你这样,即将走进婚姻的男人。” 魏蓓拉是他的女朋友!? 这怎么可能? “别开玩笑了!” 看着欧阳川,他不可思议的笑了,视线越过男人,落在魏蓓拉身上。 “就算你恨我、不想再见到我,也没必要拉上他一起骗我。今天我找你,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你大可不必……” 到了今天,他还这么自以为是,实在太可笑了! 从欧阳川身后走出来,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冷笑着讥诮道,“白浩然,你想的太多了!” “你什么意思?” “白大少,你以为你是谁?全世界的女人没了你就不能活吗?你可以背着我与蒋祖儿订婚、结婚,难道我只能躲在阴影里、心甘情愿做小、三?你当我魏蓓拉是什么人!?” 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魏蓓拉曾经在脑海里演戏过无数种摊牌的场景,可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这样对谁都好。 “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选了蒋祖儿,就不要再来找我。可是,你呢?你不但瞒着我,还打算一直瞒下去。可惜,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从你把我当傻瓜的那一刻起,咱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白浩然当然知道跟蒋祖儿订婚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伤害。 然而,他别无选择。 “蓓蓓,你应该知道我是爱你的。” 简简单单一个爱字就像把她与小、三画上等号?想都不要想! 换做其他女人,能钓到白浩然这样的顶级高富帅,无论男人提出什么要求,她们都会欣然接受。 可她魏蓓拉图的不是钱,更不是那些贵的要死的奢侈品。 她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男人,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共度一生的人。 那个人也许并不富有,也不懂得浪漫,但是至少不会像白浩然一样,为了家族利益而出卖自己的感情。 这样的男人,即使倒贴一座金山,她也不要。 “我要的生活很简单,两个人相爱结婚。但是,你给不了我这种生活。如果继续跟你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变成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碍于欧阳川在场,有些话白浩然不方便直说,而女人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只能实话实说了。 “蓓蓓,我知道你还在为了我和蒋祖儿的婚事耿耿于怀,你可以生我的气。不接我电话、对我不理不睬,这些我都能接受。可你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这对你和我都不公平!” 他居然跟我说公平!? 白浩然,你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儿吗?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魏蓓拉冲口吼了出去,“你对我公平吗?” “我可以补偿你。” 男人的话让她哑然失笑。 果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逃不开包-养和被包-养的怪圈儿。 也许对于他来说,与蒋祖儿结婚只是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甚至跟那个女人滚床单、生儿育女都能成为他的借口。 面对魏蓓拉的时候,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却给不了她一个名分。 所以,金钱、房产、豪车就成了他弥补歉疚的道具。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作为蒋祖儿的丈夫,他迟早会回到那个家。 而那时候的魏蓓拉却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这样的补偿,她不要! “我不需要!” 她唇瓣颤动,泪珠围着眼眶打转,却努力不让自己落泪。 为了这样的男人掉眼泪,不值得! “蓓蓓……你别这样,蓓蓓……”白浩然心头一紧,伸手想把人拉过来,欧阳川高大的身躯却挡在了两人中间。 “去车上等我。”把车钥匙塞进魏蓓拉手里,他拍了拍女人的脸颊。 垂下眼睑点点头,她绕开白浩然,迅速钻进了宝马x6。 两个月前,魏蓓拉得知白浩然与蒋祖儿秘密订婚,倍受打击。碰巧她父亲病危,欧阳川怕她撑不住,好心去养老院帮忙,却没想到两人一拍即合。 那时候,她已经决定离开白浩然,也试着跟他说分手。可不管魏蓓拉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固执的可怕。 由于怕白浩然做出过激的事情,他们没有公开关系,一直保持着地下情的状态。 跟白浩然摊牌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欧阳川没想到这一天回来得这么快。 “我们谈谈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抽身去追魏蓓拉,他刚一转身,就被钳住了肩膀。扭脸看到肩膀上那只爪子,他眉心收紧,一个侧踢招呼过去。 欧阳川轻巧的避开,拧着眉心反问,“你来真的?” “难道你对蓓蓓是假的吗?” 他心里憋着火,不由分说,紧接着又是几招,全然一副拼命的架势。 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他没有吃亏,白浩然也没有占到便宜,扣住对方手,他低声威胁道,“我只想跟你谈谈,如果你不想在自己的医院羞人显眼,最好立刻收手!” 吓唬我? 当我是厦大的? 冷嗤了一声,白浩然说的毫不客气,“只要你跟蓓蓓分手,我保证不打死你!”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欧阳川耐着性子说道,“白先生,话不要说的太满。刚才,我没有还手,可你已经用尽全力了。你我都是权慕天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清楚,非要用武力解决呢?” 少来这一套! 现在想跟我套近乎,晚了! “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你横刀夺爱,一定不会放过你!”话音未落,白浩然对准他的面门便是一拳。 偏身闪开,他还是没有还手,继续说道,“现在的你如同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你之所以这么生气,不是因为魏蓓拉选了我,而是你不甘心被她踹掉。”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对面的男人,疯了似的扑上去。 “把你的话给我收回去!” 微微一笑,欧阳川后撤几步,避开他疯狂的反扑,不紧不慢的说道,“被我戳中心事了对不对?既然我说的没错,你就更没有教训我的资格了。” 心塞到不行,白浩然却无言以对。 其实,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的愤怒是因为不甘心,还是他舍不得魏蓓拉。 “从今天起,她归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欧阳川抽身向医院正门走去。 白浩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像。尽管不断有人从他身旁经过,可他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 前几次姑且算是闹别扭,可这一次他们彻底完了。 他心里空牢牢的,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胸口想被人塞满了石块,又沉又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在院子里站了多久,雨水夹杂着雪花缓缓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服,潮湿阴冷的气息不断钻进来,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魏蓓拉坐在车里,看着雨滴渐渐模糊了视线,眼前不断闪过刚才的情景,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当欧阳川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的陆雪漫断断续续把欧阳川和魏蓓拉的地下情说出来,眼睁睁看着权慕天的嘴巴变成了o型。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秒,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想不到他也有萌萌的一面。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凶狠冷酷,可在他坚硬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柔软的心。如同大型犬类,只要被主人摸摸脑袋,就会憨憨的傻笑。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她忍不住笑了。 如果权慕天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扑上来把她当场办掉。 凉飕飕的空气吹进来,他抽身去关窗,却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疯了似的跑向保时捷。 等他意识到那辆白色保时捷是白浩然的车,急忙掏出手机想拦住那个疯狂的男人,却被不远处景象惊呆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有缘无分 医院门口的马路是条单行线,白色保时捷驶出医院门口,本该右转直行,车子却左转逆行。[燃^文^书库][]离开医院没多久,迎面撞上了从岔路口拐出来的车辆。 轰的一声巨响,整条道路陷入了瘫痪。 权慕天盯着窗口愣了一会儿,抓起外套提步向外走去。 男人行色匆匆,好像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陆雪漫正在犹豫要不要追问,他已经折了回来,“白浩然可能出车祸了,我得马上过去看看……” 白浩然为什么会突然出车祸呢? 可事出紧急,她顾不上深究,急忙说道,“那你快去吧!” 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 刚才,她一直跟权慕天在一起,中途没有人来过电话,他是怎么知道白浩然出车祸了? 猛然想起他刚才站在窗口,陆雪漫也走过去向外张望。 神经内科的楼层很高,即使天气阴沉,视野也很好。透过玻璃窗,能够清楚的望见医院门口。 医院正对的道路乱成了一锅粥。 由于车祸造成严重路堵,司机纷纷走下车查看情况。交警和医护人员先后赶到,这无疑加重了拥堵的程度。 一辆白色保时捷被围在当中,她认识白浩然的车,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车头向左,与正常的行驶方向相反,难怪他会出事! 可是,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把车开出去,今天为什么会出事呢?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拿出手机,她拨出了魏蓓拉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闺蜜低哑疲惫的声音。 离开病房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蓓蓓就变成了这样? “蓓蓓,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你能回来一趟吗?白浩然出车祸了。” 哐当! 魏蓓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才附身拿起手机,“漫漫,你说的是真的吗?” “车头被撞的面目全非,权慕天已经赶过去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心头慢慢收紧,她的五脏六腑都缩到了一起。可是,她没有立场出现在医院,回去只会自讨没趣。 压下喉头的哽咽,她故作冷漠的说道,“他家是开医院的,谁死他都不会死。” 闺蜜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离开病房以后,她和白浩然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然的话,她不会这么绝情,而那个男人也不会逆行撞车。 “蓓蓓,你们今天是不是见过面?” 眼眸低垂,魏蓓拉没有隐瞒,“他已经知道我和欧阳川的事情了。” 难怪他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那他知道你怀了欧阳川的孩子吗?” 一句话让她森森抖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手机落地,自己无意中点开了免提。 也就是说,闺蜜的话一字不落飘进了欧阳川的耳朵。 我的好漫漫,被你坑死了有木有? 魏蓓拉懊恼到不行,正在思索该如何解释,车子却突然停在了路边。 欧阳川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有惊喜和意外,但更多的是兴奋,由衷的兴奋。 那一刻,简单的文字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甚至比中了双色球头等奖还要高兴。 本以为她想在白浩然举行婚礼之前结婚是为了跟前男友赌气。刚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想不到居然是为了这个! 这绝对是他今年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迟迟没有回答,陆雪漫摸不透闺蜜的意思,弱弱问道,“蓓蓓,你如果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好了。” “漫漫,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待会儿再打给你。” 话音未落,听筒里便传来一阵忙音。 某女不懂了,魏蓓拉搞什么名堂?难道还有比白浩然出车祸、告诉欧阳川自己怀孕了更大的事情吗? 紧紧握着手机,她尴尬极了,整个人僵在那儿,脑袋懵懵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川见惯了大场面,在感情问题上却十分单纯,与他的人生阅历极不相称。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他竟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沉默了片刻,他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僵局,“周一去民政局吧。” “嗯。”敏着唇瓣点点头,魏蓓拉的下巴几乎贴在胸口,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按照程序,扯了结婚证就要着手准备婚礼。婚纱照,酒席,请柬等一系列琐事都要提上日程。 但是,作为一个标准甩手掌柜,一想到这些,欧阳川就头疼不已。 “婚礼的事情……” 白天的时候,魏蓓拉与陆雪漫讨论了许久,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环节。男人面露难色,她急忙说道,“可以找婚庆公司,反正你我都没有经验。” 最后一句简直是废话! 他们都是头婚,肿么可能对婚礼的事情有经验呢? 所有杂七杂八的事情统统可以放手让别人去做,可有一件事只能他们自己决定。 “……那结婚以后咱们住哪儿?” 噗…… 重大疏漏啊有木有? 她怎么忘了,欧阳川住在国际刑警总部的单身宿舍。但是,宿舍那么小,他们两个人要怎么住? 横了他一眼,魏蓓拉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需要我来考虑这种问题吗?” 说的也对! 关键问题是他们明天就要扯证了,却连婚房都没有着落,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认真反省了一下,欧阳川森森觉得自己白认识了权慕天那么多年。早知道自己会在一夜之间老婆孩子双全,绝对要狠狠坑他一笔。 貌似现在也不算太晚! 车内再次陷入静默,魏蓓拉偷眼望去,发现他在摸着下巴偷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婚房都不称,他高兴个毛线? 以后孩子生出来该住在哪儿?他那点儿存款只够买厨房、卫生间,他知不知道在海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子需要还贷多少年? 想想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人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吗? 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魏蓓拉瞪着眼睛说道,“开车,你想饿死我吗?” 她和欧阳川愉快的决定了结婚,白家却炸了锅。 经过诊断和抢救,白浩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除了脑震荡,只留下了一些皮外伤。 可不幸的是,由于他脑部的血块太大,对视神经造成了压迫。只有淤血散尽,他才能重见光明。 淤血消退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十几年。 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什么时候复明。 这个消息太具有震撼性,让白世雄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他打算在儿子的婚礼上宣布由他继承家族产业。但是,以他目前的情况,一旦蒋家退婚,白家脸就丢尽了!即使他有心把家业传给儿子,可一个瞎子能做什么? 那一刻,白世雄觉得天都要塌了。 发生车祸的第三天,魏蓓拉和欧阳川一起来到了仁爱医院。 听说他们今天会过来,陆雪漫一直眼巴巴看着门口。看到闺蜜,她立刻跳下床,把人拉进了里屋。 “结婚证呢?拿出来让我欣赏欣赏。” 不由分说,她扒开闺蜜的包包,从水晶盒子里拿出了两个红本本。 看着红彤彤的结婚证,陆雪漫心里乐开了花,故作深沉的说道,“蓓蓓同学,你终于嫁出去了!”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单身呢!过不了几个月,你就该升级成单身妈妈了!” 戳了戳她的脑门,某女撇着嘴,数落道,“瞧你那个得意的样子!前两天,也不知道哪一只苦大仇深,摆着一张苦瓜脸让我帮她想办法。刚领了证就把我给忘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谁说我把你给忘了?这不是特地给你送喜糖来了吗?” 魏蓓拉从包里拿出一大盒巧克力,拆开包装,拿出一颗塞进她嘴里。 “这还差不多!” 顿了顿,她猛然想起白浩然的事情,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别嫌我多嘴。虽然你已经结婚了,但是作为白浩然的朋友,你真不打算去看看他吗?我听说,他的视神经被血块压住,失明了。” 魏蓓拉端起杯子喝水,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他看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医院是他家的,难道治不好吗?” “淤血块要慢慢消退,虽然康复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听我妈说,蒋晟风打算退婚了。” 闺蜜咳得面红耳赤,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统统咽了回去。 她嫁给了欧阳川,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孩子就该出生了。无论蒋祖儿能不能嫁给白浩然,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从她的反应不难看出,她还是在乎白浩然的。 无奈的摇摇头,某女森森觉得上天与魏蓓拉和白浩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蒋家退婚这个消息来的太晚。 哪怕早一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里说私房话。权慕天从怀里摸出一只酒红色的丝绒盒子,推到欧阳川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掀开盖子,欧阳川发现里面放着一串钥匙,立刻把盒子推了回去,“你这是干什么?” “这不是送给你,而是借给你的。” 权慕天清楚国际刑警的规矩,经费上的问题可以打马虎眼,但是对警务人员的私人财产会进行严格的的监控。 以欧阳川的收入不可能在海都买得起房子,所以房本上的名字不能换。 离开神经内科,欧阳川拉着魏蓓拉走进脑外科的住院部。当看到病床上那张英俊的面容,她挣开男人的手,触电似的跑了出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劈成两半 魏蓓拉一口气跑进电梯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见到白浩然。[燃^文^书库][]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迎面走出一个人。 两人目光一对,她扬手给了魏蓓拉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颊发紧,她狠盯着眼前的女人,甩手回敬了对方一巴掌,“蒋祖儿,你没有资格对我动手!这一巴掌是我替漫漫和权慕天还给你的!” 半张脸突突直跳,蒋祖儿却不明白她的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几个月前,你约我在悦桂坊见面,但是你和白浩然都没有去。漫漫怕我出事,与权慕天一起赶过去,却差点儿被卡车撞死。” 当时的场景太可怕,至今回想起来她都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陆雪漫反应快,权慕天早就死了,而她也会一直活在愧疚里。 事后想起来,那天是蒋祖儿发出的邀请,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悦桂坊有危险,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权慕天和陆雪漫是华亭露的仇人,而自己是她的情敌。以顾晋阳和蒋家的交情,只要她一句话,对方就会照做。 这样一来,既能满足华亭露复仇的心愿,他们又能从中各取所需,简直是三全其美! “事发的时候,你和白浩然在哪儿?” 她想借顾晋阳的手除掉魏蓓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的目标居然是权慕天! 虽然他派人做掉了华亭露,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可以一直瞒下去。 魏蓓拉突然提起这件事令她一阵心慌,却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到我的话以后,你的第一反应是避开我的注视,然后眼睛不自觉地向左看。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解释,凡事出现这种反应的人都在说谎。” 一瞬不瞬的看着蒋祖儿,她嘴角勾起一抹莞尔,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想杀了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作为顾晋阳的同谋,如果国际刑警方面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你威胁我!?” 明媚的眼眸迸出一重寒光,好像要把眼前的女人活活吞下去。 冷哼了一声,魏蓓拉不屑的反问,“我是警察,隶属于国际刑警情报科。你认为,我们刚才之间的谈话是在开玩笑吗?” 当我是厦大的吗? 以为这样就把我吓倒?我们姓蒋的,没有一个是软骨头! 冷笑了几声,蒋祖儿反驳道,“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只要你没有证据,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不愧是蒋家大小姐,果然够镇定!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幸好我事先做了功课。 “忘记告诉你,顾晋阳的跟班邹毅还活着。他交代了很多顾晋阳的犯罪事实。如果我没有证据,我会跟你说刚才那番话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子,可依然不为所动,“像邹毅那种亡命徒,临死前想拉个后-台下水,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堂堂国际刑警,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是吗?” 就算抵赖的功夫一流,你勾结顾晋阳蓄意杀人也是铁一般事实。 “我没有蒋小姐的阅历,更没有你的胆色。虽说我是警察,却很怕杀人。不像你,手上沾了别人的血,还是活的心安理得。”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蒋祖儿得意的说道,“看来,你果然没有证据!” “蒋家是国际刑警的朋友,在围剿黑桃帮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作为给蒋家的奖赏,上面打算买蒋家一个人情,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前面的话让她春风得意,最后一句她却听糊涂了。 这个女人究竟想说什么? “什么问题?” “蒋家的人做过才错事太多,如果一概既往不咎,上面也难以交差。综合考量,他们打算给蒋家的晚辈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魏蓓拉调查的很清楚,蒋祖儿的大哥蒋孟堂和弟弟蒋齐堂身上都有命案。 国际刑警荷兰分部已经掌握了他们确凿的证据,可蒋家家大业大,与其把蒋家两位少爷绳之以法,不如利用这一点,让他们替国际刑警办事。 但是蒋祖儿和蒋若晴就不同了。 她们迟早都要嫁人,对国际刑警没有什么用处,那么她们犯错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换做是你会把机会给你哥哥和弟弟,还是你和你的妹妹呢?” 只要能压下哥哥的案子,父亲当然不会把机会留给自己。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她是蒋家的嫡女,无论如何,母亲和姑妈都不会坐视不理。 更何况,凭权慕天与欧阳川的交情,只要陆雪漫开口,她就不会有事。 倒是魏蓓拉,她揪住这件事情不放莫非想胁迫自己离开白浩然?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打错了如意算盘! “这种事决定权虽然在国际刑警手里,但是我们蒋家也不是吃素的。魏警官,该不是你想用子虚乌有的事情要挟我吧?” 少在我面前摆蒋家大小姐的谱儿! 现在的你在我眼里,跟即将落网的囚犯没有区别! 一旦被权慕天知道因为你的算计差点儿让他和陆雪漫送命,他们谁也不会替你说好话! 真到了那一天,你只有哭昏在墙角的份儿了! “你同谋的事情已经记录在册,至于要不要上报全凭我们一句话,懂吗?” “魏蓓拉,你究想干什么?” 对面的女人迟迟没有说话,锐利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扫过,这种近距离的扫视让蒋祖儿浑身不舒服。 沉默了一回,她抽身向走,却被魏蓓拉挡住了去路。 这女人什么意思? 蒋祖儿也恼了,拧着眉心喝道,“你要是不打算说,就别挡着我的路!” “我可以把你的案子压下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对方神色凝重,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可她心里忍不住打鼓,难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只是,她有没有想过,即使自己提出退婚,白家也不会答应她跟白浩然的婚事! “我不会退婚的!淤血块消失是时间问题,这一次我绝不放弃!” 她态度坚决,神情中还带了几分紧张。魏蓓拉看得出来,她是打心底在意白浩然,倒是自己想太多了。 “记住你的话!否则我还是会秉公执法,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走进了电梯。 这是什么意思? 魏蓓拉,你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 电梯门迅速闭合,等蒋祖儿回过神儿来,只剩下一道空牢牢的背影。 愣了愣,她还是想不通。 这是魏蓓拉迫使自己放弃婚事的机会,她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如果这件事被父亲和姑妈知道了,会毫不犹豫与白家退婚。 而且,白浩然为了她一次次拒绝自己,刚才只差一点点,自己就答应了,她为什么要放弃? 这什么情况!? 蒋祖儿呆呆的坐在长椅里,疑问不断在脑海中盘桓,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才抬起眼帘。 欧阳川,他来这儿干什么? “过几天是我和蓓蓓的婚礼,希望你和司徒夫人能够赏光。” 请柬上赫然写着欧阳川和魏蓓拉两人的名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 难道一直以来,那个女人都是脚踩两只船,把白浩然当猴耍?而今白浩然看不见了,她就投进了欧阳川的怀抱? 魏蓓拉,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白浩然昏迷的时候,嘴里不停叫着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他失明了,你却拍拍屁股走人,算什么东西! 还有欧阳川,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谁不知道她是白浩然的女人,他居然要把这种女人娶回家? “你要娶魏蓓拉?可是,为什么?” 她懵懂的话扔出来让欧阳川哑然失笑,“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嫁给白浩然呢?至少以他现在的状况,你选择别人会更好一些。”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巧的很,在这一点上,你我是一致的。” 她对白浩然一见倾心,而他又何尝不是与魏蓓拉一拍即合呢? 前一秒,魏蓓拉还在纠结与白浩然的情分。下一秒,她就变成了欧阳太太。感情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 对欧阳川来说,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告辞。”微微欠身,他提步走进了电梯。 鉴于陆雪漫恢复的不错,各项指数平稳,医生建议她回家静养。至于失忆的问题,回到熟悉的生活环境以后,会慢慢有所改善。 这个消息让权慕天心里乐开了花,急忙吩咐徐大姐做准备。 他这边准备的热火朝天,蒋斯喻也闻讯赶来,打算把女儿接回蒋公馆静养。 为了让女儿恢复记忆,她可以接受她暂时与权慕天住在一起。如果他俩相处的好,复婚也不是不可能。 可自从看过沈韵和李家人的资料,她就改变了主意。 此时,蒋斯喻和权慕天坐在病床前,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陆雪漫,都想说服她跟自己住在一起。 一边是亲妈,一边是孩儿他爹,该怎么选嘛! 你们把我劈成两半算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亲妈很难搞 看看亲妈,再看看权慕天,陆雪漫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燃^文^书库][] 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男人知道她很为难,可又不能坐视她被蒋斯喻带走。一旦回到蒋公馆,别说复婚了,他们连见面都成问题。 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兄弟们面前嘚瑟,娶孤儿的好处之一是没有难缠的岳父和岳母。 准岳父早已升天,但这位准岳母战斗指数彪悍到爆。即使面对权国秀和荣思琴这么难对付的角色,也被她分分钟秒杀。 有这样一位准岳母,他觉得人生都不美丽了! 为了老婆和自己的娃,豁出去了,怎么也要斗争一番! 看了看时钟,权慕天打开抽屉,把两颗药片递给陆雪漫。她把药片放进嘴里,伸出另一只手从男人手里接过杯子。 仰起头把药品吞下去,没等她把杯子递出去,修长的手掌已经惊拿走了她手里的水杯。 他们的动作看上去简单,却达到了无缝对接的地步。 两人如此默契,蒋斯喻微微蹙眉,笑着问道,“漫漫,这几天你有没有想起什么?记不记得咱们之间的事情?” 与女儿相关的事情大部分是不美好的,但她至少存在于陆雪漫的脑海中。现在呢?她只是个陌生人。 在荷兰的时候,她们的关系很好,可她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对蒋斯喻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记得一些,但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知道你是我妈,但是我还是有点儿不习惯,你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眼看爪子被她抓在手里,陆雪漫急忙向后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二十多年没人管我,你突然跳出来让我跟你走,这让我很难接受。再说,你家的人我都不认识,跟你住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她的话让权慕天心花怒放,默默给她点了100个赞。 偷眼望向准岳母,见她脸色阴沉,却努力维持着优雅的姿态,不想让任何人看穿她的情绪波动。 “漫漫,咱们是母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知道,我这个母亲出现的晚了些。可在你出事之前,咱们的感情很不错,你这么说真的让我……” 轻轻叹了口气,她眉眼低垂,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额…… 亲妈在玩苦情戏码吗? 话说,不是我故意惹你伤心难过,而是你家的规矩太多,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人类居住。 我野惯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我知道这样对你挺不公平的,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在我没想起来你是谁之前,我只能选择一个有印象的人……这样让我比较有安全感。” 她的意思是跟亲妈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吗? 居然说出这种话,这个死丫头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一阵心塞,蒋斯喻气的胸口发闷,正要发作,却发现权慕天投来得意的目光,仿佛在说,女生外向,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你还是认命吧! 我凭什么要认命?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认命这两个字! 如果没看过沈韵和李氏家族成员的资料,我不会在他们之间横插一脚。可是,沈韵那个女人不简单,她这次回来摆明了是为了这个男人。 李国钊的妹妹李秀宁是商界奇才,她一直怀疑哥哥的死是沈韵一手造成的。 而今,嫂子想带着李氏集团嫁给权慕天,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会坐怀不乱,可只要沈韵不死心,就会不断的制造麻烦,陆雪漫也会一次次受到伤害。 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但是决不能让女儿再次为了这个男人受尽委屈! 女儿必须跟她走,在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漫漫,我给你请了最好的神经内科的专家和家庭护士,他们会把你照顾的很好。权先生刚刚接手集团,权氏也需要时间重振旗鼓,他这么忙,你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亲妈说的句句在理,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啊! 该怎么办呢? 被准岳母戳中软肋让权慕天十分不爽,可她说的都是事实,难道要他说放弃工作,在家做全职老公,24小时陪着漫漫? 这明显不可能! 即使说出来,别说准岳母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信! 漫漫,这次全靠你了! 对了会儿手指,陆雪漫嘟着嘴,哀怨的看着他,“你嫌我吗?” “当然不可能了!” 抿着唇瓣,她想了想,紧接着问道,“我是家事白痴,跟你住在一起,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秒懂了她的意思,权慕天薄唇勾起一抹笑,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某女心里暖洋洋的。 “我喜欢你麻烦我。” 打包票谁不会啊? 想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我的女儿单纯善良,我这个亲妈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女儿愉快的决定跟权慕天回万丽海景,蒋斯喻厉声喝道,“那也不行!” 另外两只都不懂,齐声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有出轨的前科,像他这种吃锅望盆的男人我见得太多了。” 冷了男人一眼,她拉着女儿的手,说的语重心长。 “偷腥这种事会上瘾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想想看,他在外面彩旗飘飘,你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离婚了!他跟别的女人交往是正常的。难道离过一次婚,就不能再婚了吗?” 懵懂的看着亲妈,陆雪漫一本正经的说道。 “再说,我跟他住在一起是为了恢复记忆。等我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也可以跟别人约会啊!反正也没人规定,我必须在一颗树上吊死。” 噗…… 冷漠的俊脸彻底阴沉下来,权慕天森森觉得有必要给她长长记性。可在她对自己完全信任之前,又不能轻举妄动,这种感觉让他抓狂到不行。 咳咳…… 清了清嗓子,男人用目光示意她跑题了。 某女浑然不觉,自顾自的继续道,“你看我看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敢不敢不这么拆台? 他气的差点儿吐血,恶狠狠瞪了女人一眼。 花擦,这厮居然瞪我! 你眼珠子瞪那么大也没用! 如果我不这么说,我亲妈会让我跟你走吗? 这男人平时聪明绝顶,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对,当然没错!” 女儿的话让蒋斯喻心情舒畅,意味深长的望向权慕天,仿佛在说,瞧瞧,玩砸了吧?再让你跟洛琳不清不楚,活该! “话说,他的初恋情人不是跑路了吗?莫非他又有新的追求者了?” 亲妈的脸由阴转晴,陆雪漫默默转移了话题。 她虽然霸道,却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亲妈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有特殊的理由。既然她提到了洛琳,就应该与女人有关。 只是不知道有谁能让亲妈如此忌惮? “沈韵。他的大学同班同学,身家过千亿的富婆。美中不足的是,她带了个拖油瓶。” 原来是她! 那个香水味的主人。 看来,她果然没猜错,权慕天又被人惦记上了。 你这么抢手,你的娃知道吗? 向他投去万分鄙视的目光,陆雪漫挠挠头,憨憨的说道,“这一点我比她厉害,我有三个拖油瓶!” 真是够了! 她二到离谱,我怎么能放心让她这么一只小绵羊跟权慕天那只腹黑狼住在一起? “你肚子里只有两个,哪来的三个?” “还有洛小天啊。蓓蓓说,他是我的养子,也是我的孩子呀!” 狠瞪了权慕天一眼,蒋斯喻的态度十分坚决,“洛小天怎么能算你的孩子?” “为什么不算?只要小天不是他跟别人的私生子,为什么不能当我的儿子呢?再说,领-养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你想我违法吗?” 女儿瘪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她顿时软了口气,“漫漫,我不是那个意思。” 气哼哼的叉着腰,陆雪漫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如果这一招再不凑效,她就只好认命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闹哪样啊?” “漫漫,妈都是为你好!” 推开亲妈的手,她别过脸,愤愤不平的说道,“我是个成年人,知道是什么对自己最好,你一定要干涉我吗?” “漫漫,听妈妈说好不好?” “不好!” “漫漫,你听话。” “没听你的话,我也活了二十多年了!” 一句话深深刺痛了蒋斯喻的神经,板着脸喝道,“漫漫!” “怎样!?” 苦着脸看着她,陆雪漫故意抬高了声音。实际上,她也心虚到爆,生怕被小把戏被亲妈拆穿。 形势急转直下,眼看这对母女就要吵起来。 白浩然说过,在康复期间,情绪过于激动是大忌。一旦受到刺激,搞不好会彻底失忆。 这种伤害对脑神经来说是无法修复的。万一造成神经损伤,很有可能引起脑萎缩。真到了那一步,她连命都会搭进去。 “漫漫……” 蒋斯喻本想在说点儿什么,可刚一开口就被权慕天愤怒的低吼打断。 “够了,都别说了!” 陆雪漫呆住了,这男人疯了吗? 她这边马上就要成功了,他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什么乱呀! 轻轻叹了口气,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沉默良久才转向蒋斯喻。而他接下来的话让两个女人统统跌碎了下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分分钟没地位 权慕天选择了放弃,不是因为彪悍的准岳母,而是他舍不得让陆雪漫再受到病痛的折磨。[燃^文^书库][] 其实,住不住在一起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爆好吗? 可是,如果她死了,所有的争执都没有意义了。 难得他主动弃权,蒋斯喻心里乐开了花,吩咐蒋勋收拾东西,准备立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某女不懂男人的顾虑,从头到脚鄙视了他n+2次,直到离开病房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从医院出来,权慕天没有回家,也不想去公司,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依山雅居。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降下车窗,他望向不远处的单元楼,目光落在五楼东边的窗户。 不久前,下着鹅毛大雪,他站在这儿给陆雪漫打电话。那天,他故意穿得很少,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只是为了能住进她家里。 可到了最后,还是被她识破了。 回想起来,他依然记得那杯姜茶的味道,甜甜的、辣辣的,与陆雪漫的性格很像。 从兜里摸出房门钥匙,他准备下车上楼看看,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洛小天被安顿在夜云山家里,可这是自己家的号码,是谁把他接回去的? “慕天爸爸,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呀?” “恐怕要过一会儿,你找我有事吗?” “唔……你能不能快点儿回来?家里有个大惊喜……” 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他没有听清最后一句,正要追问,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小天,小天……喂……” 这什么情况? 洛小天很少给他打电话,怎么说到一半就挂掉了,难道家里出事了? 不可能啊! 如果万丽海景出了事,夜云山会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如果真的出事了,小天根本没机会打电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想给打给夜云山和徐大姐问个清楚,可手机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电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调头向万丽海景疾驰而去。 半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15分钟就赶了回去。 听见引擎的声音,徐大姐笑着迎出来,“大少爷回来了。” 他更懵了。 难道是他反应过激了? 走进别墅,他没有急于换鞋,而是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他被彻底搞晕了。 “小天呢?” 把拖鞋放在他的脚边,徐大姐说道,“小少爷出去买东西了。” “他一个小孩子,你让他一个人出去买东西?万一走丢了怎么办?”不顾上追问孩子的去向,他抓起车钥匙,转身冲了出去。 “大少爷,大少爷……” 等徐大姐追出来,车子已经驶出了视线。 她悻悻的叹了口气,急得直跺脚,“小少爷也是,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去买文具。要是跟大少爷走岔了,这可怎么好!” 距离万丽海景最近的永旺百货,沿途有几家便利店。 车子驶出小区,他放慢车速,沿着路边仔细寻找。十分钟过去,终于在一颗梧桐树下发现了孩子的身影。 可是,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当看清那个人的脸,他顿时呆住了。 她不是被蒋斯喻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她把洛小天接回来的? 一大一小两个人蹲在梧桐树下,久久没有站起来。 该不是陆雪漫的伤口崩开、不能动了吧? 她明明知道自己腿脚不利索,还要带着孩子出来,真是让人不省心! 权慕天阴沉着脸色走过去,准备找小女人算账,却发现陆雪漫怀里多了一只毛茸茸、脏兮兮的小狗。 陆雪漫,你是个孕妇,这种野狗你也敢碰,实在太不像话了! 他正要发作,洛小天抬眼望来,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它好可怜,我们把它抱回去吧?” “……” 权慕天脸上闪过三道黑线,俯视着眼前的小女人,仿佛在说,我记得你有很严重的洁癖,为什么你不嫌弃这只狗呢? 没等男人开口,陆雪漫率先问道,“你想把它抱回去,是打算收留它吗?” “……不可以吗?” “养宠物没什么不好,只是你要自己照顾它。给它洗澡、喂饭、带它出去玩,而且要对它负责,不能心血来潮就把它扔掉。你做得到的话,就可以留下它。” 冥思苦想了一阵子,洛小天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我一定能做到!”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只尾指勾在一起,他们自顾自笑得开心,全然把一旁的男人当成了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极度不爽,十分不悦的咳了一声,想刷新一下他的存在感。 然而,陆雪漫拉着孩子站起身,越过他,向万丽海景的方向走去。 这是视而不见的节奏吗? 我哪里得罪她了? 还有啊,为什么他俩眼里只有那条狗,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这不科学好吗? 定定的看着女人的背影,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看了一会儿,他便心塞到不行,尽管她努力掩饰,可左腿还是有些不自然。 不逞强会死吗?会吗? 提步走过去,他双手一抄,打横把人抱起来,冷冷吩咐了一句,转是向豪车走去。 “小天,去开车门。” “哦!” 孩子腿快,小跑着打开车门,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看着陆雪漫被放进后座,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妈妈的脸红了,害羞了,哈哈哈……” 居然被一个小孩儿看穿了! 丢死人了! 她本就羞得面红色吃,听到洛小天的话顿时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狠狠在男人后腰抓了一把,直到他面皮抽动,才肯松手。 “小天,快上车,咱们回家!” 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权慕天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小脸,抽身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缓缓开动,后座的一大一小的注意力再次被脏兮兮的小狗吸引。 专心开车的某男看不下去了,抬高了声音说道,“小天,这么晚了,你出去买什么了?” “明天要上美术课,我让妈妈带我去买水彩笔和绘画本了。” “以后这些事交给徐大姐去做。你妈腿上有伤,要多多休息,知道吗?” 男人板着一张冰块脸,一副说教的模样,吓得孩子委屈的低下了头,瘪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雪漫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道,“你凶他干什么?是我要陪他去的!徐大姐年纪大了,她怎么知道孩子的喜好?都这个点儿了,万一买错了,他明天上学用什么?” 她连珠炮似的话扔出来,惊呆了余下两只。 妈妈生气的样子也蛮凶的!不过,还好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欧耶! 被抢白的灰头土脸,权慕天森森觉得她很有母老虎的潜质。为了挽回一丢丢面子,他阴沉着脸色反驳道,“你可以让徐大姐带他出来,何必非要自己跑一趟?” “我愿意行不行?” 男人彻底黑了脸,抓狂到不行,却缓和了语气,“行!只要你高兴,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 “后面的话就不必说了,谢谢!” 这面子是找不回来了! 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儿尊严就这么难吗? 俗话说,有了孩子没地位。等亲生的娃出生以后,他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分分钟掉到地上? 多年以后,当女儿给出了家庭排序,他果断被气得呕血不止。 妈咪、小天哥哥、哥哥、舅舅、外婆、狗狗、猫咪、乌龟、爷爷、某女同学、某男同学、n个老师……爸爸。 三个人一起回来,沉寂许久的别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陆雪漫带着洛小天把狗狗洗干净,吹干以后放进了绒毯。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熟睡的小肉球,欢喜的不得了。 徐大姐知趣走过去照顾孩子,替下了陆雪漫。 走出儿童房,她看到男人抱着胳膊、斜倚着栏杆,慵懒的姿态中带着致命的性感,依旧帅的要人老命。 这厮为什么永远帅的惊叹动地、没天理? 这不符合自然定律!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若无其事的向楼梯走去,却被突然伸出的大手拽了回去。男人的力气太大,闪的她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 男人眼明手快,搂住她的后腰,很自然的扶着她站稳。 不耐烦的拍开两只爪子,陆雪漫送给他一个白眼,冷冷问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你不是跟你妈走了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拂开她耳边的碎发,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狭长的凤目闪过一道精芒,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动动肩膀甩开他的手,陆雪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来,你是不欢迎我住进来喽?” 她酸溜溜的样子把男人都笑了,“如果我说求之不得,你会不会相信呢?” 信你才怪! 在医院的时候,是谁把我推出去的? 我回来了,他轻飘飘的的一句求之不得,就想把之前做过的抹的一干二净,肿么可能? “油嘴滑舌,懒得理你!” 小女人转身要走,却被他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抬眼望着他,陆雪漫冷着脸命令道,“闪开,好狗不挡路!” “你是怎么说服你妈-的?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改变主意?”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豆腐吃的不够爽 修长的手臂勾着某女的后腰,权慕天明显的感觉到她腰部多了一层游泳圈,嫩肉绵软,手感十足,让人不舍得放开。[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咳咳……这厮吃豆腐吃的很爽嘛! 嘴角一抽,陆雪漫在他胳膊内侧猛抓了一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捏着肉肉的手慢慢旋转。 片刻过去,冷漠的俊脸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表情,她才满意的松了手。 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她万分遗憾的说道,“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人真的不靠谱!算了,我还是让我妈把我接回去吧。”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都快,他完全跟不上进度啊! 她转身就走,再一次被权慕天拉了回去,“你等等!即使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 “权慕天,你做都做了,还想抵赖吗?” “我做什么了?” 甩开他的爪子,陆雪漫一字一顿的指责道,“你、吃、我、豆、腐。难道这一条还不够吗?” 他满脸黑线,心塞到不行,“你是我老婆,刚才那属于夫妻间正常的肢体接触。” “是你说的,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在医院的时候我也说的很明白,住在这儿是为了恢复记忆。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动手动脚,难怪以前我会踹掉你!” 某女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气哼哼的向前走。 人已经住进来,决不能请易放她走! “漫漫,咱们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这个渣渣!”脚步不停,她扭脸送给男人一个白眼。看到他憋屈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活该! 看你以后敢不敢手脚不老实! “漫漫,难道你不觉得失去记忆会让你的人生不完整吗?” 抱着肩膀转过身,陆雪漫静静的看着他,冷哼了一声道,“知道你还吃我豆腐,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顶多算我情不自禁。” 深邃眼眸泛起潋滟的光泽,令她心头一颤,却伸手推开了那张俊脸。 “你这么会聊天,是不是经常用这种办法去勾搭妹纸?” 眼底闪过一道精芒,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薄唇勾起美好的弧度,“漫漫,我只想勾搭你。” 忽略掉男人眼中的情愫,她冷冷说道,“你果然居心不良!” 难道她听不出来我在表白吗?是她的防御力提升了,还是我的魅力指数降低了? “我想跟你复婚、照顾你和孩子,这有错吗?” 看着男人异常不爽的表情,陆雪漫故意不冷不热的问道,“那你先说说,我为什么跟你离婚呢?难道真像我妈说的,是因为你的初恋情人?” 咳咳……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哪壶不看提哪壶? 要是被她知道我跟她结婚是为了要挟蒋斯喻,她还不分分钟跟我断绝关系? 准岳母本来就不看好我,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没戏了。 可是,总不能一直敷衍下去。 一旦她恢复了记忆,自然会把之前的事情全部想起来。到了那个时候,她会不会因为自己隐瞒而一走了之? 这个问题就想砍左手还是看右手,令他陷入了森森的纠结。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是吗?” 这厮又想打马虎眼,蒙混过关?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文一佳跟我说过一些咱们以前的事情。据说,你们怕我妈和我二叔报复你们,想用我做为谈判的筹码,才娶了我。真相被拆穿以后,我非常生气,一怒之下就跟你离婚了。” 又是文一佳! 那天她突然出现在医院,该不会是为了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吧? 如果是,她无缘无故做了陆雪漫的替罪羊,一定会怀恨在心,只怕会做出更令人意外的事情来。 之前,二叔怀疑是她泄露了司徒信和陆雪漫的行踪。 要是她再有不轨的举动,即使她父亲是文博山,我也让她为做所的事情付出代价。 眼前最要紧的是向陆雪漫解释清楚,免得她再次误会。 “不只是因为那件事。我们之前产生过许多误会,都是洛琳故意造成的。其实,我从没想过跟你离婚。” 他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他低沉的嗓音中满满的都是遗憾,令陆雪漫心里一阵酸楚。 “那为什么你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当时,我在加护病房,而你去了南都度假。咱们离婚的事情是我外公和你妈一手操办的。我醒过来,结婚证已经变成了离婚证。所以,你从南都回来以后,我才会缠着你。” “你缠着我是不是因为你不甘心被离婚?” 一句话让权慕天几乎气的口吐白沫。 敢不敢不这么拆台? 他瞬间黑了脸,耐着性子说道,“老婆,我说的是正经事,很认真的正经事。”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啊!有些人去追前女友和前妻都是在对方另结新欢以后,他们觉得不甘心,才会缠着对方想破镜重圆。” 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陆雪漫凑到面前,坏笑着反问。 “话说,当时我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对象了?” 新对象!? 司徒信算吗?百分之三百不算! 荣爵洛……那绝对是专业打酱油的! “当然没有!”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知道男人吃醋了,故意问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因为不可能!” 哎呦我去,我有那么困难吗? 被嫌弃的这么明显让她瞬间炸毛,瞪着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长得比车祸现场还要惨烈吗?还是我的身材太差?又或者是我的人品有问题?” “咱们离婚,你是净身出户。你没钱没车没房,还是个法医。最关键的,你是个孕妇!有那个男人会接受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一脸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没有愿意娶我?” 司徒信就是活生生的正面教材,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不仅如此,他还帮我跑路、替我挡枪子儿、随叫随到,像他这样的暖男比大熊猫还要珍稀啊有木有? “老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花擦,差点儿露馅了! 清了清嗓子,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两天总是断断续续冒出来一些画面。我隐约记得司徒信给我收拾屋子、做饭、陪我逛街……好像咱们三个还碰过面。” 她说的是不是在华泰商城那一次? 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他就抓狂到不行。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女人甩脸子,面子碎了一地。 还有那个司徒信,要不是看在他帮着陆雪漫跑路的份儿上,绝对打花他那张小白脸! 男人暗自发狠,虽然不动声色,额头青筋却爆了起来。 看着他郁闷到不行的样子,某女森森觉得他一定是醋坛子转世。不然的话,怎么会把吃醋当饭吃? 再说下去,只怕他会被气炸了肺,还是不要逗他了。 “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在这儿慢慢发呆,我去洗个澡。”蹭了蹭他的胳膊,陆雪漫撂下一句,抽身便欲离去。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这厮想干什么? 刚才的豆腐吃的不够爽,他打算去浴室继续是不是? 权慕天,你敢不敢在过分一点儿?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下意识的抱住胸口,她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眼前的小女人满脸戒备,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个无恶不作的怪兽,跑得慢了会被一口吞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浓密的发丝,他低低的笑了,“我只是想去帮你放水,不要想太多了哟!” 你是在说我的思想很邪恶吗? 面对你这样一头腹黑狼,我肿么可能不多想? 权慕天一步步靠近,她一点点被男人的身影吞噬,如同一只被逼进死角的小兽,这种被困住的感觉让她十分不爽,却浑身僵直,只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这厮不是想硬来吧? 这里是他的地盘,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真的错了……我一开始就该听麻麻的话,不应该住进来……人家会好后悔啊!妈,我想回家! 某女心里哭的稀里哗啦,表面上却故作镇静,打算跟他死磕到底。 他要是敢不老实,就活活咬死他,嗷呜! 眼前的小女人紧张到不行,权慕天秒懂了她的顾虑,却阴沉着脸色,一语不发。 走到她面前,男人双手一抄,打横把人抱进怀里,此刻的陆雪漫吓得缩成了一小团,紧紧闭着眼睛。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他在女人额头落下浅浅的一吻,才潇洒的走进了卫生间。 脚步声逐渐远去,她眯着眼睛四下张望,发现卧室里没有其他人,浴室里隐隐有水声传来。 算他识相,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陆雪漫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变化。阳台上依旧摆着各式各样的卡通玩偶,所不同的是,换成了最新的造型。 走进衣帽间,她随手拿出一件衣服比量,瞬间呆掉了。 居然瘦了! 岂止是衣服瘦了,是她根本穿不进去好吗?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头到脚胖了一整圈儿。 等一下,脖子上那几个小斑点是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妊娠斑!?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正在懊悔,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陆雪漫提步走过去,发现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发件人却没有姓名。 已经九点半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权慕天发短信呢? 可当她看到信息署名,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要抛弃我 把浴缸放满水,权慕天回过身,却发现陆雪漫正抱着肩膀,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燃^文^书库][].v.om 巴掌大的小脸面无表情,明显是生气了。 刚才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水放好了吗?” “好了。别让伤口沾到水,如果要帮忙,就叫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眼前的女人一脸愠怒,还带着淡淡的醋意,权慕天更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不用麻烦了。” 越过他走到浴缸边,陆雪漫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随手拿起一罐浴盐,均匀的洒进去,撸起袖子轻轻搅动,看着泡沫飘起来,一点点把浴缸填满。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她抬起眼帘,冷冷戏谑,“你打算站在这儿看我洗澡吗?” “不可以吗?” “票钱太贵,只怕你买不起?” 这世上还有他买不起的? 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淡淡问道,“多少钱,说出来听听!” 浴室里的布置一切如旧,她熟门熟路的拿起一只发簪,利落的把头发盘在脑后,不冷不热的说道,“沈韵的全部身家。” 看着镜子里的倩影,权慕天发觉此时的情景是那样熟悉,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只是,他们已经不似从前。 顿了顿,他挑眉的反问,“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莫非你俩之间真有故事?”冷哼了一声,她抬手拉上浴帘,阻断了男人的视线。 薰衣草的香气混杂着几许醋意,男人知道她又吃醋了。可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跟沈韵较劲呢? 看着浴帘上大白的萌态,他幽深的目光落上那抹背影,玲珑的曲线让他眼中闪过一重晶亮。 然而,现在不是肖想的时候,得尽快搞清楚女人闹别扭的原因。 提步走出浴室,他看到手机屏幕的指示灯在不断闪烁。拿起手机,他发现里面有5个未接来电和1条未读短信,都来自同一个人。 难怪她会跟沈韵过不去,原来是看了短信。 笑着摇了摇头,他走上阳台,拨出了沈韵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还有吵闹的喊声。 沈韵在哪儿? “喂,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另一端久久无人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这位小姐,你是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找几个哥们陪你喝几杯?”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第二个声音来自沈韵,她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醉意。 莫非她在夜总会,一个人喝闷酒? 正想着,另外一个男人继续道,“咱们一起喝几杯不就认识了吗?” “你走开,别碰我!” “装什么装?如果你是正经人,会在这里买醉?找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流氓!” “臭娘们,居然还想报警,作死呢吧!” 啪!稀里哗啦! 通话被截断,听筒里传来刺耳的鸣响,他急忙把手机拿开。 看来,她遇上麻烦了! 他们是老同学,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他不应该见死不救。可陆雪漫腿上有伤,万一有个什么,他哭都来不及。 既然他不能离开万丽海景,只能…… 想了想,他调出林聪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时候,林聪正带着批判的眼光,欣赏某国的动作片。 虽然少爷心情不好,却奇迹般的放自己早下班。好不容易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再美滋滋的睡一觉。 谁知,他快乐单身生活就这样被一通电话无情的终结了。 男女激战正演到劲暴处,他哪顾得上是谁打来的电话,“喂,哪位?” 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连串奇怪的声音,权慕天酷帅的俊脸立刻多了一层霜,眼前飘过一整片乌鸦。 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正经找个女朋友会死吗? 天天看这种东西,他也不怕留下后遗症! 如果被苏伯知道自己的侄子窝在家里干这种事,一定会从寺庙里冲出来,活活拍死他! 清了清嗓子,他万分不悦的哼了一声。 咳咳…… “少,少爷……”林聪瞬间石化,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了看鼻血狂飙的画面,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好的大哭一场。 被少爷发现了……我纯洁的形象啊!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权慕天面皮抽了又抽,极想从电话里把林聪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去办件事……” 听见少爷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由于太震惊,他的嘴巴比脑袋快了几秒,等他意识到不对,已经不争气的开了口。 “啊?” “看来,我学要换一个助理了。明天我会让inndy发布招聘广告。而你……” 林聪心里咯噔一下,彻骨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少爷,我知道错了……看在我初犯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不想过问你的私生活,但是你也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要是憋出了什么问题,不但我没办法向苏伯交代,还会影响你的日常工作。所以,我认为你……” 难道他不想谈恋爱吗? 作为特别助理,他需要24小时待命,保证随叫随叫。 拿着助理的工资,做着佣人、司机、保镖兼出气筒的工作。必要的时候,还要客串送外卖的和快递员。 少爷这么器重他,哪个女人敢跟他处对象? “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他在指责我吗? “这么说是我耽误你了?既然如此,我真有必要换一个助理了。” 林聪死的心都有了,带着哭腔哀求道,“少爷,我错了……我不该吐槽我的工作。老板永远是对的……我真的错了,您不要抛弃我啊!” 如果可以,他会跪在地上,抱着少爷的大腿,直到他改变主意为止。 可是,为毛我如此苦逼? 没时间交女朋友,看岛国动作片还被少爷发现,要是再没有了工作,他只能去庙里跟大伯一起出家了! 苍天大地老天爷啊,你就开开眼,救救我吧! 黑着脸叹了口气,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透着不耐,“行了行了,别嚎了!” “你不开除我了吧?” “要开除也要等你把这件事办完了再说!” “少爷,您还是不要我了……我不活了,死了算了!” “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听筒里传来无比严厉的嗓音,林聪完全能感觉到少爷此刻的愤怒,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少爷,您吩咐吧。” “你叫上大周,马上动身去找沈韵。她现在在夜总会,好像喝醉了,遇上了些麻烦。帮她解了围就走,不要惹事生非。” “是!” 少爷怎么知道沈韵遇上了麻烦,即使知道,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救她呢? 难道他们之间不是单纯的同学关系? 不是吧! 要不要这么复杂? 少奶奶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出现了这么强劲的对手。 一个洛琳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像沈韵那种超级富婆,汗毛孔都透着精明,少奶奶是人家的对手吗? 老天爷,你太不开眼了!偏偏看不得少爷和少奶奶过的安逸,实在太过分了! 林聪专心腹诽,烧焦的味道缕缕飘来,他抬眼一看,顿时傻了眼。 电脑的主板烧糊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的活着啦!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他拨通了大周的电话,“喂,少爷让咱俩出外勤,我在楼下等你,快出来!”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陆雪漫一瘸一拐走出浴室,却没有看到男人的影子。 他去哪儿了? 该不会真的陪沈韵喝酒去了吧? 望向床头柜,手机还在,外套也扔在床上,不像出去了。 难道去书房看文件了? 他这么拼命,小心过劳死! 坐在梳妆镜前,她慢悠悠的吹头发,回想起沈韵那条短信,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掏出手机,她拨通了沈凌的手机。 “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沈凌是蒋斯喻为陆雪漫精心挑选的助理兼英式管家。 他与蒋勋一样,都是英国皇家酒店管理学院的高材生。能在众多参选者中脱颖而出,一来是他相貌堂堂。二来,他是跆拳道黑带,精通抢械和擒拿格斗。 经过蒋勋的言传身教,昨天他才正式上岗。 “如果我没猜错,蒋勋曾经交给我母亲一份新加坡李氏家族的资料。” “是的。” 既然是蒋勋调教出来的人,就应该没有问题。虽然他不能随时随地跟着自己,可像他这样的人,藏在暗处往往更加有用。 “拷个备份给我。另外,把江都沈家的资料也一起发过来。” “是。” 沈凌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明天下午盛昌集团要召开董事会,司徒少爷还在养伤,不能出席,您要参加吗?” “我对那些没兴趣,让我妈看着办吧。” 也不知道男闺蜜的伤好了没有?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吧。 “好的。” 收了线,她继续把头发吹干,可刚打开吹风机,座机便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 总不会又是沈韵吧? 挪过去拿起话筒,她冷冷问道,“喂,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她简单说了几句,套上一身家居服,急匆匆冲了出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是猪吗? 鉴于她腿上有伤,权慕天派人在家里安装了一部电梯。[燃^文^书库][]本来,陆雪漫认为他小题大做,谁知,当晚就派上了用场。 她走进二楼的儿童房,发现一大一小齐刷刷投来求救的目光。 这是什么情况? 他俩为什么要对她行注目礼呢? 好奇怪啊有木有? 刚才孩子在电话里喊救命,她没顾上追问,就赶了过来,“小天,出什么事了?” “肉墩儿吐了。” 她懵了,“谁是肉墩儿?” “就是咱们一起捡回来的小狗狗。我看它胖乎乎、毛绒绒的就叫它肉墩儿了。这个名字不好吗?” 小天,你跑题了好吗? 名字神马滴统统不是重点! “肉墩儿怎么了?” “吐了……你瞧,弄的脏兮兮的,臭的呀!”指着不远处的绒毯,权慕天一脸嫌弃。 “为什么不开窗通风?”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示意洛小天披上外套,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扇。夜风徐徐吹来,带起一阵酸臭的味道。 这酸爽,真够劲儿! 怕女人感冒,他脱下家居服,给她披在身上。然后叫来徐大姐,让她把这只狗带走。 眼看肉墩儿要被打包带走,洛小天冲过去,把脏兮兮的小狗抢了回来。 “它是我的……” 权慕天森森觉得孩子反应过激了,缓和了语气安慰道,“小天,我只是让徐大姐照顾它,不是要把它扔掉。你明天还要上学,该睡觉了。” 孩子执着的摇摇头,“不要,我要让它跟我睡在一起。” “它是狗,怎么可以跟你睡在一起?” “那它可以睡在地上。” “小天,刚才它也睡在地上,却吐得很厉害……”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洛小天嘟着嘴抱怨,“那还不是因为你喂了它一整片面包。妈妈说过,今天晚上它不能吃东西,你偏不听。你把它撑着了,还要把它带走,我-不-同-意!”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有你这样的人吗?自己做错了事,就想让徐大姐替你擦屁股,实在太过分了! 徐大姐觉得自己不便呆着这里,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陆雪漫不想让他在孩子面前丢脸,把人拽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真是你干的?” 被孩子抢白的灰头土脸,他皱着眉头说道,“它窝在哪儿瑟瑟发抖,小天也很担心。我们商量了一下,以为它是饿的,所以就……” 这厮一定没养过宠物! “你跟一个八岁的孩子商量,可真有出息!” 好心办坏事儿,他觉得自己特别无辜,“我也是好心,谁知道它居然吐了。” “让半尺长的狗吃掉一整片面包,你是猪吗?” “我怎么知道它那么没谱儿!”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眼中满满都是鄙视,“狗都是这样啊!权同学,现在的肉墩儿好比婴儿时代的你,你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我那时候是个婴儿,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这个女人想活活气死我吗? 陆雪漫从孩子怀里接过小狗,“小天,你去洗洗手,换身儿干净的衣服,然后上床睡觉。” 偷眼望向权慕天,洛小天还是心有余悸,“那……肉墩儿怎么办?” “交给我。明天早上,我保证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狗狗。” “咱们拉钩!” 她伸出手勾住孩子的尾指,见她说的认真,洛小天才放下心来,抱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权慕天正要说点儿什么,却被某女捂住了嘴。陆雪漫对着他招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儿童房。 见他们走出来,徐大姐提步迎了上来,“少爷,少奶奶,小少爷睡下了吗?” “还没。麻烦你照看一下,我们要出去。” 某男不懂了,挑眉反问,“这么晚了,咱们要去哪儿?” “带狗狗看医生啊。” “已经十点了,宠物医院早下班了吧?” “宠物医院也有急诊的。” 陆雪漫抱着肉墩儿向楼梯走去,没走出几步就被男人拦住,“漫漫,你上去换件衣服。” 这男人半点儿爱心都没有! 从一开始他就不支持洛小天养宠物,现在她要带狗狗去看医生,他还推三阻四,真心没救了! 甩掉身上的外套,她继续往前走,“就不换!我这样挺好。” 家里温度高,刚才她走的着急,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衫。所以,权慕天在她走进儿童房的第一时间给她披上了外套。 此刻,她怀里抱着肉墩儿,刚好能当初胸前的美景。可一旦把狗狗放下,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某男自认没那么大度,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这么出去,跟穿透视装有什么分别?” 透视装? 这厮神马意思? 收住脚步,陆雪漫低头一看,顿时尴尬到不行,恨不能瞬间消失,找个角落蹲着哭会儿。 额…… 我居然没穿内衣?仔细感觉了一下,不止上面的没穿,下面似乎也空着。 哎呦我去,羞死人了! 小女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体明显僵住,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这厮还笑得出来? 如果我的腿伤痊愈了,一定扑上去活活咬死他,嗷呜! 她羞得面红耳赤,根本不敢回身,只想找块儿豆腐撞死,“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走进儿童房的时候……” 慢慢走到她背后,权慕天在她身后猛抓了一把,惊得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差点儿一头抢出去,滚下楼梯。 男人眼明手快,双手揽住了她的腰。 陆雪漫维持着迈克尔杰克逊太空滑步、身体前倾45度的经典动作,还要稳稳抱住肉墩儿,如同一只被掉在半空的小兽,感觉倍儿不爽。 顿了片刻,男人丝毫没有把自己拉上去的意思,她忍无可忍,瞬间炸毛。 “权慕天,你个死人头,敢不敢拉我上去?” “为什么你妈会心甘情愿让你跟我住在一起呢?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拉你上来,我亲爱的老婆。” 这厮居然在这种时刻逼她说实话? 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扭头瞪了他一眼,陆雪漫恶狠狠的说道,“我现在摔下去是一尸四命……你要是有种,就撒手!” 微微蹙眉,权慕天伏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老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怎么舍得你和孩子呢?你真的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吗?嗯?” 这厮还有脸撒娇? 你这个傲娇的死人头,信不信老娘飞起一脚,打得你妈……不对,你家亲戚统统不认得你! 某女抓狂到不行,可她处于劣势,除了乖乖服软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是,就这么认栽真的很怂啊有木有? 小女子报仇分分钟反咬一口,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高三,迟早让他也尝尝吃瘪的滋味! 对,就这么办! 做好了心理建设,陆雪漫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妈信不过你,而我也对你没什么信心。虽说我跟她不是很熟,但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所以,我答应了她一个条件。” 他的信誉度变成了负数!? 某女一番话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汗毛孔都挂着冰碴。 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小女人便对他话深信不疑。即使离了婚,他们虽然常常互掐,但在关键时刻,她还是会无条件信赖他。 现在呢? 权慕天默默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站稳,揉了揉她的额头,提步向三楼走去。转身之际,一抹失落涌入眼眸,给他深重的瞳色又染了一层墨色。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不陪我给狗狗看急诊吗?” “我上去给你拿衣服……” “哦。” 他怎么了? 我忘了穿的是内衣,难道他要去拿小内内? 不是吧!? 千万不要啊! 这里虽然没有外人,我也不能当着你的面换那么贴身的东西……没离婚的时候我都做不出来那种事,更何况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陆雪漫自顾自纠结的要死,终于决定去卧室穿戴整齐再出门。 没等她上楼,男人已经拿来了一件长款貂绒对襟开衫,刚好把她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 “晚上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伸手给她扣上帽子,撂下一句,他率先向楼下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越发觉得权慕天不对劲。 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还是刚才那些话刺激到他了? 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他不会当真了吧?他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拉开车门,权慕天径自坐进驾驶位。片刻过去,见他没有给自己开车门的意思,陆雪漫悻悻的坐进了后座。 她在故意躲着我吗? “你坐前面来,告诉我宠物医院怎么走。” 透过观后镜,她发现男人的脸阴沉的可怕,声音也不带半分感情,冷飕飕的气息在车里散布开去,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果然生气了! 瘪瘪嘴,她系上了安全带,“车上不是有导航吗?你干嘛不用那个?” “我不是神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具体位置?”权慕天眸光冰冷,淡淡扫了她一眼,迅速收回。 “在英川路民政局的对面。” 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迅速发动了车子。20分钟后,蓝白金卡宴缓缓靠近英川路的八公之家。 权慕天发现路边站着一名帅气的男子,对着后座的小女人一个劲儿的挥手。 这个男人是谁? 怎么会认识陆雪漫呢?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男神的男粉丝 夜风习习,路边的男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阿玛尼的休闲装,对着车里的女人不断招手。[燃^文^书库][] 看到他,陆雪漫降下车窗,笑着挥手示意。 透过观后镜,权慕天眼睁睁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笑成了一朵花,心情不爽到爆。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按钮,后座车窗被迫升起。 砰…… 始料未及男人会突然关上车窗,陆雪漫的鼻子撞上了玻璃,鼻子酸溜溜的,瞬间红了眼眶。 “权慕天,你抽什么风?” 透过观后镜,他看着某女憋屈的鼓着包子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出门之前就提醒过你,夜里风大,小心着凉。瞧瞧,鼻子和眼睛都红了,回去记得喝碗姜汤。” 狠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这女人疯了吗? 一脚刹车踩下去,蓝白金色卡宴刚刚好停在八公之家宠物医院门口。路边的男人急忙迎上来,殷勤的打开了车门,“陆同学,好久不见!” “陈同学,你变帅了哦!” 陈实与陆雪漫是高中同班同学,两人在高三的时候成了同桌。 那年高考,陆雪漫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海都医科大药剂学专业,陈实由于分数不足被调剂到了兽医学院,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宠物医生。 现在,他是八公之家宠物连锁医疗集团的董事长。前不久,当选为创业先锋,海都日报还给他做了专访。 此刻,驾驶位的男人彻底黑了脸。 这女人的品味降低了吗?路边的那只哪里帅?明明是我比较帅好吗? 望向驾驶位,陈实好奇的问道,“漫漫,那位是……” “我前夫权慕天。” 他震惊了! 陆雪漫的前夫真的是海都首富、某朝富豪榜的前三甲权慕天? 本以为报纸上说的那个蒙冤入狱的权慕天只是同名同姓,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 偶像,请收下我的膝盖! “他真是你前夫!?” “对呀!” 他的嘴巴变成了o型,陆雪漫不懂了。 为什么男人看男人,也会脸红心跳、眼睛变成桃心呢?莫非陈实的性取向有问题? 不是吧!? 这个消息太惊悚,她森森的抖了一下。 看着她,陈实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亲,你能帮我要个签名吗?” 只是要签名! 太简单了有木有? “亲,你帮我照看肉墩儿,我给你要签名。” 把肉墩儿接过去,他抬眼问道,“你的小狗狗怎么了?” “都怪他,不知道轻重。给狗狗为了一整片面包,然后它就吐了。” 摸摸肉墩儿的脑袋,陆雪漫嘟着嘴抱怨。 “这只狗狗是我捡回来的,还没过夜就病了。我的小肉墩儿,你好可怜啊……都怪你那个不靠谱的爹。” 额…… 爹这个字用在这里似乎不太适合。 “漫漫,男人都是这么粗心的,你不能怪他。” 他跟权慕天还没有正式见面,就开始维护他,陈实果然喜欢男人! 话说,那厮的魅力真不是盖的!无论走到哪儿,都粉丝成群,分分钟有人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悦的反问,“咱俩是同学,你干嘛要帮他说话?” “我这是实话实说。” “你难道不知道,说实话的人最可恨吗?” “好了好了,我去给狗狗做检查。”陈实抱着肉墩儿向医院走去,可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叫住。 “陈医生,请留步。” 他慢慢回过身,当看到那张雌雄难辨的面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激动的差点儿昏过去。 看着他花痴的表情,陆雪漫额头飘过三条黑线。 女人花痴可怕,男人花痴起来更恐怖! 谁来救救我纯洁的双眼啊! 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绪,陈实若无其事的说道,“权先生,您在叫我吗?” “我太太怀孕了,家里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这只狗……肉墩儿是条流浪狗,我担心它身上有寄生虫,会影响家人的健康。所以,想请你给它做个全面检查。” “好,没问题。其实……” 他想说,只要按时给狗狗做驱虫、打疫苗,就会很安全的。 然而,对面的男人显然对他接下来的话并不感兴趣,慵懒的勾了勾唇角,“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其实,陈实想还说,他很乐意权慕天家的宠物给他麻烦。 这样他就有机会经常看到男神了,欧耶!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权慕天极为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漫漫,上车吧。” 哼! 这厮真会演戏!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只死撑着不给她开车门! 他人前一套,背后做一套,典型的两面三刀! 不屑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转身去拉后座的车门,指尖还没到车把手,就被男人驾住了胳膊。 鉴于老同学在场,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放手,我喜欢坐在后面!” “当着外人,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冰冷的眼神丢过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不等女人反驳,已经被塞进了车里。 瞪了他一眼,陆雪漫降下车窗,对着陈实的背影喊道,“一个小时以后,我过来接肉墩儿!” 车窗缓缓升起,对方的回答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好!” 车子游鱼一般的滑进道路,在路灯下留下一道绚烂的车影。英川路附近有一座公园,初春时节,迎春花开的正好。 可惜她花粉过敏,只能远远地趴在车窗上张望。 春天的海都,景色宜人,梅花、樱花、秋府海棠、桃花相继绽放,连片的花海一眼望不到边,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而这段时间,正是陆雪漫最担惊受怕的日子。 鉴于她不想再次变成水晶猪头,只能对那些美景敬而远之。 苦逼至此,让她情何以堪? “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地方吃宵夜。” 这厮怎么突然想起来吃宵夜了?他以前没这个习惯,难道是为了我? 肿么可能?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身边的女人手指绞着衣角,迟迟没有回答。权慕天侧脸望去,瞬间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怎么,你不饿?” “我只是没想好吃什么……” “回龙场新开了一家杭帮菜馆。据说,那里的苏杭小点很正宗,而且是24小时营业。要不,咱们去尝尝?” 有苏杭的点心吃哦!真是太棒了! 陆雪漫瞬间来了精神,兴奋的追问,“那里有灌汤包吗?就是那种皮比纸还薄,动一动就左摇右晃的包子?” “应该有。” “就去那里,快点儿去。” 小女人不改吃货本色,跃跃欲试的样子娇憨可爱,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车子缓缓驶入回龙场商业街,这里是合西区最繁华的路段,地价直逼合东区丽景商圈。 得月楼周围有不少餐厅、kt,还有一家夜*色高级夜总会。 据说,这里的老板有很深的怀旧情结,夜总会从里到外、甚至员工的穿着打扮都完美的复制了30年代旧上海的风貌。 路口的指示灯由黄色转为红色,权慕天踩下了刹车。 这个信号周期很长,足足有120秒,陆雪漫托着脑袋向外张望,发现从夜总会里走出两男一女。 与其说是走,跟确切的说是逃。 他们前脚走下台阶,后脚就有一伙人举着棒球棒追了出来。 那个女人明显是喝醉了,身子不住的往下掉。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边打边撤,另外一个瘦削的男子驾着女人玩命的向路边狂奔。 可对方的人太多,没等他们钻进车里,就被团团围住。 那两个男的看上去好眼熟啊! 林聪和大周!? 大半夜他们不在家里睡觉,跑到夜总会来英雄救美,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咳咳…… 总不会是他俩看上了一个女人,准备玩点儿重口味的3*p游戏吧? 那个…… 我的想法是不是太邪恶了? 权慕天也看到了街边的情况,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心里暗骂,两个没用的东西!告诉他们不要惹是生非,偏偏又把事情闹大了! 那些人看上去不是善类,可没听说合西区有新成立的社团,他们是什么来头? 莫非跟沈韵搭讪的那个人是他们的头儿?不然的话,林聪和大周不会招惹这么一大帮人。 无论怎么说,他俩都是我的人,不能坐视他们被人欺负。 以大周和林聪的身手,至少能撑半小时,先把陆雪漫安顿好,再赶过去帮忙。 默默打定了主意,他迅速发动了车子。 连她都认出来被围住的是林聪和大周,这厮居然没法反应! 明显不正常! 莫非他们来这儿是替权慕天办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是没发现那边的情况,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不想让我知道。 那么,被林聪驾着的女人会是谁呢? 走进得月楼,陆雪漫要了个临街的包间,她料定男人一定会去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看打架助兴喽! 万一他吃了亏,我会在第一时间报警的! 服务生递上菜单,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时不时偷眼望向权慕天。 这厮可真沉的住气! 不过,挨打的又不是他,他当然不会着急了。 把菜单递回去,陆雪漫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壶碧螺春,南瓜团子、三角包、萝卜丝饼、船点什锦拼盘,还有灌汤包。” “好的,您稍等。” 十五分钟后,菜品上齐,不远处的激战还在继续。 浅浅抿了几口茶,权慕天不动声色的说道,“漫漫,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好。” 就知道他会坐不住! 几秒钟后,一道潇洒的身影走出得月楼,快步向街对面走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神龙摆尾扭了脚 陆雪漫猜得没错,权慕天根本没去洗手间,而是穿过马路,冲进了战团。[燃^文^书库][] 林聪和大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硬茬儿,对方拿着棒球棒、人多势众,他们还要护着沈韵,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突然一道潇洒的身影冲进来,对面的人立刻倒下去一片。 谁这么彪悍? 两人急忙抬眼望去,当看到那张冷酷的俊脸,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少爷,您怎么来了?” “这只能说明你俩命不该绝!” 他突然冲出来,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回过神儿来,被打倒在地的人纷纷爬起来,疯了似的扑了上来。 面对疯狂的反扑,权慕天不想恋战,撕开一条口子,护着他们往外冲。 眼看林聪他们来了帮手,为首的汉子又叫来十几口子,刚刚打开的缺口又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看来,不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今天是出不去了。 解开外套和袖口,权慕天黑着脸问道,“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为了护着沈韵,林聪又挨了好几棒子,疼的他龇牙咧嘴,听见少爷的问话,急忙回答,“我真不知道!我和大周刚找到沈小姐,就被人堵住了。” 真是够了! 被人追着打,却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搞清楚,他们可真有出息!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今天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要搞清楚折在谁手里,以后也好找机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打定了主意,权慕天冷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我有话要说!” 为首的汉子轻轻挥手,周围的人立时安分下来。狠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谁呀?” 林聪把沈韵交给大周,傲慢的说道,“这位是我家少爷,夜氏集团的董事长权慕天!” “他不就是夜云山和权国秀的私生子嘛,我还以为是谁呢!” 他的话满满的都是嘲讽,林聪和大周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人说话这么欠揍,典型的没事找抽型! 丫丫个呸的,有种单挑! 嫌弃的掸了掸肩膀,权慕天并不在乎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要今晚能全身而退,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追打我手下?” “他们多管闲事,活该挨揍!”为首的汉子嚼着口香糖,发出十分不雅的声音。 这人的声音很耳熟,仔细听了听,权慕天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个与沈韵搭讪的男人。眼下她昏迷不醒,很显然是被下了药。 “半小时前,跟这位女士搭讪的人是你吧?” “没错!这妞儿爷看上了。你的人搅了我的好事,凑他们一顿算轻的。居然还想把人带走,当爷是吃素的吗?” 他嘚瑟到不行,稍稍一动便浑身肥肉乱颤,看着就让人恶心。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吃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在没经过我的同意之前,你不能动她。” “是吗?” “那就试试看!” 对方正准备动手,却被他抬手制止,“在动手之前,我想知道你的老板是谁?” “你该不是吓破了胆,想拖延时间等救兵吧?” “告诉我,你的老板是谁?我可以让他留你一个全尸。” “你口气不小嘛!不怕告诉你,我们老板是商都首富余家的大少爷严青川!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兼保安部长严富。” 狂笑了几声,严富得意洋洋的继续道。 “我跟我们家少爷是发小,又是没出五福的堂兄弟。即使省长来了,少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现在认怂还来得及,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一声爷。我就勉为其难把你们四个当个屁给放了。不然的话……你们就别回去了。” 原来他是煤大亨严怀南的狗腿子,难怪敢在海都撒野。 商都严家是挖煤的出身,虽然钱多到数不清,却一直被某朝的豪门排斥。 权慕天之前对严家人的做派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跟严富这样的混蛋讲和实在有**份,索性豁出去好好打一架。尽管对方人多,却未必是他和大周的对手。 就这么办!一个字打! 与大周和林聪交换了一下眼神,另外两只秒懂了他的意思。 不就是打架吗?谁怕! 严富等的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想好了没有,是认怂还是挨揍?” “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权慕天猝然出手,一个漂亮的侧踢招呼上去,严富肥硕的身躯噌噌噌向后倒退,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引起一连串多米诺骨牌效应。 面对巨大的压力,他的手下不受控制的接连倒了下去。 干得漂亮! 不愧是少爷,功夫不是盖的! 林聪和大周瞬间来了精神,不由分说,拼了命似的向外冲。十几分钟过去,他们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可刚跑到路边,林聪就傻了眼。 少爷的路虎被砸了!车胎也瘪了,这可怎么办? 眼看严家的人就要追上来,他们却没有交通工具,这是要逼死谁啊? 权慕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伸手去摸车钥匙,却发现钥匙落在了得月楼。 还能再坑一点儿吗? 恼羞成怒的严富举着铁棍,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打残了有赏钱,打死了我担着,给我上!” 一群人打红了眼,举着棒球棒和铁棍,转眼间便逼到了近前。 权慕天等人转身就跑,刚越过路虎,就被一辆兰白金卡宴挡住了去路。 林聪和大周心里咯噔一下,被人围追堵截,这次一定会竖着来,横着回去了! 正在暗自叫苦,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陆雪漫的清秀的面容,“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车!” 少奶奶!? 您是我见过做好的好人,绝对天大的救星! 此时,严富的手下已经越过了路虎,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几个人迅速钻进去,不等他们关上车门,陆雪漫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迅速窜了出去。 一个混混冲到路中间,举着铁棍示意他们停车,她左打方向盘,紧接着挂档加速,宽大的车体贴着那人的肩膀擦了过去。 呲啦,噗通! 车速太快,带起巨大的摩擦,撕裂了那人的衣服。 车子冲过来的一刻,他彻底吓懵了,站在那儿久久回不过神儿来。愣了几分钟,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卡宴以130迈的车速冲出了回龙场商业街。 两旁的景物迅速向后倒退,绚烂的车灯带起长长的流光。 透过观后镜向后张望,权慕天发现已经甩掉了严富那帮混混,沉声命令,“靠边停车,我来开。” “你刚才那一招神龙摆尾,一不小心扭了脚,你现在还能开车吗?” 挑眉望来,陆雪漫嘴角闪过一丝坏笑。 尽管她压低了声音,可还是飘进了大周和林聪的耳朵。 咳咳…… 少爷踹严富那一脚简直帅爆了,可是听少奶奶这么一说,肿么有种少爷自残的赶脚? 好诡异啊有木有? 清了清嗓子,他们不约而同的别过脸,捂着嘴,无声的笑了。 她的话让某男汗颜到不行,冷漠的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被人围攻?” “你哪里是被人围攻,明明是去英雄救美。我应该给找个记者给你曝曝光,赞扬一下你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陪我吃顿宵夜,瞬间从全民男神变成人民英雄,这是多么大的成就感啊!” 意味深长的望向后座上的女人,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语调里充满控诉的意味。 “还是沈韵的命好。出了事,有人替她拼命。不像我,只能冒着被打人死的危险把某些人救出苦海,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权慕天知道她吃醋了,看着小女人酸溜溜的样子,虽然脸上挂不住,心里却美滋滋的。 顿了顿,他讪讪一笑道,“漫漫,得月楼的船点好吃吗?” “还不错。隔断里有打包点心。” 男人伸手去拿,却被她抢先一步拿走了便当盒,转手递给后座的两个男人,“忙活了一晚上,你们一定饿了,赶紧吃吧。” “谢谢,少奶奶!” 林聪饿的前心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闻到食物的香气,忍不住默默咽了口口水。 没等他碰到便当盒,便被一个眼刀打了个透心凉。 大周反应快,压下林聪的爪子,解释道,“少奶奶,我们……其实……今天晚上吃的有点儿多,到现在还觉得撑,还是不吃了。” “那就放着吧。” 扫了男人一眼,她又把便当盒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权慕天伸手去抓,却再一次扑空。 陆雪漫,你要不要这么无视我?当着属下,你给我留点儿面子会死吗?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冷冽,某女却视而不见,哼着小曲儿,向宠物医院的方向开去。 林聪发现车里的气氛不对劲,给大周使了个眼色,两人齐刷刷靠着椅背,紧绷着嘴角,专心当哑巴。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权慕天脸色阴沉,望着窗外自顾自的生闷气。 某女时不时偷瞄他几眼,似乎很满意他吃瘪的样子。 本意为群殴事件会就此结束,但是车子刚刚拐上主干道,就被两辆警车拦住了去路……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被无情的抛弃 陆雪漫按照指示靠边停车,一男一女两名警官走了过来。[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不懂了,我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警察拦截,难道是刚才那些人报了警? 不可能啊! 那些人涉嫌聚众斗殴,除非脑袋被电梯门挤坏了,否则绝对不会报警的! 一名男警官敲了敲车窗,她顺从的落下车窗,说的十分客气,“警察同志,为什么要拦住我的车?” “抽检酒驾和醉驾,请您出示驾照和行车证。” 花擦!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驾照和行车证在哪儿,要怎么出示? 顿了顿,她想出了一个蹩脚的说辞,“其实,刚才是他开的车。我们刚刚换过来不久,验他的怎么样?” 某男满脸黑线,森森腹诽。 果然怀孕的女人智商低,想的理由都这么不靠谱! 望了望副驾驶位上的男人,警察耐心的说道,“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哦。” 悻悻的哼了一声,陆雪漫开始认真的在车里翻找。可除了纸巾和便当盒,其他的一无所获。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身边的男人却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看热闹。 瞬间气的心塞,她狠狠瞪了权慕天一眼,仿佛在说,你以为把我扣住,你们就能走得了?个死没良心的,我应该让你被那帮人活活打死! 他依旧不为所动,陆雪漫僵硬的勾起嘴角,柔声道,“老公,我的驾照是不是在你那儿?” “你给我了?” “你找找看嘛!”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扯了扯嘴角,摆出小女人的架势,手却在他的腰侧狠掐另一把。 权慕天嘴角抽了又抽,想推开她的手,女人却微微摇头,手指慢慢旋转。直到男人拿出她的驾照和行车证,才满意的松了手。 接过两本证件,警察做了登记,紧接着把酒精测试仪递到了她面前,“请用力吹气。” 陆雪漫猛吹了一口气,看到指数正常,警察才把证件递回来,礼貌地说道,“谢谢配合,你们可以走了。” 没等她发动车子,对讲机里便传来了呼叫,“请各位同事协助拦截一辆蓝白金色卡宴。三男一女涉嫌聚众斗殴,一经发现立刻把相关人员送到回龙场派出所。” 噗…… 还真有人报警! 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陆雪漫正准备加大油门冲过去,却接到了蒋斯喻的电话。 “漫漫,严家的人已经被带回派出所了。你们要是遇到警察,一定要配合警方的工作,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妈,我的亲妈,不会是你报的警吧?” “当然不是!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让蒋勋带人去帮忙。看到你们上了车,他们就跟严家的人动了手。现在,蒋勋也被抓进去了。” 半小时前,权慕天前脚离开,陆雪漫便打给蒋斯喻求救。 她知道夜*色是严青川的产业,可万万没想到,严家人的胆子这么大,连权慕天都敢打。 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儿上,蒋斯喻才懒得他的闲事。 现在好了。 不止权慕天要回派出所协助调查,还搭上了蒋勋。万一女儿再驾车逃逸,搞不好也会被关进去。 某女皱着眉头,懊恼的抱怨道,“谁这么无聊报的警?” “据说是回龙场的保安。” 女儿自从嫁给他,就没过上安生日子。她出院第一天就碰上了这种事,让蒋斯喻怎么放心的下? 权慕天这个男人真是不靠谱! 他跟夜云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无时无刻都会麻烦缠身。 看来,惹是生非是夜家遗传的体质! 就这幅德行他还想跟女儿复婚,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从现在起,这件事连条门缝儿都没有! 平复了一下心绪,蒋斯喻缓和了语气和继续劝道。 “漫漫,你听妈的的话,让权慕天跟他们走,千万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已经让夜云山通知夜南峰和他的律师了,他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了。” 收了线,陆雪漫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警察蜀黍,十分无辜的举起了手,“警察同志,我要举报。” 愣了愣,男警官不解的问道,“你要举报谁?” “他们四个就是在回龙场打群架的人。” 两位警察懵了,这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女人跟他们几个不是一伙儿的? “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这个人是我前夫,余下三个分别是他的员工和朋友。刚才,我在得月楼吃宵夜,驾车离开的时候,发现他被人追着打,还拖着个女人。我一时好心,就让他们上车了。” 警察对她的话深表怀疑,紧接着问道,“这车好像不是你的吧?” “这是我们离婚之前,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等办理完财产分割,我们就去交管所办理过户手续。” “原来是这样!” 他微微招手,另外四名警察立刻围了上来。 “难怪你跟他离了呢!像他这种打架斗殴的男人真的不能要!你前夫人长得不赖,偏偏不学好。非要学人家当大哥,他以为自己是小马哥,其实就是衰神一个!” “警察同志,麻烦您好好给他们上上课,权当维护社会和谐了!” 陆雪漫的一番话让车里的另外几只跌碎了下巴。 少奶奶,您怎么可以这样? 权慕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出卖我!?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陆雪漫啊陆雪漫,我看错你了! 某女眼睁睁的看着他和林聪等人被警察塞进车里、打包带走,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倍儿不是滋味。 警车一开动,她随即发动车子,默默跟了上去。 警察都受过反跟踪训练。蓝白金色卡宴本就十分显眼,加上一直尾随在警车后面,很容易引人怀疑。 看着观后镜里的车影,给陆雪漫检测酒精含量的警察笑着说道,“你前妻对你很不错嘛!” 被某女无情的抛弃和出卖,权慕天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听到警察这么说,还以为他在挖苦自己,阴沉着脸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回头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她又不会跟过来,看了也是白看! 不屑的哼了一声,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看到他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警察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不再说话。 林聪忍不住好奇,回头张望,却发现蓝白金色卡宴始终与警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少奶奶没有抛弃我们! 就知道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可是,刚才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呢?难道说她有特殊的理由? 说不定我们真的错怪她了。 “少爷,那不是咱们的车吗?您快看呐!少奶奶跟着咱们呢!” “一定是你眼花了!”冷哼了一声,权慕天还是不相信,继续闭目养神。 “我会认错您的车吗?” 少爷所有的车牌都以k结尾,从来没有例外。而且,他常开的几辆车都是连号车牌,特别好认。 尤其,这辆蓝白金卡宴是前天提回来的新车,从入手到办理交接是林聪一手操办的。 认错别的车或许有可能,但是他绝不会认错这一辆。 狭长的凤目闪过一重异彩,权慕天侧过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虽然只有淡淡的一瞥,但是他看到了陆雪漫。 她跟来干什么?难道后悔举报我了? 但是,做错事主动承认错误不是她的风格,难道她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吗? 即使警察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也是他和林聪他们几个人的事情,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刚才的做法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怀孕的女人智商低,更何况她的智商和情商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做出那种事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被自己在意的女人摆一道感觉不爽到爆,让他的人生都不美丽了! 她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某男愉快的决定让她人摘肉偿,虽然要等到她记忆恢复以后才能执行,可小女人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森森的怨念瞬间消失,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复婚的念头。 陆雪漫总有办法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 也就是说,没有她的人生是不美丽、不完整的。 复婚是必须的,这件事没得商量! 少爷的脸色逐渐由阴转晴,林聪知道这都是少***功劳,同时也对少奶奶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物降一物,这绝对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 20分钟后,权慕天等人被带回了派出所,执勤的民警给他们分别做完笔录。 对照严富等人的描述,民警发现双方的对事情的叙述有很大的出入,便再一次走进了审讯室。 “权慕天,据严富交代,你指使手下迷晕了那个女人,并且想把她带出夜总会。为了制止你这种不法行为,他才不得不带人阻拦。对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某男震惊了! 严富这个死胖子,他居然信口开河、倒打一耙,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听到这个消息,大周和林聪也惊呆了。 这是恶人先告状的节奏啊! 陆雪漫跟进派出所,打算把他们几个保释出来,却被告知他们涉嫌恶意绑-架和故意伤害,暂不允许保释。 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简单复杂化 审讯室灯光明亮,惨白的灯光和雪白的墙壁交织出冷冽的色泽,让人一分钟都呆不下去。[燃^文^书库][]( . . ) 靠着椅背,权慕天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尽管郁闷到爆,却还是耐着性子开了口,“警察同志,那个女人名叫沈韵,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我跟她是大学同学,今晚九点半的时候,她给我打过电话。” 把他的话记录在案,民警抬眼问道,“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当时她喝醉了,我认为她是无意中拨出了我的号码……” 他正要提及严富调戏沈韵的事情,却被警察挥手打断,“你凭什么认为她喝醉了?又怎么能够断定她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给你打的电话呢?” “电话接通以后,她没有说话,而是传来了她与另外一个男人的对话。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发现,那个搭讪的男人对她有不轨的企图,所以才让林聪和大周去夜总会帮忙。” 民警不懂了,有顶级富婆请他喝酒,他为什么要呆在家里呢? “你怎么自己不去?” “因为与沈韵通话之前,她给我发过短信,邀请我一起出去喝酒。这条短信恰好被我前妻发现了,还因为这件事跟我闹了别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前妻为了别的女人的短信跟他闹别扭?他当警察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你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嘛!你前妻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她怎么会发现你的短信呢?” 权慕天森森觉得说得越多,事情变得越复杂。 话说,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明摆着是严富垂涎沈韵的美貌,派人在酒里下药,想对她为所欲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有脸盘问自己? 真是笑死人了! 可是,他不把事情说清楚,难道要让陆雪漫在外面等一宿吗? 她是个孕妇,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需要多休息。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不能再折腾下去了。 “我们离婚是因为一些误会和变故。现在事情解释清楚了,我打算跟她复婚。所以,我们还住在一起。” “也就是说,你脚踩两只船?”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你的逻辑思维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凭你这种智商,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 瞬间气的心塞,权慕天脸色一沉,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吓得民警不自觉地靠上椅背,默默咽了口口水。 “我刚才说了,沈韵只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她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正在给我太太放水洗澡。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夜总会被人骚扰了。作为她的朋友和老同学,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忽然发觉跟警察蜀黍聊天是一件无比心累的事情,却耐着性子继续道。 “如果换做是你们,也不会任由那些坏人胡作非为吧?” 负责做笔录的警官给他点了个赞,抬眼说道,“当然不会!” 咳咳…… 主审的民警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小明,注意你的立场和态度。” 闷哼了一声,小明默默垂下了脑袋。 “我希望二位能够明白几件事。首先,严富就是那个被我听到调戏沈韵的男人,我怀疑也是他导致我朋友昏迷不醒。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我的人去的再晚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招财猫啊! 整理了一下思绪,权慕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次,我的员工大周和林聪是这次群殴事件的直接受害者。严富不甘心被我的人搅黄了好事,就恼羞成怒,带着一帮混混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警官又不懂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呢?这是巧合吗?” “我养子的宠物狗肉墩儿不舒服,我和前妻带狗狗去八公之家宠物医院看急诊。鉴于治疗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就一起去得月楼买宵夜。刚好碰上严富他们以多欺少,我想跟对方讲和,但是被拒绝了,也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那你的狗呢?” 这警察的智商绝对有问题好吗? “还在宠物医院!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给他们的院长陈实打电话。” 还没去接肉墩儿呢! 如果明天早上洛小天见不到狗狗,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而陆雪漫会毫不犹豫把责任推给我。 我在孩子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也就彻底毁在一条狗的手里了! 该死的严富! 民警却不这么认为,不可思议的笑了,“宠物医院的院长接急诊?你开玩笑呢吧!” “他与我前妻是高中同学,大家都是熟人,互相帮忙,这很难理解吗?” 说的也是!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警官不紧不慢的总结道,“根据你的说法,严富意图非礼沈韵,由于及时林聪和大周的出现,故而怀恨在心。为了报复他们,纠结社会分子对他们进行打击报复,而你为了帮忙,不得已才出手。” 想不到,把事情理顺清楚会如此困难! 猛然想起一件事,他急忙补充,“警察同志,麻烦加上一点,我打架一是帮忙,二是为了自卫。即使打伤了别人,也属于正当防卫。” “好。” 二位警官起身就走,却被权慕天叫住,“请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等我们把沈韵的身份核查清楚。她苏醒以后,再拿到她的供词。如果你所说的句句属实,就可以走了。” 哐当,稀里哗啦!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冯锦添急匆匆赶到派出所,找到民警把情况打听清楚,便小跑着坐进了卡宴。 “少奶奶,少爷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可警方还需要调查核实,估计今晚人是出不来了。” “既然都说清楚了,为什么还会涉嫌故意伤人和绑架?” 皱着眉头,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是严富恶人先告状。要不是因为这个,少爷现在已经出来了。” 给狗狗看急诊,权慕天居然把自己闹进了派出所,他可真行! 顿了顿,陆雪漫哀怨的问道,“大周和林聪也要在里面呆到明天吗?” “应该是这样。” 把事情从头至尾理顺了一遍,陆雪漫忽然发觉沈韵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证人。即使她不不知道打群架的事情,也会对严富的纠缠有印象。 “沈韵呢?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人已经被送进了医院,至于她什么时候会苏醒,这个谁也说不准。” 冯锦添的解释让她瞬间炸毛,“万一,她就这么睡死了,难道让权慕天在里面呆一辈子吗?你是他的律师,马上去调夜总会的监控录像!” “夜*色是严家的地盘,他们是不会允许我们取证的。要是找人把监控录像偷出来,警方也不会采纳。” 这人是猪吗? 你调不出监控录像,不代表警察办不到! 权慕天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你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如果我是他,第一个先开了你! 脸色一沉,她冷冷问道,“如果警方去调呢?” “能这样当然最好。但是,派出所这边我们似乎说不上话。” 真不知道要这个律师有什么用! “你没有办法,不代表我也没有!”陆雪漫气的直翻白眼,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拨通了魏蓓拉的电话。 冯锦添明白她替少爷着急,便没有还嘴。 况且,少奶奶在国际刑警和海都警界有不少朋友,她一定有办法疏通。 只要少爷能出来,被抢白几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新婚燕尔的魏蓓拉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铃声,伸手抹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权慕天被关进派出所了,让你老公帮个忙。” 她顿时没了困意,忽的坐起来,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家男神因为什么又进去了?” “一时半会儿,我跟你说不清楚。你让欧阳川去回龙场的夜色夜总会调取今晚的监控录像。告诉他,那家的老板是严青川,让他小心点儿,别被狗咬了。”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 严青川敢对权慕天下黑手,这小子活腻了是吗?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让他去。” 闷哼了一声,陆雪漫不耐烦的说道,“我能不着急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天亮之前,必须把人给我弄出来!” “好好好,我马上办!” 收了线,魏蓓拉掀开被子,揪着欧阳川的耳朵,惨无人道的把男人从睡梦中叫醒。 “……别闹,困。” “我说,权慕天被关进派出所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忽的睁开眼睛,他惊呆了,“他又怎么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漫漫让你去夜色调取今晚的监控录像。到了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麻溜的把事情办妥,别给我丢人!” 魏蓓拉说的语重心长,拍拍的他的肩膀,便钻进了被窝。 女人动动嘴,男人跑断腿。 这是什么世道啊! 严青川与权慕天有过节吗?没听他提起过呀?这厮也真是的,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又出事了! 带着满脑子问号,欧阳川带着几个彪悍的手下赶去了夜*色,却在门口看到了停业的牌子。 这是什么情况?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长点儿心吧 给魏蓓拉打完电话,陆雪漫发现时间差不多了。[燃^文^书库][]从陈实哪里接回肉墩儿,准备把狗狗送回别墅就走,却被徐大姐叫住。 “您找我有事?” 徐大姐把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放进她的手心,“少奶奶,我在肉墩儿的呕吐物中发现了这个。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它看上去不像纽扣,也不像石头,更像是电子产品。 难道说肉墩儿呕吐不是由于吃得太多,而是因为这个东西? 可它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吃进去的呢? 耳畔忽然想起陈实的那番话,“漫漫啊,我觉得你捡的这只小狗不是普通的流浪狗。以它的品相,很有可能是血统纯正的日本秋田犬。我留了肉墩儿的血液样本,等结果出来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如果它真有血统证明,那你真是撞大运了。” 当时,她以为老同学在开玩笑。可看到这个东西,她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把它交给我吧。” 将东西放进口袋,陆雪漫忽然想起几件事,缓缓吩咐道。 “徐大姐,明天早上麻烦你让李司机送小天去学校。肉墩儿每顿要吃20粒狗-粮,喂食之前要用凉白开把狗-粮泡软。每天三顿,每隔四个小时给它喝点儿水,千万别给它喝牛奶。” “好的,我记住了。” 交代完这些事,她去三楼卧室换了身儿衣服,拿着那枚‘纽扣’走进了二楼书房。 经过检测,她可以断定这是一枚微型电子设备,主要功能是监听。这种东西用依靠无线信号,有效范围在50米以内。 很显然,有人把这东西放塞进肉墩儿嘴里,想以此来监听别墅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说,她和洛小天发现肉墩儿并不是巧合。 它也不是流浪狗,脏兮兮的样子是有人给它做的伪装,目的是让它顺利混进别墅。 看来,那个主谋很了解她和小天。 即使对他们没有深入的了解,也做过详细的调查。 尽管如此,她还是认为主谋是熟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只不过,短时间内,她猜不出这个人是谁。 把东西放进绝缘的铁盒,她驾车折回了回龙场商业街的派出所。 她回去的时候,夜云山和蒋斯喻已经到了。看到宾利慕尚和银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她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亲妈和未来公公都不是好惹的,希望待会儿他们不会拌嘴。 额米豆腐,让他们放过我吧! 没等她做好心理建设,李司机就走了过来,礼貌的说道,“少奶奶,我们老爷请您过去。” “好。” 拿了车钥匙,她正准备去找夜云山,亲妈的声音便从背后传了过来,“漫漫,你过来一下,妈有话对你说。” 脚步一顿,陆雪漫瞬间无语了,你们敢不敢这么心有灵犀? 其实,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可当务之急是把权慕天他们三个捞出来,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愣了愣,李司机笑着说道,“少奶奶,我家老爷等着您呢,请吧。” “好。” 可她没走出几步,蒋斯喻的声音再次响起,“漫漫,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你还是先过来比较好。” 重要的东西? 欧阳川去夜总会没有调到监控录像。不仅如此,夜色被人砸的面目全非。除了亲妈和夜云山,谁敢对严家的产业动手? 但是,他们这么做不等于向严青川宣战吗? 做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至于亲妈所说的东西……莫非就是欧阳川没有找到的监控资料? 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先去见一见亲妈。 “李司机,我去去就来。麻烦你跟夜伯伯说一声,我待会儿去找他,谢啦。” 不容对方拒绝,陆雪漫一溜烟儿似的钻进了宾利慕尚。 她回到万丽海景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可想而知亲妈的脸色会有多难看,搞不好会直接把她打包带走。 清了清嗓子,她弱弱说道,“你找我有事?” “先把这个汤喝了。”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她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 果然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话说,亲妈该不会在汤里加了安眠药吧?这样一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她带回蒋公馆。 女儿对她的关心无动于衷,不免让蒋斯喻莫名的懊恼,可毕竟她失忆了,对自己有所抗拒也在所难免。 浅浅抿了一小口,她缓和了语气说道,“这是虫草乌鸡汤,我让人整整煲了四个小时呢!” “难道你早就知道会出事?” 接过瓷碗,她故意说的漫不经心,却在偷眼打量母亲的神色。 如果四个小时前,她就让人煲了汤,就说明她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 但仔细想来,今晚的事情有太多不确定性。就算为了自己着想,亲妈也不会做出对权慕天不利的事情。 如果今晚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就不会让蒋勋来帮忙,还把他搭进了派出所。 当然,也不排除苦肉计的可能。 秒懂了女儿的意思,她笑着打趣道,“你以为你妈是神仙吗?我本打算让蒋勋一早给你送过去。谁成想,出了这种事!现在好了,送汤的人进去了,我只好亲自送过来了。” “听说,严家的夜总会被砸了,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严青川的夜色被砸了? 谁的手这么快?难道是夜云山? “漫漫,严家的人害的又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过不去呢?” 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女儿,她眼中满满的都是不满和鄙视。仿佛在说,权慕天想做我的女婿?最好想都不要想! 一碗鸡汤下肚,陆雪漫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今晚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他也是无心的。” 抽过她手里的瓷碗,蒋斯喻又给她添了一碗汤,皱着眉头说道,“女儿啊,我拜托你长点心吧!他是为了沈韵才弄成这样的。你不生气也就算了,还替他说好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 要怎么说嘛! 难道要说权慕天看到沈韵的短信却没有理会,而是让林聪和大周把人从夜总会里弄出来,这足以说明他对那个女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么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容易满足了? 一眼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她冷笑着反问,“你是不是觉得他带你去得月楼吃宵夜纯属巧合?” 亲妈一语中的,让她顿时陷入了森森的纠结。 权慕天是不是早就知道林聪和大周去了严青川的夜总会,带她去吃宵夜只是个借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对沈韵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可是,从路程上计算,从八公之家去回龙场只需要十分钟车程。而且,在出门之前,男人并不知道她要去哪家宠物医院。 会不会是亲妈想太多了? “是吗?” “难道不是吗?” 陆雪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一口气把鸡汤喝光,擦了擦嘴,便欲离去。 见女儿要走,蒋斯喻终于压不住火气,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记得。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失忆。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跟那个男人重新开始。” 花擦,居然被亲妈看穿了! 你这么机智,我却这么二,这不科学! 垂下眼眸,她讪讪一笑道,“我怎么会那么做呢?” 居然不承认? 如果女儿的选择是对的,她这个做母亲的会双手赞成。 可事实证明,只要她跟权慕天在一起,就会不断的被人算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上演。 担惊受怕是小事,要是把女儿搭进去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权慕天真的不适合你。安分不是夜家的传统,夜云山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他的情感生活照样多姿多彩。或许你对他不了解,可你总清楚夜南峰的事情吧?” “我师父怎么了?” 女儿明知故问令蒋斯喻一阵心塞,“她招惹的女人还少吗?没有一个连,也至少有一个排了吧?” 咳咳…… 师父很有女人缘,但这并不代表他滥情。 而且,长成师父那样,即使到了不惑之年还能靠脸吃饭,像他这种人注定会桃花缠身。 那么权慕天呢? 一个洛琳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如果对手换成沈韵,她有赢的希望吗? 但是,感情的事情讲究两情相悦。 她还是不相信权慕天会抛弃她和两个孩子,投入亿万富婆的怀抱。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替李国钊照顾儿子,除非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否则绝对不可能! “权慕天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人。” 他为了别的女人闹进了派出所,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真不知道他哪里好,值得女儿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还需要刻意招惹吗?换做别的男人,面对沈韵这种丧偶的少妇躲都来不及,他还上赶着去帮忙?他是真傻,还是对那个女人另有居心?” 哀怨的看了亲妈一眼,陆雪漫不服气的嘟囔道,“沈韵有的我都有,她没有的我也有……” “变心这种事只要他有那个念头,其他的统统可以忽略不计,懂吗?” 虽然亲妈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相信权慕天。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结束这场谈话,车窗上却映出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你活该! 看到那张熟悉俊脸,蒋斯喻彻底黑了脸。[燃^文^书库][]眼看就要说服女儿,这个人却在关键时刻跳了出来,真是够了。 看到师父,陆雪漫兴奋到不行。 我的救星来了,欧耶! “妈,刚才的事情,咱们以后慢慢谈,我没失忆的事情一定要帮我保密,么么哒!”凑过去在亲妈脸上亲了一口,她推开车门便钻了出去。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蒋斯喻又惊又喜,等她回过神儿来,人已经不见了。 个臭丫头,溜得倒挺快! 权慕天到底哪里好?值得我的女儿为了他装失忆吗?根本不值得好吗? 自顾自的生了一会儿闷气,她便命令司机调头。 看着宾利慕尚的车影缓缓驶出视线,陆雪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的亲娘来,总算走了一个! 抱着肩膀看着好徒弟,夜南峰坏笑说道,“还不谢谢我?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妈能这么快走人?” 她欲哭无泪,苦着脸开始吐槽,“以前我特别羡慕有妈的孩子。可是当我真的有了妈,才发现母上大人原来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想跟我大侄子复婚,必须要过你妈那一关。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摇摇头,他轻轻叹了口气,说的语重心长。 看着师父一脸苦大仇深,陆雪漫森森觉得他仗义到爆。为了权慕天,连终身大事都可以牺牲,只有亲叔叔,才这么豁得出去。 “师父,真是难为你了!” 两人瞬间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给了夜南峰一个熊抱。 “谁让我有个不省心的侄子,你有个不省心的前夫呢?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 “唉……” 话说,在派出所外公然搂搂抱抱,这样真的好吗? 拍了拍师父的肩膀,她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纽扣,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外面捡了一只小狗,后来它吐出了这个东西。你看看能不能查出这个东西的来历?” 借着路灯的灯光,夜南峰仔细看了又看,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居然有人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塞进狗肚子,真是浪费资源! 只不过,谁这么无聊会把这个东西放在狗的身上呢? 亏那个人想得出来! “包在我身上!” 几天过去了,她始终没有收到化验结果,好奇的问道,“师父,前几天我给你的骨头汤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猛的被她这么一问,夜南峰差点儿实话实说,幸好本能的停顿让他有机会改口。 “结果出来了,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哦。” 师父说的笃定,她却隐隐察觉到不对。 以他的性格,无论结构如何,都会在第一时间把化验报告传过来。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这么做。 莫非那份猪骨汤里真的有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师父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要是被自己知道猪骨汤有问题,至少会找文一佳问清楚。他们毕竟是夫妻,有心偏袒也是正常的。 盼只盼文一佳不要再做错事,否则下一次,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气氛一下子僵住,师徒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顿了一会儿,夜南风率先打破了僵局,“我已经把监控录像交给派出所的同事了,再过一会儿权慕天就该出来了。” 师父,还是你最靠谱! 只是…… 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带人到严青川的夜总会搞装修?悄无声息的砸了人家的场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事师父当然不会说出来,问了也是白问。 “我去买点儿东西,你跟夜伯伯说一声,我改天去家里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撂下一句,便急匆匆驾车离去。 “我说陆……” 夜南峰本想说些什么,可徒弟走得太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个臭丫头,有了男人忘了师父,典型的白眼狼! 陆雪漫,我-鄙-视-你! 凌晨三点,海都依然被夜幕笼罩,权慕天等三人从派出所走出来,不约而同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两个手下都受了伤,他不免有些担心,“放你们几天假,都回去休息吧。” “是。” 李司机早就安排了专车,看到林聪和大周出来,急忙吩咐手下送他们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保姆车缓缓开动,李司机走到他面前,礼貌的说道,“大少爷,老爷和二老爷都在车里等着您呢。” “帮我转告我爸和二叔,让他们担心了……” 锐利的视线迅速在派出所周围扫了一圈儿,却没有发现蓝白金卡宴的影子。 陆雪漫呢? 该不是回去了吧? 她是个孕妇,不能熬夜,应该回去休息的。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涌起几分失落,总觉得空牢牢的。 李司机知道少爷在找少奶奶,可半小时前,他亲眼看到少奶奶开车走了。 当时他还在好奇,少奶奶忙前忙后,却不等少爷出来,实在让人搞不懂。后来,听到夜氏兄弟的对话才发现少爷是因为别的女人闹进了派出所。无论换做哪个女人,都不会不动于衷。 这一次少爷不费点儿功夫,只怕少奶奶不会轻易原谅他。 “大少爷,要不然您还是上车吧?” 极不情愿的点点头,权慕天还是不甘心。就在李司机打开车门的一刻,蓝白金色卡宴跳入了视线。 远远望见潇洒挺拔的身影,陆雪漫本想鸣笛引起他的主意,可男人上车的动作明显一顿,她反而放缓了车速,慢悠悠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等了一会儿,女人依然没有下车的意思,权慕天穿过马路,走过去,敲了敲车门。 降下车窗,陆雪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吃惊的捂着嘴巴,“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警察放你出来的?” 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你出卖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这女人是想气死谁啊? 他满脸黑线,伸手抢过女人手里的咖啡,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警察放我出来的,你认为我会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像你这样为了老同学以身犯险、见义勇为、不把个人得失放在心上的人是不会在意被多判几年的。” 嘴角闪过一抹坏笑,某女拿起一杯奶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像你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绝对是新世纪青年的楷模。沈韵知道以后,一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说不定还会带着儿子和全部身家以身相许呢!到了那时候,夜家和李家联姻会成为一段佳话,就这样一直传下去。” 噗…… 小女人最后一番话让权慕天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冷漠的俊脸本就阴沉的不像话,听了她的话更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某男几乎被气炸了肺,却没有表现出来。 拉开车门坐到陆雪漫身边,他若无其事的反问,“我娶了沈韵,你和孩子怎么办?” 耸耸肩,她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给他们找个后爹喽!”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意,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你敢!” “我们已经离婚了,嫁给谁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自顾自的喝着奶茶,悄悄偷眼望去,发现他气的脸色发青,忍不住心里偷笑。 活该! 谁让你对别的女人的事情这么上心,就应该让警察叔叔多关你几天! “陆雪漫,我告诉你,即使算我命不久矣,也会先杀了你,让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这么bt的话他都说得出来? 真是个疯子! 冷了男人一眼,她拿出手机,按下了110,“我觉得你还是回派出所比较好。鉴于你有暴力倾向,我建议警方安排你做精神方面的检查。就这么把你放出来,会影响社会和谐的。” 权慕天森森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 骨节分明的手指夺走女人的手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行把人扳过来,重重的吻了下去。 始料未及他会扑上来,一时间,陆雪漫呆掉了,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男人敲开了齿关。 被压制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可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热奶茶,稍稍一歪机会烫到权慕天。她只能僵持在哪儿,不敢乱动。 某女的顺从只换来男人的肆无忌惮的掠夺,近乎疯狂的缠着她的气息,渐渐的,她觉得呼吸都变得破碎。 终于,她忍无可忍,小宇宙瞬间爆发,报复性的狠咬了一口。 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慢慢散开,权慕天不得已松开了她,恼火的质问道,“你疯了吗?” “你才是个疯子,深井冰……” “陆雪漫,你想谋杀亲夫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要断我的舌头!” “咬死你活该!” 从后座的纸袋拿出漱口水,她连续漱了几次,才勉强冲走血腥的味道。关上车门,她赫然发现权慕天的俊脸冷到了极致。 他占了我的便宜,反倒生气了,德性! 陆雪漫并不知道她刚才的举动带给男人怎样的挫败,他本能的认为被女人嫌弃,心情顿时不爽到爆。 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某女把漱口水扔给他,缓缓发动了车子。 车内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权慕天才冷冷开口,“这不是回万丽海景的路。你要去哪儿?”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束爪无策 凌晨四点,第一缕晨曦冲破夜幕,天光渐渐明亮起来。[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英雄救美扭了脚,沈韵还在医院,我只好救人救到底,带你去看跌打医生。” 她的话酸溜溜的,却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权慕天内心郁闷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请问你在心疼我吗?” 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他伸出手想抓住小女人的手,却扑了个空。 冷哼了一声,某女拍开那只碍事的爪子,撇撇嘴说道,“你真的想太多了。” “你为我着想,难道不是心疼我吗?” “我不是心疼你,而是不想你给我添麻烦。毕竟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有一个残障人士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会严重影响我的心情。我情绪受到影响,孩子也会跟着遭殃。所以,我帮你是为了我自己。” 口是心非! 她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权慕天对她的话深表怀疑,却没有拆穿,默默转移了话题。 “我不相信江湖郎中,你还是带我去仁爱医院吧。” “你行动自如,一定没有伤到骨头,根本用不着去医院。我认识一个跌打医生,让他给你开两贴膏药,很快就能痊愈。” 她认识跌打医生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种医生?” 陆雪漫专心开车,自顾自的说道,“第一次产检之前,我扭了脚。第二天,脚肿的像猪蹄。孕妇不能拍x光片,司徒信就带我去了跌打馆。那个凌医生给我开了三贴膏药,用到第二贴我就全好了。” 那不是他们离婚之前的事情吗?难道她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你还想起什么了?” 抓住她的胳膊,男人眼中闪过一重异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偷眼打量,发现男人眼中满是期待,心里很不是滋味,缓缓说道。 “现阶段都是一些小片段,有些能连起来,有些还连不起来。都怪你,好端端的进什么警察局,搞得我一夜没睡,到现在还头昏脑涨呢!” 巴掌大的小脸皱到了一起,她抬手揉了揉额角,粉嘟嘟的唇瓣噘得老高。 权慕天知道她头疼起来要人老命,可孕期不能吃药,一旦疼起来,她只能忍着。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那不是情况特殊嘛!如果换做是你,难道你会坐视不理吗?” 话虽如此,可是他为了别的女人把自己搞进了派出所。现在严家跟他们结了仇,一定会造谣中伤,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些话有多难听。 幸好昨晚他们始终在一起,否则连她也会误会。 而且,沈韵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听说权慕天为了她这么拼命,天知道她出院以后会怎么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反正自己不会让别的女人得逞,万一闹起来,他只有受夹板气的份儿。 到时候,他就知道英雄救美的滋味有多么美妙了!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没有再责怪他,只说了一句权作警告,“你管闲事也要有个限度!” “以后不会了。” 权慕天本以为她会闹个天翻地覆,至少也会冷战几天,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发作,实在太神奇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陆雪漫吗? 他都不敢认了。 看来,失忆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让她变得懂事、温柔多了。 男人目光灼灼的望来,看得她浑身不舒服,伸手推开那张俊脸,她不耐烦但是说道,“你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 “我就喜欢这么看着你。” 转过头,他无赖似的靠过来,展开臂膀揽住她的腰,却被陆雪漫触电似的闪开。 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贴上来,她一时反应过激,身体的扭动带起方向盘偏移。眼看车子就要撞上电线杆,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右打方向盘,狠狠踩住了刹车。 强大的惯性令他们不受控制的身体前倾,某女的脑袋撞上方向盘,碰响了喇叭。 嘀嘀——! 她本就惊魂未定,响亮的鸣笛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权慕天没系安全带,整张脸撞上挡风玻璃,碰的他眼冒金星,右半边脸疼得几乎掉下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先想到了身边的女人。 “漫漫,你没事吧?”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来,本想安慰几句,她却猛地抬起头,疯了似的捶打,瞪着眼睛咆哮,“你个死人头,你想死就死远一点儿!别连累我和我的孩子!” “谁让你反应那么大?” 还是我错了? 难道我应该乖乖让你吃我的豆腐? 陆雪漫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来咬死他,“权慕天,咱们离婚了,但是你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吧?” 男人不懂了,迷惑的反问,“我怎么了?” “你对着两个孩子没有抚养权,可是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呀!我就不同了。如果这两个孩子没了,我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做母亲了!” 她的话戳到了权慕天的痛处。 当然,她并不知道当医生告诉他这个噩耗的时候,他有多么绝望。那时候,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完全理解陆雪漫此刻的心情。 害怕失去令恐惧成倍放大,也让小女人的情绪瞬间失控。 张开双臂把人捞进怀里,权慕天抵着她的肩头,轻声哄劝,“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陆雪漫赌气似的捶打他的脊背,他却抱得更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会再让你们有事的。” 低沉的声线在耳后响起,仿佛一缕清风,让她心里那只作怪的小兽立刻安分下来。 莞尔浅笑在嘴角绽放,她冷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一只捣乱。” 晨曦透过层层云彩洒下来,染了她满身金色的光晕,连她的发丝都闪烁着耀眼的光泽。眼前的小女人脸颊微红,水润的唇畔如同含着露水的樱桃,让人很有吻下去的冲动。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辉,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抢先一步推开他的脸,弱弱说道,“不想要舌头了是不是?” 鹰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个念头在权慕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挑起女人的下颌,他故意阴沉着脸色问道,“老婆,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记得呢?” “我不是你老婆,再敢这么叫我就别怪我翻脸!” 陆雪漫,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脑袋一热什么话都敢说,真心没救了! 现在好了!被他察觉到了,看你要怎么收场! 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如果你对我失忆这件事有所怀疑,就当我没失忆好了。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你信誓旦旦的要帮我恢复记忆,而我居然把你的鬼话当真了,还答应我妈…… 小女人欲言又止,他却觉出了不对,紧接着问道,“你答应你妈什么了?” “为了跟你住在一起,我答应我妈相亲啊!” 他震惊了,眼睛瞪得老大,“相亲!?” “要不然,你以为我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让我住进万丽海景。” 这并不是她用来转移男人注意力的借口,而是真的。 蒋斯喻并不看好她和权慕天,也不想她在这段感情中做无谓的挣扎。但女儿态度坚决,她便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只要女儿答应每周准时出席她安排的相亲,就可以跟权慕天住在一起。 前提是在她恢复记忆之前。 问题是她已经被亲妈识破了,如果在相亲的时候耍花样,亲妈会毫不犹豫把自己打包带走。 可是,她实在不想相亲,除了把这个难题丢给男人,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某男并不清楚她的小算盘,本就撞得昏昏沉沉,而今更是雪上加霜,脑袋几乎快要炸掉。 “你相过亲吗?你知道相亲会给孩子带来怎样的影响吗?陆雪漫,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怎么可以答应这种事?” 权慕天不嫌弃她还好,听到他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某女瞬间炸毛。 “我是没有脑子,情商和智商统统是负数!可在医院的时候,是谁放弃了?难道是我吗?” 天地良心啊! 要不是为她着想,我会给蒋斯喻留面子? 绝对不可能! “要不是怕你受刺激、引起脑萎缩,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妈把你带走?” 算他说的有道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没有想好该怎么向权慕天解释自己为什么装失忆之前,除了去相亲,她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他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却跟别的男人相亲,当他不存在吗? 敢不敢对他无视的再彻底一点儿? 想不出解决办法,但他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不-准-你-去-相-亲!” “你不给我摆平这件事,我只好按照我妈的意思去相亲。反正我也不会跟他们交往,见个面、喝个茶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抓狂到不行,权慕天几乎要被气疯了,“我拜托你想想你现在的身价!即使你对那个人没兴趣,不代表人家对你也没兴趣!你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 瘪着嘴,她低声嘟囔,“我又没让你管我。” 心塞到不行,某男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陆雪漫!” 她也恼了,冲口吼了出去,“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有那么差劲吗? 静静的看着他,陆雪漫当然知道短时间内男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燃^文^书库][]( . . )而且,为了不露馅,继续在万丽海景住下去,她只能乖乖听麻麻的话。 可权慕天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在相亲之前他还没有想出解决办法的话,她就只有在相亲的漩涡中越陷越深了。 不做就不会死,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间,他也是一筹莫展。 更何况,对手是蒋斯喻,他未来的岳母。万一把事情闹僵了,只怕她会对自己和陆雪漫的婚事横加干涉。 这件事实在很棘手,得找个人商量一下。 抬眼望见路边盛开的迎春花,他立刻有了主意。 “你不是花粉过敏吗?就拿这个当借口。从现在起往后的两个月是海都的花期,即使你有心去相亲,也不敢出门。”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还是他鬼点子多! 难道亲妈会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相亲吗? 明显不可能! “这真是个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不过,在你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先凑合着用吧。” 怎么说的好像是我求着她采纳自己的办法似的? 陆雪漫,咱俩到底谁去相亲?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权慕天挑眉望来,语调里充满挑衅的意味,“看不上我的主意不要紧,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咱们交流一下。” 眼前的男人十分不爽,她暗自偷笑,却说的满不在乎。 “我对相亲这种事看的很淡,即使去,也无非是走个过场。可万一碰上那种顶级高富帅,我真会动心也说不定。” 嘴角抽动,他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冷飕飕的问道,“哪种男人是你的菜呢?” “必须得是纯爷们,体貌康健、人品一流,厨艺没得挑。对朋友仗义,关心家人,尊老爱幼、不满嘴跑舌头。身价嘛……不能比我少,否则他会有心理障碍的。” 忽略掉男人冷冽的眸光,陆雪漫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继续道。 “最主要的是对我好,无条件的那种。我说往东,他不能往西。我说买醋,他不能杀鸡。我不开心,要哄我开心,直到把我逗笑为止。不能骗我、欺负我、瞒着我,即使做梦,也要梦到我。” 哼!想得美! 如果天底下真有这种男人,我都想变成女人嫁给他了! 权慕天送给她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都快当孩儿他妈了,还这么不切实际。像你这么不靠谱的女人,除了我,谁敢要你? “要是碰上这种男人,我会毫不犹豫向他求婚。” 噗…… 你向男人求婚,抽风了吧你? 他伸手试了试女人的额头,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 她跟魏蓓拉不愧是中国好闺蜜,这两个女人花痴病都严重的无可救药,而且她们早已经放弃治疗! 瞧他那副酸溜溜的样子,上辈子一定是开醋厂,活活酸死的。 “你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你出门之前吃药了没?” 陆雪漫不干了,瞪大了眼睛喝道,“你才没吃药呢!你们全家都没吃药!” 眼前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晶亮的眼睛瞪得如同两个铃铛,他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说的语重心长。 “老婆,你和你肚子里的娃也是我的家人。” 这厮耍无赖的时候,依旧帅的要人老命,让人恨不起来啊有木有? 他颜值这么高,我根本不需要担心娃儿的长相。至于脾气性格会像谁就很难说了,反正不像他就行! “我不是你老婆!” 男人并不清楚她的想法,只知道这女人除了吼他、数落他,基本不会好好说话。 她刚苏醒的时候,还是个闪闪惹人爱的萌妹子,这才过了几天就变成了一只河东狮,完全hld不住啊! 打定主意将耍赖进行到底,权慕天修长的臂膀搭上真皮座椅,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慵懒的姿态为他魅惑的嗓音增色不少。 “那孩子总是我的吧?” 这厮放电的瓦数分分钟爆表!话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你只是他们生理意义上父亲。至于有没有资格做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爸爸,还有待考察。” 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撩起女人的发丝,露出雪白的颈子,黑白交织的色泽极具视觉冲击感,“你打算怎么考察?” 陆雪漫忍无可忍,在他胳膊内侧狠掐了一把,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请问,你不调戏我会死吗?” “真的会哦!” 瞬间气的心塞,她森森觉得又被男人占尽了上风。 为什么她的胜利永远是暂时的,而他总能轻而易举的翻盘呢? 这不科学! “那就死远一点!” “你舍得吗?” 她抓狂到不行,几乎要被逼疯了,闭着眼睛吼道,“权慕天,你给我滚……” 原本想让男人滚犊子,可话没说完,小腹一阵抽动,让她立刻紧张起来。捂着肚子僵在那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女人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定在哪儿,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急忙问道,“漫漫,你怎么了?” 深深的吸气、呼气,陆雪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又仔细感觉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直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腹,权慕天搞不清楚状况,有心追问却怕增加她的压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她渐渐缓过一口气,送个男人一个白眼,迅速发动了车子。 身旁的小女人脸色有所缓和,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好像是动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没什么问题。” 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好像、估计、不太清楚是神马情况? “调头,去仁爱医院!”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森森觉得他大惊小怪,“马上就到跌打诊所了,你发的什么疯?” 扭了脚去哪儿看都一样,但是跌打医生能解决产科问题吗? “我的脚重要,还是你和孩子重要?” “明天晚上有个舞会,难道你打算瘸着去?” 一句话让权慕天心头一颤,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反驳。 他默然无语,陆雪漫本能的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我是学医的。自己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去医院,我比你清楚。而你要做的是去看跌打医生。” 小女人的态度坚决,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势。他从没想过,陆雪漫会有这样强势的一面,虽然霸道,他的心却暖暖的。 “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 难得他顺从,某女顿时成就感爆棚,得意洋洋的笑了。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你清楚自己情况,那件事连司徒信都知道,你却瞒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打的什么哑谜?我瞒着你什么了?” 明知故问! “我看过你第一次产检的结果。当时医生误以为司徒信是家属,把一切都交代的很清楚。但是,你始终没有告诉我。我想知道,你不说的理由。” 由于先天发育不良,这两个孩子是她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在医生下发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权慕天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的滋味,他不敢替陆雪漫做决定。 所以,他完全感受的到得知产检结果的时候,她有多难过,又承受着怎样的心理压力。 而那个时候,他在与洛琳周旋,无暇顾及怀孕的妻子。 陆雪漫恨他是对的,不想原谅也在情理之中。 “以当时的情况,即使告诉你,你也不会放弃洛琳。因为黑桃k是你的心结,只有彻底将他铲除,你才能安心。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看到出来,不达到目的你是不会回头的。而我……也没有信心等下去。” 她对我没有信心吗? 据我所知,她一直对我深信不疑,难道这只是我的错觉? 对上男人自我否定的目光,陆雪漫知道他误会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你跟洛琳青梅竹马,而我们的婚姻只有不到三个月。我不相信不足100天的相处可以击败十几年的感情。如果换做是你,只怕也会选择放弃。” 想不到她也有没自信的时候,真是个傻丫头!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冷冷戏谑,“你难道不知道时间与感情是不成正比的吗?” “不知道!” “看来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智商的问题。” “你又嫌弃我!”一个眼刀飞过来,陆雪漫愤愤不平的冷斥道,“嫌我不够聪明,你怎么不去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天天缠着我干什么?” 她生气的样子娇憨可爱,男人低低的笑了,故意说道,“我就喜欢笨的、蠢的、不讲理的!”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傻子!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权慕天,你想死了是不是?说得好像你娶了我是行善积德似的?我有那么差劲吗?” 耸耸肩,他一脸无辜,“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去死——!” 两个人吵吵闹闹,直到走下车还在为刚才的问题争执不休。 跌打诊所是24小时营业,凌医生是个练家子,又出身中医世家。 看过权慕天的伤势,又听了听他的脉象,开了三副汤药和三贴膏药,便让他回去静养。 把男人扶上车,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匆匆折回了诊所。 看到她回来,凌医生以为她落了东西,谁知她竟问了一个令他吃惊的问题。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负责到底 半小时后,陆雪漫从跌打诊所出来,男人已经等得不耐烦。[燃^文^书库][] 看医生之前,他的脚勉强能动,可到了诊所,他才发现脚踝已经肿成了水晶猪蹄儿,连走路都成问题。 “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身边的男人一脸疑惑,她神秘兮兮的说道,“等你需要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保持好奇心哦!” 居然把哄洛小天的办法用在我身上,当我是七八岁的孩子吗? 冷了女人一眼,他淡淡吩咐,“我饿了,我的娃也饿了,找个地方吃东西。” 陆雪漫缓缓发动车子,“你想吃什么?” “随便!” 这厮又傲娇了! 为了救沈韵,他神龙摆尾扭了脚,却在我面前耍大牌,他可真有脸! 果然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区别待遇敢不敢再明显一点呢? 这厮不是想吃‘随便’吗?那就跟我走,看他能不能吃得下去! 20分钟后,她把车子停在十锦园,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透过车窗四下张望,权慕天发现周围是一片极具西欧风情的低矮民房,虽然设施老旧,但是很有异域风情。 十锦园位于南华区与合东区的交界处,至今保留着一个世纪以前海都的风貌。 清晨时分,不少居民穿着家居服,撒着拖鞋,三三两两向十锦园走去。 停在路边的蓝白金卡宴很显眼,在老城区很少见到定制款的豪车,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看到他们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各色的早餐,甜沫、油条、馅饼、豆腐脑、麻团、小米粥。有不少人边走边吃,其中不乏大人和孩子。 多重气味混在一起带起浓浓的饭香,勾起了男人的食欲。 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只不过,这种地摊式早餐真的能吃吗? 他没有跟过来,陆雪漫以为他行动不便,好心折回来想扶他下车,却换来男人的质疑,“这种地方的东西能吃吗?” 看了看他那身钞-票堆起来的衣服,再看看身旁清一色的睡衣、拖鞋,某女额头飘过三道黑线。 像他这种人与十锦园格格不入,分分钟不和谐到爆! 可是,他想吃的是‘随便’,十锦园的风格如此随性,难道还有比这里更随便的吗?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故意说道,“人家能吃,为什么你不能吃?” “那……咱们在车上吃吧。” 他的意思是,我去买早餐,然后跟他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猫着吃? 明明里面有座位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吃,还能顺便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你一个大老爷们,要不要这么矫情?” 说我矫情!? 权慕天一阵心塞,他只想找个干净舒服的地方吃早餐,难道有错吗? 她一个孕妇,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她还有理了? “陆雪漫,你讲究点儿会死吗?” “是你说要吃随便的。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带你来这里。煞风景,没劲透了!”万分鄙视的扫了他一眼,某女转身就走。 这个女人居然玩文字游戏,还欺负伤残人士,简直没人性! “你给我站住!” 冷冽的目光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好像要盯出两个窟窿。 然而,权慕天的冷喝没有任何效果,不一会儿,她已经走出了视线。 陆雪漫,算、你、狠!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会来,我就……一定会狠狠惩罚你! 1,2,3,……1098…… 街道逐渐热闹起来,蓝白金色卡宴引来路人的关注。 他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儿自顾自自顾自生闷气。等啊等啊,一晃半小时过去了,某女始终没有出现。 挑眉望向方向盘,男人打算一个人先回万丽海景,让她也尝尝找不到人的滋味。 只是,车钥匙不见了。 陆雪漫,你敢不敢再狠一点儿? 有车开不走,脚踝阵阵刺痛,又饿又困,加上心情极度不爽,各种郁闷叠加在一起,导致他负能量严重爆表。 车内弥漫着黑压压的气团,丁点儿不顺心都会让他暴走。 40分钟后,陆雪漫摸着圆溜溜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折了回来,把手里的便当盒递过去,去换来一个冷脸。 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他浑身都散发着森森寒意,连头发丝都带着冰碴儿。眼神冷的不带半分感情,好像下一秒就会把眼前的女人一口吞下去。 哎呦我去,这厮真生气了! “我说,你不是饿了吗?吃饭吧。” 冷哼了一声,他扬起下颌,扭脸望向窗外,不予理睬。 这男人真小气! “这粥很好喝的哦。”她掀开盖子,香甜软糯的味道扑面而来,权慕天默默吞了口口水,还是没有说话。 哟哟哟,还挺有骨气! 盖上盖子,她又掰开一个香酥肉饼,秘制酱肉的味道勾起了男人肚里的馋虫。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当看到鲜嫩多-汁的馅料,顿时有了食欲。 以为买几份廉价的早餐就能弥补我心里的创伤? 最好想都不要想! “时间还早,既然你不想吃,就带回去给小天和徐大姐尝尝,他们一定会捧场的。”撕下一段油条,她咔嚓咬了一口,缓缓发动了车子。 她毫无顾忌的吃着各种小吃,一时间,车内弥漫着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这种听觉和嗅觉的双重折磨,几乎要某男逼疯了。 终于,他忍无可忍,抓住了陆雪漫的手,一口吞掉被她捏在指尖儿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不饿呢?” 横了他一眼,某女得意的笑了。 就知道他忍不住!看看,被我打败了吧? “什么东西?味道还不错。” “紫薯球……每种颜色的成分不一样,橙色的是南瓜,白色的是香芋,黄色的是江米,青黄色的是绿豆和豌豆……” 身旁的男人狼吞虎咽,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权慕天如此生猛的吃相。 虽说他平时的吃相无可挑剔,但是他现在的样子无比真实,特别接地气。 陆雪漫是标准吃货,十锦园的早餐花样新、味道又正,平常却没什么机会来。好不容易赶过来,只要是能打包的,她统统买了回来。 从小在玺院长大,这是权慕天生平第一次吃路边的小吃。 与高大上的酒店会所比起来,这里的食物并不精致,用料也说不上考究,却给人一种纯粹质朴的感觉。 鉴于昨天的心情太差,他没有吃晚饭,宵夜也泡了汤。打架是个体力活,紧接着又在派出所折腾了一夜。此刻,他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能一口吞下一只羊。 从认识他的那天起,陆雪漫就不止一次嘲笑过他的饭量。 他人高马大,吃的比女人还少,这很不科学! 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权慕天的战斗力。原来,这厮不是饭量小,而是平时他根本不饿。 看到男人拿起最后一个纸袋,她急忙阻拦,“那是我给小天留的……” “不能吃吗?” 二人目光一对,看到他哀怨的小眼神儿,陆雪漫瞬间软了心肠,“……吃吧,吃吧。反正这个点儿了,他也该上学了。” 看着一大袋吃的变成了一堆垃圾,她森森觉得男人也很有吃货的潜质。 两人回到万丽海景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徐大姐和肉墩儿。折腾了一整夜,此时的两个人已经困的七荤八素,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权慕天睡得深沉,迷蒙中想翻个身,右脚好像被什么绊住,他想把脚缩回来,却被什么烫了一下。 “嘶……” 一阵刺痛令他瞬间没了困意,急忙坐起来,却愣住了。 陆雪漫坐在床位,头发散在背心,身旁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艾灸用的器皿。 她在干什么? 该不是她哪里不舒服吧? “你干什么呢?”权慕天稍稍一动,刺痛再次袭来,灼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说,你不动会死吗?这么大个人了,配合点儿能怎样?”横了他一眼,陆雪漫闷头干活,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你干嘛呢?” 这男人的眼睛是用来喘气儿的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在给他手上的脚丫子艾灸吗? “明知故问!” 敲了敲他腿上的穴位,权慕天的腿一阵酸麻,顿时僵在那儿,不敢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女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拧着眉心,他抬高了声音追问道,“陆雪漫,你到底干嘛呢?” “艾灸,别告诉我你没见过!” 权慕天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可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你给我艾灸?” 她本能的以为男人在嫌弃她,不耐烦的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怕我给你越治越瞎是不是?” “我可没那么说。” 拜托你不要一再鄙视我的智商好吗? “你的弦外之音就是那个意思!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以前也从没尝试过,但是动手之前我专门请教过凌医生。” 她折回跌打诊所就是为了学艾灸? 要不要这么煽情? 好吧…… 他不得不承认小女人此举让他森森感动了一把。 权慕天始终没说话,被男人执着的目光一望,她不免一阵心虚,硬着头皮继续道。 “本来呢,我也是好奇,不是存心拿你当小白鼠。要是灸出了问题,凌医生一定有办法给你整回来。万一……你真的瘸了,我会负责的。” 他还是一语不发,紧紧锁着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花擦,该不是被我灸坏了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 挠了挠头,她再一次做出让步,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然……咱们签个君子协定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逼婚 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狡黠的光泽在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燃^文^书库][] 薄唇轻启,他淡淡说道,“在我伤好之前,你不可以去相亲。” “没问题。” 反正我也不想去。 这样一来,既能向亲妈交差,又不用去跟陌生人喝茶、聊天,百分百的两全其美! “即使我的伤好了,你也要为后遗症负责。” 陆雪漫不懂了,这厮在狮子大开口吗? 我是个法医,可也是学医的出身。他这么说是在鄙视我的专业水准吗? “你只是扭了脚,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抱着肩膀,他故意说得一本正经,“本来我只是扭了脚,调养一下就会好的。可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在经过任何专业的训练情况下,对给我进行了艾灸。” 你敢不敢再无理取闹一点儿?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 “我也是为你着想,想让你早点儿好起来啊!” “但问题是,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是你一时兴起把我当成了实验的小白鼠。” 哎呦我去! 那只是我的客套话,这厮居然当真了!他是真傻,还是故意使坏? 这厮该不会想坑我吧? 摸了摸下巴,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你的腿不能动了吗?只要能动,就说明我的艾灸没有问题!” “针灸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一个门外汉,怎么能保证不会产生潜在的问题?” 潜你个溜溜球啊! 我看,是你想把我给潜了吧? 这厮居然利用我的同情心给我下套,他的良心被肉墩儿吃了吗! “你无非是想说,从今天开始,无论你生老病死、头疼脑热、感冒发烧都是我造成的,对吗?” “没错!” 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权慕天挑眉望来,仿佛在说,我赖上你了,你奈我何? 陆雪漫一阵心塞,冷哼了一声道,“我要是不认账呢?” “我这人很讲道理的。以我的年收入和社会地位,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各项费用加起来,怎么也有八位数!” 八位数!? 这次轮到她震惊了。 他这么会坑钱,怎么不去坑别人呢? 我们好歹是扯过结婚证的,你作为孩子生理意义的父亲,这么坑我,娃儿们知道吗? 眼前的小女人嘴巴变成了o型,他嘴角闪过一抹得意,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就算我只能活到80岁,你也要赔偿我47年的费用,算上通货膨胀和gp增长幅度,把你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赔给我也不够。” 他的一番话让陆雪漫心疼到不行。 把顾家的财产都给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胡说,我肿么可能要赔你那么多钱?这顶多算医疗事故……” 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笨到主动承认造成了事故吗?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不对,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能算医疗方面的事故……”嘟着嘴,她沮丧的垂下了头,手指绞着衣带,一副惶然无措的模样。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权慕天心情大好,却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的做法算不算蓄意谋害呢?” 这男人天生没良心! 我要是对他再有一丢丢关心,就姓跟他姓! 猛地抬起头,陆雪漫哀怨的望着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委屈,“我为什么要害你?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为什么要把我当成试验品,给我一个理由!” “我……” 要怎么说嘛! 难道要我告诉他,我是为了他才跑回去向凌医生请教艾灸的? 这么肉麻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把心一横,她豁出去了,“我故意把你当成小白鼠,那又怎么样?以老娘现在的身价,不知道有多少豪门公子排着队、倒贴钱、求着我拿他们当试验品呢!我选你是看得起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那我腿上的烫伤怎么算?” 仔细一看,腿上岂止有两处烫伤,床单上还散落着被烧焦的腿毛。 知道的她在艾灸,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家暴呢! 吹灭烛火,陆雪漫拉过被子盖上案发现场,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想跑,却被男人钳住了肩膀。 修长的手臂一勾,转眼间,她就被权慕天捞进了怀里,“事情还没说清楚,你跑什么?” “我内急,想上厕所。” 她一阵心慌,僵硬的勾了勾嘴角,试着推开他的手,男人却越抱越紧。 “真的?” 被他灼灼的目光一望,路雪漫心里小鹿乱撞,硬着头皮提议道,“要不然,等我回来咱们在继续讨论赔偿问题?” “数目太大了……我怕你心里有负担。” 这厮居然顿悟了! “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就不要索赔了好不好?咱们都那么熟了,谈钱多伤感情,你说是不是?” “我有建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瞬间连成一片,她心里咯噔一下,恨不能马上消失。 “我能不能说不?” “你说呢?” 陆雪漫彻底苦了脸,想出了一个无比蹩脚的理由,“那你快点儿说,我快憋不住了。孕妇那啥比较频繁,你懂得。” “我的决定是……” 凑到她耳畔,权慕天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她却一个字都没听懂。 这厮说的真是普通话? “你说什么?” “我再说一次,你听好。” 菲薄的唇上下扇动,陆雪漫下意识的靠上去,可还是什么也没听到。她明明看到男人在说话,可为什么连唇语高手的她都搞不懂他的意思呢? 这厮到底在搞些神马? “懂了吗?” 她头摇得像波浪鼓。 小女人懵懂样子娇憨可爱,他嘴角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坏笑,万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你这么没诚意,就当我没说好了。” 拧着眉心躺回去,他背对着陆雪漫,却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卧室里陷入一片静默,两个人背对背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权慕天认为她没有上当,某女却转到了他面前。 对了会儿手指,她弱弱问道,“那个……你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她眼中满满的都是纠结,男人强忍住不笑,赌气似的翻过身,冷冷扔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就算了。” 看来,他真的不想说!既然这样,我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这是你主动放弃的,我可没逼你哦! 我是不是很机智? 身子一僵,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顿时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居然被她算计了! 这不可能! “虽然这一你输了,但是不要气馁,再接再厉哦!” 她嘚瑟到不行,晃晃悠悠走进了卫生间。 不甘心被女人识破,他站起来,紧紧跟了上去,“什么叫算了?为什么就这么算了?我是被害人,是你做主,还是我做说了算?” “这是双方一致的决定。既然你不同意大事化小,早干什么去了?” 打开水龙头,她决定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陆雪漫,你阴我!” 指了指他行动自如的右腿,陆雪漫瞬间逮到了把柄,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阴我先!我只不过是见招拆招,输了就想赖账,你算什么男人!”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我不管,你必须对我负责。”坐在浴缸边,权慕天开始耍无赖。 刚才不过是闹着玩,他还当真了! 这厮可真小气! “你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 “我是你两个孩子的爹!” “生理意义上的而已。” 陆雪漫,你敢不敢对我无视的再彻底一点儿?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一定要这么嫌弃我吗? “麻烦你出去,我要洗澡。” 冷了她一眼,权慕天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决定跟她死磕到底,“我的家,我想在哪儿就在那儿,你没权利赶我走!” 这厮犯浑是不是? 我怎么会想跟这种人复婚?当时我绝对是烧糊涂了! “这是你的家,我走还不行吗?” 她抽身向走,却被男人的大长腿挡住了去路,“这里是我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怎么着?你还想软禁我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利这么要求我!闪开!” “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从这儿出去。” 这厮在要名分吗? 只有女人才会干这种事好吗?你一个高冷傲娇的顶级高富帅,竟然追着一个孕妇要命分!? 陆雪漫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世界观被瞬间刷新,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想让我给你什么说法?” “大家都知道咱们离婚了,像我这样的极品高富帅,不知道有多少名门千金想与我共度良宵。但是,为了帮你恢复记忆,我放弃了无数个机会。离了婚,我却还跟前妻住在一起,这样对我的个人名誉是赤果果的伤害。” 按照他的说法,我的存在耽误他泡妞、享受人生了? 也就说,如果我没有失忆、也没有住进来,他会像邱子峰他们一样,天天过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 骗鬼去吧! 除非他的脑袋进水了,否则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所以呢?” “你必须对我负责,而且要在一个月之内复婚。” “就你这德行,想让我跟你复婚?”拿起莲蓬头,她拧开热水,对准他的头顶,把男人浇成了落汤鸡。 抱着肩膀坐在那儿,他帅气的摸去满脸水光,一本正经的指责道,“你对我家暴,半个月之内必须跟我去民政局扯证!” 陆雪漫觉得要被逼疯了,胸口一起一伏,恶狠狠的盯着他,给出了这样答案……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这里我说了算 两人的表情再度石化,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床头,谁也没有说话。[燃^文^书库][]此时,卧室中一片静默,电话铃声听上去格外刺耳。 铃声执着的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权慕天忍无可忍,坐起来去拔电话线,却被陆雪漫叫住。 “万一真有急事呢?” 眼底墨色翻滚,他强压住杀人的冲动,极不情愿的拿起了听筒,“喂……” 少爷和少奶奶彻夜未归,一整天没吃饭,连水都没喝。 徐大姐虽然担心,却不敢上楼打扰。况且,她还要照顾肉墩儿,更是分身乏术。 昨晚天黑没看清楚,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家伙长得这么可爱。难怪少奶奶和小少爷那么喜欢它。 本打算晚饭的时候再去楼上把人叫醒,可家里来了客人,她只能做这个恶人了。 她知道少爷的脾气,不敢轻易上楼,就拨通了电话。 “少爷,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是少***助理。他说是来给少奶奶送东西的,还有话要替司徒夫人转达,您看……” 蒋斯喻的花样还真多! 为了让陆雪漫参加明天的舞会,打电话说教没有效果,就让人来传达‘圣旨’。 明天的舞会,海都各界名流都会参加。 表面上,她想把陆雪漫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实际上,她是想趁这个机会亲自给女儿安排相亲! 以陆雪漫现在的身价,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争着给孩子做后爹。 有这样的准岳母,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复婚?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少爷迟迟没有给出答复,徐大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正准备挂上电话把客人打发走,却传来了少***声音。 “让他稍等一会儿,我马上下去。” “好的。” 把座机放回去,权慕天扭脸问道,“据说,下面那个人是你的助理?他姓什么,叫什么,是哪儿人,什么来历?跟着蒋斯喻多久了?” 浓浓的醋意扑面而来,她扑哧笑出了声,“你查户口呢?” 没错! 我不止要那个人的查户口,还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的清清楚楚! “你的助理是个男人,难道我不能问吗?” 捡起睡衣披在身上,她这才发现裙摆已经被撕烂了,不免森森腹诽。 真是够了! 这厮无论什么时候都如此简单粗暴,没有半点儿浪漫、温柔细胞!我怎就看上他了呢?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裹着被单,翻身下床。 撕裂风格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如同高开叉的旗袍,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撩拨的他肖想联翩。 察觉到男人异样的眸光,她伸手捂住裂缝,另一只手抓起枕头猛砸了过去,“你都没见到过他,怎么知道一定是个男人?” 难道这很难理解吗? 蒋斯喻从头到脚走的都是英伦范儿,这也就意味着她对英国绅士情有独钟。像她这种有贵族情结的人,是不会把一个女助理带在身边的。 “以你-妈-的品位,她会找个女人做助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眼前的男人赤果着上半身,小麦色的皮肤被日光笼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宽肩窄腰部,完美的胸肌、八块腹肌整齐的排列在两侧。 啧啧啧,身材这么好,不去当模特绝对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面对性感到鼻血狂飙的画面,陆雪漫故意冷冷问道,“你对我妈有这么大的意见,就不怕她不同意咱们复婚?” 薄唇勾起一抹不屑,他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凑过来,勾住女人的纤腰,眼底闪过魅惑的流光。 “我本来也没指望她认同我。再说了,这种事儿,只要你同意就行,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以为搞定我就万事大吉了? 德性! 他也不想想未来的岳母是谁?亲妈是堂堂蒋家的大小姐,叱咤嘿道的千金,手里掌握着十艘顶级赌船,肿么可能那么容易对付? 嫌弃的推开那张俊脸,她不冷不热的说道,“如果我也不同意呢?” 纳尼!?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狭长的凤眸中迸出一道冷冽,权慕天的手臂慢慢收紧。 眼看就要被他带进怀里,某女一阵心慌,利落的使出擒拿手,轻而易举摆脱了束缚。 吃一堑,长一智。 等男人回过神儿来,她已经溜进了卫生间,清亮的声音顺着门缝飘了出来,“我偏偏不同意复婚,回头我就给孩子找个又帅又有钱的后爹,再办一场世纪婚礼。” 这女人典型的欠收拾! “你敢!” 蹭蹭蹭几步走过去,他想拉开推拉门,陆雪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砰的一声关上门,用毛巾栓住了门把手。 使劲拽了拽,他发现房门被毛巾系住了,顿时一阵抓狂。 透过门缝,某女看到男人铁青的脸色,摇头晃脑的还嘴道,“你看我敢不敢!我一定给他们找个比你帅一千八百倍的后爹!” 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只要靠脸就能轻轻松松把老婆娶回家? 还有,她在嫌弃我长得不够帅吗? 瞬间抓狂到不行,权慕天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她肚子里揣着我的娃,现成的顶级高富帅她不要,居然想嫁给别人!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种女人! 陆雪漫,你别被我抓到你,否则我保证会让你后悔说出刚才那番话! “你给我出来!” “就不!”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不出来!” “你管不着!” 某女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可当视线下移,目光触及对方的私-密部位,粉嘟嘟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怎么早没发现这厮是个暴露狂? 话说,为毛这厮连那里都长得无可挑剔,绝壁是天生的蓝颜祸水! “你个死bt,大白天裸奔!给我滚回去穿衣服!” 虽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可她羞囧娇憨的模样自然而然浮现在眼前,令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又不是没看过,你至于吗?” 男人说的满不在乎,却乖乖套上了衣服。而躲在卫生间的另外一只却羞愤的无地自容,浑身泛红,如同刚出锅的虾子。 半小时后,陆雪漫走进一楼客厅,却发现权慕天坐在沈凌对面。 我还以为他去书房了,原来特地跑来盘问人家的底细! 他可真行! 见大小姐走过来,沈凌急忙站起身,礼貌的说道,“大小姐,夫人让我给您送明天舞会穿的礼服和首饰。另外,夫人还交代,明天下午造型师会过来给您上妆……” 亲妈让沈凌来是为了逼宫啊!可她越是这样,我越不想去。 再说,我又不会跳舞。难道她打算让我在海都上流人士面前丢人现眼吗? 挥手打断他的话,陆雪漫的态度十分坚决,“我不会出席明天的舞会。请你转告我妈,不要再替我安排这种社交活动,我对那种事情没兴趣!” 微微一笑,沈凌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小姐,夫人让我转告您,在您做决定之前,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亲妈威胁我!? 她无非想告诉我,如果我对她的安排说不,就会告诉权慕天我在装失忆。 有这样的亲妈,我上辈子真是积了大德!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反驳,一旁的权慕天敏锐的察觉到沈凌话里有话,“沈助理,麻烦你解释一下刚才那句话?我也很想知道,她不去参加舞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权总,对此我也一无所知。我只负责传达夫人的话,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还请您见谅。” 他显然不相信沈凌的话,沉声说道,“沈助理,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漫漫的助理,不是传话筒。以你这种工作态度,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开除的。” 他的意思是要越过大小姐辞退我? 这个男人与传言中的一模一样,他不仅霸道蛮横,还非常自以为是。 不过,很可惜,他没资格把我怎么样! “权总,我受雇于司徒夫人,自然要对夫人和大小姐负责。至于会不会被开除,就不劳您费心了。” 对方说的不卑不亢,言语中还带着淡淡的骄傲。 这小子骨子里透着没落贵族的穷酸气。味道如此酸爽,难怪他和蒋斯喻、蒋勋会臭味相投。 像他这样的人留在陆雪漫身边,迟早会成为他们复婚的绊脚石。 得想个办法把他踢走! 扫了沈凌一眼,权慕天抿了一口咖啡,说的意味深长,“漫漫,我怎么觉得你的助理像是某些另有所图的人派来监视你的呢?” 他在故意挑衅吗? 眉心一紧,尽管生气,沈凌却没有发作,“权总,我是司徒夫人派来照顾大小姐的,您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 “这里是我家,合不合适由我决定,懂吗?”冷了他一眼,权慕天把陆雪漫的手握进掌心,轻声反问,“漫漫,你觉得呢?” 她讪讪一笑,给沈凌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走。 “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自己打理生活,似乎不太需要沈先生的帮助。” 沈凌以为这是逐客令,便没有往心里去。 可这句话在权慕天听来,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了解这个女人,她看上去人畜无害,心里却住了一只小怪兽。蒋斯喻逼得这么紧,无形中更加激发了她反抗的**。 今天,她拒绝亲妈派来的助理,用不了多久会对亲妈的指手画脚深恶痛绝。 到了那个时候,还有谁能阻止他们复婚呢? 缓缓站起身,沈凌依旧声色温和,“大小姐,夫人的意思我已经转达,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 权慕天吩咐徐大姐送客,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恶俗的贵妇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权慕天却迟迟没有接听。[燃^文^书库][].v.om 陆雪漫被亲妈轮番轰炸搞的心烦意乱,不耐烦的夺过手机,正准备挂断。可她认识这个号码,便按下了接听键。 “喂,严老师,您好。” 严菁菁是洛小天的班主任兼英文老师,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莫非孩子出事了? 她知道洛小天是个孤儿,陆雪漫和权慕天是他的养父母。尽管如此,能被海都最有权有势的夫妻收-养,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鉴于他的情况特殊,她没有像对待像对待其他学生那样进行家访。 一来是领-养的孩子心灵脆弱,她担心老师频繁与家长接触,给孩子造成心理负担。二来,以权慕天和陆雪漫身份,未必会理会公立学校的老师。 可是,今天事态严重,她不得不通知家长。 陆雪漫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硬着头皮拨通了权慕天的手机。出人意料的是,居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据说,洛小天的养父母离了婚,接电话的女人该不会是他的新欢吧? 不对呀! 如果是权慕天的女朋友,怎么会知道这是她的号码? “请问您是小天的妈妈吗?” “是我。严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暗暗松了一口气,严菁菁缓缓说道,“今天,您方不方便来一趟学校,我想跟您谈谈洛小天最近的情况。” 看来,这孩子真的出事了。 只不过,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出什么事? “好的。” “陆女士,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电话是小天爸爸的……” 全海都谁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洛小天的班主任这么问并没有什么不妥。微微一笑,她说的十分平静,“您没记错,这的确是他的手机。” 他们是碰巧走到一起,还是准备复婚了? “那就待会儿见了。” “回见。” 权慕天抽过手机,递给她一杯柠檬水,不解的问道,“小天的班主任怎么打到我这儿来了?” 虽然严菁菁没有明说,可她明白只有在孩子闯祸或者成绩下滑的时候,家长才会接到班主任的召唤。 “估计是他在学校闯祸了吧?” “小天乖巧、懂事、听话,即使闯祸,也是被逼急了。” 噗…… 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这么护犊子,真心没救了! 万一小天真的闯祸了,搞不好会遇到其他孩子家长。以这厮的火爆脾气,天知道会不会发生暴力事件? 昨晚他才从派出所出来,总不能再进去一次。 还是不要让他去了! “我去学校了,你别跟来。” 她起身要走,却被权慕天摁了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去?要是有人欺负小天,你再被气出个好歹,我找谁哭去?” 还没出门他就这么想,这厮明摆着是去找茬的! 话说,咱们好歹是扯过结婚证的,你能盼我点儿好吗? “我自己去,你不是很忙吗?在家看文件吧。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隔壁陪你爸说说话。” “老婆,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这厮又撒娇! 你一个高冷的霸道总裁,总对着我撒娇,这很不科学啊! 看着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陆雪漫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做出让步。 “你要去也行,但是咱们先说好。到了学校以后,无论老师说什么,你都不准说话,否则我立刻带着孩子搬出去!” “没问题!” 说到高冷,我可是专业的! 只是,有些时候,即使不说话,照样能达到目的。比如,眼神…… 半小时后,两人并肩走进了海都实验小学。 这是市区最好的公立小学,海都本就寸土寸金,学校周边的房价却比平均房价高出了三个段位。随便一套学区房就价值百万,想想都觉得可怕。 然而,这对于某朝富豪榜前三甲的某人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据坊间统计,海都实验小学的家长平均年收入不低于三百万软民币。其中,还不乏关员的子女。 学生一个个都是金疙瘩,老师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里是陆雪漫和权慕天的母校,他们对学校的情况有所了解。为了不让小天产生攀比心理,除非特殊情况,他上学、放学都由校车接送。 走进老师办公室,陆雪漫发现墙根儿站两个孩子,一个是洛小天,另一个是个小胖墩。 办公桌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严菁菁,剩下那个想必是胖小子的家长。 她穿着一身大牌,手里拎着爱马仕的限量版。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涂着黑色的甲油,项链、手镯、戒指、胸针样样不少,配上她傲慢的眼神,嚣张的表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这个女人。 俗不可耐! 陆雪漫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小胖墩的妈也在观察她。 宝蓝色貂绒外套,内搭裸粉色衬衫,白色长裤,脚蹬与外套同色的马丁靴。虽然说不出她的衣服值多少钱,可腕表可项链都是蒂夫妮的定制款。 单单两件小东西就甩出自己几条街。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比我们黄家还有钱? 权慕天与陆雪漫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男人却站在隔断外面,并没有进去。这样一来,他既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能保证老婆和孩子不吃亏。 某女明白男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可他是为自己着想,便没有阻拦。 见到陆雪漫,严菁菁急忙站起身,笑着说道,“陆女士,您来了,快请坐。” “妈……”抬眼望了她一眼,洛小天立刻低下了头。 揉了揉孩子的额头,她走过去,向对面的贵妇伸出了右手,“这位太太,您好,我是洛小天的妈妈。” “原来是个单亲妈妈,难怪你的孩子这么没有教养!”扫了他一眼,贵妇端详着手上的戒指,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眼见麻麻占了上风,小胖墩顿时来了精神,“妈,她不是洛小天的亲妈,他是没爹没妈的孤儿!” 一句话刺痛了洛小天敏感的神经,他瞪着眼睛,大声喝道,“你才是孤儿呢!你……” “给我闭嘴!” 陆雪漫一个眼刀飞过去,他随即绷着嘴角,委屈的低下了头。 挑眉望向对面的贵妇,她板起面孔,意味深长的训斥道,“洛小天,老师和家长都在,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妈,我知道错了。” 一身名牌的贵妇自然听得出她在指责自家的孩子没有礼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打算吃哑巴亏。 “严老师,你也看见了。洛小天是个脾气暴躁,同学之间开个玩笑在所难免,他居然动手打人。你看他把我们家黄鑫给打的,衣服扣子都掉了。既然他的家长来了,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洛小天必须转班!” 对方态度蛮横,陆雪漫却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坐进椅子,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凭她一句话就想让孩子转班,她以为她是谁? “黄太太,您冷静些。黄鑫和洛小天都是小孩子,闹别扭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跟同学闹得不愉快就要转班,那样会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 严菁菁的话并没有平息争执,只换来对方强词夺理的反驳,“如果打人是小事,杀人放火也可以不用判刑喽!” 果然是个不讲理的主儿!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从你的角度看,是黄鑫被打了。但在我看来,是他出言不逊让我的儿子吃了亏。” 一句话激怒了黄太太,“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儿子应该向你的儿子道歉,是不是?” “我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孩子打架本来就分不清是非对错,他们是同班同学,各打五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送给她一个白眼,某女望向严菁菁,莞尔一笑道。 “严老师,您觉得呢?” 严菁菁是应届毕业生,第一次当班主任,遇上黄太太这样难缠的对象,未免有些胆怯。正在犯愁该怎么调解,陆雪漫的话让她眼前一亮。 “既然二位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作为他们的班主任,本着公平的原则,我认为让洛小天和黄鑫各写一份检查,在班会的时候承认做错,这样比较公平。” 黄太太不干了,忽的站起身,愤愤不平的瞪着眼睛反问,“这还叫做公平合理?” “我对这个处理方法没有意见。” 陆雪漫异常坚决的站在班主任这一边。 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儿,可如果因为这点儿小事给班主任留下坏印象,会给孩子今后的成长造成不利的影响。 更何况,洛小天跟她学过防身术,对付小屁孩儿绝对不在话下。 打架的时候孩子不吃亏,但事后就要为之前的痛快付出代价,她也想通过这件事让孩子明白这个道理。 她想的透彻,可贵妇黄太太完全不这么想。 自己的孩子吃了亏,老师必须按照她的想法处理问题。在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人,她断定洛小天是私生子。 海都没有姓陆的豪门,这个陆女士搞不好是被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包-养的。不然的话,以她的年纪不靠家里,不靠男人,不可能这么有钱!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欺负你了! 打定了主意,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后范儿,下颌向上扬起45度,高傲的说道,“你们知道我先生是谁吗?”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摊上事儿了 黄太太傲慢的说辞换来办公室内一片静默。[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严菁菁替她捏了把汗,在海都没人能与权慕天抗衡。 虽然陆雪漫已经不是权太太,但不能排除他们复婚的可能。否则,她不会替权慕天接电话。 传说,她是前海都第一豪门顾家的唯一继承人。 据坊间不完全统计,就顾盛昌名下的地产市值估算,她的身价足以与白、邱、宋、唐四大家族比肩。 更何况,她的生母是蒋斯喻,背后有蒋家和司徒家族撑腰。 以她现在的身份,除了权慕天,没人找惹得起。 黄太太这么做实在后果堪忧啊! 陆雪漫很想知道贵妇口中的黄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他的妻子如此自豪。 “我先生是茂林集团的总裁黄茂林!” 黄茂林是谁? 顿了几秒,某女果断掏出手机,自觉自愿的请教度娘。片刻过去,黄茂林的资料出现在屏幕上。 茂林集团的主要业务是建筑施工,而与他合作最多的企业便是权氏集团。 正是因为抱上了权氏这条大腿,黄家才有了今天。 资料上显示,黄茂林的妻子余敏与他青梅竹马,跟着他从一个小包工头一步步熬到了今天。直到现在,茂林集团的财政大权依然牢牢掌握在她的手里。 难怪她这么嚣张! 原来是头不折不扣的母老虎! 余敏嚣张的说辞并没有换来预期的效果,对面的女人非但不吃惊,反而低低的笑了。 “我听说,黄先生的集团正在为做一个标书,打算拿下洲际酒店的扩建工程,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难道她认识黄茂林? 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她一定是黄茂林在外面养的女人! 早就听说他有了外室,背着自己搞三搞四也就罢了,还替外面的女人收养儿子,他当我是吃素的吗?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 如果陆雪漫知道她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一定会建议她去写狗血的家庭伦理剧。 余敏气的脸色发白,狠盯着对面的女人,冷冷反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想知道这件事很难吗? “洲际酒店由盛昌集团控股。昨天召开的董事会就是为了讨论招标事宜。作为盛昌集团创立之后最大的项目,我们当然要对合作方慎重选择。” 她被绕糊涂了,莫非这个女人脚踩两只船?一边勾搭着那个死鬼,另一边又吊着盛昌集团? 盛昌集团的ceo司徒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他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你们?你代表盛昌集团?” 要是告诉她,盛昌集团只是她资产中的一小部分,她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也许真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当着两个小孩子和老师的面,这么刺激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嘴角勾起淡淡的莞尔,她说的十分保守,“可以这么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陆雪漫的话让余敏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既然她不是司徒信的女人,就好办多了。反正她和黄茂林的事情,自己早晚会知道。今天在这儿碰上了,就让她了解一下黄家的家规! “你什么意思?” “黄茂林给了你多少钱?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是不是把天堂湾的别墅区给你了?还有那辆奔驰小跑,是不是也过到了你的名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象牙白的粉底透着惨白,质问的嗓音听上去无比尖利。 这女人疯了吗? 我知道黄茂林是哪颗葱?怎么会跟那种暴发户扯上关系? “黄太太,你冷静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句话激怒了那只母老虎,余敏疯了似的扑上来,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你听不懂!?少在我面前装蒜,你不就是黄茂林在外面包养的女人吗?他真是把你宠上了天,居然还帮你收养野孩子!他当自己是比尔盖茨,还有脸学人家做慈善?” 陆雪漫偏身闪开那只戴满戒指的爪子,躲在严菁菁背后,大声说道,“我不认识黄茂林!你最好马上住手,否则我会以诽谤罪起诉你!”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三,你还有脸起诉我?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她气的脸色铁青,不由分说,跳起来,对准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没有打中某女,却结结实实落在了严菁菁脸上。 那一刻,她觉得半张脸都要掉下来了,脑袋懵懵的,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歪倒在地。 幸亏陆雪漫眼疾手快,扶着她站稳,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严老师!”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洛小天、黄鑫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孩子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大声喊叫。 余敏也懵了,她万万没想到,那一巴掌会打中严菁菁。 这下糟了,她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都怪那个陆雪漫,如果她没有多在严老师背后,刚才挨巴掌的就是她! 你等着,我今天非打打坏你的脸,看你以后拿什么勾引男人! 转到严菁菁面前,某女看了看她的伤势,察觉到她的意识模糊,认定她出现了轻微脑震荡的症状。 余敏吃什么长大的,手劲这么大! 要是严老师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摊上大事儿了! “严老师,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陆雪漫搀着严菁菁要走,却被一道宽大的身躯拦住。 “去什么医院?你别想找机会溜走!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你和老黄的事情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重重叹了口气,严菁菁横在两人中间,“黄太太,你真的误会了!” “我这双火眼金睛,还没误会过谁!如果她跟我们家老黄清清白白,怎么会知道投标的事情?” “因为,那是因为……” 稍稍一动,她便觉得下巴快要脱落,疼得她眼圈泛红,再也说不下去。 “严老师,你没事儿吧?” 陆雪漫哪顾得上这个疯婆子,急忙扶着人坐下。轻轻一碰,她就疼的浑身发抖,看样子是脱臼了。 伤到这种程度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 只要当事人不反对,就可以对肇事者提起诉讼!一旦闹上法庭,就不止赔几个钱那么简单了! 可是,去医院正骨要紧,以后再找这个女人算账。 她不想恋战,余敏却想就这么算了,依旧牢牢挡住去路,不让她们离开。 “说不出来了吧?陆雪漫,我告诉你,就算你有了我家老黄的孩子,也要叫我一声大姐!你的养子打了我的儿子,你们母子必须给我磕头赔罪!” 磕头赔罪?!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以为你是谁啊! 洛小天气鼓鼓的盯着她,正准备冲上去拼命,却被陆雪漫拽住。 “你先生叫黄茂林是不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茂林集团在海都和南都再也接不到一单生意。” 嘲弄的笑了,余敏冷笑着反问,“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事情你能说了算?”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能量,本能的认为她在吹牛。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不就是个陪酒卖笑、伺候男人的吗?有什么可炫耀的?老娘年轻的时候比你漂亮多了!” 权慕天忍无可忍,一个箭步来到陆雪漫身边,冷喝道,“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这男人帅的惊天动地! 可惜,他跟陆雪漫这种女人搅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是专门赚女人钱的牛郎。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余敏不屑地说道,“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给我滚一边去!” “上个季度茂林集团的工程款不想要了是吗?”幽深的眸子泛起浓重的寒意,他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声音冷的不带半分温度。 他跟陆雪漫果然是一路货色,口气这么大,好像整个海都都是他们说了算似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明天一早,你先生会收到权氏集团的解约协议书。等看到文件,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解约协议…… 余敏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对方完全不像开玩笑。难道自己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大人物? 前一秒,权慕天还是横眉冷对。可下一秒,面对陆雪漫便如春风拂面。 “你没事吧?” 她没事,可严菁菁就惨了。 横了他一眼,某女嘟着嘴说埋怨,“早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出来,等着我被人欺负是不是?” 男人顿时哭笑不得,压低了声音辩解,“是你说的,没有你的话,我不能出声。”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听话的!” 陆雪漫眼角眉梢透着俏丽,某男眼角扬起美好的弧度,凑到她耳畔轻声问道,“是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好呢?” 真是够了!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现在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 这厮一定要无时无刻调戏我吗? 瞪了他一眼,某女扶着严菁菁向门口走去。权慕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拉着洛小天跟了上去。 没等他们走出办公室,便被余敏叫住。“等等!”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秀恩爱,死得快 收住脚步,陆雪漫回身望去,看到余敏惨白了一张脸,口气依旧嚣张。[燃^文^书库][] “事情还没解决完,你们就想走?”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某女本想劝说权慕天放茂林集团一马,可对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仍然揪着不放。 既然如此,索性由着男人处置,反正赔钱的又不是自己! 有了黄鑫这个教训,以后就没人敢在洛小天背后说三道四,乐的耳根清净!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光,权慕天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她拦住。 “严老师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你的耳朵有问题,就去耳鼻喉科好好查一查。等你们离开海都,就享受不到这么健全的医疗条件了!” 又在威胁我! 当我是厦大的吗? 冷哼了一声,余敏傲慢的说道,“今天这件事不算完!班主任不给解决不要紧,我这就去找校长!”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如果校长知道你招惹了洛小天的养父权慕天,你觉得他会帮谁? 看不到你震惊的表情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只要一想到你们黄家在海都再也没了立足之地,我就说不出的开森! “随便。”耸了耸肩,她优雅的转身离去。 “你们给我站住,站住!” 余敏的肺都要气炸了,噌噌几步追出办公室,却被儿子拽住。猛地身后一沉,她不耐烦的回过头,“你干嘛拉着我?” 挠了挠头,黄鑫显然被母亲的样子吓到了,弱弱说道,“妈,那个男的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 “一本杂志……好像是在我爸办公室看到的。那个男的好像姓权……是夜什么集团的继承人,上面还说,他老婆是顾家的什么珠……” 姓权,而且是夜氏集团的继承人…… 难道那个男人是权慕天? 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他是权慕天的话,陆雪漫是她的前妻,顾家巨额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稀里哗啦。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这下惨了,闯大祸了! 余敏拉着儿子狂奔到校门口,却只看到定制版古斯特的车影。 权慕天是自家的财神爷,为了保住饭碗,看来只有负荆请罪这一条路了。 严菁菁和洛小天坐在后座,她时不时偷眼打量权慕天。 察觉到来自背后的目光,他把陆雪漫的手握进掌心,柔声说道,“漫漫,给白浩然打个电话,让他安排给严老师一个靠谱的医生。” 他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严菁菁,他已经名草有主。 某女不明白他的意思,鉴于有外人在场,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牢牢握住。 这厮怎么回事? 难道他没听说过‘秀恩爱,死得快’吗? 手被男人紧紧抓住,陆雪漫挣脱不开,赌气似的在他手背扭了一把,“你这人也真是,他都那样了,你还使唤他。” 微微蹙眉,他松开手,在女人大腿上猛抓了一把,吓得她差点儿尖叫出声。 她双手捂着嘴,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无措的样子可爱极了,清浅的笑意浮上脸颊。 “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咱们顺便去看看他。” “好。” 在严菁菁听来,两人语调平静,如同平常夫妻间的对话透着浓浓的默契和甜蜜,一点儿也不像离过婚的。 只有当事人知道,在她的视线的盲点中,一男一女正在将互掐进行到底。 40分钟后,深蓝色古斯特停在仁爱医院门口,副院长齐劲松带着助理笑着迎了上来。 他是医院的二把手,神经内科专家,是白家从美国高薪挖来的专家。 “权总,权太太。” 拉开后座车门,权慕天把洛小天抱下车,回身问道,“浩然都告诉你了吗?” “按照院长的交代,我们安排了脑外科和耳鼻喉科的专家进行会诊。请问,病患在哪儿?” 男人摆出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陆雪漫看糊涂了。 这厮怎么了? 不仅当着外人秀恩爱,还这么没有绅士风度。 好诡异啊有木有? 难道他不知道严老师是替我挨了一巴掌吗?他搭把手能死啊! 她伸手去拉严菁菁,一旁的小护士急忙赶过来帮忙。她们扶着人坐进轮椅,某女本打算把人送进急诊室,却被一只骨节分明大手拽住。 齐劲松听说过他们的事情,见两人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知趣的带着人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权慕天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拽着小女人,提步向住院部走去。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这厮今天很不正常啊! 被忽视的感觉令她十分不爽,某女瞪着眼睛质问道,“喂,你耳朵聋了?不知道我在问你吗?” “妈,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严老师喜欢我爸吗?” 纳尼!? 传说中的一见倾心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怎么可能!? 她被洛小天的话逗笑了,不可思议的反问,“这是你们老师告诉你的?还是你爸这个自恋狂说的?” “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当众秀恩爱呢?我爸一向低调奢华有内涵,肿么可能那么肤浅。爸,我说的对不对?” “不愧是我儿子,说的完全正确。不像某些人……” 得意洋洋的望向陆雪漫,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故意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她当然知道某些人说的是自己,也明白男人的弦外之音。 以前他为我的智商捉急,现在他拉上儿子,爷俩一起嫌弃我,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话说,洛小天是怎么看来严菁菁对这厮有意思的? 越想越心塞,她昂起头,皮笑肉不笑的追问,“某些人怎样啊?你为什么不把话说完?说来听听嘛!” 男人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洛小天秒懂了他的意思,笑嘻嘻的说道,“爸,我帮你说出了心里话,你不打算奖励我点儿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 “两个轮子的电动车,装锂电池、可以充电的那种。” “没问题!” 身边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试图挣脱束缚,却怎么也拧不过他的力气。看着她嗔怒的模样,权慕天低声问道。 “漫漫,小天想要双轮电动车。要不要我也给你买一个?”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一句话令某女抓狂到不行,冲口吼了出去,“买你个溜溜球啊!” 陆雪漫的咆哮并没有起到震慑的效果,反而换来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挑逗。 “小天,你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好像是哦。” 权慕天,你非要把调戏我当饭吃吗? 她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如果她有爪子,一定会扑上去,活活咬死这个男人,嗷呜嗷呜! 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她仿佛在说,等回去以后,我再跟你算账! 菲薄的唇若有若无的张合,尽管他没有说话,但是作为唇语专家,陆雪漫读懂了他的意思,“今晚,我会把下午没做的事情做完。” 哎呦我去! 这厮还能在邪恶一点儿吗?居然拿这种是威胁我,叔可忍,婶不可忍! 鉴于对手太凶残,她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小天,我今晚跟你睡! 三个人走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男人愤怒的声音,“你们都给我出去!蒋祖儿,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我要退婚,退婚!” 这个声音是白浩然的没错,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轻轻推开房门,权慕天拉着他们走了进去,发现病房里满地狼藉,暖瓶、杯子、水果、输液瓶东倒西歪,大部分已经残缺不全。 白浩然坐在床上,眼睛蒙着纱布,手背还在流血,床边躺着一根输液管,透明的药液滴滴答答往下淌。 蒋祖儿和一个佣人缩在墙角,似乎对面前的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当抬眼看到陆雪漫,她眼中闪过一瞬的尴尬,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漫漫,权总,你们来了,快坐吧。” 沙发被翻到的花瓶浸湿,椅子也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佣人急忙过来收拾,权慕天却微微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他想跟白浩然单独聊聊。 拉着蒋祖儿走进家属休息室,陆雪漫让洛小天去窗边的桌子写作业,压低了声音问道,“他苏醒以后,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后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魏蓓拉与欧阳川奉子成婚的消息。像个木头似的坐了一天一夜,然后就像疯了似的,天天发脾气。” 蒋祖儿和她早已和解,自从得知魏蓓拉结婚以后,她给陆雪漫打过电话,两人进行了一番长谈。从那之后,她对这个表姐平添了几分信赖。 “他是不是受了刺激,脑袋有问题了?” “受刺激是肯定的。但是我看他的意识很清楚,不像有精神问题。” “那怎么办呢?” 陆雪漫也是一筹莫展,除了安慰,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有效地办法。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是,魏蓓拉和欧阳川是新婚燕尔,这时候让她来劝白浩然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可若非闺蜜亲自出马,只怕谁也治不好老白的脑残。 该怎么办呢? 两个人女人在家属休息室里发愁,权慕天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白浩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战斗吧,姐妹! 推开窗户,权慕天锐利的目光迅速在地面扫了一圈儿,扯下白浩然眼前的纱布,淡淡扔出一枚炸雷。[燃^文^书库][]( . . ) “在我面前,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强烈的光线刺的他睁不开眼睛,急忙用手遮挡阳光。 刷! 修长的手臂拉上窗帘,权慕天坐在床边,清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别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迫使蒋祖儿退婚。” 被老大揭穿让他很没面子,可他是个正常人,天天装疯发脾气,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把自己逼成深井冰。 只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坚持认为这是退婚最有效的办法。 “难道不可以吗?你会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吗?” “幼稚!” 白浩然不懂了,忍不住开始吐槽,“嫂子跟你离婚以后,为了让她回心转意,你堆雪人、扮可怜、装病,还买下整个小区,只是为了跟她做邻居。难道你做的那些事不幼稚吗?” “我们与你和魏蓓拉的情况不一样!” 只许他任性,难道我就不能为了自己的爱情疯一把吗? “哪里不一样?” “婚后我们经历了多少事情,而且我跟漫漫结过婚,还有了孩子。虽说我娶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跟她离婚是一个错误。我追着她复婚是纠正错误,你懂吗?” 白浩然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执着的认为他与魏蓓拉才是真爱,“我跟蒋祖儿退婚也是在纠正错误!” “你和魏蓓拉的问题不在你,而在她。两个月前,她跟你提出分手后不久,就与欧阳川一拍即合。我不是说她不好,关键问题是,你在她心里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 权慕天的话让他挫败到不行,有种一脚踩空的失落感。 沉默了片刻,他才无比郁闷的开了口,“老大,你的意思是我被她踹了,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很爱我?” 真相很残酷,但是总比他一直脑残下去好得多! 在这方面受点儿打击,对他成长有好处! “难道不是吗?” 白浩然阅女无数,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绝技。 对魏蓓拉,他生平第一次动了真心,却换来‘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他’的悲惨结局。 他的自尊心被打的粉碎,连渣都不剩。 紧绷着嘴角,他沉默良久,才抬起眼帘,“她和欧阳川真是奉子成婚吗?” “没错。” “那个孩子……” 秒懂了他的意思,权慕天冷了他一眼,说的斩钉截铁,“不是你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到现在他还在计较这个问题,这样有意思吗? “假设,那个孩子是你的。你认为欧阳川会接受这样的魏蓓拉吗?在你心里,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产检的同时,魏蓓拉还申请了羊水穿刺。 根据na检测结果显示,胎儿的基因与欧阳川的基因相似度为99.9(百分号)。如果没有这份报告,只怕欧阳川也不会跟她结婚。 万一,妻子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而这个人又是豪门公子,天知道日后会惹出怎样的风波。 更何况,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人会甘心做炮灰。 白浩然沮丧的低了下头,权慕天也不忍心再打击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祖儿之所以不跟你退婚。有两个理由,一来是她从没想过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二来她有把柄落在国际刑警的手里。一旦蒋家提出退婚,她就会入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是你的太太。” 前几天,魏蓓拉与蒋祖儿的对话被欧阳川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不是一个绝情的女人。白浩然的车祸也是因她而起,权当她这么做是出于愧疚吧! 权慕天刻意省略了魏蓓拉的戏份,是因为他不希望白浩然跟她继续纠缠下去。 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能潇洒一点呢? 苦笑着摇摇头,他总算找到了一丢丢安慰,“等我娶了蒋祖儿,你跟嫂子复婚,咱们就成一家人了。” “你这么想就对了!” “话说,你是怎么看穿我的?” “你摔了这么多东西,落点都在地上。即使拔掉输液管,也没有划破血管,造成大出血。你这么爱惜自己,又怕伤及无辜,完全不像一个自暴自弃的精神患者。”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的嘴巴越来越毒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像?两个人相处的越久,举止谈吐和性格会无限接近。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和好了? 只不过,被老大奚落,还是令他很不爽,“你才是深井冰呢!” “你不是精神问题,就是脑残了!” 你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说好的小伙伴呢?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瞬间气的心塞,可白浩然不想继续装病,挑眉说道,“看够了我的笑话,你快点儿帮我想想该怎么收场。” “这个嘛……” 经过陆雪漫的劝说,蒋祖儿决定先蒋公馆休息,等她和权慕天劝过白浩然,再来医院。可两人刚走到家属休息室的门口,门外就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声线。 “嘘——!” 打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把休息室的门反锁,拉着蒋祖儿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蓁蓁啊,我告诉你,白浩然与蒋家的婚事只怕要吹。我指望不上婉婷那个傻丫头。周家和我能不能东山再起,全靠你了!” 陆雪漫听得出谢雅婷的声音,但她口中的蓁蓁是谁? 她为什么会提到周家呢? 片刻过去,某女猛然想起一件事。 周迈曾经提过,在他出生以后不久,母亲又生了一个妹妹。 据说,他的妹妹是早产儿。当时,国内的医疗条件有限,荣淑娴夫妇便把女儿交给了荣爵洛的父亲荣百川。 周迈的舅舅荣百川没有女儿,荣淑娴就做主把女儿过继到了亲戚家。 莫非这个蓁蓁是周迈的亲妹妹? “雅婷姐,能不能东山再起是要看机缘的。至于,蒋家会不会退婚,这还要看将祖儿的意思。据我所知,她对白浩然一往情深,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荣家与蒋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她与蒋祖儿有过接触。虽然追求她的人挤破了门槛,她却一个都看不上。 像她这么专情的人,会退婚吗? 明显不可能! 可是,她刚回海都不久,对这里的一切还不熟悉。短时间内,她要好好利用谢雅婷。到了必要的时候,还能把她扔出去做挡箭牌。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接触白大少的好机会。明晚有个舞会,海都各界名流都会参加,到时候,我带你好好见识一下。” 听说白浩然病了,权子坤人在国外,便催着谢雅婷到医院探望。 权振霆死后,权家便如江河日下,地位一落千丈。就连引以为傲的权氏集团,也成了夜氏父子的囊中之物。 生意上的事情,他们本就说不上话。现在,除了年底分红,他们更是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尽管如此,权国纲还要维持玺园的开销,分给儿子、媳妇的银子更是少之又少。为了不被其他名门淑女看扁,谢雅婷只能向娘家伸手。 他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陆雪漫却摇身一变成了顾家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本来他们高高在上,没想到被一个孤儿踩在脚下。只要想到这些,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荣蓁蓁一心想为哥周迈报仇,刚好可以利用她对付陆雪漫。 “对了,我哥哥的前女友陆雪漫会去吗?” 一句话换来谢雅婷嘲弄的冷笑。 “她又不会跳舞,去那种场合岂不是自取其辱?即使她成了顾家的继承人,也改变不了她在孤儿院长大的事实,像她这种没教养的人永远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倒很想见见她呢!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狠心害死我哥哥。”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浑然不觉身后那双凌厉的眸子。 透过玻璃窗,陆雪漫狠盯着她们的背影,紧绷着嘴角,默默发狠。 谢雅婷,别以为你顶着权家少***头衔,老娘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想看我的笑话,等下辈子吧! 一旁的蒋祖儿也紧握双拳,冷冽的眸光仿佛要把她们的背影盯出一个窟窿。 有胆子挑唆荣蓁蓁跟我抢男人,当我蒋祖儿是吃素的吗?白浩然是我的,即使他死了,也是我的死人! “漫漫,明天的舞会你去吗?” 就算为了让那两人女人当众出丑,她也要去。 荣蓁蓁,你想为周迈报仇,也不看看对手是谁,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要去!” “咱们明天舞会上见,一定要让她们好看!”扫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背影,蒋祖儿与表姐达成了同盟。 “不见不散!” 不就是跳舞吗?虽然她没练过,但是以她的资质,想速成会很难吗? 只是,该找谁来教呢? 司徒信是这方面的专家,可是他的伤还没好。找夜南峰的话,又怕文一佳吃醋。 找谁最合适呢? 当晚,给洛小天检查完作业,陆雪漫走进了三楼书房。抬手敲了敲门,她斜倚着门框,懒洋洋的问道,“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要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给老娘滚上来 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菲薄的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燃^文^书库][] 陆雪漫咬了一口手里的水蜜-桃,满满吸了一口桃汁,鲜嫩香甜的味道唇齿留香,好吃的没话说。 不愧是蒋家庄园种出来的有机桃,口口留香,绝壁原生态。 粉嘟嘟的唇瓣占了一圈儿桃汁,平添了几分晶莹饱满,看上去水水嫩嫩,让人很有吻下去的冲动。 淡紫色的家居服衬得她肤色胜雪,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只有几缕碎发垂下来,慵懒之中透着致命的性感。 某女专心啃桃子,殊不知在男人眼中她比白里透红的水蜜-桃更加可口。 “你想让我怎么表现?” 其实,他更想知道女人想让他在哪儿表现。 如果陆雪漫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会扑上来咬死他。 “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眼看蜜-桃汁就要溢出来,她急忙吮-了一口。 抬眼看到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桃子,她忽然意识到在吃独食,憨憨的笑了笑,她把剩下的半只桃子递上去。 “我妈让人送来的水蜜-桃,你吃吗?” 这厮讲究到不行,虽然嘴上不说,可他的洁癖跟自己比起来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她已经把桃子啃得乱七八糟,他一定下不了口。 拳头大小的水蜜-桃布满牙印,小女人嘴角还挂着桃汁,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美味。顿了顿,他挑眉问道,“好吃吗?” “鲜甜可口到不行!” 噗呲…… 抓住她的手,权慕天低头咬了一口,果然很好吃,回味都带着清新的果香。 定定的看着他,某女震惊了。 桃子都被我啃成这样了,他居然吃得下去! 这厮果然不正常! “……这个我吃过了,下面有洗好的。” 她想把手缩回来,男人却接连咬了几口,迅速解决完另外半只桃子,甩手把桃核扔进了垃圾桶。 这厮没事儿吧?居然跟我吃一只桃子,他该不是想用这一招来套近乎吧? 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权慕天拽了出去。猛地被他一拉,陆雪漫差点儿摔个狗啃泥,慌忙稳住身形,不管不顾的就要甩开他,可她拧不过男人的力气,始终被他牢牢抓住。 “你拉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对桃毛过敏吗?现在不把手洗干净,用不了多久,你会变成猪头三。” 男人老气横秋的口气令她十分不爽,绕到他面前,踮着脚质问,“我又不是你闺女,你凭什么教训我?”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闺女还在你的肚子里呢! “我有那么老吗?” “你以为呢?你当你是青春年少的小鲜肉吗?”冷哼了一声,她拍开那只碍事的爪子,从他面前挤进了卫生间。 被严重挫伤自尊心的某男跟过来,不依不饶的问道,“陆雪漫,说话要凭良心,我哪里老?” “你哪里不老?”关上水龙头,她甩了男人一脸自来水。 帅气的摸去脸上的水珠,他眼底闪过一抹坏笑着,淡淡反问,“需不需要我证明给你看?” 他要怎么证明? 咳咳…… 为毛我瞬间邪恶了,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默默靠近门口,陆雪漫吞了口口水,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这种身体素质的问题需要以严肃的科学数据说明情况,我的实验室没有这项功能,你打算怎么证明?” “你说呢?” 深邃的眼眸泛起潋滟的波澜,仿佛能溺死人。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迅速连成一片,她忍不住一阵心慌,恨不能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些神马捏?那个……时间也不早了,小天明天还要上学,要不然,咱们洗洗睡吧。” 陆雪漫退一步,他进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维持原状,拉锯战还在继续。 “好啊,洗洗睡。” 他眼中的火光猝然而起,某女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我分开洗,然后我去小天屋里睡。” “为什么?” 我会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不想被你吃干抹净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对我耍流氓! 难道你没听说过,离了婚的夫妻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吗?你我未婚同居,难道你不觉得很羞耻吗? 就算你不这都能忍,可是我忍不了! 额…… 这么说会不会被他直接办掉? 想了想,她换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说辞,“肉墩儿昨晚不是吐了吗?我想去照看它,要是它再吐,小天会闹的。” 不就是一只宠物狗吗? 难道在你心里,肉墩儿比我重要?宠物的存在果然会严重影响家庭和谐和夫妻幸福! 我这么说不是出于嫉妒,更不是吃醋,而是陈述客观事实! 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这种事交给佣人去做就好了,你何必亲力亲为呢?” 你笑得这么善解人意,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其实,我想跟肉墩儿培养一下感情。” 居然想跟一只狗培养感情,你的理由敢不敢再蹩脚一点儿? “我觉得你跟我培养感情比较重要。” 他完全不上当,肿么破? 难道又逃不掉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雪漫笑嘻嘻的说道,“你真会开玩笑,我们都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人了,还需要培养感情吗?” “既然我们的感情没有问题,明天就去复婚吧。”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的思维这么跳跃,你的娃知道吗? 以我现在的身价,随便勾勾手指头,不知道有多少帅锅前赴后继给我的孩子当后爹。 没有戒指、鲜花和动人的场景,你就想让我跟你复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陆雪漫当然知道这么说会激怒那头腹黑狼,话到嘴边却改了口。 “这种人生大事总要挑个黄道吉日,再找个算命先生算一算我们的生辰八字合不合。万一你被我克夫克父还克子,跟我扯证你会家门不幸的。” 耸耸肩,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要能跟你复婚,我不介意全家死死光光。” “我介意!因为我不想死!” 送个他一个白眼,某女自以为成功转移了话题,转身就走。可没走出几步,突然双脚腾空,被权慕天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 “你认为可能吗?” “那个……我跟你很熟吗?你这么抱着我会给我造成困扰的。” “是你说的,我们的感情没有问题。” 哎呦我去,自己挖坑自己跳!这厮又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主儿,落在他手里,只有一个下场好吗? 陆雪漫,你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笨死的! 难道由着他为所欲为吗? 眼珠一转,她故作吃惊的指着楼梯口,大声说道,“咦,你看那是谁?” “老婆,我的眼里只有你!”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这么甜的情话随口就来,你嘴上抹了蜜吗? 陆雪漫心塞到不行,可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办掉,“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想找你帮什么忙吗?” “不想。” 男人轻飘飘扔出两个字彻底将她的计划炸的毛都不剩。 她不懂了,执着的反问,“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其他的统统没有兴趣。”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权慕天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十足的珍视,而他眼底燎原而起的火焰灼伤了身下的女人。 啊——! 她心里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在这个竟虫糊脑的男人面前,彻底败下阵来。 第二天清早,陆雪漫睡得迷迷糊,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挣扎着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张稚气的小脸。 洛小天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被子,故作镇定的说道,“你怎么不去上学?” “今天周末啊。” 肉墩儿从他怀里拱出来,乌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面对宠物专注的眼神儿,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向身旁摸了摸,她本打算找救兵,却只摸到凉透的被褥。 这厮又跑步去了?丫丫个呸的,体力真好! “小天,你吃早饭了吗?” “我想等爸爸跑步回来一起吃。妈妈,你难道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吗?” 可以说不吗? 儿子和男人都这么精力旺盛,为毛只有她永远睡不醒? 这很不科学啊! “我洗个澡就来。你帮我一个忙,去厨房告诉徐大姐让她给我熬点儿紫米粥,我不想喝牛奶。” “好。” 顺从的点点头,洛小天抱着肉墩儿向门口走去,可没走出几步就折了回来,盯着她看了又看,才好奇的开了口。 “妈,你脖子上为什么红红的?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脸颊瞬间蹿红,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尽管羞愤欲死,她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有可能……” 小孩儿不懂大人的心思,自顾自的开始担心,“妈,我去给你找药膏。你的脖子这么红,搞不好那个虫子有毒的。” “那么大一只虫子当然有毒了。” 该死的权慕天,你轻一点儿会死吗?信不信我剁了你下面! 严重睡眠不足的某女没什么胃口,洗了个澡更是懒洋洋的,只想睡个回笼觉。可是,已经耽误了一夜,她再不行动,连临时抱佛脚的机会都没了。 伸手摸过手机,她拨通了男人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她想也不想就吼了出去,“权慕天,给老娘滚上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有那个潜质吗?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权慕天正在卫生间洗手。[燃^文^书库][]看到屏幕上跳出老婆的名字,洛小天立刻明白来电话的是谁。 可妈妈就在楼上,为什么要打电话呢? 大人的世界真是让人搞不懂! “爸,妈的电话!” “你接吧。” 洛小天顺从的按下接听键,好心好意按下了免提,却听到了某女的咆哮。 听到少***怒吼,徐大姐的手一歪,单面煎蛋滑进-平底锅,嫩滑的蛋黄被瞬间凝固。 孩子也蒙了,妈妈为什么生气了? 肉墩儿缩进他怀里,两只爪子捂住耳朵,全然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看着镜子里石化的表情,权慕天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甩甩头发,若无其事的登上楼梯。 洛小天是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便对陆雪漫十分依赖。聪明敏感的他意识到妈妈生气了,急忙跟了过来,“爸,我妈她怎么了?” “你妈她……可能昨晚太累了,心情不太好,我上去哄哄她就没事了。” 晚上不是应该睡觉吗? 睡觉怎么会累呢?难道妈妈做噩梦了? 想了想,他还是想不通,小大人似的提醒道,“爸,我妈被虫子咬了,你给她上点儿药吧。” “家里哪来的虫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妈脖子上有红色的斑点,一定是被毒虫子咬了。” 咳咳…… 儿子你真是太机智了! “我知道了。” 妈妈被毒虫子咬了,爸爸的脸色为什么那么不自然呢? 今天奇怪的事情还真多! 走进卧室,权慕天看到床上拱起一个不明物体。 此刻,她正脸朝下,趴在床上。浓密的发丝随意的散开,如同一只大大的贝壳。 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把人翻过来,却看到巴掌大的小脸皱到了一起。 这是怎么了? 伸手拂开她脸上发丝,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困……” “那就睡到自然醒。”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 陆雪漫抬眼眼帘,哀怨的望着他,藤蔓似的挂在他身上,嘟着嘴问道。 “你帮不帮我?” 乌蓬蓬的发丝洒了他满身满怀,馨香的味道不断往他心里钻。怀里的女人眸光迷离,晶亮眼眸仿佛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眼前浮现出昨晚的情形,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挑起她的下颌,“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速成……变成惊艳四座的女神,你帮我吗?” “……你有这个潜质吗?” 我有那么差劲吗? 猛地推开他,陆雪漫站起身,鼓着包子脸喝道,“你这么嫌弃我,我去找别人帮忙!天底下不止你一个男人!没了张屠户,我还非要吃带毛的猪吗?” 他低低的笑了,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当晚,巴洛克风格的金色大厅被各大媒体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各种长枪短炮对着嘉宾一通猛拍。 海都各界名流相继入场,明星、阔少、名媛悉数到场。 作为舞会的组织者,蒋斯喻到的晚一些,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来,立刻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与女儿陆雪漫一同出席的时候,却意外发现站在她身边的是蒋晟风的长子蒋蒋孟堂。 被记者问起女儿,她只是一笑而过,优雅的走进了大厅。 娱记们被搞得云山雾绕,当劳斯莱斯的黄金战车徐徐挺稳,他们的注意力被随即转移。 权慕天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亮相,酒红色斜纹领带成为整套衣服的亮点,为他卓尔不群的气质增色不少。 谁都知道他很少被绯闻缠身,但是作为海都最有价值的钻石王老五,他再婚的对象早已成为坊间关注的焦点。本以为他会今天的舞会上做出选择,而陆雪漫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设想。 “……那不是权少的前妻吗?”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这是复婚的节奏吗?” “这绝对是头条,头条!” 咔嚓…… 相机的声音此起彼伏,陆雪漫刚一亮相便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 她身着浅灰色亮片长裙,裙摆拖拽在地,脖子上挂着蓝宝石白金项链,头发随意的拢向左边,微卷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陆女士,您与权总一同出席舞会是不是意味着你们要复婚了?” 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莞尔,她提着裙摆,并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你猜。” 女主角不好意思回答,娱记便把枪口转向了权慕天,“权少,陆女士不愿意透露,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抱歉,暂时没有。麻烦让一下,谢谢。” 保镖走上来,横在他们和记者之间,护着两个人走进了大厅。 蒋斯喻没想到女儿会出现,虽然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却僵硬到不行。可看到女儿惊艳亮相,会心的笑意在嘴角绽放。 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蒋孟堂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妈,您不是说表妹不来吗?” 个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想用舆论的压力迫使我同意你跟这个男人复婚,最好想都不要想! “她呀……只是不想跟我一起来罢了。” 姑妈话里话外透着酸,他不紧不慢的分析道,“不管怎么说,权慕天都是孩子的父亲。他们今天一起出席舞会,已经赚足了眼球。用不了多久,表妹和前夫复婚的事情便会成为众望所归。到了那时候,您还拦得住吗?” “那就不妨试试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都是一家人,您这是何必呢?”碰了碰姑妈的酒杯,蒋孟堂率先走了过去。 虽说权慕天是权国秀的儿子,但他现在是夜氏集团的继承人。夜云山是蒋家在国内最坚实的合作伙伴,与他的儿子搞好关系,绝对有益无害。 如果他与表妹成功复婚,今后蒋家在国内必然畅通无阻。 “表妹,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迎面走来一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陆雪漫笑着说道,“这位是我的舅舅的长子蒋孟堂。大表哥,这位是我……权慕天。” 蒋孟堂的母亲夜宛如是夜云山的亲妹妹,算起来,他们是正牌的姑表亲。 只可惜,某男向来万众瞩目,在交际场合很少停下来与人交谈,能与他握手早已成为海都各界名流的奢望。 刚才,看在陆雪漫的面子上,他已经破了例。即使对方是蒋家的大少爷,他也不放在眼里。 “你好。”微微点头,他拿过一杯香槟,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杯子。 果然跟传闻中一模一样! 蒋孟堂也不生气,浅浅抿了一口酒,招手唤过蒋若晴、唐辰东,声色温和的说道,“这位是我二妹若晴和准妹夫唐辰东。” 对方笑得人畜无害,权慕天却秒懂了他的用意。 他在自己这里折了面子,就想借着人多扳回一局,只怕他找错了对象。 某男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与邱子峰和宋一铭目光一对,兄弟二人马上走了过来,“老大,嫂子,你们来了。” “子峰,我叫你过来是为了见见故人。蒋家的二小姐蒋若晴……我记得你们曾经……” 老大,你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是不是? 你连招呼都不打就拿我当枪使,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横了他一眼,邱子峰若无其事的望向蒋若晴,“若晴,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我跟辰东已经订婚了,婚礼的时候你可不能找借口缺席哦。”下意识挽着唐辰东的胳膊,她语调中的尴尬难以掩饰。 作为唐宁宁的兄长,唐辰东见惯了大场面,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极为绅士的伸出了右手。 “邱先生你好,在下唐辰东。” “你好,邱子峰。” 老情人见面,气氛未免显得有些局促,宋一铭正准备说些什么,抬眼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容,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我失陪一下。” 缩在权慕天背后,他交代了一句,转身想溜,却被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住。 “宋一铭,你在跟人家玩躲猫猫吗?” “蓁蓁,嗨……”露出半个脑袋,他笑容僵硬的挥了挥手。 看到宋大少做贼心虚的样子,所有人瞬间懂了他和荣蓁蓁的关系。 看来,他吃了荣家大小姐的豆腐,就不告而别了! 在苏黎世的华人圈子里,有两个女人不能惹,一个是唐宁宁,另外一个就是荣蓁蓁。这姑嫂二人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都是一等一的难缠。 招惹了荣蓁蓁,宋一铭就自求多福吧! 蒋孟堂被权慕天回敬了一军,本打算找机会挽回面子,而荣蓁蓁的出现给宋一铭来了个下马威,他瞬间平衡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荣蓁蓁不好对付,不约而同的找借口遁走。 众人做鸟兽散,陆雪漫被搞得一头雾水。为了力挺哥们,权慕天和邱子峰很仗义的留了下来。 挽着宋一铭,荣蓁蓁一个眼刀飞过去,笑盈盈的说道,“你也不给人家介绍一下?” 披着大家同情的目光,他极不情愿的当起了解说员。 原来她就是周迈的妹妹荣蓁蓁。她长得娇小可人,却跟宋晓雨是一路货色,像她这样的人往往不长命。 陆雪漫眼底闪过一抹叵测,与荣蓁蓁目光一对,旋即收回。 而当她看到门口的情景,不由惊呆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零分出局 正门走进一对金童玉女,女子身着墨绿色斜肩拖地长裙,缀满宝石的手镯和巨大的鸽子蛋在灯光下泛起道道流光。[燃^文^书库][]身旁的男子一袭黑色西装,可体的裁剪彰显出他完美的身材。 白浩然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 蒋祖儿与他一同出席舞会,是不是代表蒋家不会退婚? 披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蒋祖儿和白浩然当之无愧抢占了头条。 挑眉望向身边的男人,陆雪漫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装病?” “起初,我也被他骗过去了。直到昨天,我才发现他装的。”揽着她的腰,权慕天静静的关注着白浩然的动向。 “难道他真的放弃魏蓓拉了?” “你认为,在现阶段,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冷哼了一声,她不屑地说道,“魏蓓拉和欧阳川连孩子都有了,除了我表妹不嫌弃,谁会收留他?” “听上去,你似乎对他很不满意。” “在蓓蓓的问题上,想让我对他满意……有点困难。” 白浩然背着闺蜜与蒋祖儿秘密订婚。 明明知道蒋家没有退婚的可能,他既没有勇气带着闺蜜私奔,又不想放弃心爱的女人。 像所有男人一样,他选择了脚踩两只船。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在他与蒋祖儿结婚的那一刻起,魏蓓拉就从他的真爱光荣升级为小-三。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一旦蓓蓓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不仅她会背上未婚生子的帽子,也会连累孩子成为私生子。 幸好闺蜜悬崖勒马,及时顿悟嫁给了欧阳川,否则天知道会上演多么狗血的剧情。 白浩然对感情够坚持,却不够强硬,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处理魏蓓拉与蒋祖儿的感情问题上,白浩然表现的不够爷们儿,被甩以后的做法也相当幼稚。 可这些对权慕天来说统统不重要,他只关心陆雪漫对他的态度,“你对我满意吗?” “你?也就40分吧。” 她的一句话让男人的心情跌进了谷底,为了找回一丢丢面子,他轻声反问,“50满分吗?” “满分100,你还没及格呢!” 陆雪漫想去跟蒋祖儿打招呼,却被腰间的手臂带了回去,“你这么苛刻,被孩子们听到多不好?” 就知道拿孩子当借口! 这厮真心没救了! “怕在孩子们面前丢脸,你就做的好一点,争取尽快及格喽!” “我要是拿满分,你会跟我复婚吗?”揉着她身后的软-肉,权慕天嘴角闪过迷人的笑意。 这厮又对我放电! 可惜,你放电的瓦数越高,分值越低。试想一下,谁会嫁给一个电力高手?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太没有安全感,倒贴我都不要! 拍拍他的脸颊,陆雪漫冷冷讥诮,“现在是晚上八点,你却还在做白日梦。拜托你,快点儿醒一醒吧!” 被小女人泼了一盆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看着她的背影,权慕天闷闷的押一口酒。 她怎么变得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了? 难道是我的魅力下降了? 可注意到周围名媛淑女花痴的目光,他瞬间自信爆棚、推翻了前一秒的想法。 怎么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再做一次权太太呢? 陆雪漫走到蒋祖儿身边,轻轻摆了摆手,做了个退散的手势。白浩然立刻会意,知趣的转去了一旁。 “荣蓁蓁跟宋一铭是怎么回事?” 递给她一杯果汁,蒋祖儿笑着说道,“他们是在芬兰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据说大学四年一直在一起。后来,宋一铭回国,他们就分手了。至于,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我就不太清楚了。” 男人不敢见女人,原因无外乎两种。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情。 宋家和荣家都不缺钱,也就是说,宋一铭对荣蓁蓁有所亏欠。一个男人为了弥补前任,会做出很多脑残的事情。 自家那只收养洛小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昨天,荣蓁蓁见过白浩然,想必也见到了权慕天。 她深知蒋家和白家联姻已成定局,就把目光转向了老情人宋一铭。相比新欢,她更熟悉这个男人,利用起来要顺手得多。 不愧是个聪明的女人,脑经转的够快的! “我瞧宋一铭尴尬心虚的样子,倒像是落跑的那一个。”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蒋祖儿故意说道,“这件事你家那位一定清楚,你为什么直接去问他呢?” 扭脸望见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陆雪漫冷叱道,“你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她已经跟权慕天同居了,还死鸭子嘴硬,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别生气,等我给你演场好戏。”拍拍她的手,蒋祖儿端着酒杯走到白浩然身边,向谢家姐妹走去。 一对表姐妹交头接耳,权慕天隐隐察觉到陆雪漫参加舞会的目的并不单纯。 走到她身边,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你知道什么了?”心里咯噔一下,陆雪漫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避开他锐利的目光,专心找吃的。 抽过餐巾在她嘴角抹了一圈,男人故意说道,“别藏着了,我刚才都听见了。” 他擦嘴的动作明显一顿,某女立刻意识到他在使诈诱供,水葱似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狡黠的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你知道了还来问我?权同学,你很不老实哦!” 被拆穿让权慕天十分很不爽,猛地在她身后捏了一把,“你指的是哪里不老实?” “你的心里和身体统统不老实,从现在起,你零分出局!”在他腰间报复性的狠掐了一把,陆雪漫推开他,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转身去找亲妈。 让我出局!? 最好想都不要想! 女儿主动来到身边,蒋斯喻欢喜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将她介绍给海都各界名流。 听说她是顾家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又刚刚恢复单身,各大豪门公子顿时眼冒精光,纷纷靠上来搭讪。 好端端一个舞会转眼间变成了陆雪漫的个人相亲会。 形势急转直下,权慕天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准岳母故意跟他对着干,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不远处一群帅锅美男把嫂子团团围住,邱子峰察觉到不对劲,“老大,嫂子的亲妈不给你面子呀!” 好不容易甩掉荣蓁蓁,宋一铭也恢复了往日的帅气,愤愤不平的说道,“她明目张胆给嫂子介绍对象,叔可忍,婶不可忍!老大,咱们必须做点儿什么!” 这口恶气他肿么可能忍的下去! 可如果他跟蒋斯喻对着干,准岳母会毫不犹豫把女儿打包带走。到了那时候,别说复婚了,与陆雪漫见面都难! 好在他有兄弟,一定不会让准岳母得逞的。 “你们行,你们上呗!想做什么你们就放手去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包在我们身上!” 他们叫上白浩然,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分头行动。 陆雪漫被一堆人围在当中,虽然每个男人都能靠脸吃饭,但是帅锅看多了真的会产生视觉疲劳。 但是,面对权慕天,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怪只怪这些人不够帅,否则肿么可能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呢!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脸跟脸就更加没有可比性! 不是我太挑剔,谁让那厮帅到没天理、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逼得这些人没有活路呢? 她正在胡思乱想,一张似曾相识的俊脸跳入眼帘。 “漫漫!” 看着他无比兴奋的表情,陆雪漫懵了,这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别以为你表现的跟我很熟的样子,我就会多看你几眼?这么老掉牙的招数都敢拿出来泡妞,拜托你有点儿诚意好吗? 对面的女人无动于衷,他耐心的解释道,“漫漫,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高中同桌文绍桓!” “小文子!” 惊喜的三个字一出口立刻引来其他人的侧目。 小文子? 还小苍蝇呢! 文绍桓却不以为意,声色温和的继续道,“你的记性真好,居然还记得我的外号。” “废话!你的外号统统是我取的,当然记得了!” 给女儿介绍了这么多人,她始终懒洋洋的,完全不配合。可面对文绍桓,她的态度立刻出现了180度的转变。 一重晶亮涌入眼眸,蒋斯喻顿时看到了希望,“漫漫,你们认识?” 陆雪漫点点头,视线越过面前的人墙,向不远处眺望,落上那道潇洒的人影,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厮不愧是全民男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帅的惊天动地。 她心不在焉,不住的向外张望,这个不经意的举动令文绍桓十分挫败。可作为瑞典文家的继承人,他没有表现出来,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 “司徒夫人,您好。在下文绍桓,是漫漫的高中同学。” 他姓文,又长得仪表堂堂,莫非与文氏集团有关?如果是,那就再好不过了。 “请问你跟瑞典的文博韬先生是什么关系?” “那位是家父,文博山是我大伯。” 原来,他跟文一佳是堂兄妹。要是他能做自己的女婿,文家、夜家、蒋家岂不是成了一家人? 亲妈笑成了一朵花,陆雪漫森森觉得她很有做媒婆的潜质。 你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绞尽脑汁的思索该怎么脱身,金色大厅突然陷入一片昏暗,短暂的不安过去,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开溜,就现在! 陆雪漫挤出人群,可没走出几步,便被一道强光定格在当场…… 正文 二百九十五章 专治各种不服 在明亮的光束映衬下,白色的两片泛起璀璨的光泽,陆雪漫被绚烂的光晕包裹,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牢牢锁住了众人的目光。[燃^文^书库][] “众所周知,盛昌集团是这场舞会的发起人,让我们有请陆雪漫女士为我们带来开场舞。” 邱子峰充满磁性的嗓音换来热烈的掌声。 谢家姐妹和荣蓁蓁站在人群中,目不转睛的看着万众瞩目的陆雪漫,坐等她丑态百出。 其他人对顾家的沧海遗珠知之甚少,都想一睹她的风采。 掌声逐渐消退,邱子峰继续说道,“在场有这么多位男士,谁愿意与陆女士共舞一曲呢?” 在场的单身贵公子不在少数,对方是顾家巨额遗产的唯一继承人。虽然刚才只打了个照面,但是像她这么嫩的软妹子在上流社会并不多见。 最关键的,她不会做生意,在财产管理方面一窍不通。蒋斯喻在的时候,她可以依靠亲妈。 那么以后呢? 把这样的老婆娶回家等于娶了个提款机,等蒋斯喻老了,还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谅她一个理财盲人也看不出门道! 豪门阔少们跃跃欲试,谁也不想放过这个与她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 只不过,他们没有真正领会邱子峰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在场的男宾巴不得与陆雪漫搭上关系。所以,他真正的意思是谁有资格与她共舞一曲。 试问,在而今的海都,除了夜氏集团,哪个家族能与顾家比肩? 邱子峰等三人分工不同,白浩然和宋一铭分别站在大厅两侧,不住的观望周围的动静。哪个不知死的敢先出头,就让他下不来台。 在高中的时候,文绍桓曾经暗恋过陆雪漫。好不容易在高三的时候与她做了同桌,尽管备受欺压,他也甘之如饴。 可那年他没有参加高考,被父母带去了瑞典。自从继承了叔爷爷的遗产,他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与其他的豪门阔少经历相似,他第一段婚姻是不折不扣的经济联姻。 貌合神离的婚姻维持了不足两年,他跟妻子便分道扬镳了。 这次回到海都散心,却意外听说陆雪漫离婚的消息,也许命中注定他们应该走到一起。 文绍桓只向前买了一步,宋一铭嘲讽的说辞便传入耳膜,“文大少,听说你刚刚离了婚不久。既然旧伤未愈,你何不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呢?” 一句话换来其他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头婚的着急是应该的,二婚、三婚的靠边站!” “刚离婚就忙着另结新欢,他可真够着急的!” “我听说他的前妻姓余,是权家大少奶奶谢雅婷的表姐。谢雅婷就在对面,看到前姐夫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她会不会气歪了鼻子?” “权家已如江河日下,她都自身难保了,敢跟文家较真吗?” 十分不悦的清了清嗓子,文绍桓极为绅士的退回去,默默隐入了人群。 枪打出头鸟,文家大少爷吃了哑巴亏,但凡捡眼色的阔少纷纷打消了念头,可偏有不开眼的愣头青。 理了理笔挺的西装,严青川步态悠然的向舞池走去,可没走出几步,便被白浩然叫住。 “严大少,令妹的伤势好了些吗?作为中国好哥哥,这个时候你出现在这儿似乎不太合适吧?” 他一身黑色西装,黑色亮片条纹在灯光下泛起幽暗的色泽,配上他狂傲的气质,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谁都知道不能得罪严家,不由为白浩然捏了把冷汗。 “白大少,你认为我应该在哪儿呢?” 严家不好对付,难道五大家族都是吃素的吗? 一个外来暴发户想在海都只手遮天,连权慕天都敢打,当他们兄弟几个是摆设! 既然你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欺负你! “你应该去找肇事者。据我所知,打伤令妹的是一个名叫黄鑫的学生家长。你不去替令妹出气,却到这里潇洒,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我来都来了,如果不尽兴,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挑眉望向白浩然,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他轻轻摆手,不以为意的继续道。 “白大少还是多关心关心未婚妻,舍妹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自信满满的走到陆雪漫面前,却没有料到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本少爷抢风头? 一张妖孽般的面容跳入眼帘,严青川讥诮的笑了。 “怎么,我的人手下留情没打死你。你就想在这儿让我下不来台是吗?” 他嚣张的说辞惊呆了在场的所有来宾。 这是公然挑衅的节奏吗? 谁都知道权慕天的火爆脾气,他这么做这是把严家往死路上逼啊!他这么坑爹,真的好吗? 一抹冷冽涌入眼眸,定定的看着他,权慕天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 “据我所知,你的夜总会已经被警方查封,公司也被吊销了营业执照。三年之内,不许经营任何娱乐事业。今天你站在这儿,是得到的教训不够多,还是想再尝尝我的厉害?” “你玩我玩得好,我佩服你。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天天祈祷不要被我反咬一口。”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戏谑,他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下一次,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被女人救走!” 后撤了几步,严青川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故意抬高声音,坏笑着说道。 “前几天深夜,权少被一伙人围攻,差点儿丧命。幸好一位红颜知己路过,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你们说说看,他是不是很走运,也很有女人缘呢?” 权少居然被一个女人救了!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总不会又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吧? 严青川! 被人当众戳中软肋,权慕天双拳紧握,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的头,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深吸了一口气,他深邃的眼中闪过一重晶亮,朗声说道,“难道大家不想知道那个救了我的人是谁吗?” 秒懂了老大的意思,宋一铭和白浩然齐声喊道,“我们超级想知道!” 眼角的余光扫向严青川,他仿佛在说,我权慕天专治各种不服,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她就在现场,大家不妨猜猜看。” 深深的望向陆雪漫,他眼中的情愫溢于言表,仿佛一座熔浆喷发的火山,能轻而易举的融化一切。 前一秒,满满的都是火药味,她甚至以为他会与严青川大大出手。 她正在琢磨该怎么劝架,权慕天却将计就计,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厮想做什么?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陆雪漫脑袋里好像有什么炸开,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步步向她走来,男人每走一步,她的心也跟着颤动,甚至有逃跑的冲动。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跑路了,权慕天的面子就掉到地上了。 万一他向我求婚,怎么办?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再嫁给他一次呢? 神啊,谁来救救我啊! 走到她面前,权慕天单膝跪地,从怀里摸出一枚双环钻戒,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漫漫,与你离婚是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纠正错误的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跟咱们的孩子,你愿意吗?” 他竟然随身带着那枚结婚戒指,这不科学!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们好像还没有发展到非婚不可的地步。 再说,我连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没谈过,就这么被你打包带走,实在太冤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她的第一反应是逃避。就在她准备拒绝的一刻,脑海里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你都是孩儿他妈了,能不能靠点儿谱? 这男人帅到掉渣,还百看不厌。虽然是头腹黑狼,简单直接、不懂浪漫,有的时候还有些粗暴。 但总体来说,他属于善良之中加点儿坏的那一类。 让人又爱又恨,却欲罢不能啊有木有! 这么好的男人摆在眼前,你做梦都会笑醒。如果你现在拒绝他,会后悔终生的! 大厅里陷入一片静默,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舞池中央的金童玉女,自动忽略了严青川的存在。 周围安静极了,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抿着唇瓣,陆雪漫紧张到不行,弱弱问道,“这个戒指早就被我扔掉了,你从哪里找来的?” 前往南都当天,她把戒指扔进了仁爱医院附近的人工湖。 当时,她心灰意懒,只想逃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她的问题很傻,大大出乎了权慕天的意料,他不由哑然失笑,“如果我说这是我让人从淤泥里捞出来的,你信吗?” 得知自己被离婚之后,他让林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结婚戒指。 林聪带人沿途寻找,都一无所获,便想去人工湖碰碰运气。 仁爱医院附近的西子湖属于公共设施,林聪找到权氏旗下的园林公司,以疏通地下管道为名,抽干湖水,把湖底的淤泥全部挖了出来。 几百名在几十吨的淤泥里工人找了七天七夜夜,终于找到了戒指。 “你在哪个湖的淤泥里找到的?” “西子湖。” 大厅极为宽敞,观众离得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个人神色暧昧,俨然一对情意绵绵的小情侣。 默默给权慕天点了个赞,蒋孟堂担忧的望向姑妈。此刻,蒋斯喻紧绷着嘴角,脸色苍白如纸。 陆雪漫,你要是敢答应就不是我女儿!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给我杀了他! 在场的名媛淑女羡慕嫉妒恨,又感动到不行。[燃^文^书库][].v.om 陆雪漫何德何能,居然有本事让海都全民男神跪地求婚。如果他们是初婚就算了,为毛权少这么长情,二婚的对象还是前妻? 凭什么权慕天的眼里只有她,是她是她还是她! 这很不科学! 荣蓁蓁万万没想到陆雪漫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权慕天大当众求婚。 难怪哥哥会为了她会打掉未出世的孩子,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像她这种女人,不配得到幸福,我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听权慕天的口气,她似乎怀孕了。 对孕妇来说,最脆弱、最要紧的便是她肚里那块肉,要是没了孩子,权慕天还会把她当宝吗? 陆雪漫,你害的周家绝后,我也不会让你做母亲! 正在暗自发狠,她自觉地胸前一凉,却没有往心里去。然而,当其他人投来怪异、嘲笑的目光,她急忙低头望去。 怎么会这样!? 礼服的肩带为什么断了? 她穿着镂空吊带礼服,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地,礼服的面料下垂感十足,一旦失去肩带,裙子会分分钟滑落。 此刻,她恰好遭遇了最可怕的状况。 由于察觉的太迟,裙子已经退到了腰际,内里的光景一览无余,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荣蓁蓁的脸色如同调色板,一阵红一阵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愣了几秒,她拎着裙子,慌忙挤出人群,向卫生间狂奔而去。 看着她仓皇狼狈的身影,蒋祖儿的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得意。 大厅另一端的谢雅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正面色潮红,对着一根柱子跳三贴热舞。 豪放的做派、性感的动作引来众人的纷纷侧目,而她嘴里发出的呻-吟更是让她名门淑女的高傲碎的渣都不剩。 谢婉婷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平时被家人呵护的很好,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没有任何经验。 她想把姐姐拉走,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时间,她想不出办法,急的差点儿哭出来。 蒋祖儿想笑又不敢笑,浅浅的抿了一口香槟,以为这样就能掩去嘴角的笑意。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白浩然太了解她了。 凑到过去,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就算咱们就要结婚了,我也不会轻饶你。” 挑眉望来,她轻轻推开男人的脸,远看上去两人像在打情骂俏。 把她的手翻过来,白浩然亮出她指缝中的刀片,紧接着扳开她的尾指的水晶甲,指了指甲片里面的药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她们虽然可恶,但又没得罪你,你这么整人,真的好吗?”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女人没得罪我呢?”被他拆穿,蒋祖儿并不觉得丢脸,反而低低的笑了。 这个男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没用,眼睛倒是雪亮的!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这是表姐和我两个人的意思,你会不会认为表姐跟我一样,都把捉弄别人当乐趣?” 白浩然震惊了。 印象中,陆雪漫很善良,虽然偶尔也会发脾气,但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人。莫非谢雅婷和荣蓁蓁得罪过她? “你是说这件事嫂子也有份?” 扫了他一眼,蒋祖儿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私房话,就不劳您操心了。” “蒋祖儿,你……” 伸手推开男人的脸,她静静的望向舞池中央,不再说话。 她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令白浩然心情不爽到爆,却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了这么一位! 权慕天单膝跪在地上,这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即使向洛琳求婚,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隆重。 他这么做的确带了与严青川斗气的成分,可刚才那番话是发自肺腑。 与其说是严青川找茬,不如说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从仰视的角度看上去,她腹部微微的隆起格外明显。 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幸福,也只有他们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 “漫漫,你愿意嫁给我吗?” 权慕天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让她的小心思无从躲藏。那一刻,她感动的稀里哗啦,忽然发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本来她们就要复婚的,就这么答应有什么不好? 然而,脑海最深处浮出一个无比阴冷的声音,与男人的低沉的嗓音交织在一起,不断干扰着她的思绪。 “漫漫,嫁给我。” “杀了他……” “漫漫,嫁给我,好吗?” “杀了他,就现在!” “漫漫……” “给我杀了他!” 万众瞩目之下,她微微点头,带起无比热切掌声和欢呼,有些泪点低的妹子甚至激动的落泪。 在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权慕天发现她目光空洞的望着自己,晶亮的眸子找不到焦距。 这是怎么了? “吻一个……吻一个……吻一个!”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陆雪漫定定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个陌生人。 “漫漫,是我……你怎么了?”察觉到女人的异样,他急忙把人捞进怀里。某女正要挣扎,却被他攫住了唇瓣。 一时间,掌声尖叫声连成一片,却没人注意到舞池中央的变化。 嫣红的血迹缓缓渗出,顺着男人的脖颈滑入衣领。任由钻戒嵌在颈动脉,权慕天揽着她迅速离开了现场。 老大怎么走了? 白浩然、宋一铭与邱子峰目光一对,一个人留下维持气氛,另外两个从安全通道追了出去。 蒋祖儿也察觉到不妙,本想跟着一起去,却被白浩然的目光拦住。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否则,权慕天不会匆匆离开。可是,他一直跟表姐在一起,能出什么事?难道出事的不是他,是表姐? 冷静,冷静…… 即使真的出了事,白浩然和宋一铭也能摆平,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不然的话,蒋家、顾家和夜家会颜面扫地。 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是豪门千金的必修课,她若无其事的走到姑妈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回到人群中,轻声劝道。 “姑妈,咱们不能乱,等舞会结束您再去看表姐也不迟。” 蒋斯喻看的很清楚,女儿不是自愿离开,而是被权慕天强行带走的。 他凭什么强迫自己的女儿! 听到蒋祖儿的话,她警觉的挑眉望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表姐到底怎么了?” 此时,舞会在邱子峰的招呼下正式开始,一对对男女走进舞池,悠扬婉转的旋律冲散了紧张诡异的气氛。 笑着与往来的人打招呼,蒋祖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咱们总不能为了好奇心赔上几个家族的面子,您说呢?” 作为舞会的发起人,她必须撑下去,不能让任何人看笑话! 微微点头,蒋斯喻慌乱的心绪渐渐恢复了平静。 宋一铭和白浩然赶到休息室的时候,陆雪漫正用绷带给权慕天止血,而桌上那枚带血的钻戒令他们深感震惊。 钻石是坚硬的东西,即使被白金包裹,只要运用得当,会成为杀人利器。 刚才那种情景下,没人有机会接近。除了陆雪漫,没人能在权慕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划伤他的颈动脉。 前一秒,她答应了老大的求婚。 下一秒,就想亲手杀了他。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下的了手? 扭脸看到他们呆呆的站在当场,陆雪漫焦急的喊道,“快来帮忙,送他去医院,快呀!愣着干什么,快点儿!” 这什么情况?难道真是她把老大伤成这样的? 好诡异啊有木有? 可是,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浩然走过来,本想查看权慕天的伤势,却被他抬手拦住,“你去,亲自去删掉监控录像,把今晚所有的画面全部抹掉。” 宋一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抹掉监控录像就能以绝后患,即使有人追查起今晚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老大,她想杀了你,你却还在为她着想,值得吗? 扫了一眼带血的钻戒,他缓缓开口,“让二哥陪你去医院,监控的事情我会处理。” “好。” 白浩然背着权慕天想门口走去,陆雪漫却没有跟上来的意思。默默收起钻戒,她垂着脑袋说道,“我还是不去了。” 冷哼了一声,宋一铭毫不客气的说道,“嫂子,你这么做是打算畏罪潜逃吗?” “老五,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权慕天稍稍用力,血迹又涌了出来,瞬间浸透了白色的纱布。 他说错了吗? 到了现在,老大还在护着这个女人! “难道不是她做的?难怪顾晋阳不杀她,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宋一铭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给权慕天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墨色。 陆雪漫更是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想起来,她当时的举动完全不受控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权慕天痛下杀手。 用结婚戒指杀人,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脑袋里长了不该有的东西,产生了幻觉? “漫漫,陪我去医院吧。” 她无助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兽,权慕天心头一阵抽痛,缓缓伸出了手……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的生活我做主 半小时后,权慕天被送进了仁爱医院的急诊室。[燃^文^书库][] 鉴于宋一铭对陆雪漫怀有敌意,白浩然处理掉监控录像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长长的走廊上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在灯光下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他提步走过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陆雪漫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权慕天下手,白浩然的举动吓了她一跳,急忙抬眼望去,看到是他,随即松了一口气。 “嫂子,医生怎么说?” “只是颈动脉损伤,血管没有被隔断。要是创面再扩大哪怕一毫米,他都会没命。” 她垂着头断断续续的说着,手指绞在一起,扣得指甲发青。顿了好一会儿,她看着白浩然,问的极为认真。 “你说,我需不需要去看看精神科?或者找个医生做一下心理辅导?” 从医生的专业角度判断,在事后,陆雪漫对伤口处置得当,无论是试图逃避的反应,还是纠结的心情,都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 如果是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她的思维和意识不会如此清晰。 即使孕期雌性荷尔蒙分泌旺盛导致创伤应激综合症发作,她也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暴力倾向。 排除以上这些,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不需要。” 她不懂了,执着的摇摇头,所学的医学知识无法解释她刚才的举动。 我到底怎么了? 手指痛苦的揉着头发,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可是……我明明差点儿杀了他……”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顾晋阳曾经不止一次试图催眠你。你回想一下,在被他捉住以后,他有没有机会给你进行深度催眠。” 白浩然曾经在国外的魔术表演和杂志上看到过类似的例子。 正常人一旦被深度催眠,会在听到既定指令的那一刻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后,被催眠者清醒以后,要么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要么会陷入深深的纠结。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无法解释那么做的理由。 虽然不能确定,可一时间,只有这一种可能性说得通。 不久前,由于华亭露驾驶卡车试图撞死权慕天,他和陆雪漫被带回刑警队问话。之后,她被神秘人带走,却被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而且,经她证实,那个神秘人试着催眠她,但是没有奏效。 顾晋阳是黑桃k的事情败露以后,可以断定他就是想催眠陆雪漫的神秘人。 她被困在洛氏别墅超过96小时,顾晋阳有太多机会对她下手。 以他阴毒的性格,这极有可能是他故意埋下的定时炸-弹。目的是为了让权慕天和心爱的女人互相残杀,让他们永生不幸。 这么阴损的招数,除了他,没人想得到。 “应该没有。” 陆雪漫本能的选择了否认。 可仔细回想起来,顾晋阳下手的机会虽然不多,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也许,她真的被算计了。 “不过,有几次我困得受不了,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如果我确实被催眠了,有可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被他动了手脚。或许,我犯困也是一种假象。” 控制被深度催眠的人最常用的是声音。这种方式简单直接,被催眠者也最容易接收信息。 为了防止刚才的情景再次发生,必须搞清楚顾晋阳给她种下了怎样的指令。当然,这种指令也许不止一个。 “嫂子,你动手之前,我哥对你说了什么?” 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缓缓说道,“他说‘你愿意嫁给我吗?’。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那个人对我说‘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这就对了! 一旦黑桃帮覆灭,权慕天一定会请求陆雪漫复婚。一个男人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最常说的便是那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只要陆雪漫被催眠,当她再次听到这句话,会毫不犹豫杀到权慕天。 哪怕顾晋阳死了,也可以用这种办法让对手给他陪葬。 有什么比亲手杀了爱人更可悲呢? 他果然够歹毒! 虽然白浩然没有明说的,但是陆雪漫已经懂了,“你的意思是顾晋阳留给我的杀人指令正是那句话?” “或许他埋下的指令只有一个,或许还有其他的……” 他的思绪沉浸在思索中,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 “嫂子,你别误会。我是说,你跟我哥那么熟悉,平时说的话那么多。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还有其他的指令存在。只要我哥不再说刚才那句话,就不会再有事的。” 她是心理学的高材生,还有心理咨询师的从医资格。 相比白浩然的顾虑,她更加清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顾晋阳,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解除深度催眠的魔咒。 可就算把他逼进死角,他也不会帮这个忙。 因为,他催眠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做掉纠缠了他八年的对手权慕天! 即使自己行动失败,也不会再继续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眼底闪过淡淡的苦涩,她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多想的。我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也许他们会有办法的。” 白浩然暗暗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万一,由于他多嘴,嫂子再次一走了之,老大非把他剥皮抽筋不可。 那个画面太美,他承受不来! 他正准备再说些安慰的话,急诊室的大门向两侧退去,护士推着平车走了出来。 陆雪漫迎上去,看到权慕天脖子上的纱布,紧紧咬住了下唇。 “嫂子,你陪我哥回病房,我跟医生聊两句。” “好。”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廊尽头,白浩然才把主治医生叫进了办公室,“刚才那个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是五官科的张主任,他不清楚院长跟那个人的关系,便一五一十的说道,“病患的颈动脉被利器划伤,创口0.3毫米,由于处置及时,出血量不多,血液也没有流进气管。动脉血管愈合之后,就能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 “从病患的伤口划伤程度分析,袭击他的人手法很专业。像这类外伤,按照惯例需要知会警方。我已经让手下做了验伤报告,如果您觉得没问题,是不是可以报警?” 报警!? 他知不知道这种事被警察知道会引来多大麻烦? 真是个榆木脑袋,蠢到家了! 白浩然被气得直翻白眼,扫了一眼眼上报告,厉声喝道,“立刻把报告删除。以后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后果自负!” 张主任被搞得一头雾水,可院长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还是照做比较稳妥。 “是是是!” 舞会结束以后,蒋斯喻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本以为是女儿出了事,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顿时傻了眼。 女儿脸色惨白,坐在那儿发呆,对身边的一切充耳不闻,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她走过去,把人扳过来,轻声问道,“漫漫,这是怎么回事?” “我……”抿着唇瓣,陆雪漫还是说不出口,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白浩然。 蒋祖儿秒懂了表姐的意思,扭脸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们跟我来……” 蒋祖儿拉着姑妈走进家属休息室,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蒋斯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 以陆雪漫的性格,出了这种事,会打消与权慕天复婚的念头。 那么问题来了。 顾晋阳给她种下的指令会给她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甚至以后的日子,她都会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 长此以往,她的人生会再次变得晦暗不明。 蒋斯喻舍不得女儿受委屈,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解除指令。 顾晋阳,不管是你不是顾家的人,动了我的女儿,你只有死路一条! 转天凌晨,蒋斯喻以蒋晟风的名义发布了江湖追杀令。只要杀了顾晋阳,无论是谁,就能得到一千万美元的赏金。 当然,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最关键的是让女儿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漫漫,你听妈说,咱们先回荷兰,如果你不想回荷兰,咱们就跟阿信一起去文莱。离开这里,你一开始或许会不适应,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喜欢上那儿的。” “妈,我哪儿也不想去。” 蒋斯喻有她的想法,陆雪漫却有自己的打算。 半身麻醉的病人会在术后六小时以后苏醒,在这段时间里,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漫漫,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很清楚什么对自己最好。你是我妈,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你对我好,我理解。你想弥补这些年的亏欠,我可以全盘接受。但是,这不能成为你对我指手画脚的理由。” 她板着脸,语调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抗拒和坚决,这是蒋斯喻从未见到过的。 “漫漫,你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不仅盛昌集团,包括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由我来做主,这当然也包括我的生活。” 揉了揉眉心,陆雪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我也会按照你说的,重振顾家。” “那你跟权慕天呢?” “……他对我来说……” 她最后一番话让蒋斯喻眼前一亮。可是她们并不知道,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被另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恨之入骨 夜南峰和文一佳也参加了昨晚的舞会,看到权慕天向陆雪漫求婚的动人场景,浓浓的恨意在她心底翻滚,挥之不去。[燃^文^书库][] 宝贝徒弟和侄子匆匆离去,夜南峰隐隐觉出了不对。舞会一结束,他尾随邱子峰来到了仁爱医院。 文一佳也很想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打着回家休息的幌子,先于夜南峰离开。然后,跟着蒋斯喻的车,比丈夫早到了一步。 也正是短短的半小时,让她听到了陆雪漫和亲妈那番对话。 如果被权慕天知道她根本没有失忆,装失忆只是为了留在他身边,借助他的力量摆脱蒋斯喻对她的控制,这个男人还会跟她复婚吗? 陆雪漫,你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可以操纵一切,我偏偏要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 她收起录音笔,默默后退,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突然脚跟一顿,好像撞上了什么人。她一阵心慌,急忙回头望去,却看到了夜南峰。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这儿?” 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神色间透着慌乱,手里还拿着录音笔。 很显然,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而且录了下来。 刚才在护士站,夜南峰打听的很清楚,权慕天颈动脉受损,经过手术已经脱离了危险。 想必,这就是他和陆雪漫匆忙离去的原因。只是他不明白,在那种情况下,以权慕天的身手,有谁能给他致命一击? 思前想后,只有面对宝贝徒弟,那个男人才会放下戒备。 可是,她深爱权慕天,怎么下的了手? 实在太诡异了! 而文一佳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她拿着录音笔干什么,又想把听到的事情告诉谁? 一旦被外界知道夜家的继承人差点死在前妻手里,会掀起轩然大波。 不仅如此,夜家、蒋家和顾家也会颜面扫地,陆雪漫的和权慕天就再也没了复婚的可能。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对上他冷冰冰的目光,文一佳浑身发冷,只想尽快离开。 “我怕漫漫出事,特地过来看看。既然她安然无恙,我就先走回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家,明天咱们还要回我妈那儿呢!” 挡住她的去路,夜南峰尽可能温和的说道,“佳佳,把录音笔交出来。” “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你要它干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下意识的把东西藏在背后,偷眼四下张望,想找机会逃走。 深吸了一口气,夜南峰定定的看着她,他多么希望他们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过下去。 不管外人怎么想,他也无所谓有没有孩子。只要文一佳不会一错再错,他愿意把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维持下去。 有了文博山这个依靠,会给夜家免去许多麻烦。为了夜家,他可以忍。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鬼迷心窍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她不顾及夜家的声誉,做出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佳佳,我知道是你把漫漫的行踪告诉了霍景林,还在猪骨汤里给漫漫下了高度提纯的致-幻-剂,想让她永远忘记自己是谁。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今天你必须把录音笔给我。” “我说了,这里面是空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烦躁的叹了口气,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耗下去,加重语气说道,“佳佳,我再说一次,把录音笔给我。” “南峰,你要录音笔做什么?” “无论你想用你录到的东西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 这场婚姻是她求来的。 结婚之前,她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可以接受夜南峰不碰她,她甚至愿意放下大小姐的身份去学做家务。 可是,她的努力换来了什么? 夜南峰是她的丈夫,这个男人心里却只有陆雪漫和夜家。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他那么在乎自己的徒弟? 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是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让她无法靠近这个男人。 她很想知道,对他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 文一佳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明明他们天天在一起,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这种疏离的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夜南峰,没有我,你们夜家会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吗?你怎么可以把我想的那么肮脏!” 她做过什么我心知肚明!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让欧阳川调查了文一佳在香港花旗银行账户,里面有3千万港币。 试问,一个海都市局的法医,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出卖陆雪漫行踪换来的? 如果是……那么他们这场婚姻就太可笑了! 而且,事到如今,她还执迷不悟。 夜南峰懒得跟她废话,他们离婚也好,继续过下去也罢,他只有一个要求,“把东西给我!” “不给!” 有了那段录音,权慕天会毫不犹豫的甩掉陆雪漫,而他们在舞会上梦幻般的求婚也会变成天大的笑话! 她要让陆雪漫尝一尝被心爱的人遗弃的滋味。 即使她有了权慕天的孩子,她爱的男人还是会离她而去。到了那时候,即使她拥有巨额遗产,也不过是个弃妇。 那样一来,她们这对曾经的闺蜜才会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 所不同的是,她有丈夫,而且绝对不会离婚! 她的坚持让南峰明白了录音笔的重要性,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他的猜想。 权慕天差点儿死在陆雪漫手里,这样相爱相杀的桥段,一旦被娱记听到风声,天知道会演绎出多少个狗血的版本。 “你想拿那段录音换什么?是卖给娱记换酬劳,还是拿去跟陆雪漫的对头做交易?” 陆雪漫,陆雪漫,你的心里为什么没有我! “如果你对肯拿出对陆雪漫十分之一的心思对待我,我就不会走到今天!” 夜南峰的执着将她彻底激怒。 文一佳歇斯底里的怒吼引起了陆雪漫和蒋斯喻的警觉。母女二人步入走廊,看到夜南峰夫妇僵持的画面,不由愣住了。 看到前闺蜜手里的东西,陆雪漫秒懂了师父的用意。 佳佳听到了! 她和亲妈的对话全部被她听到,而且录了下来。即使她们不再是朋友,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文一佳要用段录音做什么?!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夜南峰,没料到陆雪漫会突然出手,等她回过神儿来,录音笔已经到了对方的手里。 按下播放键,听筒里传出某女和亲妈的声音。 听到录音内容的一刻,蒋斯喻震惊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夜南峰的妻子吗? 如果她是夜家的媳妇,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录下这段东西有什么目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陆雪漫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佳佳,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和我妈的对话录下来?” 短暂的惊愕过去,文一佳很快恢复了平静。 录音笔被收走不要紧,她的手机和录音笔是同步传输的。只要手机的备份还在,陆雪漫就不会好过! “因为我想你跟我一样,失去现有的一切。” 她还是想不通,她们曾经那么要好,怎么会闹到互相算计的地步? “为什么?我得罪过你吗?” “如果权慕天没有出事,我和夜南峰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我爱他,但是他在乎的只有你和夜家。我只想跟他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可他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我!” 驴唇不对马嘴! 冷哼了一声,蒋斯喻厉声斥责,“这是你们之间私事,为什么要牵扯上我的女儿!” “如果你的丈夫,三句话离不开另外一个女人,而那个人还是你曾经的朋友。如果你爱的男人,听说别的女人出事,就算豁出命,也要保护她。你忍的了吗?”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无言以对,全部陷入了沉默。 蒋斯喻也怀疑过夜南峰对女儿的心思,她还向夜云山打听过这件事。但是,答案是否定的,至少夜南峰从来没有承认他对陆雪漫有那种意思。 作为妻子,文一佳觉得委屈无可厚非,可这不能成为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苦笑着摇摇头,陆雪漫冷望着她,反问道,“你可以误会我师父,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我?” “从前,你拼命做学霸是为了给自己找出路。我被你比下去,至少还有家世可以炫耀。可是现在呢?” 静静的看着她,文一佳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她是文家的大小姐,谁不高看她一眼。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捧在手心。 直到假报告的事情被陆雪漫揭穿,紧接着被夜南峰无情的抛弃,又查出了宫-颈-癌。一系列的变故彻底毁掉了她本该完美的人生。 她恨,她真的好恨! “你拥有我梦寐以求的一切。爱你的男人,显赫的家世,巨额遗产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就算离了婚,权慕天还对你念念不忘。” “这些你也可以有的……”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如果不是你把我做假报告的事情告诉夜南峰,他怎么会跟我分手?” 明明是师父发现的!她怎么会这么想! “我没有!” “你承不承认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付出代价就够了。” 她什么意思?! 文一佳的目光越过陆雪漫,落上不远处那道挺拔潇洒的身影,掏出手机,调出了刚刚那段录音。 蒋斯喻母女的对话在走廊回响,当陆雪漫接了师父的眼色回身张望,整个人都呆掉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情非得已 权慕天对麻醉剂有着与生俱来的抵抗力。[燃^文^书库][].v.om普通人在上半身麻醉后,需要六小时才能苏醒,而他只需要一个小时。 围捕顾晋阳的时候,即使欧阳川的手下给他注射了狩猎野兽用的麻醉针,他也只睡了两个半小时。 他苏醒的第一反应是寻找陆雪漫。 尤其在听到白浩然的解释以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这个女人。 她着了顾晋阳的道,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举动。即便如此,以她的性格,只怕会像鸵鸟一样躲起来。 听说她在家属休息室,他便急匆匆追过来,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从今天开始,不仅盛昌集团,包括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由我来做主,这当然也包括我的生活。” 前天,女儿还对重振顾家的事情十分抗拒。不足48小时,她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逆转。 蒋斯喻不明白,是什么让她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漫漫,妈不懂你的意思。” “你无需觉得意外。我装失忆有想跟他复婚的成分。如果我们进展顺利,他会把顾家的一切打理的很好。反过来说,一旦我们关系破裂,顾家的生意还要由我来接手。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从现在开始慢慢学习。” 陆雪漫没有说谎,顾家的遗产太多,把生意交给司徒信,她很放心。可他迟早会回到文莱继承家业,除了权慕天,她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一旦他们复婚,她会把顾家的一切统统交给他,自己做个挂名的董事长,乐的清闲自在。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被顾晋阳深度催眠,天知道下一次她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她不想伤害权慕天,更不能拿他的命开玩笑。 既然这样,办法只有一个。 她放弃这个男人。 可在离开权慕天之前,她首先要做的是摆脱亲妈的干预。 “我装失忆的另一个目的是想借助他的力量摆脱你对我的控制。虽说你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母爱,可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很不喜欢你对我指手画脚。” “漫漫,只要你答应重振顾家,我可以不再干涉你的私生活,也会在生意上为你提供最大的帮助。” 蒋斯喻心思纠结,女儿的话让她非常伤心,但是更多的是欣慰。 生意上的事情可以交出去,她也不会在强迫女儿去相亲。 她可以忍受外孙带着权国秀的血统,可在复婚的问题上,她绝不会退让。 “至于你跟权慕天,我还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咬了咬下唇,陆雪漫打定了主意,“我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就像我刚才说的,跟他在一起是为了跟你作对。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不相信女儿的话。 如果那段感情能够轻易割舍,她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偷偷从荷兰跑回来。 显而易见,她选择离开只是不想再对那个男人造成任何伤害。 权慕天,你究竟何德何能,能让她如此为你着想! 既然女儿选择了离开,如果拖泥带水会徒增伤感。与其纠缠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做个了断。 “找个合适的机会,你搬回蒋公馆吧。” “给我另外找一个住处。你那儿人太多,我喜欢清静。” 母女二人正在商量其他细节,却被文一佳愤怒的嘶吼打断。一番争执过去,与母亲的对话还是一字不落飘进了男人的耳朵。 原来,文一佳是这么报复她的! 想让她失去现有的一切?倒要看看,谁会变成弃妇! 不远处,权慕天的脚步明显一顿,他认识陆雪漫和蒋斯喻的声音。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么冷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她骗我,利用我…… 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吗?如果别人也能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情,她也会留在那个人身边吗? 他的心一阵抽痛,一股热流在胸中翻滚,腥咸的味道不断上涌,却被强行压了回去。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权慕天试图找出一些破绽,想竭力证明她在说谎。 她是陆雪漫吗?她还是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吃货吗? 白浩然惊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绝情的话会出自陆雪漫。 难道她刚才的纠结和痛苦全都是骗人的?如果她真的不在乎老大,为什么会冒险潜回国内? 可要是她的失忆是装出来的,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莫非真像她说的那样,利用这个男人摆脱蒋斯喻的控制,彻底掌握顾家? 真是这样的话,她就太可怕了! 只不过,她真的是那种居心叵测、不择手段的人吗? 陆雪漫没有理会权慕天,她完全可以想象听到那番话,他有多震惊,又有多难过。其实,被他听到没有什么不好,不如趁机一了百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逼回眼底的泪,冷望着文一佳,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她来不及闪躲,被打的眼冒金星,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几乎快要掉下来。 捂着脸颊,她反手甩一巴掌甩出去,却被陆雪漫抓住了腕子。 “你凭什么打我!” 问得好好极了! 文一佳,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 原本,在权慕天落难的时候,她施以援手,我和夜氏家族都对她心存感激。即便她做错了事,也没有人追究。 可她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想用夜家、顾家的名誉去满足她的一己私欲。 我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况且,夜南峰跟她分手,是因为在她的电脑里发现了假报告的副本。如果她没有昧着良心奉命行事,他们早就结婚了! 闹成今天这种局面,怪只怪她节操尽碎,怨不得别人! “凭你出卖我的行踪,换来了3千万港币。凭你在汤里下药,想让我永远失忆。加上你刚才做的,打你一巴掌算轻的。你该庆幸,我没有起诉你!” “想起诉我?你有什么证据?” 文一佳想挣脱,她却没有松手。眼见前闺蜜放弃了挣扎,陆雪漫轻轻向外一推,在反作用力的促使下,她接连倒退,重重摔在地上。 夜南峰冷望着她,后撤了几步,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 “你留在我病房里的保温桶和瓷碗碎片上有你留下的指纹。从瓷碗碎片上提取到的猪骨汤残液含有高度提纯的致-幻-剂。另外,国际刑警在你花旗银行的户头查到了3千万港币的存款,并在洛氏别墅找到了霍景林的手机。” 捋了捋头发,陆雪漫走到她面前,不冷不热的继续道。 “通过恢复手机数据,他们发现在我出事前两小时,你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刚才,你录音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和我母亲的个人**。三条罪状加起来,你认为自己会被叛多久?” 我也是学法律的出身,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 “你没有直接证据,定不了我的罪!” “那你父亲呢?” 晶亮的眸中闪过一抹叵测,她冷笑着说道。 “如果纪-检-委接到你们家的财产清单,你认为你父亲还能在现在的位置上继续做下去吗?以你母亲的收入,怎么可能买得起中央别墅?还有,那个健身房的老板娘是你父亲的地下情人,这件事你妈知道吗?” 心里咯噔一下,文一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紧张、惊恐的感觉迅速在身体中蔓延。 “你!” 知道怕了吗? 要是没了她官二代的身份,她有退路吗? 虽然我对扳倒文家没有兴趣,但文博山的敌人会不会借题发挥就不得而知了。 “文一佳,我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你是我师父的老婆。可如果你还要继续搞事,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狠盯着她,文一佳狂妄的大笑起来,“你居然威胁我?陆雪漫,你以为你是谁?” 看来,她到死都不会收手了!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陆雪漫眼中泛起一重嘲讽,仿佛在说,像你这种无可救药的女人,活该什么也得不到! “你又是什么东西?配质问我吗?” 甩甩头发,她转身离去。 她的话让文一佳恼羞成怒,她站起身,疯了似的扑上来,抡起手包,对准她的后脑狠狠砸了下去。 听见身后有声音,陆雪漫急忙回头张望,发现她双眼翻红,整张脸都变得扭曲狰狞。 她疯了吗? 对方来的太快,那一击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她穿着礼服,猛地向后倒退,不慎踩住了裙摆,整个人仰面倒下去,却刚好避开致命的一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眼看陆雪漫就要摔在地上,权慕天有心帮忙,可距离太远。等他赶过来,文一佳已经被夜南峰制住。 她还在不停的挣扎,眼中布满血丝,歇斯底里的喊叫,力气大得惊人。 “你放开我,放开我!” 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头,白浩然吩咐护士去拿镇静剂。 不能由着这个疯女人继续闹下去,要是孩子没了,老大和嫂子就彻底没戏了! 陆雪漫惊魂未定,如果夜南峰出手晚一秒,后果将不堪设想。 刚刚摔下去的时候,她的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心跳的失去了节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 她本以为闹剧会就此结束,却被一声闷响惊醒。 正文 第三百章 集体抽风 文一佳被注射了镇静剂,被保安和护士送去精神科做检查。[燃^文^书库][].d.m 刚才,她扑上来的时候,权慕天胸口紧绷,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直到陆雪漫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短暂的震惊过去,强烈的后怕排山倒海般的涌来。一时间,他无法冷静,噌噌几步走到夜南峰面前,一拳把人打翻在地。 “你疯了吗?” 他倒在地上,下巴差点儿脱臼,可对上男人凶狠的目光,不由一阵心慌。 这到底什么情况? 文一佳犯了错他,他打我干什么? 提步走过去,权慕天揪着衣领,把人拎起来,冷叱道。 “夜南峰,我不管你老婆有着怎样的家境,只要她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早就知道是她出卖了你的宝贝徒弟,却对她一再包庇!事情闹成今天这样,难道你一点儿责任也没有吗?” 他说的没错! 要不是自己一直隐忍不发,文一佳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为了夜家,更是为了他,自己才背上了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到了今时今日,谁都有资格指责自己,只有他没有! 伸手钳住他的腕子,夜南峰厉声反驳,“可她救了你!权慕天,你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是他的老婆得寸进尺,还是我不留情面? 二叔被那个女人气糊涂了吗?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错的是她,不是我! “这不能成为我姑息她的理由!” 眼前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眼底风暴肆虐,如同发了狂的野兽。剧烈的动作导致他的伤口渗血,转眼间纱布便染了一层血色。 微微蹙眉,夜南峰缓和了语气,“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跟她离婚吗?”菲薄的唇扬起一抹嘲讽,他不屑的笑了。 离婚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激怒文博山父女。 逼得太紧,天知道文一佳会做出什么来? 从她刚才的举动判断,这个女人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如果不加以控制,只怕事情会闹的无法收场。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夜南峰,你跟我装傻是不是?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权慕天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是夜家的媳妇,你的老婆。只要你打定主意,她可以一辈子呆在某个地方。” 他的意思是…… 以文一佳精神状况为由,让她住进精神疾病疗养中心。 只要拿到医生出具的病历,夜南峰作为她的丈夫,将成为她的监护人。没有他的允许,即使文一佳父母也无权把她带走,哪怕探视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不行!这么做太残忍,我做不到!” “以她刚才的反应,难道你认为她还是个正常人吗?病人有病人该去的地方,你这么做是为她好,懂吗?” 不住的摇头,夜南峰不爱文一佳,却也不忍心她去那种地方受苦。 更何况,她还处在癌症康复期,身体很虚弱。把她送去那里,等于要她的命!这么残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这是我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夜南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试着推开眼前的男人。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一瞬不瞬的看着二叔,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的女人差点儿害死我的孩子,还想诋毁夜家的名誉,难道还与我无关吗?” “慕天,你冷静些。她只是气昏了头,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漫漫了。” 别开玩笑了! 他单方面的保证有用吗? 只要文一佳想,她就有千百种办法制造麻烦! 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可对陆雪漫和孩子不利,他就不能忍! “你还在袒护她!我告诉你,必须按照我的办法处置她。如果你舍不得,我会派人去做。这件事没得商量!” 夜南峰被他霸道的做派彻底激怒,忍无可人的吼了出来,“权慕天,你太过分了!” “你无能,管不好你的女人,那就让我替你管!” 白浩然抹去了监控录像,让人关上了走廊两端的大门。 所幸,在权慕天住进来之前,他让人腾空了东楼的病房。否则,这场闹剧一旦传出去,夜家、文家和蒋家会成为全海都人的笑柄。 “你这个滚蛋!” 噗!砰! 接连两声闷响,他被夜南峰打倒在地,一行血迹溢出嘴角。 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站起身,反手就是一拳。 对方本就憋着火,又被逼着这么紧,冲天的火气瞬间爆发。偏身闪开那一拳,他扭身绕到权慕天背后,对准他的后腰猛踹了过去。 眼看兄弟要吃亏,白浩然大声提醒,“小心后面!” 身后恶风阵阵,他也不客气,一个极旋转身,对准二叔的胸口便是一脚。 他来势汹汹,夜南峰急忙收招后撤,他却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再一次扑了上来。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掐得你死我活,难分难解。 白浩然木头似的站在一旁,蒋祖儿猛戳他的脑门,冷叱道,“你是个死人啊!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哦哦哦!” 经她提醒,白浩然才回过神来,两个人走过去,试图把两个人分开。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权慕天心疼陆雪漫,因为差点儿失去两个孩子后怕。文一佳是个女人,他不能对女人动手,把全部的怒气都撒在了二叔身上。 夜南峰也好不到哪里去。 与文一佳结婚是为了保住夜家的独苗。 他强迫自己向文一佳的父母示好,装出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实际上,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万八千次。 可是,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委屈他一个,幸福全家,有什么不好? 结婚以后,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他才发现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又多么痛苦。 从前,他厌倦危险的活动,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宅。 自从有了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热衷于冒险、应酬,只要有理由不回家,他愿意作出任何尝试。 不然的话,打死他也不会亲自带队去攻打洛氏别墅。 他一再的忍让、包容换来的不是文一佳的安分,反而让她钻进了牛角尖,把所有的遭遇都归咎在陆雪漫身上,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其实,权慕天说的没错,他对文一佳事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办法干净、有效,还就能彻底断绝她作恶的可能。 只是,这场婚姻是他求来的,如果能够亲手结束,那该多痛快!而今,他只能将错就错的过下去,一辈子与那个疯女人绑在一起。 他上辈子是不是杀了文一佳全家,这辈子才会赔上下半辈子……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一想到这些,他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权慕天没有先出手,这些怨气会永远憋在他心里。 与其说是两个男人抽风,不如说是一种宣泄。 蒋祖儿和白浩然上去劝架,由于他们都带着气,打起架来力气大得惊人。虽然白浩然不喜欢蒋祖儿,可总不能让女人受伤,象征性的替女人挡了几下。 另外两只打的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把矛头齐刷刷转向了白浩然。 他冤的要死,左躲右闪,对方却没有收手的意思。时间一久,他也恼了,不由分说开始反击。 转眼间,三个男人互不相让,缠斗在一起。 叔侄互掐也就算了,劝架变成打架,这三只脑袋进水了吗?这抽的什么风? 蒋祖儿挨着陆雪漫坐下,哀怨的望向姑妈,“您倒是说句话呀!这么打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没出息的东西! 有话不会好好说,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不是能打吗?让他们打去!” 扫了他们一眼,蒋斯喻扭脸望向女儿,发现她脸色苍白,小手冷的像块冰,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隐隐有些发烫。 她穿的这么少,该不是着凉了吧? 要是感冒了,就糟了! 急忙脱下外衣,给女儿披上,她关切的问道,“漫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头疼,浑身发冷……” 孕妇不能感冒! 蒋祖儿也紧张起来,催促道,“表姐,你得马上回家。姑妈,你带表姐回去,我留在这儿。” 蒋斯喻知道她担心白浩然,也不好强行把人带走,轻轻叹了口气,叮嘱道,“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你就赶紧回去。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用理会!” 姑妈也是,这三只好歹是她的亲戚,她还是嘴上不饶人,永远这么犀利刻薄! 这要是让夜伯伯听见了,又该生气了! 尽管并不满意姑妈的态度,她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漫漫,跟妈回去。” 短短几小时,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让陆雪漫有些心力交瘁。 此刻,她一阵阵发冷,感觉两条腿轻飘飘的,好像踩着两团棉花。整个人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她心里乱极了,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察觉到蒋斯喻要把她带走,权慕天眸中迸出彻骨的寒意,再也顾不上与夜南峰斗气,提步追了上来。 他和白浩然背对着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抽身要走,两人立刻贴上来阻拦。 权慕天迫切的想摆脱纠缠,帅气的侧踢招呼上去,却发现……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追悔莫及 夜南峰和白浩然深知权慕天的侧踢极具杀伤力,见他使出绝招,两人不约而同的向两侧闪躲。[燃^文^书库][] 本以为这一招会解除面前的阻拦,他却怎么也想不到,陆雪漫会突然出现。 对上蒋斯喻母女惊慌的目光,他想收招却为时已晚,只能竭力控制力道,试图改变方向。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噗,啊——! 陆雪漫面容扭曲,贴着墙壁滑落在地,那种感觉像是被拍死在墙上。剧烈的疼痛在腹部炸开,迅速向全身蔓延。 那一刻,她疼的浑身僵直,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豆大的冷汗渗出额头,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唇瓣青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权慕天震惊了。 我刚才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我…… 蒋斯喻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蹲下身想把女儿来起来,却发现她根本动不了。 “漫漫,漫漫!你说句话……漫漫,你别吓妈,说话呀漫漫……” 白浩然一个箭步冲过来,看到嫣红的血液在她身下慢慢晕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扭脸望向身后的男人,大声喊道。 “哥,嫂子动不了了!你快点儿过来!” 他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像,对白浩然的话充耳不闻。 “哥,嫂子流血了……你还愣在哪儿干什么?!” 猩红的血液刺痛了夜南峰的眼眸,他甩手给了侄子一耳光,厉声斥道,“权慕天,你这么做是不是想夜家断子绝孙!” “……” 定定的看着二叔,挨了一巴掌他甚至觉不出疼,耳畔嗡鸣作响,什么也听不见。蹙起眉头,他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对劲儿! 莫非他听不见了? 趴在侄子耳畔,夜南峰扯着嗓子喊道,“权慕天,你个混账东西,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阵阵热气喷在耳鼓让他极不舒服,不耐烦的推开二叔,他眼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下糟了! 搞不好这厮怒气攻心,引发了暂时性失聪。 既然听不见,那就只能硬来了。 夜南峰强行把人拽到陆雪漫面前,当他看到殷红的血水,一口血喷出去,随即失去了意识。 白浩然从没想过他这样强悍霸道的人也会倒下,挺拔的身躯摇摇欲坠,直挺挺倒下去如同倾倒的铁塔,让人莫名的心慌。 一时间,走廊乱了套,各个科室的的专家蜂拥而至,12个小时以后,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转天凌晨,权慕天忽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迅速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儿。印象里,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走廊。 陆雪漫扭曲痛苦的表情不断在眼前闪过,还有那抹挥之不去的红色…… 她在哪儿? 他翻身下床,提步往外走,却没有注意到手背上的针头。 被他猛地一拽,输液架啪的一声翻倒在地,惊醒了值夜的林聪。看到少爷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高兴的跳了起来。 “少爷,您总算醒过来了!” “少奶奶呢……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抿着薄唇,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不久前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记忆越清晰,他越后悔。追悔莫及的痛苦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怎么会做出那么混蛋的事情! 如果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垂下眼睑,林聪低声说道,“几个小时间,少奶奶搭乘医用飞机,被司徒夫人接走了。” “知道蒋斯喻把人带到哪儿去了吗?” 摇摇头,他继续说道,“我听徐大姐说,司徒少爷带走了肉墩儿和小天少爷。据大周说,蒋家、唐家和荣家的人全都离开了海都,就连蒋祖儿也走了。” 集体撤离海都,这是什么情况? 蒋斯喻究竟想做什么? 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预感,权慕天烦躁的命令道,“把手机给我!” 顺从的把手机递过去,林聪弱弱提醒道,“我试过n次,少奶奶和司徒少爷的手机都无法接通。荣爵洛少爷和蒋小姐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 他们统统躲着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孩子没了……如果是,这一切的一切就说的通了。 “你什么意思?” “少爷,您还不明白吗?他们之所以躲着你,是不想让你知道少***下落。就算他们接电话,也不会说实话。”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陆雪漫的情况。 要是她和孩子安然无恙,他们还有可能。反过来说…… “……去把白浩然叫过来。” 他进去的时候,权慕天已经拔了针头,静静的望着窗外,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他却浑然不觉。 折腾了30个小时,他脸上长出一层胡茬,看上去性感慵懒,透着几许颓然。 白浩然走过去,抽走他指尖的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儿,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浓密的头发,妖孽般的脸上写着明显的倦意。 “这是检查结果,你看看吧。”递给他两份病历,白浩然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酒瓶,浅浅抿了一口。 在工作时间,他从不喝酒。可是,今天他决定破例,陪着权慕天好好醉一场。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流产手术四个大字,他觉得心被人扔在地上,砸的血肉模糊,强烈的痛楚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甩手把报告扔回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冷冷质问,“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帮凶,组团骗我?” 心里咯噔一下,白浩然押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个结果很难接受,但是这是事实。我怕你不相信,让护士留下了两个胎胞。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跟我去手术室看看。” 看来,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想不到,我也能做出这种混蛋加三级的事情来! 蒋斯喻看人的眼光还真准,我果然不适合跟陆雪漫在一起!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儿光亮。身前烈风习习,他还是喘不过气来。 沉默良久,他挑眉问道,“她好吗?” “情况不太好。手术之前已经出现了大出血的症状。这么说吧,嫂子那条命是捡回来的。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老大,难道你不打算把人追回来吗?只要你们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你不想去荷兰找她吗?” 他当然想! 可是,见到她该说些什么呢?一句对不起能够换回两条小生命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剥夺了陆雪漫做母亲的权利,杀了他们的孩子。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有何颜面去祈求她的原谅? 权慕天,你做了这种事,活该妻子离散! 又点燃了一支烟,他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如果我告诉你,她不在荷兰,也不在文莱,你信吗?” 眼前的男人消极、颓废,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灵魂,全然变了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她不告而别是因为不想再见到你。难道你不想见她吗?只要你想就够了,她早晚会回到你身边。老大,你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这么放弃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 菲薄的唇微微翕动,他却始终说不出口。 挥了挥手,明确的告诉白浩然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其实,他想说,我对不起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在想明白这些之前,他没脸见她。 那场变故之后不久,权慕天辗转于世界各地,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寻找陆雪漫和顾晋阳。六年间,他走过无数国家,却一无所获。 盛昌集团的生意逐步扩大,短短几年间,实力已经足以与五大家族比肩。 媒体一直对集团的董事长穷追猛打,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近况,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白浩然和蒋祖儿婚后一年多有了女儿白允儿。欧阳川和魏蓓拉的儿子欧阳睿先于白允儿出生。 邱子峰和宋一铭依旧孑然一身,但没了流连花丛的兴致。 沈韵渐渐在海都站稳脚跟,有心亲近权慕天,却意外发现他与严青川的妹妹严菁菁过从甚密。鉴于不敢得罪严家,她只能暂时隐忍。 荣蓁蓁本想替周迈报仇,苦于找不到陆雪漫的下落。 直觉告诉他,荣爵洛和唐宁宁知道她的行踪,可百般试探,都没有结果。本打算就此放弃,但她在阿姆特丹遇到了一个人,令她顿时看到了希望。 还有三天就到了这一年的情人节。 荣爵洛的女儿荣安安偷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唐宁宁的朋友圈儿。 手机对小孩子来说是个新鲜事物,白允儿和欧阳睿都是微信和微博的疯狂爱好者。看到荣安安的微信,毫不犹豫进行了转发和点赞。 这些年,权慕天每天会在微信上给陆雪漫留言,虽然从未得到回应,可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2月11号,他照常点开微信,发现欧阳川和白浩然转发量同一张微信。一时好奇,随手点开了图片。 当他看到上面的文字,顿时惊呆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只能跟我在一起 2月14号,情人节。[燃^文^书库][] 天空流云如丝,蔚蓝的天空没有一点杂质。 纯白的栈桥向乌尤尼盐沼深处延展,仿佛通往天际的白色纽带。桥畔簇拥着一对对火烈鸟,为蓝白交织的画面平添了几分梦幻般的暖意,让一切显得格外不真实。 浮桥尽头,白色拱门下站一对新人。 四个花童拎着花篮站在两侧,交响乐队奏响舒缓的婚礼进行曲。到场的宾客虽然不多,眼中无一例外满满的都是祝福。 神父捧着圣经,站在新人面前,缓缓开口,“新郎司徒信先生,你愿意娶陆雪漫女士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这一刻,司徒信盼望了十几年。 今天,终于有机会美梦成真,他自然求之不得。 嘴角的笑意难以掩藏,他含情脉脉的望向陆雪漫,极为认真的点点头,“我愿意。” “新娘陆雪漫女士,你愿意嫁给司徒信先生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从大学开始,这个男人一直陪在她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无比坚定的跟自己站在一起。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嫁给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怎么会拒绝呢? “我……” “我不同意!”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突如其来声线将婚礼无情的打断。在场的人们急忙回头望去,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全都不好了。 他怎么来了? 黑衣保镖不断涌上来,想把这个不速之客强行带走,却被林聪和大周打翻在地。 司徒信担忧的望向陆雪漫,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红毯上的男人,紧绷着嘴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神父主持过太多次婚礼,见过太多类似的情况。 抢婚的结局无外乎两种,要么新郎占上风,要么被k.o.。尽管对这对新人并不了解,可直觉告诉他,新娘被撬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司徒先生,婚礼还要继续吗?” 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了蒋斯喻和司徒博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邀请了关系密切的少数亲友,这个男人到底从哪里听到了风声? 听道神父的问话,蒋斯喻和司徒博齐刷刷望向那对新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事关蒋家、司徒家和顾家的声誉,绝不能放弃,婚礼必须照常进行!可是,一旦陆雪漫放弃,司徒信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对上亲妈和司徒博的目光,不等新郎回答,陆雪漫若无其事的说道,“神父,请继续!” 司徒信紧紧握住她的手,欣慰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新娘陆雪漫女士,你愿意嫁给司徒信先生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坐在观礼嘉宾第一排的洛小天不淡定了,他冲过来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慕天爸爸,等婚礼结束以后你再进去吧。” 婚礼誓词再次响起,深深刺痛了权慕天的耳膜,可他不想伤害孩子,沉声命令,“你让开!” “不让!” 今天是妈妈结婚的日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捣乱。即使这个人是权慕天,也不可以! 六年不见,他连我的路都敢挡,个臭小子胆子不小嘛! 眼底墨色翻滚,他的脸色冷到了极致,周身弥漫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林聪,把孩子抱走!” 话音未落,洛小天只觉得双脚腾空,转眼间就被林聪扛在了肩头。 “你放我下来!你个大坏蛋,放我下来,放开我!” 站在陆雪漫身旁的两个小花童看不下去了,扔掉篮子,跑过来抱住了林聪的腿,左右开弓,不住的踢打。 左边的小男孩眉眼狭长,炯炯有神,白皙的皮肤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身白色的小礼服穿在身上,彰显出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大坏蛋,你放开我哥哥!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少爷找了少奶奶六年,好不容易追查到她的踪迹,她却要嫁人了,当我们家少爷是摆设吗? 就算少爷曾经大错特错,可少奶奶不告而别已经给了少爷足够的惩罚。就算她要嫁人,也该跟少爷把话说清楚。 “谁家的小东西,敢威胁我,当我是厦大的吗?” 就在林聪准备甩掉左边小家伙的一刻,右边大腿吃痛,好像被谁咬了一口。 他低头望去,发现一个黑黑的脑袋趴在他的腿上,西裤上还残留着小丫头的口水。 这谁家的丫头片子,她属狗的吗? “你咬我?” “我数到三,你立刻放开我哥哥,否则,我会咬死你!这里是……” 指着他腿部的大动脉,乌黑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她撅着粉嘟嘟的唇瓣,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 “弟弟,这叫什么来着?” “妹妹,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妈妈说过多少次了,这叫主动脉……”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仰起头继续道,“如果你不放开我哥哥,我会咬断你主动脉。3分钟以后,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 林聪满脸黑线。 这丫的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才五六岁就这么有杀伤力! 左边的小男孩儿看不下去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妹妹,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对付这种人不能手软,要一击致命,懂吗?” 这孩子的表情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咳咳…… 他叹气的样子跟少爷的表情一模一样。还有眉眼、气度、动作,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吗? 话说,少***孩子不是没了吗?这两块活宝是谁家的? 小女孩儿鼓着肉呼呼的包子脸,晶莹剔透的眸子、粉嘟嘟的唇畔,模样可爱极了。 她穿着白色的纱裙,背后带着大大的蝴蝶结,像极了从天而降的天使,而她彪悍的话语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弟弟,我是不是可以咬死他了?” 小男孩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当然可以!” 眼看两个小家伙就要啃下去,林聪吓得浑身抖了一下,大声喊道,“不可以!” 我不想客死异乡,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林聪等人吸引,充满童趣的场景让大家忘记了有人要抢走新娘。等他们回过神儿来,权慕天已经来到一对新人面前。 “现在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司徒信从戒指盒里拿出一枚白金指环,伸手去牵陆雪漫的手,可还没碰到她的指尖儿,一道潇洒挺拔的身影横在两人中间。 “你不能嫁给他!”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眉眼之中反而多了几分妩媚温柔。纯白的裹胸婚纱穿在她身上,衬的她肌肤胜雪,让她整个人更加出彩。 脑海里不断闪过她在梵蒂亚试婚纱的情景,每一款造型都历历在目。 这个女人他找了六年,而今人近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坐实她嫁给别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依旧帅的惊天动地,即使盛装出席的新郎、宾客都因为他的出现而黯然失色。年近四十的他身材依旧挺拔,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变化。 怎奈容颜依旧,却早已物是人非。 “权先生,请你让开!” 她面无表情,仿佛权慕天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份冷漠和疏离令他的心一阵抽痛,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不带半分感情。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敢家给别人,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让他身败名裂,永生不幸。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只能跟我在一起!” “你威胁我?” 不屑地哼了一声,她挑眉反问。 “可是,你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拜托你搞搞清楚,我们早就离婚了。你难道不知道,离了婚的夫妻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吗?” 她的话如同一块块冰锤狠狠刺进男人的心,冷眼看着那颗心被刺得千疮百孔,冰水混着血液不断下落,却无动于衷。 “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复婚,当初是你不告而别!我今天来,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那时候,我为什么要走?你还记得吗?” 陆雪漫眼底涌入一重淡淡的水雾,给她晶亮的眼眸染了一层朦胧的雾气,迷离的眼波恍若一滩秋鸿,让他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楚。 一句话揶的男人无言以对。 是他亲手杀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害得她再也无法做母亲。 这是他的报应,他认! 然而,她是他权慕天的女人。无论她走到哪里,打算嫁给谁,他都会不遗余力的阻止、破坏,直到她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身边为止! 他无言以对,司徒信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让开,“权先生,我们的婚礼只差最后一步,请你让开。” 陆雪漫说什么他都能忍,对象换作司徒信,他只会用拳头说话! “该让开的是你,不是我!”权慕天急速转身,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等司徒信意识到不妙想躲开,怎奈对方出拳的速度太快,只能硬生生挨了一拳。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一片哗然,蒋斯喻和司徒博正要发作,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而他们的人却不知去向。 这是怎么回事? “权慕天,你疯了吗?” 陆雪漫想把司徒信扶起来,却忽然双脚腾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扛在了肩头……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冰山美人 黑衣保镖荷抢实弹,黑洞洞的抢口对准在场的每一个人。[燃^文^书库][]眼看陆雪漫被权慕天带走,司徒信站起身,疯了似的追上来。 可他没走出几步便被林聪和大周拦住,把三个孩子推给他,冷冷喝道。 “少爷不会把少奶奶怎么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你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取代少爷在少奶奶心里的位置。” 权慕天知不知道他那一脚给陆雪漫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如果不是她坚持,两个孩子早就没了!在那之后,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逐渐恢复了元气。 由于孕期损耗过大,不足八个月就被迫进行了刨宫产。两个小家伙降生的时候像只小猫那么大,过了百天才离开保温箱。 权慕天虽然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他根本体会不到那100天陆雪漫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几年,她总算过上了舒心的日子,他却执意把她拉回去。 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非要毁了她才甘心吗? 他一步步陪着陆雪漫走到今天,应该退出的是权慕天,不是他! “回去告诉他,这一次我绝不放弃!” 他一字一顿说的坚决,强硬的态度是林聪和大周从未见过的。印象里,他很软弱,从来不是少爷的对手,可今天似乎不一样了。 林聪和大周准备转身离去,穿白色纱裙的小女儿仰起头,认真的说道。 “……爸爸,那个叔叔把妈妈带到哪里去了?妈妈是不是被他绑架了?我们去报警吧!” “妈妈跟司徒叔叔的婚礼没有完成,他现在还不是我们的爸爸!”无奈的扫了她一眼,穿白色礼服的小男孩儿一板一眼的纠正道。 瘪瘪嘴,眼泪围着眼眶打转,她委屈极了,“妈妈被坏叔叔劫走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送给妹妹一个白眼,他忍不住吐槽,“你上辈子一定是只乌鸦!” “哥哥,他嫌弃我……”扑进洛小天怀里,她自顾自的开始抹眼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真是够了!” 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小男孩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耐着性子哄劝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哭了,哭起来丑死了。” “你说对不起,我就不哭。”粉嘟嘟的脸颊挂着豆大的泪珠,她红着眼眶低声嘟囔。 “……” 对方不道歉,她瞬间哭花了脸,“呜呜呜……弟弟欺负我……” 小男孩儿额头飘过三道黑线,皱着眉头说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哭声戛然而止,胖乎乎的小手摸去泪珠,她从洛小天怀里挣出来,咧着嘴,憨憨的笑了。 林聪和大周惊呆了。 这小丫头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绝壁的演技派啊! 大周有两个孩子,蹲下身,和善的笑着问道,“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雅熙,这是我弟弟顾明轩。” “不对,她是我妹妹!” “我比你先出生,我就是你姐姐!” 顾明轩不淡定了,郑重其事的说道,“出生证明上写着,是我先出来的!你比我晚出生三分钟!” “司徒叔叔亲看眼见是我先被医生取出来的!” “是我先哭的!” 两个孩子再一次陷入争吵。 五年来,在谁先出生的问题上,他们各持己见,即使面对最权威的出生证明,也无法平息争执。 林聪和大周交换了下眼色,带着一票黑衣保镖悄无声息的撤走了。 两人在与权慕天汇合的路上,对两个孩子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得到了令人惊喜的结果。 就在他们准备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少爷的时候,别墅二楼的套房里传来了一男一女激烈的争吵。 陆雪漫气的胸口起伏,瞪着眼睛质问,“我们早就在六年前离婚了,你凭什么阻止我结婚?” “六年前,你答应跟我复婚的。” 现在纠结这些有意思吗? “你!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混蛋在一起?” “那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 眼眸低垂,他明白那件事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她嫁给别的男人。 陆雪漫是他的女人,只能跟他在一起!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不管那是不是意外,我们都不可能了。请你让开,我的家人和未婚夫还等着我呢!” “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额头隐隐作痛,她快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你!不可理喻!” “漫漫,我爱你,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嫁给我好吗?”眼前的小女人气的郁结,他深深的望着她,轻柔的话语中带了恳求的意味。 他深邃的眼眸目光灼灼,满满的都是浓情蜜意,让人不忍绝。 六年前,他在舞会上求婚的时候,神情是那样专注,陆雪漫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接踵而至的变故打碎了一切美好。 这些年,她试着让封存与他有关的回忆,不去关注夜氏和他的动向。为了避开他无孔不入的搜寻,甚至放弃了原来的名字。 答应司徒信求婚的时候,她认为自己忘掉了这个男人。但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过去的片段全部涌了出来。 她对权慕天还是有感觉的,至今没有放下。 可是,她不能这么对待司徒信,她必须完成那场婚礼。即使错了,她也愿意将错就错。 一瞬的恍惚过去,陆雪漫给出了无比坚定的答案,“我不想嫁给你!权慕天,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 “你说什么!?”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权慕天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我说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当初就不会离开了。我喜欢司徒信,想做他的妻子,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说的真轻松! 让我怎么好聚好散!? 当初,你答应嫁给我,却不告而别,我找了你六年,愧疚了六年。现在见到你,你却让我放弃! 你当我是什么?一件旧衣服吗?穿腻了就可以随手扔掉? “你说谎!!” 对,我没有说实话! 可是,只要深度催眠没有接触,我们就不可能!既然这样,何必相互折磨呢?不如退一步,各自重新开始。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 忽略掉他眼中涌动的情愫,陆雪漫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权先生,容我纠正一下,你认识的陆雪漫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顾湘湘。” 换个名字就能改变曾经发生的一切吗? 陆雪漫,你太天真了! “你叫我什么?” “要是你不喜欢权先生这个称呼,那我换一个。权总,麻烦让你的人送我回到刚才的地方,谢谢。” “那次是我一时冲动给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创伤。对于那件事,我也很后悔。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漫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权慕天想握住她的手,她触电似的向后闪躲,全然一副戒备的样子。 “跟我回海都,我会还给你一个实际婚礼。或者,你另外选一个地方,我娶你。” 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她定定看着他,冷笑着摇摇头。仿佛在说,别做白日梦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除非新郎换成司徒信,否则我绝不跟你走。” “陆雪漫,你不要得寸进尺!” 男人眼底墨色翻滚,眼中盈-满血丝,像极了狂怒的狮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把对方撕得粉碎。 她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你没听说吗?这些年在商场上,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得寸进尺。这样的我你不喜欢,我并不意外。” 对权慕天来说,他负责赚钱养家,也负责美貌如花。 做他的女人只要乖乖待在家里,需要什么,只要一个眼神,他什么都能办妥。 而金丝雀的生活显然不适合陆雪漫。她不是爱钱,努力工作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寻求一种认同感。 做法医的时候,虽然辛苦,但是她很享受那份成就感。 相反,嫁给他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努力适应着小女人的生活,却过得并不如意。 相比权慕天,司徒信会给她最大程度的支持和尊重,这种包容让她觉得很满足。 他听过一些关于盛昌集团董事长的传说。 据说,有很多商界名宿都成了她的手下败将。不仅如此,她恩威并施的作风让很多人叹服。 她有这种成绩,权慕天并不意外,反而认为她能做得更好。 只不过,做他的女人根本不需要那么辛苦。 “我知道你把盛昌集团打理的很好。” “这多亏了司徒信,没有他,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至于你,早就是过去式了。” 眼前的她如同谈判桌上的商人,傲慢、冷漠的调调是他从未见过的。 权慕天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冷如冰山,却美得让人心醉。无论她变成那种样子,都能令他心神荡漾。 深邃的眸子浩如深海,薄唇勾起淡淡的戏谑,“这么说,你是因为感激才愿意嫁给他的?”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逃之夭夭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低低的笑了。[燃^文^书库][] “感激大于喜欢又怎么样?我想嫁的是他,这就够了。有什么比嫁给一个十几年如一日对我不离不弃的男人更幸福的事情呢?” 她会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不冷不热的扔出一句话,“如果我不让你如愿,还雇杀手杀了他呢?” “为了一个女人与司徒家族和蒋家为敌,值得吗?” “值得!” 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并没有换来女人的动容。 看了看时钟,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不经不慢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晚上我们会在希尔顿酒店举行晚宴。如果你有时间,不妨过来喝几杯。玻利维亚能源部部长也会参加,对于锂矿的开采权,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氏集团想拿到锂矿石的开采权,虽然项目还在竞标阶段,可取得能源部要员的首肯,夜氏自然稳操胜券。 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一步步向她靠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她下意识的后退,片刻间已经退到了墙根儿,对上他执着、深沉的眸光,她不由一阵心慌,想要避开,却被他捏住了下颌。 “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来这儿是为了你,那个项目与我无关,你信吗?” 魅惑的气息喷在脸上,古龙水的香气混着他的独特的体香一直钻进她心里,异样的感觉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让她不受控制的开始慌乱。 冷哼了一声,她迫使自己冷静,想尽快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会面。 “我相信与否没有任何意义。至于你为什么来这儿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真是个绝情的女人!”勾着她发梢,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却对她的话深表怀疑。 “六年前,你做过的事情比我绝情一万八千倍。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她想拍开那只爪子,反被他把腕子扣在头顶。两人的距离被瞬间拉近,他突然凑过来,吓得她急忙向后缩。 砰! 由于她躲得太急,后脑撞在墙上,碰的眼冒金星。一时间,她眼前发黑,不住的往下掉。 “漫漫……” 权慕天想扶她去沙发上休息,模模糊糊看到他靠过来,某女也不知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迅速向门口跑去。 跑到门口,她才发现房门被密码锁锁住。 天知道他设了什么密码! 既然大门走不通,她只能跳窗了。这里是二楼,以她的身手,跳下去并不困难! 打定了主意,她提着裙摆冲进了卫生间。 没想到女人的力气这么大,等他追出来,却看到一道倩影钻进了卫生间。 她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还是真的内急? 走过去,他拽了拽把手,发现房门被反锁了,便抬手叩门,“漫漫,你在里面干什么,快点儿把门打开!” “我上厕所,你也要参观吗?” 他侧耳听了听,从里面传来潺潺的声音。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 卫生间与客厅的朝向一致,有一扇正对大门的窗户,她撕开长长的裙摆,翻到窗外,顺着通往屋顶的排水管,安全抵达了一楼。 进来的时候,她仔细观察了别墅的情况,里面没有保镖和守卫。 权慕天的车停在院门口,只要上了车,就能逃出去。 不远处,林聪正在打扫车子。他背对着陆雪漫,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不错。她脱下高跟鞋,悄悄溜到他背后,猛击他的后颈。 他试着转过身,想看清那个人是谁,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迅速摸出车钥匙,她坐进驾驶位,加大马力向着大门口径自撞了过去。 大周守在门房,看到车子冲出来不免有些疑惑。 没听说少爷要出去啊! 等他看清驾驶位上的人影,顿时愣住了。几秒钟后,他回过神儿来想要阻拦,车子已经撞开铁门,冲出了别墅。 少奶奶逃走了! 少爷呢?林聪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权慕天渐渐觉出了不对。 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水声还在继续。这不会是流水的声音吧? 他正要踹门,却被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动作。 透过窗户向外张望,发现黑色迈巴赫撞断了门锁,疯了似的冲出了院子。草地中央,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很显然,她打晕了林聪,驾车逃走了。 真把他当成劫匪了! 大周气喘吁吁的跑上二楼,站在门外大声说道,“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少爷,少爷!” “我没事!” “少奶奶跑了……” “知道了。” 少爷没有追出去的意思,大周不懂了,“您不打算追吗?” 深邃的眼眸恍若不见底的深潭,他冷冷吩咐,“去查查,看她有没有与司徒信注册结婚。如果没有,查清楚他们准备在哪儿注册。” “是!”顿了顿,大周打算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少爷,我们查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权慕天循声望去,发现一只白色的手机躺在地上,走过去捡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根据区号判断,像是用当地的座机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稚嫩娇柔的声音,“妈妈,我是熙熙,我好担心你啊……那个坏叔叔有没有欺负你?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外婆和司徒叔叔都很着急!” 这个小女孩儿是不是拦住林聪、打算咬死他的那个? 顾明轩一把夺过听筒,大声说道,“妈,你被带到哪里去了?怎么还能接电话?把你带走不是绑匪吗?” 绑匪!? 你这么武断,真的好吗? 劈手去抢电话,顾雅熙嘟着嘴说道,“你干嘛抢我电话!给妈妈打电话是我的主意!” “不给!你只会撒娇,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还没搞清楚妈妈的位置呢!”他像个小大人似的,说的一本正经。 “我是女生,撒娇有什么不好?” “撒娇有用吗?能把妈妈找回来吗?真是笨死了!” “哥,他又嫌弃我……” 电话另一端的两个孩子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转眼间便吵成了一团。 权慕天低低的笑了,眼前禁不住浮现出那两个孩子的模样,心底涌起深深的疑惑。 他们姓顾,是陆雪漫与谁的孩子? 该不会白浩然骗了他吧? 如果他猜得没错,就说明那两个是他的孩子。显而易见,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独独他被蒙在鼓里。 正在思索,听筒里又传来了洛小天的声音。 他走进卧室的时候,两块活宝抱在一起,在床上扭打、翻滚。 无奈的叹了口气,洛小天把他们分开,板着脸说道,“你们别吵了!外婆让我们去机场跟妈妈汇合。你们只有十分钟准备时间,晚了就见不到妈妈了。” “就知道妈妈不会那么容易被坏蛋抓住!” 顾明轩兴奋的跳下床,登上鞋子,骄傲的伸出了剪刀手。 顾雅熙的小短腿够不到地面,缠着洛小天开始撒娇,“哥哥,你帮我穿鞋子好不好?我想快点儿见到妈妈。” “又撒娇,真心没救了!” “妈妈说过撒娇卖萌是女孩子的法宝!你学不会能怨谁?哼!” 送给弟弟一个白眼,她高傲的如同一个公主。 脱出行李箱,顾明轩自顾自的收拾东西,还不忘吐槽,“女孩子就是麻烦。妈妈要是生两个男孩儿该有多好!” 她树袋熊似的趴在洛小天背上,美滋滋的看着哥哥把她的东西放进行李箱,嘴里还振振有词,“妈妈也是女生,我要告诉妈妈,你嫌弃她!” “顾雅熙,我不准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哥哥也听见了!”说着,还对他做了个鬼脸。 洛小天断不清弟妹的争执,一只手拎着皮箱,一只手牵着弟弟,哀怨的看了他们一眼,“咱们走吧,你们可以在路上继续吵。” “我要在路上想妈妈,哪有时间理他?” “女生不仅麻烦,爱撒娇,还有傲娇的潜质,真是够了!” 顾明轩一句话揶的顾雅轩嚎啕大哭,刚刚平复的气氛顿时不和谐了。 一个毒舌腹黑,一个卖萌撒娇,这对活宝不是他权慕天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陆雪漫,你居然骗我!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瞒着我! 简直不可原谅! 挂断电话,权慕天立刻改变了主意,简单交代了几句,大周转身离去。 你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司徒信,最好想都不要想! 我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离开别墅以后,陆雪漫在加油站给司徒信打了个电话,给汽车加满油,火速赶往私人机场。 得知她从权慕天哪里逃了出来,尽管她安然无恙,司徒信还是放心不下。按照她说的位置,驾车沿途寻找。 玻利维亚并不大,道路虽然很宽,但是很少有小路,只要方向正确,一定能找到她。 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黑色迈巴赫的车影,他急忙按下了喇叭。 听到三短一长的鸣笛,陆雪漫踩下刹车,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外张望,直到男人走到近前,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极为绅士的拉开车门,他本想说些安慰的话,陆雪漫却扑进了他怀里。 “担心了吧?” “担心的要死!但我知道,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猛地推开他,陆雪漫负气似的说道,“什么态度!我应该在哪儿住一夜,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司徒信故意说道,“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回去就回去!” “喂,你真打算往火坑里跳啊!”他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凑到她唇瓣,轻声道,“苏黎世出问题了,咱们得回去救火。”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你必须收了我 陆雪漫一行人在当天下午顺利回到苏黎世,把孩子交给蒋斯喻,她和司徒信直接去了盛昌集团和司徒集团在苏黎世的总部。[燃^文^书库][] 收到他们回国的消息,沈凌和司徒显早早准备好了一切。 司徒显的相貌并不出众,却是司徒博的远方侄子。他是哈弗金融系的高材生,又有在华尔街打拼的经历。所以,司徒搏才让他来到苏黎世给儿子帮忙。 经由总裁专电进入休息室,陆雪漫换了一件湖蓝色的连衣裙,配上一条彩-金项链,硕大的透明水晶吊坠,衬得她格外出彩。 司徒信没有换装,直接进了办公室。陆雪漫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看到她走出来,男人挑眉上下打量,嘴角勾起柔和的笑意。 清了清嗓子,沈凌知趣的端着茶具走进了茶水间,司徒显接到了财务总监欧阳晴的电话,提步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出了什么事?” 抽过他手里的文件夹,陆雪漫挨着他坐下,看了没几页便忍不住打哈欠。 “c&g集团方面召回司徒集团,说我们提供的采矿设备与兆业集团的产品核心技术雷同,向我方提出索赔。在没有经过我们同意的情况下,他们单方面向媒体公布了索赔违约书。经过媒体大肆渲染,司徒集团已经成了剽窃同行核心技术的反面教材。” 这么严重! 迅速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赔偿金额,她震惊了。 9千万美元!? 与c&g的合同总价不过1.6亿美元,而对方的索赔金额远远高于这单生意的毛利。 司徒集团对每一项技术都有自主知识产权,怎么会在这方面出问题?该不会司徒信被人算计了吧? “司徒集团的核心技术的知识产权和商标没有进行注册吗?” “向c&g提供的产品属于定制机型,运用到的核心技术是我们与夜氏集团共同研发的。当时,司徒集团资金周转出了问题,风投那边也处于观望态度,我父亲就找到了夜云山。夜氏集团负责资金投入,技术研发完成以后,我方只享有技术的使用权。” 技术的知识产权在夜氏集团手里,一旦其他公司买到了技术的使用权,也可以运用到产品中。 也就是说,兆业集团极有可能与司徒集团一样,都从夜氏那里得到了技术的使用权。 同行是冤家。 兆业集团和司徒集团都是采矿业的翘楚,这些年两家明争暗斗,兆业集团却始终没有占到上风。 这一次,他们在背地里想夜氏集团购买使用权,并用这种办法向c&g集团示好,无非是想撬走c&g这个高端客户。 以司徒集团的势力,少一个客户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但是,c&g集团把消息透露给媒体,无疑把司徒集团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即使公关部门出具了核心技术使用权的购买协议,摆脱抄袭的嫌疑,挽回集团的名誉,也会在业内造成不良的影响。 不怕失去一个客户,怕的是引起蝴蝶效应,给司徒集团机械部带来危机。 放下文件,陆雪漫暗暗打定了主意,轻声宽慰道,“想挽回局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你的意思是……” 秒懂了她的意思,司徒信却否决了她的想法。 “漫漫,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我让沈凌先送你回去休息。” 权慕天是夜氏集团的老大,只要他同意中止与兆业集团的合作,并且承诺不再向第三方出售核心技术的使用权,司徒集团就能成功解套。 可是,那个男人太危险,他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陆雪漫送货上门? 她明白司徒信的顾虑,但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而且,只要她开口,权慕天就不会拒绝,至多…… “你再考虑一下嘛!” “相信我,我会摆平这件事的。”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悻悻的站起身,“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我回去了。” 伸手揽住她的腰,司徒信昂起头,笑着说道,“办法总会有的,你要对我有信心!明天去注册好不好?” “你打算背着包袱跟我结婚?难道你就不怕你爸说我跟你们家八字不合?还没进门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万一再有个什么,你爸还不掐死我?” 她的玩笑话在男人听来却是另外一重意思。 举行婚礼之前,他曾经提过注册的事情,但都被司徒搏以婚前财产公证为由拦了下来。 而今,权慕天搅黄了婚礼,还当众抢走了新娘,让司徒家族的脸面碎了一地。只怕父亲还会对他们的婚事横加阻拦。 正所谓夜长梦多,不如早早注册。等生米煮成熟饭,父亲也就无话可说了。 然而,陆雪漫的态度令他的心凉了半截。 一时间,司徒信分不清她在开玩笑,还是由于权慕天的出现让她动摇了。 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苦涩,快到让人不捉不到。他勾起唇角,轻笑着说道,“我娶的是你,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爸同意,财产公证早就做好了。” 司徒博从不掩饰反对他们的婚事,即使陆雪漫变成了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也不改初衷。 他反对的原因很简单。 她有三个孩子,无一例外都与权慕天有关。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陆雪漫。 谁也无法保证在婚后,她不会与前夫纠缠不清。一旦传出她与前夫的丑闻,不仅司徒信会受到伤害,司徒家族也会颜面扫地。 况且,权慕天的突然出现让他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再让他接受这个儿媳,恐怕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财产公证是你爸留的一个后手。只要咱们没注册,你还是原来那个你。他想给你安排其他的结婚对象,完全来得及。” “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怂包吗?” 看着他哀怨的小眼神儿,陆雪漫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你到底是不是?” 站起身,司徒信挑起她的下颌,故作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没良心了!” “我怎么没良心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早就秘密注册了,还有两个孩子。你认为,我爸现在给我安排相亲对象,人家看得上我吗?” 为了彻底栓住陆雪漫,司徒信让司徒显放出风声,让全世界的人以为他们是隐婚夫妻。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帮他击退了无数前赴后继的相亲对象。 当他用心良苦的k.o.掉所有障碍,小女人却打起了退堂鼓。他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如果只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一定会活活怄死!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不冷不热的说道,“当初是你要自绝退路的,这能怨我吗?” “你必须对我负责!” 她被男人无赖的样子逗笑了,“你一个大男人,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收了我!” 赖皮似的粘着她,司徒信偷偷攻击的她的笑穴,惹得她不住的扭动,挣扎着想要挣脱。 “你别闹,放开我……痒……” 她脸颊绯红,不可抑制的笑个不停,娇柔的声音透着软糯,令他的血液开始翻滚,转眼间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漫漫,你先答应我。” “想让我收了你也行,像肉墩儿那样给我吐吐舌头、笑一个。” 陆雪漫只顾着闪躲,并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当她对上男人发烫的目光,禁不住心头一颤。 “答应我,嗯?” 意识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慌忙把人往外推,“门开着呢!你想让沈凌他们看见吗?我可没那么豪放……” 司徒信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去,办公室的门果然开着。 幸好是周末,要是被员工看到刚才的情景,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儿,他轻轻吻上女人的额头,“先让沈凌送你回去,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好。” 离开海都以后,他们就来到定居在苏黎世。 起初,他们借住在荣爵洛名下的别墅。 直到她身体状况稳定,司徒信才按照她的意思选了一座沿河的别墅。房子的规模比不上万丽海景,却布置的十分温馨。 这几年,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好不容易盼到了婚礼,却被权慕天搅的一团糟。如果他不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司徒信会毫不犹豫废了他。 坐进劳斯莱斯,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差点儿擦枪走火,司徒信靠过来的一刻,轻而易举的瓦解了她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心理建设。 她还是抗拒与他亲密接触,对于那种事甚至有些害怕。 可是,他们就要注册了,滚床单这种事不可避免,她该怎么办呢? 正在胡思乱想,沈凌清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大小姐,咱们是直接回家吗?” 她心里乱糟糟的,只想找点儿事情分散注意力,“我的手机丢了,先去潘德列大街的营业厅补办电话卡。” “好的。” 车子靠边停稳,沈凌拿着陆雪漫的证件走进了营业厅。几分钟后,当他回到停车的位置,却发现劳斯莱斯不见了,大小姐也不知去向。 这是什么情况?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不想跟你一起死 透过玻璃窗,陆雪漫望着苏黎世如画的街景。[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眼前浮现出三个孩子的面容,耳畔传来他们嬉闹的声音,让她躁动的小心脏立刻恢复了平静。 然而,下一秒,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在脑海中闪过。 “漫漫,嫁给我……” 六年来,这是她最想听到,却最怕听到的。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奇怪的是,上午在玻利维亚,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难道深度催眠的效力有时间限制?还是因为陌生的环境让她精神高度紧张,没有引发催眠的指令? 如果催眠已经失效,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接受权慕天? 这个想法跳出来的一刻,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我是司徒信的未婚妻,怎么会对权慕天有那种期盼?我这是怎么了,一见到那个男人,情绪就会不受控制的被他牵动? 不行,不行! 陆雪漫,你就要成为拿督夫人了,不能再跟前夫有瓜葛。你要向前看,不能走回头路!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不能动摇,不能让司徒信成为别人的笑柄! 正想着,一道潇洒的人影坐进驾驶位,她本能的以为是沈凌,收拾了一下心情,淡淡说道,“去旋转餐厅打包四份晚餐。” “是。” 车子缓缓发动,透过观后镜,驾驶位的男人悄悄观察着后座的女人。 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遮住了她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挺翘的鼻子投下一抹阴影,水润的唇瓣如同挂着露珠的樱桃,勾起美好的弧度。 他见过太多女人穿湖蓝色,却没有一个像她这出彩。 眼里的蓝色仿佛湛蓝的湖水,衬托的肤色胜雪,凝脂般的肌肤像极了刚剥了壳的荔枝,令人忍不住遐思联翩。 直到车子转入班霍夫曼大街,陆雪漫才觉出了不对,“沈凌,这不是去旋转餐厅的路。” “你在叫我吗?” 充满磁性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膜,望着观后镜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某女瞬间呆掉了。 怎么是他! 沈凌去哪儿了? 她没有手机,没办法向司徒信求救,紧盯着那张熟悉的俊脸,她冷冷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权慕天嘴角噙过几分疏狂,说的风轻云淡,“放轻松,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请你和我的孩子们吃顿饭。” 呼吸一窒,她若无其事的反问,“你抽风了吧?什么孩子?你哪有孩子?” “根据顾雅熙和顾明轩的出生日期推算,他们只能是我的孩子。如果我猜错了,就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真是笑死人了,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交代?”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 他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只能带他们去验na了。” “你!”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熊猫血在夜家是遗传的,一旦确认他们的血型,就足以说明他们的身份。”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偷眼张望,试图通过车载电话求救,“有熊猫血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你们夜家的亲戚吗?” “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一直与司徒信同居,他不是熊猫血就够了。” 他的意思是除了他和司徒信,自己没有可能与其他任何男人发生那种关系?他在质疑我的魅力吗? 这厮敢不敢嫌弃的再明显一点? 被鄙视的感觉令她不爽到爆,瞪着眼睛质问道,“权慕天,你这么喜欢调查别人的**,你是不是心里bt啊?” “我这个人很专一,只对你感兴趣。” “深井冰!”别过脸望向窗外,陆雪漫怄的要死。 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这厮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越想越生气,她解开安全带,不住的观察着地面的路况,准备找个机会跳车。 权慕天貌似专心开车,却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车锁,断了她逃走的念头。 使劲拽了拽车门,她郁结了。 这厮到底是什么变的?肿么可能猜到我想跳车呢? 车内陷入一片静默,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权慕天打开音乐,舒缓的旋律缓和了沉闷怪异的气氛。 天色渐渐黑下来,除了起伏的山峦,什么也看不见。 陆雪漫彻底失去了方向感,不免有些心慌,“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难道我还能把你给卖了?” 男人戏谑的口吻让她心里的小怪兽又开始作怪。横了权慕天一眼,她嘟囔道,“我那么值钱,谁能买得起?” 以陆雪漫现在的身价,还真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她已经这么有钱了,自然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只不过,男人很想逗逗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你打算卖,一定要先考虑我。即使倾家荡产,我也会把你买回去。” 你盼我点儿好能死吗? 她一阵心塞,气哼哼的说道,“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把自己卖给谁也不会便宜你!” “真到了那一步,只怕由不得你了!” 他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陆雪漫一阵抓狂,一门心思跟车门过不去,厉声命令道,“停车,我要下车!权慕天,你给停车!” “马上就到了,别闹!” 说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谁跟你闹了?” “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反正闹脾气的不是我。” 权慕天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她瞬间炸毛,不管不顾的去抢方向盘,“我要下车!快停车,停车!” “向前两公里有一处断崖,如果你想跟我一起殉情,我绝对不介意。” 爽快的松开方向盘,他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侧眸望来,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对上他冷魅惑的目光,陆雪漫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抿着唇瓣,她不耐烦的推开那张俊脸,默默坐了回去。 “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她的话让男人一阵挫败,自尊心严重受挫的某人讥诮道,“在两个孩子没有承认我这个爸爸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难怪他缠着我不放,原来是为了两个孩子! 我居然对这种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抱有幻想,真心没救了! 心底涌起一阵酸楚,她静静的望向窗外,没有再说一句话。 反正孩子们迟早要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说就说,谁怕! 别以为他们身上流着他的血就很了不起!顾雅熙和顾明轩是她和司徒信一手带大的,就算他们知道权慕天是谁,也不会跟他走! 自顾自的生了一会儿闷气,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厮口口声声说请她和孩子们吃饭,难道说三个孩子被他带走了? 他们跟亲妈在一起,没有机会离开别墅。这会不会是他为了稳住自己,使出的缓兵之计? 一定是这样! 陆雪漫安分的坐在驾驶位后面,权慕天看不到她的脸,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不知从何开口。 片刻的沉默过去,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 毫不避讳的按下免提,听筒里传来林聪的声音,“少爷,兆业集团在一个月之前与咱们签订了核心技术使用权的购买协议。签约日期是在司徒集团与c&g达成合作意向以后。我怀疑,技术剽窃事件是他们为了撬走客户而故意捣的鬼。” 陆雪漫本来不想听,可听到兆业集团的字眼儿,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如果咱们违约,需要赔多少钱?” 在飞往瑞士的路上,权慕天便接到了司徒博的私人助理凌霄打来的电话。 司徒博的意思是由他们来承担夜氏集团的损失,前提条件是夜氏中止与兆业集团的所有生意上的往来。 “按照合约,单方面违约需要照价三倍赔偿,大约5千万美元。如果算上给兆业集团造成的损失,一共需要赔偿9千万美元。” 算上给c&g的违约金,司徒集团要一下子拿出1.8亿美金。 这笔钱对司徒博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突然间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只能说明一件事,司徒集团内部有兆业集团的奸细。 电话另一端陷入一片沉默,林聪没有得到少爷的答复,弱弱问道,“少爷,司徒集团还在等您的答复。” 权慕天挑眉望向后座的女人,她忐忑不安的表情表明了她的顾虑和担忧。 要摆平这件事并不难。 只要她开口,一切都不是问题。可如果她为了司徒信求他,就足以表明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他无法容忍陆雪漫记挂着别的男人,但他迫切的想知道司徒信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不要赌一赌呢? “告诉凌霄,我今晚有饭局,明早再给他们答复。” “是。”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陆雪漫多么期盼他能撕毁与兆业集团的协议。她甚至做好了准备请求他的帮助,可一想到司徒信,她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我这么做会不会让他认为在质疑他的能力?说的严重一点,搞不好还会伤害他的自尊心。 还是不要管了! 劳斯莱斯开进一座庄园,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展现着古堡的历史。把车子停稳,权慕天一如既往的给她打开了车门。 刚刚站稳,两道胖乎乎的身影迅速扑了上来。 他们怎么在这儿?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亲妈虐待儿子 得知妈妈要来,顾明轩和顾雅熙趴在窗口不停的张望。[燃^文^书库][]( . . )远远看到黑色劳斯莱斯驶入庄园,他们第一时间冲下楼,扑了上来。 顾雅熙昂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妈妈,你总算来了,我都快饿瘪了。” 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顾明轩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吃货的本质。 “你刚才还吃了起司蛋糕,喝了一杯奶茶呢!” 鼓着圆溜溜的腮帮,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些都是开胃菜!我要跟妈妈一起吃正餐!” “就知道吃!” “司徒叔叔说能吃是福!”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又要开始斗嘴。 眼看睑苗头不对,陆雪漫不紧不慢的问道,“小轩,你告诉妈妈,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你们来了这里,外婆知道吗?” “把我们送回家以后,外婆跟一个老伯伯出去喝茶了。我和妹妹肚子饿,哥哥带我们出去卖吃的,然后被一个姓周的叔叔接到这儿来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姓周的叔叔是权慕天的贴身保镖大周。 弟妹们肚子饿,洛小天应该让佣人准备吃的。他自作主张把两个孩子带出来,莫非事先与权慕天越好了? 捏了捏两个孩子的脸颊,她不动声色问道,“西西,你哥哥呢?” 顾雅熙哪里清楚大人的想法,只想尽快去餐厅享受美味,“哥哥在里面。妈妈,咱们快进去吧,我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陆雪漫站在门口问东问西,全然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这种感觉让权慕天很不舒服。 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难道会害了他们不成? 如果不是她瞒着我六年,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把他们弄到这儿来。真不知道这女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晚上风大,进去再说吧。”把恼怒的话压回去,他拉着陆雪漫向大厅走去。 “妈妈,等等我。” 两个孩子被无情的甩下,顾雅熙嘟着嘴,小跑着追上来,紧紧拉着妈妈的手,好奇的望向权慕天。 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她咧开嘴,娇滴滴的说道,“妈妈,这个叔叔比司徒叔叔帅多了。” 陆雪漫满脸黑线,暗自腹诽,小花痴!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面无表情的反问,“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绝对有!” 女儿的夸奖让权慕天心里乐开了花,原本还在为怎么与孩子沟通发愁,却万万没想到女儿继承了陆雪漫花痴的特质,分分钟变成了自己的粉丝。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余光撇到某男得意的表情,她刮了刮女儿肉呼呼的鼻头,淡淡说道,“在这里拍马屁可没有奖励!” “妈妈,我说是实话!你真不觉得这个叔叔帅吗?” 顾明轩默默跟上来,抬眼望向权慕天,父子二人目光一对,他立刻避开。走上去,强行把妈妈的手从男人手心拽出来。 “妈,他不就是那个把你劫走的坏叔叔吗?他是个坏人,咱们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吃饭?” 权慕天能明显感觉到儿子的敌意,小家伙的话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顾雅熙本能的认为弟弟故意跟自己作对,气场十足的说道,“因为我饿了!而且这个叔叔很帅,有他陪着我吃饭,会让我的心情变得很美丽!” “个大花痴!他是坏人,懂吗?” 横了妹妹一眼,他眼中满满的都是鄙视,分明在嫌弃妹妹和妈妈搞不清楚状况。 “你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吗?” “现在不就见到了!” 顾雅熙本以为他会无言以对,却没想到弟弟会来这么一句。她瘪瘪嘴,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权慕天心里也不是滋味,蹲下身柔声说道,“哭了就不漂亮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抿着唇瓣点点头,她仰起头望向陆雪漫,显然在征求妈妈的意见。 “吃饭之前,先洗手。”摸去孩子眼角的泪珠,她扫了男人一眼,默许了女儿的请求。 难得她没有反对,权慕天牵着她的胖嘟嘟的小手向餐厅走去,没走出几步,顾雅熙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叔叔,我腿酸,肿么破?”对着手指,她时不时偷瞄对方一眼。 她这点儿小把戏怎么能瞒得过男人的眼睛,明知她在撒娇,可女儿长得这么可爱,让他怎么忍心拒绝? “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不好……”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她嘟着嘴摇摇头。 某男瞬间被打击了。 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犹豫了好一会儿,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顾雅熙看着他说道,“叔叔,我可以骑高高吗?” 骑高高!? 女儿的话让陆雪漫森森抖了一下,本能的认为她会遭到拒绝。 一旦得到否定的答案,顾雅熙会毫不犹豫的嚎啕大哭。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她的额头开始隐隐作痛。 顾雅熙这一身公主病统统是司徒信宠出来的。 小小年纪就把一哭二闹、撒泼卖萌掌握的如火纯情,招招正中大人的软肋。 真不知道她像谁! 顾明轩对权慕天有着森森的敌意,先入为主的认为像他这样的面-瘫怪绝对无法容忍妹妹得寸进尺的要求。 就在他准备幸灾乐祸的时候,男人却给出了令所有人意外的回答。 “坐稳!” 他把顾雅熙扛在肩头,抬起胳膊拉住她的小手,扭头深深的望了女人一眼,步履稳健的转进了餐厅。 两条小腿挂在男人肩头,小丫头美滋滋的笑个不停,心满意足的喊道,“驾驾驾……” 陆雪漫惊呆了。 这厮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吗? 他打算把孩子宠上天吗? 真是够了! 看着妹妹耀武扬威的架势,顾明轩有些吃味,又觉得权慕天看妈妈的眼神儿不对,小大人似的问道,“妈,你认识那个叔叔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喜欢你……” 孩子的回答让她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么说?” “只有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不想让她嫁给别的男人。而且,他刚才看你的眼神跟司徒叔叔的一模一样。” 从小儿子就很有家长风范,举止言谈、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权慕天那个混蛋! 所幸他是个孩子,否则她这个亲妈极有可能hld不住。 “你觉得他和司徒叔叔哪个更好?”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我只见过他两次。而且,要不要跟他结婚是你说了算,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做得了主?” 你还知道你是个小孩子?不清楚内情的还以为你是我爸呢! “净瞎说,谁说我要跟他结婚了?” “他不想娶你的话,就不会破坏你跟司徒叔叔的婚礼,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儿子分析的头头是道,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向他投去了哀怨的目光,“顾明轩同学,你说妈妈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把这座古堡送给你,还勉强可以答应他。” 小守财奴,掉钱眼里了! “区区一座中世纪的古堡就把你收买了?你妈也太便宜了吧?” 抿了抿唇瓣,他趴在妈妈耳边说道,“我会告诉你我只对他书房里的微型车模感兴趣吗?” 严肃认真的谈话瞬间歪了楼,陆雪漫一阵心塞,揪着他的耳朵,冷叱道,“顾明轩,你可真有出息!” “人为财死,我为车狂。你帮我把车模要过来好不好?” 气哼哼的盯着儿子,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觉得可能吗?” 以顾明轩对妈妈的了解,他深刻的认识到她并没有真生气,立刻开启撒娇模式,“妈妈,你爱我吗?” “你说呢?” “如果你爱我,就该满足我的小小心愿。妈,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让她的心都要化了。别人或许会动摇,陆雪漫对他这一招早有了免疫力。 “卖萌撒娇无效!” “妈……” “再无理取闹,扣你三个月零花钱!” 妈妈板起脸面孔,他的耳朵还攥在亲妈手里,小家伙顾明轩却一点儿不害怕。 “亲妈虐待亲儿子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亲妈虐待亲儿子啦!惨绝人寰,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啦!” 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魔星? “你给我闭嘴!” “妈,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闭嘴。” “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狠瞪了儿子一眼,她冷喝道,“顾明轩,你皮痒了是不是?” 对上妈妈凌厉的眼神,他吓得一缩脖子,顿时默了。 听见儿子的喊声,权慕天提步折回来。看到陆雪漫把孩子的耳朵拧成了麻花,急忙阻拦,“松手!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他动粗呢?” 冷了男人一眼,她松开手,指向不远处的座钟,命令道,“去面壁思过10分钟,好好反省反省!” “哦。” 顾明轩慢吞吞挪过去,面对座钟站得笔直。 “你这是干什么?” “他是我儿子!我管教我的儿子,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吗?” 这女人什么态度? 儿子要的不过是那些车模,她至于惩罚孩子吗?再说,儿子聪明伶俐,疼还来不及,她怎么下的去手呢? 权慕天也恼了,冷着脸反驳,“他也是我儿子!” 一句话让两个小魔星全部呆掉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儿子的谢礼 餐厅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顾雅熙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看着亲妈和帅叔叔,仿佛被瞬间定格。[燃^文^书库][] 望了女儿一眼,陆雪漫不屑的反问,“你怎么证明他们是你的孩子?”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幸好我早有准备! “孩子们出生的时候你在医院存了脐带血,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念一念?” 陆雪漫震惊了。 这厮的动作够快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他们存了脐带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某女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权慕天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的得意溢于言表。 “我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 装,继续装! “是不是洛小天告诉你的?” “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有太多种办法,难道需要一个孩子通风报信吗?” 骗鬼去吧! “你爱说不说!”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越过他向餐厅走去,擦肩而过之际,手腕被男人牢牢抓住。 “权慕天,你放开我!” “我护着自己的孩子有错吗?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一句话让某女炸了毛。 “我告诉你,从你认识我那天开始,我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你受不了可以趁早滚蛋,我乐得清静!” 深邃的眸子泛起潋滟的光泽,上扬的眼尾带起美好的弧度。宽大的手掌攀上她的纤腰,凑到她唇畔,轻声道,“你的缺点和优点,我统统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办呢?” 这厮放电瓦数还是这么高! 她眉眼低垂,白皙的脸颊浮出一抹红晕,却冷着脸送个他两个字,“凉拌!” “你是我孩子的妈,对你……” 陆雪漫猜到他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我们六年前就离婚了!” “孩子出生以前,你答应要跟我复婚的,全海都的人都可以作证。” 本想以他那一脚为借口,但他不是有意的,而且也没有让她失去孩子。再说,当初自己离开,不止因为深度催眠的事情,还因为无法面对他。 看到他脖子上的疤痕,陆雪漫心底涌起莫名的愧疚,竟有些无地自容。 “……” 她欲言又止,委屈的样子楚楚动人,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想通了?” 明明是你死缠烂打好吗? 拍开那只碍事的爪子,她冷哼了一声,“我需要想通什么?现在是你搞不清楚状况,不仅搅黄了我的婚礼,还阻止我教训儿子。你这个人还是专门喜欢搅人好事,看不得我过得好是不是?” 男人眸光一淡,为他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深重的墨色,低沉的音调透着失落和无奈,“你就这么想嫁给司徒信吗?” “有问题吗?” “……你爱他吗?” “不管你的事!” “……” 大厅里陷入一片静默,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薄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过去,他便恢复了往日的高冷,倨傲的目光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 “吃过晚饭,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后撤了几步,他转身登上了楼梯。 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她有片刻的失神,直到房门被重重甩上,才回过神来。 顾雅熙跑到她跟前,仰起头问道,“妈妈,那个叔叔说的是都是真的吗?他是西西和弟弟的爸爸吗?” 抚着女儿软软的头发,她点了点头。 “爸爸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小女孩儿嘟着嘴,晶亮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陆雪漫不懂了,柔声问道,“为什么是又?” “哥哥、我和弟弟没有爸爸,但是幼儿园其他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和爸爸。哥哥说,司徒叔叔会给我们当爸爸……” 女儿瘪瘪嘴,垂着脑袋,似乎遇到了难题。她蹲下身,笑着问道,“西西,司徒叔叔不好吗?” “那个叔叔不是我们的爸爸吗?爸爸只要一个就够了吧?” 她执着纠结的表情把某女逗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你还想要几个?” “妈妈,你为什么不跟那个爸爸在一起,反而要嫁给司徒叔叔呢?有两个爸爸会让西西很困扰的。” 顾明轩却不这么认为,低声嘟喃,“两个爸爸有两份零花钱,这有什么不好?” “爸爸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怎么能随便乱认?”抱着肉呼呼的胳膊,顾雅熙一本正经的样子女王范儿十足。 瞟了楼上一眼,他负气似的反驳,“哼!他都不要我们了,你还帮他说话!个大花痴!” “妈妈,他又嫌弃我……” 女儿语调里带着哭腔,她揉了揉孩子的额头,轻声安抚,“不是饿了吗?咱们去吃饭饭好不好?” 一句话勾起了顾雅熙肚里的馋虫,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泪光,却开心的笑了。 “小轩,吃饭了。” 牵着孩子走进餐厅,却发现洛小天局促的坐在那儿,时不时偷瞄她几眼,始终不敢与她对视。 顾雅熙不懂哥哥的心思,跑过去钻进他怀里,奶声奶气的开始撒娇,“哥哥,椅子太高了,你抱我上去好不好?” “好。”把小胖墩儿放在椅子里,紧接着展开餐巾,铺在她身前。 陆雪漫招呼他们吃饭,并没有责备洛小天的意思,他心里却过意不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开口。 “妈,我以后不会随便带弟妹出来了……严老师说,他这些年过的不太好,我觉得慕天爸爸怪可怜的,就想帮帮他。” 严菁菁怎么知道权慕天过的不好? 看来,他们走的很近。 既然他有了温柔贤淑的红颜知己,还来找我干什么? 男人呐,特别喜欢脚踩两只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 心里不痛快,但陆雪漫没有迁怒于孩子,把剥好的北极虾递给他,微微一笑道,“下次要带他们出来记得给我报备一下。” 妈妈的意思是不反对他们与慕天爸爸接触吗? 拿不准母亲的意思,洛小天不敢追问,只能乖顺的点了点头。 长长的饭桌摆着各种美食,顾雅熙左右开弓,转眼间纯白的餐巾染了斑驳的油渍,腮帮和嘴角还挂着混合的汤汁。 女儿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儿子却继承了权慕天的高冷,吃相优雅的非人类。 “西西,别吃得太饱,不然的话,回去容易晕车。” “我知道了!”话虽如此,她还是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 鄙视的扫了妹妹一眼,顾明轩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医生阿姨说了,吃的太快容易消化不良,还会得肠胃炎。” “你个乌鸦嘴!”横了弟弟一眼,她又拿起一块杏仁巧克力蛋糕。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吃坏了肚子,护士会给你打针的。” 深知妹妹的软肋,他的话让小吃货整个人都不好了。 瘪瘪嘴,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盘里的蛋糕,苦着脸说道,“弟弟,我不想打针……” “那就少吃点儿。” “……吃完这块蛋糕,我就不吃了,行不行?”由于太纠结,她粉嘟嘟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把盘子推过去,顾明轩忽然同情心爆棚,默许了她的提议。 “弟弟,你最好了!” 顾雅熙瞬间笑逐颜开,全然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发现被妹妹算计,他不由一阵抓狂。 “我是你哥哥!” 只要有好吃的,她不顾上坐在身边的是哥哥还是弟弟,对顾明轩的咆哮充耳不闻,专心的吃蛋糕。 填饱了肚子,他把三文鱼、培根、生菜等各种食材和调料放加进土司,熟门熟路的切掉边角,把自己的成果交给了大周。 盘里的三明治卖相极好,虽然厚了一些,却出自一个五岁的孩子,实在难得。 “小少爷,您这是……” “帮我把这个三明治交给你的老板,谢谢他请我们吃饭。” 对上孩子水汪汪的眼睛,大周的心都要萌化了,笑着接过盘子,一溜烟儿似的把东西送进了书房。 看着消失的背影,顾明轩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走出餐厅,陆雪漫就看见儿子直勾勾的看着书房,嘴角挂着莫可名状的坏笑。 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儿子在幼儿园是恶魔一般的存在,总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办法整蛊老师和同学。为了这个,她和司徒信没少赔礼道歉。 他站在这儿傻乐,是不是有搞恶作剧了? “小轩,咱们该走了。” 顺从的穿好外套,他拉着妈妈小跑着向门口走去。陆雪漫被他猛地一拽,急忙稳住身形跟上去,隐隐觉出了不对。 他这么着急走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他这是做贼心虚呢? 把女儿抱上车,陆雪漫转身问道,“顾同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妈妈,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即使想整蛊别人,也没有机会啊!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 利落的爬上车,他坐在中间,扭脸去帮妹妹系安全带。 这小子一定做了什么! 可是,他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能在什么地方动歪脑筋呢? 带着疑问坐上车,她打开导航,缓缓发动了车子。然而,离开别墅不久便接到了大周的电话。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坑爹 洛小天把手机递给陆雪漫,缓缓说道,“妈,你把手机落在玻利维亚了,慕天爸爸让我还给你。[燃^文^书库][]” 她专心开车,并没有去拿手机,“看看是谁的电话?” “是大周叔叔。” 离开古堡的范围,车子驶入主干道,她目不转睛的观察路况,淡淡说道,“你接吧,问问他有什么事儿?” “哦。” 洛小天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大周焦急的声音,“少奶奶,少爷胃病犯了。我不知道该给少爷吃哪种药,您能回来看看吗?” 胃病? 他的胃病痊愈八百年了,肿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复发? 这厮又玩装病的把戏,拜托他有点儿创意好吗? 冷哼了一声,她不冷不热的说道,“既然病了就该看医生,找我干什么?” 身后不远处的古堡中,权慕天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紧紧抓着腹部的衬衫,表情十分痛苦。 听到女人冷漠无情的回应,他挥手把手机打翻在地。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车里的四个人打了个激灵,陆雪漫扫向观后镜,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被揭穿了脸上挂不住? 谁让他撒谎的? 活该! 手机十分无辜的躺在地上,通话却没有因此中断,反而传来大周惊慌失措的声音,“少爷,您怎么了?少爷,您坚持住啊!” 陆雪漫也觉出了不对,一脚刹车踩下去,身子猛地向前倾斜。 他怎么了?不会真病了吧? 顾明轩绞着手指,心虚到不行,弱弱说道,“妈,要不然,咱们回去看看吧?” 这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莫非权慕天不舒服与他有关?可是,他到底在哪儿动了手脚呢? 抿了抿唇瓣,洛小天断断续续的说道,“妈,我听严老师说,慕天爸爸曾经做过胃部切除手术,好像是因为胃出血,还是什么来着……也许,他是真的旧病复发了呢?” 胃切除!? 好端端的,怎么会搞得那么严重? 话说,严菁菁连这种事都知道,她跟权慕天究竟是什么关系?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根本不会出现! 不是旧病复发了吗?要死就死远一点儿! 一想到这些,她顿时心塞到不行,踩下油门,黑色劳斯莱斯迅速窜了出去。 车里的气压很低,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底下头,谁也不敢再出声。 洛小天把手机调成静音,给大周发了一条短信,“大周叔叔,我爸到底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 几秒钟过去,他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已经好多了,回去路上小心,别走岔了路。” 这显然是权慕天的口气。看来,他生妈妈的气了。 这可怎么办呢? 顾明轩坐在他身边,看到哥哥低头发微信,忍不住凑过去。发现哥哥在跟大周叔叔发短信,小嘴立刻变成了o型。 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洛小天捂住了嘴,打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在手机上敲了一行字。 “爸爸的胃病复发,但是大周叔叔看不懂说明书,我让他把处方药拍成照片发过来。待会儿爸爸吃了药,就没事了。” 他默默给哥哥点了个赞,暗暗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好奇,趴在哥哥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人为什么会久病复发呢?” “听说是吃了辛辣的东西。” 看到哥哥的回复,顾明轩懊恼的低下了头。 “妈,咱们回去好不好?” 心里憋着气,陆雪漫冷了儿子一眼,不耐烦的问道,“回去干什么?” 母亲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弟弟卡了壳,顾雅熙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我的熊宝贝找不到了,也许落在餐厅了,你陪我回去找回来好不好?” “明天让沈凌过来取。” “没有我,熊宝贝会害怕的,我好想我的熊宝贝……”她瘪瘪嘴,眼泪围着眼圈儿打转。 熊宝贝是她最喜欢的玩具,哪怕被扔进洗衣机,她都会眼巴巴的守在洗衣房,直到娃娃被烘干为止。 最心爱的娃娃不在身边,天知道她会闹成什么样子。 即便如此,陆雪漫还是不想回去,“你确定熊宝贝落在餐厅了?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把熊宝贝带出来?” “妈妈,我跟熊宝贝感情很好的,从来不会扔下他,人家好想我的熊宝贝……” 眼看女儿就要哭出来,她只能调头折回去。 顾明轩和洛小天分明看见她手里抱着熊宝贝,妹妹却说的煞有其事,齐刷刷给她点了100个赞。 胖乎乎的小手把娃娃偷偷递给哥哥,示意他帮忙藏起来。 从顾明轩背后抽过熊宝贝,洛小天偷瞄着妈妈,迅速把娃娃揣进了怀里。 10分钟后,黑色劳斯莱斯在门口停稳,三个孩子推开车门,一溜烟儿似的跑了进去。 “慢点儿跑!”顾不上锁车,她急忙追了上去。 “熊宝贝,你在哪儿?”小短腿爬上楼梯,顾雅熙边喊边往楼上跑。 顾明轩跑回来,拉着妈妈的手,不住的催促,“妈妈,快点儿跟上,她是个路痴,说不定又要迷路了!” 被孩子拽着登上楼梯,陆雪漫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目光紧紧锁在女儿身上,其他的,她统统顾不上。 眼看妈妈和弟妹向书房走去,洛小天走进餐厅,把熊宝贝放在妹妹之前坐的椅子里,才放轻脚步上了楼。 顾雅熙背着红色小书包,大白的图案随着她的脚步上下起伏,小小的身影转眼便跑进了主卧室。 推开门,她大声说道,“大周叔叔,你看见我的熊宝贝了吗?” 听见声音,大周急匆匆迎出来,看到粉嘟嘟的小女孩儿,顿时乐开了花。 少奶奶回来了! 就知道她不会扔下少爷不管! “小小姐,熊宝贝是不是你一直抱在手里的娃娃?” “对呀!你看见它了吗?” 蹲下身,他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它丢在那儿,但是我可以带您去找。” “谢谢大周叔叔!”在他脸颊啵了一口,顾雅熙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我把妈妈骗回来了,你要帮我保密哦。” “保证完成任务!” 陆雪漫赶到的时候,看到大周抱着女儿迎面走来,伸手想把孩子接过来,却换来女儿的质疑。 “妈妈,你认识古堡的路吗?” 她又不是超人,这里她只来过一次,肿么可能熟悉里面的情况? “不认识。” “妈妈,还是让大周叔叔带我去找熊宝贝吧,免得你把我也弄丢了。” 纳尼!? 我是你亲妈,你这么鄙视我,真的好吗? “顾同学,说话要有真凭实据,我什么时候把你弄丢过?” “去年在巴黎的时候,你自己走了,把我和弟弟扔在了巴黎铁塔上。要不是我们向警察叔叔求助,早就被人贩子拐跑了。前年在冰岛,我掉队了你都不知道,多亏小天哥哥,我才没有被北极狐吃掉!还有……” 她面前飘过一整排乌鸦,哀怨你的看了女儿一眼,森森腹诽。 在你眼里,你妈我就这么不靠谱吗? 大周没想到伶牙俐齿的少奶奶会在小小姐这里吃瘪,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好低下头,掩去笑意。 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洛小天走过来帮忙解围,“妈,刚才我们一直在一起,还是我陪妹妹和大周叔叔一块儿找吧。” 虽然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个百分之三百的暖男,总会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护着自己。 那两个小没良心的只知道吐槽亲妈,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把这么两块料生出来? “找到了娃娃就给我打电话。” 哥哥和妹妹走了,顾明轩拉着妈妈的手,极为认真的说道,“妈,这里空荡荡的,咱们去车里等吧。” 卧室的门开着,陆雪漫拉着儿子,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示意他看看里面的情况。 谁成想,他居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个小兔崽子,谁让你进去的? 走到床前,他看到床头柜上摆着好多个药瓶,上面写着清一色的鬼画符,难怪连哥哥都不认识。 本打算把药瓶拿出去,向妈妈求助,却被权慕天的目光阻住了脚步。 “你拿着药瓶,打算干嘛去?” “我不会告诉你,妹妹把妈妈骗回来了。”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顾明轩一阵心慌,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抱着药瓶转身就跑。 其实,他想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在三明治立即加了无色无味、超级无敌变态辣油,你也不会旧病复发。 你是我爸爸,坑爹是不对,可是你丢下我们不管,让我和妹妹成了没爹的孩子,我这么做只是给你个教训。 小小的身影越跑越远,权慕天嘴角浮出迷人的笑意。 跑到陆雪漫身边,顾明轩把药瓶一股脑的丢出去,“妈妈,这上面写了些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低头看了看,陆雪漫越发觉得儿子不对劲,故意为难的摇了摇头。 “这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这些东西从哪儿来,你放回哪里去,以后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听见了吗?” 妈妈是学霸,连她都不认的话,那个人岂不是没救了? “妈,你再仔细看看吧!” “顾同学,你为什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呢?只要你告诉妈妈原因,我就有办法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只有十秒考虑时间,过时不候哦!” 1,2,3,4……8,9…… 垂着脑袋,他嘟着唇瓣,心里七上八下,纠结的要死。 该不该说实话呢? 正文 三百一十章 刷新存在感 抱着肩膀看着儿子,陆雪漫吃准他做了亏心事,却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8,9,10!既然你不想说,就把东西放回去吧。[燃^文^书库][]” 嘟着嘴,顾明轩偷偷瞄了妈妈一眼,迅速低下头,“我说了你能不生气吗?” “这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我给那个人的三明治里加了无色无味、超级无敌变态辣油。所以,他才会胃不舒服……妈,我知道错了……” 某女震惊了。 果然是他捣的鬼! 个熊孩子,你爸虽然是个魂淡,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坑爹!知不知道一旦引发胃出血,是会死人的! 话说,他从哪儿搞到了无色无味、超级无敌变态辣油? 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除非你把辣油拿出来!” “那你答应我,不可以把东西没收。” 陆雪漫伸出尾指,与儿子肉嘟嘟的手指勾在了一起。妈妈说的笃定,他慢吞吞把东西拿出来,递了上去。 小巧的瓶子里装着琥珀色的液体,她点了一滴仔细闻了闻,确实无色无味。 可舌尖碰到辣油的一瞬,顿时鼻腔冒火。那一刻,她觉得嘴里好像有一把火,冒着熊熊火焰,几乎要被灼热的感觉吞噬。 正常人吃了这东西都会难受到崩溃,更别说一个胃病患者了! 不住的把手扇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儿子,她问的极为认真,“你在三明治里加了多少这种辣油?” 妈妈神色如常,他仗着胆子说道,“瓶子本来是满的,现在只剩下这么点儿了。” 把大半瓶都加进去了!? 顾明轩,你这么坑爹会遭报应的! “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顿了顿,他一五一十的说道,“表姨夫说这是他们药厂的最新产品,他上次来看咱们的时候,送了我一整盒。” 白-浩-然! 你把这么bt的东西送给孩子当玩具,你敢不敢再离谱一点儿? “一盒多少只,还剩多少?” “一盒24只,这是第一瓶。” “拿着吧!”陆雪漫没有食言,把瓶子递了回去。 转过身,给沈凌发了一条短信,一来是为了给他报平安,二来是让他去顾明轩的卧室拿走超级无敌变态辣油。 她只说不没收这一瓶,却没说会把剩下的留给儿子。 个小魔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轩,以后不许用这个整人,听见了吗?” “知道了。” 顾明轩兴高采烈的把辣油收好,却并不打算听妈妈的话。这么神奇的东西不用来整人,绝对是资源浪费! “你在这儿等我,哪儿都不许去。” 认真的点点头,他坐进沙发,拿出平板开始玩游戏。 五分钟后,陆雪漫端着托盘折回来,看到儿子乖乖的坐在那儿,递给他一杯酸奶,便走进了卧室。 一大一小的对话,权慕天听得一清二楚。 儿子这么聪明、心灵手巧,他本该高兴。可被亲生儿子整的这么惨,不免有些伤心。一时间,他的心情复杂到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进去的时候,男人闭着眼睛,半躺半靠在床边,脸鞋子都没脱。看着他别扭的姿势,陆雪漫默默叹了口气。 把东西放在床头柜,她留下一张字条,便退出了卧室。 看到妈妈走出来,顾明轩跳下沙发,仰起头问道,“妈,他没事吧?” “死不了!再有一次的话,可就说不准了。” 这么严重啊! 皱着眉头,他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抽出纸巾摸去儿子嘴角的乳-晕,她扶着他的后脑,说的语重心长。 “小轩,无论对方是谁,都要相互尊重。人家得罪你,你可以小施惩戒,但是绝对不能伤害别人,懂吗?” “他让我变成了没爹的孩子,我只是给他个教训,没有其他的意思。” 个熊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记仇,真不愧是那个魂淡的儿子!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抬眼望着妈妈,他目光坚定,仿佛在说,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 “我猜的。要不是他丢下咱们不管,你也不会那么辛苦。虽然司徒叔叔对你很好,但是我知道你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请问顾同学,那种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亲亲的那种关系啊!” 噗…… 陆雪漫的三观被瞬间刷新了,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有木有? “顾同学,你实在知道的太多了!” “你问我才说的。”说完,他急忙用胖嘟嘟的小手捂住嘴巴,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得意。 “你幼儿园的作业写完了吗?” “还没写呢!” “明天还要上学,还不赶紧写!” “妈妈,你跟司徒叔叔就要结婚了,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放婚假?” 没听说过妈妈结婚,儿子也跟着放婚假的! 他的小脑袋里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送给儿子一个白眼,陆雪漫拿过书包,拎着他的衣领,向楼梯口走去,“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婚假呢?” “女人结婚都有婚假,表姨和蓓蓓阿姨还出国度蜜月呢!为什么你没有?” 你的意思是你妈我不是女人吗? 如果我不是女的,你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石猴儿! 想了想,她把嘴边的话吞回去,耐着性子解释道,“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允儿和欧阳睿还没有出生。” “原来我们真的是拖油瓶!” 脚步一顿,陆雪漫厉声反问,“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舅姥姥们、外婆和表姨们聊天的时候,我偷偷听到的。他们说我们三个是拖油瓶,司徒叔叔和妈妈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等你们的孩子出生,就没人在意我们了。” 我的亲娘,你怎么可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单亲家庭的孩子本来就敏感,那几个舅妈乱嚼舌头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的! “别听他们瞎说!” 顾明轩认为舅姥姥说的很有道理,一板一眼的分析道,“司徒叔叔不是我的爸爸,他总要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你不要,他还可以找别的女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舅妈她们的口味这么重,真的好吗? “你这张嘴越来越没有遮拦了!我问你,这些话都是你舅姥姥们说的?” 犹豫了一会儿,他慢吞吞的继续道,“这好像是司徒外公的意思,他们还说代孕神马滴……妈妈,代孕是什么意思?” 连代孕的办法都想到了,司徒博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怕我的孩子分走司徒家族的财产,他怎么不问问我稀不稀罕他家的东西? 我和司徒信没注册,他就这么能算计。等我嫁过去,他们父子合伙把我给卖了,我还替人家数钱呢! 丫丫个呸的,当我是傻的吗? 妈妈脸色苍白,迟迟没有回答。顾明轩晃了晃她的手,奶声奶气的唤道,“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么代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听见这两个字就不高兴了?” 她森森觉得有时候孩子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即便如此,她还是要绞尽脑汁应对,生怕给儿子造成心理负担。 “妈妈没有不高兴。代孕是专职保姆的意思,像月嫂一样,是专门照顾孕妇的。” “原来是这样!” “你先去写作业,待会儿妈妈带你们回家。” 小小的人儿拎着书包走到茶几旁边,坐在靠垫上,拿出作业本和铅笔盒,开始写作业。 走进厨房,洛小天和顾雅熙已经找到了熊宝贝,兄妹二人正坐在长桌旁边做功课。看到妈妈来了,两人禁不住有些紧张。 这就要走了吗? “小天,带妹妹去客厅,跟小轩一起写作业。等你们做完功课,咱们再回家。” 洛小天摸不清妈妈的意思,故意放慢动作收拾书包,直到发现她卷起袖管、系上围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过去,清淡的香气缕缕传来,大周和三个孩子都被食物的味道深深吸引。 闻了又闻,顾雅熙默默咽了口口水,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弟弟,妈妈一定做了什锦素包!” “你属狗的吗?鼻子这么好用!”冷了妹妹一眼,顾明轩继续玩游戏。 “要不然咱们打赌?” “就知道吃,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被弟弟戳中了软肋,她粉嘟嘟的唇瓣噘得老高,极不情愿的低下头在本子上鬼画符。 吃过药,喝了冰糖水,一觉醒来,权慕天觉得好多了。走出卧室,发现走廊空空如也,一抹失落涌入眼眸,令他幽深的冷眸平添了几分深沉与肃杀。 当他看到并排在茶几旁边的三个孩子,不由愣住了。 他们没走!? 陆雪漫解下围裙,快步走进客厅,并没有看到楼梯上的人影,自顾自的吩咐,“大周,我做了白粥和素包,等他醒了,热一热就能吃。” 望了少爷一眼,大周急忙应道,“好的,我记下了。” “小天,咱们该走了。”披上外套,她径自走过去,把作业本塞进书包,拉着孩子就欲离去。 被无视的感觉让权慕天浑身不舒服,清了清嗓子,刷新了一下存在感。 陆雪漫动作一顿,转身回头望去,却看到一道人影掠上楼梯。那人的动作极快,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太迟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爸爸流血了 噗!砰! 接连的声响过去,权慕天被司徒信打倒在地,一行血迹慢慢溢出嘴角。[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少爷!”大周不淡定了,噌噌几步冲过来就要还击,却被权慕天凌厉的目光阻了动作。 “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父亲的份儿上,我一定会废了你!如果你再敢缠着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司徒信走到陆雪漫面前,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触电似的躲开。 司徒信以为她被吓懵了,缓了语气说道,“走,咱们回家。” “你怎么来了?” 有了儿子那番话,再见到司徒信,她心里别扭极了,忽然不想再跟这两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如果他为了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包养女人,或者找代孕母亲。无论哪一种,她都无法接受。 司徒家族家大业大,司徒博绝不会允许财产落在外姓人手里。一旦他以这个作为允许她和司徒信结婚的条件,只怕他会被迫同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与其到时候伤心难过,不如早早做个了断。 她眼中带着戒备,疏离的感觉令司徒信一阵心慌,急忙解释,“是沈凌告诉的。明天孩子们还要上学,咱们该回去了。” 这里不是她的家,即使有问题,也不能在这儿解决,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好。” 司徒信附身去抱顾雅熙,小小的人儿却躲在妈妈身后,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印象里,他很温柔,可是刚才他好凶,还打了爸爸。 “西西,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嘟着嘴摇摇头,她抓住妈妈的衣角,弱弱说道,“妈妈,我害怕。” 把女儿抱在怀里,陆雪漫担忧的望了权慕天一眼,柔声安抚,“不怕不怕,刚才两个叔叔在闹着玩,没有打架。” 面皮抽动,权慕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居然说我是叔叔!?这个女人想活活气死我吗? “你骗我,爸爸的嘴角流血了。” 她叫权慕天爸爸!? 难道是陆雪漫告诉他们的? 过几天,他们就要注册了,她在这时候告诉孩子们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那个男人还有感情? 司徒信心中满满的都是愕然和忐忑,生怕权慕天的出现怀里他和陆雪漫的好事。某男的心情却恰恰相反。 虽说女儿没有直接叫爸爸,但是她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父女天性是硬道理。 不管司徒信在两个孩子身上花费多少心血,都无法替代亲爹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洛小天反应极快,溜进厨房摸了一点儿番茄沙司,在权慕天嘴角一抹,走到妹妹面前,笑着说道,“那不是血,是番茄酱,不信你尝尝。” 她将信将疑的舔了舔哥哥的手指,酸酸甜甜的,果然是番茄酱。 难道刚才司徒叔叔和爸爸在表演魔术吗? 感激的望向洛小天,司徒信笑着说道,“妈妈和哥哥没有骗你对不对?西西现在可以跟叔叔回家了吗?” “我要妈妈抱。”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搂着陆雪漫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她困了,你去开车吧。” 悻悻的点点头,司徒信拿了车钥匙,提步向外走去。 临出门前,冷飕飕的目光扫向权慕天,全然一副示威的架势。 可在权慕天看来,他与陆雪漫配合默契,如同一对老夫老妻。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 顾明轩没有妹妹那么好糊弄,明白司徒叔叔打了他的亲爹,不由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噌噌噌跑进厨房,他拿来一只热乎乎的煮鸡蛋,双手捧着递给权慕天,“妈妈煮的,给你敷嘴角。” 由于旧病复发,他疼的几乎虚脱,没料到司徒信会突然出现,才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而女儿和儿子的态度却让他倍感庆幸。 捏了捏儿子胖嘟嘟的脸颊,他嘴角勾起欣慰笑意,“谢谢。” “不客气。” 走到门口,陆雪漫发现儿子没有跟上来,急忙四下寻找。回过身对上权慕天清冷的眸光,她下意识的错开了视线。 他坐在楼梯上,揉着儿子的脸颊,父子二人相处的画面自然温馨,居然毫无违和感。 回想起女儿刚才的反应,陆雪漫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小轩,走了。” “这就来!” 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拿过煮鸡蛋,他轻声说道,“帮我一个忙,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帮你。” 顿了顿,顾明轩毫不犹豫的开出了条件,“我要你书房里的车模。” “没问题。” “你想让我做什么?” “等你回去以后……”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权慕天从兜里摸出一个限量版奔驰车模,塞进孩子手里。 拍了拍胸脯,顾明轩说的笃定,“放心好了,这点儿小事难不倒我!” “一件事一个车模。要知道,我书房里的东西都是限量版哦。” “一言为定!”留下妹妹和自己的手机号码,他揣着车模,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口。 黑色劳斯莱斯逐渐远去,权慕天抄着口袋走进了厨房。 打开笼屉和砂锅,他很难想象又白又圆的包子和香浓粘稠的白粥是陆雪漫的手笔。 一个家事白痴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什锦素包,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这么好的女人,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车内的气氛怪异,三个孩子没有像往常似的叽叽喳喳。 透过观后镜,司徒信看到顾雅熙和顾明轩枕着洛小天的腿,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新月似的阴影,衬得他们格外惹人喜爱。 侧过脸望向身边的女人,她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精致的面容顿时扫清了他心中纷乱的情绪。 如果他们能有自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轻轻握住她的手,陆雪漫没有拒绝,却觉察到他若有若无的叹息。 司徒博同意他们结婚是以什么为条件? 司徒信知道他父亲的打算吗?还是他早就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了妥协,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找人代孕,或者干脆包-养外室? 如果是后者,他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想瞒着我? 他不想让我知道是预备包-养外室的节奏吗? 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涌出来,搅得她心烦意乱,完全冷静不下来。尽管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各种可能性却在脑海中盘桓,挥之不去。 她忽然发觉除了权慕天,她很难像相信那个男人一样去相信其他人。 这个想法令她森森抖了一下,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n+2次。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对那个混蛋念念不忘,真心没救了! 20分钟后,车子驶入别墅,缓缓停稳。 司徒信准备下车,却发现陆雪漫还在失神,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 她陷入回忆,眼前不断闪过与权慕天相处的过往。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片刻的恍惚,却很快回过神来。 女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娇羞,眼眸低垂,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暗淡的灯光给她度了一层光晕,柔美婉约的线条令狭小的空间暧昧丛生。 “漫漫,你在想什么?” 她看得懂司徒信眼底的光,下意识的向后闪躲。可背后就是车门,她已无路可退。现在的处境如同他们的关系,是跟他摊牌,还是继续装糊涂? 摊牌的话,无疑会伤害这个对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的男人。反过来说,委屈的是自己。 这个问题就像砍左手还是砍右手,她纠结的要死,拿不定主意。 该怎么办呢? “我在想c&g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既然c&g不想与司徒集团合作,我们没有必要执着于这个高端客户。可以另辟蹊径,引领舆论攻击兆业集团。” 他说的胸有成竹,陆雪漫却听糊涂了,“你什么意思?” “我派人查过,兆业集团向夜氏购买核心技术是在我们与c&g签约之后。如果他们不是从非法途径拿到了合作方案,绝不可能提出针对性这么强的替代方案。也就是说,他们违规窃取商业机密,蓄意破坏司徒集团与c&g的关系,让合作双方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他的办法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翻盘,但是会把夜氏集团拉下水。 夜云山和权慕天都很看重声誉,司徒信这么做会让外界误以为夜氏帮着兆业算计司徒集团,而夜氏和司徒家族的关系也会因此降至冰点。 舅妈夜宛如是蒋斯喻的闺蜜,他的做法一定会引起蒋家强烈不满。 “……夜氏集团也会受到牵连吧?” “我准备邀请夜氏集团在苏黎世的代表一起参加记者招待会。只不过,夜氏那边还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权慕天就在苏黎世,他却舍近求远与夜氏的代表联络。 清楚内情的知道他的苦衷。可在外人看来,他根本没把夜氏的继承人放在眼里。 以那厮的脾气,他的办法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刚刚他打了权慕天,足以说明他没打算与那厮商量对策。可是事关重大,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胡来,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正在发愁,一辆定制版宾利慕尚缓缓驶入视线,让她立刻看到了希望。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亲妈很反常 蒋勋走下车,十分绅士的打开了车门。[燃^文^书库][].v.om看到女儿和儿子坐在车里,蒋斯喻缓步走了过来。 “怎么不进去?这么晚了,你们坐在车里晒月亮吗?” 母亲居然开玩笑,看来她的心情很不错。 只不过,陆雪漫很想知道谁能让亲妈如此愉悦。 推开车门,司徒信笑着戏谑,“妈,你还好意思说。连招呼都不打就把孩子们扔在家里,害的我和漫漫担心的要死。你老实交代,跟谁约会去了?” “你这张嘴越来越没遮拦了,谁家的儿子会这么编排自己的妈?” 横了他一眼,蒋斯喻示意蒋勋抱孩子们上楼。 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陆雪漫轻手轻脚的把顾雅熙抱进怀里,抽身向儿童房走去。 小小姐的睡觉气和起床气大的惊人,除了大小姐,谁也摆不平。 看着女儿背影,蒋斯喻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司徒信,本想说些什么,却怕吵醒孩子而没有开口。 给两个小魔星盖上被子,陆雪漫吻上他们的额头,转身要走,却被顾明轩拽住。 “怎么醒了?” “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搂着妈妈的脖子,他压低了声音,把权慕天交代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人小鬼大的小魔星! 才见了他一面,就这么听那个魂淡的话,真心没救了! “你从他那儿得到了什么好处?” “我哪有?我是出于愧疚才帮忙的。再说,他扔下我和妹妹不管,我肿么可能要他的东西?” 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口袋,他发现限量版奔驰车模不见了,顿时紧张到不行,跳下床去翻裤兜。 看着他猴急的样子,陆雪漫低低的笑了。从抽屉里拿出车模,在儿子面前晃了晃,小家伙眼前一亮,跳起来去抢,却扑了个空。 “我问你,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顾明轩紧紧盯着妈妈手里的东西,抿了抿唇瓣,打定主意死扛,“这个是我用攒起来的零用钱买的。” “多少钱买的?” “这个……我忘记了。” “编,继续编!” “真是我攒钱买的……” 戳了戳儿子的脑门,她板着脸训斥道,“你是个小守财奴,舍得买这么贵的玩具?我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如果你不说实话,这东西就归我了!1——2……” 妈,你这么坑儿子,真的好吗? “是他给我的。” 就知道是车模是权慕天用来收买儿子的! 小小的车模看上去不起眼儿,却是微缩版的真车。这个车模还是限量版的,与奔驰豪车的价值不相上下。 这厮为了笼络孩子,可真舍得花血本! “他是谁?” “我用辣椒油整的那个人……” “你整的人多了,送你车模的到底是哪一个?” “是你的前夫,我的亲爹!” 哀怨的看了妈妈一眼,顾明轩眼中满满的都是鄙视,仿佛在说,你这么装傻合适吗? “人家有名字的,叫权慕天。” 陆雪漫把车模还给儿子,催促孩子回去睡觉。 把车模藏在枕头底下,他问的十分认真,“妈,你跟权慕天分开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他,移情别恋了?” 噗…… 顾同学,你真的知道的太多了! “这也是他让你问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知道……国内的家庭剧都是这么演的。夫妻分开要么是男人变心,要么是女人有了别的心上人,你和权慕天属于哪种?” 关掉床头灯,她刮了刮儿子肉呼呼的鼻尖,淡淡说道,“我们属于第三种。” “第三种是神马意思?” “大人的事情小孩儿不要管。睡吧。” “不说算了。”哼了一声,他把自己裹成蚕蛹,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陆雪漫走出儿童房,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号码,虽然没有保存在通讯录里,可她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 快步走进书房,她才按下了接听键,“有事吗?” “小轩都告诉你了吗?” “说了。” “……”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陆雪漫摸不清他的意思,却不想跟他耗下去,“你还有别的事吗?” “包子很好吃。” 其实,权慕天打电话只是单纯的想听听她的声音。 “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了。” 小女人迫不及待的想收线,他急忙问道,“漫漫,孩子们放春假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带他们回海都?” 她看得出来,两个孩子很需要权慕天这个父亲,也并不反对他与孩子们接触。 可春假马上就到了,突然让她把两个孩子交出去,无论是心理还是情感,她都接受不了。 况且,他们从小没离开过她,要去海都那么远的地方,让她怎么放心的下? “你没有抚养权,我不能答应你。” 权慕天本能的认为她不希望两个孩子接受他这个父亲,便打算用交换的方式让她用意。 “漫漫,我已经无条件把核心技术转让给司徒集团。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而男人的话让她瞬间铁了心。 “权慕天,你还是这么精于算计!你帮的是司徒集团,不是我!就算你是因为孩子们才放弃了巨额利润,我也不会领情!你给我记住,他们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本想再说点儿什么挽回局面,听筒里却传来嘟嘟的忙音。等他再拨过去,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烦躁的把手机扔在桌上,他抬眼看到大周局促的站在门口,招手示意他进来。 “少爷,按照少奶奶留的字条,您该吃药了。” 扫了一眼便签纸,清秀的字迹早已刻在了他心里。可是,他越来越搞不懂陆雪漫,既然她关心自己,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少爷脸色阴沉,郁结的表情让大周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那我说了,您别生气。”他清楚少爷的脾气,开口之前必须拿到免死金牌,否则后果太惨烈,他承受不来。 “嗯。”把药片混着水吞下去,权慕天随手翻阅文件,并没有抬头。 “我有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双生子,但也是我老婆的心头肉。小少爷和小小姐是少奶奶用命换回来的,她看重孩子们,也在情理之中。” 目不转睛的看着少爷,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缓缓说道。 “我听说,孩子出生以后在保温箱里住到百天,中间医生曾经三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要不是少奶奶坚持,只怕您就见不到他们了。您才跟孩子碰了一面就要把他们带走,少奶奶怎么能受得了?而且,您还是那种口气……孩子不是物件,不是随随便便用什么就能换来的。” 他的意思是碰了一鼻子灰是我活该喽? 狭长的凤目迸出阴冷的寒光,吓的大周一缩脖子。他自知多嘴了,转身想走,却被权慕天叫住。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老婆说,只要能让老婆、孩子活得开心,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 让陆雪漫和孩子们开心并不难。 他倒是很想知道呆在司徒信身边,他们过得是不是如意? 微微扬起唇角,他抬眼吩咐,“我要知道他们这些年生活的所有细节。事无巨细,全部给我查清楚。” “是。” 挂断电话,陆雪漫坐在宽大的窗台上,看着苏黎世迷人的夜色,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到六年前。 那时候,她是个落魄的小法医。男友被最好的姐妹撬走,不仅被迫辞职,还被人跟踪。 如果不是权慕天施以援手,天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当时他接近自己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他一次次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要不是她被深度催眠,他们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嫁给司徒信,他会把他们母子照顾的很好。 可作为司徒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始终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这恰恰是陆雪漫给不了他的。解决办法无外乎两种,外室或者代孕。 如果她承受不住这些,他们的婚姻迟早会土崩瓦解,三个孩子也会再一次受到伤害。 看来,她需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婚事了。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蒋斯喻不徐不疾的向她走来。递给女儿一杯安神茶,她静静的望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浅浅抿了一口,浑厚的茶汤驱散了她内心的寒意,抬眼望着母亲,她嘴角勾起一抹菀儿。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被女儿看穿心事,她有些不自然,“我今天见过你夜伯伯了。” 权慕天一如既往的腹黑,连亲爹都被他拉出来帮忙,这厮真是无耻到家了! “他找我是为了c&g的事情。” 母亲的话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的表明了她与夜云山会面的目的。 “如果您在家,小天哪有机会把小轩和西西带出去?” 微微一笑,她不留情面的戳穿了真相,令蒋斯喻分外尴尬。点了点女儿光洁的额头,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漫漫,答应我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倒是我太固执,让你为难了。” 作为蒋家大小姐,温柔、善解人意这些词汇统统与她不沾边。冷艳高贵,低调奢华有内涵才是她的本色。 亲妈突然转性让她很不适应,摸不清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望着她,陆雪漫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婚前协定 轻轻叹了口气,蒋斯喻复杂的神色中还带了几分尴尬,这让陆雪漫更加看不懂了。[燃^文^书库][] “妈,您有话不妨直说。” “今天权慕天搅黄了你的婚礼,我确实很生气。可是仔细想想,如果你真做了司徒家的媳妇,只怕处境会更加尴尬。” 这些年,司徒信为女儿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把陆雪漫娶回家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即使司徒博竭力反对,以逐出家门为要挟,他也不改初衷。 只不过,一想到他们结婚以后即将面对的情况,她就忍不住担心。 “按照司徒博的意思,你们结婚以后会立刻找一个条件合适的人来代孕。这一条他已经让律师写进了婚前协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 果然是这样! 低头喝了一口茶,陆雪漫发觉茶汤居然是苦的,几乎让人难以下咽。 “漫漫,妈想最后问你一次。有了这样的前提条件,你还愿意嫁给阿信吗?” “……” 抬眼望着亲妈,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她没想到司徒博会把它加到婚前协定里。一旦协议生效,她想反悔的话就只有离婚一条路了。 “白浩然收到请柬以后,给我发了一份资料。我已经让蒋勋转发到了你的邮箱,有空的话你就看看。” 女儿紧绷着嘴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斯喻完全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拍了拍她的手,缓缓说道。 “至于你跟阿信的事情,等你考虑清楚以后再做决定。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要为三个孩子考虑。” “我知道了。” “答应我的事情你已经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懂吗?” 吻上女儿的额头,蒋斯喻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陆雪漫愣住了。 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看我的?她说的是普通话吗?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端着茶杯拐进厨房,陆雪漫看到司徒信站在灶台前煮面。 这个背影她看了六年,当她下定决定接纳他的时候,权慕天出现了,难产的婚前协定也出现了问题。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还是命中注定他们有缘无分。 “被我迷住了吗?”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戏谑,他转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么晚了吃宵夜,你不怕胖吗?”放下茶杯,她从冰箱里拿出了几样小菜。 蹭了蹭他的肩膀,司徒信坏笑着说道,“反正我是你的人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胖点儿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少爷,你可真有出息!” 戳了戳他的脑门,陆雪漫掀开锅盖,白色的雾气扑面而来,令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司徒信以为她被热气灼伤,急忙上下打量,确认她安然无恙,却舍不得松开她,低下头,靠了上去。 觉察到男人的意图,她回过身,避开对方的追逐,伸手关了火,低声说道,“再煮下去,面条就变成面汤了!” “等c&g的事情结束,咱们就去注册吧?”从背后环住她,司徒信嗅着她的发香,轻轻开口。 把面条盛进碗里,她加了一点儿山泉水,转过身把瓷碗递上去,“我听妈说,你爸拟定了一份婚前协定,还是等协议生效以后再说吧。” 拉着她坐下,司徒信拿来两双筷子,不解的反问,“婚前协议等于财产说明书。这跟咱们注册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也被蒙在鼓里? “婚前协议要在婚前生效。要是因为我,你把婚前协议给废了,你爸还不杀了我?我想多活两年,你就行行好,别太任性,行吗?” 他被女人大惊小怪的表情都笑了,拍着胸脯开始打包票。 “我爸顶多骂我几句,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你现在怎么那么会聊天啊?” 男人浑然不觉,很显然,他并不知道代孕的事情。既然都被蒙在鼓里,他们之间就不存在欺骗和隐瞒。 不知道司徒博打算什么时候跟他摊牌? 陆雪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默默转移了话题。 “你最近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了。你说,你是不是也关注了某个泡妞的微信号,天天被各种泡妞秘籍熏陶?” “天地良心!我到这个点儿了还没吃晚饭,你认为我有时间去刷微信吗?” 看着司徒信哀怨的小眼神儿,她还是想逗逗他,故意板着脸说道,“我听说有个人同时跟26个女人交往,十年之中从来没有露过馅。作为男人的你是不是对他羡慕嫉妒恨呢?” 女人的话酸溜溜的,让他心里乐开了花,却学着她的样子,说的一本正经,“我认识你十二年了。如果我有那种技能,咱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羡慕那个人!”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是泡妞的最高境界。那个人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否则你怎么会知道他与那么多女人同时交往呢?”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起身要走,却被他摁了回去。 “陪我吃两口嘛!” “我不饿。” “那就等我吃完。” 身边的男人吸溜吸溜吃着面条,与权慕天文雅到非人类的吃相不同,司徒信总能带给人真实的质感。 当得知婚前协定的内容以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转天清晨,佣人玛利亚在厨房给孩子们准备早餐。陆雪漫走进儿童房,叫两个孩子起床,却发现顾雅熙浑身发烫,身上还起了一片红疹。 “西西,西西,听得见妈妈说话吗?西西……西西……” 抱着孩子冲下楼,她顾不上交代就打开了车门。司徒信看到她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提步追了出来。 “漫漫,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西西昏过去了,我得带她去医院。” “我送你,你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开车。”抽过车钥匙,他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女人上车。 抱着女儿坐进后座,她的脸惨白如纸,急的手心直冒冷汗。 一路上,她紧绷着嘴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孩子被护士推进急诊室抢救,她才感觉到好像被抽光了力气,双腿发软,整个人根本动不了。 “来,坐下。” 扶着她坐进椅子,司徒信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她却无力的摆了摆手。 “昨天半夜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她就变成这样了。你说,她是不是免疫系统有问题,还是得了荨麻疹?” “别胡思乱想,等诊断结果出来就知道了。”把她揽入怀中,司徒信轻声安抚,“放心好了,西西不会有事的。不怕,我在呢!” 两个小时过去,顾雅熙被护士推进了普通病房。 “医生,我女儿得了什么病?” “根据血液检查的结果,她得的不是病,高烧和红疹都是食物过敏引起的。你们作家长的要多多注意,不要让她再接触含有杏仁的东西。” “你是说她对杏仁儿过敏?” 陆雪漫猛然想起来,昨晚西西吃了一块杏仁起司蛋糕。 该死的权慕天,你一出现,孩子就病了,你是专门来克我们的吗? “是的。” “谢谢医生。”暗暗松了口气,司徒信柔声说道,“快进去看看吧。要是醒了见不到你,她会闹脾气的。” 看了看时钟,陆雪漫发现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参加记者招待会吗?赶紧去吧,别误了正事。” “一会儿我让沈凌把东西送过来。” “好。” 她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每个半个小时给女儿测一次体温。接近中午,顾雅熙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睁开眼睛,她瘪瘪小嘴,低声唤道,“妈妈,我觉得好痒,你帮我挠挠好不好?” “挠破了会留疤,那样西西就不漂亮了,忍一忍好吗?”拿过水杯,陆雪漫把吸管塞进孩子嘴里,目光柔软的看着她。 勉强喝了几口,她的肚子咕噜噜开始打鼓,“我肚子好饿……” 保温桶里有沈凌送来的早饭,可是已经凉透了。她刚洗过胃,不能吃凉的,还是去附近的中餐馆买点儿吧。 沈凌去给司徒信帮忙,买饭的事情只能她自己来了。幸好点滴打完了,开车的话来回顶多半小时。 “西西,妈妈出去给你好吃的。如果有事就按铃叫护士,嗯?” “我知道了。” 走出病房,陆雪漫向护士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在中餐馆点了一份白粥、面食和几样清淡的小菜,她开车一路狂飙,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 可她刚走到餐厅门口,迎面走来一个妙龄女子。两人目光一对,她缓缓摘下墨镜,眼中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她怎么来了?总不会是奔着权慕天来的吧? 真是郎情妾意,感人的很呐! “小天妈妈,咱们终于又见面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们一切都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越过那个女人,她钻进保时捷,迅速发动了车子。十分钟后,她拎着便当盒走到病房门口,却听见女儿咯咯笑个不停。 当看到床畔的身影,她不由愣住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反正不像你! 陆雪漫进去的时候,权慕天正坐在床边给女儿喂饭,看到她走进来,一大一小齐刷刷望来,表情、动作如出一撤,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燃^文^书库][] 扫了一眼瓷碗里的东西,她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小轩告诉你的?” 对上女人的冷脸,他也不生气,捏了一抽纸巾,抹去女儿嘴角的米粒。 这厮这么镇定是什么情况? 他是不是出门前脑袋被电梯门挤了?还是知道女儿吃了他的杏仁蛋糕才住进了医院,所以才心存愧疚?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厮都不是什么好鸟! “妈妈,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是哥哥告诉爸爸我生病了?”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顾雅熙晃动着可爱的蕾丝手套,一副臭美到不行的得意相。 “手套哪儿来的?” “爸爸给买的。” 一副手套、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小白眼狼,跟你的魂淡老子一个德行! 严菁菁都追到瑞士来了,他不跟红颜知己你侬我侬,反而耗在医院做模范父亲,装给谁看呢! “西西脸上有疹子,我怕她挠破了留疤,就买了副手套。” “你的心意已经送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顾雅熙虽然不懂大人的心思,却看得出来妈妈对爸爸有意见,“爸爸,妈妈为什么生气了?” “妈妈累了,没有生气。你要是吃饱了,就睡会儿。” 乖顺的点点头,顿了三秒钟,她贼溜溜的眯着眼睛,关注着权慕天的一举一动。 这点儿小把戏怎么能逃出他的火眼金睛,刮了刮女儿的鼻尖儿,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乖乖睡觉,爸爸去哄妈妈。” 嘟着粉嘟嘟的唇瓣想了又想,她奶声奶气的问道,“我听爸爸的话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抱抱熊还有大白。妈妈答应在复活节的时候送给我。但是,我想提前拿到礼物……”对着手指,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权慕天。 女儿呆萌的小模样活脱一个缩小版的陆雪漫,瞬间萌翻了这个男人。 “一言为定,拉钩钩。” 一大一小两只手勾在一起,他宠溺的蹭了蹭女儿的鼻尖儿,合上百叶窗,放轻脚步转到了卫生间门口。 里面没有动静,权慕天知道她有意躲着自己,一想到女人躲在厕所里,他禁不住哑然失笑。 “漫漫,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消防员把你解救出来?按照瑞士的法律,一旦法定监护人去世,抚养权会自动转移给孩子的直系亲属……我数到三,要是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不在了。” 大姨妈前来查岗,陆雪漫的裙子上阴出了一大片,她正在发愁该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权慕天的话让她几乎气歪了鼻子,愤愤不平的喊道,“你嘴巴这么阴损,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被抽水马桶洗过?” 听到女人的咆哮,他低低的笑了,转动门把手便走了进去。 陆雪漫震惊了。 她明明把房门反锁了,这厮是怎么进来的? “你要干嘛?” 小女人局促的站在洗手台旁,白皙的脸色带了几分苍白,眼中倦意明显,让他一阵心疼。 “累了就去睡会儿,西西已经睡着了。” 怎么可能? 这下丫头睡觉最闹腾,除了她,谁也别想把她哄着。这么短的时间,女儿居然睡着了,这厮是不是被那个小丫头给耍了? 本想出去看看,可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顿时泄了气,“我刚才在医院附近的中餐馆碰上严菁菁了,她应该是来找你的。反正西西也吃饱了,我就不留你了。” 难怪她冷着一张脸,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可真是个醋坛子! “她是来办移民手续的,会在古堡借住几天。” 连这个都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这厮有洁癖,在海都的时候,连权国秀都不能靠近万丽海景半步。对象换做严菁菁,他却大大方方让人家住进家里。 只怕借住会变成小住,用不了多久小住就会变成同居吧? 你们感情这么好,我是不是该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呢? 丫丫个呸的,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陆雪漫心塞到不行,酸溜溜的话随口扔了出来,“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离开我女儿的病房。” 浓浓的醋意扑面而来,幽深的眸子泛起潋滟的光泽,他眼角扬起迷人的弧度,轻声反问,“生气了?” “生你个溜溜球!” 死鸭子嘴硬!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戏谑,他故意说道,“那就是你吃醋了?” “吃醋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魅惑的气息荡在鼻端,她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跟严菁菁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没比要跟我解释。我们早就离婚了……”小腹一阵抽痛,她手脚冰凉,痛苦的弯下了腰。 清冷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印记,权慕天秒懂了她的纠结。 “坐好,我去去就回。”放下马桶盖,他又端来一杯热水,撂下一句转身便走。 丢人丢到外国去了,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额头隐隐作痛,小腹又涨又痛,她浑身发冷,好像掉进了冰窖,鼻尖潮乎乎的,全是冷汗。 20分钟后,权慕天拎着东西折了回来,“附近只有一家运动专卖店,你先将就一下。” 垂着脑袋哼了一声,她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男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打开购物袋,里面放着不同size的卫生棉,一盒生理内裤,一身运动套装,几根颜色艳丽的发带、运动短袜和一双银色的板鞋。 想得还挺周到!用这一招去泡妞绝对万试万灵。 撇了撇嘴,她开始慢吞吞的换衣服。看着阵亡的定制连衣裙,她森森为自己的败家捉急。 这条裙子只穿了几个小时,却被染成了这样,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默哀了几秒钟,她把裙子塞进了购物袋。 眼不见为净,权当没买过这条裙子!做好了心理建设,她亦步亦趋的挪出了卫生间。 直到坐进沙发,她才发现男人不止买了那些东西,沙发上还堆着枕头、绒毯和两个限量版的娃娃。 顾雅熙也如他所说,裹着被子睡得香甜,权慕天却不见了。 这厮走了吗? 窝在沙发里,陆雪漫拿出白白净净的大白玩偶,孩子气的戳着它圆鼓鼓的肚皮和脑袋,宣泄着对某人森森的怨念。 “有红颜知己了不起吗?等我分分钟把蓝颜闺蜜变成老公!” 挂断加急电话,权慕天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了小女人的碎碎念,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他顺着门缝向内张望,发现陆雪漫躺在沙发里,水葱似的手指戳大白的肚皮,嘴里还振振有词。只不过,她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再买一个大白回来。” 给林聪发了一条短信,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活该他被儿子整到胃出血……#¥(百分号)&*!@#~……”某女专心腹诽,全然没有注意到沙发旁边的人影。 “咳咳……” 权慕天清了清嗓子,她被瞬间定格,心里了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她石化的表情,某男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 “知道孩子们这么闹腾像谁吗?” 下意识的用绒毯盖住大白,陆雪漫理了理头发,故作镇静的说道,“反正不像你!” “算你有自知自明。” 调皮捣蛋有益身心健康! 科学研究表明,顽皮的孩子情商和智商普遍偏高,长大后也更容易为社会做出贡献。 我的孩子不仅聪明,而且利国利民,绝对的超级宝贝啊有木有!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赌气说道,“他们是我生的,不像我,难道像你吗?” “我的孩子应该像我,当然不能随我妈。” “无聊!”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伸手去拿盒子,想把大白放回去,却被权慕天拦住,“这个大白给你,我让林聪给西西另外买一个。”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不需要娃娃!” “谁说当了妈就不能玩玩具?我都不介意你跟孩子抢玩偶,你又何必在意呢?”眼底闪过几丝坏笑,他把娃娃塞进了女人怀里。 气哼哼的把娃娃扔回去,却怕吵醒女儿,她压低声音喝道,“我只是拿来看一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抢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我这儿有视屏,你要不要亲自鉴定一下?” 纳尼!? 这个魂淡不仅偷看,而且偷-拍!叔可忍,婶不可忍! 陆雪漫郁结难平的瞪着他,趁他不备,劈手便去抢。男人反应极快,微微后撤,轻而易举的避开。可她用力过猛,忽然间重心不稳,向地面栽了下去。 这下惨了!这么摔下去,不毁容,也会满头是血! 权慕天,你呀的就是个在灾星,碰上你我就有血光之灾!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钱,这辈子你要这么坑我? 他眼明手快,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堵住了呼吸。 这厮又占我便宜?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她本就肚子疼的脱力,有心挣扎,却拧不过男人的力气,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而他们拥吻的一幕,被门外的一双眼睛尽数捕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打的就是你 陆雪漫被禁锢在沙发和男人之间,有心挣脱束缚,却避无可避。[燃^文^书库][]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双手勾着男人的脖颈,她试着迎合权慕天。一时间,两人气息纠缠,狭小的空间内温度急速攀升,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她的主动令男人十分意外,然而下一秒,腥咸的味道在嘴里慢慢散开。 微微蹙眉,他扣住女人的下巴,强行把人推开。冷冰冰的盯着沙发里的女人,他正欲发作,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你干嘛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无耻败类! 冷哼了一声,她看着男人嘴角的血迹,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耍流氓,难道不该打吗?” “你属狗的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过一抽纸巾,他摸了摸唇瓣,看着红白交织的画面,不由一阵心塞。 “没把你的舌头咬下来算便宜你了!” 她素白的牙齿还带着血迹,带着妖冶的蛊惑。菲薄的唇勾起几许浅笑,他猛的靠上去。 “啪!” 陆雪漫本能的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为了自保,又给了他一耳光。 “你打人打上瘾了?”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权慕天钳住她的的手腕,轻轻一带,转眼间便把人捞进了怀里。 她一阵心慌,另一只手第三次与男人的脸颊来了次亲密接触。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扇他耳光。陆雪漫不仅是第一个,而且接连掌掴了三次。 连招呼都不打,她抬手就打,这女人有暴力倾向吗? 他一阵胸闷,眼底泛起一重墨色,冷飕飕的目光盯着某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又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再敢不老实,信不信我废了你?”蜷起膝盖,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戒备。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戏谑,他轻声反问,“废了我,你不怕下半辈子守活寡?” “天底下男人多得是,好用的不止你一个!再说,废了你,自然有人心疼,却偏偏不是我!” 扫了男人一眼,她说的满不在乎,不耐烦的推开了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宽大的手掌突然钻进绒毯下面,伸向幽深美妙的境地,“既然你对我评价这么高,我就更不能让你失望了。” 突如其来的刺激凌她触电似的坐起来,飞起一脚踹向男人的腹部。 腹部突然收紧,他眉心一紧,拱起身子,趴在了沙发上。 她心慌意乱,连滚带爬的跳下沙发,缩进病床旁边的沙发椅,目不转睛的看着沙发里的男人。 病床上的女儿对身旁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睡得香甜。她粉嘟嘟的小脸泛起一重红霞,如同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顿了好一会儿,陆雪漫心里的小怪兽不再作怪,她的情绪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而权慕天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 该不会真被我废了吧? 她慢吞吞走过去,刚才跑的太急,没有穿鞋。虽然穿着运动短袜,可地砖的凉意还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陆雪漫蹲下身,弱弱问道,“喂,你死了没?没死就吭一声。” “……” 酷帅的俊脸埋进绒毯,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顿了顿,继续问道,“喂!就算你要死也死远一点。万一孩子问起你去哪儿了,我会告诉他们你去火星打怪兽了。” 一句话让权慕天郁结了。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盼我点儿好?”闷哼了一声,他抬起眼帘,低沉的语调中带着控诉的意味。 “谁让你装死的?” 话虽如此,可她看到出来这厮的脸色不太好。 听洛小天说,他做过胃切除手术,我刚才那一脚是不是歪打正着,踢中了他的痛处?否则,以这厮的抗打击能力,不会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谁让我这只脚这么欠呢? 还是让医生给瞧瞧,免得留下后遗症。 她站起身想走,却被权慕天拽住,“你把我弄成这样,打算畏罪潜逃吗?” “我的宝贝闺女在这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雪漫甩开他就想走,他却执意不肯松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耐着性子解释,“我去给你叫医生,你拽着我病也不会好,赶紧松开!” “我没那么金贵。” 修长的臂膀缠上她的纤腰,权慕天把人摁进了沙发。等她回过神儿来,腿上多了一只黑黢黢的脑袋。 双手捧着男人的脑袋,她抽身想跑。可脚丫子被对方揣进了怀里,她根本跑不掉。 真是个无赖! 这厮的节操已经随风而逝了吗?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你干嘛吃我豆腐?要是让我未婚夫和你的红颜知己看到,他们会生气的。” “那就一拍两散,你跟我刚刚好凑成一对。”微微挑眉,他拉过绒毯,盖在两人身上。 “起开,我跟你不熟!” 陆雪漫烦躁的挣扎了几下却换来他痛苦低沉的闷哼。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胃疼……等我被你活活气死,就不会再疼了。” 这是赖上我的节奏吗? 这厮还能再无耻一点儿吗? 嘟着嘴,她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可以不生气啊!我又没请你生我的气。” “陆雪漫,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话说到一半,他绷着嘴角,攥紧拳头,不断的捶打沙发。 看上去好严重的样子! 他是单纯的胃疼,还是出现了胃出血的前兆? “……我还是让医生给你看看吧!” “你帮我揉揉吧。”拉过她的手,权慕天的声音很低,低哑的嗓音听上去十分性感。 他在撒娇吗? 是我想歪了呢?想歪了呢,还是想歪了呢? “能管用吗?” “……你不想帮忙就算了。”负气似的推开她的手,男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厮傲娇了! 你都这把年纪了,正常些能死吗? “让我帮你揉可以,但是咱们要先说好,我不是有意吃你豆腐。而且,你也不准趁机动手动脚。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嗯。” 几许坏笑涌入眼眸,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全然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 把双手搓热,陆雪漫不徐不疾的揉着他的上腹,静静的看着那张埋在双腿间的侧脸。 精致的轮廓好像出自雕刻家之手,完美的无懈可击。 算起来,他已经39岁了。可无论身材还是那张脸,都没有任何变化。 让时间停在脸上是女人最大的愿望,他一个大男人却如此逆生长,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看看酷帅的俊脸,她回想起肚子上的妊辰纹,不由一阵抓狂。 正午的日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执拗的染了满室温暖。病床上的孩子睡得深沉,沙发上一对男女交颈而眠。 三个人睡颜安详,岁月静好。 上午九点,司徒信来到公司就接到了夜氏集团的律师函。所不同的是,这次律师函不是快递,而是冯锦添亲自送来的。 司徒显端来两杯咖啡,便退了出去。 望了他一眼,司徒信明知故问道,“冯律师,您怎么有空过来?” 从公事包里拿出一摞文件,他递了过去,“权董叮嘱,让我务必把这份文件亲手交给您。” “冯律师,如果我没记错,司徒集团与夜氏并没有合作大项目,这么厚的文件是用来做什么的?” 冯锦添知道他与权慕天向来不睦,可少爷在这件事上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如果对方不领情,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既然他来了,就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即使对方不知好人心,少爷也对少奶奶有所交代。 “c&g集团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按照权董的意思,他会将与合同相关的核心技术转让给司徒集团。这样一来,您就能变被动为主动了。” 这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开采机械的核心技术附加值很高。有了这项专利,每年至少能给夜氏集团创造3亿美元的净利。 权慕天不会不知道它的价值,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出让呢? 莫非他想狮子大开口,让自己难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绝不会让他如愿! “请问权董多少价钱出让核心技术呢?” 微微一笑,冯锦添伸出一根手指。 “十亿美元?” 这个价钱不仅不算高,而且很低。只不过,权慕天会做赔本的买卖?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他摇了摇头。 “100亿美元?” 100亿的话……资金回收周期会从3年延长至10年。虽说司徒集团不差钱,可这么大笔投入,他需要慎重考虑。 还有五个小时就要召开记者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抽掉不出这么大笔钱。除非从盛昌集团拆借。 他又摇了摇头。 我果然猜的没错,就知道权慕天没有那么好心! “权董该知道那项技术不值钱亿美元。如果这是贵方的底价,恕我无福消受。” 对方下了逐客令,冯锦添却低低的笑了,“您误会了。权董的意思是只收取一美元的转让费。不信的话,您可以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里面写得很清楚。” 一美元!?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可怜我吗?还是昨晚陆雪漫跟他说了些什么? 正在犹豫,司徒信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彩信,可当他看到照片,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白吃了一颗定心丸 陆雪漫一觉醒来,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看了看时钟,已经下午四点了,居然睡了这么久! 沙发太窄,她一动不动的睡到腿麻,正打算坐起来活动一下,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进来。 司徒信怎么来了? 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开记者招待会吗? 她并没有注意到衣架上的男士外套,这个细节却没有逃过司徒信的眼睛。眸光一暗,他扯过衣服扔在地上,沉声问道,“权慕天在哪儿?” 眼前的男人双眼冒火,恶狠狠的盯着她,全然一副捉间在床的表情。 外套是权慕天的,难道他没走? “你怎么了?” 他迅速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儿,怕吵醒孩子,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离开以后,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我跟谁在一起还要向你请示汇报吗? 疑惑的看着他,陆雪漫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等一下…… 他怎么知道权慕天来过?难不成他派人跟踪我? 不可能啊! 司徒家族在苏黎世的人手有限,如果他派人跟着我,一定逃不过母亲的眼睛。除非,他找私家侦探。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顿了顿,陆雪漫缓和语气解释道,“他只是来看西西,还给孩子买了娃娃,就这么简单。” 事情也许很简单! 无非是她与权慕天旧情复燃,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而已。可她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你的裙子呢?我记得你早上离开家的时候穿的不是这身衣服。”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他找人跟踪我呢。 讪讪一笑,她拂去耳边的碎发,缓缓说道,“沈凌只送来了西西的东西,我的裙子被染花了,就让他帮我买了这身衣服。” 她的信期在十天以后,大姨妈这个时候来报道似乎有些太早了! 司徒信对她的话深表怀疑,挑眉说道,“我记得你很喜欢那条裙子,我帮你拿出去干洗吧。” “好,你等会儿。” 打开衣柜,陆雪漫伸手去拿购物袋,却发现里面的裙子不见。 我的衣服呢? 女人的动作明显一顿,他走过来,向里面望去,除了西西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卫生棉,什么也没有。 “漫漫,你的裙子呢?” “我记得就放在袋子里了,怎么不见了呢?”陆雪漫翻来覆去的找,但始终没有发现。 难道被权慕天拿走了?可是他的外套还在这儿,他能去哪儿呢?再说,他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裙子? “你跟他提过c&g的事情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拿出手机,给权慕天发了一条短信。听见司徒信的问话,随口答道,“没有。你要自己解决,我怎么敢拆你的台?” 或许真的是我错怪她了? “权慕天把核心技术无条件转让给司徒集团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 这么机密的事情,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莫非权慕天在做决定之前,征求过她的意见?还是那厮为了向她邀功,在第一时间把消息说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手机屏幕上跳出新邮件提示,她以为是公事,急忙点开。当她看到附件的内容,注意力被全部吸引,并没有发现司徒信异样的表情。 “昨晚临睡前……小轩告诉我的。” 她可真会开玩笑! 那项核心技术关系到上百亿美元的收益,权慕天会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觉得这可能吗? 眼前的女人专心的看着邮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忽视的感觉令他心塞到不行,极想把手机夺过来,却强行忍住了这股冲动。 “小轩是怎么知道的?” “他还能怎么知道,权慕天告诉他的呗!” 看过邮件内容,她心情瞬间大好,抬眼望向司徒信,想与他分享这个好消息。然而,对上他阴冷愤怒的目光,陆雪漫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回事?眼睛都充血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司徒信忽然发觉自己早已不满足于她朋友似的关心。 即使形影不离的相处了六年,他们的关系依然停留在闺蜜的层面。每次他想要靠近,都会被她以各种借口避开,自己对她来说,究竟是朋友还是恋人? “漫漫,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啊!夜氏集团把核心技术转让给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中断兆业集团对核心技术的使用权。c&g和兆业摆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件天大好事,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如果这个结果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会乐的跳起来。 可事实恰恰相反。 权慕天帮他摆平了麻烦,而他只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傻瓜。要是没有陆雪漫,那个人会放弃几百亿美金的净利吗? 无论换做谁,都不可能把这么大一块肥肉拱手让人。 他是不是该庆幸?只要把陆雪漫留在身边,权慕天会让他顺风顺水的过下去? 堂堂司徒集团的继承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施舍。 尤其是那个人! “你让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那项技术原本就是两个集团合作开发的。说不定权氏已经收回前期投入,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在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对双方都有好处。” 司徒信脸皮薄,从来不会开口求人。 在这一点上,他与权慕天出奇的相似,即使打落牙齿,他们也会和血吞下去,宁死也不会服软。 可是,做生意没必要一条路跑到黑,偶尔示弱叫识时务,并不丢人。 “这次他帮你,下次你可以还他一个人情。谁都有马高镫短的时候,你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她的话在司徒信听来格外刺耳。 道理虽然没错,但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她是权慕天的说客。 “对别人我可以忍,对他我做不到。”坚决的摇了摇头,他掏出烟盒,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医院不能抽烟,你忍忍吧!”把香烟放回去,她不想在技术转让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走到床边,给女儿量体温。 有些话原本司徒信不想说,可他不忍心陆雪漫被权慕天骗的团团转。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漫漫,我听说他这几年跟严菁菁走的很近,刚才在楼下我还看见她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是来医院做体检的。这是移民的正常手续,你别多想。”看了看电子体温计,36.5,体温正常。 他想让陆雪漫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却换来了她的安慰。 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拿出手机,他把那张照片递了上去,“这是一个匿名电话号码发给我的,你看看这上面的人是你和权慕天吗?” 她闻言一愣,可当她看到照片里一对男女拥吻的画面,顿时惊呆了。 “你派私家侦探调查我?”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司徒信忽然觉得氧气不够用了,胸口好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证据确凿,她却没有丝毫悔意,反而理直气壮的质问他! 漫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么说,你承认你跟他的确发生了那种事情?” 难怪他会气冲冲的闯进来,还不断追问权慕天和裙子的下落。 在他眼里,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还是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嫁给他? “你想太多了。”冷冷撂下一句,她拿着热水瓶准备去打一壶开水。 拦住她的去路,司徒信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漫漫,我希望你明白,你们已经离婚了。而且,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你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简直不可理喻! “我没有!” “事实摆在眼前,抵赖是没有用的!” 陆雪漫定定的看着他,冲口吼了出去,“我拜托你搞搞清楚,我才是被强吻的那个!” “以前,你们是夫妻关系,我不想破坏你的幸福。自从你们分开,我就告诉我自己,这一次绝对不会放你走。可是你要知道,我可以什么都顺着你,但这并不代表我允许你脚踩两只船。既然你决定嫁给我,就必须跟他断绝来往!” 她不解的笑了,“你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既然开了头,他就必须表明态度。他已经失去过陆雪漫一次,不想重蹈覆辙。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再见到他,更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别告诉我,他追到玻利维亚把你劫走,你就改了主意!” 她看得懂男人眼底的涌动的情愫,完全能体会到他此刻纠结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她做出了让步。 “当然没有。” 陆雪漫笃定的回答仿佛一颗定心丸,让他焦虑的心绪瞬间恢复了平静。 “那就不要再见他了。”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内心的安宁被她坚决的回答打的粉碎,连渣都不剩。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司徒信不懂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24孝老爸 陆雪漫并不认为这件事很难理解,给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两个孩子需要他这个父亲。虽然你做的很好,但是他出现以后,我才发觉有些事是你无法替代的。我跟他接触只是单纯的为了西西和小轩……” 司徒信并不认为这个解释很合理,“六年了,没有他,我们一样过得好好的!” “那时候他们还小,有很多事还不明白。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长大了,想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妈妈。” 这一点的确是他疏忽了,可这也不成为她与权慕天纠缠不清的理由。 “只要咱们结婚,我可以做他们的爸爸。即使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无所谓。” “我说过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取代的。” 轻轻叹了口气,陆雪漫的语调中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以前,她坚信司徒信可以取代权慕天这个亲生父亲在两个孩子心目中的位置。可自从他们知道了权慕天的身份,就不受控制的想与他亲近。 她不得不承认,两个孩子很依赖权慕天,与他在一起特别开心。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他们健康成长更重要。所以,她必须与这个男人保持联络。 “在他出现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是西西和小轩的反应让我改变了想法。他们需要这个父亲,你懂我的意思吗?” 孩子,孩子,还是孩子! 司徒信很清楚,顾雅熙和顾明轩是她的命-根-子。在家里,甚至洛小天和肉墩儿都比他重要。 他做了这么多是出于自愿,但更多的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心。 如果在她心里,孩子们永远比自己重要,那么他真不知道从这段感情里能得到些什么? 他默默等了十几年,绝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按照你的意思,孩子比我重要?”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小轩和西西是她这辈子绝无仅有的孩子。 为了他们,她愿意付出一切。就像六年前大出血,她还是执意把孩子留下来。就算落下病根,她也不在乎。 无论如何,她都会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阿信,你要明白,三个孩子需要我。接受我的前提是接受他们,我需要分神照顾他们,不可能像其他女人那样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要是你受不了,就重新考虑结婚的事情吧。” 司徒信震惊了。 他万万没想到陆雪漫会放弃,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忽然觉的眼前的女人很陌生。 “你说什么!?” “医生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再有孩子。跟我结婚的话,如果不出意外,你不会有机会做父亲。除非你……” 话到嘴边,她生生吞了回去,默默转移了重点。 “作为司徒集团的继承人,你恰恰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也是你父亲不赞成我们婚事的原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可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咱们就不可能走到最后……” “这根本不是问题!我可以从家族中过继一个。” 说得轻松,只怕司徒博不会同意。 司徒家族有几千人,他想从家族内部过继孩子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搞不好还会引起家族内斗。 即使这些问题他都可以解决,那么把孩子过继过来之后呢?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他的亲身父母、亲戚会不会找上门来。如果处理不当,会牵扯出更多的麻烦。 为了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司徒博会答应吗? “你父亲同意吗?” “我准备先斩后奏。还是那句话,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拿咱们没办法。” 司徒信说的笃定,某女不忍心打击他,可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实话实说。 “你太小看你父亲了。” “漫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他,陆雪漫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转变。 “咱们迟迟没有收到婚前协议,你难道不想知道一份小小的协议为什么会难产吗?是律师办事不利,还是另有隐情?” “你是说我父亲在婚前协议中动了手脚?这怎么可能?” 司徒信本能的认为她在小题大做,既然父亲同意他们的婚事,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耍心机。 虽然司徒家族财产数额巨大,但是顾家的遗产也是个天文数字。 他们结合是强强联手,无所谓谁占谁的便宜。 父亲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会做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事情? 看着男人迷茫的小眼神儿,陆雪漫叹息着摇摇头,“真的不可能吗?” 司徒信糊涂了。 她心事重重,说的煞有其事。难道父亲真的在背后捣鬼?可是,以父亲的缜密,怎么会走漏风声呢?该不是父亲想让她自动放弃吧? “好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你想嫁给我,我们就一定能想到办法。” 他一副乐观积极的样子,陆雪漫不知道该庆幸他没心没肺,还是该嘲笑他搞不清楚状况? 等司徒博跟他摊牌,只怕他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本想心平气和的跟他说清楚,又怕他反应过激,以为这是自己拒绝他的借口。 思想向后,她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病房里的气压太低,她想出去透口气,慵懒的勾起唇角,低声说道,“西西快醒了,你看着她,我去打点儿热水。” “还是我去吧!”司徒信贴心的接过暖水瓶,不容她拒绝,便走出了病房。 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她第一次发觉与一个不爱的男人相处是一件多么心累的事情。 司徒信气冲冲闯进来的时候,顾雅熙就醒了。虽然对大人的对话似懂非懂,可是她能感觉到妈妈情绪的变化。 “妈妈,你跟司徒叔叔吵架了?” “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被妈妈看穿,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给你量体温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给你带上耳塞呢?” 怕孩子听到不该听的,她在量体温之前给孩子塞上了耳塞。只可惜,她是个鬼灵精,早就把耳塞扔在了地上。 “妈妈,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司徒叔叔?如果你反悔了,可以嫁给爸爸哦!他是个好男人,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弟弟、哥哥和肉墩儿的。” 与顾明轩和洛小天比起来,顾雅熙更喜欢司徒信。 然而,权慕天的出现让她瞬间倒戈,毫不犹豫的与亲爹站在一起。 尽管这是父女天性,可她的转变太快,让陆雪漫感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我辛辛苦苦养了他们六年,居然比不上那厮的一顿饭。两个小白眼狼,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刮了下女儿肉呼呼的鼻头儿,她冷着脸问道,“你这么帮他说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爸爸对妈妈好,才会对我们好。” 人小鬼大,她懂得还不少! “这也是他教你说的?” 想了又想,她嘟着嘴说道,“外婆说这叫爱屋及乌……如果司徒叔叔不喜欢妈妈,他不会喜欢我们。要是爸爸不喜欢妈妈,他就不会来医院看西西,还给我买玩具了。” “你是爸爸的孩子,他疼你、宠你天经地义。” “那么……爸爸是不是移情别恋,不喜欢妈妈了?” 顾雅熙的逻辑分析能力一直保持零分,五年如一日没有任何进步。 陆雪漫一度怀疑护士把孩子弄混了,这个小吃货不是她亲生的。不然的话,海都最好的法医肿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呆萌到不行的女儿? 她贪吃、傲娇、任性、挑剔,脑筋又不灵光,以后被男人骗了,她还乐颠颠的替人家数钱呢! 女儿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巴巴的等着妈妈的回答。 陆雪漫太了解她,一旦得到否定的答案,用不了三秒钟,她会声泪俱下、哭得惊天动地。 她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一道清冷的声线打破了僵局。 “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妈妈呢?在爸爸心里,妈妈永远是天地下最漂亮、最善良的。” 某女满脸黑线,忍不住森森腹诽。 这厮嘴巴抹了蜜了?他这么会聊天,是不是泡妹子练出来的? 万分鄙视的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却看到几个工人把几个大箱子搬进了病房。 这厮要干什么? “医生说在治疗期间,最好配合鲜榨的果汁和流食,这样对增强免疫力最有帮助。这里有厨房,我就让林聪定了个料理机,顺便去楼下买了些新鲜的食材。” 权慕天解释了几句,转身指挥工人把东西搬进了厨房。 顾雅熙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听说有好吃的,立刻凑过来,兴致勃勃的把购物袋翻了个底朝天。 工人走后,他卷起袖管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把食材分门别类的放进冰柜和冷藏室。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跳回到六年前,这种情景陆雪漫想都不敢想。而今看来,他一如既往的高冷,却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陆雪漫很想知道,24孝老爸的戏码,他能演多久。 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她才发觉小丫头抱着大白走了过来,“爸爸,我想吃牛油果烤羊排,你会做吗?” 不等权慕天回答,司徒信的声音便飘了过来,“西西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跟爸爸过二人世界 萌宝小萝莉顾雅熙站在两只帅锅中间,左边那只亲爹帅的惊天动地,右边的继父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燃^文^书库][].d.m 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陆雪漫却森森佩服女儿的艳福。 洛小天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成为学校女生追捧的对象。顾明轩活脱一个微缩版权慕天,是幼儿园里出了名的高冷美男子。 加上后爹和亲爸,陆雪漫隐隐有些担心。 女儿从小在帅锅堆里泡大,长此以往,她对丑男会有产生本能的抗拒。 如果她立志找一个比她爹还帅的男人做老公,岂不是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嫁不出去? 咳咳…… 我好像想太多了。 扫了司徒信一眼,权慕天蹲下身,声色温和的问道,“西西,你想吃爸爸做的饭饭,还是叔叔做的?” “嗯……” 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司徒信,顾雅熙对了会儿手指,冥思苦想了几秒钟,终于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司徒叔叔,我从来没吃过爸爸做的饭饭,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为了给我做饭,爸爸买了好多东西呢!你能不能过几天再跟爸爸抢妈妈?” 神马叫跟你爸爸抢妈妈? 你妈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好吗? 女儿的话让权慕天心里了乐开了花,默默给这个小吃货点了100个赞。 根本不用我出手,女儿就下了逐客令。不愧是我权慕天的女儿,跟她老爸心有灵犀、不点自通。 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司徒信也蹲下身,柔声说道,“可是,叔叔很想照顾西西啊!” “病房这么小,有爸爸和妈妈陪着西西已经很挤了……” 噗…… ip病房肿么可能容不下四个人? 西西,你这么向着你亲爹,考虑过司徒叔叔的感受吗?说好的小伙伴呢?咱们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瘪瘪嘴,司徒信开启卖萌模式,“西西,你不要叔叔了吗?” “叔叔是成年人,总这么卖萌,妈妈会不喜欢你的。” 他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万万没想到,被顾雅熙嫌弃的这么明显,面子碎了一地啊有木有? 即使我注定不能留在这儿,也不会让权慕天好过! 眼珠一转,他立刻有了主意,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你告诉叔叔怎么样才能让妈妈喜欢我呢?” “嗯……” 嘟着小嘴,顾雅熙一本正经的想了又想,才趴在他耳边说道。 “司徒叔叔,你不跟爸爸抢妈妈,妈妈就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我和弟弟也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司徒信满脸黑线。 西西小盆友,你这么坑叔叔真的好吗?这么多年,我白疼了你! 陆雪漫懂唇语,虽然听不清女儿说了些什么,却对她的意思一清二楚。 个鬼精灵! “叔叔听西西的话,明天再来看你。” 碰了一鼻子灰,可司徒信坚信他与顾雅熙的战斗友谊是牢不可破的。她喜欢粘着权慕天,图的只是个新鲜,等他滚回海都,两个孩子照样是他的好宝宝。 “叔叔,你能不能答应西西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 娇羞的望向权慕天,顾雅熙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这几天,我想跟爸爸二人世界……” 跟你粑粑二人世界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叔叔可以跟你麻麻搞浪漫呢? “叔叔可以成全你。你是不是也可以满足叔叔一个小要求?” “你说吧。” “我想跟你妈妈二人世界。” 看似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句话还是一字不落的飘进了权慕天的耳朵。 “咳咳……” 清了清嗓子,他毫不掩饰的对司徒信的提议表示反对。 顾雅熙年纪小,却人小鬼大的到不行,秒懂了亲爹的意思,却又不想让司徒叔叔伤心,把皮球踢了回去。 “这个问题还是问妈妈比较合适。”昂起头,她晃着陆雪漫的胳膊,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你想扔下西西,跟司徒叔叔过二人世界吗?” 神马叫扔下西西? 小盆友,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有意拆台? 西西绝对是我亲闺女! 微微挑眉,权慕天很不厚道的笑了,意味深长的望向陆雪漫,仿佛在说,是选男人还是选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瞧他那副嘚瑟到不行的样子,真心没救了! 要不是她想好了坑你点儿什么,你认为她会帮你说话吗?姑且让你得意两天,有你哭的时候!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把女儿抱进怀里,“妈妈怎么舍得让西西一个人呆在医院呢?” 捧着妈妈的脸,顾雅熙在她脸颊啵了一口,“妈妈最好了!” “待会儿医生会来查房,咱们回去躺好。如果你表现好,说不定可以提前出院呢!” “真的吗?” “当然!” 小丫头兴奋到不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光,瞬间从傲娇的公主变成了听话乖巧的乖宝宝。 母女二人走后,司徒信跨步走进厨房,随手反锁的房门。 他来者不善,权慕天却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无数个交锋的历史证明,他一直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虽然越挫越勇,却从未改变这个悲催的事实。 走到他面前,司徒信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最好离漫漫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个小时前对她做过些什么?我的未婚妻决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 冷哼了一声,他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和不屑。 “你应该清楚,当年她离开我的原因。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深度催眠,她会委屈自己跟你在一起?” 这个男人把陆雪漫伤的体无完肤,他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简直无耻到家了! “她跟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委屈!你想一想,自从认识了你,她受过多少苦?当年,你娶她的目的就不单纯,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你会出现吗?” “当然会!她从来都是我的女人,只能嫁给我!” 权慕天口气强硬,嚣张狂妄,带着不容拂逆的气势,倨傲沉凝的眸光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着这个不堪一击的对手。 气场再大也没用! 陆雪漫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以她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件事由不得你!” “刚刚好,我也想把这句话送给你!” 淡漠的扫了司徒信一眼,他拧开水龙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带起晶莹水花,显得分外修长。 妖孽! 这男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凡事碰上他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他决不能让陆雪漫步洛家姐妹的后尘!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漫漫手里。至于她会嫁给谁,就各凭本事了!”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司徒信抽身离去。 整理好心情,他轻轻关上厨房的门,走到病床前,揉了揉顾雅熙软软的头发,“西西,你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叔叔过几天再来看你。” “我是乖宝贝!”在他脸颊啵了一口,小女孩儿乖巧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蹭了蹭陆雪漫的鼻尖儿,他明知权慕天在偷-看,却故意秀恩爱。 不得不承认,男人有的时候比孩子还幼稚! 她下意识的向后缩,手腕却被司徒信牢牢抓住。对上不远处那道凌厉的目光,她森森抖了一下。 这厮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干嘛? 难道他看不出来,我是被强迫的吗? 然而,从某人的角度看上去,只知道外面的一对男女亲亲我我,根本分不清孩儿他妈是主动还是被动。 胖乎乎的小手捂着眼睛,五根手指却最大限度的张开。透过宽大的指缝,顾雅熙一瞬不瞬的看着妈妈和司徒信,娇滴滴的喊道,“羞羞哒,妈妈不害臊,羞羞羞……” “非礼勿视,不准看!” 陆雪漫耳根一热,伸手遮住女儿的视线,红着脸推开了眼前的男人。 “我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扫向厨房,对上权慕天吃人的目光,计谋得逞的坏笑毫不吝惜的在嘴角绽放。 超低的气压越逼越紧,某女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厨房里那只吞进肚子里。 正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避开那只腹黑狼,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顾明轩和洛小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妈妈,妹妹好些了吗?”小小的身影跑的极快,小黄人的书包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妈……”洛小天贴心的拿过弟弟的书包,连同自己的放在沙发上,才走到病床前,“西西,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哥哥,你猜谁来了?” 看到妹妹神秘兮兮的样子,他便猜到是权慕天来了,却没有说破,十分配合的问道,“让我猜猜看……是外婆吗?” “不对!” “是荣叔叔和唐阿姨?” “还是不对。” “那会是谁呢?” 撇撇嘴,顾明轩叹了口气,忍不住吐槽,“哥哥,你可真会演戏。你都知道是爸爸来了,还装作猜不到!妈妈说,做人要诚实,撒谎是要受罚的。” 顾雅熙急忙说道,“弟弟,哥哥是真的没有猜到,你不要乱讲话!” “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我去做作业,不跟你说了!”白了她一眼,顾明轩坐到茶几旁边,拉开书包做功课。 儿子的话把权慕天逗笑了,递给他一杯果汁,笑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 接过另外两杯果汁,洛小天把一杯递给顾雅熙,自己留下了另一杯。 某男对着陆雪漫招招手,示意她进厨房帮忙。当着孩子的面,她不好拒绝,慢吞吞跟了进去。 房门闭合的一刻,他便饿狼似的扑了上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妈妈是坏人 陆雪漫下意识往后退,权慕天却抢先一步把人抵在了墙上。[燃^文^书库][].d.m妖孽般的俊脸近在咫尺,她试着挣脱,男人却赖皮似的黏了上来。 “你放开我!” 某男恶狠狠的盯着她,仿佛她是个出-轨被捉现行女人,“当我是摆设,还是想让我吃醋?” 这厮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哪个女人会当着女儿的面跟别的男人秀恩爱? “我没你那么无聊!”陆雪漫一副遭到雷击的表情,愤愤不平低吼了一声,“给我滚开!” “你敢做,有什么不敢认的?” 她伸手想推开权慕天,可是他如同一堵墙,把她牢牢困在他和墙壁之间,她根本无路可逃。 你有什么权利质问、指责我!? 忽的抬起头,陆雪漫愤怒的望着他,像极了一头炸了毛的小兽,晶亮的眸中泛起凌厉的光泽,“我做了什么?” “你跟司徒信同-居了六年,其他的还需要我多说吗?” 他无非是想说我跟司徒信是那种关系!既然他这么介意,何必缠着我!? “我喜欢,我乐意,你管不着!” “你再说一遍?” 眼珠子等那么大我也不会怕你!我们早就离婚了,我爱跟谁睡在一起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了这个嫌弃我的话,趁早给老娘滚犊子! 丫丫个呸的,这厮算什么东西?你不稀罕我,老娘也不待见你! “你-管-不-着!” 眼底墨色翻滚,权慕天恨不能冲出去,一拳打爆司徒信的头。一想到这些年那个男人跟陆雪漫朝夕相处,他几乎要气疯了。 “你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可是,他的暴怒只换来某女嘲讽的冷笑。 “你以为是你是谁?如果不是孩子们喜欢你,我会多看你一眼?你把自己当盘菜,谁拿你下酒啊?” 这个女人整天想些什么?难道她看不出来我有多在乎她吗? “陆雪漫!” “受不了对不对?那就请便!出门左拐,好走不送!”狠狠跺了他一脚,陆雪漫猛地推开他,抽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 拦住她的去路,权慕天眸光冷凝,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没时间跟你瞎扯!” 深吸了一口气,他缓和了语气问道,“你老实回答我,你跟司徒信到底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权慕天,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儿吗? 这都什么年月了,有哪个女人会在离婚以后守节?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男人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冷冽的眸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扫过,权慕天一字一顿道,“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这就把你们娘四个带回海都?”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 这里是苏黎世,蒋家的势力在当地无孔不入!只要我妈一句话,你的私人飞机会在几分钟内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威胁我!? 你当我还是几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吗? “深井冰!” 眼前的女人一副你威胁不了我的架势,令权慕天一阵胸闷,冷飕飕的话扔出来,不带半分感情。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说,我说到做到!1,……” 会数数了不起?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让开,信不信我废了你! 不屑哼了一声,陆雪漫冷冷还击,“你没有权利这么要求我!你敢动孩子们一根汗毛,我会让夜氏集团在一周之内破产,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居然拿这个吓唬我! 你可真有种! “我问你和司徒信的关系,你不要把其他事情牵扯进来!” 真会倒打一耙! 刚才是哪个魂淡用孩子要挟我的? “是你先把孩子拉进来的,我只不过加大了筹码,你该不会玩不起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难道她看不出来,我对她从头至尾是百分之三百的认真吗? 陆雪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以为我在玩?” “难道不是吗?别以为你买礼物、有其所好就能得到两个孩子的认可。我告诉你,带孩子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你哄两句,他们就会跟你走!” 权慕天很清楚,这些年她既要照顾孩子,还要打理顾家的生意。虽然有司徒信和蒋斯喻从旁协助,可她过得并不轻松。 她从一个家事白痴变成了厨房高手,可见她是一个很称职的母亲。 当年,她得知被顾晋阳深度催眠,说服白浩然做了假病历,让他误以为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彻底死心。 可即便是死在她手里,权慕天也心甘情愿。 “我要的是咱们一家团聚。” “少做白日梦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在我心里了!” 忽略掉男人眼中涌动的情愫,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即使她跟司徒信分手,也并不代表会重新回到这个男人身边。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觉得太累了,只想一个人带着孩子们安安静静的生活。 “你……说的是真的?” “我留下两个孩子不是为了你,也从没想过再跟你在一起。他们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小天,他是顾家唯一的血脉,即使他的父母十恶不赦,我也不会放弃他。” 只要一想到要同时应对三个孩子和两个男人,她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在感情的漩涡里挣扎。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一个人扛下一切。没有他和司徒信,她也过得很好,很充实。 “孩子们该饿了,我打电话订外卖。今天,麻烦你了。” 越过他,陆雪漫抽身离去,却被权慕天拽住,“你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我想好好照顾你们。” 尽管深度催眠有时间性,但是她查过一些权威资料。如果隐藏的指令没有被激发,催眠依然有效。 也就是说,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杀掉他。 万一被孩子们看到,或者被他们知道妈妈杀了爸爸,会给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一辈子无法痊愈的创伤。 她不能让孩子们经历这些! “明天我会让律师修改离婚协议,保留你对孩子的探视权。”推开他的手,陆雪漫觉得双脚仿佛被什么给黏住,每走一步都要用上浑身的力气。 砰! 闭合的门扇遮住了她纤细的身影,权慕天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是我太着急了? 还是刚才的态度有问题?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她与其他男人的关系吗? 到底是她反应过激,还是有其他原因? 看她的样子,只怕不会接受司徒信。既然这样,他们之间就不存在障碍,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顾雅熙正在跟洛小天玩游戏,看到妈妈无精打采的折回来,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妈妈有点儿累了。” 眼巴巴的望着厨房,她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妈妈,西西肚子饿了,爸爸什么时候能把饭饭做好?” 刚刚听到那么绝情的话,以那厮的脾气,一定会一走了之。 这样也好! 免得他抱有希望,总在我眼前瞎晃,动摇我的决心。 “西西,爸爸临时有事,不能留下来做晚饭了。妈妈给你订万福楼的小笼包好不好?” 抱着肩膀,顾雅熙板着小脸,大声抗议,“不好!” 冷了女儿一眼,她吩咐道,“小天,马上给万福楼打电话,让他们送晚饭过来。” 察觉到妈妈情绪不对,洛小天乖顺的点点头。 哥哥去订外卖,弟弟做功课,妈妈对她不理不睬,被忽视的感觉让顾雅熙委屈极了,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妈妈是坏人,不许爸爸给我做饭!妈妈是坏人,妈妈说话不算话,妈妈是坏人,坏人……” 冷望着女儿,她命令道,“顾雅熙,不许哭!” “妈妈是坏人……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小丫头脾气很大,拿着娃娃开始摔摔打打。 砰!稀里哗啦! 床头柜上的水晶杯被打翻在地,果汁撒了一地。 陆雪漫没料到水晶杯会在脚边炸开,等她回过神儿来,水晶碎片已经刺穿了皮肉,鲜血瞬间溢了出来。 小丫头还在不依不饶的闹脾气,对妈妈受伤的事情浑然不觉。 “妈妈是坏人,坏人……我要跟爸爸走……” 一句话深深刺痛了她的耳膜,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厉声质问,“顾雅熙,你说什么!?” 她年纪不大,却比牛还倔。妈妈凶巴巴的看着她,害怕归害怕,她却不肯服软,“我要跟爸爸走,我不要你了!” 为了一顿饭,连亲妈都不要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看到妈妈举起右手,三个孩子全都惊呆了。妈妈从来没有打过妹妹,今天要破例吗? 顾雅熙吓得不敢出声,默默的摸眼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那一巴掌始终不舍得落下去,“就当我白养你了!小天,小轩,咱们走!”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拉着洛小天和顾明轩,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病房。 房门被重重甩上,顾雅熙看到带着哥哥和弟弟走了,又惊又怕,瞬间哭花了脸,赤着脚向门口跑去。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爸爸加油 听见女儿的哭声,权慕天提步走出厨房,看到顾雅熙赤着脚,粉嘟嘟的小脸挂着泪珠,瞬间心疼到不行。[燃^文^书库][] “西西乖,怎么哭了?”把女儿抱进怀里,他抽了纸巾摸去她脸上的水光。 “妈妈不要我了……呜呜呜……爸爸,妈妈不要我了……”见到救星,委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从前,陆雪漫哭的时候,哄两句、逗逗她就会雨过天晴。 这一招用在女儿身上,根本行不通。 无论是吃的,还是玩具,统统引不起她的兴趣,眼泪哗哗的往外流,转眼间,眼睛便肿的像核桃。 把女儿放在床上,权慕天发现地上有果汁和水晶碎片混在一起,里面还泛着几丝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水晶杯原本放在床头柜上,根据椅子的位置分析,如果在杯子落地的时候,陆雪漫坐在椅子里,极有可能被水晶碎片划伤。 “西西,你告诉爸爸,妈妈是不是受伤了?” 小丫头只知道被妈妈抛弃了。 外婆说,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棵草。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妈妈和弟弟,她又委屈又害怕,可是又堵了一口气,不想服软。 “我不知道……妈妈不许你给我做饭饭,她还不要我,是坏人……” 脸色一沉,权慕天用湿毛巾擦了擦孩子的脸,柔和的语调中带了警告的意味,“西西,你不可以这么说妈妈,懂吗?” “妈妈都不要我了……你还吓唬我,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司徒叔叔,西西好想你!” 个臭丫头,居然在关键时刻想到了司徒信那个混蛋! 难怪你妈妈不要你! 额…… 这么说会不会让她哭的更厉害? 她是个小吃货,如果把她带进厨房,会不会好一些? 权慕天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西西,你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做晚餐呢?” “可以吗?” “爸爸需要西西帮忙,你愿意吗?” “愿意!”搂着他的脖子,顾雅熙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咱们先去把脸洗干净,再梳个美美的小辫儿。”跟女儿穿上鞋子,他抱着孩子进了卫生间。 洗净脸上的泪痕,权慕天慢悠悠的给她了个麻花辫儿,然后轻轻套上戴上镶钻的发箍。 看着镜子里的白金小皇冠,顾雅熙臭美到不行,对着镜子摆出各种萌态。 “爸爸,西西漂亮吗?” “西西像个小公主,当然漂亮了。” “我比妈妈还漂亮吗?” “爸爸没见过你妈妈小时候的样子,没办法比较呀!” 嘟着小嘴儿,她低声嘟囔,“你这么不会哄女孩子开心,难怪妈妈不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妈妈不喜欢爸爸?” 小孩子对一件事的专注力不会太久,前一秒把妈妈气走。下一秒就开始给权慕天支招。 “妈妈要是喜欢你,就不会嫁给司徒叔叔了。爸爸,你要是真喜欢妈妈,一定要嘴甜,女生都喜欢被人夸奖,妈妈也不例外。” 看着女儿小大人似的样子,他低低的笑了。 晃了晃他的胳膊,顾雅熙唇瓣噘得老高,黑葡萄似的眼睛晶莹剔透,“爸爸,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西西想妈妈了……” “西西,刚才你不是不要妈妈了吗?” “没有我,谁哄妈妈开心?哥哥和弟弟都是男生,他们粗枝大叶,妈妈跟着他们会受委屈的。爸爸,你带西西去找妈妈好不好?人家好担心她……” 小盆友,你好像说反了! 不是你妈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她。 你这么会给自己找理由,真不知道她像谁? 他仔细想了想,似乎大概好像仿佛自己也有这种嗜好。 “爸爸去跟医生沟通一下。”把孩子放在床上,他抽身要走,却被顾雅熙叫住,“我跟你一起去吧。” “为什么?” “你长得这么帅,我怕那些护士阿姨看上你。要是你变心了,西西就没有爸爸了。幼儿园的小伙伴们都有爸爸,只有我和弟弟没有。如果爸爸能送我和弟弟去幼儿园,我们就不是野孩子了。” 小孩子自顾自说的煞有其事,权慕天的心却一阵抽痛。 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女儿的额头,他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浓浓的疼惜。 “以后爸爸每天送你和弟弟去幼儿园好不好?” “当然好,可是……”兴奋的点点头,她却欲言又止,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是什么?” “妈妈要跟司徒叔叔结婚了。他们结婚以后,司徒叔叔就是西西的爸爸。如果爸爸送西西上学,司徒叔叔怎么办?” 在顾雅熙心里,还是很喜欢司徒信的,并不排斥他成为自己的爸爸。 只不过,现在她有了亲爸爸,本能的希望能天天跟他在一起。 “你想妈妈跟司徒叔叔结婚吗?” “我很想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可那是大人的事情,我是小孩子,怎么管的了?” 还有一个问题,她没有说出来。 幼儿园的小朋友父母再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到了那时候,父母就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宠他们了。 如果妈妈和司徒叔叔有了自己的宝宝,她和弟弟就会变成真正的拖油瓶。 她不要做拖油瓶! “爸爸会努力把妈妈娶回家的!” “爸爸加油!” 给女儿披上外套,带上帽子和围巾,权慕天抱着她来到了护士站。值班的护士是个华裔的姑娘,看到这么帅气的男人抱着一个小萝莉,一双眼睛立刻变成了桃心。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女儿最喜欢的玩具拉在家里了,碰巧我太太和佣人不在家。我想带女儿回去取,不知道方不方便?” 眼前的男人帅的惊天动地,他怀里的小女儿乖巧可爱。这对父女像从海报上走出来的,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能嫁给这样的男人? “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不住的盯着爸爸,顾雅熙敏锐的察觉到了威胁,“护士阿姨,我叫顾雅熙。” “原来是顾先生。” 讪讪一笑,权慕天缓缓问道,“听我太太说,今天我女儿已经完成了注射。我们只是回家取东西,很快就回来。” “12床的小朋友今天的药都打完了。临睡前会分配口服的药片,晚上十点前回来就可以。” “谢谢。” “不客气。” 抱着女儿向电梯间走去,顾雅熙却拒绝戴口罩,他柔声哄劝,“西西,你不戴口罩的话,护士阿姨会把你扣住,你就见不到妈妈了!” 她回头望去,发现那个小护士果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瞬间泄了气。 父女二人走近电梯,却在负一层停车场遇到了严菁菁。她手里拎着果篮,明显是来看望病人的。 洛小天与严菁菁一直保持联络。 为了打探陆雪漫的下落,这些年他与严菁菁往来密切,渐渐成了好朋友。 这一次,严菁菁来苏黎世办理移民手续,正是搭了夜氏集团商务飞机的顺风车。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女儿病了,就过来看看。”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严菁菁秒懂了孩子的身份。 “西西,这位是爸爸的朋友严阿姨,快叫人。” 横了他一眼,顾雅熙森森腹诽,爸爸怎么可以背着妈妈跟别的女人交朋友?难道他不怕妈妈生气、不理他吗? 爸爸,虽然你长得很帅,但也不能这么任性! 妈妈说过,任性的宝宝不是好孩子! 盯着严菁菁上下打量,她发觉这个女人没有妈妈漂亮,顿时平衡了,“你是爸爸的女朋友吗?” 被小女孩儿看的浑身不自在,她笑着摇了摇头。 从第一眼见到权慕天起,她就被这个男人深深迷住了。可是,她很清楚,他心里只有陆雪漫,容不下任何人。 与其死缠烂打,不如做普通朋友。这样一来,他们至少能经常见面。 “这位阿姨,我爸爸已经名草有主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哦!” 顾雅熙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觉告诉她这个阿姨对爸爸有那种意思。 但是,爸爸跟妈妈是一对,她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爸爸! 权慕天万万没想到女儿对严菁菁有这么大的敌意,冷着脸说道,“西西,你这么对阿姨说话,很不礼貌。快,向阿姨道歉。” 按照西方的教育传统,诚实的表达个人喜好有利于最大限度保持孩子的童心。 而这恰恰与天朝含蓄的习惯相反。 顾雅熙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这个阿姨喜欢你,但是我不喜欢她喜欢你。所以,我不需要道歉!” 女儿的倔强令他有些下不来台,耐着性子说道,“西西,严阿姨是爸爸的朋友,也是你的长辈。听说你病了,阿姨特地买了水果来看你,你刚才的话会让阿姨很伤心的。” 她伤不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哀怨的看了爸爸一眼,顾雅熙把矛头转向了严菁菁,“阿姨,你伤心吗?” 难道要她承认对权慕天余情未了吗? 这种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她十分尴尬的说道,“当然没有。” “原来,阿姨的心不是玻璃做的。” 小盆友的吐槽让严菁菁顿觉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购物袋塞进男人手心,她眼眸低垂,转身就走。 她走得太急,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向前摔了出去。 权慕天眼明手快,伸手把人拽住。严菁菁被他猛地一拽,由于重心不稳,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而这一幕,刚好被另外一个女人看到。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的心里阴影有多大? 陆雪漫去急诊室处理完伤口,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燃^文^书库][] 顾明轩和洛小天知道妈妈心情欠佳,尽管担心妹妹,可一句话也不敢说,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不远处一对男女搂搂抱抱,这在国外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然而,顾雅熙抢先一步看到了妈妈,兴奋的招手、大声呼喊,“妈妈,妈妈,看这边!我是西西啊,妈妈看这边!” 西西?! 好你个权慕天,居然带着女儿泡妞! 西西才五岁,你跟别的女人当着孩子的面搂搂抱抱,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噌噌噌几步走过去,陆雪漫顾不上小腿阵阵刺痛,伸手把女儿抱进了怀里。她的动作太快,等权慕天回过神儿来,她已经带着孩子上了车。 “漫漫!”推开严菁菁,他提步追上去,不住的拍打车门,“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车窗闪开一道缝隙,女人冷漠的声音缕缕传来。 “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找女人也好,再婚也罢,统统不需要向我解释。我只希望你明白一点,你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在孩子面前,请你自重!” 话音未落,她猛踩油门,红色保时捷迅速开了出去。 权慕天扶着车门,没料到车子会突然发动。听见引擎的声音,他急忙后撤,可观后镜还是撞上了小腹。 这女人想撞死我吗? 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影,严菁菁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雪漫开的这么猛是打算撞死他吗?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六年不见,她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 “小天爸爸,你没事儿吧?” “没事。”摆了摆手,他避开严菁菁的触碰,摸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 严菁菁不是傻瓜,任谁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误会,“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跟小天妈妈好好解释一下。”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我不回古堡,有什么需要就找林聪。” 她本想再说点儿什么,可权慕天的座驾已经驶出了视线。 在你心里,永远只有陆雪漫吗? 陆雪漫心里乱极了,她不想见权慕天,更不想见司徒信。左思右想,她带着三个孩子去了蒋斯喻的住处。 听说女儿要带着外孙过来,她吩咐佣人收拾房间,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 半小时后,三个孩子蹦蹦跳跳跑进别墅,扑进外婆怀里。听到脚步声,肉墩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不住的蹭着洛小天的裤腿。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肉墩儿,他欢喜的摸着它的脑袋,扭脸问道,“外婆,肉墩儿是您让人接来的吗?” 三个外孙个顶个乖巧伶俐,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原本,蒋斯喻不同意女儿留下权慕天的孩子,可自从顾雅熙和顾明轩出生,她就不那么想了。 “你妈说要在这儿住几天,你的司徒叔叔陪你外公去南美考察项目,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我就让沈凌把肉墩儿接过来了。” 下午的时候,司徒信还在病房里与权慕天斗智斗勇,怎么一转眼就飞到南美去了? “司徒信出差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当着三个孩子和佣人的面,蒋斯喻说的极为隐晦,“阿信刚走没多久。他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有些事还是让他们父子单独解决,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亲妈没有明说,陆雪漫却秒懂了她的意思。 看来,司徒博准备跟儿子摊牌了。 顾明轩拉着妈妈坐下,仰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外婆,妈妈的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蒋斯喻急忙问道,“怎么搞的?严重吗?” “被玻璃碎片划伤了而已,一点儿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妈妈说的轻松,他却认为是天大的事情,“要不是妹妹乱发脾气,妈妈就不会受伤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越听越糊涂,她把顾雅熙拉到身边,低声问道,“西西,你又发脾气,乱摔东西了?” “妈妈不许爸爸给我做饭饭吃,西西好想跟爸爸过二人世界,可是妈妈要赶爸爸走……” 她倒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不愧是权慕天的女儿,跟那个魂淡一个德行! 微微蹙眉,陆雪漫紧绷着嘴角,托着顾明轩和洛小天上楼换衣服,强忍着没有发作。 看到女儿郁结的表情,蒋斯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顾雅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忍不住笑了。 个小丫头,你知道二人世界是什么意思吗? “可是,你乱发脾气让妈妈受伤了,你是不是该向妈妈道歉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妈妈不讲理……”垂下脑袋,她对着手指,纠结的蹙起了眉头。 她人不大,脾气还挺倔,这一点跟她妈一模一样! 蒋斯喻清楚,女儿不会真生孩子的气,用不了多久便会和好。现在,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如趁这个机会问问孩子的意思。 “西西,你喜欢爸爸吗?” “他是我爸爸,我当然喜欢他。” “告诉外婆,你更喜欢司徒叔叔,还是你爸爸?” “如果司徒叔叔不跟妈妈结婚,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小女孩儿不懂外婆的意思,却明白她在家里的地位,“外婆,爸爸很想跟妈妈在一起,你能帮帮我爸爸吗?” 揉了揉她柔软的发辫,蒋斯喻被她逗笑了,“个小滑头,你爸爸给了你什么好处?” “爸爸说每天都会送西西和弟弟上学,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说我们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了。” “就因为这个?” “妈妈跟司徒叔叔结婚的话,会有小宝宝吧?那样妈妈会不会不疼我和弟弟了?我想妈妈一直喜欢我们,不想她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不是这么用的! 她想不到小小的孩子会有这么多道理,轻轻把孩子抱进怀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洛小天把肉墩儿带回自己的房间。 陆雪漫把浴缸放满水,开始给顾明轩洗澡。 白色的雾气带起满室氤氲,他看着妈妈,想说点儿什么,又怕说出来惹她不高兴。思前想后,他还是没有开口。 一眼看穿了儿子的心事,她把沐浴液抹匀,“有什么话就说,憋着干什么?” “妈,你说是不是因为爸爸抱着别的女人就生他的气?” 鬼灵精,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拿起莲蓬头,给他冲洗干净,陆雪漫面无表情的答道,“小轩,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他跟谁在一起跟我没有关系。” “妈,我觉得他跟你挺合适的。” 横了儿子一眼,她冷冷说道,“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这件事我说了算,懂吗?” “说不定那是个误会。刚才西西就在我爸旁边,她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一瞬不瞬的看着妈妈,顾明轩期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陆雪漫戏谑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责备。 “顾同学,你操心的事儿可真不少!要么替你爸说话,就替妹妹解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发个助人为乐的奖章呢?” 被戳穿心思让他沮丧的垂下了脑袋,可还是想争取一下。 “妈,你这样不利于家庭和谐,会给我们几个造成心理阴影的。”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里阴影有多大?” 哀怨的看了妈妈一眼,他被打击到不行,赌气似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给儿子吹干头,换好衣服,陆雪漫把脏衣服放进洗衣篓,送进洗衣房,交给了佣人。 她换了身家居服,正准备去厨房帮忙,却被一道胖嘟嘟的身影抱住了腿。低头一看,居然是小倔驴顾雅熙。 抱着肩膀,她冷眼望着女儿,不冷不热的问道,“顾小小姐,你找我干嘛?” “妈妈,我向你道歉……你能帮我把爸爸找回来吗?” 居然跟我讲条件?! “原来你认错是有条件的!顾小小姐,你这种态度很没有诚意哦。”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她委婉的拒绝了女儿的要求。 瘪瘪嘴,顾雅熙弱弱说道,“妈妈,你好小气哦!” 你这么吐槽你妈,真的好吗? “我小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小气了?” “我只有五岁,可你都三十岁了。你跟我一个小孩子置气,当然小气了。”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陆雪漫心塞到不行,却无言以对。 “妈妈,生气就不漂亮了,你不要生西西的气了……西西答应你,以后发脾气绝不会乱扔东西。” 怎么听上去犯错的不是她,而是我呢? “也就是说,你发脾气没有错喽?” “是你先赶爸爸走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发脾气?我是个病人,你顺着我点儿又不会少块肉。” 她还有理了!? 这熊孩子跟她那个魂淡老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明是她不对,却总能把责任推给别人。 说到讲歪理,你妈我敢认第二,没人敢当第一。个小头片子,跟我斗? “如果不是你贪吃,就不会生病。所以呢,今天的事情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顾小小姐,不作就不会死哦!” 粉嘟嘟的小嘴变成了o型,顾雅熙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难得看到女儿吃瘪,陆雪漫暗自偷笑,可愉悦的心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便被一道清冷的声线打破,“陆同学,你这么偷换概念,真的好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爷爷像爸爸 这丫的谁啊?敢抛出来拆我的台? 陆雪漫万分不悦的抬眼望去,看清来人的一瞬,顿时喜出望外。[燃^文^书库][] “师父,你怎么来了?” “个臭丫头,我不来看你,你会记得还有我这个师父吗?”低头看到她身旁的小萝莉,夜南峰蹲下身,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西西啊?” 这个伯伯好奇怪! 他跟妈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妈妈见到他比看到爸爸还要高兴? 难道妈妈真的移情别恋了? 顾雅熙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爸爸的情敌,板着脸问道,“我是西西,你是哪位?为什么叫我妈妈臭丫头?” “我是你妈妈的老师。臭丫头是对她的昵称,你妈妈也可以这么称呼你,懂吗?” 这个伯伯的理论好奇怪! 小丫头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仰起头,迷惑的望向妈妈。 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她嘴角勾起温柔的浅笑,“西西,这位是你爷爷的弟弟,叫叔公。” “叔公!” 奶声奶气的叫人,她立刻把胖嘟嘟的小手伸到夜南峰面前,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让人无法拒绝。 他秒懂了小丫头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放进她手里。 “谢谢叔公!”乖巧的在他脸颊啵了一口,顾雅熙打开手帕,看到里面放着金灿灿的几件首饰。 首饰颇有古色,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古董。 师父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这个小丫头呢? “这礼物太重了,你拿回去吧。”陆雪漫把东西递回去,他却摆了摆手。 “这是我大哥的意思。你要是想把东西退回去,他就在楼下,你自己去还给他。” 把小萝莉抱进怀里,他意味深长的望向客厅里人影,轻轻叹了口气。 “漫漫,这是夜家祖传的东西。既然我哥把东西交给你,他的意思就很清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那个臭小子都是一个人。既然你们心里记挂着对方,何必这么僵下去呢?” 把东西塞进夜南峰兜里,陆雪漫摇摇头,“我不嫁人不代表想跟他复婚,你们想太多了!” “漫漫……”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某女却抢先开口,“我去叫小轩和小天。” “西西,你跟叔公去楼下找爷爷和爸爸好不好?”哀怨的看了徒弟一眼,他抱着顾雅熙向楼梯口走去。 爸爸来了,欧耶!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小丫头瞬间来了精神,乌溜溜的眼睛不住的向下张望。 看到外婆深怕威严的老者,她趴在夜南峰耳边,“叔公,爷爷会给西西红包吗?” 真不愧是陆雪漫亲生的,跟她妈一样贪财! “应该会吧!” 左看右看,她神秘兮兮的追问,“叔公,你是不是爸爸请来的帮手?”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爸爸想跟妈妈结婚,但是妈妈移情别恋了!如果爸爸不找人帮忙,妈妈会嫁给司徒叔叔的。” 噗…… 小盆友,如果你妈真的移情别恋了,你爸就没有机会了! 夜南峰被搞得哭笑不得,森森觉得只有陆雪漫和权慕天才能制造出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他好像爱上这个小萝莉了,肿么破? 如果告诉宝贝徒弟借她的女儿玩两天,会不会被她喷死? 几分钟过去,陆雪漫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餐厅。此刻,顾雅熙已经跟夜云山混的很熟了,坐在他怀里笑的前仰后合。 “小轩,去叫人。” 顾明轩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亲戚,下意识的拉住洛小天的手。他跟夜云山和夜南峰有过接触,拉着弟弟大大方方走过去,“爷爷,叔公。” “小天长这么高了!” 把弟弟从背后拽出来,他介绍道,“弟弟,这位是爷爷。那位是叔公,叫人吧。” 这两个人真的是亲兄弟吗?为什么一个看上去很和善,另外一个却很威严呢? 爷爷跟爸爸还真像,他们应该是亲生父子! “爷爷,叔公。” “小轩乖。”夜云山和夜南峰分别掏出两个红包,笑着递了上去。 顾明轩不知道该不该收,望向妈妈征求意见。洛小天清楚这是家里的惯例,便替弟弟收下了。 “拿着吧。”扫了权慕天一眼,陆雪漫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气氛顿时僵住,其乐融融的氛围被打的烟消云散。蒋斯喻想说些什么圆场,可看到女儿的冷脸,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夜家的人突然登门,明摆着是来给权慕天撑场面的。 他当着孩子的面搞女人,还有脸让把叔叔和亲爹抬出来帮忙,真是无耻到家了! 憋着一口气,她忽略掉姓夜的三只,旁若无人的给孩子们夹菜,“小天,快带着弟弟妹妹吃饭,然后去做功课。” 顾雅熙坐进儿童餐椅,一本正经的说道,“妈妈,护士阿姨说,十点前我要回医院的。” 蒋勋给她戴上餐巾,声色温和的解释,“小小姐,我已经把您的药取回来了。从今晚开始,家庭医生会给您注射。过几天,再去医院复查就可以了。” “谢谢蒋叔叔。” “不客气。” 几个大人闷头吃饭,谁也没有说话。权慕天与三个孩子隔得远,有心调节气氛,却没有任何机会。 顾明轩跳下餐椅,抱着碗筷挨着他坐下,由于椅子太高,只在餐桌上露出一个小脑袋。 “爸爸,我要吃生蚝。” 某男感动到不行,默默给儿子点了100个赞。夹了几只生蚝,把肥嘟嘟的生蚝肉放进了儿子碗里。 爸爸照顾弟弟吃饭,顾雅熙不免有些吃味,望着洛小天开始撒娇,“哥哥,咱们也去跟爸爸坐在一起吧。” 额…… 他偷眼望向妈妈,不出所料的换来清脆的低咳。 小萝莉不懂了,妈妈为什么一定要跟爸爸过不去呢?爸爸帅的人见人爱,妈妈没道理不喜欢爸爸呀? 妈妈,你这么挑剔,小心嫁不出去哦! “哥哥,咱们过去吧!” “……” 洛小天嘴上不说,却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他抱着妹妹,猫着身子溜了过去。 陆雪漫郁结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权慕天一眼,冰冷的目光好像要在男人脸上盯出两个窟窿。碍于长辈在场,她强忍着没有发作,却再也没了食欲。 丫丫个呸的,眼不见为净!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妈,公司还有事,我先去书房了。夜伯伯、师父,你们慢用。”放下碗筷,她提步离去。 蒋斯喻没想到她这么不给夜云山面子,笑的尴尬极了,“这孩子,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还是这么不懂事。” “这是年轻人的时代,由着他们去吧。”夜云山却不以为意,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 不管怎么说,都是陆雪漫给夜家添了一对宝贝,离了婚,她还能把孩子生下来,就说明她不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他了解权慕天,如果那小子能收敛一下那副臭脾气,他们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从前,她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会本能找寻一个依靠。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手里掌握着天文数字的遗产,早已经不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小法医了。 想挽回她的心,只怕那小子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吃过晚饭,夜云山和夜南峰便走了。顾雅熙和顾明轩缠着权慕天,洛小天也跟着凑热闹。 眼见他抽不开身,蒋斯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权慕天带着孩子们送到门口,夜云山对着儿子招招手,他急忙提步跟上,“爸,你找我有事?” “我姓夜,你姓权,小轩姓顾,三辈人三个姓。” 冷了他一眼,夜云山深沉的语调中带了三分戏谑、七分责备。 “当年我是情况特殊,没办法把你接到身边,你就不同了。难道你打算让我的孙子一辈子姓顾?半年之内,你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否则,就另外找个女人结婚!” 这是逼婚的节奏吗? 我已经碰了一鼻子灰了,你还给我施压,你忍心让我内忧外患吗?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眉头紧锁,他闷闷的哼了一声,“一年!” “三个月!” 夜云山甩出一道寒光,他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八个月,不能再短了!” 个臭小子,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不动真格的,天知道他会拖到什么时候! “成交!” 定制版劳斯莱斯缓缓驶出视线,权慕天忍不住森森腹诽。 亲爹越老也越不讲理! 听说过逼着女儿出嫁的,没见过催着儿子复婚的。 他这个做爷爷的比我还着急一家团聚,真搞不懂这老头是怎么想的! 晃着爸爸的胳膊,顾雅熙乌溜溜眸中满满的都是期待,“爸爸,爷爷和叔公都走了,你今晚还要回去吗?” 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颊,权慕天温柔的笑了,“要是爸爸不回去,要住在哪儿呢?” “哥哥的床够大,爸爸可以跟哥哥一起睡……或者……”黑葡萄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她趴在男人耳边说道,“我可以帮你求外婆。这里是外婆的家,妈妈说了不算。” 西西,你绝对是我的亲闺女! 父女二人旁若无人的说悄悄话,顾明轩却拉着蒋斯喻走了过来,“爸爸,外婆有话对你说。” 权慕天对她有这本能的抗拒,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找上门来准没有好事。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平等条约 蒋斯喻简单与权慕天聊了几句,便让蒋勋带他去了二楼。[燃^文^书库][].v.om 他摸不清对方的意思,但是从蒋斯喻的态度不难看出,她对自己并不像以前那么排斥。 只不过,蒋勋要带他去哪儿?总不会去书房找陆雪漫吧? 在房门前收住脚步,蒋勋率先走了进去。 走进之后,权慕天才发现这是一间卧室。装修简约却不失奢华,每一个细节都几近完美。 “外面那间是起居室,这间是卧室,最里面的是卫浴,靠近阳台的小间是书房。夫人的意思是,这个套间归您使用。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 权慕天愣住了。 蒋斯喻的意思是让我住在这儿!? 我没有听错吧? 尽管与陆雪漫住在一起有利于增进感情,可是对方突然示好让他非常不适应。 有些话蒋斯喻不方便挑明,便让蒋勋交代清楚,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夫人的意思是,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很喜欢与您亲近。听夜先生说,夜氏集团在瑞士有几个新项目,您会这儿小住一段时间。考虑到古堡距离市中心太远,来往不太方便。所以,夫人赞同夜先生的提议,你在瑞士期间,暂住在这里。” 夜氏准备在瑞士开发新项目,我这个集团总裁为什么不知道? 刚才,我一直跟老爷子坐在一起,怎么没听他提过? 会不会是蒋勋搞错了? “我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看到权慕天被搞得一头雾水,蒋勋想笑却不敢笑,“是的。夜先生已经吩咐林林助理,让他把您的行李和私人用品送过来。” 额…… 连行李的事情老爷子都替他安排好了,他是有多着急让两个孩子改姓啊! 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也不提前透漏口风,老爷子真会故弄玄虚! 深邃的眼眸闪过几许得意,转眼间权慕天便恢复了往日的高冷、倨傲,冷漠的俊了脸没有半分表情。 “知道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嗯。” 房门闭合的一瞬,屋里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然而,下一秒,他疯狂的表情便被顾明轩看的一清二楚。 房门是关着的,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得意的笑了,乌溜溜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泽,“爸爸,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但前提是你要再给我一个车模。” 个小滑头,活脱一个小奸商! 顿了顿,权慕天故作为难的说道,“那要看你的秘密有没有价值了。” “你跟我来。” 拽着爸爸的手,顾明轩把他拉进卫浴,走到浴室左侧墙上的鎏金房门前,胸有成竹的说道,“这道门后面是妈妈的浴室。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开试试看。” 纳尼!?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别墅为什么会有这种设计,好诡异啊有木有? 权慕天还是不太明白,疑惑的问道,“你刚才是从你-妈-的卧室进来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因为……你猜!” 小家伙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灵秀的光芒,他歪着脑袋看着爸爸,毫不吝啬的卖关子。 “要么你跟踪我和蒋勋,要么你事先知道我会住进这里。如果你跟在我们后面,早就被我发现了。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 “我是不会告诉你,是我向外婆求情让你住在这儿的!” 抱着肩膀,顾明轩认同的点点头。嘟着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家伙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看起来呢?你还不算太笨!把妈妈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噗…… 从你的na到熊猫血,哪一样不是我给的?没有我的话,你会成为幼儿园的高冷王子吗? 小盆友,做人不能忘本! “按照你的说法,把你妈交给司徒信,你反而不放心喽?”双手抱胸,某男森森觉得儿子很有他小时候的风范,活脱一个翻版小权慕天。 “当然了!” 权慕天不懂了,据他所知,三个孩子并不排斥陆雪漫嫁给司徒信。儿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是他对你们不够好,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其实,妈妈平时很聪明,可她挺二的。从我三岁到现在,她把我和妹妹弄丢的次数已经达到了20次。要不是有小天哥哥,我们早就被人贩子拐跑八百回了。”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顾明轩来找爸爸的目的是想与他进行一番男人之间的谈话。 “司徒叔叔对我们很好,但是他会不知不觉的被妈妈拐带,犯二、丢三落四的我就不说了,还经常耍小孩子脾气。这么不成熟的男人,让我怎么能放心把妈妈交给他呢?” 我怎么觉得他不是陆雪漫的儿子,倒更像她老子呢? 这孩子人不大,担心的事情却不少。而且,他的洞察力一流,看待事情入木三分,果然是乃父之风! “你对我很放心?” “……你比司徒叔叔细心,比他霸气强硬的多。还有啊,你帅的没话说,对妈妈也不错。况且,爷爷和叔公也很希望你跟妈妈在一起。这样的话,妈妈嫁过去不会受气。” 小家伙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对面的男人逗笑了。 “她开心,我们就会过的很好。她要是不开心,不止会克扣我们的零用钱,还会让家庭气氛变得不和谐。女人的喜怒哀乐真的很重要,你懂得!” 我儿子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 瞧他那副自信爆棚的样子,好像天底下没有他不明白的事情的! 既然儿子和女儿赞成他和陆雪漫在一起,他就可以放开手脚重新追求这个女人。 等司徒信从南美回来,他们早就一家人其乐融融了!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小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多给你一个车模。” “你想知道什么?” “你妈妈是一个人住,还是跟司徒信住在一起?” 送给他一个白眼,顾明轩皱着眉头说道,“妈妈和他不是亲亲的关系!你不要乱想!我妈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小家伙居然生气了,脾气还不小! “哼!虽然你是我爸爸,可你的这个问题已经让我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还剩多少好感?” “只剩下一成了!”他赌气似的别过脸,不再看他。 小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跟他那个不讲理的亲妈一模一样! 打开房门,权慕天走进隔壁套间的卫浴,发现琉璃台上摆着单人的洗漱用品,沐浴露和洗发乳都是女性用品,连毛巾和浴袍都是粉色的。 穿过卫浴走进卧室,陆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太熟悉,让他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顾明轩小跑着跟上来,贴心的叮嘱,“妈妈有洁癖,你不要乱碰东西,不然的话,她会发脾气的。” “小轩,你妈不知道那道门通往隔壁吗?” “虽然门上有锁,但是从来没有锁过。如果妈妈知道,早就让蒋叔叔把门封死了。不过,我还是搞到了钥匙!”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的钥匙,他在权慕天面前晃了晃。 男人伸手去抢,却扑了空。 他又想搞什么名堂? “小轩,你不打算把要是给我吗?” “我可以把钥匙交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门的事情告诉妈妈。” 个熊孩子!你居然威胁我?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一家团聚,除了与儿子签订不平等条约,权慕天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吗? “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首先,每天早晨送我和妹妹去幼儿园。其次,妹妹会半夜肚子饿,你要24小时开机,保证随叫随到。第三,明天下午幼儿园要开家长会,你要作为我们的爸爸出席。第四,对我和妹妹有求必应,我们说去游乐场,你决不能带我们去兴趣班……第108……” 儿子自顾自的碎碎念,他忽然意识到车模神马滴统统不是重点。 他小小的人是怎么想到这么多条件的? 要是被陆雪漫知道,他利用上兴趣班的时间带孩子们去游乐场和美食街,她一定会大发雷霆,搞不好还会把他从蒋家赶出去。 做男人难,做个让老婆、孩子都满意的男人更难! 我只是想一家团聚,咋就这么难呢! 陆雪漫坐在书房处理完公事,随手点开私人邮箱,发现里面囤积了n多未读邮件,大部分了来自同一个人荣启山。 他是荣爵洛的堂兄,现任同辉投行的总经理。 自己与这个人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在唐宁宁的生日宴会上。 他发来这么多邮件,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到附件内容,她顿时明白了荣启山的用意。原来,他想顶掉荣爵洛,成为她的私人理财顾问。 尽管他给出的理财建议实用有效,回报率极高,可陆雪漫太了解他们这些人。事先说的天花乱坠,赔了钱便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在处理遗产的问题上,她向来慎重,而且从没想过与除荣爵洛之外的荣家人合作。 她是荣爵洛手上最大的客户,每年会支付荣氏投行十几亿的佣金。要是被荣爵洛知道荣启山挖他的墙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是把这件事先压下去吧。 正想着,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生母来找茬 陆雪漫不认识这个号码,原本不想接,又怕耽误重要的事情,便按下了接听键。[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电话另一端陷入一片沉默,她本能的认为是骚扰电话,正准备挂机,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是洛琳。” 她震惊了。 六年前,洛氏别墅爆炸之前,洛琳趁乱逃走,从此失去了踪迹。国际刑警布下天罗地网,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她这个时候冒出来,会不会又受了顾晋阳的指使? 如果是,需要先稳住她,然后通知国际刑警,把黑桃帮的余孽一网打尽! 顿了片刻,她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一面,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可是她对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挂了。” 意识到她要收线,洛琳急忙喊道,“我想见见小天……” “可是,他不想见你。” 冷冰冰的拒绝仿佛抽走了洛琳所有的精神。过了几秒钟,她才继续开口,嘶哑的音调中带了恳求的意味。 “……我只想远远的看看他,没有其他的意思。” 冷哼了一声,她的口气十分强硬,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允许在逃的犯人接近他。既然你能查到我的号码,就应该知道他过得很好。而你的出现,只会给他带来困扰。更何况,我不相信对他没有企图。” 这个女人消失了六年,现在突然冒出来要见洛小天。 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孩子有利用价值,她到死都不会暴露行踪。 洛琳当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可要不是走投无路,她绝不会低声下气的向她求助。 “实话告诉你,我的白血病复发了。我需要小天的骨髓,只有他能救我,你能帮我问问他的意思吗?” 口口声声说要见儿子,却是为了洛小天的骨髓!? 她还能再无耻一点热吗? 这样的女人虽然给了小天生命,但是不配做孩子的母亲,更不能让他知道洛琳还活着! “洛琳,你没有资格让我替你做事。” 现在的陆雪漫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女生了。 六年前,她在从嘿市高价买到了造血干细胞,本以为可以逍遥自在的过下去。谁成想,血癌居然复发了! 洛小天都是她的儿子。他的命是她给的,给亲妈献骨髓天经地义,任谁都没有权利阻止! 话虽如此,可只要陆雪漫反对,她就见不到洛小天。 无论如何都要征得这个女人的同意! 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她还是决定委曲求全,“陆雪漫,难道你不想知道顾晋阳的情况吗?我打听到他的一些消息,但是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咱们能见一面吗?” 这么快就亮出底牌了! 看来,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但越是这样,越容易套出实话。 你命不久矣不要紧,我的时间还很多! “你果然与顾晋阳还有联系!在我向国际刑警举报你之前,你最好马上消失,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陆雪漫,你听我说,我跟顾晋阳……” 洛琳想告诉她,自己与那个魔鬼早就失去了联络。 这些线索是她花高价买来的内部消息,绝对千真万确,没有任何水分。 只可惜,对方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挂断电话,陆雪漫给荣启山回复了一封邮件。 大致意思是,很感谢他的方案,但是她和荣爵洛是好朋友,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不会更换投资顾问。 思前想后,她在邮件末尾加了一句话,‘这件事我会保密,但也希望你能够自重。’ 抬眼望了望时钟,已经十一点了。 她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而今肚子咕咕直叫,她必须大吃一顿,祭一祭五脏庙。 走出书房,陆雪漫迎面撞上了权慕天。蒋斯喻和三个孩子都睡得很早,这时候除了她,不会有其他人在别墅里瞎晃。 看到男人的一刻,她震惊了。 某女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回过神来,由于太过紧张,她连话都说不全,“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瞪大了眼睛,晶亮的眼眸、愕然的表情与两个孩子出奇的相似。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权慕天淡淡说道,“你妈邀请我住在这儿。既然盛情难却,我只有住进来了。” 我没听错吧? 蒋斯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一定是他跟亲妈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不然的话,亲妈那么高贵冷艳,绝不会同意跟权国秀的儿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骗鬼去吧!我警告你,别想用孩子们做借口!我妈可没那两个小东西那么好糊弄!” 送个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抽身向厨房走去,越过他的时候,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你这么无视我,真的好吗? 他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跟了进去。斜倚着门框,修长的手臂抱在胸前,静静的关注着某女的一举一动。 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陆雪漫清了清嗓子,下了逐客令,“你怎么还不走?我没打算留你吃宵夜!” 眼前的女人娇憨可爱,气鼓鼓的样子与六年前一般无二。权慕天顶喜欢她含嗔带怒的模样,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深井冰! 这厮昨晚洗澡的时候是不是被洗澡水淹了?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没有答话,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洗洗切切。 嘴角依旧挂着轻轻暖暖的笑,他走过来,轻声问道,“需要我帮手吗?或者我来做,你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这厮脑袋果然有问题好吗? 他做饭那么好吃,肿么可能会退步?借口这么老套蹩脚,亏他想得出来! “你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凑到她耳畔,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祈求,“我六年没下厨了,给我个机会露一手。要不然,我都不敢给孩子们做饭了。” 她心头一颤,动作明显顿住。 什么叫六年没下厨?他说真的,还是故意博同情? 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圈套呢?是我想歪了,想歪了,还是想歪了? 抿了抿水嫩的唇瓣,陆雪漫不悦的扫了他一眼,眸光中写满了控诉,“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小白鼠?” “毕竟……很久没动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神色间的变化,自顾自的开始吐槽。 “骗谁呢!在医院的时候你还打算给西西做牛排呢!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六年没下厨了?即使你想装可怜,撒谎也该靠点儿谱!” “你知道味蕾坏掉是什么感觉吗?” 我曾经是海都最好的法医,你这么问实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吗? “味蕾是人的味觉中枢,腺体很小,但十分敏感。一旦由于外界刺激产生病变,患者会失去味觉,无论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虽然这种病不会危及生命,却会严重降低生活质量。” 在锅里放进底油,她熟练的翻炒牛肉-丝,起锅前加了一点儿十三香和甜的豆瓣酱。 “只有长期烟酒过量的人才会令味蕾产生病变。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权慕天嘴角却闪过一丝苦笑。 “考考你呗!” “无聊!” 啪的扔了铲子,她解下围裙扔在男人脸上,板着脸命令道,“给我做一份牛肉炒饭,外加西红柿浓汤。” “遵命!” 坐进厨房临窗的沙发,陆雪漫随手翻看杂志。看到一则手工吉他的广告,忽然想起一件事。 洛小天的吉他似乎出了问题。 下个月,他会参加苏黎世的吉他比赛,要是装备不给力,必然会影响他的成绩。 他的老师曾经说过,如果正常发挥,他拿第一的可能性超过六成。 明天带他去一趟吉他馆,让老工匠给他量身定做一把吉他。 想到洛小天,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洛琳。 下意识的望向灶台前潇洒的背影,她忽然很想问一问权慕天的意思。他曾经是洛小天的养父,听听他的意见准没错。 走到流理台前,她轻咳了一声,男人立刻挑眉望来,“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件事。” “说说看。” 这么多年过去,他做饭的身影依旧性感的要人老命。灶台的火苗映在他的眼中,为他深邃的眸子平添了几分鲜活。 陆雪漫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很容易让人着迷。 身后的女人欲言又止,权慕天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间的变化,故意戏谑,“你该不会又被我迷住了吧?” 你不臭屁会死吗? 她一阵心塞,冷叱道,“我要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你我都是单身,互相吸引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想歪了哦!”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半夜三更赖在我家不走的是你,不是我!我肿么可能会想歪? 沉默了一会儿,陆雪漫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十分认真的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洛琳或者顾晋阳的消息?” “没有。” 权慕天回答的很干脆,心里却咯噔一下。 她怎么想起问这个?难道她受到了来自那两个人的威胁? 如果是就麻烦了! 顿了顿,他故作不以为意的回过头,若无其事的问道,“漫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用平底锅拍死你! 陆雪漫说出洛琳的意图,同时也把她的担忧告诉了权慕天。[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静静的看着她,男人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怕小天再次受到伤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很期待生母的消息。或者说,让他看清洛琳的真面目,比横加阻拦更加有效。” 按照他的意思,即使洛琳是个在逃的通缉犯,我也不应该阻止她与洛小天来往? 明知那个女人不怀好意,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孩子往火坑里跳吗? 陆雪漫不懂了,“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只是站在小天的角度考虑问题。在我得知我是私生子以后,便开始追查生父的下落。外公最先发现了我的异动,打算把我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只可惜,他越压制,我越感兴趣。” 难怪他这么理解洛小天,原来是同病相怜! 抿了抿唇瓣,她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那时候你多大?” “应该跟小天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这些事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仔细想来,那时候的他已经是权振霆指定的继承人,得知身世以后,他面对的压力会超乎想象。 他既要面对权振霆,又要应对来自舅舅们和表弟们的非难。 绝壁的内忧外患啊有木有?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这男人还真是非人类! 微微一笑,权慕天并不认为那些过往不堪回首,淡淡说道,“15岁生日之前。” 权氏集团与南都夜家是几十年的仇敌,得知是夜云山的儿子,他一定很崩溃。 难道他从没怀疑过权振霆器重他、栽培他的动机吗? 怪不得他天天板着一张冰块脸,面对那样令人窒息的压力,只怕没有人会谈笑风生。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菲薄的唇带起清浅的笑意,陆雪漫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男人果然是个妖孽! “你就不想见见他,或者问问他为什么要丢下你?” “漫漫,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难道没有吗? 在这件事情上,权慕天从前的想法与她完全相反。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容易意气用事。总以为是夜云山对不起自己,根本不会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 久而久之,造成了他们父子反目的局面。 “小时候,我认为,如果他想把我接回南都,就不会让我成为权氏的继承人。换句话说,即使他有苦衷,也不该扔下亲生儿子不管。” 他的想法不无道理。 如果换做她,只怕会当夜云山死了。她得知蒋斯喻是亲妈的第一反应,不是接受,而是否定与逃避,还带了森森的怨念。 “你这么说是没有错。但是事实表明,是你外公从中作梗,故意让你们自相残杀。” 深深地望着她,权慕天从没想过能把过去的事情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来。对象不是她的话,他根本不愿意回忆。 人的确是一种挑剔的动物! 面对陆雪漫,他会不自觉的放下戒备。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都会觉得安心。 六年来,他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无论走到哪里,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可看到朋友圈那张结婚请柬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得不承认,陆雪漫是他的宿命! 被他看到浑身不自在,她垂下眼眸,慌乱的错开了他的注视。然而下一秒,便触电似的抬起头。 “其实,我们父子能和好,全都是你的功劳。” “管我什么事?” “我早就说过,外公不会允许带着顾家血脉的孩子出生,而我不想让他得逞。从温泉山庄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都根本上解决问题。后来,我决定釜底抽薪。有能力帮我达成心愿的,只有夜云山。” 白皙的脸颊浮出一抹红晕,尽管她竭力掩饰,却没有逃过权慕天的眼睛。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与他合作。接触的久了,我发现他这个人还不错。尤其咱们闹离婚时候,老爷子……” 苦涩刺鼻的味道飘了过来,看着冒烟的炒锅,陆雪漫的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 顺着她的目光回身望去,某男这才发现忘记关火了。 好端端的一锅炒饭,已经变成了黑黢黢的一团。不仅如此,还在锅底结了一层厚实的锅巴。 权慕天囧了。 哀怨的望向身后,无措的表情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厮又卖萌! 卖萌装可怜也没用,我的牛肉炒饭啊!你赔,你赔,你赔我的牛肉炒饭! 可是,当她对上男人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瞬间没了火气。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黑着脸嘟囔,“你被吓傻了吗?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让开!” 他造的孽,哪能让女人擦屁股? “还是我来处理吧。”权慕天伸手去拿炒锅,有意无意间握住了她的手,温润细腻的触感令他不舍得放开。 这厮又吃我豆腐? 不耐烦的拍开那只爪子,她板着脸喝道,“我说,你拽着我干嘛?还不赶紧把炒锅扔进垃圾桶?” “锅也不要了?” 一只纯铁的炒锅而已,他要不要这么节约? “处理干净也会留下古怪的味道。是你把我家的炒锅给毁了,罚你去买个新的!” 只要她不生气,就算把商场搬回来,他也心甘情愿。 陆雪漫最喜欢吃炒饭,炒锅毁了,她只能吃别的做宵夜。这女人挑嘴的很,吃的不舒服一定会迁怒于他。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着说道,“我明天一早就去买。今晚,将就一下吧。” “不将就还能怎么样?难道把你化了,做炒锅吗?” 你这么残暴,真的好吗? 嘴角一抽,男人没有说话。陆雪漫却没有放过奚落他的机会,不冷不热的反问,“我倒是想,可你有那个功能吗?” 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开水,她仰起头喝了几口,而权慕天淡定的回答让她立刻喷了。 “我有什么功能你还不清楚吗?” 哎呦我去,你非要无时无刻的调戏我吗? 你这个渣渣,给你点儿阳光就灿烂。给你点儿颜色,你就敢开染坊,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她冷冷说道,“我跟你不熟,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功能?” “那就找个机会试试喽!” 权慕天依旧不动声色,却让她顿时炸毛。 “试你个溜溜球!你个臭流氓!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用平底锅拍死你,然后做成人肉馅饼?” 眼前的女人拎着平底锅,晶亮的眸子瞪得溜圆,仿佛追杀灰太狼的红太狼。 他想笑又不能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冲动是魔鬼,在你拍死我之前要想想三个孩子。没妈的孩子像棵草,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更可怜了……” 陆雪漫的肺都要气炸了,挥动平底锅,冲口吼道,“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我去扔锅子,待会儿见!” “啊!” 他是专门来给我添堵的! 一定是这样! 个死人头,我跟你势不两立! 某女抓狂到不行,恨不能拎着平底锅追出去,把那头腹黑狼打晕了埋进土里。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看看能结出什么歪瓜裂枣! 听到她的咆哮,权慕天得意的笑了。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逗她都是人生一大乐趣! 把平底锅扔进垃圾桶,他折回来的时候,陆雪漫正站在灶台前煮面。浓郁的香气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盛了一碗海鲜面,她正准备开动,却发现权慕天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看什么看? 我没打算请你吃宵夜! 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雪漫拿出几道小菜,背对着他坐下,吸溜吸溜的开始吃面。 晚饭以后,他一直被三个孩子缠着。三个小魔星个顶个的精力旺盛,看到她吃的那么香,男人也觉得饥肠辘辘。 “那个……锅里还有吗?” 加了一块牡蛎放进嘴里,她给了男人一个冷眼,“我只煮了一人份。” “那我再煮一碗吧。” 锅子盖着盖子,权慕天卷袖管准备自力更生,却听到了一个噩耗,“家里没面条了,你要吃面的话就出去买吧。附近有个便利店,开车只要五分钟。” 与其开车买面条,不如去饭庄买现成的宵夜。 你这么虐待孩儿他爹,孩子们知道吗? 尽管知道她在故意给自己出难题,可为了一家团聚,他只能一忍再忍。发火的话,他就输了。 淡定,淡定! 俗话说,虐虐更健康!有利于身心成长!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坐在陆雪漫对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别以为你贼溜溜的看着我,我就吃不下去!我是吃货,不会因为你多看我几眼,就没有食欲滴! 秒懂了男人的用意,她侧过身,继续闷头苦吃,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居然被无视了! 十分钟过去,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抽身离去。临走时,甚至没看权慕天一眼。 被无视的这么彻底让某男深感挫败。 只不过,在饥饿面前,他果断的扔掉了自尊。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汤,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女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走到灶台前,掀开了锅盖……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被完虐 白雾扑面而来,权慕天用筷子一捞,果然捞了一整碗面条。[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配上陆雪漫碗里的汤汁,香浓的海鲜面,一定好吃的没话说。 就在他准备大吃一顿的时候,清脆的低咳嗽突然响起。 他急忙抬眼望去,发现陆雪漫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满满的都是抓贼那赃的表情。 “你在干吗?” 额…… 她是故意折回来让我出丑的吗?你这么不厚道,真的好吗? 嘴角一抽,权慕天冷漠的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在……帮你解决剩菜剩饭。” “锅里的面是我给肉墩儿留的宵夜。”走到餐桌前,她扫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立刻蹙起了眉头,“狗狗不能吃海鲜汤,你给它另外煮一碗。” 纳尼!? 让我给一只狗煮宵夜?你这么虐待我,孩子们知道吗? 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么晚了,肉墩儿早就睡了吧?” “嗷嗷……”肉墩儿从陆雪漫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无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噗…… 我可以认为肉墩儿是她请来的帮凶吗? 某女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不怀好意的说道,“肉墩儿,你的饭饭被这个人吃了,快点儿去抢回来!” “嗷呜……” 肉墩儿望向权慕天,下一秒便扬起爪子站起来。黑嘟嘟的鼻尖闻了闻他手里的瓷碗,无辜的眼神儿瞬间满满的都是鄙视。 花擦,居然被一只六岁的狗嫌弃,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果然是狗眼看人低! “咔嚓!” 陆雪漫剥开一只煮熟的鸡蛋,对着肉墩儿招招手,它立刻piapia的跑过去,乖顺的坐好,全然一副乖宝宝的架势。 “肉墩儿乖,吃完鸡蛋就回房睡觉。” 一阵风卷残云,转眼间它便消灭了两只鸡蛋。亲昵的蹭了蹭她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厨房。 权慕天森森觉得这个女人对狗都比他好,狗子有鸡蛋吃,他只能吃残羹剩饭。她对狗子和颜悦色,对自己却冷言冷语。 我是你孩子的亲爸,区别待遇敢不敢再明显一点儿? 陆雪漫,你实在太过分了! 带着浓浓的怨念,他塞了满嘴面条,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以眼神宣泄着强烈的不满。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对上他怨恨的小眼神儿,陆雪漫秒懂了他的心思。 嘴角扬起一抹莞尔,她笑得人畜无害,3秒钟过去却猛地一拍桌子,“受不了了?那就收拾东西滚蛋!” 变脸比翻书还快,难怪顾雅熙那么难搞,原来是完美的继承了你的优良传统。 “……” 扫了她一眼,权慕天专心吃面,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某女不乐意了,瞪着眼珠子喝道,“我跟你说话呢,装听不见是不是?权慕天,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都是被你逼的!” 哎呦我去! 这厮真是无耻到家了! 理理头发,陆雪漫冷哼了一声,讥诮道,“你难道不觉得那碗面咸的出奇,你就不怕被活活齁死?” 我在锅里加了整整三勺盐,他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这厮该不会想借机赖上我吧? “咸吗?不觉得啊!” 仔细品了品,权慕天本能的认为她在故意刁难自己,而且他并不觉得这碗面很难吃,相反有种很熟悉的味道。 “不可能!” 她用手指蘸了一点儿汤汁放进嘴里,巴掌大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我都快被齁死了,他居然说没有感觉?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丫丫个呸的,又被他整了! 接连喝了几大口水,等陆雪漫折回来,他还在闷头苦吃。如果他有意使坏,就不会继续吃面。莫非他的舌头真有问题? “你真不觉得难吃吗?” “很好吃的!让我想起了咱们领证当晚海鲜面的味道。”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某女没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明明咸的要死,他怎么会没感觉呢? 对了…… 刚才他问过我,味蕾坏掉是什么感觉。难不成他不是在调侃我,而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 “别吃了!” 陆雪漫抽走他手里的筷子,等他回过神儿来,女人已经把冷水倒进锅里,重新开火,准备煮面。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让他把那碗面吃完,反而要重新煮一碗? 你这么善变,真的好吗? 顿了顿,他觉得喉咙又干又涩,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凉白开,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你不是说家里没有面条了吗?你准备煮什么?” 意识到他没了味觉,陆雪漫心里酸酸的,忽然有些懊悔。 本来,她只想开个玩笑,让他吃点儿苦头。以那厮的脾气,搞不好明天一早就会搬出去。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他纠缠了。 只不过,她好像戳中了男人的痛处。他那么好面子,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刚才那么整他,确实有些过了。 “家里有面条机。” 她背对着权慕天,把小半碗面粉倒进面条机,按照比例加了纯净水。按下开关之前,她转过身问道。 “……你要吃粗的,还是细的?”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 “都行。” 默默回过身,她按下了开关。三分钟过去,粗细均匀的面条便大功告成。又过了一会儿,她把热乎乎的海鲜面摆在了男人面前,上面还放了一只双黄荷包蛋。 虽然没了味觉,但是他的嗅觉依然灵敏。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香气一直钻进了他心里。 眼前闪过以前她做的黑乎乎的小米粥,权慕天禁不住哑然失笑,谁能想到她会变得这么贤良淑德? “你这算赔礼道歉吗?” 这厮笑什么? 难道我做的面卖相不好吗? 要是觉得我的手艺不好,他去找个厨艺好的女人好了,缠着我干什么?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眼前的女人眼眸低垂,一副被人戳穿心事的表情。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他浅浅抿了一口汤,慢悠悠开了口。 “如果不是为了道歉,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想讨好我,要么是有求于我。说吧,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会拒绝的。” 我想你离我远一点,你肯吗? 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还口是心非。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起身要走,却被他修长的臂膀拦住,“等我吃完。” 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这厮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不行!” “这里这么大,要是待会儿我迷路了。明天孩子们向你要爸爸,你准备怎么跟他们交代?难道你不怕他们嫌弃你?” 挑眉望来,权慕天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学着女儿的腔调继续道。 “你把我们丢下也就算了,现在把爸爸也弄丢了。妈妈,你这么不靠谱,我不要你了!” 她心塞到不行,竟无言以对。 个死人头,算你狠! 闷哼了一声,她带着气坐回去,鼓着包子脸,锐利的目光好像要在男人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能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否则人家会认为你对他有意思。” 权慕天不冷不热的扔出一句,让她瞬间抓狂。 “我对你没意思!” 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他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我只是个打个比方,你用不着这么急着否认。除非,你真的对我有那种企图?” “天底下的男人不止你一个,我为什么非要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歪脖树!? “请问,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歪了?”他优雅的吃着面条,半点儿声音都没有,让陆雪漫顿时自惭形秽。 吃面都没声音,这厮是怎么做到的? 这很不科学啊有木有? “你……你吃面条不出声……这么非人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敢说自己是正常人?” 噗…… 这次轮到他无言以对了。 我吃相好也有错?她明摆着是羡慕嫉妒恨好吗? “你嫉妒我!”权慕天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的小心思,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仿佛在说被我说中了吧? “真是笑死人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因为我吃相比你好。”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让某女瞬间沉默。 说实话的人果然最可恨,这厮想活活气死我吗? 陆雪漫不甘心被他占了上风,硬着头皮想给自己找回一丢丢面子,“你一个大男人赖在我家不肯走,你心里有问题。” “我吃相比你好。” 某女满脸黑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女人住院,你买了那么多家用电器,简直是多此一举。” “我吃相比你好。” “还有,你让严菁菁一个单身妹纸住在你家里,一看你就对她有不轨的企图。” “我的吃相比还是你好。” 权慕天,你信不信我用平底锅拍死你! 黑着一张脸,被完虐的某女坐在他对面,气的直喘粗气,仿佛他是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餐厅的气氛突然僵住,过低的气压让权慕天极不舒服。 既然陆雪漫肯给他做饭,就说明她对自己并非完全排斥。逗她虽然很有趣,可不能因为这个浪费了大好的开局,还是说点儿什么增进感情吧。 用纸巾擦了擦嘴,他默默转移了话题,“洛琳的事情你打算告诉小天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时没忍住 陆雪漫憋了一肚子气,正在思索该怎么扳回一局,让权慕天好好尝尝吃瘪的滋味。[燃^文^书库][]( . . ) 可男人的话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觉得呢?” 她怕洛小天再次被洛琳伤害,想竭力避免孩子与那个女人接触并没有错。但是,孩子已经13周岁了,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这时候,不但不应该瞒着他,反而可以借这个机会建立一种良性的沟通模式。 小天毕竟是男孩子,到了一定阶段需要放养。况且,对一个男孩子来说,多经历点儿波折对他成长有好处。 “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代劳。” 男人的想法不无道理,可一想到洛琳,她就一阵担忧,“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以洛琳的病情,她不会有太多耐性。既然她敢给陆雪漫打电话,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俗话说,光脚的怕穿鞋的,穿鞋的怕不要命的。 为了活下去,只怕她会铤而走险。 以前,他们没有孩子,无论谁落在洛琳手里,都撑的下去。现在情况不同了,顾雅熙和顾明轩年纪还小,他们不敢冒险。所以,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 “这件事要尽快,我怕洛琳会狗急跳墙。”深深的望着了她一会儿,权慕天叮嘱了一句便起身离去。 “喂……” 见他要走,陆雪漫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把人叫住。 “还有事吗?” 抿了抿唇瓣,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失去味觉?” 眸光暗淡,他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没有为什么。忽然有一天,嘴里就没有味道了。不过,我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那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他被人下药了吧?可即使有人给他下药,也不会只毁掉他的味蕾。 这厮有事情瞒着我! “请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深邃的眼眸泛起旖旎的光华,权慕天双手环胸,清冷的目光令她一阵心慌,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 “我是怕,万一再有人给你下毒,你死在我家,我没办法向你爸和孩子们交代。”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很希望用这种方式赖上你。这样一来,即使出于愧疚,你也会永远记得我。” “无聊!”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赌气似的别过脸,不去看他。 “我没有开玩笑,说的是认真的。” 男人柔软的调调令她心头一颤,却故意奚落道,“像你这样的渣渣离开人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受益。你要是死了,我不会伤心,还要大庆十天。” “庆祝的时候记得多放几只烟花,我在天上看得见。” “……” 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跺着脚,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经过他的时候,还不忘在男人后腰狠抓一把,才算解气。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权慕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故作痛楚的喊道。 “我说,你这个女人下手轻点儿会死吗?” 活该! 再让你乱说话! 既然你想死,就死远一点儿! 快步走进卧室,陆雪漫砰地关上房门,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把厨房收拾干净,他才上了楼。 躺进按摩浴缸,眼前不断闪过三年前的情景,他至今还能闻到血腥的气息,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陆雪漫并没有猜错,他的确被人下了药。 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晋阳。 三年前,夜氏集团与海都日报合作,在郊区建立了一个疗养院,主要收容患有阿斯海默综合症的患者,针对不同时期的病人进行心理辅导和治疗。 这件事引起了海都各大媒体的广泛关注,还有不少报刊、杂志对此进行专题跟踪报道。 为了配合宣传,权慕天成了疗养院的常客,与一些病人混的很熟。 这其中就包括易容的顾晋阳。 表面上,他对权慕天十分依赖,误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可实际上,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找机会给他致命的打击。 事情按照他的设想向前推进,由于高位截瘫,他需要一个人从旁协助,与他一起完成复仇。 所以,他让鬼狼和毒刺催眠的了文一佳。 当时她正在精神病院疗养,短暂的消失不会引起夜南峰等人的怀疑。 准备好一切以后,当权慕天再次来到疗养院,看望顾晋阳假扮的痴呆症患者的时候,文一佳办成护士,把有毒的咖啡递了上去。 他本来不想喝,却架不住老人的热情,只浅浅抿了一小口。 恰恰是这一小口让他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胃,也彻底毁掉了他的味觉。 咽下咖啡之后不足半小时,他便出现了毒发的症状。口鼻出血,腹痛难忍,不得不取消了媒体拍摄。 大周机敏的意识到他中了毒,下令封锁疗养院,请国际刑警进行排查。 顾晋阳本以为权慕天中毒之后会引起巨大的骚乱,而他就可以在鬼狼和毒刺的保护下,趁乱逃走。 就在他们按照既定路线撤离的时候,被闻讯赶到的欧阳川逮了个正着。 接下来,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抢战。十几分钟过去,他们被打成了马蜂窝,而权慕天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苏醒以后,他才得知文一佳也死在了乱战中。 由于事情影响太坏,海都市局和国际刑警方面封锁了一切关于顾晋阳被击毙的消息,连消息灵通的蒋家都没有听到半点儿风声。 顾晋阳死了,权慕天却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 所幸抢救及时,除了胃部,毒素没有对其他脏器造成损害。否则,他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陆雪漫。 到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一阵阵后怕。 如果当时他多喝一口咖啡,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还好,他命不该绝。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凌晨两点,他穿过浴室中的暗门,走进了陆雪漫的卧室。床头灯还亮着,他伸手调暗了光线。 看着床上的蚕蛹,他嘴角的弧度满满放大,轻轻拂开她脸颊的发丝,他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是那样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人眼珠转动,似乎在做梦。不仅如此,嘴里还振振有词。 “……带着女儿泡妞……你节操尽碎啊!你那么喜欢严菁菁,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礼?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变成拿督夫人,我的大好前途就这么被你给毁了……魂淡,你怎么有脸住在我家里……滚粗去!” 紧锁着眉头,她伸出胳膊张牙舞爪的比划,像是要把谁推开。 权慕天坐到床边,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引起了女人剧烈的抗议,“魂淡,你又吃我豆腐,信不信我找人砍死你……” 砍死我!? 不愧是蒋斯喻的女儿,分分钟变身山大王! 要是给她个山头,她是不是会别着双抢,做土匪头子? 这女人,真让人伤脑筋! 他正在暗自腹诽,陆雪漫心里的小怪兽又开始作怪,闭着眼睛想挣脱束缚,“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一旦哪天你死在我手上,后悔都来不及……你再缠着我,信不信我给你催眠,让你忘了我是谁?” 这个办法不错!如果你也被催眠了,会不会疯狂的爱上我? “权慕天,你走吧……我不想害你……深度催眠无药可救,你给老娘滚犊子!我只想做安静的吃货,你走开……” 原来是还是为了那件事,真是个小傻瓜! 我都不在乎,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断断续续的说完,陆雪漫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那番梦话给男人造成了怎样的触动。 一觉醒来,她伸了大大的懒腰,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然而,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顿时尖叫起来,“啊——!” 女人的惊呼让权慕天再也没了困意,忽的坐起来,警觉的四下打量,却并没有发现异常。等他意识到是怎么会事儿,已经被某女踹下了床。 把被子裹在身前,她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 我会承认是一时情不自禁就跟你睡在一起了? 最好想都别想! “我忘记了……可能是梦游吧……” 陆雪漫抓狂到不行,抓起枕头扔过去,“梦游!?梦你个溜溜球!我明明把房门反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种锁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以前你把浴室的门反锁,不照样没用吗?” “你不是说锁坏了吗?” 扫了她一眼,权慕天摊了摊手,说的风轻云淡,“平时浴室的锁好用,但在我想进去的时候就坏掉了。” 这厮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原来他一直把我当猴耍,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住进别墅的第二天就被他看光光了! 本以为那是个意外,谁成想这厮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他对我就没安好心,让我一步步掉进他谁及好的陷阱。 我怎么这么悲催,离了婚还要被前夫纠缠? “我告诉你,今天吃过早饭你必须给我搬出去。要是晚上回来,让我看到你还住在我家里,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裹着被子跳下床,陆雪漫羞愤难平的跑进了浴室。 权慕天傻眼了。 她进了浴室,我该怎么出去?难道让我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吗? 坑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服来战 打开房门,权慕天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才溜出了陆雪漫的房间。[燃^文^书库][]就在他摸到自己房间门把手的一刻,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冒了出来。 “嗷呜……”肉墩儿用湿哒哒的鼻子拱了拱他,两只前爪按住他的拖鞋,仰起头,十分无辜的看着他。 “……你走开。” “嗷呜……”肉墩儿站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他肩头,黑黢黢的鼻子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儿。 “……” 权慕天森森觉得hld不住这只狗,不由陷入了森森的怨念。正在思考怎么摆平肉墩儿,洛小天拎着链子走了过来。 看到它趴在爸爸脸上东蹭西蹭,惹得权慕天黑了脸,他急忙说道,“肉墩儿,快下来。” “嗷呜……” 肉墩儿在他身上闻到了陆雪漫的味道,所以才会对这个男人这么感兴趣。跑到洛小天身边,它依旧迷茫的盯着他。 大清早,爸爸站在外面,显然刚从妈妈的房间出来。至于昨晚爸妈做了些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咳咳…… 他们进展好快啊有木有? 他正值青春期,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得意的坏笑在嘴角绽开,“爸,你昨晚睡得好吗?” 秒懂了儿子异样的目光,权慕天嘴角一抽,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冷漠的俊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小天,早餐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倒是西西和外婆都很喜欢喝三鲜海鲜粥。” 想了想,他紧接着问道,“你说的海鲜粥里的三鲜是不是海参、虾仁和鸡胸脯肉?” “就是那一种。” “你去叫西西和小轩起床,我待会儿去做早餐。” “好。” 权慕天的房门关上,洛小天带着肉墩儿走出没几步,陆雪漫便走出了卧室。四目相接,两人俱是一愣。 “妈,你今天的气色不错。” 她并不清楚孩子的弦外之音,只觉得他越大越油嘴滑舌,“我哪天气色不好?你这么会聊天,难怪学校里的女生都那么喜欢你。” “我对她们没有那种意思。” 侧眼瞥见儿子羞答答的垂下脑袋,她笑着打趣,“哟哟哟哟,你还知道不好意思!看来真是长大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三楼,洛小天弱弱说道,“妈,我回房了。” “今天的课外活动,你就别参加了。下午放了学,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该不该告诉孩子他的身世呢? 不管顾晋阳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都是顾家的独苗,顾家的一切迟早要由他来继承。 可身世解开的那一刻,他们会从母子变成堂兄妹。面对如此巨大的转变,他能接受吗?如果不能,怎样才能帮他打开心结呢? 要不然,缓一缓再说? 整理了一下心情,她走进了儿童房。顾明轩正站在洗手台前刷牙,看到妈妈来了,立刻放下牙刷,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看到另一张床上的蚕蛹,她禁不住摇了摇头。 个小懒猫,还赖着不肯起床! 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她轻声说道,“西西,起床了。” “不要……不要嘛……人家好困,好困的。”用被子蒙住脑袋,顾雅熙的起床气瞬间发作,奶声奶气的音调里还带着哭腔。 陆雪漫太了解这个女儿,如果由着她睡下去,除非饿醒,否则她绝不会主动起床。 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听说今天你爸爸会送亲自送你和小轩上学,你再不起来,他们就要出门喽!” 顾雅熙瞬间没了困意,掀开被子,赤着脚丫急匆匆冲进了卫生间。 看到弟弟已经不在卫生间了,她急的直跳脚,“妈妈,你快来帮帮西西。西西要跟弟弟一起上学!” 个小没良心的! 就这么喜欢权慕天那个混蛋? 我生你养你,天天伺候你。可他呢?随便勾勾手指头,你就屁颠屁颠的往上贴,真心没救了! 妈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顾雅熙跑过来,抓住她的手,使劲儿往外拽,“妈妈,快点儿帮忙啦!不然就晚了啦……妈妈,快点,快点儿!” 顾明轩换好校服走出衣帽间,发现妈妈和妹妹在拔河,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女人可真麻烦!” 嘟囔了一句,他拎着书包,只留下一道高冷的背影。 个臭小子! 嫌女人麻烦,有本事你以后不娶老婆,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额…… 那样的话,他不就成基老了吗?要是被权慕天知道儿子喜欢男人,还不活活拍死他! 咳咳…… 我好想担心的有点儿早! 她在神游太虚,顾雅熙却急的火烧眉毛,眼看妈妈无动于东,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坐在地上,不住的晃动两条小短腿儿,转眼便哭花了脸。 “妈妈,你是坏人……我要爸爸送我上学……你是坏人……我不要你了!” “顾小小姐,你昨天已经不要我了。”抱着肩膀,陆雪漫决定跟她死磕到底,倒要看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个臭丫头,稍有不顺心就哭的惊天动地。 你当你是英国女王吗?所有人都要对你言听计从! 真是笑死人了! 一句话让顾雅熙哭的更伤心了,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地往外流,“哇……呜呜呜……呜呜……” 拿来一盒纸巾扔给她,陆雪漫慢悠悠的走了。 妈妈一走,她哭的更厉害了。本以为放声痛哭能像从前一样换来妈妈的妥协和同情,谁成想,她哭的声嘶力竭,陆雪漫已经坐在餐桌旁吃早饭了。 蒋斯喻第一次尝到权慕天的手艺,虽说比不上蒋勋做的那么顺口,却鲜香软糯,不比酒楼的厨师做得差。 盛了碗粥递给陆雪漫,权慕天好奇的问道,“西西呢?” “在卧室呢!” 浅浅抿了一小口,她不由大吃一惊。 这厮真是非人类! 在没有味觉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么好喝的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准备去楼上看看女儿,却被顾明轩拦住,“妹妹又在闹脾气。爸,你不用理她,过一会儿她自己会下来。” 其他人一脸淡定,似乎对此情此景已经习以为常。 权慕天被搞得一头雾水,望向对面的女人,担忧的说道,“由着她哭,会哭坏嗓子的。” “西西今天要在家里吊水,根本用不着上学。我叫她起床只是为了保持她早睡早起的习惯。那个小丫头又不傻,哭两声没人理会,就不会再哭了。” 冷了男人一眼,陆雪漫掰开一个黄米包子,留下一半,把另一半递给了洛小天,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就算她哭哑了嗓子,多喝点儿水就没事儿了。小孩子家家的没那么娇贵,安心吃你的饭吧。” 这女人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难怪顾明轩会提出那么多要求,原来问题出在她这儿! 蹙起眉头,权慕天本想反驳些什么,可碍于蒋斯喻在场,不得不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愤愤不平的望着她,仿佛在说,等你妈不在的时候,再跟你算账! 某女秒懂了他的意思,冷笑着扫了他一眼,全然一副‘不服来战’的表情。 看到她有恃无恐的得意劲儿,权慕天一阵心塞,却只能自顾自的生闷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两个人目光交汇,擦出一片电光火石,火药味极重。在蒋斯喻和蒋勋看来却是眉目传情、暧昧丛生。 看来,夜云山是对的。只有让他们住在一起,才有复合的可能。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该…… 蒋斯喻约了人打高尔夫,吃过早饭便带着装备出门。洛小天和顾明轩吃过早饭,坐等爸爸送他们上学。 陆雪漫放下筷子,正准备帮着佣人收拾碗筷,一道胖嘟嘟的身影挤了过来。 顾雅熙脸颊挂着泪珠,眼圈泛红,乌溜溜的大眼睛染了一层水雾,粉嘟嘟的唇瓣微微嘟起,拉着妈妈的手,低声嘟囔,“妈妈,西西饿了,想吃饭饭。” “西西不要妈妈了,妈妈为什么要给西西吃饭饭呢?” 哀怨的看了妈妈一眼,她抽抽搭搭的说道,“妈妈,西西知道错了……” “你错哪儿了?” 冷了女儿一眼,陆雪漫低头看见她光着脚丫,差点儿就毫不犹豫的原谅她了。幸好在关键时刻,理智占了上风。 “……西西不该不要妈妈。” 算她识相! “还有呢?” “我不应该说妈妈是坏人……妈妈最疼我了……我再也不那么说了。” 个小丫头,嘴可真甜! “还有呢?” 这孩子认罪态度良好,却永不悔改!这副德行跟她那个魂淡爸爸一模一样! “我以后尽量不哭鼻子……妈妈,原谅西西好不好?” “去洗脸吃饭!” “妈妈最好了,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小丫头瞬间破涕为笑,蹦蹦跳跳的扑进了佣人怀里。 权慕天换好衣服,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看在了眼里。 男人呆呆的站在那儿,陆雪漫淡淡扫了他一眼,毫不吝惜的炫耀着她的胜利。 家里的男孩儿欢欢喜喜的去上学。下午点钟,陆雪漫按照约定把洛小天带进了河边的吉他作坊。 母子二人走下车,便被不远处的人影盯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来客不善 洛小天听说过这个吉他手工坊,店面虽然不起眼,却年代久远。[燃^文^书库][]( . . ) 妈妈带他来这儿,该不是定做吉他吧?妈妈是不差钱,可是手工的吉他贵的要死,背着如此贵重的东西参加比赛,亚历山大啊有木有? 拽了拽她的一角,洛小天低声问道,“妈,咱们来这儿干嘛?” 昨晚陆雪漫让沈凌跟这里的师傅约好了会面的时间。 店面所在的街道并不繁华,但是各地的吉他爱好者纷纷慕名而来,可见这里吉他有多抢手。 如果不是碰巧有人取消了预定,只怕要三年后才能轮到洛小天! “我听沈凌说,制作吉他的师傅只有见到本人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吉他。你的吉他不是坏了吗?在比赛之前换把新的。” 洛小天还是对皂荚这么高的吉他心存忌惮,“妈,我是觉得这里的吉他太贵了……” “贵不贵我说了算!你是我儿子,给你花钱是应该的。” 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本来呢,我打算等你比赛结束再跟你商量。可我发觉你这孩子的心事越来越重,干脆告诉你吧。” 洛小天极少看到妈妈如此郑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妈,你说……” “你妈是洛琳,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你父亲的事情。其实,他也姓顾,叫顾延森,是我的堂兄。算起来,我是你的姑姑。” 顾晋阳被过继给北川的亲戚之后,他的名字便改成了顾延森。 只不过,在顾盛昌这一支的男丁当中,有一个与顾延森同名同姓,而且年纪比陆雪漫年长的人。 这个顾延森英年早逝,在洛小天出生前不久去世。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份,都非常符合洛小天生父的条件。 即使追究起来,也很难看出破绽。 除非与洛琳对质,否则没有露馅的可能。况且,以洛小天对生母的反感,他绝不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这是陆雪漫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 为了洛小天,她也是蛮拼哒。 “……” 他的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雪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他都自卑的认为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搞不好还是洛琳跟哪个小混混生的。 没想到,他居然姓顾! “这是你和我的na检验报告,数据是骗不了人的。” 陆雪漫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六年前,收养他之前,海都权威部门出具的报告。 看到基因匹配程度98(百分号)的数据,洛小天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孩子的眉心逐渐舒展,她暗暗松了口气,捏了捏洛小天的脸颊,缓缓说道。 “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安排人给你更改资料。名字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叫顾明远,你要是有其他意见,这件事就先放一放。” 洛小天并不清楚她的用意,可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没有家的野孩子了。 “新名字蛮好听的,我很喜欢,谢谢妈。”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生母洛琳血癌复发,现在只有你的造血干细胞能救她的命。她希望你捐献骨髓,从此以后你们各不相欠。” 陆雪漫说的风轻云淡,却偷眼打量,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我只有一个妈。那个女人做的事我永远忘不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洛小天的态度十分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无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揉了揉他的额头,她安抚着孩子躁动的情绪。 “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尽快离开这里。咱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他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与吉他手工坊的老师傅很谈得来。 陆雪漫坐在一旁等候,嘴角扬起轻轻暖暖的笑。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号码,她下意识的挂断,却紧接着收到了对方的短信。 “顾董事长你好,我是秀儿国际的李秀宁。我就在吉他手工坊对面的咖啡馆,想跟你单独谈谈。” 她来苏黎世做什么? 盛昌集团与秀儿国际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她打算跟我谈什么呢? 透过玻璃窗望向对面的咖啡厅,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位侧影绰约的女子,乌黑的头发编成了蓬松的麻花辫,从她优雅闲适的动作不难看出,对这次会面,她很有信心。 定做吉他也需要时间,不如去会会她。 打定了主意,她向孩子交代了几句,便走进了咖啡馆。 李秀宁与陆雪漫素未谋面,却都在财经杂志和八卦新闻上见过对方的样子。见到陆雪漫,她缓缓站起身,说的十分客气,“事先没有打招呼,我来的唐突了。” 嘴角勾起一抹莞尔,她清淡的语调里带了几分愠怒,“这倒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一路尾随到这儿的。” 明知这么说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但是藏头缩尾不是李秀宁的风格,既然敢做,有什么不敢认的呢? 在苏黎世,想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 只要派几个人蹲守在她和蒋斯喻住处外围,就能轻而易举发现他们踪迹。这个办法虽然笨,却最有效。 如果她说谎,陆雪漫就有了愤然离去的理由。可她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李秀宁果然不简单! “我很欣赏李总的坦诚,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她进来之后,服务生端来了一杯苏打水,她却一动未动,也没有点东西喝的意思。难不成她因为被跟踪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顿了顿,李秀宁轻声问道,“你不喝点儿什么吗?这里的咖啡很地道。” “我很少在外面喝东西,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希望你能理解。”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陆雪漫轻飘飘的一句话化解了对方的疑虑。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请说。” 抿了一口咖啡,李秀宁缓缓开口,“沈韵也来了瑞士,此刻正在你的前夫权先生在一起。” 她把自己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权慕天是钻石级的单身王老五,这些年他身边只有严菁菁和沈韵两个女人。 天知道她们明里暗里pk掉了少的竞争对手,前赴后继的追到这儿来,根本不足为奇。 倒是李秀宁,只怕是她想借题发挥吧? “恐怕你搞错了。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里陪我的女儿吊水。除非沈韵人在蒋公馆,否则不可能跟我前夫在一起。” 察觉到她神色间的不悦,李秀宁继续说道,“如果沈韵能让权先生丢下生病的女儿与她会面,是不是足以说明她的手段呢?” 沈韵有没有手段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要是权慕天把西西一个人扔在家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哥哥李国钊生前曾经立下遗嘱,打算用所有遗产建立一支慈善基金,交给荣氏投行的荣爵洛打理。这个案子已经在集团内部立项,从头至尾都是我经手的。但是,我哥哥死后,沈韵公布的遗嘱与他的本意大相径庭。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可陆雪漫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无非想说,沈韵为了独占李氏集团,谋杀亲夫,还更改了遗嘱。 为了还李国钊一个公道,李秀宁想与陆雪漫联手对付沈韵,夺回李家的遗产。 可她与李家非亲非故,完全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对不起,我对李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起身要走,却被李秀宁叫住,“如果沈韵手上握着盛昌集团洗钱和涉嫌金融诈骗的证据,她企图以这些东西要挟您的前夫,迫使夜、沈两家联姻,你还可以置身事外吗?” 简直荒唐! 她知不知道那些话是对盛昌集团的诋毁,只要我想追究,就可以告到她破产! “盛昌集团做的是正行,不会存在你说的那些问题!” “在你接手集团之前,顾晋阳曾经代表你主持过集团的事务。在那段时间里,他不止捞偏门,还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内幕交易、恶性拆分赵氏集团……最具威胁性的是他用地契入股五大家族。由于涉案金额巨大,当局有权对盛昌集团进行查封。” 她说的煞有其事,陆雪漫并不认为那件事有什么问题。 “用地契入股五大家族是双方自愿的,为此还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就算有人想在这上面做文章,也只会自取其辱。” “顾晋阳曾经威胁五大家族,如果他们不同意盛昌集团入股,就要对他们名下的物业进行强拆。不知道这算不算有条件的金融诈骗?” 这条罪名虽然成立,但是五大家族的人看在权慕天的面子上,绝不会与盛昌集团翻脸。 那么,李秀宁的担心就显得多余了。 似乎看穿了陆雪漫的的想法,她摇了摇头说道,“白、宋、邱、唐四家当然不会起诉顾家,但是权氏就未必了。权国纲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能把盛昌集团告上法庭,即使双方庭外和解,他们也能大赚一笔。要是赢了,权家就能东山再起了。” 对呀! 她怎么把权国纲三兄弟给忘了? 压下心头的惊愕,她不动声色的反问,“据我所知,你和沈韵交恶已久,怎么会对她的计划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一切都刚刚好 李秀宁没想到她会把矛头转向自己,不由轻轻的笑了。[燃^文^书库][] 陆雪漫看上去很单纯,却是个聪明人。 “原因很简单,相信你也猜得到。沈韵的助理马诗雅是我的人,之前她曾经是海都日报驻香港的主编。霍景林出事以后,就投到了我的门下。” 陆雪漫听糊涂了。 沈韵要找助理,选择的余地很大,为什么会录用马诗雅呢? 据她所知,马诗雅在上层圈子的口碑并不好,难道沈韵不怕被她牵连吗? 想了想,她还是对李秀宁的话深表怀疑,“沈韵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她吗?” “你有所不知。沈韵在抵达海都之前就与马诗雅有了初步的接触。在海都初来乍到,她需要一个熟悉上流社会,又不成为绊脚石的人协助。而马诗雅恰恰符合她的要求,这也是我收留她的原因。” 这个解释比较合乎情理,也符合沈韵的性格。 “李总是怎么知道她想找个什么样的私人助理呢?莫非在沈韵身边,除了马诗雅,还有您的人?”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你我都是明眼人,就不必追根究底了吧?”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李秀宁缓缓说道,“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顾董看到我的诚意。不知道,你对合作的事情有没有兴趣?” 不得不说,她很欣赏对方的干练的做派,做起事来比男人都要干脆。 她会有今天的成就,跟她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并不着急回答,陆雪漫挑眉反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刚才的那番话告诉沈韵吗?” “你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明知故问! 不过,如果她答应的太轻易,李秀宁反而不放心。 “因为从沈韵来到海都那一刻起,她的目标就是成为权太太。”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只可惜,他们早就不是夫妻了。只要那个男人想,可以随时随地把第二任太太娶进门。 至于他为什么不选沈韵和严菁菁,只能说明她们的魅力不够。 “我们已经离婚了。” 权慕天是李秀宁见过最长情的男人,除了对陆雪漫深深地羡慕,也禁不住嘲笑沈韵的力不量力。 “可是六年过去,权先生还是住进了蒋公馆。无论是严菁菁还是沈韵,都成了局外人。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对方言之凿凿,陆雪漫却将信将疑。 她需要确认消息的准确性,而这件事必须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去查证。 但是不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沈凌,她还有些拿不准。虽然他是蒋勋带出来的,可她并不完全信任这个人。 沈韵能拿到盛昌集团的机密资料,说明集团核心、她身边有奸细。 能接触到这些资料的人在集团内部不超过6个,蒋斯喻、顾晋阳、蒋勋、司徒信、沈凌和陆雪漫自己。 顾晋阳一直想把盛昌集团据为己有,他不会帮着外人搞垮顾家的产业。 其他三个人也不可能。 那么,可疑的人就只有沈凌了。 “合作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最晚后天,我会给出答复。” “那我敬候佳音。” 走出咖啡馆,陆雪漫拨通了蒋斯喻的手机,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却传来了蒋勋的声音,“大小姐,夫人正在更衣室里。如果您有急事,我会请夫人给您回电话。” “你去办件事,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你要亲自去办。” 蒋勋愣了愣,可大小姐听上去不像在开玩笑,随即恢复了镇定,“您尽管吩咐。” 收了线,她又给魏蓓拉发了一条微信。 好久没有听到闺蜜的消息,魏蓓拉兴奋的不得了,一通电话打过来,缠着她问东问西,“我听说权慕天把你们的婚礼搅黄了,还住进了蒋公馆?你们是不是打算复婚了?” “他只是来看孩子的,没有那种意思。” 死鸭子嘴硬,她居然不承认! 本着八卦到底的精神,魏蓓拉兴致勃勃的追问道,“我还听说夜云山和夜南峰都去了苏黎世,你见到他们了?” “你消息这么灵通,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 “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吗?单亲妈妈不好当,与其嫁给司徒信,你还不如吃回头草呢!” 眼珠一转,陆雪漫神秘兮兮的说道,“魏蓓拉,要不然你搬家吧?” 这什么情况? 怎么忽然扯上我了?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不懂了,迷惑的反问,“咱们说的是你的事情,跟我搬不搬家有什么关系吗?” 装糊涂是不是? 她明摆着是那厮的说客,还装的这么无辜! “如果你们全家住在我的房子里,还会替那个混球说话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懂的!” 她的吐槽让魏蓓拉汗颜道不行,急忙解释,“我比窦娥还冤,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雪漫太了解闺蜜,自从嫁给欧阳川,她就彻底倒向了权慕天。 赤果果的有异性没人性! “要不然你送你套学区房试试看?” 嘴角勾起几丝坏笑,她低声嘟囔到,“漫漫,这样多不好?” “瞧你那副财迷兮兮的德行!反正我的干儿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你抓紧收拾一下,尽快搬过去吧。那可是海都医科大学附小的学区房哦!” 有钱就是好! 随手一挥就是一套学区房。 漫漫啊漫漫,请收下我们全家的膝盖! 魏蓓拉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桃心,感动的稀里哗啦,“漫漫,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最大的造化,你真是太好了!” 闺蜜之间需要说谢吗? “拜托你搞清楚,你是我的闺蜜,不是权慕天的相好。你要是再敢替他说话,咱们就友尽了!” “我还等着你包养我全家呢!” “死相!” 挂上电话,陆雪漫回到吉他手工坊,看到洛小天抱着吉他,表情专注。 不得不承认,他继承了顾晋阳和洛琳的优点,从她的角度看上去,这小子的确很容易让女生着迷。 “小天,选好了吗?” “嗯。” 陆雪漫正准备与老师傅说两句,却被一通电话毁掉了好心情。 李秀宁说的没错,权慕天没有陪顾雅熙在家里吊水,而是按照与顾明轩的约定,把两个孩子带去了水上游乐场。 陆雪漫很少带孩子来这种地方,一来是不想孩子过早的暴露在聚光灯下,二来游乐场的有些项目不允许家长陪同,可她不放心孩子单独进去。 所以,她宁可在家里的游泳池仿造了一个游乐园,也不允许他们来这种地方。 只不过,她的态度越坚决,孩子们越感兴趣。 权慕天从没来过游乐场,看到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他也高兴的不得了。两块活宝精力旺盛到不行,疯玩了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 眼看天就要黑了,权慕天决定带他们回家,这个提议却遭到了顾雅熙和顾明轩的一致反对。 耐不住孩子们的轮番轰炸,他答应了小魔星的请求。 最后一个水上项目叫海盗船探险,只允许五周岁以上的孩子单独进入。 虽然顾虑重重,他还是顺从了孩子们的意见。 完成整个项目需要40分钟,权慕天坐进海盗船对面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和一份三明治,时不时向对面张望。 “我可以坐下吗?” 轻柔的声音从头顶飘来,等他回过神儿来,沈韵已经坐到了他对面。 眉心一紧,权慕天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会告诉你我是专程为你来的吗? 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沈韵静静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陪我儿子来参加吉他演奏赛。他正在那边玩摩天轮,待会儿才能下来。我打算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没想到碰上了你!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也是陪孩子来的。” “是那个养子吗?” 摆了摆手,他再一次望向那艘海盗船,全然一副好爸爸的模样,“是我跟漫漫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今天已经五岁了。” 沈韵从没听过如此温柔的语调,禁不住有些失神。 “这次我的养子也会参加吉他大赛,说不定他们会成为争夺冠军的竞争对手。” 洛小天也会参加比赛!? 为什么陆雪漫这个女人总要跟我过不去? 不过,我也没必要担心,洛小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怎么能跟我的儿子相提并论? “我儿子可是国内吉他选拔赛的冠军,他不会输的。” 看着沈韵成竹在胸的样子,权慕天慵懒的勾了勾嘴角,并不打算与她争辩,“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洛琳十几岁便在海都举行过小提琴独奏会。 顾家的人都有音乐天赋,顾晋阳和顾盛昌也不例外。显而易见,洛小天的乐感是与生俱来的。 倒是陆雪漫,除了美食、验尸和药剂学,她似乎对其他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气氛陷入僵局,顿了好一会儿,沈韵才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听说夜氏集团在瑞士会开发几个大项目,不知道有没有李氏集团擅长的行业?如果有,我们可以合作。” “今天不谈公事,我想好好陪陪孩子,告辞。” 权慕天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用意?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事情?他带孩子来水上游乐场,沈韵不早不晚在孩子们才独自玩耍的的时候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好,难道她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把一张瑞士法郎压在咖啡杯下面,他站起身,潇洒的离去。 没等他走出咖啡厅,顾明轩便穿着泳衣、赤着脚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骗鬼去吧! 权慕天提步走到顾明轩面前,脱下外套把孩子裹住,轻声问道,“小轩,怎么不换衣服就跑出来了?” “爸爸,妹妹被卡住了,快点进去救她!” 孩子脸色苍白,被冻的哆哆嗦嗦,毫无意识的打着摆子,显然是被吓坏了。[燃^文^书库][] “小轩,不怕,咱们这就去救西西。”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他快步向海盗船走去。 工作人员接到消息,已经呼叫了救护车和消防员,并且开始组织海盗船里其他儿童撤离。听说他是被困小朋友的家长,负责人立刻带着他们往里走。 海盗船内部设施完备,但道路错综复杂,内饰最大限度的复原了19世纪海盗船的原貌,是儿童探险、寻求成就感的绝佳场所。 船舱的平均高度只有1.7m,这对身材娇小的工作人员来说不是问题,可权慕天人高马大,只能猫着腰往前走,经过一些甬道的时候还要爬过去。 这里到处是水,工作人员和顾明轩穿着泳衣,男人就悲催了。见到顾雅熙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一个滚轮滑梯中间夹着黑黢黢的小脑袋,由于身高不够,小女孩儿的双脚够不着地,即使踮起脚尖,也只能勉强着地,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看到女儿被卡住、吊在那儿,权慕天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会弄成这样? 如果他这么冲过去,一定会吓坏顾雅熙。这个时候必须稳住她的情绪,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整理了一下心情,他跳进水池,一只手托住女儿的后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小脚丫,轻声安抚,“西西,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爸爸。西西,不怕,睁开眼睛……” 顾雅熙怕得要死,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是爸爸,立刻委屈的瘪着嘴,眼泪围着眼圈儿打转。 “爸爸,你怎么才来,西西好怕……” 权慕天学过一些急救常识,在这种状态下,一旦孩子情绪激动很容易引起窒息。眼珠一转,他急忙说道,“西西,哭了就不漂亮了。你要是哭了,消防员叔叔会笑你不够勇敢哦。” 顾雅熙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只有消防员叔叔能把自己救出去,而且她是个小公主,不能被别人嫌弃。 想了想,她没有让眼泪留下来,“我很勇敢的!” “那你告诉爸爸,你是怎么被卡住的?” “我从下面想爬到上面,结果脚下一滑,就被滚轮卷进去,然后就被卡住了……” 顾明轩站在一旁,捋了捋妹妹的头发,黑曜石般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歉意。 “妹妹,对不起哦……我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不应该一个人先跑掉。要是我拉着你,你就不会掉进去了。” 顾雅熙的脖子被卡住,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没有关系。” “下次咱们出来玩的时候,你要跟紧我,不要再掉队了。” “我知道了。” 顾明轩跳下水,把权慕天的外套裹在妹妹身上,“穿上爸爸的衣服,你就不觉得冷了。” “那你呢?” “我是男孩子,不怕冷。” 话虽如此,他还是冻得牙齿打架。 难得两个孩子在关键时刻不吵不闹,还懂得相互体谅,这让权慕天感动的同时,也感到了森森的欣慰。 20分钟后,消防员赶到了现场,只用了不到5分钟便解救出了顾雅熙。 尽管消防员的动作很快,可她的脖子上还是勒出了又宽又深的红痕,稍稍动一动脖子就疼的龇牙咧嘴。 “爸爸,我的脖子是不是断掉了……好痛啊……” 女儿的体温偏低,心跳有些缓慢,权慕天禁不住心头一紧,抱着孩子迅速跑了出去。 “没关系的,等到了医院,让医生给你抹点儿药膏就没事了。西西,你要听话,千万别睡过去。” 在等地消防员的时候,顾明轩已经换了衣服,拎着书包等在外面。看到爸爸抱着妹妹出来了,他一溜烟儿似的迎上去,“爸爸,救护车在那边。” 半小时后,顾雅熙被送进急救室抢救,陆雪漫也闻讯赶来。 看到一大一小湿漉漉的坐在那儿,冲天的火气猝然而起,瞬间埋没了理智。 鉴于两个儿子在场,她尽可能平静的说道,“小天,你带小轩去西西的病房洗个热水澡,再给他换身干净衣服。” 妈妈眼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洛小天趴在弟弟耳边说了几句,顾明轩便顺从的跟着他走了。 直到儿子们进了电梯,陆雪漫忍无可忍的吼了出去,“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怪兽,挥动着锋利的爪子,好像随时会把对手撕得粉碎。 权慕天完全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回想起来他也后怕的要命。 可这是他第一次带孩子出去玩,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出了这种意外,他也自责难过到不行,并不比她好过多少。 “这件事……我有责任。昨天我答应小轩,在他放学以后带他和西西去游乐场。不少孩子也在玩海盗船探险,他俩又那么兴奋,我就答应了。可是,我真没想到西西会被滚轮滑梯卡住……” “够了!” 来医院的路上,陆雪漫让沈凌调去了游乐场的监控录像。 顾雅熙被卡在哪儿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看着女儿无助的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对于男人的解释,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想让他滚得远远地,这辈子都不要再靠近两个孩子。 她脸色惨白,胸口起伏不定,烦躁的揉着额头。 权慕天知道这是她旧病复发的前兆,如果不及时服药,用不了多久,她会疼的昏过去。 “漫漫,西西遇到意外我也伤心。可你要知道我是她的父亲,我希望他们开心,不想发生这种事。” 他伸手扶着女人坐下,却被她狠狠甩开。 晶亮的眸子迸出浓浓的敌意,她狠盯着权慕天,一字一顿的质问道,“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跟沈韵在一起?” 她怎么知道的? 莫非她派人跟踪我? 不可能啊! 如果我被她的人尾随,不可能没有察觉,而且西西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什么意思?” 如果他是为了跟沈韵约会,而把两个孩子送进海盗船去探险,这个男人就太可恶了! 即使如李秀宁所说,沈韵找他是为了用盛昌集团的罪证给他施加压力,从而促成夜、沈两家联姻,可这也不成为他至于两个孩子于不顾的理由。 只要他想,会有无数个女人前赴后继、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孩子。 可是她不一样! 顾明轩和顾雅熙是她唯一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两个孩子有半点儿闪失,意外也不可以!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请字表现出陆雪漫不可遏制的愤怒,也让男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我见过沈韵,但是我们从见面到分开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海盗船对面的咖啡店里有监-控-探-头,你可以去查。” 说的可真轻松! 看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权慕天,我看错你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就算被两个孩子看到你跟沈韵见面,又能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是孩子的父亲,想对他们负责,却让他们玩海盗船探险那么危险的游戏? 你实在太过分了! 气的脸色发青,陆雪漫双拳紧握,强忍着没有歇斯底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巧的很,那间咖啡店的监-控设备和海盗船周围的摄-像-头全部坏掉了!现在没有证据,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监-控-设备全部坏掉了!? 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这一切都是沈韵设计好的圈套? 她故意让陆雪漫听到风声,在得知他们会在游乐场会面以后,就算女儿不出事,这个女人也会误以为他带孩子们去游乐场是为了与沈韵幽会。 如果真是这样,沈韵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还有一件事他想不通,陆雪漫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忽然发现他根本解释不清楚,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漫漫,我说的句句属实。你好好想一想,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再说,谁会把约会地点定在游乐场?” 你又不是没骗过我!装什么纯情、无辜的骚年? 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她冷冷问道,“我问你,沈韵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是陪儿子来苏黎世参加吉他大赛的。当时,她之所以去咖啡馆,是因为她的儿子在坐摩天轮。” “骗鬼去吧!你们去的是水上游乐场,哪来的摩天轮?” 权慕天震惊了。 游乐场里没有摩天轮吗?会不会是陆雪漫搞错了? 仔细回想起来,他的确没在游乐场里见过类似摩天轮的设施,莫非沈韵的儿子根本不在游乐场? 真是该死! 破绽这么明显,他居然没看出来?沈韵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想干什么? “权慕天,从前你的说谎还情有可原。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原谅你。但是,我无法容忍你为了见别的女人让我的孩子受到伤害。” 晶亮的眸子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陆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 而她接下来的话让男人的心跌进了谷底。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心塞日 抢救室外一男一女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陆雪漫静静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一字一顿的开了口。[燃^文^书库][].v.om “权慕天,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如果你想看孩子,可以联系我妈或者蒋勋,他们会代为安排。至于你跟我,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意思是老死不相往来? 陆雪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意,权慕天抓住她的手,不可思议的反问,“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 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李秀宁和沈韵串通设下的圈套,故意在她和权慕天之间制造误会,顾雅熙都成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 在沈韵眼中,这个男人是块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可在陆雪漫看来,没什么比孩子重要。如果一定要让她在男人和孩子之间做出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顾雅熙和顾明轩。 更何况,权慕天是个成年人,他需要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 如果这跟男人真心实意想复婚,就该清理掉身边所有的麻烦,而不是一次次重蹈覆辙。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他就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晶亮的眼中水波浮动,却强忍着没有落泪,“我们离婚这么多年了,何不各自安好的过下去呢?” “这就是你想说的?” 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她看不出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沈韵计划好的? 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在他和路雪漫之间制造误会,让他亲手毁掉好不容易换来的大好局面! 嘴角浮出几许苦笑,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冷冷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不是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由于他的失误差点儿让女儿被活活吊死,作为一个母亲,只怕没人会无动于衷。而且,我并没有剥夺他与孩子接触的权利,他还想怎么样!? 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权慕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和了语气说道。 “我让孩子单独参加水上项目并不是为了跟沈韵约会,而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要求。你对他们过度保护,这样不利于西西和小轩的成长,你明不明白?” “他们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什么对他们最好,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说的真轻松! 他知道照顾两个孩子有多难吗?他知道过度曝光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怎样的伤害吗? 难道她不希望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成长? 他以为自己喜欢过度保护? 如果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甩掉苍蝇似的狗仔队,她也会带着孩子到处游玩! “我不希望他们过早的在曝光在媒体面前,所以很少带他们去公共场合。我也可以做老好人,什么都顺着他们,可那是溺爱,不是真的对他们好。他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我不允许他们成为只会花钱、耀武扬威的寄生虫!” 权慕天怄的要死,不明白为什么会越说越错? 她说的很对,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可是,孩子需要适当的放松。而且,父爱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 挥手打断他的话,陆雪漫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你喜欢做老好人,随便你。但是,我不许你那么对待我的孩子!” “漫漫……” 回身唤过沈凌,陆雪漫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带权先生回公馆取行李,然后把他送到他想去的地方。” “是。” “还有,封杀沈氏、李氏在欧洲的所有业务。请荣先生帮忙通知投行的同仁,顾家和蒋家不喜欢在欧洲听到、看到有关这两家的任何消息。” 她意味深长的扫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说,如果你再敢死缠烂打,下一个遭到封杀的就是五大家族。 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是!” 权慕天从未见过她如此冷辣的眼神,更加想不到她对沈家和李家下封杀令。 她真的变了,变得冷酷无情。 从前的她是那样纯真善良,现在的陆雪漫让他感到陌生。 看着他目光空洞的盯着陆雪漫空牢牢的背影,沈凌走过来,礼貌的说道,“权先生,请吧。” “这些年,她一直这样吗?” “大小姐很少发脾气。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她不会下封杀令。至于封杀了令的时间,就要看大小姐的心情了。” 权慕天不懂了,紧接着问道,“以前有过类似的例子吗?” “对一些不守规矩的家族或者企业,封杀令只是小施惩戒。要是他们执迷不悟,重则破绽,轻则被拆分。荣先生是这方面的行家,这些年帮助顾家、蒋家和司徒家族触整合了不少产业。” 难怪盛昌集团发展的这么快? 原来,她是这么运作的! “被封杀的家族大都不会扛太久,所以封杀令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但是这一次,大小姐似乎是认真的。”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闪开,沈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跨步走进电梯,权慕天挑眉反问,“你是在提醒我不要以身犯险吗?” “不敢。以夜家和蒋家的关系,大小姐会手下留情的。” 他听得懂对方的弦外之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倨傲霸气的眸光令沈凌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权慕天回到蒋公馆的时候,行李已经整齐的摆在门厅。看到车子挺稳,蒋勋立刻吩咐佣人装车,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权先生,您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夫人在洲际酒店给您预定了总统套房,还特别交待大小姐正在气头上,您尽可能回避会比较好。” 母女一个鼻孔出气! 让我住进来的是蒋斯喻,把我赶走的还是她!当我是足球吗,随你们踢来提去? 十二万分不悦的哼了一声,他升起车窗,一脚油门踩下去,豪车迅速驶出蒋公馆,转眼间便没入了夜色。 车子一路狂飙来到酒店,安顿好行李以后,他便把自己扔进了按摩浴缸。 回想起陆雪漫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是沈韵造成的,却坚持把他赶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是让人搞不懂! 权慕天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想不通,索性叫了客房服务。 裹着浴袍坐在沙发里品着红酒,尽管尝不出味道,可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哪怕十几块的啤酒被他拿在手里都能分分钟喝出贵族的感觉。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随性换台。突然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传来女人高跟鞋的声音。 是谁? 总不会是陆雪漫吧?她这么快就想通了? 不可能! 即使想通了,她也会在医院照顾西西,绝不会来这儿。 不是她的话又会是谁呢? 权慕天放下酒杯向门口走去,看到来人的一刻,瞬间愣住了。 严菁菁!? 怎么会是她? 眼前的女人摇摇晃晃,眸光似水含烟,定定的看着他,清澈无辜的目光如同清晨的暖阳,让人禁不住心神荡漾。 很显然,她喝醉了。 她不是住在古堡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那张门卡又是从哪儿来的? 严菁菁左摇右晃,权慕天却冷眼旁观,没有扶着她站稳的意思,冷冷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他把房卡留在了总服务台。” 迷惑的盯着他,严菁菁挠了挠头,伸手去扯他的浴袍,发现男人里面什么也没穿,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奇怪,为什么你会在我哥哥的房间?” 幸好他眼明手快收紧了领口,否则就被这个女人看光光了! 平时看她娴雅文静,没想到喝了酒就像变了一个人,全然一个豪放女! 权慕天懒得跟她废话,不由分说,拉着人往外推,“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被他猛地一堆,严菁菁一头抢出去,重重撞在门上。她醉意浓浓,并不觉得疼,反而傻乎乎的笑了。 “一张门卡怎么可能同时打开两个房间的门?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真是够了! “不觉得!你喝醉了,赶紧回去睡觉!” 男人满脸黑线,伸手想打开房门,她却贴着墙根滑了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就在这里睡一小会儿,等哥哥回来,我就走。” 睡你个大头鬼啊! 要是被你哥哥严青川看到你睡在我这儿,他又该耍无赖逼着我娶你了!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 “严菁菁,你给我起来!别睡过去!严菁菁,你醒醒!” 任由他怎么呼喊,地上的女人都没有反应。 权慕天郁结了。 今天是我的心塞日吗?为什么会在一天之内冒出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他拿起做起打给服务台,把严菁菁的疑问告诉了酒店服务人员。经过查证,隔壁的确是严青川的房间,由于服务员充错了磁条,导致门卡打不开相对应的房间。 前台服务生请权慕天稍等,客房部经理会立刻赶去处理。 5分钟过去,门口传来了清脆的门铃声。 权慕天本能的认为是客房部的人,抱起醉死过去的严菁菁,打开了房门。然而,房门敞开的一瞬,他震惊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见一次打三次 看到权慕天穿着浴袍,怀里抱着严菁菁,门口的记者眼前一亮,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刺的他睁不开眼睛。[燃^文^书库][]( . . ) 黑色的话筒和录音笔齐刷刷伸过来,各种追问和猜测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让这个见惯大场面的男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愕然。 这是怎么回事? 谁找来的记者?又谁是把严菁菁灌醉? 是不是有人收买了前台服务生,故意刷错门卡的磁条,以便让记者逮个正着? 过不了多久,他抱着严菁菁的照片就会被发布到各大门户网站,而他也会再一次毫无悬念的登上娱乐版的头条。 这条新闻如果被陆雪漫和孩子们看到,即使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样一来,他会被彻底抛弃,一家团聚也会彻底变成泡影。 到底是谁在搞事!? 几秒钟之内,无数个念头涌入脑海,权慕天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中狂风肆虐,却始终不动声色,在酒店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潇洒的驾车离去。 狗仔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紧紧跟了上去。 ‘饭店门’的男主角是白金级钻石王老五权慕天,女主角是新晋女神严菁菁。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一定会引来无数的关注。 谁能把这条新闻跟到底,就发达了! 权慕天对苏黎世的路不熟,为了甩掉尾巴,他分别拨通了荣爵洛、大周和林聪的手机。 十分钟后,四辆牌照相同的白色布加迪相继出现,分别开往不同的方向。一时间,紧追不舍的娱记分不清那辆车里做的是权慕天和严菁菁,只能分头追截。 就在他们认为总有一辆坐着男女主角、穷追猛打的时候,权慕天早已驾车回到了蒋公馆。 车子在院子里停稳,严青川早已闻讯赶来。看到诋毁妹妹清誉的罪魁祸首走下来,他冲上去便是一拳。 某男始料未及他会突然出手,想闪躲却为时已晚,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严青川挥动着拳头,却被荣爵洛抓住了腕子。甩开那只碍事的爪子,他冷喝道,“权慕天,酒店那些记者是不是你找来的?” 这人的脑袋被驴踢过,还是他妈怀孕的时候安胎药吃多了,生出了这么一个蠢货? “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穿着浴袍上头条!”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光,他冷冷撂下一句,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严青川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还有理了? 要不是为了他,我妹妹会跑来瑞士?她不来苏黎世就不会遇上这种事! 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她的名誉居然毁在一个二手货手里,叔可忍,婶不可忍! 今天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我就不姓严! 眼前的男人双眼冒火,如同一只愤怒的豺狼。荣爵洛挡住他的去路,大声训斥,“严青川,你冷静一点儿,这里是蒋公馆,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蒋家不好惹,我们严家就好欺负吗? 我妹妹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不是权慕天这种抛弃妻子的渣男可以侮辱的! “你让开!我要替我妹妹讨一个公道!” 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呢? 荣爵洛招手唤来两个保镖,两道高大的身影横在两个男人之间,宽厚的身躯好像一堵墙,牢牢挡住了严青川的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当我是厦大的?” 他撸起袖子就要开打,荣爵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劝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明显有人故意陷害权先生和严小姐吗?我劝你还是先把你妹妹带回去,等令妹醒了再把事情追查清楚。” “这还用问吗?我妹妹不会喝酒,也从来不喝酒!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要不是权慕天那个混蛋把她灌醉了,企图为所欲为,我妹妹会人事不省吗?” 严青川疯了似的在院子里大呼小叫,令客厅里的蒋斯喻和权慕天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想出去跟那只疯狗理论,却被将勋拦住。 “权先生,这里是蒋家的地方,还是交给我去处理吧。” 说完,他向蒋斯喻投去探寻的目光,见夫人若有若无的点点头,随即抽身离去。 她轻轻挥手,佣人便知趣的推了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抿了一口红茶,她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你没必要跟严家的人置气,现在最要紧的是堵住那些记者的嘴。我已经派人跟各大报社、媒体和网站打了招呼,希望来得及。” “有劳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女儿和外孙。不管漫漫会不会重新接受你,我都不想给孩子留下任何阴影。那两个孩子是漫漫的命,你应该清楚西西和小轩在她心里的分量。” 蒋斯喻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从前,权慕天对她没有好印象,甚至把她与十恶不赦的巫婆画上了等号。 可是今天,蒋斯喻的态度让他大跌眼镜,这是不是代表她赞成自己跟陆雪漫复婚? “我懂。” 他这个态度才像个做准女婿的样子! 看来,夜云山说得对,只有让他吃些苦头,才会学乖。 “游乐场的事,我听说了。虽然那不是你的本意,可事情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能处理好身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即使漫漫愿意,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那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权慕天欲言又止,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其实,他想说,西西受伤,他也很心疼、很难过。 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眸低垂,他沮丧懊悔的表情完全足以说明此刻的心情。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蒋斯喻端起茶杯,遮去了那抹计谋得逞的得意。 实际上,她和夜云山早就听到了风声,大批的娱记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内幕消息,今晚洲际饭店的总统套房会爆出猛料。 经过调查,他们发现记者追拍的套房正是蒋斯喻给权慕天预定的。 那么,娱记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们想捉权慕天的现行。只不过,捉间在床的戏码女主角会是谁呢? 时间紧迫,蒋斯喻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夜云山。 可对方的反应令她大吃一惊。 不管那个女人是被设计,还是主动投怀送抱,夜云山都希望儿子栽一个跟头。 只有这样,他才能痛定思痛,把身边心怀不轨的女人全部解决。不然的话,他会一次次重蹈游乐场事件的覆辙。 这么闹下去,天知道他的孙子什么时候能改姓夜! 个臭小子,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还要老子出马替他平事,简直没用到家了! 蒋斯喻认同夜云山的看法,却又不能置之不理,便让蒋勋准备了另外四辆白色布加迪,好在关键时刻给他解围。 如果不是她事先早有准备,打死荣爵洛也不可能在十分钟内搞到四辆限量版顶级跑车。 走出客厅,蒋勋来到院子里,正准备把严青川打发走,陆雪漫的保时捷缓缓开进了院子。他走上去打开车门,把顾明轩交给沈凌,然后把顾雅熙抱了出来。 小女孩脖子上围着白色的纱布,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可蒋勋怎么看都觉得心疼。 权慕天也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粗心! 把孩子的书包交给洛小天,陆雪漫望着不远处晃动的人影,低声问道,“蒋勋,那边是怎么回事?” “严小姐喝醉酒走错了房间,权先生想她送回去,却被记者逮了个正着。他们离开酒店以后,权先生找荣先生帮忙。为了避免误会,荣先生就请来了严先生,希望他能把妹妹带回去,可他非要讨个公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权慕天是不是走了桃花运? 下午跟沈韵约会,晚上还有严菁菁投怀送抱,他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小天,你跟蒋勋和沈凌先进去,我待会儿就来。”陆雪漫把腕表、手链和装饰戒指放进手袋,交给了洛小天。 “是。” 蒋勋发觉大小姐脸色不善,显然憋着气,识相的登上了台阶。 沈凌秒懂了她的意思,担忧的望向严青川,暗自盘算需不需要拨911叫救护车。 洛小天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也不知道那个姓严的有没有买保险?要是被妈妈打成残废,就不好了。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 太残暴了,还是快点儿进去吧! 严青川站在院子里叫骂,保镖气的黑了脸,可在没接到蒋勋的命令之前,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据说这厮家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万一给打坏了,只怕夫人那边不好交代。 女儿差点儿被活活吊死,陆雪漫既心疼,又烦躁。 被李秀宁和沈韵合伙算计,让她憋了一肚子邪火,本想回到家好好放松一下,却没想到碰上了严青川这只疯狗。 既然他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喂,你骂够了没?”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她挑眉喝道。 “我骂的是权慕天,又不是你!你着急个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跟他破镜重圆?”嘲讽的扫了她一眼,严青川冷笑着说道,“你趁早省省吧!他早就喜欢上我妹妹了,是不可能再看上你的!” “说完了吗?” “你……” 他本来想说你管我,可话没说完就被一记侧踢踹倒在地。陆雪漫提步赶过去,一脚踩住了他的脸。 严青川疼的龇牙咧嘴,正想说点儿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给我滚,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三次!” 而陆雪漫的这一举动被藏在暗处的镜头尽数捕去。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你也有今天 陆雪漫踩着严青川的脸,毫不吝惜的放狠话。[燃^文^书库][] 她本打算让保镖把这条癞皮狗和他醉死的妹妹打包送走,一道灰色的人影离弦的箭一般从身旁掠过,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等她意识到飞奔而去的人是权慕天,不远处紧接着传来接连的声响。 这厮干嘛去了? 怎么会搞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把严青川兄妹交给荣爵洛,他立刻会意,吩咐手下把人带上车。几分钟后,一辆奔驰保姆车离开了蒋公馆。 陆雪漫拿着手电筒,循着声音走进了围墙外的树丛。 明亮的灯光晃得权慕天睁不开眼睛,急忙抬手遮挡光线。 雪白的光晕倾泻在男人身上,看到眼前的光景,某女瞬间傻了眼。 他只穿了一件浴袍,衣带还不知去向。前襟敞开,露出完美的线条和漆黑的毛发。不仅如此,他似乎大概好像没穿小内内…… 哎呦我去,这个暴露狂! “你怎么不穿内衣?大半夜的光溜溜跑出来,你玩人体艺术呢?”她慌乱的低下头,无措的语调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 眼前的女人羞愤难平,用手捂着眼睛,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娇憨呆萌的样子可爱极了。 “我以前洗过澡也不穿的,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 “……” 某女郁结了。 菲薄的唇扬起迷人的弧度,他拉女人往树丛里走。陆雪漫被他拽的一个趔趄,面前稳住身形,却只顾着低头看路,心里一阵阵打鼓。 这厮把我带进树林干什么? 是不是酒店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一时想不开,打算转作暴露杀人狂魔,来报复社会吧?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 太血腥,太残暴了……她承受不来! 就算这厮想泄愤,也要看在他们扯过结婚证、离婚证的份上,放她一马。要不然,跟他好好聊聊? 额…… 跟一个心理bt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打晕了送进精神病院! 对,就这么办! 暗暗打定了主意,她紧紧攥着手电筒,准备瞅准时机在男人后脑来一下。 片刻过去,权慕天收住了脚步,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影,回身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树丛里除了树和灌木,还能有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想趁我不备把我打昏,然后为所欲为?最好想都不要想! 我是海都公大的高材生,你这点儿小把戏骗不了我! “我不看……” 权慕天以为她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害羞,默默归拢好衣襟,蹭了蹭她的肩膀说道,“看看嘛,看嘛,看嘛!” “你到底让我看什么?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话没说完,陆雪漫赫然发现地上躺着一名年轻男子,身上还挂着摄像器材。 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蒋公馆的围墙外? 权慕天拖鞋上沾着厚厚的泥巴,不像是第一次进入树林。周围脚印凌乱,树枝有被外力折断的迹象,而他的浴袍也有被刮蹭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察觉到有人偷-拍,才不顾形象的冲了出来。 这个人躲的这么隐蔽,还是被他发现了,这厮还真是非人类! “我说,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陆雪漫蹲下身,拿起摄像机翻看画面。 “小天说你找严青川出气去了,我想出去看个热闹。不料,一出门就看到外墙上方有一个红点,忽上忽下,不像是家里的摄像头。” 看到那计帅气霸道的侧踢,她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笑了。 想不到我会这么威武!帅爆了有木有? 眼见妖孽般的俊脸凑过来,她随即板着脸问道,“你怎么能肯定是有人在外面偷-拍呢?万一不是呢?” “我觉得那个红点很可疑就出来看看喽!普通的娱记会有这门专业航拍设备吗?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无比正确。”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屑的切了一声,“臭屁王!” “我看你家的保镖挺专业的,让他们进来搜一圈儿,看看有没有遗漏。咱们把他的设备拿回去,把所有东西抹掉再把东西还给他。” “请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人,是你打晕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熟练的抽出s卡,她起身要走,却被权慕天拽住。 踢了踢脚边的黑色双肩包,他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他随身带着航拍、摄像和摄影、监听器材,别告诉我你打算捡芝麻丢西瓜!” 陆雪漫打算抢了包就跑,可没等她动手就被男人戳穿了心思。 “你休想翻墙抽梯,我是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咳咳…… 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背包,她哀怨的扫了权慕天一眼,低声嘟囔,“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风习习,凉飕飕的冷意吹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树林里站的久了,越发觉得透心凉。 刚才,打斗的太猛,浴袍的接缝已经被裂开,腰带也被扯断了。今晚他已经够糗了,不想再次在蒋斯喻面前出丑,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女人帮忙。 顿了顿,他略带尴尬的说道,“把你的腰带和外套借我用一下。” 下意识的捂住领扣,陆雪漫眼中满满的都是戒备,“你……你要我的东西干嘛?” 瞧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还能吃了你吗?就算我想,也不会当着外人把你怎么样! 这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一团浆糊吗?真是伤不起! “你自己看!” 鄙视的扫了她一眼,权慕天慢慢转过身,露出后背两道白花花的口子。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向内张望,陆雪漫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漏屁屁了……哈哈哈……你个暴露狂……糗到家了……” 被嘲笑的这么明显让他不爽到爆,瞬间黑了一张脸,“不许笑!你还笑,不准笑!” “权慕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对上那张冰块脸,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完全停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耐着性子问道,“喂,你笑够了没?” “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可看到他半裸的胸肌、若隐若现的大长腿,陆雪漫立刻联想到那两个圆溜溜的半球体,又开始狂笑不止。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权慕天哀怨的看着她,“有那么好笑吗?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出丑?” “自从认识你,你就是全民男神,我嫁给你是积了把八辈子的功德!除了我,只怕没人见过你像今天这么狼狈吧?” “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也不知道是谁,自以为是的要死,天天板着一张冰块脸,好像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似的。” 陆雪漫伸手去解被打晕男人的衣服扣子,却被另外一只捏住了腕子。 狭长的凤目深不见底,翻滚着浓重的墨色,“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脱衣服,你当我是个摆设吗?” “我让佣人把衣服给你送过来。” 冷冷回了一句,陆雪漫甩开他的手,起身要走却再一次被他扯住,“你站远一点,我自己来。” 被这女人嘲笑就算了,他可不想成为佣人的笑柄。 “哦。” 向后退了几步,她假模假式的用树枝遮住视线,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权慕天,准备狠狠的再幸灾乐祸一回。 余光瞥见女人贼溜溜的目光,他不耐烦的冷喝了一声,“不许偷看!” 某女做贼心虚,吓的打了个激灵,嘴上却不肯服软,“你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纯情美少男?德行!” 他一阵心塞,气的直翻白眼,“我是说,不许你看地上那个人!” 好酸呢、哟!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为什么不能看?我看他身材挺好的,不看的话岂不是浪费资源?你动作快点儿,也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你!” 权慕天森森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可就算被她气死,她也只能嫁给他! 他是有多么想不开啊,非要死在陆雪漫手里! 沉默了片刻,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这个主意不错。等我把他扒光了,你给他拍一组全方位、无死角的照片,留着做个纪念。” 森森抖了一下,陆雪漫瞬间怂了,“死bt!”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男人低低的笑了,“你不要想歪了哦!我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他拍到的东西有副本,咱们也有谈判的筹码。” “要拍你自己拍,别拉上我!” 手快脚快的换好衣服,权慕天悄悄走到她身旁,抓起手电筒,把光束对准了下巴。 侧过脸看到那张阴森恐怖的俊脸,她吓的尖叫起来。 “啊——!” 他关掉手电筒,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满是算计得逞快感,“胆子这么小!从前你是怎么做法医的?” “我解刨的是死人,又不是鬼。” 这厮怎么这么恶趣味!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只,陆雪漫默默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要给他拍照吗?” “如果对象是你,我会求之不得的。” 你不调戏我会死吗? “无聊!” 她转身就走,权慕天紧紧跟了上去。两人回到家里,发现里面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权慕天被想回房洗个热水澡,却打不开房门,这什么情况? 男人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儿,陆雪漫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先进去泡个澡,我去给你炖碗姜汤。” 十分钟过去,等她端着姜汤折回来,却接到了这样一通电话……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想用尽管拿去 从权慕天的口袋里掏出手机,陆雪漫端着托盘走进了浴室。[燃^文^书库][]此刻,男人正惬意的躺在浴缸里,盘算心事。 洗澡之前,他发现不止隔壁的房门上了锁,卫浴之间的暗门也被锁住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除了佣人和保镖,蒋斯喻、蒋勋、沈凌和三个孩子统统不见了踪影。而且,他的衣服与陆雪漫的衣服整齐的摆在了一起。 很显然,现在的结果是有人刻意造成的。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蒋斯喻。 准岳母如此用心良苦,他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把姜汤放在浴缸旁边的矮桌上,陆雪漫把手机递了上去,“你有电话进来,手机给你。” 浴缸里满满都是白色的泡沫,他只露出上半身,但是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视线慢慢下移,男人胃部的疤痕若隐若现,可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看来,他真的动过胃切除手术。 只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切掉三分之一个胃呢? “你帮我接。” 某女正在想心事,等她反应过来想拒绝,可爪子已然先一步按下了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轻柔舒缓是嗓音如同婉转的小夜曲,让人欲罢不能。 “慕天,你还好吗?” 尼玛,这哪儿来的女妖精? 怎么没人为民除害,把她收进雷峰塔呢? 小女人紧紧握着手机,目光扫过热气腾腾的姜汤。本打算把汤汁泼在他脸上,男人却抢先一步端起了瓷碗。 “你说那些记者也真是的,怎么会把那种事当真呢!咱们是老同学,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我知道你和严菁菁是纯洁的朋友关系,你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会跟记者解释清楚的。” 即使是权慕天这样的男人,遇到这种事也会怄的要死。 他这么爱面子,现在一定窝在某个角落生闷气。 男人看上去很强大,好像没有什么能把他们打倒。实际上,他们也会感到挫败和失落。在这种时候,他们最需要女人的安慰。 俗话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正是这个道理!像陆雪漫那种小女孩儿,是绝对领悟不到的。 “你的女儿怎么样了?我今天去过医院,在急诊室外看到了你前妻,便没有过去。” 这么说,我跟权慕天的对话被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丫丫个呸的,偷听别人吵架,你买门票了吗? 狠狠剜了男人一眼,陆雪漫绷着嘴角,强忍着没有发作。 “她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脾气,难怪不显老!不过,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不应该这么不成熟。你是孩子的父亲,女儿受伤你心里也不好受,她那么说话实在有失公允。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我的出现造给你们造成了误会,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你解释清楚。” 你会有那么好心? 只怕你不是来做和事老的,而是故意抹黑的吧! 这个女人是个赤果果的心机表,现在连我都怀疑李国钊死在了她的手里! 权慕天不紧不慢的喝着姜汤,完全没有答话的意思,时不时偷眼望去,见她坐在汗蒸房里生闷气,嘴角闪过几丝魅惑的笑意。 小醋坛子! 迟迟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沈韵隐隐觉出了不对,柔声问道,“慕天,你在听吗?” 拿着手机走到浴缸前,陆雪漫给男人拍了一张大特写,通过微信发给那个女人,顺便附上了他的位置。 顿了几秒,她慢悠悠的开了口,“请问,是沈小姐吗?” “……你是谁,为什么会替权慕天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听上去很耳熟,当看到那张照片,沈韵立刻明白了对方是谁。 出了‘酒店门’这种事,他居然没有回古堡,而是又回到了蒋公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最奇怪的是,陆雪漫没有把他赶出去,反而让他留下来。 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该不会她跟我的想法一致,打算在危急时刻伸出援手,卖给男人一个大大人情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藏得太深了! “他正躺在我房间的浴缸里,不方便接听电话,我只好勉为其难代劳了。” 沈韵依旧气定神闲,缓缓说道,“麻烦你把电话交给他,我们之间还要聊些私事。” “她说要跟你单独谈谈,你自己跟她说吧。”晶亮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权慕天,陆雪漫大大方方把手机递了上去。 咳咳…… 直觉告诉他,前一秒拿起手机,下一秒就会被光溜溜的赶出去。 这种事别人或许做出去来,但是对陆雪漫来说,绝对是秒秒钟的事情。 我还不想在夜风中瑟瑟发抖、被冻成狗,这件事就交给她去处理,我还是不要管了。 打定了主意,权慕天帅气的做了个仰泳的姿势,鱼儿一般在宽敞的浴缸里游弋,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享受模样。 热水一股股溢出边缘,陆雪漫也不生气,横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算他识相! 否则,我会让人把他打晕装进蛇皮编织袋,连夜打包送回海都。 沈韵和严菁菁不是喜欢他吗?与其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如回海都一较高下,看看谁能抱的男神归。 “沈小姐,他没空。” 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种把戏是我玩剩下的! “你根本没有告诉他对吗?” “如果我说我就站在浴缸旁边,你一定不会相信,所以才拍了那张照片。” 故意拖长了腔调,陆雪漫懒洋洋的继续道。 “你是不是觉得他的身材很不错?常言道,男人四十一枝花。他们不会像女人那样过了四十就像刹不住闸的滑车,瞬间变成人见人怕的黄脸婆。” “顾女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都是女人,虽说你看上了我孩子他爹,可我没有那么小气。不怕告诉你,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想从前那么好了,身材好归好,可那些都是表象。” 权慕天的动作明显一顿,接连抢了几口水,不得不浮出水面,不住的咳嗽。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顶用了?你试过吗?如果没有,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女人打算活活气死我吗? 他越想越心塞,可碍于陆雪漫大姨妈来查岗,他只能在心里记了一笔。 冷冷瞟了男人一眼,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反正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俩谁也别嫌弃谁,将就着跟他凑成一对算了。无论怎么说,你们走到一起就算积德行善了。” 你当我是垃圾处理厂吗?再说,那个男人有那么差劲吗? 陆雪漫,你实在太过分了!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我很好奇,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雪漫故作娇羞的反问,“你认为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还需要明说吗?” 她的意思是昨晚他们在一起,今晚也会!? 一时间,沈韵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从不认为权慕天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可是他跟前妻搞在一起就另当别论了! “啧啧啧,他这张皮我都看腻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用吧!时间不早了,我先挂了。” 电话另一端陷入一片沉默,陆雪漫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被打击了,撂下一句话便收了线,根本不给她翻盘的机会。 她是不是想告诉我,即使我成了权太太,也只是捡了她用过的二手货? 权慕天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女人!? “……” 本想再说点儿什么,沈韵只听到了令人烦躁的忙音。 “给你10分钟,穿上衣服,赶紧给我滚!”把手机扔进水里,陆雪漫拿起托盘,怒气冲冲甩门离去。 额…… 这到底神马情况? 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很不科学好吗? 被嫌弃、鄙视的男人能力的是我,不是她!生气的应该是我,不是她!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来到厨房,陆雪漫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围心肉,准备好好补一补受伤的小心肝。 原本打算把牛肉放在石板锅里烤一烤,可不知不觉就把肉块当成了权慕天,一刀刀剁下去,觉得倍儿解恨,转眼间一整块围心肉被剁成了黏糊糊的肉酱。 既然吃不成烤牛肉,吃牛肉丸子也不错! 在肉馅儿里倒入作料,搅拌均匀,她把圆溜溜的肉丸子一个个放进汤锅。看着肉丸在水中翻滚,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由于太生气,剁肉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分量,等丸子出锅才发觉做的太多了。 反正那厮还霸占着浴缸,索性大吃一顿! 对,就这么干! 把丸子凉透,分成了几等份儿,她做了一个咕咾丸子,又准备了两道小凉菜。打算美美的吃一顿,再把那厮赶出去,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 盛了一碗米饭,她转身去拿筷子,等她折回来却发现权慕天已经开吃了。 这厮什么时候来的? “我没打算请你吃宵夜,那是我的米饭,你还给我。” 权慕天夹了一颗丸子放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你怎么那么小气?做了这么多,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吃不完就扔掉,或者干脆拿去喂狗!就算便宜野狗,我也不会便宜你!” 陆雪漫气哼哼的瞪着他,完全一副有你没我的决绝。只可惜,她凌厉的眼神没有任何效果,丝毫没有影响到男人的食欲。 这厮不是没有味觉吗?居然吃的这么香,他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眼珠一转,她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无处可去 吃完宵夜,陆雪漫把打印出的协议递给权慕天,本以为他会反对,却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签了字。[燃^文^书库][].d.m 看着无懈可击的签名,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问道,“万一我在协议里加了隐性条款呢?” “隐形条款无外乎两种意图,要么为钱,要么为人。你不缺钱,还能为什么?你我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我绝对不会反对你对我为所欲为的。” 狭长的凤目闪过一重异彩,权慕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辉。 某女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森森腹诽。 这厮仗着有几分姿色,无时无刻都在狂放电,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还是刚才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 难道他不知道签了这份协议,他与沈韵、严菁菁就彻底没戏了吗? 一个是超级富婆,一个是新晋女神,白白放走这么好的对象,好可惜啊有木有? 清了清嗓子,她弱弱问道,“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权慕天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我记得你说过协议立即生效。宵夜很好吃,你去洗澡,碗筷我来洗。” “那个……今晚你住司徒信的房间吧,明天再搬到隔壁去。” 他摆出一副新好男人的架势,某女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交代了一句便一溜烟儿似的走了。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跑那么快也没用! 今晚睡在那儿,我说了算!反正咱们签了协议,这一次我赖上你了! 回到卧室,陆雪漫快手快脚的洗了个澡,反锁好房门,才折回卫浴吹头发。然而,渐渐的她觉出了不对,握着吹风机的手不住的发抖,额头一阵阵发紧,整个人心慌意乱,完全不受控制。 她双手握住吹风机,试图把头发吹干,却双手抖到完全停不下来。 丫丫个呸的,偏偏这时候旧病复发,这是想整死谁啊? 权慕天在厨房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备用钥匙,顺利的打开了陆雪漫卧室的房门。起居室没人,卧室里也没有人,她去哪儿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上楼之前没有人外出。 她不在卧室,难道去三楼看孩子了?又或者去了书房? 卫浴的门开着,他慢慢走过去,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愣住了。 陆雪漫蹲在地上,乌黑浓密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衬得她格外苍白。她紧紧抱着膝盖,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 “漫漫,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这是权慕天的第一反应。 然而,她现在的样子与以前发病的时候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莫非她的创伤应激综合症加重了? 白浩然说过,一旦病患的身体状况出现重大亏损,或遭受强烈的打击,都会加重病情。轻则扩大原有的症状,重则会出现多重反应。 眼前的她与白浩然描述的情况很相似,只是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 可不管她是什么情况,都要先弄清楚药在哪儿! “药呢?漫漫,你的药呢?” 陆雪漫头痛欲裂,浑身好像散了架,每一处关节都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要从身体里顶出来,把她整个人扯开。剧烈的疼痛触电似的袭来,连末梢神经都陷入麻木。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床……床头柜……左,左边那个……褐色的瓶子……” “知道了。” 一阵风似的冲出去,权慕天把药片塞进她嘴里,紧接着把温水递上去。她伸手去拿杯子,却怎么也握不住。 砰!稀里哗啦! 水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温水洒了一地。看着散落在地的水晶碎片,他震惊了。 一旦病发,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情况为什么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些统统不重要,还是先让她休息一下,等她缓过来再说吧。 把人抱到床上,权慕天用温水把药片给她送下去,抽身折回卫浴,拿来吹风机把她的头发一点点吹干。 强力止痛药的药效很强,可她只睡了半个小时。望着四柱雕花大床的顶帐,她的记忆慢慢恢复。 正在思索该怎么跟权慕天解释,一张熟悉的俊脸立刻跳入眼帘。 “你怎么还在这儿?” 忽的坐起来,她下意识的向上拉了拉被子,满是戒备的望着他。 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并没有追问,清冷的语调中带了玩世不恭的戏谑。 “司徒信的房间上了锁,我没地方住,只能来你这儿将就一下。谁成想,一进门就看见你窝在卫生间。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只怕你早就昏过去了!” 他的态度让陆雪漫松了一口气。 至于病情为什么会恶化,她并不想告诉这个男人,便转移了话题,“怎么会?他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是不是你太笨找错房间了?” 我会告诉你司徒信的房间是我用备用钥匙锁起来的吗? “你是路痴,但我不是!” 家里的屋子突然间都被锁起来了,好诡异啊有没有? 难不成这是母亲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总不会想撮合她和权慕天吧? 妈,我的亲妈,你这么着急把闺女嫁出去,真的好吗? 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她淡淡说道,“橱柜里有多余的枕头和被子,你去起居室的沙发将就一宿吧。明天,我让蒋勋给你安排住处。” “你早点儿睡,有事儿叫我。”调暗床头灯,权慕天站起身向衣帽间走去。 他出人意料的顺从让陆雪漫大吃一惊。 这厮是权慕天吗? 换做从前,打死他也不会睡沙发。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正想着,男人的声音飘了过来,“漫漫,被子放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从左边数第三个柜子,打开就能看到了。” “里面什么没有,柜子是空的!” 纳尼!? 这不可能! 从玻利维亚回来以后,我还叮嘱佣人等天气好的时候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呢!怎么可能没有呢? 是不是被这厮藏起来了? 慢吞吞挪进衣帽间,她把每一个柜子都检查了一遍,最后证实男人说的是真的,除了两个枕头,被子统统不见了。 妈,我的亲妈,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亲闺女的! 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陆雪漫有种被坑死的赶脚,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今晚你可以跟我睡,但是不能动手动脚,否则我就废了你!” “你把心放在肚里子。这里是你家,我懂得!” 我是不会告诉你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把柜子的被子全都放到了隔壁。 咳咳…… 谁让你非要跟我签什么复婚前协议,既然如此,我就顺水推舟,彻彻底底的赖上你。到时候,你想甩都不舍得了! 瞧他那副油嘴滑舌的无赖相,还是帅的惊天动地、没天理,让人完全恨不起来! 话说,我的花痴病是不是又犯了? “德行!”送给某男一个白眼,她亦步亦趋的挪了出去。 留出半张床的位置,她盖上被子,关上了床头灯。 权慕天折回去的时候,卧室里一片昏暗,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上,精致的侧脸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还是那样清纯可人。 察觉到男人异样的目光,她自动选择了无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排斥权慕天,从他那里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安全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复婚异常抗拒。 复婚最大的受益人是三个孩子,可她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难道仅仅因为深度催眠的指令吗? 躺在她身后,权慕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漫漫,你的应激综合症似乎严重了……” “嗯。” 她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男人察觉到她并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 但是,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如果能帮她解开心结,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意外?” “……” 睫羽扇动,陆雪漫竭力不去回想,可怕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她甚至还能闻到浓重的汽油味,仿佛一切都发生在不久前。 那一年,她和司徒信带着孩子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不知不觉滑进了雪崩区。 很快他们就察觉到走错了路,到最近的救助站租了一辆滑雪车,想在雪崩之前与蒋斯喻和孩子们汇合。 然而,雪崩远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尽管加足了马力,他们还是被埋进了雪堆。 被雪埋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雪崩带来强大的摩擦力所产生的热量会在短时间内引起油箱爆炸。 当时,他们被困在车里,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逃了出去。 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被爆炸带来的气流震飞了。等他们苏醒过来,才知道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能在那种情况下侥幸生还,简直是个奇迹。 而带给陆雪漫的后果,却是惨痛的。 她久久没有回答,权慕天意识到那件事带给她的触动很大,以至于她无法面对。 还是不要问了。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睡吧!” 他给女人掖了掖被子,正要把手抽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掌却被陆雪漫精准的握住。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只想叫你魂淡 柔和的灯光映出权慕天愕然的神色,自从在玻利维亚把陆雪漫抢回来,尽管他们经常见面,可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燃^文^书库][]( . . ) 意识到男人没有把手抽回去,她反倒有些不自然,急忙松了手,“你为什么会做胃切除手术?” “一点儿小意外。” 顾晋阳死了,但他给陆雪漫留下了深度催眠的阴影,直接导致他妻离子散。 这些年,他咨询过许多海内外催眠界的顶尖学者,却没人敢保证催眠者死后,被催眠者的催眠效力会自动解除。 换句话说,一旦被陆雪漫知道顾晋阳死了,埋在她潜意识里的指令就变成了死结。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陷入崩溃,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可能是我喝酒喝的太多了……” 她觉察到权慕天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理由让他对胃切除手术如此讳莫如深,她没有再追问,而是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陷入一片安静,她强迫自己入睡,可额头依旧隐隐作痛。 止痛药的药效很强,每次只能吃一片,而且两次用药的时间间隔不能短于6小时。所以,她只默默忍受。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她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权慕天关上床头灯,轻轻的躺了下去。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过,直觉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与沈韵有关。 可是谁把他们会面的消息透漏给陆雪漫,又是谁把严菁菁灌醉?即使那些记者都是沈韵找来的,她怎么会知道他的房间号码? 总统套房是蒋斯喻定的,莫非蒋公馆内部有沈韵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嫌疑人不超过两个。一个是蒋勋,而另一个是沈凌。 蒋勋追随蒋斯喻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很少有差错。 在洛琳的问题上,他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除此之外,他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 据权慕天所知,他一直单身,家里祖祖辈辈都在为蒋家做事。一旦他背叛了蒋家,会连累所有的亲戚。在如此高的成本面前,他绝不会铤而走险。 传说蒋勋每年的薪酬和奖金足够他在阿姆斯特丹买一幢1000平米的别墅。 不仅如此,作为蒋家大小姐的贴身助理,他有专车。只要他继续为蒋家做事,定制版奔驰早晚会成为他的私有财产。 在如此优厚的待遇面前,权慕天找不到他做叛徒的理由。 那么,可疑的对象就只有沈凌了。 从资料上看,沈凌是个孤儿,如果不是他能力出众,就没有机会从众多嫡系应征者中脱颖而出。 也正是这一点让权慕天对他心存疑虑。 沈凌在英国留学5年,在校期间依靠全额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度日。以他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在欧洲任何一个超五星酒店找到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可是,他拒绝了众多知名企业的邀请,来到蒋家应聘私人助理。 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很不符合常理。 这些年,他的工作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出格、不周到的地方,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的确很难得。 但也刚好说明他心思沉稳,不像孤儿,却与豪门公子十分相似。 综合来看,沈凌是内鬼的可能性最大。 只不过,想要陆雪漫信服,还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 权慕天正在暗自盘算,身旁传来极浅的叹息,紧接着带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伸手打开床头灯,发现陆雪漫已经披上了衣服,似乎要出去。 现在是凌晨两点,她要去哪儿? “你要出去吗?” “我睡不着,想去院子里走走,你睡你的。” 实际上,她头疼的厉害,想找点儿事情做分散注意力。本以为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权慕天洞穿了心思。 “你要是头疼的厉害,我给你揉揉吧。外面下雨了,你这时候出去会感冒的。” 她仔细听了听,果然有沙沙的雨声。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她无比郁闷的把自己扔了回去,全然一副任由处置的架势。 眼前的女人郁结到不行,鼓着包子脸,娇憨的模样可爱极了。 顿了顿,权慕天故意打趣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万一我给你揉坏了,你可不许闹脾气!” 说的好像我是只会咬人的野兽似的! 既然我这么凶残,他就去找个温柔可人的。要死不死的赖在我这儿受虐,他是不是心里有问题? 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冷冰冰的说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用订书机把你的嘴订起来!”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女土匪了!” 男人刚把手伸出去,就被她狠狠拍开,瞪着眼睛喝道,“严菁菁和沈韵各个柔情似水,你找她们去呗!” 看着她酸溜溜的表情,权慕天低低的笑了,“你真是个醋坛子。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还当真了。” 我吃你的醋? 真是笑死人了! 你喜欢谁、在意谁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人吃醋? 你以为自己是当红小鲜肉吗?处处都有为你生、为你死的女粉丝?你都这把年纪了,臭美个什么呀! “你是说说而已,可我是认真的,你给我拎着东西滚蛋!” “我们是有协议的哦!”从床头柜拿出一份文件,他在女人面前晃了晃,一副‘你威胁不了我的’神情。 哎呦我去,坑死了有木有? 跟这厮签订复婚前协议的本意是报复沈韵。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被这只腹黑狼抓到了把柄,现在赶都赶不走了! 可是,整治沈韵的方法有太多种,为什么一定要从这个男人下手呢? 做决定的时候,我的脑袋一定短路了! 现在后悔都来不及,肿么破? “那个……我反悔了!要求单方面撕毁协议。” “根据协议的免责条款,一旦有一方违反或者撕毁协议,要答应另一方的任何条件,而且不许讨价还价。” 纳尼!? 我怎么会把这么二的免责条款加上去? 陆雪漫不淡定了,抽过文件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可无论怎么看,都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这一次,她真的被自己坑了! 顿了片刻,她决定试探一下男人的底线,硬着头皮问道,“如果我撕毁协议,你的要求是是什么?只要不违反法律、道义和我做事的原则,都可以满足你。”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点头就行。” “你会有那么好心?”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精芒,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轻声说道,“你做我老婆,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就让我做你老公。”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这么腹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反悔,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陆雪漫有种被坑死的赶脚,森森觉得她又被这个男人算计了,可就这么认输的话,她又不甘心。 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她垂着脑袋,对了会儿手指,开启了卖萌模式,“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好吗?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可惜,权慕天太清楚她的用意,忽略掉她萌萌哒的小眼神儿,给出了这样答案。 “谁规定你叫我老公,我就一定要叫你老婆呢?夫妻之间的称呼有很多种,可以是昵称,也可以是外号。” 这厮防御能力见长,难道我的萌功退步了? 偏就不信你能撑得下去! “可我只想叫你魂淡,你愿意吗?” 只要能一家团聚,被孩儿他娘叫魂淡有关系吗? 根本无所谓! 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被很多女人叫过魂淡,可要是你能叫一辈子,我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厮完全不上当! 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陆雪漫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他,“你这个超级无敌大魂淡!魂淡、魂淡、魂淡——!大魂淡!” 眼前的女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张牙舞爪的露出锋利的爪子,好像随时会扑上来。 可是,她越暴躁,权慕天越高兴。 某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抓狂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他的想法虽然很恶趣味,可是逗她玩是权慕天人生第一大乐趣。少了这项活动,他的人生都会变得不美丽。 “在我听来,魂淡等于老公。既然你这么想跟我复婚,咱们明天就去注册!” “啊——!” 权慕天,算你狠! 想跟我复婚,没那么容易! 捋了捋头发,陆雪漫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让我跟你去注册?最好想都不要想!” “这么说来,你不打算违约了?” 别以为我真拿你没有办法! 协议只有两份,电子版在我的手提电脑里。书房有密码锁,即使你进了书房,也解不开电脑的密码。 只要我一口咬定从来没有跟你签订过任何协议,你能奈我何? 除了你和我,有第三个能证明咱们签过这份协议吗? 既然没有,你的话就没有可信度! 权慕天,我是法律科班出身。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儿! 笑盈盈的看着他,陆雪漫晶亮眸中闪过一重异彩,人畜无害的笑容令对面的男人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备。 她这么快就想通了? 还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权慕天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却依旧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从床头柜里拿出另外一份协议,陆雪漫迅速按下打火机,同时点燃两份文件,随手把火团扔在了地上。 他震惊了。 “你把协议给烧了!?” “地上的只是一堆灰烬,谁能证明那是你我签订的复婚前协议呢?” 潇洒的甩甩头发,她兴奋到不行,觉得整个人都变好了。看着某男黑黢黢的俊脸,她笑得恣意。 “算计落空,有人要哭鼻子了!不过,你越生气,老娘越开心,欧耶!”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你想的太多了! 陆雪漫兴奋的手舞足蹈,瞬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赶脚。[燃^文^书库][]看着权慕天阴沉的俊脸,她心花怒放的不可抑制。 然而,她的兴奋维持没多久,就得到了这样答案。 “复婚前协议我已经让冯律师看过了,明天一早他会拿到律师行进行公证。” 纳尼!? 连这么阴损的招数都想得出来,这厮敢不敢再腹黑一点儿!? 皱着眉头想了想,她马上找到了破绽,“你的手机被我扔进水里了,你是怎么联络冯锦添的?就算要公证,他也要看到原件。协议只有两份,还都被我烧了,所以,你没给冯锦添打电话,根本是在诈我!” 幽深的眸子泛起一重异彩,权慕天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薄唇微微翕动,淡淡说道。 “在你睡着的半小时里,我去了趟书房。从你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到了协议原件,发给了冯律师,还上传到了网盘,顺便给林聪发了一个备份。” 这不可能!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质问道,“我书房和电脑都有密码,你是怎么解开的?” 咳咳…… 我会告诉你是洛小天告的密吗? “书房密码锁的密码是洛小天的生日,电脑的密码西西和小轩的生日。这么简单的密码很难猜吗?” 这厮又在嘲笑我的智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 不等某女发作,他率先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撕毁协议让我为所欲为,要么……” 居然被这厮反客为主了! 陆雪漫,你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笨死的! 好女不吃眼前亏,只要不用跟他复婚,执行协议我又不会少块肉。等期限一到,就把他打晕捆上飞机,看他奈我何! 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忽然不想反悔了,协议持续有效。” 权慕天眼中闪过淡淡的失落,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如果不是他事先留了一手,迟早会被她赶出去。这女人像个活土匪,分分钟暴走,真让人头疼! “时间不早了,睡吧。” 伸手关掉床头灯,他背对着陆雪漫躺了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某女不懂了。 这厮刚才赢得漂亮,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他傲娇腹黑,还霸道,真想不通沈韵和严菁菁看上他哪一点儿,巴心巴肺的从海都追到苏黎世,好像一不留神他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除了帅气多金,他还有其他优点吗? 以前他的厨艺没得挑,而今他的味蕾废了,做饭全凭感觉。胃还少了三分之一,根本无一是处好吗?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侧脸,陆雪漫专心腹诽,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也在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会让人误会你对人家有意思?” 两人目光一对,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手指绞着衣带,低声嘟囔,“唔……你又不是男人!” 其实她想说,你的话只对陌生男人适用。 我们是领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被我看两眼有什么关系? 权慕天不清楚她的想法,森森的郁结了。 我不是男的,你的孩子从哪儿来的? 你这个女人越来越不靠谱了!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会一直这么无法无天的过下去! 黑压压的气团在权慕天头顶盘桓,强大的威压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她很有没有这种感觉了,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等她回过神儿来,男人已经扑了上来。 慌忙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陆雪漫紧张的话都说不全,“你……你想干嘛?” “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的吗?既然如此,你怕什么?”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游鱼一般的钻了进去。 这厮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我这么奚落他,他居然不生气?这很不科学啊! 抽过靠枕横在两人中间,她故作镇定的反驳,“谁,谁怕了?不管你是男是女,都不能随随便便把人扑倒,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是啊,可别人似乎很喜欢,为什么只有你的反应这么大?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不正常?” 看着他无辜的小眼神儿,陆雪漫恨不能活活拍死他。 你这么会泡妞儿,还缠着我干嘛?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某女大声喊道,“我就是不正常!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儿,要是伤到你就不好了!” “那你一定要记得吃药,千万不能放弃治疗。”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权慕天幽深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同情,叹息着揉了揉她的额头,说的语重心长。 “你都这样了,还要照顾三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要不然,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让我替你分担一下?” 哎呦我去!这厮的胃口不小! 陆雪漫心中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却强忍着没有扑上去咬死他,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我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省口气暖暖胃吧。” “如果你真的不正常,我想法官会无条件接受我的请求。”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不正常? 丫丫个呸的,如果我的精神真有问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活咬死你! “是吗?” 眼角眉梢挑逗意味十足,陆雪漫猛地靠过来,骑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扣住他的劲动脉,做了个啃的动作。 “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 他也不生气,枕着胳膊,说的风轻云淡,“你换个地方咬或许会更好。” 秒懂了他的意思,某女的小脸瞬间绯红一片,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眼前的女人羞愤难平,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不调戏我会死吗? “试你个溜溜球!你这么恶趣味,活该你……” 她心塞到不行,却把后半句咽了回去,默默改了口。 “活该你总是烂桃花缠身!像你这样的渣渣,注定没人疼、没人爱、孤独终老!” 小女人羞得面红耳赤,转身想走,却被他摁了回去。挑眉望来,他清冷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迷人色泽,陆雪漫禁不住心头一颤。 “你想太多了吧?” 他又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这厮总以调戏、嘲笑我为人生乐趣,他这么做想过我的感受吗? 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抡起枕头给了他一下,不耐烦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把话给老娘说清楚!” “我后背痒的厉害,想让你帮我给挠挠。” 这次轮到陆雪漫郁结了。 难道真是我想歪了? 肿么可能? 刚才他眼神轻佻、表情猥琐,明明是那种意思,我肿么可能会误会?这厮是不是又憋着坏,想耍我? 一定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权慕天说的笃定,不想在开玩笑,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 低头看到他们的样子,她忍不住浑身一阵恶寒。要是被别人看到女上男下的姿势,还以为他们搞到一起了呢! 为什么一碰到他我就会变得不正常? 这厮绝壁是我的克星! 我上辈子把他坑成了什么样,这辈子要这么劳神费力的还给他? 小麦色的胸肌若隐若现,陆雪漫吞了口口水,红着脸说道,“你先别动!” “怎么,你打算帮我脱掉?” 她满脸黑线,抡起枕头遮住那张雌雄难辨的俊脸,尽管心里小鹿乱撞,可还是快手快脚的坐到了一旁。 “你翻个身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权慕天顺从的翻过身,把后背和后脑勺完全交给了她。 少了男人贼溜溜的注视,她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脸上的热度也慢慢推了下去。撩起衣襟,她试探着向上移。 “是这里吗?” “再往上一点儿……左边,靠左边一点……” 拧着眉心,陆雪漫森森觉得自己活像个小丫鬟,深更半夜了还要给大少爷挠痒痒。 这厮的派头可真足! 我是不会告诉他,我打算在他快睡着的时候打发他出去买宵夜! 一报还一报,这样才公平! 渐渐的,权慕天觉出了不对,后背奇痒无比,火辣辣的发烫,还有些发胀,“怎么越挠越痒?” 她也发觉男人背上不是一个疙瘩,被她一挠,转眼间便连成了一片。 这厮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导致过敏反应?还是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你吃什么了?” “吃了你做的宵夜。” 麻痒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他忍不住伸手取挠头皮,却被陆雪漫拦住。 瞪了他一眼,某女投来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怎么跟你闺女似的,一点儿痒都受不了? “我是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禁忌的东西。比如,你对什么过敏,但是你不知道里面加了那种东西?” “你问的这么突然,我怎么想的起来?”眉心紧锁,权慕天哀怨的表情跟顾雅熙如出一辙。 真不愧是父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翻身下床,陆雪漫披上外套,把男人的衣服扔在床上,“别愣着了,我带你去医院。” 外面下着雨,又这么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家里有药吗?我吃两片药就没事了。” 从抽屉里拿出脱敏药,她本想把药片递上去,可试了试男人的体温,她立刻改变了主意。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互相取暖 男人的体温偏高,而且背上有几个褐色的小圆点儿。[燃^文^书库][]虽然迹象不明显,但是作为学霸,陆雪漫断定他被蜱虫咬了。 从时间上推算,他应该是在树丛里沾上了蜱虫。 现在只是初步症状,万一病毒进入血液,引起脏器功能衰竭,他就死定了!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跟我去医院!”不由分说,陆雪漫拿出手机,拨通了苏黎世教会医院院长史密斯的电话。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再说,雨天路滑,你夜里开车我不放心。” 磨磨唧唧个毛线!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再耽误下去,你就交代在这儿了!你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 “你给我闭嘴!麻溜儿的穿衣服!” 晶亮的眸子迸出凌厉的光泽,陆雪漫看他乖顺穿好衣服,便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电话才被接通,听筒里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磁性,还带了几分慵懒,“湘湘,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湘湘!? 叫的这么亲,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推开那张碍事的脸,她的语调中多了几分焦急,“我朋友被蜱虫咬了,已经有了皮下过敏的症状。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能不能帮忙出个急诊?” “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她满脸黑线,耐着性子反问,“这很重要吗?” “如果是你的男朋友,这个人绝对不是司徒先生。如果是女朋友,我就放心了。” 干干的笑了两声,陆雪漫黑着脸说道,“作为一名神职人员,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呢?而且,这个笑话很冷,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再重申一次,神父是可以结婚的。”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她嘴角一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记住了。” “要是你踹掉了司徒先生,你一定要记得可以考虑我哦。” “这要问问司徒信肯不肯给你这个机会了。” 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目光冷到了极致,仿佛在说,你在打电话给我找大夫,还是故意当着我的面**? 对上他冷冽的眸光,陆雪漫森森抖了一下,想尽快收线,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万一他这次去南美不是为了出差,而是……有其他的目的,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顿了顿,他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转移了话题,“湘湘,你在哪儿?” “蒋公馆。” “刚好我在我母亲这儿,顺路去接你,五分钟后见。” “好。” 挂上电话,陆雪漫从柜子里拿出两把雨伞,把其中一把递给了权慕天,“走吧,他马上就到了。” “那个史密斯是什么人?”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某女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是教会医院的院长,还是梵蒂冈教皇厅的人,据说职位挺高的。” 你可真有本事! 连神父都想以身相许?你的魅力指数爆表啊有木有? 权慕天的肺都要气炸了,却强忍着没有发作,“我问的是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蒋家是教会医院的资助人之一,我是通过我妈认识他的。前几年,西西和小轩经常生病,认识个医生没什么不好。” 这个女人的节操粉碎性骨折了吗? “为了给孩子看病,你就去招惹这种人?” 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难道只许他有一个又一个的红颜知己,我连多认识几个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现在男女平等,他要不要这么大男子主义?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低声嘟囔,“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跟沈韵和严菁菁那种关系。” 我在说她的问题,她又往我身上扯! 这一次,她休想转移话题! “普通朋友会让你考虑嫁给他吗?普通朋友会冒着雨随叫随到?你的普通朋友对你还真好!” “沈韵也对你很好啊!知道我误会你了,还想替你解释呢!还有严菁菁,听说西西病了,特地拎着水果去探病,你也没有拒绝啊!你有暧昧的对象,谁规定我不能有蓝颜闺蜜?” “如果我解决掉所有红颜知己,你会与男闺蜜断绝往来吗?” 说的轻松! 沈韵和严菁菁对你一片情深,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少作白日梦了! 不过,既然你自找打脸,我就成全你! “我没有问题,只怕你做不到!” “我说到做到!” 一抹得色涌入眼眸,权慕天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全然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对上他幽深的眸光,某女忽然发觉她又被男人算计了。 哎呦我去,我又掉坑里了! 这厮这么腹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 她正在为智商捉急,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看到屏幕上史密斯的名字,她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我已经到了,你出来吧。” “好,我马上下去。” “下雨了,记得带伞。” 普通朋友会关心她带不带伞?哼,骗鬼去吧! “好。” 看着男人黑黢黢的脸色,陆雪漫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厮吃错药了吗? 他这么爱吃醋,上辈子一定是掉进醋缸里活活淹死的!丫丫个呸的,腌黄瓜都没他这么酸! 抢先一步撑开伞走出去,她走出没几步,身旁便多了一道身影。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权慕天捞进了怀里。 “喂,我不是给你雨伞了吗?” 陆雪漫伸手想把人推开,他却赖皮似的黏上来,“我发烧了,觉得好冷,靠着你比较暖和。我是病号,你也不忍心扔下我不管吧?” 他很少示弱,撒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非但不觉得恶心,反而让人不忍拒绝。 这厮果然是个妖孽! 在这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只要男人帅的惊天动地,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遭到拒绝。 “你别靠这么近,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 “抱得紧才能互相取暖。” 狭长的凤目泛起异样的光彩,他凑到女人耳边,轻声细语,给她白皙的脸颊度了一层绯色的瓷釉。 “……” 陆雪漫心里像是长了草,怪异的感觉在心底蠢蠢欲动,仿佛有什么想迫切的顶出来。一时间,她心慌意乱,垂着脑袋,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走出蒋公馆,权慕天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神职人员史密斯。 他身材高挑、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既有着东方男人的细腻,又不乏西方男子的粗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融合在他身上,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这位神父从头到脚都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顶级货色,雨伞手柄刻着猫头鹰的图案,就连那枚黑曜石袖扣都是路易威登的限量版。 他到底什么来头?能配得起这么值钱的行头? 看来,这个对手不简单。 他打量对方的同时,史密斯也在观察他。所不同的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权慕天的身份,并且猜到了他对陆雪漫的意图。 按照惯例,前夫找上门来无外乎两种目的。 不是为了钱,就是想重拾旧欢。他不缺钱,那么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司徒信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之所以处处占得先机,是因为他是蒋斯喻的继子,有充分的理由随时随地出现在陆雪漫身边。 而这恰恰是史密斯无法做到的。 即便如此,他也从不认为陆雪漫会真嫁给司徒信。 可是,权慕天不一样。 他是陆雪漫的前夫,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即使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健全的家庭,她也会认真考虑复婚。 这样一来,他多年的暗恋就只能以单恋收场了! 就这么认输的话,他又觉得不甘心。不如试一试,看看陆雪漫更喜欢谁? 打开后座车门,他极为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湘湘,雨太大了,快上车。” 权慕天故意转过身,挡住了史密斯那张谄媚的俊脸,陆雪漫前脚钻进去,他紧跟着坐了进去。 坐进真皮座椅,他没有立刻关上车门,而是用力甩掉雨伞上的积水,好像眼前的史密斯根本不存在,眼睁睁的看着积水如数落在他身上。 两个男人对视了三秒钟,权慕天故作遗憾的说道,“不好意思,你这身衣服多少钱,我赔。” “没关系,不值钱的。” 挑眉望向陆雪漫,史密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抽身坐进驾驶位,缓缓发动了车子。 顿了顿,他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开了口,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嘲讽的意味。 “湘湘,你说的那位被蜱虫咬了的朋友就是权先生吗?” 陆雪漫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缓缓解释道,“西西的娃娃掉了,我们去别墅外面的树丛里找,可能在那儿被蜱虫叮了。” 轻轻把女人手握进掌心,权慕天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想奚落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她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呢? 对上后座那只嚣张的目光,史密斯默默转移了话题,“西西好些了吗?” “好多了,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对了,最近司徒信给你来过电话吗?我听几个朋友说,很多家族都接到了邀请,不知道司徒家族是不是准备在里约热内卢举办海滩盛宴?” 司徒信在南美举办海天盛筵?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被司徒博带出去考察项目吗?怎么会跟海天盛筵那种聚会扯上关系? “这不符合他的口味。会不会是你的朋友搞错了?” 史密斯不懂了,望着观后镜,疑惑的反问,“湘湘,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挖墙脚者死 权慕天隐隐明白了史密斯的意思,同时也清晰的感觉到陆雪漫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掌。[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觉得史密斯话里有话,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望着观后镜里那张俏丽动人的面容,他原本只想试探陆雪漫对司徒信的态度,却万万没想到,她还被蒙在鼓里。 虽然这个消息很残酷,但司徒信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背着她举办海天盛筵那种聚会。 不是他有意离间他们的关系,而是对手做的太过分了。 “司徒家族在里约热内卢举行海天盛筵,包括夜家和蒋家在内的所有适婚名媛和豪门公子都受到了邀请。据说,盛宴的奢华程度绝不亚于泰国公主的寿宴。” 微微垂眸,权慕天深邃的眼眸涌入一重异彩。 不作就不会死。 这是司徒信自找的。根本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他就会被陆雪漫亲自踢出局,实在大快人心啊! 某女震惊了。 定定的愣了好一会儿,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徒信怎么会与那种聚会扯上关系,这一定是司徒博搞的鬼!说不定他跟自己一样,还被蒙在鼓里! 难道司徒博把他带去南美的目的不是考察项目,而是为了这场规模宏大的相亲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司徒博否定了他和司徒信的婚事。 一时间,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如果嫁给司徒信的前提是允许他找代孕母亲,或者包养外室,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而今,司徒博精心安排的海天盛筵已经拉开序幕,无论司徒信有没有越轨的举动,她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 司徒博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她主动放弃。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让他放弃这门婚事比登天还难。可一旦陆雪漫提出退婚,他绝不会再纠缠下去。 看来,在婚前协议的问题上,他们父子二人谈崩了。 拿出手机,陆雪漫本想给司徒信发一条微信,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车内陷入一片沉默,她望向窗外,密集的雨滴遮蔽了视线,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抿着唇瓣,她做了一个决定。 史密斯和权慕天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尽管他们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乐的司徒信被淘汰出局,可谁也没有表露出来。 20分钟后,车子在教会医院住院部门前停稳。 有了之前的教训,史密斯抢先一步给陆雪漫撑起雨伞,而另外一个男人只能闷不吭声的跟在他们后面,暗暗腹诽。 以为自己是混血儿就了不起吗? 难道你不知道混血儿的身材最容易走样吗? 搞不好哪天,你就会从花美男变成猥琐的怪菽粟。到了那时候,看你的上帝能不能拯救你这个胖纸! 走进大厅,陆雪漫立刻收住脚步,回头张望。 这厮怎么走的这么慢? 是不是症状加重了? 眼见女人回过头,他立刻收起高冷阴沉的脸色,哀怨的扫了她一眼,把雨伞当成手杖,优雅的姿态如同19世纪的英国绅士。 某女满脸黑线。 你不耍帅会死吗?到底是颜值重要,还是命重要? 走过去试了试他的额头,陆雪漫立刻紧张起来,“烧的这么厉害,你不觉得晕吗?走不动就实话实说,让我扶着你又不会少块肉!” 权慕天心里乐开了花,挑眉望向不远处的史密斯,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冷眼。 “花美男当前,你还顾得上我?你的神父大人等着你呢!” 余光扫向史密斯,她知道那个人是个中文白痴,可还是压低了声音,“你的脑袋是不是进雨水了?” “有可能!要不然,你让他给我打开看看?” 看着他那副滚刀肉似的无赖相,陆雪漫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可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为了追回那个记者偷-拍的照片,他也不会被蜱虫咬伤。 她不是关心他,而是欠他一个人情。 做好了心理建设,可话一出口还是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喜欢听吗?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求着你管我。” 陆雪漫森森觉得无论多么高冷的男人,只要看到雄性动物出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会先入为主把对方认定为情敌,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 最关键都是,他们从来不认为这种做法很幼稚! 真是够了!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眼前的女人鼓着包子脸,眼中满满的都是关切,语调里也充满焦灼。可越是这样,权慕天的谱儿越大。 “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弄成这样。你一路上晾着我也就算了,还跟蓝颜知己打情骂俏。你是装傻,还是故意使坏呢?” 这厮是不是吃拧了? 他烧的这么厉害,居然还有心思吃醋? 某女一阵心塞,拧着眉心说道,“你比你闺女还幼稚!”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权慕天冷哼了一声,下颌扬起45度,全然一副‘我幼稚,我骄傲’的架势。 陆雪漫在他胳膊内侧狠掐了一把,顺便拧了一圈儿,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想客死异乡?如果是,就麻烦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 意识到她动了怒,男人瞬间没了脾气,菲薄的唇勾起魅惑的笑意,凑到她面前,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死?” 这厮是什么变的? 我是多么怀念那个高冷无比的面瘫怪啊! 他烧的这么厉害,陆雪漫很清楚再耽误下去会出人命,万分无奈的问道,“如果我回答是,你会乖乖跟医生进去吗?” “当然!” 男人的眼睛熠熠生辉,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流光溢彩。潋滟的眸光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她的心,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脸颊微红,她若无其事的问道,“如果不是,你还真想死撑啊?” “难道苏黎世只有他一个医生吗?反正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得意洋洋的说着,权慕天坏笑着蹭了蹭她的肩膀。 “……” 又被这厮算计了! 你这么腹黑,又会放电,随便勾勾手指,不知会有多少妹子扑上来。你倒好,非要追到这儿来受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史密斯吩咐医护人员去给权慕天办理入院手续,等他折回来已经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医师服。 从他的角度看上去,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贴面耳语,亲昵暧昧的样子恍若无人,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种画面他在脑海中设想过很多次,只可惜,现实中的男主角不是他。心里泛起点点酸楚,他收拾好心情才走了过。 “湘湘,权先生的入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谢谢。” “对我,你不需要说谢。”不等陆雪漫说些什么,史密斯望向权慕天,温柔的语气随之冷却,“权先生,我的助手会带你去做检查,待会儿咱们治疗室见。” 某男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临走时宠溺的揉了揉陆雪漫的额头,轻声说道,“等着我。” 看到女人点头,他才跟着护士走进了检查室。 史密斯当然明白他故意示威,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休想挖他的墙角。 处处被对手占得上风让他很不舒服,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贴心的递给陆雪漫一杯热可可。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你的前夫似乎很依赖你。” 陆雪漫明白他的意思,这些年史密斯对她和两个孩子都十分照顾。 可是,她很单纯的把他当做朋友。至于该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肖想,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离了婚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西西和小轩也很需要他这个爸爸。” 史密斯出身于瑞士最古老的冯霍夫曼家族。 他的母亲是中韩混血,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与他的父亲离了婚,可他依旧对东方的一切情有独钟。 所以,他既有西方男人的直率,又有着东方男人的细腻。 “从男人的角度上看,他迟早会向你求婚的。” 抿了一口热可可,陆雪漫巧妙的避开了他的问题,“看来,最近我走桃花运了。” “我跟家里提过你,我继母对你的印象很好。如果你有时间,我想请你参加家族内部聚会。” 噗…… 这是见家长的节奏吗? 我们之间八字还没一撇,你要不要这么着急? “我去不太合适吧?要是你找不到合适的女伴儿,我可以帮你推荐。唐宁宁、荣爵洛和欧阳卓的几个妹妹都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能收到你的邀请,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史密斯立刻投来了无辜的眼神,“可是,我跟她们又不熟。” 额…… 怎么现在的男人比女人还会撒娇? 这很不科学啊! 忽略掉男人的萌态,她继续专心装傻,“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可以在聚会之前跟她们多接触几次。” “好吧。” 能出席冯霍夫曼的家族聚会是上流社会名媛们梦寐以求的。 陆雪漫却对千载难逢的机会置之不理,这不禁让史密斯深感挫败,便采取了迂回战术。 “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我找不到合适的女伴儿,你要陪我参加聚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内牛满面 陆雪漫很想拒绝史密斯,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男闺蜜。[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江湖救急神马滴是朋友该做的,要是再推辞,反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到时候再说。” 见她答应,史密斯英俊的面容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笃笃笃! 小护士拿着检查结果走了进来。史密斯知道陆雪漫是海都公大-法医学的高材生,看过检查报告,随即递了过去。 “权先生只有轻微病毒感染的症状,好在发现的及时,打几针就可以痊愈。” 看到检查数据,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 鉴于权慕天注射过后状况良好,当天凌晨就被准许回家。史密斯还要当班,陆雪漫拉着某男坐进了出租车。 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和淡淡的青草香。 正值早春时节,道路两旁的植物已经开始抽芽,嫩绿的枝叶挂着雨滴,迎着明媚的晨曦泛起晶莹剔透的七彩流光。 记忆一下子跳回到六年前,那天夜里权慕天与严青川的人械斗被关进了派出所。 被保释出来以后,她把这个从没在路边摊吃过饭的男人带去了十锦园。 想起他那副奇臭无比的表情,至今想起来,她都忍不住发笑。 扭脸望去,他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晨辉洒在他脸上,连浓密的睫毛都那样清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这厮都帅的完全没天理。 妖孽,赤果果的妖孽! 出租车转弯驶入主干道,权慕天身子一歪,不偏不倚的靠在她肩头。 消炎抗菌针剂会给人带来浓浓的困意,她没有计较,由他靠着。出租车沿着主干道缓缓行进,不知过了多久,权慕天才从睡梦中苏醒。 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身上盖着陆雪漫的外套。 可是,她和司机统统不见了。 他们去哪儿了? 透过车窗向外张望,他看到路边有一家规模不大的餐馆,陆雪漫和司机坐在阳伞下,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看了看腕表,已经是上午九点,他居然睡了整整五个小时! 几小时前,她本想让蒋勋和沈凌把权慕天抬回卧室,可这厮的睡眠很浅,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把他惊醒。 用过抗病毒的特效药,他需要休息。 思前想后,陆雪漫向司机提出了包车的要求,并且答应会额外支付一些酬劳。 面对丰厚的报酬,司机没有犹豫,爽快的答应下来。看到权慕天走来,他知趣的挪到了另外一张桌子。 明亮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只能背对着太阳坐下,“这是哪儿?为什么不直接回去?” “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再说,我也很久没到苏黎世湖边坐一坐了。今天天气好,还能看见天鹅呢!” 她的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随性的说着。闲适清澈的眸光与昨晚炸了毛的小怪兽判若两人。 餐馆的地理位置偏高,顺着她的目光放眼放去,能将苏黎世湖的全景尽收眼底。湛蓝的湖水与晴朗的天空相映成趣,让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回想起来,除了温泉山庄,他们好像没有一起旅行的经历。 捡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抹掉这个遗憾。 陆雪漫招手唤来服务生,他立刻递上菜单,却被男人推了回去,“照她的点的再来一份,外加一杯拿铁。”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与她目光一对,转身离去。 扫了司机一眼,他淡淡说道,“那个司机好像很开心,你给了他多少钱?” “我出三倍的价钱包车,而且食费由我来出。如果换做是你,也会欣然接受吧?” 她用叉子切了一块牛角面包,正准备吃下去,反被权慕天抢先抓住了腕子,送进了他的嘴里。 “都给你!”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把盘子推过去,可他还是不肯放手。某女不懂了,瞪大了眼睛反问,“你抓着我干什么?” 一瞬不瞬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他深邃的眸中泛起别样的色彩,“我只是很好奇,你把一个病人扔在车上,就不怕我被坏人劫走吗?” 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娇气? “你又不是泥捏的!再说,你的耳朵比狗还灵,如果真有劫匪,你会听不见引擎的声音吗?” “连车门都不锁,这说明你根本没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怜我为了保护你的名誉,差点儿被毒虫害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给你找了瑞士最好的疾控医生,你还想怎样? 你这么得寸进尺,是不是又欠虐了? “我……” 她本来想说我又没求你从记者手里抢回底片。 被蜱虫叮咬,一旦发现不及时,送命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么说会不会太没良心了? 看他为了自己舍生忘死的份儿上,就让他放肆一回,下不为例。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嘟着嘴,低声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感谢你?不过先说好,你要是敢提人债肉偿这类条件,别怪我翻脸!” 说得好像他是到了发-情-期的雄性动物似的! 在她眼里,我就这么饥渴吗? 难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就只会做那种事?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给了她一个白眼,权慕天冷冷说道,“我很希望跟你复婚,但我不是流氓。”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喽? 这厮不奚落我会死吗?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娘没工夫跟你斗嘴!”拍开那只碍事的爪子,陆雪漫别脸,专心看风景。 “待会儿吃过饭,去苏黎世湖划船。” 就这么简单?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某女谨慎的反问,“还有呢?” “如果你不着急回去看西西,咱们还可以沿着利马河走一走。”男人优雅的切着牛角包,仿佛摆在他面前的是经过顶级大厨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 几法郎的牛角包居然被他吃出了法国大餐的味道,这厮的气质果然不是盖的! 羡慕嫉妒恨的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想都不想给出了答案,“今天先去划船,其他条件的以后再说。” 她的回答让权慕天深感意外。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女儿伤愈以后,他能以这个为借口带着全家出游? “就按你说的办。” 旖旎的光泽涌入眼眸,为权慕天深不见的眸子平添了几分鲜活。 遭到拒绝,这厮非但不生气,还很高兴的样子,他的脑袋是不是被烧坏了? 陆雪漫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熟练的铺好餐巾,他礼貌的说道,“先生,您的早餐齐了,请慢用。” “谢谢。” 服务生走后,陆雪漫抓过他盘里的牛角包,狠狠咬了一口,把带着口水的半只面包放回去,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这厮不是有洁癖吗?那就不要吃了! 秒懂了她的意思,权慕天蘸着蔓越莓果酱,把剩下的牛角包全部吃了下去。用行动表明,他不嫌弃这个女人的口水。 死bt! 别告诉我他不知道吃对方的口水等于变相接吻! 话说,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这厮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对面的女人鼓着包子脸,一看就知道她有多么不爽。浅浅抿了一口拿铁,某男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 咖啡的味道这么冲,莫非被人动了手脚? 若无其事的放下杯子,他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开始切鱼排,似乎很享受这个静谧宜人的早晨。 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却看不出任何异常,陆雪漫不懂了。 她明明买通了服务生,让他在男人的咖啡里加了过量的胡椒粉,可为什么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反而看上去十分满足。 难不成服务生良心发现,拿了钱、不办事? 要不要这么坑? 她端过那杯拿铁,仔细闻了闻就再也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时间,她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白皙的小脸瞬间花的不成样子。 看着女人狼狈的模样,权慕天把含在嘴里的咖啡吐出来,低低的笑了。 又被他算计了! 陆雪漫怄的要死,啪的一拍桌子,不管不顾的吼了出去,“权慕天,你耍我!?” “是你买通服务生耍我在先。我只是将计就计,谁知道你那么笨?” 这厮又嘲笑我的智商! 她气的抓狂,却又无地自容,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扔下一摞瑞士法郎,她就欲起身离去。 “你答应我去苏黎世湖划船的,这么快就反悔了?” 挑眉望了她一眼,权慕天把切好的鱼排递过去,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好像能溺死人。 “还有一整天的时间,你可以随时随地、想方设法报复我,而我绝对不会翻脸。” 男人说的笃定,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陆雪漫将信将疑,并不认为他会突然良心发现,心甘情愿的被整,“无论我是处多么阴损的招数,你都不会生气吗?” “当然!” 答应的这么爽快,这厮是不是真烧坏了脑袋? 既然他迫不及待的要求受虐,我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走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还像个男人!”抽过某男手里的叉子,她一口把鱼排吞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摆动,权慕天郑重其事的说道,“纠正一下,我始终与你的性别相反。而且,我也不会像司徒信和史密斯那样,自甘堕落成为你的男闺蜜。” 他一板一眼的说着,对面的女人却依然泪流满面……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面子多少钱一斤? 辛辣清凉的味道迅速蔓延,陆雪漫鼻子发酸,晶亮的眸子转眼间染了一层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围着眼眶打转。[燃^文^书库][]( . . ) 眼前的女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生怜。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褪去青涩,眼角眉梢难掩俏丽,粉嘟嘟的唇瓣如同挂着露珠的樱桃,让人有种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就算我的话很感人,你也用不着激动成这样吧?” 她的肺都要气炸了,指着权慕天的鼻子骂道,“无耻魂淡,你又耍我!?” 陆雪漫并没有意识到,由于带着哭腔,强势的话扔出来没有半点儿霸气,反而带着娇滴滴的可怜劲儿。 某男爱极了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却不动声色,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你了?” 她两只眼睛都没有看见…… 但是,就这么被他耍,陆雪漫又咽不下这口恶气。白芥末的威力太强,她控制不住眼泪,瞬间哭的稀里哗啦。 “你在鱼块上加了白芥末……难怪你刚才切得那么慢,原来是在这里藏了猫腻!权慕天,我恨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抽了纸巾,他伸手想抹去女人脸颊上的泪珠,却被她狠狠的拍开。 “谁要你假好心?” 扯过餐巾,她自顾自的抹眼泪,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向服务生要来一杯温开水,权慕天递到她手边,轻声说道,“恨得反面是爱,你确定要恨我?” “你!” 她顿时有种七窍生烟的感觉,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她一定会扑上去,抓花那张俊脸。 蹲在她面前,男人仰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嘴角挂着邪魅的浅笑,“你整我、我整你,咱们扯平了,别哭了。” 我被欺负了,还不能哭吗? 你以为我想哭啊?还不都是白芥末害的! 我上辈子把你坑成了什么样,这辈子要被你这么折腾?人家好心塞,伐开心! 垂下眼眸,陆雪漫赌气不去看他,睫羽微微扇动,豆大的泪珠子滚落脸颊,“你说过不会翻脸的。” 额…… 这只不过是我玩的文字游戏,你要是当真,就输了。 可是,如果实话实说,只怕她会哭的更厉害。搞不好服务生和司机会以为我欺负她而报警,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顿了顿,他低声说道,“我只说不生气,可没答应不会报复。都怪你太笨,否则怎么会吃亏呢?” 我都这样了,你哄哄我会死吗? 你这么不解风情,坏的头顶流脓、脚底长疮,沈韵和严菁菁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你还说!” “要我闭嘴很简单,可你要是继续哭下去,我就该被警察请回去喝茶了。”他用修长的手指抵住肩头,意味深长的向后瞟了一眼。 陆雪漫顺着他手指的望向看去,发现司机和服务生不住的往这边张望,似乎再商量要不要报警。 “那也是你活该!” 眼看小女人收住了眼泪,他继续柔声哄劝,“去警局喝茶跟泛舟湖上比起来,我当然选后者。你给我个面子,别哭了。” 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某女手指绞着头发,不冷不热的问道,“你的面子多少钱一斤?” “你开个价吧,多少钱肯买?” “一毛软民币一吨。” 噗…… 我好歹是海都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在你眼里,我的面子居然这么不值钱?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嘴角一抽,他勉强挤出一抹笑,“能涨点儿价吗?” 我被他整的这么惨,他还有理了?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他折腾进警察局,让他被遣送回国? “你卖不卖?” 事到如今,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不作就不会死! “卖卖卖,我不买别人的账,也要卖给你啊!” 这还差不多! 从兜里抽出一张十元面值的瑞士法郎,陆雪漫在他眼前晃了晃,眼底的坏笑难以掩藏。 “这里是几百吨的钱,从现在开始你被老娘承包了!既然你的面子卖给了我,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在我面前,你要没皮没脸的活下去!” 他忽然发觉挖了个坑儿,然后自己跳进去了。 见过坑爹的,没见过坑前夫的。 我终于知道顾明轩为什么这么鸡贼了,原来完美的继承了你的优良传统! 看着瑞士法郎在春风里瑟瑟飘动,他的脑海里飘过一行醒目的标语‘忽如一夜春风来,一夜回到解放前。’ 陆雪漫,算你狠! “小的明白!” “乖!” 揉了揉他的额头,陆雪漫瞬间有种豁然开朗、雨过天晴的感觉,整个人都无比清爽,每一根汗毛孔都透着欢喜。 哈哈哈哈! 我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以来会有这么一天,爽爆了有木有? 还有比这个更加激动人心的吗? 瑞士的天是晴朗的天,在瑞士的陆雪漫好喜欢…… 站在不远处的司机和服务生看到她破涕为笑,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果然是小情侣吵架,幸亏没报警! 两人愉快的决定去划船游苏黎世湖,可是问题来了。 昨晚他们出来的匆忙,里面穿着家居服,外面披着正装外套,看上去不伦不类,没有半点儿游玩的味道。 湖畔码头附近有一家休闲用品店,里面摆满了各种旅行休闲商品。 权慕天拉着某女在店里转了一圈儿,选了清一色的情侣装装备。临走时,老板还热情的送了两人防晒霜和遮阳帽。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咱们去买个相机吧。” 摸了摸口袋,男人默了。 昨天,他急匆匆离开酒店,行李是蒋勋整理的。 随身的外套里没有皮夹,只有几千法郎,刚才买装备全都花光了。他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不免有些尴尬。 某女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明知故问道,“你没钱了?” 挑眉瞪了她一眼,权慕天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挫败,酷帅的俊脸瞬间晴转阴。 “你知道还问?” “我说过我会包养你的,没钱跟我说嘛,害羞又不能当钱花!” 好不容易逮到奚落他的机会,陆雪漫怎么舍得放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她大大方方塞进男人手里。 “去,给老娘刷一部单反!” “会不会好好说话?” 他彻底黑了脸,冷冽的目光仿佛能冰封一切。别人会被他的眼神杀死,某女却早有了免疫力。 微微蹙眉,她板着脸反问,“你去不去?” 谁有钱是谁爷! 你不是买了我几百吨的面子吗?活该我没皮没脸的混下去! “去!” 已经严重内伤的某男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爽翻了! 陆雪漫兴奋的张牙舞爪,激动地直跳脚,地球人已经无法阻止她虐待权慕天了。 买齐了装备,两人跳上小船,在船夫的推动下,缓缓驶离了岸边。 司徒信曾经几次提议来这里游湖,都被陆雪漫以各种理由拒绝。现在看来,不是她没有心情,也不是忙的抽不开身,而是那个人不对。 既然如此,是时候跟司徒信说清楚了。 她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景色出神,起初,权慕天以为她在欣赏风景,便没有打扰。可偷-拍了几张照片,她依然没有察觉,莫非她在想心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湖水,弹在她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过神儿来。 “你干嘛泼我?” 她双手捧着水回敬,男人没想到她报复的这么快,来不及闪躲,被泼了满脸水光。帅气的甩掉水珠,他不悦的反问,“你干嘛走神?” “我哪有?” “你就有!” 陆雪漫不淡定了,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你一定要跟我争吗?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你才是被包养的那个!” “我不干了!” 一句话换来她森森的鄙视,瞬间没了游玩的兴致。 “一个大男人不讲信用,没劲透了!师傅,麻烦掉头回去。” 权慕天跟船夫解释了几句,立刻换来对方同情、理解的微笑。船夫没有理睬某女的请求,继续把船驶向湖心。 哎呦哦去! 这厮博同情都博到外国来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小女人情绪激动,某男急忙轻声安抚,“我的意思是现在换我包养你!” 真是笑死人了! 我为什么要被你承包? “你又没钱!” 忽略掉她大大的白眼,权慕天薄唇勾起魅惑的笑意,说的极为认真,“我没钱,但你可以借给我!” 你的脑袋是不是烧报废了? “我借钱给你,然后被你承包,我抽风了吧?” 男人并不认为这个提议很难接受,耐着性子,开始循循善诱。 “马上就到湖心岛了。你不会游泳,在这种四面环水的地方只能依靠我。被我包养,你不会吃亏的。” 好像说的蛮有道理! 为了不让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果实化为泡影,陆雪漫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咱们先说好,等到了岸上,你还是要没皮没脸的活下去。” 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把自己卖给你了吗? 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问题!” “我要收借款金额十倍的利息。” 你这么会坑钱,上辈子是不是放过高利贷? “当然……可以!”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男人所谓的自尊到底是有多值钱啊? “那我姑且容你放肆一回。” 陆雪漫说的轻松,心里却不停的打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个坑儿呢?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能对他动心 小船缓缓靠岸,权慕天拾阶上岸,回身去拉陆雪漫。[燃^文^书库][].v.om 在船上与男人吵吵闹闹,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权慕天身上,哪顾得上晕水。现在低头看见湛蓝的湖水,她浑身僵直,咫尺的距离是那样遥不可及。 他察觉到陆雪漫神色的变化,轻声说道,“漫漫,把手给我。” 不敢迈步肿么破? 船身左摇右晃,她只要一低头就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让她怎么迈过去? 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她可怜巴巴的望向权慕天,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动……我动不了……晕水……” 后面两个字让某男恍然大悟。 难怪当初在游艇上,让她先上船,她怎么也不肯。原来,她不是不想跟他走,而是因为怕水。 这女人炸了毛的时候像极了活土匪,现在却像只毫无攻击力的小白兔。 能在怪兽和小白兔之间随意切换模式,她也是蛮拼哒! “你站好了别动。” 看着她无辜的小眼神儿,权慕天嘴角噙着迷人的浅笑。跳回船上,双手一抄,打横把人抱上了岸。 她抓着男人的衣襟,紧紧闭着眼睛,身体僵硬的在他怀里,全然没了包养某人时的霸气。 就这么点儿胆色还要承包我这片鱼塘? 她可真敢想! “我要松手了,你要站稳。” 他轻轻把人放下,陆雪漫闭着眼睛,忽然落地难免重心不稳。男人刚一松手,她便失控的扑了上去。 修长的臂膀搭在她腰间,权慕天眼眸低垂,低沉的语调里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你突然间这么热情,让我很不适应啊!” 你不要以为我在投怀送抱,我可没有那种嗜好! “我没站稳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避开他的注视,陆雪漫想推开他,却被男人困在怀里。 “你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 菲薄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喊吧!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老婆。” 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要是敢这么说,我会立刻告诉大家我们早就离婚了。” “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你吗?” “怎么不会?” 男人眼底闪过一道晶光,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个落入陷阱的猎物,“如果我们离婚了,会穿着情侣装度假吗?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了,你会允许我把你抱上岸吗?” 我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 “你早就盘算好了对不对?所以,你宁可付十倍的利息,也要包养我!权慕天,你一肚子坏水儿,想方设法算计我,你这个无耻魂淡!” 陆雪漫瞬间炸毛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看着她抓狂的样子,男人低低的笑了,“难道你不觉得我用心良苦吗?” 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个自私头顶的魂淡! “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只怕是对你自己用心良苦吧!” “当初去温泉山庄是为了让我养伤,从那之后,咱们再也没有一起度过假,难道你不感到遗憾吗?” 幽深的眸中忽然泛起旖旎的波澜,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落在她心上,泛起圈圈涟漪。 他又玩深情款款的戏码,这厮泡妞的手段真不少!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凭着这身本事,让多少无知少女为他疯狂! 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掩盖你腹黑的本质,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你把坑我当乐趣的事实! 忽略掉男人柔软的目光,她的态度异常冷漠。 “不觉得!” “那你就当积德行善,陪我抹掉这个遗憾吧。反正,我在苏黎世也不会呆太久。” 这厮不是打算在苏黎世安营扎寨吗?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买下那座古堡?总不会是为了炫富吧? 也许,这是他以退为进的计策呢? 陆雪漫,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我拜托你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华丽的外表迷惑! 只要深度催眠不解除,你们即使复婚,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保持淡漠,不能对他动心! 打定了主意,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既然你快要滚粗了,我就帮你一把吧!我事先警告你,不许越界,否则复婚前协议立刻失效。” “一言为定。” 陆雪漫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依然被男人抱在怀里。一想到这张俊脸会很快消失,她心里涌起淡淡的酸楚。 “保持姿势,照一张。” 怀里的女人眼眸低垂,静若处子的神情十分难得,权慕天举起相机,把这一幕抓拍下来。 等她回过神儿来,才意识到被拍到了,伸手抢过相机,急忙看回放,“你干嘛不喊茄子?这张照的好丑,删掉删掉!” “不删,就不删!”劈手夺回相机,他转身就跑。 “权慕天,你又欠虐是不是?” 陆雪漫的两条小短腿显然不是他的对手,跑出没几步就气喘吁吁,扶着栏杆喘息,“你跑那么快有用吗?我没打算给你发奖牌!” “你好像变弱了!”慢悠悠折回来,他拧开盖子,才把保温杯递给她。 “你不损我你会死吗?” 她浅浅抿了一口,居然是热腾腾的红茶! 当初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要买保温杯?原来是为了这个。只不过,里面的红茶是从哪儿来的? “你那么不待见我,咱们以后未必有机会见面,损一次少一次喽。”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挑眉反问,“话说,沈韵和严菁菁知道你嘴巴这么毒吗?” “我的事儿跟她们没关系。”他神色一黯,后退了几步,接连拍了几张照片。 “你少装蒜了!她们为了你都追到这儿来了,还说跟人家没关系?”冷斥了一声,她张开双臂,对着湖面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权慕天瞬间黑了脸,似乎并不愿意提到那两个女人。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很满意男人的态度,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沈韵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了什么?” “问我为什么要封杀沈家和李氏集团。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我没有气度,太小家子气了。我记得她在你面前很温柔的。” 他捡起石块,轻轻一掷,石块笔直的掠过水面,接连带起三个水晕。 这一手蛮帅的! 余光瞥见女人花痴的目光,他故意反问,“你是想告诉我她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吗?” “我发觉她跟洛琳很像,只是手段比她高级些罢了。” 陆雪漫继续向前走,他提步跟了上去,“你把洛琳的事情告诉小天了吗?” “我已经通知律师去给小天办理更名手续了。如果一切顺利,下周他就可以拿到新的身份了。” 他不懂了。 “你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他是我堂兄顾延森和洛琳一夜情的产物。作为顾家唯一的男丁,他迟早要改姓顾,而洛琳的出现刚好是个机会。” 权慕天越听越糊涂,完全不懂她的用意。 顾延森跟洛小天有关系吗? “顾延森是谁?” “顾晋阳被过继到北川以后,在族谱上的名字正是顾延森。而我父亲刚好有一个与他同名同姓、又英年早逝的侄子。所以……” 他震惊了。 陆雪漫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可是,这么做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你就李代桃僵,让洛小天从你弟弟变成了侄子?” 她的做法非常荒唐。 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只有这样才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即使以后他知道了真相,我的说法也算不上欺骗,至多是个美丽的误会。” 她说的不无道理。 只不过,蒋斯喻对顾晋阳恨之入骨,她会赞同陆雪漫的做法吗? “你妈同意你这么做吗?” 微微点头,她极为认真的叮嘱道,“知道小天身世的人不多,我这便都已经交代过了。只要你那里不出问题,就不会露馅。” 没人愿意提及顾晋阳。 所以,很少有人会提及洛小天的身世。他们怕真相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但有一个人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万一洛琳找到小天,把一切都说出来呢?小天应该记得她的。” 他的担忧也是陆雪漫最担心的。 当务之急是找到洛琳,永久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可是,自从上次那通电话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任何踪迹。 这个女人躲在哪儿呢? “小天拒绝给她捐献骨髓。而且就算她……” 陆雪漫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他神色间的变化。前一秒被他拦腰抱进路旁的树林,下一秒就被他强行摁着蹲了下去。 察觉到她起身要走,权慕天揽着她的肩膀,抱着她低下头,紧接着打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抽的什么风?” 昨晚的雨那么大,即使娱记守在医院外面,不被冻死,也会得重感冒。 而且,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坐的是出租车,没有既定的线路。这些娱记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娱记……我们又被人盯上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想外张望,陆雪漫果然发现几个人举着长枪短炮四下搜寻,仿佛丢了什么东西。 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些人离开了视线,她才疑惑的问道,“他们在找什么?” 这女人的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当然是找咱们!” “那怎么办?”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如收了她 顿了顿,权慕天立刻有了主意,从背包里拿出另外一套衣服,指了指密密实实的树丛,示意女人去换衣服。[燃^文^书库][] “咱们把换下来的衣服送给跟你我身材差不多的人。” 这个办法是不错。 可是,他没有现金,要怎么收买人家? 陆雪漫想得到,他怎么会忽略这个问题呢? “你那儿有多少现金?” 把口袋里的钱翻出来,她低声说道,“不到一千块……” “给我五百块。” 我包一辆出租车都用不了500块瑞士法郎,收买两个替身用得了那么多钱吗? “这也太多了吧?” 她急忙把手缩回去,紧张兮兮的看着权慕天。 男人被她抠门的表情逗笑了,揉了揉眉心,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不给也可以,反正已经甩掉狗仔了,咱们这就坐船回去。” 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亏死了有木有? 皱着眉头,她巴掌大小脸皱到了一起,极不情愿的反问,“就这么走了,你对得起这些装备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吝啬?这女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钱串子。 “那就拿钱!” “给你,都给你!”白了他一眼,陆雪漫把花花绿绿的现钞全部塞进他手里,嘟着嘴走进了树丛。 权慕天正准备换衣服,她却慢吞吞折了回来。 “怎么了?” 抿了抿唇瓣,她低声说道,“咱们去前面咖啡馆的卫生间换吧。这里平时的人不多,很有可能有蜱虫。万一被它叮一口,就惨了。”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她对树林这种地方有了很强的戒心。 蜱虫经常出没在人迹罕至的树林和草丛里。如果昨天权慕天没有追进树丛,就不会被蜱虫咬伤。 湖心岛距离苏黎世市区有一小时的路程,一旦病发,半小时之内就会致人死亡。 昨天,要不是史密斯来得及时,他早就翘辫子了。 “先把冲锋衣反过来穿。” “好。” 两人带着墨镜,压低了帽檐,从侧门溜进咖啡馆的卫生间,迅速换好了衣服。权慕天把500法郎和两套衣服交给一个服务生,简单的说明了意图。 这种事在景区很常见,塞钱找替身是中外明星、阔少和名媛的惯用伎俩。 给这种人办事不仅捞的钱多,还能带来额外收入。 比如衣服、首饰、墨镜之类的奢侈品。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随便放在网上以名人的名义拍卖,分分钟翻几十倍,甚至百倍。 一本万利的机会摆在眼前,服务生怎么会拒绝呢? 服务生走后,陆雪漫和权慕天找了个临窗的角落坐下,边喝咖啡边关注外面的动向。直到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向码头狂奔而去,他们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岛上应该没有狗仔了吧?” 他粗略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名娱记伪装成了游人。 也就是说,从他们登上湖心岛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那些记者很有可能拍到了他们搂搂抱抱的画面。 他打定主意要与陆雪漫复婚,根本不在乎外界的议论。有媒体帮忙造势,对他反而更有利。 可这么一来,她和三个孩子会彻底曝光。 蒋斯喻母女向来不喜欢与媒体打交道,如果任由记者胡乱猜想,会不会弄巧成拙?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始终想不通。 在苏黎世,没有蒋斯喻的命令,谁敢跟踪陆雪漫?除了两个当事人,还有谁会知道他们要来湖心岛? 莫非游湖不是她一时兴起,而是早有安排?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即使有,也不会有这么多。” 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轻声问道。 “漫漫,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签那份《复婚前协议》?” 他问这个干什么? 昨晚签字的时候那么爽快,今天却追根问底,这不是他的风格好吗?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因为我看沈韵不顺眼很久了。” “她曾经得罪过你吗?” “生意上的事情,我懒得跟她计较。以李氏集团的势力,根本不是盛昌集团的对手。只要我想玩,随便下个封杀令,她就会混不下去。” 李氏集团在海都扎根以后,明里暗里与盛昌集团较劲。 不但挑拨从他们手里抢走了几个极具实力的分销商,还企图从银行和投行方面切断盛昌集团的资金来源。 这些事情虽然无关痛痒,但是久而久之,矛盾积累的太多,已经让陆雪漫忍无可忍。 上个月,也就是权慕天来瑞士之前。 陆雪漫想拿到吉他比赛的冠名权,却由于沈韵的介入,把公开竞标会变成了桌下交易。等她得到结果,李氏集团已然成为独一无二是赞助商。 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在权慕天名下那座古堡归属权的问题上,她也让陆雪漫吃了哑巴亏。 蒋晟风下个月过生日,她想把古堡买下来送给舅舅做生日礼物,可谁成想,中介公司收了她的定金,却把古堡卖给了另外一个神秘的的女土豪。 而古堡最后落在了权慕天手里。 那个撬走古堡的人不是沈韵,又会是谁? 即使严菁菁在这件事上也有嫌疑,可沈韵得罪过她太多次,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嫣红的唇瓣扬起淡淡的莞尔,陆雪漫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当然,在海都的时候,她就不老实。” “我怎么不知道?” “你记不记得肉墩儿刚被抱回来的那天晚上,它吐得很厉害。” 至今提起来,他还觉得委屈到不行。为了一条宠物犬,他差点儿被一大一小的白眼活活淹死。 “当然记得。为了这个,你和洛小天把我当成了罪魁祸首。” “徐大姐在肉墩儿的呕吐物里发现了一个纽扣大小的微型窃听器。当天晚上,我把东西交给我师父,他查出结果以后,亲自带人端掉了那个接收点。通过审讯,那两个人交代,雇佣他们的人正是沈韵。” 权慕天震惊了。 沈韵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的意思是,你和小天发现肉墩儿不是意外?” “陈实查过,肉墩儿是带有血统的秋田犬。以它的价值,只怕没人舍得将它遗弃。更何况,万丽海景周围也没有野狗出没。很显然,它的出现不是巧合。” 以陆雪漫的分析能力,可以确信,那些事情与沈韵有关。 但是,有一点他想不通。 “你能告诉我,她为什要监视我们吗?” 难道很难理解吗? 可对面的男人一脸无辜,陆雪漫看不出半点儿伪装的成分,冷冷说道,“当然为了你呀!” 一句话把他逗笑了。 “为了我!?你开什么玩笑?” “你可以让欧阳川去你家查一查,看看有没有那种连反窃听装置都检测不到的微型监控器。” “不会的。” 权慕天对家里的反监控设备非常自信,本能的否定了她的建议。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浑身一阵恶寒。 “据说,这些年你们走的很近,在生意上双剑合璧、所向无敌。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即使你皱皱眉头,她都对你的需求一清二楚?” “……” 她说的没错。 沈韵可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甚至觉得那个女人会读心术。无论他遇到什么问题,都能在她哪儿找到答案。 他曾经怀疑过身边有她的眼线,却一直没有查到端倪。 莫非家里真有陆雪漫说的那种东西? 眼前的男人陷入沉默,阴沉的脸色表露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为了你也是蛮拼哒。要不然,你认真考虑一下,收了她算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会认真考虑。” 权慕天的意思是他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能不动声色的废掉李氏集团,可他的话在女人听来完全是另外一层含义。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就知道他对沈韵有那种意思! 丫丫个呸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锅望盆、得陇望蜀的渣渣! 强压住泼他一脸热咖啡的冲动,陆雪漫放下杯子,起身就走。 怎么说走就走? 我又说错什么了? 放下几十块瑞士法郎,权慕天急匆匆追了出来。 察觉到男人追出来,她越走越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走,只想尽快甩掉身后那只跟屁虫! 可是,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顺着原路返回,走出没多久,却再次回到了原点。 权慕天,你绝壁是我的克星,只要遇到你,就准没好事! 这他丫的是哪儿啊? 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她急的直跺脚,可又不敢停下来,继续摸索着往回走。湖心岛的盘山路四通八达,她又分不清东南西北,越走越迷糊。 “该死的权慕天,等我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活活咬死你!你这个渣渣,说好承包我这片鱼塘的,居然让我迷路了,有你这么包养人的吗?” 陆雪漫郁闷到爆,坐在路边,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嘴里振振有词。 “我现在身无分文,连坐船回去的钱都没有,该怎么办吗?权慕天,你这个无耻魂淡,死去哪里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跟谁走呢? 春分习习,苏黎世气候宜人,微风带着花香轻轻吹拂,也没能吹散盘桓在陆雪漫心头的氤氲。[燃^文^书库][].v.om 她垂着脑袋专心腹诽,不知不觉中,身边多了一道帅气的身影。 扭脸看到权慕天,晶亮的眸中闪过一重异彩,转眼间她已然负气似的转过身,不去看他。 他一直默默跟在女人身后,想等她气消了再出现。 刚才,她孤零零的坐在路边画圈圈,如同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他忍不住同情心泛滥,便走了过来。 蹭了蹭她的肩膀,权慕天学着服务生的腔调说道,“这位小姐,你需要人工导航吗?” “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她总拿生气当饭吃,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你这么善变,真的好吗? 顿了顿,男人忽然想起网上一个段子,一本正经的开了口,“这位女士,这儿有一份人工导航,麻烦你签收一下。” 陆雪漫噗嗤笑出了声,却故意板起面孔,慢吞吞回过身。 “我签字的话,你会免单吗?” “人工导航终生免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才有个包养的样子! 话说,你不对着我放电会死吗? 微微扬起嘴角,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故作不屑的反问,“你打算让我在哪儿签字?” “我随身没带纸笔,该怎么办呢?” 蹙起眉头,权慕天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悻悻的叹了口气。被拐带的某女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反正都是闹着玩的,搞那么正式又没人给你颁奥斯卡奖金像奖! “那就先不签呗!回去再补。” 明显不可能! 我是终身免费的人工导航,就这么被你混过去,我亏不亏啊? “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隐约察觉到男人不怀好意,她率先给出了结案陈词,“规矩是人定的,你想让我签单的话,就要按我说的办。”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办多了! “你是被包养的那个,是不是该按我说的办呢?” “你都没有纸笔,让我怎么签嘛!” 眼看她一步步走进陷阱,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是不是我把办法告诉你,你就会照做呢?” “你先说说看喽!” 附在女人耳畔,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让陆雪漫白皙的小脸立刻绯红一片。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丫丫个呸的,果然又被他算计了!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陆雪漫继续赌气画圈圈,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她无动于衷,男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你不打算签字,我可走了。” 没了张屠户,我只能吃带毛的猪吗? 说不定待会儿会出现一个比你帅一千倍、一万倍的大帅锅。到时候,我还记得你是谁啊? “好走不送!” 权慕天慢悠悠的向前走,余光时不时的向后张望,发现她十分淡定的坐在那儿,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我就不信了,她一个路痴能撑得下去! 迅速躲在岩石后面,他拿出苏打水,猛喝了几口,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她抬起眼帘,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本来还想尾随他的,可这厮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下惨了,我要怎么回去?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仅剩的硬币,她决定让老天决定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默念了几句,她把硬币抛向了空中。 她的眼中充满期待一瞬不瞬的追寻着硬币,视线重点却落在道路对面的排水沟。 尼玛,敢不敢再坑一点儿?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小女人气的直跳脚,权慕天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不得不说,陆雪漫是他见过唯一一个集萌、二、傻、憨为一体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无论什么时候,她总能带来惊喜,跟她在一起永远不会感到无聊。 陆雪漫怄的要死,边走边用树枝抽打岩石,苦大仇深的表情如同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其实,他的条件也不是很过分。 亲一口又不会掉块肉,总比被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好得多。 那个段子虽然不怎么新鲜,但是对他那种面-瘫怪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是,那厮早就跑没影儿了,后悔也晚了吧! 不作就不会死,活该! 难得看到她憋屈的表情,权慕天很不厚道的笑了。 等她跃过岩石,男人抱着肩膀,斜倚着树干,做出一个帅爆的姿势,才优雅的清了清嗓子,想吸引某女的注意。 然而,等他看看清形势,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厮为什么会出现在湖心岛,这很不科学好吗? 看到史密斯,陆雪漫兴奋的差点儿扑上去,却强压住雀跃的冲动,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我收到你的求救信号,就坐着直升飞机过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儿吧?”他不住的上下打量,直到确认她安然无恙,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原来是这样! 刚才,她在树林里给史密斯发了一条微信。发完才知道里面没有信号,本以为他不会收到信息,谁成想,他居然打着飞的赶来了。 欠了他这么大一个人情,我该怎么还呢? 权慕天还在岛上,他没带手机,要是她跟史密斯走了,那一只还不急疯了。 这厮到底跑哪儿去了? 她没有带任何装备,不像是一个人来游湖,却又没找到同伴,史密斯疑惑的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 该不该告诉他权慕天还在岛上呢? 可是,该怎么说呢? 难道说他们为了亲不亲的事情闹翻了,他赌气把我扔下,一个人先跑了? 家丑不可外扬,她实在说不出口。 等一下…… 家丑这个词儿用在这里非常以及特别不恰当! 你确定跟那厮是一家人? 陆雪漫正在绞尽脑汁的编台词,一个清冷的声响帮她解了围,“漫漫,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权慕天急匆匆的从史密斯背后绕过来,气喘吁吁,额角还挂着汗珠。 这厮是专程回来找我的吗? 看样子他挺着急的。要不然,我给他留点面子,先不揭穿他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想回去找你,却走错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垂下眼眸,她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胸口,把小女人拉到眼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被图谋不轨的坏蛋给绑了呢!”余光扫过史密斯,他的弦外之音不言自明。 清了清嗓子,陆雪漫以眼神示意他克制,“你盼我点儿好会死吗?” “我不是着急吗?把你弄丢了,我找谁哭去?” 装,继续装! 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一个没良心的,扔下我一个人先走了。你这么会演戏,不进军演艺界绝对是娱乐圈的损失! 她故作娇羞的低下头,伸手捋顺耳边的发丝,另一只手摸到某男身后,不动声色的狠掐了一把。 面皮一抽,他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史密斯先生也来游湖吗?” “是这样的……我收到湘湘的求救信息,以为她出事了。早知道权先生跟她在一起,我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他在指责我没把人保护好吗? 这厮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胡乱猜测,还打着飞的赶来英雄救美,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她这人有点儿迷糊,有时候反应过激也在所难免。史密斯先生不知道吗?” 额…… 权慕天的意思是我是一个二到离谱,又会经常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吗?他是不是五行缺揍,命里欠虐啊? 在外人面前这么损我,合适吗? 史密斯当然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海蓝色眸子泛起晶亮的色泽,意味深长的望向陆雪漫,故作懵懂的说道,“湘湘很聪明,我不觉得她会拎不清。” 瞧瞧,人家多会讲话! 依我看,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 得意洋洋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瞬间倒向对手那边,这让权慕天十分不爽。 尽管如此,冷漠的俊脸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却轻飘飘补了一刀,“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她。”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瑕不掩瑜。两个人在一起,不论优点和缺点,都要给与最大限度的包容。” 蓝幽幽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大海,史密斯执着的目光看的某女浑身不自在,默默挪动步子,躲到权慕天身后,拉开拉链去拿保温杯。 “你我正好相反,我就喜欢她的迷糊,做我的女人不需要太聪明。” 史密斯自以为说的无懈可击,却没想到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揶的他哑口无言。 “……权先生的口味果然独特。” 薄唇勾起淡淡的嘲讽,他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慵懒,“你又错了。不是我的口味特别,而是有些事情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体会,外人是永远无法了解的。” 你是在说我是外人? 在这件事上,只有湘湘最有发言权。 两个男人目光交汇,瞬间擦出电光火石的火星,浓重的火药味汇聚在狭小的圈子里,眼看就要发生强烈的爆破反应。 “咳咳……” 陆雪漫不适的咳了几声,讪讪一笑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好啊!” 那么问题来了,她跟哪一只走比较好呢?是跟权慕天坐船回去,还是做飞的回去?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男人们的较量 权慕天和史密斯都希望陆雪漫跟他走,可决定权在她手里。[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以某男从前的脾气,会用公主抱霸气的把问题解决。然而,在史密斯面前,他想用陆雪漫的行动告诉他一个赤果果事实。 对手静静的看着某女,迟迟没有开口。这在史密斯看来是一个机会,他组织了一下台词,抢先说道。 “湘湘,我可以让直升机在湖上转一圈儿,俯瞰整个苏黎世。只要你想,绕着整个瑞士飞一圈儿都不成问题。” 这厮的嘴巴可真甜! 绕着瑞士飞一圈算什么,绕着地球飞32圈才牛呢!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阴阳怪气的说道,“起飞前记得给飞机加满油。” 他的声音不高,却没有逃过另外两个人的耳朵。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暗自腹诽,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没风度了。只要见到史密斯,他就像打了鸡血,吃醋指数分分钟爆表,真心没救了! “权先生提醒的对。既然邀请湘湘出游,我自然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史密斯也不生气,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令某男彻底黑了脸。 他的意思是,陆雪漫迷路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嘿!我这火爆脾气,信不信我打的你妈都不认得你? 淡定,淡定!我这么有绅士风度,要是跟他较真,就输了! “湘湘,咱们走吧?” 史密斯不想给权慕天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想拉着她就走,却被某女触电似的闪开。 前一秒,指尖相碰。 而下一秒,她就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慌乱的避开了对方的触碰。 她的反应让史密斯十分挫败,而另外那只却暗自窃喜,默默给某女点了100个赞。 气氛僵持了三秒钟,尽管她的意思非常明显,可史密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湘湘,还等什么,咱们走吧。” 挑眉望向权慕天,陆雪漫多么希望他能说点儿什么。 这样一来,就能帮她多争取一点儿时间,想出一个既合理,又婉转的理由拒绝史密斯。 他是陆雪漫在瑞士定居以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如果为了感情问题让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未免太不值了。 然而,权慕天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据理力争,而是安静的与她站在一起,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 明媚的阳光笼了他满身金光,无懈可击的轮廓精致的如同艺术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为他与生俱来的霸气增添了不可磨灭的华贵。 陆雪漫不得不承认,他静下来的样子让人不知不觉为之沉醉、无法自拔。 经鉴定,她的花痴病已经完全复发,而且无药可救。 挽着男人的手臂,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她急忙接听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仿佛柔软的天鹅绒,让人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妈妈,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带着爸爸私奔了。” 一觉醒来见不到爸爸和妈妈,顾雅熙便央着外婆给妈妈打电话。耐不住小丫头轮番的撒泼卖萌,她只好拿出了手机。 凑到女人耳畔,权慕天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刻按下了免提,“西西,爸爸和妈妈待会儿就回去了。” “爸爸,我想吃好吃的点心,你会买给西西吗?” “你妈妈知道是哪家糕点房吗?” 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眼睛,顾雅熙坐在外婆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捂着话筒,生怕蒋斯喻听见。 “妈妈知道……但是她不许我多吃,怕我长蛀牙。可是,西西受伤了,没有胃口,特别想吃爸爸买的点心。” 个臭丫头,就知道说你-妈-的坏话!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我白养你了! “爸爸一定给你买。” 挑眉望向身边的女人,她面带愠色,抿着唇瓣,显然是生气了。 从他的角度看上去,顾雅熙古灵精怪的小模样与陆雪漫如出一辙,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电话另一端的小丫头兴奋的手舞足蹈,吧唧亲了一口手机,“爸爸,我最喜欢你了。” “西西,你爸出门没带钱包,他逗你玩呢!” 她一盆冷水泼上去,男人瞬间默了。 当着情敌和女儿的面,你这么拆台,真的好吗? 顾雅熙不懂的大人的心思,心心念念只想吃到好吃的点心,“妈妈,你那么有钱,就借给爸爸一点儿,让他给西西买点心吧。” 小丫头的话让某男心花怒放。 西西,你绝对是我的亲亲亲闺女! 陆雪漫却心塞到不行,耐着性子反问,“妈妈给你买不好吗?” “妈妈最好了……可是,妈妈给西西买过太多次,爸爸一次都没给我买过呢!” 女儿的话让权慕天一阵心酸,某女心里也不是滋味,便转移了话题,“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我想吃霍夫曼餐厅的脆皮虾球和三杯鸡……还有八珍薏米粥……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小吃货。” 收了线,陆雪漫抬眼对上史密斯深海般的眸子,才意识到刚才那番对话对这个男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不好意思,我们还是……” 其实,她想说她和权慕天决定坐船回去。可后半句还没出口,便被史密斯善解人意的说辞打断。 “湘湘,既然西西想快点儿见到你们,咱们三个人就一起坐直升机回去吧。” 他与权慕天接触不多,可作为男人,如果换做自己,在这个时候答应情敌的要求与主动认输没有分别。 但如果他不答应,不仅显得他小肚鸡肠,还会让陆雪漫误以为他不重视女儿。 所以,无论他怎么选,都输定了。 史密斯的提议很好,可陆雪漫并不认为权慕天会答应。 这厮非常看重面子和声誉,无论如何都不会向对手妥协,除了回绝和冷眼,史密斯什么也得不到。 只不过,他们低估了权慕天的度量和腹黑程度。 听到情敌的建议,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而是大大方方的欣然接受,“咱们要快点儿动身,要不然就赶不及陪西西吃午餐了。” 陆雪漫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试图从酷帅的俊脸上找到一些伪装的痕迹,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面对这个突然变身24孝老爸的男人,她隐隐有些不安,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她,这只是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你真的不介意?” “史密斯先生是一番好意,我应该感谢他才对,怎么会介意呢?” 揽着她的肩头,权慕天望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看到他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眼底闪过几丝坏笑。 这厮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明显是憋着坏好吗? 可是,他明显处于劣势,要怎样才能反败为胜呢? “史密斯先生,请问直升机停在什么地方?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启程吧。我和漫漫想尽快赶回去陪我们的女儿。” 万万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占尽先机的史密斯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眼看主动权即将落在对方手里,他必须想个办法阻止权慕天登机。 “直升机停在码头附近,我带你们过去。” 对手准备原路返回,权慕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摆动,宠溺的望了一眼怀里的女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经意的温柔,却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进陆雪漫的心里。 “右边这条路也通往码头,而我也想带漫漫看看那边的风景。” 他的意思是分头行动,然后在码头汇合吗?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权慕天啊权慕天,你可真难缠!表面上看,是你被我牵着鼻子走。实际上,你却处处抢尽风头。 简直可恶!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菲薄的唇扬起勾起美好的弧度,他笑的倾国倾城,却让史密斯心塞不已,又无计可施,只能可怜兮兮的望向陆雪漫,仿佛在说,湘湘,你忍心丢下我吗? 目光触及他哀怨的小眼神儿,某女陷入了森森的纠结。 如果她替史密斯说话,就要忍受权慕天的臭脸。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要搭史密斯的顺风车,如果让他落单,就太不仗义了。 况且,他既然肯坐对手的飞机,就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斤斤计较。 “还是一起走吧。” 话一出口立刻换来某男凌厉的眼刀,她吓的一缩脖子,凑到男人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他故意迷路,你认为驾驶员会扔下他不管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没有一个员工会在老板失踪的情况下,带着不相干的人离开。 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权慕天揽着她率先离去。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她放心不下史密斯,回头张望,发现他沮丧的垂着脑袋,双手朝抄在口袋里,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儿。 扫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她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试着推开腰间那只大手,权慕天却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湖心岛并不大,十几分钟过去三个人就来到了码头。 直升机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他小心翼翼的托着某女的后腰,直到她在机舱坐稳,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摞东西,交给了史密斯。 看到那些东西,他愣住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腹黑到非人类 从权慕天手里接过那摞东西,史密斯发现竟然是几百块瑞士法郎和一张字条,而纸条上面写着两串数字。[燃^文^书库][] 他糊涂了,不解的问道,“权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漫漫包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只付了定金,并没有支付司机全款。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和车牌号码。麻烦史密斯先生辛苦一趟,去湖对岸的花钟附近找到司机,把剩下的钱交给他。” 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笑的人畜无害,缓和了语气继续道。 “我和漫漫回去以后,会派人把直升飞机送到教会医院。跟出租车司机结账的事情就拜托了。” 这是丢下我双宿双飞的节奏吗? 你们坐的是我的飞机,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 史密斯本想一口回绝,却被他抢先一步钻进了驾驶室。 这什么情况?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这是直升飞机,不是汽车。他一个外行开飞机,会分分钟机毁人亡! 他爱死不死,万一陆雪漫有个三长两短,他负责起责任吗? 走到岸边,史密斯焦急的拍打舱门,想阻止飞机起飞,“我走得急,没有带飞行员。如果被当局发现你没有驾驶执照,会以妨碍公共安全罪被遣送回国。” 陆雪漫也懵了,完全猜不透男人的意思,伸手想打开舱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史密斯有飞机驾驶执照,这个她是知道的。 可权慕天有吗? 拍了拍男人的肩头,她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他关在外面?这里没有飞行员,你打算怎么回去?” “谁说除了外面那个神父,这里没有第二个飞行员?”侧眸望来,权慕天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重异彩。 这厮的意思是他也会开飞机?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陆雪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定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外星人。 “坐稳了,马上起飞了。” 戴上耳机和墨镜,他拉动操纵杆,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按下几个按钮,直升机缓缓升起,在湖面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原本,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飞机失去平衡就立刻跳伞,可当她透过玻璃窗,看到湛蓝的苏黎世湖,瞬间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 连开飞机都信手拈来,还有什么是这厮不会的? “你会开飞机,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要记住我无所不能,就足够了。”菲薄的唇勾起魅惑的笑意,他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不臭屁会死吗?”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被男人戳中心事,陆雪漫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屑的切了一声,望向窗外,专心看风景。 “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哄的了孩子,打得过娱记,摆的平丈母娘。像这么我出类拔萃的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拼命往外推,我是该说你傻,还是二的离谱呢?”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某女嘴上不饶人,却很清楚男人说的都是事实。 身价、优点神马滴统统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很专一,而且像他这么一心一意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 但只要深度催眠不解除,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手里。 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被最爱的人杀死。 回想起六年前那枚嵌在他颈动脉中的白金钻戒,她就浑身发冷,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要见面。 “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真的很合适。” 晶亮的眸子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陆雪漫不留情面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真不觉得你有那么好!” 他专心开飞机,并没有察觉到女人情绪的变化,本能的以为她在开玩笑,假模假式的开始说教,“你要有发现美的眼睛!在这一点上,你要向孩子们多多学习。” “没有你,他们一样过的很好。” 垂下眼眸,她心里酸涩难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理智告诉她,应该尽快把这个男人赶出自己的生活。一旦她不受控制的步步沦陷,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她很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两股念头不断拉扯,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该怎么办呢?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过的很好?” 一句话让陆雪漫陷入了沉默。 她在孤儿院长大,虽然五岁的时候被华宥年夫妇收养,却从来没有体会来自父母和家庭的温暖。 每次开家长会,都是华宥年的助理或者干脆家里的佣人代为出席。 因为这个她饱受白眼,经常被同学指指点点,说她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那样的日子还不如呆在在孤儿院。至少不会被人取笑,也不用天天做养父母的出气筒。 从前的记忆已经模糊,可她至今还能感受到那种屈辱和自卑。 鉴于儿时的经历,她不愿意三个孩子重蹈覆辙。 如果某一天,她杀了权慕天,孩子们将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反过来说,虽然他们成长在单亲家庭,却能受到来自父母、外婆和爷爷的关爱。 所以,她会果断的放弃这个男人。 拒绝一个不喜欢的人很容易,要把深爱的男人拒之门外却要艰难的多。 可除此之外,她似乎别无选择。 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应,权慕天以为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故作得意的说道,“史密斯没有上飞机,却会帮我办一件事。你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吗?”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不想被他看穿心事,急忙收拾好心情,不屑一顾的开了口。 “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肿么会知道?” “我给他留了出租车司机手机号和车牌号,让他帮忙结账。” “可是,我们已经把账结了呀。” 懵懂的话扔出去,她猛然意识到那不过是男人支开史密斯的借口。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准备在登机之前,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干净利落的甩掉麻烦。 几年不见,这厮居然腹黑到了非人类的程度! “你跟史密斯较劲我管不着,但是警告你,你不许把这些鬼点子教给孩子们!” “我是不会让那三个小魔星折腾你的,放心好了。” 话虽如此,但他深知腹黑是夜家的家族遗传,早已经融进了骨血,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了的。 十分钟以后,权慕天把飞机停在教会医院顶楼的停机坪,与医院的工作人员做了简单的交接,然后与陆雪漫一起去了班霍夫曼大街。 走进龙景轩在苏黎世的分店,他熟门熟路的点了几道招牌菜和时令的点心。 正值午饭时间,店里坐满了食客,各种佳肴偶的味道混在一起,让某女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从前,权慕天每天回家都会带一些新奇的吃食,而龙景轩是他们最常光顾的地方。 小女人直勾勾的望着服务生手里的托盘,饿狼似的小眼神儿好像要盘子一起吞下去。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饿不饿?要不然咱们先吃一顿?” 他们已经答应陪顾雅熙吃午饭,要是小丫头被知道他们在外面吃独食,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耳边不断回放顾雅熙惊天动地的哭声,她不由森森抖了一下。 不就是一顿饭吗?忍了! “不用了。” “西西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给她留几样小点心,其余的咱们帮她解决。” 眼巴巴盯着餐盒,却只能看,不能吃。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绝壁是最惨绝人寰的折磨。 把心一横,她拒绝了男人的好意,“这样她会闹的。”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也对! 他们两个大活人还要惧怕一个小丫头,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小女人舔了舔唇瓣,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爱吃不吃,反正我饿了。”权慕天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扫了她一眼,率先开动。 他点的都是陆雪漫爱吃的菜色,面对美食的诱惑,她很快就败下阵来,抓住男人的手,把水晶虾球放进了嘴里。 “再尝尝这个,看看味道怎么样?”夹起一块脆皮鸡,权慕天递到她嘴边。 虽然这里是开放的西欧,可孤男寡女在公众场合互相喂食,她依然觉得不好意思。本想说些什么拒绝,可没等她出声,鸡块就被塞进了嘴里。 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从他们身旁经过,刚好完整的看到了这一幕。 陆雪漫脸颊微红,慌乱的低下头。直到服务生原路返回,她依然伏在桌上装鸵鸟。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男人低低的笑了,伸手抚上她乌黑的头发,她却触电似的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击穿了她的心,让她心里那头沉寂已久的小鹿瞬间满血复活。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这道菜味道如何?” “没有海都那家的鸡肉新鲜。” “看来,得从海都空运来一些鸡肉才行。” “你什么意思?”她故作镇定的避开男人的注视,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绯红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看看其他的特色菜口味怎么样。如果你觉得有欠缺,就让他们尽快调整。” “这家店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话没说完,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手里的筷子啪的掉在桌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由于太惊愕,她紧张的话都说不全。 “你……你,你为什么要把龙景轩搬到这儿?” “你说呢?” 定定的看着他,某女心底涌起异样的情绪,普通的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权慕天握住她的手,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公告——必看 因网站调整,本书在几天内会在熊猫看书客户端下架。 亲们如果想在第一时间阅读,请在熊猫看书客户端搜索[檀歌]或者[萌妻难驯],选择来源显示竹香阁的那本。 纵横网站会继续更新,但是会比来源竹香阁那本晚几章。 亲们如有疑问可以加群203818567,验证信息[文中任意角色名]。也可私戳扣扣1817618811。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希望一如既往的支持檀歌。 祝亲们阅读愉快,么么哒~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冤大头 正对陆雪漫的玻璃窗外有一只长焦镜头,对准她和权慕天双手交叠、四目相对的暧昧姿势一通猛拍。[燃^文^书库][]( . . ) 意识到有狗仔队,他拉着女人想从后门溜出餐厅,却被另外一波记者堵住了去路。 其他食客看到这里有情况,瞬间变出各种装备,呼啦啦涌了上来。 原来,客满不是龙景轩生意火爆,而是被娱记包场了! 这到底神马情况? 除了他们、史密斯、蒋斯喻和顾雅熙,还有谁知道他们回来班霍夫曼大街? 而且,来龙景轩定外卖是权慕天临时起意的决定,纯属意外,难道这些记者未卜先知吗? 定了定神儿,他优雅的调整坐姿,薄唇翕动,尽管没有出声,可她已然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她悄悄摸出手机,依靠桌布的遮挡,把东西从桌子下方塞进了男人手里。 “继续吃饭,我来想办法。”若无其事的给她夹菜,权慕天菲薄的唇扬起美好的弧度,令她忐忑不安的心立刻恢复了平静。 微微点头,陆雪漫把几样小菜放进透明的面皮,裹成一只春卷,递到他嘴边。 这个举动引起一片唏嘘,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秒懂了她的意思,男人会意的点了点头。 招手唤过大堂经理,收到召唤,大堂经理快步走来,礼貌的问道,“权董,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各位记者朋友的单全部记在我账上,以后一旦发现媒体跟拍一律免单。” “是!” 话一出口随即引来一片欢呼。 龙景轩的名气大,菜品美味到不行,价钱也不含糊。在这儿享受一顿会让工薪阶层分分钟变穷人。 记者绝壁是个苦差事,拿着临时工的钱,操着总理的心。一旦蹲点,不仅风餐露宿,人生三急都不能随心所欲。 他们眼巴巴看着阔少名媛纸醉金迷、挥金如土,却只能苦逼的按快门。要是被人发现,挨骂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被无情的ko。 还有逼他们更悲催的职业吗? 权慕天还是蛮厚道的,看在他对媒体人不错的份儿上,暂且不喷他了。 “请问权先生,您跟顾女士在拍拖吗?” 陆雪漫自顾自的闷头吃饭,虽然没有表态,可她娇羞神情、绯红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给女人布菜的动作明显一顿,他挑眉望来,冷漠的俊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我们正在用餐。如果各位有什么问题,在用餐结束以后,我们会留出提问的时间。大家忙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何不先填饱肚子呢?” 大堂经理很识趣的接过了话头,“请各位入座,尝尝本店的招牌菜和今日特色甜品。” 记者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尽管对龙景轩的美食垂涎三尺,又怕吃人的嘴短,一旦传进老板的耳朵丢饭碗。可如果大家一起吃,结果就不同了。 眼见他们无动于衷,大堂经理招呼伙计,把他们一个个请回了原来的位子。 片刻过去,周围的记者纷纷落座。直到长枪短炮全部消失,陆雪漫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心慌到不行,为了保持淡定,不住的往嘴里塞东西,还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努力保持淑女文雅的吃相。 这里到处都是记者,他们要怎么脱身呢? 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她投去了探寻的目光,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想好怎么溜了吗?” “林聪和大周正在路上,只要大堂经理慢点儿上菜,撑到他们来不成问题。” 话音未落,他故意抬高声音,夹起一块金灿灿的蟹黄香芋递了上去。 “这个是今年的新菜品,你尝尝味道如何?” 她把东西含进嘴里,偷眼扫了一圈儿,发现各种拍摄工具依旧处于工作状态,这些记者是打算跟拍到底了。 “蟹黄蛮新鲜的,是出自阳澄湖的大闸蟹吗?” “完全正确!” 陆雪漫用餐巾遮住嘴巴,低声说道,“他们还在偷-拍,在这么下去,今天下午你我的绯闻就会闹得沸沸扬扬。” 他轻轻转动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打着旋儿,泛起金黄的色泽。扫了一眼不安分的记者,低沉的语调里带了淡淡的戏谑。 “这有什么不好?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咱们就要复婚了!” “我可没有上头条的嗜好!” 用手臂遮住半张脸,她狠瞪了男人一眼,狰狞狠辣的表情仿佛被激怒的小兽,与端庄的淑女判若两人。 “你赶紧给我解决问题,否则你今晚就滚去酒店!” 深邃的眸子涌入一抹异彩,他挑眉说道,“也就是说如我有办法带你脱身,今晚咱们还睡在一起?” “想得美!” “咱们又不是没睡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这厮欠虐是不是? 看着权慕天无赖似的表情,她悄悄在桌下狠踹了男人一脚。看到他嘴角抽动,随即扬起了嘴角。 小腿疼的几乎断开,这女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真想废了我吗? “我说的事实……你总这么反应过激,这很不科学啊!” “你还说!” 捏着叉子,陆雪漫笑盈盈的看着他,慢悠悠做了个穿刺的动作。眉峰抖动,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默默转移了话题。 “还是老问题。是不是咱们脱得了身,我就不用搬出去?” “可以,但是你要搬出我的房间。” “那就听天由命吧!” 慢条斯理的切着羊排,权慕天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周围都是记者,她气的心塞,脸上却依旧挂着迷人的莞尔,只能以眼神宣泄愤怒。 “你要适可而止!昨晚是特殊情况,家里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干嘛非要跟我赖在一起?” 看着女人憋屈的小眼神儿,他暗自偷笑,轻声说道,“我喜欢,喜欢跟你住在一起。” “可我只想让你滚蛋!” “既然谈不拢,就由着记者去写好了。反正咱们迟早要复婚,让媒体造造声势,权当替我表白了。而你的其他追求者们看到八卦新闻,一定会知难而退的。曝光对我百利无害,对你就未必喽!” 权慕天换过两人的骨碟,把切好的小羊排放在她面前。 眼前的男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笑,还是帅的没天理。她紧紧攥着拳头,恨不能挥拳把人打翻在地,可又于心不忍。 陆雪漫,你这个重症花痴,真心没救了! 叉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她把肉块当成那只腹黑狼,用力咀嚼。心里暗暗发狠,咬死你,丫丫个呸的,我咬死你! “你都忍得了,我为什么不能忍!” 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坏笑,他故意说道,“万一我另娶他人,你不就抓瞎了吗?” 抓瞎!? 追我人太多,我只怕挑花了眼! “只要我想结婚,史密斯和司徒信分分钟娶我!” “你是不会嫁给他们的。” “凭什么不会?” “你跟司徒信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六年,都没有发生关系。如果你真想嫁给他,就不会在婚礼上被我劫走。” 权慕天在婚礼前一天才抵达玻利维亚,对抢婚准备的并不充分。 虽然现场出现了整齐划一、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但是那些只不过是林聪从当地雇来的矿工。至于装备,当然是假的。 陆雪漫是警察出身,别人或许分不清抢支是真是假,却逃不过她的眼睛。以当时的情况,只要她一声令下,被制住的反而是权慕天。 很显然,她是故意被人劫走,因为她根本不想嫁给司徒信。 即使白允儿和欧阳睿没有把请柬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她也有其他办法让这个男人听到她即将嫁人的风声。 一旦权慕天出现,绝不会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能从蒋家的手里把新娘劫走,我不仅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你太自以为是了!” 其实,他说的一点儿没错。 和司徒信的婚前协定悬而未决,陆雪漫便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婚期在即,想悔婚已经来不及了。 收到请柬之后,蒋祖儿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两人聊了很久。得知表姐的顾虑,她让女儿拍下请柬,发布了微信。 只要权慕天看到照片,就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婚礼。那么,陆雪漫和司徒信的婚事必然会告吹。 至于欧阳睿的转发和点赞,则纯属意外。 没有哪个准新娘会希望自己的婚礼被前夫破坏,偏偏她就是那个例外。被权慕天当面揭穿一切,未免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抿了一口香槟,不冷不热的说道。 “不想让我嫁给司徒信的人太多,比如司徒博、你和史密斯。按照你的说法,另外两个人也有嫌疑。” 唇角扬起迷人的弧度,他口气狂妄的不可一世,“但是,只有我敢把你从婚礼上带走。” 婚礼现场五公里以内早已经被蒋家的人控制起来,要不是我事先撤走了所有守卫,他根本没有机会出现! 瞧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德行!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碰了碰他的酒杯,冷冷讥诮,“祝贺你,做了一次冤大头!” 没人有资格利用权慕天。 只要碰到与她有关的事情,他就淡定不起来,否则早就觉察到事有蹊跷。 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她从来没有打算嫁给除他之外的男人。 “只有没有价值的人才不会被人利用,更何况利用我的人是你。现在,我对另一件事很好奇……” 公告——必看 因网站调整,本书在几天内会在熊猫看书客户端下架。 亲们如果想在第一时间阅读,请在熊猫看书客户端搜索[檀歌]或者[萌妻难驯],选择来源显示竹香阁的那本。 纵横网站会继续更新,但是会比来源竹香阁那本晚几章。 亲们如有疑问可以加群203818567,验证信息[文中任意角色名]。也可私戳扣扣1817618811。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希望一如既往的支持檀歌。 祝亲们阅读愉快,么么哒~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陆雪漫与权慕天面对面的坐着,周围布满各种拍摄设备,在几十双的眼睛关注下,旁若无人的互掐。[燃^文^书库][] 但是,从外人的角度看上去,他们坐在一起十分和谐,毫无违和感。亲昵暧昧的神情如同热恋中的小情侣,完全不像分开了六年。 “你想知道什么?” 尽管被记者包围,可两人的声音很低,只有彼此听得见。陆雪漫懂唇语,权慕天的声音更是低不可闻。 相对于密度较低的私人空间,这里似乎更适合谈事情。 眉峰微挑,他缓缓说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瞒得过司徒信,却瞒不过你妈和司徒博。一旦司徒博把真相说出来,你和司徒信会怎么样?” 明知故问! “这还不简单,分手喽!”押了一口酒,她神色淡漠,似乎早已经想好了退路。 “只怕没有分手那么简单吧。” 陆雪漫不懂了。 闹到这步田地,她跟司徒信不分手,难不成还会按部就班的注册结婚吗? 这厮的脑袋报废了吗? “你什么意思?” “他是盛昌集团的总经理,作为酬劳,你把5(百分号)的股份过到了他的名下。这5(百分号)不起眼,但如果他把股份转让给别有用心的人,或者倒向你的对立面,你会失去对董事会的控制权。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权慕天的话让她打了个激灵。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可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万一董事会失控,整个盛昌集团就会脱离轨迹,与她和顾家渐行渐远。 这些年,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不断扩张集团的业务。但是,资本扩大也会带来弊端,而权慕天所说的正是最可怕的后果。 当然,逼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以撤资、另起炉灶。可让她放弃这么多年的心血,她真的不甘心。 抿了抿唇瓣,她硬着头皮说道,“司徒信不会背叛我的。” 他当然知道小女人在死撑,心里却一阵阵发酸。 令权慕天伤心的不是她不肯向自己求救,而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相信司徒信。 那个人就这么值得她信赖吗? “反过来设想一下,你的未婚夫并不想娶你,但为了面子,他不得不跟你举行婚礼。为了让婚事泡汤,他挑唆前任大闹婚礼,还带走了你的未婚夫。你能咽的下这口恶气吗?” “他会很生气,可我也有我的理由。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坚持,却不知道有很多事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没有人能对这么荒唐的事情无动于衷。 为了他们的婚事,司徒信与司徒博吵过很多次。每一次似乎他都是赢家,但实际上主动权始终牢牢握在司徒博手里。 没有他的首肯,司徒信的承诺只是空头支票。 离开司徒博,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他承不承认,这都是陆雪漫所看到的事实。 她无法忍受别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所以,他们分手是必然的。 嫣红的唇瓣勾起淡淡的苦涩,她的语调里带着自嘲的意味,“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没有我,你早死了八百回了。” 他的话让某女陷入了沉默。 过去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闪过,她忽然有种错觉,好像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这股念头越明显,她越恐惧。 怕某一天,会重蹈慈善舞会的覆辙。 那枚带血的戒指不断在眼前晃动,让她森森抖了一下。 仰起头喝光杯里的酒,她的声音冷若冰霜,“这只能说我跟他有缘无分,而你我早已缘尽。” 冰冷的拒绝只换来权慕天的嗤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深度催眠。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 你在乎不在乎不重要,我在乎就够了! “你太把自己当会儿事了。我早就说过,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罢了。” 这个女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命是我的,我都不在乎,她计较个什么?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矜持、矫情也该有个限度,她非要拧着来,有什么意思? 啪的一拍桌子,权慕天阴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怒气,“把你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你收一个我看看?”冷了他一眼,某女从容的捋了捋鬓角的发丝。 “陆雪漫,你不要太过分!” “那我也劝你不要得寸进尺!这里是苏黎世,不是海都,还轮不到你拍桌子!”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扯下餐巾扔在桌上,他紧抿着薄唇,强行把怒火压了回去。 女主角率先离席引起了记者们的关注,一个女记者站起身想跟上去,上菜的服务生却在这个时候端着新菜品走了过来。 大堂经理热情的招呼,“各位媒体朋友,这是本店的最新推出的法式烩鹅肝。这道菜并不在菜单上,只要各位给出宝贵意见,就有机会得到精美奖品。机会不多,先到先得哦!” 他的话只换来嘘声一片,一个记者不耐烦的问道,“什么奖品?” “一等奖是价值1欧元的马尔代夫全家自由行。二等奖是本店的终身年费体验卡。三等奖是价值5000欧元的北欧双人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默了。 夜氏果然财大气粗,试菜都有这么赞的奖励,绝对不能错过好吗? 眼看记者们跃跃欲试,大堂经理给出了时间限制。 “品尝菜品的时间为8分钟,在这段时间内,率先给出评论的媒体朋友,将分别获得三种奖品。” 看到权慕天走到吧台接听电话,他紧接着说道,“现在计时开始!” 娱记们虽然敬业,但是天大的馅饼摆在眼前,只要动动嘴巴就能拿到大奖,索性会把动作神马滴统统抛在脑后。 几名资深的记者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目不转睛的盯着吧台处的人影。 放下听筒,权慕天走进了洗手间。 几秒钟过去,陆雪漫折了回来。看到这里,他们松了一口气,专心试菜,坐等男主角回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娱记也渐渐紧张起来。 权慕天还不回来?总不会扔下陆雪漫,他一个人跑路了吧? 据说,他很看重这个女人,而且以他霸气的做派,绝不会一个人先走。 他们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男士洗手间一看究竟,赫然看到男主角抄着口袋,帅气的做回了位子。 八分钟并不长,却足够陆雪漫和权慕天逃走。 就在大堂经理颁发大奖的时候,一个记者冲进餐厅,大声喊道,“坐在这儿人的是假的!男女主角上车跑了——!” 纳尼!? 娱记们全部惊呆了。 几个反应快的迅速冲上来,盯着一男一女仔细打量,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权慕天和陆雪漫,而是两个替身!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他们玩了金蝉脱壳,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要是被领导知道,谁的饭碗都保不住! 娱记们哪顾得上奖品,拿着装备一窝蜂似的涌出餐厅,个别机灵的从后门追出去,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立刻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车牌号码隶属盛昌集团,这么高级的车子一定是总裁专用车。 车里坐的不是陆雪漫和权慕天,又会是谁? 这次绝对不会错,追! 一时间,娱记们发动各种交通工具,尾随在宾利后面,紧追不舍。 拥挤的餐厅转眼间空无一人,除了服务人员,只剩满桌狼藉。大堂经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总算把这些爷爷都送走了! 让服务生整理餐厅大堂,他拎着便当盒走进了主厨休息室。 “少爷,外面的人都走了。林助理和周队长就在外面,需要我帮您通知他们吗?” 对餐厅来说,后厨和主厨休息室是禁地。即使餐厅的所有者,没有主厨的允许,也不能随意进出。 由于事出紧急,权慕天直接把陆雪漫带进了这里。 而那两个坐在大堂用餐的是大周和林聪。 来到餐厅以后,他们分别藏在男、女洗手间,与陆雪漫和权慕天调换了外衣。为了男扮女装,林聪还带上了假发。 由于记者们的注意力被奖品完全吸引,才没有察觉到男女主角的变化。 然而,这只是脱身的第一步。 虽然试菜的时间有8分钟,但是还不足以甩掉这些尾巴。如果品菜的时间太长,势必会引起记者们的怀疑。 所以,林聪安排另外两个穿着打扮与陆雪漫、权慕天一模一样的人,乘坐宾利引开娱记。这样一来,才能摆脱那些狗仔。 权慕天摆了摆手,“让他们好好吃一顿,我们自己回去。” 获知跟拍对象的车牌号码是娱记最起码的功课。 谁也无法保证,他的办法蒙蔽了所有记者。既然如此,带着助理坐豪车反而会暴露行踪。 他们要回家,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 陆雪漫的想法与某男可谓神同步,只不过,男人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他们哪儿都去不了。 给权慕天丢了个眼色,却只换来他懵懂的小眼神儿。 某女郁结了。 这厮平时比猴还精,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挣扎了一会儿,她拧着眉心,十分尴尬的开了口。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贪睡的猫儿 看了看权慕天,陆雪漫望向大堂经理,极不情愿的说道,“那个……我能向你借点儿零钱吗?” 盛昌集团的董事长向我借钱? 我没听错吧? 愣了愣,大堂经理很快恢复了镇定,受宠若惊的答道,“当然可以,您要多少?” 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让陆雪漫十分尴尬,垂下眼眸,弱弱说道,“足够我们两个搭地铁就可以。[燃^文^书库][]( . . )” 从前作法医的时候,她赚的不多,但是没有向别人借钱的经历。 自从嫁给权慕天,随时随地有人帮忙付账。即使没带钱,也可以签单。 后来,她成了顾湘湘,只有别人向她伸手的份儿,根本没有机会向大堂经理这样的下属借钱。 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别扭。 如果不是权慕天把所有银子都给了史密斯,她也不会这么尴尬。 坐出租已经很离谱了,少爷怎么能坐地铁呢? 大堂经理自动否定她的提议,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摞瑞士法郎,“这些钱足够您二位搭计程车回去。” “我就要10块就够了。”陆雪漫挑出两枚硬币,把剩下的钱推了回去。 “二位真要做地铁?” 两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大堂经理的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 “您二位知道地铁站在哪儿吗?” “我知道。” 看着他们手牵手离去的背影,大堂经理摸出手机,拨通了夜云山的号码,“老爷,少爷和少奶奶已经走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尾随。” 大堂经理是夜云山在南都老宅的二管家,特地安排他到苏黎世照顾权慕天。 “他们是坐车走的吗?” “不是。少奶奶坚持要做地铁。奇怪的是,少爷也没有反对。” 算这小子聪明! 在这种情况下,公共交通工具最容易掩人耳目,即使被人跟踪,也能轻松甩掉尾巴。 “连你都想不到他们会去坐地铁,狗仔队更加想不到。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好好盯着那些娱记,别让他们惹是生非。” “是。” 把硬币塞给他,陆雪漫吩咐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买票?” 权慕天对苏黎世的道路不熟,也从没来过地铁站。从小到大,他没有接触过任何公共交通工具,包括飞机。 四下扫了一圈儿,连个售票厅都没有,卖票的在哪儿? “去哪儿买?”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你是猪吗?” 他一阵心塞,黑着脸反驳,“我又没坐过地铁。平时出门不是私家车,就是私人飞机,最次也是游艇,我怎么知道地铁和公交车的门朝哪儿开?” 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他还有理了? “请问,你是穿越来的吗?” 陆雪漫鄙视的眼神让他非常不爽,万分不悦的反问,“你什么都知道,干嘛不自己去买?” 你是个男人! 出门在外,买票、拎行李、打车、付钱都是男人该做的事儿! 丫丫个呸的,你连地铁票都不知道在哪儿买,还有脸在我面前装大爷,德行! “我让你买是看得起你,懂吗?” 权慕天本来想说,用不着她看得起。可这句话扔出去,她会分分钟炸毛。好不容易有点儿亡命鸳鸯的感觉,为了一句话闹掰,实在太不值! 被她嫌弃又不会少块肉,忍了! 薄唇勾起一抹笑,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你教我买票,还不行吗?” 这态度还不错! 抱着肩膀,陆雪漫下颌扬起45度,不冷不热的说道,“你求我!求我,我就教你!” 得寸进尺啊! “好好好好……” 闷哼了一声,权慕天在心里给她狠狠记了一笔,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 “我求求你了,教教我吧。” “跟我来!” 她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有这厮不会的了! 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连飞机都会开的极品高富帅,居然不会用地铁的自动售票机?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吧?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信!可是,偏偏这种事是真的! 权慕天啊权慕天,想不到你也有玩不转的时候! 陆雪漫操作了一遍,某男依葫芦画瓢的照做了一遍,拿着两张地铁票,两人走下楼梯,并肩在站台等车。 “西西和小轩做过地铁吗?” “当然没有。” 他的心瞬间平衡了。反正孩子们也没机会坐,以后还不是像我一样。 秒懂了他的意思,某女故意浇了一盆冷水,“我打算抽空训练一下他们的生存技能,免得像某些人那样,连公交车和地铁的门都不知道往哪儿开!”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存心惹我不痛快是不是? “你不奚落我会死吗?” “看着我的口型,真的会shi哦!” “……” 权慕天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滴滴的嗡鸣响起,地铁缓缓驶入站台。门扇向两侧闪开,他们随着人流挤了进去。 陆雪漫拉着他在在车厢中穿梭,终于找到了一个空位。 “坐吧。” “我还是不坐了。” 从昨天连续折腾到现在,他都觉出了累,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不是说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吗?你站着多累。” 撇了撇嘴,陆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又不知道该在哪一站下车,我要是睡着了,咱们还要从总站坐回来。还是算了,我站着好了。” “你觉得我像个摆设吗?” “有点儿像,可又不是很像……不会买票的时候特别像。” 她类似抱怨的玩笑让权慕天哭笑不得。 “这件事你打算记一辈子吗?” “你从来没这么二过,我当然要时常拿出来复习一下,不然多亏啊!”话没说完,她也忍不住笑了。 “你睡你的。到了地方,我叫你。” 把小女人摁进座位,他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 陆雪漫有些乏了,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我就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记住在哪一站下车,你闺女还等着吃呢!”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调整了一下坐姿,她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沉入了睡梦,由于车厢左右摇摆,她的脑袋也不住的晃动。 看着她别扭的睡姿,权慕天禁不住蹙起了眉头,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 地铁每到一站停车,而她总会不受控制的撞进男人怀里。渐渐的,她的双臂不知不觉环住了前方的固定物体,似乎在寻求一个依靠。 垂眸望见她乖顺的窝在怀里,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幽深的眼眸染了微不可见的温柔。她静静的靠在哪儿仿佛乖巧、贪睡的猫儿,周身散发着宜人的甜香,美得让人贪恋。 轻轻抚着女人的头发,他心底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地铁一直这么开下去,该有多好。 等陆雪漫一觉醒来,吃惊的发现她不在地铁车厢,而在蒋公馆自己的房间。 权慕天呢? 蒋公馆距离地铁站有20分钟的车程,他半毛钱都不称,是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总不会是背回来的吧? 掀开被子,她低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给我换的衣服?该不会又是他吧?这厮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理了理头发,她登上拖鞋准备去找权慕天算账,没等她站起身,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本能的以为是那只腹黑狼,抓起抱枕狠狠扔了过去。 等她看清来人是谁,东西已经飞出去,不偏不倚落在蒋斯喻脚边。 额滴神啊,砸错对象了! 双手捂住脸,她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女儿弓着身子趴在床上,像极了遇到危险把脑袋埋进沙堆的鸵鸟,蒋斯喻轻轻放下托盘,揉了揉她的头发。 慢吞吞的抬起头,陆雪漫嘟着嘴说道,“妈,我以为是他,不是冲你。” “我知道。”戳了戳女儿光洁的额头,她扑哧笑出了声,“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那个……我是怎么回来的?” 看到托盘里的红糖姜水,她自顾自的端起来,吸溜吸溜的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冲击着味蕾,辣的她直吐舌头,喝到肚子里却暖暖的。 “权慕天背你回来的呗!”静静的看着她,蒋斯喻不放过女儿任何一个表情。 这厮有劲儿没处使吗? 干嘛不叫醒我?把我背回来也不怕累死! “背就背呗,我又没求他背!” 嘴上不饶人,陆雪漫心里却像烧起了一团火,剧烈燃烧带起的温度,给她白皙的脸颊度了一层绯红色的瓷釉。 死鸭子嘴硬! 她明明对权慕天念念不忘,可非要装出冷冰冰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准备折腾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蒋斯喻也看出来了。 她和司徒信感情虽然好,但始终停留在朋友的层面。司徒信进一步,她退三步。两人至多是朋友加兄妹,连暧昧都算不上。 权慕天搅黄了婚礼,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陆雪漫能不能放下深度催眠的顾虑。 “我听门卫说,你们昨晚就出去了?” 她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他被蜱虫咬了,我带他去医院看了个急诊。” “从医院出来,你不带他回来休息,怎么想起来去游湖呢?” 对呀! 怎么就去湖心到了呢?难道要说我怕打扰他休息,陪着他在车里坐了好几个小时,直到雨停了才去吃早餐? 这么说会不会被母亲笑死? “我看天气好……一时心血来潮想春游……” 陆雪漫支支吾吾,正在绞尽脑汁的编台词,却被一道潇洒的身影打断了思绪。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安静的美男子 权慕天哄睡了两个小魔星,准备回屋洗个澡,美滋滋的睡一觉。[燃^文^书库][]走进卧室,却看到了蒋斯喻。本想退出去,可已经被对方看到,索性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伯母……” 陆雪漫狠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的房间在左边,你来我这儿干嘛? 看到女儿对着男人挤眉弄眼,蒋斯喻微微弯起了嘴角,“听说你昨天被蜱虫咬了,严重吗?” “已经没事了。” 微微点头,她很像听一听权慕天的说辞,故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既然病了,就该早点儿回来休息,怎么想起游湖了?” “我是想让漫漫带我熟悉一下环境。” 噗…… 驴唇不对马嘴好吗? 陆雪漫额头闪过三道黑线,十分尴尬的捋了捋头发。 就知道那丫头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熟悉环境就该在市区转转,怎么去了湖心岛?据说,因为你们,班霍夫曼大街都被娱记包围了。” 这是审问的节奏吗? 她向来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该不会为了这个迁怒于我吧? “其实,我和漫漫也觉得非常意外,本来只是打算去给西西买点心。不过,好在我们及时脱身,没有给娱记留下什么把柄。” 说着,权慕天给某女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圆场。 她清楚母亲的脾气,每次被记者跟拍,亲妈都会大发雷霆。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天知道亲妈会做出些什么来? “万一他们爆出了什么猛料,我们会发表声明澄清,你别把这点儿小事儿放在心上。” 看着一男一女小心翼翼的样子,蒋斯喻明白他们误会了,索性将计就计,板着脸问道。 “从医院到湖心岛,又打着飞的去了班霍夫曼大街,然后甩掉记者坐地铁回来,你们俩到底是去春游的,还是熟悉环境的?” 额…… 我的亲妈,你的思路这么清晰,真的好吗? 话说,我本来只是想去苏黎世湖畔吃顿早餐,怎么歪楼歪到这种地步呢? 都怪权慕天,碰上他我就会不正常! 恶狠狠剜了他一眼,陆雪漫一语不发,把难题扔给了男人。 顿了顿,他硬着头皮解释道,“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我打算过几天带孩子们去春游。正好今天雨过天晴,我就想让漫漫带我考察一下线路。” “这个想法很好。”望向女儿,蒋斯喻紧接着追问,“漫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出去呢?” 眼珠一转,她急忙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在这儿待太久……” 我刚刚帮她解了围,她就想赶我走,这女人真是没良心! 蒋斯喻岂能看不出女儿的心思,清淡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遗憾,“你着急回海都吗?” “不……” 他本想一口回绝,陆雪漫却飞来一个凌厉的眼刀,他极不情愿的改了口。 “不着急吧?” 自动忽略掉最后一个字,蒋斯喻做了结案陈词,“既海都那边没有急事,你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等孩子们放春假的时候再说。” 一句话让某男心花怒放。 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带三个孩子回海都度假?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哀怨的看了亲妈一眼,陆雪漫气哼哼的说道,“小天假期要上兴趣班,西西和小轩也要学小提琴和拉丁语。” 权慕天秒懂了她的意思,她无非想说孩子们假期很忙,没有时间跟他瞎混。 可是,准岳母已经发话了,就这么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西西和小轩才几岁?你让他们一下子学这么多东西,就不怕他们吃不消吗?” “你也是从三岁开始上兴趣班的好吗?” 少在这里装好人! 别以为有我妈撑腰,你就可以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指手画脚! “离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没有孩子的监护权,从他们出生那天起就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懂吗?” “……” 他顿时默了。 陆雪漫说的没错,作为权振霆指定的继承人,他从三岁开始就按照课程表严格作息。每天的科目不一样,却无一例外排的满满当当。 那时候,他最快乐的时光是每周的两次去体育馆。 只有在那里,他才有机会放松一下。算上他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是对他们几个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后来,家里人耐不住他们几个联合绝食抗议,才让他们一起上课。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五大家族的继承人成了铁哥们。 由于童年的回忆太不美丽,他不允许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深邃的眸中涌入浓重的墨色,权慕天低沉的语调中透着慵懒和疲惫,“如果你希望他们统统变成另外一个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他潇洒的身影被卫浴的推拉门遮住,陆雪漫呆掉了。 这厮脑袋报废了吗? 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他怎么突然变脸了,好诡异啊有木有? 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蒋斯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没心没肺!他好歹是孩子的父亲,对教育问题发表意见有错吗?” 我才是你的亲闺女,他只是个过了气的女婿,你怎么这么偏心? “我说的是事实,离婚协议上就是那么写的。” “可据我所知,你已经让律师对协议的条款进行修正了。” 那又怎么样? 孩子是我的,从小到大他没尽过一天当爸爸的义务。现在两个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他却出现了。 天地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赌气似的捶打抱枕,陆雪漫低声嘟囔,“协议没公正之前,就没有法律效力。” “如果你想跟他复婚,就别总耍小孩子脾气。如果你还放不下那件事,就别再给他希望,你夜伯伯还眼巴巴的等着抱孙子呢!” “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早点儿睡。”抚过女儿的脸颊,蒋斯喻若有所思的望了浴室一眼,摇摇头起身离去。 她把抗病毒的针剂放上床头柜,靠着床头看邮件。 亲妈最后的那番话不断在耳畔回荡,一份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是啊,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还年轻,不能耽误人家再婚,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免得他赖着不走,误人误己。 打定了主意,她给史密斯发了一封邮件。 过了好一会儿,权慕天才走出浴室,睡衣的前三粒纽扣微微敞开,精壮的线条隐约可见。湿漉漉的头还在滴水,水珠顺着鬓角慢慢下滑,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脖颈,沿着锁骨向下延伸。 咳咳…… 这厮果然是个妖孽! 话说,他把自己搞得这么性感,是不是有意色-诱? 额滴神啊,谁来救救我纯洁的心灵啊? 心里的小鹿躁动不安,狂跳不止,陆雪漫抽身走进浴室,拿着吹风机和干毛巾折了回来,劈头盖脸塞给他。 “马上把头发弄干,我还得给你打针呢!” 他也不说话,把吹风机放在一旁,坐在椅子里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 “有吹风机不用,这厮脑袋是不是真的被烧坏了?”嘟囔了一句,她把吹风机的插头塞进插座,紧接着按下了开关。 可她没有听到吹风机嗡鸣的声音。 居然坏了!? 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扫了她一眼,权慕天自顾自的擦头发,直到撷干发梢的水渍,才放下毛巾。而此时,某女已经拿回了一个新的吹风机。 把吹风机递上去,却被男人当成了小透明。越过她,某男掀开被子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喂,你把头发吹干再睡。” 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新月似的阴影,可无论陆雪漫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某女震惊了。 这厮吃错药了吗? 从她拿着吹风机折回来开始,这个男人连正眼都没瞧过她,这是冷战的节奏吗? 可这里是我家,他凭什么对我不理不睬? 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他扫地出门? “我说,你就这么睡了,我怎么给你打针?” 床上的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她一阵心塞,揪住权慕天的耳朵,抬高了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被蜱虫叮咬会闹出人命?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早就交代了。如果你真活腻了,就死远一点儿!赖在我家里算怎么回事儿?” 面前的男人帅的惊天动地,专心的做着安静的美男子。 可他越淡定,陆雪漫越抓狂,忽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恨不能给他几个耳光,看他还敢不敢装睡。 双手叉腰,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权慕天,冷辣凌厉的目光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然而,即使她瞪得眼睛发酸,床上那只依然不为所动。 谁也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既然他想睡,就让他睡个够! 抱着枕头,陆雪漫怒气冲冲走到门口,伸手去拽房门,不住的转动把手,可怎么也打开不开。 难道卧室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总不会是蒋斯喻派人干的吧? 妈,我的亲妈,见过坑爹、坑娘的,你这么坑亲闺女,真的好吗?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折回卧室去拿找备用钥匙。 明明记得钥匙包里有一把卧室的钥匙,可她翻箱倒柜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连个钥匙包的影子都没见到。 哎呦我去,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交换秘密 挣扎了好一会儿,陆雪漫抱着枕头折回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摆出夸张的大字型,也不管胳膊和腿儿搭在哪里。[燃^文^书库][] 鉴于心情郁闷到爆,她只想任性的躺着,一个人静一静。 定定的看着沁丝碎纱的顶帐出神,直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她才坐了起来。 拿过床头柜上的注射用品,她掀开被子,褪掉男人的裤子和小内内,把三支针剂先后扎了同一只半球体。 抬眼望见他半湿的头发,陆雪漫拿过吹风机,一点一点给他吹干。 权慕天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保持着熟睡的姿态。如果他真的睡着了,不可能没有反应。很显然,他在装睡。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不难猜想,无非是陆雪漫的那些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像权慕天这样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为了一句话耿耿于怀,自顾自的生闷气。 从前,他们也斗嘴,每次都以男人的完胜收尾。而今他吃了亏,却把自己搞成了鸵鸟。 陆雪漫不得不承认,这样他虽然可恶,但是更加可爱。 那种感觉如同希腊神殿里的雕塑染了人气,在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了最普通的人。 他的这种变化固然好,可她并不打算与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了。 关掉床头灯,她背对着男人躺下,一抹叹息溢出唇角。 转天清晨,陆雪漫在湿漉漉的触感中睁开了眼睛。 顾雅熙胖乎乎的小手托着小脑袋,脸颊沾了斑斑点点的面粉,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快点儿起来,尝尝我做的早饭。” 她这个小吃货做的饭能吃吗? “你做了什么?” “我捏了小兔子……”趴在妈妈身边,她对了会儿手指,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是爸爸帮我捏的,待会儿你能不能不要拆穿我?” 看着女儿贼溜溜的样子,她故作为难的问道,“不拆穿你有什么好处?” “我告诉你一个弟弟和爸爸的秘密!” “我怎么知道你的秘密是还不是真的?如果我答应了你,你却反悔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顾雅熙跳下床,拉着她的手向卫浴走去。 “去卫生间做什么?你弟弟和爸爸的秘密怎么可能在这儿?”她被女儿拽着,小跑着走到浴室与隔壁屋子相连的暗门。 小丫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金色的钥匙,踮起脚尖,塞进了钥匙孔。 眼睁睁看着女儿转动把手,推开墙上的那道装饰门,隔壁房间的浴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陆雪漫震惊了。 她兴致勃勃的向妈妈展示战利品,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亮,“妈妈,两个房间是相通的。” “西西,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道暗门的?” “昨晚我睡不着,想跟妈妈一起睡。我抱着枕头走到门口,看见爸爸从隔壁房间出来,用钥匙锁住了你的卧室。然后,爸爸进了自己的屋子,我在转角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出来。” 把房门锁住的不是我妈,而是权慕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又是谁把暗门的事情告诉他的? “后来呢?” 嘟着嘴,她一板一眼的继续道,“我觉得好奇怪,跑去问弟弟。一开始,他还不肯告诉我。我吓唬他,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他才坦白的。” 拉着女儿走进衣帽间,陆雪漫发现那些不见的被褥整整齐齐的摆在柜子里。 不仅如此,别墅的全套备用钥匙堂而皇之的与古龙水摆在一起。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设计的! 权慕天,你是不是觉的这么玩特别有意思? 拿起整排的备用钥匙,她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缓缓问道,“西西,你的钥匙是不是从哪儿拿的?” “不是。是弟弟给我的。” 顾明轩!? 他一个小屁孩儿怎么会搞到这个? “你告诉妈妈,小轩为什么会有这把钥匙?” “弟弟说,他用这把钥匙跟爸爸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游乐场是第一站,接下来爸爸会带我们去春游、坐船钓鱼,还会去森林公园看狮子、大象和熊猫。” “这都是弟弟告诉你的?” “嗯!” 顾雅熙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晃着妈妈的胳膊,娇滴滴的开始撒娇。 “妈妈,弟弟说要是你知道了,会非常非常的生气。可是我们真的很想跟爸爸出去玩,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你们单独跟爸爸出去不好吗?上次在游乐场,你们就玩的很开心啊。”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而且,我和弟弟是两个人,爸爸也照顾不过来呀。妈妈,你答应我好不好?” 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抱在一起,顾雅熙乌溜溜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看着女儿无辜的小眼神儿,她的心顿时融化。 蹲下身,她揉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尽可能简单说道,“妈妈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像妈妈保证。万一哪天爸爸走了,你不可以闹脾气。因为有好重要好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可能他会跟西西分开一段时间,但是等他把工作做好,就会赶来来陪你和弟弟。” 皱着眉头想了又想,顾雅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爸爸像我和弟弟一样,要回学校交作业吗?” 噗…… 小盆友的世界还真是单纯到不可想象! “爸爸跟妈妈一样,要努力工作,这样才能给你和弟弟更好的生活,懂吗?” 她又不懂了,疑惑的说道,“幼儿园的小伙伴说,他们的爸爸负责赚钱养家,妈妈负责美貌如花。你都这么漂亮了,为什么还要工作呢?是不是因为爸爸赚的钱钱不够多啊?” 女儿纠结的要死,陆雪漫低低的笑了,“我可以赚钱养家,也能美貌如花。你要记住,你妈我是万能的!” “妈妈是超人,爸爸也是超人,我们超能的一家人!” 随便她这个小脑袋怎么想,只要权慕天消失以后,她不会又哭又闹,就阿弥陀佛了。 “算是吧。” 半小时后,陆雪漫穿戴整齐,抱着女儿走进了餐厅。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顾明轩正在向蒋斯喻炫耀他的成果,浑然不觉已经被妹妹出卖。 “外婆,这个小猪和蛇是我做的。”看到妈妈,他更起劲儿了,“妈,我做的好看吗?” “很不错!” 把女儿放进儿童餐椅,她伸手拿过那只冒着热气的小白兔。 “这只小兔子做的活灵活现,是谁做的?” “是我!是我做的!”顾雅熙骄傲的举起手,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真不害臊,明明是爸爸帮你做的。”冷哼了一声,顾明轩瞬间开启拆台模式,指了指盘里那一坨不明物体,“这才是你自己做的!” 嘟着嘴,她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个小兔子就是我做的!” “你就知道撒娇,妈妈是你请来的拉拉队!” 小丫头鼓着包子脸,说什么也不肯承认,“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冤枉人!” “你敢不敢发誓?如果被我说中了,你从今以后再也吃不到香草冰激凌。” 顾明轩不甘心被妹妹比下去,可话音未落就传来了顾雅熙的哭声。看着妹妹哭花的小脸儿,他沮丧的低下了头。 蒋斯喻慢条斯理的吃着中式早餐,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 陆雪漫却没有亲妈那么淡定,横了男人一眼,伸手把女儿抱进怀里,柔声哄劝,“西西,弟弟跟你开玩笑呢!你做的小兔子最可爱,妈妈都不舍得吃呢!要不然咱们把它放进冷藏柜,做个纪念,你说好不好?” “唔唔唔……妈妈,我害怕吃不到香草冰激凌……” 原来是做贼心虚! 豆大的泪珠不住的往下掉,转眼间便哭得眼圈儿红肿,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兔子是你做,你怎么会吃不到冰激凌呢?等你的伤好了,妈妈带你去吃冰激凌蛋糕好不好?” “真的?” “咱们拉钩钩。”她抵着女儿的额头,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了一起。 “妈妈,把我的小兔子冻起来吧,我不想它被吃掉!”哀怨的看了弟弟一眼,她把脸埋进妈妈怀里,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可怜相。 “好,待会儿爸爸给你冻起来。西西,别哭了。” 权慕天伸手想把女儿接过去,陆雪漫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抱着女儿快步离去。 “伯母,我上去看看她。” “你去吧。” “小天、小轩,待会儿爸爸送你们上学。” “知道了。” 讪讪一笑,他提步走出餐厅,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三楼,钻进了儿童房。 他进去的时候,陆雪漫正坐在床上给女儿换药。揭开纱布,露出暗红色的淤痕,颜色比昨天深了许多,可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看到爸爸,小丫头立刻来了精神,“爸爸,明天你真的会在家里陪我吗?” “当然,爸爸说话算话的!” 侧眸扫了男人一眼,她冷着脸吩咐道,“去拿条热毛巾。” “好。” 顾雅熙最怕疼,昨天在医院上药的时候鬼叫个不行。在权慕天面前,却一声不吭,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哄好了女儿,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被恶心到了吧? 握住陆雪漫的胳膊,权慕天走到她面前,看着台阶上的女人,深邃的眸中闪过淡淡的无奈。[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厮为什么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是我太二,还是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被他看穿让某女心情不爽到爆,也想让他尝一尝对牛弹琴的滋味。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故意撞上他的肩膀,慢悠悠走进了客厅。 拿了手包,她看着两个孩子说道,“小天、小西,今天妈妈送你们上学。”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顾明轩望向洛小天,他秒懂了弟弟的意思,慢吞吞说出了兄弟二人的想法,“妈,你能和爸爸一起送我们上学吗?” 看到妈妈蹙起了眉头,顾明轩急忙解释,“妈,今天是学校的家长日。” 陆雪漫听糊涂了。 “家长日是什么意思?” 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最后,洛小天拧着眉心说道,“家长日就是学校的亲子活动日。以前每年都是司徒叔叔带我们参加,他怕别人问起你们的关系,就不让我们告诉你。” 小天已经上八年级了,她居然连最起码的家长日都不知道。 她这个妈未免太不称职了! 尴尬的笑了笑,陆雪漫低声问道,“你们学校的家长日都有什么活动?需要两位家长同时出席吗?” “今年增添了学生父母互相配合的项目……” 洛小天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活动细则,双手递到她手里,继续说道。 “我们学校和小西的幼儿园是连读的。我们高年级的活动,幼儿园和低年级的可以观摩。原则上来说,今天是学校的开放日,不用上课。” 难怪他俩今天都不着急上学,原来是因为这个! 随手翻了翻活动守则,大都是一些运球、传球、接力之类的运动项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职业装,陆雪漫紧接着问道,“你们学校的活动几点开始?” “上午九点半。” “你们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身儿衣服。” 她转身要走,却被权慕天拦住,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男人把一个购物袋塞进了她手里。 “昨晚,我让林聪去买了亲子装,换上吧。” 默默点头,她顾不上看衣服的花色,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卧室。 20分钟过去,陆雪漫扎着马尾巴,背着双肩半包,额前挂着墨镜,手里拿着遮阳帽,快步折了回来。 眼前的女人周身散发着活力四射的朝气,如同刚刚迈进大学校门的女学生。白皙无暇的肌肤仿佛刚剥了壳的荔枝,只怕没人相信她是五岁孩子的母亲。 看到她这身打扮,家里的男人们全部惊呆了。 被两大一小看到浑身不舒服,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顾明轩定定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头一次被儿子直勾勾的盯着看,小家伙看的越久,她心里越没底。正打算说点儿什么分散儿子的注意力,顾明轩却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请问你是我妈吗?” 嘿!这个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顾明轩,你什么意思?”陆雪漫一个眼刀飞过去,他却咯咯的笑了,“我觉得你不像我妈,更像我姐姐!” “你个熊孩子,居然拿你妈寻开心!” 眼看妈妈的巴掌就要落下来,顾明轩小跑着躲到权慕天身后,“孩子夸你,你怎么还急了?” 小家伙露出半个脑袋,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我本来就很年轻,他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好高兴的。”陆雪漫又羞又恼,扫了男人一眼,拉着洛小天向门口走去。 看着女人俏丽的身影,权慕天低低的笑了,“小轩,你妈傲娇了!” “爸爸,我妈是不是很难搞?” 儿子小大人似的语气把他逗笑了,揉着小家伙的额头,故作为难的点点头,“你也感觉到了?” “爸爸加油!你可以的!”一大一小两只手拍在一起,父子俩脸对脸开心的笑了。 坐进驾驶位,权慕天缓缓发动了奔驰保姆车。车子开出没多久,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从背包里拿出针剂,催着男人靠边停车。 他知道针剂需要肌肉注射,本能的摆了摆手,“时间来不及了,晚上再说吧。” “路边有个公厕,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 熟练的把玻璃瓶中的液体抽进针管,她扭脸望向两个孩子,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快点儿靠边停车,不然我就在车上办了你!” 咳咳…… 要不要这么豪放? 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权慕天倒很想看看,当着孩子的面她打算怎么把把他给办了。 可是,这么做的话,只怕会被她分分钟扫地出门。 还是算了! 车子刚刚停稳,陆雪漫率先推开了车门,向不远处的公共洗手间走去。跟两个孩子交代了几句,他提步追了上去。 在男士卫生间前收住脚步,她示意权慕天进去看看。 把每个隔断搜了一遍,确认没有第二个人,他才对着女人招了招手。 她从来没有进过男厕所,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越往里走越别扭。慢吞吞跟在男人后面走进一个隔断,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脱!” 男人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洗手间里有没有监控探头。 即使里面没有任何类似的设备,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如芒在背。 权慕天刚褪下裤子,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凉意,等他回过神儿来,垃圾桶依然里多了几根注射器和医用棉球。 神速啊! 仔细回忆了一下,他顿时风中凌乱。 刚才她直接扯掉了我的小内内?这女人越来越生猛,完全hld不住啊有木有? 陆雪漫绷着一口气走出男士洗手间,直到坐进车里,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分钟前,她心里像是长了草,居然鬼使神差的把那厮的小内内给卸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女流氓了? 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真心没救了! 妈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之前还让爸爸靠边停车,是不是她哪里不舒服? 洛小天越想越放心不下,凑过去问道,“妈,你的脸怎么红了?” “今天的太阳挺大,我出门之前忘记涂防晒霜了。” 顾明轩从权慕天的背包里掏出一只盒子,乖巧的递给她,“妈,爸爸帮你带了。他说这是你常用的牌子,给!” 接过盒子看了看,果然是她常用的泡沫清爽防晒霜。 这厮想的可真周到! “他……你爸还买了什么?” “好多呢!”他也说不清楚,索性把整个背包一股脑儿的递过去。 拉开背包的拉链,陆雪漫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翻出来。 儿童防晒霜、水杯、创可贴、消毒棉棒、百多邦喷雾、晒伤喷雾、干冰袋、湿巾、纸巾……备用的衣服、野餐布、遮阳伞……还有她和孩子们爱吃的零食。 洛小天和顾明轩中间还放着一只透明的餐盒,里面装着他们今早做的花式馒头。 “小天,那些东西是干嘛的?” 没等哥哥回答,顾明轩十分自豪说道,“这是我们准备的家庭特色食品……以前司徒叔叔总会做一些小饼干之类的点心,特别没创意。还是我爸手巧,做了十二生肖和十二星座的花式馒头,待会儿我要向我的同学们好好秀一下!” 这厮不但心细,还这么会哄孩子,瞬间被他比下去了! 我怎么觉得我这个妈越来越没地位了呢? 一定要尽快把这厮赶走,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三个孩子会彻底导向他那边!到时候,我在家里就说什么不是什么了! 正在暗自盘算该怎么把那只腹黑狼挤兑走,权慕天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看了看乱七八糟的背包,又看了看他,某女尴尬的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道,“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忘带什么?” 小女人神色慌乱,他一眼看穿了陆雪漫的心思,却没有拆穿,重新发动了车子。 “林聪和大周就在学校外面,如果少了什么,可以随时通知他们去买。” 你准备的这么充分,搞得好像我这个当妈的很没用似的! 让我在孩子们面前这么丢脸,这厮简直坏透了! 偷偷横了男人一眼,她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今天阳光很强,要不然我给你涂防晒霜吧?” 她笑得人畜无害,晶亮的眸子仿佛清澈的溪水,让人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备。 “现在是红灯,我自己来吧。” 权慕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想不出,伸手去拿瓶子,却被她把爪子推了回去。 “你自己又看不见,还是我帮你涂吧!”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该不会防晒霜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儿子们就在后面,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看到防晒喷雾是初次开封,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陆雪漫把防晒霜在他脸上一点点抹匀,晃了晃水葱似的双手,贴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我没洗手。” 纳尼!? 你碰过我那里,居然没洗手就给我摸防晒霜!? 男人勾起的嘴角瞬间凝固,妖孽般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滚,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被恶心到了吧? 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吃瘪,欧耶! 慢悠悠拿出湿巾,她不紧不慢的擦着爪子,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嘴里还振振有词……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属狗的吗? 嫣红的唇瓣扬起得意的坏笑,陆雪漫哼着歌儿,不紧不慢的对着镜子涂防晒霜,“喜洋洋,美羊羊,红太狼,灰太狼……我想我只是一只羊……” 权慕天满脸黑线。[燃^文^书库][] 真是够了! 你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20分钟后,他把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回身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先上去,我和你妈拿了东西就去跟你们汇合。” “好。” 两个孩子拎着餐盒和书包,推开车门蹦蹦跳跳的走向电梯间。 男人迟迟未动,陆雪漫摸不透他的心思,不免有些心慌,“需要我拿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他默默把车门反锁,狭长的凤目闪烁着冷魅的光泽,解开安全带,猛地靠了过来。 始料未及男人会搞突然袭击,她下意识的向后缩,却被安全带牢牢困住,根本避无可避。 双手撑在他胸口,陆雪漫弱弱问道,“你……你要干嘛?” “让你帮忙喽!”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权慕天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帮什么忙,需要靠的这么近?”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辉,她顿时心慌到不行,恨不能马上消失。可她被困在男人和车门之间,想动都动不了。 敢不敢在坑一点儿? 话说,这厮该不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借机报复吧?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深邃的眼眸泛起潋滟的光泽,他低沉的嗓音带有着淡淡的戏谑,“这个忙很简单,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坑儿呢? 尼玛,这厮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你总对着一个绝缘体放电,这很不科学啊! “那个……我可不可以说不?”陆雪漫觉得口干,舔了舔唇瓣,勉强挤出了一抹笑。 “你觉得呢?” 菲薄的唇微微上扬,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我不想帮忙,难道你打算强迫我吗?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车里还有行车记录仪,如果你敢硬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手指勾着她的头发,男人玩世不恭的说着,依旧帅的要人老命。 “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要当着孩子的面把我给办了。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这厮果然是来占我便宜的!怎么样才能掏出他的魔爪呢? 神啊,谁来救救我啊! “不是……我一个良家妇女,怎么可能说出那么豪放的话?一定是你记错了,说不定是你哪个相好的说的?” 微微蹙眉,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确定没有对我说过这种话?” “当然没……” 骨节分明的手指封住她的唇瓣,男人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这里有行车记录仪。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万一被我发现你说谎,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的小心脏立刻缩成了一团。 “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你帮忙喽!” 看着男人无辜的小眼神儿,她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他。但是,好女不吃眼前亏,等脱身以后,一定要他好看! “……我是不是不可以说不?” “没错。”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极不情愿的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说过了,你要做的很简单,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哦。” 默默吞了口口水,她顺从的闭上眼睛,却搞不清楚男人的目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眼前的女人眼珠滴溜溜乱转,紧绷着嘴角,一副被逼无奈的可怜相。 权慕天森森觉得逗她事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旦少了这项娱乐,他的整个人生都会失去光彩。 这一次必须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否则她会变本加厉。 只不过,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设备,怎么做才能既不留下把柄,又能让她懊恼到不行呢? 顿了片刻,他旋即有了主意。 用湿巾擦了擦指尖,把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在她唇瓣上浅浅的啄了一口,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漱口水,拧开了瓶盖。 陆雪漫闭着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原本她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男人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这厮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为什么连点儿声音都没有,会不会他把我锁在车里了? 花擦,不是吧? 她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试探着问道,“权慕天,你好了没?” “马上,稍微等一下。” 察觉到小女人眯着眼睛,偷偷张望。他故作惊慌的拿起湿巾抹了抹唇角,把垃圾扔进了纸袋。 “好了。” 简单两个字让她如获大赦。 陆雪漫迅速睁开眼睛,掏出化妆镜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可看了半天,她也没发觉哪里有问题。 回忆了一下,好像被一个湿漉漉的东西亲了一下。 这厮吃我豆腐?他会这么无聊? 想了又想,她还是搞不懂男人做了什么,懵懂的反问,“你不是让我帮忙吗?” “你已经帮过了。” 究竟是我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他的脑进水了? 为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帮你做了什么?” 身边的女人一脸呆萌,懵懂的样子娇憨可爱,权慕天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我今早没刷牙,让你品尝了一下我的口水。” “啊——!” 她瞬间炸毛,抓狂到不行。 “信不信我现在立刻马上废了你!” 耸耸肩,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但是要是我被废掉了,你该怎么向孩子们交代呢?” 这厮居然拿孩子要挟我,算你狠! “……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恶狠狠剜了他一眼,陆雪漫推开车门就欲离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打手拉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系着安全带,你走得掉吗?”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男人附身给她解开了结扣,撤回来的时候,在她脸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 一抹红晕飞上脸颊,她伸手推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冲进卫生间,陆雪漫不住的用清水漱口,眼前不断闪过刚才的情景,刚退下去的热度迅速回升。 这厮绝壁是个妖孽! 妥妥的妖孽! 哪路真神行行好,把他给收了吧! 鼻端都是某人惯用的古龙水的味道,无论她怎么漱口,都冲不散独特的气味。 这是要玩死谁吗? 整张脸红的像滴血的猪肝,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嘛! 被他坑死了啦! 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她发现口袋里有一瓶迷你装的漱口水,立刻来了精神。 真是天助我也! 漱口水的茉-莉-花香气将那厮的味道一扫而空,薄荷的清凉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起来。 她走出卫生间,便看到权慕天斜倚着墙角,清冷的目光静静的望来。 情侣款的休闲装穿在他身上,少了高冷凌厉的棱角,多了罕见的几分亲和力。 体恤衫的领子被他立起来,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衬托出他细长的脖颈和完美的锁骨。普通的休闲裤穿在他身上,瞬间变成高大上的定制款。 真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羡慕嫉妒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忽略掉道潇洒帅气的人影,越过他向操场走去。 然而,男人的话让她立刻收住了脚步。 “我往漱口水里加了点儿佐料,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 她瞪大了眼睛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我的口水。” “啊——!你个bt,死bt……我……呕……呕……”冲到垃圾桶旁边,她把手指伸进嘴里,却只搅得干呕连连,什么都没吐出来。 走过来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权慕天笑着戏谑,“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我有洁癖,你一定要这么整我吗?”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一起,她死的心都有了。 “跟你开玩笑呢!” 一想到男人刚才的话,她就一阵阵反胃,弓起身子狂吐不止,根本停不下来,“呕……呕……咳咳……” 权慕天没想到她的洁癖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不由一阵心疼,拿纸巾想帮她抹去嘴角的口水,却被她用力推开。 她没吃早饭,又被折腾的这么惨,哪儿还有多余的力气。没把男人推出去,反倒把自己闪了一个趔趄。 所幸,权慕天眼明手快,揽着她的腰,把人捞进了怀里。 “漫漫,我逗你玩呢!漱口水里没有口水,我今早刷过牙的。” “你个大骗子,我不信你!你欺负我,死bt……” 陆雪漫怄的要死,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他推开,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谁让你从厕所出来,不洗手的?” “人家明明洗了……” “是你告诉我你没洗手,不然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是想说,我被整的这么惨都是我自找的?”她气的郁结,趴在男人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疼疼疼……”权慕天急忙扒开衣领,肩膀上赫然印着两排暗红色的牙印,禁不住蹙起了眉头,“你属狗的吗?” 踮起脚尖看了看,她赌气说道,“谁让你欺负我,咬死你活该!” “好像出血了……包里有创可贴。” 一句话让陆雪漫慌了神儿,绕到他身后,拉开拉链翻出百多邦和创可贴,扒开他的衣领处理伤口。 然而,这一幕刚巧被一双深蓝色的眼眸看到……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早熟的熊孩子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走过来,史密斯轻声唤道,“湘湘、权先生,你们也来了!” 陆雪漫手快脚快的把创可贴黏在男人肩头,转到他背后,把东西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背包。[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听说今年有父母配合的项目,我们就一起来了。”目光落上他身旁的小女儿,权慕天缓缓问道,“这位是您的女儿吗?” “她是我侄女森缇亚。”微微垂眸,史密斯笑着说道,“缇亚,这位是洛小天的父亲,快叫人。” “您好。” 小女人穿着可体的骑马装,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眉宇间却带着无法忽视的贵气和与生俱的华美。 看着这张精灵般的面庞,权慕天竟然在她脸上找到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却一时想不起来。 小女孩儿淡淡扫了对方一眼,仰起头晃了晃叔叔的胳膊。史密斯讪讪一笑,解释道,“我侄女儿的话不多,希望您不要见怪。” “没关系。” 看着史密斯和森缇亚的背影,他越发觉得那个小女孩儿很眼熟。 正想着,耳畔传来了陆雪漫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好。” 权慕天眉头紧锁,很显然他有心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某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刚才在想什么?” “那个森缇亚是史密斯哥哥的女儿吗?” “没错。” 陆雪漫不懂了。 据她所知,这厮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瑞士,他为什么会知道史密斯有个哥哥呢? “他哥哥是霍夫曼家族的法定继承人,但是在森缇亚3岁时候,他和妻子乘坐的私人飞机遇上了雷暴,除了飞机残骸,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从那以后,史密斯就把她当成了女儿。” 他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她的脸很眼熟,原来是因为她父亲。” 某女更懵了。 森缇亚的父亲都死了十几年了,难道他们曾经有过接触? “你见过史密斯的哥哥?” “我们在澳门碰过面,本来权氏打算与霍夫曼家族合作,在博登湖建立度假区。我们谈妥了初步意向,只要双方在合同上签字,就能随时动工。谁成想,他居然死了,计划也被继任的执行官否决了。” 想不到,他真见过史密斯的哥哥。 据说,那人是个传奇,不仅帅的无法用言语形容,还是个触类旁通的天才,只是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 操场上站着许多家长和孩子,可相对于望不到边的操场来说,到场的人数实在不多。 不过,这也难怪。 洛小天上的是贵族学校。为了保证教学质量,每个年级的学生不会超过100人,每个班人数不超过20个。 相对于国内来说,这里的师生比例高于1比5,也就是说每个老师照看的学生不超过5个。 这里的学习氛围浓厚,教学氛围相对宽松,的确更孩子成长。 走进操场,权慕天四下寻找两个孩子,目光触及不远处的两个人影,侧过脸低声问道,“森缇亚是不是霍夫曼家族下一任的继承人?” “按照继承法,她的确是。” 洛小天和森缇亚面对面站着,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史密斯和顾明轩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对着此情此景早已习以为常。 这是早恋的节奏吗? “我看她跟小天有说有笑的,你说小天以后会不会入赘霍夫曼家族?” 这厮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报废了? 小天才14岁,森缇亚也不过16岁,距离谈婚论嫁至少有十年!现在考虑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你跟洛琳也是这么开始的吗?”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想把洛小天叫回来,却被他拦住。 “人家谈的好好的,你横插一脚算什么?我看他俩挺合适,如果真能走到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咱们不吃亏。” 这厮绝对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他们成不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毫不吝惜的给男人泼了一盆冷水。 “史密斯之所以没资格做家族继承人,就是因为他的母亲不是日耳曼人。不管森缇亚和小天的感情有多好,他们都没戏!” 纳尼!?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古板的家族?简直不可理喻!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招手唤过小儿子,轻声吩咐,“小轩,去把你哥哥叫回来!” “好!”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蹦蹦跳跳跑过去,把哥哥拽到了爸妈身边。 看着森缇亚恋恋不舍的目光,他森森觉得必须快刀斩乱麻,把两个孩子懵懂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 “小天,活动是不是快开始了?你看,咱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望了望不远处的小女孩儿,洛小天挠挠头说道,“妈,我忽然不想参加了……” “为什么?” “……我想去陪森缇亚去骑马,学校后面有个马场。” uang! 晴天霹雳啊! 陆雪漫和权慕天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感觉好像生吞了个核桃,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而且……我和小轩也不会骑马。史密斯叔叔说,那个马场是他的,免费对我们开放。” 条件好诱人啊有木有? 别说是孩子了,成年人也会动心好吗? 这个森缇亚不愧比小天大两岁,果然够早熟! 可是,该怎么打消孩子的念头呢?说的太直白,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又不能放任他不管,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挑眉望向权慕天,某女把难题扔给了他。 哀怨的扫了陆雪漫一眼,他不紧不慢的劝道,“如果你想学骑马,我马上让林聪给你们一人买一匹……再找一个靠谱的骑术教习,等你练熟了再去马场。没有基础贸然下场的话,我怕你会受伤。” 默默给他点了个赞,某女紧接着补充道,“要不然这样,咱们先参加活动,等这边结束以后,咱们一起马场。有你爸陪着你,我也比较放心。” “但是,我已经答应她了。” 噗…… 陆雪漫郁结了。 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熊孩子!为了陪一个小丫头骑马,你居然放我们三个人鸽子? 才14岁就被这么听女人的话,你可真有出息! 妈妈脸色不善,洛小天给弟弟丢了个眼色,顾明轩立刻会意,扑到她怀里,仰起头奶声奶气的开始撒娇。 “妈妈,你还没有见过我和妹妹的班主任吧?邦妮老师就在那边,我带你去!” 不等她回答,小家伙拽着她就走。陆雪漫被闪的一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形,跟上去。可没走出几步,便觉出了不对。 “你的班主任不是丽萨吗?什么时候换成邦妮了?” “所以才要见你啊!” 回身望了男人一眼,她示意权慕天坚持住,绝对不能答应洛小天。直到看见男人点头,她才放心的走了。 与顾明轩的老师聊了几句,陆雪漫便拉着儿子往回走。 “小轩,你是不是为了给哥哥解围,才带我去见你们老师的?” 嘟着嘴,他偷偷望了妈妈一眼,垂着脑袋说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你哥哥早恋!你知道早恋的危害吗?” 顾明轩皱着眉头,向妈妈投去鄙视的目光,“妈妈,你这么古板,难怪连爸爸都觉得你很难搞。” 嘿,个臭小子! 你才几岁,就学会数落你妈了? “这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昨天我亲眼看见爸爸把你背回来,像我爸这么好的男人到哪儿去找?你跟我爸离婚绝对是个错误,你跟他复婚是纠正错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错就错?你一个女人,这没较真,有意思吗?” 儿子小大人似的话气的陆雪漫哭笑不得。 顿时有种想拍死某人的冲动,可当着儿子的面,她把火气压回去,强忍着没有暴走。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是爸爸让我这么说的! “……是我从电视上看来的。那些狗血的家庭伦理剧都是这么演的,台词也差不多。” 被儿子教让她不爽到爆,捏了捏他肉呼呼的脸颊,冷着脸问道,“你又背着我看国产剧和韩剧了?” “我是陪着外婆一起看的,她也很喜欢的。” 个臭小子,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冷斥了一声,她板起面孔开始说教,“你一个男孩子,既不写网络言情小说,又不当编剧,别总看那些乱七八糟、三观不正的电视剧!有时间你就去上兴趣班,实在不行的话,跟着你外婆学国际象棋也比看电视强!” 顾明轩并不认为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抱着肩膀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 “我是为了你才看的好不好?你跟司徒叔叔的婚事吹了,又不肯跟我爸复婚,你都一把年纪了,你不着急,我看着都着急。” 我很老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老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说我像你姐姐?” “外表不能掩盖年龄。你都三十岁了,不仅离过婚,还带着三个孩子。除了我爸,谁敢要你?” 哎呦我去! 你个混小子,信不信我打得你屁股开花? 陆雪漫正要发作,却被一男一女的笑声打断……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做我女朋友 陆雪漫急忙抬眼望去,看到荣爵洛和唐宁宁牵着女儿荣馨月缓缓走来。[燃^文^书库][] 荣馨月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跟她比起来,顾雅熙至多肉感十足,无论怎么吃都是肉嘟嘟的婴儿肥。 荣家的小公主就不同了,她是真正的珠圆玉韵,手脚的藕节依然清晰可见。 她胖归胖,却可爱的不得了,活脱脱一个小肉包。每次见到她,陆雪漫都恨不得咬上几口。 “干妈,小轩哥哥!”小丫头的声音柔软,瞬间让某女的坏心情烟消云散。 顾明轩想躲,却被荣馨月的小胖手拽住,连拖带拽把他带到爸妈面前,“爸爸,我想让小轩哥哥做我的白马王子,你说好不好?” 噗…… 这是定娃娃亲的节奏吗? 陆雪漫嘴角一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迷惑的望向唐宁宁,仿佛在说,你闺女搞什么飞机? 昨晚荣爵洛给女儿讲了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却没想到女儿会把故事情节当了真。她一大清早吵着要来学校,原来是为了给自己找白马王子。 现在的孩子实在太难搞了! “这件事爸爸说了不算,你要先征求你干妈和小轩哥哥的意见。” 他把皮球踢回来,陆雪漫瞬间苦了脸。哀怨的望向唐宁宁,极不情愿的笑了笑,“小轩,你愿意做月月的白马王子吗?” 看了看三个大人,顾明轩噘着嘴嘟囔道,“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呢!” 咳咳…… 儿子,干得漂亮! 某女给儿子点了100个赞,荣爵洛和唐宁宁却笑不出来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陆雪漫吐得一手好槽,顾明轩才五岁就这么厉害,绝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荣馨月不懂大人的心思,歪着小脑袋,懵懂的问道,“小轩哥哥,唐僧是谁?” “唐僧是《西游记》里去西天取经的和尚。” 小丫头更懵了。 “《西游记》是神马东东?” 顾明轩露出鄙夷的表情,陆雪漫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收敛,不要随便卖弄。 看过西游记有什么了不起? 这只能说明在其他小朋友上兴趣班的时候,你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浪费在看电视上了! 秒懂了妈妈的意思,可他还是认为荣馨月很老土,“你连《西游记》都没看过吗?那个动画片我都看过三四遍了。” “你说的动画片好看吗?” “可好看了!” 她立刻来了精神,扭脸说道,“妈妈,我也要看《西游记》,你买给我好不好?” “月月,练琴已经很费眼睛了,再看电视的话,你的眼睛会受不了的。” 唐宁宁揉着女儿的头发,向陆雪漫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她立刻会意,把两个孩子的手放在一起,“你小轩哥哥不用练琴,所以他可以看动画片。如果你想知道《西游记》的故事,可以让他讲给你听。” 横了妈妈一眼,顾明轩黑曜石般的眸中满满的都是鄙视。 妈,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真的好吗? 眼看稳住了女儿,荣爵洛提步走过来,牵着两个孩子,向树荫下的长椅走去。 看着一大两小的背影,唐宁宁长长的松了口气,拉着陆雪漫的手开始抱怨,还不住的把手扇风,看上去很热的样子。 刚刚三月份,她为什么会觉得热呢? “你不知道月月有多缠人,我总算能透口气了!我妈说,我和荣爵洛小时候不这样,真不知道她像谁!” 据说,唐宁宁怀月月的时候脾气大得惊人,荣家上上下下没人敢招惹。 她现在这幅样子很显然是有了。 “宁宁,你这么烦躁是不是有情况了?” “我都要疯了!你不是不知道养孩子有多麻烦。一个月月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现在又有了第二个,这是要逼死谁吗?” 对家里的三个孩子,陆雪漫一直实行散养模式,完全无法体会圈养家长的痛苦。 “……养孩子很麻烦吗?” 似懂非懂的话扔出去换来唐宁宁排山倒海般的吐槽。就在她即将被负能量淹没的时候,一道潇洒的身影把她救出了苦海。 “漫漫,小天那个年纪的活动就要开始了,咱们该过去了。” 看到权慕天,唐宁宁顿时自动切换到八卦模式,“今天网上到处都是你们暧昧的照片,你们该不是真打算复婚吧?” “复婚有什么不好?” 把陆雪漫的手握进掌心,他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静静的看着小女人,狭长凤目盈-满期待。 “漫漫,你说呢?” 赤果果的秀恩爱啊有木有? 看来,他们真打算破镜重圆了! 已经过去六年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对陆雪漫念念不忘,根本不符合自然定律好吗? “其实……复婚神马滴只是个形势。有很多人只谈恋爱,不结婚,照样过得甜甜蜜蜜。可有些人结了婚反而过得不如意。” 稀里哗啦! 唐宁宁的下巴碎了一地。 一直以来,她认为陆雪漫很古板,却万万没想到她的想法会如此非主流! “你是想告诉我,你俩正在谈恋爱?” 权慕天震惊了。 几年不见,她的应变能力高出了何止一个段位?分分钟语出惊人,让人完全摸不到头绪! 虽然她的看法潮范十足,但是复婚这件事没得商量。 当然,他并不排斥先恋爱后结婚。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发觉另外两只误会了,陆雪漫慌忙摆手,可话说到一半便被男人唐宁宁打断。 “漫漫,本来我还在为你和司徒信感到遗憾,原来是我想太多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就没必要替他隐瞒了。待会儿,我传给你一些照片,看过之后你就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她彻底蒙圈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我听不懂唐宁宁再说什么呢? 她被搞得一头雾水,权慕天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唐宁宁微微点头,拉着小女人向操场另一端走去。 陆雪漫被拽的抢出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就要甩开那只碍事的爪子。 “走那么快干嘛?唐宁宁的话我没听懂,你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再说了,小轩还在那边呢!” 那些统统不是重点好吗? 我好不容易说服森缇亚陪小天一起参加活动,这女人却为了些不相干的事情分心,她敢不敢再不靠谱一点儿? “他不是被荣馨月缠着讲故事吗?难道你没发现儿子们比咱俩抢手?” 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不由分说,权慕天揽着她加快了脚步。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陆雪漫冷斥了一声,讥诮道,“你这话好酸哟!连儿子的醋都吃,你可这有出息!” “我会告诉你我小时候比他们更有魅力吗?不是每个高富帅都是全民男神!被我这么拉轰的男人喜欢,你就偷着乐去吧!” 这厮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说的好像被你喜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似的!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现在是你赖在我家不走,不是我倒追你! “你喜欢我与我无关!”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扭动肩膀想要挣脱,男人却凑到她耳畔,轻声反问,“怎么样才算与你有关呢?” 妖孽般的俊脸近在眼前,魅惑声线恍若魔咒,令她心跳的失去了节奏。 抿了抿唇瓣,她开出了一个条件,“除非……你今天帮小天拿到第一名,否则一切免谈。” “如果我做到了,你会做我女朋友吗?” 这厮真会坐地起价!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一旦做了他的女朋友,这厮会得寸进尺,然后为所欲为!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她不由森森抖了一下。 “那个……能不能换个条件?” “我不介意你人债肉偿?” 噗…… 两个选择完全是一个意思好吗?你想耍流氓就明说,非要搞得这么含蓄,德行! “我选a,但是要加一个前提条件。” “你说。” “要我做你女朋友可以,可我是坚决抵-制婚前性-行-为的!” 权慕天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 咱们都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人了,你一定要搞得这么纯情无极限吗? 这女人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真是搞不懂! 可是,以她的脾气能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已经很难得了。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只怕会弄巧成拙。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她迟早是自己盘里的菜! “除非你自愿,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硬来,这样总可以吧?” “一言为定!” 陆雪漫伸出尾指,跟他的手指勾在一起。本以为可以就此打住两人近距离接触,却被他猛地拉进怀里。 等她回过神儿来,妖孽般的俊脸已经贴了上来。 蜻蜓点水般在她唇瓣落下一吻,权慕天随即松开了她。 白皙的小脸迅速蹿红,她下意识的四下张望,生怕被其他学生家长看到。瞪了男人一眼,她拿出纸巾使劲儿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地方。 “臭流氓!” 她的脸如同充血的猪肝,权慕天嘴角噙着淡淡的坏笑,低沉的语调里充满戏谑,“拉钩都要盖章,你不要想太多了哦!” 你再说我自作多情吗? 陆雪漫一阵心塞,竟无言以对,想不出合适的说辞反驳,只能鼓着包子脸,以眼神宣泄愤怒。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正在对峙,身后突然想起了集合的哨声。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傍上阔小姐 洛小天所在的班级一共有22名学生,却只有他和荣雨凡是华裔。[燃^文^书库][] 鉴于小天成绩优异,提前修完了九年级和十年级的课程,在下个学期可以直接跳到十一年级。也就是说,两年之后,他会和森缇亚一起递交大学入学申请。 洛小天不仅是学霸,还是个吉他高手。 每次有活动,他都会被邀请演出。这样多才多艺的男生,可想而知他在学校里多么受欢迎。 不然的话,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也不会对这个学弟动心。 荣雨凡是荣爵洛哥哥荣爵韬的遗腹子,从小跟姑姑荣蓁蓁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他不是洛小天的对手,尽管一直与他暗中较劲,却被一次次完败。 所以,每当家长日的时候他都会大出风头。也只有在这一天,他才能尝到一丢丢胜利的滋味。 为了在家庭才艺展示上拔得头筹,他让佣人用易拉罐制作了一个擎天柱的模型,活动还没有正式开始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看到其他家长、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荣蓁蓁别提多高兴了。 可当洛小天把十二生肖和十二星座的花式馒头摆出来,包括班主任瑟琳娜在内的所有人都赞叹不已。 她只知道司徒信极有可能成为洛小天的继父,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长。看到两张生面孔,不不免有些好奇。 “小天,这两位是……” 他急忙介绍,“老师,他们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您好,常听小天提起你。” 陆雪漫微笑着迎上去,按照西方人的规矩行了贴面礼。而权慕天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瑟琳娜震惊了。 他们这么年轻,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孩子的父母,这对夫妻举止优雅,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学校虽然有连跳三级的先例,却需要教学评审会进行严格考核。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几位校董一致同意洛小天跳级。 “这些东西很精致,是小天妈妈做的吗?” “不是,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 不可思议的望向权慕天,瑟琳娜无法想象这些东西是出自一个男人之手,不由自主的嘴巴变成了o型。 看到她花痴的表情,陆雪漫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森森腹诽。 这厮还真是魅力无边! 走到哪儿都有女粉丝为他疯狂! 你这么会招蜂引蝶,只要勾勾手指,各种类型的女人应有尽有,何必总缠着我呢?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权慕天伸手揽着她的肩头,菲薄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这都是我太太的创意,而我和小天只负责执行。” 心灵手巧的男人已经十分罕见,手巧而且顾家的男人就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能嫁给这么出色的男人,小天妈妈的命真好! “那就更加难得了。” 眼见瑟琳娜老师看洛小天的作品笑成了一朵花,荣雨凡气得直跳脚,扑进姑姑怀里,一个劲儿的闹脾气。 剜了陆雪漫一眼,荣蓁蓁柔声说道,“雨凡,这才刚刚开始。只要赢了比赛,冠军还是你的!” “姑姑,我一定要赢!” 原来侄子的死对头是陆雪漫和权慕天的养子。 当妈的害死我的亲哥哥周迈,她儿子处处跟我侄子过不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今天,我要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咱们赢定了!” 作品展示环节完毕,亲子活动正式开始。 第一个项目是平衡游戏。 瑟琳娜老师一声令下,22名学生迅速向终点跑去。荣雨凡跑的飞快,却在最后一刻被洛小天赶超。 他眼明手快的挑了两件相同的上衣,以最快的速度折回起点。 父子二人套上一模一样的体恤衫,洛小天盘着腿,坐在权慕天背上,一旁的老师开始计数,“1,2,3……” 陆雪漫替男人捏了一把汗,背着孩子做俯卧撑,亏老师们想得出来。万一闪了腰,算谁的? 正在胡思乱想,权慕天已经抢先完成了20个俯卧撑。他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没有任何气喘的迹象。 而其他学生家长,有的大汗淋漓,有的坐不了几个就趴在了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荣雨凡和保镖第二个完成,但是由于他拿的两件体恤衫图案不一致,这一项比赛的成绩为零。 毫无悬念的,第一轮洛小天和权慕天胜出。 第二轮的主题是运球。 只不过,学生和家长运的不是常规的篮球和足球,而是练普拉提用的彩色皮球。 规则很简单,在运球过程中,家长和学生要坐在皮球上,依靠球的弹力将球运送到终点,如果人脱离皮球的话,需要从起点开始重新进行。 原本陆雪漫不想参加,可起跑线上是清一色的女将,她只能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察觉到她心里没底,权慕天跟上去,低声说道,“你扎过马步吗?” 我曾经是海都公大的学霸,各项成绩无一例外都是满分,包括自由搏击! “这简直是一句废话!”冷了他一眼,某女森森觉得运球游戏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球是圆的,根本坐不住好吗? “保持扎马步的姿势就能轻轻松松把球运过去。只要你动作够快,就算小天那边慢一点儿,咱们依然稳操胜券。” 说得轻松! 他坐上去运一个我看看! “真的?”陆雪漫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蹭了蹭她的肩膀,某男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当然是真的,我还等着你做我的女朋友呢!” 这厮不调戏我会死吗? “无聊!” 不耐烦的推开男人,她极不情愿挑了一只玫红色的皮球。用男人的方法试探着向前跳了几步,果然很管用! 几分钟后,学生的妈妈们在起跑线上一字排开,瑟琳娜老师举起了发令枪。 “请各位妈妈准备好,比赛现在开始!” 片刻过去,陆雪漫遥遥领先,乌黑油亮的马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跳跃,远远看上去仿佛一只小兔子草地上蹦蹦跳跳。 权慕天远远的看着,不由低低的笑了。 到达终点以后,陆雪漫这才发觉身后的景象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荣蓁蓁一直处于第二的位置,却在接近终点的时候歪倒在地,不得不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虽然稳稳坐在球上,却以龟速前进。有的无法保持平衡,始终在起点周围盘桓。 直到十分钟比赛结束,只有零星几组学生和家长完成了任务。 可想而知,洛小天又赢了。 在权慕天英明神武的指挥下,洛小天横扫所有游戏的第一名,成为当之无愧的冠军。顾明轩欢呼着跑进操场,拿着奖牌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爸爸,你太棒了!” 史密斯到陆雪漫面前,深蓝的眸子闪过不可名状的失落,“森缇亚想邀请你们去骑马。” 她和权慕天配合的十分默契,这些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看得出来,她与前夫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洋溢着别样的光彩,这样的陆雪漫格外迷人,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 下个学期,洛小天与森缇亚会成为同班同学。 孩子跳级是好事,可她不喜欢儿子与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走到太近。森缇亚即将成年,女孩子在感情方面向来早熟,洛小天迟早会被她带坏。 有了洛琳和权慕天的前车之鉴,陆雪漫先入为主的认为青梅竹马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 为了避免孩子越陷越深,她委婉的拒绝了史密斯的邀请,“今天我们都有点儿累了,要不然改天吧。” “可是,比赛之前权先生已经答应了。” 纳尼!? 权慕天搞什么鬼,他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难道他不知道森缇亚对小天有那种意思吗? 微微蹙眉,她笑着反问,“我能知道他答应什么了吗?” “权先生让森缇亚说服洛小天,留下来参加亲子活动。条件是活动结束以后,准许小天去马场,由我侄女教他骑马。” 陆雪漫顿时心塞到不行,却又无言以对。 对着男人勾勾手指,贴在他耳畔,低声问道,“既然是你答应了森缇亚,就由你陪着她骑马,我们要回去了!” 侧眸望来,权慕天清冷的声线中透着控诉的意味,“漫漫,你不能这么势利!”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势力了?” 眼前的小女人瞬间炸毛,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猫咪。 摩挲着她的指尖,男人扫了一眼史密斯,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不管小天和霍夫曼小姐会不会成为男女朋友,你都不应该阻止他们来往。我听说,霍夫曼家族在教育界很有影响力,小天跳级的事情是森缇亚帮的忙。即使为了还人情,你也不应该拒绝。” 陆雪漫惊呆了。 难怪小天的跳级申请顺利的有如神助,原来森缇亚早就打通了关系,而教育委员会的审核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年月不光男人能靠脸吃饭,傍上个贵族小姐,儿子也能分分钟出人头地! 可越是这样,她越抵触森缇亚。 “我又没求她帮忙,小天也不会开口求她!如果孩子知道跳级不是他靠实力争取来的,我相信他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他知道小女人误会了,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是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小天当然有这个实力,可你要知道,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讲门第和关系。你不许他们透露自己的妈妈是谁,别的孩子却不会这么做。所以,你的做法对反而会让孩子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定定的看着他,陆雪漫不屑的哼了一声,“权慕天,请问你在指责我吗?”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被爱情滋润 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燃^文^书库][]( . . ) 四目相接,权慕天在她晶亮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深邃的凤目闪过一重异彩,让某女的小心脏一阵狂跳,慌忙避开他的注视。 这厮总对着我狂放电,这很不科学好吗? 舔了舔唇瓣,她垂下眼睑,低声嘟囔,“我不同意小天跟森缇亚去马场,待会儿我带他们回家。是走是留,你自己看着办!” 不远处的树荫下,森缇亚悄悄走到洛小天背后,伸出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儿子面前,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才会流露出小女孩儿的喜怒哀乐。 作为过来人,他完全能体会这种感觉。 就像他和陆雪漫,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会安心的放下戒备,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想把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只怕这件事由不得你。”望着不远处的情景,权慕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她看到洛小天和森缇亚带着顾明轩、荣馨月玩老鹰捉小鸡。洛小天当母鸡,护着身后的弟妹,与森缇亚这只老鹰周旋。 他们旁若无人、玩的不亦乐乎,以至于荣雨凡几次想加入都没有找到机会。 孩子们这么开心,陆雪漫还能说什么呢? 看到她的表情有所缓和,史密斯轻轻叹了口气,“我侄女的性格寡淡,远没有小天他们几个开朗活泼。我清楚你的顾虑,但是他们还小,将来的一切充满未知和各种可能。我认为,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说的好像我对孩子保护过度似的! 洛小天是顾家的独苗,我再怎么宝贝他都不过分! 只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陆雪漫不想让一个外人知道太多,缓和了语气说道,“小天是个男孩子,怎么都不吃亏。我是怕霍夫曼小姐以后难过。” 目光复杂的望向权慕天,她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如果她没有被深度催眠,她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景象。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这个男人彻底死心呢? “将来的事很难说,由他们去吧。” 眼前的女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史密斯猛然想起她发来的那封邮件。尽管她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可他还是无法理解。 权慕天正在整理背包,不如趁这个机会问清楚。 “湘湘,邮件我看过了,你究竟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望着男人的背影,她蹙起眉心,眼底闪过微不可见的忧伤,“你只要配合我就够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过几天,我们另外抽个时间再谈。” “好。” 看到洛小天与森缇亚手拉手向马场的方向走去,荣蓁蓁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拉着侄子偷偷跟了上去。 在苏黎世,谁不知道森缇亚在18岁生日之后会正式接管霍夫曼家族的所有产业。 陆雪漫的儿子与森缇亚走的这么近,该不是另有图谋吧? 莫非她想利用儿子搭上霍夫曼家族这条大船,扩大盛昌集团在西欧和北美市场的影响力?还是她想让洛小天入赘霍夫曼家族,早早给养子铺好后路? 不管她打了什么算盘,我都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几年前在海都,算你跑得快。到了今时今日,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荣雨凡不懂姑姑的心思,以为她是为了让自己把洛小天比下去,才把自己带去马场,不由一阵窃喜。 他从五岁开始学骑马,骑术算不上精湛,但与入门级别的洛小天比起来,绝对稳操胜券。 在亲子活动会上被他抢走了风头,我要在马场上把面子挣回来! 森缇亚知道荣雨凡是洛小天的死对头,他和姑姑一起来马场,必然不怀好意。可这里是霍夫曼家族的地盘,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小天,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马。”扫了荣蓁蓁一眼,她拉着洛小天向马厩走去。 “爸、妈,我们先过去了。” 没等陆雪漫和权慕天说些什么,两个孩子便没了踪影。 “由着他们去吧。” 揽着她的肩头,权慕天伸出另一只手牵着小儿子,一家三口向更衣室走去,独独把史密斯当成了空气。 看到这里,荣蓁蓁慢悠悠走到他身边,不怀好意的开了口。 “神父先生,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你该不会为了那个女人动了凡心吧?” “荣小姐,我想纠正一下,神父是可以结婚的。” 深蓝色的眸子闪过几分不悦,史密斯自然明白她这话的用意,可他和陆雪漫是多年的好友,不会因为谁随便说上几句而反目。 倒是这个女人,带着侄子跟到这儿,显然是来找茬的。 本打算让人把他们请出去,但马场打开门做生意,没有送客的道理。只要他们不闹事,他是不会跟荣家计较的。 荣蓁蓁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据说,当今的教皇对您十分看重,一直在竭力栽培,他会同意你结婚吗?”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荣小姐费心了。” 史密斯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费唇舌,话音未落便抽身离去。 看着他帅气的背影,荣蓁蓁冷哼了一声,暗暗发狠,“如果她没有天文数字的身家,你会看上她?大家都是明白人,装什么情圣?既然你对那个女人有想法,就别怪我多嘴了。” 掏出手机,她给齐若琳发了一条语音微信。 “琳琳,你的梦中情人正在被博登马场骑马,想见他的话就快点儿来吧!”说完,她拉着荣雨凡走进了更衣室。 齐若琳是李秀宁的小姑子,齐雁群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齐家二老去世的早,他这个哥哥又当爹又当妈,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两个女人最重要,一个是老婆李秀宁,另一个是妹妹齐若琳。 有一个把她视作掌上明珠的哥哥,可想而知齐若琳是在蜜罐儿里泡大的。 她活了20几年,除了哥哥,只看上了一个男人,那就是霍夫曼家族的二少爷史密斯。 为了摆脱齐家大小姐这个疯狂的追求者,被逼无奈之下,他以神职人员不能结婚为由拒绝了她。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她和荣蓁蓁是大学室友兼闺蜜,更加不会想到他随随便便一句话会让齐若琳的心死灰复燃。 换上骑马装,陆雪漫拿着马鞭走进了马厩,立刻引来一众男士的关注。 可体的米色马裤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双腿修长、线条匀称,黑色马甲包裹着上半身,第一粒纽扣微微张开,令她傲人的胸线尤为突出。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甚至有种被当众拔光、扔进狼窝的感觉。 小女人局促的站在那儿,垂着脑袋,把马鞭拧成了麻花儿。权慕天给儿子递了个眼色,顾明轩立刻扑了上去。 “妈妈,你看我是不是帅爆了?” 小家伙摆出一个pse,黑曜石般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仿佛再说,快点儿夸夸我! 扶正他的领结,陆雪漫给他戴好头盔,笑着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帅的小帅锅!帅的我都不敢认了!” 顾明轩瞬间心花怒放,指了指正在挑选马匹的某男,又指了指自己,舔着小肚腩,得洋洋的问道,“妈妈,我跟我爸哪个比较帅?” 挑眉望去,她只淡淡扫了一眼,顿时觉得儿子跟那厮完全没有可比性。 如果说儿子帅的没天理,他爹则帅的天崩地裂、飞沙走石,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答案显而易见,可她不忍心打击儿子,说的十分婉转,“小轩,我敢打包票,等你长大以后,一定比你爸帅一万八千倍!” 妈妈第一次这么配合,顾明轩森森觉得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妈妈的心情总会情好得不得了。 哇卡卡卡,看来用不了多久,爸爸和妈妈就能复婚了! 一想到父母齐全的新生活,他就恨不能忽略掉中间环节,直接跳到那一天! “我真有那么帅?” “你是我的儿子,颜值绝对分分钟爆表!” 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妈妈的脸,顾明轩在她脸颊啵了一口,伏在妈妈耳边,笑嘻嘻的说道,“自从我爸出现,你似乎大概好比从前漂亮了!” 臭小子,你在调侃你老妈吗? “顾同学,似乎大概好像是什么意思?”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摸着下巴想了想,他瞪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被爱情滋润的女生最美丽!” 嘿,你个小魔星,居然开我的玩笑! 小家伙知道亲妈的脾气,话一出口撒腿就跑,转眼间躲到权慕天身后,望着妈妈咯咯直笑。 陆雪漫骚的面红耳赤,噌噌几步走过来,伸手去拽儿子,“顾明轩,你出来!” “爸爸救命,救命,妈妈要打我!”小孩子动作极快,好像滑不留手的泥鳅,紧紧抓着爸爸的衣襟,对着妈妈做了个鬼脸。 个熊孩子,竟然恶人先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给我过来,别逼我亲自动手!” 与马场的工作人员交流了一下,权慕天这才知道她不仅是这里的常客,还在把四匹血统纯种的阿拉伯马寄养在这儿。 看到陆雪漫走过来,他正准备说点儿什么,便被一大一小夹在当中。 一只手揽着儿子,权慕天用另一只手扯住她手里的马鞭,不解的问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较什么劲?”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敢不敢不煽情?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越过他,执意找儿子算账。[燃^文^书库][].v.om没等她碰上孩子的衣角就被权慕天拦腰抱住。 她心慌到不行,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当对上马厩里其他人的目光,瞬间羞红了脸。 能出入马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当众被他抱来抱去,她以后还混不混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敢大喊大叫,也没有使劲挣扎,只能由着男人把她拎出了马厩。 顾明轩紧跟着爸爸,胖乎乎的小手指缝张开,象征性的捂着眼睛,咧着嘴笑个不停。 直到走进三号ip马厩,权慕天才轻轻松开了她。 气哼哼的盯着他,陆雪漫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他,可当着孩子的面,她没有发作,尽可能平静的说道,“小轩,你去告诉潘彼得,让他给马套上马鞍。” “好。” 目光追随着儿子小小的身影,眼看他到马厩另一端,某女忍无可忍,扬手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脆生生的巴掌落下来,虽然不是很疼,却让权慕天很没面子。 “你干嘛打我?” 这厮还有脸装糊涂? “谁让你在公共场合对我动手动脚的?” “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帮小天拿到冠军,就做我的女朋友。也就是说,现在你我是男女朋友关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陆雪漫一阵心塞,可男人说的句句在理,她竟无言以对。 明明是他不对,反倒成了我反应过激,这厮上辈子是开理店的吗? 横了她一眼,某女心有不甘,嘟着嘴说道,“那你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你那么做有损我的形象。” 你的意思是说,再没人的地方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喽? 可听到她的后半句,权慕天不淡定了,“我被女人打也有损我的形象!”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妈权国秀,只有这个女人敢对对他又打又骂。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欠了她多少钱,这辈子这么费心费力的还债,却始终换不来一个好字! 她想折磨死谁吗? “那……” 本来她想说,就算男人被打很没面子,可是女生是弱势群体,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都是女生吃亏。 “那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某男眼底墨色翻滚,全然一副吃人的眼色,她极不情愿的改了口,“那我们扯平了。” “这还差不多。” 板着一张冰块脸,权慕天偷眼望去,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身边的女人眉眼低垂,十分不爽的摆弄着马鞭,嫣红的唇瓣噘得老高,愤愤不平的嘟囔,“明明是我的损失比较大……” “你说什么?” 一个眼刀飞过去,陆雪漫立刻绷起了嘴角,“没什么……” 面瘫了不起吗? 不就是阴沉着脸玩深沉吗?我也会! 难道这厮没听过,男朋友都是用来欺负的吗? 我只是打了他一巴掌,他就变了脸,根本没有半点儿诚意好吗? 今晚我就甩了你,让你也尝尝被得而复失的滋味! 对,就这么办! 看着她哀怨的小眼神儿,男人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陆雪漫自顾自的垂着脑袋腹诽,并没有注意到他阴谋得逞的得意。 潘彼得是史密斯极力推荐的饲养员。他熟悉阿拉伯马的习性,有着很高专业素养,是苏黎世最好的养马师。 巧克力和芝麻糊是具有seglai血统的纯种阿拉伯马。经过几年的驯养,先后产下了两匹小马驹,灰色的叫香芋,深棕色的叫板栗。 阿拉伯马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马,据说每天至少消费300欧元,它们的价值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不过,以陆雪漫的性格绝对不会花大价钱养四只赔钱货。 所以,他很想知道巧克力和芝麻糊的来历。 巧克力是一匹栗色的母马,看到陆雪漫便按讷不住的想冲出隔断,直到她走过去,轻轻捋顺鬃毛,才安静下来。 芝麻糊通体深灰色,油亮的皮毛泛起饱满的光晕。 权慕天接过缰绳,把它牵出马厩,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这两匹马是谁送给你的?” 陆雪漫帅气的翻身上马,伸手把儿子抱上马背,让他坐到身前。听到男人的问话,她冷冷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买的?” “你知道这四匹马每天的花销是多少吗?” 拢住缰绳,被人拆穿的某女瞬间默了。双腿夹了夹马肚子,巧克力迈着盛装舞步,慢慢走进了马场。 看着她那副心虚的样子,某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打马追上去,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漫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不会告诉你巧克力和芝麻糊是司徒信和史密斯送我的生日礼物! 这厮是个醋坛子,一旦被他知道马人来历,搞不好会派人投毒。要是这么值钱的马被毒死了,她会心疼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权先生,你只要知道你现在骑的马是我的,这就够了。” 与她并马而行,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低沉的声线中带着调侃的意味,“总不会是你骗来的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你说的没错,这两匹马的确是我骗来的!” 居然没上当,防御能力提升了不少嘛!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他故作遗憾的叹息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感情骗子最可恨。几年不见,想不到你也学会用感情绑架金钱了。” 这厮的意思是,我玩弄司徒信和史密斯的感情换来了这两匹马? 他敢不敢在过分一点儿? “你胡说!” “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而男人的话让她更加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捂住顾明轩的耳朵,沉声喝道,“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我只是好奇这两匹马的来历。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只能瞎猜了。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有权知道除我之外,还有谁对你有非分之想。” “别人喜欢我你管得着吗?”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森森觉得这个男人是醋精转世,一旦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 “按照你的说法,沈韵和严菁菁对你贼心不死,我是不是也可以处处跟她们过不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摆动,他唇角扬起迷人的弧度,“即使她们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我也会不为所动。” 有的时候,男人的心比女人还狠。 他绝壁有白眼狼的潜质! 这么没良心的话他都说得出来,真不知道沈韵和严菁菁看上他哪儿了? 真替她们不值! “你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要不要这么冷血?” 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权慕天眼底精光灼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对她们热情,会伤你的心。你是我的女朋友,又是我孩子的妈,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呢?” 陆雪漫心头一颤,安分的小鹿瞬间躁动不安的突突乱跳。 不耐烦的拍开那只爪子,她面皮一抽,故作恶心的抖了抖胳膊。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全身上下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你敢再煽情一点儿吗?” “纠正一下,我这是深情,不是煽情。” 他给儿子丢了个眼色,顾明轩立刻会意,乖顺的抬起手堵住耳朵,目不转睛的看着望向爸爸妈妈。 “我这儿还有更深情的,你要不要听听看?” 扯住小女人的马鞍,他探出身子,凑了过去。可没等他开口,陆雪漫已然绯红了脸颊,神色慌乱的把人推了出去。 余光瞥见史密斯带着洛小天和森缇亚向他们走来,权慕天恶作剧似的在女人脸颊啵了一口。 顾明轩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捂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大喊,“爸爸和妈妈玩亲亲,少-儿-不-宜啊!羞羞羞羞……” 咳咳…… 他这么大喊大叫500米以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子是他爹请来的拉拉队吗? 个臭小子,我生你养你,天天伺候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给权慕天当帮手,我白疼你了! 捂住儿子的嘴,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信不信我这就让人把你的电脑、电视、ipad、手机、ipd、车模、漫画书和psp全部收走?” 妈,你太狠了! 小家伙瞬间苦了脸,瘪着嘴告饶,“妈,人家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做乖宝宝,绝对不乱说话。” “算你识相!” 黑曜石般的眼睛染了一层水雾,顾明轩向权慕天投去求救的目光,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仿佛在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最毒妇人心! 秒懂了儿子的意思,他万分同情的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一对男女举止亲昵暧昧,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此情此景深深刺痛的史密斯,他禁不住对陆雪漫那封邮件的可行性产生了怀疑。 在他看来,她并不排斥权慕天,确切的说,是无法抗拒。 即使离婚六年,那个男人依然锲而不舍的要求复婚。 司徒信在六年间不止一次的向她表白、求婚,搞得苏黎世人尽皆知,未来的文莱拿督非她不娶。 就在他们终成眷属的最后时刻,权慕天却从天而降,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新娘。 以陆雪漫的倔强,只要她不愿意,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婚礼。 可是,对象换成权慕天,就出现了例外。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又因为什么必须要分开呢? 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涌出来,史密斯正在胡思乱想,却被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狗咬吕洞宾 史密斯循声回望,当看清来人是谁,英俊的面容顿时阴沉下来。[燃^文^书库][] 察觉到叔叔神色间的变化,森缇亚急忙回头张望,看到两名不速之客,提马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们来干什么?今天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二位尽快离开。” 冷了她一眼,荣蓁蓁傲慢的反问,“我们的马也寄养在这儿。为什么陆雪漫能来,偏偏我们不行呢?”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把玩着马鞭,森缇亚鄙夷的扫了齐若琳一眼。 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史密斯。她明明知道叔叔不喜欢她,可还要穷追不舍,这女人的脸皮可真厚! “我是要告诉你,今天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想看你的马,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 个黄毛丫头,嘴巴还挺厉害! “是你们的骑术太差,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许我们下场呢?” 像荣蓁蓁这样的娇小姐,森缇亚见得太多了。 在苏黎世,除了陆雪漫和唐宁宁,余下的名门淑女都是一路货色。 难怪叔叔看不上齐若琳,像这种庸脂俗粉根本不值一提!如果她是男人,也瞧不上眼前这两块料! “这是霍夫曼家族的产业,我有权阻止你们进去。” 看到森缇亚拦住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荣雨凡的姑姑。而且,三个人似乎闹得不太愉快,他急匆匆赶了过去。 洛小天维护的架势却换来荣蓁蓁一个白眼。 “等你正是继承了家业再说吧!只怕你太贪心,到头来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说着,她猛抽马屁股,黑色骏马越过森缇亚,迅速冲进了马场。 “你给我站住,站住!” 她打马想追,却被洛小天拽住了缰绳,“咱们是来骑马的,又不是来斗气的。马场这么大,你管一个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 瘪瘪嘴,森缇亚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湖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指着齐若琳说道。 “她跟这个女人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闺蜜一走,骑术不太好的齐若琳落了单。 被一个小丫头嫌弃让她很没面子,可谁让她喜欢史密斯,不能与森缇亚翻脸,勉强挤出一抹笑,灰溜溜的走了。 洛小天觉得齐若琳很无辜,但森缇亚向来憎恶分明,绝不会为了保持淑女风度与厌恶的人周旋。直来直去的脾气虽然好,可太直白难免会树敌太多。 本打算劝她几句,洛小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转移了话题,“不好的东西都走了,咱们去找我爸妈吧。” “嗯。” 在森缇亚那里吃了憋,荣蓁蓁想在陆雪漫和洛小天身上找补回来。只要把这几个人引开,闺蜜就有机会与史密斯单独相处了。 权慕天一家三口围着马场慢跑了一圈儿,本想去找洛小天,却迎面遇上了荣蓁蓁和荣雨凡。 真是冤家路窄! 陆雪漫提马准备绕过去,对方率先发起了挑战。 “听说你的马术不错,这些年我在马场上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如果你有胆量,就跟我去障碍赛马场比一比。” 这是玩命的节奏吗? 你想一命换一命,可是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我的命比你值钱太多了! 如果不看在你哥哥荣爵洛和你亲妈荣淑娴的份儿上,就凭你这句话,我分分钟可以让你变成第二个汪碧晨。 到了那个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得意的本钱! “我胆大包天也好,胆小如鼠也罢,你都没有资格知道。” 神色淡漠的环顾四周,她提马向前走,甚至懒得看荣蓁蓁一眼。 被当成空气,让她不爽到爆。调转马头跟上来,冷嘲热讽的继续道,“我知道,你怕在前夫和相好的面前丢脸,才不敢接招。只是我没有料到,堂堂盛昌集团的董事长会这么怂!” 激将法对我没用,还是换个新鲜的招数再来吧! “我是女人,不像某些妹纸非要拧巴着把自己当成男人,像斗鸡似的争强好胜。” 侧眸扫了对方一眼,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轻声道。 “奉劝你一句,一旦女生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剩,搞不好会改变性-取-向哦!荣家向来看重声誉,我不希荣爵洛有个出柜的妹妹。” 明媚的眸子涌入森森寒意,荣蓁蓁冷笑着反驳道,“就算我拖了荣家的后腿,也比你脚踩三只船要高尚一万倍!” “只怕你这么说是羡慕嫉妒恨吧?” 嫣红的唇瓣勾起淡淡的不屑,上下打量对面的妹纸,审视的目光落在她一马平川的胸口,冷冷讥诮。 “即使你想脚踩几只船,不止没有那个资本,更没有人肯做你的垫脚石!” 她居然嘲笑我的身材? 你一个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你背着我哥哥勾搭权慕天也就算了,毁了周家的制药厂,害死了我没出生的侄子,最后连我哥哥嫂子都不放过! 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烂女人,除了会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根本就无一是处! 难怪司徒博一直不赞成你和司徒信的婚事,看来他早就知道你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你不要得意地太早,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哪至少在落空之前我曾经得到过,不像某些人始终保持着未恋先失的记录。据说,你被宋一铭踹掉以后,就对男人失去了兴趣,你该不是真打算做女同志吧?” 紧紧握住缰绳和马鞭,荣蓁蓁气的浑身发抖,却死撑着不肯罢休。 “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眼前的女人气得脸色发青,陆雪漫却依旧气定神闲,悠闲的把玩着马鞭,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跟你哥哥、嫂子是好朋友,对你的关心纯属看他们的面子。如果你非要做那只疯咬吕洞宾的动物,我也无话可说。” 顾明轩不懂妈妈和荣雨凡的姑姑在说些什么,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歪着小脑袋,他不解的说道,“妈,你是不是想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谚语里说的明明是狗,你为什么要说动物呢?” 儿子,干得漂亮! 刮了刮他肉呼呼的鼻头,某女故作惊喜的夸奖道,“小轩,你说的太对了!要不是你提醒,妈妈都没有发现这个错误呢!”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顾明轩才五岁就帮着他妈欺负人。 被陆雪漫调教出来的孩子都那么嚣张跋扈,怪不得我们雨凡不是洛小天的对手! 想让你的养子勾搭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想岔开话题,不敢跟我赛马。没想到你这么输不起,倒是我高看你了!” 自顾自的找了个台阶,荣蓁蓁打马想走,却被森缇亚的红鬃烈马挡住了去路。 “怎么?发了疯就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们的声音不高,但由于风向问题,洛小天等人听的一清二楚。看到妈妈受气,他不免有些后悔,刚才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荣雨凡和他姑姑进来! 齐若琳站在荣蓁蓁旁边,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一个顾家已经很难对付了,如果再得罪了霍夫曼家族,荣家和齐家以后还混不混了? 要不是闺蜜犹豫不决,早就把史密斯扑倒了!如果她做了霍夫曼家族的二少奶奶,她也会扬眉吐气,怎么会受这份委屈? 她不中用,却要我陪着她一起忍气吞声,凭什么? 一旦被jnes夫人知道她的宝贝孙女儿喜欢上了一个华裔学弟,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陆雪漫一家赶回海都。 真到了那一步,有他们哭的! “你还不是顾家的媳妇,就想替未来婆婆说话?森缇亚小姐,我劝你谈恋爱之前最好先好好学一学家规!” “我是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家规?” 森缇亚从小被奶奶和叔叔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说话。 被荣蓁蓁接连顶撞,她早已经忍无可忍,恨不能把她拽在地上,狠抽几鞭子,给她长长记性! “霍夫曼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继承人只能与日耳曼人结婚,否则无权继承家业。” “你胡说!” 原本荣蓁蓁只想试探试探这个娇蛮的小公主,却没想到歪打正着,戳中了她的软肋,禁不住暗自窃喜。 意味深长的望向史密斯,她冷笑着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叔叔。” 叔叔的神情很不自然,很显然,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至于是什么让他讳莫如深,原因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可是,森缇亚并不认为这是个无法改变但是事实,反而更加厌恶荣蓁蓁。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随手画个圈儿,我就一定要钻进去吗?如果你不姓荣,你认为你还会站在这里吗?” “如果你不姓霍夫曼,还能这么狂妄吗?” 今天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扬起马鞭,她指着荣蓁蓁的鼻子,高傲的发出了挑战,“你不是想比试马术吗?敢不敢跟我走一圈儿?” 一个黄毛丫头的骑术能超过我?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只怕你不敢!”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不由分说一起打马向竞技马场狂奔而去。[燃^文^书库][]洛小天放心不下森缇亚,紧紧追了上去。 荣雨凡对姑姑相当有信心,却不想就这么输给洛小天,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齐若琳没想到荣蓁蓁会和森缇亚较劲,尴尬的望着史密斯,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史密斯越过她径自离去。 陆雪漫望着空牢牢的背影出神,顾明轩却急着去看热闹,晃动妈妈的胳膊,仰起头,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咱们找个好位置去看热闹吧!” 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就知道看热闹! 洛小天的马术顶多是入门级别,荣雨凡从5岁开始练习骑马,他俩的水平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本打算阻拦,可两个孩子转眼间便没了踪影。自己还带着儿子,万一有个什么,她哭都来不及。 扭脸望向权慕天,发现男人气定神闲的抚着芝麻糊的鬃毛,让她瞬间炸了毛。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小天?我警告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这女人的脾气说来就来,真是难以捉摸! 话说,她会不会好好说话?当着齐若琳和小儿子的面,给我留点儿面子会死吗? 身旁的男人无动于衷,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陆雪漫狠瞪了他一眼,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男人菲薄的唇勾起新月的弧度,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真是个急脾气! 这里是霍夫曼家族的产业,荣家的人再嚣张,也不敢在这儿对小天下黑手。 别的妈把亲生的儿女当成宝,恨不能天天含在嘴里。可她呢?养子比亲生的还要金贵,她可真行! 一行人相继来到竞技马场,站在栅栏外想内张望。马场的工作人员接到消息,纷纷走过来,靠着木栅栏看热闹。 洛小天替森缇亚捏了一把冷汗。 刚才,他见识到了荣雨凡的马术。别看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可对方的骑术要比自己娴熟的多。不仅如此,他还能在马上随意变化动作,相比之下,自己简直是一头大笨熊! 提及御马的本事,在苏黎世,荣家的人敢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森缇亚虽然经常骑马,却未必是荣蓁蓁的对手。以她高傲霸道的性格,一旦输了,势必会把矛头对准荣家。 妈妈跟荣叔叔是好朋友,万一霍夫曼家族处处针对荣家,妈妈被夹在当中,会很难做的。 可是,比赛已成定局,他只能祈祷森缇亚不要输! 儿子安然无恙,陆雪漫暗暗松了口气。 身边的女人紧锁着眉心,权慕天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打趣,“你总这么紧张,不怕心脏受不了?小天是个男孩子,你迟早要放手。” 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她明白男人隐晦的意思。 他无非是相说,洛小天不是她亲生的,等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怕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家。 也许,他还想告诉自己,他身上流着顾晋阳的血,命中注定没有安稳的人生。 可即便如此,这个孩子也是顾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男丁,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这根独苗。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放弃。 “小天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放手?” 一个眼刀飞过去,陆雪漫甩开男人,扯动缰绳,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伸出手,想把女人拉回来,可父母细微的动作引起了顾明轩的注意,他好奇的转过身,把胖乎乎的小手放进了爸爸宽大手掌。 将马鞭横担在马鞍上,他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儿子的额头。 偷眼望向小女人,见她目不转睛的向远处眺望,索性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小家伙不懂爸妈的纠结,只关心比赛的结果,趴在爸爸耳边,低声说道,“爸爸,你说森缇亚姐姐会赢吗?” “应该会吧。” 挑眉望向史密斯,他攥着马鞭,面部表情僵硬,整个人经绷在一起,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哪怕一丢丢风吹草动,他都会反应过激。 不得不说,他对侄女的紧张程度绝不亚于陆雪漫对洛小天的关注。 难怪史密斯会对她虎视眈眈,原来是同命相连! 马场上森缇亚和荣蓁蓁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可无论森缇亚怎么追赶,始终落后半马头。还有500米就要进入障碍区,这是赶超对方的最后机会,一旦错过,她就输定了! 等了荣蓁蓁一眼,她重扣马镫,红鬃烈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必胜的决心,猛地一跃而起,迅速向前奔去。 欧耶! 干得好! 得意洋洋的扭脸回望,森缇亚向荣蓁蓁投去鄙视的目光。 嚣张个什么! 还不一定谁先到终点呢!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可我只想告诉你,小丫头,你还太嫩了! 在进入障碍区之前需要减速,不然的话,马匹出于惯性不容易减速,一旦失控,受伤的还是主人。 真是个只知道逞强的黄毛丫头,一点儿实战经验也没有,还敢强出头! 等我赢了你,千万别哭的太惨哦! 第一道障碍是转木桩。 马匹要在主人的指挥下按照木桩摆成的s型前进。木桩周围装有感应装置,发现任何违规行为都会鸣笛。 只要走错一步,就等于自动认输。 这一关考验的是主人和马匹的默契程度。 森缇亚的坐骑是一匹八岁的阿拉伯马,能敏锐的察觉到主人的意图。所以,这样的障碍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顺利通过第一到障碍,森缇亚扭脸望去,看到对手刚刚抵达开始绕木桩,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第二关是跳跃80m高的木栅栏。 这对于健康的成年马来说,也不是问题。 第三关是走独木桥。 独木桥距离地面2m,桥面只有一尺多宽,除了走直线,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这一关既考验人、马的配合,又对主人的平衡能力有很高的要求。没有经验的人根本无法顺利登上独木桥,更别说顺利走过去了。 紧紧扯住缰绳,森缇亚的手心开始冒汗,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往前走。 五米长的独木桥并不长,她却发觉距离如此遥远,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心底涌起一重恐惧,她下意识的往下看,可只看了一眼,五脏六腑就缩到了一起。 难怪陆阿姨说荣蓁蓁不像女人! 她居然对这么危险的运动感兴趣,还真是非人类! 但是,既然打了赌,我必须要成为最后的赢家,决不能让那样的女人看扁! 打定了主意,她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当安全着地的一刻,她瞬间松弛下来,坐在马背上不住的喘息。 她暗自庆幸没从独木桥上摔下来,却并不知道前方还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她。 荣蓁蓁闭着眼睛都能在竞技赛场里兜一圈儿,看到那个小丫头那么拼命,嘴角扬起淡淡的嘲讽。 过的了第三关只能说明她的技术勉强看得过去,可接下来的两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有她哭的时候,先让她得意一会儿! 驱动马匹,慢悠悠的走上独木桥,静静的看着森提雅的马笨拙的跳跃连续障碍。尽管过的吃力,却没有被罚出局。 算她有两下子! 待会儿到了最后一关,她就没这么幸运了! 连续跨越六个一米高的跨栏,既要保证横梁不落地,又不能把跨栏踢倒,而且两只跨栏间的距离不足两米半。 也就是说,跳跃的时候没有任何助跑的可能,只能原地跳跃。 能勉强通过已经逼近了森缇亚的极限。 她简直无法想象会在最后一关遇到怎样的难题,更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冲破阻碍。 汗珠顺着鬓角滚落里脸颊,她本就信心不足,当看到直径三米的沙坑,顿时泄了气。 目测了一下距离,她森森发觉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最后一个跨栏到沙坑的边缘不足十米,对于马匹来说,无法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起跳、跨越三米的大坑。 这个障碍不科学! 她的阿拉伯马过不去,荣蓁蓁的蒙古马更加没有胜算! 定定的看着沙坑,森缇亚纠结的要死。 如果站在这儿不动,万一对方跳过去了,她就输了。不仅如此,还会被她嘲笑自己无能。 虽然她这一关没有任何把握,要是贸然起跳,她和马都会受伤。但是她尝试过,即使失败,也没什么了不起! 只不过,为了跟荣蓁蓁那样的女人斗气,伤害自己和爱马,值得吗? 调转马头,她回到最后一道跨栏旁边,松了松缰绳,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期待能尽快找到顺利通过的捷径。 就在她全神贯注寻找破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 蒙古马连续跳跃跨栏,荣蓁蓁坐在马上,稳如泰山,转眼间便抵达了最后一个跨栏。 遥遥领先的小女儿孩儿近在眼前,她嘲讽的大笑起来,“我以为你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不会输给你的!”强硬的话扔出来,连森缇亚自己都觉得心虚。 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荣蓁蓁故意凑过去说道,“需不需要我告诉你通过最后一关的窍门?” 挑眉望来,森缇亚对她的话深表怀疑。 这女人会有这么好心?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想死就死远一点 一瞬不瞬的关注着不远处的动静,陆雪漫隐隐觉出了不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森缇亚和荣蓁蓁为什么同时停住了?看上去,她们好像在说些什么,可她们有什么好说的? 洛小天也觉出了不对,顺着木栅栏向森缇亚走去。 儿子在栅栏内,而沙坑近在眼前。无论森缇亚和荣蓁蓁谁先越过沙坑,他都会受到冲撞。万一坠马,搞不好会被马蹄踩伤。 马匹着地力量极大,要是他……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陆雪漫禁不住森森抖了一下。 不行,她得把洛小天拉回来。 没等她催动马匹,权慕天抢先一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儿子的缰绳,沉声说道,“小天,听话,别过去!” “可是……我怕森缇亚吃亏……” “你退回去,我替你去看看!你呆在赛场已经很危险了,不能再往前走,知道吗?” “我……” 儿子犹豫不定,他脸色一沉,冷飕飕的眸光带着强大的威压,吓得洛小天一缩脖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马上掉头回去,别让你妈担心!” “知道了。”顺从的调转马头,可他还是不放心,边走边向后张望。 就在他即将抵达安全范围的一刻,森缇亚的坐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马的落点距离洛小天不足三米,马匹保持着飞跃的速度,无法立刻减速,眼看洛小天就要被撞飞。 陆雪漫惊呆了。 五脏六腑瞬间缩成一团,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史密斯和齐若琳也震惊了。 前一秒风平浪静,谁能想到形势会急转直下,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怎么办!? 任由森缇亚的马冲过去,两个孩子都会受到重创。 可是,他们隔得太远,想赶去阻止已经来不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吗? 无力的感觉几乎要把史密斯逼疯了。他惊慌失措的左右张望,低头看见马鞍上的套锁,立刻有了主意。 他也吃不准这个办法会不会奏效,但形势危急,只能试一试了! 森缇亚来的速度太快,洛小天想避开,却为时已晚。眼看两个人就要撞上,他怕极了,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会摔得惨不忍睹,耳边却疾风咧咧,等他睁开眼睛,已经到了栅栏外,好端端的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回头张望,却没有看到爸爸,他去哪儿了? 洛小天浑然不觉刚才有多惊险,可陆雪漫看到清清楚楚。就在森缇亚撞上来的一瞬间,权慕天拼尽全力把儿子拽下马背,把他从栅栏的空档里拖了出去。 哪怕慢一秒,不止救不了洛小天,还会把他自己搭进去。 如果出现那样可怕的后果,连她自己都拿不准能不能撑得住。 望见洛小天坐在地上,她跳下马,迅速冲过去,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确认他没事,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洛小天的马已经被工作人员拉起来。 可是,权慕天呢?森缇亚呢? 顾明轩无法体会大人慌乱的心情,被惊险刺激的景象牢牢锁住了目光,在栅栏外兴奋的又蹦又跳。 “妈妈,爸爸在那边!你快看,爸爸没有马鞍,还骑的这么稳,帅爆了有木有?” 她急忙抬眼望去,锐利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男人踪迹。 “在哪儿?” “爸爸在左前方……现在跑远了呢!史密斯叔叔也下场了……妈妈,他们是要比赛吗?” 小家伙踮起脚,无比崇拜的看着爸爸的背影。 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洛小天先一步发现了权慕天,大声说道,“妈,森缇亚的马似乎受惊了……” 纳尼!? 马怎么会受惊呢? 难道森缇亚越过沙坑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因为马出了状况? 会是谁动的动手脚呢? 突然,马场上接连传来马匹的嘶鸣打断了她的思绪。顾不上多想,她把小儿子塞给洛小天,“看着你弟弟,我不叫你,哪儿都不许去!” “妈,我……” “给我闭嘴!你还嫌不够乱吗?” 两个孩子吓呆了,妈妈的语气异常严厉,眼角眉梢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强大的气场令两个小魔星瞬间安分下来。 “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谁敢乱跑,别怪我不客气!” 洛小天被拖下马背,马匹没了束缚,尽管受到冲撞,却没有受伤。陆雪漫从马夫手里抢过缰绳,翻身上马,循着声音的来向疾驰奔去。 她赶过去的时候,权慕天骑在光溜溜的马背上,贴着红鬃烈马,紧追不放。史密斯游荡在外围,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晃动着套锁,伺机而动。 森缇亚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拽着缰绳,试图让狂躁的坐骑安静下来。可马匹的眼睛充血,烦躁的左右冲撞,竭力想挣脱束缚。 很显然,红鬃马受惊了。 她毕竟是个小姑娘,用不了多久就会力竭虚脱,一旦马匹扬起前蹄,就会被甩下马背。 形势不容乐观,必须尽快让马停下来。 权慕天贴着红鬃马打转,始终与森缇亚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几次试图抓住她的缰绳,却一次次被马烈马警觉的闪开。 眼见坐骑即将失控,森缇亚也发了狠,挥动马鞭不停的抽打,想让它停下来。 马本就暴躁不安,她的做法让它被瞬间激怒,不管不顾的就要把主人甩下去。她紧紧抓着缰绳,做着最后的挣扎,却没想到它会突然站起来。 砰!啊——! 森缇亚重重摔在地上,她翻身想爬起来,却发现左脚还挂在马镫里。不容她反应,就被红鬃烈马拖了出去。 “救命,救命,叔叔救我——!” 她仰面摔在地上,双手不住的摇摆,试图想抓住些什么。然而,马的速度太快,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坐骑越拽越远。 史密斯彻底呆掉了。 手里的套锁颓然落地,呆呆的的看着侄女儿,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权慕天本打算与他合作,一起将受了惊的马制住。可对方关键时刻掉链子,只有他自己来了。 就这么点儿胆色也敢追陆雪漫,简直弱爆了! 催动马匹,他急速冲上去,转眼间便赶超了红鬃烈马,探出身子一把拽住缰绳。受了惊的马力气大得惊人,疯了似的想要挣脱束缚。 好不容易才扯住缰绳,权慕天怎么可能轻易让它超脱掌控。 可是,蛮力不能解决问题。想让这头畜生乖乖听话,就要顺着他的力气,让它慢慢平复情绪。 打定了主意,他放松缰绳,由着马的性子试探着减速。 过了好一会儿,受了惊的才有了乖顺的迹象。就在他想收拢缰绳,下马去救森缇亚的时候,红鬃烈马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躁动不安的打着鼻响,反常的扭动着脖子。 怎么回事? 情况已经有了好转,为什么会反复呢? 正在疑惑,红鬃烈马猛的加速。出于惯性,权慕天瞬间身体后仰,紧接着重心不稳,一头扎了下去。 眼看就要脑袋着地,他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下一秒,再度发狂的烈马却轰然倒地。他手里依然抓着缰绳,强大的劲力将他拽了上去。 权慕天惊魂未定,却不顾上多想,翻身下马把森缇亚扶了起来。 “你怎么样?” 她灰头土脸,眼圈泛红,脸色惨白如纸,目光空洞的没有焦距,整个人狼狈的不像话,直到听见史密斯的声音,她才回过神儿来,扑进叔叔怀里,痛哭失声。 左脚一阵阵刺痛,权慕天隐隐觉出脚踝不对劲,可脚上还穿着靴子,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史密斯轻声安抚森缇亚,抬眼望来,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微微摆手,他蹲下身查看躺倒在地的烈马。当看到插在马屁股上的麻醉针,他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红鬃马会突然倒下去,原来有人射出了麻醉针。 可会是谁做的呢? 锐利的视线四下搜寻,他自然而然的以为是马场的工作人员,当目光对上陆雪漫手里的麻-醉-枪,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 陆雪漫把麻-醉-枪扔给潘彼得,帅气的翻身下马,噌噌几步走到男人面前,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某男被打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好歹是见义勇为、劫后余生,她不表扬我就算了,居然当着外人的甩我耳光。你这个女人给我留点儿面子会死吗? “你干嘛又打我?”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紧张的到不行,连麻-醉-枪都端不稳! “因为你该打!” “我救人还救错了……” 他本想争辩几句,却被陆雪漫挥手打断。 丫丫个呸的死人头!要是我再晚几秒开抢,你已经交代了! 恶狠狠的盯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冲口吼了出去,“权慕天,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想死的话,就死远一点!即使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给你收尸!” 当着外人的面打我,还对我大呼小叫,她疯了吗? “你这女人怎么不讲理啊?” “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就不讲理。天底下通情达理的女人多了,你找她们去,总缠着我干什么?” 权慕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陆雪漫,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会!” 扫了他一眼,某女气冲冲的往回走。本以为他像以前那样赖皮似的跟上来,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这厮怎么回事?该不是真生气了吧? 她默默收住脚步,偷眼回望,瞬间不淡定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让你死个明白! 权慕天神情痛苦的坐在地上,脱下左脚的靴子,想解开马裤的纽扣,却疼的倒声吸气。[燃^文^书库][]( . . ) “你怎么了?” 男人明显不对劲,陆雪漫提步折回来,蹲在他面前,扯开了裤腿。手指刚刚触及脚踝,立刻换来他的压抑的闷哼。 仔细查看伤势,她可以断定这厮的脚骨错位了。 “你站的起来吗?” “我试试……”拧着眉心,权慕天一只胳膊搭着女人的肩膀,另一只胳膊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 向前走了几步,见他疼的直冒冷汗,某女急忙收住脚步,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聪的电话。 自从少爷住进蒋公馆,大周和林聪就如同没娘的孩子,整天无所事事,天天盼着少爷来电话。 等啊盼啊,昨天下午好不容易接到了召唤,却在龙景轩跟少爷匆匆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 本以为学校活动结束能有机会向少爷汇报紧急事务,谁成想,少爷又跟着少奶奶去了马场。 夜氏集团大大小小的头目都要急疯了,可少爷不拍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几个胆大的想绕过少爷,请老爷子签字,却无一例外吃了闭门羹。 精英们急的火烧眉毛,只好轮番轰炸林聪和大周。出人意料的是,连权慕天亲信都见不到人。霸道总裁这是要闹哪样啊! 难道他真打算为了老婆孩子放弃事业吗?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林聪和大周正坐在车里打盹儿,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他俩差点儿跳起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两个人瞬间没了困意。 “少奶奶!” 话音未落,听筒里便传来陆雪漫焦急的声音,“林聪,你让大周立刻来马场……你把车子开到马场门口。” “好!”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听得出来少奶奶很着急,也顾不上追问,随即与大周分头行动。 5分钟后,大周把权慕天背出马场,扶着他坐进保姆车的后座。 “你在车里等一会儿,我回去去接孩子。”陆雪漫转身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拉住。挑眉望向林聪,他冷冷吩咐,“你陪少奶奶进去拿东西。” “是!” 把储物箱的钥匙交给林聪,某女回到竞技马场外围,想把两个孩子带走,可栅栏周围围了一群人,不住的交头接耳,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这什么情况? 洛小天和小轩呢? 找了一圈儿,陆雪漫也没发现两个孩子踪影,只好向工作人员打听,“你有没有看见两个男孩子,一个1.7m左右,十三四岁,另一个大约五六岁的样子。” “你去前边看看……那边有两个小孩正在跟人打架,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说的孩子。” “谢谢。” 洛小天和顾明轩从来不打架,就算被人欺负,不到忍无可忍也不会还手。 总不会是荣雨凡和荣蓁蓁姑侄又找他们麻烦了吧? 完全有可能! 心头一紧,她急匆匆挤进人群,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大吃一惊。 顾明轩坐在地上,抱着荣蓁蓁的腿。任由那个女人如何挣扎,他就是不肯放手。不仅如此,他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不许你走……你害了森缇亚姐姐,你这个坏女人……活该你嫁不出去……”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陆雪漫是个烂女人,你比你妈更可恶! “顾明轩,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谁嫁不出去?” “谁生气说的就是谁?” 揪着孩子的衣领,荣蓁蓁想甩开他,却被他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住。她怎么也想不到,顾明轩年纪不大,却很有力气。 “你个有妈生,没爹疼的东西,你给我松开!” “不松!你个坏人!教唆你侄子用弹弓打森缇亚姐姐的马,我看的一清二楚!被我发现,你就想跑,想都不想要想!” 软的不奏效,她只能来硬的了。可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又不能被捉到把柄,该怎么办呢? 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抓住孩子的衣领,她假模假式的想把人推出去,不住的原地打转。 看上去像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在角力,实际上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用旋转带起的力道,把顾明轩甩出去。 这样一来,她不但能安全脱身,还不会留下口实。 即使陆雪漫追究起来,也是她儿子理亏,谁让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抱着女人的大腿不撒手? 摔死也是自找的! 她杀了周迈和刘丹未出世的儿子,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顾明轩,你放手,放手!” 打定了主意,荣蓁蓁装模作样的开始原地打转,可转了没几圈,突然腿窝吃痛,她双腿发软,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他丫的谁踢我? 明媚的眸子射出一道冷辣,当她对上陆雪漫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没了底气。 “荣蓁蓁,你的戏很好,不进军娱乐圈真是演艺界的一大失误。只可惜,你的小算盘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她把顾明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才检查了三遍,确认儿子没有受伤,才把小家伙交给林聪。 蹲下身,从荣蓁蓁口袋里掏出一支弹弓,从她另外一只口袋里摸出几枚钢珠,在众人面前亮了亮,随即换来嘘声一片。 看热闹的人本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另有隐情。 眼看事情败露,她偷眼四下搜寻,想找机会带着侄子逃走。 只可惜,在她被顾明轩缠住的时候,洛小天专心对付荣雨凡。此刻,她的好侄子已经成了对方的手下败将。 把东西交给陆雪漫,洛小天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是从荣雨凡身上搜出来的弹弓和钢珠。我和弟弟看的很清楚,爸爸制住森缇亚的马以后,他用弹弓击中了马屁股。不然的话,红鬃马不会再次发狂。” “荣蓁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冷笑着反问道,“小孩子玩弹弓有什么稀奇?就算你从我身上搜出了弹弓和钢珠,也不能说明问题!”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眼前的女人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架势,陆雪漫却嘲讽笑了。 “只要找人验一验马屁股的伤,就能知道你有没有对森缇亚的马动手脚?一旦伤口与钢珠的口径相符,又从两只弹弓上提取到了你和你侄子的指纹,你认为顾家和霍夫曼家族会放过你吗?” 当我是厦大的吗? 马场这么大,你上哪儿去找击中马屁股的两颗钢珠! “吓唬谁呢?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也就不会存在完全一致的钢珠!” “这只弹弓的有效射程是500米,可发射距离只需要2米。森缇亚的马受惊的时候,你和她在一起。从最后一个跨栏到沙坑的距离至少有10米,但是这个距离对阿拉伯马来说太短,无法构成有效的加速度,让它越过沙坑。” 微微一笑,她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可是,刚才大家看得很清楚,森缇亚的马不仅起跳成功,而且落点远远超过正常距离。可以断定,在她起跳之前,她的坐骑收到了外界刺激。也只有在受惊的情况下,马匹才会疯了似的横冲直撞,而我的儿子也差点儿被牵连。” 她说的头头是道,分毫不差,荣蓁蓁一阵心慌,却故作不耐烦的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你射出的那枚钢珠就在沙坑和最后一个跨栏之间。至于你侄子射出的那一颗,只要知道他站在那儿,就能找到第二颗钢珠。” 早就听说这个女人是海都最好的法医,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功力依然不减当年! 一旦被她找到证据,就麻烦了。 以她和荣爵洛的交情,一定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哥哥。到时候,不止她要遭殃,荣雨凡也会受罚。 该怎么办呢? 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一口咬定不是我做的,她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扫了对方一眼,荣蓁蓁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若无其事的说道,“找到了又如何?反正我只有一句话,马受惊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 洛小天气的心塞,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陆雪漫拦住。 “你不承认没关系,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和侄子做过什么,监控画面拍的一清二楚。既然你不打算私了,那我只有报警了。” 最后一句让她慌了神,声音尖锐的破了音,“你敢!” “只怕不敢去警局的人是你!” 丫丫个呸的! 如果你不是荣家的人,我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对我的儿子下黑手,下辈子你也不会得逞! “你让森缇亚的马受惊,并不是针对她,而是想间接害死洛小天。你让你的侄子用弹弓偷袭,也不是为了伤害森缇亚,你真正的目标是权慕天。” “荒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是周迈的亲妹妹。你认为你哥哥的死和周家败落与我有关,你甚至认为是我让刘丹小产。” 荣蓁蓁震惊了。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身世? 是谁告诉她的?总不会是荣爵洛吧? “这些年,你一直想替周家报仇,因为你是荣淑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我对你一忍再忍。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越来越不可理喻!” 她浑身一阵发冷,却死撑着不肯服软,“你胡说!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亲妈不厚道 陆雪漫原本只想吓唬吓唬荣蓁蓁,给她个教训。[燃^文^书库][] 只要从今以后她不再无事生非,看在荣爵洛的面子上,她不仅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会劝说史密斯大事化小。 可是,她态度强硬,蛮横无礼。即使证据确凿,依然不肯认错。 既然她执迷不悟,又何必给她留面子? 给林聪递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伸出另一只手拉着洛小天,向马场外走去。 直到两个孩子的背影离开视线,陆雪漫才缓缓开口。 “前几天,你在希尔顿酒店1828号总统套房与沈韵秘密会面。第二天,你去齐家看望闺蜜齐若琳,趁她不备,偷走了一套李秀宁的衣服。当天下午,你穿着那身衣服去了吉他手工坊对面的咖啡馆,并以她的名义约我会面。” 从权慕天被记者跟拍的那一刻起,她就怀疑接连发生的一切是李秀宁和沈韵姑嫂设计、串通好的。 她们的目的不难猜想,无非是想在她和权慕天之间制造误会,同时借着绯闻打击严菁菁。 这样一来,就能轻轻松松赶走两块绊脚石。 沈韵之所以找到荣蓁蓁,一来因为她熟悉李秀宁,而且身材与她差不多。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她恨陆雪漫,一直想找机会为亲哥哥报仇。 也因为这一点,她才不会走漏风声。 “你向我透露沈韵会和权慕天秘密会面,还要请我一起对付她。原本,我已经相信你了。可你们万万没想到,离开酒店以后,他还是回到了蒋公馆。你们想方设法的离间我们之间关系,却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荣蓁蓁大吃一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陆雪漫会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查的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反而觉得一身轻松,“我们忽略了什么问题?” “你们算得准女人,却吃不住权慕天。” 嫣红的唇瓣勾起淡淡的嘲弄,陆雪漫静静的看着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即使我把他推开,他也不会接受别的女人。无论是你,沈韵还是严菁菁,哪怕你们脱光了爬上他的床,他也会毫不犹豫把人踹下去。不过,以你们的智商,不碰个灰头土脸,是不会回头的。” 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荣蓁蓁紧紧攥着拳头,强忍着没有发作。 “知道以前觊觎他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吗?如果不清楚,就去查一查!要是你还想步她们的后尘,我会成全你!”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根本不给对方还击的机会,掏出手机拨通了911。 “警察先生,我要报案……” 10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问清楚情况以后,警察按照陆雪漫的描述在马场找到了两枚钢珠,以危害他人安全的罪名把荣蓁蓁和荣雨凡带出了马场。 “陆雪漫,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恶狠狠撂下一句,荣蓁蓁极不情愿的坐进了警车。 拉开保姆车后座的车门,陆雪漫看到权慕天正在闭目养神,两个孩子和大周统统不见了踪影。 他们去哪儿了? 小天跟荣雨凡打了一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权慕天低沉的声线里透着几分疲惫,“我让大周送他们回去了。” “你的脚骨错位了,要马上去医院。刚才,我碰上点儿突发状况,耽搁了一会儿。”挨着他坐下,陆雪漫关上车门,脸上带着那难以掩饰的尴尬。 “小天跟我说了。这件事,你做的对。” 讪讪一笑,她吩咐林聪开车,回想起给男人的那一记耳光,竟有些不好意思,始终垂着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车子一路狂飙,只用了10分钟就开到了教会医院。 一个多小时以后,权慕天终于被医护人员推出了急救室,所不同的是,左脚被打了石膏。 看到他脚上的石膏,陆雪漫彻底苦了脸。 这厮行动不便,三个孩子特别喜欢粘着他。眼下只有让他继续在蒋公馆住下去,不仅如此,自己还要照顾他这个伤残人士。 一想到要无时无刻面对这个男人,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少奶奶抿着唇瓣,定定的看着少爷出神,林聪本能的以为她在心疼少爷,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知趣的走到一旁询问情况。 “医生,我家少爷的脚怎么样了?” “病人只是脚骨错位,休养一个月就能恢复。” 一个月!? 她瞬间对人生失去了希望。 这厮要被石膏束缚30天,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要朝夕相对。更要命的是,她还要给这个男人洗澡、换衣服、端茶倒水。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他多少钱,这辈子要这么巴心巴肺的去还? 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直接把男人带回了家。 他们回去的时候,蒋斯喻正在花园里修剪矮子松,看到权慕天脚上裹着石膏,狡黠的眸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看来,这小子是打算在这儿常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是个病人,女儿自然会收敛脾气,免得他们隔三差五闹别扭。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有三个孩子,想不日久生情都不可能! 管他是真骨折还是装的,这步棋都妙计了! 即便秒懂了权慕天的用意,可这一次蒋斯喻决定装糊涂,挑眉望向蒋勋,他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 放下手里的剪刀,她走过来问道,“脚怎么回事?” 陆雪漫站在男人身后,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他下马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脚踝错位了……医生说,要养一个月呢!” “蒋勋,你马上去国医堂把林医生请来,让他给开几副汤药。” “是。” 本以为亲妈会反对权慕天在这儿养伤,却得到了出人意料的答案。 这什么情况啊? 亲妈昨天还让我跟他说清楚,别耽误夜云山抱孙子,怎么今天来了个180大反转? 她这是要闹哪样? 忽略掉女儿吃惊的目光,蒋斯喻继续说道,“林医生是骨科中医的权威。吃了他的药,保证你不会落下病根。” “多谢了。” “你还是跟漫漫住在一起吧,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 噗…… 某女心塞到不行,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反驳,已然被权慕天抢先一步,“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还要麻烦别人。” 我绝对不介意你麻烦佣人! 我付钱,他们做事,我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 眼看女儿黑了脸,蒋斯喻忍不住偷笑,“家里的人手本来也不多,还要分神照顾三个孩子。漫漫虽然不太会照顾人,还喜欢闹脾气,你勉强将就一下。” 将就是神马意思? 妈,我的亲妈,我才是你亲闺女! 他只是一个过了气的女婿,你要不要这么无视我? 菲薄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某男皱着眉头,故作深沉的说道,“我想……我会慢慢习惯的。” 你们俩一唱一和说的很爽是不是? 搞得我好像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小姐似的? 我拜托你们搞清楚状况好吗?我现在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打得过色狼,斗得过小三的女强人! 你们这么嫌弃我,有木有想过我的感受? 妈,你这么坑闺女,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厚道吗?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陆雪漫推着轮椅回到了卧室。午后的太阳洋洋洒洒照进来,令人懒洋洋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倒了杯温水接连喝了几大口,她这才注意到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 “给……”把杯子递给他,陆雪漫抽身走进衣帽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折了回来。 “要不,我自己换吧。” 拉开浴室的推拉门,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这个人呢,脾气不好,又不怎么会照顾人。但是只要我妈发了话,我就会照做。至于你会不会死在我手里,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噗……咳咳咳…… 一口水喷出去,权慕天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你不用这么谦虚……其实,你现在比以前能干多了。” “谢谢夸奖啊!” 她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把男人推进浴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这女人要干嘛? 总不会打算谋杀亲夫吧? 锋利的刀刃在日光下泛起冷冽的色泽,陆雪漫把剪刀在他面前晃了晃,摸着下巴,自顾自的说道,“从哪里开始剪比较好呢?先剪上面,还是下面……” 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权慕天慢悠悠的喝着白开水,看似镇定自若,却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 他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不怕我直接剪了他下面? 还是他认为我不敢在自己家里对他怎么样? 不管是哪种情况,先吓唬吓唬他再说。反正他现在也动不了,此时不欺负他,更待何时? 哇咔咔,想想就兴奋! 权慕天啊权慕天,想不到你也有任人宰割的时候。 某女专心打如意算盘,心里一阵阵狂喜,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无一例外都是男人被虐的惨状。 爽爆了有木有?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了! 只不过,她的想法很丰满,可现实往往骨感的让人无奈……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借绯闻上位 陆雪漫双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向某男靠近,本打算好好吓唬吓唬他,可一抬眼,人居然不见了。[燃^文^书库][].d.m 浴室的门关着,这厮还坐着轮椅,他能跑去哪里? 正想着,突然腰上一紧,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权慕天捞进了怀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走她手里的剪刀,菲薄的唇扬起魅惑的笑意,某男静静的看着她,故意一语不发。 她使劲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拧不过男人的力气,只能满腹怨念的坐在他腿上。 被一个残障人士欺负,弱爆了有木有? 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放开我……不然的话,你的另一只脚会分分钟脱臼。”抬起一只脚,陆雪漫做了个狠踹的动作。 “从现在起到我60岁,至少有21年。按照我每年的收入,加上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机会成本赔偿金,杂七杂八加起来,把你全部身家拿出来也不够。” 把人扳过来,权慕天微微蹙眉,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你这一脚踹下去,我不止能把盛昌集团收入囊中,还能让你给我当牛做马,简直赚翻了!你想踹就踹吧,我是不会怪你的!” 她一阵心塞,恨不能把用剪刀把他那张俊脸划到稀巴烂。 “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伸出两只手,分别捏住他胳膊内侧的软-肉。眼见男人痛的面皮抽动,轻轻松松跳到地上,俯身拿起了剪刀。 这一次,她学乖了。 想法再丰满也统统都是浮云,只有付诸行动才能让他知道这里是谁当家做主! 你想找虐,我就成全你! 转眼间,帅气的骑马装就被她剪得七零八落。不仅如此,她还用手机拍下了男人布条装的新造型。 看着他阴沉到极致俊脸,陆雪漫笑得合不拢嘴,完全停不下来。 她笑得肚子疼,某男却气到郁结。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变得? 她以整我为乐趣,想方设法虐待孩儿他爹,这样真的好吗? 话说,她信不信我把她的所作所为告诉蒋斯喻,让准岳母好好修理她这个不靠谱的女人! 咳咳…… 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一旦把她激怒,只怕我会被分分钟赶出去。 既然是内部矛盾,还是关起门来自行解决吧! 她自顾自的笑弯了腰,哪顾得上男人在想些什么,只要一想到他不爽到爆,就高兴的不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权慕天耐着性子,清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眼前的女人,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她却依旧不为所动。 “喂,你笑够了没?我听说苏黎世的人体艺术是按分钟收费的。” “哈哈哈哈……你一分钟多少钱,老娘买你60分钟。” 话音未落,她便觉出了不对,立刻收住笑容,定定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既然你要算账,那咱们就来算个清楚。这些天,你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呼吸着我家的空气,开着我的车,逗着我的娃,还时不时对我耍个流氓。这笔账,你打算怎么算呢?” 哎呦我去! 我帮你哄孩子、陪他们做功课、做饭,外加当车夫,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向我收钱?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只有你会算账吗? 冷哼了一声,他淡淡说道,“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要跟你算清楚!” “说吧,我听着!”从抽屉里拿出计算机,她大大方方坐进椅子,全然一副记账的架势。 这女人来真的? 你一定要跟我算得一清二楚吗? 再说,你我之间的事情算得明白吗? 权慕天忽然发觉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不是被深度催眠的指令害死,也会被她活活气死! 可是,我有选吗?谁让她是孩儿他娘呢? 某男气得抓狂,可满腔怒火偏偏无处宣泄,只好在心里狠狠给她记了一笔。 “我帮小天赢了家长活动日的冠军,给两个儿子挣足了面子。为了替你拿回记者的拍的底片,差点儿性命不保。不仅如此,还帮你解决了司徒信。这些贡献值多少钱?” 真是笑死人了!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这些事都是你自愿的,我又没求你。” 嘿!我这暴脾气! 我差点儿被蜱虫害死,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至于搞成那样吗? 你敢不敢再没人性一点儿? “陆雪漫,你!” 权慕天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她挥手打断,“至于最后一条就更离谱了!司徒信还在里约热内卢,连我都不知道我们分手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再纠缠我呢?” “你是猪吗?” 他也恼了,低沉的语调里有着万分的不悦。 本来他不想说,可这女人这么没良心,他也没必要继续装糊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跟我签什么《复婚前协议》不是为了复婚,根本目的也不是为了对付沈韵和严菁菁,而是为了让司徒信自动放弃!” 被人戳穿心事让她一阵心虚,板着面孔否认,“你胡说!” “那些跟拍的记者是你叫来的对不对?不止湖心岛,班霍夫曼大街的狗仔队也是你找的。” 这厮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背着他做的这些事情,按照道理,他没有理由知道的这么清楚。 莫非我的手机被监听了? 不可能啊! 我用的是定制机,里面撞了最先进反监听设备。而且,蒋公馆和所有车子都做了反监控的处理。 这厮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呢? 管他是猜得,还是有真凭实据,只要我一口咬定与我无关,他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荒唐!我会蠢到给那些好事儿的媒体爆料,把你我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不管我还是盛昌集团,都不会借着花边新闻炒作!” 换做别人,她或许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可对象是司徒信,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那个男人彻底死心。 权慕天并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哪怕是被她利用,也是好的。 只不过,她煞费苦心的想把对司徒信的伤害降到最低,这一点让他既羡慕,又嫉妒。 “为了不嫁给司徒信,你能利用我搅黄你们的婚礼。为了跟他分手,你会放弃炒绯闻这么好的机会吗?” “他是我的男闺蜜,有什么话我们可以面对面把话挑明,没必要耍手段。” 还不肯承认吗? 你敢做,为什么不敢认呢? “正因为被甩的是他,你才会这么劳神费力。这几年,如果没有他,你们娘儿四个不会过得这么好。当初,你想嫁给他是觉得亏欠的太多,可事到临头,你反悔了。刚好司徒博在婚前协议里加了让你无法忍受的条款,这才促使你下定决心跟他分手。我说的对吗?” 这厮会读心术吗? 他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比我还了解自己的心思? “就算你说的全对,我也没必要借助绯闻……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叫来的记者?” 陆雪漫若无其事的反问,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她闪躲的目光早已出卖了她。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游湖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临时起意的决定,事先没有任何计划。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知道。在苏黎世除了你妈,没人敢盯你的梢,可偏偏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的狗仔。而我没带手机,只有你有通风报信的可能。” 拧着眉心,她眼眸低垂,漫无目的的按着计算器,想以此来掩饰不自然的表情。 看着她心虚的样子,男人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戏谑。 “你让我去买单反,回来的时候我远远望见你在打电话,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被记者追踪以后,我越想越觉得可疑。当时我以为是你妈做的,可在龙景轩,我翻看了你的通话记录,里面的几个号码是属于盛昌集团公关部的。” 这厮太过分了! 短信和通话记录是我的个人**,他居然偷看,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硬着头皮说道,“我们被狗仔纠缠,我向自己人求助也是正常的。” “原来,你是先知啊!” “什么意思?” “除非你事先知道我们在湖心岛和龙景轩会遇到娱记,怎么可能在抵达班霍夫曼大街之前给公关部的人打电话呢?” 她被抢白的灰头土脸,瞬间无言以对,白皙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急促的垂下的脑袋。 “为了跟你的男闺蜜分手,你也是蛮拼哒。” 唇角扬起几许冷魅惑,从权慕天的角度看上去,她睫毛弯弯,一双眸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知道在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借口。 以她的脾气,就算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借着绯闻跟司徒信闹分手。 看着她别扭的可怜相,某男森森觉得与她斗智斗勇非常以及特别有趣,要是少了这份乐趣,他的人生都会失去颜色。 难得陆雪漫哑口无言,如果不得寸进尺的好好欺负欺负她,岂不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只是,该从哪里下手呢? 顿了顿,下场的凤目迸出一道晶光,他顿时有了主意,“你不是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吗?怎么会知道我在班霍夫曼大街开了一家龙景轩呢?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我未娶,你未嫁 听到男人的问题,陆雪漫顿时默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我是不会告诉你从你进入苏黎世的那一刻起,每天都有人向我报告你的最新动向的! 要是被这厮知道我暗中盯他的梢,天知道他会想出什么办法整我! 想让我自投罗网,最好想都不要想! 顿了一会儿,她挠挠头说道,“从早晨到现在我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突然觉得好饿,我去楼下找点儿吃的。你的衣服在这儿,自己换吧!” 好不容易逮到让她吃瘪的机会,权慕天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呢? “就算你承认关注一直默默我也没什么,咱们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你对我有所企图并不奇怪。” 她瞬间不淡定了,回过身,瞪大了眼睛冲口吼了出去。 “你敢不敢不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对我纠缠不休,赖在我家不走。你讨好三个孩子,无非是想堵住我的嘴,让我找不到理由把你赶出去!” 眼前的小女人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兽,尽管没有任何杀伤力,气势却很足。 菲薄的唇微微扬起,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没必要恼羞成怒吧?” 神马叫我恼羞成怒? 你那只眼睛看见到怒了? 看着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无赖相,陆雪漫恨得要死,却下不了手,只能暗骂自己花痴到无可救药,没出息到不行! 她鼓着包子脸,紧绷着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意火上浇油。 “说说吧,你关注我多久了?骗我签《复婚前协议》是不是只是你套牢我的第一步?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计划,不妨说出来,咱们探讨一下。” 纳尼!? 是你自觉自愿在协议上签字的好吗? 就算拟定协议的时候,我的目的不单纯,可你也没什么损失啊! 可是,你怎么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这种地步?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我非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吗? 没等她还嘴,男人紧接着说道,“既然你对我有那种意思,干脆省略掉中间步骤,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嫁给我!” 陆雪漫郁结了。 “这样一来,省得你劳心费力,对孩子们也好。” 如果我有爪子和锋利的獠牙,一定会扑上去活活咬死他。 “好你个溜溜球!” 她巴掌大的小脸拧到了一起,权慕天忍不住偷笑,却依旧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教。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妈和我爸是多么盼望咱们复婚呐!一旦你嫁给别人,会给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伤害?趁着你未嫁,我未娶,不如早早把婚复了。我相信,你会喜欢大团圆结局的!” 某女彻底黑了脸,冷哼了一声,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但我只喜欢扁你、欺负你,现在只想虐死你!” “打是亲,骂是爱,你的心思我懂得!” “啊——!” 她抓狂到不行,随手抓起琉璃台上的东西,对准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一个又一个的砸了过去。 “我让你满嘴跑舌头,让你胡说!” 某男也不生气,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转动轮椅左躲右闪,始终没有中招。 丫丫个呸的! 这厮坐着轮椅都这么灵活,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噌噌几步走到他面前,陆雪漫伸手按下轮椅的车闸,迅速后退了脚步,拿起一只玻璃瓶的化妆品,瞄准了他的脑门。 额…… 被这东西砸中,他会不会头破血流?万一破了相怎么办?要是砸出个脑震荡,到头来还要赖上我。 要不然换个别的吧! 低头看到左手的男士剃须泡沫啫喱,她不由愣住了。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抬眼向琉璃台上望去,她这才发现单人的洗手台被换成了双人的。不仅如此,架子上男士用品一应俱全。 不仅有洗漱用品和古龙水,还有各种口味、类型的杜蕾斯。 她伸手摸了摸墙根的白水泥,虽然已经干透,但是依然残存着装饰材料的味道。 妈,我的亲妈,你这是要闹哪样?你就这么盼着这厮把我给收了吗? 陆雪漫自顾自的心塞,某男发现卫生间的另一个变化。 原本的超大号单人浴缸换成了双人的,岂止是之前那个的两倍,简直是个小型游泳池。 准岳母还真是用心良苦! 只不过,她做的这么明显,恐怕有些人会受不了、分分钟离家出走的! 权慕天正在想对策,壁挂座机突然响起。他想接电话,鉴于周围一片狼藉,如果强行过去,轮椅就会翻车,便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生闷气的女人。 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她接听了电话,“喂,我是陆雪漫,你找哪位?” “妈妈,我是西西……外婆说爸爸受伤了,不让我打扰爸爸休息……可是,人家好想爸爸,我能去看爸爸吗?” 看了看时钟,她清楚这个时间女儿刚睡醒,通常会跟亲妈一起吃下午茶,禁不住暗暗腹诽。 个臭丫头,听说那厮病了连下午茶都可以不吃,心心念念的要过来看那头腹黑狼! 他只是脚骨错位,有什么好看的? 可如果不许她过来,小丫头肯定会大哭一场。她脖子上的伤还没好,还是由着她去吧。 “我正在给你爸换衣服,你先陪外婆吃下午茶,等你填饱了肚子再过来。” 歪着小脑袋,顾雅熙不懂了,好奇的问道,“妈妈,爸爸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你给他换衣服吗?” “他是个病人……应该被照顾。” “这样的话,我给爸爸留一份下午茶,是不是也算照顾他?” 个小没良心的! 知道给你爸送茶点,怎么想不到你妈我呢? 我白养你了! 嘴角一抽,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算,当然算。” “妈妈,你真好!” 顾雅熙欢欢喜喜的挂断了电话,叽叽喳喳的跟外婆汇报,可电话另一端的陆雪漫彻底黑了脸。 啪的一声挂上电话,她蹲下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在架子上摆好。然后拿着衣服走男人面前,伸手去接他的皮带。 她脸色不善,动作简单粗暴,明显带着气。 可刚才是女儿来的电话,她为什么会生气呢?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很不科学啊! “我自己来……”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把皮带扔在地上,拿起剪刀把某人的裤子剪成了两节,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一只脚,准备怎么换裤子?待会儿你女儿要来视察,你穿成这样是不是想告诉她我虐待你?”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男人秒懂了她的纠结,低眉望着她的发旋,魅惑的嗓音中透着玩世不恭的戏谑。 “你犯得着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争风吃醋吗?” 她的动作明显一顿,抬起头反驳道,“谁说我吃她的醋了?” “那就是你吃我的醋!” 在这厮面前,我总会变成小透明,怄都怄死了! “你敢不敢不这么自作多情?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吃你们爷俩的醋?” 她嘟着嘴蹲下身,把打着石膏的那只脚塞进了裤腿儿。男人配合的把另一只脚塞进去,却换来她一个白眼。 “笨都笨死了!你的脚废了,手也残了吗?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提裤子?”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女儿要来看我,你至于这么不爽吗? 我好歹是她亲爹,我的脚错位了,她来看我天经地义。再说,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凭着我无边的魅力,她也会为我折服的! 可是,把这些话扔出去只会火上浇油,万一她把我赶到隔壁,扔给看护,那岂不玩砸了? 跟她对我不闻不问比起来,被嫌弃神马滴都是浮云! 男人的裤子提到一半,陆雪漫忍不住吐槽,“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惊天动地,会不会站起来?” “我一只脚,你站一个我看看?” “扶着我不就站起来了?” 环着他的腰,陆雪漫扶着他站稳,利落的给他换好了衣服,临了还不忘奚落一番。 “我敢跟你打赌,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顺着她的力气坐回去,权慕天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辈子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的。” “不想被我气死就去找个脾气好的!总缠着我干什么?” 把布条装扔进垃圾桶,她用温水湿了毛巾,劈头盖脸扔在男人脸上。 “严菁菁和沈韵都比我温柔娴淑,就算你瘫了、变成植物人,她们也会对你不离不弃!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像她们这么有情有义的女人已经不多了,你可要抓住机会!” 擦了把脸,权慕天低低的笑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不能!我巴不得你明天就一命归西,省的天天在我面前瞎晃!”抽过毛巾,她带着气使劲儿搓搓洗洗。 看着镜子里的倒影,他挪到小女人身后,轻声说道,“我既然敢在协议上签字,就代表我对那两个女人没有那种意思。咱们以后能不能不拿严菁菁和沈韵说事儿?” 口是心非! 人家为了他都追到瑞士来了! 即使他对那两个女人没意思,她们对他有意思就够了。要不是因为他,西西也不会伤的那么重! 一想到女儿脖子上的血痕,她就心疼到不行,恨不能一刀劈死沈韵。 “我说她们你心疼了?我偏要说!” 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默默转移了话题,“史密斯是教皇的得意门生,要是被他知道是你让他最器重的后辈动了凡心,你认为他会怎么做呢?”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老少通杀 陆雪漫洗毛巾的动作明显一顿,定定的看着镜子里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燃^文^书库][]水润的唇瓣翕动,迫切的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史密斯虽然是个混血儿,但是他的悟性很高,加上霍夫曼家族的背-景和超强的办事能力,深得教皇的喜爱。 作为现任教皇的关门弟子,坊间早有传闻,他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红衣主教。 一旦他顺利荣升,那么距离教皇的宝座也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被教皇知道他有了结婚的打算,后果可想而知。即使教皇不对史密斯下手,也会对顾家和蒋家施压。 别说陆雪漫对他没有那种意思,就算他们两情相悦,真到了那一步,还是会被迫分手。 眼前的女人闷不吭声,转手把毛巾递过来,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这样权慕天十分不爽,伸手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 “如果我是蒋晟风,不仅会劝你与史密斯搞好关系,还会提醒你不要越界。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梵蒂冈,你应该清楚后果。” 西欧是蒋家的大本营,还是荣家、唐家、欧阳家族的根据地,更是海都五大家族的资本来源和最大的海外市场。 史密斯对她的非分之想尽管微不足道,却关系着十几个家族的命运。 哪怕走错一步,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而这恰恰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很显然,摆在陆雪漫面前只有一条路,尽快让史密斯死心。 而让一个男人死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嫁给另一个男人。对于史密斯来说,除非她与权慕天复婚,否则他绝对没有放弃的可能。 陆雪漫当然明白男人的意思,他无非想说他们复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还关系到十几个家族。 再一次成为权太太,既能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庭,又能避开所有潜在危机。 几全的事情当前,只怕没人会拒绝。 可越是这样,她越心慌。 深度催眠的魔咒还在,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不能随心所欲。 “我的事我会处理,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推开男人的手,她推开推拉门,提步走出了浴室。 她心里乱极了,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待一会儿。 可打开卧室的房门,蒋勋便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位英俊的年轻人。见到陆雪漫,随即扬起了柔和的笑意。 “漫漫,好久不见了。” “林沐坤!?” 她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韩范十足的小鲜肉。 “你怎么来了?” “我爸去比利时开会,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听说,你家有人病了,我就过来看看。想不到,你这个大忙人居然在家。” 林沐坤出身中医世家,是著名中医林祥兆的独生子。 从海都医科大毕业之后,他去了美国深造,顺利拿到高级住院医的资格。 他本想在米国发展,可家里的医院和中医大学都需要人手,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到了苏黎世。 算起来,他还是陆雪漫的师弟。 因为这个,林沐坤经常借机跟她套近乎。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故意板着脸说道,“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个空中飞人,天天不着家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连医院和学校的董事局会议都缺席,还敢说不忙?”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 “本来我今天是要去的。可是,会议的时间与家长亲子日冲突了。我不光推掉了医院的日程,其他的行程也统统让秘书另作安排了。” 自从权慕天出现,她推掉的何止今天的安排。算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过公司了。 那厮绝壁是个妖孽,碰上他我就会不正常! 林沐坤很少见她面露尴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两人目光一对,她立刻垂下了眼眸,对面的小帅锅也知趣的岔开了话题。 “对了,我爸让我问一下,上次他开的汤药效果怎么样?” 我会告诉你我把那些草药都扔了吗? 药汤子那么苦,简直不是人喝的!要不是亲妈-逼着我去找林医生把脉,打死我也不会花钱找罪受! “还好吧。” 挑眉望向蒋勋,陆雪漫意味深长的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秒懂了她的意思,蒋勋会意的点了点头。 “你一直没有去复诊,我爸还担心你把药都扔了呢!” 你爸这么英明神武,真的好吗? “怎么会呢?” 讪讪一笑,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找个地方做个安静的吃货。可眼前的小鲜肉聊性正浓,怎么样才能甩掉他呢? 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病人就在卧室,你快进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好。” 她快步离去,并没有发现林沐坤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然而,客厅里的一切并没有逃过权慕天的眼睛。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块小鲜肉对陆雪漫很有意思。 这女人还真有魅力! 上至高高在上的准红衣主教,下至初出茅庐的小鲜肉,统统对她念念不忘,这是老少通杀的节奏吗? 话说,这坨肉是什么来头?居然追到家里献殷勤,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既然你是来给我看病的,那就别怪我欺负你了! 在餐厅填饱了五脏庙,陆雪漫走进书房,准备集中精神处理一下积压的公事,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他怎么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得的,为什么没人通报? “你,你刚到吗?”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司徒信,仿佛他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嗯。” 他看得懂女人眼中的疏离,不由心底涌起一重酸楚。 这几天,他试图与陆雪漫联络,可父亲的人看得太紧,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昨天,他好不容易趁着海天盛筵的机会逃回苏黎世,却发现权慕天已然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蒋公馆。 本来他不愿意相信那些绯闻和照片,但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徒信面带憔悴,眼底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很显然这些天他过得并不好。只不过,他回来的不是时候。 权慕天的脚骨错位,要是他们两个碰面,简直是火星撞地球,分分钟殃及无辜。 还是尽快打发他回别墅吧! 定了定神儿,她勉强挤出一抹笑,轻声问道,“你怎么不找人去接机?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只怕你是做贼心虚吧? “你顾得上我吗?”司徒信有些累了,熟练的输入密码,推开书房的门,不由分说把人推了进去。 陆雪漫被他一推,猛地抢了出去。 迅速稳住身形,她便觉出男人的情绪不对劲,故作镇定的坐进椅子,用宽大办公桌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下次回来之前,记得提前通知我。”淡淡撂下一句,她按下了笔记本的开关。 “提前通知你做什么?让你和妈提前准备,把权慕天藏起来?又或者,你带着孩子跟他搬进古堡,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 司徒信阴沉着一张脸,全然一副捉间在床的架势。对上他冰冷的目光,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扫了男人一眼,她点开了邮箱。 “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装傻?” 伸手合上笔记本,司徒信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昨天,你和权慕天一起游湖,后来又去了班霍夫曼大街的龙景轩。娱记一路尾随,把一切都拍得清清楚楚。你不要告诉我,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他怄的要死,不受控制的抬高了声音,而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小女人。 对上那对漆黑的眸子,她冷冷反问,“你在质问我吗?” 她才是婚前出-轨的那个人,却搞得好像是我做错了! 陆雪漫,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 “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趁我不在苏黎世,跟前夫纠缠不休,还让他住进家里。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交代!? 在这件事情上,我最不需要交代的就是你! 她知道男人心里憋着气,但是既然说到这里,索性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如果你认为我让你颜面扫地,那何不取消婚约?各大豪门千金都去了里约热内卢,你不在那里好好享受,回来干什么?” 我在说你和权慕天的事情,你却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莫非你想告诉我,你之所以跟前夫搞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想报复我?如果是,你未免太幼稚了! “海天盛筵是我父亲一手操办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照片,扔在他面前,厉声喝道,“那么这些照片呢?” 照片上的男男女女无一例外的穿着泳衣,或姿势暧昧,或勾肩搭背,或贴面耳语。可越往后看,口味越重,无论刊登在哪家媒体,都要打上马赛克。 每张照片的女主都不一样,男主却是同一个人。 看到这些照片之前,她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万万没想到,当设想变成现实,她还是淡定不起来。 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照片,司徒信定定的看着她,“你派人跟踪我?” “这些只不过是社交网站上的一小部分。如果你想看,随便上网搜一搜,到处都有。” 他或许不明白,陆雪漫却很清楚。 若非司徒博默许,这些照片绝对没有机会曝光。道理相同,如果不是看到了她和权慕天的绯闻,他不会允许儿子返回苏黎世。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她和司徒博有着难得默契。 “阿信,咱们……”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活脱脱一只小粽子 静静的看着司徒信,陆雪漫打定主意向他提出分手。[燃^文^书库][].d.m她和司徒博接连制造了两场绯闻,不能浪费白白这么好的机会! “司徒信,咱们……” 她刚开了个头,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顾雅熙歪着脑袋向内张望,看到司徒信,樱桃小嘴立刻变成了型。 两个马尾巴高高束在头顶,发梢便随着她的动作跳跃,衬得她灵动可爱。 “司徒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西西,你换发型了?快过来,让叔叔看看。” 敏锐的察觉到书房里的气氛不对劲,她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那张略显憔悴的俊脸,嘟着嘴摇了摇头。 小丫头垂着脑袋,站在门口,胖嘟嘟的手指对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完全把司徒信的话当成了耳旁风,陆雪漫急忙说道,“西西,司徒叔叔叫你呢!快进来!” “妈妈,我要去给爸爸送下午茶……可是好吃的太多了,我拿不动,你来帮我好不好?” 顾雅熙依旧站在门口,直勾勾的望向司徒信,乖巧的解释道。 “司徒叔叔,我爸爸的脚受伤了,需要人照顾。等我爸爸好了,西西再来陪你,好不好?” 小孩子的一句话堵得他无言以对,只能陪着笑脸点点头。 “西西这么懂事,叔叔疼你还来不及呢!” 送给司徒信一个灿烂的笑脸,顾雅熙紧接着望向妈妈,奶声奶气的催促道,“妈妈,咱们走吧!” “你跟我的事另外找机会说清楚。” 压低声音交代了一句,陆雪漫牵着女儿走出了书房。 望着空牢牢的背影,司徒信颓然的瘫进椅子,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直到走下楼梯,顾雅熙警觉的四下张望,眼见司徒信没有跟来,才神秘兮兮的说道,“妈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书房密码锁的密码?” “是谁告诉你的呢?”把女儿抱进怀里,她揉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嘴角扬起轻轻暖暖的笑。 “外婆说司徒叔叔是来找你摊牌的,她怕你生气,就让我把你叫出来。” 亲妈真是神通广大! 原本我打算明天一早带着孩子搬回别墅,可被司徒信这么一闹,还是住在亲妈眼皮子地底下比较安全。 想了又想,顾雅熙好奇的问道,“妈妈,摊牌是神马意思?” “摊牌就是面对面把藏在心里的话讲出来。” 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小丫头懵懂的问道,“妈妈,你和司徒叔叔的心里话是不是不能被爸爸知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 “司徒叔叔想你嫁给他、做我们的爸爸。可是,你已经跟爸爸和好了。而且我、哥哥、弟弟、外婆、肉墩儿、爷爷、叔公都喜欢爸爸多一点……司徒叔叔明显不是爸爸的对手。为了不让他哭鼻子,妈妈会说很多好话去哄他。这种事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女儿摇头晃脑,说的振振有词,陆雪漫忍不住笑出了声。 孩子的思维虽然简单,想法也很单纯,却自成体系,总会搞得人哭笑不得。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只是,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条件。”搂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脸颊啵了一口。 个鬼丫头,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 刮了下女儿肉呼呼的鼻头儿,她笑着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那个……今晚我想跟爸爸和妈妈一起睡。” 纳尼!? 从孩子六个月开始,陆雪漫就跟他们分床了。现在,女儿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这个小丫头睡相超烂,每晚打着滚,张牙舞爪的转着圈儿折腾,床有多大,波及范围就有多广。 无数个事实证明,一旦跟她睡在一起,只有她睡得昏天黑地,其他人统统别想入眠。 把这么个小祖宗放在床上,等于自找苦吃! 迅速组织了一下台词,她缓缓说道,“西西,你爸爸的脚受伤了,最怕磕磕碰碰。等他好了,你再跟我们睡,好不好?” “幼儿园的小盆友都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荣馨月到现在还跟荣叔叔和唐阿姨睡在一起!妈妈,你不许我跟你们睡,是不是怕我打扰你和爸爸二人世界?” 噗……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是二人世界吗? 陆雪漫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轻飘飘把皮球踢了回去,“你觉得呢?” “弟弟说,你和爸爸是那种亲亲的关系,所以要住在一起。我问他什么是亲亲的关系,他却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想在你的卧室住一晚,好好体验一下。” 咳咳…… 尽管没有喝水,可她被自己的口水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三个孩子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却比那头腹黑狼还难搞,这很不科学啊! 妈妈咳得面红耳赤,根本停不下来。 顾雅熙目不转睛的看着妈妈,清澈的目光没有任何杂质,好像能看穿人心。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弱弱问道,“妈妈,你是不是感冒了?” 西西,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为了不让女儿追根究底,她默默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想爸爸了?妈妈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好!” 小丫头把各色点心摆在盘子里,装了满满一托盘。两只胳膊抱着托盘,让妈妈端着茶具,娘俩一前一后走进了卧室。 她们进去的时候,林沐坤正在客厅开方子,看到陆雪漫,瞬间两眼放光。 那种感觉就像狼见到肉,狗见到骨头。 只不过,异样的目光只维持了一瞬,便被如沐春风的笑意取代。他站起身,柔软的嗓音仿佛羽毛飘落,轻轻缓缓的,让人不忍拒绝。 “需要我帮忙吗?” 在鲜肉花美男面前,顾雅熙表现了出超人的抵抗力,分分钟完胜亲妈。 不等妈妈回答,她抢先说道,“不要!我们可以的!” 眼前的小丫头古灵精怪,林沐坤蹲下身,友好的伸出了右手,“这位一定是西西吧?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林叔叔。” “你没有看到我端着东西,腾不出手吗?” 这个人好奇怪! 他这么年轻,却要我叫他叔叔,还说是妈妈的朋友,明显不怀好意! 难道他也是爸爸的情敌? 司徒叔叔、史密斯叔叔,还有这个姓林的小白脸……这么算起来,爸爸的敌人还真不少。 可是,妈妈到底喜欢哪个多一点儿呢? 横了他一眼,小丫头别过脸,板着面孔开始说教,“与女士握手的时候,男士不可以先伸手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妈没有教过你吗?” 这小丫头的嘴巴真厉害! 小小年纪就能说会道,不愧是陆雪漫的女儿! 林沐坤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西西,叔叔帮你拿东西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送个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顾雅熙抱着托盘,向卧室走去。 嘿!你个熊孩子,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尴尬的笑了笑,陆雪漫急忙解释,“沐坤,你别见怪……她被我妈宠坏了……” “没关系,我觉得她很可爱。” 笑着摆了摆手,林沐坤把药方推到她面前,继续道。 “这是我依照权先生的脉象开的调理的方子。你看是我让人把药熬好了送过来,还是你跟我去药房抓药?” “我派人跟你回去吧。这里,我走不开。” “这样也好。”林沐坤转身收拾东西,并没有让对方看出他满眼的失落。 陆雪漫把茶具放在桌子上,顾雅熙正窝在某男怀里吃点心。胖嘟嘟的小手捏着椰蓉芋圆,递到男人嘴边,“爸爸,这个可好吃了!” 权慕天向来不吃甜食,尽管没了味觉,依旧对甜点、糖果有着很深的抵触。 注意到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她伸手把女儿抱进怀里,顺便把小丫头手里的点心放了回去,“西西,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爸的脚受伤了,你这么坐上去,会让他的伤势恶化的。” 自责的垂下脑袋,顾雅熙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从妈妈怀里挣出来,她爬上沙发,挨着权慕天坐下,水汪汪的眼睛望向陆雪漫,“妈妈,爸爸可以吃点心吗?” 浅浅抿了一口茶,某男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的投来求救的目光。 “西西,妈妈给你买了海绵宝宝的光碟,你跟爸爸一起看怎么样?” 纳尼!? 你确定让我陪女儿看幼稚到不行的动画片? 菲唇抿成一条直线,权慕天自顾自的斟满茶杯,以目光宣泄着强烈的不满。 顾雅熙不懂大人的纠结,只知道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妈妈最反对她和弟弟看电视,今天却允许她和爸爸一起看,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揉了揉女儿的脸颊,她笑着说道,“碟片在抽屉里,你自己去挑。” “好!”她跳下沙发,欢喜的跑到电视柜前,坐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挑选光碟。 看着女儿的背影,陆雪漫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 这丫头臭美的要死,却有着熊猫的身材,坐在那儿活脱脱一只小粽子,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 好不容易摆脱了小魔星,权慕天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麻烦你件事儿呗?”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你知道后果吗? 原本不想伤害司徒信,可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让他死心,陆雪漫没有任何别的办法。[燃^文^书库][]( . . ) “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答应你的求婚是出于感激,并不是因为我爱你。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朋友、当哥哥,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做夫妻。” 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语调冷淡的不带半分感情。这样的她让司徒信感到陌生,甚至心寒。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认为她是因为海天盛筵的事情生气,并不是真的想跟自己分手。 “你说谎!” “我没有必要骗你。婚礼那天,我支开了婚礼现场所有的守卫,故意被权慕天劫走。昨天我们去游湖,那些跟拍的记者也是我找来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你,可又怕伤害你,想让你主动放弃。” 关于婚礼上的变故,司徒博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权慕天的出现不是意外,是陆雪漫一手策划的。 但是,司徒信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所认识的陆雪漫单纯善良,从来不屑跟任何人耍心机、斗心眼儿。哪怕被人算计,她也会责怪自己。 而她刚才那番话让他大跌眼镜,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真正的陆雪漫。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吗?” 相不相信是他的事! 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他会一直陷下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爱他的女人,而不是在我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否则,也许我会过得更好,亏欠他的却会越来越多。 要是我能早一点儿明白这个道理,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晶亮的眸子泛起冷冽的色泽,她静静的看着司徒信,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接受你那个所谓的婚前协议,而且我也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陆雪漫,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为了你,我跟我爸几乎闹得水火不容。本以为你答应嫁给我,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种结局!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虫吗? “你还爱他?”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爱着权慕天。唇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她冷冷说道,“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也不会傻到用婚姻去报答你。” 小女人抽身要走,却再次被司徒信挡住了去路,“你给我站住!” 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陆雪漫昂起头,眼中满满的都是淡漠,“我的话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看来,她早就做好了跟自己摊牌的准备,否则不可能如此淡定。 权慕天一出现,她就毫不犹豫的倒向了那个男人。 但是,司徒信不甘心,也想不通,难道他们十几年的感情都比不上他们几个月的婚姻吗?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就那么难以割舍吗? “你清楚这番话的后果吗?” “当然!” 她轻飘飘的两个字炸了男人准备好的说辞,唇瓣翕动,他苦笑着问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哪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你也不在乎?” 心头一阵抽痛,陆雪漫觉得她的心像被钝刀子划过,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马上就要放弃了,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破绽。 把心一横,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这个女人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为你做过多少事?如果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双拳紧握,司徒信浑身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尽管愤怒到了极点,他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陆雪漫,算你狠!” 女人就应该对男人狠一点! 她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扫了他一眼,某女语调冰冷,没有半分温度,“如果说完了,就请你让开。”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司徒信不相信她对自己只有利用,没有任何感情,“你知不知道我……我多么在乎你……” “为了我自己,我只能无视你对我的感情。说的更明白一点,你爱我,与我无关。可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明白爱是成全,喜欢才会放纵。司徒信,接受这个现实吧!” 一口气说完事先组织好的台词,她端着托盘头也不回的走了。 砰,稀里哗啦! 挥手把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司徒信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野兽,钻进阿斯顿马丁,疯了似的冲出了蒋公馆。 引擎的声音逐渐远去,陆雪漫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厨房里的对话被蒋勋听得一清二楚,眼见少爷情绪不稳,他急忙吩咐手下跟上去。 悄悄走到她面前,蒋勋轻声问道,“大小姐,您还好吧?” “麻烦你把这个送过去。”扫了一眼托盘,她扶着栏杆站起身,走进了电梯间。 坐在书房宽大的窗台上,她看着花园的景色出神,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把她拉回现实。抬眼望见璀璨的夜空,她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书房里也是一片昏暗。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发件人是洛小天,“妈,该吃晚饭了。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你在哪个房间,要不要我给你送上去?” “不用。” 本想把手机收起来,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紧接着发出了一条微信。 “别让你爸吃海鲜和羊肉,辣的也不能吃。另外,告诉蒋勋,让他在饭后两小时把中药给你爸送过去。” “好。” 陆雪漫把手机扔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数星星,而她并不知道最后一句给权慕天带来了怎样的惊喜。 “小天,你换个微信号吧!” 让爸爸冒充自己给妈妈发微信已经很离谱了,他居然打算霸占自己的微信号! “为什么?” “因为……你妈把我拉黑了,似乎大概好像她没有把我洗白的打算。” 一句话立刻换来儿子万分同情的眼神,“不是吧?”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权慕天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自从我跟你妈离婚,她就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可是,小轩和西西也有微信账号……” “他们才五岁,能认识几个字?冒充他们给你妈发微信会被分分钟拆穿。要是玩砸了,你认为我还有戏吗?” 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万一被妈妈发现了,我就惨了!再说了,我把微信号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嘿! 你个臭小子,居然学会坐地起价了? 可只要能把老婆追回来,其他的统统是浮云! “你想要什么?” 眉眼低垂,他想了一会儿,弱弱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一匹马外加一个马术教练……另外,我还想学打高尔夫和网球。” 太简单了有木有? “没问题!” 当晚,陆雪漫回到卧室的时候,权慕天已经睡着了。看着床头柜上的空瓷碗,她手快脚快的洗漱完毕,轻手轻脚的躺了下去。 眼前不断闪过司徒信落寞的表情,瞬间将她的困意一扫而空。 打开床头灯,她打算下楼冲杯安神茶,让自己好好睡一觉,身旁的男人也挣开了眼睛。 “你怎么还不睡?” 喝了药,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可脚踝一阵阵刺痛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明明困得要死,却无法入眠,还有比这个更加折磨人的吗? “今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缓缓坐起身,他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哪里都不舒服。 “去书房看了会儿文件。” 看着他像个熊瞎子似的左右摇晃,陆雪漫挪过去,轻轻敲打他背后的穴位。 菲薄的唇勾起如有若无的浅笑,他愤愤不平的开始抱怨,“你把三个孩子扔给我,自己跑去书房躲清闲!你知道海绵宝宝的动画片有多无聊吗?” “谁让你闺女喜欢呢!” 顿了顿,他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听说,司徒信从南美跑回来了?” 这厮消息真灵通!属狗耳朵的吗? “你听谁说的?” “吃晚饭的时候,蒋勋接到了司徒博的电话。据说,他打晕保镖逃走了,司徒博发现以后,派人追到机场,可还是晚了一步。” 陆雪漫清楚他要问什么,故意闷不吭声的不说话。 身后的女人不接茬,他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西西说,她在你的书房里见过司徒信。她还说,似乎你们闹得不太愉快。” “嗯。” 用胳膊肘猛地顶了一下他背后的大穴,换来男人一声闷哼,她才满意的收了手。 她有意借机报复,权慕天却觉得轻松多了。眼见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随即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搭上了她的小短腿儿。 这厮得寸进尺是不是? 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陆雪漫一字一顿道,“把-你-的-蹄-子-拿-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 “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抽身想走,却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摁住。 “我知道你学过艾灸,这只脚疼得要死,你给我灸一下。” 骗鬼去吧! 林沐坤给你开的药方里有镇痛安神的成分,你肿么可能疼的睡不着呢? 你撒娇也该分分时间和场合,老娘的心情非常特别以及相当糟糕,没心情伺候你!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由我说了算! 陆雪漫森森的怀疑自己幻听了,吃惊的回过头,定定的看着权慕天。[燃^文^书库][]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菲薄的唇扬起一抹邪魅,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深邃的眸子晶光浮动,仿佛波光粼粼的湖水,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沉醉。 花擦! 这厮放电瓦数这么高,他总不会想让我帮他洗澡吧? 虽然这个要求不是很过分,但是他至不至于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出卖色-相? 从前那个无比高冷的面-瘫-怪真的一去不复还了吗? 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陆雪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故意板起了面孔,“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赏我顿饭吃?” 噗…… 她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只顾着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却忽略了这厮从早晨起来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 尴尬的挠了挠头,她偷眼望去,对上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顿时没了底气。 “你等着,我让佣人给你做点儿。”把一盘苏式点心推到他面前,陆雪漫弱弱说道,“这个点心是咸味的,你要是饿的厉害就先垫垫。” 把盘子推回去,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仿佛在说,你果然不靠谱,难怪你妈说你不会照顾人! 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他就会被活活饿死! 从前她住院的时候,我把她照顾的妥妥当当,没让这女人受半点儿委屈。 她可倒好,居然忘了给病人吃饭,她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儿吗? 男人黑着一张脸,还不忘附赠一个白眼。 被鄙视的这么明显让她不爽到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挨饿的感觉不好受,这件事的确是她疏忽了,暂且让他放肆他一回。 小女人闷不吭声的起身离去,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 看着她的背影,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却故意不冷不热的开了口,“来一份扬州炒饭,一盘水晶咕咾肉,外加一份什锦蔬菜汤。” 这厮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脚步一顿,她回过身,抓起一只抱枕狠狠砸过去。轻轻松松的把东西接住,男人眼尾带起美好的弧度,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某女瞬间炸毛。 “打是亲骂是爱,你的心意,我懂得。” “你!” 她一阵心塞,可鉴于女儿在场,只能把怒气压回去,强忍着没有发作。 “如果你想在饭菜里动手脚,不妨考虑一下女儿。要是让她中了招,只怕……”眉峰微调,权慕天说的意味深长。 他怎么知道我打算在饭菜里加佐料? 话说,你知道我的小算盘憋在心里就好,干嘛非要讲出来? 不嘲笑我的智商会死吗? “多谢提醒!”恶狠狠剜了他一眼,陆雪漫怒气冲冲,转身离去。 看着她憋屈的小脸,某男很不厚道的笑了。 走进厨房,她从冰箱里拿出蔬菜、肉丁和一些即食海参。把洗干净的大米放进电饭锅,站在料理台前洗洗切切。 看着盘里花花绿绿的蔬菜,她的思绪一下子跳回到几年前。 那时候,她麻烦缠身,是个标准的家事白痴,连烤面包机和微波炉都不会用。 偏偏这样的小透明,居然嫁给了海都男神。至今回想起来,她都觉得难以置信,跟做梦似的。 更出人意料的是,权慕天不仅帅的惊天动地,还做的一手好菜。 虽说他挑剔、霸道、自以为是,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她一个又一个惊喜。 现在好了,什么都反过来了。我不仅要伺候三个小祖宗,还要给这厮换衣服做饭、端茶倒水。 照这个速度下去,我的地位会直线下降,早晚被他们爷四个骑在头顶!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她手腕一抖,手指立刻被菜刀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涌出来,她抽身用清水冲洗,而司徒信也急忙拿来了急救包。 用创可贴裹住伤口,他低声问道,“都这个点儿了,你还没吃午饭吗?” “不是,是给他做的。我只顾着自己吃,把人家给忘了。”迅速把手抽回来,她给手上的爪子套上一次性手套,把沾了血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司徒信心里一阵酸楚,可权慕天脚骨错位,如果在这时候跟他计较,反倒显得自己没有风度。 他伸出手想接过女人手里的菜刀,却被陆雪漫触电似的闪开。 意识到反应过激,她讪讪一笑,默默转移了话题,“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我也给你做一份?” 悻悻的把手收回来,司徒信忽然觉得他们好像回不去了,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换做从前,她会欢欢喜喜的跟自己一起做饭,而今却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他想不通,这种转变是来自权慕天,还是她自己。 “那就麻烦了。” 客气的话扔出来让陆雪漫尴尬到不行,有心缓和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不麻烦。你稍微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嗯。” 厨房里气氛局促,她背对着司徒信,觉得浑身不自在,过低的气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雪漫,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两个人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从相识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无话可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司徒信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再次听到他开口,陆雪漫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激灵。 “他的伤很严重吗?” 依旧背对着他,某女尝了尝海参蔬菜汤,觉得有些淡了,往锅里又加了一点儿盐。 “只是单纯的错位。正骨的时候也没有造成二次创伤,休养一个月就会好的。对了,你这么跑回来,里约热内卢的海天盛筵怎么办?” “事情是我爸搞出来的,该怎么收场是他的事,我何必为他操心呢?” 冷哼了一声,他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麦芽威士忌。 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心里满满的都是负面情绪,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回眸望着男人的背影,陆雪漫缓缓说道,“你和你爸应该好好谈谈。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总这么对着干不是办法。” “他的意思我很清楚,无非是让我跟别人结婚。如果我非你不娶,就要在婚前协议上签字。” 司徒信原本不想说,可事到如今,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了。 “鉴于你的状况,除非我答应找代孕或者包养外室,否则他不会同意咱们的婚事。这就是婚前协议难产的理由……”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锅铲与铁锅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陆雪漫把热腾腾的米饭倒进去,从容的翻炒。她语调平淡,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 与她的平静不同,司徒信惊呆了,不可以思议的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玻利维亚回来以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 对上他惊愕的目光,陆雪漫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转回身继续炒饭。 “离开司徒博,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应该知道,我最恨别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可只要你是司徒博的儿子,就无法避免。所以……” 不等她说完,司徒信已经猜到了结果,“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决定了?” “没错。” 紧紧握着锅铲,她心里一阵阵发紧。 这个男人对她不离不弃,始终陪在她身边。她曾经想过嫁给他,想用这种方式满足他的心愿。 可事到临头,她发觉这条路根本行不通,因为她还是做不到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走到这一步,只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要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凡事能够自作主张的人。一直以来,我期待你能脱离你父亲的掌控,变成我要的那种人,但很可惜,你没有做到。” 晴天霹雳! 司徒信万万没想到她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绝情的话。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人丢在地上,用榔头砸的粉碎,连渣都不剩。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打算跟权慕天复婚?难道你忘了深度催眠的事情吗?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啪的放下铲子,她回过身,定定的看着他,“我不嫁给你就一定要嫁给他吗?” “难道不是吗?” 他的想法实在太可笑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国的法律规定女人必须结婚?我不可以做单身母亲吗?还是你以为我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 “是我没讲清楚,还是你的耳朵有问题?我说,分、手!”关火盛饭,陆雪漫把饭菜摆上桌,端着托盘抽身便走。 一把拽住她个的胳膊,司徒信说的斩钉截铁,“我不同意!” “同不同意由我说了算,不是你!” 她也恼了,不耐烦的甩开束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赢定了 陆雪漫的想法很霸道,可对上权慕天哀怨无辜的小眼神儿,坚硬如铁的心瞬间软成了棉花糖。[燃^文^书库][] 冷了他一眼,某女淡淡问道,“有那么疼吗?” “我又疼又饿,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哎呦我去! 这厮准备把卖萌进行到底吗? 他曾经是个高冷无比的面瘫怪,却偏要卖萌装无辜,这很不科学好吗? “话说,你脚疼跟胃有半毛钱关系吗?” “不知道是不是中药的事儿,我现在饿的前心贴后背,不仅心慌,还胸闷气短。你说,林沐坤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肿么可能? 林沐坤跟他无冤无仇,没有跟他过不去的理由。这厮不是脚骨错位吗?难道他的脑袋也跟着错位了? 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 脚疼、饿统统不是重点!打听我跟林沐坤的关系才是他的真正意图! 幸亏我够机智,要不然被这厮算计了都不知道! 他是不是醋精转世?对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只雄性动物都要刨根问底,他还真不嫌累啊! 看着他酸溜溜的样子,陆雪漫暗自偷笑,却故意板起面孔,不冷不热的说道。 “林沐坤是美国医疗研究所的高级住院医,无论是医德、人品还是长相,都无可挑剔。更何况,你们只见过一面,我并不认为他会在你的汤药里加佐料。即使药汤子真被人动了手脚,也是……” 这女人绕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也是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冷冷说道,“那也是我干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想让你变成一只又老又肥的怪蜀黍。” 噗……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激怒我,没门! 菲薄的唇扬起魅惑的浅笑,他揽着女人的肩头,凑到她耳畔,轻声说道。 “我这个人专一到不行,绝对没有出轨的可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的心里只有你,装不下别的女人!” 冷魅的气息灼伤了她的脸颊,仿佛一缕春风吹进了她心里,让她心里那头小鹿狂躁的跳个不停。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戳了戳他的脑门,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瞧你那副自作多情的德行!我毁了你,肿么可能收留你呢?” “你这么绝情,孩子们知道吗?” 看着男人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她得意的笑了,“他们都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看到你这个又老又丑的中年胖男人,你认为他们还会缠着你叫粑粑吗?” 权慕天一阵心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 怎么样,有吃瘪了吧?活该! 水葱似的之间挑起他的下颌,陆雪漫女王范儿十足的说道,“要是你担心身材走样,现在搬出去还来得及!”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想让我搬出去,给史密斯和那坨小鲜肉腾地方,最好想都不要想! “我坐等被你养肥的那一天!”眉峰微挑,他耸耸肩,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厮完全不上套啊! “起开!” 陆雪漫推了推那条大长腿,他却还是一动不动。 伸手在他大腿内侧狠掐了一把,某男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等他回过神儿来,小女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这女人跟我有仇吗? 使这么大劲儿,真打算废了我吗? “下手轻点会死吗?” “真的会shi哦!”她抱着肩膀回过头,奸邪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权慕天一阵心塞,恶狠狠的说道,“明天我就告诉你妈和西西,说你虐待伤残人士!” “你都一把年纪了,居然把幼儿园告老师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可真有出息!”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她撇撇嘴,转身离去。 望着空牢牢的背影,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喊了出去,“陆雪漫,你一定要这么嫌弃我吗?” 站在门外,听见男人愤怒的咆哮,某女低低的笑了。 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活该! 其实,他喊饿并不奇怪。 因为林沐坤开的药方里有增进食欲的成分。停药之后,症状会自动消除。 走进厨房,陆雪漫把烧麦和小笼包放进了微波炉。几分钟后,叮的一声,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 闻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她也有些饿了,拿出几碟糕点,端着托盘折回了卧室。 看到托盘里的东西,男人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重异彩,那眼神儿活像饿了几百年的孤魂野鬼,恨不能连盘子一起吞下去。 陆雪漫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眼珠一转,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坏笑,“要不然咱们打个赌,赢了的人吃烧麦和小笼包,输了吃点心,怎么样?” 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点心,却要打赌,这不是有意刁难,又是什么呢? 不过,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我倒要看看谁能把小笼包子吃到嘴里! 深吸了一口气,权慕天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打赌多没技术含量,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玩点儿有意思的。” “你说咱们该怎么玩?” “玩斗-地-主。每赢一局就吃一颗烧麦或者小笼包,输的那个吃点心。” 陆雪漫最喜欢玩斗-地-主,提出这个条件,她会欣然接受。只不过,论起玩扑克牌,她还太嫩了! 果不其然,她爽快的答应了。 联机版斗-地-主我可是盟主,今天你输定了! 道是你画出来的,要是吃不到小笼包,千万别怪我欺负你! 一想到他被迫吃点心的糗样,陆雪漫就兴奋到不行。 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为了防止男人作弊,她亲自洗牌切牌。鉴于只有两个人,她故意把扑克牌分成了两份。 这厮记性固然好,可把一副牌分开,他还能记得住吗? 明显不可能! 权慕天啊权慕天,你就等着吃瘪吧!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他让陆雪漫先出牌。 眼看机会来了,她按照计划,自信满满的准备大杀四方。就在她扔出一把同花顺、认为稳赢的时候,却被对方的炸-弹炸的毛都不剩。 对面的小女人嘴巴变成了o型,权慕天清楚她手里已经没有重量级的牌了,不紧不慢的往下扔。 “一对10。” 看了看仅剩的三张电话号码,她瘪瘪嘴,说道,“不要。” “一对q。” 这厮不仅有炸-弹,还有这么大的牌,他的手气敢不敢再好一点儿? “不要!” 狭长的凤目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坏笑着说道,“三张帽子,你一定要不起。” 他一定是故意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只剩下一张牌了,这局我赢了。” 看到他手里那张红桃三,陆雪漫顿时郁结了。 我剩了7、8、9,哪一张都比他的底牌大,居然被这厮赢了,这不科学! 先让你嘚瑟一会儿,偏就不信,每一把都是你赢! “这是你做的小笼包子吗?皮薄馅大,汤汁浓稠,香而不腻,真不错!可惜啊,每次只能吃一颗。” 他赤果果的炫耀胜利,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包子是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 陆雪漫闷闷的啃了一口点心,下定决心跟这厮决一死战! 只可惜,输牌就像流感,来了一波又一波,直到一整屉小笼包全部消失,她连个包子皮都没尝到。 权慕天吃的心满意足,她却只能用甜兮兮、**的点心充饥。 这不公平!人家好心塞,伐开心! 不能让烧麦落进这厮的肚子。可是,这厮记牌能力超强,还精于算计,怎么样才能反败为胜呢? 摸着下巴想了又想,她立刻有了主意。 如果打完半副牌,把它和余下半副牌混在一起,重新洗牌,然后从这里面挑出半副。 这样的话,即使他记牌,也没用。 就这么办! 我实在太机智了! 权慕天,烧麦是我的,全部是我的! 她的想法很丰满,怎奈现实骨感的让人生恨。尽管她的方法破除了男人记牌的魔咒,却没有办法阻挡他胜利的脚步。 炸弹…… 顺子…… 三联对…… 噗! 陆雪漫气的差点儿吐血,为毛我摸到的都是电话号码,这厮的手气却越来越旺?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看只剩两只烧麦,她决定跟这厮换位置。 “你那里风水比较好,我要跟你换!”不由分说,她转到男人背后,用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脊背。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权慕天暗自好笑,故意板着脸说道,“输赢纯属牌技问题,跟风水有半毛钱关系吗?”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双手叉腰,她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说有就有!你换不换?” “好好好好!” 他顺从往里挪了挪,腾出了上风口的位置。 坐到上首位,陆雪漫瞬间满血复活,整个人都变好了。 “开始吧!” 蹭了蹭她的肩膀,男人眼底泛起幽暗的光泽,“要是你再输了,剩下两个烧麦都归我,你敢不敢下注?” “你当我是厦大的?赌就赌,这一局我赢定了!” 她依然自信满满的切牌,却并不知道权慕天出牌的时候,往往会把不好的牌加三儿甩出去。 其实,只要她把男人出的牌加起来,就能轻松戳穿他的小把戏。 只可惜…… “那就走着瞧!”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一切皆有可能 陆雪漫拼尽全力与权慕天决一死战,尽管换了位置,最终还是以男人完胜告终。[燃^文^书库][].d.m “烧麦全归我了!” 双手合十,他偷眼望去,发现小女人鼓着包子脸,气哼哼的盯着自己,好像要在他脸上定盯出两个窟窿。 她越生气,权慕天越觉得好笑,故意满足的叹了口气。 “我要开动了!” 男人吃的慢条斯理,即使不用筷子,他的吃相还是优雅到非人类。 为毛他样样都没得挑? 跟他比起来,我简直一无是处! 人比人气死人!丫丫个呸的,我不甘心! 陆雪漫黑着一张脸,如同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有些于心不忍,把最后一个烧麦递了上去,“我吃饱了,这个烧麦给你怎么样?” “冰箱里有现成的,想吃我可以自己动手,用不着你假好心!” 冷哼了一声,她背对着男人躺下,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喂……”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肩头,没等他开口,小女人瞬间炸毛,“我说不吃就不吃,就算你说破大天,我也不会受你的恩惠!” 咳咳…… 你反应过激了好吗? 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说道,“我想告诉你,你睡的是我的位置。” 噗…… 真是丢死人了!不可不已ng重来一次? 陆雪漫羞愤欲死,过了好一会儿才裹着被子滚回自己那边,始终用被子蒙着脸,不给男人奚落她的机会。 看着空牢牢的大床,权慕天无语了。 多余的被子被他锁在隔壁,本打算趁她不在的时候把备用钥匙拿过来,却发现卫浴中间拿到暗门被封死了。 不仅如此,隔壁的房门也换了锁。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早知道有今天,他为什么不多留一套被褥呢? “那个……” 顿了顿,他试探着凑过去,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某女推开。 扭脸望着那张俊脸,她不冷不热的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凑过来干嘛?” “你把被子都裹走了,让我怎么睡?”不由分说,他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转眼间便挤了进去。 她手脚并用,想把权慕天推出去,却拧不过对方的力气。挣扎了好半天,除了一脑门子汗,没有半点儿效果。 试验了n+1次,她被迫放弃,捏着男人的面皮,恶狠狠的斥道,“你靠那么近干嘛?离我远一点!” “……” 长臂轻轻一带,权慕天把人捞进了怀里。菲薄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坏笑,把小女人的咆哮当成了耳旁风。 “你再不放开我,我可咬人了!”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他对上陆雪漫的眼眸,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果你想做饭后运动,我随时奉陪!” 运动你个溜溜球啊!你要是敢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立刻废了你! 她心里发狠,却还是烧红了脸,“无耻流氓!”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我说的是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之类的运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花擦! 你在说我自作多情吗? 明明是你图谋不轨,让我浮想联翩!再说了,你既腹黑,有狡猾,我想的再多也不稀奇! “我哪有?” 眉眼低垂,她慌乱的翻了个身,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紧紧闭上了眼睛。 “就算有也不稀奇。咱们都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人了,孤男寡女睡在一起,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更何况,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间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魅惑的声线在耳畔回荡,仿佛一只小手不断的撩拨着她平静的心绪。一时间,她心里像是长了草,让她再也淡定不起来。 “啊——!” 她忍无可忍,捂着耳朵想跳下床。可她起的太猛,没留神脚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眼看人要摔倒,权慕天眼明手快想把人拉起来,但是他一只脚打着石膏行动不便,还没碰到她的衣角,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小女人面朝下趴在哪儿,一动不动,他也慌了神,急忙坐起来,“漫漫,漫漫……” “我恨你……” 摔下来的时候,她双手撑着地面,并没有磕到要害,鼻子却没有幸免,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地板。 “怎么了?起来,我看看……” 他伸手想把人搬过来,却被陆雪漫不耐烦的甩开。 “不要你管!你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鼻子酸溜溜的,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眼泪围着眼圈儿打转,配上她红彤彤的鼻子,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一阵心疼。 “鼻梁没事儿吧?” 指尖覆上她的眉心,沿着鼻梁向下试探,却不小心碰到了鼻尖,瞬间疼得她龇牙咧嘴。 眼泪潸然而下,陆雪漫眼泪汪汪的盯着他,苦着脸质问道,“你成心是不是?嫌我不够惨,还是非要我鼻梁断了你才高兴?” “你怎么会这么想?要是你真的摔断了鼻梁,我就去找块搬砖把鼻子拍平,陪着你一起受罪。” 权慕天抽了一张纸巾摸去她脸颊的泪珠,却换来她一个白眼。 “油嘴滑舌!” 身边的小女人越哭越凶,他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要是病了,谁给我洗澡做饭?”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 甩开那只碍事的爪子,垂着脑袋,陆雪漫自顾自的抹眼泪。 其实,磕到鼻子没有那么疼。可她狠狠伤害了司徒信,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满心满怀都是负面情绪。 原本她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摔了一跤,她本能的认为可以借机好好的哭一场。 要不是那个深度催眠,她就不会被迫离开这头腹黑狼。不离开他,就不会跟司徒信扯到一起,也就不会一时冲动答应了他的求婚。不做他的未婚妻,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到底,都怪权慕天,统统都是他的错! 只要跟他沾边儿,就准没好事! 这厮绝壁是我的克星! 生活如此美妙,我却如此苦逼,让我怎么能不心塞啊! 陆雪漫的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流,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打湿了床面。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该不会真摔坏了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 歪着脑袋,权慕天从下方对上她的眼睛,嘴角携着轻轻暖暖的笑,“我怎么能是为了我自己呢?我早一天好起来,就早一天给你当牛做马。你忘了吗?你买了我几十吨的面子,我要在你面前没皮没脸的混日子呢!” “你就知道使唤我!”别过脸,某女赌气不去看他。 “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是你妈说的,你都会照做。其实,让你做这做那,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前半句让她忍不住喷火,但听到后半句,她觉得这个男人还算有良心。 “既然你过意不去,明天就搬出去吧!” 纳尼!? 原来这是她给我挖的一个坑儿! 你这么狡诈,真的好吗? 微微一顿,他故作为难的说道,“是你妈让我住在这儿的。我要是一声不响的搬走了,会影响我在她心里的形象。” “你不是她女婿,用得着在乎我妈怎么看你吗?” 这个非常重要好吗? “你是我的女朋友,搞不好哪一天我就关荣转正了。到时候,你妈就是我的丈母娘,我当然要从现在起就跟她搞好关系!万一她不同意咱们的婚事,临时抱佛脚怎么来得及?” 这厮可真能想? 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只是我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他居然当真了,真让人受不了! 不屑的切了一声,陆雪漫冷冷说道,“如果我想做权太太,当初就不会离开海都了。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咱们没戏!” “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一定不可能!” 权慕天对自己的魅力相当自信,而且他很清楚,她是个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只要软磨硬泡、死缠拉大,她迟早会乖乖就范。 更何况,当初他们分开是逼不得已。如果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两个孩子生下来。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之间感情破裂,她留下孩子是为了她自己,就不会让夜云山和夜南峰轻易见到小轩和西西。 所以,跟史密斯和林沐坤比起来,与陆雪漫的感情基础是他的制胜法宝。 “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会向我求婚也不一定!” 他的自我感觉实在太好了! 话说,你不臭屁会死吗?会吗?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擦干眼泪,一字一顿说的决绝,“除非我的脑袋被电梯门夹过,否则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做人一定要有梦想。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眉峰微挑,男人深深的望着她,目光灼灼,令她心里的小鹿瞬间满血复活。 这厮绝壁是个妖孽! 哪路神仙行行好,收了他吧! “深井冰!”冷着脸把男人推开,她躺下去,伸手关上了床头灯。 卧室里陷入一片昏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在地上,映出一片洁白。 挨着她躺下,权慕天枕着胳膊,慢悠悠的说道,“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很爱我。”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她打算把男人踹下去,可困意汹涌而来,她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睡梦。 转天上午,两人睡得正香,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好眠。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不反对她示威 陆雪漫的意识停留在睡梦中,并没有发觉她正窝在某男怀里,本能的认为搂着一个温暖的超大号抱枕。[燃^文^书库][] 卧室里拉着窗帘,明媚的日光映出一室暧昧,让整个画面看上去极不真实。 手机铃声显得极不和谐,小女人往权慕天怀里拱了拱,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可手机铃声执拗的响个不停,她郁闷的哼了一声,烦躁的开了口。 “接电话!你个死人头,不会接电话吗?” 凌晨三点半两人还在打扑克,某男脑袋里一团浆糊,闭着眼睛摸过手机,顾不上是谁的电话,随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迷迷糊糊把手机放到耳边,他并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免提。 “是我……严菁菁。听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你住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你。” 听筒里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丝丝缕缕飘进了陆雪漫的耳朵。 来电话的是个女人,好像叫严菁菁……她想来看权慕天,这厮可真受欢迎! 鉴于声音太吵,已经严重影响到某女睡眠,她抡起拳头捶打男人的胸膛,极度不爽的说道,“你丫的折腾了一夜,你不嫌累,我却困得要死!要打电话出去打,吵死了!” 噗…… 你这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 神马叫折腾了一宿?被外人听到会分分钟误会好吗? 只不过,他们是扯过离婚证和结婚证的人,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裹着棉被纯聊天! 低眉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浓密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乖顺的样子像极了睡熟的猫儿。 看到她泛红的鼻尖,权慕天禁不住回想起凌晨时分,她哭的梨花带雨。 难怪顾雅熙小小年纪就那么难缠,有她这样的妈,女儿百分之三百会是个小魔星。 严菁菁认识陆雪漫的声音,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紧紧握着手机,直握到指甲泛白,电话另一端依然是沉默。 他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还是昨晚陆雪漫在陪床? 又或者他们…… 抿了抿唇瓣,她弱弱问道,“你在听吗?” “在……”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我想当面向你和小天妈妈道歉。再就是……我听说你受伤了,上在哪儿?严重吗?” 前几天,她喝醉了。酒醒以后,听严青川说起当晚的事情经过,恍觉自己不仅差点儿赔上名誉,还险些连累权慕天。 他最要面子,万一那天的事情被媒体大肆渲染,她就彻底没戏了。 幸好有蒋斯喻帮忙,否则,严家、夜氏都会名誉扫地。 “只是脚骨错位,养些日子就没事了。我这里不太方便,你还是……” 权慕天想说,严菁菁没必要过来。无论她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洛小天老师的身份,都不适合出现在蒋公馆。 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对方已经率先开口。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向司徒夫人当面道歉。那天,是我哥哥不明就里,闹得太过分了。那件事能够平息,多亏她及时出手,要不然以我哥哥的暴脾气,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严菁菁说的句句属实。 严家想扩展海外资本市场,苏黎世作为金融中心,又是蒋家的势力范围。想在这里站稳脚跟,除了与蒋家搞好关系,没有其他的出路。 可严青川脾气暴躁,又是头倔驴。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即使知道错了,也不会开口道歉。 更何况,这件事因她而起,只有借着负荆请罪的幌子,才有机会缓和与蒋家的关系。要是权慕天肯帮忙说两句好话,就再好不过了。 “你也知道,我不懂做生意,帮不上哥哥和爸爸的忙,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对方说的有理有据,竟让权慕天找不到回绝的理由。 顿了顿,他缓缓说道,“我虽然在蒋公馆,但是我不确定司徒夫人有没有外出。如果你坚持要来,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那好,待会儿见!” “……” 答应的这么爽快! 她到底是来见蒋斯喻,还是来看望我这个病号的? 陆雪漫见到她,会不会像对待沈韵那样发飙?如果会,他该怎么办?由着她闹脾气,还是……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 他森森觉得做了一个大错特错的决定! “那个……漫漫啊……”推了推怀里的女人,权慕天试探着说道,“严菁菁要来……” “我听见了。” 翻了个身,她伸手摸过眼罩,熟门熟路的戴上去,紧接着从枕头下面摸出耳塞,堵住了一只耳朵。 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她想为上次的事情向你妈道歉。” “嗯。”哼了一声,她向上拉了拉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你觉得我带她去见你妈,合适吗?” 把眼罩推上去,她眯着眼睛,嫌弃的扫了男人一眼,“这是你的问题,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还是你代为引见比较合适吧?” “你真为你的红颜知己着想……但是很可惜,老娘困得要死,只想舒舒坦坦的睡个回笼觉。至于我妈会不会见严菁菁,老娘没有兴趣理会……” 伸手推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再度合上眼罩,把另一只耳塞放进了右耳。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进我的卧室,你要是敢让她进来,别怪我翻脸。” 看在孩子面上,她不会把权慕天怎么样。 但是,严菁菁是外人。只要她动动嘴,严家就别想在苏黎世待下去。就算他们成了瑞士公民,也没有立足之地。 秒懂了小女人的意思,他贴心的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坐进了轮椅。 直到卫浴中传来哗哗的水声,陆雪漫才睁开了眼睛。 这厮没反应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不怕我对他的红颜知己下毒手吗?好诡异啊有木有? 她并不知道,刚才那番话在男人听来等于宣誓主权。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反对心爱的女人向其他女人示威呢? 一小时以后,权慕天去一楼与严菁菁碰面。陆雪漫没有跟过去,却也没了困意。 据说,亲妈今天没有安排。 以蒋斯喻的人生阅历,只要见到严菁菁,就能一眼看穿她真正的意图。鉴于之前她对浴室的改造,某女坚信亲妈不会让这个不速之客沾到一点儿便宜。 走进书房,她抿了一口咖啡,按铃叫来了左言。 她名义上是财务总监欧阳晴的副手,实际上是陆雪漫的私人助理。 表面上沈凌深得她的信赖,可自从出了c&g的事情之后,她便对这个英国皇家酒店管理了学院的高材生起了疑心。 经过周密的调查,她发现沈凌不止在c&g的问题上泄露了公司机密,还将其他重大项目的资料以及陆雪漫的行程透露出去。 蒋勋还查到,兆业集团的幕后老板是身沈韵。 也就是说,沈凌极有可能是沈韵的人。尤其,他们都姓沈,这就更加令人怀疑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陆雪漫依旧让沈凌留守公司,按时向她汇报紧急事务。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全部由左言秘密接手。 她不急于与沈凌摊牌,是为了让他的幕后老板自动现身。 几分钟后,左言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她是欧阳晴的学妹,两人是瑞典皇家学院的校友。毕业以后,她参加了海军陆战队,在演习中受了重伤,被迫脱下了军装。 起初,她在瑞典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做精算师。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酒会上见到了欧阳晴,那时候,盛昌集团刚刚在苏黎世站稳脚跟,急需她这样的人。在学姐的推荐下,她成了财务部的一名职员。 几年间,她利用专长为集团省下了上亿元的资金,而她也从普通员工升任财务副主管。 她做的一切,陆雪漫都看在眼里。而今悄悄把她调到身边,也是迫不得已。 “顾董,您找我。” “坐。” 左言落座之后,她倒了杯茶推到对方面前。 “你对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吗?” 几天来,左言的办公室从集团总部搬到了蒋公馆,熟悉作为助理需要了解的一切。她的气色不错,应该进展的比较顺利。 “这里比公司舒服多了,反倒让我不太习惯。” 她向来简单直接,陆雪漫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这么说?” 微微一笑,左言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太安逸的环境容易让人失去戒备。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沈助理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低头品茶,她偷眼观察对方的神色。 “这件事不难理解,要是他没有问题,您就不会把我调到这儿来。据我所知,他是蒋总管亲手挑选的,如果沈助理出了问题,他也难辞其咎。所以,他才会那么积极的追查沈凌的底细。也只有这样,才能跟他撇清关系。” “你调到这儿来,除了欧阳晴,还有谁知道?” “来这儿之前,人事部接到了我带薪休假的报告。递交报告的当天我坐飞机去了汉堡,从机场出来以后,开车回到了苏黎世。因此,知道我去向的人只有您,蒋总管、欧阳晴和我。” 计划的很周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放下茶杯,陆雪漫把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忍不住胡思乱想 抽过文件,看清内容的一瞬,左言愣住了。[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顾宫,您为什么要以沈韵的名义收购司徒先生手上的股份?” 据她所知,陆雪漫和司徒信就要结婚了。即使婚礼被搅黄了,也不会成为妨碍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当初,她和欧阳晴都不赞成分给司徒信股份,但是顾董一再坚持,她们只能照做。 以他们的关系,给都给了,为什么要要回来呢? 不仅如此,还是以沈韵的名义! 沈氏、李氏两大集团被顾董全面封杀,即使他们再财大气粗,也不敢从司徒信手里收购盛昌集团的股份。 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嘴角勾起一抹莞尔,陆雪漫不以为意的反问道,“这个不难理解。你跟你男朋友分手的以后,是不是会拿走自己所有的东西?” “这个自然!即使我不拿走,也会被扔掉。” 难道说她和司徒信分手了!? 要不要这么劲爆? 我还以为报纸上说的那些都是八卦记者杜撰的,看来她很打算跟前夫破镜重圆了。 权慕天帅到掉渣,身家秒杀一片豪门阔少,但是为了前任放走司徒信这么好的男人,值得吗? “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更重要的是另外两层意思……” 听完陆雪漫的解释,左言惊呆了。 六年来,她一直以为董事长是个只会躲在男人背后坐享其成的绣花枕头。盛昌集团能有今天的规模,完全是司徒信和蒋斯喻的功劳。 但是,听完她的那番话,左言恍觉误解她了。 原来欧阳晴说的没错,她果然不是那种清新小甜甜。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陆雪漫猛然想起荣家大小姐被关进了警察局,“荣蓁蓁怎么样了?” “我正准备跟您汇报这件事。昨晚,荣先生来过电话,想向您询问情况。我本打算把电话转到您的书房,却被夫人拦住了。” 荣家与顾家关系匪浅,谁能想到荣家大小姐会跟陆雪漫过不去,还闹进了警察局。 要不是对媒体严防死守,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了! “夫人的意思是,请荣先生把荣小姐从警局保释回家,至于其他的,等他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微微蹙眉,她秒懂了左言的弦外之音,“你是说荣爵洛昨天来电话的时候很不高兴?” 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她继续说道,“他态度不好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被关起来的是他的妹妹。” 即便如此,陆雪漫还是对荣爵洛兴师问罪的态度有所不满。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他应该清楚自己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而荣蓁蓁在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好,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 如果不是看在荣爵洛的份儿上,她早就被人间蒸发了。 闷闷的押了几口茶,她沉声问道,“那个女人从警局出来了吗?” “还没有。” 难道荣爵洛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由于太生气,才没有让律师把妹妹保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算他明白事理! 可仔细想来,她又觉得荣爵洛那通电话来的蹊跷。 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是他最先察觉到荣蓁蓁想给周迈报仇。由此可见,他不会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下,贸然把电话打到蒋公馆来。 即使真要兴师问罪,也该打她的手机,而不是打到家里来。 莫非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要是她猜得没错,那么荣爵洛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的真正目的是向蒋斯喻寻求帮助。 “你知道具体原因吗?” 眉眼低垂,左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无奈溢于言表。 “荣蓁蓁涉嫌蓄意伤人,霍夫曼家族要求警方证实立案侦查。我听警局的朋友说,这是霍夫曼家族的jnse夫人的意思。” 纳尼!? 居然惊动了那个女人! jnse夫人是霍夫曼家族真正的掌门人。 表面上看,她是史密斯父亲的第三任太太。实际上,她是霍夫曼先生众多情-人中的一个,是外室上位的典范。 据说,在给她名分之前,他们一直保持着地-下-情的状态。每次出席公众场合,她都以霍夫曼先生私人助理的身份出席。直到十年以后,她才正式成为霍夫曼家族的女主人。 显而易见,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马场事件直接让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荣蓁蓁的行为触怒了jnse夫人,那么对方想置她于死地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陆雪漫总觉得这件事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jnse夫人不是个仗势欺人的女人,即使当年霍夫曼先生死的不明不白,她也没有迁怒于人。 这次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一时间,陆雪漫也一筹莫展,只能拨通史密斯的手机,探探口风。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湘湘,你找我有事吗?” 他的声音苍白无力,听上去异常沉闷,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森缇亚昨天晚上烧的厉害,现在热度刚刚退下去。我一直守着她,可能是累了。” 难怪jnse夫人会大发雷霆,原来是因为心疼孙女儿! 即便如此,也总要搞清楚对方的真正的意图,才能想办法应对。 否则,荣蓁蓁时间不仅会影响荣家和顾家的关系,还会得罪霍夫曼家族,而后者将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以史密斯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讨论这种事,还是跟荣爵洛商量一下再说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后天去看她。” 对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显然有话没说。史密斯揉了揉眉心,紧接着问道,“湘湘,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继母是不是通过律师对荣蓁蓁提起了诉讼?” “对。” 秒懂了陆雪漫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耐心的解释道。 “我继母这么做也有她的理由,毕竟森缇亚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眼看她即将成年,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可想而知会给她带来多么大的打击。再说,荣蓁蓁也是罪有应得,你何必为她求情呢?” 陆雪漫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说道,“我打给你是想知道你继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比如小天和森缇亚正在恋爱之类的传闻。” 不管怎么说,荣蓁蓁是荣家的大小姐。就算看在荣家老爷子的份儿上,jnse夫人也会手下留情。 所以,她怀疑事情的症结根本不在荣蓁蓁身上。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小天和森缇亚的事情告诉了我继母?” “这只是我的猜测。” 史密斯惊呆了。 之前,他只是觉得继母爱护孙女儿心切,并没有多想。可被陆雪漫这么一说,他立刻觉出事有蹊跷。 然而,继母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因为荣家与顾家既是生意上的伙伴,私下里也十分要好。继母扣住荣蓁蓁,总不至于是想以那个女人为要挟,与陆雪漫摊牌,以此阻止洛小天与森缇亚来往吧?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她的性格,无论继母说什么、做什么,她多不会妥协。 万一两家为了这件事情闹僵,就得不偿失了。 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陆雪漫才会把这么着急给他打电话。 而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继母的目的。 梳理了一下思绪,他缓缓安抚,“湘湘,你先别着急,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至于荣先生那边,就麻烦你代替我解释一下。” “那我等你的消息。” 抿了抿唇瓣,她不想给史密斯压力,却忍不住担心jnse夫人的态度。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口,慢吞吞挂断了电话。 烦躁的揉着额角,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万一,jnse夫人以取消对荣蓁蓁的指控为条件,迫使她在洛小天与森缇亚交往的事情上作出让步,她该怎么办? 选择退让无疑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不然的话,会葬送与荣家、霍夫曼家族的交情。 这个问题就像砍左手,还是砍右手,让她无法抉择。 原本,她把荣蓁蓁送进警局,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不要欺人太甚、得寸进尺。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把jnse夫人牵扯进来。 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涌入脑海,让她既后悔,又纠结,完全想不出解决办法。 正想着,左言急匆匆走进来,眼见她脸色不好,本想退出去,可陆雪漫已经看见她了,只能如实禀报。 “刚才荣先生又来过电话,让您尽快给他打回去。” “我知道了。” 掏出手机,她刚调出荣爵洛的电话,屏幕上便出一串陌生的数字。迟疑了片刻,她觉得这个号码很眼熟,便接听了电话。 “喂,请问你找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个柔和嗓音,听上去很舒服,“你好,请问您是洛小天的妈妈吗?”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小天同学的班主任曼妮。” 洛小天的班主任为什么会把电话打到这儿来? 难道他又跟荣雨凡打起来了? 有了荣蓁蓁的前车之鉴,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声音里也透着焦灼,“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小天他……”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戒指代表什么? 瑟琳娜听到出来,陆雪漫并不清楚洛小天的去向。[燃^文^书库][]在家长不知情,也没有请假的情况下,他旷课了。 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小天妈妈,今天下午他没有来上课。我听门卫说,他吃过中饭就离开学校了。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一问他有没有回家?” 他是不是去医院看森缇亚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应该向老师请假,至少跟家里说一声。 仔细想来,不告而别不是这孩子的风格……该不会是被洛琳强行带走了吧? 心里咯噔一下子,陆雪漫却没有表现出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您稍等一下,我让佣人去他的房间看看。” “好的。” 她示意左言去洛小天的房间看看,顺便问一下门卫。她领命离去,几分钟后快步折回来,对着陆雪漫摇了摇头。 某女顿时慌了神儿,可在没弄清楚孩子的去向之前,不能妄下结论。 更何况,即使洛小天真被洛琳带走,也要对外保密,不能让任何不相干的外人听到风声。 打定了主意,她缓缓说道,“等小天回来,我会让他在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洛小天没有回家!? 这孩子能去哪儿呢? 虽然担心,可瑟琳娜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毕竟以蒋家和顾家的势力,想找到孩子并非难事。 “好的,那我等他的电话。” 放下手机,陆雪漫随即抬眼命令,“你派人去教会医院和他常去的地方找一找。另外,拍人查看学校附近的监控录像。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尽管洛小天是她的养子,可左言看的出来,她对这个孩子比对亲生儿女还要上心。 孩子突然不知去向,并不排除被人绑架的可能。 这种事在上流社会很常见,绑匪或许不是为了挟私报复,只是单纯的想索要赎金。但是,洛小天好歹是蒋斯喻的外孙,谁有胆子动蒋家的人? “我立刻去办!” 无论嘿道还是摆白道,管他是哪路神仙,都要给蒋家几分面子。 陆雪漫并不担心洛小天被人绑架,她最怕的是孩子落在洛琳手上。一旦她和盘托出与顾晋阳的过往,天知道会给孩子造成怎样的打击。 必须尽快把洛小天找出来! 一想到洛琳,她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不由指尖发凉,“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的,但动作要快!” “是。” 转眼间,她就脸色苍白,左言不敢耽搁,转身走出了书房。 十分钟前,她与史密斯通过电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小天,也就意味着孩子没有去医院。 那么,他能去哪儿呢? 看了看时钟,现在顾明轩已经午睡结束,她便拨通了小儿子的手机。 “妈妈……”听筒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很显然小家伙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和了语气问道,“小轩,今天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今天下午会去哪儿?” “哥哥告诉我,今天放学以后有社团活动。” 顿了顿,顾明轩敏锐的觉察到事情不对。妈妈从来不会在他们上学时候打电话,会不会是哥哥出了什么事? “妈,小天哥哥是不是翘课去看森缇亚姐姐了?” 个小鬼头,他想的太多了! “恭喜你,答错了!” 嘟着嘴,顾明轩总觉得妈妈有问题,紧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因为所以,自然道理!” “不说算了!”不悦的哼了一声,小家伙率先收了线。 嘿! 个臭小子,居然挂我电话! 找洛小天要紧,陆雪漫没心情跟小儿子计较,拿了车钥匙打算去他常去的几个地方看看。急匆匆走出客厅,却被一辆阿斯顿马丁挡住了去路。 这是司徒信的车,他这个时候回来,总不会是夜不归宿吧? 正想着,一个打扮入时的青年女子从驾驶位走下车,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把司徒信架了出来。 那名女子身材高挑,曼妙的身段凹凸有致,看上去十分养眼。当对上那张标致的面容,陆雪漫觉得她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脚步凌乱,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那个女人身上。 这男人喝了多少? 就他那点儿酒量,也不怕酒精中毒! 额角隐隐作痛,陆雪漫唤过两个佣人,冷着脸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搭进去!” “是!” 大少爷从来不喝酒,谁也想不到他会喝成这样。要是被夫人知道他如此失态,又该不高兴了。 从妙龄女子手里把人接过来,两个佣人合力驾着人往里走。 眼看她紧跟着登上台阶,陆雪漫提步走了过来,“这位姑娘,请留步。人既然已经送回来了,余下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能明确的感觉到对方并不欢迎她,“你就是陆雪漫吧?” “没错。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是夜佩慈。家父夜辅堂与你的前任公公夜云山是堂兄弟。” 原来她就是世界小姐季军、模特界的新秀! 有不少名门淑女混迹娱乐圈,成功的案例不在少数。在演艺界,新人想找到金主儿,一夜爆红谈何容易? 可是,豪门小姐就不同了。 凭借出身和父辈积攒的人脉,无论在歌坛、影视圈还是时尚界都会被高看一眼。即使没人赏识,也有能力自我包装。 而今是个金钱至上的年代,找到金主也未必是长久之计,搞不好哪天就会被刚出道的妹纸取代。而有个不差钱的亲爹就能彻底免除后患! 最近,夜佩慈红得发紫,商业代言、片约不断,她怎么会跟司徒信搞到一起? 亮了亮手里的鸽子蛋,她静静的看着陆雪漫,眼中满满的都是炫耀和得意,“昨晚他把这个戒指送给我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原本这枚戒指是属于你的。” 请问,你在向我示威吗? 要不是他喝醉了,这枚戒指会落在你手里?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依旧不打算放她进去,“一个戒指能代表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他打算娶你吧?” 被人戳穿心事,夜佩慈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依旧保持着傲慢的姿态。 “看来,你跟他还真是心有灵犀。” “等他醒了酒,你不妨问一问,看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要是他把你当成了别人,即使你嫁给他,也是个替代品!” 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她冷嘲热讽道,“你这话这么酸,是不是后悔把他踹了?” 后悔!? 她只后悔没早一点儿把话跟司徒信说清楚。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命,可以成为拿督夫人。如果你真想炫耀,也要等到他肯娶你再说。” 凑到她耳畔,陆雪漫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看在你姓夜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别想把娱乐圈的那一套带到这儿来。” 美目迸出一抹寒光,她侧过脸,狠盯着对面的女人,“你什么意思?” “盛昌集团旗下的海逸娱乐正在筹备一部新戏。这部戏会邀请好莱坞和某朝两岸三地的明星共同参演。作为一名新人,想在这种大制作里混个角色是人之常情。” 冷了她一眼,陆雪漫上下打量着她,嫣红的唇畔勾起淡淡的戏谑。 “但你要明白一点,他只是盛昌集团的股东,我才是掌握着决定权的那个人。就算你要献身,也该搞搞清楚对象。否则,岂不是白白被人占了便宜?” “你!” 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夜佩慈标致的面容如同调色板,精致的妆容仿佛随时会脱落的画皮,看上去可笑极了。 对方面容扭曲,她的嘴角依旧噙着柔和的莞尔,好像眼前的女人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夜小姐,我这儿有两个关于你的消息,一个是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 “坏消息是今天上午我通过了那部戏的演员表。但是很可惜,上面并没有你的名字。” 这女人是故意来奚落我的吗? 别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没有司徒信,她会有今天? 他们已经分手了,用不了多久司徒信会离开盛昌集团。到了那时候,看她还怎么得意? 双拳紧握,夜佩慈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问道,“那么好消息呢?” “你猜!” 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陆雪漫优雅的走下台阶,径自越过她,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 “把家里的陌生人统统请出去。” 保镖秒懂了她的意思,提步走到夜佩慈面前,礼貌的说道,“夜小姐,请您交出车钥匙,然后离开。”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她耍我也就算了,居然拉上保镖一起欺负人,简直太过分了! 明媚的眼中射出冷冽的色泽,她忍无可忍,冲口吼了出去,“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稀罕这辆破车吗?” 她是夜云山的侄女儿、前姑爷的堂妹,与夫人和大小姐沾亲带故。 鉴于这层关系,保镖没有硬来,耐着性子劝道,“夜小姐,希望您能配合。这里是私人地方,如果你继续大呼小叫,我们只能失礼了。” 她几乎气炸了肺,而黑衣人的话在无形中火上浇油。 “我是司徒信的朋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信不信我叫来媒体朋友,曝光你们!”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反转到不行 收住脚步,陆雪漫回身静静的看着夜佩慈,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冷笑,而她接下来的话让对方肠子都悔青了。[燃^文^书库][].d.m “原本,我还打算让沈助理给海逸娱乐的负责人打声招呼,安排你去剧组试镜。” 骗鬼去吧! 她脚踩两只船,跟前夫纠缠不清,却不许自己与司徒信来往。像她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真不知道司徒信喜欢她哪一点? “你会有那么好心!?” “一来呢,你是某人的堂妹,我总要给他几分面子。二来你把司徒信送回来,我理应表示感谢。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难不成这就是她说的好消息!?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拧着眉心,夜佩慈故作镇定的冷笑起来,“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盛昌集团才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想把谁放进剧组还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办到的吗?倒是你,下次遇到这种事,千万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万一某天被哪个不怀好意的人留下了证据,整个夜氏家族都会抬不起头来。” 陆雪漫的话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她和司徒信都喝醉了,没来得及查看包厢里有没有监控设备。要是不幸被她说中,就糟了! 她毕竟出身名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那双美目冒着森森杀意,“你在威胁我吗?” “你总喜欢曲解别人的好意。以你的智商能在娱乐圈儿混的风生水起,还真是个奇迹!” 微微摇头,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座驾走去。 居然嘲笑我的智商!? 她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你给我站住!”噌噌噌几步追上去,愤怒至极的夜佩慈冲到她面前,抬起手狠狠甩出一个耳光。 只不过,她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作为海都公大的高材生,近身格斗是她的必修课。像夜佩慈这样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远处的保镖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发动突然袭击。 等他们赶过来,她已经被陆雪漫摁在了车上。 他们怎么忘了? 大小姐是练过的! 保镖本想把夜佩慈压出去,却因为接了大小姐的眼色齐刷刷退了下去。 凑到她耳畔,陆雪漫压低了声音说道,“即使我跟司徒信分手了,我们还是一家人。我决不允许任何别有用心的女人在这个时候靠近他。除非你能让我看到你的真心,否则就离他远一点!”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她努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束缚。 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手劲居然这么大? “只要我想整你,就能分分钟让你滚出娱乐圈,你觉得我够格吗?”扣住她的脉门,陆雪漫冷冷的笑了。 “你敢动我,我们夜家也不是好惹的!” “权慕天正在我家养伤,你要不要亲自问一问,看他会帮你,还是跟我一个鼻孔出气?” 夜佩慈一阵心塞,顿时无言以对。 谁不知道权慕天为了这个女人追到了苏黎世。就连夜云山和夜南峰也亲自出马,只为了他们能够尽快复婚。 她的父亲只是个珠宝商人,虽然不差钱儿,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得罪了权慕天,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钓上司徒信这个金龟婿,名正言顺的成为拿督夫人,看她还怎么得意? 打定了主意,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司徒信……” 一眼识破了她的鬼把戏,陆雪漫冷哼了一声道,“你在我面前演得再好,我也不会给你颁奖,还是省省吧!” 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夜佩慈脸色发青,恨不能狠抽她几个大嘴巴。可这里是蒋家的地盘,她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她脑筋转得飞快,正在罗织台词,抬眼望见不远处的人影,顿时有了主意。 偷眼望向身后的女人,她故意大喊大叫,“陆雪漫,你放开我!戒指是司徒信送给我的,你不能拿走!陆雪漫,你放开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的脑袋进水了,还是神经错乱?我为什么要抢她的戒指? 当陆雪漫对上那张英俊的面容,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本想说些什么,把眼前的事情解释清楚,司徒信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戒指是我送给她的……你不要为难她。” 昨天她那么绝情,何必在乎那枚戒指戴在谁的手上? 眼前的男人满脸倦意,低沉的语调里透着嘶哑,本来不想计较,可他的话让陆雪漫忍无可忍。 看着她小鸟依人似的窝在男人怀里,全然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相。 说的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似的! 要不是担心你被这个着急上位的女人利用,我才懒得理会你跟什么动物上床!管他是男是女,是人妖,统统跟我没有关系! “……我为难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为难她?” “漫漫,如果换做是你,看到现在的情景也会这么认为。”推开她的手,司徒信占有欲十足的把夜佩慈拉捞进了怀里。 真是郎情妾意!算我多管闲事! 从现在开始,我再管你的事,我就不姓顾! “随便你怎么想!”冷冷撂下一句,她钻进豪车,重重的甩上车门。 丫丫个呸的,眼不见为净! 你愿意做那个女人的垫脚石,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气哼哼的发动车子,红色宾利欧陆迅速驶出了蒋公馆。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影,司徒信把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 嫌弃的掸了掸她碰过的地方,男人扫了一眼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冷冷说道,“那枚戒指是你昨晚服务的酬劳。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女人尖利的声音叫住,“你给我站住!” “听说你父亲是珠宝大亨,你应该清楚戒指的价值。如果你还不满足,就开个价吧。” 点燃一根香烟,司徒信优雅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儿。视线始终关注着消失的车影,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保镖就在周围,夜佩慈被当众打脸,一时间羞愤交加,肺都要气炸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区区一个破戒指就想把我打发了?” “要是你想要个角色,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不管怎么说,你好歹是权慕天的堂妹,我是不会给他找我麻烦的理由的。” 原来你跟陆雪漫是一路货色! 司徒信,咱们走着瞧,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把戒指扔在他脸上,夜佩慈怒气冲冲的走了。 几个保镖的下巴碎了一地。 本以为这个小明星被大小姐完虐,可少爷一出现剧情立马产生了180度的大逆转。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少爷被美-色迷的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居然把人赶走了! 那个小明星也够牛的,鸽子蛋说扔就扔,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一个保镖把戒指捡起来,小心翼翼的递到司徒信面前,“少爷,这个您还要吗?” 戒指被别的女人碰过,让他从心底里觉得反感。 “拿去给弟兄们分了吧。” “多谢少爷!”几个保镖像捡到了宝贝,欢天喜地的走了。 鉴于心情极度不爽,陆雪漫的车速飙到了180迈。两旁的景物不断被甩在身后,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观后镜,她猛地踩住了刹车。 一个小男孩儿背着书包,垂着脑袋,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儿。 调转车头,她缓缓跟上去,轻声唤道,“小天……” “妈……”噘着嘴嘟囔了一句,他继续闷着头向前走,并没有上车的意思。 他怎么垂头丧气的? 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小天,上车。” 看到孩子安然无恙,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这小子的情绪明显不对,不免又有些担心。 “妈,你别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 “……” 个臭小子,居然学人家玩深沉! 万恶的青春叛逆期! 腹诽归腹诽,但除了跟在儿子后面,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小子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打击?还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传闻?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反常? 午饭以后他就离开了学校。 现在是下午三点,这段时间里他去了哪儿?又见过什么人?只要知道了这些,就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默默尾随这洛小天,一人一车慢吞吞挪回了蒋公馆。 看到大小姐去而复返,保镖全都不懂了。 如果她是因为跟少爷赌气而开车兜风,未免太迅速了! 难道大小姐见到了夜佩慈?要是知道少爷赶走了那个女人,任谁都不会再怄气了! 一定是这样! 把车钥匙扔给保镖,陆雪漫提步追上洛小天,“小天,刚才你的老师瑟琳娜来过电话。她挺担心你的,待会儿别忘了给她回个电话。” “我知道了。” 抿着唇瓣,他欲言又止,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知儿子有心事,她却没有追问。既然他不愿意说,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现在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吩咐左言把人撤回来,她隐隐有些头疼,打算去卧室躺一会儿。 穿过客厅,她发现里屋的门开着。 难道严菁菁已经走了? 仔细听了听,顺着门缝飘出两个人的声音,她放轻脚步走到门口……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自讨没趣 透过门缝向内张望,陆雪漫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见到。[燃^文^书库][] 可是,她明明听见里面有人说话,难道那两个人在卫生间!? 自动脑补了一下……她忍不住森森一抖。 画面太邪恶,简直不忍直视!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地盘搞三搞四,活腻歪了是不是?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贴在墙上当瓷砖! 心里暗暗发狠,她却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循声走了过去。 卫浴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坐着轮椅,女的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陆雪漫认识那个女人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严菁菁。 权慕天明知故犯是不是? 他明明知道我有严重的洁癖,却把我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他是有意挑战我的耐性,还是想让我知道严菁菁跟沈韵不一样? 如果说沈韵只是他生意上的伙伴,那么严菁菁则是他的红颜知己。 说什么要是我鼻梁断了,他会找块板砖把自己的鼻子拍平,陪着我受罪?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话说,你把这厮的话记得一字不落,明摆着对他念念不忘好吗? 陆雪漫,你可真有出息! 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n+1次,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安抚好心里的小怪兽。 轻轻推开房门,慵懒的倚着门框咳了一声。 触电似的抬起头,权慕天对上某女似笑非笑的小脸,立刻意识到她误会了。尴尬的扫了严菁菁一眼,他急忙转动轮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额…… 他们清清白白,怎么会有种被捉间在床的赶脚? 注意到男人神色间的变化,严菁菁回过身,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愕,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小天妈妈,你别误会。我在帮权大哥……” 居然换称呼了! 叫得这么亲,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陆雪漫,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就算他跟别的女人再亲近,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淡定,淡定……为了这种事较真,你就输了。 清冷的眸光把男人从头到脚扫了一圈儿,她发现男人身前有一大块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很显然,那块污迹是中药造成的。 他只是脚骨错位,难道爪子也瘸了吗? 面无表情的瞟向严菁菁,她忽略掉男人满是期待的小眼神儿,淡淡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误会的,你们继续。” 好不容易与蒋家冰释前嫌,不能与陆雪漫贸然翻脸。 她是蒋斯喻唯一的女儿,一旦跟她闹掰了,蒋家会毫不犹豫倒向她这边,那么自己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严家转战西欧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小天妈妈,请稍等。你能告诉我权先生换洗的衣服放在哪儿吗?” 她刻意换了称呼,却不偏不倚踩中了对方的尾巴。 这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你出现在我的卧室,既然女主人回来,你理应知趣的离开,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要给他换衣服? 看上去,你楚楚可怜,实际上却心机深沉。 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退一步,你进三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挑眉望向权慕天,她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天爸爸,你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哪儿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麻烦严老师,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火药味好重啊有木有! 但是,她为什么要对我开炮?不识相的不是我,我才是那个躺枪的好吗? “不合适,我……” 其实,权慕天想说,他本打算自己换衣服,严菁菁执意跟进来帮忙,难道让他把人家推出去吗? 尴尬的笑了笑,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女人打断,“小天妈妈,你千万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个病人,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哟哟哟!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既然你这么关心他,这么想照顾他,何不自贬身价来我们家做护工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个法医,也算半个医生。只知道脚伤了治脚,手断了接骨。并不知道脚瘸了,还会传染双手。” 定定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平静的语调里充满质问的意味。 “除了左脚,你还有其他部位不正常吗?” 噗…… 你在嘲笑我的智商,还是想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当着外人的面,你给我点儿面子会死吗? 但是,她有严重的精神洁癖,看到严菁菁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没有发飙已经很难得了。难道让她笑脸相迎吗? 明显不可能! “没,当然没有!”他暗自叫苦,抬手遮住了半张脸。 “那就自己去衣帽间拿身儿干净的衣服。左边第二个柜里放的是外衣,第三个柜子第五格里是你的内衣。” “好。” 迅速转动轮椅挪出卫浴,脱离两个女人的势力范围让他如获大赦。 而严菁菁的话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一个人换衣服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径自越过陆雪漫,她果断把女主人当成了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让某女异常不爽,本想狠狠还击,可这样一来反而会显得自己很小气。 眼珠一眼,她索性把这个难题留给了权慕天。 要是这厮处理的好,我会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反过来说,我会把他打晕装进蛇皮编织袋,装上飞机打包送走! 至于伤势会不会恶化,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坐进沙发,陆雪漫靠着柔软的靠枕,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手翻看。余光时不时扫向卧室里的一男一女,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举动。 某女一语不发,无动于衷的看杂志,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男人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却被无情的忽视。 被抛弃的感觉让权慕天一阵心慌。直觉告诉他,小女人越平静就越可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额……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他忽然觉得人生都不美丽了! 抬眼望向严菁菁,他薄唇翕动,说的十分客气,“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摆出一副拒人与千里的架势,这让某女暗自得意,不由勾起了嘴角。尽管看不到严菁菁此刻的表情,可她完全能体会到对方有多失落。 谁让她送上门来,自讨没趣的? 活该! “那碗药那么烫,要是烫伤了可怎么办?”偷瞄了陆雪漫一眼,严菁菁避开换衣服的问题,直接跳入下一环节。 她的声音不高,却满满的都是爱! 哎哟我去,你是想告诉我,让我给你们腾地方吗? 就算我是横插进来的,也不会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你!想让我出去,最好想都不要想! “衣帽间里有治疗烫伤的药膏,我自己抹一抹就可以了。你一个姑娘家,帮我换衣服实在不方便。” 清了清嗓子,权慕天再一次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语调里多了几分冰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麻烦你了。” “前几年,你住院的时候我也帮你换过衣服的。那时候你都觉得没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样真的好吗? 他顿时苦了脸,瞬间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绝望。 偷眼望向陆雪漫,可沙发里的小女人垂着脑袋,专心的看财经杂志,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姿态。 糟了! 她一定生气了! 无数个血泪教训告诉他,陆雪漫炸毛、发飙并不可怕。 她生气的最高境界是不理不睬,对待别人如春风化雨,对待得罪她的人便如秋风草落叶,绝对不留情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间不同,情况自然不一样。” 陆雪漫始终一语未发,严菁菁本能的认为自己胜利了,说起话来便有恃无恐,“你不让我帮我换衣服,是不是怕小天妈妈吃醋?” 我吃你们的醋!? 明明是你把我当成情敌,处处夹枪带棒,想把我比下去! 我什么都不说还能惹来一身骚,你这个女人的打击面敢不敢再广一点儿? “我巴不得她吃醋!” 权慕天说的是心里话,却深深的刺痛了严菁菁纯情的玻璃心。 “你说什么?” 她眼前仿佛染了一层薄雾,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某男故意抬高声音,一字一顿重复道,“我巴不得她吃我的醋!” 想让我为了你这种人吃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为什么?” 这个很难理解吗?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我想跟她复婚!她如果不吃醋,就证明她心里没有我,那我们就没戏了。反过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严菁菁震惊了。 其实,她早就猜到权慕天来苏黎世的目的。 可当他亲口说出来,那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好像有一把利剑猛戳她的心房,刺得血肉模糊。 轻哼了一声,陆雪漫继续看杂志,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里的小鹿仿佛打了鸡血,欢快的蹦蹦跳跳,让她有种春风拂面的错觉。 事到如今,权慕天觉得必须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再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知道你对我很不错,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跟小天的关系,我也不会联络你。要是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只能说抱歉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严菁菁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 难道这么多年的暗恋只能以单相思收场? 为什么他只认定陆雪漫?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对他是真心的吗? “你……” 颤抖着唇瓣,严菁菁浑身一阵阵发冷,呆呆的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啪的合上杂志,陆雪漫站起身,舒服的抻了个懒腰……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看热闹不嫌事儿 权慕天的那番话让严菁菁抑制不住的颤抖,到了这个地步,陆雪漫认为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提步走出了卧室。[燃^文^书库][] 她有着无比八卦的心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男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可是,如果她在场,难保男人没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只有她不在场的情况下,才能听这厮的真心话。 晶亮的眸子闪过几分坏笑,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顾雅熙向她告密以后,她让蒋勋换了锁,除了放在总管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只有她有房门和暗门的钥匙。 那厮不是腹黑吗? 他一定想不到会被亲闺女出卖,让我抢先一步封死了后路。 真想马上看一看他得知真相后的表情! 哇咔咔,只要一想到他吃瘪的样子,她便有种雨过天晴、彩虹飘飘的感觉。 打开暗门走进浴室,她躲在推拉门后面,竖起耳朵,静静的关注着卧室里的动静。 此时,严菁菁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自从见到他第一眼就像入了魔,无法自拔。 六年前,当得知权慕天在舞会上向陆雪漫求婚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 庆幸的是,他的前妻不告而别,这让她熄灭的爱火瞬间死灰复燃。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正式走进了这个男人的生活。她竭尽所能的照顾他,替他着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他身上。 然而,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从来没有走进这个男人心里,哪怕是几秒钟。 如果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也愿意一直做下去。 “说的明白一点,我联络你是单纯的处于利用。请你吃饭、带你出席活动,无非是对你的答谢,并不是想证明咱们的关系。当然,如果你不排斥,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但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但在陆雪漫面前,他是那样鲜活,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对象换作自己,他就冷的毫无生气,如同一块捂不化的寒冰。 严菁菁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专情的让人生恨,居然别人半点儿机会。 既然他这么喜欢陆雪漫,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呢? 想了想,她觉得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感觉已经破裂,而他要求复婚的原因也就不难猜想了。 “你是不是因为孩子,才想跟她复婚的?” “如果她不是孩子的母亲,我只需要支付赡养费就够了。” 挑眉望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炸了对方罗织好的说辞。严菁菁眼中水波浮动,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那为什么你当初会选择离婚呢?” 他们都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甚至离婚证都是外公和顾晋阳一手操办的。 离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如果他早一点识破外公的真面目,今天则会是另外另一番景象。陆雪漫不会被深度催眠,他也不用厚着脸皮寄人篱下。 说实话,某女淡漠的态度让他很多次都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可如果放弃,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他无法忍受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既然要嫁,也只能做他的老婆。 要不是左脚意外骨折,说不定他早就被赶出苏黎世了! 一想到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他就忍不住头疼。为了搞定她,权慕天已经绞尽脑汁,哪有心里顾及别人的心里?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你就当我是一时冲动吧!” 卫浴里的某女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跟你扯结婚证的时候,你已经33岁了,是个标准大叔好吗? 那时候,我还是颗挂着露珠嫩草,被你这头老牛占尽了便宜。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年少轻狂,我听着都替你害臊! 咕噜…… 五脏庙集体抗议,陆雪漫后悔进来的时候没有带点零食。不然的话,边吃边听热闹,该有多爽啊! 现在去拿也来得及! 偷偷折回隔壁,她以最快的速度拿回了牛肉干、栗子和果汁。 咳咳…… 我这么做会不会太多分了? 管他呢! 权慕天是头腹黑狼,以前我整天被他欺负,却敢怒不敢言。要是放过这个机会,岂不太可惜了吗? 八卦心肠泛滥的某女啃着牛肉干,专注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可是,正像你刚才的说的,她不吃你的醋就说明你们之间没有复合的可能。现在,她一声不响的走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严菁菁的声调里透着颤抖,某女却觉得她说的蛮有道理! 我吃的这么香,根本是在看热闹嘛!如果我吃醋,肿么可能这么淡定? 这厮还是从了她吧! 这样一来,我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他赶出去。 当初,文一佳搞定夜南峰也是趁着他胳膊骨折、生活不能自理。那时候,她天天去公大宿舍献爱心,一来二去就成功上位了。 要是严菁菁收了权慕天,既能让我摆脱他的纠缠,也能让夜云山尽早抱上孙子。 这么一举两得事,这厮应该不会拒绝吧? 正在胡思乱想,男人清冷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愠怒,“那只是我的想法。说的清楚一点,不管她对我是什么感觉,我都不会放手。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严菁菁不懂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如果不是他搅局,陆雪漫早就成为司徒夫人了!他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样有意思吗? “就算她爱上别人,你也不在乎?” “她不会!” 这厮哪儿来的自信? 史密斯是标准的贵族,林沐坤是人见人爱的小鲜肉,司徒信是个超级暖男,他们三个处处没得挑,随便哪一个都会把我宠上天。 就算我跟司徒信闹翻了,至少还有两个备胎,凭什么我不会对他们动心呢? “她都和司徒信举行婚礼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如此执着呢?按照你的说法,在几分钟以前,你就已经放弃了,不是吗?” 一句话堵得严菁菁哑口无言,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反驳。 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已然耗尽了权慕天的耐性,“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有结果。” “你不放弃她,我也不会放弃你。” 眼前的女人眸光坚定,却只换来他一个冷眼,“随你的便!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不要随便招惹她,不然的话,你应该清楚后果。” 严菁菁呆住了。 六年来,面对自己,他从没用过如此严厉的口吻,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他对陆雪漫的在乎。 难道你们几个月的婚姻比我六年的付出还要珍贵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在威胁我吗?” “那碗药是你故意打翻的。” 薄唇勾画出一抹冷笑,如同绽放在雪山顶端的雪莲花,绝美却异常冷冽,让人遍体生寒,连呼吸都是冷的。 “你是个聪明人,这一次是对你善意的提醒。如果有下一次,你后悔都来不及。” 纳尼!? 莫非严菁菁故意打翻药碗是有意让我误会? 这女人看上去人畜无害,想不到是个心机深沉的绿茶表! 小把戏被权慕天无情的戳穿,她顿时慌了神儿,忙不迭解释,“我听说你住进了蒋公馆,昨晚你还在一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就……” 她还想说,蒋勋把汤药端进会客室的时候,她透过窗户看到陆雪漫和洛小天从外面回来,故作失手打翻汤药,想借机向对手示威。 本以为对方会大发雷霆,迁怒于权慕天,可她万万没想到陆雪漫把难题扔给了男人。 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所作所为居然被某人识破了。 这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她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做这些蠢事了。” 毒药再毒也敌不过女人的嫉妒。 嫉妒可以让人疯狂,让人失去自我。 他不希望看到严菁菁变成第二个洛琳,更对严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蒋斯喻已经答应不会对严家的生意横加干涉,你负荆请罪的目的达到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他转动轮椅缓缓步入了衣帽间。 推拉门慢慢闭合,严菁菁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捂着脸跑出了卧室。房门闭合的一瞬,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脸颊。 接连传来两次关门的声音,卧室紧接着陷入一片静默。 是不是那个女人走了? 她走了,我是不是也该撤了? 顿了一会儿,权慕天重新打开了推拉门,打算去床头柜的急救箱拿烫伤膏。 眸光不经意的扫过卫浴,他看到推拉门上映出一道清晰的人影。 卧室里很安静,连小女人咀嚼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很显然,她在浴室里边吃东西,边看他的笑话。这女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话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躲进浴室,是不是意味着隔壁房门和暗门的锁都是她派人换的? 那么问题来了。 是谁向她告的密呢? 不紧不慢的挪到卫浴门口,他刷的拉开了推拉门…… 此时的严菁菁窝在墙角,痛苦的抱着膝盖,哭成了泪儿人。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递上了一盒纸巾。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是不是有点儿小激动? 视线触及黑色的高级定制皮鞋,严菁菁猛地抬起眼帘,疑惑的望去,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容。[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他不是在里约热内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被男人的目光看的浑身不再在,她抽过几张纸巾迅速摸去脸上的泪痕,低声说了句谢谢,起身就走。可没走出几步,便被司徒信磁性的嗓音绊住了脚步。 “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不觉得不甘心吗?” 她当然不甘心! 可是,这是她和权慕天之间的私事,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似乎关心过度了。” 扭头扫了他一眼,严菁菁继续往前走,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 “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只想跟陆雪漫在一起。而你想做权太太,难道你不觉得你我可以各取所需吗?” “你想跟我联手算计他们?” 收住脚步,她回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信,眼中满满的都是狐疑。 “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一旦被察觉到是你我在背后捣鬼,你认为他们还会跟你我在一起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凡事无外乎成败两种结果。 为了达到目的,他会拼尽全力。只要搞垮权慕天,陆雪漫自然会投入自己的怀抱。至于那个男人会不会娶严菁菁,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白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有利用价值的份儿上,才懒得跟她多费唇舌! “反过来说,他们发现不了,你我就是赢家。你要是输不起,就当没见过我。”撂下一句话,他转身便欲离去。 看似他走的决绝,实际上却在关注着背后的动静。 令他失望的是,直到他走出中厅,严菁菁始终没有叫住他。 看来,倒是我高看了她对权慕天的感情! 随手扔掉纸巾,他抄着口袋走进了三楼书房。打开手提电脑,他拨通了荣启山的skype号码。 屏幕上跳出荣启山的脸,他十分客气的开了口,“司徒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之前提到的那件事可以开始了。我希望做的手脚干净,不留任何痕迹。否则,你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一句话让对方为之一振。 他居然要对司徒集团下黑手,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败家! 管他是什么来头,只要付得起佣金,我就帮他做事。至于他会是什么下场,只有天知道! “我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待会儿我会把方案发到您的邮箱。” “嗯。” 啪的合上电脑,司徒信非常不喜欢他那副奴才相,典型的有奶便是娘。如果有其他选择,他绝不会跟这种人合作。 既然陆雪漫不喜欢我父亲指手画脚,就提前让老爷子退休好了。 当然了,以我爸的脾气没有乖乖就范的可能,那我只有采取迂回战术,逼他放弃。 要是我能早一点觉悟,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卫浴室里,陆雪漫抱着零食准备撤退,走到暗门门口才发现钥匙落在琉璃台上,急匆匆折了回去。 只不过,没等她把钥匙拿进手里,推拉门刷的被人从外面拉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措手不及,整个人被瞬间定格。 花擦,被发现了!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保持着拿东西的动作。权慕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串银色的钥匙跳入眼帘。 意识到他目光的变化,陆雪漫扑上去想把钥匙抢回来,却还是被某人抢先一步。 稀里哗啦! 由于动作太猛,被抱在怀里的零食掉了一地。 牛肉干、栗子、果汁…… 你把难题丢给我,还带了全套装备看我的笑话,这样真的好吗? 对上男人锐利的眸光,她憨憨一笑,蹲下身把零食拢进怀里,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准备开溜。 “那个……你也饿了吧?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做饭……” 她默默转身离去,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这什么情况? 疑惑的回头望去,她赫然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了她的衣襟。 咳咳…… 我这个人最爱听八卦了,你就算把我虐一顿,该听的也听见了。 再说,被我听到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我是不会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的。顶多闲得无聊,翻出来消遣消遣。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这么说会不会被他拍死? 可一时间,她想不出其他的说辞,只能可怜兮兮的望向权慕天,用眼神一个劲儿的卖萌。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眼前的女人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晶亮的眸子泛起朦胧的色泽,两只手戒备的抱在胸前,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不是嚣张蛮横的女土匪,就是娇憨呆萌的猫儿。无论哪一种模式,她都能随意切换,表现的淋漓尽致,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真服了她了! 酷帅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陆雪漫一阵心慌,弱弱说道,“我刚才说过了,去给你安排午饭。”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已经出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千万别告诉我,这几年你添了在厕所吃零食的癖好!” 他不冷不热的扔出一句让某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噗…… 这厮明明知道我有洁癖,却故意恶心我,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硬着头皮说道,“我怕被顾雅熙抢走行不行?这里是我家,就算我坐在马桶上吃烤地瓜,你也管不着!” “你坐上去吃一个我看看!” 这厮成心找茬是不是? 想整我,下辈子你都别想得逞! “我坐在马桶上吃零食有什么好处?况且,你是谁啊!为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一定要照做?” 她被捉现形,却又不肯认账。惊慌失措、目光闪躲的表情尽数被男人捕去。 权慕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吃瘪了,忍不住想多逗她一会儿,“你这么说会让我怀疑你刚才在撒谎哦!” “我撒不撒谎,要你管!” 甩开背后那只爪子,陆雪漫不管不顾的就要挣脱。 “如果你不是躲在这儿故意偷听,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莫非你觉得无地自容,没脸见人?” 他一定要把我变成小透明吗? 句句说到点儿上,简直可恶至极!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扫地出门? 眼见男人把钥匙揣进兜里,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她急忙说道,“马上把你的爪子拿开,我要出去。” “你想吩咐佣人做饭,打个电话就能搞定,没必要亲自跑一趟。”挑眉望向墙上的壁挂式座机,权慕天薄唇微微上扬,勾起迷人的弧度。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嘟着嘴说道,“我想亲自下厨行不行?” “做饭产生的油烟会损伤皮肤,还是让别人去毁容吧。” 深邃的眸子泛起旖旎的光泽,权慕天毫不吝惜的狂放电,让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失去了节奏。 额…… 完全找不到溜走的借口,谁来救救我! 我拜托你闭上眼睛充充电,你总喜欢对着一个绝缘体放电,这很不科学啊!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他定定的看着陆雪漫,轻声问道,“你躲在这儿是对我不放心?还是怕严菁菁对我为所欲为?” “你敢不敢再臭屁一点儿?” 额前飘过一排乌鸦,她伸手摸了摸额角的冷汗,向某人投去万分鄙视的目光。 “我在这儿只是为了单纯地看热闹。不管你们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还是挥剑断情,我都抱着开放的心态予以接受。就算她想对你做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只要想反抗,她就占不到便宜。再说了,你见过哪个捉间的女人会自带零食?” 她说的一板一眼,句句在理,可权慕天并不认为她偷听是出于好奇。 “你的感觉这么free,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会拒绝她。” 她之所以心情这么好,完全是因为自己之前的那番话,否则以她的火爆脾气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丫丫个呸的,居然又被这厮看穿了! 我的fae碎了一地有木有? 某女正在绞尽脑汁组织台词,男人拉着她的手,邪魅的笑意在嘴角绽放,“得知我狠狠的拒绝了严菁菁,你是不是有点儿小激动?” 你不自我膨胀会死吗? 我会告诉你我非常以及特别开森吗? 从头到脚鄙视了他n+3次,陆雪漫嫌弃的甩开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俊脸。 “瞧瞧你这副衰样儿?真不知道你哪儿来自信。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他坏笑着说道,“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长,我懂得。” “无聊!”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把零食一股脑儿的扔给他,提步向门口走去。走出没几步,背后传来清冷的声线。 “你去哪儿?” “你-管-不-着!”扭头做了个鬼脸,她紧接着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家里有烫伤药膏吗?” 这厮会不会一次性把话说完? “有。”闷闷的吐出一个字,她故意加快了脚步。 嘿!我还没问完呢! 你跑这么快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似的!你走慢一点儿,我还能吃了你啊! 看着小女人一阵风儿似的背影,他不由暗自叫苦,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女人也是,从了我有那么委屈吗? “你走那么快干嘛?至少先告诉我东西放在哪儿!” “床头柜第三层,紧挨着消毒喷雾。” 顺利的拿出烫伤膏,权慕天准备去衣帽间换身儿干净衣服,却发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组团坑爹 一颗黑黢黢的脑袋贴着卫浴的门框,顾雅熙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权慕天,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燃^文^书库][].d.m “爸爸,你和刚才那个阿姨在屋里做神马捏?” 女儿奶声奶气的说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某男却黑了脸。 额…… 小盆友,你不觉得管的太多了吗? 把烫伤膏放进上衣口袋,他柔和的笑了笑,“我们在说话。现在那个阿姨已经走了。”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顾雅熙越发觉得外婆的担心有道理。 爸爸把那个阿姨带进卧室,要是被妈妈看到,她一定会不高兴的。就算没有被妈妈发现,爸爸这么做也是不对的。 小天哥哥说过,爸爸心里只有妈妈,才会住进外婆家。 可是,那个阿姨好像很喜欢爸爸,他到底喜欢谁多一点儿呢? “你们说的是悄悄话对不对?” 被女儿的话搞得哭笑不得,权慕天故作懵懂的反问,“什么是悄悄话?” “悄悄话就是……” 胖嘟嘟的手指抵着下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 “比如说……弟弟告诉爸爸隔壁房间与妈妈的卧室之间有一道暗门,让爸爸答应了他很多很多的条件。我想让妈妈表扬我做的小兔子,就把这个秘密告说了出来。这算不算悄悄话?” 噗…… 原来是你告的密! 顾同学,你这么坑爹,真的好吗? 话说,你忽然出现在卫浴,是不是也是从暗门进来的? 即便被女儿出卖,他还要装作不知道,那感觉活像小红帽里的大灰狼,循循善诱引小红帽上当。 “西西好聪明!不过,要是你能坚定的站在爸爸这一边,就更好了。” 挠了挠头,小丫头不懂了,“我是站在爸爸这边的呀!我不希望司徒叔叔做我的爸爸,弟弟和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统统不是重点好吗? 关键问题是,你不能再向你妈告密! “爸爸的意思是,西西可不可以不把爸爸和哥哥、弟弟还有你的悄悄话告诉妈妈呢?” 小丫头一脸呆萌的望着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呢?” 西西,你这么难搞,真的好吗?小盆友的思维还真是难以理解啊! “因为……只有这样才算悄悄话呀!” 粉嘟嘟的小嘴瞬间变成了o型,顾雅熙恍然大悟,小鸡吃米似的点了点头。 暗暗松了口气,权慕天宠爱的揉了揉女儿的额头,可小丫头接下来的话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爸爸,我帮你瞒着妈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答应了弟弟那么多条件,却没有我的份,人家好桑心。” 肉呼呼的小手堆在一起,她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抬眼望来,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你个小鸡贼!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只要能搞定你妈,我姑且让你放肆一次。 唇角携着轻轻暖暖的笑,他轻声说道,“西西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爸爸一定会满足你的。”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我今晚就告诉弟弟我也跟爸爸签了不平等条约!欧耶!” 她踮起脚尖在男人脸上啵了一口,留下了一团口水,自顾自兴奋的手舞足蹈,并没有注意到爸爸神色间的变化。 闺女,你们组团坑爹,这样很不厚道啊有木有? 拉住她的手,权慕天耐着性子问道,“西西,你还没有告诉爸爸你想要什么呢!”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就说给你听好不好?”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萌萌哒的小模样瞬间萌化了这个男人。 “当然好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爸爸,你真好!”又在他脸上留下一团口水,小丫头蹦蹦哒哒向门口走去。 “西西,你这就走了?” “我要去陪外婆吃下午茶,待会儿再来陪你,爸爸再见!”挥动胖乎乎的小手,顾雅熙兴高采烈的走了。 我怎么觉得她是专程来跟我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呢? 这个小丫头比她顾明轩鸡贼多了! 跳着走进厨房,她扑进妈妈怀里,趴在她耳边,咧着嘴说道,“妈妈,爸爸果然答应我了。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就告诉我,包你满意!” “哟哟哟!你还学会打包票了!”刮了刮她肉呼呼的鼻尖,陆雪漫忍不住笑了。 “妈妈,你太赞了!今晚我就向弟弟炫耀,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要是被某人知道她帮着女儿拿他开涮,只怕气的脸都绿了! 一想到那厮扭曲的冰块脸,她就兴奋到不行。 咳咳…… 陆雪漫,你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某人的痛苦之上,这样很不利于安定团结。可要是某人被虐惯了,就不算欺负他了吧? 我真是太机智了! 她再一次被自己的智商深深折服,全然不知权慕天瘸着一条腿换衣服是怎样的煎熬。 端着托盘折回去,陆雪漫惊奇的发现男人上半身鼓鼓囊囊,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这什么情况?他打算把自己热死吗? “你的药洒了,我重新给你熬了一碗,趁热喝吧,凉了对伤口不好。” 目光触及地上的脏衣服,她把瓷碗和一碟蜜饯放在男人面前,拿起衣服走进了卫浴。 她的态度突然间有了转变,令权慕天很不适应。 说到底,他被虐惯了,某女柔声细语让他心里一阵阵打鼓,摸不准下一秒她会不会翻脸。 乖顺的喝完汤药,他本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陆雪漫却折了回来,把一双沾满白色泡沫的爪子伸到他面前。 “帮我把袖子挽上去。” 把袖子推上去,权慕天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几年前,她还是个惧怕油烟的家事白痴。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一个洗衣做饭十项全能、贤良淑德的女人? “那些衣服你让佣人洗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动手。” 男人幽深的眸光让她心头一颤,把爪子缩回去,低声嘟囔,“就这么扔进洗衣机,既费电又废水,洗不干净你也不穿。要是那些药汁洗不掉,就索性扔了。” 额…… 那点儿电费、水费和我那身衣服的价值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值钱? 你的智商还真是千年不变,永远是负数! 如果陆雪漫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扑上来活活咬死他。 洗手台前的女人专心洗洗搓搓,并没有注意到他正专注的望着自己。 坚持不懈的尝试了n种方法,也没有战胜顽固的污渍,她极度不爽的把那身儿休闲服扔进了垃圾桶。 “回头让你的红颜知己赔一套新的给你。”洗干净爪子,她挤了一坨护手霜,边抹边说。 “一套衣服我还买得起。再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过别人买的衣服?” “你现在穿的从头到脚都是我买的。你要嫌弃,就给我脱下来!”横了男人一眼,陆雪漫伸手去扯他的前襟。 这个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活脱脱一个女流氓! 见过深更半夜把男人推到的放-荡-女,没见过大白天扒男人衣服的。 她这么生猛,真的好吗? “你是别人吗?” 急忙摁住女人的手,权慕天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魅惑笑意,却被某女完全忽视。 “少废话,你脱不脱?” 刷的拉开拉链,看到横七竖八的绷带,陆雪漫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厮自残了? 只是洒了一碗药,他至不至于把自己裹成木乃伊? 就他现在这幅德行,撬开嘴灌点儿水银,可以直接拉去博物馆当出土文物了!要是被某个不差钱的富商看上,还能卖个好价钱! 让我想一想,一具古铜色木乃伊值多少钱? 到底是几个零呢? 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浮动着璀璨的异彩。不仅如此,她还默默吞了口口水,全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小女人目光灼灼,权慕天瞬间想歪了。 可这不符合她的风格,万一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他会被分分钟扫地出门,搞不好另一脚也会被废掉。 挑起女人的下颌,他坏笑着说道,“你突然这么热情,会让我很困扰哦!” “困扰你个溜溜球啊!你家纱布是不是不花钱啊!”拍开男人的爪子,她抽身去拿急救箱。 某男顿时无语,只觉得身后扫过一阵秋风。 解开纱布,陆雪漫看到拳头大小的水泡,忍不住开始吐槽,“真是笨的惊天动地!你是猪吗?自己搞不定,不会打电话喊人吗?你把自己包成这样,是打算捂痱子吗?” 明明她扔下伤残人士不管,怎么倒成了我的错! “我又不知道胶布放在哪儿,你也没告诉我这儿有大号创可贴。”冷了她一眼,权慕天别过脸,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这厮又傲娇了! “你那个红颜知己下手可真够狠的。为了跟你单独相处,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她可真是同心良苦!”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暗暗窃喜,却依旧冷着一张冰块脸,冷嘲热讽道。 “那也比某人让一个腿脚不便的我自立更生好得多!你明知我要换裤子,可还是头也不回走了,难怪你妈会说你不会照顾人。” 你讹上我了是不是? 低头看见男人依旧穿着脏裤子,她立刻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走吧,我帮你换。” “算你将功赎罪,我是不会谢你的!” 陆雪漫郁结了。 你丫的,信不信我拍死你! 当晚,洛小天心情欠佳,没有下楼吃完饭。陆雪漫不放心,挑了几样他爱吃的饭菜送了过去。 她进去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拉上窗帘,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砸回去 拿着东西走回卧室,陆雪漫把自己扔进沙发,极度郁闷的看着支票的默认户头和金额,好像要把那张纸盯出两个窟窿。[燃^文^书库][]( . . ) 听见动静,权慕天转进客厅,发现她惨白了一张脸,对着一张支票生闷气。 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给小天送饭去了吗?把饭菜端回来也就算了,这张支票又是从哪儿来的? “小天怎么样了?” 清冷的声线打断了她的思绪,陆雪漫抬起眼帘,有一瞬的错愕。等她回过神儿来,支票已经落在了男人手里。 “4000万英镑!?” 看到金额和汇出的户头,权慕天震惊了。 霍夫曼家族居然拿出4000万英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小天给你的?” 难怪今天下午他垂头丧气的,原来是见过霍夫曼家族的老巫婆了! 丫丫个呸的,居然欺负到我儿子头上,当我是吃素的吗? “支票时我在他床头柜上发现的。这孩子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他知道我放心不下,一定会去房间看他,就留下支票,一个人先睡了。” jnse夫人给洛小天支票的用意不难猜想。 无非因为他是华裔,无论他与森缇亚的感情有多好,都不可能被霍夫曼家族接受。 而且,荣蓁蓁在马场针对的是陆雪漫,并非她的孙女儿。但是,森缇亚却因此受到了惊吓,发了一整夜高烧。 即使她本想对两个孩子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马场事件之后,她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洛小天。 然而,她的这一举动戳到了陆雪漫的痛处。 洛小天是顾家的继承人,尽管她没有公开说明,但这对知道他身世的人来说早就不是秘密。 以他的出身和将来的身价,买下整个霍夫曼家族都绰绰有余。 jnse夫人的血统再怎么高贵,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更何况是两个正在青春期的孩子。 想让我的儿子自动放弃,她也配!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面前的小女人紧绷着嘴角,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权慕天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从手袋了拿出支票本,陆雪漫随手写了一个数字,然后认认真真的画了8个零。 4亿英镑!? 这女人疯了吗? 把两张支票放进信封,她按铃叫来蒋勋,“你马上把这个信封亲手交给jnse夫人。” 他听糊涂了。 大小姐与jnse夫人素无来往,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会突然让我送东西过去? 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小姐,我能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是两张即期支票,总共四亿四千万英镑。带上两个人跟你一起去,务必把东西亲自交给她。” 她说的面无表情,见惯大场面的蒋勋却再也淡定不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那表情活似生吞了一只蟑螂。 大小姐脸色不善,如果再追问下去,只怕会自讨没趣。 只不过,这么大笔钱,岂是说送人就送人的?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钱的数目太大,您看需不需要禀报夫人一声?”他谨慎的说着,偷眼望向权慕天,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秒懂了他的意思,某男却认为就算蒋斯喻亲自出面,陆雪漫也不会改变主意。 她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搞不好事态会从互砸支票变成商场恶斗。真到了那一步,对谁都没有好处。 “随你。”冷冷撂下一句,她起身向卫浴走去。 直到卫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蒋勋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权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小姐为什么让我给jnse夫人送支票?” “4000万英镑的支票是jnse夫人给小天的。” 越听越糊涂,他森森觉得智商不够用了,“jnse夫人为什么会跟小少爷扯上关系?他们之间完全不搭嘎呀!” “简单说,这是jnse夫人给小天分手费,目的是让他离开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森缇亚。她跟小天是校友,也是他狂热的粉丝。两个孩子都在青春期,走的很近。” 原来小少爷交女朋友了! 对象是霍夫曼家族的大小姐固然很好,可他们注定没有好结果。jnse夫人这么做,是不想两个孩子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只是方法有欠妥当。 洛小天是顾家的人,她贸然扔出4000万,任谁都会接受不了。 要是这件事被夫人知道了,不论时间地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4亿英镑现金砸回去。 大小姐的做法还是比较含蓄的。 把信封揣进怀里,蒋勋礼貌的说道,“我知道了。您早点儿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把支票送到以后,今晚就不要过来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看这架势,陆雪漫打定主意跟jnse夫人死磕到底。 要是睡眠欠佳会严重影响她的智商和情商。为了避免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好的。” 蒋勋走后,权慕天摸出手机,拨通了林聪的号码。 鉴于一直处于待命状态,他和大周闲的快淡出鸟来了,接到少爷的电话,顿时兴奋的不得了。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我要出去,上午九点你们来蒋公馆接我。”意味深长的望向卫浴,他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是。” 把薰衣草精油放在陆雪漫的床头,权慕天打开房门,缓缓退了出去。 泡了个热水澡,她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张支票,她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卧室里空荡荡的,那个伤残人士去哪儿了?总不会想不开自杀去了吧? 噗…… 除非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他也不会自杀。 管他呢! 折腾了一整天,我困得要死,先美滋滋的睡一觉再说。 掀开被子,目光落上那套精油的器皿,她心底莫名涌起一重异样的情绪,好像心里有个地方轰的一声塌了。 这厮真是细心到不行,居然早就料到我有心事会睡不着。 像他这样既体贴又窝心人实在不多见,难怪严菁菁和沈韵会紧紧抓住不放。 一夜无话,转天清晨,陆雪漫罕见的没有睡懒觉,早早起床为一家人准备好了早餐。 吩咐佣人摆餐具,她敲响了洛小天的房门。几秒钟后,吧嗒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从门缝里露出了一只狗头。 肉墩儿兴冲冲站起来,把毛茸茸的爪子放进陆雪漫手心,欢脱的伸出了舌头。 卧室里还拉着窗帘,她再次敲了敲门,“小天,我进来了。” “请进。” 她进去的时候,洛小天正趴在地上找东西,床上、书桌一片狼藉,衣帽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你在找什么呢?” 沮丧的抬起头,他坐在地上,揉着肉墩儿的脑袋,嘟囔道,“我昨天把一张支票放在床头柜,可是睡了一觉,它就不见了。” “或许是支票长腿儿飞走了,也说不定是被被什么人拿走了呢?” 耸耸肩,陆雪漫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抽身开始收拾。看着东西横七竖八的堆在那儿,她的洁癖瞬间爆发,忍不住碎碎念。 “瞧瞧你这屋乱的,这是翻了多久啊?” 定定的看着妈妈,洛小天总觉得她今天不对劲儿。 按照常理,她至少应该问一问我支票是从哪儿来的、金额是多大? 虽说不她差钱儿,对他和弟妹的管制却非常严格。除了每个星期固定的零花钱,其他时段绝对一毛不拔。 今天,妈妈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漆黑的眸子滴溜溜乱转,洛小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归拢好东西,陆雪漫忙了一头汗。看了看时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行动孩子们就该迟到了。 可是,大儿子还穿着睡衣,抱着肉墩儿窝在沙发里,完全没有上学的意思。 “小天,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学了。” 往角落里缩了缩,他摇了摇头,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恳求的意味,“我今天不想上学,你能帮我向老师请两天假吗?” 很显然,他在故意逃避。 究竟他昨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不愿意迈进校门? 莫非他不止收到了支票,还遇到了其他状况? 挨着他坐下,陆雪漫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打趣,“我去帮你请假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不能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自暴自弃,这样一点儿也不an哦!” 被戳穿了小心思让他有些下不来台,慌乱的垂下了眼睑。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明白儿子的顾虑,可既然事情因他而起,他就应该勇于担当。 而逃避不是办法,更不能解决问题。 “荣雨凡的姑姑还被关在警察局。这件事是他们姑侄咎由自取,无论他如何搬弄是非,都无法改变他恶意行凶的事实。一旦警局认定他和荣蓁蓁有蓄意谋杀的嫌疑,他也会受到制裁。被罚去社区劳动是免不了的,搞不好还会被学校劝退。” 忽的抬起头,洛小天眼中满满的都是惊愕,“妈,你怎么知道他在学校胡扯?” “以他们姑侄的性格,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他会做些什么。” 赌气似的揉着肉墩儿的脑袋,他悻悻的说道,“他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了,昨天我们差点儿打起来。要不是老师来了,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 “让你学格斗术是用来防身的,不用让你去打架的,懂了吗?” 对上妈妈阴沉的脸色,他一个劲儿的点头,“我知道了。” “先下去吃饭,我会派人给你请假,这几天就别去学校了,等这件事平息了再说。” “好。” 母子二人走进餐厅,却没有见到蒋斯喻和权慕天。 他们去哪儿了? 陆雪漫拉开椅子刚要入座,佣人双手递上了一封请柬,“大小姐,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说务必亲手交给您。” “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开信封一看,她不由愣住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对高仿和A货没兴趣 天上午十点钟,金色劳斯莱斯缓缓开进庄园,一个身着燕尾服的东方面孔提步走来,十分绅士的打开了车门。[燃^文^书库][] 跟在他身后沿着青石板路向前走,陆雪漫原本对他还有几分好感,可那位年轻人一开口,那点儿好感顿时碎的渣都不剩。 “我来自首尔,在苏黎世很少能见到像您这么漂亮的同乡。” “谢谢夸奖,我不是你们那儿的思密达。”冷了他一眼,某女径自加快脚步,只留下一道靓丽的背影。 霍夫曼庄园的规模很大,并不亚于荷兰的蒋氏庄园。 内置装饰保留着中世纪巴洛克风格,走廊两旁挂着了历代霍夫曼家族掌门人的画像。盔甲、抢支、瓷器、古董件件都是精品。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 她明白jnse夫人的用意。 之所以舍近求远让她在建筑里绕这么大一圈儿,无非是想告诉她霍夫曼家族不差钱。 只可惜,她找错人了。 作为曾海都最好的法医,她有着一双常人锁不具备的火眼金睛。 屋里摆放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赝品。 这对豪门来说并不稀奇,与其把那些名贵的东西摆出来炫富,不如放进银行的保险柜。那样既保险,又不会造成人为损坏。 至于,霍夫曼家族究竟有多少宝贝,只有jnse夫人最清楚。 想在气势上扳回一局,最好想都不要想! 忽然收住脚步,陆雪漫转回身,望着那坨棒子国的小鲜肉,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炫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麻烦你带我去会客室。” “顾女士,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府上突然来了贵客,只怕要让您失望了,还请您改日再来。” “我不就是你所说的贵客吗?到底是你的眼睛不灵光,还是被我嫌弃了心存不满?作为一名英式管家,待客是你的基本功。我很好奇像你这种水准是怎么从英国皇家酒店管理学院毕业的。” 小鲜肉愣住了,不可思议的反问,“顾女士,您怎么知道我是从那里毕业的?” “你与沈凌是同班同学,曾经应征过我的私人助理,但是你落选了。现在看来,蒋勋没有选你是对的。” 被奚落让他很没面子,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扯起僵硬的笑容,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还需要我重复吗?平时你就是这么照顾jnse夫人的吗?” 英国管家要随时随地保持精神高度集中,雇主的指令只需说一次,要求主人重复则是不合格的表现。 “啧啧啧,我还真替jnse夫人担心呐!不过不要紧,我们的蒋总管是调教管家的好手,如果某天你被jnse夫人嫌弃了,可以去找他。前提条件是,你付得起培训费。” 请问,你在嘲笑我的智商吗? 这里是霍夫曼家族的地盘,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么嚣张,真的好吗? 不屑一顾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微微挑眉,仿佛在说,我打的就是你这条狗,难不成你过来咬我啊! 你的主人真是太了解你了,她明知你是个不入流的英式管家,却让你负责接待,这不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又是什么呢? 嘲讽的摇了摇头,她提步登上楼梯,优雅的拾阶而上。 小鲜肉顿时慌了神儿,急忙对着她的背影说道,“顾女人,您的参观还没有结束。” “我知道会客室在哪儿,就不麻烦你了,免得迷路!” 最后四个字如同一把冰锥,狠狠戳中他的心,让他的面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拿出对讲机,他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夫人,顾女士拒绝继续参观庄园,已经一个人先上去了。” “知道了。”冷冷撂下三个字,jnse把对讲机扔给了管家杰夫。 “夫人,看起来这位顾女士是个难缠的角色。据说,她是二少爷的好朋友,您看需不需要知会他一下?” “你怕我输给她?” “她的背后是蒋家、顾家和夜家,要是为了一点儿小事伤了几家的和气未免得不偿失。” 收到四亿四千万支票的时候,jnse也吃了一惊。 她只知道陆雪漫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是教会医院的股东之一,却万万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却如此霸气。 自己只不过给了洛小天一张支票,她居然十倍的砸回来。 难怪史密斯想邀请她参加家族聚会,原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未落,简短的敲门声过去,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口的佣人走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顾女士到了。” “请她进来。”调整了一下坐姿,jnse故作不经意的扫向门口,却在仔细打量着门外的女人。 “顾女士,您请进。” “谢谢。” 从容的走进会客室,陆雪漫缓步向jnse走来,目光一寸寸扫过霍夫曼家族的老巫婆。 金色的头发挽的一丝不苟,整套的珍珠首饰衬得她更加出彩。藏青色的连衣裙、千鸟格的披风,彰显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 看上去,她比蒋斯喻年长,却风采依旧,也算是风韵犹存的。 到了她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份气度,已经很难得了! 然而,她眉心生了三道川字纹,可见她是个霸道强势的女人,而且是个火爆脾气。 与此同时,jnse也再从到脚打量着她。 姜黄色风衣随意的披在身上,白色齐膝连衣裙搭配酒红色高跟鞋,勾勒出她完美的小腿。酒红色的手袋为她平添了几分风情。 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 “顾女士,你好。”jnse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优雅的伸出了右手。 “你好。” “请坐。” 把外套搭上椅背,陆雪漫坐进她对面的椅子,好不避讳的与她对视,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笑,丝毫看不出她刚才受到了怠慢。 “今天请你来是因为昨晚我收到了一样东西。” 她轻轻挥手,杰夫立刻把信封双手递了上去。 “这个信封里有两张支票,一张是我给令公子的,另一张是您给我的。” 浅浅抿了一口茶,某女看也不看那个信封,从手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红木罐子,轻轻推到她面前,“这里面是极品雪山梅。这种茶生长在雪山顶端,喝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我知道您是好茶之人,不妨尝尝看。” jnse不懂了。 我在说支票的事情,跟喝茶有半毛钱关系吗? 对方面露疑惑,陆雪漫唇角扬起一抹莞尔,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正山茶王是冷茶种,要用铜壶煮水,倒掉前两泡,在第三泡中加少许羊奶。雪山梅就不同了,直接用开水冲泡即可。” 你在嘲笑我不懂茶吗? 反击的够快的!想不到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深吸了一口气,jnse气的心塞,却把火气强行压了回去,扭脸吩咐,“去,按照顾女士说的泡法再泡一次。” “是。” 自认对茶很有研究的杰夫也对陆雪漫所说深表怀疑,收拾好茶具,快步离去。 捕捉到对方眼底涌动的怒气,她暗自得意,慢悠悠的打开信封,抽出了两张支票,“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把这么大一笔钱给一个14岁的孩子呢?” 就在jnse为泡茶方法纠结的时候,她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想反客为主,没那么容易! “我比较喜欢日本茶道,不知道你对茶道有没有研究?” 你一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婆子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我可是学霸,想跟我比博学,你还嫩了点儿! “很抱歉,我对东施效颦、自以为是的产物向来不感兴趣。在我眼里,茶道只有一种,其他的统统都是山寨版和高仿a货。” 蹙了蹙眉心,jnse面带不悦的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知道她会误会。 这个女人自尊心指数分分钟爆表,为什么你喜欢的别人一定要喜欢?凭什么你认为的就是真理?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你有多么的孤陋寡闻! “打个比方,就像看电影,您喜欢看原版还是盗版?” “当然是原版。” “刚刚好,在这一点上你我是一致的。对我来说,某朝茶道是原版,其他的都是盗版。” 一句话揶的jnse心塞到不行。 处处被她占上风,这很不科学啊! 这么多年来,只有她呼风唤雨的份儿,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让不给她面子。陆雪漫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就算西欧的骑士精神和绅士风度也来源于英国。所以,凡事还是要追本溯源,才不会被表象所迷惑。至于您给我儿子的支票,我权当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只希望不要有下次才好。” 既然说到这里,那就开门见山,把话说清楚吧! “你的儿子洛小天必须远离森缇亚。”jnse口气强硬,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拂逆的气势。 脸色一沉,她面无表情的说道,“麻烦您在说话之前搞清楚状况,再下结论,否则会有失公允,还会连累霍夫曼家族的名声。” “你什么意思?” “明明是森缇亚对我的儿子情有独钟。谁会相信,一个14岁的男孩会勾引一个16岁的少女?” “简直荒唐!我的孙女儿怎么可能看上他那种出身的孩子!”愤怒的声音里透着尖利,jnse瞬间破了功。 “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和前夫是抱反对态度的,可您的做法反而让我改变了想法。” 啪的一拍桌子,jnse沉声斥道,“你别忘了,这是在苏黎世。” “您最好记住一件事,我和我的儿子姓顾,我们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不劳您费心。” “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吗?”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四字必杀技 静静的看着霍夫曼家族的老巫婆,陆雪漫森森觉得她跟前婆婆权国秀很像,都那么自以为是、傲慢无礼,以为自己可以主宰全世界,所有人都要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燃^文^书库][] 可是,为什么呢? 麻烦你给我一个理由合理的解释先! 我敬重你是史密斯的母亲,是霍夫曼家族的族长,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和儿子的尊严。 在苏黎世,除了我妈和我舅舅,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拍桌子。 从手袋里拿出一份报告,她轻轻推了过去,“这是一份关于霍夫曼家族的资产调查报告。会计事务所的朋友告诉我,早在森缇亚的父亲去世的时候,集团已经陷入了危机,与权氏集团合作的博登湖度假村项目才会被迫搁浅。” 这份报告是蒋勋让左言连夜整理的。 上面列举了霍夫曼家族所有固定、隐形资产,集团的现金流量和收入来源。 看到数据的时候,陆雪漫久久无法相信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堂堂霍夫曼家族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有了这些东西做铺垫,看到琳琅满目的赝品,她反而并不觉得奇怪。 要维持庄园正常运作需要一笔庞大的开支,如果用一两件艺术品可以解决这个难题,换做谁,都会这么做。 在来这儿的路上,她让荣爵洛调查过jnse夫人的私人账户,上面根本没有四千万英镑。 也就是说,她给洛小天支票不是为了棒打鸳鸯,而是想给出身高贵的霍夫曼小姐找一个与外族联姻的理由。 这样一来,即使家族内部有人反对,她也有反驳的理由。 弄清了对方的真正意图,陆雪漫整个人都变好了,每一根汗毛孔都透着清爽。 “当一个家族靠着变卖古董和土地维持生计,我很难想象这华丽的外表还能维持多久。”缓缓起身,她便欲抽身离去。 jnse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能拿到如此详尽的数据。 在得知森缇亚住院以后,她的确非常生气,可当她弄清楚来龙去脉,禁不住眼前一亮。然而,她的兴奋维持了没多久,便被一封匿名信打的烟消云散。 “请等一等。” “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我这里有封信,请你过目。” 接过信封,陆雪漫重新做回原来的位置,发现里面有一封用报纸拼接起来的书信。里面详细的说明了洛小天的出生信息和身世,甚至包括他的生父和生母。 书信的落款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母亲’。 洛琳!! 一定是她,除了她和权慕天,没有人知道洛小天准确的出生时间和地点。 书信里说的分毫不差,不是洛琳,还能是谁?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她不清楚有她这样的母亲只会让孩子抬不起头来,一辈子活在通缉犯的阴影里。 他是顾家唯一的血脉,在这件事情上,她绝不会让洛琳得逞! 陆雪漫双拳紧握,几乎要把书信捏碎了。 显而易见,信里的内容都是真的。既然洛小天是国际通缉犯的儿子,他就没有资格与森缇亚在一起。 他的污点是与生俱来的,一旦被人揭穿真相,负-面-新-闻和诽谤会接踵而来。长此以往,不止他会不堪重负,也会对森缇亚带来伤害。 “请你理解作为祖母对孙女的关心,我们不能接受这样人……” “我理解您的担心,也明白您的顾虑。但是我要声明一点,小天已经正式更名顾明远,而他会是盛昌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您不是一个在乎金钱的人,可我相信在苏黎世只有顾家能负担得起如此庞大的开支。” 换句话说,只要蒋家和顾家不点头,就没人敢与霍夫曼家族联姻。 而森缇亚也会孤独终老。 女人往往要比男人长情得多,一旦认定了某个人是不会轻易变心的。 在这个问题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陆雪漫的手里。 秒懂了她的弦外之音,jnse夫人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顾女士,你说的未免太夸张了。” “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大话。以贵集团现在情况,被盛昌集团收购是分分钟的事情。即使你不同意,我也自有办法。” 对方说的自信满满,她却不屑一顾的笑了,“我听过你的招数,无非是动用股票和期货市场的手段罢了。尽管放马过来,我也很久没跟别人过招了。” 笑吧! 看谁能笑到最后。 “那些只不过是常规手段,我都玩腻了。想收购您的集团,只需要一招。” “什么?” “债权收购!” 轻飘飘的四个字让见惯大场面的jnse夫人森森抖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去拿茶杯,想掩饰神色间的变化,却扑了个空,反而欲盖弥彰。 万一盛昌集团变成了霍夫曼集团的债主,只要陆雪漫让律师提请法院要求对方尽快清偿债务。那么,除了宣布破产,进行资产清算,只有拿集团抵债一条路。 如果对方肯手下留情,也许会完整的保留集团。反过来说,她完全可以用拍卖的形势将霍夫曼集团拆分。 真到了那一步,不仅整个家族会颜面扫地,jnse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不得不说,她击中了对方的要害。 平复了一下心绪骂,jnse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音调也不似刚才那般强硬,“你有什么条件,不妨都说出来。” 这还算是商量的态度! 要不然,我一个不高兴就灭了你! “我只希望您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打扰我的儿子,并且保守书信的秘密,保证不会让森缇亚和我的儿子知道。” “这一点没有问题。” 她没有八卦的心肠,也无暇顾及别人的家长里短。 只不过,像洛小天这样身世复杂的孩子,必须远离森缇亚。 “对两个孩子的事情您怎么看?” “他们的路还很长,有太多的未知数。是结婚也好,分道扬镳也罢,都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说,多点儿坎坷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 说得轻巧! 她不了解洛小天,却很了解自己的孙女。 森缇亚从小在庄园里长大,她性格寡淡,不愿意与外人接触。只有对着洛小天,才会肆无忌惮的说说笑笑。 一旦他们感情失败,她很难再去接受别人。 至于她失恋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有天知道! 可是,陆雪漫说的也不无道理。一味的过度保护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不如顺其自然,且走且看。 “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小天的身世?” “清楚内情的人不会透露半个字。发匿名信的人很快就会消失,这一点您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在森缇亚面前说三道四。” 洛琳,你最好祈祷在你病死之前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你会后悔来到苏黎世! “那就最好不过了。” 顿了顿,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恕我多嘴问一句,你还打算对荣蓁蓁提起诉讼吗?” jnse不懂了。 无论谁犯了罪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据她所知,荣蓁蓁的行为也威胁到了权慕天和洛小天的生命,她和荣雨凡甚至与顾明轩发生了正面冲突。 如此恶毒的女人难道不该被关进监狱吗? “你认为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在西方人的思维力,犯罪与蹲监狱是划等号的。 这里没有法理无外乎人情那一套。即使陪审团从轻发落,也要看当事人的认罪态度。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还是想试一试。 “她是荣爵洛的妹妹,而且她的生母差点儿成了我的婆婆。不仅如此,我前夫与她生母妹妹的儿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基于这样的关系,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网开一面?” “放过她是不可能的。但我会叮嘱律师手下留情。” 前半句让陆雪漫的心拔凉拔凉的,可后半句让她看到了希望。 只要控方律师不穷追猛打,就有减刑的可能。 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对荣爵洛有个交代了。 真是太容易了! “那就多谢了。” jnse越看越糊涂,不解的问道,“你替荣蓁蓁求情只是因为荣先生是您的朋友?即使他的妹妹进了监狱,也是咎由自取,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吗?” 金发碧眼的老巫婆的思维真是简单直接! 难道我不想一巴掌拍死荣蓁蓁吗? 我恨不能一口活吞了她!如果法律不管,我会第一个干掉洛琳,然后活剥了荣蓁蓁! 不过,跟你解释也是白搭,你就算学一辈子,也不会明白某朝的人情事故、错节盘根的利害关系。 “我们两家是世交,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就当荣蓁蓁年纪小,不懂事好了。” “你还真是大度。” 嘴角一抽,她听懂了jnse的弦外之音。对方无非想说,她这么做等于纵容荣蓁蓁二次犯罪。 可是,她有别的选择吗? 从今往后,荣蓁蓁生老病死,哪怕出车祸、遇上百年不遇的意外,荣家人会首先怀疑是她派人做的。 惹上这种人如同黏上了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 “谢谢夸奖。” 杰夫端来沏好的正山茶王,jnse只品了一口便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原来,她一直都在暴殄天物! “如果您想品茶,就给我打电话。我那儿有不少稀奇的品种,咱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陆雪漫说的只是客套话,她哪有时间陪着老太太喝茶,但是对方当了真。 事后每每想起这句话,只有天知道她有多么痛恨自己这张嘴! 拿到与匿名信相关的监控资料以后,她缓步走出了庄园。正准备上车,车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就知道你不敢! 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陆雪漫愣住了。[燃^文^书库][] 后座里的权慕天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尽管左脚打着石膏,可依旧帅的天崩地裂、飞沙走石。 仔细看了看车牌,她确认这是自己名下的黄金战车。 从昨晚开始,这厮就不知去向。被褥虽然有被睡过的痕迹,可一大清早他就不见了。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车里,好诡异啊有木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车里?” “上车!我还能把你买了?”伸手去拉她,权慕天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 慢吞吞挨着他坐下,她看到前排的林聪和大周,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司机呢? 这厮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换成了他的人,你这么霸道,真的好吗? 横了男人一眼,她完全没了刚才与jnse夫人斗智斗勇的狠劲儿,“就算你把我买了,说不定我还在帮你数钱呢!” 身边的女人嘟着嘴,一副受气包似的可怜相,该不会是斗不过霍夫曼家族的老巫婆吧? 不可能啊! 以她现在吵架的功力,没有理由会输给一个老太婆。可看上去,她的心情并不美丽,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拧开一瓶苏打水,权慕天塞进她手里,挑眉问道,“你赢了还是输了?” “你觉得呢?” “应该不会输吧。” 有了那份资产负债明细,她根本不会输。除非,老巫婆拿出了更有威慑力的东西。 抿了一口水,陆雪漫总觉得他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可又想不出来答案,扭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赢?” 额…… 我是不会告诉你,那份霍夫曼家族的资产负债表是我连夜赶出来的。 不仅如此,我还给负债的区域做了明显的标注。 以她的智慧不会想不到可以利用债权人的变更迫使jnse夫人乖乖就范。不出意外的话,她会赢得非常漂亮! 深邃的眼中泛起一重异彩,魅惑的笑意在他嘴角绽放,撩起女人的头发,他凑过去低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吗?” 你不调戏我会死吗?会吗? 冷魅的气息耳畔回荡,陆雪漫忍不住心跳加速,却不想被他看穿。拿起苏打水瓶横在两人中间,她冷着脸送给某人三个字。 “神-经-病!” 这女人简直是个刺猬! 脸色一沉,他不悦的反问,“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会! 你抢了我的车,赶走了司机,我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居然得寸进尺想为所欲为,抽风了吧你! “你看好的是我妈,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大周和林聪的耳朵,他俩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默默的咧开了嘴。 这女人真是没良心! 要不是为了她,我用得着三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吗?如果不是放心不下,我犯得着办完正事就马不停蹄的追到这儿来? 我都做到这个份儿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周和林聪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都替少奶奶捏了把冷汗。 “你觉得玩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扫了一眼那张冰块脸,她虽然心慌,却不想被男人占上风,故作不耐烦的嘟囔,“受不了你可以走,我又没求着你住下来。要是你觉得这里不适合你这种人类居住,为什么不回海都呢?” 三句话离不开赶我走,摸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你一定要跟我对这干吗? “就算要回去,我也要带上三个孩子。”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语调强硬,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一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冷叱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 “我也警告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性!” 骨节分明的手指升起隔板,阻断了两人的争吵。 尽管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大周和林聪都清楚,少爷和少奶奶又杠上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闹翻就闹翻了呢!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我们已经离婚了很多年了,我的生老病死,跟谁结婚、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把你我绑在一起?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离开你,我一样活得很好!” “那又怎么样?孩子们需要我这个父亲!更何况,你我是被离婚的,那只是场闹剧,它不、算、数!” 这厮简直是个无赖! 离婚协议书已经生效六年了,他居然还不认账! 几乎要被他气疯了,陆雪漫头脑一热,抽口吼了出去,“既然你认为上一次离婚不算数吗?那咱们就再离一次!” 这可是你说的!你清楚这句话的后果吗? “想再跟我离婚没什么不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再嫁给我一次!”幽深的眸子漾起旖旎的色泽,他眼底的坏笑难以掩藏。 “你!” 真是疯了!我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节奏吗? ……可不可以ng,重来一次? 该怎么办?怎么办?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身边的小女人瞬间怂了,哀怨的小脸只换来他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不敢!” 你可以嘲笑我的智商,但是不可以鄙视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本就心虚,怕到不行,硬气的话扔出来没有半分力度,声音软软糯糯,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好的机会,权慕天怎么会轻易放过? “你敢吗?敢现在就跟我去注册吗?” 我是不会承认我不敢的! 可是,就这么嫁给他不仅草率,还很没面子。 而且,深度催眠的魔咒还在,要是我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把他给杀了,那岂不是害人害己吗? 六年前血腥的画面历历在目,至今想起来依旧让她遍体生寒。 我还是乖乖认怂好了! “我……”抿着唇畔,陆雪漫偷偷瞟了他一眼,慌乱的垂下了脑袋。 她面露难色,权慕天清楚她还在为深度催眠的事情耿耿于怀,却还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这么无休止的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对三个孩子。 “我就知道你不敢!”若有若无的叹息溢出唇角,他扭脸望向窗外,掩去眼中那浓浓的失落。 人赌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你都不怕被我害死,我有什么好怕的? 僵持了几秒钟,陆雪漫把心一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去就去!” 原本,某男的心情已经跌进的谷底,她的话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盘桓他在心头阴霾,让他禁不住眼前一亮。 他的好心情指数瞬间爆表,峰回路转的感觉仿佛在坐过山车。 按讷住内心的狂喜,权慕天依旧面无表情,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眼中满满的都是怀疑,冷冷说道,“要是你敢反悔,我会立刻带着孩子们回海都!” 居然拿这个威胁我,他不会来真的吧? 可我是开玩笑的! “你这么做跟土匪有什么分别!” 她的肠子都悔青了,但事已至此,她必须想个办法解套才行。 苍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他低沉的语调里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这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话音未落,他根本不给小女人反驳的机会,降下隔板冷冷吩咐,“林聪,马上通知我爸、二叔和司徒夫人,半小时后公证处见!” 这是让老爷子和亲家母去做征婚人吗? 少爷,你这么快就把少奶奶搞定了,帅爆了有木有? “是!” 陆雪漫却苦了脸。 要不要这么兴师动众?你只是想体验一把先结婚再离婚的赶脚,需要重量级的亲朋好友到场吗? 脑筋飞速旋转,她终于想到了最合适的理由,“我要做婚前财产公证,还要签订婚前协议,否则我是不会跟你注册的。” “我要的是你,对你的资产不感兴趣。”冷了她一眼,权慕天轻飘飘的化解了她的借口。 这厮完全不上当啊! 如果我告诉他空口无凭,必须要立个字据,他会不会说我的人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 她森森觉得这厮绝逼是个妖孽! 既然你这么坚决的要娶我,那就别怪我出绝招了!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到底做不做婚前财产公证?” 别以为摆出一张冰块脸我就会改变主意,想都不要想! “先公证了再说!” 好,算你狠! 推开车门,陆雪漫做了个跳车的动作,临了还不忘决绝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会立刻跳下去,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向你要妈妈,看你怎么解释! 林聪和大周都慌了神儿。 既然少奶奶已经答应嫁给少爷,为什么还要以死相逼呢?这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啊! 他们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楚状况,齐刷刷透过观后镜向少爷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想想办法。 这是市际快道,距离临时停车区域还有一段路程。 要是少奶奶在抵达临时停车点之前跳出去,万一再被后面驶来的车子撞一下,就惨了! 大周和林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权慕天却始终无动于衷,好像要跳车的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 我的少爷啊,现在不是玩高冷的时候,您倒是有点儿反应啊! 耳畔风声烈烈,吹乱了陆雪漫的头发,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俊脸,紧咬着下唇,猛地将车门最大限度的敞开。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男人穿婚纱 身后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陆雪漫狠狠剜了他一眼,忍不住暗暗腹诽。[燃^文^书库][] 这厮绝对是个超级无敌大混蛋! 眼睁睁看着我往下跳,居然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怎么早没发现他是个白眼狼。 权慕天,我看错你了! 若有若无的扫了她一眼,菲薄的唇微微翕动,他淡淡说道,“想跳车的话,我也不拦你。要是你摔出个好歹,孩子们的抚养权自然归我,还替我省了打官司的费用了呢!” “你!” 一阵心塞,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丫丫个呸的,算你狠! 砰地关上车门,陆雪漫抱着肩膀坐在那儿,气鼓鼓的盯着某人,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下次跳车之前,记得解开安全带。” 眉峰微挑,他的神补刀让某女瞬间石化。 低头看见完好无损的安全带,她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 谁来拯救我的智商啊! 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会一秒钟变脑残? 这很不科学啊! 前排的大周和林聪暗暗松了口气,不约而同为少***智商捉急。俗话说,说生孩子傻三年,少奶奶生了龙凤胎,果然傻了六年! 看来,老人的话还蛮有道理的! 窝进角落,陆雪漫沮丧的吹着脑袋,自顾自的跟自己怄气。 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哪个成心自杀的人跳车前会系着安全带,你一定要二的这么离谱吗? 真心没救了! 身边的女人懊恼到不行,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全然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可怜相,仿佛一只落水的猫儿,没有一点儿攻击性。 谁能相信这样人畜无害的女人能把霍夫曼家族的jnse夫人逼进死角? 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权慕天故意说道,“我说过,做我的女人不需要太聪明……” 你这么嘲笑我的智商,真的好吗? “那你怎么不去找个傻子?或者干脆找个植物人?”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别过脸,不再说话。 摸了摸下巴,他低沉的语调里充满了无奈,“谁让我只喜欢你这个傻瓜,对其他的女人不感兴趣呢?” 说的好像被你喜欢是天大的福气似的! 你敢不敢再臭屁一点儿? 难道你就从来没犯过二吗?你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有意思吗? “我对你没兴趣!” 不以为意的勾起唇角,男人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等注册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只答应跟你先注册再离婚,并没有打算跟你过日子!” 这可由不得你了! “按照瑞士的法律,结婚半年之内不能分居,六个月之后才能离婚。也就是说,半年之内,你不仅是我老婆,咱们必须住在一起。” 对呀! 我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这里是苏黎世,不是某朝的海都。这里允许闪婚,就算闪离也要等半年。 半年啊,六个月,一百八十天…… 也就是说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跟这头腹黑狼在一起!后果太严重,我真的承受不来! 苍天大地老天爷,谁来救救我啊! “权慕天,你耍我!” 我会告诉你我是故意阴你的吗?明显不可能! 万分无辜的看着她,权慕天不解的反问,“你是海都公大的高材生,应该比我熟悉法律。你那么爽快就答应嫁给我,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这厮居然装无辜? 装,你继续装! “是啊是啊!只要你对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就会……” 他当然知道陆雪漫想要说什么,却不动声色的追问道,“就会怎么样?” “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就像六年前在慈善舞会上那样……你如果不想死就最好离我远一点儿!” 六年前…… 大周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手抖,劳斯莱斯瞬间失去了控制。眼看车子就要撞上防护栏,他急忙左打方向盘,调正了方向。 与他一样,林聪也对六年前的事情记忆犹新,不由心里打鼓。 少爷真的要跟少奶奶复婚吗?万一少奶奶再次发狂,少爷岂不没命了! “我不介意嫁给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局促凝固的气氛碎的渣都不剩。 其余三个人的世界观被瞬间刷新。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雪漫定定的看着他,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合不拢。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嫁给我? 这厮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你这么没出息,你爸知道吗? 就算你想嫁,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需不需要你这样的老婆? 脑海里闪过某男穿婚纱的样子……白色的婚纱、平摊的胸部,高挑的身材,配上一双黑色男式皮鞋,分分钟不和谐到爆,亏他想得出来! 哈哈哈哈! 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哈哈,不行了,让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哈哈!”陆雪漫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透过观后镜观察少爷的脸色,看到他黑了一张脸,大周和林聪都为少奶奶捏了一把汗。 有那好笑吗? 这女人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我是很认真的,她笑成这样是什么情况? 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句话,权慕天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妥,“我觉得样很有创意,待会儿不妨试试看。” 本想喝口水冷静一下,陆雪漫听了他的话,顿时喷了。 “噗……咳咳……咳咳……” 你这么拆台,真的好吗?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冷漠的俊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若无其事的继续道。 “就算你高兴,也用不着激动成这样。我知道我的想法既新潮,又有创意。这样一来,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深度催眠的问题了。” 眼珠一转,陆雪漫顿时想到了解套的办法,“只要你答应我穿婚纱,我就跟你去注册。” 咳咳…… 少奶奶,你这么不厚道,真的好吗? “没问题!”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权慕天愉快的同意了。 大周和林聪的下巴碎了一地。 少爷连这么苛刻的条件都答应了!为了复婚,他真是蛮拼哒! 他绝逼是新时代情圣的楷模,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某女震惊了。 这厮真是豁出去了! 在苏黎世只有基佬结婚,才会有男人穿婚纱。你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直男,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小女人的嘴巴再次变成了o型,某男眼底满满的都是计谋的的得逞的得意,“除了刚才那一条,你还有其他条件吗?” 他只答应穿婚纱,却并没有答应在婚礼的时候穿。 至于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穿婚纱,统统由他决定。 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她居然没有识破,真不知道以她的智商怎么会在商场畅行无阻?难道跟她做生意的人智商都是负数吗?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陆雪漫彻底没招了,“暂时没有……” “那就快点儿想,就快到公证处了。” 顿了顿,她硬着皮头皮问道,“我们可不可以签个协议……很简单的那种。” “说说看。” “就是半年后男方必须与女方离婚……婚姻期间发生任何突发状况、意外事件,都不得追究女方的责任。” 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认命! 还没注册,她就想离婚,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你认为我千辛万苦追到苏黎世,还弄残了一只脚只是为了跟你玩结婚和离婚的把戏?你当这是小孩儿过家家呢? 要不是在车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呢?” 冷漠的俊脸有多了一层霜,沉闷的嗓音将压力一点点传过来,黑黢黢的气团在他头顶盘桓,超强的威压让陆雪漫有些呼吸困难。 自从来了瑞士,少爷的心情一直很美妙,大周和林聪几乎已经忘了他狂怒的样子。 一呼一吸都是冷的,他们森森觉得再这么下去就要被冻死了。 少奶奶,你就行行好,别折磨我们了! 她一门心思的只想让男人放弃复婚的念头,绞尽脑汁的开始提条件。 这么做虽然很过分,可总比让他死在我手上靠谱的多。如果再经历一次舞会事件,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思前想后,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孩子的抚养权不归你,你只保留探视权。当然了,这件是可以在离婚的时候再谈。” 双拳紧握,权慕天强忍着没有发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继续。” “要在协议里注明我们是假结婚,结婚只是为了让你亲身体验一把离婚的感觉,并不是出于感情。”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感情? 陆雪漫,你到底什么意思!? “结婚以后,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不能指手画脚。以后他们要跟我在一起,万一他们被你宠坏了会让我很为难。” 偷眼打量他的表情,可除了冰冷的俊脸,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我的条件不过分吗?以他的火爆脾气,不可能没有反应,好奇怪啊! “还有吗?” “你不能限制我和蓝颜知己、男闺蜜来往。反正咱们早晚要分开,我得为以后好好打算。你一个大男人离过两次婚别人不会在意,可我两次结婚、离婚都是跟同一个人。要是不早点儿找下家,我就亏大了。” 耐性已然逼近极限,他恨不能把这个女人和三个孩子打包带回海都,下了飞机直奔民政局,然后没收她的护、照和身份证,让她这辈子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是,如果硬来有用,他早就动手了。 他不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而是不舍得那么对待她。 那么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的底线,迫使他一次次退让、妥协。本以为这样,她就能适可而止,但事实恰恰相反! 陆雪漫,你真的认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权慕天了吗? “还有就是……” 隔板被瞬间升起,等她回过神儿来,妖孽般的俊脸已经近在眼前。凑近了看,他眼底风暴肆虐,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你怎么不说了?嗯?”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慌…… 他伸手想捋顺她耳边的发丝,却吓得陆雪漫一缩脖子,她紧紧闭着眼睛,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想知道你……”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记仇的男人 眼前的小女人吓得缩成了一团,一副做贼心虚的可怜相,如同一只夹着尾巴逃走的小白兔。[燃^文^书库][].d.m 权慕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顿时没了火气,冷冷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厮还是这么可怕!功力有增无减啊有木有? 可是,前几天他被我整的那么惨,处处占上风,难道是故意让着我吗? 肿么可能? 我有那么逊吗? 心慌到不行,她默默退出男人的势力范围,弱弱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早晨去哪儿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今早去哪了哪里跟注册结婚有关系吗? 意识到她想岔开话题,权慕天却并不打算让她如意,话锋一转,冷望着她质问道,“你的条件都提完了?” 咳咳…… 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把心一横,她决定将呆萌进行到底。懵懂的望着那张冰块脸,她挠了挠头反问,“什么条件?” 跟我装傻是不是?装,继续装! 待会儿进了公证处,我看你装不装得下去! “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那就听听我的条件吧。”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嫁给你,你又没有什么损失,提的哪门子条件! “先告诉我你今天去哪儿了?” “这个很重要吗?” 从真皮座椅上拿起一根头发,陆雪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车上有一根属于女人的短发,严菁菁和沈韵都是长头发。你的头发是黑色的,而这跟头发是酒红色的。说吧,今天早晨,你去哪儿了?” “我去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抿了抿唇瓣,她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其实,她有一连串的问题没有问出口。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家住哪里,从哪儿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在哪儿见的面? 陆雪漫,你不是对这厮没有感觉吗?肿么会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究竟是你八卦心肠泛滥,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若无回响,必有肉香。 噗…… 我是不是又想歪了? 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她,可既然她这么感兴趣,就说出来吧。 挑眉望来,他下意识的把女人的手握进掌心,缓和了语气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他是你的继父,司徒信的父亲司徒搏。”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因为司徒信的缘故,这两个男人从来没有正式碰过面。 与司徒博第一次碰面是在香港,那时候她也在场。要不是权慕天强行冲进会所,天知道文莱拿督会不会对她下黑手。 而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玻利维亚的婚礼上。 以当时的情况,只会让司徒博加深对他的误会,根本谈不上什么好感。 这样的两个人碰面是为了约架吗? 他见过司徒博,也就意味着他来了苏黎世。 他到了瑞士,为什么没有住到蒋公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母亲知道他回来了吗?如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亲妈呢?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陆雪漫越想疑点越多,所有的念头盘根错节的拧成了麻花儿,一时间,她怎么也找不到思绪的出口。 “你去见他干什么?” “为了一个人。” 她更懵了,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冰块脸,仿佛在说,那个人总不会是我吧? 秒懂了她的心思,权慕天低低的笑了,“是为了我堂妹夜佩慈。” 原来是为了那个女人! 切!有你这个堂兄果然是万能的! 你那个好妹妹喝醉了酒,跟素未谋面的男人搞出了一、夜、情,你都肯出手帮忙,不愧是中国好哥哥! 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毫不吝惜的送了某男一个白眼,撇撇嘴想甩开那只碍事的爪子,却反被那头腹黑狼捞进了怀里。 拧着他胳膊内侧的嫩肉,慢慢转了一圈儿,她抬眼望着权慕天,似笑非笑的喝道,“放开我!” 抽了抽嘴角,他轻轻推开女人的手,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亲热一下也是应该的。你是不是有点儿反应过激了?” 也就是说,刚才那根酒红色的头发是属于夜佩慈的。 他去见司徒博无非是想替那个堂妹牵红线,让司徒少爷收了夜家旁支的小姐。 司徒家族没有与南都夜家联姻的先例,如果能促成这段姻缘,对两大家族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 司徒博那么着急给司徒信讨老婆,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呢? 权慕天,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为了家族利益当红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她不管不顾的想挣脱束缚,可男人的力气岂是她能敌得过的?车内的密闭性很好,没过多久,她的鼻尖就冒汗了。 然而,当她意识到某人身体的变化,顿时被定格在哪儿,再也不敢乱动。 这厮居然有反映了! 他这么容易激动,真的好吗? 咳咳…… 耳根迅速蹿红,她纠结忐忑到不行,整个人都不好了。 怀里的女人突然安分下来,权慕天斜睨了她一眼,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如同一只受了惊的猫儿,想跑却无法脱身。 真不知道这女人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却还是这么无法无天。 “闹够了?” “谁,谁闹了?”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抓起苏打水瓶,挡住的他的视线。 “我堂妹的事情只是我见司徒博的借口。” 她还是不太明白,权慕天跟那个人都什么好说的? 拿起那根毛发放在鼻端闻了闻,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根头发是不是夜佩慈的?” 额…… 你的思维这么跳跃,真的好吗? 我们正在说我见司徒博的真正目的,你居然还在为一根头发纠结,女人的思维还真是难以捉摸! 额前飘过三道黑线,他十分配合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她今天一定戴了假发!” 真是神了! 她从哪里看出来的? “为什么?” “这是只有人造纤维才有的味道,不信你闻闻看。”昂起头,陆雪漫兴致勃勃的把头发递了上去。 仔细嗅了嗅,权慕天森森觉得这女人长了一只狗鼻子。 她是怎么闻出人造毛发的味儿的? “你又不是法医出身,闻不出来也正常。” 把头发放在手心,她降下车窗,轻轻吹了一口气,晶亮的眸子看着头发飘到车外,这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水润嫣红的唇瓣在日光下泛起晶莹的色泽,像极了挂着露珠的樱桃,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辉,瞬间连成一片,燃烧的烈焰让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嘴角一抽,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默默着往后缩,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话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见司徒博?难道你不想告诉我吗?” “你真的想听吗?” 低沉的声线充满磁性,魔咒般带着致命的诱惑,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一口气绷在胸口,小心脏跳得失去了规律。 他也不着急,顺着小女人力气慢慢向后推移,她退一步,男人进一步,转眼间便退进了角落。 ……心动过速也会死人,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儿……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口的美食近在眼前,作为一名标准的肉食动物,权慕天肿么可能放过她呢? 然而,就在他贴上来的那一刻,却被一只冰凉的水瓶挡住了去势。 躲在瓶子后面,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笑的人畜无害,如同一只忽闪着耳朵卖萌的小白兔。 “你先满足我的好奇心……” 她娇憨可爱的小模样瞬间萌翻了这个男人。一抹异彩涌入眼眸,他低声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呢?” 噗…… 我可这么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还懒得听呢!” 陆雪漫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他,男人却赖皮似的粘上来。轻巧的翻了个身,他索性躺在女人怀里,一双大长腿舒坦的翘了起来。 某女郁结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前天把你当抱枕,今天你就拿我当靠垫。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权慕天,你给我起来……你压的我疼死了!” “嘘!” 骨节分明的手指堵住她的唇,男人煞有其事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点儿声,你也不怕林聪他们误会。” 她瞬间抓狂到不行,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到底是那一头造成了现在的状况?居然让我不要出声!这头腹黑狼,你不算计我、欺负我会死吗? 丫丫个呸的,信不信我抓花你那张冰块脸,让你从此以后再也没脸见人! 过了好一会儿,被咬住手指的那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很不符合自然规律啊! 难道他的末梢神经坏死了? 万分嫌弃的把那根手指吐出来,她抽了几张纸巾使劲儿擦了擦被那厮碰过的地方。 看着指尖儿的口水,权慕天抓起她的衣角,毫不客气的蹭了蹭。 “喂,我这件衣服很贵的!” “我的手指更贵的。” 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他抬起眼帘,坏笑着仰望着陆雪漫,仿佛在说,只许你嫌弃我,难道不许我恶心你吗? 几个回合下来,她非但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还给某人做了免费靠枕。 豆腐被吃光光了不说,最关键的是被骗婚了。 出来溜一圈儿就把自己给买了,陆雪漫啊陆雪漫,你真是天子第一号的大傻瓜! 正在森森的懊悔和自我鄙视中挣扎,权慕天的一番话让她彻底呆掉了,久久无法从惊愕中抽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捏住死穴 几个小时前,权慕天在希尔顿饭店的总统套房中见到了司徒博。[燃^文^书库][].d.m 昨晚接到电话的时候,司徒博十分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权慕天会面。直到男人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他依然没有摸清对方的来意。 他们之前的碰面大都是不愉快的,因此,司徒博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此来不怀好意。 轻轻挥手,他支走了随从,权慕天也示意林聪去外面等候。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他决定先发制人。 “令堂妹与我儿子的事情纯属意外,如果因为这件事给夜小姐的事业造成了任何困扰和麻烦,我愿意赔偿全部损失。只不过,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芝麻绿豆的小事却惊动了权先生,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他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嘲讽,权慕天自然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令公子昨晚已经向我堂妹求婚了。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一百人亲眼目睹了那场浪漫唯美的求婚。” 调出视频,他把手机缓缓推了过去。 将信将疑的拿起手机,直到看清视频内容,司徒博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想夜佩慈求婚了。 个臭小子! 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夜家的人! 在里约热内卢,有那么多名门淑女可以选择,他偏偏讨回来挑了这么一个! 夜佩慈是国际名模,而司徒家族要的是一个安安分分的豪门千金,而不是一个天天抛头露面,拨人眼球的女艺人!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司徒集团旗下有自己的演艺公司,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圈子有多乱。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不争气,他想活活气死我吗? “以阿信当时的状态,很有可能喝醉了。要是令妹把酒后之语当真,未免太较真儿了。据我所知,让令妹受尽委屈的不是我儿子,反倒是您的前妻。” 把黑色的手机推回去,司徒博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气定神闲的继续道。 “听家里的佣人说,陆雪漫见到令妹之后便横加刁难,甚至动了手,想迫使令妹不要再纠缠我的儿子。这么看来的话,责任不在我儿子。” 果然是头老狐狸,说起了话来指桑骂槐,偷换概念的功夫很赞嘛! 只可惜,他找错人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屏幕,权慕天调出了第二份证据。 “这是昨天令公子当众对舍妹说的话。如此犀利激烈的言辞似乎与准拿督的身份不太相符吧?” 难道夜佩慈被陆雪漫教训以后,没有马上离开蒋公馆? 究竟是我得到的信息有误,还是对方伪造了证据?不管是哪一种,先看看再说。 不动声色的观看视频,当听到儿子那句‘谢谢你昨晚的服务,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就尽快开口……’的时候,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败家玩意儿,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如果夜佩慈是个没权没势的小明星也就算了,睡了就睡了,多给些封口费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 即使权慕天与她素未谋面,就凭他们都是夜家的人,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久之前,他无偿出让核心技术的专利,才让c&g和兆业集团的事情得以平息。 要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与夜家闹翻,不仅会毁掉两家多年的合作关系,还会葬送司徒家族的名誉。 司徒信啊司徒信,你做我的儿子是来讨债的吗? 对方脸色明显阴沉下来,权慕天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戏谑,“舍妹是公众人物,司徒少爷的行为让她的心情跌进了谷底。从昨天下午开始,她不得不推掉未来一个月的行程。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赔偿,而是想要一个态度。” 他无非是想让司徒信给夜佩慈一个名分,可是凭什么? 我的儿子年少多金,出身又好,天知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夜佩慈给他下的套,故意让他被人抓到把柄。 如果每一个被豪门阔少睡了的女明星都像她一样讨名分,一夫一妻制岂不成了笑话? 想让我妥协,没那么容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我儿子的言行真对令妹造成了伤害,我也只能请你代为致歉。至于令妹跟犬子是什么关系,只怕我帮不上忙。” 眉峰微挑,司徒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清冷的声线中满是凉薄。 “要是你非要追究责任,恐怕令妹也难辞其咎。一个当红艺人,却宿醉未归,还与萍水相逢的男人发生了关系,难道她不该自我检讨和反省吗?在现在这个年代,被推倒的不一定都是女人。” 你是说夜佩慈算计了你儿子? 而今,我亲自找上门来是贼喊捉贼? 你跟司徒信不愧是亲生父子,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认账也不要紧,如果你肯轻易就范,就不是文莱拿督了。 “既然司徒先生这么认为,那就来说点儿别的吧。”薄唇划出一抹冷笑,他从身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了几张照片,扔在了茶几上。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蹙了蹙眉心,司徒博故作不经意的扫向照片,却心里咯噔一下,毫无意识的拿起咖啡杯,接连抿了几口。 “照片上的女人想必你并不陌生,她叫田海心,是新加坡知名电视制作人。十几年前,你们在美国格兰美颁奖晚会上相识,那时候她是个充满才情却不得志的小姑娘。要不是你慧眼识珠,绝对没有她的今天。” 扫了一眼纸上的数据,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一个身价几千亿的文莱拿督力捧一个家室单薄的小姑娘,所图的不过是她的人。这个田海心很争气,十几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不仅帮你打理影视制作公司,还给你添了一双儿女。只可惜,你的夫人至今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面皮抽动,司徒博的表情十分不自然,漆黑的眼眸闪过浓浓的杀意,“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很好奇,如果被我的前岳母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做?” 这简直是是一句废话! 谁都知道蒋斯喻的手段,要是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田海心全家包括他的两个孩子都会没命。 不仅如此,她会毫不犹豫的与司徒博离婚。作为过错方,他要支付庞大的赡养费。真到了那一天,他会声名狼藉、人财两空。 正是因为这一点,田海心低调的如同没有她这个人。 从来只有司徒博联系她,即使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给这个男人打电话。 当然,这也是他留着她的理由。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事还是被权慕天知道了。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了伪装的必要,索性开门见山,倒要看看对方的真正意图。 “说说你的条件吧。” “让你的儿子尽快结婚,离开苏黎世,彻底走出陆雪漫的生活。当然,在司徒夫人的人选上,我更倾向于舍妹。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旦两家联姻,无论对谁都有保障。” 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泽,他静静的看着司徒博,奸邪的笑意在嘴角绽放。 看来,他打算拿田海心的事要挟我一辈子! 权慕天,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要是你敢得寸进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对不起,我不会拿儿子的婚姻做筹码。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是他的私事,在这一点上,我不会干涉。” 漂亮话谁不会说?你干预的还少吗? 冷冷的笑了,他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为了让司徒信对陆雪漫死心,你精心布置了里约热内卢的海天盛筵。被踹掉以后,他立刻向舍妹求婚了。得知这个喜讯之后,你怎么不高兴呢?莫非夜家的小姐配不上司徒少爷?” 说到底,夜佩慈不过是夜家庶出一脉的小姐,虽说她的父亲是有名的珠宝商,但跟司徒信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他是未来的文莱拿督,是不可能把这种女人娶进门的。 “哪个富豪没有几个外室?更何况,我夫人是蒋家的四小姐,她会在乎这种事?你未免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是吗?要不要赌一赌?”掏出手机,权慕天调出蒋斯喻的号码,对着他亮了亮。 眉心一紧,司徒博紧攥双拳,强心压制住夺下手机的冲动,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打算赌什么?” “看看你我谁更了解司徒夫人?” 骨节分明的指尖微动,他做了个拨号的动作。那一刻,司徒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乎要跳出来。 忍无可忍,他沉声喝道,“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你也不要把夜家的名誉当儿戏。只要我堂妹姓夜,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让我答应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谁来搞定司徒信那头倔驴! “你应该知道司徒信的脾气,不是我让他娶谁,他就会乖乖就范的。” “这是你的问题。堂堂文莱拿督还摆不平自己的儿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冷哼了一声,他把文件夹扔在桌上,田海心和孩子的照片、资料、出生证明、家庭住址等等,洋洋洒洒的展现在对方面前。 “这些只是副本,原件都在我的手上。我的要求很简单,三天之内,我要接到司徒信和夜佩慈的结婚请柬,否则我不会继续替你保守秘密。是得罪蒋家、夜家和顾家,还是风风光光的办喜事,你自己看着办!” 优雅的站起身,权慕天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 几乎要被气疯了,可司徒博没有发作,依旧维持着绅士的姿态,“我想用一个人换回那些资料。”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结果出人意料 什么人能比司徒家族的名誉还重要? 脚步一顿,权慕天回过身,一瞬不瞬的打量司徒博的神色,尽管没有找出破绽,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燃^文^书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人你很熟悉,而且找了她很多年。六年前,她在洛氏别墅悄无声息的消失以后,便没了踪迹。蒋家和夜家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去寻找这个女人,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嘴角勾起几分得意,司徒博自以为掐住了他的死穴。 “几天前,她出现在苏黎世,我知道她住在哪儿,对她这几年的经历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你对她感不感兴趣?” 他居然背着蒋斯喻把洛琳藏了起来。 司徒博,不作就不会死! 你应该清楚洛琳对你的夫人和陆雪漫意味着什么,你不但给她提供庇护,还想拿她跟我作交换,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极了! 给了他一个冷眼,权慕天提步向门口走去。 “她是国际刑警的通缉犯,你应该拨911报警,而不是把她交给我。” 望着他的背影,司徒博张狂的笑了,“我知道她是洛小天的母亲,我还知道如果没有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离开海都以后,洛琳在地下诊所整了容。不仅如此,她改名换姓,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要不是血癌复发,她不会露面。 既然司徒博对她的事情一清二楚,也意味着这些年洛琳在替他做事! 如果他猜得没错,就太可怕了!一旦洛琳走投无路,势必会狗急跳墙。她换了一张陌生的面孔,简直是防不胜防! 到时候,陆雪漫和几个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司徒博很清楚这个女人的价值,他之所以留着她就是为了在必要地时候,把这个女人抛出来做筹码。 与夜佩慈和司徒信的婚姻、田海心比起来,陆雪漫和三个孩子就重要多了。 不愧是文莱拿督,果然深藏不漏! 尽管心情复杂,可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泰然自若的坐回原来的位子,他淡淡反问。 “司徒先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如果连蒋家和夜家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你怎么能保证你手上的是货真价实的洛琳?” “她患有血癌,在六年前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我这儿有她全套的病历、化验结果,以及整容专家与权威检测机构出具的整形后na检测报告。如果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就只能由着她为所欲为了。” 看来,全都被我猜中了。 洛琳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又藏在哪儿? 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墨色,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即便如此,司徒博相信以他对陆雪漫的在乎,是绝对不会让洛琳这样的危险人物逍遥法外的。 只不过,窝藏洛琳的事情一旦穿帮,他跟蒋斯喻的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 原本这也没什么。 这些年,他们聚少离多,各有各的事业。自从找到了女儿,她就再也没有回过文莱那个家。毫不客气的说,除了利益,他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可是,权慕天知道了田海心的存在,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想为离婚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把田海心扶正这件事只能无限期搁置。 抽身从保险柜里拿出文件的副本,司徒博把资料轻轻推过去,继而蓄满了他的咖啡杯。 微微点头,权慕天接过资料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确认洛琳的血型和护-照号码以后,他才掀开了照片。 当看到那张脸,他震惊了。 怎么会是她?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洛琳!?一定是司徒博搞错了! 对面的男人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司徒博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使出了最后一招杀手锏。 “这一份是亡报告,请过目。” 看到那份死亡证明之后,权慕天彻底释然了。 一直以来,他的直觉都没有错,洛琳从来没有离开过海都,不仅如此,他们还经常碰面。 她有那么多破绽,居然没有引起自己的怀疑,实在太可笑了! 短暂的沉默过去,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把资料收好,不紧不慢的开出了条件,“洛琳和田海心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但是司徒信必须与夜佩慈结婚。” 啪的一拍桌子,司徒博也恼了,“可是,我要换的是我儿子的婚姻!” “作为婚姻的过错方和保庇通缉要犯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与你儿子的婚姻比起来,司徒家族的名誉和资产似乎更加重要!” “权慕天,你不要得寸进尺!” “前一秒我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下一秒你保庇国际逃犯的消息就会成为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你应该清楚狗仔队的能量!” 如果拍桌子有用,他们就不用坐在这儿废话了。 用手机拍下每一张资料,权慕天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那堆废纸,随手扔在地上。 “就算提前听到风声,你认为我的前岳母会不会帮你?”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陆雪漫差点儿被洛琳害死,蒋斯喻恨不能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一旦被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窝藏洛琳,落井下石都算客气的。 明晃晃的火苗映在司徒博眼中,深深刺痛了他的眸子。 对面的男人虽然可恶,但是他的条件还算公道。只要司徒信娶了夜佩慈,哪怕在婚礼第二天就离婚,也算履行了承诺。 况且,与夜家联姻也没什么不好。有夜佩慈这个人质,还怕夜家的人不就范吗? 这一次他认栽,可是绝对没有下一次! 离开希尔顿酒店,权慕天坐进黑色迈巴赫,挑眉望向总统套房,眼底闪过得意狂狷的笑意。 谁能想到夜佩慈是在他的安排下,有意识与司徒信搞到一起的呢? 又有谁知道,司徒少爷经常光顾的夜总会实际上是他名下众多产业之一?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酒保在司徒信藏酒中投下了少许的致-幻-剂,他之所以与夜佩慈一度**,不是因为喝醉了酒,而是药物的作用。 用一个庶出的堂妹搞掉缠着陆雪漫不放的男闺蜜,还有比这个更划算的吗? 再说了,夜佩慈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要不是靠着夜氏集团这棵大树,凭她的本事能杀进世界小姐的决赛? 明显是不可能的! 不虚此行的是,他终于发现了洛琳的下落。 这一次,她必须死! 当然,在干掉洛琳之前,权慕天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陆雪漫。 一来怕她冲动误事,二来他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消息的真伪。只要司徒博没有说谎,他的人会立刻动手。 听完某男的叙述,陆雪漫惊呆了。 “你是说,司徒博包养外室,连孩子都有了!我妈连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权慕天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偷-情的时候,男人的智商堪比爱迪生。在捉间的时候,再蠢的女人也会变身福尔摩斯。” “要是被我妈知道了,他和他的全家、包括小三的全家就惨了!” 自动脑补了一下…… 她忍不住森森抖了一下。亲妈的江湖追杀令一出,分分钟血溅三尺。除非躲进地狱,否则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哎……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司徒博只能自求多福了! 沉默一会儿,她猛然想起另一件事,“你答应帮司徒博保守秘密,而他会安排司徒信与夜佩慈结婚?” “千真万确!” “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他们只见过一次面,虽然滚了床单,也不一定就要负责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逼着司徒信结婚,你堂妹也不会幸福的。” 嘿! 我怎么早没看出来,这女人的思想如此开放? 既然滚床单不用负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做床上运动呢? 忽的坐起来,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夜佩慈就白白被他占了便宜?” 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们只不过是喝醉了一时追尾,这厮居然兴师动众的上门逼婚,这很不科学啊! 夜佩慈是当红明星,天知道她上位之前有没有被人潜规则。说不定,司徒信是被推倒的那个呢! “赔点儿钱不就成了?你堂妹又不是第一次?而且,现在的整形技术辣么发达,第一次也有可能是假的。” 这女人的思想不是一般的开放,连这个都想得到! 算她有长进!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异彩,他挑起女人的下颌,凑到她唇畔问道,“请问,你的第一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噗…… 你一定要这么直白吗? 话说,这种问题你也好意思问的出口,你个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我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你别往我身上扯!再说了,真的假的你还不知道吗?”眉眼低垂,话没说完,她就慌乱的低下了头。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你!”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陆雪漫勉强挤出一抹冷笑,对准他那只受伤的腿,坐了一个踹的动作。 这女人疯了吗?她知不知道这一脚踹下去,我这只脚就废了! 权慕天下意识的往后挪,她趁机摆脱了男人的控制,抡起苏打水瓶,劈头盖脸一通狂拍。 “让你没注意,我让你信口开河,你这个没脸没皮没良心的白眼狼,还想骗婚,看我今天不打到你妈都不认得你!” 接到林聪的电话,夜云山和夜南峰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公证处。 看到金色劳斯莱斯,夜南峰急匆匆迎了出来,可当他打开车门,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信任值是负数 宝贝徒弟骑在权慕天身上,挥舞着苏打水瓶,眼看就要击中男人的脑袋。[燃^文^书库][] 这是家暴节奏吗? 顿了几秒中,夜南峰正准备关上车门,蒋斯喻已经走了过来。看到车内的情景,她的脸色顿时晴转阴。 这丫头在干什么?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要是让夜云山看到,像什么话? “漫漫……赶紧给我出来!”伸手抓住女儿的腕子,她的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 始料未及亲妈会突然出现,她的动作被瞬间定格,定定的看着师父和亲妈,表情僵硬的近乎石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咳咳…… 我怎么忘了,跳车失败以后没锁车门。被亲妈发现我家暴权慕天,待会儿免不了要被训一顿。 都怪他不会好好说话,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狼狈! 此时,权慕天已然恢复了镇定,他抱着陆雪漫坐起身,率先拄着拐杖走下车,轻轻关上了车门,给她留出了缓冲的时间。 “伯母,二叔,你们都来了……”清了清嗓子,他气定神闲的继续问道,“孩子们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意味深长的望向车内,夜南峰毫不客气的开始吐槽,“接到你们的电话以后,我哥高兴的不得了。可现在看来,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要复婚?我怎么看都像在闹着玩!” 师父,你说的太赞了,我才是被骗婚的那个! 赶紧把你的宝贝侄子带回去,别让他留在这里害人害己! 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蒋斯喻冷冷还击,“复婚还能当儿戏?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从结婚到离婚,甚至两个孩子都是个笑话。” 对于宝贝徒弟那段失败的婚姻,夜南峰一直耿耿于怀。 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权慕天把陆雪漫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 可她呢?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棒打鸳鸯! 如果不是权慕天搅黄了陆雪漫和司徒信的婚礼,她是不是还会坚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调调? 这时候知道我侄子是个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本来嘛,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一定要把好好的两个人分开。而今却站在这里充好人,真是笑死人了!” 他的嘴巴不饶人,蒋斯喻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的女儿要身价有身价、要人品有人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调教孩子、做生意样样在行。 这么能干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如果权慕天不是两个孩子的爹,我会看的上他? 你当你的侄子是宝,可在我眼里,他只是根狗尾巴草!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不像某些人注定万年单身!”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这个女人居然诅咒我! 单身怎么了?单身狗也有单身的好!总比你这个跟老公长期两地分居的老女人强一万八千倍! 心塞到不行,夜南峰本打算狠狠还击,却被权慕天拽到了一旁,“二叔,你是陆雪漫请来拆台的吗?” 他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他没听到他的准岳母是肿么奚落我的吗? “当然不是啦!” “我告诉你,复婚是我骗来的。要是因为你让我爸抱不上孙子,你应该清楚后果。”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抽身向豪车走去。 骗婚!? 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喂,给我传授一下战斗经验啊!个臭小子,把我八卦的心搞得蠢蠢欲动却先走了。 你这么不厚道,真的好吗? 当权慕天来开车门,后座空空却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去哪儿了? 看到车里没人,夜南峰警觉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宝贝徒弟的身影。按照道理,一个大活人从眼前跑过去,不可能没有引起他们的察觉。 除非…… 万分鄙视的横了侄子一眼,他不耐烦的敲了敲车座底部的红木柜子,“漫漫,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打开后备箱抓你了!1……” 花擦,被发现了! 一旦发现她不见了,他们一定会发动手下找人。等人都走光了,她就有充足的时间溜之大吉。 她的想法很丰满,可现实总是辣么骨干,让她恨得牙痒痒。 尽管如意算盘碎成了饺子馅儿,她把心一横,打定主意躲在里面装死。 偏就不信,你们能在大街上把我从后备箱里抓出去!你们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大喊绑架,看谁先崩溃! 某人却不是吃素的,权慕天挑眉望向林聪,他秒懂了少爷的意思,悄悄打开了后备箱。 默默给侄子点了个赞,夜南峰装模作样的继续喊,“二……” 放轻脚步走过去,男人探出修长的胳膊,双手钳住小女人的肩膀,打横把人抱了出来。 “三!bing,被捉包了!”刮了刮宝贝徒弟肉呼呼的鼻尖儿,夜南峰扬起嘴角,得意的笑了。 你们集体作弊,不带这么坑人的! 师父,我恨死你了! 她又羞又恼,简直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亲妈,蒋斯喻却默默走进了公证处。 这是被抛弃的节奏吗? 人家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为毛我有妈还这么悲催? 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陆雪漫鼓着包子脸,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轻轻把人放下,权慕天紧紧抓着她的手,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似的。顿了好一会儿,久到男人以为她认命了,她才阴沉着脸开了口。 “松手啦,我要去洗手间。” 身边的小女人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乱转,显然是憋着坏。 前一秒我松开手,下一秒她就会逃之夭夭。只差一步就成功了,我是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的! “公证结束以后再去。” 拉着人提步往前走,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压过去,让小女人无从逃脱。 “我要去卫生间整理一下,顺便补个妆。” “你是我见过最年轻漂亮的新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说的就是你!”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权慕天眼底带起魅惑的笑意。 她浑身一阵恶寒,森森的抖了三抖。 这么恶心人的话他都说得出口,这厮是有多想骗婚呀?苍天大地老天爷,你就发个超人带我走吧! 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雪漫沉声斥道,“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说的难道不是标准的国语吗?” 眼前的男人摆出一副无赖相,让某女又爱又恨,却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 慢吞吞的跟着他往前走,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你不是答应我穿婚纱吗?你今天要是不穿,我不会跟你去注册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幸好我早有准备! “这个好办,你等着!” 对着一个保镖挥了挥手,黑衣人快步递上了一个盒子。 背对着她打开盖子,片刻过去,权慕天猛地转回身,挑眉说道,“按照咱们的约定,我穿了婚纱,而且足足有五套哦。这些都是今年最新的限量版款式,要是你不喜欢,婚礼的时候我让你给你专门设计。” 男人右手的每一根手指都套了一套微型婚纱。 尽管这些衣服看上去不起眼,可每一件的做工、样式、用料与成人版的婚纱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话说,这是给芭比娃娃穿的吧? 我记得这些是顾雅熙心心念念的玩具,他居然拿小孩子的玩意儿糊弄我! 权慕天,你这个渣渣! 抓狂到不行,她顿时有种掐死他的冲动,指着男人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质问道,“你、这、也、算、穿、婚、纱!?” “难道不算吗?” “当然不算!我说的是穿婚纱,不是套婚纱!” “这有区别吗?我已经把婚纱穿上了,只不过是穿在了手上。更何况,你没有规定我要把婚纱穿在身上。” 哎呦我去! 你可真会钻空子! 这厮连最起码的诚意都没有,还想让我嫁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老娘不伺候了! “你跟我玩文字游戏?结婚这么大事情,你却当儿戏?再见!”气的胸口起伏,她吼了一句转身就走。 伸手抓住她的手,权慕天伸出手指,一本正经的开始发誓,“这次只是演戏,等婚礼的时候我陪你一起穿婚纱。” 丫的,你想的倒想得美!谁要跟你这种人举行婚礼?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你在我这儿的信任度已经是负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见!” 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甩开他就想走。修长的胳膊揽住她的去路,权慕天由下往上望来,对上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如果我再跟你玩文字游戏,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居然咒自己死!这厮抽风了吧! 被他灼灼的眸光一望,某女心里小鹿乱撞,慌乱的错开了视线。扫了一眼那张俊脸,将信将疑的问道,“你说真的?” 这厮长得这么帅,绝壁是妖孽转世,让人根本把持不住嘛! “比珍珠还真。” 切,珍珠也有假的! 送个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万分鄙视的斥道,“你能不能不用哄小姑娘的手段糊弄我?” 小女人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着她扯证呢?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晶光,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笑得人畜无害。 你会讲笑话!? 她手搭凉棚仰头望去,煞有其事的左右张望。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那张酷帅到不行的俊脸。摸了摸下巴,眼中满满的都是疑惑。 某人不懂了。 我脸上开花了吗? “刚才,你看什么呢?” “连你都会讲笑话,我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咳咳…… 你这么嫌弃我,真的好吗? 身边的男人黑了一张脸,顿时没了讲笑话的兴趣。 难得他吃瘪,陆雪漫用胳膊肘捅捅他,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天子,你准备了什么笑话,说给本宫听听!”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我骗过你什么? 清冷的眸光一寸寸扫过精致的小脸,权慕天薄唇微微翕动,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你要继续保持好奇心,注册结束以后有惊喜哦!” 额……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陆雪漫被迫走进了公证处。[燃^文^书库][] 将近正午,在公证处办理结婚手续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走了,到咱们了。” 站起身,权慕天向她伸出了手。哀怨的扫了一眼两家的父母,她抿了抿唇瓣,决定最后争取一下。 “要不然你再考虑一下?为了体验一下离婚的感觉而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就算你对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不甘心,也可以娶别人,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 静静的看着她,男人把手缩回来,冷冷反问,“你是不是想说,你反悔了?” 我从来就没想过再嫁给你! 明明是你骗婚,我这么做是悬岩勒马,不是反悔好吗? “上一次我是被逼无奈嫁给你,要是重蹈覆辙的话,会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你忍心吗?” 不想嫁给我就直说,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有用吗? 陆雪漫,做我的女人有那么痛苦吗?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强求。 “林聪,你和大周蒋公馆接孩子,咱们立刻回海都。另外,回去以后马上给孩子上户口,让他们改姓夜。” “是!” 尽管林聪不明白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他看的出来少爷的心情非常不美丽,乖顺的拉着大周退出了公证处。 陆雪漫震惊了。 忽的站起身,她挡住了男人的去路,“权慕天,你这是干什么?” “按照约定,只要你反悔,孩子就归我。刚才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自认没有听错。” 冰冷的眸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儿,某男低沉的语调没有温度。 “麻烦你,让开!” “今天你敢带走三个孩子,我就跟你没完!” 冷斥了一声,权慕天酷帅的俊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音调里满满的都是凉薄。 “拜托你搞清楚,行车记录仪上记录了你我的对话。即使闹到法院,陪审团也会站在我这边。而且,三个孩子已经超过了五岁,可以与父亲生活在一起。显而易见,你的胜算微乎其微。是主动放弃抚养权,还是闹得满城风雨、颜面尽失,你自己看着办!”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万万没想到男人会把他们在车上的玩笑话当真。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用那些东西当证据!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你仔细想一想,哪句话不是你自愿说的?又有哪句话是我逼你说的?” 对呀! 他说的完全正确! 而今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陆雪漫,不作就不会死! 你以为这个男人对你余情未了,才会不远万里的追到苏黎世。 你自以为很伟大,处处为他着想,怕深度催眠的指令发作,再次伤害到他。可你换来了什么?要么结婚,要么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如果没有孩子,他会来找你吗? 明显不会! 你怎么会那么蠢,相信他这头腹黑狼?从头至尾,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你被他耍的团团转,还自认为占了上风! 你丫的就是个傻子! “权慕天,这一次你赢了。你玩我玩的漂亮,我佩服你!但是,你给我记住,绝对没有下一次!” 惨白了一张脸,她默默向后倒退,转身跑了出去。 跑出没几步,她迎面与夜南峰撞了个满怀。看着徒弟眼泪汪汪的眼睛,他不懂了,“漫漫,你这是怎么了?” “……” 她心里乱极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推开师父,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钻了进去。 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影,夜南峰彻底呆掉了。 他们不是来见证复婚的吗? 怎么新娘子跑路了,新郎连点儿反应也没有,这很不科学啊! 正准备进去问个清楚,夜云山和蒋斯喻并肩走了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俩为什么事儿又闹掰了?” 两个孩子的对话蒋斯喻听到一清二楚。 复婚是迟早的事。 她因为深度催眠的事情有顾虑,原本无可厚非。可是,既然权慕天敢追到这儿,就足以说明他不在乎这件事。 如果她这么一直别扭下去,早晚会耗尽这个男人的耐性。 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现在给她个教训,让她弄清楚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这件事是我女儿不对。这阵子,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三个孩子。”意味深长的望向权慕天,她转身坐进了豪车。 默默给蒋斯喻点了个赞,夜南峰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严菁菁至今住在古堡,要是把三个孩子带过去,只怕会让陆雪漫误会。 小天他们还要上学,不能因为父母斗气就耽误了学业。可是,该把他们安顿到哪儿呢? 夜云山也想到了这一点,挑眉问道,“你准备把孩子接到哪儿去?” “……西西的伤还没有痊愈,暂时让他们住到你那儿吧。” 老爷子巴不得天天跟孙子、孙女在一起,权慕天的这个提议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脸色瞬间阴转晴。 “那就别耽误了,让他们过来陪我吃午饭。” “好。” 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公司,陆雪漫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司徒信正抱着一个女人坐在沙发里上演活春、宫。 “司徒信,你要发-情也该分分场合和地点!我命令你带着这个骚-货滚出从我的办公室!” 她脸色不善,显然憋了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搂着身材火热的女人站起身,他理了理衣服说道,“我是来通知你的,我准备把手上的股份卖给沈韵。要是没有什么意外,今天下午款项就会到账。” 回来的路上,她收到了左言的信息。 看来,他真打算把离开盛昌集团。不仅如此,走之前还要留下一个大大的隐患。 谁都知道沈韵跟她不对付,司徒信却要把至关重要的股份转让给她,可想而知他有多怨恨自己。 幸好她早有防备,不然的话,她这个董事长迟早会被架空! 冷哼了一声,她故作淡漠的说道,“股份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办公室里的东西都帮我扔了吧!我的人都走了,还要那些东西有用吗?”不屑一顾的笑了笑,他转身便走,没有一丝留恋。 直到门卫回报他已经带着金发碧眼的女人上车离去,陆雪漫才把发出了压抑的怒吼。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白羊狼!要是再相信他们,我就不姓顾!” 把自己扔进宽大的座椅,手机不安分的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顾明轩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接听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爸爸说要接我们去爷爷那里。” “我知道。” “妈,你是不是跟我爸吵架了?我们要搬出去,外婆都没有意见……”儿子的话没说完,随即响起了女儿的声音,“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会告诉你,我被你们的爸爸算计了,不得不放弃抚养权吗?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这绝壁是真理! “不是……是爷爷想你们了……” 看了看爸爸,小丫头抱着手机,继续问道,“妈妈,你会来看我们吗?” “有时间的话,妈妈一定去。不过,这一阵子可能会很忙。” 揉了揉眉心,她觉得一阵阵头疼,只想尽快挂断电话。吃两片头疼药,好好睡一觉。 “到了爷爷哪儿要听话,不许乱发脾气。告诉哥哥和弟弟,他们也要懂事,不准在学校闯祸。” “知道了,我会监督他们的!” 小丫头片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贪吃爱撒娇,又贪睡,哪有时间监督别人,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行了,挂了。” 听说妈妈要挂电话,顾雅熙按照爸爸教的台词,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妈妈,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窗,不要乱蹬被子,万一着凉,肚肚会好痛好痛的……” “知道了……” “还有……” 哎呀,忘词儿了! 被妈妈一打岔,我想不起来后面要说什么了,肿么破? 万分鄙视的横了她一眼,顾明轩抢过手机,继续碎碎念,“薰衣草的精油不能多用,网上说会产生依赖的。你的高跟鞋太高了,记得在办公室里放一双拖鞋。还有啊,晚上一个人开车,一定要锁车门,不然会被坏人占便宜的。” 这孩子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是话唠转世吗?如果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们仨是怎么长大的? 真是够了! 尽管腹诽到不行,可她不忍心打击孩子,耐着性子说道,“小轩,妈妈要工作了。晚上妈妈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小家伙想在说些什么,听筒里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悻悻的把手机还给妹妹,顾明轩嘟着嘴说道,“我的台词还没说完呢!妈妈这是个急脾气……” 鉴于蒋斯喻发了话,佣人们手快脚快的收拾好三个孩子的行李,转眼间便打包完毕。 撂狠话的时候,权慕天十分淡定。可真要把三个孩子带走,他不仅不忍心,还放心不下陆雪漫。 思前想后,他决定让两个孩子帮忙传话。 “你们俩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中午想吃什么,爸爸让人给你们做!” 他兴致勃勃的看着孩子们,他们却不约而同的垂下了脑袋,自顾自的对着手指,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让他倾家荡产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洛小天极不情愿的开了口,“爸,你是不是跟妈妈吵架了?” 他们是闹翻了,好吗? 比吵架严重太多了! 顿了顿,权慕天十分认真地说道,“不算吵架。[燃^文^书库][]” “是不是妈妈不要我们了?” 小家伙们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清澈的眸光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小秘密,让某男浑身不自在。 “当然不是了。你们相信爸爸,最晚明天,你妈就会搬过来跟我们住在一起的。” 孩子们交换了下眼色,齐声问道,“真的吗?” “爸爸怎么可能骗过你们呢?” “太好了,太好了!”顾雅熙兴奋的手舞足蹈,搂着爸爸的脖子,在他脸颊啵了一口。 回到夜云山的住处,陪着老爷子吃过中饭,哄睡了三个小魔星,权慕天才把脚丫子从石膏堆里解放出来,感觉那叫一个畅快! 装病的滋味真不好受! 明明腿脚正常,非要伪装成重度伤残。即便如此,那个小女人还是不肯乖乖就范。 真不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再做一次权太太,有那么难吗? 准岳母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这么仍着她不管真的好吗?以她的脾气,会轻易放弃的孩子的抚养权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说到底,孩子的抚养权不是他的根本目的,只是他迫使陆雪漫同意复婚的条件。 正想着,林聪快步走了过来,“少爷,已经查清楚了。司徒信已经决定把盛昌集团10(百分号)的股份卖给沈韵。证券交易所的内线说,荣启山不知道从哪里抽调了一大笔资金,正在大肆吃进司徒集团的股票。” 明白了他话里暗藏的意思,权慕天挑眉问道,“你认为这其中有关联吗?” “以盛昌集团昨天收盘时的市值,10(百分号)的股权至少价值300亿美金。根据调查,直到昨天司徒信与荣启山还有秘密接触,之前荣启山的目的是拉拢少奶奶,想撬走荣爵洛最大的客户。但是昨天就……” 这件事陆雪漫曾经说过,差距到这个人图谋不轨之后,她给对方回了一封邮件,然后屏蔽了这个人的邮件和电话。 司徒信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司徒博手里,他跟荣启山有什么好谈的? 出卖盛昌股份,他凭空赚到了300亿美金。而另一边,荣启山又在吃进司徒集团股票…… 莫非他们打算对司徒集团下手? 那是司徒博的命-根-子,司徒信究竟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跟他老子作对?总不会是为了陆雪漫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夜氏集团在司徒集团的几个顶尖行业的分公司都有股份,一旦司徒信把苗头对准这几家公司,不仅仅是司徒家族,夜家也会损失惨重。 不能让他胡来,必须阻止他! “马上给荣爵洛打电话,让他们来这儿开会。另外,找个人拖住沈韵,决不能让她买走那10(百分号)的股份。但是,我要得到她手里的资金。” 要拖住沈韵不难。 怎么样才能把她手里的钱骗过来呢?万一她报警,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林聪顾虑重重,却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我马上安排。” 抬眼望见助理一脸呆萌,权慕天意识到他并没有理解自己真正的意图,紧接着说道,“给财务部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高价买下司徒信手里的股份。但是,预算不能超过三倍的价钱。” 纳尼!? 高价收购? 你把少***孩子都抢走了,现在却反过来去帮她,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只怕财务部短时间内调不出那么多资金。”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深邃的凤眸迸出一抹寒光,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要用沈韵的钱买下司徒信的股份!可是,股份归我所有,懂吗?” 少爷,你真是英明神武! 林聪小鸡吃米似的点了点头,一阵风儿是的走了。 叫来大周,权慕天吩咐了几句,他便独自驾车离开了别墅。 直到天色黑下来,荣爵洛才离开夜家。而陆雪漫也从左言那里得到了令人失望的消息。 “咱们的人没有拿到股份?那么支票呢?” 那张支票金额巨大,本来她应该第一时间把支票还给财务,但是她怕董事长着急,便直接进了总裁室。 摸了摸内口袋,她呆掉了。 为什么是空的? 支票呢? 我明明放在里面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董事长,支票没了……” 晴天霹雳啊! 300亿啊……居然不翼而飞!? 左言警惕性极高,又是海军陆战队出身,想从她身上把支票摸走,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很显然,她被人算计了。 另一方面,沈韵也得到了相同消息。只不过,她损失不仅仅是300亿美金,而是她名下的全部积蓄。 “我的银行账户被黑了!?你们银行是干什么吃的!” 那一刻,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不住的往下掉。她极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瑞士银行经理见过不少类似的例子,他声调平缓,礼貌的解释道。 “我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根据银行交易记录显示,您的账户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通过网银的方式分六次,一共汇出了3千亿美金。到目前为止,您的账户余额为零。”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居然在一个小之内全都见不了! 这是谁要害我,到底是谁!? 她几乎要被逼疯了,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切齿的问道,“我能知道对方的账户信息吗?” “当然可以。但对方的账户信息只有您本人才能查阅。鉴于您的账户转出的数额太大,已经大大超出了当日限额,银行系统已经将账户封掉,三天之后才能解封。” 她气的差点儿吐血,这算什么狗屁服务,瑞士银行就是这么保证客户财产安全的吗? “我要索赔!” “产生了如此巨大的经济损失,您索赔是应该的。如果您认为损失是银行方面造成的,就请您出示非本人操作的凭证。只要我方律师确认证明真实有效,我们会对您的损失进行三倍赔偿。” 索赔是可以的。 至于能不能索赔成功,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依旧是一副万年不变的礼貌态度,一本正经的继续道。 “需要提醒您的是,根据银行系统显示,转账的ip地址是在您位于苏黎世的别墅。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您的个人行为。基于这种情况,我们会保留对与索赔的反控诉权。” 沈韵哭笑不得,这是她听过最荒唐的论调。 “你是说我敲诈银行!?” “沈氏和李氏集团被盛昌集团封杀以后,股票大跌,损失惨重。我们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还请您谅解。” 忍无可忍,她把手机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它摔成了一堆零部件。 盗我的账号,坑我的钱!最好不要被我查出来是谁做的,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苏黎世的夜宁静的让人心碎。 湖畔酒吧,湿润的清风徐徐吹来,昏黄的灯光洒在陆雪漫脸上,映出一张极度郁闷的小脸。 坐在她身边的另外两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推了推蒋祖儿,她凑过去,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跟白浩然吵架?是不是他又出去招蜂引蝶了?” 打着飞的来到苏黎世,她本意是找陆雪漫讨个注意,可谁成想,表姐也被男人欺负了。 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是个工作狂,只知道呆在医院做手术、研究病历、写论文。我不介意他关不关心我,但至少应该抽出时间陪陪女儿。但你知道他说什么?” “我知道!” 啪的一拍桌子,魏蓓拉傻笑着接过话头。 “他会说,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作为一名白衣天使的妻子,你难道不为我感到骄傲吗?” 碰了碰她的杯子,蒋祖儿给她点了个赞,“你太厉害了,一个字都不差!” “对了,你不是来看我的吗?为什么也这么郁闷?”拍了拍闺蜜的肩膀,陆雪漫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欧阳川不让我参加升职考试……他还想让我做全职太太……你说可恨不可恨?” 摆了摆手,蒋祖儿觉得她小题大做,“其实,这没什么不好……” “为什么只能是女人辞职,他们男人也可以做全职煮夫!就像你家男神,舌头废了还做的一手好菜。我说漫漫,你干嘛不跟他复婚呢?” “你想让我再杀他一次吗?” 苦苦的笑了几声,她猛灌了几口酒,恶狠狠的说道。 “……他把孩子都抢走了。孩子没了,我还损失了300亿美金,他丫的就是个灾星!我跟他复个溜溜球,让他倾家荡产还差不多!” 权慕天这么狠心! 孩子是陆雪漫的命-根-子,他居然下的去手,太残暴了有木有? “就应该让他们全部无家可归!像流浪狗一样活着!”举起酒杯,魏蓓拉大声说道,“喝完这顿,咱们就去甩了他们!” 陆雪漫不懂了,懵懂的反问,“我跟权慕天闹掰了,该怎么甩啊!” “先勾搭他,然后狠狠伤他的心!”蒋祖儿扳过她的脸,语调里带着明显的醉意。 “说得好,就这么干!” 几个小时过去,三个女人喝的东倒西歪,意识也逐渐模糊。 蒋祖儿的酒量最好,看着伏在桌子上的两只醉猫儿,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脸红心跳的梦 凌晨两点,红色法拉利停在湖畔酒吧门口,推开车门,权慕天提步走上了台阶。[燃^文^书库][] 他进去的时候,酒保正在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看到一个气度不俗的男人走进来,急忙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我是来接我太太的。” 锐利的目光在酒吧里扫了一圈儿,他看到西北角的沙发里窝着一团不明物体。尽管只看到一个黑黢黢的脑袋,他却足以断定那就是陆雪漫。 只是没了300亿美金,她至不至于把自己喝成这样? 真是不要命了! 酒保恍然大悟,谨慎的问道,“您是权先生吧?” “没错,就是我。” “您太太的朋友说,由您来结账。”双手递上账单,酒保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生怕他逃单似的。 蒋祖儿可真行!蒋斯喻让她来帮忙,她却把陆雪漫灌醉了。这是帮倒忙,还是故意整我? 她跟白浩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那么不靠谱! “好。” 付了帐,他走到沙发前,敲了敲桌子,“陆雪漫,醒醒……陆雪漫,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谁呀?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抽风呢吧?”从外套堆里抬起头,她嘟着嘴,懵懂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男人以为她已经认出自己了,谁知她居然又垂下脑袋睡着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 就算现在她被人拖出去卖了,她也不会知道! 真是够了! “漫漫,快起来,我带你回去。” 缓和了语调,权慕天想把人拎起来,她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 “漫漫,起来了,咱们回家。” “……我不要回家……孩子没了,钱也没了……都是权慕天那个混蛋害的……呜呜呜……他这个王八蛋……我要活刮了他!” 你喝成这样,还不是要我这个魂淡把你扛回去? 这个女人还有脸数落我?闹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她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我等着你来杀我!” 不由分说,权慕天打横把人抱起来,快步走出了酒吧。 被冷风一吹,陆雪漫清醒了几分。她眯着眼睛,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傻笑着说道,“哪里来的小帅锅?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包养你好不好!” 你能再离谱一点儿吗? 某男几乎气的吐血,狠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水汪汪的眼睛仿佛染了一层水雾,她迷茫的捏了捏那张俊脸,自顾自的继续道。 “你的皮肤还蛮有弹性的,是不是经常健身啊?话说,你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摸上去手感好极了。你不说话的时候,好q啊……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啊!” 噗…… 你平常也是这么勾搭小鲜肉的吗? 男人脸色阴沉,眸光冷的能冰封一切。然而,他怀里的女人依旧搞不清楚状况。 “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跟着姐,包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雪漫,你叫什么?” 闷哼了一声,权慕天拉开车门,把人扔进了副驾驶。 始料未及会突然摔下来,陆雪漫脑袋撞上了座椅靠背,拧着眉心去揉后脑勺,音调里带着哭腔,“好痛……头疼……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你喝了那么多酒,不头疼才怪! “疼……你帮我揉揉,快点儿……”扯住他的衣角,某女嘟囔开始撒娇,“揉揉嘛,好痛的……” 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男人坐进驾驶位,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不徐不疾的揉着她的后脑勺,“除了头疼,还有哪儿不舒服?” 烦躁的晃着小短腿,她蹬掉鞋子,不耐烦的揉乱了头发。 “到处都不舒服,我现在郁闷的想杀人!”说着,她掐住了某人的脖子,双手不住的收紧。 本以为她在闹着玩,可权慕天逐渐有了窒息的感觉,试探着推开她的手,凑到她唇畔,轻声说道,“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办法?”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落水儿的猫儿,狼狈不堪却透着致命的诱惑。似水如烟的眸光撩拨起男人深沉的欲-望,娇软的声音让熄灭依旧的火山瞬间喷发。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嗯?” 被他灼灼的目光一望,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推开他的脸,缩回了自己的位子。 “男人都是坏东西……尤其是权慕天……他是天底下最无耻、最讨厌的人……我要让他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被他变成流浪汉,天天要饭吃……让他无家可归……哈哈哈,想想就好过瘾!”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他森森觉得这个女人一旦喝醉了会随时随地被人占尽便宜。 如果他来晚一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一次必须给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把自己搞成这样。 某男正准备发动车子,陆雪漫突然推开车门,猛地弯下了腰,“呕……呕……咳咳……呕……” 拿了纸巾和苏打水走过去,他眼看某女的脑袋几乎垂到了地上,急忙板着小女人的肩膀,想把人扶起来,却被她吐了满身满怀。 这是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节奏吗? 本想闪开让她图个痛快的时候,陆雪漫却接连吐出几大口,意大利手工皮鞋转眼间被浑浊的呕吐物埋没。 你喝醉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如果敢有下一次,我一定亲手砸了你喝酒的地方! 直到小女人吐干净,他才扶着人坐好,给她披上外套,顺手打开了空调。 周围一片静默,权慕天脱下皮鞋和外衣,万分嫌弃的扔进了垃圾桶。二十分钟后,他把陆雪漫带回了夜云山在苏黎世的别墅。 听见动静,李司机小跑着迎了出来,看到少爷抱着少奶奶,随即知趣的问道,“少爷,要不要准备醒酒汤?” “煮好了送到我房间。” “是。” 看到少爷赤着脚,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他不懂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少爷和少奶奶被人打劫了吗? 可是,少爷开的法拉利完好无损,哪个劫匪会蠢到留下车子,只拿走了少爷的衣服? 既然不是被打劫了,那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推开房门,权慕天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本打算让她好好睡一觉,可刺鼻的酒气混着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拎进了浴室。 酒醉的人不能泡澡,只能让她冲个淋雨,洗去身上的味道。 把人放在淋浴房的凳子上,让她靠着墙坐稳,男人调好水温,伸手去拉她连衣裙的拉链。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陆雪漫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这女人真让人伤脑筋,这里是我家好吗? “我是家里新来的佣人,是夫人让我来帮你洗澡的?”嘴角一抽,他给出了一个极为蹩脚的理由。 “那你动作麻利点,我都要困死了。”侧过身,她靠着瓷砖,低声命令道,“你愣着干什么,快点儿帮我脱衣服,要是你手脚不利落,我可不给钱哦!” 噗…… 你当我是佣人,还是提供异-性-服务的?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过分? 身旁的人迟迟为动,陆雪漫等的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扯开拉链,露出光滑的脊背和宝蓝色的内衣。 深邃的眸光顺着的脊背慢慢向下,停留在若隐若现的底-裤边缘,不由呼吸一窒。 不悦的扫了他一眼,某女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你滚吧!” 权慕天郁结了。 那道身影始终无动于衷,她伸手想把人推出去,却用力过猛,从凳子上摔了下去。男人眼疾手快,双手一抄,牢牢把人抱进了怀里。 “你是谁请来的佣人,怎么这么不听话?信不信我立刻炒了你?” 双手扭着他的耳朵,陆雪漫饶头兴趣的摆弄对方的五官,嘴里依旧振振有词。 “长得这么帅不去做模特太可惜了……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男人……一个女人长得人高马大,不如去变性……那样你一定会大火的……” 再由着她闹下去,天知道她会说出些什么来! 利落的剥光小女人的衣服,他打开莲蓬头,看着水流浸湿慢慢她的头发,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黑色与瓷白交织出妖冶的色泽,恍若一簇烈焰瞬间将他瞬间点燃。 原本想把人洗干净,放她好好睡一觉,可是眼前的美景一再冲击着他的理智,逼着他缴械投降。 凌晨时分,陆雪漫觉得自己做了一场令人脸红心跳的绮梦。 梦里的一切是那样真实,她禁不住有种错觉,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他的体温、触感甚至呼吸都触手可及。 最关键的是她肖想的对象居然是权慕天! 她恨他,恨不能杀了他。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自己的梦里,而且还是那种让人羞羞的梦。 我的花痴病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转天清晨,陆雪漫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浑身又酸又痛,好像跟谁打了一架。胸口仿佛被一个不明物体压住,让她喘不过起来。 伸手想把那个碍事的东西推开,却摸到了毛绒绒、热乎乎事物。 ……石头怎么会长毛呢?我的床上为什么会有石头? 舔了舔唇瓣,她试着往外推了推,那坨有温度的东西却纹丝不动。烦躁的睁开眼睛,当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瞬间没了困意,吓的差点儿昏过去。 他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迅速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她赫然发现这里就不是她的别墅,也不是蒋公馆。 揉了揉额头,她的记忆慢慢恢复。 昨晚,她和魏蓓拉、蒋祖儿在酒吧喝酒。后来,她喝醉了,好像被人抱上了车,还吐在了那个人身上。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忘得一干二净,除了那个昏天黑地的梦。 好吧……那不是梦…… 淡定,淡定…… 不管是我被这头腹黑狼吃干抹净,还是我强行推倒了他,这些统统不重要!最关键的问题是……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各走各路吧 裹着被单轻手轻脚的跳下床,陆雪漫猫着身子在地上搜索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任何属于自己的衣服。[燃^文^书库][] 这厮要不要这么变态,居然把我的衣服藏起来了! 我该怎么出去呢? 现在,天刚蒙蒙亮,悄悄溜出去不会被人察觉。一旦天光大亮,想走就走不了了。 要不然,借一身儿男人的衣服应应急,先混出去再说? 我真是太机智了,就这么办! 提着被单溜进衣帽间,陆雪漫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迅速在衣柜里翻找。 丫丫个呸的,这厮身材六年如一日,没有任何变化。 他每一件行头都是钞、票堆起来的,分分钟亮瞎钛合金双眼。谁要是把满屋的衣服放到网上卖掉,就算按照原价打对折,都能发家致富。 把衣帽间翻了个底朝天,她森森觉得只能用某人的衣服将就一下。 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女性用品。 话说,你这么遗憾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希望他在苏黎世的家摆放着另外一个女人的私人物品? 自动脑补了一下…… 那样一来,她心里反而会平衡一点。 至少会让她觉得就算没有她,这个男人也过得很滋润,这样就不会重蹈昨天的覆辙。 全世界都认为她应该与权慕天复婚,却没人理解她的担忧,就连亲妈也倒向了男人那边。可是,即使赔上孩子的抚养权又能怎么样? 只要不能确定顾晋阳是否给她种下了其他催眠指令,她就不可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与其以后自相残杀,不如自己主动放弃。 某男的男士t恤穿在她身上如同一条连衣裙。尽管她挑了一条七分裤,还是需要把裤腿挽起来。由于没有内衣,她只好真空上阵,披上外套避免走光。 拎着鞋子,把手袋夹在腋下,她猫着腰慢慢向门口挪动。就在碰到门把手的一瞬,床上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的陆雪漫差点儿尖叫起来。 哎呦我去! 这厮该不会醒了吧? 默默缩进角落,她躲在床尾的长椅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向床头望去。直到卧室再度陷入一片安静,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人吓人吓死人,我的小心脏刚才差点儿跳出来! 拉开手袋,她拿出胭脂红的唇彩,奸邪的坏笑在嘴角绽放。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此刻的男人正在仰面睡熟,对某女的恶作剧浑然不觉。 拔掉唇彩的盖子,她随行的在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上乱写乱画,直到鬼画符充满了整张脸,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当然了,她没有忘记拍照留念,记录下男人的糗样。 吼吼吼! 看你以后敢不敢趁人之危,占老娘的便宜! 咧着嘴笑的得意,陆雪漫转身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拽住。 心头一紧,她试探着推开男人的爪子,可权慕天抓的太紧,她悄无声息的挣扎了许久,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态。 额…… 这厮是不是在装睡?要不然,他怎么会抓的如此精准? 万一他在做梦,贸然把他吵醒的话,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该怎么办呢? 摸着下巴想了想,她决定来个声东击西,让某人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松手。 为了不吵醒睡美男,陆雪漫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拿起床头的水杯,手腕微微倾斜。细细的水流缓缓流向他的脚背。 冰凉的触感立刻收到了效果,权慕天闭着眼睛,不悦的翻了个身,准确的避开了被浸湿的被褥。 成功解套的某女怀着胜利的喜悦,一溜烟儿似的离开了别墅,迅速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权慕天的眼睛。 走到窗前,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他低低的笑了。 只不过,当他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那张满是鬼画符的脸,愉悦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左边脸颊上写着,无耻魂淡大流氓。 右边脸颊上写着,衣冠禽兽腹黑狼。 脑门上还有一行横批,败类中的战斗机! 不仅如此,陆雪漫还发挥绘画的潜质,在他的嘴唇中央画上了艺妓专属的花瓣唇。撇开那些鬼画符,唇间一点丹红让他完美的面容更加雌雄难辨。 这个女人想活活气死我吗? 我劳心劳心的伺候了她一夜,只换来了满脸差评。听过男人办完事翻脸不认人,可她一个女人竟也这么没良心! 倒要看看是你能淡定多久! 幽深的眸光落在淋浴间的湿衣服,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她回到蒋公馆的时候,佣人还没有起床。悄无声息的钻进卧室,美滋滋的泡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倒头便睡。 当天下午,权慕天拎着一只购物袋款步走来。他进去的时候,小女人正在埋头苦吃,抬眼看到那张冰块脸,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咳咳…… 他怎么来了?总不会是因为被我捉弄,专门来兴师问罪的吧? 可这里是我家,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做好了心理建设,陆雪漫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淡漠的语调里没有半分感情,“你来干嘛?”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这厮抽风了吧? 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昨天,他无情的抢走了我的孩子,今天却跑来让我帮忙!?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不是圣母,就算昨晚咱俩滚了床单,我也不会忘记你恶劣无耻的行径! “我、没、空!” 甩甩头发,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板着脸做了个恶鬼退散的手势。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即将拿到孩子的抚养权,昨晚我兴奋的睡不着,就去湖边的酒吧喝酒。在哪儿我遇见了一个人,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儿事故。” 拉开椅子挨着她坐下,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不放过小女人的任何一个表情。 湖畔酒吧? 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故作镇定的望了男人一眼,她自顾自的继续扒饭,“你确定是事故,不是故事?” “一度**之后,我决定跟这个女人试着向下发展,可谁成想一觉醒来她居然跑路了,只留下了一堆衣服。” 装,继续装! 你明明知道昨晚的女人是谁,却屁颠屁颠的跑来,难道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就算你想表白,也该纷纷时间和场合! 昨天,你走到潇洒绝情,挥一挥衣袖带不带走一片云彩。现在却坐在这里说什么事故、发展,你可真不害臊!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女人趁着你睡着的时候跑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扭脸看着他,陆雪漫伸出大拇指,指尖瞬间翻转向下,一字一顿道。 “你在某方面的能力退化了,人家觉得你老了,不中用了!” 噗…… 这个口是心非对女人! 根据我昨晚的表现,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退化了! 嘴角一抽,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他板着女人纤细的腕子,把一勺汤送进了自己嘴里。 “据说,苏黎世的专卖店都会保留顾客的联系方式。不如我把这些衣服送去门店挂失,然后来个守株待兔,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那个人。昨晚我喝的太多,没看清她的脸,如果是个丑八怪,就忽略不计。要是个大美女,还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身边的男人眯着凤目,全然一副单相思的花痴相。 看着他色眯眯、猥琐的样子,陆雪漫忍不住开始相信他说的话。 要是他真不记得昨晚的人是我,一旦按照他说的办法查下去,我迟早会露馅。可万一这是他设的圈套呢? 左思右想,她决定在这件事情是保持沉默。 “那是你的事,随便!”不冷不热的撂下一句,她慢条斯理的喝着燕窝雪蛤汤。 小女人没有任何反应,闷不吭声的继续吃饭,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她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难道不怕洗标的条码暴露她的身份? 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件连衣裙,权慕天熟门熟路的翻出洗标,指着一串数字,自顾自的分析道,“或者,我直接派人黑了这家专卖店的数据库。这样一来,就能轻而易举查到结果。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不怎样! “你急着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是爱上了那个人,还是迷恋人家的身体?” 漫不经心的说着,陆雪漫时不时偷眼望去,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戳穿男人的谎言,却只换来一阵失落。 “兼而有之吧!咱们已经没戏了,我早一天找到下家,也能多个人照顾几个孩子。以前,你有司徒信,我也需要找个人排遣寂寞。” 既然你这么空虚寂寞冷,为什么不早点儿发展新对象呢? 你今天来到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如果是,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啪的放下筷子,她本以为可以保持平静,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酸酸苦苦,完全淡定不起来。 “要是被我发现后妈不靠谱,我会毫不犹豫的收回抚养权。”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绝对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受苦。倒是你,现在没了三个拖油瓶,你也没必要继续单着。咱们做不了夫妻,也还是亲人。” 伸手揽住女人的肩头,他哥们似的把人捞进怀里,清浅的笑意不带半分情-欲。 既然他想清楚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从今往后,各走各路吧!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可以走了。”嘴上说不在乎,她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瞬间没了食欲。 敏锐的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变化,权慕天暗自窃喜,修长的手臂纹丝不动,平静的语调中透着清冷,“你知道西西的熊宝贝放在哪儿吗?” “我上去拿给你。” 她起身要走,却被男人摁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一张纸巾,迅速在她嘴角摸了一圈儿。 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陆雪漫觉得……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意外频发 男人的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可是只有这一次让陆雪漫觉得难过。[燃^文^书库][] 那一刻,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心头吹过一阵秋风,所有碎片随风而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是在几年前,她眼睁睁看着权慕天把洛琳抱上救护车。当时,他们处于通话状态,男人却对她撒了谎。 为了那个女人,他三天三夜没有回家,甚至忘记了第一次孕检。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弃妇。 而今,当他说出亲口刚才那番话,陆雪漫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对这个男人有着深切期盼。期待他能像之前那样,从天而降。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情绪,她才无法接受其他异性的追求。 无论是十几年交情的男闺蜜司徒信,还是条件优渥的林沐坤和史密斯,她统统提不起兴趣。 权慕天已经主动放弃,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放手难道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 把孩子还给他,你们之间就彻底两清了。 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她整理好情绪,背对着男人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回海都?” 小女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可权慕天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消沉?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她误会了? “等他们放春假的时候。小天明年就要申请大学了,我希望他能在这边完成学业……小轩和……” 不容他说完,陆雪漫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抢先说道,“新学期开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小轩和西西那边,你就多费心吧。” 她说的这么客气是什么意思? 难道孩子们离开瑞士以后,她都不准备再跟他们见面了吗? 他看的出来,三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而她现在的态度跟昨天判若两人,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我是他们的父亲,自然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至于抚养权的法律文书……” 他怕我反悔吗? 口头转移抚养权不算数,非要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吗? 可孩子不是货物! 她不在乎什么所谓的证据,但是跟他闹下去会给孩子的心灵留下阴影,否则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事到如今,计较这些有用吗?还是由着他去吧! “这种事还是让律师们去谈吧。你也挺忙的,就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拿西西的玩具。” 吩咐佣人给权慕天上茶,她提步向儿童房走去。 推开房门,她拿出三个的整理箱,开始分门别类的收拾两个孩子的东西。 昨天,整理的仓促,佣人只准备了当季的衣服和日用品。孩子们喜欢的玩具、睡前故事书、绘画板、调色盘还有游戏机都没有带走。 忙了一头汗,她从头至尾核对了一遍,才让佣人把箱子搬到一楼客厅。 “每个箱子上我都做了标注,在里面放了清单。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爱吃的东西也写好了,要是有什么遗漏的,你就多观察吧!” 把一个笔记本扔在桌上,陆雪漫交代完毕,转身就走。 笔记本很厚,不止有文字,还有图画和剪报。从日期上可以看出,这是她的育儿手册。 上面记录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她把这个东西交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想跟自己和孩子们在有任何瓜葛? 很显然,她误会了。 “漫漫……” 急忙叫住她,可一时间,权慕天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我们可以在带孩子的问题上多交流,毕竟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你。” 逼回眼底的泪,她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我还要工作要处理,就不留你了。” “漫漫……” “顾董!” 男人低沉的嗓音被左言的声音盖过去,她急匆匆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顾董,司徒少爷手上的股份已经转让出去了,据说卖主出了三倍的价钱。” 陆雪漫震惊了。 三倍!? 以集团的发展前景,千亿的投资至少在五年以后才能勉强收回成本。 这个高价收购股份的土豪到底是谁?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为了炫富吧? 余光扫向客厅里的男人,在二人目光相碰的一刻,陆雪漫迅速移开,“知道对方的底细吗?” “据说是离岸市场的金融寡头,具体底细荣先生也摸不透。” 如果连荣爵洛都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那么集团的控制权落在谁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她手上有盛昌集团45(百分号)的股份,加上司徒信的10(百分号),可以把董事会牢牢握在手里。一旦这10(百分号)落在反对派手里,她就失去了对集团的掌控。 万一他们推选出合适的人选,会将她踢下董事长的宝座。真到了那一天,盛昌集团也就不再姓顾了。 集团是她多年的心血,她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根据最新消息,沈韵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被黑客洗劫一空。由于她的转账金额超过了银行规定的限额被系统封闭,要三天以后才能解封。” 幸灾乐祸的表情难以掩藏,左言坏笑着继续说道。 “按照离岸市场的洗-钱速度,8千亿的资金只需要12个小时就能彻底洗白。刨除佣金和手续费,怎么也不会少于7千亿。这一次,她赔上了全部身家,比咱们惨重太多了。” 沈韵和她的人都没有得到司徒信手上的股份。 与此同时,沈韵的私人账户被黑,8千亿资金不翼而飞。 昨天,左言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起群殴事件,造成了道路拥堵。为了赶时间,她徒步走回了公司。 据她回忆,中途她险些被一个醉鬼撞到。可在苏黎世的繁华地带,很少会在白天看到醉汉。 那张巨额支票既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盗的。 一连串的巧合和意外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设下的圈套。 “立刻调查资金的流向,我怀疑收购股份和沈韵资产流失之间有关联。” 如果她猜的没错,有人想用沈韵的钱买到司徒信的股份,却不打算自掏腰包。可见,对方的目的性很强,非常熟悉几个当事人,而且是个空手套白狼的高手。 既有嫌疑、又有能力的人不会超过五个,李秀宁、司徒博、权慕天、夜云山和蒋斯喻。 后面三个人可以排除,那么嫌疑人就在李秀宁和司徒博之间。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左言拿出平板,调出最近的股指期货,然后把平板递了上去。 “从昨天开市起,突然出现了几个大庄家不断吃进司徒集团的股票,同时拉低股价。到目前为止,司徒集团的股价已经下跌了12(百分号),预计在今天收盘的时候会跌破20(百分号)。” 也就是说,现在司徒博已然自顾不暇,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针对她。 可是,他究竟得罪了那座真神,会这么跟他过不去? 微微蹙眉,陆雪漫想不通,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冒出这么多变故。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摇了摇头,左言轻轻叹了口气,“与买走司徒少爷股份的情况相同,都是离岸市场那边传来的动向,摸不清幕后老板。” 当务之急不是看沈韵和司徒博的笑话,而是弄清楚两件事。 一是谁买走了司徒信的股份,二是洛琳的下落。 “对了,让你查的那个女人有结果吗?” “根据某朝的出入境记录显示,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海都。我按照您的吩咐,打给了欧阳警司,据国际刑警方面的追踪数据显示,洛琳的护、照和身份证在近几年没有使用的记录。而各地都有她的通缉令,即使她使用假、证、件,也躲不过安检的人脸识别系统。” 洛琳销声匿迹六年,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抿了一口咖啡,她抬眼问道,“查过地下整容诊所和嘿市骨髓交易记录吗?” “这是欧阳警司传来的调查结果,请您过目。” 左言走到她身旁,点开了一份pf文件,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我对比了一下洛琳的血型,按照她的手术时间,她变成这几个人的可能性最大。” “我要知道,这几个人现在在哪儿?手术结束以后,他们都在做些什么?还有,把做过骨髓移植和整容手术的人找出来,着重跟进那个人的情况。” “是!” 她轻轻挥手,左言本该转身离去,可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叫住了她。 “左言,你等一下。” 提步折回来,她礼貌的问道,“顾董,您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交代吗?” “前天你连夜做了一份霍夫曼家族的资产调查报告,帮了我很大的忙。要是没有那份报告,我只怕要抓瞎了。” 轻轻把信封推过去,陆雪漫声色温和的说道。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什么报告? 我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和史密斯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没有理由他的家族进行调查。 莫非盛昌集团和霍夫曼集团有了利益上冲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用得着资产调查报告呢? 有奖金自然是好事,可这件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果今天把这笔钱手下,日后一旦真相大白,会失去她对自己的信任。与老板的器重和信任比起来,奖金神马滴都是浮云! 伸手把信封推回去,左言说的极为认真,“顾董,多谢您的好意,可报告不是我做的。前天我下班很早,下午五点就离开了,昨天上午十点才来上班,这份奖金应该给别人。” 但是,蒋勋明明说报告是左言做的。 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当天晚饭以后,她把蒋勋叫进了书房。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惯出一身臭毛病 跟着陆雪漫走进书房,蒋勋本能的认为大小姐找他是为了支票失窃的事情。[燃^文^书库][] 经过对沈凌的秘密调查,他怀疑是这个人泄露了左言的行踪。 尽管收购司徒信股份的事情在暗中进行,可作为盛昌集团的元老,他非常清楚那10(百分号)的股份对陆雪漫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他是沈韵安插在集团内部的坐探,那么300亿美金的支票极有可能落在了那个女人手里。 当然,这些还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一旦大小姐问起来,他会建议先把沈凌控制起来,等盘问清楚再做打算。 然而,陆雪漫的问题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份霍夫曼家族的资产损益表究竟是不是左言做的?” 大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莫非她已经知道那份报告书不是出自左助理之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只能实话实说了。 “大小姐,对不起,我欺骗了您。那份报告是权先生做的,但以你们当时的关系,他特地叮嘱我,让我谎称是出自左助理之手。” 一瞬不瞬的看着蒋勋,她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也就是说,那份报告也不是他做的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当晚,我把支票交给jnse夫人之后,在书房见过权先生。第二天一大早,他把报告交给我就出去了。至于是不是他连夜赶工,我就不太清楚了。” 前天晚上,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权慕天不在卧室。转天一觉醒来,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被褥又被他睡过的痕迹,可见,他的确在书房忙到了大半夜。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让蒋勋帮他撒谎呢?就算被我知道资产负债表是他做的,难道我会拒绝吗? 咳咳……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姑且算那厮用心良苦,在这件事情上,我欠他一个人情! “你下去吧。” 大小姐嘴角上扬,蒋勋发觉她的心情不错,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怀疑支票被被盗与沈凌有关,是不是该对他采取措施了?” 微微摇头,陆雪漫并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在收购股份这件事情上,沈韵损失惨重。司徒信有意转让股份的消息是沈凌告诉她的。如果你是沈韵,会轻易放过他吗?” “话虽如此,可只怕她会狗急跳墙。” 一旦她认定账户被黑的事情与陆雪漫有关,或者有人故意利用她针对盛昌集团,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没有拆穿沈凌卧底的身份之前,他可以随时随地造成破坏。 至于他会从哪里下手,只有天知道。 秒懂了他的意思,而他的担心恰恰是陆雪漫没有料到的。听到蒋勋的分析,她不免有些吃惊。 “你的意思是,她会让沈凌制造麻烦?” “当上千亿的资产凭空消失,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我认为,沈韵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把那笔钱找回来。可怕就怕……” 虽然沈韵不是一条疯狗,但损失如此惨重会让人失去理智。 只不过,她凭什么认定账户被盗这件事与我有关呢? 思前想后,某女还是认为蒋勋太大惊小怪了,“瑞士银行每年都会受到黑客攻击,可是从来没有抓到真凶。而且,这件事不是咱们的人做的,她会平白无故的把矛头指向我吗?” 公然与蒋家和顾家作对,她有哪个胆子吗? 就算她心疼上千亿的私房钱,万一李氏集团败落在她手里,这个女人就彻底没了翻身的本钱。 所以,她不会那么蠢,压上全部身家与陆雪漫抗衡。 “要是有人恶意引导呢?” 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起,蒋勋就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即使账户被黑只是个意外,却难保不被图谋不轨的人利用。 只要他的设想成真,沈韵一定会疯狂反扑。 加上之前大小姐对李氏和沈氏集团的封杀令,搞不好她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真到了那一步,就麻烦了。 沉思了片刻,陆雪漫沉声吩咐,“去查一查那笔钱的流向。我要知道是谁拿走了她的钱。” “是。” 沈韵敢在她身边安插内线!算上之前的旧账,不管她会不会把矛头对准盛昌集团,我都不打算让这个女人好过。 要端掉她,不能依靠外力、一味地蛮干,我必须找一个帮手。 “另外,帮我安排与李秀宁见个面。” “是。” 当天下午,陆雪漫去了摩洛哥王室御用的服装定制店。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窝在公司,与欧阳晴等心腹研究股东成员信息,希望在短时间从其他股东手里拿到另外10(百分号)的股份。 她忙的昏天黑地,无暇顾及三个孩子,连回复微信和短信都显得奢侈。 小女人不正常的举动让权慕天深感不安,一通电话把白浩然和欧阳川叫来了苏黎世。 两个大忙人接到召唤,本打算以工作的名义推掉,可不容他们反驳,就被某人的手下塞进了私人飞机。 当他们在湖畔会所见到那张阴沉的俊脸,压在心底的郁闷之情随即爆发。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宣泄宣泄,要不然非憋出病来不可。 三个大男人坐在屋顶,俯瞰着博登湖迷人的风景,微风徐徐吹拂,几杯酒下肚,白浩然率先问道,“你都把蒋祖儿搬来当救兵了,难道还搞不定嫂子吗?” 叹息着摇了摇头,欧阳川的语调里充满同情和无可奈何,“如果他搞的定,咱们就不会坐在这儿喝酒了。” 说的也是! 身旁的男人始终一语不发,余下两只觉得不对劲,欧阳川给另一只递了个眼色,他随即会意,用胳膊肘捅了捅某人。 “跟我们说说,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闷闷的押了一口威士忌,权慕天斟满三个人的酒杯,调出一份文件,把手机递了上去。 “抚养权转让协议书……”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浩然和欧阳川一脸懵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川才恍然大悟,“嫂子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了你,是不是意味着她打算跟你两清?” “不是吧?天底下哪有亲妈不要亲生儿女的?嫂子那么善良,不会这么绝情!” 几年前,陆雪漫让他做假病历漫天过海,只是为了怕深度催眠的指令再次发作,给这个男人造成伤害。 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可是,六年过去,权慕天非但没有忘记她,还追到了瑞士。 即使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为之动容,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只换来了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又或者,嫂子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定定的看着权慕天,白浩然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然而,他坐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像,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表情。 给了他一个白眼,欧阳川不耐烦的催促,“你倒是说句话呀!” 顿了一会儿,某人依旧没有反应。与白浩然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喝光杯里的酒,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提步向门口走去。 “你不说算了,我去找蓓蓓了!” “听说,她和祖儿住在同一家酒店,咱俩正好顺路,一起去吧。” “没问题!” 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边说边往外走,扔下权慕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楼顶看风景。 直到他们走进电梯,那个冰块脸都没有挽留的意思。本想一走了之,但摸了摸口袋,他们郁结了。 出门之前,护、照被权慕天的手下抢走了。 没有护、照的话,他们哪儿都去不了。别说住酒店了,要是遇上警察临检,他们会以偷渡罪被遣送回国。 自动脑补了一下…… 画面太美,他们承受不起。 悻悻的叹了口气,两人乖乖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权慕天,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两对窟窿。 挑眉望来,他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坏笑,“既然回来了,就继续陪我喝酒。” 折回来之前,欧阳川和白浩然决定转换战术,迫使权慕天说实话。 眼见机会来了,白浩然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他被嫂子虐的不轻!我早就听说盛昌集团的董事长不好对付,他果然蹭了一鼻子灰!” 斟满他的酒杯,欧阳川磁性的嗓音中充满嘲讽的意味。 “人是会变的,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他不调查、不研究,还像从前那样简单粗暴,哪个女人受得了?” 脸色一沉,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杀意,让余下两只全都不好了。 清了清嗓子,白浩然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时不时偷瞄某人几眼,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这女人嘛!她说东,你不能往西。她说逛街,你要负责拎东西。两个人吵架,不管谁对谁错,你都要先认错。要宠她,哄她,不能欺骗她,最好把她当成宇宙的中心。只要你把她惯出一身臭毛病,她这一辈子都会是你的人!” 谁会跟一个集万千臭毛病于一身的极品女生活下去,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是不是昨晚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 万分鄙视的扫了他一眼,权慕天继续喝酒,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尽管不明白老白这番话的意思,可欧阳川还是将配合进行到底,“这又是为什么?” “你想啊……一旦一个女人被你惯出了一身臭毛病,除了你,还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反过来说,这么做是从根本上杜绝了被挖墙脚的可能。” “好像蛮有道理的!” 默默给白浩然点了个赞,他意味深长的望向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眼见男人冰封的表情有融化的迹象,他紧接着加了一把柴。 “我听说,过几天嫂子、蓓蓓和白太太要出席秀宁国际的慈善晚宴……”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最单纯的路过 秒懂了欧阳川的意思,权慕天菲薄的唇微微扬起,随即有了主意。[燃^文^书库][] “你们陪各自的太太出席,我会让人给你们准备礼服,但是你们要保证她单独出席。” “这个没问题!” 碰了碰他的酒杯,白浩然答应的十分爽快。 一直没有机会与苏黎世上流社会的人士交流,这一次正好是个机会,白浩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秀宁国际的慈善晚宴一票难求,有资格出席都是身家上千亿的富豪。 听说,林氏中医集团的少东林沐坤也收到了邀请函,如果能借机与林氏搭上关系,无论对提升医院的中医水平,还是在制药方面都百利无害! 欧阳川也有自己的打算。 欧阳家族是比利时的名门望族,他和哥哥欧阳卓都在国际刑警效力,但是家业终究需要有人打理。 经过兄弟二人的深思熟虑,他们一致认为妹妹欧阳晴是继承家业最合适的人选。 这几年,她在盛昌集团做财务总监,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 欧阳卓几次三番劝她出任欧阳集团的执行总裁,却被她一次次的拒绝。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妹妹,而慈善晚宴刚好是个机会。 慈善晚宴当天上午,左言从成衣店取回了陆雪漫定做的礼服。除了一套巴洛克风格的提花晚礼服,还有一套男式西装。 思前想后,左言越想越觉得这套衣服可疑,好奇的问道,“顾董,这套男装是为谁准备的?” 伸手打开礼盒,陆雪漫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套衣服是我用来还人情的。” 袖扣、领带、领扣、皮鞋、衬衫、深色袜子…… 确定是全套配置,她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拎着盒子出走出了办公室。 左言还沉浸在疑惑中,等她回过神儿来,人已经不见了。 还人情? 那身行头价值十几万欧元,谁的人情这么烧钱,是林沐坤,史密斯,还是司徒少爷? 想来想去,她依然一头雾水。 夜氏集团的分公司位于在苏黎世的黄金地段,与盛昌集团总部只隔了两条街。顺路打包了两份午餐,陆雪漫让司机抱着礼盒,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 几秒钟后,电梯门缓缓向两侧闪开,她抱着盒子和午餐,向行政办公区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林聪正在与分公司的头头商量计划书,看到少奶奶,不由大吃一惊。短暂的惊愕过去,他急忙迎上来,把东西接了过去。 “少……您过来少爷知道吗?” “我顺路来看看,他不在?”挑眉向不远处的办公室望去,看到闭合的百叶窗,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礼服是王室御用品牌,如果不是钻石级客户,想定做衣服至少要提前半年预约。 不仅如此,她手里还抱着ryal餐厅的外卖餐盒。 如果是顺路,肿么可能准备的如此齐全? 您这么口是心非,真的好吗? 只不过,少奶奶来的不是时候,可该怎么说呢? 由于陆雪漫出现的太突然,让机智无敌的林助理犯了难,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化解眼前的难题。 讪讪一笑,他硬着头皮说道,“真不凑巧,少爷今天不在公司。” 一眼看穿了林聪的小把戏,陆雪漫拉开椅子坐下,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看着文件,“他不在的话,你怎在这儿?” 是啊! 我是特别助理,应该时时刻刻陪着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少奶奶,您太机智了有木有? 勉强扯出一抹笑,林聪扫了一眼文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来跟几位主管商量企划书的。少爷答应与霍夫曼家族合作开发博登湖,准备将那里打造成顶级度假区。” 突然启动一个搁置了十几年的项目,权慕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该不会也是为了还人情吧? “那个计划不是已经搁置很多年了吗?” 水葱似的指尖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项目预算的和双方签订合同的日期,陆雪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扫了一眼周围的精英们,她挑眉望向林聪,淡淡说道。 “既然要建度假区,就少不了物业公司的管理,而这恰好是盛昌集团的专长。林助理,跟他说一声,项目完成以后,管理和维护工作就交给我们了。” 花擦! 度假区建成以后,只要拿到管理权,单单租赁费和景区游览费就能赚的盆满锅满。 少奶奶果然是火眼金睛,瞬间就发现了最大的商机。 只可惜,她来晚了。 避开她的目光,林聪弱弱说道,“我可以代为转达。但在选择物业的问题上,已经完成内部竞标。” 如果夜氏集团发起竞标,即使是内部竞标,她也会听到风声。 很显然,根本没有什么竞标,而是权慕天亲自内定了度假区的管理权。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更何况,在物业管理方面,盛昌集团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是,他居然跟别的公司签订了合同。 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把这块肥的流油的五花肉送给了谁! “只要这个项目一天没有落成,就有更改的余地。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亲自跟他谈。” 额…… 打电话给少爷的话,不就露馅了吗? 可是,如果不打,势必会引起少***怀疑。万一,被她发现少爷就在办公室,里面还有…… 脑补了一下……那场面难堪到爆,简直不忍直视! 得罪了少奶奶,少爷一定会活劈了我,绝对不能让她给少爷打电话。 给其他精英递了个眼色,林聪的本意是请求支援,可谁都知道惹不起陆雪漫,看到他求救的目光,纷纷找借口,想方设法遁走。 “我忽然想起来还要整理下个季度的预算报表。”财务部的人反应极快,拉着小助理光速遁走。 企划部的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手头还有其他的案子没有做完,失陪了。” “我去看看您和周队长晚上的礼服准备的怎么样了……”尴尬的笑了笑,公关部的头头也退了出去。 转眼间,人满为患的会议室只剩下了两个人。 盒子抱得久了,林聪觉得手酸,轻轻把礼服放在桌上,他默默伸出右手,想给权慕天发个短信。然而,没等他碰到手机,就被陆雪漫的问话打断了动作。 “现在的博登湖周边有三个度假区。所剩的区域有限,除了能建几栋房子,根本无法实现计划书中的设计理念。” 一瞬不瞬的看着林聪,她的声音不高,却一语中的。 “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他为什么要重新启动十几年前的项目?” 几年不见,想不到少奶奶已经英明神武到了这种地步! 默默咽了口口水,他只能坦白交代,想用这个办法拖延时间,转移对方注意力。 “少爷打算吞并现有的度假区,将所有区域化零为整,统一改建、重新规划。虽然这个项目的前期投入很大,但只要促成皇廷超五星酒店的入住,就能在三年之内收回成本。” 这个想法够大胆! 不过,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获得收益。 皇廷酒店是超豪华酒店的代表,一旦与博登湖的物业公司签订合同,就能在短时间内聚集人气。 赚钱,只是时间问题。 “据我所知,你们没有皇廷酒店的代理权。” 原来的权氏集团与世界各大酒店管理集团都有业务往来,却始终没有得到皇廷的垂青。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来往苏黎世的都是顶级富豪。想让湖畔山色一炮而红,让名媛贵族趋之若鹜,必须与皇廷合作。 而这恰恰是夜氏集团的短板。 所以,她更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勾上皇廷集团。 林聪森森觉得在少奶奶面前,他如同一个被警官盘问的罪犯,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少爷屡屡碰壁,原来少奶奶变得这么难搞! “是物业公司的门路。正是因为这一点,少爷才与他们签订合同的。” 果然如此!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权慕天可恶。 难道他不知道皇廷集团是蒋晟风的产业吗?他想拿皇廷的代理权,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厮舍近求远,宁愿把金山银山送给比人,也不肯开口求人,他可真有骨气!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本事,有资格与皇廷合作。 “这么厉害的人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晶亮的眸子泛起冷冽的色泽,吓得林聪后颈直冒凉气,忍不住抖了一下。 少奶奶,谁不知道皇廷集团是您舅舅的产业,蒋家所有赌船清一色是皇廷的顶配,您比物业公司的老板厉害太多了! 嘴角一抽,林聪苦笑着说道,“您真会开玩笑!” “不怕告诉你,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但不同的是,你老实交代,我或许会手下留情。要是你不说,被我自己查出来,我会毫不犹豫的让舅舅取消那个公司的代理权。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权慕天求我,我也不会跟你们合作!” 静静的看着他,陆雪漫不冷不热的说完,把餐盒扔进垃圾桶,转身就欲离去。 林聪顿时慌了神儿,急匆匆追上来,小心翼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少奶奶,说出来的话,少爷会杀了我的。要是您取消了代理权,少爷也会杀了我的。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你告诉我的话,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把你怎么样。反过来说,你就死定了!” “少奶奶,我……” 林聪彻底苦了脸,垂着脑袋,纠结的要死,全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陆雪漫已经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当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却为时已晚……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到此为止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面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燃^文^书库][]女人背对着门口,身姿纤细苗条,将面前的男人全部遮住。 提步走过去,陆雪漫静静的看着那名女子,此刻她正与权慕天四目相对,双手撑在男人胸口,全然一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娇羞模样。 又是严菁菁,她可真有一套!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桌面上的文件,眼底的怒火随即燎原而起。 《湖畔山色度假区物业管理合作协议及相关事项》!? 原来严氏就是那个拿到皇廷授权的大土豪。只可惜,他们与皇廷酒店管理集团的洽谈还在进行当中,并没有签订协议。 还没有盖棺定论就敢挂着羊头买狗肉,严菁菁的胆子够大的! 这件事要是被权慕天知道了,会不会与他们继续合作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两个人齐刷刷循声望来。而这一幕,刚好被陆雪漫用手机记录下来。 看着照片里的一对男女,他们吃惊的表情如出一撤,不愧是彼此的知己! 故意晃了晃手机,她冷笑着说道,“打扰了,二位请继续。” 始料未及她会突然出现,权慕天阴冷的眸光利剑似的射向办公室门口的林聪。 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死的心都有了,只能硬着头皮哭着一张脸,做了个极度无辜的表情。可怜巴巴的望着少爷,仿佛在说,这事儿真的不怪我! “漫漫……” 不容男人说完,陆雪漫阴森的眸光落上严菁菁,仿佛要在她背上盯出两个血窟窿。 面无表情的看了某人一眼,她不紧不慢的继续道,“顺便通知一声,严氏集团与皇廷酒店管理集团的洽谈正式终止,作为超五星豪华酒店的顶尖品牌,严氏集团远远没有达到与皇廷合作的资格。” 一句话让严菁菁浑身一颤,满目愕然的回过头,双手却依旧保持者刚才的姿势。 前几天,在蒋公馆,你想方设法向权慕天献殷勤。 今天,又在我面前大秀恩爱。 严菁菁,你一向不是很矜持吗?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就如同饥渴的像一头发-了-情的母狼?女神范儿神马滴统统变成了浮云! 到底是你太主动,还是这个男人太勾-人呢? 刚才的消息太震撼,严菁菁猛的扭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背后的女人,而权慕天竟也紧紧粘了上来。 啧啧啧,你们这么急不可耐,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淡淡的苦涩在眼底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眼前的女人紧紧绷着嘴角,很显然她误会了。 权慕天本想解释清楚,却被严菁菁的冷嘲热讽堵回喉间,“小天妈妈,你不是个小气的人,没有必要借机落井下石吧?” 居然恶人先告状,你果然是个心机表! “严小姐,你反应如此剧烈会让我怀疑你做贼心虚哦!” “明明是你先入为主认为我跟权先生……” 余光扫向权慕天,男人眼中的迫切和期待难以掩饰。严菁菁明白,他想让自己继续说下去,彻底解除误会。 可是,她凭什么要向情敌解释? 他与陆雪漫早就离婚了,即使他千里迢迢追到苏黎世,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他早就不在这个女人心里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乘虚而入呢? 打定了主意,她冷哼了一声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以权太太自居?究竟是我搞错了,还是你放不下权先生?所以,你才专程跑到这里来多管闲事?” 对方的话揶的陆雪漫一阵心塞,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她说的没错。 我们早就离婚了,凭什么对这个男人的私事指手画脚。无论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知道她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 权慕天,被这种女人缠上,你就自求多福吧! 紧握双拳,陆雪漫却强忍着没有发作,精致的面容依旧看不出喜怒。 挑眉望向那张俊脸,她缓缓说道,“我对湖畔山色度假村的项目十分感兴趣,想与权先生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那个项目早已经完成了内部招标,湖畔山色度假区的物业管理权归严氏所有。如果你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不妨跟我约个时间,找机会详谈。” 想把你的项目外包给我?你以为你是谁!? 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就拿不到任何一家超五星级酒店的代理权。 等湖畔度假村完工,看你们拿什么履行合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不仅仅要赔偿巨额违约金,还要灰溜溜的滚出苏黎世。 跟我斗,你想过后果,又找好退路了吗? “想不到夜氏集团也会接受桌下交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早知如此,我该派几个女公关过来,她们都是专业认知,保证比某人的技术高级得多。” 冷冰冰撂下一句,她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严菁菁当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居然把她与专门从事姓交易的女公关相提并论,这个女人是不是自从出生起就没有刷过牙? 恶狠狠的盯着陆雪漫的背影,她恨不能扑上去打一架,可碍于权慕天在场,她把一口恶气强行压了回去。 迅速整理好情绪,她懵懂的望着权慕天。然而,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她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冻得她一缩脖子,下意识的往后缩,想避开他锐利的注视。可无论她如何闪躲,始终逃不开权慕天目光的洗礼。 她怎么忘了? 自己的衬衫蕾丝边勾住了他的袖扣,他们只能维持着暧昧的姿势。但是,男人周身涌动着威严冷酷的气息,让她浑身发冷,顿时没了底气。 “严氏集团没有拿到皇廷酒店的授权吗?” 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她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哥哥说,过几天就会签订合同……不会耽误湖畔山色那个项目的。” “那么,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皇廷集团不是她说了算,我们一定会拿到授权的。” 慵懒的勾了勾嘴角,权慕天忽然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个女人。 一直以来,他认为严菁菁是个没有城府、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而她刚才表现出了十足的杀伤力。 要不是陆雪漫突然出现,他还被这个女人蒙在鼓里。 可他不得不承认,严菁菁演的很好,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做出内定合作商这种蠢事?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猛的推开她,权慕天把签好的合同扔进了粉碎机,任由两颗蓝宝石袖扣不知去向,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被粉碎机吞噬的合同,严菁菁惊呆了。 她冲过去,急忙按下暂停键,把三份合同文本抽了出来。 看着消失的红色公章,耳畔不断回响着他最后一句话,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几乎站立不稳。 气冲冲的走出总裁办公室,陆雪漫就被林聪拦住了去路,慌忙拿出平板,他双手递了上去。 “少奶奶,您消消气。少爷跟严小姐只是在里面签合同……她袖子的蕾丝边与少爷的袖扣纠缠在一起,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而且,少爷把合同扔进了粉碎机,您就别计较了。” 为了一时间掌握各地分公司的运作情况,夜氏在每一家分公司的关键位置都装有全球联网的摄-像-头。 所有视频资料直接上传到云端服务器,不会在分公司的设备上留下任何痕迹,想在这方面弄虚作假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权慕天所处的办公室原本属于苏黎世分公司总经理,由于**ss驾到,他刻意把自己的办公室腾了出来。 冷着脸扫了一眼屏幕,她沉声命令道,“你给我让开!” “少奶奶,您不能这么不讲……”抬眼望见少爷,林聪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少爷总算出现了,感谢苍天大地老天爷,感谢政府、感谢国家! 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变化,陆雪漫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正欲夺路而走,却被权慕天抢先一步扯住了胳膊。 “漫漫,刚才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默契的与少爷调换了位置,林聪知趣的退了出去,顺便清空了方圆50m以内的所有生物。 “你是我什么人?有必要向我解释吗?”她心里憋着气,力气大的惊人,烦躁的甩开那只碍事的爪子。 眼前的女人鼓着包子脸,气的唇瓣发颤,俨然一副醋意大发的表情。只有天知道,此刻权慕天的心情有多么愉悦。 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人哄好。 抬起胳膊,他拧着眉心开始撒娇,“你看嘛!为了跟你解释,我的蓝宝石袖口都崩掉了。” “少在我面前哭穷,你又不差那点儿钱!” “那是带有冰裂痕迹的蓝宝石,黄豆大小在嘿市都已经炒到了几百万,我的袖扣可是像方糖块那么大。” 你这个败家男人!谁让你把那么贵的东西带出来的? 崩掉了知道心疼了,活该! 你不是想跟你的红颜知己合伙做生意吗?让她给你找一对一模一样的来! 在我面前装可怜,老娘不吃你那一套! “听上去好像很贵很值钱的样子。只可惜,那对袖扣不是我的,管他是坏了还是被人偷了,都与无关。你要是觉得肉疼就赶紧回去,趴在地上慢慢找。” 额…… 这女人的防御能力提升了不少,完全不上当啊! 某人正在思考对策,陆雪漫却不给他纠缠的机会,拿起礼盒塞进他怀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是你做资产负债表的酬劳,从今天起,你我两清!”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不、同、意! 在两清的问题上,连条门缝都没有! 不停的按动电梯按钮,她只想甩掉那头节操尽碎的腹黑狼,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然而,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刻,她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搞的什么鬼? 咔吧! 急忙低头望去,陆雪漫郁结了。[燃^文^书库][] 尾指粗细的鞋跟陷进了电梯门的凹槽中,她用力抬脚,试图把鞋子拔出来。可凹槽太窄,完全把鞋跟卡住,怎么也拔不出来。 急的满头是汗,她郁闷到不行,却无计可施,只能默默用力。 鞋跟刚刚有了松动的迹象,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成功解套,她禁不住一阵狂喜。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权慕天又来了! 必须在他来之前钻进电梯,要不然又会被那头腹黑狼缠上身。 沉稳的脚步声越逼越近,情急之下,她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打算以这种方式把另一只鞋从凹槽里带出来。 结果却气的她差点儿吐血。 两只鞋跟无一例外都被华华丽丽的卡住了。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快步走进电梯间,权慕天看到小女人背对着自己,姿态别扭的站在那儿,两只手撑着电梯门。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电梯出故障了? 默默走过去,低头一看,他秒懂了某女的处境,奸邪的坏笑不自觉地在嘴角绽放。 真是天助我也! 除非你赤着脚徒步走下18楼,否则只能开口求饶。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你打算怎么还呢?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瞬间好的不得了。 抱着肩膀,斜倚着大理石瓷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女人的肩膀,直到她回过头,权慕天才故作不解的开了口。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春季新造型?”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儿的吗?明明知道我被困住了,居然站在这儿说风凉话,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抿着唇瓣,赌气别过脸,一语未发。 她不说话,男人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清冷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权慕天啪的一拍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不到你也开始玩人体艺术了?虽然我很佩服你为艺术的献身精神,但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个动作想表达什么?是压抑的呐喊、抗争,还是想挣脱精神的枷锁?” 哎呦我去! 这厮命里欠揍,五行犯-贱是不是? 瞧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无赖相,看着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剜了他一眼,某女默默跟鞋跟较劲,依旧对他不理不睬,彻底将他当成了空气。 电梯门一直处于开启状态,很快便响起了令人烦躁的嗡鸣声。监-控中心通过摄-像-探-头发现了电梯门口的情形,立刻通知保安人员赶去帮忙。 只不过,林聪抢先一步拦住了安保人员,给少爷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丫丫个呸的,大楼的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部电梯陷入瘫痪了? 渐渐的,陆雪漫站的腿酸,五脏庙也跟着捣乱,咕咕乱叫。 汗珠顺着鬓角滚落脸颊,她抿了抿唇瓣,向权慕天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喂,你有事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待会儿我要与企划部和投资部们的人开视频会议。既然你不想告诉我这个动作的含义,我就回去开会了。” 某女的本意是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做回见义勇为的英雄,也让我尝尝被英雄拯救的滋味。 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说不出口。 而男人的话让她瞬间炸毛,“我被你看了这么久,你买票了吗?” 你从头到脚,哪个地方没被我看过? 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不会坐视不管。咱们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你在我面前示弱,我是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更何况,你一个女人,温柔点儿不好吗? “我记得这栋办公楼的门口写得很清楚,禁止推销宣传。你站在电梯口摆造型,不知道算不算强买强卖呢?” 这厮扣帽子的本事见长啊! 就算我强买强卖,也未见得你一定要上当啊! 忍无可忍,陆雪漫冲口吼了出去,“我又没求着你看我,是你自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过来,还站在一旁说风凉话!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夜氏集团的董事长,非要跟前妻纠缠不清,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眉峰微调,他静静的看着小女人,一抹异彩涌入眼眸,为他深邃的眸子平添了妖冶的光泽。 “因为我对你有意思,所以觉得跟你吵吵闹闹特别有趣。要是没了这种乐趣,我的人生都会变得不美丽!” 这厮又对我放电!快要hld啊不住肿么破? 陆雪漫,你这个大花痴!人家说句漂亮话,就把你撩拨的心神荡漾,你的定力这么差,会被分分钟吃干抹净! 把自己狠狠鄙视了n+1次,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冷着脸送个他三个字,“恶趣味!” “说来也奇怪,面对你,我总会变得不正常。就像你遇上我,会一秒钟变脑残。”凑到小女人耳畔,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只有面对心爱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低沉的声线充满魅惑,令陆雪漫心头一颤,心里的小鹿瞬间变得狂躁不安,毫无章法的四处乱撞。 “无聊!” 脸颊飞过淡淡的红晕,她横了男人一眼,故作镇定的别过脸,掩去满脸的不自然。 “我并不觉得无聊。就这么看着你也挺好,反正你也没有其他的观众。”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权慕天故意凑过来,在她脸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始料未及他会来这么一招,陆雪漫耳根一热,举起胳膊向他的脸颊飞过去。然而,不等巴掌落下,就被男人抓住了手。 拧着眉心,她用力想甩开男人的束缚,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眼见挣扎没有效果,她垂下脑袋,张开嘴想咬。可是,权慕天眼疾手快,微凉的指尖儿捏住了她的下颌。 “拿开你的爪子!” 妖孽般的俊脸瞬间在眼前方大,她抿着唇瓣,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看着他憋屈的可怜相,男人低低的笑了,“不放,我就抓着,你咬我啊!” 她一阵心塞。 现在,她除了自己的舌头,什么也咬不到。 权慕天,算你狠! 古龙水的香气混着熟男的味道不断钻进她心里,让她禁不住回想起那个酒醉的夜晚。旖旎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让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陆雪漫,你能有点儿出息吗? 大白天想这些羞羞的事情,这很不科学啊! 垂下眼眸,她不想被男人看穿心事,低声说道,“我站的腿酸,你帮我把高跟鞋拔出来,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糯娇柔,让某人十分受用。可就这么答应她,未免太过轻易。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衣服?” 被权慕天灼灼的目光一往,她立刻慌乱的低下了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是你连夜做资产负债表的酬劳。我这个人很公道,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的。” “原来是这样。” 唇角扬起邪魅迷人的笑意,他伸手拦住小女人的纤腰,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身后不安分的游走。 “前几天有个人喝醉了,还把我当成了她家的佣人。使唤我给她洗澡、换衣服,好像最后还发生了一点儿事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你,对吗?” 咳咳…… 这厮不是不记得了吗? 难道前几天,他拿着衣服跑到我家,扬言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是变相的向我表白? 似乎大概好像真有这种可能。 扭动腰肢,陆雪漫摁住那只作怪的爪子,嘟着嘴说道,“你不是说我喝醉了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喝醉了?如果你真的喝醉了,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对。” 噗…… 她森森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我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默默吞了口口水,她娇羞的垂着脑袋,硬着头皮死扛,“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非要赖上我,我也没有办法。可你一个大男人,又没有什么损失,总不至于让我对你负责吧?” 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权慕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对你负责行不行?” “不用不用,你用不着那么客气。”头摇的像拨浪鼓,可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用客气是神马意思?你这句话很有歧义啊! 幽深的眸中恍若深不见底的寒潭,瞬间波澜迭起,仿佛能吞噬一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怎么觉得他想吃了我呢?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你想干嘛?” 下意识的向后闪躲,她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男人的臂膀圈住,像极了一只落进陷阱的小白兔。 妖孽般的俊脸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低沉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戏谑,“帮你把高跟鞋拔出来。”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 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鞋子是不会因为你的魅力自动从凹槽里跑出来的。 “鞋子在下面……” “我知道。” 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陆雪漫捋了捋头发,低声埋怨,“那你还不蹲下,傻站着干什么?”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抬眼望来,她懵懂看着眼前的男人,晶亮的眸子清澈的如同雨后的溪水,径自流进了男人心底。 这厮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唯利是图的奸商 电梯间一片静默,权慕天深邃的眸光犹如月色下的深海,涌动的波光带起点点星光,让人不知不觉沉醉。[燃^文^书库][] 男人双手一抄,打横把陆雪漫抱进怀里,将黑色高跟鞋孤零零的扔在那儿。 “我的鞋!”白皙的脸颊浮出极好看的胭脂色,她拧着眉心,嗔道,“你知道我那双鞋多少钱妈?” “管他多少钱,我都赔的起。” 这不是赔不赔的起的问题! 那双鞋既请便,又超级合脚,穿着它打毛贼、追小偷都不成问题。 个败家男人,居然把我最喜欢的鞋子扔下不管,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抡起粉拳捶打男人的肩头,陆雪漫拧着他的面皮,不依不饶的说道,“那是根据我的脚模定做的,你去给我捡回来!捡回来!” 双手抱着人,他完全腾不出手,只能由着小女人折腾。 “真是个小气鬼!不就是一双鞋吗?回头,我让人给你订个一两百双,穿完一次就扔掉,这样总行了吧?” 我是心疼钱的铁公鸡吗? 你我的思维为什么永远不再一跳跑道上? 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某女瞪着眼睛问道,“你捡不捡?” 呼吸的通道被堵住,权慕天憋着气足足忍了半分钟。可她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只能缴械投降,“林聪,把少***鞋子拿出来!” “是!”不知道他躲在哪个角落,男人的召唤话音未落,林聪便赶到了电梯门口。 挑眉示意女人松手,却换来一个白眼。 得意洋洋的望着那张俊脸,她坏笑着摇头晃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可把快乐建立在某人的痛苦之上维持了不到三秒钟,掌心穿来一阵濡\湿\软糯的触感,等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手心已经沾了一圈儿口水。 “咦!你好恶心啊!”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陆雪漫嫌弃的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至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由于太紧张,她不受控制的开始结巴,硬着头皮反驳道,“谁,谁吃你的口水了?你有证据吗?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吃没吃过你最清楚。” 微微挑眉,幽深的眸子涌入一重异彩,令某女一阵心慌,慌乱的低下了头。 怀里的小女人瞬间安分下来,微红的脸颊如同染了色的瓷釉,衬得她的皮肤格外细腻,像极了刚剥了壳的鸡蛋。 他放电瓦数又爆表了,让人完全把持不住啊! 话说,这不是去你办公室的方向,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沉稳的脚步向走廊尽头走去,陆雪漫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急忙说道,“我的司机在楼下等我,你把我送到一楼大厅吧。下午,我还有个会……” “你不是对湖畔山色的方案很有兴趣吗?捡日不如撞日,咱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 眼前的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辉,她森森觉得这厮不怀好意。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我要是信你就输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尴尬的笑了笑,她偷眼四下张望,想找机会逃走。 “既然严氏集团拿不到皇廷酒店的授权,而你是皇廷方面环太平洋区域的首席代表。更何况,盛昌集团是物业界的翘楚,不管是外包还是亲自打理,我都需要你的帮助。” 他的话让某女一震。 由她出任环太平洋区域的首席代表是前几天在皇廷董事会上敲定的。今天上午她刚刚接到了任命书,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莫非我身边有他的人?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陆雪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舅舅让我帮他打理太平洋区域的事情?” 看着女人紧张兮兮的表情,他低低的笑了。 “你妈告诉我的。” 这怎么可能!? 我妈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一个外人? “你可真不会撒谎!就算我妈希望咱们复婚,还同意让你把三个孩子带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向你通风报信!” 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难怪他会对我的行踪和孩子的喜好一清二楚,原来他跟沈韵一样都在盛昌集团安插了内线。 权慕天,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今天我才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一想到因为有人泄密,让她损失了300亿美金,至今查不到任何头绪,她就心疼的直抽抽。 “如果你知道我是皇廷酒店的代表,你为什么要跟严菁菁签合同?” 怀里的小女人仿佛在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张牙舞爪、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全然与敌人拼命的架势。 知道她误会了,权慕天耐着性子解释,“今天上午11点,我才得到了消息,而那时候我已经在合同上签字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还在为撕毁合同的事情发愁。” 冷哼了一声,她厉声喝道,“骗鬼去吧!消息根本不是我妈告诉你的对不对?” “不对!” 不对才怪! “我妈参加了皇廷酒店的董事会,如果真是她告诉你的,你会在几天前就知道这件事,而不是今天上午!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今天上午10点,我收到了皇廷在荷兰总部的任命书。除了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没有其他的解释!” 深深的望着她,他嘴角闪过淡淡的苦涩,“你不相信我?” 难道我分析错了吗?明明是他的说辞有纰漏,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他在说谎! “因为你的话不可信!” 提步走进休息室,他甩手把女人扔进沙发,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陆雪漫,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没有骗过我吗?” 忽的站起身,她对上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你敢不敢发誓,你从来没有骗过我?” 他当然不敢。 在洛琳和陆雪漫身世的问题上,他不止一次骗过她。只有他最清楚,两个小小的谎言需要多少的谎言去弥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的婚姻才走进了坟墓。 “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说谎。”拿出手机,他调出与蒋斯喻的短信往来记录,递到了小女人面前,“你妈在短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自己看。” 她抽过手机,尽管只扫了一眼,却足够她看清内容和发信人的号码。 看来,我真的误会他了。 讪讪的伸出手,她把手机递回去,权慕天却抄着口袋站在那儿,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如果你真想聘请盛昌集团做物业,就把标书传过来,我们会针对你们的方案报价。一旦敲定了合同,我会派专人跟进。” 把手机放上茶几,她撂下一句,抽身向门口走去。 一把扯住她的腕子,权慕天强行将人摁回去,附身压了下来。 她震惊了。 始料未及男人会如此粗暴,甚至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看着他眼底涌动的怒气,陆雪漫冷着脸喝道,“你疯了吗?放开我!”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希望与你做生意!” 这些年,盛昌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多次参与夜氏集团的竞标,哪怕夜氏只是参股企业,也从来没有中过标。 论实力、能力和创新理念,盛昌集团不输给任何一家竞标的企业。 但是,不管他们准备的多么充分,都只有一个结果。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男人的话刚好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的怒火猝然而起。 “盛昌集团的档次不够吗?还是从你心底就瞧不起我!” “我不想跟你做生意,也不屑这种方法讨好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我之间产生任何利益纠葛。在湖畔山色选择合作方的时候,我宁可与毫无经验的严氏合作,也不考虑你!”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吗? “几分钟前,你口口声声要跟我谈合作,现在却在我面前装圣人,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权慕天忽然发觉他们之间积累了太多太多的误会,不把这些疙瘩解开,这个女人会一直别扭下去。 “我选择跟你合作是因为你不愿意看到我与严氏合作。而且,湖畔山色这个项目想在短期内收回投资,我需要皇廷的授权。所以,我只能找你,别无选择。” 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 如果严氏集团的谈判代表不是严菁菁,他会接受桌下交易、内定合作方吗? 什么不想与我谈钱? 统统都是屁话!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嘲讽,“真是笑死人了!跟谁合作是你的事,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介意你和严氏合作?听说你的红颜知己没有拿到授权,你立刻见风使舵,真不愧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他也恼了,捏住女人的下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是很正经的在说,并没有开玩笑。” 身下的女人懵懂的望来,无辜的小眼神儿让他郁闷到爆,却又无计可施。 深吸一口气,权慕天强忍着掐死她冲动,缓和了语气,而他接下来的话让陆雪漫整个人都呆掉了。 正文 第四百章 煮熟的鸭子 宽敞的休息室里气氛凝固,两道人影交叠在沙发里,一男一女暧昧的姿态看上去格外诡异。[燃^文^书库][] 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雪漫,权慕天低沉的声线中带了几分低哑,听上去异常性感。 “前几天,我在蒋公馆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既然你没有忘记那晚的事情,咱们就一次性说清楚。” 本能的认为他想讨要精神损失,陆雪漫急忙为自己开脱,“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很容易做出离谱的事情。而且,我只不过是睡了你,但是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啊。” 那晚纯属意外,属于雨天路滑的追尾事件。 他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你这么压着我是打算逼迫我签订不平等条约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说的那些统统不是重点好吗? 妖孽般的俊脸多了一层霜,骨节分明的手指封住女人的唇瓣,他不悦的反问,“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某女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前几天,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虽然你误以为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而跟我怄气,还打算跟我两清。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心意。” 噗…… 说的话好像我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二到离谱,把无理取闹当饭吃的人! 如果我是这种人,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毫不客气的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耐着性子,继续做听众。 “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以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的目的不单纯,还不止一次的骗过你。尽管我有我的理由,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确实很难跟这样的人继续生活下去。” 这还像句人话! 话说,他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突然间转性了?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怎么觉得瘆的慌呢? “如果不是因为你被深度催眠,咱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许可以换一种形式在一起?” 某女不懂了。 他究竟想说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呢? “简单来说,婚姻只是一种形式。如果两个人真的想在一起,又互相信任,完全没有必要被‘结婚’这两个字困住。也就是说,结不结婚并不影响你我的感情。” 鼻子都要气歪了,陆雪漫猛戳他的脑门,瞪着眼睛质问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吗?”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前怕狼后怕虎!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说来说去,居然是我的错? 丫丫个呸的,我违背自己的心意又是为了谁?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如果不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你,我会这么辛苦做单亲妈妈?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哪儿错了?你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 眼前的女人鼓着包子脸,怒不可遏的盯着自己,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她只顾着生气,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带给了男人怎样的惊喜。 “你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深邃的眸子泛起迷人的流彩,魅惑的目光恍若勾魂摄魄的魔咒。 她更懵了。 这厮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无缘无故乱放电。 看上去,他的心情很不错。可是,刚才他明明很生气,恨不能活活掐死我,好奇怪啊有木有? “喂,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起开!” 他依然没有说话,心里虽然乐开了花,却忍不住想逗逗她,故作不解的追问道,“你刚才说你拒绝我是为我着想。如此说来,你很在乎我!” 额…… 我这么说过吗?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太生气,一时口误,你要是当真就输了!”伸手扶额,她心虚到不行。 明知道她是死鸭子嘴硬,权慕天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史密斯为什么答应帮我伪装骨折吗?” 这厮的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 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可一时间,陆雪漫又猜不透他会怎么算计自己,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还不是因为湖畔山色的项目能够帮助霍夫曼家族走出困境?” “这只是一个理由!” “还有什么理由?” 莫非他以湖畔山色的项目要挟史密斯,让他放弃对我的追求吧? 他这么无耻,做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场事件发生之后,我被送进了医院。史密斯本着对你负责态度,亲自给我做检查。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史密斯不是骨科医生,他进检查室干什么? 顿了顿,她隐隐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紧接着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会打枪,而且抢法那么准。普通人玩的了手抢,却未必拿得稳步抢。麻\醉\枪的射程远,与步抢的重量相近。如果你从没摸过步抢,能两发击中目标,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咳咳…… 在马场那天,我从开抢到烈马倒地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史密斯居然观察的这么仔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有在开抢的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才会有那么高的命中率。你之所以能全神贯注,因为遇险是你真正在乎的人。” 被人戳中心事,陆雪漫尴尬到不行,慌忙否认,“荒谬!如果换做别人,我也会那么做!”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这一次你跑不掉的! “还有一点也能说明这个问题。”伸出一根手指,他故作神秘的笑了。 他皮笑肉不笑是什么情况? 明显是憋着坏! 默默咽了口口水,她顿时有种想逃走的冲动,“哪一点?” “那天,红鬃烈马倒地之后,你冲过来不由分说给了我一耳光。这件事,你一定记得吧?” 被我打能说明什么? “我打过你很多次耳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菲薄的唇扬起美好的弧度,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从行为学的角度分析,你那个动作的潜台词是‘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说的对吗?” 额…… 居然全被这厮说中了,他读心术的段位又提高了! 你这么喜欢把我变成小透明,真的好吗? “综上所述,结合你的言行举止,史密斯主动放弃了对你的追求,而且不久之后,他会到梵蒂冈教皇厅任职。作为答谢,我重新启动了搁置了十几年的度假区计划。” 纳尼!? 这厮居然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敢不敢再嚣张一点儿? 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臭德行,看着就让人…… 妖孽般的俊脸绽放出贱-萌的无赖表情,陆雪漫森森觉得他很有贱-男的潜质,又一次怀念起那个无比高冷的霸道总裁。 终于忍无可忍,她双手捂住了那张俊脸,嫌弃的说道,“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儿?” “不能!”轻轻吻上她的手心,他眼底的坏笑不屑掩藏。 看到手心的唾沫泡泡,她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洁癖瞬间爆发,“又是口水,你好恶心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能不能安静点儿?” “不能!” 她完全能想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男人连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话都说的出来,可见打死他也不会放弃。 可是,就这么被吃干抹净让她有种送货上门的赶脚。 更何况,今晚的慈善晚宴,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决不能在那之前浪费精力。 小女人手脚并用,施展反擒拿术,不管不顾的想要脱身。然而,她的挣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轻而易举的被他化解。 挑眉往来,他轻笑着问道,“你跑什么?” 我不跑,难道等你吃了我吗? 摆出一副呆萌的表情,晶亮的眼睛忽闪忽闪,陆雪漫无辜的看着他,好不吝惜的卖萌。 “刚才我说过了,我要回去开会。晚上,我还要参加慈善晚宴。你要是没说完就等下次找机会再说。”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小气的。” 离成功只差一点点,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吗? 明显不可能! 微凉的指尖拂过她额前的发丝,权慕天赖皮似的黏上去,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小气,而是想向你表达我的谢意。” 她不懂了。 我破坏了他和严氏集团的合作,还让两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袖扣不知去向,他为什么要谢我? 这厮抽风了吧? “你为什么要谢我?我好像没做什么吧?” “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亲自给我送衣服,还提醒我严氏没有拿到皇廷酒店的授权,为夜氏免去了一大笔损失。难道我不该好好答谢你吗?” 彻底苦了脸,她森森觉得自己就算勤学苦练一辈子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头摇得像拨浪鼓,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弱弱说道,“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不是个没良心的人。不论是谁帮了我,我都会好好感谢他。” “你想怎么谢我?” 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除了把你吃干抹净,他有别的心思吗? 话说,想吃肉你就明说嘛,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男人啊,有时候比女人还矫情! 猛然想起一件事,权慕天低声问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要是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谢礼?” “可以!” 眼前闪过一重晶亮,她顿时来了精神,“那你问吧!”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大灰狼的午餐 眼角上扬,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手指绕着女人的发丝,权慕天轻声问道,“为什么要定做那么名贵的衣服送给我?” 这厮的脑袋退化了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他为什么还揪住不放?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为了还人情啊!” 冰冷的眸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男人静静看着她,仿佛要被她心底小秘密一点一点的刮出来,“只是这样?嗯?” “还能怎样?”冷了他一眼,陆雪漫做出了一副‘你想太多了’的表情。 “既然你不说实话,就要乖乖接受我的谢礼哦。” 这个消息太惊悚,她森森抖了一下。 “等一下……我似乎大概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要送给你衣服呢?” 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乱转,她讪讪一笑,慌忙想办法拖延时间。 “其实,我是想请你做我的男伴,陪我一起参加今晚的慈善晚宴。但是,刚才我看到你跟严菁菁姿态暧昧,我一时冲动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他坏笑着问道,“这么说,刚才你吃醋了?” 额…… 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德行! “是啊是啊,我就是吃醋了,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如实回答了你的问题,你的谢礼就免了!现在,你最好乖乖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前的小女人气鼓鼓的盯着他,像极了发威的河东狮。 男人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你想怎么对付我?说来听听。” “……我还没有想好!” “等你想好了,记得提前通知我。” 懵懂的点了点头,可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对付你?你当我是傻的吗?” “可是,刚才你已经同意了。” 某女一阵心塞,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n+1次。 陆雪漫,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只要碰上这个男人,你就会一分钟变脑残,简直无可救药! “那个不算,重来一次。” 傻乎乎的话扔出来逗得男人笑出了声,忍不住开始吐槽,“就凭你的智商,盛昌集团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是老天爷在帮你。不过不要紧,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你不嘲笑我的智商会死吗?” 又气又恼,她骚的满脸通红,抡起胳膊,拳头雨点儿似的落在男人身上,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愤怒。 女人的拳头毫无杀伤力,对权慕天来说如同隔靴搔痒。任由她张牙舞爪的闹腾,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气喘吁吁的收手,某男才重新开口。 “要是你闹够了,就让人把午餐送进来。” 说的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眉眼低垂,她偷瞄了男人一眼,硬着头皮说道,“谁,谁闹了。我很忙的,没空跟你吃午饭。” 他本想直接把人扑倒,可这女人是个驴脾气。吃软不吃硬,不能拧着来。只有软磨硬泡,才能彻底拢住她。 谁能想到,在商海所向无敌的夜氏集团总裁,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前妻。 做个好男人难,做个让前妻回心转意的男人更难! 默默叹了口气,他摸去小女人鼻尖儿的薄汗,笑着说道,“谢礼你可以不要,但是饭总要吃的。我想请你吃饭,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这种态度还勉强合格! 正所谓,有机会不用,过期不候! 他这么豁得出去讨好我,我要是不得寸进尺岂不枉费了他的美意? “那你求我!” 既然开了头,他就要接受任何结果。面对典型的自作自受,他却要甘之如饴的欣然同意。 “我求你与我一起共进午餐。” “这还差不多。”伸手想推开那只癞皮狗,陆雪漫女王范儿十足的命令道,“那就快点儿上菜吧!” 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还真把我当下人了? “没问题。” 抽掉领带,权慕天钳住女人的腕子,在她手上缠了几圈儿,利落的打了个结。 某女震惊了。 “你要干嘛?你把我的手捆起来是什么意思?”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仿佛狂风在平静的海面掀起的滔天巨浪,汹涌的波涛仿佛能吞噬一切。 “我请你吃午饭的深层含义是我要吃了你,懂吗?” 刚才是哪一只口口声声说我可以不要谢礼的?你一个大男人出尔反尔,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陆雪漫的声音中带着无可遏制的愤怒,“你耍我!” “我们都是扯过离婚证和结婚证的人了,你居然这么不了解我,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很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个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伤心你个溜溜球啊!你放开我!” 羞愤难平,她不住的扭动手腕,努力想挣脱结扣。奇怪的是是,她越挣扎,领带勒得越紧。 花擦!这厮什么时候学会了普鲁士结? 你个死人头,为了今天,到底默默的做了多少功课? 轻轻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尖儿,男人眉峰微调,狭长的凤眸满满都是魅然之色,“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普鲁士结是解不开的哦。” 陆雪漫郁结了。 他居然连这点儿小事都记得,这厮果然腹黑到非人类! 眼珠一转,她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借口,决定最后争取一下。 “权慕天,我今天下午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司徒信手上10(百分号)的股份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给买走了。万一那些股份落在反对派手里,我就惨了……你也不想我失去董事会的控制权吧?” 你未免想太多了! 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那至关重要10(百分号)的股份已经落进了我的手里。不仅如此,我的人还拿走了沈韵所有的私房钱。 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时机一到,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幽深的眸子眼波流转,潋滟的光泽让人错不开眼目,“要是有人觊觎你董事长的位子,我一定会帮你办掉他,相信我!” 这厮完全不上当啊! 额滴神啊,谁来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吃掉啊! “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话刚说到一半,当她看到男人手里的东西,彻底苦了脸。 这厮拿手帕干什么? 话说,他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为毛我有种报警的冲动? “怎么不把话说完?嗯?”轻轻把手绢覆上她的眼眸,顺便在她脑后打了个死结。 视线陷入一片漆黑,让她抓狂到不行,摇晃着脑袋想要甩掉该死的手帕,“我要告你强间……还要告你非法拘禁以及限制他人自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要不然,你拿什么去告我呢?” “……” 陆雪漫瞬间石化。 对呀! 我威胁他的目的是让他松绑,但是强间和非法拘禁等罪名都需要既定事实去支撑。也就是说,我的话等于变相纵容某人犯罪。 哎呦我去,我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笨死的! 可不可以ng重来一次?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勉强扯出一抹笑,娇声说道,“那个……我改主意,不打算告你了……你让我回去开会好不好?人家今天不在状态,改天再说好不啦?” “我可以帮你找回状态,这个绝对不是问题。”魅惑的声音吹在耳畔,让她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向外挪。 噗…… 她气的几乎吐血,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那头腹黑狼。 “我想上厕所……” 这个理由听着好耳熟啊有木有? 我怎么记得几年前在海都权氏大厦的休息室里,她也拿这个理由当成了脱身的借口? “忍着……”冷冷吐出两个字,他抽身反锁了房门。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力会比以往灵敏许多。咔吧一声脆响惊得她心里咯噔一下,自顾自的暗自叫苦,这下跑不掉了! “我好饿……” 你的花样还真多,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忍着……” 这厮太木有人性了! 撇撇嘴,她不想做砧板上的鱼肉,任凭男人宰割,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想给西西打电话……” “西西已经午睡了,你就不要打扰她了。” “那个……” 她还想说些什么,权慕天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附身吻下去,与她的气息辗转嬉戏,温柔却不失力道,狂热的感觉将小女人一点点融化。 “唔唔唔……” 被压制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扭动肩膀想要甩开他。 扣住她的手,男人不断加深这个吻,温缓软糯的触感令她头昏脑涨,眼前不再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渐渐的有了梦幻般绚烂的色彩。 没了视觉的干扰,末端神经带来的快感成倍放大,某一个瞬间,她仿佛被强劲的电流击中,整个人松松软软的垮下来,气息也变得急促。内心的空洞不断放大,她能深切感觉到急需些什么去填满。 她身体的变化全然在权慕天的意料之中,然而,他最想得到的是她彻底抛掉深度催眠的束缚,不再纠结,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挑起她脸上的手帕,男人深深的望着她。 眸光迷离,她微微拧眉,潮红的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她眼中有一丝的错愕,懵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收兵。 “漫漫,告诉我,你想要我吗?”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绝不还价 当天傍晚,陆雪漫被恼人的手机铃声吵醒,裹着被子烦躁的翻了个身,她用被子蒙着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披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权慕天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跳出短信,发件人是左言。 信息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李秀宁的资料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 李秀宁!? 她要李秀宁的资料做什么? 动动手指点开邮箱,深邃的眸光从头至尾把资料扫了一遍。里面不仅仅有李秀宁的个人资料,还有李国钊的病历以及其他资料。 隐隐明白了陆雪漫的用意,他擦干头发坐到她身后,指腹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不耐烦的拍开那只爪子,她把脑袋藏进枕头下面,嘟着嘴说道,“走开,困着呢……别烦我……” “你不打算去见李秀宁了?” 李秀宁是个什么鬼?为什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脑袋里一团浆糊,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迷茫的四下张望。当目光触及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瞬间没了困意。 “要是醒了就赶紧起来,我已经让左言把你的礼服送过来了。” “你你你……你走开……”忽的用被子蒙住脑袋,她缩在被子里,迅速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 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 她记得清楚极了,是她把那头腹黑狼扑倒的。不仅如此,她还…… 陆雪漫,你还好意思说他重口味,你比他孟浪一万八千倍,凶猛程度分分钟爆表,绝逼是百分之三百的色-女好吗? 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谁也别拦着,我要上天台! 看着床上隆起的不明物体,权慕天不由哑然失笑,伸手掀开被子。看到她烧红了脸,还冒着丝丝热气,像极了刚出锅的肉包子,顿时笑出了声。 她羞愤欲死,两只手捏住男人的面皮,“严肃点儿!不准笑!” 眼前的男人双眼泛起幽蓝的光泽,那种感觉就像狼见到了肉、狗见到了骨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陆雪漫立刻觉出了不对,慌忙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不准看,转过去!” 小女人鼓着包子脸,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抱着肩膀,权慕天故意直勾勾的盯着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有什么地方没有被我看过!” “你还说!”她抡起枕头用力砸过去,“不准笑,不准看,不准……”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明明是你主动,我才是被强了的那个。你这么生气难不成想赖账吗?” “你不要颠倒黑白,我的手被你捆住了,这里还有勒痕……”低头去找证据,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顿时无言以对。 花擦,居然不见了! 这不科学! “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在你扑到我之前,你是自由的哦。” 啧啧叹了口气,权慕天指着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伸手扶额,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控诉意味。 “我怎么也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会在那方面主动,可怜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你毁了。” 咳咳…… 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矫情? 咱们都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人了,发生点儿意外也是难免的。更何况,我也没给你造成什么损失。 都离婚那么久了,你不会一直守身如玉吧? 你那么招女人喜欢,会做六年苦行僧?用脚趾头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这么说的话,会不会被他拍死? 可是,难道要我对他负责吗?我对他负责的话,谁来对我负责? 深吸了一口气,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某男,弱弱说道,“好了好了,你划条道出来吧。只要你的要求不那么过分,我绝不还价。”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做我老婆……” 这厮明摆着想占我的便宜!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就想让我嫁给你?做好想都不要想! 就算你被我睡了一千八百次,我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你的求婚! “这个要求驳回,你另外想一个。” “那就让我做你老公。” 噗…… 这个两个条件有区别吗?根本是一个意思好不好? 额前飞过一整片乌鸦,陆雪漫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冷冷反问,“请问,权先生,有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有!” “什么?” “嫁给我!” 这厮得寸进尺、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 “看着我的口型,哥屋恩……”抓起枕头劈头盖脸砸过去,她忍无可忍,抽口吼了出去,“滚——!” 劈手抢过枕头,权慕天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坏笑,“老师没教过,你滚一个我看看。” “啊——!”心里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她几乎要气疯了,裹着被子,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浴室。 看着她抓狂的糗样,他得意的笑了。 接到陆雪漫短信,左言以最快的速度把礼服和配饰送到了夜氏集团的分公司。等电梯的时候,林聪拎着食盒迎面走来。 两人只在蒋公馆有过一面之缘,他却对这个女人印象深刻。 “左助理,你来给少奶奶送东西吗?” “是。”低头望见他手里拎着龙景轩的纸袋,左言好奇的问道,“这是权总的下午茶吗?” “这是少爷和少***午餐。” 额…… 现在已经五点半了,距离慈善晚宴入场仪式只有两个半小时。 顾董居然在这个时候吃午饭,这到底什么情况? 如果我没记错,她中午之前就离开了公司,莫非她跟权总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所以抽不出时间吃饭? 仔细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 “林助理,顾董是不是想与夜氏合作开发新项目?” 林聪被问懵了。 少爷和少奶奶在休息室里呆了这么久,当然是在做羞羞的事情、增进感情啦! 左言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知道少奶奶和少爷之前的关系?看来,她还是太年轻了! 清了清嗓子,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左助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你微信号码多少,我加你,咱们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左言满脸黑线,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 请问,你想泡我吗? “我的微信从来不加陌生人。” 话音未落,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侧闪开,她抢先一步跨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摁下顶层按钮。冷望着林聪,她笔挺的站在门口,直到电梯再次上行,才满意的离开。 想跟我搭讪,你还是省省吧! 拎着盒饭的林聪被打击到不行,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助理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女汉纸。 话说,她为什么要嫌弃我呢?我有那么差劲吗? 走到休息室门口,左言轻轻敲门。几秒钟后,权慕天打开房门,接过了她手里东西。 旖旎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顺着门缝向内张望,隐约能看到地上凌乱的场景。当看到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整齐的摆在门口,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 难怪那个林助理会这么说! 说不定某一天,顾董就会与前夫复婚。到了那时候,天知道她会不会把盛昌集团交给这个男人打理? 察觉到左言神色间的变化,权慕天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淡淡说道,“你可以走了。” “权总,这几天顾董的胃不太舒服,晚宴的时候麻烦您照顾一下。” 这个助理很有趣! 在蒋公馆初次见面,觉得她像个面瘫怪,古板教条没有半点儿女人味儿。不过,她做起事情来,倒是很周到。 “她怎么了?” 垂下眼睑,她拉开了两人距离,缓缓解释,“医生说是天气干燥内热所致,不能喝酒、贪凉,也不能碰辛辣的东西。今天的慈善晚宴,我与顾董的座位隔得太远,还请您多多提醒。” “知道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陆雪漫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吹干头发走出来,她觉得口干,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苏打水。可没等她拧开盖子,手里的饮料瓶就变成了一杯温开水。 “你把苏打水还给我,我不要喝这个!”嘟着嘴,她伸手去抢。 随手把玻璃瓶放进冰箱,权慕天拉着她的手,把人摁进了沙发,“医生说了,你要忌口!” “什么都听医生就没办法愉快的活着了。” 浅浅抿了一口,她还是想挣扎一下,笑嘻嘻的开始撒娇。 “这个不解渴,我想喝凉的,你拿给我好不啦?” “作为一名学霸,你难道不知道热水比冰水更加解渴吗?”捏着她的下巴,权慕天把半杯温开水灌进了她嘴里。 气鼓鼓的横了男人一眼,她拿起筷子,低着头猛扒饭,直到填饱了肚子,都没有再说话。 小女人鼓着包子脸,抱着礼服走进了衣帽间。她闹脾气的样子与顾雅熙如出一辙,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套上礼服,陆雪漫利落的挽起头发,急匆匆折回沙发前面,紧张的私下搜寻,好像在找什么。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权慕天低声问道,“你找什么呢?” “我丢了一只耳环,你快点儿帮我找找。”不住的四下搜索,陆雪漫把人赶到一旁,连沙发间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不就是只耳环吗?楼下有好几间珠宝店,待会儿我陪你再买一对。” 男人不以为意,她却没有那么淡定,浑然不觉口无遮拦的话扔出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霸道的没天理 原白色礼服提花的拉链最大限度敞开,露出光洁的脊背。复制网址访问 提步走过去,权慕天伸手拉上拉链,可体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延伸至腰肌的镂空的背部设计惹人遐思,注意力会不自觉的移向翘挺圆润的半球。 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墨色,他抽掉陆雪漫脑后的发簪,乌黑浓密的头发倾泻而下,遮盖住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 发丝扫在脸上,给她焦急的心情平添了几分烦躁,挑眉喝道,“你干嘛弄乱我的头发?”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换一件衣服,要么不准把头发挽起来。”钳住她的肩膀,把人扳过来,男人酷帅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 这厮为什么要跟我的发型过不去?我挽不挽头发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 就算我想换一件礼服,也没有时间了! “深井冰!”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想甩开他,继续找耳环,可肩头被男人牢牢扣住,她根本动不了。 眼前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的耳环丢了,你总不能让我带着一只耳环出席晚宴吧?” “慈善晚宴这种场合,即使你不戴耳环也没关系。可你这么在乎那东西,让我不得不对它的来历感兴趣。” 避开男人清冷的目光,她垂下眼睑,弱弱说道,“那对耳环跟手环、戒指、项链和手袋是配套的。” 不想回答是不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那套首饰是谁送给你的?” 幽深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对女人,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不就是一套首饰吗? 他至不至于逼得这么紧? 抿了抿唇瓣,陆雪漫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司徒信……” “谁?” “司徒信……” 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权慕天虽然听得一清二楚,却故意一再追问。 “谁?大点儿声,我没听清。” 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盘桓,某女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出来,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司、徒、信!” “听说今晚的晚宴有慈善拍卖环节。看做工和样式,这套东西应该挺值钱的,就拿这套首饰当做拍品吧。” 话音未落,他利落褪下女人脖颈、手腕和手指上的饰品,拿着东西抽身走进了衣帽间。 提着裙摆追上去,陆雪漫劈手去抢,他却轻巧的闪开。 拧着眉心,她一阵心塞,“很多男人给我送过首饰,难道你打算把它们都买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个败家爷们! 知不知道这套首饰值多少钱,你居然要把它拿去做慈善!? 你的脑袋是不是刚才洗澡的时候被水泡了?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某女森森觉得他是醋精转世,上辈子不是掉进醋缸淹死的,就是开醋场的。 “史密斯、林沐坤、文绍桓、荣爵洛、宋一铭和邱子峰都送过。项链、手链、镯子、胸针……多的我都数不清了。还有啊,这瓶香水也是别人送的。如果你打算把其他男人送的东西全部处理,我就没东西可戴了。” 啪的合上首饰盒,权慕天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会让我的女人没有首饰吗?” 这厮什么意思? 该不会他真打算把我的首饰统统拿出去做慈善吧?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 我的存货都是各大品牌的限量版,你要是敢给我卖了,我跟你没完! 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只四层的紫檀木首饰盒,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挑眉望向小女人,“打开它。” 开就开! 倒要看看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打开盒子的一瞬,珠光宝气的光泽扑面而来,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七彩的流光。 她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 他一个大男人肿么会随身带这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总不会是为了讨哪个相好欢心吧? 这枚琥珀色的戒指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超赞的有木有? 还有这个白金碎丝攒花的手环,如此精湛到爆的复古的工艺绝壁是百分之三百的手工品。 如果这些都是我的就好了! 咳咳……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身边的小女人乌溜溜的眼睛奕奕发光,很显然她被这些东西迷住了。 虽说没有几个女人会对顶级珠宝无动于衷,可如果对象是她,无论多么贵重的饰品,只要她喜欢,权慕天都会想方设法搞到手。 “我用这些东西换那些别人送你的首饰,怎么样?” 纳尼!? 盒子里面的东西跟我那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你确定要跟我换? 这厮会有这么好心? 偷瞄了男人几眼,她越想越觉得某人不怀好意,可又舍不得这些宝贝。 跟自己的首饰比起来,紫檀木盒子里的东西件件都是艺术品,她巴不得把这些东东据为己有。 一时间,她纠结的要死,却又不想上那头腹黑狼的当。 该怎么办呢? 巴掌大的小脸皱到了一起,小女人的纠结尽数被权慕天捕捉去,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笑意,将人拉到保险柜前,抓着她的手指按下了密码。 咦? 这串数字怎么这么熟悉? 莫非六年来,他一直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做密码?要不要这么长情? 心头一阵颤动,陆雪漫眼中泛起一重水雾,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我拿这些跟你换,你总不会觉得吃亏了吧?” 从男人身后探出脑袋,她好奇的向内张望,顿时被眼前的惊现景象惊呆了。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有丝绒的、红木的,还有黄花梨的。 不仅如此,每一只盒子上都挂了一枚标签。每个标签上都有一串数字,看上去似乎是购买日期。 拿出一只盒子,陆雪漫自顾自欣赏首饰,随口问道,“14.2.14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二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他走到穿衣镜前系领带,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某女喉头一哽,急忙把东西放回去。 蹲下身翻看标签,她惊奇的发现每年元旦、情人节、结婚纪念日、七夕、圣诞节都有一份礼物。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感动两个字不足以诠释她复杂的情绪。 在看到满满一箱的东西之前,她并没有下定决定重新接受这个男人。然而,他总能在无意间带给她惊喜,让她感动的稀里哗啦。 送礼物看的是心意,不是价值。 就算他买的不是这些高大上的奢侈品,陆雪漫也会被深深的打动。 衣帽间里的气氛突然僵住,透过穿衣镜,他只能看到小女人的背影,摸不清她的心思。权慕天正准备说些什么化解尴尬,她却突然开了口。 “用这些东西跟我换,你会很吃亏哦。” “跟别人换可能会很吃亏,但如果换做是你,我心甘情愿。”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上赶着孝敬我,我就勉为其难占一回你的便宜。”关上保险箱,陆雪漫折回来,在盒子里挑挑拣拣,对着镜子比量。 戴上黑曜石袖扣,他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我的便宜你可以随便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坐地起价。 “什么事?”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倩影,权慕天淡漠的语调中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从今以后,不准再戴其他男人送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包、首饰、香水和衣服配饰,统统不可以。除非是我送的,否则一经发现,一律扔掉。” 他真的好过分! 人家好心好意送给我礼物,他有什么权利处置? 你虽然帅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不讲道理。 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的脸往哪儿摆?他这么强权、不近人情,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把手上的东西扔回去,她噌噌几步走到男人面前,昂起头,瞪大了眼睛质问道,“要是人家死皮赖脸非要送给我呢?” 她说我蛮不讲理也好,不通人情世故也罢。总之,我绝对不会容忍别的男人的礼物出现在我的女人身上。 在这个问题上,没得商量! “就像今天这样,拿到慈善拍卖会上卖掉,换银子做善事。”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不耐烦的拍开那只爪子,她愤愤不平的盯着他,“你不讲理!” “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就是你的道理。” “狗屁!” 恶狠狠撂下两个字,陆雪漫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向外走。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被一道潇洒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让开,我不跟你过了!”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他斜倚着门框,姿态慵懒而优雅,高级定制的行头完美的烘托出他与生俱来的华贵气度。 “我们还处于离婚状态,你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同意跟我复婚了?” “休想!” “时间不早了,快去上装吧。要不然,你就见不到李秀宁了!”凑到她耳畔,权慕天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李秀宁的帮助,你要怎么击垮沈韵呢?” 花擦! 又被这厮看穿了! 你总喜欢把我变成小透明,这样真的好吗? 对于李秀宁,她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低声问道,“如果我失手了,你会帮我吗?” “你求我,我就帮你。” 这厮又趁火打劫,实在太不厚道了! “我求你……”嘟着嘴说了一句,她转身想溜,却被某人抵在了墙上……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管好你的男人! 被困在墙壁和男人之间,陆雪漫像极了一只落进陷阱的小兽,除了束手就擒,没有选择的余地。.d.m 其实她本来想说,我求你个溜溜球啊! 可男人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漫漫,你求人的态度非常以及特别诚意哦。”骨节分明的手指刮了下她肉乎乎的鼻尖儿,权慕天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坏笑。 男人眼底的狡黠不屑掩藏,尽数被她看在眼里,忍不住森森腹诽。 这厮太久不占荤腥,是不是憋坏了? 万分鄙视的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嘟着嘴问道,“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看你的悟性喽!”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异彩,旖旎的光泽让她心头一颤,逃跑的冲动油然而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娇声说道,“只要你帮我搞定李秀宁,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要是你敢赖账,后果你懂得。” 我会告诉你我压根没打算付账吗? 苏黎世是我的地盘,偏就不信你敢在太对头上动土? “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眨着晶亮的眼睛,她笑得人畜无害,如同一只竖着耳朵卖萌的小白兔。 “一言为定!” 暗暗松了口气,她正要逃走,权慕天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还想怎样?” “刚才我说的条件,你还没有答应。”深深的望着她,男人单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颌,语调里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惑。 “我可不可以不跟你换?那些首饰我可以不戴,但都是朋友送的,很有纪念意义的。” 她可怜兮兮的说着,以为这样就能博取某人的同情。 薄唇轻启,他冷冰冰吐出三个字,毫不留情的否决了小女人的提议,“不可以。” 这个男人好霸道啊! 现在我后悔了,想踹掉他,还来不来得及? “为什么?” “因为我送给你的更有纪念意义……” 对上她的眼睛,权慕天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心头。 一想到那些标签,陆雪漫就不受控制的眼底发酸,慌乱的垂下眼睑,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没出息的样子。 “答应我,好不好?” 他恳求的语气让某女的心软成了一团棉花,“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我知道了啦!” 揉了揉她的额头,他嘴角笑意明显,恶作剧似的把她的发型弄的乱七八糟。 拍开那只作怪的爪子,她狠掐了男人一把,拧着眉心开始抱怨,“你烦不烦啊,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最终,陆雪漫按照某人的意思,披散着及腰的头发,把性感镂空的背部设计挡的严丝合缝。 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入会场,门童彬彬有礼的打开车门,权慕天拉着陆雪漫走下豪车的一刻,各种长枪短炮一阵猛拍,闪光灯此起彼伏。 长长短短的话筒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各大媒体记者的提问让人应接不暇。 “权先生,我是海都日报的记者。请问您与顾女士一同出席慈善晚宴,是不是有意向外界传递复婚的信号?” “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吧。”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揽着某女走上了红毯。 一个手拿某娱乐周刊的话筒的记者追随着陆雪漫的脚步,高声问道,“顾女士,有消息说从今天中午起,你就与权先生在一起。请问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的去向除了左言、司机和林聪,只有夜氏分公司的人知道。莫非夜氏公司有人向媒体通风报信? 短暂的惊愕过去,她立刻恢复了镇定,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在商讨合作湖畔山色的开发意向。如果不出意外,盛昌集团会全程参与这个项目。” 她的回答让某某财经杂志的记者抓到了话柄,对方紧接着问道。 “顾女士,据我所知,六年来二位一直没有合作过。这次合作开发新项目是不是代表你与司徒先生的婚事告吹了?” 某某财经杂志属于司徒博的传媒集团。 身为财经记者,她关心的不是财经新闻,而是娱乐八卦。要不是受人指使,她怎么会放弃最基本的执业准则? 司徒博,你还没有吸取教训,想继续跟我过不去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别怪我大嘴巴!我会把你和田海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妈! “你的消息未免太落伍了。难道你没有看到站在我身边的人是谁吗?”微微一笑,她挽着权慕天步入礼堂,只留下一道高贵冷艳的背影。 各大媒体惊呆了! 这是宣布复婚的节奏啊! 妥妥的旧爱复燃,踹掉新欢的典范呐! 就在娱乐记者因为抓到头版头条而窃喜的时候,又一计重磅炸-弹随之而来。 国际名模夜佩慈与司徒信高调亮相,女主角无名指上的鸽子蛋引起了诸位记者的注意,当他们看到男主角手上的白金指环,顿时下巴碎了一地。 他们居然结婚了! 哎呦我去!这到底什么情况? 权慕天要复婚了,而司徒信娶了他的堂妹! 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痴情无比的文莱准拿督居然另娶他人,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一众媒体惊得瞠目结舌,惊诧的目光让司徒信浑身不舒服,夜佩慈却很享受这份关注,拉着他不住的摆pse,供粉丝和记者拍照。 扫了一眼他英俊的面容,夜佩慈故意说道,“待会儿见就要见到我嫂子了,你是不是很期待?” “如果你卖弄够了,就立刻跟我进去。尽管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可是我父亲不喜欢儿媳妇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 话音未落,司徒信突然转身向大厅走去。 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了跟上男人的脚步,差点儿被裙摆绊倒。所幸助理小美眼疾手快,才没有让她在公众面前丢脸。 侧目瞪了他一眼,夜佩慈低声质问,“司徒信,你故意让我出丑是不是?” “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走路都不会吗?”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看也不看身边的女人,继续往前走。 “你!” 叵测的目光在大厅里迅速扫了一圈儿,她拽着男人,提步走了过去,“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公司徒信。” “我们早就认识,只不过,我想不到会以这种形式跟他成为一家人。” 薄唇勾起淡淡的嘲讽,权慕天的语调里充满控诉的意味。挑眉望向陆雪漫,他亲昵的揽着女人的肩头。 “漫漫,你说这是不是很让人意外?” 与司徒信四目相接,两人不约而同都有些尴尬,相继移开视线,向别处张望。 勉强挤出一抹笑,她缓缓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发请柬。” “我们不打算办婚礼。” “婚礼正在筹备中。” 新婚夫妇异口同声的回答却是天差地别,没有半点儿默契。 给了女人一个冷眼,司徒信索性不再说话。夜佩慈讪讪一笑,急忙补救,“我们还没有商量好在哪里办婚礼,等有了确定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她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无非是想向陆雪漫示威,司徒信已经是她的男人了。 秒懂了她的意思,某女伸手理了理司徒信歪斜的领结,轻轻掸去他肩头的浮尘,旁若无人的与他对视。 尽管明白她这么做的意图,可权慕天还是吃醋了。 “管好你的男人!要是你们离婚了,小心你的饭碗。” 轻飘飘一句话让夜佩慈浑身一震,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不动声色的横在两人中间,拉着陆雪漫离开,“漫漫,白浩然和欧阳川在那边,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好。”她嘴角抽动,直到被拽进休息室,才甩开束缚,“你弄疼我了!” “当着我的面跟男闺蜜**,你当我不存在吗?”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滚,权慕天脸色阴沉,连呼吸都是冷的。 换做从前,她会被男人的怒气吓的话都说不全。而今,她早就有了免疫力。 明明是他反应过激,非要怪罪到我头上! 只要见到司徒信,他就会瞬间切换到战斗鸡模式。 真是够了! 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陆雪漫娇声嗔道,“你应该知道我那么做不是针对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吃醋,你可真幼稚!” “你现在嫌弃我幼稚,晚了!” 瞧他那副吃定了我的无赖相,德行! 揪住男人的衣领,她踮起脚尖,瞪大了眼睛喝道,“我又没卖给你,看你不顺眼随时可以踹掉你!” 眼前的女人表情狰狞,像极了占山为王的女土匪,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猛地贴上她的唇,轻声说道,“你踹一个我看看?” “你以为我不敢吗?” 伸手想推开那张俊脸,可某人抱得太紧,转眼间两人的呼吸便喷在了彼此脸上。 眼波流转,异样的流彩涌入眼眸,为他幽深的眼眸平添了几分鲜活,“我怕你舍不得!” 这厮又对我乱放电,你不调戏我会死吗? “你看我舍得不舍得!”不由分说,陆雪漫脚尖一勾,对准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嘶……你居然来真的?”微微拧眉,他后退了几步,扶着沙发靠背坐下,痛苦的弯下腰揉着被踹的地方。 额…… 我不会把他给废了吧? 挠挠头,她试探着走过去,低声嘟囔,“我真没使劲儿!只是轻轻蹭了你一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你还说?赶紧过来帮忙!” 一个眼刀飞过来,陆雪漫顿时蔫了,顺从的坐过去,嘴上却不饶人,“你那么凶干什么?要是你真的废了,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看着男人黑黢黢的脸色,她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说,你……” 刚开了个头,权慕天便没有再说下去,拉着小女人躲进墙角的衣柜。她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正要问清楚,却有两道身影跳入了视线。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不能让她得逞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进休息室,先一步走进来的女子警觉的搜了一圈儿,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才坐进了沙发。.v.om 随后而至的男子慢吞吞坐在她对面,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细雪茄,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儿。 当看到那张英俊的脸,陆雪漫震惊了。 司徒信!? 他为什么会跟沈韵走到一起?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衣橱里空间狭窄,空气流通性很差,只有推拉门的缝隙射入些许光亮。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挨在一起,不一会儿额头就冒出了一层薄汗。她试探着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某人死死扣在怀里。 伸手往外推了推,她把手扇风,权慕天这才松了手。悄悄靠上衣橱的侧壁,她静静光望着外面的动静。 面对面的坐了一会儿,直到司徒信失去了耐性,沈韵才开了口。 “前几天,我在瑞士银行账户被黑了,千亿美元不知去向。我派人查过资金的流向,其中九百亿美金落进了你的口袋。” “我最近是小赚了一笔,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九百亿美金,但这笔钱是出售盛昌集团股份得来的。” 她无非是想说,是我的人攻击了她的账户,神不知鬼不觉的挪走了她的积蓄。 也许,她还想说,出卖盛昌集团的股份只是我放出的一个烟-雾-弹,目的是为了帮助陆雪漫对付她。 这个女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掸了掸烟灰,司徒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着继续道。 “你没有买到那10(百分号)的股份,还损失了全部身家,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可也仅限于同情。如果你认为出售股份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你何不去做编剧呢?”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我的账户损失了上千亿,而他的账户恰恰多出了九千亿。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陆雪漫的关系,你跟她认识了十几年,差点儿成了她的丈夫,为她做这点儿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亮了亮左手无名指的白金指环,他冷冷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能代表什么? 六年前,权慕天和陆雪漫就离婚了,还不是照样旧情复燃? 婚姻这东西就是一张废纸,结了婚可以出-轨、离婚,离了婚还可以复婚、再婚。 更何况,夜佩慈根本不是他的菜。 “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夜佩慈吗?”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叵测,沈韵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既然她主动挑起话题,就说明她清楚内情。 他与夜佩慈结婚是司徒博的意思,就算沈韵再神通广大,这也是司徒家族的家事。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理由,这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非她跟父亲是那种关系? 扫了她一眼,司徒信却没有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是,不妨说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 “看来,你并不真正了解令尊。” 红唇划出得意的浅笑,她挑眉望向对面的男人,语调里带着几分轻佻。 他忽然觉得她沈韵的表情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碰面。 李氏集团与司徒集团很少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这些年,令尊经常到新加坡出差,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很显然,对方话里有话。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与父亲的关系非比寻常。可是,她不是父亲喜欢的类型。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如果是为了公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要不是因为公事呢?” 抿了一口杯里的酒,沈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以为意的说道。 “要是被你母亲知道令尊在新加坡养了一个女人,还把传媒集团交给她打理,她会有什么反应?” 司徒信震惊了。 然而,短暂的愕然过去,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很多年前,蒋斯喻曾经是父亲心目中的女神。当他把仰慕已久的女人娶进门,才发现她心里满满的都是顾盛昌,容不下别的男人。 他为此困扰了很久,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却始终没有得到垂青。作为文莱拿督,他能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有蒋斯喻让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这些年,父亲和母亲聚少离多,在外人眼中他们是模范夫妻。可司徒信最清楚,他们之间除了生意和家族利益早已无话可谈。 而父亲移情别恋也在情理之中。 他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能够让父亲心甘情愿的冒着得罪蒋家的风险,也要跟她在一起。 沉默了片刻,他冷望着沈韵,音调里冷的不带半分温度,“那个女人是谁?” “司徒集团旗下传媒公司的执行总裁田海心。” 居然是她!? 他在财经杂志上看过这个女人的专访。 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和知名影视制作人,她有一儿一女,据说是与前夫所生。但是,不管媒体如何盘问、调查,都没有发现她前夫的任何资料。 难道说她神秘的前夫就是司徒博? 从手袋里抽出一摞照片,沈韵扔在他面前,“这是她跟你父亲和两个孩子的合影,还有一些她住处的照片。” 照片上的父亲仿佛年轻了十几岁,看上去非常开心。 这样的司徒博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在他面前从未流露出如此温柔、和蔼的一面。 他跟照片上的孩子一样,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可为什么面对田海心的子女,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待自己,却永远那么严厉苛责。 冷哼了一声,他把照片揣进怀里,“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新加坡是李氏集团的大本营。我与田海心有过几次接触,本来并不关心她的私生活。但是,一次高峰合作论坛欢迎酒会结束以后,我发现在她上了令尊的座驾。两个人没有去酒店和令尊的住处,而是回了田海心那儿。” 也就是说,这对新加坡分公司的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有他和蒋斯喻被蒙在鼓里。 要是被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做? 一旦父母反目,他又该站在哪一边? 压下纷乱的思绪,司徒信若无其事的问道,“把这些照片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不管是谁买走了那10(百分号)的股份,我都要尽快得到盛昌集团另外10(百分号)的股份。而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沈韵不会贸然把他叫到这儿来。 谁都知道司徒信对陆雪漫一往情深,他等了这么多年却是空欢喜一场,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恶气。要是他不记恨那个女人,就不会把至关重要的股份卖给别人了。 “因为你不幸的婚姻是权慕天和陆雪漫一手造成的。” “是吗?” “没有权慕天,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如果陆雪漫没有向前夫通风报信,你们已经成了夫妻。要不是她的前夫拿田海心的事情要挟令尊,你也不会把夜佩慈娶进门……” 轻飘飘的几句揭露了所有真相,让司徒信彻底惊呆了。 权慕天居然用这种手段阻止他与陆雪漫接触,可是他凭什么? 他们早就离婚了!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陆雪漫不会对我那么绝情,而我也不会因为一、夜、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即使短时间内我不能与夜佩慈离婚,他也休想好过! 对面的男人紧紧攥着拳头,沈韵清楚他被戳中了软肋,随即抛出了橄榄枝,“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的是权太太的位子,而你要的是陆雪漫。与其跟严菁菁那个白痴合作,不如你我联手。” “这件事我需要时间考虑。等我想清楚了,自然会答复你。”揉了揉眉心,他神色间的疲惫难以掩饰。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如果你拒绝与我合作,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把九百亿美金如数奉还,要么咱们就法庭上见。”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起身缓步离去。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司徒信才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挥手打翻酒杯,任由暗红色的酒液在地毯上慢慢晕开。 躲在衣柜里的两个人看糊涂了。 沈韵怎么会知道司徒博与田海心的关系?她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司徒信派人黑了她的积蓄? 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出卖股份只是司徒信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的根本目的是撬走沈韵的巨额财产? 他跟这个女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算计她? 但就算他看那个女人不顺眼,完全可以做的滴水不漏,绝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等着对方找上门来! 瑞士银行账户失窃一定另有隐情,绝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沈韵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么,她与司徒信合作就是另有目的。 只要他点头,就会落进这个女人的圈套。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要尽快提醒他,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越想越后怕,陆雪漫伸手想打开推拉门,却被权慕天拦住。不解的望着他,菲薄的唇微微翕动,“你要干什么?” “我……” 她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司徒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悄悄向衣柜走来。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乖了,坦白交代 修长的身影慢慢逼近,眼看衣橱的门就要被打开,陆雪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的抓住了权慕天的手。 然而,就在司徒信的指尖触及衣橱的一瞬,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蒋斯喻走了进来。 看到母亲,他立刻迎了上去,“妈,晚宴就要开始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听说漫漫已经到了,却没有见到她。”迅速在休息室里扫了一圈儿,她并没有看到女儿和准女婿的影子。 奇怪,他们去哪儿了? 躲在柜子里的某女暗暗松了一口气,轻轻拍打胸口。侧某望向身边的女人,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也许去楼上的棋\牌室了。” 地上有玻璃碎片,地毯沾了红酒。很显然,在她进来之前,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而且与司徒信闹得很不愉快。 有资格参加慈善晚宴的人非富即贵,不知道谁能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默默移开目光,她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注意到母亲眼神的变化,司徒信眼珠一转,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夜佩慈的身上。 “我有点儿头疼,想进来歇一会儿。谁知道夜佩慈带来记者搞专访,被我拒绝之后,她跟我吵了一句,就一个人先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他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呢! 微微一笑,蒋斯喻缓缓劝道,“你们刚结婚不久。要是被记者知道你们感情不和,对她、对你都不利。” “我娶她是出于家族利益,她要是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就不会在我面前耍大牌了。”挽着母亲向外走去,司徒信语调里充满对夜佩慈的厌恶。 轻轻叹了口气,她清楚儿子的心思,便没有再说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凡事要注意分寸。” “我知道。” 房门闭合,休息室里陷入了一片静默。权慕天推开门扇,把陆雪漫抱了出来。 把自己扔进沙发,她伏在哪儿不住的喘息。乌黑的头发散在背心,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胭脂色,发丝黏在脸上,慵懒之中透着十足的诱惑。 “宴会就要开始了,咱们该出去了。”掏出手帕摸去她鼻尖儿的汗珠,男人想拉着她起来。 本想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可她双腿麻木,完全是不上劲儿,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把自己压在身下。 双手撑着他胸口,陆雪漫红着脸说道,“沉死了,你快点儿起来!” “想不到你现在越来越主动了?”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蹭了蹭她的鼻尖儿,嘴角的笑意不屑掩藏。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冷叱道,“主动你个溜溜球!我只是腿麻,站不起来而已。” 眼前的女人烧红了耳根,还冒着丝丝热气,像极了刚出锅的红烧猪头。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他故作轻佻的问道,“这位女士,请问你需不需要异-性-按摩?” 咳咳…… 这厮又乱放电,真是够了! “要是免费的话,我还勉强可以考虑。” 拍拍他的脸颊,陆雪漫挤出一丝笑意,仿佛在说,你的笑话很冷,一点儿也不好笑。 “免费的是全身按摩服务,你确定要选这个吗?”幽深的眸子火光灼灼,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光仿佛能溺死人。 噗…… 你不调戏我会死吗? 他随时随地都在想那种事,他是不是吃素吃的太久,憋出生理问题了? 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她决定用暴力手段把男人的绮念扼杀在摇篮里。打定了主意,她冷着脸喝道,“我的腿麻了,滚起来给我揉揉!” 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完全hld不住啊有木有? 你这么难搞,真的好吗? 宴会开始之前,权慕天和陆雪漫回到了座位。同桌的是白浩然、欧阳川一家,宋一铭和邱子峰也在座。 他们听说老大被嫂子虐惨了,是打着飞的专程赶来看热闹的。 可见到两个人手牵手,瞬间惊呆了。 白浩然有着一幅无比八卦的心肠,扯扯某人的袖子,语调里满满的都是遗憾,“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冷冰冰丢出一句揶的他顿时黑了脸,随即把矛头对准了陆雪漫,阴阳怪气的说道,“嫂子,你绝对是观音菩萨转世?” 她正被魏蓓拉盘问,听到白浩然的话,不由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神秘兮兮开了口,时不时扫向权慕天,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嫂子,他这么非人类你都忍得了,不是菩萨心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他这只迷途的羔羊的。” 噗…… 一句话把在座的全部逗笑了。 被兄弟出卖的某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越过白浩然,挑眉王向蒋祖儿,不怀好意的说道,“弟妹,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坐他大腿的女护士?你想不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雪漫顿时来了精神,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白浩然被女护士坐了大腿!? 这么劲暴的消息我怎么从来没听表妹提起过? 一个眼刀飞过来,白浩然用手遮住半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大,你这么做太不厚道了!” “你把老三和老五叫来看我的笑话,你也很对得起我!”还给他一个冷眼,权慕天无情的忽略掉他哀怨的小眼神儿。 撩起桌布盖住胳膊,蒋祖儿一把掐住男人的命\根\子,拳头慢慢收紧,脸上始终挂着明媚的笑意。 “浩然,那个坐你大腿的女护士是谁?回去以后,方不方便介绍给我认识?” 注意到老白扭曲的表情,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 除了权慕天,没有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一铭和邱子峰以为二哥收了心,做起了居家好男人。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竟然连医院的护士都不放过! 他这个禽兽,有这种好事儿,也不知道叫上我们,实在太不够哥儿们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让陆雪漫去问个清楚。秒懂了大家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弱弱问道,“刚才你说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看他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了。”菲薄的唇噙着计谋得逞的坏笑,他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余光扫过白浩然,此刻他眉头紧锁,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苦着一张脸,愤愤不平的盯着权慕天,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血窟窿。 万分同情的叹了口气,某女八卦的心肠被勾的蠢蠢欲动,“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女护士对他仰慕已久,趁他值夜班的时候,去送安心便当。当时,他刚刚做完大手术,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看到这么大一只睡美男,小护士一时没忍住就……接下来的事情你懂得。” 尽管他没有把故事说完,却在座的众人已然脑洞大开,禁不住嘘声一片。 原来白浩然是被推到的那一个! 现在的小姑娘太生猛了,分分钟刷新世界观啊有木有? 这么私-密的事情,权慕天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恰好路过打酱油,目睹了整个过程? 蹭了蹭男人的肩膀,陆雪漫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事发当时,你在哪儿?是不是在仁爱医院?如果是,你去医院做什么?” “……” 我会告诉你当晚严菁菁食物过敏,我才会去找白浩然的吗? 要是被她知道这些年严菁菁每年都会为我举办生日pary,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脑补了一下画面…… 他森森觉得有必要回避一下。 “我去趟洗手间。”轻轻推开女人的手,他起身想走,脚面上却多了一只原白色的高跟鞋。 这厮想溜,明显有问题! 含情脉脉的抬眼望去,陆雪漫嘴角勾起迷人的莞尔,娇声说道,“亲爱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忍心掉我胃口吗?” 噗…… 闺蜜娇柔的调调直教人酥了骨头,魏蓓拉华华丽丽的喷了。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脸色一沉,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同桌每个人的脸。众人默默吞了口口水,纷纷小鸡吃米般的点点头。 “说吧,说完了我陪你一起去。”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暗自叫苦。 这是家暴的节奏吗? 当着外人的面,你给我留点面子会死吗?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某女声色温和,饶有兴致的追问道,“别让大家失望嘛!说来听听听,说嘛!” “那晚严菁菁给我过生日,但是她对龙虾过敏。我发现她不对劲,就把她送去了仁爱医院。由于白浩然的电话打不通……” “你着急救人,就冲进了院长办公室,碰巧撞上了那一幕。” 笑容逐渐冷却,陆雪漫捏住他下巴,将男人的脸板过来,凑到他唇畔轻声问道。 “这几年,她是不是每年都给你过生日啊?”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彼此能听得见。 在外人看来,两人姿态暧昧,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是。” 冷斥了一声,她恶狠狠的说道,“真不愧是你的红颜知己!她把你照顾的这么好,改天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你这么介意,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吃醋?” 深邃的眼眸泛起一重异彩,权慕天勾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被瞬间拉近。 “吃你的醋是瞧得起你!说不定某一天,我就懒得跟你计较了。到了那个时候,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就在他贴过来的一瞬,陆雪漫猛地将人推开,起身向洗手间走去。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被一只大手拽进了角落……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难言的隐痛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陆雪漫大吃一惊,等她回过神儿来想要反抗,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她惶然无措的抬眼望去,一张英俊熟悉的面容跳入眼帘,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司徒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缓缓问道,“你不是跟夜佩慈在一起吗?” “漫漫,我有话对你说,跟我来。” 警觉的四下张望,他拉着陆雪漫走进走廊尽头的休息室,确认没有被人跟踪,才坐进了她对面的沙发。 被他紧张兮兮的举动搞懵了,某女惊愕的望着他,明明有许多疑问,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拧开一瓶苏打水,放在她面前,司徒信望着她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从前,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是几天前,她把自己对她的感情和付出打的粉碎。巨大的挫败感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以最直接、疯狂的方式宣泄愤怒。 也恰恰是这种无所顾忌的行为不仅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还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父亲要求他娶夜佩慈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却别无选择。 与荣启山的合作已经开始,他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一旦事情败露,他会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 对面的男人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看的陆雪漫浑身不自在,浅浅抿了一口苏打水,她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找我有什么事?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要是不想说,咱们就另外找机会。” 见她要走,司徒信急忙收回思绪,缓缓说道,“今天沈韵找过我。” 他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 就算他不打算与那个女人合作,也没有必要把他们见面的事情告诉我。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嘴巴变成了o型,她故作懵懂的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对付你。” 也许别人会觉得他的行为很可笑,可他在乎陆雪漫,不舍得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即使你卖掉了我送给你的那些股份,也并不代表你会同意做她的帮手。” 对上他的眼睛,某女相信他的态度是真诚的。否则,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她和沈韵互掐。 他非但没有那么做,反而躲在暗处提醒自己。 司徒信,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陆雪漫的态度让他深感意外,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斥责自己多管闲事,说不定还会把他和沈韵归为一类。 毕竟,他出卖了盛昌集团至关重要的股份。一旦10(百分号)的股份落在反对派手里,会让她失去对董事会的控制权,而集团也会逐渐偏离原有的轨道。 尴尬的点点头,他觉得有必要向陆雪漫解释清楚,“我知道收购股份的是你的人,尽管他们声称幕后买家是沈韵,可从他们的口音很容易听得出来,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瑞士人。” 花擦,居然被他看穿了! 那些人演技敢不敢再烂一点儿?这么容易被识破还有脸出来混,真是笑死人了! 眉眼低垂,被人戳穿真相让她很没面子,硬着头皮反问,“土生土长的瑞士人就不能为沈韵做事吗?” “她抵达苏黎世不久,你就对李氏集团和沈氏集团下了封杀令。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敢跟沈韵沾上关系,富豪大亨们都会怕,难道那些籍籍无名的人就不会吗?” 道理是这样没错! 既然他知道我要买他手上的股份,为什么不一口回绝呢?要是他想把股份转让给我,大可以明说,何必搞出这么多事情? 越想越糊涂,陆雪漫十分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本来的计划是以分手造成你我反目的假象,引出潜伏在你身边的内鬼和幕后推手。我之所以告诉你我要出售股份,为的就是让那个人自动现身。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让左言假扮沈韵的人与我接触。” 也就是说,沈韵猜得没错,转让股份只是他放出的一枚烟-雾-弹。 如果不是我让左言介入,那10(百分号)的股份就不会落在不知名的海外大鳄手里。 即使他是一番好意,可他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呢? “所以,你将计就计想把股份转到我的手上。” “理论上是这样。” 在行动之前,司徒信制订了万全的计划,既能保住股份,又能给幕后黑手和内鬼致命的打击。 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会从半路杀出一个离岸市场的金融大鳄。不但让他的计划落空,还让沈韵误以为被他撬走了全部身家。 “通知你我打算出卖股份以后,通过监听相关人员的电话,我发现沈凌是沈韵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由于数额巨大,沈韵亲自出马与我碰面,可就在我们敲定了具体细节之后,我的户头上突然多出了9千亿美金,股份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陆雪漫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追问,“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清楚那个卖主是谁?” “没错!” 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沮丧和不甘。 “我让投行的朋友通过账户信息逆向查找,想找出是谁撬走了股份。可直到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拧着眉心,她的心情郁闷到爆,不知道该说司徒信是好心办坏事,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早就知道沈凌是沈韵的人。在你去南美之前,我就对他产生了怀疑,并让蒋勋对他进行秘密调查,还把左言从财务部调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 “当时……你被你爹带走了,我就是想说也没机会啊!” 这倒是! 不仅如此,那时候他们为了权慕天和婚前协议的事情闹别扭,顾雅熙又在游乐场受了伤。 一下子冒出那么多事情,都是因为沈韵! 想到那张不知所踪的支票,她的五脏六腑都疼的直抽抽,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男闺蜜,“你知不知道你的擅自行动让我损失了3百亿美金!” 这次轮到司徒信懵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紧锁眉头,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交易之前,我发现股份不翼而飞,就立刻通知你的人取消交易。” 简直荒唐! 交易当天下午,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办公室。左言回来以后,告诉她股份被海外大鳄高价买走,才发现支票不见了。 如果她事先接到取消交易的通知,绝不会让员工拿着那么大数额的即期支票招摇过市。 “可是,我根本没有接到类似的消息!” 显而易见,交易当天下午,股份的真正卖主截断了司徒信与外界的联系。 尽管那通取消交易的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陆雪漫的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黑掉沈韵的个人账户、转走他的股份,还拿走了陆雪漫开出的现金支票! 如果说沈韵是陆雪漫明处的威胁,那么这个人则是最大的潜在危机。 必须把这个人尽快找出来,搞清楚他的真实目的,不然的话,他们会一直被动下去。 当真相揭开,陆雪漫恍然发觉对手有多么可怕。 几年前,她见识过顾晋阳手段,他办事不着痕迹,行事暴戾和乖张,让人闻之变色。 可起码他们知道对方是谁,而今对这个对手一无所知,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更不清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毫不客气的说,跟这种人做敌人是她的最大的不幸。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轻易妥协。 休息室里一片静默,不知过了过久,她揉着额角,语调里带了明显的倦意,“以前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你今天找我来不光是为了这件事吧?” “我需要母亲手上的一样东西。” 当听清司徒信的目的,陆雪漫彻底呆掉了,“你要那个做什么?你总不会真想把你父亲赶下台吧?” “没错!”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他的态度十分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父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无论司徒博做过什么,伤害了多少人,都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为整个家族着想。 谁都可以谴责他、憎恨他,但是司徒信不可以。 “就算他不同意你我的婚事,逼着你娶了夜佩慈,可他还是你父亲!你做的这么绝情,难道不怕他会受不了、一病不起吗?” “权慕天有没有告诉你,我爸在新加坡有另外一个家?他对那个女人很好,把传媒集团交给她打理……他们还有了两个孩子……” “可是那又怎样?” “大家都以为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但是,医生的诊断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全身多处骨折,伴有颅内出血。鉴于当时她只剩一口气,我被留了下来。” 唇角扬起一抹苦涩,他喉头一哽,忽然有些说不下去,眼中泛起莫可名状的悲伤与懊丧,还有难以掩饰的恨意。 “你告诉我,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为什么会伤的那么重?” 从法医的专业角度判断,陆雪漫慢吞吞的说道,“也许她出了车祸,不慎滚下楼梯……也有可能是被人打成了重伤……” “我妈出事的地点是在家里,我爸也在场,至于当天发生了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推断虽然成立,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真相会在这个时候浮出水面?会不会有人设计,想用这种办法让他们父子反目?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曾经,他也有这种想法。 可当他见到当年的目击证人,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再也不想见到父亲了。 “我之所以去海都,就是为了查清我妈的死因。” 海都!? 他妈死在文莱,怎么会跟海都扯上关系?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你会保守秘密吗? 提起往事,司徒信紧锁着眉头,神色间有着说不出的痛苦与无奈。即便如此,他还是艰难的开了口。 “以前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妈是海都人。嫁给我父亲以后,跟着他回到了文莱。她不是豪门千金,认识我爸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她对家族内部事务应付的很吃力,也闹造成了许许多多的误会。” 陆雪漫见识过洪水猛兽般的亲戚,如果不是权慕天处处维护,天知道她会经历怎样的算计和陷害。 可无论男人想的多么周到,她还是一次次掉进了别人的圈套。 她完全可以想象,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毕业生带着对爱情的憧憬和婚姻的期许,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那些各怀心思的亲戚是怎样的束手无策。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力挺,她根本撑不下去。 “婚后不久,她发现我父亲有了别的女人。据说,那个人是他的初恋情人。那个女人明知我父亲已经结婚,却依然不肯放弃。” 这个桥段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洛琳对权慕天念念不忘,哪怕过去了八年,她依旧想成为独一无二的权太太。 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做小三,她们以爱情为借口抱着旧爱不放,无非是想以退为进,让旧情人为了她们而离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们无所不用其极,不惜一切代价破坏旧爱与妻子之间的感情。 作为这种狗血剧情的受害者,陆雪漫能体会到司徒信生母的处境。 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绝望。 “事发当晚,我妈发现我爸喝醉了,还把那个初恋情人带回了家。作为女人,她当然忍受不了丈夫的这种行为,与他们吵得很凶,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结果是我妈滚下楼梯。” 声调猝然下沉,司徒信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双手插进头发,痛苦的垂下了头。 “是谁推她下楼的?” 重重叹了口气,他抽出一根细雪茄,深深的吸了几口。直到情绪稍有缓和,才给出了答案。 “根据管家回忆,当时我爸为了救他的初恋情人,无意中撞倒了我妈。由于楼梯的台阶很窄,她失足滚下了楼梯。” 也就是说,是司徒博间接害死了他的妻子。 那么,司徒信应该恨他。 顿了一会儿,陆雪漫好奇的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离家出走为什么一定要去海都呢?难道只是因为那里是你\妈\的家乡吗?” “当晚,管家目睹了整个过程。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他不敢继续留在文莱。趁着我爸送我妈去了医院,她从印尼辗转回到了海都。我到海都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人,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 “那个人是谁?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疲惫的扬起唇角,他缓缓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而且你们的感情非常好。” 某女听糊涂了,懵懂看着对面的男人,不解的摇了摇头。 “你说的究竟是谁?” “陆文英。” 纳尼!? 难怪我总觉得陆院长不像土生土长的海都人,虽说魏蓓拉和他都是我的朋友,但是她对司徒信格外照顾。 看来,不是陆院长重色轻同性,而是他妈妈的缘故。 仔细算起来,司徒信生母去世的时候,陆院长还很年轻,比他的母亲大不了几岁。 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司徒家族的管家,如果她一直留在文莱,说不定已经成为司徒集团的高层。 微微蹙眉,陆雪漫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你爸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要是被司徒博知道了,会不会对陆院长不利?如果会,就麻烦了。 “这个我不清楚。可是,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就算他知道了陆院长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必要对付她。” 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左思右想,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要不要派个人去孤儿院看一看,哪怕是给陆院长提个醒也好。 “漫漫,只有你能让母亲交出那样东西。只要你肯帮忙,我会搞垮沈韵、做掉洛琳。你把它当成朋友之间的请求也好,当做你我之间的交换也罢,我都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司徒信的声音不高,却充满恳求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 “事成之后,你会怎么处置你爸?” 这是陆雪漫最关心的,她不愿意看到司徒信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 一声叹息溢出唇角,他说的十分笃定,“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但前提是他安分守己。” “那……你打算怎么向我妈解释?” “一旦知道我爸包-养外室,母亲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轻笑着摇摇头,他掐灭抽到一半的雪茄,深深的望着陆雪漫,薄唇翕动,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其实他还想说,成为司徒集团主席以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夜佩慈离婚。 抿了抿唇瓣,她本来不该多嘴,可还是忍不住问清楚,“你会不会放过田海心和她的两个孩子?” “他们是无辜的,我不会把对他们下黑手的。” 欣慰的点点头,陆雪漫并不知道他在说谎。 作为司徒集团的继承人,田海心和她的孩子会严重威胁他的地位。只要他们活着,他就会睡不安稳。 显而易见,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扔进太平洋喂鲨鱼。 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选择相信男闺蜜,“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做到。”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得罪过她,却只有一个人非死不可,“除了洛琳,不要伤害其他人。” “好。” 看了看时钟,她恍觉耽误了太久,急忙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你先走。待会儿,我会跳窗从正门折回去,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你我见过面了。” 会场内外人多眼杂,要成功避开那些耳目,也只能这么办了。这里是三楼,但是以司徒信的身手绝对是小菜一碟。 “你小心点儿,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她提着裙摆,急匆匆走出了休息室。 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司徒信一直没有回头。直到门扇闭合,他才回过身,望着消失的倩影出神。 她警觉的四下张望,确认没有被人看到,才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台前,她用冷水洗了把脸,不知道该以什么为借口让母亲自愿交出那样东西。 如果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就只有坦白交代一条路了。 要是被母亲知道司徒博背着她包养了一个女人十几年,还生了两个孩子,天知道她会不会发出江湖追杀令? 司徒博不是好人,可孩子是无辜的。 被丈夫背叛的如此彻底,只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咽下这口恶气! 该怎么办呢?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肩头一沉,吓得她心头一紧,本能的抓住那只手,反手将人摁上洗手台。 “是我,是我……放手……是我,漫漫是我!”半张脸贴在大理石台面,身穿紫色礼服的女人没有反抗。 附身仔细打量,陆雪漫立刻松了手,扶着闺蜜站稳,“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用清水洗了把脸,魏蓓拉拿出粉盒对着镜子补妆。侧眼扫过闺蜜苦大仇深的表情,蹭了蹭她的肩膀问道,“你想什么呢?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没什么,回去吧。” 轻轻叹了口气,某女森森觉得自己智商不够。为了帮司徒信达成心愿,她急需一个智商情商统统爆表的外援。 除了权慕天,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吗? 要是被他知道我为男闺蜜的事情如此上心,还不活活拍死我! 一想到那只千年醋精,她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是找别人吧! 眼底上过一抹狡黠,魏蓓拉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就是跟司徒信见了一面吗?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愕然的抬眼望去,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们见过面?” “本来呢!你家男神以为你生气了,想追出来哄哄你。可我觉得你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就想跟过来劝你。谁成想,居然发现你和男闺蜜偷偷幽会!” 戳了戳闺蜜的额头,她把每个隔断搜了一遍,才继续说道。 “你们进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出来了呢!” 拧着眉心,陆雪漫给了她一个白眼,“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没有那种意思,不代表他也没有。我说漫漫,既然你决定跟你家男神重归于好,就不要再跟司徒信纠缠不清。” “谁有心思跟他……”揉了揉额头,她忽然有些解释不清了,“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刚才的事情被某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看来,我必须换个人求救,打死也不能向权慕天讨主意。 “你能帮我保密吗?” “我当然会守口如瓶。问题是你家男神那么英明神武,你出来了这么久,他会不疑心吗?” 明显不会好吗?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派人四处找她了。 有的时候,男人太机智,也不是什么好事! 紧绷着嘴角想了又想,她把心一横,“按照你的说法,我依然很生气!这样一来,他就不会追着不放了。” “行不行啊?” 提议虽然很好,可她的智商和情商是硬伤! 成功率果断是负数好吗? 她不懂闺蜜担忧,依然自信满满,“先把今晚糊弄过去再说。” 两个人若无其事的折回自己的位置,陆雪漫刚刚坐稳便被一道强劲的光束晃得睁不开眼睛。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面子碎了一地 转眼间,陆雪漫成为整个晚宴的焦点人物,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她身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惊呆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直愣愣的看着身边的男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司徒信送你的首饰是慈善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品。”薄唇翕动,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勾起的若有若无的坏笑。 这厮果然说到做到! 话说,我怎么觉得他在故意向司徒信示威呢? 是我想太多了吗? “感谢顾湘湘女士为慈善之夜带来的拍品。” 嘴角扬起公式化的笑容,陆雪漫转向主持人,点头示意。很快,主持人便把观众的注意力引向了拍卖品。 “这是一套蒂凡尼定制款白金镶嵌的蓝宝石首饰套装。整套饰品以古希腊的花纹为设计理念,样式独特复古,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大屏幕上显示出首饰的全景,当看到硕大的蓝宝石吊坠,不少人吃惊的倒声吸气。 盛昌集团真是财大气粗,把这么贵重的首饰拿出来做慈善,果然大手笔! 一众名媛贵妇各有各的心思,不约而同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本以为能借着拍卖的机会大出风头,可开场的拍品就这么值钱,与其把东西拿出去丢人现眼,不如直接放弃! “整套首饰由手环、项链、戒指和耳环构成,起价30万瑞士法郎。诸位先生、女士如果喜欢,就请举牌。不论钱多钱少,都是对慈善事业的支持!” 司徒信在外面绕了一圈,走进大厅就看到了这套首饰。 居然把我送的首饰拿出来做慈善,她想干什么?如果不喜欢,大可以扔掉,何必当众打我的脸! 可是,刚才在休息室,她明明答应帮忙……莫非这不是她的意思? 坐回原来的位置,夜佩慈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看那套首饰漂亮吗?我正好缺一套复古风的首饰,你买给我好不好?” “就算你再喜欢,也没必要花高价买二手货吧?”冷了她一眼,司徒信怄的要死,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她哪里清楚男人的心思,一个劲儿的央求,“这是蒂凡尼的定制款,市面上买不到的。从结婚到现在,你都没有送过礼物给我呢!” 他送出去的东西,不能被别人染指。既然夜佩慈喜欢,就借她的名义买回去。 “我可以拍下来送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水的眸子熠熠生辉,她瞬间来了精神,“只要你帮我买回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旁若无人的粘在他身上,司徒信看着她的脸,市侩谄媚的表情让他觉得恶心极了,恨不能一巴掌拍平那张丑陋的嘴脸。 “这套首饰,你只能看,不能戴。” 夜佩慈不懂了,娇滴滴的反问,“为什么?首饰就是拿来戴的,不然买回去干嘛?” “你不同意就算了。” 慵懒的挥了挥手,他想尽快甩掉那只癞皮狗,可碍于外人在场,只能动作轻柔的把人推开。 “这位先生出价100万瑞士法郎!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支持人环顾四周,迟迟没有人再举牌,便拿起了木槌,“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 眼看东西就要被人拍走,夜佩慈慌了神儿,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我保证只看不戴!” “一言为定!” “一百万第……” 手心沁出一层冷汗,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身边的男人却慢条斯理的举起牌子,冷冷说道,“我出二百万!” 轻飘飘的一句话换来嘘声一片。 那套首饰再稀有,也不值200万,这个人疯了吗? “好!这位先生出价200万瑞士法郎,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 大厅另一端的陆雪漫听得出司徒信的声音,下意识的扫了权慕天一眼,发现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仿佛早有预料似的。 靠过去,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把那套首饰拍回去?” “如果送东西的人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男人,他完全能体会司徒信此刻的心情。 得不到她的人,留下一件东西作纪念也是好的。 即便分了手,送出去的东西,她可以丢掉,却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而他利用的正是司徒信这种心思。 看到心爱的女人宁可把他送的东西拿出来做善事,也不愿保留,可想而知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挫败。 如果这样他还不肯放弃,权慕天也无话可说。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再次发觉这厮已经腹黑到了人神共愤、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要是被他知道我帮助司徒信造司徒博的反,会怎么处置我?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太美,她无法直视。 对了会儿手指,她弱弱问道,“你这么坏,以后会不会用这么损的法子算计我?” “我为什么要算计你呢?”挑眉望来,权慕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额…… 他说的这么模糊是什么情况?难道他的容忍度变高了? 可这不是他的风格好吗? 抿了抿唇瓣,她决定试探一下男人的底线,故作懵懂的问道,“那些算对不起你的事呢?” 她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还需要我明说吗?你懂得。” 伸手想拂去她耳边的发丝,却吓得她抖了一下。 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让她如此紧张,很显然她有事瞒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动声色,忽略掉小女人眼中的惊慌,浅浅抿了一口红酒,给林聪发出了指令。 反应过激的某女从头到脚把自己鄙视了n+1次,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想以此来掩饰。 但是,她并不知道。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才会饥不择食的大吃特吃。 慈善晚宴的饭菜并不可口,她却像尝到了难得的美味,根本停不下来,反而起到了欲盖弥彰的反效果。 一旁的魏蓓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森森觉得闺蜜天生没有说谎的基因。 面对别人,她精明、干练,聪明的不得了! 可只要对上男神,就会分分钟变脑残,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用胳膊肘捅了捅闺蜜,魏蓓拉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吃了,你也不怕撑死!” “可是我觉得好饿,肚子里空空的……” “你是心里没底,才觉得饿吧?”万分鄙视的横了陆雪漫一眼,她夺走了闺蜜手里的刀叉。 “你怎么知道?” 花擦,又被看穿了! 如果连她都能猜到我是做贼心虚,权慕天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苍天大地老天爷,我该怎么办?要不然,自首吧!坦白交代的话,看在我认罪态度良好的份儿上,他会手下留情的吧? 噗…… 陆雪漫,你可真有出息!现在的你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他敢把你怎么样? 偷瞄了权慕天一眼,魏蓓拉幸灾乐祸的说道,“地球人都知道啊!你额头上写着四个大字‘做-贼-心-虚’!” “……有木有那么明显?” “绝对有!” “那我怎么办?” “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她懊恼的垂着脑袋,眼睁睁看着支持人落锤,让司徒信把送给她的礼物原封不动的买了回去。 这厮真是太坏了! 虽然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给不了司徒信感情上的需求,能帮他摆脱司徒博的控制也是好的。 如果他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 瞬间抓狂到不行,她却强迫自己镇定,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接下来的拍品平淡无奇,并没有激起太多人的兴趣。 可是,豪门阔少和名媛们为了面子,依然面不改色的慷慨解囊。花最少的钱买面子,谁会放过这么划算的买卖? 当晚到场的有不少明星艺人,他们没有拿的出手的拍品,便纷纷登台展示才艺。 夜佩慈作为司徒家家族的少奶奶,并没有凑这个热闹,而是在接下来的拍卖会中以高价收藏了一幅印象派画家的油画。 眼看晚宴接近尾声,陆雪漫却始终没有找到接近李秀宁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犯了难,不得不向某人求救。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优雅的吃相,她还是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身边的小女人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权慕天不紧不慢的挑出一支完整的牡蛎,递到她嘴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她把东西含进嘴里,认真的点了点头。 “让我猜猜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餐巾,他轻轻擦了擦嘴角,又押了一口干白,正准备说些什么,沈韵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白先生、宋先生、邱先生,你们都在啊!”站在权慕天身旁,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 见到他,在座的众人全都不好了,不约而同望向陆雪漫。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大和嫂子已经和好了。沈韵在这时候跑出来搅局,明摆着不怀好意。 蒋祖儿踢了白浩然一脚,示意他把这个不知趣的女人打发走。 秒懂了老婆的意思,他给邱子峰和宋一铭递了个眼色,余下两只随即会意的眨眨眼。 “咱们又见面了,来,我敬你一杯。” 斟满酒杯,白浩然热情的招呼却换来一个冷脸。碰了碰权慕天的杯子,沈韵扫了其他人一眼,笑着说道,“我是来敬酒的,先干了!” 二哥碰了一鼻子灰,邱子峰急忙大圆场,“我们应该回敬,来,咱们一起。” 然而,沈韵接下来的话让三位帅锅的面子碎了一地。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当众打脸 静静的看着白浩然,沈韵勾起唇角,低眉凝望着权慕天,轻缓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款款深情。.v.om “诸位的太太和红颜知己都在场,你们却轮番想我敬酒,难道不怕在座的女宾吃醋吗?” 稀里哗啦! 邱子峰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 她无非是想说我们几个有意向她献殷勤。 这个女人自我感觉良好也就罢了,还要把其他几个女人拉下水。她心机果然深沉,难怪能一直稳坐李氏集团董事长地位子! 哥几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作出了一个决定。 三位帅锅一起举杯,转向陆雪漫,“嫂子,我们敬你一杯,希望你跟老大能够早日复婚,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浩然给权慕天递了个颜色,示意他一起举杯,给沈韵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威风。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他伸手去揽陆雪漫的腰,却突然身前一凉,满满一杯红酒尽数倾倒在前襟,染花了高级定制的行头。 当啷! 水晶高脚杯滚落在地,沈韵惊诧的捂着嘴,语调里充满自责,“哎呀!真是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急忙从助理手中拿过抽纸,她附身想替权慕天拭去酒污渍,却与甜品托盘来了个亲密接触。 七八碟蛋糕整整齐齐的挂在她身上,范思哲限量版礼服瞬间面目全非。 上甜品的服务生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儿地saysrry,时不时偷瞄蒋祖儿几眼,眸光中的哀怨和无辜清晰可见。 几秒钟前,他来到这一桌送甜品,可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他反应极快,转眼间就稳住了身形,手里的托盘却没有那么听话,八碟鲜奶慕斯蛋糕无一例外全部落在沈韵前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您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 今天到场的都是社会名流,服务生尽管知道自己是躺枪的那个,可他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只能自认倒霉。 恶狠狠剜了蒋祖儿一眼,沈韵气的脸色发青,冲口喝道,“你知道这件礼服多少钱吗?” “不管多少钱,我都会照价赔偿。” 看着她阴沉的脸色,蒋祖儿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现世报来的好快啊!” “李氏集团家大业大,却要为难一个服务生,让他赔偿损失,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冷哼了一声,魏蓓拉说的阴阳怪气。 “你怎么忘了?李氏集团和沈氏集团被漫漫封杀了。某些人流年不利,私人账户还被黑客洗劫。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难怪她会把毛毛雨似的赔偿金看在眼里。” “俗话说得好,苍蝇腿再少也是肉。商人嘛,都是无利不起早。天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碰瓷儿的!”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冷嘲热讽让沈韵颜面扫地。 她本打算借着泼酒的机会把权慕天引到楼上的豪华包间,戳穿司徒信与陆雪漫私会的事实。这样一来,他们就会互相误会,搞不好还会彻底翻脸。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意算盘打的再好,也抵不过现实的骨干。 即使搞得狼狈不堪,她依然没有忘记最终目的,卖力的维持着识大体、顾大局的熟女形象,“我在楼上定了一间长包房,你要不要上去换件衣服?” 陆雪漫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这么豪放,为什么不直接问他‘权总,约吗’?这样才能彰显出你的**动人和与众不同! 挥了挥手,她示意男人让开。 横在两人中间,她抱着肩膀挑眉,说的毫不客气,“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她故意在‘我们’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冷望着对面的女人,全然一副‘这个男人被我承包了’的强势做派。 由着助理处理污渍,沈韵冷笑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仿佛对面的女人是个不谙世事、不懂规矩的晚辈。 “我的房间里有几套男装,都是给他预备的。外面都是记者,你总不会让他这么走出去吧?” 权慕天最爱面子,他决不允许被记者拍到自己这幅样子。 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讽,陆雪漫意味深长的望了男人一眼,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们包下了顶层的挑空套房,准备一起晒月亮、数星星。所以,你的担心未免太余了。” 其他人都震惊了。 白浩然、邱子峰和宋一铭的下巴碎了一地。 亚特兰蒂斯大厦的屋顶是钢化玻璃的,顶层套房三面透光,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最大限度的欣赏苏黎世的景色。 这样的房间价钱也是极好的,客房服务更是贵的惊人。即便如此,顶层套房的预定还是排到了三年以后。 高大上的顶层套房与普通的总统套房比起来,岂止把对方甩出几条街? 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只不过,嫂子和老大虽然不差钱,可为了斗气,她居然想在顶级套房里晒月亮,敢不敢再奢侈一点儿? 蒋祖儿和魏蓓拉的嘴巴变成了o型,难以置信的看着某女,默默给她点了100个赞。 这是秀恩爱的节奏啊! 几年不见,她的浪漫指数分分钟爆表。作为已婚女人,我们都忍不住心痒,更何况权慕天那只闷骚腹黑狼? 漫漫啊漫漫,干得漂亮! 陆雪漫,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到!亚特兰蒂斯酒店的顶层套房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能住进去的? 谁不知道想在这儿过夜至少需要提前半年预定,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据我所知,顶层套房早就订给了别人。你总不会打算让他跟你一起站在天台上晒月亮吧?”担忧的望向权慕天,她眼底闪过几分不屑。 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浅笑,陆雪漫冰冷的眸光一寸寸扫过眼前的女人,语调淡漠不带半分感情。 “你果然很喜欢瞎操心!你这么爱管闲事,难道从来没有被嫌弃过吗?如果我是你,会在第一时间回去换身儿干净衣服,免得再一次弄巧成拙。” 就知道你在虚张声势!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大可以直说,何必岔开话题呢?” 既然你这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拿出手机,水葱似的指尖调出一条短信,她在沈韵面前亮了亮,缓缓说道。 “霍夫曼家族的jnse夫人在亚特兰蒂斯酒店顶层有一间长包房,专门用来招待贵宾。刚才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想借住一晚。幸运的是,她同意了。” 屏幕上有两条信息,分别来自jnse夫人和陆雪漫。 她知道jnse夫人的号码,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与霍夫曼家族的女主人搭上关系。 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巫婆居然会答应把顶层套房借给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场的众人彻底呆掉了。 这种现象在高档酒店中比较常见。一旦预定或者长包的顾客没有到场,有权将房间的居住权转给其他人。 但前提条件是,由顾客本人出具转让证明,确认入住者的身份并签字盖章。 这种做法虽然繁琐,却是酒店档次和安全性的保证。 除非两个人交情过硬,不然的话,没人回替不相干的人担保。 被当众打脸让沈韵尴尬至极,加上满身狼狈,让她更加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 双拳紧握,她强行把怒气压回去,勉强挤出一抹笑,“既然你早有安排,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她仓皇都被背影,陆雪漫越发觉得她像一个跳梁小丑,让人忍不住发笑。 仰起头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扯了扯某人的衣角,冷着脸说道,“别傻坐着了,跟我上去吧。” 微微一怔,权慕天本能的以为她在开玩笑,伸出手想拉着她坐下,却被她甩开。 又当着外人的面闹脾气,给我留点儿面子会死吗? 蹙了蹙眉头,他轻声说道,“晚宴马上结束了,待会儿咱们从后门出去,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厮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刚才我那么说是为了跟沈韵斗气,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老娘不差钱,今晚顶层套房我住定了! “啧啧啧,你不跟我走是不是打算去找你的红颜知己和老同学?” 精致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陆雪漫静静的看着他,紧接着开口,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这么认为。有句话说得好,我需要的时候你若不在,就不必再来。但是,如果最后一句换成有多远滚多远似乎更恰当一些。”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妖孽般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黑压压的气团在权慕天头顶汇聚,超低的气压让在座的人全都不好了。 额…… 几年不见,嫂子虐人的功力不止高了一个段位,可以随时随地完虐老大,甚至不给他争辩的机会! 她的战斗里分分钟刷新上限,老大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 有这样的老婆,他就自求多福吧! 一个人走进顶层套房,陆雪漫躺进沙发,目不转睛的观望着拍卖会的实况。 要不是沈韵跳出来搅局,我跟李秀宁的合作早就谈拢了。 这个女人来的这么巧,是专门向权慕天献殷勤的,还是提前听到了风声,想阻止我与李秀宁碰面? 如果是后者,莫非在我身边还有她的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正想着,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她警觉的坐起来,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对准那道黑影,甩手飞了出去……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有那么难回答吗? 砰!嗯!噗通! 接二连三的声响过去,陆雪漫循声赶来,一脚踩住那道黑影的脊背,厉声喝道,“哪来的毛贼?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这个女人想谋杀亲夫吗?” 额…… 毛贼的声音听上去非常以及特别熟悉啊有木有? 这个人该不会是权慕天吧? 要不要这么巧? 张牙舞爪的小女人迟迟没有反应,他扭过头,冷冷反问,“敢不敢把你的脚从我背上拿开?” 虽然没有开灯,但是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阴冷无比。.d.m 只弱弱瞄了一眼,陆雪漫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来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是沈韵派来捣乱的呢!” 顺从的把脚收回来,她拉着男人起来,抽身去开灯,却被某人拽住。她下意识的往后缩,本能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试探着推开他的手,某女弱弱说道,“我去开灯……” “顺便把急救箱拿过来。”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无辜的眨着眼睛,全然没了刚才的霸气。 天色太黑,她看不清男人伤在哪儿,却忍不住内疚,“你是不是受伤了?” “你被烟灰缸砸一个试试?”冷了她一眼,权慕天故意冷冰冰的反问,低沉的声线中充满控诉的意味。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就砸回来吧。” 嘟着嘴,她把烟灰缸塞进男人手里,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万一砸坏了别怨我!”他猛地举起胳膊,吓得陆雪漫一缩脖子。 我只是说说而已,这厮来真的? 他一个大男人肿么可以打女人呢?更何况,是他吓我在先,我扔烟灰缸是出于自卫。 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紧绷着嘴角,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像极了无处可逃、引颈待戮的小兽。 权慕天被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逗笑了,伸出另一只手,刮了刮她肉呼呼的鼻尖儿。 直到她眯着眼睛偷偷张望,男人才把烟灰缸放回茶几,轻笑着说道,“个小傻瓜,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 “切,就知道你舍不得。”撇撇嘴,她转身去开灯,却禁不住嘴角上扬。 抱着急救箱折回来,她发现男人的坐姿很别扭。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也没有发现他伤在哪里。 “你怎么了?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 “被你砸出内伤了!”脱下西装外套,他不耐烦的指了指背心。 她试探着摁了摁,果然换来男人的几声闷哼。 看来,他被砸的不轻,可是我没使劲儿,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弱了? “胳膊能抬起来吗?”陆雪漫拉着他的胳膊慢慢向后板,他却连连摆手,“嘶……我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儿?” “我没用力……” 男人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她顿时慌了神儿。 该不会我把他的胳膊给废了吧? 就算他的胳膊没脱臼,背上也会有淤青,还是脱了衣服检查一下吧。 打定了主意,她伸手去解男人的衬衣纽扣,却换来某人一个白眼,“你是不是打算趁我受了伤,对我为所欲为吧?” 噗…… 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很单纯的想给你检查伤势,如果你非要认为我不怀好意,那你就一个人呆着吧。我去找李秀宁了。” 晶亮的眸子仿佛清澈的溪水,她轻巧的挣脱束缚,抽身就欲离去,却被权慕天的话打断了动作。 “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李秀宁主动约你见面,你信吗?” 狡黠的光泽涌入眼眸,他挑眉望来,菲薄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浅笑,倨傲自信的神情让他看上去格外迷人。 他说的笃定,陆雪漫却将信将疑,垂着脑袋,自顾自的绞着手指,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帮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 “如果你想帮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再说……”她横了男人一眼,粉嘟嘟的唇瓣噘得老高,却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权慕天森森觉得逗她是人生一大乐事。 “怎么不把话说完?” “我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会帮我吗?” 哀怨的垂下眼眸,陆雪漫觉得既自责,又懊悔,心情不爽到爆。 夜色朦胧,星光璀璨,顶层的气氛浪漫到不行。如果我不把那个烟灰缸丢出去,完全可以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由于我反应过激,把这厮打成了伤残人士。 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还白白浪费与李秀宁近距离接触的大好机会。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塞不已,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陆雪漫,你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总能把好事变成坏事呢? 真心没救了! 看着她沮丧的可怜相,男人忽然不忍心再欺负她了,揉了揉她的额头,轻声问道,“你希望我帮你吗?” “当然啦!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烦躁的推开那只爪子,她悻悻的叹了口气。 “其实……你扔烟灰缸是自卫的本能反应,至多是反应过度,绝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的伤好像也不是很严重。要是你真的想不出办法,我倒可以试一试。” 歪着脑袋,对上她的眼睛,权慕天说的模棱两可,却让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既然你知道我那么做是出于自卫,应该高兴才对!我那么警觉,就算咱们分手了,我也不会吃其他男人的亏。”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脸色一沉,嘴角的笑意瞬间冷却,他捏住女人的下颌,沉声问道,“麻烦你翻译一下,什么叫你我分手了?” “两个人在恋爱阶段,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分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女人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懵懂的望着他,仿佛在说,你不要这么小题大做好吗? 面皮抽了又抽,妖孽般的俊脸又多了一层霜,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认为谁甩谁的可能性大一点呢?” “当然是我把你踹掉啦!” 纳尼!? 陆雪漫,你哪儿来的自信? “为什么不能是我移情别恋,甩了你呢?” 这个很难理解吗? 我用脚趾头都看得出来,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么不可思议呢? “因为你喜欢我多一点啊!”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挠挠头,执着的追问道,“难道我理解错了?”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想不到,我也会掉进她挖好的坑儿里。 如果我回答不是,就会被她抓住小辫子。 一旦被女人知道男人不够爱她,她们的安全感会直线下降。别的女人或许会因为不甘心而死赖着不肯放弃,她却会潇洒的离开,挥一挥衣袖,老死不相往来。 反过来说,会被她牢牢抓住的主动权。从今往后,只有她甩我的份儿。 这个问题就像砍左手还是看右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对面的男人迟迟一语不发,她心中一阵狂喜,却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 “如果你真的想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我这个人很通情达理的,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不会怪你的。咱们都是扯过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人了,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走到吧台前,她倒了一杯鲜榨的柠檬汁,透过玻璃出轨,静静的观望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怎么样?吃瘪了吧? 这厮的控制欲、占有欲膨胀到爆,他是不会心甘情愿的让我做主的! 她心里有些小得意,可更多的是浓浓的失落。酸涩的柠檬汁喝下去,出奇的符合她此刻的心情。 男人呐,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嘴上说不能没有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可到了关键时刻,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就像彩色的气泡,一戳就破。 把他们的话当真就输了! 一楼大厅的拍卖会还在继续,接连几件珍贵的拍品都被李秀宁收入囊中。看到这个结果,权慕天并不感到意外,反而露出了会心的浅笑。 抽走她手里的杯子,男人低沉的语调里充满笃定,“三天之内,李秀宁会向你发出邀请。” “别想岔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抢回杯子,把柠檬汁与麦芽威士忌混在一起,浅浅抿了一口。 “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吗?”猛地靠上去,贴到她唇畔,重重吻了下去,品尝着她混着酒意的馨香味道。 个臭流氓,就知道他会用这种办法转移我的注意力! 从前我也许会上当,可是今天不会了! 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她没有闪躲,而是主动与他纠缠在一起。 她的这一举动让权慕天深感意外,就在他不断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一阵刺痛突然从背心传来。 短暂的迟疑过去,等他搞清楚状况,已经被陆雪漫狠狠推开。 抽出几张纸巾,她嫌恶的抹了抹男人碰过的地方,快步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为什么要偷袭我?”挡住她的去路,权慕天稍一使力,被烟灰缸砸中的地方便痛的让他不敢再动。 拍拍他的脸颊,某女冷笑着说道,“那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要是你觉得为难,就算了。” 被她较真儿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权慕天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凄厉的惨叫 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雪漫,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冷魅惑,权慕天低沉的声线恍若魔咒,让人无法忽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何必非要我亲口说出来呢?” 别以为放电瓦数高,就能蒙混过关。 这一次,我是不会让你轻轻松松混过去的! 勾着男人的脖颈,她唇角划出一抹莞尔,“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我岂不是亏大了?” 她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对她的心意吗? “你有的我样样不缺,我能骗你什么?”深邃的眸子泛起旖旎的光彩,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 面对她的质疑和追问,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小得意。 如果她不在乎,就不会如此较真。 “你都狠的下心肠把把孩子的抚养权从我手里抢走,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原来她一直为了抚养权的事情耿耿于怀,真是个小气的女人! “这是咱们事先说好的,如果你不跟我注册结婚,就自动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更何况,你也从来没有打算把抚养权要回去?” 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居然还抓着抚养权不撒手? 个臭男人,你让着我点儿会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放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小女人鼓着包子脸,面目狰狞的望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活活掐死。 嘴角带起迷人的浅笑,他不以为意的说道,“要么你做我老婆,要么放弃抚养权。该怎么做,你自己选。” “想要我重新选择也可以,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又绕回去了! 陆雪漫,你这么执着,真的好吗? 晶亮的眸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眼波流转,顾盼生姿,让权慕天禁不住一阵心痒。 故意凑到男人唇畔,她极具挑逗意味的轻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喜欢我多一点呢?” “当然不是!” 花擦! 你居然敢说不是,难道你一直缠着我都是在耍我吗? 权慕天,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瞬间抓狂到不行,她猛地把人推开,冲口吼了出去,“既然不是,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的话,我每见你一次,都会打的你妈……不对,是你爸不认得你!” 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陆雪漫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漫漫……漫漫,你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权慕天想把人扳过来,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头,不管不顾的就要甩开他。 “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说话,你这个渣渣!” 他背心受伤,一只胳膊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另一只手死死把人拽住。可是,小女人正在气头上,力气大的惊人。 “漫漫,你听我说嘛!漫漫……” 知道她误会了,男人试图解释,可她如同一直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 一时间,两个人僵持在那儿,谁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起初,她还能占到上风。可渐渐的,她被男人牢牢困住,逼进了死角,已经无路可退。 打也打不过,也逃不掉,人家还不喜欢你! 陆雪漫,你太逊了! 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挫,沮丧的垂着脑袋,越想越觉得委屈,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好狗不挡路,你走开。” 强硬的话扔出去没有半点儿气势,听上去软软糯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拂去她脸颊的发丝,权慕天揉着她的额头,耐着性子说道,“漫漫,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的耳朵没有问题,你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再说下去,只能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你让开……让开!” 推开那只爪子,她猛地蹲下身,想从男人胳膊下面溜出去。可对方眼明手快,没等她挪步,就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她哀怨的抬起眼帘,带着哭腔控诉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倒是说啊!” 她蹲在那儿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娇滴滴的可怜相楚楚动人,别有一番柔弱娇媚的风情。 为了一句话就伤心成这样,你究竟是有多在乎我呢? 眼角扬起美好的弧度,权慕天蹲下身把人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试着平复她躁动的情绪。 只不过,她并不领情,千方百计的想要挣脱,“你放开我……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还粘着我干什么?你这个无耻魂淡!” “我是不喜欢你……” 稀里哗啦! 陆雪漫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被风一吹,连渣儿都不剩。 他是专门来伤人心的吗? “相同的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能换个新鲜点儿的吗?”被男人禁锢在怀里,她怄的要死,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我不喜欢你,但是很爱你……就像你说的,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的多……” 男人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在陆雪漫心上,将她郁结的情绪瞬间打的烟消云散。 慢慢松开她,权慕天垂下眼眸,想要对上她的眼睛。可她低着头,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自顾自的振振有词,“骗人!你个大骗子……” “你这么说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不相信我呢?” “……”红着脸望了他一眼,陆雪漫随即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短暂一瞥已经足以让男人看清她的此刻的表情。眼前的女人面若桃花,嫣红的唇瓣好似带着露珠的樱桃,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静静的看着她,男人低哑的声线充满磁性,听上去异常性感,“刚才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放下身段,软着声音哄劝,让某女有些受宠若惊,碎成豆腐渣的小心脏顿时满血复活,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几乎失去了节奏。 “就这么原谅你……我会很吃亏的……” “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被男人灼灼的目光一望,她的心跳的更快了,下意识的往后缩,“我还没有想好……” “要不然先记账,等你想好了,再慢慢跟我算清楚,嗯?” 猛地靠上来,权慕天蜻蜓点水般的吻上她的唇,古龙水清雅的味道染了她满心满怀,竟有些眩晕。 “我要是忘了岂不太便宜你了?” 男人被她懵懂的话逗笑了,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这么算起来,惩罚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呢?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彼此的呼吸喷在脸上,陆雪漫心里像是长了草,好像有什么在撩拨着她。狭小的空间里温度急速攀升,噼里啪啦擦出一片烟花。 “漫漫……”捧着她的脸颊,权慕天攫住她的双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她毫无意识的环着男人的脊背,与他气息纠缠。他们忘情的拥吻,仿佛在迫切的寻求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双脚麻木,整个人瘫在男人怀里,化成了一池春水。 察觉到她呼吸不畅,权慕天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眼前的女人娇\喘连连,朦胧的眸光仿佛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胸口的春色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背靠着大理石墙面,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张开双臂娇声说道,“冷……抱抱……” “去卧室,嗯?”抵着她的额头,男人打横把人抱进怀里,深邃的眼眸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卧室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屋顶和落地窗洋洋洒洒的照进来,给奢华的装饰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浪漫。 本想轻轻把人放下,可背心一阵刺痛,让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脱力,眼睁睁看着陆雪漫摔进了大床。 看到男人拧着眉心站在那儿,她急忙拉着人坐下,“是不是很疼啊?我给你揉揉吧。” 整条胳膊完全僵住,疼得他不敢再动,只能默许了她的提议。 褪掉衬衫,陆雪漫打开床头灯,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他左边肩胛骨鼓起了一个包,摸上去隐隐有些发烫。 把男人打成了这样,她既自责又心疼,肠子都悔青了,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来。 “对不起哦……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那个人是你,我就不会……” 察觉到小女人的情绪不对,他轻笑着打趣,“如果你知道那个黑影是我,扔的该是平底锅了吧?” 一句话让她破涕为笑,惩罚性的给他了一拳。 “你等一会儿,我去拿急救箱。” 跳下床,她一溜烟儿似的跑出去,抱着药箱、伏特加和冰袋折了回来。把东西放在床头柜,她示意男人趴下,还不忘在他胸口垫了个枕头。 她把伏特加倒进杯子,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把另一只杯子扣了上去。 权慕天不懂了,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拔罐儿啊!” “你行不行啊?要是你一不留神把我烫伤了,就不是胳膊不能动那么简单了。” “我没吃过猪肉还见没见过猪跑吗?放心好了,就算你烧的面目全非,我也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你能盼我点儿好吗? 脸上挂着阴森的坏笑,她拿起上方的酒杯,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猛地扣在他的背心,换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体验生活质量 啊——! 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可几秒钟过去,权慕天仔细感觉了一下,非但没有灼伤带来的疼痛,反而很舒服。 他扭脸望去,此刻的陆雪漫神情专注,紧绷着唇角,投入的模样让他回想起刚结婚的时候,她在二楼书房复原头骨的情形。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心无旁骛,全神贯注的工作状态与平时娇憨的她判若两人,浑身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好像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发光发热。 “拔管的穴位都紫了……” 水葱似的指尖摸起他背上的水珠,故意嫌恶的蹭在他脸上。 “看上去你身体好的不得了,可你的火气、湿气都很重。就凭你这副身板儿,还想跟我复婚?做梦去吧!” 居然嫌我身体不好? 被鄙视的感觉让某男不爽到爆,他却没有发作,而是含情脉脉的看好她,“那不是还有你吗?我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谁说的?”冷笑着撇撇嘴,她瞬间开启吐槽模式,“男人身体不好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我绝对不会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的。” “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眉峰微挑,深邃的眼眸泛起一重精芒,等陆雪漫回过神儿来,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眼前的男人赤果着上身,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某女直勾勾的看着他,心里的小鹿疯了似的乱撞。 很享受女人的目光,他坏笑着说道,“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你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会让人家误会你对他有意思?” “谁对你有意思?明明是你把我推到的好吗?” 脸颊迅速蹿红,她急忙别过脸,从头到脚把自己鄙视了n+2次。 陆雪漫,你个大花痴,对他都抵抗力永远是负数! “你不是担心生活质量吗?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好好检验一下,嗯?”扣住她的腕子,权慕天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这个大色狼,你是有多着急啊! 盯着胸前那只黑黢黢的脑袋,她急忙说道,“还有好几个穴位没拔呢!等搞定了再说好不好?” “你觉得呢?” “我有强迫症,做不完会很难过的。” “我也有强迫症,中途停下来会让我浑身不舒服。你忍心让我难过吗?” 这厮又傲娇了! 你一个大男人忍一忍又不会死! 她本想再说些什么,权慕天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含着她的唇瓣,把她的不甘和吐槽统统堵了回去。 被浪翻滚,一、夜、情缠。 在梦里,陆雪漫梦到了万丽海景的别墅。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所不同的两个独栋的院子合并在一起,三个孩子追着肉墩儿在院子里嬉闹。 忽然,她的视线陷入一片漆黑,胸口一阵阵发紧,好像被什么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耳畔回荡着权慕天和孩子们的呼喊,她想大声回应,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这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不会说话了? 她惊慌失措的寻找出路,想要引起男人和孩子的注意,可噗通一声,她落进了水里,慢慢的往下沉。 溺水的感觉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挣扎着想要浮上水面,却不受控制的沉入水底。 “救我,救我……啊!” 猛地睁开眼睛,她慌乱的四下张望,当看到身旁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才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个梦! 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让她一阵阵后怕。 从前,她也做过类似的噩梦,无一例外都会应验,这一次也会吗? 无助的抱着膝头,惊悚的感觉让她没了困意,脑海中不断闪过梦中的画面,她的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 “漫漫……” 听到动静,权慕天睁开眼睛便看到她坐在那儿发呆,伸手抚上她的脊背,却发现她在不停的打摆子。 “你怎么了?” 触电似的回过头,她目光空洞看着那张俊脸,有片刻的失神。短暂的迟疑过去,她扑进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他,不舍得松开。 “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水里了……” 前几天游湖的时候,权慕天亲眼见过她晕水,完全可以想象梦里的情景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刺激。 拉上被子,他抱着人靠上床头,柔声安抚,“梦就是梦,不会成真的。” “你是不是把万丽海景的两栋别墅合在一起了?”抿了抿唇瓣,她还是想印证一下。 他抽过纸巾,摸去女人额头的冷汗,“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那个梦是真的了! “……我梦见了。” 心里咯噔一下,权慕天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预感,却没有表露出来,“这只能说明你想回海都了,等孩子们放春假的时候,咱们一起回去。” “小天就要比赛了,我希望在他比赛之前找到洛琳,做掉她。” 除了这个女人,她想不出还有谁能带来灾难。 到目前为止,她没有查出关于洛琳的任何消息。 对方藏得越深,她越心慌。 作为一个血癌复发的病人,她对骨髓的渴望足以让她不顾后果,随时随地做出疯狂的举动。 洛小天是顾家唯一的男丁,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到一丢丢伤害。 只有除掉洛琳,才能永绝后患! 怀里的女人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她担惊受怕的样子让权慕天心疼不已,“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亲眼看着她死掉。” 嘟着嘴点点头,她听着男人的心跳,慢慢合上了眼睛。 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等陆雪漫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男人不见了。不仅如此,她还警觉的意识到这里不是亚特兰蒂斯酒店。 这是哪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权慕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醒了?” “这是哪里?” “前几天,你喝醉酒的时候来过这儿,这么快就忘了?”放下手里东西,他捏了捏小女人的脸颊。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中午之前必须退房。可是你睡得那么香,我不忍心叫醒你,就把你带到这儿了。” 原来是这样。 看到瓷盘里的食物,她立刻觉出了饿,裹着被子小跑着钻进浴室,快手快脚的洗了个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折了回来。 她自顾自的埋头苦吃,直到肚子里有了底,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你后背还疼吗?” “有点儿……” 岂止是有点儿,是很疼好吗? 如果昨晚他们只是裹着棉被纯聊天,或者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就不会这么难过,可谁让他没忍住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绝壁是真理啊! 摇了摇头,她万分鄙视的扫了男人一眼,低声说道,“等会儿我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要是医生问我是怎么受的伤,你让我怎么说?” 在海都,只要白浩然出马,就没人敢追问他外伤的由来。但是,国外的医生可没有国内的那么好糊弄。 一旦医生察觉到异样,会随时报警。 他们不会惨无人道让警察把人直接带回警局,而是会以安全为由让病人留院观察。等病人康复以后,再去警局接受调查。 别说陆雪漫和权慕天是恋爱关系,即使他们结了婚,医生也有理由怀疑男人的伤是妻子家暴造成的。 万一被娱记听到了风声,小小的误会也会掀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不仅仅会让陆雪漫名誉扫地,也会给孩子们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实话实好像不太行……” 她顿时没了食欲,拧着眉心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 “史密斯的私人诊所有便携式x光机。要是我的办法不管用,可以让他破例出个急诊。这样一来,就不用向医生解释了。” 她的办法虽然好,但是某男不想欠情敌的人情。 “昨晚,你的法子挺管用……” 男人的话没说完,她自顾自的继续道,“要是史密斯没有时间,就找林沐坤帮忙。他是骨科的专家,即使不拍片子,也能药到病除。” 为什么我的情敌都是医生!? 我、恨、医、生! 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权慕天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 抬眼对上他冰冷的眸光,某女整个人都不好了。挠了挠头,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这么恶狠狠的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被他看到浑身不自在,陆雪漫觉得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连呼吸都是冷的。过了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我吃饱了,想去看看西西和小轩。” 薄唇翕动,他冷冷说道,“他们上学去了,两个小时以后才能放学。” “那我去看看肉墩儿好了……” 你的心里就只有孩子和狗吗?跟他们比起来,好像我比较重要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他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李司机带着它做美容去了。” 噗…… 你的意思是现阶段我的眼里只能有你吗? 话说,你究竟为什么生气呢?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搞不懂! 悻悻的叹了口气,她对着手指,弱弱说道,“药箱在哪儿,我想看看你的伤。” 这还差不多! 幸好家里有艾灸的装备,陆雪漫仔细检查过他的伤势,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他的背心和腹部都有伤疤,自从他们结了婚,就麻烦不断,好几次他都差点儿送命。 看着狰狞的伤痕,她心底忽然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你很干净吗? 身旁的小女人陷入沉默,权慕天隐隐觉出了不对,扭脸望去,发现她站在那儿,望着自己的脊背出神,她的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还带了淡淡的忧桑。复制网址访问 这是怎么了? “漫漫,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惊得她打了个激灵,陆雪漫慌忙收回遐思,抿着唇瓣摇摇头,抽身整理艾灸器皿。 “先放着,待会儿在收拾。” 伸手将人拉到身边,他对上女人的眼眸,轻声追问,“究竟怎么了?” 沉默了片刻,她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你有没有想过找个算命先生批一批咱俩的八字?”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批八字? “咱们扯证的时候,外公不是找人算过吗?” “我的身份证和简历上的出生日期是进孤儿院的日子,不是我的出生日期,用那个算不准的。要不然,咱们再算一次吧?”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可是,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为什么要找人算命呢?”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难道你不觉得你跟我八字不合、命中犯克吗?” 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陆雪漫把心一横,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 “自从我们认识,就麻烦不断,多灾多难。我被人绑架、撞下山,还差点儿被炸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车祸、抢伤、刀伤什么都经历过。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咱们去骑马都能遇到意外,你还时不时被我误伤……” 懊恼的垂下头,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仔细想来,她好像很有克夫的潜质。 这厮跟我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好吗? 眼前的女人鼓着包子脸,沮丧的拧着眉心,权慕天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万一哪天,你被我克死了怎么办?” 你能盼我点儿好吗? 再说,我有那么逊吗? “不会的。” “要是我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呢?克夫克父亲还克子……” 咳咳…… 好像真被我说中了! 我出生没多久,顾氏集团就被五大家族合伙算计,我父亲也无辜惨死。如果不是他临危不乱,我和我妈都会没命。 不行不行,必须找个靠谱的大师算一算! 揉了揉她的额头,男人霸道的把人捞进怀里,轻缓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你这个小脑袋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挑眉望向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捏着男人的面皮,娇声嗔道,“我说的是正经事,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是很正经的在说。管你是什么命格,我都不在乎……” 坚决地摇了摇头,陆雪漫捂住他的嘴,一字一顿道,“这件事不能让听你的!” 微微蹙眉,他明白小女人的心思,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没有继续争辩。 渐渐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染了困意,彼此依靠着沉入了睡梦。 不知睡了多久,陆雪漫率先醒来,发现天色擦黑,下意识的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五点半了! 居然睡了这么久! 伤处疼痛已然缓解,加上艾灸的作用,此刻的权慕天睡得深沉,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的变化。 慢慢坐起来,陆雪漫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一跳短信阻住的了脚步。 沈韵!? 难道昨天给她的教训不够?她还打算缠着权慕天不放? 这女人的脸皮可真厚! 重新拿起手机,她熟门熟路的输入密码,点开那条短信。当看到信息的内容,她心里咯噔一下子,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短信的内容非常简洁,只有一行字,昨天晚宴开始之前,陆雪漫私会司徒信。 下面附了几张照片,分别是司徒信把她拽进角落、他们一起走进休息室和分别的情景。 沈韵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难道她的人一直在暗中跟拍? 如果是这样,就糟了。 偷偷扫了男人一眼,确认他还在熟睡,陆雪漫才把信息转发给自己,迅速删除了原始短信,顺便清空了手机缓存。 一口气绷在胸口,她轻手轻脚的把手机放回原位,一溜烟儿似的离开了卧室。 悄无声息的躲进拐角,她拨通了左言的手机。 几秒钟过去,电话便被接通,“顾董,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一查昨晚有没有娱记混进了亚特兰蒂斯酒店。如果有,一旦发现他们拍到了不该拍的,立刻销毁。” 警觉地四下张望,陆雪漫刻意压低了声音。电话另一端的助理发觉她说话不方便,随即打起精神,侧耳聆听着指令。 “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另外,沈氏集团是不是在迪拜拍了一块地?” 听糊涂了,左言本能的认为她想在迪拜购置产业,一板一眼的说道。 “沈氏在迪拜的项目叫一品江南,是沈韵哥哥沈煊顶着董事会的巨大压力购置的地皮。那个项目已经开工半年,预计明年年底竣工。最快也要明年这个时候才能正式对外预售,预计售价……” 对方的话没说完,便被她的命令打断,“查一查这块地的土地类型……” 查证土地类型可以在迪拜规划局的官方网站直接查询,但是那么做会留下痕迹。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追踪ip地址,查到陆雪漫头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既然她这么说,就意味着让自己秘密查证。 可是,她已经下令封杀了沈氏集团,难道还要进一步采取行动? 以盛昌集团目前的状况,当务之急是拉拢股东的支持,而不是与沈氏这样的财团为敌。 这一点她不会不清楚,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作为她的私人助理,左言不得不劝说几句,“顾董,咱们而今的处境并不乐观,我认为咱们不应该把矛头对准沈氏和李氏集团。” “这个我知道。” 既然她清楚,就不该一意孤行。 “那您坚持要……” 知道她是好意,陆雪漫并没有发作,缓和了语气说道,“让你转交法务审核的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所有准备工作业已全部就位。” “明天上午九点一开盘就把消息放出去。在中午收盘之前,我要成为盛昌集团最大的股东。” 为了摆脱困境,她听取荣爵洛的建议,秘密筹备建议增资扩股。 与其花大价钱从其他董事手里收购股份,不如趁着融资的机会大肆吃进。这样一来,她不仅能牢牢控制住董事会,还能筹措到一大笔资金。 这个办法固然好,却要严格审核新晋股东的资质,以免被另有企图的人钻了空子。 “是。” 左言坚持认为荣爵洛的办法太冒险,决定最后争取一下。 “顾董,我已经通过关系联络到两位股东。他们刚从国外度假回来,就住在苏黎世近郊。如果能说服他们出让股份,咱们就不必舍近求远,把大笔资金耗费在购置股份上。要是您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就当我没说好了。” 不用增发新股自然最好。 可是,那两位股东愿意出卖股份吗?即使她亲自登门,也未见得有胜算。 尽管顾虑重重,但试一试还有成功的希望,如果轻易放弃,就连50(百分号)的可能性都没有。 “先把他们的资料发过来,我看过之后再答复你。” “好。” 挂上电话,陆雪漫发现邮箱里有一封司徒信发来的邮件。正文没有任何内容,她直接点开的了附件。 里面有几张发票以及合同文本的照片,甲方无一例外都是新加坡李氏控股集团。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发给我? 左思右想也不明白男闺蜜的用意,她便拨通了司徒信的手机。一连串的忙音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夜佩慈,你找阿信有事吗?” 对方挑衅的意味十足,她当然听得出来,可是司徒信不会无缘无故把那些东西发给她。 昨晚,他们在对付沈韵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附件里的东西都是李氏集团的机密资料。可见,这些东西一定与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有关。 “他在吗?让他接电话!” 作为正牌的司徒夫人,夜佩慈派头十足,不冷不热的说道,“他正在洗澡,只怕没空接你的电话。” 想向我示威,你还是省省吧! 如果不是喝醉了,他会跟你这种不知被潜了多少次的女人上床?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等她坐上司徒集团的主席,第一个要修理的就是你! 到了那个时候,权慕天还会帮你吗? “麻烦你把电话给他。”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的音调冷若冰霜,无形的压力顺着听筒迅速蔓延,让夜佩慈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里不是蒋公馆,你凭什么命令我?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才是司徒信的妻子,而你只不过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妹妹! 倒是你,连继父的儿子都不放过,还真是不挑食! 真不知道我堂兄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里,她手指挽着发梢,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给前任未婚夫打电话,我堂兄知道吗?” “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做贼心虚呢?要不要我替你探探我堂兄的口风,看看他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站在你那边?”冷嘲热讽的话扔出来,她得意的笑了。 “不论他站在哪边,都不会向着你。”撂下冷冰冰的一句,陆雪漫打算收线。 好不容易逮到奚落她的机会,夜佩慈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既是我的妯娌,又是我的嫂子。咱们可是亲上加亲的亲戚,你总对我冷冰冰的,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对于那些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我真的大度不起来。” 一句话戳中了对方的痛处,她尖细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刺耳,“陆雪漫,难道你就干净吗?” 话音未落,背后传来一声冷喝,吓得她一缩脖子,手机瞬间脱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我也是受害者 晚上约了荣启山谈事情,为了避开司徒博的耳目,司徒信决定提前出门,去夜总会喝几杯,再找机会溜走。 直到走进车库他才发现没带手机,急匆匆折回来就看见夜佩慈拿着手机发飙。 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噌噌几步走到她面前,司徒信俯身捡起手机,厉声冷喝,“夜佩慈,谁准你替我接电话的?” “这里是我家,你的电话我想接就接!” 被闪的一个趔趄,她砰地一声跌进沙发,仰起头望着对面的男人,故意大声说道。 “你这么怕我接你的电话,该不是你的手机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懒得跟你废话!”冷了她一眼,司徒信转身向门口走去,随即缓和了语气,“漫漫,你找我有事吗?” 听到电话另一端的争吵,陆雪漫本想挂断电话,可听筒里传来司徒信的声音,她紧接着问道,“我看到你发来的邮件……” 好你个司徒信! 对前女友就和颜悦色,对我却冷言冷语。 我是堂堂夜家的大小姐,哪里不如陆雪漫,你敢这么怠慢我! 既然你娶了我,就别想跟前任藕断丝连,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拿出手机,她拨通了权慕天的电话。一连串的忙音令她心烦不已,就在她失去耐性的时候,电话却被接通了。 “喂,哪位……”低沉的嗓音透着嘶哑,还带了几分不耐。 “堂兄,是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嫂子正在跟我老公通电话,他们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谈什么要紧事,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 忽的坐起来,权慕天锐利的眸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却没有见到陆雪漫。翻身下床,接连推开卫浴和衣帽间的门,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莫非夜佩慈没有说谎,她避开我去给司徒信打电话了? 他出卖了盛昌集团至关重要的股份,这不仅让陆雪漫完全陷入被动,还损失了300亿美金。按照她的性格,会与这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 她为什么还会给司徒信打电话?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夜佩慈对权慕天又敬又怕,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断送了她的大好前程。 顿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堂兄,你在听吗?” “就算她跟司徒信吹了,可还是一家人,他们通话并不能说明什么。倒是你,如果真想让我领你的情,就该想办法搞清楚你的男人在干什么!” 对方语调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这么平静是什么情况? 夜佩慈糊涂了,却不敢追问,只能顺从的说道,“我知道了。” 收了线,权慕天走出卧室,四下搜寻小女人的踪影。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三楼拐角处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背对着走廊,手指绞着系窗帘的流苏,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住的点头,时不时说上几句。 由于她的声音很低,男人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看的出来,陆雪漫很兴奋,仿佛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究竟什么事能让她这么高兴?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真的是司徒信吗? 正想着,眼前突然冒出两个黑黢黢的小脑袋。顾雅熙和顾明轩恶作剧似的从他背后跳出来,不约而同做了个鬼脸,兴冲冲的喊道,“surprise!” 咳咳…… 两个小家伙来的这么巧,他们是替陆雪漫站岗放哨的吗? 如果是,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悠长的目光越过两个孩子,落上不远处的倩影。此刻,她也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警觉的挂断了电话。 回身对上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的小心脏顿时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躲在柜子后面是不是意味着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出来,她越想越心虚,心底涌起一股逃跑的冲动,恨不能立刻消失。 两个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乐颠颠的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嘟着嘴,顾雅熙奶声奶气的开始抱怨,“叔公说,以后我、哥哥和弟弟会跟爸爸和爷爷住在一起。可是,家里都是男人,只有我一个女生,我想妈妈和外婆……” 看着他们苦大仇深的表情,陆雪漫急忙解释,“妈妈没有不要你们,只是让你们跟爷爷多多熟悉,增进感情。” 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亲妈,顾明轩毫不客气的戳穿了真相。 “妈妈,你骗人!你跟爸爸早就离婚了,如果不是你把放弃了抚养权,我们就不会从外婆家搬出来了。” 额…… 某女满脸黑线,向不远处的男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挠挠头,顾雅熙好奇的问道,“弟弟,那个抚养权是什么东东?” 同样都是五岁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笨呢? 送给妹妹一个白眼,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简单来说,就是父母抚养孩子的权利。抚养权在谁手上,我们就要跟谁生活在一起。” “那……咱们那个什么权在爸爸那里,还是在妈妈那儿?” “以前咱们归妈妈管,以后就不知道了。”横了妈妈一眼,顾明轩赌气似的别过脸,不再看她。 小丫头秒懂了弟弟的意思,撇撇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要被送来送去……呜呜……妈妈不要我了……呜呜呜……” 把女儿抱进怀里,陆雪漫板起面孔喝道,“顾明轩,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眼见她动了怒,权慕天提步走过来,横在女人和儿子之间。本打算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被儿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妈,我说的事实!你让我做个诚实的孩子,我做到了,可你和爸爸为什么敢做不敢认呢?” “个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一个眼刀飞过去,她抬起胳膊想给儿子一耳光,却因为接了男人的眼色而止住了动作。 强行把怒气压回去,她柔声哄着女儿,“西西,妈妈没有不要你,不要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小轩,你误会我们了。” 蹲下身,权慕天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头发,缓缓说道。 “我和你妈妈是在商量有关抚养权的细节,但这并不代表你妈会抛弃你们,或者说我会把你们从你妈身边夺走。”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顾明轩并不认为他误解了爸妈,反而认为大人串通在一起糊弄小孩子。 “我的同学luas的抚养权被移交给他外婆之前,是由他的爸妈共同抚养。现在他的爸妈都结婚了,就把他扔给了外婆,现在他连父母的面都见不到。” 咳咳…… 小轩同学,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额前飘过一排乌鸦,他森森觉得儿子太聪明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尽可能的放慢陆语速,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编出了一个比较合理,听上去没有漏洞的说辞。 “小轩,我和你妈打算复婚,但是举行婚礼之前需要准备很多法律文件。你们是我的儿子,我们复婚会涉及到你爷爷的遗嘱,相关手续比较繁琐……加上你妈最近比较忙,你外婆也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你们要跟爷爷和叔公住一阵子。” “真的?你没有骗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顾明轩望向妈妈,却只换来一个冷脸。 他被小家伙逗得哭笑不得,“我是你爸,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那好吧!” 个臭小子,倔起来跟他妈一模一样! 给他使了个眼色,权慕天阴沉了脸色,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去跟你妈认错。” “哦。”极不情愿的点点头,顾明轩慢吞吞的走过去,手指交叉在一起,低声嘟囔,“妈,我错了。” 看也不看他,陆雪漫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小轩,你不是敢做敢当吗?怎么到认错的时候就怂了?” 哀怨的看了亲爹一眼,他抬眼望去,大声说道,“妈,我错了。刚才我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 定定看着儿子,陆雪漫挑眉反问,“小轩,你只是态度有问题吗?” “我……”嘟着嘴,他自顾自的进行自我检讨,“我误会你和爸爸了,是我不对。我们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也有知情权。你们可以不跟我们商量,难道连解释一下都不行吗?” 儿子的话让她一阵尴尬,却想不出合适的说辞反驳。 “嘿,个熊孩子,你还有理了!” 她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打,权慕天急忙走过来打圆场,“行了行了,这件事大家都有错。小轩有他的问题,他已经认错了。你……不对,咱们也不是全对,以后都多多注意。” 招手唤过佣人,他扔下两个孩子,拉着陆雪漫就走。 这厮太不像话了! 他这么纵容那个臭小子,迟早会出问题的! 想甩开束缚,陆雪漫却拧不过他的力气,直到被他拖进电梯,才把人推开,“咱们有言在先,你不干涉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可是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管教儿子?” “难道小轩说错了吗?” 他并不认为儿子的指责完全没有道理,反而认为在抚养权的问题上,他们的做法过于简单粗暴。 “孩子不是货物,跟着谁都无所谓。他们是人,我们的确欠孩子们一个解释。” 她也恼了,瞪大眼睛反驳道,“是你把他们抢走的!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是受害者!” “陆雪漫,是自己说的要是反悔不跟我注册,就自动放弃孩子们的抚养权。你现在倒打一耙是什么意思?” 权慕天,你觉得装傻有意思吗? “我什么意思?我想拿回孩子的抚养权!” “要么跟我结婚,要么放弃孩子,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捏住她的下颌,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混蛋!”挥手拍开他手,陆雪漫冲出电梯,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给我站住!” 跟着她的脚步追上去,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愣住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明天见! 儿子的话深深刺痛了陆雪漫,只要想到她要把孩子的抚养权无条件的让给权慕天,她的心都要碎了。 男人说的没错,愿赌服输。她没有勇气再做一次权太太,失去孩子也是自作自受。 可越是这样,她越难过,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静静的哭会儿。 放学以后,洛小天去找夜云山下围棋,眼看到了晚饭时间,祖孙俩有说有笑向餐厅走去。刚走进客厅就迎面撞上了陆雪漫。 “妈……” “漫漫……” 她眼圈泛红,脸色很不好,明显是受了委屈。 抬眼望见权慕天黑着一张脸,夜云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给小天丢了个眼色,孩子立刻会意,知趣的登上了楼梯。 本想离开夜家,可碍于他的面子,陆雪漫只好收住了脚步,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夜伯伯。” “漫漫,你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扫了儿子一眼,夜云山忽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顿,给这小子长长记性。 他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轻重? 表面上看,他年轻、多金、长得英俊潇洒。可是深入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的脾气又臭又硬,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如果他不是西西和小轩的亲爹,陆雪漫会多看他一眼? 她善良、懂事、孝顺,又会做生意,这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别的男人把她捧在手心当宝,可是他呢?除了板着一张冰块脸,呼三喝四,他还会干什么? 我怎么会有他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子?想想就觉得心塞! “三个孩子天天念叨你……你多住几天,权当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夜云山会放下身段,说出这样的话。由于太过震惊,她竟想不出回绝的理由,只能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打扰了。”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二弟就在楼上,要不然你先上去看看你师父?” “也好。” 敏锐的察觉到夜云山的脸色不善,她急忙给父子二人腾地方,一溜烟儿似的消失在楼梯尽头。 直到看不见陆雪漫的影子,他才挑眉望向权慕天,低沉的声线极具威严,“你跟我来!” 意味深长向楼上望去,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亲爹及时出现,不然的话,由着她这么跑出去,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会再次降到冰点,天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才能把人哄好。 只要能把人留下来,其他的统统不是问题。 顺从的跟着老爷子走进一楼书房,权慕天明白他要说什么。鉴于父亲在气头上,他决定做个安静的听众。 “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又要耍混把人气走是不是?” “天地良心啊!你那只眼睛我耍混了?” 扫了他一眼,夜云山冷冷说道,“我的听力非常好,你别以为我没听见。” 刚才,他的态度是不太好。 可被父亲当面数落,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不以为意的反驳道,“平时我也这么说话,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嘿! 我这暴脾气,信不信我抽你? “你对漫漫态度好一点儿会死吗?” 你是我爸不假,但我对她好不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已经把孙子孙女给你带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横了亲爹一眼,他清冷的语调里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我才是你儿子,你怎么跟她一个鼻孔出气?” 真是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 “她是你闺女和儿子的亲生母亲!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不喜欢你妈嫁给霍浚川,难道你的孩子会喜欢沈韵或者严菁菁吗?” 爸,我的亲爸,你的思维这么跳跃,真的好吗? 叹了口气,他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我们在说我跟漫漫的事情,跟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扔在桌上,夜云山挑眉说道。 “等你看完了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手把纸张抽过来,权慕天只扫了一眼,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严家跟你提亲,这个还可以理解。可是,文绍桓凭什么娶陆雪漫?他算哪颗葱,什么东西!” “严家的请求已经让我挡回去了。但蒋斯喻会不会与文绍桓的父母见面,还要看漫漫的意思。漫漫因为深度催眠的事情一直不愿意跟你复婚,以前你可以把看望孩子当借口,接触她。但是,现在呢?” 盯着儿子望了一会儿,夜云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归你了,她完全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没必要非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文绍桓结过婚,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他不在乎漫漫能不能生育。只要她不排斥,就有可能接受别人。我的意思,你懂吗?” 把两张纸扔进粉碎机,权慕天眼底墨色翻滚,一字一顿说的笃定,“她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最好是这样。” 回到楼上,陆雪漫没有直接去找夜南峰,而是回到卧室重新拨通了司徒信的手机。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正在去往会所的路上,看到屏幕上跳出她的名字,伸手关掉行车记录仪,才按下了接听键。 刚才,她挂断电话之前,司徒信听到了西西和小轩的声音。 据他所知,不久前三个孩子已经被权慕天带走。如果他猜得没错,现在他们跟夜云山住在一起。 尽管猜到她极有可能搬进了夜家,可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漫漫,你在哪儿?” “……夜家。” 心头木然收紧,他紧握着方向盘,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消沉,“你打算跟他复婚吗?” 其实,本来想说是不是权慕天以孩子为要挟,迫使她搬进夜家? 但话到嘴边,他下意识的改了口。 “不出意外的话……会。”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对劲,陆雪漫急忙岔开话题。 “你还没告诉我,那些关于李氏集团的机密文件是做什么的?” 原本打算在电话里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沈韵,可当司徒信听说她决定与权慕天复婚,在嫉妒心的唆使下,他改变了主意。 “这件事很重要,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咱们找个机会面谈吧。” 刚才如果不是孩子们误打误撞的跳出来,他们的对话会一字不落的飘进权慕天的耳朵。 一旦被他知道她和司徒信暗中联手,就麻烦了。 以现在的形势,理应谨慎些。 “明天我要去郊区出差。你如果有时间,咱们可以在路上谈。” 她居然要出差? 什么事情值得她亲自跑一趟? 不管她出差是为了什么,都是与她单独相处的好机会。 “你要去哪儿?” “打算去克洛滕与两个熟人谈点儿事情。” 她说的很隐晦,司徒信便没有追问,缓缓说道,“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奥普菲孔的中转站休息站等你。” “好,到时候见。” 收了线,陆雪漫向门口走去,男人的手机再次响起。 提步走过去,看到屏幕上严菁菁的名字,她心底忽然涌起一阵醋意。 本打算直接关机,一个念头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给左言发了一条短信,她拿起男人的手机走了出去。 铃声执着的响个不停,看到权慕天迎面走来,她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便走。 “漫漫,是谁来的电话?” 脚步不停,她冷哼了一声道,“你的眼睛是喘气儿的吗?不会自己看?” 这女人的脾气说来就来,完全hld不住啊有木有? 连续的铃声惹人心烦,他眼睁睁看着小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沮丧的叹息溢出唇角。 “喂……”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低沉声线,让严菁菁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有事吗?” 烦闷的情绪溢于言表,电话另一端的女人立刻觉出了不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是我什么人? 我开不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究竟要我说几次你才能明白,我对你从来就没有那种意思! 酷帅的俊脸上多了一层霜,他冷冷反问,“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 严菁菁想邀请他到郊区的酒庄品酒,借机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湖畔山色是严氏欧洲分公司接到的第一单生意,只要做成这个项目,不仅能拉近她和权慕天的关系,还能搭上霍夫曼家族和夜氏。 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严氏想在欧洲开展业务就容易多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就在我给你电话的时候,刚刚收到了皇廷酒店管理集团的授权书。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了。” 陆雪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昨晚在红毯上,你口口声声说会全程参与湖畔山色这个项目。过了不到24小时,你居然出尔反尔,成全了严氏。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强行把怒气压回去,权慕天的声音冷的不带半分温度,“合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挂了。” “等等!” “还有事?” “明天你有时间吗?” 抿了抿唇瓣,她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 “要是你没有其他安排,我想请你去郊区的酒庄坐坐。我哥哥几个南非的朋友也在,想跟你谈一谈锂矿的项目。” 锂矿项目是权慕天一直关注的。 既然有机会接触到南非的采矿行家,就不妨跟他们见一面。 沉默了片刻,他淡淡问道,“酒庄在什么位置?” “吕朗姆,离机场不远。” “明天上午十点,在奥普菲孔的中转站休息站碰面。” 按讷不住一阵狂喜,严菁菁却没有表现出来,十分爽快的说道,“那明天见。”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替天行道咬死你! 挂上电话,权慕天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大步流星的登上楼梯,推开卧室房门却没有看到陆雪漫。 她去哪儿了? 招手唤过佣人,他阴沉着脸色问道,“看见少奶奶了吗?” 快步走到他跟前,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回您的话,少奶奶去了儿童房。” “知道了,你去吧。” “是。” 佣人走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却下意识的收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叩响了房门。 “谁呀?” 房间里传来顾雅熙甜美的声音,隐约还有顾明轩格格的笑声。一想到两个小魔星可爱的小脸儿,盘桓在心头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西西,是爸爸。” 踮起脚尖打开房门,小丫头兴冲冲的扭脸喊道,“妈妈,爸爸来了!” 微微蹙眉,陆雪漫淡淡扫了男人一眼,继续跟儿子玩游戏。 敏锐的察觉到妈妈的情绪不对劲儿,顾明轩凑过去,小声说道,“妈,你是不是又跟我爸吵架了?你们大人好奇怪,怎么比小孩子还喜欢吵架呢?” “没有。” 抽出一块积木,她偷瞄了男人一眼,见他抱着女儿向他们走来,下意识的向儿子身边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顾明轩拿掉另一块积木,木塔摇摇欲坠,却没有垮塌,他欣慰的拍了拍胸口。 “你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 顾同学,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个臭小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理他了?我只是……要跟你玩游戏,没工夫跟他说话。” 被儿子戳中心事让某女十分不爽,故意拆掉了那块承受重力的积木。 小家伙不明就里,紧跟着抽掉了另外一块支撑木塔的积木,结果木塔轰然倒地,方形的积木稀里哗啦的洒在桌上。 不住的拍手叫好,小丫头兴奋极了,“弟弟又输了,妈妈好厉害!” 每次玩游戏,不管游戏规则多简单,顾雅熙都会无一例外的输给顾明轩。 只有在妈妈这里,她才能感受到胜利的喜悦。 儿子沮丧的垂下脑袋,输的灰常彻底。 可是,权慕天看的清楚极了,儿子中了亲妈的圈套,才会输的这么惨。说到玩智力游戏,她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之前在电梯里是我的态度不好,但是这不能成为她成全严氏的理由。退一万步说,即使她因为严菁菁的电话耿耿于怀,也不能拿湖畔山色的项目开玩笑。 不能白白被她白一道,必须给她长长记性。 打定了主意,他坐到儿子身边,与他一起堆积木。意味深长的望了陆雪漫一眼,挑衅意味十足的说道,“小轩,咱们来个男女大战,把她们杀个片甲不留怎么样?” “好啊好啊!”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男女大战,但是只要能让弟弟输,顾雅熙就兴奋的不得了。 定定的看着爸爸,顾明轩对他的实力深表怀疑。 个臭小子,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爸玩游戏、打牌、下棋从来没有输过吗? “我要是输了,就给你台最新款的游戏机!”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光,他立刻来了精神,伸出尾指与爸爸的手指勾在一起,“你要是反悔就是小狗!” 噗…… 我是小狗的话,你就是小狗的儿子,也好到哪里去! 对面一大一小两只雄性动物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却换来陆雪漫和女儿森森的鄙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顾雅熙是妈妈的忠实粉丝,摇头晃脑的做了个鬼脸。 “弟弟,你要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哦!” 输人不输阵,顾明轩也不客气,板起面孔反驳,“我只怕你哭得太惨!” “妈妈,干掉他!” “爸爸,必胜!” 某男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雪漫,却被她冷了一眼。 四个人、八只手堆的极快,转眼间方形木塔就大功告成。 挑眉望向对面的男人,她冷冷说道,“剪子包袱锤,谁赢了谁先开始。” “女士优先,你们先来!” 不屑的撇撇嘴,她毫不客气的抽掉了相对安全的一块。权慕天如法炮制,两个各怀心思,自上而下,将堆砌木塔的积木一块块抽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雅熙和顾明轩目不转睛的看着镂空的木塔,嘴巴不约而同的变成了o型。 爸爸妈妈好厉害,玩了这么久,木塔居然还没有倒下! 四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最后关头,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按照比赛规则,如果陆雪漫第一块移动的积木是0,接下来只能移动编号为偶数的木条。而编号为奇数的木块则属于对方。一旦移动错误,就等于自动认输。 在游戏过程中,要按照方木编号顺序,由小至大、或者由大至小移动积木。 以由小至大的顺序为例,权慕天挪走了编号为29的木条,对方只能抽走编号30以上的方木,否则即使木塔不倒,对方也必须认输。 积木越来越少,某男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开始给对方制造障碍。 68号木条与69号相连,都是不承受重量、相对安全的。他却避开了安全区,把矛头转向了底部的危险区域。 作为木塔的基础,越往下难度系数越高,导致垮塌的可能性越大。 眼睁睁看他移走了85号方木,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很清楚,知道86号积木是受力点,却想把我逼进雷区。 这厮太坏了! 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输,难道你没有软肋吗? 横了他一眼,某女不紧不慢的挪走了98号木条,胸有成竹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底部只剩三根积木的木塔微微摇晃,却没有倒下去。 哇塞,妈妈你好厉害! 顾雅熙裂开嘴笑,露出了夸张的笑容,抱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脸颊狠狠啵了一口。 “该你了!” 底座还剩三根积木,其中两块的编号为奇数,无论他抽掉哪一块,木塔都会毫无疑问的塌掉。 权慕天,你不是很厉害吗?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要怎么解套! 哀怨的看了爸爸一眼,顾明轩失落的托着脑袋,自顾自的嘟囔,“就知道你不是妈妈的对手!如果早知道你这么逊,我就自己来了!” 被儿子嫌弃让他异常不爽,可他被小女人逼进了死角,已然无路可走,该怎么办呢? 胜利在望的喜悦让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心花怒放,斜睨着权慕天,抱着肩膀开始倒数计时,“超过30秒就要认输哦!1,2,3,4……27,28……” 就在他一筹莫展,想不出解决方法、又不想认输的关键时刻,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你们真会躲清闲,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人,原来躲在这儿玩游戏。” 夜南峰边说边往里走,并没有注意到屋里紧张焦灼的气氛。 两大两小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木塔,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被无视的如此明显令他郁结到不行。 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他啪的一拍桌子,摇摇欲坠的木塔瞬间变成了一堆木条。 “叔公!” “师父!” 陆雪漫和顾雅熙震惊了。 母女二人恶狠狠的抬眼望来,全然是吃人的眼神。 夜南峰不懂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只不过弄倒了一堆积木,她们至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桌子另一端的一对父子兴高采烈的伸出了剪刀手,180度大逆转的剧情让他们心里乐开了花。 “叔公,你太帅了!” “干得漂亮!” 他更懵了,这四个人的反应天差地别,他们集体抽风了吗? 我是不是该给精神卫生中心打个电话呢? 正在胡思乱想,陆雪漫喘着粗气,大声说道,“这局不算数,咱们再来一局!” “按照游戏规则,在我没碰积木之前,只要木塔倒地,就算你们输。不过,我们是大丈夫男子汉,不会跟你们女人计较的。” 搂着儿子,权慕天唇角扬起幸灾乐祸的浅笑,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大度模样。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师父来的这么巧,鬼才知道是不是这厮搬来的救兵? 如果是,从一开始我就被这厮算计了! 话说,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这只是一场益智游戏,他居然拉外援作弊!他能再无耻一点儿吗? 剜了男人一眼,陆雪漫懒得跟他争辩,凌厉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夜南峰依旧英俊的面容,冷飕飕的问道,“师父,你干嘛来了?” 她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是她师父,她不会想对我动粗、欺师灭祖吧? 宝贝徒弟,当着孩子们的面,你要克制,千万不要冲动,给我留点儿面子。不然的话,会教坏小孩子的! “大哥让我叫你们下楼吃晚饭。”默默往后退,他始终与陆雪漫保持着安全距离。 “就这么简单?” “吃饭这件事能有多复杂?” 信你才怪! 她给女儿递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刻会意,一阵风似的冲上来,肉呼呼的小胳膊抱住叔公的腿,仰起头威胁道,“你是不是爸爸的帮凶?妈妈说,说谎不是好孩子……如果你不会实话,我就替天行道咬死你!” 噗…… 你一个小丫头,肿么可以这么暴力! 陆雪漫,我是他们的叔公,你怎么可以唆使闺女咬人呢? 苦着脸,夜南峰向权慕天投去求救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清了清嗓子,权慕天看着女儿,沉声命令道……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我不是沙包 童趣盎然的儿童房里,一大一小站在屋子中央。.v.om 本该处于弱势的顾雅熙嘴巴张的大大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夜南峰大腿的主动脉,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幽蓝的光泽。 那种感觉像是狼见到了肉,狗见到了骨头。 看着小丫头认真的劲头,夜南峰森森觉得她很有杀人狂魔的潜质,也只有陆雪漫和权慕天能生出这么嗜血又精灵古怪的丫头! 谁来管管这个熊孩子啊? 轻轻咳了几声,权慕天看着女儿,沉声命令道,“西西,咱们先下去吃饭饭,等填饱了肚子你再咬死他也不迟。” 噗…… 你这个目无尊长,重闺女轻叔叔的白眼狼!这些年,我白帮你了! 面皮抽了又抽,夜南峰一个眼刀飞过去,正准备发作,却因为某人的眼色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并不了解顾雅熙,但是权慕天太清楚女儿的脾气。 别看她现在张牙舞爪,但实际上与陆雪漫一样,是个不折不扣口的小吃货。只要见到可口的美味,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等她吃饱喝足,再找个有趣的游戏陪她玩,她就会把木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吃饭两个字,顾雅熙顿时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松开夜南峰,她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腩,拽着爸爸的手小跑着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还不忘招呼妈妈和弟弟,“妈妈,弟弟,去吃饭饭喽!你们快点儿来啊!” 屋里的三只满脸黑线,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受到惊吓的叔公,顾明轩走到他面前,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额…… 你妈也是女人好吗?你小小年纪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样真的好吗? 万分同情的望向宝贝徒弟,夜南峰做出一个默哀的表情,却换来陆雪漫一个鄙视的手势。 居然给那厮做帮凶,有你这样的师父吗? 从今天开始咱们师徒的缘分尽了! 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某女抱着肩膀快步离去。 他懵了。 这是友尽的节奏吗? 陆雪漫,你跟权慕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翻脸不认人的大尾巴狼! 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他牵着顾明轩,来到了餐厅。 作为终生未娶的钻石级单身汉,夜云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儿孙和家人们坐在一起吃饭。 自从四十年前离开海都,他早已习惯独自生活。 即使有过结婚的念头,可当他知道因为这件事差点儿让唯一的儿子赔上性命以后,就再也没有有过那种心思。 家庭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虽说六年来他与权慕天住在一个院子里,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份久违的天伦之乐。 尽管他竭力掩饰,可还是被儿子看出了端倪。 看着父亲动容的表情,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目光复杂的侧眸望来,他下意识的握住陆雪漫的手,试图表达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察觉到气氛不对,夜南峰急忙打圆场,夹了一块牛肉放进顾雅熙面前的骨碟,“西西,这个牛肉很嫩、很好吃的。” 小丫头不懂大人的纠结,嘴角挂着饭粒,憨憨的笑了,“谢谢叔公!” 话音未落,她已经把牛肉放进了嘴里。 “西西,慢点儿吃……”抽出纸巾在女儿嘴角抹了一圈儿,她端起瓷碗,把一勺鲍鱼珍珠汤递到孩子嘴边,“牛肉噎人,来喝口汤。”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她的目光落上远处的虾球,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我想吃那个……” “妈妈,我也要!” 虾球放在桌子的另一端,即使陆雪漫站起来也够不到。 她见识过权氏家族用餐的规矩,夜家作为南都第一豪门,餐桌上的讲究自然不会比权家少。 清了清嗓子,她夹了就近的几样青菜放进两个孩子碗里,柔声说道,“吃青菜补充维生素,对眼睛和皮肤都很好。” 秒懂了妈妈的意思,顾明轩悻悻的点点头,自顾自的扒饭。 小丫头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她是不折不扣的肉食动物,对各种肉类相当执着。如果吃饭的时候没有肉,她就会闹得天翻地覆。 鉴于爷爷和叔公在场,她没有闹脾气,而是嘟着嘴装可怜,“妈妈,我想吃虾球。要是吃了菜菜,西西的肚肚就装不下别的了。” 听到妹妹的说辞,顾明轩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给哥哥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坐等虾球降临。 注意到两个男孩子的眼神交流,夜南峰禁不住暗自感叹。 真不愧是权慕天和顾晋阳的儿子,他们这么小就知道拿妹妹当枪使,腹黑的特质果然是与生俱来的! 个臭丫头,卖萌无效! 勉强挤出一抹笑,陆雪漫耐着性子哄劝,“西西,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吃饭的时候只能吃自己面前的菜。不管你多么想吃别人面前的菜,都要忍住。” “可是我是小孩子,真的不能破例吗?就一次……”伸出胖嘟嘟的手指,顾雅熙执着的讨价还价。 “把碗里的饭菜吃光。” 撇撇嘴,哀怨的看了妈妈一眼,她极不情愿的拿起了勺子。 “西西,到爷爷这儿来!” 看着孙女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儿,夜云山顿时觉得规矩唯一功能就是用来打破的。 给李司机递了个眼色,他即刻会意,把顾雅熙放进了老爷子怀里。 “你妈妈说的对!但菜是死的,人是活的。” 让佣人拿来一副新的碗筷,夜云山夹了一颗虾球放进孙女儿嘴里,紧接着吩咐道。 “把我眼前这些菜都分一些给两个小少爷端过去。” 咳咳…… 你这么教会把孩子惯坏的! 正准备说些什么,陆雪漫的腿上却多了一只大手。抬手想拍开那只爪子,却被男人把手握进了掌心。 “老头儿难得高兴,你就让孩子们放纵一回。再说了,不就是吃顿放吗?哪儿那么多讲究?” 如果没有权振霆从小严格的教育,你会像现在这么得体吗? 怎么到了孩子这里你的尺度就如此宽松呢? 就算你疼爱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表达,而不是一味地降低要求,由着他们胡闹! 一阵心塞,她森森觉得把三个孩子交给权慕天是个大错特错的决定。 “我跟你说不清楚!”冷斥了一声,她闷头吃饭,直到结束用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吃过晚饭,三个孩子缠着叔公和爷爷玩大富翁。顾雅熙和顾明轩玩的不好,央求着爸妈帮忙。两个人不好推辞,只能一起坐了下来。 四个小时过去,三个小魔星困得眼皮打架,再也耐不住周公召唤,纷纷沉入了梦想。 轻手轻脚把孩子们送回卧室,陆雪漫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脊背,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歪倒在女儿身后,慢慢合上了眼睛。 待两个儿子睡沉,权慕天想去书房查阅锂矿石的相关资料。经过女儿的房间,发现房门开着。 透过门缝向内张望,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头依偎在一起睡的正香。 轻轻走过去,他拿来一床被子,想给陆雪漫盖上,可刚折回来,她就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眼前的男人缓和了棱角,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衬衣开着三颗纽扣,高高卷起的袖扣,为他俊逸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慵懒、不羁。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没了夜氏总裁、海都首富的做派,松弛平和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着迷。 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陆雪漫竟有片刻的失神。 在她和司徒信相处的六年里,曾经出现过相似的情景,可那时她除了尴尬,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然而,就在刚才张开眼睛的一瞬,让她有种置身万丽海景的错觉。 揉揉了眼睛,她假装睡的迷迷糊糊,嘟囔着说道,“我眯了一会儿,没有睡着。” “困了就回房睡,西西的床又窄又短,你们两个人要怎么睡?” 低沉的嗓音轻缓柔和,她不由心头一颤,慌乱的低下头,岔开了话题,“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 “我该回去了。”悄悄下床,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越过男人,顺着门缝溜了出去。 把被子扔进沙发,权慕天提步跟上来,打横把人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她小心脏差点跳出来。等她平静下来想要挣扎,已经被男人粗鲁的扔进了大床。 翻身坐起来,她慌忙缩进角落,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翻脸。 定定的看着她,权慕天背对着她坐在床边,迟迟不发一语。 卧室里的气氛沉闷压抑,过低的气压让她觉得氧气不够用了,仗着胆子抱怨道,“我又不是沙包,你干嘛扔我?” 她成全了严菁菁,大半夜又闹着要走……一想到她的善变和出尔反尔,男人就忍不住火大。 “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侧眸望来,冰冷的眸光仿佛一把利剑,让她有种一箭穿心的感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雪漫,你觉得在我面前装糊涂有意思吗?” 赌气似的回过身,权慕天始终背对着她,不愿意相信不久前温情暖暖的场景都是她为了配合父亲的情绪而装出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皇廷的授权交给严氏?又为什么不肯在夜家住下来?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万年备胎 静静的看着男人挺拔的脊背,陆雪漫发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v.om 她了解权慕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性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尽管他们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可只有被戳到软肋的时候才会一语不发。 对他们来说,吵吵闹闹是家常便饭,沉默才是最大的愤怒。 生闷气的时候,他固执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陆雪漫伸出手,想说些什么哄哄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最想听到无非是她同意复婚,以后的日子能像今晚这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谁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不能让孩子们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 洛琳的存在像一把悬在她心头的利剑,随时有可能掉下来伤的她体无完肤。她经改名换姓,甚至放弃了原有的容貌。 对方的可怕程度已经超出了想象,她必须竭尽所能把这个女人揪出来! 这种深达心底的恐慌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尤其那个女人是权慕天的初恋情人。 几年前,在洛氏别墅,如果不是他对这个女人有了恻隐之心,今天她就不会如此被动,洛小天也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默默的缩回手,她侧身躺进被窝,慢慢合上了眼睛。 卧室里陷入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权慕天转过身,深深的望着熟睡中的小女人,心底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明明想要抓住,却一次次落空,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他们一直住在彼此心里,从来没有离开。 可六年过去,时间让他们变的陌生。即使都有着想要靠近的**,但总有一张无形的墙横在两人中间。 在海都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儿孩儿。虽然不甘心被他包养,可总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现在不同了,她人在这儿,心也在这儿,却少了一份依赖和坦白。 单亲妈妈的生活给她烙上了无法忽视的印记,只有让她彻底敞开心里那道门,才有复婚的可能。 当天深夜,白浩然和欧阳川接到召唤,再一次在会所里见到了权慕天。 昨晚他和嫂子去了亚特兰蒂斯的酒店顶楼看月亮、数星星,现在正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时候,为什么会深更半夜拉他们出来喝酒? 总不会又闹翻了吧? 看着对面的男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明明是高纯度的威士忌,他却像在喝白开水。 到底嫂子做了什么,能把他郁闷成这样? 摁住他的酒杯,欧阳川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怎么了?” “我们挺好,刚才还陪孩子玩游戏、吃饭、跟我爸和二叔玩大富翁,一家人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开心。” 盯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透着沉闷,没有半点儿幸福感。 “可是……她把皇廷酒店的授权给了严菁菁,你们见过给情敌制造机会的女人吗?” 另外两只帅锅果断的摇了摇头。 无论魏蓓拉还是蒋祖儿,都不会给任何女人一丢丢机会。 嫂子这么做难道是想让老大自己解决麻烦,借机试探他的真心? 左思右想,他们认为只有这一种合理的解释。 “昨天,嫂子解决了沈韵,可还有一个契而不舍的严家大小姐。作为女人,没人能容忍另外一个女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如果你能让严菁菁死心,嫂子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白浩然的话并没有让他郁结的心情得到缓解,依旧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实在看不下去了,欧阳川拨通了魏蓓拉的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另一端女人的第一反应是他喝醉了,需要她把人扛回来。 不等男人说些什么,她便不耐烦的吼了出去,“今天就算你喝死在外面,我也不会理你!”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白浩然很不厚道的笑了,故意斟满了他的的酒杯,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轻轻叹了口气,他和颜悦色的解释道,“我想请你问一问咱们儿子干妈,从侧面打听一下她对某人的态度。” “他们不是已经高调复合了吗?今天各大版面的头版头条都是他们即将复婚的消息。” 欧阳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漫漫又跟男神闹翻了? 他们这是要闹哪样啊?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日子,非要这么折腾,让所有的人跟着担心? “还有……她把皇庭酒店的授权给了严氏……” 纳尼!? 不等他说完,魏蓓拉的愤怒指数顿时爆表,“她抽风了吧?居然给情敌做嫁衣,她真打算把孩儿她爹拱手让人?” 怀着激愤的情绪,她拨通了闺蜜的手机。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陆雪漫迷迷糊糊正在做梦。恼人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极不和谐,她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推醒男人。 所不同的是,除了冰凉的被褥,她连个鬼影子都没摸到。 冷冰冰的触感让她顿时没了困意,张开眼睛定定的的四下打量。短暂的失神过去,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夜家,不是蒋公馆。 可是,权慕天呢? 明明记得他就坐在床边,怎么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执着的响个不停,摸过手机,她甚至懒得看来电话的人是谁,便毫不犹豫的挂断,随即熟练的拨出了一串号码。 那是权慕天的手机号。 六年来,他的车牌、住址、密码、手机和微信号码无一例外的没有更改。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长情到了执念的地步,可至少在这一刻,她能在第一时间联络到他。 电话接通的一瞬,她瞬间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说他自信心爆棚也好,有妄想症也罢,他努力让一切维持原状,或许只是单纯的为了某一天,陆雪漫在找不到任何求助对象的情况下,至少有他这一条退路。 这厮打算做万年备胎吗? 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一遍遍拨打着男人的号码,她完全没有心思顾及刚才是谁来的电话,只想尽快联络到那头深夜跑路的腹黑狼。 她契而不舍的拨打着连环夺命call,希尔顿酒店套房里的魏蓓拉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作为一个极度嗜睡,又有着超强起床气的女人,陆雪漫睡觉之前要么关机,要么会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 第一通电话被挂断说明了一件事,她没有入睡。紧接着拨过去,手机便处于占线状态。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在打电话找人。二是,她在接听某人的电话。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她放弃美容觉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三个孩子,就只有权慕天了。 看来,闺蜜的事情用不着她担心了。 把事情从头至尾捋清楚,悬在魏蓓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给欧阳川发了一条短信,她便关掉了手机。 接到媳妇的短信,他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意。 看察觉到他神色件的变化,白浩然好奇的凑过来张望,看到屏幕上简短的文字,随即意味深长的望向权慕天,可除了冰封千里的淡漠,看不出丝毫人类的感情。 据说,嫂子在给他打电话,老大为什么没有反应? 这到底神马情况? 一口气干掉两瓶威士忌,此刻的权慕天有了些许醉意,慵懒的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另一只手握着酒杯,深邃的眼眸染了朦胧的光晕,让他的心思变的更加难以揣测。 妖孽般的俊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白浩然不得不怀疑他的手机是不是没没电了。 给欧阳川递了个眼色,他缓缓说道,“老大,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电话用一下,让祖儿来接我。” 看着他一脸老婆奴的可怜相,权慕天冷言冷语的开始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不肯娶蒋家大小姐,千方百计的退婚,现在还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蓓拉的老公是欧阳川,你这么说不仅会影响兄弟感情,还会威胁到两个家庭的和谐。 看在你为情所困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没出息,就你最行!自始至终你的心里只有嫂子一个,容不下别的女人。” 阴阳怪气的说着,白浩然知道他醉的不轻,已经口不择言的满嘴跑舌头。 站起身,从他兜里摸出手机,发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本打算打给陆雪漫,告诉她酒吧的地址,让她过来把人接走。 可没等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权慕天的手机屏幕上再次跳出了她的名字。 指尖划过屏幕,听筒里立刻传来了一个焦急愤懑的声音,“我说,你丫的在哪儿呢?为什么不接电话?大晚上的不回家,你想死了是不是?” 噗…… 嫂子的脾气一如既往的火爆,换做别的男人早被河东狮吼吓懵了有木有? 120分钟内,陆雪漫机械的拨打着同一个号码,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他被绑架了,被人下了药,还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时间越久,她越担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如果他再不接电话,她会派人全城搜捕,哪怕把苏黎世翻个底朝天也在所不惜。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所有的怨念和恼怒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涌来,让她再也控制不住。 “嫂子,是我,白浩然。老大跟我们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你能不能来一趟,把人接回去?” 她不由一阵尴尬,本能的想挂断电话,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哭会儿。可那厮喝大了,她哪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问清楚地址便一路狂飙赶了过去。 陆雪漫赶到的时候,会所的包间的门半开半掩,透过门缝向内张望,不远处沙发上的情景让她震惊。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老婆,我想回家 包厢的沙发上人影交叠,女上男下的姿态在暗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暧昧。 麦芽威士忌和烟草的味道混在一起,还带着浓郁香水味,以至于男人标志性的古龙水香气早已被混杂的味道掩盖。 望了望包厢编号,她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 那个任由女人动作的男人真的是权慕天?如果是,白浩然把她叫来简直是多此一举。 定定的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看着女人娴熟撩人的动作,她的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每走一步都要用上混身的力气。 既然来了,就别浪费! 免费的活春-宫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的,尤其对象还是权慕天。 掏出手机,她把眼前的情景完完整整的拍下来,直到拍到两位主角的脸,她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权慕天,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戏吗?要是这样的话,戏我看完了,还留了一份副本,你要不要亲自欣赏一下?” 熟悉的声线飘进耳膜,当看清来人的面容,卖力取悦男人的女子扑通一声滚到地上,也不管是谁的衣服,拿起来裹在身上,惊慌失措的看着陆雪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不是故意对权大哥那样的……你相信我……” 娇软的声音透着明显的虚浮,严菁菁无助的伸出手想拉住她,试图以这种方法找到些许慰藉。 看上去,好像她刚才是在梦游,对所做的一切好不知情。 而今梦醒了,她才觉察到自己有多荒唐! 如果她没记错,前几天她被人灌醉,送进了权慕天的套房。这件事才过去几天,她又来到这种地方,对着同一个男人发- “严菁菁,我已经给了你授权书,你就是这么答谢我的?几个小时前,你们刚刚通完电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你会不会太着急了?” 被捉现行让她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陆雪漫的质问让她恼羞成怒,厉声反驳,“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是我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跟他发生关系!” “会不会你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嫌恶的甩开那只手,她狠盯着那张醉意朦胧的俊脸,拿起桌上的冰桶劈头盖脸倒在男人脸上。 “陆雪漫,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管不着!” 冷冰冰的四个字让严菁菁下意识的后退,除了意外和委屈,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几个小时前,她在与哥哥的几个朋友喝酒。后来几位男士去大厅的舞池跳舞,她想出来透口气,也跟着下了楼。在吧台喝了一杯血腥马提尼,她便逐渐失去了直觉。 莫非那杯酒有问题? 脑袋里一团浆糊,她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正在胡思乱想,权慕天已然被冰爽的凉意惊醒。 望着陆雪漫,他有片刻的失神,迅速撇清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儿,记忆慢慢恢复,这才意识到自己喝断片了。 印象里,白浩然似乎替他接了一通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他很客气的叫嫂子,来电话的人应该是陆雪漫。 她是来接自己回家的,可严菁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她衣衫凌乱,连他的上衣纽扣也被解开了…… 剧情敢不敢再狗血一点儿? 白浩然和欧阳川死到哪儿去了?他们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是什么意思?成心让陆雪漫误会是不是? “权慕天,白浩然让我来接你,我已经来了。只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你们的好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就给你们腾地方。” 看着男人懵懂的表情,她紧紧攥着拳头,在手心留下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 心里酸酸软软,好像有什么地方塌了,之前凝聚起来的感动被打的烟消云散,满满的都是失落。 几年前在海都的时候,她曾经想过也许某一天她撞破权慕天和洛琳的见情。 她偷偷在心里设想过无数种场景,本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变的百毒不侵,可当她看到两个人在废墟里的那个吻,所有的心理建设瞬间化为乌有。 而今,六年过去,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却怎么也想不到,在决定跟这个男人复婚的时候会看到了这样不堪的一幕。 他想复婚的时候,我犹豫。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那句话说的对极了。 我需要的时候你若不在,那就不必再来! “这是你的车钥匙。要是你想回家,就让门童代驾吧。” 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把车钥匙扔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抓起车钥匙,权慕天脚步踉跄着追出来,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想把小女人板过来,可他的酒还没醒,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另一只手扶住墙角。 “漫漫……我一直跟白浩然和欧阳川一起喝酒……刚才,我喝断片儿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甩开他想走,可他的力气太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愤懑的挣扎了一会儿,她觉得骨头都要被捏断了,只好任由男人抓着。 “我们早就离婚了,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而且,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小女人清冷的语调里满是凉薄,他知道看到刚才那一幕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打击,但他也是个受害者。 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权慕天幽深的眸子泛起朦胧的光晕,浓烈的酒气中涌动着致命的蛊惑,“我们并没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 “刚才你明明很享受,只怕是被打断了才会这么说吧!” 嘲讽的哼了一声,她别过脸,不想被他看到眼中的水雾,可微红的眼眶早已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胸口起伏不定,紧绷着神经,如同随时可能崩断的弓弦。 小女人竭力隐忍的模样让他心疼极了,舒展臂膀想把人揽入怀中,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 右边脸颊被抽的生疼,可他知道皮肉的在疼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楚。嬉皮笑脸的把另外半张脸递过去,他柔声的说道,“要是打我能让你解气,我不介意做你的人肉沙包。” “如果想让我消气,就立刻松手!这里有这么多俊男帅哥,我随便勾搭一个来个一、夜、情,咱们才算扯平!” 正在气头上,陆雪漫毫无顾忌的话扔出来,顿时有些心虚。 连这么没节操的话你都说的出来,真是被气糊涂了! 男人眼中轻柔的笑意瞬间冷却,翻滚的墨色掀起汹涌的巨浪,仿佛能吞噬一切。静静点盯着她看了一会,凌厉的眸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她试图溜之大吉,却被权慕天逼近了死角。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只能默默后退,与男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突然,脚跟一顿,她靠上了冰冷的墙壁,忍不住一阵心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才是被捉见的那个,为什么搞得好像是她红杏出墙、被捉现似的。 这不科学! 眼前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迟迟不发一语。抿了抿唇瓣,她决定拨乱反正,让他知道谁才是差点儿被红颜知己给强了那个。 “你的相好似乎吓的不轻,你还不赶紧去安慰一下。要是你摆不平严青川,我是不会再帮你教训他的。” 陆雪漫,我是该说你心胸宽广,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 你难道看不出来严菁菁对我的心思,就这么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头? 话说,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不爽的时候,可以不分场合随便扇我耳光。 你知不知道那桶冰块有多凉?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难道不该由你负责吗? 现在你无路可退就想把我推出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还是你觉我宠着你,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周身笼着黑压压的气团,权慕天恨不能扒掉她的裤子,狠抽她的屁股,让她清楚明白的知道无视自己的男人什么下场! 酒劲儿伴随着怒气直灌头顶,让他有些眩晕,歪着身子靠在小女人身上,清冷的声线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我去安慰严菁菁,你该怎么办?” “凉拌啊!只要你去找她,我二话不说直接回家睡大觉!” “真的?” 狭长的凤眸染了明显的醉意,泛起潋滟旖旎的光泽,清雅古龙水的香气与顶级威士忌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竟让她有了微醺的感觉。 这男人绝壁是个妖孽! 妥妥的蓝颜祸水! 看着她脸颊上的红晕,权慕天菲薄的唇勾起得意的浅笑,“漫漫,你这话听着好酸哦!你在吃醋吗?” “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你谁?打死我也不可能吃你的醋!” 被戳中心事的某女瞬间炸毛,想推开那头腹黑狼,男人却全然不顾忌她的感受,整个人重重压下来,几乎要把她的肩膀压折。 “你想压死我吗?权慕天,你快起来!” “老婆,我的头好痛,你带回家好不好?嗯?” 短短两个字让陆雪漫的心软成了棉花糖,愤愤不平的扫了他一眼,却再次对上了男人的眼眸。 幽深的眸子仿佛披着夜色的深海,微微漾起的波澜令她心有一颤。 “你先站好……不然会连累我摔跤的……”她软了声调,权慕天宠溺的揉揉她的额头。 提步往前走,可他醉的厉害,意识清醒,手脚却不听使唤,差点儿一头抢倒在地。吓得花容失色,陆雪漫急忙伸手搂住他的腰,而这一幕恰恰被另外一双眼睛尽数捕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他在乎的不是你 走廊拐角出口闪出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暧昧柔和的灯光映出两道相依相偎的人影,让他的脚步木然顿住。 行进中的男人突然收住脚步,正在观望着什么,紧随而至的两男一女本想凑过来一看究竟,却因为他的手势,默默退回了包间。 “漫漫……”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司徒信,陆雪漫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不免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儿?” “为一个朋友庆生,正准备回去。” 目光投向权慕天,他的额头抵着女人的颈窝,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看来,他喝醉了。 “我来吧……下次遇上这种情况,记得带个手下……或者给我打电话……” 认识他这么久,这厮从来没有喝醉过。 天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把自己喝成这副德行! 抿着唇瓣点点头,她下意识的侧眼望去,生怕那头腹黑狼听见似的。 提步走来,司徒信抓住男人的胳膊,想把他驾出去。可令人意外的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权慕天和陆雪漫分开。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我怎么怀疑他是故意粘着她呢? 察觉到男闺蜜神色间的变化,某女急忙说道,“算了算了,你忙你的,还是我来吧。” 隐隐感觉到酒醉只不过是权慕天接近她的借口,并非醉的不省人事。 司徒信便有意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拧着眉心说道,“楼上有总统套房,我让人给他开一间,然后送你回去。” “这样不好吧……他答应明天送孩子们上学……要是他爽约,小天倒是没什么,可西西和小轩会闹的。” 摇了摇头,陆雪漫随便找了个借口,否定了他的提议。 要不是心情不好,他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喝闷酒。 虽说她不知道是什么让这厮如此郁闷,但直觉告诉她,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 她太了解权慕天,以这厮的脾气,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酒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她面前,直接办掉。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与其被他搞得半死不活,还不如现在受点儿累把人扛回去。 悻悻的勾了勾嘴角,司徒信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想尽快让她摆脱男人的压迫,“走,我送你出去。” “好。” 两个人驾着权慕天向电梯间走去,没走出几步便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 收住脚步,陆雪漫回身张望,看到严菁菁裹着衣服尖叫着跑出包厢,脸上挂着模糊的泪痕,慌不择路的往前跑,时不时回身张望。 看到陆雪漫,她急忙呼救,“小天妈妈,救救我……救我!” 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紧追不舍,衬衫衣襟大开,裤子的拉链随意的敞开,嘴角还挂着血丝。他表情猥琐轻佻,眼中涌动着怒气,显然是用强未遂。 难道是他给严静静下了药,不然的话,他绝不可能来的这么巧! “你个臭娘们,居然敢咬我,你给我站住!” 胖男人跑起来如同一只又笨又肥的猪,满身横肉随着他的脚步上下晃动,看着就让人恶心。 脚步踉跄,严菁菁狼狈不堪的躲到权慕天身后,纤细的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此刻,她全身泛红,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那个男人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药?效果真不是盖的! 权慕天人高马大,某女被他压得身子倾斜,就要支撑不住。看了看严菁菁,她望着司徒信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到了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嗯。”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雪漫扶着男人走了进去。 失去庇护的严菁菁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慌乱的缩在司徒信身后,不敢露面。 沉重的脚步逐渐逼近,大腹便便的男人扫了司徒信一眼,一只手拎着裤腰带,另一只手去抓严菁菁。 看到那只肮脏的手,她捂着耳朵、惊声尖叫,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眼看就要落在胖男人的手里,她抓住司徒信的衣襟,不住的恳求,“求你,救我……我不想跟他走……求求你……” “咱们既不是朋友,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 挑眉望来,他的语调没有任何波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等好戏开场。 他的话让胖男人顿时来了精神,幽绿的目光如同饥渴的恶狼,不由分说便扑了上来。 心里咯噔一下,严菁菁浑身一阵恶寒,可司徒信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她不得不做出了让步,“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曾经找过你……还记得我的条件吗?”嘴角扬起柔和的笑,漆黑的眸子泛起狡黠的光泽。 “我答应,答应你!” “很好!”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甩出一计漂亮的侧踢。 噗通!啊——! 胖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带起一片扬尘。 快步赶过去,司徒信根本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一脚踩住他的手,不住的加重力道,换来一声声惨叫。 从兜里摸出几张法郎,扔在他脸上,冷飕飕的声音仿佛地狱的使者。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给我等着,等着!”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胖男人拿着钱灰溜溜的走了。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慢悠悠的折回来,向地上的女人伸出了手,“喂,你还能走吗?” 直勾勾的看着他,严菁菁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虽然他另有目的,可总会替她解围。 “谢谢……” 顺着男人的力气站起来,她慌乱的低下头,却一不留神扎进了他怀里。鼻端都是好闻的男性气息,一时间,她有些把持不住。 “住哪儿,我送你。”意识到药性还在,司徒信立刻把人推开,伸手按下了电梯按钮。 下巴紧贴着胸口,严菁菁扯了扯破碎的衣服,神色间透着说不出的局促,“我不想回家……要是被我哥哥看到我这幅样子,一定会惹出大乱子。” “那我送你去酒店。”轻轻叹口气,男人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率先走进了电梯。 “……能不能换个地方?” 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淡漠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讥诮,“难不成你想跟我回家吗?可我已经结婚了。”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 绯红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竭力隐忍着异样的感觉,声音却不受控制的绵软娇柔。 “上一次,我和他在酒店被记者偷-拍了……我怕再被狗仔队拍到……” 秒懂了她的意思,司徒信嘲弄的笑了,“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被权慕天知道你我深夜出入酒店,他也不会生气。因为他在乎的不是你!” 最后那句话像是一根钢针,不停的刺穿她的心,令她疼的浑身战栗。 “我会让他在乎我的!” “最好是这样,不然的话,我岂不是白白出手了吗?” 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司徒信拉开后座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身后的女人默默后退,戒备目光好像他与那个饥不择食的色狼是一路货色。 一阵心塞,他关上车门,径自坐进了驾驶位。 车外的严菁菁顿时慌了神儿,急忙拍打车门,可怜兮兮说道,“喂……你别丢下我……我害怕。” 他不耐烦的降下车窗,冷望着这个情潮懵懂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那头肥猪的眼光很不错。 委屈紧张的表情显得她楚楚可怜,娇艳中透着几分青涩,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眼底闪过一道精芒,司徒信却依旧言语冰冷,“你是怕我上你吧?既然如此,你就自力更生好了。” “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眼巴巴的看着他,严菁菁弱弱的说着,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我应答应该你了,看在同坐一条船的份儿上也不能扔下我。要是我再撞上那个胖子,就没人跟你合作了。”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天底下对权慕天有意思的女人太多了,不缺你这一个!” 严家虽然不上蒋家和夜家,但她从小被父兄捧在手心,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儿委屈。即使权慕天对她没有那种意思,也没有奚落过她。 司徒信的话让她自尊心严重受损,眼泪潸然而下,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挺有骨气!”踩下油门,他放慢车速,跟了上去。 她被汹涌的热浪煎熬着,好像体内有一座会随时爆发的火山。走出会所的院子,被冷风一吹,冻得她一阵缩瑟,下意识的收紧了领口。 酒劲儿混杂着药里不断上涌,冲击着她的理智,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闲适的看着前方的人影,司徒信本以为她会一直这么走去,可稍一分神,人就不见了。 去哪儿了? 打开车头的大灯,明亮的光线映出一个人形。 半坐半靠的依着墙根,严菁菁眼波迷离的望着他。他附身想把人拉起来,却猝不及防的被女人勾住了脖颈,温软的唇瓣随即贴了上来。 架着权慕天回到卧室,陆雪漫给他灌下一碗解酒药,才猛然想起还没向司徒信报平安。 急忙抓起手机,拨出了他的号码……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我嫌你脏! 本打算等男人睡沉了就走,可渐渐的,她也染了困意,窝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正要沉入黑甜的睡梦,却被濡-湿的感觉拉回现实。 “唔……” 迷茫的张开眼睛,她伸手想推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却被男人锁住腕子,推上了头顶。 鼻端是药味和酒气混杂的味道,让她的洁癖瞬间爆发,猛地屈膝狠狠顶上去,反被某人按住了膝头。 “你干嘛……放开我……” “你说我想干嘛?”指尖跳开裙摆,恶作剧似的沿着她双腿的曲线向上攀行,时不时在她腿上掐一下。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蛋!放手……” 被掐住死穴的某女不住的扭动,想避开那只可恶的爪子,却只换来男人更加恶劣的挑逗。 “别闹……痒……权慕天,住手,快住手……好痒,你别这样……” 身下的女人脸色绯红,尽管紧咬着牙冠,可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撩人的低吟。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沉声问道,“什么时候跟司徒信和好的?” “我们哪有?你不要胡说……” 难怪这厮这么反常,原来是为了这个! 话说,遇到司徒信的时候,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难不成他是装的? 脑海中迅速闪过会所走廊上的情景,陆雪漫越发肯定他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不想被情敌嘲笑。 也正是这样,他才察觉到她和男闺蜜的和解的事实。 “我们早就友尽了,他又一声不响的娶了夜佩慈,要不是昨天在慈善晚宴上碰到,我还被蒙在鼓里。如果我们和好了,昨天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她自以为理由十分站得住脚,在权慕天眼里非但却不堪一击,还被抓到了把柄。 “这么说,你很介意他娶了别的女人?”深邃的眸中多了一层墨色,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雪漫,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天下的豪门这么多,他随便娶谁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去夜佩慈饿呢?” “他为什么不能娶夜家的女人呢?” 明知故问啊有木有? 你这么喜欢装傻,真的好吗? 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嘟囔着开始抱怨,“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跟你堂妹的一、夜、情是你安排的。司徒信的酒量是不好,但也不至于酒醉以后,把夜佩慈当成我。你知道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有多悲哀吗?” 陆雪漫,你就这么看不得司徒信受苦吗? 只要你嫁给他,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幸福。如果你这么在意他,当初为什么要利用我破坏掉你们的婚礼? 在你心里,他只是你的朋友吗? “他爱的是你,难道你想让我把你让给他?还是知道他结婚了,你才发现原来他在心里很重要?”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权慕天眼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他和蓓蓓是我最好的朋友。上大学时候,要不是他,我根本撑不下去。被顾晋阳陷害,也是他陪着我逃出了海都。这么多年,他付出了太多,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越发觉得亏欠司徒信的太多,只怕下辈子都还不清。 幸福!? 你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却当着我的面希望他幸福。 他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指尖一分分收紧,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如果他告诉你,没有你他就永远不会幸福,你会不会嫁给他?” “不会……” 看着他眼中翻滚的墨色,陆雪漫敏锐的意识到他误会了。 这厮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我对司徒信就没有那种意思,他这么看着我是在怀疑我吗? “你是真的不会,还是不敢承认?” 男人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她瞬间炸毛,瞪大了眼睛喝道,“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 “那你爱谁?嗯?陆雪漫,你告诉我,你爱谁?” “我……” 这是逼着我表白的节奏吗? 他今晚喝的酒是不是全都喝进脑袋里了?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被压制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猛地抬起腿,对准他的要害便是一脚。 微微拧眉,权慕天冷峻的目光瞬间变得骇人,一把扯碎她的裙摆,纤长的手指径自探入幽密的深谷,不断深入。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她浑身缩瑟,禁不住道声吸气。 男人的粗暴的举动将她彻底激怒,“你这个疯子,变态……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用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拿开!” “你嫌我?”低沉的嗓音不带半分温度,冰冷的质问显示出他愤怒的情绪。 难道我不能鄙视、嫌弃你吗? 气的胸口起伏,她的声音由于生气而变得尖锐,“对!我嫌你,嫌你脏,嫌你恶心!”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看?” “我嫌你脏!”恶狠狠的盯着他,陆雪漫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 “这是你自找的!” “你魂淡!权慕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出去!” 她疯了似的挣动、撕咬,却无论如何都拧不过男人的力气,始终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小女人对司徒信心理上的依赖,还有那张给严氏集团的授权书带起滔天怒气,淹没了权慕天仅存的理智。 他不能容忍陆雪漫背着他与司徒信和解、交往。 只要一想到六年来,那个男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嫉妒和醋意就逼得他发了狂,恨不能把他扔进博登湖喂鱼。 即使司徒信跟夜佩慈发生了那种关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为男闺蜜着想。 对象换做他,陆雪漫用的却是另外一种标准。 她明明知道他跟严菁菁没有到那一步,居然嫌他脏!为什么她对司徒信那么宽容,对自己却苛刻的让人生恨?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那个人才是她真正在乎、中意的? 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涌出来,让他近乎失控,完全控制不住力道,一遍遍的予取予求。 转天清早,刺眼的阳光洋洋洒洒射进来,将权慕天从睡梦中拉回现实,臂膀习惯性的探出去,却只摸到空牢牢的被褥。 猛地睁开眼睛,他翻身下床,迅速在卧室里扫了一圈儿,却没有发现陆雪漫的影子。 她去哪儿了? 小女人睡过的地方残存着温度,显然她离开没多久。 急忙拿起座机,他拨通门卫的电话,“少奶奶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一个小时以前。” 扫了一眼时钟,现在是上午九点。 也就是说,她八点之前就走了。起得这么早,她是故意躲着我,还是有事要办。 “她一个人开车走的?” “是的。” 放下听筒,他越想越觉得可疑,从衣服堆里翻出手机打过去,听到的却是令人烦躁的忙音,“你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通是什么情况? 手机没电了,还是又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陆雪漫,你这个女人走之前交代一声会死吗? 黑着一张脸走进浴室,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烟灰缸下面压着一份东西,上面还粘着一张便签纸。 黄色的便签只有一行字,“我已经在协议上签字了。到此为止吧,我不要再见面了!” 看到最后一页的隽秀的签名,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把心从腔子里掏出来,狠狠扔在地上,不断的被踩踏蹂躏,碾的血肉模糊。 陆雪漫,你总是这么狠! 想甩掉我,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放你走! 动动手指拨通林聪的手机,他沉闷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杀意,“全力压低司徒集团和盛昌集团的股票,收盘之前必须让这两只股票跌停!” 盛昌集团!? 我没有听错吧? 尽管知道少爷的心情很糟糕,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少爷,盛昌集团是少***公司,咱们为什么要压低自己人的股票?” “让你做你就做,再敢多说一句,马上给我滚蛋!” “是!” “给我准备一只新手机……” 压低股价跟手机有半毛钱关系吗? 少爷现在用的手机是定制机的最新产品,好端端的,干嘛跟手机过不去? 话说,他不是跟少奶奶和好了吗?为什么要针对盛昌集团呢? 挂上电话,权慕天一遍遍的拨打陆雪漫的号码,却无一例外统统无法接通。接下来的一小时,他打遍了所有她认识的人,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就连左言也对她的去向三缄其口,无论他如何逼问,对方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陆雪漫,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见孩子! 走进餐厅,他挑眉望向李司机,沉声吩咐,“派人把孩子们从学校接回来,立刻启程回海都。” 李司机糊涂了,硬着头皮追问道,“少奶奶跟咱们一起走吗?” “她又不是我老婆,为什么要跟我走?” 花擦! 少奶奶和少爷又闹翻了! 直到当天傍晚,佣人把爷四个的行李搬到门口,权慕天积郁的心情依然没有任何缓解。 就在他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准备赶往机场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飞一般的冲进了院子……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惨烈到无法想象 转眼间红色的车影便驶到了众人面前,权慕天本能的认为坐在车里的人是陆雪漫,用身体挡住了车门。 奔驰小跑在距离男人两米处的位置戛然而止,左言顾不上关车门,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面前,语调里充满焦灼与不安。 “权先生,顾董出事了……” 他清楚这个女人的底细,作为海军陆战队的精英,什么事能够让她如此慌乱? 陆雪漫怎么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出事? 乱糟糟的念头瞬间涌出来,让他无法冷静思考。可是,他不能乱,必须先搞清楚状况,再想办法应对。 “你把话说清楚,漫漫怎么了?” “今天一早顾董去克洛滕出差,回来的路上经过奥普菲孔隧道……”双唇颤动,左言喉头一哽,有些说不下去了。 “然后呢?你给我把话说完,她怎么了?”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翻滚,权慕天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的车技很好,如果是在隧道里出事了,要么是隧道本身出现了问题,她被困住在里面。要么就是发生了车祸。 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的惨烈程度都会超乎想象。 “由于电路的问题,隧道发生了爆炸,导致大面积垮塌。现在由苏黎世去往奥普菲孔的高速路已经封闭,救援队正在全力营救……我问过顾董拜访的客人,他们证实她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我怀疑……” 语无伦次的说着,左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可能简短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为了确认顾董的去向,我根据gps对她的车子进行了定位……结果是她位于隧道的另一端,距离克洛滕入口500-1000m的地方。与爆炸发生的位置相距不到300m,在爆炸的波及范围内。” 晴天霹雳! 那一刻,权慕天觉得天都要塌了,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他毫无意识的向后倒退,眼看就要倒下去,大周眼明手快,急忙扶着他站稳,“少爷,少奶奶不会有事的。她受过专业训练,在应对突发状况方面,比常人冷静的多。” 甩开大周,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到事发现场找到陆雪漫。 “爸爸,妈妈呢?”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阻住了他的脚步。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他转过身,勉强扯出一抹笑。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左言的话,但是顾雅熙意识到妈妈似乎出事了。 推开车门跳下车,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住爸爸的手,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妈妈去哪里了?她会跟咱们一起回海都吗?” 走到妹妹身后,顾明轩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洛小天捂住了嘴,“小轩,这个时候不要乱说话。” “嗯。”秒懂了哥哥的意思,他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深吸了一口气,权慕天若无其事的解释道,“你妈妈的车子抛锚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爸爸,你要去接妈妈吗?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西西想快点儿见到她。” 嘟着嘴巴,她执着可爱的表情让所有人红了眼眶。 “西西不是学会了画大白吗?等你画好了,妈妈就回来了。看到西西画的那么好,她一定会给西西奖励的!” 听到有奖励,小丫头随即眼前一亮,兴奋的手舞足蹈,“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去给妈妈画一幅大白好不好?”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权慕天也拿不准陆雪漫能不能看到那幅画。 “好!” 与林聪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周认为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少爷,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找史密斯,他有办法带我过去。你们想办法搞一架直升机,尽快赶到克洛滕隧道的入口……”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大周和林聪却明白他的意思。 少爷让直升机待命,无非是想在第一时间把少奶奶带回苏黎世。至于她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好。 目送红色的车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夜云山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在爆炸发生后12小时内,隧道随时有可能引起连续性塌方。本该拦住儿子,可他知道拦不住,还是随他去吧! 跑车向教会医院飞驰而去,权慕天用车载电话拨出史密斯的号码,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背-景声音嘈杂,对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躁,“喂,哪位?” “是我,权慕天。” 微微一愣,史密斯摸不清对方的意思,紧接着问道,“权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漫漫被困在隧道里了……你们医院有没有组织救援队?如果有,能不能把我带到克洛滕的隧道入口?” 他震惊了,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会在隧道里?这个消息确实吗?” 这个男人脑袋进水了吗?我会拿性命攸关的事情开玩笑? “千真万确。” 平复了一下心绪,史密斯故作镇定的说道,“救援队会在五分钟后出发……直升机上只剩下一个空位,你尽快赶过来。” “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你在哪儿?”一个漂亮的侧停,权慕天关上车门,快步向停机坪走去。 20分钟过去,权慕天与救援队一起来到了克洛滕的隧道入口。 直升机降落没多久,惊雷闪电滚过长空,疾风席卷而过,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丝转眼间让视线变得模糊,无形中加大了救援的难度。 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救援服,与其他医护人员和消防队员一起走进了隧道。 隧道内部烟尘弥漫,刺鼻的烧焦气息里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儿,破碎的混凝土、石块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有的汽车被砸的变了形,有的人被压在水泥板下面,有的被炸断的钢筋戳穿,更多的人被剧烈爆炸炸的血肉模糊,汽车都烧的变了形。 越往里走,情景变得越发惨不忍睹,权慕天的心咯噔一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紧紧攥着手电筒,另一手握着gps定位仪,时不时望向屏幕上的小圆点儿,生怕一不留神信号就会消失。 消防员用电锯锯断一辆商务车,一家三口被困在里面。车顶被掀开的一刻,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让死寂沉闷的灾难现场显得格外刺耳,“救救我的丈夫,他的腿被卡住了,求求你们救救他……” 一个医护人员迅速为男人做了检查,急匆匆走到史密斯身边,“霍夫曼院长,那个男人需要立刻截肢,其他的外科医生正在抢救伤员……” “让麻醉师马上给伤员进行麻醉,我立刻过去。” 秒懂了对方的意思,他从助手手里拿过一只对讲机,递给权慕天,谨慎的叮嘱道。 “你先去找湘湘,找到以后咱们用对讲机联络。里面的情况要比这里危险很多,你自己多加小心。万一……你找到人以后,遇到类似的状况,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 把对讲机别在腰间,权慕天抽身便走,走出没几步,身后又想起了史密斯的声音。 “气象部门说,今晚有特大暴雨,极有可能发生山体滑坡。如果两个小时之内还没有消息,你必须离开。” “我一定能把她找出来。” 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他大声说道,“一旦发生山体滑坡,即使你找到她,你们也出不去。可如果你活着,西西和小轩至少还有爸爸。” “除了我们,他们还有爷爷和外婆。”薄唇勾起一抹释然,权慕天只留下了一道决绝的背影。 一句话让史密斯哑口无言,心底涌起莫名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该为陆雪漫高兴,还是该替她把那个男人拉回来。 “霍夫曼院长,麻醉师已经对伤员进行了局部麻醉,手术可以开始了。” “好。”助手的提醒把他从神游中拉回来,快步向商务车走去。 史密斯提醒的没错,越靠近爆炸中心,情况越发糟糕的难以置信。要不是亲眼看到,权慕天根本无法想象隧道爆炸会具有如此强烈的破坏性。 几年前,他亲眼见到洛氏别墅被炸成了废墟,偌大的别墅瞬间被只被炸得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如果不是他和夜南峰反应快,早就被炸上了天。 眼前的场景比洛氏别墅惨烈何止百倍? 鼻端都是汽油和烧焦的味道,低吟、哀嚎、啼哭不绝于耳。 变形扭曲的车辆横七竖八的侧翻倾斜,大多数车辆被烧得变了色,有的甚至还在冒烟。 电线、光缆和钢筋裸露在外,噼里啪啦不断擦出令人心悸的火花,油污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随时会被电路火花点燃。 万一大火再次烧起来,就算他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到陆雪漫,他们也会死在这儿! 要尽快把人找出来,拖得越久越危险! 顾不上其他,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上的小圆点,沿着定位仪指示的方向迅速靠近。 眼看就要抵达陆雪漫所在的位置,可是一辆侧翻的油罐车横在路中央,把整条隧道堵得严丝合缝。 锐利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儿,一条黑色的电线悬在油罐车尾部摇摇欲坠,黑褐色的原油地上慢慢晕开,权慕天的手心立刻沁出了一层冷汗,当原油遇到电火花,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雪漫的车就在油罐车后面,可是他该怎么过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不会走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权慕天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决定从油罐车上面爬过去。( . . ) 本想从隧道两端绕过去,可油罐车倒下来的时候卡进了墙体,狭窄的缝隙即使侧身也无法通过。 所幸的是,油罐车顶端距离隧道顶棚还有一人多高的空间,只要能翻过去找到陆雪漫,就能把人带出来。 打定了主意,他攀着油罐车的自带的梯子,转眼间便抵达了另一端。 可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呆住了。 隧道顶棚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水泥板砸在地上,断裂的钢筋仿佛嶙峋的狼牙,交错的狰狞的立在那儿。 显而易见,一旦被水泥板压住,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么,陆雪漫呢? 她在哪儿? 此刻的权慕天无法现象爆炸发生时的惨状,当天棚断裂、水泥板压下来的一刻,完全是噩梦一般的场景。 直达心底的恐惧让他绝望,心慌意乱到无法冷静。 幽深的目光锁住定位仪,他一步步向目标靠近,心里却一阵阵打鼓。 如果陆雪漫没能幸免,他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角落里停着一辆咖色的路虎,权慕天踩着瓦砾和石块绕过去,定位仪上立刻跳出了抵达目的地的提示。 伸手拂去车牌上的灰尘,他确认这的确是陆雪漫的车。 四下漆黑一片,他用手电筒在车窗上一寸寸扫过,仔细查看车里的情形,却没有任何发现。 车钥匙悬垂在方向盘下方,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一只爱马仕手袋。 看情形,开车的人走得很急,不然的话,她不会把车和包包扔下不管。 周围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她能躲到哪儿去? 该不会被水泥板压住了吧? 不祥的预感从未如此清晰,一时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的大声呼喊。 “陆雪漫!陆雪漫,陆雪漫——!我是权慕天,你听不听得见?陆雪漫,陆雪漫,陆学漫——!陆雪漫!” 他不断的废墟里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酷似陆雪漫的影子。边找边喊,直到嗓子嘶哑,回答他的依然只有自己的回音。 “陆雪漫,你在哪儿……陆雪漫——!” “谁在叫我……” 窝在隧道安全通道里的女人被熟悉的呼喊惊醒,她拍了拍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而粘稠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陆雪漫……我是权慕天……陆雪漫……” 眼前一片漆黑,她掏出手机,接着屏幕的光亮亦步亦趋的往外挪。抵达出口的时候,却发现入口被瓦砾和破碎的水泥板封住,只能用过些许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我在这儿……” 强烈的爆炸令她头昏脑涨,两条腿使不上力气,尽管用尽全身的力气,可声音依旧十分微弱。 “权慕天……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拿起一根钢筋,她用力敲打墙壁,试图引起男人的注意。 “咚咚咚……咚咚咚……” 靠着墙体,她机械重复着敲打的动作,沉稳的脚步声终于由远及近。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束顺着缝隙射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急忙用手遮在眼前,直到适应了光亮,才慢慢靠过去。 “谁在里面?” 听到声响,权慕天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循声走来。由于缝隙狭小,他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 低沉嘶哑的声线带着空洞的回响,却让陆雪漫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是我……” “漫漫,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会这么悲催?” 惊喜、意外还是幸运? 各种感觉融合成复杂的情绪,让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呆若木鸡的愣了几秒才重新开口,“你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 额头还在流血,她不清楚伤在哪里,只觉得体力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可是,她不敢说实话。 入口几乎被完全堵住,凭他一个人无法应对眼前的局面,最好的办法是等待救援。要是被男人得知她受了伤,只怕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摸出对讲机,向史密斯说明了他们的位置,他紧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隧道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发生意外的时候躲在这儿最安全。只不过,我没有料到爆炸的威力会这么大,居然把顶棚震塌了。” 大周说的没错,面对突发状况,她的确比正常人要冷静。 人是找到了,那么问题来了。 油罐车横在那儿,挖掘设备根本进不来。一旦电线掉下来,随时有爆炸的危险。到了那时候,他和陆雪漫不被炸死,也会被活埋。 既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那就只有用最原始的办法了。 浅浅抿了一口水,他站起身,开始徒手搬石头。 一墙之隔的男人突然没了声音,陆雪漫忍不住一阵心慌,透过缝隙向外张望。看到他把石头一块搬走,不由喉头一哽,差点儿哭出来。 “那个……待会儿救援的人就来了,你还是节省点儿体力吧。” “就算消防员来了,也要这么做……”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脸颊,他脱下手套,抹了一把汗,附身继续搬运。 某女不懂了,“为什么?” “油罐车倒了,把整条路都封死了。” 心头一紧,她的五脏六腑瞬间缩成了一团。 油罐车侧翻的话会分分钟引起爆炸,以现在的情况,如果再来一次超强威力的爆炸,整个隧道都会塌掉,剧烈的震动甚至会引起山崩。 真到了那一步,不止隧道出口会被封死,连外面的救援队都会遭殃。 不行,必须尽快通知救援队,让他们及时撤离,不然的话,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又不是钢铁侠,当然是爬进来的。” 男人玩笑似的戏谑并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效果,反而让她加重了语气。 “你立刻原路返回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外面的人,让他们赶紧离开这里。万一油罐车爆炸引发山崩,所有人都要死!” “刚才,我已经通过对讲机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史密斯了。放心,外面的人不会有事。” 倒吸了一口冷气,权慕天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动作。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不同的是,现在外面大雨瓢泼,油罐车的爆炸势必会引起山体滑坡,它的灾难性和破坏程度比山崩要严重的多。 看了看腕表,距离史密斯给出的最后期只剩不到40分钟。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油罐车会随时被引爆。 不能再耽搁了,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她当然知道男人可以通过对讲机与外面联络,但是这里太危险,他不能留在这儿。 如果非要有人死,她已经被困住,死在这儿也没什么。可是,权慕天不一样,他是自由的,可以轻而易摆脱险境。 “你听我说……” 秒懂了女人的意思,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驳斥的强势,“给我闭嘴!我是不会走的。” “我不需要你在这儿假惺惺!” 眼珠一转,陆雪漫顾不上渗血的伤口,不管不顾的大声喊呵斥。 “难道你忘了我给你留的字条了?就算你把我救出去,哪怕你陪我死在这儿,我也不会原谅你!” “随便你怎么说!如果怕死,我就不回来了。” 这厮油盐不进啊有木有? 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人逼走呢? 组织了一下台词,她变本加厉的继续道,“你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昨晚你那么对我,现在却跑到这儿来英雄救美?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你不行,还是心理变态到认为你是超人,能够拯救全世界?” “之前我说过,我不是钢铁侠,有可能这一次连你都救不了……” 浑身发抖,陆雪漫第一次发觉骂人也会如此心累。 “那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不想看见你这个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他明白小女人的心思,她说的越绝情代表她越在乎。 到了性命攸关时候,只怕没有第二个女人会如此为他着想。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扔下她。 “你有力气骂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搬石头呢?早点把石头挪走,咱们就能早一点儿出去。” 个死人头,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为什么非要耗在这儿等死? 冷哼了一声,她故意高声反驳,“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你就省口气暖暖胃,生气伤肝,对身体不好。” “你!” 顿时心塞到不行,她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片刻,她站起来,默默挪走石块。混泥土中夹杂着碎石和钢筋,加上视线昏暗不明,胳膊和双手被划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头上的伤口被汗水浸的生疼,让她禁不住道声吸气。 狭小的空间里潮湿憋闷,她不动还好,稍稍一动越发觉得闷热难耐,鲜血滑落脸颊,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粘稠的触感逐渐模糊了视线,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砰!稀里哗啦! 接连的声响惊得权慕天差点儿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借助手电筒的光亮想内张望,看到她倒在地上,瞬间慌了神儿。 “漫漫,漫漫……漫漫,醒过来……漫漫,漫漫……”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权慕天,我后悔了 史密斯带人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权慕天疯了似的撞墙,急忙赶过来从背后把男人抱住。.d.m “你这是干什么!?” 烦躁的甩开他,权慕天本想质问他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可外面有那么多伤员,作为医生,他不可能扔下那些人不管。 “她在里面,已经昏过去了,马上救人!” “快,把人救出来!”史密斯一声令下,几个消防员冲过来,用手持钻机从四个点分别开凿。 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机器轰鸣的声音太吵,他只能把人拉到了一旁。 “刚才进来时候,消防队的人仔细检查过油罐车。那辆车的油箱和油罐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渗漏。而且,我听警局的朋友说,隧道爆炸不仅仅是电路引起的,爆炸的核心位置极有可能残存着没有引爆的炸弹。” 心里咯噔一下子,权慕天刚刚舒展的眉心再次拧成了疙瘩,“你的意思是,隧道塌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恐怖事件?” 现在还不能给这次的事件定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有人要对陆雪漫下黑手。 “根据监控记录显示,爆炸发生之前,有另外两辆越野车在追踪湘湘。爆炸发生之前,在隧道里上演了一场追车大战。幸好她反应快,弃车躲进了工作人员的安全通道。不然的话,会与那些追她的人一样,难逃一劫。” 在苏黎世,谁敢动陆雪漫? 难道他们不怕得罪蒋家,搞得家破人亡、尸骨无存吗? 没有几个人清楚她的行踪,对方却能把时间算计的如此精准,难不成泄密的人是左言? 顿了顿,他立刻明白了陆雪漫弃车的原因,“也就是说,她躲进安全通道不是为了躲避爆炸,根本目的是想避开那些人。” “一眨眼的功夫隧道便塌了方,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她之所以弃车,是为了向在隧道执勤的警察求助。” 原来是这样! 左思右想,权慕天还是想不出谁会如此恶毒,非要致她于死地。 千万不要被我知道是谁做的,否则,我一定会让那个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身边的男人双拳紧握,史密斯听说过他的手段,也清楚得罪他的后果,可眼下保证陆雪漫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担心哪些人会再对她不利,照顾好她。” “这个自然。” 话音未落,身后噼里啪啦一阵闷响,消防员在瓦砾堆上凿开了一个半米高的洞,权慕天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消防员本打算拦住他,却因为接了史密斯的眼色而止住了动作。 猫着身子钻进去,他小心翼翼的把陆雪漫抱进怀里,仿佛怀里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看到他把人抱出来,史密斯迅速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禁不住叹了口气。给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他用绷带裹住女人头部的伤口,却始终一语未发。 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变化,权慕天急忙问道,“她的伤严重吗?” 此刻,她脸色苍白,乌黑的头发已然被血迹浸透,额角还在不断向外渗血,纷乱的发丝混着汗水黏在脸上。 红白黑交织的画面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让他的额头也跟着疼起来。 “她的伤口从后脑蔓延至额头,极有可能是爆炸引起的震动造成的。现在还不能排除脑损伤的可能,需要尽快回去做进一步检查。” 心底涌起莫名不祥的预感,他却下意识的忽略掉这份直觉,“如果是脑损伤会怎么样?” “这要看损伤的程度。轻微的脑震荡不会有后遗症,万一留下淤血块或者硬膜出血,就要开颅。最坏的结果是植物人,也可能会丧失某些方面的感知,比如失聪、失明。”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权慕天几乎支撑不住,紧紧抱着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走。 “咱们这就回去,你不会有事的。” 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男人把人背在肩头,与几消防员和救护人员一起火速撤离。 越过油罐车,刺鼻的气味缕缕飘来,将陆雪漫从昏迷中拉回现实。男人宽厚的脊背安全感十足,让她竟有些贪恋。 然而,忽然泛起的刺鼻的气味让她清醒地认识到事态的严峻性。 嘎吱嘎吱的声响惊得她心头一颤,慌忙回头望去。 油罐车垂直上方有一条末端裸露的电线,摇摇欲坠。火线和地线时不时发出碰撞,擦出令人心悸的火花。悬吊的螺丝不断松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眼看电线即将坠落,她紧张的话都说不全,“权慕天……放,放我下来……你背着我跑不快……快,放,放我下来……” 她惨白了一张脸,由于太过紧张,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消防人员警觉的收住脚步,顺着陆雪漫的手指的防线望去,看清形势的一刻,所有人都不好了。 把人放在地上,权慕天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不由分说,她抓住小女人的手,疯了似的向隧道出口狂奔而去。消防员自觉的分散来,护着医护人员急速撤离。 他们的反应虽然很快,但是螺丝松动的速度更快。 跑出没几步,黑色的电线擦着火花颓然落地,星星点点的火光刹那间引燃了地面其余和原油的混合物,带起一片红色的火墙,将油罐车团团围住。 “糟了,大火烧起来了……走,快走!” 为首的消防员拿出对讲机,命令外面的同时疏散伤员,同时向总部请求支援,紧急-抽调人手和设备。 飞窜的火苗将周围的一切吞噬,炙烤的温度带起股股热浪,灼热的温度令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油罐车就会爆炸。 拽着小女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渐渐的,权慕天发觉她的脚步越发沉重,“漫漫,坚持住,快走!” “……跑不动了……你先走,别管我……我随后就到。” 剧烈的运动令伤口持续渗血,逐渐染红了纱布。失血过多的她浑身乏力,双腿发软,气喘吁吁直冒冷汗。 “马上就要炸了,你给我挺住!我不许你在这个时候放弃!”双手一抄,男人想把人抱起来,她却喘息着摆了摆手,“我自己能走……走吧……” 咬紧牙关,她用指甲狠狠扣住手心,用疼痛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尽可能的追随着权慕天的脚步,不让自己给他拖后腿。 潮湿的气息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徐徐吹来,清凉的空气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大家加把劲,出口就在前面!”眼见众人跑的近乎虚脱,断后的史密斯急忙给同行的人鼓劲儿。 就在他们距离出口不足百米的时候,轰隆的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如同一条喷火的巨龙,裹挟着强大的冲击力,滚烫的气浪从身后席卷而来。 火红耀眼的色泽刺痛了陆雪漫的眼眸,脑袋里闪过两个字,她毫无意识的大声喊叫,“趴下,趴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他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气浪越逼越近,发烫的温度仿佛能融化一切,她顾不上多想,跳起来飞扑了上去。 砰,噗通! 突然,一道黑影砸下来,权慕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迫倒地。不容他反应,翻滚的热浪掠过头顶,灼热的气流让他感到窒息,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苏醒,胸口好像压了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伸手想要推开,却发现压住他的竟是陆雪漫。 “漫漫……漫漫……”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摸不到,“漫漫,漫漫……” 抱着人坐起来,权慕天发觉她的体温很高,如同一只小火炉,脸颊烧得发烫,头发也有烧焦的痕迹。 这是怎么了? “漫漫,漫漫……你醒醒……你别吓我……醒过来……” 救援队冲进来的时候,除了权慕天和史密斯,没有发现其他幸存者。 史密斯及时找到了躲避的掩体,只受了些皮外伤。 被医护人员抬出去的时候,他看到权慕天抱着陆雪漫无助坐在那儿,不许任何医护人员靠近,立刻跳下担架,噌噌几步赶过去,甩手给了男人一记耳光。 “你这样是打算让她死吗?” 直愣愣的抬起眼帘,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的失神过去,随即顺从的把人交给了医生。 一瞬不瞬的盯着史密斯,他揪住对方的衣领,深邃的眸子布满血丝,恍若入了魔,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救她……我知道你有办法……救她,救救她……”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力的。” “我不要你尽力,我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 “你冷静些,先回去……”试探着松开权慕天的手,他缓和了语气,生怕刺激到男人敏感的神经。 “不,我不能走……我得陪着她……” 他提步追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原本毫无知觉的小女人,却与他十指相扣,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不舍得分开。 直到登上直升机,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这一幕让所有的医护人员禁不住为之动容。 经过紧急抢救,她逐渐张开了眼睛,唇瓣扇动,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俯身凑过去,权慕天轻声哄劝,“漫漫,我在呢……别说话,省些力气。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权慕天……我后悔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别让我心疼 什么叫她后悔了? 她后悔什么? 微微拧眉,权慕天对上她的眼睛,神情专注的望着她,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后悔给你做人肉盾牌了……后背好痛,快要疼死了……”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还没有立遗嘱……怎么办呢?” “你还知道疼就不会死……别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很难让人发觉他眼中的水雾。 “史密斯的话我都听见了……权慕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声音越发飘忽不定,她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怕这一次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前提是你活着,否则,我一定食言。” 你到底现在还威胁我! 人家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顺着我吗? “……严菁菁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其实,她还想说,如果严菁菁再聪明一点儿,早就把他搞到手了。 她跟在权慕天身边这么多年,心甘情愿的当备胎,哪怕被他当成小透明,也没有动摇。 这样的女人很纯粹,她要的只是爱情,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他。 她与沈韵有着本质的区别,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轻而易举的在她眼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她认真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权慕天,眼底酸涩难抑,低沉的声线中却带着明显的戏谑。 “陆雪漫,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只要你活着,我就不能跟别的女人结婚?”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认为要是你死了,我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拍拍屁股把别的女人娶进门吗? 如果我这么做,就不会追到苏黎世,缠着你复婚了。 “我也是很正经的在问,嗯?”轻轻吻上她额头的纱布,权慕天不许她继续说下去,“我们早就离婚了,你没有权利向我交代后事。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等你好起来再告诉我。” “你可真小气……” “我就是这么小气,永远学不会大度,你咬我啊!” 想咬死你也没力气了…… 意识一点点涣散,她挣扎着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失重的感觉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竭力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忽然,她看到了蒋斯喻。 “漫漫……你要好好活着……我已经见到你爸爸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便走。陆雪漫疯了似的追上去,连她的衣角都抓不住,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越飘越远。 “妈,妈……妈你要去哪儿?妈,妈,妈——!” 猛地睁开眼睛,她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天蓝色的被子。 这是哪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妈呢? 双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她恍觉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稍稍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背心传来阵阵刺痛,好像皮肉都会裂开。 细微的动作惊醒了权慕天,当他看到陆雪漫苏醒过来,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欢喜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儿,他伸手去按床头铃,却被小女人怪异的目光止住了动作。 她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又失忆了吧? “漫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梦到我妈了,她人呢?”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她的声音嘶哑,听上去异常沉闷。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权慕天按下床头铃,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你妈去巡视赌船了,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母亲每年春天都会巡视赌船,可是她走之前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她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出事当天,也就是慈善拍卖会的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带着蒋勋离开了。”顿了顿,他试着岔开话题,“你记不记得在隧道里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 话没说完,史密斯和白浩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看到陆雪漫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各项指标都十分正常,两位医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一个星期以来,他们天天度日如年,每天都要面临权慕天无情的逼问。如果她再不醒,他们就要崩溃了! 最冤枉的当属白浩然,他来苏黎世是为了度假,却被临时抓差,到教会医院配合史密斯。 即便如此,也没有换来权慕天好言相对,反而备受欺凌。 嫂子啊嫂子,你就行行好,把老大收了吧! 与白浩然商量了一下,史密斯缓缓说道,“湘湘,你的各项指数已经趋于稳定,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帮你联系了最好的整形专家,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以后可以进行磨皮手术。” “我为什么要做磨皮手术?” 陆雪漫不懂了,懵懂的看着他们。两个医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权慕天。 别过脸,某女好奇的望着他,声音低哑的让人心疼,“你觉得我需要整容吗?” 眼眸低垂,他没有直接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飞出了一个又一个眼刀,史密斯和白浩然全都不好了。 “嫂子,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和祖儿再来看你。” “我待会儿还有个大手术,就不陪你了。” 两个院长级别的专业人士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退出了病房。看着他们仓皇的背影,陆雪漫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怎么了?” 看着女人可怜巴巴的小脸,权慕天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鸡汤,“没什么……别听他们瞎说。” “我要是没什么,史密斯为什么要预约整形医生?”偏过头,她避开瓷勺,低声嘟囔,“我知道油罐车爆炸了,说不定我已经变成丑八怪了……” “怎么会?”放下瓷碗,他拿出镜子,放在小女人面前,“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看着镜子里光溜溜的脑袋,一道褐色、蜈蚣似的疤痕在头顶蔓延,她禁不住尖叫起来,挥手打翻了镜子。 “我的头发呢?我是不是以后不会再长头发了?” 惊慌失措的紧紧抓住他的手,权慕天能感觉到她每一个关节都在颤抖,轻轻把人抱在怀里,他缓和了声音安抚。 “漫漫,你听我说……你头上有伤,只能把头发剃掉。现在伤好了,头发会长出来的。在头发长出来之前,你可以戴假发,随心所欲的换发型。” 某女向来随自己的外貌非常自信,当她看到那道盘在头顶的疤痕,这辈子都不想再照镜子。 她只不过睡的时间久了点儿,清醒过来就变成了无颜女,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好丑……难看死了……” “等头发长出来,久而久之,你会把它忘的一干二净。” “史密斯为什么要替我预约找整形医生?”吸了吸鼻子,她抬起眼帘,执拗的望着上首的男人。 “……” 扶着人坐起来,权慕天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重新拿起了那碗鸡汤。 稀溜溜喝了几口,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俊脸,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油罐车爆炸以后,你跳起来把我扑倒。虽然我逃过了一劫,但是你的后背被气浪灼伤。” 男人神色凝重,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后背的烧伤面积多少?” “10(百分号)。” 拍了拍胸口,她嘶哑的声线里透着莫名的兴奋,“吓死我了!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自己是重度烧伤,原来才10(百分号)!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有变成皱皱巴巴的烤猪,已经很幸运了。” 真的没关系吗? 可是,刚才看到自己被剃光了头发,她都受不了。后背落了那么大一块伤疤,她会不在乎? 定定的看着她,权慕天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破绽,“漫漫,你没事儿吧?” “只是后背而已,以后不穿漏背装就可以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初,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从来没有想过能保住一条命。” 她自顾自说的开心,可男人听得出来她在自我安慰,反而让他更加内疚自责。 “我是不是很幸运啊?” “不是每一次你都会这么幸运。”把瓷勺递到她嘴边,权慕天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声音越发的低沉,“你要记住,我是男人,不用你保护。关键时刻,保住你自己就是帮我了。”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垂着脑袋开始抱怨,“你可以不领我的情,也可以不说谢谢,但也用不着这么绝情吧?” “你这样我会心疼,懂吗?要是想我多活几年,就别再做这种事了。” 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她却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是个妥妥的直男癌晚期患者,已经无可救药了!” 男人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低低的笑了。 喝了两碗鸡汤,陆雪漫觉得肚子里有了底,视线落上床头柜的手机,她想给亲妈打个电话,还没等她伸出爪子,屏幕上便跳出了左言的名字。 左言为什么会给权慕天打电话? 摸过手机,她按下了接听键,没等她把手机放到耳边,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锁住了腕子。 眼睁睁看着手机被男人夺走,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刷新上限 听筒里传来左言焦急的声音,直觉告诉权慕天,蒋斯喻的情况并不乐观,极有可能已经被海盗撕票。 五天前,她按照原定计划对赌船进行巡视,途径亚丁湾的时候遭遇了武装海盗的进攻。 船上的人死伤大半,蒋斯喻、蒋勋以及赌船大班被歹徒活捉。 接到索要赎金电话的时候,陆雪漫正在加护病房里,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为了拖延时间,他和蒋孟堂商议过后,决定答应海盗的条件,等救出人质再想办法把歹徒连窝端掉。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向下发展。 不知道绑匪从哪里得到了一大笔钱,对方只有一个条件,撕票。 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匪徒把这件事告诉了权慕天和蒋孟堂,并且开出条件,除非在五天之内拿到原定金额五倍的赎金,就要撕票。 就在蒋孟堂竭力筹措现金的时刻,劫匪却改变了主意,要求在今天天黑之前交易。 但是,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短短三天,不足72小时,让他们去哪儿搞到300亿美金现-钞? 以现在的形势,已经别无选择。 由于至今没有找到匪徒关押人质的地点,他们不能贸然行动。除了交钱熟人,没有更好的办法。 清了清嗓子,权慕天若无其事的说道,“漫漫已经醒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秒懂了他的意思,左言整理了一下激愤的情绪,缓和了语气说道,“那真是太好了,顾董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要不要跟漫漫说两句?”察觉到陆雪漫神色间的异样,他把手机放在了女人耳边。 “顾董,您好些了吗?公司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有权先生帮忙,扩大股本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 左言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从她和权慕天的通话时间判断,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来,是我多心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抬眼望去,她意味深长的话一语双关。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紧绷着神经,生怕被她听出破绽,一心只想尽快挂断电话,“您好好休息,改天我去看您。” “好。” 收了先,权慕天扶着她躺下,刻意调慢了输液的速度,“医生说你要多休息,这样伤才好得快。” “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刚才我梦见她了,有点儿放心不下。” “听说你妈巡视到了东南亚,现在哪里已经半夜了,你就不要打扰她了。而且,没有把你受伤的事情告诉她,要是被她听出来,会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 他的理由能再牵强一点儿吗? 我怎么觉得这厮有事情瞒着我呢?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妈对你的印象?” 眼前的小女人将信将疑的望来,权慕天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要是她不同意,我怎么娶你?” 这厮三句话离不开复婚,真心没救了! “谁要嫁给你?你的自我感觉会不会太好了?” 这是翻脸不认人的节奏吗? 深邃的眸子泛起潋滟的光泽,他凑到女人唇瓣,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蛊惑。 “在直升飞机上,你说只要你不死,我就不能跟别的女人结婚。也就是说,除了你,没人有资格做我老婆。你说的这么直白,我要是不娶你,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没必要顾及我的面子……” 她赌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男人攫住了唇瓣。 整整七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起初的几天,他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加护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窗,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第四天,她转到了普通病房,却始终紧紧闭着眼睛。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伏在她耳边说尽了好话。有几次被换药的护士看见,还以为他疯了。 168小时,他一分一秒的熬过来,喜悦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直到他察觉到陆雪漫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慌乱的拉过被子遮住脸,她光溜溜的脑袋都染了绯红的胭脂色。缩在被子里,她森森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那道疤那么丑,而且她连续七天没有刷牙。 即便如此,他居然还吻得下去,简直非人类啊有木有? 悄悄拔掉座机的电话线,权慕天把两人的手机揣进口袋,又给她掖好被角,“我去买点儿水果,你睡一会儿。如果需要帮忙,就按铃叫护士。” 某女专心的做着安静的蚕蛹,并不知道男人背着她做了什么,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病房里恢复了一遍宁静,她才重新露出脑袋,偷偷在屋里扫了一圈儿,没有发现男人的影子,立刻松了口气。 从架子上取下点滴,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卫生间,背对着镜子解开衣扣和纱布,扭脸观察背后的伤疤。 本以为做好了心理建设,后背10(百分号)的烧伤面积不会偶遇多大,可看到b5纸大小的伤疤,她忍不住森森抖了一下,脑海里飘过两个大字,狰狞! 尽管被自己吓到,可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是那片疤痕的主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隐隐觉出了些许凉意,才回过头,默默的绑好绷带。 陆雪漫,你丑爆了! 如果早知道会弄成这样,你还会不会给权慕天做人肉盾牌? 不会吗? 即使重来一次,她也会那么做。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完全可以只顾自己,那么男人会与其他人一样,被爆炸气流带来的气浪活活烧死。 虽然她头上和背部的伤疤丑的不堪入目,却保住了两个人的命。 这么算的话,她赚到了。 不作就不会死,谁让你逞能做救英雄的美人?现在好了,美人变成了无颜女,看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万一,他因为这个嫌弃你,你会伤心、怨恨他吗?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股脑的涌出来,她呆呆的望着地砖的花纹发呆,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起来了?” “我……我想上厕所……” 抿了抿唇瓣,她垂下眼眸,慌忙归拢衣襟,却还是被男人锐利的眸光看穿。 “伤还没好利索,有什么好看的?” 清冷的视线落上她手腕,权慕天发现输液管里掺杂了些许血丝,急忙举起了输液瓶。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多丑,刷新一下接受能力,免得以后吓到自己。” “伤在背上,没有人会在意的。” 懵懂的抬起眼帘,陆雪漫定定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其实,她想问你也不在意吗? 可话到嘴边,她没有勇气问出口,默默吞了回去。 要是他说在意,简直等于给自己添堵? 要是他回答不在意,显然是在说谎。这么丑的疤,只怕没人会视若无睹。 “回去吧,我去叫护士,给你重新包扎。你的伤口刚刚开始结痂,很容易感染,下次不许这么任性了。”揉了她的额头,权慕天语调轻缓,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强硬。 “我怎么知道你回来的这么快,要不然也不会被捉包。” 偷偷瞄了男人一眼,两人目光一对,她随即慌乱的错开了视线。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上去,她乖巧可爱、活似一只小白兔,却有一肚子鬼主意,稍不留神就会闹出大乱子。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家里那对活宝完美的承袭了她的特质,古怪跳脱到没话说。 给她拢好衣襟,权慕天天牵着她的手,缓步折回了病床,“你现在免疫力比较低,卫生间里这么潮湿,站久了会着凉的。” “你烦不烦?啰里啰嗦的像个老太婆!我既没有那么娇贵,也没有那么脆弱!” 嘟着嘴,她双腿搭在床边,悻悻的晃着小腿,时不时哀怨的扫男人一眼。 刮了下她的鼻尖儿,权慕天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控诉的语调听上格外性感,“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喜欢碎碎念吗?” 唇角挂着甜美的笑意,陆雪漫伸长了脖子向床头柜上张望,瞬间切换到吃货模式。 “你买了什么水果?” “苹果和蓝莓。” “切!”嫌弃的瞥了瞥嘴,她十分不满的开始吐槽,“你买的水果都没有什么味道。我想吃芒果、山竹、榴莲、葡萄和牛油果。” 菲薄的唇带起迷人的弧度,他轻轻暖暖的笑着解释道,"这两种水果对恢复伤口最有帮助。你喜欢的那些水果,不是太凉,就是太热,不适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等你养好了伤,想吃什么随便你。" 她并不知道,这几天史密斯和白浩然天天被他追问饮食和护理的注意事项,方方面面事无巨细,把两个好脾气的专业人士才都要逼疯了。 要是陆雪漫再不醒,只怕他们会相约上天台,死给他看! “那好吧!”对了会儿手指,她忽闪着乌溜溜的眼睛,笑的人畜无害,“你给我做水果沙拉好不好?这样我就不会觉得苹果和蓝莓难吃了。” “好。” 在药物的作用下,陆雪漫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直到凌晨时分,陪着她打完点滴,权慕天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吩咐林聪和几个保镖在病房外面守着,他才放心的离开医院,坐进早已等候在路边的劳斯莱斯。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不打自招 车门闭合的一刻,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随即滑入夜色,转眼间便与漆黑的夜幕融为一体。 30分钟后,车子驶入博登湖废弃的码头,大周拉开后座车门,权慕天走下车,提步向岸边的游艇走去。 月明星稀的夜晚,纯白色的游艇显得格外醒目,船身上黑色的徽章彰显着蒋家的荣光和尊贵。 迎面走来一名衣着体面、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他叫蒋辉,既是蒋孟堂的私人助理,也是蒋勋的亲弟弟。 “权先生,大少爷已经到了,请上船。” 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他示意大周留下,一个人登上了甲板。 内置华美的船舱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蒋家的继承人蒋孟堂,而另一个人的到来让他深感意外。 坐进正对司徒信的座位,他对这个男人的来意深表怀疑。挑眉望向蒋孟堂,似笑非笑的问道,“他来干什么?” “现在距离与劫匪交易还有3个小时。”看了看腕表,他缓缓开口,“如果能搞清楚是谁泄露了赌船的行船路线,就能由被动变为主动。” 赌船的行船路线只有蒋斯喻、蒋勋和每艘赌船的大班、船长清楚。 蒋家的赌船用的是加密卫星电话,除非破解128位密码,否则消息绝不可能外泄。 海盗能轻而易举的把蒋斯喻的赌船逼近圈套,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事先知道赌船的行船路线。 作为海上的销金窟,赌船的安保人员是清一色的佣兵出身,装备完全可以与正规军抗衡。 但是,在亚丁湾遭遇海盗的时候,却让装备、人员都处于下风的匪徒占尽了先机。究竟是蒋斯喻的手下失常发挥,还是在开船之前武器被掉了包? 真实的经过只有蒋勋和蒋斯喻最清楚。 在开船之前,有权利接触武器、调配人手的只有大班和船长。赌船被劫持以后,船长以身殉船,可大班活着。 这个人对搞清楚幕后主谋至关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回来。 虽然清楚蒋孟堂的意思,但权慕天想不通,如果连蒋家和夜家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司徒信能得到有价值的消息吗? 静静的看着他,某男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堂少是我妈的侄子,参与营救本无可厚非。权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儿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司徒信冷冷讥诮,丝毫不留情面。 “司徒夫人是我的准岳母,与我姑姑既是亲戚,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不仅如此,蒋家与夜家是生意上合作伙伴。不管是出于人情,还是公事,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深邃的眼眸又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却话锋一转,声线温柔的难以置信。 “况且,她是漫漫的母亲,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失望。” 这厮可真会自作多情! 要是陆雪漫想跟他复婚,就不会拖到今天。 在隧道里,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漫漫也不会昏迷那么久!这男人是个妥妥的灾星,只要碰上他,漫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与其跟着他担惊受怕、不得安生,不如做单亲妈妈!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嘲弄的笑出了声,“你的女人?她答应嫁给你了吗?” “你这话听上去好酸啊!请问,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争风吃醋的?”眉峰微挑,他菲薄的唇扬起淡淡的疏狂,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 对面的男人不淡定了,啪的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喝道,“我吃你的醋?你以为你是谁?” “不打自招!” 扫了他一眼,权慕天转向蒋孟堂,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 “既然司徒先生能来到这儿,就证明咱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按照计划向前推进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赞同的点点头,蒋大少斟满司徒信的杯子,看着他,说的意味深长。 “来之前,我父亲对我说,天下、未来是我们的。至于那些绊脚石,必须及时除掉。不然的话,天长日久会成为难以撼动的路障,而这恰恰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秒懂了他的意思,司徒信碰了碰他的酒杯,“我十分认同你的想法,合作愉快!” 他无非是想说,蒋家支持自己上位,前提条件是蒋斯喻安然无恙。 这个条件虽然苛刻,却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不过,他需要牺牲一个人。 “现在咱们在一条船上,就来商量一下对策吧。” 望了望权慕天,蒋孟堂担心因为司徒信的到来而使他中途退场。看到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蒋家来说,他的能量远远超过司徒信千倍、万倍。 而今又有了陆雪漫这层关系,无形中加固了蒋家和夜家的关系。 司徒信就不同了。 他只不过是蒋斯喻的继子,虽说娶了夜佩慈,但地球人都知道他爱的是陆雪漫。为了表妹,他不会与蒋家翻脸,但能不能通力合作就很难说了。 与其处处提防,不如主动出击,把他拉下水。这样一来,对谁都有好处。 4个小时转瞬即逝,听说事情有了转机,权慕天顿时失去了耐性,站起身就欲离去,却被蒋孟堂叫住。 “你这么急着要去哪儿?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何不留下来等结果、看日出呢?” “漫漫该醒了,我得赶回医院……”拿起外套,他眼中的柔情难以掩饰,“有任何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们再扯证一定要办几桌,我可不想喝不到表妹的喜酒。” 外套随性的搭在肩头,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事儿连我都做不了主。你要是有时间,不妨跟她说说,看她会不会答应。” “求婚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好代劳?你们还是内部消化吧!” “走了!” 两人一唱一和,全然把司徒信当成了空气。被无视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却忍不住追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开了口。 “漫漫的伤势怎么样了?” 脚步一顿,权慕天并没有回身,语调冰冷没有半分温度,“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 “知道是谁做的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隧道里的事故与司徒夫人被劫持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侧眸回望,幸灾乐祸的表情浮上脸颊,“你准备好了吗?” “我都站在这儿了,你认为呢?” “那就好好干,别让我妹妹和你的妹妹失望!” 这厮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除了兄妹之情,不允许我对陆雪漫有非分之想? 可他凭什么? “不好意思,我没有妹妹……” 大家都是聪明人,在我面前装傻,他觉得有意思吗? “你和漫漫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妹妹。出于兄妹之情,你关心她本无可厚非,但如果你还对她抱有幻想……” 稍稍一顿,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对着背后的男人摆摆手,只留下了一道潇洒的背影。 甲板上的那只几乎气炸了肺,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居然在我面前示威,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总有一天,我会让漫漫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到了那一步,看你还怎么得意! 权慕天回到医院的时候,陆雪漫睡得正香。尽管脸色苍白,可与前几天相比,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 只不过,此刻她眉头紧锁,双手攥着被单,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不住的摇晃脑袋,她唇瓣张合,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漫漫,漫漫……醒一醒,漫漫……”握住她的手,男人轻声呼唤,生怕她被梦魇住。 片刻过去,她迷蒙的睁开眼睛,望着他有片刻的失神。短暂的迟疑过去,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梦到什么了?” “那天隧道里的情形……有两辆车左右夹击,想把我逼停。” 抽过纸巾,抹去她额角和鼻尖的冷汗,权慕天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假装撞上了隔离带,打算去请隧道工作人员休息室求救。可是,我前脚走进去,后脚就发生了爆炸。我怀疑……” 接过水晶杯,她猛喝了了几口,想把惊悚的心情压回去。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那些人原本不想炸死我,极有可能是想让我死于车祸。看到我的车撞上了隔离带,他们以为我死定了。” 把水杯递回去,陆雪漫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事故当天的片段,渐渐得出了结论。 “当他们发现我还活着,就气急败坏的引爆了炸弹。出人意料的是,剧烈的爆炸破坏力隧道的电力系统,连累他们送了命。” 她的分析与警方的调查结果完全吻合。 但是,有一件事,权慕天想不明白,“事发当天你为什么要去克洛滕?” “我去哪儿是为了见两个股东,想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虽说之前我已经决定趁着扩大股本的时候大幅度吃进股份,可那样会严重削弱资金流。要是能说服他们,就可以避免一大笔损失。” 自己增发股本,然后自行吃进。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打死她也不会自导自演这样的戏码。赔钱赚吆喝不说,还会影响集团的正常运作。 只要一想到花的那笔冤枉钱,还有不知去向的300亿美金,她就心疼的直抽抽。 扫了她一眼,男人接下来的话让某女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谁让你欠她的呢 清冷的眸光一寸寸扫过小女人精致的小脸,权慕天并不认为光头和褐色的疤痕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给她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v.om “你当我是摆设吗?生意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暗暗吐了吐舌头,陆雪漫垂下眼眸,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还有理了? 难道向我求助很丢人吗?在我面前示弱,有那么难吗? “你休想偷换概念!从左言口中得知和你亲口告诉我是一码事吗?” 他眼底墨色翻滚,酷帅的俊脸又多了一层霜,吓得某女后颈直冒凉气,却硬着头皮不肯服软,“内容是一样的,谁说不是说?你一个大男人,一定要这么小气吗?” “我向来都是这么小气,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扬起下颌,权慕天口气强硬霸道,蛮不讲理的无赖相依旧帅的惊天动地。以前她觉得这个男人养眼到不行,而今只觉得自惭形秽。 “我还想多睡一会儿,你也去补一觉吧。” 慌乱无措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背对着他躺下,迅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本以为她会继续跟自己较劲、斗嘴,可她的反应出人意料,搞得男人一头雾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我好想没说错什么吧? 刚才说的好好地,她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呢?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完全hld不住啊有木有? 给她掖了掖被角,直到她呼吸均匀,权慕天才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卫生间。 浴室里传来潺潺水声,陆雪漫猛地张开眼睛,借着微亮的天光,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手机,里面除了药片、纱布,连个手机壳都没有。 我明明记得自己的手机跟他的放在一起,为什么睡了一觉就不见了? 是被人偷走,还是被他藏起来了? 大周和保镖守在外面,除了自己人,外人根本进不来。即使换药的护士,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床头柜。 手机不是被偷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机藏起来呢? 左思右想,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直接去他口袋里搜一搜。 打定了主意,她蹑手蹑脚的跳下床,推开衣柜的门,把男人的裤子、外套的口袋统统检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真是见鬼了,居然连根毛都没有! 这厮把我的手机弄哪儿去了? 摸了摸下巴,她眼前一亮,立刻有了主意。 兴冲冲拿起座机的话筒,打算给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只要铃声一响,不就知道手机在哪儿了吗? 即使被那头腹黑狼发现,正好可以当面问清楚,免得自己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我太机智了! 她的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十分骨感! 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很显然,座机坏掉了。 哎呦我去!敢不敢再悲催一点儿? 我只是想给我妈和孩子们打个电话,找不到手机也就算了,座机还不能用,这是要逼死谁吗? 史密斯,我要投诉你们医院! 鼓着包子脸,陆雪漫气哼哼的坐在沙发里,一瞬不瞬的盯着卫浴的门,好像要把里面的男人盯出两个窟窿。 擦着头发走进病房,权慕天不由愣住了。 她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情况? 我好像没得罪她吧? 清了清嗓子,他慵懒的勾起唇角,笑着说道,“漫漫,你是不是肚子饿?要不要我让人送早饭过来?” 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她冷冷问道,“我的手机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余光扫过衣橱,权慕天敏锐的察觉到柜门半开半合,座机的听筒与话机分离,床头柜的抽屉也开着…… 翻找过的痕迹如此明显,她甚至懒得掩饰,这是示威的节奏吗? “你的手机坏掉了,我让林聪拿去恢复数据……等过几天数据恢复了,再帮你导入新手机。” 姑且算你的理由说得过去,那么问题来了。 把手伸到男人面前,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张俊脸,清淡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看。”从睡袍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的手机,权慕天若无其事的放在她掌心。 信你才怪! 如果你心里没有鬼,洗澡还要拿着手机?你会不会太敬业了! 扫了一眼黑黢黢的屏幕,她用力按键开机,屏幕跳出品牌标志,却立刻跳出一个对话框,提示手机电量过低。 “你为什么不给手机充电?”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陆雪漫试图找出一些破绽。 拉开抽屉,权慕天连接好充电器,对着她亮了亮黑漆漆的手机屏幕,低沉的语调里充满无奈,“病房的插头没电,充不了。” 个破到不能再破的医院,我要投诉! 她把自己扔进沙发,抱着肩膀自顾自的生闷气,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 好你个史密斯,每年我给教会医院那么多钱,本以为你会把资金用到改善医疗环境上。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ip头等病房的配置会这么烂! 我给医院的那些钱都被狗吃了吗? 如果你不把这件事情交代清楚,从今往后,别想让盛昌集团给教会医院捐一毛钱!不对,半毛钱都不可能! 小女人气鼓鼓的不再说话,权慕天知道这一关算是混过去了。 幸好,他离开之前拔掉了电话线、关掉了连接插的闸门。在回来的路上,又给手机换了一块报废的旧电池。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天知道她会闹成什么样子! 挨着她坐下,男人把毛毯披在她身上,缓和了语调问道,“漫漫,你要手机干什么?” 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侧眸望来,仿佛在说,你这么装傻,真的好吗? “当然是打电话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他知道陆雪漫记挂蒋斯喻和几个孩子,揽着她的肩头,柔声说道,“今天晚饭之前,我会让人把孩子们过来。他们来之前,你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真的?” 这个消息太让人振奋,她禁不住双眼放光。可兴奋维持了不到三秒钟,顿时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怎么了?你不高兴孩子们来看你吗?” “我怎么可能不高兴?但是……”把胳膊举到男人面前,她嘟着嘴抱怨道,“我七天没洗澡,整个人都臭了。头发没了、脑袋上还有疤……孩子们看到我还以为见了鬼呢!” “你背上的伤还没好,不能洗澡。忍一忍,好不好?” 男人软了声音哄劝,非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换来小女人萌态十足的撒娇。 “擦擦也不行吗?人家好难过……” 看着她呆萌娇憨的模样,权慕天的心软成了棉花糖,差一点儿就答应了。但是最后关头,理智占了上风。 “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要是发起烧来,搞不好你的伤口会化脓的。” 他越是担心,陆雪漫洁癖爆发的越猛烈,不依不饶的晃动小腿,她向某人投来鄙视的眸光。 “之前你受了抢伤住院,连走路都成问题,我都帮你擦洗。现在我四肢健全,根本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推三阻四……” 这根本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好吗? 即使后心中抢,可我毕竟是个男人,肿么可能像女人那么娇贵? “漫漫……”他本想在说些什么,小女人却捂住他的嘴,霸气十足的命令道,“立刻滚去放水!” 敢不敢把那个‘滚’字收回去? 换做平时,权慕天会毫不犹豫的把人推倒,看她还敢不敢恃宠而骄、随便使唤他。 可她是为了自己才搞成这样,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本就看不得她受委屈,而今更是不自觉的言听计从。 谁让自己欠她的呢?忍了! 眼前男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陆雪漫心里忍不住打鼓,以这厮的脾气,搞不好会惹祸上身。 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某女决定先发制人,瞪大了眼睛质问,“我说,你去不去?” “去……” “这才对嘛!乖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她得意洋洋的笑了。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权慕天森森觉得自己太惯着她了。 现在,她不止敢对他呼三喝四,还用对付肉墩儿的办法糊弄他。再这么宠下去这女人早晚会骑在他头顶上作威作福。 可你欠人家一条命,难道想做忘恩负义的魂淡吗? 不做魂淡,就要被她欺负、使唤。 这个问题就像是砍左手还是砍右手,让他纠结到不行,却始终给不出答案。 算了,算了! 她是孩儿他妈,为她服务不吃亏。说不定,她一时高兴就答应跟我复婚了呢! 到时候,我老婆孩子全都有,人生还能再完美一点儿吗? 做好了心理建设,权慕天心头的氤氲瞬间一扫而空。利落地放好热水,顺便打开了暖风机。直到浴室里的温度升起来,才把小女人推了进去。 换上一身家居服,他打开笔记本,点开邮箱,发现里面有一封匿名邮件,正文里附有一段视频。 为了防止黑客窃取电脑中的资料,他用杀毒软件谨慎的检测,确认视频没有病毒和木马,才用播放器打开。 屏幕上面对面坐着一对男女,当看清他们的面容,权慕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你派人调查我? 戴上耳机,权慕天将视频中一对男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心头。锐利的眸光扫向浴室,眼底怒气翻滚,却由于屏幕右下角跳出的对话框而止住了动作。 点开skype,视频通话窗口里出现了沈韵的面容。 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微微扬起嘴角,声音甜的能腻死人,“你这几天在忙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复我的短信?” 一个星期来,他寸步不离的守着陆雪漫,除非事情十万火急,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予理会。 通话记录里有很多个沈韵的未接来电,唯独收件箱里没有短信的痕迹。 “你给我发过短信吗?”他低沉的声线略带嘶哑,听上去格外性感。 “慈善晚宴的第二天下午,我给你发过信息。”动动手指,她将短信截屏,迅速发了过来。 信息内容简短,只有一行字,‘陆雪漫与司徒信在vip休息室私会。’ 信息发出的时间是隧道事件的前一天下午。 如果他没记错,那时候,他和陆雪漫都睡着了。可是,收件箱、乃至手机回收站里都没有沈韵的短信。 很显然,信息被人删除了。 除非在卧室,否则他向来手机不离身。这也就意味着,只有可以随意进出卧室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他的手机。 况且,只有一个人知道手机密码。究竟是谁删除了短信,也就不言而喻了。 屏幕上的男人迟迟没有说话,沈韵幸灾乐祸的笑了,“是不是陆雪漫把那条短信删除了?”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与你没有关系! “漫漫早就把和司徒信会面的事情告诉我了。”慵懒的扬起嘴角,权慕天盯着她,冷冷反问,“倒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会面的事情说出来呢?” 如果他知道陆雪漫与司徒信偷偷幽会,那个女人就不会删掉短信了。 权慕天啊权慕天,为了替那个女人打掩护,你居然说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她轻声款语,说的一往情深,“万一有人脚踩两只船,你不就掉坑里了吗?” “没有那种万一,漫漫不是那种人。” 无论她说的多好听,都只有一个目的,无非想借机挑拨我和陆雪漫的关系。 如果连这点儿小伎俩都看不穿,我岂不是白混了? “这么说来,那封匿名视频也是你为我着想的一番好意喽?” 微微蹙眉,沈韵故作疑惑的望着他,不解的反问,“视频?什么视频?我没有给你发过视频。” 装,继续装! 只要发送邮件的时候选择‘要求对方发送已读回执’,就能准确的获知对方查看邮件的时间。要不是这样,她的视频电话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沈韵啊沈韵,损失了近千亿美金,还是没有让你学聪明! 难道一定要倾家荡产,把你的这面目公诸于众,你才能会被迫退出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额角,权慕天不想跟她继续浪费时间,淡淡说道,“只要接到匿名的东西,我就会忍不住查个水落石出。既然那个人不是你,我就放心了。” “就算你查到发匿名邮件的人,又能如何?” “做这种事的大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却不会替雇主保守秘密。一旦拿住了他们,要找到幕后主谋会很难吗?” 菲薄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看似眸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却将对方的神情尽数捕去。 做贼心虚了吗? 如果她真的知道怕,就该及时收手,而不是得寸进尺的逼我反击。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男人强大的威压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五脏六腑顿时缩成了一团,却咬紧牙关不动声色。 “我很想知道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你作对?要是某天,你把那个人救出来了,记得告诉我。” “没问题。” 关掉视频对话框,摘下耳机,权慕天才注意到眼前多了一双卡通拖鞋。 猛地抬起眼帘,他看到陆雪漫裹着浴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洗好了?我让护士给你换药……” “我刚才已经按铃了。”她伸手抽过笔记本,当看到定格的画面,立刻拧起了眉心,“你派人调查我?” “怎么会?这是一个匿名的人发来的。” 急忙打开邮箱,权慕天想调出那封邮件,却发现那封邮件自动消失了。不仅收件箱里没有,连回收站里也没有。 邮件里面还是有病毒,真该死! “邮件呢?你不是说视频是匿名的人发来的吗?”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陆雪漫依旧面无表情,语调里带着明显戏谑的意味。 “漫漫,我没有必要骗你!” “如果你暗中派人调查我就有这个必要。” 冷了男人一眼,她蓦然转身,权慕天并没有看到她眼底涌动的失落。 简直无理取闹! 尽管火大,可碍于她的身体状况,某男把火气压回去,缓和了语调反问,“我为什么要调查你?” “我去克洛滕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基于那天晚上你对我的质疑和逼问,我有理由相信你有调查我的可能。” 伸手扶额,陆雪漫忽然有些头疼,阵阵刺痛让她心烦意乱,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争辩。 “但是,我没有。” “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 烦躁的摆了摆手,她扶着床头柜坐到床边,声线里的低沉难以掩饰。 “你能问出那些话就足以说明你并不完全信任我。”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被她先发制人的态度搞的异常愤怒,“那么你呢?你就不怀疑我吗?” “六年了,我们没有联系,生活上也没有任何交集。你追着我复婚可以说是个奇迹,但是激情背后隐藏着多少问题,这个谁也说不好。你不必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对你的做法深表理解。” 陆雪漫,你太会为自己开脱了! 如果我继续追问,司徒信让你从蒋斯喻那里得到什么?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给我扣上一顶无理取闹的帽子? 听说你被困在隧道里,我跳上直升机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救你。 就算知道油罐车会随时爆炸,我也没有扔下你不管,一个人先逃命。 难道我所做的一切还足以说明问题吗?你为什么要一再质疑我对你的心意? 四目相接,谁也不肯率先退让。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陷入僵持,凝固的空气带起令人胸闷的低压。 沉默了片刻,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拉过被子盖住双腿,她越发觉得头痛,整个脑袋好像被两股力道左右拉扯,强烈的痛感让她感到绝望。 “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让你看清我的心。而你的态度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缩进被窝,她蜷缩起来,紧紧抓着被单,盼着换药的护士能够快点儿出现。 “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病床上的女人缩成了一小团,权慕天隐隐觉出了不对,提步走过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却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随便你怎么说……你给我滚……滚出去!” 她的声音明显不对,这是怎么了? “漫漫,你别闷着自己……你出来……” 他伸手想扯开被子,左言却一个箭步冲进了病房,惊慌失措的喊道,“权先生,夫人和蒋总管都没了……” 什么叫都没了? 脑袋里嗡的一声,陆雪漫顾不上头疼,忽的坐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左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妈和蒋勋是不是出事了?” 时间戛然而止。 张了张嘴,左言瞬间石化,呆呆的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消息太过震惊,以至于权慕天都愣了几秒。短暂的停顿过去,他厉声呵斥,“左言,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能走! 一句话让她如获大赦,转身向门口跑去,却被尖利的声音阻住了脚步,“你给我站住!” 话音未落,紧接着响起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马上出去!” “左言,究竟谁是你的老板?”狠瞪了男人一眼,陆雪漫的口气十分强硬,“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盛昌集团,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 慢慢转过身,她偷偷扫了男人一眼,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权先生,夫人和蒋总管已经遇难,按照规矩,顾董需要以遗嘱受益人的身份主持夫人的后事。” 几个小时前,蒋家的人根据司徒信提供的情报找到了海盗关押人质的据点。 为了营救人质,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混战中,蒋斯喻和蒋勋身中数弹,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营救计划原本万无一失,但由于政府军没有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指定地点,才酿成了人质死亡的惨剧。 因此,蒋晟风对某国进行封杀。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十年里,这个弹丸之地的小国只能花高价从正规渠道获得武-器装备。 病房里陷入一片静默,陆雪漫定定的看着权慕天,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好像整个人的血肉被榨干了似的。 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他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以她的脾气,根本不需要这些。 两个人默默相对了很久,久到他以为母亲突然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巨大的悲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却听到了她颤抖的声音……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默契被狗吃了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母亲和蒋勋会死。.v.om 在陆雪漫眼里,他们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及时全世界的人都会出事,他们也会活得很好。 然而,噩耗传来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她孤零零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摸索,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没有人指引。 不确定的感觉带起一股深达心底的恐惧,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洛氏别墅,即使浑身被绑满手雷,她也不曾有这种感觉。 现在,妈走了,她又变成了一无家可归的孤儿,这种被打回原形的挫败感让她痛苦极了,甚至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抬眼对上男人深海般的眼眸,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这就是你不许我打电话的原因吗?” “对。” “我妈为什么会死?你不是说她巡视赌船去了吗?”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权慕天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敏锐的察觉到此刻的小女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司徒夫人在巡视过程中遇到了意外。” 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什么样的意外?” “被海盗劫持……劫匪向我们索要赎金。可是,在我们准备好赎金、打算换回人质的时候,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有人花高价买你妈和蒋勋的命。” 他尽可能简短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试图让小女人尽快平静下来。 以陆雪漫现在的身体状况,病情恶化是小,安慰搞不好蒋斯喻的死会把她压垮。 “后来,我们通过内线不断的与匪徒交涉,终于达成了一致,以三百亿美金的高价换回人质。” 三百亿美金无论对蒋家、司徒家族还是盛昌集团都不是什么大数目,可以随时随地抽调出这笔钱。 所以,她想不通,蒋斯喻和蒋勋为什么会死? “既然这样,我妈是怎么死的?” 挑眉望向左言,权慕天并不知道营救过程的经过,示意她作出解释。 “顾董,在交换人质之前,我们接到了准确的线报,在最短的时间内与某国政府达成了合作意向,一起端掉这伙海盗。原本,我们的行动计划万无一失,却在发起总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 紧紧抓着被子,陆雪漫强迫自己镇定,“什么问题?” “政府军没有按照预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我们本打算延后行动,但是夫人、蒋总管和大班已经在内线的指引下摆脱了看守。如果我们不配合,吸引匪徒的注意力,他们就不可能逃出来。” 沮丧的低下头,左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向权慕天投去了探寻的目光。 “可是,事到临头,我们的人还是失败了。” 蒋家之所以拉上某国政府军,并不是人手和装备不够。而是因为那里不是蒋家的地盘,在人家家门口动手,总要有所顾忌。 更何况,蒋家一直暗中为某国提供军备,不能为了几个毛贼破坏了双方的合作关系。 所以,即使他们不出兵,蒋家的佣兵照样就把人救出来! “为什么没有把人救出来?” “……那个大班是奸细……他透露了赌船的行船路线,海盗头目也是通过他与幕后主谋搭上了关系。在得知匪徒见利忘义之后,他就不动声色,继续留在夫人身边,在最后关头暴露了夫人的行踪。” 紧紧咬着唇瓣,陆雪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赌船上不止有内奸,还藏得那么深,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幕后黑手,不然的话,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他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清理战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下落。” 时不时偷眼打量左言,权慕天总觉得这个助理刚才的举动很不符合她冷漠的性格和沉稳的做派。 她第一次为陆雪漫办事就弄丢了300亿美金的支票,至今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在慈善晚宴的红毯上,记者对他们二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可当天,严菁菁早早离去,除了她和林聪,没有第五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呆了多久。 她是盛昌集团的高管,又在蒋公馆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她曾经是海军陆战队员,要弄清楚128位密码,对她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 有了那套密码,想监听蒋斯喻和陆雪漫的一举一动还不是水到渠成吗? 如果真是她捣的鬼,那么,她们母女接连出事也就不奇怪了。 看来,是时候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了! 陆雪漫不清楚男人的心思,她只想给母亲报仇,其他的统统无暇顾及,“找到他,把他活着带回来。” “是。” “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是!” “不行!”一口否决小女人的提议,权慕天一个眼刀飞出去,左言立刻顺从的退了出去。 “我拜托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助理,你凭什么命令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气的胸口欺负,好像他也是自己的仇人。 “你冷静一些……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必须住院。更何况,你……” 后半句他实在说不出口,下意识的吞了回去。 难道要我亲口告诉她,一大块淤血残留在她的脑袋里。在血块没有消散之前,她哪儿都不能去? 如果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把真相告诉她,只怕她一分钟都撑不下去。 男人欲言又止让她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儿,“权慕天,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 信你才怪! 冷哼了一声,她狠盯着男人反问,“那你敢把刚才的话说完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第一次发觉当陆雪漫生气的时候,智商和情商会瞬间爆表,就连汗毛孔都透着精明。 敢不敢再难搞一点儿? “我无非想说,以你现在的状态只能处处碰壁,不但抓不到那个大班,还会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 你又嘲笑我的智商? 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嫌弃我的智商,何不去找个聪明伶俐的? 被鄙视的感觉让她不爽到爆,“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个愚不可及的笨蛋喽?” 这跟她笨不笨有半毛钱关系吗? 为什么我跟她的思维永远不在一条跑道上,以前的默契都被狗吃了吗? 一阵心塞,权慕天脸色阴沉的不像话,沉声质问,“难道你不认为这次的事情很奇怪吗?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跟你妈为什么会同时出事?” 她不懂了,懵懂的看着那张冰块脸,“你什么意思?” “司徒夫人和你在同一天遇到了袭击。” 同一天!? 也就是说,两拨人马受命于同一个人,而那只幕后黑手与大班的老板是一个人。是他让她们母女陷入困境,也是他不惜花重金要将母亲置于死地。 这个人到底是谁? 谁与蒋斯喻有如此深仇大恨,谁又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母亲和蒋勋死于非命? 脑袋里一团浆糊,她左思右想都没有答案,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自顾自的说道,“我们的死能让谁从中获利?” 小女人的话提醒了权慕天。 昨晚,司徒信的出现恰恰说明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当时他只顾着吃醋,心里还记挂着陆雪漫,不自觉地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人物。 从接到蒋斯喻被劫持的消息开始,司徒博就住进了加护病房。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重度中风,昏迷不醒。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露面,甚至连唯一的儿子司徒信都见不到他。 他很想知道,司徒博是真的病了?还是故意装病,想用这种办法避开众人的视线,暗中运作某些事情? 如果是后者,所有疑团将迎刃而解。反过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 可是,他若真的在乎蒋斯喻,就不会包养田海心了。 最近司徒集团在夜氏和离岸资本的打压下,股价一路下跌,业已逼近发行价。 面对如此大的资金缺口,他既没有像盛昌集团那样扩大股本、吸纳资金,也没有出卖股份、变卖不动产。 可见,他在用见不得光的收益弥补亏空。 只不过,像这种嘿钱不可能支撑太久,他不得不另想办法。 顿了一会儿,权慕天缓和了语调问道,“漫漫,你妈立过遗嘱吗?她生前有没有买过类似意外伤害的保险?” “我和我妈都买了意外伤害险……我妈那份保险理赔额度是5千亿欧元。我的低一些,也有1千亿。” 这就对了! 抓住她的胳膊,男人紧接着问道,“保险和遗嘱的受益人是谁?” “保险的受益人分别是我和三个孩子……至于遗嘱……之前的那份受益人是司徒博和蒋晟风,但是在三年前,她把继承人改成了我和司徒信。” 果然如此!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更改遗嘱这件事情,司徒博知道吗?”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妈尸骨未寒,难道他打算在这个时候替三个孩子争家产吗? “除了我、蒋勋和律师,没有第五个人知道。我妈和司徒博这几年一直分居,两个人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很少联络。前阵子,他从南美回来都没有在家里住,我妈嘴上不说,但一定很介意。” 而今,可以初步断定,谋害蒋斯喻和陆雪漫的幕后黑手正是司徒博。 可现阶段没有证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最要命的是,他是蒋斯喻的丈夫,理所当然继承妻子的一切。即使得不到财产,还有无孔不入的势力。 他想跟谁过不去,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抓住她的肩头,权慕天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的说道,“漫漫,我下面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耐心听我说完……”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被我深深折服 直勾勾的看着他,陆雪漫被他搞懵了,完全不知道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复制网址访问直到男人说完,她才恍然大悟。 “你怀疑司徒博要用我和我妈的财产弥补司徒集团的亏空?”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重点是他不止想杀掉你,还是害死你母亲的真凶! 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让他坐穿牢底。这样一粒,司徒信就能顺理成章的坐上司徒家族掌门人的宝座,而她也能兑现承诺。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一字一顿的说道,“一旦证实他是幕后黑手,你就可以替你妈报仇了!” 听过他详细的分析,陆雪漫认同他的看法,司徒博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只不过,他是文莱拿督,家产多到数不清,随便卖掉几处房产就能度过危机。 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难道只是为了得到保险理赔和遗产吗? “可是,我不懂……他不怕事情败露吗?” 有些事情与计划败露比起来,更让司徒博担忧。 更何况,他不一定会输。 就算全世界都怀疑他,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无法将他定罪。即使蒋家有心报复,以他的势力,根本不需要害怕。 “要是被你妈知道他在新加坡有外室,还有两个孩子,你认为你妈会放过田海心他们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蒋斯喻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嫁给司徒博之前,她与某岛国伊藤组的组长交往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某一次,她心血来潮去北海道度假,意外发现伊藤组长与几个嫩模打得火热。 让手下狠狠教训了那个男人,伊藤组便受到了多个社团和警方360度无死角的打压,至今没有恢复元气。 对于蒋斯喻来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像顾盛昌那样,吃了她亲手做的毒蛋糕,在危急时刻依然救她脱险,没有丝毫的迟疑。 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容忍另一半的背叛。无论男人因为什么出轨,都不可原谅! ‘死’既是男人的忏悔,也是在向一夫一妻制谢罪。 这样的想法很偏执,甚至有些极端,她却从来没有打算改变。 如果对手真的是司徒博,陆雪漫并没有稳赢的信心。 虽然她与这个继父接触不多,但是他每一次出手都无比精准,鲜有失手的记录。 隧道塌方那天,要不是权慕天及时赶到,她早就死了。 不受控制的开始心慌,她的手心渗出一层冷汗,紧张兮兮的问道,“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静制动,像往常一样,什么也不要做,安心养伤。” 你开什么玩笑? 我妈死了!那是我的亲妈,不是养母! 她死了,我怎么可能安心呆在医院,像个正常的病号那样什么都不做? “我要出院,立刻马上!” 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她不管不顾的就要下床,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怪兽,却被权慕天死死摁住。 “正是因为你妈突然去世,所以你的病情才会恶化……作为你的继父,他与三个孩子一样,对你和你妈遗产都有继承权。而且,在孩子们成年之前,可以由他监管遗产。” 也就是说,即使是洛小天,也要等到四年之后才有资格支配遗产。 万一,遗产在落入孩子手中之前被挥霍一空,司徒博至多是监管不力。在没有证据的条件下,不能给他定罪。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要是孩子们在成年之前遭遇不测,遗产将归他所有。 这也就意味着,在陆雪漫死后,孩子们是司徒博下一个目标。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这个消息太惊悚,陆雪漫彻底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权慕天,说的极为认真。 “咱们去复婚吧!这样一来,你也享有遗产的继承权。作为他们的父亲,孩子们的那份理所当然由你监管!” 噗…… 你的脑袋是不是爆炸的时候震坏了? 那些想法都是我的假设,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就不会发生。 你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复婚,具有极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被男人清冷的眸光一望,陆雪漫顿时蔫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复婚吗?难道之前你都在逗我玩吗?” 某男满脸黑线,万分鄙视的扫了她一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以为这样就能浇灭满腹的怨念。 没有得到对方的答案,她忍不住追问,“喂,你连人家最后的愿望都不原因满足吗?” 噗……咳咳…… 喉头一哽,权慕天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你要死了吗?如果你马上咽气,我会立刻带你去公证处,顺便让律师和公证人员做遗嘱的见证人。” 不近人情的话丢出来让陆雪漫的面子碎了一地。 我在想你求婚哎,你这是什么态度? 男人的话如果能信,母猪都会上树!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缺,才会相信你这头腹黑狼有真心! 她钻进牛角尖,沉浸在沮丧和懊恼中无法自拔,而且在不靠谱的路上越飙越远。 看着她拧成疙瘩的眉心,权慕天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要是咱们现在复婚,一定会打草惊蛇。以司徒博的心智,很容易猜出你我的意图。要是有了防备,咱们就很难抓到把柄了。” 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可是,孩子们会有危险。” 孩子们有危险是你入土为安以后的事情好吗? 况且,我是孩子们的亲爹,你认为我会允许司徒博对他们为所欲为吗? 陆雪漫,你是真笨,还是故意装傻呢? 哭笑不得的刮了下她的鼻尖,权慕天耐着性子解释道,“在医生没有宣布你翘辫子之前,他不会再有所动作。要是你马上出院,他说不定会就此偃旗息鼓,从此缩着尾巴、小心做人了。” “不能这么便宜他!” 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狠了狠心说道。 “把我转到加护病房,让医生下发病危通知书……就说我脑袋里有淤血,压迫了官能神经,要是醒不过来会变成植物人!” 她的话一出口,权慕天随即愣住了。 按照道理,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可是,全被她说中了,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如果是天意,万一淤血散不掉,她会变成植物人吗? 好像有一只大手在心头抓来揉去,剧烈的痛楚让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却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被我的智慧和医学知识深深折服了?”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陆雪漫凑到他面前,双手捏住他的脸颊,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 “谁让你是学霸呢!不做法医这么久,还能这么专业。” “你居然夸我了!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好像是第二次夸我……”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某女的嘴巴变成了o型,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试了试他的额头。 “你没有发烧……那怎么会夸我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知道了跟你翻脸?如果被我猜中了,你不妨说出来,老娘今天心情超赞,不会跟你计较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你的思维总是这么跳跃,真的好吗? “即使我背着你做了什么,你也永远等不到我坦白交代的那一天。” 眼前的俊脸魅惑众生,帅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陆雪漫嘟着嘴,傻乎乎的反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智商,没有发现我做坏事的可能。” 抱着肩膀,权慕天声调平缓,眼角眉梢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如果我有爪子,你信不信我立刻马上扑上去咬死你! 面子和智商碎的渣都不生,某女无比哀怨的扫了他一眼,可终究压不下那口恶气,抓起枕头狠狠砸了过去。 “滚去给我找护士!老娘要换药、吃饭……” 探手抓住枕头,他轻轻把东西放回原位,点了点她的鼻尖,“不许说脏话……” “我喜欢,我乐意,我就说……”举起枕头不断的捶打,陆雪漫瞬间开启撒泼模式,“你滚不滚?滚不滚……”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权慕天故意埋怨道,“你再不住手,我想滚也没的滚了。” “为什么?” 每个女人都会撒泼,可只有她会带着娇憨的傻劲儿,非但不会给人无理取闹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身心愉悦。 捏了捏她的包子脸,男人说的煞有其事,“都被你活活打死了,谁还滚的起来?” “一个枕头能把你打死吗?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弱……”跪在床上,她一手捏着一只枕头,左右开工,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 枕头松松软软,打在身上如同隔靴搔痒,没有任何痛感。 只不过,已经接近早饭时间,很快就会有人把早饭和换洗的衣服送过来。万一被佣人看到,他的脸该往哪儿摆? “好了,好了,别闹了……让人看见多不好……漫漫,住手……” 认识他这么多年,陆雪漫还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他,男人不仅不反抗,还由着她折腾。 机会难得,要是不好好利用,天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被人看见能怎么样?难道你要告我家暴吗?” 跳着站起来,她用两只枕头压住男人的肩头,腾出一只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无比标准的动作还没有完成,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 抬眼看到门口的身影,权慕天愣住了。短暂的迟疑过去,他急忙夺下枕头,一个劲儿的给陆雪漫使眼色。 小女人站在床上,活脱脱一个山大王,完全搞不懂状况,继续发号施令,“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快点儿,把东西恢复原状……” “来人了……”薄唇翕动,男人没有出声,某女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慌忙偷眼向后打量,当看到门口那张威严十足的面容,她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静静的哭会儿。 “你爸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苦着脸剜了男人一眼,她默默蹲下身。权慕天用指尖勾过被子,她非常默契的钻了进去。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一般人来我能这么不淡定吗?”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留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下惨了! 丢人丢到外面去了,谁也别拦着我,我要上天台! 自顾自的缩在被子里,她规规矩矩的做起了安静的蚕蛹。权慕天迎上去,从李司机手里接过了保温桶和一只手提袋。 “爸,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听说……漫漫醒了,我就过来看看。”望了陆雪漫一眼,夜云山压低了声音问道,“她是不是还不知道?” 他本来想说,听说蒋斯喻意外身亡,担心陆雪漫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本打算过来劝上两句,让她看在孩子们和大病初愈的份儿上,不要太难过。 另外,也要谢谢她救了权慕天。 在那种情况下,如果站在他身边的是别人,一定不会那么做。 但是,看她刚才的样子,似乎对一切一无所知。 “不知道……”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又一次说了慌。 要是被父亲知道,她的亲妈死了不仅一滴眼泪没掉,还有心情跟男人打打闹闹,只怕会让老爷子误以为她冷酷无情。 可是,她不哭,不代表不难过。她的反射弧天生比一般人长,属于后知后觉的那一类。 轻轻的叹了口气,夜云山深沉的嗓音中有着担忧,“我看她的状态不错,先别告诉她,免得病情恶化。” “嗯。” “孩子们就在楼下,你去把他们带上来。” 微微蹙眉,某男总觉得老爷在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像故意要把自己支开,“怎么不让他们跟您一起上来?” “刚才那一幕被孩子们看见合适吗?” 老头儿,你在嘲笑我吗? 对上父亲若有所指的目光,权慕天嘴角一抽,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冷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房门砰地闭合,陆雪漫慌乱的睁开眼睛,看到夜云山坐在病床前,立刻局促的坐正了身子。 “夜伯伯……” “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偷偷抽过床头柜上的帽子,她本想用帽子遮住头上的伤疤,可触及夜云山的眸光,不自觉地止住了动作,抓着帽子揉来揉去。 她始终垂着眼眸,不敢与自己对视。 夜云山明白她的心思,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不必觉得尴尬。其实,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就该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话不能这么说……他是去找我的,要是出了事,也是因我而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漫漫,复婚的问题你是不是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复婚,陆雪漫猛地抬起头,晶亮的眸中的惊愕来不及掩饰。 “你不要觉得我在以长辈的身份向你施压,而是觉得你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复婚,不止对孩子有好处,也是生意和家族利益的保障。” 直觉告诉她,夜云山的重点不在前半句,而在后半句。 只不过,他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我跟你母亲和舅舅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只要有夜家,就不会对蒋家、顾家的事情坐视不理。不管你们会不会复婚,永远是夜家的人。” 如果陆雪漫没有得到蒋斯喻遇难的消息,或许无法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 可是,蒋斯喻这棵大树没了,这对盛昌集团来说是灾难性的打击。她不期待母亲的故交好友施以援手,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他们良心未泯。 夜云山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橄榄枝,让她禁不住眼圈泛红,差点儿哭出来。 压下喉头的酸楚,她尽可能平静的说道,“谢谢……夜伯伯。” “好好休息。你现在的任务是养伤,至于外面的事情就让慕天去做,他会帮你处理好的。” “嗯。” 看着她头顶蜈蚣似的褐色疤痕,夜云山心里也不是滋味,“孩子们就要到了,你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 “夜伯伯,您慢走。” 直到老爷子离开病房,林聪才准许护士进去。 李司机跟在夜云山身后,敏锐的察觉到他从病房出来以后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问道,“看样子,少奶奶恢复的不错,可您为什么不高兴呢?” “你懂什么?”摆了摆手,他不愿意多说,“希望在漫漫完全康复之前,不重要再有变故才好。” “老爷,这里是苏黎世。只有蒋家为难别人,哪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知道李司机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他宽心,可到了这把年纪,他早已不需要这样的安慰了。 “是这样吗?” 蒋斯喻死了,无形中拉低了蒋家在江湖中的地位。 多少人费尽心机想要把蒋家踩在脚下,而今机会来了,有谁会放过? 她一个人的死却会引起铺天盖地的蝴蝶效应。 如果蒋家扛不住这一劫,几十年辛苦积累的名望和影响力会在转瞬间消失,成为人人唾弃的丧家之犬。 趁着一切还没有开始,不妨好好享受一下太平的日子。 叮……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闪开,露出三张可爱俊美的面容,顾雅熙扑进爷爷怀里,甜甜的笑着仰起头,“爷爷,你见我我妈妈了吗?” “见到了,她正等着你们呢!” 顾明轩心思重,不像妹妹那样没心没肺,试探着问道,“爷爷,我妈妈还好吗?” “很好!” “真的吗?” 小家伙将信将疑,他看过当天隧道坍塌的视频,那么强烈的爆炸,加上几天几夜的暴雨,山洪和泥石流把隧道的入口全部封死了。 现场的情况惨烈的无法想象,妈妈肿么可能安然无恙? 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权慕天笑着打趣,“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瞧你这副担心的样子,当心你妈嫌弃你没出息!” “知道了……” 祖孙三代几个人正说着,夜南峰和洛小天拎着果篮从另一部电梯里走了出来。 看到大家站在电梯间,没有进病房的意思,夜南峰不懂了,“你们是打算在这儿开家庭会议吗?” “叔公,咱们快点儿进去看妈妈吧!”一只手抓住夜南峰,顾雅熙的另一只手拉着洛小天,小跑着往前走,“小天哥哥,快跟我走,不理他们!” “你们快进去吧,我先回去了。”捏了捏孙子的脸颊,夜云山缓缓走进了电梯。 “爷爷再见!”对着爷爷挥挥手,顾明轩不等电梯门闭合,就拉着权慕天紧紧追了上去。 两拨人一前一后,赛跑似的冲进病房。看到陆雪漫带着帽子,穿着病号服坐在那儿,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漫漫,你吓死我了!” 发觉宝贝徒弟飘逸的长发不见了,夜南风既伤心,又觉得无比庆幸。 他见过太多死人,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开心呢? 看着师父发红的眼眶,陆雪漫故意不冷不热的戏谑道,“你一个大男人,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要当着孩子的面哭给我看吗?” “我会哭?肿么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屑的切了一声,他背对着几个孩子,迅速摸去眼角的水渍。 顾雅熙在病床周围跳来跳去,由于两条小短腿不给力,挤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爬上去。 洛小天看不下去了,双手一抄,把小肉墩抱起来,轻轻放在床边。 感激的在哥哥脸颊啵了一口,她与妈妈面对面坐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神秘兮兮的说道,“妈妈,我们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妈妈,看这边!”三个孩子一齐摘下帽子,露出了光溜溜的三个脑袋。 陆雪漫惊呆了。 他们为什么把头发剃光了? “你们的头发呢?” “小姨说,把头发全部剃掉可以长出更多的头发。”摸了摸脑袋,顾雅熙华华丽丽的忘词儿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弟弟。 万分鄙视的扫了她一眼,顾明轩紧接着说道,“小姨说,这样你就不会觉得不平衡了。” 蒋祖儿,你把我的孩子们一个个变成光头,亏你想得出来! 这真是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感动的稀里哗啦,“如果我还是不平衡,你们打算怎么办?” “额……”三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断没声了。 沉默了片刻,顾雅熙搂着她的脖子,娇滴滴的问道,“妈妈,西西把最喜欢的头发剃光光,你为什么还觉得不平衡呢?”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现在有一个人没有办到哦。” “谁?” 洛小天和顾明轩秒懂了妈妈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指向权慕天。夜南峰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很不厚道的笑了。 “俗话说得好,敢剃光头的男人才是真帅锅。为了让我们检验一下你的成色,就乖乖剃了吧。”他从身后摸出一把电动推子,在侄子面前亮了亮。 面皮一抽,权慕天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那个人是冰封侠吗 拿着电动推子,夜南峰按下快关,猛地举起胳膊,向权慕天完美的发型伸出了魔爪。( . . ) 顾明轩扑到爸爸身前,双手抱住他的大长腿,仰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爸比,妈妈心里不平衡,就不会那么快康复出院。她住在这儿,我们担心,还要连累你陪床,全家人都不好过,所以……” “难得弟弟撒娇。爸,你就牺牲一小下下吧!”滑动步伐绕到男人身后,洛小天猛地从侧面抱住他的腰,扭脸喊道,“叔公,该你了!” 夜南峰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今天,叔叔我的有生之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罕见权慕天吃瘪,夜南峰给手机调整好位置,伸手按下录制键,才亮出电推子,坏笑着慢慢逼近。 看到爸爸被弟弟和哥哥围攻,顾雅熙缩进妈妈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偷偷向外张望,时不时发出无奈的叹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眼看推子就要落上权慕天的脑袋,某女忽然有些不忍心,“师父,剃个板寸就行了,他还得出去见人呢!” 嘿! 个吃力爬外的臭丫头,心里只有那张冰块脸! “你们不用见人吗?难道你们娘四个平时见到的都不是人啊?” “……” 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好吗? 在头发长出来之前,孩子可以不上学,她也可以不出门。但是,权慕天不一样,他超级爱面子,要是被人戳穿他戴假发,天知道他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来。 欺负别人是小,整死夜南峰这个罪魁祸首就不好了。 “师父,反正……你不能给他剃光头,弄个毛寸意思意思就行了!” 给师父递了个眼色,陆雪漫用唇语继续说道。 “万一哪天,他的假发一不小心被峰吹走,被人发现他的脑袋变成了电灯泡,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额…… 自动脑补了一下…… 夜南峰忍不住抖了一下,如果权慕天被人看到光头的模样,那些好事的记者一定会脑洞大开,揣测出各种可能。搞不好,还会给他安上一个癌症晚期的名头。 真到了那一步,他掐死我都算轻的! 跟他作对的风险太大,后果严重到无法直视,我还是听宝贝徒弟的话,适可而止吧! 清了清嗓子,夜南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缓缓说道,“既然漫漫给你求情了,我就放你一马,亲自给你换个帅爆的发型。” “我可不可以说不?” 面对两个孩子,某男努力维持24孝爸比的形象,嘴角始终挂着轻轻暖暖的笑。听到叔叔的话,他微微侧眸,冷飕飕的眼神吓得对方一缩脖子。 “这是孩子们的意思,我只不过代为执行,难道你想对他们说不吗?” 夜南峰,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信不信我让你下半辈子都过不安生? 恨得咬牙切齿,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别剪太短哦,否则……你懂得。” 漫漫,你男人威胁我,赶紧管管他! 苦着脸,他向宝贝徒弟投去求救的目光,却被陆雪漫忽视的干干净净。 扫了他一眼,某女做出了一个鄙视的手势,仿佛在说,谁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不作就不会死,活该! 哎呦我去! 是你说心里不平衡,把矛头指向这只冰块脸,我一时义愤填膺就替你出头了! 陆雪漫,说好的师徒之情呢?你肿么可以过河拆桥呢? 二十分钟后,权慕天换了一个清爽无比的毛寸。 本以为换了发型会影响他的颜值,可陆雪漫怎么也想不到,原生态的板寸反而让他更有熟男的味道。 这厮果然百搭到不行! 无论怎么折腾都帅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妥妥的蓝颜祸水啊有木有? 扫了镜子一眼,某男对新发型始终保持着敌对态度,酷帅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没有半点儿人类的表情。 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陆雪漫强忍住不笑,淡淡说道,“手感不错!” 噗…… 这下你心里平衡了? 冷了小女人一眼,他黑着脸走进卫生间,始终一语不发。 三个鬼灵精察觉到爸爸不高兴了,看了看消失在门后的人影,齐刷刷的望向妈妈,“爸比的心情不美丽,肿么破?是不是我们闯祸了?” “哪有?他只是对新发型不适应,过一阵子就好了。”抚着女儿光洁的脑袋,她笃定的语调里透着些许担忧。 吹干头发走出卫浴,权慕天发现包括夜南峰在内的五个人围着饭桌,却没有开动,似乎在等他。 “爸爸,快过来,西西肚子好饿。”顾雅熙紧挨着妈妈,欢喜的对着他招手。 坐到两个儿子中间,他挑眉望向陆雪漫,神色间的尴尬溢于言表,“要是饿了,你们先吃就是了。” 真是够了! 刚才他像个大爷似的走的潇洒,挥一挥衣袖,连孩子们的面子都不给。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他早干嘛去了? 冷哼了一声,夜南峰阴阳怪气的落井下石,“某人拉着一张驴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要不是担心他发脾气掀桌子,我们且懒得等他!” 挠了挠头,顾雅熙似懂非懂的问道,“叔公,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呀?” “西西,那个人就在咱们中间,你猜猜看!”把一碗粳米麦芽粥放在孩子面前,他嘴角勾起奸邪的笑意。 黑葡萄似的眼睛闪闪发光,小丫头瞬间心动了,却贼溜溜的问道,“猜中了有什么奖励?” “要是你猜对了,叔公带你去好看的假发,带上以后像真头发一样。” 嘟着嘴,犹豫了一会儿,她两只小手抱在一起,忽闪着大眼睛问道,“能不能给妈妈也买一个?” “当然可以。” 洛小天当然明白叔公在故意奚落爸爸,妹妹却搞不清楚状况,做了外人的帮凶。 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他与顾明轩交换了一下眼色,愉快的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做安静的吃货。 哥哥和弟弟闷头吃饭,顾雅熙不懂了,疑惑的挠了挠头。 外婆有很多假发,戴上去可漂亮了,难道他们不想变成帅锅吗? 男人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 盯着大家的脸看了好久,她也猜不出叔公说的那个人是谁? 可是,人家好像要漂亮的假发,肿么破? 垂着脑袋,对了会儿手指,她趴在妈妈耳边问道,“妈妈,什么叫冰块脸?” “就是……”偷瞄了某男一眼,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冰块脸的意思是那个人面无表情,看上去像被冻住了似的。” 最后一句话把小丫头搞懵了,“被冻住的话,那个人会冒凉气吗?” 咳咳…… 女儿天真无邪的话让权慕天华华丽丽的呛到了。 眼看揶揄侄子的机会来了,夜南峰不冷不热的开始吐槽。 “会……那个人不止会冒凉气,还能把被奶浆变成冰激凌,把奶茶冻成冰块呢!” 小丫头的嘴巴变成了o型,顿时兴奋到不行,“冰块脸的功能这么强大,那个人是冰封侠吗?” 顾雅熙小盆友,你真是那厮的亲闺女!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帮他挽回形象,可恨的父女感应! 小朋友丰富的想象力一旦开闸,就再也停不下来,小女孩儿完全把冰块脸是谁的事情抛到脑后,心心念念全是冰封侠。 “爸爸,西西想要冰封侠的玩具……” 趁火打劫一定少不了顾明轩和洛小天,妹妹的话音未落,他们紧接着说道。 “我想要冰封侠的游戏……” “我想要冰封侠的全套装备……” 三个熊孩子,你们又打算组团坑爹? 家里已经有了超人、蝙蝠侠、蜘蛛侠、绿巨人和钢铁侠的各种玩具,而今又要把冰封侠的东西扛回去,你们敢不敢再贪心一点儿? 孩子喜欢玩具,权慕天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正准备一口应允,却被某女凌厉的眸光阻住。 秒懂了小女人的意思,他扬起唇角,轻声说道,“妈妈出院之前,你们在家里要听叔公和爷爷的话,等妈妈出院以后,人人都有奖励。” 顾明轩高兴的手舞足蹈,“是不是我想要什么,爸爸都会买给我?” “当然!” “爸爸,我可不可以列一个清单……”嘟着嘴,顾雅熙可怜巴巴的望来。 “没问题。” 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儿迟迟没有表态,权慕天隐隐觉出了不对,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天,你想要什么?” “过几天,我就要比赛了……你和妈妈会去吗?” 怎么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吉他演奏大赛是他第一次正式比赛,紧张害怕是难免的,要是少了家人的支持,只怕会影响他临场发挥。 “必须去!” 陆雪漫的一句话让悬在洛小天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作为他的充实粉丝,顾雅熙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偶像,“哥哥,我们会一起给你加油的!”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夜南峰也被洋溢的幸福所感染。可只要想到眼下的形势,就忍不住替宝贝徒弟捏了把汗。 吃过早饭,权慕天让叔叔带着孩子们从手术通道离开医院。 前脚把人送进电梯,后脚便有不速之客闯进了病房。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人家好怕怕 看到一票黑衣人迎面走来,林聪立刻警觉起来,大周给手下递了个眼色,七八个保镖呼啦啦涌出来,用身体组成一排人墙,拦住来人的去路。 “林助理,好久不见!” 为首的人是司徒博的私人助理凌霄,站在他身旁的是被司徒信抛弃的助理司徒显。 扫了一眼那张不生不熟的面孔,林聪微微一笑道,“凌助理,你带这么多人来医院是组团体检吗?如果是,你们似乎走错了楼层。这里是烧伤皮肤科的住院部,体检中心在负一层。” 你在嘲笑我兴师动众吗? 换做别人也就算了,可对象是陆雪漫,我们只能这么做! “我们是奉命来保护大小姐的,麻烦林助理带着不相干的人让开。” 这厮是不是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刷过牙? 居然说夜家的人是不相干的人?你知不知道少爷和少奶奶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少奶奶为什么住院? 丫丫个呸的,在我面前装自己人,你以为猪鼻子插两颗葱就能变成大象吗? “我们在这儿是为了保护我家少奶奶!”眉峰微挑,林聪冷笑着说道,“据我所知,文莱拿督只有一个儿子,还被我家少奶奶给踹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家大小姐,是不是你家老爷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女?” 一阵心塞,凌霄怎么也想不到得知蒋斯喻身亡以后,夜家的人还这么嚣张! “你!” 怎么哑巴了? 是不是被我戳中了心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呀? 蒋斯喻去世还不到12小时,司徒博就迫不及待的想软禁少奶奶。 别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摸不透你们拿督的心思!要不是怕少奶奶追查亲妈的死因,他会这么快下手? 换句话说,如果蒋斯喻的死与司徒博没有关系,他会这么着急吗?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能瞒得过少爷和少奶奶吗?做你们春秋大梦去吧! “可怜我们亲家母啊……尸骨未寒,丈夫就迫不及待的把见不得光的女人、孩子扶正。要是她在天有灵,一定会好好招呼她的家人的!” 忍无可忍,凌霄愤怒的喝道,“林聪,把嘴巴放干净点儿!不许你侮辱我们夫人!” “侮辱?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你说什么!?” 不屑地哼了一声,林聪侧脸望向大周,故意抬高声音说道,“连我说什么都听不懂,他的耳朵果然有问题!” “真不知道文莱拿督怎么会让一个残疾人做助理?”扫了凌霄一眼,大周无奈的耸了耸肩。 “可能是因为雇佣残疾人可以少纳税吧?” “不至于!”对着林聪连连摆手,他冷嘲热讽道,“司徒老爷是文莱拿督,家产多到数不清,他会在意那几个小钱?” “这个你就不懂了!”时不时偷瞄凌霄一眼,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只有有钱人才会偷锐漏税,想你我这种穷人想偷漏也没机会啊!” 林聪深入浅出的话让大周恍然大悟,“还真是蛮有道理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起劲儿,完全把凌霄等人当成了空气。被忽视的感觉让司徒显十分不爽,瞪大了眼睛喝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只有你会瞪眼睛吗? 双眸迸出一抹寒光,大周冷喝道,“你喊什么?你身边那个才是聋子,可我们耳聪目明!” “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真没素质!”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林聪冷望着凌霄,不耐烦的问道,“还不带着你的人离开,等着我找保安给你送行吗?” 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装傻? 还有,你们觉得像个女人似的斗嘴有意思吗? 帅气的理了理头发,他依旧维持着绅士的姿态,“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大小姐,在没有见到她本人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大小姐,只有我家少奶奶。” 瞬间有了抓狂的感觉,凌霄气的双拳紧握,“在没有见到你家少奶奶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少奶奶是我们少爷的妻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侧眸望了大周一眼,他秒懂了林聪的意思,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打,“你是以为你是谁啊?居然要见我们家少奶奶?个小白脸子,皮痒了是不是?” 吓唬谁呢? 当我是厦大的? 表功的机会来了,司徒显解开领带和西装扣子,提步向人墙走来,“有种的出来单挑!我倒要看看皮痒的究竟是谁?” “单挑就……” 大周的话没说完,就被林聪拦住,“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古惑仔那一套?你们以前是混庙街、铜锣湾的吗?我们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哦。” 司徒显被抢白的灰头土脸,默默退了回去。 瞪了他一眼,凌霄板着脸低声呵斥,“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是!”剜了林聪一眼,他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哟哟哟哟,人不大,派头可不小! 德行! 深吸了一口气,凌霄决定换一种方式,缓和了语气说道,“林聪,我们都是奉命行事,你没有必要为难我,我也没有必要针对你。只要你让你的人让开,就算我凌霄欠你一个人情。” “首先,凡是跟少爷的命令有冲突的人和事,就是跟我过不去。所以,你带人来到这儿,不管你是不是有意跟我过不去,都让我很不爽。” 真是笑死人了! 如果你说司徒博欠我的人情还差不多!即使是你的主子亲自带人来,我也不会给他留一丢丢面子。 我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少拿糊弄三岁孩子的招数糊弄我! 少爷动动手指,权振霆那头老狐狸几十年的心血转眼间就姓了夜,司徒博再厉害又能如何? “凌霄,你以为你是谁,你的人情我不稀罕!” 蹙起眉心,他已经逼近暴怒的边缘,“你知道你刚才那番话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千万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人家好怕怕!” 林聪尖着嗓子的说辞惹得大周和一众手下哄然大笑。 “你不要欺人太甚!” 送个对方一个白眼,他不冷不热反问,“我欺负你了吗?如果我欺负你了,你就像个爷们那样报复,别跟个女人似的叽叽歪歪。” “你!” 抓狂到不行,凌霄森森觉得对方是一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双手一挥,他命令道,“来呀,把这些碍眼的东西统统给我清理掉!” “是!” 不由分说,不下二十个黑衣人从背后抽出钢管,一齐向人墙冲来,两拨人的对峙即将演变成械斗,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喝牢牢锁住了对方的脚步。 “都给我住手!” 司徒博的人一出现,权慕天就听见了动静。 之所以迟迟不出现是想看看凌霄等人的决心。眼看对方要动真格的,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人吃亏。 这里之前是蒋斯喻的地盘,清楚内情的人都要给夜家几分面子。 而今,她死了。正是各方势力袖手旁观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惹出流-血-事件,他拿不准谁会笑到最后。 越是摸不清后果,越不能轻举妄动。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走了出来。 看看凌霄,又望了望林聪,深邃的眸子恍若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看不穿他的意图。 看到权慕天,司徒博的人禁不住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堂堂夜氏集团的董事长会在医院给前妻陪床。 谁都清楚他的手段,不免都有些心虚。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凌霄十分礼貌的点点头,“权少也在。” “你们这是干什么?” 清冷的眸光扫过对方每一张面孔,强大的威压让司徒博的人后背发凉,纷纷下意识的后退。 一群没用的东西! 嘴角一抽,他笑得极为不自然,“我们是奉命来保护大小姐的。” 保护!? 是监视和软禁吧? 司徒博,你以为你可以成为第二个顾晋阳吗?他再厉害也已经死成了渣,你有他的心机和本事吗? “拿督的心意我代表漫漫心领了,但是很遗憾,她喜欢清净,有我的人守在这儿就够了。” 菲薄的唇慵懒的勾起,权慕天静静的看着他,淡漠的语调带着不容拂逆的霸气,仿佛睥睨众生的王者。 额…… 尽管心中不悦,凌霄却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权先生,方不方便让我见大小姐一面?” “没这个必要,请回。” “权先生,我清楚你跟大小姐之间的关系,可毕竟你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你是孩子们的父亲,也不能将他人的好意弃之不顾。” 不软不硬的话扔出来,凌霄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家老爷是大小姐的继父,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有义务照顾自己的子女。更何况,他与夫人伉俪情深,即使看在我家少爷的份儿上,也不会亏待大小姐的。” 微微挑眉,权慕天眼中闪过一抹加重的杀意,“你的意思是我不近人情,飞扬跋扈喽?”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否认就等于承认! 你果然深得司徒博的真传呐! “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就是个不近人情、飞扬跋扈的人吗?只要我说个不字,你就别想得逞,懂吗?” 他的声音不高,低沉中带了几分嘶哑,却带起超强的低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好了。 “要是您这么说的话,我这儿有份文件请您过目。”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薄情寡义 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凌霄扬手交给一名手下。.d.m那名黑衣人在距离人墙半米的距离收住了脚步。 接过东西,大周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确定一切正常才把文件递给了权慕天。 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文件,当看到内容,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 这份遗嘱是真的吗? 为什么司徒博手上会有蒋斯喻的遗嘱副本,陆雪漫却没有?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菲薄的唇慵懒的扬起,权慕天挑眉望去,清冷的眸光有着说不出的倨傲,“你把这个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装傻拖延时间? 遗嘱的副本和原件都在我们老爷手上,即使闹上法庭,陆雪漫也拿不到一毛钱。 “按照夫人的遗嘱,身故以后,她名下所有财产归我家老爷所有。但在夫人生前,将很大一部分资金和不动产交给大小姐打理。我们需要大小姐配合律师和会计师事务所,把代为管理的遗产核实清楚,并且尽快办理交接。” 司徒博可真够着急的! 为了能够霸占蒋斯喻的全部财产,他连会计师都找好了。准备的如此周全,难道他不怕被外人怀疑妻子的死与他有关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司徒夫人是在今天凌晨去世的。现在是上午十点整,距离夫人去世还不到八小时。” 不屑的哼了一声,权慕天给林聪递了个眼色。 他立刻会意,拿着遗嘱快步走进了病房。 “按照常理,接到死者去世的消息,首先要做的是料理后事,等死者入土为安再召集家人,一起讨论遗产分配。司徒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置死者的丧葬事宜于不顾,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对方的一举一动被凌霄看在眼里,他非但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他们在做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 他冷嘲热讽的话只换来凌霄的冷笑,“夫人在中东地区遇难,在接到死讯的第一时间,我家老爷已经派人赶过去,护送夫人的灵柩回国。为了节省人力物力,他决定在夫人的遗体抵达之前处理遗产事宜,然后为夫人举行隆重的丧礼。” 本末倒置! 说得再好听也无法掩饰司徒博薄情寡义的事实! “凌助理,听说前阵子你们老爷中风住进了加护病房,一直昏迷不醒。你做的这些事究竟是拿督的意思,还是你的个人意愿?” 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对方嚣张的气焰打的渣都不剩。 “要是后者,你知道私自转移这么大一笔遗产会被判多少年吗?” “……” 眉心一紧,凌霄旋即意识到老爷计划中巨大的漏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圆场,被动地选择了沉默。 对方哑口无言,大周却没有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瞪着眼睛冷喝道,“如果你是个法盲就去律师事务所问一下!别以为带几个人来,我们就会怕你。想在这儿空手套白狼,你找错对象了!” 忍无可忍,凌霄愤怒的吼出了声,“你给我闭嘴!”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 “有理不在声高。”权慕天轻轻摆手,大周马上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凌助理,我的贴身保镖脾气虽然不好,却说的句句在理。我不反对司徒先生与漫漫接触。看到拿督对漫漫如此关心,我也深感欣慰。可是有几点,我必须事先弄清楚。” 稍稍一顿,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寒光,冷冽的色泽仿佛能冰封一切。 “你手上的遗嘱是真是假?你兴师动众的把人带到医院,要求漫漫配合进行资产审核是不是拿督的意思?只要以上两点都没有问题,我绝不会再横加干涉。” 凌霄几乎要被气疯了,冷笑着反问,“要不是我家老爷的意思,我敢带着人来这儿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证会在巨额遗产面前,有人会保持理智。”眉峰微调,权慕天眼角的余光扫向病房。 陆雪漫说过,蒋斯喻曾经在几年前对遗嘱进行了更改。 在她的第一份遗嘱中,司徒博父子是遗产的继承人。所以,凌霄那儿才会有一份副本。 可是,更改的遗嘱除了陆雪漫和她的律师,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内容。 假设司徒博不知道蒋斯喻背着他更改过遗嘱,他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履行遗嘱。 换句话说,正因为清楚最终版本的遗嘱与他们父子毫无关系,他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抓住一切。 其实,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正常来说,此时的陆雪漫还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没有心思打理一切。 蒋斯喻生前与司徒博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由他出面料理后事,只怕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只不过,他算错了一件事。 作为海都最好的法医,陆雪漫面对死亡比一般人要冷静的多。 在得到母亲的死讯以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难过,而是追问蒋斯喻的死因、搞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 尽管她已经不做法医很多年,却始终保持着警察的敏锐和警觉。 “权先生,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你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想办法解套罢了。 可只要有了这份遗嘱,即使陆雪漫躲到天边,也要乖乖就范! “要是你没有其他问题,就让你的人让开,别妨碍我们执行老爷的命令。否则……” 蹙起眉头,权慕天幽深的眼底墨色翻滚,强大的威压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怎么不把话说完?” 默默吞了口唾沫,凌霄心头一颤,却故作镇定的开了口,“否则我们就只能失礼了。” “我倒要看看文莱拿督的手下是如何失礼的!”抬起手掌,指尖微动,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让楼下的记者都上来吧!” “是!” 大周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一声断喝阻住了脚步。 “权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者!? 他到底想做什么? “凌助理,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基于司徒先生正处于昏迷状态,在你无法证明你和你的手下所作所为是他的意思之前,我不会让你见到漫漫。” 怕了吗? 冷哼了一声,他低沉的语调不带半分感情,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 “如果你想来硬的,我会让记者全程拍摄。至于会给司徒集团和你个人带来怎样的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你威胁我!?” 嘴角扬起淡淡的戏谑,权慕天淡漠的语调中透着鄙视,“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威胁我在先!我这么做,仅仅是正当防卫。” “我最后重复一次,来这儿保护大小姐是我家老爷的命令。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夫人的遗嘱怎么会在我手上?” 话一出口,凌霄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 “遗嘱?谁的遗嘱?” 而对方的反问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禁不住心头一紧。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俊脸,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我刚才明明给过你一份遗嘱,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揉着眉心想了又想,过了好一会儿,权慕天仿佛想起了什么,“原来你说的是那几张废纸!” 什么叫废纸!? “那明明是夫人的遗嘱,末尾有夫人的亲笔签名,你居然说那是废纸!?权慕天,你究竟想干什么?” 凌霄不淡定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夜氏集团的总裁会是个信口开河的无赖! 纤长的手指捏着几张打印好的文件,甩手扔在凌霄面前,“你手上的遗嘱是假的,不是废纸又是什么?” 抓狂到不行,他恨不能立刻动手,把这些碍事的人统统扔进博登湖喂鱼。 “这、不、可、能!” 喊什么喊!? 谁准你在少爷面前大呼小叫的,真是没教养! 恶狠狠的盯着他,林聪万分嫌弃的说道,“可不可能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还以为司徒家族的人素质有多高,原来不过是一群乱咬人的疯狗!” “你说谁是狗?” 猛地抬起头,凌霄一个箭步窜到人墙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衣领,却被林聪灵巧的闪开。 “有种的滚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勾起嘴角,林聪故意掸了掸他碰过的地方,不冷不热的说道,“对不起,我的时间很贵,你消耗不起。” “你!” 散落在地上纸张被黑衣人捡起来,双手递到凌霄手边。剜了林聪一眼,他垂下眼眸,专心看文件。 遗嘱的内容并不难懂,最后一页的落款也是蒋斯喻的笔迹。 但是,遗嘱签署的日期是在三年前。 从那个时候起,司徒博就蒋斯喻被剥夺了继承权,甚至连作为结婚礼物的集团股权都被留给了别人。 据他所知,夫人和老爷的感情非常好。这么多年来,他们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吵过架。 可是,为什么在夫人这份遗嘱里没有只字片语提及老爷? 莫非这份遗嘱是假的?是陆雪漫授意律师行伪造的? 对,一定是这样! 这场闹剧持续了太久,权慕天已经没有耐性跟一个小喽啰耗下去,沉声喝道,“你要是看懂了,就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怕被我看穿这份遗嘱是假的,报警抓你? 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你的这份遗嘱是假的!”视线扫过对方的每一张脸,凌霄得意洋洋的笑了,“来人,立刻报警,告诉警察这里有人涉嫌伪造遗嘱,请求他们立案侦查。” “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黑衣保镖随即拨通了911。 二十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不介意对你负责 在警察赶到之前,大周率先撤走了所有手下,只留下了两个保镖守住门口。 等凌霄搞明白对方的用意,立刻吩咐手下从楼梯间遁走。当黑衣保镖呼啦啦通入去,却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眼眸低垂,权慕天很不厚道的笑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 为首的警官是史密斯的堂弟卢卡斯,苏黎世警察局刑侦部的部长。 半小时之前,他接到史密斯的电话说有社团人员在医院闹事,便带着手下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现场。 看到警察蜂拥而至,凌霄本能的认为是他叫来抓权慕天的,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本打算看场好戏,却被扣上冰冷的铐子。 他迷茫了,疑惑的反问,“警官先生,刚才是我报的警,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拿过ipad,卢卡斯将监控视频的画面定格,看了看屏幕上的人影,又看了看凌霄,十分认真地纠正,“刚才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不明身份的人员聚众闹事,严重扰乱了医院的就医秩序,我们现在以妨碍公共秩序罪对你们进行逮捕。” 纳尼!? 他森森的认为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警官,继续为自己开脱,“警官先生,我要报案!” 本想跟权慕天了解一下情况,却被他的话阻住了脚步。 回过身,卢卡斯的态度十分客气,“请说!” “我是司徒先生的私人助理,司徒先生是蒋女士的合法妻子。鉴于蒋女士意外身亡,我代表司徒先生和律师来医院与死者的女儿交涉遗产分配事宜,却发现有人伪造遗嘱,企图把蒋女士的遗产据为己有!” 尽可能简短的把事情交代清楚,凌霄意外深长的扫了权慕天一眼。 你别得意的太早! 妨碍公共秩序只不过是鸡毛绿豆的小事儿,伪造遗嘱可是要判好多好多年的。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吧牢底坐穿吧! 跟我斗,还是省省吧! 作为刑事侦查方面的专家,卢卡斯虽然不擅长经济案件,却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 秒懂了凌霄的意思,他紧接着问道,“也就是说,刚才出现了两份遗嘱?” “没错!”指了指自己的口袋,他挑眉望向权慕天,“警官先生,我口袋里的遗嘱正是那个人给我的。” 点了点头,卢卡斯拿出遗嘱,扫了几眼,大致明白了内容,“那么另一份呢?” “另一份来自我家老爷,被那个人拿走了!” 抬眼望着那张俊脸,卢卡斯笑着问道,“权先生,请问他的那份遗嘱在你这里吗?” “在的。” 侧脸望向林聪,他急忙把另外一份遗嘱递了上去。 等一下…… 这位警官称呼权慕天为权先生,而且说的十分客气,难不成他们认识? 不可能啊! 一个月前,权慕天才抵达苏黎世。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认识苏黎世警察局的副警司?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对比过两份遗嘱的内容,卢卡斯把其中一份遗嘱在凌霄面前亮了亮,一脸严肃的问道,“凌先生,这份遗嘱是你带来医院的那一份吗?” “是的!”点头如捣蒜,他继续补充道,“我这份是真的,他那份是伪造的。警官先生,你不能放过他!” “我们会依法办事的。” 挥了挥手,两名穿着防弹衣的警察押着凌霄向电梯间走去。 他彻底蒙圈了,挣扎着想要在说些什么,却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架起来,直接塞进了电梯。 “警官先生,我是被冤枉的,那个人才是罪犯……”话没说完,凌霄的整张脸被迫贴在墙上,他支支吾吾的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太天真了! 那个副警司果然认识权慕天! 苍天大地老天爷,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心里哭的稀里哗啦,可面对铁面无私的警察,他只能乖乖配合,等待律师给他办理保释。 直到不相干的人被全部带走,史密斯才走出医生办公室。他出现的时候,卢卡斯正在了解案情。 “权先生,等我们这边处理完,会把案子转到经济犯罪调查科。鉴于蒋女士的开户银行是瑞士银行苏黎世总部,这个案子会由苏黎世地方法院审理。只要确凿的证据,您太太就不会遭受财产损失。但是……” 话刚说到一半,他便看到了史密斯。 察觉到堂弟在办公事,他善解人意的摆摆手,退到了一旁。 “但是,关于遗产的官司时间会很长。在没有宣判之前,蒋女士的所有资产会被冻结,由法院指定的金融机构进行监管。至于什么时候会盖棺定论,这还很难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 顿了顿,权慕天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一问。 “如果伪造遗嘱的人犯有刑事罪,而且他的罪行与巨额遗产有直接关联。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对遗产案件的结果起到直接影响?” 听上去,这个案子的复查程度已经完全超乎了想象。 越是这样,卢卡斯越感兴趣。 “一旦证据确凿,法院会给案件重新定性,也就意味着会由经济案件转回到刑事案。这样一来,不仅宣判的速度会加快,而且不容易翻案。可是,这其中有一点至关重要……” 前面的一番话让权慕天如释重负。 只要抓住司徒博谋害蒋斯喻和陆雪漫的罪证,就能把他送进监狱。这样一来,就为她和孩子们免去了后顾之忧。 然而,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让心里刚刚落地的那块石头又悬了起来。 “什么问题?” “刑事犯罪的地点必须在瑞士境内,案发地点最好在苏黎世的行政区域内。如果牵扯到国外,调查取证的工作会很麻烦,也不容易被合议庭采纳。” 这一点倒与某朝的法规相似。 在案发地点受到制约的情况下,律师团举证的重点就由蒋斯喻的死转换为陆雪漫在隧道遭遇的意外。 那么问题来了。 在隧道里追截陆雪漫的人都死了,去哪儿找认证、物证? 要是给司徒博扣上杀妻的罪名,只要抓住那个大班,就能将他定罪。只不过,那么做也有很大的风险。 首先,谁也不知道那个大班的下落。 其次,陆雪漫已经让左言追查大班的行踪,如果这个女人有问题,只怕司徒博的杀手此刻已然在路上了。 究竟该怎么办呢?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秘密调查。 也许,那个人能帮的上忙。 “我知道了。今天,多谢了!” “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权先生在我们家族最落魄的时候施以援手,我还要多谢你才对。” 卢卡斯说的非常真诚,湖蓝色的眼眸闪烁着感激的光泽。 难怪他这么帮忙,原来是为了这个! 如果不是史密斯说的,他怎么会知道呢? 这家伙可真有一套! 颇有深意的望向史密斯,权慕天缓缓说道,“这个不值一提。合同是我在十几年前与森缇亚的父亲签订的,完成这个计划也算是兑现以前的承诺。” 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孤零零站在墙角的史密斯提步走来,语调里透着十二万分的不悦。 “要不要我给你们开间房,让你俩单聊?” 送个他一个白眼,某男没有说话。 卢卡斯却不留情面,侧眼投去鄙视的目光,“我们在说正经事。” “我也是很正经的在问!” 两个金头发、蓝眼睛的男人眉来眼去,基情四射,权慕天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起来,急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你们聊,我去看看我太太。” 他猛地推开房门,却换来一声惨叫。 这是怎么了? 当看到陆雪漫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瞪着他,某男立刻懂了。 原来,她一直躲在门后偷看。刚才他的动作幅度比较大,门板撞到了她的鼻子。 敢不敢再寸一点儿? “呜呜……我的鼻子……好疼……” 鼻子又酸又麻,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撞到鼻子了。鼻腔里涌出两行热乎乎的东西,她伸手一摸,整个人都不好了。 居然流血了! 这厮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开门,我那无辜的鼻子啊! 来不及安慰两句,血就流了出来。权慕天伸手抽过纸巾,扶着她的脑袋仰起头,利落的摸去血迹。 “别动,坐下,先坐下。” 摸索着掐了他一把,陆雪漫带着哭腔抱怨道,“轻点儿会死吗?你想把我的胳膊和鼻子一起拧断吗?” “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我也没用力。” 扶着她坐下,男人用纸巾堵住她的鼻孔,抽身拿着冰袋折了回来。 横了他一眼,某女眼泪刷刷的往外流,“要是你没使劲,我的鼻子怎么会流血?” 冤死了有木有? “我又不知道你躲在门后……” 拿过毛巾裹着冰袋,权慕天把东西轻轻放上她的额头,本想拉过她的手按住冰袋,却被她气哼哼的甩开。 “你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 挨着她坐下,某男一只手放在女人额头,另一只手板过她的下颌,一字一顿的问道,“我进你的病房还需要敲门吗?” 好像没有那种必要…… “我不管,反正把我的鼻子撞出血就是你不对!” 揽着她的肩膀,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漾起魅惑旖旎的色泽,“让我怎么赔都可以,我不介意对你负责。” “我介意!”猛地推开他的脸,陆雪漫顶着冰袋,一溜烟儿似的逃回了病床。 始料未及她会突然出手,某男被闪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 单手撑住沙发靠背稳住身形,他本打算追上去,好好惩罚惩罚小女人,却被一通电话打乱了好心情。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叵测的男闺蜜 来电话的是左言,与前几次的情况相同,她带来的依然是噩耗。鉴于事关盛昌集团,权慕天按下了免提。 对方的语调里充满焦灼,全然没有见惯大阵仗的沉稳与冷漠,好像情况已然糟糕到无法收场,下一秒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微微蹙眉,陆雪漫心底涌起几分疑惑,却没有追问,而是安静的做起了听众。 “权先生,刚才我接到几位大股东的电话,他们要求顾董尽快召开董事会。还有不少股东要求退股,现在已经闹到了公司。我叫了大厦的保安,但情况愈演愈烈,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近期,盛昌集团增资扩股,吸纳了不少新股东,其中不乏极具实力的基金和海外财团。 这个巨大的利好消息令盛昌集团的股价一路飙升,一跃成为股市黑马。 然而,好景不长。 陆雪漫和蒋斯喻相继遭遇意外,后者更是客死异乡,这无疑给正值上升期的股价泼了一盆冷水。 蒋斯喻的死占据了各大版面的头版头条,关于其遗嘱的传闻也甚嚣尘上。 更有知情人匿名爆料,说她与陆雪漫不和由来已久,在整份遗嘱中没有提及女儿的只字片语,而是将所有财产留给了司徒博父子。 也就意味着,蒋斯喻在盛昌集团的股份将转到司徒博父子名下。 这条消息的重量绝不亚于一枚深水炸-弹,短短90分钟的转载和评论次数就超过了两百万。 一时间,关于盛昌集团走向和蒋斯喻财产分割的问题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中风昏迷的司徒博也被扣上了国民好丈夫的头衔,却鲜少有人关注在隧道事件中九死一生的陆雪漫。 很显然,这是司徒博赚取舆论同情的第一步。 为了维持好丈夫的形象,接下来,他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把蒋斯喻的所有财产收入囊中为止。 只可惜,用舆论博得同情、关注维持不了多久。 一旦陆雪漫将真正的遗嘱公开,他所有的心血都会付诸东流。 至于那些闹着要退赔股金的股东,要么担心在蒋斯喻死后,盛昌集团从此一厥不振。 要么受了司徒博的挑唆,故意在这时候制造新闻,与遗嘱事件遥相呼应,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任由他们继续闹下去。 蒋斯喻名下的股份无论归谁所有,都要让股东们相信盛昌集团不会轻易垮掉。 而这个能给大家带来信心和支撑的就非陆雪漫莫属了。 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在便签上写下一行字递过去,男人随即会意的点了点头,“告诉他们,三天之后在集团总部召开股东大会。届时,漫漫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据说,她的脑袋里有一块淤血,暂时不能出院。可听权慕天的意思,她似乎要亲自出席会议。 莫非医院内线的提供的消息有误?不然的话,以他对陆雪漫的在乎绝不会让她冒险。 顿了顿,左言十分谨慎的问道,“权先生,以顾董的身体状况,出席股东大会没有问题吗?” 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为她担心,还是怕事情平息的太快、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这也是她个人的意思。”挑眉望向身边的小女人,权慕天察觉到她的手很凉,便把她的手握进了掌心。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左言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察觉到夹杂在语调那抹淡淡的遗憾。 收了线,陆雪漫的鼻血也止住了。 把冰袋放上茶几,她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问的十分认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左言有问题?” 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权慕天不由愣住了。 短暂的停顿过去,他嘴角扬起难以捉摸的浅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某女不懂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嘟着嘴追问道,“喂,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 “我笑你后知后觉,总也选不到一个像林聪那样、死心塌地的助理。”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尖儿,男人幽深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花擦! 这厮又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话说,他早就怀疑左言有问题,为什么早一点说出来呢? “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对劲儿的?” “起初我只是怀疑。” 拧着眉心,陆雪漫更懵了,完全搞想不通他对左言的怀疑从何而来。 “……她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 “参加慈善晚宴之前,知道你我行踪的人只有她、林聪和严菁菁。那天,严菁菁是第一个离开的,她只知道我们见了面,并不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左言就不同了。” 拿过羊毛披肩罩在她身上,权慕天一板一眼的继续分析。 “那天,她来送衣服的时候,仔细的观察过休息室里的情景。虽然时间很短,却足以让她明白在那个房间里你我做过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某女忽然想起在慈善晚宴的红毯上,有一位记者追问自己和他的关系。 不仅如此,还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当时她就觉得既震惊,又沮丧,还以为自己被狗仔队盯上了。 原来,不是娱记的嗅觉灵敏,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可真的是左言泄的密吗?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她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能让她这样的女汉子乖乖就范? 眼前的小女人陷入了沉默,权慕天知道这个结果对她来说有些沉重。 毕竟,左言是她从几百名员工中挑选出来的,可想而知对这个女人的期望值有多高。 赤果果的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底线。 “隧道塌方之前,我给她打过电话,不止一次的追问你的去向,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直到隧道发生爆炸,你被困在里面,她才风风火火的赶来报信。” 抿了抿唇瓣,陆雪漫沮丧的吹着脑袋,低声说道,“那天我的去向除了她,我还告诉了司徒信。” 她这么说不是想为左言开脱,而是不想再对权慕天有所隐瞒。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和司徒信已经和解,不如趁机把一切解释清楚,免得心结越结越大。 眉峰微调,一重墨色涌入眼眸,男人静静的看着她,对她的做法深表不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行踪告诉他呢?” “还不是为了对付沈韵……” 偷瞄了他一眼,两人眸光一对,陆雪漫立刻慌乱的错开了视线。 “你喝醉的那天晚上,他通过邮件发给我一些李氏集团的机密资料。我打过去想问个清楚,可谁成想是夜佩慈接的电话,还跟我吵了一架。本来,我们约好在奥普菲孔的中转站休息站见面,在去往克洛滕的路上商量对策。” 难怪那天早上她走的那么着急,原来是跟前任未婚夫有约! 我还以为你是生我的气,不想见到我才故意玩失踪! 如果早知道你大清早跑出去是为了跟司徒信见面,我绝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 眼底墨色翻滚,权慕天坐在她对面,自顾自的生闷气,冷飕飕的气团在他头顶汇聚成超低气压,冰冷的气息在病房中散布开去…… “但是,当天我在休息站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他都没有出现。” 尾音陡然降了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便没有再说下去。 出事的时候,她还暗自庆幸。幸好司徒信爽约没有出现,否则,他们都会交代在哪儿。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休息站等了他一个半小时,就越发觉得委屈。 认识司徒信这么多年,每次见面,他都会先一步赶到。即使遇到突发状况,也会在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那一次,他非但没有来,手机还打不通。 男闺蜜异常的举动让陆雪漫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无比精准。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敢深想。 万一他有意无意间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让司徒博有了算计她的机会。拿督为了保住唯一的儿子,不得不限制了司徒信的自由。 如果不幸被她猜中,以后她该如何面对男闺蜜? 察觉到她的沉默,权慕天轻轻把人揽入怀中,低沉的声线带了几分嘶哑,听上去异常性感。 “昨晚,司徒信与蒋孟堂和我达成了一致……也是他从司徒博那儿搞到了匪徒的落脚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没能把你妈平安带回来。” 陆雪漫震惊了。 她猛地抬起眼帘,晶亮的眸中涌动着不可思议的情绪,“你是说他出卖了自己的父亲,完全倒向了我们这边?” “没错。”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出来,令她不得不怀疑男闺蜜的真实目的。 按照蒋孟堂和权慕天的计划,先用重金换回三名人质,然后再将这股海盗一网打尽。 然而,司徒信的出现严重干扰了他们的行动。 “既然他能拿到海盗据点的地图,就一定知道那个大班是司徒博的人。这样的话,你们可以通过内线提醒我妈和蒋勋,至少能让他们有所防范。那么,营救行动就不会失败。” 她的话不无道理,可权慕天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漫漫,你想说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双面间谍 短短一个星期,陆雪漫遭遇了太多的阴谋和算计,还失去了母亲。 虽然她们母女相处的时间不长,蒋斯喻并不善于表露感情,但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她总能让陆雪漫强烈的归属和安全感。 就在她逐渐习惯,开始依恋这种感觉的时候,亲妈却死于非命。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一切,包括一直深信不疑的男闺蜜。 “如果司徒信没有横插一脚,我妈也许不会死。正是因为他拿来了那张地图,让你们认为有一举两得的机会,才让那个大班有机可乘。” 权慕天震惊了。 她素来对那个男人信赖有加,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出这种话。 一时间,他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当对上她笃定的眸光,才勉强信以为真。 “你怀疑他?” 尽管心里有些小窃喜,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司徒信有加害蒋斯喻的动机。 据他所知,他们母子感情非常好,蒋斯喻不仅仅是他的继母,还在全心全意的栽培、帮助他。 毫不客气的说,作为亲生女儿的陆雪漫都没有受到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你母亲下手呢?” “……” 迷茫的摇摇头,这只是她的直觉。 可是,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她的直觉精准的可怕。 “漫漫,我明白你母亲突然去世给你的打击很大。但是,司徒信既然要与我跟你表哥结盟,就必须拿出诚意。为了去的我们的信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妈能够安然无恙。” 六年前,他接连失去了外公和母亲。 当看到权国秀跳出窗口的一刻,他几乎崩溃了。明明知道人不是陆雪漫推下去的,却还是把所有怨气撒到了她身上。 好端端的一个人,前一秒活生生的站在那儿,下一秒就摔得面目全非。 他完全能体会小女人此刻的心情,但是巨大的悲痛会让人失去理智,导致思维的严重偏差。 一个司徒博已经闹出这么多是是非非,如果失去司徒信这个内应,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你应该清楚司徒博的手段,不是一个司徒信可以看透的。” 他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有一点陆雪漫想不通。 如果男闺蜜真想把母亲救出来,他就应该早一点把地图交出来。 他在与劫匪交易前三小时向蒋孟堂和权慕天通风报信,是不是代表他早就知道那个大班会伺机反水,有意让母亲和蒋勋陷入被动?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就不难猜想。 为了替生母报仇,他不会让生父好过。 在股票市场让父亲损失惨重已经不能满足他复仇的**,他需要寻找一个更加有力的切入点。 而蒋斯喻恰好在这个当口被海盗绑架。 在觉察到继母的遭遇是父亲一手策划的之后,他决定利用蒋家大小姐的死激化蒋家对司徒家族之间的矛盾。 只有与蒋家、夜家和顾家站在一起,他才能在与父亲的角逐中笑到最后。 当然,以上的猜想只是陆雪漫的假设。 她不希望男闺蜜变成第二个顾晋阳,更加不希望他的手上沾满母亲的鲜血。 但是,如果某一天,被她发现亲妈的死与司徒信有关,她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板机。 “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只不过,如果一个人连亲生父亲都可以出卖,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靠在男人胸口,她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刚刚结婚的时候,她不看不懂权国秀和权慕天这对奇葩母子。可慢慢的,她发现不管权国秀做过什么,那个男人都不曾背弃自己的母亲。 即使霍景林几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他也没有对霍浚川下黑手。 就连对待权振霆,他也给予了最大的程度的宽恕。 当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司徒信身上,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起初,她同情男闺蜜,也很想成全他。可时至今日,她甚至不敢想,当司徒博落败的那一天,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惩罚和羞辱? 面对自己的父亲,他真的下的了手吗? 如果会,他还是以前那个温暖宽厚的司徒信吗? “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抚着她的脊背,权慕天轻声安抚,看似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却一字不落的记在了心里。 她的话是捕风捉影也好,有真凭实据也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更了解司徒信。 从沈韵发来的那段视频不难看出,他对司徒博的恨意绝非因为生母的死那么简单。他决意与父亲站到对立面,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大家合作归合作,却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他利用。 某男没有当炮灰的经历,也不想在有生之年亲身体验一把炮灰的感觉。 所以,在三方正式合作之前,司徒信必须拿出像样的投名状。 当天深夜,左言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给她安排的高级公寓。皎洁的月色映的地面一片惨白,一道潇洒的人影刺痛了她的眼眸。 “什么人!?” 她本能的摸向后腰,却只摸到了微凉的皮带,心底涌起无法忽视的颓然。 伸出按下开关,司徒信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看她满脸的倦意,不冷不热的说道,“要是你觉得无法胜任,可以随时离开。” 离开!? 从踏进苏黎世的那天起,她就没有退路了。 “你对我这阵子的工作不满意吗?”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和两只杯子,倒了半杯酒,她扬起头一饮而尽。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做双面间谍?一方面为我爸工作,另一方面又替我做事。” 微微一笑,他偷眼打量左言,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老头子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他的手段,难道你就不怕被他识破吗?” 冷冷一笑,她沉闷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你为什么要像蒋孟堂和权慕天示好?总不会只是为了陆雪漫吧?” “我的事轮不到你这种层次的人说三道四!” “少在我面前装深沉!说的明白一点,你我有着同样的担心。” 低低的笑了几声,左言用打火机点燃另一杯酒,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高纯度伏特加带起幽蓝妖冶的火苗。 “我为你父亲做事是为了我姐姐田海心和两个外甥。而为你做事,也是为了他们。” 耸了耸肩,司徒信故意追问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从陆雪漫口中我得知,你利用离岸市场大肆吃进司徒集团的股票,并且不断低估,迫使股价一路下行,不断逼近发行价。尤其,在得知你生母的死因以后,我越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她果然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允许有除我以外的其他继承人存在。 “你是怕在我父亲下台之后,我会迁怒田海心母子?”扫了她一眼,司徒信不屑的笑了,“我不是顾晋阳,对杀人没有兴趣。但是,你能弃暗投明也算识时务。” “自从知道了我姐姐和外甥的存在,你就加快了步伐。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赶在你父亲包养外室的事情败露之前,把他名下的一切攥在自己手里。” 苦笑着摇了摇头,左言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对方的如意算盘。 “这样一来,即使蒋斯喻想挟私报复,也不会撼动司徒集团的根基。而你,不仅帮助继母惩罚了亲生父亲,还保住了家业。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不管换做谁都会这么做。” 浓重的杀意涌入眼眸,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还有用处,司徒信会不假思索的做掉她。 因为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下意识的理了理袖口,他玩味的看着左言,嘴角噙着人畜无害的笑意。 英俊的面容、体面地穿着,配上轻缓无害的浅笑,能够轻易俘获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然而,作为海军陆战队的精英,她清楚认识到,在谈及关键问题时,男人表现的越和善,想法就越恶毒。 她举起酒杯,眸光不经意的扫过对方的袖口,袖口内侧与灯光交汇,迸出冷冽的色泽。 衬衣袖子里居然藏着钢丝,这个男人果然够歹毒! “隧道塌方那天,你并不是故意爽约……” 慢悠悠的放下酒杯,左言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段视频,推到他面前。 “沈韵为了拔掉严菁菁这颗眼中钉,派人在她的酒里下了超强的催-情-药。她本打算让那头肥猪尝尝甜头,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你。” 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影,司徒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天晚上,他把严菁菁带去了郊区的私人公寓,却万万没想到在那种地方也会被人偷-拍。 话说,左言该不会打算用这段视频要挟我吧? 很遗憾,她打错算盘了! “如果你想视频公开,那就悉听尊便。我巴不得跟夜佩慈离婚,这段视频正好可以当做我婚内出轨的证据。至于严菁菁,她这个人勉强过得去,就算把她娶回家,我也没什么损失。” 对面的男人自信满满,一脸轻松,完全不把香-艳的视频放在眼里。 勾了勾嘴角,左言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不紧不慢的拿出了另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你比我了解她 对面的女人一脸自信,司徒信不得不怀疑她手上另一份证据的分量。 刚才那段他与严菁菁的动作片已经让他深感意外,他很想知道除此之外,左言还拿到了他什么把柄。 轻轻把文件推到男人面前,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里面的内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文件夹的内容是关于一个邮箱的邮件往来记录。上面不仅仅有邮件内容和发送时间,连附件内容都一清二楚。 邮箱的主人是司徒博。 根据文件记录显示,他在五天前的凌晨三点向一个匿名邮箱发送了一分图片和几份资料。 图片是海盗劫匪的据点地图。 资料涉及海盗头目、蒋斯喻和蒋勋的个人资料,以及劫匪与蒋孟堂的谈判记录和赎人的交易方式。 文件末尾标注了匿名邮箱的ip地址。 该地址正是司徒信在苏黎世郊区的私人公寓。 也就是说,他在蒋斯喻被绑架当天就得知了海盗的落脚点和赎金要求,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蒋孟堂或是权慕天,而是交易前三小时才把东西交出去。 他这么做的意图不难猜想。 越早把东西交出去,蒋斯喻生还的几率越大。一旦她平安回到苏黎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司徒博离婚。 陆雪漫和权慕天都知道田海心的存在。 届时,律师只要向法庭提交田海心两个孩子与司徒博的na检测报告,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定义为过错方。 到了那个时候,一场简单的离婚官司不但会让司徒集团名誉扫地,也会造成巨额的经济损失。 最糟糕的是,他们离婚等于给了田海心登堂入室的机会。 而这恰恰是司徒信最无法接受的结果。 基于以上因素的考虑,一个意外身亡的蒋斯喻比活生生的她更有价值。 在蒋家的人与匪徒交易之前,由他举报司徒博,并且把海盗的秘密据点告诉蒋孟堂。 得到了如此至关重要的线索,无论是谁,都不会再用钱解决问题。 如此一来,一切就可以按照他的计划向前推进。 按照他的设想,大班作为司徒博留在蒋斯喻身边的内应,一经发现人质有任何异常,会在关键时刻反水,向海盗通风报信。 那么,不管蒋家制定了多么周密的营救计划,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斯喻意外身亡会无形中激化司徒博与蒋家、夜氏和顾氏的矛盾,把文莱拿督逼上绝路。 以父亲的性格,会不予余力的保证司徒家族的利益。另一方面,蒋家和夜氏会对他进行360无死角的全面封杀,双方斗争的越激烈,对司徒信越有利。 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可想而知父亲会是什么下场。 到了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当然,成为司徒集团的当家人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还会有更大的动作。 继承家业是他全盘计划的关键步骤,现阶段,他不允许发生任何纰漏,一丢丢都不可以。 然而,左言手上的这份证据令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转发邮件以后,他明明把痕迹清理的非常干净。单纯从邮箱中查证,无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除非…… 她查询了一周以前通过司徒博的ip地址转接的网址记录。 看来,她早就盯上我了! 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司徒信把文件夹扔回茶几,冷冷反问,“你为什么会想到去查ip地址转接记录呢?” “这是拿督交给我的工作之一。因为除了凌霄和我们姐妹之外,他不相信任何人。” 嘲弄的笑出了声,他觉得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父亲依赖凌霄本无可厚非,但他不相信唯一的儿子,却可以无条件信任情妇和情妇的姐姐! 敢不敢再荒唐一点儿? “讽刺的是,他情妇的姐姐却出卖了他。” 摇了摇头,左言的语调中透着浓浓的无无可奈何,“如果不是你在离岸资本市场的大动作,我也不会背着我姐姐与你合作。” 作为司徒集团的唯一的继承人,他不惜出卖盛昌集团的股份换取高额回报,只为了与亲生父亲作对。 可见,他们父子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一开始,左言并不看好他。 可渐渐的,她发现司徒信不仅有胜算,而且超过了七成。 首先,他与蒋斯喻的感情很好。一旦田海心的事情飘进蒋家大小姐的耳朵,司徒博会变成一尊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到了那个时候,与其豁上全部身家与蒋家死磕到底,不如让退居幕后,把位子传给儿子。 这么做虽然窝囊,但至少能保住家业。 其次,即使司徒博不会选择退位,得罪了蒋斯喻便等于开罪了夜家、顾家、荣家以及海都其他四大家族。 余下那些豪门望族,为了自保,搞不好会落井下石。 真到了那一步,司徒家族就成了人人喊打、唾弃的过街老鼠。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司徒博只能把烂摊子交给儿子。 无论他如何抉择,司徒信都稳赚不赔。 所不同的是,如果司徒博主动让位,或许能保住田海心母子的荣华富贵。反过来说,他们母子只有死路一天,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鉴于对姐姐和外甥前程的担忧,左言不得已才背叛了司徒博。 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司徒信故意不冷不热的问道,“要是不幸被你姐姐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说她会怎么做?” “会哭、会闹、会跟我断绝关系,但绝对不会自杀。” “你未免太高看她了。”微微蹙眉,他意味深长的追问道,“万一哪天,她痛苦的受不了呢?” “我姐姐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也对……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她不会默默无闻跟在老头子身边这么多年。不管记者如何追问,她都守口如瓶。” 他淡漠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和凉薄,左言却没有发作,依旧保持着冰冷的态度。 “如果陆雪漫看到这份文件,你认为她会怎么做?”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对方的得意毁的渣都不剩。 你在威胁我吗?你也配! 冷了她一眼,司徒信眼中怒气涌动,却不想被她看穿自己的情绪,“你是她的私人助理,你不妨说说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有抢,她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就算换做水果刀,她也会在你身上留下三刀六洞。” 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得不承认左言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 真不愧是陆雪漫看中的人,果然不简单! “她不会。” 懒得跟他争辩,左言站起身,做了个送客动作,“你认识了她十几年,一定比我清楚她会怎么做。” “你反水的条件仅仅是保住田海心和她的两个孩子?” “没错。” 动作优雅的系好西装纽扣,司徒信扫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事成之后,你必须把你所谓的那些证据统统交给我。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保留,你们田家会彻底消失,懂?” 他无非是想说,那些东西可以要挟他一时,却无法容忍威胁他一辈子。 这个男人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不会蠢到那种地步! “我明白。” “很好。” 从安全通道离开左言的公寓,司徒信独自一人行走在路灯的阴影里,直到走出那个街区,才坐进了停在路边的银色跑车。 自从司徒博中风住院,除了隔三差五与夜佩慈一起去医院探病,其他时间他会找出各种借口逃避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 在苏黎世市中心,他有一套电梯直接入户的高级公寓。 走出电梯,他便看到了严菁菁。坐在鞋柜上,她眼圈泛红,好像有被谁欺负了。 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弱? “你怎么不进去?” 张了张嘴,她心里委屈到不行,可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一种比较婉转的说辞,“密码不对,你是不是改过了?” 当然没有! 等一下…… 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密码被除他之外的人换过了,所以才进不去? 这套公寓虽然登记在司徒博名下,但是一直由他打理。难道说有人拿到了房子的备用钥匙? 他蹲下身,从鞋柜的暗格摸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男人的这一举动让严菁菁傻了眼。 连鞋柜里都有机关,他可真会藏东西!就算最高明的贼来拜访,也不会想到钥匙就藏在鞋柜里。 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尽管司徒信觉得如芒在背,却罕见的没有发作,“记住了?” 愣了愣,严菁菁立刻使劲的点了点头。 迅速把鞋柜恢复原样,他伸手按下了电梯,对着女人努了努嘴儿,“今天你先回去吧。里面……恐怕不太方便……” 秒懂了他的意思,严菁菁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他手心,“我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锂矿和离岸空壳公司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的计划可以随时开始。” “我知道了。” “那个……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指了指房门,她忍不住有些担心。 即使有问题,也是他的事,跟这个女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下面有人等你吗?” 点了点头,她意识到司徒信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刚刚平复的情绪瞬间变得不美丽,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气鼓鼓的坐进宾利,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向窗口张望,心里却一个劲儿的骂自己没出息。 打开房门,司徒信看到了这样一幕……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一物降一物 公寓是楼中楼设计,实木地板在明亮的灯光下泛起饱满的色泽。复制网址访问落地鱼缸里,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欢快的游着。 窗前斜靠着一道人影,她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令她愤怒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走到酒柜前,司徒信倒了一杯红酒,慢悠悠的坐进沙发,点燃了一支雪茄,却始终没有再看那个女人一眼。 房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声响,一男一女自顾自的品酒,没有任何交流。 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散布开去…… 沉默了几分钟,夜佩慈绷不住了,噌噌几步走到他面前,尖锐着声音质问道,“你当我是空气吗?” “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 冷了她一眼,司徒信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浅浅抿了一口红酒,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园丁每天都会过来喂鱼、侍弄花草,如果我没猜错,你手上的钥匙是从他那儿来的。” 呼吸一窒,她万万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拆穿了,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说道,“谁让你不回家?我只能来这儿找你了。” “不是每一个男人结了婚都会天天回家的。” 亏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司徒信,既然你这么过分,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就算你不回家,也不能在这儿堂而皇之的包养小三。我们才结婚没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发展外室,你把我当什么?”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夜佩慈说的理直气壮,可眼前的男人依然不为所动。 你不愿意回家,我来这找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才,我知道你在外面见到了那个女人,我也知道她是谁!你别以为我好欺负,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会冲出去撕破她的脸,让她从此没脸见人!” 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吐出一个烟圈儿,“那样一来倒省的我找借口离婚了。” “司徒信,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她震惊了。 这个男人果然铁了心想跟我离婚! 最好想都不要想! 我费尽心机、千方百计才抱上权慕天这条大腿,好不容易有机会成为司徒家族的少奶奶。只要司徒博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拿督夫人。 他想在这个时候把我踢出局,最好想都不要想! 冷笑了几声,夜佩慈也豁出去了,“你信不信我这就给陆雪漫打电话,把你跟严菁菁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心里咯噔一下,司徒信当然不愿意让陆雪漫知道那件事。 尽管纸里包不住火,他们的关系迟早会曝光。等他和严菁菁、夜佩慈的事情成为历史,他不介意向心爱的女人和盘托出,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你想炫耀你的无能,就悉听尊便。只不过,要是你打扰了她休息,你认为权慕天会放过你吗?” 他的话击中了夜佩慈的软肋,让她嚣张的气焰瞬间烟消云散。 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动,司徒信放下酒杯,发现邮箱里有一封蒋孟堂发来的邮件。 发给他的同时,还抄送给了权慕天。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 鉴于白天司徒博的助理凌霄带着手下去医院闹事,紧接着引发了媒体对蒋斯喻遗嘱的强烈关注。蒋孟堂希望在姑妈的遗体回到苏黎世之前,尽快平息这场闹剧。 所以,他需要司徒信做一件事。 把邮件从头至尾看了三遍,司徒信并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陷入了沉默。 据他所知,早在他成年之前,蒋斯喻就把他们父子确立为遗产的直接继承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父亲才会有遗嘱的原件。 也就是说,蒋斯喻死后,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将会划拨到司徒博和司徒信的名下。一旦父亲下台,他会成为双分遗产的所有者。 到了那个时候,管他是夜氏,还是蒋家,他统统不放在眼里。 但是,如果他替蒋孟堂拿走遗嘱,就会失去蒋斯喻留给他的巨额遗产。 那些东西本就是留给他的,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可如果他不照做,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搞不好还会牵扯出他故意置蒋斯喻于死地。那样一来,他的下场会比司徒博悲惨千百倍。 他既不想失去天文数字的遗产,又想取得蒋孟堂和权慕天百分百的信任。 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呢? 揉着额头,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解决方法。猛地抬起头,当看到身边的女人,他立刻有了主意。 “如果你想成为下一任拿督夫人,就帮我做件事。要是你做得完美,我或许会考虑让你把这个头衔一直保留下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刻,夜佩慈兴奋到差点儿跳起来。 可是,几秒钟过去,她便冷静下来,将信将疑的看着司徒信,“你不会在开我的玩笑吧?”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冷哼了一声,他的胳膊悠闲的搭上沙发靠背,如水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要知道,拿督夫人是要政府批准的。我在这方面动手脚,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何况,你认为我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离婚吗?” 这倒是! 且不说我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 单凭闪婚这一点不知换来多少羡慕嫉妒恨,天知道有多少人盼着我们俩离婚。 眼下,司徒博中风、深度昏迷,随时有可能咽气。 如果在这个时候后院着火,不仅司徒信会名誉扫地,她也难逃牵连。万一再被记者揪出他和严菁菁婚内出轨,她会瞬间从嫁入豪门变成一枚弃妇。 即使司徒信和严菁菁被舆论的口水淹死,也换不回她清纯的美少妇形象。 后果太惨烈,她承受不来! “你要我做什么?” 当天深夜,权慕天和蒋孟堂分别收到了司徒信的回复。邮件里写的很清楚,他会在五天之内拿到遗嘱原件。 这个结果让蒋孟堂深感意外,他以为司徒信会拒绝,却没有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 权慕天对他的担心会不会太多余了? 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姑妈立过一份遗嘱,而且内容与媒体公布的大致相同。 为了取得他们完全的信任,司徒信连巨额遗产都可以放弃,他合作的诚意是显而易见的。 “慕天,我不是觉得你大惊小怪,可凡事都有意外。从姑妈出事到现在,我们谁也不在现场,无法断定营救行动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看着屏幕上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他把心中的疑惑如实的说了出来。 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况且,他们要对付的是司徒博。面对如此强大狡诈的对手,要是他们互相猜忌,只会不断拉低胜算。 “你对司徒信的怀疑不无道理。但如果他把真遗嘱交给我们,是不是可以打消你对他的怀疑?” 转过笔记本,陆雪漫面无表情的说道,“不会。” “漫漫,你没事!?” 他震惊了。 傍晚时分从医院传来消息,说在陆雪漫的脑部发现了血块,由于血块压住了官能神经,造成了她休克性昏迷。 但是,她好端端的出现在这儿,莫非消息是假的? “表哥,那条消息是我让人散布的假新闻,只不过想制造一颗烟-雾-弹,给咱们争取一些时间……顺便,我也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你的伤好了吗?这么操心,某人不心疼吗?” 噗…… 表哥,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好歹是蒋家的继承人,能不能稍微严肃一点儿? 某女那脸黑线,哀怨的看了权慕天一眼,却发现男人万分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着屏幕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当着我的面向表哥告我的黑状,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陆雪漫在男人腿上狠掐了一把,“表哥问你话呢?你怎么哑巴了,倒是说话呀?” “我当然心疼啦……但是现阶段有比心疼更重要的事情。” 极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权慕天握住她的手,试探着想移开,她却抓得更紧。 视屏电话另一端的蒋孟堂忍不住偷笑,要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他也不相信高冷无比的霸道总裁会被表妹治的服服帖帖。 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为了不让未来的妹夫继续受苦,他笑着岔开了话题,“漫漫,既然你已经没事了,能不能告诉我在司徒信拿到遗嘱原件以后,你为什么还不肯信任他。” “等拿到遗嘱,确认是存放在律师楼的原件再说吧。” 秒懂了她的意思,蒋孟堂不由森森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会把伪造的交给我们?”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陆雪漫的回答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受控制的开始多想。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么司徒信投诚必然别有用心。 可是,到了今天这一步,司徒博落败已成定局,换做谁都会另觅出路。 即使是亲生父子,也难免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从最一开始,他就没有怀疑过对方的动机。 经表妹和权慕天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他对司徒信的怀疑。 沉默了片刻,蒋孟堂猛然想起一件事,紧接着问道,“对了,刚才你说要办一些其他的事情,你要做什么?”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所谓的好消息 三天后的深夜,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开进圣母教堂的后院。 .v d . m听见引擎的声音,身着黑色牧师服的史密斯快步迎了出来。 推开车门,蒋孟堂和权慕天相继下车,直到确认周围没有异常,陆雪漫才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穿着连帽的风衣,用帽子、口罩和墨镜遮住了脸,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即使近距离观察,也很难发现她是谁。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跟我进去吧。”压低声音交代了一句,史密斯将几个人带进了地下室。 圣母教堂曾经做过战时医院,地下室至今保留着当年的模样。 尽管看上去老旧,作为验尸房却绰绰有余。 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只铁皮保温箱,掀开盖子,凉飕飕的白雾扑面而来,福尔马林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冲击着鼻腔。 把手提箱放在一旁的案子上,陆雪漫戴上一次性胶皮手套,缓缓拉开了裹尸袋。 四天过去,血渍已经干涸,可是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纷乱的发丝黏在脸上,与惨白的皮肤形成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色泽。 表妹一动不动的站在保温箱前,蒋孟堂好奇的凑过来,只看了一眼便一阵阵反胃,捂着嘴退了出去。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史密斯不免有些担心,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湘湘,另外一只箱子里装的是是蒋总管的尸体。” “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扔掉胶皮手套,她将风衣随意的搭在椅背上,走到洗手台前,一丝不苟的清理双手。 “湘……” 他还想安慰陆雪漫两句,却被权慕天噤声的动作止住了声音,默默退了出去。 三个人或站或坐在走廊上,望着皎洁的月色出神。 时不时向地下室的入口张望,权慕天心里惴惴不安,担心的要死,却将靠近地下室的冲动压了回去。 他太了解陆雪漫。 解刨尸体,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比虔诚、神圣的事情。在整个过程中,她需要绝对的安静。 尤其,解刨的对象还是蒋斯喻。 这个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儿干扰。 过了好一会儿,蒋孟堂终于缓过一口气,“这就是漫漫必须要做的事?验尸这种事随便找个法医做不就行了,她何必亲自动手?” 对方的脸色惨白如纸,权慕天从怀里摸出烟盒扔给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她曾经是海都最好的法医……我不认为她会把验证母亲尸体的事情交给别人。虽然过去了六年,但是她的技术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倒是! 以眼下的情形,除非亲自证实死者是蒋斯喻和蒋勋,否则任谁都无法相信他们真的死了。 微微点头,蒋孟堂点燃香烟,深吸了几口,渐渐陷入了沉思。 短短的72小时,事情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司徒集团宣布投资南非锂矿,并在司徒信的主持下与几大基金签订了合作意向。 在这个利好消息的催动下,股指本该一路飙升。可出人意料的是,司徒集团的股票不升反降,让闻风入场的投资者赔的一穷二白。 谁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司徒信利用利好消息、空手套牢资金的帽子戏法。 这种做法却大幅度降低了司徒集团在投资者心中的地位。 作为司徒集团的继承者,他怎么忍心让近百年的家族名誉毁于一旦? 难道说这一次压低股价与他无关,而是另有其人? 一时间,连他这个股坛老手都看糊涂了。 认识陆雪漫这么久,史密斯从未见过她刚才那副样子,表情凝重肃穆,仿佛即将给国王加冕的大主教。 通过堂弟卢卡斯,他听说过关于她在海都的传闻,也知道她曾经是法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她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如果可以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跳到六年前的海都,认识那个做法医的她。 望向权慕天,他好奇的问道,“我听说,她会摸骨复原?” “对。” 另外一只不懂了,疑惑的问道,“什么叫摸骨复原?” 看了看蒋家大少爷,又看了看史密斯,权慕天决定把科普的任务交给神职人员。 某男斜倚着墙角晒月亮,显然没有理睬蒋孟堂的意思。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史密斯极不情愿的解释道,“要是一个死者面目全非,或者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骸骨,又或者死前被人肢解,只被人发现了头部。在3打印机没有发明之前,警方极有可能无法查清死者的身份。” “现在不是有na数据库吗?” 回眸投来鄙视的目光,权慕天冷笑着吐槽,“那是针对有前科的重刑犯,谢谢!” 你不臭屁会死吗? 如果我的老婆是警察,我会知道的比你还清楚! 黑着一张脸,蒋孟堂抓起烟盒狠狠砸了过去。伸手稳稳接住,某男微微耸肩,一脸不以为意。 “在查不到死者身份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头骨复原恢复死者生前的容貌。只要有了死者的面目照片,就能通过居民身份信息库查清他的身份。” 解释的越清楚,史密斯越发对摸骨感兴趣,巴不得有机会让陆雪漫展示一下。 “要是死者的头骨是完整的,通过电脑技术就可以完成面部修复。可万一只有头骨碎片,就只有摸骨这一种方式。” “你说的摸骨,就是摸死人骨头喽?”话一出口,蒋孟堂就忍不住森森抖了一下。 表妹看上去纯天然无公害,绝逼是原生态的典范。可谁能想到在她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重口味的心。 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让她露一手。 我倒要看看她所谓的摸骨,跟算命先生的摸骨有什么两样! 他自顾自想的入神,却被清亮戏谑的嗓音打断,“不是摸死人骨头,难道是摸你的头吗?” 这丫的谁呀!会不会好好说话? 抬眼望去,他正要发作,见来人是陆雪漫,顿时没了脾气。正要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丢丢面子,权慕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贴心的接过手提箱,他拉着小女人坐下,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葬礼照常进行……用不着买太好的棺材,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她淡淡的说着,非但没有半点儿伤心难过,反而透着几分欢喜。 三位帅锅全部蒙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搞不清楚状况。 地下室里躺着的是你的亲妈好吗? 你这么淡定是什么情况? 另外两只一个劲儿地给权慕天使眼色,示意他问清楚。 清了清嗓子,他轻声问道,“漫漫,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棺材用不了多久?” “后天把棺材埋下去,等事情解决了就要挖出来。这么算起来,当然用不着上等棺木,买个普通的货色对付对付就行了。” 追着脑袋,陆雪漫心里美滋滋的,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前几天,她只是听说蒋斯喻的噩耗,可当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直到她近距离的接触到那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两具尸体既不属于蒋斯喻,也不属于蒋勋。 也就说,他们没有死。 他们假死一定另有隐情,等到必要的时候,亲妈自然会现身。 只不过,他们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呢? 万一她猜错了,亲妈和蒋勋真的死了,只是某国政府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那么她该不该接受现实?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权慕天恍然大悟,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是不是想说他们没……” 猛地抬起头,某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字一顿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会意的点了点头,他顺从的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一头雾水,像个傻子似的呆呆的注视着对面的那对秀恩爱无下限的男女。 挠了挠头,史密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神秘兮兮的问道,“湘湘,你刚才验了什么?” “我测了他们的骨龄。鉴于数据出入很大,所以……你懂得。” 她说的极为隐晦,可作为医学博士,史密斯却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据他所知,苏黎世警察局的骨龄分析已经精确到年月。只要拿到死者的一小段骨头,就能测出他的实际年龄。 按照陆雪漫的说法,如果尸体与蒋斯喻和蒋勋的骨龄出入很大,就只有一种可能。 躺在地下室的根本不是他们本人! 至于真正的死者尸体去了哪里?他们死了还是活着,这些疑团早晚都会解开。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史密斯去地下室善后,陆雪漫和权慕天手拉手坐进了保姆车。看着他们的背影,蒋孟堂瞬间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提步跟上去,他故意坐在两人中间,一瞬不瞬的看着表妹,气哼哼的开了口。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他黑黢黢的脸色,某女忽闪着晶亮的眼睛,笑嘻嘻的问道,“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亲妈死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敢不敢再没心没肺一点儿? “坏消息……” 居然选坏消息! 表哥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 “坏消息是我不能确定我妈是不是真的遇害了。”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好吗? 她是不是伤心过度,脑袋出问题了?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担忧的望着表妹,他耐着性子问道,“那好消息呢?” “你猜!” 额头飘过一整排乌鸦,他阴沉着脸色,直到安顿好表妹,才把权慕天拽进了楼梯间。 没等蒋孟堂开口,眼前忽然闪过两道黑影。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表示很受伤 黑影的身法极快,在眼前一闪而过,等他们回过神儿来追上去,黑影已然不知去向。 低头看见地上有一个纸袋,权慕天急忙叫住蒋孟堂,“你看这是什么?” “文件袋……难道是刚才那两个人留下的?” 如果是,会不会是蒋斯喻想告诉他们些什么,又或者是其他知情人送来的情报? 直觉告诉他,不管是哪一种,一定会带来好消息。 想到这里,他附身想把东西捡起来,却被身边的男人拦住,“别沾手,万一被人动过手脚怎么办?” 一句话换来蒋孟堂一个白眼,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未免也太小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司徒博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更何况,现在要防备的不止文莱拿督,司徒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做过警察,对匪徒惯用的招数一清二楚。做生意他不是权慕天的对手,可论及做坏事,他一定更胜一筹! “人家用不着煞费苦心在上面撒上致命的毒剂,只要来点儿安眠药,再把你我装进麻袋扛出去就能轻而易举达到目的。” 手上握着夜氏和蒋家的继承人,就算劫匪要天上的月亮,夜云山和蒋晟风也要乖乖就范。 尽管他说的很有道理,可蒋孟堂对自己的直觉依然深信不疑。 “我有那么弱吗?” 耸耸肩,权慕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我对麻醉剂有天生的抵抗性。至于你,就不清楚了!” 你在鄙视我的抗药性吗? 难怪表妹动不动就对他打击报复,像他这种一句话能把人噎死的货,不压榨他等什么? “你不清楚我从小受过怎样严格的训练,我不怪你。你可以侮辱我这个人,但是绝对不能质疑我的能力!” 噗…… 某男满脸黑线,森森觉得他跟陆雪漫不愧是一家人,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做肉票,我就不拦你了。等你被绑走以后,我会帮忙筹钱,尽快救你出来。” 轻轻叹了口气,权慕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抱着胳膊向门口走去。 他来真的! “喂,你不至于这么不仗义吧?” “祝你好运!”挥了挥手,他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脚步。转眼间,潇洒的身影便消失了。 “说好的同仇敌忾呢?他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权慕天,我绝对不会让表妹嫁给你的!” 自顾自的抱怨,蒋孟堂捡起袋子,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抽出里面的东西,没等他看清内容就失去了知觉。 花擦,果然被他说中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重脚轻,脑袋好像被谁人用石头狠狠砸过,疼的不可抑制。 看到他终于清醒过来,陆雪漫暗暗松了一口气,“表哥,你总算醒了!” “我怎么了?” “昏过去了呗!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你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刷的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进来,刺眼的光线照的蒋孟堂一阵恍惚。 拧着眉心,记忆慢慢恢复,他记得昏倒之前看过一份文件…… 对了,那份文件呢? 立刻紧张起来,蒋孟堂紧张兮兮的问道,“那份东西呢?” “被权慕天拿去做检测了……”测了测他的体温,陆雪漫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边。 “做什么检测?” “笔迹鉴定……” 双手撑着床面坐起来,他猛喝了几口水,紧接着问道,“谁的笔迹鉴定?” “司徒博。” “为什么要需要做他的笔迹鉴定?” “文件袋里有一份我妈和司徒博的离婚协议书,协议签订日期在七年前。那个时候,我妈和顾晋阳正在海都筹建盛昌集团。司徒博在那时提出离婚,或许是怕盛昌集团破产,让司徒集团受到牵连。” 原来是这样! 姑妈居然背着所有人与司徒博签订了离婚协议。 如果双方都在协议上签字了,就说明从协议签订之日起,他们不再是夫妻了。 这也就意味着,司徒博和司徒信对姑妈的遗产不具备继承权。而作为她唯一的女儿,所有的遗产将归表妹所有。 有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即使司徒信拿来的遗嘱是假的,司徒博也输定了! 可是,有一点他想不通,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是谁送来的?如果这个人能拿到这么机密的材料,就没有在文件袋上动手机的理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真是让人搞不懂。 “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去办理离婚手续,协议书也没有交给律师公证……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夫妻。” 叹了口气,陆雪漫语调中的沮丧溢于言表。 她当然明白离婚协议书的重要性,可是,签订离婚协议并不代表婚姻关系的结束。 亲妈与司徒博的离婚不同,他们的婚姻牵扯了太多的家族利益,仅仅财产分割这一项就十分复杂,更别说双方名下其他的动产和不动产了。 这倒是个麻烦事儿…… 沉默了片刻,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但是,按照文莱的法律,双方分居18个月,就视为自动离婚。姑妈和司徒博分居了六年,他们早就符合离婚的条件了。”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离婚的前提是我妈建在。即使我们证明我妈没有死,只要她一天不出现,司徒博就有权对她的资产进行管理。更何况,我根本不想跟他打遗产的官司。” 眉眼低垂,陆雪漫嘟着嘴惆怅,并没有注意到表哥神色间的变化。 什么叫打遗产的官司? 人家手上握着姑妈遗嘱原件,除非把东西销毁,否则表妹就一毛钱都拿不到。 可是,听她的意思,好像这件事没有看上去难么简单。 难道说她手里掐着杀手锏? 拧着眉心沉思了片刻,蒋孟堂立刻有了主意,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漫漫,你该不会想把姑妈所有的遗产都据为己有吧?毕竟……姑妈名下的十艘赌船是她的陪嫁,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分表哥一半?” “怎么是我据为己有?我妈的遗产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听到前半句,她就不淡定了,哪儿还顾得上对方接下来说了些什么。 调出两张图片,某女把手机递到表哥面前,说的理直气壮。 “遗嘱上写得一字不差……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果然有另外一份遗嘱! 表妹啊表妹,你藏得太深了! 不动声色的拿过手机,蒋孟堂把遗嘱内容仔仔细细看了三遍,顿时两眼放光。动动手指,把图片转发给公关部,吩咐他们立刻将内容曝光。 表哥抱着手机,不断的敲击屏幕,她隐隐觉出了不对。 劈手把东西抢回来,当她看到邮件的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表哥,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皱在一起的小脸,蒋孟堂认为她反应过激了。 “有了这张王牌,你还需要跟司徒博争遗产吗?真不明白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你这么做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迅速翻找邮件设置,她果断的按下了撤回按钮。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直到受到邮件撤回成功的通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遗产早晚都是我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司徒博彻底暴露。只有让他误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才能不留余地的向咱们发起进攻。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会浮出水面。” 如果这么说的话,她的做法倒是可以认同的。 但这也不能成为她瞒着我的理由! “不管我妈是不是活着,我都要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司徒博也好,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也罢,都不可以成为他们的威胁。尤其……” 声调陡然下降,陆雪漫喉头一哽,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原本想责怪表妹瞒着自己,可是看到她唉声叹气的模样,蒋孟堂的心立刻软成了一团棉花。 “漫漫,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抿着唇瓣,她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许久,才低声嘟囔,“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不许翻脸不认人……”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心里咯噔一下子,蒋孟堂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静静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跟表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从医生那儿听说什么了?” “不是听说……”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可对方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那是什么?” “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去做了个脑部ct……” 她从衣服兜里摸出检查结果,没等递出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看到权慕天走进来,两人很有默契的闭了嘴。 爪子伸到一半,蒋孟堂默默拉过被子,遮住了那只手。 看到他们兄妹面对面坐着,似乎在聊着什么,可由于他的到来冲散了和谐的气氛,让病房瞬间陷入了沉默。 这是怎么了? 偷眼打量了片刻,直觉告诉权慕天,他们有事瞒着他。但至于是什么事,还猜不出来。 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陆雪漫怕男人起疑,拉着他坐下,“事情办妥了吗?什么时候出结果?” “后天一早。” 又是后天! 后天蒋斯喻下葬。 盛昌集团会在同一天召开董事会。 离婚协议书的笔迹对比也会在那一天出结果。 希望这只是巧合,当天不会出现出人意料的结果…… 正在胡思乱想,权慕天忽然开口,“漫漫,你一定想不到,我刚才碰见了谁。”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慰问你的智商 深邃狭长的凤目恍若夜色下的深海,神秘之中透着几许得意。( . . ) 挠了挠头,陆雪漫不懂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权慕天如此反常,总不会又是哪个久未谋面的红颜知己吧? 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碰见就碰见了,何必要说出来呢? 抬眼望去,某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说说看,你撞见谁了?” 与表妹吃味的态度不同,蒋孟堂本能的认为权慕天见到的人一定与眼下的形势有关,说不定还是个至关重要的人。 “你碰见谁了?” 薄唇微微翕动,看着小女人充满醋意的眼神,他不由暗自好笑,“夜佩慈。” 原来是她,我还以为是谁呢! 暗暗松了口气,可陆雪漫立刻觉出了不对。 司徒博住在距离斜对面的皇家医院,夜佩慈即使要看望病人,也不该出现在教会医院。 莫非她是专程来找权慕天的? “她找你做什么?” 看来,她还不算太笨! 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权慕天缓缓说道,“司徒信让她司徒博书房的保险柜里偷遗嘱,但是她有些害怕,想找我讨个主意。” “这个司徒信果然狡猾!” 冷斥了一声,蒋孟堂忽然觉得从前太小看这个表弟了。 作为司徒博的儿子,无论是心智还是见识,他都不输给任何人。 这些年,他一直跟在蒋斯喻身边,安静的做着美男子,从来没有越轨的举动,鲜少引人关注,也就没人把他当成威胁。 也正是因为这样,而今他才有机会大显身手。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司徒博的谨慎,他的家里一定有备用电源,即使司徒信配合夜佩慈切断电源,摄像头也会在90秒之后自动进入监控模式。” 与表哥的愕然不同,陆雪漫太了解男闺蜜的能力,并不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吃惊。所以,她想到的是另外一层。 “作为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生手,90秒之内,她根本无法打开保险箱、偷走遗嘱。而这恰恰是司徒信需要的结果。” “漫漫,我不太明白……” 蒋孟堂听糊涂了,可另外一只却秒懂了她的意思。 “遗嘱是司徒博最重要的筹码,只要有了它,无论他的夫人是生是死,他都有权处置妻子名下的一切。如果这份东西不翼而飞,还被姓夜的人拿走,你认为他会让我堂妹继续留在司徒家吗?” 准妹夫的一番话让他的嘴巴变成了o型,不得不对司徒信鸡贼的本性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就是说,一旦监控录像将夜佩慈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他们父子就可以要挟她签字离婚,而且在离婚以后不会得到一毛钱赡养费!” “没错!” 他的算盘打的这么响,真的好吗? 偷眼望向表妹,蒋孟堂忍不住暗自庆幸,幸亏权慕天搅黄了表妹和司徒信的婚礼,不然的话,嫁给这样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一只小白兔变成豺狼? 真是让人搞不懂! 沉默了一会儿,蒋孟堂猛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你堂妹向你求助,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厮腹黑到非人类,如此简单的问题对他来说绝对是毛毛雨。 虽说这是司徒信给夜佩慈挖的坑儿,但是如果她不跳,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认定她嫁进司徒家是为了充当权慕天的内应,顺便把拿督夫人的头衔拉来当护身符。 反过来说,她照做的后果更加可悲,不止会被迫离婚,还会背上盗窃犯的罪名。 这个司徒信实在太过分了,为了离婚他也是蛮拼哒! 静静的看着他,某女晶亮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期待,“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我让她回去等消息。”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尽管尴尬到不行,可他依旧表现的相当淡定。 噗…… 原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害得我白白兴奋一场! 余下的一男一女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被嫌弃的感觉让权慕天不爽到爆,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和表哥异口同声,“没有!” “那你俩凭什么鄙视我呢?” 两人齐刷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仿佛在说,难道我们不能鄙视你吗? 放下枕头,蒋孟堂失望的叹了口气,闷不吭声的躺了回去。 身边的男人郁闷到爆,看到他吃瘪,陆雪漫心情瞬间好的不得了,却故作痛心疾首的开了口。 “鄙视你是因为我们曾经对你寄予厚望,你却……我一直以为你比我聪明伶俐一万八千倍,可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鉴于此,我不得不对你的智商示以最诚挚的慰问。” 咳咳…… 我们好歹是扯过离婚证和结婚证的,你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奚落我真的好吗?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权慕天彻底黑了脸,伸手拦住她的腰,带着人缓缓向外走去。 我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呢? 勾起嘴角,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伸手想推开那只爪子,却被男人连胳膊一并锁住。 瞬间成了阶下囚让某女感觉相当不爽,弱弱问道,“你,你干嘛?” “在这儿守了这么久,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静静的看着小女人,他笑得人畜无害,陆雪漫却觉得后颈直冒凉气,恨不能马上消失。 “我不觉得啊……” “你的伤还没好,不适合太操劳。” 眉峰微调,权慕天幽深的眸中泛起旖旎的光泽,让她心头一颤,下意识的错开了男人的注视。 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带出了病房,眼看就要被塞进电梯,她恍然想起口袋里的ct报告,小心脏立刻缩成了一团。 脑筋飞速运转,她忙乱的四下翻找,刻意避开了装手机的口袋。 小女人垂着脑袋,不停的在口袋里翻来翻去,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微微蹙眉,权慕天轻声问道,“漫漫,你找什么呢?” “手机不见了,我明明放在这儿了……去哪儿了?” “裤子口袋找过吗?” 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陆雪漫顿时一阵心慌,随手把把左边的口袋翻过来,拧着眉心说道,“没有啊……” 急的鼻尖儿冒汗,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东翻西找,男人也被她糊过去了,真以为她的手机丢了。 “会不会落在病房里了?” “不会吧?” 懵懂的看着他,陆雪漫迷茫的摇了摇头。 殊不知,他的话正中小女人的下怀。 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猛拍男人的肩膀。 “你真是太聪明了,好像真被我落在病房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回去拿。” “哎……” 其实,权慕天想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替你拿回来。 可话没出口,她已经一溜烟似的走了。 看着她略显仓皇的背影,一团疑云慢慢笼上心头,男人越发觉得她刚才的举动有些反常。 虽说呆萌犯二是她的特质,但她很少丢三落四,尤其是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 该不会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小跑着回到病房,陆雪漫推开房门,迅速溜到病床前,把表哥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睡得迷糊糊,蒋孟堂突然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便欲发作。可见来人是表妹,随即没了脾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语调里充满不耐,“漫漫,你又要干嘛?” “我刚才把手机落在这儿了,是专程回来拿的。” 她的话让病床上的男人瞬间炸毛,“那你就去拿手机嘛!为什么要吵醒一个熟睡的病人呢?你难道不觉得这么做非常以及特别不人道吗?” “可问题是,我的手机在我的口袋里呀!” 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表妹娇憨的小模样让他又爱又恨,想发火却又舍不得。 “我的表妹,亲亲的表妹,既然你的手机没落下,干嘛折回来?别告诉我,你是专门回来搅人好梦的!” 后面的话,蒋孟堂没有说出口。 如果她敢回答是,他一定会狠揍她的屁股。 抿着唇瓣,陆雪漫不能久留,一本正经的交代道,“待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必须说我把手机落在床头柜了。” 被搞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完全搞不懂表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会这么无聊关心这种问题?” “你说呢?” 权慕天,你果然够神经! 唇角扬起一抹坏笑,蒋孟堂挑眉问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非要拉着我帮你撒谎?说出来,让表哥帮你参谋一下。” 你能再八卦一点儿吗? 某女满脸黑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把ct检查报告塞进了枕头下面。 “你藏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哪个神秘追求者给你的情书啊?” 他伸手想把东西拿出来,却被陆雪漫抢先一步拍开了爪子。 静静的看着表哥,她板着脸警告道,“你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看到这份东西,我就把你在夏威夷做的那些荒唐事一件不落的告诉舅舅、舅妈和嫂子。” 花擦,她居然拿这个威胁我! 说好的小伙伴呢?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要是被舅舅和舅妈知道你趁嫂子坐月子的时候,在夏威夷左拥右抱,还搞出了个混血儿,你说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把心一横,蒋孟堂点了点头,“咱们相互保密。” “一言为定!” 拿着手机,陆雪漫蹦蹦跳跳的回到电梯间,却没有见到权慕天。耐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蒋孟堂刚把检查报告拿出来,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不好,脑洞开大了 听见动静,蒋孟堂本能的把手缩回来,顺势拍了拍枕头,自顾自的说道,“这什么破医院,枕头这么硬,多久没晒过了?” 悄悄尾随路雪漫,权慕天不敢跟的太紧,直到看见她离开病房,才溜了进来。 抬眼对上那张冰块脸,他瞬间对表妹佩服的五体投地。 试问哪个女人能像表妹这么英明神武,这男人只要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啧啧啧,想不到高深莫测的权慕天也有被看穿的时候! 心里幸灾乐祸到不行,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冷冷问道,“你也落东西了?” “还有谁来过?”说着,某男径自走到沙发前,装模作样的找东西,连缝隙都没有放过。 “漫漫喽!她刚刚回来找手机。”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权慕天故作沮丧的叹了口气,悻悻的说道,“我的打火机不见了,以为落在这儿了。既然这里没有,我让林聪在车里找一找。” 打火机!? 你的理由能再不靠谱一点儿吗? 昨晚我见过你的打火机,它明明被封闭在烟盒里。除非它长了腿自己跑出来,否则没有遗失的可能! 不屑的哼了一声,蒋孟堂不冷不热的说道,“你的烟盒是不是也不见了?” 一句话揶的某男哑口无言,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我怎么给忘了,昨晚他见过我的烟盒! 失策,太失策了! 难得他无言以对,蒋孟堂怎么能放过耀武扬威的机会,脸色一沉,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权慕天,我警告你,要是你对我表妹心存猜忌,就立马滚蛋!我表妹年轻漂亮、身价多到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把她娶回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依我看,不是他对我心存不满,而是做贼心虚吧? “你好像反应过激了。”静静的看着他,某男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被他幽深的眸子一望,蒋孟堂顿时觉得的玩的太过了,不由暗自懊悔,却硬着头皮死撑, “明明是你对我表妹不放心,专程跟过来一看究竟,怎么是我反应过激呢?” 被人戳穿心事让权慕天一阵尴尬,却低低的笑了,“我只是很单纯的回来找东西,你的脑洞开的未免太大了。” 装,继续装! 难怪表妹总说你是头腹黑狼,伪装的功力果然一流! 送给他一个白眼,他侧身躺下,生怕越说越错,被对方看穿心思。 被权慕天知道表妹的ct结果不要紧,要是被爸妈和家里那只河东狮知道他在夏威夷安了外室,天知道他们会想出多么恶毒的办法惩罚他。 万一,那只河东狮一怒之家带着儿子回娘家,他还要委曲求全的低头认错。 他堂堂蒋家大少爷,肿么可以那么丢份? 另一方面,权慕天与未来大舅哥一样,都怕言多有失。况且,陆雪漫找不到他一定会着急,便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他大步流星向电梯间走去,打算顺便去卫生间洗个手。待会儿小女人问起来,他也有办法应对。 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是没等他拐进卫生间,就被陆雪漫逮了个正着。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被小怪兽带走了呢?” 小女人清亮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戏谑,男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能出现在这儿,明显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如果在这种时候跟她较真,会被分分钟踢出局。 为了老婆孩子双全,忍了! 哀怨十足的扫了她一眼,权慕天面无表情的开启怨夫模式,“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你不是奥特曼,要是我真被怪兽抓走了,谁去救我?没了我,你该怎么办?” 哟哟哟,居然学会耍花腔了,可真有你的! “我可以去寻去奥特曼的帮助。” “他的报酬太高了,你付不起的。” “像我这样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小美人儿,奥特曼巴不得我以身相许呢!”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摸着下巴开始憧憬新生活,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其实,嫁给奥特曼没什么不好。既拉轰、又高大威猛,跟他在一起倍儿有安全感。加上我的财力和他的实力,我们双剑合璧,绝对所向睥睨、大杀四方。到了那时候,就算他把你从怪兽手里救出来,我也只能扔下你不管了。” 噗…… 你跟蒋孟堂不愧是一家人,可以随时随地脑洞大开! 幻想嫁给奥特曼,你这么不靠谱,真的好吗? 抱着肩膀斜睨着她,酷帅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层霜,“麻烦你解释一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下意识的向后退,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 “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这女人真是越爱越不像话了! “陆雪漫,你给我站住!” 回过身,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某女一溜烟似的钻进了电梯。 她自以为跑的飞快,可没过多久,还是被男逮住。 定定的看着那张俊脸,陆雪漫惊呆了。 电梯门明明关了。 按照常理,现在她已经在顶楼的加护病房,这厮是怎么进来的? “你……你为什么在这儿?” 狭长的凤目扬起美好的弧度,权慕天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讥诮,“下次进电梯以后,记得按楼层。” 额…… 挑眉望向电梯的控制面板,果然没有一个按钮是亮的。 陆雪漫,你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呜呜呜呜……谁也别拦着我,我要上天台! 沮丧的垂着脑袋,她手指绞着病号服,转眼间就把衣角拧成了麻花儿。 看着她娇憨呆萌的样子,男人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魅惑的气息扑面而来。 “凭你的智商好像不足以弥补奥特曼的先天性脑残。如果你想大杀四方,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耳根一热,她红着脸问道,“请问,你在勾引我吗?” “如果你能把这个当成表白,我会更开心的。” 他眼底泛起桃花的色泽,旖旎迷人的眸光让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小心脏狂跳个不停。 清了清嗓子,她弱弱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不过要等我想清楚才能答复你。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嗯?” 这厮的电力指数又爆表了! 我都成这样了,他肿么可能依然对我有兴趣? 这不科学! 摸了摸饿扁的肚皮,陆雪漫抬起眼帘,嘟着嘴说道,“现在我的肚子好饿,你能解决一下我的温饱问题吗?” “必须的。” 两人手牵手回到顶楼,权慕天吩咐林聪准备午餐,便陪着她回到了套间。 顶楼与楼下的加护病房相连,鉴于重症监护室是医院的核心部门,很少有人会来到这儿。 作为医院的院长,这里原本是史密斯的专用休息室。眼下情况特殊,他就安排陆雪漫住了进来。 这样一来,既不会暴露她的真实情况,又可以保证她行动自由。 一想到司徒信让夜佩慈偷遗嘱,权慕天就感到头大。堂妹是夜家的人,也是司徒家族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决不能不明不白的被迫离婚。 更何况,明知司徒信不怀好意,他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可是,究竟该怎么办呢? 自从苏醒以后,陆雪漫的饭量就大得惊人,好像要把昏迷七天的亏空全部补回似的。转眼间,四菜一汤就被消灭了一大半,可她依然意犹未尽。 饭菜即将被她一个人干掉,身边的男人却迟迟没动筷子。 看着他阴郁的脸色,某女用胳膊肘捅了捅了他,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啪嗒! 她碰掉了男人的筷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俯身去捡。 砰!哎呀! 接连的声响过去,陆雪漫被撞的眼冒金星,捂着脑袋抬起头,苦着脸哀叫个不停,“你的头是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那么硬?” 揉了揉额头,权慕天也被撞的不轻。其实,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练过铁头功? 可是话没出口,就开始担心她头上的伤口。 “撞儿哪儿了?我看看……” 烦躁的拍开那只爪子,她指了指右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啦!” “是这儿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权慕天试探着揉了揉,却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是猪吗?不是那里,在后面,后面!” 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闹脾气的样子与顾雅熙一模一样,连腔调都如出一辙。 “我是猪的话,那你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是只会生崽子的母猪喽?” 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瞬间不淡定了,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启齿的扑上去,压在男人身上,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命令你,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她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虚张声势的模样把男人逗笑了。 “你讲不讲道理?要收也是你先收,轮也轮不到我!” 好像真是这样,可那又怎么样? 把男人的脸捏成各种形状,她嘴里振振有词,“我就是这么不讲理!讲理的女人多了,你总赖着我干什么?你去找个讲理的去,去呀,去呀!” 由着她闹了一会儿,权慕天抓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有没有办法既让夜佩慈拿到遗嘱,又能不被监控设备录下来呢?”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男神丑爆了 摸着下巴想了想,陆雪漫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捏着男人的下巴,她似笑非笑的说道,“办法不是没有,想知道的话,求我啊!” “求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求人的办法太多,不知道你想要哪一种呢?” 深邃的眼底泛起桃花的光晕,某女秒懂了男人的意思,触电似的坐起来,迅速坐进对面的沙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微微蹙眉,权慕天忽然发觉她的智商似乎发育了,“不是让我求你吗?离那么远干嘛?” “你不是有很多种求人的办法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让我开开眼界。” 拿起一只鸡翅膀,她狠狠咬了一口,嘴角沾了棕色的汤汁。她却浑不在意,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看着她呆萌的小脸,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三下五除二便把肉类全部夹进自己碗里。 某女不淡定了,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美食,默默吞了口口水,可怜兮兮的说道,“喂,人家还没有吃饱!你去吃菜,把肉留给我……” “我也是肉食动物……再说,多吃菜对皮肤好!”把一颗芥蓝放进她碗里,权慕天优雅的开动了。 “不要,我要吃肉……” 赌气把芥蓝扔回去,她拿起筷子去夹男人碗里的牛腩和手撕鸡,却被对方轻巧的避开。 被闪的一个趔趄,陆雪漫差点儿扑在茶几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恶狠狠的盯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想吃肉,很简单,你求我!” “我都瘦了,你居然不给我肉吃,你欺负病号!” “昨天你才查过体,医生明明说你胖了……”回忆里一下,权慕天展开一只手掌,“整整五斤哦!” 胖就胖呗! 就算变成陆小胖,我还是要吃! “那个……医院的称坏了……我七天没吃饭,会胖才怪!” 某女一个饿虎扑食,再次被他完美的避开,静静的看着小女人,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告诉我解决的办法,我保证你不但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而且不会发胖。”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冷斥了一声,她面无表情的开始吐槽,“你又不是没骗过!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你丫的就是天字第一号的说谎小能手。” 噗…… 你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几年前,我对你撒谎是有苦衷的,你总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趁着男人的慌神儿的空档,陆雪漫劈手夺走他的饭碗,坐进对面的沙发,自顾自吃的起劲儿。 看着她毫无美感可言的吃相,权慕天笑着打趣,“你就那么饿吗?” “对呀!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甲亢?” 抽了抽纸巾递给她,男人笑得跟厉害了,“要是甲亢的话,你会瘦吧?” “对呀……” 接过纸巾,抹了抹嘴,她低头看着肚子上的小号游泳圈,下意识的捏了捏,顿时臭美的小心思爆棚,再也没了食欲。 “怎么样才能光吃不胖呢?” “咱们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你告诉我怎么能让夜佩慈拿到遗嘱,又能不被监控设备录下来。我就把在不委屈自己的情况下保持好身材的秘诀告诉你。” 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会儿,陆雪漫伸出了尾指,“拉钩,反悔的是小狗!” “好!” 勾住她的手指,权慕天暗自好笑。 我是狗的话,她和三个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包括夜云山、夜南峰和蒋孟堂在内的所有亲戚都会躺抢。 这么算起来,他绝对不吃亏。 如果某女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扑上来活活咬死他。 示意男人打开电脑,进入她的个人网盘,从加密的文件夹调出一张平面图,再将屋顶的区域放大。 “这是司徒博中风前的住的地方。夜佩慈要头的东西在三楼书房,沿着楼顶外挂的梯子向下,就能从窗户进入书房。在行动之前,只要保证书房的窗户没有上锁,就能顺利进去。” 拧着眉心,权慕天还是不懂。 这么做可以避免泄露行踪,但司徒博的书房里一定有监控摄像头,怎样才能不被拍到呢? “可是,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潜进去,会被保安发现吧?” “之所以让她从顶楼进去,是为了让她阻止在切断电源之后,备用发电机自行启动。” 摇了摇头,某男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看着男人懵懂的小眼神儿,陆雪漫瞬间成就感爆棚,得意到不行,“备用发电机外面有一个控制配电盘。如果是像我这样的行家出手,找到这个配电盘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对于外行来说,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什么办法?” “加大电阻,防止备用发电机向别墅内输送电力。” “这个好像更难吧?”吃惊地看着他,权慕天这对夜佩慈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点开一张图片,她指着一个微型装置解释道,“只要用一个电阻器夹住输出的电线就可以了,超级简单啊有木有!” “电阻器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是盛昌集团下属公司的最新产品,是专门防止在恶劣环境下线路漏电、电路故障导致的火灾和其他险情的发生。你别小看它哦,这东西能阻断亿万伏电压呢!” “可是,夜佩慈是个理工科的白痴,她怎么能分清哪个是输出,哪个是回路?” 耸耸肩,她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就算她把输出和输入都堵上也没有问题,反正坏的又不是我家的备用发电机。” 噗…… 你的心这么宽,想不胖都难! “漫漫,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引起发电机爆炸?” “知道啊!这样就一了百了,把证据毁的干干净净,谁也不会怀疑到夜佩慈,你堂妹就安全啦!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嘴角抽了有仇,权慕天抢过她手里的瓷碗,冷冷说道,“漫漫,你的笑话很冷,一点儿也不好笑!” 男人自顾自的生闷气,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陆雪漫笑嘻嘻的凑过去,他却带着气转过身,不去看她。 某女紧跟着转到另一边,晶亮的眸子忽闪忽闪,他依然视而不见。 男人无动于衷,陆雪漫柔声说道,“开个玩笑嘛!权当开发智力了……你还真生我的气呀?” 晃了晃他的胳膊,某女抓住他的手,强行拧着他的腕子,把鸡块送进自己嘴里。 冷了她一眼吗,权慕天用另一只手拿过筷子,继续闷头吃饭。 这厮这么不给面子,好可恶哦! “帅锅,你的的脸色这么臭,看上去丑爆了,一点儿也不帅!难怪我会移情别恋……算了,我还是去找我的奥特曼吧!” 听到前面那句,男人觉得她把自己当成了顾明轩,全然是亲妈哄儿子的口气,瞬间心塞到不行。 可是,后半句就变了味儿。 什么叫她移情别恋?这到底什么情况? 啪的放下筷子,他盯着女人的背影,冷喝道,“你给我站住!” “你管不着!咱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更何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收住脚步,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开始数落。 “你天天板着一张冰块脸,只有无可救药的花痴才会喜欢你这种冷冰冰的面瘫怪!虽然我曾经迷失过,但是现在我迷途知返,老娘不跟你玩了!” 明明是她的不对,却总能拨乱反正,把过错归咎到我这儿。 某男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问道,“好像刚才糊弄我的是你的吧?” “可是,我已经承认错误了!是你揪住不放,非要冷战到底的。”双手一摊,她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随便说几句就算道歉,你家是开理店的吗? 一阵抓狂,可权慕天又想不出合适的说辞去反驳,只能阴沉着脸反问,“我说过要跟你冷战吗?” “这种事情用行动表示就可以了!我又不是白痴,我有眼睛,自己会看,谢谢!” 噗…… 这女人吵架的功力大有长进,我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肿么破? 微微挑眉,他态度来了个180度大逆转,“是你说的,开个玩笑,开发智力嘛!又何必当真呢?” “你少来!”不屑的哼了一声,某女别过脸,不去看他。 “生气对皮肤不好……”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权慕天挨着她坐下,哄劝的说辞只换来一个冷眼。 “我不是你闺女,别想用哄孩子的招数蒙混过关!” 你讲不讲道理? 凭什么你可以把我当作儿子哄,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呢? 你这么无理取闹,真的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他强压住涌动的怒气,悻悻的说道,“反正你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索性让夜佩慈今晚就去把遗嘱偷出来,成全司徒信跟她离婚的心愿。可怜我啊,千里迢迢追到苏黎世,人家却不领情,非要跟男闺蜜相亲相爱……我还是趁早带着孩子回海都吧!” 摸出手机,他动动手指,装作发短信,却时不时偷眼打量小女人,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陆雪漫就绷不住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N全其美 孩子是陆雪漫的软肋,权慕天最后一句话让她瞬间炸毛,再也淡定不起来。捏住男人的下颌,她冷冷讥诮,“除了知道拿孩子的抚养权说事儿,你能不能有点儿新鲜的招数?” 见她上了当,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静静的看着她,声音轻轻缓缓,如同潺潺溪水淌进了小女人的心里。 “我当然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可如果某些人非要闹独立,我就只能……” 不容男人把话说完,她便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是孩子们的心都会义无反顾的向着我这个亲妈。别以为你给陪他们玩、由着他们的性子胡闹就能笼络住他们的心!” 小天从牙牙学语开始,就认定了他这个爸爸。 西西和小轩又是他亲生的儿女,即使分开再久,也无法隔断血脉亲情。 微微一笑,他一脸轻松,把矛头毫不犹豫的对准了陆雪漫,“要是被孩子们知道,你为了奥特曼抛弃了我和他们,会不会影响你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呢?” “……” 刚才那都是闹着玩的好吗? 只有像他这种非人类的家伙才会当真! 话说,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爱跟女人斤斤计较,要不要这么没风度? 眼前的女人陷入了沉默,垂着脑袋,自顾自的绞着手指。呆萌娇憨的样子惹人生怜,权慕天也不忍心再欺负她了,轻轻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揉了揉她刚刚被撞过的地方,缓缓开口。 “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抬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抱怨的话听上去却带着十足的娇柔,“吃饱了就让我睡觉,你养猪呢!” 菲薄的唇扬起迷人的弧度,他笑而不语。 这厮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都帅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真是要人老命! 低头看见他碗里的饭还没怎么动,四菜一汤都被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某女不免有些愧疚,拿出一双新筷子塞进他手里。 “你快吃饭吧,吃冷饭对胃不好。” “好。” 她瞬间安分下来,娴静温柔的神情让人很难相信她与之前炸了毛的小兽是同一个人。 也只有她,能在几种模式中随意切换,而且毫无违和感。 男人的吃相依旧优雅的让人羡慕嫉妒恨,陆雪漫又是一阵自惭形秽。 为了避免花痴病不断加重,她索性拿过笔记本,开始研究司徒搏住处的平面图和备用发电机的型号。 她对蒋公馆的备用发电机的情况一清二楚,经过仔细的比对和研究,她发现两台备用发电机出自同一个品牌。 运作原理完全相同,只是由于功率不同导致外观和型号有所差别。 但是,控制面板等关键部位的构造是一致的。 搞清楚这一点,她便有了主意。 填饱了肚子,权慕天把茶几收拾干净,折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伏在书桌上写写画画。 她专注的时候心无旁骛,周身散发着知性和自信的魅力。不得不说,这样对她很容易让人着迷。 走到她身后静静的观察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发现男人的存在。一晃两个小时过去,她终于坐直了是身子,欢喜的抻了个懒腰。 拿着几张图稿,她回身想向那头腹黑狼好好炫耀一下她的聪明才智,却发现男人倒在床上睡着了。 两条大长腿随意的搭上床沿,既没有盖被子,也没有脱鞋。 某人的睡姿如此别扭,陆雪漫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下身给他脱掉鞋子,慢慢把腿放平,拉过被子罩在他身上。 定定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森森佩服这个男人的耐性和毅力。 给她换药的小护士说,别的病患家属知道病人住进了加护病房,每天抽空来医院探望都算是好的。 可是,权慕天不一样,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他无时无刻都病房外面守着。 史密斯怕他扛不住,劝他回去休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像个傻子似的呆在那儿,嘴里振振有词,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直到转进普通病房,他还是寸步不离的陪着。 小护士说的时候羡慕到不行,陆雪漫却心疼的要死。他又不是铁打的,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怎么受得了? 默默叹了口气,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敲响了走廊对面的房间。 这里是大周和林聪的临时住处。鉴于眼下的形式,权慕天让他们搬来了这里,免得两头跑,既浪费时间,又容易被人跟踪、暗算。 打开房门,林聪不由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是少奶奶。愣了三秒钟,才回过神儿来,“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我找大周。他在吗?” “在的。” 她向屋里望了望,林聪却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只好讪讪说道,“我能进去吗?他睡着了,我怕吵到他。” 聪明伶俐的林助理怎么会不知道少***口中的‘他’是谁。 听说少爷睡着了,他心里乐开了花。 连续熬了七天七夜,机器人都撑不住,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多亏少奶奶醒了,要不然天知道少爷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当然可以……就是屋里有些乱,您别介意。”说着,林聪侧身把人让进屋。 “没关系。” 热情的招呼她落座,林聪顾不上满屋狼藉,倒了杯茶递上去,便一阵风似的走进里屋,一巴掌拍醒了大周。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忽的坐起身,警觉的四下张望,“出什么事了?” 特种兵出身的他总带着特有的执着和机警,可以随时随地进入战备状态。他认真的样子把林聪逗笑了。 挠了挠头,他不懂了,“你笑什么?” “咱们在这儿呆着,能出什么事?你这人哪都好,就是爱大惊小怪。” “这么说,你拍只是为了开我的玩笑?” 嘴角一抽,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聪,仿佛在说,你小子敢拿我开涮,我今天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咳咳…… 你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即使打死我也不会说实话! 冷哼了一声,他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少奶奶就在外面,指名要见你,还不快去!” 少奶奶这时候找他,一定有要紧事。 急匆匆披上衣服,大周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快步走进了客厅。 此时,陆雪漫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对周围凌乱不堪的场景视若无睹。 只不过,他可没有那么淡定。 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大周黝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活脱脱一个调色板。 衣服、袜子和鞋子横七竖八的散在沙发和椅子上,还有男士内裤安静的窝在角落里。 林聪这个死人头,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他尴尬到不行,七手八脚的把脏衣服堆起来,连同转椅一起推进里屋,一股脑儿的扔给了林聪。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身影,陆雪漫暗自好笑,却装作浑然不觉,继续看财经新闻。 几分钟过去,大周安顿好一切,才笔直的站在茶几前,礼貌的开了口,“少奶奶,您找我……” 她平静的抬起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顺从的坐下去,他却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为情。 “大周,我想请你帮个忙。”察觉到他神色间的不自然,陆雪漫把图纸推过去,缓缓说道,“你看看这份图稿,然后给点儿意见。” “好。” 抽过图纸看了看,他发现这是家用发电机的设计图和安装图纸。 即使在苏黎世,也又只有豪门望族才会在家里安装类似的备用发电设备。之前,他去过蒋公馆几次,听佣人提到过备用发电机的事情。 少奶奶把这东西的图纸拿给他,是不是想让他去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少奶奶,像这种备用发电机比较常见。像这种设备的控制面板设在机房外面,控制起来比较简单。” 看来,她没有找错人! 顿了顿,她一板一眼的问道,“如果要阻止发电机向外输出电力,或者延迟在断电之后发电机的启动时间呢?” “像这种发电机,控制面板虽然在外面,但是启动装置大都与供电系统相连。也就是说,在供电中断的90秒内会自动开启,直到供电恢复为止。除非专业人士,否则很难在配电机房找到备用发电机的开关。” 夜佩慈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尽管有本科文凭,也是毕业于某个名不见经传的野鸡大学。 像她这种认知停留在小升初水平的女人,进入配电机房会直接晕菜啊有木有? 把偷遗嘱这么至关重要的任务交给这种蠢女人,司徒信明摆着不怀好意。 只要她一不留神露出马脚,就会被当场捉包。 到了那个时候,他可以轻轻松松把责任全部推到夜佩慈身上,不仅没有半点儿责任,还保住了巨额遗产,半毛钱损失都没有。 这样一来,既能一毛钱赡养费都不付、甩掉这个碍眼的老婆,又能换取权慕天和蒋孟堂的信任。 他到底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出了这么n全其美的办法! 为了把亲爹赶下台,他真豁出去了! 悻悻的叹了口气,陆雪漫还是有些不甘心,执着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赶鸭子上架 对大周这种专业人士来说,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难度系数偏高,不适合门外汉操作。 沉默了片刻,他有些为难的开了口,“少奶奶,最坏的方法是暴力破坏,可那样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文明一点的办法比较难,我怕做这件事的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学会。” 额…… 最后一句戳中了夜佩慈的软肋。 像她这种小升初的认知水准,脑袋里除了上头条,就是各种奢侈品,与技术流完全没有交集。 后天就是蒋孟堂给司徒信的最后期限。 在没有得到权慕天的消息之前,今天她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也就是说,明晚是她唯一的机会。 既要避开司徒信的耳目,又要学会如何阻止被动发电机向外输送电力。 且不说时间上不允许,最关键的是她学不会。 原本蒋孟堂打算借遗嘱的事情试探司徒信,谁成想,对方把居然皮球提回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沉思了片刻,陆雪漫十分谨慎的问道,“如果你有超强电阻器,是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切断备用发电机电路输送?” 如果有超强电阻器的话,完成任务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要提到与专业有关的话题,大周就不由自主的两眼放光,“是那种微型电阻吗?” “没错。” 拧着眉心,他还是觉得潜入配电机房比较靠谱,“可据我所知,市面上没有那种东西,短时间内很难搞到。” 看来,只能让大周出手,给夜佩慈这个蠢女人铺路了。 “放心好了,我这里有现成的,只是需要你去蒋公馆亲自取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 想不到少奶奶居然有这么高级的设备。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能用得着这个? “事情是这样……”陆雪漫把计划从头至尾交代清楚,两人顺便商量了一下撤退路线和应急方案。 敲定了一切,大周忽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少奶奶,少爷知道您的计划吗?” 咳咳…… 一直在边上旁听的林聪森森觉得大周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少奶奶能出现在这儿,就说明少爷对整个计划毫不知情。 更何况,此刻他睡得正香,偷遗嘱这点小事儿何必惊动**ss呢? 与他的想法正好相反,大周担心的不是计划的成功率,而是要是没有少爷的吩咐,只怕夜佩慈不会乖乖配合。 万一在行动中出现意外,不仅仅她会被离婚,还会连累少爷和少奶奶。 一旦被外人知道,为了保住家产,少奶奶不惜让手下潜入司徒公馆盗取遗嘱。舆论会齐刷刷倒向司徒博,而少奶奶也会成为唯利是图的不孝女。 这个风险太大,他担当不起。 对面的女人迟迟没有回答,大周和盘脱出了自己的担忧,“少奶奶,司徒少夫人的脑袋不如您灵光,又与您有过节。怕只怕她不顾后果与您作对……要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连他都想得到,陆雪漫怎么会不担心? 没有夜佩慈的侧应,大周根本无法靠近司徒公馆,更别说潜入天台了。 所以,她那边还需要权慕天发话,不然的话,天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 “待会儿他醒了,我会把计划告诉他。” 一句话让大周悬着的心落了地。 拿起笔,陆雪漫利落的写下一串字符,推到他面前,“今天入夜以后,你回一趟蒋公馆。微型电阻器放在我书房书案下面的保险箱里,这是密码。” 就这么把保险箱密码交给我,难道她不怕我带着保险箱里值钱的东西跑路吗? 一时间,大周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慌乱的把纸条推了回去,“少奶奶,这样不太好……” 微微一笑,她明白对方的顾虑。为了不给他压力,故意低头整理图纸,“顺便把里面的文件一起拿回来。” “……” “谨慎起见,你不要走正门,从园丁进出的后门进去。”拿出钥匙,压在纸条上,陆雪漫起身向门口走去。 “少奶奶,我能知道是什么文件吗?我怕拿错了……” 最后一句让在场的余下两只全都笑了。 “是我妈真正的遗嘱,你帮忙拿回来就成。”扔下轻描淡写的一句,她抽身离去。 屋里的两只瞬间觉得智商不够用了。 少奶奶,你太淡定了有木有? 既然司徒博手上的遗嘱是假的,你和少爷还大费周章的想把原件搞到手? 这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轻轻推开房门,陆雪漫透过门缝向内张望,发现男人睡得正香,便放轻脚步溜了进去。 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进来,她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拉上窗帘,把几张图稿刚在书桌上,本打算在沙发里躺会儿,却发现被子垂在地上。 这厮什么时候睡觉变得这么不老实了?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她抱起被子想给男人盖上,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儿来,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已然近在眼前。 刚睡醒不久的他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和不羁,嘴角微微扬起,深邃的眸子也多了几许柔和。此刻的他与平时冷酷的霸道总裁判若两人,看上去更有亲和力。 被子横在两人中间,成了某女的保-护-伞,下意识的向上拉了拉被子,她弱弱问道,“吵醒你了?” “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捏了捏她的脸颊,权慕天忽然发觉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 撇了撇嘴,她不免有些沮丧,悻悻的说道,“你知道我出去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听见你去找林聪,我就放心了……”与她并排着躺下,男人微微侧眸,静静端详着她的侧脸,“都跟大周交代清楚了?” 花擦,又被他看穿了! 你一定要料事如神,把我当成小透明吗? 对着手指,她哀怨的抱怨道,“本来呢……我还想好好炫耀一下我的聪明才智,可你呢?连一丢丢机会都不肯留给我,没劲透了!” “在这方面,你是专业的,还需要向我这个外行炫耀?” 男人毫无防备的示弱让她很不适应,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这种变相的夸奖,她心里可开了花,却忍不住犯嘀咕。 我怎么跟总觉得他在糊弄我呢?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平躺的姿势让浑身不舒服。侧过身,她用下颌抵住某人的胸口,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的计划虽然很完美,但是执行的人就……” 话没说完,她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垂下了眼睑。 秒懂了小女人的意思,他却明知故问,“你的意思是夜佩慈有问题?” “如果说你是半个行家的话,她就是赤果果的外行。让她这种人去偷遗嘱,还没进书房,腿都吓软了,更别说把遗嘱原封不动的交给司徒信了。” 她跟夜佩慈不对付,但刚才说的句句在理。 先不说她能不能打开保险柜,就凭她向自己讨主意时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足以说明她没有陆雪漫的胆色。 谁都清楚偷遗嘱的风险,普通人听到这种事都会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夜佩慈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可如果她不做,势必会引起司徒信的怀疑。 让她行动又等于赶鸭子上架。即使制定了再周详的计划,有了她的加盟,也难免夭折。 究竟该怎么办呢? 左思右想,权慕天都没有想出确实可行的办法。刮了下小女人肉呼呼的鼻尖儿,他轻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哎呀呀,想不到你也有向我求助的时候! 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乱转,陆雪漫嘴角噙着得意的浅笑,“办法超级简单,就看你舍不舍得花钱了!” “你觉得,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 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暗自腹诽。要是钱对你不重要的话,索性把你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划到我名下,由我包养你好了! 谁不会说大话,德行!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给出了这样的答案,“钱再多,也没有你和孩子们重要啊!”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如果回答是,她势必会得寸进尺,逼他交出财政大权。反之,会被她抓到口是心非的把柄。 按照她的习惯,无论得逞与否,都会时不时把这件事会拿出来回味、奚落一番。 与其以后被嫌弃,不如把她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这厮越来越会聊天了,油嘴滑舌的很呐! “切!”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撇撇嘴,十分不满的躺了回去。 卧室里陷入一片静默,两个人并排着躺在床上,不约而同的望着吊顶的花纹出神。她怕男人着凉,向外扯了扯被子。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渐渐的,两人的意识开始模糊,陆雪漫迷迷糊糊刚要入睡,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惊醒。 打了个激灵,她烦躁的摸过手机,也不管来电话的人是谁,便挂断电话,按下了关机键。困意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她拉过男人的臂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的安宁过去,权慕天的手机紧接着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午睡了? 用被子蒙住脑袋,陆雪漫不耐烦的闷哼了一声,背过身,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本来不打算接,可当他看到海都的区号,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夜氏集团总经办的主任inddy。鉴于她出色的工作表现,权慕天把总经办交给她打理。 正因为有inddy坐镇海都,他才能安心的呆在苏黎世。 可即便如此,也有她hld不住的时候。 “权总,要不是事出紧急,我不会贸然给您打电话,实在是……”她的语调里充满自责与焦灼。 要不是事情太棘手,她不会在蒋斯喻丧礼之前打扰**ss。 看了看腕表,现在是海都凌晨三点。她这个时候来电话,一定是出了大事。 “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们在南非的锂矿和正在建设的高级酒店出了问题。根据官方土地局发来的报告,他们说我们征用的土地是公共用地,不是商业用地,勒令我们立刻停工,并限期将土地恢复原状。” 什么!?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南非方面知不知道那块地值多少钱? 那个酒店项目的前期投入高达三亿美金,大楼的主体框架已经打好,现在居然勒令停工!? 建筑材料业已全部到位,一旦停工就意味着前期投入全部报废,将会给夜氏集团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夜氏不是他权慕天一个人的,里面既有权氏的人,还有其他实力强劲的股东。 如果这单生意血本无归,让他怎么向董事会交代? 电话另一端迟迟没有回音,inddy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购买了锂矿的开采权,但是土地的所有权被业主押给另一家离岸公司抵债。那家公司接手之后,想终止与我方合作,把开采权转给其他集团。” “可是,我们跟业主是有合同的!” 冷冽的怒气顺着听筒缕缕传来,冻得她一缩脖子,可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她只能把话说完。 “按照当地法律,土地业主一旦变更,新业主有权将使用权转给他人。对方答应按照合同标价,一次性五倍补偿。但前提是,我方撤离之前,不能毁坏已经钻好的坑洞。”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们花钱雇佣工人,辛辛苦苦开好了矿道和坑洞。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坐享其成,最好想都不要想! 合同标价的五倍金额赔偿,我呸! 这个锂矿开采出来的锂矿石能带来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收益,五倍算什么! “你告诉那个业主,我出五倍的价钱购买开采权。等矿山盈利以后,给他5(百分号)的干股。但前提是,我要把开采期限延长至15年。”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 顿了一会儿,inddy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权总,由于酒店的事情,我们公司在南非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而且,海都总公司账上没有那么多现金。” “还差多少?” “一大半……况且,酒店项目已经被迫停工,施工方和材料商要求我们尽快结算款项。要是把所有资金都投入锂矿,万一有人恶意收购集团的即期汇票,就麻烦了。” 由于洛瑜贪得无厌,让洛氏集团毁在了即期汇票手上。正是用这一点,权慕天在顷刻之间搞垮了洛家。 往事历历在目,他不能让夜氏重蹈洛氏的覆辙。 情况紧急,短时间内,让他去哪儿筹措这么大笔钱呢? 银行贷款审批缓慢,同行业拆借利息太高。 酒店项目涉及到土地出卖方、夜氏集团和当地土地局,势必要走法律程序,不是三五日就能解决的。 利息太高的话,会让不富裕的资金链雪上加霜。 该怎么办呢? 揉着眉心沉思了片刻,他缓缓说道,“酒店项目的事情,你分两步走。一方面,让冯锦添亲自跑一趟,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冻结原土地所有者的全部资产。另一方面,如果证实那块地属于公共用地,就配合当地政府恢复原状,但前提是必须另外批给我们一块地,用于酒店建设。” “是,我懂了。” “锂矿的事情就按我说的办,钱的问题我去想办法,你只要保证汇票不被人恶意收购。” **ss说的轻松,看他去哪儿搞这么大笔钱? 作为下属,inddy不敢多嘴,“我会严格控制消息,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收了线,权慕天便看到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怎么这么看着我?” “海都是不是出事儿了?”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表情,男人缓和了语气说道,“不是海都,是南非的项目出了问题。” “其实……如果是钱的问题,就……”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她听的出来,夜氏集团的资金链出现了严重的缺口,急需一大笔钱应急。 要是其他的事情,她或许帮不上忙。可对她来说,再多的钱也不是问题。 “这件事……我还是要跟我爸商量一下……” 勉强勾了勾嘴角,他明白陆雪漫的意思,也清楚她是为自己着想。 可是,在商海沉浮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向女人伸手的习惯,索性把亲爹抬出来当借口。 更何况,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只是个开始,厉害的还在后头。如果现在就把她拉进来,到时候连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 当务之急是稳住事态,然后查清楚幕后主谋。 她从不期盼权慕天会用意,可是依然有些失落,他们之间需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要是你们自己能解决自然最好……万一搞不定……”话说到一半,陆雪漫抬眼对上他幽深的眸子,默默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在我这里,没有万一。” 既然你这么喜欢死撑,就继续撑着呗!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权慕天坐不住了,向大周和林聪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离开了医院。 他前脚刚走,陆雪漫后脚便拨通了师父的手机。电话接通的时候,夜南峰正在陪顾雅熙荡秋千,看到徒弟的号码,立刻接听了电话。 “漫漫,你是不是知道我跟西西在一起啊?” 顾雅熙听见妈妈的名字,黑葡萄似的眼睛顿时闪过一重晶亮,对着手机大声喊道,“妈妈,你想西西吗?西西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很想三个孩子,但是现在有比哄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师父,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担忧的望了小丫头一眼,他说的意味深长,“你还是先跟你闺女说两句吧,要是她发脾气哭起来……你懂得。” 我不在家,只怕没人唬得住顾雅熙。 这个小魔星! “你把电话给她吧。” 小丫头不懂妈妈的心思,欢天喜地的接过手机,甜甜的喊道,“妈妈,你的头发有没有长出来?” 哪有那么快? “你长出新头发了吗?” 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她嘟着嘴说道,“好像没有呢!西西每天都吃好多好多东西,可为什么头发长得这么慢呢?” 噗! 你吃得多是因为馋,跟长头发没有半毛钱关系吗? 没等陆雪漫说些什么,小丫头便开始碎碎念,“妈妈,爸爸说在我们的头发长出来之前,都不用去上学。要是头发长得越慢,我就可以越久不上学。” 宁可没有头发,也不想去幼儿园,你是有多痛恨那个地方啊! 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森森觉得女儿没有半点儿学霸的潜质,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吃货。 我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 不过,现阶段,她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安全。 “西西,妈妈和爸爸不在家,你要听爷爷和叔公的话,晚上睡觉之前记得刷牙。要是长了蛀牙,你就没有办法吃好吃的了。” “知道了!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快了……” 她年纪小,却明白妈妈在敷衍自己,可怜兮兮的追问道,“快了是多久?” “就是……你的发型变成毛寸的时候!” “我这就去让小天哥哥查一查,吃什么能让头发长得快!”把手机塞给夜南峰,她蹦跳着向别墅跑去。 小丫头跑的飞快,佣人急忙跟了上去,“小姐,慢点儿跑,当心摔跤!”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坐进秋千,夜南峰惬意的摇来摇去。 压低了声音,陆雪漫一字一顿的说道,“帮我找一个黑客,我想让他做件事,价钱不是问题,但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这丫头又想搞什么鬼?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去找比人,你不如把钱给我!” 钱钱钱,就知道钱! 你好歹是夜家的二老爷,连这种小钱都惦记,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嫌弃的哼了一声,她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请问,您老会做3成像吗?” “漫漫,把最后一个字给我去掉!你师父是与时俱进的好吗?这点儿事儿就想难倒我,不能够!” 哟哟哟,小老头还挺厉害! “看在你是我师父的份儿上,你开个价吧!” 微微一笑,夜南峰奸笑着说道,“这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货值高,我的价钱自然高。要是不值钱的事儿,你也不会请人了。” 一阵心塞,她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奸商!” “你在说你自己吗?” 夜南峰,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师父,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我好歹是你的雇主,就凭你这种服务态度,信不信我马上炒你鱿鱼?” 低笑了几声,他轻声哄劝,“师父跟你闹着玩呢!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本以为会手到擒来,等夜南峰听到具体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姜还是老的辣 听到宝贝徒弟的意图之后,夜南峰深深觉得这件事既诡异,又离谱。 为了试探司徒信,蒋孟堂居然想出这种笨蛋办法,反过来被对方将了一军。 现在呢? 为了保住夜佩慈这只卧槽马,还要大费周章的帮她演好这出戏。 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神马区别? "漫漫,你当司徒信时白痴吗?你以为让夜佩慈顺利拿到遗嘱就可以顺利的摆平这件事吗?" 师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挠了挠头,陆雪漫不懂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真是很傻很天真!"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夜南峰一本正经的反问道。 "你打算用3成像技术,伪造一段夜佩慈盗取遗嘱的视频。在大周切断电源的同时,让我入侵司徒公馆的安全系统,将事先加工处理过的视频移植到监控系统中。然后,由大周将遗嘱偷出来,在约定地点把东西交给夜佩慈。这样一来就能让司徒信误以为进入书房拿走遗嘱的是自己的老婆。" 我是这么计划的,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料定在看到视频以后,司徒信会当场发难。因为让夜佩慈代替他盗取遗嘱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他设计的圈套。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除掉藏在身边的卧底,二来是想借机把水搅混,在蒋孟堂和权慕天之间制造误会,让他们互相猜忌,从中得利。" 这都被他看穿了! 师父,你这么牛x,真的好吗? 电话另一端的徒弟默不作声,夜南峰嘴角勾起得意的浅笑。 只有在被人戳穿心思的情况戏,她才会有这种反应。 "你我是专业的,司徒信也不例外。凭他的本事,会分不清真人和3成像的虚拟画面吗?别忘了,他是你的师兄!" 他这个徒弟在外人面前伪装的再好,在自己人面前总会漏出不为人知犯二的一面。 也正是由于这一点,才让司徒信和权慕天对她念念不忘。 只可惜,一个男人为了她做了六年的苦行僧,到现在还没修成正果。另一个已然坠入苦海,在错误的道路上越飙越远。 一想起从前那个大白似的暖男司徒信,他的小心肝就疼的直抽抽。 究竟是漫漫把他逼成了这样,还是他想不开、自甘堕落? 悠悠几千年,谁能给因爱生恨一个准确的定义? "漫漫,以司徒信的心智,他不可能想不到偷遗嘱这件事是蒋孟堂对他的试探。试想一下,换做是你,你会把巨额遗产拱手让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可是,他难道想不到试探他的事情或许是权慕天的主意吗?" 只要他想得到,就应该知道表哥不会误解权慕天。这样一来,他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 "如果我猜的没错,按照司徒信的计划,明晚夜佩慈落网的时候,司徒公馆的佣人一定联络不到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向司徒博的私人助理凌霄请示。一旦凌霄亲自过往这件事,你认为夜佩慈敢说遗嘱是司徒信让她偷的吗?" 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不会! 一来,即使她这么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二来,如果她不说,司徒信或许会顾念她帮忙保密而替她解围。 而这恰恰是他处心积虑谋划的结果。 "司徒信很清楚,夜佩慈盗取遗嘱未遂不但有违谁司徒家族的家规,还触犯了法律。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实话,都已经被捉现行。那么,等待她的结果只有一个,被离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被他这么一说,司徒信的小算盘通透到不行,不愧是我们的师父! "一旦夜佩慈被离婚,夜家的名誉会因此受损,她的星途也会一片暗淡。按照你的说法,蒋孟堂本就不主张对司徒信进行二次试探,事到另头却被权慕天安插在对方身边的棋子把事情搅黄了。你认为他还会一如既往的信赖我大侄子吗?" "恐怕很难。" 她沮丧的叹了口气,一下午的心血经过师父的分析瞬间变的一文不值。 自己连司徒信的真实意图够没搞清楚,就跟着瞎着急。要不是打了这通电话,权慕天就被她害惨了! 一想到后果,她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额米豆腐,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夜南峰觉得口感,走到桌前猛喝了几口果汁,语重心长的说道,"漫漫,信任这个东西太脆弱,经不起折腾!" "师父,你帮我想一想,这件事该怎么办嘛?" 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陆雪漫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娇滴滴的开始撒娇。 "我的好师父,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等我出院了,做一桌你爱吃的菜,好好犒劳你,好不好啦?" 冷哼了一声,他不悦的反问,"只是吃顿饭这么简单?你以为我是你闺女,给点儿好吃的就打发了?" "你画条道出来吧!只要价钱合理,我绝不还价!" "你师父我老人家最公平,向来不会坐地起价,因为我一直秉承着高大上的价码,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将就。" 前半句听的某女心花怒放,可后半句几乎把她的鼻子气歪了。 这明摆着狮子大开口的节奏好吗? 见过坑人的,没见过坑徒弟的。 "师父,既然你这么不厚道,就别怪我对不住你了。你当年,向文一佳求婚是完全出于真心,没有半点儿交换的成分吗?权慕天的案子平反以后,你坚持不离婚,难道不是将就吗?" 个臭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倒数落起我来了! "退回到六年前,你师父我也算萌叔一枚。即使知道我不是真心结婚,还有人愿意嫁给我,这足以证明师父的个人魅力。" 提到文一佳,他心里早已经没了怨恨,只剩下感激和愧疚。 如果权慕天被捕的那晚,他没有去找文一佳,也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人生在世,总要将就一回,才能知道活着不容易。" 认识师父这么多年,陆雪漫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的如此深沉,少了调侃和戏谑,让她竟有些心酸。 "师父,我不是故意揭你疮疤的。" "你又二又迷糊,说话从来不过脑子,跟你计较的话,我早就被气死一千百八还回了,哪有命活到现在?" 你们夜家的男人都喜欢鄙视我的智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族传统吗? "话说,你到底让我这么补偿你?" 视线落上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夜南峰笑着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做夜家的媳妇,让我的大侄子一家团聚,老婆孩子全都有。" "我们自己的事情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对方的音调突然垂了下去,他隐隐觉出了不对,紧接着问道,"漫漫,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还是你依然在为深度催眠的事情担心?" 眼前不断闪过ct化验单的结果,陆雪漫心里像长满了杂草,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多冒出来,搅得她心烦意乱。 当务之急是化解司徒信的反击,她和权慕天复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师父,后天是我表哥给司徒信的最后期限。夜佩慈在没有接到权慕天的指令之前,不会采取任何行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你男人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商量吧。" 看到权慕天走过来,夜南峰便欲挂断电话,却被徒弟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夜氏集团在南非的项目出了问题,似乎出现了严重的资金缺口。他回去不是为了跟你商量遗嘱的事情。阶段,还是不要让他分心了。" 南非的项目是集团的大动作。 要是那两个项目有一丁点儿闪失,会给整个集团带来无法估量损失。 以权慕天的谨慎,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大篓子?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 "漫漫,让荣爵洛动用他在金融界的关系,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关于锂矿石和海外基建的风头项目?如果有,让他查一下金主的底细。" "好,我立刻给他打电话。" 抿了抿唇瓣,陆雪漫原本不想说,可资金链一旦断掉,整个夜氏集团会陷入全所未有的被动。 她不忍心让权慕天遭遇人生中的滑铁卢,不管南非的项目出问题是意外还是人为,都要先把这个难关抗过去。 "我跟他提过拆借的事情,他却坚持自己想办法。如果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能不能跟夜伯伯说一下。" 秒懂了徒弟的意思,他闷哼了一声,随即抬高了声音,"漫漫,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安心养伤,等我的好消息吧。" 师父平时不靠谱,关键时刻却从来不掉链子。有他这句话,陆雪漫也就放心了,紧接着拨通了荣爵洛的手机。 另一边,权慕天看见二叔在打电话,正准备转身进屋,却听见了陆雪漫的名字。 她找夜南峰做什么? 总不会是为了让他说服我向盛昌集团借钱吧? 想了又想,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 直到他收了线,权慕天才走到他跟前,问的直截了当,"二叔,漫漫找你有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司徒信让夜佩慈偷遗嘱的事儿?你们这群年轻人呐,还是yung,n-a-ive。被人引诱着一步步靠近圈套,却依然被蒙在鼓里!到头来,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以为自己聪明的不得了!" 越听越糊涂,他疑惑的看着二叔,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二叔,你还是直说吧!" 夜南峰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李司机急匆匆走了出来。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能不能成熟点 看到李司机急匆匆的迎面走来,夜南峰隐隐觉出了不对,便没有回答权慕天的问题,而是转向了大哥的心腹。 .v d . m "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二老爷……"抬眼看见权慕天,他顿时双眼放光,如同看到了救星,"大少爷,老爷刚刚收到了几张传真,看过以后就大发雷霆,非要让我去医院把您找回来问个清楚。" 总不会是inddy在给打电话之前,向苏黎世的夜公馆发了传真吧? 由于没有得到回应,才给他打了电话。 想了想,他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 "我知道了。" 微微点头,权慕天拉着叔叔走上了楼梯,压低了声音说道,"南非的两个项目都出现了问题,我估计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待会儿,要是万一hld不足,你可要帮忙打圆场。" 他故作吃惊的愣了几秒钟,才一本正经的问道,"听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小问题。不如,你先跟我说说大概的情况,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他如果不这么说,凭侄子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猜到陆雪漫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这男人哪儿都好,唯独脾气太倔。 如果被他知道陆雪漫想方设法的帮他解决才资金问题,他的自尊心会严重受挫。到了那时候,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有会发生。 "是这样……" 简单扼要介绍了一下两个项目的情况,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眸闪过微不可见的担忧。 尽管事先有了宝贝徒弟的备案,可听到真实情况的那一刻,夜南峰还是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种被人逼到悬崖边儿上的感觉。 两个项目实施之前,都经过多方论证和考察,无论从法律、策划还是资金筹措,可以说是面面具到。 但随着项目初期的顺利推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却始料未及的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谁能想到,矿山的所有权会在一夜之间被转让,酒店建设所用的地皮变成了公共用地。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两个项目绝不可能同时出现问题。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跟夜氏集团又什么过节,非要把他们逼的走投无路才甘心吗?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夜南峰能想到有人想整垮夜家,权慕天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目的。 不得不说,对方的这一招的确集中了夜氏的要害。南非不比海都,哪里龙蛇混杂。出了问题,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摆平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问题,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 "先稳住局面再说。现在情况刚刚发生,形式还不明朗。况且,今天是周五,后天是蒋斯喻的葬礼,还是等周一南非那边有了消息再想对策吧。"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发现夜云山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里,面前放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 屋里的气压太低,夜南峰有些呼吸困难,有心缓和气氛便笑着打趣,"你们父子可真是心有灵犀。你派李司机去医院找人,没走出大门口,人就到了。你说巧不巧?"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权慕天向他投去了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的笑话很冷,一点儿不要笑。 扫了儿子一眼,夜云山冷着脸说道,"二弟,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他舍得从医院回来吗?" 嘿! 老头儿,生意上出了问题,你可以怪我考虑不周,但这跟陆雪漫住院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不是为了她,我就不会丢下海都那么大一摊子事儿不管,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做跟屁虫?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八个月之内把孙子给他带回来!现在,孙子孙女都回来了,就想过河拆桥?天底下只有你的如意算盘打的最响,你要不是我爸,我就……" 话说到一半,他就绷紧了嘴角,没有继续说下去。 尽管如此,夜云山却不打算由着儿子数落自己,紧接着问道,"你怎么不把话说完?" 幽深的眸子迸出一抹寒意,他张了张嘴,低沉的语调里透着不耐,"我回来是跟你商量对策的,没心情跟你吵架!"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有意找茬,成心惹你不痛快? "你个臭小子!"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镇纸便欲砸过去,却被夜南峰抢先一步抢走。眼见扑了个空,他伸手去拿砚台,还是被二弟拦住。 "哥,公司出了事你生气归生气,但是也要有个限度。要是打死他能解决问题,我就不拦你,你随便打!反正他是你儿子,今天被你打死,后天跟蒋斯喻一起下葬,还省了办葬礼的钱呢!" 气哼哼的盯着大哥,夜南峰心塞不到心,越说越觉得火大。 这父子俩加起来都一百岁了,出了事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他们能不能成熟点儿? "人家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今天打死他,公司的烂摊子就要由你我这两个老头子去收拾。你盼了三十多年才等到父子团聚,到头来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给这个小子擦屁股,你是不是天生爱自虐啊?"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奚落他,儿子顶嘴也就算了,弟弟也不帮他说话。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能打骂自己的儿子了? "二弟,你怎么说话呢?" 大哥的眼睛瞪的如同两个铃铛,冷冽的目光咄咄逼人,夜南峰根本不往心里去,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这态度,有本事你把我们都赶出去,剩你一个孤老头子,慢慢过去吧!" 话音未落,他拉着权慕天转身便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今天这是怎么了?谁给二弟吃枪药了? "夜南峰,你给我站住!" "听、不、见!" 父亲和叔叔向来和睦,刚才却吵得天崩地裂。 权慕天侧过脸,向二叔投去探寻的目光,薄唇微微翕动,尽管没有出声,对方却秒懂了他的意思,压低了声音安慰道,"放心好了,不出三秒钟,你爸就该叫咱们回去了!" 老头有那么好对付吗? "真的?" 微微挑眉,他说的胸有成竹,"偷偷告诉你,你爸这辈子不怕别的,就怕儿子、孙子、孙女跑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下半辈子。"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权慕天叔侄二人肩并肩往外走,转眼间变到了门口。 就在夜南峰伸出手摸向房门把手的一刻,深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都给我回来,我有话要说!" 嘴角扬起得意的浅笑,他忙吞吞的收住脚步,不冷不热的问道,"要不然,咱们给你爹一丢丢面子,听听他要说什么?反正咱们要走也不急于一时,要是你觉得耽误时间,就算了。" 默默给二叔点了一百个赞,权慕天煞有其事的考虑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两人坐进沙发,静静的看着夜云山,谁也没有开口。 书房里陷入一片静默,沉闷凝滞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良久的沉默过去,坐在椅子里的老者才缓缓开口。 "这是冯锦添发来的调查结果,你看看吧。" 抽过桌上的纸张,权慕天坐回沙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转手把东西递给了夜南峰。 南非土地管理局公示的规划图写的很清楚,用于酒店建设的那块地皮并非全部属于公共用地。但是,土地出卖之前,土地所有者恶意侵占了一部分公共绿地,并将扩大之后的地皮买给了夜氏集团。 由于公共用地位于酒店选址与公共绿地之间,因此只要夜氏集团将一小部分土地退还给当局、并且恢复原状,酒店项目就可以继续进行。 但是,夜氏集团的酒店建设给当地环境造成了破坏,要承担环境和土地部门的高额罚金。 把罚金、退还土地的成本以及将现有施工地带改造成绿地所产生的费用,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虽然这与项目的前期投入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当然,冯锦添清楚权慕天并不打算让夜氏集团独自承担这笔赔偿金。 可问题是,如果将土地所有者告上法庭,从立案侦查到开庭宣判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段时间里,酒店项目将面临无限期停工。 即使最后官司打赢了,法院裁定由土地出卖方赔偿夜氏集团的损失,并支付当局的罚款,对方也未必有这个经济能力。 那么问题来了。 是让肇事者得过且过,逍遥法外?还是不顾后果的追查到底? 无论是谁,都不会选择后者。 儿子迟迟没有说话,夜云山想先听听夜南峰的意见,"二弟,你觉得呢?" "这个时候吃亏等于占便宜,没必要纠结咱们是不是被人骗了,先让工地恢复建设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这个卖地皮的骗子,正常渠道收拾不了他,那就来点儿邪门歪道,总之不能让他好过!" 二叔说的也正是权慕天的想法,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不会牺牲集团的利益去追究一个无良奸商的责任。 但是,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父子反目 南非的项目从开始立项到最后决策,都是由总经办的精英们秘密推进,并没有经过常规程序,为的就是最大限度保密。 也正是这两个他全程参与的项目却遭遇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这不得不让权慕天怀疑总经办内部有人泄密。 儿子迟迟没有表态,夜云山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便给夜南峰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打圆场。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深深觉得早晚会被这对坏脾气的父子夹成人肉馅饼。 为什么每次出了事,都是我收拾残局! 我干脆改行儿,去电视台的调解类节目当金牌调解员。收入不低,还有超高的曝光度。以我的个人魅力,分分钟称为国民调解员! 侄子望着茶几出神,夜南峰用胳膊捅了捅他,"关于酒店地皮的事情你怎么看?" "你说的很对,没必要跟那个奸商死磕。当务之急是让酒店恢复施工,同时让设计部门与当局正面沟通,修改设计方案,尽快敲定公共绿地的整改办法。如果可以,那片绿地可以由我方赞助或承包,这样一来,既能给酒店的环境加分,也能显出我们的诚意。" 认同地点了点头,夜云山有心讲和,便缓和了语气说道,"这个想法很好,马上通知冯锦添和inddy协调处理。" "冯锦添什么时候去的南非?"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他挑眉望向不远处的老者,紧接着反问,"是不是你让inddy给我打电话?" 一个小时之前,他命令冯锦添亲自带队去南非,可回到家就收到了他从南非发来的传真。 不仅如此,父亲的反应也出奇的淡定。 本来他还担心老爷子会扛不住打击,气的心脏病发作,可谁成想,他居然有心思鸡蛋里头挑骨头。 可见,他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是在几天之前。 之所以在今天让inddy打电话,不是因为冯锦添那边有了好消息,而是陆雪漫的情况稳定了。 微微一笑,夜云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酒店项目的问题已经有了眉目,锂矿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越过我直接指挥总经办主任,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作为退居二线前任董事长,你是不是该避嫌呢? 冷哼了一声,他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意味,"难道inddy没有向你汇报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夜云山漆黑的眼眸怒气翻滚,涌动着冰冷的色泽。 少跟我装糊涂! 在家里你是我父亲,但是在公事上,我才是集团的一把手! 眼看父子二人又要吵起来,夜南峰一个劲儿给侄子是使眼色,却被某人无情的忽略。 "我的态度非常简单,这次事件发生的时候,正好碰上漫漫情况危急,你可以代为处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有权操控公司的一切,包括指挥我的下属。" "你的?" 儿子强势霸道事出了名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难怪陆雪漫不愿意跟他复婚,原来都是因为他的坏脾气。 "夜氏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就算你是我继承人,也是在我入土以后。只要我活过着,就有权对公司的事情发表意见!"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权慕天的语调里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悦,"对夜氏这样的集团来说,只需要有一个董事长。如果你认为我在南非的项目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以将我解职,让内廉部进行调查。" 真是越说越离谱!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转到解除职位的问题上去了? 听的云里雾里,夜南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呆呆的看着父子俩吹胡子瞪眼,活脱脱两个仇人。 "如果不是你的人泄密,酒店的项目怎么可能在地皮的问题上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法务部一直由冯锦添掌管,即使总经办的人个个清白,法务部也难逃其咎。" "说来说去,你还是信不过他!就因为他曾经是权震霆的心腹?" 不屑的笑了,权慕天冷望着父亲,眼中满满的都是讥诮。菲薄的唇微微上扬,他接下来的话彻底点燃了夜云山压抑的怒火。 "冯锦添始终是我的人,你信不过他就等于怀疑我,懂吗?" "你混账!" 忍无可忍,他甩手给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冲天的怒火直灌头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曾经也是权震霆的人,所以我在把集团交给你以后,一如既往的过问公司的事情?" 脸颊一阵阵发紧,权慕天非但不觉得疼,反而冷冷的笑了,"难道不是吗?" "你!" 胸口一阵憋闷,他捂着胸口,跌坐进椅子,狠盯着那张俊脸,气的脸色发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好,大哥的心脏病犯了! 三步两步赶到过来,夜南峰从抽屉里拿出速效救心丸,迅速将药丸塞了进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权慕天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良久过去,直到听不见沉稳的脚步声,夜云山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指了指门口,示意二弟关门。 顺从的将房门反锁,他折回来就看见大哥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没有半点儿病态。 难不成刚才他在装病?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到了杯温水递给他,夜南峰不解的问道,"哥,这到底什么情况?好端端的,你跟他吵什么?" "这小子反应真快!看到那份传真的首先想到的是集团内部有内奸。"嘴角噙着欣慰的笑意,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噗…… 他们父子俩的戏未免太好了,连我都给虎过去了! "你是怀疑冯锦添吗?" 仔细打量着大哥的脸色,他还是不放心,从柜子里拿出了听诊器和血压仪。 "从很多年前开始,表面上他是权震霆的人,可实际上,他一直死心塌地的为慕天办事。" 看到他的心率、血压一切正常,夜南峰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还是不太明白。多年以前,那小子虽然是权氏集团的继承人,可冯锦添是权震霆一手提拔起来的,一定对他的身世有所耳闻。既然这样,他怎么会帮助那小子呢?" 这正是权慕天的过人之处。即使权震霆亲手提拔的心腹,也会对他心悦诚服。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海外成立自闭症儿童基金会吗?" 要不是看到基金会多到数不清的资助对象,打死他也不相信权慕天是个乐善好施的人。 原本,他以为自闭症儿童基金会的成立是为了洛小天,但是那个孩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既然大哥这么问,总不会是为了冯锦添吧? "是为了他?" 他说的隐晦,夜云山却明白他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冯锦添也有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到了两岁还没有开口说话,对外界的刺激也没有任何反应。鉴于这种反常的情况,他带着孩子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几经波折,才知道由于基因问题,导致先天性的自闭症。" 要不要再凄惨一点儿? 能有一对龙凤胎已经很难得了,先天性自闭症的龙凤胎就更罕见了! 冯锦添究竟造了什么孽,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确诊以后,他的妻子就提出了离婚,扔下孩子出国了。那时候,他的事业刚刚起步,没有时间照顾孩子。由于保姆的失职,险些让两个孩子死于车祸。也是从那时候起,慕天才知道了这个情况。" 窗外传来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夜云山静静的看着一大三小的背影,烦躁不安的心绪瞬间恢复了平静。 虽然是演戏,但是与儿子面对面说出那样的话,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反过来说,如果不这么做,内奸就不会放松警惕,担心大胆的向前推进下一步计划。 自觉告诉他,这个幕后黑手对夜氏集团内部的情况十分了解,极有可能是夜氏和权氏并购过程中离职的高层,也有可能是被他踢掉的害群之马。 如果是前者,情况还不算太糟。要是后者,就比较棘手了。 他看着窗外出神,尽管没有继续说下去,夜南峰也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为了避开权震霆无孔不入的耳目,权慕天以洛小天的名义成立了慈善基金会,并交给汪碧晨打理。 这样一来,冯锦添的儿女就可以作为救助对象住进芬兰的康复治疗中心。由专业的医护人员进行照顾,并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康复治疗。 与一手遮天的权震霆比起来,权慕天人情味十足。无论换做谁,都会对死心塌地。 既然泄密的人不是冯锦添,会是谁呢? 离开书房,权慕天便被肉墩儿拦住了去路。 三个孩子被狗狗的叫声吸引,看到爸爸回来了,齐刷刷的两眼放光,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 他本打算做戏做全套,带着气一走了之。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被宠物狗破坏了计划。 反正夜佩慈偷遗嘱的事情还没有对策,不如找机会跟二叔商量一下。 陪着孩子们吃过晚饭,直到三个小魔星进入梦乡,他才敲响了夜南峰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他打开房门,不冷不热的说道,"这都几点了,就算你找我有天大的事儿,也要等我睡了醒了再说!" 然而,权慕天轻描淡写的话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伤天害理的事归你 斜倚着门框,权慕天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房门,嘴角微微扬起,低沉语调中带着几份冷冽。 “如果我没记错,这件事是漫漫拜托你的,要是被她知道你不肯帮忙,你认为她会不会从医院冲出来,找你算账?” “你小子少威胁我!她一向尊老爱幼,而且我们师徒心有灵犀,她一定会明白我不帮你是另有原因。” 冷哼了一声,夜南峰得意洋洋的扫了他一眼,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架势。 静静的看了二叔一会儿,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犹豫再三,可还是开了口。 “如果可以,我不想让她为乱七八糟的事情担心。以她现在情况,需要立刻动手术,而不是……”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夜南峰紧接着问道,“你给我说清楚,她怎么了?” “爆炸在她头部造成了出血点,虽然出血的症状已经自行止住,却在出血点周围发现了淤血块。淤血压制了官能神经,如果保守治疗能够让淤血消散,就不用开刀。但问题是……” 作为专业人士,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浑身抖了一下。 本以为爆炸只造成了外伤,谁成想,居然会搞的这么严重! 然而,权慕天欲言又止的态度让他抓狂到不行,一把揪住侄子的衣领,狠盯着他逼问,“有什么问题?” “她的创伤应急性综合症比六年前加重了不少,长期服用止痛药直接导致脑部神经的损坏。这几天,她暴饮暴食,体重上升的很快。白浩然说,如果不尽快手术,后果很难说。“” 暴饮暴食就意味着由于淤血的压迫令她的感知神经失灵,不尽快手术的话,迟早会将她的身体拖垮。 最要命的是,她不能做手术! “你知不知道脑部手术的风险有多大?而且,她对麻醉剂过敏,很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简直是废话! 她是我的女人,三个孩子的母亲,我比任何人都担心! “这个我当然知道。现阶段只能采取保守治疗。不到逼不得已,不能让她开刀。就算要做手术,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遗憾。” 他说的意味深长,夜南峰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进去再说!” 把男人让进屋,他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侄子一杯,然后将另一杯一饮而尽。 这些年,陆雪漫经历了太多,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却与蒋斯喻同时出事。大难不死原本是件喜事,可她现在的情况,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郁闷的放下酒杯,夜南峰冷望着侄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把你刚才的话说完。” 押了一口酒,他缓缓说道,“昨天,漫漫验了两具尸体的骨龄,发现尸体与蒋斯喻和蒋勋的年龄有很大的出入。而且,两具尸体都是面目中弹,根本看不清容貌。” 看来,我猜得没错,蒋斯喻和蒋勋极有可能活着。 微微蹙眉,夜南峰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漫漫有没有说,子弹是在人死以后打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 摊了摊手,他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她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是吗?” 狭长的凤目甩出一道冷箭,权慕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清冷的声线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瞬间回到了冬天。 嘴角一抽,夜南峰吞了口口水,默默转移了话题,“尸体不是蒋斯喻和蒋勋的,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蒋家的人已经成功将人质救出,但是为了查清幕后黑手,故意秘而不宣。” 从蒋孟堂的反应上看,并没有这种可能。 笃定的摆了摆手,他紧接着问道,“那么另一种可能呢?” “另一种就比较匪夷所思了。如果某国政府没有找到蒋斯喻和蒋勋的尸体,完全没有必要向蒋家撒谎,用两具面目前非的尸体顶包。这些年,要不是蒋家向他们运送装备,某国政府早就反对派推翻了。” 秒懂了二叔的意思,权慕天顿时恍然大悟,“他们之所有胆子另外找尸体顶包,是因为有人授意。而这个人与蒋家关系密切,即使被蒋家的人发现真相,也不会有损两家的关系。” “只有这种解释比较合理。” 自认见惯大场面的夜南峰不得不佩服蒋斯喻的应变能力。 赌船和隧道坍塌事件出现的毫无征兆。 在蒋斯喻落进海盗手里之后,事情不断发生逆转。到目前为止,已然完全超脱了掌控,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蒋斯喻料定,尸体一定会被运回苏黎世。陆雪漫作为资深法医,她势必会亲自给尸体验明正身。那么,发现尸体有问题也就顺理成章。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漫漫,自己还活着。” 从营救失败到现在,她所有的动作都证明了一件事。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重叵测,权慕天低低地笑了,“看来,她已经知道是谁泄露了赌船的行船路线了。” 与此同时,夜南峰忽然想通了另外一个问题,“咱们找不到那个大班,不是因为他藏的太深,而是他已经落在蒋斯喻手里了。” 按照这个思路,那份蒋斯喻与司徒博的离婚协议也是她派人送来的。 至于她在文件袋中动手脚的原因并不难猜想,不过是想给蒋孟堂等人提个醒。 对手是黑白通吃的司徒博,他的本事并不在顾晋阳这下,只会比那个人更加狠辣歹毒,绝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起初,她或许不相信是司徒博想将她们母女置于死地,就想用自己的死讯试探他的态度。 而在得到她的死讯之后,司徒博一系列的动作让她彻底认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这才下定决心进行报复。 换句话说,即使陆雪漫什么都不做,司徒博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不过,蒋孟堂对司徒信的试探又该怎么办呢? 后天就是最后期限,夜佩慈还在司徒公馆等消息,必须尽快想到解决办法才行。 斟满两人的酒杯,夜南峰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司徒信让夜佩慈偷遗嘱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为今之计是让司徒信自动放弃。” 说的轻松! 司徒信设好了圈套,就等着你们往里跳呢!他会在这个时候放弃? 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他淡漠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嘲讽,“除非他的脑袋被驴踢了!” 上扬的眼尾划出微不可见的狡黠,权慕天调出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在他面前亮了亮,“现在只有一个人能阻止他。” 屏幕上只有一行字,田海心母子三人业已抵达苏黎世,现住在希尔顿酒店1809号套房。 “不管司徒博是真中风还是装病,都不会在这时候露面。你想用田海心牵制司徒信,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 如果换做我是司徒信,巴不得田海心和那两个私生子死于非命。 他们这是个时候来到苏黎世,无非有两个目的。 一来,她最大的障碍蒋斯喻已经死了。由于遗嘱事件,医院周围到处都是抓拍头条的记者。而她带着一双儿女在这司徒博病危的时候出现,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二来,在无法确定司徒博是不是真的病危的情况下,她急匆匆赶来苏黎世是为了在老爷子咽气之前,为两个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说的明白一点,她是冲着遗产来的。 反过来说,如果司徒博的病是装出来的,她就能顺势坐实司徒夫人的位子。 无论怎么算,她都稳赚不赔。 “如果她的孩子丢了呢?” 侄子的一句话让夜南峰顿悟了。 对呀!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孩子是田海心最大的筹码,一旦司徒仁和司徒娇下落不明,不止她会坐不住,连司徒博也无法安心在医院呆下去。 只要文莱拿督回到司徒公馆,司徒信的计划再周详,也无法靠近书房一步。 这样一来,他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 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拿别人的孩子开刀未免太不人道。 玩味的看着那张俊脸,夜南峰坏笑着问道,“可是,你也有孩子。这么做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我有孩子,你却没有。” 唇角微微扬起,权慕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哎呦我去! 我是你的亲叔叔,你这么坑我真的好吗? 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夜南峰的肺都要气炸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这种缺德事儿?” “让两个孩子与家人失去联络不是只有绑架这一种方法。”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他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浅笑,“你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别让我这个外行瞧不起你哟!” 仰起头,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拍了拍二叔的肩膀,优雅的转身离去。 你就是这么求我帮忙的? 脸色铁青的盯着那道潇洒的背影,夜南峰恨得咬牙切齿,却碍于宝贝徒弟的面子不能发作。 他越想越怄的要死,可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替侄子卖命。 丫丫个呸的,个臭小子,等有机会,我一定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离开别墅,权慕天便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连一成都不到 顶楼休息室里只剩下陆雪漫一个人,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史密斯的内线。 “喂,是我。” 几个小时前,史密斯看到了她的ct报告,本想找机会告诉权慕天,却先一步接到了陆雪漫的电话,不免有些意外。 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他若无其事的答道,“湘湘,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哪儿,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敏锐的察觉到她要跟自己谈些什么,虽说病人有知情权,但以她现在的情况,这种事还是跟家属商量比较好。 “今天我值班,恐怕走不开。” 按照医院的惯例,类似她这样的病人入院以后要做全身检查。 也就是说,权慕天、白浩然和史密斯早就知道她头部的淤血块压迫了官能神经,如果不及时开刀,不仅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还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 开颅手术的风险很高,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六成。 但关键问题是,她对麻醉剂过敏,一旦被全身麻醉,她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不手术的话,以她现在的情况,万一保守治疗无法使淤血消散,等待她将是植物人的后果。 鉴于这种情况,她觉得有必要亲自与史密斯谈谈。 “我去办公室找你!”话音未落,她便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湘湘……” 史密斯本想说些什么,听筒里却传来冷漠的忙音。 摸出手机,他拨出了权慕天的号码,想问一问具体情况,可对方的电话一只处于占线状态,始终无法接通。 无奈之下,他给某人发了一条短信。 穿上风帽衫,陆雪漫用口罩遮住半张脸。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却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对面那张白白胖胖、略显浮肿的脸真的是我吗? 短短几天,我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陆雪漫啊陆雪漫,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样,简直丑爆了! 无法直视镜子里的猪头,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卫浴,打开房门,却被林聪和大周堵住了去路。 已经入了夜,少奶奶却一个人要出去,这到底什么情况? “少奶奶,您要去哪儿?”下意识的挡住她的去路,林聪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方不方便陪您一起去?” “我下楼去找史密斯,有些事情要跟他谈。” 少奶奶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她去找史密斯医生是不是要说做手术的事情?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还是等少爷回来,请示一下再说比较妥当。 与大周交换了一下眼色,林聪笑着说道,“少奶奶,少爷就快回来了,要不然您再等等?” “史密斯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见吗?”冰冷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两个男人,陆雪漫关上房门,提步向电梯间走去。 “少奶奶,我们不是那个意思。”示意大周给少爷打电话,林聪紧紧跟了上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要出去。”突然收住脚步,她扭脸静静的看着林聪,一字一顿道,“而且,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跟着我!” 他苦着脸,可怜兮兮说道,“少奶奶,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要是被少也知道了,会怪罪我们失职的。” “如果我把你们都打晕是不是就不算失职了?” 她猛地抬起手,带起一道掌风。眼看就要劈中林聪的后劲,吓得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昏无疑的时候,脑门却重重挨了一记爆栗。 “少奶奶,您还真打呀!”哀怨的睁开眼睛,林聪看到的不是陆雪漫精致的面容,而是大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急忙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少***影子,他顿时慌了神儿。 人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你丫的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狠瞪了他一眼,大周抽身冲进楼梯间,向楼下狂奔而去。 你才是笨死的,你们全家都是笨死的! 气鼓鼓的盯着他的背影,林聪边走边给少爷打电话,听到的却是一阵阵忙音。 少爷,你咋偏偏这个时候不接电话呢? 大周是特种兵出身,尽管速度没办法与电梯相提并论,可陆雪漫刚在史密斯的办公室里坐稳,他已然赶到了门外。 透过房门上方的玻璃窗,他默默的向内张望,看到少奶奶安然无恙的坐在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抬眼望见大周面露焦,史密斯低低的笑了,“他对你还真上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某女搞懵了,懵懂的抬起眼帘,反问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看后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陆雪漫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缓和了语气说道,“到对面的椅子坐一会儿,别像个门神似的站在这儿。你这么杵着,人家还以为史密斯惹上麻烦了呢!” “哦哦哦!”点头如捣蒜,他顺从的坐进了走廊对面的椅子。 她折回来的时候,史密斯已经调出了她的检查结果,看到屏幕上的ct画面,忍不住一阵心酸。 “湘湘,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坐进他对面的椅子,陆雪漫神色异常平静,没有半点儿慌乱,“史密斯,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不想继续进行保守治疗。” 纳尼!? 他震惊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选择做开颅手术。 短暂的惊愕过去,史密斯很快恢复了镇静,十分谨慎的问道,“这件事他知道吗?”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陆雪漫不断的呼气吸气,手心却还是渗出了一层冷汗。只有她自己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可是,她必须活着,不能出事。 “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暂时不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他不懂了,拧着眉心追问,“难道你打算背着他做手术吗?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如果他也不在你身边,万一手术过程中出现任何问题,该怎么办?” “我对麻醉剂过敏……手术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知道他误会了,某女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来找你是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史密斯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要是被权慕天知道陆雪漫背着他做手术,以那个男人的脾气,搞不好会调来施工队,拆了教会医院。 对别人来说,或许不会做的这么出格。但是,对象换作权慕天,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教会医院是霍夫曼家族和教皇厅的心血,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资料,史密斯递到她手边,缓缓说道,“我听林沐坤说,中医的针灸可以替代麻醉剂,对病患进行全身麻醉。但是,精确的麻醉时间无法掌握。要是他可以控制好麻醉的时间和深浅,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她对中医的针灸麻醉有所耳闻,可林家父子的研究仅限于试验阶段。 中医的诊疗过程不需要开刀,即使正骨,也没有麻醉病患的必要。所以,他们的研究一直停留在临床试验阶段,始终没有得到有关部门的认可。 对于史密斯的这个提议,她本能的有所抵触,可万一没有其他方法,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她只能认命做小白鼠。 对面的女人迟迟没有说话,史密斯知道她有过顾虑,轻声安抚道,“湘湘,我清楚你在担心什么。中医麻醉全凭医师的手去掌握麻醉的深浅,一次性进入深度麻醉还好,一旦失手,你会非常痛苦。可现阶段,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这个我懂。” 抿了抿唇瓣,陆雪漫对上他湖蓝色的眸子,态度极为诚恳,甚至带了乞求的意味。 “我的意思是,在麻醉剂过敏的情况下,如果手术成功,我有没有苏醒的可能?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我也愿意尝试。” “这要看你对麻醉剂的敏感程度,这个只有依靠临床数据,才能得出结论。” 她晶亮的眸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史密斯心里酸涩难抑,喉头一哽,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总的来说,在脑补神经没有损伤的情况下,大多数对麻醉剂过敏的人,在深度麻醉之后苏醒的几率是百分之五。而你……由于长期服用止痛药,已经对脑部神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你苏醒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 晴天霹雳! 心里咯噔一下子,陆雪漫眼前一黑,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去。所幸史密斯眼明手快,扶着她坐稳。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空洞,没有任何焦距,仿佛他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湘湘,这个结果虽然很难接受,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倒了杯温水塞进她手里,史密斯柔声宽慰,生怕她扛不住打击昏过去。 把杯子推回去,她木讷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低声喃喃,“还不到一成……居然连一成的希望有没有……” “湘湘……湘湘……你冷静点儿……” 眼睁睁看着她站起身,判若无人的向外走去,史密斯放心不下,紧紧跟了上去。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周有心追上去问个清楚,却不敢跟的太紧。 漫无目的的向前走,陆雪漫看不到光亮,只感到一阵阵绝望。突然,一道强光刺痛眼眸,黑色的车影飞速向她驶来……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你是人是鬼? 黑色的车影极速在夜色下划出一道绚烂的光影,陆雪漫脑袋里嗡的一声,呆呆的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v d . m 紧随而至的史密斯和大周也吓呆了,黑色迈巴赫越逼越近,眼看就要从陆雪漫的身上碾压过去。 怎么办? 紧张的气氛让在场的所有人忘记了呼吸,仿佛被定格在哪儿,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情景。 车灯的强光太过刺眼,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抬起胳膊遮在眼前,就在她认为自己比死无疑的时候,黑色迈巴赫突然极速转弯,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带起刺鼻的气味。 然而,下一秒,鼻端都是淡淡古龙水的香气。 展开指缝,她偷偷向外张望,当看到驾驶位妖孽般的俊脸,顿时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 又一次侥幸捡回一条命,可只要一想到刚刚差点儿被这厮活活装撞死,她就后怕到不行。 在男人胳膊内侧狠狠掐了一把,顺便转了一圈儿,她振振有词的抱怨道,"你个死人头,你真想撞死吗?" 嘴角抽了又抽,权慕天的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紧张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身边的小女人张牙舞爪,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小怪兽。尽管她娇憨可爱,可男人吓得半死,冷着脸训斥道。 "我哪知道你会突然冲出来?大半夜你不在房间睡觉,跑到医院门口瞎晃什么?要不是我反应快,你还有力气跟我发脾气?" 他还有理了? "谁规定病号只能呆在病房,不能出来遛弯?更何况,我只是在医院借住,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干什么!倒是你,大半夜开那么快,你当你是中环车神吗?"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恶狠狠的瞪着他,理直气壮的控诉道。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死性不改学年轻人开快车!你成熟点儿会死吗?会吗?" 嘿! 这么感觉好像我是个醉酒驾车,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呢? 被小女人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让权慕天男子汉的尊严瞬间碎成了渣,他忍无可忍,挑眉反问,"你家开理店的?" "对呀!我们全家都是开理店的,你有意见吗?" "我……" 不等他开口,陆雪漫伸手捂住男人的嘴,板着脸说的极为霸道,"就算有意见也不准说出来,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一阵心塞,权慕天森森觉得顾明轩那句口头禅绝壁是百分百的真理,’’唯妈妈与西西难养也!’ 坐在后座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熟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吓得陆雪漫打了个激灵,她这才意识到后面还坐着两个大活人。 艾玛,这厮不早说! 关起门来闹一闹也就算了,这下遭了,丢人丢到外国去了! 权慕天,被你害死了! 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望向观后镜,本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丢丢面子。可当看到镜子里那两张熟悉的面孔,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儿昏过去。 "你……你是人是鬼?" "个臭丫头,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绝美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蒋斯喻仔细打量着女儿,一重水雾涌入眼眸。喉头好像被什么堵住,令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顿了一会儿,她才冷着脸质问道,"你就那么盼着我死吗?" "我哪有?"眉眼低垂,陆雪漫瞧瞧伸出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嘟着嘴说道,"我知道你没死,只是没有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 实际上,普通的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尽管尸体不是亲妈和蒋勋,可她并不能确定他们还活着。 而今,他们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惊喜来的太快,让她竟恍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复杂的心情。 "你在这儿,我的外孙们也在这儿。我不回苏黎世,难不成回海都去见你的死鬼老爹吗?" 认识蒋斯喻这么久,权慕天还是第一次听见她们母女斗嘴。 原来,陆雪漫的毒舌时完美的承袭了亲妈的特质。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噗嗤笑出了声,某女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倒是想见他,谁让阎王爷不要你呢?"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瞪大了眼睛,蒋斯喻抬手想打,可胳膊高高举起,始终不舍得落下,赌气把手缩了回去。 "我是你亲妈,九死一生的从土匪窝里逃出来,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对呀! 按照蒋孟堂手下和内线的说法,那个大班泄漏了他们里应外合的行动计划,直接导致蒋斯喻和蒋勋被乱枪射杀。 可是,亲妈和蒋勋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儿,难道表哥的手下看错了? "我听表哥说,交易的那天晚上发生了激烈的混战,你和蒋总管都中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表哥的人马找错地方、认错人了吧?" 偷眼望向专心开车的权慕天,某女投去了探寻的目光。两人目光一对,男人秒懂了她的意思,默默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疑问只有亲妈亲自解开了。 回想起几天前的遭遇,蒋斯喻便有种置身地狱的感觉,至今想起来还后劲直冒凉气。 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生死,甚至亲眼目睹了丈夫临死前的惨状。然而,当她再一次身陷绝境,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种绝望的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更让人崩溃的是,出卖她的是自己的丈夫司徒博。她万万没想到,二十多年的婚姻换来的居然是他的背叛和谋杀。 亏的她一度把司徒博父子当成了遗嘱受益人,还想在身后将所有身家全部留给他们。 然而,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好在,她活着。那么,司徒博的好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夫人陷入了沉默,蒋勋明白之前发生的事情依旧让她心有余悸,便接过了话头。 "大小姐,事情是这样的……交易当晚,我们的确被赌船的大班le出卖,被海盗得知了大少爷的营救计划。但所幸的是,那个大班告密的时候被我们的内线看到,他便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我们。" 拧着眉心点点头,陆雪漫不免暗自庆幸,幸好内线及时发现,不然的话,亲妈就死定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才得知道原来那个大班就是泄密的内鬼。而赎人的事情横生变故也是他在背后捣鬼。为了不打草惊蛇,夫人决定将计就计,临时改变逃跑路线,顺便把这个人证控制起来。" 想法虽然好,但是那里毕竟是匪徒的地盘。 想从他们那里逃出去已经非常困难,要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叛徒更是难比登天!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海盗知道你们要逃走,就一定会有所防备。后面的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看着女儿一脸担忧,蒋斯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耳畔不断回响权慕天之前说的那番话,一颗心随即沉了下去。 她才三十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却要面对这样艰难的抉择。 万一,她的情况不断恶化,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手术。要是她被麻醉之后再也醒不过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受得了? 等了二十年,她才把女儿找回来。 短短六年过去,她们又要面临如此残酷事情,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蒋勋身上,陆雪漫并没有察觉到母亲眼中涌动的情绪,一门心思的想把事情弄清楚。 "当晚,那个内线的弟弟在土匪窝的后门值班。据那个内线说,从后门出去,穿过一小片戈壁滩就能抵达市区。到了哪儿,只要找到当地的大使馆,我们就能回到苏黎世。但问题是,要有人按照原定计划引开海盗的注意力,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加上那个内线和他弟弟也只有四个人,而土匪有全副武装的几百人,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你们只有两个人,还要带走那个大班le。" "我们的人手很紧张,但是时间更紧迫,根本不允许我们有任何的顾虑。以当时的情形,不管我们逃不逃,都是死路一条。从后门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也对! 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换做谁,都会拼死一搏。 拼一拼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要是行动失败,即使死了,也不吃亏。 "鉴于这件事情危险性,我、内线和内线弟弟抽签决定谁按照原定逃跑路线吸引匪徒的注意力。尽管那是一条死路,可总要有人去做。" "那结果呢?是那个内线还事他弟弟抽到了死签?" 轻轻叹了口气,蒋勋的声调很低,听上去有这么莫名的压抑,"那个内线抽到了那跟红色签。可事后,他弟弟告诉我们,他哥哥在抽签的时候作了弊。" 嘴巴变成了o型,陆雪漫无法想象在海盗那种唯利是图的团体中居然会有内线那么富有牺牲精神的人!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只不过,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首先,大班le自认他是国际刑警安插在海盗内部的卧底。其次,越狱当晚是他弟弟把守后门,只有他能保证我们顺利过关。而我是私人助理,需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夫人。所以,他才是引开匪徒的最佳人选。" 难怪表哥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内线,原来是沾了欧阳川的光。 那么问题来了。 在表哥的人发起进攻的时候,明明有人看见亲妈和蒋勋被海盗当成了人肉盾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能不能不无理取闹? 似懂非懂的摇摇头,陆雪漫还是觉得整件事情透着蹊跷,定定的看着蒋勋,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那个内线选择自投罗网,给你们打掩护,但是你们有四个人个人。如果只有他,即使走进圈套,海盗也不会轻举妄动。那个内线用什么方法引开匪徒的注意呢?” 这个问题恰恰也是权慕天的疑问。 在海盗老巢那种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那群人是唯利是图的亡命徒,根本没有道理和人情可讲,想轻而易举蒙混过关谈何容易? 那个内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如果蒋勋和蒋斯喻在撒谎,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是冒牌货? 要是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从面目全非的尸体开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圈套。 至于对方的身份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们是司徒博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找人假扮蒋斯喻是为了分毫不差的将遗产搞到手。 要么就是其他觊觎蒋斯喻遗产的人。 要不要把自己的怀疑立刻告诉陆雪漫呢?说出来的话,她会不会相信呢? 沉思了片刻,权慕天决定听一听蒋勋的解释再说。 “那个内线发展了三个手下,逃走当晚,事先把大班打晕,装进裹尸袋。我和夫人与他的手下交换了衣服,伪装成处理尸体的海盗从后门混出去。” 并不知道陆雪漫和权慕天的疑虑,蒋勋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按照我们的计划,一旦匪徒发现内线带着人质逃跑,势必会采取行动。而那个时候他们无暇顾及后门,我们正好可以趁机逃脱。所幸的是,我们顺利逃出了土匪窝,却遭遇了他们围追堵截。” 这个说法还勉强说得通。 在亚丁湾那种地方,他们的穿着没有什么差异化,比较容易掩饰身份。 与权慕天交换了一眼色,看到男人若有若无的点头,她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如果后座的两个人冒牌货,就麻烦了。 即便如此,陆雪漫还是有些不放心,紧接着问道,“他们追你们是因为识破了那三个替你们顶包的内线吗?” “对。” “那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女儿问的十分细致,连具体细节也不放过,蒋斯喻隐隐觉出了不对,她事无巨细的追问是什么意思?总不会对我有所怀疑吧? “制定好逃跑方案之后,尽管时间紧张,可那个内线和他的手下准备的比较充分。从后门离开海盗的老巢,往北直行一千米有一个山包。他们在山后预备了一辆越野车,在车上备足了饮水和弹药。多亏有这些东西,否则我们根本无法避开那些人的追截。” 脑海中迅速闪过司徒信带来的地图,权慕天对那个山包有记忆,无论是方位还是距离,都与蒋勋说的分毫不差。 莫非我真的想太多了? 与某男的想法不同,陆雪漫想到的另外一个问题。 按照蒋勋的说法,算上内线的弟弟,他们只有三个人。面对凶神恶煞的追兵,只有蒋斯喻开车,让余下两个人对付匪徒。 在当时那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要是亲妈的车技不过关,他们就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 可这些年,她从未见过母亲开车。 类似开车这种技术活儿,放下的时间太久,技能必然会退化。 那么,她可以相信这两个人吗? 嘴角扬起淡淡的莞尔,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钦佩,实际上却是对蒋斯喻的试探,“妈,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你的车技那么好,居然能避开海盗的追击。” “大小姐,您误会了。开车的是那个内线的弟弟,不是夫人。” 她知道蒋斯喻的抢法很不错,曾经担任过世界业余抢会的总理事,而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放弃练抢。 看来,是我多虑了! 扭脸望向身旁的美妇,蒋勋张了张嘴,却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其实,他想说,大小姐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并不奇怪。以眼下的形势,如果她太容易轻信,反而令人担忧。 道理她都明白,可女儿谨小慎微的态度还是深深刺痛了她。 她只不过失踪了十几天,千辛万苦回到苏黎世,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拥抱,而是亲人的怀疑。 实在让人寒心呐!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古堡,权慕天将车子停稳,本打算给蒋斯喻开车门,她却抢先一步走下车,快步登上台阶,转眼便没了踪影。 看着亲妈的背影,陆雪漫想追上去解释清楚,却被蒋勋拦住。 “大小姐,夫人明白您的担心,只是情感上接受不了。您现在追上去,不但起不到任何效果,说不定还会加深误会。还是给夫人点儿时间,等她转过弯儿来就没事了。” 眉眼低垂,她嘟着嘴说道,“我又不是故意试探她的……” “时间不早了,您二位也早点儿休息吧!”强忍住不笑,蒋勋默默退了下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权慕天揉了揉她的额头,揽着她的肩膀登上楼梯,轻声说道,“你妈是老江湖,不会生你的气的!” “说得轻松!你也看见了,她连话都懒得跟我说,走的那么绝情……” 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她拖着脚,跺的台阶砰砰作响。 看着她纠结懊恼的可怜相,男人低低的笑了。打开房门,揽着人走进了卧室。 把自己扔进大床,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坐起来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见到他们的?” “是蒋勋通过机长与机场塔楼的专线给我的打的电话。” 眼前的女人将信将疑,权慕天耐着性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我抵达停机坪的时候,飞机还没有着陆。大约十五分钟以后,波多黎各特别领事的专机才降落。” 几年前,司徒信给自己捐了一个波多黎各的特别领事。 难道亲妈也给自己捐了一个? 刚才蒋勋说过,只要抵达领事馆,他们就安全了。难道他说的不是瑞士领事馆,而是波多黎各的领事代表处? 在海盗老巢周围会有波多黎各领事代表处吗? 在心里画了个问号,她紧接着问道,“你是亲眼看到他们走下飞机的?” “当然!” 扯开领带,某男森森觉得她的疑虑太重了。虽然这样没什么不好,却会伤害她们母女感情。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纸巾,拉过女人的手,放进她的手心。 “如果你还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就拿这个去做na鉴定吧!” 展开纸巾一看,里面放着两根带毛-囊的头发。较长的一根属于蒋斯喻,粗壮短小的那根出自蒋勋。 晶亮的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陆雪漫吃惊的看着他,“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妈跟你一样,都有严重的洁癖。下飞机以后,蒋勋陪她去了机场的免税店。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在领事专机的座位上发现了这两根头发。” 小心翼翼的把两根头发放进证物袋,某女给他点了一百个赞,“干得漂亮!你都可以改行做特工了!” 难得被她夸奖,权慕天心里乐开了花,抵着她的额头,宠溺的蹭着她的鼻尖。 “他们突然回来,我心里也不踏实。虽说一路上没看出什么破绽,可检验一下终究有备无患。” 古龙水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鼻端漾着熟男的气息,陆雪漫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悻悻的叹了口气。 “如果连亲妈都信不过,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 “你还有我啊!” 深邃的眸子恍若夜色下的深海,旖旎的眸光如同海面涌动的点点月光,让人不知不觉为之沉醉。 她心里小鹿乱撞,试图说些什么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南非项目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差不多吧。” 迷人的笑意瞬间凝固,他抽身向卫浴走去。 察觉到他不愿意提及生意上的事情,可有什么问题不能摊开说,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呢? 起身跟上去,她弱弱说道,“我让荣爵洛查了一下矿山卖主的资料,你要不要看一看?” “发到我邮箱吧。” 男人公式化的回答让她热腾腾的小心脏瞬间拔凉拔凉的。 我只不过想帮忙,你这是什么态度? 送个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雪漫钻进被窝,迅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紧闭着眼睛。自顾自的生闷气。 调好了浴缸的水温,权慕天本想让她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却发现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这女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她又闹的哪门子脾气? 伸手想掀开被子,某女裹着被子滚了出去,从被子里传来愤怒的闷声,“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给我个理由先!” “你不是很英明神武吗?自己想去!”露出半个脑袋狠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别过脸,不去看他。 “我只是去浴室放了个水,即使想得罪你,也没机会!你要不要这么……” 话说到一半,他想改口,却被某女抓住了小辫子,不冷不热的反问,“你是不是想说,我无理取闹呀?” 她只有在吵架和生气的时候才会智商和情商分分钟爆表! 这很不科学啊!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么说!” “你一个大老爷们,敢想有什么不敢说的?”忽的坐起来,陆雪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要在男人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权慕天的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被情敌打脸 严菁菁!? 这么晚了,她来电话干什么?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权慕天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稍一分神,却被陆雪漫夺走了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三个字,她就回想起前阵子严菁菁在会所包间做的好事。 幸亏她及时赶到,那个女人才没有占到权慕天的便宜,却差点儿被一只土肥圆吃干抹净。 要不是司徒信帮忙解围,天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说陆雪漫不清楚那天晚上她和司徒信有没有滚到一起,可第二天他罕见的爽约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今,司徒信一心想取代司徒博,严菁菁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按下接听键的同时,顺便打开了免提。 “我听哥哥在南非的朋友说,你们承包的矿山出了问题?那个酒店项目被迫停工,连你也被解职了……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问,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 解职!? 权慕天怎么会被解职呢? 他是夜氏集团的继承人,有谁有权利解除他的职务?难道夜氏集团的董事会也被别人控制了? 不会这么惨吧? 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陆雪漫疑惑的望着他,仿佛在说,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清冷的语调里透着几分慵懒,“我很久没有休假了,被解职正好是个机会。” “权大哥,我……” 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可话到嘴边,严菁菁还是不敢说出口。 南非的项目是严氏和司徒信从中作梗。而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哥哥和司徒信的帮凶。 在海都的时候,她是权慕天办公室的常客,曾经帮忙整理过与项目有关的文件,对酒店和锂矿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被他知道是自己的泄的密,他们就彻底完了! “我知道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上次在会所的事情纯属意外,多亏小天妈妈帮忙,要不然我就……”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森森觉得她是个赤果果的心机表! 她最明智的地方不是温柔,而是从来不会在权慕天面前说情敌半句坏话,始终维持着白莲花的纯洁形象。 即使心里嫉妒的发疯,也不会表现出来。 你的情商这么高,不去做特工,未免太可惜了! 察觉到小女人神色间的变化,权慕天不想跟严菁菁继续说下去,“以后你一个人出去小心些。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意识到男人要挂断电话,她急忙问道,“权大哥,后天的葬礼,你会参加吗?” “会。” “那后天见。” 电话刚刚被挂断,陆雪漫抓起手机,狠狠砸在男人身上,气鼓鼓的盯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浓浓的醋意扑面而来,某男嘴角勾起得意的浅笑,把手机放上床头柜,慢慢靠上去,却被她一脚踢开。 眼前的女人鼓着包子脸,仿佛一直被激怒的小怪兽,稍有变故就会把对方撕得粉碎。 只是接了一通电话,她至不至于这么生气?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柔声哄劝,“生气伤肝,对皮肤也不好……不气了,好不好?”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偏偏喜欢生气,还天生丽质难自弃,你管我,管我!” 南非的项目刚刚出问题,严菁菁就屁颠屁颠的打给他献爱心。 我都不知道这厮被解职了,她的消息却那么灵通,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越想越生气,陆雪漫抡起枕头,劈头盖脸的打下去,也不管打在哪儿,肆意的宣泄着无名的怒火。 “看我被你的红颜知己打脸是不是特别爽啊?你个死人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伸手抓住枕头,权慕天语调里充满无奈,“天地良心啊!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严菁菁打你的脸了?” 装糊涂,你继续装! “她清楚你们集团在南非的项目,连你被解职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如果这都不算打脸,什么才算?” 她气的直喘粗气,猛地夺过枕头,对着男人一通暴打,嘴里振振有词。 “你不让我掺合你的生意,我可以不管。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我也可以不闻不问,但是连外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却被蒙在鼓里……权慕天,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漫漫,你误会了……” 喉头一哽,她越想越委屈,把枕头抱在怀里,红着眼圈不去看他。 “之前筹备项目的时候,严菁菁曾经帮我整理过资料。这次我被解职只是一颗烟-雾-弹,不能当真的。” 排除总经办和法务部的人,只有她锂矿和酒店项目最清楚。 即使购买土地的时候没有人泄密,也没有人与卖主相互勾结。只要这块地皮有问题,就能被别有用心的人轻而易举的找到破绽。 也就是说,一旦弄清楚严菁菁向谁透露了南非项目的细节,找到幕后黑手也就指日可待了。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陆雪漫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打开微博,某男调出一条热门话题,把手机递给她,“夜氏集团的官方微已经发布了公告,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把官方发布的消息仔仔细细看了三遍,让她瞬间有种把手机摔成零部件的冲动。 “声明把所有责任归到你身上,这不公平!你爸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夜氏的继承人,谁会跟自己的遗产过不去?不分青红皂白的解除你的职务,实在太过分了!” 她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受欺负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权慕天低低的笑了。 “你是傻子吗?怎么还笑得出来?”把手机扔回去,某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拧着眉心责备道,“你都失业了,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还有你这个超级富婆吗?难道你忍心看着孩儿他爸流落街头?” 把她的手握进掌心,男人深深的望着她,眼尾扬起一抹冷魅,迷人的眼波与温润的灯光交织出绚烂的色泽,令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这是求包养的节奏吗? 他的节操已经粉碎性骨折了吗? “我可没说要包养你……你一个的男人,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推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陆雪漫慌乱的地下了头。 歪着头,权慕天对上她的眼睛,轻笑着问道,“你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嘛? 我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情误解他? 懵懂的看着他,某女费解的摇了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权慕天不得不为她的智商捉急,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怀疑集团内部有奸细,所以南非的项目才会在同一时间出问题。这两个项目只有总经办和法务部全程跟进,审核和实地考察也是由他们完成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但是这个人了解集团的一切,而他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兼并夜氏。” 他分析的没错,可谁有那么大的胃口一口吞下夜氏那么大的集团? 难道幕后黑手醉翁之意不在酒,针对的是权慕天本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被解职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这样一来,幕后推手和内奸会加快脚步里应外合,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以退为进的办法固然好,但有一点,陆雪漫不放心。 “就算资金链产生巨大缺口,夜氏也未必会垮。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夜氏出了事,我不会袖手旁段的。” 不得不说,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几年,她的思虑周全多了。 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尖儿,男人缓缓说道,“如果我跟我爸闹翻了,你就有足够的理由置身事外,不是吗?”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够稳妥。 “你爸都一把年纪了,你忍心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扔给他吗?” 老爷子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眼下的状况对夜云山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他怎么是一个人?那不是还有你师父,我二叔吗?” 说得好像我师父是你家长工似的! 他好歹是海都公大的在职教授,你这么使唤他,真的好吗?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嘟着嘴问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你还看不看荣爵洛查的资料了?” “时间不早了,我看我的,你去洗澡睡觉。” “资料在我邮箱里,你自己看吧。”把手机递给他,某女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 点开邮箱,权慕天熟门熟路的找到荣爵洛发来的资料。邮件处于未读状态,很显然,陆雪漫还没来得及看。 附件的资料很详细,对矿山卖主的做了全方位的细致调查。 然而,当看到照片上熟悉的面孔,不由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呢? 与此同时,司徒公馆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噩耗炸了锅。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女人偏爱为难女人 急匆匆拨通凌霄的电话,田海心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得到两个孩子的下落,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任何发现。 这可怎么办呢?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钻进豪车,直奔司徒公馆。 不断的按压门铃,她心急如焚,完全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司徒信休息,一心只想尽快找到两个孩子。 看门的佣人从门房走出来,透过铁门的小窗向外张望,一脸不悦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我是田海心,是拿…大少爷的朋友。我想请大少爷帮个忙……我的孩子们不见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想请大少爷帮忙把孩子找回来……” 眼前的女人衣着不俗,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跟少爷并不般配。 这个女人大半夜的让少爷帮忙找孩子,总不会是少爷背着少奶奶安了外室吧? 可是,两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如果大少爷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无论换做谁都会跟少爷分手。 这么看来,少爷跟顾家大小姐的事情,也不能怪人家绝情,谁让大少爷没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呢? “大少爷今晚没回来,要不然你给他打电话吧。”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佣人砰地关上小窗,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 要是孩子找不回来,她死的心都有了! 该怎么办呢? 把心一横,她继续拍打铁门,不断加重力道。 接连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夜佩慈,披上外套,她打开房门,不耐烦的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眼看打扰少奶奶休息,管家急忙解释,“回少***话,外面有个女人自称田海心,说是少爷的朋友……好像是孩子丢了,请少爷帮忙把孩子找回来。” 田海心!? 她就是传说中老爷子的秘密情人? 如果真是她来了,两个孩子又丢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少奶奶迟迟没有发话,管家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奶奶,需要把人赶走吗?还是问一问少爷的意思?” 猛然想起权慕天今晚发来的那条短信,一旦田海心出现,务必想办法引出司徒博。 收到短信的时候,她还不太明白堂兄的意思。 而今看来,司徒博的私生子失踪极有可能与司徒信让她偷遗嘱的事情有关。 堂兄的意思是,只要司徒博回家,就没人能靠近他的书房。而我自然没有本事从公公眼皮子底下把遗嘱搞到手,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管司徒信算计的多么周详,都不是权慕天的对手。 有这样的堂兄撑腰,我还真是好福气! “请她进来。” 愣了愣,管家不懂了,迷惑的投去探寻的目光,却只换来一个白眼。 “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 管家走后,夜佩慈回到卧室,换了一身儿得体的家居服,又理了理头发,才不急不慢的走进了客厅。 她进去的时候,田海心已经到了。 尽管两人素未谋面,可都在报纸和网络新闻上见过对方。与走秀的照片比起来,素面朝天的夜佩慈更为明艳动人。 与此同时,她也在打量田海心。 看着这张与蒋斯喻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她禁不住暗自好笑。 堂堂文莱拿督也不过如此,得不到蒋斯喻的心,就去找了个神似的替代品。 男人的心思还真是单纯的可笑! “田总,请坐!” 微微一笑,田海心缓缓落座,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如坐针毡。 太清楚一双儿女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夜佩慈偏偏不着急,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开启闲聊模式。 “田总,我早就听说传媒公司在您的管理下,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成了新加坡影视行业的翘楚,捧红了不少艺人,其中不乏去好莱坞发展的大明星。” “您过誉了。艺人能红一来是靠他们的自身条件和后天努力,二来是经纪人的运作。” 尽管心急如焚,但以她现在的身份没有权利对司徒公馆的事情指手画脚,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说。 “像您自身条件这么好,还是南都夜家的大小姐。而今既是时尚界的宠儿,又涉足了影视界,大红大紫是迟早的事儿。” “那就借您吉言了!” 佣人端上茶点,便默默退了下去。 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夜佩慈笑盈盈的招呼道,“田总,这是上好的锡兰红茶,晚上和一点儿,暖胃又安神,对女人很好的,您尝尝看。” “多谢。”勉强挤出一抹笑,田海心急的像猫挠似的,闷闷的押了一口红茶。 噗…… 茶水太烫,难以入口,她不得已把喝进去的红茶全部吐了出来。 “田总,您没事儿吧?”明媚的眸子闪过微不可见的狡黠,夜佩慈急忙抽出纸巾,帮她擦干衣服上的水渍。 可是,红茶的着色力超强,即使补救及时,还是在田海心的前襟留下了一块大大的污渍。 “您别嫌我多事,你我的身材差不多。要不然,你去我的卧室换身衣服吧。” “这不太好,会不会太打扰了?” 她来是为了向司徒信求救,让他派人帮忙找孩子。 换衣服太耽误时间,还是找人要紧。 万一孩子被绑匪掳走,或是落在器官贩子的手里,让她怎么向司徒博交代? 孩子是她的命-根-子,不管她有没有机会成为堂堂正正的拿督夫人,只要两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对面的女人眼睑低垂,面露犹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越着急,夜佩慈就越镇定。 谁都知道在孩子失踪的六个小时内是寻找线索的黄金时段,一旦错过这个时间段,找到孩子的难度会成倍增长,时间拖得越久,找到的几率越小。 “您是司徒家族的功臣,就算时间晚了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让你穿着脏衣服,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不容对方回绝,她亲昵的拉着田海心的手,起身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她说的意味深长,明摆着对自己和司徒博的关系一清二楚。 虽然她表现的过于热情,但是作为一个不受丈夫和公公待见的儿媳妇,想为自己找一依靠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现在今天真的不是时候! 跟着她走进衣帽间,田海心决定速战速决,“司徒夫人,随便找一套就可以了,今天我来是……” 当然清楚对方的来意,可是拖延时间是她的任务。要是情势不够刺激紧张,司徒博是不会乖乖从医院回到家里来的。 她不清楚两个孩子有没有受委屈,却知道怎么样让田海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田总,你还跟我这么客气!我知道拿督夫人的位置早晚是您的。别看婆婆是我的姑妈,可我清楚公公最在意的是谁。” 边说边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夜佩慈时不时拿过来在她身上比量,细致周到的专注劲儿令田海心无从拒绝。 可是,耽误的越久,她越焦急,恨不能下一秒就能见到两个孩子。 余光扫过她焦虑的神色,夜佩慈忍不住窃喜,默默送给她两个字’活该’! 如果她生了两个女儿,或许司徒博不会对她如此看重。 正是因为她有一个儿子司徒仁,才让老爷子心甘情愿把传媒公司交给她打理,还以她的名义购置了上亿美元的豪宅。 一旦被司徒博知道司徒信背着他投靠了蒋孟堂和权慕天,还想用蒋斯喻的遗嘱纳投名状,只怕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长子赶出家门。 就算失去司徒信这个儿子,他还有小儿子司徒仁。 作为司徒信的老婆,夜佩慈无法容忍一个没名没分到私生子跳出来搅局。不管权慕天会不会对两个孩子下手,她都不会让田海心称心如意。 只不过,碍于她是司徒博的心头肉,这件事要悄无声息的进行。 拎出一套迪奥新款夏装,她殷勤的把配饰搭配好,这才回身说道,“我觉得这一套最适合您高雅的气质,您看行吗?” “有劳了!” 眼看她选好了衣服,田海心急匆匆拿着东西走进了更衣室。 由于走的太急,她的手包落在了椅子上。 “田总,要是您觉得颜色太艳了,我就帮您换一套。”清了清嗓子,她装出一副小心伺候的模样,偷偷打开手袋,悄悄把手机拿了出来。 换好了衣服好谈正事儿,这么折腾下去,什么时候能把孩子找回来! “不用了,你的眼光很不错。” 本想手快较快的换好衣服,偏偏忙中出错,后背的拉链拉到一半便被面料卡住,不上不下的顿在那儿。 折腾了好一会儿,急的她一头汗,也没有解决问题。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简直是添乱嘛! 她自顾自的跟拉链较劲儿,夜佩慈以她的口吻给司徒博发了一条短信,“孩子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怎么办呐?” 小儿子司徒仁现年16岁,他出生的时候司徒博42岁。 司徒信出生当天,他正在警局配合警方调查妻子意外身亡单原因。儿子降生非但没有带带来好运,反而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噩梦缠身。 直到小儿子出生才让他体会到做父亲的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想而知,当他看到这条短信会是什么反应。 用湿巾抹去手机上指纹,夜佩慈原封不动的把手机放回去,就在她合上手袋的一刹那,更衣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演的太假了 心里咯噔一下子,夜佩慈手心沁出一层冷汗,顺势拿着一瓶苏打水迎了上去,嘴角勾起明媚的笑容,一副小心伺候的模样。 “田总,您这么快就换好了?” 微微摆手,田海心没有去接她手里的东西,面带尴尬的说道,“拉链好像卡住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一瞬不瞬的盯着盯着她,夜佩慈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见她没有起疑,随即暗暗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她利落的整理好拉链,直到田海心戴好配饰,两人才一前一后走出了卧室。 重新在客厅落座,她抬眼望着对面的女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夜佩慈见状,立刻会意的支走了下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是这样……原本我没打算来苏黎世,但是听说拿督中风住进了加护病房,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凌助理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 刻意放缓了语速,田海心是个好强的人,要不是孩子丢了,打死她也不会跑到这儿来。 即使蒋斯喻意外身亡,她未必会成为下一任拿督夫人。 外界对两个孩子的生父众说纷纭,如果在这个时候公开他们的身份,只怕会给司徒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搞不好还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鉴于这样的担心,她宁肯活在阴影里,也不愿意被公众关注。 微微点头,夜佩慈故意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两个孩子来苏黎世,公公并不知情?” “对。” 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她不解的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过来呢?” “佣人没有跟你说吗?” 我当然知道你来是为了请司徒信派人帮你找孩子,但是因为你的贸然到访,惊了我的好梦。对一个意识不清楚的人来说,忽略一些问题完全在情理之中。 连连摆手,夜佩慈一脸无辜的解释道,“他们只说你是司徒信的朋友。从阿信口中,我对你和公公的关系有所耳闻,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望他的。” 难怪她会拉着我东拉西扯,原来她并不知道我的来意! 还以为她不怀好意,故意拖延时间呢! “我来是想请大少爷帮忙的。” “他今晚没回来,有什么事你不妨跟我说,兴许我也能帮的上忙。”静静的看着田海心,她眼中满满的都是诚意。 对方善解人意的态度令她的信暖洋洋的,丝毫没有察觉到夜佩慈潜在的敌意。 “今晚九点,我预约了酒店的精油spa,让助理带两个孩子去酒店的儿童游乐园玩啊一会儿。可谁能想到,我这边刚做到一半,孩子就不见了。助理让保安把酒店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我也去查了监控录像,却没有任何发现。” 拧着眉心,她越说越着急,沮丧懊恼到不行,不住的叹息。 “我担心孩子跑出去玩,就让人到附近他们可能去的地方寻找,可连个人影都没发现。已经半夜了,要是天亮之前找不到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斟满她的茶杯,夜佩慈轻声安抚,“你先别着急……小孩子嘛,说不定碰上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时贪玩就忘记时间了。” 她哪有心事喝茶,一门心思只想尽快把孩子找回来。 “阿仁已经十二岁了,他不是那种贪玩不靠谱的孩子。娇娇平时也很乖的,从来不会不跟我大招呼就自己跑出去……真是急死人了!” 情绪一经发泄,田海心再也无力维持高贵知性的女强人形象,与普通的母亲没有任何分别。 眼前的女人心急如焚,夜佩慈却忍不住暗自偷笑。 堂兄的手下实在太给力了,居然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两个孩子的去向! 倒要看看,司徒博有什么办法能把两个宝贝疙瘩找回来! 哎呀呀,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那绝对老天开眼、大快人心呐! 心里乐开了花,夜佩慈却没有表现出来,自顾自的跟着她着急,“你看,公公和阿信都不在。一个住在加护病房,另一个忙着打理集团的生意,全都抽不开身。你说,关键时刻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她烦躁的揉着额头,惶惶然不知所措,不停的来回踱步,看上去比孩子亲妈还要着急。 顿了一会儿,田海心抓住她的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个助理和两个保镖,人手不够。而且,我的人初来乍到,对这儿的道路也不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让家里的保镖帮忙打探孩子的下落?”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是帮忙!明明是我应该做的。” 对方的一句话让她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瞬间看到了希望。 “那就麻烦了!” “家里的人手也不够。我这就给堂兄打电话,苏黎世是蒋家的地盘,就算看在我哥的面子上,陆雪漫也一定会帮忙的。”掏出手机,夜佩慈妆模作样的在通讯里翻找权慕天的号码。 “她会帮吗吗?” 蹙起眉头,田海心对她的提议深表怀疑。 权慕天搅黄了陆雪漫和司徒信的婚事,前夫一出现,那个女人就踹掉了未婚夫。 不仅如此,他还给司徒博施压,逼着司徒信娶了夜佩慈。为了这件事,大少爷差点儿跟司拿督断绝父子关系。 夜家、司徒家和顾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陆雪漫肿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施以援手? 笑盈盈的抬起眼帘,夜佩慈拍这些胸脯打起了包票,“你放心好了,有我堂兄在,她一定会答应的。” 据我所知,权慕天向来与司徒信不对付。 无论换做是谁,都不会帮情敌处理家事,更何况还是他准岳父的私生子。 一旦被陆雪漫知道司徒博背着蒋斯喻在外面安了外室,还有了两个孩子。怕只怕她表面上答应帮忙,却会对孩子们下黑手。 不行不行! 决不能请想陆雪漫求助,要是那个女人发了狠,我的孩子就没命了! 劈手夺过她的手机,田海心慌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而是我有我的顾虑。” 什么请堂兄和前任嫂子帮忙,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当真了,真是笑死人了! 他让手下绑走了两个孩子,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除非司徒博离开医院,否则绝不会放两个孩子回家。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夜佩慈拉着她坐下,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顾虑,能告诉我吗?” “如果你得知继父背着你的母亲安了外室,还有了一双儿女。为了外面的女人,长期与亲妈分居,直接导致继父和亲妈签订了离婚协议。你会帮这个女人的忙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果换做她,杀了那个女人的心都有! 她最后那句话好有内涵的样子,莫非蒋斯喻与司徒博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签字离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蒋斯喻的遗产就与司徒博父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后天就是蒋斯喻的葬礼,只要她入土为安,她的巨额遗产就会划到司徒博父子名下。要是他们没有夫妻关系,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敢不敢再惨一点儿? 对上她的眼睛,夜佩慈一字一顿的问道,“田总,你是说公公跟我表姑妈已经离婚了?” 坏了,我怎么说漏嘴了? 真是该死! 在蒋斯喻的遗产没有到账之前,我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不论如何,她都是蒋斯喻的亲戚。万一她把蒋斯喻和司徒博离婚的事情告诉权慕天,就等于通知了陆雪漫和蒋孟堂。 用不了多久,蒋斯喻的一切就会变成司徒博的私人财产,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怎么办呢? 脑筋飞速运转,田海心故作轻松的说道,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没有……怎么可能?要是他们真的离婚了,之前拿督每次来苏黎世就不会跟你表姑妈住在一起了。” 你演的未免太假了! 说到做戏,跟我这个专业演员比,你还差得远呢! 想蒙我,还是省省吧! “说的也是。”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夜佩慈不浅浅抿了一口红茶,说的意味深长。 “公公手上捏着表姑妈的遗嘱。要是他们真的离了婚,那份遗嘱就是一张废纸。公公是堂堂的文莱拿督,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说是不是?” “当然!” 嘴角抽了又抽,田海心当然明白她在教训自己,可的确是她说走了嘴,便没有反驳。 既然她能这么说,想必是想保住司徒家族少***位置。所以,她就不会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 只不过,我可以相信她吗? 看了看腕表,夜佩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从短信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医院距离的公馆只有10分钟车程。以司徒博霸道强势的性格,接到短信以后,他会在第一时间联络田海心。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把人稳住,让司徒博回家。 “你稍等一下,我让管家派人找孩子。” 见她要走,田海心心头一紧,生怕她偷偷向权慕天告密,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给他们看一看两个孩子的照片。” “好!” 管家将家里的保镖聚集到院子里,夜佩慈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突然驶来的车影打断。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可以随手扔掉的杯子 身旁的女人迟迟没有开口,田海心担心孩子出事,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合照。她正要开口,却被夜佩慈拦住。 她不懂了,拧着眉心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那边……”挑眉望向不远处的黑色车影,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用你的手机给公公发了短信。现在你的救星回来了,你的两个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田海心震惊了。 她居然被自己给司徒博发短信,这个女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这么多年来,为了不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即使出了天大的事情,她也只能通过凌霄代为转达。 因为司徒博的夫人是蒋斯喻,一旦被她知道他们母子的存在,她的家人和朋友全都会没命。 而今,她最大的威胁已经死了,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夜佩慈在某种程度上帮了她。一直以来,她习惯呆在蒋斯喻的阴影里,几乎忘了活在阳光下什么感觉。 所幸的是,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司徒博的女人了。 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夜佩慈以为她会责怪自己自作主张,甚至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然而,田海心的脸色迅速由阴转晴,眼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对方的态度让她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面对这个即将扶正的小三,她不得不赔上十二分的小心。只要能抱住田海心这条大腿,就能坐稳司徒家族少***位置。 等到司徒博被司徒信赶下台的那一天,她就是下一任拿督夫人。 至于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会有怎样的下场,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但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凑到她耳边,田海心简单的话语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强势。 乖巧的伸出三根手指,夜佩慈说的笃定,“我保证。” “很好。”轻轻吐出两个字,她迎着豪车驶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田海心的背影,她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讽,冷飕飕的目光好像要在她背心盯出两个窟窿。 你也是什么东西,居然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别得意地太早,有你哭的时候! 等司徒博被亲生儿子赶下台,倒要看看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看到田海心出现在这儿,司徒博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有些欣慰。 此时的苏黎世位于暴风中心,能在这时候带着孩子来到这儿,不管她是为了财产,还是为了拿督夫人的头衔,都无一例外的证明自己在她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做外室。 她们所图的无非是金钱和地位,如果单纯的是为了感情,未免太假了。可要是一点儿情分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是司徒仁和司徒娇的母亲,这些年也给传媒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而今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至于要不要把她扶正,不妨再斟酌一下。 “停车。” 深沉的声线从背后传来,凌霄立刻顺从的踩下刹车,快步转过车头,礼貌的拉开了车门。 看到田海心走过来,他微微欠身,规规矩矩的说道,“田小姐,您好。” “凌助理,你为什么迟迟不给我回复?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多担心吗?” 吸了吸鼻子,她委屈的望向司徒博,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控诉意味。 她这是什么态度? 也不知道是谁在几个小时之前苦苦哀求,却在老爷面前倒打一耙,实在太过分了! 以前,夫人在世的时候,就算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而今夫人刚去世不久,她就像换了一个人。想对我呼三喝四,等你成为拿督夫人再说吧! 可碍于司徒博在场,他没有发作,依旧维持着谦卑和善的态度。 “田小姐,您不要误会。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我便加派人手寻找少爷和小姐。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会见到他们了。” 看了看腕表,她不依不饶的冷叱道,“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人呢?” “只要人在苏黎世,就丢不了,别担心了。”走下豪车,司徒博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田海心,提步向别墅走去。 紧紧跟上去,她瞬间没了刚才的霸气,软软说道,“我不管,天亮之前,我必须见到两个孩子。” “不会有问题的。”慵懒的勾了勾唇角,他拍了拍女人的脸颊。 尽管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所有下人的嘴巴变成的o型。 管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田小姐不是大少爷的女人,而是拿督的外室! 如果连孩子都有了的话,也就是说,在很多年前,老爷就背着夫人在外面安了家。 眼下,夫人客死异乡、尸骨未寒,这个女人就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未免太不把死者放在眼里了! 要是夫人在天有灵,看到现在这一幕,该多寒心呐! 叹息着摇了摇头,管家示意保镖各归各位,谁知转过身便遇上了凌霄。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凌助理,您有什么吩咐吗?” “管家,给田小姐收拾客房。顺便派人去酒店把他们的行李搬过来。” 听糊涂了,他疑惑的问道,“田小姐不跟老爷住在一起吗?” “在这个家里,只有拿督夫人才有资格跟老爷住在一起。而且,老爷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田小姐似乎不适合跟老爷走的太近。” 秒懂了他的意思,管家会意的点点头,紧接着问道,“东楼的客房的比较宽敞,我这就让人去收拾出来。” 他不愧是在司徒家族带了几十年的老人,一点就通,识时务的很! 别墅的主卧室在南楼,司徒博父子的饮食起居,包括整个公馆都以南楼为主。 东楼紧挨着大门口,陈设布置与南楼没有任何可比性。虽然地方大,可除了按时打扫的佣人,很少有人涉足。 住在哪儿与被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就让田海心尝一尝被冷处理的滋味吧! “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是。” 在管家心里,只有蒋斯喻的出身和气度配得起拿督夫人的头衔。对于田海心这个外室,他本来就有抵触情绪,而凌霄的态度让他有了怠慢田海心的理由。 他们的话被藏在暗处的夜佩慈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啧啧啧! 田海心一定以为住进司徒公馆就等于坐实了拿督夫人的头衔。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家的水会这么深。 在这种地方,凌霄和管家的能量足以只手遮天。 即使司徒博再宠她,也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帮她摆平。 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忍气吞声,要么在拿督耳边吹枕边风。可这样一来,她迟早会被扫地出门。 田海心啊田海心,你可真是开不开,居然得罪了凌霄! 以后的日子还长呐,有你受的! 把孩子失踪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田海心眼巴巴的望着司徒博,一心想让他下令,对苏黎世进行地毯式搜索。 然而,男人沉默不语,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急的抓心挠肺,不住的催促,“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就有着他们流落街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挑眉望向凌霄,他立刻会意,知趣的退了出去。 “我有说过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扫了她一眼,司徒博缓和了语调吩咐,“去给我倒杯温水。” 就知道使唤我! 孩子都没了,你还有心思喝水? “我没心情伺候你!想喝水的话,就吩咐佣人!”冷着脸,田海心抓起手袋便欲离去。 可没等她走出到门口,身后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她打了个激灵,回身看到地上的碎片,不由愣住了。 “你干嘛摔东西?” 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女人清秀的面容,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强劲的威压,让人无从抗拒。 “我的东西,想摔就摔。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就要按我说的去做,否则……” 尽管他没有把话说完,田海心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无非想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会像这个杯子一样被无情的抛弃。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不该说出刚才说的那么绝情! 心头一阵阵发紧,好像被钝刀子划过,她却咬紧牙关,迫使自己保持镇定,不想司徒博看出任何情绪波动。 神色淡漠的望了他一眼,田海心冷冷说道,“我来苏黎世只是因为听说你住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你想跟我撇清关系,我就当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女人赌气的话只换来司徒博轻描淡写的回答,“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本以为他是个生性凉薄的人,直到今天,田海心才意识到只有在提及蒋斯喻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款款深情。 即使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也无法动摇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对他来说是什么? 一个可以随手扔掉的杯子吗? “要是有了孩子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说完,她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口气冲下楼梯,却始料未及的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矫情的男人 既伤心,又为自己多年的付出和隐忍深感不值,田海心急匆匆冲下楼梯,只想离司徒博这个男人远远的。 可是,她心底又闪过几分犹豫。 她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的,现在两个孩子又不知去向。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岂不是白费了? 留下来的话,她又觉得很没面子。 按照司徒博的说法,自己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时扔掉的玻璃杯。 高兴了就拿来用一用,不高兴了就摔得粉碎。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司徒博眼里,自己跟那些陪酒卖笑的女人一模一样,不过是供人取乐罢了。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脸继续呆在这儿? 越想越难过,视线也渐渐模糊,一不留神便与迎面走来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对方身材高挑瘦削,她走的飞快,强烈的反作用力让她站立不稳,差点儿跌坐在地。所幸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扶着她站稳,才没有摔倒。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温润的声线从头顶传来,仿佛一股清泉潺潺流过心头,瞬间吹散了盘桓在她心头的阴霾。 “没关系……”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无法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对方的手掌仍旧停留在腰际,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二人目光一对,司徒信立刻会意,泰然自若的向后倒退,顺势松了手。 “田总,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他平和的声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听上去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春暖花开的错觉。 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田海心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的两个孩子走丢了,正打算出去找……” 司徒仁和司徒娇是私生子,与司徒信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 刚刚得知孩子失踪了,她整个人急懵了,一门心思只想依靠司徒家族的势力把孩子找回来。 然而,司徒博淡漠的态度给她泼了一盆冰水,从头至尾浇了个透心凉。 没有人知道司徒仁和司徒娇是文莱拿督的孩子。 她突然出现在司徒公馆,尽管有正当的理由,可在司徒博看来与逼宫没有什么分别。 谁都知道司徒信是蒋斯喻带大的,那么对她这个外室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她并不期待司徒信能像夜佩慈那样施以援手。 只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令她跌碎了下巴。 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面带愕然的顿了几秒钟,紧接着说道,“你别着急,我这就派几个人陪你一起去。” 这男人比他爹靠谱多了,难怪夜佩慈咬住了就不撒口,说什么也要嫁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话音未落,一个娇柔的声音屡屡传来,“阿信说的是,半夜三更的让田总一个人出去,我们都会担心的。” 亲昵的挽着男人的胳膊,夜佩慈笑盈盈的望来,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俨然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她说的越善解人意,田海心的心越不是滋味,酸酸苦苦的,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意味深长的望向楼上书房,她无力的勾了勾嘴角,“这样不太好,实在太麻烦了……毕竟是我自己的事。” “你总这么见外!凌助理已经让人去酒店搬行李了,往后咱们就是一……” 本想说一家人,夜佩慈却急忙改口,换了一个隐晦的说法。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推辞了。” 孩子的亲爹都不闻不问,不相干的人却如此上心,实在太讽刺了! 心里一阵抽痛,她坚决的摇了摇头,“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谢谢你的衣服,改天我会买一套一模一样的送回来。” “不用了。” 连连摆手,夜佩慈扭头望向司徒信,仿佛在说,难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留住这个女人吗? 只要她住在家里,你爸由于妻子突然离世而病重住院的消息就会不攻自破,他情种的形象也会荡然无存。 一旦他名誉扫地,最大的受益人是你,是你,只有你! 秒懂了女人的意思,他对着田海心的背影说道,“田总,请留步。就算不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是司徒集团的员工。员工出了事,公司高层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也请你不要拒绝公司的一片心意。” 脚步一顿,她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与夜佩慈的殷勤、司徒博的冷漠比起来,司徒信刚才的那番话是她今晚听到的话语中最舒服,也是最入情入理的。 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夜佩慈轻声说道,“要不,你还是多派几个人吧。” “好。” “田总,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紧挨着司徒信,她毫不吝惜的在田海心面前大秀恩爱。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司徒信不待见她,可她始终是名正言顺的司徒夫人。 不像某些人,即使咸鱼翻身,也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这个恶名一辈子都会跟着她,连她的孩子也难逃厄运。 眼前的女人笑颜如花,仿佛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小女人。 面对她爆棚的演技,田海心自动选择了忽略,转向司徒信说道,“今晚,多谢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谢的话,就谢我父亲吧。” 虽然没有太多感情经历,但是作为法医出身的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潜台词。 她无非是不想输给夜佩慈,故意向他示好。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夜佩慈的做法再蠢,也做的名正言顺。 而她呢? 即使孩子不知去向,也不能以司徒博女人的身份家里的佣人和保镖发号施令。 她没名没分的跟着父亲十几年,倒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真不知道是她太蠢,还是父亲太绝情?做女人做到她这个份儿上,未免太可悲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田海心的还击落了空,却让另一个女人乐开了花。 两人维持着手挽手的姿态登上楼梯,夜佩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爸回来了,你不打算上去看看吗?” 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脸上的笑意随即凝固,侧过脸望着她,冷冷讥诮。 “明明是你好奇他是真的中风了,还是故意呆在医院躲清闲,却偏要拉着我给你做挡箭牌。就算你我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也可以不买你的账!” “什么叫名义上的夫妻?说的好像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她毫毫无惧色的与男人对视,似笑非笑的继续道。 “别告诉我,你有间歇性失忆症,爽完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被你的新欢严菁菁知道那天咱们在公寓里做了些什么,你说她会怎么想,还会不会继续帮你做事?” 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司徒信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知道的越多死的得越快,但某些时候总有例外! “我堂兄已经被我大伯解职了,你难道不该喝杯香槟庆祝一下吗?” “你依靠的大树倒了,怎么还高兴的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司徒信被她搞糊涂了,不明白这个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权慕天失业了,她不该为自己的出路担心,不怕被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吗? 她这么淡定,还有心情庆祝,这到底什么情况? “背靠大树好乘凉,我靠着你就够了。”眼角弯弯,她脸上漾起明艳的笑容,素面朝天的面容为她平添了几分清纯可人。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嫌弃的送给她一个白眼,“想色-诱我?你应该知道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夜佩慈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大家都是成年人,更何况我们是合法夫妻,我需要勾引你吗? 要是你没有那种心思,我就算当着你的面跳三贴热舞,你也不会有感觉。 女人矫情,想不到这男人比女人还矫情! “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滋味如何呢?说不定感觉会很好呢?”指尖若有若无的扫过男人的脸颊,她迷离的眸光惑人心意。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今晚会在外面过夜。” 她怎么会听不懂男人的弦外之音,他无非想说我背着他搞三搞四。 刚结婚没多久,他就跟严菁菁搞在一起。倒头来,却要求我做贞洁烈女,凭什么? 就凭他是男人吗? 这是个男女平等的时代,他这么保守真的好吗? 猛的推开他,夜佩慈冷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节目不是给其他男人准备的呢?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个玩个的也非常不错。” 最后一句话将司徒信独占的**彻底激发出来。 捏住她的下颌,狠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冷冷质问,“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哟,你吃醋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下一秒却被男人推进房间,重重抵在了墙上…… 折腾了一整夜,田海心找遍了苏黎世的大街小巷,还是没有发现两个孩子的下落。 转天清晨,陆雪漫吃早饭的时候没有看见的夜南峰,本能的以为他在睡懒觉,便端着他爱吃的饭菜,敲响了师父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试探着转动门把手,慢慢走了进去。 “师父,是我……我进来了……” 穿过客厅,她惊奇的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 师父去哪儿了? 拿起桌上的座机,她迅速播出一串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电话另一端却传来一连串奇怪的声音……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孩子王的苦恼 电话另一端没有人说话,却传来欢快的音乐,隐隐还有掌声和孩子的笑声。 这到底神马情况? 越听越糊涂,陆雪漫搞不懂师父在搞什么名堂。尽管电话处于接通状态,可一直没有人应答,实在太奇怪了! 收了线,她打开电脑,迅速查找夜南峰所在的位置,几秒钟过去便有了结果。 用手机拍下屏幕上的方位图,陆雪漫急匆匆折回了卧室。 她回去的时候,权慕天已经出去了。本来还想搭个顺风车,这下只能自己开车了。 戴上假发和墨镜,她做电梯直接进入地库,发动路虎,缓缓驶出了地库。 半小时后,她根据地图指示抵达了师父所在的位置。这里紧挨着希尔顿酒店,从外面看上去是一家儿童剧场,里面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师父来这儿干什么? 经由工作人员你的通道进入剧场6号厅,她发现里面正在上演真人版3音乐剧。演员站在绿幕前面,跟随音乐和场景进行表演。 台下坐着几个小孩子,居中两个是一男一女。 男生看上去与洛小天的年纪相仿,小女生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几个孩子盯着屏幕,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 虽然看的糊涂,可她总觉得坐在中间的两个孩子很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正想着,突然肩头一沉,吓得她差点儿挑起来。急忙回身望去,见来人是夜南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拉着徒弟走进后-台的休息室,夜南峰递给她一杯普洱茶。 “我给你打电话,接通了却没人说话。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很奇怪,我还以你出事了,就根据定位找了过来。谁知,你居然在这儿做孩子王!” 接过杯子,她浅浅抿了一口,紧接着追问。 “外面那几个孩子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搞音乐剧?总不会想进军娱乐圈吧?” 一声叹息溢出唇角,夜南峰熬了整整一夜,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这还不都是司徒信给闹的!” 挠挠头,陆雪漫懵懂的反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让我帮权慕天想办法,解决司徒信让夜佩慈偷遗嘱的难题吗?” 拧着眉心,她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不解的反问,“这也能跟音乐剧扯上关系?” “田海心带着两个孩子来了苏黎世。接到消息以后,那小子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做法有点儿缺德,却能一箭双雕,化被动为主动。” “你的意思是……” 沉思了片刻,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并不认同他们的做法。 “你们该不是打算用孩子牵制司徒信吧?可是,他巴不得把田海心的孩子活活掐死,肿么可能让你们称心如意?” “但事实上,我们的方法已经奏效了。” 纳尼!? 她更懵了,森森觉得司徒信的脑袋也被驴踢了,不然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在意私生子的死活。 看着的徒弟一脸呆萌的表情,夜南峰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一旦孩子失踪,田海心必然会像司徒博求助。虽然他因为中风住院,正处于昏迷状态。但只要听说两个孩子不见了,就必然会露面。我们不需要他做什么,离开医院回家就可以。” 摇了摇头,陆雪漫还是觉得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加大夜佩慈行动的难度。 “我还是不明白。” “试想一下,由于司徒博的身体情况,他不方便出现在公众场合。可是,还要照常处理事务。所以,书房是他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而那份遗嘱就放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也就是说,只要他人在哪儿,夜佩慈就没有盗取遗嘱的可能。那么,司徒信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没错!” 这个办法好是好,未免太缺德了! 抿了抿唇瓣,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师父,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主意是谁出的?总不会是权慕天吧?” “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我的好漫漫,你总不会以为这个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吧?” 冷哼了一声,夜南峰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瞬间开启吐槽模式。 “办法缺德带冒烟儿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他让我来做这种缺德事儿。名义上是因为他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做这种事怕连累孩子。实际上,他无非是怕报应到自己身上罢了。” 额…… 还真是那厮的主意! 他怎么能让师父做这种事情呢?即使负责实施计划的不是他,万一三个孩子遇人不淑、遭遇了意外,他后悔都来不及。 想法闪过脑海的一瞬,她禁不住森森抖了一下,急忙呸了几口。 “你们俩可真是一路货色!”万分鄙视的扫了徒弟一眼,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你知道权慕天为什么让我做这么没品的事吗?” 那厮腹黑到非人类,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头摇的像拨浪鼓,陆雪漫察觉到师父的脸色阴沉到不行,连五官也开始扭曲,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预感。 到底那厮说了什么能把他气成这样? “尽管他有孩子,但是我没有。因此,高大上的事情归他,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要放着我来!” 噗…… 本想喝口水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可师父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喷了。 这么恶毒的话除了权慕天,有谁敢当着面说出来?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嘴巴还是这么损! 如果换做是我,一定扑上去活活咬死他! 师父在传宗接代方面是有问题,可他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谁不想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日子,他这么说实在太让人伤心的了。 话又说回来,他说的也是事实。 师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他做的干净利落,就不会被惹上麻烦。 更何况,以他的智慧,根本不需要像匪徒那样把孩子绑走。 “……其实,他很清楚,你心地善良、通情达理,又喜欢小孩子,还是海都公大的教授,跟他一个门外汉比起来,专业程度岂止甩出他十条街?” 清了清嗓子,陆雪漫斟满师父的茶杯,笑嘻嘻的继续道。 “再说了,咱们的目的只是让孩子失踪,又不是真的绑架勒索。像权慕天那么死板的人怎么可能想出让孩子看音乐剧的办法呢?你的做法安全健康,还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孩子的人身安全,完美到爆啊有木有?” 斜睨着宝贝徒弟,他面无表情的反问,“你是专门来替他说好话的吗?”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就事论事,顺便深度挖掘一下你的优点。”勾起唇角,她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笑得人畜无害。 “我的优点太多,只怕你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是那是,我师父是谁?海都公大最受欢迎的萌叔,没有之一!多少妙龄女子为了一睹你的风采,千方百计的混进公安大学,搞得学校保安头疼到不行。就算学校规定一人一卡,还是不断的有人为你爬墙。” 已经很有没有人这么拍过他的马屁了,夜南峰翘着二郎腿,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蜜还甜。 微微挑眉,他给徒弟点了个赞,“算你有见识!” “只要你在,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我能茁壮成长,混的风生水起,全是你的功劳!” 他乐的合不拢嘴,陆雪漫不免暗自腹诽。 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欢听好话,尤其喜欢回忆当年的英雄事迹,再好好享受一把被人追捧的赶脚。 只不过,他们想过没有。 当年英姿焕发的男神已经一步步从萌叔沦为糟老头儿。用不了多久,连他的夕阳都不红了。 以前再美好,追他的人再多,也是光辉岁月,再也回不去喽! 外面的几个孩子异常安分,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关注这大屏幕,好像对外界的所有变故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反应。 盯着监视器看了一会儿,陆雪漫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师父昨晚夜不归宿,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孩子已经在这儿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正常人看3画面看久了,眼部都会产生不适感,更别说连续观看十几个小时了。 该不会师父在他们的饮料和零食里动了手脚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对他们的脑部神经造成损害?如果会,那跟绑架勒索的匪徒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心慌,陆雪漫不动声色的问道,“师父,拜托你讲解一下,你用什么方法让那两个孩子乖乖的坐在这儿看音乐剧的?” “这个嘛……你猜!” 嘴角噙着得意的浅笑,夜南峰故弄玄虚的架势更加印证了某女的想法。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陆雪漫气得浑身发抖,却强忍着没有发作,“我听说有一种最新的致-幻-剂,服用以后不会让人失去意识,却会失去反抗能力、任人摆布。你是不是给他们下了这种药?” 宝贝徒弟气的脸色苍白,尽管如此,被误解的感觉让他嫉妒不爽,啪的放下茶杯,语调带着明显的不悦,“你当我是什么人?不过是对付几个小屁孩儿,用得着那么费劲吗?”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听话?”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请收下我的膝盖 冷了徒弟一眼,夜南峰怎么也想不到宝贝徒弟会这么误会自己。.d.m鉴于自尊心严重受挫,他紧绷着嘴角,一语不发,把陆雪漫当成了空气。 师父铁青了一张脸,甚至懒得看她一眼,某女也恼了。 他还有理了? 知不知道绑架儿童要被判多少年?他们为了不让司徒信得逞,至不至于这么拼命? “你爱说不说,现在我就把那几个孩子送到警察局!”冷哼了一声,她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这丫头,她想整死我吗? 一旦那个几个孩子被送进警察局,我下半辈子就彻底交代了! 三步两步跟上来,他一个箭步挡在徒弟面前,沉声喝道,“漫漫,你给我站住!” 后退了几步,陆雪漫一瞬不瞬的盯着师父,说的义正言辞。 “你不敢告诉用了什么办法让这几个孩子这么听话?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对他们动了手脚。就算你这么做是另有原因,可这不能成为你拿他们开到的理由!” 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夜南峰只好坦白交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给他们催了个眠。” “少蒙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催眠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师父,她嘲讽的笑出了声。 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你会不会催眠难道我不清楚吗?我的脑袋里是有淤血,但我不是脑残! 哀怨的扫了徒弟一眼,他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控诉意味,“那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拜托你下次撒谎之前,找个靠谱的理由好吗? 被她将信将疑的目光一望,夜南峰瞬间觉得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研究去是多么不值得,心里一阵阵发苦,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被深度催眠,被迫跟权慕天分开。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你们就永远不会走到一起。而且顾晋阳已经死成渣了,可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会好心的替你解除指令。既然如此,就只能由我亲自出马了。经过几年研究,终于被我发现……” 他自顾自说的起劲儿,陆雪漫听到前半段便惊呆了,完全不顾不上他后面说了些什么。 “你是说,顾晋阳已经死了?” “权慕天没有告诉你吗?” 木讷的摇了摇头,她紧接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权慕天要向我隐瞒他的死因?” 徒弟的情绪异常激动,夜南峰秒懂了权慕天的顾虑。 对陆雪漫来说,只要顾晋阳活着,深度催眠的指令就有解除的可能。一旦得知他死了,她的希望就彻底毁了。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被击毙的时候,权慕天在场。那天顾晋阳的人与警方发生了激烈的枪战,由于他的伤势过重,救护车还没来,人就咽气了。” 刻意省略了文一佳给权慕天投毒,被当成人都盾牌射成马蜂窝的桥段。 尽管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可从顾晋阳和文一佳中弹的状况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 “我想,如果我能学会深度催眠,就有机会替你解开心结。” 师父用心良苦,让她为之深深的动容。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试探着问道,“他做胃切除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件事?” 权慕天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绝不可能因为饮酒过量而葬送掉半个胃。 如果她猜得没错,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被人算计了。以他的谨慎,除了顾晋阳,其他人根本没有胜算。 眼眸低垂,夜南峰默默的点了点头。 当猜测成真,陆雪漫仿佛被什么击中,几乎支撑不住,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清楚。 “顾晋阳让人给他投毒,对不对?” “是。” “抓住那个投毒的人了吗?” 一抹水雾涌入眼眸,夜南峰眼前不断闪过文一佳血肉模糊的模样,甚至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和火药味儿。 她出卖过陆雪漫,也做错过很多事。 可是她不该死。六年前,如果没有她,权慕天早就死了,夜氏也不会有今天的风光。 要说有错,也是错在那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他给了文一佳希望,却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否则她也不会精神失常,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 “那个人死了……” “是谁做的?你告诉我,谁能让权慕天心甘情愿的喝下有毒的东西?” “文一佳……” 陆雪漫震惊了。 她万万没想到,曾经的闺蜜会做出那种事。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为什么要帮助顾晋阳?难道她出卖我还嫌不够吗? 难以置信的看着夜南峰,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师父,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佳佳不会那么残忍的……” “你离开海都以后发生了很多变故……” 拉着陆雪漫坐下,他尽可能简单的把事情的过程解释清楚。 “顾晋阳的死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他有意识的想与权慕天用归于尽。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想不到,国际刑警会来的那么快。” 她目光空洞,没有任何焦距,心头一阵抽痛,好像有一把钝刀子在心上划来划去,强烈的痛感,让她感到窒息。 “如果当年我不走,文一佳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失去味觉和半个胃。” “我倒庆幸你不在海都,不然的话,受伤害的会是西西和小轩。顾晋阳残暴没人性,只要被他抓住一丢丢机会,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的也是! 要是受伤害的是西西和小轩,只怕她死的心都有了。 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陆雪漫看着监视器里的几个孩子,弱弱问道,“你是怎么把他们弄到这儿来的?” “这个剧场与希尔顿酒店相连,只要穿过玻璃通道,进入儿童乐园,就能进入小剧场。” 说起这件事,夜南峰还有些小得意。 从权慕天收到消息到孩子失踪,中间只隔了两个小时。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悄无声息的避开监控设备,把孩子藏在田海心的眼皮子底下。 除了他,只怕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到。 万一某天他混不下去了,改行做匪徒也会分分钟扬名立万,搞不好还会成为一代传奇成为新时代的楚留香也不是不可能。 “当初投资这个剧场是因为我喜欢扮成小丑变魔术。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个心血来潮的念头会跟绑架小孩联系到一起。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当初买这个剧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 切! 你不文艺、不臭屁会死吗? 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雪漫冷着脸说道,“呵呵……麻烦你说重点,谢谢!” 能不能配合点儿? 难道你不觉得我的作案手法可圈可点,完美到足以载入史册吗? “重点就是,我用变魔术的道具给几个一起玩耍的小盆友催了眠,让酒店的保安误以为他们是自愿跟着我去小剧场看演出。” 小孩子最容易被新奇的东西吸引,要催眠他们并不难。 但是,跟这个比起来,还有一件事难以避免。 想了又想,陆雪漫还是想不通,“正常来说,一旦发现孩子不见了,家长的第一反应是通过监控录像寻找孩子的下落。据我所知,希尔顿酒店的监控系统十分严密,号称360度无死角。你是怎么做到的?” “漫漫,我是专业的好吗?” 得意洋洋的看着徒弟,他沉黑的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泽,故作神秘的缓缓开口。 “从收到消息到把孩子带进小剧场,我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其中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研究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上。经过准确的测算,我发现有几个位置可以避开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只要我站在那个区域内,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的意思是根据摄像头的型号去认定它们的取像范围,从而计算出安全区域?” 恍然大悟,陆雪漫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大拇指,给师父点了100个赞。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制定出如此完美的计划,他果然不愧是我的偶像! 师父,请收下我的膝盖! “没错!” 顿了顿,她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问题,“你怎么会知道希尔顿酒店摄像头的型号呢?” 额……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觉得呢?”微微挑眉,夜南峰意味深长的笑了。 万分崇拜的看着他,陆雪漫无法想象在两个小时之内,他一个人是怎么完成这么多项高难度任务的。 “你黑了希尔顿酒店的数据库?” 漫漫,你想的太多了! 尴尬的笑了笑,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确切的说是我偷偷潜入了他们的资料库,在设备科采购清单里找到了摄像头的型号。” 噗…… 还以为几年不见,你已经变得无所不能、三头六臂了呢? 原来,还是归功于溜门撬锁的专长! 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变化,夜南峰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一个人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很难的了,你不夸我也就算了,鄙视我是什么情况?” “只要你回答我下面的问题,我就不嫌弃你了!” 你本来就没有嫌弃我的理由好吗? 懒得跟徒弟计较,他拧着眉心问道,“什么问题?”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无法忍受的重口味 一脸迷惑的盯着宝贝徒弟,她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夜南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d.m 实施计划的整个过程堪称完美。 现在,司徒博已经回到了司徒公馆,夜佩慈的危机也随之化解。 至于权慕天对司徒信虽然没有试探成功,但是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机会让蒋孟堂看清他真正的意图。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们预想的结果向前推进,夜南峰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你倒是说话呀!究竟有什么问题?” 送给师父一个白眼,陆雪漫森森觉得他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板着面孔问道,“别告诉我,你打算让这几个孩子一直留在这儿!” 额…… 说的也是。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几个孩子弄回来,可怎么样能生不知鬼不觉得把他们送回去呢? 尴尬的笑了笑,他挑眉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都一把年纪了,总也这么不靠谱,真是够了! “办法简单到不行。你只要解除催眠,他们就会自觉自愿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噗…… 你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蹭了蹭她的肩膀,夜南峰嘴角勾起谄媚的浅笑,“漫漫,这是个非常以及特别严肃的问题。你要认真对待,给师父的任务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连绑架孩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想圆满? 真是笑死人了! “怎么说你也算是专业人士。莫非你行动之前就从没想过如何脱身吗?” 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陆雪漫坚持认为他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然而,师父的回答令跌碎的脸下巴,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去。 “这里是我的产业,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根本不需要担心好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某女瞬间有了打死他的冲动,郁结难平的说道,“那些孩子呢?你准备怎么解决?”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来的这么及时,简直是及时雨啊有木有?” 揽着她的肩膀,夜南峰立刻开启撒娇模式。 “你既聪明,又漂亮,绝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典范。像你这样的无敌智者美少女,解决这个问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少来!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伸手推开他的脸,抱着肩膀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 个小没良心的,跟权慕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枉我为他俩操碎了心,跑断了腿啊! 想想就觉得不值! “我在帮你家男人解决问麻烦!要不是为了他,我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不仅会遭报应,一不留神连下半辈子都要搭进去。” 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可是,陆雪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觉得他的论调哪里有问题。仔细想了想,她才茅塞顿开。 “你姓夜,权慕天和夜佩慈和你是一家人。你帮着他们是应该的,而我才是妥妥的外人!” 一句话堵得夜南峰像活吞了个核桃,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我这个人很公道的,只要价钱合适,我绝不还价!”静静的看着师父,她嘴角勾起得意的坏笑。 他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据理力争,“你比我有钱好吗?居然跟一个教书匠谈钱,你的良心被肉墩儿吃了吗?” “其实呢……” 低低地笑了几声,陆雪漫摸着下巴,一板一眼的开出了条件。 “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小忙,我就把解套的办法告诉你。可要是你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她说了这么多,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从前她只是个不谙世事、单纯的小丫头,现在却已经可以拿最亲的师父开涮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果断被拍死在沙滩上! 尽管他心里不爽,可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 按照苏黎世当地的法律,孩子失踪12个小时就可以报警。距离警方介入还剩不到两小时,必须在孩子的父母报警之前让他们离开小剧场。 大家都是自己人,无所谓谁占谁的便宜。更何况,要是没有特殊的原因,她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缓缓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说说看!” “等我想好了再说。” 微微挑眉,陆雪漫故作神秘的卖起了关子。看着她那股嘚瑟劲儿,某人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跟权慕天真是绝配,都是趁火打劫、坐地起价的高手! 师父铁青了一张脸,某女也不忍心再欺负他了,凑到他耳畔说道,“想避开那些小屁孩儿的眼睛还不简单?你得画个浓妆,必须是面目全非的那种。只要你把解除催眠的办法融入表演中,在他们彻底清醒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能撇清关系。” 默默给她点了个赞,连夜南峰都佩服自己的识人之能。 “这个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跟着他走进化妆间,陆雪漫拿出看家的本事,开始给师父化妆。半个小时过去,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惊呆了。 这哪里是化妆,分明是易容好吗? “你化妆的本事精进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绘画的功底?” 指着左半边脸颊栩栩如生蔓生植物,夜南峰充满磁性的嗓音中满满的都是惊叹。 “这人体彩绘绝逼是专业水准……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学会了这个?别告诉我你是自学成才……” “你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一门叫做尸体美容的必修课?” 拿起眼影刷在师父脸上熟练的扫了几下,陆雪漫看了看演出服,紧接着拿起了眼线笔。 “当然记得!开设这门课程的时候,我就异常费解。你们是专业法医,学遗体美容有个毛用?真不知道校领导是怎么想的!” 提起那门必修课,被他深埋在心底多年的怨念瞬间满血复活。 “我曾经问过教务处主任,他说这是为了培养你们对死者的敬畏和尊重。姑且算他的理由合理,可他明明知道没有学生愿意上这门课,为什么要搞成必修课呢?” 看着师父义愤填膺的样子,陆雪漫忍不住吐槽,“要是改成选修课,你认为会有人选吗?” 好像真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夜南峰恍觉楼歪了,立刻转回正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化妆的?总不会是最近几年吧?” “我想化妆的话,直接召唤造型师就好,何必亲自动手呢?” 专注的做着收尾工作,某女森森觉得师父的智商退化了。 换做从前,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答案。谁成想,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他整个人都变笨了。 “你是不是想说……” 嘴角抽了又抽,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徒弟,那表情如同吞下了一只蟑螂。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重口味的事实,一字一顿的追问道。 “你的技术是从遗体美容课学来的?” “对呀!难不成我会专门学化妆和人体彩绘吗?” 噗…… 陆雪漫,你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如果我咋知道是这样,绝不会让你给我化妆,绝不! 师父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即使金紧绷着嘴角,面皮还是不受控制的抽动,显然是濒临爆发、却在竭力隐忍。 他的承受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偷瞄了他几眼,陆雪漫打算说两句好话缓和气氛,嬉皮笑脸的解释道,“我的手艺虽然是在遗体化妆课上学的,在警队实习的时候,实在闲的无聊会拿尸体当模特。但是,你是我化过的第一个活人。” 咳咳…… 他华华丽丽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一时间,咳的面红耳赤,根本停不下来。 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想了想,她本能的认为有可能是自己刚才没有解释清楚,紧接着说道,“我把这么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你了,难道还不能说明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吗?我想过了,等你入土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把你化成玉树临、人见人爱的男神。” 徒弟的一番话让夜南峰彻底黑了脸,肺都要气炸了。 我活着时候,你给我化妆是为了替我解围。我翘辫子的时候,你还要送我最后一程,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我不想做男神,谢谢!” 送给陆雪漫一个冷脸,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徒弟闭嘴,谁成想,她说的更起劲儿了。 “话不能这么说。按照咱们某朝的丧葬礼仪,为逝者操办后事的时候,要最大限度的满足他生前没有达成的心愿。” 放下手里的工具,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帅的惊天动地的面容,瞬间成就感爆棚,兴致勃勃的说道。 “虽说你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当男神的潜质,但是我这个做徒弟的一定会在你身后把你包装成全民男神,必须甩出权慕天十条街!” 恶狠狠的盯着徒弟的倒影,夜南峰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哥屋恩……”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想想看,你这辈子过得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到了阴曹地府当然要换一种活法,做个流连花丛、寸叶不沾身的花心大萝卜也不错!” 迅速退到门口的,陆雪漫嘴角噙着奸邪的笑意,话音未落便拉开房门,想趁师父发作之前溜之大吉。然而,房门打开的一瞬,她便被堵住了去路……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机关算尽 本想溜之大吉,陆雪漫的便被三道身影堵住了去路。 鉴于夜南峰导致小剧场里的孩子失踪,她本能的以为是有人发现了破绽,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瞬间慌乱到不行,她急忙后撤想关上房门,然后通知师父跳窗逃走。 然而,甜美稚嫩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让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妈妈,你在化妆间做什么?” 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顾雅熙迷茫的看着妈妈,懵懂的表情顿时萌翻了夜南峰。 这小丫头上辈子绝对是天使,否则,肿么可能萌的如此非人类? 定定看着三个孩子,陆雪漫脑袋打结,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 他们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跟着我来到这儿的吧? 如果是,那么我和师父说道那些话岂不是全被他们听见了? 心里一阵后怕,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打开房门,把孩子们让进了屋。 三个小家伙从来没有进过化妆间,对里面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顾明轩和顾雅熙兴奋到不行,围着演出服的架子转来转去,将道具一个又一个戴在身上,玩的不亦乐乎,无一例外都把夜南峰当成了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孩子们没有认出他反而是件好事。 小孩子天真无邪,最不擅长保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问起来,他们极有可能会说走嘴。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此刻,陆雪漫与他的思维可谓神同步,敏锐的意识到孩子们把他当成了即将出场的演员。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知道的越少,孩子们和师父就越安全。 不如,带着三个孩子在这儿玩一会儿,让师父先一步离开,由她留下来断后。有孩子们陪在身边,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引人怀疑。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给他丢了个眼色,拉着洛小天的做到对面椅子,轻声问道,“小天,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他不懂大人的心思,一五一十的解释道,“爷爷说这儿是叔公的剧场,最近有几部3音乐剧上映,就让我带着弟妹过来玩玩。” “总呆在家里也挺闷的。” 偷眼扫了师父一眼,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笑着问道。 “你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好吧。”眉眼低垂,洛小天不自然的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显然对自己的外表很不自信。 看着他纠结的样子,陆雪漫拿过一顶假发,转到他身后,戴在儿子头上,用梳子慢慢将发丝理顺,“瞧,这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他还是沮丧的垂下了脑袋,“要是假发一不小心掉了,多尴尬呀!” 说的也是! 可是,总不能把假发给他粘在头上吧? 这孩子正值青春期,如果让他光着脑袋参加比赛,只怕他宁可弃权,也不肯出门。 该怎么办呢? 她正在暗自发愁,顾雅熙带着小兔子的发卡,两只长长的兔耳朵随着她的动作忽上忽下,活脱脱一只胖嘟嘟的小兔子,别提多可爱了。 蹦蹦跳跳来到哥哥和妈妈面前,她嗲声嗲气的说道,“我的新造型好看吗?” “当然好看啦!我们西西最漂亮了!” 抚着女儿的额头,当看到小丫头脑袋上的发卡,她立刻有了主意。 现在的男明星似乎很流行带发卡,如果给小天改造一下形象,将他塑造成蓝调新生代偶像,再加上他出众的音乐天赋,拿冠军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没错,就这么办! 今晚我就着手准备,到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小天,你演出造型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妈妈保证你惊艳全场!” 妈妈说的胸有成竹,洛小天瞬间两眼放光,盘桓在心头的氤氲被打的烟消云散。 娘仨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你们看看我的造型够不够惊艳?” 三个人齐刷刷的循声望去,一只灰太狼的头套跳入眼帘。 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十分配合的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短暂的定格过去,陆雪漫和洛小天低低的笑了,顾雅熙却很配合的尖叫出声。 小丫头的嗓音尖锐,令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夜南峰森森抖了一下。 警察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 不可能啊! 我的计划完美到无懈可击,根本没有被发现的可能,会不会是我做贼心虚,想太多了? 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顺着缝隙向外张望,直到确认化妆间里没有第五个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只不过把几个孩子骗过来,人为的导致他们失踪,就已经草木皆兵的怕成了这样,做坏人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他迅速整理好衣服,将解除催眠的过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推开门,拿着道具,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顾雅熙和顾明轩分别扮成海绵宝宝和小黄人,两个孩子对着镜子往脸上摸油彩,并没有注意到夜南峰。 两个小魔星玩的起劲儿,洛小天却隐隐觉出了不对。 这个人的鞋子跟叔公的一模一样。 他的背影看上去也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第一次来小剧场,没理由认识这儿的演员,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却想不出他是谁。 实在太奇怪了! 儿子拧着眉心,盯着房门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师父走出更衣室,这孩子就变得不对劲儿,莫非被他识破了? 不会那么寸吧? 抿着唇瓣,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一问,便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小天,你想什么呢?” “妈,你不觉得刚才那个演员看上去很眼熟吗?” “我没有仔细看……” 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一阵心慌,她偷眼观打量儿子,生怕被他看出破绽。 “我今天过来是为了看场地,打算等你比赛结束以后请你看3马戏表演。昨晚,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你叔公,他跟剧场的导演约了时间让我们面谈。只可惜,今天表演出了点儿问题,需要他赶过去处理。我就随便看看,没想到被你们逮了个正着。”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妈妈来这儿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呢!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听说妈妈要包场给他庆功,洛小天乐的心花怒放,由于蒋斯喻突然去世所带来的忧伤瞬间平复了许多。 “妈,谢谢你……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其实,我的事儿没那么重要……” “谁说你的事儿不重要?” 眼见儿子没有起疑,陆雪漫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有个聪明伶俐的天才儿子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你、西西和小轩都是的孩子,你们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就算天塌下来,也要把你们摆在第一位。” 原本不想问,可洛小天还是忍不住问道,“妈,外婆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万万没想到儿子会问起这件事。她心头一紧,尽管不愿意提起亲妈的死讯,可依旧维持着柔和的态度。 “小天,你怎么这么问?” “我看网上有很多揣测的帖子,还有不少知情人士的爆料。他们说,外婆和蒋总管是被人害死的……还说,幕后黑手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引起几大家族的内斗……” 只怕这些帖子都是司徒博雇佣的水军发布的吧?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混淆视听,将公众的视线转移到幕后黑手和蒋家、司徒家和顾家的豪门恩怨。 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只怕会有越来越多的家族被拖下水。 只要不断爆出与蒋氏、司徒氏和顾氏来往密切豪门的黑历史,就能让整件事情持续发酵,久而久之,蒋斯喻真正的死因会渐渐被人淡忘,外人的注意力会被彻底转移到八卦和绯闻。 这样一来,司徒博就可以把情种的形象维持下去,把舆论导向牢牢握在手里。 他想的越周全,就越能说明他对赌船遭遇海盗绝非偶然,而是他蓄谋已久、一手策划的好戏。 司徒博啊司徒博,为了保住司徒家族的产业,你可真是机关算尽! 不过,很可惜,我妈没有死! 我真想亲眼看一看,当你知道我妈还活着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小天,这件事并非像网上传说的那么复杂。亚丁湾和马六甲海峡常年有海盗出没。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她是遭了了别人的暗算。国际刑警已经介入,会对这件事进行全面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妈,我知道了。” 唇角扬起一抹莞尔,陆雪漫耐心的分析道,“网上的消息半真半假,有些人只不过想借机炒作。说不定根本没有知情人爆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杜撰出来的。” “我懂了。”认真的点点头,他沮丧的低下头。 “对了,你比赛的时候森缇亚回来吗?要是她没有时间,庆功会一定要请她出席。你们那么就没见面了,不妨趁这个机会好好聚一聚。” 一句话让洛小天眼前闪过一重晶亮,感激的给了妈妈一个熊抱。 母子四个人在化妆间里玩耍嬉戏,就在路雪漫准备给孩子们卸了妆,准备带他们回家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机不可失 屏幕上跳出司徒信的名字,陆雪漫猜不透他的意图,自动选择了忽略,带着三个孩子向地库走去。 进过小放映厅的时候,她故作不经意的想内张望,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连桌上的零食和饮料而不见了踪影。 尽管一小时前,她接到了夜南峰报平安的短信,可还是忐忑到不行。 额米豆腐,那几个小祖宗终于走了! 已经接近中午,顾雅熙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忽闪着大眼睛,娇滴滴的说道,“妈妈,西西饿了,咱们去找爸爸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她的话换来两名男生的附和,小鸡吃米般的纷纷点头。 顾明轩更是自觉自愿的举起手腕,用上appleah拨通了权慕天的号码。 几声忙音过去,便传来了某人低沉的声线,“是小轩吗?” 不等弟弟开口,小丫头立刻从过来大声喊道,“爸爸,我是西西!我、弟弟和哥哥跟妈妈在叔公的儿童剧场……你陪我们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她一口气把要说的全说完了,顾明轩毫不吝惜的送给妹妹一个白眼,不冷不热的开了口。 “你就知道吃!万一爸比在忙,抽不出时间呢?” 扭过头,看着弟弟,她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教训道,“爷爷说,身体是革命都的本钱,不管多忙,都要按时吃饭。叔公说了,忙、没时间都是男人敷衍女人的借口。” 噗…… 电话另一端的某男满脸黑线,这下即使他有心拒绝,也不可能了。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你们女人特别喜欢胡思乱想,没事找茬,一点儿也不可爱!”冷哼了一声,顾明轩高冷的扫了妹妹一眼,傲慢的扬起了下颌。 鼓着包子脸,顾雅熙气哼哼的质问道,“你说谁不可爱?” “谁不可爱谁知道!” “哼……” 吸了吸鼻子,她黑葡萄似的眼中多了一层水雾,豆大的泪珠转眼间溢出眼角,扑簌簌滚落脸颊。 “弟弟是坏人,他嫌弃我……我不要弟弟了……呜呜……” “哭,就知道哭,你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 冷了妹妹一眼,他本打算将高冷进行到底,可她哭的太伤心,还是有些不忍心,掏出手帕递给她,缓和了语气说道。 “别哭了……你哭起来难看死了……” “呜呜……哥哥,他嫌弃我……呜呜……西西不要弟弟,不要,不要嘛……” 扑进洛小天怀里,她哭得眼泪汪汪,根本停不下来。 从弟弟手里接过手帕,洛小天摸去妹妹脸颊上的泪珠,轻声说道,“西西乖,西西最漂亮了……但是,大家都喜欢爱笑的姑娘哦!” “人家好伤心,笑不出来……”揉了揉眼睛,她一看到顾明轩,哭得更厉害了,“他欺负人……” 哀怨的扫了她一眼,小家伙推开车门,默默坐进副驾驶,抱着胳膊,垂着脑袋不说话。 电话始终保持着通话状态,这边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飘进了权慕天的耳朵。 尽管担心,可陆雪漫不会任由事态恶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女儿还在抽抽噎噎。 她去哪儿了? 顿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开了口,“小轩,你妈妈呢?” “妈妈不在车里……”透过车窗,顾明轩急忙四下张望,“爸,我妈正在打电话,你找她有事吗?” 难怪女儿哭成这样了,她一句话都没有。 只不过,究竟是谁的电话能让她扔下三个孩子不管,还要避开孩子们到车外接听。 直觉告诉他,陆雪漫有事瞒着他。 越想越觉得可疑,权慕天却没有表现出来,缓缓问道,“小轩,你们是在叔公的剧场吗?” “是的。” “那里距离龙景轩很近,咱们去哪儿吃午饭,爸爸请客。” 黑曜石般的眸中闪过一重晶亮,顾明轩兴冲冲的点了点头,“好啊!” 妹妹依然窝在哥哥怀里,还在时不时的抽泣,他偷瞄了后座一眼,迅速收回视线,跳下车向妈妈跑去。 儿子拨通权慕天电话的同时,陆雪漫再次接到了司徒信的来电。 本来不想接,可她对男闺蜜的怀疑仅限于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支撑。就算他没有向蒋孟堂示好,他们也在对付沈韵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片刻的迟疑过去,她走到车外,才按下了接听键,“喂,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已经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听上去,她的声音十分平缓,却带了几分微不可见的疏离,让司徒信的心里泛起一重酸楚。 “已经好多了。只是落了疤……”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顿时僵住。 听筒里陷入一片静默,沉闷压抑的感觉令陆雪漫心塞到不行,正准备找个理由收线,对方却突然开口。 “漫漫,那天我临时有事……失约了,你不会怪我吧?” “没收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不过,现在想起来,我很庆幸你没有来,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回想起在隧道里爆炸的情形,她不受控的抖了一下,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 如果权慕天没有出现,她就死定了。所以,即使头部、背上都落了无法消除的疤痕,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与他们一起进入隧道救援的人全部遇难,只有她、权慕天和史密斯活着。 没有变成烤乳猪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那点儿伤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那天我本打算跟你商量对付李氏和沈氏的计划。谁能想到,会一下子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从得知她重伤昏迷,司徒信心里就悬了块石头,七上八下的让他坐立难安。 无论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明明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生怕一觉醒来便会传来她的噩耗。 直到前几天,他在废弃码头见到了权慕天,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即便如此,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哪怕只是简单的聊几句。 “虽然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但是我已经展开了计划。现在李氏和沈氏都上钩了,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好消息。” 陆雪漫震惊了。 他的动作够快的! 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计划到具体实施,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那么谁是他的同伙呢? 根据权慕天前一阵子对他的调查,只能初步确定荣启山是他在金融市场的帮手,至于离岸市场的资本巨头,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 听他的说法似乎对李氏和沈氏的行动志在必得。 然而,要依据吞掉两大集团,绝非易事。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呢? 顿了顿,她好奇的问道,“能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吗?” “当然可以!” 就知道她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心中一阵窃喜,司徒信却没有表现出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人带来如沐春风的暖意。 “差不多是午饭的时间了,要不然咱们边吃边谈?” 回身望向不远处的路虎,她遗憾的摇了摇头,“今天恐怕不行……小天、西西和小轩都在。” “你们在外面?” “嗯。” 这绝对是个好机会! 夜氏集团在南非的项目遭遇了滑铁卢,权慕天又被董事会罢免了职位。眼下的他自顾不暇,正是我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以前在海都,如果不是我错失良机,我和陆雪漫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权慕天,只要你们一天不复婚,我就决不放弃! “你看我也好久没见西西和小轩了,还真是挺想他们的。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个机会,让我一解相思之苦?” 他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陆雪漫秒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却不免有些为难。 六年来,他跟三个孩子朝夕相处,西西和小轩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感情难以割舍是人之常情。 让他们跟司徒信见一面本无可厚非,但是小孩子最不擅长保守秘密。 要是被权慕天知道我带着孩子跟男闺蜜约会,不仅会醋意大发,搞不好会处处刁难司徒信。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问题是,表哥早已经打消了对司徒信的怀疑,如果不是那厮坚持,偷遗嘱纳投名状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虽说在夜南峰的帮助下,成功保住了夜佩慈这批卧槽马,但是这么做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蒋孟堂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司徒博的私生子突然失踪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么幕后推手的目的也就不难猜想。 外部情况对权慕天十分不利,如果他继续一意孤行、针对司徒信,势必会引起表哥的误解和反感,搞不好还会影响夜家和蒋家的关系。 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不适合带着孩子跟司徒信见面。 打定了主意,她迅速组织了一下台词,一板一眼的开始解释。可没等她开口,身后便传来熟悉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身望去,看到小儿子蹦蹦跳跳向她跑来,白净的小脸儿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小子吃蜜了吗?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一溜烟儿似的跑到妈妈跟前,顾明轩抓住她的手,边说边玩外拽,“妈妈,你怎么还在讲电话,快点儿跟我走吧!” 小家伙的声音欢快透亮,司徒信立刻意识到说话的人是顾明轩,正打算跟他说两句,交流一下感情,却被刺耳的尖叫阻住念头。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无处可逃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明显不对,这是怎么了? 形势急转直下,根本不容司徒信追问,听筒里便传来一阵阵冷漠的忙音。 .v d . m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该不会陆雪漫遭遇了什么意外吧?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顾不上多想,冲进楼梯间,一阵风似的向地库狂奔而去。 尽管不知道她的人在哪儿,可是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不能呆在那儿,什么都不做。 得去找她! 哪怕是给权慕天打电话,也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急匆匆奔进地库,他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一辆深香槟色的路虎。 由于隔得太远,他看不到车牌,但是作为29岁的生日礼物,他曾经买过一辆一模一样的车送给陆雪漫。 开车的人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来希尔顿酒店做什么? 那群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把她围起来? 越想越担心,他的心跳的太快,几乎失去了节奏。这么贸然过去不是办法,他躲在立柱后面,拨通了洛小天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对方没有说话,但背-景嘈杂,隐约能听见陆雪漫的声音。 隐隐觉出了不对,司徒信轻轻桥机屏幕,用摩斯密码取代了声音交流。 “小天,你们在哪儿?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外面站着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铁棍,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将路虎夹在当中,不能进,也没有退路。 几分钟前,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向顾明轩疯了似的冲过来,眼看弟弟就要滚到车轮下面,洛小天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越野车风驰电掣冲过来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妈妈救下了弟弟。 眼看没有得逞,越野车的去势戛然而止,急速向后倒退,再一次冲了过来。 “妈,小心后面!”来不及降下车窗,洛小天一只手挡住妹妹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推开车门,大声喊道,“妈,快跑!” 惊慌失措的回过头,陆雪漫吓得脸色惨白,抱着儿子疯了似的向前跑,时不时向后张望。 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很显然,有人要做掉她。 如果她是一个人,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冲进电梯间。一旦抵达希尔顿酒店的大堂,她就有救了。 但是,孩子跟她在一起,这么多人一起跑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眼下只有一条路,开车冲出去。 打定了主意,她立刻改变了线路。 越野车的车身很沉,虽然在山地的复杂环境中很吃香,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不够灵活,而这刚好能被她利用。 深吸了一口气,她呈s型迅速向路虎的方向移动。 当目标飘忽不定,司机的第一反应是跟随。只要上当,就给她留出了充足的时间。尽管只有短短的几秒,但当对手变成时速180迈的越野车,已经很难得了。 果不其然,越野车紧跟着她变换了方向。 然而,这边掉头向右,没等司机稳住,目标又出现在了左侧的观后镜中。司机左转的时候,她立刻转到了相反的方向。 如此循环了三次,直到陆雪漫安全坐进路虎,把车门反锁,对方才意识到被耍了。 丫丫个呸的,这女人真够贼的! 不过,不要紧,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次,她绝对跑不了! 轻轻把儿子放进副驾驶,陆雪漫手快脚快的给他系好安全带,顺便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确认他没有受伤,才用力踩下了油门。 “小轩,没事儿了,不怕不怕……小天,系好安全带!” “知道了。” 把妹妹抱在怀里,洛小天用安全带把两人绑在一起,屏住呼吸,静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路虎猛地窜出去,由于速度太快,带起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车子刚刚驶入车道,便被一前一后两辆大型越野车挡住了去路。凭借宽大的车身将车道牢牢封住,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无法顺利通过。 该死! 一脚油门踩下去,陆雪漫抓狂到不行,恨不能一头撞上去,倒要看看谁的车更抗撞。 可是,当目光触及顾明轩苍白的小脸儿,那股狠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前面过不去就调头,离开停车场又不止一条路! 熟练的挂挡道车,当观后镜逐渐被宽大的车影占据,她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 哎呦我去! 到底谁这么跟我过不去? 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难道被人围追堵截就是所谓的福报? 老天爷,这是玩死我的节奏吗? 绝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个办法逃出去。 大脑飞速旋转,她正在焦急脑汁的寻找对出路,洛小天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妈,外面……好多人,你快看呐!” 急忙向外张望,看到外面情形的一瞬,她感到了森森的绝望。 不下三十个小混混拎着铁棍,迅速向路虎靠近,转眼间便把车子团团围住。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杂碎车窗,把里面的人揪出去。而等待他们的无外乎两种下场,要么被乱棍打死,要么被越野车撞得血肉模糊。 车窗的材质虽然是钢化玻璃,但是支撑不了多久。 怎么办呢? 后座的洛小天捂着妹妹的耳朵,闭着眼睛,强迫忽略掉险恶的环境。 这时候,妈妈比他紧张,如果他们不停的哭闹,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增添妈妈的心理负担。 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车外那些生面孔,顾雅熙仰起头,弱弱问道,“哥哥,外面是些什么人?他们看上去好凶好凶的样子。” “他们……他们是……” 面对巨大的威胁,他脑袋打结,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西西,他们是陪咱们来玩游戏的。”整理了一下心情,陆雪漫压下心头的恐惧,轻声解释道,“你不是在家里呆的闷得慌吗?妈妈特地让他们给你表演节目。” “真的?” “当然是真的,看好了!” 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她提速挂档,目不转睛的盯着仪表盘,车轮急速旋转与地面产生剧烈的摩擦,带起刺鼻的气味。 仪表盘上的转速直线飙升,不断逼近峰值。 她突然左打放线盘,路虎的车尾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随即原地旋转,在地面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轮胎印。随着范围的不断扩大,逼的对方不敢靠近。有几个不怕死的挥动铁棍向前冲,却无一例外飞了出去。 “妈妈,好厉害!” 顾雅熙从没见过这么炫酷精彩的车技表演,黑葡萄似的眼睛被飞速旋转的景象锁住。 “还有更厉害的,坐稳了!” 瞅准机会,陆雪漫乘势调转车头,穿过空着的停车位,加大马力向出口飞速驶去。 等对方回过神儿来,路虎已经驶出了视线。 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追! 堵住后路的越野车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精致妖媚的面容,利剑似的眸光让热不寒而栗,她冰冷的话语让所有人的心凉了半截。 “我要的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全部变成死人。如果有一个活口,你们统统都得死!” 愣了愣,为首的汉子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追!” “是是是!” 几十号人拎着铁棍,从各个方向迅速逼近。 两辆越野车一马当先,飞一般的冲出去。循着引擎的声音,很快便发现了路虎的踪迹。 “就是那部车!快点儿,跟上去!” 为首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位,不住的催促司机。顺从的加大油门,转眼间越野车便追上了路虎。 两辆车平行向前,车速飞快。鉴于有了上次的教训,陆雪漫没有走车道,而是沿着停车位一路向前,不给对方追截的机会。 第二辆越野车也跟了上来,三辆车在三个车道并排行驶,路虎才一次被夹在当中,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既封不住她的去路,挡住她的退路也无济于事。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几年不见,她的本事见长。只不过,她的车再好,我也有办法废掉她。 掏出一支手抢,第二辆越野车内的女子不紧不慢的摘下墨镜,熟练的套上消-音-器,瞄准路虎的车轮,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车身猛地一震,一声闷响从车尾传来,陆雪漫随即意识到车胎爆了。 糟糕,对方有抢! 如果刚才那一抢打的不是轮胎,而是他们的头,后果不堪设想。心里有一阵后怕,她尽可能平静的命令道,“趴下,全都给我趴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露头,也不准往外看!” 妈妈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顾雅熙以为她生气了,可又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撇撇嘴,委屈的低下了头。 “嘘……” 打了个噤声的动作,洛小天抱着她躲在两个座椅之间,背心朝外,将妹妹护在座椅和胸膛之间。 哥哥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虽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妈妈异样的情绪,乖巧的窝在哪儿,紧紧闭上了嘴巴。 伸手扯开副驾驶位的安全带,陆雪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拧着小儿子的脖子把人从座位上推了下去。 哀怨的扫了妈妈一眼,顾明轩执拗的说道,“妈,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少废话,你不怕我怕!” 她岂止害怕,简直怕得要死! 该死的权慕天,接到儿子的求救电话,居然还不出现。非要等他们被活活打死,他再来收尸吗? 正想着,接连传来几声闷响,她知道四个轮胎全报废了,这下逃不掉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赶着去奈何桥喝汤 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情景,司徒信焦急等待着洛小天回应的同时,看到了路虎的车牌。[燃^文^书库][] 果然是陆雪漫的车! 他心里咯噔一下,小心脏差点儿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帮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有胆子在苏黎世对陆雪漫动手,真是活腻了! 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的! 趁着等待回话的空档,他给凌霄发了一条短信,从怀里摸出微型手抢,利落的套上消-音-器,然后推弹上膛。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为首的男人顺从的站在路虎左侧的越野车外,时不时与后座的人说上两句。可见,那个后座的人是这帮人的头目。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路虎身上,越野车周围只有三个人。只要控制住后座的那个人,就能顺利救出陆雪漫母子。 对,就这么办! 打定了主意,他躲在车子后面,放轻脚步,慢慢向越野车靠近。 起初,洛小天以为手机信号有问题,才会出现滴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听筒里陷入一片静默,他才意识到这刚才那串声音是摩斯密码。 司徒舅舅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他在赶来的路上,或者就在附近。 如果他能来,就太好了! “我们在希尔顿酒店地下停车场f区。但是被一群人围住了,他们手里拿着铁棍,要对我们不利。只有妈妈一个人,你快来救我们呀!” 既然已经确定车里坐的就是陆雪漫和三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救出来! “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让你妈想办法拖延时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他仗着胆子说道,“妈妈,司徒舅舅说他就在附近,让在咱们坚持一会儿。” 司徒信怎么会来希尔顿酒店,莫非他是来接司徒娇和司徒仁的? 想了想,她认为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管来的是权慕天还是司徒信,只要能摆脱危机,让孩子们平平安安的离开这儿,其他的统统无所谓。 “他还说什么?” 手持铁棍的小混混不断逼近,有的人甚至已经举起棍子,拉开架势准备砸车。 不能由着他们为所欲为,一旦棍子落下来,即使伤不到还孩子们,他们也会受到惊吓。 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由于太紧张,洛小天脑袋打结,思索了一会儿才回想起司徒信最后一句话,“他还说,让你想办法拖延时间。” 她当然要想办法拖延时间! 只不过,司徒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破绽? 如果猜得没错,就说明他打算声东击西。 “知道了。” 答应的爽快,但是陆雪漫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都没有。眼看几十个混混步步逼近,她的心跳的失去了节奏,手心满满的都是冷汗。 怎么办? 究竟该怎么办? 谁来告诉我要怎么拖延时间!? 不断的吸气呼气,她迅速整理情绪,强迫自己镇定。 现阶段,她根本不清楚对方是谁,也就无法对症下药。可是,在苏黎世,稍有见识的混混都清楚蒋家和顾家的实力。 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极有可能得到了某人的默许。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司徒博。 他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做掉她,独霸蒋斯喻的遗产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司徒仁和司徒娇被绑架是陆雪漫捣的鬼。 两个孩子不仅没有受到任何非人的待遇,而且对被人挟持的整个过程毫无印象,就连号称360无死角的监控系统都没有拍到肇事者的行踪。 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除了陆雪漫,谁能有这个本事? 以司徒博的心智必然明白绑架孩子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这么做无非是想逼他出山,重新回到公众的视线。 被孩子失踪的事情一闹,田海心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司徒公馆,而回家养病的司徒博将不得不出席蒋斯喻的葬礼,那么面对记者和一众亲戚的盘问也就在所难免。 让外面这些人对付陆雪漫,一来是想给她个教训。二来,万一她和三个孩子死了,无形中为他免去了最大的隐患。 只要闹出人命,苏黎世警方就会介入。 以他的缜密程度,早就安排好了顶包的替罪羊。就算那个人临时改变主意,也不会有机会脱罪。 所以,这帮人的首领一定与她有很深的过节。 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一时间,她还想不出来,却能利用这一点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了底,慌乱的心绪逐渐恢复了平静。 缓缓降下车窗,只露出半指宽的缝隙。她面无惧色,冷望着那个举起棍子、准备砸车的小混混,冷冽的眸光令对方下意识的收回动作,默默向后倒退。 “告诉你们老大,就算我今天难逃一劫,也要死个明白。要不然,到了阴曹地府都不知道该怎么向阎王爷交代。” 清冷的声线平静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单单这份胆识便让一群小混混自叹不如。 无论换做谁,处在她这个位置,早就吓得话都说不全。 不愧是蒋斯喻的女儿,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混混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开了口,“你等着,我去请示一下。” “麻烦你们快点儿,我等着去奈何桥喝汤呢!” 噗…… 只听说过着急回家吃饭,从来没听过有人赶着去奈何桥喝孟婆汤。 这女人可真行! 嘴角一抽,他一溜烟儿似的向越野车跑去,仿佛见了鬼似的。慌慌张张的走过去,他把陆雪漫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为首的男人。 听到那句赶着去奈何桥喝汤,那个男人瞬间变了脸,那表情比活吞了个蟑螂还难看。 陆雪漫究竟是个什么鬼? 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着急送死的。 他轻轻敲了敲车窗,毕恭毕敬的说道,“晨姐,那个女人想死个明白。她说,只要知道对手是谁,她会乖乖上路,不会再制造任何麻烦。” “她真这么说?” 后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妖艳的面容,艳红的唇瓣勾起一抹不屑,悠长的目光落上不远处的路虎。 “千真万确。” “告诉她,她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我的人乱棍打死,要么就让她亲眼看着三个孩子被打成马蜂窝。” 乱棍打死是什么情况? 她的做法与行动计划出入很大。 一旦在现场留下痕迹,很容易被警方找到线索。 以陆雪漫和蒋家与国际刑警的关系,只要他们这些人中有一个人落网,其他的谁也跑不掉。 “这个……” 一群废物! 车外的男人面露犹豫,她却嘲弄的笑了,“不就是杀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吗?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做的还少吗?怎么遇上陆雪漫就良心发现了?” 被奚落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晨姐,你说哪里话?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临时改变行动方案有些不妥。万一发生什么变故,我们该怎么向老爷交差?” “电梯和楼梯间统统被在咱们的人牢牢控制,现在的地下车库完全是我们的游乐场,随便怎么玩都可以。” 动手之前,她事先派人化装成电梯维修工和电路检修的工,切断了外界与地库的联络,并且封住了所有出入通道。 这也就意味着,在玩死陆雪漫之前,没人能来打扰。 “据我所知,权慕天正在距离此处不远的荣氏投行谈事情。要是陆雪漫向他求救,就麻烦了。” 他们的计划虽然周详,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更何况是白天作案,多加小心总归没错。 再说,这个女人本就是老爷找来顶罪的替罪羊,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既然陆雪漫已经放弃了抵抗,不如满足她的心愿,也好顺顺利利的送她和三个孩子上路,免得横生变故。 “大少爷就在酒店大堂。如果待会儿他要带二少爷和三小姐回去,发现咱们正在为难陆雪漫,他会不会施以援手?要是手下的兄弟一不留神伤了他,只怕在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怎么把司徒信给忘了? 那个蠢货对陆雪漫一往情深,心甘情愿的被她耍的团团转,简直笨到家了! 可谁让他是司徒博的宝贝儿子呢? 哪怕他少了一根寒毛,老爷子都会大发雷霆。我好不容易才从赌船逃出来,绝不能就这么回去。 道理她都懂,可是陆雪漫已经被逼到绝境,还要被她牵着鼻子走,怎么能不心塞? “那你说该怎么办?主动权在咱们手里,总不能随着她的性子胡闹吧?” 为首的男人明白她与陆雪漫有过节。 毫不客气的说,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拜她所赐。虽说她是最好的替罪羊,但她的报复心理太强,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坏事。 难怪老爷说她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失控势必会连累自己人。 “咱们要做的是帮老爷解决麻烦,只要能悄无声息的完成任务,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冷冷的望着她,男人一字一顿的说着,大手摸向后腰,这个简单的动作的吓得车里女人森森抖了一下。 “就按你说的办!” 另一边,陆雪漫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越野车的动向,直觉告诉她车里的女人是这帮人的头儿。 只要司徒信抓住他,他们就能顺利解套。 眼珠一转,她悄悄从座椅下面摸出了一件东西……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别得意地太早 假装系鞋带,陆雪漫悄悄把微型手抢塞进袜子,把裤腿向下拉了拉,这才恢复了原来的姿势。[燃^文^书库][]( . . ) 抢是司徒信特地定做的,为的便是以防万一。 几年前,他在每一辆车的驾驶位和副驾驶座位下面都藏了一把微型手抢,当初某女觉得男闺蜜大惊小怪,还为此嘲笑过他。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把抢真能排上用场。 她的动作虽然隐秘,可没能逃过顾明轩的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妈妈把一支手抢藏进了袜筒,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 察觉到小儿子神色间的变化,她若有若无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抿着唇瓣,他乖顺的点了点头。 微型手抢与普通的抢支不同,只有四发子弹,有效射程也不能与其他的手抢相提并论。所以,一只抢显然不够。 车子被几十个人去团团围住,但在传话的人回来之前,她必须拿到另外一支。 思前想后,她决定赌一赌,给小儿子递了个眼色。意味深长的望向座椅的空隙,用眼神告诉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有了刚才的经验,顾明轩秒懂了妈妈的意思。 懒洋洋的靠着座椅,百无聊赖的左右摇晃。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没有引起外人的怀疑,动作越来越夸张,拧着眉心,用力拍打座椅,故意让别人误会他在发脾气。 果不其然,片刻过去,外面的混混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尽管被鄙视的感觉十分不爽,可这正是顾明轩想要的效果。 小手趁机伸到座椅下方,顺利的摸到了手抢。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他的手太小,没办法把手抢藏在手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如果用两只手一起抱住,势必会被外人发现。 要是被那些坏人知道妈妈有手抢,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不行不行,得另想办法! 儿子拧着眉心摇摇头,伸出两只小手,摇头晃脑的做了个鬼脸。 这小子搞什么鬼? 让他去拿抢,他摇摇晃晃搞什么? 微微蹙眉,陆雪漫意识到儿子是想告诉她什么。脑海中闪过他刚才的动作,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他才5岁,即使是微型手抢,也比他的手大。 居然让一个小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真是疯了! 一重酸楚和愧疚融入眼眸,陆雪漫伸手揉了揉儿子的额头,轻轻把孩子捞进怀里。原本只是个单纯的拥抱,谁成想,小家伙竟借机把手抢塞进了她的上衣口袋。 察觉到口袋沉甸甸的,她心里乐开了花,却不敢表现出来。 本打算把抢藏进另一只袜筒,可传话的小混混折了回来,她被迫打消了念头。 敲了敲车窗,他隔空比划,紧接着亮了亮手机。 听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降下车窗,只露出了一道极窄的缝隙,冷冷说道,“要是你们老大没脸见人,就打开免提。如果她连这个都不敢,就麻溜儿滚回去卖红薯,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手机处于通话状态,她说的每一个对方都听得清清楚楚,恨不能冲过来撕烂她的嘴。 都死到临头了,她还这么嚣张! 陆雪漫啊陆雪漫,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我就要让你死个明白!等你知道我是谁,只怕你哭都来不及! 打开视屏通话,后座中的女子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看到那张脸的一瞬,拿着电话的小混混好像被什么电到了,呆呆的望着屏幕,直到听筒里传来不耐烦的训斥,他才回过神儿来。 手忙脚乱的打开免提,他顺从的把手机递了上来。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仅只淡淡的一撇,小心脏顿时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怎么是她? 汪碧晨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莫非她的死是司徒博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某一天把她扔出来做替死鬼? 思来想去,这似乎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 司徒博啊司徒博,你真是机关算尽,不达目的不罢休!只不过,就算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陆雪漫,好久不见!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原来是你!这些年在过的好吗?是不是生不如死、做梦都想坐回汪家大小姐?” 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她淡漠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嘲弄。 “忘了告诉你,在你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汪氏集团与洛氏集团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就连你家的祖宅都被银行查封,用来抵债。我听说,好像卖给了一个姓黄的暴发户。” 呼吸一窒,汪碧晨恨得咬牙切齿,猛地推开车门,就欲冲过去。可事到临头,她强行把怒气压回去,没有发作。 当真我就输了! 今天,轮到我玩死她,绝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牵着鼻子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风光的日子未免太短了!蒋斯喻被你克死了,你再一次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而今到处都是我的人,你沦落到这么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慵懒的扬起唇角,陆雪漫眸光清冷的周围扫了一圈儿,不以为意的继续道。 “我都是个快死的人了,无论我说什么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倒是你,昔日汪家大小姐,居然成了嘿帮头目,未免太可悲了!要是你父母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在梦里骂你不争气?” 要不是你串通司徒信,我会有今天吗? 不是为了替你出气,权慕天就不会的处处针对汪氏集团,让我爸多年的心血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自从你出现,所有的事情就脱离了轨道。 权慕天、洛林、宋晓雨、霍心怡、权震霆和权国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这些统统是你的造的孽! 陆雪漫,该死的是你,是你! 只要一想到那些接踵而至的变故,汪碧晨便浑身发抖,几乎要被气疯了。 “这是我家的私事,轮不到你多管闲事。你还是多想想三个孩子,他们小小年纪就要给你陪葬,如果我是你,宁可以死谢罪,也不会让他们死在你面前。” “他们是我的孩子,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宁可过着暗无天日、猪狗不如的日子,也要苟延残喘。如果我是你,宁可以死谢罪,也不会出卖自己。” 谁都可以杀掉我,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 当初,你做梦都想嫁给权慕天,由于惧怕洛琳,只能去讨好权国秀。后来,被我捷足先登,你就拉上宋晓雨和霍心怡跟我作对。 为了让权慕天跟我离婚,你不惜雇人把我带到邱子峰的别墅,害得我差点儿毁容。 到头来,你机关算尽,反而落到被男人玩弄的悲催境地,而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就想反咬一口。 汪碧晨,你也配!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如果我没有记错,再过一小时你就该打针了。要是不想在你的手下面前丢脸,就让你的人立刻动手。” “你!” 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屏幕上妖媚的面容瞬间扭曲,白皙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极了调色板。 戳中了对方的痛处,陆雪漫得意的笑了,不冷不热的叹息道。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该不是你的新主子给你的东西纯度不够吧?如果是,我完全可以想象待会儿你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啧啧啧,你这么遇人不淑,果然是苍天有眼呐!” 就算我每天都要注射高纯度的药物又怎么样? 是谁把我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 陆雪漫,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把你千刀万剐!我之所以撑到今天,就是为了亲眼看着你悲惨的死去! 忍无可忍,汪碧晨咆哮着吼道,“够了!你给我闭嘴!” 就知道她会生气! 这恰恰是我想要的结果。 只要你走下越野车,司徒信就有机会给你致命一击。至于我会不会死,就要看我的造化,而你却死定了!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我记得你曾经被一个虐待狂包了半年多,什么样的苦没受过?多么难听的话都听得双耳生煎,却容不下这点儿实话吗?” 轻描淡写的说着,陆雪漫故意抬高声音,当着对方手下的面,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她的真面目。 别以为上了岸就能与以前龌龊的勾当说拜拜,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会跟你一辈子! “陆雪漫,你别得意地的太早。这里除了你和我都是男人,只要我一句话,你认为你会是什么下场?我记得你有个女儿,据说她长得很漂亮……” 深重的杀意涌入眼眸,陆雪漫下意识双手抄着口袋,默默打开了保险。 汪碧晨,随便你怎么奚落我,可如果你敢对我的孩子不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再遇上我。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迟迟一语未发,她以为对方被自己吓到了,忍不住笑出了声,“知道怕了吗?那就求我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会认真考虑的。但前提是你要有求人的态度。” “好啊,我求你!可是,求人这种事必须面对面才能显出我的诚意。” 眼底闪过一抹叵测,陆雪漫挑眉望向不远处的越野车,对着后座的人影招了招手。 既然你这么想自取其辱,我就成全你! 推开车门,汪碧晨傲慢的走下车,以胜利者的姿态一步步向路虎走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陆雪漫在心中默数,1,2,3……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不妙,横生变故 停车场中回荡着高跟鞋敲击地面清脆的响声,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汪碧晨身上,为之惊艳到同时,也为路虎车里的三大一小的性命捏了把汗。[燃^文^书库][] 到了这种地步,即使陆雪漫是蒋斯喻的女儿,也难逃一死。只不过,要连累三个孩子给她陪葬,未免有些可惜。 在场的众人大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期待着高高在上的陆雪漫是如何自取其辱的。 虽说女人向来喜欢为难女人,但是能亲眼看着顾氏集团的董事长被汪碧晨这样的女人踩在脚下,平时做梦都不敢想,今天居然要成真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他们的心思与汪碧晨不谋而合,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陆雪漫如何恳求,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母子。 就算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备受折磨,也无法弥补这些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和。 今天的下场是她应得的! 另一方面,陆雪漫也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尽管已经让洛小天通知司徒信射杀汪碧晨,可微型手抢的射程有限,也不如普通手抢劫那么好控制。 万一偷袭不成,他们就会陷入被动。到了那时候,除了硬拼,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手里只有八发子弹,司徒信手里的子弹只少不多。而对方有几十个人,不到20发子弹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盼只盼,她没有猜错,这些人都是司徒博的手下。只要司徒信出现,对方就会有所顾忌,而他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反过来说,他们都要交代在这儿。 把心一横,她打算豁出去拼一拼。不管怎么说,拼一拼,只有50(百分号)的胜算。如果坐以待毙,就连生的希望都没有。 拼了! 另一方面,司徒信躲在暗处,不断的调整角度,寻找最佳的射击位置。 停车场十分空旷,但是路虎车被几十个混混团团围住,一旦汪碧晨走进包围圈,会大大降低命中率。所以,必须在她靠近路虎之前将她击毙。 打定了主意,他默默打开保险,瞄准了汪碧晨的要害。虽说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移动靶,可作为曾经的专业警察,找回开抢的感觉只是时间问题。 慢慢调整呼吸,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汪碧晨,等待她走进最佳射程,心中默数1,2,3…… 与此同时,陆雪漫也紧握着口袋里的微型手抢,压低了声音叮嘱几个孩子,"待会儿如果只要听见我说趴下,不管你们听见什么声音,都不准抬头。还有,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你们就找机会自己逃出去。" 默默咽了口口水,顾明轩弱弱问道,"妈,能出现什么意外?" "你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何必明知故问?"冷了小儿子一眼,她透过观后镜望向洛小天,一板一眼的叮嘱,"这里距离最近的出口只有三百米,只要我让你们跑,你必须带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不准回头。听懂了吗?" "妈,那你呢?" "我得负责引开他们,要不然,你们怎么跑得掉?" "那你岂不是……"刚刚开了个头,洛小天便因陆雪漫凌厉的目光不得不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从哥哥怀里露出半个脑袋,顾雅熙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妈妈,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扯住她的衣襟,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西西不怕,你也不怕,舅舅和爸爸都是超人,一定会把那些坏人打跑的。" "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做游戏对不对?"鼻子一酸,陆雪漫忽然发觉她低估了小丫头智商,不免有些尴尬。 "一开始,我信了。可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儿。妈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害怕才那么说的。可是……西西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对着手指,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却带着明显的控诉意味。 尽管尴尬到不行,陆雪漫还是回过身,郑重其事的说道,"西西,妈妈错了,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咱们拉钩吧!"用胖嘟嘟的手指勾住妈妈的尾指,小丫头忽闪着可爱的大眼睛,自顾自的说道,"谁反悔谁是小狗!" 与车内暖融融的气氛不同,汪碧晨幽怨的眸光始终关注着车里的娘四个多一举一动。看到陆雪漫和女儿拉钩,全然没有大难临头的悲惨,禁不住暗暗发狠。 死到临头了,她还有心情哄孩子,真是个好妈妈!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待会儿我一定要让你当着孩子的面颜面扫地,像狗一样求我! 陆雪漫,想不到你也有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一天。看来,还是老天有眼,没让我白受那么多年的苦! 越想越痛快,她的脚步也变的轻快起来,迈着优雅的小碎步不紧不慢的向路虎靠近。 越野车和路虎之间隔着一道停车位和两米宽的车道。路虎距离车道有至少四米的距离,而小混混也聚集在那里。 也就是说,在汪碧晨离开车道之前,是将其射杀的最好时机。 没错,就这么办! 就在司徒信准备扣动扳机的一刻,为首的男子拿着手机快步走到汪碧晨身旁,"凌助理问我们有没有见到大少爷。" 迅速在四下少了一圈儿,汪碧晨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可马上觉出了不对,"他的意思是大少爷离开了酒店大堂,很有可能来了这儿?" "应该是的。" "难道咱们中间有人泄漏了消息?" 挑眉望向周围的弟兄,直觉告诉她,司徒信就在附近,而且正在想方设法把陆雪漫母子救出去。 眼见我们人多势众,他便吩咐凌霄派人支援。 很显然,凌霄来电话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打听司徒信的下落,而是催促他们抓紧行动。更重要的是想给他们提个醒儿,一旦大少爷出现,既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伤到他一根汗毛。 可这里有几十号人,要她怎么控制? 难道要她告诉这些人,他是咱们大老板的儿子,谁伤了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真要是这么说,她以后还混不混了? 她正在发愁,为首男人的话令她心底的恨意再度淹没了理智,"今天带来的人都是忠心耿耿老手,做不出反水的事情。我认为,向大少爷通风报信的人是陆雪漫。"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猜到了我们在为谁做事?" 话一出口,她心里咯噔一下子,恨不能立刻将陆雪漫碎尸万段。 这个女人果然狡猾,被逼到绝境还能发咬一口! 倒要看看是我的人手快,还会她的命硬! "吩咐弟兄,立刻冲上去,把车里的四个人乱棍打死,不留活口!" 这个女人终于不再磨磨唧唧了,真心不容易啊! 然而,为首的男人还是担心司徒信,"做掉他们几个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要是大少爷冲出来,咱们该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 太子爷在场,做的太假会被他识破。要是被他知道司徒博要对陆雪漫不利,只怕会跟老爷子闹得不可开交。搞不好,连蒋斯喻翘辫子的事情都要穿帮。 他们父子在家里闹一闹也就罢了,怕只怕太子爷为了陆雪漫而帮着外人造亲爹的反。届时,司徒博一定会拿他们开刀。 一想到得罪文莱拿督的下场,她混身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了出来。 思前想后,她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比较可行,"让几个身手好的弟兄陪他玩玩,告诉他们尽量拖延时间,不伤人就行。" "好,我这就去办!" 虽然没有征得汪碧晨的同意,但是他还是认为应该给做事的人交代清楚。 毕竟拳脚无眼,自己的人伤了也就伤了,可受伤的换做司徒信,老爷势必会大发雷霆,这么大的责任谁也担不起。 叫来几个能打的心腹,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几个人便分头寻找司徒信。 安顿好了这边,他才对着其他人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示意他们立刻行动、不留活口。接到命令,一众小混混顿时来了精神,撸胳膊挽袖子迅速向路虎围拢而来。 眼见形势不妙,陆雪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司徒信干什么吃的? 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到现在还不开抢,该不会被对方的人控制住了吧? 不可能啊! 几分钟以前,他还在跟洛小天通话,怎么转眼间就被抓住了? 他的身手不弱,想捉住他只怕要费上一番功夫。而且,她也没有听见打斗声。如果他没有被人制住,为什么迟迟不行动呢? 还有,那个汪碧晨走到一半又折回去了是什么情况? 莫非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形势急转直下,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出来,搅的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想来想去,她把车窗反锁,决定死扛。 且不说防弹玻璃没那么容易被砸碎,就算外面那些人冲进来,她还有八发子弹,一枪一个也能拖延不少时间。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只能这么办了。 埋伏在暗处的司徒信本打算开抢,却被为首的汉子将汪碧晨牢牢遮住。找不到合适的角度让他心急如焚,只能耐着性子等着那个碍事挡箭牌走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汪碧晨重新出现在有效射程,可让他意外的是她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折了回来。 不仅如此,不远处的小混混已经开始行动。 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多想,也没有时间向洛小天追问,默默摸准了不远处的女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这下死定了 就在司徒信扣动扳机的一瞬,锵锵的脚步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越逼越近。[燃^文^书库][]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他断定对方有四个人。 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完全没道理好吗? 他受过专业训练,从抵达停车场到埋伏起来准备射杀汪碧晨,其中没有漏出任何破绽,风没有发出任何必须要的声响。 按照道理,那些人没有发现他的可能,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有人泄漏了他的行踪。 除了路虎车里的娘四个,只有凌霄知道他的位置。 现阶段,他是陆雪漫他们的救命稻草。更何况,以他们的交情,绝不能出卖他。 那么,给这些人通风报信的就只有凌霄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给帮助这些来历不明、不知死活的小混混呢? 莫非他们是父亲的手下? 如果是,也就是说让汪碧晨带人伏击陆雪漫也是他的主意。他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独吞蒋斯喻的财产吗? 还是因为他认为司徒娇和司徒仁失踪是陆雪漫派人做的。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迫使父亲离开医院,重新回到公众的视线? 就算田海心的孩子死了又能如何?那只不过是两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们母子的出现在司徒公馆只会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揣测,一旦他们母子的身份曝光,会给司徒集团的声誉造成毁灭性打击。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断送近百年的家族名声,值得吗? 越想越恼火,司徒信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眼睁睁看着子弹在汪碧晨的额头留下樱桃大小的窟窿。 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她本想坐在这里好好欣赏这出好戏。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倒下去。 直勾勾盯着子弹的来向,她知道开抢的人是司徒信。 他怎么会有抢呢? 难道一切都是他和陆雪漫事先商量好的,一个用激将法引她出来,给另一个制造机会伺机开抢? 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陆雪漫啊陆雪漫,即使死到临头,你也有本事反咬一口,让我死在你前头! 不过,就算我看不到被人乱棍打死,我也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然后狠狠的奚落、嘲笑你。 砰! 她直挺挺的倒下去,后脑着地,鲜血喷溅似的涌出来,血腥的味道混杂着微不可见的火药味儿在空气中散步开去。 一声闷响在停车场里回荡,为首的男子吓呆了,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直到看到汪碧晨头上的血窟窿,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是陆雪漫和大少爷算计好的! 难怪老爷一定要做掉她! 这个女人如此狡猾,留着她早晚会成为老爷的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他怒不可遏的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立刻杀了那个女人和孩子,为晨姐报仇!" 尽管不能确定,可有经验的小混混已经猜到她是怎么死的。 如果周围埋伏了狙击手的话,谁动谁先死! 路虎车里的女人和孩子死不死不要紧,但是他们不想死。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活到今天,绝不能平白无故的交代这儿。 要是被外人知道他们几十个人对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下手,他们以后还混不混了? 如果不是这次价钱是以前的四倍,他才懒得做这种勾当! 眼看人就死定了,却又冒出了个打黑枪的,谁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除非脑袋被电梯门挤了。 小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有的甚至默默倒退。 打群架的时候,一旦有一个人退缩,其他的人心里也会跟着打鼓。外面的人不断的向后倒退,里面的人的不明就里,惯性的跟着后撤。 眼看弟兄们打了退堂鼓,为首的汉子顿时不淡定了,噌噌几步走过来,随便捡了个手下,挥手就是一巴掌,"你们都聋了吗?让你们动手都听不见是不是?一个个都他丫的怕死,难道你不怕我交不了差,拿你们开刀吗?" 被甩耳瓜子的小混混也不示弱,懒洋洋的说道,"要死你把我们都杀了,以后就没人敢做的你的小弟了。" "就凭你这句话,今天我也要杀了你!" 夺过他手里的铁棍,男人把棍子举过头顶,对准那人的后脑,做了个砸的姿势。 另外一个小混混仗着胆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老大,我们只是不想对女人和孩子下手,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倒是想有其他的意思,你有一个试试看?" 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他赶过去,对着手下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没过多久,那个小混混便被打的满脸是血,仰面躺在那儿,站都不起来。 "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甩手把棍子扔在地上,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杀气腾腾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手下们。 看到同伴的惨状,谁还敢跟老大较劲,不约而同的重新向路虎靠近。 外面的情况发生了反复,这让陆雪漫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看来,擒贼先擒王的办法不奏效。准确的说,汪碧晨只是一只顶包的替罪羊,根本就是个摆设。即使她死了,这些小混混也不会自乱阵脚。 为今之计,只有把那个为首的汉子做掉,才能彻底震住这帮人。 为了促使手下行动,他已经离开车道,向停车位走来。既然他离开了司徒信的有效射程,就只能由她亲自动手了。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默默移到副驾驶位,看似担忧的把儿子抱进怀里,实际上偷偷推开车门,闪开一条极窄的缝隙,悄悄摸出手枪,瞄准了那个男人的腹部。 按照常理,击中头部和心脏的致死率最高,但是从她现在的角度,除了射中下腹部和双腿,没有其他选择。 在这个范围内,只有肝脏破裂能直接致人死亡。 下巴抵着小儿子的颈窝,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开抢了,可是没有消-音-器。你要是怕的话,可以捂住耳朵。" 下意识的抬起手,可顾明轩随即转过身,面对面坐在妈妈怀里,故作惊慌失措的搂着她的脖子,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那样的话会不会暴露目标啊?要是被他们发现,你就打不成坏人了。我是男子汉,不会怕的。" 最后一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可是,害怕总比被坏人得逞好得多。 把心一横,他紧紧闭上眼睛,打定主意豁出去了。 侧过脸吻上儿子的脸颊,陆雪漫用左手轻轻拍打儿子脊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抬起头,对准为首男人的腹部,利落的扣下了扳机。 砰!噗通! 突如其来的刺痛令他大惊失色,低头看见鲜血不断的涌出来,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伸手捂着中弹的部位,他定定的看着路虎车里的女人,疯了似的喊道,"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话音未落,他便在也支撑不住,重重摔在地上。 老大倒在血泊里,吓得在场的小混混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扇耳光的小混混慢慢走过来,蹲下身,试了试他的鼻息,居然没气儿了! 只是腹部被人打了一抢,怎么就死了? 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厉害? 简直非人类啊有木有? 刹那间,停车场里陷入一片静默,在场所有人被瞬间石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知难而退。 抢声响起的时候,司徒信也被四个小混混发现了踪迹。 所不同的是,谁也没有先动手,而是处于僵持状态。看到这里,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看来,他们果然是父亲的人。 不过这样没什么不好,既然他们知道我是谁,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现在,领头的两个人都死了,正是他们群龙无首的时候,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陆雪漫下手。 清了清嗓子,他解开西装纽扣,故意抬高了声音,"你们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们在外谁做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敢对车里的人不利,你们全家都要为你们今天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 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谁也不知道改怎么办。 "那两个人死就死了,我父亲是不会责怪我的。至于你们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去阎王爷哪里报到,就要看你们识不识趣了。如果你们真想死,我这就送你们上路!" 亮了亮手里的微型手抢,他利落的推弹上膛,黑洞洞的抢口在四个人面前扫了一眼。眼看他们战战兢兢的举起手,随即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对着其中一个人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我有事情交代你。" 左看右看,他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瞧他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司徒信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重复道,"说的就是你,你给我过来!" "是是是。"急急忙忙走过去,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少爷,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待会儿你这样……" 贴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小混混立刻吓傻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劲儿的摆手,"大少爷,您就饶了我吧!小的不敢,还想多活两年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让你做你就做,我保你没事儿!只要我对一句话,我父亲还会为难你吗?"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心里没底,本想拒绝,当对上司徒信冰冷的目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短暂的静默过去,一众小混混疯了似的向路虎冲来,吓得陆雪漫和三个孩子手脚冰凉,心跳的失去节奏。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活脱脱两只斗鸡 几分钟前,司徒信与那帮小混混的对话陆雪漫听的一清二楚,本以为他亮明身份事情就有了转机。[燃^文^书库][]( . . ) 谁成想,这帮小混混连他的面子都不给,非要置他们娘四个于死地才肯罢休。 既然这样,那就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将小儿子送到后座,看着洛小天吩咐道,“打开座位底下的夹层,带着他们两个躲进后备箱,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出来!” 被那群小混混凶神恶煞的模样惊呆了,他愣了三秒钟才回过神儿来。机械的推开夹层,把顾明轩和顾雅熙送了进去。 接手路虎的第一件事,陆雪漫便让人对后备箱进行改装,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万一不凑巧遇到危急情况,至少能在里面避一避,幸运的话能逃过一劫。 正准备藏进去,洛小天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瞬不瞬的盯着妈妈,“妈,那你呢?” “你们先躲起来。否则,带着你们反而是个累赘!” 她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可就眼下的情景,必须有个让人出去挡住那些混混。如果大家都躲起来,跟坐以待毙没有任何区别。 “记住,没有我的话不准出来!”直到三个孩子藏好,她谨慎的叮嘱了一遍才把暗格关好。 “知道了。”话音未落,洛小天的视线已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顾雅熙被哥哥和弟弟夹在中间,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尽管怕的要死,却绷着嘴角不让自己出声。 深吸了一口气,陆雪漫从握着两只微型手抢,推开车门,迅速冲了出去。 一帮小混混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单枪匹马的冲下来,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短暂的迟疑给了他们致命打击,转眼间已经有四个人倒在血泊里。 血腥的场景刺痛了他们的神经,挥动铁棒疯了似的扑上来。 一个小混混一马当先,对准她的脑袋劈头盖脸就是一棒。陆雪漫身子一矮,游鱼一般从他腋下穿过,绕到小混混身后,对准他的后脑用枪托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击落空,小混混眼前发黑,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脚尖一勾,她伸手握住铁棍,反手一挥,吓得其他混混连连倒退。 这女人简直非人类! 她不仅枪法准,连身手都这么利落,不愧是蒋斯喻的女儿! 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小混混,起初陆雪漫还应对自如,可时间一久,她便觉得力不从心了。毕竟是大病初愈的人,面对一帮如狼似虎的男人,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渐渐的,她只能招架,已然无力还击。 呼吸开始急促,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布满额头,顺着鬓角滚落脸颊。地下停车场空气流通不畅,憋闷的感觉越发明显,她清晰的察觉到快要撑不下去了。 权慕天,你再不来,我就死定了! 我死不死无所谓,要是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一定天天问候你全家! 见她累的气喘吁吁,一帮小混混交换了下眼色,纷纷加快了进攻,不给她还击的机会。 嘡啷! 两根棍子碰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火星。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她虎口发麻,铁棍被迫脱手。棒子三三两两落下来,她急忙后撤,避开致命的连环打击。 她顾得上前面,却无暇顾及背后偷袭。后脑恶风阵阵,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飘过三个大字,死定了! 敢不敢再背一点儿? 前面是几个杀红了眼的小混混,后面又有人偷袭,她既无法前进,也无路可退,被坑死了有木有? 避无可避之下,她把心一横,紧紧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准备死扛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推倒,死死护在身下。 砰!噗! 接连两声闷响过去,陆雪漫察觉到自己没有受伤,试探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被司徒信压住,而他满脸是血,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震惊了,脑袋里嗡的一声,手忙脚乱的把人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唤,“司徒信,你醒醒……司徒信……” 四个围攻司徒信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大少爷人事不省的到在哪儿,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对准身旁的几个小混混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你他丫的是瞎子吗?知不知道他是谁,伤了他你不想活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冲过来?”战战兢兢的扔了棍子,击中司徒信的小混混吓得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全。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挥动混子吼叫着,他们带着人一阵风似的向出口狂奔而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四散奔逃,陆雪漫一心只想着救人,颤抖着双手摸出手机,按下了急救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救护人员冷静的声音。 “我这儿是希尔顿大酒店地下车库f区,我朋友头部受伤,已经陷入昏迷……” “请问女士你的姓名?” 用外套的捂住他的伤口,可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陆雪漫,我朋友叫司徒信……他流了很多血,麻烦你们快点儿。” “你知道他的血型吗?” “知道……”迅速在脑海里搜寻有用的信息,想了一会儿,她才给出了答案,“a型……他是a型血。” “急救车已经出发,大约5分钟后到达。” 收了线,她试了试司徒信的脉搏和鼻息,心跳已经降到每分钟四十,呼吸也变得微弱。 “司徒信,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司徒信……你醒醒啊……” 她恍然不知所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让她有种度分如年的感觉,目不转睛的盯着出口,恨不能下一秒就看见救护车。 只可惜,希望和现实的落差太大,让她瞬间绝望。 几十个小混混从各个出口向停车场涌来,如同一群没头苍蝇,东多西窜,完全没了刚才的狠劲儿。 这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警察来了吧? 不对呀!我们并没有报警,警察怎么可能比救护车来得还要快? 这很不科学好吗? 看到小混混乌泱泱从面前冲过去,陆雪漫的新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们狗急跳墙,抓住他们当人质。 她被抓住不要紧,要是连累司徒信和孩子们就不好了。 下意识的摸出另一只微型手抢,她做出自卫的架势,眸光凶狠的盯着那群乌合之众,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 几分钟过去,荷枪实弹的警察将几十个小混混逼进死角,团团围住。 就在她准备收起手抢的一刻,突然一道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吓得她立刻举起了抢口。 “漫漫,是我……”权慕天反应极快,闪电般出手钳住她的腕子,等她看清来人是谁,手抢已经被他装进了上衣口袋。 “你怎么才来……”她眼底发酸,瞬间哭花了脸。 “……” 他本来想说,接到儿子的求救电话,他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卢卡斯,从抽调防暴警察到赶赴现场只用了不到20分钟。 一路上,他担心的要死,如果这里不是苏黎世的禁飞区,他一定会打着飞的冲过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嫌自己来晚了。 轻轻叹了口气,权慕天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确定她安然无恙,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是,问题来了,她怀里的男人是谁? 怕她着凉,某男想扶着她站起来,她也说什么也不肯,执拗的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救护车还没有来……” “这个人是……” 吸了吸鼻子,她带着哭腔说道,“司徒信……” 又是他! 这厮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好死不死的时不时跳出来搅局,真是够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深邃的眼眸泛起幽暗的光泽,陆雪漫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异样,顿时委屈到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把人推了出去。 始料未及她会突然发飙,权慕天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他也恼了,狭长的凤眸迸出一抹寒光,脸色阴沉的不像话,“你干嘛推我?我只是问一问,问问都不行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要是没有他,我就死定了!” 瞪大了眼睛,她气呼呼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理直气壮的开始了数落,把心里的委屈、担心、害怕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去。 “除了吃醋你还会别的吗?你不关心我也就算了,眼前躺着一个重伤员也视而不见,压根儿不关心孩子们是死是活,心里只有你那点儿破事儿!” 现在知道担心孩子了? 她明明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很明白眼下的形势,可她还是把三个孩子带了出来。 这一次是不幸中的万幸,万一孩子有个什么,她哭都来不及! 看着气鼓鼓的样子,权慕天被骂的窝火,本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又舍不得把话说的太重,“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吗?” “我看你根本不是来不及问,而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娘四个!” 简直无理取闹!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被这么多小混混围攻,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事态的严峻性吗? 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这种被动的局面究竟是谁造成的! “陆雪漫,你讲不讲道理?你一个人出来也就算了,带着孩子出门居然连个保镖都不带。碰上这种事你就嫌我来得慢,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这么不讲理,你爸知道吗? 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陆雪漫冲口吼了出去,“按照你的意思,我是故意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行的?” “难道不是吗?” “权慕天,你没良心——!” 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活像两只斗鸡。某男正要反驳,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先天性狼心狗肺 听见警笛的声音,洛小天仗着胆子从暗格里出来,露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燃^文^书库][]( . . )看到到处都是防暴警察,而且爸爸也来了。 看到权慕天,一抹晶亮涌入眼眸,他顿时不害怕了,欢喜的把妹妹和弟弟拉出来,推开车门跑了过去。 只可惜,迎接他们的不是爸妈的拥抱,而是面红耳赤的冷脸。 妈妈满手是血的坐在地上,怀里躺着一个人事不省的男人。看样子,司徒舅舅伤的不轻。 可爸妈为什么要吵架呢? 忽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顾雅熙迷茫的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躲在哥哥身后,弱弱问道,“妈妈,你跟爸爸在吵架吗?” 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陆雪漫心头一紧,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轻声说道,“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妈妈,说谎是不对的! 一眼看穿了妈妈的谎言,顾明轩抱着胳膊,不冷不热的反问,“别告诉我你们在争论问题。” 被儿子戳穿了心事让某女和权慕天都有些下不来台,不约而同的扫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解释道,“大人们争论问题言语过激总是难免的。” “芭比,你们好有默契哦!”粉嘟嘟的嘴巴变成了o型,顾雅熙瞬间被牵强的理由说服了。 揽住小女人的肩膀,权慕天嘴角噙着极不自然的浅笑,“西西说的对极了!我们都这么有默契了,肿么会吵架呢?” 明明在吵架,却要骗我们,你们这样有意思吗? 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顾明轩面无表情的吐槽道,“大人的世界我们真的不懂。” 噗…… 顾同学,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扫了小儿子一眼,陆雪漫本想说点儿什么,却被救护车的鸣笛打断。 红白相间的车子停在他们面前,医护人员推开车门,抬着担架和急救箱走过来给司徒信检查伤势。 鉴于伤者已经昏迷,另外一名急救人员拿着登记册向陆雪漫核实伤者的身份,“请问,是您拨打急救电话吗?” “是我。” 推开肩头那只碍事的爪子,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麻木,根本动不了。悻悻的叹了口气,她极不情愿的借着男人的力气站起来,斜靠着路虎车站稳。 “现在我们需要了解伤者的基本信息,希望您能配合。” 点了点头,她利落的报上了司徒信的相关信息,“他叫司徒信,护照号码是……手机号是……” 这女人居然对司徒信的一切记得一字不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话说,你记得我的身份证、护照和社保卡号吗? 将信息一一记录在案,急救人员紧接着问道,“请问您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 不容小女人开口,权慕天占有欲极强的把人捞进怀里,淡淡说道,“他是我太太的继父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司徒信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呢!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吃惊的张了张嘴,救护人员继续问道,“我们会把伤者送到教会医院进行抢救,你可以到那儿探望病人。” “谢谢。” “不客气。” 给司徒信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急救人员给他戴上氧气罩,迅速将担架抬上了车。 救护车呼啸着驶出视线,陆雪漫暗暗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她顿时觉得虚脱乏力,整个人的精神好像被抽走了似的,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男人眼明手快,急忙扶着人站稳,“漫漫,你怎么了?” “有点儿头晕……” 他最担心的是陆雪漫病情恶化,那样一来,即使她对麻药过敏,也不得不立即手术。无论手术成功与否,她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结果太过残酷,他真的承受不起。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挣扎着摆了摆手,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再回到满是消毒水的病房。一旦医生告诉她必须手术,那么她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呆在那儿。 只要一想到极有可能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躺在病床上,她恨不能冲进司徒公馆,活剐了司徒搏。 不管以后会怎样,手术的事情能拖一日是一日。 “走,咱们这就回家。”打横把人抱起来,权慕天挑眉望向洛小天,“去车里拿东西。” 眼见妈妈不舒服,三个小魔星顿时安分下来,乖顺的拉开车门收拾好自己和妈妈-的东西,跟着爸爸走进了电梯间。 一路无话,车子一路狂飙回到夜家别墅,尽管陆雪漫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他还是放心不下,一通电话搅乱了白浩然陪老婆出游的计划。 拎着药箱奔上楼,他扶着栏杆不停的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 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权慕天非但不同情,反而投来了鄙视的眸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被嫌弃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恶狠狠的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你丫的真是没良心!我是来苏黎世休假的,却天天被你使唤,为了你家那点儿破事儿忙前忙后。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鄙视我,你是不先天性狼心狗肺?” 好基友的指责让他彻底黑了脸。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的都说他没良心,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甩出一道冷箭,他板着一张冰块脸,说的毫不客气,“就算我没良心,你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 “我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欠你的!” 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白浩然极不情愿的推开了房门。 他进去的时候,陆雪漫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做完检查,他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正准备去书房向权慕天汇报情况,却被三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在海都的时候,洛小天没少跟白浩然打交道,带着弟妹礼貌的说道,“白叔叔好!” 这是什么情况? 尽管跟这三个孩子接触的不多,可通过蒋祖儿的描述,他早就体会到他们的威力比白允儿高出岂止十个段位,绝壁是天壤之别! 也只有权慕天和陆雪漫这种恶人磨才能降的住三个魔星! 现在,他们为什么要齐刷刷等在这儿呢? 小孩子的世界还真是难以理解。 “你们好!”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致决定由顾雅熙打头阵。抱着胖乎乎的小手,她奶声奶气的问道,“白叔叔,我妈妈怎么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妈妈伤势刚刚痊愈,刚刚又受到了惊吓。不过不要急,她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顿了顿,她眨着大眼睛认真的问道,“那么……妈妈会不会睡很久?” 微微蹙眉,白浩然隐隐决出了不对劲儿,试探着问道,“当然不会!可是,西西,你怎么这么问?” “叔公和爷爷说话的时候,被我们听见了。他们说,妈妈的脑袋里有不该有的东西,要是做手术就会变成睡美人,要很久很久才会醒过来。” 嘟着粉嘟嘟的唇瓣,小丫头一板一眼的说着,却让白浩然一阵心酸,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迟迟没有回答,顾明轩心里就急的像猫挠似的。妹妹不懂睡美人的意思,他却很清楚,睡美人意味着妈妈做手术的后果是变成植物人。 不管医学多么发达,植物人苏醒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他不想让妈妈变成植物人,所以,迫切的想从专业人士那里得到答案。 抿了抿唇瓣,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浩然,表情严肃到不行,“白叔叔,爷爷和叔公说的是真的吗?” 额…… 苍天大地老天爷,谁来告诉我该不该跟他们说实话? 如果撒谎,会不会被他们识破? 要是实话实说,那只冰块脸会不会打死我? 是被他们的芭比虐,还是被三个小魔星鄙视?这个问题就像看砍左手还是砍右手,可无论他怎么选,都逃不开被虐的下场。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权慕天他们一家多少钱,这辈子总也逃不开他们父子的魔爪? 想到这里,他觉得整个人生都不美丽了! 迟迟没有得到专业人士的回答,洛小天敏锐的意识到对方的潜台词。既然他开不了口,就说明爷爷和叔公说的是真的。 他上网查过一些资料,发现对麻醉剂过敏的病人来说,每一次手术都像在鬼门关走个来回。 运气好的可以侥幸捡回一条命。点背儿的会毫无疑问的变成植物人。 但是,妈妈做的是开颅手术,脑部手术本身就具有极高的风险性。再加上她对麻药过敏,死在手术台上也并非不可能,更别说术后苏醒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禁不住浑身一阵恶寒,好像掉进了冰窟窿。 与此同时,顾明轩也等的不耐烦了,拧着眉心问追问道,“白叔叔,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就可以轻松蒙混过关。在这个网络时代,没有什么资料是我们查不到的。” “妈妈说过,撒谎是不对的。” 认真的点了点头,顾雅熙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 “我们作为病人的家属,有知情权。而你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必须向家属如实交代病患的情况。万一由于你的隐瞒导致病人病情恶化,你是要负全责的。” 咳咳…… 这个小丫头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被她义正言辞的小模样逗笑了,白浩然柔声问道,“小盆友,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美剧和国产剧喽!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从来不看电视的吗?” 你可真是权慕天的亲闺女,小小年纪就有一句话噎死人的本事!等你再大一点儿,那还得了? 三个孩子把白浩然团团围住,另一方面权慕天也接到了从海都打来的紧急电话……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秋后算账 按照inddy的性格不会轻易打扰权慕天,更何况明天就是蒋斯喻的葬礼。[燃^文^书库][].d.m如果不是事出紧急,她不会贸然把电话打到苏黎世。 “权总,权氏的权国纲等兄弟三人联合了超过半数的股东,一致推举权国纲为下一任执行总裁候选人。” 纳尼!? 权氏的人真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 六年来,他们处处谨小慎微,心甘情愿的在董事会中充当摆设,从来不敢对他提出的议案有任何异议。 没了权震霆这棵大树,倒将他们隐忍的功夫无限放大。 想趁火打劫摆夜氏一道,最好想都不要想!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权慕天不想再被老爷子和inddy合伙戏弄,问的直截了当。 “这件事我爸知道吗?” 秒懂了他的意思,inddy知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急忙解释,“权总,上一次的事情是您父亲的意思。我只是个员工,没有其他选择,请您不要见怪。”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作为他的直接下属,又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心腹,却背着他帮父亲做事。即使他们是一家人,可这种让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感觉让他不爽到爆。 “我已经被解职了,你似乎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我。” 咳咳…… **ss又傲娇了! 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拧着眉心,inddy犯了难。平常这种时候,她和林聪只能由着老板的性子,等他气消了再硬着头皮向他请示。 可事出紧急,必须拿出应对方案,才能将这件事情摆平。 不然的话,一旦同意权国纲出任执行总裁的董事超过半数,整个夜氏就变天了!不管.ss是不是真的被解职了,都不能让权氏的人上位。 急的满头是汗,inddy低声说道,“权总,老爷子一定是太生气了,否则他不会让你解职的……” 他完全可以想象心腹干将此刻的表情,她越是战战兢兢,权慕天越要得寸进尺,借机给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敢不敢帮着别人对付自己!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在帮我爸说话?你究竟是我的总经办主任,还是我爸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瞬间委屈到不行,inddy几乎要哭出来了,却强忍着不让对方听出来自己情绪中的变化,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没有逃过某人的耳朵。 “权总,要是您不信任我了,可以马上辞退我……您这么说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他也不想把一个未婚的小姑娘逼到这个地步,可是涉及原则性问题,他绝不会退让半步,对自己的心腹下属尤为严苛。 所谓远交近攻,正是这个道理。 “前阵子,你帮老爷子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ss,你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别人不清楚你的性格,我和林聪还不明白吗? 要不是你在医院陪着少奶奶,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越过你,听命于老爷子。 现在少奶奶没事了,你就秋后算账,实在太不厚道了! “我知道错了……” 冷哼了一声,他慵懒的扬起嘴角,低沉的语调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不要以为我这是秋后算账,我是要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真正的老板!” 听到前半句,吓得inddy打了个激灵,后颈直冒凉气。 当她听到后半句,拔凉拔凉的小心脏顿时回温。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吃! **ss,你的办法真老土!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承认错误,“权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以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没有下次。”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总经办主任搞不清楚该为谁效忠,就没必要在这个位子上继续坐下去了。 “是!” 森森抖了一下,inddy不受控制的点头如捣蒜。 顿了顿,权慕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当务之急是解决掉权氏的反扑,“权国纲拉拢的最大的股东是谁?” inddy一五一十的汇报情况,另一方面白浩然架不住三个魔星的轮番逼问,只能实话实说。 “你们妈妈-的情况确实如你们所说,并不是很乐观。但是只要保守治疗能够见效,就没必要开刀。所以,你们要相信她自身的恢复能力。” 三个孩子将信将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雅熙和顾明轩眼巴巴的望着哥哥,示意他问个清楚。 秒懂了弟妹的意思,他紧接着问道,“不开刀的几率有多大?” “五成。” 后面的话白浩然不忍心说出口。 尽管有五成几率,可是淤血自动消散的病例少之又少。以陆雪漫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让淤血自动吸收只怕很难。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动手术为妙。 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三个小魔星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 听到这个好消息,顾雅熙搂着白浩然的脖子,欢喜的在他的脸颊啵了一口,“白叔叔,谢谢你!” 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撒了谎。 对孩子来说,让他们小小年纪就面临生离死别的境况未免有些残酷。他们都是在蜜罐儿里泡大的,得知真相以后万一哭闹的不可开交,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抚着她柔软的头发,白浩然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听话、做好孩子。你们的妈妈心情好,康复的自然快一些。” “我们知道了!” 极为认真地点点头,三个孩子对着他鞠了一躬,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齐刷刷回过头,六只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浩然,迷茫的神情溢于言表,“白叔叔,还有事吗?” 要是被权幕天知道是他告诉了几个孩子陆雪漫的病情,不管对孩子们的心灵和身体有没有影响,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把自己大卸八块。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于你们妈妈-的病情,能不能帮叔叔保密?”尴尬的勾了勾嘴角,他说的轻松,却偷眼打量几个孩子,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表情。 三个孩子不懂了,异口同声的反问,“为什么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们的问题会不会太多了? 脑筋飞速运转,他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说辞,“因为叔叔答应过你们的爸爸,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告诉你们妈妈-的病情。” 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顾雅熙歪着脑袋说道,“白叔叔,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呢?” 噗…… 小盆友,这能怨我吗?都是你们逼的好吗? “可以帮叔叔这个忙吗?”从口袋里摸出三条巧克力,白浩然谄媚的笑着,把东西递了上去。 见到巧克力,小丫头瞬间两眼放光,胖嘟嘟的小手迅速把东西抓在手里,自己留了一条,把余下两只分给了哥哥和弟弟。 眼看三个孩子上了当,白浩然顿时心花怒放,贼溜溜的循循善诱,“西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拿了叔叔的巧克力,一定要帮叔叔保密哦!” 嘟着粉嘟嘟的唇瓣,她打开包装纸,躲到哥哥身后,美滋滋的享受美食,白浩然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顾明轩的口味和习惯与权慕天出奇的相似,生来对甜食没有半点儿好感,把巧克力塞给妹妹,向白浩然投来鄙视的目光。 “白叔叔,你答应爸爸瞒着我们,却偷偷跟我们说实话,现在又让我们帮着你说谎。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一句话揶的他语言以对,瞬间黑了脸。 这个小家伙真不愧是权慕天的儿子,总有一句话噎死人的功力! 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他毫不吝惜的开始卖萌,“难道你不觉得叔叔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吗?” 三个孩子头摇的像拨浪鼓。 咳咳…… 你们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坑人,你妈你爸你爷爷你叔公知道吗? “妈妈说骗人是不对的。即使大人,也不应该对小孩子说善意的谎言,再用心良苦的谎言也是谎言。你在这件事的立场上很尴尬,我们对你的处境深表同情,但是帮你撒谎,我们真的做不到啊!”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顾明轩摊手、耸肩,全然一副白浩然强人所难的模样。 看到这里,他差点儿气的吐血。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竟然被三个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小孩子耍的团团转,这很不科学啊! 权慕天,你家娃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心里一阵咆哮,他却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决定最后争取一下,“可是叔叔答应过你们的芭比呀!” “叔叔,你可以把我刚才的话告诉我芭比,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辣么英明神武、帅的惊天地、泣鬼神,一定会知错就改,不会为难你的。” 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听到他对权慕天的形容,白浩然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坏笑着说道,“你们的芭比有很多秘密哦!只要你们答应帮叔叔保密,叔叔就把你们芭比的糗事和小秘密全都说出来,好不好?” 三个孩子瞬间来了精神,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顾明轩和顾雅熙仰起头看着哥哥,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 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他趴在弟妹耳边说了几句,随即笑盈盈的望向白浩然。 就在他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却……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友尽了是不是? 笑盈盈的看着白浩然,洛小天勾起嘴角,尽管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男生,却让对面的男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燃^文^书库][].d.m 顾家的血统果然不是盖的! 他跟顾晋阳还真像,都有种让人着迷的魔力! “白叔叔,你跟我爸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出卖他真的好吗?” 冷哼了了一声,白浩然说的义正言辞,积攒多年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你爸是坏人,从小到大都在欺负我,吃点儿亏对他今后的成长有好处。” 噗…… 三个小魔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很不厚道的笑了。 顿了顿,洛小天的眸光意味深长的落上不远处潇洒的人影,“可是,我们对芭比的小秘密和糗事不感兴趣,肿么破?” 个熊孩子,完全不上当是什么情况? 蹙了蹙眉头,他立刻有了主意,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这儿还有关于你们芭比的绯闻和八卦,你们要不要听?” “这个嘛!”故作为难的沉思了一会儿,洛小天坏笑着说道,“对于这一点,应该妈妈比较感兴趣,你好像搞错对象了哟!” 噗…… 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话说,你是顾晋阳的亲儿子,怎么跟权慕天小时候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为了不被某人活活虐死,他把心一横,开出了大尺度条件。 “只要你们帮叔叔保密,就可以提三个条件,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答应,怎么样?” 抱着胖嘟嘟的小手,顾雅熙忽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嘴角还挂着巧克力,奶声奶气的说道,“白叔叔,让我们考虑一下好不好?等我们睡醒了再答复你,可以吗?” 额…… 我可以说不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眼看胜利在望,白浩然忍不住一阵窃喜,轻声说道,“当然可以啦。但是你在答复叔叔之前,不可以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哦。” “好的呀!” 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留下一圈儿巧克力的吻痕,小丫头拉着哥哥和弟弟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为什么要跑呢? 我怎么总觉得这三个孩子憋着坏呢? 左思右想,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回身拿起药箱,准备去书房向权慕天汇报,却冷不防对上了一对深不见底的眸子。 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下意识的倒退,皱着眉头冷嗤,“你走路没有声音是打算吓死谁吗?” “你只顾着威逼利诱让孩子们帮你撒谎,哪儿顾得上别的?” 冷望着他,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汇聚,过低的气压让白浩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厮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我们刚才的对话全被他听见了吧? 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轻松的打趣道,“我那不是逗他们玩嘛!你怎么还当真了?” “是吗?我好像记得某人说我的人品是负数,这辈子一直都在欺负他,所以他打算报我的料,给我长长记性。” 眼见白浩然要跑,权慕天展开猿臂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人向书房走去,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亏得我一直把他当朋友,他却在孩子们面前拆我的台。你说,面对这种天生没良心的损友,我是不是该狠狠教训他一顿?” 老大,你能不能有点儿人类的表情,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害怕! 默默咽了口口水,白浩然笑的极不自然,“你打算怎么教训那个所谓的损友?” “要不然,你给点儿意见?” 噗…… 你要不要这么腹黑?居然让我想办法惩罚自己,坑死了有木有? “这么高难度的问题还是留给你慢慢想吧。” 勉强勾起一抹笑,他试着推开肩头的大手,却被权慕天推进了书房。走到酒柜前,他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白浩然一杯,仰起头喝光了杯里的酒。 敏锐都察觉到老大的情绪不对,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放下酒杯,权慕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垂下眼眸,揉了揉眉心,才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海都?” “那边没什么事情,我准备再住一阵子。再说,祖儿不放心嫂子,想留下来帮忙。” 微微点头,他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有白浩然、蒋祖儿和夜南峰在苏黎世照应,还比较让人放心。 “蒋斯喻的葬礼一过,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夜氏出事了?” 这是白浩然的第一反应。 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返回海都。 “我会尽快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赶回来。万一她需要动手术,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六年过去了,这一次他必须下定决心对权氏开刀。如果当年他再狠一点儿,就不会让他们找到反咬一口的机会。 “你似乎很怕她动手术?” 从拿到ct结果的那一刻起,权慕天就一直在逃避手术的问题。 认识他这么多年,白浩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犹豫不决。 本来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可是,陆雪漫的情况随时有可能恶化,开颅手术势在必行。而他的态度让白浩然担心,他会不会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如果他不肯签,该怎么办?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不屑一顾的笑了几声,他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酒。 送给他一个白眼,白浩然不冷不热的说道,“大哥,我双眼的视力都是2.0,谢谢!” 他无非想说他不会看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他看成掩饰。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权慕天的嘴角溢出一抹叹息,“如果换做是你,面对这种情况,难道不怕吗?” “这要看做手术的人是谁了!”撇撇嘴,他磁性的嗓音中带着玩世不恭的意味。 对方不愿意正面回答,某男却不打算放过还击的机会,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坏笑着问道。 “如果是魏蓓拉呢?” 一口酒喷出来,白浩然被华华丽丽的呛到了,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欠打是不是? 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决定将奚落进行到底,“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闷闷的哑了一口酒,他赌气不说话。 “瞧你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放心好了,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出卖兄弟,把这件事告诉蒋祖儿的。” 一口老血喷死你! 你看我的笑话、揭旧疮疤也就算了,还要夹枪带棒的报复我! 这厮真是腹黑到非人类! 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他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如果是魏蓓拉,她做手术与我有什么想干?她是你兄弟欧阳川的老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从当年她奉子成婚开始,我就对这个女人彻底死心了!” “口是心非!”冷哼了一声,权慕天斟满他的酒杯,嘴角勾起几分戏谑。 “我可没你那么长情,即使分开了六年,还对她念念不忘。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被嫂子知道你以私人的名义入股严氏和李氏集团,你说她会怎么想?” 几年前,他在严氏和李氏集团增资扩股的时候,以个人名义购买了两个集团的股权。 起初,两个女人都被蒙在鼓里。可是,没过多久便到了一年一度的董事局年会,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可想而知,当她们知道权慕天入股的时候有多么兴奋,分分钟激动到爆啊有木有? 从那时候开始,严菁菁和沈韵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大有宁肯配上全部身家、也要一争高下的势头。 究竟谁会成为下一任权太太,坊间猜测了很久。 直到他搅黄了司徒信和陆雪漫的婚礼,才给这场二女争夫的戏码画上了句号。 白浩然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一定要入股严氏和李氏集团,总不会是因为一时心软、头脑发热吧? 不管他有着怎样的初衷,一旦这件事被陆雪漫知道,都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转动酒杯,权慕天望着在琥珀色的酒液里沉浮的冰块,显然没有把他的担忧放在心上。 “那件事只要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在海都,每年不知有多少企业会打着增资扩股的戏码借机捞钱。你为什么非要往严氏和李氏集团的坑里跳呢?”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也懒得跟白浩然解释,扔出了冷冰冰的一句话,终结了这个无聊的话题,“我的钱我做主,要你管!” 对他来说,投资严氏和李氏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有着更深层的原因。 只不过,现在还没必要暴露真实目的。 他这是什么态度,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懒得理你!” 眼看白浩然起身要走,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仿佛对面的男人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孩子。 对面那只果断不淡定了,举起酒瓶做了个开瓢的动作,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权慕天,友尽了是不是?” 只可惜,他的威胁没有任何效果,被某人毫不留情的忽略。 “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恶化?” “只是有点儿低血糖,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白浩然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由于他噤声的动作把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 察觉到门外有人偷听,权慕天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猛地打开了房门。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他们才是真爱! 猛的打开房门,权慕天戒备的门外望去,看到的却是陆雪漫略带愕然的面容。[燃^文^书库][].v.om 被卢卡斯的电话搅了好梦,她本想跟某男一起去警局录口供,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眼前的小女人直愣愣的望来,短暂的迟疑过去,权慕天伸出手,想把人拉进书房,却被她下意识的避开。 “卢卡斯来电话让我去警局协助调查……” 门扇挡住了白浩然,陆雪漫并不知道书房里还有其他人,鉴于他刚才反应过激的态度,清亮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你忙你的,我跟师父一起去就可以了。” 一句揶的权慕天无以言对。 如果他说不忙,就没有理由大白天把自己关在书房,还如此紧张外面有没有人偷听。 要是说可以为她放弃工作,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无论怎么说都不对,还是由着她去吧。 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你快去快回。中午想吃什么,我好让厨房提前准备。” 从男人打开房门到现在,房门只闪开了一道一人多宽的缝隙。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也不清楚男人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很排斥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尽管察觉到他有事瞒着自己,某女却没有追问,撂下一句转身便走。 “不用了,我打算和师父在外面吃。你别只顾着跟你爸赌气,记得按时吃饭。” “漫漫……” “还有事?”脚步一顿,她回眸望来。 气氛怪怪的,他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沉闷的感觉,可事到临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你回来再说吧。” 微微点头,她慢吞吞向楼梯口走去,权慕天并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被卢卡斯的来电吵醒之后,她本想继续呼呼大睡,等下午再去警察局做笔录,却紧接着接到了盛昌集团在海都分公司总经理蓝溪的电话。 她是蒋斯喻的得力助手,这些年一直帮她管理资产。 由于她是独生女,儿女和父母都需要照顾,便推荐她出任海都分公司的总经理,同时兼顾蒋斯喻在某朝的生意。 作为在商海沉浮了近二十年的女强人,除了例行的报备,她很少给陆雪漫打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她的名字,某女心头立时一紧,“蓝姨,有事吗?” 蓝溪比蒋斯喻年轻许多,却是商场的前辈,她对这个女人始终保持着尊敬的态度,从未把她当成下属。 “大小姐,您身体好些了吗?看到前几天的报道,我都要吓死了。” 翻看着手头的资料,蓝溪不免有些为难,不自觉的岔开了话题,暗自犹豫该不该跟她提这件事。 她是亲妈的心腹,没必要在她面前伪装。微微一笑,陆雪漫如是说道,“我已经出院了……病情恶化只是对外界的说辞,当不得真的。” “这我就放心了。” 暗暗松了口气,蓝溪把心一横,加快语速切入了正题。 “权震霆的三个儿子不安分。他们暗中联络了超过半数的股东,想迫使夜云山提前召开董事会,把权国纲扶上执行总裁的位子。虽然我不明白权慕天被解职的真正原因,夜云山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就比较棘手了。” 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趁火打劫是权氏家族祖传的本事吗?权震霆是这样,权慕天是这样,他的几个舅舅还是这样! 只想一想就觉得心塞!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陆雪漫缓缓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当然有,可我担心某人不领情,到头来咱们使劲浑身解数却连一句谢谢都换不来,那岂不是白忙了一场?更何况,斡旋这种事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万一帮了倒忙,未免太不值了。” 她口中的某人自然是权慕天。 他的冷酷无情在圈儿里是出了名的。这些年不只有多少人千方百计的想巴结他,却连个白眼都换不来。 这样的男人看似绝缘体,实际上越冷漠越招女人喜欢。 要不然,严菁菁和沈韵也不会追到苏黎世去。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悻悻地说道,“如果明说,他一定不会领情的。” 对方的担心不无道理。 前几天,她想出钱帮夜市氏解决资金问题,却被权慕天婉转的回绝。他宁肯跟亲爹翻脸,也不愿意接受她无偿的帮助。 有了前车之鉴,可想而知权慕天对她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态度。 话说,我帮他是心甘情愿,既没有成本,又不需要他还人情。这么划算的买卖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却不领情! 这厮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吗? 忽然发现大小姐对夜氏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一改之前不闻不问的漠视。看来,网上的传言是真的,他们真打算复婚了。 不管多成熟稳重的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肠。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大小姐,你跟他有复合的打算吗?” 我们复婚与否跟夜氏的危机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的思维这么跳跃,真的好吗? “您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您打算给跟他复婚,帮忙是理所应当的。反过来说,咱们完全可以像从前那样坐山观虎斗。” 说的好像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似的! “反正权慕天也不会领你的情,与其被他怪责多管闲事,不如什么都不做,让他自己去解决。万一他真的走投无路,您再把他收了也不迟。” 噗…… 蓝姨,你不愧是我妈的亲闺蜜,跟她一样威武霸气! 只不过,你太不了解他了。 别人走投无路或许会找靠山,暂时委曲求全以求东山再起。可对象换作权慕天,就算地球毁灭,他也不会那么做。 无论他风光与否,都不会受女人的恩惠,尤其是我的! 沉思了片刻,陆雪漫一字一顿说的十分慎重,“这件事咱们还是私下处理比较好。我既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帮的忙,也不想给他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我懂了。” 她的回答出人意料,蓝溪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选择匿名帮助权慕天。 看来,蒋斯喻说的很对,他们才是真爱! 倒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蒋家四小姐,居然落了一个客死异乡的悲惨下场,实在让人唏嘘扼腕。 “关于我妈……” 原本不想这么早揭晓答案,可蓝溪作为亲妈多年的至交好友是可以完全信赖的。 而且,左言信不过,一时间她又找不到合适的帮手,只能把真相说出来,让她在外围策应。 喉头一哽,蓝溪心底涌起一冲酸楚,声调竟也有些颤抖,“大小姐,您要节哀。” “其实,我妈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她暂时不方便露面。我之所以把这件事情告诉您,是想请您帮个忙。” 她震惊了。 手机啪的掉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蒋斯喻没死,真是太好了! 这是半个月以来,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可是,既然她没死,为什么要造成意外身亡的假象?难道说赌船被截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雇佣了海盗,想置她于死地? 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谁跟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非要她死才甘心? 电话另一端陷入一片沉默,陆雪漫不明白蓝溪那边发生了什么,不住的呼唤,“蓝姨,你在听吗?”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她急忙附身把东西捡起来,“我在……这个消息太震撼,吓着我了。你妈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对方的音调抖得不像话,可见她得知亲妈活着有多么激动。 “她没事,一切都好。” “漫漫,你告诉我,你妈出事是意外吗?” 以蓝溪的智商不会猜不到蒋斯喻诈死的真正目的,而她这么问无非是想从陆雪漫这儿得到确认。 “如果被劫持的事情纯属意外,她就没必要对外隐瞒健在的消息了。” 也就是说,有人想让蒋斯喻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个江湖上,能够弄清楚她的行踪、又有势力收买海盗的人不超过五个。 一个是她哥哥蒋晟风,第二个是她丈夫司徒博。第三个是她的旧爱伊藤浩峰,最后一个是已经死成渣的顾晋阳。 谁都知道她是蒋晟风的掌上明珠,从她十艘赌船的嫁妆就可见一斑。 至于那个伊藤浩峰,是个被她踹掉的花心大萝卜。据说,他一夜风流的时候被蒋斯喻抓包,整个伊藤组便从此一蹶不振。 至今,还流传着他被封杀以后的悲惨境遇。 前几年在海都街头,顾晋阳被国际刑警打成了马蜂窝,如果他想兴风作浪,就只有去造阎王爷的反了。 综合来看,有理由对蒋斯喻下手的人就只有她的现任丈夫了。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扎巴扎巴眼睛,陆雪漫不懂了,迷茫的问道,“蓝姨,难道你不好奇谁是正常残局的幕后推手吗?” “除了你的继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说起来,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妈和那个人的婚姻,可当时……” 对方说的风轻云淡,她却更懵了,“为什么你不看好他们呢?”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死了死了,要死了 对于司徒博本人的好恶并不是蓝溪不看好他和蒋斯喻婚姻的根本原因。[燃^文^书库][].d.m 她是个生意人,最看重的是商誉。 如果说通过牌品、酒品都能看到人品的话,那么商誉则意味着整个家族的水准。 在商场上,司徒博的可信度甚至抵不过权慕天这样的后辈。与蒋斯喻前任丈夫顾盛昌更没有可比性。 而蒋斯喻恰恰是一个对人品要求极高的人。 一旦发现对方在原则性问题上有缺陷,会大大降低婚姻的幸福感。 更何况,司徒博第一任太太死的不明不白,就连当地警方都三缄其口,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尽管这一切只是蓝溪个人的担心,可是他们有名无实的婚姻无一例外的证明她的判断有多么的精准。 听过她的解释,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神秘兮兮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司徒博与田海心两个孩子父亲?” “田海心能有今天全靠背后的金主。她执掌的传媒公司是司徒集团的重要产业,作为一个在上流社会没有关系的普通职员,瞬间坐上了执行总裁的宝座,这其中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对呀!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如果连蓝溪这个外人都想得到的,亲妈真的毫不知情吗?以她的聪明才智会对司徒博和田海心的关系没有任何的怀疑?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仔细想了想,陆雪漫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西西和小轩出生以后,有一次司徒信去外地出差,亲妈突然心血来潮拉着她去律师楼更改了遗嘱。 莫非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了司徒博在新加坡包养外室? 要是这样的话,她的忍功果然一流!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蓝溪秒懂了对方的小心思,轻笑着说道,“至于你妈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不过,我相信她的洞察力和敏感度。” “难怪她会和司徒博签订离婚协议。” 原以为他们签订离婚协议的原因是长期两地分居,谁成想,亲妈居然是为了田海心和那两个孩子。 如果换做我,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了。 即使只有离婚这一条路,也会让对方身败名裂,付出无边惨痛的代价,让他深刻的体会到出轨带来的不仅是快感,还有可能是伤筋动骨、倾家荡产! “你还没有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 对于蒋斯喻的做法,蓝溪并不感到意外。 在她内心深处,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与顾盛昌相提并论。就连只见过照片的她都禁不住为他风采所折服,更别说是身临其境的蒋斯喻了。 据说,当年为了的追求顾盛昌,她连最好的姐妹荣思琴都出卖了。 这个男人的魅力也就可见一斑了。 只可惜,太美的人和事物大都不长命。 顿了一会儿,陆雪漫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是这样……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李秀宁。” 就在刚才,她们通话的这段时间,她收到了李秀宁的邀约。 时间定在今天下午,地点是湖畔的私人会所。 慈善晚宴当晚,权慕天曾经说过不需要她出面,李秀宁会自动找上门来。 但是,各大主流媒体对她和司徒博病重的报道可谓是铺天盖地,她却在这个时候要求与她见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目前而言,司徒博是最大的赢家。 即使要巴结示好,她也应该去找司徒信或者凌霄,而不是她这个一毛钱遗产都拿不到的可怜虫。 所以,她想听一听蓝溪对这个人的评价。 微微蹙眉,她不明白陆雪漫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及李秀宁? 现阶段,司徒博才是她最大的威胁,无论李秀宁还是沈韵、严菁菁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对她感兴趣呢?” “她约我见面。可是……地球人都知道我已经住进了加护病房。她在这个时候联络我,实在让人搞不懂她的意图。所以,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这个人……”深吸了一口气,蓝溪缓缓说道,“她是我的大学同学,而且我们是一个宿舍的舍友。” 噗…… 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分分钟遇到熟人啊有木有? “我这就打给她问一问具体情况,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赴约。”干净利落的撂下一句话,她便收了线。 早知道她们是在一起滚了四年的舍友,就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在慈善拍卖会上跟她套近乎了! 直到坐进师父的保时捷,陆雪漫还维持着多云间阴的心情。 脑海中不断闪过权慕天捉贼拿赃的表情,瞬间心塞的不要不要的。 宝贝徒弟垂着脑袋绞手指,始终一语不发,夜南峰隐隐感觉她有心事,故意笑着打趣,“让为师猜猜看,你在为你悲催的遭遇暗自神伤,还是在为你飘逸的秀发默哀呢?” 咳咳……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欠打是不是? 冷了他一眼,某女扭脸看风景,不去理他。 眼见她一副被人戳穿心事的模样,夜南峰轻轻叹了口气,语调里满满的都是戏谑,“如果我是你,就去找个算命先生批批八字。看看是不是真的跟我那个侄子八字不合、命中犯克。否则,为什么只要你们碰到一起,就没有好事儿呢?” 师父说的煞有其事,她心里也跟着犯嘀咕,嘟着嘴,自顾自的嘟囔道。 “你认识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吗?我早就想算算了,可他总说没必要。我一个人点儿背倒没什么,但今天拆点儿连累三个小崽子。要是再有这么一次,我死的心都有了。” 徒弟垂头丧气的可怜相让他一阵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帽子,满眼疼惜的叹了口气,“我说你就信,万一我骗你,或者有意开你玩笑呢?” “你有那么无聊吗?” 额…… 他尴尬到不行,竟无言以对,只能直勾勾的看着路况,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某女的注意力,“待会儿到了警察局,你打算怎么解释微型手抢的事情?” 我是正当防卫,开抢是合理合法的好吗? 师父这么问是什么情况? “按照苏黎世当地的法律,只要当事人有持抢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开抢自我防卫。当地警局在核实过情况以后,一旦情况属实,就不会对当事人提起公诉。” 送给她一个白眼,夜南峰不冷不热的问道,“请问顾湘湘女士,你有所谓的持抢证吗?” 拧着眉心想了又想,陆雪漫郁结了。 “似乎大概好像真没有!” 就知道会是这样! 将车子驶入主干道,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请问你单枪匹马的去警局配合调查,是打算自投罗网吗?以现在的情况,你能保证站着进去、站着出来吗?” “我是受害人!当时我和孩子的生命受到的了威胁,难道不能进行还击吗?” 你是想说我会躺着出来? 啊咧……好像真有这种可能。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固执着不肯认命。 “再说,司徒信也没有持抢证,他也开抢了,警察总不能把他这个重伤员也关起来吧?” 真是个榆木脑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怎么还不明白? 右转方向盘,他一脚刹车踩下去,静静的看着徒弟,冷嘲热讽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他跟你一样也没有持抢证?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不是故意借着受伤的机会逃避调查?” “因为不可能!” 这么明显的局她都看不穿,真心没救了! 冷哼了一声,他挑眉反问,“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可能?” 答案是明摆着的! “他受伤的时候就倒在我眼前,我看的很清楚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那群混混打伤的。更何况,当时你不在场,怎么能肯定受伤是苦肉计?” 勾起嘴角挤出一抹冷笑,夜南峰淡淡说道,“我有脑子,会思考,谢谢!” 你们夜家的男人为什么都喜欢问候我的智商!? “你的意思是我是笨蛋喽?” “难道不是吗?” 万分鄙视的望着宝贝徒弟,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她依旧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想急死谁吗? “作为专业人士,司徒信很清楚,只要那帮小混混有一个人揭穿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父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关键问题是他们找来的替罪羊汪碧晨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开口认罪的。所以,他只能让自己住院,以此来拖延时间。” 算来算去,她都没有损失! 师父为什么会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真的好奇怪! “就算他们父子被警察请去喝茶,也是司徒博咎由自取。我是命悬一线的受害人,警方能把我怎么样?” 警方不会蠢到把她与那些混混归为一类,可她依旧难逃牢狱之灾。 “试想一下,没有持抢证却从自己的车上拿出了微型手抢,还一抢击毙了主要嫌疑人,你认为警察会怎么办?” 花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死了死了,要死了! 在没有持抢证的情况下,我不可以拥有抢械。即使开抢是正当防卫,也不能免除私藏抢支的罪名。 这也就意味着,要面临6个月到3年的有期徒刑。 默默咽了口口水,她的小心脏拔凉拔凉的,手心也渗出一层冷汗,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办?”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为你操碎了心 宝贝徒弟的问话让夜南峰既心塞又抓狂,让他瞬间对余下的人生失去了希望。[燃^文^书库][] “漫漫,为什么我总觉得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很多钱呢?” 额…… 某女不懂了,迷茫的看着师父,弱弱是问道,“师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上辈子欠不欠我钱,我不知道。可是,现在要是你不帮忙,我就真的死定了!人家的娃子还那么小,你难道忍心让我去坐牢吗?” 吸了吸鼻子,她晶亮的眸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被她哀怨的小眼神儿一望,夜南峰的心瞬间变成了浸透水的棉花,只剩下湿答答、软啪啪的一坨。 为师为你操碎了心啊有木有? 定定的看着宝贝徒弟,他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我深深觉得这辈子的智商全部耗费在你身上。正是因为你的存在老天爷才让我成为孤家寡人。” 师父,你好像越扯越远了哦! “为什么呢?” 送给她一个白眼,夜南峰语调中满满的都是控诉的意味,“我要为你这个宝贝徒弟操心费力,哪有时间去照顾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要么上辈子我杀了你全家,要么就欠了你超多的钱。不然的话,为毛这辈子要这么巴心巴肺的去还?” “说的好像我有多么不省心似的!”撇撇嘴,她少了师父一眼,低声嘟囔,权慕天没出现的时候,我们过的好好的。他一来什么一切全乱了!” 嘿!我这暴脾气! 这丫头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没有你,他会来这儿? 斜睨着陆雪漫,他一字一顿的质问道,“当初是谁想悔婚,故意设计让我大侄子飞到玻利维亚搅黄世纪婚礼的?” “是我,是我,还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现在我遭报应了,你满意了吧?” 万分懊恼的叹了口气,她从没想过事情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种感觉就像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所发生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接连的意外让无力的感觉无比清晰,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可是,如果不想让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死扛。 真不知道她和权慕天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合、命中犯克,要不然怎么会一碰面就接二连三闹出这么多事情? 一想到近期发生的事情,她的额角便隐隐作痛,带起一阵反胃。 原本只是无意的吐槽,可她的反应出乎了夜南峰的意料。见她脸色苍白,不停的揉着额头,心底立刻涌起几分不祥的预感。 如果她在这时候旧病复发,就能以身体状况为名将配合警方调查的事情延后。 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时间解决私藏抢支的问题。 只不过,她这时候发病会不会加重淤血对脑部神经的压迫?万一答案是肯定的,那他的肠子都能悔青了! 眼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究竟该怎么办呢? 拿出一瓶苏打水,他拧开盖子递到徒弟手边,轻声说道,“你要是累了就喝口水靠一会儿。要是撑不住,咱们就先去吃饭,边吃边想法子。填饱了五脏庙,脑洞才会大开哦!” 被师父这么一说,陆雪漫瞬间来了精神,下意识的把头疼归咎于饥饿引起的脑供血不足。 透过车窗四下张望,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家古香古色的餐厅,“附近有间湘菜馆不错,要不然咱们去找点儿刺激?” “就去那儿!” 将车子停在路边,夜南峰往停车计费器中投了几枚硬币,才与徒弟并肩走进了餐厅。 餐馆的服务生、厨师到老板是清一色的某朝面孔,在异国他乡听着地道的乡音,让两不免都有些感慨。 点了几道招牌菜,他缓缓说道,“不想回海都看看吗?不管怎么说,总要让三个孩子知道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他到底什么情况? 今天总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吗?海都又不会灭亡,说的好像再不回去就没机会了似的。” 然而,话音未落,陆雪漫便听懂了师父的弦外之音。 孩子们和权慕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她的时间也不少,却没有多少时间是清醒、任由自己支配的。 或许在手术之前,她可以放开手脚做一些平时想做却没机会实践的事情。 比如,带孩子们回海都……与某人办一场低调奢华的中式婚礼……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世界这么大,她想去看看! 细想起来,她有太多的心愿没有完成,只怕孩子们想要的更多。 能忙里偷闲的话,她一定会随心所欲的痛快的玩一场! 吃了几口开胃的小凉菜,夜南峰望着她,神色有些复杂,“漫漫,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之间感情到位,不如尽快复婚。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孩子和我大哥。” 她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可结婚这种事总不能让女方先开口。 权慕天一个大男人都不着急,她瞎操心有用吗? 本能的伸手捋顺耳边的碎发,可指尖触及鬓角她才发觉长长的头发早已离她远去,不由心头一紧。 勾起嘴角,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淡淡说道,“复婚的事儿不着急……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他不会有心思想这些事情的。” 察觉到陆雪漫神色间的变化,他话锋一转,找了个轻松的话题。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前阵子,权慕天刚到苏黎世时候,你知道我大哥是怎么数落那冰块脸的吗?” 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权慕天会在夜云山面前败下阵来,“猜不出来。” “我大哥对那张冰块脸说,祖孙三代三个姓,说出去我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放?从前我是身不由己,可你呢?” 阿咧…… 好像真是这样! 夜云山、权慕天、顾明轩…… 无论换做谁,看到这样的三个名字,都不会认为他们是一家人。 在这件事情上,老爷子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只不过,陆雪漫更想知道权慕天的回答,“师父,他是怎么回答的?” “除了无言以对,他还能说什么?最后,为了让他速战速决,我大哥给他规定了一个期限。如果半年之内你们不复婚,他就必须另娶他人,尽心尽力的开枝散叶。” 噗…… 不是尽心尽力,是任劳任怨好吗? 为了尽快抱上孙子,老爷子也是蛮拼命嗒! “他答应了?” 这简直是就是一句废话! “在那种情况下,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也是!” 服务员端上安东鸡、网油叉烧洞庭桂鱼、永州血鸭、腊味合蒸和金鱼戏莲。 除了血鸭,其他的才都是味道清淡却极具地方特色的菜。 精致的菜色香气扑鼻,瞬间勾起了陆雪漫的食欲,默默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给师父夹了一块叉烧桂鱼,她便自顾自的开动了。 她吃货的本质暴露无遗,夜南峰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师徒二人边吃边聊,吃了没几筷子,某女的手机屏幕上便跳出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夜南峰却抢先一步躲过手机,利落的按下了接听键,“大侄子,你找漫漫有事儿吗?” 二叔的声音透着轻松,还带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戏谑,让悬在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顿了顿,他紧接着问道,“你们现在在哪儿?” 听筒里低沉的声线隐隐有些焦急,夜南峰不懂了,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先填饱肚子,再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喽!” 噗…… 偷偷吃了一口血鸭,陆雪漫被极冲的辣味华华丽丽的呛到了,咳的根本停不下来。 师父,谁要去自首! 你不是不知道那厮的脾气,你这么说他还不分分钟杀过来! 我只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一定要他来搅局吗? 喝了口水压下继续咳的冲动,她一把夺过手机,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师父开玩笑的……你找我有事吗?” 尽管知道陆雪漫跟二叔在一起,可只有亲耳听见她的声音,权慕天才彻底放下心来。 “漫漫,刚才律师打来电话说苏黎世警方需要你持抢证的副本。但是,他查过资料库,没有发现你登记过持抢证。也就是说,你在地库所持的抢支属于非法抢械,按照当地法律是要坐牢的。” 今天的人都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非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如此悲催的事情吗? 悻悻的放下筷子,她顿时心塞到不行,吃进去的东西堵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某男察觉到她的心情非常不美丽,随即缓和了声音。 “我已经让律师向警方出具医院证明,以你身体状况为由,把去警局配合调查的时间推迟到后天。从现在起,咱们至少有60多个小时想对策。” 这还差不多! “知道了。” “以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在外面多呆,尽快回来,嗯?” 我只不过出来吃顿饭,你要不要这么着急让我回去?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就这样吧!” 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她带着气狠咬了一口鸡肉,即便如此,也不能平复郁闷的心情。 黑着脸,她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再次想起,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又是权慕天,按下接听键,冲口吼了出去,“你有完没完?” 可当弄清楚对方是谁,她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没有办法的办法 认识陆雪漫这么久,权慕天被挂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燃^文^书库][]如果他没记错,这种情况不超过四次。 前两次都是因为洛琳,第三次是堆雪人那天晚上。 今天是第四次。 直觉告诉他,陆雪漫发飙绝不仅仅因为没有持抢证,而是另有原因。 想了又想,不久前他猛地打开房门,那时她的情绪就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某男森森觉得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以个人名义入股严氏和李氏集团,一定会大发雷霆,不会如此平静。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陆雪漫对自己如此抵触呢? 女人的心思真让人搞不懂! 老大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白浩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随机发到了朋友圈。 标题是,男神的忧伤,我们不懂……(请肇事者尽快投案自首,殃及无辜就不好了!) 看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又看看邱子峰和宋一铭的回复,他很不厚道的笑了,自顾自的低声喃喃,“见不到大嫂的时候,他天天板着一张冰块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现在儿女老婆全有,他的脸色依旧多云间阴,这很不科学啊!” 话音未落,他便觉得被一道冷箭射了个透心凉,每一根汗毛孔都透着寒冬腊月的冰爽。 抬眼对上那对深海般的眸子,他嘴角一抽,尴尬的笑着,那这药箱默默向外推,却被权慕天的一声冷喝止住了脚步。 “问你一件事。” 极不情愿的挪回去,白浩然做贼心虚的瞄了他一眼,“老大,你问吧!” 看多史密斯发来的资料,他对林沐坤提出的麻醉方案既感到庆幸,又拿不定主意,便想听一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中医针灸麻醉靠谱吗?” “中医麻醉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这项技术对针灸医师的手法要求非常高。西医可以根据麻醉剂的多少控制病患的麻醉深浅,可中医只能依靠手感和经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对力道和深浅的掌握都不一样。” 陆雪漫的手术势在必行,白浩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允许心爱的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如果麻醉的程度过深,至多让病患多睡几天。反过来说,后果则不堪设想。”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麻醉的浅反而会出问题呢?” “麻醉程度不够就意味着病患清楚手术中发生的一切。嫂子要做的是开颅手术,要截断脑骨,完全不同于普通的外科切除,这种手术带来的痛苦也就可想而知了。麻醉力度不够的话,不仅会引起病患的紧张,还会造成身体功能的衰竭。” 只有在物质条件嫉妒缺乏的战场,才会让病患在没有被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手术。即便如此,也很少有开颅的先例。 更何况,陆雪漫属于痛感很低的那类人。麻醉程度太浅,她势必无法忍受。 “一旦诱发创伤应激性综合征,整台手术将无法进行。要知道,脑袋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开的。所以,中医的风险性太大,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可如果不这么做,难道由着陆雪漫变成植物人吗? 那样的话,还不如不手术!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找个人代替她做实验,让林穆坤尽快掌握麻醉力度的深浅。” 这男人真是疯了! 为了救自己的老婆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办法倒可行,但是短时间内你去哪儿找心甘情愿、体质适合的小白鼠?更何况,谁也无法保证这种实验会不会造成后遗症。”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可针灸麻醉是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如果我来呢?” 白浩然震惊了。 愣了几秒钟,他啪的一拍桌子,指着某人的冷斥道,“你知不知道针灸的风险有过大?更何况,极有可能连医生自己都拿不准针灸会给正常人造成怎样的后果,你就要去做试验品?” 认识白浩然这么久,权慕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虽然明白他是自己着想,但是与失去陆雪漫比起来,其他的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我有其他选择吗?” 重重叹了口气,他强压住掐死某人的冲动,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给嫂子做替身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 “怎么会?” “嫂子对麻醉剂过敏,但你对麻醉剂有先天的抵抗力。你去做试验品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懂?” 一句话让权慕天顿时泄了气。 颓然的坐进椅子,他烦躁的揉着眉心,郁结的情绪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慢慢脱离掌控,却无能为力吗? 然而,白浩然仿佛明白了什么,噌噌几步冲到他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道,“如果能把你和嫂子的情况中和一下,问题不就解决了?” “我不是傻瓜,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话说到一半,权慕天秒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你的血液对麻醉剂有天然的抗体,而这恰恰是嫂子缺乏的。只要能将这种物质提纯,制成麻醉剂抗体的血清,她就有救了!” 没错! 这比针灸的法子靠谱多了! “我这就去找史密斯,跟他商量一个方案。如果这件事的可行性超过三成,我就立刻着手。但是,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嫂子这个药剂学的高材生帮忙。” 暗暗松了一口气,权慕天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你们的动作要快。” “这个我知道。” 兴冲冲的离开夜氏别墅,白浩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教会医院。 他走后没多久,权慕天也按讷不住,拿上车钥匙走进车库,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雪漫。 另一方面,某女按照约定时间在博登湖畔的私人会所见到了李秀宁。 夜南峰没有跟过去,而是坐在不远处的位子静静的观望。万一对方没安好心,也不至于被人一锅端。 一个月前,陆雪漫曾经见过荣蓁蓁假扮的李秀宁。 当时,她便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今天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越发觉得她不是泛泛之辈。 浅浅抿了一口雀舌,她率先打破了僵局,“不知道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是像蓝溪那样叫你漫漫,还是叫你顾董?” 原本陆雪漫还在担心蓝溪没有大探出对方的真实意图,生怕一不留神表错情,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而她的一句话让某女七上八下的小心脏恢复了平静。 “都可以,随您喜欢。” “以眼下的形势,我似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约你见面。说的更准确一点儿,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没有住进加护病房。” 勾了勾唇角,陆雪漫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干干的笑了几声,尴尬的点了点头。 “由于马场事件,荣蓁蓁至今还在做社工。而我先生的妹妹若琳也一直为你和史密斯的关系耿耿于怀。也是从那件事开始,我才开始对你感兴趣。” 咳咳…… 你这么说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话说,被你盯上是我的荣幸吗?如果是,等待我的是喜剧还是悲剧呢? 挠了挠头,陆雪漫正打算把马场事件的始末解释清楚,对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感兴趣并不是想替若琳出气。史密斯是教皇看中的人,他的未来绝不仅仅是教会医院的董事长这么简单。但是,如果若琳把自己的未来与他联系到一起,无疑是大错特错。” 收紧的小心脏慢慢舒展,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缓缓问道,“您看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劝劝她呢?” “你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感情这种事除非她自己放弃,否则谁劝也没用。” 既然他们之间没有结梁子,某女还是很想知道李秀宁是怎么知道所谓的病情加重只是一个幌子。 犹豫了一会儿,陆雪漫选择了一种比较婉转的说辞,看似有一搭无一搭似的闲聊,却时不时偷眼打量,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即使她是蓝溪的大学同窗,也无法保证她不会被司徒博利用。 “我想蓝姨应该跟您提过对于这次会面,接到您短信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原因刚才您也说过,当所有人都以为我生命垂危、命悬一线的当口,您是怎么识破的?” “这件事说来也巧……前几天我去定做假发,刚好碰上了夜家的二老爷和三个孩子。” 伸手拿起紫砂壶,李秀宁动作优雅的斟满她的茶杯,慢悠悠的蓄满茶壶,才切入了正题。 “当时,我正在ip包厢里选款式,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女儿叫西西……她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一眼就看上了服务员拿去修改的假发。巧合的是,那是我定做的最新款式,是为了一个私人聚会而准备的。” 难怪我总觉得那顶假发做工精致的不得了,原来是顾雅熙夺人所爱! 张了张嘴,她急忙代替女儿道歉,“我女儿还小,要是哪里冒犯了您,还希望您多包涵!” “你误会了,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当我听说她是为了给妈妈买假发的时候,我就猜到你的病情并没有恶化,不然的话,她哪有心思帮你选假发呢?” 对方表情真挚,看上去诚意十足,陆雪漫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约我见面吗?”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惊人的内幕 静静的看着李秀宁,陆雪漫相信以她的智慧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与自己的走的太近。[燃^文^书库][]这样一来,就等于直截了当的向司徒博宣战。 虽说李秀宁是商业奇才,齐家财力雄厚,都不是好惹的。但是,这么贸然与文莱拿督作对,显然不合情理。 所以,陆雪漫很想知道她与自己见面的真正原因。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在这时候藏着掖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李秀宁轻轻推到她面前,“自从我哥哥去世,我就开始关注司徒博的一举一动。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做过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李国钊与司徒博有关? 可是,文莱拿督怎么会与新加坡首富的扯上关系? 随手翻看半尺厚的文件,她惊呆了。 里面不仅有关于田海心的一切,连司徒博近几年的行程和亲自经手的项目都被详尽的记录在案。 他们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能让李秀宁如此大费周章? 莫非李国钊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谋杀的? 径自翻到最后几页,她指着上面的照片,解释道,“隧道发生爆炸当天,有人在隧道里对你围追堵截,企图制造车祸的假象。幸亏你的车技好,侥幸逃过一劫,可这几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的?”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陆雪漫并不怀疑这些资料的真实性,却很好奇它们的来历。 苏黎世警方对事故现场的考察报告显示,当天的确有两辆车恶意驾驶,对她的人身安全造成了重大威胁。 但是,由于爆炸引起隧道顶棚塌方,导致两辆车上的嫌疑人全部遇难,加之随后发生的油罐车爆炸将现场彻底毁坏。 警方正在根据车内的骸骨进行na比对。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认死者的真实身份。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司徒博和凌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 那么,李秀宁的资料又是从何而来呢? 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即使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司徒博同伙的嫌疑。 秒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她轻轻的笑了,“在这一点上,你跟你母亲的反应如出一辙。”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之所以能得到这些资料,全是亲妈的功劳? 不可能啊! 如果亲妈早就知道司徒博有不轨的企图,就不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海盗劫持。 少了一艘赌船,虽然说不上损失惨重,却给蒋家的声誉造成了重创。而今,外界纷纷对蒋家的势力产生质疑,在亲妈出事之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眼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对苏黎世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一旦司徒博与蒋家交涉失败,势必会引起两大家族的交恶。 到了那时候,不斗的你死我活都对不起观众! 如果外人只是看热闹这么简单,未免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只要一方败下阵来,就会千千万万的新人崛起补位,至于谁会是下一任苏黎世的黑暗之王就不得而知了。 齐家和李氏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没理由涉足江湖纷争这趟浑水。 因此,她必须弄清楚这些资料的来历,否则一切免谈。 打定了主意,陆雪漫一字一顿,问的小心翼翼,“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难道在你我见面之前,你见过我的母亲?” “几年前,司徒夫人到新加坡办事。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碰面。作为见面礼,我透露了司徒博和田海心的关系。当时,令堂也不断追问消息的来源,那份谨慎与你一模一样。只可惜……” 声调陡然下沉,李秀宁遗憾的叹了口气,紧接着抬起眼帘。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明天是令堂的丧礼,希望你能节哀。” 这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节奏吗? 她说的入情入理,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故意岔开话题呢?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田海心与司徒博的事情在上流社会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但凡了解田海心出身的人都会猜到一二。” 微微一笑,陆雪漫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但是,最后这些资料的分量与包养外室的绯闻巨可谓是云泥之别。除非司徒博的亲信,否则没人会拿到如此详尽的资料。冒昧的问一句,你与凌霄是什么关系?” 最后一句话让李秀宁心里咯噔一下,同时,又禁不住暗自庆幸。 她的直觉和敏锐正是我需要的,看来,我没有选错搭档。 “你觉得呢?” “让我大胆假设一下吧!” 对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通常来说,这种态度等同于默认。 但是,对象换作纵横商海的李秀宁,她不敢妄下定论,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据我所知,起初凌霄是作为保镖进入司徒公馆。在最初的几年中,他通过自学和努力从普通的人肉盾牌变成了贴身护卫。直到十年前,司徒博的上一任助理退休,他才成功上位。这么算起来的话,他极有可能是你安插在司徒博身边的内线。” “不愧是海都公大的高材生,分析的很到位。” 尽管早已经猜到了结果,可当李秀宁亲自揭开谜底,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他是我的人。然而,当初让他到司徒博身边做内应并不是针对文莱拿督本人。每个家族都会定期选一批人打入其他的集团或者家族内部,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夫妻,不变的只有利益。 新加坡李氏与司徒家族来往不多,两家一直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但是,这并不代表两大家族会一直相安无事。 一旦反目,像凌霄这样的人就会派上用场。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会成为司徒博的私人助理,这个结果也让李秀宁深感意外。 微微点头,陆雪漫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些年,通过蒋斯喻的言传身教,她逐渐搞懂了其中的门道。 夜氏和蒋家之所以能耳目遍天下,正是基于上述原因。 弄清楚关键问题,她还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在令兄去世以后,你才开始关注司徒博的动向呢?” “实不相瞒,在我大哥离世之前,曾经让我看过他的遗嘱。按照他的意思,打算将李氏集团和他名下的资产全部拿出来建立了一支慈善基金,由我做基金的管理者,救助那些由于贫穷而无力医治的普通人。” 提及家事,李秀宁冷若冰霜的面容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表情。 绝美的眸中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与之前高贵冷艳的女强人判若两人。 “但在我哥哥死后,律师宣读的遗嘱与我看到的那份大相径庭。遗嘱中不仅没有提到慈善基金的只字片语,还让毫无从商经验的沈韵做了董事长。” 难怪每次提及李秀宁,沈韵都会那么不自然,原来她们姑嫂之前有这种过节!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所以,你怀疑沈韵伪造了遗嘱?” “对!” 她这么认为并没有错,可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认真的分析道,“或许是令兄在弥留之际顾念自己的儿子还小,才改变了主意。” “问题是我大哥给我看那份遗嘱的时候距离他去世只有三天。” 摇了摇头,她的语调中带着坚毅与笃定。 “从查出他患上肝癌晚期到去世,治疗过程持续了半年多。在这期间,沈韵无时无刻都守在病床前,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得知他遗嘱的内容。但我大哥还是坚持在最后关头立遗嘱,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也就是说,在去世之前,李国钊就与沈韵感情破裂,以至于想把全部身家拿去做慈善? 作为一名东方人,只怕没有那个父亲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即使自己看不到,也希望他能过的好一点儿。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这么做,甚至不打算给儿子和沈韵留下一毛钱。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夫妻反目呢? “你是不是想说令兄生前与沈韵的关系并不好?又或者有什么事情直接导致他痛恨自己的妻子?” “这个我并不清楚。但是,凌霄曾经提过,我大哥住院之后,沈韵与司徒博走的很近。两人经常私下碰面,至于他们在谈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国钊去世的时候,沈韵和他的儿子已经四岁。那时候,田海心还没有出现。 难不成他俩是那种关系!? 不会吧? 沈韵是权慕天大学同学,而司徒博是司徒信的亲爹,完全可以做那个女人的爸爸。 虽说司徒博保养的很不错,是个十足的帅大爷,但是年纪不饶人,跟那样年纪的男人搞三搞四真的好吗? 森森抖了一下,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望着对面的女人,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因祸得福 下意识的四下张望,陆雪漫心里一阵打鼓,却还是好奇问出了口,“令兄是不是怀疑和沈韵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一句话让李秀宁华华丽丽的呛到了。[燃^文^书库][] 抽出纸巾,迅速抹去嘴角的水渍,她努力维持着淡定的姿态,但忍不住腹诽。 这么私-密的事情居然被她一眼看穿了,她的洞察力果然不是盖得! 对方自顾自的擦嘴,始终一语不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某女紧接着说道,“但是,这件事只停留在怀疑的阶段。当令兄察觉到儿子有问题的时候,他已经住进了医院,即使想查清楚,也有心无力了。” 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李秀宁的神色极不自然,“我哥没打算把遗产留给他们母子。就算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可他能够确定,孩子身上流的不是李家的血。” 不难看出,在丈夫去世之前,沈韵是个坐享其成的阔太太。 她既不懂做生意,又没有外出工作、任职的经历。不管他们夫妻的感情有多好,李国钊都没有时间时时刻刻陪着她。可见,她的生活圈子带有一定的局限性。 在这种百无聊赖的情况下,很容易造成已婚妇女婚内出轨。 而有钱有闲、保养极好的司徒博对她来说,有着致命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当干柴遇到烈火,想不打的火热都不可能! 在李国钊住院期间,沈韵与司徒博往来密切的话,他们见面的目的并不难猜想。 得知丈夫背着自己李霞遗嘱以后,她既愤怒、不甘,又恐惧担忧,极度需要找个人给她出主意,而情夫司徒博刚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了保住眼前的荣华富贵,她不惜与外人合谋,伪造遗嘱,甚至谋杀亲夫。 如果真是这样,一旦东窗事发,沈韵会毫无疑问的被送上绞刑架。 收拢思绪,陆雪漫对上李秀宁的美目,一字一顿道,“恕我冒昧,你认为沈韵儿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派人查过沈韵的社交圈。在我哥去世之前,她的异性朋友屈指可数。现在能够排除的是马术和健身教练。至于给我哥戴-绿-帽子的人是不是司徒博,只有拿到na检测结果,才能证实我的猜想。” 既然她看的这么清楚,为什么要跟我见面呢? 放下茶杯,某女故作好奇的问道,“想拿到含有司徒博na的东西,这对凌逍来说应该不难。” 秒懂了她的意思,李秀宁微微一笑道,“如果司徒博真是孩子的父亲,凌霄的位置就变得至关重要。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插手这件事。” 对沈韵的怀疑埋藏了十几年,她始终都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 要不是拿到了司徒博与蒋家和顾家作对的把柄,她还会继续忍下去,任由沈韵违背李国钊的遗愿,对李家的财产指手画脚。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绝对是忍功中的战斗机!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忽然有了主意,“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搞到司徒博的na样本,但是想证实孩子与司徒家族的关系,并不只有亲子鉴定这一种办法。” 尽管她没有明说,可直觉告诉李秀宁,有了她的帮助,就能顺利夺回李家的财产。 “还有什么办法?” 这么简单的问怎么可能难道我这个学霸呢? 嘴角勾起一抹莞尔,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只要检测结果表明沈韵的儿子与司徒博的儿女是兄妹关系,那他自然是孩子的父亲。” “你的意思是从司徒信下手?” “没错!”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众所周知,司徒信是她的忠实粉丝,即使娶了夜佩慈,可危急时刻依然心甘情愿的为她挺身而出。 除了她,只怕没人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拿到司徒信的na样本。 顿了一会儿,陆雪漫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搞到司徒信的na样本并不难,可你有办法搞到沈韵儿子的na吗?” “前几天,我约沈韵母子去郊游,爬山的时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家庭医生忙着给他处理伤口,我便悄悄拿走了带血的消毒棉。” 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塑胶袋,李秀宁神色间的得意难以掩藏。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那么不小心,只怕他受伤只怕是你造成的吧? 腹诽归腹诽,某女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等我拿到司徒信的样本,会派人放到高尔夫会所的储物柜。” 她做事的确很谨慎。 蓝溪说的没错,她一定是个好帮手! “好。”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喝光杯里的茶,陆雪漫拿起手袋就欲起身离去,对方却在这时候递给她两个信封。愣了愣,她接过信封,并没有急着打开。 “这里面是什么?” “是微型手抢生产厂商去抢械检测机构做的权威检测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你和司徒信所持的微型手抢无论在性能还是工艺上,都算不上真正的抢械。与其说是抢,倒不如说是仿真手抢。” 她震惊了! 从停车场发生事故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三个小时,李秀宁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了权威机构的检测报告,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我有危险? 如果是,她为什么早点儿通知我呢?让我多带几个人防身也好! 万一我不幸翘了辫子,她该找谁合作? 强行克制住掀桌子的冲动,某女掏出报告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报告的检测时间、内容和末尾的钢印都没有问题,才冷望着对面那双眸子,不悦的反问。 “据我所知,这家检测机构出报告的速度向来以慢著称。更何况,我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遇险,现在是下午两点半。麻烦您解释一下,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报告呢?” “昨天晚上,凌霄告诉我司徒博怀疑是你派人绑走了司徒娇和司徒仁。为了报复,他打算先发制人,拔掉你这颗眼中钉。” 知道她误会了,李秀宁讪讪一笑,急忙解释。 “我本打算让蓝溪提醒你小心,但是这样一来会暴露凌霄的身份。而且你我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就算我愿意让凌霄这枚棋子报废,你也未必会相信我所说的。” 这些都说得过去,但是她怎么知道我和司徒信会用微型手抢呢? “你怎么知道我和司徒信有这种手抢?”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陆雪漫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和我先生与你们一样都定制了这款手抢。” 纳尼!?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某女眼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当初定制这批东西的时候,司徒信说过,一模一样的手抢只有16只。我们两个人一次性订购了12只,别告诉我余下的4只都在你们手上?” “说出来连我都不相信,但缘分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拿起座位上的盒子,李秀宁打开盒子,把东西缓缓推到她面前。 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4把黑色的微型手抢,款式、尺寸和批号都与她的那几只完全相同。 拿起其中的一把,陆雪漫熟练的把抢支分解成零部件,聚精会神的一一进行比对。直到确认弹道、膛线和弹夹等零部件分毫不差,才暗暗松了口气。 “抢是没有问题。可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能这么快拿到检测报告?” 抬眼望向对面的女人,她利落的将抢支恢复原状,却始终抬着头,看也不看手里的东西。 咔哒! 子弹上膛,她顽皮拖着抢在周围扫了一圈儿,抢口掠过对方的一刻,故意停顿了三秒钟。她有意无意的停顿,吓得李秀宁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 “你这只抢的准星不太好,我帮你调一下。” 垂下眼眸,她自顾自的调整准星,看似专注,却时不时偷眼打量对方。 “一周之前,若琳告诉荣蓁蓁我先生定了几只微型手抢,可以随身携带。只要对方没有防备,就足以在近距离将其射杀。马场事件以后,荣蓁蓁对你怀恨在心,听说家里有抢她就央求若琳把东西偷出来玩。她俩不敢去射击场练抢,就摸去别墅后山偷着练,结果误伤了家里的佣人。” 本来不想让家丑外扬,可如果不实话实说,会让陆雪漫对她的信任度瞬间降为负数。 在苏黎世,根本没有人能与蒋家和顾家的能量相抗衡。 尤其,她的对手是沈韵和司徒博。 “由于是抢伤,家庭医生虽然给佣人做了处理,但是若琳和荣蓁蓁都没有持抢证。万一那个佣人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或者对赔偿数目不满意,可以随时把她们告上法庭。荣蓁蓁有案底,可若琳清清白白。所以,我们就花重金做了加急报告。” 也就是说,我能拿到这份报告,还要多亏了荣蓁蓁?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闯的祸,却鬼使神差帮我免去了牢狱之灾,一定会气得发疯。 “原来是这样!” “去做检测报告的时候,厂家告诉我先生,余下同款的抢支都被司徒信订走了。后来从凌霄哪儿接到司徒博想加害你的消息,我便让检测机构多出了两份报告,以备不时之需出事的时候,即使权慕天没有带着警察冲进去,我的人也会救你脱困。。” 她的脸色由阴转晴,李秀宁悬在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犹豫了一会儿,她面露难色,极不情愿的开了口。 “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我有这个需要吗? 看着李秀宁面露难色,陆雪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猜不透她想表达些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往下听。[燃^文^书库][] “若琳还年轻,虽然之前得罪过你,但是她本质是好的,跟荣蓁蓁不是一路人。经过这一次,她也认识到不应该与荣蓁蓁搅在一起。所以,你能不能帮保密,权当不知道误伤用人这件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和她丈夫对齐若琳真是宝贝的不得了。出了事就只会帮她擦屁股,难道他们打算让她一辈子不断奶吗? 话说回来,这是别人的家事,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何必操这份儿闲心呢? “要是没有若琳和荣蓁蓁,我就没机会拿到这份报告。没有报告的话,我要面临6个月到3年的有期徒刑。你放心好了,我只知道这份检测报告代表你与我合作的诚意,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她一字一顿说的干脆利落,让李秀宁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终于归了位。 “那就多谢了!” 收起报告,陆雪漫起身去找夜南峰,却在师父身边见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这厮属跟屁虫的吗? 我只不过想清清静静的待一会儿,他非要跑来搅局,真是够了! 冷冰冰的扫了权慕天一眼,她拉着夜南峰,便欲转身离去,却被师父摁进了座位,“他带来了好消息,你听完了再走也不迟呀!” 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陆雪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很忙的!” 噗…… 她说话比朝天椒还冲,这丫头吃枪药了?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夜南峰同情的望了侄子一眼,仿佛在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不待见你? 冷着脸扫了二叔一眼,权慕天深邃的眸子甩出一道冷箭,对这个亿万伏的电灯泡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强烈的不满。 被嫌弃的这么明显让他不爽到爆,却碍于宝贝徒弟的面子没有发作,默默退了出去。 为了不泄露身份,李秀宁用化名包下了整个会所。 此刻,偌大的茶社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默的氛围平添了几分促狭和压抑。 过低的气压陆雪漫异常烦闷,抱着肩膀冷望着对面的男人,清亮的嗓音中带着十二万分不耐,“你屁颠屁颠的跟过来就是为了玩深沉吗?” 这女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如果换做别人,权慕天早就拍桌子了,可面对她,某男总会耐心爆棚。 “就算我无意中得罪了你,你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无意? 你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给你一巴掌,然后很无辜的说我不是看你不顺眼才打你的,刚才的行为纯属间歇性抽风,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几句话揶的某男无言以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明白哪里开罪了她。 “如果你想那么做,我没有意见。”双手撑着桌面,他把右半边脸递上去,“要是我长得很欠揍,就动手吧!” 嘿! 这厮抽风了吧?他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在公共场合让他下不来台? 除了我师父,这里连个苍蝇都没有。就算我打死他,他不但不能还手,还要说打得好! 心里暗暗发狠,她却迟迟没有付诸行动。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她自顾自的品茶、看风景,把他当成了空气。 小女人不为所动让权慕天挫败到不行。 是我的魅力下降了,还是她的战斗指数飙升了? 你这么难搞,你师父知道吗? 静静的看著她,某男摸着下巴想对策。 刚才与李秀宁说了那么久,陆雪漫觉得口干,斟满茶杯,正准备再喝几杯解渴,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抢走了面前的杯子。 她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的杯子就在你面前,你抢我的干嘛?” “因为我喜欢!” 菲薄的唇勾起美好的弧度,权慕天低沉的声线透着致命的魅惑,性感的要人老命。 这是五行欠揍,命理犯-贱的节奏吗? 话说,我为什么这么想打你呢? “深井冰!”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抓起师父用过的茶杯就想砸过去,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忍心。悻悻地抓起手袋,她起身要走,却被一道潇洒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这厮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好狗不挡路,你赶紧给我起开!” 两条大长腿搭上对面的椅子,他坚决的摇摇头,连小女人钻桌底的可能都被我他无情的扼杀在摇篮里。 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形势,陆雪漫发觉想逃走只有三条路。 要么k.o.掉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要么破窗而出,遍体鳞伤的爬出去。 凭她的本事想放倒权慕天,可能性基本为零。 破窗而出的话,太疼,还是算了。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爬上桌子,绕到男人对面。 只不过,那厮手长脚长,反应又快,不等她在桌子上站稳,就已经被他封住了所有退路。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 她森森觉得从这厮手里逃出去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算了! 郁闷的叹了口气,她拧着眉心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二叔刚才说过了,我带来了好消息。”侧过脸,看着她憋屈的小脸,权慕天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明明她憋了一肚子怨气,可悲催的是,他这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到现在都不知道错在哪儿。把人哄好也就无从谈起,要不要这么坑? 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他耐着性子追问道,“漫漫,你还没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说我矫情也好,欺负你也罢,我偏不告诉你!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那就慢慢想,权当开发智力喽!” 你觉得我有开发智力的必要吗?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浅笑,权慕天刮了下她肉呼呼的鼻尖,低沉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控诉意味,“漫漫,你这样很不利于家庭的安定团结哦!” “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谢谢!” 咳咳…… 你这么拆台,真的好吗? “难道你不知道你我复婚是众望所归吗?” 某男笑的人畜无害,却换来一个冷眼,“居然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句话让权慕天彻底黑了脸。 深深的望着陆雪漫,他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刚才你说什么?麻烦你重复一遍。” 这厮不止神经不正常,连耳朵也有问题! 他是不是被我气糊涂了? 鄙视的横了他一眼,某女提高了声音,“我说居然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所有人都盼着你我复婚?” “你声音大一点儿……我听不见!”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侧耳倾听,装出一副懵懂无助的可怜相,逼真的演技足以以假乱真,让所有人相信他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只可惜,他瞒得过其他人,却独独逃不过陆雪漫的火眼金睛。 察觉到他有意戏弄自己,某女赌气把狠话扔了出去,“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复婚!这下你听清楚了吧?” 这女人百分之二百的欠收拾啊有木有? “你再说一遍?” 眼底墨色翻滚,冰冷的眸光仿佛能瞬间冰封一切,强大的威压让她瞬间觉得氧气不够用了。 默默咽了口口水,她避开男人吃人的目光,愤愤不平的开始抱怨,“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必须照做,你谁呀你?你像防贼似的防着我,还想让我跟你复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防着你了?” 装,继续装! 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你有心抵赖,我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我要回家陪孩子们喝下午茶,请你让开!”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我连午饭都没吃,你已经准备喝下午茶了。” 活该! 不按时吃饭早晚饿死你! 心疼归心疼,她嘴上却不饶人,“你不吃饭,挨饿的又不是我!” “听说这里的午餐不错,陪我吃一点儿?” 蹭了蹭她的肩膀,某男太了解她,这种时候话说的虽然硬气,心里却早软成了一堆棉花。只要装装可怜,说几句好话,就能轻轻松松把人摆平。 “这都几点了,人家不会为了你开火的!” 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他一板一眼分析道,“今天是李秀宁包场。难道他们不该满足土豪客户的额外要求吗?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这家会所迟早关张大吉!” 道理是没错,可这厮毒舌的功力分分钟精进。再这么下去,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你出门之前吃了毒药吗?嘴巴这么损,当心死了以后下拔舌地狱!”抽过菜单扔给他,陆雪漫狠狠瞪了他一眼。 凑到她耳畔,权慕天坏笑着戳穿了她的小心思,“只怕你不是怕我死后下地狱,是怕说不过我吧?” 又被这厮看穿了,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羞愤交加到爆,她抡起精装的菜单,也不管打在哪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你说,我需要担心自己说不过你吗?就算我说不过你,你也要让着我,懂?” 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打闹闹,甜蜜暧昧的场景让不远处的夜南峰的小心脏伤到不行。 你们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吗? 秀恩爱的都是坏人! 他正在专心腹诽,却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被虐总是难 看着短信内容,夜南峰一阵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吧这个消息告诉权慕天。[燃^文^书库][] 短信内容说的很清楚,权国纲等人为了把他赶下台,正试图罗织罪证,打算以商业欺诈的罪名将夜饰父子送上法庭。 他们算的很清楚,一旦警方立案进入司法流程,夜家和权慕天在海都的所有资产都会被查封。 真到了那一步,即使最后他们证明清白,也会让夜氏集团元气大伤。而权慕天全力推进的南非项目会被无情的搁置。 这也就意味着庞大的前期投入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而今,苏黎世这边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司徒博和司徒信这对父子各怀鬼胎,李秀宁又想借陆雪漫和蒋家的力量扳倒沈韵、夺回李家的财产。 而宝贝徒弟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她时刻面临着病情恶化的危险,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 一旦出现问题,孩子们会首当其冲称为受害者。 此时此刻,海都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时让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权慕天留在苏黎世最安全,但以他的倔脾气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究竟怎么才能让他留下来呢? 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情势有多么危险。 服务生端上几样精致美味的菜品,五颜六色的食材搭配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增,可碍于自己直线飙升的体重,陆雪漫主动的选择路忽视。 作为一名标准的吃货,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面对美食只能静静的一饱眼福。 为了好身材,忍了! 端起茶杯,她猛灌了几杯茶,想用这种办法将欲壑难填的食欲强行压回去。 然而,她的纠结没有逃过权慕天的眼睛,被他尽数捕去。 秒懂了她的小心思,却还是夹了一块蟹黄酥,递到她嘴边,故作诚恳的说道,"这个闻上去味道不错,来,吃一块儿。" 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默默吞了口口水,坚决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不甘。 "我刚刚吃饱了,现在不饿,你自己吃吧。" "真的不吃?" 迅速的移开视线,她使劲的点了点头,不住的给自己打气。 坚持住! 俗话说的好,要么死,要么瘦! 不就是一顿饭吗?我能忍住,我可以的! "吃一口嘛,很好吃的!"看着她心虚的模样,权慕天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表情,边说边把东西往她嘴边送。 斜睨了他一眼,陆雪漫敏锐的察觉到他不怀好意,伸手揪住他的面皮,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你就这么希望把我变成土肥圆?" "天地良心啊!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只是单纯的舍不得你委屈自己的而已。"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浅笑,他低沉的声线性感的要人老命。尽管他颜值和魅力指数分分钟爆表,可某女已经有了免疫力,毫不客气的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不想变成胖纸,谢谢!" 蹭了蹭她的肩头,权慕天坏笑着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胖一点手感好,你懂的!"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要不是被你逼进死角,我会坐在这儿活受罪? 今天不打的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啪的一拍桌子,某女在发飙之前猛然想起一件事,水葱似的之间挑起他的下颌,冷冷问道,"我师父说你带来了好消息,只要你坦白交代,老娘可以考虑不踹掉你!" 噗…… 居然拿这种事做要挟,亏她想的出来! 一句话让男人满脸黑线,冷飕飕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儿,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 "按照你的说法,好像我非你不可,一天见不到你就浑身难过似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 男人的反问让她心里一阵打鼓,却硬着头皮,淡定无比的冷望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清冷的语调满满的都是质疑,仿佛在说,要是你的回答是肯定的就试试看! 只可惜,身经百战的权慕天并没有在她的逼问下败下阵来,而是玩味的笑了。 "你觉得是还是不是呢?" 这厮跟我打太极,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一瞬不瞬的盯着酷帅的俊脸,陆雪漫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进不满的继续道。 "不管你给出什么答案,我都不会跟你翻脸的。起码现阶段,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互帮互助,才不会让坏人得逞。退一万步说,作为孩儿他爹和孩儿他娘,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麻烦你解释一下,神马叫现阶段是一家人? 这是不是意味着当一切尘埃落定,你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秒懂了她的潜台词,某男的脸色瞬间阴沉的不像话,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盘桓,散发着冰冷阴寒的气息。 尽管呼吸被堵住,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强大犀利的气场,压力随着他深邃的眸光迅速散布开去,让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出来,她下意识的松开手,试图拉来两人的距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先一步锁住了腕子,等她搞清楚状况想要挣脱,已然被逼进了死角。 左边是沙发,背后是透明的玻璃窗,右边是餐桌,前面还有一只腹黑狼,当看清周围的形势,她顿时懊悔到不行。 不作就不会死! 刚才一定是我脑袋短路才把这厮惹毛了。 话说,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对面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久久一语未发,妖孽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越冷静,某女越忐忑,小心脏七上八下跳的失去了节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顿,她决定先发制人,讪讪一笑道,"你不是说蟹黄酥很好吃吗?饭菜要趁热吃,凉了对胃不好。" "请问,你这是对战友的关心,还是对孩儿他爹的问候?"微微挑眉,他一只手撑在小女人耳畔,清淡的语调中透着几分玩世不恭。 战友和孩儿他爹有区别吗? 我们已经离婚六年了,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好吗? 这么说会不会被他拍死? 毫无疑问,一定会! 清了清嗓子,陆雪漫想了一个比较婉转的说辞,"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何必怎么较真儿呢?再说,追根究底是女人的专利,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今天我偏偏想小气一回!" 这厮完全不上当啊!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把心一横,理直气壮的开了口,"说到小气,我正好有件事想让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时间,权慕天竟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很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能想到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她的智商和情商增长了何止一个段位?跟以前那个单纯娇憨的小吃货早已判若两人。 但是,就凭她这点儿本事想跟他斗智斗勇,还嫩了点儿。 话又说回来,逗她是人生一大乐趣,能一手掌控她的喜怒哀乐会让他成就感爆棚。 尽管有些恶趣味,可是他喜欢! "要不然这样,一个答案还另一个答案。你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不待见我,我就跟你分享那个好消息。" 自觉告诉他,陆雪漫想要的解释与她闹脾气有关。 而这恰恰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如果不把这件事搞清楚,他要继续被蒙在鼓里,像个二傻子似的面对小女人的冷落和质问。 被虐的感觉非常以及特别不美丽! 隐隐察觉到男人不怀好意,陆雪漫十分明智的改变了主意,"你先说!" 真够贼的! 不要紧,我有我的办法! "剪子包袱锤,谁输了谁先说!" "没问题!" 男人志在必得,她也自信满满。 猜丁壳我还没输过,以前没输过,今天不会输,以后依然难逢敌手! "剪刀石头布!" 剪刀对布,陆雪漫华华丽丽的输了。 "你输了……" 拧着眉心,她愤愤不平的说着,想给自己找一丢丢面子,"都是三局两胜,哪有一局定胜负的?"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认输! 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浅笑,权慕天说的风轻云淡,"好,刚才就权当热身,现在正式开始。" "剪刀石头布!" 出拳之前,她紧盯着男人的眸子,试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全凭运气。 即便她拼尽全力,可还是哪能扭转乾坤,被权慕天三比零绝杀。 撇撇嘴,她的自尊心遭到了严重挫败,瞬间伤到不行。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某女期期艾艾的说道,"你让着我点儿会死吗?让我赢一次你又不会少块肉!" 这次轮到某人郁结了。 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她怎么还当真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搞不懂! 可是,要是她跟我较真儿,难道让她去跟别人使性子吗? 算来算去,我总也免不了被她虐,忍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刚才,你挂断我的电话以后,我去了……" 原本自顾自生闷气的某女,听到权慕天的话瞬间眼前一亮。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老娘瞧不上你! 两人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可闻,熟男冷魅的气息染了陆雪漫满心满怀,心里的小怪兽瞬间满血复活,左突右撞狂跳个不停。[燃^文^书库][] “司徒博太过给予求成,暴露了真实的实力,而我们刚好利用这一点让国际刑警收拾他。” 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她紧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借国际刑警的刀做掉司徒博?” “没错!” 按照司徒博原先的计划,在蒋斯喻死后,他可以凭借遗嘱将十艘赌船牢牢掌握在手里。届时,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当就能够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只要交易地点在公海,无论是黑货、白货还是黄货,统统来者不拒。 久而久之,他的势力会日渐壮大,即使被蒋家人发现是他设计做掉了蒋斯喻,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退一万步说,顾家、夜家和蒋家联手在正行生意上对司徒集团进行打压,不但不会伤及元气,反而给了他洗钱的机会。 嘿道赚的钱见不得光,可如果作为市场融资转入司徒集团,就瞬间变得白白净净。 不管怎么算,他都稳赚不赔。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蒋斯喻翘辫子。当这个条件不成立,他所有的规划都会变成泡影。 尤其有了隧道塌方和希尔顿酒店车库事件,足以让陆雪漫和蒋孟堂看清他的实力。 不得不说,他真的太着急了! 但凡慢一点,都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这件事你跟欧阳卓商量过吗?” 想法固然是好的,可这里是苏黎世,不是权慕天跺一脚晃三晃的海都。他想猛龙过江,还要看蒋家和国际刑警方面的态度。 一旦有一方不同意,还要由着司徒博逍遥法外。 “对欧阳卓来说,司徒博与顾晋阳不同。十几年前,黑桃帮虽然在拉斯维加斯覆灭,但是首犯没有落网。这对国际刑警来说是奇耻大辱,想杀了他一雪前耻并不奇怪。” 明白小女人的担心,权慕天依旧信心满满,“你怎么知道司徒博没有得罪他们?” “如果不是为了把十艘赌船变成交易、运输的工具,他不会铤而走险,对我妈下手。就算国际刑警的内线死在了海盗窝,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司徒博非死不可的理由。”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前一阵子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站在国际刑警的角度看上去,与嘿帮火拼没有任何区别。 作为执法者,两股势力打得你死我活,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如果这时候说服欧阳卓对付司徒博,一定会遭到拒绝。 权慕天又是个爱面子的人,要是在欧阳川的哥哥那儿碰了壁,只怕会毫不犹豫的撤销对海都分部的资助。 那样一来,夜氏就会失去国际刑警的庇护,以往享受的便利条件也化为乌有。 “司徒博与国际刑警方面非但没有矛盾,相反在文莱还给予了他们巨大的帮助。同样都是国际刑警的土豪资助人,你认为欧阳卓舍得开罪谁?”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与司徒博硬拼是最坏、最蠢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走这步棋。 相信蒋斯喻和蒋孟堂也不愿意看到血腥的械斗事件再度上演。 “如果被欧阳卓知道,司徒博在资助他的同时,也是保守派的金主。你认为,他还会不会帮文莱拿督说话?” 居然有这种事!? 闲家、庄家两边下注,他不愧是大土豪! 无论哪家上位,都不会损害到司徒集团的利益。只可惜,这种事最怕被外人知道。一旦事情曝光,他苦心维持的关系人脉会在顷刻间变成泡影。 这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是什么? 一重晶亮涌入眼眸,陆雪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证据吗?” 我什么时候做过没谱的事儿? “当然。但是,这份证据不能由咱们交给欧阳卓,只有让他亲自发现真相,才能确信无疑。” “想让他上钩,只怕没那么容易。不过,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忙。” 目光落上手袋,某女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你知道李秀宁为什么这么着急见我吗?” “不清楚。” 坦白的摇了摇头,权慕天并不了解李秀宁,对她与陆雪漫见面的目的也就无从考量。 终于有他猜不透的事情了! “她给了我一份报告。”打开手袋,她把其中一份报告递上去,迅速合上手袋,遮住了男人的视线。 她的动作极快,可另一份报告还是跳入了权慕天的眼帘。 深邃的眸光一寸寸扫过检测报告,看似专注,却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李秀宁只给了你一份报告吗?”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是啊!” 目不斜视的继续看报告,权慕天清淡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我还以为你给司徒信留了一份副本呢!” 噗…… 什么以为,明明是你的眼神儿好,看见我包里还有一份! 你这么口是心非,真的好吗?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劈手夺回他手里的东西,自顾自说的理直气壮。 “就算我替他准备了一份副本又能怎么样?人家为了救我和孩子们被打的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难道我不该有所表示吗?” 挑眉望来,他幽深的眸子又染了一层墨色,“你打算怎么表示?” 你管我! “该怎么表示就怎么表示!” 这女人还来劲了! 司徒信那小子没安好心,她却一如既往的把男闺蜜当宝,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深吸了一口气,他耐着性子反问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替你挡一棍子是为了逃避警方追责而使的苦肉计。你是真的看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又能怎么样? 不管司徒信究竟出于怎样的理由住院,以当时的情况,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射杀了汪碧晨,她和三个孩子早就翘辫子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 男人的话让她瞬间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冲口吼了出去,“我知道自己不如你老谋深算,但是我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问候我的智商!” “我们在说司徒信的问题,跟你的智商有半毛钱关系吗?” 这厮是什么态度? 根本是捉见在床的表情啊有木有? “那咱们就说司徒信的事情。”咬住唇瓣,陆雪漫一板一眼的据理力争,“那些人混混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对他下死手。就算他这么做是苦肉计,但绝不是为了逃避警方追责!” “真是鬼迷心窍!” 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滚,权慕天目不转睛的看著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他只不过救了你,就能让你对他感恩戴德?连他押后海盗老巢的地址,想用你妈-的死激化蒋家和司徒博的矛盾都可以不在乎?” 到底是我鬼迷心窍,还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你所说的有证据吗?即便你对他的怀疑完全正确,也是一码归一码,不能把两件事搅在一起!” 没有证据又能怎样? 我不是警察,只要我的推测成立就够了! 不想跟小女人继续争论下去,他霸道的做了结案陈词,“司徒信不是好人,我希望你离他远一点儿!”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啪的一拍桌子,陆雪漫气的嘴唇发颤,恶狠狠的盯着他,好像要在那张俊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我妈、的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他救了我,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警察会出现,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就算他受伤是别有用心,也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 “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就应该跟这个已婚男人划清界限!” “你!” 顿时心塞到不行,她终于明白权慕天为什么要用田海心的事情做要挟,迫使司徒信把夜佩慈娶进门了。 一直以来,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会先入为主的把司徒信看成她的退路。 可是,他想过没有? 如果我想嫁给司徒信,没必要等六年。离开海都以后,可以随时随地跟他注册,何必想尽办法让他破坏掉他们的婚礼呢?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非要司徒信结婚,还要时不时的提醒我不要跟已婚男人纠缠不清。 权慕天,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 “我告诉你,他不光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孩子。这份人情,我一定要还。至于你高兴还是不高兴,同意或者不同意,统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酷帅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冷望着身边的女人,低沉的声线带着十足的压力,“陆雪漫,你不要太过分!” “咱们两个究竟谁更过分?” 难道是我吗? “如果你是我,你的女人跟已婚前任牵扯不清,你受得了吗?”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不屑一顾的笑了,“从一开始,你的假设就是个伪命题!” “荒唐!” “首先,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不要把你泛滥的占有欲当做霸道强势、不讲道理的借口!再者,你想做我陆雪漫的男人还差得远,少在我面前装大瓣蒜,老娘瞧不上!” 忽的站起身,她跳上桌子,轻飘飘落上对面的椅子。转眼间,便逃出了男人的势力范围。 一番话将权慕天的自尊心打得粉碎,被风一吹,连渣都不剩。 即使六年过去,他依旧是备受追捧的钻石王老五。可是,在这个女人眼中,他变得一文不值。 那还不是最重要的。最可气的是她竟然口口声声说瞧不上我。 这不科学! “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好,我就把话讲清楚!” 毫无惧色的与他对视,陆雪漫接下来的话让某人跌碎了下巴。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我也可以承包鱼塘 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权慕天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燃^文^书库][]复制网址访问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陆雪漫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是非你不可,也不是必须结婚才能找到安全感的女人。这些年,没有你,我和孩子们过得也很好。就算他们生活中不能缺失父爱,也不成为你我复婚的理由。” 被她气的直翻白眼,权慕天抓狂到不行,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如果连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都不能称之为原因的话,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在乎什么?” “我不反对孩子们跟你接触,甚至可以心甘情愿的让出抚养权。所以,拜托你不要用孩子做借口。因为不是每个孩子必须在父母双全的环境里才能茁壮健康的成长。你我都是妥妥的例子,没有父母的关爱一样活得很好。”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的额头隐隐作痛,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争吵。 “另外,我从来没有答应跟你复婚。这不仅仅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正式求过婚,还因为我非常反感、甚至厌恶你的霸道。我不是你养的东西,有我的处事方式。如果你非要把你的意志强加给我,那就只有一拍两散!”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愿意再做一次权太太。 这件事有这么难接受吗?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嘲弄,他冷漠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自嘲的意味。 “这就是你想说的?” “以前,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法医,对你保持着些许敬畏。可当我知道你跟我结婚的目的并不单纯,那种依赖和信任就彻底不见了。” 垂下眼眸,陆雪漫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我们相处的还不错。但是,最关键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所以,我认为咱们还是做普通朋友比较好。” 朋友两个字深深刺痛的了这个男人,仿佛有一支钢针在他心头戳来戳去,戳的血肉模糊。 “就算你想判我死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你不相信我,更加不喜欢我干涉你的一切。按照平等的原则,你也没有立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可事实并非如此。” 自从夜氏在南非的项目出现问题起,她完全能体会权慕天的压力有多大。 然而,他不需要一个人背负这种负担。 只要他开口,事情就会迎刃而解。遗憾的是,他不愿意。 这种被排斥的感觉让陆雪漫深感挫败,明明知道他需要帮助,她也心甘情愿的伸出橄榄枝,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所谓的感情不止是两情相悦,还有生活上的互帮互助。 如果他要为了男人所谓的自尊拒绝她的关心,那就证明他并没有做好敞开心扉、真正接纳她的准备。 她需要的不是一个无往不利的霸道总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至少在自己面前,他是真实的。 “你喜欢掌控我的所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盛昌集团的生意并不比夜氏的规模小多少。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蒋家、荣家等等家族的利益。从另一个反面说,你我都是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我要的是一份对等的感情,而这恰恰是你给不了的。” 越说越离谱!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别人跪下来求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如果换做别人,你认为我会多管闲事?” 那就拜托你把我当成别人好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她清亮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讥诮,“李氏和严氏集团一直承蒙你的关照。在增资扩股的第一天,你便成了最大的赢家,一跃成为董事会的第四大股东。” 她果然听见了! 该死的白浩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你不是打算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吗? 难道你不知道解释等于掩饰吗?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只想给你提个醒。既然南非的项目缺乏资金,就该卖掉严氏和李氏集团的股票套现。这样一来,资金问题解决了,我自然不会再跟你计较。” 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却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这不是故意找茬又是什么? 如果我按照你的话卖掉股份,就等于承认我跟沈韵和严菁菁有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这么想,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表忠心。 要是你我之间的感情需要用这种事情确认,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这不可能!” 轻飘飘吐出四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儿回旋的余地。 “你介意我和司徒信,我也可以随便怀疑严菁菁和沈韵。她们一个未婚,另一个寡居多年,相比起来,你们之间能发生的事情似乎更多。” 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权慕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觉得这样猜来猜去有意思吗?” “你对我和司徒信的关系又何尝不是这么揣测多多呢?怎么,对象换作自己,就这么无法忍受吗?” 这个女人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简单的言语已经无法形容他复杂纠结的心情。 沉默了片刻,他强行把怒气压回去,尽可能平静的反问,“我购买的只是一些股份,能说明什么?” “司徒信只是我的继兄兼男闺蜜,这又能说明什么?” 很显然,权慕天被完虐了! 他气的脸色铁青,冰冷的眸光迸出冷冽的色泽。然而,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被对面的女人完全忽略,还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咱们就算吵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请你自重,不要再以我的男人自居。” 这女人居然警告我,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心塞到不行,权慕天无赖似的反驳,“我喜欢这么说,你管我!” 我管不到你的嘴,却有别的办法达到目的! “明天,我会让律师撤销共享抚养权的请求。这也就意味着,从下个月开始,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孩子们。”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撂下冷冰冰的一句,提步向门口走去。 “你……你……你!” 抓狂的只想杀人,权慕天却不能她怎么样,只能自顾自的生闷气,心里满满的都是负面情绪,几乎要把他憋爆了! “算你狠!”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夜南峰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侄子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这个混小子买什么不好,非要买李氏和严氏集团的股份! 既然买了,就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让漫漫知道。他可倒好,不但漏了馅儿,还死抱着不肯出手。 我就不明白了,究竟是老婆孩子重要,还是那点儿股份重要? 他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拎不清? 漫漫说的对,离过婚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三步两步赶到徒弟身后,夜南峰默默开车,直到车子驶出街区,他才试探着问道,“你真打算踹掉他吗?” 侧眸望来,她面无表情的反问,“你看我的样子像闹着玩吗?” “你们之间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吧?” 一声叹息溢出唇角,陆雪漫伸出一只手托着脑袋,懒洋洋的问道,“你知道文一佳为什么明知道不该那么做,却坚持做那些错事吗?” 这是夜南峰一直以来的疑问,可他并不认为能从宝贝徒弟这儿得到答案。 “原因连我都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她那么做是想引起你的重视。就像一些故意捣乱的小孩子,他们做错事不是因为忍不住,而是想引起家长的关注。” 他不懂了,向徒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可这跟文一佳的背叛有关系吗?” 就在刚才的一瞬,陆雪漫忽然理解了文一佳所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她并不是想针对谁,只是单纯的想引起夜南峰的注意。 “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想回到你们热恋的时候,就算你不爱她了,也能像老朋友那样无话不谈。但是,你和权慕天一样,都无法敞开心扉。” 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样真的好吗? 伸出三根手指,他发誓赌咒道,“天地良心啊!我对你绝壁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真是够了!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我是师徒,而我说的是夫妻关系!” 不得不说,这个傻丫头成熟多了。 成熟归成熟,权慕天对她的心意却是苍天可鉴,不是每个离了婚的男人都能做六年的苦行僧的。 “权慕天跟佳佳不同,他不会心理畸形做出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他这个人,脾气臭、自大又自恋,还有英雄主义情结。有些事,他不说只是怕丢面子,并不是有意瞒着你。” “这个我知道。” 夜南峰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反问,“你知道还跟他吵的那么凶?” “我知道并不代表我接受、认同他的做法。我还是那句话,想跟我复婚,就必须改掉那身臭毛病。我要的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霸道总裁。” 把师父的脸板回去,陆雪漫示意他专心开车,不紧不慢的开始吐槽。 “难道只有他是总裁吗?我也可以承包鱼塘好吗?” 噗…… 霸气侧漏的话扔出来把夜南峰逗笑了。 当晚,权慕天睡在了书房,转天一早便带着全家去参加蒋斯喻的葬礼。按照计划,陆雪漫没有出席丧礼,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甩他一道 叵测的眸光扫向陆雪漫‘逼’真的假发,夜佩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作不经意的捋顺耳边的发丝,趁对方不备,迅速向她的假发伸出了魔爪。[燃^文^书库][],最新章节访问:.。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发起人身攻击,劈手想阻止她,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假发连带发饰全部落尽夜佩慈手中。 一条褐‘色’的伤疤贯穿头顶,深深刺痛了司徒信的眼眸,他怎么也想不到隧道塌方居然给陆雪漫造成了这样的伤害。 对面的‘女’人局促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鹿,神‘色’间的慌‘乱’和尴尬清晰可见。 她越不自在,夜佩慈就越得意。一个丑八怪,看她有什么资本跟我作对! 而结果却出人意料。 短暂的慌‘乱’过去,陆雪漫便恢复了镇定,扬起‘唇’角,淡定的语调中带了几分自嘲,"吓着你了吧?刚醒过来的时候,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无论换做谁面对这么大的变故,心里都会不好受。 更何况,她从一个长发飘飘的妹纸变成了光头,巨大的心理落差会让她感到无形的压力和强烈的挫败感。 夜佩慈刚才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从‘女’人手里夺回假发,司徒信小心翼翼的给陆雪漫套上,轻声说道,"等退掉结痂,头发就能长出来reads;。到时候,谁会知道你头上有疤?" "只怕没等头发长出来,又会被剃掉!" 她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只要淤血块存在,压迫官能神经的症状会随时恶化。届时,手术是她唯一的选择。 真到了那一步,哪还顾得上头发,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抿着‘唇’瓣,她掏出化妆镜,自顾自的整理发饰,并没有注意到男闺蜜神‘色’间的变化。 直到她重新抬起演练,司徒信才问出了口,"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恍觉说错了话,她不由一阵心虚,却克制住内心的慌‘乱’,故做镇定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想留短发很久了,可总觉得头发那么长,一下子剪掉怪可惜的。现在好了,我终于有机会用短发证明自己的颜值了。" 口是心非! 明知现在的自己丑到不行,却还要拎着爱心便当到医院向前任献爱心,难道她不知道司徒信已经结婚了吗? 真搞不懂权慕天看上了她哪一点儿,不仅做了六年的苦行僧,还心心念念的追到了苏黎世。(广告) 想想就替他不值! 撇撇嘴,夜佩慈抱着肩膀,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从秃子变成长发及腰,没有一两年是做不到的。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除了不停的变化发型,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的冷嘲热讽让司徒信忍无可忍,一个眼刀飞过来,沉闷冰冷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这个人偏偏不会装聋作哑,谢谢!"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转身走进病房,砰地一声带上了房‘门’。 权慕天真是毁人不倦、害人匪浅! 真不明白夜佩慈打得什么算盘,一个拿督夫人的头衔换一场互相折磨的婚姻。为了虚无缥缈的地位,而葬送一生的幸福,这么做值吗? 看着闭合的房‘门’,司徒信森森觉得里面的‘女’人无可救‘药’,可他还要将这场荒唐的婚姻维持下去。 怎一个心塞了得? 默默叹了口气,他回过头,立刻变回了暖男大白,"你别介意,她永远都是这副招人恨的德行!" "我早就习惯了。"万分同情的看着男闺蜜,陆雪漫浅浅一笑,提步向电梯间走去。 "对了,你验过妈和蒋勋的尸体吗?" 按下电梯按钮,他看似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话,却在偷眼打量某‘女’,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不明白男闺蜜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难不成他怀疑亲妈没死? 不管怎样,先‘蒙’‘混’过关再说。 打定了主意,她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消沉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哀伤,"想验,可惜我没机会。" "怎么说?" 面对男闺蜜的追问,她飞速在组织了一下台词,尽可能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遗体运回来的时候,我虽然已经苏醒,却怕被你爸的手下暗算,就只能躲进了加护病房。本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可谁成想,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事,搞的我连医院都没得住。只能搬进了夜家。" 哀怨范儿十足的口气成功的把司徒信的注意力转移到她和权慕天的关系上。 电梯‘门’缓缓敞开,陆雪漫率先跨进去,他紧接着跟了进去,"你跟权慕天不是早已经和好了吗?" "结婚可以离婚,谈恋爱可以分手,和好也可以闹掰啊reads;!"耸耸肩,她说的不以为意。 他们闹掰了,实在太好了! 就知道以权慕天霸道武断的‘性’格迟早会让她无法忍受。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决裂的这么快! 真是天助我也! 狭小的空间里陷入一片静默,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陆雪漫拿不准是不是成功瞒了过去,另一边的司徒信也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这么直白。 沉默了片刻,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你还打算在夜家继续住下去吗?" 点点头,她异常沮丧的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敏锐的察觉到她有心事,司徒信缓和语气,低声问道,"既然你不打算跟他复婚,为什么要住在夜家呢?" 眼见男闺蜜上了当,她瞬间心‘花’怒放,却继续维持着哀怨无辜的调调。 "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前阵子,我被他骗走了抚养权。为了能天天见到孩子,我只能委屈一下了。" ‘花’擦! 这厮太过分了有木有? 居然敢从孩儿他娘手里骗走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话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陆雪漫遇到他便会一秒钟变脑残,连抚养权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被骗走,她是猪吗? 她真是笨的让人-‘操’碎了心啊! 无限同情的看着她,司徒信柔声问道,"你难道没想过把孩子的抚养权要回来吗?" "怎么可能不想!可是,我咨询过律师,以目前的状况,在他没有重大过失的情况下,没有变更监护人的可能。" 想想也对! 以那厮的谨慎程度,绞尽脑汁把抚养权骗回去,肿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除非陆雪漫答应复婚,否则就算为了孩子,也要跟他绑在一起。 连这么卑鄙的招数都想得出来,他真不是个东西! "你别担心,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不会对他们不好的。至于要回抚养权的事情,咱们总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男闺蜜宽慰的话换来一个甜甜的微笑。 而前一秒,她眼底闪过一抹坏笑,转瞬即逝,快到无从察觉。 现阶段,无论是她还是蒋孟堂,即使对司徒信的计划一清二楚,不会在做掉司徒博之前与他摊牌。 在对付沈韵的问题上,她、李秀宁和司徒信有着共同的利益。除非李家的财产物归原主,不然的话,她会把小可怜的戏码继续演下去。 虽说这样做非常以及特别不光彩,可这是男闺蜜的软肋,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叮! 电梯行至负一层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陆雪漫的座驾前,某‘女’掏出车钥匙正准备开车‘门’,却从里面迈出了两条大长‘腿’。 他怎么来了? 这厮还真是‘阴’魂不散! 衬衫、西装到意大利手工皮鞋无一例外都是黑‘色’。可体的裁剪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漆黑的颜‘色’衬托出他与生具来的王者气度。 面对霸气侧漏的权慕天,司徒信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尽管是最恶俗的蓝白条纹,可依旧无法掩饰他与生具来的高贵气质。 遗憾的是,即使他将病号服穿出了高大上的味道,也与对面的男人没有任何可比‘性’reads;。 看了看男闺蜜,又看了看权慕天,陆雪漫森森觉得颜值总是让人爱恨‘交’加。 与国际名模,一线演员比起来,司徒信绝壁鹤立‘鸡’群。可是,只要碰上权慕天,他会分分钟变成秃尾巴‘鸡’。 怪只怪你没有百分百复制司徒博的优良基因,否则不会次次出场都形同找虐。 直愣愣的呆了一会儿,陆雪漫给了男人一个冷眼,径自坐进副驾驶,轻轻松松跃上了驾驶位。 本以为她学乖了,权慕天正在暗自得意,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种感觉像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面子碎的渣都不剩。 他伸手去拽车‘门’,可某‘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干脆利落的将车‘门’反锁。隔着车窗,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你还嫌我不够丢脸是不是? 陆雪漫,你不要太嚣张,回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酷帅的俊脸瞬间‘阴’沉的不像话,虽然他没有说话,陆雪漫秒懂了他的意思,兴奋的摇头晃脑,仿佛在说,你奈我何?哦耶! 转动车钥匙,她熟练的发动的了车子。 听到引擎的声音,权慕天顿时不淡定了,不停的拍打车窗,示意她开‘门’。只可惜,窗外那张俊脸被她无情的忽略,车子一溜烟事儿的驶出了停车场。 你走得轻松,可我要怎么回去!? 陆雪漫,你当着司徒信的面让我下不来台,你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被人摆一道的感觉极度不爽,尤其看到司徒信斜靠着立柱,似笑非笑的抱着肩膀看热闹,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正在思索对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老天爷对我真好 爆炸声发出的方向与陆雪漫车子的去向相同。[燃^文^书库][].v.om根据她刚才的车速和声音发出的位置,极有可能是她的车子出事了。 从她驾车离开到发生爆炸,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这就意味着,有人在她车上安装了炸-弹。引线与车子的引擎相连,只要车子启动,就会出引发爆炸。 究竟是谁做的? 谁泄漏了她的行踪,还是从她离开夜氏别墅起就被人盯上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出来,权慕天顾不上多想,循着声音的来向,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跑出没几步,便有一道身影紧紧跟了上来。 扭过头,他沉声命令,"你立刻去监控室查监控录像,我要知道是谁安装的炸-弹!" 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发号施令? 你谁呀你? 身边的男人迟迟未动,权慕天猛的收住脚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喝道,"要是因为你而导致错过了真凶,你对得起她吗?" 司徒信当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陆雪漫。 爆炸声传来的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她被人算计了。可是,在没有确认她的状况之前,司徒信哪儿不想去。 "你去不去?"力气大的惊人,权慕天几乎把人拎了起来,深邃的眼眸涌动着森森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白了他一眼,司徒信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松手让我怎么去?" 嫌弃的把人扔出去,闪的对方一个趔趄,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看那个男人一眼,急匆匆赶去了出事现场。 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司徒信负气的哼了一声。 转进停车场的e区,医院保安已经闻讯赶来,他们拿着手提灭火器对着着火的汽车一通猛喷,然而,灭火器的威力有限,只能延缓火势蔓延,无法扑灭大火。 爆炸的冲击力极大,车顶被震飞,孤零零的落在不远处,顶棚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周围。 由于火势太大,车牌号码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车窗玻璃和车门被炸的七零八落,可想而知,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在这种情况下,陆雪漫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漫漫,漫漫……漫漫……漫漫——!" 跳跃炽热的火苗令他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胸口紧绷着一口气,心脏好像随时会跳出来。 为了确保病人和家属的安全,保安拉起了警戒线,可权慕天顾不了那么多,跃过警戒线疯似的往里冲,却被几个保安团团围住,硬生生拉了回去。 "我太太在里面,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这是她的车……你们放开我!" 火势蔓延的极快,转眼间便将驾驶位吞噬。如果现在冲进去,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再晚一点儿就来不及了! 奋力挣脱几个保安的束缚,权慕天从其中一个人手中夺过灭火器,迅速迈过了警戒线。可没等他冲上去,就被一声呵斥阻住了脚步。 "权慕天,你给我回来!都没搞清楚出事的是不是她就乱打乱撞,你嫌这里不够乱吗?" 木的守住脚步,他回身望去,看见史密斯站在警戒线外,湛蓝的眸子涌动着莫名复杂的情绪。趁着对方短暂的迟疑,他轻轻挥手,几个保安蜂拥而上,把权慕天拖了回去。 万分不悦的甩开身边的人,某人正要反驳些什么,对方却率先质问道,"你确定这是湘湘的车吗?" "这还用问?虽然我不能确定这辆车的车牌,但是款式和型号与她的车一模一样。不仅如此爆炸之前几分钟,她才离开g区,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自信满满,对自己的推断坚信不疑。 毫无疑问,这件事也是司徒博派人做的。 今天,他坐着轮椅出现在丧礼上,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不管蒋晟风和蒋孟堂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不想在那些老狐狸面前露出马脚,故意装病掩饰。 可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他心虚。 如果不是看透了这一点,他也不会这么着急除掉陆雪漫。 只要她意外身亡,他就会成为蒋斯喻遗产当之无愧的继承人。等遗产到手,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抹去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和蛛丝马迹,而那些参与计划的棋子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对他来说,拿到遗产并不意味着天下太平,而是另一场杀戮的开始。 某男自顾自想到专注,并没有注意到史密斯神色间的变化。 然而,一道清亮的嗓音令他眼前一亮,仿佛乌云盖顶的鬼天气中投过云层射下的第一缕阳光。 "我说,我们好歹是扯过离婚证和结婚证的,你就那么盼着我死吗?" 抱着肩膀从史密斯身后走出来,陆雪漫冷望着他,本想再揶揄男人几句,却被他执着幽深的眸光堵回了喉间。 "漫漫!" 顿时有种喜从天降、拨云见日的感觉。权慕天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她的肩膀生怕人非走势的,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 "你没死!" 废话! 你的眼睛是喘气儿的吗? "炸的又不是我的车,我当然不会死!" 车子发动没多久,她就接到了史密斯的电话。 据说,芬兰的药剂师正在研制一种新型麻醉剂,这种麻药对患者的神经刺激非常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毫不客气的说,这种新药一旦问世,将是对麻醉剂过敏人群的福音。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急忙把车子停稳,准备去史密斯的办公室看一看药物的配方。可没等她走进电梯,停车场就发生了爆炸。 本想报警,但这里是史密斯的地盘,她便在第一时间拨通了他的电话。 两人急匆匆赶到事发现场,就看见权慕天疯了似的往火场里冲。 真是傻的可以! 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雪漫想推开他的爪子,去被他霸道的扣进怀里,紧箍在胸前。 "老天爷对我真是太好了……" 这厮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被吓得抽风了? 使劲推开他,某女理了理被弄乱的假发,瞪大了眼睛反问道,"我没死只能说明我命不该绝,跟老天爷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活着,孩子们有妈,我有老婆,我爸有儿媳妇,还有比这个更完美的吗?" 这厮趁火打劫的本事已经练的如火纯青了! 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就能把我蒙的五迷三道、为你的魅力深深折服。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你已经被我踢出局了,如果你要是再拎不清,咱们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耸耸肩,他嘴角噙着邪魅迷人的浅笑,"刚刚好,我本来也不打算跟你做普通朋友!" 又想挖个坑,让我往里面跳? 最好想都不要想!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最熟悉的陌生人一种选择了。" 额…… 她不上当啊肿么破? 对面的男人彻底黑了脸,陆雪漫一阵窃喜,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尽管男人刚才的表现让他十分感动,差一点儿就投降了。可只要一想到他霸道爱吃醋的臭毛病,瞬间不想跟他说话了。 这厮霸道的时候帅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但这不能成为他蛮不讲理的理由。 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复婚就免谈! 眼前的小女人面无表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火灾现场,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被忽视的如此明显,让权慕天不爽到爆。本打算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他把手机放到了耳畔,听筒里传来司徒信的声音,"我查过了,刚才爆-炸的车辆并不是漫漫的车。车主是一个不知名的农场主,今天他来教会医院是为了看望生病的侄女。" 听上去整个事件与陆雪漫毫无关联,难不成是他反应过激了? "查到安放炸-弹的人了吗?"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风帽衫,他始终低着头,看不到正脸。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举着手机将那人作案的全过程翻拍下来,司徒信越发觉得那个人的背影眼熟。示意保安将画面定格,他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不停的在脑海中搜索信息。 "把视频发到我手机上。"冷冷吩咐了一句,他正准备挂断电话,却猛然想起一件事,"爆炸的那辆车车牌号码是多少?" 立刻将视频回放,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在比对过陆雪漫的座驾和出事车辆以后,不由被结果惊呆了。 "漫漫的车牌尾数是8,出事车辆的尾数是6。而且,两辆车都停在g区。" 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爆炸针所针对的人还是陆雪漫。 至于为什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一来是她的运气好。二来那个人是生手,只有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才会慌乱到混淆车牌的尾数。 看来,他猜的没错,还是有人的想除掉陆雪漫。 怎么样才能让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呢? 正要挂断电话,司徒信紧接着说道,"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你们最好换一种方式离开,至少不能再开漫漫那辆车。如果我判断的没错,那些人正在医院外围等消息。一旦看到漫漫安然无恙,一定会采取行动。而你们只有两个人,千万别冒险。" "知道了。" 换作平时,权慕天或许会嫌他多管闲事。可是,这一点恰恰是他没有想到的。 "记得把两段视频都发给我。" "怪不得漫漫烦你,你真不是一般的啰嗦!"冷笑着嘲弄了一句,司徒信抢先一步挂断了段话,没有给他还击的机会。 "你!" 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某男顿时抓狂到不行,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教训他一顿,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 可是话又说回来,跟他认真,我就输了! 当务之急是保证陆雪漫的安全,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既然不能开车,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意味深长的眸光扫向不远处的史密斯,他款步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陆雪漫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还有谁可以相信?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蒋斯喻。[燃^文^书库][] 尽管陆雪漫习惯一个人出门,可是作为母亲,她不会允许唯一的女儿只身犯险。 万一再次遭遇希尔顿酒店地下停车场事件,她哭都来不及。 有两拨人暗中保护她,一拨在明处,另一拨埋伏在医院外围,负责接应。 为了不让女儿察觉,她的人不敢跟得太紧,将车子停在了与g区相邻的f区。看到她的红色保时捷跑车驶出地库,急忙跟了上去。可车子刚刚挺稳,不远处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所幸,他们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安然无恙,不然的话,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握着手机走到僻静处,陆雪漫刻意省略了称呼。现阶段没人知道亲妈和蒋勋还活着,要是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你找我有事儿吗?” 对方平静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焦灼,“你还好吧?” “我没事。刚刚炸的不是我的车,估计是放炸-弹的人搞错了。”警觉的四下观望,陆雪漫生怕自己的行为引起他人的怀疑。 安放炸-弹这么大的事情也能搞错,司徒博的手下是有多么不靠谱? 她并不怀疑女儿的话,却并不认为司徒博会让一个新手完成如此重要的刺杀任务。 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个人是被迫行动,而他根本不想对陆雪漫动手。 思前想后,她越发觉只有这一种合理的解释,“你尽快回去,明天找个时间来一趟霍夫曼庄园。” 陆雪漫不懂了。 她跟jnse那个老巫婆有神马好谈的? “为什么让我去哪儿?” 额头飘过一滴冷汗,蒋斯喻终于明白为什么权慕天总为女儿的智商捉急了。 “因为我住在霍夫曼庄园!” 噗…… 她放着权慕天的古堡不住,非要去老巫婆哪儿寄人篱下。 亲妈的思维还真是难以理解! 她的语调中透着无奈,陆雪漫秒懂了她的意思,极不情愿的说道,“知道了。我明天上午抽空过去。” 这丫头哪儿都好,唯独钟大的惊人。如果由着她的性子,等到天黑也见不到她的人! “明天上午11点你必须到。” “哦。” 悻悻地收了线,陆雪漫森森的觉得没什么能逃过亲妈的耳目。爆炸才发生了多久,她就收到了消息。 看来,周围有她的人,还不止一拨。 亲妈这么在意我的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接到线报,消防员火速赶到现场,对爆炸现场进行控制。可遗憾的是,车子的所有者已然被炸得面目全非。 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权慕天禁不住一阵后怕。 如果被抬出来的人是陆雪漫,打死他都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事故现场有消防员和医政科的人处置,突发的混乱渐渐陷入平静。他走到史密斯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借你的急救车用一下。” “你打算带着湘湘坐急救车离开?为什么不选飞机呢?要知道,在苏黎世市区,没人敢让飞机坠毁。” 这种办法虽然安全可靠,但是太招摇,不适合目前的形势。 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被司徒博的人当成活靶子。 方法是不是高大上,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急救车在医院里进进出出再正常不过。除非山地和水上救援,根本用不到医用直升机。以你和陆雪漫的关系,一旦她遇到危险,你会毫不犹豫的用直升机送她离开。但这样一来,就暴露了她的行踪。” “既然你考虑的这么周全,我就放心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史密斯玩味的笑了。 微微蹙眉,权慕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刚刚是在故意探我的底吗?” “难道不可以吗?”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耸耸肩,说的不以为意,“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保护不了她,我会随时接手。在这儿,没人敢跟教皇厅作对,懂吗?” 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某男没有想到他对陆雪漫依旧贼心不死,简直可恶! “你在威胁我吗?” 晃了晃手指,他一本正经的纠正道,“跟你一样,我从不需要威胁任何人。刚才那句姑且算的上是我对你的忠告。” 说得轻松! 我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你不同。 “难道你就不怕你亲爱的教皇对你痛下杀手吗?”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如果这是问题,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撂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史密斯抽身向陆雪漫走去,“湘湘,权先生提议用救护车送你们离开。” “就这么办吧。” 视线落上不远处潇洒的人影,她抿了抿唇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亲妈活着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可现在蒋斯喻堂而皇之的住进了霍夫曼庄园。这就意味着史密斯、森提雅和jnse夫人全都知道了。 尽管她隐瞒真相是逼不得已,可作为朋友,这么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清了清嗓子,她面露难色的开了口,“我妈……她活着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不方便说。” “司徒夫人跟我说得清楚,我明白你们的难处。”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亲妈与史密斯认识的时间比她久的多,但是想说服jnse夫人把烫手的山芋请回家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是每一个人在危急时刻都有胆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她和蒋勋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 “昨天中午,差不多是与你在希尔顿酒店出事是同一时间。” 同一时间!? 这是不是代表亲妈知道司徒博和警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希尔顿酒店,才选在那时候进入霍夫曼庄园? 如果是,就代表她早就知道司徒博的计划。 在知情的前提下,她明知我会遇险,却连声招呼都不打,只顾着自己逃命。 请问,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咬住下唇,她强行把涌动的怒气压回去,紧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昨天我在希尔顿酒店停车场遇险的?” “是司徒夫人的眼线说的。当时,她与母亲正在喝下午茶,我刚好在场。” “得知消息的一刻,她有什么反应?” 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间的变化,史密斯小心翼翼的问道,“湘湘,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的问题。在她知道我遭遇伏击之后,有什么反应?” “很惊慌、也很着急,不断追问你和孩子们的情况。”隐隐明白了陆雪漫的弦外之音,他急忙解释,“我想你误会了。你母亲决定住进我家是前天深夜我们通话的结果,并非临时起意。” “我没有误会,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不管蒋斯喻是否清楚司徒博打算对她动手,陆雪漫心里都不好受。 这些年,她们相处的很不错,几乎令她淡忘了亲妈之前的所作所为。她试着忽略掉从前的事情,总觉得如果连她都不能信赖,这世上就没人值得相信了。 但是,就在刚才的那一瞬,她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怀疑自己的母亲,这种感觉很可怕。 轻轻叹了口气,史密斯明白她的纠结,却不知该如何开解,只能安慰几句。 “等你见到她可以当面问清楚。这种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不然的话,误会会越来越多。” “我知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忽然觉得心好累。 二十分钟后,权慕天拉着陆雪漫坐进了救护车,而属于陆雪漫的那辆保时捷被史密斯拿掉车牌,开进了停尸房。 坐在几个急救人员中间,陆雪漫脑袋里不断回放隧道塌方后所发生的一切。 从蒋孟堂的人营救失败开始,事情渐渐失去了掌控。虽说司徒娇和司徒仁失踪迫使司徒博从幕后走到台前,他的报复也随之而来。 而今,看似司徒博四面楚歌,蒋家、顾家、夜家乃至他的儿子司徒信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但实际上,夜氏集团后院着火,如果处理不当,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在对司徒信的态度上,蒋孟堂与权慕天难以达成一致。蒋家倾向于利用司徒集团的内斗把堡垒从内部攻破,可权慕天的意见刚好相反。 在他看来,向蒋家投诚只是司徒信取司徒博二代之的权宜之计,并非与蒋家一心一意。 这件事看似不起眼,却关系到夜家和蒋家之间的信任。 如果为了一个司徒信而毁掉两大家族的关系,就等于在无形中助长了他的气焰。 而这个结果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能让焦灼的事态恢复平静的只有蒋斯喻了。 越想越心塞,陆雪漫揉了揉额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的叹息引起了身边男人的关注,权慕天本能的以为她不舒服,立刻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 抬眼对上他紧张兮兮的表情,某女急忙收拢思绪,淡淡说道,“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似的。可能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突然动荡起来反而觉得不习惯。” “会好起来的。” 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有片刻的失神。 要不要回海都呢? 万一在这段时间里,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内疚一辈子! 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变化,陆雪漫不耐烦的把手抽回来,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作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似乎不应该与我有肢体接触。” “漫漫,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我的娃我做主 院子里的声响惊动了夜云山,缓步走出客厅,看到二弟和儿子站在院子里,拉开架势准备开打。[燃^文^书库][]台阶顶端,陆雪漫、三个孩子和一众保镖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看热闹。 不仅如此,顾明轩和顾雅熙拿着笔,在白板上写下了院子里两个男人下注的赔率。 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节奏吗? 孩子跟着起哄也就算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适可而止,真是够了! 拧着眉心,他阴沉着脸色开了口,“既然你们叔侄俩互相看不顺眼,打算用这种方式清理门户,那就一直打下去。除非其中一个翘辫子,否则不能停手。今天打不完,还有明天和后天,日子长着呢,慢慢打!” 噗…… 又来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鼻子都要气歪了,夜南峰给了大哥一个白眼,率先退出了战团,“今天的事儿我只是陪练,主角是你的宝贝儿子。要不是他心情不爽,我且懒得跟一个后辈动手!” 权慕天不淡定了。 你怕输就明说,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是什么情况? 说的好像我空虚寂寞冷,极度需要找人打一架热身似的! 噌噌几步跟上来,他冷着脸质问,“二叔,刚才的事儿究竟是谁先找茬?” 嘿,个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 对方不认账,夜南峰也豁出去了,决定蛮不讲理跟他死磕,“你心情不爽到爆,怪我咯?”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被当众戳穿心事让他不爽到爆,妖孽版的俊脸瞬间多了一层霜,脸色阴沉的不像话的,好像要把二叔一口吞下去。 终于逮到奚落他的机会,夜南峰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全都看见了。你浑身上下,连汗毛孔都写着你的心情很糟糕!” 听到叔公这么说,顾雅熙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爸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嘟着嘴说道,“爸比的脸色好难看哦。” “爸比心情不好,待会儿叔公一定惨兮兮,画面少\儿\不宜、惨不忍睹,咱们还是撤吧。” 拽了拽洛小天的袖子,顾明轩伸出另一只手拉着妹妹,三个孩子猫着身子,灰溜溜的遁了。 居然被孩子连续补了两刀,这不科学! 强忍住不笑,陆雪漫把收到的赌本放在盘子里,转手塞给李司机,转身想溜,却被师父叫住,“不就是我的宝贝徒弟不理你吗?如果换做是我,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跟你复婚,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说,难怪二老爷和大少爷会这么反常,原来又是少奶奶闹得。 某女的表情瞬间石化,顿时哭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纠结的要死。 我是躺枪的好吗? 眼底墨色翻滚,权慕天冷望着二叔英俊依旧、不输给小鲜肉的俊脸,心底涌起强大的破坏欲,却碍于亲爹在场,把暴揍他的冲动压了回去。 “二叔,我拜托你不要岔开话题。我的问题是刚才谁先挑事儿?” “这是关键问题,其他的都放一放。” 儿子和弟弟挣得面红耳赤,由于剧烈的打斗,额头和鬓角都挂着汗珠。夜云山并不想家丑外扬,却可以借机给他们长长记性。 他们一个是夜氏的继承人,一个是夜家的二老爷,像个地痞流氓的似的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 万一被无聊的记者拍到,夜家叔侄上演全武行的事情势必会登上头版头条。 那样一来,天知道会牵扯出夜家多少事情。 更荒唐的是,孩子们不但不为叔公和爸爸担心,还撺掇佣人下注。作为母亲的陆雪漫对此不闻不问,亲妈不靠谱,孩子才会如此放肆! 大哥发了话,夜南峰只能乖乖认罪,把满肚子的委屈咽了回去。 难怪好人不长命,我比窦娥还冤! 二弟给足了他面子,夜云山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周围的下人吩咐道,“现在事情都清楚了,都散了吧!” “是!” 老爷子一发话,陆雪漫便如获大赦,准备被撒丫子走人,却被再一次叫住。 听到夜云山的声音,她顿时后背直冒凉气,整个人都不好了,“漫漫,你等等,我有话说。” “是。”默默的退回原位,她垂着脑袋,如同等待发落的死刑犯。 明白他要说什么,权慕天挑眉望去,却因为亲爹极具威严的眸光而把话吞了回去。 “孩子们还小,没有是非的观念。你是不是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引导,让他们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呢?” 尽管清楚他是为了孩子们着想,可陆雪漫与他的看法有很大的出入。 “关于刚才的事情我并不认为他们做的不对。” 如果这么离谱都不算什么,那怎么样才算有错呢? “这里是苏黎世,不是海都。既有赌场,也有跑马、赛狗场和拳击场。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跟着家长出入那种场合是很平常的,如果您认为这么做有问题,难道其他人都错了,只有您一个人是对的吗?” 佯作不经意的咳了几声,权慕天示意她收敛,不要再说下去。 扫了男人一眼,她说的振振有词,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错处,那就是孩子们不应该把家当成游乐场。如果再看到人家掐架,就该躲得远远的。要是自己人打架,可以试着劝架。万一劝不成,要么由着他们打个你死我活,要么就请警察叔叔帮忙。” 她的一番话让夜云山郁结了。 见过护犊子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你这么会讲歪理,你妈知道吗? 深吸了一口气,夜云山尽可能平静反问道,“照你的意思,他们长大以后沉迷于赌钱、赌马,你也能欣然接受?” “蒋家是开赌船起家的,明白其中的门道是必须的。如果不深入研究,就会被手下人耍的团团转,以后我怎么放心他们接班?” 他真是个老古董! 思想凹凸,早已经跟不上形势了有木有? “赌马是以数理化、生物和物理为基础的,赌马高手不是天才,也是学霸。孩子那么有出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稀里哗啦,面子碎了一地。 额头飘过三条黑线,他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经常犯二、少根筋的后辈驳的哑口无言。 察觉到大哥神色间的变化,夜南峰低声呵斥,“漫漫,你少说两句!” “之前签订的那份抚养权转移协议已经作废了。也就是说,孩子们的监护人还是我,至于他们要不要改姓,要做谁家的继承人,都要经过我同意。” 对着夜云山鞠了个躬,陆雪漫说的十分诚恳。 “这段时间,谢谢您对孩子们的照顾。刚才的话要是哪儿说的不对,还请您见谅。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会搬出去的。” 她最后一番话让在场的三位男士惊呆了。 这是决裂的节奏吗? 陆雪漫,你要不要做的这么决绝? 看着她的背影,夜云山甩手给了儿子一记掌掴,“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被她数落,怪我喽? 某男的眼睛瞪的老大,正欲发作,夜南峰却抢先了口。 “哥,息怒息怒,当心身体。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漫漫,我的好漫漫,你是打算气死谁呀? 正在气头上,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叫瞎操心?” 生怕他气的心脏病复发,夜南峰急忙改口,“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操心就少操心。” “你在我很老吗?” 敢不敢不鸡蛋里挑骨头? 哀怨的看了大哥一眼,他边说边推着人往里走。李司机也识趣的跟上来,小心翼翼的照看着。 亲爹一走,权慕天顿觉压力小了许多。 虽说他认为陆雪漫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说话的方式简单粗暴。幸亏他爹承受能力强,要会换个脆弱的,直接就昏过去了。 还有她最后那番话,他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当面问清楚。 三步并做两步折回卧室,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了孩子们的声音。顺着门缝向内张望,发现他们围着陆雪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双手环着妈妈的脖子,顾雅熙在她脸颊啵了一口,“妈妈,你刚才说的太赞了!” 刚才,他们躲在立柱后面,把陆雪漫与夜云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瞬间对亲妈崇拜到不行。 听了刚刚那番话,顾明轩越发觉得做学霸是一件帅的惊天动地的事儿,凑到洛小天面前,神秘兮兮的问道,“哥,做学霸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自我感觉还不错。” 如果他不是学霸,森提雅怎么会对他刮目相看呢? “这儿不止我一个人是学霸,妈妈也是哦。” 两个小家伙的嘴巴瞬间变成了o型,不可思议的看着妈妈,异口同声道,“真的吗?”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长得很像差生吗?” 难道不像吗? 我们总觉得妈妈是学渣,爸爸才是学霸…… 顾雅熙和顾明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用胖嘟嘟的小手捂着嘴,咯咯地笑了。 被嫌弃的如此明显,让她顿时伤到不行。就在她准备逗逗两个宝贝的时候,一道黑影迅速冲了过来……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好走,不送 三大一小围在一起坐在地毯上,有说有笑。[燃^文^书库][]陆雪漫鼓着包子脸,与顾雅熙任性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站在客厅,权慕天看的专注,却被一只毛茸茸身影揭了底。 闻着洛小天的味道,刚洗完澡的肉墩儿一路狂奔,兴冲冲的扑进卧室,钻进四个人中间,伸出舌头,开启卖萌模式。 突然冒出来一只香喷喷的汪星人,顾明轩和顾雅熙抱着它,舍不得撒手。 此刻,房门敞开的十分彻底,暴露了权慕天潇洒的身影。 抬眼望见那张俊脸,陆雪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摸了摸肉墩儿光滑的皮毛,示意洛小天带弟妹和狗狗出去。 由于刚才下注的事情,三个孩子见到权慕天也都有些不自在,一溜烟儿似的遁了。 男人脸色不善,陆雪漫坐进沙发,不冷不热说道,“你爸教训的不够,你打算给我长长记性吗?” 她怎么知道我正有此意? 被你看穿,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慵懒的扬起唇角,权慕天挨着她坐下,某女却触电似的挪到了沙发的另一端。不仅如此,还投来了万分嫌弃的眼神。 叹了口气,他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无可奈何,“咱们不闹了好不好?” “我忙得很,没工夫跟你闹着玩。” 掏出手机,她自顾自的回放监控视频录像。这段视频是司徒信发过来的,从看到那个安放炸-弹人的第一眼,她便觉得似曾相识。 之前环境太吵,她来不及细想。而今安静下来,她认出了这个背影的主人。 怎么是他?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的入了神儿。直到权慕天凑过来,她都没有察觉到,依然保持者愕然的表情。 低眉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权慕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你认识这个人?” “他跟了我六年多,化成灰我都认得。”面无表情的说着,陆雪漫揉了揉额头,一时间,竟有些理不出头绪。 如果是他的话,没理由弄出这么大乌龙,莫非他想暗示我些什么? 出事车辆车牌的位数是6,而她的是9,这能说明什么? 左思右想,她怎么也想不通,身边的男人却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那个人跟了她六年……难道是沈凌? 可是,自从司徒信出卖盛昌集团的股份之后,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要是真是他,就说明他不想对陆雪漫下手。 他突然出现在教会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帮司徒博做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就意味着沈韵和文莱拿督已经成了亲密的盟友。 既然有了这么强硬的靠山,他就不会在如此总要的时刻放水,除非他和沈韵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究竟是什么令他们反目? “沈凌是沈韵安插在你身边的习作,他为什么要救你呢?” “因为他不想杀我,更不想被沈韵利用。” 可以断定,李秀宁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沈韵与司徒博的关系的确非比寻常。至于那个孩子是不是司徒信的弟弟,只有na结果出来才会揭晓答案。 在这些之前,她有必要会一会沈凌。 如果她猜得没错,沈凌故意把炸弹的按在别人的车上,正是为了制造与她碰面的机会。要是没有猛料,他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作为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助理,处变不惊是他们的基本功,谁会相信他能紧张到看错车牌? 这个理由不仅瞒不过沈韵,瞒不过老奸巨猾的司徒博。既然他已经自绝退路,就说明他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只是不知道,他得到的资料一旦被司徒博发现,是会保住他的命,还是会让他死的更快? “他之所以不想被沈韵利用,并不是因为他还有良知,只怕是沈韵的所作所为令他看不下去了。” 这是她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 认同的点点头,权慕天还是忍不住吃醋,“看来,你很了解他?”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某女意识到他吃味了。 这厮总把醋当饭吃,难怪他胃不好! 扯了扯嘴角,陆雪漫勉强挤出一抹笑,冷冷说道,“我跟他相处的时间比你我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只有傻子才会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一无所知。” “那么你真的了解司徒信吗?”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故意戳中了她痛楚。 “我不了解你,也不完全了解他。这个答案您满意吗?”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她清淡的语调里带了几分讥诮。 一阵心塞,某男森森觉得她又把自己气死的潜质,“你一定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吗?” “你们一个是我的前夫,一个是我曾经未婚夫。反正都是前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以为意的说辞让权慕天瞬间黑了脸,冷冰冰的命令道,“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做不到啊!” 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她晶亮的眸子泛起一重水雾,无辜的小眼神儿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强忍住没有发作,眼底却闪过一抹狡黠,“那就换点儿你能做到的。” 下意识抱着手臂,陆雪漫的第一反应是羞羞的事情。 “你想干嘛?” 眼前的小女人一脸戒备,好像他是一只京虫糊脑打色狼,除了用下半身思考,没有任何建树。 尽管抓狂到不行,他还是将邪恶的念头压了回去,耐着性子说道。 “我要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你把我扑倒之前,哪一次不是一本正经?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那你说,我听着。”迅速挪到的男人对面的沙发,她蜷起双腿,抱在胸前,顿时觉得安全感倍增。 她这是什么态度? 额头飘过一滴冷汗,权慕天的自尊心碎了一地。沉了片刻,他缓缓说道,“我要回海都了……” 心头一紧,陆雪漫抱着膝头的胳膊不自觉的收紧。抿着唇瓣沉默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 那么快! 即使出了天大的事儿,他也应该事先打个招呼。走的这么突然,考虑过我和孩子们的感受吗? 本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下午就不送你了。”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陆雪漫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嘴角扯出牵强的笑,“祝你一路顺风!” 偷眼打量她的表情,权慕天试图找出些许不舍,哪怕是一丢丢也好。 遗憾的是,他只看到了浓浓的困意。 提步走到床边,她迅速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哆啦a梦的眼罩,熟练的戴在头上,不想让男人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变化。 她原本乌蓬蓬的头发突然不见了踪影。之前只顾着她的伤势,权慕天并没有多想,今天忽然发觉很不适应。 这次回去绝不能手软! 我的动作越快,就越早回来。 “我二叔会留下,你可以放心的住在这儿。” 走就走呗,哪儿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太太! 他叮嘱的话反而激活了陆雪漫心里的小怪兽,烦躁的用被子蒙住脑袋,清亮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沉闷。 “知道了。” 别扭傲娇的动作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某男走到床前,隔着被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头。 “你睡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帮我把窗帘拉上,顺便关门,谢谢!” 看着床上的蚕蛹,他默默的笑了。轻轻带上房门,他提步向三楼走去,陆雪漫却不淡定了。 忽的坐起来,她拿过限量版的大白,手指不停地戳着它圆溜溜的肚皮和脑袋,嘴里还振振有词。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神马玩意儿?不过这样也好,他前脚走,沈韵和严菁菁后脚就会跟过去。没了这两只超级无敌大苍蝇,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冒出来,好像有一只猫爪子挠来挠去,搅的她心烦意乱。 拿起手机,她决定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想那张冰块脸。 处理完紧急邮件,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出去,“沈凌,有时间的话,找个安全的地方,咱们见一面。” 如果他不回复,就说明我的猜测是错的。反过来说,他会带来有关沈韵的重大消息。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她收到了沈凌的短信。 “后天上午十点半,在博登废弃码头的船坞。你一个人来,不要带保镖和司机,否则,我不会出现。” 从信息的语气判断,现在的他十分紧张,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看来,爆炸发生之后,他没有回沈韵那里,而是躲在某个地方。只不过,这种安全是暂时的。 以司徒博的势力,想在苏黎世找到一个人只是时间问题。 要不要让表哥派人暗中保护他呢? 这么做会不会起到反效果?把司徒博的人引来是小,引起沈凌的怀疑就不好了。 对对对! 后面的事等见过他以后再做计较。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她中了五千万的彩票,正准备去投注站兑奖,眼看奖金就要到手了,却突然被人推醒。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帮凶 5000万奖金眼看就要到手,陆雪漫却被迫从梦中醒来。[燃^文^书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带着巨大的起床气,她正欲发作却看到了三张可爱俊秀的小脸。 三个孩子坐在床上,顾雅熙坐在右边,顾明轩坐在左边,洛小天坐在床尾,六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被他们盯的浑身发毛,某女不懂了。 这什么情况? 坐起来,她吞了口口水,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小天,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亮了亮appleah,洛小天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嘟着嘴,顾雅熙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咪,是不是我们把爸比气走了?” 那厮已经走了吗? 难怪我会遭到三个魔星的围攻! “当然不是!” “叔公说爸比走的时候,我们正在睡午觉。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赌气的哼了一声,顾明轩抱着胳膊,说的振振有词。 “要不是他生我们的气,怎么可能一声不响的走掉?他一个大男人居然那么小气,没劲透了!” 额…… 他这招不告而别实在太l了! 为了不打击孩子们的玻璃心,陆雪漫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耐心地解释道。 “你们别误会,他要回海都处理非常重要的事情,等那边的事情结束就会回来的。所以呢,你们越乖,他回来的越快!” 我已经五岁了,跟亲爹相处只不过一个多月。 他这次不告而别,显然是不要我们了! 对妈妈的话深表怀疑,小家伙执着的问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难道你们不打算复婚了吗?” 顾同学,你是专门来拆台的吗? “等他把那边的状况搞定再谈复婚也不迟。” 就知道会是这样! 气哼哼的别过脸,顾明轩自顾自的生闷气。 “可是……妈妈……人家好想参加妈咪和爸比的婚礼哦。” 抱着胖嘟嘟的小手,顾雅熙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泽。 “其他同学爸妈的婚礼都是在他们出生之前举办的。只有我、弟弟和哥哥有机会参加爸妈的婚礼,这一点他们谁都做不到!” 噗…… 瞧你这点儿出息! 与弟弟交换了一下眼神,小丫头弱弱问道,“妈妈,爸比真的不是生我们的气,才不要我们了?” 这仨熊孩子真会胡思乱想! “谁说的?” 看到妈妈阴沉的脸色,顾雅熙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西西猜到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刚才我们看热闹、不劝架,爷爷非常不高兴……还训了你一顿,我们躲在楼梯后面都听见了。” 最后一句话将他们偷听的事情彻底暴露,顾明轩和洛小天纷纷为妹妹的智商捉急。 “爷爷生气又不代表你爸生气,你不要胡思乱想。”把女儿捞进怀里,陆雪漫目光柔软的看着她,轻声安抚。 看了看弟弟,她还是将信将疑,“爷爷和爸比都走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爷爷想家了。”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丫头随即有了新问题,“叔公不想家吗?” 被女儿一提醒,她猛然想起权慕天临走时曾经说过,师父会留在这儿。 到头来还是十分最靠谱! “当然想啦!但叔公更喜欢陪着你们!”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解开了谜团,没有继续追问权慕天离开苏黎世的原因。 “妈妈,你为什么叫叔公师父?” 这是顾明轩一直以来的疑问。前阵子,妈妈身体不好,又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就把疑惑压了下来。 “你们叔公是我和你们司徒舅舅共同的师父。” 想了想,他紧接着说道,“妈妈,你岂不是先认识司徒舅舅的?” “是的呀!” “你和司徒舅舅认识了那么久也没有修成正果,还是爸比的魅力无边!” 儿子自顾自说的兴奋,黑曜石般的眸子满满都是对亲爹的个人崇拜,瞬间把他爹不告而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种天生的情结让陆雪漫不得不重新考虑关于复婚的决定。 当天下午,陆雪漫派人把司徒信用过的餐具放进了高尔夫会所的储物柜。 送东西的人折回来以后,她便给李秀宁发了一条短信。 清楚的说明东西放在vip男士专区288号储物柜,而钥匙就放在柜子底部夹角的接缝。 很久没有享受亲子时光,陆雪漫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叫上夜南峰陪他们看电影、玩游戏,一起做晚饭,直到午夜时分,三个孩子才沉沉睡去。 哄睡了三个魔星,她大字型把自己扔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才摸过了手机。点开邮箱,发现蓝溪发来了一封邮件。 看到开头,她兴奋的差点儿跳起来。 然而,结尾的情况让她顿时有种万丈高楼一脚踩空的感觉。 据可靠消息,夜氏集团在的南非的地产项目与当地政府在整改方面达成了一致,却在整改方案上出现了严重分歧。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一天不完成对公共用地的改造,项目就要继续停工。 那么庞大的项目,这么耗下去会导致整个成本的迅速激增,还会浪费大笔的人力物力! 起初,一切都进行的很顺畅。 当地规划局却突然间改变了主意,背后会不会有人捣鬼?想利用这个项目给夜氏造成沉重的打击,让权慕天名声扫地? 如果她猜的没错,会是谁做的呢? 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陆雪漫看了看时间,拨通了蓝溪的手机。电话被很快接通,不等对方出声,她便率先开了口。 “蓝姨,你难道不觉得南非的事情出现的很诡异吗?” 就知道看过报告之后,她会坐不住! 摘下的眼睛,她缓缓问道,“你是想问是谁在暗中搞事,对吗?” “你查到了吗?” “我的线人没有查到幕后黑手,但是可以确定与购买司徒信股份的人来历相同,都是离岸市场的空壳公司。他们掩藏的很好,根本查不到资金源头。” 一颗心木得沉了下去,陆雪漫忽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烦躁的揉着眉心。 “我们倒是可以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 “从夜家的死对头入手。” 这个方法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可行性太低。 夜云山纵横商场几十年,得罪的人太多,数都数不清。要逐一排查、找到嫌疑等于-大-海捞针,胜算太低。 摇了摇头,她否定了蓝溪的提议,“我也想过从夜家的仇家逆推,可是这么做耗时太长,搞不好还会无功而返。万一冤枉了好人,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从近几年离职的高层插开始查起。” 对呀! 我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不是对夜家的生意了如指掌,幕后黑手就打不到权慕天的七寸。能戳中他的要害,即使他不是自己人,也曾经是。 几年前,权氏被兼并,随着权震霆和权国秀的死,权氏成了夜家的手下败将。 人虽然是顾晋阳派人做掉的,可权国纲和他们的兄弟们,还是把夜氏当成了杀害亲人的元凶。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暗中联络股东,一致要求把权慕天踢出董事会。 只不过,权国纲兄弟三人在权震霆生前就不受待见,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集团内部的机密。权氏遭到兼并以后,他更是做了六年的好学生。 可见,这个幕后黑手不是他。 不是他的话,谁有这样的嫌疑呢? 翻开手头的资料,蓝溪锁定了一个人,“漫漫,你对夜培东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他是夜云山的侄子,从血缘关系上看,在整个家族里的地位比夜佩慈要高一些。但是,六年前,他一心想做夜氏的继承人。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惜与顾晋阳合作,出卖了核心机密,还害死了妻子赵楚萧的姑姑。” 她与夜培东的接触并不多,却对他们夫妇的所作所为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赵楚萧没有出卖自己的亲姑姑,赵氏集团就不会落在顾晋阳的手里,洛氏别墅的那一幕也不会发生。 要是她没有被深度催眠,她和权慕天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 说到底,凡是顾晋阳的帮凶都该死! “顾晋阳死后,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想让人把我绑走,迫使权慕天放弃就继承人的资格。可惜,他雇的人太不专业,居然误抓了夜南峰的妻子。本以为夜云山会让人悄悄做掉他,他却让警察把那对狗男女带走了。” 权慕天接任之前,夜培东始终跟在夜云山身边。 这个人不仅熟悉夜氏的一切,而且他还有一个擅长金融投资的老婆赵楚萧。 很显然,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我听说,夜培东夫妇只做了三年牢,出狱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根据情报显示,他们没有回南都,也没有回米国。” 三年!? 这怎么可能? 绑架至少要判12年,即使他们的表现好,获得减刑,也要在里面蹲6年! 减刑9年是什么情况? 拧着眉心,陆雪漫执着的问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减刑四分之三的?” “如果你有一个懂炒股、炒期货的老婆,只要帮那些玉警一万变十万,减刑还不是水到渠成吗?” 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早知道他会提前出狱,我一定会派人在里面废掉他! “蓝姨,我想你也很想知道这对夫妻是怎么在三年内变成千亿富豪吧?” 秒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蓝溪不急不慢的说道,“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一旦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的资金属于破产的赵氏集团,等待他们的还是牢狱之灾。” “只要能给那对狗男女定罪,我会派人好好招呼他们的。” 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一想到几年前的事情,她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察觉到她语调中的变化,蓝溪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她堵回了喉间,“蓝姨,我这边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斩草立威 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陆雪漫才按下了接听键。[燃^文^书库][]听筒里低沉的声线中带了几分嘶哑,听上去格外性感。 “接电话接着的这么快?” 一句随性的感叹却换来某女的吐槽。 “嫌我接的快,想让我慢点儿接还不容易?我立刻挂机,你再打过来。只要我不接,你就一直打,一直打,等我睡醒了再接!” 漫漫,你这么不厚道,孩子们知道吗? 微微扬起唇角,权慕天低低的笑了,忍不住想逗逗她,“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代表你在等我呢?” “你一定要这么臭屁吗?如果不能好好的聊天,我就挂了。” “我跟你开玩笑呢!”轻轻叹了口气,他一脸无奈,语调里带了明显的控诉意味,“你都一把年纪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 被嫌弃的这么明显,她瞬间不淡定了,“什么叫我一把年纪了?” “你本来就……” 话说到一半,权慕天立刻把后半句吞回去,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 他嘲笑我年纪大,叔可忍,婶不可忍! “你也不对着镜子照照,你那张脸都皱了!都奔四的人了,还有脸学人家小鲜肉耍帅,真心没救了!” “有些男人越老越有味道,比如我。” 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作呕的声音尽数被某男捕去。 “你我都这么熟了,何必鸡蛋里头挑骨头,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呢?” 老娘特别喜欢挑你的刺儿,你管我?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嚣张霸气的反驳道,“就算我变成丑八怪,也不会嫁给自大臭屁的醋坛子!” “那是因为我有臭屁自大的资本。像我这种天生丽质、专一顾家、喜欢孩子又能赚钱的男人,比恐龙还稀有哦!” 噗…… 你这么嚣张,你爸知道吗? 眼珠一转,她立刻有了主意,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应该比你还狂妄才对!” 这次轮到权慕天不懂了,“为什么?” “你都成珍稀濒危物种了,却还会吃我的醋。很显然,跟你比起来,我的稀有级别至少比你高出一个段位。” 额…… 她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别以为那头腹黑狼会被轻易难倒。 沉默了片刻,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么稀有还不是跟我有了孩子?这只能说明我魅力无边,即使矮你一个段位,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见过自大的,没见过他这么自我膨胀的! “孩子是离婚后的产物……你不要的随便的乱扣帽子,否则小心我告你侵权!” “就算你说到天边,我也是孩子们的父亲。” 他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淡定,却让某女气歪了鼻子,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说辞扳回一局。 电话另一端陷入静默,权慕天看了看时钟,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了。不论她的状态如何,都是大病初愈的人。 “漫漫,你早点儿休息。” 察觉到男人要挂机,陆雪漫急忙说道,“你有时间的话,给孩子们打个电话……你一声不响的走了,他们果断想歪了……” 话说到一半,她随即想起一件事,“你离开卧室之前不是说要去看看孩子们吗?” “临时出了点儿状况,从卧室出来就赶去了机场。” 她本想问一问什么事比跟孩子道别还重要? 但以权慕天的性格,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说。与其自讨没趣,不如不闻不问。 “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去睡了。” 某女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隔着听筒,男人看不到她施施然的表情。 “去吧。” 其实,离开别墅以后,他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去了白氏集团在苏黎世的药品研究所。 在技术人员确认麻醉剂抗敏药物可行性之后,白浩然在第一时间把人带进了实验室。新药是以权慕天的血液为基础,只有从中成功的提取到抗体血清,才能解决陆雪漫麻醉剂过敏的问题。 留下血液样本,他就欲离去,却被白浩然拦住,“现在形势这么紧张,你非要回去吗?” “我不对权家动手,难道让别人去?” “别人去有什么没什么不好?” 送给权慕天一个白眼,他到了两杯咖啡,忍不住开始吐槽。 “如果六年前你就斩草除根,就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好了,你被老子解职,那帮人就火上浇油,想把你赶出董事会。如果我是你,就让你爸去解决这个大麻烦,免得被人说你心慈手软、作茧自缚!” 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权慕天明白他这么说是为自己着想。 可出了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你是不是认为我当初决定留着他们,让他们平分权震霆的做法是错的?” 是大错特错的好吗? “别告诉我,你不这么认为!”冷了他一眼,白浩然拿起一块饼干,轻轻咬了一口。 “当年,我留着他们有两个理由。一来是顾念权震霆对我的栽培和养育,给他们的子孙留条活路也无可厚非。二来是为了让其他四大家族安心。” 正在享受美食的白大少不懂了,“咱们都认识多久了?还需要用这种事情让我们安心吗?” 他们之间当然没有这种需要! 可是,对象换作别人,他就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蓄满白浩然的杯子,他菲薄的唇微微扬起,耐着性子解释道。 “六年前,除了我,你、邱子峰、宋一铭和唐亦凡都没有继承家业。所以,我放过权国纲等人是为了给你们的父亲一个明确的信号,即使我姓夜,也不会对其他四大家族动手。但前提是,不要与我为敌。” 他自叹不如的摇摇头,“你可真是个年轻的老狐狸!” 其实,他的做法很有必要。洛家、汪家、华家无一例外都是家破人亡。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地球人都知道是谁做的。除了权慕天,没人能在海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而易举搞垮三个名门望族。 尤其,权氏被兼并之后,其他家族都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在摸不清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他们极有可能联手与夜氏作对。一旦他们这么做了,就等于自取灭亡。 “这一次,尽管我被老爷子解职了,可我依然是集团的董事。除了我父亲,只有我的股份最多。权国纲想把我踢出局,正好给了我反击的理由。” 深邃的眸子多了一层墨色,权慕天深重的瞳色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父亲再厉害,也老了,以后的海都是在咱们的。想在我的地盘搞事,他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秒懂了他的意思,白浩然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你的意思是,想通过这件事立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在权氏还是夜氏,你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取代的!” “没错!” 不愧是老大,永远这么霸气! 原本,白浩然担心他像六年前那样,再次落进顾晋阳的圈套,被人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平白无故死在牢里。 可是,他说的胸有成竹,凭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把那些烦人的苍蝇全部拍死! 他看了看腕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不能再耽搁了。 “让你老婆有空多去陪陪你嫂子。” “放心好了。这个用不着我说,她自己就会去的。” 拍了拍白浩然的肩膀,他便动身去了机场。 另一方面,李秀宁的人把带有司徒信唾液样本的餐具和沈韵儿子血迹的裤子送到了权威检测机构。即便做了加急,也要隔天才能拿到结果。 转天清晨,陆雪漫被闹钟叫醒。 这么多年来,她很少早起。可是,昨天跟亲妈约好了在霍夫曼庄园见面,她迫不得已起了个大早。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不让人好好睡觉! 我恨早起! 哀怨的扫了一眼时钟,她眼前灵光一闪,随手定了个闹钟,躺在浴缸里,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回笼觉只有20分钟,但对于陆雪漫来已经足够。 换上一身新款夏装,她踩着jimmych的水钻凉鞋走下了楼梯。 今天,她特地换了一个波-波头的假发。 棕色的头发衬得她肤色胜雪,齐刘海儿让她看上去瞬间小了十岁。加上公主蓬蓬裙和简洁大方的凉鞋,令她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走进餐厅的时候,夜南峰和三个孩子正在吃早餐,看到她这身儿小清新的打扮,嘴巴齐刷刷变成了o型。 光彩照人啊有木有? 可是,我爸昨天才离开苏黎世,你今天就打扮的风调雨顺。他走了,你就一点儿也不难过吗? 果然是没心没肺! 撇撇嘴,顾明轩冷着脸问道,“妈,你打算去相亲吗?” 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她喝了一口果汁,说的十分傲慢,“你妈我条件这么好,有相亲这种需要吗?” “妈咪,西西也想美美哒……你给我买一个这样的假发好不啦?” 糙爷们和萌妹纸的侧重点果然不一样! “没问题!” 吃过早饭,夜南峰被顾明轩和顾雅熙拽去了三楼的游戏房,洛小天却想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背着吉他站在门口。 察觉到大儿子欲言又止,陆雪漫轻声问道,“小天,你在等我吗?” “我跟森提雅约好去她家的庄园做客……她说你也回去。”吞了口口水,他知趣的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心里咯噔一下,她禁不住惊呆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森提雅把蒋斯喻活着的事情告诉他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赐你一丈红 对方的反应出乎了陆雪漫的意料,她万万没想到欧阳川会如此在意那段视频,这不得不引起了她的怀疑。[燃^文^书库][] 他究竟是担心视频公开后被家人和朋友无情的嘲笑,还是怕被人从视频中查到其他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这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欧阳川与霍夫曼家族素无往来,他贸然出现在霍夫曼的庄园里,还被人拍下了抱头逃窜的狼狈相。能让一个人在陌生的地点如此放松,除非他对周围的人和事非常熟悉,否则不会轻易放下戒备。 一个与霍夫曼家族不熟的人,为什么会对整个庄园了如指掌呢? 合理的解释无外乎于他职业的关系。 作为一名资深的国际刑警,只有在对某个地点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监控的时候,才会对一个陌生的地方了熟于心。 显而易见,视频的拍摄地点正是他执行任务的地方。 出于对蒋斯喻的保护,他怕视频泄密本无可厚非。但是,他担心的显然不是这个。 摸着下巴想了想,陆雪漫秒懂了他的小心思。如果与亲妈联手对付司徒博这件事没有征得欧阳卓的同意,欧阳川自然要对擅自行动保密。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想不到,为了扳倒司徒博,他连亲生的大哥都要三缄其口。可见,国际刑警总部多么看重司徒博这个合作伙伴。 利落的删掉网盘里的文件,陆雪漫顺便清空了手机缓存,“视频备份我已经删除,但是你要帮我调查一个人,我需要知道她的一切。” 以蒋家、顾家和夜家的势力,她动动嘴皮子,就能查清任何人的祖宗十八代。 究竟是谁值得她让国际刑警求助呢? “谁?” “沈韵。” 微微蹙眉,欧阳川不解的问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有什么好查的?”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晃了晃手指,陆雪漫把李秀宁的怀疑和盘托出,甚至把检测na样本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欧阳川震惊了。 “你的意思是她极有可能是司徒博在田海心之前的女人,他们两个不止偷-情,还弄出了一个儿子?”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韵会与文莱拿督扯上关系。 在李国钊生前,她是一个标准的阔太太。逛街、做美容、打麻将、健身、打高尔夫是她的日常活动,唯独经商是她从未涉足的。 即便如此,在继承了李家全部遗产之后,李氏集团的业绩居然蒸蒸日上。 原来,她不是商业奇才,而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司徒博的,李国钊很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只可惜,他的尸体化成了飞灰,想通过解剖尸体拿到证据已经不可能了。 点了点头,某女一板一眼的分析道,“一旦那个孩子的na司徒信的相吻合,就说明他们是亲生兄弟,那么沈韵和司徒博的关系也就不言自明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 秒懂了她的意思,欧阳川默默给他点了100个赞。 “由你出面与李秀宁合作,从沈韵入手,查清李国钊的真实死因。如果司徒博是孩子的父亲,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沈韵手上的遗嘱是伪造的,就能以非凡侵占财产和谋杀罪将两人扣押。” 这还只是第一步。 最重要的步骤是在司徒博和沈韵被迫协助调查之后。 “李国钊是新加坡人,司徒博是文莱人。拿督在新加坡犯事儿,必然要由国际刑警接手。警方拒绝保释的话,可以最大限度的制约他们的行动,阻断与外界的联络。咱们可以利用这这段时间搜集他的罪证。给他定罪,只是时间问题。” 认同的点点头,欧阳川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已经不做国际刑警很多年,却无损于她敏锐的直觉。 “追查司徒博所掌握嘿帮组织的事儿可以暗中进行。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你母亲的安全,又能绝对保密。” 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陆雪漫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要是被你哥知道了你背着他调查司徒博,你会怎么样?” 噗…… 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这么机智,真的好吗? “你觉得呢?” 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她坏笑着说道,“我倒有个办法让他赞成你的做法。你想听吗?” 居然有这种好事?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欧阳卓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我拿他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面对欧阳川的质疑,她丝毫不以为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每个人都有死穴,你有,我有,你哥也不例外。” 咳咳…… 你这么鄙视我,权慕天知道吗? 嘴角一抽,他对某女的话依旧深表怀疑,“你跟他只见过两次,肿么可能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 “因为我有线人啊!” “你的线人是谁?” “权慕天。” 既然消息来自那张冰块脸,可信度就高达99.99(百分号)。 “我现在就打给他。” 摸出手机,他调出某人的号码,正准备拨出去,却被陆雪漫的话止住了动作。 “你贸贸然的打过去,追问欧阳卓的事情。你认为他会直截了当的回答你,还是让你解释一下原因。要是被他知道你把我妈扣在霍夫曼庄园,还纵容手下试探我,你认为他会不会告诉你?”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以那厮的脾气,活剐了我都算轻的!如果他人在苏黎世,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赐我一丈红。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能搞定欧阳卓,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清了清嗓子,他满脸堆笑,和蔼的如同一只招财猫,“那么,怎么样你才肯把我哥的软肋告诉我呢?” “我想知道夜培东和赵楚萧的下落,以及离开海都之后他们都做了什么。” 夜培东!? 这个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信息,顿了一会儿,欧阳川才恍然大悟,“那个人是不是夜云山的侄子,因为盗取集团内部的商业机密和涉嫌绑架,和老婆一起蹲了笆篱子?” “正是他。” 拧着眉心思想了又想,他不懂了。 “按照海都的法律,他和他老婆要蹲十年大狱。即使表现好,获得减刑,也要年底才能出狱。也就是说,他们人在海都监狱,怎么可能离开呢?” “他被判了12年,但是据可靠消息,他只在牢里呆了不到三年。” 纳尼!? “你确定他们不是保外就医?” 如果是简单的保外就医,她不会把这两个过了气的商业精英放在眼里。 “保外就医的犯人每周都要去户籍所在派出所报到,根本过不了机场安检。但问题是,我的人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波多黎各,并且在海都法院的网站上找到了他们减刑的判决书。” “你怀疑有人帮他们买通了玉警?” 看来,有人想借助赵楚萧和夜培东的手做些什么,而算计的对象极有可能氏权慕天。 摇摇头,陆雪漫越发觉得夜氏集团接二连三出事是夜培东和赵楚萧在背后捣鬼,“不是有人帮忙,而是他们自己收买了玉警。” “他们自己要怎么收买?” “炒股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雪漫淡淡说道,“赵楚萧曾经在华尔街做过操盘手,只要她动动手指,就能让玉警的身价翻倍。有了这项本事,她还需要别人帮忙吗?” 难怪夜氏集团突然间状况百出,权家的余孽还想把权慕天赶出董事会,原来他们才是幕后推手! 只不过,与夜氏作对需要大笔的资金,难道他们找到了金主? “你想知道他们的资金来源?” “确切的说,我想知道顾晋阳死后,他名下财产的去向。赵氏集团破产之前,顾晋阳转走了账面上所有的资金,那些钱藏在了哪儿?是不是落在了夜培东和赵楚萧的手里?” “我会让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查清楚。” 只有搞清楚幕后黑手,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权慕天的危机,也能打掉夜氏集团的潜在威胁。 为了孩儿他爹,她也是蛮拼哒! “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他迫切的想知道欧阳卓的软肋,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联合亲妈对付司徒博的行动是他自作主张的决定。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迫使欧阳卓同意给司徒博定罪。 只是,他有没有想过,先斩后奏会不仅仅会让他们兄弟反目,还会给司徒博死灰复燃的机会。 除非欧阳卓对文莱拿督深恶痛绝、与杀之而后快,才能将他和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附在他耳边,陆雪漫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司徒博脚踩两只船,是你哥和保守派的座上宾。他两头押注,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利益。要是被你哥知道他暗中资助保守派,他会不会非常生气?” “他岂止会生气,还会迫不及待的做掉他。”欧阳川得意的笑了,每根好汗毛孔都透着畅快。 某女太了解那厮的脾气,让他求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既然如此,就只能由她开口了。 “证据在权慕天手里,只要你把夜培东和赵楚萧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查的清清楚楚,他就自然会把东西给你。” “多谢。” “这叫互帮互助。” 两人相视而笑,一前一后向二楼走去,刚走到一半,一个黑衣保镖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正文 第五百章 学乖一点 黑衣保镖急匆匆跑到欧阳川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他顿时惨白了脸色。挥了挥手,手下便会意的退了出去。 “帮我个忙,你让权慕天马上把司徒博与保守派勾搭成间的证据发到我进我的邮箱。动作要快,等我被撤了职,什么都来不及了!” “欧阳卓来苏黎世了?” 这是陆雪漫的第一反应。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郁闷到不行,“我哥来开会……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多嘴多舌,泄了密。现在,他召唤我,难道让我躲着不见吗?” 既然不能躲,也没必要坦白从宽。 真是个死脑筋! 摸着下巴想了想,陆雪漫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你可以让蓓蓓装病拖延时间。教会医院的史密斯跟我关系不错,让他帮你打个马虎眼,应该不成问题。” 噗…… 她跟权慕天都有一肚子鬼主意,果然是一家人! “你让神父帮忙撒谎?行不行啊?” “我的办法不靠谱,你自己想一个靠谱的来!”冷哼了一声,某女懒得跟他废话,转身便走。 我要是能想出解决办法,就不会硬着头皮说实话了。 急忙追上去,欧阳川挡住她的去路,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也不想你干儿子的老爸丢了饭碗吧?看在蓓蓓的面子上,帮帮忙,互帮互助嘛!” 这还像个求人的态度! “你给蓓蓓打电话,我让史密斯准备床位、伪造病历。” 两人分头行动,三下五除二便安排好了一切。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在卫生间收拾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既狼狈、又疲倦。任谁看见他这幅样子,都不会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说辞。 临走的时候,他刻意叮嘱手下对待这次行动要严格保密,即使总警司问起来也不能说实话。 尽管不明白头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可除了听命行事,谁也没有多问。 欧阳川走后,陆雪漫才见到了亲妈。二楼除了蒋勋和亲妈,没有第四个人,她把自己扔进沙发,拿起杯子猛喝了几口水。 她一连喝了三杯茶,蒋斯喻急忙叮嘱,“漫漫,你慢点儿喝,小心烫!” “渴死了都……说的我口干舌燥!”直到不觉得口渴,她才挑眉望向亲妈,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是怎么想起来跟国际刑警合作的?” 送给女儿一个白眼,蒋斯喻清淡的语调中带着十足的傲慢,“我会跟他合作?” 不臭屁会死吗? 显然不相信亲妈的说辞,她紧接着追问道,“那你怎么回来到这儿?” 察觉到她的弦外之音,蒋斯喻鼻子都要气歪了,伸手戳了她光洁的额头,冷着脸质问,“臭丫头,连我的话都不信?” 嘴角面牵扯出一抹笑,陆雪漫倏地移到沙发的另一端,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我只是觉得你太爱面子,所以口是心非。” “你!” 她抓起杯子做了个扔的动作,吓得某女一缩脖子,慌忙举起抱枕,遮住脸。即便如此,嘴上还是不饶人,“明摆着你是做贼心虚!被我说中了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围没有外人,连个佣人都没有,蒋斯喻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冲口吼了出去,“陆雪漫,我是你亲妈,不是后妈!” “如果你不是我亲妈,我会来这儿看你?” “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忍无可忍,她抡起抱枕使劲砸了过去。 拍开飞来的抱枕,陆雪漫边说边做了鬼脸,“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一旁的蒋勋看不下去了,声色温和的开了口,“夫人,大小姐这么说也是为了逗你开心,她怎么可能怀疑你呢?” “看看人家蒋总管多会说话!”望了望蒋勋,又扫了亲妈一眼,某女哀怨范儿十足。 冷了女儿一眼,蒋斯喻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不是看我的吗?现在人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走就走!正好我肚子饿,回去的时候可以去龙景轩大吃一顿。”明知亲妈说的是气话,她放下抱枕就欲离去。 蒋斯喻不淡定了,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给我坐回去!” 横了她一眼,陆雪漫赌气坐回原来的位置,却垂下眼眸,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 母女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二楼客厅陷入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蒋勋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僵局。 “大小姐,昨天夫人给您打电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约您过来商量事情。当时,欧阳川和他的人都没有出现。可我们一觉醒来,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原本,我想打电话知会您一声,但是我和夫人的手机、甚至座机都被他们监听了。” “可问题是,他怎么知道你们在这儿?难道说你们被人跟踪了?” 这是陆雪漫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芯片,蒋勋轻轻放在她面前,眼底闪过淡淡的怒意,“这个东西是在夫人的手机里发现的。” 看清那个小东西的一瞬,陆雪漫震惊了。 微型定位仪!? 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手机里?莫非今天的一切是欧阳川早就计划好的? 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因为亲妈-的藏身之地不够安全隐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打死他都不为过! 盯着定位仪端详了一会儿,她才缓缓问道,“手机是回苏黎世之后买的吗?” “是的。” “那就不奇怪了。” 愣了愣,蒋勋不懂了,“大小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欧阳川早就发现司徒博有问题,但是苦于拿不到确凿的证据。而且,碍于他与蒋家的关系,不敢贸然动手。我妈被海盗劫持这件事,他在司徒博行动之初就接到了消息。你们能活着回来,全靠他的人暗中保护。” 事到如今,只有把事情从头至尾解释清楚,才能打消亲妈-的疑虑。 也只有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的与国际刑警合作。不然的话,以她傲慢高冷的性格,磨破嘴皮子也说服不了她。 “在手机里安装定位仪的做法虽然不可取,但是过早的与你们接触,一来会引起反感,让你们误以为他帮助你们脱险是为了迫使你们跟国际刑警合作。二来,鉴于对手是司徒博,他需要抽调人手,确保你们的安全。这一来二去,就拖到了今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分分钟血流成河 二楼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蒋斯喻和陆雪漫母女各持己见、互不相让。而某女接下来的话让局促的氛围瞬间进入白热化。 “要么你跟国际刑警合作,要么咱们就此断绝母女关系!” 蒋斯喻震惊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脑袋里嗡的一声,压抑的愤怒如同喷薄的火山,轰然爆发。 “你再说一遍?”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像在某女脸上盯出两个窟窿。亲妈眸光冷冽,泛起森森寒意,令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 最后那句话虽然非常过分,但如果不那么说,由着她跟司徒博死磕到底,吃亏的还是他们。 与国际刑警合作,既能报仇,又能保证亲妈的人身安全,还能蒋家的势力也不会受到冲击。这么三全其美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真是让人搞不懂! 越想越生气,陆雪漫也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质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司徒博身上浪费时间?那个渣渣值得你亲自报复吗?值吗?” “……” 微微蹙眉,蒋斯喻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眼见亲妈即将被说动,她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也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可是,让那种人的血沾在手上,你不觉得脏,不会感到恶心吗?”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但是,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恶气! 这么多年来,除了在海都,毫无征兆的被人害得家破人亡,她从来没有失败过。 外人算计她也就罢了,可这次的人是司徒博,那个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虽说他们的感情不好,但至少是生意伙伴。即使在几年前签订了离婚协议书,他们还是朋友。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 居然他在背后狠狠捅了自己一刀! 这对骄傲高冷的蒋斯喻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让她怎么忍得了? 静静的看着亲妈,陆雪漫把探寻的目光投向蒋勋,示意他劝劝亲妈。顿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夫人,大小姐说的对。为了那个人,真的不值得的。” “连你也这么想?” 一个眼刀飞过来让蒋勋顿时有种透心凉的感觉,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这些年司徒博借着赌船的东风不停的壮大实力。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贸然发难。在他还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之前,咱们没有硬碰硬的必要。” 一板一眼的分析着,他不住的偷眼观察夫人神色间的变化,生怕稍有不慎惹她发怒。 “更何况,以权先生和大小姐与欧阳川的关系,再加上蒋先生与国际刑警高层的交情,我想您可以坐看司徒博的笑话。” “他的下场自然不会好,但是这些年他背着我做了不少好事。” 闷闷的押了一口茶,蒋斯喻勉强把心头的怒气压了回去,可只要一想到司徒博与沈韵、田海心纠缠不清,就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一旁的陆雪漫完全能体会亲妈此刻的心情。 如果权慕天背着她搞三搞四,即使他们离婚了,也不会多看那个男人一眼。 尤其,她们母女都有精神洁癖,最无法忍受背叛和欺骗。而司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徒博触碰了所有禁忌,才会令亲妈丧失了最起码的理智。 安抚好母亲,陆雪漫吃过午饭便带着洛小天离开了霍夫曼庄园。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蒋孟堂的电话。 表哥找她干什么? 自从在医院被藏在文件里的机关迷晕,他就凭空消失了,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鉴于他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陆雪漫并没有多想。而今表哥突然冒出来,不免让她深感意外。 急忙把车子靠边停稳,她才按下了接听键,“表哥,你找我?” “漫漫,你是不是要跟那个叛徒沈凌见面?” 这件事除了权慕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表哥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定是那厮给他通风报信。 “你问这个干什么?” 偷眼望向洛小天,看到儿子正在专心的翻看乐谱,似乎对电话内容并不感兴趣,顿时松了口气。 “他是蒋家的人,我不管之前他为什么混到你身边,只要进了蒋家的门,死了也是蒋家的鬼。一旦他没了利用价值,我希望你把他交给我。”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沉闷压抑,陆雪漫清楚表哥的手段,蒋家对待叛徒向来严厉,轻则三刀六洞,重则沉海。 越是这样,她越不想过早的把沈凌交出去,“我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有价值。但是,昨天要不是他故意放水,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秒懂了表妹的意思,蒋孟堂并不赞同她的想法,“一个人背叛过你一次,就可以背叛第二次、第三次。就算你要对付沈韵,也没必要依靠这种人。” 表哥说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既然沈凌敢反水,就说明他和沈韵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只是想知道他放水的真正理由。” 真是个傻丫头,总这么实诚! 如果换做别人以诚相待本无可厚非,但换做沈凌,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冷哼了一声,蒋孟堂玩味的笑了。 咳咳…… 他的手段跟亲妈一样,都那么简单直接又粗暴。 不过,这样也好。 本来她还担心明天一个人去废弃码头赴约会掉进沈韵设好的圈套。现在有表哥出马摆平,落单的不是她,而是沈凌了。 “哥,我要活的。” “了解。” 察觉到表妹打算收线,蒋孟堂紧接着说道,“沈凌的事儿是权慕天离开苏黎世之前告诉我的。他这个人虽然疑心重了点儿,但是总的来说是个好人。要是他跟沈韵和严菁菁清清白白,你何不考虑一下?” “你是他派来的说客吗?” 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陆雪漫的顿时黑了脸。 “说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个蒋家大少爷替他说好话?” 被人戳穿了心事,让他有点下不来台,却死撑着不肯认账,“你觉得我有那种需要吗?” 没有那种需要才怪! 我还不了解你? “如果你没得到好处,就是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别告诉我,你在海都还有另外一个家?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立刻给舅舅和表嫂打电话,看你该怎么收场!” “漫漫,你、不、厚、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我还想多活两年 听筒里传来陆雪漫尖锐的质问,蒋孟堂知道她误会了,微微一笑道,“司徒博注定失败,但是蒋家不想与司徒家族为敌,那么可行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拧着眉心思索了一会儿,某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帮司徒信达成心愿?” “没错!” 表妹还不算太笨!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蒋家在东南亚的利益,又能让司徒信感恩戴德。不管他顶掉亲爹上位的理由是什么,短时间内他都是蒋家的乖宝宝。即使他反咬一口,就凭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把司徒信当成傀儡固然好,可是她太了解男闺蜜,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司徒博的阴影里。既然有胆子把亲爹踢出局,就不会任人摆布。 所以,蒋孟堂的计划是把双刃剑。万一把握不住,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司徒信做了一件无比华丽的嫁衣。 不仅如此,外人还会把司徒信当成在危难时刻拯救家业的英雄。 “你的办法太冒险,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心好了,我不会看错人的。” 表哥自信满满,陆雪漫也不好泼冷水,便没有再说些什么,把担忧和不安埋在了心里。 从零食店买了一些孩子们和师父爱吃的零食,母子二人才回到了夜家别墅。刚把车子挺稳,车门便被夜南峰拽开。 师父黑着一张脸,衣领被扯得乱七八糟,整个人狼狈的不像话。 谁把他毁成了这样的?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洛小天才弱弱的问道,“叔公,你这是怎么了?” 不由分说,他把陆雪漫拽下车,磁性的嗓音中透着无奈,“漫漫,你可算回来了!我快被你那个宝贝闺女搞死了……你说她到底是什么变得?怎么就说不听呢?” 顾雅熙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小丫头,她至多哭闹的凶一些,难不成还能把天捅个窟窿? “西西怎么了?” 对上徒弟无辜的目光,夜南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烦躁的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你自己去问她!” 认识师父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师父发这么大的脾气。 顾雅熙究竟做了什么能激怒好脾气的萌叔? 哀怨的扫了师父一眼,她把示意洛小天先去楼上看看情况。 直到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她才提步追了上去,“你讲不讲道理,我刚回来,问问也不行吗?” 侧目瞪了她一眼,夜南峰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脸上写了两个大字?” “什么字?” 装傻?继续装! “一个字衰,两个字郁闷!” 噗…… 师父,你的笑话很冷,一点儿也不好笑。 萌叔郁结难平,气的坐立不安。他越是闷不吭声,陆雪漫越是搞不清楚状况,“西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人仰马翻 推开房门的一刻,陆雪漫惊呆了。 女儿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在卫生间和衣帽间里转了一圈儿,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心里咯噔一下,她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被褥凉透了。 顾雅熙去哪儿了? 紧接着查看顾明轩和洛小天的房间,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人。房间的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外力和人为破坏的痕迹。 要是他们没有被劫走,难不成集体离家出走了? 不会吧!? 一个14岁的骚年带着两个5岁的小魔星,他们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到30岁,万一有个什么,让她找谁哭去? 砰砰砰! 这大清早的,谁呀?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裹着睡袍打开房门,夜南峰睡眼惺忪的看着宝贝徒弟,发现她脸色惨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漫漫,出什么事儿了?” “孩子不见了……” 什么叫孩子不见了? 谁家的熊孩子不见了?总不会是那三个魔星吧? 拨通蒋孟堂的号码,她顾不上表哥在干什么,硬邦邦的话便扔了出去,“小天、小轩和西西不见了,马上让你的人给我去找!” 无缘无故被人吵了好梦,蒋孟堂正要发作,可看到表妹的号码只能把怒气压回去。 迷迷糊糊听了一耳朵,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谁不见了?” “三个孩子全都不见了!” 纳尼!? 电话两端的两个男人瞬间没了困意。 “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们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心里急的像猫挠似的,陆雪漫焦急的命令道,“把你的人全部给我撒出去,机场、火车站、地铁站、码头一个都不能放过!” 孩子丢了绝壁是天大的事儿! 要是被姑妈知道三个外孙丢了,非急的昏过去不可! 忽的翻身做起来,蒋孟堂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我马上派人去找,你先去他们常去的地方看看,或许他们只是一时贪玩。” “有消息及时联系。” “好。” 她收了线,夜南峰已经穿戴整齐,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我觉得咱们应该直接去机场。” “你的意思是他们……” 思前想后,他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除了这个,我想不其他离家出走的理由。” “先去看看再说!” 在赶去机场之前,陆雪漫吩咐家里的保镖分头前往孩子们常去的地方,无论找不找得到都要第一时间反馈消息。 与此同时,她调取了别墅的监控录像,发现凌晨5点钟,三个孩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根据他们背影的方向,她可以断定他们去了地铁站。 车站距离别墅最近的地铁站有20分钟路程,开往苏黎世各个方向的地铁每三分钟一趟。 虽说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海都,我们来了 在森提雅的帮助下,洛小天带着股明轩和顾雅熙终于航班起飞之前登了机。[燃^文^书库][]窝在头等舱的座位里,三个孩子不住的喘息,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另一方面,终于逮到了旅行的机会,森提雅的私人飞机也离开了苏黎世上空。 作为帮忙买机票、办理宠物托运的条件,洛小天答应负责她在海都的住宿和所有行程,直到她尽兴为止。 飞机在跑道上缓缓起飞,顾雅熙顿时想家了。 从小大大,她从来没离开过妈妈。虽然她迫切的想见到爸爸,但是妈妈不在身边,她总觉得怕怕的。 “小天哥哥,我想妈妈了……咱们下飞机以后给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 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洛小天笑着说道,“到了地方当然要跟家里保平安了!” 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卷翘的睫毛上下晃动,显得她格外可爱。抱着胖乎乎的小手,她心事重重的说道。 “妈妈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她昨天是很凶,还不让西西吃晚饭,但是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她怪我们,会不会像爸爸一样不要我了?没妈的孩子像棵草,我不要做小草……” 真是个傻丫头! “放心好了,妈妈不会不要我们的!” 从背包里拿出她最爱吃的蛋糕,洛小天打开盒子递过去。看到好吃的,小丫头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咧着嘴甜甜的笑了。 “小轩,这份是你的。” 把水果布丁放在弟弟面前的小桌板上,他却垂着脑袋,闷不吭声的喝苏打水。 弟弟的情绪明显不对劲,洛小天急忙问道,“怎么了?” “哥,你觉得爸爸是不是变心了?他身边有那么多花蝴蝶,天天围着他转,要是一不留神栽在哪个坏女人手里,岂不掉进火坑里了?” 拧着眉心,顾明轩越看娱乐新闻越觉得权慕天回海都不是为了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实际上,爸爸只是很单纯的另结新欢罢了。 跟妹妹的目的不同,他着急去海都一来是爸爸的手机打不通,二来想亲自确认,看新闻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他就当没有这个爸爸,直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反过来说,他会想方设法撮合爸爸和妈妈复婚。 “俗话说得好,男怕娶错妻。有多少富豪明星婚前活的顺风顺水,只因为他们娶错了人,有的去了奈何桥喝汤,有的输的连裤衩都不剩。要是他蹈了那些笨蛋的覆辙,妈妈会很伤心的。” 噗…… 小轩,你真的想太多了!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洛小天冷冷反问,“你觉得咱们的爸爸是笨蛋吗?” 顾明轩并不认为自己哪里说错了,反而觉得哥哥看的不够通透,“他如果不蠢,为什么会娶妈妈那么二的女人呢?” 西西和森提雅都经常犯二,但是这样的女孩都是萌货好吗? “难道你不觉得妈妈二的很可爱吗?” 可爱这个词儿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一脸坏笑的看著他,顾明轩神秘兮兮的说道,“哥,你有恋-母情结!” 说好的小伙伴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小盆友,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故作凶狠的扑上去,转眼间兄弟两个便嬉闹成一团。对面的顾雅熙边吃便看热闹,把想家的事情全部抛到了脑后。 头等舱的服务周到贴心,处处没得挑。 两个男子汉轮流值班,唯一的女生顾雅熙负责吃饭、睡觉外加卖萌犯二,对其他的一概不上心。 12个小时后,也就是海都当地时间上午8点,航班降落在海都国际机场。 从宠物托运处接了肉墩儿,洛小天一只手牵着妹妹,另一只手拽着弟弟,顾明轩依旧被关在笼子里的肉墩儿,三人一狗按照指示牌七拐八拐来到了机场的中转站。 这里有地铁、机场大巴、公交专线和taxi。 “哥哥,我们打车吧!”指了指不远处的出租车,顾雅熙嘟着嘴说道。 冷了妹妹一眼,顾明轩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有软民币吗?” “什么是软民币?” 连这个都不知道,要是碰上坏人,把她卖了,她还乐颠颠的帮别人数钱呢! “就是国内的-纸-币呀!” 对上弟弟鄙视的目光,顾雅熙给了他一个白眼,拽着洛小天的胳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妈妈说机场有换汇的服务区,换了钱钱就可以打车去找爸爸了!” 给妹妹点了个赞,他轻声说道,“但是,我们有机票,坐机场大巴是免费的。” 小丫头一听就来了精神,拽着哥哥向站台跑去。 “真是够了!”额头飘过一滴冷汗,顾明轩拉着肉墩儿跟了上去。 用百度地图查了查线路,洛小天惊喜的发现机场大巴5号线有万丽海景这个站点,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而顾明轩的话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哥,这么多年了,爸爸没有搬家吗?咱们还是去公司找他更稳妥一点。” 说的也是! “但是,我没去过夜氏大楼。况且,那儿的人也不认识咱们,万一被他们轰出来就不好了。” “那该怎么办呀!” 两位男士犯了难,拉着妹妹坐在长椅上想对策。洛小天掏出手机,不停的翻阅电话簿,发现里面还存着宋一铭和邱子峰的号码。 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先打给权慕天。 满怀希望的拨出号码,得到的依然是冰冷的忙音,“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左思右想,他决定先去万丽海景碰碰运气,要是爸爸搬家了再去夜氏大楼,或者干脆去盛昌集团在海都的分公司。 实在没办法再向宋一铭求助。 打定了主意,他背上背包,站起身说道,“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换了软民币再去找爸爸。” 对上肉墩儿哀怨的小眼神儿,顾雅熙瞬间没了食欲,“哥哥,我们可以去吃饭饭,但是狗狗不能进餐厅啊!而且,它看上去很饿很饿的样子,好可怜哦……” 嗷呜…… 肉墩儿仿佛听懂了小丫头的话,很配合的哀鸣了一声。 一个半小时后,三个孩子吃饱喝足,还给肉墩儿吃了一整块牛排,才钻进了出租车。 看着沿途的风景,顾雅熙和顾明轩都觉得的眼睛不够用了。 原来这就是海都啊! 好漂亮哦! 虽然去过希腊,可是顾雅熙发现海都的海颜色比希腊的颜色深许多,“哥,那个深蓝色的是大海吗?” “对!” “这么深的颜色看上去好神秘的样子……” 妹妹已然开启旅游模式,顾明轩却忍不住开始担心。 要是爸爸喜欢上别的女人,妈妈该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才见到爸爸,难道这么快就要失去吗? 想想就心塞到不行! “哥,什么时候能到啊?” “下了环湾高速,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司机本以为他们不是本地人,可洛小天最后那句话令他深感意外。 他们就算不是海归,也是在国外土生土长的华裔,根本没有认路的可能,难道他们问了百度地图? 作为是避暑圣地,当某朝各地被高温只靠的时候,海都依然任性的维持在20度。 “小伙子,你们是来这儿避暑的吗?” 察觉到司机神色间的变化,洛小天故作深沉的说道,“我们是海都人,刚刚旅游回来。因为…行李太多,家里的车坐不下,我们才打车的。” 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司机紧接着问道,“你们去哪儿旅行了?” 没等哥哥回答,专心看风景的顾雅熙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去了苏黎世,之前去了希腊看爱琴海。伯伯,你去过这些地方吗?” 一句话揶的司机无言以对,一脸尴尬的摇了摇头。 顿了一会儿,他打算说点儿什么挽回点儿面子,后座的顾明轩却装模作样的接起了电话,“妈,你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进小区了……” 明知弟弟在演戏,顾雅熙也跟着凑热闹,“妈妈,我们一定比你快!” 坐在副驾驶位的洛小天扭脸望向窗外,掩去了嘴角的笑意,默默给弟妹点了100个赞。 车子停在万丽海景8号楼前,看到富丽堂皇的别墅,出租车司机默默咽了口口水,迅速驾车离去。 踮起脚尖,顾雅熙透过围栏向内张望,“哇塞,爸爸的房子好大呀!” “哥哥,你以前住几层?” “我住二楼,爸妈住三楼。” 别墅是原来的独栋别墅,所不同的是,规模扩大了许多。看样子,爸爸是把两幢别墅的合二为一,所以院子才会这么大。 肉墩儿终于恢复了自由,看到以前的家,乌溜溜的眼睛闪过一重晶亮,不住在门前徘徊。 兴奋的转了几圈儿,它站起来,用爪子拍打铁门。 院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也没有找到门铃,顾明轩越发觉得爸爸早就不住在这儿了。 “哥,这里有个密码锁,你知道密码吗?” “以前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不知道爸爸有没有改掉密码。”洛小天试探着输入六位数字,神奇的是门开了。 三个孩子的嘴巴瞬间变成了o型,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兴冲冲的跑进了院子。 他们在院子里玩的正欢,却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黑衣保镖冲出来的一刻,三个孩子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放松了。[燃^文^书库][] 静静的端详了一会儿,顾雅熙送给他们一个白眼,痛心疾首的开始抱怨,“为什么所有的保镖都穿黑衣服?黑色蛮帅的,可是穿在他们身上简直土爆了!” 一整排乌鸦从夜氏别墅呼啸而过……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说,这小丫头谁呀?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你们仨是谁家的孩子?是不是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玩的?我告诉你们,这里是私人地方,你们现在的行为属于私闯民宅!” 为首的汉子理了理头发,阴沉着脸色看着三个孩子,一板一眼的开始教训。 “我数到三,你们要是赖着不走,我就把你们交给警察,让警察叔叔告诉你们老师,让老师处分你们!” 在他的思维中,老师是各个年龄段熊孩子的天敌。 只可惜,这一招对这三个小家伙毫无效果。 “1,2,……” 下意识的放慢速度,为首的汉子定定的看着三个小孩儿,他们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抱着肩膀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和嘲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们无动于衷呢?难道说我的战斗指数变弱了? 短暂的停顿了几秒钟,他故意抬高声音,突然间大声说道,“3——!” 一众保镖静等三个孩子识相的离去,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声唏嘘。 冷哼了一声,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切了一声。 一个手下附耳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徐哥,徐妈今天没有出过门。我去门口看过,大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我估计他们极有可能是翻墙进来的。” 翻墙!? 除了这个大男孩,其他两个要怎么爬进来?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 万分鄙视的瞪了手下一眼,为首的汉子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堵门的男人面露凶光,顾雅熙走过来,抱着胖嘟嘟的小手,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叔叔,我们是来找爸爸的。我爸爸叫权慕天,请问他是不是你们的老板呀?” 额…… 你说你是少爷的女儿!? 可据我所知,当年少***孩子被少爷踹掉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一拍两散? 虽说这个小女孩儿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要是没有少爷那一脚没有踢中少奶奶,,他们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但是,地球人都知道那对龙凤胎没保住,他们一定是来讹钱的冒牌货! 蹲下身,他仔细打量面前的小丫头,越发觉得她可爱。可是,不能因为她长得像个洋娃娃,就由着她在这里胡闹。 “小盆友,权慕天真的是你爸爸吗?” “当然是真的!”认真的点点头,顾雅熙一本正经的说道,“爸爸是不可以乱认的!” 你还知道啊!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跑到这儿来蒙人? “你告诉叔叔,你妈妈是谁?她让你来这儿找爸爸,是想借机炒作自己,还是想做夜家的少奶奶想疯了?” 一旁的顾明轩听不下去了,一个健步窜过来,甩手给了那人一个耳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你刚才那句话给我收回去!” “你敢打我!?” 五岁的孩子手劲儿并不大,但是被一个小孩儿当众甩耳光让他的面子碎了一地。 恶狠狠的瞪着小男孩,他伸手去抓孩子的衣领,想把人拎起来,给他长长记性。可是,他刚把手伸出去,一股电流立刻顺着手心袭遍全身,一时间,他两腿软,差点儿一栽倒在地。 把妹妹拽到身后,顾明轩扫了那人一眼,冷冷的笑了。 别看他手里的东西不起眼,却是防身的利器。只要动动手指按下开关,就能放到一群彪形大汉。 这是欧阳川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看上去只有打火机那么大,但威力十足。 黑衣人呼啦啦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扶着那人站稳,“头儿,你怎么了?” 眼见形势不妙,洛小天把顾明轩和顾雅熙拉到身后,顺便放下了背包。此时,肉墩儿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站在主人身边,发出了警告的低吼。 过了好一会儿,为首的男人才缓过一口气,指着顾明轩说道,“那小子有电棒!他电我……” 余下几个人都不淡定了。 被小屁孩儿欺负,他们以后还混不混了? “个小兔崽子,本事还不小!” 催了口吐沫,三两个黑衣人露胳膊挽袖子,缓缓靠近,拉开架势准备开打。 深吸了一口气,洛小天回身叮嘱,“小轩,带着西西往后站。” “好。”顾明轩顺从的拉着妹妹躲在大树后面,顾雅熙大声喊道,“小天哥哥,加油!打歪他们的嘴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屑的哼了一声,对面的黑衣人冷嘲热讽道,“口气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最后重复一遍,我叫洛小天,是权慕天和陆雪漫的养子。如果这里的管家徐妈还没有退休,她就认识我。” 四下打量周围的动静,他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为了不误伤你们,你们最好现在就给徐妈大电话,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兔崽子,想冒充小天少爷,看来你们做了不少功课!为了在这儿混吃混喝,你们也是蛮拼哒!识相的的就赶紧走人,要不然哥几个让你爬着出去!” “那就试试吧!” 话音未落,洛小天先发制人,一个漂亮的侧踢放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汉子。那个人正要站起来,却被肉墩儿的爪子踩住了胸口。 雪白的獠牙近在眼前,它对准那人的颈动脉就咬了下去。 “啊——!”眼看就要被狗咬,他吓得魂不附体,两滚带爬的站起来,撒腿就跑。 “汪汪……”肉墩儿没有放过他,紧追不舍。 那人万万没想到,做保镖还要面临被狗追的危险。边跑边向同伴求救,遗憾的是,其他人都被肉墩儿的奔跑能力和凶猛程度吓得望而却步。 另一边,洛小天轻轻松松放到了余下两个汉子。对着为首的汉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咽了口口水,那人为了保安队长的面子,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心里却一阵阵打鼓。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这么能打,完全不是他对手有木有? 扯动嘴角,他表情僵硬的说道,“……你,你找我有事吗?” 居然结巴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 耸了耸肩,洛小天笑得人畜无害,“我只想打歪你的嘴,没有别的事情。” 你这么嚣张,真的好吗? “我的嘴一直都是歪的,难道你没发现吗?”夸张的撇了撇嘴,为首的汉子看似示弱,却在偷偷寻找对方的破绽,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作为微表情专家,顾明轩一眼看穿了那人的意图,急忙提醒,“哥,那人不靠谱,别听他的!” “小瘪三,你知道的还不少!”不由分手,为首的汉子劈手就是一掌。 听到弟弟的提醒,洛小天本能的向后闪躲,对方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刷刷接连几招,试图一鼓作气将他制服。 院子的另一端,那个保镖几乎跑断了气儿,也没有逃出肉墩儿的魔爪,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 就在洛小天与保安队长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一辆酒红色古斯特在别墅门前停稳。 透过栅栏,看到院里的情景,陆雪漫顿时火冒三丈。 “统统给我住手!” “少奶奶……”院子里的人全部惊呆了,纷纷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了。直到她走进院子,才确认她是货真价实的陆雪漫。 我滴妈呀,这下要被集体炒鱿鱼了! 看到妈妈来了,顾雅熙小鸟似的扑过来,抱着她不撒手,“妈妈……你是女超人吗?这么快就来了?” 小丫头呆萌可爱的小模样只换来一个冷脸。 “待会再收拾你!去那边站好!” “哦!”沮丧的垂着脑袋,顾雅熙悻悻地走了。 从手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陆雪漫扬手扔给洛小天,板着脸命令道,“还有你,也去那边给我站好!” “是。”摸了摸额角的汗珠,他乖顺的退了下去。 院子另一端哀叫不断,某女万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冷喝了一声,“肉墩儿,你也去站好。” 几秒钟过去,那只凶猛无比的大狗瞬间变成了乖宝宝,安静的坐到了洛小天脚边。 眼前的美少妇气场强大,与六年前判若两人。她举手投足都带着十足的女王范儿,分分钟霸气侧漏。 话说,那个大男孩真是洛小天?而那两个四五岁的小家伙真是少爷的孩子? 如果是,他就死定了! “少奶奶……您回来少爷知道吗?” “首先,我跟权慕天已经离婚很、久、了。如果你再搞不清楚状况,小心我告你侵犯我的名誉权。其次,我在哪儿、做什么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刚才的问题让我非常不高兴。” 几年不见,她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要不要这么难搞? “少……正所谓不知者不怪,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您跟少爷的孩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恶狠狠的盯着他,顾雅熙愤愤不平的指责道,“妈妈,他说我们是来骗钱的冒牌货,他还说你想出名想疯了……” “夜家的人不懂规矩,咱们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扫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她转过身,对着三个孩子招招手,“今天你们先跟我回去,咱们改天再过来。” 三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管不情愿,可除了跟妈妈走,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没等他们走出院子,一道身影便跳入了视线……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还生我的气? 听完陆雪漫的描述,权慕天顿时一个脑袋了两个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kxs7..。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Ш.. 。 看着男人石化的表情,某‘女’扯了扯他的衣角,嘟着嘴说道,“你这么看着我能解决诶问题吗?还不快去想办法把我师父捞出来?” “你以后犯二之前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这厮又在慰问我的智商吗?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雪漫不由自主的太高了声音,“如果我可以控制,就不会犯二了!” “‘私’人飞机虽然在我二叔名下,但是那架飞机没有跨国的飞行资格。就算你急着找孩子,也不能把那架飞机开出来!” “我和我妈的‘私’人飞机都在检修保养……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飞机在海都机场降落后不久,夜南峰就被航空管理局的人扣押。 本来,陆雪漫也要被带走,巧合的是,航管局来抓人的时候她去了洗手间,才侥幸逃过一劫。 按照某朝的出入境管理办法,像她这种情况是拿不到签证的。但是,鉴于她持有国际刑警的警-官-证,又是海都分部的法医主管,才网开一面。 否则,她也会被航空管理局的人带走。 “更何况,你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如果我真被关起来,你也帮不上忙!还有,要不是因为你,孩子们就不会离家出走。总之一句话,现在的局面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越想越生气,陆雪漫气的‘胸’口起伏,恨不能掐死这个男人。 眼前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连珠炮似的丢出连串指责,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愤怒。权慕天非但不生气,反而低低的笑出了声。 “我不介意对你负责。” 深邃的眼底泛起明显的笑意,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低沉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疏狂与不羁。 这厮又对我放电! 凑近了看,妖孽般的俊脸倦意明显,下巴上长出了一层胡茬,双眸布满血丝。(最快更新) 看到男人疲累不堪的模样,她缓和了语气说道,“除了担惊受怕,我没有任何损失。倒是你二叔、我师父,他是海都公大的教授。出了这种事,只怕要被迫引咎辞职。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他吧!” “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不会让他吃亏的。” “我去陪西西,你该干嘛去干嘛去!” 其实,她本来想说,就算为了夜家的名誉,他也不会让夜南峰在里面待太久。况且,他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理所当然把后事料理妥当。 可话到嘴边,她竟不自觉的改了口。 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权慕天轻声问道,“这次回来,你打算在海都住多久?” “你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是什么情况?莫非你想告诉我,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被小‘女’人蛮不讲理的质问逗笑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发誓赌咒道,“天地良心啊,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给我闭嘴!” “你的意思是打算在这儿常住?”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夜南峰还被关在航空管理局的监狱里,你能不能想把人捞出来? “要你管!” 她只想尽快把男人轰走,态度相当恶劣,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如果我打算常住,难不成你要做包租公,收我房租吗?” 幽深的眼底闪过微不可见的浅笑,他挑眉问道,“你觉得我有这种需要吗?” 这厮到底怎么回事? 被关押的是他的亲二叔,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呢? 拍开那只爪子,她抓住男人的领带,恶狠狠的命令道,“既然没有,就立刻马上去把我师父捞出来。不然的话,我这就带着孩子回苏黎世。” “你都这么说了,我去就是了。(最快更新)”任由她抓着,权慕天慵懒的勾了勾‘唇’角。 哎呦喂,居然这么不情愿? 亏我师父时时刻刻都在帮你,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那你还不快去!” 横了男人一眼,她松手想把人出去,某男却猝不及防的贴上来,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愣了几秒钟,陆雪漫白皙的脸‘色’瞬间涨红,‘抽’身钻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殊不知,刚才的一幕被顾雅熙尽数看在眼里。看到妈妈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她想钻进被窝装睡已经来不及,索‘性’光着脚丫子坐在地上继续装病。 抹去‘女’儿额角的汗珠,她把小丫头抱起来,柔声问道,“西西,你怎么起来了?” “认‘床’睡不着……” 她哀怨范儿十足,却还是被亲妈看出来破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陆雪漫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西西,妈妈记得你好像从来不认‘床’的。” 哎呀,被看穿了肿么破? 对了会儿手指,她绞尽脑汁的想对策,却想到了一个无比蹩脚的理由,“水土不服也会认‘床’吧?” 小朋友,水土不服和认‘床’有半‘毛’钱关系吗? 抱着‘女’儿往里走,她发现窗台上的玩偶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还有几个散落在地上。 很显然,她肚子疼是装出来的,而且权慕天是她的帮凶。 把‘女’儿放在‘床’上,陆雪漫定定的看着她,表情严肃而认真,“你告诉妈妈,你的肚子真的痛过吗?” 啊呀,演砸了! “……” 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门’外,顾雅熙却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爸爸的身影,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西西,好孩子是说谎的。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串通爸爸一起骗我?” “……是。但是,我这么做是为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对着手指,她越说声音越低,“幼儿园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我又不是没有爸爸,为什么要分开住?除非像弟弟说的那样,爸爸不要我们了……” 你真的想太多了! “西西,我和你爸爸一直是分开住的呀!” “以前我以为司徒舅舅会成为我们的新爸爸,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但是现在不一样啦……西西和其他的小盆友一样都有爸爸。而且,哥哥说你们的感情很好很好的,你们为什么要分开住?” 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陆雪漫柔声哄劝,“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西西不是傻瓜,你不想说就算了,用不着拿这个理由敷衍我。”噘着嘴哼了一声,顾雅熙抱着娃娃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乖宝贝……你听妈妈说……” 她赌气似的左摇右晃,两条小短‘腿’不住的踢打,“我不要听……西西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情,你说了我也不理解!” 这丫头一旦闹起来,九头牛都拦住。 不过,她的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 “西西,妈妈去做你最喜欢吃的蟹黄馄饨,你不要在被子里闷太久哦。” “我今天绝食!” 硬气的话扔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而陆雪漫直接把‘女’儿的雄心壮志当成了耳边风。 如果她这个小吃货会绝食,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她俯身去捡地上的娃娃,却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住,“待会儿让徐妈收拾。” “你都听见了?”看了看‘床’上的小包子,又看了看权慕天,她尴尬的垂下了眼眸。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头,某男眼中笑意明显,“我给航管局打过电话了,他们答应下午放人。” 效率果然不是盖得! 整个人被男人的身影罩住,陆雪漫总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休息吧,我去楼下看看。”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权慕天抓住了她的胳膊,深深的望着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关机的……与权氏兄弟摊牌之前,不能让任何人听到风声。所以,下了飞机我就住进了山顶别墅。到目前为止,我爸和winddy他们还在那儿。” 他向来我行我素,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好奇怪哦! “那你回来干什么?” 被小‘女’人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他叹息着摇了摇头,“约了几个投行的人吃午饭,我回来换身衣服。” 她这才发现,权慕天依然穿着离开苏黎世的那身儿衣服。 也就是说,他连续24小时没有休息。 这厮不要命了吗?还是说夜氏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到了每况愈下的程度? 眼前的小‘女’人直愣愣的站在那儿,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他恶作似的把人捞进怀里,陆雪漫才抬起了眼帘。 “还在生我的气?” “我才没那么闲!你要是没事做就去洗澡睡觉,总缠着我干什么?” 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不耐烦的把人推开,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转身就走。 知道她心疼自己,权慕天默默的笑了。 走进衣帽间,他拿了一身休闲装,正准备去浴室泡个澡,却看到顾雅熙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 “西西,你找爸爸有事吗?” “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把她的话当真。我敢打赌,她现在一定在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不了解她?” 正如顾雅熙所说,陆雪漫离开卧室便一头钻进了厨房,就在她琢磨菜谱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了一条短信。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要你好看!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几个字,“后天上午九点,夜氏召开董事会。()。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Ш.. 。复制网址访问 ” 权慕天的动作够快的! 不过,我很想亲眼看看,权氏的余孽会有什么下场! 收起手机,陆雪漫拿出一只乌‘鸡’,从罐子里挑了一些虫草,熟‘门’熟路的打开柜子去拿砂锅。 见她进了厨房,徐妈放心不下,急匆匆跟了进来,却被她娴熟麻利的动作惊呆了。 对上她异样的目光,陆雪漫轻声问道,“徐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本来还觉得少爷让一切保持原状多此一举。看来,他是对的。”系上围裙,徐妈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帮忙。 本来不觉得,经她这么一提醒,某‘女’恍觉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六年前的模样,连主卧室‘床’头柜里的体温计都没挪地方。 这厮果然是个偏执狂! 挑了几样清口的时令蔬菜,徐妈边摘菜边问道,“少‘奶’‘奶’,我冒昧的问一句,当年那对龙凤胎是不是保住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笑着感叹道,“难怪老老爷会在苏黎世住那么久,原来是为了孙子和孙‘女’。” 微微一笑,陆雪漫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客厅里却传来‘肉’墩儿极不友好的叫声。 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用围裙擦了擦手,她小跑着迎出来。当看到两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法官,她顿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该不会是来送传票的吧? 一男一‘女’锐利的目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级别稍高一些的男子开了口,“请问这里是权慕天先生的家吗?” “请问您二位是……” “我们是海都法院的,是来送传票的。”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他照本宣科的一字一顿道,“权慕天涉嫌商业欺诈和‘操’纵股价非法牟取暴利,从传票送达即日起冻结其名下所有财产和物业。(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纳尼!? 如果是为了华氏、洛氏和汪氏集团破产的事情,也不至于冻结所有财产。 更何况,那时候权慕天只是权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即使要追击责任,也该有权氏集团负责,为什么要他做替罪羊? 接过传票,她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发现被提起公诉的自然人只有权慕天一个。 尽管上面提及了权震霆,可鉴于第一嫌疑人已经死亡,且权氏集团已经被夜氏收购,因此不对其免于诉讼。 传票的意思很清楚,事发当时,权慕天是权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权氏被兼并以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夜氏集团的董事长。从头至尾,该受惩罚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简直荒唐!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根据资料显示,权慕天与陆雪漫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婚。 莫非这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口味果然怪异! “请问权慕天先生在家吗?” 某‘女’一个眼刀飞出去,洛小天立刻会意,把弟弟和‘肉’墩儿拽到了一旁。 “他不在!”清了清嗓子,陆雪漫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前阵子他出国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的手机打不通,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 看来,权氏兄弟联合股东企图把他提出董事会只不过引他回国的烟-雾-弹,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把他送上法庭。 实际上,他们根本不关心庭审结果。 一旦夜氏和权慕天的资产被法院冻结,除非宣判,否则夜氏集团将陷入全面瘫痪。 什么海外项目、什么资金运作,统统无从谈起! 这一招真的好狠! “过几天,夜氏集团会召开董事会。作为董事长,他自然要出席。所以,您可以把传票‘交’给我,由我转‘交’。” 按照惯例,从法院立案侦查到检方提起公诉,至少需要一个月。(最快更新) 这就意味着,在权慕天去来苏黎世之前,权氏兄弟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你是他什么人?” 看了看富丽堂皇的陈设,陆雪漫说的意味深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那真是太遗憾了,恐怕你们不会在这儿住太久。” 从对方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是站在权氏兄弟那一边的。 如果他是主审法官,官司就输定了! “从庭审、宣判到执行至少要耗费两个月,甚至更长。只要不是终审,这里依然属于权慕天。” 如果换作别的‘女’人,听说法院的人来送传票,第一反应便是怕。她却从容不迫,没有半点儿惊慌。 “我觉得你很眼熟,请问你是?” “顾湘湘。” 原来她就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权慕天的前妻。 这时候还能心甘情愿的与前夫站在一起,是该说他们情比金坚,还是的该说她缺心眼呢? “在下梁栋,海都中院五厅主审法官。” 他就是冯锦添的高足,放着年收入百万的律师不当,跑去做法官的那个梁栋! 这个人了解权慕天的一切,对冯锦添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让这样的人做主审法官可见权氏兄弟在背地里做了多少功课! “久仰。” “顾‘女’士,请在这里签个字并留下联系方式。三天之后,我的助手文丽会与您联系,确认传票是否已经转‘交’给权慕天本人。” “好。”利落的写下名字和手机号码,陆雪漫随即吩咐道,“徐妈,送客。” “告辞!” 梁栋和助手文丽走后,她砰的一声跌进沙发,直勾勾的盯着传票出神。妈妈瞬间惨白了脸‘色’,洛小天和顾明轩急忙走了过来。 “妈,你怎么了?” 摆了摆手,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紧声叮嘱道,“就当那两个人没来过,听见了吗?” “妈妈,你不打算告诉我爸吗?”疑‘惑’的看着妈妈,顾明轩执着的追问,“他是被告,怎么能不告诉他呢?” “后天……等过了后天再告诉他。” “好。” 不住的吸气呼气,陆雪漫强迫自己镇定,‘摸’出手机,拨出了魏蓓拉的号码。现在是苏黎世凌晨一点,可事情紧急,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迷’‘迷’糊糊的打开‘床’头灯,她看了看时钟,拧着眉头问道,“漫漫,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帮我查个人……” 正午时分,陆雪漫轻轻推开房‘门’,她记得权慕天中午有约会,本打算叫醒他,可卧室里的情景让她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父‘女’二人睡的正香,隐隐能够听见熟睡的鼾声。 顾雅熙窝在权慕天怀里,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冒着丝丝热气,像极了刚出锅的‘肉’包子。 小丫头身边的男人眉心舒展,全然一副松弛的姿态,褪去了霸道凌厉的棱角,为他无懈可击的俊脸加分不少。 长得真好!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帅的惊天动地。 ‘床’头柜上躺着男人手机,信号灯忽明忽暗,似乎有未接电话。她本打算拿起是手机一看究竟,男人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倒吸了一口冷气,陆雪漫迅速缩回腕子,下意识的挠了挠头。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伸初另一只手拂去‘女’儿额前的碎发,紧接着‘抽’了一张纸巾,抹去她嘴角的口水。 “几点了?” 从她走进卧室那一刻开始,权慕天就醒了。 虽然在苏黎世的时候,每天睁开眼睛总能看到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相反到了这儿,他才觉得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马上就12点了,我记得你中午好像约了人。” “我推掉了。”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权慕天低沉的嗓音中带多了几分嘶哑,听上去格外‘性’感。 不是约了投行的人吗?好端端的,干嘛推掉? 你都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这么任‘性’? “为什么?” 她执着的样子呆萌可爱,男人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故意说得满不在乎,“累了,不想去行不行?” 疑‘惑’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可她不想吵了‘女’儿好梦,便没有追问。 “你打算继续睡,还是下楼吃饭?” 微微蹙眉,权慕天面‘露’难‘色’,玩味的她看了一会儿,才坏笑着说道,“如果午饭是你做的,我还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你还是继续睡吧!” 摆什么大爷的臭架子,德行!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捏住他的鼻子,压低了声音反驳道。 “我告诉你老娘是来找孩子的,不是来给你洗衣服、做饭、当老妈子的。想吃饭,让佣人做去!” 她怒气冲冲的向‘门’口走去,可没走出几步,便被男人拽进了衣帽间。 壁咚! 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抵在了墙上。 “你干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某‘女’时不时向外张望,生怕被‘女’儿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 “你觉得呢?” 挑起她的下颌,权慕天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重溢彩,冷魅的气息丝丝‘惑’人心意,令她心里的小怪兽瞬间满血复活。 “真是笑死人了!你想干嘛反倒来问我,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干嘛?” “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放过你。” 这厮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将信将疑的看著她,陆雪漫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我警告你,你不许耍诈!要不然,要你好看!” “我的问题很简单……” 伏在她耳边,权慕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那我就放心了 直勾勾的看着权慕天,陆雪漫森森的以为自己幻听了。(最快更新) 然而,对面的男人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在开玩笑,难道他早就对权氏兄弟的计划一清二楚? 抿了抿‘唇’瓣,她故作轻松的笑出了声,拍了拍男人的俊脸,把他刚才的话当成了玩笑,"如果你突然间什么都没了,这种假设个根本不存在好吗?" 小‘女’人的反应出乎意料,权慕天以为她会大惊失‘色’,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把那么严肃的事情当成了玩笑。 她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微微拧眉,直觉告诉他,陆雪漫这么说是想安慰他。静静的看着她,男人试图找出些许破绽,却没有任何发现。 "你怎么会这么想?"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资产,但是某朝的福布斯富豪榜你一直位列三甲。蝉联了多少年的冠军只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 一只手勾着男人的脖颈,她嘴角挂着几丝得意的坏笑,仿佛在说,用这一招试探我,未免太low了吧? "你的钱多到数不清,我不相信有谁能在一夜之间让你倾家‘荡’产。即使你的舅舅们贼心不死,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小‘女’人的话将盘桓在他心头的氤氲打得烟消云散,浑身上下都透着清爽。 "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 耸耸肩,陆雪漫毫不客气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不是对你有信心,只是对权国纲他们的下场很感兴趣。" 伸手揽住她的腰,触碰到她软软的游泳圈,权慕天忽然发觉她胖了不止一点点。 所幸她脸小、骨骼纤细,即使胖几斤,外人也看不出来。 "这么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看热闹的?" "姑且算是吧。" 话音未落,她便觉出了不对。 咳咳…… 他靠这么近是什么情况?还有,他的爪子放在哪里? 这厮豆腐吃的很爽是不是?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某‘女’伸手把人往外推,"要是你的问题问完了,就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儿。(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某天我流落街头又无处容身,你会怎么做?" 绕来绕去,他问的还是之前那个问题! 你这么执着,你爸知道吗? 男人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偏偏不想正面回答,"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根本轮不到我献爱心,分分钟有人帮你东山再起。"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权慕天低低的笑了,"请问,你在吃醋吗?" 被人戳穿了小心思,她慌‘乱’的垂下眼眸,却死扛着不肯认账。 "我为什么要吃醋?" "其实,你吃醋的样子蛮可爱的。"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眼底笑意明显,魅‘惑’的声线丝丝‘惑’人心意。 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撇撇嘴反问,"你这算夸我吗?" "你觉得呢?" 单手撑在她耳畔,深邃的眼眸泛起旖旎的‘色’泽,上扬的眼尾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恍若一阵清风吹进她心里,带起圈圈涟漪。 这厮的颜值又爆表了! 完全木有抵抗力啊有木有? "我觉得你在调戏我。" 眉峰微挑,权慕天猛地贴上来,熟男的气息‘荡’在‘唇’畔,令她心里小鹿‘乱’撞,下意识的往后退,可她已然无路可退,脊背紧紧贴在墙上,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她所有的努力转眼间便化为乌有。 彼此的呼吸喷在脸上,陆雪漫的小心脏一阵狂跳,瞬间失去了节奏。 ‘舔’了‘舔’‘唇’瓣,她弱弱问道,"靠这么近,你不热吗?" "你要是觉得热,我可以帮你宽衣。" 噗…… 一口老血喷死你! 我就知道狼永远不会吃素!呜呜呜,他这个骗纸…… 尽管抓狂到不行,她却强忍着没有发作,继续跟腹黑狼周旋,"小轩和小天都在下面等着呢!要不然,咱们一起去吃午饭吧?我用砂锅炖了一只乌‘鸡’,还炒了几个小菜,你要不要尝尝?" 她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时不时偷瞄他几眼,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看着她无措憋屈的模样,权慕天的心情顿时大好。可如果就这么放过她,未免太可惜了。 打定了注意,男人清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精’致的面容,面无表情的说道,"相比起吃饭,我对某人更感兴趣。" 他说的那个人不是我吧? 默默咽了口口水,由于太紧张,她不受控制的开始"什么,什么人?" "比如你。" 可是,我对你不感兴趣! 这么说的话,会不会被他直接推倒办掉? 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陆雪漫浑身抖了一下,整个人全都不好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最后争取一下。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故作遗憾的啊了一声,十分不悦的说道,"你用比如这个词儿无非是想说真正感兴趣的人不是我喽!" "你希望我对你感兴趣吗?" "其实……"踮起脚尖,她趴在男人耳畔,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我就放心了。" 额头飘过三道黑线,权慕天的脸‘色’立刻晴转‘阴’,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汇聚、盘桓。 这厮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不科学! 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他不会当真了吧?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谁都没有再说些什么,就在某‘女’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他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瞧你吓得那副样子,是不是以为我会吃了你?"刮了下她的鼻尖儿,权慕天眼中的宠溺不屑掩藏。 哀怨的扫了男人一眼,她忍不住腹诽,这厮变脸的功力绝对是专业级别! "难道不是吗?" 话一出口,陆雪漫立刻意识到表错情了。 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他好不容易发发善心,你居然说的如此‘欲’求不满,这不是存心找虐,又是什么? 一抹‘精’芒涌入眼眸,幽深的眸中闪烁着蓄势待发的小火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是我放过你,岂不是让你满心的期待落了空?" "……"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瞬间有种消失的冲动,不住的四下打量,想钻空子逃出去。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瘙痒迅速在背心连成一片,令她再也不顾上别的,急忙伸手去抓。 眼前的‘女’人左扭右扭,怪异的姿态引起了权慕天的注意,"你怎么了?" "痒……刚才下飞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现在不止痒,还有点儿疼。"左右开弓,她隔着衣服不住在背心抓挠。 "转过去我看看。" 顺从的转过身,可痛痒‘交’织的感觉令她浑身不舒服,"你去拿镜子过来,我自己看。" 把人拉到穿衣镜前,权慕天掀起她的衣襟,‘露’出了那片狰狞的伤疤。 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目光触及那片疤痕的一瞬,心头还是不自觉的收紧。 扭过头,陆雪漫盯着镜子里的倒影端详了一会儿,除了伤口有些红肿,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她一脸淡定,男人却紧张到不行,"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包里有‘药’膏,‘摸’一‘摸’就没事儿了。" 看上去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对她的话深表怀疑,权慕天追问道,"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我背上是新伤,坐飞机空气干燥,伤处的皮肤比较脆弱,容易产生瘙痒和红肿。不过这都是暂时的,过几天症状就会消失。" 她说的笃定,某人还是忍不住一再确认,"你确定?" 挑眉望来,陆雪漫板着脸反问,"请问,你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吗?" "‘药’膏在哪儿?我去拿。" "在我的手袋里。" 他‘抽’身向外走去,某‘女’并没有等在原地,而是提步跟了过去。看着男人笨手笨脚翻找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么大一支‘药’膏你居然看不见!" 她走过去,戳了戳男人的脑‘门’,紧接着从隔断里拿出‘药’膏,在他眼前亮了亮。 尴尬的笑了笑,权慕天板着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 不得不说,他尴尬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傻劲儿,与平时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判若两人。 想一想,他也是蛮可爱的。 轻轻把‘药’膏抹匀,权慕天下意识的提着一口气,好像怕碰疼了她似的。 尽管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陆雪漫完全能感觉到男人的那份珍视,忽然发觉他们之前的争执是多么不值一提。 卧室里陷入一片静默,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顾雅熙熟睡的鼾声缕缕传来,给静谧的气氛平添了几分窝心的暖意。 她本打算说点儿什么,权慕天却率先开口,"漫漫,明天下午我送你们去公海,在邱子峰的邮轮上住一晚。等后天的董事会结束,再把你们接回来。" 她不懂了,只是开董事会,又不是两个帮派火拼,他至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夜氏开董事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给她整理好衣服,权慕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默默转移了话题。 "邱子峰的邮轮上有不少娱乐项目,是专‘门’为小朋友设计的。这些天,孩子们一直憋在家里,正好趁这个机会带他们散散心。" 转过身,陆雪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呆在这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漫漫,听话好不好?" 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是,某‘女’想不通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担忧? "你回答我!" "漫漫……" 轻轻叹了口气,权慕天刚开了个头,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你是我的例外 门口的女人似曾相识,看上去很眼熟。陆雪漫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请问,您找谁?" 听筒里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这里是权总的家吗?" "是的。" "我是美达高登投行融资部经理岳慧。之前与权总约好一起吃午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失约了。既然他不方便外出,我就不请自来了。不知道,权总在不在家?" 原来是美达高登的人,难怪这么执着! 岳慧所在的投行是业界翘楚,虽然历史悠久,却一直与时具进,半点儿没有老牌投行的架子,反而走起了亲民路线。 这些年,在他们的扶持下,让不少默默无闻的穷.丝一跃成为超级富翁。 除了财力雄厚,美达高登在资金运作和管理方面也独树一帜。 只不过,权慕天名下的鼎泰集团有投行,他为什么要与美达高登的人接触呢? 对讲机另一端的女人迟迟没有回话,岳慧耐着性子,重复问道,"请问,权总在家吗?" 该说他在还是不在呢? 鉴于摸不清楚权慕天爽约的真正理由,陆雪漫不知道该不该开门。更何况,她还没来得及跟森缇亚打招呼,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她正在犹豫,稳健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等她察觉到来人是谁,正想要阻止对方开口,却为时已晚。 "漫漫,你盯着对讲机做什么?有人来了吗?" 不是我不够机灵,这驾根本没到挡! 冲着对讲机努努嘴儿,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找你的,说是投行的。" 咳咳……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微微蹙眉,权慕天看也不看屏幕上的面容,随手按下了解锁。 察觉到男人神色间的变化,陆雪漫既幸灾乐祸,又对那个女人的来意充满好奇,"你找美达高登的人做什么?" "有点公事要谈。" 呦呦呦,还保密! 她都不在乎你爽约,追到家里来了,不是为了要紧的公事,难不成是为了向你表白、献爱心吗? 静静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勾着男人的脖颈,坏笑着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需不需要包场?这样不仅能彰显出你的身份,还能做到万无一失。" "漫漫,你想说什么?"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权慕天猜不透她想表达什么,大手却很配合的抚上她的后腰,菲薄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浅笑。 "我认识你多久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 "七、八年吧?" 赌气似的横了他一眼,陆雪漫脸上的笑意随即冷却,"那是七年还是八年呢?" 很显然,她在找机会借题发挥,可某人偏偏不想让她得逞。 "七、七、八、八,我也记不清了。" 连这个都记不得了,你还想跟我复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阵心塞,她脸色一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各怀心思 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森缇亚发现新闻中‘女’子的背影与岳慧十分相似,不仅如此,从身高和背影判断,她们应该是同一个人。()。 更新好快。 可见,她就是权慕天回到海都以后,包场密会的‘女’人。 听史密斯叔叔说,他和洛小天妈妈的感情深厚,已经有了复婚的打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与岳慧秘密约会呢? 如果是为了公事,就该光明正大的在上班的地方谈。 孤男寡‘女’在高档酒店见面,还堂而皇之的清了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 即使被狗仔拍到他们当晚各回各家,也无法证明他们的清白。 想不到权慕天竟是这种人,一边想跟前妻复婚,另一边又跟年轻貌美的‘女’子‘私’会,这样的渣渣就该扔进海里喂鲨鱼! 把手机还给洛小天,森缇亚挑眉望向正在用餐的岳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桌对面的岳慧沉浸在美食中,不得不说,权慕天家的厨子很有专业水准,虽然比不上超五星级饭店的主厨,但与‘私’房菜馆比起来毫不逊‘色’。 起初,她还有些拘束。但渐渐的,她被融洽的就餐气氛所感染,食‘欲’也跟着旺盛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打死她也不相信已经离婚六年的权慕天和陆雪漫之间的感情依旧如此深厚,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让她这个即将踏入婚姻的人都为之羡慕。 就在她以为会给午餐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时候,却对上了森缇亚的眸光。 对面的小‘女’儿金发碧眼,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与身边的男孩儿表情暧昧,很显然他们是一对小情侣。 现在的孩子真放得开,堂而皇之的早恋不说,家长竟然听之任之,实在太疯狂了! 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敌意,岳慧果断选择了无视,侧过脸,声‘色’温和的开口,"多谢权先生款待,午餐十分可口。" 秒懂了她的意思,权慕天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浅笑,轻轻握住陆雪漫的手,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最快更新)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漫漫吧,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 愣了愣,岳慧急忙接过话头夸赞道,"想不到陆‘女’士还做的一手好菜,权先生真是有口福了。" 慵懒的扯了扯嘴角,陆雪漫‘抽’过纸巾给‘女’儿擦去嘴角的汤汁,小丫头‘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满足的靠在妈妈肩头,甜甜的笑了。 ‘女’儿虽然吃饱了,可孩儿他妈一直没动筷子。 伸手把‘女’儿抱过来,权慕天轻声催促,"你再不吃,饭菜就凉透了。" 笑着点点头,某‘女’这才开动。 小丫头坐在爸爸怀里,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弟弟还在努力扒饭,随即开启嘲笑模式。 "弟弟,你怎么吃的这么慢?看我,已经吃饱饱了!" "吃饭要细嚼慢咽,懂?" 看着弟弟一本真经教训人的模样,小丫头竟无言以对,只能用鬼脸宣泄愤怒。 一旁的洛小天既要照顾弟弟,又要顾及森缇亚,真正吃进肚子里的并没有多少。这些都被陆雪漫看在眼里,急忙吩咐徐妈过去帮忙。 眼见一家人吃吃喝喝,而岳慧刚刚开了个头,便被和谐的用餐气氛完全冲散。 在上次碰面之前,她一直与权慕天的助手winddy接触,上次碰面是她第一次与海都首富接触。 她的直属上司对权慕天这个白金级客户十分重视,给她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单生意拿下,绝不能被其他同行拿到这块‘肥’‘肉’。 然而,她忽然发觉想做成这笔生意,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且不说做成这笔生意会给她个人带来多少回报。 一旦权慕天成为美达高登的客户,仅凭他一个人为投行带来的收益就能让她坐上部‘门’主管的宝座。 作为一名海漂,她迫切的需要事业上的成功。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儿站住脚。 而权慕天正是她的救命稻草。(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打定了主意,岳慧直接把矛头转向了陆雪漫,"陆‘女’士,您的手艺这么好,不知道方不方便教我做几道家常小菜。我未婚夫的生日就要到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正所谓投其所好,想搞定权慕天,就要讨他的‘女’人的欢心。 惊喜!? 只怕是惊吓吧! 冷哼了一声,不等陆雪漫开口,森缇亚的冷嘲热讽便传了过来,"我祖母曾经说过,做事一通百通。小天妈妈是百分百的十项全能,而你呢?麻烦你下次在套近乎之前,先垫垫自己的分量。" 一番话让岳慧碰了一鼻子灰,一时间竟不知掉该如何反驳。 坐在森缇亚身边的洛小天听不下去了,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少说几句。这里是海都,不是苏黎世,你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万一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岂不是等于惹祸上身?" 她不乐意了。 我在帮你妈把这个‘女’人赶走好吗?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嫌弃我。 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一对小情人横眉冷对,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对方自‘乱’阵脚,岳慧索‘性’趁火打劫,"请问这位小妹妹,你的祖母是哪位?" 嘴角挂着端庄的笑,她放慢了语调,一字一顿缓缓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森缇亚·冯·霍夫曼,苏黎世独一无二的贵族。请问,你又是谁?" 居然是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 她为什么会来这儿?而且,她称呼陆雪漫阿姨,看来盛昌集团和霍夫曼家族关系匪浅。 这丫头人不大,来头倒不小! "我只是个寂寂无名的投行经理,不值一提。" 对方示了弱,森缇亚并不打算见好就收,不冷不热的继续道,"岳小姐,你未免太谦虚了!昨天娱乐版和财经版的头条都有你的照片。作为绯闻的当事人,我很想知道你此刻的感受。" 她从小被史密斯和jonse夫人捧在手心,高冷骄傲、任‘性’总是难免的。 更何况,她只是个孩子。 对于她和岳慧的争执,陆雪漫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既不打算制止,也不想‘插’手。 作为投行经理,如果岳慧在言语间冲撞了森缇亚,就说明她把不清楚霍夫曼家族的能量,甚至听都没听过。 既然这样,她有什么资格与权慕天合作? 从另一方面说,要是她能轻易摆平森缇亚,就不得不防。 只不过,森缇亚的话让陆雪漫心头一动,不由竖起了耳朵,坐等岳慧的回答。 "那些只是娱乐记者为了增加报纸销量和网站点击量的小手段,但不得真的。如果娱记的话能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谎话了! 尽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她并没有方寸大‘乱’,一板一眼说的入情入理。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显得森缇亚大惊小怪了。 "权先生,我说的对吗?" 她话锋一转,想把绯闻的男主角一起拉下水,陆雪漫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图,话音未落便紧接着开口,"徐妈,我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吩咐厨房上甜品。" "是!" 徐妈应声而去,权慕天干脆把岳慧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自顾自与宝贝‘女’儿玩的不亦乐乎。 "猜丁壳!" 看到爸爸出的是拳头,顾雅熙贼溜溜的把剪刀改成了包袱,胖嘟嘟的小手覆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妈妈,你快看,爸爸又输了!" 地球人都知道小丫头故意耍赖,陆雪漫也不客气,说的直截了当,"这局不算,再来一次。" 撇撇嘴,她趴在爸爸耳边低声说道,"爸爸,你还出拳头好不好?" 尽管听不见‘女’儿说了些什么,可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笑着点点头,权慕天乖乖认输,让‘女’儿光明正大的赢了一回。 小丫头乐的手舞足蹈,抱着男人的脖颈,在他脸颊‘波’了一口,还不忘炫耀战果,"妈妈,我是不是很厉害?" 勾了勾嘴角,陆雪漫笑而不语。 一旁的顾明轩看不下去了,黑着脸嘟囔道,"你撒娇的功夫当然厉害,人见人没辙啊有木有?" 面对弟弟的吐槽,顾雅熙早已有了抵抗力,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不以为意的还击道。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因为出于对我的仰慕,我不会怪你的!" 噗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全被逗笑了。 败下阵来的顾明轩恶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气鼓鼓的别过脸,不再说话。 几分钟过去,佣人已经撤下碗碟,重新铺好桌布,把血燕冰糖银耳羹整齐的摆在每个人面前。 身边的‘女’人再次被当成了空气,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陆雪漫拿起勺子,递到她手边,缓缓说道,"岳小姐,这是东南亚最好的燕窝,你尝尝。" "多谢。" 原本她以为某‘女’虽然嘴上不说,却因为绯闻的事情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 或许,森缇亚说的那些话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她的授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极有可能拿不下这单生意。 就在她绞尽脑汁盘算对策的时候,对方突然伸出了橄榄枝,让她顿时有种绝处逢生、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刚才的提议有些冒昧,还请您不要见怪?" 小心翼翼的说着,岳慧偷眼打量她的神‘色’,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想学做菜还不简单。你哪天有时间就过来,我教你。" 一句话引起在场其他人纷纷侧目,就连权慕天被她搞了一头雾水。 按照道理,她应该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为什么会在转眼间出现180度的转变呢?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我能不怀疑你吗? 从对讲机屏幕里看到岳慧的第一眼,陆雪漫便觉得她既陌生,又仿佛在哪里见过。kxs7..。 更新好快。 即使坐在一起用餐,她也没有想起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而森缇亚的一句话让她如梦放初。 实际上,今天是她和岳慧第一次见面。她之所以觉得这个‘女’人眼熟,是因为在梁栋的资料里见过。 根据魏蓓拉发来的资料显示,梁栋的左手中指戴了一枚卡地亚的白金指环。 而对戒的另外一只刚好出现在岳慧手上。 不仅如此,她和梁栋是大学同学,都是财经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后来,梁栋辅修法学,毕业后考取了律师资格证,成了冯锦添的入‘门’弟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梁栋‘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他自愿放弃百万年薪,去海都中院做了法官。 也正是在他转行的那一年,他和大学同学岳慧订婚了。 不管他们同时出现在这儿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这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传票里说的很清楚,从传票送达即日起,法院将单反面冻结权慕天名下一切资产。 在这个时候,他却要跟投行的人谈生意,而这个人又是主审法官的‘女’朋友,他这么做等于告诉梁栋,当事人在转移资产。 一旦被岳慧拿到证据,他会背上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 本来,陆雪漫还在为与如何接近岳慧而发愁,既然她自动送货上‘门’,正好趁机打消她的念头。 吃过甜品,佣人已经在客厅里备好了果盘。 跟着众人转移到客厅,岳慧看了看时间,不免有些着急,打算尽快切入正题,"权先生,不知道您对我的企划案是否满意?" 把桃子递到‘女’儿嘴边,顾雅熙却罕见的摇了摇头,"爸爸,西西困了,你陪我睡觉觉吧?" 眼见又要被小丫头截胡,她心里狂吼了一声不要,却竭力压制着急躁的情绪,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姿态。() "企划案呀……"微微蹙眉,权慕天‘摸’出手机递给陆雪漫,"你帮我看一下,我送西西上去。" ‘花’擦! 这是一推二六五的节奏吗? 要是被法院的人知道,你转移财产也有我的份,我也要跟你一起坐牢的! 同患难虽然没什么不好,但是你做决定之前,问过我的意见吗?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却换来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某‘女’顿时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原来颜值爆表还有这种功能! 难怪严菁菁和沈韵为了他不惜追到苏黎世,听说他回了国又急匆匆打着飞的跟来。 这厮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 某‘女’自顾自的腹诽,岳慧也震惊了。 天文数字的资产他居然让前妻替他做决定?万一陆雪漫不怀好意,他岂不是赔的渣都不剩? 这男人平时看着‘挺’‘精’明,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他潇洒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岳慧还是忍不住追过去,打算亲自问个清楚,"权先生,那份企划案是我熬了三天三夜做出来的,您真不打算亲自过目吗?" 收住脚步,他目光柔软的望着困意浓浓的‘女’儿,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这就是你想说的?" 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眸光,岳慧一阵心慌,却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大笔资产,您还是亲自经手比较妥当。我们投行之前有过这样的例子,先生把全部身家‘交’给太太打理,当他急需用钱的时候,除了一张离婚协议书,半‘毛’钱都没有得到。" "你的意思是,我的前妻会拐走我的全部身家?" 嘴角浮出一抹玩味,他倨傲的看着眼前的‘女’小白领,仿佛在说,你未免想太多了。() "这是个利益至上的时代,而且以夜氏现在的状况……您不得不防。"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为自己打圆场,"我并非要‘插’手您的家事,只是站在客户的立场考虑,希望您不要误会。" 看来,他并没有选错人。虽说她即将成为梁栋的妻子,但他们有本质的区别。 "既然你知道这是我的‘私’事,就请回,不要让漫漫等太久。"撂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转身向楼梯走去。 定定地望着消失的背影,岳慧愣住了。 她不明白权慕天为什么会把所有身家放心大胆的‘交’给前妻,即使陆雪漫是超级富婆,可是面临巨额资产,谁会不动心? 还是说,陆雪漫是他唯一信赖的人? 如果他们的感情这么好,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呢?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肩头一沉,她才回过神儿来。猛地回过头,当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她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您找我有事吗?" 对她站在这儿出神并不感到奇怪,陆雪漫轻声问道,"我打算准备下午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不管权慕天打算把这笔钱‘交’给谁监管,让他在合同上签字才是她的根本目的。 其他的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岳慧说的十分谦逊,"我对烘培不在行,要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帮忙打下手。" "咱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糕点房,陆雪漫系上围裙,伸手拉开冰箱,选取食材。 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高级食材,有许多品牌她都叫不上来。那一刻,她森森觉得土豪的生活只能用来仰望。 她的嘴巴变成了o型,某‘女’摇摇头,淡淡的笑了,"刚结婚的时候,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但是,渐渐的,我发现土豪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完美。" 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岳慧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猜不透她这番话的意思。 看着她‘迷’茫的小眼神儿,陆雪漫恍觉需要给她科普一下,"跟你比起来,我之前的职业没有那么高大上,还有些恶趣味。" 与winddy接触之前,她对权慕天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鉴于他出于离异状态,并没有在意他的前妻。 除了知道她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对其他的一无所知。 "您之前是做什么的?" "法医。"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岳慧跌碎了下巴。 法医不是解刨死人的吗?天天跟福尔马林打‘交’道,想想就恶心,她怎么受得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她弱弱问道,"您以前经常解刨尸体吗?" "解刨、化验、病理分析,这些都是我的日常工作,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惹上了麻烦,差点儿没命。要不是遇上了他,我早就翘辫子了。" 作为‘女’人,她完全能够体会陆雪漫对权慕天的感情,可有一点,她想不通。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呢?" 手上的动作不停,某‘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紧不慢的转移了话题,"岳小姐,我知道你担心我卷走他的所有身家。作为海都首富,一旦发生了这种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毫无疑问的,你会被美达高登扔出来顶罪。" 被人戳穿了小心思,岳慧尴尬的低下了头。 "谁都知道他是根难啃的硬骨头,可只要签下这单生意,不仅能给你带来丰厚的收益,还能帮你平步青云。"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无比纯良,实际上却深不可测。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还知道你一直想在海都扎根,原本你的未婚夫梁栋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遗憾的是,他跑去做了法官,让你的愿望瞬间落空。我感兴趣的是,他这么做的理由,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透‘露’?" 隐隐察觉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岳慧婉转的拒绝,"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也不想在工作时间谈论这些。" 微微一笑,陆雪漫‘混’不在意她的回答,继续缓缓说道。 "本来,我对权慕天把资产‘交’给你打理并没有什么意见。但巧合的是,今天上午你的未婚夫刚好来过。短短几个小时过去,你又出现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们的目的。" 梁栋来这儿干什么? 可即使他来过,也不能代表他们另有目的。 这个‘女’人凭什么妄加猜测?知不知道我可以告她诽谤?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她说的毫不客气,"我们不在一起工作,能有什么目的?您会不会想太多了?" "一个月前,有人把夜氏集团告上了法庭,中院的主审法官正是你的未婚夫。而那时候,你不早不晚刚好接手了权慕天这单生意。按照海都的法律,他的资产要被全面冻结,你却执意帮他打理财产,难道我不能怀疑你的动机吗?" 心里咯噔一下子,岳慧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无非是想说,我是梁栋的帮凶。 在这时候,我不遗余力的想拿下权慕天这个白金级客户,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帮梁栋拿到权慕天的资产清单。 只要他与美达高登签约,就能以破坏司法公正的罪名将他逮捕。一旦他锒铛入狱,迟早会抓到他其他的罪证。 一举扳倒海都首富这棵大树,会让梁栋的前途一片光明。 而等待她的将是被迫离职。 如果陆雪漫说的是真的,那么梁栋从辅修法律、进入冯锦添的律师事务所到转行做法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 可是,岳慧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重色轻友的物种 眼见岳慧把自己的听了进去,陆雪漫轻轻叹了口气,语调里带着微不可见的控诉意味。 "我不管你们的部门主管是否清楚权慕天的现状,我只想提醒你,在做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后果,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被未婚夫骗的团团转,还浑然不觉。" 原本还在为梁栋开脱,可她猛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一个多月前,有一天晚上,她去书房拿手机充电器,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她正准备敲门,却听见梁栋的声音。那时候,他似乎在打电话,语气谦逊有礼,甚至比对待直接领导还要恭敬。 他们认识这么久,岳慧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即使面对冯锦添,他也不曾用过这样的语气。当天晚上,她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起来,梁栋的表情很不自然,可由于他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岳慧便没有多想。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她觉得很可疑。 按照他们的约定,从不互相过问公事。但是,自从她接手权慕天的企划案以后,梁栋有意无意间总会问起案子的进展。 表面上看,他关心的是未婚妻年底的奖金够不够弥补房款的亏空。 实际上,他在意的不是这个案子带来的收益,而是细节。 被陆雪漫一提醒,她忽然觉得梁栋真的很有问题。莫非真像她所说的那样,他故意针对权慕天? 而且,他极有可能与自己的上司串通,想利用自己引权慕天上勾,然后抓他现行。 可据他所说,检方已经掌握了权慕天操控股市的罪证。既然这样,陷害他妨碍司法公正岂不是多此一举? 难道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空穴来风,站不住脚?又或者,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存在。 对方望着案板上的食材出神,迟迟没有说话。陆雪漫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有条不紊的继续做糕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烤箱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岳慧才回过神来。低头看见案板上的食材不见了踪影,顿时尴尬到不行。 "陆女士,我走神儿了,真不好意思。" 斟满她的茶杯,陆雪漫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没关系,坐,陪我喝杯茶。" 坐在她身边,岳慧感到非常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张了张嘴,总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气氛异常沉闷,某女率先打破了僵局,"说说你的企划案吧。" "目前能够保证收益的投资方式有以下几种,一是投资新能源项目。这种项目回报率维持在20(百分号)左右,虽然周期比较长,但是收益是最稳健的,而且具有可持续性。" 轻笑着摇了摇头,她浅浅抿了一口茶,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我大概扫了几眼你的企划案,里面提到的几个项目都比较老套。风能和太阳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帮你搞装修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宠物店里人来人往,陆雪漫并没有在意。 然而,见到小伙伴的肉墩儿不淡定了,憨憨的望着少妇怀里的棕色茶杯犬,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陈实,咱们不是约好给我的米妮做绝育手术,这都几点了,你还坐在这儿闲聊?” 两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当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容,陆雪漫不由愣住了。 定定的端详了好久,才确认面前的美少妇是小学同学谢雅婷。 她又去棒子国整容了? 撞衫神马滴统统无所谓,撞脸才是最low的! 而她偏偏喜欢把自己整成当红明星的样子,真是够了! 如果我是权子坤,就把从认识她到现在所有的照片拼接起来,免得晚上回家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与此同时,对方也认出了陆雪漫。 她回国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回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打算帮助权慕天对付公公他们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愣了几秒钟,某女收回目光,转向老同学陈实,“你去忙你的吧。我带着肉墩儿去宠物区随便看看。” 一个小小的绝育手术用得着他这个院长亲自动手吗? 招手唤过助手,他简单吩咐了几句,她便叫来了一名年轻帅气的医生。有下属招呼难缠是小学同学,他紧接着问道,“你想给肉墩儿找个什么样的伴儿?大型犬还是小型犬?” “这个我做不了主,让它自己选吧。”说着,陆雪漫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 顿了顿,他忽然眼前一亮,“漫漫,我这儿的阿拉斯加血统纯正,有一只叫小笼包的狗狗长得特别萌,跟肉墩儿蛮搭的。” “你要是不忙,就带我去看看。只要肉墩儿跟它合得来,今天我就把狗带回去。” “好。” 被冷落的谢雅婷鼻子都要气歪了。 同样是小学同学,区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把茶杯犬交给小护士,她颐指气使的拦住了陆雪漫的去路,充满敌意的目光不住的上下打量。 瞧她这身行头,随便挑出一件就足够普通白领买辆代步的汽车。 盛昌集团果然财大气粗,只是不知道凭她那点儿功力,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 对面的女人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她当然知道谢雅婷有意找茬。换做从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今天她偏偏想蛮横一回。 提了提链子,肉墩儿本能的跟向前走,两只前爪按住谢雅婷的脚面,仰起头,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秋田犬看上去憨傻可爱,但实际上它骨子里既有猎犬,又有护卫犬的血统。加上犬类本身敏锐的触觉和嗅觉,肉墩儿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想对主人不利。 肉墩儿的反应换来陈实的点赞,却吓得谢雅婷魂不附体,惊声尖叫起来,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洗干净脖子,等挨刀 这辆英菲尼迪是权慕天去苏黎世之前订购的,昨天回到海都才把车子提回来。载陆雪漫来宠物医院是它的处-女秀,可刚一出场就被兰博尼基撞花了脸。 叔可忍,婶不可忍! 推开车门,大周走下车,准备去找兰博基尼的车主理论一番,却被陆雪漫一把夺走了车钥匙。 他一个晃神,手里的车钥匙便不翼而飞,等回过神来,英菲尼迪已经与兰博基尼来了一次紧密接触。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了谢雅婷一个措手不及,剧烈的撞击令她的额头撞上了方向盘。 谁丫的撞我? 拖过车床向外张望,当看到大周傻愣愣的站在人行道上,她立刻明白开车撞上来的人是陆雪漫。 她的胆子够肥的! 想给我的车搞装修,看谁更惨! 盯着观后镜,她加大油门,全速倒退。然而,没等车子发动,后面的英菲尼迪已经驶离停车位,从侧面撞了上来。 砰的一声巨响,副驾驶位凹进去了一个直径半米的大坑。 “雅婷,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帮我,我帮你,这叫做礼尚往来,不知道你对我的装修结果是否满意?” 冷笑着撂下一句,陆雪漫并不急于倒车,让事故现场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不紧不慢的走下车,她从后备箱里拿出三个警示牌,摆放在距离车子五米以外的位置,紧接着坐回了驾驶位。 有了警示牌,无论从哪个方向来往的车辆都会及时避开。 而直径五米的距离足够让谢雅婷好好喝一壶。 熟练的倒车起步,她一脚油门踩下去,并不急于开车,而是关掉安全模式,目不转睛的盯着仪表盘,直到速度升到160迈才猛地冲了过去。 她退回去的时候,谢雅婷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想伺机报复,却没有想到她还会冲过来。 当英菲尼迪开过来的一刻,她内心是崩溃的。 砰、哐、噗、咣当! 一连串的声响过去,兰博尼基的驾驶位被安全气囊填满,谢雅婷的整张脸埋在里面,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而英菲尼迪的驾驶员却安然无恙,从容不迫的走下车,拨通了国际刑警海都分部的电话。 “我是法医主管陆雪漫,编号chdxxxx。英川路民政局对面有人涉嫌危险驾驶和袭警。我是受害者,你们快点儿过来处理。” 前台接线员愣了愣,紧接着问道,“袭警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吗?” 扫了谢雅婷一眼,她补充道,“她被安全气囊卡住了。你们来到时候最好叫上消防队和救护车,免得嫌疑人活活憋死。” 噗…… 看来,现场不是一般的惨烈。 鉴于之前有嫌疑人被安全气囊闷死的先例,他们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事发现场。 消防队听说有人袭击国际刑警,立刻紧张起来,用钳子破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自信的男人最可爱 疑惑的侧脸望去,陆雪漫不明白权慕天要说什么,心底却涌起了一重不祥的预感。 他曾经说过让他们去邱子峰的邮轮避避风头,等夜氏的董事会结束再回来。但是,她想不通,区区一个董事会又不是嘿帮火拼,他们为什么要躲? 更何况,他是董事会的大股东,有什么好怕的? 为了不被男人破坏好心情,她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抢先开口,“如果是为了去邮轮的事就免谈。” 真是个记仇的女人,居然心心念念记到现在! 轻笑着摇摇头,权慕天示意林聪开车,“如果是为了别的呢?” “那我勉强还可以听听看。” 本以为男人不会就此罢休,可他的一番话让陆雪漫的嘴巴变成了o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某女坚持认为自己幻听了,“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他的控制欲强到非人类,打死他也不会把所有资产一次性转移到我的名下。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做法虽然十分冒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弱弱的摇了摇头,她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你追到苏黎世不是为了跟我复婚吗?按照你的刚才的说法,似乎非常庆幸我没有答应。” 敏锐的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变化,权慕天轻轻把人捞进怀里,凑到她耳畔,缓缓解释道。 “去玻利维亚之前,我之所以把所有财产转给你无非是想把那些东西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你。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二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户头上多了大一笔钱都浑然不觉。” 我二,我骄傲! 要你管! 伸手揪住他的衣领,陆雪漫瞪大了眼睛喝道,“我说,你一定要随时随地问候我的智商吗?” “漫漫,我很怀疑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这只能说明我人品爆棚,运气好呗!”得意洋洋的摊了摊手,她拍了男人的脸颊,坏笑着反问,“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呢?如果是就说出来,我绝对不嘲笑你的!” “以前你做事全凭运气,以后有我罩着你!” 菲薄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浅笑,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足以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 某女脸面黑线,猛地推开那张俊脸,“权先生,你这么臭屁,你爸知道吗?” “嗷呜……” 小笼包被两个大活人挤在中间,而且他们越靠越近,根本没有分开的意思。哀怨的看着两个人类,它不悦的叫了一声,从男人背后钻到了后座的另一端。 尽管男人的解释很合理,陆雪漫坚持认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不会这么着急转移资产。 更何况,他去玻利维亚打劫新娘的时候,夜氏的运作没有出现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吓死宝宝了 一夜无话,转天清晨,夜南峰和权慕天一家搭乘直升机来到了邱子峰停泊在公海的邮轮。 包括森缇亚在内,几个孩子都没来过邮轮,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听说陆雪漫和孩子们回到了海都,邱子峰特地绛娱乐区域清场,让几个孩子玩个痛快。 “嫂子,这里还看得过去吗?” 蒋斯喻坐拥十艘赌船,号称海上皇宫,能满足顾客所有需求。即使再用挑剔的客人,也能体会到宾至如归的终极享受。 她是蒋斯喻唯一的女儿,早已对蒋家顶级赌船的装备习以为常。 面对她,邱子峰不免有些心慌。 内置精美,色彩明快,看上去给人清新自然的感觉。硕大的玻璃顶棚,可以自由伸缩,让顾客直接与大自然亲密接触。 “这么人性化的设计,是我的菜。” 两大两小四个孩子看到琳琅满目的游乐区,顿时眼冒晶光,一股脑儿的冲了下去。 肉墩儿和小笼包也紧随其后,四人两狗一起嬉闹玩耍。 徐全有等等几个保镖不敢怠慢,紧紧尾随着几个小祖宗,生怕他们有个闪失。 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权慕天看了看腕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拉着陆雪漫向顶层的办公室走去。 尽管邱子峰不清楚老大上船的目的,可总觉得陪孩子只不过是个幌子。 提步跟上来,他缓缓说道,“嫂子,我有个小小的提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脚步一顿,权慕天甩出一个眼刀,冰冷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我们是来办正事儿的,你的事儿放一放再说!” 你们还没复婚呢! 再说了,嫂子没发话,你瞎着急什么? 蹭了蹭某男的肩膀,邱子峰忽略掉他的冰块脸,罕见的据理力争,“你忙你的,我跟嫂子说的也是正经事。” “老三,不要让我重复。” 脸色一沉,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盘桓,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余下两只全都不好了。 咳咳…… 人家只是单纯的想跟我说两句,这厮的脸至不至于这么臭! 万分同情的望向邱子峰,陆雪漫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对方却已经怨妇范儿十足的开了口。 “嫂子,我只是想借用你几分钟。你瞧瞧他那副吃人的样子,吓死宝宝了!” 你丫的哪里长的像宝宝!? 额头闪过三道黑线,权慕天正欲发作,卖萌的那只灰溜溜躲到某女身后,弓着身子寻求庇护,仿佛一直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眼前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陆雪漫急忙打圆场,“我跟他聊聊,你先上去吧。” 找到了保-护-伞,邱子峰摇头晃脑的做了个鬼脸,气的权慕天直翻白眼,探出猿臂试图把人揪出来。 本能的以为他要对好兄弟动手,某女眼明手快,挽着他的胳膊,弯着嘴角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福利时间到 砰,噗,哎呀! 房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稳稳地拍在夜南峰脸上。 看到这一幕,陆雪漫和权慕天都惊呆了,定定的看着他,不约而同露出了石化的表情。 短暂的停顿过去,他察觉到有东西从鼻腔里流下来,伸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 报应来得好快! 活该,这就是他撒谎装穷的下场! 冷了二叔一眼,权慕天发现门口的保镖吓得煞白了脸色,张大嘴巴看着夜南峰红肿的鼻子,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 直到陆雪漫走过去给师父的鼻子止血,他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二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真不知道您在门后……” 恶狠狠的瞪了权慕天一眼,夜南峰摆了摆手,并没有计较的意思。 “算了算了,不关你的事。” 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忙不跌的道谢,“多谢二老爷,多谢!” 此刻,二叔眼圈泛红,眼泪围着眼眶打转。他的鼻子白里透红,鼻涕混着鲜血一起往下淌,别提多狼狈了。 最可笑的是,由于门板的质量太好,他的上嘴唇都被磕肿了,微微卷翘的嘴唇性感极了。 二叔的样子太滑稽,权慕天想笑却不能笑。 深吸了一口气,他冷冰冰的问道,“人带来了吗?” 听到.oss问话,那名保镖立刻恢复了镇定,毕恭毕敬的说道,“人就在外面。” “带进来。” “是!” 那名保镖折回来的时候,身后跟来了四个人,其中两名黑衣人押着另外两个衣着不俗的男子。他们带着手铐,脑袋被黑色头套罩住,看不清面容。 某人轻轻挥手,保镖立刻退了出去。 将两人摁在地上,两名黑衣人走到陆雪漫面前,礼貌的说道,“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人已经带到了。” 为什么少了一个? 难道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呢?他们三个不是在一起吗?” 与身旁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左边的汉子继续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另外一个被送进了医院,原因是药物中毒。” 权国纲、权国维和权国绍的几个儿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他有病吗?” “他没病,嗑药嗑的太猛,导致心率衰竭。梅姐怕人死在船上添晦气,就让我们把人送进了医院。” 难怪权震霆不肯把家业交给几个孙子,原来他们是吃喝piao赌抽五毒俱全的米虫! 想想就恶心! “知道了。” 给两个手下递了个眼色,他们即刻会意,掀开了罩在两个男人头上的黑色布袋。 在黑暗里呆的久了,突然间重见光明让他们很不适应。过了好一会儿,当看清对方的脸,心顿时凉了半截。 作为权家的长房长孙,权子坤自认有些气势,狠盯着那张冰块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与其把那些所谓的遗产留给谢雅婷,让她带着权家的东西跟别的男人双宿双栖,不如换自己一条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不会点背儿一辈子,权慕天和陆雪漫也不可能一直走运。 千万不要被他逮到机会,否则,一定要他们好看! 打定了主意,权子坤不等黑衣人冲上来,急忙大声喊道,“我有办法还钱……我能把债还清……” 愣了愣,权子弘本能的认为哥哥被吓傻了,才会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哥,你疯了吗?咱们的钱都被他们骗走了,哪儿有东西可以抵债?” 之前欠了赌债,他们不敢向家里求助,打算用炒期货的收益把债还清。 前几次,那个假扮的期货经纪分别向他们的账户划了不少钱。眼看收益率高达150%,他们就想狠赚一笔,不仅掏空了家底,再一次向蒋家借了一大笔钱。 谁成想,那些所谓的收益只不过是陆雪漫制造的假象,目的是为了引他们上钩,背上巨额高-利-贷。 按照八分利计算,几千万巨款在一个月之内变成几个亿。 随之计算利息的技术不断增大,连本带利算下来,即使把他们卖掉,也换不清。 可是,到了这步田地,权子弘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能拿来抵债? 他说的总不会是玺园吧? 那座房子拿来还债的确绰绰有余,但是玺园是权震霆四个儿女共同的遗产,在权国秀死后,由霍浚川、权国纲、权国维和权国绍四人所有。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他们的亲笔签名,谁也无权处置玺园。 “哥,你别忘了,玺园的房契和地契不在咱们手上。就算有了那两张纸,你也不卖不掉!” 向弟弟身边挪了挪,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当然知道玺园的归属轮不到我们几个,但是咱们还有夜氏集团的股份,那些股份是爷爷直接留给我们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权子弘还是犹豫不决。 “可……有了夜氏的股份咱们下半辈子就有保障了。你要是把股份买了,咱们和西北风去吗?” 下半辈子? 到了这步田地,他还在做梦,实在太年轻了! “如果你我今天拿不出与债务等价的东西,你认为咱们还有下半辈子吗?”扫了一眼陆雪漫,权子坤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没了股份,他还有五六七八套房产。 只要他住在玺园,衣食住行都有保障。即使没了夜氏集团的红利,他完全可以靠着租金过日子。无非是控制花销,不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罢了。 “既然你决定了,就把股份给她吧。” 定定的看着他,权子坤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紧接着问道,“那你呢?” 重重的叹了口气,权子弘一脸懊丧的开了口,“我还有爷爷留下的几处房产,还债应该不成问题,但我绝不会把股份交给这个女人!” 真是个死硬的骨头! 难道他到现在都看不出来,陆雪漫把他们带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 蒋家赌船每年借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的钱何止几千亿,欠债跑路的人更是多到数不清。 况且,陆雪漫从来不过问赌船的事情,却偏偏跟他们三兄弟过不去。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别看夜氏的股份现在值钱,可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堆废纸。” 她口口声声说这么做是为了个顾盛昌报仇。 实际上,她是为了帮助权慕天。 退一万步说,她之前设计圈套或许带有复仇的成分,但近期夜氏状况百出,她才会急匆匆回到海都。 如果他猜的没错,权子弘交出房契,她也不会看在眼里。 因为,现在只有夜氏的股份能帮的上权慕天。 “你什么意思?” 趴在弟弟耳畔,他笃定的语气中带了幸灾乐祸的意味,“海都中院的梁栋收了我爸的钱,他会以权慕天非法拆分权氏、华氏和洛氏为由,冻结他所有的资产。一旦进入法庭审理程序,他的下场比你我还要悲惨一万八千倍。” 这个消息过于激动人心,可以说是自己近年来听到最最大快人心的消息。 权慕天就要破产了,海都要变天了,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尽管心花怒放,可他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你是说,只要开庭,他就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没错!” 意味深长的望了权慕天一眼,权子坤冷笑着继续道。 “现在摆在你我面前有两条路。要么交出房产,跟他抱着一块死。要么转让股份,坐等他潦倒落魄,伺机狠狠踩上一脚,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六年以来,每当权子弘看到更名为夜氏集团的权氏大厦,他就忍不住在心里诅咒权慕天。 万万没想到,他的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被判刑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与哥哥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出让夜氏的股份。 兄弟二人旁若无人的交头接耳,自以为声音很低就能瞒过陆雪漫。 只可惜,他们漏算了一点。 她和夜南峰都懂唇语,不管他们的声音压得再低,所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只有自以为聪明人,才会一次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如果他们不是这么蠢,就不会被算计了! 慢悠悠的品茶,陆雪漫也不着急,觉得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了,才懒洋洋的开了口,“我的耐心有限,你们商量好拿什么还债了吗?” 与堂弟交换了一下眼色,权子坤不卑不亢的给出了答案。 “以现在夜氏的市值,我们兄弟三人分别持有3.5%,3%和3%的股份,加起来一共是9.5%,拿来还债貌似还有富余!” 想得美! “难不成你打算让我倒找你钱吗?”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扬了扬手,其中一名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份账单,扔在权氏兄弟面前。 “上面写的很清楚,酒水、餐费、房费、mm的服务费和服务生的小费,还有这两位的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让我静静 要钱的话,打死权子坤,他也拿不出两千万。但是,外公书房里全是古董,随便拿出一件就足够哥仨还债。 前几天,谢雅婷刚从棒子国回来,让她去老爷子的书房顺几件,就能帮他们脱困。 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到,我实在太机智了! 然而,当他把想法说出来,却换来两个黑衣人的拳打脚踢。 几分钟过去,权子坤如同一滩烂泥似的摊在地上,陆雪漫轻轻挥手,一名黑衣人揪着他头发,迫使他仰起头。 看着那张油头粉面的脸,尽管被打的鼻青脸肿,几乎面目全非,还是让她觉得恶心。 “抬起你的爪子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 “剩下的一千多万你不要了吗?” “权子弘和权子乾的命掌握在我手里。你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他们一个会被送进戒毒所,另一个会被鳄鱼分尸。而你的老婆谢雅婷也会因为恶意袭警和故意伤害罪,被送上法庭。” 谢雅婷也中招了? 权子弘震怒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另一名黑衣人死死摁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年华宥年就不该放过你!” 他越愤怒,陆雪漫越痛快。 权震霆做梦都想不到,他的孙子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要是被他知道权家的子孙这么没出息,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这只能说我命不该绝,至于你就很难说了。” 轻飘飘扔出已经,她吩咐手下让人在合同上签字。两名黑衣人即刻会意,按着他们的脖子签了股权转让书,紧接着把人送去了隔壁房间。 邮轮的服务生利落的撤换了地毯,随即知趣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夜南峰仔仔细细把股权转让合同看了三遍,然后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漫漫,你一毛钱都没花就拿到了9.5%的股份!?” 这不是秃子头上明摆着的吗? 一本正经点点头,陆雪漫偷眼望向权慕天,本以为会了换来男人的赞许,妖孽般的俊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夸我就算了,至少该有所表示吧!板着一张扑克脸是什么意思? “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我!” 把合同放回去,夜南峰给宝贝徒弟点了100个赞,得意洋洋的分析道。 “加上你的9.5%,他的25%和我们哥俩35%的股份,我们足足有七成股份。倒要看看,权震霆那几个儿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知道她是好意,但以眼下的情景,他会不会被提出董事会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怎么应对海都中院的传票。 “这不是股权多少的问题。” 听糊涂了,夜南峰疑惑的望向侄子,“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图片,权慕天甩手把手机扔进他怀里。 没想到侄子会把几十万的定制手机像扔砖头似的扔过来,他手忙脚乱托住手机,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个败家玩意儿! 这么贵的东西说扔就扔,真是够了! 带着满满的怨念,他放大了满是文字的图片。当看清内容,他整个人全都不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挤垮洛氏、华氏的时候,你有没有违规操作?按照证劵交易和反不正当竞争法,只要当事集团的股价非正常下跌,跌幅超过25%,你就要面临3-15年的有期徒刑。” 他说的这些,他相信权慕天都清楚。 当时,他不遗余力的攻击华家和洛氏都是为了陆雪漫。 如果华宥年没有对她做过禽兽不如的事情,洛琳没有勾结嘿帮想置她于死地,他不会做的这么绝。 但是,华家的人都死光了。洛琳那条漏网之鱼还不知身在何处。 非要权慕天为六年前的事情负责的话,那么谁来惩罚华宥年和洛琳? “如果被审计人员发现一丢丢蛛丝马迹,也会被无限放大。一旦证实你在权氏收购案中有舞弊行为,你会把牢底坐穿的!”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对于那几件事我问心无愧。即使重来一遍,我还会那么做。” 六年前发生的一切全部顺理成章。 洛家、华家,还有汪家统统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同情! 虽然他让权震霆毕生的心血做了夜氏的嫁衣,那也是因为他要做掉陆雪漫肚里的孩子。 那份传票是报应也好,虚惊一场也罢,他都不后悔。 “真是个死脑筋!” 气的差点儿昏过去,夜南峰扶着椅背坐进沙发,不住的拍打胸口,以为这样能减轻让心塞的感觉。 “对付洛氏的时候,他没有让人压低股价。只是收购了大量的即期汇票,导致洛氏的资金链断裂。由于资不抵债,洛氏才破了产。” 倒了杯茶递过去,陆雪漫望了男人一眼,缓缓说道。 “当年,洛氏破产走的是法律程序,洛家的财产被法院拍卖,用得来的钱还债。正是因为这样,洛氏别墅才落到顾晋阳手上。关于这件事,海都中院应该有案件存档。如果洛氏破产有问题,等于中院自扇耳光。” 宝贝徒弟说的句句在理,可传票上说绝不仅限于洛氏破产案。 “那么另外两家呢?华家和汪家在一夜之间破产,麻烦他科普一下,怎么样能让两大家族瞬间一穷二白!” 一个眼刀飞过来,权慕天酷帅的俊脸立刻阴沉下来,冷冽的眸光仿佛一柄利剑,让夜南峰第n次体会到透心凉的冰爽。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的任务很简单,照看好夜氏,不然的话……” 我是你叔叔,这些年来帮了你多少忙?前几天在苏黎世,为了保住你的卧槽马,我还绑架了司徒博和田海心的两个孩子。 现在你居然威胁我!? 个臭小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越想越觉得火大,夜南峰把手机扔回去,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不然怎么样?难不成你打算把我扔进海里喂鲨鱼吗?” “不然的话,我会让你赔钱!要是你心甘情愿把你所有身价奉献给夜氏,我举双手赞成。” 这小子说是标准国语,可为什么我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呢? 难道我的理解力降低了? 从陆雪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权慕天把东西推到二叔面前,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 “这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文件,我已经签过字了。如果你现在签字的话,最迟明天上午九点,你会成为夜氏最大的股东,新一任的董事长非你莫属。” 纳尼!?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是不是没得谈了?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办? 既然忍不了权慕天把夜云山几十年的心血拱手交给陆雪漫,可行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夜南峰全面接管夜氏集团。 侄子这么做无非是想在签收法院传票之前,最大限度的转移资产。 只有这样,夜氏才不会因为他成为被告而遭受重创。 更确切一点说,夜南峰这个董事长只是暂时的,至多算个过路财神。等官司的风波过去,权慕天还是那个霸道总裁。 “这个字我签!” 打定了主意,他抽过陆雪漫眼前的文件,在最后一页潇洒的签了名。 “要是做生意赔了,我认栽!” 难得师父一改常态的霸气侧漏,陆雪漫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又免不了森森腹诽。 这厮简直腹黑到非人类,连亲叔叔都要算计!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抓紧时间把股份转给别人,夜氏将会面临被法院查封的危险。 即便如此,也难保梁栋不会鸡蛋里挑骨头。 他不仅收了权国纲的黑心钱,还与夜培东和赵楚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人在冯锦添的律所卧底了那么久,摸清了内部情况立即开溜,升级做了法官。 谋划了这么久,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整治权慕天,绝不会轻易罢手。 关键问题是,他在暗处,又是案件的主审法官,怎么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呢? 正想着,夜南峰已经签好了另外一份文件,把合同递到了她手边,“漫漫,你说的对极了,把股份放在一起便于统一管理。来,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吧。” “刚刚是我空手套白狼的处-女秀。胜利的果实我还没捂热,你忍心无情的把它从我手中抢走吗?” 撇撇嘴,她把权氏兄弟签字画押的股权转让文件抱在怀里,哀怨的看了师父一眼,继续说道。 “虽然我收购股权没花一分钱。但是,为了让权子坤三兄弟乖乖就放,我不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累爆了n多脑细胞。你随便动动嘴皮子就想把东西拿走,实在太不厚道了!” 瞧她那副抠门鸡贼的样子! 你跟权慕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冷哼了一声,夜南峰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你设好了圈套让权家那三个蠢蛋往里钻,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拿到了股权,你就坐地起价,这样真的好吗?” 反正我不会把几个亿的东西随便拱手让人。 就这么把东西给你,我半毛钱都捞不到,还平白无故让兄弟们白忙了一场。这么赔本的买卖,我坚决不做! “现在股权是我的,给谁、不给谁,怎么给都由我说了算。” 嘿! 个臭丫头,在我面前装大爷,信不信我打你小屁屁! 他正欲发作,却对上了权慕天的冰块脸,幽深的眸子涌动着冷冽的色泽,令他后颈直冒凉气。 强压下暴走的冲动,他勉强挤出一抹笑,耐着性子说道,“漫漫,师父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做一次总裁,于公于私都应该从精神上和物质上支持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我早就不是小红帽了,少在我面前玩狼外婆的把戏! “但是什么!?”笑盈盈的看着她,夜南峰下意识的堵住她的去路,试图把人逼近死角,“只要你肯交出股份,条件随你开,师父绝不还价!”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敏锐的察觉到师父的意图,陆雪漫突然跃起,躲在权慕天身后。 “鉴于咱们的关系,我的出场费可以给你打对折,但是兄弟们的辛苦钱不能省。这样算起来,你只需要拿出七百万软民比,我就把股权双手奉上。” 夜南峰顿时不淡定了,指着她的鼻子喝道,“你这么会坑钱,怎么不去抢啊!” “七百万换几个亿,超级划算啊有木有?如果我是你,就立马签字票。” “签你个溜溜球!陆雪漫,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是,你今天必须把股份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就跟你断绝师徒关系……” 由于在气头上,夜南峰不免有些口不择言,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急忙改口。 “漫漫,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他最后一句话让某女瞬间炸毛。 抓起茶海的茶具劈头盖脸的扔过来,嘴里振振有词,“想跟我断绝关系那就更好了!股份就在我手上,不拿出几百、几千亿,休想让我把东西交出去!” 噼里啪啦、哐当、稀里哗啦! 喂,你来真的? 他身手敏捷的左躲右闪,可陆雪漫扔的十分精准,无论他怎么躲,茶杯的落点始终围绕在他的脚边。转眼间,夜南峰已经被碎瓷片包围。 “反正东西在我手里,你们谁也别想打股份的主意!” 他向某男投去求救的目光,却被权慕天完全忽略。不仅如此,他拉着陆雪漫坐进沙发,把二叔一个人扔在了碎皮片堆里。 个重色轻长辈的白眼狼,我白疼你了! 清了清嗓子,他轻巧的跳出包围圈子,凑过去,笑嘻嘻的说道,“漫漫,我随口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难道我不能当真吗?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保住夜家对集团的绝对控制权,他不许权慕天把股权转给我也合情合理,我深表理解。 可是,就算9.5(百分号)的股份是我坑来的,那也是我凭借智慧和劳动所得。 怎么到了他这儿,我手上的股份就理所应当的成了夜家的财产,这是哪门子道理? 况且,我跟权慕天复婚的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鉴于对师父的态度极度不满,陆雪漫别过脸,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觉得他刚才像在开玩笑吗?” 身边的小女人鼓着包子脸,显然被二叔激怒了。 原本,说两句好话就能办成的事情,却因为他故意耍大牌而搞得一团糟。 他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特质怎么让我放心把夜氏交给他呢? 想一想就惴惴不安! 听到宝贝徒弟的问话,夜南峰一个眼刀飞过来,不住的给某男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看着二叔谨小慎微的模样,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狡黠,“漫漫,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证你的收益,又能让二叔彻底扬眉吐气。” 他们叔侄二人不会合起火来坑我吧? 很有可能! “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敢偏袒他,我跟你没完!”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抱着肩膀,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架势。 菲薄的唇勾起冷魅之色,深不见底的眸子恍若夜色下的深海,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为之沉醉。 “办法很简单。你可以保留夜氏的股份,但前提是要写一份授权书,由我二叔代为行使董事会的表决权。这样一来,你还是股权的所有者,每年年底的红利会一分不落的划到你的账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也破例当起了和事老。 你们两个大男人合起火来算计我一个弱女子,你们不脸红,我都替你们害臊! 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乱转,她看了看夜南峰,又看了看权慕天,似笑非笑的问道,“把股权交给他监管,我可以收租金吗?” 噗…… 亏你想得出来! 我替你监管股份,没向你索要佣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收租金!? 几乎气歪了鼻子,夜南峰森森觉得她是块软硬不吃的滚刀肉,转让股权的事情根本没得谈! 二叔铁青了一张脸,不住的来回踱步,一看就知道他有多心塞。 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权慕天把人扳过来,轻声说道,“二叔替你打理名下的股份是为了保证你的收益。你向他收租金,似乎说不过去吧?” 嘟着嘴,她一脸懵懂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清亮的嗓音中透着十足的无辜。 “可我根本不需要假手于人呀!”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请问,你是专门来拆台的吗? 某人满脸黑线,却耐着性子继续循循善诱,“但是,你也说过股份放在一起方便管理。刚才二叔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可也都是为了咱们好。” “明明是为了你们夜家好不好?而且,我跟你又不熟。” 不耐烦的推开肩头的爪子,陆雪漫不屑的切了一声,愤愤不平的开始吐槽。 “之前你也说过,股权并不是最关键的。既然我手上的东西没那么重要,是归我还是给别人,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况且,夜家兴旺发达又不会让盛昌集团赚的盆满锅满,我为什么要做这份顺水人情呢?” “你做这么多牺牲当然是为了我呀!” 狭长的凤眸闪烁着璀璨的光泽,权慕天握住她的手,两只眼睛毫不吝惜的狂放电。 然而,他强劲的攻势只换来一个白眼。 “勾引无效,谢谢!” 尽管心里小鹿乱撞,她却努力维持着不动声色的冷淡,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身边的小女人无动于衷,某人也渐渐失去了耐性,冷着脸问道,“漫漫,是不是没得谈了?” 慵懒的扯了扯嘴角,陆雪漫正准备说些什么,屏幕上却跳出了欧阳川的号码。 急忙按下接听键,没等她开口,对方已经连珠炮似的说道,“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司徒信与沈韵的儿子是如假包换亲生兄弟。” 又被她猜中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欧阳川紧接着说道,“但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别指望我替你买单 最近一段时间,陆雪漫听到最多的便是坏消息,其中包括蒋斯喻被海盗劫持、客死异乡,还有她必须冒着麻醉剂过敏的风险进行开颅手术…… 相比起这些糟糕透顶的消息,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让人感到绝望。 “什么坏消息,说来听听。” 对方镇定自若,欧阳川却没有她那么淡定。 “之前你曾经提到过,沈凌背叛沈韵极有可能是两人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他只是沈韵的一枚棋子,在沈家没有任何地位。思前想后,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让他走到沈韵的对立面。” 他的话让陆雪漫猛然想起蒋孟堂会派人代替她去废弃码头仓库与沈凌碰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他已经被表哥控制起来。 但奇怪的是,瑞士方面并没有传来关于沈凌的信息,莫非表哥的人没有见到沈凌,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越想越觉得蹊跷,她决定打给表哥问问情况。 “我让手下弄到了沈韵的dna样本,与她儿子的dna做了比对,结果却出人意料。” 按照道理,母子的dna相似程度会无相接近于100(百分号),而相似程度越低就意味着他们是陌生人的可能性越高。 难道说…… 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吓得陆雪漫打了个激灵,“你是说沈韵与那个孩子的dna不匹配?” “匹配程度为0,也就是说这个沈韵并不是孩子的母亲。至于他的亲生母亲在哪儿,是否出了什么意外?这个冒牌货究竟是谁,她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取代了真正的沈韵,这些我的人已经在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凌才会背离沈韵。” 看来,她对沈凌的判断完全正确。 恐怕只有他知道冒充沈韵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的安危也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联想到陆雪漫前几天提供的线索,欧阳川做出了更为大胆的假设。 “之前你曾经说过,司徒博曾经与沈韵秘密交往过一段时间。既然他是孩子的父亲,就不会允许一个冒牌货待在亲生儿子身边。除非……” 与此同时,某女也想到了这一点,“除非那个女人是他的人。” “没错!” 尽管状况百出,可庆幸的是,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摸清司徒博的真实意图。一旦揪住他的犯罪证据,就能将其定罪。 “你最好查一查真的沈韵是怎么死的?” “她一定死了吗?” “我相信司徒博接近沈韵并不是单纯的偷腥,更不是一时冲动。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有儿子。在得知李国钊准备把全部家产交给李秀宁之后没多久,沈韵就成了寡妇。假设他是非正常死亡,而伪造的遗嘱也与司徒博有关,就说明拿督接近她是另有目的。” 逐渐理清思路,陆雪漫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各种推断接踵而至,根本停不下来。 “我想,沈韵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看透了司徒博,并且打算与其决裂。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文莱拿督动了杀机。” 顿了片刻,欧阳川不得不佩服她的推理能力,紧接着给出了结论。 “虽然沈韵死了,但是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因此,他才派人假扮沈韵,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把李氏集团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显而易见,司徒博接近沈韵的根本目的是把李氏集团收入囊中。 至于他霸占李氏集团的初衷也不难猜想。 由于厌倦了与蒋斯喻有名无实的婚姻,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想摆脱蒋家的掌控。可当时司家族的势力不足以与蒋家抗衡,一旦关系闹僵,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今时不同往日。 这些年,借着蒋家的东风,他的实力日渐壮大,不甘心跟在蒋家身后做三好学生。 那么,他算计蒋斯喻,企图霸占赌船和遗产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要是被亲妈知道自己的丈夫费尽心机谋划了这么久,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打死司徒博。 电话另一端陷入了沉默,欧阳川明白错综复杂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得出的结论令人震惊。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难以接受。 可时间不等人,既然弄清楚了沈韵与司徒博的关系,就要快刀斩乱麻。 不然的话,等他们察觉到异样,销毁了证据,他们再想发难,就难上加难了。 “你知道沈凌在哪儿吗?” 他敢离开沈韵,就意味着他掌握了相关证据。 只要他肯与警方合作,揭穿冒牌货的真面目就不成问题。 “他应该在我表哥手里。”并不清楚表哥那边的情况,她说的十分保守,“待会儿我核实一下再答复你。” “这个人至关重要。如果他在蒋孟堂手里,我会尽快安排人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当然,我希望他能配合。要是他不情愿,我只能saysorry了。” 他说的很含蓄,陆雪漫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如果蒋孟堂不愿意配合国际刑警,那么他就要为以前的罪行付出代价。作为背负着两条命案的嫌疑人,等待他的绝不仅仅是坐几年牢那么简单。 只不过,大家认识这么久了,他居然还使出恩威并施的手段,不免让人心寒。 清了清嗓子,陆雪漫不卑不亢的说道,“没人愿意把烫手山芋抱在手里。更何况,铲除顾晋阳的时候,你们的条件是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否则,蒋家是不会与你们合作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蒋家的人。 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亲戚锒铛入狱。尤其,这个人还是家族的继承人。 可他不这么做的话,蒋家岂能乖乖就范? 一面是好朋友,一面是法理。更多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后者。 “刑事犯罪的追诉期是20年。对于他的案子,警方证据确凿。在这期间,只要他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明白对方的处境,心里却很不舒服,冷冰冰的话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你的这番话在我这儿说说就罢了。要是被我舅舅、我妈、我表哥或者蒋勋中的任何一个人听见,他们是不会在乎多背上一条命案的。” 万万没想到极具威慑力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愣了几秒钟,欧阳川才不悦的反问。 “你在威胁我?” “这是善意的提醒。我不希望我的上司与我的家人产生误会和冲突,不然的话,会让我很难做。况且,你还是蓓蓓的老公。” 如果她不是魏蓓拉的闺蜜,儿子欧阳睿的干妈,权慕天的女人,他会说这么多废话吗? 大可以直接派人包围蒋孟堂的住处。 “帮我转告蒋孟堂,他的妻子尤优是个危险人物。至于她杀了多少人,你我心中有数。她的仇家多到数不清,我不建议她继续留在苏黎世。她就要做母亲了,还是回荷兰养胎比较稳妥。” 比起表哥,表嫂尤优的难搞程度何止高出一个段位? 除了她,谁会怀着八个月的身孕飞来飞去,时时刻刻抢不离手? 想让她自觉自愿的离开苏黎世,比偷天换月还难! 一想到这些,陆雪漫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我只能代为转达,不敢保证结果。” 收了线,她低头看见面前的文件,利落的在末页签了字,转手把合同递给了师父。 宝贝徒弟乖乖签了字让夜南峰心花怒放,兴高采烈的伸出手,想把合同拿过来,却扑了个空。 “股权我可以无条件转给你,但是9.5(百分号)的股权分红归我。” 前半句令他乐开了花,可后半句让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哀怨的看了陆雪漫一眼,他沮丧的表情溢于言表,“漫漫,你又不缺那点儿钱。” “你见过有人嫌银子太多吗?” 身边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可她的话音未落,权慕天立刻表态,十分配合的摇了摇头。 你可真有出息! 想不到啊想不到,高冷无比的霸道总裁也会变成听话的猫儿,你这么重色轻叔,真的好吗? 鼻子都要气歪了,可大丈夫能屈能伸,夜南峰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就是9.5(百分号)的分红吗? 我额外送你0.5(百分号)! “既然你这么爽快,师父也不能亏待你。一口价,我每年给你10(百分号)的股权分红,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才多了0.5(百分号),你可真大方!”冷斥了一声,陆雪漫嫌弃的扫了他一眼。 “作为一只单纯的铁公鸡,你能多拿0.5(百分号),就该笑了。” 听上去夜南峰说的铁公鸡是自己,实际上他却悄悄指向权慕天。 不住的对着徒弟挤眉弄眼,仿佛在说,我只是个过路财神,真正想白拿你股份的是他,是他,还是他! 看到师父贼溜溜的模样,陆雪漫有心戳穿,可又不忍心他被某人虐死,只能强忍住不笑。 二叔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权慕天的眼睛,他抽走小女人手里的文件,不动声色的塞进二叔手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夜南峰彻底苦了脸。 “多给漫漫0.5(百分号)的分红你来出,别指望夜氏替你买单。” 纳尼!? 你这个白眼狼,亏我想牺牲一把帮你度过难关,你却时时刻刻不忘记坑我! 我不干了! 师父气的直跳脚,拉开架势与权慕天理论。陆雪漫坐在一旁看热闹,顺便给表哥发了一条短信。几分钟过去,她收到了蒋孟堂的回复……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手机屏幕上跳出极为简短的一句话,沈凌翘辫子了。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为什么会翘辫子? 他死了,我上哪儿知道他要告诉我什么?又该找谁做污点证人,指证司徒博? 表哥,你这么不靠谱,真的好吗? 一通电话拨过去,陆雪漫被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搅得心烦意乱。耐着性子从1数到22,电话终于被接通。 只不过,接电话的并非蒋孟堂,而是他的妻子尤优,“你找孟堂有事吗?” 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由一阵心慌。尽管跟表嫂接触不多,可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关于她的传说。 据说,这个女人开抢不眨眼,百米之内飞刀百发百中。小到自行车,大到装甲车、游轮,她样样精通。 不仅如此,她的业绩堪称杀手界的劳模。 虽说她漂亮的不行不行的,可一想到她的‘丰功伟绩’,陆雪漫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天知道蒋孟堂当初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真是作孽啊! 默默咽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那条短信是你发的?” “公公和婆婆都到了,孟堂带着人接机去了。走之前,他特地叮嘱,一旦你问起沈凌的事情,让我把视频和验尸报告转给你。” 连验尸报告都准备好了? 蒋孟堂,你很清楚沈凌的重要性,把事情办砸了让你很没面子,就把老婆推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藏头缩尾的算什么东西? 少拿舅舅和舅妈当借口,接机这种事用得着他亲自出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表嫂,让我哥接电话!” “……” 被对方识破令尤优面子碎了一地,她侧过脸冷望着蒋孟堂,示意他接电话。身边的男人却不住的摆手,还罕见的做了个恳求的动作。 可即便如此,尤优并不打算继续给他做挡箭牌,啪的把手机扔上了茶几。 “自己做的孽自己还!”说完,她悠然自得的看杂志,甚至懒得看蒋孟堂一眼。 咳咳…… 他满脸黑线,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忍不住腹诽。 手机还在通话状态,你给我点面子会死吗? 表嫂的冷斥只换来一片静默,陆雪漫不耐烦的开了口,“蒋孟堂,欧阳川让我带话给你,要是你不接电话,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吃牢饭吧!” 这是什么情况? 电话另一端的两个人全都不淡定了,尤优瞪大了眼睛瞪着蒋孟堂,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接、电、话——!” 河东狮的咆哮余威尚在便传来了表哥的声音,“漫漫,你刚才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闹着玩吗?”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慢悠悠的耍起了大牌,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对对方的面子碎的渣都不剩。 “我可不想某些人动不动就找借口,连最亲的亲人都不放过。要是被舅舅和舅妈知道你做的好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尴尬的笑了笑,他急忙为辩解,“漫漫,我这不是有特殊原因吗?” “我只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娇气了?” 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从视频的拍摄角度看,摄像头应该装在与沈凌接头那个人身上。 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但是他的死状很奇怪。 由于近距离胸部中弹,被抢击而死的人通常会仰面倒在地上,沈凌的姿势显然没有维持倒下去的姿态,显然他在临死前做过一番挣扎。 在尸体的右边,有一个用献血构成的字符,虽然笔画模糊,却能隐约看出那是一个洛字。 他在咽气之前,为什么要写下这样一个字呢? 匪夷所思啊有木有?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的右手并没有呈自然状态垂在身体周围,而是向后伸展,指尖正对着右边,仿佛想告诉我们什么。 那么,他右手所指的方向究竟是哪里呢? 据蒋孟堂所说,废弃码头周围很荒凉,既没有人居住,也很少有人经过。 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除了铺天盖地的野草,还有什么? 根据视频右下方显示的坐标,夜南峰根据gps定位,很快便找到了事发的废弃仓库。 慢慢调整画面,他把视线角度调整到与视频拍摄的方位一致,顺着沈凌手指的方向望去,透过窗口,看到不远处有一片树林。 洛和树林……他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安抚好蒋孟堂和尤优,陆雪漫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发现师父锁着眉心,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出神。 他这是怎么了? 提步走过去,她伸出手在夜南峰面前晃了晃,轻声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呢?” 他想的入神,突然间凭空跳出来一只爪子,吓得他打了个激灵。抬眼望见那张精致的小脸,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 师父的反应激发了她的好奇心,“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看了蒋孟堂发来的视频,觉得沈凌的死状很古怪。” 调出视频,夜南峰将画面定格在沈凌倒地的场景,表情严肃的分析道。 “你看,他没有维持倒下去的姿势,也就是说,在中弹之后,他没有立即死去。更确切一点说,他强撑着一口气,留下了有价值的线索。” 盯着画面看了又看,陆雪漫认同师父的分析,紧接着补充道。 “从子弹的入射角度和中弹位置分析,他是心脏中抢,由于心功能急剧衰竭,导致心肺功能失调,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没命。但是,心肺功能从减弱到彻底时效需要一个过程,这期间大约有三分钟。” “三分钟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指着沈凌身边的那个血字,他把画面翻转,视线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洛字是他留下的第一条线索。而他右手手指的方向则是第二条线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陆雪漫什么也没有发现,“如果他真想告诉我们什么,他手指的方向一定有窗户。只要弄清楚窗外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默默给她点了100个赞,夜南峰调出了另外一张图片。 画面上杂草丛生,一片荒芜,视线尽头却有一片十分显眼的树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沈凌躺倒的位置向外张望,目光所及之处最明显的东西便是那片树林。但是,一片树林能代表什么?总不会他把关于沈韵的资料藏在那儿了吧?” 某女自以为分析很有道理,却换来一个白眼。 “蒋孟堂说的很清楚,他的手下在方圆500m以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如果沈凌把资埋在了树林里,你表哥的人就会有所发现。” 话是没错,可凡事总有例外,“万一是他们搜查的不够仔细呢?” “假设沈凌真把东西藏在了树林里,他既然约你见面,就不会把东西藏得太深。而你表哥的人没有发现一丢丢蛛丝马迹,就说明他并没有把东西藏在哪儿。” 说的也是。 表哥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明人,连他们都找不到的话,会不会是沈凌藏得东西被那个做掉他的人抢先一步拿走了? 那个人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射杀,沈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么,先于表哥的人拿走资料,也不是不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如果东西不在树林里,难不成这是那个杀手故意留下的伪线索,目的是混淆视听?” 被宝贝徒弟这么一说,夜南峰不自觉的被带着走,逐渐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可是,问题来了。 究竟是多么重要的资料值得沈凌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师徒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各种可能性和假设不断涌出来,却是千头万绪,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思路连接起来。 接听了一个加急电话,权慕天重新回到办公室便发现他们一筹莫展。 走到办公桌前,看到白纸上写着洛和树林,随即不假思索的说道,“洛林!?” 洛林!?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把地上的洛字和树林的林字联系到一起就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名,洛琳。 “沈凌背叛沈韵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沈韵是个冒牌货。而司徒博不会容忍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待在亲生儿子身边,尤其这个人还是李氏集团主席沈韵唯一的孩子。” 当权慕天说出洛琳两个字的时候,陆雪漫是震惊的。 惊愕于答案的同时,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他,有谁看到毫无头绪的线索,会在第一时间联想到洛琳。 从看到纸上的内容到脱口而出,权慕天只用了不到三秒钟。显而易见,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有着怎样的位置。 “一个月前,我接到了来自洛琳的威胁。她口口声声需要洛小天捐献骨髓,却迟迟没有露面。即使我的人翻遍了苏黎世的大街小巷,也没有发现她的影子。看来,不是她藏得太隐秘,而是她早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静静的望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陆雪漫咬了咬下唇,艰难的开了口。 “你告诉我,司徒博为什么会同意夜佩慈做他的儿媳妇。难道只是因为你知道田海心母子的存在吗?” 心里咯噔一下子,权慕天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及这件事。 震惊归震惊,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镇定自若的轻笑着反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加上邱子峰一共八个人外加两只狗狗。四个大人自然不会少,顾雅熙和顾明轩与肉墩儿、小笼包搅在一起,咯咯直笑。 森提雅孤零零的坐在单独的沙发座椅中,显得形单影只。 洛小天去哪儿了? “刚才谁最后见过小天?” 她的声音不高,但极具威慑力,三个孩子齐刷刷望过来,随即乖顺的坐正了身子。 “我们来餐厅的路上,一个阿姨肚子痛到站不起来,哥哥送她去医务室了。森提雅姐姐本想跟过去,但是她在游乐场磕到了膝盖,就跟我们一起到包厢了。” 忽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顾雅熙一板一眼的说着,时不时偷妈妈一眼。 察觉到她反应过激吓到了孩子们,权慕天急忙走过来缓和气氛,“你别着急,说不定待会儿他就回来了。” 得知洛琳变成沈韵之后,她的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反应过激。 闷不吭声的坐进椅子,陆雪漫烦躁的揉着额头,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绪恢复平静。 可是,无论她如何自我宽慰,不祥的预感却挥之不去。 难道真要出事? 揉了揉女儿的额头,权慕天轻声问道,“西西,你告诉爸爸,小天哥哥是一个人带那个阿姨去的医务室,还是跟保镖一起?” “唔……” 嘟着嘴巴想了想,她煞有其事的分析道。 “当时,徐全有想跟哥哥一起去,但是那个阿姨难过到不行,哥哥让他先去找医生。哥哥不是一个人,有徐全有保护他,哥哥不会有事的。” 冷哼了一声,顾明轩不屑的说道,“我哥跟那只猪在一起,还不知道谁来保护谁呢?” 既然洛小天没有落单,就不会有危险。 更何况,这里是邱子峰的地盘,不会有什么问题。 悬在他心里的石头还没落地,邱子峰猛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为了招待你们,我把船上的客人全部转移到另一艘邮轮。如果我记得没错,医务室的医生也跟过去了。小天去了医务室,见不到人的话,他现在应该回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子,陆雪漫惊得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邱子峰,你带路。二叔,你留下照看孩子。”简单交代了一句,权慕天急匆匆追了出去。 离开包房之后,陆雪漫拦住迎面走来的服务生,紧声问道,“请问,医务室怎么走?” “坐电梯到一层,第二个路口左转,左边第三间房。” “谢谢!”话音未落,她向电梯间飞奔而去。 见她那么着急,服务生以为船上有人生病了。顿了片刻,才想起医生跟着旅客转移了。有心追上去阻拦,却被一道低沉的声线叫住。 “问一下,医务室怎么走?还有,刚才有没有一个穿水蓝色连衣裙的女士经过?” “医务室在一楼,那位女士已经过去了。” 三步两步赶进电梯间,权慕天发现一部电梯正在维修,而另外一部已经下行至一楼。顾不上多想,他抽身钻进了楼梯间。 按照服务生的指引,陆雪漫顺利的找到了医务室。 邮轮上没有其他乘客,医生也不在,那么房门应该上锁。但奇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是,房门虚掩着,有一道一寸宽的缝隙。 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贴着墙壁,一点点靠过去,透过门缝向内张望。 里面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日光透过窗户投在地上,并没有发现有人影晃动。 据顾雅熙的描述,在她之前来医务室的有三个人,徐全有、洛小天和那个肚子痛的女人。可是,从她的角度看上去,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到底什么情况? 越想越觉得蹊跷,她强迫自己镇定,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开了房门。 当她看清屋内的情形,顿时不淡定了。 此刻,洛小天垂着脑袋,靠着办公桌,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边,另一只手似乎受了伤,极不自然的横在身前。 很显然,他受伤了。 可是,徐全有和那个向他求助的女人在哪儿? “小天,小天……”接连呼唤了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陆雪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走到他面前,伸手试探他的鼻息。 呼吸正常…… 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的手紧接着抚上了洛小天的脖颈。可没等她摸到孩子的颈动脉,一道寒光迎面逼来。 她下意识的向后闪躲,可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身体迅速后撤,双腿却慢了一拍,导致整个人向后仰倒。 刀锋冒着森森寒意,与她的鼻尖擦肩而过。 花擦,好险! 双手撑住地面,陆雪漫试图向后跳跃,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他的来势极快,根本不给她还手的机会,转眼间接连刺出了几刀,招招不离她脖颈和胸口的要害。 一定是那个肚子疼的女人假扮洛小天,想借机置她于死地。 那么,问题来了。 洛小天和徐全有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们没死,又被藏在哪儿了呢? 除了医务室,其他房间的门都锁着,难不成他们被关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 对方攻势异常迅猛,陆雪漫依旧坐在地上,不停的左躲右闪。她有心想站起来,却始终逮不到恰当的时机。 丫丫个呸的,这女人到底是谁? 一边应对攻击,她一边在屋里搜寻,试图找到洛小天和徐全有的藏身之处。 临窗的墙角摆放着一只立柜,从柜子大小判断,容下两个被打晕的男生绰绰有余。 就是那儿了!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假扮洛小天的女人察觉到不妙,随即加紧了攻势。银白色的手术刀围着陆雪漫的颈动脉上下翻飞,看眼她就要血溅当场。 她迅速向后倒退,情急之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紧接着一计漂亮的回旋踢正中对方前胸。 始料未及会被她突然反击,假扮洛小天的女人踉跄着倒的同时,手术刀猝然脱手,离弦的箭一般向陆雪漫的胸口飞驰而来。 稳住身形便看见手术刀扑面而来,她脑袋里嗡的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要命的东西飞速逼近。 医务室地方狭窄,她想避开已经来不及,怎么办? 如果这一刀扎进去,她就死定了。 慌乱之下,她双手毫无意识的胡乱摸索,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刺痛了指尖。就在急中生智想出对策的一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等着打赏呢? 小女人眼中水波浮动,红红的眼眶让人心生怜惜。权慕天明白她多么在乎洛小天,甚至超过了亲生儿女。 可着急是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荣蓁蓁把人藏在了什么地方。 “漫漫,小天就在船上,咱们一定能把他找出来。”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他轻声安抚是,试图让她冷静下来,“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 撇撇嘴,陆雪漫本想说些什么,邱子峰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惊的她急忙从男人怀里挣出来。 “哎呦我去,这是到底什么情况?” 原本,他想说,你让我带路,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可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里,他忍不住森森抖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为什么你和嫂子所到之处,各种各样的意外总会如影随形?请问,你是柯南吗? “派人追查监控录像,我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把洛小天和徐全有藏到哪儿了。还有,这个女人一定有帮手,而且这个人就在船上!” 深邃的眸子泛起阴寒的冷意,权慕天低沉的声线冷若冰霜,不带半分感情。 对面的男人一头雾水,他不耐烦的补充道。 “凭她一个女人连你嫂子都摆不平,要怎么同时放倒洛小天和徐全有两个人?” “可小天只是个孩子……想要对付他并不难。” “他是跆拳道黑带,普通人进不了他的身。所以,不存在你说的那种可能。”抹去眼角的水雾,陆雪漫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便从他身边挤了出去。 邱子峰惊呆了。 我20岁才练到黑带,如果我没记错,洛小天才14岁,他是怎么做到的? 兄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权慕天一个眼刀飞过来,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做事?” 打了个机灵,邱子峰跟着他退出医务室,紧紧关上了房门。 掏出手机,陆雪漫不断拨打洛小天的手机,可除了冷漠的忙音,没有任何回应。 沿着来向一点一点逆向搜寻,某女脑海中闪过两个方案,不由放慢了脚步。 小女巴掌大的小脸都拧到了一起,权慕天提歩走来,把她的手握进掌心,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既然洛小天下落不明,着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短暂的焦躁过去,她慢慢恢复了理智,"我觉得咱们可以分头行动。一拨人追查监控录像,另一拨人根据邮轮的平面图进行搜索。肉墩儿认识小天的气味,带上它的话会少走许多弯路。" 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不敢让陆雪漫再冒任何风险。 现阶段,他们不清楚荣蓁蓁有多少同伙,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至少有两个人,而且身手不善。 万一陆雪漫落了单,碰上他们,搞不好会再搭进去一个。所以,在敌我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单独行动。 "我陪你去找,让邱子峰去监控室查看录像。" "好。" 医务室里的血腥味太重,邱子峰忍不住一阵阵反胃,越想越忍不住后怕。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他把老大和嫂子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平面图在监控室,咱们先过去。我找几个熟悉邮轮情况的人陪你们一起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洛小天和保镖丢了不要紧,但如果嫂子和老大闹出什么意外,他死的心都有了。更何况,包厢里还有两个可爱的奶娃娃。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人出事儿了。 身边的女人急的满头是汗,权慕天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往监控室里带,边走边温声宽慰,"你我对邮轮的情况不熟悉,要是迷了路不但帮不上忙,反而给大家增添负担。船上的人手本来就少,在这时候不适合冒险。" 抿着唇瓣点点头,她绞着手指,不断的暗自祈祷,希望洛小天安然无恙,能够顺利的被找到。 "嫂子,你别担心了。没有我的命令,没人能够离开这儿。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那几只老鼠给揪出来。" "这个我懂。" 她并不怀疑权慕天和邱子峰的能量,对手下的办事效率也很有信心。 可有一件事始终悬在她心里,犹如一柄会随时落下来的利刃,让她惶恐不安。 "我只是怕小天听到不该听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洛琳和顾晋阳的儿子,他会接受不了的。而且,洛琳神出鬼没,她迫切的需要小天的骨髓救命。如果她的人强行采血,以这里的条件,就算他有个什么,也来不及救治。"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邱子峰刚刚恢复平静的心绪再度波澜四起。 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昨天上午,他调来另外一艘邮轮,把这艘船上的旅客全部转移。据他所知,当时这艘船上一共有800人,可想而知,转移的场面会有多么混乱。 如果有人想在这时候浑水摸鱼,就再简单不过了。 与此同时,权慕天想到了另外一层,"船上每隔几天补充一次给养?" "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每两天补充一次。为了招待你们,今早特地让人送来了最新鲜的海鲜、蔬菜。" 自顾自的回忆着,可话刚说到一半,一个念头迅速在眼前闪过。 "你的意思是,荣蓁蓁和她的同伙们假扮成送给养的工人混上了邮轮。" 认同的点点头,权慕天思前想后,觉得这种方式最可行,也最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送给养需要几个人?" "这要看运送到数量。按照900人配给的话,至少需要六个人。如果像今天早上的运量,只需要三个人。" "小天和徐全有都有功夫,凭荣蓁蓁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同时放倒两个人,要么联合偷袭,要么硬碰硬。" 摸着下巴想了想,某男逐渐理清了思路,一板一眼的分析道。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一楼的守卫最少,很少有客人往来。而厨房、配电机房和保安的监控室位于负一层,出现在这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会选择在这儿动手。" 他说的句句在理,陆雪漫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不可忽视的bug。 "可是,无论是赌船还是邮轮,构造图对外都是保密的。如果他们没有内应,不会了解到如此详尽。" "或许问题是客人转移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尽管邱子峰不愿意承认是手下的疏忽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可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有人趁乱留在了邮轮上,刚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这是见鬼了吗? 保安队长离开以后,邱子峰将陆雪漫和权慕天叫到了屏幕前。 就在他们试图从平面图寻找线索的时候,他从监控画面中发现了洛小天的去向。 离开电梯之后,他搀扶着一个荣蓁蓁向医务室走去,就在他们经过酒水冷藏库走廊与主要通道交接处的下一秒,突然从阴影里窜出一到人影,紧接着洛小天歪倒在地。 由于一层很少有人经过,荣蓁蓁和那道黑影十分从容的将人拖进了库房所在的走廊。 几分钟以后,洛小天重新进入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结合医务室发生的那一幕,可以断定,这个洛小天是荣蓁蓁假扮的。 示意邱子峰回放录像,权慕天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试图找出洛小天的被藏在了哪里。不幸的是,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有限,只能确定是走廊左侧的屋子。 迅速抽过平面图,陆雪漫惊奇的发现左侧房间正是酒水冷藏库。 晴天霹雳! 那一刻,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见她脚步踉跄着向后倒退,权慕天眼疾手快,急忙扶着她坐下。 邱子峰也十分捡眼色的地上了一杯温开水,"嫂子,你别着急。厨师长就在船上,他这个人向来谨慎。只要咱们拿到钥匙,就能把小天救出来了。" 顿了一会儿,她缓过一口气,猛然想起徐全有也不知所踪。 他是徐妈唯一的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让徐妈怎么受得了? "徐全有呢?他是不是也中招了?" 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权慕天挑眉望向邱子峰,他立刻会意,缓缓解释道。 "监控录像显示,徐全有在小天抵达一楼的几分钟给前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从他被拖走的方向判断,应该也被藏进了冷藏库。" "人被关进冷藏库至少能存活6小时,从小天被关进去到现在还不到1小时。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某男试图让她激动的情绪恢复平静。 以她现在的状况,情绪的大起大落不但对淤血块的消融没有帮助,反而会加重对官能神经的压迫。 一旦病情急剧恶化,她就不得不面对麻醉剂过敏带来的一系列后果,而这恰恰是权慕天最不愿意看到的。 "嫂子,小天从小就福大命大。小时候,他从那么高的楼梯滚下来,都挺过来了。这孩子抗造,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老大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全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 如果不是对她的病情有所耳闻,邱子峰且不会如此善解人意,早已变身毒舌,吐槽到根本停不下来。 "嗯。" 勾起唇角,陆雪漫勉强挤出一抹笑,紧紧抓着某人的手,仿佛在寻找一个支撑。 她的手很凉,手心沁出了密涔涔的薄汗,尽管她竭力保持平静,可权慕天完全能感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父债子偿 与此同时,权慕天也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洛琳的人带走了洛小天,就说明他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她会把孩子藏在哪儿,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现在的关建问题是安抚好陆雪漫,用不了多久,其他的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强行把人带出冷藏库,他轻声安抚,“漫漫,咱们先去包间,孩子们还等着呢。森提雅也在,要是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该怎么向史密斯交代?”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迫切的想见到洛小天,恨不能下一秒他就出现在面前。 然而,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孩子已经被劫走了。运气的好的话,他落在洛琳手里。反过来说,天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一想到他要一个人面对变换未知的局面,陆雪漫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缩成了一团。 担心归担心,还有另外一件事让她感到头疼,“待会儿孩子们问起来,要该怎么解释小天的去向?” “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实话实说。”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洛小天的的确确被人掳走,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的生母为了活命不惜从养母那里绑架亲生儿子,要是被媒体知道,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看来,洛琳的血癌已经没办法用药物控制。不然的话,她不会狗急跳墙。 听到洛琳名字的一刻,邱子峰森森抖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六年前神秘失踪的女人会突然出现,还一路从苏黎世追到了海都。 只不过,他并不清楚洛琳的病情,单纯的认为她没有理由绑走洛小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进过做母亲的责任和义务,而今突然出现把人绑走,这不仅不科学,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会不会是其他人做的?” “别人为什么要绑走洛小天?难道只因为他是我和漫漫的养子?” 笃定的摇了摇头,权慕天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如果真有人想用孩子要挟我们,大可以对小轩和西西下手,何必针对他呢?再说,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森缇亚也在船上,掳走她岂不是更好?” 他还是不明白,执着的追问,“但是,洛琳更加没有带走小天的理由。” 觉得有必要向邱子峰交代清楚,陆雪漫收拾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你记不记得几年前,唐亦凡把高烧不退的洛琳送进了医院?” “当然记得。她住院前不久,老大还顶风冒雪的堆了四个雪人呢!” 提及那四个雪人,某女眼前迅速闪过权慕天在雪地里狂奔取暖的窘态,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我看过她的入院检查结果,血液报告显示,她的血红细胞严重低于正常水平,白细胞比正常人高出了两倍多。可以断定,她患有急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脑后恶风阵阵,等沈韵搞清楚状况,阴冷的寒意已经驾上了颈动脉,吓得她不敢再动。 她身材高挑,虽然洛小天只有14岁,但是在身高方面,并不比她逊色。 从六岁起,他每天要进行两小时跆拳道训练,无论从力量还是身体素质,都甩出同龄人一大截。 “别动,让你的人给我准备一辆车,我就不杀你。” 被他制住的一瞬,沈韵愣住了。 他被捆住双手,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可当她察觉到脖子上的利器,顿时懂了。 但是,被亲生儿子制住的感觉令她异常恼火,理智神马滴全部被她抛到脑后,愤怒的语调中透着尖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如果你不是女人,我大可以痛扁你一顿,然后逃之夭夭。 “杀掉绑架我的主谋,至多是正当防卫过当。而且,我是未成年人,不会留下任何案底。倒是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万一送了命,绑架我的事情败露,沈家和李家的脸就被你丢尽了。” 边说边带着人向门口靠近,洛小天伸出另一只手打开房门,扣住她肩膀的穴位,慢慢退出了房间。 听到亲生儿子这么说,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个小兔崽子,信不信我这就废了你! 侧目扫了他一眼,沈韵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你的脑袋只有黄豆那么大吗?” “你什么意思?” “我是未成年人,嗜血叛逆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特质。杀了你给我造成的不良影响只是暂时的。况且,还有四年我才十八岁,等我正式成年,还有谁会记得今天的事情?” 他的一发话令沈韵无言以对,一时间,竟脑袋打结,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丫丫个呸的,居然被亲儿子堵的哑口无言! 话说,他到底是什么做的,小小年纪已然聪明到令人生恨的程度。 难怪陆雪漫要收养他,原来她早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天才! 一前一后向客厅走去,看到沈韵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挟持,脖颈上还勒出了一道血痕,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才十几岁,怎么敢劫持人质,这孩子是要逆天吗? 冷飕飕的一寸寸扫过周围的保镖,洛小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都给我让开,不然的话,只要我的手抖一抖,她的脖子就会断掉。是给我准备一辆加满油的汽车,还是眼睁睁看着她死掉,3秒钟之后给我答案。1……” 不带这么玩的! 你连招呼不打就喊123,这不科学! 为首的汉子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你出现的这么突然,我们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为了公平起见,你该给我们点儿时间,让哥几个听听老板的意见。” “少废话!” 一眼看穿了他们拖延时间的鬼把戏,洛小天扣着沈韵肩头的手慢慢收紧,很快她的额头便渗出了一层冷汗。 “几个小时前,你么迷晕我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下次糊弄人的时候记得换个高级点的法子。总这么low,当心砸了自己的饭碗!” 被一个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屁孩抢白,为首的汉子面子碎了一地,忽的掏出手抢,对准了他的脑门。 “你个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抢崩了你!” “你敢吗?” 他的话音未落,沈韵随即瞪大了眼睛,厉声斥责,“你疯了,把抢给我收起来!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汗毛,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激烈的反应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把洛小天也绕糊涂了。 尽管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护着自己,可这个女人连绑架未成年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绝对不是好人。 在我面前耍狼外婆的把戏,最好想都不要想! 我是学霸,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短暂的停顿过去,他贴着墙根迅速靠近门口,猛地带着人转过身,飞一般的溜进了门厅。 躲在立柱后面,他透过玻璃窗向外张望,惊奇的发现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如果他没记错,这里距离华泰商城只有五分钟车程。 只要进了大型购物中心,就能顺利逃过一劫。 刀片不断向她的颈动脉逼近,洛小天恶作剧似的留下了一道极浅的血痕,声音冰冷,不带半分感情。 “我的耐性有限,立刻让你的人备车。” 深吸了一口气,沈韵终于平静下来,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不要误会,我让人请你来不是想对你和你的家人不利,而是受你生母洛琳所托,想请你帮她一个忙。” 原来沈韵跟洛琳是一伙儿的,她们果然都不是好人! “我知道她想要我的造血干细胞。” 她愣住了,以为自己幻听了,“你知道?这怎么可能?总不会是陆雪漫告诉你的吧?” “你未免太小看我妈了。一个月之前,我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是,请你转告你洛琳,我不会帮她。如果下一次,她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会跟她一起下地狱。” 简直混账! 你居然要拽着亲生母亲一起下地狱,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气得浑身发抖,沈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敢!?” “我只有一个妈,她叫陆雪漫。我出生没多久,洛琳就不顾我的死活,把我扔在荒郊野岭。六年前,她又抛弃我、一个人溜之大吉。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妈!” “别忘了,你的命是她给的!” 然而,义正言辞的指责只换来一个白眼,“她生我之前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出生以后对我不闻不问,我又何必在乎她呢?” “你!” 这就是她的儿子,陆雪漫一手调教出来的白眼狼! 如果早知道他这么没良心,他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六年前,在洛氏别墅的时候,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那时候他还是可爱的小正太。虽说他一直不肯开口叫妈妈,却从来不会把她当成仇人。 一转眼,他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却再也找不回他儿时的感觉。 看到门外驶来一辆奔驰小跑,洛小天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整个人蓄势待发,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直到一名保镖打扮的男人拿着车钥匙向门厅走来,他才押着沈韵慢慢靠了上去。 屏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谁吃亏,谁知道 两个小时后,陆雪漫在万里海景保安办公室见到了洛小天。孩子完好无损的坐在那儿,她揉了揉眼睛,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妈,爸……” 挠挠头,洛小天局促的看了看身旁的保安队长,如同一个做错事、被捉现行的孩子。 提步走过去,她恍若无人的将人拉起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直到确认儿子安然无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没事儿吧?” “没事……” 洛小天头投摇的像拨浪鼓,漆黑的眸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在妈妈面前,他不自觉的收敛起棱角,与长信华府的冷酷少年判若两人。 孩子逃离了洛琳的掌控,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问题来了。 他已经回到了万里海景,为什么会被保安拦住? 锐利的眸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儿,权慕天目光落上窗外的奔驰小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小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哀怨的望了穿制服的汉子一眼,他嘟着嘴说道,“保安们说我的车没有在小区物业那里登记,他们不让我进。我告诉他们,8号和9号别墅是我家,但是保安不相信。我让他们打给徐妈核实情况,谁知,座机没人接。” 座机没人接是不是意味着家里没有人? 这怎么可能? 侧过脸,陆雪漫已获得问道,“徐妈不在家吗?” “她身体不舒服,今天去仁爱医院做检查了,明天下午拿到结果以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回来。” 原来是这样! 她在玺园和权慕天的别墅干了三十多年,也该歇歇了。 听到爸爸这么说,洛小天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起初,他以为8号别墅被法院查封了,保安才不放他进去。 而今看来,是他多心了。 咬了咬下唇,他垂着脑袋继续道,“我的手机被那些人拿走了,我只记得你们的电话号码。本来,我想给我妈打电话,可是物业公司的座机打不了国际长途,我就只能打给爸爸了。” 额头飘过一滴冷汗,陆雪漫却忍不住暗自庆幸。 幸好,他记得权慕天的手机号。不然的话,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些保安当成胡闹的富二代轰出去。 心里一阵后怕,妖孽般的俊脸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你妈昨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办国内的电话卡,你找我也是一样。” 这简直是一句废话! 海都是你的地盘,光天化日之下,却让人在邱子峰的邮轮把一个大活人劫走,你们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脸红! 冷了男人一眼,陆雪漫拉着儿子便欲离去,“走,咱们这就去挑手机办卡。” 被无视的某男满脸黑线。 当着这么多人,你给我点儿面子会死吗?见到儿子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你敢不敢再没良心一点儿? 眼看肇事者要走,保安队长不干了,抽身拦住洛小天母子的去路。 没等他开口,一道潇洒的身影横在了他和陆雪漫之间,“你还有事吗?” 酷帅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冰雕,冒着逼人的寒意。 禁不住一缩脖子,保安队长显然被他强大的气场吓到了,舌头不由自主的开始打结,“这小子……” 这小子也是你叫的?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一个眼刀飞过去,对方顿时有种被一箭穿心的感觉。 “贵公子……” 知趣的改了口,保安队长默默咽了口口水,心里暗自叫苦。住在这儿的非富即贵,他惹不起,把他们当菩萨供起来还不行吗?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令公子撞断了小区的护栏和保安亭。为了躲开那辆车,一个保安摔的口鼻流血,另外一个崴了脚。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损失,您不能一走了之。” “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笃定的点了点头,房间里的其他保安也纷纷声援队长,“有监控录像作证,这小子开车不要命……” 微微蹙眉,权慕天对保安的话深表怀疑。 据他的观察,洛小天性格温和,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如果不是遇到了危险或者紧急情况,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顿了顿,他回过身,缓和了语气问道,“小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是我抢的……离开那个小区,我发现街对面就是万里海景,我怕被那些人追上,就开的很快。到了大门口,保安部不肯放我进去,还要我出示证件,可我的东西都在邮轮上。而且,护照上也没写我跟你的关系,即使拿出来,也没用。我一着急,就把门口的护栏撞断了。” 听到第一句,陆雪漫和权慕天就惊呆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他的英雄事迹非常以及特别感兴趣。 至于他为什么与保安起冲突,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无非是他的行为激怒了保安,冲上来想把车子拦住。对方人多势众,洛小天一时心慌就伤了人。 不过,听保安队长的说法,那两个保安只受了些皮外伤,赔几个钱就能解决。 一家三口嘀嘀咕咕,保安队长不淡定了,却又不敢催得太紧,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是你们把事情弄清楚了,就商量一下解决方案吧?” “你们打算要多少?”转过身,权慕天冰冷的目光扫过对面的每一张脸,低沉的语调中带着无形的压力。 “物业损坏设备的费用,加上两名被保安的医药费、误工费和营养费,一共是5万块。” 五万!? 你们的亭子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堆起来的? 开口就要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明细呢?” 冷哼了一声,陆雪漫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只要你们把明细条条款款的摆出来,多少钱我都认。可要是被我知道你们狮子大开口,故意讹人,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女人看上去人畜无害,口气却冲的惊人,这家人到底什么来头? 迅速整理了一下台词,保安队长不卑不亢的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保安的亭子里有监控、对讲和报警设备。如果不把这些东西修好,业主们的安全也会受到影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来一场外科手术 脚步一顿,保安队长愣住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们隶属于哪个物业公司与删除监控录像有半毛钱关系吗? 对方直愣愣的看着她,迟迟没有回答。陆雪漫耐着性子重复道,“请问,你们隶属于哪个物业公司。” “我们是盛昌集团的下属企业。” 听到盛昌集团四个字,洛小天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眼中的得意之色难以掩藏,“你知道我妈是谁吗?” 他更懵了。 你妈是谁关我什么事? 这一家三口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不解的扫了他们一眼,保安队长快步走进办公室,向上级请示,顺便关上了房门。 菲薄的唇扬起微不可见的坏笑,权慕天静静地看着她,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你们公司的保安不但不讲道理,欺负小孩子,还狮子大开口,他们这么对待业主,真的好吗?” 物业公司是自家的产业,洛小天顿时变得有恃无恐,“妈,开了他!看他以后怎么嚣张!”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几个小时前,你撞坏了自家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自我反醒吗?物业公司本来就人手有限,现在两个保安又面临病休,这是赤果果的资源浪费!” 撇撇嘴,他躲到权慕天身后,低声嘟囔,“妈,你变脸变得好快。”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某男好不容易逮到奚落她的机会,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刀,“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不落井下石会死吗?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嫌弃让她炸了毛,瞪大了眼镜喝道,“这都是你那个疯狂追求者做的好事,这钱你赔!五万,一毛钱都不能少!” 洛小天看不下去了,愤愤不平的替爸爸说话。 “妈,你坐地起价,太鸡贼了有木有?”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冷了儿子一眼,她挑眉望着那张冰块脸,伸出了右手,“喂,你给不给?” “给,必须给!” 利落的写了一张5万的支票,权慕天把票子拍在她手上,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 “这还差不多!”确认支票没有问题,她才拨通了蓝溪的电话,“蓝姨,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她把洛小天与物业的纠纷从头至尾说清楚,千叮万嘱务必让物业公司的人把监控视频彻底删除,绝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走廊的另一边,洛小天森森觉得高冷的霸道总裁见到妈妈,抵抗力分分钟变成负数。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可是,爸爸突然变的这么听话让他很难适应。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爸,你对我妈可真大方。” “你记住,好男人只能对自己的老婆大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用在这儿似乎不太恰当,“我妈早就不是你老婆了。” 个熊孩子,你是专门来拆台的吗? “我们复婚是迟早的事儿。” 某男说的自信满满,却换来儿子的质疑,“真的吗?” “请问,你在怀疑我的魅力吗?” 妖孽般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权慕天侧眸望来,冷酷的表情让洛小天整个人都不好了,随即改了口。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担心我妈对你的魅力不感冒。” 噗…… 好像真是这样! 话说,这女人的抵抗力增强了岂止一个段位,必须想个办法巩固一下战斗果实。 某女折回来的时候,恰巧撞见洛小天和某男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什么。 这什么情况? 很显然,他们有阴谋。 居然背着我搞三搞四,这是把我当空气的节奏吗?不过,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最好想都不想要想! 想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还不简单,只要使出杀手锏,想知道神马都可以! 十几分钟过去,保安队长一头雾水的走出了办公室。 起初,老大说什么也不同意删除监控视频,态度十分坚决,并扬言要保留视频做为起诉的证据。 可接了一通神秘的电话,他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大逆转。 非但要免除洛小天父的赔偿,还特地让保安队长通知所有人必须照顾好8号别墅的业主。无论他们提出任何条件,都要无条件答应。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让他们照价赔偿也就算了,还要格外照顾,那家人究竟什么来头? 清了清嗓子,他硬着头皮说道,“与上司沟通之后,他们决定免除赔偿。现在,监控视频已经被我的同事删除了。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可以一起去监控中心,验证一下。” 就知道会这样! 目光落上妈妈手里的支票,洛小天意味深长的望了妈妈一眼,仿佛在说,人家这么大方,你就把钱还给爸爸吧! “不用了。” 摆了摆手,陆雪漫出人意料的把支票塞进了保安队长手里,“我说过,该赔的一个字儿都不会少。再说,这是我儿子闯的祸,做家长的理所应当替他埋单。” 她转身向外走去,并没有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洛小天不懂了,走到妈妈身边问道,“妈,人家都个给咱们免单了,你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这不是冤枉钱。虽说你撞坏的是自家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毁坏集团的财物。在这个问题上,连你爸作赔了生意都要被罢免,你我也不例外。” 缓缓守住脚步,她精致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更何况,小区不止咱们一家。你撞坏了护栏和小区门口的保安亭,的确会给其他业主的生活带来困扰,咱们埋单也在情理之中。” 好像蛮有道理的! “给其他住户带来了不便,我应该负责的。” 默默给儿子点了个赞,某女依旧板着脸,“鉴于你也是逼不得已,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必须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 他的本事甩出同龄人一大截,但是面对经验老道的洛琳,他还嫩了点儿。 所以,陆雪漫很想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只是……” 他边走边说,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连他与沈韵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心里咯噔一下,某女万万没想到洛琳会这么着急。看来,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你在长信华府见到了沈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被我们承包了 提及洛琳,陆雪漫和权慕天会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对男人来说,初恋女友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她不按常理出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都可以牺牲,从她密密麻麻的整容资料中就可见一斑。 碰上这样的对手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某女的担心与他截然不同。 作为洛小天的养母,她不想让孩子知道亲生父亲是头号国际通缉犯。尤其,他的生母也是涉嫌多起案件的重刑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她甚至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可想而知,洛琳是一个多么疯狂的女人。 除了放心不下洛小天,她更担心权慕天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都是他的初恋情人。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会对洛小天另眼相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沈韵早就死了,而在的沈韵是洛琳假扮的?”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陆雪漫多么希望他给出否定的答案。 在邮轮上,她曾经追问过,当时权慕天便被她敏锐的直觉吓到了。间隔了几个小时,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让他一阵心寒。 “这就是你的问题?” “对。” 脸色一沉,妖孽般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清冷的声线带着明显的不悦。 “相同的问题,我不想重复回答。如果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很想问一句,你相信我吗?” 这厮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摆出一副臭脸,明摆着有事情瞒着我。 逃避等于掩饰。 他既然把问题丢回来,就说明他早就知道沈韵的底细。 那么,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心好像被掏空了,陆雪漫接连深吸了几口气,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情绪,故作冷漠的反问,“你信我吗?” 今天的主题打太极吗? “我信任你与你认为我相信你是两码事。那么,你认为我相信你吗?” 排除掉生意上和洛林的事情,权慕天对她是百分之百的信赖。恰恰是那两个例外,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底闪过微不可见的落寞,她忽然给不出合适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某男震惊了。 我把全部身家转到了她的名下,而她居然不知道我是否信赖她? 这个女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难道非要让我把心挖出来,她才能看清楚吗? 忽的站起身,权慕天愤怒的来回踱步,终于忍无可忍,冷望着她质问,“陆雪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明明是他知情不报,倒打一耙是什么情况? “我是实话实说!你敢说你问心无愧,没有事情瞒着我?” 简直无理取闹! “我瞒着你什么了?” “第一件事,你早就知道权国纲勾结梁栋,想把你拉下水,就悄悄转移了资产。即使这件事对我百利无一害,你也应该提前知应我一声。但是,结果呢?”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密? 再说了,在这个问题上,你就没有错吗? “我怎么知道你会二到这种地步?自己的账户突然冒出那么一大笔钱,你都被蒙在鼓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哎呦我去! 你一定要这么嫌弃我吗? 一阵心塞,陆雪漫冲口吼了出去,“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就这么二!有本事,你找个不二的去!” “这根本不是二不二的问题,你不要岔开话题!” 由于带着气,他头脑发热,并没有多想。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在小女人智商的问题上纠缠下去没什么不好,至少她执着于不会为信任问题。 “权慕天,你嫌跟我说话费劲是不不是?那你去找个贤良淑德、温良恭俭让又聪明伶俐的女人,总缠着我干什么?” 完全忽略了男人的弦外之音,她只知道被嫌弃的很彻底。 自尊心严重时受挫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能眼前的男人发射到外太空,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而且,在苏黎世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今天起,你要是继续在我面前瞎晃,小心我告你xing骚扰!” 你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样真的好吗? 本来权慕天还担心他们又会像之前那样吵得天崩地裂。现在好了,她自觉自愿的转移了注意力,这恰恰是他求之不得的! “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站在我家的院子里,昨晚咱们还睡在一起,到底谁该告谁骚扰?” 某女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反问,“你的意思是我占你便宜喽?” 一脸无辜的看著她,男人说的理所当然,“难道不是吗?” 见过女人要死要活让男人负责,没见过钻石级高富帅控诉被女人睡了、求包养的! 这厮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便宜可占?” “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已经财-色兼收了,难不成打算赖账吗?” 那是你心甘情愿的好吗? 我才是被壁咚的那个,怎么说的好像我把他给强了似的? “我赖账!?” “不是你还能有谁?” 看着权慕天天然呆的蠢萌表情,她顿时抓狂到不行,哀怨范儿十足的开了口,“我不想对你负责,肿么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噗…… 他竟然摆出一副说教的圣人姿态,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跟我耍赖,你搞错对象了! “老娘只有一句话,我没占你半点儿便宜,不需要对你负责。天知道你是不是一不留神被别的女人推倒了,反正你被睡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咳咳…… 某男满脸黑线,忍不住腹诽,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都说的出来,耍赖的功力精进了不少嘛! “那就说点儿跟你有关系的。” 白了他一眼,陆雪漫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说道,“说来听听!”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法院的人会来这儿冻结资产。这个院子和两栋别墅、以及地库里的车子都登记在我名下,一旦这里被封了,你和孩子们就要另觅住处。” 说的也是! 以梁栋穷追猛打的作风,明天下午他一定会亲自带队给权慕天一个下马威。搞不好,还会通知各大媒体,组团看他的笑话。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又要上头条了! 眉心慢慢收紧,她紧接着问道,“那屋里的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还嫌不够坑? ""=""="()"> 在洛小天的搀扶下,森缇亚故意放慢步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的手表里为什么会有钢丝、刀片和应急的烟-雾-弹?” 她怎么会问起这个? 作为豪门子弟,难道不应该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以免被不怀好意的人钻空子吗? “那是因为我妈怕我们碰上坏人,为了以防万一。[燃^文^书库][].t.” 沉了沉,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家的万一好像挺多的。” 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洛小天本想借着去咖啡屋买冷饮的机会,避开她的追问,却被森缇亚叫住。 “既然你被人掳走,就应该报警。如果绑架你的人对你有所企图,你就不会轻而易举逃出来。你告诉我,绑走的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她不懂了,执着的反问,“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首先,这是我的家事,我不希望家丑外扬。其次,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 “我都不清楚状况,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些人有本事对我不利?” 她的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真让人头疼! 眼看她就要成年了,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像成年人那样思考问题?她总这么任性,一点儿也不可爱。 深吸了一口气,洛小天耐着性子说道,“这里是海都,不是苏黎世。就算是我外婆,照样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更何况,你的家族并不能保证你不会受到半点儿伤害。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看来,你的身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之前,我只知道陆雪漫是你的养母,那你的亲生父母是谁?能告诉我吗?” “他们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普通人,你没必要为那种人费心。” 抚着森缇亚坐下,洛小天抽身去买喝的。原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她的好奇心,谁成想,她居然跟了过来。 板起面孔,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在敷衍我。”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你非要追根究底,我只能这么说。如果你还要继续问下去,我就拒绝回答,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他从没用过这么强硬的口吻跟她说话,一时间,森缇亚的自尊心严重受挫,刁蛮的脾气一触即发。 “你准备跟我冷战?” “我不喜欢强求别人,同样的,也不喜欢被人逼迫。” 点了每个人爱喝的东西,他抽出一张软民比递给了服务生。 尽管听不懂德语,可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能感觉到这对小情侣正在吵架。不住的打量这对金童玉女,不由暗自感叹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有木有? “洛小天,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收银员把东西打包好,紧接着把零钱递到他手边,洛小天却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不喜欢你刚才的态度!”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口气虽然强硬,他还是很绅士的扶着她往外走,“据我所知,西方人最尊重**,你这么刨根问底让我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根据东方人的传统,关系越亲密越知根知底。你不想说,除非你我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森缇亚霸道的性子被全部激发出来。 “索性干脆一点,你直接说陌生人好了。”冷了她一眼,洛小天有些恼了。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森缇亚肺都要气炸了,“你,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好话不说第二遍。”松开手,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全然一副划清界限的架势。 从来没有人敢让她下不来台,洛小天是第一个。 “你不要太过分!” “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深吸了一口气,他收住脚步,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你之前的问题我不想回答,除此之外……” 他倨傲的态度令森缇亚的面子碎了一地,没等对方说完,她便不管不顾的吼了出去。 “我要给你绝交!” “随便!”冷冰冰撂下两个字,他转身便走。 “你!混蛋——!” 小女孩儿尖锐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陆雪漫回过头,发现森缇亚孤零零的站在卖场中央,一脸委屈的抹眼泪,而洛小天却没事儿人似的给顾雅熙当跟班。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气氛明显不对。 这是怎么了? 低头望向小儿子,她低声吩咐道,“小轩,去问问你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森缇亚,黑曜石般的眸子滴溜溜乱转,他贼溜溜的看着妈妈,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我问了能得到什么好处?” 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陆雪漫低声斥道,“你小小年纪就这么鸡贼?跟亲妈讨价还价,你胆肥了是不是?” “鸡贼是家族遗传好吗?哥哥撞坏了物业的防护栏,明明不用赔,你偏要克扣爸爸的银子。你对自己的老公都算的这么清楚,我为什么不能跟你明算账?” 小家伙理直气壮,摆事实、讲道理,说的某女哑口无言。 “你不问,我自己去。” 冷哼了一声,她暗暗发狠,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那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本来呢,我还想把刚才那家店里的限量版变形金刚买来送给你。既然你不肯帮忙,那就省了。” 限量版的变形金刚!? 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玩具,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哥哥说过,芭比被冻结了资产,除非官司胜诉,否则他会从顶级高富帅变成分文不称的小白脸。 虽然他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但是芭比辣么高冷霸道,绝对不会进军娱乐圈。爸爸做不成明星,以妈妈的性格,打死也不会扔下他不管。 这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大土豪,她掌握着财政大权,一个人**全家。 还有比有爹不能坑更悲催的事情吗? 怎么偏偏让我遇上了呢?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都是命啊! 挣扎了一会儿,顾明轩做好了心里建设,瞬间开启撒娇卖萌模式,挽着妈妈的手臂,奶声奶气的说道,“是不是我弄清楚小天哥哥跟森缇亚姐姐吵架的原因,你就把限量版变形金刚总给我?” 宝贝儿子着重强调了限量版三个字,让某女觉得天雷滚滚。 个臭小子,居然怕我偷梁换柱,真是个鬼灵精! 你这么早熟,你爸知道吗? “没错。” “那咱们拉钩,谁食言谁是小狗!”伸出尾指,他率先勾住了妈妈的手指,踮起脚尖在她脸颊啵了一口,“盖个章,免得你赖账。” “切!”嫌弃的摸了摸脸上的口水,陆雪漫忍不住笑了。 “等着我的好消息!” 看著儿子小小的身影,权慕天嘴角笑意明显,森缇亚的状态却让他放心不下。 “你去看看吧。她是客人,如果她不帮忙,小天他们不会顺利抵达海都。要是她一怒之下不告而别,咱们怎么向史密斯交代?” “这个要怎么劝吗?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直觉告诉他,这些都是小女人的接口,而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更何况,小天不是个坏脾气的孩子,一定是她蛮不讲理。要不然,他不会连最起码的绅士风度都不顾的。” 抱着肩膀,权慕天悠长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陆雪漫嘟着嘴问道,“我脸上开花了吗?你盯着我是什么情况?” “我发觉你很有恶婆婆的潜质。” 嘴角噙着淡淡的坏笑,他魅惑低沉的声线在空旷的背-景中显得格外性感。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人在恋爱中的智商为零,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女人,男人同样适用。更何况,森缇亚和小天还是孩子。” 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旁若无人的说道,“狗屁!你的智商降低过吗?” “你好歹是社会名媛,不许说脏话!” “你管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陆雪漫挑眉望来,笑嘻嘻的问道,“说真的,你的智商有降低过的先例吗?” 揽着女人的肩膀,他煞有其事的沉思了片刻,才极为慎重的给出了答案。 “当然有啦!不然的话,我怎么会顶风冒雪向你表白呢?只怕没人蠢到把全部身家转给自己的前妻吧?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样也算?” 什么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根本是脑力爆表啊有木有? 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这只能说明你我的智商不在同一条轨道上。更确切点说,你的智商与零之间的差别不大。在恋爱的状态下,基本等同于负数。” 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他故作惋惜的安慰道。 “不过不要紧,我会把你的缺失的那部分全都补齐。有我在,保证没人坑的了你。” 被你一个人坑还不够吗? 在他腰侧狠掐了一把,陆雪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一定要把你的完美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不慰问我的智商你会死吗?” “你说呢?” “去死!”恶狠狠的话扔出去,她本想把人推开,却接到了蓝溪的电话。 , <>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这是要逆天呀! ""=""="()"> 接听了蓝溪的电话,陆雪漫与权慕天商量了一番,愉快的决定分头行动。[燃^文^书库][]上十点,直到买齐了所有东西,一家人才离开了华泰商城。 **无话,转天清晨,权慕天去夜氏集团参加董事会。陆雪漫请陆院长照看四个孩子,一个人前往约定地点。 走进沏宝咖啡馆,陆雪漫找了个临窗的位子,静静的欣赏海景。 几分钟过去,服务生端来了两杯拿铁,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缓缓坐进了对面的椅子。 “顾女士,好久不见。”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沈韵惊奇的发现接连经历了隧道塌方和蒋斯喻意外身亡的变故之后,她不但不憔悴,反而更加从容自信。 微微一笑,陆雪漫不知道该称呼她李夫人还是洛琳,索性省了称呼,“不知道你约我来有何贵干?” “自然是为了昨天的事。” 浅浅抿了一口拿铁,她故作疑惑的反问,“昨天有什么事?” 你觉得装糊涂有意思吗? “我受人之托,想从令公子身上借一样东西。但是,很遗憾,我的手下太不中用,居然被晚辈摆了一道。所以,我只能亲自出面了。” 简直无耻至极! 洛琳啊洛琳,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但没有学会收敛,反而更加恬不知耻! 啪的放下杯子,她冷望着对面的女人,清亮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听说,你跟洛琳是好朋友?” “可以这么说吧。”眼眸低垂,沈韵优雅的着咖啡,心里却忍不住打鼓。 直觉告诉她,陆雪漫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可是,沈凌已经被自己人做掉了,她没理由猜到我的真实身份。 莫非司徒博身边有她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某女故意说得煞有其事。 一句话让沈韵全身的汗毛孔全部立起来,她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竭力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此话怎讲?”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倒要你的伪装能保持多久! “你的人从邱子峰的邮轮上把我的儿子绑走。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甚至不惜害死厨师长,弄丢了冷藏库的所有钥匙。如果你和洛琳是普通朋友,或者你们只是单纯的生意伙伴,你就不会铤而走险,更不会冒着被警方逮捕的危险与我见面了。”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轻而易举把沈韵之前的说辞打的粉碎,顺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要是我没猜错,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帮她传话。” “既然顾女士这么爽快,我就开门见山了。” 轻轻放下咖啡杯,沈韵笑的极不自然的,却维持着淑女的端庄,不想显露初愕然之色。 “请说。” “一个月前,洛琳曾经提出希望由自己的儿子捐献造血干细胞,帮她度过危机。只要手术成功,她会按照嘿市的价格支付佣金和酬劳。” 不屑的哼了一声,陆雪漫冷冷的笑了。 这么无耻的话,亏她说得出口! “当然了,你不缺钱。作为盛昌集团的继承人,洛小天不会把那点儿钱看在眼里。但是,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哦?” 用钱买向亲生儿子买造血干细胞,居然还说是为了我好,她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 睫羽忽闪,她不解的挑眉望来,眼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你把我绕糊涂了,麻烦解释一下。” “道理很简单。洛琳很明白她的立场,对你和洛小天来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而且,从令公子昨天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对亲生母亲没有任何眷恋。虽说这让人十分心寒,却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并不相信对方会就此认命,而沈韵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也不愿意看到因为她的出现造成你们母子的误会吧?” 看来,她很快就要切入正题了。 笑了笑,陆雪漫不以为意的反问,“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我查过苏黎世警察局的更名文件。洛小天已经正式更名为顾明远,但我想你并没有告诉他顾延森和顾晋阳是同一个人。” 被人戳中了软肋,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就算被他知道顾延森的别名,也不能说明什么。” “要是被他知道按照辈分来说,你不是他妈,而是他的堂姐。指定他做盛昌集团的继承人,也不是出于对他的偏爱,只是不愿意看到顾家的家业被夜氏吞并。” 阴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对方精致的面容,沈韵眼底闪过几分得意,仿佛在说,你自以为谎话编的天衣无缝,到头来还是不堪一击。 “如果换作是你,知道了这些还会不会与所谓的养母一心一意?” 冷了她一眼,陆雪漫对刚刚那些话早已有了免疫力,尽管担心洛小天得知真相后会受不了,却没有自乱阵脚。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 废话!? 好大的口气! 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苦心栽培的养子跟你离心离德,像顾晋阳一样走上不归路吗? 干笑了几声,沈韵佯作痛心疾首的为自己辩解,“我说这些完全是出于对你们母子的关心,怎么能是废话呢?” “小天误会我也好,不肯原谅我也罢,这都是我的家事。” 巴掌大的小脸瞬间阴沉下来,她的语调冷若冰霜,不带半分感情。 “正如你说的,你和洛琳都是外人。既然你们是外人,就没有资格对我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见她起身要走,沈韵急忙把人叫住,“你难道不想知道洛琳的近况吗?” 她的近况人家再清楚不过了! 你就是洛琳,洛琳就是你。我有眼睛,她过的怎么样难道不会自己看吗? “她有求于洛小天,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态度,而不是派一个不相关的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胡说八道。” 眉心一紧,沈韵也有些恼了,“我说过洛琳是我的好朋友,只怕外人这两个字有些牵强了。” “亲生母亲向自己的儿子高价收购造血干细胞,还有比这个更加讽刺、牵强的吗?本来,我还打算说服小天救她一命。而今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扔下两张软民比,转身向外走去。 她冷嘲热讽的话让沈韵很不舒服,但最后一句令她眼前一亮,以为自己幻听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事情,该不会陆雪漫在耍我吧? 短暂的疑惑过去,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无论如何,这都她自救的希望,绝不能轻易放弃。 在强烈求生欲念的趋势向下,她陪着笑脸开出来条件,“只要你有办法说服小天捐献骨髓,我……我有权代表洛琳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话说到一半,她差点儿说走了嘴,虽然及时纠正了错误,还是被陆雪漫看出了破绽。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天大的好事,果不其然露出了马脚。 洛琳啊洛琳,你还真惜命! “我什么都不缺。你……哦,不对……你们能给的我样样不缺。况且,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拿自己的儿子做交易。” 收住脚步,陆雪漫回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气歪了鼻子。 “所以,请留步。”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这是要逆天啊! 一抹狡黠涌入眼眸,沈韵不紧不慢的奚落道,“你该不会因为我跟权慕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才不肯帮忙的吧?” 她跟那张冰块脸能发生什么? 清冷的眸光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直到对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才轻笑着开了口。 “别告诉我,你们在试衣间里操练过!” “你!”一阵心塞,沈韵却把火气压回去,讥诮着反问,“在你眼里,他就是这种人?” “他是那种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他当成了哪种人。” 微微蹙眉,她不懂了,“你什么意思?” “给我记住,他不是那种可以被你随时随地拿出来消遣,危急关头可以拉过来做挡箭牌、在假想敌面前炫耀的男人。如果你把他当成这种人,就说明你在别的男人眼中也是这样的女人。” 醋味好重啊有木有? 你在向我宣誓对权慕天的主权吗? 别忘了,你们一天不复婚,就没有权利对他的私事指手画脚。 “挡箭牌也好,被我消遣也罢,他心甘情愿就够了。”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就……我的意思,你懂的。” 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雪漫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给她留足了脑洞大开的想象空间。 忽略掉她狠辣的弦外之音,沈韵摆弄着指甲,冷嘲热讽道,“想不到堂堂盛昌集团的董事长,也喜欢用大话空话威胁别人。” “在这个世界上,出人意料的事情多到数不清。就像那部名为《变脸》的电影,主角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在自己脸上动刀子,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 这不可能! 我变成沈韵这件事除了我和司徒博,其他的知**统统变成了死人,她没理由知道! “啧啧啧,想想就够bt。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免得被人骂了还坐在家里替别人数钱呢!” 话音未落,陆雪漫优雅的钻进了豪车。 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影,沈韵震惊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 <>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忙得不要不要的 ""=""="( . . m) 况且,这孩子身手了得,反应又快,即使把人追回来,也无法保证他不会再找机会逃出去。[燃^文^书库][] 只有他活着,自己才有被治愈的希望。 要是他在潜逃的过程中闹出个三长两短,就得不偿失了。 思前想后,沈韵决定以洛琳朋友的身份约见陆雪漫,希望用洛小天的身世胁迫她就范,谁成想,反倒被她将了一军。 想想就胸闷,肺都要气炸了有木有? 又一转念,条条大路通罗马。她这一关走不通,就换条路试试,还就不信离了她就搞不定洛小天。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14岁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打定了主意,她对手下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全天候、24小时盯着洛小天,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手下领命离去,她坐进金色劳斯莱斯,直奔夜氏大楼。 今天是夜氏召开董事会的日子。 这次会议是权国纲促成的,目的是为了借着南非项目失利把权慕天踢出局。 如果他的目的仅仅是把只手遮天的霸道总裁赶下台,就太小看权氏兄弟了。为了这一天,他们偃旗息鼓六年,就是为了让权慕天在一天之内变得一无所有。 因此,权国纲为他定制了一份大礼。 今天下午三点整,海都的各大媒体会亲眼目睹海都首富权慕天被法院冻结资产、净身出户。 这条新闻的爆炸性绝不亚于蒋斯喻客死异乡。 陆雪漫自以为聪明,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回归不仅没有给男人带来任何帮助,却亲眼见证了他的落寞。 她所到之处惨剧横生,不得不说,她很有灾星的潜质。 抱着怪异的心态,沈韵让司机把车子开进地库,坐在车里等候权慕天。 根据权氏兄弟的设想,这一次他很难在诸位董事的责难中脱身。如果能在他最低落的时候向他伸出橄榄枝,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么,洛小天捐献骨髓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很不错,夜氏大楼顶层的会议室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听完权氏兄弟的控诉,权慕天迟迟没有开口,悠然自得的着咖啡。 众位董事猜不透他的心思,纷纷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然而,他淡漠的态度信心十足的权氏兄弟忍不住心里打鼓,却不甘心失去得来不易的战斗成果。 交换了一下眼色,权国维沉声说道,“诸位董事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如果你没有意见,就由董事们对我大哥的动议进行表决。” 缓缓抬起眼帘,权慕天幽深的眸光扫过在座每一张面孔,直到察觉到他们神色间的异常,才不紧不慢的做出了回答,“你们要表决我当然没有意见……” 你有意见也白搭! 集团在南非的项目上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倒头来,还不是落进了夜培东的圈套。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权慕天,你嚣张了那么多年,厄运才刚刚开始。只要你不再是夜氏集团的董事长,我们踩死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开始表决。” “但是……”尾音不悦的上扬,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迫不及待的权氏兄弟,“但是,在我的话没有说完之前,你们的表决没有任何意义。” 酷帅的俊脸恍若冰雕,没有半点儿人类的表情。看到他这幅样子,其他的董事忍不住心里发毛。 本能的认为他在做垂死挣扎,权国绍冷笑着反问,“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取代董事会,自己做决定?” “别忘了,你在夜氏只有35的股份。如果没有你爹撑腰,你能有今天?” 冷了他一眼,权国纲一口恶气忍了十几年,终于逮到了发泄的机会,那感觉别提多痛快了! “以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有他替你撑着。现在,连你亲爹都不帮着你,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是就是!听说你收到了法院的传票,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一穷二白。”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们跌碎了下巴,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如出一辙。 别以为这样他会见好就收。 好不容易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倒不如,你把手上的股份卖给我。咱们毕竟亲戚一场,就算看在我死去姐姐的份上,也会给你个好价钱的。” 坐在他身边的权国绍也跟着添油加醋,“如果你真要出手,一定要卖给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就在所有人为35的股份心动不已的当口,权国纲顺势补了一刀。 “你们难道不知道在当事人签收传票的那一刻起,不能对名下的资产进行转移。否则,会被判妨碍司法公正。你们想像坐牢,就把他的股份全部买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气,嫌弃的望向权慕天,仿佛他是会致人于死地的瘟疫。 清了清嗓子,他淡漠的语调透着不容拂逆的霸气,“都说完了吗?” 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头顶盘桓,强劲的气场带起无可比拟的威压,让所有人不受控制的闭了嘴。会议室陷入一片静默,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每位董事都有权提出动议,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都可以在这儿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只要表决通过,坐在董事长位子上的那个人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菲薄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深邃的眸光不经意的扫过权氏兄弟,却将威压一点点传了过去。 “但前提是,投赞成票的董事们的股份超过半数。不然的话,动议自动作废。” 紧挨着权国绍的胖男人摸了摸额角的汗珠,不耐烦的催促,“这是商界的老规矩,我们都清楚。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切入重点,不要浪费时间。” 说话的人是权震霆的心腹董笑天,也是权国纲兄弟三人的铁杆狗腿。 他的话戳中了林聪肺管子,嘲讽的话毫不客气的扔了出来。 “董老,你在董事会只有2.5的股份。即使你想对主子表忠心,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啪的一拍桌子,董笑天厉声喝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凶什么凶,当我是吓大的? “你才是东西,你们全家都是东西!” 他彻底怒了,恶狠狠的威胁道,“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 “哎呀,我好怕怕呀!”故作惊慌的拍了拍胸口,林聪冷笑了几声,转而问道,“冯律师,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我的人身威胁?” 笃定的点点头,冯锦添一脸平静的说道,“从今天起,不管你遇到什么意外,威胁你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那岂不是连碰瓷儿都省了?” “你!”肺都要气炸了,董笑天正欲发作,却被权国绍摁住,“别为了一个小刺老坏了大事。” 默默给林聪点了个赞,权慕天倨傲的环顾四周,“既然诸位很清楚董事会的规矩,那就请权国纲说一说他的动议。”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让他离开夜氏集团,由董事会推举合适的人选出任执行董事。” 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权国纲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无比。 微微摇头,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那就请各位董事投票吧。” 几分钟过去,当林聪看到投票结果,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以往的结果相同,这一次还是压倒性多数。所不同的是,除了少爷之外,其他的董事无一例外的倒向了权国纲。 助理盯着结果发怔,权慕天依旧不动声色,“投赞同票的持股比例是多少?” 默默吞了口口水,他强迫自己镇定,根据股份的多少算出了投票的结果,“赞成您离开夜氏的占总股份的40。” “这不对呀!”夜氏集团的元老夜南铠提出了异议,“如果我没记错,老董事长的拥有5的股份。除非他弃权,否则刚才的投票就不作数。” 如果夜云山支持权慕天,就不会罢免他执行总裁的职位。 不屑的哼了一声,权国维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觉得奇怪,我也觉得蹊跷。不过,这是夜家父子的家事,想必他比我们清楚。”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摆动,冯锦添立刻会意,站起身,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董事会召开之前,老董事长并没有提及是否会参加今天的投票。所以,至于刚才的结果导向哪一边,还是个未知之数。” “今天召开董事会,他就算不想出席,也该派个代表。都一把年纪了,他还这么傲娇,真是够了!” 与夜南铠同为元老级别的夜云同不淡定了,旁若无人的开始吐槽。 旁边那只听不下去了,不悦的说道,“喂喂喂,咱们哥仨是一家人,你留点口德会死吗?” “他不来会把这一屋子的人活活急死。我中午约了人斗-地-主,下午还要打高尔夫,忙得不要不要的,且没工夫跟一帮无聊的人坐在这儿闲扯皮。” 脑后飘过一滴冷汗,林聪森森觉得夜家只有少爷父子俩高冷无比,其他人都跟二老爷一个调调。 一边抱怨,他掏出手机,拨出了夜云山的号码。 电话被很快接通,手机铃声却越来越近,就在大家以为夜云山姗姗来迟的时候,这个人的出现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哎呦我去,你来干什么?” , <>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最不着调的继任者 ""=""=".. 他向来低调奢华有内涵,很少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燃^文^书库][] 好不容易有机会做一次高大上的救世主,本该是万众瞩目的华丽出场,却被堂兄的一句感叹给搅黄了。 潇洒的挂断电话,他不悦的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除非你能全权代表老董事长,否则你来了也是白跑一趟。” 冷了他一眼,夜云同的第一反应是夜南峰这时候出现,明摆着是故意搅局的。 与他同辈的人几乎都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了几十年,唯独他心甘情愿在海都做一个教匠。 名义上他潜入海都是为了帮夜家打探消息,实际上是因为他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刚好这个理由能让他摆脱家族的干预,又能把关于他一直不结婚生子的非议抛到脑后。 地球人都知道,他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董事会上,只怕不要帮倒忙才好! 挺直腰板,夜南峰拿腔拿调的反问,“我人已经站在这儿了,你认为我是专程来搞笑的吗?” 他难得正经一回,却戳中了众人的笑点。碍于他是权慕天的亲叔叔,大家纷纷低下头掩去脸上的笑意。 “难道不是吗?” 噗…… 敢不敢不这么拆台? 夜云同,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只会打到你妈都不认得你! 汗滴滴的看着对面的老者,夜南峰把痛扁他的冲动压回去,悠长的视线落在了冯锦添身上,“冯律师,麻烦你向大家说明一下。” 他需要冯锦添说明什么? 难不成他不是替权慕天打圆场的,而是另有目的? 短暂的迟疑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汇聚在冯锦添身上,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郑重其事的开了口。 “我手上有两份股权转让和一份股权托管协议。股权转让的转移的人分别来自权慕天先生和陆雪漫女士。他们自愿将夜氏名下3股份无偿赠与夜南峰先生。” 纳尼!? 谁都知道即使经历了数次增资扩股,权慕天也始终持有集团的35的股份,就连他的父亲夜云山仅只占据25的股权。 就单个股东而言,没人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居然把价值万亿的资产无偿赠给亲叔叔,他的脑袋是不是被电梯门挤过? 不可思议的望着权慕天,他气定神闲的坐在**ss的位子上,恍若睥睨天下的王者,静静的看着诸位董事尽情的表演。 另一方面,权氏兄弟隐隐决觉出了不对,权国纲冷冷问道,“陆雪漫哪儿来的9.5的股份?据我所知,集团没有增资扩股的意向,会不会是你们律师团搞错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在座的董事当中有人偷偷卖掉了股份。”阴寒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董事的脸,权国绍故意加重了语气。 看了看夜云同和其他几位老伙计,夜南铠不屑的说道,“我们又不等钱用,谁会把一本万利的股份卖掉?” “我的儿女还等着我百年之后分家产呢!”轻笑着摆了摆手,夜云同打趣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众董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认为别人有出卖股份的嫌疑。 眼看声讨权慕天的董事会就要变成互掐内讧的闹剧,权国维急忙跳出来岔开话题,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我们对陆雪漫持有集团的股份一事深表怀疑。除非你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不然的话,等新的董事长就任,第一件事便是更换律师团。” 他说的霸气侧漏,换来董笑天和余下两位权氏余孽的附和。 “难道你们不觉得9.5这个数字很熟悉吗?”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权慕天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口口声声指责别人出卖股份,会不会有人有意贼喊捉贼呢?” 秒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权国纲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反驳,“你不要在这儿混淆视听!夜氏集团的股份是我们的父亲留下的遗产。即使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把父亲几十年的心血拱手让人!” 冷哼了一声,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是吗?” 明摆着他话里有话,莫非陆雪漫手上9.5的股份真来自权氏?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权慕天,你什么意思?”越想越心慌,权国纲紧接着追问,却被弟弟拦住,“哥,他已经不是夜氏的股东了,你跟他说的着吗?” “我大侄子向来惜字如金,他可不像某些人特别喜欢虚张声势,为了满足一己私利不惜闹得所有人不得安宁。” 给冯锦添递了个眼色,夜南峰挨着权慕天坐下,抻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这三份文件是你们仨的好儿子在蒋家赌船上签订的借款合同和股份转让合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股权是他们自愿拿来抵债的。” 权氏三兄弟全部愣住了,森森的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叫用股权抵债? 虽说权子坤等人是股权的直接继承人,但他们有什么权利把股份卖掉?就算真要买,也不能卖给陆雪漫。 难道他们不知道那个女人和权慕天是一伙儿的吗? 尽管不相信,可对方说的笃定,还拿出了文件的副本。 然而,当漆黑的字眼儿跳入眼帘,他们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感觉天都要塌了。 看到合同上的借款数额,权国纲气的差点儿昏过去,“他们怎么会在赌船上欠这么多钱?这一定是个圈套,这是圈套,是赤果果的诈骗!” 两份合同的出现让权氏兄弟处心积虑的报复计划毁于一旦。 股份没了,他们就失去了在董事会的话语权。现在,他们与权慕天一样,都没有资格对夜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人选指手画脚。 “那三个小兔崽子呢?我要见他们,当面问个清楚!” 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权国维颤抖着拨出了儿子的号码,却只换来阵阵忙音。 权氏三兄弟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惨白,像极了调色板。 冷笑了几声,林聪毫不客气的火上浇油,“连这么数典忘祖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无论换做谁,都不会也不敢接你的电话。说不定,这时候,他正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权国绍也不停的拨打儿子的手机,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这到底什么情况? 该不会他们三兄弟被陆雪漫的人绑架了,被逼无奈才在股权转让合同上签了字吧? 对对对,很有这种可能! 当务之急是把他们三个人救出来,只要证明合同不具备法律效力,股份就还是我们的! 只不过,他的大哥权国纲却没有那么淡定,本来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听了林聪的话肺都要欺诈了。 “你给我闭嘴!” 送给他一个白眼,林聪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我又不是我的老板,随便我说什么,你统统管不着,懂?” “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打死你!” 抓起面前的杯子便欲扔过去,所幸权国维及时阻拦,才没有伤到人。即便虚惊一场,林助理的嘴巴依旧不饶人,“你打呀,有本事就打呀!” “你!”权国纲抓狂到不行,胸中怒火激荡,恨不能扑上去活活咬死他。 从前被权慕天踩在脚下也就罢了,而今一个小小的私人助理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方俨然一副拼命的架势,林聪故作惊慌的躲在权慕天身后,捏着兰花指不住的拍打胸口,“人家好怕怕呀!”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权慕天侧眸扫了他一眼,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见好就收。” “少爷,我的戏还不错吧?”维持着娘炮的姿态,他嬉皮笑脸的问道,“是不是可以拿金像奖了?” “你,恶心着我了。” “哦。” 被泼了一盆冷水,林聪旺盛的表演欲瞬间被无情的扼杀。沮丧的点点头,他垂首站在男人身后,把权氏兄弟的叫骂当成了耳旁风。 眼看权氏兄弟骂的差不多了,夜南峰示意冯锦添把权子坤等人签署的股权转让文件交给其他股东。 看过权子坤等人和陆雪漫的股权转让文件,其他董事默默给权慕天点了个赞。 只是,他们不明白,他这个董事长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不着调的二叔推上**ss的位子呢? 与权慕天交换了一下眼色,冯锦添缓缓说道,“如果诸位对股权转让文件没有异议,就请保安把不相关的人请出去。” “没问题!” 刨除夜云山父子,董事会中夜云同和夜南铠的股份最多,加之他们又是夜氏的原老。一旦这两个人点头,其他的小股东只有跟着点头的份儿。 “那就请周部长和他的兄弟们勤苦一趟了。” 冯锦添说的客气,大周却没有心慈手软。他轻轻挥手,七八个保安一下子涌进来,不由分说,扭着权氏兄弟的胳膊,直接将人押出了会议室。 “凭什么只赶我们走,他权慕天也不是夜氏的人了……既然要我们走,他也不能留下!” 抻长了脖子高声喊叫,权国绍的垂死挣扎只换来几声耻笑。 “下面由我宣布夜云山先生对股份的处置决定……” 拿出文件,冯锦添一板一眼的照本宣科,而狼狈不堪的权氏兄弟却被另外一个噩耗雷得外焦里嫩。 , <>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吃给你看 ""=""="复制址访问hp:// 车子开不进去,权国纲正准备让司机走后门,却被一个眼尖的记者认出了宾利的车牌,“那不是权国纲的车吗?” 话音未落,已经有不下20个记者冲了上去,各种长枪短炮齐刷对准了车窗。[燃^文^书库][] “请问,权先生,你和您的家人打算什么时候搬出玺园?” 既然躲不掉,索性当着媒体的面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免得陆雪漫继续兴风作浪。 打定主意,权国纲降下车窗,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气,“简直是无稽之谈!玺园是我父亲给我们留下最宝贵的遗产,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不会把它卖掉。” 对他的话深表怀疑,一位财经日报的记者紧接着反问。 “但是,我们从太平洋房地产中介公司拿到了出售许可证,并且已经有人与您的家人达成了初步的购房意向。” “这不可能!” 这个小记者一定是陆雪漫的人,她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让他们三兄弟颜面扫地。 跟这帮记者较真,就输了! 拍了拍大哥,权国维示意他稍安勿躁,迅速整理了一下台词,他故意放慢语速,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诸位记者朋友,我们从来没有出售玺园的打算,我的家人更加不可能在没有征得我们同意的情况下,将玺园挂牌出售。更何况,按照我父亲的遗愿,玺园属于我们姐弟四人。无论少了谁,都不可能达成意向。” “您说的这些我们早就清楚,可据知**爆料,远在加拿大的霍浚川先生已经同意出售玺园。对于他的态度,你是怎么看待的?” 霍浚川算什么东西!? 没等二弟作答,权国纲便再也按讷不住火气,“他姓霍,有什么权利对权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哥,你冷静些,咱们不能得罪媒体!”凑到他耳畔,权国维压低了声音劝道,“下午还指望着他们去看权慕天的笑话呢!” “看的成吗?在看他的笑话之前,咱们就被当成猴给耍了。” 愤怒的哼了一声,他并不认为凭他们三张嘴随便说几句,记者们就能善罢甘休。 他太了解这些记者,只要拿到第一手新闻,就能让职业生涯更上一层楼。()持续跟进的话,挖出的猛料越多,越能让他们名利双收。 面对这么大的馅饼儿,可想而知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但是,没有权氏兄弟三人的印鉴,即使拿到地契和房契,也没人能买走玺园。 表面上看,陆雪漫这一招又准又狠,可实际上,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收拾好心情,权国纲升起车窗,让司机把车子从后门开进了玺园。 看着逐渐消失在侧门的车影,坐在不远处保姆车里的陆雪漫露出了得逞的坏笑。 拿起手机,她拨出了兰溪的号码。电话被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了蓝溪的声音,听上去她的心情很不错。 “漫漫,我让人翻遍了土地规划局的陈年档案,终于找到了玺园的原始地契。你猜的没错,这块地原来的主人的的确确属于顾家,但土地所有人是你的爷爷。” “我父亲作为顾家的合法继承人,继承土地的所有权符合继承法的规定。而我,作为顾家遗产的继承人,这块地理所应当归我所有。”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可根据继承法,如果她想拿到这块地皮的所有权,就要一次性付清遗产税。毫不客气的说,连顾盛昌的那份也要一并缴纳。 那点儿钱自然没什么,但以海都现在的低价,遗产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问题是,交了税金之后,玺园的地皮是否能落在她手里。 “据权子坤交代,权国纲手上有一份地契。如果不出意外,他已经抵达了公司前台。要是他拿来的地契是真的,咱们就需要找律师合计一下了。” 她的话没说完,蓝溪办公桌上的内线便响了起来,“估计是权子坤来了,你稍等一下。” “好。” 熟练的按下免提键,她顺势点开了前台的监控录像,果然发现了权子坤的身影,“小张,有事吗?” “蓝总,前台有位姓木的先生,说找您有急事。但是我查过,他没有预约。” 姓木!? 亏他想得出来。 “请他进来。另外给这位先生准备一杯双份的卡夫奇诺。” “好的。” 双份的卡夫奇诺并不意味着来人多么尊贵,答案刚好相反,这个人注定有来无回。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不能离开盛昌集团半步。 “他只带来了地契。如果律师团不能保证土地规划局的地契足以帮我得到玺园,那就只有走一步险棋了。” “漫漫,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玺园?” 这是蓝溪一直以来的疑问,以她的身价完全可以复制一个玺园,建造比它规模更大的住宅群都绰绰有余,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首先,里面有很多古董。那些东西落在权国纲的儿子们手里,唯一的用处是拿去换钱。倒不如由我这个识货的人接手。”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蓝溪轻笑着说道,“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知道这不是你真正的理由。” “虽然权震霆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有充足的理由让他断子绝孙。但是,我想为自己的孩子积点儿德,并没有打算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倒是! 就算不为了报仇,也该为那对可爱的奶娃娃着想。如果逼的对手狗急跳墙,反而对孩子不利。 “你拿走他们的股份已经算是给他们当头一棒,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无家可归呢?” “都怪他们太贪心。不仅想逼走权慕天,还收买主审法官,想方设法给他扣上一个内幕交易、恶意竞争的罪名。既然他们让他倾家荡产,我就让他们先尝尝流离失所的滋味。”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他。” 轻轻叹了口气,蓝溪从她的语调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 印象里,她爱耍小聪明,却很善良,可这样的陆雪漫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倒觉得打掉权氏兄弟说不定会带来意外的收获。要是能把他们的幕后老板逼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是说他……”蓝溪刚开了个头,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玺园的事情找机会再谈。” 收了线,陆雪漫吩咐司机开车。经过玺园正门的时候,看到顶着烈日或坐或站的记者们,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半小时过去,皇廷酒店为记者们送来了简易帐篷、桌椅、工作餐和解暑的绿豆汤。 当他们追问是谁这么大手笔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只说是玺园的新主人。不管记者如何追问,酒店的员工都没有透露任何细节。 这一举动让记者们更加坚信,权震霆的儿孙要出售祖产玺园。 更有匿名爆料人透露,权国纲等兄弟三人为了帮儿子们偿还赌债,不得不变卖夜氏集团的股份,彻底离开了权震霆打拼了几十年的公司。 而在失去生计来源的情况下,他们卖掉玺园就在情理之中了。 消息发布的短短两小时,转发量就高达十几万,友的评论更是一窝蜂似地指责权子坤等人为坑爹的败家子。 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各个版面的记者们源源不断的在玺园外集结。 更有技术控的友扒出了谢雅婷的整容记录,以及她和权子坤微信、微博等私人账号。而他们晒出的琳琅满目的奢侈更是换来山呼海啸般的指责和咒骂。 权家被搅的鸡犬不宁,陆雪漫和权慕天则在万里海景的厨房里准备最后的午餐。 “妈咪,西西的肚子好饿,什么时候能吃饭饭啊?”坐在案板前,顾雅熙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嘟着嘴开始抗议。 女儿面前一片狼藉,陆雪漫森森觉得她跟从前的自己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儿贤妻良母的潜质。 每一个饺子都能被她整成匹萨,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长得? “哪怕你包一个像模像样的饺子,我立刻开火。” “唔……那西西今天岂不是要饿肚肚了。”她哀怨的拍了拍饿扁的肚皮,可怜兮兮的说道,“妈咪,爸比说西西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需要减肥。” 小丫头懵懂的话把在场的人全逗笑了。 摇了摇头,顾明轩狠狠补了一刀,“你不减也很肥!” “陆院长说了,我这叫奶胖,婴儿肥来的,很难得的。”她也不生气,一本正经的反驳。 噗…… 锅里的水烧开了,陆文英折回来端饺子,小丫头的话一字不落飘进耳朵,她也忍不住笑了。 站在凳子上,顾雅熙搂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脸颊狠狠啵了几口,奶声奶气的撒娇道。 “妈咪,你看西西多厉害,把大家全部逗笑了。包饺子我不在行,但是吃我最拿手。要不然,我吃给你看吧?” 被女儿的小模样萌的心都化了,权慕天二话不说,抽身去煮饺子。 看到爸爸这么捧场,她兴奋的手舞足蹈,从椅子上跳下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爸爸、妈妈好偏心哦!对哥哥和妹妹好的不得了。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像充话费送的,一群坏银!” 捏着手里的面团,顾明轩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而森缇亚的一番话让他无地自容到不行。 , <>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遗传学的不可抗力 ""=""="()"> 自以为喃喃低语只有自己能听见,顾明轩却忽略了身边的外国友人森缇亚。[燃^文^书库][]( . . m) 捏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饺子,她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不要身在福在中不知福了。你有妹妹,哥哥,还有爸妈、爷爷、叔公。哪像我,虽然有亲戚,但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奶奶和叔叔。” “可是,全家人只**你一个呀!羡慕死人了有木有?” “凡事都有两面性,你真是太天真了。”他一脸懵懂,森缇亚解释道,“当你做做错事、任性的时候,批评和教训也会翻倍。你就不同了,除了你妈,还有谁会惩罚你?” 拖着脑袋想了又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小家伙的心顿时平衡多了。 “说的也是。” “小天不是你妈亲生的,她只有对他加倍的好,你哥才会觉得他跟你们没有差别。再说了,你是个男孩子,被忽略也是正常的。” 昨天晚上她还为了洛小天的身世闹别扭,今天就变得这么善解人意,这很不科学啊!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我叔叔说的。” 如果你能想到这一层,就不会到现在还在跟我哥哥冷战了。 妈妈让大家一起包饺子就是为了给你们制造和好的机会,你俩倒好,一个坐在案板东面,一个坐在西边,照旧井水不犯河水。 真是枉费了妈妈的一番苦心! “其实……森缇亚姐姐,你难道不觉得男生有神秘感的男生特别有魅力吗?” 他虽然很有礼貌,却很少称呼她姐姐。猛的被他这么一叫,森缇亚竟有些受**若惊。 只不过,她的汉语水平有限,不太理解顾明轩的话,“你什么意思?” 拧着眉头想了想,他换了一个比较通俗的方法,笑嘻嘻的问道,“姐姐,你觉得我爸爸帅吗?” “帅!” “有多帅?” 迅速在脑海里搜索,森缇亚准确的记得帅这个形容词只能用副词点缀。 一时间,她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这要怎么说嘛。帅是不可以用量词衡量的吧?”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光,顾明轩给出了一个比较的对象,“把司徒信舅舅、史密斯叔叔和我干爹荣爵洛加在一起都没有我爸帅,对吗?” “这倒是。” “我爸属于高冷无比的霸道总裁。这样的男人话不多,但够专情。无论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可有一点,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请问你在替权慕天开表彰大会吗? 即使你老爸帅的惊天动地、飞沙走石,你说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小轩,我知道你很崇拜你爸,但……” 拍了拍森缇亚的肩膀,他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继续道,“你不要着急,前面只是铺垫,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噗…… 你说了那么多居然还没有说到重点!? 鉴于他是个小孩子,又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森缇亚只好耐这个性子往下听。 “小天哥哥看上去脾气很好,可实际上他很霸气,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打死都不会回头。这一点,你应该感觉到了。” 丧的叹了口气,她垂下眼眸,不住的揉捏面团,宣泄着郁闷的情绪。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跟我爸的脾气很像。而我妈又是个神经大条、间歇性犯二的人,除了偶尔炸个毛。如果你觉得他们很般配,就知道该怎么和我哥哥相处了。” 他的意思是让我去哄洛小天?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是他不对。况且,就算是我错了,他也应该绅士一点,让着我。 冷了他一眼,森缇亚一脸的不情愿,“我是霍夫曼家族的大小姐,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女人就是矫情! 你们要不要这么难搞? “我妈也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呀。而且我哥年满十八岁的时候,集团就是他的了。在身份和地位这方面,你俩好像没有差别吧?” “那也不行!” 清楚她是个倔脾气,顾明轩明白自己劝不动她,随即决定退而求其次,“要是我哥哥向你认错,你能原谅他吗?” “……这要看他的认罪态度了!”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 如果不是你不停的追问我家的**,我哥会理你吗?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似的。 小家伙正在腹诽,一旁的森缇亚已经开始自我反省,“我昨天的态度也有问题……但是,他必须先道歉。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他扔下我就跑,太不像话了。” 暗暗松了口气,顾明轩森森觉得自己不应该当这个和事老。 谁让他一时没忍住多管闲事了呢? 索性帮人帮到底吧! 打定了主意,他跳到地上,把手上的面粉抹在脸上、衣服上,弄得到处都是白色粉末,然后一头钻进了餐厅。 “妈,哥,我来帮你好不好?” 娘俩正在摆桌子,陆雪漫回头看见小儿子弄了满身面粉,洁癖瞬间爆发,侧过脸吩咐道,“小天,楼上的购物袋里有新买的衣服,你去给他换上,顺便把脸弄干净。” 着弟弟的手,洛小天刮了下他肉呼呼的鼻尖,笑着打趣,“瞧你弄得,活脱脱一个面猴。” 对着哥哥吐了吐舌头,他一脸计谋得逞的小得意。 半小时过去,热腾腾的的饺子端上了桌,配上几道精致的小菜,看上去丰盛极了。 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顾雅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食欲大增。 看到妹妹一脸没出息的样子,顾明轩十分绅士的递给她一张纸巾。小丫头不懂了,迷茫的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吗?” “擦擦你的口水,免得弄脏了衣服。” 啪的把纸巾拍在弟弟面前,她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可不像你,为了穿新衣服,故意抹了一身面粉。比女生还臭美,你羞不羞?” “以你的智商永远不会明白我的英明神武。” 下颌扬起45度,顾明轩得得意到不行。森缇亚和哥哥已经和好了,此刻他为自己的战斗成果深感骄傲。 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她猛然想起爸爸教的说辞,“你我的思维本来就不在同一个轨道上。” “你知道就好!” 弟弟果然上当了,她兴奋的手舞足蹈,却强忍住不笑,冷着脸说道,“我在天上,你在地上。我虽然比你高那么一点点,但我不会嘲笑你的!” 西西,你已经嘲笑的很明显了好吗? 两个奶娃娃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把吃饭神马滴统统抛在了脑后。 某女满脸黑线,用胳膊捅了捅权慕天,低声问道,“西西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教的?” 深邃的眸子泛起一抹异彩,他夹了几样陆雪漫爱吃的小菜,笑而不语。 “你的这种行为叫破坏安定团结!”交换了两人的骨碟,她冷了男人一眼,不再说话。 “难道你忍心看着女儿吃亏吗?反正我看不下去。” 小女人气鼓鼓的样子有趣极了,可当着陆院长的面,他只能压低声音,可这样反而给他低沉的声线平添了几分魅惑。 “谁让她天生长了一张能吃不能说的嘴。” 熟男的气息径自钻进心里,惹得她心里小鹿乱撞,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就不符合遗传规律了。” 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陆雪漫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呀?” 敏锐的察觉到她误会了,权慕天趁机将两人的骨碟换回来,才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说到打嘴仗,你我从来没输过。所以,西西有这方面的潜质。只要加以引导,她会成为第二个你。” 撇撇嘴,她并不认同男人的说法,“做个淑女没什么不好。我警告你,不要带坏小孩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淑女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陆雪漫脑后飘过一滴冷汗。 此刻,顾雅熙捏了一只饺子放进嘴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烤鸡腿,狼吞虎咽,吃的相当投入。 而紧挨着她的森缇亚,吃的慢条斯理,优雅淑女到不行。 这货果然没有淑女的潜质! 看了看身边的冰块脸,又看了看他的翻版顾明轩,陆雪漫还是觉得这事儿非常不科学。 一眼看穿了小女人的心思,权慕天低低的笑了,“小轩随我,西西像你,这再一次印证了遗传学的不可抗力。” 他嘴角噙着邪魅的坏笑,配上那张无懈可击的俊脸,仿佛时间在他脸上停滞。即使过去了六年,他依旧帅的惊天动地。 这厮绝壁是个妖孽! 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恶狠狠的下定了决心,“少在我面前丢包,我一定会把西西培养成淑女的!” 两人的声音不高,可陆文英离得近,即使她无心偷听,也全部飘进了耳朵。 抹去顾雅熙嘴角的汤汁,她越看越喜欢这个小丫头,“漫漫,做女汉子没什么不好,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陆院长,连你也不帮着我! “我是妥妥的萌妹子,且不是女汉子呢!” 赌气似的低下头,她往嘴里塞了一只饺子,打算用食物填补被小心肝的创伤。 “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太多的淑女。但是会卖萌又嘴巴阴损的女汉子只有你一个。现在想来,你也是蛮有不可替代性的。”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皮笑肉不笑的反问,“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不正常呢?” “当然是夸你了!” 他说的信誓旦旦,某女却深表怀疑,只有顾雅熙声援老爸,“没错,我支持爸比!” “西西,你知道你爸刚才说了什么吗?” “唔……不知道哎……但是,爸比说的准没错!”说完,她把一只饺子塞进了嘴里。 小丫头呆萌的模样让在座的人忍俊不禁,陆雪漫却汗到不行。 这没出息的货绝壁不是我生的! 一家人在愉悦欢快的气氛中填饱了肚子,但不速之客总会在最不恰当的时间条出来搅局,比如……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奉陪到底 ""=""="( . . m) “请他们进来吧。[燃^文^书库][]” “是。” 慵懒的勾起唇角,他悠长的视线意味深长的在别墅里扫了一圈。尽管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可陆雪漫完全能感觉到他此刻心情。 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不同程度的感到不甘和怨愤。 尤其对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来说,这时候越沉默冷静,内心的挣扎反而越发强烈。 “大周、陆院长,拜托你们把孩子送到临海山庄18号别墅,那里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到了地方,记得让佣人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去。” “好的。”点了点头,大周拿上保姆车的车钥匙,先一步去车库取车。 把陆雪漫拉到一旁,陆文英压低了声音说道,“漫漫,待会儿你千万别冲动。现在还没有开庭,谁也无法断定结果。更何况,清者自清,他不会有事的。” “我懂。” 拍了拍陆院长的手,她紧声叮嘱道。 “到了地方给我报个平安……要是发现被人跟踪或者遇到什么意外,大周会处理好,不要担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陆院长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 且不说,权氏兄弟被踢出夜氏集团必定心怀恨意,十有七八会挟私报复。洛小天的生母贼心不死,天知道她会不会借机搞事。还有埋伏在暗处的夜培东…… 她刚刚嫁给权慕天的时候,总担心她会保护不了自己。 而今,她有了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又开始为孩子们的安危揪心。 盼只盼事情能够早一点尘埃落定,让他们一家人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西西,带上墨镜和口罩,免得被狗仔队认出来。”一面哄劝,陆雪漫一面给女儿套上了行头。 扯下脸上的东西,她嘟着嘴问道,“带上这些会影响西西的颜值,我可不可以不带?” “这里的狗仔队很厉害的。要是被他们拍到正脸,会天天跟踪拍照。你狼吞虎咽的吃香,睡觉流哈喇子呀,带的是假发之类的糗事都会被他们知道。要是被他们拍到你这些照片,会会有成千上亿的友一起嘲笑你。” 小丫头的嘴巴变成了型,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西西是阳光美少女,要在公众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默默给自己打气,她乖顺的套上了墨镜和口罩。 揉了揉女儿肉嘟嘟的脸颊,权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我们西西最乖了!” 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顾雅熙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想最后争取一下,“爸爸,为什么你和妈妈不带这些东西?” 个小丫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女人眉心收紧,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轻声解释,“因为我们是成年人,等你长大了,就能像我们一样。” “那我要卖力多吃一点,这样就能快快长大。” 某女满脸黑线,一旁的顾明轩忍不住吐槽,“你三句话不离吃,难怪是个小胖纸。” 仰起头,小丫头伸出肉嘟嘟的手指戳了戳弟弟的小肚腩,理直气壮的还击,“弟弟,难道你很瘦吗?如果你瘦成了一道闪电,这是神马?别告诉我你囤积这么多脂肪是为了做防护盾甲!” 噗…… 回到海都这丫头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这很不科学啊! 挑眉望向身边的男人,陆雪漫发现他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全然把两个孩子斗嘴当成了乐趣。 女儿的话一定是他教的,这厮唯恐天下不乱啊有木有? 顾明轩也不示弱,扬起下颌反驳道,“我的防护盾甲再厚,也比不上你这个女汉纸!” “厚脸皮,羞羞羞!”对着弟弟吐了吐舌头,顾雅熙扑进陆院长怀里,仰起头,撒娇要抱抱。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冷了妹妹一眼,小家伙小大人似地抱起了胳膊。 看着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表情,陆雪漫无可奈何的笑了。 屋里一团和气,林聪不忍心打扰,可法院的人已经到了门口,他只能再做一回败兴的恶人。 “少爷,少奶奶,法院的人要求在出示财产清单,核对以后如果准确无误,需要您本人签字才能离开。” 梁栋是夜培东的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顾忌权慕天的脸面。 只可惜,他们找错了对象。 伸手拉开抽屉,陆雪漫把财产清单递出去。男人扫了一眼院子里碍眼的人影,脸上的笑意随即凝固,“冯锦添到了吗?” “已经到了。他正在与梁栋和他的助手文莉交涉。” “这里交给他处理,你去开车。” 扬手把车钥匙扔给林聪,他稳稳捞进手里,抽身向地库走去。 静静的看着窗外,深邃的眸光落上护栏缝隙,他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在等待一个信号。 几分钟过去,四辆相同的保姆车缓缓驶入视线,狭长的凤眸闪过会心的笑意。 四两保姆车牌照款式完全相同,却只有一辆车里坐着孩子们和陆院长。不管埋伏在外面的是狗仔还是洛琳的人,统统别想打孩子的歪脑筋,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套上西装外套,他吻上女人的额头,“漫漫,拿上你的东西,咱们从正门出去。” 看了看腕表,梁栋的确很准时。既然他打定主意让我下不来台,我也会让他知道究竟是谁才是海都的无冕之王。 “好。” 几分钟后,陆雪漫和权慕天手挽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面对好事记者的长枪短炮和梁栋等人冷森森的眸光,两人镇定自若,仿佛即将踏入是华丽、不可亵渎的圣地。 两人相扶相持的姿态惹来记者们争相牌照,一时间,镜头、闪光灯此起彼伏,留住了他们恩爱的瞬间。 此情此景只换来梁栋的嗤鼻冷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阶下囚,看他能嚣张多久! 越看权慕天越碍眼,他提步走过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权先生,在资产没有清点完毕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冰冷的眸光一寸寸扫过梁栋的英俊的脸,尽管两人素未谋面,可权慕天很清楚他的底细。 “大三之前,你一直勤工俭学维持生计。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你认识了赵楚萧,她不仅无偿提供资助,还帮在冯锦添的律所谋了律师助理的位子。当时,你并不清楚他的目的,以为她是个乐善好施的善人。” 菲薄的唇微微翕动,他的声音不高,只有在场的三个人能听见,却让以公正严明的执法者自居的法官打了个激灵。 “可当你成了冯锦添的左膀右臂,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她却让你变成了一名法官。公务员这个铁饭碗对你这个家庭负担很重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为了报恩,你还是答应了。”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是想要挟我,还是打算去纪检部门举报我?” 黑沉的眸子泛起一抹寒意,梁栋戳到了软肋,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只有知道你的底细,我才有兴趣跟你玩下去。” “玩!?” 冷哼了一声,梁栋不屑的笑了。 “我是海都中院的法官,你居然说这场官司是玩!?权慕天,不要以为你会像几年前一样,被高层从拘留所里保出去。这一次,检方证据确凿,你死定了!” 还没有开庭,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他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雇佣这种货色跟我作对是对我侮辱和挑衅。 夜培东,咱们走着瞧! 幽深的眸子甩出一道冷箭,他不紧不慢的反问,“你与权国纲秘密会晤过三次,一次在水立方洗浴中心,一次在邱氏集团的邮轮,最后一次在feelng夜总会的包厢。你所谓的证据和渣打银行的存款是否都来自权国纲?如果是,你认为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根据规定,公职人员不能出入娱乐场所。一经发现,会被勒令停止反省。在调查结束之前,不能参与工作。 心里咯噔一下子,梁栋没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 莫非身边有他的人? “不管我将来是什么下场,都会拽着你一起坐牢。你不是想跟我玩吗?要是我们蹲进一个号子,切磋的时间多得是。” 低低的笑了,权慕天森森觉得对面的男人执着的近乎偏执。 实际上,他的内心很纠结。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又不想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如果几年前他足够坚定,或许已经成为律所的合伙人。 然而,生活中没有如果。 “为了赵楚萧与我的个人恩怨搭上自己大好的前程,值得吗?想想你的父母、患病的弟弟以及还在上学的弟妹。是继续被人利用,还是迷途知返,你自己看着办。” 不得不承认,他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梁栋心头,让他懊恼到爆,却无从选择。 “你在威胁我?” 嘴角勾起淡淡的讥诮,他冷漠的语调中满满的都是凉薄,“想想你在渣打银行户头的存款,就应该知道没有这个必要。” 蓄势待发的野兽瞬间没了脾气,陆雪漫冷了他一眼,挽着男人的臂膀,向门口走去。 可他们没走出几步,便被梁栋叫住。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上吊的心都有了 ""=""="()"> 两人收住脚步,却没有急于回身,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墙外抓拍的各大媒体。[燃^文^书库][]复制址访问慕天向来不喜欢与记者打交道,今天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妖孽般的俊脸上依旧冷若冰霜。 尽管如此,记者们也相当知足,至少权bss没有派保安撵人。 “请问,权先生,您对海都检察院对你发起的诉讼有什么样的看法?” 余光扫向梁栋,他淡淡说道,“清者自清。” “最近您可谓诸事不顺,先被董事会解除职务,现在又失去了董事长的位子。**之间发生巨大的变故,请问您有何感想?” “这就是人生嘛!”侧眸望向身边的女人,他一脸淡定。 追随着他的目光,记者们立刻把矛头转向了陆雪漫,“顾女士,您作为权先生的前妻,是怎么看待他遭遇事业上的滑铁卢这件事情的。” “你的形容不准确。滑铁卢是拿破仑一生的败笔,从那之后他就一蹶不振,再也没有打过胜仗。但是,慕天他不一样。只要官司胜诉,他还会是从前的那个他,不会有任何改变。” 认识她这么久,某男还是第一次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既惊喜,又意外。 海都日报财经版的记者褚依依挤出重围,向陆雪漫伸出了话筒,“您对他似乎充满信心?” “他是我孩子们的父亲,当然也必须对他有信心。而且,我不相信单凭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就能掩盖真相,扭曲事实。”她说的意味深长,颇有深意的望向梁栋。 她的眼神和话语配合的恰如其分,令在场的记者为之唏嘘的同时,也嗅到了猛料的味道。 “您的意思是有人蓄意陷害权先生,想借机搞垮夜氏集团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过,这种事说的越隐晦,越能激起记者追根究底的兴趣。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查清梁栋的底细,到时候,不需要自己动手,他就会身败名裂。 打定主意,陆雪漫义正言辞的继续道,“他是一个合法的商人,却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作为财经版的资深记者,你认为他有恶意竞争的必要吗?” 作为海都首富,某朝富豪榜最年轻的前三甲,他的钱已经多到数不清,会犯下恶性竞争、诋毁自身和集团名誉的蠢事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记者们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斜睨着梁栋,她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瞧,公道自在人心,还需要我多说吗?” 居然鼓动记者们造势,这个女人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 不过,不要紧。我绝不会让他走出这个院子! 怒气冲冲走过来,梁栋身边的法警亮出明晃晃的手考,快步向他走来。 “权慕天,我刚得到消息。在收到传票以后,你非法转移资产。现在,我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逮捕你!” 一声冷喝惊得四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在权慕天身上,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挑眉望去,他冷冷反问,“请问梁法官,你的证据呢?” “根据线报,传票送达当天,你就在家里,却唆使你的前妻说谎,故意将签收时间押后。鉴于你的前妻陆雪漫需要照顾孩子,我们可以对她免于拘留审查,但要按照司法程序,对其进行监视居住。” “线报的可信度有多高?” 不屑的哼了一声,权慕天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半分感情。 “现在是个讲证据的年代,你是法官,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没有证据无法给任何人定罪。而且,我的律师和诸位记者都在场,如果你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我有权保留追诉的权利。” “你的家的监控录像记录的清清楚楚。” 轻轻挥手,助理文莉拿来笔记本,点开了一段视频。 墙外的记者看不清楚,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和摄像机的镜头,努力截取第一手资料。 屏幕上,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镜头,司机打开车门,从上面走下了一位身材修长、西装革履的男子。 从背影看上去,与权慕天确有几分相似。 然而,当他走进院子,镜头捕捉到他面部的时候,画面却令人跌碎了眼睛。 怎么会是夜南峰!? 不仅如此,原本属于权慕天的戏份统统变成了夜南峰。 所不同的是,昨天中午前后,他将一辆奔驰跑车开进了地库。虽然监控画面没有捕捉到他的正脸,但通往别墅一层的录像显示,那个开车的人的确是权慕天。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文莉被惊呆了。 中午出发之前,她仔细核对过资料,而且笔记本有密码,绝没有被人掉包的可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视频从头至尾翻拍下来,陆雪漫立刻发给了海都日报的财经记者褚依依。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不悦的问道,“梁法官,这就是你的证据?” 冰冷的质问让梁栋无地自容。一时间,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权慕天玩笑似的戏谑更是令他的面子碎了一地,“我二叔是不老萌叔,他颜值高,很幽默感,的确很受欢迎。但据我所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把他的视频带在身边,似乎不太妥当。” 基腐的味道扑面而来,引得记者忍俊不禁,忍不住笑了出声。 “权慕天,你!”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文莉拽住,“头儿,我们神不知鬼不觉被被他们算计,掉进了圈套都浑然不觉。幸好不是在法庭上,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被助理一提醒,他也阵阵后怕,可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明摆着他雇佣黑客黑了我们的电脑,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头儿,你要是现在冲动,就输了。”拽住他的胳膊,文莉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示意他冷静。 穿制服的一对男女恍若无人的交头接耳,即使他们正在商量公事,可还是被记者抓怕下来,当成了爆点十足的新闻。 对方的脸色在青红白之间转换,像极了调色板。 看到这里,陆雪漫的脑海中只浮现了两个字,活该! 静静的看着他,狭长的凤眸中流露出玩味复杂的情绪,有倨傲、狷狂,更多的是对自负者的嫌弃。 “梁法官,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他不走,难道做好准备留下吃牢饭吗? 深吸了一口气,梁栋把冲天的怒火强压回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我静候佳音。”菲薄的唇扬起几分嘲讽,他揽着小女人潇洒的走出了别墅。 恶狠狠盯着他的背影,梁栋恨不能一声令下,让手下冲上去,把人直接考回去。然而,这么做既不符合程序,又会落人口实。 为了帮赵楚萧达成心愿,他只能一忍再忍,就让权慕天再嚣张一阵子! 两人坐进保姆车,在保镖和保安的联合护送下,车子缓缓驶离万里海景。透过车窗向后张望,陆雪漫心底涌起一重不舍。 小女人望着窗外出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我觉得那些豪车好可惜哦!还有酒具、名酒和实验室里那些东西,都落在了那帮黑皮手里,想想就不甘心。” 悻悻地叹了口气,她手指卷着衣襟,心肝脾肺肾疼的直抽抽。 揉了揉她光洁的额头,权慕天眼中满满的都是**溺,“咱们还会杀回来的。” 眼前闪过梁栋凶神恶煞的表情,她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些东西被那些人碰过……咦,好恶心哦!” “那就把东西都买了。” “地板、地毯也被他们踩过。” 微微蹙眉,他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把别墅拆了,盖一栋新的。或者,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卖掉。” 万里海景8号别墅是他们的家,就这么卖掉未免太可惜了。 “太亏了,还是算了。”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男人低低的笑了,“那就听你的,留着。”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 “有吗?” 盯着他端详了一会儿,陆雪漫愈发觉得他不对劲,“你突然这么反常,这很不科学啊!你是不是被被打击到,所以脑袋出问题了?” 她煞有其事的试了试他的额头,对比了一下两人的温度。 不烧啊! 莫非他心理有问题? 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某男不知道该说她反应过激,还是二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如果你觉得压抑、暴躁、易怒、有暴力倾向,一定要告诉我。心理疾病早发现,早就医。要是耽误了,我只能隔着铁窗看你了。” 越说越离谱! 你的脑洞开的太大了有木有? 叹了口气,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现在很好,也很开心。” “这就更不对了。” 双手抱住那张冰块脸,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三遍,试图从男人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被冻结了资产,变得一穷二白,还悲催的失业了。从被踢出夜氏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零收入的闲散劳动力,难道你不觉得心慌吗?” “没有啊!” “这不可能!如果换做是我,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上吊的心都有了。” 握住她的手,权慕天脸上的笑意明显,“有你**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我是孩儿他爹,就算为了孩子们,你也不会虐待我。” 她满脸黑线,送给他一个华华丽丽的冷脸。 8号别墅内外所发生的一切被一双深沉的眸子尽数捕去,银色的车影尾随着奔驰保姆车缓缓前行……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差距大到不忍直视 ""=""=".t.看看,玩砸了吧?” “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知道你的宝贝徒弟不会把他扫地出门?” 你这么说是在怀疑你儿子的魅力吗?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却死扛着不肯承认,跟那张冰块脸的倔脾气一模一样,不愧是亲生父子! 大哥的质疑让他十分不爽,瞪大了眼睛反驳,“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漫漫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燃^文^书库][]别人我也许不了解,但是漫漫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更何况,你儿子早吧全部身家转到了她名下,就算她想嫌弃,也没机会呀!” 夜云山震惊了。 侧过脸,定定的看着二弟,脸上写着四个大字,难以置信!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那个大侄子可不傻,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把所有身家变现,转到了漫漫名下。最可气的是,那丫头居然不知道自己账户多了这么一大笔钱。” 提到陆雪漫的蠢萌、间歇性犯二的特质,夜南峰就乐的合不拢嘴,完全忽略了大哥的重点。 “退一步说,你的宝贝儿子从现在起什么都不做,那些钱他打着滚、三辈子都吃不完。人家想的这么周到,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二弟接下来说的,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执着的追问一件事,“他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了前妻的名下?” “对呀!” “除了集团的股份,他把所有的私产都送人了?” 他瞬间变了脸,夜南峰迷茫的看着他,机械的回答,“对呀!” “这小子抽风了吧?” 沉闷的低吼吓得他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的侧脸望去,却看到了一张铁青的脸,“你没事吧?” 他不着调,你也是白痴吗? 怎么能由着他做出这么荒唐、不靠谱的决定? 强行把怒火压回去,夜云山冷着脸质问道,“如果你的儿子把辛苦打拼赚来的财产,一声不响交给一个外人,你会没事儿吗?” “钱是他赚的,想给谁就给谁。万一悲催的被人坑了,那也是天灾**。”耸耸肩,他一脸满不在乎。 “难怪你没有孩子!” “喂喂喂,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以为我愿意没有孩子吗?再说了,谁说我没有孩子,漫漫就是我亲亲的闺女!” 还不能能愉快的聊天了? 他不淡定了,斜睨着大哥,愤愤不平的继续道。 “还有啊,不要以为我稀罕董事长的位子。如果不是我大侄子求我,我且懒得淌这趟混水!” “你是夜家的人,接手是应该的!” “哎呦我去,你还好意思说我!”露胳膊挽袖子,夜南峰捋了捋胸口,毫不客气的翻起了旧账,“如果你为夜家着想,就该听爸爸的话,早早的娶妻生子,不要在权国秀这棵树上吊死,你听了吗?” 夜云山也恼了,厉声说道,“我又不是没儿子,凭什么听他摆布?” “道理相同。你儿子也有儿子,钱也是你儿子凭勤劳的双手赚的,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一阵心塞,他忍无可忍的吼了出去,“因为我是他老子!” “咱爸还是你老子呢?他的话你听吗?要不是你我不长进,他会被活活气死?” 一句话堵的夜云山哑口无言。 不屑的切了一声,夜南峰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在苏黎世的时候,你就管东管西,还干涉漫漫管教孩子。我的宝贝徒弟懂礼数,如果换做别人,谁会听前公公说三道四?亏得她还给你生了那么可爱的孙子孙女,你简直没良心!” 扫了他一眼,夜云山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我那不是担心我儿子吃亏吗?” 你儿子会吃亏? 被搞得哭笑不得,他汗滴滴的反问,“权慕天腹黑到非人类,不欺负别人人就是行善积德了。” “你会不会聊天?他是你亲侄子!” “如果他不是我亲侄子,你认为我会随叫随到、没白没黑的帮他?我告诉你,我为他-操碎了心,除了一架没有国际飞行牌照的飞机,连个毛都没捞到。你知不知道我给人家做顾问,是按分钟计费的!” 瞧你那副护犊子的样子! 虽然权慕天长得玉树临风、雌雄难辨,但是他脾气臭、又龟毛,自负傲慢到没朋友。 就凭他这种人能被漫漫**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好吗? “你知道办一个国际牌照要多少银子吗?你那个宝贝儿子为毛不能送佛送到西呢?送礼还这么抠门,真心没救了!” 被弟弟数落让夜云山的面子碎了一地,“你缺钱吗?正因为他知道你不缺钱,才让你自己上牌照。” “你们父子俩一个鼻孔出气,我懒得跟你说。还是漫漫好,送了我一个国际牌照,还附赠了一个退役的空军飞行员。啧啧啧,同样是一家人,差距大到不忍直视呀!” 他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感叹,夜云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然而,前方不远处突如其来的变化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八、九辆车将道路堵的严丝合缝,入口处还拉上了交通管制的黄色警戒线。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权慕天和陆雪漫出事了? 走下车,夜南峰快步走到警戒线外围,本想打听一下情况,保镖却毕恭毕敬的让开了道路,“二老爷,少爷和少奶奶就在里面,请进。” 陆雪漫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让自家保镖设置路障! 被搞得一头雾水,他越过警戒线,向中心走去。越往里走,他越觉得不对劲。 从外围到中间一共分为三层,最中间是一辆保姆车,中间是三辆吉普,最外面是四辆路虎和一辆奔驰。 此刻,中心的空地上蹲着七个人,一票黑衣保镖站在他们身后,全然一副俘虏的架势。 指着一个人的鼻子,林聪气愤的指责,“徐全有,你简直没良心!你是徐妈的儿子,少爷才破格雇用你。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是那个泄密的内奸!” 徐全有是内奸!? 他为什么要出卖权慕天? “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妈在那个女人手里……昨天体检,她查出了急性尿毒症,需换肾……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抱着脑袋,徐全有委屈到不行,苦着脸继续道。 “前天晚上,我去医院给我妈送饭,一进病房就被人打晕了。等我醒来,就看到我妈落在那帮人手里。他们逼我做内奸,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我要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我妈就没命了!更何况,洛小天不是少爷亲生的,死就死了……” 一句话戳中了陆雪漫的软肋,一脚把人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胸口,冷喝道,“闭上你的狗嘴!” “我说的全是实话。他本来就是洛琳和那个混蛋的儿子,是个贼二代。就算死了,也是给社会除害,没什么大不了!” “这些话是不是洛琳教你说的?说!”不断加重力道,她恶狠狠的逼问,凶狠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直怀疑权慕天身边有洛琳的人,否则他们不会把洛小天的行踪搞得那么清楚。 鉴于怀疑的范围太大,她和权慕天决定走一步险棋。 跟孩子们分开走,故意露出破绽。 对洛琳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能拿到洛小天的造血干细胞,还能顺便抓走两个孩子和陆院长。有了他们做人质,陆雪漫和权慕天会答应她的任何条件。 遗憾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虽然有四辆牌照款式相同保姆车,但只要盯住孩子们所在的车辆,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内奸。 当然,其他三辆车也并非全无用处,至少能引开无孔不入的狗仔队。 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在半路上,徐全有以闹肚子为借口,让司机靠边停车,给洛琳的人制造机会,然后打算趁乱逃跑。 然而,周围都是权慕天的人,在发现保姆车被逼停的第一时间收,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里。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陆雪漫不耐烦的追问,“你哑巴了,我问你话呢?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洛琳教给你的?” “是……” 贼溜溜的目光落在前方的保姆车上,徐全有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洛小天的亲生父亲的是顾……” 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再也发不出声音。瞪大了眼睛,不住的嘴巴张合,却始终没有声响。 看到他诡异的表情,权慕天不懂了,低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下巴脱臼了。”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某女扒开他的嘴人,强行塞了进去,“这是哑药,从现在起,你必须在12个小时之内拿到解药,否则就会永远变成哑巴。” “……” 他惊呆了,不停的抠嗓子眼,想把药丸吐出来,却为时已晚。 “帮我做件事,我就给你解药。” 冷冷一笑,她伏在徐全有耳边说了几句。闻言之后,他先是一愣,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顺从的点头。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权慕天怕耽误太久引起警方的关注,便给林聪丢了个眼色。 他即刻会意,朗声吩咐道,“把他们送到海都国际刑警总部,交给邓警官处理,余下的人收队!” “是!” 手下按部就班的做事,就在陆雪漫为抓到内奸满心欢喜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愤怒的小脸。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男人的交流 ""=""="()"> 保姆车位于包围圈的中央,洛小天坐在车里,外面的争执他听得一清二楚。[燃^文^书库][]hp:// 直到徐全有没了动静,他才推开车门,走到妈妈身后,“妈,那个人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脸色发青,右手紧紧握着手机,扣得指甲发白。看到他如此激动,陆雪漫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望向权慕天。 “小天,先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提步走到儿子面前,他揽着孩子的肩头往车厢里带,却遭到了罕有的反抗。昂起头,洛小天执拗的想要挣脱,却拧不过爸爸的力气。 无奈之下,他索性双手板住了车门,“不把话说清楚,我哪儿都不去!” “给我上车!” 男人的声音不高,但极具威慑力,低沉的语调吓得车里的三个孩子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 撇撇嘴,他笃定的摇头,“我不!” “待会儿警察就到了,你打算继续闹下去吗?” “我……”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权慕天却不给他多说的机会,一只手抓住他的腕子,另一只手扣住腰带,像拎口袋似的把人丢上了车。 脑袋撞上座椅,虽然不疼,却让洛小天委屈到不行,忽的坐起来,就欲挣扎着下车。 不容他起身,男人已然跨步上车,系上安全带,将人禁锢在座位上。 深吸了一口气太,他缓和了语气说道,“陆院长,麻烦你带着孩子们去后面的车,我跟小天有话说。” 孩子们吓呆了,谁也没见过爸爸这副样子,好像随时会发怒。担忧的望了望哥哥,顾明轩拉着妹妹和森缇亚,乖乖的退了出去。 看到三个孩子跳下车,陆雪漫急忙走来,本想看看车里的情况,无奈车门抢先一步闭合。 他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使用暴力吧? “妈,爸爸说有话跟小天哥哥说,让我们去后面那辆车。”顾明轩拉着妈妈俯下身,附在她耳边说道,“刚才小天哥哥不肯上车,是爸爸把他拎上去的。哥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爸爸生气了?” 某女愣住了。 刚才,她被男人的脊背遮住了视线。 原来那不是巧合。他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加深洛小天的误会? 一阵心慌,她故作淡定的笑了笑,“你爸跟你哥闹着玩呢!这是男人的交流方式,等你大一点就明白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灵秀的光泽,顾明轩发现妈妈偷眼扫向那辆保姆车,目光中的担忧溢于言表,这越发坚定了他的猜想。 看来,小天哥哥的身世另有隐情。大人们对此一清二楚,对他这个当事人来说却是不能说的秘密。 难道他不是妈妈堂兄的遗腹子吗? 刚才,徐全有说他是贼二代。他该不会是什么怪咖或是江洋大盗的儿子吧? 如果是,妈妈为什么要收养这样的人,还打算让他继承盛昌集团呢?而且,妈妈那么鸡贼,她会把数不清的家产留给一个不相关的人?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可是,小天哥哥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呢?人家好奇到爆啊有木有? 跟着妈妈爬上车,小家伙摸出手机,趁着妈妈神游的机会,给欧阳川的儿子欧阳睿发了一天微信。 “我需要顾延森的资料,你能搞到吗?” 短短几秒钟过去,他便收到了对方的回信,“帮助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在海都,你来我家吧!” “你家不是被法院查封了吗?” 被查封根本不是事儿! 更何况,没了我爸这个海都首富,还有我妈这个超级富婆,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妈是土豪,你家的房子都是我妈送的。等到了地方,我把地址发给你。带上资料一起来,否则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好吧。” 尽管小儿子坐在身边,可陆雪漫记挂着前一辆车里的爷俩,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心里乱的像长了草,她想打电话问问情况,却又怕这时候打过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火上浇油。 算了,还是等吧! 十几年前,他好不容易才把襁褓里的小天找回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妈,欧阳睿的爸妈都不在家,他昨天结束了夏令营刚回来。那个……能不能让他到咱们家住几天?” 她怎么忘了,欧阳睿上的是寄宿小学。 在苏黎世的时候蓓蓓曾经说过,等儿子暑期夏令营结束,她就必须回来。 可眼下,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对付司徒博,蓓蓓显然走不开。让欧阳睿住到家里也好,免得孩子有个什么。 “这个当然没问题。需要我派人去接他吗?” “唔……我忘记问了。”挠挠头,顾明轩憨憨的笑了。掏出手机,他立刻发了一条信息,“报告你的具体位置,我妈说派人接你。” “我和允儿在一起,她要过去看西西。” “妈,白允儿也要来。”把手机在妈妈面前亮了亮,他鲜有的嘟着嘴撒娇,“妈,你能不能跟白家人说说,别让允儿过来?” “为什么?” “唔……因为,因为……”拧着眉心,小家伙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欲言又止。 听到白允儿要来,顾雅熙兴奋的手舞足蹈,趴在两个座椅中间,奶声奶气的说道,“因为允儿喜欢弟弟,但是弟弟对她没感觉。而且,她是个大嘴巴,总会把弟弟和欧阳睿的秘密说出去。” “你怎么不说欧阳睿特别喜欢做你的跟屁虫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蓓蓓阿姨和妈妈是好闺蜜,他也是我的男闺蜜。”小丫头鼓着包子脸,说的一本正经。 “闺蜜还玩亲亲,你们的尺度未免太大了!” 冷哼了一声,顾明轩调出一张照片,在妹妹面前晃了晃。小丫头劈手去抢,却扑了个空。 “妈咪,他居然偷-拍我!我要维权,他必须删除照片!”抓着陆雪漫的胳膊,顾雅熙眼中染了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哭出来。 她泪眼汪汪的模样惹得森缇亚和陆文英的心都化了,她的亲妈却一脸淡定。 抽过儿子的手机,某女盯着屏幕仔细端详。照片里欧阳睿与顾雅熙挨的很近,他粉嘟嘟的嘴巴贴上了女儿的脸颊。 从拍摄角度分析,这是顾明轩临时抓拍的照片。不得不说,小家伙的拍照技术很不错。 但怎么看都像欧阳睿偷亲顾雅熙,并非小儿子所说的两情相悦。 白允儿和森缇亚喜欢粘着两个儿子已经很让人头疼了,现在又冒出一个欧阳睿。这群小孩子是要闹哪样?早熟过头了有木有? 动动手指把照片发给自己,陆雪漫并没有将原始照片删除,而是选择了隐藏。 给儿子丢了个眼色,她蹭了蹭女儿的脸颊,柔声说道,“西西,妈妈给你删掉了哦。” “妈妈最好了!”小丫头在她脸颊啵了一口,紧接着向弟弟投去了鄙视的目光,“你个小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如果你跟我不是一家人,我且懒得理你呢!” 吐了吐舌头,顾明轩故意摇头晃脑,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气鼓鼓的盯着他,顾雅熙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零食,恶狠狠的啃了一口。 “你这算用吃东西宣泄愤怒吗?” “不对!”三口两口把袋子里的零食吃光,她一板一眼的说道,“我把这包零食当成你吃进肚子里,明天早上就会变成便便,被抽水马桶冲进下水道!” 噗…… 陆雪漫华华丽丽的笑喷了,而陆文英和森缇亚也大笑不止,根本停不下来。 万万没想到妹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间,顾明轩竟无言以对,只能以眼神宣泄愤怒。 弟弟气的哑口无言,小丫头破涕为笑,转眼间笑成了一朵花,“欧耶,我赢了!欧耶,西西棒棒哒!” 一双儿女的表情堪称冰火两重天,被他们这么一搅和,某女的心情也阴转晴,还是忍不住担心权慕天会hl不住火爆脾气。 另一辆保姆车里的气氛凝固,父子俩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静静的看着洛小天,妖孽般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压压的气团在他周围盘桓,带起强大的气场,令人心悸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洛小天终于耐不住性子,伸手去解安全带,却被一个眼刀止住了动作。 默默吞了口口水,他弱弱说道,“勒的太紧了,我喘不上气来。” “难受也是你自找的。” 吸了吸鼻子,他嘟着嘴,低声嘟囔,“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这么凶?” “在公众场合用那种态度对你妈说话,你居然认为自己没错?即便听了徐全有说的那些话以后,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也可以回家再说。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妈下不来台?” 被堵的张口结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权慕天,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记事起,他就惜字如金。不管自己怎么卖萌、讨好,他都没有一口气跟自己说这么多话。 沮丧的垂着脑袋,他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我错了。” “待会儿跟你妈道歉!” “知道了。” 这还像个认错的态度! 孩子服了软,权慕天解开安全带,低沉的声线带着不容拂逆的气势,“在你身世问题上,不管你妈对你有没有隐瞒,都是为了你好。她对你怎么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敢让她伤心,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既然这样,你们何必要瞒着我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愣了愣,他缓缓说道……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 你们都是我的仇人 ""=""="..如果他的身世很单纯,爸爸就不会这么说。[燃^文^书库][] 现在的感觉像是雾里看花,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这件事还是由你妈亲自告诉你比较好。可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记得在洛氏别墅的那段日子。” “我当然记得。” 别墅内部装饰精美绝伦,但那是洛小天至今经历过最黑暗的日子。 那时候,他和陆雪漫先后被洛琳的同伙掳走。尽管自己没有被她收养,可在群魔乱舞的别墅里,她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安全感,他才心甘情愿的喊她妈妈。 抿了抿唇瓣,权慕天不舍得陆雪漫去回忆洛氏别墅中的那段经历,还是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吧。 顿了顿,他决定直奔主题,缓缓说道,“你记不记得那些人的头目,就是被直升飞机救走的那个男人。” “有些印象……他是谁?” 记忆中,那个人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少出现。 有几次,他在花园里瞎跑,偶然抬起头,看到他站在窗边,神情复杂的望着自己。由于距离太远,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望着窗外出神。 “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劫持你?” 实际上,顾晋阳早就知道洛小天是他的儿子,也很清楚他的下落。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这一度让权慕天认为他是个冷血动物。 可是,如果站在顾晋阳的角度考虑,洛小天待在权慕天或者陆雪漫身边反而更加安全。 至于他把孩子从孤儿院掳走的真实目的,一直是个谜团。 毕竟,以他的实力,洛琳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只要他稍微加以颜色,她就会乖乖就范。 也许他打定主意永远离开海都,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与洛小天相处。 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有用信息,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只知道是为了要挟洛琳,因为她得了血癌,需要我的造血干细胞救命。” 总觉得爸爸话里有话,洛小天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预感,却耐不住真相的**,硬着头皮追问道。 “那个人谁?” “……他叫顾延森。” 稀里哗啦! 短短三个字让洛小天觉得整个世界塌成了一片废墟。 难怪在洛氏别墅的时候,没人限制我的自由。本来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是绑匪对小孩的优待,可我居然是那个通缉犯的儿子,要不要再讽刺一点儿? “可我记得他叫顾晋阳……” 该来的总会来。 与其让他胡乱猜测,被洛琳和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不如把一切都说出来,让他自行消化。 现实很残酷,可身世是与生俱来的,他必须一个人面对。 沉默了一会儿,权慕天缓和了语气说道,“他是顾盛昌的弟弟,小时候被过继到亲戚家,就改了名字。后来,他到美国读,恢复了原来的名字。” “那个人是我妈-的亲叔叔?” “对。” “这么说来,我是我妈-的堂弟!?” 他关注着洛小天神色间的变化,尽可能平缓的解释,“从顾家论是这样。但从你出生起,我是你的监护人。所以,从我这儿论,她还是你妈。” “……” 颓然的跌进座位,他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儿,一动不动的瘫在原地。 “从收养你的那一刻起,她就把你当成了顾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可想而知,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虽然她骗了你,但也是为了你好,怕说出来你接受不了。” 双手抱着脑袋,洛小天把头埋在膝盖中间,慌乱的话都说不全,“我心里有点儿乱……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反应在预料之中,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 “当年,我也是在你的年纪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情况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没人肯告诉我谁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有一点,你比我幸运,至少有人肯费尽心机编谎话满足你的好奇心。不像我,一直活在没有父亲的阴影里。” “……” 木得抬起头,洛小天定定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有着难以启齿的过去,跌进低谷的心情瞬间平衡了。 “他们不肯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查的。得知真相以后,我离家出走去了南都,见到了夜云山。” 14岁,他第一次离家出走,身上只带了不到200块软民比。到了火车站,他跟在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谎称是他的儿子,才买到了车票。 那时候的交通远不如现在便捷,从海都道南都,即使特快列车,也需要三天三夜。 起初,他还比较兴奋。可渐渐的,他既想家,又害怕。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他平安抵达南都,见到了夜云山。 本打算多制造几次巧遇,跟这个男人有所接触,可权震霆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些人对外公唯命是从,直接把他带回了海都。 回想起来,这几个孩子跟自己小时候还真像! 对面的男人陷入了沉默,却勾起了洛小天的好奇心,“爸,他知道你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确切的说,我并不认为他会把一个误打误撞擦的小孩子放在心上。” “那时候你多大?” “跟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察觉到孩子的情绪有所缓和,权慕天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然而,洛小天接下来的话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据我所知,顾晋阳差点儿害死你和我妈,还破坏了你和洛琳的婚事。而那个女人也几次三番的跟你们过不去。难道你不恨这两个人吗?为什么会收养他们的孩子呢?” “你是无辜的。” 对陆雪漫来说,洛小天是她的堂弟,也是洛家唯一的血脉,理所当然把他留在身边。 但是,对象换作权慕天,事情就复杂的多。 他与洛琳一起经历了整个孕期,亲眼看着他出生。尽管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却总能牵动他的神经。 只可惜,他的仁慈在孩子眼中有着截然相反的理解,“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想,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拿我做人质,引出顾晋阳吗?” 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寒意,他沉声质问,“小天,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不是我想的,是宋晓雨和宋一铭吵架的时候,我偷偷听到的。当时,我不懂他们在没说什么,但直觉与我有关。现在想起来,说不定你收养我是另有目的。” “混账!” 幽深的眸子射出彻骨的冷意,权慕天怎么想不到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果然跟顾晋阳那个恶魔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亏得陆雪漫把他当成宝贝捧在手里,却被他曲解到这种地步,简直不可救药! 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暴戾之气,仿佛冷面修罗让人不寒而栗。洛小天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向后缩,可是身后是座椅靠背,他已经退无可退。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恼羞成怒了对吗?” “只怕不是我恼羞成怒,而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身世。不管你承不承认,真相让你产生了巨大的自卑感,恰恰是这种情绪促使你把所有的关爱当成了居心叵测。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你心里严重畸形。” 冷笑着摇摇头,权慕天不以为意的晃了晃手指,声音不高却让戳中了他的痛处。 而他后面的话让洛小天更加无地自容。 “我刚才说过,如果你敢做出任何伤害你妈-的事情,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而恰恰你刚才的那番话印证了我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洛小天深深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撕得粉碎。 他怕极了,怕到手脚僵直,想动都动不了。这种直达心底的恐惧是他从未感觉过的。那一刻,他几乎失去了心跳。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六年前,是谁一个发现你不是自闭症患儿?是你妈。又是谁执意收养你,还让你受到了最好的教育,还是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你就要上大学了。如果没有她,会有你的今天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 其实,他想说,收养我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没有理由把仇人的儿子带在身边。 如果我不是顾家唯一的男丁,她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毫不客气的说,说不定她跟权慕天都是另有目的。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 挥手打断他的话,男人眼底墨色翻滚,已然濒临暴怒的边缘,却强行把怒气压回去,耐着性子继续道。 “你怎么认为我都没有关系。可是有一点,你不能误解你妈,懂吗?” “我是你们仇人的儿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妈有多少次差点儿死在洛琳和顾晋阳手里?他们都活着!那么,你们对我好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是明摆着的,还需要我多说吗?” 我妈对我好的没话说,同样是男孩子,我受到了顾明轩十倍的关注。 越是这样,他越不敢深想。 万一,被他猜中,连陆雪漫都是另有目的。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能依靠、相信谁? “你混蛋!” 忍无可忍,权慕天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一行血迹溢出唇角,顺着他的下巴向下滑落。与此同时,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 善变的女神 ""=""="()"> 车子在临海山庄18号别墅门前挺稳,权慕天所在的保姆车迟迟没有动静,陆雪漫让陆院长带几个孩子先进去,才走过去,拉开了车门。[燃^文^书库][].. 然而,车内的情形超乎想象,她愣住了。 男人的胳膊悬在半空,还维持着打脸的姿势。对面座椅里的洛小天嘴角红肿,嫣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眸。 张了张嘴,陆雪漫把质问压回去,缓和了语气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问他!”冷了洛小天一眼,权慕天推开另一侧的车门,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别墅。 “哎……”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某女不懂了,他把孩子给打了,怎么还有理了? “小天,走,跟我去上药。”伸手想把儿子拉下车,却被狠狠甩开。面对孩子出人意料的举动,她定定的看着儿子,不解问道,“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天气热,感染了就不好了。” 黑沉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委屈,尽管他对妈妈有所怀疑,可一见到她所有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我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吗?快点儿,跟我走。”扣住孩子的脉门,陆雪漫径自将人带下了车。 手腕的穴位被人制住,他想挣扎却使不上力气,只能乖乖的跟在妈妈身后,走进了客厅。 见到陆雪漫,管家李姐急忙迎上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帮我把药箱拿来。” “是。” 她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见洛小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随即把人摁了下去。 即使心里的小怪兽隐隐作祟,可在陆雪漫面前,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很奇怪的感觉。 很快,李姐把药箱放上了茶几。察觉到洛小天嘴角带着伤,便知趣的带着佣人退了出去。 用捏着夹住酒精棉,她熟练的处理伤口,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小天,你为什么挨打?” “不知道……”垂下眼眸,他抿着唇瓣,不愿意多说。 她很清楚权慕天的脾气,他虽然是个坏脾气的面瘫怪,但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更何况,洛小天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那你就继续糊涂着。什么时候你再被你爸教训,就什么都明白了。” 药膏浸入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其实,伤口不是很疼,只是他心里委屈,对疼痛的免疫力随之降低。 “我被打了,你好像很高兴?” 拿了异形创可贴黏在伤处,陆雪漫故作不以为意的说道,“挨打的又不是我,谁疼谁知道。” “关于那个人,我都知道了……” 简单几个字令她包扎的动作一顿,眉心狠狠拧了一下,旋即松开。 难怪权慕天会那么生气,肯定是这孩子想太多了。 只是,她拿不准,洛小天还会不会在这个家继续呆下去,或者直接倒向洛琳那边。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出来,陆雪漫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却不想让他看见,站起身被背对着他收拾药箱。 “这有什么!知道就知道了,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那……我以后该怎么叫你?” “随你便。” 她心乱如麻,哪顾得上洛小天把她当姐还是当妈,抱着药箱急匆匆往外走。没走出几步,她却折了回来, “你的房间在三楼左手边第二间,森缇亚住在二楼转角的房间。佣人已经把东西拿上去了,你要是不累就收拾一下。” 连珠炮似的扔出一大串信息,她不等孩子回答,便抽身离去。 她惊慌失措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洛小天的意料。相对于他这个当事人,陆雪漫似乎对真相更加敏感,连最起码的平静都无法维持。 那个人究竟给她留下了怎样的心理阴影,让她至今都无法释怀? 既然她如此痛恨顾晋阳,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默默的盯着妈妈消失的背影发呆,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知不觉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两个小小的身影闯入视线,他才回过神来。 穿着红底白色圆点连衣裙的小女孩歪着脑袋,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娇滴滴的问道,“小天哥哥,你在想神马捏?” “允儿,你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我!”欧阳睿背着小包,从沙发后面跳出来,灼灼的眼眸透着十足的灵秀。 “我来猜猜,你们是来找西西和小轩的,对吗?”拉着两个小人坐下,他勉强挤出一笑容,回身吩咐佣人招待客人。 剔透的眸子滴溜溜乱转,白允儿想了想才说道,“唔……我是来看西西的,他是来投奔小轩的!” 被她的回答逗笑了,洛小天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是看望,而他是投奔呢?” “他的暑期夏令营结束了,可是蓓蓓阿姨还没有回来。他家里又没有佣人,只能来这儿蹭吃蹭喝。可是,我的情况就不同了。” 白了她一眼,欧阳睿冷冷反驳,“说的好像你不是来蹭吃蹭喝的似的!” “我有爷爷奶奶,还有小叔陪我。”小丫头忙不迭的摆摆手,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再说,小天哥哥的妈妈是我姨妈,我白吃白住是应该的。” “强盗逻辑!” “哼!你个抠门到不行的铁公鸡,还是小轩哥哥大方。” “白允儿,你真是无可救药!他明明比我抠一万八千倍,你居然说他大方?果然**眼里出西施。” 说着,欧阳睿煞有其事的抖了抖胳膊,撇撇嘴,一脸嫌弃的继续道。 “鸡皮疙瘩掉一地,咦!” “我……虽然我说不过你,但是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她说到做到,从口袋里摸出粉笔,绕着客厅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噗…… 洛小天彻底无语了。 现在的小孩子不是一般的早熟,简直是在高压锅里长大的有木有? 拿起一只库尔勒梨啃了一口,欧阳睿环顾四周,决定用高科技手段召唤顾明轩。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允儿上去抓你了,快跑啊……小轩,别怪我没提醒你,白允儿去抓你啦!” 那一刻,白允儿咬死他的心都有了。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盯着他,“欧阳睿,别怪我的跟你算旧账哦!刚才,你搭了我家的顺风车。按照某滴专车费用,你需要付给我120块。快点儿,拿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扬起下颌,他丝毫不为所动。 “信不信我咬死你!” “不信!” 被鄙视的如此彻底,白允儿张开嘴,猛地扑了上来。洛小天见势不妙,恰到好处的揪住了她的裙摆的挂纱。 她凶猛的势头戛然而止,欧阳睿给他点了个赞,对着愤怒的白允儿做了个鬼脸。 “咬不着,咬不着!” “谁呀,乱扯人家的裙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她气的鼓起了小脸,嘴里振振有词,“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 额…… 洛小天满脸黑线,忍不住腹诽,你扑咬欧阳睿之前,想过男女有别吗? 他稍一分神,白允儿又向欧阳睿扑了上去。他看着远处,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小轩,你来的好快!” 话音未落,张牙舞爪的小丫头顿时切换到淑女模式,优雅的坐姿让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 她小小年纪就能在女蛇精病和女神之间无缝对接,洛小天还是觉得森缇亚和西西那种类型比较容易搞定。 当白允儿把自己调整成可爱的洋娃娃,却赫然发现自己被骗了。 不仅如此,那个欠债不还的铁公鸡欧阳睿也不知所踪。 “欧-阳-睿——!” 气的粉嘟嘟的小脸的一阵潮红,她跳下沙发,准备把人揪出来。然而,滋啦一声脆响阻住了她的脚步。 与此同时,洛小天也觉出了不妙。看了看手里的半截纱裙,又看了看白允儿气鼓鼓的小脸,嘴角抽了又抽,干干的笑了。 “小天哥哥,你赔我的裙子,还有精神损失费!你赔,你赔!” “允儿,事情是这样的。”他默默转到沙发后面,一板一眼的分析道,“如果你不嫌弃欧阳睿,他就不会数落你。他不数落你,你就不会向他讨债。如果你足够淡定,我就不会拦着你咬死他。为了躲避追杀,他才会诓你。而你恼羞成怒,才会想到追杀他。” 他可真啰嗦! 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白允儿发怒了,“所以呢?” “综上所述,你的裙子坏掉是你自己造成的,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懂?” “懂你个溜溜球!”倏地冲过去,她抱住洛小天大腿,仰起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不管,你赔我那漂亮可爱独一无爱的花裙子,你赔!”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救命啊! 谁来行行好,把这个女魔头收了吧! 客厅里,洛小天和白允儿继续斗智斗勇,顾明轩和欧阳睿窝在游戏室里研究顾延森的资料。 此时,百无聊赖的顾雅熙带着小笼包,来到了房门口。门把手有点高,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小笼包是成年阿拉斯加,用爪子轻轻一拍,房门就开了。 一人一狗顺着门缝溜进去,她悄悄摸到沙发跟前,本想给睡着的爸爸一个惊喜,却被猛地抱了起来。 短暂的惊愕过去,小丫头咯咯地笑了,趴在爸爸胸口,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以为睡着了,还想给你盖被子呢!” “西西真懂事。” 揉了揉女儿的脸颊,她灿烂的笑容让权慕天的心情好了许多。盯着爸爸看了一会儿,她弱弱说道,“爸爸,你还在生小天哥哥的气吗?”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薄唇勾起温和的浅笑,他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生气?” “唔……很明显好不啦。[燃^文^书库][]” 胖嘟嘟的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顾雅熙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 “刚才你把哥哥扔上车的确很帅。但是,哥哥撞到了脑袋,一定好痛好痛的。后来,我、弟弟还有森缇亚姐姐被赶下车。回来的路上,她一直都很担心哥哥。” 抚着女儿的后脑,他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轻声问道,“还有呢?” “唔……如果我一不小心说错了,爸爸不要生西西的气好吗?” 嘟着粉嘟嘟的唇瓣,她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把男人的心都萌化了,怎么舍得怪她? 爸爸点了头,小丫头组织了一下台词,“……刚才我趴在楼上看到妈妈在给小天哥哥处理外伤。他惹你生气是不对,但是外婆说打人不打脸。他好歹是个有女票的学霸,你让他的面子碎了一地啊有木有?” “这么说来,还是我做错了?”微微拧眉,权慕天隐隐觉出了不对。 使劲摆了摆圆滚滚的小手,她急忙解释,“西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如果爸爸可以换一种方式,就更完美了。” “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妈教你的?” “唔……居然被看穿了……坏了坏了,两顿大餐要泡汤了。”沮丧的垂下眼眸,顿了一会儿,她才抬起眼帘,嘟着嘴问道,“爸爸,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劲吗?” 不忍心打击女儿,他说的十分婉转,“你的演技很不错,但在大人面前就没有那么给力了。” “那么……”乌黑的瞳仁滴溜溜乱转,顾雅熙神秘兮兮的说道,“爸爸,你可不可以帮西西保密,不要在妈妈面前拆穿我?” “当然可以,可你要告诉爸比原因。” “是这样的……妈妈知道你在生闷气,本来打算亲自来哄你,但她觉得爸比让哥哥脸上挂彩,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可是,你一个人呆在房好可怜好可怜的,妈妈就让我来哄你。西西哄爸比开心木有问题,要是有酬劳我就动力满满啦!” 接下来,小丫头把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权慕天忍不住出笑了声。 “为了区区两顿大餐,你就心甘情愿的给你妈当说客了?”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 她却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问题,“爸比,你要这么想。西西来当说客,有利于家庭的安定团结。而且,西西吃饱饱就能快快长大,变成无地智慧美少女啦!” 小盆友,等你真的长大了,就想变回小时候了。 “西西现在也是小美女呀!” “不是这样的!” 捏着爸爸的鼻子,她奶声奶气的说出了真实的原因。 “陆院长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虽然西西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是谁不希望自己变得更美呢?爸比,西西说的对不对?” 噗…… 原来是为了臭美! 不过这也难怪,哪个女生不爱美呢? 牵着女儿走出房,权慕天回到卧室换了身儿休闲装。等他折回一楼客厅,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短短一个多小时过去,整洁的客厅就变得一片狼藉。四个奶娃娃坐在玩具堆里,玩的不亦乐乎。 这到底神马情况? 欧阳睿和白允儿怎么也来了? “爸爸,低头!”他反应极快,顺从的蹲下身躲避不明物体。片刻过去,他眼睁睁看着遥控飞机在客厅上空盘桓,发出嗡嗡的声响。 揉了揉太阳穴,他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西西,你妈妈呢?” “妈妈和陆院长在厨房。”小丫头和白允儿正在给芭比娃娃换衣服,抬眼望见权慕天,白允儿立刻站起来打招呼,“大伯好。” “你好。” 看到花花绿绿的袖珍时装,他森森觉得妹纸的世界他不懂。抽身向厨房走去,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却飘进了耳朵。 “允儿,我爸爸明明是你的姨夫,你为什么要叫他大伯呢?” 她也被搞糊涂了,“是我爸爸让我这么叫的。” 认真的想了想,顾雅熙认为只有着一种可能,“唔……一定是你爸爸不对。” 小白姨夫实在不靠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亲戚关系都搞错了! “不对呀!你妈妈和大伯没有复婚。他们没有结婚,大伯就还是大伯。只有他们成了合法夫妻,你爸爸才是我的姨夫。” 好像蛮有道理的!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搞定妈妈?看来弟弟说的没错,男追女隔层山。爸爸,你要加油喽! 默默替爸妈的婚事着急,小丫头嘴上却说的笃定,“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 女儿的话让权慕天心里美滋滋的,由于心情大好,他把白允儿的话当成了空气。 李姐端着果盘迎面走来,看到他急忙收住脚步,“先生,大小姐让我给孩子们送点儿水果。” 扫了一眼卖相极佳的果盘,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李姐是吧?” “是的。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把欧阳睿和白允儿的花销全部记下来,条条款款都要记清楚。” 一句话让李姐傻了眼,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弱弱说道,“先生,这样不太好吧?允儿称呼大小姐姨妈,欧阳睿的母亲是大小姐的闺蜜。跟他们算得这么清楚,合适吗?” 欧阳川和白浩然的两个孩子让清净的小家顿时乌烟瘴气。算上洛小天和森缇亚,家里一共有六个孩子,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天捅个窟窿? “没什么不合适的。” 李姐还是觉得这么做有欠妥当,小心翼翼的请示道,“需不需要知会大小姐一声?” “我会跟她说的。” “是。” 看着男人潇洒的背影,她禁不住暗自腹诽。 尽管他被海都法院冻结了资产,可好歹是曾经的海都首富。这样一个家财万贯的人,怎么会把两个孩子的生活费看在眼里呢? 他这么小气、抠门,大小姐跟着他,以后可有的受了。 只不过,陆雪漫的吩咐让她的下巴碎了一地,“记得把房租和水电费也算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俩可真能算计! 某男走进厨房的时候,陆雪漫和陆文英面对面坐着,案板上摆着馅料和江米面团,看样子她们正在做芋圆。 “漫漫,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与破产没有两样,虽说清者自清,只要拿不到他确凿的证据,法院就不能把他怎么样。可话说回来,这种官司一打就是好几年,就算他胜诉,也是时过境迁。想东山再起,只怕没那么容易。” 明白陆院长是为了她好,但是权慕天就在她身后,以这厮的脾气,只怕会头也不回的走掉。 一个劲儿冲着男人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陆院长的话当真。 干干的笑了几声,陆雪漫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懂您的意思。可对我们来说,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何必强求那些身外之物?” “你能这么想自然好。我是怕他心气儿高,会不安分,这样会连累你的。” 斜倚着门框,权慕天酷帅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慵懒的姿态如同无懈可击的艺术。从某女的角度看上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瞧你这话说的,他又不是孙悟空,还能飞到南天门、大闹天宫吗?” 撇撇嘴,男人做了一个‘那可不一定’的表情。认识他这么久,陆雪漫从没见过他这么滑稽,差点儿笑出声来。 “听我一句劝,早点儿回苏黎世。海都再好,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敏锐的察觉到陆院长话里有话,她紧接着追问道,“陆院长,您到底想说什么?” “权国纲兄弟这一次做的非常过分,但你有没有想过,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难不成想他们的后辈继续报复你的孩子吗?” 尽管她嘴上不说,可很清楚陆雪漫回海都的真实目的。 对付权氏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为了帮权慕天出气,可这恰恰是她最担心的。 从前,不管权慕天姓夜也好,姓权也罢,他都是响当当的海都之王,嘿白两道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被冻结了全部资产,除非官司胜诉或者结案,否则,他就要一穷二白的过下去。 以陆雪漫的实力,**他绰绰有余。但问题在于,蒋斯喻已经死了,盛昌集团和蒋家的实力撤离海都长达六年,不是她想杀回来,就能为所欲为的。 虽说其他四大家族的继承人是权慕天的铁哥们,可真到了危急时刻,他们未必会站在他这一边。 少了这些强有力的保障,陆文英为她的处境深感担忧。 更何况,昨天洛小天失踪,今天他们就遭遇了伏击。可见,洛琳这一次志在必得。 形势如此严峻,她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和孩子们置身于危险的漩涡。早一天抽身离去,就多一份安全。 即使她与权慕天的感情再深厚,也没有孩子们的安全来的重要。 把内心的担忧和盘托出,陆文英坚信为了孩子,她也会尽早离开海都,不会与权家的余孽纠缠下去,“漫漫,听我一句劝,走吧!”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在这个时候,他不想给小女人任何压力。陆院长的担心不无道理,该怎么选还要看她自己。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还差一点点 ""=""=" . . 这么多年来,蒋斯喻很少过问她的事,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给了她最大的发挥空间。[燃^文^书库][]所以,她很难习惯别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在苏黎世的夜家别墅,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她顶撞了夜云山。 可对象换作陆文英,她说不出口。 顿了一会儿,她才回过身,十分婉转的开了口,“陆院长,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已经插手这件事,就再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必须留下,别无选择。” 真是个倔丫头! 她从小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会一条路走到黑。 重重叹了口气,陆文英还是没有放弃劝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你和三个孩子带来麻烦?尤其,洛小天心性不定。万一,他倒向洛琳那边,你们会很被动的。” “我清楚后果和风险,但并不认为对手有让我手忙脚乱的本事。” 她的说辞霸气侧漏,却换来陆院长一声叹息,“漫漫,别忘了,你首先是个母亲!” “我的孩子必须面临这些事情。就算现在没有类似的遭遇,以后也会遇到。该来的躲不掉,如果小天真像您所说的那样,变成洛琳的帮凶,我不会放过他。” 一脸释然的笑了笑,陆雪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只安静的美男子。 “再说,即使一无所有,他还是他,不会变成摆设。”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当陆文英对上那对深不见底的眼眸,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尴尬的笑了笑,她扭回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管你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得,总之,你都要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好,我会的。” “你答应了,必须认真考虑。”直到陆雪漫点头,她才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陆院长走后,她察觉到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神色间流露出微不可见的玩味。抓起案板上的面团丢过去,板起面孔,冷斥道,“杵那儿玩行为艺术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轻轻松松接住面团,权慕天低低的笑了,卷起袖管,挨着她坐下。 “做这么多,吃的完吗?” “外面有六只魔星,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的战斗力。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待会儿芋圆出锅,根本没有咱俩的份。” 小女人说的煞有其事,他还是将信将疑,“不会那么夸张吧?” 这次我赢定了! “你赌不赌?” 她信心满满,权慕天却罕见的摇了摇头,“不赌!” 这厮明显不正常好吗? 鄙夷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这一次你稳赢。明知必输无疑,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手上的动作不停,转眼间,软塌塌的江米团被他塑造成了无比标准的圆形。 看了看他手里的圆球,又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某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做什么都这么完美,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板过那张俊脸,她捏着男人高挺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赌不赌?” “不赌!” “为什么?” 懊恼的白了他一眼,陆雪漫觉得这个男人没劲透了。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现在身无分文,赌输了都没钱付账。”蹭了蹭她的肩膀,权慕天坏笑着说道,“要不然,你借我点儿?” 这厮又卖萌! “一个芋圆一万块,你干吗?” 悠长的目光迅速在案板上扫了一眼,他的眼中涌入一重晶亮,却故作不满的切了一声,“要是软民比的话,还是让佣人来吧。” 嘿,你还傲娇上了? 给你点儿颜色就灿烂,给点儿雨水就泛滥,完全不能忍啊! “你想用什么货币结算呢?”右手掂着擀面杖,陆雪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小女人笑的人畜无害,他却嗅到了家暴的危险气息,佯作惊慌的向外挪了挪。退进了安全距离,他随即摆出了一副无赖相,“怎么也得是欧元吧。” 果然是人穷志短! 本以为他会人穷志坚、不为五斗米折腰呢!谁成想,他这么没有节操,分分钟见钱眼开! 扬了扬眉毛,陆雪漫冷冷说道,“我说的是英镑,谢谢!” “成交!” 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她越想越后悔,一下子给他这么多银子,实在太亏了! 失算,太失算了! 他包的芋圆完美的像艺术,我怎么样才把银子坑回来呢? 摸着下巴想了又想,陆雪漫终于有了主意。清了清嗓子,她故意拖长尾音,不冷不热的吩咐道,“那个谁,我口干,给我沏杯茶。” “沏的好给钱吗?” 钱钱钱,你掉钱眼儿里了!难道你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 可看到他贼溜溜的表情,某女禁不住勾起了嘴角,却强忍住笑意,一脸淡漠的说道,“沏不好扣钱!” 你上辈子一定是抠死的! “您想喝什么茶呢?” 眼前的男人一副奴才相,她越看越想笑,“正山红。” “稍等。” 抽身把手洗干净,权慕天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茶叶。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厨房面前,他被彻底搞败了。 十分钟过去,等他搜遍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陆雪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不仅如此,她手边还多了一套茶具。 干干的笑了几声,他拿过其中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这茶真不错,你从哪里找到的?” “等你沏茶,我早就渴死八百回了。”蓄满男人的茶杯,她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我刚才说过,沏的不好扣钱。你不仅没沏成,还连累我亲自动手。所以,扣钱不算我欺负你,对吧?” 抽了抽嘴角,权慕天恍觉掉坑里了,“你打算扣多少?” “十个芋圆。” 你这么不厚道,真的好吗? “你怎么不去抢啊!” 啪的一拍案板,她不悦的反问,“包一个芋圆一万英镑,咱俩到底谁在抢钱?” “寄人篱下百事哀,没地位啊没地位,简直是一出人间惨剧!”一声叹息溢出唇角,男人自顾自的感叹,“有钱的是大爷……不对,你是大娘!” 陆雪漫不淡定了,抓起一把面粉甩过去,“你才是大娘呢!你们全家都是大娘!” “你敢不敢丢的再准一点儿?”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招,权慕天一不留神着了道,视线一片模糊。 “我向来很准的……”话没说完,她就觉出了不对,“你怎么了?” “你说呢?” 他循着声音转过脸,当一张妥妥的小白脸跳入眼帘,陆雪漫华华丽丽的笑喷了。 某男满脸黑线,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控诉的意味,“你有没有点儿同情心?还不赶紧给我吹吹?” “哦。” 用湿毛巾抹去面粉,她轻轻扒开男人的眼皮,吹了几口气,“能看见了吗?你的眼睛好像没有问题。你到底能不能看见呀?” 小女人饱满的唇瓣近在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悄悄攀上她的后腰,若无其事的说道,“还差一点点……” 她不懂了,看不看的见还能只差一点儿? 这很不科学啊! “什么叫还差一点点?喂,你干嘛……唔……” 妖孽般的俊脸迅速在眼前放大,等她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已经被堵住了呼吸。 晚饭之前,芋圆作为开胃的甜出现在餐桌上。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顾雅熙立刻食欲大增。歪着脑袋看了看妈妈,她好奇的说道,“妈咪,你和爸爸做芋圆做的好辛苦哦!” 她被女儿懵懂的话搞蒙了,“西西,你想说神马?” “妹妹的意思是,你和爸爸满身都是面粉,才做了这么点儿芋圆,所以……”咧开嘴,顾明轩很不厚道的笑了。 秒懂了儿子的意思,陆雪漫冷了他一眼,“吃你的吧,哪儿那么多话!” “妈,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只想说你和爸爸都是第一次做芋圆,一回生二回熟,再接再厉哦!” 噗…… 究竟是我想歪了,还是你一个小屁孩知道的太多了? 小儿子完美的复制了某人的腹黑,跟他计较只会越说越错,不如见好就收。打定了主意,抽身去她照顾白允儿和欧阳睿。 坐在洛小天身边,森缇亚踢了踢他的脚,示意他主动与权慕天和解,却被他无情的忽视。 他的反应让森缇亚的倍受打击,嘴巴撅得老高,烦闷的搅动着浓稠的汤汁,却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异常,陆雪漫笑着说道,“森缇亚,麻烦你过来帮我打个下手。” “好。” 与此同时,徐全有在海都城郊的私人会所中见到了沈韵。来之前,他找到了正骨医生,把错位的下巴归了位。即便如此,骨伤以及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然而,这些统统不是问题。最要紧的是,在12个小时之内拿到解药、救出母亲,否则,他就会变成哑巴。 由于不能说话,他只能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 “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妈了吗?” 瞧他那副狼狈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冷了他一眼,沈韵的声音冷的不带半分感情,“我当然会信守承诺。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说话了?还有,跟你一起去的那些人都去哪儿了?为什么只回来了你一个!”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输的彻底 ""=""="..” 她果然已经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简直可恶! 即便如此又怎样,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找她的话做? “这么说,你被她收买了?还是你主动叛变,出卖了我?”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韵阴冷的目光扫向手下,他们即刻会意,冲上去用抢抵住了徐全有的头。[燃^文^书库][]!精/彩.东.方/文.学m会员hai手打! 忙不跌的摆手,情急之下,他声嘶力竭的挤出了一句话,“我是被俘的那个,不是叛徒。就算为了我妈,我也不会背叛你。” “算你识相!” 她轻轻挥手,两名人高马大的手下立刻退了下去。由于太过紧张,他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看着他没出息的模样的,沈韵不屑的笑了,“就你这点儿胆,借你十个胆子也不敢!” 不住的点头,徐全有一个劲儿的表忠心。然而,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人,紧接着说道,“回去告诉陆雪漫,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国际新闻中心顶楼等她。如果她敢不来,你妈就死定了。” 最后一句话吓得徐全有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准备写点儿什么求她手下留情,却被两名壮汉强行拖了出去。 “我妈身体不好,求你放过去……求求你……” 他嘶哑的喊叫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然而,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接连两声闷响,门口的守卫和院子里巡逻的保镖齐刷刷倒在了地上。 拖着他的两个人眼见形势不妙,哪儿还顾得上徐全有这个软蛋,立刻关上大门,握着手抢,戒备的向外张望。 其中一个男人唤过几个人,示意他们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而后,急匆匆折了回去,“夫人,不好了。外面的人都死了,恐怕是有人攻进来了。” “这不可能!” 这是沈韵的第一反应。 这里是顾晋阳备用的藏身地点,外人不可能知道这里。除非陆雪漫在徐全有身上安装了追踪器,或者她离开海都的时候暴露了行踪。 可不管是哪一种,对方能在同一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几十个保镖,可见对方的实力。 “夫人,咱们碰上了硬茬,还是尽快撤吧。” “好。” 有人盯住前面,沈韵在保镖们的保护下迅速向后门撤退。 从别墅的后门出去,是一条狭窄的林荫道的,只能容纳两辆车同时通过。如果其中一侧停了车,遇到意外的时候,就无法掉头。 这里位于海都市郊,周围的别墅大多空着,只有度假的时候才会有人住进来。 此时并非海都的旅游旺季,加上敌我形势不明朗,他们急于脱身,在没有探路的情况下,车子便驶出了别墅。 只要安全离开小区,顺利游艇码头,就谁也奈何不了她! 思想很丰满,但现实往往骨感的让人生恨。 就在沈韵以为成功脱身的时候,迎面驶来两辆悍马,将本不宽敞的道路完全封住。察觉到形势不妙,司机急忙倒车,想拐进后面岔路。 砰! 车尾重重撞上了一辆车的侧门,由于倒车的速度很快,在车门上留下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凹痕。 心里咯噔一下子,沈韵暗叫不好,从包里摸出手抢,推开车门就想逃跑。 谁知,她的这一举动正中了对方的圈套,没跑出几步便被埋伏在树林里的人影扑倒在地。 本想挣脱束缚,可来人的力气太大,无论她如何用力,都动弹不了。情急之下,她大声喊叫,“你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合法公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们怀疑你与李国钊先生的死亡有关。这是国际刑警总部开具的逮捕令,请过目!” 话说的客气,那人却没有手下留情,不由分说,直接给她带上了手考。 愤愤不平的据理力争,沈韵狠盯着他,大声说道,“我是被冤枉的,要见我的律师!你们必须让我马上见到我的律师!” “沈韵女士,你涉嫌绑架未成年人和限制他人自由,唆使他人杀害邱氏集团邮轮厨师长。基于你的犯罪事实,我们现在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在必要的时候,会让你与你的律师碰面。”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那人伸手将人塞进了警车。 在她被捉之后,她的手下也没能幸免,全部落在了国际刑警手里。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败的如此干脆彻底,甚至连一丢丢反抗余地都没有。 陆雪漫啊陆雪漫,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用力拍打车门,试图引起抓捕她警官的注意。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走过来,不耐烦的问道,“这里不是你坦白交代的地方,有什么话到了地方再说!” “我要见陆雪漫,她不出现,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们陆主管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冷斥了一声,他抽身便走。 她不是从国际刑警离职了吗?什么时候变成了陆主管!? 抓着铁栏杆,她望着那人的背影问道,“我说的是盛昌集团的董事长陆雪漫,你会不会搞错了?” “她一直是我们海都总部的法医主管。你想见她,她未必肯见你。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别想耍花样!”啪的关上车窗,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难怪徐全有会来传话让我束手就擒,原来她早就想好了对策! 陆雪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气的浑身发抖,她紧紧抓住铁窗的栏杆,直握的指甲发白,仿佛要把铸铁的立柱捏碎。 吃过晚饭,权慕天带着四个小魔星在院子里放风筝。 临海山庄的地段比不上万里海景,但是这里位于半山腰,周围绿树环绕,空气质量甩出8好别墅一大截。 山上空气清新,夜幕降临,空气中泛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让人神清气爽。比起原来的住处,这里似乎更适合权慕天此时的处境。 “西西,看着脚下,慢点儿跑。” 女儿先天缺乏运动细胞,她既贪吃,又嗜睡。顾明轩练习跆拳道的时候,她不是在吃零食,就是呼呼大睡。 从背影看上去,白允儿纤细苗条,女儿圆滚滚的身姿完美的揭示了女神与女汉子的差距。 小丫头跑的满头是汗,扯着风筝跑到陆雪漫面前,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为什么西西的风筝飞不起来?” “那是因为你跑的不够快!” 摸了摸圆溜溜的小肚腩,她拧着眉心说道,“唔……刚才吃的好饱,跑的太快会吐出来的,那样会有损我的形象。” “你一个小吃货,有什么形象?” 妈妈的话让她被打击到不行,嘟着嘴强调,“我是阳光美少女!” “那允儿呢?” “她是闪电美少女!因为她瘦的像半条闪电。”举起莲藕似的胳膊,她自顾自的开始炫耀,“她那么瘦,完全没有战斗力。哪像我,有肌肉的!不信,你摸摸看。” 神马肌肉,明明是婴儿肥。 煞有其事的戳了戳她所谓的肱二头肌,陆雪漫被她雷的外焦里嫩,忍不住笑出了声。 “妈妈,我是不是很强壮?” “你跟一个卡通人物特别像。” “真的吗?”小丫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闪闪发光,兴致勃勃的望着妈妈,“谁呀?” “小黄人。” 噗…… 没等小丫头做出反应,站在一旁擦汗的顾明轩果断笑喷了。看了看妹妹,又脑补了一下小黄人,他捂着肚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你一定要这么嘲笑我吗? 气哼哼的走过去,顾雅熙捂住弟弟的嘴巴,板起小脸质问道,“你笑什么?” “妈妈说的对,你跟小黄人特别像,都胖的没有曲线。”说完,他随即笑的前仰后合,站都站不稳。 “小黄人是大眼萌,我比他们萌一万八千倍,你羡慕嫉妒恨去吧!” 对着他做了个对鬼脸,顾雅熙扯着风筝跑到了爸爸身边,把弟弟嘲笑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某男满脸黑线,挑眉望向不远处的陆雪漫,禁不住腹诽,不带这么坑娃的。就算她胖的像一只小粽子,你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姨妈好厉害,终于找到跟你登对的卡通人物了!”白允儿眼前一亮,欢天喜地的拍手。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顾雅熙嘟嘴,抱怨道,“允儿,你果然跟弟弟是一国的,咱们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看着女儿委屈的垂着脑袋,盯着小肚腩出神。权慕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急忙蹲下神安慰,“西西,你妈只是打个比方。小黄人多可爱呀,你比它们更讨人喜欢。” “真的吗?” “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看,像你这样显得特别有福气,还闪闪惹人爱。”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欧阳睿在她脸颊啵了一口,小丫头立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个小屁孩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当着我的面**我女儿,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黑这一张冰块脸,某男正欲发作,却看到女儿和欧阳睿手牵手往前走,顾雅熙的碎碎念随风飘了过来,“你再偷偷亲我,我就不做你女朋友了。” 噗…… 幼儿园中班的小丫头和小学一年级的男生谈恋爱,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有木有? 女儿是爸爸的小**。 此刻,权慕天森森体会到了小**被无情夺走的挫败,沮丧的坐到陆雪漫身边,却发现她神色凝重…… ,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最阴险的笑容,没有之一 身边的小女人望着手机发呆,权慕天敏锐的察觉到的不对劲。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声问道,“漫漫,你怎么了?” “洛琳要见小天。口口声声说如果见不到他,就要饿死在监狱里。” “在国际刑警的监狱里,她想饿死也没那么容易吧?更何况,以她现在的处境,要是让她见到小天,只怕会说出离间你们母子的话来。” 他所说的正是陆雪漫最担心的。 尤其,洛小天正处于青春叛逆期,逆反心理特别重。不然的话,也不会与权慕天僵持到现在,也不肯认错。 一旦他听信了洛琳的说辞,天知道他会做初些什么来! 退一万步说,他一个男孩子误入歧途并不是太可怕,可如果连累森缇亚受到伤害,让她如何向史密斯交代?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小女人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短暂的沉默过去,权慕天附在她耳畔说道,“明天,我陪你去见她。先探探她的口风,再作计较。” “只能这样了。”轻轻叹了口气,陆雪漫觉得心好累。 “别担心,她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掀不起什么风浪。”轻轻把人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男人低沉的声线听上去让人格外心安。 仰起头,陆雪漫贼溜溜的看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吗?” “她又不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担心呢?” 微微蹙眉,他感觉到小女人话里有话,挑起她的下颌,轻笑着问道。 “你这么问是想试探我呢?还是在吃洛琳的醋?” “真是笑死人了!她有什么值得我吃醋的?她与严菁菁斗了六年,也没有得逞。而今,她们一个变成了阶下囚,另一个成了司徒信的秘密情人。不仅如此,你最忠实的红颜知己还为了新欢出卖了旧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听得懂前面的话,可后面的信息量太大,让他深表疑惑,“严菁菁是司徒信关系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简单狗血的剧情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好吗?”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在他深邃的眸中看到了对严菁菁的关心,禁不住醋意大发,酸溜溜的继续道。 “那天你在夜总会喝断片了。巧合的是,严菁菁被人下了药,差点儿把你给强了。不巧的是,我的出现搅黄了你们的好事,却歪打正着便宜了司徒信。” 一想到权慕天因为他们吵架而喝的人事不省,她心里泛起了些许暖意。 可是,回到夜家别墅后他的禽兽行为又让人恨不能活劈了他! 这厮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呀! “本来第二天我和他约好了一起出差,但是他罕见的爽约了。当时,我就怀疑他和严菁菁有一腿。后来,夜氏集团在南非的项目出了问题,直觉告诉我是你的红颜知己泄了密。不然的话,司徒信和夜培东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浓浓的醋意扑面而来,权慕天却没有忽略掉重点,“你又怎么知道司徒信和夜培东早就联手了呢?” “根据可靠线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喝醉当晚,司徒信到夜总会是为了与夜培东和赵楚萧碰面。” 原来是这样! 难怪国内国外会同时出事,原来是他们两个在捣鬼! 我就知道司徒信用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向蒋孟堂投诚无非是想借助蒋家和夜家的手除掉司徒博,为他上位之路铺平道路。 而今看来,这个人不但可恶,而且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鄙视司徒信的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到不行的问题,“漫漫,我发觉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瞒着我。” 嫌弃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推开那只碍事的爪子,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 “在这个问题上,你我彼此彼此。” “我有事情瞒着你吗?” “你敢说没有?”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某女晶亮的眸子恍若两道X光射线,让男人的小心思无所遁形,甚至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是她的战斗指数变强了,还是我的战斗力下降了? 男人迟迟没有作答,她胳膊肘压上宽厚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追问,“作为你的饲主,我有权要求你毫无保留。但本着善解人意的原则,我并没有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就算我做道这般田地,你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这是不是说明你……” “喂喂喂,你不要乱扣帽子好不好?” 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到浑身不舒服,权慕天想推开她的胳膊,又怕她生气,只能默默承受她的逼问。 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对策转移话题才行。 该怎么办呢? “刚才,我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一不小心走神儿了。” 口是心非! 信你,我就输了! “你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啊!” 轻轻捏住他的耳朵,陆雪漫笑得人畜无害。可在他看来,这是世界上最阴险的笑容,没有之一。 “我在想夜培东为什么要帮助司徒信对付沈氏和李氏集团呢?还有,他离开只有三年的时间,从哪里搞到了这么大笔资金?如果是碰上了不差钱的海外金主,他未免也太走运了。他和赵楚萧会不会有其他门路?” 从看到梁栋资料的那一刻起,这个疑问就盘桓在他心头,但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夜培东夫妇只坐了三年牢,可是这期间他们被迫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而且,在他们入狱不久,赵氏集团就被李氏集团收购,夜培东也被夜家除名,不会有人对他们施以援手。 奇怪的是,他们不但收购了矿山,还在南非酒店地皮的问题上大做文章。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有能力让梁栋放弃百万年薪,心甘情愿的做公务员。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强大的资金支持,而那些钱的来路就成了击败他的关键所在。 “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顾晋阳,一旦离开海都,你会选择哪里做落脚点?” 挑眉往来,陆雪漫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新意是什么,能吃吗? 心里强烈建议陆雪漫歇会儿,但权慕天很清楚这么说的后果,索性耐着性子乖乖做听众。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她对了会儿手指才试探着开了口。 “如果我把玺园抢过来,你会不会有意见?” 玺园那么大,你打算怎么抢? 嘴角抽了又抽,某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才敢相信她没有在开玩笑,“你怎么会对那儿感兴趣?如果……” 其实,他想说如果是因为气不过权国纲兄弟的所作所为,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把玺园搞到手。 不管权震霆栽培他的目的有多么险恶,他都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权氏集团早已被夜氏吞并,他的子孙也失去了维持生计的股份。要是他泉下有知,只怕恨不能还阳,狠狠教训那些不肖子孙。 话到嘴边,他却忍不住改了口,还是先听一听她的想法吧。 “蓝溪派人去档案馆调取了玺园的地契,文件显示那块地登记在我爷爷名下,没有转让记录。” 微微蹙眉,权慕天听糊涂了,“可是,我记得权震霆手上的确有玺园的地契。”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让权子坤把地契和房契偷了出来,等验证完毕再让他悄悄放回去。” 声音越来越低,陆雪漫时不时偷眼打量,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权子坤怎么会乖乖听话呢?” 尽管他吃-喝-票-赌-抽五毒俱全,可在原则性问题上不会轻易妥协。 在邮轮上,如果不是怕被陆雪漫的手下活活打死,他也不会用股权抵债。 而今,玺园是权家最值钱的财产。他很想知道权子坤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出卖整个家族的利益。 “那还不是因为他还欠我很多钱,又没有偿还能力。倒不如让他帮忙做件事,抵消债务。再说,这种事儿对他来说轻车熟路,根本不在话下。” 额…… 你还真是知人善用啊! 她不仅掐住了权子坤三兄弟的软肋,还扣住了权子弘和权子乾做人质。就算权子坤再混蛋,也不会拿堂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不得不说,在对付权氏的问题上她比自己要干脆利落的多。 身边的男人迟迟没有说话,陆雪漫忽然有些拿不住,怕他依然不舍得对权家人动手。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要是……” 抿了抿唇瓣,她硬生生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要是他不同意,我会放弃拿回玺园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既然这样,还是不说为妙,免得他心存侥幸,像几年前那样放虎归山。 “你做的很好。” 嘴角勾起清浅的笑意,他深邃的眼底闪过微不可见的自责。 “我只是在想,如果六年前,我和我爸对夜培东和权氏斩草除根,现在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察觉到他言语中的懊丧,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陆雪漫知道冻结资产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更何况,他是那么骄傲,心里不舒服也在情理之中。 而他别扭的样子让某女的同情心瞬间爆棚。 “人生的魅力在于它的未知和不完美。如果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愿进行,那多没有挑战性呀!而且……” 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乱转,她自爆膨胀的继续道。 “要是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被灭掉了,我岂不是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那样多无聊啊!” 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嘚瑟劲儿,权慕天无可奈何的笑了,“也对!你的战斗指数很无敌。” “那是必须的!要不然,我凭什么包养你呢?”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他薄唇勾起魅惑的笑意,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每个月打算给我多少零花钱呢?” “谈钱多伤感情?” 这厮超现实的有木有? 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想让我给你零花钱? 等一下,似乎大概好像……他以前也是这么养我的。可为什么对调了位置,我觉得这么别扭呢? 话说,他的钱都在我这儿,我只是个过路财神,根本没有苛待他的理由好吗? 纠结了一会儿,某女森森觉得没有半点儿做恶人的潜质。 她态度坚决,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但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作为曾经的海都首富、生来不为钱发愁的钻石级高富帅,皮夹子居然空空如也,半毛钱都不称。 要是被邱子峰他们知道,他会被分分钟嘲笑致死。 “漫漫,我不可能总呆在家里不出门,出去就不可避免的有所花费。跟朋有吃饭、打球、赌马、喝酒都需要花钱。万一碰上个红白喜事,份子钱更是少不了……” 男人专心碎碎念,陆雪漫却在神游太虚,将他苦心组织的说辞忽略的一干二净,直到对上他控诉的目光,才回过神儿来。 “你的钱我已经让荣爵洛单独开了一个活期账户,你可以自由支配。还有,几年前你不是以我的名义办了一张黑、卡吗?我让人把还款的关联账户改成了我的户头……” 挠了挠头,她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拧着眉心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 “我很少开支票,支票本就放在你那里吧。” 愣了愣,权慕天以为自己幻听了,想确认一下,“你说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咳咳…… 小女人一头雾水的望来,他顿时懂了,原来刚才那番话都白说了,他俩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跑道上。即便如此,陆雪漫还是给了他一个超大号的surprise! “你是我见过最不贪财的女人!” 噗…… 谁说我不贪财? 可那些钱是你暂时寄放在我这儿的,难不成我要据为己有吗?那么阴损缺德事儿,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正想着,妖孽般的俊脸迅速在眼前不断放大,等她搞清楚状况,已经被男人得了逞。 花擦,这厮又吃我豆腐! “OMG,洗眼睛啊洗眼睛……我们要集体去洗眼睛了!”顾雅熙双手捂着脸,胖嘟嘟的手指张开缝隙,直勾勾的盯着拥吻的爸妈。 另外几个小魔星也跑过来凑热闹,奶声奶气的声讨着秀恩爱的一对男女。 清了清嗓子,顾明轩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们不知道这种画面幼儿不宜吗?难道不觉得这是对我们幼小心灵的伤害吗?现在我的小心脏碎的不布灵布灵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看了看罪魁祸首,又看了看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魔星,陆雪漫整理了一下心情,面无表情的送个儿子两个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你不能不讲道理呀! 急匆匆走进客厅,陆雪漫本打算直接去三楼的书房,却发现客厅了多了一道极不和谐的人影。 她怎了找到这儿来了? 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权慕天泄的密,一个眼刀飞过去,却换来男人一脸无奈。 看来,她是诚心来搅局的。 潇洒的转着车钥匙,她把手袋交给权慕天,静静的看着严菁菁旁若无人的收拾客厅,任由她振振有词。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住在这儿的。就算这里是你的房子,我也一定守口如瓶。”把顾明轩的玩具放进整理箱,她自顾自的继续道,“我查过那个梁栋的底细,他是权国纲的人,只要拿住某后主谋,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要是你不方便出手,就把这件事……” 笑盈盈的抬起头,当她看到陆雪漫与权慕天肩并肩坐在一起,两人抱着肩膀的动作如出一辙,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 她局促的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看着她尴尬的样子,某女很不厚道的笑了。 “李姐,今天所有佣人休假一天。这是华盛购物中心的购物卡,你拿去给大家分一分,让他们该吃吃、该玩玩,全部就在我的账上。” 从手袋里掏出一摞购物卡,她转手交给管家,余光时不时扫向严菁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自告奋勇除掉梁栋的目的。 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不管他出现任何意外,这笔账都会算在权慕天的头上。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实际上却是夜培东和司徒信的帮凶,你真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吗? “是!” 双手接过购物卡,李姐偷偷看了一眼面值,顿时心花怒放。 大小姐出手真大方,随便打赏都是上万元面值。碰到这样老板,我们有福了! 冰冷的眸光一寸寸扫过严菁菁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陆雪漫不冷不热的继续道,“严小姐,既然你自告奋勇来我家帮佣,我也不能无视你的一番好意。刚才你也听见了,我给佣人们放了一天假,就麻烦你把里里外外清理干净,顺便修剪一下草坪。” 明知对方有意刁难,她却没有退缩,深深地望着权慕天,说的意味深长,“只要权大哥喜欢,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你喜欢她吗?” 似笑非笑的侧眸往来,陆雪漫仿佛在说,你的魅力真不是盖得!人家都追上门来了,你倒是给句话呀! 额……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我喜欢她,就不会在你和司徒信的婚礼上把你劫走了。 某男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却被她当成了空气。 另一方面,严菁菁也迫切的需要权慕天给出一个答案。 既然说到这儿了,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倒要看看他是钟情于前妻,还是心里对她这个红颜知己念念不忘! “权大哥,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从六年前到现在,我心里只有她一个。”紧紧握住她的手,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还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钢针,狠狠穿透了严菁菁的心,刺得血肉模糊。 你就那么喜欢陆雪漫吗? 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长情?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帮你拿回你失去的一切,而这是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 纵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严菁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敢告诉权慕天是她害得夜氏集团损失惨重。为了严家的利益,她不能泄露司徒信与哥哥的计划。 尽管她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可在现阶段,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她爱这个男人,很可惜,他心里一直住着别的女人。 对面的女人眼眸低垂,偷偷抹去眼角的水雾,娇弱的样子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 有女神级的红颜知己,他可真有福气! “你们慢慢了聊,我就不打扰了。” 对方欲言又止,陆雪漫对狗血的苦情剧没有兴趣,抽身便走,却被某男摁了回去。一个眼刀飞过去,她愤怒的眸光仿佛要在那张俊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而她嗔怒的模样在权慕天眼中却别有韵味,看有着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你去哪儿?” “上楼拿文件。”看了看手腕上的爪子,她示意男人松手。 “东西放在哪儿,我帮你拿。” 扫了一眼严菁菁,他想找个借口脱身,小女人却不打算成全他。 想溜,没那么容易! “你又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还是我自己去吧。”嫌弃的拍了拍他的手,陆雪漫阴阳怪气的说道,“再说了,人家是来找你的,你走了,算怎么会事儿呀!” 这个女人诚心让我下不来台! 可是,这里是她的地盘,严菁菁悄悄的来,悄悄地走也就算了。而今被她抓包,如果她不生气,反而不正常。 究竟该怎么做既能让她消气,又能赶走严菁菁呢? “还是我陪你上去吧。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往后这种事情统统交给我。”把女人的手袋捧在手里,他殷勤的笑容让在场的是人全都跌碎了下巴。 高冷的霸道总裁为什么心甘情愿的给陆雪漫做跟班,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怎么用得起你呢?咱们昨天搬进来,你的红颜知己今天就找上了门。知道的这里是我的产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瞒报资产呢!” 余光捕捉到严菁菁神色间的异样,某女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 “我胆子小,招惹不起女邦德。所以,为了家宅平安和社会和谐,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说的也是,严菁菁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新住处的? 昨天,为了引开媒体和法院眼线的追踪,他们在四条路线分别抛出了烟-雾-弹。按照道理,没有泄密的可能。 除非,白允儿被人跟踪。否则,她不会来的这么快! 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迟迟没有开口。 随着他的沉默,气氛陡然冷却下来,原本浓重的火药味和醋意被超强低压所替代,让本就心虚的严菁菁越发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猜的没错。 严青川派出去的人都扑了空,毫无头绪之下,她只能向司徒信求救。 虽然司徒信不清楚陆雪漫在海都究竟有多少套房产,但是他知道几个小魔星非常要好。到了海都,顾明轩和顾雅熙一定会与白允儿和欧阳睿见面。只要盯住白家就能找到权慕天的落脚点。 听懂了陆雪漫的弦外之音,她急忙为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 幼稚起来不是人 拿着洗衣液和围裙折回来,权慕天发现盆里被一层白‘色’泡沫覆盖,陆雪漫蹲在洗衣盆旁边,掬起一捧泡沫捧在掌心,轻轻吹气。小。更新好快。无数个透明的小泡泡在空中飘‘荡’,她晶亮的眸子因此染了一层流光溢彩。 见她玩的这么开心,某男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几分钟过去,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女’人身边,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你……” 耳根一热,陆雪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嘟着嘴低下了头。本打算趁他不注意偷偷玩一会儿,却还是被他抓了包。 我这么幼稚,会不会被他笑死? 这厮的嘴巴刁毒‘阴’损,报复心超强。我罚他洗沙发套,他一定会借机狠狠奚落我。 “我们小时候都是这么玩的……” 看着他娇羞的样子,权慕天越发得意,煞有其事的说着,紧接着从背后‘摸’出一个模具,吹出了一个心形的泡泡。 她眼前一亮,随即觉出了不对,“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 “你再仔细看看?” 拿过他手里的东西,陆雪漫森森觉得这男人幼稚起来绝壁非人类,“这是我做麦芬的模子,你居然……你居然拿来吹泡泡!” “好不容易有机会玩一次,你何必这么较真儿呢!”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另外几个小零件,有圆形的,方形的,还有同心圆形状的,统统都是某‘女’做西点用的模具。 看到被他玩坏的厨房用具,某‘女’被搞得哭笑不得,“权慕天,你这个败家男人!” 她瞬间炸‘毛’,气鼓鼓的样子俨然一直蠢蠢‘欲’动的小怪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轻声说道,“你要这么想,与吹泡泡带来的欢乐相比,这些东西简直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可把西点模具拿来吹泡泡实在太可惜了。 亏他想得出来! “我不管,明天,你去给我买套新的。” “只要你喜欢,买多少都无所谓,反正‘花’的都是你的钱。” 前半句让她纠结的心思稍稍有所缓解,可听到后半句她果断不淡定了,揪着他的耳朵质问道,“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天地良心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还有理了? “我说你错了就是错了!你拿模具吃泡泡是你的不对,你还……还招蜂引蝶,搅的我没有心情工作。现在,我罚你……背着我洗沙发套!”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腿’长在严菁菁的身上,她想去哪儿是我能阻止的了的?更何况,我用那些东西吹泡泡也是为了逗你开心! 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真的好吗?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硕大的洗衣盆,权慕天犯了难,“背着你要怎么洗?” 你不是英明神武到不行吗? 那就自开脑‘洞’喽! “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给你五秒钟考虑时间……1……”打定主意把蛮不讲理进行到底,陆雪漫故作冷漠的吹泡泡,却时不时偷瞄他几眼。 不就是背着洗衣服吗? 没吃过猪‘肉’,他还没见过猪跑吗? 眼底涌入几分邪魅的笑意,他卷起‘裤’‘腿’,背着某‘女’,蹲下了身,“不是让我背着你洗衣服吗?上来吧!” 挠挠头,她懵懂的问道,“你打算怎么洗?”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先上来!” 她将信将疑的跳上去,手里还拿吹泡泡的模具。当看到男人晃动大长‘腿’迈进洗衣盆,瞬间严重内伤。 这都被他想到了,他简直不是人! 背着人,他在盆里踩来踩去,陆雪漫泰然自若的继续吹泡泡。起初,他觉得这项任务是小菜一叠,可久而久之,他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就这么认怂的话,想不被她嘲笑都难,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日头越来越高,气温也随之攀升,他侧过脸,煞有其事的问道,“热不热?” 看了看腕表,陆雪漫恍觉已经背这厮背了半个小时了。尽管有些于心不忍,但只要一想到严菁菁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一句废话,罚你再背十分钟!” 噗…… 妥妥的家暴啊有木有? 清了清嗓子,他笑的人畜无害,“水里很凉快,超级冰爽,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我是不会上当的! “不要!”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踩水洗衣服。不试不是知道,其他的洗衣方式全都弱爆了!”背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权慕天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你真不打算亲自尝试一下?” 然而,她的回答让男人几乎气的吐血。 “既然你觉得这么衣服爽的不要不要的,那么从今以后,家里所有的衣服都归你洗。” 额…… 这‘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微微拧眉,他十分为难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偶尔客串一下还可以。” 你也不是专业的‘花’心大萝卜,还不是红颜知己一大推? 今天严菁菁能找上‘门’来,保不齐明天会不会有别人送货上‘门’。 所幸的是,沈韵被关进了国际刑警的牢房,不然的话,还真是防不胜防!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不以为意的说道,“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可做,完全可以把洗衣服发展成一项事业嘛!要是你工作出‘色’,说不定还能得一个洗衣小能手的称号,多光荣啊!” 某男满脸黑线,却没有发作,因为他很清楚陆雪漫这么不正常都是由于严菁菁那个不速之客。 但是,不能由着她这么闹下去,否则,他不被整死,也会被活活气死。 “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这还差不多! “那好,我拒绝。” “你拒绝的话,要与‘肉’墩儿和小笼包一起睡客厅哦!” 一句话让权慕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漫漫!”忍无可忍,他下意识的抬高了声音,可到没出口就缓和了语气,“你生气是不是该有个限度?” “你的意思是我该适可而止吗?” 忽的从男人背上跳下来,陆雪漫转到他面前,仰起头与他对视。 负重感顿消让他轻快了不少。成功达到目的的某男却必须面临她咄咄‘逼’人的质问。 人生总是这么不完美! “我只是觉得你吹泡泡的时候比较可爱。” 脑后飘过一滴冷汗,某‘女’冷望着他,仿佛在说,吹泡泡跟我生气有半‘毛’钱关系吗? “漫漫,我听说,古时候的夫妻特别喜欢这样洗衣服。两个人一起劳作,既有时间‘交’流,又能增进感情,绝对是三全其美的好事……” 编,继续往下编! “所以呢?” “既然机会难得,咱们就不能被不开心的事情搅了好心情……” 本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陆雪漫晃神儿的间隙就被男人劈头盖脸泼了一脸泡沫。突然袭击让她洁癖爆发,哪顾得上别的,一‘门’心思想要报复。 对方人高马大,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某‘女’眼珠一转,手不够长,她还有脚呀! 打定了主意,她双脚轮番踢中水,带起连片的泡沫和水‘花’。 两个人站在衣服盆里嬉笑打闹,全然把之前的争执抛在了脑后。直到水珠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往下淌,他们才停了手。 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看到见底的洗衣盆,陆雪漫和权慕天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微风拂过,带起阵阵凉意,她不由打了个‘激’灵。抬起脚丫子踢了踢身边的冰块脸,懒洋洋的说道,“冷……” “走,去洗澡换衣服。”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深不见底的眼眸掠过一道‘精’芒。 看着他眼中猝然而起的小火苗,某‘女’送给他一个华华丽丽的白眼,“你不要想太多!在你的任务没完成之前,一切免谈!” “你这样我会着凉的。生病吃‘药’不仅劳民伤财,搞不好还会传染给孩子们。要是西西和小轩生病了,你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 男人的碎碎念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却换来陆雪漫鄙视的目光。 “那也是我的事!” “但是,我会心疼的。” 嘴角一勾,她心里美滋滋的,却故意冷着脸,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你怎么那么会聊天啊,嘴上抹了蜜了?我告诉你,少拿勾搭严菁菁那套糊‘弄’我!” 能不能不拆台? 这‘女’人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什么都能跟严菁菁联系起来,这很不科学啊! 脸‘色’一沉,他低沉的声线满满的都是无奈,“你能不能有点儿情调?” 都是你自己做的,怪我咯? “你这不叫情调,是赤果果的**!” “陆雪漫,我跟自己的‘女’人**,有错吗?”” 大步流星走进浴室,他拧开水龙头,把浴缸里注满热水,直接把人扔了进去。始料未及他会这么粗暴,某‘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他‘逼’近了死角。 “你个衣冠禽兽……” “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你已经上了贼船,后悔也来不及了。” “……咳咳……呛到水了……我……咳咳……” 入水的时候,她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喝了几口水。挣动了没几下,她便咳的面红耳赤,趴在浴缸边,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越想越窝火,她在权慕天胳膊内侧狠狠抓了一把,“如果不是我回来,你就由着她在家里胡搞吗?个死人头……‘混’蛋……” 怕人着凉,他举着撒‘花’给她浇热水,低声说道,“咱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为什么不提?凭什么不提,我偏要提,就提……咳咳……” 真拿她没办法! 事到如今,不是他的错也是他的错。除了认错,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把人哄好,正准备做办正事儿,‘门’铃却及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傲娇的男人 这是哪个这么不开眼,在这种时候跑来搅局? 原本不想理会,但‘门’铃执着的响个不停,权慕天只能按下了对讲机,“谁呀?” 强大的威压透过无线电‘波’传过去,沉闷的声线搞得‘门’口的男人一头雾水,老大这是跟谁过不去呢?难不成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是我……宋一铭。随?夢?小?說?,。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还有邱子峰。” 好死不死的两个‘混’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想死了是不是? 眼底墨‘色’翻滚,他恨不能冲出去把两人暴打一顿。压了压涌动的火气,他冷冷问道,“你们有事吗?” “我们……”察觉到老大的情绪不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是来看嫂子和孩子们的。另外,二哥也让我们带了一些允儿的东西。” 白浩然打算让白允儿在这儿常住吗? 她与欧阳睿的情况不一样,赖在这儿不回家是什么情况? “把东西‘交’给‘门’卫,你们可以回去了。” 一句话揶的兄弟俩哑口无言,越想越不放心。 昨天,他被冻结了资产,今天就变得这么消极避世,万一憋出个抑郁症就不好了。为了老大的身心健康和社会的安定团结,说什么也要进去好好开导开导他。 示意宋一铭拖住老大,邱子峰迅速拨通了陆雪漫的手机。 某‘女’并不知道按‘门’铃的是他和宋一铭,本能的以为厨师长的死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嫂子,你在家吗?” 对方的语气里透着焦灼,她的第一反应是出大事了。 “在。” “我和宋一铭想看看老大,可是他好像不愿意见我们……听说了昨天你的事情,我们‘挺’担心他的……”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虽说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担心也是多余的。可某人的做法简单粗暴,未免太重‘色’轻友了吧? “要不然,我把电话‘交’给‘门’卫,你跟他们说两句?” “好。” 扫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背影,陆雪漫完全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脸有多臭。此刻,权慕天被宋一铭拽着东拉西扯,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再次隐隐作祟。 最终,他忍无可忍,就在挂机的前一秒,另一端的男人突然没声儿了。 算他识相,不然的话,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整理了一下心情,等他折回去,陆雪漫已经穿戴整齐,顺便给他拿了一身崭新的休闲装。 “你这是?” “宋一铭和邱子峰已经到了,我先下去招呼他们,你赶紧收拾一下。” 听到前半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妖孽般的俊脸‘阴’沉的不像话,深重的怨念汇聚成黑压压的气团,在头顶盘桓,挥之不去。 看着他便秘的表情,某‘女’很不厚道的笑了,“落难时刻见真情,有这么好的兄弟,你偷着乐去吧!” “我笑不出来,谢谢!” 强忍住不笑,陆雪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意味深长,“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你不能总这么任‘性’!” “这根本不是任‘性’的问题好吗?” 看着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儿,她笑得不可抑制,戳了戳男人的脑‘门’,戏谑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把严菁菁放进来的?现在你的兄弟找上‘门’,也算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当‘花’蝴蝶!” 冷了‘女’人一眼,他带着气,抓起衣服走进了衣帽间。 傲娇的男人桑不起! 嘴角挂着坏笑,陆雪漫快手快脚的沏好茶,端着茶盘走进了客厅。她进去的时候,宋一铭和邱子峰正在四下打量,寻找佣人的影子。 急忙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宋一铭疑‘惑’的问道,“嫂子,家里的佣人呢?” “孩子们不在家,我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秒懂了半山别墅是陆雪漫的地盘,他们的老大正处于被包养状态。 即使失去全部身家,还能被富豪前妻包养,老大可真有福气! “嫂子,这是二哥让佣人给允儿准备的东西。”指了指角落里粉嫩的行李箱,邱子峰继续道,“二哥说他短时间内回不来,允儿就麻烦你了。” 嘴角一‘抽’,陆雪漫笑的极不自然,“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 他和宋一铭正准备夸奖几句,一声冷嗤把两人的话堵了回去,“不麻烦个鬼啊!” 两人齐刷刷循声望去,却看到权慕天黑着一张脸,边说边‘露’胳膊挽袖子,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们只是单纯的来探望,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默默咽了口口水,他俩不约而同垂下眼眸,捧着杯子喝茶,竭力降低存在感。 挨着小‘女’人坐下,他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线里透着十二万分的不悦,“如果你俩来是为了送东西,就请回吧。” 察觉到老大眼底的光火,更加‘激’发了邱子峰八卦的心肠。 明知跟权慕天对着会死的很惨,可是他以及非常特别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他如此不正常。 “到午饭时间了,你们吃过了吗?” 认识他三十多年,宋一铭太了解三哥,非常默契的说道,“我还没有吃午饭,嫂子你吃了吗?” 额…… 这是蹭饭节奏吗? 话又说回来,客人上‘门’,请吃饭是应该的。只不过,他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有命吃午饭? 余光扫到男人黑黢黢的脸‘色’,陆雪漫深深为他们的人身安全担忧,“我们也没吃,要不然,咱们叫外卖吧?” 察觉到两人的意图,骨节分明的手掌搭上小‘女’人的肩头,冰冷的话语不带半分感情。 “我们待会儿有事情要办,午饭你们回去吃!” 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你这么着急做功课,难不成嫌孩子不够多吗? 听懂了老大的弦外之音,邱子峰眼底闪过微不可见的坏笑,“可是,我们还没吃过嫂子做的饭呢?你们搬了新家,难道不该好好招待我们一下吗?” “二哥说了,让我们代替他来温居。” 宋一铭的一句话让权慕天找到了还击的理由,“既然你们是来温居的,带礼物了吗?” 额…… 对面的两只帅锅顿时默了。 顿了顿,邱子峰干笑了几声说道,“人到心意到,难道这还不够吗?” “礼物可以不带,果篮总要带一个吧?没有果篮,蛋糕总要有吧?你们两手空空的来温居,半点儿诚意都没有!” 你敢不敢在势利一点? 现在外面的人躲你都来不及,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还想敲竹杠,良心被狗吃了吗? “谁说我没有诚意?”眼珠一转,宋一铭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双手推到陆雪漫面前,“这块玫瑰‘色’‘裸’钻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那我就替她谢谢你了!” ‘抽’过盒子塞进她手里,权慕天示意她打开看看。男人‘鸡’贼的表情令她哭笑不得,只好顺从的打开了盒子。 当看到盒子里的鸽子蛋,她震惊了。 “这礼物太贵重了!”她忙不迭把盒子推了回去,“我听说,你要与唐家的大小姐唐希婷结婚了,这个还是留着送给你未来的太太吧。” 还是嫂子厚道! 不像某些人,见钱眼开,连兄弟都坑! 看着他那副失而复得的开心劲儿,权慕天随即投去了鄙视的目光,伸手想把的东西拿回来,却被某‘女’挽住了胳膊。 “办喜事之前,一定要给我们请柬哦!” “这个当然。”迅速把盒子揣进怀里,宋一铭对着老大吐了吐舌头,却换来一个无比凌厉的眼刀。 “对了……”两人异口同声,陆雪漫拿起杯子喝茶,把说话的机会留给了那张冰块脸。 挑眉望向邱子峰,某男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你的礼物呢?” 介个,介个…… 脑筋飞速运转,邱子峰知清楚她是老大的死‘穴’,桃‘花’眼漾起谄媚的笑,“嫂子,要是你不嫌弃,待会儿你做饭的时候,我帮你打下手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从头到脚清一‘色’的高级定制,他穿成这样怎么进厨房? “你行不行啊?” 本能的以为陆雪漫当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他拍了拍‘胸’脯,开启自夸模式,“下厨对我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没等他说完,权慕天已经做了结案陈词。 “今天的午饭你来做。”对着宋一铭招招手,“老五,咱们三个去下盘棋。” 邱子峰不淡定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歹留一个给我当个二厨、三厨和零工呀! 老大发了话,宋一铭便如获大赦,站起身就‘欲’离去,却被另一只扯住了衣角,“象棋、围棋只能两个人下,你们三个人要怎么下?” “我们下飞行棋,谢谢!”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你怎么不说要一起玩大富翁? 他瞬间被气得严重内伤,即便如此,也没有摆脱被抛弃的窘境。 说好的小伙伴呢? 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就是一顿饭吗?我不想做,还搞不到吗?”‘摸’了‘摸’鼻子,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餐饮部经理的电话。 某‘女’知道权慕天并不是真的想下飞行棋,更无心整蛊邱子峰,而是想单独跟宋一铭聊两句,便知趣的去了三楼书房。 棋-牌室中,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某男才缓缓开口……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他不配! 棋-牌室里气氛紧张,宋一铭静静的看着权慕天。对面的男人神色凝重,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轻松。 可是,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猜不透等待他的是怎样的话题。 令他意外的是,权慕天没有开口,而是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把其中一杯放在宋一铭面前,才缓缓说道,“老四去世多久了?” 心里咯噔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老大会提起唐亦凡。 “六年多。” 摸过杯子,宋一铭想用喝酒掩饰神色间的不自然,可还是被对面的男人看穿了情绪。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刚才听你嫂子说你就要结婚了,我就想起了老四。”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转动酒杯,透明的冰块随着琥珀色的液体旋转浮动,如同送一铭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与唐家大小姐订婚的?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默默咽了口口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光,宋一铭忍不住抖了一下,急忙解释,“我们不想太张扬,就没有举行订婚仪式。当时,你追着嫂子去了玻利维亚,我本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谁成想……” 越说声音越低,他垂着脑袋,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无论对兄弟还是爱人,权慕天最无法忍受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尤其,类似订婚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从陆雪漫的口中得知,这让他无法接受。 沉默了片刻,他把涌动的怒气压回去,沉声说道,“她的消息向来很灵通。但是,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老大,你说。” “老四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些年来,不知是兄弟们有意隐瞒,还是他被其他的事情绊住了手脚,仿佛在无形中忽略了唐亦凡意外身亡的原因。 本以为他的死只不过是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意外,可是,从宋一铭与唐家联姻隐晦的态度上,他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或许,唐亦凡的死并不是意外。 “那天,他去城郊办事,车子在半路发生了故障,他下车检查。可谁能想到,前一天的暴雨导致照明线路老化,整条马路都在漏电。而他刚好把车子停在高压线路的井盖上,结果就……触电身亡了。” 时隔六年,他对唐亦凡的身亡的情景还能描述的如此详尽,未免太蹊跷了。 要么老四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要么事发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否则,不会连细节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唐亦凡的死对权慕天来说也是晴天霹雳。然而,宋一铭的这种情况,不像深受打击,反而更像做贼心虚。 莫非老四的死与他有关?如果是,那么究竟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对兄弟痛下杀手? “他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 老大的问话出人意料,他满目愕然的抬起头,愣了几秒钟,才恢复了平静。 “我在公司,与二哥和三哥商量海岸锦城的项目。” 他能把邱子峰和白浩然拉下水,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唐亦凡的死,他们三个都脱不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干系。 “老四的死是意外吗?”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酷帅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沉的语调让宋一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知不觉中,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不是吗?”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打趣道,“老五,我问的是你,你怎么把问题扔回来了?” “关于四哥的死,刑警队那边已经结案了。经过调查,他们给出的答案是触电身亡。刚才被你这么一问,我有点儿糊涂了。” 宋一铭自以为没有露出破绽,对面的男人却已然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端倪。 他这么着急把警察搬出来,看来唐亦凡的死果然另有隐情。 “我最后问你一次,老四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 权慕天的声音不高,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宋一铭心头,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慌乱的举起酒杯,他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不断的呼气吸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越是这样,被长期压抑的情绪反而呼之欲出。 “不是……但是,他该死。” “什么叫他该死?” 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权慕天站起身,把人摁进座位,想让他冷静下来,反被他紧紧抓住了胳膊。 “他为了帮助洛琳,他派人劫走了晓雨。你知道的,自从她出事以后,就彻底失去了自理能力。可是,唐亦凡还是把她带走了。” 眼前的男人双眼泛红,眸中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不过,唐亦凡带走宋晓雨跟洛琳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劫走晓雨?” “因为在瑞典的时候,晓雨作为志愿者,在国际红十字会留下了骨髓配型的样本。”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是权慕天固执着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洛氏别墅爆炸以后,唐亦凡收留了洛琳!?” “没错!顾晋阳逃走以后,洛琳躲进了唐亦凡在郊区的别墅。但是,她需要马上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不然就死定了。为了救那个女人,他以慈善晚会的名义把所有人邀请到公海,参加拍卖晚会,然后……晓雨就不见了。等我们再发现她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紧紧握住他的手,宋一铭好像在寻找一个支撑。 没有什么比亲妹妹被兄弟害死更让人痛心疾首的了,以至于六年过去,他依然无法释怀。 大体弄懂了唐亦凡被做掉的原因,但有一点权慕天想不通,“据我所知,移植骨髓是不会造成捐献者死亡的。” “如果在正规医院,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了怕走漏风声,他们在地下诊所里进行了手术。据验尸的法医说晓雨是因为术后并发症处置不当而造成的死亡,要是医生救治及时,她……” 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宋一铭喉头一哽,有些说不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为了查出是谁害死了晓雨,二哥通过魏警官的介绍,找到了一名私家侦探。经过他的调查,在我家的监控录像画面中发现了带走晓雨的车辆。而后,他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地下诊所。” 为了洛琳,唐亦凡竟然害死的宋晓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你好难讲话! 肩头突然一沉,陆雪漫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却本能的抓住那只手,使出浑身都力气想给对方一个过肩摔。然而,当余光扫到那张熟悉的俊脸,她瞬间松了力气。 定定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满目愕然的问道,“你刚才还在棋-牌室……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在你慌神儿的时候。”揽着她的肩膀,权慕天边说边把人往餐厅里带。 这厮走路居然没有声音的! “那个……邱子峰和宋一铭怎么走了?” 拉着人坐下,他打开食盒,把饭菜摆上桌,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他们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敏锐的察觉到男人提及宋一铭的时候神色一变,陆雪漫隐约的感觉到他的抵触情绪,便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美食当前,餐厅里的气氛却陷入了沉闷,两个人各自闷头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时不时偷瞄他几眼,某女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好闷头苦吃,直到填饱了肚子,权慕天始终一语未发。 尽管饭菜十分可口,可强大的低气压让陆雪漫心塞郁结,吃进去的东西堵在胸口,压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抽走男人手里的碗筷,她冷着脸将人推开,“我来收拾,你忙你的。” 唐亦凡的背叛带给他极大的触动,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洛琳和兄弟之间,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那个女人。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几次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女人紧绷着嘴角,精致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显然在生闷气。 故意蹭了蹭她的肩膀,权慕天歪着脑袋从下往上望去,缓和了语气说道,“还是我来吧。” 两人目光一对,本以为陆雪漫的情绪会有所缓解,谁成想,她却扔下筷子,拖着脚向外走去。 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某男郁结了。 该死的洛琳! 她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总会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搅局! 抱着零食和饮料坐进家庭影院,陆雪漫盘着腿坐在充气的玩偶大床上,眼睛注视着屏幕上的卡通人物,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转眼间,就消灭了一包家庭装的原味薯片。 剧情搞笑到不行,她却完全看不进去,心里满满的都是负面情绪。 某人走进来的时候,跳跃的光影投在她脸上,令她郁闷的表情越发晦暗不明。凑过去挨着她坐下,权慕天劈手抢走她手里的包装袋。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想把东西抢回来,却扑了个空,“你干嘛抢我东西?” “刚吃过午饭,你吃这么多零食不利于消化。” “要你管!还给我!” 她鼓着包子脸,执拗的表情娇憨可爱,男人忍不住笑了,“你不高兴就跟我说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这些都是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别吃了。” 伸手打开另一包零食,她赌气说道,“我特别喜欢吃垃圾食品……就吃,就吃!” 然而,话音未落,包装袋又被落在了权慕天手里。 身边的小女人气哼哼的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魅,轻声说道,“待会儿再吃。” 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男计对我没用! “我就要现在吃,你给我!” “不给。”他手长脚长,三下五除二便收走了全部零食。 眼睁睁看着好吃的被无情的丢进了垃圾桶,陆雪漫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赔我的零食,你赔!” 帅气的摊了摊手,权慕天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我没钱,赔不起!” 跟我玩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是? 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赔,你赔,你赔!”一个饿虎扑食,某女压在他身上,双手左右开弓,将那张俊脸揉捏成各种形状,嘴里还振振有词,“看你敢不敢再抢我的零食!” 面皮被她抓来揉去,男人被搞得哭笑不得,却由着她折腾。直到她气喘吁吁的停了手,才轻笑着问道,“我虽然赔不起,但是不介意人债肉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 她满脸黑线,抬起脚丫子想把人踢下去,却被权慕天抓住了脚踝。愣神儿的空档,她已经被男人捞进了怀里。 “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人债肉偿,走开啦!” “不闹了好不好?刚才吃饭的时候,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 抵着男人的颈窝儿,陆雪漫冷嘲热讽道,“你这么善变是不是因为你家亲戚来查岗了?” 噗……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轻轻把人推开,他斜睨着眼前的女人,薄唇抿成了一条之间,不再说话。 吃饭的时候,耷拉着一张冰块脸,玩深沉的是他。 现在,刚刚开口认错就摆出一副大爷的派头,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傲娇的男人桑不起! “喂,你怎么哑巴了?我只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就受不了了,弱爆了有木有?” 被嫌弃的如此明显,让权慕天的心情不爽瞬间到爆,“陆雪漫,你……” 其实,他想说,陆雪漫,你不要无理取闹! 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 不管怎说,如果不是他异样的举动,小女人就不会闹脾气。说到底,都是因为唐亦凡和宋晓雨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男人欲言又止反而激发了陆雪漫的蛮不讲理的潜质,“我怎么了?你说呀,我怎么了?” “你很好,都是我的错……” 悻悻地叹了口气,他把女人的手握进掌心,低沉的声线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让陆雪漫不由自主的安分下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禁不住面露难色,“其实,是关于……” 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某女虽然不清楚宋一铭跟他说了些什么,却感觉到那是一件让他难以启齿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再揭一次伤疤呢? 水葱似的指尖抚上男人的眉心,她善解人意的摆了摆手,“算了,等你消化好再告诉我吧。” “那……我陪你看电影吧!”将人拉进怀里,权慕天轻轻晚上她的额头。 对了会儿手指,陆雪漫弱弱说道,“……我想去电影院看小妖怪,然后去菜市场买菜……你陪我吗?” 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没有一点点防备 小女人欲言又止的态度让权慕天越发好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魔域口袋版.html) 原本不想说,可对上他执着的目光,陆雪漫只好把与邓远航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国际刑警总部的人来电话说,洛琳趁送药的护士不备,吞下了一把医用剪刀。引起喉部和胃部大出血。所幸抢救及时,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却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还有,她有一个要求……” 抿了抿唇瓣,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男人。 “她……她想见你。我已经帮你拒绝了,可你如果想见她,我马上帮你安排。”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眼前闪过多年前洛瑜由于车祸,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情景。那时候,若非唐亦凡强行把他拽去,他不会多看那个女人一眼。 而今,相同的情形发生在洛琳身上。 原本他有去看望的可能,可得知唐亦凡的背叛之后,他恨不能亲手杀掉洛琳。 “没有那个必要。” 他的声音不高,态度却异常坚决,这让陆雪漫深感不解,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真的不去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为什么?” 深邃的眼底闪过几分无奈,他轻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去?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不是对她向来有求必应的吗?怎么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奇怪。” 啊咧…… 局外人这个词用在这里似乎不太恰当。可是,到目前为止,她依然无法确定洛琳在男人心里的位置。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哪有女人催着自己的男人去看其他女人的道理?咱们两个究竟哪个比较奇怪?” 额…… 他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挠了挠头,陆雪漫嘟着嘴垂下了眼眸,手指揉捏着电影票,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美女图片) 轻轻挑起她的下颌,男人慵懒的声调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还有,麻烦你解释一下,局外人是什么意思?” “我随口说说的,你不要这么较真嘛!”憨憨一笑,她默默向后缩,试着拉开两人的距离。 “让我不较真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许因为洛琳的事情跟我闹别扭……” 接到邓远航的电话,鉴于消息与洛琳有关,她的第一反应是隐瞒。 在她心里,固执的认为他对洛琳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才会不自觉的防卫过当,试图掐断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 而她的这种做法恰恰说明了她的在乎。那么,权慕天要做的就是让她安心。 被戳穿了小心思,陆雪漫耳根一热,忙不迭为自己辩解,“我哪有?明明是你想太多了。” “那……我还是去见见她吧?” 他面露难色的摸了摸下巴,故意说得煞有其事。他出尔反尔的表现让某女瞬间炸毛,“不行!” “你刚才还说不介意,不会为了这个生气,难不成我听错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反应过激了,垂下眼眸,低声嘟囔,“而且我已经帮你拒绝了……如果你去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察觉到她认了真,权慕天低低的笑了,“小傻子,我逗你呢!” 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陆雪漫有心追问,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不信吗?” 摇了摇头,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洛琳有血癌,手术后伤口很难愈。尤其,她的出血量这么大,很容易出现术后并发症。真到了那一步,她就活不成了。我在想,要不要让小天去医院看看?” “这个还要看孩子的意思。如果他不想去,就由着他吧。” “我是怕他以后想起来后悔。” “女人想太多会老的。”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儿,权慕天揽着人向放映厅走去。 工作日来看电影的人不多,偌大的放映厅只有零星几对情侣。 两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陆雪漫自然而然的靠着他,情绪随着剧情波动。渐渐的,他也被小女人所感染,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一晃而过。 电影院与菜市场只隔了两条街,经过民政局门口,权慕天看到一对新人拿着红色的结婚证在门口自拍留念,忍不住心头一动。 察觉到方向偏离,陆雪漫慌忙收住脚步,“喂,你干嘛?” “两个字扯证。” 他想一出是一处,真是够了! “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小女人一脸不情愿,他不淡定了,挑眉反问,“难道你不愿意吗?” 头摇的像拨浪鼓,她弱弱说道,“现在不是时候。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改天再说吧!” 其实,她真实的想法是为什么每次扯证都来的没有一点点防备? 他总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好吗? “……” 这是很单纯的态度问题,与证件神马滴有半毛钱关系吗? 妖孽般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权慕天紧绷着嘴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很显然,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走啦,走啦,去买菜!据说,前面的菜市场有海捕的海鲜,新鲜的不得了。”她兴冲冲的说着,话音未落,人已经灰溜溜的跑走了。 她不住的加快脚步,本以为男人会像往常一样追上来,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这厮去哪儿了? 某女收住脚步回身张望,却发现他依然站在原地,明显在赌气。 这厮又傲娇了! 难不成由着他站在那儿变成一尊雕像吗? 他说扯证就扯证,丝毫不顾及目前的错综复杂的形势。综合考量,他们维持现状比复婚更加有利。 这么简单的事情连我都想得到,他会不明白?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究忍不住折了回去,“喂,走了啦!你说过要陪我去买菜的……” “……” 扫了她一眼,权慕天专心摆pose,不发一语。 撇撇嘴,某女嘟着嘴开始吐槽,“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我小气!? 一句话让某男彻底破了功,“陆雪漫,说话要讲良心,我把全部身价无条件转给你,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小气了?” “麻烦你就事论事好吗?” 看着女人复杂的小眼神儿,权慕天森森的觉得又被她鄙视了,“难道我说错了?” 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执着劲儿,一时间,陆雪漫也没招了,伸出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缓和了语气说道,“喂,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 “不能!” 敢不敢不拆台?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配合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眼前的男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对了会儿手指,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我不跟你复婚是有原因的。” “说来听听啊!” 倒要看看你还能用什么借口敷衍我? 从离婚到现在,我每次提出复婚的要求都被她无情的驳回。这一次,她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 难不成你想一拍两散? 肿么可能? 我绝不会把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拱手让人的,外加搭上全部身家! “我那不是……”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陆雪漫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犹豫了一会儿才踮起脚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在你的官司没有结案之前,我们都不能复婚。” 这种官司能在一年之内能结束都算快的,拖个三年五载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官司不结束,他们就要维持现状,这很不科学啊! 拧着眉心,权慕天质问的语调中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满,“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你我一旦确立了夫妻关系,我所有的财产都会变成夫妻共同财产。如果被梁栋知道这个消息,他会在第一时间带人来封门。我无家可归无所谓,但你忍心孩子们再折腾一次吗?”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 仔细想了又想,他立刻觉出了不对,“咱们可以做婚前财产公证呀!” 这一点她不是没有想过。 实际上,权慕天资产被冻结当天下午,她就想拉着男人去民政局扯结婚证。所幸,亲妈的短信给她提了个醒,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也只能保证婚前那部分资产。盛昌集团的业务那么多,不可能因为一张结婚证而不在购置物业、期权和有价证券。这还仅仅是一小部分,荣爵洛投行的那部分才是大头。无论我和他谁做了投资,所产生的收益都有你的一半。”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然而,某男忽然恶趣味爆棚、很想逗逗她,“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唯一理由?” “你以为呢?如果不是怕被梁栋得逞,我早就……” 话说到一半,她眸光流转,娇羞的低下了头。 “早就怎么样?” 幽深的眸子闪过旖旎的流光,权慕天十分期待她的答案。尽管已然猜到她想说什么,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早就……”察觉到男人眼底的坏笑,陆雪漫伸手捏住他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不是怕被梁栋得逞、看笑话,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漫漫,做人要诚实,要勇于面对自己心。” “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不屑的哼了一声,某女一本正经的开始数落男人的罪行。 “我现在后悔包养你了……你这个腹黑傲娇男,动不动就欺负我、误会我,还算计我。换做你,会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啊?” 嘴角噙着轻轻暖暖的笑,他一脸满不在乎,“为什么要赶他呢?” “难不成等他把我卖了还帮他数钱吗?” “因为……”权慕天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让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了一层烟霞。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能吃是福? 菲薄的‘唇’勾起邪魅的笑意,权慕天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因为你不舍得。随?夢?小?說?,。更新好快。” “切!”忍不住勾起‘唇’角,陆雪漫却一脸不屑的推开他,“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口是心非! 她绯红了脸颊,恍若白瓷染了淡粉‘色’的瓷釉,纯净美好的让人心痒。 “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还要不要陪我去买菜?”横了他一眼,某‘女’霸道的质问没有半点儿气势,听上去与更像是在撒娇。 “晚上你想吃什么?” “唔……看看再说喽!” 与‘露’天的菜市场不同,市场里面摊位整洁,坐落有致,让权慕天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目光触及五颜六‘色’的菜篮子和购物袋,陆雪漫恍觉他们没有任何买菜的装备,“你哪儿有购物袋吗?” 愣了愣,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生平第一次来菜市场,怎么会有购物袋那种东西?” 说的也是! “早知道在来得路上买一个了。” 借着身高优势,权慕天迅速在市场里扫了一圈儿,却没有发现出售购物袋和菜篮子的摊位。 逛菜市场不是家庭主‘妇’,就是中老年人,鲜少见到如此光鲜养眼的一对儿,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大叔大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被看的浑身不舒服,陆雪漫森森觉得这里不适合这种人类,还是回火星比较安全。 正准备拽着男人跑路,谁成想,他正在与一个卖菜的大婶搭讪,“这位大姐,请问,这周围哪里卖购物袋?我和太太出‘门’的时候忘了带……” 一句大姐令摊主心‘花’怒放,顿时笑的合不拢嘴,“顺着中间的路往西走,进了日用品区就能买到。” “谢谢。” “你想买什么菜,大姐帮你留出来。” “这个……”对方如此热情,他也不好拒绝,“稍等一下,我问问我太太。” 他走到陆雪漫身边,余光瞥见摊主目不转睛的向这边张望,不免也有些不自在,“你想吃什么?我看这儿的菜‘挺’新鲜的。” 颜值爆表就是好,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引来‘花’蝴蝶! 垂着脑袋,她嘟着嘴,冷冷说道,“反正是你做晚饭,想买什么随你选。” 酸溜溜的味道缕缕飘来,权慕天知道她吃味儿了,轻声说道,“咱们先去前面看看吧,说不定那边的东西更新鲜。” 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卖菜大婶,又看了看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某‘女’-‘阴’阳怪气的继续道,“那个大姐等着你呢,还逛个什么劲儿呀!” “漫漫,我是陪你出来的,当然要逛到你满意为止嘛!早早买齐了,那多没意思?” “这还差不多。” “我听说前面有个日用品区,咱们先去那儿看看。”她配合的点点头,权慕天才扭过脸对着那位摊主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待会儿一定光顾。 两个人边走边看,某男的意思是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她却坚持货比三家。 直到看的差不多了,陆雪漫把钱包塞给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俩分开走,我去砍价。我叫你的时候,你再来付账。” “为什么?” “你长成这样,摊主看到你这么一坨,半‘毛’钱都不会降的有木有?” 我哪里长的像一坨? 他不淡定了,挑眉反问,“我长得有问题吗?” “正是因为你长得太完美,人家才不会给我降价呀。” “我还是不明白。” 这厮完全不懂‘女’人的小心思好吗? 想不到也有他犯‘迷’糊的时候!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只要‘女’人看到你跟我走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心生嫉妒,会打折才怪!” “那……你自己去买不就好了?” “出‘门’在外,当然要你这个男人付账喽,这样你才倍儿有面子。”蹭了蹭他的胳膊,陆雪漫眼底闪过一抹坏笑。 实际上,她的潜台词是有这么拉轰的男人替她埋单,她整个人都布灵布灵的。 其他‘女’人的心思他不懂,陆雪漫的潜台词却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禁不住低低的笑了,“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我是传统与现代‘女’人的完美集合体,这一点用不着你夸奖,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得意劲儿,权慕天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 “等着我哦!” 没见识过小‘女’人砍价,他悄悄跟过去,装作在相邻的摊子挑东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隔壁的动静。 “摊主,这个粉‘色’的袋子怎么卖?” 一名中年‘妇’‘女’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45一只。” 见人下菜碟,你敢不敢做的再明显一点儿? “20一个。” “小姑娘,我给你的是实在价。你要是觉得我卖的贵了,就去别家看看吧?” 我又不是没看过,明摆着是你想宰人! “别家25两个,可我嫌弃他们的‘花’‘色’太土。看你这儿的东西还比较洋气,不如35块买两个给我?” 老板娘不干了,“一个45块,两个怎么可能35呢?” “不卖就算了,我去里面那几家买!”说着,陆雪漫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心里却在默默数数1,2…… “小姑娘,35两个卖给你了。” 欧耶,成了! 得意洋洋的看了权慕天一眼,她兴冲冲的折回去,却依旧面无表情的挑三拣四,“就这两个还不错。不过,我骑自行车来得,买这么多东西不好带,要不你把那个框子便宜卖给我吧。” “小姑娘,那个框子单卖要50块的。” “我拜托你啦,一个喷漆的框子才值多少钱。我多加你十块钱,把那个一起卖给我。” 本想坑一笔,老板娘这才发现找错了对象,“不行不行,你这样我要赔死了!” “一回生二回熟,我以后会经常光顾的,买啦买啦!”陆雪漫使出卖萌必杀技,笑的人畜无害,老板娘只好点头。 “老公,付钱。” 简单两个字令权慕天心‘花’怒放,把皮夹子帅气的递了上去。 看到她身边的男人,老板娘顿时后悔了,这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来这儿纯属体验生活,我为‘毛’不坑死他呢? 他拎着东西走出老远,才缓缓说道,“按照老板要的价钱,三个东西加起来才140块,给她就是了。” “这三样东西哪里值一百块?” 挽着他的胳膊,陆雪漫一本正经的开始算计。 “我刚才‘花’了45块,省了95块。在这种地方买东西,95块足够一家人吃一顿海鲜了。我不砍价的话,等于把一顿海鲜拱手让人,那多亏呀!” 说得好像蛮有道理的! 只不过,他从没想过小‘女’人还有如此细致周到的一面。 身边的男人笑而不语,她自顾自的说道,“砍价不是钱的事儿,而是一种乐趣,你们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那咱们接下来去买菜还是买海鲜?” “先买菜,海鲜滴水……”一想到海鲜的腥臭味儿,她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出来,忍不住抖了一下。 原本,权慕天觉得那个框子相当多余,可当买起东西从菜场出来,他才发现框子的用处。 眼睁睁看着陆雪漫把框子横担在双人自行车的两个座位之间,然后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进去,怕压的放在上面,厚实的防在下面,最后盖上盖子。 满满当当的购物袋转眼间变的整齐干净,他默默给小‘女’人点了个赞。 “等我一下……”话音未落,他便‘抽’身走进了路边的便利店。 “刚才,咱们漏买东西了?” 这是陆雪漫的第一反应,而男人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感动的稀里哗啦。 ‘抽’出湿巾,权慕天拉过她的手,轻轻抹去上面的污渍,然后熟练的擦干净另一只,“好了,现在干净了。” 劈手抢走他手里的包装袋,某‘女’娇羞的地下了头,“我自己会擦……” “这有什么关系?” “好多人都看见了,这样不好……”拧开车锁,她红着脸催着男人离开,“走了啦,我不想被人笑死,快点走啦!” 他抬起眼帘,迅速在四下扫了一圈儿,果然有不少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骑车下山的快感让他们有了一种御风而行的飘逸,回去的路却变了味。负重走到一半,陆雪漫便累得气喘吁吁,强烈要求休息一会儿。 挨着她坐上路边的石阶,权慕天轻笑着戏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人变胖了是会这样的……更何况,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低头看了看她腹部的小号游泳圈,男人很不厚道的笑了,“是谁说能吃是福的,后悔了吧?” “不准笑我是胖纸!”抡起拳头砸下去,陆雪漫苦着脸命令道,“你不准笑!” “我没笑!” 他说的煞有其事,可即便他板起面孔,眼底的笑意已然明显到无法忽略。 “你心里在笑……” “没有……真没有……”本想安慰她几句,可话没出口,他就忍不住笑了出声,想试图掩饰却为时已晚。 “个坏人……你明明在嘲笑我,还不承认……” “你不让笑,难道让我对着你哭吗?我说,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他们恍若无人的打打闹闹闹,就在此时,一辆崭新的宾利缓缓驶过。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刚才坐在宾利后座的男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会是谁呢?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短暂的停顿过去,陆雪漫和权慕天不约而同的开了口,“那个人不是欧阳川的哥哥欧阳卓吗?” 此刻,他们的思维达到了神同步,紧接着说道,“他来这儿干什么?” “我觉得他是来找你的。” 小女人的话让他深感不解,拉着她站起身,贴心的拍去她身后的尘土,“为什么不是来找你的呢?” “初恋情人被关起来的又不是我,他自然没有找我的道理。”扫了他一眼,陆雪漫冷嘲热讽的态度让男人十分不爽,“你答应过不会再因为洛琳跟我怄气。” 提及洛琳,她就浑身不舒服,每一个汗毛孔都透着厌恶。面对这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某女恨不能一抢打爆她的头! “我生气了吗?只是好心帮你分析形势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听,我就闭嘴。”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抽身便走,一溜烟似的跑的飞快。权慕天翻身跃上自行车,迅速追了上去,“漫漫,等等我……” “不要!” 别过脸,她头也不回的向别墅跑去,扔下某男孤零零的一个人蹬着自行车在山路上爬行。 一口气奔到门口,陆雪漫果然发现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看到她走过来,后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一张英俊沉静的面容。 “顾女士,好久不见。”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亲眼见到国际刑警的头儿,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欧阳总警司,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搬了新家,我特地带了礼物来温居。不过,我来得唐突,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沉寂的目光时不时向后张望,欧阳卓意味深长的继续道,“权先生呢?我隐约记得你们刚刚还在一起……” 不久前,我和权慕天坐在路边,周围绿树掩映,还有自行车遮挡。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看的一清二楚,洞察力真不是盖得! 微微一笑,她缓缓说道,“今天佣人放假,他怕孩子们回来家里没人,就让我先回来。谁能想到,居然见到了你。刚才看见这辆车,我还以为来了新邻居呢!” “这个提议很不错,有空的时候,我会认真考虑。” 干干的笑了几声,她输入密码,厚重的铁门缓缓向两侧闪开,“欧阳总警司,请进。” 十分绅士的走下车,欧阳卓与她并肩走进别墅。 黑色宾利跟在二人身后,驶入了院子。 她刚把人让进客厅,权慕天便拎着框子走了进来。与欧阳卓打了个招呼,他与陆雪漫一起把东西搬进了厨房。 抽了几抽纸巾塞给他,某女推着人往外走,“你快出去吧,别把他一个人晾在那儿。” “东西先放在这儿,待会儿我收拾。” “嗯。” 摸去额角的汗珠,他平顺了一下气息,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客厅,目光扫过桌上的果篮,故作惊奇的问道,“欧阳总警司,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我是来贺乔迁之喜的。” 对他来说,搬家可不是什么喜事。 他确定不是来看笑话的? 脸色微微一沉,权慕天眼底闪过几分不悦,“我们只不过换了个住的地方,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实在太客气了。不知道欧阳总警司这次来,除了道喜,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难怪顾晋阳和权氏兄弟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个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请讲。” “顾女士的母亲已经与我们达成了意向,蒋家自不必说。无论是蒋晟风还是他的儿子蒋孟堂,都是我们忠实的合作伙伴。而作为回报,我们会最大限度的保证蒋家的利益。” 稍稍一顿,欧阳卓静静的望着他,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的弱点,可是除了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眸,没有任何发现。 “以权先生和顾女士的关系,相信你很清楚这一点。” 你在嘲笑我孤陋寡闻、年少无知吗? “以夜家与蒋家的关系,这些事情在认识漫漫之前,我就一清二楚。只是我们相识以后,让两家走的更近了。” 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欧阳卓自嘲的说道,“我习惯性的把你当成权震霆的孙子,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加深记忆也不晚。”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说的风轻云淡,倨傲的态度俨然把对方当成了少不更事的晚辈。 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一抹冷辣涌入眼眸,微不可见的杀意在眼中一闪而过,“我今天来,是想请你跟我到国际刑警总部走一趟。” 目前,欧阳川并没有回国,而欧阳卓亲自来到海都,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欧阳川对付司徒博的事情败露,已然被就地免职。而作为兄长的欧阳卓不得不亲自出马,为弟弟善后。 要么欧阳兄弟兵分两路,决定从海都打开突破口,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司徒博确凿的犯罪证据。 相比较而言,他更希望是后者。 “我能知道原因吗?” “当然可以。”眉峰微挑,欧阳卓善解人意的给出了解释,“现在我们已经确定,李氏集团主席沈韵是洛琳假扮的。就在昨天,邓远航副警司以绑架和谋杀两项罪名,将她拘捕。但不巧的是,她自杀了。” “居然有这种事?”蹙起眉头,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带了明显的遗憾。 “莫非权先生很希望她自杀成功吗?” “实不相瞒,这个女人害过太多无辜的人,其中也包括漫漫和我们的孩子。像这样罪大恶极的女人,难道不该死吗?” 洛琳当然该死! 可现阶段,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的死活自有法律裁定,但在没有定罪之前,她必须活着。” 对方一本正经的说辞只换来一声冷斥,“对你们来说,只怕她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吧?” “看来,权先生愿意与警方合作。” 嘴角勾起淡淡的不屑,权慕天虽然与欧阳卓接触不多,但是他能明确的感觉到,这个总警司与欧阳川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而这种人恰恰是他厌恶的。 “洛琳在为谁做事,你我心知肚明。警方苦无证据,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把司徒博送上法庭,就试着让她转做污点证人。只要她肯坦白交代,司徒博就死定了。但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只手遮天 秒懂了欧阳卓的意思,陆雪漫禁不住喜出望外,如果他能出面帮助慕天解决掉那场莫须有的官司,他不仅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名誉,还能给夜培东和赵楚萧重创。~随夢小說,,最新章节访问:。 更何况,对方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原本,接到邓远航的电话,她就想让权慕天去见一见洛琳。 现在有了与国际刑警**oss互惠互利的机会,必须牢牢抓住! 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她不想让欧阳卓看穿自己的情绪,端着茶盘,缓步的走进了客厅。 斟满两人的茶杯,她依旧不动声‘色’,却给男人递了个眼‘色’,“欧阳总警司,请用茶。苏黎世那边来了个加急电话,需要他去处理一下。” 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用意,欧阳卓礼貌的点了点头,“二位请便。” “失陪。” 拉着男人走进厨房,陆雪漫警觉的关上了房‘门’。她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权慕天隐约猜到了她的目的。 “漫漫,你叫我出来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抿了抿‘唇’瓣,她‘欲’言又止,竟不知该从何说起。走到饮水机前,到了两杯凉白开,把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 尽管知道她想说什么,可男人不忍心驳了她的好意,决定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如果欧阳卓能帮你解决掉那场官司,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协助警方呢?我觉得……由他出面解决梁栋,总比咱们硬碰硬的好。再说,他毕竟是欧阳川的上司,更是他的亲哥哥,搭上他这条线不好吗?” 表面上看,陆雪漫说的完全正确。 利用欧阳卓对付梁栋是个好办法,但实际上国际刑警总警司亲自登‘门’则暗藏玄机。 轻轻握住她的手,权慕天淡淡叹了口气,“你觉得这件事只是这么简单?” “难道不是吗?”懵懂的看着他,某‘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海都是欧阳川的地盘,欧阳卓却出现在这儿,你不感到奇怪吗?以我与欧阳川的关系,说服洛琳与警方合作完全可以由他弟弟出面,即使他人在苏黎世,也完全可以通过电话与我联络,何必惊动总警司呢?” 对呀! 今天下午,邓远航来过电话,想让权慕天去帮忙,却被她拒绝了。 短短几小时过去,国际刑警队**oss就出现了,莫非只是为了如此单纯的目的? 思索了片刻,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固执的说道,“或许欧阳卓亲自登‘门’只是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呢?” 微微一笑,权慕天耐心的反问,“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看到他的诚意了吗?” “好像没有唉……可是……”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在她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一‘吻’,某男‘抽’身折回了客厅。 他回去的时候,欧阳卓正在饶有兴致的翻看杂志。 浅浅抿了一口茶,权慕天慵懒的扬起嘴角,“欧阳总警司对时尚感兴趣吗?” “我太太是这本杂志的主编,不捧场似乎说不过去。” 把手里的杂志放回原位,他耸耸肩,语调里透着几分无奈和羡慕。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权先生这样好福气,即使离了婚,被冻结了全部资产,依然可以住在半山别墅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 自然听得出他说的是反话,但如果欧阳卓认为这样就能‘激’怒他,就大错特错了。 眼下的结果他早有预见,毫不客气的说,他心甘情愿走到这一步。别人的羡慕嫉妒恨对他来说,统统无所谓。 正如欧阳卓所说的,在他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陆雪漫依然愿意跟他在一起,这就够了。 淡淡一笑,他淡漠的语调中带了明显的得意,“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 “二位有复婚打算吗?” 地球人都知道,权慕天骄傲的足以让天地变‘色’。 像他这样的男人遭遇事业上的滑铁卢,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深受打击,甚至有可能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然而,他一如既往的冷酷沉稳,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没有丝毫减损。若非亲眼所言,欧阳卓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这还要看漫漫的意见。只要她喜欢,任何结果我都会欣然接受。” 明明是人家不想嫁给一个落了地的土豪,他还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真是够了! “看来,权先生对与顾‘女’士的婚事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感情不是做生意,把握这两个字用在这里好像不太恰当。” 菲薄的‘唇’勾起几分嘲讽,权慕天不喜欢别人对‘私’事品头论足,随即转移了话题。 “欧阳总警司此来该不会只是为了温居吧?” 听他的意思,我之前说了这么多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他不想合作大可以明说,这么绕来绕去像什么男人! 既然他想让我摊牌,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是他敢驳我的面子,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需要权先生协助我们让洛琳心甘情愿的转做污点证人,并且帮助警方拿到司徒博的犯罪证。只要你能说服她合作,国际刑警会保证你被冻结的资产如数物归原主。”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只可惜,在被起诉的问题上,权慕天不需要任何来自官方的协助。 如果他想大事化了,就不会任由梁栋的人查封万里海景了。 “你开出的条件的确非常优厚。” 自信满满的望着他,欧阳卓说的‘胸’有成竹,仿佛对方已经欣然应允,“我做事向来投其所好。权先生现阶段最需要的重整旗鼓,恢复个人名誉,而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不是所有人都期待国际刑警**oss的眷顾的。 以后开口之前,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否则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说早已打定了主意,但权慕天并未直接回绝,而是留足了缓冲的时间和余地。 “在说服洛琳的问题上,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另一方面,漫漫对这个‘女’人深恶痛绝,如果她不同意我配合警方行动,我就只能saysorry了。” 眼底闪过一抹叵测,欧阳卓沉声反问,“权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的决定权在顾‘女’士手里?” “可以这么说。” “看得出来,你非常在意顾‘女’士。” “没错。” 幸好我做足了功课,不然的话,只怕会空手而归。 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照片,他缓缓推过去,“如果我说顾‘女’士涉嫌欺诈,且数额巨大,你还会不会犹豫不决?” 稍稍一顿,可当权慕天看到照片中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把照片扔回去,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重肃杀之气,“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 “前天,也就是顾‘女’士抵达海都的第二天,你们全家一起去了邱氏集团的邮轮。表面上看,你们是为了游玩,实际上却另有目的。” 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茶,欧阳卓时不时偷眼打量对方的神‘色’,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我接到可靠线报,一个多月前,顾‘女’士的手下做了个局,以高额回报引权子坤等兄弟三人上钩,让他们在赌船大肆借贷。投资期货失败导致他们欠下巨额债务。为了还债,不得不‘交’出夜氏集团的股份。” 他的手够长的,居然伸到了邱子峰的邮轮! 口口声声说蒋家是国际刑警最忠实的合作伙伴,倒头来,他还不是偷偷搜集蒋家人的犯罪证据? 欧阳卓,你可真卑鄙! “据我所知,无论谁在赌船借钱,都会签署借款合同。只要漫漫有合同,就算不上商业欺诈。” “但如果权氏兄弟借来的钱非但没有投资失败,反而本金如数落进了顾‘女’士的口袋呢?”冷冷一笑,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权先生是明白人,不会连最简单的空手套白狼都看不穿吧?” 他怎么知道权子坤三兄弟借的那笔钱没有投资失败,难道赌船内部有他的人?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蒋斯喻行船线路泄‘露’而被海盗劫持、差点儿客死异乡仅仅是司徒博单方面的‘阴’谋? 万一答案是否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切都停留在猜测的层面,权慕天怀疑他这么说只是在虚张声势,便有心试探。 “欧阳总警司字字珠玑,想必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最不缺的是线人。” 他没有明说,但某男听得出来,他说话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自信和得意证明所谓的证据绝非空‘穴’来风。 这也就意味着,他手里握着蒋家所有人的把柄。 欧阳卓,你还真是贪得无厌,连陆雪漫这个自己人都不放过! 恨得咬牙切齿,权慕天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感叹道,“原来如此。国际刑警果然名不虚传。” “权先生过誉了。”故作谦虚的笑了笑,他话锋一转,紧接着‘露’出了‘奸’商的嘴脸,“以国际刑警的实力,与我们合作,你是不会吃亏的。” 请问你在威胁我吗?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等于自绝后路? 你当自己是一手遮天的神吗? 强压下暴打他的冲动,某男看了看腕表,默默下了逐客令,“欧阳总警司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 “那我静候佳音,告辞。” 送走了欧阳卓,权慕天急匆匆的向厨房走去。 刚才他们在客厅的对话,想必陆雪漫听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 然而,当他走进厨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丢卒保帅 小‘女’人蹲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小号平底锅,战战兢兢的盯着地面出神,如同严阵以待的士兵。+◆随+◆梦+◆小+◆说,。更新好快。 她最怕虫子,权慕天以为她看到了蟑螂,等他搞清楚状况,却忍不住笑了。 皮皮虾、螃蟹挥动着胳膊‘腿’儿在地上横行,鲜鲍鱼软软的触角缓缓蠕动,作为人类的陆雪漫却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缩在椅子里等地救援。 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委屈的撇撇嘴,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早就跟你说过放着我来。看看,吓着了吧?”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权慕天三下五除二便把海鲜分‘门’别类的收进了盆子。 “我根本没碰好吗?”抻长了脖子望了一眼盆里的活物,她弱弱说道,“本来,我在洗菜。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它们从全部跑了出来。都怪你,非要买活的……” 你家是开理店的吗? 小‘女’人的说辞让他哭笑不得,挑眉反问,“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是谁说活的才够新鲜?”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让着我又不会少块‘肉’,干嘛一定要跟我争? “那……你也不能把它们放在地上,由着这些东西瞎跑。” 她可真行! 推卸责任的功力分分钟如火纯青! “我还想问你呢?刚才回来的时候,我把海鲜放进了水池,是谁把袋子拎出来的?” 啊咧…… 似乎大概好像真是是我干的。 拧着眉心,她一本正经的据理力争,“这也不能怪我呀!” “怪我咯?” 怪谁都不能怪我! “我的手都被螃蟹夹伤了……”明知不占理,陆雪漫索‘性’打起了苦情牌,可怜兮兮的伸出了爪子。 她左手食指第一第二关节有锯齿形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你是笨死的吗?”微微蹙眉,权慕天‘抽’身拿来‘药’箱,紧接着将人拉到水池前,用酒‘精’冲洗伤口。 伤口被酒‘精’沁的阵阵刺痛,她想把手‘抽’回来,却拧不过男人的力气,只能用语言宣泄愤怒,“你才是笨死的,你们全家都是笨死的!” “我们全家不包括你吗?” 如果我说不包括,会不会被他拍死? 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实在受不了酒‘精’的折磨,一个劲儿的挣扎,“放手啦,不要你管!” “不让我管,你打算让谁管?”侧眸望来,狭长的凤眸迸出一抹冷意。 小‘女’人却一脸不服气,摇头晃脑的开始嘚瑟,“我的追求者多到数不清……史密斯、林沐坤还有司徒信……” 尽管知道她在开玩笑,权慕天这坛千年老陈醋还是被打翻了。松开手,他十二万分不悦的把人推开,嘴里还振振有词。 “那你找他们去,让他们给你做饭。去去去,现在就去!” 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某‘女’抱着手上的爪子,低声抱怨,“你好小气哦!” “你大气一个我看看?”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陆雪漫扎巴扎巴眼睛,定定的望着活蹦‘乱’跳的皮皮虾,默默吞了口口水,“我想吃皮皮虾肿么破?” 她贪吃的模样娇憨可爱,瞬间将某人心里的怨念一扫而空。 “两个字,等着。” “哦。” 男人转身去拿围裙,她捂着嘴得意的笑了。 然而,就在她为自己的高情商所折服的时候,清冷的声线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过来帮我系围裙。” 在他背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陆雪漫猛然想起国际刑警的**oss,急忙问道,“后来,欧阳卓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希望我说服洛琳转做污点证人。还说,只要我点头,就会让海都法院驳回检方的立案申请。” 把皮皮虾冲水后,放进蒸锅,权慕天缓缓解释道。 “不仅如此,他声称掌握了你空手套白狼,‘蒙’骗权子坤在股权合同书上签字的证据。” 前半句并没有让她感到意外,可听到后半句,某‘女’果断炸‘毛’,愤愤不平的说道,“他居然用这件事要挟你!?太过分了有木有?” “欧阳卓跟欧阳川虽然是亲兄弟,但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正所谓来者不善。 如果贸然拒绝欧阳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做出对权慕天不利的事情来?要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你打算拒绝他吗?” 拉着她坐下,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漫漫,你有没有想过,欧阳卓为什么要亲自来到海都?这里是欧阳川的地盘,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苏黎世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需要欧阳川寸步不离的地步……” 他的分析不无道理。 苏黎世距离比利时很近,属于欧阳卓的势力范围。即便是欧阳川也要谨小慎微、投鼠忌器。 道理相同。 这一次,欧阳卓撇开的弟弟,悄无声息的来到海都,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洛琳转做污点证人吗? 而且,他今天的座驾并非国际刑警总部的牌照。 如果那辆宾利是他的‘私’人财产,就说明他此来是另有目的。那么,以他的身份,有什么值得他屈尊降贵、亲自出马呢?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欧阳川遇到麻烦了?” “即使他现在安然无恙,可也不代表欧阳卓日后不会对他下手。” “可他们是兄弟呀!” ‘揉’了‘揉’她的额头,某男轻声反问,“记不记得我之前曾经提过欧阳卓对司徒博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的原因?” “那是因为文莱拿督是国际刑警在东南亚最大的资助人。” 国际刑警的资助人很多,权慕天、夜云山和蒋家以及其他家族都对国际刑警有求必应。 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普通资助人的背叛,欧阳卓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反过来说,他很清楚这么做会暴‘露’,却非来不可。可见,他要维护的秘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想,现在欧阳卓已经默认了欧阳川对司徒博的一切行动,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在意洛琳的口供。可他越在意,就越表明他和司徒博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至少,比我与欧阳川的关系要复杂的多。” “欧阳川说过,他早就想对付司徒博,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要不是你掌握了文莱拿督背着欧阳卓资助保守派的证据,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摸’着下巴想了又想,陆雪漫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实际上,欧阳卓并不想失去司徒博的支持,但是他力保拿督反而会让他失去青壮派的支持。在换届的风口‘浪’尖,他只能丢卒保帅,默认弟弟的提议,却又不想让脏水溅到自己身上。所以,他来了。” “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司徒博的落败已成定局,而这是欧阳川这些年来影响力最大的案子,足以让他引起国际刑警选举委员会的注意。一旦他成为总警司的候选人,欧阳卓的地位则岌岌可危。” 没错! 国际刑警总警司的换届选举在即。 作为欧阳卓最可靠、最信赖的资助人,司徒博被绳之以法会让他颜面扫地,在众多候选者中,竞争力也会成倍增长。 一直处在第一线的欧阳川就不同了。 对选举委员会来说,像他这样的人务实、稳重,与比利时总部直升的候选人相比,由他出任总警司会让国际刑警的风气焕然一新。 尤其,他是欧阳家族的二少爷,无论出身还是资历,都不比欧阳卓差。 如果选举委员会不希望青壮派步保守派的后尘,就不得不为比利时总部注入新鲜血液。 而欧阳川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换届选举对欧阳卓来说并不陌生,只要稍加运作,就能保证他成功连任,但前提是断掉亲弟弟的前程。” “你认为欧阳卓会……” 调制中火,权慕天折回来,悻悻的说道,“不是我认为,而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为了一个头衔居然要手足相残? 欧阳家是比利时的名‘门’望族,就算欧阳卓不再做警察,完全可以接手家族生意,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简直不可理喻! “你打算怎么办?” 小‘女’人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又何尝不担心朋友的处境呢? “以欧阳川的‘性’格,除非拿到确凿的证据,否则他不会相信咱们的分析。但如果这一次被欧阳卓得了逞,他以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而魏警官和欧阳睿也会受到牵连。眼下,最好的办法是绕开欧阳川,尽快找到欧阳卓的软肋。” 办法固然好,可实施起来很有难度。 紧紧抿着‘唇’瓣,她犯了难,“我们对他都很陌生,这件事不好办。” “你我不了解他,但有一个人跟他很熟。”静静地看着她,权慕天深邃眼眸闪过一重异彩,让她恍然大悟。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迅速‘摸’出手机,她熟练的拨出了魏蓓拉的号码,却听到了‘机主不在服务区’的忙音。 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的手机为什么不在服务区,该不会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锲而不舍的拨打了n次,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陆雪漫有些坐不住了,“蓓蓓的手机打不通,欧阳川的也手机也无法接通……怎么办?” “你别着急,或许他们在执行任务,只是暂时关机。” 话虽如此,可权慕天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大事。另一边,某‘女’也忐忑到不行,“不对,我的感觉很不好……我要去找邓远航……”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剥一辈子虾壳 说走就走,陆雪漫一刻也等不下去,却被权慕天拦住了去路,“据我观察,欧阳卓这次来海都纯属个人行为。+◆随+◆梦+◆小+◆说,.最快更新访问:。如果邓远航知道他要来,下午就不会给你打那通电话。” “那咱们该怎么办?” 如果欧阳川人在海都,还能在欧阳卓跟前说上话。而今,他下落不明。以邓远航的级别,只能任由欧阳卓‘插’手海都总部的事务。 必须制造一个只有欧阳川亲自出马才能解决的问题。 不然的话,包括他和陆雪漫在内,甚至整个海都国际刑警总部都会被欧阳卓玩‘弄’于鼓掌之间。 拧着眉心沉思了片刻,权慕天立刻有了主意,“你马上打给荣爵洛,让他在渣打银行的内线切断国际刑警海都分部的资金供给。一旦失去办案的经费,整个海都总部就会方寸大‘乱’,届时邓远航就不得不联络魏警官和欧阳川。” 这对荣爵洛来说不是难事,但问题是渣打银行的人有胆子封闭国际刑警的账户吗? “银行的人靠得住吗?” 面对小‘女’人的直线思维,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让荣爵洛派人在渣打银行的系统里植入一个木马病毒,只要银行系统陷入瘫痪,就能争取到三五天的时间。” “这个办法好!” 她心里悬着的石头刚落下去半截,而男人的一句话令她瞬间内伤到不行。 “漫漫,听说吃虾补脑,以后这东西可不能停哦。”把热气腾腾的皮皮虾放在她面前,权慕天嘴角噙着‘迷’人的坏笑,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嫌弃我会死吗?会吗? “人家说吃什么补什么。你想让我聪明一点,干脆去屠宰场承包猪脑、牛脑和羊脑!” 摆摆手,菲薄的‘唇’扬起魅‘惑’的浅笑,“你的说法不科学。” “哪里不科学?” “虽然你吃了不少‘鸡’‘胸’脯‘肉’,可那里没见长。” 顺着男人悠长的目光望去,陆雪漫的视线终点落在‘胸’口,不由一阵抓狂,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是智慧型的萌妹纸,没有秀事业线搏出位的必要!” “来,吃皮皮虾,补脑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出一只完整的虾‘肉’,权慕天递到她嘴边,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让人无法拒绝。 把热乎乎的虾子吃下去,某‘女’心里乐开了‘花’,郁闷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你让我补脑,这一点我完全赞同。但是,你要天天给我剥虾皮。” “给你剥一辈子虾皮都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美滋滋的把另一只虾子吃进去,她冷不防在男人脸颊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认识她这么久,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权慕天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他深邃的眸子泛起旖旎的‘色’泽,“这算是你给我的奖励?” “是盖章好吗?”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他一本正经的做了结案陈词,“那就说定了,从今天起,我给你剥虾皮,你来包养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亏你想得出史上最坑的不平等条约,你上辈子是八国联军吗? “你赚翻了有木有?” 愤愤不平的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把盘里的虾‘肉’一股脑儿倒进嘴里,用力的咀嚼,大脑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想对策。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已经签字盖章了,已经不能反悔了。” 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她彻底炸了‘毛’,“权慕天,你又算计我!” 把‘肥’嘟嘟的虾‘肉’递到她嘴边,权慕天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叫算计?明明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要违约!” 擦了擦手,他把盘子推到‘女’人面前,不以为意的开了口,“那就换你剥虾皮,我来包养你。” “换一个……” “我爱吃螃蟹,要不然你帮我剔蟹‘肉’吧?” 螃蟹是最难搞的有木有? 这厮诚心难为我,完全不能忍啊! 可是,包养他这样的钻石级高富帅是我的终极梦想。既然他心甘情愿的拜倒在我的‘门’下,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他吧! 强忍住内心的狂笑,她冷着脸说道,“还是我包养你吧。” 面对难搞程度四星半的皮皮虾,权慕天却得心应手,将虾‘肉’和刺手的虾壳完美的分离。 不甘心的某‘女’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剥了一只,顺序、动作完全一致,却把虾子剥的七零八落。 看着骨碟里的一小坨红白相间的物体,她沮丧的叹了口气。 “这是你剥给我的吗?” “当然不是啦……”伸出爪子,她弱弱的把盘子撤回来,低声嘟囔,“你不许笑,就当这盘东西没有出现过。” 她垂着脑袋,自顾自的说着,可话音未落,眼前的骨碟消失了,她急忙抬眼望去,却发现盘里的虾‘肉’已经被男人全部吃了进去。 对上权慕天深不见底的眼眸,陆雪漫眼眸低垂,轻轻的笑了。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花’了三个小时准备饭餐,时间虽然不短,却一晃而过。等几个小魔星陆续到家,某‘女’才察觉到天光暗了下来。 森缇亚、洛小天、顾明轩、顾雅熙和白允儿都在,唯独少了欧阳睿。 他去哪儿了? 敏锐的察觉到少了一个人,权慕天立刻叫来了林聪和大周。看到丰盛的晚餐,两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然而,吃饭神马滴统统不是重点,要紧的是欧阳睿的去向。 为了不吓到孩子,陆雪漫整理了一下心情,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林聪,欧阳睿呢?” 大周急忙接过了话头,“少‘奶’‘奶’,欧阳少爷那边是我负责的。” “他人呢?” “按照惯例,我在欧阳少爷下课前半小时到了培训学校,一直等到下孩子都‘走’光了,还是没有见到人。后来,我向老师打听情况,才知道他被欧阳卓接走了。” 心里咯噔一下,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问道,“老师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 “下午四点左右。” 从时间上看,离开半山别墅后,欧阳卓就去了欧阳睿的学校。 只不过,她拿不准,孩子落在他手里是好事还是坏事? 荣爵洛那边还没有冻结账户的消息,如果在欧阳卓给出的最后期限之前联络不到欧阳川和魏蓓拉,而他们的儿子又在欧阳卓手里,他带走孩子的目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盼只盼最糟糕的结果不会发生。 “我知道了。” 她的尾音明显下降,显然在为欧阳睿的去向担心。 顿了一会儿,大周猛然想起一件事,“少‘奶’‘奶’,我去学校的监控室查看了监控录像,可以确定带走孩子的确是欧阳卓本人。为了让老师确信,他还出示了证件。” “欧阳睿的大伯很少来海都,或许只是想跟孩子聚一聚。”握住她的手,权慕天示意她放宽心。 即使欧阳卓带走孩子的动机不纯,也要保证欧阳睿的安全。 况且,他手里握着的是欧阳家族的长孙。 多年前,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从此失去了做父亲的机会。所幸,那时候他有了一个‘女’儿,否则,他会更加不平衡。 欧阳睿出生不久,欧阳卓就想试图通过母亲说服弟弟把孩子过继给他,但被欧阳川拒绝了。 对名声在外的豪‘门’望族来说,继承人一直是个敏感的话题。无论兄弟姐妹之间多么要好,面对继承权和遗产,没人愿意退让。 或许,正是从那时候起,他们兄弟二人便有了嫌隙。 扬起嘴角,陆雪漫默默点了点头。正准备招呼孩子们开动,却发现大周和林聪局促的站在饭桌旁,秒懂了他们的纠结。 “今天佣人不在家,你俩去拿碗筷,坐下一起吃吧。” 作为权慕天的贴身随从,他们的伙食比佣人要高出一个等级。要么厨师给他们开小灶,要么从星级酒店定外卖。 今天佣人放假,自然没人为他们开小灶。想填饱肚子,只能自己订外卖。 半山别墅距离市中心较远,不如万里海景那么便利。只怕等外卖到了,哥俩也饿扁了。 “少‘奶’‘奶’,这么做不合规矩,不合适。” 话虽如此,可浓郁的饭香扑勾起了林聪和大周肚里的馋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正座的**oss。 他们很清楚,虽然房子是少***,但是少爷仍是一家之主。 更何况,权慕天才是他们的老板,凡事都要他拍板。 既然这是陆雪漫的意思,他自然没有反驳的道理。挑眉望去,大周和林聪依然呆呆的站在那儿,顿时‘阴’沉了脸‘色’。 “林聪,你和大周杵那儿站岗呢?”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默默咽了口口水,谁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某‘女’拿来两幅碗筷,附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顾雅熙抱着东西,欢脱的跑过去,‘奶’声‘奶’气的说道,“大周叔叔,西西的肚肚好饿,你们快点坐下好不好?要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吃饭饭?” “林叔叔,你在这里站岗是没有奖励的哦。”说着,顾明轩将人摁进了座位。 晚饭后,大家在棋-牌室里玩的不亦乐乎,直到深夜才有了困意。 就在陆雪漫和权慕天准备去见周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房‘门’,某男不由愣住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狠狠削他 对上‘门’口那张清秀稚嫩的面容,陆雪漫愣了愣,才回神问道,“小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妈,我有事情跟你商量,能进去说吗?” 下意识的望向卧室中‘挺’拔的身影,尽管‘摸’不清孩子的来意,可她还是把人让了进来,“当然可以,进来吧。随。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她睡前有喝橙汁的习惯,倒了一杯放在洛小天面前。 “谢谢妈。” 母子二人指尖相碰,孩子立刻触电似的缩回了手,这让某‘女’一阵心寒。而他客套的说辞,如同一只钢针刺进了她的心。 自从他‘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陆雪漫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有很多事情明明可以轻而易举解释清楚,却不知从何说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感到愤懑和压抑。 他们相顾无言,直到权慕天缓步走进客厅,才把僵局打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洛小天犹豫了一会儿,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想见见洛琳。” “你见她做什么?” 这是陆雪漫的第一反应。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音调已然失控,带着刺耳的尖利。 骨节分明的手掌搭上她纤细的肩头,权慕天的动作让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今天下午,有人给我打过电话。那个人没有说他是谁,可他告诉我洛琳被国际刑警关进了拘留所,不久便会被送上法庭。”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那个匿名电话是谁打来的。 除了欧阳卓,还能有谁? 看来,男人的担心是对的,他的确来者不善。 “我知道洛琳不是好人,顾晋阳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但我只想单纯的见她一面,因为我不想为了这个‘女’人而留下任何遗憾。” 小‘女’人瞬间变了脸‘色’,他知道陆雪漫在担心什么,可回避、纠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既然洛小天决定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拍了拍她的肩头,权慕天替她做出了选择,“正好我也要去见她,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一句话让洛小天愣住了,懵懂的反问,“……爸,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见面?” “是她要见我。”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低声喃喃,“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一个人去心里怕怕的。” “她现在人在医院,不在拘留所,不用怕。” 或许权慕天没有注意到孩子态度的变化,却逃不过陆雪漫的眼睛,心里掠过一重暖意,吹散了心头的氤氲。 暗暗松了一口气,洛小天原本不想问,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她怎么了?” 正所谓,母子连心,他关心洛琳在情理之中。 如果对他小小年纪就对生母不闻不问,反而显得不正常。 “自杀未遂。” 不想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权慕天刻意避开了吞剪刀的桥段。 小时候,他经历过太多次权国秀自杀。只有亲眼目睹当母亲命悬一线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以至于到今天他都清楚的记得,自己趴在病‘床’旁边不停的哭着祈求她好起来,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去依靠谁。 “那……情况严重吗?” 身边的男人眸光黯淡,陆雪漫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沉默,打算等洛小天回房后再问问清楚,便不动声‘色’的接过了话头。 “她的情况目前还不清楚,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乖顺的点点头,洛小天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跟到‘门’口,轻声叮嘱,“下去喝杯热牛‘奶’,早点睡。” “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把房‘门’反锁,她折回来的时候,发现权慕天脸‘色’沉寂,望着茶几上的水晶杯出神。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抬起眼帘,他将人揽入怀中,迫使自己从暗黑的回忆中走出来,可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过往的片段会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再也停不下来。 他的神‘色’不对劲儿,陆雪漫搞不懂是什么突然让他变得这么消沉,只好试着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陪小天过去。” ‘揉’‘揉’她的脸颊,权慕天慵懒的勾起‘唇’角,打趣道,“你忙你的,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本来超级放心好吗?要不是他这副情绪低落的表情,她会多想吗? 这男人还真不让人省心! 他装的越淡定,某‘女’的好奇越是蠢蠢‘欲’动,“去见洛琳让你觉得亚历山大吗?” 抱着她坐在‘腿’上,男人被她的话搞得哭笑不得。 “怎么会?” 居然不承认?丫的嘴还‘挺’硬! “那你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摆着一张扑克脸想吓唬谁?” “以前,我妈也经常玩自杀。”拉着她的手,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她嫁给霍浚川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这证明你妈跟他很合适。” 他很少提及从前的事,可某‘女’完全能感觉到小时候的他尽管锦衣‘玉’食,却过的并不好。 权国秀很清楚,权震霆处心积虑栽培她的儿子是为了报复夜云山。 面对这样的困局,她挣扎过,却走不出权氏的牢笼。无助和绝望之下,她选择了死亡。遗憾的是,她总也死不掉。 作为权氏和夜氏利益争斗的牺牲品,她甚至赔上了整个人生。 “现在想起来,确实如此。” “改天,你去墓地看看她吧。不管她做了多少荒唐事,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你。” 换做从前,打死陆雪漫也不敢提类似的要求。即便是现在,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心弦。然而,男人的爽快的点点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笑意不自觉的浮上嘴角。 “我发现,你被我包养之后变乖喽!” “少用哄‘肉’墩儿和小笼包那套糊‘弄’我。”白了她一眼,权慕天靠着椅背,神‘色’倨傲的望着她。 “德行!” 横了他一眼,某‘女’起身就走,却被他扣进了怀里,“我顺着你,不好吗?” “我没说不好呀!” 眼珠一转,陆雪漫脑海里闪过一个鬼主意。 “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经常说你傻的人,不会嫌弃你傻。经常说你矮的人,不会嘲笑你矮,经常说你笨的人,不会在意你笨。” “so……”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头,男人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扎巴扎巴眼睛,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觉得我胖吗?” “要看跟什么人比了?跟胖子比,你是一道闪电。如果跟竹竿儿似的‘女’人比,你属于圆润的那类。总的来说……你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他答得滴水不漏,完全不上当啊肿么破? 哀怨的扫了他一眼,某‘女’算计落空,悻悻地垂下了脑袋,手指绞着衣角,嘟着嘴不说话。 “刚才那番话,你漏了最后一句。经常说你胖的人,你就狠狠削他。”幽深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色’泽,他挑起‘女’人的下颌,沉沉开口,“如果我说你胖,你打算削我吗?” ‘花’擦,被他看穿了! “我哪有……你又没做错事,我凭什么削你?”故作镇定的说完,她慌‘乱’的错开了视线。 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权慕天被她蔫坏儿的小模样逗笑了,“你这个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生活太无聊,搞个恶作剧缓解一下嘛!”挠了挠头,她憨憨的笑了。 “要是你觉得无聊,我倒有个办法给你解闷,你要不要试试看?” 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瞬间有了逃跑的冲动,贴着沙发默默向外挪,“我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医生说了,我不适合做剧烈运动。况且,明天一早我要去公司开会,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我怎么不记得医生说过这些?”抱着肩膀,静静的看着她,男人也不着急,反正她逃不掉。 “那个……这是医患之间的‘私’房话,当然不会告诉你了。” 眉心一拧,权慕天嘴角带起一抹玩味,“可我记得,你的主治医生是史密斯和白浩然,他们会跟你说这些吗?” 额……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个……那个……是……是那个医生说的……” 编,继续编! “我给你三秒钟编理由,只要你的理由让我心服口服,今晚我就不碰你。” 这绝壁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吗? 他是头腹黑狼,还会读心术,十个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三秒钟有个‘毛’用? 嘟着嘴,她默默向后倒退,一脸不甘心的嘟囔,“三十分钟还差不多!你这么吝啬,算什么男人?” “你说什么?”一个眼刀飞过来,她忙不迭的摆手,“没……没什么……” 她步步后退,权慕天慢慢靠近,转眼间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陆雪漫,我是不是男人,你会不清楚?” 这厮不仅脑袋灵光,还耳聪目明,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我说说而已……生气会降低颜值哦!”笑得人畜无害,她使出必杀技,开始摆造型、卖萌。 煞有其事的试了试她的额头,某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啧啧说道,“白浩然的担心果然不无道理……看来,需要我好好帮你回忆一下了。” “回忆什么?” 懵懂的话扔出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多二,顿时紧张到不行。 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背上的疤痕和头部的创口让她十分自卑,以至于洗澡的时候,她都不敢面对的镜子里的自己。 所以,她对那种事非常抗拒。 “那个……我想去厕所,很着急的……” “你又想耍‘花’样?” “不是不是。”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权慕天立刻将人拉起来……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惊喜还是惊吓?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对她刚才的话深表怀疑,抱着肩膀跟进了卫生间。随.最快更新访问:。 回身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陆雪漫忍不住一阵心虚。他盯得这么近,就算想做手脚,也没机会呀! 清了清嗓子,她哀怨的扫了男人一眼,弱弱说道,“你站在这儿,我上不出来。” “我知道你是法医出身……” 菲薄的‘唇’微微翕动,他把嘴边的话吞回去,默默退了出去。尽管他没有明说,可陆雪漫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她曾经是海都最好的法医,随便做点儿什么就能左右化验结果。男人这么说是不希望她为了一点儿小事儿而欺骗他。 来海都之前,她便有所担心。本以为是身体状况的造成信期延后。这几天,她一直为了大姨妈的事情惴惴不安,却没有勇气拿出验孕‘棒’。 今天,面对男人猛烈的攻势,她不得不拿这个当借口。 慢吞吞的打开‘抽’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了水,她坐在马桶盖上,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起初,权慕天认为中招纯属她的借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忍不住开始紧张。 难道是真的? 透过‘门’缝向内张望,他发现小‘女’人握着验孕‘棒’,却始终闭着眼睛,压抑的火气瞬间贯入头顶。 噌噌几步走过去,他冷着脸‘抽’过验孕‘棒’,仅只惊鸿一瞥,便被定格在当场。 察觉到东西被人夺走,陆雪漫急忙挣开眼睛,却看到了他石化的表情。愣了几秒钟,她低头望去,赫然发现了两道红线。 一定是我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她横看竖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两条红线。 哎呦我去,怎么会这样? 几年前,医生说的非常清楚,我做母亲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当初,我以为小轩和西西是这辈子唯一的孩子,谁成想,居然又中招了! 这很不科学啊! 忽的站起身,她大步流星走进了衣帽间,抓了外套就‘欲’出‘门’。男人眼明手快,张开双臂将人圈进怀里。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她心里‘乱’哄哄的,巴掌大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当然是去医院啦。” “你怎么比我还心急,明早再去也不迟。” 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她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在苏黎世查过体,结果与海都医生的说法一致。所以,一定是这东西出了问题。要是今晚‘弄’不出个所以然,我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她说的不无道理。 更何况,她脑袋还有压迫神经的淤血块。如果验孕‘棒’没有问题,在专家会诊作出结论之前,谁也无法确定是否能够留住这个孩子。 作为父亲,他非常希望能留住这份意外之喜,但与陆雪漫比起来,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前者。 “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 与大周和林聪‘交’代了几句,权慕天开车与雪漫一起走进了仁爱医院。 鉴于白浩然不在国内,又是个‘抽’血的小化验,某男直接把人带进了‘妇’产科。 值班医生是个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在他短暂的职业生涯里,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病人大半夜跑到医院做孕检。 扫了一眼眼前的一对男‘女’,忍不住腹诽,搞不好这个‘女’人是男人众多相好中的一个。如果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会趁着灯下黑的时候来做检查吗? 他们拿到结果的第一件事就是预约手术! 只想着尽快证实结果,陆雪漫哪顾得上医生异样的眼神,拿着化验单大步流星走进了化验室。 她向来神经大条、间歇‘性’犯二,权慕天却从值班医生鄙夷的目光中读懂了他隐晦的意思,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买了两杯鲜榨的果汁,他把吸管递到小‘女’人嘴边,轻声说道,“别着急,结果很快就出了。天气这么热,先喝点儿东西。” 浅浅抿了一口果汁,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给男人打个预防针。 “要是真有了呢?” “那就留着。” “不是啦……我之前出事注‘射’过那么多‘药’物,天知道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万一是个唐氏儿或者聋哑、自闭症患儿,那还得了?” 尽管她的担心在情理之中,男人还是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盼自己点儿好?” 不是我乌鸦嘴,这种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 “我没有开玩笑,说的是正经事。” 揽着她的肩膀,权慕天缓和了语调,柔情宽慰道,“你我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没道理碰上那种倒霉事儿。即使真的被你说中了,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也会在早期检查出来的。” “可我还是好担心……”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她的小心脏还是七上八下狂跳个不停。 晚上病患少,很快便拿到了化验结果。 当权慕天看到左下角的红‘色’印章,顿时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老天给了他这么打一份惊喜,实在太意外了! 男人‘阴’沉着脸‘色’走回来,一脸沮丧。 虽然有几分小失落,但以眼前的形势,没有比有要好得多。自我安慰了几句,她伸出了爪子。 “给我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又看不懂。”陆雪漫劈手想把化验单抢过来,却扑了个空。 把化验单放进口袋,他揽着人走进了电梯,“你不是着急知道结果吗?咱们马上去找医生,让他亲口告诉你。” “你给我看看也是一样。” 扭过身想把单子抢过来,而权慕天反应极快,顺势把一杯果汁塞进了她手里。 “喂!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她本能的认为男人憋了坏,嘟着嘴把杯子塞回去,不管不顾的去抢化验单,却忽略了化验室与‘妇’产科只隔了两层,转眼便到了。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闪开,小护士眼睁睁看着电梯里的一男一‘女’恍若无人的嬉闹。 ‘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手却不老实,始终在男人的‘裤’子口袋周围游离。另一只左躲右闪,貌似不想让她得逞。 此情此景让小护士果断想歪了。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 看到高富帅就疯狂的投怀送抱,生怕错过钓金龟婿的机会,真心没救了! 对上小护士鄙夷的目光,陆雪漫秒懂了她的意思,立刻树袋熊似的挽着男人,笑盈盈的向前走去。 她忽然间安分下来,权慕天非但不感到意外,反而配合的搂住了她的腰。 直到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某‘女’才推开了那只碍事的爪子。 扫了一眼化验单,值班医生轻描淡写的说道,“验血结果显示怀孕五周,想做详细的孕检明天请早。如果二位确定要这个孩子,就可以建卡了。” 他貌似专注的在病历上笔走龙蛇,却时不时偷眼望去,想知道这对男‘女’的的反应。 “明早我陪你来。” 身边的‘女’人直勾勾的望着化验单出神,全然把男人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隧道垮塌事件之后,我昏‘迷’了几天几夜,而且一直在服用消散淤血的‘药’物,这样的孩子保得住吗?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孕期的血凝机制上升,会大大延缓淤血的消散速度。 而她对麻醉剂过敏,上了手术台就再也醒不过来,这也就意味着留住这个孩子等于慢‘性’自杀。 把病历和化验单收好,权慕天轻声说道,“漫漫,咱们回去了。” 机械的站起身,她表情的木讷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心里好像被两只手抓来‘揉’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着他们的背影,值班医生‘露’出了嘲讽的冷笑。 不是这男人不想负责,而是这个‘女’人压根没打算为他生孩子。 真是分分钟刷新世界观! 想不到现在的‘女’人比男人还要开放! 值班医生的目光让某男如芒在背,离开办公室之后,他给白浩然发了一条短信,着重注明了那名医生的姓名和职工编号。 质疑他和陆雪漫的关系不要紧,可作为医者,他不该抱着看热闹的态度面对患者。 这样的人不配做医生! 坐进副驾驶,陆雪漫不停的‘吮’-吸果汁,心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却无从宣解。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男人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怎么不回去?明早你还要陪小天去见洛琳呢。” “你这幅样子回去了也睡不着,不如来这儿看看风景,散散心。” 捋了捋她的假发,权慕天打开天窗,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来,腥咸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鼻子酸酸的。 “明天上午我还要开会……等把孩子们安顿好,我就去把手术做了,免得夜长梦多。” 心头一紧,他万万没想到陆雪漫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尽管这孩子来的突然,也不是时候,可难道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还不知道检查结果,你何必这么着急做决定呢?” 这种事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的话,拖得越久越不舍得。 “不是我着急,而是这个孩子不能要。再说,我们已经有了西西和小轩,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 “漫漫……” 冷了男人一眼,她态度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明知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留下这个孩子,可作为孩子的父亲,权慕天与她一样不仅有知情权,也有决定权。可是,她如此霸道武断,让男人十分不爽。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沉闷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转天下午……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我知道你会来 按照计划,权慕天与洛小天一起走进了仁爱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說,.最快更新访问:。由于洛琳是通缉要犯,走廊和病房‘门’外站着便衣警察。 听说权慕天到了,邓远航早早迎了出来,"陆主管‘交’代过了,你们可以直接进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你们要来,今早她的状况突然好转,意识也很清楚。"望了一眼洛小天,他把后面的话吞回去,改口说道,"不过,探视的时间不能太长,你们只有三十分钟。" "好。" 深吸了一口气,权慕天并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若非洛小天执意要见她一面,他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走出没几步,他发现身边是空的,孩子并没有跟上来。回身望去,发现洛小天局促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对着孩子招招手,洛小天这才慢吞吞的走过来,手指绞在一起,始终垂着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你怎么了?" 咬着下‘唇’,他弱弱说道,"爸,我不想去了,回去好不好?" 注意到邓远航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们,权慕天拉着他走进一个僻静的角落,低声问道,"怎么改主意了?" "我觉得见不见她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她也未必想见我。" 此刻的他心‘乱’如麻,尽管竭力掩饰慌张与无措,可还是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了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权慕天认为需要跟他科普一下,免得待会儿见到沈韵,接受不了。 "小天,有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可你们就要见面了,必须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仅与洛琳有关,还是一个惊人的秘密。 抿了抿‘唇’瓣,他战战兢兢的问道,"什么事?" "实际上,你前几天见到的沈韵就是整容后的洛琳。几年前,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洛琳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代了沈韵,并且把分公司开到了海都。两个月前,你妈是不是跟你提起过向洛琳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事情?" 洛小天震惊了。 如果洛琳取代了沈韵,是不是意味着那个被取代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真是这样的话,她与顾晋阳有什么区别?为了一己‘私’利,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简直不可理喻! 在愕然中沉浸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儿来,表情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时候,沈韵也在苏黎世。得知洛琳的意图之后,我们翻遍了整个苏黎世,也没有找到洛琳的踪迹。现在回想起来,不是手下不给力,而是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根本无从查起。" 微微摇头,权慕天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想转移洛小天的注意力,不希望他在洛琳带给他的噩梦里越陷越深。 "不管在海都还是苏黎世,她绑架你也好,找你麻烦也罢都是为了生存。求生是人的本能,更何况,是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恨她。" 他听糊涂了,星空般的眸子满满的都是不解,"爸,你和我妈不恨她吗?" "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和她是亲生母子,跟我们不一样,懂吗?" 一直以来,洛小天都有一个惯‘性’思维,那就是在任何事情上都要与陆雪漫的保持一致。只有这样,才不辜负她对自己的好。 然而,当他得知自己与养母是堂兄妹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曾经的爸妈、弟妹,就连在森缇亚面前都失去了原有的骄傲和自信。 在他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夜南峰的出现让他对‘混’‘乱’的家庭关系有了全新的认识。 而权慕天刚才的那番话让他明白一味的顺从并不能代表什么,真正的融入才能让生活重新回到原有的轨道。 更何况,是顾晋阳和洛琳造成了他坎坷的人生,陆雪漫扮演的是恰恰是救赎的角‘色’。 "爸,对不起……之前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万万没想到洛小天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一时间,权慕天还有些难以适应。几秒钟的停顿过去,才缓缓说道,"相比起来,你妈更担心你。" "嗯。" 乖顺的点点头,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跟在男人身后走进了加护病房。 透过玻璃向内望去,病‘床’上的‘女’人被各种仪器和管子包围,几乎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当权慕天走进病房,病恹恹的‘女’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面容依旧标致明‘艳’,只可惜,从前的老同学变成了国际通缉犯。而这个冒牌货整整在身边潜伏了六年,他连一丢丢蛛丝马迹都没有察觉。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负能量爆棚,恨不能亲手掐死这个‘女’人。 一只手被铐住,洛琳伸出另一只手拿掉氧气罩,定定的端详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离、盘桓,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过去,淡淡的遗憾掠过眼底,她的语调里却透着几分得意,"我就知道你回来。" 男人身形高大,加上洛小天有意无意的回避,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 "就算不是为了让我转做污点证人,你也会来。" 冷哼了一声,他侧脸回望,却察觉到后背的衣襟被人紧紧抓住,立刻明白了洛小天的心思。说到底,他还是不敢面对洛琳。 他向来被陆雪漫保护的很好,遇到这种情况不知所措也在情理之中,还是由他去吧。 "你哪儿来的自信?" "我知道你对夜培东的突然发迹很好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赵楚萧和夜培东,只怕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顾晋阳为自己谋划了多么完美的退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陆雪漫的一抢让他高位截瘫,哪儿都去不了。"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倨傲的目光与多年前一般无二,甚至俊逸无双的面容都没有任何改变。 昏‘迷’的时候,眼前总在不断的闪现小时候的情景。 彼时,他们正值青葱岁月,哪里晓得愁是什么滋味?那时候,他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冷漠无情。面对她,永远是一幅温文尔雅的君子做派。 直到她被妹妹算计送给顾晋阳,才真正体会到这个男人有多珍贵。可越是这样,她越内疚,只想逃得远远的。 落在蒋斯喻手里以后,她恍觉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却悔之晚矣。 一步步走到今天,洛琳深深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多年前一个错误的决定,造成了她扭曲畸形的人生,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病‘床’上的‘女’人目光‘迷’离,直愣愣的看着他出神,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权慕天不悦的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来不是为了劝你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因为你早已经泥足深陷,回不了头了。" 凉薄的话语丝丝缕缕侵入耳膜,如同一柄钢刀刺穿了她的心。 ‘混’身抖了一下,她回神冷冷反问,"那你来干什么?" "六年前,你妹妹也躺在这里,我被唐亦凡拽来见她最后一面。你是她姐姐,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最后送你一程。" 真是个绝情的男人! 她侧过脸,豆大的泪珠滚落发迹,冷笑着问道,"你这么确定我要死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一声叹息溢出‘唇’角,权慕天低沉的音调里带着明显的唏嘘,"你敢说刚才的某个时候,你没有想起从前?" "你怎么知道?"极短的愕然过去,洛琳随即嘲讽的笑出了声,"你也想起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无可救‘药’!" 冷冷撂下四个字,他就‘欲’‘抽’身离去,却被藏在身后的孩子牢牢拽住。 "权家把你我婚房里的古董和家具统统卖了。得到消息以后,那些东西被我买了下来,放在海都的家里。如果你能早一点接受我这个沈韵,就不会被我骗了六年。" 提及那些旧物,她眼中闪过微不可见的柔软,转瞬即逝,却被对面的男人尽数捕去。 "有的时候,答案近在眼前,只是你从来没有在意罢了。" 意识到她话里有话,权慕天却顾不上多想,把藏在背后的孩子拽了出来,"不是我要见你,而是他想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母亲。"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刻,洛琳愣住了,直勾勾的看着洛小天,‘唇’瓣张合,有太多的话想说,却无从说起。 不安的望了望权慕天,他才断断续续的开了口,"你是洛琳,不是沈韵,是这样吗?" 尽管汗颜到不行,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关于顾晋阳赃款的事情你刚刚只说了一半,那么另一半呢?虽然他有多少钱与我无关,但是我不希望有人拿着他的黑心钱继续做坏事。尤其,用来对付我爸妈。" 对面的‘女’人迟迟没有说话,嘴巴长的老大,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这让洛小天越发心里没底。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本来也不期待你变成好人。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有些话没说清楚,今天我正式通知你,请你以后不要再做出任何伤害我家人的事情,否则我会恨你的。" 扫了洛琳一眼,洛小天扯了扯爸爸的衣襟,示意他自己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孩子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权慕天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居然懂得用亲情做筹码,迫使洛琳坦白‘交’代。 不得不说,他的确完美的承袭了顾晋阳的智慧和手段。 这个继承人,陆雪漫没有选错。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突如其来的声响阻断了他们的脚步。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女人的特权 病房外,邓远航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病房内的动静。說,-令他失望的是,权慕天和洛小天的到来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医生再一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权慕天拉着洛小天离开了医院。坐进豪车,直到驶出仁爱医院的范围,他才把车子靠边停稳,缓缓开口。 “你马上回家,一分钟都不要耽搁。回去以后,用书房的高频电话给你妈报信,告诉她我会在沈韵的住处等她。” 意识到事情绝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洛小天紧声问道,“那你呢?” “我先去探探路。” 爸爸说的轻松,可是直觉告诉他,洛琳最后‘交’代的事情事关重大,否则爸爸不会如此紧张。越是这样,他越放心不下。 “……我跟你一起去。” “现在你我的手机很有可能都被监听了,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谁给你妈报信?”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挥手打断孩子的话,权慕天缓和了语气叮嘱道,“待会儿我送你去最近的地铁站,途中会有人跟着你。可你不要怕,地铁三号线经过盛昌集团的分公司。那站下车的人多,你有机会甩掉尾巴。”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中转站倒公‘交’车回家?” “没错。”拿过后座一个纸袋,塞进孩子手里,他继续说道,“有一班车在20分钟后出发,直达半山别墅区。下了地铁以后,你穿上防晒衣,戴上墨镜,从安全通道进入公‘交’车发车点。” “好。” 把男人的‘交’代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洛小天在最近的地铁站下了车。 他下车以后,权慕天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走进了路边的星巴克。点了一杯拿铁,他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果不其然发现了尾巴。 察觉到父子二人分头行动,尾随而至的便衣随即分成了两队。一队追踪洛小天,另一队则埋伏在豪车周围。 掏出手机,权慕天拨通了星巴克的外送电话,赫然发现手机底部的红灯不断的闪烁。 他、陆雪漫和孩子们的手机都装有反跟踪和窃听的装置,一旦通话状态中红灯闪烁就说明中招了。 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放进口袋,他脱下西装外套,走进了洗手间。 确认卫生间里再无他人,权慕天解开领带和两粒衬衫纽扣,对着镜子抓‘乱’头发,卷起袖管,装作低头看杂志,悄悄从侧‘门’走出了星巴克。 走到路边,他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万里海景。 暗中盯梢的并非邓远航的手下,而是欧阳卓的人。他悄然抵达海都,名义上是为了追查司徒博的犯罪证据,实际上是想抢先一步销毁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邓远航是欧阳川的手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洛琳身上,严密的保护让欧阳卓无从下手。为了不暴‘露’真实目的,只有在外围采取行动。 昨天下午,权慕天拒绝与他合作,今天就出现在了仁爱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这让欧阳卓十分震怒。所以,他紧急-‘抽’调人手,全天候跟踪权慕天和洛小天。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手下还是把人跟丢了。 半小时后,洛小天安全抵达了半山别墅,连鞋子都来不及换,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可手机号码拨到一半,他就改了主意。 手机会被窃听,盛昌集团的座机却未必。打定了主意,他拨通了蓝溪的直线。 洛琳的居所是高级住宅区,但是先到一步的权慕天并没有进去,而是选了一个视线极好的位置,等候陆雪漫。 小区的‘门’禁卡和房‘门’钥匙被洛琳藏在万里海景8号别墅的报箱里。 拿到东西以后,他去了一趟监控室。根据监控画面显示,东西是在8号别墅被查封的当天深夜放进去的。 也就是说,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洛琳的预料之中,她之所以轻易落网,是因为这样一来,她不仅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还能置身事外。 可见,她吞剪刀自杀不过是迫使权慕天和洛小天现身的手段罢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直接与国际刑警合作呢? 合理的解释无外乎,她早就知道国际刑警内部有人会对她不利,而转做污点证人只会加速她的死亡。但合作的对象换作权慕天,她没有半点儿后顾之忧。 又过了四十分钟,一个戴鸭舌帽、背双肩包的‘女’子向小区‘门’口缓步走来。 尽管看不清她的脸,可权慕天一眼就认出了陆雪漫。 接到消息以后,她化装成快递小哥‘混’出了公司。确认没有人跟踪,才进了一家体育用品专卖店,换了一身行头。 抵达小区外围,她故意放慢脚步,寻找权慕天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这厮跑哪儿去了?总不会先进去了吧? 她正在好奇的东张西望,突然间被人捂住嘴,拽进了路边的小树林。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她本想反击,一张熟悉的俊脸让她打消了念头。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站的我‘腿’都细了。” 横了他一眼,陆雪漫愤愤不平的说道,“喂喂喂,到底咱俩是谁‘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傲娇,真的好吗?” “今天34度,你顶着日头在室外站一个小时我看看?” 仔细打量了男人几眼,她这才意识到某人已经晒红了脸,浅灰‘色’的衬衫已经沁出了汗渍。即便心疼,她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周围有咖啡馆和餐厅……你自己不知道找个舒坦的地方呆着,怪我咯?”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如果哪天我被活活气死,罪魁祸首一定是她。 “陆雪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站在外面是怕谁进不去、干着急?” 撇撇嘴,她垂着脑袋不说话。 装聋作哑是不是? 把钥匙和‘门’禁卡揣进口袋,权慕天转身便‘欲’离去。见他要走,某‘女’瞬间慌了神儿,“你干嘛去?” “中暑了,我要去医院挂水!” 拉住他的手,陆雪漫撒娇似的左摇右晃,笑嘻嘻的说道,“别开玩笑了,你哪有那么脆弱?” “身体是我的,有没有我自己清楚,你让开。” “不让。” 张开双臂,她挡住了男人的去路,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微微耸肩,他拦腰将人挪开,‘抽’身便走。 这厮傲娇到非人类,简直不能忍啊有木有? 可是,司徒博的犯罪证据就藏在沈韵的家里。他们已经来了,就这么放弃岂不太可惜了? 打开背包,她拿出了一杯冰咖啡和一杯鲜榨果汁,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他面前,“我请你喝冰咖啡好不啦?” “这还差不多。”试了试果汁的温度,他立刻把另外一杯也抢了过去。 “你干嘛抢我喝的?” “这个太凉了,你不能喝冰的。” 她跳起来去抢,可男人有先天的身高优势,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不得不放弃。 “买到的时候是常温的……” 猛喝了几口冰咖啡,权慕天整个人都好多了。看着她郁结的小眼神儿,忽然不忍心再逗她了。 “你把常温的和冰咖啡放在一起,果汁变冷很奇怪吗?” 嘟着嘴,她可怜兮兮的扫了一眼男人手里的杯子,“可是,人家口渴。” “咱们先上去,待会儿等它变暖了再喝。” “我又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喝冷饮没关系吧?” 她的话让妖孽般的俊脸彻底‘阴’沉下来,转身向小区侧‘门’走去。男人的步子大,走的飞快,她小跑着才能跟上。 就算产检各项指标正常,这个孩子也不能留。 难道我说错了吗? 好不容易跟到单元楼下,陆雪漫小‘腿’一阵发紧,很快整条‘腿’都不能动了。 走出没脚步,权慕天发觉她没有跟上,快步折了回来。此刻,她拧着眉心,姿势别扭的坐在路边,双手不停的‘揉’捏小‘腿’。 “这是怎么了?” 他蹲下身,想帮忙,却被某‘女’狠狠拍开,“不要你管!” 眼前的‘女’人粉嘟嘟的‘唇’瓣噘得老高,在明媚的阳光下泛起水润的光泽,仿佛挂着‘露’珠的樱桃,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轻轻推开她的手,权慕天试着帮她放松‘腿’部肌‘肉’,“是不是‘抽’筋了?” “你怎么知道?” “白浩然说,你有小轩和西西的时候,因为‘腿’‘抽’筋才扭了脚。” 他的声音不高,陆雪漫却听得出他浓浓的歉疚,故作懵懂的反问,“你说的是在权氏楼下,你抱着洛琳上救护车,对我撒谎的那次吗?” 明知故问,你觉得合适吗?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不以为意的反驳道,“你敢做,难道我还不敢说吗?”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某男生怕她借题发挥,急忙说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因为洛琳的事情怄气的。” 洛琳洛琳,还是洛琳! 一想到这个‘女’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好死不死的‘阴’魂不散,不仅闹出这么多事情,还要拉着这个男人给她善后,实在太可恶了! 如果不是看在证据的份儿上,我一定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那是你单方面的意见,我可没同意。” 小‘女’人瞬间变了脸,他有心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故作深沉的说道,“漫漫,你这叫无理取闹,懂吗?” “无理取闹是‘女’人的特权,懂吗?” “其实呢……” 原本还在为洛琳的事情生闷气,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甚至……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明知故犯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陆雪漫小‘腿’上轻轻按压,筋骨僵硬的感觉逐渐得以缓解。夢,最新章节访问:。接近正午,烈日炎炎颇有几分炙烤的味道,她从背包里拿出阳伞,在两人头顶撑出一片‘阴’凉。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早晚都是要拿掉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觉得不甘心。” 男人温缓的口气让她心头一颤,却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没机会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难道还不够遗憾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 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如果他不解释,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会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 试着活动了一下,陆雪漫扶着男人的肩膀站起来,挑起他的下颌打趣道,“这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做的?” 话虽如此,权慕天却听到的出她言语中暗藏的娇嗔,‘迷’人的笑意在嘴角绽放。 “要是好些了,咱们就上去吧。” “嗯。” 作为电梯入户的高档社区,尽管‘门’口拦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可某‘女’还是觉出了不对。一把拽住正准备开‘门’的男人,她拿出两幅一次‘性’胶皮手套,把其中一对塞进他手里。 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喷壶,陆雪漫在‘门’把手上和‘门’口喷了几下。喷过的地方被冷光手电筒一照,立刻显出了‘交’错的脚印和指纹。 看到这里,权慕天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被人抢先一步了。 从他手里拿过钥匙,陆雪漫蒸‘欲’开‘门’进去,却被他锁住了手腕。知道她懂‘唇’语,男人薄‘唇’翕动,“里面一定是欧阳卓的人。咱们现在进去等于自投罗网,还是改天再来吧!” 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两拨人撞上有什么不好。 正所谓狡兔三窟。 尤其,像洛琳这样的老油条。如果司徒博和欧阳卓的证据那么容易被找到,她就不会活到今天,也就不会用自残的方式把权慕天引出来。 “你怎么肯定是他的人?说不定还是司徒博的手下呢!”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况且他们只有两个人,“不管怎样,现在进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他们知道你拿到了所谓的线索。在东西没现身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现身的。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放心好了!” 她说的自信满满,某男却深表怀疑,“你的经验从哪儿来?” “我是警察,见过的坏人比你多很奇怪吗?”话音未落,她轻轻转动‘门’把手,率先走了进去。 作为名副其实的‘女’土豪,沈韵的住处摆放着清一‘色’的古董,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前清时期的文物,可以分分钟发家致富。 然而,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陆雪漫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 这些东西不应该在玺园的碧松园里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凌厉的目光扫了男人一眼,她拿起茶几上的一只水晶杯,透过杯底百年好合的字样,望向权慕天,冷冷问道,“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沈韵是洛琳假扮的?” “在邮轮上,还是你告诉我的。” “真的?” 正在专心找暗格,权慕天敏锐的嗅到了酸溜溜的味道,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无奈,“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我来过这儿,就一定会猜到她的真实身份?” 连家具摆放的位置都一成不变,洛琳对他始终念念不忘,就算变成另外一个人,还要回到海都,留在他身边。 她对权慕天果然情真意切! 一想到她在这个男人身边潜伏了六年,陆雪漫就浑身不舒服,“难道不是吗?” “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就说明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半步,你信吗?” 抿了抿‘唇’瓣,她本想说不信,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斜睨了男人一眼,她闷闷的走到一旁翻找东西。 知道她在为洛琳的事情闹脾气,权慕天走过来,将人带进怀里,轻声说道,“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你和她都是‘女’人,你说她会把东西藏在哪儿?” “我跟她又不熟,猜不出来。”赌气似的别过脸,她拒绝与男人对视。 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她可真是…… “漫漫……” 脸‘色’一沉,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陆雪漫的话堵回了喉间,“本来嘛!这里最了解她的人是你,如果连你都想不出来,我就更加猜不到了。” 说的也是! “算你说的有道理。” “切!”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不冷不热的说道,“为了达成初恋情人的心愿,你还不抓紧开动大脑?” “……” 他被搞得哭笑不得,眼尾余光不经意的一瞥,扫到从角落里‘露’出的一双黑‘色’皮鞋,随即对她使了个眼‘色’。 果然被我猜中了! 只是不知道洛琳藏得东西有没有让他们发挥的余地?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陆雪漫和权慕天分头翻找,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拧着眉心想了又想,她缓缓问道,“洛琳有什么爱好?” “游泳、健身……” 扭脸看到窗外的‘露’天游泳池,男人深邃的眼眸泛起狡黠的光泽,“这里是顶楼不假,但是作为复式建筑,小区物业不会允许她‘私’自在这儿设立游泳池。但她在这儿住了六年,游泳池依然健在,你说这个池子会不会是她用来掩藏秘密的?” 挑眉望去,她秒懂了男人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水里有东西?” “咱们搜遍了整个房子,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东西不在游泳池里,还能在哪儿?” “我不会游泳……要不然你下去看看?”疑‘惑’的望着他,陆雪漫很想知道游泳池里是不是真的藏着他们要找的东西。 如果有,藏在暗处的人必然会有所行动。届时,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如果没有,那么东西会藏在那儿呢? 他亲自去过医院,可还是没‘弄’清楚证据的藏匿地点。这也就意味着,有人全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洛琳信不过邓远航,却相信权慕天能够力挽狂澜、助她一臂之力。可想而知,她手里的握着举足轻重的罪证。如此说来,暗处那些人拼死一搏也在情理之中,而摆脱麻烦最好的办法是…… 沉默了好一会儿,陆雪漫才故作轻松的说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湿身,我拦着你也没用。” “对呀!我没带游泳的装备,就这么下去岂不是‘裸’-泳的节奏吗?”蹭了蹭她的肩膀,权慕天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 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冷嘲热讽道,“为了成全你的初恋,受苦受累也是值得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豁出去了!” 煞有其事的做着准备活动,权慕天却偷眼观察周围的动静。顶楼的采光极好,强烈的日光洋洋洒洒投在屋里,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倒影。 根据倒影的位置和形状可以轻而易举的判断出暗处藏着多少人。 粗略估算下来,楼上有三个,楼下有三个。如果只有六个人,即使动起手来,也不在话下。 可碍于陆雪漫的身体状况,最好以文斗为主,万一伤到她就麻烦了。 男人装模作样的热身,她不会游泳,却不打算让权慕天光溜溜的进去。虽说屋子里藏得都是男人,可自家东西还是关起‘门’来自己欣赏比较好。 洛琳这么喜欢游泳,家里少不了泳衣、泳‘裤’和潜水镜。即便找不到这些,找到一件浴衣也是好的。 走进健身房,她翻箱倒柜的寻找,却连一件像样的‘女’士泳衣都没找到。 国际刑警只是封了‘门’,并没有没收屋里的东西。可为什么找不到与水上项目有关的装备呢? 莫非洛琳建这个游泳池不是为了强身健体? 难道真被他猜中了? 她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不仅如此,她在健身房的设备控制室里发现了两个阀‘门’。一个蓝‘色’的,一个红‘色’的。 蓝‘色’的上面写着in,红‘色’的上面写着out。 据她所知,游泳池中的水需要每天更新,难不成这两个阀‘门’就是游泳池的进水口和排水口? 如果把排水阀‘门’打开,是不是可以把里面的水‘抽’干? 真是这样的话,权慕天就不用湿身‘裸’-泳了! 推开窗子,她对着男人大声喊道,“我找到排水阀‘门’了,你先别下水!” 本来他也没打算下去。 “好。” 转动红‘色’的阀‘门’,陆雪漫将排水马力开到最大,踮起脚尖向外张望,密切的关注着游泳池的动静。 游泳池的另一端卷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水面迅速下落。 “漫漫,水位已经开始下降了。” 欧耶!我真是太机智了! “知道了。” 水面一点点下落,一个褐‘色’的面板逐渐‘露’出水面。深重的‘色’彩与浅蓝‘色’瓷砖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 很显然,那里是一个暗格。 即便知道里面极有可能藏着他们要找的东西,可权慕天不敢妄动。 一旦里面放着的是司徒博和欧阳卓的犯罪证据,藏在暗处的人又虎视眈眈,他和陆雪漫能不能带着东西全身而退? 深吸了一口气,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仁爱医院副院长的电话。 抻长了脖子向外望去,陆雪漫兴冲冲的吩咐道,“权慕天,东西就在那个褐‘色’面板后面,你去拿上来!” 他正在通话,转身做了个ok的手势,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收了线。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他在给谁打电话? 某‘女’正在胡思‘乱’想,却被一道矫健的身姿打断了思绪。 跳进游泳池,权慕天顺利拿到了防水保险箱里的资料,随手翻看,发现的确与司徒博有关,不由心中暗喜。 然而,他没来得及上岸,就被一个硬物顶住了后腰……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默契到不可思议 readx;稍稍一顿,权慕天随即意识到藏在屋里的人上钩了,菲薄的‘唇’扬起一抹冷笑。(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陌生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硬邦邦的东西又顶-紧了几分,“把你手上的东西递过来,不然的话,你的‘女’人会立刻脑袋开‘花’。”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他明知游泳池暗格里的资料是假的,但为了让他们信以为真,只能演下去。 侧眸斜睨了那人一眼,他做了个扔的动作,吓得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我不‘交’呢?” “既然你想亲眼看着她死,我就成全你!”给岸上的同伙递了个眼‘色’,很快便传来陆雪漫惊慌失措的声音,“权慕天,把东西‘交’给他们,我……咳咳……喘不上气来了……” 由于背对着岸边,他看不到岸上的情形。 但是,‘女’人浮夸的演技表明她是自愿被人捉住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些人,屋里没有第三拨人。 只要把这些人骗走,他们就有机会带着货真价实的证据、安全脱身。 然而,在达到目的之前,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权慕天,难道你想亲眼看着她死吗?”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被挟持的滋味让他不爽到爆,滔天的怒气在眼底翻滚。 目不转睛的看着‘挺’拔的背影,陆雪漫替几个不速之客捏了把汗。一旦男人发飙暴走,他们会被分分钟ko,但那样一来会被欧阳卓看出破绽。 只有让这些人自认为拿到了洛琳藏匿的证据,他们才有机会把真的东西带出去。 有了第一手资料,他们才有资格与欧阳卓和司徒博抗衡。 他千万要忍住,决不能前功尽弃! “当然不想。”斩钉截铁吐出四个字,权慕天举起手,慢慢转过身,锐利的视线迅速在周围扫了一圈。 持抢的‘蒙’面人下意识的‘摸’向扳机,冷喝道,“不想她死,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担忧的望向陆雪漫,此刻,她被人掐住了后颈,双脚逐渐脱离了地面,整张脸憋得‘潮’红一片。(最快更新) 该死!这帮人统统要死! 察觉到他的目光,几个‘蒙’面人冷冷的笑了。 强行把涌动的怒气压回去,他一字一顿的开了口,“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们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们是偷儿,只拿东西,不杀人。” 说得好听!天知道东西到手以后,他们会不会反悔? 眼底闪过一重寒意,权慕天不能确定陆雪漫的背包里有没有防身的武器,尽管迫切的想把人救下来,可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关上保险,‘蒙’面人收起了手抢,“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我们从来不杀人,这是规矩。” “我‘交’出资料的同时,你们必须放人!” “没问题。” 给岸上的几个人递了个眼‘色’,他们随即把人推进了游泳池。 被推推搡搡来到男人面前,陆雪漫忍不住一阵窃喜。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他们实在太机智了! ‘蒙’面人大声说道,“我数到三,咱们一手‘交’资料,一手‘交’人。” “好。” 1,2,3……话音未落,她和权慕天眼前一黑,双双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恢复了意识,却发现手脚被塑胶扣困住。 扭过脸,他吃力的向后张望,看到陆雪漫垂着脑袋,顿时松了一口气。 “漫漫,漫漫,醒醒!” “嗯……”后颈一阵刺痛,稍稍一动仿佛脑袋就会掉下来。丫丫个呸的,这帮人下手真狠! 挣扎着撇清视线,等她搞清楚状况,顿时苦了脸。 这里断水断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悔不该当初不听他的话,非要用狡兔三窟的手段吸引欧阳卓的注意力。(最快更新) 瞧瞧,玩砸了吧? 万一惊动了警察,给他俩扣一个非法闯入‘私’人地方的帽子,就麻烦了。即使有邓远航撑腰,也免不了被他追问。 到时候,他们尴尬的处境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咱们要怎么出去?”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 四下扫了一圈儿,权慕天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才放下心来,“你的手表暗格里是不是藏着刀片?” “有……” “给我。” 用左手把刀片拿出来,陆雪漫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塞进男人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刀片,他反手去割自己手腕上的塑胶扣。 按照常理,割断对方手上的塑胶扣比较合理,可视线受阻,他怕伤了某‘女’,索‘性’拿自己开刀。 刀片十分锋利,很快他就挣脱了束缚。 松开她的手,男人转到她面前,刚把手伸出去,就被陆雪漫锁住了腕子,“别动,你的手流血了。” “一点儿小伤……没关系。” 他说的满不在乎,小‘女’人却鼻子酸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背包里有创可贴和酒‘精’棉,待会儿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打紧,先出去再说。” “不行!天气这么热,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回绝了男人的要求,她拉开拉链,拿出了急救包。 看着她紧张的拧着眉心,权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由着她消毒、包扎。 处理完伤口,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洛琳究竟把东西藏在哪儿了?你真的知道吗?” “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认为你和她默契到这种程度。” 她目光闪躲,男人秒懂了她纠结的小心思,伸手把人捞进怀里,附在她耳畔,坏笑着问道,“狡兔三窟的把戏明明是你想出来的,怎么倒成了我和她心有灵犀呢?” “游泳池里有暗格是我‘蒙’的。谁知道里面真的有机关?不仅如此,保险箱里还藏着不少资料。” 赌气似的把人推开,她嘟着嘴开始碎碎念。 “今天上午,只有你和小天见过他。虽然那些人抢先一步,但是洛琳只会把秘密告诉你一个人。否则,刚才那些‘蒙’面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敏锐地察觉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权慕天‘揉’着她的额头问道,“漫漫,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来拿资料究竟是为了让司徒博伏法,还是想帮洛琳减刑?” 静静的看着他,陆雪漫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却又怕男人选择后者。如果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帮助初恋情人,她该怎么办?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说的十分认真,“除了你,我不会为其他‘女’人做任何事。” “可你没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 “六年前,她差点儿害死了你和我们的孩子,难道这还不够吗?还有,她……她害死了宋晓雨和唐亦凡。”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唐亦凡的死,更加令她震惊的是,宋晓雨的死居然也与洛琳有关。 这个‘女’人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她握着司徒博和欧阳卓的证据,我会亲手停掉病房里的仪器,让她在封闭的环境里,一点点的走向死亡……” 男人眼底的狠绝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彻骨的杀意令陆雪漫心悸不已。 伸手捂住他的嘴,某‘女’不希望他在噩梦里越走越远,“你的这些话已经涉嫌蓄意杀人,对我说说就算了。” “漫漫,我知道你有太多种办法让她死,但是你没有。所以,我会尊重判决结果。” 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权慕天完全能体会到她多么憎恨洛琳,可只有让她站到审判席上,她才输的彻底。以她的罪行,把牢底坐穿都不够,让她的余生在铁窗中度过,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我懂。” 拉着她绕到楼梯背后,权慕天轻轻敲击楼梯隔板,她瞬间懂了。 “她把东西藏在楼梯里?” “没错。” “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的不要不要的。”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可这一次,陆雪漫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撬开楼梯隔板,男人把其中一部分放进背包,把另外一小包东西揣进了怀里。 某‘女’不懂了,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就算背包被人抢走,也拿不走原件。”微微挑眉,深邃的眼眸闪过几分狡黠。 愣了一会儿,陆雪漫才恍然大悟。 所谓的原件只有那么一小包,余下的这些统统可有可无。 洛琳啊洛琳,你不愧是高手中的老油条! 洛小天在电话里详细的说明了探望洛琳的整个过程,某‘女’很好奇男人是怎么得知这些信息的。‘摸’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问道,“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猜。” “反正不可能是她今天告诉你的。” 犹豫了片刻,他把人带到了黄‘花’梨的茶几前,“你真想知道?” “当然啦。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说?” 认真的点了点头,陆雪漫抱着肩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暗暗打鼓,拿不准男人会不会老实‘交’代。 “其实,没什么好瞒着你的,只不过是从前玩的一些小把戏。”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握着小‘女’人的手指,用指腹沿着桌边,从左向右徐徐滑行。直到她的嘴巴变成了o型,才松了手。 “明白了吗?”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意外之祸 指尖缓缓滑过茶几边缘的纹路,陆雪漫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你进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茶几,原来你俩早就约定好了?” “我和小天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把床头柜上的抽纸打翻在地。我发现了藏在底部的门禁卡和钥匙,便偷偷拿了出来。至于茶几上的信息,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把戏。谁成想,她居然用在了这里。”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感叹意味,让某女打翻了醋坛子。 “回忆是个可怕的东西,当心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酸溜溜的味道在鼻端涌动,权慕天知道她吃醋了,却爱极了她别扭的样子。 “管她是黑猫白猫,能帮咱们拿到证据就是好猫。东西已经到手了,咱们也该走了。”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悻悻的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房门却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蒙面人该不会从外面把房门锁住了吧? 小女人看着防盗门发呆,权慕天隐隐察觉到不对,提步走过来,紧声问道,“漫漫,怎么了?” “那些人把房门锁住,还拿走了钥匙。糟了个糕的,咱们被困住了。” “这样啊……”耸耸肩,他一脸不以为意,随性的坐在地毯上,靠着墙闭目养神。 这厮脑袋抽风了吗? 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断水断电,连跟毛都没有。而且这里是26楼,就算他们还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 最要命的是,那几个蒙面人拿走了他们的手机。现在他们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不会打算坐在这儿等死吧?” 伸手拉着人坐下,他依旧气定神闲,“先坐下,稍安勿躁。咱们要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谁会来救咱们出去?” “小天知道我们来洛琳的住处取东西。只要打不通你我的手机,他就会通知蓝溪。别人你信不过,蓝溪是你的左膀右臂,她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一板一眼的分析只换来一个白眼。 戳了戳男人的脑门,陆雪漫冷着脸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14岁的孩子身上?敢不敢再不靠谱一点儿?” 嘴角噙着疏狂的浅笑,他一脸无辜的反驳,“是你说的,离过婚的男人不靠谱。” “记性可真好!”嘴角一抽,她顿时有种扑上去、咬死他的冲动。 两人肩并肩的坐着,日头越来越高,渐渐地,困意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小女人眯着眼睛,已然困到不行,却强撑着不愿意睡过去。 “你睡会儿,说不定等你一觉醒来,咱们已经出去了。” “美得你!” 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枕着男人的大腿,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 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惊奇的发现躺在半山别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望夫成龙 定定的看着闺蜜,魏蓓拉隐约察觉到她话里有话,不解的问道,“漫漫,你不相信司徒信害死了夜佩慈?” “你信吗?” 面对陆雪漫的反问,她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快更新)然而,某女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从感情上说,你并不希望司徒信被牵连。但是从工作的角度考虑,无论是他过失杀人,还是蓄谋已久,都会成为国际刑警与司徒博交涉的筹码。一旦他主动认罪,会令欧阳川如虎添翼,坐上国际刑警**oss的交椅也不是不可能。” “漫漫,我……”一时语塞,魏蓓拉咬住下唇,挫败的垂下了眼眸。 她理解闺蜜的心情,无论是谁站在她的立场,都会倾向于给司徒信定罪。 而这恰恰是她做不愿意看到的。 “你望夫成龙并没有错,更何况,他有这个机会。但是,你我都是执法者。谋杀这么严重的刑事案件是不可以妄下定论的。” 闺蜜说的不无道理,魏蓓拉却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 “可是,现在所有证据全部指向司徒信,难不成你想替他推翻所有的证据?” “你告诉我,夜佩慈出事的时候,谁与司徒信在一起?那个指证他的人又拿出了怎样的证据?” 她不明白陆雪漫为什么一定要站在司徒信这一边。 无论从家族恩怨还是个人情感,她都没有理由替那种人洗清嫌疑。 借助国际刑警的手除掉他,有理有据、干净利落,还不会落人口实,这样有什么不好? “漫漫,就算司徒信和你曾经是那种关系,这也不能成为你帮他脱罪的理由!难道你忘了吗?如果不是他压下了你妈即将被海盗劫持的消息,一切都会不一样。” “当然会不一样!” 魏蓓拉怎么变成了这样? 即使欧阳川做不成国际刑警的大佬,他也可以回比利时继承家业,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 宁可冤枉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要达到目的?她为什么会对那张椅子如此执着? “如果他早早揭穿司徒博的阴谋,我妈就不会下定决心跟他翻脸,更不会与你们合作。蓓蓓,你不会以为凭我和欧阳川的说辞,就能说服我妈吧?” “难道不是吗?” “你真的太单纯了!”无奈的揉了揉额角,陆雪漫头皮发紧,刺痛的感觉一波-波的袭来,“你以为我妈是什么人?只要她不点头,蒋晟风父子也拿她没有办法。试想一下,在她的庇护下,谁能动的了司徒博一根头发?” 冷哼了一声,魏蓓拉不屑的笑出了声,“漫漫,你的意思是司徒信帮了我们?实在太可笑了!” “凡事都有两面。” 司徒信向蒋孟堂投诚动机不纯也好,故意押后报信也罢。她不相信男闺蜜会笨到蓄意杀人还被人捉住把柄。 “不管你信不信,在对付司徒搏的问题上,他跟我们同坐一条船。如果你还不相信,不妨问问欧阳川,司徒博伏法以后,除了司徒信,谁有资格做下一任拿督?” 论及家族利益,魏蓓拉不得不甘拜下风。 以欧阳川与权慕天的关系,面对司徒信的问题,他也不得不顾忌蒋家和夜家的意见。 说白了,国际刑警想在东南亚畅通无阻,还要依靠几大家族。 可话又说回来,上级之所以看中他,正是希望他能让国际刑警的风气焕然一新,而不是像欧阳卓那样老生常谈。 所以,只有用铁腕政策杀一儆百,才能震住这些豪门望族。 “说来说去,你依然坚持帮他。” 轻轻叹了口气,陆雪漫森森觉得闺蜜并不了解她。 实际上,她最在乎的是事情的真相。 “我和他都是师父的徒弟,你认为作为海都市局的法医主管,他会让人轻而易举的抓住犯罪证据吗?” 按照常理来说,以司徒信的经验和能力,他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但事情总有例外。 “如果这个人跟他是情人关系呢?” 情人!? 这么说来,那个神秘的知情者是严菁菁喽!如果她猜的没错,事情就简单多了。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闺蜜说的斩钉截铁,魏蓓拉想不通她哪儿来的自信,“为什么?” “对逢场作戏的男人来说,即使跟情人滚在一起,也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摇了摇头,她不想打击闺蜜,但又不如不快,“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但你现在跟权慕天在一起,你就不怕他误会吗?” 以权慕天的性格,要是被他知道我帮司徒信脱罪,势必醋意大发,能量级别足够酸死我八百回。 但是,在男人和法理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我的男人连这点儿气量都没有吗?” 她说的胸有成竹,魏蓓拉却不想因为司徒信与闺蜜反目,“你一定要帮他吗?” “蓓蓓,在苏黎世,他有大把的机会做掉夜佩慈,尤其在结婚以前,可他没有那么做。况且,只要她为司徒家族添丁,司徒信准拿督的位置就不可撼动。就算田海心有一双儿女,也无法与他抗衡。” 自从司徒信出卖盛昌集团的股份开始,陆雪漫就清醒的认识到他想顶掉司徒博,取而代之。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忍辱负重与夜家联姻,也可以容忍田海心和她的孩子。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他没有理由前功尽弃。 “夜佩慈这么有价值,换做你是司徒信,会杀掉她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可即便如此,在司徒博落网之前,魏蓓拉不会放过司徒信。 “漫漫,我不是他,你的问题我拒绝回答。我只知道,他是嫌疑最大的杀人犯,在没有推翻现有的证据之前,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某女知道已经继续没有争论下去的必要了。 静静地看着闺蜜,她忽然想起了文一佳。 那时候,她刚嫁给权慕天不久,某局为了息事宁人,唆使文一佳作假报告。看到报告的时候,她的愤怒值瞬间爆表,而夜南峰也因此提出了分手。 此时此刻的情景与多年前出奇的相似,所不同的是,魏蓓拉是为了丈夫的前程。 而今,只有她傻傻的执着于真相。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陆雪漫觉得心好累,“你应该记得,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海都国际刑警总部的法医主管,有权过问所有案件的证据。而你是情报科的主管,无权干涉案件进程。” 闺蜜极具挑衅性的言辞彻底热闹了魏蓓拉,“漫漫,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提醒你,国际刑警不是你的私人财产。”拍了拍闺蜜的肩膀,她抽身向厨房走去。 竭力把怒气压回去,魏蓓拉对着她的背影说道,“第二个坏消息是,洛琳死了。” “我猜到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收住脚步,她回身望去,一脸淡漠的给出了答案,“被欧阳卓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 微微一笑,陆雪漫不得不对洛琳刮目相看。在藏匿证据的问题上,她做的漂亮极了! “道理很简单,他自认为拿到了所谓的证据,自然不会留着一个随时会泄露自己秘密的活口。而且,以她的情况,死是迟早的事。” “医护人员说洛琳是正常死亡。法医部的其他人并没有在现场查到有用的线索。欧阳川的意思是……” 刨除之前的争执,她始终是魏蓓拉心目中最好的法医。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最好能亲自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没问题,吃过晚饭我就过去。” “还有,你家男神去料理夜佩慈的后事了,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崭新的手机,她塞进了闺蜜手里,“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据说是情侣机。” “谢啦。” 扫了一眼手机背面的塑封,陆雪漫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心头却一阵抽痛。 回到客厅,李姐便赢了上来,“大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开饭?” “这就开饭吧。” “好。”李姐应声而去,她也找了个借口脱身,“我上去叫孩子们下楼吃饭,你们先去餐厅。” 乘电梯来到三楼,她没有去卧室,而是拿着手机走进了书房。 房间里装有反监听的设备,一旦机器的红灯闪烁,就说明手机中被人安放了窃听器。 原本只是怀疑,可看到设备的异常反应,她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蓓蓓啊蓓蓓,为了让欧阳川坐上国际刑警老大的位置,你连我都要监视。难道你不知道这种拙劣的手段早就被我玩烂了吗? 本想把手机摔在地上,她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有了主意。 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防水的塑胶袋,她把手机放进去,将自封口牢牢封住。然后,拿着手机向洛小天的房间走去。 在门口收住脚步,听了听屋里的动静,显然森缇亚也在里面,她便没有进去,抬手敲门,“小天,叫上弟妹和森缇亚,下楼吃晚饭了。” “好,就来!” 鉴于家里有两只狗狗,陆雪漫让佣人在洛小天和森缇亚的房间附近腾出一间房,作为肉墩儿和小笼包的住处。作为前往洛小天房间的必经之路,她悄悄溜了进去……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吃过晚饭,陆雪漫让洛小天和森缇亚照顾弟妹,便与魏蓓拉和欧阳川去了仁爱医院的重症加护室。 不过半天的时间,洛琳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生死无常,一点儿也不假。 穿上无菌服和一次性塑胶手套,她拎着装备打开房门,却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察。 鉴于死的是国际刑警的犯人,院方最大限度的让一切保持原状。 视线在病房里一寸寸扫过,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病床边的一把椅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招手唤过值班的警官,她谨慎的问道,“床边的椅子是谁搬过来的?你有印象吗?” “今天一共来了两拨人,上午权先生父子来过,午饭过后欧阳警司的哥哥来过。他离开不久,犯人就不行了。权先生父子一直站着,欧阳警司倒是坐过那张椅子。” “你确定他进入病房后一直坐在那把椅子上,没有异常举动?” 笃定的点点头,他一脸严肃的说道,“确定。病房里有监控设备,我们怕她出事儿,盯得很紧。” “有劳了。” 看了看魏蓓拉,陆雪漫忽然想起安放在手机里的微-型-摄-像头,心里顿时酸涩难抑,急忙带上口罩,遮去满脸失落。 直觉告诉她,这把椅子与洛琳的死有关。所以,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查看用药和抢救记录,径自走了过去。 把显影药液喷在椅子上,几秒钟过去,冷光灯下显现出两个人的指纹。 很显然,欧阳卓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按照常理,负责警戒的警员见到他这样的**oss,激动和殷勤是人的本能反应,帮他搬椅子就在情理之中。 如果欧阳卓没有动歪脑筋,椅子上就不会留下他的指纹。 可见,他用这把椅子做了文章。 在海都市局做警察的时候,陆雪漫曾经手过一个离奇的谋杀案。 患者家属认为医院处置不当,造成即将康复的病人突然去世。但经过解剖化验,医院无论在救治、用药,还是抢救,都没有任何过错。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即将康复的病患是怎么死的呢? 由于案子毫无头绪,家属又不肯善罢甘休。陆雪漫请教过夜南峰之后,决定对案发现场进行还原。 也正是对现场的重新筛查,让她发现了线索。 根据家属回忆,病患去世当天,他的前女友曾经来过医院,还带来了不少水果和营养品。她走后不久,人就不行了。 据负责该病患的护士说,他是突发性心肌炎,需要体外循环机维持正常的呼吸。 即使顺利出院,他也要定时接受体外循环机的治疗。而他前女友出现的时候,病患正在接受该项治疗。几个小时后,小护士再出现的时候,才发现病人心跳停止。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心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直男癌晚期患者 由于视线受阻,陆雪漫懒洋洋的抬起头,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竟有一瞬的恍惚。(看小说去最快更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SΗυΗāНА.сОΜ 。复制网址访问 认识权慕天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逆光的角度看上去。晦暗不明的夜‘色’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从她的角度望去,显得男人的面部轮廓格外分明。 帅爆了有木有? 即使他帅的天崩地裂、飞沙走石,某‘女’的心情还是‘阴’沉的不要不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小天告诉我的。” 她沮丧的垂着脑袋,整个人怏怏的,如同一只落水的猫儿,纠结别扭的样子让人心疼。 伸出手,权慕天想把人拉起来,却被她完全忽视。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索‘性’挨着小‘女’人坐下,“漫漫,你打算在这儿坐到天亮吗?” “难道不行吗?” “只要你想,当然没问题,只怕‘花’园的蚊子太喜欢你。” 招蚊子又怎样? 我呕得要死,还不能放点血,发泄一下吗? “可是……我不想回去……”横了他一眼,陆雪漫靠着他的肩膀,郁闷的叹了口气,“你被好朋友出卖过吗?” “有啊。” “谁?” “白浩然。” “怎么可能?” “这就说来话长了……第一次,你被霍景林劫走,司徒信把你救出来之后,他帮你套我的话。所以,你才下定决心跟我离婚。” 额…… 你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很多年前,是我让魏蓓拉说服白浩然,在他和权慕天接触的时候,把手机调至通话状态。因为那时候,她不愿意相信他们的婚姻是男人别有用心的产物。 然而,当他亲口说出来,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坏死。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轻轻揽着她的肩头,权慕天一本正经的数落到,“第二次,他帮你伪造手术记录和验伤报告,让我以为误杀了西西和小轩,内疚的过了那么多年。” 咳咳…… 罪魁祸首是我,他记恨白浩然很不科学啊! “第三次呢?” “第三次……是他封锁了你和孩子们的所有消息,你说这个人是有多可恶?” 这厮把所有罪过都推给兄弟,合适吗? “其实,他有苦衷的……” 抿了抿‘唇’瓣,陆雪漫万分同情表妹夫的处境,打算好好解释一下,而某男下面的话让她竟无言以对。 “他从始至终都是被‘女’人所累。之前,为了追求魏蓓拉,就算你的闺蜜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租宇宙飞船去外太空转一圈儿。后来,不情不愿的娶了蒋祖儿。我本以为他可以找回男子气概,可他还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男人语调中满满的都是鄙视,她却并不认为白浩然重‘色’轻友人有什么不对。 “做直男癌晚期患者有什么好?又不招‘女’人待见!” 眉眼低垂,权慕天对上她的眼眸,轻笑着说道,“作为已婚男士,需要招‘女’人待见吗?只讨好自己的老婆就可以了。” “白浩然这么做,正是为了讨好准老婆和现任老婆呀!” “所以,他还活着。” 噗…… 这么说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高抬贵手、放过老白的? 刚才那番话如果被白浩然听到,你认为他会不会扑上来,撕烂你的嘴? 撇撇嘴,陆雪漫冷冷说道,“在背地里,你这么说当然无可厚非,反正我不会把你说的传出去。”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就算当着他的面,我也这么说!” 男人的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惊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麻烦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两人齐刷刷扭脸望去,白浩然抱着肩膀,从树荫里走出来,漆黑的脸‘色’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分外狰狞。kxs7.com 咳咳…… 瞧瞧,玩砸了吧?活该! 扫了男人一眼,陆雪漫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热闹。 待会儿要是打起来,谁会赢呢? 酷帅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权慕天声线低沉,不带半分感情,“大半夜,你站在这儿偷听,有意思吗?” “‘花’前月下,你却背后说人嚼舌头,有意思吗?” 饶有兴致的点点头,他不冷不热的反问,“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敢说不是?” 一时语塞,白浩然居然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却又不甘心被他说成怕老婆的小男人。挑眉望见陆雪漫,他立刻有了主意。 “表姐,你来评评理,这件事他做的对吗?” 这么多年来,白浩然一直称呼她嫂子。而今突然改口叫表姐,临时抱佛脚的目的‘性’也太明显了! 一边是被包养的前夫,一边是表妹夫。 她左看看、右看看,禁不住犯了难,干干的笑了几声,“那个那个……他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冷笑了几声,白浩然‘阴’阳怪气的说道,“他的玩笑开得好‘逼’真哦!” “连你都看出来了!” 某‘女’的一句话把他搞‘蒙’了,直愣愣的看著她,搞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 “小轩说,他的硬件和软件都不错,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但是,他非要靠实力和人格魅力,‘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怪谁?” 最后一句话让白浩然心‘花’怒放,默默给她点了120个赞。 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他坏笑着望向权慕天,啧啧叹息道,“这个道理告诉我们,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们一唱一和说的起劲儿,余下那只听不下去了,十二万分不悦的清了清嗓子,示意小‘女’人收敛。可是,某‘女’正在兴头上,哪顾得上他的弦外之音,自顾自的继续道。 “你看,他的演技一流、外形好的没话说……要不然找个经纪公司包装一下,搞不好能大红大紫。到时候,我只要坐在家里,翘着二郎‘腿’数钱就够了。” “这个主意不错!先给他拍套写真集,再找几个‘女’明星炒炒绯闻,人气绝对杠杠滴。” 霸道的将人揽进怀里,权慕天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当所有的粉丝都是傻白甜吗?现在的绯闻等于非闻。更何况,我们感情好的很,谁会相信我会移情别恋呢?” “男人都是见‘色’忘……” 身边的男人眼底怒气翻滚,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没头没脑的话刚说了一半,肩膀一阵刺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抬眼对上那对深不可测的眸子,她知趣的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权慕天轻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精’神,不如去‘妇’产科做个全面检查吧?” ‘妇’产科!? 嫂子应该去脑外科才对吧? 难道……看了看老大嘴角‘奸’邪的笑意,白浩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 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直觉告诉陆雪漫,男人明显憋着坏。 “那个……可不可以改天再去?” “捡日不如撞日,今天的日子就很好。” 整个人牢牢被他禁锢在怀里,逃不掉也挣脱不开,她只好认命了。 直到陆雪漫跟着小护士走进了检查室,白浩然才开了口,“嫂子进去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们早已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到他的想法的地步。 而且,老大故意把人支开,显然有些事不方便让她知道。 “海都最近发生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慵懒的靠着椅背,几个小时前,权慕天在殡仪馆见到了夜佩慈血‘肉’模糊的尸体。尽管他们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可她终究是夜家的人,这个仇他必须报! 听说司徒信被警方带回去协助调查,白浩然的第一反应是他不是杀人凶手。 点点头,递给某男一杯咖啡,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认为司徒信是杀了你堂妹吗?” “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在关键时刻,他向来够理智。 “那会是谁呢?” 浅浅抿了一口苦咖啡,他微微勾起‘唇’角,“据内线说,警方把他的带走是因为有人举报,并且拿出了确凿的证据。鉴于他是文莱人,已经被刑警大队的人移‘交’给了国际刑警。” 既然人在国际刑警总部,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和魏蓓拉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如果你想知道案子的进展,可以找欧阳川了解情况。嫂子依然是海都分部的法医主管,她也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资料。” “怕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经受案件的都是自己人,能复杂到哪里去? 老大这是怎么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莫非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哥,你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 他简明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虽说见惯了大风大‘浪’,可面对盘根错节的形势,白浩然还是惊呆了。 沉思了片刻,他越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节外生枝,当事人都自身难保,谁会顾忌局外人的死活? “这一次不仅仅是欧阳家族的内部火拼,还涉及到国际刑警内部的上位纷争。情况如此棘手,你和嫂子最好尽早脱身,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来不及了。蒋家、夜家和司徒家族全部牵扯在内。可就算尘埃落定,也没可能置身事外。” 静静的看着他,白浩然第一次在他脸上发现了无能为力的神情。 “所以,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兄弟二人在办公室里窃窃‘私’语,陆雪漫做完检查,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椅上等结果。而她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一道黑影在楼梯间一闪而过。 莫非有人跟踪我? 站起身,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你活该! readx;走到楼梯间门口,陆雪漫躲在门扇后面,透过玻璃窗向内张望。楼道内空无一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人呢? 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闪过,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难到是我眼花,看错了? 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刚刚越过门口,她的肩头忽然一沉。心里咯噔一下子,她正打算摆脱钳制,却对上了一张熟悉而又英俊的面容。 “你怎么在这儿?” 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司徒信缓缓说道,“我有特别领事身份,国际刑警和海都市局统统奈何不了我。” 特别领事的身份可以帮他逃过牢狱之灾,却不能免于起诉。 只要他出现在文莱境内,就要面临法庭的审判。除非,国际刑警方面主动销案。 隐隐察觉到他的意图,可陆雪漫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想到自己,“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夜佩慈的死与我无关。” “我知道。” 原本只是司徒信对她的试探,她的回答却出人意料,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你一定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毫无疑问,他做需要的是推翻那些所谓的证据,并拿出铁证证明夜佩慈的死与他无关。 但既然那个知情者打定主意想诬陷他,势必做了充分的准备。想证明他无罪,谈何容易?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欧阳川的前程,魏蓓拉不会轻易让他脱罪。 不得不说,这件事非常棘手,以至于没有任何胜算。 轻轻叹了口气,她才低声反问,“如果有人想借助这件事大做文章呢?” 尽管她说的隐晦,可从国际刑警方面的态度不难看出,这一次,魏蓓拉并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人不为己天族地灭,但当面对朋友的背弃,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漆黑的眼眸闪过微不可见的懊恼,他苦笑着追问,“你说的这个人是魏蓓拉吗?” “不知道,知道我也不能说。” 除了权慕天,还有谁值得她如此维护? “漫漫,我是被冤枉的!” 窦娥冤不冤,她死的时候六月飞雪,还不是照样进了鬼门关? 想脱罪就要找到无法撼动的证据! “警方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除非你能拿出不在场的证据,否则没有翻案的可能。届时,只要你回到文莱,就会被送上法庭。试想一下,司徒家族会不会接受一个永远不能踏上文莱半步的拿督?” 她说的句句在理,要是情况不是糟糕到无可救药,他也不会向陆雪漫求救。 “这些我都知道。” 看着司徒信一脸无辜的可怜相,她气的肺都要炸了,低声吼道,“那就去想办法给自己洗白呀!” “如果我的时间证人做伪证诬陷我呢?” 一句话让某女的心凉了半截,“那个人是谁?” “严菁菁。” 我就知道是她! 司徒信,你可真有出息! 他话音未落,陆雪漫一个耳光甩过去,忍无可忍的呵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心里那个男人是谁?你以为利用她拿到夜氏的内部资料,她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在前天,她还去半山别墅献殷勤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才是受害者好吗? 本就郁闷的不要不要的,半边脸疼的都要掉下来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即便如此,司徒信很清楚就算全世界都跟他作对,陆雪漫也会帮他。 “……我跟她只是玩玩。” 还敢狡辩! 丫丫个呸的,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吗? 落到今天这一步,你活该! 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小腿,某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玩的很好,把自己都玩进去了!” 脸疼、腿也疼……你想废了我吗? 下手轻点会死啊? 深吸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冷着脸继续道,“你想顶替司徒博做拿督,我没有意见。你对夜氏做的那些事情,权慕天自然会跟你算这笔账。但是,我拜托你狠到底,不要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背后放冷枪。万一,内部交易的事情被抖出来,看你要怎么收场!” “要不是想到这一点,我就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了。” 坐在台阶上,司徒信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揉着小腿,悲催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我又不是万能的上帝。” 送给他一个白眼,某女非常同情他的处境,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毕竟,他做过不少错事。 沉默了片刻,直到她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司徒信才表明了来意,“其他的我都可以自行解决,我只需要你亲自给夜佩慈验尸。” “为什么?” “首先,你是海都国际刑警的法医部主管,有权接手所有案件的证物,尤其是被害人的尸体。最重要的一点,我怀疑杀害她的真正凶手是严菁菁。” 陆雪漫震惊了,疑惑的反问,“这怎么可能?” 一个女人为爱疯狂有什么好奇怪的? 微微一笑,他摇摇头分析道,“谁都知道孩子对我意味着什么。不管夜佩慈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一旦平安降生,都对我大有裨益。再把严菁菁向警方告密、作伪证的事情联系起来,我猜想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而她的目的无非是赎罪。” 赎罪!? 严菁菁会有这么好心? “向谁赎罪?” 漫漫,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不明白严菁菁陷害我的根本目的,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 “她心里那个人喽!如果她没有泄密,夜氏集团在南非的项目就不会损失惨重,权慕天就不会被赶出董事会,还被权氏兄弟告上法庭,冻结了所有资产。因为内疚,她才会铤而走险。” 哎呦我去! 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脸倒打一耙,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一阵心塞,她冷冷的笑了,“你的意思是,权慕天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他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原罪!” 一句话让陆雪漫将将熄灭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恶狠狠的瞪着男闺蜜,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要打死我!? 陆雪漫,你果然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司徒信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等你听我把话说完,再打死我也不迟。” “好,你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两个人的纠结 readx;事发当晚出现了一连串的意外和巧合,事后回想起来,司徒信恍觉这一切都是严菁菁设下的圈套。 当被陆雪漫问到为什么要赶去东海岸的时候,嘴边的话被一道挺拔熟悉的身影堵了回去。 男闺蜜惊诧的望向她身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怪异的举动引起了陆雪漫的注意,扭脸对上权慕天愠怒的眼眸,随即干干的笑了。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她弱弱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把质问道话吞回去,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拿到检查结果了?” “还没……” 他当然知道陆雪漫为什么顾不上检查结果,却故作不解追问道,“怎么不去拿?” “忘了。”意识到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某女挽着他的胳膊,将人往外推,“你去拿化验单,我跟他说几句就去找你。” 俊逸的身姿岿然不动,陆雪漫试着推了推,他依然纹丝不动。 这厮又反驴脾气了,好难搞啊有木有? 话说,他没有冲上去痛扁司徒信一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最清楚司徒信和夜培东合谋给夜氏集团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如果没有南非的事情,他就不会遭遇人生中的滑铁卢。说到底,今时今日的境况都是司徒信造成的。 对男人超强的隐功佩服的五体投地,可要是任由他们僵在这儿早晚会擦出愤怒的小火花,到时候谁都不会好过。 踮起脚尖,她凑到男人耳边,低声哄劝,“去啦去啦,我很快的,顶多5分钟。” 斜睨了司徒信一眼,权慕天眼底涌动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却强忍着没有发作,“3分钟。” 你这么小气,真的合适吗? “就5分钟而已。” “1分钟。”凌厉的眸光扫过来,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只好妥协,“3分钟就3分钟,但是你要马上去取检查结果。” 男闺蜜,男闺蜜,莫非男闺蜜比孩子还重要? 居然连检查结果都抛在脑后,她敢不敢再不靠谱一点? “我在外面等你。” 冰冷的眸光落上不远处的人影,权慕天揉了揉她的脸颊,转身离去。 某男前脚离开,司徒信便开始吐槽,“我最最最看不惯他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性!而今的他跟从前是天差地别,摆什么首富的臭架子?除了你这个傻丫头,还有谁会收留他?” “你留点口德会死吗?”抡起包包砸过去,陆雪漫冷着脸喝道,“他变成今天这样是谁害得?你敢说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吗?” 结结实实挨了一计,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似乎大概好像有一毛钱的关系吧?” “瞧瞧你那点儿出息!” 生平第一次被她鄙视的彻头彻尾,老爷们的尊严碎了一地,他讪讪说道,“话说,你只有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金光闪闪的橄榄枝 readx;两天后的深夜,国际刑警海都总部由于电路问题引发了一场大火。幸运的是,火灾发生时,办公区域内没有警员。发现火情后,值班的警员和保安在第一时间撤出了大楼。 然而,因为配电机房与法医部冷库距离最近,大部分尸体、证物和资料遭到了严重的焚毁。 鉴于楼体受创严重,国际刑警总部不得不搬到郊区的临时办公点。 听到这个消息,陆雪漫的第一反应是干得漂亮! 看来,只有把人逼进绝境,才能爆发出潜能。为了摆脱嫌疑,司徒信连火烧国际刑警总部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可真有他的! 话说回来,夜佩慈的尸体是少数没有遭到破坏的幸存者。 不知道魏蓓拉和欧阳川会不会起疑。如果会,即使办公地点搬到了郊区,也很难混进去。 进都进不去,验尸神马滴统统无从谈起。 与权慕天商量了一下,最终某男决定亲自探探欧阳川的口风。 由于损失惨重,魏蓓拉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而这恰恰给了两个男人接触的机会。为了与老友坦诚相见,权慕天把连同高尔夫球场在内的私人会所统统包了下来。 老朋友一掷千金,欧阳川自然不能驳他的面子。 鼻端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打趣,“你花钱还是这么大手大脚,就不怕嫂子停了你的卡?” 在资金分配的问题上,魏蓓拉本着八卦的原则,专门找到陆雪漫做了深入详尽的了解。 原来,她给男人办了一张独立的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另外,还划出一笔钱存进了与信用卡相关的借\记卡\。这样一来,无论他刷开还是用现金,都不会受到制约。 闺蜜对前夫慷慨到这个地步,让魏蓓拉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让欧阳川狠狠羡慕嫉妒了一把。 “她有包养我的气魄,就做不出这种事。”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风景如画、绿树掩映,果然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不是随便哪个女土豪都有勇气包养前海都首富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坏脾气的权慕天。只不过,破产了他还活的这么惬意,命要不要再好一点儿? 叹息着咬摇头,他故意冷着脸讥诮,“瞧你那副美滋滋的样子,有老婆万事足是不是?” 这还用说? 答案不是明摆着吗? “谁有谁知道!”从球童手里接过球杆,权慕天把球塞进他手里,“今天的第一局,你来开球。”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调整位置,他挥动球杆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球童立刻追着球跑过去,挥动红色的旗子。 尽管他的抛物线划得很美,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权慕天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头,“听说比利时那帮家伙很喜欢打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 宿怨难消 readx;当晚,乌云遮月,天光黯淡。(看书中 非书勿扰 ?※ - 简单看书的网站) 月黑风高夜偶尔也会有人去做好事,比如陆雪漫。她悄悄把车子停进路边的低洼地带,然后与司徒信摸到来到国际刑警临时总部外围。 缓缓驶来的警司座驾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盯着牌照看了又看,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辆车是欧阳川的专车之一,虽然出镜率不高,四连7的数字让她印象深刻。 莫非权慕天的计划被欧阳川识破了?否则,他怎么会深夜回总部呢? 关键时刻掉链子,离过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谱。 正在暗暗埋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了一条短信,“到了吗?我就在门口西边。” 糊弄谁呢? 我们就在大门口对面,除了一辆越野车,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好吗? 动动手指,她打算发一串嘲笑的表情过去,司徒信已经站了起来。伸手把人拉住,她压低了声音,“外面是欧阳川的车,你这么走出去成心让他把你抓走是不是?” 他满脸黑线,指着降下一半的车窗,“我拜托你看看清楚,坐在车里的明明是你家的冰块脸。”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陆雪漫果然看到了那张无懈可击的侧脸。 欧阳川的车为什么会落在他手里?难不成他只是个诱饵,后座里藏着埋伏? 不可能啊! 如果他真的被人胁迫,绝不会发那么没营养的短信,至少会留下点儿蛛丝马迹。 她心里犯嘀咕,一街之隔的男人早已把她和司徒信手拉手的情景看在眼里,紧接着扔过来一条短信,命令的口吻中带着几分愠怒。 “你和司徒信在路边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 丫丫个呸的,神马态度? 撇撇嘴,她拽了拽司徒信的袖子,猫着身子钻进了车子后座。看到里面铺着黑色的帆布,她不懂了,“你干嘛弄块黑不溜秋的帆布放在车里?” “只有一张门禁卡,你俩想混进去,一个人要钻进后备箱,另一个躲在帆布下面。不然的话,谁也进不去。” 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司徒信,他秒懂了对方的意思,忍不住腹诽。 这厮一如既往的鸡贼到没话说,连这时候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整我的机会。 你这么小气,漫漫知道吗?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司徒信阴阳怪气的反问,“欧阳川呢?你弄来了他的车和门禁卡,是不是顺便把人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怎么说话呢? 冷眼望向男闺蜜,虽说陆雪漫也很想知道车子是怎么来的,可他的问题太尖锐了,明显是没事找茬的节奏! 伸手把司徒信英俊的脸推去一旁,她紧声问道,“话说,这车不会是你的偷的吧?” 此刻,准拿督的侧脸紧贴着车窗玻璃,面部表情已然扭曲。看到他被虐的那么惨,权慕天顿时心情大好。 “也是,也不是。”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紧张兮兮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撬车了?” “车是欧阳川撬开的,我只负责开过来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究竟是欧阳川的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这厮的脑袋抽风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试了试男人的额头,陆雪漫确认他没有发烧,“我还是不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自行毁掉车锁?” “为了友谊。” 噗…… 这种时候你说基情似乎更为恰当! 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后座的两个人有种揭穿真相的快感。 万分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司徒信冷冷讥诮,“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敢做不敢认,可真有出息!你偷得是车,又不是偷人,何必那么急着撇清关系呢?再说了,谁不知道欧阳川喜欢的是女人?” 这明显是欠抽的节奏啊! 嘴角抽搐,某女示意男闺蜜少说几句,“以他和欧阳川的关系,不会把一个车锁当会儿事的。” “这个我明白,只是瞧不上他敢做不敢认的德性!” 话音未落,后座车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打开,等司徒信回过神儿来,已经被权慕天拽下了车。 嘴巴立刻变成了o型,陆雪漫紧跟着跳下车,“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冲动。” 狭长的凤眸中寒芒浮动,抬起眼帘的一瞬随即缓和了语气,“放心好了,我现在非常以及特别冷静,只是单纯的想让他闭嘴而已。” “让我闭嘴,你也配!” 一拳直逼男人的面门,司徒信想借机逃脱。身法极快,某男滑到他身后,闪电般再次出手。虽说对方松了手,腰带却被大力扯住。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束缚。不仅如此,连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 肺都咬气炸了,他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狮子,疯狂的低吼,“有种你就放开我,咱们重新打过!” 你说放就放,当我是谁? “今天我们是来办正事儿的,没空搭理你!” 不屑的哼了一声,权慕天打开后备箱,试图把人塞进去,谁成成,他一只脚蹬着车屁股,死活不肯就范。 “司徒信,你别找麻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冷冽的眸光带起浓浓的肃杀之气,陆雪漫森森觉得下一秒司徒信就会死的惨不忍睹。 然而,男闺蜜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依不饶的继续叫板,“我很想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不客气?” 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又是什么?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一个箭步窜过来,拦住权慕天高高举起的右手,“我说,他要是闭嘴了,谁给我打下手呀!” “我来呀!” 男人不以为意的口气让她满脸黑线,“可他是专业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专业人才。而且,也从没打算真把他怎么样。只不过,这小子五行欠揍,命里犯jian,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就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顿了顿,权慕天本打算借坡下驴,可司徒信接下来电话让他瞬间火冒三丈。 “听见了吗?漫漫说我是专业的,专业的,专业的!你个白丁还不赶紧把爪子拿开?”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跟夜佩慈的死脱不了关系,我怀疑他会在验尸过程中动手脚。所以,他不能进验尸房。” 这厮真会找理由! 明知他故意跟司徒信过不去,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可真行! “凭什么?验尸房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仪器,那些仪器该怎么用吗?”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跟我叫板,活腻了是不是? 碍于陆雪漫在场,某男强忍着没有发作,“我又是法医,没必要知道这些!” “你神马都不知道,还有脸给漫漫打下手?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脸嫌弃,司徒信尖锐的指责令陆雪漫一阵心塞,恨不能甩一人一个大耳瓜子,让他们都清醒清醒。 都什么时候了,他俩还有心思争风吃醋,敢不敢再幼稚一点儿? 把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压回去,权慕天似笑非笑的威胁道,“你还是多为你的下场担心吧。” “你敢!” “……”他正准备还击,却被某女的话打断,“你不是信不过他吗?就由你负责全程监督他。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没机会了,而我也能专心验尸。” 小女人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原本,他就不放心某女跟司徒信单独相处。故意找茬正是为了让这个碍眼的家伙有所收敛,现在好了,他再也不用为他们的革命友谊担心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欣然应允,司徒信的态度却截然相反,“我可不要这样的跟屁虫。长得难看也就算了,还顶着一张扑克脸。大半夜看见他,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白无常到人间来度假呢!” 一群草泥马在心中呼啸而过,陆雪漫勉强扯动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反正咱们进的是验尸房,他长成什么样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权慕天长得很困难? 我一定没理解错。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嘴角扬起明媚的浅笑,他心满意足的爬进了后备箱。 后备箱的盖子没有完全闭合,而是留了一道狭窄的缝隙。她后退了几步,确认从外观看不出异常,便向后座走去,而权慕天却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这厮是怎么了? “不是要用帆布把我蒙起来吗?你愣着干嘛?” 慢吞吞的走过来,他双臂抱在胸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沉沉开口,“我哪里长得像黑白无常?” 额…… 这厮又傲娇了! “我没有这么说过呀!你不要想太多了哦!”拍拍他的脸颊,陆雪漫拉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啪的扣住车门,他眼底闪过邪魅的光泽,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后果你懂的。” 自动脑补了一下往昔说错话的后果,陆雪漫立刻红了脸,掀开黑色帆布,遮去满脸尴尬。 “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儿……” 她本打算说些什么挽回一丢丢面子,可是霸气的话扔出来没有半点儿气势,简直弱爆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今天是周五,国际刑警总部周末休息。”小心翼翼将帆布盖好,权慕天看着紧挨着车门的一团,低低的笑了。 男人缓缓发动车子,她终于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你是怎么说服欧阳川的?”[分享《萌妻难驯》:/感谢有你!]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 惊人的内幕 就知道她会不断追问,只不过车里还有第三双耳朵,权慕天决定卖个关子,“我并没有试图说服他,只是借他的东西用一用。(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怎么听上去像是他对欧阳川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事情呢? 耳根一热,她森森觉得自己想歪了。 想了想,她还是一脑门子问号,“可刚才你不是说,车锁是他撬开的吗?” “他替我敲开了车锁,然后就回高尔夫会所享受去了。” 啊!? 陆雪漫更懵了,“你确定没给欧阳川下药?” “以我的个人魅力,有这个需要吗?” 透过观后镜,望向座位之间的一小团,他自信的说辞让某女的楼彻底歪了。 “我还是不明白。” “在夜佩慈死因的问题上,他会对我们所做的事情视而不见。但是,咱们只有一周的时间。在下个周五之前,如果还拿不出有价值的证据……”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躲在后备箱里的司徒信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周之内拿不到严菁菁陷害他的证据,他就要面临被遣返回文莱受审的尴尬局面。可即便凭借特别领事的身份能够逃过一劫,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不想接下来的日子在逃亡中度过,那样一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掏出手机,他发了一条短信。 几分钟过去,他们顺利进入了法医工作间。吩咐两个男人把尸体从冷库里搬出来,陆雪漫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事先预备好的工作服和全套装备。 将冰冷的尸体摆放好,权慕天随意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漫漫,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额…… 介个介个……这厮的眼睛太毒了,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 扔给司徒信一套工作服,她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胡忽闪着无辜的眼睛,“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又装傻,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绕过刚才的问题,他问的直截了当,“你回万里海景了?” 忙不迭的摆手,她越说声音越低,垂下眼眸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司徒信,“没,没有……哪里里里外外都是公检法的人,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而且,以我现在的状况,身手明显跟不上。kxs7.com” “是我拿来的。” 身着一次性无菌服,司徒信把一副鞋套扔给他,耐着性子解释。 “在这个时候,贸然去药品器材公司购买,极有可能会引起魏蓓拉的怀疑。就算在仁爱医院搞一套,用起来也不趁手。毕竟,法医的器材与外科医生的工具有很大的差别。” 道理他都明白,可一想到司徒信随随便便溜进自己家拿东西,就浑身不舒服。 男人脸色阴沉的不像话,陆雪漫急忙将人拉到了一边,“徐妈说,二楼书房里的东西你每年都会换新的。所以,我就让他跑了一趟……等事情结束了,再买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回去就是了。”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去欧阳川的办公室看一下。” 本能的认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某女拉住他的手,“去那儿干嘛?” “傻瓜,当然是干扰监控设备了!还能顺便监督司徒信这小子,一举两得。”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权慕天套上鞋套向外走去。 拎着箱子来到工作台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些紧张,迟迟没有动手。 “你怎么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太久没做了,觉得没把握……” “尸体已经被解剖过一次了。咱们可以先从验伤报告入手,你也能逐渐进入状态。”抽过手边的资料递上去,司徒信开始在夜佩慈的外衣和皮包上找寻线索。 仔仔细细把资料看了几遍,陆雪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资料上说,夜佩慈是a型血。 但是,据她所知,夜家的人九成九是熊猫血。(最快更新)女儿比儿子更容易继承父亲的显性基因,o型rh阴性血的几率可谓是百分百。 提取了死者的血液样本,几分钟后,她得到了与验尸报告完全相同的结果。 看着案子上这具头部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她双手摸上了尸体的头骨。 尽管从来没有与夜佩慈有过亲密接触,可凭着超群的专业素养和敏锐,她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沉思了片刻,她扭脸问道,“你有没有在她的随身物品上找到夜佩慈的指纹?” “有。” “与死者的指纹比对过吗?” 她拧着眉心,显然遇到了什么问题,司徒信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报告上只说在死者的随身物品上提取到了夜佩慈的指纹,却没有比对的结果。你觉得这正常吗?” “或许只是作报告的人一时疏忽,忘记写了呢?” 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他并不认为国际刑警总部的法医会犯这么没品的错误。 他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但陆雪漫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细微的失误恰恰是冤假错案的根源! “如果是故意不写呢?或者有人授意,迫使他们忽略比对结果呢?” “漫漫,你究竟想说什么?” 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躺在这儿的死人不是夜佩慈,那会是谁?她凭空消失这么多天,究竟去了哪儿?是被人绑架,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明知死的人不是她,是谁指使法医做出极具针对性的报告?而带有她指纹的随身物品是从哪儿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闪过,转眼间,事情便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越飘越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目光一对,尽管他没有说话,可陆雪漫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短暂的沉没过去,司徒信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去比对指纹,你能不能把尸体复查一遍?” “没问题。” 从头至尾对尸体做了仔细的检查,陆雪漫的目光落在尸体完好无损的腹部。 按照常理,面对一个女性死者,首先要做的是对下-体的检查。但是,从尸体的完整程度上看,明显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扫了一眼报告尾页醒目的红色印章,她露出了嘲讽的冷笑。 落款连名字都不敢签,居然拿法医部的印章充数,可想而知这份报告有多么荒唐! 脑海里闪过多年前她怒斥文一佳的情景,那时候魏蓓拉与她站在同一阵线,而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如果她做的这些事情被欧阳川的对立面知道,欧阳川不仅没机会升职,还会有牢狱之灾。到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 蓓蓓啊蓓蓓,你真的太心急了! 剖开尸体的小腹,陆雪漫并没有在死者的子-宫找到胎盘和胎胞。 前几天在医院,她查阅过夜佩慈产检报告,超声波检查明确显示她有5周的身孕。 也就是说,这个死人是个冒牌货。 另一边,司徒信也得出了结论。死者的指纹与夜佩慈随身物品上的指纹并不匹配,血型与产检报告上的也天差地别。 那么问题来了。 这名死者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会跳楼?又是谁将她伪装成了夜佩慈? “今天先到此为止。明天咱们分头行动,你务必找到带有夜佩慈dna样本的东西。我想办法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 眉心紧缩,司徒信觉得她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摔得面目全非,指纹库里没有她的指纹记录,你打算怎么查?” “头骨复原。” 怎么忘了,这是她的看家本领。 这么多年过去了,重拾旧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当年,她的最高纪录是一个半小时,现在需要多久呢? “也只有这样了。” 微微点头,她熟练的将伤口缝合,然后用人皮胶贴遮住伤口。不出意外的话,短时间内,没人会动这具尸体。 直到他们安全撤出去,权慕天才钻进了驾驶位。 看了看腕表,他发动车子离开了国际刑警的临时办公地。半个小时后,他把车子开进一个废弃的仓库,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停稳。 跳下车,陆雪漫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脱下无菌服和鞋套,司徒信一脸不悦的问道,“这丫的是哪儿?” “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拾荒的人都很少过来。把车子和装备放在这儿,下次再去的时候在附近的高架桥集合。” 打开手机,权慕天把位置发给他,简单交代了几句,拉着陆雪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四下阴风阵阵,司徒信慌忙跟了上去,“喂喂喂……你俩等等我……” 步行了十几分钟,三个人跳上游艇,向市区的方向驶去。 他们抵达码头的时候,林聪和大周已经在岸边等候,“少爷,少奶奶,没有尾巴跟过来,请二位放心。” “等我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跟他说。”十分绅士的拉开车门,权慕天示意她先上车。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他要走,陆雪漫连忙把人叫住,“你不会动手吧?” “他又没做错事情,我为什么要动手?”轻轻关上车门,他转过身的一瞬,嘴角的笑意随即冷却。 海风阵阵,吹来腥咸的气息,湿漉漉的海雾沾湿了外衣。 两人面对面的站在那儿,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终,司徒信冷冷的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成以后,我会把你想要的人交给你。但前提是,帮我达成心愿。” “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一切都还来的及 挑眉望去,权慕天倨傲疏狂的神色间威压分毫不减,一如既往的强势霸气。微微一笑,司徒信的声音不高,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你不帮我,漫漫会很辛苦。如果你舍得她操劳,大可以置身事外。反过来说,你帮了我,不但能查清你堂妹的死因,还能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几全齐美的事情摆在你面前,傻子才会拒绝。” 几年不见,他终于有所长进! “只不过是你我各取所需,事成之后,各得其所就够了。” 男人一旦矫情起来比女人麻烦一万八千倍! “随你怎么说,反正结果都一样!”冷了他一眼,司徒信抽身离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林聪和大周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这货也太嚣张了!他一个杀人犯,摆什么准拿督的臭架子?” “你瞧瞧他那副德行,想活活抽死他有木有?”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起劲儿,当对上权慕天冷冽的眸光,立刻闭了嘴。 “你俩很闲吗?”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头摇的像拨浪鼓。 自从少爷不过问集团的事务,他们除了遛狗、看孩子、洗车、看门,半点儿建设性的事情都没做过,都快闲的淡出鸟来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承认很闲。否则,会被少爷虐的惨不忍睹。 “宵夜买了吗?国际刑警总部的监控视频删了吗?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两个大男人吓得一缩脖子,林聪仗着胆子答道,“前两个做完了……最后一个还差一点点。” “那就是没做完喽?” 悻悻地叹了口气,他们极不情愿的点点头,“……是。” “那还有时间嚼舌根?” 一个眼刀飞过来,林聪瞬间没声儿了,悄悄拽了拽大周,“少爷,我们只是……缓解一下压力。” “以后别再让我们听见这种话!”冷了他们一眼,权慕天拉开了车门。 想了又想,大周觉得自己的智商余个不足,“少爷最后一句话的那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吗?” 狠狠踹了林聪一脚,他冷冷说道,“你才是笨死的,你们全家都是笨死的!” “少爷的意思是,当着少奶奶的面对司徒少爷品头论足,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又是什么?现在是少奶奶的当家,让她不高兴的下场嘛,你懂的……小心被雷劈!” 做了个劈的动作,林聪得意洋洋的耸了耸肩,却换来大周一个白眼。 “马屁精!” “那也比你总把马屁拍在马蹄上强的多的多的多!” 一路无话,车子开进半山别墅的时候,陆雪漫已经睡着了。权慕天把人安顿好,便急匆匆的赶回了高尔夫会所。 简单冲了个凉,已经是清晨五点。看着发红的天色,他换完整章节(8)(6)(k)(l)(c)(o)(m)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自圆其说 readx;靠着沙发,屈膝坐在亚麻地毯上,陆雪漫拿着画笔在素描本上描绘着一个女子的头像。,,。不远处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些工具,她却没有像从前一样用胶泥重塑受害者的头骨。 小女人专注的表情说不出的迷人,权慕天不想打搅她,正打算离开,她却把纸张扯下来,揉成纸团扔在地上。 额头顶着膝头,她沮丧的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 推开门走进去,男人把七零八落的纸团捡起来,一一展开,发现每一张纸团上的面容都不尽相同。 既然画的是同一个人,她为什么要画这么多次呢 “漫漫,你怎么了” 揉着她的后脑,权慕天这才发现她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只是她一直呆着假发,很容易让人忽视她头发的长度。 “没怎么太久不做头骨复原,这双爪子都废了。” 侧过脸,她悻悻地叹了口气,粉嘟嘟的唇瓣噘得老高。看到男人手里的作废的纸张,郁闷指数瞬间爆表。 “我看着几个人的样貌都差不多。既然你已经知道死者的模样,直接到国际刑警队数据库里搜索就可以了,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呢” “你懂什么” 短时间内找不回摸骨的感觉,不如做做善事,给男人科普一下法医学的知识。坐直了身子,她指着其中一幅素描,分析道。 “这是我最后扔掉的画稿。就这个女人而言,她的额头略宽,颧骨比之前几张都要突出。眼睛狭长,鼻梁比较矮,说明她肩宽高大,绝非骨骼纤细的小鸟依人。” 某男听糊涂了,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对上他迷茫的小眼神儿,陆雪漫一板一眼的解释,“道理很简单,你堂妹是模特出身,身材才高挑修长,各个部位的骨骼比例匀称。而这个女人是典型的男人身材,与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显然不相符。” 尽管没有看到那具尸体,可他明白想要以假乱真的话,最重要一点是形似。 只怕没人会把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误认为国际名模。那么,既然她对人体比例了解到如此透彻,就不会在书房里待了这么久依然毫无头绪。 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如果一个妹纸长的与你堂妹神似,就说明她的先天条件非常好,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有钱人包养。要是碰上一个家有河东狮的男人,就是祸事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权慕天却眼前一亮。 “如果我们从土豪的秘密情-人下手,把范围锁定为不知名的模特,逐一筛选会不会更容易找到线索” 对呀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这厮的脑袋好用 “这个主意不错。” “我这就让大周和林聪去查,省得他们闲的没事做。”由于时间紧张,男人起身便欲离去,却被她伸手拽住,“怎么了” 他脸上倦意明显,陆雪漫清楚他昨天一夜没合眼,不免有些心疼,“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行,还用得着亲自跑一趟睡会儿吧,你的眼睛都红了。” 简单几句话如同一缕春风轻轻扫过男人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清爽起来,“我答应了西西,陪她去理发。” “家里需要换发型的又不止她一个,你总这么偏心,真的好吗”撇撇嘴,她推开男人的爪子,拿着铅笔赌气似的在纸上乱写乱画。 “你居然吃闺女的醋羞不羞” “乱说什么呀我只是替两个儿子打抱不平。想我这样的女强人,发型自然要交给专业造型师打理。” 她自以为说的天衣无缝,闪躲的目光将她的小心思暴露无遗。 秒懂了她的意思,权慕天蹭了蹭她的肩头,轻缓的音调里带了几分恳求,“要不然,让我和西西也沾沾你的光,去造型师哪里搞一个高大上的造型” 明知男人故意开她的玩笑,却正中某女的下怀,把她膨胀的情绪推上了一个小高峰。 双手拍拍他的脸颊,陆雪漫得意的笑了,“你先睡一会儿,下午咱们一起去” 本打算拒绝,可某男的确有些累了,脑袋刚沾上枕头,就沉入了睡梦。 这厮既龟毛又讲究,居然歪在沙发里睡着了,看来真是累了。从柜子里拿出线毯,她轻手轻脚的给他盖好,然后拿起画板继续勾勒。 明媚的日光染了满室金黄,窗户的隔音极好,将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完全隔绝。 书房里弥漫着静谧暖暖的气息,只有铅笔的沙沙声。 这边岁月静好,欧阳川和魏蓓拉那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以后,男人脸色阴沉,一句话都没有。 他如此反常,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无论她怎么追问,欧阳川都只是摇头。 最后,她打算找权慕天问个清楚,却被男人叫住,“你干嘛去” 真不简单,终于肯说话了 冷了男人一眼,她冷嘲热讽道,“去找权慕天拿解药啊你跟他呆在一起一天一夜,要不是他对你施了法术,或者下了什么药,你怎么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 一阵心塞,欧阳川本就憋着火,看到魏蓓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她在自作聪明,非要把司徒信攥在手里做人质,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现在好了,让他在老朋友面前颜面尽失不说,一旦事情败露,他会面临牢狱之灾。 届时,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最可气的是,她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忍无可忍之下,他低声呵斥,“简直无理取闹” 愣了愣,魏蓓拉怀疑自己幻听了,直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无理取闹” “欧阳川,你怎么说话呢” 几年来,他从来没用过这么严厉的口吻对自己说过话。如果不是权慕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触动。 故而,她越发想知道过去的一天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她迫使自己镇定,缓和了语气问道,“你一回来就发脾气,把我都搞懵了。咱们结婚这么久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这种态度还差不多。 尽管态度过激,可事已至此,欧阳川所幸把强硬进行到底,让这个女人好好长长记性。 打定了主意,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冷着脸问道,“我问你,冷库里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到底是不是夜佩慈” 心里咯噔一下子,魏蓓拉不懂了,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莫非权慕天找他是为了追查堂妹的死因 可据我所知,他跟那个女人没什么来往。若非她嫁给了司徒信,没人会知道他们是亲戚。 会不会是陆雪漫请权慕天给欧阳川传话呢 想来想去,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验尸报告你也看过了。那个人不是夜佩慈,还能是谁再说了,即便报告有什么问题,也该由法医部的人承担责任,你审犯人似的质问我是在师问罪吗” 事到临头,她还在狡辩,太可恶了 “你这么着急把责任推卸干净,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份验尸报告有问题”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欧阳川不放过妻子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如果报告没有问题,你就不会追问了。欧阳川,能问出刚才那番话就证明你怀疑我。可是,你凭什么” 为了掩饰心虚,魏蓓拉想以愤怒的态度扭转局面,却没想到这种态度在男人眼中等同于恼羞成怒。 正常来说,问心无愧的人听到无中生有的质问第一反应是辩解,紧接着是追问原因。一旦对方言之凿凿,才会陷入愤怒的状态。 很显然,魏蓓拉激动的情绪不符合逻辑。而且,她目光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撒谎。 “夜家人都是o型rh阴型血,夜佩慈在仁爱医院的产检报告上有着明确的记录。但冷库里的那具尸体的血型是a型。这一点,验尸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 他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陆陆雪漫看到了那份报告。 然而,国际刑警总部刚刚搬到临时办公地点,而且更换了门禁卡,她不可能进得去。 难道有内部的人帮忙 真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连尸体都看见了 “我刚才说过了,即使验尸报告出现任何错误,也与我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我分管的是情报部,拜托你发火之前搞搞清楚” 话说得硬气,魏蓓拉却心虚到不行。 以陆雪漫的专业素养,只看一眼报告就能发现所有漏洞。只要把夜佩慈和死者的dna做一下比对,司徒信的案子就会真相大白。到了那一步,他们就会彻底失去牵制司徒博的棋。 “死者私人物品上的指纹与死者本人不符,这一条也没有出现在验尸报告里。最离谱的是,死者没有怀孕,报告上却明确的标注了怀孕周期。你说,这么马虎的报告会是谁做的呢” 静静的看着她,欧阳川没有再发作,而是把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 虚假报告的事情与她有关,她很快便无法自圆其说。 倒要看看,她会给出怎样的解释 “蓓蓓,你知道那份报告是谁做的吗” ...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甘做替罪羊 readx;面对欧阳川的质问,魏蓓拉依旧不打算实话实说,倒要看看权慕天跟他说了些什么,能让他连自己的老婆都信不过! “法医部有资格作报告的一共有四个人。 再说,报告末尾都有本人签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还不肯说实话吗?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吗? “报告末尾盖得是法医部的专用章。”从茶几下方抽出验尸报告的副本,欧阳川掀开最后一页,冷冷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枚印章一直存放在陆雪漫办公桌的抽屉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动用过,为什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我是不会承认印章是我撬开抽屉拿出来的。 这么自扇耳光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认。更何况,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验尸报告是按照我的意思做的。 退一万步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谁不想自己的丈夫一朝成龙,我只是做了每一位妻子都该做的事情罢了。 “法医部向来由你直接管理。如果今天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枚印章的存在。” 权慕天说的对,犯错的是自己人,戳穿真相的也是自己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一再追问呢? 等事情结束,就给她换个清闲没有实权的职位。这样一来,就算她想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打定主意,欧阳川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张面孔,速度之快让魏蓓拉为之震惊。本以为他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你也很久没有休假了,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放长假。过几天,等儿子回来,你好好陪陪他。” 愣了愣,她隐隐觉察到男人的意图,“你说什么!?” “休假呀!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休假吗?” 这是甩开我的节奏吗? 还是他天真的以为权慕天和陆雪漫会比我对他的帮助更大? 深知男人说一不二的性格,她轻声说道,“这种时候,我休假了,谁帮你呀!” “越是这种时候,我反而不想太张扬。你休长假可以分散对手的注意力,我这边的压力也会减轻。” 如此鄙陋的谎言别说魏蓓拉,普通人都会一眼识破,而这恰恰是欧阳川需要的效果。 正如她唆使法医在验尸报告上动手脚,诬陷司徒信是杀人凶手,他用休长假的办法暂时解除了魏蓓拉的职位,并且给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清楚明白的体会到之前的做法有多荒唐。 即使出发点是好的,也不代表她可以制造冤假错案来达到目的。 “而且,权慕天和你的闺蜜会在暗中帮忙。我们三剑合璧必定所向无敌,你就放心好了。”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想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办法惩罚我,他可真小气! 尽管怒火中烧,她却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调转枪口,鸡蛋里挑骨头。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如果你相信陆雪漫,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和权慕天?况且,我对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怀疑。” “你真是……”对上男人的眼眸,她把嘴边的话吞咽回去。而欧阳川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拍了拍她的脸颊,不动声色的终止了争论,“我累了,去卧室睡会儿。” “哎……” 眼睁睁看着卧室房门紧闭,她郁结了。 他跟权慕天关系再好,人家也是个外人。反过来说,他们是朋友,就不会互相出卖。 司徒信的官司只是暂时的,等司徒博落网,欧阳川成为国际刑警的老大,她会主动替他销案。 真相就在那里,浮出水面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必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较真儿呢? 越想越恼火,她通过西楼和东楼之间的大厅,来到了陆雪漫的书房外。 沙发上的男人呼吸均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她差点儿跳起来,禁不住锁了眉头。 早上交代过,谁也不准上来打扰,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吗?这群熊孩子,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 眉宇间带着愠怒,她打开房门,正准备发作,却急忙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下意识的遮住对方的视线,“蓓蓓,你找我有事?” 两人身高差不多,魏蓓拉偷眼向内张望,却因为闺蜜的遮挡而不得不收回目光。 “我有要紧的事跟你商量,方便进去说吗?” 跨过门槛,陆雪漫轻轻关上房门,干干的笑了几声说道,“里面挺乱的,咱们去起居室吧。” “也好。” 几分钟后,李姐把茶点端到三楼中厅,看到大小姐和魏蓓拉面对面坐着,顿时有些尴尬,本打算解释些什么,却被某女挥手止住,“还是那句话,保持书房的绝对安静。” “是。” 退出去,李姐抹去额角的冷汗,急忙吩咐手下照看好三楼的所有出入口,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 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直觉告诉魏蓓拉一定与司徒信的案子有关。为了证实猜测,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打趣,“你的书房里藏着什么宝贝,需要这么小心?” “海都分公司的财务报表。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帮我核对一下。” 蓝溪是她的左右手,就算想搞猫腻,也不会蠢到在报表上露出破绽。很显然,她有事情瞒着我。 “我看见数字就头疼,你就放过我吧。” 浅浅抿了一口果汁,陆雪漫转移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儿子接回来?总不能让他一直跟欧阳卓呆在一起吧?” 她可真会没话找话说。 谁都知道,欧阳卓已经拿到了所谓的证据,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了洛琳。他达到了目的,会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在海都呆不了几天,等他一走,小睿自然会回来。” “也对。”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客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顿了好一会儿,魏蓓拉才不得不切入正题,“漫漫,你认为国际刑警总部的火灾会不会与司徒信有关?” 这件事是他做的,可闺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为什么要烧毁国际刑警总部呢?就算他有心报复,也该选择办公的时候,而不是深更半夜。” 聪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管你承不承认,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对夜佩慈的死有所怀疑,却碍于欧阳川的面子,不方便从正面介入调查。而司徒信急于摆脱嫌疑,手段过激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会让我们很没面子。尤其,在国际刑警总部换届的当口。” 既然说到这里,就摆到桌面上谈清楚吧。 轻轻放下水晶杯,她似笑非笑的反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只要欧阳川顺利晋升,就会还司徒信清白?” “没错。” “可你有没有想过,受害人的尸体在调查结束后两周之内会进入火化程序。所有人都知道死的人是夜佩慈,以她影响力和身份,夜家和经纪公司会为她举行隆重的追悼会。届时,就算你有心把尸体转移进冷库冰冻,也找不到机会。” 摇了摇头,面对闺蜜的提议,陆雪漫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嗤之以鼻。 “或者,你打算找另外一具女尸替代死者的真身,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被火化了。然后,悄无声息的为司徒信平反。彼时,贵为国际刑警**ss的欧阳川就不怕脸上无光了吗?” 一番话揶揄的魏蓓拉无言以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回面子。 “蓓蓓,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刑侦科的老师说过一句话,再高的破案率在冤假错案面前也会变得不堪一击。我想,你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欧阳川身上吧?如果你真心为他着想,就不要再理会这个案子。” 她和欧阳川怎么都是一个调调? 这是嫌弃我碍事的节奏吗? 眉心一紧,魏蓓拉不悦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帮你纠正错误料理后事罢了。 察觉到闺蜜误会了,某女耐着性子解释,“现在还没有结案,法医部的验尸报告也没有登记入库。所以,一切都来得及。而且,我保证不会让这件事影响欧阳川的仕途。” 按照程序,法医部的验尸报告要在验尸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录入资料库。 昨夜,她查阅过资料库,并没有发现任何资料录入的迹象。 显而易见,书写报告的人知道案子有问题,既怕得罪魏蓓拉,又怕承担失察的责任,便忽略了这个步骤。 说得轻松! 冷哼了一声,魏蓓拉咄咄逼人的追问,“你拿什么保证?” 每个案子完结的时候,是剔除资料的最后机会。 但是,这么做也有很大的风险。 一旦陆雪漫将第一份验尸报告销毁,她所做的报告会与审讯记录的时间会产生超过72小时的时间差。而在这个时间段内,足以进行两次尸检。 “这个案子的验尸报告和案情分析我会亲自做。就算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查起来,也不会查到欧阳川头上。” 秒懂了她的意思,却依然没有打消魏蓓拉的顾虑,“大家都知道咱们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牵连到他?不是我小气,而是这件事马虎不到。” “案子结束以后,我会主动离职。万一某天有人查到这件案子,我引咎辞职的可能性最大。而欧阳川秘而不宣,至多是看在你和权慕天的面子上,才没有让我难堪。真要追究起来的话,他连渎职的罪名都算不上。” 闺蜜揽下所有的责任固然好得不得了,但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有舍必有得 readx;客-户-资-料上显示这串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是严青川为苏明娜预定的。 但是,正牌的严太太是秋然,与沈韵一样,都是江州人。 一个男人为妻子之外的女人定制珠宝首饰,可想而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苏明娜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能得到严先生的垂青?”扫了权慕天一眼,陆雪漫冷冷戏谑,“听说严先生十分疼爱自己的妹妹,我还以为这条项链是给严菁菁定制的呢?” 轻咳了一声,权慕天虽未答话,却不免有几分尴尬。 服务生并不知道他与严菁菁的关系,急忙陪着笑脸解释,“顾董,您有所不知。苏小姐是海都最炙手可热的平面模特。六七年前,那时候她还没出道,就被严先生带到了这儿。后来,她红得发紫,据说是找到了强有力的金主。” 眼珠一转,她秒懂了服务生的意思,却明知故问,“她的金主就是严青川吧?”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每次她拉到这儿光顾,不出意外的话,都会与严先生一起来。即使男主角不出现,她的花销也算在严先生名下。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您懂得。” 尽管对方说的十分含蓄,可话里话外爆了不少猛料。 这娱乐圈儿的确很有意思,圈内的人忙着树立正能量的形象,却冷不丁就会被圈外的人泼一盆显影水,什么黑历史绯闻统统被扒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功亏一篑,想想也是醉了! “难怪现在的小女生做梦都想做大明星,原来有这么多好处!啧啧啧,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不懂这些呢?” 她自顾自的叹息,身边的男人脸色却奇臭无比。余光瞥见他黑黢黢的脸色,某女低低的笑了,继续与服务生搭讪。 “你这儿有苏明娜的照片吗?她是你们这儿的常客,你一定跟她合过影吧?” 额…… 想要苏明娜的照片,直接问度娘不就好了! 找我要照片是什么情况?莫非她想看的是那种照片?敢不敢口味再重一点儿? 服务生面露犹豫,陆雪漫打开手袋,从里面摸出了一摞软民比,悄悄塞进了他的裤兜,“钱不是问题,但必须货真价实哦!” “我这儿的都是猛料,可靠程度百分之百!” 给男人递了个眼色,她示意权慕天调整位置做挡箭牌。 看到她与那坨小鲜肉交头接耳,说的起劲儿,某男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说不定与司徒信的案子有关。 小鲜肉司徒信……怎么听上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逐一翻看ipa里的照片,陆雪漫发现苏明娜与严青川和严菁菁都在这儿有过合照。 也就是说,这兄妹俩都认识这个女人。 从侧面看上去,她的身材比例与夜佩慈有七八分相像。而且,她也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到工作室取项链。 不仅她没有出现,就连对小情人疼爱有加的严青川也没有露面。 向服务生要来了苏明娜的手机号码,她故作遗憾的叹息道,“把这么漂亮的项链扔在这儿,她的心可真大!” 话音未落,安东尼走过来,十分感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东西在这儿,晃的我心慌!” 一串价值连城的项链摆在橱窗里,而且是顾客付了钱的。想买的人买不走,买了的人又不来取。尾款收不回来不说,还要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那就让人来取走,如果严青川反悔,我就收了。” 完全能理解老朋友的处境,权慕天做一次善解人意的及时雨,让安东尼感激的无可无不可。 “钱不会问题,一次性付清都可以。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能肯定严青川和苏明娜不打算要这东西了?他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万一有什么问题,对谁都不好。” 发觉**ss对蓝宝石项链很感兴趣,安东尼也想尽快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便把两人让进了办公室。 沏了一壶上好的普洱茶,他打开了话匣子,“说到这个严青川我就来气!在海都这个地界儿,谁不知道我这儿背后的大老板是你。虽说他是慕名而来,但每次都要鸡蛋里有挑骨头。好几次,都把那几个学徒给训哭了。” “他这么可恶,如果换做是我,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斟满陆雪漫的茶杯,他话语中透着几分无奈,“顾董,我哪儿有你那么足的底气呀?上门的都是客,我总要对得起权总的栽培嘛!” “这几年,人家替你赚了不少吧?”蹭了蹭男人的肩膀,她神秘兮兮的望去。 如果他不能赚钱,我会一直留着他吗? 想出名的造型师若如牛毛,随便从街上拉一个,送去国外镀镀金,再搞个发布会,分分钟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话虽如此,但他不想打击安东尼,说的十分含蓄,“也就几十条蓝宝石项链吧。” “也就……”嘴角抽了又抽,陆雪漫露果断出了十二万分鄙夷的神色,“你实在太谦虚了。” 赚多少钱神马滴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意识到楼歪了,权慕天不动声色的调转了话锋,“这条项链是什么时候被订出去的?” “半个月之前吧。那时候,严青川与苏明娜刚从国外回来。据说,他回海都只住一个晚上,即便时间如此紧张,他还是陪着小情人来了我这儿。这两个人腻腻歪歪,别提多缠绵了,连累我们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呢!” 撇撇嘴,某女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刀,“家花不如野花香,一点也不错!” 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什么飞醋她都吃呀! 揉了揉眉心,他闷头喝茶,不说话。一旁的安东尼第一次见到**ss吃瘪,忍不住暗自好笑。 “当天,苏明娜一眼相中了那条蓝宝石项链,好像是为了什么纪念日。严青川二话没说,当场就付了定金。但奇怪的是,原本说好半个月之内付尾款,可两个人迟迟没有出现。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就让助手给苏明娜打电话。” 直觉告诉她,真相正在一步步浮出水面,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却又不想让安东尼察觉。 “那她怎么说?” 重重叹了口气,安东尼白皙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是她经纪人接的电话。据说,她去了一个什么剧组,正在接受封闭式训练,不能带手机。至于尾款的事情,他让我找严青川。” 隐隐觉得苏明娜经纪人的说法很有问题,必须想个办法证实,可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扯皮吗?” “谁说不是呢?后来,我就打给了严青川。他的态度倒还不错,说等苏明娜从剧组出来就跟她一起过来。” 严青川与苏明娜的经纪人说的严丝合缝,显然是实现串通好的。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为了一条项链扯谎,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心里有鬼! “要是那部戏拍个三年五载,这条项链岂不是要一直压在你手里?” 你绝壁是知音呐!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悻悻地的摊了摊手,安东尼沮丧到不行,“我当时被他唬住了,压根儿没往别处想。结果,被坑了!” “行了行了,项链我收了。”从口袋里摸出支票本,权慕天帅气的签了名。 “从我第一眼看到那条项链开始,就知道它是属于你的。”欢天喜地的接过支票,安东尼瞬间乐成了一朵花。 他的指尖堪堪触及支票,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便让对方扑了个空,“等我说完,你再高兴也不迟。要是事情办砸了,一毛钱都拿不到。” 纵使心里有一万八千个不情愿,可为了银子没什么忍不了的!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你买单。说吧,想让我做什么?可丑话说在前面,我能力有限,千万别抬举我,派给我什么高难度的差事。” “这个自然。”挑眉望向陆雪漫,权慕天做了个请的动作。 干得漂亮! 默默给男人点了个赞,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儿有苏明娜穿过的礼服吧?” “有。” 据她所知,明星出席大型活动都有赞助商提供珠宝和礼服。而像苏明娜这种小角色,想与一线明星媲美,租礼服既省心,又划算。 安东尼的工作室代理了不少国际知名的大品牌,也不乏小众设计师把心血之作寄放在这儿。 既然她是这儿的常客,就一定在这儿留下过na样本。只要拿到她的细胞样本与那具女尸的相吻合,真相也就不言自明了。 “拿几件最近的礼服给我,最好是除她之外没有其他人穿过的。” “这个没问题。” 戴上一次性手套,陆雪漫示意他带路,立刻去查看礼服,“之前,她在你这儿租借礼服或者首饰,是你的人送货上门,还是她自己来?” 看到她随身携带如此专业的装备,安东尼愣住了,怎么觉得她这么像警察呢? 将人引进存放礼服的房间,他回忆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大部分是她自己来,也有几次是送过去的。” “把她的地址和经纪人的号码留给我。” “好。”翻出登记的册子,安东尼把地址和电话写在纸条上,递到她手边,“顾董,您问这些是什么情况?”,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意外发现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非常规手段 readx;手中的动作一停,陆雪漫察觉到安东尼紧张兮兮的小眼神儿,慢悠悠的回过身,轻声问道,“你认为我在做什么呢?” “听说,顾董曾经是海都最好的法医。 您对苏明娜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该不会是为了查案吧?” 话虽如此,安东尼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 以她的身份肿么可能继续做警察呢?可如果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查案,又能为了什么呢? 越想越糊涂,他望向陆雪漫,对答案无比期待。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她淡淡说道,“这些东西我先带回去,等用完了自然会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啊!?” 对面那只彻底傻了眼,这么多礼服和首饰加起来没有上千万,也有几百万。 被她这么随随便便抱回去,即使换回来也不能用了。 敢不敢再坑一点儿? 他苦着脸,死盯着那堆的东西,表情活像一个守财奴。看到他极不情愿的样子,某女低低的笑了,“瞧你那点儿出息,跟你开玩笑的。” “这些东西,您不带走了?” “东西是一定要拿走的,但是我会付钱。”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陆雪漫扔在了他面前,“这里面有300万,密码是六个六。” 可这么点儿钱,远远不够呀! 沮丧的叹了口气,安东尼的心肝脾肺肾全都缩到了一起。 难怪人家说最抠的就是有钱人,这句话绝壁是百分之百的真理呀! “剩下那部分,等案子查清楚之后,我会让人把东西送回来。到时候,你卖掉也好,留着赚租金也罢,都是你的事情。” 顾董,你真是个好人! 感动的稀里哗啦,他激动地的差点儿哭出来,“多谢顾董,多谢!” “把卡收好,别让他看见。”说完,陆雪漫率先走出了房间。 愣了几秒,他才急忙把银行卡揣进了内口袋,生怕被第三个人发现。实际上,被谁看到这张卡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不是权慕天。 收获了这么有价值的线索,某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踏踏实实的去做头发。 另一方面,司徒信这边也有了很大的收获。 按照约定的时间登上游艇,他见到了许久没有碰面的左岩,“左助理,好久不见。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惊喜?” “当然是你最想见到的人了!” 轻轻挥手,两名保镖便推进来一个人,他头上戴着黑色的口袋,看不清他的脸。 上下打量了片刻,他对这个人并没有印象,不由蹙起了眉头,“这个人究竟是谁?你确定我认识他?” 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左岩扭脸吩咐,“把头套打开!” “是!” 拿掉黑色的遮挡物,司徒信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不就是夜佩慈的经纪人吗?夜佩慈出事以后,这个人就失踪了。 只不过,他更想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落在左岩手里。 “你从哪里找到他的?” “几天前,接到了你传来的消息,我立刻让人搜索夜佩慈经纪人的下落。费了牛就二虎之力才打听到他买了假的港澳通行证躲到了澳门。抓到他的时候,正在一家赌场里耍钱。” 眼前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想而知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好。 “问出什么来了吗?” “暂时没有。”一句话换来司徒信凌厉的眼刀,她却不动声色,缓缓解释道,“这个人的嘴巴很硬,看情形你的对头应该给了他足够的封口费。” “看来,只能用非常规的招数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了左岩手边。 打开盒子看了看,有一只一次性注射器和一支装有透明液体的针剂。 她不懂了,迷惑的反问,“这是什么?” “待会儿看到效果,你就明白了。”淡漠的扫了那个经纪人一眼,司徒信冰冷的眸光中透着几分阴鸷。 不远处的男人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吓得一缩脖子。当黑衣人拿着针筒一步步靠近的时候,他怕得要死,下意识的向后闪躲,却被身旁的男人强行止住。 眼睁睁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注入体内,他吓得鬼叫出声,“你们给我打了什么?我是合法公民,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吵死了!” 招手唤过一名手下,司徒信伏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个人顿时脸色一变,却不敢反驳,顺从的点了点头。 直到夜佩慈的经纪人被拖出去,左岩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你到底给他打了什么?” “好东西。”走到酒柜前,他倒了一杯威士忌,浅浅抿了一口,“记不记得,在苏黎世的时候,严菁菁被人在酒里下了药?” “当然记得……” 实际上,她还有后半句。如果不是招惹了这个女人,他就不会这么被动。 “事后我的人找到了她当晚在会所用过的酒杯,发现酒里掺杂了一种很奇特的缓释药物。” 白了他一眼,左岩低声嘟囔,“无非是让人发请的药,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是法医出身,不会明白的。普通的催请药是一次性发作,但是酒杯里的药物中有缓释成分。一旦中招,药性会源源不断的持续反复。得不到释放的话,还会产生逆向效果。” 以前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她只听说过缓释毒剂。 再厉害的剧毒于缓释成分混合在一起,就可以延缓毒发。 听明白前半句,司徒信接下来的话让她再一次陷入了迷茫,“逆向效果是什么意思?” “如果热量在狭小的空间内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引起爆炸。道理相同,人体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所以,你懂的。” 噗…… 某个关键部位血管爆裂直接导致突发性大出血,五分钟内便会将人送进鬼门关。 这么恶毒阴损的东西是谁想出来的,简直非人类啊有木有? “据说这是某个极端国家最新研发的药物,目的是利用令人上瘾的效力对属下进行控制,使他们在幻觉中为己所用。” 见鬼! 住在荒漠区域的人类肿么可以如此扭曲,还能在恶心一点儿吗? “b!” 耸耸肩,他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种手法是难等大雅之堂,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种药对某些不屈从于暴力的人非常奏效。” 几天不见,这个人的口味突然变得这么重,难不成他受了什么刺激,烧坏了脑袋? “你怎么知道他吃你这套?” 冷了她一眼,司徒信森森觉得她是个死脑筋,“他都被你打成那样了,却一个字都没说。可见,疼痛不是他的敏感点。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摸索他的弱点。” 慢慢摸索?!人要是被你玩死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你不是说那种药有逆向效果吗?” “你的脑袋是木头做的吗?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他是个男人,只要不捆住手脚,就死不了!” 对上他鄙夷的目光,见惯大场面的左言瞬间红了脸,十分不自然的别过脸,掩去满脸尴尬。 坐在游艇上披着日光垂钓,司徒信悠哉悠哉的享受着小情调,由着夜佩慈的经纪人在地下室里鬼叫。 起初,左岩打扰他的好兴致,可她查到了一些事情,不得不说。 “我派人查了事发地点所有主要路口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个与她身材差不多的女人,由于监控视频没有拍到正脸,暂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她。” 她的调查与验尸的结果相吻合,因此,司徒信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结果并没有感到恼火,反而很欣赏她的谨慎。 “如果我说死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呢?” 愣了愣,左岩怀疑自己的幻听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漫漫查看过那具女尸,可以断定死的人不是她。现在,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他和陆雪漫一起检验了夜佩慈的尸体,这又是什么情况? 短时间内,左岩陷入一拨又一拨的震惊中,久久无法自拔。挑眉望见她吃惊的表情,司徒信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这个问题,只有夜佩慈的经纪人能答复你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那个人才显得至关重要。 可是,拿到他的口供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是抹掉他关于这艘游艇的所有记忆。在海都,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开动脑筋,让他尽快开口吧。” “是。” 20多个小时转瞬即逝,转天下午,司徒信在地下室见到了夜佩慈的经纪人。 为了让他尽快开口,左岩让手下捆住他的手脚,找来一些喜欢啃咬死皮的小鱼给他进行足底按摩。配上电视屏幕里循环播放的香-艳画面,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肯合作,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当然了,你不合作也不要紧,但下场会稍微惨烈一点。” 惊悚的盯着司徒信,他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见过人体炸弹吗?给你注射的药物会带给你持续的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反噬。然后,砰的一声,你就不见了。想想还是蛮刺激的,要不要试试看,很好玩的!” “杀人是犯法的!” 对方义正言辞的话语只换来嘲讽的冷笑,“做杀人犯或者绑架犯的帮凶也会坐牢,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头摇的像拨浪鼓拨浪鼓,他不断的重复着,“我没有……没有做过……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夜佩慈带去豪庭酒店?如果你问心无愧,事发之后为什么要跑路?你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本宫做不到啊! 面对司徒信阴毒的手段,夜佩慈的经纪人李攀深深的体会到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要是逼急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更何况,夜佩慈有孕在身,不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司徒家族的血脉。万一孩子没了,这种天大的罪责他可担不起。 想到这些,他就悔不当初。出事的时候,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居然天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 即使他用假护照出境,还不是被抓了回来。 还是如实招了吧 他这边一五一十如实交代,陆雪漫也从礼服和首饰上提取到了属于苏明娜的dna样本,与面目全非的女尸对比过后,可以断定死者与严青川的秘密情人是同一个人。 那么,她为什么会坠楼 根据安东尼和造型工作室的店员回忆,死者生前还心心念念她和严青川的纪念日。不仅如此,男人也买下了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送给她。 也就是说,苏明娜没有自杀的理由,严青川也没有灭口的动机。 谁会对这个三流模特下毒手呢 但凡谋杀,无外乎两个理由,金钱或者感情。要么,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被人发现之后灭口。要么,她的存在威胁到了其他人的地位,苏明娜才不得不死。 想知道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恨,还需要从她的社会关系查起。 经过调查,陆雪漫发现死者的生活圈子很窄。除了严青川经纪人和几个一起出道的姐妹,她几乎没有其他的朋友。 资料显示,她出道以前曾经在严家的夜总会做过服务生,从她的银行账户信息不难看出。她早在严青川结婚之前,就已经处于被包养状态,而且极有可能他是苏明娜的唯一的男人。 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居然会与一个女人维持近十年的关系,不知道是女人手段高超,还是严大公子长情 揉了揉眉心,权慕天并不认同陆雪漫的观点,“如果严青川是个痴情种子,得知心爱的女人失踪,他一定会抓狂,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说不定严青川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呢 “可如果他们只是玩玩,怎么可能在一起十年这么久呢” “男人和女人走到一起除了感情,还有可能是为了利益。尤其,像严青川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他把苏明娜一步步捧成炙手可热的平面模特,就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宝贵的资源。现在的明星有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单单粉丝经济这一项就是笔十分可观的收入。” 把平板推到她面前,男人不急不慢的继续分析。 “经过一系列炒作和舆论造势,苏明娜的网店和自创品牌的餐厅酒吧和服装店生意十分红火。粗略估计,她每年的收入不会少于2亿。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强大资金支持,她的生意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做的这么大这些还只是一方面” 当某女看到网店的巨额成交量,嘴巴顿时变成了o型。 简简单单一只玩偶居然买到几千块,她以为自己做的是薰衣草小熊吗 这群粉丝要不要脑残眼瞎到这种地步 随手翻看其他与苏明娜相关的资料,她惊奇的发现这个三流明星一口气接了不下20个代言。手游app网游等等,涉及方方面面各个行业。而且,严青川在这些企业里多多少少都有股份。 “你的意思是,严青川在利用她圈钱” “只能说他们在互相利用。”菲薄的唇勾起邪魅的笑意,权慕天低沉的语调里带着淡淡的戏谑,“商人和明星之间大都是这种各取所需的模式,说到底,与豪门联姻没什么区别。” “苏明娜是他的摇钱树,他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好吗” 悻悻地把平板推回去,陆雪漫沮丧的靠着椅背,重重叹了口气。 “本以为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谁成想,还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修长的臂膀搭上椅背,他将人圈进怀里,“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笨,只知道单打独斗。很多时候,适当攀附所带来的利益绝不仅仅是少奋斗十年那么简单。” 一句话让她瞬间炸毛,凌厉的目光甩过去,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蠢笨如我才会被你这样的人攀附。显而易见,攀龙附凤这种是聪明人的专长,本宫做不到哦” 挑起她的下颌,深邃的眼眸泛点涟漪,“请问,你在夸我吗” “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对你的赞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吗偷着乐去吧”伸手推开那张俊脸,陆雪漫拉开两人的距离,重新拿起了苏明娜的资料。 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走她手里的东西,微凉的指尖点了点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攀 “他不是夜佩慈的经纪人吗” “巧合的是,苏明娜和夜佩慈签了同一个经纪人。所不同的是,李攀只负责她在国内的商演。所以,事发当晚,她们极有可能见过面。” 某女被绕糊涂了,懵懂反问,“为什么” “据司徒信所说,夜佩慈事先预定了西餐,后来由于耐不住经纪人的央求,才去豪庭酒店。我怀疑,包厢里根本不是什么大老板,也没有所谓的饭局,只不过是苏明娜有求于她,又怕她不给面子,才让李攀撒了谎。” 听上去蛮有道理的 可是,她是严青川的人,怎么会有求于夜佩慈呢 地球人都知道严青川与司徒家族素无往来,更何况,以夜家司徒家族和蒋家的关系,即便苏明娜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也不会找夜家的人帮忙。 想来想去,陆雪漫认为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说她遇到的问题与严家人有关” 只怕她手里的东西关乎严家的安危,否则,怎么会坠楼身亡呢 “若非发现了严家人的秘密,她不会病急乱投医的想到夜佩慈。很显然,她急着找人帮忙有两个理由。一来是她发现了足以被严青川封口的机密。二来她想用手里的东西换一份好前程。” 或许她听到了些什么,或者通过某种途径亲眼看到了什么。 总而言之,苏明娜担心事情败露被严青川灭口,打算赶在没命之前找到一个新靠山。而回过不久的夜佩慈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为了展示诚意,她将人请到了豪庭酒店,试图说服讨好夜佩慈,抱上司徒家族和夜家这两条大腿。 只要把受伤的东西交出去,她就会成为座上宾,从而彻底摆脱严青川的威胁。 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却还是没能逃过被灭口的厄运。 倒吸了一口冷气,逐渐理清思路的陆雪漫猛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人证,“以苏明娜和李攀的关系,他知道这件事吗” “像他那种人,即使不清楚来龙去脉,也会猜到一二。而他无故失踪间接的证明了我的猜测。” “如果能拿到这个人的口供就好了。” 能找到活着的李攀固然好,权慕天想到的是却是另外一件事,“假设夜佩慈没有死,她会不会落在严青川手里呢” 居然问出这么傻白甜的问题,他抽风了吧 “明显是好吗” 严青川向来心狠手辣,他对跟了他十年的女人都能下此毒手,会留着夜佩慈吗 小女人说的笃定,他紧接着问道,“怎么说” “你想啊严青川狡诈的像条泥鳅,他会察觉不到苏明娜的异样起初,他只是怀疑。当发现她与夜佩慈碰面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想到小情人的目的。” “接着说。” “他的手下带走了两个女人,许是迫切的想得到苏明娜手里的东西,那些人就把人带到了顶楼。一开始只是想吓吓她,倒头来人却真的掉了下去。没能从小情人手里得到想要的,他就把矛头转向了夜佩慈,想从她哪儿寻找线索。” 摸了摸下巴,陆雪漫思索着给出了结论。 “苏明娜的背叛诱发了他强烈的恨意,而这时候严菁菁在一旁推波助澜,诬陷司徒信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把女尸伪装成夜佩慈是严青川故意制造的假象,为的是转移警方的视线,给盘问夜佩慈提供充足的时间。” 那么,问题来了。 严青川会不会丧心病狂到除掉所有知情者 “你认为他会不会做掉夜佩慈” “这个很难说。”男人的疑问恰恰是她最担心的,“不管夜佩慈是否知情,她都是苏明娜投靠的对象,知道严青川秘密的可能性非常高。本着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她死定了。反过来说” “如果他发现夜佩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大发善心” 冷哼了一声,权慕天并不认为严青川会在人命官司上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做掉夜佩慈的前提是,你堂妹亲眼目睹了苏明娜从被带走到死亡的整个过程。只有那样,她才非死不可。” 认同的点点头,某男恨不能立刻把严青川关进监狱,“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严青川谈谈了” ...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你是摆设吗 男人所想与陆雪漫不谋而合,然而,没等她说些什么,便被手机铃声打断。,,。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权慕天立刻起身离开了书房。 房门闭合的一刻,走廊上闪过两道小小的身影。他正准备追上去,低头看见肉墩儿和小笼包百无聊赖的趴在门口,形成了一道毛茸茸的隔离带。 圆溜溜的眼睛看到权慕天,它俩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被宠物狗无视的如此彻底让他十分不爽,可难道让他冲着这两只大型动物宣泄愤怒那么没品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迈开步子跨出去,他若无其事的向楼梯口走去。经过中厅的时候,突然从拐角窜出两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此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按部就班的说台词,尽管预演了n次,顾雅熙还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送给她一个白眼,顾明轩无可奈何的反问,“妹妹,少了一句台词是什么情况” “唔弟弟,我忘记了要不然,咱们再来一次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出错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弟弟,她奶声奶气的调调把权慕天逗笑了。 此刻,两个孩子脸上抹了五颜六色的油彩,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仿真的冲锋抢,腰里别着玩具手雷匕首和弹夹,全副武装的架势颇有几分野战军的味道。 “我拜托你有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被你这么一闹,我们这样根本算不上打劫” 自知理亏,小丫头便没有反驳,弱弱问道,“那算什么” “像演电影的,而且是负责搞笑的” 噗嗤 某男忍不住笑出了声。 仰起头,顾雅熙看到爸爸没有生气,自责懊恼神马滴瞬间不见了踪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反正我们打劫的都是自己人。爸爸,我说的对吗” 万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顾明轩森森觉得他和妹妹的思维从来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一只胳膊抱着女儿,权慕天伸出另一只手牵着儿子,“打劫的游戏到此结束,咱们先去洗脸,然后下楼吃提拉米苏。” 听说有好吃的,小丫头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 另一边的小男生却对老爸的提议深表怀疑,“爸爸,提拉米苏是家里的厨师做的吗”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家里的厨子曾经是米其林的主厨,制作提拉米苏对他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儿子从来不挑食,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应该是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他像极了泄了气的气球,“那我就不吃了。” 儿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搞得他一头雾水,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这小子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不是很喜欢吃提拉米苏吗” 抿着唇瓣,顾明轩摇摇头,没有说话。一个人走到洗手台前,用温水浸湿毛巾,对着镜子抹去脸上的油彩。 看着儿子倔强的背影,权慕天越发觉得这个小家伙不对头,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坐在凳子上,顾雅熙晃动着小短腿,配合的鼓起腮帮,非常享受老爸的照顾。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弟弟去换衣服,她才神秘兮兮的说道,“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弟弟只吃妈妈做的提拉米苏。” “为什么” “以前,司徒舅舅跟我们住在一起,大家都知道他和妈妈早晚会结婚。弟弟说,妈妈嫁了人,会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到时候,就没人在意我们了。我不相信,就跑去问妈妈。” 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层墨色,权慕天心头仿佛笼了一层化不开的氤氲,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陆雪漫再婚的问题上,两个孩子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儿异常。而女儿刚才的话让他体彻彻底底心酸了一把。 尽管她的身体情况很特殊,可孩子太小,这种事没办法解释。 难道这就是她迟迟没有嫁给司徒信的原因 揉揉女儿的额头,他轻声哄劝,“小傻瓜,不管怎么样,妈妈永远是你们的妈妈,不会不疼你们的。” “妈妈也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没有跟司徒舅舅结婚为了这个,他们好像吵架了然后,妈妈跟家里的糕点师傅学做提拉米苏。一开始,她做的好难吃好难吃的。突然有一天就变得好吃的不得了。” “如果是我做的提拉米苏,他会喜欢吗” “唔不知道。但是,西西会很喜欢很喜欢的”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抱在一起,她忽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认真的问道,“爸爸,你和妈妈不会再分开了吧” 其实,这才是她想表达的重点吧个鬼丫头,已经学会迂回战术了 “不会。” 吃了一颗定心丸,顾雅熙立刻开启想象模式,“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西西想做花童穿漂亮的裙子,头上戴着花环,像小天使那样从天而降,一定很美的对不对” 把她的设想变成现实并不难。 可如果真这么做,他和陆雪漫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完全没办法踏踏实实举行婚礼,必须把她这个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把儿童洗面奶均匀的涂小丫头脸上,他故作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吊威亚很辛苦,你确定要这么干” 镜子里白花花的小脸显现出吃惊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爸爸的倒影,“唔会疼吗”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权慕天拧开了水龙头,掬起温水一点点洗净泡沫。 女儿陷入沉默,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小丫头放弃了,正在暗自窃喜,却被她雷的外焦里内,“我把做天使的机会让给弟弟。他是男子汉,不怕疼的。” 噗 你这么坑亲弟弟,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清了清嗓子,某男一本正经的说道,“也许小轩不想做天使呢” “爸爸,这是西西的心愿,你帮我说服弟弟好不啦”洗去油彩,露出白里透粉的小脸,顾雅熙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的恳求着,“爸爸,你最疼西西了,帮帮忙好不好” 闺女,我跟你妈办婚礼的时候不想玩心跳,你放弃好不好 想了想,权慕天立刻有了主意,“要是你妈同意办婚礼,我就帮你实现愿望。如果她不同意,就没戏了。” “唔果然被允儿妹妹说中了,你和白叔叔都是妻管严”从爸爸怀里挣出来,顾雅熙对着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爸爸,西西鄙视你” 话音未落,她一溜烟儿似的跑走了。 “嘿,个小丫头”看着小时代小身影,他郁闷到不行,“妻管严有什么不好利国利民,还有利于家庭和谐” 不爽归不不爽,他还是打算做点儿什么挽救一下顾明轩敏感的小心肝。 折回书房的时候,两只大型动物依然霸道的横在门口,显然陆雪漫并没有离开。他跨布进屋,看到某女眼眸低垂,一瞬不瞬的盯着资料,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来了。 “漫漫” 打了个激灵,她蓦然抬起眼帘,眼中满满的都是戒备,“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想什么呢” “没什么”耳畔反复回荡着蓝溪电话里的提议,她下意识改了口,“我在想什么时候接触严青川比较合适” 她目光闪躲,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权慕天并没有揭穿,也没有追问。 “漫漫,把你做提拉米苏的配方写给我。” 怎么又扯上提拉米苏了 摸不透男人的心思,陆雪漫却明白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索性把用料和分量都一一写了下来。 “你要这个干什么” 把便签收好,他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先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还学会卖关子了”见人要走,她急忙抓住男人的手,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了口,“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欲言又止,权慕天隐隐猜到了几分,却不想让她为难,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欲开溜,“这事儿着急吗要是不着急就改天再说,西西和小轩还等着我呢” “可是,这事儿跟你有关,还现在我拿不定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给点儿建议” 他向来把陆雪漫的事当成自己的责任,但如果与盛昌集团有关,他会选择置身事外,甚至袖手旁观。 虽说他赋闲在家,可这并不能成为他对顾家产业指手画脚的理由。况且,盛昌集团的业务很大一部分涉及到蒋斯喻,让他不得不敬而远之。 “以前碰上这种事你是怎么做的” “我会跟司徒信商量或者咬咬牙就豁出去了。”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小女人的包子脸,“问题是,司徒信不在呀” 净说风凉话,他抽风了吧 “你是摆设吗”嘴巴撅的老高,陆雪漫晃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与顾雅熙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我是现成的,但这一次你何不咬咬牙豁出去呢” 这厮软硬不吃肿么破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某女嘟着嘴问道,“你什么意思嘛” “字面的意思。”轻轻推开她的手,权慕天抽身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他前脚走出书房,女人清亮的声音丝丝缕缕换入耳膜,“蓝溪,吩咐下去,收房” 收房 她要收谁的房总不会是 ...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趁人之危 经过一系列调查核实,可以断定权国坤手里的地契是假的。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根据房管局和土地管理局的归档资料显示,玺园所处的地皮没有任何买卖记录,依旧是顾家的产业。 也就是说,玺园属于违章建筑。 作为顾家产业的唯一继承人,陆雪漫有权收回土地和处置地权所属区域的一切物业。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她一声令下,权家的人就要搬出去。否则,就要拿出相应的代价支付租金。但前提是,她同意把地皮租给权国坤。 收了线,陆雪漫想出去透口气,打开房门便对上了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他听见了 “你怎么站在这儿”清亮的语调里难掩心虚,她偷眼打量男人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原本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话到嘴边,他还是改了口,“你要收哪儿的房子” 几年前,顾晋阳凭借地契成功入股五大家族。 可是,据他所知,那只是顾家产业的一部分。刚才收房两个字他听得一清二楚,不祥的预感盘桓在心头,挥之不去。 “玺园。” 尽管早就猜到了答案,可听到答案的时候,他还是为之一震。 “那块地是你的,但房子不是。” 这一点她怎么会不清楚 以海都现在的地价,玺园的价值可谓是个天文数字。也正是因为玺园的价值,地皮也随之水涨船高。 “三十年的租金难道抵不过一个玺园吗” 张了张嘴,一时间,权慕天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子收回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生在哪儿,长在哪儿,舍不得是人之常情。如果他对玺园易主无动于衷,未免太绝情冷血了。 “我打算租给你,你要吗” 小女人这么急着收回玺园无非是想让权氏余孽输的彻底。连玺园都失去的话,他们还有什么脸在海都呆下去 只有把碍眼的人轰出去,他们才能愉快的生活。 更何况,这是权国坤等人应得的。 菲薄的唇扬起迷人的笑意,他将人抵在墙上,魅惑的气息吹在她耳畔,“租金多少” 某女明白他的意思,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私人花销不能超过海都人均工资。对于这样一个挥金如土的大少爷来说,实在太难了 “一块钱。” “一年” “50年。” 愣了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 “租赁合同都准备好了,签吗” 租金一年两分钱 这件事要是被权家的人知道了,还不气炸了肺 不得不说,陆雪漫这一记耳光打的极为响亮。一旦消息传出去,整个海都都会颤三颤。到时候,那些曾经得罪过她的,陷害过权慕天的,都会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蹭了蹭她的鼻尖儿,男人低低的笑了,“咱们换个地方签,怎么样” “好。” 不出所料,厨师最拿手的提拉米苏受到了冷落。相反,三个孩子和森缇亚对亲手制作提拉米苏这件事异常上心。 把材料按照比例分给他们,在权慕天的耐心指导下,两份提拉米苏圆满完成。 看着冷藏室里的成果,四个魔星成就感瞬间爆棚,心理阴影神马滴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他们玩的不亦乐乎,陆雪漫不忍心泼冷水,可还是忍不住私下吐槽,“三大份提拉米苏,就算难吃的要死,你也打算全部吃掉” “那是孩子们亲手做的,还能扔了吗” 手指抹了一点儿顾明轩和顾雅熙的杰作,陆雪漫用舌尖舔了舔,瞬间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冷脸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坏坏的念头,反正这厮没有味觉,就让他全部吃下去吧 “你负责把那些味道很奇怪的东西全部解决掉,一丢丢也不许剩” 不带这么坑人的 “可是,我不喜欢吃甜食” 男人苦哈哈的表情让她瞬间炸了毛,“你还好意思说为了哄他们玩儿,你用光了家里所有的材料。浪费东西之类的我就不说了,关键是做出来的全是黑暗料理。你这个没味觉的人都不吃,不扔等什么” “那就悄悄的处理掉吧。” 看了看冷藏室里的三坨提拉米苏,又看了看那张俊脸,她冷着脸一字一顿道,“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处理,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本着不打击孩子们积极性的原则,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扔掉了黑暗料理的典范。 轻手轻脚的折回厨房,他本打算用其他材料做一个抹茶蛋糕,谁成想,陆雪漫已经戴着围裙干的热火朝天。 “你不是早就睡了吗” “你不是也睡了” 异口同声的话问出来,两人相视而笑。 “杵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男人木头似的站在那儿,她抓起围裙扔过去,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伸手接住围裙,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搅拌器,挑眉问道,“你不是说材料都用光了吗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我打给邱子峰,他让人送来的。” 超市会关门,但邱家是餐饮界的巨头,这点儿材料对他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赞许的点点头,权慕天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够聪明” “这还用说” 拍开那只沾了热巧克力的爪子,陆雪漫伸手去摸鼻尖儿上的巧克力,却逗得某男弟笑出了声。 原来,她手上沾了面粉,非但没有抹掉巧克力,反而结结实实糊了一层。 对着不锈钢锅照了照,她被自己滑稽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身边的男人笑得欢,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你还笑,还不帮我擦掉。” 狭长的眼尾染了魅惑的神采,权慕天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你这样蛮可爱的。” “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不是”两只手沾满了面粉,她有心把脸上的动心弄干净,却腾不出手来。 他加速搅拌巧克力红酒的混合物,褐色粘稠的液体溅在手腕和案板上。侧过脸,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哀怨,“你瞧,我也是自顾不暇呢” 明知男人故意看她的笑话,某女却有苦说不出,侧过身,赌气似的撞上去。 他本想躲开,可又担心陆雪漫用力过猛,撞伤了自己,索性就势将人捞进怀里。 看到腰间那张爪子,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挣脱,却拧不过男人的力气,“还要干活呢你放手” “刚才投怀送抱的勇气哪儿去了这么快就改主意了”抵着她的颈窝,权慕天坏笑着打趣,揽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我哪有”一抹红霞浮上脸颊,她眉眼低垂,语调带了三分娇羞五分气恼,还有两分无奈,“明明是你想太多了。你放开我,放开啦” “除非你求我。” 侧眸瞪了他一眼,陆雪漫冷冷说道,“不” “真的”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男人眼底精芒浮动,冷魅的笑意慢慢在嘴角晕开。 吸了吸鼻子,她嘟着嘴,摆出置身事外的孤高,“我为什么要求你大不了老娘罢工,明天由着几个孩子闹去,看你怎么收场” “说的好像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嗯” 尾音不悦的上扬,权慕天知道她怕痒,时重时轻的袭击她的弱点,惹得她左躲右闪,却怎么也逃不开。 尽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还是不肯服软,“很痒,你放开啦别闹了,哈哈哈哈,住手权慕天,再闹我跟你翻脸” “你求我,我立刻停手。” 对方稍稍一顿,给了陆雪漫喘息之机,报复性的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却只抓住了他的家居服。怀里的女人依旧不老实,他越发起了逗她的兴致。 “个死人头,你乘人之危啊哈哈哈”她钳住骨节分明的大手,蹲在地上,不许男人继续作怪。 他伸手想把人拎起来,察觉到他的力道,某女本能的认为他还不肯放过自己,干脆坐在地上,仰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此刻,小女人泛红的双颊仿佛染了流彩的瓷釉,嫣红的唇瓣如同挂着露珠的樱桃,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然而,她正在气头上,权慕天不敢孟浪,轻声哄劝。 “起来,地上凉。” 她怎么会看不到男人眼底的小火苗,虽说他帅的惊天动地,可一想到刚才脸都要笑僵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松手,我自己能站起来。” “好。” 腰间的那双手丝毫未动,她顿时恼了,“把你的爪子拿来啦” 她鼓着包子脸,理直气壮的质问让权慕天无可奈何,叹息着摇了摇头,“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明明是你抓着我不肯松手,怎么倒成了我骚扰你” “你” 低头一看,她果然抓着男人的手腕,随即触电似的把人推了出去。 始料未及她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某男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险些后仰倒下去。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某女很不厚道的笑了。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拍拍手站起来,陆雪漫倒了杯温开水,猛喝了几口。 “赶紧过来给我揉揉。” 他维持着向后踉跄的姿势,一只手托着后腰,别扭的姿势看上去很不舒服,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 急忙走过去,陆雪漫转到他身后,等搞清楚状况,不由愣住了 ...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 这叫现世报! 半小时后,陆雪漫扶着权慕天急匆匆走进了仁爱医院的急诊室。 对白浩然来说,早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半夜三更被人从睡梦里挖起来。迷迷糊糊的来到医院,当看到趴在平床上的男人,顿时睡意全无。 “嫂子,我哥怎么了” 挠了挠头,陆雪漫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不小心撞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 看情形老大自撞的不轻,否则,像他这么骄傲的人绝不可能乖乖趴在那儿。 话说,他怎么就弄成这样了该不会遇到伏击,被人打了吧 “他撞到哪儿了” 用手遮住半张脸,某女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厨房的柜角” 纳尼 深更半夜不在卧室搞浪漫,你俩跟厨房较什么劲呀 撞到柜角可大可小,轻则肌肉拉伤,重则伤筋动骨,搞不好还会落下病根儿,真是够了 看了看那张酷帅的俊脸,又看了看陆雪漫,白浩然把嘴边的话吞回去,缓和了语气说道,“嫂子,你别太着急了,我先给他看看。” “那我先出去了。” 把诊疗室的房门反锁,白浩然把手持x光机推到屏风后面,然后带上了一次性胶皮手套,“老大,你哪里不舒服” “这儿” 起初,他并不觉得撞一下能有多严重。可时间越久,针扎似的刺痛就连成了一片,渐渐的,连抬胳膊都觉得费劲。 试探着按了按,白浩然禁不住蹙起了眉头,“以前你从来不觉得脊椎不舒服吗” “你认为我是那种喜欢自虐的人吗”侧眸望来,他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沉声问道,“我说,你哭丧着脸是什么情况” 没有立刻回答男人的问题,他打开x光机,给患处拍了一张x光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嘴角闪过微不可见的坏笑,“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让嫂子下这么重的手知不知道如果再向左偏那么一丁点儿,你下半辈子只能与轮椅作伴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和蒋祖儿从来没有出过意外状况吗” 霸道的说辞扔出来只换来白浩然幸灾乐祸的轻笑,“祖儿又不是专业的。” 真的是这样吗 撑着胳膊,侧过脸,权慕天低沉的声线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可据我所知,她是跆拳道黑带,还拿过荷兰跆拳道比赛冠军。” 咳咳 嘿道千金谁还没两个下子防身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笔走龙蛇的誊写病例,白浩然不怀好意的叮嘱道,“你后腰右侧肌肉拉伤,出现了轻微的皮下出血。伤好之前,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懂的。” 一个冷冽的眼刀飞过来,他立刻捂着胸口,装出内伤到不行的样子,脚步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装,继续装 某男抓起枕头砸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对方的后脑勺。 嘴角一抽,白浩然故作平静的打开房门,把单据递给护士,示意她去拿药。 低头看见枕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陆雪漫随即想到一定那厮干的好事。在海都,也只有他敢殴打主治医生。 来的路上,她思前想后,总觉得那一下子男人撞的不轻。可柜角虽然很突出,但也不至于造成严重的内伤,难不成伤了脊椎骨 越想越担心,总算等到白浩然走出来,“他伤的严重吗” “尽管把心放肚子里,他离废掉远着呢” 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终于归为,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自主的一再确认,“可我看他好像不能动了。” “那是因为撞到了脊椎的神经,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真的不要紧” 她紧张兮兮的表情把白浩然逗笑了,这两人真是一对活宝。闹的时候天翻地覆,恨不能把天捅个窟窿,好的时候牵肠挂肚,黏糊的不要不要的。 “除了肌肉拉伤和轻微充血,没有其他问题。我给他开了点儿消肿镇痛的药膏,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见她松了口气,白浩然默默转移了话题,“我听妇科主任说,你前几天来做过检查” 作为她在国内的主治医生,全程跟踪病患的情况是他份内的事情。 尤其,老大不在场,他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捋了捋刘海,陆雪漫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将将恢复的情绪再度陷入低谷,“你看到检查结果了” “嗯。” 她很清楚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可权慕天舍不得,她更是如此。 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头,她把心一横,默默下了决心,“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尽早做手术。”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劝你先不要这么着急做决定。” 她不懂了,“啊” “抗麻醉剂过敏的药物马上就要投入生产。只要手术成功,就可以留住这个小生命。即便你担心在手术过程中对胎儿有不良影响,也可以留到术后检查确认,真有问题的话再做掉也不迟。” 开颅手术非同小可,如果可以,陆雪漫宁可淤血消散的慢一点,也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要做手术” 结果很残酷,但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轻轻叹了口气,白浩然缓缓说道,“孕期的凝血机制上升,会大大降低淤血的扩散速度,一旦血液凝固,就会压迫官能神经。与其等到那一步,不如提早手术,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好。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有西西和小轩就够了,手术的事情就可以暂时放一放。” “不我的意思是我,我们还没考虑好。” 连连摆手,陆雪漫森森觉得这是一道无限循环的死结。要么手术,要么放弃孩子。就算她选了后者,必须手术的几率依然存在。 该怎么办呢 “我们商量一下,再给答复你,行吗” 作为亲戚,白浩然并不想给她这么大的压力。但作为医生,他只能实话实说。 “有空的话,来做一次详细检查。一来是给我一个参照,以便根据你的情况制定治疗方案。二来,在专家会诊的时候也会少走弯路。” 话音未落,小护士托着托盘走了过来,“白院长,这是您让拿的药。” “行了,你去吧。” 小护士转身离去,他才把托盘递给陆雪漫,“嫂子,等他好一些,你们就可以走了。” “知道了。” 端着托盘走进诊疗室,某女掀开权慕天的衣服,拿了药膏在患处涂抹均匀。小女人始终没说话,异常沉默的态度让他浑身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白浩然告诉你从此以后我要跟轮椅作伴儿了” 他玩笑似的说辞并没有起到缓解气氛的效果,却在无形中加剧了她的沉默。 “没有。” 她的手凉的惊人,权慕天立刻觉出了不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是怎么了” “他让我抽空来做检查,想想就头大。检查项目多,还要一直饿着肚子,太苦逼了有木有”沮丧的叹了口气,陆雪漫心里酸酸的,禁不住红了眼眶。 饿肚子值得哭鼻子吗除非她被顾雅熙附体。 把人摁进椅子,权慕天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水渍,柔声问道,“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 “” “不打算告诉我吗” 紧绷着咬肌,她心里翻江倒海,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附在权慕天肩头,视线逐渐模糊。 他能明显感觉到陆雪漫细微的颤动,好像有什么刮过心头,很疼。 “漫漫,怎么了” “怕。” 心头一紧,他展开双臂将人圈进怀里,就着交颈的姿态,抚着她的脊背,“不怕,我在呢,不怕。” 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但她从没怕过什么。 这是权慕天第一次亲耳听她说出这个字。 她不怕死,而是放不下。 未知的变数让她恐慌,她不知道该怎么选。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又能不能挺过去。万一选错了,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权慕天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她却猛地抬起眼帘,看了看墙上的座钟,顿时慌了神儿,“完了完了,蛋糕还没做呢” 还有心思管蛋糕 她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得情绪恢复堪称神速,这很不科学啊 脸色一沉,男人坐起来,说得极为认真,“我变成这样都是提拉米苏闹得,以后谁也不许提那东西” “不作就不会死。谁让你欺负我来着,这叫现世报,懂” 把他的面皮揉成各种形状,直到陆雪漫觉得解气,才开始帮他整理衣服。 眼前的女人眼圈儿微红,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新月似的阴影,灵动的眸子时不时对上他的目光,让权慕天觉得心里暖暖的。 脑海中及不合时宜的闪过那个怕字,连他的心也不自觉的咯噔一下。 其实,他也会怕。 把托盘里的药膏装好,她抬眼望见男人盯着地面的花纹出神,立刻紧张起来,“你能走吗” “没问题,走吧。” 两人手拉手走出电梯间,陆雪漫打开手袋翻找车钥匙,权慕天却发现雨刷器和挡风玻璃之间多了一个信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