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戏》 正文 第一章 初春白头 黎历初年,荒天帝平定八荒结束战乱,一统大黎。后托天下于皇室,隐居江城! 黎历十八年,西帝亚瑟王举兵东征,荒天帝一人横档十字军于阿育高原万夫莫敌!西帝退守西土告诫子孙后代:荒姓不死,大黎莫侵! 黎历三十二年,东海蛮夷扶桑扰乱沿海居民生活安定,荒芜于一夜之间斩杀扶桑王半藏,蛮夷胆寒退守扶桑,不敢踏足大黎! 黎历六十年,黎历七十八年,黎历一百三十年...荒姓人守护大黎三百余载,救大黎于危难,扶百姓于疾苦。像一尊无所不能的神明屹立在大黎百姓心中,不可撼动!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什么辉煌、荣耀、无可匹敌的事迹都会随着你们的灭亡幻化为历史尘埃!从今往后,历史就由我来写!”神秘男子面对江城方向,嘴角划起一道弧线,火光扫过诡异森然!他手中捏着本古朴厚实的《大黎荒记》,宽大的手掌上突然升腾起一缕青焰,迅速将史书化为灰烬! 初春,大雨! 惊雷四起,夜幕动荡! 江城夜空血雾弥漫,与淅淅沥沥的春雨交织在一起,浓厚的血雾笼罩着整个江城聚之不散,血腥味极重。 空荡的街道透射着血光,腥红的液体和着雨水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肆无忌惮流淌。 大黎平治十年春,江城被屠! 初春雷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似乎很躁动。 江城十里外有一座破庙,修建年月已无法考究。 此刻,破庙里火光从破败的颓墙里渗出,给颓墙下的残雪披上一层金色外衣闪闪发光。庙里干柴抵不住烈火的炙烤,发出清脆的‘噼啪’声,火光摇曳照亮破庙的每一个角落。 破庙很破,佛像也辩不出是哪路神仙。 佛像正下方盘坐着一位黑袍男子,他眼眸深邃似海,背影巍峨如山。简单的黑袍,冷峻的面庞。袍帽褪下,一根粗糙的麻绳束着披落的长发,额前偶有几缕发丝垂落。 火光映在他脸上竟是一片漆黑,反射不出任何光芒。他像是一个黑洞,吞噬一切包括光明。 他叫荒离,一个荒姓人。 荒离怀里躺着个沉睡的白衣少年,少年清秀脸庞上透出一丝苍白。他似是陷入无尽噩梦中无法自拔,脸上不时露出痛苦挣扎的痛苦表情。荒离不时地用宽厚的手掌在少年背上轻拍安抚,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爱意。 火堆旁还坐有一人,他身着寒衣面带薄纱,头蒙黑巾腰间挂着银色弯刀,手握着暗红镰刀枪。全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眉间戾气极重,像是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其发梢上还不停滴着鲜红的血液。杀气外泄火光明灭不定,仿佛一尊刚杀出地狱的浴血修罗。 荒离头颅微低,眼眸微睁,看着面前不时跳起的火星。挺拔的腰背微微弯了下来,坚毅的脸庞难掩悲伤。 “哼!” 突然,荒离闷哼一声,他强行忍住胸中翻滚澎湃的血气,可嘴角还是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液。血液沿着嘴角缓缓流下,滴在少年的白袍上慢慢散开,绘出一朵绽放的血花。 火堆似乎受荒离情绪变化影响,燃烧的更加剧烈柴裂声刺破庙里的每一寸空间。 “二爷!” 黑袍人像是好久没开口说过话一般,咬字不清,声音沙哑,像是有金属在喉咙间摩擦。他焦急地望着中年人,他的眼瞳就是红色的!比血还红,妖异的腥红! “小离,他是荒战的儿子,让他摆脱荒的宿命,不要像我们一样!”荒离耳边回荡着老人最后叮嘱,蕴藏太多悔恨。 破庙里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老天似是被庙里压抑悲愤的情绪所渲染,倾盆大雨!惊雷更加肆意的响彻在这片星空。 次日,春雨暂歇,空气中混着泥土和青草杂糅的新鲜味道,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新。 “我叫荒离,你爷爷的第二个儿子,你父亲的亲弟弟,你的亲叔叔。”在被春雨淋洗一夜的破庙前,荒离对着那个望着江城方向怔怔发呆的少年说到。接着他缓缓挽起袖袍,小臂上露出一个白色月牙标志的胎记。 “十年前,我与父亲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而离家出走,从此成为荒府禁忌。” 少年面容憔悴,脸色苍白,所以黑眼圈显得特别黑。 他很平静,完全不符年龄的平静。他看了看旁边的黑袍人,然后再盯着荒离手臂上那比昨夜颓墙下白雪还洁白的月牙。他低头沉默不语,似是已经相信中年人说的话。 许久之后,他低下头小声中带着一丝恳求开口:“你能带我回家吗?” 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至今依昔记得,那一幕幕无时无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他只希望昨晚是一个很长的梦,永远都不会成真。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荒离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出口。 荒君渔没有哭,只是眼眶微微发红,他麻木转过身拖着僵硬的身体向庙前小树林蹒跚走去。 荒离看着前方步履蹒跚随时会跌倒在黄泥路上的小身影没有阻止,他知道昨夜过后,荒君渔已经无可避免的走上残酷而又血腥的复仇之路。 终于,走了不到五十步,荒君渔就跌坐在地上,白衣被黄泥污了。他自小便爱干净,可此时他丝毫没有在意,呆呆的靠在身旁的树干上,头倚着树干,眼神空洞呆滞。 “爷爷!你不要丢下君渔一个人,不要啊!”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泪水终于不可抑止地涌出眼眶。脸庞挂满了悲痛和着泪水沿着脸颊淌淌留下,滴在了刚冒出泥土的春草上,压弯了它们的头,渗进了稀松的泥土里。 破庙的颓墙被大雨冲刷了一夜,附着于表面的泥尘褪尽露出斑驳的石砖。岁月终究会让人遗忘一些东西,同时也悄然留下一些东西。 走上布满青苔残破的台阶,荒离突然停了下来从袖间拿出一封信,交给身后的黑袍人说道:“去月神湖,将这封信交给月神。” 夜幕缓缓拉上,荒君渔还没回来。雷声低沉响起,似乎是在酝酿另一场春雨。 荒离静坐在佛像下依然要没有出去的意思,他要给荒君渔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不是要荒君渔忘记失去至亲的痛苦,而是要让他习惯痛苦。他很清楚痛彻心扉的伤是不可能忘却的,唯独藏在内心,藏着岁月烟尘无法企及的地方。 ‘轰!’再一次惊雷大作,随之而来的便是瓢泼大雨! ‘滋,嗒’台阶上的青苔响起了被人踩过的声音。 “刷”荒离凭空出现在庙门前,他清晰感受到荒君渔气息紊乱,状况十分糟糕。 荒离凭空出现在庙门前,出现在荒君渔跟前。 只见荒君渔头上的玉制发髻已经掉落,长发垂落披在肩后。一头黑发两弯眉早已褪成白色,比昨夜颓墙下的残雪还要白。 荒离突然想起某种可能,呆呆的看着荒君渔心如刀绞!他再也忍不住胸中翻滚躁动的血气,“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慌乱!荒离此生第一次如此慌乱! 荒离紧张地抓起荒君渔的手腕,霎那间荒离像是苍老了十岁!踉跄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未老先衰,韶华白首!为什么!” 荒离很心痛,心痛荒君渔忧伤白头;他需要发泄,他要杀了那些人! 荒离缓缓抬起右手临空五指打开,继而一握!宽大的手掌像是掌握着无穷的力量,破庙里佛像轰然炸开。 ‘轰!’ 石屑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四处纷飞散落,而是凭空消失!就好像被一个黑洞全部吸了进去。 顷刻之间这些消失的石屑出现在庙门外,青山后! ‘轰!’ 石屑再次爆炸开来!向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冷雨夜,这夜空下弥漫的不知是雨还是土,还是别的什么。 山上的泥土被震得有些松动,表层的沙石滚滚而下。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青山上许多隐蔽处的花草被浇灌上了红色粘稠的液体,不知这些花草会不会比往年长得更加茂盛。 与此同时,荒君渔缓缓抬起头来脸色比早先更加苍白,眼角已经出现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褶皱。他看着荒离呆滞的双眸缓缓开口:“荒姓人世代苦背人世,守护大黎!可如今人世间何曾善待过我们!我要报仇!” 正文 第二章 长亭外 青山前,古道边。 一辆马车停在岔路口,大黑马低着头啃食着路边的野草。或许是草太杂不合它胃口,它只是嚼了嚼就吐出混着唾液的草屑,撇了撇嘴抬起头看向路边凉亭歇息的二人。 自荒君渔那夜白头说要报仇之后,他整整昏迷了三天生命力不断地流逝。幸得荒离施展逆天手段,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才将将控制住病情。 直到昨日荒君渔才苏醒过来,虚弱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荒离坐在石凳上,依旧是那件宽大的黑袍。但与破庙那晚的荒离却有很大不同。荒离刚过而立之年,又是习武之人应该有着饱满的精气神。可现在的他发丝显得有些发灰,灰的有些暗淡。脸上开始出现了一些细不可见的沟壑,细不可见却是真实存在。 他有些憔悴,仿佛在这三天时间里他煎熬地度过二十年。 “走吧。”荒离起身,牵着荒君渔的小手缓缓走向马车。荒君渔侧抬着头看向荒离,他心中浮现一种感觉,荒离比江城的江山还要高!就算天塌下来,荒离也可以撑起来,这是爷爷和仅仅相处过三天的父亲给他的感觉一样。 马车没有车夫,缓慢地行走在古道上。不知是荒离的意思,还是马太饿了快走不动了。古道寂静无声,细听之下可以听到远处山涧刚刚破冰的溪水流淌声。 “我以前见过你,爷爷书房里有你的画像。”古道上,马车里终于响起了稚嫩的童音。他一直都保持沉默不言不语,今日终于开口说话了。 闻言,荒离很是落寞,他们都已不在了。 “叔叔,我父亲很厉害吗?爷爷说他天下无敌!”荒君渔迫切的想知道有关父亲的一切。 “大哥天下无敌,举世无双!”荒离眼中充满了敬佩与傲然。 他的兄长,当代大黎守护者荒战,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从无败绩!所以荒离根本不相信那个东行者能够击败荒战,将其打入龙渊。 “那他为什么会死?”荒君渔有些不信,哽咽地快哭出声了 “这个世上有许多事,等你长大后自然就会明白。”荒离怅然。 “我是不是快死了?”荒君渔想起自己的白发,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荒离看自己时落寞的神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荒离有些诧异,他不懂荒君渔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语调如常,很平缓但语气更加坚定:“就算我死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要让你活着!” “君渔不要再失去叔叔了。”荒君渔低着头,双手手指摆弄着衣角,带着哭腔。 “哈哈哈,是叔叔错了!我们不止要活着,还要活的很好。”荒离笑着摸了摸荒君渔的小脑袋,笑的很开心。他发现他的侄儿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他还有情,这就足够了。 荒君渔没有初见荒离的那般略带陌生的恐惧,因为荒离现在是他的亲人,唯一的亲人!他不需要害怕什么。 “君渔,你睡会儿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荒离不想荒君渔太过疲惫。 荒君渔躺在荒离的怀里闭上眼将要睡去的时候,他又睁开眼睛说道:“睡前爷爷都会给我讲故事。” 荒离有些错愕,他从来没有给人讲过故事。 “十年前,一个初出家门的毛头小子遇见他生命中最。”荒离硬着头皮开始讲故事,但是发现接下来的故事未必是一个九岁孩子能听懂时他正打算说别的故事却发现荒君渔已然睡着,他无奈苦笑地摇了摇头。他透过车窗,看着向后退去的重重青山喃喃自语:“我还会回来的!” 当马车在古道上缓缓行进的时候,大黎王朝西北边境阿育高原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一头金黄色的卷发,眼睛竟是绿色的。他鼻梁很高,鼻尖就像鹰嘴一样。 他不是大黎人,他是一个东行者,他叫阿诺。 他有一个很威武的名头:东行第一强者!阿诺打遍西土无敌手,嗜武如狂。听闻东方人尚武,所以他此次东行挑战的便是大黎的第一强者。于是他找上荒战,荒战也答应与他决战龙渊之畔。最后的战果是荒战坠入龙渊,阿诺输了! 他对这个结果很不甘心,他要的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即使输了,死在荒战长戟之下也无怨无悔。 可是决战时突生变故,一群不知从哪冒出,穿着怪异的黑衣人对荒战突施冷箭。最终荒战坠入龙渊,他只能负伤逃亡。 现在阿诺什么都做不了,他身受重伤随时会死去。如今他只想回到家乡,见家中等待他归去的妻子最后一面,最后饮一杯她酿的葡萄酒,躺在她的怀里静静死去。 阿诺站在阿育高原上,回头望着东方回忆起龙渊之畔的那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一招!荒战只出了一招,阿诺就知道自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败的无怨无悔! 阿诺低声自语:“荒战,你真的好强!” 说完他转过身,拖着虚弱随时会倒下的身躯走向西方,走上回家的路。 当阿诺离去不久后,原地出现了两人。一男一女,华服桂冠贵气尽显。 女人很美,她精致鹅蛋般的脸上给人心醉神迷的感觉,脸颊的一边还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粉蝶,令她更加的妖娆魅惑。 她扭动着纤细的蛮腰,玉手轻抚着中年男子的胸膛,眼中闪过杀意:“为什么要放他走,将他永远留在阿育高原岂不是更无后顾之忧。” 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 “天下人需要一个理由,阿诺就是这个理由!”中年男子很平静,丝毫不受她魅惑影响。话语间霸气尽显,似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王者。 “阿诺很强,一个临死之人的绝地反扑更加可怕。这次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远超出预期,禁不起我们再折腾。”中年男子轻叹一声,为了围杀荒战他们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价,还差点失败了。至今想起,他都还心有余悸。 “江城一战,全军覆没!”华衣女子话语中有些忌惮,“荒离回来了!” “他竟然还活着?”中年男子有些讶异,“那件东西到手没?” “没有!荒离横空杀出,杀光了正欲搜寻的所有高手。他离开之后江城立起了死亡结界,触之者死!” “死亡结界?荒姓人难道都如此强大吗?传令下去!撤回所有追踪,消除所有痕迹!” 他有条不紊的下达完着命令又转口道:“这次目标只是荒战,天下无敌又如何?龙渊万丈,有死无生!哈哈哈!” 他笑的很肆意,很痛快,像是要把胸中积压多年的怨气一扫而光。 笑声回荡在阿育高原上,久久没有散去。 大黎平治十年,平治皇帝印宏昭告天下:大黎守护神,荒战!被东行第一强者阿诺借公平决斗之名,阴谋耍诈将荒战打下龙渊!阿诺更是丧心病狂,斩草除根屠杀江城荒氏一族逃回西土。自今日始!大黎不许西土人士踏入一步,与西土不死不休! 正文 第三章 一切为你 春天的阳光很和煦,没有夏日烈阳那般灼热,比冬日暖阳更暖一些,温度恰到好处。 一天前,马车已经离开了群山,进入一望无际的平原。 平原之上,荒离解开束缚大黑马身上的枷锁,拍了拍大黑马还给它自由。 荒离牵着荒君渔,散步般在平原上悠然走着。平原一望无际,他们这样的速度不知要走到何时去。 “君渔”荒离毫不隐瞒:“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而我们现在就去寻找一位奇人,他就住在这个平原上。传闻他脾气古怪,所以到时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医治好你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君渔知道了!”听到自己的情况很糟荒君渔并没有沮丧,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相处,他知道荒离说话很注重用词,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恰到好处。现在荒离只是说情况很糟,也曾说过他不会死,所以他就不会死!他不怕死,但他不想现在死去,他想大仇得报后再死。 “春天的阳光很暖很舒服呢!”荒君渔将手从袖袍里伸出来放在身前,阳光洒在他的手上,铺上了一层金色纱衣,荒君渔流露出了些许久违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画面也不过是孩童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吧? “路还很长,叔叔给你说个故事吧。”荒离“自告奋勇”想打破荒君渔心中的沉闷。 平原很大,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荒离就停了下来。 不是庸人,看到的路自然也不是寻常路。 荒离似是看到了什么,抑或是感知到什么。抱拳作揖躬身对着前方空旷辽阔的平原大声说道:“荒离请天医为我侄儿看诊” “荒离请天医为我侄儿看诊!” 声音雄厚开阔,回荡在广阔的草原上,经久不息。 偌大的平原上就只有荒离和荒君渔两个人,似是再无他人,但却有人在。 “荒离?哈哈哈,荒姓人还需要找我看诊?啊哈哈哈!”声音飘忽不定有些刺耳,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 荒君渔的耳膜有些刺痛,他迅速用手把耳朵堵住,但是发现一点效果都没有!在荒离提手运气封闭了他听觉之后才好受许多。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正如荒离所说此人脾气确实怪异,“除非,除非,除非你先找到我,啊哈哈哈!”话毕只剩下刺耳的笑声在平原上回荡。 “走!” 霎那间,平原回复平静,不见人影。 下一秒,荒离与荒君渔出现在了一片沼泽前,沼泽弥漫着腐朽糜烂的气息,四处漂浮着绿色的瘴气,荒离静静观望着沼泽的动静。 “闭上眼!”荒离嘱咐道。 荒君渔眼眸微闭。 荒离将荒君渔横抱在胸前,脚尖一踮如利箭一般快速冲向沼泽。 沼泽原本很平静就如一滩死水,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当荒离冲向沼泽的时候,它开始泛滥,似是江河决堤肆意翻滚。污泥中竟然还浮出一具具深然的白骨,这是个埋骨之地!也不知埋葬了多少求医问道人。 荒离的速度很快,快到眼睛也只能勉强的扑捉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沼泽里的污泥向着荒离爆射而去,携带着一股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然而却在荒离身前一尺之地诡异的发生爆炸,荒离身上撑起了防护罩,将污泥挡在了外面。沼泽四处响起了惊雷般的巨响,全部冲着荒离而去! 荒离在沼泽中横冲直撞,他在强行破阵!用最直接最简单最残暴的方式摧毁这座大阵的禁制阻挠。沼泽拦不住他,甚至连让他的身影滞留一刻都做不到,沼泽里泛起的白骨就像是夹道欢迎的卫兵,目送君王的远去。 未几,沼泽重归平静。 荒离将荒君渔放下,荒君渔睁开眼。看见一座破旧的茅草屋,破旧的有些别致。因为茅屋的破旧让人感觉不是岁月造成的,而像是主人刻意为之。 草屋旁有座药田,可是药田里却没有一株药材。屋前有一个摇椅,摇椅上正躺着一个抽着烟杆的老人,但是如果先是看到他的头发,定然生不起老人这两个字眼。因为他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好似一头没有主人指引的黄牛胡乱犁之后的田。怪就怪在他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黑的有些诡异。黑发很短,却在脑后梳了个小发髻,实在有些怪异。 “很好!非常好!好极了!你荒离是第一个强闯我这上古大阵的人!”老人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深吸一口草烟,随后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他的话里少了些嬉笑,褒奖之意很是明显。 他是天医,隐世之人,一手医术号称就算天有病他也可以治好。只不过此人脾气颇为怪异,喜怒不定不可捉摸,为人看诊完全凭自己心情。 “荒离请天医为我侄儿看诊!”荒离双手抱拳,躬身作揖,语气平缓的重复平原上的话。 这天下,能让荒离行礼作揖的人已经不多了。 天医缓缓起身,在靠椅扶手上敲了敲烟杆,将未燃尽的烟叶和已燃尽的烟灰敲出来。然后将烟杆插在腰间,这还没结束。只见他取出一面铜镜,手摆弄着脑后的小发髻,看看是否端正,然后将几丝跑出发髻的头发从新摆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气氛有些安静,画面却很滑稽。 真是个怪老头!这是荒君渔对他的评价。 缓缓收起铜镜,天医终于迈出步子走向荒离。 荒离依旧保持着作揖行礼的姿势,天医看都不看荒君渔,而是戏谑的看着荒离,随后他又有些激动地试探道:“跪下求我,我就救他!” “跪下求我,我就救他!” 沼泽恢复了平静,安静得仿佛银针落地都会发出爆炸声。 此地属于一个独立的空间,但是也有阳光,只不过沼泽上空弥漫的厚厚的瘴气阻挡了阳光。这个茅屋周围充斥着糜烂的气味,竟然可以看见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绿色烟雾宛如巨龙一般环绕在茅屋上空。 荒离听到天医要他下跪,没有丝毫动怒而是脸色淡然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希望前辈一言九鼎!” 然后就直挺挺跪了下去! 他从不说废话,他宁折不弯! 所以! 就算是跪下,他的背也没有弯,头也没有低。 他双膝跪地,震开了地上的绿土,没入土坑里。 天医有些愣神,他没有想到荒离真的跪了下去。在他记忆里,荒姓人都是些骄傲到变态的人,怎么可能向人下跪? 这不是寻常之地,泥土自然也不是寻常泥土。这片空间的泥土是绿色的,硬度和密度却堪比精钢铸就的钢板。 可是荒离这一跪,硬生生砸出了两个碗大的洞。 当荒君渔听到荒离的话时,他就知道荒离决定答应了。他想要阻止,因为他不想荒离被他身前这个怪老头所羞辱。 但他阻拦不及,荒离的动作实在太快。 “叔叔,君渔不治了,你快起来吧你快起来啊!”荒君渔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使劲用双手拽着荒离的胳膊,想要把他拽起来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希望前辈一言九鼎!”荒离丝毫不动,他没有理会荒君渔,而是看着天医,重复着刚才的话。 天医缓过神来,他还是不相信,他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啪!” 巴掌声很响很脆,他很痛!可他并没有叫出来而是喃喃道:“原来不是做梦,都是真的!” 接着,他转头豁然看向一直被他遗忘的荒君渔,此前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荒离身上。因为他对挑衅荒姓人的骄傲太感兴趣了。但在荒离跪下之后,他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能让荒离放下尊严施救的人肯定不简单,他很认真的盯着荒君渔,就像欣赏一朵花一样,看的荒君渔很不舒服。这一看不要紧,越看他脸色越难看,最后就如屋顶环绕的绿雾一样绿,如地上绿泥一样铁。 未老先衰,筋脉枯竭,寿元无多,无药可救! 他被荒君渔震惊了,少年白首心力交瘁是极罕见的病症。不过震惊之余他也生出一丝兴奋,多少年了?他终于找到了让自己棘手的病症了。 他转过身快速向屋内走去:“你别撑了,我豁出命也会治好他!” 他的话很严肃,没有说一定治好,因为他没把握;也没有丝毫的玩笑,因为这次他真的笑不出来。 下一秒,荒离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接着直挺挺地向前倒下。 “叔叔!” 正文 第四章 荒刀 茅屋里陈设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有一铺床、一副画、一张圆桌、两把藤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简单中又别具一番感觉。 墙上挂着一幅画,正对圆桌。画里是一位妙龄女子,她身着绿衣撑着绿伞,半蹲在荷花池旁,手里轻捻着一株青莲,梨涡浅笑。这一笑,似乎池中青莲也自愧不如,羞愧的低下了蓬头。 论美貌,她或许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气质,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不可亵渎! 这幅画无论是从画工还是选色都浑然天成,挑不出任何瑕疵!只是没有落款,也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荒离已经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至今还未苏醒。 自打那日听到天医答应施救荒君渔,荒离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动了。心神失守之下体内强压数日的伤势开始失控,最终如火山爆发般炸开来冲击着荒离的五脏六腑,侵蚀他的奇经八脉。亏得天医及时出手才缓住了病情,可荒离依旧没有醒来的征兆,这一躺就是七天七夜。 荒君渔也守在床边七天七夜,他面容显得更加憔悴满头白发愈加地雪白。七天以来他不眠不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样守着荒离。每天喂他喝药,擦脸唯恐有失,同时这也令他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天医根本没有劝阻荒君渔的意思,这七天来他每天都在做着重复的事,捣药,煎药,抽烟,照镜子。 茅屋外的药田空空如也,药架上也没有一株草药。屋内别说是药材了,就连一丝的药腥味荒君渔都没有闻到,也不知怪老头从哪找来的药材。 自从知道荒君渔的病很棘手之后,天医的话变得很少,脸上的表情也只有在照镜子的时候变得灿烂丰富。其他时候则有些严肃,与先前的嬉笑相比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在第一天问了荒君渔的名字,然后就替荒离捣药煎药去了。 此后,他就再没主动与荒君渔说过话,除了三餐,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外的摇椅上。 第三天晌午的时候,昏迷中的荒离突然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就又昏迷了过去。荒君渔非常担心,就去向他询问荒离的病况。 “老先生,我叔叔何时能够醒来?”荒君渔心中虽然有些讨厌这个让他叔叔下跪的怪老头,但是他更担心荒离的状况。 “死不了,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天医唏嘘不已,这回他算是真碰到硬茬了。 “你告诉我,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大黎还有谁能将他伤成这样!”老头躺在摇椅上,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半点好奇的样子。 “我爷爷,父亲,江城的人都死了。”饶是荒君渔不愿提起伤心事,可他慢慢学会了面对事实。 “什么?荒破天死了?荒战也死了?”闻言天医猛地站起来,震惊的看着荒君渔,眼珠子都快从眼睛里跑出来了。他怎能不震惊?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知道荒姓人是多么的强大,他从没想过荒姓人会被人给灭门! 可这事实却出自荒君渔口中,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天医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荒君渔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听到荒离没大碍也就宽了些心。继续回屋照看,留下天医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第七天晌午,荒离依旧没醒。 荒君渔担心他出事,开始对天医的话产生了怀疑,打算起身再一次去询问。 这时,天医端着药走进来,他将药碗递给荒君渔,无视荒君渔焦急询问的眼神。他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烟杆还别在腰间,也没掏出镜子。他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女子画像,眼里闪过一丝柔情,接着他开口道:“相信我,否则你叔叔也不会带你来找我!” “我知道你怨我为难你们,不过你叔叔愿意我为难他。”此言意思明显,荒离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他。 “他如今生死一线!也只能靠他自己了,药石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他是荒离,为了你他一定会醒来的!”他自顾自的轻声说道,对荒离他很有信心就好比对自己的医术一般。 荒君渔沉默不语,低着头认真地给荒离喂药。 屋内寂静,沼泽无声。 这种诡异的平静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被一咳嗽声打破,荒离终于醒了! 荒君渔原本趴在床边小憩,他实在太累了不自觉地便闭上了眼睛。可他睡的很浅,所以一声不大的咳嗽声马上把他从困顿中拉出来。 “叔叔!”荒君渔看见床上的荒离微微睁开双眼,开心地大叫出来,如同吃到他最爱的冰糖葫芦。 现在实在没有什么事能比荒离醒来更值得他开心。 “傻孩子!”荒离看着荒君渔憔悴的样子,露出一丝笑容。他慢慢抬起虚弱的手,宠溺地摸了摸荒君渔的小脑袋。 “你要再不醒,这小家伙一定会把我这给掀了!”天医走了进来,打了个哈欠一脸睡意,应该是被先前荒君渔的那声欢呼给吵醒。 “多谢!”回答只有简单两个字。 “荒离啊荒离,我记得你从不杀生的。”天医意有所指。 荒离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可很快就转变为坚定:“如果我的仁慈只能换来如今家破人亡,那我为何不心向地狱,杀遍天下?” “哈哈!好!好一个杀遍天下!”天医丝毫不吝惜赞誉,一扫之前睡意双眼射出精光:“我早就跟荒破天说了!人心才是世间最诡异不可捉摸的东西!他偏偏不听!哼!” 荒离讶然,似乎是没想到天医与他父亲还有些渊源,听天医这口气还关系不浅,可他为什么从未听过荒破天提过此人呢? 而天医似乎发现自己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很快就转移话题掩盖过去:“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虑这孩子的病要如何下手,我的把握不及三成,惭愧啊!”天医起身说话间已经走出了草屋,留下静静思考的荒离和沉默不语的荒君渔。 答案在荒离的意料之中,甚至三成把握他都觉得已经很多了。韶华白首全身筋脉枯萎,就像是一层薄纱盛着水,生命力慢慢消散枯竭。人力根本就无力回天,荒离尽最大努力也只能做到为荒君渔续命十年。 他之所以会来找天医,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 荒离相信那个人超过自己! 没多久,荒离看着荒君渔宠溺地摸着他的头说道:“君渔,你不会有事的!” “嗯!”荒君渔用力的点了点头,显得很倔强,倔强的甚至有些可爱。 他无条件相信荒离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我是不是不能习武?”荒君渔终于问了出来,他想起这几日端药的手越来越无力,甚至尾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他想得到荒离的答案。 “以常理而言,经脉枯竭,体内真元无法凝结,筋脉更是经受不起一丝压力。可我们荒姓人做的每件事都不能单以常理而论!”荒离似乎觉得这样说很空洞不够有说服力就补上一句:“就如我现在还活着,这就不是常理!” 荒君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多想就脱了鞋爬上窄窄的床,拉过一角盖在荒离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紧挨在荒离身旁。 他真的好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累了,入睡就显得简单。 荒离静静地看着荒君渔的白发,就算他是荒刀心志如钢此刻心中也掀起波澜。 至亲离世,侄儿韶华白首时日无多。 他的侄儿到底要承受多少常人所无法承受的痛苦啊? 他很愤怒!愤怒那些造成现在局面的幕后黑手! 他心中也很苦,很痛! 他又想起了他的父亲和大哥,想起少年时的幸福时光。荒破天的严厉,荒战的保护这一幕幕就像翻书一般映在他的脑海中。 慢慢的,在不经意间荒离眼角开始泛红湿润了。 他偏过头,没有让泪水汇聚在一点逃离眼眶。 荒刀竟然哭了!看来他真的受伤了! 与此同时,荒府后山江城最高的一座山,江山。 江山的主峰突然炸开,一个光团跃出看不清是何物。只见一束白光向着荒离离开江城的方向爆射而去,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飞过沧凉古道,穿过万重青山! 它快如闪电,转眼到了平原之上,如荒离一般消失在同一个地点;如荒离一般横冲直撞强闯沼泽,大阵再次被激活。 污泥里裹带强大的能量直接撞上光团,几经撞击光团前进的速度开始放缓,但是它依旧一往无前。 但它终究不是荒离,在大阵里它的光芒开始变得越来越黯淡。就在光团光芒快要完全消失露出真容时,大阵像是被人关闭一般,躁动的污泥重新回到沼泽中,沼泽像是从未起过波澜。 白色光团从摇椅旁划过,冲进茅屋停在荒离的床头边,光芒慢慢收敛渐现真容。 屋外的摇椅上,天医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光团划过留下淡淡光痕低声赞美:“好刀啊!” 屋里,一把刀立在了荒离身前,铿铿作响像是在讨好荒离一样。不过似乎是注意到荒离身旁熟睡的荒君渔,马上停止了铮鸣。 果然好刀,已通人性! 荒君渔靠着荒离,荒离不想惊醒荒君渔。所以他就躺在床上伸出手在刀身上轻轻抚摸,脸上露出像是抚摸女人美丽脸庞般温柔。刀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刀身晃动了两下似是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思念。 刀长四尺,刀身不宽!如果不是看到了一丝弧度,它更像是一柄长剑。刀面锈迹斑驳,即使放在大黎寻常兵器坊里,它也一文不值。 但这是荒离的刀,那它就是大黎最耀眼的刀。 “痴,我回来了!” 正文 第五章 荒岛 时间宛如细沙,不经意间就从指尖溜走。 时间一晃而过,荒离和荒君渔在药庐一呆就是整整一年。这一年里荒离独自外出过两次,昨日荒离带回来一个男孩,与荒君渔年纪相仿,他叫西门小楼。 奇怪的是,天医这一年来都没有对荒君渔的病展开任何救治。荒君渔白发依旧,不过他的精气神却一日好过一日,脸上也透着血色,比起昔日那郁郁沉沉的虚弱好太多。 一年来天医每天都拿出许多不知拿找来的药材教荒君渔辨认,教他掌握药理、药性与用法。整整一年,他将自己所会倾囊相授。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天文地理,阵法之类的偏门杂术。荒君渔的悟性很高,几乎将他所传授的东西全部吸收并能融会贯通,着实让荒君渔受益匪浅。 冬去春来,太阳在平原上刚刚冒头。草原站着四个人,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极了四个小金人。 今日,他们要离开。 “荒离,这一年我翻遍古书,阅尽偏方杂记写出了一张药方。这张药方最重要的是三种药引:龙晶、天阴之血和万雷轰顶。这三种药引糅合在一起就拥有世间最狂烈,最阴柔,最霸道的完美属性。我想要以最强对最弱,剑走偏锋治好君渔的早衰!这些虽是传说中的东西可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能不能找到就看小家伙与它们有没有缘分了。” 这一年他对荒君渔的病依旧没有足够把握,他将毕生对医学独特的见解都教授给荒君渔,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荒君渔能在自己的病症上找到突破。同时他也对荒君渔的聪慧感到惊讶,他很庆幸自己的衣钵找到传人,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行师徒之礼。 “前辈大恩,荒离永生不忘!”说着荒离双手相靠,弯腰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哎,要不得,要不得!”天医连忙扶起,他自惭形秽受不起荒离大礼。 接着天医拿出一个黑匣子,匣子一掌宽四尺长。黑中透着古朴,上面铭刻着上古麒麟脚踏八荒,怒吼狂啸的图案。 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荒离看着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黑匣子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定然不是凡物。 “西门小楼,我与你们西门家颇有渊源。今日我将断肠送给你,他日学有所成可不要埋没了西门家昔日的荣光。”说着他将黑匣子递给西门小楼。 西门小楼自跟随荒离回来后便一直沉默,没说过一句话。荒君渔曾想找他聊天,但是看到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就打消了念头。 西门小楼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荒离,在荒离点头示意后他伸出双手去接。然后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天医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而后看向荒君渔。 “小家伙,今天你就要走了,会不会舍不得老头我啊?”天医调笑道。 荒君渔并没有对此做出回答,而是走到天医跟前将衣摆扶到一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在天医目瞪口呆的片刻中已经磕了三个响头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荒君渔感谢前辈一年来的倾囊相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荒君渔诚恳的说道。 荒离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荒君渔此举感到很欣慰。 而天医却愣神了,他忽然发现这一年来他没想到的事越来越多。 “哈哈哈!好!好!好!我卫道衣钵今日终于后继有人啦!哈哈!”卫道是天医的真名,在他这个年纪再也没有什么事是比传承衣钵更值得开心的事了。他肆意的狂笑,笑声与阳光在天地间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共鸣,铮铮作响好生奇妙。 他转身消失在平原上,话别只会更加不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倒是荒离听到卫道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天医,而不知真名。如今听到卫道这个名字他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有些踉跄像是被什么给呛到了竟然咳嗽起来。他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有些吃惊,甚至还有些脸红。 卫道这个名字带给他很大震撼! “叔叔,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荒君渔有些神秘。 “哦?”荒离刚从尴尬的表情中缓过神来,有些好奇荒君渔的小秘密。 “药庐里的那幅画,爷爷书房里也有一幅,一模一样!”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荒君渔将声音稍稍提高,很是肯定。 “什么?”荒离失态了,真的无法再平静下去。太不可思议了,父亲竟然也收藏了这一幅画,还与卫道的一模一样,这画中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药庐前卫道躺在摇椅上小憩,他望着天空喃喃自语:“荒姓人世代守护大黎,如今却沦落到叔侄二人亡命天涯,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你真的已病入膏肓了?” 离开药庐之后,荒离一行三人疾行向东经过半个月紧赶慢赶,他们到达了大黎王朝的最东方,无尽海。 无尽海是大黎四大绝地之一,与北方的龙渊紧密相靠,中间仅横陈一道东海。 在世人眼中,不同于其它三大绝地的是,无尽海的凶险来自于大自然。无尽海海上有座小岛,唤作修罗试炼场。没有人知道这座试炼场是何人建造的,是何来历属于何人。因为从来没有人能从无尽海活着回来,当然也就无人知晓岛上存在什么。这份神秘感让人们慢慢的将这个岛神话,也有人说修罗试炼场是天神建造在人间的神袛,凡人勿扰。 在无尽海,大自然的力量尽显无疑,无与伦比的强大。踏足无尽海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脱离自己的手中,交给自然交给了虚无缥缈的运气。 无尽海,无穷无尽,没有边缘。 没有人能挑战无尽海,没有人! 海边停有一艘船。船身不大,只够容纳四五人。没有桅杆没有船帆,只有一个小小的船舱遮挡风雨。实在不知,这种船怎么可能在无尽海上存活下来。 但荒离今日来是来渡海的,不是送死的。 船上有一个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他看到荒离到来,单膝跪地没有话语,似是早已在海边停靠等待荒离。 十天后,荒君渔三人抵达茫茫无尽海深处的一座孤岛。 最难以置信的是,小船行驶过的海域,风平浪静,无尽海甚至都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海岛之上,林莽苍苍。岛内几乎所有的地域皆被原始森林覆盖,参天古树,遮天蔽日。若从远处看,更像是一根通天的墨绿柱子,直通九重天。偶尔从林中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兽的吼叫声,从里到外都透着股苍茫古朴的气息。 停靠处早已有一位老人等候,老人一身粗布麻衣,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然古稀的老人。 老人看见荒离三人下船,迎了过来。 “仁伯,久等了!”竟是荒离先开口,这看似主仆其实关系早已超越了主仆。 “二爷严重了!”仁伯有些诧异荒君渔的白发,随后接过三人手里的行李,在前方带路。 片刻之后,荒君渔眼前出现了一座非常熟悉的建筑。朱红的门墙,黑漆的大门,矗立的石碑。无论是墙高,门宽,碑字,都与荒君渔记忆中一模一样,这与江城荒府的大门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石碑之上只刻了一个‘荒’字,形如苍龙刚劲霸烈,又似流水无态自然,一笔一划间霸气外露而又敛于内。 荒君渔自从看到这个字后,就没有移过目光。他发现这个字与江城荒府的碑上的字不同,那个字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这个字的拓版。这个‘荒’字带给他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飘渺,若隐若现,难以捉摸。 荒离发现荒君渔的异样,他很惊奇。这个‘荒’字很玄妙,连他第一次都无法直视超过三息时间。超过三息若还不强行脱离,便会受其反噬,他深知其中的厉害。 荒破天曾告诉他:荒碑认主,只待有缘人。 从荒离发现荒君渔的异样到现在,早已超过了三息时间。荒离看到荒君渔并无被反噬的样子时,他长舒了口气。 或许,荒碑要有主了。 荒君渔看了好久,他依旧没有寻得先前那种一闪而过心灵相通的感觉,无奈放弃了。当他将目光转移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荒离惊讶的表情,有些纳闷:“叔叔,怎么了?” “以后多来看看这个字,对你有好处!”荒离呼出一口气,很畅快! 荒府不大,府内布局很简单,与江城一模一样。没有奢华粉彩的修饰,有的只是古朴的建筑风格,其中带点超脱世俗,也透着些许嬉戏。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透着股安逸闲适的和谐,这或许才是这座园子真正的需要的吧。 “小楼,从今天开始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往后你和君渔住同一个房间,你们跟仁伯去休息吧。”荒离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希望仇恨蒙蔽了西门小楼的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相信荒君渔的性情会影响到他,影响他的人生。 事实也正如荒离所愿,荒君渔确实影响甚至改变了西门小楼的一生。 西门小楼其实是不愿和荒君渔住同一个房间,但他还是与荒君渔便跟着仁伯走进了后院。 房间里,两铺床间隔不过五尺长。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西门小楼不说话是不想说话,而荒君渔不说话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观察入微,从西门小楼到药庐的那天他见到他身上的血迹,再结合卫道和荒离的对话中不难看出西门小楼经历了太多不该他这个年纪经历的事,他们是一种人,要做同一件事,复仇! 不知过了多久,皓月当空,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洒进了一缕缕银纱。 荒君渔还没有睡,他也不知道西门小楼睡了没,他呼了一口浊气缓缓开口: “小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正文 第六章 不服来战! 尽管是春天,清晨岛上的阳光却丝毫不减,灼热的气息开始席卷整个岛屿。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还在睡梦之中,昨夜两人具体交谈了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昨晚的谈话却实实在在地改变了二者的关系。 茶香满园,荒离和仁伯正在花园里饮茶看花。 “我要外出几日,君渔的情况还需要斟酌。”荒离娴熟的沏了两杯茶,捏起一杯自顾自的饮了起来。茶香外溢,让花园里的翩翩起舞的蝴蝶都陶醉了,为之向往。 “二爷,这一年岛上见院子里没有动静,有些蠢蠢欲动。”仁伯也捏起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韵味在口中慢慢化开。 “谁?”荒离单刀直入。 “黑煞,琴王!”仁伯将自己所得情报娓娓道来。 “琴王?”荒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期待。 荒离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走出了花园。 转眼间荒离来到一片开阔地,这是除荒府之外唯一一个没有被原始植被覆盖的地方。 说是开阔地,倒不如说是一个演武场,一个足够容纳上万人的巨型演武场。演武场很空旷,在中心位置有一根大约六人合抱粗的石柱,石柱约莫两丈高。石柱上立着一个由白骨砌成的王座,白骨铮铮,有人骨也有有兽骨,给人一种血腥残暴,威严霸道的感觉。石柱上铭刻着五个血红的大字: “修罗试炼场!” 五个大字入石三分,好似鲜血浇灌一样,都快要溢出来了。 此刻,荒离高坐在白骨王座上,像个君临天下的君王审视着他的领土。 “黑煞!琴王!”荒离眺望远方,缓缓吐出两个名字,威震八方! 话音不重,却沉如山,岛屿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一刻,原始森林覆盖的所有区域都寂静无声。所有打斗都停止了,没有人敢出声言语,荒离就像是一座巍峨看不到山顶的大山压着他们透不过气来。 “刷!刷!” 只见两个黑影从丛林深处迅速串出,不一会儿修罗试炼场的石柱下多了两个跪着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人一兽。 一位风烛残年身着黄衣的老人,满头白发因慌乱而有些散乱,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也难挡此时心中的恐惧。他俯着首,心头弥漫的恐惧让他瑟瑟发抖。 另一个则是只失去一个牛角的黑犀牛,它全身布满漆黑的铠甲,像是穿着一层厚厚的盔甲的将军,威风凛凛刀枪不入。不过此刻它跪在地上,眼神流露出淡淡的悔意,不敢妄动只能颤抖,好似一只悬挂待宰的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非得搞出这么多事,但愿荒不要连罪责罚我等啊!”人群中的老人隐隐担忧,眉头紧锁。 “你们不必辩解!”荒离很决绝,不容抗拒。 “我不想用你们的血警告他人,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不死!”荒离丝毫没有给他们留情,“琴王,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赢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天啊!荒给琴王挑战的机会,我听到了什么?”修罗试炼场的外围早已被为了个水泄不通人影错错,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生怕场间局势瞬息万变而错过精彩。当听到荒离召唤的不是自己时,他们长呼了一口气。因为上了修罗试炼场,只有死! 他们在外围观望,好奇心总是会驱使人不顾一切的疯狂。 “能与荒交手,纵使是死我也无憾!”开口的竟然是一头黄金狮子,全身金灿灿的,威武独霸一方,就像是一轮金色太阳照耀四方。周围人都避而远之,摆明了不想招惹它。 “琴王怎么可能是荒的对手,这不明摆着要琴王死吗?还给什么挑战机会假仁假义,真是欺人太甚!”一个背负古剑的中年人愤愤不平。尽管声音很轻很细,但是周围听到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大骂中年人找死的同时都纷纷向四处散去,生怕荒离听到殃及他们这些无辜者。 修罗试炼场上,琴王抬起头直视荒离,坚定而决绝:“我拒绝!” “我拒绝!”琴王抬起头,看着王座上的荒离坚定的说道。 四野俱静,观望的人听到琴王的拒绝都愣住了,他们都认为或许顺从还有可能得到一条活路。他们齐齐将目光放到荒离身上,很好奇他的反应。 “竟然拒绝了,真是个傻子!”先前那个黄金狮子听到琴王拒绝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大骂愚蠢。它周围有人窃窃私语:“你行你上啊,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顿时黄金狮头一转,怒吼一声吓得那人直接消失在人群中。 “当年我并没有错!荒姓人凭什么定我罪!凭什么让我在这个蛮荒之地老死?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离开这个地方!我要离开!” 琴王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与黑煞的计谋已经被荒离识破。今日已是必死结局,所以他毫无顾忌,吐露内心真言。 “哈哈哈!”荒离大笑一声,“世间本就没有绝对错与对,你可以问问他们!”荒离伸手一指将修罗试炼场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问问他们!他们可认为自己当年有错!他们也一定会告诉你他们没有错!可是放眼天黎再无你们容身之处!你们永远都不能否定一点,是荒岛收留了你们!是荒岛给了你们不死的理由!是荒岛让你们有机会继续追寻武道巅峰!” 荒离一番话让围观看热闹小声议论的众人收住了声音,低下了他们不可一世的头颅。他们都默认荒离的话是对的,如若不来荒岛,他们便要下地狱!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吧!”荒离也没有动怒话锋一转。 周围哗然一片,荒离的反应似乎有些出乎他们预料之外。 “将你的弱水琴音教给我侄儿,无论学成与否七年后我给你自由,如何?”荒离虽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相信琴王肯定会答应,不是琴王怕死,而是他拿捏着琴王对自由的渴望。 “好!”琴王在听到只要教授弱水琴七年后就能重获自由就欣喜若狂,也没想荒离为什么会看上他的弱水琴音,因为他看到了自由的曙光,既然看到就要抓住!于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十天后带着弱水琴到荒府去!”话毕荒离便摆手示意琴王可以先走了,接着他看向那头名叫黑煞的犀牛,“黑煞,我也给你机会,接我一招,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 闻言,黑煞陷入了挣扎,它不想死可是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答应下来,没有人见过荒离出手,听到的都是关于荒的传说。它认为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丝活路,它自认凭借自身强横的防御,在荒的一招之下他还是能够苟活下来。 到了某种微妙不得已时,被传说震慑的人总妄想着挑战传说。 它嚯的一声站起来,看着王座上的荒离。怒吼一声,一缕缕黑色烟雾从它的鼻孔里喷出,像千百条蛇一样环绕在它的身上,布满全身。 黑雾渐渐散去,它本是四蹄着地,可当黑雾完全的时候,只见它就像人一样直挺挺的站着。两只前蹄幻化成了人手,后蹄幻化成人脚。从头到脚都覆盖着黑甲,这时的黑煞才真正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军,不过它的头依然是牛头。 “半兽人?不错的天赋,不过可惜了!”荒离看着下方的半人半兽,赞许之余又有些惋惜。 “吼~”黑煞仰天怒吼,凭空产生的气浪在周遭翻滚旋转。一件由气浪所凝结的漆黑盔甲渐渐成形,密不透风的包裹住了黑煞。 “黑煞最强的是防御,它的犀神甲防御无与伦比!”观望群中有知情人点破。 黑煞不是自大,而是面对传说中天下无敌的荒,它只能拿出自己最强的防御。原始密林里流传着黑煞的一句话:最强的进攻就是防守。 此刻,它想要诠释。 荒离从白骨王座上缓缓起身,只见荒离缓缓将右手抬起眼眸微闭,束着他长发的麻绳随之脱落,长发黑袍无风自鼓上下翻飞。 “咻!”外围的人只听到这个声音,接着就看见荒离背后突然射出一束光,向着天空飘去。那束光太快,就像一条升空的闪电一闪既没。 那束光飞向天空,湛蓝的天幕突然乌云密布翻滚,电闪雷鸣,乌云间的闪电清晰可见,仿佛一条条雷龙在云间嬉戏。 观望的人群齐齐抬头望天,惊呆了! 这还是人的力量么? 黑煞抬头看着乌云密布,雷电翻滚的天,它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这股力量让它对自己犀神甲绝对防御的信心开始荡然无存,它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想要给自己一点信心。 石柱上的荒离俯视着下方的黑煞,语调平缓就像君王在宣判:“你很荣幸,也很可悲!” ‘轰’ 雷声大作,闪电划破一片片乌云。 只见一束光,从天而降,直劈黑煞 黑煞惊呆了,眼中只剩下绝望,场中孤单的身影显得很无助。 当那束光自上而下打在黑煞的犀神甲上时,没有出现众人心中想象的那样因剧烈对抗摩擦而产生的火花。 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黑煞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活活劈成了两半。就如用一把神兵利器去切豆腐那般轻松,那般大材小用。 乌云撤去,闪电无踪! 万里无云,海阔天空! 试炼场上什么都没留下,连黑煞的尸体都没留下,它被轰成渣了! 荒离站在石柱上,骨座前。 “不服来战!” 他睥睨纵横,威严的话语激昂回荡在整个荒岛,深深印进他们的魂魄里,经久不息散之不去。 这是荒姓人举世无双的力量与无与伦比的骄傲最完美的结合! “嗷~” 就在此时岛的西面传出一声震天呼啸,虎啸山林!蕴藏着一股冲天战意,不过不一会儿战意缓缓消退最后归于平静。 无人抗衡! 白骨王座上的荒离此刻显得那般高大,傲气冲天比热浪还热比山还沉比太阳还亮,全场寂静,全岛无声! 荒离转身消失在天地间,留下难以磨灭的背影和目瞪口呆的众人。 “连虎王都不敢与其缨锋了!”有人目瞪口呆,不相信荒离的强大,认为刚才那幕非人力所能为。 “真的好强!”黄金狮子也惊呆了,它感慨荒离强大的同时也升起一股战意,死在荒姓人手中它也无憾,不愧是一个战斗狂人。 岛屿的东面和西面各有一个山洞,东面的山洞里幽暗潮湿,漆黑一片,洞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荒离小子么,勾动雷电已然天照了啊!” 西面的山洞里与东面的那个截然相反,洞里不仅光线充足,而且布局还颇有些心思,比起东面那个更适合人居住。洞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身穿兽皮的中年人,兽皮遮盖不了他身上隆起的肌肉,如苍龙,更似猛虎,平添一种蛮荒之气,他就是先前那人口中的虎王。 此刻,他呆滞的靠在石桌上,显得很颓然无力。 “雷电大道,荒姓无敌!” 他不服,可除了妥协他什么都做不了。 日上三竿,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终于醒了。 二人拖着水肿的双眼走进了前厅,看见仁伯正在等他们吃饭。 二人坐下没有立马动筷,发现荒离不在,不等荒君渔开口询问,仁伯先开口了。 “二爷出去了,几天后就回来,来我们先吃饭!”仁伯让他们开动。 二人确实饿了,匆匆拿起筷子准备对着桌上的饭菜展开猛烈的攻势。 虽说攻势猛烈,但是吃得不亦乐乎的二人都发现仁伯没有动筷,而是笑看着他们让他们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荒君渔夹起一块鲜嫩的鱼块伸到仁伯碗里,不好意思的说道:“仁伯,吃鱼!” 同时西门小楼也夹起一个鸡腿放进仁伯的碗里,因为不习惯所以很别扭:“仁伯,吃鸡腿!” 昨晚过后,西门小楼很明显转变了很多,脸上多了丝笑容话也多了些。或许是因为荒君渔的故事,或许是因为自己说出了故事。 “别别别,你们吃你们吃!”二伯看着二人不停地给自己碗里夹菜,连忙推却:“仁伯老了,吃不了这么多咯,你们正长身体,要多吃点多吃点!” 仁伯边说还边给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夹菜,生怕他们不够吃似的。 前厅里不时传出欢笑声,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对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来说都快久违到生出陌生感了。 大黎帝都外,大山深处,一处僻静的幽阁里传出苍老悠悠的声音:荒离现身无尽海! 门外童子领命而去! 正文 第七章 天黎大陆 午饭在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同时打起的饱嗝中结束,抹了抹嘴便听到仁伯的声音响起。 “你们两个这些天先去藏书房呆着,二爷很快就会回来。”仁伯想起荒离的话。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认真的点了点头。 三天后,荒离回来了,在藏书房外静静的看着屋内专心看书的二人片刻,转身就走了。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这些天一直呆着藏书房里,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有关大陆的信息,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庞大的信息量一刻功夫都不敢耽搁! 天黎大陆总共分为两大块,以西北方阿育高原和西南边断层山脉为界,往西是信奉神明的西土帝国。往东则是大黎王朝。三百年前,天现异象不祥降世,整个天黎大陆群雄割据,天下布武。在乱世持续三年后大陆上出现两个以绝对武力征服群雄的天之骄子。他们各自平定了西土与大黎的战乱,一位是西土历史上第一位西帝,亚瑟王。另一位则是大黎第一代荒,荒天帝。二人惊才艳艳横空出世,迅速平定乱世,亚瑟王西土称帝,成为西土帝国史上第一位独揽大权的王。而荒天帝却没有称王,他在平定乱世之后将大黎江山交给治国大才王也,大黎的第一位皇帝。荒天帝选择江城定居,从此世世代代守护着大黎。据传,西帝亚瑟王自认举世无敌,不甘寂寞率军东征。最终十万十字军被荒天帝一人横档在阿育高原不得进一步。两位天骄人杰激战三天三夜,战斗可谓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终亚瑟王宣布撤兵,三年后病逝于汉宫之中,临终告知子孙后世万万不可进军大黎!恰恰同一天,荒天帝也病逝于江城。两位人杰的同时离世让整个天黎大陆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二人如流星一般在天黎大陆的历史上刻下无比璀璨的一笔。 此外,天黎大陆被无边无际的海洋所包围,海洋上漂浮着许多不知名的岛屿。大陆上生存着各色各样的飞禽走兽,它们其中有能与人类对抗的能力,而拥有这类能力则被世人称为妖。而妖也大致分为半兽人和兽人两个等级,只可惜天黎大陆已有多年没有兽人出现,就连半兽人都难得一见。 黑暗往往伴随着光明而产生,天黎大陆有四大凶煞之地:龙渊、无尽海、神山与天弃沼泽,其中天弃沼泽位于西土,其他三个则坐落大黎境内。而史书上关于四大凶地只有寥寥三字:不可知!不过荒君渔得知他如今身处的无尽海上唯一的岛屿,荒姓人世世代代统治着这个岛屿,岛上的人全是在大黎犯下罪孽的穷凶极恶之徒。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监狱,关押着罪恶的梦魇。 荒君渔大致了解了下天黎大陆之后就将重心放在大黎的版图上,大黎有四大家族:东方家、西门家、南风家、北堂家。四大家族分别坐落于大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掌控着大黎的经济、政治和军部资源。 不过在大黎,荒姓人是大黎救世主,是守护神。他们游离于权利之外,但却救民于水火之中。是一代又一代的荒姓人南征北战,东伐西讨才有了现在强大而不可撼动的大黎王朝。荒姓人的骄傲让他们拒绝权力随性而为,他们是善良百姓心中的神,恶人心中的魔鬼。 接着荒君渔将目光放在他最感兴趣关于武道的书籍上,大黎民风尚武,三百年前武道并没有明确的等级划分。武之一途,讲求更多的是对天地的感悟,每个人的感悟不同所以每个人走的武道不同;感悟越深,在自己的路上就走得越远;没有绝对的强,也没有无敌的道,每条路走到极致都可通向无敌。不过当荒天帝出现后,他根据自身对武道的理解,将武道分为四个境界:人元境、地坐境、天照境和神圣领域,而每个境界又分为九品,相隔一品却如隔座山;相隔一境,天然之别!不过荒天帝当时说道神圣领域是他想象之中的境界,因为他自身是天照境,他认为他的道如得以进一步完善就会踏入神圣领域,可惜英年早逝终究没能窥的大道,后世也没人能够达到神圣领域。 反观西土重文,这并不是说他们摒弃武道。只是西土以礼为重的观念让西土人将习武看做是野蛮的象征,因为绝大多数的习武之人不重视自身修养失了礼节。 这也导致许许多多嗜武如命的西土人东行来到大黎进行学习讨教甚至安居,东行者就这样出现了。 直到第九天残阳如血,门外响起仁伯声音,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才从书中世界挣脱了出来。他们长呼一口沉积已久的浊气,感到快意的同时也有了一丝沉重,他们对复仇感到一丝凝重。 九天来,他们吃在藏书房,睡在藏书房,几乎看完了藏书房他们所能看懂的所有书籍,因为还有许多书籍的文字并不是大黎文字。 仁伯今天来,是因为明天是荒离与琴王约定的第十天。 “还愣着干嘛,洗澡去啊!”仁伯看着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两人哭笑不得。 第二日,太阳羞答答地躲在厚厚的云层身后,不敢冒头。整座岛被浓浓的雾气笼罩,能见度不过一丈。 琴王此刻的心情丝毫没有被雾霾所影响,他背负着弱水琴一路哼着小曲悠然走在通向荒府的林荫道上。不时想着七年后就恢复自由,他就忍不住开心得笑起来。 在这个恐怖且野蛮之地呆太久太久了,他受够了,再呆下去他会发疯的。 “老朽求见荒大人!”荒府外,琴王俯跪在地上。 春去秋来,岁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七年。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荒府门前,凉风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琴音,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发现。 荒君渔席地而坐,依旧白衣白鞋白发。他忘情着拨弄着弱水琴,琴声悠扬忽高忽低。但悠扬的琴音中却好像少了一魂,让人感到不完整。 身旁琴王闭着眼很是享受,不时摇头晃脑,思绪随着琴声飘扬。 琴音渐渐淡去,荒君渔起身双手托着琴还给琴王。今时今日的荒君渔早已褪去了孩童时期的稚嫩,身高七尺,一头白发散在背后,没有任何束缚却毫不散乱。七年来,琴音与他身上散发出郁郁气息融在了一起,越发的灵动洒脱。只要荒君渔双手开始抚琴,他就像是个谪仙,白衣飘荡,气质逼人,让人感到很干净舒服。 他已不是七年前羸弱的荒君渔,而今的借助弱水琴踏入属于自己的武道,凭借着出众的天赋和每日观望荒碑终于觅得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 “君渔,我已经没什么可教给你了。”琴王对荒君渔赞不绝口,然而又指出:“不过,如果你何日真正感到逍遥,那这一曲《逍遥》必将是旷世之音,切记一切由心啊!” “君渔受教了!”荒君渔躬身,心不逍遥,曲如何能逍遥。 “七年之期已到,今后我自由了。我将这弱水琴赠予你,才不会埋没它的弦啊!” 正文 第八章 帝都来了两位黑袍少年 平治十八年秋 大黎帝都,青石板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位黑袍少年。一人俊俏妖异,背负黑匣子。另一人戴着袍帽,宽大的黑色袍帽不仅没有掩盖住他长长的白发,反而更加突显了白色。引来了许多路人好奇的观望和小声嘀咕,二人丝毫不为所动向前走去。 “小楼,要不要回家看看?”正是荒君渔与西门小楼二人,一个月前他们二人离开了荒岛。 “我饿了,我们先找个地吃饭吧。”西门小楼答非所问。 大仇未报,他不回去! 仙人醉,帝都最好的酒楼。 “今儿个我给大伙说说龙渊之战!”酒楼里说书声洪亮如钟:“话说这龙渊之战啊,那可了不得,荒战对决西土第一高手阿诺于龙渊之畔,那是惊天地泣鬼神,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停!停!停!老金头,这龙渊之战的段子你说了没八百遍也有一千遍了,结局如何你一遍也没说,这是几个意思啊?”说话的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哥,能在帝都第一酒楼喝酒听书的人物自然不会是寻常百姓。 “是啊,老金头,龙渊之战好像没有观战者活着,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不会是瞎编的吧?”也有人揶揄道。 “诶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我金老头的纯金招牌那可是大黎皆知。喏,深宫里的那位还听过我说的书,那要有假我还能活到现在吗?”说着他还虚指皇城方向,一脸傲然。 “罢了罢了,高亢的情绪都被你们叫停了,不说了今天不说了!”说不说就不说,他开始四处走动和人搭讪。也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似乎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他名为金句子,七年前声名鹊起。凭借着龙渊之战的段子一跃坐上说书界头把交椅,因为给皇帝陛下说过书并得到过丰厚赏赐,金字招牌大黎皆知。此人爱财如命,放眼大黎也只有仙人醉这种地方才请得动他。 “这老头有点意思!”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恰恰也在仙人醉吃饭,就挨着老金头的书桌。他剥了一个花生放进嘴里,悠悠说道。 “二位少爷看起来好面生啊,想必是第一次来到帝都吧?”金句注意到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二人,来到荒君渔身旁看着二人询问道。 “初到帝都,敢问老先生帝都哪里值得一游?”荒君渔手一抖,手上凭空出现一片金叶子,推到金句面前。 “少爷这是做什么,要不得要不得啊!”虽然口口声声在推辞,可是他的手却早已把金叶子揣进自己怀里了,接着直接便坐了下来,毫不客气:“不瞒两位少爷,老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号称大黎百晓生。说句毫不客气的话,皇帝陛下什么时候放屁什么时候拉屎我都知道。”他竖起大拇指,一脸骄傲。脸不红气不喘夸着自己开开心心,丝毫忘了自己身在仙人醉这种雅致斯文的地方。 荒君渔被他这样一说食欲也没了,放下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这最贵的消息是什么?” “话说这最贵的消息这回我这还真没有最贵的消息,倒是有个不值钱的消息,不知二位少爷是否有兴趣?”金句本想吊荒君渔胃口的,不过看到荒君渔‘悉听’的表情时,他接着说道。 “十天后,帝都最大拍卖场函崖阁将举行建阁以来最大规模的拍卖会。到时无论是大黎皇室权贵还是四大门派都会前往参与竞拍,他们几乎都为了同一件宝贝去的!”说道这金句停了,像是说累了拿起刚送来的茶水喝了起来。 荒君渔知道他什么意思,微微一笑拿出一叠金叶子洒在桌上!金光灿灿,金句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金句一脸笑眯眯的把金叶子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全部收进怀里:“天香还魂丹!” 西门小楼依旧没有抬头,天香还魂丹他听说过。天香还魂丹,传闻人死了只要心脏不毁且身体还有余温,服下天香还魂丹就可以救回一条命。 不过这对荒君渔,没用! “天黎大陆总共出现过三颗天香还魂丹,一颗已经在八年前被皇帝陛下拿去救他最宠幸的皇后了。还有一颗至今下落不明,第三颗如今就在函崖阁的天机房放着呢。不过在我眼中,天香还魂丹在众多拍卖品中并不是最珍贵的。这个消息人尽皆知也对不起这么多金叶子,也罢相见即是有缘那就告诉二位少爷吧,这里头还有块龙晶。”说道最后两个字,他把头伸到荒君渔耳旁小声道,生怕被别人偷听去了。 听到龙晶二字,荒君渔的笑容停滞了瞬间马上又恢复常态。西门小楼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金句子自信的表情又看向荒君渔。虽然此刻西门小楼表面平静,但是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龙晶,治好荒君渔病的三大药引之一。他在偶然中听荒离说过,但是龙在天黎大陆都只是传说中的生物,从来没有人见过更别提龙血凝结成的晶块。现在知道龙晶就在十天后的拍卖行里会出现,就算是假消息即使西门小楼此刻也淡定不住了。内心甚至比荒君渔还激动,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却更胜亲兄弟。他知道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找不到三大药引,荒君渔就会死去。 “老先生,龙可是传说中的物种,谁也没见过,龙晶是否存在都难说?”荒君渔满不在乎的问道,似乎没有对龙晶报什么希望。 金句起身:“消息归消息,是真是假老朽就不知了!” 又闲聊了几句后老头转身离开消失在视线里,干净利落。 西门小楼吃着,他没想太多,就算那龙晶是假的现在他也认定是属于他俩的。 “八年前,天香还魂丹给皇后服了!”荒君渔想起刚才金句子一口带过的介绍,觉得时间太巧了。 “不过天香还魂丹药性刚烈霸道,女人属阴,如若一个女人服下天香还魂丹只会当场毙命!而现在皇后还活的好好的。”西门小楼一针见血的点出荒君渔想说的。对于药性药理,荒君渔早得天医真传!知道天香还魂丹对女人是勾魂锁的天下没有几人,毕竟天香还魂丹乃稀有之物,大黎现世的也仅仅只有三颗。 就在这时,荒君渔听见一个天籁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刘掌柜,我家郡主今天想借仙人醉招待贵客,还望刘掌柜行个方便。” 正文 第九章 北堂靖 “刘掌柜,我家郡主今天有贵客要招待,要借醉仙楼一用,还望刘掌柜行个方便!”就在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沉默时,楼道口传来一声天籁般的女声,如春风细雨般滋润人们的心田。 荒君渔抬起头看向雕龙画凤的楼道口,一位身穿粉色罗裙的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迈着碎花步缓缓向上走来。不算倾城的容颜上那灵动的双眼,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浅浅的梨涡使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粉色精灵,天真又纯洁。她身旁跟着位四十出头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躬身低头听着女子讲话不时点头答应。 他是仙人醉的掌柜,刘客。坊间传闻是因为他的名字很吉利,所以才被东家选为掌柜。不过这也只是说说并没太多人会当真。能成为帝都最大酒楼的掌柜,没过人能力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仙人醉既然能成为帝都第一酒楼,也不是一般权贵随随便便就能包下的。不过粉裙女子口中的这个郡主来头可不一般,她可是大黎第一王爷印辰的掌上明珠灵希郡主,她母亲还是大黎三大家族之一北堂家家主北堂雄风的亲姐姐。这两个身份随便一个,就是烧了仙人醉都不过分! “各位贵客实在对不住,灵希郡主看上了敝酒楼想要在此图个清静招待贵客。今日大家吃喝全都算在刘某身上,请各位赏给刘某一个薄面。”刘掌柜对着酒楼里的食客们很委婉的说道。 虽然大好兴致被破坏,但是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哪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只是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多谢各位见谅,多谢,多谢!”一个聪明的生意人知道用正确的方法平衡利益。 不一会儿,酒楼就已经人去楼空,整个仙人醉就只剩下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俩人继续吃着,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二位客官,请给刘某一点薄面。否则待会郡主到来,那后果可就”刘掌柜走到荒君渔所在位置点到即止。 “还没吃好呢,等我们吃好了自然就会走。”荒君渔想着既然是来酒楼吃饭,当然要吃好才能离开。 “二位少爷,你们赶快走吧。”粉色罗裙女子走了过来,恰好荒君渔偏过头看着她。她瞬间有些呆滞了,一头白发,虚弱的面容,瘦小的身躯,这人真惹人心疼。不过她马上晃过神来有些焦急,小声说道:“我家郡主脾气可不好,待会郡主到来看到二位公子没离开怕是要开罪二位少爷。” “谢谢姑娘的好意,只是我俩确实还没吃好。”荒君渔真心谢过,他看的出这个丫鬟是发自内心的善意提醒。 “既然不想走着出去,那就躺着出去!”一身火红的女子突然出现,缓缓向荒君渔走去,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仆。闻言刘掌柜连忙各自靠边分出一条道来,粉裙丫鬟心中有些焦急可还是无奈退到了身后。她就是灵希郡主,看上去十七、八岁模样,一头乌黑齐臀长发披散在背后。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完美容颜搭上完美的身材,找不到一丝缺陷。 祸水!这是荒君渔第一次见到灵希的评价。 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此刻正闪着愤怒的火焰。 “阿珂,对这种贱民有什么好说的!”她走到粉裙女子旁边教训道,“对这种贱民,轻声细语就是降低身份,就该这样!”说话间就抬起右手,红袖滑下,露出水嫩的手臂一巴掌扇向荒君渔。 荒君渔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举起手中的筷子稳稳的夹住了下落的千千玉手,不得动弹。 “吃顿饭都不安生!”荒君渔没有松开筷子,无视灵希郡主眼中杀人般的怒火。 在灵希郡主的认识里,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贱民竟然敢还手,甚至还用沾着口水的筷子夹着她的手,怒火不断攀升。她不断挣扎被束缚的玉手,可却徒劳无功。她大喊一声:“陈伯!” 可是,紧随身后的陈伯并没有动静。她偏过头只见陈伯褶皱斑斑的脖子上放着一只白皙瘦弱的手,就像是一根枯萎将死的老树上长出一根新枝。手的主人长的及其俊美,灵希郡主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男子,在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痴了。 这俩人到底是谁啊,一个白发虚弱惹人怜,一个俊俏惹人痴。 陈伯在荒君渔动筷的时候就要上前保护主子不受到伤害,可西门小楼比他更快。瘦小而白皙的手看似无力地掐着陈伯皮肤褶皱的脖子,看着西门小楼慵懒又极其冷漠的表情,陈伯相信只要这个年轻人轻轻一用力,自己就会魂归西天。 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从来没听说过年轻一辈出了这么两个高手。 “两位,两位,这可是灵希郡主,灵希郡主啊!”刘客慌了,这些事就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事态发展出乎他的意料,如果灵希郡主在仙人醉出了什么事,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丢啊。 旁边的丫鬟阿珂也是一脸焦急正要开口恳求。 荒君渔突然松开了筷子,这让不断挣扎的灵希郡主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站稳的灵希郡主正想再次摔他个耳光时,却听到荒君渔寒声说道:“再一次,你的芊芊玉手就会多两个血洞,那可就不美了。” 她扑捉到眼前这个满头白发惹人心疼的男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她将定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用左手揉了揉被筷子夹红的地方。 于此同时,西门小楼也松开了手,回到荒君渔身旁。 “郡主,没事吧?”陈伯和阿珂关切道。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灵希郡主愤怒的叫道,“我要杀了他!” 自小娇生惯养从没受过如此窝囊气的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杀了荒君渔。她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指荒君渔,可是想到荒君渔刚才的警告她背后就莫名冒起一股寒意阻止了她。 “吃好了我们就走吧!”荒君渔无视灵希郡主的怒火与杀意,招呼西门小楼离开。 抬步向前,灵希郡主本能的向旁闪去。 不过就在二人快要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下而上飘了上来。 “怎么?欺负完我妹妹就想走人?”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不紧不慢的向上走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手上拿着一把未打开的折扇。虽然一身书生打扮,但是还是难掩世家公子的顽固气息。 “靖哥哥!”灵希郡主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跑过来,紧紧抓住年轻人的胳膊不放手然后看着荒君渔恶狠狠的说:“他们欺负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已经死上十遍八遍了。 至始至终荒君渔和西门小楼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就好像事情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似的。可这落在灵希郡主眼中就是对她最大的嘲讽与侮辱! “放心,靖哥哥替你做主!”年轻人笑着拍拍灵希郡主放在自己胳膊上的玉手让她放心。而后他看向荒君渔轻声说道:“在下北堂靖,敢问阁下大名?” 北堂靖,北堂雄风的二儿子。 “大名没有,郡主口中的贱民罢了!”荒君渔漫不经心的说道。 “贱民,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灵希郡主厉声喝道! “舍妹年少无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看似诚恳在认错赔罪,可是话锋一转:“不过,灵希郡主身份尊贵无比乃是大黎第一王爷的掌上明珠,当今陛下亲封的大黎第一郡主!千金之躯也不是尔等随意冒犯,不然王爷颜面何存?皇室如何自处?” 不愧是世家子,说话滴水不漏! “大黎第一王爷的掌上明珠就能肆无忌惮地大骂寻常百姓是贱民?就能横行无忌的要打要杀?这大黎究竟是大黎第一王爷的呢,还是当今陛下的呢?”荒君渔一脸戏谑的看着北堂靖。 “你!”灵希郡主被荒君渔的反驳气的一时语塞,虽说她刁蛮任性,但也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能乱说。 “阁下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可都是些荒谬之言。”北堂靖摇了摇手上的折扇不慌不忙的说道,然后一脸戏谑可充满杀意地对荒君渔说道:“别说今日杀你,就算他日灭你满门,也无人敢出来说个不是。放眼大黎,谁会愿意同时得罪皇室和北堂家,谁又能?!” 北堂府和第一王爷府绑在一起,能量确实非常惊人。 随后他又开始充好人:“不过,只要你们每人留下一只右手,跪下求饶然后像狗一样爬出帝都,以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本少允诺,今日之事就此揭过!”说道右手的时候,他还特地用折扇点了点荒君渔的右手。 灵希郡主听到这里才有些解气,她认为荒君渔和西门小楼肯定会选择这个。毕竟比起丢了性命,丢右手失去尊严更合算一些。 不过她和北堂靖万万没想到,‘灭门’二字已经触犯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底线。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在听到‘灭门’二字时,他们就已经给北堂靖判了死刑。 荒君渔看着北堂靖眼里满满的戏弄,他冷声说道:“看在你是北堂府二少爷的份上,我也给你一个选择,自断双手爬出帝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如何?” 正文 第十章 文定国 “看着你是北堂府二少爷的份上,我也给你个选择,自断双手爬出帝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如何?”话语间充满了淡然,却听着就像秋风般冷冽! 仙人醉陷入一种怪异且短暂的平静,平静到刘客掌柜快要窒息。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俩人非比寻常,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诚如北堂靖所言,在大黎还没人能同时得罪北堂家和第一王爷府。 “剑奴,把这两个小子剁了喂狗!”北堂靖怒了,荒君渔的不识趣让他失去耐性,大手一挥,四个素衣剑客从旁边的阳台上飘了上来,齐齐拔剑出手,配合十分默契像是磨合无数遍一般。 荒君渔看都没看冲来的四人,默然转身回到原来的座位。西门小楼默契的向前踏一步,横在荒君渔面前。 经过先前领教了西门小楼的手段,陈伯明知不是对手但在主子面前,他还是无奈配合着四个剑奴出手,攻向西门小楼。 北堂靖和灵希郡主笑眯眯的看着场间变化,前者是对自家奴才强大信心,后者则简单的认为双拳难敌四手而忘了先前二人带给她的震慑。 在他们心中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已经是死人了。 西门小楼默然看着冲到最前的陈伯,简单向前一探步,白皙瘦弱的手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刺向陈伯。 陈伯前冲的身形顿时停住了,因为他已经无力再向前。 他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接着是无比痛苦的表情。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啊!”灵希郡主和阿珂惊恐的大叫出来。 北堂靖瞳孔剧烈收缩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向前冲的四人也被发生的这一幕所震撼。前冲的身形稍稍一顿,西门小楼带给他们强烈的震撼,让他们信心有些动摇。 只见西门小楼白皙的手掌正插在陈伯的心口位置,手掌穿透了陈伯的心,此刻从后陈伯身后看,可以清晰的看见西门小楼的手已被鲜血染红,指尖还在滴血。 这柄剑,削铁如泥! 这一幕,太血腥了,让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怎么能受的了。 丫鬟阿珂被这血腥残忍的一幕给吓昏了,荒君渔上前一步伸手搂住将要倒地的阿珂,将她放在椅子上。 另一边,西门小楼趁着四人身形停顿的瞬间抽出右手,形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四人周围游走,令人眼花缭乱扑捉不到身形。 没有兵器交错碰撞的金属色,更加没有惨叫声! 摧枯拉朽! 一闪而回,西门小楼已然手执夺来的长剑指着北堂靖的咽喉部位。 ‘砰!’ 站着的四人的身体轰然炸开,血浆混着碎骨飞溅。由于刘掌柜距离较近,血渣喷了他一脸。他惊恐的看着西门小楼,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他此时也被西门小楼血腥手段吓得瑟瑟发抖。 血沿着古木铺砌的楼板,流向楼道口,血液在楼梯上拉着一条条很长很长的血线。 冷漠,西门小楼漠视生命的眼神让北堂靖第一次感到恐惧。 西门小楼血手持着青锋正抵着北堂靖的喉咙,剑尖将北堂靖嫩白的脖子刺破了,鲜血一滴滴流了出来,只听西门小楼冷酷的说道: “跪下!”让堂堂北堂二少下跪,北堂靖怎么也没想到西门小楼如此之强,如此残酷! 北堂靖在剑奴血肉飞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哆嗦了,不过大世家出身的他自我感觉依旧良好,没有一丝觉悟。这让他很快稳住了身体,强打起精神。 听到西门小楼让他下跪,他微微流露出一丝鄙夷很狂妄的叫嚣着:“要么今日杀了我,要么你们就准备承受北堂家无止境的报复吧!” 他在赌西门小楼不敢杀他,他以北堂府的名望地位当筹码赌上自己的命。 只见西门小楼手一松,长剑脱手。北堂靖面露喜色认为西门小楼怕了。可是长剑并不是向下落,而是顿了一顿便急速向前刺进了北堂靖的喉咙,不费吹灰之力的穿过北堂靖的脖子,继续向前的冲力将北堂靖整个人都钉在仙人醉粗大的房梁上! 叮! 响声清脆利落。 或许是剑太快,北堂靖此时的表情还定格在刚才面露喜色的那一刻,死相无比滑稽。 北堂靖输了,于是命丢了。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二人光明正大地离开了仙人醉,留下了仿佛失去三魂七魄的灵希郡主和仙人醉掌柜刘客以及昏迷不醒的丫鬟阿珂。 不到一盏茶时间,仙人醉流血事件,震动帝都! “仙人醉的事听说了没?北堂二少北堂靖在仙人醉被人杀了。捅破天了!据说当时灵希郡主也在场,亲眼目睹那一切都吓疯了!神志不清满口胡言,十二位御医束手无策啊!”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同时招惹上北堂府和王爷府?” “传闻是两位黑袍少年,其中一个还是白发!” “了不得,这回帝都可有热闹瞧了,这该把函崖阁的风头都给抢了吧!” “是谁!告诉我是谁?”帝都第一王爷府里传来疯狂的喝问声,刘客掌柜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面前快要濒临暴走的王妃。 侄儿死了,女儿至今还尚未清醒,这让从小生活在无尽溺爱中的北堂若水怎么接受? 失去理智的女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人。 “那二人,小人,小人确实从没见过啊!”刘客战战兢兢咬字不清,知道今日怕是难逃一死,早就在心里痛骂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祖宗十八代了。 “来人,拖出去斩了!” “报!”大黎北堂府 “二公子命丧帝都,死不瞑目!” “啊!”吼声如雷,震得北堂府的所有建筑摇摇晃晃,“夜王!前去帝都将凶手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北堂雄风的二儿子死了,你让京兆尹上上心,不能让北堂府寒了心。”深宫里也传出了声音,北堂家恰恰拿捏着大黎的军部命脉,军需物资! 夜幕降临,帝都并没有因北堂靖的死而稍有不同,华灯初上,长街车水马龙,依旧一片太平盛世。 帝都东侧,一处破旧的草堂亮着一盏灯,灯光颤颤巍巍的照着不太宽敞的草屋。一位老人正在翻阅书籍,时而沉思,时而提笔疾书。 似是感觉到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窗外平静地说道:“来者是客,如不嫌弃就进寒舍喝杯粗茶吧。” 话音一落,草屋的门渐渐被推开,一袭黑衣的荒君渔与西门小楼出现在了老人面前,荒君渔缓缓将遮盖白发的黑帽褪下,语调中带着些恭敬的说道:“荒岛荒君渔,西门小楼拜见相爷。” “荒岛?荒君渔?西门小楼?”被荒君渔称为相爷的老人略带疑惑。 荒君渔知道这是老人在刻意防备,微微一笑撩起了宽大的袖子现出左臂上一弯白色月牙熠熠生辉。荒君渔清晰的看见自己在露出月牙胎记的时候老人身躯剧烈的摇晃,幸而枯槁的手及时抓住老木椅子才没有跌倒。在老人震惊之余,他又示意西门小楼将一封信递给老人。老人也不顾姿态的直接将信拆开,看了许久之后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哈哈,老朽等了九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老人顾自的大笑起来,笑声中掺杂着许多情绪,一些激动一些悲伤,还有一些自嘲。 老人文定国,大黎王朝上一任宰相,也是大黎最后一任宰相。人如其名,定国之才!在文定国辅佐下平治皇帝励精图治才有了今时今日大黎太平盛世。还有段辛秘,他与荒破天,西门家上任家主西门曦还是磕过头,喝过血酒的拜把子兄弟!不过七年前因主张重新调查江城和西门家一案而被革职,老人一生未娶郁郁在家,已是风烛残年的他终等来了希望。 荒离让荒君渔与西门小楼来到帝都就去找文定国,说他一定能给予二人帮助。 “少年白头,这些年苦了你了!”信里简要说明了荒君渔的状况,文定国知道如果得不到医治眼前这位白发少年就剩两年生命。他有些颓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他已经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会屈服于命!”荒君渔微微笑道,就像在说一个寻常的故事劝慰老人,“文老,我们两个今天刚到帝都,杀了个人。” “北堂靖平日里横行霸道,逼良为娼不知糟蹋了多少少女。如今的大黎已不是当年的大黎了,王法在他们眼里早已形同虚设。这种顽固子弟杀一个是一个,不打紧” 北堂靖的死闹得满城皆知,老人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相信你们来这里也瞒过了外面监视的明暗哨。放心住下就是,别说京兆尹来搜查,就是皇帝来了我也不惧。”老人替他俩做了决定。 “不知文老能否得到十天后函雅阁的拍卖资格?拍卖品里有一物我们非要不可!”一直沉默的西门小楼此时发声了,他知道老人是他爷爷的结拜兄弟,也没那么多客套繁琐的礼仪,不过更重要是函雅阁的龙晶他是志在必得。 “进场拍卖这事简单,可是如今满城都在找你二人,只怕到时一露面就会招来无止境的麻烦啊!”老人很担心二人的安全。 “文老放心,既然来了,总归要解决一些事。”荒君渔宽慰道。 “好,不愧是荒战的儿子!”老人欣慰一笑补充道:“不过,荒离信里交代了你们要去上学!” “上学?”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异口同声发问,根本没想到荒离要他们二人去上学。 “没错!大黎学院!三日后报道!” 当晚,四头黑鸽瞒着夜色飞出帝都,向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飞去。 这场腥风血雨才刚刚拉开幕帘! 正文 第十一章 荧惑守心 深秋的清晨,清冷的阳光扫过帝都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带去任何温度。 帝都的繁荣远非大黎任何一个城市能比拟,北堂靖的死并没有对这座城市表面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函崖阁的拍卖使帝都愈发的热闹。 落叶在天灰蒙蒙的时候就已被全部清扫完毕,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显得格外干净。没有落叶的提醒,如非墙上的皇历与阳光的温度,没人会认为此刻帝都正躺在秋天的怀里。 喧嚣杂乱的城市生活会让人慢慢丢失心中守护的最后一片净土,逐渐丧失最初的梦想,冷却心中蛰伏已久的热情,沦落为生活的奴隶,行尸走肉的活着。 荒君渔简单披着一件白色锦袍独自漫步在院子里,白发在阴冷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他显得愈加的空灵。 昨夜大风,成全了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枫叶。青砖上铺满了枫叶,艳红艳红的就像被红染料给染了。 枫树上一片枫叶正在用力挣扎树的的羁绊,摇啊摇,摇啊摇,忽然,它成功了。正当它努力飘向大地怀抱时,就被两支细白的手指给夹住了。 “四大门派和魔宗昨晚已经来到帝都,如此大动干戈想必他们此行不只是为天香还魂丹啊,应该还为这块尚不知真假的龙晶来的吧。”西门小楼手里把玩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石头,石头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就像是路边的废石,寻常无比。 这颗拳头大的红色石头正是龙晶,它本该在函雅阁的藏宝房里躺着,等待最终出价高的买家。可是有人在一个时辰前正大光明的走进了函雅阁的藏宝房秘密将之取出交给了荒君渔,那个人就是文定国。 “我曾有恩于函雅阁,我一大早去找他们东家,这块龙晶是他白送我的就当报当时的援手恩情吧。都是些些往事不提也罢,你俩别干站着我刚沏了壶茶过来尝尝,暖暖身子。”老人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古稀之态。 老人给二人沏了杯茶,香气扑鼻逐渐在院里飘散开来。 “香气浓烈醉人,汤色浅中带厚。”荒君渔捏起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停留喉间几息:“甘柔绵长,好茶!” “哈哈,看来这些年没少受荒离的熏陶。不过要说好茶,荒离那小兔崽子也没让你带些来孝敬我老头子。”老人故作愤慨。 “叔叔担心被我路途无聊偷喝了,说他来帝都的那天亲自带过来孝敬您老。” “哈哈,好!”老人接着说道:“君渔啊,这颗龙晶到底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荒君渔微微笑道 西门小楼闻言一滞,可并未说话。 “半真半假?函雅阁告诉我那位带着龙晶前来拍卖的卖家也没有夸下海口,只是委托函雅阁卖个好价钱,而且大陆上之前也没出现过这种东西,鉴宝师根本无法分辨真假。”文定国将这块龙晶的来历大致说了遍。 “这块石头看似表面与寻常石头无异,可是以灵气探之会发现里面涌动着一股狂暴之力,这股狂暴充斥着凶意,那种蔑视苍生的冷漠应该是龙晶无疑。只不过这块龙晶龙血稀薄,像是被一分为二了。”荒君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再去函雅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找到其余的龙晶!”也没等二人回应,放下茶杯就走出了草堂。 荒君渔看着渐行渐远的老人,有些无奈老人的雷厉风行,却也被老人对自己的关爱所感动,他能感受到那是出自真心来自爷爷一样慈祥的爱。 “小楼,燕子楼是否答应长期给我们提供情报?”燕子楼是大黎一个神秘的组织,以出售绝密情报为生,共设三十五个分楼,一个主楼,号称情报网遍及天黎每一个角落。不过想要得到燕子楼的消息,那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价钱。而荒君渔想要他们长期提供情报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燕双飞答应了,不过她拒绝了我们给出的价钱。她只有一个条件,在未来于危难之际扶燕子楼一把!” “有点意思,虽然只要付的起价钱燕子楼就能满足一切你想要的情报,可是燕双飞的长远目光也是燕子楼能发展到今天的主要因素,看来她知道的不少啊。告诉她我答应了,只是到时乱世浮萍,我们也不敢夸下海口。”在荒君渔看来这只是一种交换,现在和未来的交换,各取所需罢了。 “君渔,两个月后就到了两星相聚的日子,你...”西门小楼欲言又止,竟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闻言,荒君渔捏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滞,不过马上就将之一饮而尽,目光坚定的看着西门小楼:“放心吧,我已有打算不会有事的。” 一个月后,夜空中会出现两颗星。一颗名为荧惑,另一颗名为守心。寻常时候,它们就是夜空繁星中最寻常的两颗,它们一天天慢慢地向着相互的位置靠近,经过漫长岁月的移动在两个月后两星将在平行的两条轨道上汇成一点,成为夜空中最亮的星。到时天将现大凶之兆,不祥降世,大黎先人将此天象称为荧惑守心。上一次出现荧惑守心之像是三百年前,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是西帝与荒拯救了苍生。荒君渔少年白首,寿元枯竭,待到荧惑守心之夜将被两颗星汇聚成一点所汇聚的凶煞之力灌体,吉凶未知生死未卜。这也正是西门小楼最担心的,他恨不得在荧惑守心来临之前找齐三大药引,可那谈何容易。他们已经找了九年,依旧毫无头绪。 秋风萧瑟,转眼黄昏。 “咚,咚,咚” “开门!开门!京兆尹搜查嫌犯!”草堂终于迎来了官方的搜查。 门敲了好久,正当一群军士不耐烦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草堂的门缓缓被打开文定国走了出来。 “老头,这么久不开门里面是不是藏着罪犯?快让开,别挡老子办事,折腾一天了。”说着就要一把将老人推开进门搜查,可是给他的却是一计大大耳光。 “啪!”耳光清脆响亮,惊呆了这名满脸胡茬的军官,更惊呆了身后一群士兵。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一脚快踏进棺材的老头竟然敢出手打自己。片刻之后,满脸胡茬的军官回过神来,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老人。 “天杀的老不死,你敢动手打老子?”抬手就要一耳光回去,只听见老人怒目圆睁愤怒地说道:“放肆,老夫乃前任宰相。虽已归老,可也不是你这小小京兆尹衙役就可随意欺凌,强加罪名!” 话语掷地有声,军官闻言缓缓收回了举起的右手,摸摸了疼痛地红彤彤的脸颊故作疑惑地说道:“前任宰相?就你这个糟老头子?哈哈哈,兄弟们听到没有?这糟老头子说他是前任宰相,哈哈哈”他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身后的士兵闻言也捧腹大笑“你说你是宰相你就是啊?你要是宰相那我就是皇帝老子!滚开!别挡老子办事。”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且不容抗拒的声音不合时宜在后方响起:“滚!这里锦衣接管!” 正文 第十二章 来自深宫的警惕 在草堂被京兆尹搜查的时候,荒君渔出现在大黎第一王爷印辰王府的地牢。 北堂靖死于非命,灵希郡主受了刺激卧病在床。王爷府早已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在王妃下令斩首仙人醉掌柜刘客苦寻金句子等与荒君渔有过短暂接触的相关人等无果后,她立马找上毫发无损的丫鬟阿珂。根据刘客的供词,凶手不仅没对阿珂下杀手还将晕倒的她扶起。暴怒的王妃根本不听阿珂喊冤直接将她关进王府地牢,不给吃喝。 阿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两位器宇不凡与众不同的少爷会杀了靖少爷,她更加没想到王妃竟然不明是非冤枉她将她打入地牢。 她在王府待了多年,知道王府地牢只进不出,进来了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她苍白的脸颊滑下了几行清泪。 “我说我来救你,你走吗?”不知何时荒君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阿珂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微笑地看着坐在冰冷地上的女子。那是阿珂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笑容,温柔地快要融化坚冰。 “啊!”阿珂被荒君渔的突然出现吓的叫出声来,还刚出声一只洁白嫩滑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嘴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珂微微冷静下来。 “我来救你!”荒君渔嘴角上扬,温暖了阿珂已然冰冷的心。 “你杀了靖少爷,郡主病重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出现在这里如果被王妃发现就死定了!”阿珂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自己如今的处境虽然跟眼前这位白发男子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是受其所害。如果眼前这位少年不杀北堂靖,她也不会被王妃冤枉关在这里。 “你现在的处境跟我脱不了关系却还在为我着想,难道你就不恨我吗?毕竟我杀了北堂靖,那野蛮郡主也疯了。”荒君渔饶有兴趣的问道。 “王妃不相信我,她认为是我勾结你杀害了靖少爷,可是我没有!我是清白的!”阿珂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这里,你不会再被严刑拷打也不会忍饥挨饿,也不用继续当个丫鬟看人眼色。”荒君渔是来救人的,阿珂天性淳朴善良,他不想让这位善良的姑娘因为自己的牵连受到北堂若水的迫害至死。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你能带我走,可是如果我跟你离开这里那我就是不打自招。我自小被王妃收留,她待我不薄还让我留在郡主身边服侍她,我相信她会相信我放我出去的!”阿珂从坚定的拒绝到最后弱弱的反驳,自小在王府长大,哪里不知皇家规矩。郡主如遇不测,那自己多半有死无生了。最重要的是,她能感受到荒君渔是真心来救她要带她离开这里的。可如果此刻她走了就是逃犯,就会有来自王府和官府永无止境的追捕。她担心会拖累眼前这位白发俊俏,面容脆弱惹人怜惜的男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其实荒君渔明知道她不会随他离开,可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还是来到这里。 “你多保重!”荒君渔脸上掠过淡淡失望,也没继续劝说转身正想要离开阿珂出声了。 “你,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一个简单的问题,荒君渔却不知如何回答。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婢女根本没有理由值得荒君渔以身犯险前来营救。 为什么?荒君渔来之前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如果说是因为自己间接连累了这个善良丫鬟而感到愧疚那他这些年接受的训练就白费了,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呢?他没有答案,而是西门小楼的答案让他哭笑不得却没有辩驳。 “我不知道!”荒君渔简单的阐述了最直白的答案,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地牢。 荒君渔回到草堂听闻黄昏时草堂遭到了京兆尹的搜查,可是遭到了文定国的强势抵抗,最终是一队人出现呵斥走京兆尹。 “天下人都认为我老了,力不从心无法为国尽心尽力才辞官归老的。甚至我自己都这样认为的,可我们的皇帝陛下却并不这样想。从我辞官闲赋草堂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多了很多邻居,门外布置了三道明哨,两道暗哨。任谁也不会想到大黎三十六锦衣就有十二位是我邻居,一个小小京兆尹衙役自然很容易就打发走。”老人将他这些年的处境大致说了一遍,荒君渔和西门小楼那天确实是瞒过了那几个明暗哨才草堂的,可是没想到监视老人的竟然是十二位锦衣。大黎共有三十六锦衣,十大银衣,三大金衣,这些人没有天大的事常年呆在深宫保护皇帝安全。其中的三大金衣更为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个皇帝这么多年做了多少事想要掩盖八年前的真相,可落在有心人眼里也只不过是越描越黑,画蛇添足罢了。他马上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事要操心了,我倒要看看他的雄才是否配得上大略” 灯火通明的王府。 “什么?你说郡主并不是受到惊吓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印辰王妃拍案而起,满脸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位平淡无奇的黑袍中年人。 “是的大小姐,郡主应该是被人下了毒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中年人很确定地答到,他没有惊人的相貌,也没有华丽的衣着,却有很显赫的身份。 夜王,北堂双王之一。 北堂若水不是寻常女子,她很快冷静下来,细细思岑。不久之后她下答了一条命令:“来人!拿着王爷的名帖拜访函雅阁,说我有东西要拍卖!” 守卫森严的皇宫,一队又一队的卫队井然有序的巡逻着。 “启禀陛下,京兆尹搜查了帝都的每一户人家也没有找到杀害北堂靖的那两个黑袍少年。其中在搜查文相爷所居住的草堂时遭到了相爷的激烈反抗,最后萧瑟出面赶走了他们。北堂雄风派遣夜王进京追查北堂靖之死,于黄昏时抵达王府。”说话者披着银色的盔甲,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没有被盔甲所包裹,就连双手都戴着银丝手套。他如实禀报了三件事,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提及文相爷三个字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尊敬。 “让京兆尹继续搜查凶手,你让萧瑟暂时别看着文定国,让他负责巡城卫队。函雅阁拍卖会使得四大门派和魔宗年轻一辈齐聚帝都,那些老家伙让一些年轻人出来历练,要是让他们在帝都出了事可不妙。最后让萧肃去北疆唤印辰回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也无心巡查了。”一位中年男子身穿黄色锦袍,眉宇间充斥着尊贵和傲气,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他就是大黎平治皇帝,印宏。 “等等,召在外银衣全部回来!这次的事应该不仅仅只是表面这么简单!”一种不好的预兆突然涌上心头,他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力求万无一失的他必须做出最好的防备。 在这个无风的春晚,深宫终于做出了警惕。 正文 第二十章 岂有此理? 北堂十杀死了!死不瞑目!死在一个少年手里! 望着场间已无生机的十具尸体,北堂若水呆若木鸡,今天的事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知范围。本以为借助着夜王和北堂十杀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杀害北堂靖的凶手,可如今夜王重伤北堂十杀被眼前这位俊朗少年仅仅付出受伤的轻微代价就给杀了! 北堂若水也没想到,今天想要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死的不止她一人,还有人同样想要二人性命! 四道来自四方的蓝色剑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未来得及调息的西门小楼,西门小楼眼神一寒,划过一抹杀意!双脚一跺凌空张开双手双脚,以四肢强行扛下这四道剑气。换做之前,他有无数种方式躲过这四道剑芒,可为了杀北堂十杀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无奈之下只好选择硬碰硬。 “小心!”出声的是南风瑾,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这样说,更没有人认为他的示警有何意义!一个不懂文不修武只会流连风月的富家子能看出什么? 可是荒君渔动了,在南风瑾出声示警的那刻他动了,他就像一道闪电出现在西门小楼头顶上方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柄三尺青锋!一个翻身一脚踹在持剑者的胸膛之上!一道蓝色身影狼狈落地后,四道与西门小楼周旋的剑芒也消失了,四位身着蓝色长衫的年轻人现身搀扶起倒地的那人。 “你,你怎么会知道?”最后偷袭的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南风瑾,他自认藏匿之术冠绝剑宗,连宗派长老都赞不绝口,南风瑾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看穿? “我猜的!”南风瑾一脸笑眯眯,一副歪打正着的得以模样。 “吴道!”刚调息完毕的叶醉一脸杀意的喊出他的名字,原来此人就是先前搅和叶醉得到天罪的剑宗子弟吴道! “你们该死,却不在今天。”荒君渔像是个能随意掌控人生死的阎罗,他说吴道几人该死,却没到时候! 荒君渔与西门小楼的实力在场有目共睹,毋庸置疑。如若这二人成长起来,绝对是名震天黎的一代天骄。在场众人思岑荒君渔二人身份的同时还有人在考虑要不要伸出援手,否则二人依旧很难走出函雅阁,毕竟这里不仅是皇城,还是帝都! “这里乃是天子脚下!就算你二人把我们全杀了,你们也不可能走出帝都!还不如束手就擒,别牵连家族无辜!”北堂若水知道硬的不行就开始打温情牌,她已经认定荒君渔和西门小楼隶属一个大家族。也只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才有足够的资源培养出这么两个无法无天且强悍的妖孽! “小小帝都岂能困住我家少爷?”一道不容抗拒的声音无比霸气地传来,威严中又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慌张,仿佛生怕自家少爷遭受到一丁点伤害似的。 函雅阁古朴宽阔的大门算是遭了大罪,不时地被人粗鲁推开踩踏。门口涌进一队黄衣人,胸口都有颗细丝镌刻的金元宝,金光闪闪!他们有条不紊的冲进大门,雷厉风行地将王府卫队和在场宾客驱赶到两旁,给中间留下一条笔直宽敞的道路。接着走进两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一男一女,二人锦衣华服全身散发着珠光宝气,胸口处都挂着一个手掌般的金锁散发出的富贵气息压下了场间所有人的骄傲。 “渔少爷,小楼少爷!”二人看似是大步走进来的,可更像是焦急的快跑进来。二人走到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跟前跪了下去,黄衣人也都俯首单膝跪地就如君王上早朝时王公大臣行跪拜礼一般惊呆了北堂若水和在场宾客,今天真是发生太多令人震惊的事了! “什么?东财神和西财神竟然向这两位少年下跪?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二人到底有着多显赫的身份?”在场有人认出珠光宝气的二人惊呼出声,这场面实在令人震惊不已。东西南北四大财神雄踞大黎东西南北富可敌国,手中财富资源比起三大家族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么多年来四人全都下放手中权力不问世间俗事,都快被世人遗忘了他们无比光辉荣耀的过去。如今四大财神中的东财神与西财神同时现身函雅阁,俯首称两位少年为少爷!这如何能不使人震惊?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定然轰动大黎! “快起来吧,这会折煞我二人。”荒君渔早已知道四人在得知自己消息之后会马不停蹄的赶来帝都,只是没想到东财神和西财神恰巧会此时出现。 二人缓缓起身,注视着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眼中充满关爱甚是欣慰,多年等待终于等来了希望。那位婀娜丰满即使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的西财神笑着说道:“二位少爷长的可真俊啊,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呢。” 荒君渔微微一笑,走到阿珂身旁将她牵到贵妇人身旁:“这位是阿珂姑娘,她应该是有些饿了,让人给她做些吃的要以清淡为主,再去换身干净的衣裳。”阿珂闻言微微有些脸红,她确实是饥肠辘辘,在王府地牢几日都是只给水不给食物,要不是她强打精神早就饿晕过去。西财神急忙过去搀扶阿珂并对黄衣人吩咐道:“快去佛斋阁请最好的厨子!去一剪坊请最好的裁缝!要快!” 佛斋阁,帝都最好的斋堂;一剪坊,帝都最好的裁缝店! “你们几个别闲话家常了,识趣的赶快离开这里。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财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千万别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被仇恨冲昏头脑,丧失理智的北堂若水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二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渔少爷,接下来的事便交给我们吧。”身形微胖的东财神一脸笑意和声说道。四大财神分别是:东太白、西晓懿、南聚财、北辛然。可是他们都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姓氏,荒。他们自小便被荒破天收养,并冠以荒姓,这对他们来说才是世间最高的荣耀。什么财神,在他们眼里跟荒姓比起来屁都不是。这也被列为荒家的最高机密,如今知道这等辛秘的也仅仅数人而已。 “那就有劳东叔叔了。”荒君渔并没有将他们当做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心中的信仰从来没有背叛过荒,仅凭这个就值得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尊重。试问世间能有几人能无视荣华富贵而去等待一个飘渺且并不算希望的希望? “小小王妃怎么如此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印辰到底是怎样管教妻室的!真是岂有此理!” 正文 第十七章 “这两位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问题在同一时间浮现在场间所有人心头,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没得出答案。 荒君渔缓缓将阿珂抱起,阿珂没想到这位白发少年就这样将自己抱起,不过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好独特,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我是否可以带她走了?”荒君渔无视东方红的愤怒偏过头看着凤伊衣。 尽管凤伊衣韵味十足,经历不少风花雪月也被荒君渔这一眼而深深着迷。不过她很快缓过神来看向东方红:“如果东方公子没有打算继续加价那这位丫鬟就属于这位白发公子了。” 东方红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荒君渔今日算是彻底得罪他了,他发誓如果逮到机会一定让荒君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当荒君渔想要带着阿珂回到自己房间时,函雅阁大门口出现了骚动。不一会儿只见满脸怒气的王妃带着一大队守卫冲了进来,指着荒君渔厉声道:“拿下!” “且慢!”凤伊衣及时站到了最前面,“王妃,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函雅阁的规矩。今日带这么多人意欲何为?” “凤伊衣,识相的就给我滚开。我北堂若水十日前丧侄疯女,今日凶手就在台上你若是横加阻挠我捉拿凶手我保证函雅阁一定吃不了兜子走!”北堂若水丝毫不给凤伊衣留面子,在她眼里凤伊衣就是个风尘女子,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 “函雅阁内,动武者死!”先去那道威严的声音又缓缓响起,紧接着一位麻衣老者缓缓走到凤伊衣的身旁摇了摇枯枝般的手示意她退后:“来者是客,王妃今日如若是来函雅阁捧场的那函雅阁蓬荜生辉定然奉王妃为坐上宾;可若王妃今日是要是来破坏规矩的,那就别怪老夫不识时务不给印辰王爷面子了!” 麻衣老者丝毫没有退让,他身为函雅阁供奉保护的就是函雅阁的规矩,无论对方是何人,有何显赫身份。 “哼!别人怕你函雅阁我可不怕!我管你什么规矩,今日这二人必须为我侄儿偿命!夜王,杀了他们!”东方若水杀意黯然,无视老人先前警告。 一道黑影从大门飘入,二话不说一掌取向荒君渔。荒君渔静静观望,阿珂躺在荒君渔怀里眼眸微闭之际。麻衣老人一个挪步横在荒君渔前面,伸出枯槁的手同是一掌拍向夜王。 “砰”的一声,真元碰撞爆出刺耳的声音。 顷刻之间二人同是后退三步,不分伯仲! “麻衣大手,安行然?”强压胸中澎湃血气的夜王有些震惊地叫出老人名字。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大黎还有人能认出老朽!”麻衣老人自嘲地摇摇头,“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你这大修罗掌法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老朽一时托大没想到竟然着了你的道,看来是晚节不保啊。”说着他原地坐下,闭上低垂的眼眸开始调息。 他一时托大,被夜王大修罗掌的煞气侵入体内,此时煞气正在体内肆无忌惮的冲撞,如若不马上调息不死怕是也修行不保。凤伊衣迅速跑到老人身旁递上丹药,老人在她耳旁细语几声她就匆忙离开现场。 “哼!我看谁还能给你撑腰!”王妃不可一世一脸嘲弄地说道:“束手就擒交出解药,我留你们全尸!” 忽然,两个身影出现在场间,横在荒君渔与夜王的中间筑起一道无法冲断的屏障。叶醉与西门小楼几乎是同时出现,出于赠剑之情叶醉总需要做些什么。不然今日袖手旁观会成为他迈向武道巅峰的心魔,天罪也会看不起他! “这件事与你无关,如果你是出于赠剑之情而出手还我人情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他乃是地坐境,你非他一招之敌。”荒君渔将阿珂重新放在了椅子上,解开了她身上的禁锢,示意她不要说话放心坐在那里。阿珂眼中充满了担忧,毕竟王妃是有备而来。 “我叶醉自小便没朋友,虽然至今我还不知道两位姓名,可如果不介意就把我叶醉当朋友。修为低下帮不上忙可是血性还在,拼命还是会的!”话音微弱提着天罪就冲向夜王,招招杀意,让受了内伤的夜王也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住手!叶醉!你今日所做所为已犯刀宗门规!我看你回去如何向掌教交代!你父亲也会因你受到责罚!”刀宗子弟急忙出言制止,生怕叶醉此举会让刀宗引来北堂家和皇室的报复。 叶醉仿佛丝毫没有听见他们的话语一般,招式更加凌厉处处不给自己留后路。正如他自己所言,实力不济可他会拼命!夜王乃当世强者,当其稳住阵脚之后便游刃有余,突然间瞅准叶醉空门一掌轰在叶醉胸膛之上。 “哇!” 叶醉倒地的瞬间吐出一口血液,鲜红的血液洒在天罪上。他满脸痛苦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屡次都以失败告终,荒君渔走到他身旁给他服下一颗丹药让他调息。 “不堪一击!”夜王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充满蔑视! 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东沫儿已经一跃而下手中长剑直刺夜王!夜王微微侧面,竟然是魔宗拔剑术,为什么魔宗也插手俗世争端?他来不及多想,不等招式成形就迎了上去。看似夜王招招夺命,可他不知眼前这位薄纱女子在魔宗是何身份地位。忌惮魔宗的他始终未下杀手,否则东沫儿早已溃败。就在二人缠斗之际突然一直没动手的西门小楼消失在原地一闪即末,瞬间出现在夜王身后轰出一拳!措不及防的夜王转身匆忙结了手印勉强迎上西门小楼突如其来的重拳!蓄力已久对上匆忙应对,夜王被西门小楼一拳轰在函雅阁的顶梁柱上,喷出一大口鲜血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他痛苦地捂着胸口一脸愤怒的看着西门小楼连话都说不出来。奈何夜王毫无防备,他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少年竟然会突施冷箭。当发现西门小楼身形微动时自己便开始警惕防备,万万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不堪一击!”西门小楼淡然回敬他之前对叶醉的轻蔑。 夜王红头胀脸又是一口老血喷出!东沫儿微微讶然眼前这位长相冷酷的少年身手竟然如此精湛!也没有纠结西门小楼背后偷袭,战斗只有胜负不分手段,这是他父亲从小就教导她的。她收起长剑走到原地调息的叶醉身旁扔下一个玉瓶故作生气:“下次看谁救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房间。 趁他病要他命,西门小楼正要上前给夜王个了结时,十个黑衣人鬼魅持剑出现横在夜王身前,杀气漫天!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断指 “小小王妃怎么如此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印辰到底是怎样管教妻室的!真是岂有此理!”东太白踏前一步,就像之前北堂若水教训南风瑾一样教训着北堂若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以下犯上直呼王爷名讳!”北堂若水怒不可遏,但最后残留的理智告诉她这些人好像并不简单。 “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咋咋呼呼喊打喊杀,你这女人迟早会给印辰招惹杀身之祸。我敬印辰是个人物,我看在他的份上今日就放过你。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这里,否则待会我改变主意了想走就走不了。”东太白颇有些土财主的感觉,趾高气扬。 “哼!大言不惭!待会十大银衣到了,但愿你还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北堂若水冷冷一笑,丝毫不领情。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陪你玩玩,这么多年没踩人了还有些怀念呢,希望你叫来的人能给我一些惊喜,可别让我失望了。”东太白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熟知其为人的权贵都知道这是老虎发怒的前兆! 说曹操曹操到!北堂若水苦苦盼望的十大银衣和三十六锦衣终于敢到函雅阁。不过一队人中身着银衣的仅有一位,锦衣也仅有十位。他们并没有兴师动众,就是被萧瑟说破天也最终只来了这十一个人。太平盛世怎会有需要十位银衣,三十六位锦衣同时出现才能解决的问题? “王妃,来迟一步还望恕罪!”以银衣为首的一行人向王妃行礼微微表示歉意。 “恕罪恕什么罪!怎么才来这么几个人?到时抓不住凶手我看你怎么向王爷交代!”显然东方若水看见只来十一人也是极其不满。 “这是小金衣的意思!”银衣如实禀报 “那还愣着干嘛,凶手就在台上!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北堂若水听着是小金衣的命令也不好发作,只是催促他们快点动手。 不想承受王妃怒火的他没向前走两步就被三个黄衣人给堵了去路,他只听见黄衣人背后传来一个感觉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声音:“方丞,想不到当年小小的锦衣如今已是十大银衣了,还认得老夫吗?” 方丞一到函雅阁就向北堂若水行礼也没细看场间人物,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一大跳。我的天,这位老祖宗怎么也在这里啊?环顾一看,两眼更是一花,什么风把东西两位财神爷都吹来了。 “两,两位财神爷,你,你们怎么都在啊?”他紧张的有些瑟瑟发抖,话都快说不清楚了。情报里也没这四个人啊,不然打死他他也不会毛遂自荐向老大申请前来这里。 “我们在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吗?”西晓懿调笑道。 “不,小人不敢,不敢”方丞连忙辩解,生怕慢了半拍就惹怒四尊财神。“小人今日是奉命前来函雅阁捉拿杀害北堂靖的凶手,还请财神爷行个方便。” “抓拿凶手?是那两位少年吗?”东太白望了望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方向询问到。 “正是此二人,还望。”方丞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荒南的呵斥,“放肆!我家少爷岂容尔等冒犯!” “什,什么?少爷?”方丞是彻底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要捉拿的凶手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王妃!”得罪不起财神,他只好向北堂若水求助,哪里知道北堂若水已经受过他们气了。当下忍无可忍骂了句“废物”直接推开方丞直指东太白:“就是这二人杀害北堂靖,那个丫鬟就是证人,当日还有许多帝都百姓目睹这二人最后走出仙人醉。我不管你们是何人如何神通广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你们执意包庇他二人就是目无王法,罔顾法纪按大黎律法应当连坐!”她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搬出大黎律法。 “大黎律法?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大黎律法!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大黎律法!”东太白指了指北堂若水,又指了指那些站错队的王公贵族,“律法?好,方丞!你过来!”方丞屁颠屁颠的走到荒南跟前低头不敢说话,。 “三年前,北堂靖看上城北王姓已婚女子,于当晚对其实行惨绝人寰的奸污。第二天王姓女子投井自尽,她相公也因要讨回公道而被北堂靖活生生打死!还有,北堂靖在仙人醉与人发生口角当街打死对方。算了不念了,这种畜生死有余辜。换做老夫年轻的时候,遇见这种畜生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东太白甩给方丞一本小册子:“我家少爷为民除害理当得到官方嘉奖而不是论罪,这些人口口声声要为那个畜生讨回公道就是王法吗?” 小册子记录了所有北堂靖犯下的罪状,有理有据不容质疑。正当方丞拿着这本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疗伤许久的夜王虚弱的对北堂若水说道:“小姐,走吧!今日我们怕是难于讨好。待我回去禀告家主再来讨回今日所受屈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荒君渔几人嘶喊到:“我北堂府一定会为今日之事跟你们不死不休!” “我们走!”北堂若水最终也无奈屈服了,她暗自发誓今日之事她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让荒君渔付出代价。 “慢着!”东太白大喝一声,喝止住正欲离开函雅阁的北堂若水一行人,黄衣人闻言快速封堵住函雅阁的大门。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日之事如若让二位少爷受到伤害那可真是百死莫赎。 “死到临头还趁口舌之力!北堂雄风没教过你我来教你,把他给我废了!”话音刚落,三名黄衣人迅速解决横在夜王身前的守卫,在守卫的惨叫声和北堂若水的惊呼声中,非常狠厉的捏碎夜王身上的每一根每一寸骨头,夜王还没来的及叫出来就晕厥过去。骨裂声呲呲作响,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如此残忍的手段让他们暗暗吞了吞口水。 “你们!”本想出声呵斥的北堂若水被东太白充满杀意的眼神给吓的强行吞了回去。 “将这些人一人砍去一根手指,记住!每一个人!反抗者杀无赦!”西晓懿杀机浮现,所有人心都沉了下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收尸完再走 “启禀陛下,东西两大财神齐聚函雅阁拥护那两个杀害北堂靖的凶手,当面甩出北堂靖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条条当诛!东财神最后还。”银甲人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再往下说下去。 “讲!”高坐王座的印宏已经预感到素以狠辣著称的东太白绝对给了北堂若水毕生难忘的教训。 “王妃带去的所有人包括王妃都被断了一根手指,夜王也当场被废全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被捏碎,手法极其残忍怕是从此北堂再无双王。而函雅阁方面则是惊动闭关多年的大供奉提前出关,一方面宣布三日后函雅阁将再次拍卖剩余的三件绝世珍宝,另一方面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称一定要取夜王项上人头来祭奠函雅阁的铁规!”银甲人接到消息时也震惊许久,没想到东太白竟敢下此毒手,赶紧前来禀报。 “北堂若水从小娇生惯养,平日极其护短对北堂靖和灵希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算是碰到硬骨头了。你别以为东太白这就算完了,如若那两位少年真对他们极其重要,那断指仅仅只是个开始。让印辰火速赶回来去黄金山庄登门谢罪,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回做了,只不过这次怕是受委屈不少。还有让小金衣去函雅阁打打圆场,就说北堂府一定会给出令他们满意的答复。”他有条不紊的解决这些琐事,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示意银甲人退下。 “你说,能让东西南北四大财神俯首称臣的会是何方神圣?”印宏放下手中的奏章,将双手放在了额头上,轻按起来舒缓疲劳。御书房除了他空无一人,他就像在自言自语。 “荒姓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让他轻揉的手微微停滞,这是他最想听到也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哈哈哈,荒姓人?”不知为何他笑了出来,带着些嘲弄:“七年前荒离现身无尽海,至今音讯全无生死未卜。那位老先生也从那之后开始闭关潜修,后事我们也不可知晓。如今东西两大财神同现帝都,南北两大财神已入黄金山庄。我不想八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几人不除如芒在实在让朕背寝食难安啊!”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知道今时已非往日。八年前祭荒大典,四大财神也不知从哪得到情报突然召集十万黄金甲将帝都团团包围要自己给一个满意解释否则就要率军踏平帝都。如若不是文定国对四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拦住了怒火冲天的四人,当时元气大伤的自己怕是要亮出最后的杀手锏拼个两败俱伤了。这件事就像刺一样八年来无时无刻不扎在他心上,隐隐作痛!这八年来他穷兵黩武,励精图治取得了三大家族最大支持。还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改革军部,将大黎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帝都已非当年那座风雨飘摇的城池了,如今无百万雄兵不可越雷池半步,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有信心。 “陛下,这件事就交给梦先生去做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好看看彼此之间的默契到底还在不在。”那个声音给出建议。 印宏嘴角扬起一道弧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建议极其满意。 此时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正落脚在帝都城外一个华丽庄园内谈笑风生,单凭华丽二字修饰实属苍白无力。这个庄园占地数千亩,金碧辉煌,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应有尽有,极尽奢华的装饰会让人误以为误入仙邸。可它偏偏有一个极其俗气的名字:黄金山庄! 门口还站着两位与东太白、西晓懿年纪穿着都差不多的中年人,南聚财与北辛然两位财神。他们早早便在黄金山庄等候,如若不是存有顾忌他们一同四人早就一同出现在函雅阁迎回荒君渔。 叶醉目瞪口呆的看着金镶玉打造的大门,想要上去鉴定真假时被西门小楼拉走了。 函雅阁风波后,东太白大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帝都引来无数百姓的骚动。原因很简单,一行人所到之处遍洒黄金。京兆尹似乎早有准备,极力维持秩序不辞辛劳的情况下才没有发生踩踏事件。 “不花个几万两,我们哪有这么轻松就出城?”东太白满不在乎的说道,叶醉也跟随一行人前来庄园养伤,他趁着空单之际询问为什么要撒钱。 “叶星辰是你什么人?”西晓懿趁着空隙询问到。 叶醉没想到还有人认识自己的父亲,不仅有钱还这么漂亮。当下很有礼貌地回答到:“是家父。” 叶醉也不知为什么,他打小就沉默寡言生人不近。为什么自从函雅阁内结交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话也多了起来,也许正如他所言将他们当成朋友。 “原来如此,很好!”西晓懿满意的笑了笑,没有下文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叶醉。 正当大家在宽敞华丽的大厅内刚刚落座,帘后缓缓浮现一个身影。身形苗条,乌黑长发披于肩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的脸上还挂着两轮浅浅的梨涡。褪去丫鬟装扮的阿珂此时吸引了所人的眼球,她看着望着自己的众人微微有些羞涩脸红,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荒君渔让她过去落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实属不易!”西晓懿夸赞道,趁着回来路上的那个空当她已经将阿珂的身世调查的清清楚楚,她不允许荒君渔身旁存有变数! 一听这话阿珂更加脸红,她微羞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将头埋进桌底去。荒君渔笑了笑微微摆了摆手然后对阿珂和叶醉说道:“大家也算认识了,只不过意外不断一直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荒君渔!” “西门小楼!”西门小楼冷淡依旧。 “荒这个姓倒是很少见,不过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熟悉呢?”叶醉苦苦思考却不得结果。 “大黎的守护神就是荒姓人,三大家族之前还有个西门家族共称四大家族。”阿珂在荒君渔讶然之际将她所知道的告诉叶醉。 “哇!好巧,你们和他们同姓!”叶醉憨笑一身,摸了摸头,似乎是对自己孤陋寡闻有些不好意思。 “阿珂姑娘,当日是我一时之失才让你招来杀身之祸。不过今日过后你便重获自由了,不知日后有何打算?”荒君渔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柔声询问到。 “我不知道!”阿珂一时间有些慌乱乃至不知如何回答。她自幼便被父母卖进王府做丫鬟,如今无依无靠的她确实不知何去何从。接着她又生怕荒君渔赶她走急忙道:“要不少爷您就让我留在您身边服侍您?” “他有手有脚又有花不完的钱需要人照顾身边早就跟着一大班丫鬟随从了,哪还轮的到你啊!”叶醉也是一个实在人,口无遮拦。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发现阿珂美眸瞪了他一眼,他急忙把刚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留下也可以,不过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荒君渔卖了个关子。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阿珂见到荒君渔同意了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急忙说道生怕荒君渔反悔似的。 “我说过你再是丫鬟,所以不要再叫我少爷!” 酒过三巡,有人微醺却没人迷失。 “四位叔叔婶婶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荒君渔举杯站起一饮而尽。 四人随即站起共饮,落座后四人不知为何都低首沉默不语,似乎是有些忧伤,气氛微微有些凝固。恍然间他们想起当初和荒战一起喝酒的日子,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好生痛快。可如今天人永别,物是人非惆怅上心头! 不一会儿四人相顾一望从座位上起身,在荒君渔的面前又跪了下去,毫无水分的将豪华地砖震裂。 “八年了!我等四人苟活至今实在是没有面目见您和二爷!”东太白说出了他们四个都想说出的话。 “我问你们,你们是否隐居避世空度八年?”荒君渔也没试着劝阻他们起身。 “没有!我等四人一直在强大自身力量!”四人异口同声。 “那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荒!”四人异口同声,直视荒君渔。 “很好,那你们该有的骄傲呢?起来!”荒君渔声音微寒,这是他的命令。 四人眼神坚定的站了起来,叶醉与阿珂从头到尾都见证着这一幕,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四人重新落座,其实对他们来说最痛苦的是八年前荒战坠落龙渊,江城被屠,二爷荒离带着荒君渔远走他乡。而他们锦衣玉食,可内心却因暗自自责,他们恨不得当年死的是他们自己!荒君渔心里清楚他们的想法,为了让他们不要意志消沉被自己打败就出此言语刺激他们。 “君渔,八年前西门家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幕后黑手直指皇室。我们本想在祭荒大典当天遣十万黄金甲攻入帝都与印宏来个鱼死网破,可最终证明我们低估了那狗皇帝的杀手锏。如若不是文老相爷及时制止我们怕是今日见不到公子了。可是西门家却惨遭灭门之祸,幸得二爷及时赶到才救得小楼。”南聚财有些唏嘘的回忆起往事。 荒君渔没有指责他们,也没觉得叶醉和阿珂的在场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大黎国力鼎盛,当是这百年最繁荣鼎盛时期。如今你们四人齐现帝都,他不会任由你们这么轻易离开帝都的。” 他自然指的是深宫里那位深谋远虑的皇帝陛下。 “那你的意思是?”东太白询问到。 荒君渔嘴角上扬,却没有人认为他在笑:“我们当然是收完尸再走!”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为复仇而来 函雅阁风波已经过去两天,明日就是函雅阁再次开阁拍卖三个绝世珍宝的日子。当日看似四大财神灭了北堂若水的嚣张气焰,还断了她与东方家二公子东方红及一干人等的手指。可这两天无论是东方家族还是北堂府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让百姓生出他们已经暗吞苦果的错觉。当然,两大家族和王府是不可能将这口气就这般窝囊地咽下去。 “劳烦小哥告知你家主人,印辰前来拜访!”大黎第一王爷终于出现在黄金山庄,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华丽装束,仅一身灰色布衣像极了寻常大黎百姓。他淡然地站在黄金大门前,在奢侈装饰前就好像一个叫花子在富贵人家门前乞讨。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大黎第一王爷,更是大黎唯一一个投身戎马的王爷,并率领大黎第一金戈铁马镇北军南征北战浴血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印辰本在视察北疆军队的布防,可突然收到北堂靖横死、女儿受刺激重病在床,他就已经归心似箭生怕家中妻子怒火中烧,生出事端祸及无辜。可奈何身上肩负圣意只好继续视察,庆幸的是马上接到皇帝召他回去的诏令。一路他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印辰早就料到自己深爱的北堂若水一定会动用所有能量找出凶手,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回到家中看到的是断手狼狈已快癫狂的妻子和全身瘫痪痛苦不堪的夜王。打听之下才知道妻子踢到了铁板,他只好前来黄金山庄拜访谢罪,否则凭他对四大财神性情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不出一盏茶功夫,印辰就被恭敬地请进黄金山庄。 仆人将印辰领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后就退出去了,印辰并没有被沿路美轮美奂的建筑以及眼前奢华的装潢所吸引,只是像杆长枪般笔直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主人到来。 “久闻大黎镇北军军神印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身华服的东太白走了出来,毫不吝啬对印辰的赞美之词。他说的是大黎镇北军军神而不是大黎第一王爷,这足以看出他对印辰的欣赏是出于其在镇北军的作为,一位出生高贵的王爷竟然投身戎马为国浴血沙场怎能不令人心生敬佩? “印辰见过东财神!”印辰堂堂大黎第一王爷,身份何等尊贵竟然向东太白行礼作揖行晚辈礼仪。 “不敢,我乃一介草民岂敢接王爷如此大礼?”东太白口说不敢可并未退却而是示意印辰落座,:“不知王爷今日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闻言奈何印辰也暗自腹诽如果黄金山庄是寒舍那大黎便再无贵族。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开门见山:“两日前贱内率家臣在函雅阁得罪了那两位少年和两位财神,今日印辰是专程来赔罪的。” “婆娘在外捅破天了现在就让你来擦屁股赔礼道歉?”东太白似笑非笑的讥嘲道,“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为何还要来黄金山庄自讨没趣呢?” “根据我对四位财神的了解,如若那两位少年对四位意义非比寻常,那二人当日所受的委屈你们定会十倍百倍地还给若水而不是仅仅断她一根指头。就像八年前你们大闹祭荒大典,十万黄金甲将帝都围个水泄不通那般疯狂!”印辰这般说似乎对四大财神很不恭敬,可是他不止是大黎第一王爷,还是个性子耿直的军人。想起八年前四人在祭荒大典的所作所为,印辰至今也觉不可思议。 “哈哈,果然是位耿直的汉子。且不说北堂若水会不会忍下北堂靖的死,你觉得她会咽下断指之仇跟我们就这算了吗?”东太白反问道。 “我不会允许她将自己将王府推入万丈深渊!”印辰不会允许北堂若水做出螳臂当车的愚蠢事而给她自己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诚意呢?”东太白眼中充满戏谑。 “印辰的一个承诺!只要不危害大黎社稷,我印辰赴汤蹈火!只求四大财神放过我妻女!”印辰信誓旦旦的恳求道。 突然一个雕工精细的玉瓶从帘后飞出,印辰抬手稳稳接住。 “这是你女儿的解药,当日仙人醉只是想给她个小小教训。希望你以后对她严加管教,莫要再惹是生非了。”荒君渔从帘幕后缓缓走出。 印辰摸着手中这个用上等玉雕成的精致玉瓶心中那块悬浮已久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接着他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白发少年微微有些失神,他在想这位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干净纯洁的感觉的少年是否是传说中的韶华白首。不过他很快从疑惑中回过神来,微微欠身道谢打算离开。 “慢着!”东太白出声喝止。 “不知东财神还有何事?”印辰不怕他反悔,一个出尔反尔的商人是不可能有今日的家业。 “印辰,三年前阿育高原上的八万黄金甲是不是你镇北军灭的!”东太白眼中划过一丝杀意,三年前他藏于阿育高原上秘密训练的八万黄金甲突然一夜之间被人摧毁,他一度怀疑是镇北军的杰作。在他的认知中,只有金戈铁马镇北军的战力才有此实力! “不是!”印辰中气十足的回答到,表面从容的他内心早已掀起万丈波澜,声名赫赫的八万黄金甲竟然被人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了!黄金甲的战力他很清楚,每个士兵身披黄金打造的铠甲无坚不摧个个都是一敌十的存在。而需要歼灭八万黄金甲至少需要三十万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才可以做到,可为何自己从不知晓大黎有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 “王爷,敢问你为何投身戎马?你的红月长枪又为何而战?”荒君渔突然发问。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红月当为大黎苍生而战!”印辰豪气万丈,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远赴沙场,宁愿埋骨沙场也不愿成为皇家权术斗争皑皑白骨中的一枚。 得到解药和四大财神承诺的印辰匆忙离开黄金山庄,他将解药给灵希服下后,后者立即苏醒恢复正常。见到女儿得救的印辰第一次狠狠的甩了个大耳光给这个从小被自己惯地刁蛮任性的女儿留下一句话后甩门而去:“从今日起,没我命令你不得离开王府!” 印辰的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他回到自己房间缓缓将门掩关上,看着床榻上面容憔悴的北堂若水长叹了一口气。 “若水,从今日起就将这些仇怨忘了吧!”印辰对北堂若水的爱不可谓不深,多少次北堂若水惹出解决不了的麻烦都是他亲自上门给人赔罪去的,回来后也不对其指责。而北堂若水也深知印辰所受的委屈,这些年也收敛了许多。可这次自己的亲侄儿惨死,女儿受了刺激重病在床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自己又被断了一指,北堂家忠心耿耿的夜王也成了废人!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忘了?王爷!靖儿死了!灵希疯了!夜王为我北堂府鞠躬尽瘁半辈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些仇你不去报也就罢了!你还让我忘了?我如何能忘?”她越说越激动,竟然带着些哭腔举起包扎严实的左手哭诉,“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印辰第一次在北堂若水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北堂若水呆呆的看着印辰,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她无论闯多大的祸王爷也对自己疼爱不减从来没有指责过自己,更何谈大声说话。可如今却展现出这般强硬,她忽然间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陌生,更多的是失望。 “若水!就当本王求你了,他们那一行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若执意要与他们作对会将王府将整个北堂家族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印辰差点就给自己深爱的女人跪下了。 北堂若水知道印辰不是信口雌黄之人,而今被他这么一说她也稍稍冷静下来询问道:“他们到底是谁啊?难道还能比皇室更加尊贵,比三大家族更加强大吗?” “皇室的尊贵?三大家族的强大?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曾经是一群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卫道者!”印辰看到荒君渔时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也许现在的他们已经放弃了天下,舍弃了苍生,只为复仇而来!”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重伤归来 函雅阁风波已经过去两天,明日就是函雅阁再次开阁拍卖三个绝世珍宝的日子。当日看似四大财神灭了北堂若水的嚣张气焰,还断了她与东方家二公子东方红及一干人等的手指。可这两天无论是东方家族还是北堂府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让百姓生出他们已经暗吞苦果的错觉。当然,两大家族和王府是不可能将这口气就这般窝囊地咽下去。 “劳烦小哥告知你家主人,印辰前来拜访!”大黎第一王爷终于出现在黄金山庄,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华丽装束,仅一身灰色布衣像极了寻常大黎百姓。他淡然地站在黄金大门前,在奢侈装饰前就好像一个叫花子在富贵人家门前乞讨。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大黎第一王爷,更是大黎唯一一个投身戎马的王爷,并率领大黎第一金戈铁马镇北军南征北战浴血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印辰本在视察北疆军队的布防,可突然收到北堂靖横死、女儿受刺激重病在床,他就已经归心似箭生怕家中妻子怒火中烧,生出事端祸及无辜。可奈何身上肩负圣意只好继续视察,庆幸的是马上接到皇帝召他回去的诏令。一路他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印辰早就料到自己深爱的北堂若水一定会动用所有能量找出凶手,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回到家中看到的是断手狼狈已快癫狂的妻子和全身瘫痪痛苦不堪的夜王。打听之下才知道妻子踢到了铁板,他只好前来黄金山庄拜访谢罪,否则凭他对四大财神性情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不出一盏茶功夫,印辰就被恭敬地请进黄金山庄。 仆人将印辰领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后就退出去了,印辰并没有被沿路美轮美奂的建筑以及眼前奢华的装潢所吸引,只是像杆长枪般笔直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主人到来。 “久闻大黎镇北军军神印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身华服的东太白走了出来,毫不吝啬对印辰的赞美之词。他说的是大黎镇北军军神而不是大黎第一王爷,这足以看出他对印辰的欣赏是出于其在镇北军的作为,一位出生高贵的王爷竟然投身戎马为国浴血沙场怎能不令人心生敬佩? “印辰见过东财神!”印辰堂堂大黎第一王爷,身份何等尊贵竟然向东太白行礼作揖行晚辈礼仪。 “不敢,我乃一介草民岂敢接王爷如此大礼?”东太白口说不敢可并未退却而是示意印辰落座,:“不知王爷今日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闻言奈何印辰也暗自腹诽如果黄金山庄是寒舍那大黎便再无贵族。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开门见山:“两日前贱内率家臣在函雅阁得罪了那两位少年和两位财神,今日印辰是专程来赔罪的。” “婆娘在外捅破天了现在就让你来擦屁股赔礼道歉?”东太白似笑非笑的讥嘲道,“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为何还要来黄金山庄自讨没趣呢?” “根据我对四位财神的了解,如若那两位少年对四位意义非比寻常,那二人当日所受的委屈你们定会十倍百倍地还给若水而不是仅仅断她一根指头。就像八年前你们大闹祭荒大典,十万黄金甲将帝都围个水泄不通那般疯狂!”印辰这般说似乎对四大财神很不恭敬,可是他不止是大黎第一王爷,还是个性子耿直的军人。想起八年前四人在祭荒大典的所作所为,印辰至今也觉不可思议。 “哈哈,果然是位耿直的汉子。且不说北堂若水会不会忍下北堂靖的死,你觉得她会咽下断指之仇跟我们就这算了吗?”东太白反问道。 “我不会允许她将自己将王府推入万丈深渊!”印辰不会允许北堂若水做出螳臂当车的愚蠢事而给她自己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诚意呢?”东太白眼中充满戏谑。 “印辰的一个承诺!只要不危害大黎社稷,我印辰赴汤蹈火!只求四大财神放过我妻女!”印辰信誓旦旦的恳求道。 突然一个雕工精细的玉瓶从帘后飞出,印辰抬手稳稳接住。 “这是你女儿的解药,当日仙人醉只是想给她个小小教训。希望你以后对她严加管教,莫要再惹是生非了。”荒君渔从帘幕后缓缓走出。 印辰摸着手中这个用上等玉雕成的精致玉瓶心中那块悬浮已久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接着他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白发少年微微有些失神,他在想这位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干净纯洁的感觉的少年是否是传说中的韶华白首。不过他很快从疑惑中回过神来,微微欠身道谢打算离开。 “慢着!”东太白出声喝止。 “不知东财神还有何事?”印辰不怕他反悔,一个出尔反尔的商人是不可能有今日的家业。 “印辰,三年前阿育高原上的八万黄金甲是不是你镇北军灭的!”东太白眼中划过一丝杀意,三年前他藏于阿育高原上秘密训练的八万黄金甲突然一夜之间被人摧毁,他一度怀疑是镇北军的杰作。在他的认知中,只有金戈铁马镇北军的战力才有此实力! “不是!”印辰中气十足的回答到,表面从容的他内心早已掀起万丈波澜,声名赫赫的八万黄金甲竟然被人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了!黄金甲的战力他很清楚,每个士兵身披黄金打造的铠甲无坚不摧个个都是一敌十的存在。而需要歼灭八万黄金甲至少需要三十万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才可以做到,可为何自己从不知晓大黎有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 “王爷,敢问你为何投身戎马?你的红月长枪又为何而战?”荒君渔突然发问。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红月当为大黎苍生而战!”印辰豪气万丈,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远赴沙场,宁愿埋骨沙场也不愿成为皇家权术斗争皑皑白骨中的一枚。 得到解药和四大财神承诺的印辰匆忙离开黄金山庄,他将解药给灵希服下后,后者立即苏醒恢复正常。见到女儿得救的印辰第一次狠狠的甩了个大耳光给这个从小被自己惯地刁蛮任性的女儿留下一句话后甩门而去:“从今日起,没我命令你不得离开王府!” 印辰的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他回到自己房间缓缓将门掩关上,看着床榻上面容憔悴的北堂若水长叹了一口气。 “若水,从今日起就将这些仇怨忘了吧!”印辰对北堂若水的爱不可谓不深,多少次北堂若水惹出解决不了的麻烦都是他亲自上门给人赔罪去的,回来后也不对其指责。而北堂若水也深知印辰所受的委屈,这些年也收敛了许多。可这次自己的亲侄儿惨死,女儿受了刺激重病在床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自己又被断了一指,北堂家忠心耿耿的夜王也成了废人!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忘了?王爷!靖儿死了!灵希疯了!夜王为我北堂府鞠躬尽瘁半辈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些仇你不去报也就罢了!你还让我忘了?我如何能忘?”她越说越激动,竟然带着些哭腔举起包扎严实的左手哭诉,“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印辰第一次在北堂若水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北堂若水呆呆的看着印辰,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她无论闯多大的祸王爷也对自己疼爱不减从来没有指责过自己,更何谈大声说话。可如今却展现出这般强硬,她忽然间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陌生,更多的是失望。 “若水!就当本王求你了,他们那一行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若执意要与他们作对会将王府将整个北堂家族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印辰差点就给自己深爱的女人跪下了。 北堂若水知道印辰不是信口雌黄之人,而今被他这么一说她也稍稍冷静下来询问道:“他们到底是谁啊?难道还能比皇室更加尊贵,比三大家族更加强大吗?” “皇室的尊贵?三大家族的强大?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曾经是一群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卫道者!”印辰看到荒君渔时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也许现在的他们已经放弃了天下,舍弃了苍生,只为复仇而来!”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君临天下 函雅阁终于等到再次开阁的日子,荒君渔等人并没有出现,这让四大门派和魔宗都长松一口气。少了一位强大的竞争对手,那自己距离此次的目标就更近一步。没有出现的荒君渔此刻正安逸地呆在黄金山庄与几人在花园百花丛中品茶谈笑风声,期间也偶尔接收着燕子楼传来的绝密情报。 此次函雅阁要拍卖的三件号称绝世珍宝分别是龙晶、天香还魂丹、还有一张尚不知真假的莽苍藏宝图。 天下英豪出莽苍,其实莽苍不止人杰地灵还有无数不为人知的上古遗迹,机遇与凶险并存的地方。 这次开阁经历上次风波之后,许多本就去走走过场的达官贵人再也没出现,生怕再次发生上次的意外殃及他们这些小角色。四大门派也只到场了刀宗、剑宗、断情谷三大门派。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羽化宫在经历当日函雅阁风波当晚就急匆匆离开帝都。从而让这场压轴拍卖成为三大门派与魔宗的较量,四者都对这三件奇珍异宝垂涎三尺志在必得,可奈何僧多粥少,注定会有人乘兴而来,失意而归。 最终魔宗长老以天价力压群雄摘得天香还魂丹,而龙晶则落入同样付出巨大代价的刀宗手中。而那张莽苍藏宝图的归属则有些意思,三大门派与魔宗像是商量好似的握手言和以起拍价夺得藏宝图,约定半年后四大派共同寻宝有能者居之。这让被算计的函雅阁损失惨重而颇为不快,可开门做生意也只好吃着哑巴亏。 拍卖结束后函雅阁大供奉破例接见了北堂府管家秋无常,也不知北堂府许下什么承诺才让大供奉撤回了对夜王的必杀令而选择息事宁人。不过函雅阁对外宣布从今往后函雅阁不欢迎北堂府的人,也算是对此事暂时划上了句点。 北堂府内,一声怒吼让仆人敬而远之! “我北堂雄风将来如若不将函雅阁连根拔起誓不为人!”北堂雄风此次算是做了冤大头,最疼爱的二儿子命丧帝都,想要报仇却还差点搭上自己亲姐姐与夜王的性命。最让他气愤的是他正在跟自己刚娶进门的八姨太翻云覆雨快要到达顶峰之际管家突然前来告知皇帝陛下下旨让他对函雅阁之事礼让三分登门谢罪。他怒发冲冠只好将怒火全部宣泄在八姨太身上。开始八姨太不时发出娇噩喘很享受北堂雄风温柔地撩拨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也努力迎合着北堂雄风想要凭借自己高超房技令北堂雄风流连忘返。可不知为何北堂雄风慢慢地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开始粗暴地在自己肚皮上耕耘喘息,她感到疼痛欲裂可无论如何推搡都无法阻止北堂雄风的冲击,最终八姨太因承受不了北堂雄风的滔天戾气而香消玉殒!让北堂雄风大呼晦气,提裤而去! 函雅阁风波过后的帝都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暗波汹涌,许多权贵纷纷都在猜测荒君渔的身份。那些深知四大财神前世今生的权贵们开始生出恐慌,因为他们的猜测让他们再也无法从容淡定。 大黎守护神,荒姓人重现大黎! 这个凭空传出的言论如雨后春笋般迅速传遍帝都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嘿,听说了吗?八年前荒并没有死!他回来了!我们的神回来了!” “还用你说!我八年前就知道了!荒姓无敌!怎么可能会死呢!” 大到王公大臣小到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全都知道这个传言!而此时传言中的主人公正在黄金山庄听着南聚财带回来的信息。 “君渔,如今整个帝都都在议论你荒姓人的身份,你说这个传言到底是谁散发出来的?”南聚财确实很苦恼,他没想到荒君渔的身份会人尽皆知,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处境也随之会变得更加混乱。 “也只有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心机与能量,将这个传言散发出来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弄得人尽皆知。”荒君渔淡然自若的笑起来,他开始有些欣赏那个皇帝的野心报负和无比深沉的心机。 “可他应该没道理这么做啊?如果当初真是他毁了江城如今他应当对我们赶尽杀绝才对,而不是让我们的身份人尽皆知。要知道荒姓所代表的意义早已像根一样深深扎进每一个大黎百姓的心中。若天下百姓都知道你是当代荒,那自然是拥护你将你奉为神明一般敬仰。可如果是这样,那印宏多年的敛兵集权岂不是毁于一旦?”东太白有些困惑。 “自毁长城的事他当然不会做,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八年前江城和西门家相继被灭门已经让朝中很多老臣怀疑他就是幕后黑手,八年过去了那些老人与他的隔阂依旧像天涧般横在彼此心中。如今他先丢出我的身份就是为了抹除这些人与他的隔阂,让那些老人心中存有与你们刚才假设的那种想法。印宏是个极其自信的君王,他相信自己八年的励精图治已经动摇荒在人们心中神明般的地位,不说抹除至少也到了他能随心所欲控制的地步。”荒君渔将自己分析的结果一条条说了出来最后还补上一句:“我想这位皇帝陛下最后是想要踏着我的尸骨走上大黎的巅峰受万人敬仰,名流千古!” 闻言东太白几人皆大惊失色,听完荒君渔最后一句话更是冷汗瞬间腾起,他们没想到印宏城府竟然如此之深,这么歹毒的计策也就他这种玩弄权术的最强者才能想到。 “狗皇帝真是阴险狡诈,我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帝都将他碎尸万段!”南聚财面露狰狞。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听听君渔怎么说!”北辛然应该是四大财神里最冷静的一位了,平日寡言少语却偏能语出惊人,“如果要论生财之道,我们四人当仁不让天下第一!可是要谈玩弄权术,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既然他已经撒下了鱼饵引诱我们上钩,那我们就把这个鱼饵给吃个干干净净。”荒君渔将计划给几人说了后几人开始面露忧色,听到最后却又不由自主喜笑颜开直呼高明!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黄金山庄闭门谢客,加派三倍护卫严加守卫!” “传令下去!将帝都传言迅速传往南疆边境!” “传令下去!...”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传达下去后,众人喝着阿珂刚端上的热茶正欲喘口气时,大门口传来一个慌乱的声音:“西财神回来了!” 声音慌乱令众人心头咯噔一声循声望去,只见荒君渔‘嗖’的一声从他们身旁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只间平日雍容华贵的西财神发丝有些凌乱,面带倦色有些憔悴。而叶醉衣裳褴褛,身上布满了血迹。而他背上缚着一个俊美少年脚步虚浮随时都会跌倒,他背上的少年手中正紧紧抓住一个雕刻着麒麟图案的黑匣子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脸色煞白,昏迷不醒! 西门小楼,重伤归来!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 秋天的夜微微凉,西晓懿算不上貌美如花,多年的养尊处优更是让她体态臃肿发胖。瑟瑟秋风不时吹拂她发梢,更为她增添些许迷人风情。西晓懿独自坐在花园里,只手托着下颚若有所思,那模样像极了心事重重的小姑娘。可此时她身上散发出着忧伤与这个夜完美地融入为一体。 “天气凉了,这样独自一个人在冷风里惆怅很容易着凉的。”提着一壶葡萄酒,夹着两个夜光杯缓缓出现的北辛然坐在了西晓懿的对面关心道。 西晓懿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对他的出现赶到讶异。她拿起北辛然带来的酒杯各自倒满了酒,然后拿着自己的那杯一口即没,北辛然为她满上第二杯。 “既然叶醉是叶星辰的儿子,为什么不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世?”北辛然捏起夜光杯不急不慢的小酌。 “告诉他?我怎么跟他说?”西晓懿似问非问,独自喝着闷酒。 “二十年前叶星辰初出茅庐便露峥嵘,七天之内约战逍遥榜上所有当世强者,并将之一一打败。当时大黎所有人都在谈论,如若没有荒战和荒离,叶星辰当属年轻一辈最强者。当时锋芒毕露的他找上二爷,虽然毫无悬念地败于二爷手中,可是万万没想到叶星辰从此意志消沉,扔了他的刀,抛弃刀宗的未来从此沉迷于花丛酒肆之间。”北辛然讲述着过去。 “二爷天之骄子风华绝代只有大爷才能盖其锋芒,怪就怪他自不量力。”西晓懿有些责怪的说道,眼里却闪过一丝柔情。 “哈哈哈,非也非也!”北辛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出来:“有一次跟大爷喝酒,他喝醉了跟我说当时如若不是二爷刀芒气势磅礴,战心坚定无比让叶星辰临阵动摇了自己一直坚持的武道当日胜负尚在五五之数。而叶星辰也因惨败而生出心魔,他认为此生都无法打败荒离,更无法打败荒战成为世间最强者!” “真的?大爷真是这么说的?”西晓懿闻言非常震惊可马上又开始颓然:“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说过此生都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丝毫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罢了罢了,就让往事随风,我不管了!喝!”她微醺的脸庞散发着一抹嫣红,已经有些醉了。 北辛然这次没有陪她喝,而是起身走到西晓懿身旁拍了拍她的肩:“不说也好,如若大仇得报后我们都还活着,我去求二爷为你做主!” 花园里留下西晓懿一人,依旧那般惆怅,可是惆怅中却多了一抹希望。 第二日中午,正当一群人在大厅准备用膳时,一个黄衣童子急匆匆跑进来。 “西宁传来消息,昨晚西宁各大商行,钱庄,拍卖场均遭到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洗劫。他们似乎洞悉我们所有的防卫系统,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撤离地干净利落,现场也被烧得一干二净找不到一丝线索。如今西宁人心惶惶,西宁方面的负责人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西财神赶紧回去收拾残局,稳定人心!” “什么?一大批黑衣人?哼!该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一大批人凭空现身西宁城梁楼让那个老狐狸会一无所知?看来这老家伙是活腻了!”西晓懿眼中充满了杀意,西宁城城主粱楼让平日里没少收自己的钱财宝物,如今出了这些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君渔,我这就赶回去!三天之内必定赶回来!”打声招呼正欲离开之际,荒君渔出声道:“此去一路小心!”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说着就急忙离开赶往西宁了。 “对方终于开始行动了,不知这次能不能给我点惊喜,小楼!”西门小楼明白荒君渔的意思,当下也不拖沓回房收拾行礼。荒君渔相信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巧合,他相信对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自己身份,想要将四大财神一个个迁离自己身旁然后逐个击破。他让西门小楼尾随西晓懿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等等!”北辛然笑眯眯地看着叶醉,让叶醉浑身都不自在:“叶醉,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跟小楼一起上路吧,我已经让人也收拾了你的行李,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历练历练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在叶醉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口气说这么一大串话的北辛然,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西门小楼拖走了。 西门小楼与叶醉离开后,东太白有些担忧目前荒君渔的处境:“小楼身上有二爷的影子,如今他这绝对的武力离开了,目前黄金山庄的单体防卫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怕什么!你别忘了黄金山庄是为何而建!”南聚财堵了句,显然对黄金山庄充满自信。 “君渔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不行,我要调黄金甲!”东西南北四大财神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各有各的性子。东太白做事谨慎,绝对不允许任何的瑕疵,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东叔叔稍安勿躁,调军就不必了,在这敏感时期如果再调黄金甲进京那对方就会像发了疯的野狗,那到时对我们有弊而无一利了。”荒君渔接着抛出定心丸:“黑鹰来信,灸舞就要回来了!” 灸舞这个名字让三大财神都安下心来。八年不见了,灸舞是否杀神依旧。 午后阳光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在云层里时不时露一个头。 “其实少爷你姓荒并不是巧合,小楼少爷姓西门也不是巧合对不对?”花园里阿珂娴熟地沏了杯茶将之倒满后有些小声的问道。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问这些实属大忌,可是她想到了荒姓人和西门家的悲惨结局就忍不住问出来。 “不是巧合,大黎只有江城那一户荒姓人家,我是如今大黎唯二荒姓人中的一个。”荒君渔捏起茶杯抿了一口,香气扑鼻似是有些陶醉。 “我跟随郡主可以读到很多书知道很多事,有时她偷懒就让我代替她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书里说荒姓人世世代代保卫大黎是大黎的守护神,无论大黎遇到任何棘手的麻烦最终都会在你们的介入下迎刃而解!”阿珂眼中对荒姓人充满了崇敬。 “那都是八年前的旧事了,从八年前开始荒姓人就不是大黎守护神了!”荒君渔眼眸微微黯然,转瞬即逝没有可还是被阿珂发现了。这般模样的荒君渔,阿珂的心很疼。 “我只想在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为我所失去的一切讨回公道。到时无论世人如何定义我,我都不在意。”荒君渔想在短暂的两年时间里完成复仇,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以后叫我君渔吧!”荒君渔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留下闻言微微脸红的阿珂,那娇羞模样真令百花艳羡。 “好的。”她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暗自欢喜。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复仇者 函雅阁风波已经过去两天,明日就是函雅阁再次开阁拍卖三个绝世珍宝的日子。当日看似四大财神灭了北堂若水的嚣张气焰,还断了她与东方家二公子东方红及一干人等的手指。可这两天无论是东方家族还是北堂府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让百姓生出他们已经暗吞苦果的错觉。当然,两大家族和王府是不可能将这口气就这般窝囊地咽下去。 “劳烦小哥告知你家主人,印辰前来拜访!”大黎第一王爷终于出现在黄金山庄,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华丽装束,仅一身灰色布衣像极了寻常大黎百姓。他淡然地站在黄金大门前,在奢侈装饰前就好像一个叫花子在富贵人家门前乞讨。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大黎第一王爷,更是大黎唯一一个投身戎马的王爷,并率领大黎第一金戈铁马镇北军南征北战浴血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印辰本在视察北疆军队的布防,可突然收到北堂靖横死、女儿受刺激重病在床,他就已经归心似箭生怕家中妻子怒火中烧,生出事端祸及无辜。可奈何身上肩负圣意只好继续视察,庆幸的是马上接到皇帝召他回去的诏令。一路他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印辰早就料到自己深爱的北堂若水一定会动用所有能量找出凶手,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回到家中看到的是断手狼狈已快癫狂的妻子和全身瘫痪痛苦不堪的夜王。打听之下才知道妻子踢到了铁板,他只好前来黄金山庄拜访谢罪,否则凭他对四大财神性情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不出一盏茶功夫,印辰就被恭敬地请进黄金山庄。 仆人将印辰领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后就退出去了,印辰并没有被沿路美轮美奂的建筑以及眼前奢华的装潢所吸引,只是像杆长枪般笔直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主人到来。 “久闻大黎镇北军军神印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身华服的东太白走了出来,毫不吝啬对印辰的赞美之词。他说的是大黎镇北军军神而不是大黎第一王爷,这足以看出他对印辰的欣赏是出于其在镇北军的作为,一位出生高贵的王爷竟然投身戎马为国浴血沙场怎能不令人心生敬佩? “印辰见过东财神!”印辰堂堂大黎第一王爷,身份何等尊贵竟然向东太白行礼作揖行晚辈礼仪。 “不敢,我乃一介草民岂敢接王爷如此大礼?”东太白口说不敢可并未退却而是示意印辰落座,:“不知王爷今日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闻言奈何印辰也暗自腹诽如果黄金山庄是寒舍那大黎便再无贵族。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开门见山:“两日前贱内率家臣在函雅阁得罪了那两位少年和两位财神,今日印辰是专程来赔罪的。” “婆娘在外捅破天了现在就让你来擦屁股赔礼道歉?”东太白似笑非笑的讥嘲道,“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为何还要来黄金山庄自讨没趣呢?” “根据我对四位财神的了解,如若那两位少年对四位意义非比寻常,那二人当日所受的委屈你们定会十倍百倍地还给若水而不是仅仅断她一根指头。就像八年前你们大闹祭荒大典,十万黄金甲将帝都围个水泄不通那般疯狂!”印辰这般说似乎对四大财神很不恭敬,可是他不止是大黎第一王爷,还是个性子耿直的军人。想起八年前四人在祭荒大典的所作所为,印辰至今也觉不可思议。 “哈哈,果然是位耿直的汉子。且不说北堂若水会不会忍下北堂靖的死,你觉得她会咽下断指之仇跟我们就这算了吗?”东太白反问道。 “我不会允许她将自己将王府推入万丈深渊!”印辰不会允许北堂若水做出螳臂当车的愚蠢事而给她自己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诚意呢?”东太白眼中充满戏谑。 “印辰的一个承诺!只要不危害大黎社稷,我印辰赴汤蹈火!只求四大财神放过我妻女!”印辰信誓旦旦的恳求道。 突然一个雕工精细的玉瓶从帘后飞出,印辰抬手稳稳接住。 “这是你女儿的解药,当日仙人醉只是想给她个小小教训。希望你以后对她严加管教,莫要再惹是生非了。”荒君渔从帘幕后缓缓走出。 印辰摸着手中这个用上等玉雕成的精致玉瓶心中那块悬浮已久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接着他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白发少年微微有些失神,他在想这位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干净纯洁的感觉的少年是否是传说中的韶华白首。不过他很快从疑惑中回过神来,微微欠身道谢打算离开。 “慢着!”东太白出声喝止。 “不知东财神还有何事?”印辰不怕他反悔,一个出尔反尔的商人是不可能有今日的家业。 “印辰,三年前阿育高原上的八万黄金甲是不是你镇北军灭的!”东太白眼中划过一丝杀意,三年前他藏于阿育高原上秘密训练的八万黄金甲突然一夜之间被人摧毁,他一度怀疑是镇北军的杰作。在他的认知中,只有金戈铁马镇北军的战力才有此实力! “不是!”印辰中气十足的回答到,表面从容的他内心早已掀起万丈波澜,声名赫赫的八万黄金甲竟然被人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了!黄金甲的战力他很清楚,每个士兵身披黄金打造的铠甲无坚不摧个个都是一敌十的存在。而需要歼灭八万黄金甲至少需要三十万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才可以做到,可为何自己从不知晓大黎有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 “王爷,敢问你为何投身戎马?你的红月长枪又为何而战?”荒君渔突然发问。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红月当为大黎苍生而战!”印辰豪气万丈,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远赴沙场,宁愿埋骨沙场也不愿成为皇家权术斗争皑皑白骨中的一枚。 得到解药和四大财神承诺的印辰匆忙离开黄金山庄,他将解药给灵希服下后,后者立即苏醒恢复正常。见到女儿得救的印辰第一次狠狠的甩了个大耳光给这个从小被自己惯地刁蛮任性的女儿留下一句话后甩门而去:“从今日起,没我命令你不得离开王府!” 印辰的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他回到自己房间缓缓将门掩关上,看着床榻上面容憔悴的北堂若水长叹了一口气。 “若水,从今日起就将这些仇怨忘了吧!”印辰对北堂若水的爱不可谓不深,多少次北堂若水惹出解决不了的麻烦都是他亲自上门给人赔罪去的,回来后也不对其指责。而北堂若水也深知印辰所受的委屈,这些年也收敛了许多。可这次自己的亲侄儿惨死,女儿受了刺激重病在床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自己又被断了一指,北堂家忠心耿耿的夜王也成了废人!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忘了?王爷!靖儿死了!灵希疯了!夜王为我北堂府鞠躬尽瘁半辈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些仇你不去报也就罢了!你还让我忘了?我如何能忘?”她越说越激动,竟然带着些哭腔举起包扎严实的左手哭诉,“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印辰第一次在北堂若水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北堂若水呆呆的看着印辰,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她无论闯多大的祸王爷也对自己疼爱不减从来没有指责过自己,更何谈大声说话。可如今却展现出这般强硬,她忽然间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陌生,更多的是失望。 “若水!就当本王求你了,他们那一行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若执意要与他们作对会将王府将整个北堂家族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印辰差点就给自己深爱的女人跪下了。 北堂若水知道印辰不是信口雌黄之人,而今被他这么一说她也稍稍冷静下来询问道:“他们到底是谁啊?难道还能比皇室更加尊贵,比三大家族更加强大吗?” “皇室的尊贵?三大家族的强大?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曾经是一群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卫道者!”印辰看到荒君渔时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也许现在的他们已经放弃了天下,舍弃了苍生,只为复仇而来!”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重伤归来 函雅阁终于等到再次开阁的日子,荒君渔等人并没有出现,这让四大门派和魔宗都长松一口气。少了一位强大的竞争对手,那自己距离此次的目标就更近一步。没有出现的荒君渔此刻正安逸地呆在黄金山庄与几人在花园百花丛中品茶谈笑风声,期间也偶尔接收着燕子楼传来的绝密情报。 此次函雅阁要拍卖的三件号称绝世珍宝分别是龙晶、天香还魂丹、还有一张尚不知真假的莽苍藏宝图。 天下英豪出莽苍,其实莽苍不止人杰地灵还有无数不为人知的上古遗迹,机遇与凶险并存的地方。 这次开阁经历上次风波之后,许多本就去走走过场的达官贵人再也没出现,生怕再次发生上次的意外殃及他们这些小角色。四大门派也只到场了刀宗、剑宗、断情谷三大门派。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羽化宫在经历当日函雅阁风波当晚就急匆匆离开帝都。从而让这场压轴拍卖成为三大门派与魔宗的较量,四者都对这三件奇珍异宝垂涎三尺志在必得,可奈何僧多粥少,注定会有人乘兴而来,失意而归。 最终魔宗长老以天价力压群雄摘得天香还魂丹,而龙晶则落入同样付出巨大代价的刀宗手中。而那张莽苍藏宝图的归属则有些意思,三大门派与魔宗像是商量好似的握手言和以起拍价夺得藏宝图,约定半年后四大派共同寻宝有能者居之。这让被算计的函雅阁损失惨重而颇为不快,可开门做生意也只好吃着哑巴亏。 拍卖结束后函雅阁大供奉破例接见了北堂府管家秋无常,也不知北堂府许下什么承诺才让大供奉撤回了对夜王的必杀令而选择息事宁人。不过函雅阁对外宣布从今往后函雅阁不欢迎北堂府的人,也算是对此事暂时划上了句点。 北堂府内,一声怒吼让仆人敬而远之! “我北堂雄风将来如若不将函雅阁连根拔起誓不为人!”北堂雄风此次算是做了冤大头,最疼爱的二儿子命丧帝都,想要报仇却还差点搭上自己亲姐姐与夜王的性命。最让他气愤的是他正在跟自己刚娶进门的八姨太翻云覆雨快要到达顶峰之际管家突然前来告知皇帝陛下下旨让他对函雅阁之事礼让三分登门谢罪。他怒发冲冠只好将怒火全部宣泄在八姨太身上。开始八姨太不时发出娇噩喘很享受北堂雄风温柔地撩拨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也努力迎合着北堂雄风想要凭借自己高超房技令北堂雄风流连忘返。可不知为何北堂雄风慢慢地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开始粗暴地在自己肚皮上耕耘喘息,她感到疼痛欲裂可无论如何推搡都无法阻止北堂雄风的冲击,最终八姨太因承受不了北堂雄风的滔天戾气而香消玉殒!让北堂雄风大呼晦气,提裤而去! 函雅阁风波过后的帝都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暗波汹涌,许多权贵纷纷都在猜测荒君渔的身份。那些深知四大财神前世今生的权贵们开始生出恐慌,因为他们的猜测让他们再也无法从容淡定。 大黎守护神,荒姓人重现大黎! 这个凭空传出的言论如雨后春笋般迅速传遍帝都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嘿,听说了吗?八年前荒并没有死!他回来了!我们的神回来了!” “还用你说!我八年前就知道了!荒姓无敌!怎么可能会死呢!” 大到王公大臣小到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全都知道这个传言!而此时传言中的主人公正在黄金山庄听着南聚财带回来的信息。 “君渔,如今整个帝都都在议论你荒姓人的身份,你说这个传言到底是谁散发出来的?”南聚财确实很苦恼,他没想到荒君渔的身份会人尽皆知,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处境也随之会变得更加混乱。 “也只有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心机与能量,将这个传言散发出来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弄得人尽皆知。”荒君渔淡然自若的笑起来,他开始有些欣赏那个皇帝的野心报负和无比深沉的心机。 “可他应该没道理这么做啊?如果当初真是他毁了江城如今他应当对我们赶尽杀绝才对,而不是让我们的身份人尽皆知。要知道荒姓所代表的意义早已像根一样深深扎进每一个大黎百姓的心中。若天下百姓都知道你是当代荒,那自然是拥护你将你奉为神明一般敬仰。可如果是这样,那印宏多年的敛兵集权岂不是毁于一旦?”东太白有些困惑。 “自毁长城的事他当然不会做,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八年前江城和西门家相继被灭门已经让朝中很多老臣怀疑他就是幕后黑手,八年过去了那些老人与他的隔阂依旧像天涧般横在彼此心中。如今他先丢出我的身份就是为了抹除这些人与他的隔阂,让那些老人心中存有与你们刚才假设的那种想法。印宏是个极其自信的君王,他相信自己八年的励精图治已经动摇荒在人们心中神明般的地位,不说抹除至少也到了他能随心所欲控制的地步。”荒君渔将自己分析的结果一条条说了出来最后还补上一句:“我想这位皇帝陛下最后是想要踏着我的尸骨走上大黎的巅峰受万人敬仰,名流千古!” 闻言东太白几人皆大惊失色,听完荒君渔最后一句话更是冷汗瞬间腾起,他们没想到印宏城府竟然如此之深,这么歹毒的计策也就他这种玩弄权术的最强者才能想到。 “狗皇帝真是阴险狡诈,我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帝都将他碎尸万段!”南聚财面露狰狞。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听听君渔怎么说!”北辛然应该是四大财神里最冷静的一位了,平日寡言少语却偏能语出惊人,“如果要论生财之道,我们四人当仁不让天下第一!可是要谈玩弄权术,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既然他已经撒下了鱼饵引诱我们上钩,那我们就把这个鱼饵给吃个干干净净。”荒君渔将计划给几人说了后几人开始面露忧色,听到最后却又不由自主喜笑颜开直呼高明!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黄金山庄闭门谢客,加派三倍护卫严加守卫!” “传令下去!将帝都传言迅速传往南疆边境!” “传令下去!...”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传达下去后,众人喝着阿珂刚端上的热茶正欲喘口气时,大门口传来一个慌乱的声音:“西财神回来了!” 声音慌乱令众人心头咯噔一声循声望去,只见荒君渔‘嗖’的一声从他们身旁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只间平日雍容华贵的西财神发丝有些凌乱,面带倦色有些憔悴。而叶醉衣裳褴褛,身上布满了血迹。而他背上缚着一个俊美少年脚步虚浮随时都会跌倒,他背上的少年手中正紧紧抓住一个雕刻着麒麟图案的黑匣子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脸色煞白,昏迷不醒! 西门小楼,重伤归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君临天下 当荒君渔走出西门小楼的房门时已是深夜,在外焦急等待的一行人迅速迎了上去。 “君渔,小楼的伤有无大碍?”东太白也知道此时西门小楼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低声问道。 “小楼已无大碍,明日清晨就会醒来,十天后就会痊愈。想必大家都还没用膳,先离开这里让小楼休息吧。”荒君渔有些疲惫的说道。 晚膳在沉默中匆匆结束,西门小楼重伤让黄金山庄进入特级戒备,生怕有人暗中潜入捣乱。 “西姨,将路上发生的事说一说吧。”尽管荒君渔已经料定此去西宁城一路凶险,所以才让西门小楼暗中保护,可他没料到如今西门小楼竟然重伤昏迷归来,好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三人都平安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是这样的,我火速赶往西宁城将事情解决然后留给当地主事人扫尾后我就马不停蹄赶回来。谁知还没离开西宁地界就遇到十八个手持黑色镰刀的黑衣杀手!”西晓懿正要娓娓道来却被荒君渔突然打断。 “什么?手持黑镰的黑衣人?”荒君渔已经大概想到西门小楼的伤是何造成。 “是的,这群黑衣杀手绝非寻常杀手,很明显是经过残酷且严格的训练。他们每次出手都会带走一个护卫的生命,不到三息时间三十名护卫全部惨死,全都是一招致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楼和叶醉杀出,可不知为何小楼当时的情绪有些暴躁!”西晓懿也很奇怪平日沉默寡言冷酷如冰的西门小楼为什么会露出罕见的暴躁! “是啊,我跟小楼尾行保护西财神可还是迟了一步。那十八个黑衣人出手不留活口,招招致命!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挡住六人。西门太疯狂了,我也奇怪为什么从出现那会儿开始他身上就散发出滔天的杀意,浑身戾气地直接冲进人群中见人就杀,比那群杀手更快更凶更狠!”想起当时的情景,叶醉仍然心有余悸。他从来没见过像西门小楼当时所散发地那种杀意和杀人手法,真是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他采用地完全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打法,没一盏茶的功夫十八个杀手全部躺在了血泊中毙命而西门也身受重伤,浑身上下布满伤口鲜血肆流。这还不算完,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手持黑色镰刀的黑衣人,他的镰刀明显比之前杀手手中的镰刀更大更锋利!”叶醉继续道,“他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浑身散发着死气,最终我用了父亲教的禁忌之术也没有在他手上走过十招。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要这样结束了,西门打开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黑匣子,骤然间气息不断地攀升到一个恐怖的层次。我虽然看不清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兵器,可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二人一场惊天动地的殊死搏斗最终拼了个两败俱伤,黑衣人重伤退去后他就昏迷不醒!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路上不敢有丝毫耽搁生怕再遇到杀手。”想起两人的打斗场面,他不仅没有因被那黑衣人打败而心生挫败。而是暗自发誓要更加努力变得更强,叶醉心想也许是时候该回去找父亲完成他口中惨绝人寰的最后试炼。 “八年前西门家遭遇灭门,就是一群手持黑色镰刀的黑衣人所为。当日小楼亲眼目睹了一切,而当时他只有九岁!这件事从此成为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这些人的消息,多年了无音讯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出现,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啊!”荒君渔将往事简略提起,“还有个我们一无所知的组织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而且是个非常强大的对手,这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想起来了,最后出现的杀手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当年灸舞身上散发的气息如出一辙!那是种视生命为草芥的漠然!”西晓懿恍然。 帝都皇宫,印宏独自一人在灯火通明御书房内批阅奏章。 “第二天意传来消息,黑镰卫队对西财神的围杀失败!”那个没有源头的声音再次凭空出现。 “黑镰卫队竟然失败了?饭桶!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失败了?太令朕失望了!”印宏对这个事实极其不满。 “不是黑镰卫队无能,而是横空杀出当日函雅阁内重创夜王的那位俊俏少年,最后黑镰出手也只落得个两败俱伤只能铩羽而归!” “黑镰也伤了?”现在轮到印宏讶然了,他对黑镰的战力非常有信心,可如今却被那位少年打成重伤,“地坐境五品的黑镰都溃败了,看来是朕低估了他们啊!” “告知下去,明日摆驾黄金山庄,朕要拜访这位荒少爷!” 大黎皇帝摆驾黄金山庄拜见荒姓人,这个消息不出意外的传遍大街小巷。令帝都的百姓大为震惊,开始纷纷相信昨日荒姓人的传言属实。可是紧接着又一个更加爆炸性新闻传来:黄金山庄闭门谢客,当今陛下站在大门外苦等两个时辰无果只好摆驾回宫决定改日再来拜访。 “皇帝陛下亲自拜访还闭门谢客让陛下空等两个时辰,真是大逆不道按律当诛啊!”有些百姓表示愤怒这种无视皇权的行为。 “胡说什么!皇室固然尊贵,可较之荒姓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什么大不敬,不想见就不见!皇帝陛下还不是只能打道回宫?”也有人对皇室地位不屑道。 不过这一次拜访却实实在在微妙地改变了大黎政治格局,当初那些认为皇室就是江城灭门案的幕后黑手从而对皇室心存芥蒂,如今却因为皇帝屈尊降贵而微微改观。反而有些老人则认为荒姓人闭门谢客做的太过分,横加指责。 荒君渔很清楚闭门谢客产生的变化,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他的时间有限,可他又觉得这一切进行地太慢了,无论是皇帝的动作还是自己都太慢了。他想要以最快的进程激化皇室矛盾,所以在皇帝离开黄金山庄后的第一时间约见了大黎第一王爷,当今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印辰。 印辰硬着头皮再次来到黄金山庄,他非常不愿意来。他认为这个见面的时间点不对,非常不对。皇兄刚刚吃了闭门羹打道回宫,随即自己就正大光明地被请进黄金山庄,虽然印辰自己坦坦荡荡。可这要是在别有用心者看来,自己可就是大不敬其心可诛啊!不过他也只能祈祷深明大义的皇兄不要听信谗言从而对自己生出芥蒂,从而破坏自己努力维护多年的兄弟情义与皇室稳定。 “不知今日荒少爷召见有何赐教?”他既然已经知晓面前这位白发少年就是身份至高无上的荒姓人,那他就不必遮遮掩掩虚以为蛇。 “我为当代荒!许你黄袍加身,君临天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鬼街 约莫一炷香后,印辰离开黄金山庄。走时他显得有些踌躇,似乎有些恋恋不舍。接着他微微振作精神再次露出坚毅的面庞,他依然做出了决定。 “印辰为了避免皇室内部冲突,避免佞臣离间自己与皇帝的关系他才请命去镇北军。可如今他踌躇不定,怕是这些年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了。即使皇帝再怎么信任他,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允许身边出现任何变数。”东太白分析道。 “无论他做何种决定,我都敬重他!”荒君渔敬重镇北军,敬重印辰。大黎镇北军只有一万人,他们是从大黎各军队中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精兵强将。所有大黎军人的愿望就是进入镇北军,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镇北军吸引他们的不是优越于其他军队的待遇,而是镇北军代表着军人的至高荣誉。他们是大黎唯一一支伤亡率超过九成的军队,也是大黎王朝建国以来唯一一支没有败绩的军队。镇北军出征,必定凯旋!而印辰在五年前因厌倦皇室权术斗争,主动向印宏提出要去镇北军历练。虽然此举遭遇皇帝和王妃强烈反对,北堂若水甚至以死相逼都无法阻止他远赴镇北关。他从最普通的镇北军无名小卒做起,周围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显赫尊贵的大黎第一王爷。每逢战事他总是冲锋在最前,悍不畏死立下无数战功。当他被破格提拔为镇北军主帅的庆功宴当天,下属们得知他真实身份后更对他钦佩敬重心服口服。堂堂大黎第一王爷隐姓埋名与将士们出生入死,这气魄胆识恐怕前无古人!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荒君渔轻吟当日印辰的话,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珂,我们去帝都逛逛!”荒君渔对着远处凉亭中收拾茶具的阿珂挥了挥手吆喝到,阿珂听到后先是楞了楞,看了看湿哒哒的手和有些脏乱的装束:“我回房换身衣服,马上就好。”话还没说完,一溜烟人就已然消失在荒君渔的视野中。 帝都作为大黎的政治中心自然经济发达,远非大黎其他城市能比。宽阔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叫卖声起此彼伏,热闹非常。 荒君渔没有让护卫跟随,而是与阿珂二人悠游自在地逛街。不时看看这,不时看看那,就像是从没逛过街好奇新鲜事物的孩子。 “君渔,你从来没有逛过街吗?”阿珂第一次没有称呼荒君渔少爷,显得有些别扭。今天她的装扮依然亮眼,清新脱俗,一颦一笑都牵动周围的目光。 “今天是第一次吧!”荒君渔的目光完全被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了,很多他从没见过的有趣小玩意。不过他就是单纯看看,并没有要买的意思。反而转头让阿珂喜欢什么都别放过,更是将沉甸甸的钱包交给她,这一举动令阿珂有些意乱,以前王府里的洗衣大婶们都说男人将钱财交给女人代表了很多事情。 “这街上都是寻常玩意儿,恰好今日是鬼街开市,那里稀奇古怪什么玩意儿都有,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阿珂兴奋地建议道,跟随着灵希郡主出入大小贵人场合自然知道鬼街。 鬼街坐落于帝都的西南脚,是帝都乃至整个大黎唯一一个三不管地带。那是一个王法失效,人们愿意出卖灵魂换取.的天堂。那里充斥着.、性与金钱。只要你有够多的钱,你就可以在那里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可以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与之共赴.。可如果你想凭借武力在鬼街横行也不是不可以,而是你要确保你够强,强到能够打败鬼街三大霸主:独孤傲、断千浪与媚十娘。三大霸主分别垄断了鬼街的坊市、赌坊和风月场所,多年来这三位霸主相互制衡又相互合作共同维护鬼街平衡,不允许其他势力进入鬼街!有趣的是,鬼街赚取的钱财还会分发给帝都一些穷苦人家,让他们过上温饱生活。相传大黎历代皇帝每次想将鬼街给铲除以消心头之患都因帝都百姓横加阻挠而以失败告终。 大黎也有一条人口相传的规矩,鬼街里的事只能在鬼街解决。 荒君渔与阿珂二人来到鬼街,荒君渔四处望了望其实也没与刚才所逛的街道有何不同,只是刚刚踏进鬼街,气氛好像有些不一样。 有人因输光了钱而被人扔出赌坊骂骂咧咧,有人看中奇珍异宝与卖家大声争吵杀价,更有人在酒楼与姑娘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丝毫不顾及。阿珂撇过头去不想看这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更没想到的是自二人走进鬼街后,一大群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大老爷们全都露出色迷迷的眼神,毫不掩饰心中龌蹉的..裸的看着阿珂都恨不得把她给吞了似的。阿珂对此感到不舒服,以前她都是跟随灵希郡主前来鬼街游玩,多少有人忌惮郡主身份也就老老实实。如今她与荒君渔二人这刚踏进鬼街就遇到这种情况,她下意识拉扯荒君渔衣袖。 “怎么了?”荒君渔疑问道 “我,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这些人好讨厌!”阿珂小声询问道,她怕毁了荒君渔的兴致。 “长的漂亮引人瞩目是件常事,别理会他们就是了。”荒君渔安慰道,接着他伸出白嫩的手轻轻牵握上阿珂的玉手,拉着她一同向前走。阿珂的脸瞬间通红,有些害羞。 “呦!哪来的小娘子生的这般俊俏啊,水灵灵的我好喜欢啊!”也不知从哪钻出一个全身肥膘的中年人,全身散发着酒气色迷迷的看着阿珂:“跟大爷我走吧,大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无视荒君渔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欲将阿珂拉扯走。阿珂却毫不慌张,她知道荒君渔会保护她。果然突如其来的一只脚直接将他踹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的中年胖子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王大鹏死了!”有人认出这个胖子,上去探了探鼻息发现气息全无。死了人却没有人感到奇怪,这在鬼街每天死几个人都是家常便饭。 “在鬼街杀了人会怎样?”荒君渔询问道。他刚才也就随意一脚,虽然对方可恨却也罪不至死,所以荒君渔并没有动用太多的力量。想来应是胖子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羸弱的身体承受不了就魂归西天了。 “这里是三不管地带,谁拳头硬谁说的算!”阿珂挥了挥秀拳非常可爱,小声的将她所知道的简明扼要的说了遍。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继续带着阿珂向前走。 杀鸡敬候,中年胖子的死摆在那里也就没有人再不识趣去招惹荒君渔和阿珂自寻苦头。 不一会儿,荒君渔和阿珂走到一处地摊停下了脚步。荒君渔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停下来,当他经过这里时他心中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没有多想就停下脚步认真寻找是何物牵引了他的心。 地摊不过方寸之地,摊主是位年轻小伙子。也或许是地摊生意无人问津,门可罗雀,年轻人穿着寒酸,双手套在袖筒里埋着头靠在双膝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地摊是用一块简单粗糙的麻布铺就的,麻布上没有其他商品,仅仅只有一块长约三尺,宽约三尺,高约三尺的黑色箱子,咋一看并没有其他奇特之处。 荒君渔蹲下身,仔细观察这口黑色箱子。正当他想要伸出手去摸时,传来地摊小伙的呵斥:“买就买,不买就别乱摸!”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一介布衣 大黎皇帝摆驾黄金山庄拜见荒姓人竟然吃了闭门羹,而大黎第一王爷则被邀请入庄。这个消息像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帝都。引起朝野震荡,各方看法不一。 印宏依旧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似乎并没有因为吃了闭门羹而龙颜大怒。只见银甲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跑进来,还没站稳就急忙道:“御书房外跪着十八位大臣,他们请求陛下降罪黄金山庄,否则他们就长跪不起!” “那就让他们跪着吧!”印宏无动于衷淡淡道,“召印辰进宫!” “皇兄,印辰来给您请安了!”门口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印辰着一身红黑相间宽大的朝服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个小盒子。印辰离开黄金山庄后,匆匆回到王府仓促地换了身朝服不敢有一丝停留就赶来皇宫。 “印辰来了啊,正想找你呢想不到你就来了。”印宏放下手中的奏章,柔和地看着印辰微笑道。 “印辰奉陛下命令巡查边军,恰遇家中出事,匆忙回来处理琐事今日才抽出身来拜见皇兄,还望皇兄恕罪!” “自家人客套什么!”接着他话锋一转指着手旁那一叠厚厚地奏章说道:“你看看这些大臣递来的折子,还有门口跪的那些人。他们都让朕降罪黄金山庄,不知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印辰一介武夫,从不参与朝堂之事,今日前来也是为了给陛下给众大臣一个交代。”印辰将带来的盒子交予银甲人俯身跪下:“这是镇北军帅印,今日印辰愿交出帅印,从此解甲归田马放南山做个平凡人了却余生!” “朕从未怀疑过你,将帅印拿回去吧。”印宏微微有些落寞,似乎没想到印辰今日前来是来请辞的。 “皇兄今日拜访黄金山庄铩羽而归,而印辰却在之后公然被请进黄金山庄。印辰并不是傻子,我也相信皇兄不会对此介怀。可与其他日被有心人挑拨污蔑而扰乱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不如今日印辰交出帅印放下手中权力,从此再也生不出威胁!”印辰语气坚定决绝!走出黄金山庄的那一刻他已决定既不接受荒君渔抛出的蛋糕,也无法反驳荒君渔摆出的事实,最终他只能如此。 他厌倦了勾心斗角,想要解甲归田马放南山! “看来那位荒姓公子对你说了些什么,难道连你也认为我是灭杀荒战,屠杀江城的幕后黑手?”印宏反问道。 “皇兄,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真问心无愧不是幕后主谋荒姓人不会对你如何的!”印辰毫无顾忌。 “放肆!印辰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朕乃大黎之主,天下谁能对朕论罪?”印宏龙颜大怒,厉声说道。 印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出言不逊会为自己为王府招来灭顶之灾,他眼神坚定直视印宏毫不退让:“大黎江山是荒姓人打下来的!他们将天下交予我们皇室治理而自己则世代守护着大黎,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却惨遭灭门,难道这等灭绝人性的事是一位君王该做的吗?” “印辰你放肆!来人!”印宏忍无可忍,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门外随时待命的八名锦衣冲进御书房,纷纷刀剑出鞘将印辰团团围住。 印辰缓缓站起身来,挺拔的身躯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砰’的一声将朝服震碎,四分五裂的朝服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御书房,印辰怒目横睁一字一句说道:“自今日始,我印辰退出皇室!与你再无瓜葛!” “将印辰押回王府禁足!等候发落!” 正当锦衣将印辰押走后,御书房除印宏空无一人之际那道神秘的声音赞叹道:“印辰方才所散发出的气息,看来这些年在镇北军吃了不少苦啊!” 身处鬼街的荒君渔并不知道印辰因触怒龙颜被囚禁王府不得进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位呵斥让他不买就不要乱碰的寒酸年轻摊主。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不让碰谁知道你卖的是什么?”阿珂不满质疑道。 “你们掏钱买下它自然就会知道,要么掏钱要么走开别挡着其他人的道!”摊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无论从哪看都不像个生意人。 “君渔我们走,哪里有人这样卖东西的。”阿珂嘟哝正欲拉着荒君渔离开时荒君渔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 “敢问店家这口箱子你打算卖个什么价钱呢?”荒君渔耐心询问道,他不仅发现这个箱子让他感兴趣,这位寒酸的年轻人更让他感兴趣。 “十万金!”年轻摊主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瞬间炸开了锅,就如一颗石子扔入平静的湖中一般掀起波澜。纷纷指责年轻摊主穷疯了,可摊主却依旧静坐不为所动。 阿珂对眼前这个摊主彻底无语了,她相信荒君渔不会吃亏上当受骗。谁知荒君渔接下来的做法让阿珂大跌眼镜! “好,我买了!”荒君渔站起身来,爽快地答应出价十万金买下这口里面尚不知装有何物的黑箱子。 阿珂闻言愣然却没出声,她没想到荒君渔真会花十万两买这口黑箱子,难道箱子里真有什么宝贝?可荒君渔连碰都没有碰他是如何得知箱子里的是何宝物? “你当真愿意花十万金买下此物?”现在轮到年轻小伙狐疑了,似乎是不相信荒君渔一般。 “当然!难道阁下又改变主意不愿将之卖给我了?”荒君渔调笑道。 “这位公子,你都不知这箱子装有何物就一口答应难道就不怕这箱子里空无一物或者价值不抵十万金那岂不是亏大了吗?”这年轻人真是奇怪了,刚才态度那般强硬,如今却犹犹豫豫问这问那。 “哈哈哈!”荒君渔大笑了出来,“虽然我有些钱财,十万金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我也不是挥金如土酒池肉林之徒,我现在愿意花十万金买这口黑箱子是出自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我信任你卖给我的这箱东西价值抵得上十万金;假如事后我打开这黑箱子里面空无一物或者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怪就怪我信任错了人,十万金买个教训也算值得!这个解释不知阁下是否还满意?” “哈哈哈,不愧是荒少爷!”穷酸摊主站起身来,手出衣袖中缓缓抽出来整理了下自己的面容着装。挺直身躯脸上散发出的朝气与自信毫无之前的穷酸样。他一语道破荒君渔的身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此言一出周围人纷纷仔细观看荒君渔,回想起前几日传言中那位白发如雪杀害北堂靖的年轻人就是大黎守护神荒家少爷。议论声此起彼伏,还有些人甚至跪了下去拜见。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荒君渔已经释然,面前此人深藏不露。 “一介布衣,寒然!”寒然欠身表现出尊敬。 荒君渔正欲与之交谈时,一队黄衣人雷厉风行的赶到,附在荒君渔耳旁轻声汇报着。话毕,荒君渔一脸愧疚地对寒然说道:“琐事缠身,阁下若不嫌弃还望移步黄金山庄一叙。” “荣幸之至!”寒然欣然接受,像是等待荒君渔已久一般。 多年以后,荒君渔每当回忆起与寒然初识情景都会心生幸运!神机者寒然为荒姓一族穷尽毕生才华,立下齐天之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赶尽杀绝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加油!夜色慢慢袭来,秋天的风掠过树梢,愁上心头。 荒君渔得知印辰交出帅印,被禁足王府等候论罪就知道印辰做了个中立的决定。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边是大义,一边是手足。两个选择,他都没有选,而选择让自己承受这一切。 “燕子楼怎么说?”荒君渔询问东太白,他一直命令燕子楼随时报告四大门派和魔宗的行踪。 “今日午时三大门派和魔宗已经动身离开帝都,除去魔宗日夜兼程地赶路,三大门派都在寒风店歇脚过夜。”东太白将得到情报一一告知。 “按原定计划行事,今晚将剑宗与断情谷统统埋在寒风店!”灭杀剑宗与断情谷,荒君渔就像在下达一个寻常指令般不动声色,接着他嘱咐道:“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叶醉!再告诉他,我这次放过刀宗不代表以后不找刀宗麻烦,将来我还是会向刀宗些罪有应得的人讨回公道!” “来人!请寒先生前来一叙!”荒君渔想要会一会这位深藏不露的寒然。 未几,精神抖擞丝毫不减穷酸模样的寒然向荒君渔行礼,这是一个荒姓人理应受到的尊重。 “寒先生,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荒君渔客套道。 “荒少爷折煞寒然了,黄金山庄举世皆知乃天下最富贵的住所,今日有幸流连实乃寒然毕生之幸。”寒然实话实说,可他的眼眸透澈清明半点不为富丽堂皇的外表所迷惑。 “不知先生在鬼街等候多久了?”荒君渔没有继续虚以为蛇。 “荒少爷果然观察入微,没错!寒然在鬼街街头摆摊无理取闹只为等待荒少爷出现!”寒然实话实说。 “不知先生如何得知我一定会去到鬼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荒君渔心存疑惑。 “正是鬼街的敏感性让在下肯定荒少爷如若现身帝必将会去鬼街走一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于前一天落脚,少爷您第二天而至!”寒然很自信荒君渔一定会去鬼街,他已经做好长久等待的准备了,只是荒君渔的突然出现让他着实出乎意料! “先生因何等候我?”荒君渔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寒然一个接一个耐心回答。 “为半月后荧惑守心!”寒然知晓荒君渔的白发绝不是天生的,而是早年因受刺激而黑发褪白发。如果真是如此,那荧惑守心对早衰之人绝对是阎王送礼!他为荒君渔而来! 荒君渔闻言笑容停顿了片刻,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学识渊博,不,应该说是神通广大!不由得心中又对寒然高看。从鬼街到黄金山庄,寒然看则处变不惊,实则心中早已赢珠在握胸有成竹! “先生何所求?”荒君渔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不认为寒然会单纯因自己是荒姓人而此时出现施以援手,虚以为蛇还不如开门见山。 “家师卫道!”寒然从怀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一面铜镜递给荒君渔,一面荒君渔再也熟悉不过的铜镜。八年前整天看着那个怪老头在这铜镜前臭美了整整一年!如今再见,他对寒然的话已信了九成,还有一成是不知怪老头何时又收了个徒弟。 “他老人家还好吗?”荒君渔关切问道,七年不见也不知那老头如何了,是否依旧那般怪脾气,是否依旧那般臭美? “说来惭愧!”寒然将自己与卫道的故事说了一遍,听的荒君渔是哭笑不得。 寒然今年二十有七了,五年前因名落孙山每日借酒消愁,回乡途中一路醉了喝喝了醉最终也算是阴差阳错迷了路进了天弃平原。而根据寒然的说法是,卫道收留他是因为当日寒然喝醉了在天弃平原上指天骂地,道尽了人世惨淡将午睡的老人吵醒。卫道对寒然欣赏有加那是越瞧越顺眼就收留了寒然。没想到这一收留干脆就教授些易经八卦神鬼学术,没想到寒然在这方面还真有些天分。可是好景不长,一年前卫道突然收到一封信就将铜镜交予寒然并嘱咐他顺应天命!自己则去赴一场不知生死的约定。 听到最后,荒君渔有些担忧老人现状,不知生死这四个字从天医卫道口中说出想必其中甚是凶险。也没过多沉浸,荒君渔知道自己目前能力即使知道老人有难也不足以帮到他。 二人随即攀谈开来,放下戒备的荒君渔与寒然畅所欲言。 “不知渔少爷如何看待当前自身处境?”寒然挑开话题。 “七分危险,三分机遇!”荒君渔微微思岑给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寒然认为渔少爷目前九死一生!”寒然的表情很严肃,极其认真,没人认为他在信口雌黄! “哦?”荒君渔知道寒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并没有慌乱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就如一个对未知事物极其好奇的孩子。 “天下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而且皇宫之内藏龙卧虎想必如今都对公子的白发有所猜疑。而证明他们猜想最好的时间就是半月后两星汇聚天降大凶,而这恰恰是公子的命门!你我都心知肚明煞气灌体之时险象环生,如若再遇居心叵测之人干扰那必定有死无生!”寒然点出其中利害,荒君渔心中微微咯噔背上甚至渗出一丝冷汗! “敢问先生有何良策!”荒君渔微微颔首,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剑走偏锋掏出他最大的底牌,冒天大的风险。 寒然呼出一口气像是鱼如江河得到解脱一般:“其一只需找到传说中的极阴体质在荧惑守心当日为公子护法,以极阴对极烈!以柔克刚会将其中风险将会降低至一成!” “哦?可这么短的时间去哪找极阴体质呢?”不足半月如何能找到少之又少的极阴体质。 “我已寻得此人,介时此人必将出现助公子脱离险境!”寒然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胸有成竹地让荒君渔放心。 荒君渔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问道:“那其二呢?” “其二是为了保证渔少爷当日有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对抗凶煞之力,而这个保证随着西门小楼重伤也大大削减!我来时已经见识到了黄金山庄无与伦比的防御能力,可是恕寒然直言,这几年天下群雄并起如若到时来几个天照境强者任黄金山庄固若金汤也难挡几时啊!” 荒君渔听到绝对的武力时他心里浮现出那个睥睨纵横与天争雄的中年男子,可是他不想劳烦他。因为报仇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为此他已快付出全部生命。 “突然心生一计,先生听听是否可行!”荒君渔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道出,寒然惊喜拍手赞成! 在荒君渔二人商讨计策实施细节时,印宏走进了他已经许久没到的未央宫。 未央宫内灯火通明,寻常这个时候早已吹灯入梦了。可临时接到陛下要来的消息,一群人忙里忙外生怕到时圣驾到来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丢了脑袋。 “陛下今日怎么想起到未央宫来了?”一袭红色睡袍的林芊妤本已睡下,没想到突然收到陛下将留宿未央宫的消息急忙起身还未穿着一身金色龙袍的印宏就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令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许久不来,朕想念爱妃了!”印宏坐在床榻旁看着香肩微露,身材丰满可人一脸睡意的林芊妤温柔地说道。可林芊妤很清楚陛下这是情绪低落,于是柔声询问道:“陛下是否因国事烦心,怎还强颜欢笑?” “哈哈哈,还是爱妃了解朕的心思啊!也罢,那些烦心事暂且不理今晚好好陪陪朕!”林芊妤扭动着蛮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伸出纤纤玉手替印宏宽衣。 二人在未央宫激烈肉搏着,宫外不时响起压抑许久又含蓄的娇喘。随着床榻的剧烈摇动声,引人瞎想之余林芊妤呻吟声骤然提高几个分贝,原本含蓄轻盈的呻吟也渐渐狂野起来:“陛下!您,您慢点啊,臣妾快要快要受不了了!啊!” 女人的示弱反而没有换来温柔的爱抚而是更加强烈的冲击,许久未经房事的印宏精神抖擞肆意地蹂躏着林芊妤傲人的双峰,脸上露出舒坦享受的陶醉笑容。似乎对自己风采依旧很是满意,闷哼一声将林芊妤又推上了新的高峰。二人一夜缠绵,直至天明才精疲力尽相拥而眠,林芊妤嫣红的脸颊挂着满足的笑意。久疏仗阵的林芊妤努力迎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直到二人虚脱乏力无力再战才罢休。而初到未央宫情绪低落的印宏将烦恼抛诸脑后展现一个男人应有的雄风大杀四方!入睡前一直摇摆不定的他做出决定: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朕赶尽杀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忠义难全 翌日清晨,帝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起雾了。 叶醉很早就起床了,他稍微整理下衣物准备回刀宗。西晓懿已经跟他说了荒君渔昨晚已命人将剑宗与断情谷所有参与拍卖会的一行人全部埋葬寒风店,只有刀宗幸免。叶醉知道这是荒君渔看在自己的份上,虽然日后他依然会对付刀宗,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当日所受的伤也好了八成,他决定回到刀宗接受父亲最后的试炼让自己变得更强。 “君渔,我打算回刀宗去了。”叶醉看着花园里伸展手脚锻炼的荒君渔露出淡淡的失落,他其实也不想离开。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荒君渔停下动作用丝巾擦拭掉汗水,荒君渔认为叶醉要离开是因为昨晚自己屠杀两大门派的事而造成的。 “不是!我知道昨晚刀宗能够幸免于难是你不想我难做,这令我很感动!因为你们将我当成朋友,当成兄弟!可是作为你的兄弟,我现在实在是太弱了!”叶醉有些沮丧地接着说道:“没有结识你和西门前,我认为我就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我有资本猖狂放肆。可是自从认识你们后我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实在是太弱了。” “叶醉,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剑骨通透只要稍加努力日后必将震惊世人!”荒君渔鼓励道,他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半点敷衍。叶醉在剑道上的天赋卓越,如今得天罪相助更加如虎添翼! “以前我努力练功,严格要求自己是为了向刀宗证明我父亲没有错,我要让刀宗以我为荣!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你们对我非常好,这几日也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几天。叶醉从今往后有了朋友,我也知道你们要做的事万分艰难,如果到时拖了你的后腿那我必将中下心魔!所以我决定回到刀宗接受父亲最后的试炼!”叶醉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他很用心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意思让荒君渔不要误解。 “叶醉,我也很荣幸成为你的兄弟!”荒君渔跟叶醉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胸膛撞击在一起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 “告诉西门!当我再次回来时,叶醉一定不会输给他!”叶醉头也不回地离去,低落上心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昨晚剑宗与断情谷全部被歼灭在寒风店,无一生还!而刀宗也发现三大门派就自己无一人伤亡,发现事有蹊跷后火速赶回刀宗不敢有丝毫怠慢!而剑宗与断情谷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年轻一辈大有可为绝大多数都在这一行人中,如今全军覆灭怎能坐得住?不过两大门派掌教也非常人,他们迅速大成一致共识先礼后兵遣派使者前来帝都向皇帝讨要一个满意说法,否则剑宗与断情谷就不顾大黎皇室的颜面亲自杀来帝都寻找凶手!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印宏刚刚接见完两大门派的使者,勃然大怒! “被人全歼在寒风店还向我讨要说法!他们江湖之争树敌无数谁知道哪位精心设计密谋已久的强敌做的?还要杀来帝都!哼!到时候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印宏也是冒起无名火,一大早本兴致不错想着昨夜.便喜不自禁,谁知两大门派参与拍卖会的人全死在寒风店,无故受两大门派威胁哪能不火冒三丈! “陛下稍安勿躁,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呢?毕竟打头阵的小卒子再多也不嫌啊?”印宏闻声稍稍冷静下来,思虑片刻后放声大笑! “二金衣不愧是朕的活诸葛啊!哈哈哈”印宏放声大笑! 今日是印辰被禁足王府的第二天,当印辰被押回王府后王府各个出口都布满层层守卫严格把手禁止一切人等进出。印辰只是告诉北堂若水是因顶撞陛下犯了大不敬之罪,其他却没有多提,他不想让妻女知道太多那只会招来杀生之祸。在北堂若水无计可施时印辰又遣散了王府所有仆人,将家中钱财分发给下人们让他们各自谋生去。北堂若水这才意识到事实绝不是印辰口中所说的大不敬那么简单,进一步追问得知印辰厉声指责陛下后退出皇室。她如同被雷劈一般,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她知道这意味着大黎从此再也没有第一王爷,第一王妃!所有的权势,财富统统离他们远去!这让含金钥匙出生长大的北堂若水如何接受的了? “若水,黄昏时北堂府会来人带走夜王,你带着灵希回北堂府吧!”印辰似乎有些疲惫,力不从心的说道。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堂若水终于问了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是因为那一群人吗?” “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如若今日你们娘俩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很快皇兄就会定我罪名,到时罪名连坐会连累你们的!”印辰苦口婆心的劝告可终究以失败告终。 “现在我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走!就是死臣妾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只是灵希她是无辜的!”北堂若水深爱着印辰,她不管发生何事都铁了心要与印辰同生共死!只是担心女儿的安危的未来,她一定要让灵希活着。 印辰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如何能够说服北堂若水娘俩一起走,正如北堂若水爱他一样他同样深爱着北堂若水,深入骨髓的爱让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北堂若水活着。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老人飘然走进王府大门,守卫躬身施礼不敢阻拦。老人文定国,大黎人发自内心尊崇敬重的相爷! “印辰!老夫来了也不出门迎接吗?怎么越活越失了礼数啊?”文定国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古稀老人的苍老模样,精神矍铄迈着虎步走进王府大厅。 印辰有些意外,他想过荒君渔会来,皇兄会来,北堂府会来,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第一个来的竟是文定国,来的毫无道理。 “相爷!”印辰向来敬重文定国,见是没想到此时老人会来,急忙赔礼! “印辰啊,还记得当初你答应过老夫什么吗?”老人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就开始问罪印辰。北堂若水知道眼前此人便是多年前享誉大黎的上任宰相文定国,她很少见印辰发自内心敬重过哪些权贵,而这位文相爷却让印辰心悦诚服! “印辰愧对相爷教诲!”印辰脑中浮现出当年文定国的悉心教导,印辰从军之时信誓旦旦对着文定国向着苍天发誓为大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如今自己待罪在家,他不怕死!只不过他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权术之争! “你不是愧对老夫!你愧对的是大黎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这样做不止让他们失去了一位好王爷,更失去了一位好将军!镇北军没有你印辰还是镇北军吗?北疆蛮夷还会忌惮吗?到时战乱纷争天下大乱谁能平定天下还百姓太平?告诉我!”文定国怒上心头大声呵斥,布满皱纹的脸气的通红。 印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如今对着文定国也跪倒在地。文定国一番话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在冰天雪地中泼醒了他,泼痛了他!文定国口中所言他考虑过,可是没想过会到天下大乱这么严重。可是他对自己的侥幸生出强烈的唾弃,这非他印辰该为! “印辰你糊涂啊!”文定国有气无力的说道,似乎对印辰失去信心一般。 此时正从后堂沏茶归来的北堂若水将茶奉给文定国,也退后两步跟着印辰一同跪下去哀求道:“相爷!若水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救王爷的!若水求您了!哪怕牺牲北堂若水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闭嘴!”印辰厉声打断,他不可能以牺牲北堂若水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北堂家的小姑娘,我知道你平日蛮横护短,对小辈的一些无礼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老夫也不是老糊涂,很清楚你对印辰是真心真意的,今日既然来了也不只仅仅教训他这般简单!”文定国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激动的情绪,平声说道。 “我知道当日在黄金山庄君渔给了你两个选择,一边是大义,一边是至亲。你彷徨之际无法抉择,最后却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中立。我也知道就算我今日是有搭救之心,你也无意随我离去,是也不是?”似乎一切都在文定国的意料之中。 “相爷明鉴,印辰死不足惜可是若水跟灵希是无辜的!还望相爷施以援手!” “荒破天与荒战一代人杰,为国为民!江城所有百姓哪位不是无辜的?可是结果呢?荒君渔伤心欲绝一夜白头难道他不是无辜的吗?”文定国说起荒君渔的白发又是一阵黯然。 印辰心中的想法已经得到了佐证,荒君渔未老先衰时日无多。他也认同老人口中所言,他知道自己的皇兄也参与了这件事甚至还可能是幕后主谋,可他如果与大黎之主作对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遭到世人唾弃,这也是他一直纠结乃至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来换取中立。 “罢了罢了,听闻北堂府黄昏时会来接走夜王,到时北堂府的态度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吧!”文定国最后嘱咐完将茶水放下,离开了王府。 正文 第三十章 叶醉危机 北堂府于黄昏如约而至,带队的是管家秋无常,他向北堂若水告知了北堂雄风的意志:一刀两断!北堂若水一时间心如死水茫然失措,竟然被平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北堂府给抛弃了。印辰从头到尾没有发过声,他也没有宽慰北堂若水只是让她独自在躺着自己怀里痛哭。印辰知道这是北堂府对自己冲动和无知的惩罚,一个无权无势待罪在家的王爷再也没有任何合作和利用价值,他自嘲一笑心中也有一番打算。 西门小楼的伤势渐渐好转,只需要多加休息就会痊愈。他吃过阿珂送来的晚膳喝过荒君渔煎的药后就独自一人靠在床头,虚弱苍白的脸颊透着些许落寞。时隔多年那些黑镰杀手又出现了,他们依旧那么残忍嗜杀,西门小楼对他们的恨也依旧那么浓烈暴躁。又想到最后出现的黑镰杀手,想必在这群杀手中的地位并不低。嗜血的杀性,霸道的身手是自己离开荒岛以来遇到过最强劲的敌手,动用断肠强行提境竟然也只是将将拼个两败俱伤!如若对方仅仅只是一个组织的一员,那这个组织的力量该多强大? 门外微动,西门小楼收起思绪,荒君渔轻声推门而入。 “我看屋里灯火还亮着,猜你没睡就进来看看。”荒君渔将门虚掩坐在圆桌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聊天了。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睡不着就想了想一些棘手的事情。”西门小楼对荒离是敬重仰望,对荒君渔则是保护与坦诚。 “黑镰杀手的事我已经交代燕子楼,他们没有消息也无妨,既然这批杀手第一次任务失败就不会错过任何有机可乘的时机再次出手,所以你也不必烦心忧虑!”荒君渔劝慰道。 “这些事有你操心我自然不必心烦担忧,只是。”西门小楼停顿了一会,他轻叹一声从宽大的床上坐起:“只是这些年我自认心志如铁不受外界所羁绊,可那天当我见到那些杀手就逐渐失去了自我险些被心魔所控制,最后还差点死于断肠的反噬之下!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对你而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我发现你隐隐有破境的预兆,想必你伤势痊愈,停滞一年的境界就会立刻上升一个品次!倒是断肠,这把凶兵这么多年还未臣服也是令人匪夷所思。”荒君渔话锋一转,将焦点转到了断肠上。 “提起断肠我也很苦恼,当年如若不是在叔叔的监督下打开断肠,怕是早被它唤出心魔清除神智变成一个失去意识只会杀戮的狂魔。不过这些年它也安分了许多,只是每次动用它的力量我都会受到反噬,而且反噬程度随着境界提高而加深。我想它已生出刀灵成为一柄世所罕见的神兵,终有一天我会让它认我为主为我所用!”西门小楼受伤之后静养的这几日修道之心愈加坚定,他开始对荒岛以外的世界保有敬畏与挑战。 “小楼,你知道断肠最惧怕什么吗?”荒君渔洒然一笑,在西门小楼面露疑色时解疑道:“一柄稚气未脱的小神兵当然是惧怕天下无敌所向披靡的老神兵!还记得当初叔叔拿出什么让断肠安静下来的吗?” “荒刀!”西门小楼脱口而出,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荒离的荒刀,然后这辈子他都无法忘怀荒刀带个他的震撼。一柄刀竟然给他一种历经人间沧桑疾苦,饱尝酸甜苦辣的老人一般。那柄锈迹斑斑与剑无二的刀,是荒离的朋友,亲人! “寒然建议我在荧惑守心之日用绝对的武力来镇场,当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叔叔,可我并没有说明。”荒君渔简单讲述了寒然与他的相识相知,还有怪老头的信物。听到寒然对荧惑守心之日有九成的把握不出差错后西门小楼微微舒缓了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下了一大半! “复仇是我们自己选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叔叔闭关已近五年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是否更进一步真令人期待啊!”谈起荒离,西门小楼就像个孩子对父亲一般充满了敬重与仰望。荒离就像父亲一般指引着他前进的路,仁伯曾笑言今日的西门小楼活脱脱就是年少时的荒离,像梅花那般冷傲孤高却又有情! 正当荒君渔想要调侃西门小楼时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禀报:“渔少爷,叶醉在寒风店被神秘人抓了!暗中护送的十个兄弟全死了!”荒君渔在叶醉离开黄金山庄后,就吩咐十位黄衣侍卫暗中护送叶醉安全到达刀宗,谁知还是出事了而且暗中保护的人全丢了性命! 荒君渔嘱咐西门小楼好生静养后就匆忙离开,带着前来禀报的黄衣人去到大厅。 “一路暗中保护叶醉的兄弟全死了,无一生还!在他们的尸体上发现一张字条!”黄衣侍卫将纸条缓缓打开,在荒君渔面前呈现出内容。他们担心纸条被人做了手脚,伤害到荒君渔。 字条上交代荒君渔如果想救叶醉就于明日黄昏孤身一人前往寒风店附近的白马坡,不得带多余的人马否则叶醉性命不保! 荒君渔将纸条拿过来不等黄衣人劝告:“放心吧,无毒。” 他拿到字条后仔细抚摸着,还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若有所思之际看见闻讯着急赶来的寒然,荒君渔将纸条递给寒然:“这纸条有些怪异,你瞧瞧。” 寒然接过纸条之后自然清楚荒君渔所说的怪异不是纸条上的内容,他将纸条拿到鼻子旁嗅了嗅:“纸出自洛水吴氏,墨出自岭南墨家,字迹颇有大家风范,而且纸上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四者结合在一起,想必应该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杀手榜排行第二的孙落第无疑!” 洛水吴氏,代表大黎最好的纸质;岭南墨家,则是大黎最好的墨!由此看来绑架叶醉之人,不仅武力高强,还在书法上有很深的造诣!寒然口中的孙落第高居大黎杀手榜第二位,五年前凭一己之力杀了南风家素有活阎罗凶名的二供奉南风绛声名大噪,一跃成为杀手榜上最炙手可热的杀手。随着身居杀手榜第一的无名氏慢慢淡出世人视线,孙落第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杀手!只是不知为何沉寂几年的孙落第为何突然绑架叶醉要与荒君渔作对,难道他也隶属那个神秘组织? 荒君渔是越来越欣赏寒然了,单凭简单的一张纸就能看出纸墨的源头从而说出杀手的来历。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我们无法锁定孙落第的行藏,他的隐匿之术颇负盛名,而且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叶醉我救定了,人我也杀定了。”叶醉是他的朋友,而且对方杀了那么多黄衣侍卫,荒君渔岂能轻易放过!他知道对方有备却依旧信心满满:“通知南风瑾,就说我有孙落第的下落让他准备好报酬,人我也顺便替他杀了!另外告知南财神,连夜牵五千黄金甲向西宁城进发声势越大越好,暗中再秘密调五百黄金甲以最快速度于明日清晨前赶到帝都!” 吩咐下去后荒君渔拿出白马坡周边地图拉着寒然:“我将五百黄金甲交予你指挥,到时你...” 夜色浓郁,雄伟磅礴的帝都仿佛一头熟睡的雄狮,安静的更像是无人生存的孤岛。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入睡,有的人想要在帝都活下去,有的人想要在帝都呼风唤雨,有的人则想要某些人永远消失在帝都!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层出不穷 天将亮未亮,五百黄金甲已然到达。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慢慢变大为帝都每个角落扫去尘埃。 “这场雨来的可真及时啊!”身披蓑衣的寒然看着湿漉漉的青石板,欣喜万分地出发往目的地! 西宁城城主粱楼让接到五千黄金甲驻扎在西宁城外惊慌失措生怕出意外就命人通过特殊的传令方式告知帝都。而来自帝都的回信则是让他切莫慌神,只是常规的军事操练。 “尽管他掩人耳目,可是在绝对的武力下一切都是徒然!告诉第二天意,朕等不到荧惑守心,今天就要让荒姓小子到白马坡有去无回!上次袭杀西财神计划失败已经导致我们全盘计划停滞不前,这次如若再失败!哼哼!”威胁之意呼之欲出,只是他低估了合作伙伴的傲气。 “陛下,第二天意在出发前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无条件替我们执行任务,他还厉声指责上次我们提供的情报有误险些让黑镰丢了性命,他对此很是不满!”虚无的声音也带着些愠怒,显然对这位第二天意的态度不满。 “生出不满?是不是如今羽翼丰满要飞走了?梦邪生也不知打什么如意算盘,自己打着闭关修行的幌子推他的徒弟站在台面上跟我们对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大事?待这次将那荒姓小子了结后朕就替梦邪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理的后辈!”印宏冷笑道,他已经计划好除掉荒君渔之后要彻底清洗大黎格局免去所有后顾之忧! 将近黄昏,天空依旧飘着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袭黑衣的荒君渔手持黑伞孤身出现于白马坡,一头白发如雨后远山般愈来愈清明。 白马坡并非是一个山坡,而是一座小沙丘。丘上植被稀少,土质疏松加上雨水的冲刷就好似一块被发疯牛羊犁过的贫瘠之地。而叶醉此刻正被绑缚在临时搭起的木桩上,他已经得知对方将他绑在这里是为了引诱荒君渔前来,至于目的当然不是要他来叙旧这般简单。他自责又给荒君渔添麻烦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求着荒君渔千万不要来!可是当他的眼帘中缓缓走进一位白发少年,面挂如和煦春风般的笑容打着一把黑伞孤身前来,萧条的身影让人怜惜。叶醉心里感到很温暖,荒君渔为了他竟然孤身犯险。温暖之余叶醉立马反过神来冲着荒君渔大声喊道:“走啊!君渔!不要管我!快走啊!”他近乎嘶吼般的嗓音只为劝告荒君渔趁那些杀手没出现之前赶快离开这里,以免发生意外。 荒君渔不为所动,他迈着儒雅的步子任溅起的泥水打湿亮黑的锦靴继续前行:“待我杀了这些人,我们一起离开白马坡!” “不愧是荒姓少爷,明知山有猛虎却无惧往矣。孙某人佩服!”叶醉身后的沙丘跃出一道黑影,一副书生打扮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停下身形来到叶醉身旁快速封闭叶醉全身经脉让他无法动弹言语。 中年男子长相平平,不太出众的国字脸散发出书卷墨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烈酒味。他束着高高的发髻,白色的学士服丝毫不在意秋雨洒落。他背负一柄颇有些古韵气息的剑,站在叶醉身旁毫不吝啬对荒君渔的赞赏。 他是酒剑书生,大黎杀手榜第二!孙落第! “哈哈哈,在下看法恰恰与前辈相左,晚辈自幼打虎至今已不知手刃多少虎命。”荒君渔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孙落第也有些讶异。此人确实不愧是杀手榜第二,气息混润收放自如,最不可思议的是作为杀手,偏偏还如此有性情洒脱。 “看阁下也非偷鸡摸狗奸诈狡猾之人,为何要绑了我兄弟来要挟我呢?”荒君渔欲抑先扬:“单论阁下一手大家风范的书法,修书一封晚辈自当登门拜访。”荒君渔仿佛一个初入学堂的学童对先生充满恭敬。 “我本以为所有荒姓人都是像荒战那般傲慢无趣,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位伶牙俐齿的少年,孙某惊诧!”孙落第有意无意的提及荒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想动摇荒君渔的心,如果真如主上分析那般,面前这位白发少年定是荒战逃过一劫的儿子。 “小雀岂知鸿鹄之志?”荒君渔不为所动反唇相讥。 孙落第当然知道荒君渔所指为何,荒战当年举世无双风华绝代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杀手。不过他很快释然,也不与荒君渔打机锋直接道出此行目的:“今日荒少爷如若想要叶醉平安离开白马坡怕是要付出些许代价啊。” “磨磨唧唧确实有失男子气概,当年前辈名落孙山如今想来也是顺理成章不足为奇啊!”荒君渔看似并没有放过揶揄孙落第的任何机会,他这么做并不是他擅长和喜欢,而是他想要替寒然尽可能争取时间。 尽管荒君渔道出孙落第此生最大的痛脚他也咬牙忍下,今天自己是带着死命令前来白马坡,如果误了主上大事那定会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孙落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长剑,在荒君渔暗叹孙落第不凡时,十八个杀气滔天的黑镰杀手由远及近在孙落第身后一字排开,冰冷毫无感情可言的十八双眼眸锁定荒君渔,就像是黑夜中狼群锁定猎物一般。 果然不出所料,孙落第跟黑镰杀手同是隶属那个神秘组织。 “既然我已经如约而至,那还请前辈先将叶醉放了,我做你们的人质如何?”荒君渔提出救人条件。 “哦?”孙落第也没想到荒君渔竟如此直接。 “相信你们对我来时路上也做了监视,我独自一人面对十八个嗜杀黑镰还有大名鼎鼎的大黎杀手榜第二,凭我一己之力如何能抗衡?莫非前辈是对自己不自信怕我耍诈?”荒君渔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落在孙落第眼里却是对他的嘲笑。 “荒少爷也不必出言相激,孙某人很欣赏你为了搭救一个刚结交不久的朋友不惜赔上自己安危甚至性命的勇气。我赞成你所说的,那就让我的人押着叶醉走过去,你自己绑缚双手走过来。如有意外,想必你应该知道黑镰的厉害,叶醉的性命现在如纸一样薄!”荒君渔离开黄金山庄后一路有人监视,他确实是孤身前来赴约。还有就是出于孙落第强大的自信心,他并不认为荒君渔在绝对的武力下有任何机会安然走出白马坡。他扔了一捆特质的绳索到荒君渔脚下,示意他自己动手。 荒君渔将手中黑伞放下,弯腰捡起特质的绳索利落的将自己的双手迅速捆绑在一起:“缚神索?” 孙落第惊讶荒君渔一眼就认出缚神索也很认真:“对付荒姓人,哪能又一丝马虎?” 缚神索相传是以兽人的经脉制成,它最大的功用就是封闭有大神通之人体内的真元,真元数量越多越强,缚神索就绑缚得越紧。孙落第相信缚神索绑缚双手的荒君渔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插翅也难逃。 一个黑镰杀手提起动弹不得的叶醉往荒君渔所在位置慢慢走去,而荒君渔也很自觉地走向孙落第。一切进行的都太顺利了,近乎于诡异的顺利,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可当孙落第意识到这一点而感到不安时已经迟了。 当叶醉与荒君渔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荒君渔动了。在一直严防戒备的孙落第与黑镰杀手眼皮下动了,那双最不可能动弹的双手犹如幻影一般插在黑镰杀手腰间一招毙命!没有丝毫停顿一揽叶醉回到先前所站的位置。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丝毫没有给孙落第任何反应的机会。 “你!”孙落第待到黑镰杀手倒下时就已经冲向荒君渔,他没有沉浸在荒君渔为何能够解开缚神索,而是带领黑镰杀手欲将荒君渔团团围住,可是刚站立的荒君渔伸出一只手喝道:“站住!” 孙落第也不知为何就真的站住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何要听荒君渔的命令。可是他出于小心也阻止了黑镰杀手前进,想要看看荒君渔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一个瓮中之鳖能玩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荒君渔一句话更是让孙落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真听话!”荒君渔解开叶醉身上的禁止,缚神索像是废绳索一般被荒君渔扔到泥泞的土地上。 “动手!”不等孙落第发难荒君渔大喝一声!叶醉目瞪口呆! 孙落第与黑镰杀手所站的位置瞬间地陷,犹如天塌!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赶尽杀绝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加油!夜色慢慢袭来,秋天的风掠过树梢,愁上心头。 荒君渔得知印辰交出帅印,被禁足王府等候论罪就知道印辰做了个中立的决定。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边是大义,一边是手足。两个选择,他都没有选,而选择让自己承受这一切。 “燕子楼怎么说?”荒君渔询问东太白,他一直命令燕子楼随时报告四大门派和魔宗的行踪。 “今日午时三大门派和魔宗已经动身离开帝都,除去魔宗日夜兼程地赶路,三大门派都在寒风店歇脚过夜。”东太白将得到情报一一告知。 “按原定计划行事,今晚将剑宗与断情谷统统埋在寒风店!”灭杀剑宗与断情谷,荒君渔就像在下达一个寻常指令般不动声色,接着他嘱咐道:“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叶醉!再告诉他,我这次放过刀宗不代表以后不找刀宗麻烦,将来我还是会向刀宗些罪有应得的人讨回公道!” “来人!请寒先生前来一叙!”荒君渔想要会一会这位深藏不露的寒然。 未几,精神抖擞丝毫不减穷酸模样的寒然向荒君渔行礼,这是一个荒姓人理应受到的尊重。 “寒先生,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荒君渔客套道。 “荒少爷折煞寒然了,黄金山庄举世皆知乃天下最富贵的住所,今日有幸流连实乃寒然毕生之幸。”寒然实话实说,可他的眼眸透澈清明半点不为富丽堂皇的外表所迷惑。 “不知先生在鬼街等候多久了?”荒君渔没有继续虚以为蛇。 “荒少爷果然观察入微,没错!寒然在鬼街街头摆摊无理取闹只为等待荒少爷出现!”寒然实话实说。 “不知先生如何得知我一定会去到鬼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荒君渔心存疑惑。 “正是鬼街的敏感性让在下肯定荒少爷如若现身帝必将会去鬼街走一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于前一天落脚,少爷您第二天而至!”寒然很自信荒君渔一定会去鬼街,他已经做好长久等待的准备了,只是荒君渔的突然出现让他着实出乎意料! “先生因何等候我?”荒君渔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寒然一个接一个耐心回答。 “为半月后荧惑守心!”寒然知晓荒君渔的白发绝不是天生的,而是早年因受刺激而黑发褪白发。如果真是如此,那荧惑守心对早衰之人绝对是阎王送礼!他为荒君渔而来! 荒君渔闻言笑容停顿了片刻,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学识渊博,不,应该说是神通广大!不由得心中又对寒然高看。从鬼街到黄金山庄,寒然看则处变不惊,实则心中早已赢珠在握胸有成竹! “先生何所求?”荒君渔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不认为寒然会单纯因自己是荒姓人而此时出现施以援手,虚以为蛇还不如开门见山。 “家师卫道!”寒然从怀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一面铜镜递给荒君渔,一面荒君渔再也熟悉不过的铜镜。八年前整天看着那个怪老头在这铜镜前臭美了整整一年!如今再见,他对寒然的话已信了九成,还有一成是不知怪老头何时又收了个徒弟。 “他老人家还好吗?”荒君渔关切问道,七年不见也不知那老头如何了,是否依旧那般怪脾气,是否依旧那般臭美? “说来惭愧!”寒然将自己与卫道的故事说了一遍,听的荒君渔是哭笑不得。 寒然今年二十有七了,五年前因名落孙山每日借酒消愁,回乡途中一路醉了喝喝了醉最终也算是阴差阳错迷了路进了天弃平原。而根据寒然的说法是,卫道收留他是因为当日寒然喝醉了在天弃平原上指天骂地,道尽了人世惨淡将午睡的老人吵醒。卫道对寒然欣赏有加那是越瞧越顺眼就收留了寒然。没想到这一收留干脆就教授些易经八卦神鬼学术,没想到寒然在这方面还真有些天分。可是好景不长,一年前卫道突然收到一封信就将铜镜交予寒然并嘱咐他顺应天命!自己则去赴一场不知生死的约定。 听到最后,荒君渔有些担忧老人现状,不知生死这四个字从天医卫道口中说出想必其中甚是凶险。也没过多沉浸,荒君渔知道自己目前能力即使知道老人有难也不足以帮到他。 二人随即攀谈开来,放下戒备的荒君渔与寒然畅所欲言。 “不知渔少爷如何看待当前自身处境?”寒然挑开话题。 “七分危险,三分机遇!”荒君渔微微思岑给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寒然认为渔少爷目前九死一生!”寒然的表情很严肃,极其认真,没人认为他在信口雌黄! “哦?”荒君渔知道寒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并没有慌乱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就如一个对未知事物极其好奇的孩子。 “天下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而且皇宫之内藏龙卧虎想必如今都对公子的白发有所猜疑。而证明他们猜想最好的时间就是半月后两星汇聚天降大凶,而这恰恰是公子的命门!你我都心知肚明煞气灌体之时险象环生,如若再遇居心叵测之人干扰那必定有死无生!”寒然点出其中利害,荒君渔心中微微咯噔背上甚至渗出一丝冷汗! “敢问先生有何良策!”荒君渔微微颔首,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剑走偏锋掏出他最大的底牌,冒天大的风险。 寒然呼出一口气像是鱼如江河得到解脱一般:“其一只需找到传说中的极阴体质在荧惑守心当日为公子护法,以极阴对极烈!以柔克刚会将其中风险将会降低至一成!” “哦?可这么短的时间去哪找极阴体质呢?”不足半月如何能找到少之又少的极阴体质。 “我已寻得此人,介时此人必将出现助公子脱离险境!”寒然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胸有成竹地让荒君渔放心。 荒君渔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问道:“那其二呢?” “其二是为了保证渔少爷当日有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对抗凶煞之力,而这个保证随着西门小楼重伤也大大削减!我来时已经见识到了黄金山庄无与伦比的防御能力,可是恕寒然直言,这几年天下群雄并起如若到时来几个天照境强者任黄金山庄固若金汤也难挡几时啊!” 荒君渔听到绝对的武力时他心里浮现出那个睥睨纵横与天争雄的中年男子,可是他不想劳烦他。因为报仇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为此他已快付出全部生命。 “突然心生一计,先生听听是否可行!”荒君渔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道出,寒然惊喜拍手赞成! 在荒君渔二人商讨计策实施细节时,印宏走进了他已经许久没到的未央宫。 未央宫内灯火通明,寻常这个时候早已吹灯入梦了。可临时接到陛下要来的消息,一群人忙里忙外生怕到时圣驾到来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丢了脑袋。 “陛下今日怎么想起到未央宫来了?”一袭红色睡袍的林芊妤本已睡下,没想到突然收到陛下将留宿未央宫的消息急忙起身还未穿着一身金色龙袍的印宏就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令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许久不来,朕想念爱妃了!”印宏坐在床榻旁看着香肩微露,身材丰满可人一脸睡意的林芊妤温柔地说道。可林芊妤很清楚陛下这是情绪低落,于是柔声询问道:“陛下是否因国事烦心,怎还强颜欢笑?” “哈哈哈,还是爱妃了解朕的心思啊!也罢,那些烦心事暂且不理今晚好好陪陪朕!”林芊妤扭动着蛮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伸出纤纤玉手替印宏宽衣。 二人在未央宫激烈肉搏着,宫外不时响起压抑许久又含蓄的娇喘。随着床榻的剧烈摇动声,引人瞎想之余林芊妤呻吟声骤然提高几个分贝,原本含蓄轻盈的呻吟也渐渐狂野起来:“陛下!您,您慢点啊,臣妾快要快要受不了了!啊!” 女人的示弱反而没有换来温柔的爱抚而是更加强烈的冲击,许久未经房事的印宏精神抖擞肆意地蹂躏着林芊妤傲人的双峰,脸上露出舒坦享受的陶醉笑容。似乎对自己风采依旧很是满意,闷哼一声将林芊妤又推上了新的高峰。二人一夜缠绵,直至天明才精疲力尽相拥而眠,林芊妤嫣红的脸颊挂着满足的笑意。久疏仗阵的林芊妤努力迎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直到二人虚脱乏力无力再战才罢休。而初到未央宫情绪低落的印宏将烦恼抛诸脑后展现一个男人应有的雄风大杀四方!入睡前一直摇摆不定的他做出决定: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朕赶尽杀绝!” 正文 第三十章 忠义难全 翌日清晨,帝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起雾了。 叶醉很早就起床了,他稍微整理下衣物准备回刀宗。西晓懿已经跟他说了荒君渔昨晚已命人将剑宗与断情谷所有参与拍卖会的一行人全部埋葬寒风店,只有刀宗幸免。叶醉知道这是荒君渔看在自己的份上,虽然日后他依然会对付刀宗,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当日所受的伤也好了八成,他决定回到刀宗接受父亲最后的试炼让自己变得更强。 “君渔,我打算回刀宗去了。”叶醉看着花园里伸展手脚锻炼的荒君渔露出淡淡的失落,他其实也不想离开。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荒君渔停下动作用丝巾擦拭掉汗水,荒君渔认为叶醉要离开是因为昨晚自己屠杀两大门派的事而造成的。 “不是!我知道昨晚刀宗能够幸免于难是你不想我难做,这令我很感动!因为你们将我当成朋友,当成兄弟!可是作为你的兄弟,我现在实在是太弱了!”叶醉有些沮丧地接着说道:“没有结识你和西门前,我认为我就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我有资本猖狂放肆。可是自从认识你们后我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实在是太弱了。” “叶醉,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剑骨通透只要稍加努力日后必将震惊世人!”荒君渔鼓励道,他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半点敷衍。叶醉在剑道上的天赋卓越,如今得天罪相助更加如虎添翼! “以前我努力练功,严格要求自己是为了向刀宗证明我父亲没有错,我要让刀宗以我为荣!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你们对我非常好,这几日也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几天。叶醉从今往后有了朋友,我也知道你们要做的事万分艰难,如果到时拖了你的后腿那我必将中下心魔!所以我决定回到刀宗接受父亲最后的试炼!”叶醉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他很用心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意思让荒君渔不要误解。 “叶醉,我也很荣幸成为你的兄弟!”荒君渔跟叶醉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胸膛撞击在一起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 “告诉西门!当我再次回来时,叶醉一定不会输给他!”叶醉头也不回地离去,低落上心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昨晚剑宗与断情谷全部被歼灭在寒风店,无一生还!而刀宗也发现三大门派就自己无一人伤亡,发现事有蹊跷后火速赶回刀宗不敢有丝毫怠慢!而剑宗与断情谷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年轻一辈大有可为绝大多数都在这一行人中,如今全军覆灭怎能坐得住?不过两大门派掌教也非常人,他们迅速大成一致共识先礼后兵遣派使者前来帝都向皇帝讨要一个满意说法,否则剑宗与断情谷就不顾大黎皇室的颜面亲自杀来帝都寻找凶手!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印宏刚刚接见完两大门派的使者,勃然大怒! “被人全歼在寒风店还向我讨要说法!他们江湖之争树敌无数谁知道哪位精心设计密谋已久的强敌做的?还要杀来帝都!哼!到时候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印宏也是冒起无名火,一大早本兴致不错想着昨夜.便喜不自禁,谁知两大门派参与拍卖会的人全死在寒风店,无故受两大门派威胁哪能不火冒三丈! “陛下稍安勿躁,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呢?毕竟打头阵的小卒子再多也不嫌啊?”印宏闻声稍稍冷静下来,思虑片刻后放声大笑! “二金衣不愧是朕的活诸葛啊!哈哈哈”印宏放声大笑! 今日是印辰被禁足王府的第二天,当印辰被押回王府后王府各个出口都布满层层守卫严格把手禁止一切人等进出。印辰只是告诉北堂若水是因顶撞陛下犯了大不敬之罪,其他却没有多提,他不想让妻女知道太多那只会招来杀生之祸。在北堂若水无计可施时印辰又遣散了王府所有仆人,将家中钱财分发给下人们让他们各自谋生去。北堂若水这才意识到事实绝不是印辰口中所说的大不敬那么简单,进一步追问得知印辰厉声指责陛下后退出皇室。她如同被雷劈一般,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她知道这意味着大黎从此再也没有第一王爷,第一王妃!所有的权势,财富统统离他们远去!这让含金钥匙出生长大的北堂若水如何接受的了? “若水,黄昏时北堂府会来人带走夜王,你带着灵希回北堂府吧!”印辰似乎有些疲惫,力不从心的说道。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堂若水终于问了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是因为那一群人吗?” “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如若今日你们娘俩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很快皇兄就会定我罪名,到时罪名连坐会连累你们的!”印辰苦口婆心的劝告可终究以失败告终。 “现在我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走!就是死臣妾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只是灵希她是无辜的!”北堂若水深爱着印辰,她不管发生何事都铁了心要与印辰同生共死!只是担心女儿的安危的未来,她一定要让灵希活着。 印辰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如何能够说服北堂若水娘俩一起走,正如北堂若水爱他一样他同样深爱着北堂若水,深入骨髓的爱让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北堂若水活着。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老人飘然走进王府大门,守卫躬身施礼不敢阻拦。老人文定国,大黎人发自内心尊崇敬重的相爷! “印辰!老夫来了也不出门迎接吗?怎么越活越失了礼数啊?”文定国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古稀老人的苍老模样,精神矍铄迈着虎步走进王府大厅。 印辰有些意外,他想过荒君渔会来,皇兄会来,北堂府会来,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第一个来的竟是文定国,来的毫无道理。 “相爷!”印辰向来敬重文定国,见是没想到此时老人会来,急忙赔礼! “印辰啊,还记得当初你答应过老夫什么吗?”老人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就开始问罪印辰。北堂若水知道眼前此人便是多年前享誉大黎的上任宰相文定国,她很少见印辰发自内心敬重过哪些权贵,而这位文相爷却让印辰心悦诚服! “印辰愧对相爷教诲!”印辰脑中浮现出当年文定国的悉心教导,印辰从军之时信誓旦旦对着文定国向着苍天发誓为大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如今自己待罪在家,他不怕死!只不过他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权术之争! “你不是愧对老夫!你愧对的是大黎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这样做不止让他们失去了一位好王爷,更失去了一位好将军!镇北军没有你印辰还是镇北军吗?北疆蛮夷还会忌惮吗?到时战乱纷争天下大乱谁能平定天下还百姓太平?告诉我!”文定国怒上心头大声呵斥,布满皱纹的脸气的通红。 印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如今对着文定国也跪倒在地。文定国一番话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在冰天雪地中泼醒了他,泼痛了他!文定国口中所言他考虑过,可是没想过会到天下大乱这么严重。可是他对自己的侥幸生出强烈的唾弃,这非他印辰该为! “印辰你糊涂啊!”文定国有气无力的说道,似乎对印辰失去信心一般。 此时正从后堂沏茶归来的北堂若水将茶奉给文定国,也退后两步跟着印辰一同跪下去哀求道:“相爷!若水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救王爷的!若水求您了!哪怕牺牲北堂若水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闭嘴!”印辰厉声打断,他不可能以牺牲北堂若水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北堂家的小姑娘,我知道你平日蛮横护短,对小辈的一些无礼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老夫也不是老糊涂,很清楚你对印辰是真心真意的,今日既然来了也不只仅仅教训他这般简单!”文定国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激动的情绪,平声说道。 “我知道当日在黄金山庄君渔给了你两个选择,一边是大义,一边是至亲。你彷徨之际无法抉择,最后却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中立。我也知道就算我今日是有搭救之心,你也无意随我离去,是也不是?”似乎一切都在文定国的意料之中。 “相爷明鉴,印辰死不足惜可是若水跟灵希是无辜的!还望相爷施以援手!” “荒破天与荒战一代人杰,为国为民!江城所有百姓哪位不是无辜的?可是结果呢?荒君渔伤心欲绝一夜白头难道他不是无辜的吗?”文定国说起荒君渔的白发又是一阵黯然。 印辰心中的想法已经得到了佐证,荒君渔未老先衰时日无多。他也认同老人口中所言,他知道自己的皇兄也参与了这件事甚至还可能是幕后主谋,可他如果与大黎之主作对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遭到世人唾弃,这也是他一直纠结乃至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来换取中立。 “罢了罢了,听闻北堂府黄昏时会来接走夜王,到时北堂府的态度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吧!”文定国最后嘱咐完将茶水放下,离开了王府。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叶醉危机 北堂府于黄昏如约而至,带队的是管家秋无常,他向北堂若水告知了北堂雄风的意志:一刀两断!北堂若水一时间心如死水茫然失措,竟然被平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北堂府给抛弃了。印辰从头到尾没有发过声,他也没有宽慰北堂若水只是让她独自在躺着自己怀里痛哭。印辰知道这是北堂府对自己冲动和无知的惩罚,一个无权无势待罪在家的王爷再也没有任何合作和利用价值,他自嘲一笑心中也有一番打算。 西门小楼的伤势渐渐好转,只需要多加休息就会痊愈。他吃过阿珂送来的晚膳喝过荒君渔煎的药后就独自一人靠在床头,虚弱苍白的脸颊透着些许落寞。时隔多年那些黑镰杀手又出现了,他们依旧那么残忍嗜杀,西门小楼对他们的恨也依旧那么浓烈暴躁。又想到最后出现的黑镰杀手,想必在这群杀手中的地位并不低。嗜血的杀性,霸道的身手是自己离开荒岛以来遇到过最强劲的敌手,动用断肠强行提境竟然也只是将将拼个两败俱伤!如若对方仅仅只是一个组织的一员,那这个组织的力量该多强大? 门外微动,西门小楼收起思绪,荒君渔轻声推门而入。 “我看屋里灯火还亮着,猜你没睡就进来看看。”荒君渔将门虚掩坐在圆桌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聊天了。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睡不着就想了想一些棘手的事情。”西门小楼对荒离是敬重仰望,对荒君渔则是保护与坦诚。 “黑镰杀手的事我已经交代燕子楼,他们没有消息也无妨,既然这批杀手第一次任务失败就不会错过任何有机可乘的时机再次出手,所以你也不必烦心忧虑!”荒君渔劝慰道。 “这些事有你操心我自然不必心烦担忧,只是。”西门小楼停顿了一会,他轻叹一声从宽大的床上坐起:“只是这些年我自认心志如铁不受外界所羁绊,可那天当我见到那些杀手就逐渐失去了自我险些被心魔所控制,最后还差点死于断肠的反噬之下!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对你而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我发现你隐隐有破境的预兆,想必你伤势痊愈,停滞一年的境界就会立刻上升一个品次!倒是断肠,这把凶兵这么多年还未臣服也是令人匪夷所思。”荒君渔话锋一转,将焦点转到了断肠上。 “提起断肠我也很苦恼,当年如若不是在叔叔的监督下打开断肠,怕是早被它唤出心魔清除神智变成一个失去意识只会杀戮的狂魔。不过这些年它也安分了许多,只是每次动用它的力量我都会受到反噬,而且反噬程度随着境界提高而加深。我想它已生出刀灵成为一柄世所罕见的神兵,终有一天我会让它认我为主为我所用!”西门小楼受伤之后静养的这几日修道之心愈加坚定,他开始对荒岛以外的世界保有敬畏与挑战。 “小楼,你知道断肠最惧怕什么吗?”荒君渔洒然一笑,在西门小楼面露疑色时解疑道:“一柄稚气未脱的小神兵当然是惧怕天下无敌所向披靡的老神兵!还记得当初叔叔拿出什么让断肠安静下来的吗?” “荒刀!”西门小楼脱口而出,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荒离的荒刀,然后这辈子他都无法忘怀荒刀带个他的震撼。一柄刀竟然给他一种历经人间沧桑疾苦,饱尝酸甜苦辣的老人一般。那柄锈迹斑斑与剑无二的刀,是荒离的朋友,亲人! “寒然建议我在荧惑守心之日用绝对的武力来镇场,当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叔叔,可我并没有说明。”荒君渔简单讲述了寒然与他的相识相知,还有怪老头的信物。听到寒然对荧惑守心之日有九成的把握不出差错后西门小楼微微舒缓了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下了一大半! “复仇是我们自己选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叔叔闭关已近五年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是否更进一步真令人期待啊!”谈起荒离,西门小楼就像个孩子对父亲一般充满了敬重与仰望。荒离就像父亲一般指引着他前进的路,仁伯曾笑言今日的西门小楼活脱脱就是年少时的荒离,像梅花那般冷傲孤高却又有情! 正当荒君渔想要调侃西门小楼时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禀报:“渔少爷,叶醉在寒风店被神秘人抓了!暗中护送的十个兄弟全死了!”荒君渔在叶醉离开黄金山庄后,就吩咐十位黄衣侍卫暗中护送叶醉安全到达刀宗,谁知还是出事了而且暗中保护的人全丢了性命! 荒君渔嘱咐西门小楼好生静养后就匆忙离开,带着前来禀报的黄衣人去到大厅。 “一路暗中保护叶醉的兄弟全死了,无一生还!在他们的尸体上发现一张字条!”黄衣侍卫将纸条缓缓打开,在荒君渔面前呈现出内容。他们担心纸条被人做了手脚,伤害到荒君渔。 字条上交代荒君渔如果想救叶醉就于明日黄昏孤身一人前往寒风店附近的白马坡,不得带多余的人马否则叶醉性命不保! 荒君渔将纸条拿过来不等黄衣人劝告:“放心吧,无毒。” 他拿到字条后仔细抚摸着,还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若有所思之际看见闻讯着急赶来的寒然,荒君渔将纸条递给寒然:“这纸条有些怪异,你瞧瞧。” 寒然接过纸条之后自然清楚荒君渔所说的怪异不是纸条上的内容,他将纸条拿到鼻子旁嗅了嗅:“纸出自洛水吴氏,墨出自岭南墨家,字迹颇有大家风范,而且纸上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四者结合在一起,想必应该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杀手榜排行第二的孙落第无疑!” 洛水吴氏,代表大黎最好的纸质;岭南墨家,则是大黎最好的墨!由此看来绑架叶醉之人,不仅武力高强,还在书法上有很深的造诣!寒然口中的孙落第高居大黎杀手榜第二位,五年前凭一己之力杀了南风家素有活阎罗凶名的二供奉南风绛声名大噪,一跃成为杀手榜上最炙手可热的杀手。随着身居杀手榜第一的无名氏慢慢淡出世人视线,孙落第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杀手!只是不知为何沉寂几年的孙落第为何突然绑架叶醉要与荒君渔作对,难道他也隶属那个神秘组织? 荒君渔是越来越欣赏寒然了,单凭简单的一张纸就能看出纸墨的源头从而说出杀手的来历。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我们无法锁定孙落第的行藏,他的隐匿之术颇负盛名,而且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叶醉我救定了,人我也杀定了。”叶醉是他的朋友,而且对方杀了那么多黄衣侍卫,荒君渔岂能轻易放过!他知道对方有备却依旧信心满满:“通知南风瑾,就说我有孙落第的下落让他准备好报酬,人我也顺便替他杀了!另外告知南财神,连夜牵五千黄金甲向西宁城进发声势越大越好,暗中再秘密调五百黄金甲以最快速度于明日清晨前赶到帝都!” 吩咐下去后荒君渔拿出白马坡周边地图拉着寒然:“我将五百黄金甲交予你指挥,到时你...” 夜色浓郁,雄伟磅礴的帝都仿佛一头熟睡的雄狮,安静的更像是无人生存的孤岛。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入睡,有的人想要在帝都活下去,有的人想要在帝都呼风唤雨,有的人则想要某些人永远消失在帝都!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层出不穷 天将亮未亮,五百黄金甲已然到达。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慢慢变大为帝都每个角落扫去尘埃。 “这场雨来的可真及时啊!”身披蓑衣的寒然看着湿漉漉的青石板,欣喜万分地出发往目的地! 西宁城城主粱楼让接到五千黄金甲驻扎在西宁城外惊慌失措生怕出意外就命人通过特殊的传令方式告知帝都。而来自帝都的回信则是让他切莫慌神,只是常规的军事操练。 “尽管他掩人耳目,可是在绝对的武力下一切都是徒然!告诉第二天意,朕等不到荧惑守心,今天就要让荒姓小子到白马坡有去无回!上次袭杀西财神计划失败已经导致我们全盘计划停滞不前,这次如若再失败!哼哼!”威胁之意呼之欲出,只是他低估了合作伙伴的傲气。 “陛下,第二天意在出发前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无条件替我们执行任务,他还厉声指责上次我们提供的情报有误险些让黑镰丢了性命,他对此很是不满!”虚无的声音也带着些愠怒,显然对这位第二天意的态度不满。 “生出不满?是不是如今羽翼丰满要飞走了?梦邪生也不知打什么如意算盘,自己打着闭关修行的幌子推他的徒弟站在台面上跟我们对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大事?待这次将那荒姓小子了结后朕就替梦邪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理的后辈!”印宏冷笑道,他已经计划好除掉荒君渔之后要彻底清洗大黎格局免去所有后顾之忧! 将近黄昏,天空依旧飘着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袭黑衣的荒君渔手持黑伞孤身出现于白马坡,一头白发如雨后远山般愈来愈清明。 白马坡并非是一个山坡,而是一座小沙丘。丘上植被稀少,土质疏松加上雨水的冲刷就好似一块被发疯牛羊犁过的贫瘠之地。而叶醉此刻正被绑缚在临时搭起的木桩上,他已经得知对方将他绑在这里是为了引诱荒君渔前来,至于目的当然不是要他来叙旧这般简单。他自责又给荒君渔添麻烦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求着荒君渔千万不要来!可是当他的眼帘中缓缓走进一位白发少年,面挂如和煦春风般的笑容打着一把黑伞孤身前来,萧条的身影让人怜惜。叶醉心里感到很温暖,荒君渔为了他竟然孤身犯险。温暖之余叶醉立马反过神来冲着荒君渔大声喊道:“走啊!君渔!不要管我!快走啊!”他近乎嘶吼般的嗓音只为劝告荒君渔趁那些杀手没出现之前赶快离开这里,以免发生意外。 荒君渔不为所动,他迈着儒雅的步子任溅起的泥水打湿亮黑的锦靴继续前行:“待我杀了这些人,我们一起离开白马坡!” “不愧是荒姓少爷,明知山有猛虎却无惧往矣。孙某人佩服!”叶醉身后的沙丘跃出一道黑影,一副书生打扮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停下身形来到叶醉身旁快速封闭叶醉全身经脉让他无法动弹言语。 中年男子长相平平,不太出众的国字脸散发出书卷墨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烈酒味。他束着高高的发髻,白色的学士服丝毫不在意秋雨洒落。他背负一柄颇有些古韵气息的剑,站在叶醉身旁毫不吝啬对荒君渔的赞赏。 他是酒剑书生,大黎杀手榜第二!孙落第! “哈哈哈,在下看法恰恰与前辈相左,晚辈自幼打虎至今已不知手刃多少虎命。”荒君渔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孙落第也有些讶异。此人确实不愧是杀手榜第二,气息混润收放自如,最不可思议的是作为杀手,偏偏还如此有性情洒脱。 “看阁下也非偷鸡摸狗奸诈狡猾之人,为何要绑了我兄弟来要挟我呢?”荒君渔欲抑先扬:“单论阁下一手大家风范的书法,修书一封晚辈自当登门拜访。”荒君渔仿佛一个初入学堂的学童对先生充满恭敬。 “我本以为所有荒姓人都是像荒战那般傲慢无趣,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位伶牙俐齿的少年,孙某惊诧!”孙落第有意无意的提及荒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想动摇荒君渔的心,如果真如主上分析那般,面前这位白发少年定是荒战逃过一劫的儿子。 “小雀岂知鸿鹄之志?”荒君渔不为所动反唇相讥。 孙落第当然知道荒君渔所指为何,荒战当年举世无双风华绝代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杀手。不过他很快释然,也不与荒君渔打机锋直接道出此行目的:“今日荒少爷如若想要叶醉平安离开白马坡怕是要付出些许代价啊。” “磨磨唧唧确实有失男子气概,当年前辈名落孙山如今想来也是顺理成章不足为奇啊!”荒君渔看似并没有放过揶揄孙落第的任何机会,他这么做并不是他擅长和喜欢,而是他想要替寒然尽可能争取时间。 尽管荒君渔道出孙落第此生最大的痛脚他也咬牙忍下,今天自己是带着死命令前来白马坡,如果误了主上大事那定会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孙落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长剑,在荒君渔暗叹孙落第不凡时,十八个杀气滔天的黑镰杀手由远及近在孙落第身后一字排开,冰冷毫无感情可言的十八双眼眸锁定荒君渔,就像是黑夜中狼群锁定猎物一般。 果然不出所料,孙落第跟黑镰杀手同是隶属那个神秘组织。 “既然我已经如约而至,那还请前辈先将叶醉放了,我做你们的人质如何?”荒君渔提出救人条件。 “哦?”孙落第也没想到荒君渔竟如此直接。 “相信你们对我来时路上也做了监视,我独自一人面对十八个嗜杀黑镰还有大名鼎鼎的大黎杀手榜第二,凭我一己之力如何能抗衡?莫非前辈是对自己不自信怕我耍诈?”荒君渔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落在孙落第眼里却是对他的嘲笑。 “荒少爷也不必出言相激,孙某人很欣赏你为了搭救一个刚结交不久的朋友不惜赔上自己安危甚至性命的勇气。我赞成你所说的,那就让我的人押着叶醉走过去,你自己绑缚双手走过来。如有意外,想必你应该知道黑镰的厉害,叶醉的性命现在如纸一样薄!”荒君渔离开黄金山庄后一路有人监视,他确实是孤身前来赴约。还有就是出于孙落第强大的自信心,他并不认为荒君渔在绝对的武力下有任何机会安然走出白马坡。他扔了一捆特质的绳索到荒君渔脚下,示意他自己动手。 荒君渔将手中黑伞放下,弯腰捡起特质的绳索利落的将自己的双手迅速捆绑在一起:“缚神索?” 孙落第惊讶荒君渔一眼就认出缚神索也很认真:“对付荒姓人,哪能又一丝马虎?” 缚神索相传是以兽人的经脉制成,它最大的功用就是封闭有大神通之人体内的真元,真元数量越多越强,缚神索就绑缚得越紧。孙落第相信缚神索绑缚双手的荒君渔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插翅也难逃。 一个黑镰杀手提起动弹不得的叶醉往荒君渔所在位置慢慢走去,而荒君渔也很自觉地走向孙落第。一切进行的都太顺利了,近乎于诡异的顺利,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可当孙落第意识到这一点而感到不安时已经迟了。 当叶醉与荒君渔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荒君渔动了。在一直严防戒备的孙落第与黑镰杀手眼皮下动了,那双最不可能动弹的双手犹如幻影一般插在黑镰杀手腰间一招毙命!没有丝毫停顿一揽叶醉回到先前所站的位置。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丝毫没有给孙落第任何反应的机会。 “你!”孙落第待到黑镰杀手倒下时就已经冲向荒君渔,他没有沉浸在荒君渔为何能够解开缚神索,而是带领黑镰杀手欲将荒君渔团团围住,可是刚站立的荒君渔伸出一只手喝道:“站住!” 孙落第也不知为何就真的站住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何要听荒君渔的命令。可是他出于小心也阻止了黑镰杀手前进,想要看看荒君渔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一个瓮中之鳖能玩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荒君渔一句话更是让孙落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真听话!”荒君渔解开叶醉身上的禁止,缚神索像是废绳索一般被荒君渔扔到泥泞的土地上。 “动手!”不等孙落第发难荒君渔大喝一声!叶醉目瞪口呆! 孙落第与黑镰杀手所站的位置瞬间地陷,犹如天塌!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疯魔,不成活 秋雨倦了,渐渐收起雨势。 “动手!”随着荒君渔一声大喝,孙落第与黑镰杀手所在的泥地瞬间下陷,泥地里还诡异的伸出十几双苍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黑镰杀手们的双脚往深不见底的土坑里拖去。 孙落第毕竟修为高深,在发现脚下产生异动的第一时间慌忙提起真元飘到沙丘之上,几个反应迅速的黑镰杀手也跟着逃过一劫。可那些反应稍慢没有逃过一劫的黑镰杀手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被拖入深不见底的巨坑中,孙落第只听见他们惨叫一声就失去了音讯,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除去孙落第之外安然逃到沙丘上的黑镰杀手只有四人,四人脸上都没流露出多余的情绪,似乎死去的黑镰杀手与他们无关。除了衣着有些凌乱狼狈之外依旧那般面无表情,依然手执黑镰像是没有灵魂随时听候命令的杀戮机器。 如果之前叶醉对荒君渔是欣赏,现在则是钦佩有加。制造这般地陷怕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而且要有相当惊人的执行力与智慧才可以完成。突然间大地开始剧烈震颤,远处稀稀两两身穿黄色铠甲的士兵开始慢慢聚集,越聚越多。他们步伐一致目光坚毅有序地站在荒君渔身后,浑身上下发散着狠厉和接近于黑镰杀手般的冷漠。似乎是由于在地道中待太久的缘故,全身盔甲都被黄泥包裹。可是黄泥之下却是刀枪不入的黄金战甲! 他们便是四大财神的王牌军队,黄金甲! “想不到荒少爷竟然如此狡诈,孙某也不得不叹服荒少爷智慧想出这种法子。”孙落第自嘲一笑,“孙某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现在也不急着想知道,待擒下荒少爷后自然有办法让荒少爷开口来满足孙某的好奇。” 那日得知叶醉被擒白马坡,他便急招五百黄金甲连夜赶往寒风店秘密待命。他与寒然探讨了一夜如何从寒风店挖地道潜入白马坡又不被强者察觉,当寒然用命立下军令状保证万无一失又卖了个关子,出于对寒然能力的信任,荒君渔缓缓舒了口气。 “前辈过奖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们谁都不是谦谦君子。不过现在看来前辈对目前形势还不清楚,现在我身后站有三百人,你们却只有寥寥五人;还忘了告诉你这白马坡方圆一里之内我想哪塌陷就哪里塌陷,任你们天大神通现在也插翅难逃!”荒君渔指了指身后的黄金甲,再指了指孙落第等五人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荒君渔当然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他也不认为对方自信到就来了这几个人想要自己的命,只是为了看看孙落第还存有什么底牌。 “荒少爷的命如此高贵又值钱,我等尽管盲目自大也不会轻视玩笑。”他紧接着对着身后的沙丘无奈地宣泄不满:“想要弄鹰到头还被鹰啄了,现在满意了吗?” 话音刚落,沙丘后便传来一个柔美的女人声:“天天打打杀杀多无趣啊,好不容易遇到个有意思的大人物当然要找点乐子好好玩耍一番。” 一排排黑影从沙丘后冒头,几十上百的黑镰杀手出现,领头的却是位女子。女人很美,她精致鹅蛋般的脸上给人心醉神迷的感觉,脸颊的一边还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粉蝶,令她更加的妖娆魅惑。她扭动着纤细的蛮腰走到孙落第的身旁带着让男人酥软的语调:“真是个俊俏的少年,这可爱模样看得姐姐心都快化了。”说着她还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故作柔弱心痛。 “阿姨好!”荒君渔不受魅惑影响,简单有礼貌地问候却让对方气的牙痒痒。 任哪个女人被人误会冒犯年纪太大都会惹来女人的怒火,无论是谁都无法幸免。她轻跺玉足,故作娇羞:“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家伙。” “行了无双!别拿你的媚术出来丢人现眼。”孙落第轻轻呵斥一句接着他偏头望着荒君渔:“现在我身后一百人,论战力黑镰不会输给任何军队就算是印辰率镇北军亲至也只能落荒而逃!再加上我跟无双你们毫无胜算。你赶往白马坡的支援也遭遇了阻拦,这个空挡足够你们死上几个来回了。荒少爷,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免得到时候伤害到无辜的人。”他还有意无意地偏向叶醉,意指他是无辜的。 “是啊,小弟弟,快从了姐姐吧。我一定会在主上面前替你求情的,不然这么英俊的少年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你说呢?”无双妩媚的双眼不时地发出刺激男人的信号。 铿铿! 三百黄金甲整齐提枪,整军!像是在向孙落第的轻视昭示不满! “要打就打!”一直沉默的叶醉终于忍无可忍了,这些人拿下自己是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他人。可是他们却拿自己来要挟荒君渔让他以身犯险,他沉默许久终于迎来爆发! “天罪!”叶醉仰天长啸!几日前他已成功得到天罪认可,当日在函雅阁天罪机缘巧合沾染上叶醉的鲜血就已产生灵性,如今天罪认主与叶醉心灵相通。 哩! 一声剑鸣,像是在回应叶醉。天罪从一名黑镰杀手的背后争鸣而出,那名杀手还没来的及抓住逃脱的天罪就让天罪回到叶醉手中。手握天罪的叶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平静,自信还有越来越强大的气息涌动! 人剑合一!叶醉竟然在破境!他原本境界只在人元境九品巅峰离地坐境只有一步之遥,可却迟迟没有摸到地坐境的门槛。经过上次与黑镰杀手交锋他已初窥地坐境,如今他想要借天罪之势强行闯入地坐境! 荒君渔踏前两步横在叶醉身旁,替叶醉护法让他得以安全进入地坐境。可是叶醉却令荒君渔大跌眼境,常人破境之时都要避免打扰,经过体内真元与天地之间的沟通最后将天地感悟吸收。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可是不一会儿,一只稳重的手搭在荒君渔的肩上,叶醉竟然在几息之间破境成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大黎三百年历史出现无数人杰强如荒天帝也没有做到过这点! “恭喜!”荒君渔朗声恭贺,发自内心为叶醉赶到开心。 “多谢!”叶醉要感谢荒君渔的太多太多,从赠剑到孤身犯险前来援救自己,一幕幕浮现在叶醉脑海中,两个苍白的字眼确实难以表达叶醉内心的谢意。 “我第一次这么想杀人!”叶醉对孙落第充满了杀意!叶醉提起天罪,大喝一声隔空刺向孙落第! 一直小心戒备的孙落第也惊叹叶醉的天赋,几息之间破境实属少见。见到叶醉来势汹汹的一剑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双手交错前推掌间形成铁卷似的防护罩,挡住了叶醉用尽全力的一剑!双手上移将叶醉的剑势挪了出去,叶醉退后三步强忍住胸中翻滚的血气,而孙落第后退半步,胜负已分! 叶醉毕竟是刚踏入地坐境,而孙落第早已破入地坐境多年乃当世强者。叶醉用尽全力的一剑竟然只动摇孙落第半步已属惊艳,不过这一幕就像一块巨石砸在孙落第与无双的心头。只有到他们这种境界的强者才知道如若放任叶醉这样的人成长那未来必将惊艳天黎大陆,到时怕是自己永无宁日,当下便起了必杀之念! 孙落第收起之前的懒散模样,认真举起古朴的佩剑。站地笔直的身躯,高耸的发髻挂着温润的笑容,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书生一般。可这就是他的道,杀生成仁!一股腥臭的戾气涌出,仿佛他身后是个人间炼狱尸骨成山!这一刻的孙落第已经失去了自我,不杀人不成活! 他凌空而上,冲着荒君渔与叶醉迅速坠落。他变成了一柄剑,一柄不见血不归的凶器! 叶醉知道这招不是他所能抵抗的,却也知道荒君渔同样无法阻挡。他并不知道荒君渔的修为境界,可是他站在荒君渔身前并没有感受到荒君渔体内存有真元波动的迹象,之前他认为荒君渔是因为修为深不可测隐匿了真元波动的痕迹。可是如今他已入地坐境,修为不可同日而语,在武道一途上也算是登堂入室,可为何还是感受不到荒君渔体内的真元,这只有一种解释:荒君渔体内根本就没有真元,他只是个寻常人! 想到这里,叶醉背后一下升腾出冷汗,荒君渔如若受到孙落第的这拼尽全力的一击有死无生!他拼尽全力将荒君渔推出孙落第的剑势中,可是荒君渔做了与如出一辙的动作,乃至二人都没有逃出孙落第的剑势包围。正当剑势降临万分危急之际,二人咬着牙同时迎了上去。 “砰!” 白马坡上想起惊天的爆炸声,强如无双都有些耳鸣眼昏。荒君渔二人并没有创造奇迹,他们被孙落第的全力一击狠狠地砸在身上,狼狈的撞倒十几位黄金甲才停下,“哇”的一声吐出两口鲜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三百黄金甲见状迅速将荒君渔与叶醉团团围在身后,不让孙落第与黑镰杀手近身半步! “螳臂挡车!自不量力!”杀红眼的孙落第蔑视道,丝毫不将三百黄金甲放在眼里。提剑就冲进黄金甲中,三百黄金甲悍不畏死没有退后一步,他们拼死也要保全荒君渔的命,于是怒吼发起冲锋丝毫不畏惧孙落第的强大! 孙落第愈杀愈勇,每前进一步必将踏着几名黄金甲的尸体,他白色的学术服早已变成一件血衣,仿佛一尊浴血修罗!无双和黑镰站在沙丘上没有动,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孙落第发狂就一定要杀个痛快,否则到时迷了心智就会敌我不分,通通杀死直到解脱出来! “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救你们!”在距荒君渔和叶醉不下十步处,孙落第将沾满鲜血猩红的 左手放在嘴唇处舔了舔,狞笑道。 “区区地坐境五品就敢言我儿生死?”一声震怒在虚空之中炸起!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一箭东来 大黎民风尚武,无论寻常百姓还是富家权贵都会涉猎武学,想要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够地天赋能踏足武之大道。入得人元境算是初窥武道,破入地坐境就在武道一途登堂入室成为人上人,而跻身天照境的无一不是惊才艳艳风华绝代之人。 如今大黎地坐境强者有很多,可是天照境强者屈指可数!可白马坡如惊雷般炸起的蔑视让孙落第与无双心头一沉,地坐境一到九品,孙落第位居五品中游,以杀证道就算遇见地坐境七品也有一战之力。可是来者却让嗜血的孙落第面临巨大的压力,只是一声厉喝就险些让自己精神涣散。 孙落第如临大敌般的站在原地,警惕万分! 叶醉闻言眼睛愈发清明,显得很激动的对荒君渔说:“我父亲来了!我们不会死了!”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很是舒心。叶星辰在叶醉心中是完美是无所不能的,他从不会令叶醉失望! 荒君渔听到来者是叶星辰也将紧握的右手缓缓松开却没有将紧捏在手中之物放下,他不习惯也不喜欢将命交给除去荒离西门小楼之外的其他人。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慢慢显现,越来越清晰。一位双鬓发白冷静严肃的中年人,他的五官与叶醉很相像,有棱有角,经过岁月沉浮又显得饱经沧桑似海。他就是叶醉的父亲,叶星辰!曾叱咤大黎逍遥榜可却惨败于荒离之手。 叶醉看着父亲苍凉落寞的背影,鼻子有些发酸,他责怪自己离开刀宗太久而没尽到孝道! “父亲,叶醉知错了!”叶醉猜测是那帮顽固子安然无恙回到刀宗,肯定在掌教面前诋毁自己在函雅阁对他们的无礼,叶星辰为此肯定也受到同宗长辈的训斥。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可他却让叶星辰为他受累担心,他错了! 叶星辰摆了摆手示意让叶醉静心调养,而叶星辰却看着一直警惕的孙落第满不在意:“一起上吧!” 叶星辰说的很随意,就像一日三餐般那般平常随意。无双已经想起眼前这位落寞的男人是谁了,硬碰硬无非以卵击石她当然不会逞强。 急忙飞身来到孙落第身旁拉扯道:“走!” 孙落第已经沉沦杀道无法自拔了,叶星辰的挑衅与蔑视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癫狂!他涌现出愈加强烈的战意毫不怜惜地推开娇柔妩媚的女人:“滚开!” 孙落第身上散发出滔天血光,活脱脱一尊修罗大喝一声冲向叶星辰!可是无论孙落第如何癫狂,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撼动叶星辰一步。叶星辰风轻云淡一一化解孙落第的攻势,犹如一个老者再与小孩子玩耍打闹一般! 孙落第感到奇耻大辱怒吼一声:“去死吧!”双手握剑自上而下狠狠劈下! 叶星辰眯着依旧没有波动的双眼缓缓抬起左手,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孙落第下落的剑势瞬间凝结了,缓缓下落就如枫叶一般,缓缓落在叶星辰的双指间! “叮!” 清脆过耳,叶星辰指尖发力一折。古朴的宝剑就如豆腐一般,轻轻一捏就碎了! 捏着剑尖的双指微微一曲,呼啸而去击垮孙落第的防御在他的脖颈出留下一道血痕。 太快了!孙落第反应不及,感觉脖颈间传来无法言语的刺痛让他有些清醒,可是瞳孔却开始涣散,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叶星辰打败,而自己就这样窝囊的死去! 大黎杀手榜第二,酒剑书生孙落第!死! 这一幕震惊在场所有人,叶醉没想到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父亲竟然强到这种毫无道理的地步!而荒君渔曾在荒岛偶然间听荒离提过与叶星辰年轻时的对决,不过荒离并没有透露细节而是坦言当年赢得侥幸。如今一见,叶星辰确实惊才艳艳! 无双则感到非常悲催,她并没有因为孙落第的死而悲痛,反而开始埋怨孙落第神志不清听不进她的撤退建议。叶星辰无与伦比的战力只是轻描淡写就将地坐境五品的孙落第杀了,他就算不是天照境,最不济也是地坐境九品巅峰!无双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在她思虑如何能活下来的时候叶星辰开始向她走去:“轮到你了!” 她不停的向后挪移傲人的身躯,显得慌张却眼神却不时散发魅惑想要勾引叶星辰进入她的魅惑领域。 叶星辰根本就不受她的影响,一步步的逼近无双。无双感到极其压迫却丝毫无法反抗时一百黑镰已然向叶星辰杀来,就如一股黑色的龙卷风!而残余不到一百的黄金甲见状也悍不畏死向前冲锋。他们不是因为担心叶星辰寡不敌众会有危险,而是出于荒君渔的命令,他们不会因个人情感而违背黄金甲军令! 叶星辰袖袍一挥,冲在最前的黑镰杀手被击飞出去。而当叶星辰正欲下杀手杀光所有黑镰时,一道黑色倩影凭空出现在叶星辰身前不到三尺堵在他前行的路上!叶星辰似乎早已洞悉对方的存在,毫不含糊带着赤红火焰的一掌轰出! 来者蒙面,看身形娇小灵动,胸部起伏定应是女子无疑。她本是今天袭杀荒君渔最后的王牌,可是叶星辰凭空杀出破坏了他们原先制定的所有计划!孙落第的死她有心无力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无双如若再死到时主上要是怪罪下来她也会吃罪遭受连罚。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叶星辰这一记火焰刀。虽然这记火焰刀叶星辰并没有用尽全力,可是他却感觉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使不出力一般。心生好奇之余,黑色倩影借力急退抓起无双向着沙丘后掠去! “撤!”一声娇喝!黑镰杀手全部跟在她身后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叶星辰并没有打算追击,他离开刀宗是为了寻找叶醉。他自然不信刀宗那帮娇生惯养的顽固子口中所谓的“函雅阁事实”,他更加担心的是叶醉安全。于是就在几日前离开刀宗前往帝都,恰巧途径寒风店感受到一股强大且熟悉的剑意。心生好奇寻剑意而来到白马坡,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儿子在破境! 如今叶醉已平安,他也算是不虚此行。 “父亲,你怎么来了?”叶醉摆脱黄金甲的搀扶,抚着胸口踉跄走到叶星辰跟前。 “出来散散心,恰巧经过。”叶星辰保持惯有的威严。 “哦!”叶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他似乎早就习惯叶星辰的父爱表达方式:“对了!父亲,他是我朋友!” 他拉着正欲想向叶星辰问好的荒君渔介绍道:“他叫荒君渔!” “晚辈荒君渔,见过叶叔叔!”荒君渔躬身作揖,牵引了伤口咳了几声。 “荒姓人?”叶星辰语气变得冷淡,似乎是不愿听到荒这个姓氏一般。 “是的!”荒君渔也感受到叶星辰的不友好,他心中暗想难道就因为叔叔曾经打败过他就不喜欢荒姓人吗?当然这种想法在他脑中一闪即逝。 “荒离还好吗?”叶星辰知道八年前荒战坠入龙渊,江城被屠荒姓人销声匿迹。可是荒离却没有任何消息,叶星辰甚至怀疑八年前刀宗消失的那几位年迈且深不可测的守山者也参与进这件事。 “家叔自在随风!”荒君渔心中的荒离自在洒脱,如风一般! “原来是荒战的儿子,不过可惜了,早衰之像体内毫无真元,你刚才能接下孙落第全力一击不死只是受了点伤已经很不错了。”在叶星辰这样的强者面前,荒君渔似乎没有秘密可言。 叶醉也讶然地看着荒君渔,父亲的话进一步证实了他之前心中所想。只是没想到荒君渔竟然还是早衰之像,这岂不是说明荒君渔没有几年可活了? “父亲,你有什么办法救救君渔吗?”叶醉出声询问,他本能地认为叶星辰有办法,可是却得到了一声轻叹。 “荒离都没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随缘去吧。”叶星辰想起那位刀芒裂天的男子,心中怅然却也问出一个他最好奇的问题:“荒离想必已经天照境了吧?” 按照时间和天赋来算,荒离应该先自己一步入得天照,得观大道痕迹! “八年前家叔已然天照!”直白的问题答案自然也很直白。 “前辈真不去黄金山庄做客吗?”荒君渔发出诚挚邀请,如果叶星辰真去黄金山庄做客,那么也算有个强有力的武力应付马上到来的荧惑守心将会发生的意外。 偏偏事与愿违,叶星辰摇头拒绝。 “父亲,黄金山庄的人对我可好了,特别是西阿姨!”叶醉道出了再黄金山庄生活短短几日的温暖。 “跟我回去!”想不到遭到叶星辰突然变脸厉声打断,叶星辰当然知道叶醉口中的西阿姨是何许人也。他已经抛离过去,不愿沉醉回首。 叶醉见叶星辰有发怒迹象就闭口不言,也不知哪说错了话,场间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叶醉,跟伯父回刀宗吧!”荒君渔打了个圆场。 “嗯!”叶醉本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咽了下去。今日之事他已铭记在心!他已经认下荒君渔这个兄弟,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能为荒君渔挡剑为他死!简单的一个字却让二人心照不宣! 待叶星辰与叶醉离开白马坡后,荒君渔终于不再强撑重伤的身体一下跌坐在泥泞的黄泥地里喘息面露痛苦。诚如叶星辰所言,体内毫无真元硬扛孙落第一击不死已是万幸,可也实在够呛。 这一坐着实吓坏了百余名黄金甲,急忙上前搀扶询问。荒君渔大口喘了几口气拿出丹药服下表示没有大碍后问道:“寒然还有两百兄弟呢?” “寒先生发现白马坡外还存有一股来历不明的敌人,像是敌人留的后手就带着两百兄弟过去查探究竟!”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荒君渔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好像是一个弓兵营!”这位黄金甲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寒然让他们前去支援荒君渔只言片语提到了弓兵营这几个字眼。 “弓兵营?”荒君渔发现端倪!他马上强忍疼痛跳起来大喝道:“快趴下!” 可终究是迟了,一支利箭似光!穿过白马坡的枯树林,穿过十名黄金甲铁一般的胸膛,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来到荒君渔的跟前!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我要西宁城 一个其瘦无比如猴一般的男子全身裹着黄泥,匍匐在白马坡东面的高山上。那里视野开阔,将白马坡尽收眼底一览无遗。他伪装在泥地里与周遭环境无异,气息微弱平稳不时还有蚁虫在他头上驻足。 他撇开弓兵营,独自来到此处埋伏是想要一箭完成此次任务。之前孙落第将荒君渔打伤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箭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相信那一箭射出荒君渔必死!可是他将捏着箭羽的手轻轻松开,因为他的直觉不允许。事实证明直觉又一次救了他,如若当时散发出一丝杀意就一定会被那位横空杀出的男人所察觉,那位沧桑落寞的中年男子就像掌控了这片天地,什么都无法瞒过他的感知!暗感幸运继续静心蛰伏,直到那对父子离开,直到荒君渔跌坐在泥地上,他终于射出这一箭! 张弓搭箭,这一连贯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停,仿佛练习无数遍一般。他整个人沉浸在箭里,这支箭潜藏着他的箭道,一往无前! 射完之后撒腿就跑,片刻没有停留下来观察荒君渔是生是死,在他心里荒君渔已经是个死人了!他知道荒君渔死后那么自己想要离开就难上加难,从泥里一跃而出不顾身上粘稠的泥浆几个起落消失在原地。 一箭东来,势不可挡! 当荒君渔听到另一波伏兵疑是弓兵营时已经暗感不好,谁知还没通知全员戒备就遭遇惊世一箭。 箭势穿过十名黄金甲的胸膛并没有丝毫停滞,伴着十名黄金甲失去生机便来到荒君渔的跟前。较远的黄金甲根本来不及阻挡,却都本能地冲向荒君渔想要替他挡下这一箭! 荒君渔从这支箭上读出了自信,骄傲与荣誉!箭的主人想必还很年轻,因为箭意在荒君渔眼里有些稚嫩! 只能却丝毫不敢小觑,荒君渔厉喝一声,迅速捏碎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东西。 荒君渔身体上升腾起雷电织成的铠甲,纵横交错,雷电声呲呲作响! 势不可挡的箭矢撞在雷电结起的铠甲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它在努力冲破防护,想要钉入荒君渔的心脏带走他的生命。尽管雷电铠甲抵住了这支渐渐褪去光束有些古朴的箭矢,可是后者造成的冲击力也让荒君渔够呛,硬生生带着他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箭矢终于落下,雷电也慢慢消散。 荒君渔面色煞白,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已经模糊的视野看到远处焦急赶来的东太白与寒然,露出一抹笑容就晕厥过去。尽管最后的雷电铠甲挡住了绝大部分的箭意,可是原本重伤的他又被残余的箭意冲击柔弱的身躯,在看见路都走不稳急忙跑来的东太白心中也就落下一块大石。 白马坡事件以叶醉得救荒君渔无性命之忧而暂时拉上幕帘,可是黄金山庄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荒君渔对于白马坡之行的计划告知过他们,尽管他们觉得有欠妥当可依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让寒然立下军令状。可如今叶醉得救,荒君渔却重伤卧病床榻。从寒然口中得知了弓兵营存在的南聚财立即从寒然手中要来了歼灭弓兵营所缴获的弓箭,看过之后立即遣人将强弓和箭矢送到皇宫门口并没有让人带什么话。而在听到叶星辰横空杀出时,西晓懿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心中暗想不来黄金山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们是软柿子随便捏吗?”北辛然拍了拍颓然的西晓懿,头一回露出杀机。从西晓懿遭遇黑镰袭杀西门小楼重伤到绑架叶醉白马坡荒君渔重伤,意外一直都没停过。之前是荒君渔顾忌太多,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对敌人太过仁慈! “之前君渔不让我们大动干戈是怕扰乱百姓安定生活搞得人心惶惶,可如果现在我们还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对不起二爷!对不起大爷?”北辛然想要做些事,做些大事! “可是如若君渔责怪下来?”西晓懿担忧道。 “妇人之仁!君渔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北辛然确实是被这一连串的意外激怒了,失去了平常的沉着冷静。 “够了!”东太白出声呵斥,他也发现北辛然今天有失冷静与往日大相径庭。可是又觉得是荒君渔的受伤让他失去了分寸,也就释然,毕竟大家的重心全都在荒君渔身上。 “寒然,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是战还是继续和平铺垫?”东太白侧身询问独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寒然,寒然是个聪明人将自己的位置摆地很正确。他清楚目前黄金山庄对自己信任有限,如果刚才出言劝告只会引来正处在怒火中众人的反感。 如今东太白出声询问,他也就不再掩掩藏藏:“恕寒然直言,渔少爷是想要温水煮青蛙让锅里的青蛙越来越多最后加大火一锅端了敌人。可经过一连串的变故对方昭示出的力量远远超出了预估,单论白马坡的一百黑镰就让人头痛,还不知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杀手存在。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八年来大黎在印宏励精图治下国力昌盛,人心齐聚。而帝都这座举世雄城经历过鬼斧神工的改造也已转变成一个战争机器,这些都是渔少爷有所担忧却又束手无策的事。” “愿闻先生高见!”东太白相信寒然并不是个只会废话的庸才,否则荒君渔也不会对他以礼相待。 “渔少爷不想伤害无辜百姓,是因为心存仁慈。可是成大事者岂可拘小节,印宏就是抓住渔少爷被荒姓祖训所羁绊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制造一系列事件,现在我们该做适当的反击。” “一位自上位以来从未遭遇过失败的君王如果遭受一次痛击,那一定会动摇他的心境,心一乱很多事就看不通透了。”寒然继续补充,他这一记攻心为上不可谓不妙,狭路相逢勇者胜,印宏如若心乱了那么还能笑到最后吗? “适当的反击?”北辛然不解如何反击算适当。 “所谓的适当就是在不违背荒氏祖训的前提下做些该做的事!”寒然补充道,他是在玩文字游戏,让在场众人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反应。毕竟荒氏祖训并没有细化到条条框框,一来不用受到内心谴责,二来又可以为复仇大计多谋胜算。四大财神是越看寒然的眼神越是欣赏,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金银财宝!”东太白召唤道,四个黄衣侍卫闪身而入,他们是四大财神的贴身护卫,其能力可见一斑。 “东金!通知天下银钱,断绝与大黎所有官员的金钱来往,要换钱就拿官印来抵押!” “喏!”东金领命而去。 “西银!走一趟南疆找个叫武安邦的军火商!告诉他是时候了!” “喏!”西银领命而去。 “南财!通知各大城镇,断绝与官府所有交易,我要断他粮断他刀枪!想要找刚死了儿子和姨太的北堂雄风!” “喏!”南财领命而去。 “北宝!走一趟北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镇北军因为印辰被罢免而生出叛变!” “喏!”北宝领命而去。 “既然这一切终将到来,那提前到来又有何不可!”东太白动用能动用允许动用的力量来制造一场暴风雨。 “不!我要整座西宁城!”西门小楼施然而至:“伤了君渔,我要他一座城!”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风雨夜归来 潇湘夜雨,柔软所有人的梦。 西门小楼并未被秋雨所软禁脚步,独自走向寒然住所。寒然的屋内灯火通明,显然也还没入睡。 他在等人,等一个一定会来的人。 “秋雨如棉,寒先生怎么还没睡,莫非是在等我吗?”西门小楼站在门外,并没有失礼。 “恭候小楼少爷已久。”寒然轻开房门朗声笑道。他知道西门小楼今晚一定会来,来向自己解答一些心中疑问。 “西门小楼不太会说话,待会如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西门小楼先礼后兵,今晚前来最大的原因是他不允许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候黄金山庄内部出现一点变数。 寒然不以为然丝毫没将西门小楼这番话放在心上,西门小楼的脾性经过在黄金山庄逗留的这两天也略有所闻,看似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善良充满正义的心。不过众所周知西门小楼只关心也只听一个人的话,那人就是荒君渔。如今荒君渔从白马坡负伤而归,他已然顾不得继续静养未好的伤势急于走出房门做些事。 “不知小楼少爷有何用得着在下?”寒然不是恭维西门下楼,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既然先生知我来意,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西门小楼淡然坐下,露出一抹极其少见的笑容:“不知先生对白马坡已逃杀手有什么线索?” 寒然看着俊逸的笑容不知为何却感觉不自在,当下也不委婉:“他们在鬼街!我在白马坡方圆几里的空气中都洒下了特质的磷粉,这种磷粉混于空气中会被人吸入且不会损害身体产生异样。任你修为通天也不可察觉,唯有通过我运用特殊的器物才可以搜寻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先前,我发现这帮杀手并没有离开帝都地界,而是藏身于鬼街!” “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先生果然深藏不露!”听完寒然的话,西门小楼则发现荒君渔真的没看错人,此人经天纬地之才可堪大用! 不过寒然却对那个弓兵营有自己的看法:“寒某认为那帮弓箭手并不是来自大黎军方。” “哦?”西门小楼有些诧异,如不是来自军方那就有意思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虽然他们在衣物鞋子上都做了很大的改变,可换做我是军方,我一定不会让弓兵营装备那么具有标示性的弓箭搞一场袭杀,那不是摆明让我们知道就是军方做的吗?虽然这次他们下足了本钱想要杀了渔少爷,包括最后那一支必杀的羽箭都无可挑剔。布局者虚虚实实就是想要迷惑我们,可是当我毫无头绪时我又去看了看那群弓兵的尸体。” “结果如何?”西门小楼很期待寒然接下来的答案,如果弓兵营不是来自军方,那就证明有人想要祸水东移,也就是杀手并不是印宏的私人组织而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更加有趣的是现在这层关系还有些破裂的痕迹。 “这群弓箭手掌心平滑并没有弓箭手常年训练拉弓搭箭所生出的老茧,他们的双臂也没有弓箭手所特有的一粗一细明显特征。”寒然揉了揉脑袋,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不知先生可否侦测到最后那一箭的主人?”西门小楼对那支差点穿破雷电铠甲的箭矢很感兴趣。 “并没有消息,我去到那片高山检查过,他很小心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如果他不在鬼街,那茫茫人海我也无从找起。” “先生也不必苦恼,此人一箭如此惊艳绝非泛泛,日后一定会再出现的。”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寻找方向,甚至已经定了一位。大黎神箭,后弦! 西门小楼停顿了一会,似乎已经问完心中所有的问题。他抬头看着寒然,恰巧寒然抬头对上了西门小楼的目光。他有些尴尬的问道:“不知小楼少爷还有何事?” 西门小楼沉吟一声:“敢问先生寻得的极阴体质是何人?”荒君渔曾向他提及寒然曾说只要在荧惑守心之日寻得极阴女子护法定可平安度过,寒然说已寻得此女子却没有提到此女子是谁。现在西门小楼想知道,这事关荒君渔生死安危不许有一丝马虎。 寒然长呼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还以为西门小楼还有其他什么事呢这样看着他,看得他心神不定的当下如释重负:“是印辰王爷的掌上明珠,灵希郡主!” “是她?”真是无巧不成书,西门小楼也没想到那位刁蛮无理的郡主竟然是万中无一的极阴体质。可是问题来了,之前仙人醉与函雅阁事件那位郡主如何还会帮助荒君渔护法,就算是真愿意自己也不敢冒这个险。谁知道灵希会在荒君渔生死一线之际做些什么,那到时可就阴沟里翻船,西门小楼念此急忙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人选吗?” “几个月前我偶然间遇见灵希郡主,当下就辨认出她是万中无一的极阴体质。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仙人醉与函雅阁的事已经在印辰的介入下暂时化干戈为玉帛了。加上印辰几日前宣布脱离皇室如今更是待罪在家,只要我们提出让印辰满意的条件那他一定会说服妻子女儿心甘情愿帮助渔少爷。”寒然早已打算好一切,要是西门小楼还不放心就给灵希下个禁止那到时自然可确保万无一失,“其实极阴体质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而是天阴女。可是极阴体质已经是万中无一了,更别提传说中的天阴女。而且天阴女如若不主动散发出气息是不可能被人察觉发现的,所以就算一个寻常女子她是天阴女,可是如果她平凡的过一辈子不踏足武道不释放自身真元,那她就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天阴女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原因吧。” “也罢,暂无他法也只好如此。天色已晚相信西宁城也在先生的谋略下成为我们囊中之物了,晚辈叨扰了告辞。”西门小楼起身准备离去,原来是因为寒然为破西宁城献上绝佳计策才引起西门小楼侧目才会有今晚谈话。 这场对话改变了寒然在黄金山庄众人中的身份地位,从此他不再是黄金山庄的客人,而是黄金山庄的人。 “在下痴长你和渔少爷几岁,先生这个称呼着实是把我叫老了。”寒然开起了玩笑,他其实只有二十七岁,只是经历了很多,长得比较沧桑老成像是三十好几一般。 西门小楼扬起一抹笑容,接受了寒然的言外之意。 秋雨如棉,夹杂着丝丝秋风落在了西门小楼的衣袍上。刚走出寒然房门的西门小楼并没有打伞,突然间他莫名的停下了脚步任由清冷的细雨打落在自己身上。一根粗糙的麻绳简单地束缚着长发,西门小楼微微闭上了双眼昂首向天,整个人似乎陶醉在这个秋雨夜。秋风不大黑袍却烈烈鼓荡,他缓缓张开双手凌空而立,仿佛是要拥抱整个黑夜。 这一幕落在正欲关上房门准备入睡的寒然眼里,他惊诧却没惊叫出来,西门小楼不断攀升的气息竟然是要进阶了! 漂浮在空中的西门小楼,周遭气息时而霸烈时而阴柔。秋雨也随着气息的转换时而激荡如夏雨时而轻盈如春雨。西门小楼统治了围绕其周围的一切事物,雨渐渐地开始不落在他身上,身体周围像是支起了一层浅薄的防护罩让雨顺势流下。 就这样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西门小楼开缓缓下落。他睁开微闭的双眼,微微伸展了全身筋骨像是在感受进阶后带来的变化,最终露出满意的笑容,微笑绽放的那一瞬间下落的秋雨竟然都滞留在空中一动不动! 那日与黑镰一战,借助了断肠的力量虽然也身受重伤可却摸到了地坐境五品的门槛,直到今晚秋雨萧瑟凄凉心生感悟,水到渠成从地坐境三品一跃进阶到地坐境五品! 寒然将这一切都尽收眼里,一直保持着关门姿势傻了眼:这究竟是什么道? 西门小楼随意扬了扬手打破寒然的惊愣,正欲离开之际远处漆黑的夜色里窜出一到黑影!黑影以快不可见的速度攻向西门小楼,西门小楼示意寒然不要叫守卫的时候也无奈一笑迎了上去。 他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 黑影如梭,一柄暗红长枪带着绵密的劲气直戳西门小楼空门大开的胸膛!西门小楼毫不慌张脚底用力跺在青石板上向后滑去,如鱼入大海一般飘逸灵动,长枪不依不饶。眼看长枪将要刺到西门小楼时,他突然停住,倚着长枪飞旋攻向黑影。黑影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这一招,也没有收回枪势,身形一歪顺着枪势而下与西门小楼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分开了。 黑影身着寒衣,面带薄纱不露真容,头蒙黑巾腰间挂着银色弯刀,手握着暗红镰刀枪! “战!”这下轮到西门小楼战意大发,难得遇见当然要战个痛快。 黑影露出罕见的笑容,持枪而战!西门小楼一拳而至,毫不留情。黑影见状立刻以枪柄格挡,一拳一枪轰然相撞。西门小楼退后三步却没令黑影动摇一步。倒退的西门小楼再度欺身,西门小楼的拳头就如精铁所铸一般,双拳一枪在空中快速无比的交击着,发出不绝于耳的“当当”声。 闻声赶来的侍卫以为是强敌来袭正欲上前帮助西门小楼却被寒然拦住,告知对方是友非敌。 黑影如龙蛇般任意挪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他任由西门小楼攻击却并未发出反击,连续两三百招之后他终于感觉到西门小楼的拳劲带来的压力,他开始感受到久违的痛感。当下厉喝一声反击开来,他知道再不反击就要被西门小楼这小子给占大便宜了。 一枪寒芒,正当这一枪散发威势之际却发现西门小楼收拳,散去周遭浮动的真元。他急忙收回枪势生怕伤到西门小楼,回身将将站稳之际却听见西门小楼散漫的声音:“灸舞,别来无恙!” 灸舞,荒氏第一战将!暗夜修罗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重瞳者,南风瑾 秋雾弥漫,一晚秋雨想必让所有人都沉浸于梦乡睡了个好觉。可御书房内的却彻夜灯火通明,印宏一夜无眠。 他很烦,不止因一事烦躁。昨日白马坡袭杀计划再次以失败收尾,最诡异当属莫名出现一个计划之外的弓兵营,装备的还是军方特有标示的弓箭。想要让小金衣前去探个虚实看看是否是敌人的离间之计,第二天意却因损失大将孙落第已经不胜其烦忍无可忍轰回小金衣。接着又收到荒君渔重伤未死黄金山庄严防戒备就已知道又失去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更加令他心烦的事汹涌而至,四大财神运用手上所掌握的大黎资源强行断绝与官方的合作,虽然这些年他已经有渐渐脱离与四大财神的连接,可是依旧在一定程度上重创了他,毕竟四大财神掌握天下钱财想要真正的与他们隔离开来是一件极其不现实的事,这让军方与官方举步维艰。万般无奈之际只好召见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北堂雄风,许下让印宏自己都肉痛的承诺请求他予以援手加大对军方援助,又遣银甲人拜访东方家,想要依靠东方家手中资源帮助暂解燃眉之急。 “好一个第二天意!竟然给朕玩这出仙人跳!”印宏怒不可遏! “陛下为何不向南风家主寻求帮助呢?毕竟南风家主南风辅政为人谦和也是三大家主里最好说话的一位。”银甲人不解道。 “南风辅政为人看似谦和,可是个笑面虎。他是三大家族中唯一一个没有握住实权的家主,在这利益至上的危急关头他一定会比另两个老狐狸更加狮子大开口趁机巩固自己的地位,再加上我一直猜不透他对荒姓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印宏无力地靠坐在龙椅上,一夜未眠令他疲惫不堪。 这时一位锦衣从外匆忙跑进来,惊慌失措:“探子来报,五千黄金甲于凌晨进驻西宁城!” “什么!”印宏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球瞪得老大都快要从眼眶中脱离出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陷入昏迷。 西宁城沦陷! 印宏的昏厥令皇宫上下手忙脚乱之际,身披一件纯白色锦袍的荒君渔正在阿珂的搀扶下在黄金山庄的花园中赏花散步,无比悠然自得。 任凭大黎的花草早已凋零,树木已枯,可在黄金山庄的花园里却百花争艳,生机勃勃丝毫感觉不到秋天的存在。 “凉冷三秋夜,安闲一老翁!”荒君渔也是身临其境竟然吟起前人名句。 “不好好在房间修养非得出来走动,万一着凉了怎么办?”阿珂扶着荒君渔在凉亭中坐下歇息口中嗔怪道,无法掩饰的关心。 “屋里空气哪有这儿的好啊,病人就应该走出房门多走动多呼吸新鲜空气。”荒君渔一口深呼吸,很是享受:“也不知为何你在我身边,我心境就会出奇的安静。” 看似轻佻的一句话却是发自荒君渔内心,自从阿珂来到黄金山庄他的精气神中不多的浮躁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还多了一抹寒冷到温暖的诡异。 “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阿珂羞红的脸颊更添一丝风情,无比动人。 “君渔!”二人嬉笑闲聊之余花园口传来一声关切。 文定国背了一个包袱,像是一个走南闯北做生意的行脚商,丝毫没有一点曾高居庙堂的样子。 “文爷爷,您这是?”荒君渔起身迎接,不解老人这般装束是为何。 “诶,坐下。听说你受伤了,我就过来看看。咦,这位姑娘是?”他示意荒君渔不要行礼数,自顾自的坐下发现阿珂的存在。 “她叫阿珂,我朋友。”荒君渔介绍道,“阿珂,这位是文爷爷。” “文爷爷好!”阿珂甜声叫道,“文爷爷坐,我去给您沏茶。”说着就离开了凉亭,给二人说正事的空间。 “小姑娘蕙质兰心真的只是朋友?”文定国狐疑道,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二人之间不单是简单的朋友。 荒君渔无言以对,想不到老人竟会如此直接。 老人朗声一笑,也没纠缠将包袱卸下放在石桌上:“从今日起我就住在黄金山庄,草堂太冷清了,死气沉沉一点人味都没有。” “这里全是您的晚辈,我们一定会孝顺您老的。”荒君渔早就将文定国当成自己的爷爷,后者对他的关爱正如荒破天对他一般。他曾邀请文定国前来黄金山庄久住可是却遭到老人的婉拒,哪知到今日突然想通了。 “昨日你昏迷归来,小东他们顶着要被你责罚的风险也要给你出口气,你可千万别怪罪他们啊!”看来老人也是赞成四大财神昨天的举措。 原来老人是担心自己怪罪四大财神,今天是特地来当和事佬的。荒君渔哈哈一笑:“是君渔优柔寡断,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显得有些妇人之仁。而东叔叔他们也没有忘了我们的初衷,昨日之举只是提前做足了准备。”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也算呼出一口气,自己心里还担心黄金山庄会因昨日决策而生出矛盾才大清早随便收拾下包袱就赶来黄金山庄了。现在既然安然无恙那自己就在黄金山庄住下,正好这里人多热闹也好享享清福。 “前两日我去探望印辰,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那日王府的事说了一遍。 “北堂府落井下石相信印辰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答复,毕竟他不是孤身一人,他不怕死不代表他希望妻女与他共赴黄泉。”荒君渔已经抓住了印辰的软肋,北堂若水和灵希就是他的软肋。 二人闲聊之际阿珂端着壶热茶莲步轻挪款款而来:“门房说南风瑾前来拜访,见还是不见?” 闻言一愣,荒君渔笑了笑:“见!” 而正欲喝口热茶的文定国神秘的抛出:“君渔你可千万别小觑南风瑾啊,他可是个小狐狸!” 荒君渔想起了那双没有焦点的双瞳,又回忆起古书上关于重瞳之像的记载,心里已有了初步打算。 “荒少爷,身体无恙吧?”在大厅等候已经的南风瑾一见荒君渔就熟络的走上前嘘寒问暖,那个紧张的表情生怕荒君渔有个什么大碍似的。 “有劳瑾公子惦记,君渔身体无恙。”荒君渔虽然脸上有些苍白虚弱,可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丝毫不衰。 “今日南风前来主要是为了昨日之事,家父特命南风瑾前来道谢!”昨日离开白马坡黄金甲按照荒君渔的吩咐顺便带走了孙落第的人头交予南风家,也没留下什么话就离开了。 经过一整晚夜谈,南风辅政终于下定了决心,特让大黎皆知的顽固子,他最欣慰自豪的儿子南风瑾前来黄金山庄转达一些事情。 “哦?不知南风伯父要怎么感谢我呢?”换做一般人,哪有这样直接的开口,可是荒君渔却没有避讳,很是刻意直接。 饶是南风瑾微微腹诽,这也太直接了吧,不过并未表现在脸上。一字一句的传达了南风辅政的话:“其一,家父八年前没有参与荒战之死更没有参与西门家灭门!” “这个我知道,不然你不可能站在这里。”荒君渔淡然自如,仿佛一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其二,家父仅代表他这一脉愿与荒少爷共同进退!”南风瑾不想再拖拉下去了,面对荒君渔实在有些够呛。他这么多年装疯卖傻,心中却无比清明,可是在荒君渔面前越显得很苍白浅薄,这让他暗自惭愧。 “共同进退?不知令尊诚意在哪里?”荒君渔关心的是南风辅政拿出什么诚意来与自己共进退而不是说说而已。 “我!”南风瑾在荒君渔戏谑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气息。愈来愈强从人元境到人元境巅峰,再从人元境巅峰破人地坐境!节节攀升最后在地坐境三品才缓缓收住。原来百姓心中鄙夷笑谈的不学无术只会流连风月的顽固子南风瑾是一个在武道上早有建树的天才,如此年轻却踏足地坐境三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南风瑾此时心里却很郁闷,自己只是单纯的散发体内气息来证明自身价值,可是从一开始就被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给监视着。南风瑾知道,如果自己心怀不轨对荒君渔出手,那股力量一定会在出手之前把自己撕碎!自己在那股力量下绝对毫无反手之力,荒君渔身边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 “想不到瑾少爷隐藏得如此之深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尽管荒君渔对南风瑾已经足够高估了,可是事实却证明南风瑾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瑾少爷可以回去告诉令尊,我会帮助他铲除旁系让他独掌南风!”荒君渔清楚知道南风辅政与自己合作的目的是什么,一直被旁系牵扯的南风辅政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家主,不像其他两大世家家主独揽大权,开设一言堂。南风辅政这几年被旁系打压的着实够呛,已然做不了什么重要决定了。来寻求与荒君渔的合作,也只是想奠定自己家主地位,从此南风家只有一个声音,这是印宏给不了他的条件。 南风瑾并没有因为荒君渔知道父亲的真实意图而感到震惊,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没什么好掩饰的,南风瑾始终相信坦诚才可以换来最亲密的合作! 待得南风瑾走后不久,又有人来:“门外来了个自称是昨日白马坡射出最后一箭的杀手,小楼少爷已经跟他对上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哲别十方 黄金山庄自从建造完工以来,摄于四大财神凶名从来没有人敢在大门口动武。可是今日气氛却有些微妙,剑拔弩张似乎一言不合就会出人命。 “活腻了来找死?”西门小楼正在晨练想要习惯力量提升带来的感觉,恰巧遇见前去大厅汇报的侍卫从他口中得知来者何人,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赶到大门处看看。想不到来者竟是一个衣衫褴褛,全身衣裳没一块完整的地方。头发凌乱脏兮兮的就像帝都街头行乞的乞丐,不!甚至连乞丐都穿的比眼前这个人工整干净。他身后背负着一把寻常的老木弓,箭袋也不知去哪了,而此人却说他是昨日白马坡杀手,立即被三十位侍卫团团包围,拔刀相向! “我饿了!”淡定如西门小楼也无法接受此人如此犀利的回答,“就算死也请让我做个饱死鬼!” “有点意思,云才!”西门小楼也不纠结他是否是昨日神箭手,一招手身后侍卫:“给他拿点吃的!” 不久之后云才拿来一笼馒头摆在他面前,他二话不说抓起两个馒头就狼吞虎咽啃了起来,心想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馒头?不出一盏茶就在众人微惊的表情下咽下十二个大馒头,周围的戒备的侍卫已经无语了,这还是真的饿了。 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西门小楼,又摸了摸肚子。西门小楼白眼一翻:“再去拿!” 终于在又下肚八个刚出炉的馒头就停手了,他吃饱了。不过他没有去碰身旁一直放着的一大壶豆浆,尽管他很渴可是如果立刻喝下这一大壶豆浆那一定会被当场撑死! 西门小楼将这个细节看在眼里,换做常人一定会忍受不了直接喝下这壶热豆浆解渴,可是他却活生生忍住了。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西门小楼也想知道这个所谓的杀手来黄金山庄意欲何为。 “我叫哲别十方,昨日白马坡射出最后一箭的人。”他很认真的介绍自己。 “世道怎么变了?杀手杀完人还会找上门的吗?”西门小楼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安逸地靠在椅子上。 “因为昨晚我找雇主结尾款他告诉我目标没死没有尾款。怎么可能没死?何况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无论目标生死都给我一万两尾款!他就是想赖账!一怒之下我就跟他的人打起来了,最后不敌逃出来的。”越说他越激动,先不提他对自己那一箭无比自信,白发少年在正常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挡住自己全力一箭,更别说当时情况混乱。还有就是雇主出尔反尔,违背之前定下的合约赖账!自哲别十方狼狈逃出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反正也无处可去就来黄金山庄探个究竟。 “我的命就值一万两?”荒君渔坐在椅子上由两个黄衣侍卫抬着,黄金山庄占地千顷,大厅离大门还是有段距离,虚弱如荒君渔也觉吃力又耐不住心中好奇只好让人抬着他出来看看。 哲别十方一看来人,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哎呀,还真没死?可这没道理啊!” “那一箭很不错!”再如何惊艳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荒君渔与西门小楼一样都好奇哲别十方的来意:“道明你的来意吧!” “你给我一万两我替你去杀了那位黑心雇主!”哲别十方不是视财如命,而是却有需要很多钱的理由!他还生怕荒君渔不同意又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如果你觉得我非死不可,那就等我杀了那个出尔反尔的雇主你们给我一万两,等我办完事就在你们面前自刎谢罪!” “你的命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刻开始就不属于你了,当日还杀了我们十名兄弟。”西门小楼淡淡道,“还有,你又如何能够保证你不是跟所谓的雇主唱双簧呢,趁机再来一箭完成任务呢?” “哼!我哲别十方顶天立地,岂会与那等小人同流合污!如果不是急需要用钱我才不理会他呢!”哲别十方一听被怀疑跟雇主唱双簧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了这么久也没说出雇主是谁?”云才发问了。 “我从山里来,谁都不认识。”哲别十方也知道今天说的这些话很难让人信服,可这都是大实话,没一句虚言:“我以弓发誓!哲别今日所言无一句假!” 荒君渔从身旁侍卫身上点出一万两银票:“这里是一万两,办完事之后将那个雇主杀了提头来见我!”荒君渔猜想他急需用钱应该是有要事,也没问什么事。 射出那一支骄傲无比的箭的人定然也是骄傲的! 哲别十方错愕的看着递出一万银票的荒君渔,这都还没办事就先付钱,这个流程他有些不适应:“你难道不怕我拿一万两跑了?” “你难道不怕到时候你杀完人我赖账?”荒君渔反问一句而后一副诚挚:“我相信你!” 哲别十方暗自感到之余也心想这人是真蠢还是装傻啊?自己昨天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虽然他现在安然无事谈笑风生,可看样子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怎么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哲别十方也没含糊推辞,伸出有力的手拿着银票放好:“等我杀完人!回来还你一条命!”说完转身就走。 待哲别十方走后,先前去拿馒头的侍卫云才小声嘀咕:“万一他真的携款私逃呢?” 荒君渔显然也是听到他嘀咕,不由大笑:“哈哈哈,云才你要学会两件事:人与人之间要学会信任,其二就是黄金山庄的馒头不是谁都可以吃的。去查查这个哲别十方,一手精准无比的箭术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二人走进黄金山庄,留下对后半句一知半解的云才。 这是哲别十方与荒君渔之间的博弈,他不是盲目无知前来黄金山庄送死。来之前他向人打听过了白发少年的来历,得知是多年前名震天黎的荒氏一族后他就已下定决心放手一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哲别十方离开黄金山庄往东小心翼翼的走了十余里,进入大山之中。在刻意绕了几个圈后发现没人跟随后长呼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快意。他从一个树洞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换上,褪去先前的狼狈强行打起精神继续向山里走了一会,一个简陋的茅屋映入眼帘。 “这里的秋天比莽苍冷多了。”屋外的哲别紧了紧衣裳,轻手轻脚的走进茅屋。 “是我儿十方回来了吗?”还没等哲别彻底进去,一声虚弱且苍老的女人声飘出来,听称呼显然是哲别十方的母亲。 “是孩儿回来了。”哲别迅速走进里屋,看到母亲坐在床榻旁缝补衣裳。老人一身素衣,苍老的面容上布满沟壑,不过透着一抹不健康的苍白,老人此刻正一针一线缝补着儿子破损的衣服。 “这一去就是三天,想必事情已经办完了吧?”三天前哲别十方告知母亲有要事要办需要离家三天,三天后定然归来,今日恰是三日归期的最后一天,想到自己差点回不来了母亲无人照看侍奉就心生愧疚面露踌躇。这一闪而过细微表情却被心细如发的母亲所扑捉,放下手上针线耐心询问:“是不是我儿在外做了歹事?” “孩儿不敢。”哲别也是硬着头皮说谎话,活这么大还没对母亲撒过慌呢,“这几天在帮一个大户人家打猎,他给了我非常丰厚的酬金,显著孩儿已经有钱替您看病了。” 原来是哲别母亲得了怪病,遍访名医也没看出是什么疑难杂症。经人建议,说帝都乃大黎之都,汇聚天下名医一定有办法医治他母亲的病。他费劲口舌说服母亲从莽苍到帝都来治病,由于身上积蓄不多,他们只好在帝都的山中临时搭建一个简陋的茅屋,靠着哲别打猎卖钱为生。知道半个月前哲别在帝都偶遇一位名医,他夸下海口说能治哲别母亲的怪病,还开了几帖药给母亲服下立刻效果显著母亲精神也好了点。可是对方却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才会继续治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哲别对这个天文数字感到无力直到那日在帝都卖完野物遇见那位中年人。 印宏吐血昏厥御书房,众御医共同诊治的结果为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可是几剂固本培元的大补药下去印宏饶是没半点苏醒的意思。束手无策之际凤冠霞帔也难掩身材傲人的林芊妤着急赶到,遣散了所有人称是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让陛下休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想到最近陛下几度夜留未央宫,正得圣宠的林芊妤也不好得罪忤逆。 众人退去,寝宫里只有林芊妤和印宏二人。林芊妤替印宏撩了撩散落出的头发柔声说道:“陛下,他们都走了。” 正如印宏所言,林芊妤是最了解他心思的妃子。林芊妤在未央宫收到陛下昏迷不醒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消息开始也惊慌失措急忙想要赶往探望,可是她心思缜密,平日里举步生风精神抖擞正值壮年的陛下怎会一直昏迷让众太医束手无策呢?当下遣走众人,也不是很有底气的试探到。 话音刚落,印宏睁开双眼,炯炯有神的目光一扫之前的颓然!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暗波汹涌 当今皇帝不知为何昏迷不醒,荒姓少年白马坡遭遇袭杀重伤卧病黄金山庄。这些消息铺天盖地般席卷大黎引发无限讨论,让帝都上空凝结着一团散之不去的疑云。可唯独就没有关于被黄金甲占领的西宁城的任何消息,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黄金山庄的中心处有一座高塔耸立,名为荒塔。它高达二十余丈,可远眺帝都城墙高耸入云!古朴的青砖下散发出悠远历史,说起荒塔还有段故事,其实荒塔并不是随着黄金山庄的建造而建起的,相传是荒姓人凭借大神通从江城挪来的。荒塔每时每刻都有精锐黄金守卫严格把守,通过荒塔可以观测黄金山庄各个出入口情况,如有意外状况发生荒塔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出命令集结人手。 此刻荒君渔与寒然正在荒塔的最高处,远眺雄伟的城墙,心中也不免生起一股指点江山的豪气。 “现在西宁城情况如何?”荒君渔知道寒然已经博得大家信任与支持,四大财神更是让寒然远控西宁城大小事务,掌握定夺所有西宁传来的消息。 “军政方面已控制九成以上,其余的便是印宏驻扎在各个城镇的心腹死忠。黄金甲已经将梁楼让一干人等掌控在手中等你定夺。”其实寒然可以全权决策这些事,毕竟已由他统管西宁城大小事务,可他还是询问荒君渔的意见。除了他想要尊重荒君渔的想法之外,他还要让荒君渔学会杀伐决断。 那日西门小楼说要驻扎在西宁城外的五千黄金甲强攻西宁城给印宏一个教训,可却活生生被寒然拦了下来。他不是反对拿下西宁城,而是反对以强攻的方式。强攻不仅会令黄金甲损失惨重,更会令城内百姓人心惶惶,遭受由战乱所带来的灾难。最后他给出一个不费一兵一卒的计策:让掌管西宁城商务的心腹带着西宁最漂亮的姑娘,最醇的美酒去找沉迷酒色的西宁城城主粱楼让。果不其然,开始矜持谦让的粱楼让最终还是受不了诱惑,拜倒在美女的红裙下醉生梦死。心腹盗走城主令光明正大打开了城门迎进五千黄金甲,对城内百姓称是陛下为加强城防做出的军事调整,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西宁城引来四大财神的赞誉。 荒君渔显然明白寒然用心良苦:“先杀梁楼让,上次摆我们一道也是时候偿还了。”上次西宁城内大小商铺遇袭事件自然离不开粱楼让的庇护,加之梁楼让平日里荒淫无度,花天酒地早已引起民愤,既解心头之恨又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其他人,告诉他们要想活命就拿出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梁楼让就是下场。”荒君渔补充到,这不是他心慈手软不想杀害太多人,而是物尽其用罢了。 寒然对此也颔首赞同,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荒君渔。试问如要推翻皇室,扫平大黎四大门派这是何等大事,如若一时优柔寡断就会将身后一大群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远处雄城矗立,就像一座挺拔的山脉。天下之都,百万雄兵不可犯之!何等雄奇威武!顿时荒君渔心生豪气,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如若他日将百万雄兵交予先生,先生可能破之?” 寒然闻言脸上笑容灿烂足够融化风雨:“寒然一人足矣!” 荒君渔大笑一声,畅快不已! 大黎格局随着荒君渔的出现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最大的受益者当属燕子楼。燕子楼楼主燕双飞多年后想起这段往事仍对自己当时选择合作而大呼是此生最明智的决定,随着四大财神无限制的资金注入燕子楼,燕子楼的规模迅速扩大!从三十五个分楼扩充到八十一个分楼,情报网触角几乎是伸遍了大黎每一个角落!虽然这也让燕子楼沦为荒姓人的个人组织,可燕双飞却不以为然。比起燕子楼的生死存亡,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在她决定向荒君渔无偿提供情报前,燕子楼就已莫名遭受神秘杀手的洗劫残杀,兄弟姐妹只要遭遇就无一生还。这让心思细腻对局势敏感的燕双飞暗感不妙,知道想必是被庞然大物给盯上了,几番查探也毫无头绪。无奈之际恰巧荒君渔找上她,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合作!否则燕子楼也只能慢慢遭到神秘组织的蚕食,最终人死楼灭。 而此时在燕子楼主楼中的一处阁楼中,燕双飞慵懒地靠在摇椅上,一袭束身白服将丰腴的体态勾勒地淋漓尽致。年过四十的燕双飞依然有着与含苞待放的少女争奇斗艳的资本,风情万种与青涩可人,各有千秋也各有所爱。 此刻她手中捏着三份情报,第一份是关于哲别十方的身份,莽苍猎户,家有病危老母,身份清白;第二份则来自皇宫,上面白纸黑字清晰写道印宏安然无事正与林芊妤翻云覆雨;第三份则是关于剑宗与断情谷将于三天后到达帝都,此次两大门派派遣的人均是来头不小且皆是地坐境五品的强者!其中有一行字用红线标注:羽化宗与刀宗也遣派门内高手混在两大门派的队伍中扬言称四大门派荣辱与共! 燕双飞看罢第三份情报,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微挪婀娜细腰,犹如鲤鱼潜水一般柔软:“将这三份情报发往黄金山庄,再告知八十一楼的兄弟姐妹,不惜一切代价阻挠这次进京问罪的四大门派!也是时候向渔少爷展现我们的诚意与实力了!” 帝都最繁华当属鬼街,热闹依旧的开市,人声鼎沸到处充满了血腥,.和金钱的挑战。这里并没因帝都正满城风雨传递的不好讯息而滞留不前,好似这里只是个单纯的销金窟,英雄冢! 似乎是因为一股神秘人马的进驻鬼街三大霸主之一的独孤傲显得并不开心,坐在高堂之上独自喝着闷酒! “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喝闷酒啊?”一声轻柔的疑问,随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灵动的女子,一袭黑裙显得可爱而又严谨,面带薄纱让人看不清面容。如果荒君渔在场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当日硬接叶星辰一掌救走无双的黑衣女子,身形气质都无比相似。 “小公子!”独孤傲见到来人匆忙放下酒壶,起身恭迎。说来也怪,明明是位妙龄女子,独孤傲却称呼她为小公子。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她随意落座,像株生长在寒崖的梅花! “是!”独孤傲长呼一口气,似乎这个简单的字脱口而出便让他得到解脱一般:“不止是我,无双她们也一样!”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烈酒,给了他足够的勇气说出那些平日不敢说的话:“先是情报失误,黑镰重伤垂死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后是孙落第命丧白马坡,为什么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那个狗皇帝做这么多事,他还不满足还让我们集结力量攻打黄金山庄?” 原来是小公子清晨时发布命令要集结组织现有力量配合其他势力于七天后荧惑守心攻打黄金山庄,一举踏平黄金山庄!这也引发了独孤傲等人的不满,他们不是不想杀荒君渔为孙落第和黑镰报仇,而是他们不想成为皇室的马前卒去黄金山庄送死! “独孤,我理解你们的想法!黄金山庄是什么地方你我都心知肚明,那绝对是个能够埋葬千万人的龙潭虎穴,我又何尝想让兄弟们为皇室卖命呢?”小公子黯然低头有些落寞:“可这是天主的意思!” “什么?天主的意思?”独孤傲像是酒醒了一般,无比清醒。显然是被小公子口中的天主给震慑到,天主的意思就是天意!顺天而行才是他独孤傲终身的信仰。 “请小公子见谅!先前独孤失礼了!”独孤傲对先前对小公子的不敬赔礼道。 小公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区区小事,其实我跟你们一样对皇室这一连番事故的无作为表示愤怒,那日孙落第的死让我烦闷一气之下轰走了小金衣!待得此间事了我定要跟皇帝老儿算一算他跟我们之间的账!” “此次黄金山庄之行不知小公子有何妙计?”独孤傲散去之前的浮躁,出奇的冷静请教。 “天主会出手!”小公子说道天主露出崇拜的目光,闪烁着亮光。就像一位小姑娘崇拜父亲的无所不能一般。 “不过这次行动,你依旧不用参与!”小公子补充道:“你的真实身份尚无人知晓,切不可轻举妄动坏了天主大计!”一句话就浇灭了独孤傲刚升腾起来斗志昂扬的战心,瞬间像只斗败公鸡垂头丧气。 他显得很是懊恼,失去了一次与天主并肩作战的机会,真是可惜!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七日后荧惑守心,如若诚如古书记载:天降异象,不详降世!荒君渔将迎来他人生中第一次劫难! 正文 第四十章 给他们交代 连日秋雨终于迎来了晴天,不过阳光却略显昏暗,不复光明地照耀大地。抬头望天,不难发现太阳两旁多了两颗黑红的星星,即使在白天太阳的照耀下也不失鬼魅猩红刺人眼球。一颗名为荧惑,另一颗名为守心。三天后,两颗妖星将会汇聚成一点,共同造就荧惑守心之夜。 帝都乃至大黎早已暗波汹涌,各方势力都已按耐不住纷纷涌向帝都。有些人去杀人拿钱,有些人则去保护正义守护公道。他们怀揣着不同的目的上路,都源于他们接收到同一个可靠消息:当代荒将在三日后荧惑守心之夜迎来生死劫难! 而在当日将会扮演重要角色的极阴体质、灵希郡主也被印辰说服,被黄金山庄来人暗中带出王府。奇怪的是,自从灵希郡主遭遇仙人醉一事清醒后再逢王府巨变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安静喜欢独处。她在黄金山庄选择了一处偏远安静的院子居住,拒绝见人,甚至阿珂想要去看她都被拒之门外。灵希知道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大黎第一郡主,只是个与皇室再无关系待罪在家的犯人。通过一家三口多日和谐相处,灵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已不想失去为数不多的拥有。之所以答应来到黄金山庄,她认为这只是一桩交易,她做她所能做的事换取她父王母后的平安。 至于印辰,印宏至今没有定他罪名,依旧将他囚禁王府。印辰则与北堂若水在王府过着平淡的夫妻生活,自从印辰去镇北军后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如今特殊情形也算是变相地成全二人,二人如胶似漆天天腻在一起就好似一对新婚夫妻。北堂若水也从北堂府绝情态度里脱出身来不去理会,好似一位寻常百姓家的妻子安静的陪伴在丈夫身旁共看清晨日出黄昏夕阳。 “这两天怎么没见南叔叔?”荒君渔的伤经过多日调养已经痊愈,如今正和寒然、西门小楼几人在花园凉亭中闲聊。 “南财神为三天后万无一失,几天前就去了莽苍寻黄金十八铁骑!”寒然将南财神的行踪告知,不能大规模调军那只好自己亲自去找八年前归隐莽苍的黄金十八铁骑。黄金十八铁骑是黄金甲万中挑一的勇士,十八人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在武道上天赋异禀,多年前早已进入地坐境,如今想必更加深不可测。如若能得这十八人出山相助,面临大敌必然是如虎添翼! “黄金山庄的防卫系统如何?”黄金山庄的防卫系统是由奇人按鬼学之道勾动地脉所形成的天然屏障,而黄金山庄更是地处帝都旁,三面环山坐享地利易守难攻! “东山那边出了些问题,我想是守卫里出了奸细。”寒然淡然自若,出了奸细也没有丝毫慌乱。 “先不急修复也别声张,这个微妙时候闹得人心惶惶互相猜忌实乃兵家大忌!”荒君渔不慌不忙地捏起一杯茶不解问道:“有一事我至今没想通,为何刁蛮郡主转了性子?” “虽然可疑,不过遭逢家中巨变,她怕是也想通许多。”寒然不确定的说道:“不过三天后我有法子让她配合我们,不会生变!” “燕子楼用几百条性命换回来的消息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西门小楼在自己人面前从不寡言少语吝啬笑容,甚至有时还会开人玩笑。 “四大门派的队伍中藏着四十名额外的地坐境强者,加上之前的二十人总共就是六十个地坐境强者!其中有四名地坐境五品左右的守山长老和四个半只脚踏进了天照境的老不死!”饶是西门小楼面对如此强大的阵容,也不禁深吸一口气。 六十位地坐境强者同时出动,是大黎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事,这六十人足矣攻下任何一座规模不大的城池。 最要命的是还有四个半只脚踏进天照境的老怪物,这让寒然也不禁犯愁:“四位半步天照的老怪物确实是个隐忧,还有印宏和神秘组织,这一局看君渔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已有破局之法了吧?” “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荒君渔学着寒然的样子哈哈一笑,成竹在胸! 在众人商讨三日后布局之时,云才急匆匆跑了进来:“渔少爷,那个哲别十方提着个人头在外想要见你呢!” “死者何人你可认得?”荒君渔好奇的是哲别十方口中的雇主到底是谁。 “是函雅阁的管事!”函雅阁冠绝大黎,云才作为黄金山庄的管家自然与函雅阁有过交集。在看到人头面容是函雅阁管事丘山之后也大为震惊,急忙来报。 “函雅阁?现在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自从北堂若水大闹函雅阁之后,函雅阁对黄金山庄的态度不说亲密可也没到生死相向不死不休的程度,更多地是保持一种中立的态度。可如今函雅阁管事雇哲别十方埋伏在白马坡袭杀自己那这一切都变得清晰了,函雅阁也想插手这件事。 荒君渔曾询问过四大财神和文定国函雅阁主事人的身份,可五人都没挑明说,仅仅评价不是善茬要多加提防。如今函雅阁却参与白马坡事件,那这次的荧惑守心黄金山庄恐怕又多了批客人也多了批亡魂。 “云才!带一百个弟兄去西山挖几个大坑,我有大用!”交代完就让人将哲别十方领进门。 一路琼楼玉宇,亭台楼阁看的自小在山中长大的哲别十方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黄金山庄的大门已经足够震撼他了,没想到里面更加壮丽雄伟。不过他却没有被奢华的建筑所迷惑,提着人头背着那张老木弓步伐稳健的走进花园。 “这是雇主的人头!”哲别抬手提着人头,死者死不瞑目,一双大眼瞪的老大!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这是当日他与我签订的合约,有他的指纹为证,我还把他的手也砍下来了。” 荒君渔摆手示意人将人头拿下去,对着哲别笑了笑:“我相信他就是雇主!” 哲别似乎对荒君渔的态度很不满意:“我说这位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一个陌生人?我是看在你有恩于我的份上才告诫你的,你这样很容易吃亏上当受骗的!” “哈哈!”西门小楼几人都露出笑容,荒君渔饶有兴致的回答:“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也算不上是陌生人了吧?” 哲别闻言若有所思,朴实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你的事办完了吗?”荒君渔问道。 “没有!”哲别呼出一口气,“我欠你一条命,今天是来偿命的!” “你母亲的病都还没好,你就急着把命还给我?”荒君渔无视哲别震惊继续说道:“别问我如何知道,我还知道你死后你的母亲将无人照顾,她得知你死后必定伤心欲绝!哲别,这可不是一个孝子该为啊!” 那日哲别回到山中茅屋接了母亲去找那位名医,可是那位名医在收了一万两之后开了一张药方说是可以根除他母亲怪病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在去药铺抓药药铺伙计看过药方后哲别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张药方根本就是一张平常治理肠胃不适的寻常方子。想想又到了要给荒君渔交代的日子,也顾不了那么多就提着人头来到黄金山庄想要还荒君渔一条命。 “母亲怪病缠身无法得治哲别已愧为人子,如若再出尔反尔岂不是枉为人?母亲得知定然也会理解我这样做的苦衷!”哲别挺拔的身躯,坚毅的目光不可撼动。 哲别卸下老木弓,背后依旧没有箭袋。古朴的老木弓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想必也非凡物。他双手捧着老木弓将它递给荒君渔:“哲别不敢奢求您善待我母亲,只求您能遣人送她老人家回莽苍!” 荒君渔没有接过哲别手中的弓,而是坐了回去开口道:“先将你母亲接来这里,我可以治好她!” 在药炉天医的熏陶下耳濡目染一年,什么疑难杂症荒君渔心中都有九成把握。 “当日你杀我十名兄弟,你如若要活,去给黄金甲一个交代!”荒君渔补充道,他不能不顾黄金甲的感受而强行收留哲别,否则军心不稳如何御敌? 哲别十方求死而来,活着离去!他很开心,开心自己现在还活着。更开心的是荒君渔说可以治好他母亲的怪病,虽然不知荒君渔用何办法,也许正如荒君渔相信哲别十方一样,哲别十方同样无条件相信荒君渔!同时哲别也想好了如何给黄金甲交代。 黄金山庄上空忽然传来一声鹰鸣,西门小楼抬头吹出一身口哨,一只硕大无比俊逸的黑鹰落在他肩上。黑鹰似乎再告诉西门小楼讯息一般,一直将鹰嘴俯在西门耳边。半晌之后,又是一声鹰鸣像是告别飞向远空。 “有朋自岛上来!”西门小楼对荒君渔说道,而后大声道:“吩咐下去,贵客将至,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有什么做什么!” 荒岛来人!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但求无过 七年前,荒离与荒岛上关押的所有强者达成协议,只要他们愿意听从荒离调遣,待到复仇成功后荒离便还他们自由。在天黎大陆,一定没有人能比荒岛上的众强者更渴望得到自由,他们本是天黎大陆赫赫有名之人,只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而被荒姓人关在荒岛,与其说是反省还不如说是自身自灭。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已在荒岛中待了几百年而不得解脱。如今随着荒离抛出橄榄枝,他们自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如今第一批荒岛来客就要抵达黄金山庄,显然是为三天后荧惑守心而来。一行十五人,他们衣着原始,披着兽皮仿佛是山林野人一般。为首的是位身披虎皮的男子,壮硕的身躯充斥着就像苍天大树的根茎一般虬髯有力的肌肉!古铜色的肤色配上不怒自威的面容更显霸气,一双虎目让浑身山下都散发着王者之气。他就是虎王,七年前荒离出手后发出那一声响彻荒岛虎啸的虎王! “虎王!好久不见!”荒君渔出门迎接,与虎王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自从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去到荒岛,荒岛便多了两个小魔王。荒岛所有人都知道两位小魔王是荒离的侄儿,也不敢对他们太过分。可是二人却依依不饶,西门小楼更是豪言要打败荒岛修罗榜上所有强者。荒岛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西门小楼战力无双,接连挫败修罗榜上强者。无奈之下只好请出虎王希望能给西门小楼一点教训,西门小楼自然不是虎王对手。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荒君渔一眼就瞧出虎王身有暗疾,竟然出手医治好虎王。从此二人深得虎王欢心,成为了荒岛名副其实的小霸王! “哈哈,小家伙快把帝都捅破天了吧?”虎王朗声笑道,深知二人脾性的他想去帝都怕是早已被二人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了。 “唉,一言难尽啊!我二人已是他人鱼肉任人宰割了。”荒君渔开始诉苦,将三天后黄金山庄将要面临的危机如实说出,像是一个在外受尽委屈的孩子向家中长辈哭诉一般。 “小家伙你也别装委屈了,别人不了解你本王还不了解你?”虎王一语道破荒君渔的小心思,“到时候那些敢来黄金山庄闹事的人还不得全部被你挖坑给埋咯?”虎王又想起荒君渔叙述中的四个半步天照境强者,心中涌现无限战意豪气干云:“至于那四个半步天照境老家伙,交给本王!好不容易离开荒岛那个鬼地方,不杀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回去怎么带兄弟?” 饶是荒君渔闻得此言也微微咋舌,虎王战力无双荒岛皆知,不过到底多强还不为人知。现在看他面对四个半只脚踏进天照的老不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去也已入天照。入得天照的虎王,同阶无敌!这就是兽王的可怕之处。 “西门那小子呢?怎么说本王也算是他半个导师,来了半天为何也没见到他,难道还在外面祸害人?”虎王故作不满,其实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西门小楼无论从天赋还是气质上都远非一般人能比,仅仅只是指点一二便能领会精要确实是个天才啊! “小楼得知是您来,亲自去张罗您最喜欢吃的老虎肉了,相信待会就来拜见您了。” 听到西门小楼去张罗老虎肉了,虎王瞬间喜笑颜开:“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不枉本王万里而来!” “您老人家来了,我怎么能不好好伺候呢?”西门小楼踏风而来,说不出潇洒。 虎王眼前一亮,有些赞叹:“两个月不见,连升两阶?”虎王一眼便看出西门小楼现在境界,要知道在地坐境要提升一阶对于年轻时候的他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西门小楼在两个月内连升两阶到了地坐境五品!骇人听闻的速度虎王相信未来西门小楼定然会在武道一途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不过很快虎王就皱起眉头寒声问道:“受伤了?谁伤的你?” 荒岛的人都知道,虎王极其护短甚至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他已经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视如己出,如今西门小楼身受重伤,他当然要找出凶手为西门小楼讨回公道。 “是年轻一辈就自己去找回场子,是老家伙本王可就要去拜访拜访他!” 西门小楼对虎王的强硬态度心里微暖,不过却面露苦笑,没想到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却还是被虎王一眼发现:“我与他灭族之仇!下次见面我一定杀了他!” 西门小楼自信当日黑镰受的伤比他更重!如今他连升两阶已是地坐境五品,再次遇见黑镰就算不动用断肠力量他也可以与黑镰正面一战! “很好!不愧是荒离的徒弟!”虎王感慨荒离有个好徒弟好侄子,荒离至今闭关未出,想到近几日荒岛上空挥散不去的雷电,不知出关之日荒离能否得见大道痕迹。 “君渔,膳食已经备好了。”一身白裙的阿珂款款而入,愈发的清秀。她还落落大方地向虎王行礼,引来虎王难得的侧目。 鬼街喧闹,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可是衣着光鲜的繁华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与人性的灭绝。 媚十娘作为鬼街三大霸王之一,垄断鬼街所有风月场合,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纸醉金迷。媚十娘今年五十有二,信奉天道轮回万物皆有其归宿的她并没有刻意在面容上做太多的保养与时间相抗。如若没有出席重要场合,她仅仅只是披着件单薄的淡黄色素衣。自纸醉金迷在鬼街站稳脚跟后,她逐渐退出人们的视线将生意交予手下搭理,自己则在鬼街一处僻静院子浇浇花,养养鱼很少出门。年过半百的她就像位寻常百姓,身上散发着油烟与皂角味。 此刻,独孤傲气急败坏的从媚十娘所住幽静小院摔门而出,显然受了不少气。 “十娘,为什么独孤傲如此迫切想要与我们合作一统鬼街?”葡萄架下摆着个古朴的老摇椅,摇椅上躺着位身着淡黄色素衣眼眸轻闭的女人。她身旁站着位一身黑色劲装的女人,精致的俏脸庞显得十分干练。 “红尘,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位老人吗?”媚十娘问道。 “记得,那位老人家让人看过一眼就永远忘不了,可这跟独孤傲的野心有什么关系?”名叫红尘的女子不解问道。 “那位深不可测的老人就是独孤傲最大的底牌和靠山。”媚十娘眉头紧锁像似对她口中那位老人很是忌惮。 “难道独孤傲也想插手黄金山庄的事?”红尘想到一丝可能,近日来关于黄金山庄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而且时间如此巧合。 “没错!”媚十娘露出一抹赞许,不愧是深得自己喜爱的红尘:“他还想拉着我们一起参与这件事,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好却把我当成傻子。” 独孤傲今日前来媚十娘小院就是为了三日后攻打黄金山庄,他许下重诺想要联合媚十娘一齐攻打黄金山庄。可这仅仅只是他小算盘的开始!独孤傲充满信心,天主出手之后黄金山庄将会荡然无存,待得黄金山庄毁灭之后他就将媚十娘等人一起歼灭在黄金山庄。如此一来鬼街维持多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媚十娘再也没力量与自己抗衡。到时独孤傲就可以一点一点的蚕食媚十娘的势力和接收她的地盘生意,最后一家独大统治鬼街! 不过在鬼街混迹多年且打下三分之一地盘,也是人精的媚十娘自然看出了独孤傲的险恶用心,还没等独孤傲把话说完直接将他轰出小院。 听完媚十娘条理清晰的分析后,红尘美眸也散发出怒意:“自从那位老人出现后,独孤傲的行径是越来越嚣张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把鬼街当成他一个人的了?” “那个老人确实有让他肆无忌惮的资本,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位老人自从三年前来到鬼街就再也没离开过!”三年前媚十娘见过那位仙风道骨满头白发的老人后就再也没睡过好觉,她无时无刻都觉得有人在窥视她,这让她沉浮已久的心境慢慢变得躁动。她想要摆脱这种烦躁的生活,所以她在三年前将手中琐事交予红尘自己独居清幽小院。躁动的心平稳了,可依旧摆脱不了被人窥探的感觉。 “如今独孤傲被您轰走了,他会不会去找断千浪?如果断千浪答应与他合作,万一黄金山庄真的毁灭了那我们岂不是处境堪忧?”红尘隐隐有些担忧,诚如她所说如若黄金山庄一役以荒姓人的死为结局那么最后媚十娘还是要面对独孤傲实力壮大后的吞并。 可媚十娘听后却大笑起来,笑得那般快意又那么嘲弄:“他去找断千浪一起攻打黄金山庄?那断千浪就不会像我这么客气仅仅只是轰他出去而已,而是直接将独孤傲留在断狱!” 断狱,断千浪鬼街总舵。 “为何?”红尘不解,她不太相信头脑向来不灵活的断千浪会拒绝瓜分四大财神家产如此丰厚的承诺! “为什么?因为断千浪的成名绝技千浪斩就是荒战教他的!”提到荒战这个名字,媚十娘眼里闪过一抹温柔,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断千浪视荒战为师,八年前也参与了四大财神差点改变大黎格局的军事活动!” “那十娘的意思呢?”红尘其实已经知道媚十娘的意思,可是她能深得媚十娘信任自然也知如何奉承。 “今日起由你统领粉色天使!三日后助黄金山庄一臂之力。”媚十娘解下腰间令牌交予红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谈婚论嫁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红尘细细思岑却不得其解,媚十娘闭上眼睛晃动摇椅。红尘知道十娘要休息了,安静离开小院着手布置三天后的事。 摇椅上的媚十娘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呢喃:“荒战,你真的死了吗?” 独孤傲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他发誓一定要让媚十娘后悔今日对自己这般无礼,他也没兴致再去找断千浪,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带天主出关后鬼街终会只属于他一个人!独孤傲的住所分前后两个部分,前院是他自己居住,而后院相对比较僻静是专门留给贵客居住的。 而此刻一身黑裙的小公子站在后院的一口古井旁,她在井口旁一圈一圈来回踱步,踌躇不定之际井口跳了下去! 井是枯井,枯井自然没水,小公子自然也就不是自寻短见。 井里的气温比外界低很多,小公子循着蜿蜒的井道缓缓行进,随着深入,慢慢的发现身体开始有些耐不住寒冷。她乃地坐境强者可硬接叶星辰一掌而无碍,身体自然可不受四季温度侵袭。可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寒冷,这是一种刺进灵魂的寒冷! “霓语,你怎么来了?”正当小公子走到一道布满寒冰的大门前,一道苍老的声音飘出,瞬间让小公子稍感暖和许多。 “师尊,霓语有一事不解!”她在门前停下脚步,道出此行目的。 “为师知道,这是我们与皇室的最后一次合作。”冰室内的老人显然已经知道小公子此行为何,关于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容忍和援手皇室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指出这次行动是最后一次帮助皇室。 “黑镰的伤已经好了,他会与你们一起共同执行此次任务!”冰室里的老人继续说道。 “师尊神通!”小公子大为震惊,自从那日黑镰重伤归来就奄奄一息,不知被何兵器所伤无论服下什么灵丹妙药都不见好转,接着体内开始出现另一团不属于黑镰的真元乱窜,着实令黑镰吃尽苦头。如今师尊出手相救黑镰立即就痊愈了,不过小公子很快释然,冰室里闭关的老人是她心中最强大的人,没有之一! “之前我感知到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在帝都城外出现,虽然他刻意隐藏修为可还是被我察觉到,想必是黄金山庄的援手。”在虎王出现黄金山庄那刻起,老人就已经感知到虎王强绝无比的气场。 “王者之气?难道是荒离来了?”小公子想到老人曾提到过的荒离。 “不是荒离,这是一位天生王者!一位踏着尸山血海上位的王者!”苍老的声音中掺杂这一丝遗憾:“这次黄金山庄之行我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够遇见荒离,荒战死后我真的好寂寞!” 黄金山庄,一片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大敌来前的肃静。 “这些山珍海味我要吃个够!不然回了荒岛可就没的吃咯。”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金色毛发的魁梧男子,一手拿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羊腿边吃还边吐槽荒岛伙食。 “小狮子,吃着你的就别说话了!满嘴肉屑都喷到桌上让大家伙还怎么吃?”虎王没好气说道,抬手又扔了一根他最爱的虎蹄过去。先去满脸金色毛发的男子张手握住,笑眯眯的一个劲点头不说话。 “本王在荒岛待久了,都不习惯大黎的生活了。待替你们两个小家伙收拾完那些琐事,本王就回荒岛再也不出来了!”整整吃了一只大老虎的虎王,一壶烈酒下去开始感慨起离开荒岛的这几日。 “叔叔答应过你们,此间事了就还你们自由,荒姓人从不食言!”荒君渔以为是虎王不相信荒离许下的承诺,故而出言解释。 “小家伙你误会本王的意思了,荒离为人本王心服口服,他说一不二自然会解开我等身上禁制还我们自由。只是本王确实厌倦了尘世纷争,尔虞我诈。我在荒岛一待就是百年,已经有些感情了。想想如果可以,我还是想留在荒岛潜心修行。”虎王指着他带来的人继续说道:“倒是你们这些小家伙,你们从出生开始就留在荒岛不知外面世界精彩,如果得以自由你们一定要去领略这片大陆的风景啊!” “虎王去哪我们就去哪!”一干人等齐声说道,忠心耿耿! “胡闹!”虎王大怒呵斥。 荒君渔知道这是虎王给自己招兵买马,心生感动之余也不客气:“如果虎王不放心他们,可以让他们跟着我,只要荒君渔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们挨饿受冻。” “好!”虎王大感欣慰,这小子可真是聪明啊!自己随便一个暗示他就懂自己心思,而后他大声说道:“你们可愿意?” “愿意是愿意,可是。”还没等小狮子说完就迎来虎王训斥。 “可是什么可是!你们全都是兽族希望,跟着他!你们才能振兴各自族群!”虎王一指荒君渔,“他是当代荒!” “荒!” “荒!” “荒!” 在座十四人起身单膝跪地,俯首称臣! 西门小楼感慨虎王一片苦心啊! 这一顿,从接风饭吃成誓师宴!虎王喝醉了,满口要与荒离一决高下分出天下第一又自言自语荒姓无敌。被几名随行兽人合力抬入房间休息去了,留下清醒的荒君渔几人苦笑不已。 “得此强援,我们又增添了几分胜算!”西晓懿欢喜不已,虎王的战力她已从西门小楼那得知,着实欢喜! “要是二爷亲至!我们定然杀进帝都!”北辛然今日也喝了许多珍藏的好酒,他很希望荒离能来黄金山庄,想知道多年不见的兄弟是否安好! “二爷风华绝代不逊大爷,定然会在适当时候出现!”东太白把话说的很圆,虽然他心里也希望见到荒离。 觥筹又交错,可清醒的人依旧清醒。 “阿珂姑娘,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啊?”西晓懿看着依旧清醒的阿珂调笑道。 只见阿珂脸上夹着片红晕,可是目光清明。筵席很长她也难免喝的多,只是却没有丝毫的醉意,这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她还特意强调了是第一次喝酒,想来是怕荒君渔误会她是个好酒的女孩。 众人皆知她的言外之意,哈哈大笑。 “君渔,为何虎王喜欢吃老虎肉呢?不是同族不吃同族吗?”阿珂微羞赶忙转移话题,她本想问虎王的,可是担心另有隐情有失礼数就做罢了。 “这件事小楼来说吧,他曾同样好奇问过虎王这个问题!”荒君渔将问题抛给西门小楼,自己继续吃着。 众人都很好奇,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西门小楼。西门小楼放下筷子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两百年前,生于莽苍山林中的虎王正值年少,他天赋异禀是虎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理所当然地被族中长老视为振兴虎族的希望。可事与愿违,虎王根本不喜欢参与族群之间的斗争。而是选择与他青梅竹马的妻子隐居避世远离尘嚣,可麻烦终究还是找上了他,一日他出门捕食归家发现家中已怀虎子的妻子惨遭毒手不幸离世。查探之下发现是虎族长老不满虎王隐居避世辱没了虎族百兽之王的名头。刚经历丧妻之痛的虎王发下毒誓称要灭杀虎族为他妻子陪葬,仇恨激发了虎王的斗志,他每杀完一只老虎就将他们给生吃了。随着虎王越来越强,莽苍虎族也就越来越少。这也让虎族长老不得不寻求荒姓人援手,最终荒出手制服虎王却没有取他性命而是将他带走关押在荒岛。虎王在荒岛一待就是百年,心中早已逐渐淡忘仇恨,可是爱吃老虎肉这点却始终改变不了。按照虎王自己很不雅的解释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确实很不雅,让很多人都放下了筷子失去了食欲。 “原来虎王还是位痴情人。”阿珂听虎王的故事眼眸微湿,显然是被虎王对妻子一往情深的爱意所感动。 “先祖也是被虎王痴情所感动,而这件事也不全是虎王一人之错。所以先祖将虎王带到荒岛,希望能令其远离虎族纷争。”荒君渔补充道。 其实荒岛关押的强者并不是十恶不赦之辈,他们皆是遭受世人不公而因一念之差犯下大错才被荒姓人关押于荒岛。 “阿珂姑娘,大家在一起生活也有段日子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对君渔的情谊。今日老夫就斗胆替二爷问一句,你是否愿意委身下嫁荒君渔?”东太白在全场寂静无声时站起来,宛如一颗大石头砸进湖水中,掀起波澜。 阿珂睁大了眼睛,她从未想过东太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男婚女嫁。饶是对荒君渔倾心已久的阿珂也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她对荒君渔一往情深也正如黄金山庄上下心里都跟明镜一般,可是阿珂却从未奢望得到荒君渔的许诺,阿珂知道荒君渔身份显赫而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黄金山庄不会拘泥于小节对她出生有所介怀。可是从小接受尊卑有序教育的她一时还是跳脱不出思想圈子,手足无措之际荒君渔出声了。 “我暂时不想谈婚论嫁。” 阿珂泪水瞬间涌出眼眶,离开座位跑回房间!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马蹄声起 阿珂伤心落泪匆忙离席跑回房去,西晓懿轻声叹息也跟上前去。 阿珂误解了荒君渔,她以为荒君渔说出那句话就是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心,这让她无地自容更加感到痛苦。理性已然不受控制,情绪崩塌眼泪一下子就溢出眼眶,阿珂只能用自己身份卑微不配得不到荒君渔的感情欺骗自己,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一定要赶快离开筵席否则会让荒君渔难堪,让欢快的气氛因自己而尴尬。 荒君渔显然知道阿珂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苦笑之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再次拿起酒壶倒满正欲再次灌下之际被西门小楼按下阻止。 “去跟她解释清楚吧,相信阿珂会理解你的苦衷。”西门小楼建议道。 荒君渔无奈摆手拒绝:“我不配得到她的爱。” “君渔啊,是我鲁莽操之过急了,我这就去跟阿珂解释清楚。”东太白正欲起身时被荒君渔制止。 荒君渔明白东太白的良苦用心,他本时日无多,是否能活过三日后荧惑守心都不得而知。如果到时与天争命失败,荒君渔就会英年早逝荒氏一族留下荒离一人。而荒离对成家立业早已心如死灰,这也就意味着荒氏一族从此绝后。当然,东太白不是咒荒君渔命短,而是今日向阿珂提起这件事纯属顺水推舟。恰好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如果能结成连理那么就算最坏的结局发生也有个寄托。可是荒君渔不想这样,他心中的爱情是给心爱女子一辈子的幸福,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可如今自己命格未卜,何谈到老?他只是想暂时跳过这个话题,谁知阿珂却误会了他,无奈之余只好借酒消愁。 阿珂跑进房间,靠在床沿止不住的眼泪看在西晓懿眼里尽是悲伤。 “傻丫头,你误会君渔了。”西晓懿伸出手替阿珂擦拭眼角的泪水。 “晓懿阿姨,是阿珂身份卑微配不上君渔!”阿珂哭泣着说道她与荒君渔阻隔。 “平日善解人意体贴的阿珂哪去了?君渔这是有他的苦衷啊。”西晓懿柔声劝慰,生怕阿珂想太多。 “可他先去就是在逃避,逃避就是不要我!”阿珂不依不饶,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来问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认为君渔是个拘泥小节在意身份地位的人吗?”西晓懿想要化开阿珂的心结,与东太白一样想要撮合她与荒君渔。 “不是,在毫不相识的情况下他愿意冒着危险潜入王府地牢救无关紧要的我。”阿珂开始停止哭泣,慢慢的回忆。在那个潮湿寒冷的地牢,那位白发少年说要救她出去还给不出理由。 有想起涵雅阁内将自己抱起嗔怒倔强的情形,这一切浮现在阿珂脑中都是那么的美好。 “君渔今日逃避这个话题正是因为君渔想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西晓懿神情开始黯然:“虽然大家都没有明着说过这件事,可是想必聪明的你也有所察觉,君渔的生命所剩无多了。” “我知道!我从各位财神和文爷爷看君渔白发时的神情就发现不对了,然后查阅古书就发现韶华白首的传说。”阿珂也没想到她所查找的内容竟然都是真的,不过她马上就缓过神来:“可是最坏的结局发生了,我愿意为荒氏一族留下希望!他为什么还要拒绝?” “君渔不会屈服于天命,他正在与天争命!正因为他对你一往情深,才想要给你最大的幸福,而不是后半生寂寞孤单。”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难道韶华白首早衰之相就无法治愈吗?有没有什么办法牺牲我的生命换取君渔更长的生命?”阿珂眼睛一亮,修道的事她一无所知,可是奇妙的武道让她生出一丝希望。 “真是位痴情的好姑娘,不过暂不提此法是否可行,就算可行君渔也不会接受的。”西晓懿又对荒离生出希望:“我相信二爷一定会有办法的!” “晓懿阿姨,你们口中的二爷很厉害吗?”阿珂不止第一次听到众人提到二爷这个称呼,她知道二爷就是荒离,荒君渔的叔叔。她有些好奇,这位二爷到底是有何魅力让众人像是吃下定心丸一般! “当然,荒姓人永远当世无敌!二爷从未令我们失望过!”想起多年不见的荒离,西晓懿生出想念。 “随我出去把,大家都怕你误会呢。”西晓懿调笑到。 “还是不出去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了。”阿珂脸颊红彤彤,小女人模样着实可爱。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我出去跟他们说清楚!”西晓懿淡淡一笑也不勉强。 “谢谢晓懿阿姨!”阿珂轻吐粉舌,着实可爱。 众人见到西晓懿回来,东太白敢忙问道:“情况怎样了?阿珂是不是还在生气?是的话我再去解释清楚!” “没事了,小姑娘害羞了不好意思随我回来,我就让她早些歇息了。”西晓懿喝了口水,表示她费了些口舌才让阿珂想通。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东太白长呼一口气,就担心好心办了坏事。 “我说哪有你这样做媒人的?这好在是阿珂姑娘,要是换做其他姑娘早就被君渔那句话给气跑了!”西晓懿没好奇的教训到。 “我这不是没经验吗,下次!下次一定成功!”东太白也开始心虚。 “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不一样还是个苦命人?”北辛然数落道,没想到却引来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好奇。 “哦?西阿姨难道也有故事?”荒君渔开始八卦。 “故事多了去了!那个人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叶!”北辛然显然也是不吐不快,不过很快就被西晓懿打断:“老北!今天你怎么这么多话?不像你的性格啊!” 兴致刚来的北辛然知道西晓懿不想让荒君渔等人知道这段往事,就打住了自顾自的喝起闷酒。 “都是些往事了,不提也罢!”西晓懿打了个圆场,将此事定在这里。 荒君渔听到叶姓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背影萧条落寞的叶星辰,再结合叶醉在黄金山庄的日子西晓懿对其照顾是无微不至,加上北辛然故意增加二人相处机会。聪明的荒君渔与西门小楼相视一笑:叶星辰与西晓懿一定有故事! 这时,马蹄声起,马匹嘶鸣声声入耳! “黄金铁骑!老南带着黄金十八骑回来了!”东太白对黄金铁骑的声音再也熟悉不过了,昔日朝夕相处深知其意,不过今日为何嘶鸣声中带着忧伤难道是出事了? 正当心头浮现不好预感的时候云才慌乱跑进来,站都没站稳就开始哭泣,众人立马站起身来都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荒君渔大喝一声:“云才!发生了什么事?” “财神爷!财神爷去了!”云才大哭失声跌坐不起,西晓懿瞬间昏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天色昏暗,当荒君渔等人赶到大门时,天空飘起小雨,阵阵秋风呜咽而过令众人心中更加沉重。门前十八匹骏马,十八位身着寒衣面带薄纱,手持镰刀枪腰间挂着银色弯刀的战士护送着一口黑色棺木。 十八个人来到黄金山庄大门前,翻身下马围在棺木旁单膝跪地等待着来人。黄金十八铁骑黄金甲中万中挑一的战士,四大财神王牌中的王牌。奈何八年前荒战坠入龙渊生死未卜,江城于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十八人本以荒战马首是瞻,荒战死后十八人心灰意冷便隐居莽苍不出,忽然有一天他们十八人收到南财神的特殊联络信号便迅速召集人马出山可是十八人到达相约地点时见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老南,别开玩笑了,躲在棺材里晦气!”东太白不愿意接受南聚财的死讯,挤出一抹笑容对着黒木棺材说道。 “老南,听大哥的话,快出来!”北辛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宁愿像东太白一样保留一丝希望也不愿接受从小一起长大的南聚财的死讯! 西晓懿听闻南聚财遇难便晕厥不起,在众人照料下勉强醒了过来。她颤颤巍巍地走到棺木旁,伸出手轻抚着黒木声音哽咽:“大仇未报,你怎么能丢下我们独自走了!” 南聚财死了!一箭穿心!体内真元涣散全身骨头尽碎! 虽然死者为大,可荒君渔还是将黒木棺打开,他想要知道南聚财是否真的死了。经过仔细的查探,荒君渔眼中光芒一闪即没若有所思后开口:“这里风大雨大,我们先进去!” “荒!”经过一番休整十八铁骑为首一人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喉间产生剧烈摩擦一般。 “南财神的暗卫呢?”荒君渔出声问道,四大财神雄踞大黎多年,树敌无数可是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自身安全保障自然可靠,荒君渔知道四大财神除了本身有一定的武道修为之外还有明暗保护,而如今南聚财遭遇不测想必对方将暗卫也给铲除了。不过荒君渔不死心还是要问问,一探究竟! “全军覆没!”简单的四个字表明了敌人有备而来出动了非常强大的力量! “你们不必自责,先下去休息吧!”荒君渔没有过多的话语,似乎是南聚财的死给他带去很大的震撼。 待得十八人走后,荒君渔用力揉了揉脑袋望着一脸悲戚的众人说道:“虽然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给你们希望,也有可能会让你们再一次失望,不过我依然要告诉你们。” 在众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一些希望抬头看着荒君渔,希望从他那得到他们最想得到的消息! “南叔叔没死!”荒君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开心的情绪,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救活了南聚财,体内真元涣散骨头尽碎以后怕是要变成一个废人了,这对心高气傲的南聚财来说怕是会生不如死! “君渔你,你说什么?”西晓懿难以置信的问道,她虽然很相信荒君渔,可是南聚财冰冷的尸体也是事实。 “刚才我仔细查探之下,发现南叔叔的心脏位于异于常人,既不在左也不在右而是居中!所以那一箭并没有射穿他心脏。后我以秘法查探发现南叔叔的心脏处于一种奇特休眠沉睡状态,想必是南叔叔当时知道在劫难逃而出此下策用秘法让自己假死蒙蔽敌人。我将南叔叔藏于冰窖之中为的就是防止他全身千疮百孔的伤势继续恶化,只要我这几日每日用药膳对他身体进行调理,待得他身体伤口愈合我就会唤醒他的心脏,不过是否会苏醒过来就看南叔叔个人的意志力了!”荒君渔不得不感慨感慨那一年在药庐天医教授他的东西真是太重要了。 “我就知道老南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离开这花花世界的!哈哈哈!”东太白大笑一声,南聚财还有一线生机!这就足够了! “老南一定会醒的!他不会舍得丢下我们的!”北辛然也因荒君渔的一番话重新有了希望。 “哼!我一定要把凶手碎尸万段!”西晓懿逃离悲伤之后怒火中烧,她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替南聚财报仇! 一旁的西门小楼轻抚着手中羽箭,朴实的白羽木箭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可是箭的尾端却刻着两个字,这两个字让这支羽箭独一无二! “弦后” 这支羽箭是荒君渔从南聚财身上细心取下的,这一箭穿过左胸膛击溃了南聚财体内凝聚的真元。 “大黎箭神弦后!”西门小楼念着这个很早之前就铭记于心的名字。弦后的羽箭无法伪造,因为他箭术大黎第一!书法大黎第一!每支羽箭上的名字都是他一笔一划亲自刻上去的,弦后二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足以看出他一定是个骄傲自信的人! “印宏果然贼心不死,没想到接连发生这么多事他依然没有放弃对我们几个的暗杀计划。只是这次恐怕不单是弦后一人所为啊,老南可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高的,地坐境六品!”东太白感慨道。 “三天之后,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荒君渔脸色阴沉,眼中充满杀意。 荒君渔让十八铁骑下去休整,十八人经侍卫带领,穿过花园时花丛无风抖动飘洒!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无匹盖过十八人的杀气袭来。十八人立刻停下脚步抬起长枪小心戒备,突然一个黑影掠过一道红芒袭来!十八人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怠慢迎了上去,十八杆长枪同时击打在红芒上,发出清脆的精铁敲击声。可红芒攻势并没被十八人所阻挡下来,一道黑影闪过握住红芒一掠十八人,十八人并不惊慌拔出腰间银色弯刀犹如十八轮月牙在夜空中一闪而过,绚烂无比! 黑影看到十八柄弯刀出鞘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一枪荡开十八杆枪后收起杀气,站在离十八人不远的树梢上似乎对十八骑满意:“很好!否则我会亲自了解你们!” 十八人看清来者是何人后眼中都无法掩饰住震惊,收起弯刀一敲长枪单膝跪下眼中充满敬畏:“灸舞大人!”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兴师问罪 自印宏昏厥不醒后,宫中大臣第一时间封锁消息。闹得皇宫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几个御医更是忐忑不安,生怕朝中大臣问责自己,更怕陛下醒来怪罪医治不力要了自己脑袋。幸亏林芊妤及时走出寝宫告知跪在外面的他们陛下已经苏醒不过需要静养让他们都散了,众人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弦后传来消息,南聚财一箭穿心当场毙命!”在林芊妤暂时离开寝宫的间隙那道神秘的声音又出现了。 “黄金山庄那边什么动静?”印宏总算是听到一个令自己舒心的好消息,自从荒姓人出现后他的计划全部落空,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南聚财的死相信会给黄金山庄带去狠狠一击! “众人悲戚,准备荧惑守心之后下葬南聚财!”神秘声音如实禀报,这个情报绝对不会错也更加昭示着南聚财的死讯。 “荧惑守心之后?黄金山庄将于荧惑守心之夜绝迹天黎,荒姓人将成为不祥之兆的祭品!而朕!将彻底统治大黎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印宏豪气干云,似乎已经见到他踏着荒君渔尸骨君临天下的场面。 黎明时分,天将亮未亮似乎不想揭开那层神秘面纱将光明洒向大地,而黄金山庄早早便迎来了第一波来访者。 “老夫吴子剑,代表大黎四大门派前来拜访黄金山庄,望得荒少爷纡尊降贵接见。”话不可谓不诚恳,一行十六人早早便来到黄金山庄等待,可是经历昨日南聚财横死黄金山庄上下草木皆兵下意识便认为眼前这群人是来黄金山庄找麻烦的,当下云才大喝一声唤出两支黄金卫队将一行十六人团团围住! 吴子剑身着青色长衫背负一柄古剑,风轻云淡的神情似乎并不意外黄金山庄的待客之道不慌不忙地和声说道:“素闻荒姓人性格温和,难道这就是黄金山庄的待客之道吗?” 云才眼神一寒,声音冰冷:“不知剑宗吴长老来此所为何事?” “半月前剑宗与断情骨前来帝都参与函雅阁拍卖会的人马全部折损在寒风店。”还没等吴子剑的话说完,云才立刻出声毫不客气地打断:“莫非阁下认定此事是黄金山庄所为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敢!今日老夫代表四大门派前来黄金山庄是为了向荒少爷讨要一个说法,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好回去复命!”吴子剑尽管很是谦卑,却在云才看来充满不恭。 “说法?什么说法?我家少爷身份何等尊贵,岂容尔等在此放肆?有证据证明寒风店惨案是黄金山庄做的就拿出来,拿不出来就赶紧滚离这里!否则,哼别怪我不留情面!”云才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也难怪一向性情温和的他会起如此杀心。昨夜一向善待下属的南聚财躺棺而回,对黄金山庄上下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众人心头,每个人都万分悲痛暗自伤悲。而今早便来了一大批打着着兴师问罪的名头冒犯荒姓人,让云才再也忍受不了从而将怒火全部撒在吴子剑身上。 吴子剑贵为剑宗长老,此前收到风声指明寒风店惨案的幕后黑手正是黄金山庄。他此次是代表四大门派前来黄金山庄讨要个说法,谁知却被一个小小门房所羞辱。他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当下大声喝斥:“你个小小门房如此仗势欺人荒少爷平日如何管教你的?证据我当然有,只是你还不够资格跟老夫对话!” 在云才不置可否的笑容中一道声音窜出:“不知你有什么资格见我呢?” 荒君渔跟灸舞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灸舞卸去夕日沉闷装束换上一身黑色演武服气息收敛默然跟在荒君渔身后像极了保镖。 吴子剑看着满头白发的荒君渔气质逼人,心神恍然间也失守片刻,想起之前守山长老们接到的消息应该是属实了。 “剑宗吴子剑见过荒少爷!”吴子剑微微欠身,对于荒姓人的礼节他现在还是需要完成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荒君渔却没给吴子剑丝毫面子:“拿出证据!否则我将你们剁了喂狗!” 吴子剑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凌辱挑衅了,不过总算是见到了荒君渔他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当下也没纠结荒君渔威胁:“传闻刀宗叶醉与荒少爷交好,恰恰在寒风店只有刀宗与不在场的羽化宗幸免于难,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这是个很不讲道理的猜测,算不得证据,可是荒君渔更不讲道理反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吗?” “吴某从心底里佩服敬重每一代荒,他们为天下苍生战于黑暗迎回光明,都是铁骨铮铮宁折不弯的一代人杰。可如今荒少爷却丢了荒氏祖训,不顾纲理伦常对四大门派下手!”吴子剑表面是在数落荒君渔不如先辈,实则是想要完成他今日最后的任务,想到这里他又微不可见的向前走了一步。 “老东西!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云才忍无可忍,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的吴子剑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命令黄金卫队动手。 “住手!”荒君渔轻声打断,声音很轻却不容抗拒。云才无奈只好忍气吞声退回来站到荒君渔身后怒视着吴子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吴子剑早已被云才杀了几个来回了。 “吴长老也别出言相激,如若你能拿出实质证据证明寒风店一事是我做的,那在下自然不会狡辩。可如果你只是以个人意志为主那可别怪在下不留情面了,好了,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一个小小剑宗长老有什么资格见我?”荒君渔似乎知道吴子剑今日不止为寒风店一事而来,也不自觉的向他靠近两步。 “老夫代表四大门派,难道还不够吗?”吴子剑似乎对这个身份很自信,腰背挺得笔直,看着越来越近的荒君渔他心中暗喜。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否则我将你们这十六人剁了喂狗!”荒君渔显得很失望,转身正欲离开。 一声仿佛经历沧海桑田般的叹息从吴子剑身后传出,又透着些许无奈:“老朽剑宗守山张三见过荒!”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步登天 这一刻终于来了,印辰感慨皇兄终于忍不住要召见自己了,这一刻比他想象中要迟两天。 印辰亲拍北堂若水小手示意她安心后没有话别就随着萧瑟离开,而萧瑟发现北堂若水表现地出其平静,仿佛印辰此去定然平安无事一般。印辰离开后,北堂若水露出一股坚毅转身将桌上的碗筷耐心收拾后往厨房方向走去,似乎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偌大的寝宫只有印辰与印宏,印宏龙虎精神高坐在百年老木雕成的红椅上。印辰没有行跪拜礼,而是淡然地看着满脸笑意的印宏。 “看皇兄气定神闲面色红润,想必之前的晕厥传闻都是你有意而为之吧?”印辰轻声发问,他已经猜到今日印宏召见他是为了什么,所以也有恃无恐地先发问。 “朕正值壮年,如日中天岂会因一城得失而晕厥不起御医束手无策呢。”印宏不置可否洒然一笑,也不在意印辰无视君臣之礼。 “说的也是,皇兄高瞻远瞩岂会因方寸之地失守而乱了心神。”如果这番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定是阿谀奉承之意,可从印辰口中说出来印宏听起来却有些刺耳,只听印辰继续说道:“不知皇兄今日召见罪臣有何事,如果要定罪让人捎个话就行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几日不见,想不到朕耿直实在的皇弟也变得话中带刺伤人无形啊。”印宏似笑非笑。 “哈哈哈,印辰此前也绝想不到我心中励精图治胸怀天下的皇兄竟然会是灭杀荒姓人的幕后真凶,这样想来与荒姓人交好的西门家的灭门恐怕也与你有关吧?”印辰笑的很勉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西门家那是死有余辜!”印宏提起西门家似乎有无法宣泄的怒火,“与荒姓人交好本罪不至死,可是西门曦那个老不死却找到了朕屠杀江城的蛛丝马迹还联合四大财神大闹祭荒大典!朕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趁早灭杀动乱因素,否则大黎将生动乱,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是怕阴谋败露让你身败名裂从而杀人灭口吗?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干嘛?”印辰揶揄道,见到印宏亲口承认他心中的残余的侥幸全部消散,可他却不再感到痛苦。 “千秋功过世人评说,朕只知道如今木已成舟,荒战已死!江城已毁!只剩一个送上门等死的荒姓少年和一个不知生死的荒离。待到两日后荧惑守心之夜,黄金山庄将彻底成为历史,荒姓人也将从此覆灭,百姓心中再也没有信仰寄托。到时朕将超越先祖成为真正的大黎之主,权掌天下!”印宏大展宏图,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 “哈哈哈,皇兄啊皇兄,之前我还只是认为你被权利蒙蔽了双眼那么简单。如今看来岂止是蒙蔽双眼,简直是中了权利的毒而且毒入骨髓病入膏肓了!攻破黄金山庄灭杀荒姓人?凭四大门派派来的那几个炮灰?凭三大家族的老不死?凭陛下您的三十六锦衣十大银衣三大金衣?还是凭那个神秘组织?”印辰一下子说出两日后将要攻打黄金山庄印宏所能动用的力量,话语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不知是这些人入不了他法眼还是出于他对荒君渔的盲目信心。 “那又如何?荒战当年战力举世无双还不是一样坠入龙渊。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荒战在世我也能同样将他葬于黄金山庄!”印宏不知哪找的自信,丝毫没将荒战放在眼里。 “既然皇兄如此自信,为何还要找印辰前来?难道只是想让罪臣听您慷慨激昂地说宏图霸业吗?”印辰也不知印宏是真自信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在这夸夸其谈,不过他能肯定的是印宏一定不是找他叙旧那么简单! “朕可以昭告天下恕你无罪!还你大黎第一王爷之位重掌镇北军。”印宏无视印辰戏谑继续说道:“你只需要答应朕两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我倒想看看还有什么难题是皇兄解决不了!”印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饶有兴致的样子确实不像一个身背死罪的臣子。 “第一:修书镇北军,告知他们朕已恕你无罪,让他们安分地待在镇北关!”印宏这也是没办法,自从镇北军收到印辰负罪在家等待发落之后就蠢蠢欲动隐隐有兵变的趋势。印宏感慨印辰在镇北军威望之余也急忙调镇北关附近守军严加看防镇北军动向,迟迟没有良好动向让印宏感到很不安。换做寻常时候,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剿灭镇北军,他不允许任何人反叛,心存反叛也不行。 “皇兄莫非已经忘了印辰已非镇北军统帅,已无法命令镇北军将士。”印辰心里已经猜到镇北军怕是知道自己待罪在家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自己在镇北军多年,全镇北军军上下早已一条心。 “如非此时朕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你的镇北军早已全军覆没。别怪朕没提醒你,如果你真为镇北军着想,这封书你非修不可!”印宏有恃无恐,他相信印辰一定会答应的。 印辰思岑之余印宏手指一点继续说道:“其二,提着你的红月长枪参与两日后行动!我留灵希一条命!” 什么事都瞒不了印宏,虽然他不知灵希暗地里被黄金山庄的人从王府接走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印宏只是单纯认为荒姓人与印辰达成某种交易保灵希性命。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印辰终于等来了这一句话,虽然他知道无力抗衡可是终究还是要问个明白。 “别忘了你来到这,北堂若水还在王府呢。如果这时你敢说个不字,朕就派遣一百名街头乞丐进入王府!到时候他们看到如花似玉风韵犹存的王妃会作出何等荒谬之事朕就不得而知了。”印宏狰狞一笑点到即止,任谁都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北堂若水一定会生不如死最后羞愧自尽!印宏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拿捏着印辰的命门,可印辰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勃然大怒。 “我承认这是个很卑鄙却又很实用的威胁,不过在答应你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印辰站起身来终究还是问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敢问皇兄天照几品?” 印宏长笑一声,离开座位缓缓走向印辰,附在印辰的耳畔嘴角扬起一道弧线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道:“一步登天!” 闻言印辰紧握的双拳瞬间松开!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胸大无脑 印辰自从被平治皇帝召见进宫后就了无音讯,是生是死百姓都不得而知。可北堂若水知道自家王爷平安无事,否则皇帝陛下也不必加派人手对王府严加看管。 此时荒君渔带着阿珂捏着从燕子楼传来的消息走进灵希在黄金山庄所居住的小院,自灵希住进黄金山庄后,她要了一处偏僻安静的小院后既不外出也不见外人,阿珂想要拜见更是遭到她无情奚落拒之门外。 两日后便是荧惑守心,荒君渔想想是该来见见这个刁蛮任性的郡主,加上印辰进入皇宫后就没消息他觉得有必要让灵希知道这些事。 “听闻你转了性子,我今天特地来瞧瞧,在这住的还舒服吗?”荒君渔施施然走进敞开的小院大门,看见灵希面无表情独自坐院里凉亭。 灵希不知在想什么一时竟没发现荒君渔已快走到身前,不过她很快缓过神来冷淡的回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似乎我还有两天才能发挥作用吧?” “郡主!”阿珂上前见礼,就像之前一般对灵希充满恭敬。 “少在那里假惺惺,如今我已非郡主你也今非昔比何必故作姿态?”灵希毫不领情。 “郡主,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阿珂努力想要辩解,可是灵希却没有给她机会出声打断:“误会?没有误会!” 荒君渔打断还欲解释的阿珂,让她冷静后转过身走到灵希对面坐了下去:“确实没有误会,如你所言你已非高高在上的大黎第一郡主,没有显赫身份万人敬仰;阿珂也已非你贴身丫鬟而是黄金山庄的人,她给你见礼是阿珂天性善良,这不是你能够呵斥她的理由。” 灵希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没有理会二人。 “本以为你遭遇家中变故会改了些许性子,可是没想到依旧如此刁蛮。”荒君渔不依不饶继续说道。 “你凭什么教训我?”灵希忍无可忍站起身怒目看着荒君渔厉声说道:“如果不是你杀了靖哥哥,断我母后一根手指那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父王也不会触怒龙颜待罪在家,北堂府也不会与王府断绝关系寻求自保!” 在灵希心中,她一直认为北堂府与王府断绝关系是为了避免罪名连坐,而她今日处境则全拜荒君渔所赐。一直憋在她心中的怨气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犹如江河决堤全都倾泻出来。 “看来你全把罪孽加诸在我一人身上了,怨气还不小。”荒君渔听到灵希的嘶声指责也没想到竟然灵希全把怨气归咎于自己身上,当下也不辩驳而是任由她继续。 “难道不是吗?尽管你身份显赫高贵难道就可以目无王法光天化日杀人?”灵希不愧是北堂若水亲生女儿,说的话都同出一辙。 “王法?你母后也跟我说王法,难道她就没告诉过你她为什么断了手指吗?”荒君渔不理会灵希因气急而上下起伏的傲人胸脯显得出奇的耐心:“如果王法管得了你,管得了北堂靖管得了那些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的顽固子弟,那就不会有我的出现。如若当日你们遇见的不是我,那对方会被你们整成什么样子你心中应该有数吧,难道就不允许出现比你二人更嚣张更霸道的人将你们踩在脚下甚至杀了你们为民除害吗?寻常百姓都知道的弱肉强食普通逻辑为什么你不懂,真是胸大无脑!”说道最后一句时,阿珂轻轻拉扯荒君渔的衣袖意思很清楚让他不要说那么重的话。 阿珂听到胸大无脑四个字时犹如被人侵犯,顿时伸出玉手想要扇荒君渔解气,阿珂急忙上前拦住并劝告她冷静。 灵希回忆起当日仙人醉荒君渔说过的话,如果再一次那么自己手上就会多两个洞。再想想荒君渔当时的眼神灵希在荒君渔戏谑的神情中不自觉收回自己的手并推开阿珂,怒火中烧的她让她方寸大乱气的一对酥胸上下起伏,惹人遐想。 “说吧,什么事?”灵希冷静下来,回到了最先的话题。 “今天是特地来告知你一声,印辰被召见进宫后了无音讯。”荒君渔也没继续打趣她,恢复了正经道出来意。 “了无音讯?是什么意思?”灵希听到是关于印辰的消息她赶忙抬起头,很认真的问道。她来黄金山庄最大的目的就是想与荒君渔交易换取父王母后的安全,而今荒君渔一句了无音讯不得不让她心下沉两分。 “意思就是他暂时没有事,如果皇帝要对你父王下手不必这般麻烦更不用加强对王府守卫力量。”荒君渔说出自己的猜测,而且他忽然感觉自己与印辰达成的协议开始出现变化,一种他说不上来的不详预感。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灵希在心里盘算了很久,她认为荒君渔应该会答应。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拒绝!”荒君渔想都不想就出言拒绝,不等灵希开口转身离开抛出一句:“正如印辰无条件相信我,我也会尽最大努力保全你一家,这不是交易这是我荒君渔的承诺!” 灵希长呼一口气,美眸看着荒君渔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白发少年也不是太令人讨厌。 “渔少爷,哲别带着他母亲一盏茶之前到了,我安排他们在东厢房住下。”云才在荒君渔踏出灵希小院后出现。 “做的不错,带我去看看!”荒君渔示意云才前面带路,他答应哲别十方会医治好他母亲,现在既然人已经到了那就去瞧瞧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令群医束手无策。 黄金山庄的每一处房屋建筑都不尽相同,每一处都是由不同的能工巧匠建造而出,他们独具匠心的设计令每个庄园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独特魅力。 与之前灵希所居住的幽静小院想必这处院子显得更加富有生机,花红草绿带给人勃勃生机。荒君渔赞许的看了一眼云才,对他的别出心裁很是欣赏。待得荒君渔踏进房门一眼便看到云才病恹恹的老母他立刻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无以复加的震惊!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荒塔 八年前荒君渔于江城郊外破庙悲伤过度一夜白头,筋脉日渐枯竭患了早衰症,既是早衰定然是短命之相时日无多。荒君渔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更没听闻还有人患有早衰,可当荒君渔踏进哲别十方的住所的那刻见到哲别十方患有怪病的母亲时,荒君渔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一眼,荒君渔就看出哲别的母亲也同样患有早衰症,当下急忙走上前去。 “渔少爷,这是我母亲,她的病?”哲别欲言又止,想想好像刚到就直接让荒君渔替母亲看病好像有些唐突。 “伯母好,我叫荒君渔,十方的朋友。”荒君渔先向老人行礼介绍了自己,哲别看在眼里心里却很感动。 “少爷说笑了,十方与老身初到帝都,他怎会有结识您这样如此大富大贵的朋友,是不是十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素衣老人满脸憔悴,满头银丝如非是患病而导致定是有福之人。老人分析地头头是道,细腻的她发现自己儿子这几日表现有些怪异结来巨额的十万两更是让老人生疑。 荒君渔感慨知子莫若母的同时赶忙澄清:“伯母您误会了,十方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我与十方兴趣相投一见如故还算的上是不打不相识呢。” 呆站一旁的哲别连忙向荒君渔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心里想着荒君渔也没说错,不打不相识,这不算欺骗母亲。 “十方,这是真的吗?你当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老人转过头寒声问道,看来老人对十方管教不可谓不严啊。 “是真的,我与渔少爷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不算欺骗,哲别自然挺直腰杆说的理直气壮。 “伯母,我听十方说您患了一种怪病,遍访名医都束手无策,我就让他带您来我这,晚辈学过一些医术想要试试。”荒君渔看到老人的第一眼就想要治好她,因为他能感受到老人所受的苦难,他也经历过! “少爷有心了,老身的病老身清楚,无药可治,少爷就不必费心了。”老人患病之后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可是儿子太孝顺不肯死心带着她走出莽苍遍寻名医,她本想此次说服十方带自己会莽苍,可是十方却坚持说黄金山庄之行是最后一次,老人无奈只好应允。 “伯母叫我君渔就好了,晚辈已经瞧出了您所犯病症,只要您肯相信晚辈在黄金山庄住上一段时间,晚辈定然治愈好您!”荒君渔显得信心十足,哲别听到这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渔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在荒君渔与老人短暂寒暄完后离开小院,哲别冲了出来。 “七成把握,我会尽力而为!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我只是想让伯母静下心来对未来保有希望,希望你别怪我!”荒君渔自己都在与天争命,虽然老人情况比她轻很多,可是这么棘手的病症当然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医治。 “不会的,哲别相信您一定会治好母亲怪病!”哲别赶忙回答,他是个实在人也是个很守信的人:“我现在就去给黄金甲交代,无论生死我都无怨无悔!” 荒君渔没有阻拦他,他可以释怀哲别对自己射出的那一箭,可不代表他能替黄金甲原谅他!是生是死全凭哲别十方自己的造化了。 离开小院后荒君渔直奔黄金山庄居中位置的荒塔而去,寒然已经在荒塔呆了足足三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没有离开荒塔半步,当荒君渔见到寒然时满脸胡茬头发蓬松吓他一跳,双眼布满血丝如果不是穿着独特显眼荒君渔差点都认不出他来。 “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成这样了?”荒君渔只是让寒然在荒塔好好研究下黄金山庄布防体系,谁知道竟把他弄得如此狼狈令荒君渔哭笑不得。 “别提了,太折腾人了!”寒然拖着疲惫的嗓音无礼靠在椅子上,如果现在给他一张床毫无疑问他会立马倒头就睡。 “不是说简单看看吗?怎么看了三天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荒君渔不解问道,三天前寒然提出要仔细查看黄金山庄布防,看看还有那些漏洞可以修补加强做好充足准备以御强敌。 寒然接过侍从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长嘘一口气显得无比快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始确实简单看看,只是没想到越看越不简单。” “哦?”荒君渔狐疑地看着寒然,想要一探究竟。 “按照你先前所说,荒塔是黄金山庄整体布防的枢纽中心,只要掌控荒塔就等于掌控了整个黄金山庄。起初我也只是想简单看看了解它大概运行方向以便到时能够随机应变做出正确决策,可没过几个时辰我突然心生好奇。荒是一个无比荣耀的姓氏,既然此塔名为荒塔那定不是凡物想必也不仅仅只是个枢纽中心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寒然这种专研奇门异术的人好奇心比起常人更盛。 荒君渔坐在茶案旁开始泡茶,示意寒然继续说下去。 “我经过一天一夜的探查终于发现荒塔到目前为止最神奇最令人惊喜的地方,那就是它满足一切制造幻境的条件。”寒然说起可以制造幻境眼睛都冒精光,只有他们这种人才知道幻境在战场上的作用,足矣改变一场战役的结果。 “制造幻境?”荒君渔闻言坐直身子,将刚泡好的一杯茶推给寒然。 “没错!黄金山庄每一处建筑,大到宫殿小到凉亭都别具匠心,给人的感觉都不同。结合荒塔的功用如今想来,设计建造黄金山庄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经天纬地之才!”寒然眼里露出一股敬佩。 “难道你已经利用荒塔将幻境制造出来了?”荒君渔料想寒然如此狼狈想必离不开折腾幻境,当下有此一问。 “实在是见猎心喜,喜不自禁啊!”寒然尴尬一笑赶忙捏起茶杯:“虽然时间有限,可是荒塔提供的条件太过优越,我只是锦上添花设下几道禁制。” 此时,一位侍从端着托盘走到荒君渔跟前,托盘上只有孤零零一个很常见拳头大的石头。 寒然起身拿起那块就像是路边捡起的石头解释道:“只要将意念灌注这块石头,便可控制荒塔的一切从而掌控黄金山庄。”寒然将石头递给荒君渔,他知道尽管荒君渔再如何信任自己,自己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居功自傲犯糊涂。可是荒君渔下一句话却让他无言以对: “两日后黄金山庄所有人员调动都由你寒然一人说的算,违抗者杀无赦!所以这块石头你自己留着吧!” 正文 第五十章 生死相陪 荒君渔竟然将黄金山庄安危交给自己,这到底是要多大的信任才能做到?寒然心里感到很暖很感动,可是他依然认为荒君渔此举不妥打趣说道:“如果我是敌人派来的奸细,黄金山庄不就不攻自破了?” “世上没有如果,两日后我需要对抗煞气抽不出身,小楼比起调兵遣将更热衷于杀戮,而东伯伯他们对你也是赞赏有加你就别推辞了,能者多劳!”荒君渔不等寒然反驳,大笑一声离开荒塔。 荒君渔本想回房歇息,途径花园却见到虎王一人闷闷不乐独自坐在花园,心事重重的样子荒君渔就朝凉亭走过去。 直到荒君渔走到虎王十步外虎王才警觉到荒君渔的到来,赶忙缓过神来。 “心事重重的虎王我还是头一回见,我靠你这么近你才觉察到看来事还不轻啊。”荒君渔也很奇怪,平日威严洒脱的虎王如此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 “之前感知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可挤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没想到一时沉浸进去被你小子抓个正着。”虎王无奈苦笑,之前他确实感知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黄金山庄,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这股气息出自莽苍。 “熟悉的气息?”荒君渔也很好奇,虎王久居荒岛已有百年,前些天才离开荒岛来到俗世怎会遇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呢。 “没错,就在先前,而且这股气息还在黄金山庄,是不是黄金山庄来了什么人?”虎王想知道一探究竟。 听到虎王问到是不是有人先前来到黄金山庄,荒君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哲别十方和他母亲,二人与虎王一样同样出自莽苍,如果虎王口中的熟悉气息出自二人,说不定三人还有渊源呢。当下荒君渔也是如实告知:“先前来了一位朋友带着他病重的母亲来到黄金山庄,他们就住在东厢房。” “那股气息就来自东边,不过本王也感到怪异,本王已有百年没有踏足俗世哪会跟两个陌生人有牵扯,可是感觉却又很真切。”虎王显得极其苦恼。 “我的这位朋友出身莽苍,天下奇人出莽苍说不定你们之间还真有渊源呢。”荒君渔心里已经渐渐感觉哲别十方母子二人与虎王之间定然有渊源。 “哦?出身莽苍?”虎王闻言虎躯一震,说不定还真有关系呢。 “与其我们在这瞎想还不如前去看个清楚,说不准你们还是亲戚呢。”荒君渔打趣着说道拉着满脸无奈的虎王望东厢房走去。 哲别十方的母亲名叫秋海棠,自荒君渔说他一定会治好自己怪病的时候她便生起继续活下去的力量。不知为何,看着满头白发的荒君渔她心里感受到一种与自身相仿的气息,没有多想的她在阿珂的帮助下简单收拾了住所正欲歇息时没想到荒君渔再次来了,还带来一个全身充满威严布满肌肉的强壮男人。 “伯母,匆忙赶来打扰您休息了。”荒君渔歉意款款。 “少爷哪里话。”秋海棠起身相迎却被荒君渔制止了。 “跟您介绍下,这位是虎王,他也是出自莽苍。”荒君渔向老人介绍道,而后转过身说道:“虎王,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口中的感觉自然就是虎王口中熟悉的感觉。 虎王对老人轻轻点了点头,有些颓然地对荒君渔说道:“那种感觉从这里消失了。” “消失了?”荒君渔惊讶道,先前虎王还说感觉来自东厢房这个方向如今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少爷再找什么,需要老身做什么?”秋海棠从二人对话中也得知了二人仿佛实在找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伯母,虎王感觉到一股莽苍的气息觉得很熟悉就特地让我带他来看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荒君渔也没有细说为了避免多余麻烦,既然那种虎王的感觉消失了,那必然是与哲别十方有关系。荒离曾告诉过荒君渔,兽族的感觉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文明,所以荒君渔不会认为虎王就是随口一说。 荒君渔与虎王走出小院后,虎王正想回去休息又被荒君渔拉走了。 “本王要回去歇息你拉着我来这里做什么?”虎王眼里出现几个营地,黄金山庄的东山下有几个营地,这里是黄金甲驻扎地。当日白马坡上黄金甲与黑镰杀手对抗折损百人又被孙落第重创如今五百黄金甲只余二百三十人,他们从白马坡回来就一直住在东山下等待着荒君渔的命令。 “听我的没错,跟我来就对了。”荒君渔拉过一名黄金甲问到哲别十方的动向后径直而去,虎王无奈尾随而去,他倒想看看荒君渔葫芦里卖什么药。 哲别在东山下营地外徘徊了好久好久,终于他下定决心走了进去直奔营地中间的大营而去。其实黄金甲都知道这个身材瘦弱背负老木弓的男子是谁,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抽出大刀将这个杀害自己十名兄弟的凶手砍去头颅报仇。可他们没有,他们知道此人已经得到了荒君渔的原谅,他们一脸漠然地看着哲别走上大帐毫无动作。 “我叫哲别十方,当日白马坡箭手!”哲别站在大帐的高台上,对着散落各处的黄金甲大声喊道,他终究还是要面对他们。 喊声很大,散落在各军营的黄金甲纷纷走了出来,站在大帐下面,冷眼看着哲别。场间气氛凝固,仿佛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让本就萧瑟的秋天更添一笔哀伤。 “我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你们没有动手是顾忌渔少爷感受。可我哲别十方顶天立地,当日答应既然答应了渔少爷今日就给你们一个交代!”哲别看着漠然的黄金甲,他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帐下两百人的杀气,可他丝毫没有流露出怯懦的神情。他迅速抽出腰间平常用来剥野兽毛皮的匕首,在两百三十人的注视下毫不留情的插进大腿! 哲别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将将站住又把匕首抽出一股鲜血飚射出来,黄金甲并没有因鲜红的血液而动容,他们依然冷漠。 哲别也从没想过就此结束,几个起落迅速两条腿上布满整整十个血洞,鲜血将裤腿染湿染红哲别终于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跌倒在地。黄金甲的眼神也随着哲别一刀刀扎进大腿而改变,从最初充满杀意的眼神变得冷漠再变得对开始对哲别有些敬重!能够眼睛都不眨地往自己双腿毫不留情地捅出十个血洞还不带喊叫的人,尽管他是杀害同伴的凶手,依旧值得人尊重。 “渔少爷不计前嫌给我钱财替我母亲治病,大恩大德哲别此生难报只能生死相陪!” “哎!”一声轻叹在营外响起,那么轻又那么响。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风将起 哲别十方账前的一举一动都被恰好走到营地门口的荒君渔和虎王收在眼里,荒君渔清楚感受到身后虎王在见到哲别时周遭气息瞬间暴动,很显然虎王找到了他所要找的东西。 见到哲别跌坐不起,听到他要为自己卖命荒君渔轻叹一声想要打破场间僵局。很轻很轻的叹息却犹如惊雷一样在场间炸响。 黄金甲霍然转身,只听一人高喊:“整军!” 两百三十人人影窜缩盔甲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息之间就已经列队整军仿佛是等待着荒君渔检阅一般。 虎王没有理会这一幕,而是径直走向哲别将他大腿上肆无忌惮流淌地鲜血给止住了,否则性命堪忧。 “不知众兄弟对哲别的做法是否满意?”荒君渔知道黄金甲都是铁骨铮铮的朴实军人,他们只知道出生如死的十名兄弟被哲别无情射杀,无论今日哲别给他们怎样的交代他们动容或是原谅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不想到时没面目见死去的人。 带头的将领想要开口说话,却有欲言又止。 “你们顾及到我的感受没一开始对他下手,而后更是对他所为而动容我知道你们无法原谅哲别是因为一旦松口就无法面对死去兄弟。”荒君渔指出他们心中所想,其实他让哲别给黄金甲一个交代时他已经想要留下哲别性命,可是如若哲别不付出点代价向黄金甲表示那荒君渔以后难以令黄金甲信服,治军就会出现很大的阻碍与隐患。 “我等听从荒的指令!”为首将领双手抱拳,终于开口说话了。 “待哲别伤好,服役黄金甲让他从普通士兵做起!让他替死去的兄弟站岗放哨冲锋杀敌!”荒君渔大声说道,他早替哲别想好了归宿,是生是死是福是祸就看哲别自己能力如何了,这也是荒君渔出于哲别一片孝心而生出的恻隐之心。 “喏!”黄金甲齐声喊道,响声震落了东山上松动的泥土,哲别见到这一幕长呼一口气脸挂着淡笑晕厥过去。 “虎王,你跟哲别不会真是亲戚吧?”在东厢房附近一处庄园里,刚刚处理完哲别伤口的荒君渔走到外面看到若有所思的虎王开口调笑,虽然虎王是虎族,哲别是人,可二人同时出于莽苍加上虎王的神情二人说不定真有渊源呢。 “我一个兽族怎会与人族是亲戚,这人是谁我也不认识。”虎王没好气的看着荒君渔,这小子不就是想缓和气氛让本王开心吗,非得这样。不过虎王似乎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感慨说道:“那道熟悉的气息不是他发出来的,而是他身后的老木弓!” 老木弓!荒君渔想起哲别整日不离身毫不起眼却又让自己吃尽苦头的老木弓,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哲别本身实力并没有到可以破开雷电铠甲的层次,如非借助老木弓想来是难以做到。 “细细算来,本王已有一百三十年没有见到它了,没想到一见恍如隔世丝毫不复当年风采。”虎王唏嘘不已,他记忆中当年的老木弓虽然与如今长的无异朴实无华,可是如今老木弓里的弓灵却稀薄到不可捉摸,也不知遭逢何等巨变老木弓落得如此境地竟落到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老木弓还有什么惊天往事吗?”荒君渔好奇问道。 “故人神兵,有时间再跟你说吧。”虎王并没有满足荒君渔的好奇心,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为什么不直接送他回去,这小子对自己太狠了,伤及筋骨一时半会可好不了,你想瞒着他母亲可不容易。” “没有想过要瞒着她,只是哲别现在昏迷不醒送回去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让他在这先调养一天醒过来再说。”荒君渔没有听到故事显得很懊恼,可是他看得出虎王只是存心想吊着自己胃口而不是有难言之隐。 “君渔小子,不知先前你有没有替她母亲诊过脉?”虎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一眼就瞧出她与我患的是同一种病症,问了些症状确认过,至于诊脉还真没有,难道有什么问题?”荒君渔不解虎王为何有此一问,虎王应该懂他医术精湛不是很需要诊脉就可以治好疑难杂症。 “没什么问题,只是你记住他母亲不是个简单的妇孺,只是那一身修为像是被人封印了。”虎王将之前对秋海棠的探察告诉荒君渔,无论秋海棠是好是坏他都希望荒君渔留个心眼,不然到时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可不是虎王愿意看见的。 举世皆知两日后是三百年一见的大凶之日荧惑守心,到时天将现不详之兆。如若像三百年前那般,兵荒马乱干戈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定然惶惶不可终日。想到这里,大黎百姓开始瑞瑞不安,生怕这一丝可能性的发生从而打破自己安静祥和的太平生活。帝都百姓唾沫纷纷地谈论政事与黄金山庄的同时也不免愁上心头,有多少人一辈子安分守己没去过鬼街逍遥快活的这些天拿出自己积攒半辈子的积蓄全去鬼街逍遥快活了一次,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要到自己死了还留下一大堆铜臭。乐观的人则指责他们太过悲观,如今天下太平哪里会轻易生出战乱而且荧惑守心之夜还有荒姓人,三百年前就是荒姓人拯救了大黎百姓,结束战乱。 “荒姓人八年前就已经绝迹大黎,荒也已经坠入龙渊,如今一个毛头小子能做什么事?”醉汉带着满口酒气反驳道。 “那还有皇帝陛下呢,这些年他励精图治大黎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周边小国纷纷来朝!他不会让大黎天下乱起来的!”乐观者耐心劝说。 “没错,周边软弱可欺的小国自然不敢得罪我泱泱大国!可还有那些硬骨头呢?为了保全自己政绩,陛下隔了多少大黎土地求和平难道你们都忘了吗?”醉汉似乎已经酒虫上脑迷迷糊糊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嘘!噤声!你不要命了,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被京兆尹巡城逮着你会被灭九族的!”有人好心提醒,一起喝酒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我偏要说!八年前坊间传闻荒姓人的灭亡就是皇帝陛下一手操控的,仔细想想我们这个贪图权利好大喜功的皇帝也不是做不出来!”他不顾周围人的捂嘴,实在是不吐不快! 周围其他人纷纷看向四方有没有巡城守卫,四顾无人当下呼出口浊气,心里都生出疑问,此人到底是谁,怎么喝了点酒后就说出如此抄家灭族的大不敬之言。不过众人回想起他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越往深处想越值得回味。 酒过三巡,醉汉踉踉跄跄的离开酒楼,全身酒气一路摇晃令路人避之不及。当走到一个草堂拐角处时,见到长巷无人他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腰也不躬了,脸上也散去醉红双眼闪过一抹精光说不出的明亮。他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过长巷,巷子的尽头早有一位老者等待。醉汉见到老人,脸上现出一股发自肺腑的尊敬,躬身作揖恭敬开口:“父亲大人!” 老人悠然转身,文定国满脸慈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云已断! 《大黎荒史》中曾模糊提到过三十五年前荒破天邀文定国同游大黎,二人游至神山脚下看见一男婴,文定国对其一见倾心不忍其曝尸荒野,死于财狼口中,自己也无婚配膝下无子就将男婴带回帝都草堂收养并取名武安邦,名字很容易看出老人对他的期待。奇怪的是武安邦十三岁时就离开草堂,开始云游天黎大陆再也没有回过帝都。多年过去帝都百姓已经淡忘了文定国还有一个养子,同时也忘了大黎学院史上最年轻的入学者与毕业者,武安邦! 武安邦今年三十有五,身形修长满脸英气仿佛可以给人无尽希望。他看着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的文定国,鼻尖一酸跪倒在地:“孩儿不孝!” “傻孩子,起来吧!”文定国慈祥的笑容让武安邦内心更加充满酸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里不适合叙旧,我们先回黄金山庄!” 武安邦点头伸出左手一握文定国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黄金山庄大门外。 文定国满脸欣慰地看着武安邦,对其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非常满意。 “咦?果然奇才奇才啊!真是鬼斧神工!”武安邦一眼扫过黄金山庄后赞不绝口似乎发现了黄金山庄的端倪。 “得了吧,又不是第一次来这。”文定国没好气的说到,这确实不是武安邦第一次来到黄金山庄,文定国清楚记得在武安邦小时候经常来黄金山庄玩耍,跟在自己家一样放肆。 “孩儿是在感慨如今这黄金山庄的布防比往日更加奥妙,想来该是荒塔功用开始被人发现利用了。”武安邦解释道。 “走,君渔在里面还等着呢。”文定国背负双手,在侍卫恭敬问好声中带着武安邦走进黄金山庄。 “荒战的死我无能为力,他儿子我一定不允许再有闪失!”武安邦目光闪烁着一抹坚定,无人能挡。 自从印辰应诏进宫后,印宏向众大臣宣布自己已无大碍从新主持朝政,整天忙碌地呆在御书房中处理国事。 “陛下,小金衣来信,武安邦现身帝都!”银甲人快速跑进御书房,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的将话说完。大黎所有人都忘了有武安邦这个人,可是印宏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寻找武安邦下落,这个谜一样的男子他从来都都没有轻视过,从来没有。 “哼!朕还以为他会永远做个缩头乌龟呢,没想到终于沉不住气,可让朕好找啊!”十三岁就离开草堂游历天黎大陆始终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今日终于有消息传来,看来荧惑守心这个特别的日子还是让武安邦坐不住了。 “小金衣在文相爷居住的草堂附近见到他,可是莫名消失了。”银甲人接到小金衣通知不敢有丝毫怠慢。 “消失了?”印宏对小金衣的追踪手段从来没有怀疑,如今武安邦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得不说武安邦修为深不可测,可以说已经是他的心腹大患! “想必他是为了保护荒战儿子回来的,当年荒战死了他做了缩头乌龟。文定国被我罢免在草堂他依然没有出现,既然此次出现那朕就一次把事给解决了!”印宏轻声说道,感慨上天真是对他不薄,将他所有敌人都放在两天后他一定会赢的战场! “陛下,武安邦究竟有何资格让您日夜上心这么多年都没放弃寻找?”银甲人大为不解,按道理来说,当年武安邦离开帝都只有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举动让大黎之主惦念不忘? “千万别轻视他,八岁入大黎学院,十三岁毕业是大黎学院历史上最年轻的入学者与毕业者。短短几年从文武上征服了陶院长,文定国与荒破天!加上他消失二十二年做了些什么,这足以让朕重视上心!”想起当初他还未登皇位时见到的那个稚气未脱却又满脸倔强的少年,一恍二十二年过去了,印宏不得不感慨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去,岁月才是人最大的敌人! 距离萤火守心到来只有短短两天,看着天上越靠越近的两颗红色凶星,不知为何傅霓语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她一直说服自己,按事先制定的计划,有师尊出手黄金山庄定然荡然无存。可感觉毫无来由就这么出现了,而且挥之不去,无论她如何安慰自己都无法抹去那股恐慌。烦忧之际她又跳下那口枯井,决定去找师尊问个通透。 “师尊,请恕霓语无礼,霓语对两日后行动存有一丝不安!”依然一袭黑色长裙的傅霓语向老人道出心中隐忧。 “哦?”一道仿佛穿过万古的苍凉声从冰室里传出。 “白马坡一战荒君渔让我们吃了大亏,可见他有勇有某并不是盲目自大之徒。怪就怪在为何他会同时惹怒四大门派与皇室还有我们,如果我们群起而攻之任他黄金山庄固若金汤也难以抵挡,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点。可如今黄金山庄风平浪静,霓语怀疑两日后黄金山庄是个天大陷阱!”傅霓语分析地头头是道,可是却换来老人一笑。 “哈哈,果然没有枉费为师悉心教导。你的担忧很有道理,荒姓人从来都不会盲目自大之辈,那个荒姓小子也一样。他在布局,布一个一劳永逸的局。只要他将我们全部坑杀在黄金山庄,那荒姓人将从现大黎成为大黎百姓心中的守护神。而为师与他想的一样,这也是我跟他的一场生死博弈,谁的底牌大谁就将赢得这场博弈!”老人将荒君渔的如意算盘和盘托出,风轻云淡中又带着强大的自信,仿佛这一切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赢了! “荒君渔现有力量难以与我们对抗,他开始这场博弈的底气会是什么?荒离吗?”傅霓语想到还没出现却又被人传神的荒离。 “无论他的底牌是什么,在绝对力量下终究不堪一击!”强者最恐惧的不是时间,而是无敌的寂寞。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夜将至! 敢问芸芸众生,有几人能够为天下苍生为人间正道看破生死将生死置之度外。八年之前的天黎,荒姓人是大黎百姓中不可撼动的神明,他们总能挽大黎于生死之间洒正义往人间。八年前随着荒战坠入龙渊,荒姓人世代居住的江城被人屠杀,陷入短暂哀痛的大黎百姓心中渐渐变得浮躁,失去分寸。 不知为何,那日武安邦在酒楼醉酒说的“大逆不道”之言竟在短短半日内传遍大街小巷,如同幽阁内突然响起惊雷,沸沸扬扬的议论让一些百姓重新找回八年前的感觉。他们自发的组成一个有一个的团体开始聚集在帝都各处,不惧京兆尹驱赶威胁牢狱不断地向各个司法部门抗议。见络绎不绝的百姓如潮水一般涌入,京兆尹也不敢将所用都抓进大牢怕激起民愤,不知如何是好硬着头皮只好向印宏禀报。 “出动巡城军队维持秩序,只需控制住潜在威胁不要伤及无辜百姓引起不必要的民愤。”印宏有条不紊地下达一条又一条的命令,所有命令都旨在维持现状,不要伤及无辜。他也很无奈,没想到武安邦一回来就给他招来数不尽的麻烦。可印宏又很快释然,荒姓人在大黎百姓心中扎根实在太深了,一时间也无法彻底抹去。印宏想着只要拖过荧惑守心就一切都会改变,所以他依然要让大黎百姓知道自己爱民如子。 “哼!南风辅政,待朕解决了荒姓人再来办你!”想起一刻钟之前收到皇室在南风家探子密报,南风瑾带着南风辅政的终极力量秘密离开南风家不知去向。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联想到南风辅政与荒君渔有勾结,如过南风辅政也想分得黄金山庄的一杯羹早就向自己下协议了,哪里需要偷偷摸摸动用自己终极力量。 印宏烦心事很多却又很高兴,高兴到忘乎所以的大笑:“还要感谢荒姓人的出现,让朕有借口对你们光明正大地动手呢!” 除了帝都各处抗议的百姓,黄金山庄门口站满了帝都与周边城市闻讯敢来的百姓。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少说得有几千人。幸亏黄金山庄门前广场极为宽敞,不然还真会把黄金山庄堵的水泄不通。 这些百姓不是为了进入黄金山庄,也不是为了见荒君渔。他们来到黄金山庄时只向云才简单说明自己这些人并无恶意,只是打算在黄金山庄门前呆两天,两天后就走。用意很简单,他们想要为荒姓人献出自己的力量。 “将东山上的树木砍了以最快速度在黄金山庄门前搭起足够万人遮风避雨的临时棚子,再搭建一百口大灶,去帝都采购大量粮食,来者是客不能怠慢!”得知此事的荒君渔短暂讶然后也迅速表明自己态度,他已经见过武安邦了,后者也告诉他这个局面必将出现,不知后者到底做了什么的荒君渔无奈苦笑,现细想之下发现武安邦不愧是谜一样的人物。 在荒君渔一条条命令下达之后,南风瑾缓缓从门外走来,没有焦点的瞳孔让他整个人显得很呆滞。 “南风,你怎么来了?”荒君渔很诧异南风瑾为何此时会出现在黄金山庄。 “家父命我带着他暗卫来的。”南风瑾显得很忧郁,似乎还有些忧伤。 “你可知道你一旦带着暗卫离开南风家你父亲就凶多吉少了!”荒君渔相信皇室在四分五裂的南风家一定安插有探子,无论南风瑾此行有多隐蔽只要印宏收到一丝风声那就意味着南风辅政此刻已然凶多吉少。 “知道!”南风瑾颓然地坐下,他当然知道可是他没能力改变这一切:“我父亲以死相逼,说我不走他就当场自尽!” “伯父有何难言之隐吗?”荒君渔从南风瑾脸颊上淡淡哀伤已经看到当时南风辅政的执着。 “父亲有七个儿女,可经过这些年各种意外的发生就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了。早已心如死灰厌倦家族争斗的他不想再看着我意外死亡。”南风瑾隐藏多年,只有南风辅政和陶行知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这个帝都百姓心中只会流连风月场所的南风七公子却是个真正聪明人,他刻意隐藏自身天赋修为,表现出自己不学无术只会风花雪月让南风家中其他叔伯旁支轻视不将自己当做威胁,在他那个年纪能想出如此办法不可谓不聪明,也可以说他异于常人! “所以你现在在恨自己,恨自己能力无法改变这一切?”荒君渔看出南风瑾哀伤里对自己的愤怒。 南风瑾没想到荒君渔竟能看穿自己心中所想,没有说话唯有苦笑:是啊,如果我不是地坐境而是天照境,那这一切都可以改变了吧! “你该很清楚重瞳者代表着什么。”荒君渔阅遍古书,天黎大陆出现过两位重瞳者,一位身在大黎,修为盖世可后来销声匿迹不为人知。另一位则是上一任西帝,风华绝代! “这场博弈你有几分胜算?”南风瑾没有纠结重瞳者这个话题,正所谓旁观者清,南风瑾也知道这是荒君渔与皇室、四大门派、三大家族、神秘组织甚至整个大黎之间的一场博弈。 “我从来没输过!”荒君渔神秘一笑,彰显出强大的自信! 荒离闭关荒岛已有五年,荒岛无论人或兽这五年都没敢靠近修罗试炼场,他们只能远远看着那个坐在白骨王座上双眸伟岸男子。强大的威压令他们只要一靠近修罗试炼场就会不自觉地跪倒匍匐,仿佛王座上的荒离就是真真掌控世人生死的神明。自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离开荒岛不久,荒岛上空终日集聚挥之不散的乌云,闪电交加雷声滚滚让人不寒而栗。 ‘轰!’ 一道惊雷响彻荒岛,许多鸟兽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威压纷纷晕厥过去,甚至还有些七孔流血就此丧命。 ‘轰!’‘轰!’‘轰!’ 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如同先前那般声响的雷声从云间炸起,密密麻麻的闪电仿佛编织过一般穿在乌云外围,似乎是在聚集雷电之力! 此刻整座荒岛都笼罩在恐慌之中,他们不知发生何事,恐惧将要发生的事! ‘砰!’ 雷电终于降下,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闪电毫不留情地劈向白骨王座上的荒离,众人眼睛瞪得老大,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他们有的人已经看到了荒离被雷电劈成灰烬,将眼睛闭起不忍看到这一幕。 可荒离并没有在水桶般粗大的闪电中化为灰烬,随着闪电不断降下,他就像是沐浴在雷电之中的雷神,整个人显得庄严肃穆不可冒犯。 就在此时,荒岛东面传来一道苍老却使恐慌的众人如沐春风好生舒服的声音:“荒离,雷电加身还等什么!” 随着温和的声音落下,荒离缓缓睁开双眼,眸间雷电闪烁!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心血来潮! 东方破晓,整片大陆都笼罩在一片通红的氤氲之中,失去了秋日清晨该有的凉爽舒心更多的是一种烦躁无比的心情覆盖在人们心头。举世皆知,天空上那不断移动的两颗凶星只需要等到晚上夜幕降临之际,荧惑守心就会交汇造成三百年一次的大凶之象,散发出对荒君渔威胁万分的凶煞之气。 站在荒塔上远眺东方已久的寒然,似是发现了什么眉头微皱。捏起手中念珠,不断旋转突然他用力一捏。 线断珠洒! 寒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散落一地的念珠,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心中不安的寒然终究还是匆匆走进灵希所居住的幽静小院,二话不说拿着一颗黑色药丸放在灵希面前,意思很明显。 寒然从来都不是个做事匆忙耐不住性子的人,可是先前没有来由的心慌让他不得不做足充分准备,他不允许黄金山庄内部存在对荒君渔不利的任何因素。 “对我不放心?”灵希看着眼前那个长相老成书生打扮的男子,她已经得知自己今晚的任务是什么了。虽然她对自己扮演的角色一无所知,可是她依然相信自己角色是无可取代的,既然无可取代就必然非常重要。看着寒然手中的药丸,她莞尔一笑,似乎觉得寒然这种做法理所应当。 “你可以这样认为。”寒然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灵希二话不说拿起寒然手中的黑色药丸扔进嘴里,‘咕噜’一声吞进肚里。接着她眉毛一挑,下颔微抬,意思很明显:我吃了。 可寒然却做出令灵希极其恼怒的举动,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上一杯茶水递给灵希,意思也很明显:咽下去。 灵希利索的喝完杯中茶水,毫不客气的说:“现在满意了吧?” 寒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视灵希怒气冲冲的样子开口说道:“你很容易被激怒,让你喝水只是为了告诉你,这颗药丸自从吃下去后一炷香时间要不停的喝水,否则。” 看着没有接着说下去的寒然,灵希感到很不安:“否则会怎样?” “否则就会全身发热,失去理智。”寒然在灵希逐渐攀升的怒火中风轻云淡继续说道:“放心,这不是催情药,只是防止晚上你不听话而提前做的必要准备。” “这是他的意思?”灵希口中的他当然是指荒君渔,她想要知道这是荒君渔的意思还是寒然自己自作主张。 “是我的意思,君渔既然把黄金山庄交由我指挥,我就有责任将一切不利因素控制乃至扼杀。”寒然仿佛在跟熟人朋友聊天一般随和。 “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能对你们造成威胁吗?”看到寒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灵希突然来了兴致也坐下来戏谑道。 “相信大黎没有人认为灵希郡主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吧,还有这与你是否存在威胁毫无关系。”寒然偏过头靠近灵希轻声说道:“而是我愿不愿意这样。” 灵希听着这句似懂非懂的话,没有询问而是直接跳过:“他既然已经承诺过我搭救父王母后我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印辰王爷被召见进宫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而王府被严加控制起来。动动脑子就应该能想到你们的皇帝陛下应该是以你母后相要挟你父王,至于做什么事显而易见了。”寒然知道荒君渔没有点明是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怀疑印辰破坏二人之间的信任,可是在寒然看来这已是既定事实,而如果印辰一旦出现黄金山庄那灵希到时会做出何事就会让整件事存在变数,这也是寒然今天不得不来到这里的理由。 灵希闻言陷入了深深沉默,她清楚知道父王对母后的宠爱,如果陛下真以母后要挟父王那父王定然妥协。她之所以没有说话,是不知该说什么。 “好自为之吧,希望你可以安分做好自己晚上该做的事,否则到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寒然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在灵希的沉默中走出小院。 日上三竿,昏黄中夹杂着一丝猩红显得好生怪异。 “啊!” 突然黄金山庄响起一声痛苦的惨叫,来自荒君渔居住的方向。 一干人等闻声心头都浮现不好的感觉齐齐赶去,只见荒君渔跌衣冠不整跌坐在第三,满头白发散落,发髻不知去向。他痛苦的抚着心房,脸色苍白看得众人心中泛起酸楚。 欲上前询问的众人被荒君渔喝伸手止住:“别过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阿珂像是没听见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到荒君渔身旁伸出手紧握住荒君渔,还没等荒君渔开口,只见荒君渔脸色慢慢缓和脸上痛苦也趋于平静,荒君渔露出一抹温柔后直接晕厥过去! “寒然,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到晚上君渔为什么会这样?”西门小楼露出少有焦急地神情。 “去将灵希郡主请来!”寒然先是吩咐云才做事,后陷入沉思许久之后才开口回答:“荧惑守心的预兆降临,君渔心血来潮,醒来就没事了!” “只是预兆君渔都这么痛苦,那晚上还了得?”西晓懿着急问道。 “这次的荧惑守心不比以往,大有问题。”寒然没有回答西晓懿的话,而是吐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深奥的话。 黄金山庄陷入了空前严密的戒备状态,门外已经聚集了少说也有万人,他们就像是在野营一般,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有些享受。 “这一万人可怎么解决?”来自黄金山庄数里外的山岗上站着四个老人,三男一女,四人仙风道骨的模样像风一样不可捉摸,其中一个背负大刀的虬髯大汉却满头白发的老人大大咧咧的问道。 “迎风来点安魂香,睡着了就不会碍事。”唯一的女性有些蔑视地看着大刀老汉,这也算的上问题? “花弄影你!”老汉正欲出口呵斥却遭到其余两个老人的阻拦:“两位先将宗派恩怨暂且放一旁吧,此次我们都带着掌教命令来的,同心协力才能办好事!” “今夜,就是荒姓人绝迹天黎之夜!”四人转身消失在茫茫山林。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琴来! 临近黄昏,荒君渔苏醒过来,脸上没有先前痛苦挣扎的憔悴。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他略有深意的看着阿珂不知在想什么。阿珂自荒君渔昏厥后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直到荒君渔醒来她才放心呼出一口气。 “君渔,你醒啦?”不过阿珂发现荒君渔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不解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荒君渔晃过神发现自己失态了赶忙说道。 “你感觉好些了吗?郡主在门外等着呢,要不要让她进来?”阿珂询问道,寒然见到荒君渔并无大碍就让灵希在外等候,让阿珂一人陪伴。 “我没事,让人带她先去该去的地方歇息。”荒君渔说道,事情出现了变数,他自信今夜将安然无事。 临近黄昏,黄金山庄一片平静,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这般风平浪静。 “寒先生!”一声长呼,云才匆忙跑到荒塔下,像是发生天大事一般大声呼喊寒然。 “何事?”寒然出现在荒塔入塔口,他之前吩咐过,今晚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闯入荒塔!否则杀无赦! “庄外万名百姓,全昏睡过去了!”云才发现本来热热闹闹庄外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一看之下发现万名百姓全都陷入沉睡,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 寒然得知这个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对此发表其余看法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从现在起,打开黄金山庄大门,由你带领东山下的黄金甲去东门守着!那里更重要!” 云才领命而去,寒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云才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真不希望是你!” “在下吴子剑,代表四大门派前来拜访黄金山庄!”距离荧惑守心之夜的到来还有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远方的天空已被染的血红,整个天地都陷入了躁动不安。而第一拨坐不住来到黄金山庄的是想象之中的四大门派。 “来者是客!”寒然悠扬的声音令吴子剑感到一股清新,看着大门洞开的黄金山庄吴子剑升起一股玩味。接着吴子剑后退两步走到四个老者身旁,低于请示。 “素闻黄金山庄防御举世无双,今日有幸得见,老夫很想试试!”先前站在山岗上背负长刀的老者大大咧咧地走出来,抽出背后寻常无比的长刀劈向黄金山庄富丽堂皇的大门。刀势如刀一般朴实无华,老者对自己的刀很自信,可刀势却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连大门上的黄金都没刮下一点金屑,四位老者脸色同时多了一抹凝重,他们没想到半步天照强者的全力一击竟没有对黄金山庄产生任何影响。 先前随吴子剑一同来到黄金山庄兴师问罪的张三走出来,抬脚在众人不解也来不及阻止中飞身而入黄金山庄,安然无恙的张三向众人招手:“如我所想,这里并没有禁制,而是单纯的材质坚硬。” “你是说这大门单论材质就可以挡住我全力一击?”长刀老汉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走上前想要看看这大门到底是何材质。 “别丢人现眼了,四大财神富甲天下天才地宝数不胜数,赶快进去吧!”花弄影戏谑中也走进黄金山庄,老者也被人拦着没有发作。 一行六十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黄金山庄,没有受到丝毫阻挠。尽管心中不安,认为黄金山庄充满大门洞开且没有任何禁制不得不说很是诡异。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已经进了黄金山庄而且都带着掌教的死命令来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砰!”待四大门派所有人都已进入黄金山庄,一声巨响后黄金山庄大门轰然关闭。 花弄影也不知从哪拿出的一卷羊皮纸,走在最前指指点点带路。她手上拿着的竟是黄金山庄的地图,看来寒然之前猜测果然没错,黄金山庄出了内奸! 可是没走出多远花弄影就微微皱眉满脸困惑,张三出口问道:“怎么了?” “按照地图指示,我们前方本是个湖泊,可眼前却是个小阁楼。”花弄影知道这地图的来历不可能有假,可是眼前确实是个精致的小阁楼也没错,那究竟是哪错了呢? 在一群人茫然失措不知往哪走时,从晌午到现在一直满脸凝重的寒然终于松了口气。一旁的西门小楼见状出声问道:“幻境生效了?” 西门小楼主动提出贴身保护寒然以防他有闪失,可只有荒君渔知道西门小楼的真正目的是想第一时间掌握那个神秘组织的动向而做出行动。 “嗯,他们已经陷入我所制造的幻境,慢慢地他们会一个个走散,逐个击破就行了。”说的风轻云淡可只有寒然自己知道其中风险,如若幻境无法生效或者被识破那必将会葬送埋伏已久的兄弟,而且还会失去对四大门派的控制。一旦失去控制,今晚就会多几分变数。 “可有神秘组织的消息?”不是西门小楼耐不住,而是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一刻不出现他就难于安心,毕竟离两星相汇快没有时间了。 “我已将东门留给他们进来了,还有函雅阁三大家族这些炮灰都将成为荧惑守心之夜黄金山庄的祭品!”寒然杀气腾腾引来西门下楼侧目。 “第一次见你杀气腾腾的样子,比平时酷多了。”西门小楼调笑道,多日相处寒然才华心智都博得了西门小楼的敬佩,为了荒君渔今晚劫难更是操劳不已。 “荒姓人天命所归却招来权欲者为一己之私心生妄念,八年前如此今日依然如此!老师说的对,天道不公我等自然逆天而行重定天道!”寒然豪气干云,想起将自己带入玄学之道老人的教诲。 “重定天道?”西门小声念叨这四个字,心头犹如遭受地震久久无法平复。那个赠与自己断肠的怪老头竟然能说出这样张狂无比的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是晚霞还是荧惑守心的猩红都扰乱不了荒君渔平静若水的心境,他在观星阁上远眺黄金山庄内逐渐分散死去的四大门派转身大手一挥:“琴来!”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神秘男子 除了西门小楼外没有人知道,韶华白首筋脉枯竭的荒君渔是如何拥有一身修为的。按照常理分析,荒君渔筋脉是容不下一丝真元流动,否则筋脉就会膨胀炸裂。可白马坡风波过后,荒君渔体内毫无真元的事实被披露出来,令知情者大为震惊。如果说荒君渔体内毫无真元,那他在函雅阁在白马坡所展露的实力就是完完全全来自于身体本身。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许多人都无法想象一个筋脉接近枯竭的少年是如何铸造如此变态的身体,简直无法想象。 只有西门小楼知道,荒君渔为此付出了多惨痛的代价。七年前荒离找来琴王,想要借他弱水琴音修复荒君渔千疮百孔的筋脉。可三个月后琴王告诉荒离单纯依靠弱水琴并没有任何作用,破损的筋脉并不能被修复,如果非要踏足武道只能在身体强度上找机会。荒离并没有对筋脉无法修复这个事实感到失望反而接纳了琴王的意见让荒君渔踏入体修!西门小楼记得很清楚,自那之后荒君渔每天都要进行药浴,药浴并不是想象中那般温和。药盆里的药从最先开始的温和没有什么刺激的药材逐渐一天天地转变为药性浓烈暴躁,荒君渔每天都咬着牙甚至到最后还会痛晕过去。不得不说药浴是有效果的,药材全是荒离找回来的宝贝和荒岛存在的药材,任何一株药材拿到大黎去都会让人抢破脑袋拼个你死我活。药浴持续了近一年时间,成效似乎没有达到荒离心中预期,眉头紧皱的同时引来天上雷电,在荒君渔与西门小楼暗自咂舌的表情中将雷电打入荒君渔体内。荒离当然不会加害荒君渔,可是雷电入体世人皆知会被击成焦炭,可荒离却将浩瀚如海的雷电之力分割成无数颗水滴慢慢地放入荒君渔体内。之后便迎来荒君渔无止境的能量倾泻,一圈又一圈地绕着荒岛跑,这一跑就是六年!其中艰辛,西门小楼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在琴王体修的建议中,弱水琴扮演着不可取代的地位,通过弱水琴的温和柔意舒缓荒君渔身体以达到至柔至刚的终极体修目的。黄昏已至,黑夜亦不远。观星阁上荒君渔从阿珂手中接过弱水琴,想要借琴音缓和众人心境。 弱水琴为桐木所制,与普通琴并无太大差别,仅有的差别也许就在弱水琴尾部不知出于何原因被烧焦了。荒君渔将衣摆往后一扶,手抚摸着弱水琴眼睛里闪过柔意,那一刻荒君渔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从一个弱不禁风令人心生怜惜的白发少年变成一个满腹经纶,弹琴作对的文人骚客。 悠扬的琴音缓缓舒展,飘向黄金山庄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不自觉地撇开烦躁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如沐春风。 “琴音?”陷入幻境的花弄影听到悠长的琴声不禁也停下脚步,她早已碎了手中地图,自知身陷幻境而四大门派的人又在不知不觉中走散。看来对方早已做出充分的准备,只是没想到黄金山庄竟然还有人能营造如此大规模的幻境,此人如若不是借助外部因素单靠自身力量那定然是修为盖世。花弄影第一次开始对此行出现担忧,也不继续瞎走找而是在一个凉亭停下来歇息。 “这琴音柔和入骨,我即使身处绝境也不心烦气燥,想不到此处还有琴音大家。”花弄影神情有些哀伤一个人自言自语。 “想不到断情谷九长老身陷绝境还能如此淡定,在下佩服。”一袭黑色穿着的武安邦在拐角处出现,下一个瞬间出现在花弄影身旁的石凳上。 花弄影心头大震,没想到来者修为如此之高自己没有一丝察觉仿佛凭空出现一样。不过不知为何眼前这人的身影她好像在哪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花弄影撩了撩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即使年过六十她也就像刚过四十的女人一般,丰腴的体态展露无限风情令人浮想联翩:“阁下是谁?”笑容中掺杂着一抹鬼魅。 “武安邦!”武安邦毫不掩饰,对必死之人不要遮遮掩掩:“收起媚术,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或许你还能活久点。” 花弄影闻言花容失色,当下收起笑容也没去细想武安邦是何许人也:“阁下修为深不可测,我自然不是你一招之敌,可你也别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哦?是吗?断情谷的迷情忘我也不能吗?”武安邦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玉瓶摆在花弄影面前。 “迷情忘我?你怎么会有我断情谷镇谷之宝?”花弄影腾地一声站起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拿出断情谷镇谷之宝迷情忘我。断情谷,顾名思义就是断绝感情,斩断人世所有羁绊。而迷情忘我就是专门为了惩罚那些对俗世心有眷恋,道心不稳的谷中弟子炼制的。作为断情谷九长老,她当然知道迷情忘我的厉害。她清晰记得当年自己坐下弟子因外出谷外现场采集物资而恋上一男子不可自拔,被谷中执法队发现后令其服下迷情忘我,从此之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终沦为一具行尸走肉失去神智的躯壳。 “怀疑它真假那你可以服下一粒,否则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武安邦没有理会花弄影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花弄影当然不敢以身试药,无论真假她都不会去冒险,当下在心中做出一番打算也就妥协了。 “紫云道姑来了没?”武安邦直截了当,根据他对四大门派的了解,四位掌教都不是省油的等岂会甘当他人炮灰单纯送这六十人来黄金山庄送死!而他口中的紫云道姑就是现任断情谷掌教紫云。 “我等此行只是为了寒风店一事而来黄金山庄讨要公道,掌教何等身份。”花弄影咬口不放。 武安邦也没多余的话,捏起桌上玉瓶手指婆娑威胁意思呼之欲出。 “掌教行踪不定,我怎么会知道!”花弄影看见武安邦这个动作当下着急说道。 武安邦站起身来,花弄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只见武安邦眼里流露出一抹遗憾,抛出一句话后转身离开:“看在你为小七辩护过的份上,我不杀你!” 听到小七二字时,花弄影神色大变喊道:“你是那位神秘男子?”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断肠出,麒麟现 望着武安邦远去的落寞,花弄影颓然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目呆滞地坐在石凳上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离开凉亭的武安邦振作起精神就直奔观星阁方向,他没能从花弄影口中得到四大门派掌教的行踪只好在观星阁守着荒君渔。对于四大门派的恶心嘴脸,武安邦自认算是天黎大陆最为了解的人了,他从来都不相信四大门派会盲目自大到以为这不入流的六十人能在荧惑守心之夜在黄金山庄搞出什么事。不过既然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荒君渔,那自己只要在观星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就连武安邦心里也忍不住好奇,荒君渔到底有什么自信能够安然度过今夜还能将来敌全部灭杀,苦想无果也就不想了,荒战一代人杰儿子岂会是平庸之人? 云才在黄金山庄呆了将近十年,从一个端茶递水的侍从一步步走到门房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他努力辛苦换来的回报,他是个唯命是从的下人从来没有违抗过谁的命令,是黄金山庄出了名的老好人。寒然让他带人看守东门,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黄金甲将东门里里外外都检查了遍,事事亲力亲为生怕有任何闪失。忙完了所有的检查后,他开始亲自分发茶水给进入戒备状态的黄金甲,黄金甲没有丝毫戒备就喝下了云才递来的茶水。在所有黄金甲都喝完之后,云才大大咧咧的走到紧闭的东门前,做了个最不合时宜的动作:开门! 云才要打开东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黄金甲纷纷扔了手中瓷碗欲阻止云才接下去的动作,可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没了生机。 东门洞开,秋风鼓荡呼呼而入,一道赞誉也随之而来:“做的不错!” 一道狭长的黑影裹带着黑风一般的人群浩浩荡荡涌进黄金山庄。 荒塔之上,神闲气定紧闭双眼的寒然忽然睁开双目,炯炯有神抬起头对一旁擦拭断肠的西门小楼说道:“东门已破,他们来了!” 西门小楼闻言暂停擦拭,将断肠收在黑匣子中举步就欲离开。 “你不是说来保护的我吗?”寒然见状苦笑不已,说好的保护呢? “这个、”西门小楼干笑两声不自然地停下脚步,自己的真实想法被寒然看穿让他有些尴尬,只听寒然轻笑一声:“我跟你开玩笑的,去吧,我已经找到那位重伤你的黑镰杀手。”显然寒然知道很多事,包括那位黑镰杀手对西门家的灭门。 “那你。”西门下楼想到寒然对于今夜战局的重要性就停下了脚步,如果自己此时为了报仇离开荒塔而寒然遭遇不测,西门小楼就无面目面对荒君渔了。 “放心去吧,我不下荒塔谁拿我都没辙!”寒然看出西门小楼的顾忌,当下宽慰到。事实也是如此,荒塔究竟能抗下多大的力量没有人知道,如非荒君渔胸有成竹要在观星阁上渡劫,荒塔将会是最完美的选择。 “抱歉!”西门小楼表达歉意后消失在荒塔,他要去了结心魔! 傅霓语带着黑镰无双与三百黑镰杀手从东门浩荡而入,云才告知荒君渔就在观星阁后他们直指观星阁。而傅霓语出于内心的那抹不安,她下令队伍放慢速度以防有诈,从进入黄金山庄那刻开始她内心的不安更加明显,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简单,即使云才是他们精心安排的杀手锏这结果也是她意料之中。可那股毫无来由的不安却让她心烦,挥之不去,而且她发现一直在自己身旁的黑镰和无双不见了,在自己毫无感知的情况下不见了。 “黑镰和无双呢?”傅霓语伸手制止队伍前进,厉声问道。 “不知!”黑镰杀手也是一头雾水,走的好好的两个大活人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不管了,先去观星阁!”毫无办法,傅霓语此时心烦意乱也没发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黑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离队伍而且还毫无察觉,他手持巨大黑色镰刀独自一人来到一片演武场,宽敞的演武场一眼望不到尽头,一阵冷风吹过黑镰不自觉的停下脚步。这是杀气,不是秋风。 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西门小楼从演武场另一头向着黑镰缓缓走来,随着灯火的明亮西门小楼逐渐露出真容,黑镰眼帘映入个俊俏到近乎妖异的少年,脸上挂着他熟悉的杀气。 “是你?”黑镰少有地开口询问,对于这个将他重伤几近垂死的少年他怎么会忘记,没想到今日还会遇见他。 “是我。”西门小楼淡然回应,他需要平静,他不想被心魔和断肠有机可乘。 “你是谁?”黑镰又开口问道。 “西门小楼!”二人的话都不是很多,却都答在点上。 “西门家残留余孽?怪不得杀气腾腾呢。”黑镰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西门小楼,苍白的脸颊像是终年不见阳光。 西门小楼不置可否地一笑,对于必死之人他并没有兴趣多费口舌。 大战一触即发,可偌大演武场上的二人全没有动静。只有不断升腾的杀气才能昭示场间局势严峻,二人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黑镰头顶红色的天幕下慢慢凝结出一个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黑色镰刀,偶尔有黑烟掠过不难看出里面蕴藏着剧烈的能量。带黑镰全部凝结成型后,黑镰默然看着西门小楼,似乎已经看见西门小楼的死亡。 西门小楼眯起眼看着黑气环绕地黑镰解下身后的麒麟黑匣子,单手按在地上怒吼一声:“断肠!”话音刚落,一声不知是何种兽类的吼叫传进黑镰的耳中。一团黄色气体从黑匣子中飘出,同样在西门小楼的头顶慢慢凝形。像是一直野兽,兽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天黎大陆素有麒麟现,圣人出的说法,而今断肠凝形麒麟神兽,虽然麒麟虚影很是模糊,西门小楼还没能力将其实体化。可仅仅只是这一道虚影就带给黑镰巨大的压力,让他不敢小觑。 “吼!”虚影怒吼一声双蹄踏前直撞黑镰而去!于此同时,西门小楼与黑镰动了!场间一声巨响如惊雷般炸起!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黑镰,死! 黄昏将要退去,黑夜必将来临。 如残阳嗜血般血红的天际蛰伏着令人心神恍惚的忌惮,远空那两颗腥红的凶星就差一丝就已交汇。腥红的表面已经出现肉眼可见的黑色裂纹不断的向整颗星慢慢延伸,其中蕴含着人力无可比拟也想象不到的巨大能量,而这股力量一旦散落天黎大陆,那必将造成无法想象无法抗衡的局面。 天不生荒,万古如长夜。三百年前荒天帝救民于水火之中,结束了荧惑守心带给大黎的不详预兆。三百年后,荧惑守心再次降临天黎大陆,而荒姓人绝迹大黎,唯一出现的还是个处于生死边缘的白发少年,弥漫在百姓心中的不安通过他们绝望的瞳孔表现地更加强烈。 西门小楼与黑镰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他们激斗数百回合依旧不分伯仲。而他们头顶的虚影比起先前更加暗淡,显然也是遭遇无比惨烈的对拼。 “砰!”二人再一次爆发出强烈的真元碰撞。 一撞即散,西门小楼半跪在演武场上,右手按在地上支撑着瘦小的身躯。嘴角淌血,不断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已身受重伤,眼里不禁闪过一抹凝重。 “想不到,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西门小楼也发现黑镰与当日西宁城外比起来修为精进不少,而且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这种修为的提升不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上去的,而更像是借助了外力有些虚浮。 黑镰也不好受,他黑色长袍已然被西门小楼碎的狼狈不堪,全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而体内伤势更是不计其数比起西门小楼的情况有过之而不及。要不是自己强大的精神意志苦苦支撑着恐怕早就倒下了,他微微挺直身板,很认真的看着前方那个拳劲虎虎生风战意不断腾升的少年。黑镰没想到主上费劲九牛二虎治好自己的伤势还用秘法让自己修为飙升两个品次,本以为再次对上西门小楼可以稳操胜券可没想到依旧如此。现在听到西门小楼淡淡戏谑当下也冷声回到:“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当年我一定会在荒离来之前将你西门一族屠杀个赶紧也不会留下你这个小孽畜!”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我将砍下你的头颅替西门家上下报仇!”西门小楼低吼一声后凌空飘起,周遭的气流开始乱窜导致黑镰看西门小楼都有些模糊。可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黑镰很清楚只要自己接下西门小楼这一招那自己就将赢得这场对决! 西门小楼大开双手,眼眸微闭,体内真元不断凝聚使得周遭空间都快扭曲了。他本不想使用这招,可是如今他别无选择。 “啊!”西门小楼像是承受了无尽的折磨,痛苦的喊出声来。接着他睁开双眼,双眼射出两道黄色光芒令头上逐渐暗淡的麒麟虚影渐渐清晰起来,给人一种要凝结成实体的错觉。麒麟虚影双蹄向前飞踢,似龙一般的兽首一声低吼好似在呼唤。只见西门小楼额前双眉之上出现一条血线,金色血液缓缓留下。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血线中挣脱而出,好像脱离牢笼般自在。金光射向一直面露凝重戒备的黑镰。当黑镰看到那道金光时,他已经知道那是西门小楼在燃烧自己体内真元从而酝酿出的最强一击,可是燃烧真元对于修武者来说就是勾魂锁,轻则重伤失去全身修为成为一个废人,重则殒命!黑镰不禁暗骂一句疯子转身正欲离开可没想到周遭空间像是被大神通者阻隔出来一般,无处可逃!金光愈来愈盛的向黑镰袭来,避无可避的黑镰狠狠地咬了咬牙双手紧握住黑色镰刀挡在身前。可是西门小楼燃烧真元的一击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挡下?金光撞击在黑色镰刀上,强大的力量没有摧枯拉朽地将黑色镰刀击碎而是将黑镰的上衣碎了个七零八落。 “叮!”黑色镰刀开始出现一丝裂痕。 “啊!”黑镰怒吼一声,他不甘心,极其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败在西门小楼手中,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他凝聚全身真元于胸前,他也要燃烧真元!死他也要拉着西门小楼一起死! 瞬间提升的力量使他手中黑色镰刀弥漫出黑气,可是为时已晚,金光大声完全掩盖了黑暗! “砰!”黑色镰刀被金光击碎,本命镰刀已碎,道心再也无法修复可黑镰依旧不甘心。在金光将要穿进他体内时他以近乎嘶吼的声音喊道:“天主救我!” 四野具静,偌大的演武场只站着西门小楼一个人,还有一堆白骨。西门小楼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跄走到只剩一堆白骨的黑镰跟前,捏起黑镰的头骨转身离去,可还没走出三步整个人就向前倾倒。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现在西门小楼身旁,双手将他抱起苦笑一声:“何必呢!” 二人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满地白骨。秋风掠过白骨成灰飘洒,黑镰,死! 西门小楼心中的仇恨只有荒君渔能懂,西门小楼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杀了黑镰,即使是燃烧真元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极端手段他都毫无惧意。在荒岛的七年时间,西门小楼所接受的训练所受的苦不比荒君渔少,荒离不是严师可西门小楼是严徒。他除了严格要求自己达到荒离布下的训练还给自己加了额外的训练项目,在这一点上西门小楼与荒君渔表现出极高的默契。前者伤了累了,后者出手开出药方调理。荒离二人也是无可奈何,而没过多久自己也进入闭关。在荒离闭关后,二人更是毫无顾忌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地自虐。今日西门小楼已一己之力付出惨痛代价手刃黑镰,大仇得报的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脱离大队伍的无双,由于修炼媚术的缘故她第一时间分辨出自己深陷幻境,可自身修为还不足以破除幻境。凭着先天优于常人的感觉一路拐拐绕绕,最终来到一片花丛中。来不及欣赏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群花,只因为在花丛中多看了那人一眼。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红与黑,这八年 万花丛中只有一人,一个男人。而当他站在那里,所有的群芳都黯然失色。只是一眼,无双的眼里就已看不见花,只有他。 南风瑾白衣飘飘,长发飘零任由秋风吹打,说不出的潇洒自如。坊间传闻,南风瑾流连风月多年却依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生带有一种独特气质,那就是是个女人只要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身上所特有的气质所吸引从而着迷。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就连身经百战自信玩弄男人于手掌之中的无双都不能幸免。 “南风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无双一眼便认出名满帝都的南风瑾,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当下挺起高耸的酥胸,扭着小蛮腰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南风瑾。虽然无双不是很了解南风瑾,只听传闻到南风七公子南风瑾是个喜爱风月的顽固子,可如今在黄金山庄在幻境中见到南风瑾独自一人,还好像是专门在等待自己一样。无双不是胸大无脑,所以她很清楚南风瑾也非等闲之辈,平日表现出的不学无术怕也是扮猪吃虎有意而为之。她很快就克制住自己不要被南风瑾所迷惑,甜美的嗓音好似可以融合冰雪。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南风瑾背负双手,俊朗外表加上不俗的气质换做平常女子早就投怀送抱了。 “奴家不走,公子打算怎样对奴家呢?”无双走到南风瑾身旁,小女人姿态十足,只是那一双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南风瑾胸膛游走,挑逗之意很明显。 南风瑾没有推开无双,任由她肆意抚摸。南风瑾微低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点的无双,失去焦点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无双妩媚的双眼也迎了上来,四目相顾间无数花丛开始抖动,抖落下无数片花瓣下起了漫天花雨。 无双修的是媚术没错,可媚术只是她走合欢道的一种延伸手段。她利用媚术勾引迷惑修为精湛的强者,然后利用合欢.从对方身上吸取真元来精进自身修为。她的媚术很少失败,特别是对那些心志不坚道心不稳的人来说百试百灵,而今无双自知深陷幻境处境堪忧,面对不知深浅的南风瑾她决定利用媚术迷惑对方让其带她离开,可是她如意算盘打空了。 无双不知为何,她看着南风瑾没有焦点的双眼心神开始荡漾出现一丝恍惚,那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情感。接着她感到头晕目眩,抬起玉手轻按着额头不一会儿昏睡在南风瑾怀里。 无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仿佛她在这个梦里生活了一辈子。她梦见自己与南风瑾一见钟情,二人情投意合结成连理很快开枝散叶有了孩子,他们隐居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白头子孙满堂。 梦终究有尽头,梦也终究只是个梦。无双醒了,泪眼朦胧满脸忧郁令人怜惜不已。她醒来发现自己趴在石桌上,南风瑾站在远处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两颗腥红色凶星,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一丝担忧。 “为什么我会嫁给你?”无双很讨厌这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她讨厌自己流露出真情。在梦里,她爱他,他爱他,是那么地刻骨铭心! “那只是一场梦!”南风瑾捏起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鼻尖轻嗅。 “为什么只是一场梦?”无双已经忘了她来黄金山庄的任务是什么,也忘了她对南风瑾使用媚术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她只想知道南风瑾的真是想法。 南风瑾听着这掺杂着复杂情绪的问题,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转身对无双解释道:“你的媚术被我破解了,准确的说是你着了你自己的道。” 无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面带失落的她发现自己全身修为都被封闭无法使用,就像一个寻常女人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继续在刚才那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她很想知道自己独一无二的媚术怎么会被南风瑾给破了还让自己着了道,直到无双想起了那双眼睛,那双永远都没有焦点的眼睛。 “你的眼睛,你是重瞳者?”无双终于想起自己曾在古籍上看到过关于重瞳者的传说,可是记述有限也就知之甚少,如今看来这种远古传说中的瞳术确实深不可测。 “我不杀你,君渔说要让你们看清楚,他将在今夜把黄金山庄来犯者统统埋在东山脚下,坑他早就挖好了。”南风瑾没有回答无双的问题,而是简单解释了下没有杀无双的理由。可也是这个理由,引来无双的无情嘲笑。 “通通坑杀?来犯者?我们?凭他?”无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也不顾自身处境大声笑了出来:“也许我会死,黑镰会死,小公子会死,我们会全军覆没可是今夜黄金山庄一定会被夷为平地!”无双话语中充满了自信,还有一股不知对谁的崇拜! “胜者为王,败者寇。”南风瑾也没诧异无双的嘲笑与自信,淡淡吐出一句短短的古句就再也没有说话,抬起头接着观看着远处红透的两星。 观星阁距离荒君渔原来的住所不远,一共分为三层。修建之初只是为了给众人在星空下喝酒谈天提供一个好去处,如今却被荒君渔选来渡今晚之劫。 除去还昏迷不醒的南财神,东太白、西晓懿、北辛然都聚在观星阁一楼。除此之外还有文定国,燕子楼楼主燕双飞等人。他们为了不增添不必要的麻烦都没选择留在荒君渔身边,而是选择一层楼。而观星阁顶楼只有三人,荒君渔、阿珂与灵希郡主。阿珂是荒君渔主动让她留下的,灵希则是今晚荒君渔能否安全扛过荧惑守心带来的煞气灌体最为重要的一环。空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浴桶,浴桶中的水是黄金山庄冰窖里的十年寒冰化开的水。而灵希此刻站在浴桶旁显得踌躇不已,紧握桶沿的玉手竟然泛起青筋。 “我知道这令你很为难,可是别无它法。”荒君渔带着些许歉意开口说道,原来是要灵希褪去全身衣物与荒君渔二人一起在浴桶里,通过灵希的极阴体制不断释放出阴寒之气对抗杀气的残暴汹涌。 灵希身份显赫,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被男人看过身子。如今不仅要让男人看,还要跟他一同藏在同一个浴桶中,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最重要的是灵希恨荒君渔,恨不得杀了他!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荒君渔看出灵希的犹豫没有强求,虽然他对今晚充满自信,寒然提出的这一环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加稳妥起见。可如今事关灵希的名节,如果她拒绝荒君渔也不会勉强。 “我愿意!”灵希轻咬银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当下也不含糊,解开绑缚在腰间的粉色腰带,轻轻褪去衣裳,一对酥胸砰然跃出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比起阿珂的青涩,灵希更多的是一种奔放。全身衣物褪去,脸色微红的灵希在荒君渔清明且没有丝毫浑浊的目光中跳入浴桶中。 荒君渔抬起头看向西方,一抹黑色开始从天边慢慢吞噬着红云,黑夜就要来了! 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八年! 正文 第六十章 荒君渔的底牌! 日出日落乃是大自然规律,没有人会觉得有何不妥。可今日黑夜来的如此缓慢,也许是天上一半红一半黑的颜色让众人感到无比恐慌,甚至还有人希望黑夜永远都不要来临。 荒塔之上,灯火寒然细致观望着黄金山庄里的一举一动,认真的表情仿佛不想漏过每一个细节。在西门小楼斩落黑镰头颅时,寒然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也为西门小楼手刃仇敌感到高兴可是接着他又露出担忧的神情,也不知西门小楼燃烧真元如今伤势如何。当他看到南风瑾轻而易举破了无双媚术更是难以遏制住心中惊讶,没想到南风瑾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无双,之前他还担心无双会让自愿请缨的南风瑾头疼不已如今看来是杞人忧天。当寒然把心神转到那批陷入更深幻境的神秘组织时,一种说不出的心慌涌上心头! “哇!”一口不可遏制的鲜血从寒然口中喷出,寒然痛苦地看着紧握在手中已然破碎的石头,幻境被人破了! “为什么会这样?”寒然难掩心中惊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波澜。他花费数日结合荒塔造出的荒塔竟然被人无声无息地给破了,这如何让寒然能够再淡定。天黎大陆强者无数不可知的大能者也不是没有,寒然心中也保持着该有的敬畏,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能有人可以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破除自己苦苦经营的幻境。这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对方比寒然更加精通于幻境布造,二是对方修为已经高深到了寒然无法想象的境界强行以蛮力摧毁了幻境。此刻寒然宁愿对方属于前者,他实在不愿意今夜还有一个无法抵抗的敌人出现,否则胜利的天平将会开始倾斜。 而在幻境被破除的那一瞬间,还有一个人也第一时间感知到了。武安邦一直呆在观星阁内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顶楼荒君渔的动静,可是当幻境被破除的那刻起他眯起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默然转身消失在观星阁不知去向。 荒君渔看着远空星象,心里估摸着还有一盏茶的时间荧惑和守心才会相聚,所以他还没进入浴桶。一来是浴桶里的水奇寒无比,也就灵希这种极阴体质能够适应接受,寻常人哪怕修行者长时间呆着非要冻坏不可。二则是荒君渔不想过早面对一丝不挂的灵希,这一盏茶的功夫还保不准二人会如何尴尬呢,还不如在外面站着跟阿珂聊聊天。灵希的想法与荒君渔相似,她已经按照寒然教予她的方法封闭五感入定了。 场间气氛在荒君渔温润的笑容下显得无比轻松,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凝重。 “阿珂,那天的事希望你不要记挂于心。”荒君渔口中的那天自然就是东太白为他牵线搭桥那个晚上。自从那晚过后,荒君渔一直没有正面跟阿珂谈论过这个问题,阿珂没想到现在荒君渔突然提起。 见到娇羞不已的阿珂,荒君渔伸出手摸了摸阿珂的脑袋笑道:“今晚过后,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什么交代,荒君渔没有明说,可阿珂心里亮的跟明镜似的心知肚明。荒君渔这.裸的表露态度实在令阿珂心中那颗小鹿砰砰乱撞,一头埋进荒君渔的怀里不说话。此刻阿珂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满足。她不求能得到荒君渔的许诺,只希望永远留在他身边像现在这样照顾他跟他说说话聊聊天,这就是阿珂心里最想要的。 阿珂就那样依偎在荒君渔怀里,她很希望他们可以像这样永远不分开,可是她感受到天空突然爆发出狂暴的力量,即使她不是修道之人,她也清楚这股力量是多么强大。阿珂微微抬起头,看着荒君渔脸色有一丝凝重,她就从后者怀中挣脱而出,她知道荧惑守心要来了! 荧惑与守心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相聚,它们仿佛是离散已久的情人一般,一见面就迸发出无可比拟的热情。可这股热情对天黎来说却是个灾难,百姓希望它们永不相见!本以被黑色夜幕所掩盖红色光芒的两颗凶星突然合一散发出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环将环绕在它们周围的夜幕通通驱散,以红色取而代之。 突然间,从那颗充满狂暴力量的凶星中射出一道红色光线,那道光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射向黄金山庄,射向荒君渔。速度太快,只在漆黑的夜幕下留下一条红线。 观星阁一层楼的众人看见此景通通站了起来,脸上挂满了担忧,心中都在祈祷荒君渔不要出事。而荒君渔却一脸冷静沉着地看着那道射向自己蕴藏着巨大能量的红色光束,他示意阿珂站远点后凛然不惧地站在原地,双手飞快地不知在结什么手印最后双手无名指屈指向天。 红色光束毫不留情地射向观星阁,摧枯拉朽般破开所有禁制冲向荒君渔,眨眼间荒君渔的额头。 “啊!”荒君渔不动如山,战意高昂地任由光束进入额头,跑入体内。 阿珂满脸担忧地看着荒君渔,她很怨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暗自下决心要修道! 荒君渔的双眉间突然开辟出一个金色口子,里面散发出金光。如果在荒君渔面前仔细观看不难发现,金色口子的中间赫然是一个“荒”字,荒字笔走龙蛇,大气磅礴。它就像个无底洞般无止境地吞噬着红色光束,而这也是荒君渔应对煞气灌体有恃无恐最大的底牌。 荒碑自从被荒天帝发现后一直没有主人,无奈荒天帝只好将其置于荒岛等待有缘人。当荒君渔踏入荒岛的第一天便沉浸心神于荒碑之中,而令众人大跌眼睛的是在某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荒碑自己找到荒君渔的房间跑进荒君渔身体中去,荒离检查完荒君渔身体没有大碍之后就开始慢慢找寻荒碑到底有何作用。不多久荒离罕见的爆出粗口,实在是难以想象荒碑竟然能够储存能量从而给宿主吸收为几用,这实在是逆天,荒离感慨这就是宿命!荒君渔韶华白首经脉枯竭体内毫无真元,如能借助荒碑那走上修道一途指日可待,这也是荒离为何敢引天雷之力灌入荒君渔体内。 红色光束携带着残暴煞气源源不断地进入荒君渔体内,红色光芒再盛也无法掩盖金色辉煌。 “收!”荒君渔手印变幻,疾呼一声。眉间金色光芒大盛将红色煞气全部吞噬,全身泛红的荒君渔转身一头扎进浴桶中!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杀父仇人! 天黎大陆上不缺乏修炼煞气的修道者,如在函雅阁打伤麻衣大手安行然的夜王,安行然当时只仅仅中了夜王的修罗掌被煞气侵入体内就无法动弹不得不运功疗伤。如今荒君渔所承受的可不是人为修炼出来的煞气而是荧惑守心降下的煞气,其中威力可是天差地别。 全身泛着红光,煞气在荒君渔体内涌动。太过强大的力量使得荒碑一时间也吃不消,如若不是荒君渔的体质心志远非常人早就爆体而死了。就算如此,荒君渔此刻也够呛,不得不借助灵希释放出的森寒来压制抗衡体内煞气。荒君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正在借助荒碑的力量强行将煞气暂时归为己用来应对即将来临的强大敌人。 浴桶中不时冒出因受热而冒出的蒸汽让二人在阿珂看来显得很朦胧,美眸紧闭的灵希也开始感觉到一丝热意而且那种热感还在不断升腾。 “坚持住!”荒君渔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他转化煞气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要再过一炷香时间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它。 听到这话的灵希也是银牙轻咬,开始不顾一切地帮助荒君渔。 “砰!砰!砰!”在荒君渔痛苦转化煞气的时候,黄金山庄各处想起了如惊雷般的爆炸声,而后荒君渔听到一声仿佛穿越万古的苍老笑声。 “哈哈哈!”仅仅只是一道笑声,就让荒君渔心头一颤,而灵希而是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阿珂!过来,手搭在我后心!”见灵希失去力量后,荒君渔大喊一声让一直关注荒君渔状况的阿珂冲了过来。阿珂按照荒君渔所说的做,将小手搭在荒君渔的后心瞬间荒君渔感到心中无比宁静,狂躁的煞气也开始收敛慢慢蛰伏。灵希与阿珂看着荒君渔神情轻松许多眼中都露出一丝茫然,而阿珂茫然中多出一抹欣喜。 “将天煞之力化为己用,真是个胆大的小家伙!”观星阁外的虚空中走出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老人,双眉白发都如荒君渔一般雪白无比。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不敢小觑。 这时身处一层楼的文定国众人都纷纷跑山顶楼,他们看见荒君渔平安无事都呼出一口气,然后走到观星阁的桅杆前看着静立在空中的老者。 “阁下何人?”文定国作为黄金山庄的长者出声问道,他心里知道对面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老人十有.是敌非友,可是看荒君渔的样子最需要的是时间。 “老夫梦邪生,久违文相爷大名。”老人似乎知道文定国想要拖延时间,当下也不急就像是老友重逢一般熟络。 “不知阁下为何而来?”既然他不急,文定国自然也乐意十足。 “送你们去见荒战。”老人整理了下衣袖,仿佛杀众人就跟杀鸡杀狗一般随意简单。 “阁下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北辛然出言嘲讽道,在场众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不会因此而失去仪态。 “刚才那几声爆炸想必你们也听见了吧,黄金山庄的所有防御禁制都被我给摧毁了。”老人伸出枯槁的手指了指先前响起爆炸声的方向。 于此同时,武安邦背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寒然出现在众人身后,一切都不言而喻,众人已经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负责在荒塔指挥一切的寒然如今身受重伤陷入昏迷,怕是禁制被毁牵扯到他的心神。 武安邦将寒然放在舒适的软垫上,给他服下一颗丹药后就走到众人跟前向众人点头示意寒然没有大碍。然后他眼神凌厉地看向梦邪生:“等的差不多了就让那些废物滚出来吧。” 文定国需要时间等荒君渔转化煞气,梦邪生何尝不在等之前陷入幻境之中的傅霓语等人。他需要在万众瞩目中出手,一举奠定自己至高无上的神圣地位! 话音刚落,在老人不置可否的笑容中零零散散的人群一拨接一拨地慢慢聚集在观星阁下。跟随在傅霓语身后的云才缩头缩脑像只热锅上蚂蚁似乎一刻都不想待在观星阁,而这也被眼尖的东太白看在眼里。 “云才!你给我滚出来!”东太白厉声喝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的云才身上。 “怎么?还有你不敢的事?滚出来!”东太白骤然间将声音提高,云才吓得踉踉跄跄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无需慌张,他们奈何不了你。”老人风轻云淡的一句好似给了云才无尽勇气,他立刻挺直腰板脸上丝毫不见之前的怯懦。 “哼,究竟这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为他卖命出卖我们?”东太白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为黄金山庄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的云才会出卖黄金山庄,打开东门让这个神秘组织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黄金山庄。痛心疾首之余又补充道:“当年你快饿死的时候,是谁带你回黄金山庄给你吃给你穿让你有了今天?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我确实没良心,出卖了再生父母的你们。”云才坦然迎上东太白:“可是如今木已成舟,我做也做了就算我现在忏悔也无法挽回,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南财神的行踪也是我泄露。” 云才一边说还一边笑,再也没有往日的谦逊和气。 “疯子!”虽然听到是云才泄露了南聚财的行踪才导致他现在还处在垂死状态,气愤的西晓懿也忍住发作,因为当下最重要的事是迎敌。 “既然你能破除这黄金山庄的所有防御,那为何不破了观星阁?那样一来拿住我们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武安邦揶揄道,他当然不是为对方出谋划策。 “这处防御与那座塔如出一辙,你们要真龟缩在里面老夫还真拿你们没办法。”梦邪生指了指高耸入云的荒塔,如是说道。他也很震惊荒塔究竟是何宝物,能够抗住他的力量而且还毫无损伤。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灭了黄金山庄就去荒塔一探究竟。接着他又马上补充道:“不过,我是没办法进去不代表你们不会出来。荒君渔,你的杀父仇人现在就在你面前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此话一出,场间一片肃静!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大战起! 杀父仇人! 人尽皆知荒君渔的父亲就是八年前叱咤天黎大黎的荒战,世人公认的天下无敌,甚至还有人认为荒战已经超越了其祖辈是荒姓最强者!可是没有人想到八年前龙渊荒战与阿诺一战被打入龙渊生死未卜。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皇室有意无意的掩盖,荒战的死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中被人遗忘。可今日梦邪生爆出自己便是杀害荒战的真凶,可谓是激起千层浪,让在场四大门派震惊不已。 梦邪生无视在场众人震惊,人畜无害的笑容更加旺盛。可是突然间梦邪生感知到自己身后的虚空隐隐有破碎的迹象,当他豁然转身时看到的是一柄枪,黑色长枪如龙出深渊般气势如虹。梦邪生脸上划过一抹赞许,似乎对这一枪极其满意。能够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还能够刺出这一枪的人,如何能不让他满意呢? 他轻描淡写的侧挪干瘦的身躯,黑色长枪擦着道袍没有损他分毫。一道暗影从黑夜中窜出默然握着长枪横在观星阁前,灸舞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一抹遗憾与凝重。遗憾自己蓄势已久的一枪没能伤及对方分毫,凝重来者实力深不可测! “可惜了。”梦邪生像是自己刺空这一枪一般,满脸遗憾地说道。 “装腔作势一点高人的风范都没有!”一声威严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出现,身着金色战甲的虎王迈着虎步大摇大摆走到众人面前。 “是你?”梦邪生想起那日黄金山庄出现的王者气息与面前这人无异。 “我们见过吗?”虎王狐疑,影响中自己不认识这人啊。 梦邪生没有回应虎王而是突然眼放精光,似乎想要将虎王瞧个通透仔细。不一会儿眼里精光消失,梦邪生勾起一抹耐人寻味。 “鬼鬼祟祟藏在黑暗中看热闹的都出来吧!”虎王对着四周大声说道。 忽然间伴随着几道叹息黑夜中走出几道人影,人影逐渐清晰只听见武安邦一个一个地数到:“刀宗掌教叶千、剑宗掌教吴万、断情谷谷主灭绝、羽化宗宗主杨玉、东方家主东方无敌、北堂府阳王、函雅阁大长老慈悲先生,来的都是些大人物啊,有意思!” 四大门派掌教,两大家族以及函雅阁的决策者同时出现在黄金山庄,这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新闻,百年难得一见,不!应该说这场面大黎从来都没出现过。 “各位掌教和家主长老是路过来黄金山庄喝茶的吗?”西晓懿对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当然美有好脸色,她继续说道:“还是看墙要倒了来推一把?” “西财神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等因何而来大家伙心知肚明,也不要趁口舌之利说些无关大局的话。”说话的是羽化宗宗主,四五十岁模样一副道士打扮。 在西晓懿的冷哼中一声大笑从黄金山庄大门方向传来:“哈哈哈,好一个明人不说暗话!印辰前来拜庄!” 印辰终于出现了,如寒然所说那般他今夜一定会来黄金山庄。几个呼吸间印辰便出现在观星阁下方,全身火红色战甲手持红月长枪,仿佛火神降世一般照亮一方夜空! 当印辰前来拜庄六个字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夜也是来与黄金山庄为敌与荒君渔为敌的。可是众人都面露疑问,印辰刚正不阿没道理与荒姓人为敌啊,此举甚怪啊! “印辰你!”文定国也知印辰应诏入宫之事,可是今晚见他如预料中出现还是痛心不已。 “相爷!印辰今日不想顾国仇家恨,只想履行一个丈夫的指责,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北堂若水!望相爷谅解印辰苦衷,不要为难灵希!”印辰深知文定国等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为难灵希。 “唉!”所有的无奈痛心都在文定国这一声深深叹息中化开。 “武安邦,灸舞!你们尽快将这些人解决,这人交给我!”虎王战意冲天,一指梦邪生向武安邦灸舞说道。目前黄金山庄战力最高的就是虎王,他自知自己不是梦邪生对手,可虎王乃虎族之王哪会有丝毫惧意,而且他相信灸舞与武安邦能够迅速地将那几个所谓的掌教长老解决,到时三人联手共同对敌也不是没有取胜机会。最重要的是待到荒君渔转化煞气成功后,将会短暂地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实力,只要拖到那时今夜危机自然解除。 虎王刚说完话就飞身挡在梦邪生身前,二话不说一对虎拳交错出手杀伐攻向梦邪生! “黄金十八骑何在?”灸舞见到虎王出于下风当下也不拖沓直接唤出黄金十八骑,十八匹骏马呼啸而来! “杀!”灸舞怒吼一声拉起起进攻号角气势汹汹杀向傅霓语带领的三百黑镰杀手!三百黑镰杀手需要经历地狱般训练才能够进入黑镰大营成为黑镰杀手的一员,可面对灸舞与杀气漫天的黄金十八铁骑就好像是孩童拿着镰刀对着大人一般,毫无可比性! 黄金十八骑好似切菜砍瓜一般疯狂在三百人厮杀,每一枪一刀都会带走一个黑镰杀手的生命。而傅霓语被灸舞盯上,就好似狼入虎口一般无法挣脱,无奈之下只好利用秘法遁走灸舞也没追去而是与黄金十八铁骑一起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经过幻境,四大门派六十几人的队伍损耗地七零八落出去花弄影之外其他三大守山长老都有些狼狈,坐下弟子也仅剩下二十几人。虎王带来的几名兽族勇士挥舞着武器朝着他们嗷嗷冲去,仓惶间三大守山长老压力倍增。心中暗骂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都如此彪悍且筋骨强度远超他们,打不疼打不死的模样让自己只能畏手畏脚憋屈防守一处。而印辰却被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中年人拦住,武安邦撇过一眼心中已有分寸。飞身而下,他横在四大掌教身前堵住他们去路手指一点。 “现在就剩你们四个了,一起上吧!”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痛苦降临! 荧惑守心已合二为一,偌大的天幕下再也不见月亮与繁星,只剩一颗散发不停散发着红色光圈的红星!黄金山庄各处都充斥着杀戮与血腥,每一分一秒的流逝都会伴随着生命逝去。可是为了各自所在阵营,这一切都无法改变。 武安邦一人站在四大门派掌教面前,而东方无敌与阳王还有函雅阁大供奉不约而同的都退后一步,意思很明显,武安邦没有找上他们他们自然就不会多此一举给自己增添多余的麻烦。虽然大家今晚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暂时结盟,可是如果能够在不损耗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完成目的那就是最大的赢家。 虽然印宏曾提醒众人武安邦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让大家留一个心眼小心戒备,可当武安邦独自一人挡住大黎四大掌教的时口出狂言让四人一起上时,脾气本就暴躁的刀宗掌教叶千横眉竖眼也忘了印宏的再三叮嘱:“小辈,修得猖狂!今日就由老夫来教训教训你!” 话毕,叶千一个箭步冲向武安邦化掌为刀,双掌冒着火光自上而下劈向武安邦脑袋。眼看着不断燃烧的双掌就要劈到武安邦,武安邦嘴角露出一抹不屑,迅速提起右手拍向叶千。诡异的是武安邦的右手也升腾起火光,而且比叶千的更亮更璀璨,就如萤火与皓月一般完全没可比性。 一掌对两掌,没有碰撞出很大的火花。在其他三大掌教震惊的神情中,叶千被武安邦轰出数十丈一口老血喷出脸上也散发出不可掩盖的震惊,无力地抬起手声音嘶哑甚至有些微微颤抖地指着安然无恙站在原地的武安邦:“你怎么会我刀宗不传秘术火焰刀!” 叶千打死也没有想到武安邦竟然会使刀宗的独门绝学火焰刀,而且如今高下立见他的火焰刀修为比自己要高深!想到这里,气急败坏的叶千怒火攻心让自己的伤势更加重了。 武安邦没有说话,他转头看了眼远处已经有些狼狈的虎王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些人那今晚的胜负就由那个老者说的算了。想到这里,眼神瞬间凌厉的武安邦不由分说的攻向三大掌教。招招杀伐不留余地,三大掌教也不敢小觑,毕竟叶千的下场摆在那里。可是他们与武安邦交战的过程中总是感到很怪异,为什么自己所有的招式仿佛早就被武安邦看穿一般,他总能提前做出应对化解。未几,一个不好又不得不令人震惊的想法同时出现在三人心中:武安邦精通四大门派的所有武学! 突然,一直处于守势的武安邦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散发出凌厉无比的气息。宽大的袍子一荡,将三大掌教的攻势全都化解。而后只见武安邦飞身凌空如鹰击长空以双指为剑,一股强劲剑气刺破了空气中弥漫的血气直中剑宗掌教吴万心房,令周遭气流都陷入紊乱。 “剑龙指?!”吴万眼睛瞪得老大,没想到连这招武安邦都会,这可是自己秘创的压箱底招式啊,剑宗知晓且掌握此招式的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剑指来的太快,吴万知道自己无法躲过只能提起全身真元集聚心房来保住自己一条命。‘噗!’吴万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虽然只是一丝可是他却受了极重的伤。剑龙指的霸道他最为清楚,暂时散去武安邦为何会剑龙指的疑惑后只能坐下疗伤防止伤势进一步恶化。 武安邦一指而出并没有停手,双手不断交错仿佛在结一种复杂的手印。 “黯然印!”武安邦疾呼一声,眼角闪过一抹晶莹。武安邦整个人都陷入天地无我的状态,悲凉落寞他的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人。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悲戚,心头不禁泛起酸楚。毫无疑问地武安邦使用的是断情谷绝学,可灭绝的眼神依旧清明仿佛对此并不惊讶。一身灰色道袍,手握洁白拂尘的灭绝已经想起眼前的这位武安邦是何人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会何精通四大门派的不传绝学。 黯然印如秋风一般萧瑟飘向灭绝,可灭绝却并没有摆出要抵挡的态势,她敞开空门,任由武安邦这记黯然印轰在自己身上。黯然印结结实实的击中灭绝,身受重伤的灭绝痛苦地以拂尘撑地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话:“这次我们两清了!” 其他三大掌教与东方无敌几人一时间没听懂灭绝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这次两清了,难道二人之前认识?可是看样子也不对啊,之前要是认识也不会现在才等到现在才惊讶啊。 “两清?”武安邦没有诧异灭绝认出自己,也没对灭绝打不还手而露出怜悯。嘴角挂着不屑,丝毫不买灭绝的账,在武安邦心中他与断情谷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渊源,他不想在此刻在荒君渔情况危机的时候与灭绝回忆昔日仇怨。 可正当他向最后的杨玉走去时,东方无敌、阳王与慈悲先生同时向前踏出一步与杨玉并列,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若继续袖手旁观下去怕是今晚就算胜了也会得罪不少人。 “武安邦,没想到文相爷快要别人遗忘的儿子现在已经这么有出息了。”东方无敌笑着说道,他总算是想起武安邦是何许人也了,现在看来陛下的担心是对的。 “他们四个天照三品,你们三个还不错,别废话了一起上吧!”武安邦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四人勾了勾,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大家一起上!武安邦不容小觑!”慈悲先生有些凝重,今晚变数已经远远超出他预料,如若不快些拿下武安邦杀了荒君渔万一生变那所有努力付出都功亏一篑了! 随着三人强势加入,场间局势瞬间改变。武安邦修为虽然高深可加入三人也不是吃素的,五人缠斗在一起,一时分不清高下! 月亮不出,荧惑守心当空,腥红格外刺眼,一声痛苦的叫喊声刺激了所有人脆弱敏感的神经! “啊!”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绝迹天黎! 惨叫撕裂了夜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荒君渔痛苦的叫声深深扎痛文定国等人的心,豁然转身只发现荒君渔已经震晕了阿珂与灵希,整个人空灵地飘在空中。空气中弥漫的煞气都飘向他,他竟然还要吸收煞气!白发已经被红光映的通红,从远处看仿佛那是一尊沐浴着红光的神明或者浴血的恶魔? 正在与虎王缠斗的梦邪生见到荒君渔这种情景,奋力一击先是击退虎王。他的修为要比虎王高很多,可奈何虎王乃兽族天生筋骨远非人族能比拟,即使不敌梦邪生也让他一时间难以收拾。他看着吸收天地间残留煞气的荒君渔知道如果任由他这般下去那到时自己要想杀荒君渔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想到这里当下杀气顿生:“既然这么喜欢煞气,那就都给你!” “八方来朝!”梦邪生断声一喝,道袍无风鼓荡,伸手对着夜空中腥红的荧惑守心一握,在虎王楞然中先是一丝,又一丝后变成一条条肉眼清晰可见的红色如蛇一般的东西从夜空远处飘来! “去!”随着话音这些红色煞气全部涌向荒君渔,梦邪生这是要给荒君渔继续吸收煞气,当荒君渔身体承受不了这些煞气时就会被这些煞气侵蚀轻则迷失心智,重则丧命,不可谓不毒! “灸舞!阻止他!”虎王显然也看出了梦邪生的歹毒用心,当下呼喊在黑镰杀手中收割人命的灸舞前来帮忙。灸舞闻声横扫一枪又带走三条黑镰杀手的生命,看见梦邪生如此恶毒手段他二话不说将手中长枪用力一甩冲向还在收集煞气的梦邪生! 不得不说梦邪生很强大,强大到让灸舞想起了八年前的荒战。他仅仅以一只手就勉强挡下了灸舞与虎王的联手,虽然很吃力也让煞气的传输大大受阻,可是梦邪生相信只要再坚持三息时间荒君渔必然会遭受重创。 “老家伙,去死吧!”不知何时武安邦诡异地出现梦邪生身后,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一掌轰击在梦邪生的后心。显然武安邦是付出一些沉重的代价才能摆脱六人围攻来阻止梦邪生的疯狂举动,如果真有他这般疯狂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一击即中,梦邪生踉跄地向前险些倒下,他很诧异武安邦是如何无声无息摸到自己身后而自己毫无察觉的。还有他那一掌为什么可以伤了自己,虽然伤的不重可确确实实是受了伤。很快他散去疑惑,看着虎视眈眈围着自己的三人轻轻呼了一口气而后淡笑道:“不错,不过你们就算联手也依然无法打败我。” 武安邦的全力一击不得不说很有效果,他看着传向荒君渔的煞气明显减弱后稍微宽心了些可是很快就变得凝重,自己凝结毕生修为的全力一击也难以让梦邪生重伤不起,这人确实很强大。不过听到梦邪生自信的话语后武安邦显然也不甘示弱:“打过才知道!” 三人互视一眼,同时冲向梦邪生!夜空中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气爆与真元碰撞的巨响,天照高品境界的较量所产生的余波就让地上打斗众人感受到莫大的压力。随着四大门派掌教被武安邦重创一时间失去战斗力,东方无敌与阳王还有慈悲先生三人境界较高可是也在与武安邦的碰撞中受了不轻的伤。尚有一战之力的三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嘴角都挂着一丝苦笑,看来如今自己三人不得不出手,没想到看热闹看到最后倒成了自己还要去冲锋陷阵。三人一闪各自分隔出去,加入了各处战斗,随着三个天照境强者的加入,一直处于弱势的四大门派联军与黑镰杀手局势瞬间扭转。形成了短暂地僵持状态,双方都凝重地不敢有丝毫懈怠。到时此时,东方无敌看着先前与印辰缠斗在一起不分伯仲的神秘男子出声说道:“断千浪?怎么是你?” 断千浪,鬼街三大霸主之一! 满脸胡茬的断千浪给人影响最深的一定是他左眼上的那道伤疤,那条一指长自上而下贯穿左眼,加上满脸胡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介莽夫。可偏偏他却学富五车,学识渊博的他当年如非万不得已也不会扛着现在这把比他人还高的大刀! 断千浪没有先理会东方无敌,而是转身看向观星阁上的文定国等人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晚辈礼而后谦卑道:“见过相爷,财神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磁性,饱满而又轻柔,实在是难以令人将他的外表与他的声音结合在一起。 满脸忧容的文定国认出断千浪后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挤出一抹笑意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对于断千浪今晚的出现众人都很满意! “为什么不会是我?”随后断千浪转过身将长刀往地上一插反问道,青石砖铺就的道路瞬间四分五裂。 “现在离开,我以东方家名义发誓事后不找断狱麻烦!”东方无敌信誓旦旦地保证到,如果换做其他人也许早就被他伪善的面容欺骗了。 “红尘,你听到了吗?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断千浪直接无视东方无敌而是说出一句令大家都莫名奇妙的话。 随着断千浪的话音落下,暗夜里又悄然多出二十一位身处娇好的粉群女子,为首的是一位区别于其于二十人的红衣女子,身材高挑丰满的酥胸并没能够被红衣全部裹住,令的在场的四大门派子弟暗自吞口水。 红尘面无表情地带着二十名粉色天使来到断千浪身旁,与断千浪一样恭敬地向文定国问好:“十娘命红尘率粉色天使前来助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文定国自然知道红尘口中的十娘是何许人也,也清楚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句话,当下也没太多表示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 “媚十娘也来参合?看来鬼街是不想存于帝都了!”东方无敌也没想到平日里偏安一隅的鬼街三霸今晚一下就来了两位!心中下了杀心,今晚过后一定要联合其他两大家族铲除鬼街了去后顾之忧! 替红尘回应的是一句睥睨纵横的傲然:“今夜过后!我要东方家族绝迹天黎!”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谈谈往事 让东方家族自今夜始绝迹天黎! 荒君渔醒了,他已经彻底地将荒碑所吸收的煞气短暂的归为己用,不过看着他有些凌乱透着红光的发梢显得无比怪异。荒君渔整个人面无表情地悬浮在空中,浑身上下不是散发着红光,就连一对瞳孔也带着些诡异的红。 荒君渔在荧惑守心之夜最大的依仗就是荒碑,借助荒碑短暂化煞气为自身力量进而达到一种无可比拟的强大地步,这是荒君渔在荒岛上借助荒离引来的雷电之力实验过的。只不过在荒碑承受过强的力量之后会留下短暂的后遗症,就是体内力量如果得不到很好的宣泄就要不停的释放出来,而在荒碑吸收雷电之后他绕着荒岛跑了好几年,不过这也让他的体魄更加远超常人!今夜没有雷电,没有荒离在一旁过滤控制力量强大。荒君渔凭借着自己的意志顽强地吸收了比雷电之力更加狂躁的天煞之力,不过其中吃了多大苦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方人看着苏醒且似乎掌握了强大力量的荒君渔心头想法不一,西晓懿将昏迷地阿珂与灵希放在一旁舒适柔软的床榻上看着终于苏醒的荒君渔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悬挂已久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文定国等人也发现此时的荒君渔比平日更加冷漠,可是只要他安然无恙那么一切都不重要。 而东方无敌看着远处漂浮自如的荒君渔心中一沉,还不等其出口反击就看见荒君渔冷漠地伸出右手,一条红色匹练冲向东方无敌! ‘啪啪!’清脆声不绝于耳!红色匹练来回来下扇了东方无敌两个打耳光,两个通红的匹练痕迹印在东方无敌怒目圆睁的老脸上! “你!”东方无敌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贵为大黎三大家族之一东方家家主的东方无敌哪里受过这种气?平日里高高在上不要说被人羞辱了,就连印宏召见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哪里会像荒君渔这样上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两个耳光?这让他以后如何在在场皆是大黎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抬得起头来?可他太过忌惮此时荒君渔散发出的气息,此时冲上去与荒君渔搏命怕是有去无回啊! 荒君渔见东方无敌没有动静,嘴角露出一抹讥嘲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在另一片夜空下激动的四人。即使暂时能使用天煞之力的荒君渔看到四人战斗也不由自主地暗自咋舌,虎王乃步入天照境多年的强者加上是兽族的缘故即使遇见高阶天照境强者也能不落下风;而灸舞乃是自己父亲荒战当年的仆从,经过神山上的锻炼可以将杀气完美隐匿使得在修罗一道上突飞猛进深不可测;再者说道武安邦,扑朔迷离的身世,扑朔迷离的际遇自然而然扑朔迷离的实力。可如今三人与梦邪生激斗已有数百回合却已开始落入下风,梦邪生到底是有多强大? 梦邪生如若一死,那今晚就再无悬念!荒君渔想到这里突然消失在空中,只剩下几条零散的红色匹练归于黑夜。下一秒泛着红光的荒君渔出现在梦邪生头顶上空,整个人呈‘大’字形头朝下,荒君渔嘴角勾起一丝诡异开始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到最后就像一道红色龙卷风刮向梦邪生。 梦邪生自然发觉了荒君渔的存在,他游刃有余地再次挡开围攻三人的攻势,抬头去看向自己刮来的红色龙卷风。梦邪生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得意丝毫没有要躲避荒君渔攻势的意思。只见他随意地在自己头顶画了一个弧线,一层晶莹透亮的光圈迅速立起。带着红色龙卷风的荒君渔硬邦邦地刮在了灰色光圈上,荒君渔不停地旋转与光圈不停地摩擦,不时还能看到金属撞击在一起才能出现的火花。而这边武安邦三人再次杀到,压力再次给上使得梦邪生再也无法专心维持光圈。愈加暗淡的光圈在来势汹汹的龙卷风下终于传来‘啵’地一声破开了。 ‘轰!’红色的气浪掩盖了混作一团的战局,只听见滔天巨响。 红色气浪缓缓散去,只见荒君渔几人身上名贵的衣裳都破烂不堪显得狼狈不已,他们嘴角都渗着一抹血迹,显然是刚才那声巨响给了他们重创。而远在一旁的梦邪生则要好很多只是一头白发有些凌乱罢了,不过似乎也受了伤呼吸明显变得沉重。 “即使加上你,还是不够!”梦邪生没有继续发起攻势,他依然保持着仙风道骨地模样。 “确实不够,不过你受的伤也不比我们轻,天煞之力可不是寻常力量!”荒君渔一语点破,梦邪生先前已被他打入天煞之力,现在天煞之力正在他体内乱窜呢。 “既然大家都身受重伤不如暂时停手,叙叙旧如何?”梦邪生双手一谈笑呵呵的说道。 “叙旧怕是还少了位重要的人吧,怎么?还不打算现身么?皇帝陛下?”荒君渔看着左侧的夜空询问道,似乎早就知道那里有人一般。 “唉!”果不其然,一身金灿灿龙袍的印宏在夜空中格外亮眼,身后还有三个木然站着的黑衣人,宽大的黑色帽檐看不清面貌。 “黄袍加身,陛下寓意匪浅啊。”这是荒君渔第一次见到印宏本人,面貌上与印辰有七分相似,可却透着比印辰更盛的锐气,或是说王者之气。 “口齿伶俐一点都没有你父亲昔日风范。”印宏显然也听出荒君渔话里有话,也没揭穿。 “印宏!果然是你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不等荒君渔说话,远处观星阁上的文定国厉声喝道。 “相爷。”印宏隔空对着文定国行师礼:“即使你以下犯上直呼朕名讳朕依旧敬你称你一声相爷。” “哼!少在这假惺惺的,君臣之道老夫七年前就已卸下!”文定国冷哼一声不屑道。 印宏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就带着身后三人来到梦邪生身边,在场众人暗自咋舌,看来印宏隐藏得也是够深! “既然要叙旧,那不知荒少爷想要从何叙起呢?说说龙渊之战荒战怎么掉进龙渊?”印宏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笑意!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出生与债 荒战的强大,天黎大陆人尽皆知甚至人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强!因为荒战从来没有败过,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强大令他的对手闻风丧胆甚至动摇乃至失去战心。所以八年前传出东行者阿诺将要挑战荒战后,大黎所有百姓都已经看到阿诺惨败的结局。可当荒战坠入龙渊的消息传出后犹如一颗真元炸弹在大黎乃至天黎引起轩然大波,天下无敌的荒战竟然被阿诺打下龙渊,龙渊万丈有死无生天下无敌的荒战竟然败了,死了! 八年过去了,随着时间与人们的忘性,荒战的死因早就被百姓抛之脑后,可现在大黎一国之主印宏竟然重新提起荒战的死,这其中究竟怕是与他逃脱不了关系。 听到印宏挑衅般的话语,荒君渔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愤怒不堪,相反荒君渔保持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只是眼眸中的红更加旺盛了一些。 “先不急着叙旧,我还有几件事没想通不知陛下能否给予解答?”荒君渔沉吟片刻平静地说道。 “说来听听。”印宏也没在意荒君渔是否在拖时间,在印宏心里任凭给够荒君渔时间他今晚也插翅难逃。 “不知陛下许下何种承诺竟让云才心甘情愿为你卖命?”荒君渔也有些好奇,黄金山庄应有尽有什么给不了云才,云才何必舍本逐末为印宏卖命。 “朕没有向他许下任何承诺。”印宏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愿意与你们狼狈为奸罢了。” 荒君渔嗤笑一声望向下方傲然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的云才说道:“你真认为最后你能得到他许下的东西?” “这就不劳烦渔少爷操心了,这是我跟陛下之间的协议。只要今晚你死了,三大财神死了怎么分赃是我的事。”云才自从先前得到了梦邪生的鼓励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胆怯,一反常态仿佛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荒君渔想了想还是问出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荒战的儿子!”荒君渔仿佛刺激到云才心中最痛的刺,他用近乎嘶吼的嗓音说道:“凭什么你生来就万人敬仰手掌天下钱银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而我凭什么就该流落街头挨饿受冻每天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就算东财神将我从街头带回来给我吃,给我穿可我每日活得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引来你们怒火从而再次剥夺我现有的一切!在我吃第一个馊到狗都不理的包子时我就发誓终有一天我要做人上人,我不要再屈居人下,我不止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还要操控他人命运!” 一番看似发自肺腑却又不可理喻的话被云才连珠带炮地吐出,即使身处同一阵营的东方无敌等人都对云才露出了鄙夷之色,有的人心中甚至还想着今晚过后找个机会将云才也一并除去以防止日后在背后捅刀子。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荒君渔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生来荒姓注定万众瞩目万人敬仰,可我背负的责任与使命也同样重大。你家境贫寒,可若你有一颗向上奋进的心,加之不屑努力终有一天也会成为人上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东方家的祖辈东方朔当年也是流落街头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可最终凭借其不懈努力才建造了今日显赫大黎的东方家族!” 东方无敌闻言不禁暗自点头,东方家开创者东方朔确实如荒君渔所言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与努力才在那个时代建立了东方家族。 让人没想到的是,荒君渔一番话不仅没能打动云才还令其更加的偏激疯狂:“无论你说什么,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你们死去,那么你们拥有的都将变成我的!哈哈哈!”说道最后云才近乎癫狂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使站在他身旁的四大门派子弟都不禁挪动脚步与他拉开距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与函雅阁井水不犯河水,却不知慈悲先生又为何而来呢?”荒君渔没有理会已经疯癫的云才,而是看着同样看着他的慈悲先生问道。 “荒少爷,老朽就不虚以为蛇了。”慈悲先生踏前一步:“由于没有中立方可以选择,函雅阁只好在您这与陛下那二选一了。”慈悲先生很无奈地将这个事实道出,就是因为无法保持中立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由于梦邪生的存在,让一直踌躇不定的函雅阁毅然选择站在印宏阵营,没有人能够拒绝一场必胜赌局所带来的丰厚回报。 “所以之前白马坡弓箭手真是函雅阁布置的了?”荒君渔故意挑出白马坡弓箭手的事,他知道如果函雅阁真不怕事就不需要将弓箭手装备换成军方例行配备了。 果不其然,慈悲先生一愣神也没想到荒君渔会突然提起白马坡弓箭手的事。第一时间他瞬间明白这是荒君渔在挑拨自己与皇室的关系啊,如果印宏真的记恨此事那么今晚过后函雅阁就会遭到印宏的无情报复而且还不能有怨言。当下冷汗飙升立马开口辩解道:“白马坡弓箭手一事函雅阁只希望锦上添花所以就交由管事打理,只是没想到管事意会错了我的意思独断行事所以才会让陛下产生误解。不过时候管事也惨遭毒手也算是偿还了陛下的怒火,想来管事之死也是荒少爷所为吧?”把黑锅丢给已死的管事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既可以撇清关系又可以表忠心实在是一举两得。 “屎盆子别乱扣,人可不是我杀的,也许是欠了谁的钱被债主上门讨债杀死的也不定。”荒君渔赞许地看了眼慈悲先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真是笑话,函雅阁家大业大岂会欠人钱财?”慈悲先生不置可否的笑道,既然荒君渔这样说就代表他已经承认即使管事之死不是他指使也与他逃脱不了关系。 荒君渔还没回应他,一支金色箭羽趁夜而来!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历史与胜利者 一支金色羽箭携带着狂暴至极的真元不由分说地直射慈悲先生,尽管慈悲先生已是天照境中阶强者也不得不重视这一箭,如果这一箭真的射中自己定然非死即伤!可是迟了,当他察觉到这支羽箭的存在时羽箭已经到了他面门前。避无可避之际只听慈悲先生大吼一声:“啊!” 一股强大的真元从他体内涌出,涌向那支来势汹汹的羽箭。可这股真元终究无法抵挡羽箭的来势,只抵挡了那么一瞬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慈悲先生也没指望自己临时架起的真元盾能够挡下羽箭,他要的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时间。他迅速偏过头,羽箭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射向了他身后的函雅阁侍卫犹如无人之境知道穿过第十二人胸膛时才停下。一抹滚烫的血液从慈悲先生脸上滑落,怒目圆睁的慈悲先生看着身后死去的十二名侍卫火冒三丈转头对着印宏质问到:“陛下!先前老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弓兵营只是函雅阁管事一人所为为何还要对我下杀手?难道这就是陛下对待盟友的态度吗?” “放肆!”印宏被慈悲先生这一声质问也感到莫名其妙,这一箭确实无比绝伦,可为什么慈悲先生为什么会怀疑到他头上,不过当下印宏为了保全威严出声喝道! “难道刚才那一箭大黎除了箭神弦后还有第二人能够做到吗?众所周知弦后只听陛下一人命令,如若没有你的指示他如何敢擅自行事?” “弦后?”印宏恍然大悟,原来慈悲先生认定刚才那一箭乃是弦后所射所以才往自己身上宣泄怒火,心中对慈悲先生闪过一丝杀意时也不禁正声说道:“那一箭不是弦后射的!”为了不寒了同盟者的心,他只好耐心解释道。 听到印宏说那支金色羽箭不是弦后所射的慈悲先生更加茫然了,印宏没必要说谎话来蒙骗他,可如果不是弦后所为那究竟是何人呢?大黎还有人能够与箭神弦后比肩?难道会是黄金山庄的人?重重疑问萦绕在慈悲先生的心头久久没有散去。 岂止是他有疑问,荒君渔都对这一箭生出了疑问,他看到那支羽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还在养伤的哲别,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一是荒君渔已经让人带着他与他母亲暂时离开黄金山庄,等到今夜平安度过后再回来;而是哲别完全没有能力射出这能够伤及天照境强者的箭矢啊,尽管虎王说老木弓并非凡物,可哲别终归太过于弱小了。不过连印宏都矢口否认那一箭不是弦后所为,所以荒君渔才感到一丝困惑,不过这丝困惑很快就散去了,敌人的敌人虽然日后不一定成为朋友可为了共同的敌人暂时成为朋友也没何不可。 “弦后乃是陛下的王牌,八年前江城一战早就见识过了。”荒君渔想起八年前的那一箭,如果不是射向荒君渔的那一箭扰乱了荒破天令他回身救下荒君渔,那江城一战的所有来犯者都将在荒破天的强大下化为灰烬。可惜没有如果,恰恰是那一箭拿捏住了荒破天的命门荒君渔,从而让荒破天身受重伤最后力战至死!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还知道些什么?”印宏没想到荒君渔竟然知道弦后也参与了八年前江城一战,也正是八年前江城一战弦后成为唯一一个活着的,那一战的惨烈印宏可想而知这八年就弦后的使用更加小心,不到危急关头时刻不会让弦后出手。 “也许是你们认为我爷爷已经老了,再也不复昔日风采。于是你们便组织了四大门派与三大家族各十名总共七十名快要作古的老不死前往江城,屠杀江城百姓。最后你们将这一切罪行都归咎于东行者阿诺身上,这应该也是你们留他活到西土的一个原因吧?”虽已是八年前往事,可是荒君渔的记忆却是那么深刻,恍如昨夜才刚刚发生一般,甚至有时夜晚入睡都会被梦中血腥的场景所惊醒。 荒君渔的双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通红说不出的鬼魅,而梦邪生的笑意愈发的旺盛。 “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不过要是我告诉你你所猜测的这一切都是错的,你会不会很失望呢?”印宏并没有承认荒君渔所言就是事实,而是想要继续挑拨荒君渔的信念。 让印宏没想到的是,荒君渔不仅没有陷入自己先前所言是否就是事实从而否定质疑自己,他终于说出让印宏第一次认为荒君渔有些像荒姓人的话:“是不是你做的这一点都不重要,我认为是你做的就足够了!” 话,风轻云淡!听在场间众人耳朵里又显得那般猖狂无理。而印宏则觉不然,这仅属于荒姓人的骄傲,与生俱来毫无来由的骄傲! “哈哈哈,好!好!好!”印宏大笑三声连说三个好来表示对荒君渔先前那句话的肯定,也不继续否认第一次正面回应:“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朕做的!你今日遭遇也全都拜朕所赐,如果非要有个原因,那就是你们荒姓人该死!该死!”印宏的表情瞬间阴翳无比,扭曲的肌肉让整个面部看起来都无比怪异。 印宏没有理会荒君渔以及想要出声喝骂的文定国,自顾自地说道:“说的好听是你们荒姓人打下的大黎江山交由我们皇室治理自己隐居江城,可大黎百姓心中何曾有过朕这个皇帝?朕为了治理大黎天下励精图治废寝忘食将江山社稷治理地井井有条,可这都无法在百姓心中博得方寸之地,而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他们就对你们顶礼膜拜,将你们视为大黎守护神!荒战该死!荒破天该死!你也该死!只要你们全都死绝了大黎就再无荒姓人,届时朕就将成为真正的大黎之主权掌天下名留万古!” “看来老头说的对,人心才是世间最诡异不可捉摸的东西。”荒君渔念起当年卫道说过的一句话:“贪念是罪恶的源头,即使你届时大权在握你依旧会再起贪念,你会想要更多,而你一时妄念就会将大黎百姓拖进无尽深渊永世沉沦!” “历史由胜利者来书写,八年前如此,今夜依旧如此!”印宏不管不顾根本没有听进荒君渔所说的话。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荒战神兵 印宏已经陷入权利的泥沼无法自拔,如果荒君渔的一番话能够令他恍然醒悟那才是世间最大的奇迹。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但事实真相只有亲历者才知道。 “好了,该叙的旧也叙的差不多了,你应该很清楚,即使你彻底掌控天煞之力依旧不是我对手,荒离在哪?”一直冷眼旁观的梦邪生终于出声了,今晚于他来说只有荒离的出现才能够让他正眼看待。 面对梦邪生的询问荒君渔没有正面回答,全身红光愈发旺盛的荒君渔此刻嘴角正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下一刻他双手成爪似箭一般冲向梦邪生,狂暴无比的力量使得周遭气流都开发发生变化。与此同时武安邦一个闪身拦住了印宏,灸舞则拦住印宏身后的三个神秘黑衣人,而虎王一声虎啸与荒君渔一同攻向梦邪生。荒君渔毫无来由的突然出手令印宏微微讶异不已,不过看到实力突飞猛进的荒君渔与虎王真还令梦邪生缚手缚脚一时间也是吃了天煞之力的亏。正欲加入战斗迅速结束今夜恩怨的印宏却发现武安邦漠然横挡在自己身前。 “武安邦,你让朕失望了。”印宏看着眼前这个令他寝食难安十三年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他本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安邦一旦出现将会对今夜产生变数,可是之前在暗中观察的印宏却发现武安邦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不够令他认真对待。 “我非你臣民,不必像我父亲那般顾忌君臣之道,你失不失望与我何干?”武安邦清冷地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都是朕的臣民!”印宏似乎对臣民这个词有大见解。 “我来自神山!”武安邦看着得意的印宏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是的,他来自神山,神山虽地处大黎却非印宏权利所能企及。 武安邦一语双关确实没打算给印宏任何面子,印宏也没动怒反而是话题一跳:“你该很清楚,相爷没有理由能活到今天,不过他确实还活着。”印宏说的很隐晦,可是他知道武安邦能够明白他的真是意图。文定国虽是大黎老臣,受百姓爱戴可是自七年前祭荒大典后印宏就对文定国起了杀心,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不是他顾忌四大财神的暗中保护,也不是顾忌杀了文定国会遭到百姓的闲言碎语,而是武安邦的存在令印宏没有对文定国下手。不得不提的是,这些年印宏对武安邦有一种很偏执的好奇,也许是出于对神秘的好奇使得印宏想要留着文定国,他相信终有一天作为文定国养子的武安邦一定会现身,到时自己心中的好奇将会得到解答。 “我父若是有任何闪失,我要你整个帝宫陪葬!”武安邦杀机突显,他等这一天也等地太久了,除了武安邦自己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荒战死了,他没有出现在龙渊,没有出现在江城,更没有出现在祭荒大典。不是武安邦不想,而是他不能!他太弱了,弱到一旦出现就会被扼杀!他要变强,自从荒战死后,武安邦的周游天黎变成了无休止的修行,他要为荒战报仇!他要为荒破天报仇! “凭你?”印宏嘴角露出一抹讥嘲,可是却看到武安邦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杆长枪,印宏的脸瞬间青了一半! “止戈?荒战的伴身神兵怎么会在你手里!”发现武安邦手里那一杆朴实无华的黑色长枪有一些熟悉的时候印宏终于想起来了,那是荒战的黑枪止戈!可是没道理啊,当日他亲眼所见荒战与止戈一同掉入龙渊了,可为何止戈会在武安邦手里?各种猜测在印宏脑海中此起彼伏,如惊雷,如闪电无法平复! 武安邦单手持枪,那一刻天地仿佛都凝固了,世间万物都静止不动。武安邦就那样站着,印宏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此刻的武安邦就是止戈,止戈就是武安邦。这中人枪合一的感觉只有荒战给过他,印宏收起了小觑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大战一触即发! 看着气息不断飙升的武安邦,印宏有些站不住了,再这么下去自己战心就会被止戈所带来的威慑所磨平,到时别说是武安邦了,恐怕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孩童也下不了手。 “哼!”印宏冷哼一声,裹带着一股真元先发制人杀向武安邦,最重要的是印宏要赶快摆脱武安邦前去协助梦邪生,逐渐落入下风的梦邪生如果一旦落败今晚就输了一半,印宏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二人爆发出意料之中的真元碰撞,印宏攻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辣;而武安邦则从容不迫地化解每一招每一式,不分伯仲的二人却又燃起了下方两个阵营人马的交火。 本来实力相差无几的双方却被一阵金色箭雨打破,一支支金色羽箭如死神一般无情射入四大门派与黑镰杀手的胸膛,场间局势瞬间倾倒。看到节节溃败的四大门派与黑镰杀手,印宏大喝一声压上自己最后的底牌:“弦后将那个箭手找到干掉!” “还敢分神?”武安邦趁着印宏发布命令之际欺身向前,一杆黑色长枪在印宏下意识偏头时挑落他头顶金色王冠,满头长发随风飘散。 “龙征万里!”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印宏大吼一声,一道金色如蛇般鬼魅影子从他身体里迸出,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武安邦吞没。 看到武安邦被吞没的印宏来不及缓口气只见金色巨蟒身体开始射出一道道黑色的枪影使金色大蟒不时发出哀怨痛苦的吼声,它已经后悔将武安邦吞进腹中了!武安邦在巨蟒体内捣鼓一番后似乎是玩腻了一举止戈从巨蟒尾部穿出,金色巨蟒带着惊惧的眼神瞬间化为灰烬! “只是头蛇,何必夸张成龙?”武安邦持枪傲然而立,说不出的惊艳绝伦!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终成魔! 从战斗爆发伊始,武安邦就对印宏不断出言相激。这不是武安邦的战斗风格,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印宏所表现出来的力量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单就现在印宏展现出的强大就让武安邦要借助荒战神兵止戈才能与之一战。真正的强者对决,只要有一个不慎被对手抓住,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能决胜负定生死,如若能扰乱印宏心神,那武安邦胜算将会大大提高。 印宏不为所动,瞳孔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变为了灰色,阴翳杀伐一闪而过。九条如先前那般的金色鬼魅的巨蟒从印宏身后钻出,张着血盆大口蟒目里闪烁着精光仿佛武安邦已是它们囊中之物了。 “邪物?”武安邦看着来势汹汹的九条金色巨蟒,露出一抹凝重,这些透着金色光泽的巨蟒却给他一种死气,他忽然想起曾在一处先贤遗迹九死一生,那里面也存在着与这些巨蟒散发一样的死气的邪物。武安邦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如若沾染到这些死气,到时自己不死也会掉半条命。 九条金色巨蟒缠绕在武安邦周围束手无策,武安邦双手飞速不断交替地挥着止戈,一道道枪劲组成一道无可逾越的防线还不时地震开巨蟒。印宏冷笑一声,原地转身间自己竟然化为了一条金色巨蟒,只不过这条巨蟒区别与之前的十条。它不仅体型显得更加硕大,而且竟然在头上生出两根像极了鹿角一般的犄角。 “嗷!”印宏所化的巨蟒发出一声清亮的吼声使得在另一个战圈的虎王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威压,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与境界无关。 下一刻印宏一头撞上武安邦的防御上,砰!一声巨响后武安邦狼狈不堪的倒飞而出,痛苦地捂着胸口不断有鲜血被咳出。九条凶恶的金色巨蟒消失,印宏也恢复了之前华贵的装束站在远处。 还没结束,武安邦发现自己的左臂竟然冒起了一股灰烟,灰烟不断蔓延武安邦暗叫不好右手迅速提起止戈抵在左胳膊,咬牙一挑,整条胳膊立马从武安邦身体中脱离!很快的,断开的胳膊最终被灰烟湮没最终化为尘埃! 武安邦没有丝毫迟疑,迅速转化真元堵住伤口,见到渐渐止住鲜血的伤口武安邦松了口气。虽然自断一臂可武安邦相信只要稍微迟了一刻灰烟就会迅速蔓延到自己的身体,到时化为灰烬的就不只是一条胳膊了,而是他整个人。 “安邦!”远处无时无刻不在观望战情的文定国看到武安邦自断一臂,关心地喊道眼睛里泛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晶莹。 “父亲宽心,孩儿无事!”武安邦中气十足的安慰道,其实他心知肚明,今日自己自断左臂,真元在身体里找不到平衡得不到循环如何能够继续运转?只怕从此在修道一途再也无法精进半步。 文定国也知这是武安邦不想让自己担心而说的宽慰,脸上不禁黯然了几分。 “武安邦,你废了!”印宏没急着对重伤倒地的武安邦下杀手,似乎他很享受此时此刻。 “怎样也好过你人不人鬼不鬼,没想到你竟然将自己的灵魂对邪物献祭来换取强大的力量。”武安邦想起之前令他心悸不已的金色巨蟒,终于明白印宏是如何得到这么强大无匹的力量。 “无知,这是你们凡人所无法理解的力量!”印宏抬起右手,看着半握着的右手自顾自的说道。 “去陪荒战吧!”半握着的右手涌起一股灰烟,可印宏背后突然冒出冷汗,一股冷风刺痛了他的背部神经。暗叫不好之时只见荒君渔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裹带着澎湃煞气一拳对着印宏的后心轰出! 印宏以不可想象的反应迅速转身抬起右手灰烟迎上天煞之力,没有想象之中的震天响更没有立见高下。灰烟与红色煞气如两股河流一般汇聚在一起,缓缓流动没有发生任何碰撞冲突。却又像受到了高温的炙烤,两股河流迅速被蒸发。 “梦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与荒君渔拉开距离的印宏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无往不利的死气会被荒君渔的煞气所中和,而是对着已经与虎王停手的梦邪生寒声喝道,梦邪生与荒君渔二人不分伯仲纠缠如此之久可荒君渔突然跳脱出战圈出现在自己身后,梦邪生其心可诛啊! 不过梦邪生却丝毫不在乎印宏的怒火,双手一摊故作无辜:“他太狡猾了!” 印宏冷哼一声也知道此刻不是问责的时候,他与梦邪生本就是合作关系,如果不是忌惮梦邪生的强大印宏如何会容许他扎根鬼街这么多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荒君渔依旧站在原地低头沉默不语,只是周遭红光与天边那道霞光无二如出一辙。荒君渔一握拳头,轰!发出一声巨响,举手投足间仿佛可以毁天灭地! “去死吧!”在虎王扶起武安邦时,荒君渔暴戾气息涌动地冲向印宏。拳风呼啸,荒君渔以肉眼都扑捉不到的拳速向印宏狂风暴雨般倾泻! 一头雾水的印宏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心中充满疑问的他不知荒君渔为何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强大,甚至让他生出了一丝恐惧!荒君渔似乎已经迷失了自我,失去了往日该有的理智变成了一个只知杀戮的傀儡! “梦邪生!你究竟做了什么?”被荒君渔一拳拳结结实实地轰打在身上的印宏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摆脱荒君渔后转头看着似乎没打算援手的梦邪生,印宏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荒君渔突然变得嗜血残暴与梦邪生脱不了关系! “他神智已被煞气侵入,他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恶魔!”梦邪生淡淡说道,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如果一个以捍卫人间正义为己任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分好坏滥杀无辜的恶魔,这究竟得多有意思? 正文 第七十章 替你成魔! 神智被煞气侵袭,沦为杀人傀儡? 这些字眼像利剑一般扎进文定国东太白等人的心中,虽然他们不愿相信梦邪生所说的话,可是看到荒君渔暴戾攻势泛红的双眼心中都沉了下去。 “君渔!住手啊!”虎王也看出了荒君渔的情况不是很好,当下出声喝止想要荒君渔停手。 可是荒君渔却像没听见一般依旧展开狂风暴雨的攻势使得印宏叫苦连连,当下印宏的眼眸又化为灰色,一片死气沉沉中九条金色巨蟒再次出现冲向荒君渔。荒君渔舔了舔嘴角,仿佛看见山珍海味一般。一手拿住一条巨蟒的脖颈,背身一甩巨蟒吃痛上下翻飞,凄厉的哀嚎出声。荒君渔冷漠无情地一脚跺在巨蟒的身体上脸上划过一抹讥嘲,接着他没有停下脚步,一拉一扯又一条巨蟒殒命,很快地,九条巨蟒在荒君渔强大无匹的力量与残忍的攻势下全军覆没!在场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残忍的荒君渔还是先前那个温和如玉的荒君渔吗?难道说他真的失去理智变成只会杀戮的魔鬼了吗? 痛失九条巨蟒的印宏并没有露出半点心痛的表情,依旧死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九条巨蟒陨落时他就已经来到梦邪生的身旁,看来他也知道九条巨蟒对荒君渔产生不了任何威胁,只是想让它们暂时缠着荒君渔让自己缓口气。 “既然是你的杰作,那就说一说如何解决?”印宏清冷的话语也表示对梦邪生的不满。 “只要一炷香的时间,荧惑守心将会真正的体现出它的力量,无尽的煞气将会引爆荒君渔体内的煞气,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切都在梦邪生的计划之中。 “一炷香?”印宏听到这个时间眉头紧锁,换做是平常一炷香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在荒君渔的攻势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变的无比艰难。 “放心吧,他虽然完全掌控了天煞之力可是妄想打败我们两个就是痴人说梦!”梦邪生淡笑道,给印宏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表明接下去自己不会继续袖手旁观。 “君渔!定神守心,不要被煞气迷失了心智啊!”武安邦被虎王搀扶着出声想要唤醒荒君渔,可是荒君渔只是不带任何眼神的望了武安邦一眼很快偏过头去,像是听不懂武安邦在说什么。 “灸舞!阻止他!否则君渔将坠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啊!”武安邦对着与三个黑衣人激战的灸舞大声喊道,他知道搀扶着自己的虎王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再战只是兽族天生筋骨强劲虎王才没有倒下。 不过武安邦也随之发现灸舞情况也不是很好,被印宏身后的三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缠着显然也十分吃力似乎还受了不小的伤,在武安邦思岑三人来历时灸舞拼尽全力地举枪横扫开三人夹击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退回来,虽然三人修为诡异可如果正常对战灸舞有信心可以打败甚至击杀三人,只是时间问题,可如今荒君渔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再不加以阻止恐怕后果真如武安邦所说。 “君渔,快醒醒!”灸舞一人一枪挡在荒君渔前方,到时松了口气的印宏与梦邪生像是看戏一般在旁观望,反正一炷香之后荒君渔必死那自己现在何必淌这浑水呢。 荒君渔不带任何情感的面容冷漠的看着灸舞,似乎发现灸舞身上散发着与自己同样的气息他咧咧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狰狞一闪而过呼的一身冲向灸舞! 看来散失理智的荒君渔很不喜欢与自己一样的人! 奈何强如印宏都无法抵挡的疯狂攻势灸舞又如何能幸免,本已身受不轻的伤面对荒君渔的狂轰滥炸更是连连吐血,可是灸舞却没有丝毫的退却,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荒君渔恢复神智! 灸舞腥红色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接着他全身也泛起了与荒君渔一样的红光。灸舞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收起长枪,张开双手任由荒君渔的威力无边的双拳击打在自己的身躯上不躲不闪! “灸舞!”武安邦没想通灸舞为什么会这样做,不过照这样下去灸舞一定会死在荒君渔的双拳之下! 不过惨剧并没有发生,反而荒君渔的攻势慢慢地放缓,身上的红色煞气渐渐的收敛红光开始悄然隐没下去,不久荒君渔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改变!那是痛苦与挣扎的交融,可是他仿佛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大声喊道:“走开啊灸舞!我无法控制住自己我会打死你的!走开啊!” 不过灸舞并没有听话走开,而是依然用自己的身体承受荒君渔的攻击。 “灸舞走的是修罗道,他体内本就煞气涌动,他这般做是想要吸收荒君渔身上的煞气来换取荒君渔清醒!”梦邪生终于发现了端倪,话语中也带着些许夸赞,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天煞之力,即使你是修罗道的灸舞。 正当印宏踏前一步想要出手阻止这一切时被梦邪生伸手拦下:“不急,他这样做只能换取一时清醒并不能改变荒君渔的结局。” 听到梦邪生这句话印宏收回了步子,继续静静观望着场间局势变化。突然他看到个黑影一闪即没从远处冲向荒君渔,黑影狠狠撞开荒君渔与灸舞的缠斗,一举将荒君渔撞向观星阁的高墙上。 “轰!” 墙体被砸出一个大洞,纷飞的尘土还未散去却听到几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接着一个黑影从墙洞里倒飞而出!荒君渔飘然而出默然地看着地上不停咳嗽的黑衣人,红光透过飘散的白发显得无比妖异鬼魅。 “君渔!是我啊!我是小楼!你醒醒啊!”黑衣人正是先前付出惨痛代价击杀黑镰的西门小楼,他是在场与荒君渔最亲密的人,他不能坐视不理看着荒君渔坠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他要唤醒荒君渔的神智! “小楼,答应我一件事!”荒君渔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眼里闪过一许波动对西门小楼平静地说道:“待我杀了那两个老贼报了灭门之仇,杀了我!” 是的,荒君渔已经知道自己被煞气侵袭了心神,加上先前目睹了武安邦自断一臂后更加无法控制住自己心中暴戾的情绪从而让煞气有机可趁,他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只会杀戮的杀人狂魔,他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所以他要西门小楼事后杀了他! “不!叔叔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在文定国悲戚的目光中西门小楼毅然说道,要他杀了荒君渔他宁愿自己替荒君渔去死,而且他相信荒离一定有办法能够治好荒君渔的。 “我荒姓人世代背负人世间,而我却坠入魔道!西门小楼!杀了我!为了天下!”荒君渔快要扭曲的俊俏脸庞似乎昭示着他又要变为毫无感情的杀人狂魔了。 “天下与我何干?若天下人要杀你那我便杀尽世人替你成魔!”西门小楼缓缓站起,声线冷漠不带丝毫情感!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爱的力量? 替你成魔! 西门小楼决绝的站起,又变为众人心中那一个冷若冰霜的人。一番话触动了所有人,无论四大门派还是断千浪等人都微微颔首,西门小楼会对不起天下人也不会对不起荒君渔!二人的感情是何等的深厚? 只是荒君渔已经听不到了,他双眼再次布满血红,周遭煞气再次地爆发出来一声怒吼又来到梦邪生与印宏跟前,而西门小楼也随后站在荒君渔身旁面无表情,即使不敌也不能让荒君渔一人独自面对!这是西门小楼心里所想的。 在西晓懿仿佛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而走去时,梦邪生看着站在荒君渔身旁的西门小楼淡笑道:“就是你杀了黑镰?” 西门小楼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一片黑气笼罩的右手作为回应,手中兵器看不清真容。 “真是狂妄!”梦邪生冷哼一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只不过还未入得天照就胆敢参与这个层次的战斗简直痴人说梦!” 梦邪生双眼精光一闪还是无法看清黑雾中到底是何物,不禁露出一丝好奇以及淡淡的忌惮。 突然荒君渔化做一道虚影眨眼间来到梦邪生跟前,一拳轰出,煞气鼎盛仿佛可以一拳摧毁一座山。在梦邪生闲庭信步般的化解荒君渔的每一招一式时,印宏突然出现在西门小楼面前,洁白的手掌瞬间按在西门小楼胸膛之上,微微用力西门小楼就倒飞而出,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梦邪生说得对,实力悬殊太大,西门小楼无法参与这种层次的战斗,即使他断肠在手也无法逾越地坐境与天照境之间的那道天涧。 看着仅仅只是重伤不起大口喘气却没有死去的西门小楼,印宏眼里划过些许诧异,自己先前那一掌即使是初入天照境的强者挨到也必死无疑,西门小楼怎么会幸免呢?不过他没有迟疑太久,没有继续理会西门小楼转身加入梦邪生与荒君渔的战斗。随着印宏的加入,原本不分伯仲的二人瞬间出现了倾斜,荒君渔在印宏与梦邪生的夹击下显得狼狈不堪,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伤口甚至可以看见森然白骨裸露。可是荒君渔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攻势更加的疯狂更加的一往无前。 不过梦邪生看着荒君渔愈加疯狂他脸上笑容就愈加旺盛,忽然他一眼瞅准荒君渔空门一脚将荒君渔踹飞出去,印宏又出现在倒飞而出的荒君渔的上空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荒君渔胸膛之上! 轰! 荒君渔狠狠地将青石板铺就的地板砸出一个大洞,烟尘散去,一直白净瘦小又带着些黑土的手从洞里伸出来,荒君渔慢慢地从洞里爬出来,佝偻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即使他丧失了理智感受不到痛苦,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累。 “我,要,宰了你们!”一滴又一滴地鲜血从荒君渔嘴角溢出,突然荒君渔出声了,带着无尽的煞气与杀气在话音刚落下时又朝着空中二人杀去! 战斗再一次爆发,不过让梦邪生与印宏感到奇怪的是,荒君渔的力量仿佛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而且每一次身体碰触都会使自身体内真元沾染到荒君渔身上的煞气,使真元运转得到了很大的阻碍甚至还要分出神去化解体内煞气的侵袭。二人略感吃力时只好尽量避免与荒君渔的直接接触,攻势也随之变为守势。 二人不断躲闪着荒君渔的攻击,见荒君渔又是一拳轰出,二人瞬间分开,荒君渔迅速贴上梦邪生。印宏也得到了喘息机会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可是他突然眼前一花发现荒君渔消失在梦邪生身旁,暗叫不好之时也已经迟了。在印宏咬牙切齿痛骂荒君渔狡猾时荒君渔已然到了印宏身后张开双手犹如一把大枷锁紧紧栓住印宏直奔地面而去。印宏大惊失色,自己可不是荒君渔那么变态的身体,如果真的撞上地面怎么也得重伤。他用力一咬牙,嘴里喷薄出一股黑雾,黑雾快速升腾包裹了荒君渔。 很快一道红色身影从黑雾里飞出,荒君渔出奇地冷静下来悬空而立没有再出手。黑雾散去,只间印宏又变成了先前那头有双角的金色巨蟒,蛇口冲着荒君渔虚咬一口,獠牙毕露! “一天化龙两次,你不怕后果吗?”梦邪生出现在印宏身旁有些好奇地问道。 印宏似乎对梦邪生此刻的调笑很不满,尾部一扫却被梦邪生随意躲避。梦邪生也知道印宏是下了决心了,否则也不会一日化龙两次,这其中风险之大梦邪生是知道的。当下他也收敛许多正色看着荒君渔,实在难懂,为何丧失理智的荒君渔还能如此有勇有谋真是出乎意料。 黄金十八铁骑终于解决了黑镰杀手,身上挂着大大小小伤口的他们没有丝毫迟疑地来到荒君渔跟前,持枪而立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横陈在荒君渔身前。 “君渔!”一身关心的呼喊在荒君渔身后响起,始终面无表情的荒君渔似乎被这道声音触动一般,呆滞地眼神微微偏头,一道白色倩影映入他早已通红的双眸。 西晓懿先前听到身后有动静,发现阿珂已经苏醒过来,当阿珂告知西晓懿自己能够令荒君渔清醒时西晓懿还甚是怀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做到?在阿珂再三恳求下西晓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阿珂带到了荒君渔身旁。见到阿珂刚刚出声,荒君渔呆滞的眼神就起了波动,众人心中一喜,难道阿珂真的能做到吗? 虎王右手虚抬,一道真元附在阿珂脚下使得阿珂没有从空中掉落下去。刚脱离西晓懿手臂的阿珂没有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悬浮在空中,她面容由于先前被震晕而显得有些苍白,柔弱的神情挂着浓浓的担忧。在西晓懿有些担心荒君渔是否会伤到阿珂时,阿珂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荒君渔,而荒君渔并没有表现出抗拒,而是静静地让阿珂抱着。 “君渔!你说过只要阿珂在你身旁你就会感觉很平静!你快醒醒啊!”阿珂紧紧抱着荒君渔,眼眶终于锁不住热泪,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淌淌留下。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荒君渔身上红光渐渐敛没,腥红也逐渐从双眸褪去,最后完全恢复清明的荒君渔艰难地开口:“啊!好痛!” 瞬间!阿珂的眼泪化为幸福!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天阴女? 荒君渔龇牙咧嘴,身体传来如同火烧一般的痛感让他不禁叫了出来。奈何阿珂又将他死死抱住不放,他又担心自己稍稍挣扎会伤及阿珂就只好强忍着疼痛。 “阿珂,能不能先松开?”荒君渔略微艰难地轻拍阿珂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阿珂也发现了荒君渔痛苦的表情立马松开,满脸歉意地看着荒君渔:“君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疼!”荒君渔对之前发生的事完全没印象,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受伤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那段空白的记忆一定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荒君渔突然转过头看向武安邦,他的记忆停留在武安邦断臂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就就一片空白。 “安邦叔,你还好吗?”荒君渔看着虚弱到极点却又强打着精神的武安邦关切的问道,看着相处时日不长却对自己呵护有加的武安邦突然断了一只手臂,荒君渔心里莫名的划过一抹酸楚。 “无碍,只是失去一只手臂而已,我这不是还有一只吗?”武安邦挤出一抹笑容,还吃力地抬起仅剩的一只右臂。 所有人都知道武安邦这是在宽慰荒君渔,众人都知道身体残缺对修道之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犹如斩断了修道这条路! “我知道一种修复断臂残肢的秘法,此间事了定然能够只好您的!”荒君渔曾得到天医一年苦心教诲,除了继承天医精湛的医术外还掌握了各种旁门左道,其中就包含了这种修复断臂残肢的秘术! 武安邦闻言也不禁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不过他并没有在言语上表现出来,而是摆了摆手让荒君渔先解决眼前事端,而武安邦看阿珂的眼神也划过一丝不解与惘然,他知道二人情真意切,可仅仅只靠爱的力量就能唤醒荒君渔武安邦觉得太过牵强。 而虎王与灸舞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点头都领会了各自心中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远处已经将体内煞气尽数逼出静观其变的梦邪生与印宏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阿珂唤醒荒君渔的一幕让他们感到无以言表的震惊,无数个问号在他们心中掠过。 “难道,难道你是传说中的灾难源头天阴女?”梦邪生终于表露出了惊慌,即使他刻意地想要掩盖自己心中的慌乱可还是被颤抖的手所出卖。 一石激起千层浪!天阴女三个字瞬间在场间引爆了寂静许久的场面,不绝于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也难怪,灵希乃是极阴体质,这种体质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天黎大陆了。而天阴女乃是远古时候的灾祸的象征,哪里出现天阴女哪里就会被无尽的灾难所笼罩。自远古后大陆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天阴女,如今看着柔弱不堪的阿珂,谁也没想到她就是天阴女,她就是灾难的源头! 阿珂听到梦邪生说自己是灾难的源头不禁下意识地抓住荒君渔的衣角,有些委屈地小声说道:“君渔,我不是。” 荒君渔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阿珂的额头:“我家阿珂世上最善良当然不会是他口中的灾难之源,况且他这老贼的话如何能信?” 阿珂闻言轻吐粉舌,样子十分可爱。对,她怎么能信敌人说的话呢?说不定这只是对方的计谋! “荒君渔,难道你就忍心欺骗这么一位善良可人的姑娘吗?”梦邪生出言调笑道丝毫不见先前的惊慌之状。 突然,就在梦邪生话音刚刚落下的那刻起,印宏翻滚的蟒身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来到阿珂身旁,就在荒君渔察觉却来不及阻止时眼看蟒尾就要将卷上阿珂将其缠绕带走时,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像是早就预料到印宏有一招似的将阿珂从原地拉走。 虎王与灸舞一左一右护着阿珂出现在不远处,而阿珂一脸茫然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就被二人带到这里。 虏人无果的印宏回到梦邪生身旁,再一次张开血盆大口来昭示自己心中的愤怒。 荒君渔呼出一口气,幸好灸舞与虎王早有准备,否则阿珂多半凶多吉少。荒君渔知道印宏与梦邪生心中是如何算计的,他们只要将阿珂带离自己身旁,那么待会不久后当荧惑守心爆发出最强的煞气时自己将会无所依仗,到时将会在更加磅礴的天煞之力灰飞烟灭! “也罢,你既已恢复神智,天煞之力也非你能控,你还拿什么与我们抗衡?”梦邪生见到印宏失手也有些失望,其实他想要掠来阿珂有着自己更深层次的目的,那就是想要控制住阿珂,他相信如果阿珂真是传说中的天阴女那她一定能够在修道一途上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个高度甚至是他都要仰望,如果能够控制阿珂那何谈霸业不成?不过他却没有让印宏看出自己心中真实想法,而是直接偏转话题扯到荒君渔的实力上。 “还有,难道你真就认为荧惑守心就仅仅散发出一些天煞之力就结束吗?”在荒君渔满脸凝重时梦邪生继续说道:“错!大错特错!荧惑守心乃是上天为了惩罚愚昧世人而降下的天罚!届时荧惑与守心完全重合将会有无数的天外来客进入天黎大陆,他们执掌天意将要毁灭天黎大陆!” 看到梦邪生认真的表情,这一番话有人信以为真,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三百年前的荧惑守心就没有出现他口中的情形,天黎大陆至今也没有被所谓的天外来客所毁灭。 不过,在众人心中都堆积着厚厚的疑云时,早已红透了的天际突然翻滚涌动着红云,朝着荧惑守心两星滚滚而去。接着出现了一幕让所有天黎大陆人永生难忘的景象,只见合二为一的两颗凶星像是受了巨大的震颤,竟然开始如太阳一般开始慢慢向上移动,人们眼球里的荧惑守心不断地填满整颗眼球,它竟然在变大! ‘兹、兹、兹!’不断传来东西破裂的声音,荒君渔看得清清楚楚,一道道黑色纹理开始攀上凶星,仿佛要把荧惑守心割裂一般,触目惊心的黑纹不断拓展延伸,不一会儿就遍布了整颗星球,就像给一个红色的球体穿上一件破烂的黑衣一般。 ‘轰、轰、轰!’无数流光从被包裹的荧惑守心上溅出,如果认真观察不难看出所有流光都朝着天黎大陆飞来。就算再没有见识的人,也不会质疑这些红色流星一旦触及陆地所爆发出的力量。一时间天黎大陆人心惶惶,四处逃窜的人群络绎不绝,踩踏,抢劫等事件在天黎大陆各个角落都在发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天降不详!在劫难逃的你们都将成为今夜的祭品!”梦邪生指着荒君渔等人傲然道,道不尽的猖狂!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如你所愿! 随着天空不时爆发出数不胜数的红色流光,荒君渔身体也渐渐开始起了反应。比之先前有过之而不及的煞气源源不断地向他袭来,荒君渔心中像是被点起了一堆篝火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叫苦连天的荒君渔痛苦的大叫出来,再一次牵动了阿珂的心。 虎王闪到荒君渔身边,一把将其揽过来到阿珂身边沉声说道:“君渔需要你的血!” “不要!”荒君渔听到要阿珂放血刚要出声反抗拒绝时灸舞抬手一敲荒君渔就安静下来了,而阿珂却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咬破自己两根手指,鲜红的血液流出之际阿珂直接将其放在荒君渔口中。 随着阿珂咬破手指,空气中莫名地弥漫着一股幽兰香,若隐若现的香味仿佛是被尘封万年之久的深谷幽然突然被释放,愈加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哪来的香味?”四大门派的弟子也闻到了。 “我体内真元快被冻住了!”没多久有人惊慌出声,抽搐的面容也体现出他的慌张。修为薄弱的修士体内真元流动确实已经变得缓慢,而修为高深的一些人也发现自己体内真元也隐隐有变缓的趋势。 “她乃是天阴女,远古灾难之源,你们竟敢放她的血?也不怕荒君渔被冻死?”梦邪生也没想到虎王竟然敢这样做,传闻中天阴女的血液堪比万年寒冰,可他没想到阿珂的血液比传闻中更加可怕,不过梦邪生眼中的贪婪更加不加掩饰,他原先就需要在鬼街独孤傲的百年冰窖中修行可见他的功法偏阴冷路子,如果得到阿珂的血液那岂不是有机会去冲破那阻碍他多年的天人一线? 肉眼可见的,荒君渔的白眉间开始结上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霜,冰霜逐渐扩散开来使得荒君渔瞬间成为了一个冰人。荒君渔红色的双眼也变成了黑色,虎王面露凝重地看着荒君渔的变化。 “虎王!这样下去君渔的本就破碎不堪的经脉会被这血液冻化的!”显然武安邦也意识到荒君渔情况有些不妙,可他不知道虎王究竟想要干什么。 在阿珂失血过多脸上已经泛起了该有苍白的时候,虎王伸手封住阿珂的血脉使得鲜血不再从手指流出,而后灸舞将其抱起放在观星阁里的软榻上示意她荒君渔会没事的就让其好好休息。 “嗷!”一声震天虎啸,虎王全身衣物爆裂开来,一头如小山丘般的金色老虎出现在视野中,额头上赫然挂着一个硕大的‘王’字,黑色条纹在金色毛发中一条条规律排布,粗壮的前蹄上布满了利爪! 百兽之王!全身散发着蛮荒远古的气息,虎目一扫使人不敢与之直视。 “吼!”虎王对着印宏吼了一声,不加掩饰的讥讽令印宏十分恼怒可是却没有作为。 虎蹄一举虎口一张,虎王将已经成为冰人的荒君渔一口吃进肚中,当众人狐疑为何虎王要将加害荒君渔之时听见武安邦担忧出声:“虎王!你会修为尽散的!” 只有武安邦知道虎王想要做什么,虎王想要用自己独一无二的狂热兽血作为第三种力量温和已经被冻住的荒君渔。不过虎王这样做在力量上是能够中和天煞之力与阿珂血液所产生的寒冷,可这样一来虎王就将同时遭到天煞之力与天阴血的反抗,轻则散失百年修为被打会圆形,重则直接被两股力量在体内交融爆体而亡! 虎王当然也知道他将荒君渔吞进肚中的后果,可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梦邪生出现的那一刻起虎王就知道自己不是梦邪生的对手,如果今晚荒离不出现就将出现很大的变数。他本以为荒离出于对荒君渔与西门小楼的呵护不会对今晚凶险坐视不理,可是到了这时候也没见荒离出现,如果自己再不下决心那荒君渔就真要丢了性命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虎王心一横,如果荒君渔出了意外,他哪里还有脸回去荒岛。虎王用尽毕生修为努力想要中和荒君渔身体内的天煞之力与天阴血!两股极端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强如虎王的身体也难以相抗衡,不是发出几声哀怨的虎啸显得十分凄厉。 梦邪生至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这一切地发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向。真正的荧惑守心已经到来,他的称霸天下之路将要开启,无论荒君渔能否被虎王保护下来都将死于今晚,梦邪生已经下定决心要以荒君渔的血拉开这个乱世序幕! 可是今晚实在出现了太多变数和意外,果不其然意外再次发生梦邪生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一声之后是一片,最后梦邪生看见远处天空翻滚的雷云中不断出现闪电幻化的电龙在雷海中嬉戏。雷声呼啸直冲荧惑守心而去,只见厚实的雷云在荧惑守心之下像是一道黑色滤网,无数红色流光穿过雷云光华都黯然失色。 梦邪生很清楚雷云闪电当然不是自然天象,荧惑守心乃是上天为了惩罚天黎大陆的凶兆,既是上天的惩罚又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雷云去组织。可是掌控雷电,天地间何时出现了这种层次的强者?天黎大陆何时有了神圣领域的强者?就算有,那位上师为何没有告诉过自己?今夜实在出现太多令梦邪生绞尽脑汁也无法想通的事,他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位神圣领域的不是荒君渔那边的人,更不要插手这件事! 反观虎王这边情况已经非常不好了,体内乱窜的荒君渔使虎王已经无力继续站着了,突然虎王吃痛虎口一张,荒君渔冲了出来摔在远处没了动静像是昏迷了。虎王看了一眼荒君渔,像是知道了荒君渔无恙只是昏迷后呼出一口浊气重重地跌落云端,使黄金山庄多处楼阁崩塌。 见到虎王也陷入昏迷无力再战后,梦邪生一指一扫众人:“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如你所愿!”一道闪电降下,一个巍峨的黑色背影出现,眸间闪电明灭不断!文定国等人看着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脸上划过温暖笑意。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掌控雷电! 黑衣男子长发披肩,简单地麻绳随意地缚着黑发,自在随风无尽潇洒。秋风习习,柔弱的吹拂着男子鬓角遗落的发丝。他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坐落在荒君渔身前替他遮挡风雨。 荒离终于现身黄金山庄,一出现就踏着万条闪电风驰电掣呼啸而来。双眸见漆黑一片,有电龙在里面嬉戏游玩。 “荒离?”梦邪生见到荒离脚踏闪电而来下意识就退后两步,虽然从荒离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力量波动,可是这恰恰是最可怕的地方。梦邪生又想起荧惑守心之下的那道雷云,难道那是荒离的杰作?荒离已经突破天人一线进入神圣领域了吗? “你杀了荒战?”荒离看着梦邪生平静地说道,他连看都没有看印宏一眼令印宏感到自己被侮辱了,可他也不敢出声。 “是!”梦邪生不知荒离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人尽皆知的事,他也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荒离扫了一眼旁边断臂的武安邦,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一道闪电瞬间出现在梦邪生的右臂上。轻轻一切,梦邪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右臂从自己身体掉落下去后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可在拥有雷电力量的荒离面前梦邪生生不出任何抵抗,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今晚会栽在黄金山庄! “是你杀了荒战?”荒离再一次出声问道,可听在丢失右臂的梦邪生耳里确实很刺耳,梦邪生愤怒出声:“士可杀不可辱!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荒离没有出声,一道闪电落在梦邪生的左臂上将其切割而下,失去双臂的梦邪生顾不了身体传来的疼痛,他深感自己被荒离羞辱了! “凭你?”荒离没有继续发问,反是嘴角勾起讥嘲,荒离断电光石火间断梦邪生双臂一是为了给荒君渔和武安邦出口气,而是想要问出当初将荒战打入龙渊的幕后黑手,即使梦邪生的修为已经到达天照境巅峰层次,隐隐有些摸到神圣领域的门槛,可是据荒离所知荒战八年前就已是天照巅峰,而且荒战乃是天生为战而生的战神,梦邪生不可能打败荒离即使阴谋诡计也不行! “帝都城外的无尽山岭中藏有一股很是隐晦的强大力量,尽管他刻意隐藏,可也逃不出我的感知。”荒离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梦邪生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荒离竟然能够感知到那股神秘力量的存在,他心中最大的底牌曝光出来怎么能不慌乱! 见到梦邪生惊慌失措的样子荒离心中也有了答案,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梦邪生和印宏动手而是转身朝着昏迷不醒的荒君渔走去。印宏与梦邪生相顾一眼正要逃离黄金山庄时却听到荒离随意说道:“动则死!” 话音刚落,四道闪电立在二人周围像是一个牢笼将二人囚禁,寸步难行。不知荒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的二人虽不甘却也也不敢出声言语,生怕惹怒荒离让自己形神俱灭。 荒离双手将荒君渔抱起,翩然飘至观星阁上。于此同时,一道道由闪电编制的电网将重伤的武安邦、灸舞、西门小楼、还有巨大如山的虎王都抬到观星阁。四大门派掌教还有东方无敌等人看到荒离踏电而来就已经感到不妙了,强大到能灭绝天地的雷电竟然被荒离所掌控,再看到梦邪生毫无抵抗地就失去了双臂更是心如死灰。强入梦邪生与印宏都不是荒离的一招之敌,更何况他们这些人。 荒离将荒君渔安置在软榻上发现荒君渔已经苏醒了,虚弱地张开眼看到荒离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荒离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柔声开口给了荒君渔最大的肯定:“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荒君渔嘴角扬起弧度,笑的很开心。开心中也透着一股遗憾与愧疚,今晚他倾其所有始终无法打败天照境巅峰的梦邪生反而将众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文老!”荒离走到文定国跟前做足了礼数,在荒离心中老人与荒破天有着同样的地位,年少时期的教导令荒离受益终生。 “小离?”文定国声线颤抖,感觉瞬间反转的局势有些不真实。而荒离他也有近十年没见了,如今一见难以遏制住心中的激动。 荒离轻声几句平复文定国心情后,跟同样激动地说不出话的东太白西晓懿等人逐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几人与荒离多年不见,也幻想过今夜荒离很大程度会出现,可是这一幕真发生时还是难掩心中激动的心情。 不过荒离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在与北辛然寒暄几句后发现一向喜欢热闹且与他关系最好的南聚财不在众人之中。 “南哥呢?”荒离寒声说道,他心细如发今晚如此场合南聚财都不在场定然已凶多吉少。 感受到荒离情绪变化,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回答时文定国出声圆场:“小南被人重伤现在躺在冰窖养伤里呢。” “重伤?”荒离心中猜测得到证实,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算了而是直接问道:“谁干的?” “弦后!”东太白回答道,他们先前都不知到如何回答南聚财现在的情况。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荒离露出一抹赞许,八年前能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也算是个人物,可紧接着想到他也参与了八年前江城一战如今又重伤南聚财就已经给弦后判了死刑。 本来今晚黄金山庄充满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血腥残酷,随着荒离的到来俨然变成了叙旧大会,一团和气像是家庭聚会。 任是荒离现已掌握绝对力量也是对武安邦的断臂愁眉不展,武安邦当下看出荒离的难处,释然一笑:“君渔说他有办法治好我。” 听到荒君渔有办法治好武安邦断臂的荒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后看着武安邦认真说道:“安邦,此事一了我去神山为你讨个公道!” 武安邦热泪盈眶!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来自小时代的战帖 神山是天黎四大绝地之一,而众所周知的,武安邦乃是由荒破天和文定国游历至神山脚下遇见的弃婴。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武安邦与神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今荒离众目睽睽之下信誓旦旦的说要去神山替武安邦讨回公道!这即坐实了武安邦与神山理不清的关系,也说明了如今的荒离已经有与四大绝地抗衡的战力!四大绝地是远古就存在天黎大陆,至今也没有被人亵渎,数千年来都保持着神秘的面目也不介入俗世纷争。而荒姓人与西土帝国的王也与四大绝地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犯,而最近一次让人再一次注意到四大绝地则是荒战掉落龙渊。 武安邦听到荒离说要黄金山庄事了后就去神山为他讨回公道,他瞬间热泪盈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武安邦与神山究竟有何渊源,甚至四大财神都不知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武安邦神秘地穿行于天黎大陆换来今时今日的这一身修为也不敢踏入神山一步。 灸舞无言,因为在场只有他知道荒离与神山之王月神的关系。八年前灸舞带着荒离的信前往神山寻找月神,之后他还被月神留下稍加指点了一番才有了今日修为。 “虎王,多谢了!”虎王付出的代价荒离看在眼里心生感动,他没想到虎王竟然甘愿舍弃失去全身修为的代价救下荒君渔。 “没想到你真突破了天人一线,打破了天黎千年来的禁制!”已经化为人形态的虎王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虚弱的面容上挂着一丝痛快的笑意。 “变天了,天人一线将不再是阻碍!”荒离略有所指的说道,将目光转向了头顶的那颗向外抛洒流光且逐渐减弱的荧惑守心沉声说道。 “我在印宏身上感受一股死气,那股死气来自莽苍深处的大泽!”虎王吐出这句话就昏厥过去了,荒离上前仔细查探了下接着手指划出一道闪电灌入虎王眉心确保他暂无生命危险。不过虎王的话确实提醒了荒离,荒离突然转身遥对着被四道闪电囚禁的印宏伸手一抓,印宏身体不受控制地被荒离吸了过去。 “不人不鬼!”荒离看着印宏狼狈的样子冷冷吐出四个字,接着印宏瞳孔急剧收缩!因为他感觉身体内的真元正在逐渐流逝,而胸中那股死气更是悄悄溜走了。这对印宏来说犹如毁天灭地,那股死气是他的根本,如果那股死气都没了那他就彻底是一个废人了!想到这里,印宏歇斯底里的对着荒离嘶吼到:“不!荒离!你不能这样做!朕不允许你这样做?” 荒离没有理会印宏状若疯魔的样子,很快的他手上就多了一团灰色的气体,想来应是印宏体内的死气。这团死气再也不复先前恐怖,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荒离手中不敢有丝毫动弹。荒离手一番死气便没了踪影,他看着刚失去死去心如死灰任人宰割的印宏,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其踹下观星阁,踹到印辰跟前。 “印辰,红月不会饶过他的!”荒离提到了印辰的红月长枪,说了一句隐晦却让印辰震惊不已的话,显然印辰知道荒离想要表达的意思,荒离想要自己用红月杀了印宏! “我皇兄如今全身真元溃散已是一个废人,何必再取他性命呢?还望你能饶他一命!”尽管印宏以北堂若水相要挟,印辰依然替印宏求情。 荒离没有理会印辰的求情,他有不杀印辰的理由,可印宏非死不可!即使印辰不杀印宏,失去死气的印宏也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接着荒离像是按照早已制定好的步骤一般,将目光看向断千浪。 “断千浪?”荒离不确定的问道,当年他向来不喜欢参和俗世,可是对于荒战教导过的断千浪还是有数面之缘,只是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也不知道面前这个手握大刀的男子就是断千浪。 “二爷!”断千浪听到荒离叫他名字显得异常激动,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只能双手捧着巨大无比的长刀对着荒离拜倒下去。 “荒战当年不收你为徒是不想耽误你,你别误会了他。”荒离轻声解释道,想要化解缠绕断千浪心中多年的疑惑。当初荒战只是觉得与断千浪投缘,便随意地指导了他并教他‘千浪斩’,可是面对着心生崇敬一心要拜荒战为师的断千浪,荒战毫不犹豫的拒绝后飘然远去。断千浪的修道天赋与资质在当时世所罕见,可荒战却拒绝了。不是荒战眼界太高也不是不想收徒,而是荒战认为自己会耽误了断千浪,原因很简单,荒战认为自己在刀上的领悟不如自己的弟弟荒离。 “千浪不敢!”确实,断千浪性格耿直并没有因为荒战当初不收自己为徒而心生怨念,而是刻苦勤奋地将‘千浪斩’练到化境才有了如今的鬼街三雄之一的地位。而从八年前他冒着前功尽弃的风险随着四大财神大闹祭荒大典也可以看出,他心中对荒战的尊敬是无人能够取代的。 “一年后,去江城找我!”面对今晚默默而来默默而战的断千浪,荒离也许下承诺,更重要的是荒战当年有求于他。 “谢二爷!”虽然荒离没说要收断千浪为徒,可是断千浪哪还介意这个啊,直接往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掷地有声将青石砖都磕裂了。 荒离抬手一扶,将跪在地上的断千浪扶起。 荒离像是终于等到他想要等的那一刻,荒离最终将目光看向了梦邪生:“看来你已经被他遗弃了。” 荒离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先前荒离与梦邪生对话中的那位拥有神秘力量的强者。 “荒离!即使你突破了天人一线进入神圣领域了又如何!荧惑守心之下天下格局将变,你只会有无尽的敌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梦邪生愈加感受到了自己被抛弃的现实,那位上师真的就不管自己了吗? “荒姓无敌!不服来战!”荒离对着荧惑守心发出了大时代将要来临的战帖!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新的开始 “荒姓无敌,不服来战!” 荒离睥睨纵横,霸气无双。随着这无与伦比的战意,仿佛天黎大陆上空的雷电全都觉醒一般。万条闪电在夜空中纵横交错,照亮漆黑的夜空仿如白昼。雷声轰鸣携带万道闪电直奔一个目标,荧惑守心! 腥红的凶星瞬间被洁白的闪电所包围,而不时往外飘洒的流光全都被堵截,隐隐能能到夜空里传来阵阵不甘惨叫。 “哈哈哈!荒离,他们都是天罚者,待到他们修为恢复的那天,将来你们将会死无全尸!”梦邪生放声大笑,虽自知自己今夜难逃一死,可看到荒离如此神通阻止来自荧惑守心的天罚者也止不住嘲笑。 荒离眼神一撇,梦邪生瞬间止住笑意,因为过于恐惧荒离导致梦邪生面部表情僵硬甚至有些变形。荒离抬手一扯,失去双臂的梦邪生惊吓的退后两步。不过他发觉自己并没有遭到攻击,而是锁着自己的四条闪电锁链消失无踪。不知荒离用意的梦邪生微微错愕之时听到荒离冷声说道:“我留着你的命,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哪一天?”梦邪生听到荒离不杀自己没有过多的兴奋,因为他不相信荒离会真的放过他,毕竟杀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荒姓人重建天道的那天!”荒离云淡风轻,仿佛重建天道在他看来就好比吃饭睡觉一般简单,也没有人认为如今已跨过天人一线迈入神圣领域的荒离还有什么做不到。 梦邪生看着前方,荒离面目轮廓,深沉而硬朗仿佛夜色下不可攀登的雄峰,全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威严仿佛一尊神明执掌诸天,无法控制的恐惧在心底无限蔓延出可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重建天道?”一道虚无缥缈的苍老声自远空飘来,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淡淡戏谑。不过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有梦邪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喊叫:“尊上救我!” 没有人回应他,只见观星阁旁的一处楼阁仿佛被人连根拔起一般,瞬间布满熊熊火焰直冲荒离而去。 荒离自始至终都在等,他就是在等这个人的出现。所以他始终都没有放松警惕,面对这被熊熊烈火包裹的楼阁第一次面露凝重,如果先前他的感知没有错的话,此人也应该是跨入神圣领域,现在看来此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上太多。荒离不敢小觑,一层层闪电织成的电网瞬间布在荒离身前,两者毫无意外的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真元波动,这才是真正的电光火石殃及不少无辜的四大门派弟子。这场景根本就超出了人们认知的战斗范围,神圣领域强者间的战斗真是太可怕了,举手投足间就可搬山挪海定人生死! 楼阁随着火光逐渐消退化为齑粉,白色电网也缓缓烟消云散,可是荒离并没有认为这是自己与他不分伯仲。要知道荒离还是无法锁定他的藏身之处,光是这一点荒离就自认不如他。果然,待火光电网消失在夜空的那一瞬间,一只真元化成的火红大手直拍荒离面门。 速度太快了,快到荒离都无法及时反应过来。就在这是一柄朴实无华甚至有些锈迹的铁刀立在荒离面前,荒离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瞬间握着铁刀不动如山任由大手轰击在铁刀之上。 “噗!”大手一击即散,荒离却罕见地退后两步,将铁刀倒插在地上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鲜血落地瞬间化为泡影。 文定国等人心中不免一惊,荒离已踏入神圣领域,来者却将他轻而易举的打伤,那个什么人究竟有多强? “妄言天道,妄定天数!”见到荒离受伤,梦邪生露出欣喜时苍老的声音再度出现。 荒离冷哼一声,手执荒刀缓缓站起目光变得冷漠,眸间闪电更盛。 “戮!”荒离持刀一挑,一条雷龙破空不知去向。挥完这一式的荒离像是全身真元都被抽干了,直接瘫倒在地。 远处的山岭中传来一道闷哼,像是有人受了不轻的伤。 “很好,作为三百年来第一个进入神圣领域的存在果然没让我失望!荒离,我将回来!”那道苍老声音愤怒之余也透露了许多信息,神秘老者也没想到荒离竟然能够伤到他。在荒离踏入神圣领域出现在黄金山庄后他就已经很惊讶了,因为他很自信之前这片天地上是无法逾越天人一线进入神圣领域。荒离是如何踏入神圣领域的?还掌控雷电大道,如若等他真正成长起来,那自己可就多了一大劲敌!奈何他有道伤在身多年未愈,否则今日定要杀了荒离以免后顾之忧。 梦邪生与印宏也随着话音的落下而消失,荒离并没有阻止也没能力阻止。他竭尽全力的一刀也只能伤到来者而已,更何谈阻止他离开。至于印宏,将死之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荒离盘坐在地上,依旧给四大门派无限压力,他们知道随着印宏和梦邪生的逃离现在该轮到他们了。果然,荒离的审判随之而来:“乱世将开,如若不想家族百年基业尽毁,参与八年前江城一战的所有人带要死。” 荒离始终还是荒离,尽管他现已掌握无穷力量,可他依旧心慈手软。他暂时留他们一条命回到各自家族交代遗言,交代完遗言意味着死去,没有人会认为自己能逃过这一劫,逃过一个神圣领域强者的审判。 四大门派掌教带着门下弟子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一般离开了黄金山庄,阳王似乎也已看见北堂府的结局,唯有慈悲先生和东方无敌迟疑许久最后落寞离去。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输了,荒离的出现使得所有人知道今夜黄金山庄就是荒君渔的一个局。他甚至将荒离都算在了这个局里,即使荒君渔借助天煞之力无法扭转胜局,荒离的强大也足以将梦邪生印宏等人摧毁。 天上雷云逐渐消散,荧惑守心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几声鸡鸣此起彼伏,天边出现了鱼肚白,太阳终究还是会升起,只不过这片天地已经变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啊。”荒离看着缓缓上升的初阳呢喃到。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去莽苍 随着梦邪生与印宏被神秘老者救走,黄金山庄一战彻底落下帷幕。黄金山庄包括荒离在内的所有人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而荒离只是让他们安心养伤不要理会外界发生的任何事。 黄金山庄里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荧惑守心的结束,大黎乃至天黎大陆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而这个恐慌的情绪随着一个又一个奇异事件的发生变得更加浓郁。不过大黎官方并没有让恶劣事件进一步扩展,各处官方很快稳定了民众情绪并且宣告荒姓人已经重现大黎会像八年之前那样守护着大黎,守护着百姓。听到荒姓人重现大黎,大黎百姓像是吃了个定心丸很快稳定情绪配合官方。 清晨,阳光和煦给人无限希望黄金山庄丝毫没有大战过后的满目疮痍,只是观星阁附近的一些房屋损坏比较严重。而荒离此刻正与文定国站在观星阁上,目视天边那颗通红的骄阳。 “文老,还劳烦您待会去皇宫与陶院长主持大局。”荒离温声说道,他昨晚出现在黄金山庄之前拜访了正在家中踌躇不安的陶行知,恳求他前往皇宫主持大局。放眼大黎,也只有桃李满天下的陶行知有这个能力能够在印宏死去后稳定大局。陶行知本想前去黄金山庄为荒君渔做点事,可是见到荒离后就欣喜的前往皇宫控制局势。 而荒离想要文定国同陶行知一同在帝都主持大局,这样就没有任何意外了。 “我说那个老家伙昨晚没来凑热闹了,原来是被你叫去主持大局了。”文定国笑道,以他对陶行知的了解,昨夜没出现在黄金山庄实在是没道理,老人还以为陶行知遭遇不测了呢。 “一万镇北军已在帝都城外待命,印辰会配合你们的动作。”荒离补充道,印辰之前在送完镇北军的信函中使用了密语让镇北军秘密赶往帝都待命。 “印辰?”文定国不解道,毕竟印辰昨天也参与了攻击黄金山庄的行动,最后也没有动手杀了印宏。之前对印辰寄予厚望的文定国也不免对其失望透顶,生怕印宏的死让他产生反抗心理,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同仇敌忾才能解决未知问题。 “我相信他依然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将军。”荒离依旧信任印辰,即使发生了昨晚那些事。 “希望他这次不要再让人失望了。”文定国见荒离如此信任印辰也就没有继续,而是话锋一偏说道:“小离,为什么你不早些出现,这样君渔和小楼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老人话语中带着些埋怨,毕竟昨夜荒君渔等人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如若荒离早些出现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荒离也听出了老人话语中的责怪和对荒君渔的关怀,当下只好苦笑说道:“报仇是他二人的选择,我过早介入只会让他们埋怨我。而且,他们不可能永远都活在我的羽翼下,玉不琢不成器啊!” “不得不承认,君渔昨夜施展的手段确实惊人,借天煞之力为己用,这事想想连我都觉得疯狂。”荒离补充道。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安邦说以后君渔随时有可能因煞成魔,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文定国想到荒君渔以后可能面临的惨境不由更加担忧。 “我心中已有解决办法,我该去看看他们了。”荒离示意文定国安心转身正欲离开之际又停下了脚步:“文老,八年前我对君渔承诺过,我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让他活着。” 荒离走了,留下一脸沉默的文定国。想来心存仁慈的荒离竟然说出这番话,看来八年前荒战荒破天的死确实改变了荒离。 西门小楼昨夜先是燃烧真元杀了黑镰,后又强行激活断肠奈何实力相差太大被印宏重创。经过荒离的救治后现在已经苏醒过来,全身无力的西门小楼只好靠在床上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荒离端着一碗白粥两碟小菜走进西门小楼的房间。 西门小楼一下从沉思中惊醒,看着这个世上自己最尊敬崇拜的男子低声说道:“叔叔!” 正欲起身的西门小楼被荒离挥手制止,荒离将白粥和小菜放在大理石雕琢成的圆桌上而后随意坐下。 “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而这段期间不能动用半点真元。”荒离简要说了下西门小楼养伤期间需要注意的事。 “君渔他?”西门小楼没有过多询问自己的伤势,而是直接问道荒君渔的情况。 “福祸相依啊!”荒离给出几个字就没有多余的说明,而是转到西门小楼的情况上:“短短三个月就提升了两个境界还获得断肠的认可,不错!” 听到荒离的赞赏西门小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欣喜,大仇得报西门小楼也依旧如以往一般保持着该有的平静。 见到沉默不语的西门小楼,荒离无奈摇了摇头:“乱世已至,从现在起天下将会纷争不断,而我也将离去,剩下的路就靠你们自己去走了。” “离开?”荒离一番话听在西门小楼耳里更像是诀别,一时间西门小楼不受控制地坐起来少有的慌乱:“去哪?” “哈哈哈,傻孩子!”荒离看出了西门小楼心中所想立马乐了起来:“只是想去弄清楚心中的一些疑惑,半年后我将回到江城解开死亡结界。而这半年你和君渔可以去莽苍历练一番。” 听到荒离说不会有凶险的西门小楼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如今荒离已是神圣领域的强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有谁能杀他。不过听到荒离说要他和荒君渔去莽苍历练不禁生出疑惑。 “莽苍是一个神秘古老的地方,你们之前在寒风店从三大门派手中夺来的藏宝图经虎王鉴定确有其事。你们只要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到时大黎强者群聚莽苍,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 “玩?”西门小楼哭笑不得!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谁做皇帝? 荒离没有在西门小楼那停留太久,离开后径直走到了荒君渔的房门外,透过淡白色纱窗看见屋里有一位白裙女子守在荒君渔的床头,深情而又担忧地望着依旧陷入昏迷的荒君渔。阿珂昨夜失血过多又遭受了震伤使得她现在脸色还泛着苍白,在荒君渔还未醒来的情况下她在床上一刻也待不下去。在替荒君渔擦拭着脸色刚冒出的汗水时,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她的脑中:“君渔没事,我想跟你聊聊。” 阿珂听得出来这声音是谁的,昨夜就是这位男子力挽狂澜化解了黄金山庄的危机。听到荒离说荒君渔没有大碍,阿珂舒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床沿。 “你叫阿珂?”荒君渔房门外有一株枫树,荒离枫树下看着显得有些拘谨的阿珂柔声问道。 “是的。”阿珂很紧张,她不知道荒离为何找她,也许是过于紧张她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无需紧张。”荒离舒缓了下气氛后直奔主题:“你知道你是天阴女吗?” 昨夜阿珂唤醒迷失心智的荒君渔后被梦邪生质疑为天阴女,而后割破手指给荒君渔喂血,血液泛着异香还会冻结修士体内真元就更加坐实梦邪生所言。可是阿珂不愿意面对,因为梦邪生说天阴女是罪恶的源头,祸乱的开始。她害怕,害怕这个说法会成真。可现在荒离也确定了她就是天阴女,这让阿珂苍白的面容更加苍白。 “昨夜那个人说天阴女是罪恶之源,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谁,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君渔的!”阿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让荒离不要反对她和荒君渔在一起。 “什么罪恶之源都只是他坐井观天的片面之词罢了,无需放在心上。”荒离并不是单纯的安慰阿珂,而是天黎大陆历史上只出现过一位天阴女,如果按照那位天阴女的所作所为来定义阿珂未免对阿珂太不公平,而最重要的是阿珂心地如此善良对荒君渔的爱也确实打动了荒离,让他想起了往事。 “真的吗?”阿珂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兴奋地叫了出来,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脸羞地通红。相比梦邪生的话,阿珂当然是更相信荒离,荒离说梦邪生井底之蛙那梦邪生就是井底之蛙。 “天阴体质世所罕见,一旦成长起来将成为世间最顶尖的存在。”荒离意有所指的说道,他想让阿珂修行。 阿珂蕙质兰心当然也听出了荒离的言外之意,经过昨晚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荒君渔承受苦难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拖后腿的阿珂对修行充满渴望,她想要替荒君渔分担肩上压力。听到荒离这么一说,阿珂精神一震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像风一般的男人恭声说道:“您能教我修行吗?” “不能。”荒离的答案让阿珂很沮丧,可是荒离接下来的话却让阿珂重新有了希望:“有人可以。” “不过修行是一件极其艰苦的事,一旦走上这条路将再无回头路,你想清楚了吗?”荒离没有说能够教导阿珂的人是谁,而是让阿珂自己想清楚。 “我一定可以的!”阿珂不容质疑的语气令荒离露出一丝笑意。 “现在去收拾下行礼,待会我带你离开。”荒离很果断。 “现在?”阿珂不禁惘然,荒君渔都还没苏醒过来荒离就要她离开,不过她很快就从迷惘中走出来,荒离这么做肯定有荒离的道理。阿珂没有过多的迟疑,迈着坚毅的步子在荒离赞许的目光中回到自己房中收拾东西去了。 荒离之所以让阿珂现在随他离开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避免等到荒君渔醒来后软了阿珂的决心这才着急着带她离开。这也怪不得荒离心急,而是在荒离看来,如果记载属实天阴女如若真正成长起来那到时一定会主宰一方。 “君渔,我要走了!”很快收拾完行礼的阿珂再一次出现在荒君渔的房内,看着依旧昏迷的荒君渔想着自己即将与荒君渔分别阿珂脸上露出了不舍。 “你要等阿珂回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珂眼眶再也锁不住那滴泪,沿着脸颊滴落在荒君渔的锦被上。接着阿珂弯下身子,双唇吻在了荒君渔干裂的嘴唇上。一点即分,阿珂没有片刻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生怕如果自己再停留片刻多看荒君渔一眼就不想走了。 阿珂走后不久,荒君渔缓缓张开了双眼,脸上挂满了不舍与心疼。 荒离无声无息地带着阿珂离开了黄金山庄,当众人察觉到这一点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没有人去问荒离去了哪,在他们心中荒离就是黄金山庄的主心骨,只不过他的离开依旧使东太白几人心中泛起不舍,这都还没叙旧够呢就走了,下次相见也不知何时。 “安邦,你说二爷这是着急去哪啊?”西晓懿几人在武安邦房内问道,如此匆忙不告而别确实令人难以理解,而在众人心中同时认定武安邦应该知道荒离去向。 “他去哪我怎么知道啊?”武安邦独臂倚靠着床榻笑道,不过听说荒离是带着阿珂一同离去的武安邦也猜到荒离去了哪。 “君渔都还没醒来阿珂就走了,这要是君渔醒来问道也不知如何回答。”经过昨夜一战,众人都卸下了积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如今他们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让荒君渔活下去,而且要活的非常开心。 “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你们还这么清闲,君渔那里我来说你们赶紧去稳定下局势不要打扰我休息。”武安邦毫不客气地搬出逐客令,挥手让众人离开。 “外面怎么乱也乱不到黄金山庄来,这不是多年没见你来跟叙旧吗。”说话的是东太白,几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事情,而且还是要算计我?”武安邦有点不适应面前几人的热情,事出常态必有妖武安邦刻意向里面挪了下身子,一脸戒备就怕东太白几人在哪等着他。 “我们怎么可能算计你呢,不就是想让你去帝宫转转、”北辛然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东太白无情打断:“什么转转?顺便住下” 一脸笑意的东太白终于驶入正题,不过面对地确实武安邦用仅剩的一只手扔来的枕头:“这个皇帝谁爱做谁坐!我不做!”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洗白 大黎乃泱泱大国,印宏遁走国不可一日无君。而陶行知与文定国即使再如何德高望重也无法使局面长久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位文武兼具的治国之才,而在众人心中的头号人选自然也就是武安邦。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武安邦都可以说无可挑剔,从小就得到文定国荒破天悉心教导的武安邦人如其名,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而成长过程中又与荒战荒离几人称兄道弟,四大财神现在全都拥护他成为新的君主,只要武安邦开口应下,下一刻就可黄袍加身住进帝宫。可是东太白几人却没想到武安邦会如此抗拒,断声拒绝后直接将他们几个轰出房间。无奈苦笑的东太白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双手一摊:“安邦,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文老也是默认了我们的建议啊!” 这话到是没错,文定国没有直接反对东太白的提议,并不是出于武安邦是他的养子。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文定国对武安邦是极其肯定的,他相信如果武安邦执掌大黎那么大黎必将一改印宏执政时的软弱任由邻国欺凌,届时大黎必将兵强马壮外敌不敢欺。原本是还有一个人选的,那就是印辰,可是经过黄金山庄一战印辰多少令大家有所失望即使得到荒离的信任也无法使众人释怀,而且印辰对印宏还存有兄弟之情,要是印辰对印宏一事怀恨在心也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印宏,这也是文定国无法允许的事。 “没得商量,父亲来了也没商量!”看来武安邦是铁了心拒绝当皇帝了,向来听文定国话的他第一次不买账。 “安邦!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也不知道谁走漏的风声说印宏已死大黎无主此刻大黎百姓正人心惶惶,尽管文老与陶院长的威严摆在那里也不可能长久地压住这件事啊。更严重的是也不知谁给了周边十四小国胆,他们就像商量好似的在今晨陈兵大黎边界,大战一触即发啊!”北辛然终究还是说出了如今大黎面对的困难局面,要是到时十四国一同进军大黎,到时边境百姓恐面临灭顶之灾,大黎也将陷入战乱民不聊生,这个时候就是需要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站出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突然房门被打开了,东太白几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看来武安邦是答应了:“你答应了?太好了,来人啊!” 东太白正欲叫来下人拿来刚为武安邦量身定做的黄袍却被武安邦打断:“慢着!这个皇帝我还是不会做,我逍遥自在散漫惯了不想被权利束缚住自己修行的脚步。不过,我心中有一个人人选,而且我相信君渔肯定也会赞成。” “谁?”听到武安邦依旧拒绝几人脸上再次划过一丝失望,可是听到武安邦有人选,而且荒君渔也肯定会赞成,几人都忍不住好奇异口同声的问道。 “南风瑾!”武安邦轻轻吐出三个字。 武安邦与荒君渔一样,在第一次见到南风瑾时就注意到他那没有焦距的双眼,也认出了他就是传说中重瞳者,重瞳者乃帝王之相乃是天地间应运而生的王者。虽然武安邦不信天命,不认天数可是如今印宏退位大黎正缺一个执政者,而武安邦也明白南风瑾并不是真如帝都百姓口中的那位只知流连风月的顽固子弟,能被陶行知力排众议招进大黎学院的人岂是庸才? “南风瑾?”众人狐疑,西晓懿踏前一步说道:“虽然南风瑾并不是人们说认知的那个顽固子弟,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真的是位治国之才大黎百姓也不会服他,谁会愿意让一个花名远扬的公子哥治理天下啊。” “印象不好就给他机会让他改变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印象,现在有我父亲和陶院长能够暂时稳定住混乱局面皇帝人选也不急于一时,可以先封他个征东先锋让他带兵去打前来找事的扶桑。扶桑在周边十四国里国力中游正好可以拿给南风瑾试试手脚,也算是考验考验他,如果他打了败战那就另选他人,你们觉得如何?”武安邦给出建议。 “这个建议不错是不错,可是如果他真的打了败战令百姓失望那倒是群龙无首你可就不能推辞了。”东太白接着武安邦的话说道,依旧没有死心。开玩笑,能够一下子想出如何洗白南风瑾的人如果真要去当了皇帝,别说扫平周边小国,一统天黎也指日可待! “我保证!如果南风瑾无法凯旋而归武叔叔定将君临天下!”荒君渔一脚踏进房门压上最后的稻草让武安邦松了口气:“这小子来的可真及时。” 不过众人不知道,南风瑾此时此刻心中很悲痛,因为他的父亲南风辅政正如他猜想的那般已经被南风家中另外两股势力合力绞杀在南风府中。南风瑾此刻正抚摸着厚实的黑色棺木,脸上悲痛之色难以掩饰。而在他身后跪着一大片乌泱泱的人,他们穿着华贵一看就不是南风府中的下人,他们就是南风府中另外两股势力。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参与黄金山庄事件,可是印宏却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不想南风辅助看见今天的太阳。他们是万万没想到昨夜印宏加之四大门派与其余两大家族连同函雅阁全都折在了黄金山庄,肠子都悔青的南风府众人赶忙将南风辅政的尸体装殓进名贵的棺木想要换取南风瑾最后的原谅。他们就这样跪着不敢做声,生怕傍到黄金山庄这棵大树的南风瑾将他们赶尽杀绝。 南风瑾努力掩盖住快要崩塌出来的泪水,即使他走出南风家的那一刻就料想到这一幕的发生,可真当这一幕出现时他还是悲痛万分。他很想下令杀了身后跪着的这些杀人凶手,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一旦杀了这些人那么南风家将损失惨重,偌大家业将无法得到正常运转,加上之后吞食其他两大家族将会举步维艰。可是不杀他又认为自己不孝。所以他不敢回头,他生怕自己一回头看到那些可恶的面孔就会大开杀戒。 正当南风瑾犹豫不决徘徊不定时,一道熟悉的清亮声从门口处传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君王自有白骨道!” 正文 第八十章 虽远必诛! 第八十章虽远必诛! 这道清亮声一出,跪着的众人顿时心中一沉。这不是来给火上浇油的吗?瞬间面露恶毒地向后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从门外施施然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都没看地上匍匐跪着的众人直直走向南风瑾。 南风瑾缓缓转过身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荒君渔,心中也充满了疑问。荒君渔不在黄金山庄养伤来南风家干嘛,不应该就是怂恿自己杀了这些人啊。不过南风瑾没有继续猜测荒君渔的来意而是有些关切的问道:“伤势如何了?” “无碍。”荒君渔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仿佛他受的都是小伤:“听说伯父昨夜惨遭毒手,我特来吊唁上香。” 在南风瑾心中划过一丝感动时又听见荒君渔补充道:“瑾少,当断则断啊!” 此刻的南风瑾脸上早已不再挣扎,更多的是一种坚定。跪在地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更加瑟瑟发抖,想必他们跟前这位就是当代荒姓人,那个一夜之间改变大黎格局的少年。 “是我过于妇人之仁。”南风瑾惭愧地摇摇头有些无力,不过他知道荒君渔应该还有其它事很快振作起精神说道:“我们去偏厅聊吧。” 荒君渔点头后走到南风辅助的棺木前笔直站立,鞠了一躬良久后才起身表示自己足够的尊重。 “君渔,如今大黎格局动荡你应该尽快养好伤然后出来主持大局。”南风瑾就事论事,对荒君渔此刻出现在南风家还有些难以理解。 “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这次来这除了给伯父上香还有另一件事。”荒君渔心想迟早都是要说的,开门见山说出来就完事了。 “打住!”南风瑾像是早就知道荒君渔要说什么,荒君渔话都还没说完就一口打断了,接着哭丧着脸看着荒君渔:“君渔,我们可是兄弟,你可不能害我啊!” 此刻大黎面临着天大的灾难南风瑾早就猜想到了,而在清晨时他也接到南风家情报说大黎周边十四国陈兵边境,大战一触即发。而荒君渔此时此刻出现在南风家,还一脸严肃就更加应证了他心中的想法,这是要让自己继位啊!所以他赶忙打断荒君渔的话,不让他说出口。 荒君渔微微讶然南风瑾的反应,难道南风瑾知道自己的来意?不过想想也释然了,他早就从文定国和陶行知那知道南风瑾非同一般与众不同,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那将来又是一个武安邦,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 “大黎百姓需要你!”荒君渔沉着说道,这句话不可谓不重,直接让南风瑾无言以对。 “可是我真做不来皇帝啊,我对权利一点.都没有,现在让我接管满目疮痍的南风家我都已经够呛了,你倒好直接给我大黎江山,我不行的!”见到荒君渔说出这么重的话,南风瑾沉默许久依旧挣扎。 “大黎是百姓的大黎,不是荒姓人的大黎,我无法将它当货物一样给谁。”荒君渔纠正了南风瑾的话后又说道:“如今大黎百姓需要一个胸怀天下的人站出来替他们排忧解难,保护他们不受灾难侵袭,而你南风瑾就是最好的人选!重瞳者乃帝王之相而你自身本就是经天纬地的旷世之才,南风瑾,荒君渔替大黎百姓求你了!” 荒君渔肃然起身,对着还没缓过神的南风瑾将腰弯了下去,诚意十足! 南风瑾瞬间被荒君渔这一个举动惊醒了,‘唰’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将荒君渔扶起来,南风瑾万万没想到荒君渔会这般,这样一来他就真的无法拒绝了:“君渔,你这是做什么啊!”荒姓人对南风瑾鞠躬,这事在百姓心中想都没想过,即使南风瑾是大黎之主也不可受此礼遇。 “我答应,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南风瑾无奈只好答应了。 “来人,将东西拿上来!”荒君渔听到南风瑾答应了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而后冲着门外大叫一声唤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进来。只见六名黄衣侍卫捧着六个托盘整齐一致地走进来,荒君渔走到他们身旁冲着南风瑾说道:“武叔叔的建议是先封你为征东将军,将渡海而来进犯大黎的扶桑赶出去!” 南风瑾自然知道荒君渔口中的武叔叔是谁,对于武安邦南风瑾心中佩服至极,无论是从大黎鲜有的记载还是通过前两天的接触,南风瑾早就将武安邦视为自己的人生标杆。听到这是他的建议,南风瑾往深处一想就体会到了武安邦的用心,扶桑国力在周边小国里算是中游水平,只要自己打了胜仗回来那么将彻底改变自己多年在大黎百姓心中的形象。不过荒君渔接下来的话再次让南风瑾叫苦不堪:“这次情况不比以往,十四国同时发难使大黎军队调动出现很大问题,而一万镇北军又已在帝都待命避免突发情况的发生,所以此次你只能带领一万兵将前往东海之滨。” 扶桑位于东海小岛,虽岛屿狭小可历代扶桑王始终没有放弃过攻打大黎的想法,故此次逮到如此好的机会就先派遣了十万人的先头部队,希望能尽快攻占东海周边的几个城镇站稳脚跟。而供南风瑾使用的只有一万兵马,以一万对十万,在寻常人看来想要取胜只能期待奇迹的发生。可是荒君渔却并不担心,他相信南风瑾能够将扶桑人全都赶回扶桑。南风瑾听到自己只有一万兵马可以差遣并没有露出难色,只是面色有些沉重已经开始想着如何赢下这场苦战。荒君渔很满意南风瑾此刻的沉着冷静,这才是真正的南风瑾,接着荒君渔伸手轻拍了他的肩膀:“扶桑人阴险狡诈泯灭人性,此次扶桑修行者定然会违反天黎规矩参与这场战争,我给你三千黄金甲,十八铁骑做后盾,一旦扶桑修行者介入他们也将会出现。” “好兄弟!”听到荒君渔将三千黄金甲和十八铁骑给自己压阵他就感觉压力瞬间小了很多,他之前也在担心如果有修行者介入那自己胜算又低了几分,现在好了,荒君渔先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此战若败,南风瑾也不回来了!”其实南风瑾心里清楚此去东海只能胜不能败,一旦败了,大黎军队士气将遭到重创,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他无法想象届时大黎狼烟四起百姓无家可归的局面,特在荒君渔面前立下军令状。 “犯我大黎者!虽远必诛!”荒君渔对南风瑾寄予厚望!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破敌之法! 第八十一章破敌之法! 大黎外有周边十四国同时发难陈兵边境,内部势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洗牌。几乎在同一时间,四大门派向世人共同宣称当代掌教因练功走火入魔死于练功房中,引起大黎百姓无数哗然。而一时间各种清洗也同时发生在四大门派里,他们都参与了八年前江城一战的计划。而三大家族中的东方家与北堂家为了最大化保留家族,两大家主将家族七成家业全都转给了黄金山庄。而后东方无敌服毒自尽,北堂雄风带着七房姨太太.房中!诡异的是函雅阁却仅仅死了大供奉慈悲先生就相安无事保全自己,这不得不引起了一些有心人再次感慨函雅阁背景惊人,连黄金山庄都愿意卖这个面子,可是函雅阁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四大财神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此次风波过后函雅阁的家业整整缩水八成! 而最不受百姓关注的鬼街也悄然发生了清洗,独孤傲放弃了最后抵抗被断千浪联合媚十娘蚕食殆尽,随着独孤傲的死去鬼街三大霸主俨然变为平分鬼街。可媚十娘心里很清楚,断千浪才是鬼街真正的霸主,自己能够维持现状就是黄金山庄对自己最大的回报。最后有百姓意外发现,在大黎所有大势力中只有南风家安然无事,还隐隐有吞食其他两大家族的趋势。而后又有消息传出南风家主南风辅政在荧惑守心之夜被族人暗杀在房中,而后南风七公子南风瑾带着暗卫将杀父仇人全部斩首于家中陪葬。更令人惊奇的是,而后帝宫颁布一纸文书任命南风瑾为征东先锋统帅一万兵马前去东海迎战跨海而来的扶桑蛮夷。这时有一个想法在所有百姓心中同时亮起:此战如若胜了,南风瑾将要一鸣惊人!不过还是有许许多多还对南风瑾停留在最初认识的人不看好他,甚至质疑帝宫的决策!称这是让南风瑾这个只会喝花酒的顽固子带着一万人去东海之滨送死!一时间两种舆论阵营在大黎形同水火! 在帝都百姓茶余饭后担忧内忧外患时,荒君渔带着寒然出现在了印辰的王府中。寒然荧惑守心当夜因黄金山庄防御被梦邪生以绝对力量强行攻破,沉浸所有心神在荒塔中的寒然也因此遭到重创,不过经过救治已经没有大碍就被荒君渔一同出来散散心。而印辰也不知是愧疚使然还是其他,他严厉告诫进驻帝都的一万镇北军要服从军部命令后就呆在王府不问政事,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在印辰看来,自己在黄金山庄的一举一动已经触及了黄金山庄的敏感神经,虽然荒离没有怪罪他还将一万镇北军的指挥权交给他,可他却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将指挥权移交军部后就回到王府,过着与之前被印宏软禁的无二生活。 北堂若水见到荒君渔来到王府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就独自走到后院准备茶点去了,之前所有的过节委屈北堂若水都已经释然了,经过之前一无所有的日子,她终于知道所有的荣华富贵滔天权势都不及与印辰在一起的时光。因北堂靖一事所造成的过节也都随着灵希安然无恙的回来化为泡影,而最令北堂若水感到疑惑的是自从灵希回府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变得安静沉默,喜欢独处发呆。北堂若水还能发现灵希眼里散发出的柔意,不禁好奇灵希这些日子在黄金山庄经历了什么。 “为了南风瑾东征扶桑一事?”印辰仿佛知道荒君渔出现在王府为了什么似的,还不等荒君渔开口就率先问道。果不其然,荒君渔呼出一口气也没有过多虚以为蛇直接肯定说道:“南风瑾只许胜不许败!” 荒君渔自然知道此战的重要性与难度,让南风瑾带着一万人去迎战十万人还要面对扶桑修行者,即使有三千黄金甲和十八铁骑这其中的难度也实在太大了。而他带寒然来拜访印辰就是像询问下印辰有没有好的破敌之法,毕竟印辰统率镇北军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是真正的大黎军神。 “难道这不是你们对南风瑾的考验吗?”印辰很不理解,在他看来这应该是荒君渔对南风瑾的考验,想要让他靠自己打赢这场战看南风瑾是否能够担当大任,可他为何还要来问自己破敌之法呢? “南风瑾不需要考验!”荒君渔一口否定后说出一番令印辰震惊的话:“南风瑾乃天生帝王,他将会是大黎之主!” 印辰万万没想到,他原本只是单纯认为南风瑾是站对了队伍,平步青云加官进爵那是迟早的事而现在封个将军只是开始,可是他没想到南风瑾会是荒君渔口中的天生帝王!接着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想法的严重漏洞,这不是对南风瑾的考验,而是要给南风瑾洗白,改变他在百姓心中的负面形象,为他凯旋归来之后登上王位奠定基础!暗叹政治果然不是他能够揣测的。 “好吧,我明白了!”印辰低声叹道,而后说出自己对此战的看法:“据情报,此次的扶桑统帅乃当代扶桑王前田最具修道天赋的二儿子东绪,此人与南风瑾年纪相差无二,至今对他的情报少之又少,可有一点扶桑皆知,东绪是扶桑历史上最年轻的天照者!” “哦?”荒君渔闻言则有些惊诧,这是他没想到的,放眼天黎能够在二十五岁进入天照的修道者都是极少的,能够做到的无不是人中龙凤,荒君渔没想到这个东绪更令人惊讶。 “所以现在呈现出的局面对南风瑾极其不利,你是不是考虑下多给他增加些筹码?”印辰为南风瑾感到担忧,毕竟那一万兵将不是镇北军也不是黄金甲,只是大黎普通军士,想要打赢一个扶桑有史以来最年轻天照者说统帅的十万铁骑难于登天啊! “我知道王爷说话严谨惜字如金,到如今您也没说南风瑾必败无疑,不知王爷有何取胜之道?”荒君渔洒然一笑问道,回到最初的问题。 “借力打力,坐收渔翁之利!”印辰长呼出一口气!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真转性子了? 荒君渔印辰寒然三人在王府大厅中商榷了两个时辰,敲定好所有细节后荒君渔带着寒然如释重负地告别印辰就要离开。荒君渔不得不承认,印辰在军事上的才华世所罕见不愧为大黎军神,对战局的掌握可谓是滴水不漏。不过寒然也不遑多让,提出几个决定性建议也是让印辰刮目相看。同时这也是荒君渔带着寒然一同拜访王府的重要原因,寒然的能力经黄金山庄一战已折服了所有人毋庸置疑,如果能够再得到印辰的指点那定然如虎添翼未来不可限量! 一脸疲惫的荒君渔二人正与印辰话别之际,见到一个红色倩影急冲冲的向他们这里跑来。灵希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最奇怪的是她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袱。 “等等我,等等我!”到了荒君渔跟前急忙刹住了脚步,火红的裙袍无法完全掩盖住上下起伏的丰满酥胸,她气喘吁吁地伸手拦住荒君渔去路。 印辰正欲出声喝斥灵希无礼时被荒君渔摆手制止,荒君渔看着有些竭力导致小脸通红的灵希淡笑道:“郡主有什么事吗?”荧惑守心之夜后,荒君渔对灵希的印象大为改观,刁蛮任性的背后也有其可爱的地方。 “我,我听说你们要去莽苍,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灵希强迫自己迅速平稳气息后道出来意,她也不知道从谁那里打听到荒君渔几人将要去莽苍,又知道荒君渔此刻正在王府后迅速收拾行礼赶了过来,一路跑着过来的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荒君渔走了。 “胡闹!”印辰出声呵斥,他显然也知道荒君渔要去莽苍的消息,可是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要一同跟去反应很强烈,这不是跟去添麻烦嘛,而且其中凶险岂是她一个地坐境都没踏入的人能够涉足? “瞎胡闹什么,快回房去!”印辰双眉横立严厉说道! “父王,母后都允许了!”灵希搬出了北堂若水,她知道自己父王最听母后的话了,于是来之前先去北堂若水那里软磨硬泡了半天,北堂若水无奈只好答应了。 印辰听到灵希搬出北堂若水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当着荒君渔的面不给他面子吗!向前踏了一步正欲继续严厉教训灵希时听到荒君渔说道:“王爷息怒!” 荒君渔很好奇之前自己言语上处处针对灵希,这倒好她现在还想要跟着他们去莽苍,荒君渔也不知灵希心里想些什么。 “郡主。”荒君渔正要出声询问时却被灵希打断道:“大家又不是陌生人,叫我灵希。” 印辰露出惊讶的神情,这还是自己那个刁蛮任性闯下不少大祸的女儿吗?这一脸可爱表情完全就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女啊,想到这里印辰赶忙制止自己不要往下想,那太不现实! “好,郡主。”荒君渔看见灵希瞪大眼睛又要纠正他后连忙改口:“额,灵希,我们去莽苍可不是去玩的,其中凶险难测恐有性命之忧啊。” 荒君渔心想无论这丫头想跟去做什么,先拒绝了再说,这要是跟去万一给自己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这些天一直在努力修炼昨夜已经进入地坐境了,保证不会拖你们后腿!”灵希束手保证到,脸上还隐隐有些得意,似乎对于自己进入地坐境这个结果很满意。 此言一出不仅荒君渔讶然侧目,印辰更是大吃一惊。他这女儿他最清楚不过了,修道天赋过人可就是对修炼提不起半点兴趣,不然何至于多年始终停留在人元境。现在怎么会自己自觉修炼还一举进入地坐境!灵希再一次让印辰意外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天下英豪出莽苍,地坐境强者在莽苍多如牛毛,你如此任性妄为到时要是捅出什么天大篓子如何是好?不准去!”印辰实在是不忍女儿冒险。 “父王!”灵希本想求求印辰,可见到印辰冲她瞪了一眼后只好作罢,可怜兮兮地看着荒君渔。荒君渔实在是不解灵希为何前后转变如此巨大,自然认为她脸上的娇弱是故意装出来的。不过他还是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带你去也不是不行,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灵希听到荒君渔答应了笑容瞬间爬上俏脸,欣喜问道:“什么问题?” “是谁告诉你我要去莽苍的?”荒君渔心想虽然自己要去莽苍这个消息算不上什么机密,可是知道的人也就那几个人,印辰是其中之一可是他肯定是不会告诉灵希,那是谁泄露这个消息给灵希荒君渔很感兴趣。 看似一个简单问题却让灵希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回答,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从何得知,说了又感觉对不起那人,可不说荒君渔又不让她跟去,所以她现在很纠结。 “是,是西门!”灵希下了很大决心,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没错,就是西门小楼告诉她他们这几日就要去莽苍,可为什么会告诉她灵希也没想太多,反正她是极其想要跟着一起去的。 “小楼?!”荒君渔诧异问道,这小楼葫芦里卖什么药等他回去一定要问清楚。 灵希轻吐粉舌显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就这样将西门小楼出卖了不知道到时候怎么面对他。 “王爷?”荒君渔询问印辰的意思,自己虽然答应了可是印辰若是不答应他依旧不会带着灵希去。 印辰看着满脸恳求的灵希心中一软只好答应:“去可以,不过切不刁蛮任性,万事都听君渔的!否则回来我饶不了你!” “听!一定听!”灵希信誓旦旦地保证到,仿佛她此刻的表情就是在告诉印辰:只要能去莽苍什么条件都答应。 印辰拿灵希毫无办法只能摇头苦笑:“君渔,给你添麻烦了!” “王爷言重了,此去莽苍乃是为寻机缘而去,如若有缘郡主定不会空手而回!”荒君渔宽慰了印辰几句,而后几人寒暄几句荒君渔就带着灵希回黄金山庄。 三人一路无言地走到黄金山庄的大门外,却见到东太白在门外来回踱步很是着急。当东太白见到荒君渔回来了,疾步冲他招手走来话语中有不难听出担忧:“君渔,哲别回来了!” 荒君渔心中一沉也听出了东太白话语中的担忧,加快脚步进了黄金山庄!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将他人头带回来! 早在大战前夜,荒君渔就让哲别带着秋海棠暂离黄金山庄待到危机度过后再回来。[燃^文^书库][]哲别开始是百般抗拒不愿意离开,他想要保护荒君渔不受到伤害,甚至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捍卫荒君渔的安全。可荒君渔却没有说太多直接命令其带着她母亲离开,最后在哲别母亲的劝说下哲别无奈选择离去。现在距离大战当晚已经过去四五天了荒君渔正疑惑哲别怎么还不回来,直现在看到东太白一脸担忧荒君渔心中暗感哲别怕是出了意外。 匆匆赶到正厅的荒君渔只见到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仿佛风一吹他就会倒下。看着孤身一人的哲别荒君渔心中已经猜想到一丝可能可终究不愿相信:“十方,怎么就你一个人?伯母呢?” “母亲已经仙去!”此刻哲别十方脸上并没有过多悲伤而更多的是坚强。 荒君渔看着精气神有些饱满而且身上伤势好像已经痊愈的哲别焦急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荒君渔对哲别母亲的病情心中有数,按常理来说就算秋海棠得不到妥善医治她也至少还有两年可活,如今却突然死去就不得不让荒君渔感到疑惑,要知道秋海棠体内还有一股让虎王都忌惮的封印,怎会就此死去呢? “当日母亲劝我离开是不想少爷难做,可之后母亲并没有让我带着她离开而是让我偷偷带着她偷偷爬上东山想要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帮上忙。”十方如实说出秋海棠当日的计划。 荒君渔心中生起一股温暖敬佩秋海棠的细腻心思后又想起了当日射向慈悲先生的那支金色羽箭和之后的漫天金色羽箭。当时他也有想过这个弓箭手会不会是哲别,可因为箭势太过强大远超哲别修为后打消了这个年头,现在想来金色羽箭怕是与秋海棠的死脱不了关系:“那金色箭矢是你所为?” “是的!”哲别直接承认知道荒君渔心中疑问又解释道:“母亲解开了体内封印,将全身力量全部灌输到我体内,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强大力量,由于一时间无法适应体内的力量导致那一箭没能够射死那个老家伙!”当秋海棠周遭气流隐隐有些波动后哲别惊奇不已,他印象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怎么会是修道之人,而且看那状况修为还不低。 不难看出荒君渔此刻脸上涌现的震惊表情,还无法完全适应的一箭就差点将天照境的慈悲先生杀了,要是全力一击那还了得?秋海棠到底是有多强? “同时母亲也叮嘱我让我不要去招惹你对面的那两个人,她说他们非常强大我的箭不能伤他们分毫!”哲别也解释了自己为何不向梦邪生和印宏出手的原因。 “那伯母呢?”荒君渔问的自然是秋海棠的遗体在哪,他打算给予秋海棠最高的殡葬礼仪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要不是为了解开封印她恐怕也不会遭遇不测。 “在雷电出现后母亲很是欣慰,离开人世了。”提起雷电哲别眼中充满了崇拜,那是一种对强者无法掩饰的尊敬。 “她说她累了,嘱咐我要将她葬于莽苍与我父亲同**。”哲别说道这里脸上才露出一抹悲伤,他没日没夜地赶往莽苍,将秋海棠与他父亲合葬在一起后又连夜赶回黄金山庄。 荒君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也泛起一丝悲伤与愧疚。毕竟自己让哲别带秋海棠来黄金山庄是为了履行对哲别的承诺医治秋海棠的早衰,可如今秋海棠却因自己而解开封印后死去。哲别显然也在荒君渔脸上看出愧疚的情绪于是宽慰道:“母亲说这是她最好的归宿,早在多年前她因我父亲的死终日郁郁寡欢得了早衰后她就想一死了之,可是看到我为了她的怪病四处求医问药又不舍我难过,可那夜她说得见神圣,死而无憾!” 荒君渔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这是哲别在安慰自己,而后他有想起当夜印辰让潜在暗中的弦后去找射出金色羽箭的人:“那天是不是有个弓箭手去找你们?他人呢?” “跑了!当时他一箭失手后就遁走了,我顾及母亲安危就没有追过去。”哲别对弦后也产生一股兴趣,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箭术不逊于他甚至还在他之上,如若不是得到母亲灌输的强大力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过那强大一箭。 听到弦后遁走荒君渔脸上露出一股惋惜,这个弦后不死终究是个心头大患,保不准在不设防的时候来一箭。 正当之时灵希与寒然走了进来,寒然对这个突然转了性子的郡主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光是这大门走到正厅的时间灵希问了他不下十个问题,无一不是关于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寒然只好加快脚步,希望能早些走到正厅摆脱她。不过灵希好像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见到寒然不搭理他又找上了荒君渔身旁的哲别十方饶有兴致地开口:“听他们说你家住莽苍,太好了,我们正要去莽苍呢!” 可十方并没有回应一脸欣喜好奇的灵希,而是转向荒君渔问道:“少爷要去莽苍?”哲别本就不是个多话之人,而秋海棠的死也对他造成很沉重的打击,使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唯独对荒君渔唯命是从,而现在在哲别十方心中,保护荒君渔将是他此生使命! “打算这两日就动身。”不过荒君渔接着说道:“不过这次你无需跟我去莽苍,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明日你随南风瑾出征东海,我要你把东绪的人头带回来!”荒君渔事先不知道哲别会现在出现,如今不仅回来了还修为大进,突发奇想之下为确保南风瑾此战必胜他决定让哲别随军一同前往。其实荒君渔这样做心中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那就是让哲别十方得到黄金甲和十八铁骑的认可,让黄金甲彻底消除心中对哲别的芥蒂! “那寒然去吗?”灵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可却并没有让人很厌烦,她好像对谁一同去莽苍很感兴趣。 “他伤还没好,需要静养,这次就我、小楼跟你去莽苍。”荒君渔看着笑容愈发旺盛像花一样灿烂的灵希很想知道这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此去东海战扶桑! 交代完哲别一些重要事情后就让他先去休息,而后荒君渔果断拒绝正欲跟随自己前去找西门小楼的灵希,无奈之下灵希只好回到自己先前待过的清幽小院。[燃^文^书库][] “小楼,有件事你给我说清楚。”荒君渔这都还在房门外就开始大声说道,他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为什么西门小楼对灵希的态度变了还告诉灵希他们将要去往莽苍的消息。 “怎么了?”西门小楼此刻正安静地坐在老木雕刻成的圆桌旁独自喝茶,见到荒君渔匆匆赶来洒然一笑似乎知道他为何事而来,不慌不忙地替荒君渔夹了个茶杯,示意他稍安勿躁先坐下喝杯茶。 “是不是灵希要跟我们去莽苍还把我给供出来了,然后你来问我为什么要带她去?”西门小楼将一杯茶推到荒君渔面前,先说出了荒君渔想要说的话。 “对!就是这个!”荒君渔捏起茶杯吹开热气优雅地喝了口茶后手指点在桌上继续说道:“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刁蛮任性的野蛮郡主,你是没看到她那娇弱可人的模样,我要不是之前认识她我还真信了!” 反正灵希无论变成什么样,性子转的如何了,荒君渔是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改变需要时间的,这才几天啊就变了?换做是别人荒君渔也许会相信,可是发生在这个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灵希身上,荒君渔打死也不信这个邪。 不过西门小楼的回答却显得十分敷衍:“如果就我们两个去莽苍,这一路还不得寂寞无聊死啊,有个会挑事闹事的野蛮郡主岂不是更有趣?” 听到如此敷衍的一番话荒君渔仔细一想似乎发现了很有趣的事将头往前一探脸上挂满笑容很神秘地开口说道:“小楼,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灵希那丫头了?” 他们两个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如今西门小楼看到荒君渔这个神秘兮兮还面带笑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这一听还真不是什么好话急忙反驳道:“没有的事!” 他还生怕荒君渔不信,伸起手保证到:“我保证!绝对没有!” 见到西门小楼如此郑重其事地说道荒君渔也就没有继续调笑他而是回到座位生出疑问道:“那为何你愿意带上她,哦不对,不对不对!是为什么她愿意跟着我们!”荒君渔终于想明白了,之前他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是西门小楼告诉灵希的所以他才来问西门小楼原因,可是仔细一想好像不对啊,自己对灵希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为何她会愿意跟着去莽苍,还表现得如此积极! “这你就要去问她了,不过想来她也不会告诉你。”西门小楼抬手给荒君渔续上一杯茶:“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灵希确实改变了许多。她回王府之前来找过我,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而我念及她那晚不顾生命安慰替你护法免去煞气侵袭我就告诉她我们将要去莽苍的消息。如若此次她能够在莽苍觅得机缘,也算是还她一个人情。” 听到灵希问西门小楼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再联想之前灵希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小女人模样荒君渔已经预感到一丝不妙了,这都什么都跟什么啊,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这次莽苍之行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罢了罢了,谁让我已经答应她了。”荒君渔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他十分无奈的现状。 西门小楼自然知道灵希对荒君渔存哪般心思,不过看到荒君渔如此无奈他还是谈谈出声:“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她能否接受就看她自己了。” “我打算明日南风瑾出征之后就动身前往莽苍!藏宝图一事我已经让他们连夜赶制了上千份估计现在已经传遍大黎,相信各方人马将会齐聚莽苍,说不准还会引来意想不到的人呢!”说道意想不到四个字时荒君渔与西门小楼相视一笑,二人心领神会。 “天下英豪出莽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戳破它传言数百年的神秘了!”西门小楼眼中升腾起一股不可阻挡地战意,在他看来荒离之所以要让他们去莽苍历练是为了更好地磨练自身让二人修为能够最快地得到提升来面对这群雄辈出的大时代! 次日,晚秋的清晨开始散发出丝丝寒意,使得穿梭在大街上的百姓们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衣裳。尽管寒冷,可他们却都没有停下脚步转头回家,而是都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而去:城门! 南风瑾将亲率一万军队出征东海与扶桑来犯夷寇决战东海之畔的消息早已传遍大黎,今天就是他出征的日子,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大多都拎着一个小竹篮,里面盛着许多干粮水果,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帝都的城门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这种景象了,人山人海络绎不绝的人流窜动,京兆尹努力地拦着前来送行的百姓生怕激动的百姓们出现任何意外。没有浩荡的出征仪式,也没有达官显贵的悉数到场,可在场百姓都知道,大黎身份最显赫最尊贵的那些人今天都来了,都在那个站台上替南风瑾壮行! 南风瑾一身银色盔甲,英气逼人再无平日散漫模样,满脸严肃地站在一万将士身前。而荒君渔文定国等人也都悉数到场,这场战关乎大黎未来让他们不得不慎重! 一片寂静的演武场显得如此庄严肃穆,没有任何的声音,有的只是将要出征的沉重与将要杀敌的热血! “各位将士!”文定国踏前一步大唤一声南风瑾的名字,所有百姓都听见了这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一万将士与南风瑾闻声单膝跪地,动作整齐一致,身上盔甲也只发出一道整齐有致的钢铁声! “扶桑夷寇侵我国土!杀我百姓!占我家园!告诉我!你们将要如何!”文定国开始最大化激发军队斗志。 “杀!杀!杀!”一万兵将异口同声,如同万道奔雷在演武场上空炸起,瞬间引燃了围观百姓的情绪。 “很好!老夫就在这里等你们凯旋而归!你们一日不归老夫一日不下城楼!”文定国信誓旦旦地说道,令在场所有人皆为之动容!已这般年纪还如此忧国忧民岂能让人不心生敬佩? “擂鼓!”一声令下!站在一旁手拿鼓槌的陶行知用尽浑身力气仿佛是要将大鼓击碎一般。‘咚!咚!咚!’鼓声漫天,一万将士站起身来! “犯我天黎者!虽远必诛!”南风瑾抽出腰间雪白长剑,直指苍天大喝一声!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一万将士此刻胸中热血沸腾,战意昂扬!举起手中长戟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杀尽扶桑夷寇!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莽苍小镇 莽苍地处黎北,被茫茫林海环绕,在这如浪涛般的林海中像一颗璀璨钻石屹立大黎,点缀在天黎大陆上。相传莽苍乃是远古时期修士大能所隐居之所,其中宝洞无数而莽苍地界上空也覆盖着一道上古禁制保护着莽苍。所以自古便有天下英豪出莽苍的说法,也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走遍莽苍所有群山淌过所有河流,因为数不尽的群山中不知蕴藏着怎样的凶险与机遇,也许这一刻你身处林荫下,不小心触到哪个禁制就陷入绝境了。所以终年常在莽苍混迹想要觅得机缘的人常常感慨道如若机遇真的降临在你身上,跳个山崖都会掉进宝洞里。 “老先生,不知这柄火红宝剑什么价?”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模样的女人,一头乌黑齐臀长发披散在背后。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完美容颜搭上傲人的**自然引来周围大汉暗吞口水,这些人终日混迹莽苍别说是这种美女了就算是女人都是极少见的! “一百元石!”老人身上的麻衣有些破损,目光略带浑浊极富古稀老态,他对女子的询问并没有表现出很高的热情,不冷不热地吐出一个价钱后就不再说话了。向他询问这柄剑价钱的人太多了,可大都被这恐怖的价格吓退了。元石是莽苍独有的一种石头,据传它是由远古修士的随意散发出的真元凝结出来的,不过随着年代太过久远元石中的真元已经流逝地七七八八,可就如今残存的少量真元也是让修士疯狂不已。而元石最奇特之处在于,只要出了莽苍地界元石将会化为一滩石粉随风消散,这更加体现了元石的神奇。 听到老人报价一百元石,一些围观者怒骂一声穷疯了就散了。这也是人之常情,要知道一百元石在外界就等价于一万黄金一般!一柄不知什么来头的长剑就敢要价一百元石,那不是穷疯了是什么?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红裙女子听到要一百元石也感觉太贵了微微蹙眉。 “不买就走开,别挡着其他人的道!”老人不耐烦地说道直接摆手要赶他离开。 女孩脸上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失望,听到杀价无果也没过多停留转身走进小摊对面的茶棚。茶棚里正坐着两位黑袍男子,一位俊俏妖异脸上挂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另一位恰恰相反,脸上时刻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只是满头白发让他吸来周围更多好奇的目光。 三人自然是荒君渔一行三人,他们在南风瑾出征后就出发赶往莽苍,一路上也没刻意赶路,走走停停花费了十天才赶到莽苍小镇。莽苍小镇是莽苍唯一一个有人烟聚居的地方,也是进入大山的唯一路口。虽然地方不大可该有的设施场所应有尽有,拍卖场酒楼兵器坊甚至青楼无一不差。许多淘金者都会在莽苍小镇补充给养后继续进入漫漫大山淘金,再加上藏宝图一事引来了各地修士络绎不绝赶来集聚莽苍小镇做进山的最后准备! “怎么空手就回来了?”先前灵希说她对那柄红色宝剑很是喜欢,荒君渔就让她去买了。现在看到她空手而回,而且脸上还没有表现出失望。 “他要价一百元石,太贵了!”灵希拿起伙计端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后将先前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我不是给了你一千元石吗?”荒君渔刚到莽苍小镇就从东太白事先安排好的人那里拿到一万元石,直接划了一千给灵希。 在西门小楼好奇时灵希白了一眼荒君渔傲然说道:“有钱也不能让人当猴耍啊!也不打听打听当初我在帝都的风光历史。” “风光历史?你除了声名狼藉还有风光历史?”西门小楼调笑道。 灵希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了也不在意:“想当初我逛便帝都大大小小的藏宝阁,哪一件宝贝能逃过我这双眼,只要我看上的也不在意它价格是否昂贵,可是他不能侮辱我觉得我不识货漫天要价!最后吃了许多亏的各大商铺都将我列进黑名单中。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双眼那可是鉴宝的!现在是不是觉得带我来也是明智之举啊。” 看着灵希已经笑成月牙的双眼荒君渔没好气地说道:“你既然看上了那柄剑也说明它物有所值,那你还犹豫什么?” 灵希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到没人窥探自己三人后神秘兮兮地将头靠近荒君渔小声说道:“这柄剑有古怪,价值几何我不知道,不过有一定我可以肯定!这柄红色宝剑价值远超一百元石。” 很快地灵希知道荒君渔二人露出的表情想要表达什么:有便宜捡你也不打算捡?她马上解释说道:“我要是表现地很干脆那岂是告诉别人这柄剑的价值吗?也许他们目不识丁可我修为若此弱小白得的东西谁不要啊!” 荒君渔不禁感慨灵希头脑清明,也不是尽然刁蛮的嘛,他挺好奇灵希接下去的打算,毕竟灵希认定的东西很少会放手。 “等人散了些我们再过去,这样就算有人对我有想法也有你们两个保护我。”敢情灵希这是要让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保护她啊。 不料麻烦却自己找上门,一群黑压压的人由远及近慢慢聚集在茶棚外。一个虬髯大汉浑身上下散发着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荒君渔几人所在的桌旁,还不是打着饱嗝散发出阵阵恶臭灵希蹙眉掩鼻下意识地往荒君渔身旁靠了靠。 “小美人跟大爷去床上乐呵乐呵可好啊?!”醉汉走到灵希身前,双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秽与龌蹉。围观的修士也越聚越多,只听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完了完了,出落地如此美丽的姑娘就要被吴家老三给糟蹋了!”吴家乃是莽苍小镇数一数二的势力,众人显然认为荒君渔三人是没有能力对抗醉汉的。 “哪来的畜生?趁本小姐还没动怒之前滚出这里!”荒君渔不起眼的拍了拍灵希的手示意她无需理会,灵希得到了荒君渔的支持后微微挺起傲然的胸脯看都没看虬髯醉汉说道。 灵希更加挺立高耸的**令醉汉双眼迷离甚至流出口水,也不在意灵希的话正欲伸出粗大的双手抓向灵希的**。正当他要得逞笑意愈发**之际一声清脆声响彻四方: ‘啪!’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有钱任性?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却犹如惊雷般在场间想起,不知是否由于虬髯大汉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还是灵希过于愤怒用力过大将他一巴掌扇倒在地,清晰可见的五个指痕印在他有些浮肿的脸上。(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棚外站着的乌泱泱一群人见到主子被打正欲冲进茶棚,可却被虬髯大汉伸手拦住:“别过来,这小美人劲够大!三爷我喜欢!” 吴老三一脸淫笑地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又走到灵希跟前将另一边脸贴上去说道:“打得三爷舒服极了,来!小美人!再来一下!” 灵希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反手又是一巴掌,不过这巴掌却没再次打到吴老三,而是被他随意后侧一步躲了过去。只见吴老三突然伸出魔爪想要趁机抱住措不及防的灵希,灵希暗叫不好可却被吴老三气机锁定无法躲避,心中暗暗责怪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怎么还不动手啊!这恶心醉汉的咸猪手就要碰到自己了! 西门小楼像是听到灵希心中求救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灵希身旁伸手揽住灵希纤细如柳条的蛮腰轻而易举地躲开吴老三的熊抱,而后拉着灵希原地旋转一圈,灵希一脚结结实实地蹬在吴老三的胸膛上,使其倒飞而出摔倒在及时上前的下人身上,满头散发显得极其狼狈。 “要不要再来一脚?”灵希见到西门小楼出手帮她,庆幸对方熊抱没有得逞之余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冲着吴老三挑衅道。(最快更新) 此时蓬头垢面极其狼狈的吴老三已经失去了先前的耐心与玩心,脸上也丝毫不见醉意整个人的眼睛里散发出凌厉的杀气冷声说道:“哼!待三爷拿下你后,定然要将你扒光了现场上演活春宫!” 这是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叫了一句:“不好,吴老三开始动用邪术了!” 荒君渔捏着茶杯,眯着双眼见到吴老三浑身上下开始涌现出一股黑气,极其诡异的气息使他体内的真元逐渐攀升,显然吴老三认为西门小楼很棘手,不动用点真本事怕是难以拿下这三人。 “黑风斩!”吴老三双手一划,一道黑气凝结成的月牙般黑刀瞬间脱手。西门小楼一扯灵希将其挡在身后,冷漠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面对诡异的黑刀,西门小楼不慌不忙地伸出两个手指,往前一探!刀势戛然而止,静立在西门小楼的双指中无法动弹。接着西门小楼双指一曲一甩,黑刀仿佛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灌注变得更宽更长更大。 “轰!”吴老三看着回转的黑风斩惊惧的瞳孔不断扩大,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伸出双手拉过两个下人横挡在自己身前,黑风斩没入两个下人体内只听闷哼一声没了生机。()更令人恶心的是,二人死后七孔开始流出一道道黑血。 “想要活命就拿出一万元石,再向她磕头认错!”荒君渔出声说道,西门小楼的强大让吴老三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心,还在想着怎么离开茶棚回到家中找帮手再来找回场子时就听到荒君渔开出如此高额的活命条件。 灵希听到荒君渔为她出头,内心心花怒放脸上甚至还有些羞红。不过却看到吴老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用双膝走路爬到荒君渔跟前哭丧着脸使劲磕头求饶道:“是我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各位爷爷饶命啊!” 荒君渔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眼神一冷抬起右脚一脚跺在吴老三右手腕上,只见一柄匕首从吴老三右手中滑落。原来吴老三瞧准了荒君渔在三人中说的算,想要借磕头求饶来迷惑荒君渔之时突施冷箭拿下荒君渔要挟西门小楼。可奈何荒君渔早已洞察他心中的小算盘,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贼心不死!”灵希见到从吴老三手中脱出的匕首赶忙跑到荒君渔身边,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灵希不敢想象如果吴老三偷袭真的得逞荒君渔会出现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灵希更是怒火中烧。正欲过去教训教训吴老三却被荒君渔伸手拦住:“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吴老三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时听到荒君渔的问题脸上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震惊:“你,你怎么知道?”吴老三自认为自己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与自己平日蛮横作风无二,可是眼前这位白发男子为何会知晓自己是受人指使前来找麻烦的? “我耐心不好,回答我的问题!”荒君渔一脚踢在吴老三掉落的匕首上,匕首划过一道光亮瞬间刺进吴老三的左手臂上,一声哀嚎响起吴老三赶忙掏出一个黑色药丸往嘴里塞,原来这匕首同样蕴藏剧毒! “我不能说啊!”吴老三最犯愁的事来了,如果说了能保命他肯定毫不犹豫地说出谁指使他前来找事的,可是他不能说啊:“我体内有道禁制,只要泄露出秘密就会触发禁制爆体而亡啊!” “禁制?”荒君渔若有所思,而后抬起右手将跪在地上的吴老三一把吸到跟前悬浮在空中,荒君渔仔细查探之下发现吴老三体内还真有一道禁制。接着他手一摆吴老三跌坐在地上听到荒君渔不容置疑的话语:“留下一万元石,滚吧!” 荒君渔也不急着知道谁在幕后针对他,暂时从吴老三口中得不到结果得到一万元石也算不错,荒君渔相信只要他们进入莽苍就不怕这个人不出现。 吴家在莽苍小镇也算可以勉强跻身进一流势力,可一万元石也不是小数目,吴老三也无法做到随身携带一万元石出门,不过看到荒君渔越是平静的神情他心里就越发悚。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手下将元石贡献出来,还是不够他就向旁人强行借取。毕竟众人都不是荒君渔,他们依然惧怕吴老三的淫威不得不妥协只好将身上元石‘借’给他,对有借无还心知肚明的修士仿佛是被割了几斤心头肉一般面露苦色暗自咒骂吴老三的同时也在责怪自己瞎凑什么热闹。 “爷,这是一万元石!”吴老三终于筹齐一万元石,将晶莹透亮的元石卡递给荒君渔。元石卡并不是容纳一万元石的卡,而是卡本身被能工巧匠布下一道奇特的禁制使其可以记述元石的数量多少,而只要将元石卡拿到镇上唯一一家的元石坊去交纳一定的手续费就可以兑换出相对应数额的元石。 在吴老三向周围围观人群强借元石的过程中,荒君渔一直都保持着静默的姿态,他并没有要阻止的意图。弱肉强食才是莽苍的生存法则,他没有多余的怜悯也不想打破这个最适合莽苍的生存法则。 在吴老三带着手下一溜烟没影离开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对荒君渔多看了几眼表情隐隐有些担忧,恐怕吴老三回到家族中找出靠山荒君渔将会有更大的麻烦上门。 显然荒君渔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却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只见他将刚到手的一万元石卡抛给灵希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将那柄剑买了,我们明日进山!”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出来混 秋风入夜,冷风阵阵令小镇街道完全没有白日时的热闹,有的只是寂寥的街景,着急归家的行人。幽兰的夜空不时闪过几抹光亮,那是天照境强者独特鲜明的标志:真元御空。 荒君渔站在窗前静静地欣赏窗外秋夜许久后缓缓掩上窗,看着无力趴在方桌上垂头丧气的灵希淡笑道:“宝剑没了就没了,至于低落如此之久吗?” 晌午时分,荒君渔将从吴老三那得来的一万元石递给灵希让她去将把柄红色宝剑买了好明日一早直接进山。可兴致高昂的灵希带着荒君渔二人欣然跑到卖剑老人那,正要掏出元石卡付账时宝剑却被另一个横空杀出的女子抢先一步买走。灵希认定了先来后到这个理顿时与之争执起来,开始时灵希还难得地好声好气的向对方讲道理,可那女子却始终无动于衷一言不发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瞟了灵希一眼就拿着剑翩然而去。若不是荒君渔及时拉住她,她恐怕要暴走上前了。 而灵希也从三人入住客栈时的暴怒到现在一言不发闷闷不乐,荒君渔也觉得着实怪异。 “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帮我?”灵希终于说话了,这是她入夜以来说的第一句话,第一句话就问出一个非常直接的问题。 是啊,荒君渔二人当时为什么不帮她? 接着还不等荒君渔说话灵希开始埋怨还带着些许委屈地说出第二句话:“明明是她不对,我又没有蛮不讲理。” 灵希原本是极其愤怒那女人抢她宝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后来她慢慢转变了想法,如果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当时不拉住她而是替她出头夺回宝剑那结果也不会这样。在灵希看来,自己在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心中依然还是醉仙楼刁蛮任性横行霸道的灵希郡主,她甚至认为二人从没将她当做朋友,所以她才如此失落闷闷不乐。 荒君渔看着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的灵希顿时感到头大,心想这丫头怎么还要哭了,急忙出声说道:“我总不能杀了她把剑给你抢过来吧?” “可她也太嚣张了,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宝剑,你们不仅不帮我还拉着我!”荒君渔的话就像一个火苗,成功将灵希的泪腺彻底点燃,晶莹地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哭花了妆扮也毫不在意。 荒君渔与西门小楼相顾苦笑,他们没想到这丫头说哭就哭,毫无这方面经验的二人实在拿她没办法,无奈之下荒君渔只好如实说出:“她一个天照境不拉着你还让你冲上去送死吗?” 是的,荒君渔从那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子一出现就感知到其体内强大的真元波动。那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照境,荒君渔不禁感慨其如此年前就步入天照境时也疑问最近为何如此多天照境强者现世,难道这片天地真不一样了? “天、天照境?”灵希瞬间止住了泪水,还顾不得擦拭湿透的脸庞惊讶出声:“她最多也就三十岁!三十岁的天照境?” 这简直超出了灵希的认识,临行前她在王府刻苦修行的同时还将府中有关修行的书籍尽数翻阅了一遍,书中明确地写着天照境强者世所罕见不轻易出现在俗世中,而且天黎大陆的天照境强者实在稀少有限。可怎么她在大街上就碰到了,还跟她抢东西?灵希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 “说多了你现在也无法理解,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西门小楼适时说道:“只要你刻苦修行,五年之内必定步入天照境。” 西门小楼说的很笃定,他并不是宽慰情绪低落的灵希。灵希乃是极阴体质,这种体质极其罕见只需要修行相适合的功法修为定然一日千里。灵希五年内步入天照也绝不是不可能,即使她才迈进地坐境不久。 “真的吗?五年之内我也可以进入天照境?”灵希像是一个孩子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一般兴奋地叫起来,脸上还挂着残留的泪水却笑颜如花。她在荒君渔告知那女子是天照境强者时就已经想通了,原来是怕自己有危险。她还暗自自责自己太过冲动,要是自己一时莽撞连累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就不好了。 “努力才会有回报。”西门小楼发现自己不能再跟灵希解释下去了,听话总是听一半还有问不完的问题实在令他头疼。 “努力努力,我一定努力!”灵希已经完全从低落中走出来了,别的不说,光是五年内进天照就够她今晚睡不着觉了。 “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山!”荒君渔也想尽快摆脱灵希,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灵希一扫之前颓然满脸笑意离去后,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像是将一座大山从肩上卸下如释重负。 “这丫头。”荒君渔摇头感慨到女人心思捉摸不定时西门小楼已经将装有断肠的黑匣背在身后,原来西门小楼打算趁着夜色做些事情只是灵希一直呆在他们房间不愿离去这才耽搁到现在。 “一切小心。”荒君渔嘱咐说道,西门小楼颔首后消失在房中。 吴家在莽苍小镇的势力数一数二,吴老大运筹帷幄对时局把握甚是精准,素有莽苍诸葛之称;吴老二修为惊人乃步入天照境多年的强者,其奉承宁杀错不放过,为人嗜杀残暴;只是吴老三在两位哥哥的光芒之下显得一无是处,终日欺男霸女借着吴家名头在莽苍小镇肆无忌惮,而两位做哥哥的也甚是溺**吴老三,只要吴老三不做出有害吴家的出格事就任其胡闹。可今日吴老三栽倒荒君渔三人手里,狼狈不堪回到家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吴老大和吴老二为他做主。令吴老三没想到的是平日对自己甚是疼**的二哥顿时暴怒一脚将自己踹回房中,说没有命令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否则打断他的腿,向来头脑简单的吴老三恼怒之后也不愿深想,跟个没事人一样与前不久刚强抢来的女修士在房中翻云覆雨。 “啊!芸芸,你的小嘴可真厉害!把三爷魂都快吸出来了!”吴老三仰天躺在堂皇富丽的床榻上,之前被荒君渔刺伤的手臂上裹着一条绷带,白色的绷带并不能掩盖他强壮的体魄,胸膛上隆起的肌肉仿佛像是一座石头堆砌的石山。 此刻他下身正匍匐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女人不停的用嘴吮吸着吴老三最舒服敏感的补位。与此同时她还空出一只手不停地**着自己雪白的**,泛着潮红的俏脸上说不出的享受。 吴老三闭着眼享受着身下女人带来的快感,嘴上还不是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想要以此刺激女人得到更大的快感,可他感觉到正在身下努力吞吐的女人没了动静,舌头也不卷吐嘴也不动了,想到这也许是芸芸的一种特殊抗议的吴老三笑骂道:“你这个骚蹄子,三爷待会就满足你,快!听话,不要停下来!” 可身下还是没有动静,吴老三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正欲起身教训这个扫兴的女人时却看到一个黑影在他床头站着。 吴老三大叫一声,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声音。他不知为何扭曲的脸带着目光缓缓下落,看见一把刀插在自己的脖颈中!触目惊心! ...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山中博弈 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而又缥缈。可莽苍小镇上的人却无人欣赏如此难得的秋景,一阵又一阵的议论不绝于耳。 “出大事了!吴老三昨夜死了,一刀贯穿脖颈死不瞑目啊!”一位衣裳褴褛满头散发地中年人架着腿坐在酒楼里唾沫横飞地讲诉着昨夜吴家发生的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更像是个乞丐。 “不会吧,吴家手眼通天,吴家老宅的守卫更是吴老二亲自挑选出来的,铜墙铁壁怎么会是人说进就进的?”旁观者出声质疑道。 “别提吴老二了,他昨夜与凶手交手身受重伤还折了一条手臂也没留下对方!”中年人端起桌上盛满烈酒的大碗一饮而尽后又咬了口鸡腿,顾不得满嘴油腻继续向众人讲诉。 “那吴老大呢?”有人关心到素有莽苍诸葛之称的吴老大,想来此人精于算计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中套吧。不过这种想法刚在心中浮现就被中年人无情压下去了:“吴老大一年前闭关后就不问吴家琐事了,想必此事定然会惊动他出关,到时加上藏宝图莽苍定然再次风起云涌咯!” 众人一片哗然,看情形对此人所言尽数相信了。荒君渔一行三人不受场间喧哗的影响也不理会来自围观者的指手画脚和怀疑,径直走出酒楼直奔远处若隐若现的茫茫大山。 直到走出莽苍小镇,在一条寂静的林荫道上灵希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早就想问出口的问题:“君渔,昨夜吴家杀手不会是你们吧?”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荒君渔没有直接承认可答案却很明显,他之所以让西门小楼夜探吴家杀了吴老三伤了吴老二是因为他不喜欢被动,他不先发制人给吴家一点教训就会让自己到时在莽苍群山中陷入很大的被动,吴家在莽苍的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吴家元气大伤怕是暂时缓不过气来对凶手展开调查与追杀了。 “你们可真厉害,我刚才听到他们说那个吴老二是天照境三品,这种强者都在你们手上吃了亏折了一条手臂,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在莽苍横着走?”灵希眼睛一亮对荒君渔二人愈发的崇拜了,只不过没等她高兴太久西门小楼一盆冷水泼过来:“莽苍乃远古修士长眠之地,其中凶险万分,敢来莽苍淘金的人哪个没些压箱底的本事?轻敌就等着埋骨他乡吧。” 灵希闻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显得极其可爱,很快就机智地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这是先要去哪?”她自然知道藏宝图一事,也不关心什么宝藏反正跟着荒君渔二人走就对了。 “恶魔岭,向东距离此处两百里!”荒君渔话音刚落,三人就向着恶魔岭疾行而去。 而在荒君渔三人离开后不久就在他们先前所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男一女,如果灵希在场的话一定认识这个样貌二十七八岁一身素衣的妙龄女子就是昨日与她抢夺宝剑的那位。只见这一男一女站在荒君渔三人刚站过的位置,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白衣女子低声说道:“那位白发少年想必就是当代荒,荒君渔,另一个则是西门小楼。”言语中甚至没有只言片语提及灵希,因为在她心里灵希一点分量都没有。 “如果昨夜大闹吴家的真是他们,那此次我们的任务将会变得极其艰巨。”男子大概三十五六岁模样,束着高高的发髻不偏不倚一身长衫,着实一副书生打扮。不过在他提到此次的任务时他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淡淡地忧虑,不过却被白衣女子一言否定:“天哥,从我们接下这笔买卖的那刻起,我们就毫无退路了。荒姓人在大黎的能量之大不可想象,这次我们不成功便成仁!” “看来是我的心开始动摇了,也罢!既然如此我们就只有放手一搏了!”白衣女子口中的天哥脸上多了一抹坚毅,仿佛早已看透生死一般。 二人不再言语,尾随着荒君渔一行三人而去。可是慢慢地他们发现对荒君渔三人的感知越来越薄弱,直到最后三人彻底消失在他们的感知中。他们立刻停了下来,只听白衣女子很是恼怒:“这两人真狡猾!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先前是故意泄露谈话让我们知道!”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一种情况了。”书生打扮的男子仔细地感知了下四周依然没发现荒君渔三人的下落,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狐疑,只要步入天照境感知范围就会延伸到几里甚至数十里外,荒君渔二人或许可以利用自身速度逃出他们的感知,可要知道他们还带着一个初入地坐境的女人,这二人想要同时带着她逃出自己的感知范围是万万不可能的。 二人四目相顾,似乎心中想到了一起去。瞬间消失在原地,气息也慢慢消散在这片空间里。只见就在离二人原先站立的三丈外,一大块花草丛中有那么几株普通的花草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仿佛微风轻抚过一般。不过就那么一下之后又归于平静,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毫无变化的苍天古树,花草树木凭空又出现了那一男一女。从他们茫然不解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不是去而复返而是从未离开,原来他们认定了荒君渔三人还没离开,肯定是用了某种秘法隐匿在某一个角落他们没有发现,他们假装离去想要蒙骗荒君渔让他自动现身,可现在看来如意算盘打空了,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牵着一脸不快的白衣女子飘然而去。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依旧是那几株毫不起眼的花草被人掀起,三个熟悉的身影从地下飞身而出,三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焕发了光彩。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灵希一头雾水,从被荒君渔拉入地下开始到现在她始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二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那个抢自己宝贝的女人对自己这一行人有所企图。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不会了!”西门小楼话语中透着一丝虚弱,灵希正觉情况不对时偏过头去就见到荒君渔一把将西门小楼搀扶住,灵希惊呼出声:“西门你怎么了?” “此地不宜久留!离开这里!”荒君渔话音刚落只见西门小楼浑身上下仿佛失去力气一般双眼一闭瘫倒在地竟然昏厥过去了!天戏 ——————————————————————————————— 正文第八十八章山中博弈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祸福相依 西门小楼虽然经过黄金山庄一战修为大进,可是昨夜面对天照境三品的吴老二依旧感到压力极大。他原本不想惊动吴老二,奈何后者感知极为敏锐,隐匿地完美无缺的西门小楼还是被后者发现,无奈之下之后一战。虽然折了吴老二一条手臂,可是西门小楼也受了很重的伤,越级战斗总是要吃点苦头的。从离开莽苍小镇开始,他与荒君渔二人就感知到有人在盯着他们,不知是敌是友的西门小楼只好强打起精神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好蛊惑幕后监视他们的人。直到那一男一女离开后,西门小楼强压下去的伤势如山洪海啸一般再度袭来最终晕厥过去。 灵希背着黑匣子紧跟着背负西门小楼的荒君渔,从西门小楼受伤的那刻起她终于感受到了危险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己的性命无法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实在令人讨厌。荒君渔没有往东面的恶魔岭继续前行,而是走进了西面的一片灌木林中,在荒岛生活多年的荒君渔轻车熟路的避过各种飞禽走兽的骚扰,实在不可躲避的就以最快最平静的手段将其斩杀。灵希看着前面那个脚步沉稳,沉着冷静的白发少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当荒君渔走到一片由重重灌木包围的空地时,抬起头看着头上不大的天空将西门小楼轻轻地放在地上平躺着。而后接过灵希递来的水壶,就着一颗丹药喂给西门小楼吃下。等到这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的结束后,荒君渔呼出了一口浊气一屁股做到地上显得很轻松。 “西门没事吧?”灵希关切地问道。 “如果黄昏时能醒来就没事。”荒君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示意灵希将背上的黑匣子取下来。 灵希呆滞片刻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取下背上沉重的黑匣子,解开胸前的绳带将黑匣子放在西门小楼身旁。灵希知道荒君渔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思心下不禁一沉,暗自祈祷西门小楼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放心吧,这点小伤都挺不过来他就不是西门小楼了。”荒君渔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出声宽慰灵希想要打破。 “如果那两个人找到我们可怎么办?”毕竟灵希从小娇生惯养,荒郊野岭的简陋生存条件已经很难为她了,而且还要时刻担忧被那两个人给找上门。 “付出点代价杀了就好。”荒君渔却并未对到时窘境感到担忧,风轻云淡的说道。如果那二人再次找上门那他也不介意付出点代价将他们永远留在莽苍,为这些灌木丛增加些养料。 灵希嗯了一声用力点了下头,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找个为什么那就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荒君渔产生极大依赖的同时也无条件地相信荒君渔。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灌木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杂音,灵希本就紧绷的神经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瞬间跑到荒君渔身旁抱着他的手臂这才面色平和了些。 “只是一阵风而已。”荒君渔看着紧紧抓住自己左手臂的灵希淡笑道。灵希闻言尴尬地松开手不过却坐在荒君渔身旁,她认为这样就算那两个人来了她也不怕。 “是不是后悔跟来了?”荒君渔出奇地找了个话题,要知道他们三人这一路上都是灵希一直在找人说话。 “既然是我选的,我就不后悔!”灵希坚定的说道,不过很快就露出了一丝苦楚:“只是我想母后了,也不知道她跟我父王现在怎么样了。” 当荒君渔看到灵希面露苦色时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原来这丫头是想家了。也对,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她如何能在这种环境中依旧淡然自若,生出这种情绪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荒君渔并没有安慰她:“强者要耐得住寂寞!” “难道通往最强者的路上就要放弃亲情爱情友情吗?那即使天下无敌还有何意义。”灵希曲解了荒君渔的话,做出很强烈的反对。 “天下无敌?这个世上也许真的只有绝情忘义的人才能天下无敌吧!”荒君渔没有解释,而是从灵希的话语中有所感悟,他想起了在自己记忆中几近模糊的那个男人,他曾经天下无敌可最终还是坠入龙渊。 “绝情忘义那就不能算做是个人!”灵希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就这样说出口。 荒君渔面容一震,似乎没想到这话是从灵希口中说出来的,看她的眼神的都变了:“看来是我太小心眼了,你真的变了很多。” 直到现在,他们身处如此困境经过几句简单的交谈后荒君渔不得不承认灵希是真的有所改变,少了点刁蛮多了些理性。 “其实父王母后故意瞒着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偏偏什么都知道一些。从父王被软禁在王府的那刻开始,王府门口就罗雀平日里钻破脑袋都想进王府拜见的人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虽知世态炎凉这个理,可只有发生在我身上时我才知道它是有多真。我也应该长大了,否则那就真如你所说胸大无脑了。”灵希最后一句将荒君渔以前说她胸大无脑在这里用上了,不免让荒君渔摇头苦笑: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荒君渔本想继续说道的,可突然间荒君渔感受到头上肉眼所见不大的天空上的云突然翻滚了起来,豁然起身想要看个究竟。灵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她将目光看向一直平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西门小楼时,灵希忘了自己身处陷阱惊呼出声:“君渔!你快看西门!” 荒君渔听到灵希如此焦急的声音心中不免一沉,将目光转向西门小楼,之间西门小楼依旧昏迷不醒只是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悬浮起来,而黑匣中的断肠似乎也有所感立在西门小楼身旁,仿佛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保护着主人。慢慢悬空的西门小楼差不多在与荒君渔腰间齐高时停下来,接着西门小楼的额头上突然开了一道口子,泛着金光。一时间金光大盛,恍如一个漩涡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散在天地间的元气。荒君渔定睛凝神一看,瞬间如释重负喃喃道:“要进入天照境了么?” 正文 第九十章 荒君渔的代价! 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全都慢慢集聚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吸纳天地元气,这是地坐境九品巅峰强者进入天照境的一种象征,传说这代表着上天对你的认可。而这个过程对修士而言极为重要,能够吸收多少天地元气为你日后能在修道一途走多远息息相关。 此刻荒君渔看着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如潮水一般涌进西门小楼体内,心中极为欣喜,西门小楼终于要进入天照境了,而且看着天地元气的汇聚一时间还不会结束这也就代表中西门小楼的实力发生质的变化,如同鲤鱼跃过龙门化身为龙翱翔九天! 不过荒君渔很快也意识到,如此声势浩大的破境恐怕会吸引来许多人的注意,要知道在莽苍大山中利益为先,落井下石这种事屡见不鲜!如果再把那一男一女吸引过来那就麻烦了。荒君渔转过身向一旁震惊到有些呆滞的灵希嘱咐道:“你守着小楼,他需要时间!到时如若发生什么意外就将你的血洒在黑匣子上!切记!” 说着荒君渔就沿着那条甚至都不算是路的路走出去,刚刚反应过来的灵希疾呼出声:“你要做什么?” “杀人!”荒君渔头也不回的走出那个不大的空间,来到不远处一片四野具静的灌木丛。灌木丛生有些甚至都没过荒君渔头顶,荒君渔踏着遍地荆棘看着远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一阵风吹过,灌木丛发出稀松的声响。风肆意吹拂着荒君渔鬓角散落出的白发,黑袍鼓荡纷飞说不出的萧肃。 灵希看着远处那道黑色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担忧。显然她也知道这么大规模的天地灵气涌动一定会招来许多人,她还在心底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引来那一男一女啊! 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你偏偏不想遇到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荒君渔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身影渐渐明晰,最后停在荒君渔身前数丈外。 之前那位素衣女子出声说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时好奇如此声势浩大的天象究竟是谁在破境就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你们!” 站在她身旁的那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荒君渔身后的那个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天地元气波动极其强烈,甚至连自己身体内的真元都隐隐有些不受控制。此刻他脸上呈现一抹凝重。如果西门小楼真就此破入天照境那也太强大了,要知道西门小楼才十九岁啊!十九岁的天照者?他听都没挺过!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别做无谓的反抗,我们负责带走你三人并不想取你们性命!”书生沉声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真是将荒君渔三人杀了那天黎大陆将再无他二人容身之处,而在那个掌握雷电的男人面前他们将无所遁形! “梦邪生自己不敢来就让你们来送死吗?”荒君渔摆弄了下被风吹乱的衣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梦邪生贼心不死才让这二人尾随自己。虽说自黄金山庄一战后荒姓人虽取得完胜可是也将大黎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势力清洗了一遍,要说是残余势力买凶寻仇也不是不可能,可荒君渔依旧认为这是梦邪生的手段。 “真是麻烦!”素衣女子见到自家男人有些拖沓不耐烦地说道,随后握着一柄红色长剑飞身杀向荒君渔。红剑散发出红色凌厉的剑气,荒君渔眯着双眼右脚微微踏前一步,双手前托。只见一道暗红色的防护罩瞬间搭起,素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戏谑,一个体内毫无真元的人从何而来的勇气硬接天照境强者的全力一剑? 不可思议的是,正当那柄红色长剑快要触碰到荒君渔立起的防护罩时红光突然熄灭,就仿佛蜡烛被风吹灭一般瞬间没了光泽,随后只见素衣女子面露惊诧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向后翻飞而去,书生见状不由大惊飞身过去将其抱住。荒君渔也觉得奇怪,这怎么突然不打了?难道看出自己这个防护罩有问题? 荒君渔狐疑之际只见素衣女子将那柄长剑往地上一扔愤怒说道:“这剑有古怪!” 这柄长剑就是昨日她先灵希一步买到手的那柄剑,当时她也感觉这柄剑有古怪就买了,可谁知今日竟然在如此关键时刻将自己释放出的真元尽数吸光,对她造成了反噬只好撤回攻势。 “时间不多了!”书生感受到天地间的元气开始减弱,这也就意味着西门小楼快要成功破境了,到时怕是更加棘手甚至会栽在这里。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拿住荒君渔,到时以其要挟西门小楼也不怕他不就范了。 “啊!”书生大喝一声,体内无尽的真元尽数溢出体外,在他胸前凝结成一个拳头大的淡白色小球。 “去!”双手一推,淡白色小球缓缓被推开。温和的表面极其具有欺骗性,可它竟然将所到之处的灌木丛夷为平地露出深黄色土地,木屑纷飞随着小球越飞越快越飞越大。不得不说书生此举用心极其险恶,如果荒君渔躲开了那这颗汇聚自己全部修为的真元弹就会将真正破境不能分神的西门小楼轰得形神俱灭! 灵希从远处那片汹涌澎湃的乌云一般的攻势中感受到一股寂灭的味道,心中一紧替荒君渔担忧道:“小心啊!” 话音刚落灵希就见到屹立不动的身躯淹没在无尽的灌木碎屑中,灵希的眼眶瞬间通红正要冲出去在茫茫灌木中挖出深埋的荒君渔时停下了脚步,她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冲动退后一步做出戒备的姿态。灵希恢复理智:如果荒君渔出事了,那自己现在冲出去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守着西门小楼等到他破境成功让其杀了那两个坏人为荒君渔报仇! 素衣女子看着风平浪静一片狼藉地现场,对不自量力的荒君渔露出鄙夷之色。随后迈着步子与书生一起走向西门小楼和灵希所在之处。可此时意外发生了,一只手突然从一片狼藉的灌木丛中伸出一把抓住书生的一只脚。而后只见那只手猛地一用力在书生措不及防时将书生拉进地里,只露出一个头在地面,画面极其古怪! “轰!”一声惊天爆炸响过后,一位全身散发着红色煞气的白发男子从地里飞出一手抵在素衣女子的喉咙上,书生不敢相信这瞬间发生的一切,看着那个抵在自己心爱女人喉咙上纤细的手,相信只需轻轻一用力女人就会香消玉殒。而后全身真元仿佛停止消失一般的素衣女子被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冽声线惊醒:“去死吧!” 白皙纤细的手微微向前,轻而易举地没入素衣女子的喉咙,血液纷飞如鲜花一般绽放,美丽而妖异。书生眼睁睁地看着心爱女子死在自己面前却无可奈何,脸上悲戚万分恶毒地看着荒君渔,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直从天而降的脚!君子聚义堂天戏 ——————————————————————————————— 正文第九十章荒君渔的代价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络绎不绝的,敌人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似是故人青锋在 沿着荒君渔目光看去,灌木丛深处的密林里暗影窜动,来者也不知在暗中观望多久。kxs7..。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Ш.. 。荒君渔心想如果是刚到那自己也就释然了,要是早就蛰伏在那等到现在才出来那来人定然极其可怕。既瞒过了荒君渔也瞒过了刚死去的天照境夫妻,修为怕是只高不低。 荒君渔冷冷地望着那暗处,只见几个起落荒君渔面前出现两个人影。一位发丝有些灰黄脸上布满了皱纹昭示其年岁应该不小,手握羽扇轻摇脸上挂着淡然地笑意。另一位一身灰‘色’长衫,一双大眼瞪得老大浓眉都快要倒立起来了,一阵微风掠过,他右袍袖微微摇摆起来,原来里面竟然是空的。而荒君渔见到这一幕心中叫苦连天,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来者何人:吴家兄弟! 素闻吴家老大乃是莽苍诸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智者,荒君渔看着面前这位淡然自若脸上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笑容的老人不敢有丝毫放松,吴老大绝对是天照境高阶强者! “不知二位前辈来此有何贵干?”荒君渔示意灵希不要说话,现在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为西‘门’小楼争取时间才是当务之急。 “荒少爷不必揣着明白当糊涂了,昨夜我三弟死于非命你敢说不是西‘门’小楼做的?”吴老二话语中带着怒气,如若不是吴老大拦着他早就动手了哪里还需要废话。() 吴老大抬起羽扇拦着随时有可能暴走的吴老二,笑起来令自己脸上皱纹更加紧蹙:“我二弟因三弟之死心中悲痛万分言语有些不敬,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荒少爷别往心里去,今日前来只是想打探下我三弟之死与荒少爷是否有关。” “要是我说与我无关呢?”荒君渔看得出吴老大不是省油的灯,就顺着他的话问道。 “莽苍皆知老朽是个讲道理的人,昨夜凶手与我二弟有‘交’手,虽然他折了一条右臂可是却将自身功法所独特的真元印记打入凶手体内,只要让他过去检查下西‘门’少爷体内是否留有印记真相自然大白!”吴家兄弟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吴老大还担心荒君渔反对缓缓补充道:“荒少爷放心,如若西‘门’少爷体内没有我二弟打入的印记改日我必将去黄金山庄赔罪!” “别在这假惺惺的了,西‘门’正处在破境关键时刻如果你们心怀不轨岂不是害了西‘门’?”灵希一时没忍住先一步反对到,对于面前这位老人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她是越看越恶心。 “郡主多虑了!老夫又如何敢招惹荒姓人?”吴老大显然是对三人来历早就调查地清清楚楚,话也说的极为圆滑让人挑不出‘毛’病却又无法反驳。() “人是不会给你们检查的,而你既然知道我们身份想必也是有备而来,先前在暗中看了那么久到现在才现身恐怕是下了很大决心吧?”荒君渔似笑非笑地点破吴老大心中的想法,在荒君渔看来,吴老大是认准了先前那一男一‘女’想要拿下自己怎么说也要付出些代价最不济的场面都将是两败俱伤,这也就给了吴家兄弟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而吴家兄弟此刻没有立即动手想必是担心自己是否暗中有人保护,荒君渔不得不感慨吴家老大确实谨慎小心,吴家在莽苍的地位果然不是单靠蛮力打下的。 “要动手就快点,别尽说些废话!”荒君渔适时补充道,虚虚实实地想要‘混’淆吴老大的计算。 确实荒君渔此话一出令吴老大不由陷入沉思,他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出现是因为惧怕,惧怕暗中有人保护荒君渔。在吴老大心中最完美的计划就是无声无息地杀了荒君渔三人又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样以后就不担心黄金山庄的人上‘门’无凭无据地寻仇。荒离越过天人一线进入神圣领域已是天黎皆知!到时要真因荒君渔的死而被一个神圣领域的强者惦记上那就是灭‘门’之祸啊!可荒君渔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又让他不得不慎重,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荒少爷虚虚实实吴某着实佩服,不过我二弟乃是一介武痴,先前有幸目睹荒少爷瞬间宰杀两位天照境强者心中战意泛滥还望荒少爷不吝赐教!”吴老大也给荒君渔出了个难题,丝毫没有顾虑的样子。 “灵希,你先进去!”荒君渔排排灵希搀扶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一脸自信地样子灵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忧虑,此刻灵希心里非常清楚,这是荒君渔与吴老大之间的心理博弈,只有其中有一方先动摇了那么就输了,她只能按照荒君渔的话去做而不给吴老大看出任何不妥!灵希回到那个小空间里,站在断肠旁,时刻准备着如果意外发生她将按找荒君渔所说将血洒在黑匣子上,希望能够帮上忙! 正当吴老二摩拳擦掌一脸兴奋想要出手时,一直都挂着笑意的吴老大突然表情凝固了,眼神一冷抬手一挥黑白相间的羽扇,裹带着一道凌厉的劲风将实在是强弩之末的荒君渔击飞出老远。荒君渔无奈苦笑:看来还是装不了啊! “荒君渔,别装了,天煞之力虽强可是你如今却也使不出来,而且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们这次是孤身前来并没人保护!”吴老大仰天长笑一声,极其快意。 灵希眼睁睁地看着荒君渔倒飞出去甚至爬都爬不起来,就知道吴家兄弟杀意已决,正当她由于是否要将鲜血洒在黑匣子上时回头一看却发现黑匣子已经被昏‘迷’如此之久的西‘门’小楼抱在怀中,如此奇特的一幕她也没心思多想,心中暗自做下决定如果待会没有奇迹发生那么她就不顾后顾地将西‘门’小楼唤醒! “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你,难道你真的毫无顾忌吗?”荒君渔捂着‘胸’口,没想到这还刚进莽苍就遭遇如此凶险。不过荒君渔也还没放弃,他努力地想要自己快点恢复些体力看看是否还能催动天煞之力,此时纵使有天大的后果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顾忌?只要我做的漂亮点又有谁知道是我做的!”吴老大一脸自信模样仿佛一切竟在掌握:“据我所知黄金山庄一战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就连荒战手下第一战将素有暗夜修罗之称的灸舞都受了重伤几近陨落。之前我还担心他是否会尾随暗中保护你,只可惜是我想多了。你现在也别想着西‘门’小楼破境成功来解救你,老夫天照八品岂是他一个初入天照的‘毛’头小子能够抗衡的?受死吧!”想着冠绝天黎的荒姓人就要死在自己手里了,沉稳如吴老大也不由兴奋起来。不过很快他便眯着眼睛一脸戒备,因为一道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杀气向他袭来,空气中的温度集聚下降,甚至连他都感到一丝冷意! “杀我兄弟者!必杀之!”吴老大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毫不掩饰的杀意,急转之下只见一柄七尺青锋刺破虚空!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厚积薄发 三尺青锋剑破空而来,似乎想要刺破天地一般刺向吴老大。[燃^文^书库][]看似强势绝伦威力无比的一剑却仅仅只是让吴老大微微侧目,面容一冷,眼神凌厉闪过一丝杀伐挥舞羽扇想要硬接这一剑。只见羽扇遇风见长幻化成一张巨网,青锋剑一往无前裹带着强势无匹的剑气刺在这张遮天蔽日的大网上。吴老大眯着的双眼缓缓张开,一抹精光闪过只见巨网往前一挺! ‘叮!’的一声长剑被其顶飞出去,只见一道白影踏出虚空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结结实实地握住长剑,不难看出这个是一个精于剑术的高手! 吴老大定睛一看略感惊奇,似乎没想到之前那一剑会是这个白衣少年刺出来的。白衣飘飞,比起西门小楼俊逸也丝毫不逊色的脸上英气逼人,而右脸颊还有条约莫一指宽的疤痕更为他平添一丝邪气。白衣少年一剑偷袭未果眉头不禁紧锁却没有怯退,他还望向远处重伤不起却对自己流露出担忧的荒君渔心中更是对吴家兄弟愤怒不已。 “来时我已经通过秘法向黄金山庄在莽苍驻扎的人马发出了求救信号!”白衣少年知道自己不是吴老大的对手,却说出了这一番话让吴老大自己权衡。 “笑话!你以为我们会怕吗?”吴老二不置可否的笑道,嘴角勾起讥嘲,嘲笑白衣少年的威胁对他们毫无作用。 吴老大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踏出一步对吴老二说道:“我们走!” 吴老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吴老大阴沉的眼神里化为不甘,正欲离开的吴老大又停下身躯背对着荒君渔说道:“莽苍自古都是天才折翼埋骨之地,你们也不例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三弟之死我吴家不会就这么算了!” 话音刚落吴老大还略有深意地看了白衣少年一眼,而后带着极为不甘的吴老二消失在灌木林中。确认吴家兄弟是真的走了,荒君渔再也无力支撑伤重疲劳的身体,‘噗’的一声整个人无力倒地打起漫天烟尘。荒君渔大口大口地喘气,很快地他嘴里就被塞进一颗药丸然后被人从地上拉起来。 荒君渔对这个药丸毫不抗拒,一边调息一边对白衣少年说道:“你不该来的!” “来都来了!”白衣少年撇了撇嘴对荒君渔话中的责怪不以为然。白衣少年正是荒君渔许久不见的叶醉,当日叶醉在白马坡被叶星辰带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荒君渔也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叶醉会横空杀出化解危机。 “试炼结束了?”荒君渔想到叶醉如今的修为突飞猛进与他当时所说的试炼有关,看着叶醉脸上的疤痕荒君渔敢肯定叶醉定然经历了九死一生才会有如今一身傲人修为! “没有!”叶醉给出一个答案然后反应很强烈地说道:“你们都将大黎翻了个底朝天了,我还有什么心思继续试炼啊!” 显然叶醉对黄金山庄一战也有所耳闻,虽然荒君渔大获全胜可也受了重伤还为以后埋下很极其严重隐患,叶醉没有遗憾自己缺席了如此浩大的场面可却对自己没有与荒君渔西门小楼在黄金山庄共同进退自责不已。暗呼幸好今日自己及时赶到还出言将敌人吓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扶我去看看小楼,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时间过去越久西门小楼就越危险,正当荒君渔思考是否由于西门小楼体内伤势影响破境从而出现了意外时却见到那个被灌木包裹封闭的小空间没有任何征兆地瞬间炸开!一道黑色虚影一飞冲天,在已渐昏黄的天际下画出一条黑线。 “糟了!叶醉你快去拦住小楼!”荒君渔看着从灌木丛中灰头土脸爬出来平安无事的灵希焦急补充:“他去找吴家兄弟了!” 是的,在西门小楼心中荒君渔的安危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荒君渔,一根头发都不行!之前破境时就感知到场间局势危急的他心急如焚奈何破境迟迟不结束,幸好叶醉及时出现才避免不测发生,这才刚刚破境成功就握着断肠往莽苍小镇赶去,天照八品又如何?伤了荒君渔那就都得死! 荒君渔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西门小楼刚刚破入天照境境界都还没有稳固又如何会是吴家老大的对手,这次赶忙让叶醉追去以防有失! “这家伙!”叶醉对西门小楼如此作为苦笑不已,而后一个飞身追了上去。 灵希随意撩了凌乱的长发踉跄地走到荒君渔身边,只听见一声爆炸整个空间都毁了然后一直昏迷的西门小楼消失无影无踪,不知发生何事的灵希迈着踉跄的步子来到荒君渔身边:“他是谁啊?” “叶醉,一个为剑而生的人!”荒君渔介绍到然后看着躺在远处狼藉的那柄红色长剑眼里闪过一抹异光:“物归原主!” 二人没有离去,而是在场间静静的等待着西门小楼和叶醉归来。虽说二人身上多少带着伤,可荒君渔却不怎么担心还有人前来寻事。不出荒君渔所料,西门小楼和叶醉一炷香之后回来了,西门小楼随意扔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荒君渔认出了这是吴老二的首级。不过西门小楼身上的黑袍也渗出一丝血迹想必是受了伤,不过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真的要炸锅。 “这家伙疯了!”叶醉刚回来就忍不住吐槽西门小楼:“你们猜他做了什么?他硬拼天照八品,天照八品啊!更疯狂的是他还不落下风!这还是人吗?” 叶醉完全不复之前高冷模样,开始疯狂吐槽模式!荒君渔听到西门小楼竟然硬抗吴老大还不弱下风仅仅受了些小伤就取了吴老二的脑袋,眼神玩味地看着西门小楼示意他如实说来。 西门小楼此刻有些超凡脱俗的精气神令人眼前一亮,这是伴随着境界增长自然表现。西门小楼双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厚积薄发,天照三品!”(.) ...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战况 “厚积薄发,天照三品!” 西门小楼随意地一句话,叶醉目瞪口呆震惊地久久无法言语。这家伙还是人吗?不仅一举突破进入天照境还借着天地元气一举晋升到天照三品,这完全颠覆了叶醉的认知。本以为自己修为突飞猛进已经超过了西门小楼,没想到如今西门小楼却又超过了他。不过想是这样想,叶醉还是发自内心地为西门小楼感到高兴,同时也对他先前那么‘鲁莽’硬抗吴老大的举动释然。还未天照就已可以斩下天照三品的吴老二一只手臂,而如今自身天照三品硬抗天照八品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黑暗从天边悄然延伸开来,布满天际。天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靓丽光芒。夜空下篝火撩人,围坐在火堆旁的四人谈笑风声。 “实话跟你们招了吧,我这次是从刀宗逃出来的。”叶醉没有隐瞒也没那必要,脸上藏着无奈一闪及没:“随着刀宗掌教与他嫡系势力的消亡,刀宗需要一个新的掌教。” “他们不会是要推选你吧?”灵希马上反应过来,对这个已经渐渐熟悉的少年已无陌生隔阂。 “刀宗上下还在惧怕你们再度问罪,又知晓我跟你们关系密切,元老会一致决定让我父亲提前结束我的试炼。”叶醉至今没想通为什么叶星辰也支持自己担任刀宗掌教,撇开年纪尚小不说叶星辰应该知道叶醉向往自由不喜欢被规矩拘束。叶醉抗议无果为此无奈之下趁着守卫不注意悄悄溜出刀宗想要去黄金山庄请荒君渔帮忙出出注意,可当叶醉赶到黄金山庄时西晓懿告诉他荒君渔早在几天前就出发前往莽苍了,他又是一路紧赶慢赶这才有之前那一幕的发生。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四大门派现在都恨我入骨呢。我还是建议你跟伯父好好谈谈,他应该会理解你的。”荒君渔连忙推脱,这不讨好的事他可做不来。 “别提了,我父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从来不过问宗门事务这次也不知为何出奇地上心。这次就是他将我关起来等待就任大典,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还跑不出来呢。”叶醉低声叹了口气,叶星辰的做法实在令他无可奈何又不解。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西门小楼不确定的猜测到。 “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叶醉挠了挠头努力回想像是想起什么事突然叫出声来吓三人一跳:“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位与我父亲年纪相仿的黑袍中年人星夜拜访刀宗,我看见当他出现的时候满天星辰都暗淡失色。他与我父亲独自攀谈不久离去后,我父亲转身一刀劈开刀山!” 三人相似一笑,心中都已经明了中年男子是谁。叶醉看着三人似乎认识自己口中的那位强者后不禁问道:“你们知道他是谁?” “是我叔叔,荒离!”荒君渔解释道,顺口便提了提叶星辰和荒离二人的往事:“伯父与家叔年轻时是大黎最具盛名的两位刀客,他们在刀上的天赋造诣一时瑜亮为世人称道。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最强者终究就只能有一个人,二人自然要决出高下。” 见荒君渔点到即止,叶醉又想起从他记事起他父亲就终日郁郁借酒消愁,大概也猜到了对战结果。 荒君渔没有继续谈及荒离与叶星辰的往事,又想起叶醉来寻自己的时间与南风瑾出征渤海的时间不谋而合,当下询问道:“叶醉,刀宗地处东南,你这一路北行有没有南风瑾与扶桑战事的消息?” 对于南风瑾,叶醉也曾在函雅阁有一面之缘,对于其当日援手力挺荒君渔也颇有好感。如今见荒君渔问起叶醉脸上却显得很沉重:“情况有些糟。” 荒君渔闻言心中一沉,脸色如夜色一般凝重。叶醉继续说道:“我北进的一路上都是从东海之滨逃出来避难的难民,我看他们着实可怜就将身上的钱财都散给难民,他们告诉我南风瑾率领的一万大军在东海之滨与扶桑开战,战况十分惨烈!” “直接开战了?”荒君渔重复后陷入了沉思,这与他之前与印辰构想的完全不同啊。按理说南风瑾只有一万人完全没必要与扶桑正面开战,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风瑾的一万兵马在扶桑十万人的攻势下兵败如山倒,只能撤到老虎岩扼守东面要塞防止扶桑从东面攻入大黎。”叶醉像是身临其境亲身经历过一般,描诉的无比细致。 “叶醉,你不会是去老虎岩了吧?”西门小楼心思细腻发现了这一点,又结合叶醉这嫉恶如仇的好奇心故有此一问。 叶醉有些尴尬想不到被西门小楼看出来了,他是去了老虎岩,最初的本意是想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或者去扶桑大营搞些事好让南风瑾有机可乘。叶醉双手一摊却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不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吗,再说了南风瑾在函雅阁帮助君渔我出手帮帮他也情有可原。”叶醉显然不知南风瑾如今身份地位已得到荒君渔的支持,二人关系已远非之前。 “你去找了东绪?”荒君渔一针见血的问道,叶醉有修道之人的傲气,他不会滥杀无辜残杀那些扶桑士兵,这么一想那叶醉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扶桑大营找此次东征主帅东绪。 “可不是找他去了吗,听说他是扶桑史上最年轻的的天照者,一时兴起没忍住就去了!”听到荒君渔提起东绪这个名字叶醉有些兴奋,眼中升腾起的战意愈加旺盛。 荒君渔听到叶醉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已经预见到两个天才卓越的天照境少年必然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般的战斗,不过东绪必然有扶桑高阶天照保护,叶醉想必是无功而返。 “我脸上这道疤痕就是东绪的手笔。”叶醉指着脸颊上那道还未老化的疤痕说道,脸上丝毫没有灰心的表情反而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在荒君渔几人已经为东绪感到‘默哀’时听到叶醉的后话:“我挑了他双耳!”(. ) ...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终于说出口 更多 夜凉如水,已经冬季的莽苍还算温和。173篝火旁围坐的四人讲叙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令叶醉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虽略感遗憾不过听荒君渔说此次莽苍之行定然会有更精彩的事发生后叶醉一扫颓然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虽然在外人面前冷漠寡言少语,可几人都共患难同生死情同兄弟就像个孩子一样。 “来时我已经看见大黎大大小小的宗派都来了人,而且实力都不弱,看来此次那张藏宝图上的东西分量有些足啊!”叶醉将自己之前在小镇上匆匆一撇的情况说道,叶醉心想各大派如此大阵仗这一次非要打个痛快不可! “这座宝藏传说是远古时莽苍一位叫赤炎道人留下的,而制作藏宝图的这个人他在无意中闯进了山洞,可是在残留的禁制下身受重伤,逃出来后弥留之际制作了这张藏宝图。”荒君渔拿出一张羊皮制成绘制精细的藏宝图继续说道:“而现在他们手中的藏宝图是我故意流出去的,虽然藏宝之地凶险万分可我相信在如此多强者的围攻之下定然会出现缺口,到时宝物现世,有缘者得之。” “想来明日各大派与淘金者才会进山,我们要不要先解决吴老大?”叶醉隐隐有些担忧,虽然如今西门小楼破境成功还晋升到天照三品,就算吴老大找上门来他与西门小楼联手也有五成胜算将其斩杀。可叶醉同荒君渔一样不喜欢受制于人,而且吴老大还素有莽苍诸葛之称,如此有勇有谋的强者一日不除如芒在背啊! “吴家此刻估计早已人去楼空,以吴老大多疑的性子定然不会贸然出手。而且吴家背后的主子应该马上就要出现了,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荒君渔耐心分析道,从吴老三前来找事就不难发现自己一行三人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幕后势力绝对是图谋已久。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时候不早了,今天折腾地大家都不轻松尽早休息吧。”荒君渔感慨道,今天要不是吴老大被叶醉及时出现吓退恐怕还真是要伤筋动骨,不过己方几人都带着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莽苍此行开始充满变数,前路凶险未知的荒君渔想到怀里的藏宝图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在西门小楼和叶醉相继回到帐篷休息时,正欲起身的灵希被荒君渔出声叫住:“灵希。” “啊?”灵希纯属下意识的应道,不知道荒君渔还有什么事的灵希再次坐下,看着荒君渔脸上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今天的事,抱歉!”荒君渔歉意十足,对于今天自己被煞气控制的那段时间差点要了灵希的命表示十分内疚,如若不是灵希机灵将她体内的极阴血气释放出来令自己及时清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本郡主天资聪颖怎么可能会有事呢?”灵希没想到荒君渔会说这个,感觉到场间气氛微微凝滞灵希就很夸张地说道想要让荒君渔对此事释怀。 “我明天一早让小楼带你回帝都!”荒君渔沉默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认为这是对灵希最好的结果。 “我不回去!”灵希似乎没想到荒君渔沉默如此之久就在想着如何带自己回去,她的反应极其强烈:“既然你当日答应我父王要带我来,那就不能让我半路回去!” “可是。”荒君渔自知理亏可他也是为灵希安危着想,更可怕的是荒君渔感觉自己欠灵希的越来越多,多到已经不知道怎么还清了。而荒君渔越来越确定灵希对自己的心意,可他心里只有阿珂一个人,既然有了阿珂那就谁也装不下了! “我不回去!”灵希这次反应更小了些,她坐在篝火旁,双手环抱着膝盖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火光映照脸上显得无比坚定:“君渔,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阿珂一个人。” 自阿珂被荒离带走后,大家都刻意不在荒君渔面前提起阿珂免得勾起他心中想念。现在灵希提起阿珂,荒君渔无奈摇了摇头。 灵希看着脸色无奈的荒君渔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也知道无论我为了你做什么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可以拒绝我,却不能否定我阻止我喜欢你。” 灵希终于向荒君渔表露自己的心迹,说完后她感到很轻松,藏着秘密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西门,没想到他们俩还有这出啊。”远处在夜色的笼罩下,叶醉爬在地上埋着头生怕被荒君渔发现自己在偷听。见到灵希向荒君渔表露心迹后满脸兴奋地拉扯到一旁快要睡着的西门小楼,西门小楼面朝黑夜,似乎不愿搭理好奇心极重的叶醉侧翻了下身体背对这叶醉。本来西门小楼已经回到自己帐篷打算歇息了,可没想到叶醉兴匆匆的跑进来拉着自己说有好戏看。 “这也算好戏?自己早就知道了。”西门小楼心中暗暗腹诽一番。 “你说君渔会不会接受灵希啊?如果接受了阿珂怎么办?西门你好歹说句话啊?”叶醉见西门小楼不搭理他是不依不饶,完全没有平日矜持。 西门小楼依然没有说话,不过他伸出食指朝着夜空指了指。叶醉不解,明明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你指天干嘛,一片黑压压的有什么可看的。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叶醉抬起头一看大叫一声:“啊!” ‘唰!’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荒君渔憨笑:“君渔,你怎么在这里啊?” 叶醉还特地偏过头想要看看灵希去哪了,只见远处灵希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显然也知道自己在偷听二人谈话。一脸尴尬脸上却挂着憨笑指了指一旁的西门小楼很自然地说道:“西门拉我来的!” 荒君渔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叶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就将锅甩给了西门小楼,他伸手拍了拍叶醉的肩膀:“听说魔宗也来了,明天我去找东沫儿收拾你。”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并肩回去休息了,留下哭丧着脸的叶醉,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东沫儿了荒君渔还要明天去找她,叶醉心想这此完了。 已经深夜,莽苍小镇却依旧灯火通明,这几日络绎不绝的淘金者涌进莽苍小镇更为小镇增添了几分热闹。 在小镇的东南方有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住。可借助着残余的星辉发现宅子的院子里站着一位手执羽扇的老者,他没有再摇晃手中羽扇对着前方漆黑的屋子毕恭毕敬:“吴家愿付一百万元石与一件元兵,恳请杀无赦出手杀了荒君渔!” 杀无赦,莽苍最强最神秘的杀手!。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东沫儿的杀意 莽苍山岭浩瀚无边,群山延绵不绝到处蕴藏着杀机。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群山之中鸟兽像是被人惊扰一般开始嘶鸣。白雾茫茫之中不时闪过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寻宝大军终于进入莽苍大山中! “君渔,你不会是真去找沫儿吧?”叶醉愁容满面,因为先前荒君渔特地打探到魔宗驻地,而看这行进方向确实也是奔着魔宗驻地去的。叶醉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昨夜偷听荒君渔和灵希谈话了,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对啊,我临时决定找个盟友,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荒君渔看着叶醉笑的很无邪,不过荒君渔当然不是临时草率做出这个决定,而是早在计划中。想要在莽苍强者集聚下仅凭自己四人虎口夺食无疑是痴人说梦,而找个可靠的盟友就显得非常有必要。而荒君渔之所以要找魔宗结盟一方面是叶醉跟魔宗圣女东沫儿的关系摆在那里,而且荒君渔思前想后在大黎跟自己没有过节的势力中好像就剩魔宗了。虽然魔宗中人亦正亦邪性情乖张难以捉摸,可经函雅阁一事不难看出东沫儿也是个性情中人。如若两方结盟后真诚以待,荒君渔也不会亏待魔宗,不过如果要耍些阴谋诡计那荒君渔也不会让魔宗讨好。不过想到昨夜叶醉一旁偷听自己与灵希的谈话,荒君渔也想好好气下叶醉才出此言。 “还说你跟魔宗圣女是清白的,这一口一个沫儿说出去谁信啊。”灵希在旁适时补了一刀,显然也对昨晚叶醉偷听一事余怒未消。 见到‘抗议’无果,叶醉一脸苦笑依旧不死心:“你们也看到了上次在函雅阁我做的那么过分她肯定伤心透了,现在肯定不待见我,我们非要结盟不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吗?”他一边说还边拉扯西门小楼一个劲的使眼色想要他帮忙说句话,可西门小楼接下来的话让叶醉差点喷出出一口老血。 “你也说当时做的过分了,待会见到东沫儿你就先道个歉。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记恨你的,放心吧!”西门小楼还拍了拍叶醉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叶醉是彻底醉了,这西门怎么说昨晚也一起偷听啊,不帮着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算什么兄弟啊? “我就奇怪了,东沫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背景有背景、最重要的是你们还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为什么你就如此抗拒她呢?”荒君渔确实是没想通,而后他又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千万别说因为你介意她是魔宗圣女而刻意疏远她,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荒君渔一字一句的确定道:“你叶醉要真爱上的女人,别说她是魔宗圣女就算她是神山圣女你也不怕!” “可不就是这样吗。”叶醉以蚊子叫般的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到,他要赶快避开这个话题否则就要被逼问出来了:“你们就别问了,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着叶醉为难的样子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也没继续,因为他们看得出叶醉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微微一笑自然带过继续朝着魔宗驻地赶去。 “古叔,看各大派的阵势我们仅凭自身力量很难在此次寻宝中讨到好。”一位红色裙袍的美丽女子站在一大片开阔地上看着远处茫茫群山轻声说道,裙袍勾勒出女人丰满玲珑的迷人曲线,面带红纱看不清真容。她身后站着一位身形枯槁的灰衣老者回应到:“宗主此次只是想圣女在莽苍历练一番,得不得到宝物是其次。” “那不行,既然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归。”红裙女子自然就是魔宗圣女东沫儿,她完全不赞同古叔的说法,来都来了怎么能就简单看看呢。 “可是、”古叔一时犹豫,生怕如果插足各大势力的夺宝会眼中影响圣女安危。 “别可是了,临行前我爹让我全权做主,所以我说的算!”东沫儿大手一挥傲然打断古叔犹豫,接着开始分析着莽苍局势:“当日函雅阁拍卖会我们与四大门派算计了函雅阁,以最起拍价得到藏宝图。当时记得是将藏宝图交由剑宗保管待到日后五方共同寻宝,可当时除羽化宗外的其他三大门派全部被荒君渔袭杀在寒风店,这藏宝图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他手中。而今藏宝图流落出来怕是他的手笔,荒君渔定有所图啊!” 听着东沫儿略显老成地清楚分析藏宝图的来龙去脉,古叔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想着魔宗后继有人的同时出言猜测到:“会不会是黄金山庄另一个圈套,将天下势力引到莽苍再一网打尽,使得黄金山庄之战后大黎再次洗牌?” 古叔这样想自然也是有其道理的,黄金山庄在荧惑守心之夜随着荒离的出现大获全胜,而后大黎各大势力迅速遭到清洗。这结果在有心人看来就是荒君渔以自身为鱼饵设的局,最终在荒离神圣领域的绝对力量下收网。这要说此次莽苍宝藏一事是荒姓人故技重施也情有可原,不过却很快被东沫儿否决了:“虽然我与荒君渔只有一面之缘,可也看得出他并不想掺合各大势力的发展,否则他早在荧惑守心后凭着荒离强绝无匹旷古烁今的神圣领域将四大门派一网打尽,放眼大黎谁敢反对?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清洗各派当年与江城一事的有关人等。”在古叔的猜测中,东沫儿选择相信荒君渔的为人,不过这其中也有叶醉与之交好的缘故。想起叶醉,东沫儿的眼神开始涌现一抹柔意,那是想念的表情。 上天总是眷顾有心人的,东沫儿话语刚落下就听到一声笑声自远极近:“承蒙圣女信任,在下惶恐。” 在古叔与魔宗子弟精神一震,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正严阵以待时,偌大的林子里走出三男一女。东沫儿认出是荒君渔之后就下令撤除戒备,只见荒君渔脸上挂着令人温暖的笑容开口说道:“圣女,好久不见啊!” “原来是荒少爷,没想到你们还真莽苍了。”灵希客套一番的同时也很好奇一直藏在西门小楼身后不敢见人的白衣人是谁。 “大家都是直率人,那我就开门见山说此番来意了。我想要与你们魔宗结盟共商夺宝大计,不知圣女意下如何?”荒君渔甚是直接的直奔主题,不过他如此直接也让东沫儿心生戒备:“结盟?为什么找我们?”这也不能说东沫儿多疑,而是今时今日的荒君渔想要找谁结盟直接在这大山中喊一句就是了,比魔宗此次派来的力量强的多了去,荒君渔何必要找他们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咯。”灵希吐了吐舌头重复着荒君渔之前对叶醉说过的话,然后在东沫儿一脸茫然之际将藏在西门小楼身后的叶醉拉扯出来。 “叶醉!”东沫儿万万没想到躲在西门小楼身后的白衣人就是叶醉,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叶醉!不过东沫儿一眼就瞧见叶醉脸上的伤疤立马冲到叶醉身前心疼地轻抚着已经暗淡的疤痕当下杀机涌现:“谁将你伤成这样?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天黎很大,继续看看吧 一时偌大的开阔地气氛有些停滞,魔宗子弟没想到平日高贵端庄的圣女竟然为了一位少年脸上的疤痕露出如此强烈的杀意,而一旁的古叔脸色则有些阴沉,他想起宗主临行前的嘱咐有顾忌自己此时凑上去劝说保不准杀气冲天的圣女记恨自己甚至连自己都杀,无奈之下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叶醉不是不想避开东沫儿,而是西门小楼紧紧摁住叶醉让他避无可避只好任由东沫儿抚摸着自己脸上疤痕,不过感受着东沫儿的杀机和话语叶醉心中一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 荒君渔三人听到东沫儿这毫不掩饰杀意的话也感到头皮发麻,这女人也太彪悍了吧,不过可以感受到东沫儿对叶醉的情谊是真的。 “要不先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叶醉脸上爬上不好意思,不过却是商量的语气。 东沫儿也感觉到叶醉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不像函雅阁那般绝决,可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却是令她心疼不已,不过为了在荒君渔面前给叶醉留些面子东沫儿只好不舍地收回抚摸叶醉脸颊的手。 “我答应结盟!”灵希伸手制止了想要出声的古叔,不容质疑的表情令人无法质疑她的决心:“宝物怎么分随便你,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叶醉贴身保护我!” “成交!”荒君渔一推叶醉,将丝毫没有心里准备的叶醉推到灵希面前,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将他卖了。叶醉心中此刻已经连连‘责怪’自己交友不慎啊!就这么将自己卖了,还要贴身保护,你知道什么叫贴身保护吗? 不过叶醉没有出声反对,他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说个不字岂不是要再次惹怒东沫儿,无奈与不甘再次化为一声叹息。 荒君渔一行人在魔宗大帐中与东沫儿反复敲定了此次结盟事宜,将如何分配宝物,人员调配都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古叔都不得不感慨荒君渔摸着良心做人,要是真寻得宝物那魔宗将会是此行最大受益者,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而在商讨期间东沫儿一直拉着叶醉跟自己站一起,也让叶醉不得不面对古叔刻意散发出的眼神,叶醉知道古叔的意思可是他也没办法到最后就只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 当众人正在寒暄闲聊之时,一个魔宗弟子匆忙来报,见到荒君渔等人欲言又止。 “自己人!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东沫儿一摆手示意到。 “东面三里外发生战斗!”东沫儿将人手都散落在驻地周围,密切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而今东面三里外发生战斗魔宗弟子速来回报。 “可认得出是哪方势力?”东沫儿询问道。 “一方身穿函雅阁服饰,另一方人马不知来历。”魔宗弟子如是说道。 “函雅阁?他们不是向来财大气粗怎会出现在莽苍呢?”东沫儿露出不解的眼神,函雅阁向来是不介入这种夺宝争斗的,因为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只有你们卖不了的宝贝没有他们出不起的价钱。 荒君渔咳嗽一声并没有告诉东沫儿是黄金山庄一战后东太白要了函雅阁八成家当让函雅阁如今已是名存实亡,此来莽苍寻求机遇也不无道理,没想到还与人爆发争斗。当下荒君渔建议到:“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好处可以捞!” 函雅阁的战斗爆发在一处山林中,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遮天蔽日散出一股异香。场间已停止了打斗,剑拔弩张的紧张情绪在场间蔓延大战有可能随时一触即发。 穿着着函雅阁服饰的一番以一个蓝衫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为首,此刻他面色沉重正在思考如何摆脱这群人。而他身旁还站着位体态丰腴早已褪去青涩的女人,一声短裙勾勒出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对手的火热曲线,美貌不可方物的瓜子脸上藏着一丝愠怒。 “我们已经说了很多遍,炉鼎不在我们手上,你们究竟想要如何?”凤伊衣娇喝一声,重复着说过很多遍的话。面前这群人也不知是何来历,突然出现堵住他们去路问要炉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而且身边的二供奉还被暗算受了伤。 听着凤伊衣极为酥软的声音,另一方为首的鹰钩鼻男子看着凤伊衣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且还毫不掩饰他内心的*用极其蹩脚的大黎语言说道:“炉鼎的事待会再说,现在我要你!” “笑话!”凤伊衣嘴角勾起讥嘲和鄙夷,也发现对方口音怪异可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人。 “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那位我是不是在说笑,他已经受了重伤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鹰钩鼻男子一点蓝衫中年人,在其脸色阴冷时漫不经心的说道。 “二供奉?”凤伊衣豁然偏头,像想要从二供奉口中得到答案。 “只要能放我们离去,阁下开个价吧。”二供奉妥协了,如对方所说自己确实是强弩之末只要对方再来一轮冲锋自己这方残留的人马将全军覆没。 “将炉鼎和这位美人留下。”鹰钩鼻男子一点凤伊衣,对凤伊衣身体诱惑的*已经不可遏制,在这遍地凶险随时会丢掉性命的鬼地方呆久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身下欲火。 二供奉陷入沉默,不久后对着凤伊衣坦然开口:“伊衣,你坚持一会,我马上去找援兵救你!” 在鹰钩鼻男子笑意旺盛时凤伊衣脸上划过一抹凄然,她没想到二供奉会妥协将自己抛弃!见惯风浪与黑暗的她没有怒骂二供奉,从她为替函雅阁做事开始她就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天的到来,只不过她从没想过自己是以这种方式被出卖。 “我们走!”二供奉将一个普通毫不起眼的盒子丢给对方,大手一挥转身正欲带着残存手下离开这里。他没有理会凤伊衣脸上的凄然哀怨,更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在他心里凤伊衣为函雅阁牺牲是理所应当的! 凤伊衣绝望地闭起丹凤眼,嘴角露出无比凄凉的笑容。突然见她化掌为刀在鹰钩鼻男子措不及防之下一掌朝着自己天灵盖拍去,她纵是死也不愿受人凌辱沦为玩物! 没有脑浆四溅,也没有鲜血横飞,只有一直白嫩有力手掌紧紧握住凤伊衣命悬一线的性命,一道悠悠声且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内:“伊衣小姐,天黎这么大,不想继续看看吗?”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九鼎墓 声线如玉般温润,凤伊衣听着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者何人,缓缓睁开眼睛眼帘里映入一个黑衣白发少年,凤伊衣惊呼一声:“荒君渔?” 凤伊衣没想到荒君渔会在莽苍出现而且还出手救下自己,听着远处传来的骚动凤伊衣看到一队魔宗弟子挡住函雅阁撤退的路。二供奉很是愤怒,喝问道:“荒君渔,你什么意思?”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东沫儿毫不留情地给了二供奉一巴掌:“我最恨的就是出卖同伴的人!”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疼痛与灼热的二供奉愈加感受到耻辱,可东沫儿人多势众再加上荒君渔他也只能吹胡子瞪眼:“这是我函雅阁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外人插手!” “函雅阁么?”荒君渔不置可否地一笑,丝毫不理会那个鹰钩鼻男子的怒气:“竟然出卖自己的同伴让西土人笑话!” 众人大惊,目光齐齐刷地对准鹰钩鼻男子,他竟然是西土人?而鹰钩鼻男子听到荒君渔这话脸色瞬间僵住,脸色挂满震惊用不蹩脚的大黎话慌张道:“一派胡言!我们乃黎北密宗!” 荒君渔依然没有理会鹰钩鼻男子的辩解,而是示意东沫儿下令让魔宗弟子让开一条道:“滚吧,回去替我向你们东家问好。函雅阁如此败坏大黎门面让他自己看着办,还有凤伊衣从今往后再也不属于函雅阁。” 二供奉心头早已悔青了肠子,如果鹰钩鼻男子真是西土人那东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这回去怕是有吃不完的苦头等他。不过至少现在能活命,没有拖沓带人快速离去。 “伊衣小姐,函雅阁你是回不去了,黄金山庄欢迎你。”荒君渔诚挚地邀请凤伊衣加入黄金山庄,不是可怜她的遭遇更不是觊觎她的美貌而是看重凤伊衣享誉帝都的经商头脑,就连四大财神也曾对她赞不绝口,正巧遇到,荒君渔顺水推舟地向凤伊衣抛出橄榄枝。 “荒少爷!”凤伊衣乃是识趣之人,想起之前二供奉的做法也让她断绝了重回函雅阁的念头。 双手放在腰间对荒君渔做了个揖,一脸恭敬。 “好了,大鼻子!说说此番来大黎的目的吧?”荒君渔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鹰钩鼻男子心惊肉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鹰钩鼻男子忐忑不安,继续反驳不承认。八年前荒战死后,印宏曾昭告天下封锁大黎边境禁制西土人进入大黎国界半步,否则立杀无赦!所以这八年来大黎几乎不见东行者,如今在莽苍出现荒君渔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动力让他们舍生忘死前来。 突然,一旁的西门小楼和叶醉动了,他们在场间留下一道虚影瞬间又回到原地,看似什么都没发生可他们手中却拿着一团头发。他们随意地将头发丢到鹰钩鼻男子的面前,鹰钩鼻男子豁然转身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的人的头发全都别扯下露出本来颜色,有红色、绿色、金色、还有蓝色总之颜色五彩缤纷。众所周知,大黎人发色大多以黑色为主,也有一小部分修士因修偏门功法而改变发色,可西土人则不同,他们的不仅发色生来就五颜六色,而且瞳孔颜色也不尽相同。荒君渔甚至还在书籍上看过在西土,王室是以瞳孔颜色分身份高贵低贱,这也让荒君渔大为惊奇。 “狡辩是没有意义的,如实招来吧,我对西土人没有偏见可也不要逼我。”荒君渔从荒离那得知了八年前龙渊一战荒战坠落龙渊与阿诺并无关系,这些年大黎人对西土的敌视也不过是印宏有意无意的引导。 鹰钩鼻没有继续狡辩,确实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而反抗也只是自寻死路。先前叶醉与西门小楼如何摘下他们的发套他都毫无感觉,更别说取他们性命了。当下只好如实说道:“我们只是奉命前来夺取炉鼎,此次东行目的这个级别无权过问。” “留下炉鼎你们走吧。”荒君渔也没有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让他们留下炉鼎就放他们离去。鹰钩鼻男子极其不甘却又无力反抗,将先前那个普通盒子又扔了回来。 “要不要我派人跟着他们看是否能找到他们的大本营,西土此次东行看来不简单。”东沫儿看着已经离去的西土人询问荒君渔的意思,在她看来西土蛰伏多年如今出现定有所图,而很大程度也是为了赤炎道人的宝藏而来! “不必了,只要他们遵守大黎规矩我就不会为难他们。”荒君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正如他所言他对西土人没有偏见。 “伊衣小姐,不知这个炉鼎是什么来历,为何西土人志在必得?”荒君渔解开包裹盒子的蓝布,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般鼎身呈圆形,口沿很厚,轮廓弯曲的小鼎。四足中空,鼎身各处皆有纹饰。在细密的云雷纹之上,各部分主纹饰各具形态。如此独具匠心的炉鼎一眼便让人觉得价值不菲,可荒君渔为何觉得这个鼎形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昨日我们从一头已经癫狂的老虎体内得到的,从各方面来看它都价值不菲,可没想到西土人也看上了这个炉鼎。”凤伊衣将这个炉鼎的来历大概说了一遍,让荒君渔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仅仅只是材质做工值钱西土人也没必要以身犯险啊。就在众人都毫无头绪时灵希摸着脑袋一脸困惑的说道:“这个炉鼎好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荒君渔精神一阵,看来不单是自己对这炉鼎有熟悉感,而后荒君渔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我知道在哪见过了!” 他快速将怀中那卷古老的羊皮藏宝图拿出来摊开,指着地图上的九坐大山有些激动:“你们看,这个鼎想不想这九座山!” 众人仔细一看也发现荒君渔所指的九座山跟炉鼎的外形至少有七分相似!一时间难掩心中惊奇,这个炉鼎难道真跟赤炎道人的宝藏有关? “鬼斧神工,果然是鬼斧神工啊!”荒君渔边看边渍渍称其,他终于看懂了这张藏宝图隐藏的玄机:“这是远古时期都罕见的九鼎墓啊!”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九字真言 何为九鼎墓?荒君渔在一些记载着远古轶事的书籍上曾有所涉猎,九鼎墓是远古拥有移山填海神通的大能者将九座大山炼化成炉鼎,在自己寿元将近时按照奇门阵法将九座炉鼎幻化成大山分布在自己的大墓旁,世世代代守护着自己的陵墓不受外人侵扰。自古以来关于九鼎墓的传说就极少极少,而如何破解九鼎墓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若要破入九鼎守护的最终墓地一定要先破九鼎,否则九鼎一旦失衡将会自毁带着大墓消失世间!荒君渔也没想到这个赤炎道人竟有如此神通能够布下九鼎墓,这也就昭示着赤炎道人的埋葬之所定然有举世罕见的珍宝! 荒君渔将自己对九鼎墓的了解向众人仔细介绍了一番,众人越感新奇,都没想到这个赤炎道人会有如此神通。 “那这个炉鼎不会是一座山吧?”灵希看着小小的炉鼎,心想这要是一座山炼成的那该要多大神通。 “不是,这炉鼎很大程度上是开启九座山其中一座的钥匙。”荒君渔说道,对于自己的猜测他有八成把握。 “那岂不是还有八个炉鼎下落不明?这茫茫莽苍寻找八个炉鼎无疑大海捞针啊。”东沫儿出声了,确实之前这个炉鼎凤伊衣说是在一头癫狂的老虎肚中得到的,毫无线索不知如何是好。 “仅凭我们当然是大海捞针,可如果是整个莽苍都在找那情况就不同了。”荒君渔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划。 东沫儿心领神会,吩咐一旁的古叔将九鼎墓的消息散落出去,相信这个消息定然会在莽苍掀起滔天巨浪,整个莽苍都会为了破入九鼎墓而寻找炉鼎。这样待九个炉鼎全部现世后就是大墓开启之日,到时宝藏能者居之! “西土人对炉鼎如此上心莫非他们也早就得知九鼎墓的存在?”凤伊衣猜测到一丝可能性。 “西土向来博思广义,对新奇文化的探索与执着比大黎有过之而不及,知晓九鼎墓也并非难事,只是不知这次莽苍寻宝会不会是西土不为人知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是的话那维持多年平静的天黎大陆又要陷入阴云中了。”荒君渔想的比较长远,脸上也随之多了些许凝重。 “如今大黎边境风雨飘摇,十四国同时发难如果此时西土再插上一脚那大黎顷刻间将面临覆灭的危险。而且这十四国同时起兵攻打大黎背后肯定有西土的影子,传闻西土这任西帝已近垂暮之年可雄心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一统天黎。”荒君渔缓缓向前走,对大黎现在忧心忡忡,这时他极其想要知道南风瑾那边怎样了,与扶桑一战关乎大黎士气只许胜不许败! 众人也感受到荒君渔的忧虑,西门小楼摇了摇头将双指放在嘴角处用力一吹,一声清脆如鹰鸣一般的声音响彻林间。不一会儿天空中传来回应,一只硕大且无比俊逸的黑鹰出现在众人头顶。奇怪的是,当黑鹰出现的那一瞬间林中所有的鸟鸣声全都沉寂下去,黑鹰随意瞥了一群远望着它的鸟兽,甚是鄙夷。 黑鹰在半空中盘旋数周后落到西门小楼的肩膀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更为其增添几分霸气。 “好俊的黑鹰!”叶醉赞叹到,黑鹰像是知道叶醉在赞美它一般将头高高昂起,说不出的得意,引来一阵笑骂。 “让小狮子带着他的兄弟速速前往东海之滨援手南风瑾,再让寒然带一万黄金甲来莽苍!”荒君渔将命令告知黑鹰,黑鹰长鸣一声,鹰击长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虎王当日从荒岛带出来十四个兽族强者,经过黄金山庄一战后就一直在黄金山庄修养,如今情况危急荒君渔顾不了那么多让黄金狮子带着另外十三人赶去助南风瑾一臂之力。荒君渔相信南风瑾不会让自己失望,即使叶醉带来的战况并不对南风瑾有利,让十四人前去只是荒君渔不允许有任何变故发生。而让寒然带一万黄金甲来莽苍,是荒君渔已经下了决定,只要莽苍之行结束他将率领一万黄金甲直捣北部来犯蒙罗! “从现在开始,宝物有能者居之!挡我者杀无赦!”荒君渔大手一挥,带着一行人前往此行目的地:赤炎山脉! 赤炎山脉,顾名思义就是赤炎道人留下的藏宝之地,确切的说是他的长眠之所。赤炎山脉如之前荒君渔在地图上看到的那样,一条主山脉向九个方向延生出九条分支,九座大山如守卫一般坐落在赤炎山的四周。 经过一天的疾行,一路上目睹了无数场打斗场面,也遇见了一些不长眼不入流的拦路者。荒君渔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赤炎山脉的外围,一个问题也随之出现:他们得到的炉鼎究竟属于哪一座山。炉鼎上也没特别的标识印记,可荒君渔却不认为它会没有特别之处。 “要不滴血试试?”叶醉建议道,他们之前以真元探查过炉鼎却毫无反应,就差没用火烤用水泡了。 荒君渔一把将炉鼎丢给叶醉,一副让他试试的表情。叶醉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也不含糊就划开手指将血液滴进炉鼎中,可炉鼎依旧毫无动静。 “该不会真要用火烤用水淹吧?”叶醉显然对结果很是失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可是还没等他抱怨完炉鼎突然脱手,停在半空中散发着阵阵火红色光芒不断旋转。 “你们看!上面有字!”灵希惊呼一声,众人眯起眼见到火红色深处刻着一个细小的‘斗’字。很快红光敛没,炉鼎停止转动从半空掉落被叶醉一把接住。 “一个斗字,什么意思?”叶醉看向荒君渔,如果荒君渔都不知道什么意思那就真没办法了。 荒君渔重复念叨着‘斗’字,思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是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源于远古,是修士们为了向天祈福才有的九字真言。它们分别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而炉鼎有九个,他们手中这个上面刻着‘斗’字,如果再找到一两个看看它们上面刻的字就可以确认是否为九字真言了。 “如果真是九字真言,那我们这个炉鼎属于哪座山?”东沫儿出声问道,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炉鼎还不如先试试炉鼎属于哪座山。 荒君渔向前一嘟:“就这座咯!” 正文 第一百章 有种别跑! 面前大山草木浓郁,高耸入云不见其峰。荒君渔按照九字真言的奇门排列顺序再结合地图上大山方位,从而推算出此炉鼎就属于他们面前这座山。 “沫儿,有没有其他炉鼎的消息?”叶醉偏头询问,这消息散出去一天了想必各大势力也有动作了吧。 “一刻钟前传来的消息,三座炉鼎同时出现引发无数血斗最终三座炉鼎都落入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手中。”东沫儿谈及这股来历不明的势力时脸上有些凝重,这种势力强大而且神秘未知的敌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君渔,要不我去看看?”叶醉指了指远方,他想要去会一会那股神秘势力如果有机会趁机抢了那三座炉鼎,可却在东沫儿一脸怒容下被荒君渔制止:“他们的炉鼎他们抢去,我们守着这一个待到九炉鼎齐聚我们就进入大山中,你就留下多陪陪沫儿吧!”最后荒君渔还玩味的看着叶醉,令叶醉实属无奈。 “古叔,传我命令!由你带着魔宗弟子与凤伊衣小姐立即撤到莽苍小镇等待消息!”东沫儿突然一脸严肃的发布命令,神情不容质疑! “让属下不顾圣女安危,实难从命!”古叔直跪而下,周围魔宗弟子也起身跪倒在地。如果自己撤退令圣女得不到保护发生不测,那又有何面目回魔宗见宗主? “临行前父亲让我全权做主,我的话就是他的话,不从就是抗命!”东沫儿直接上纲上线,她猜想这样古叔应该会妥协。可古叔依旧没有松口,依然跪在地上做着无声的反抗。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东沫儿怒气一下子升腾起来,长剑出鞘指着古叔。 “古叔,你看这样行吗?留下二十名弟子,其余弟子你带回莽苍小镇候命,而圣女安危我向你担保到时你再见到她时一定毫发无损!”荒君渔适时打了个圆场,他已经知晓东沫儿心里再打什么算盘了,作为叶醉兄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这、”听到荒君渔的保证古叔依旧显得犹豫不觉,抬头看见东沫儿凌厉的眼神后咬了咬牙:“好!有劳荒少爷!” 古叔也没含糊,站起身后对着四周魔宗弟子一喊:“地坐境七品以上全部留下!其他人跟我走!”他将魔宗此行最强战力给东沫儿留下后向东沫儿拜别一声后几个起落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着已经撤走的古叔东沫儿长舒一口气,脸上瞬间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荒君渔摇了摇头,这丫头不就是感觉到古叔时常给叶醉眼神压力让叶醉很不自在想要借此机会轰走,不过话说回来荒君渔心想不会真是魔宗宗主给了叶醉压力让其对东沫儿敬而远之吧?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并没有得到过多的思考。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这三天时间里,荒君渔一行人绕着大山走了一遭想要尽快知晓山中地形,而三天之内也遇见几个势力。没有出现打斗是因为大家似乎都知道了荒君渔的身份,也知晓他们的强大所以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荒君渔对大家都知道他们身份也不以为然,这一路上的遭遇让众人怀疑自己身份也理所应当,而这后面当然还少不了吴老大的运作。想起始终不见动作的吴老大,荒君渔心里也感到一丝奇怪,这么多天过去了莽苍小镇也没任何消息传来这件事实属怪异。 此刻已近黄昏,众人正在山脚下围座一团,吃着西门小楼刚捕获的老虎,在篝火上肆意飞溅的虎油,散发着金色的光泽的老虎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挑动着众人食欲,令叶醉垂涎三尺! “西门,你这手艺在帝都绝对无人能及!”灵希咬下一口虎蹄,感受在口中逐渐弥漫开来的香味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不错不错!”叶醉满口塞满了虎肉,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喝下东沫儿满脸嫌弃给他递上的清水含糊不清继续说道:“西门,要是以后天下太平,我们就合伙去帝都开个酒楼!我出钱!你出力!” 引来众人一阵欢笑,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对于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来说少之又少,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刻苦修行玩了命地让自己变得更强。可如今多了几个朋友后发现原来热闹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也很享受。 “可惜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西门小楼长叹一声,引来众人甚至荒君渔侧目,西门小楼还会叹气? “只要世间还有修行者就会有杀戮,兵锋不藏天下永难太平,而我活着就要追求修道的最高境界!”西门小楼极少极少向除荒君渔之外的人吐露心扉,没错,西门小楼内心有一种偏执驱使着他要不断变强变强。 夜幕即将拉上,红透的天边开始缓缓覆上黑云,一道黑线突然划过将暗未暗的天空。 与此同时荒君渔心头一条,眼角止不住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爬上心头。‘小心’二字还未喊出口就见远处刮来一阵肉眼可见的黑色龙卷风,裹带着毁灭气息的龙卷风快速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叶醉!保护他们!”西门小楼如临大敌,脸上阴沉一片眼里闪过一抹狠戾飞身冲着龙卷风而去! 叶醉抽出天罪让众人靠在一起不要分散开来,看着正与龙卷风相抗的西门小楼心中的不好预感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浓郁。突然间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头顶上方的空间被一股力量撕裂,豁然抬头,一柄暗淡无光的白色长剑已至荒君渔眉间抵着他眉心!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叶醉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见到一柄长剑刺在荒君渔眉心。灵希与东沫儿的脸瞬间惨白!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根本不许人做出应对。长剑抵在荒君渔眉间,荒君渔瞳孔一缩眉间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一抹金光熠熠生辉抵住长剑没让其再进一分! 瞬间!这一瞬间就足够了。‘吼!’一声巨兽吼叫,墨色麒麟虚影再现!四蹄踏着墨色火焰扑向虚空,长剑一击未果想要退去却被麒麟纠缠住!而此刻叶醉也动了,提着天罪同时没入虚空丝毫不畏惧来者强大! 荒君渔像是全身力气被抽干似的,瘫软在扑来的灵希怀里,眉间金光早已敛没跟没有任何伤口,见到荒君渔还有气息灵希结果东沫儿递来的净水给其喝下后终于松了口气。虚空中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打斗,仿佛要把整个虚空都给震裂似的。突然间虚空中扑出一个白色身影,墨玉麒麟也随后扑出一口将西门小楼出消失无踪。二人拖着狼狈的身躯相互搀扶站起,看着灵希传来荒君渔无碍的眼神后同时输出口气,叶醉看着早已没有动静的虚空方向大骂一声:“有种别跑啊!”君子聚义堂天戏 ——————————————————————————————— 正文第一百章有种别跑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三光! 夜色阴沉,一抹凝重的情绪在众魔宗弟子心头萦绕,荒君渔受刺后昏迷至今未幸! 当时如若不是荒君渔眉间突显金光抵挡住致命一剑,他早就被自上而下被刺穿了,杀手一剑未果却依然重创了荒君渔,致使他至今依旧昏迷。西门小楼几人对医术又知之甚少,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不过通过荒君渔正常的体征与稳定的呼吸来看应该没有大碍,可为何又久久昏迷不醒呢?这才是众人最担忧的问题。 “杀手到底是谁呢?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还深谙杀手之道,若非那道金光君渔怕是已经魂断人亡了。”来回踱步数回合的叶醉最终一屁股坐到地上叹气道。 “西门与叶醉联手都无法留下他甚至二人还受了伤,这种人定然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东沫儿努力回想那一剑却依旧毫无头绪。 在灵希一直抱着荒君渔,让其舒适地平躺在自己腿上脸上担忧依旧无法散去。沉寂已久的西门小楼发声到:“相传莽苍有位杀手名叫杀无赦,他是莽苍的黑夜之王暗夜杀手,只要你出得起令他满意的价钱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这么厉害?难道从未失手?”叶醉没想到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嘴张的老大都快可以放进一颗鸡蛋了。 “有!他失手过!”东沫儿被西门小楼这么一说脑中瞬间浮现出关于杀无赦的所有信息,在叶醉好奇询问的目光中如是说到:“十二年前,不知受何人所雇要他杀荒君渔的父亲,荒战大人。当年荒战大人已然天下无敌,从未逢敌手,可杀无赦却偏偏不信邪接下了这桩生意最后剑毁人逃!” 虽然杀无赦刺杀荒战失手,却也成就了他的杀手之王的名头。能够刺杀荒战失败后遁走,在当时又有谁能够做到?不过如今荒战的儿子荒君渔再一次让杀无赦无功而返,不知该说荒姓人是杀无赦的宿命终结呢还是其他。 不过西门小楼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杀无赦挑那个时候下手。虽然那道黑色龙卷风很成功地将自己从荒君渔身边骗走,可在西门小楼看来那依旧不是一个好时机。打断西门小楼思绪的是一声干咳,荒君渔缓缓睁开了眼睛,干裂的嘴唇仿佛干涸到裂开的黄土地一般贫瘠斑驳。 “君渔!”众人瞬间围了过去,脸上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荒君渔醒了就好! 灵希心思细腻赶忙将水壶凑到荒君渔嘴边,待到荒君渔喝下几口水缓解干渴后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担心。 “你都这样了!还笑!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灵希娇嗔一声,虽话语埋怨可脸上依旧欣喜。 “大难不死如何能不笑?”荒君渔温和的说道,之前的那一剑令他太难忘了。那一剑几乎就要将他刺穿了,不知道该说杀手运气不好一剑刺到了荒碑上无功而返还是其他,尽管如此那一剑散发出的寂灭剑气都快要将荒君渔的灵魂绞破了,这也是荒君渔之所以昏迷不醒的原因。 众人分析完杀手是杀无赦之后,荒君渔不假思索的说道:“想必应该是吴老大买凶杀人,不过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杀无赦蛰伏如此之久会挑这个时候下杀手?” 在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看来,杀无赦有很多很多比这更好的机会下手,可他偏偏选择了黄昏将夜时刻,难道是他喜欢剑走偏锋?苦想之下也没人再去纠结,毕竟荒君渔安然无恙才是重点。 夜色垂落,东海无风无浪,宛如一片老大的明镜印着天上的明月。 如今南风瑾率一万将士抗击扶桑,本已惊弓之鸟的百姓更加慌乱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几乎是举家往北方迁徙,导致如今东海附近的村落几乎人去楼空,唯有一户村落例外,杏花村! 杏花村村民不仅没有因为战乱而逃走,而是全都拿起棍棒抵抗扶桑军队。而殊不知南风瑾此刻正乘着夜色,瞒着圆月悄悄带着几百人和哲别蛰伏在杏花村的东侧的山岭中。 “瑾少爷,扶桑蛮夷真的会来吗?”哲别一身黑衣完全将自己与黑夜融入在一起,而他身后三百人全都这个打扮,想必是有所计划而来! “放心吧,我们吃了数十次败战,而且还败得如此精彩,东绪早就自信膨胀到了极点今夜虽然明月高悬,可确是东绪举兵屠杀杏花村的最佳时机,只要杏花村一灭他必将强攻老虎岩!”南风瑾的话中似乎透露了很多信息,然后南风瑾吐出口中的草根对着哲别嘱咐道:“老子等了十天了!再不来老子都快锈了!哲别,去准备吧!今晚我们能否一举击溃扶桑就靠你了!” “放心吧!瑾少爷!你付出了这么多还扛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十方一定不辱使命!”哲别看向南风瑾的眼神有些异样,之前刚到东海南风瑾就下令进攻导致寡不敌众节节败退,哲别虽心中对南风瑾如此莽撞不顾将士安危的决策感到极其愤怒,可想到荒君渔对南风瑾的信心与期望哲别才忍住到嘴边的话。可之后哲别就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南风瑾,南风瑾虽然打了败战可军队损失却没有看见的那么大,不知南风瑾如何做到掩人耳目的哲别十方也没多问一直默默地保护南风瑾直到叶醉出现。哲别没见过叶醉,可是却知道叶醉是荒君渔的好朋友,直到叶醉一脸血从扶桑大营回来丢下两只耳朵告知这是东绪的耳朵后扬长而去,大喜之下的南风瑾迅速将自己计划提前!而在南风瑾发现杏花村村民没有撤离后,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杏花村乃通向老虎岩的毕竟之路!如果东绪举兵踏平杏花村那么在远处埋伏的哲别就会有机会,而这机会也在东绪失去双耳后变得无限大! 果然在哲别离去后不久,杏花村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烟尘四起声势浩大!南风瑾隔着老远就听到一个颇为稚嫩的声音传来:“烧光!杀光!抢光!”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大局已定! “烧光!杀光!抢光!” 黑风飒飒,无尽肃杀从此人颇为稚嫩的声线中传出。 放眼望去,一位绕着双耳被绷带包裹的少年坐在扶桑大营中心的大辇里,仔细一看不难看出位于两耳处的斑斑血迹。少年踏着一双木屐,身着扶桑特色服装满脸怒气。他是扶桑世上最年轻的天照者,旷古烁今! 不过今夜东绪终于按耐不住隐忍多天的怒火,不顾劝阻下令踏平杏花村,誓要攻下老虎岩杀了南风瑾以消自己心头之恨!他还不时地虚摸早已无踪的双耳,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恨意!东绪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位手指青锋剑的白衣少年,自己虽然划破他俊俏的脸庞可对方一剑却挑了自己双耳,至今想来冷汗已经打湿后背。若不是自己暗中保护者出现怕是难逃一死,现在东绪已然后悔,后悔没听扶桑王在他临行前的嘱托:大黎藏龙卧虎,切不可轻敌! 东绪很快从失落中走出,想想只要自己踏平这不堪一击的杏花村再强攻那已是强弩之末的老虎岩杀了南风瑾一举东进灭了大黎!那所有的耻辱都将被自己亲手洗刷,东绪嘴角裂开一道嗜血的弧线下令到:“留下女人!男人全杀光!勇士们,尽情享受吧!” 突然,烟尘滚动,东绪感觉到夜空中弥漫着一股杀机。尽管他认为在自己踏平杏花村的过程中南风瑾有很大程度会出现,南风瑾在等他来,可东绪何尝不是在等南风瑾自己走下老虎岩呢?南风瑾在东绪心中就是一个一文不值不会打战的废物,之前所有的高估都成为嗤笑。可东绪在杏花村外围埋伏的人没有传来任何南风瑾的消息。东绪没有等到南风瑾来,而是等到一只黑色箭矢破空而至! 箭是黑色,夜也是黑色。箭接着黑夜画出一条笔直完美的线条,在无人发觉间瞬间出现在扶桑大辇里!东绪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似乎在惊讶此箭威势却并未感到惊慌。直到箭矢在他一丈外,跪坐在软垫上的东绪瞬间暴起一道精光闪过,腰间的武士刀出鞘、入鞘地上只有两截断箭,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东绪就将如此惊艳一箭化解。可东绪脸色愈加凝重,因为在他前方,三支羽箭肉眼可见地呼啸而至! 哲别十方的剑术在荒君渔看来足以与大黎箭神弦后一较高下,在秋海棠传功之后哲别修为更是一日千里,一箭差点将函雅阁大长老慈悲先生射死。哲别知道东绪远非常人,他不敢掉以轻心,原本只有五成把握能够射杀东绪的哲别在叶醉出手挑落东绪双耳后上升到八成,南风瑾信他!因为他是哲别十方,他说八成就一定有八成! 杏花村东侧树林,没有一丝光亮的林子里哲别又在射完三箭后又拉起老木弓,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见哲别嘴巴用力一咬,一丝鲜血从舌尖渗出,鲜红的血液凝成血滴汇入老木弓中,哲别脸颊瞬间苍白了许多。仿佛精神受了极大阻碍的哲别咬着牙拉开老木弓,一根金色箭矢瞬间形成,怪异的是箭头确实通红仿佛是刚经过烈火千锤百炼刚出炉似的。 哲别将全身真元灌注进老木弓,额头上青筋暴起咧着嘴将老木弓拉至最大后双手一放!金色箭矢如同裹带着烈焰一般,在夜空中划过一条金色光芒,宛如流星! 东绪作为扶桑最年前的天照者自然有其值得骄傲的地方,自从面对哲别第一箭之后他就收起了轻视沉着冷静地应对着接踵而至的三支羽箭。尽管如此三支羽箭如囚牢一般封死了东绪的退路,东绪将武士刀一横一挫硬挡两支羽箭就见双臂出现两道深入骨髓的伤口,鲜血滚滚而出!只见受伤后的东绪不仅没有慌乱,而且眼中还有些兴奋甚至得意,因为他用身体贴着两支羽箭,接着其强大的冲力将自己带偏远离第三支羽箭,看着消失的第三支箭东绪极其肯定对方再无法射出下一箭,带着如此毁灭气息的狂暴箭矢四支已经极其难得了,如果还有更多,那就只有一个说法,对方乃天黎最顶尖的存在,不过那种人物也不需要这样对付自己直接出手就好了。东绪很得意,得意他的猜想就是事实;也很愤怒,愤怒南风瑾竟然对自己造成如此威胁。可东绪还来不及发作他的喜怒,他的双眼见到一支金色羽箭宛如流星,璀璨华丽,这是东绪此生见过最美的一幕,也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后一幕! 瞳孔急剧收缩,羽箭没入东绪眉心,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东绪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扶桑史上最年轻的天照者,东征主帅东绪,死! 扶桑主帅大辇已化为灰烬,东绪之死犹如狂风一般席卷扶桑十万大军!主帅竟然在万军之中被人刺杀?军心摇晃欲坠!不过很快就别副统领稳定军心,还接着东绪之死激起扶桑士兵士气,挥兵直指老虎岩! 而此刻东面树林里也同时爆发着异常强烈的真元波动,原来是保护东绪的三个老不死在其遭遇第一箭时就开始寻找弓箭手,直到最后哲别用尽全力射出最绚烂的一箭后才被发现。可当三人找到奄奄一息的哲别时却遭到十八柄长枪的攻击,十八人面身着寒衣面带搏杀胯下赤红宝马踏长空!虽然十八人修为不如三人可却凭借着心灵相通般的配合一时与三人战成平手! 狂暴肆虐的真元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一遍又一遍地摧毁小树林纤细树枝。 “东绪已死!”不知谁在远处大喊一声,三位保护者身躯剧烈震颤身形剧退,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快要昏迷的哲别看见一路紧张跑来的南风瑾,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自己终于成功了。 “哲别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南风瑾跑到哲别身旁一把将其抱住,丝毫不管哲别撕裂的伤口,正欲一拳头敲在哲别的胸膛上时南风瑾看见痛到龇牙咧嘴的哲别十方,满脸不好意思的缩回手然后敲在自己胸膛上梆梆作响!南风瑾难以掩盖心中的激动,他也不需要掩盖:“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南风瑾失去焦点的双瞳瞬间定住,一个焦点缓缓出现,黑夜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一抹光线落下。十八铁骑眼里皆流露出一抹异色,看着光线照耀之下的南风瑾有些叹服! 他是重瞳者,他是南风瑾!君子聚义堂天戏 ———————————————————————————————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大局已定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无法言说 ‘唳!’一声鹰鸣,惊空遏云惊醒莽苍清晨,群兽皆惧四处逃窜。 黑鹰停下荒君渔肩上,俊逸模样傲然而立,荒君渔感受着黑鹰传来的信息波澜不惊的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许久之后,黑鹰将东海战事汇报完被荒君渔从肩上接到手上:“小黑,做的不错!” 黑鹰听到荒君渔的嘉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欣喜,而是低下头一副低落的样子。对黑鹰再熟悉不过的西门小楼摇了摇头,荒君渔也洞悉其心思洒然一笑说道:“留下?” 此话一出,黑鹰瞬间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光泽一扫之前颓色。黑鹰通灵实属难得,荒君渔轻笑一声就将黑鹰传达来的信息告知大家:“哲别五箭将东绪射杀!” “想不到那个呆子如此厉害!”灵希早已听说东绪事迹,但知道哲别将其射杀后眼前一亮兴奋道。 “主帅被杀,扶桑十万人马不惜一切代价攻打老虎岩誓要为东绪报仇,可几乎是凭借南风一人双瞳之力使老虎岩下的扶桑人自相残杀不攻自破,大局已定此战已胜!”荒君渔也有些感慨南风瑾的瞳术,其实要想迷惑人心非常难,更何况十万扶桑人!可对方一旦心中生出愤怒有了破绽就容易中他瞳术。让荒君渔更为叹服的是南风瑾早就设下杏花村一局在扶桑人要攻打杏花村时,村民早已撤离甚至村中一柄锄头都没留下。此战少有损失,兵不血刃地几乎以几人之力就将扶桑来敌尽数毁灭,这才是荒君渔欣慰的地方。当时听到南风瑾一到东海就下令开战导致节节败退,如今想来恐怕也是因为瞳术的原因吧。 “他这样做不是公然违反天黎公约吗?”东沫儿不解问道,按理来说南风瑾应该知道他利用瞳术直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乃是犯了天黎修行者的大忌。在天黎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修为超过天照境就无法参军,可以任职军队统帅却无法出手干预战争的胜利,在他们心中普通士兵在强大的天照者面前脆弱的就像蚂蚁,如若造就太多杀孽就会引来天罚,死在雷电之下!据传这是荒天帝与西帝共同的约定,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天黎大陆的公约。 “君王之道,为百姓谋,为天下谋。”荒君渔道出一句古语,他大概洞悉南风瑾的心思,以一万对抗十万,即使在东绪死后发起进攻胜了也是惨胜!而在南风瑾心中周围十四国举兵攻打大黎乃是有违正义,会为大黎百姓带来灭顶之灾。扶桑如此灭绝人性一到东海就屠杀东海小镇,血染东海几日不绝,面对这种已无人性更无道义可言的畜生又何必遵守所为的公平?想到南风瑾将来有可能会面临的窘境,荒君渔也给予了最大程度的支持:“大黎也该不讲理了一次了。” 天黎裁判所为了保卫天黎公约应运而生,他们向来秉持公平正义处理天黎大陆各国之间的纠纷,可那是过去。在荒君渔的认知中天黎裁判所已经逐渐失去了它该有的宗旨做到公平公正,位于西土的天黎裁判所背后也盖了一层西土的影子。即使南风瑾违约被天黎裁判所知晓,到时天黎裁判想要问罪大黎,那大黎也只好得罪了。 “小狮子正好遇见残局,与十八骑一同围杀扶桑修行者,南风瑾赢了,干净利索!”荒君渔了然,南风瑾本可以按照荒君渔与印辰设想的那样挑起扶桑与东北部来犯的土平之间的矛盾令双方自相残杀,可如果这样做需要冒很大风险,一个环节出错就会陷入被动同时招来两方报复。而南风瑾选择让自己来承担这一切,对扶桑一战胜利后南风瑾反而没有班师回朝而是挥兵直向东北一副要趁胜攻打土平一般。 “印宏残存的势力已经开始对南风瑾这种没有命令擅自调兵的行为开始向军部弹劾了!”荒君渔提到南风瑾此刻面对的内忧,甚至有一些人开始刻意克扣南风瑾的物资运输与质量。 “政治的黑暗想必只有用心捉摸才会懂,我父王面对佞臣的诽谤弹劾也不得已去了镇北军。”灵希闻言感慨道。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去了,一行人开始转而轻松来面对前路未知的凶险。 “这小黑鹰什么来头,怎么莽苍所有的鸟兽都对它避之不及?”叶醉原本是想要逗逗黑鹰,只不过黑鹰似乎不买他的账,将头埋进如剑一般的黑羽中假寐。 “珍稀物种!”西门小楼不温不火的吐出四个字令叶醉一怔,西门小楼平日里眼高于顶如今竟说黑鹰是珍稀物种那岂不是相当的珍稀?当下双眼冒精光:“烤来吃岂不是大补?额,不对!是炖!”说着叶醉就将魔爪伸向假寐的小黑,小黑似乎早有所感不慌不忙地扑打黑翅飞到了一旁东沫儿的肩上继续假寐!叶醉手停在半空无比尴尬,万万没想到黑鹰还有这手。 见到黑鹰这般,东沫儿扑哧一笑,她不得不承认叶醉与之前神山时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认识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后,叶醉变得开朗同时也少了许多东沫儿感受过的压抑,不知叶醉到底为何对自己疏远的东沫儿眼里充满了柔情,如春风一般掠过湖面一般柔软。叶醉感觉到东沫儿的眼神,刻意偏过头去躲避东沫儿的目光。荒君渔三人相似一笑,二人这一路上都如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就在此时草动树摇,风往被吹。一位魔宗弟子出现在场间脸上满是疲惫不用想也知道其很久没有得到休息了,不过他依旧强打起精神半跪在东沫儿身前:“启禀圣女!第九个炉鼎出现,有神秘人放出消息明日清晨将共同进山!” “很好!下去休息吧!”东沫儿保持着该有的威严让疲惫的魔宗弟子下去休息后就询问荒君渔对此消息的看法。 荒君渔反复斟酌后抬头看向远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的大山淡然道:“总感觉哪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对你不客气 九炉鼎齐聚!这一消息顷刻之间便引起莽苍所有势力的躁动。全都拔营赶往赤炎山脉,虽然自身没有炉鼎可并代表他们没有办法从中分的一杯羹。大地震颤,莽苍终于迎来了第一波声势浩大的夺宝狂潮! 虽然荒君渔对九炉鼎齐聚一事心中泛起莫名的不详,可他很快便散去忧虑,当前他们这一行人的力量即使无法从赤炎道人的九鼎墓中夺得宝物也可自保无虞。他们在天还没亮透时就已上山,在这座他们勘察已久的山中有一座祭坛般的建筑,岁月辗转祭坛破旧不堪,可依旧清晰可见祭坛顶端的槽口,那是一个摆放炉鼎的槽口。 “开始吧!”荒君渔让叶醉将炉鼎放进槽口,为了确保众人安全也为了减少不必要损失荒君渔让东沫儿将魔宗弟子留在山下候命,一行五人一鹰上山。 叶醉将炉鼎缓缓放进槽口,当炉鼎与槽口接触的那一刹那间整座祭坛都散发着红光,一个硕大无比的‘斗’字高悬山顶!突然荒君渔几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祭坛发出,甚至来不及反抗挣扎五人就消失在原地。 不一会儿,荒君渔睁开眼看到自己已身处在灯火通明的地宫中,前方蜿蜒曲折漆黑一片的地宫通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荒君渔扫了扫四周,发现西门小楼四人并没有在想必是被那股吸力分开了,心中也在暗自祈祷灵希和东沫儿别遇到危险,举步向前挪步走进地宫通道。而与此同时,灵希与西门小楼也在寻找着荒君渔与叶醉东沫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灵希与西门小楼在一起,而叶醉与东沫儿也在一起。不过西门小楼此刻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冷若冰霜的脸上让灵希都感受到一丝寒冷。灵希知道西门小楼在担心荒君渔的安危,她也同样担心不知前方未知的危险也不知荒君渔是否跟叶醉他们在一起。不过她依旧出声宽慰道:“君渔有可能跟叶醉他们在一起,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嗯。”西门小楼简单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依旧不紧不慢全身戒备地走在灵希身前向前走去。荒君渔之前对抗吴家兄弟时已经动用了天煞之力,如果再遇到棘手的麻烦那西门小楼真会后悔莫及,要知道这可是远古大能的墓地,必然有强大的守墓者守护! “如果你不是个男人,我真怀疑你对君渔有意思!”灵希打趣到想要打破压抑的气氛,阴森森的地宫还是令灵希感到一丝恐惧。 “如果我是女人,我会对我自己有意思。”西门小楼淡淡地吐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听得灵希一愣一愣地,若不是看见西门小楼嘴角有了一丝弧度她还怕是地宫中的莫名生物在跟他开玩笑呢。 “自恋狂!”灵希笑骂一句,不过看到西门小楼精致到完美无缺的侧脸时也不禁感慨西门小楼的样貌生得比女人还好看。 西门小楼突然停下了脚步,灵希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呢。不过看到西门小楼好像在沉思的样子也没有出声打扰,不一会儿西门小楼转过身来说道:“我们又回到了起点!”灵希一路上只顾着跟西门小楼说话哪里注意沿路情况,现在仔细环顾四周便发现真的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跟紧我!”西门小楼沉声说道,灵希赶忙靠在西门小楼身后。西门小楼仔细环顾四周突然一手推出,一道淡黄色真元飞向一面石壁。看似厚实坚固的石壁瞬间被轰开,四分五裂的碎块遍地都是,一间石室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缓缓走进冰冷的石室,偌大的石室没有任何摆设,不过二人却发现远处的石殿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白发黑袍俨然一副荒君渔之前打扮。 “君渔!”灵希见到荒君渔躺在地上以为他受了重伤,一个箭步窜出跑向荒君渔,西门小楼还来阻止不及只能跟上前去。 灵希跑到荒君渔身边,正欲查看荒君渔情况时,躺在地上的荒君渔突然惊醒三支冰箭从其口中喷出,灵希躲闪不及惊惧正欲闭上眼时只见一个黑影闪到自己身前挡住冰箭,西门小楼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抹阴寒一全击在荒君渔身上,瞬间荒君渔全身炸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门,你做什么!”灵希看到西门小楼杀了荒君渔,当下一扯西门小楼喝问道,虽然她不知道荒君渔为何对她施以冷箭,可西门小楼却杀了荒君渔这是灵希从未想过的。 “他是假的,是幻象!”灵希不知为何西门小楼的声音有些漂浮,转头一看发现西门小楼嘴唇早已染上一层厚厚冰霜,而双眉也有些泛白,脸色透着一抹苍白。灵希突然想起先前那三支冰箭是西门小楼替她挡下的,当下露出焦急问道:“受伤了?伤哪了?” 西门小楼一手撑着地,身体止不住的在发抖,似乎在冰天雪地中冻坏了一般!灵希见此状急忙将之前荒君渔交给她保命的丹药拿出一把塞进西门小楼口中,西门小楼提起真元环绕身体一周天后才感到寒冷逐渐消退了一些。 “先前那个是假的,他是我们心中的映像!”西门小楼似乎是担心灵希不理解又细致地解释了一遍,灵希狠狠地敲了自己的头骂了一声自己愚蠢,还让西门小楼受了伤。懊悔不已的灵希低下头小声地向西门小楼道歉:“对不起!” “我需要一炷香时间来将体内寒毒祛除,你别乱跑!”西门小楼一笑而过接着嘱咐着灵希,缓缓将眼睛闭上开始运转真元祛除寒毒。西门小楼没想到简单的三支冰箭就如此厉害让自己措手不及着了道,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时也更担心荒君渔的处境。 “小楼?灵希?你们没事吧?”远处蒙蒙亮的通道里传来一道声音,一道人影缓缓出现,赫然又是一副荒君渔打扮。在西门小楼身前为其护法的灵希这次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欣喜,而是抱着黑匣子指着突然出现的荒君渔喝道:“别过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谁在说话? 灵希紧紧抱着黑匣子警惕怒目看着正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的荒君渔,西门小楼正在祛除寒毒不能被打扰,不过灵希也认定了远处这个荒君渔也是假的,是自己心中幻象! “怎么了?”荒君渔见灵希如此警惕不由疑惑问道,不过前行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你别过来!”灵希尖叫一声,将黑匣子往前抬起,她已经随时准备好用荒君渔教她的办法激活断肠了! 荒君渔看见灵希将黑匣子抬起就停下了脚步,距离灵希和她身后的西门小楼一丈开外:“小楼他怎么了?” “他很好!”灵希提了口气表情认真的说道,然后将话题转向最严肃重要部分:“你如何证明你是君渔?” “我如何证明我是我自己啊?”荒君渔哭笑不得。 “那是你的事!”灵希随时保持着警惕,还用余光扫了扫西门小楼,发现他脸上冰屑正在逐渐蒸腾消散。 荒君渔摇头一笑,又抬起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你别过来!”灵希一咬牙,纤细的玉手在黑匣子上一划一抹殷红的血液印在黑匣麒麟图案上,可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发生。怎么荒君渔教的法子没有用啊?灵希心中难以言说的震惊不由退后两步,看着越来越近笑容也愈发旺盛的荒君渔心中一丝想法掠过!灵希稳定身躯,闭眼凝神,摒除杂念不再去想荒君渔! 正在前行的荒君渔身体开始模糊起来,逐渐透明最后消散在石室。许久过后灵希缓缓睁开眼发现幻象已经消失不见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匆忙想出的法子竟然有效。 “挺机灵的嘛!”正当灵希满脸得意时一声赞许传入她耳中,西门小楼睁开眼睛,尽管冰屑早已消散可一抹不健康的苍白依然挂在他脸上,令他有些憔悴。灵希将黑匣子背在身后,搭了把手将西门小楼搀扶起来。看着略微有些虚弱的面容仍不禁担忧道:“好些了吗?” “这股寒毒过于阴狠,真元不能将其尽数逼出,我只好暂时先将它压制在体内,等找到君渔再寻他法吧。”西门小楼也没想到冰箭上的寒毒竟然如此厉害,不过也很快释然,这座大墓乃是远古时期建造的,寒毒能够存在至今想必也有其独特厉害之处! 两人继续向着前方走去,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荒君渔和叶醉几人。 “为什么我的血没起到效果?”灵希对之前一事发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断肠知道我没事。”西门小楼将黑匣子接过,轻轻抚摸光滑的匣面像是在与匣中断肠交谈一般。 “它怎么会知道?”灵希感到不可思议,一件兵器竟能感受到人是否有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西门小楼的后半句话当下瞪大眼睛质问到:“什么!你没事?那你还在那看戏?” “能独当一面是件好事。”西门小楼看着灵希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瘆的慌,不过面容依旧不慌不忙。 偌大的地宫中,青石砌成的墙面无比厚实,如铁的地板能够折射出人像。叶醉与东沫儿在地宫中来回寻找许久也没有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踪影,二人似乎是有些困乏就停下来歇息。 “叶醉,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东沫儿不知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让一直思索该如何出去的叶醉愕然。 “不会!”叶醉在与东沫儿相处时又恢复了冷漠,寡言少语的两个字却稳如泰山给了东沫儿无限希望。 “小黑,你怎么这么胆小?”叶醉肩上还有小黑,从一进地宫开始小黑就收起之前的傲然,变得有些拘束显得很不自在,踩在叶醉肩上一动不动。 黑鹰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可是黑鹰却翻了个白眼仿佛对叶醉的这个问题极为鄙夷:我是鹰,胆本来就小。 叶醉现在也没闲情与黑鹰打趣嬉闹,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满脸忧色的东沫儿眼里露出一抹柔意,似春水般柔和掠过冰封已久的河道。东沫儿似乎是感受到叶醉的目光,偏过头去叶醉也刻意偏头躲闪。 “好怀念当初我们在神山下的日子,两人一马,晨辉夕阳。”东沫儿这一路也习惯了叶醉如此模样,继续安稳地靠在叶醉肩膀上轻声说道。 “都过去了。”叶醉眼前闪过当初二人在神山脚下初次相遇的情景,心里很怀念可嘴上却很敷衍。 “叶醉,我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这问题在东沫儿心中憋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而此刻她终于还是问了叶醉。当时东沫儿结束了神山试炼,魔宗宗主亲自去接她,而在看到与东沫儿亲密无间的叶醉时提出要与叶醉单独聊聊。谈话结束后叶醉便扬长而去,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东沫儿询问过很多莫宗宗主东皇到底对叶醉说了什么,可东皇只是波澜不惊的六个字:男人间的约定。 “没有!”叶醉先是神情呆滞一下,似乎没想到东沫儿会突然发问。叶醉想起了当日神山脚下那个头戴皇冠面容严肃的高挑男子,心中掠过一丝苦涩。 “那你当日为什么连告别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就走了。”东沫儿还在介怀当日叶醉扬长而去的绝决,她深知叶醉为人,无论何事都依着叶醉以他为主可这次东沫儿却出奇反叛:“如果出去后要分开,我宁可与你呆在这个冷冰冰的地宫直到死去!” 叶醉嘴角划过一丝苦笑,脸颊上已经陈旧的伤疤让他看上去稍微多了一点沧桑的味道。他无法告诉东沫儿他与那个男人之间的约定,那是男人的约定!可他更加无法看着东沫儿日夜沉浸悲伤,因为他爱她! 叶醉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打破僵硬的气氛,可他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好这样说:“一年后我去魔宗找你!” 东沫儿不知叶醉此话何意,一时间没缓过神来。待她想明白时从叶醉肩膀上离开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男人,还来不及回应的东沫儿就看见一直安静呆在叶醉肩膀上的小黑全身毛发炸开,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一声苍老的叹息仿佛踏过万古桑田而来: “痴男怨女,你们可敢为对方去死?”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三个问题 “痴男怨女,你们可敢为对方去死?” 叶醉不知如何形容这个声音,散发着远古的气息中透射着不甘、失落,甚至还有一丝兴奋与好奇。 “谁!”四下无人,叶醉霍然站起身紧紧抓住东沫儿的手将其拉到身后十分警惕,来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修为不可谓不高,同时叶醉也在狐疑这个地宫中怎么还有其他人。 一道虚影渐渐出现,老人身着褐色道袍,高高的发髻使人心中一股肃静油然而生。还不等叶醉做出应对,只见一条浅蓝色的锁链从叶醉与东沫儿脚下爬起,将二人一圈一圈地围住。叶醉心中骇然,自己竟然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全身真元似乎都被压制住一般,这虚影老人究竟是什么人!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你们中只能活下一人。”老人再度出声,随着话音落下一把长剑悬在二人头上,一条锁链伸出将叶醉肩上的黑鹰拉扯到一旁,虚影中的老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小黑,神情莫名的凝重。 “只要你们死志坚定,这把剑就会刺向死志更强的那个人。”老人很快散去凝重解释说道。 叶醉与东沫儿背靠背地被锁链锁在一起,无法动弹。二人也没有质问老人是何人,因为那都没意义,老人太强了!强大到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现在叶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用自己的死换取东沫儿活下去的机会!而东沫儿也恰恰是这个想法,她一心求死也只为叶醉能够活下去! 真元凝结成的淡蓝色长剑在二人头顶摇摆不定,就好似一个屠夫在两个牲口间犹豫一般。叶醉看着头顶的利刃,他很不喜欢生命不在自己手中握着的感觉,可这一切却不是他能反抗!一旁老人却静静观望着这一幕,偶尔还瞥向不停挣扎的小黑,波澜不惊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刻,叶醉似是做下决定。脸色寒霜,绝决的表情终于让虚影老人动容! “啊!”叶醉愤怒地大叫一声,喊声中带着无尽的痛苦,似是受到千刀万剐一般地凄厉!很快,叶醉就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无力地低垂着脑袋,远处虚影老人随手一挥束缚着叶醉与东沫儿的浅蓝色锁链逐渐消散,东沫儿赶忙抱住快要倒地的叶醉不知发生何时地焦急开口:“叶醉,你做了什么?” 东沫儿听到那声痛苦嘶吼时心已经快碎了,虽然她不知道叶醉做了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叶醉有生命危险。叶醉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一抹东沫儿很熟悉的笑容。当初神山脚下两人一马叶醉肆意挥洒着自己天性,如旭日般的笑容深深融化了东沫儿的心。如今叶醉的笑容如此温暖动人,可东沫儿却顾不得回忆!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湿了双颊,一滴一滴地滴在叶醉的白色锦袍上,朵朵生莲。 “竟然甘愿自断剑骨,自毁生路?”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波澜喃喃自语,声音虽小可却回荡在地宫各个角落,回荡在东沫儿脑海里犹如晴天霹雳。 “叶醉,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东沫儿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地将叶醉的头埋在自己胸前。东沫儿怎么也没想到叶醉竟然自断剑骨,自毁生路! “你一哭我就不舍得死了。”叶醉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更加煞白却笑着说道。叶醉天生剑骨,自从当初白马坡一事后他就发誓决不能让自己成为自己在乎的人的后腿被人要挟。所以他在试炼时就想尽一切办法要将自己的命把握在自己手上!最终他成功了,用意念点燃剑骨,将自己摧毁!本以为自己进入天照境后实力大涨这招再也用不上,可没想到今日还是使出来了。 东沫儿擦拭着叶醉嘴角的鲜血,可是鲜血依然不受控制地涌出将东沫儿双手染得通红。不知为何,东沫儿慢慢停止哭泣,眼里不再留下。她缓缓抬头看着依旧观望的老人声线清冷道:“你不是说我们只能活一个吗?我要叶醉活下去!”说道最后东沫儿近乎是用吼出来的,她恨眼前这位老人,是他害的叶醉自断剑骨!可她却没被恨意冲昏头脑,她恳求对方想要用自己的命换取叶醉活下去! “沫儿,别傻了,太迟了。”叶醉无力地扯了扯东沫儿的衣袖,依然保持着笑意脸上没有一丝绝望。 “不!我要你活下去!你若死了我也不想苟活!”灵希极其倔强,没有再理会叶醉十分坚定地对老人喊道:“一命换一命!我要他活!” 灵希渴望的声音在地宫缭绕,许久之后一声叹息响起。 “哎!”虚影老人松开束缚小黑的锁链,身形缓缓下落来到叶醉和东沫儿身边:“想不到天地间真有如此痴情的男女,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老人道袍虚抬,叶醉就脱离了东沫儿怀抱缓缓升到半空。掉落在一旁的天罪也跟在他身旁,老人伸出双指夹住不停颤抖地天罪赞叹道:“人不屈,剑亦不屈!” “他天生剑骨已断,你是否愿意以剑魂为链重塑剑骨?”老人对着天罪再一次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商量。 天罪似乎是听懂了老人的话,停止颤抖轻点两下剑尖表示愿意。老人脸上划过一抹笑意,双指一曲,从天罪剑身上剥离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青光,想必这就是天罪的剑魂。双指一弹,青光弹入叶醉体内,叶醉身体瞬间青光大盛,叶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后早已碎成粉末地脊椎正在飞快地修复!不过三息时间叶醉就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仿佛比之先前他修为又精进了! 叶醉一个飞身握住已布满铁锈的天罪护在东沫儿身旁警惕地看着挂着淡淡笑意的虚影老人,虽然此时叶醉修为大进可他依旧不觉得自己会是老人对手!不过叶醉不能让东沫儿受到伤害! “哈哈哈!”老人莫名奇妙地大笑三声,笑声中透射着无尽的快意,无比奇异的韵律在地宫铮铮作响。 “斗智、斗勇、斗生、斗死、斗情!你们赢了,作为奖励你们可以向我问三个问题!”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不会来的未来 九鼎大墓按九字真言排列,每一大墓里都有其字演化而来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走出大墓通往最终的主墓。=乐=文=小说 ..lwxs520..叶醉与东沫儿为情愿替对方去死通过了考验,而道袍老人也没有可以刁难他们反而替叶醉治好伤令他与天罪剑魂彻底融合为一体,自此天黎再无天罪,只有叶醉! 随着老人柔和的声音落下,地宫突然扭曲,每一面石壁似乎都是幻象模拟构成的,不停变化的场景令叶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最后当一切景象都停止时叶醉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三个人:荒君渔、西门小楼、灵希。 从荒君渔他们脸上茫然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们对刚才发生了何时一无所知。不过众人似乎都见过道袍老人一般,对他的存在都没感到任何奇怪,众人相视一眼,洒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平安无事就好! “三个问题,只要我这残破的记忆能够回答的都会如实告知。”老人温和的说道,与之前的面无表情判若两人。 “赤炎道人留下的是什么宝贝?”荒君渔与西门小楼他们互看一眼,他们为夺宝而来最重要的事当然是要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努力拼杀。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令荒君渔等人极其震惊的回答:“什么都没留下!”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如果主墓室什么都没有大家为什么挤破脑袋往这里来?”叶醉不甘心啊,差点把命丢在这里竟然为了一个空墓室他怎么能甘心? “这算第二个问题,要回答吗?”老人直接堵回叶醉的抱怨,听到自己随意吐槽也算一个问题叶醉赶忙闭嘴,如此宝贵的机会可不能浪费。如非老人施展逆天手段修复自己剑骨,叶醉还真会认为老人在信口雌黄忽悠他们几人呢。 “你是谁?为何会替赤炎守墓?”荒君渔继续问道,老人的强大让荒君渔想起了荒离,而老人仅仅只是一道虚影就如此厉害,远古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荒君渔大为好奇。 “岁月早就遗忘了我,我已忘了自己的名字。”老人微微抬头虚望着天,眼里掠过一丝悲凉,时间才是能够摧毁一切的最强力量啊! “九字真言大分九墓,每一墓都有一个守墓者。我们会忘记曾经过往的种种因果却始终记得赤炎给我们留下的考验,能够破解九字真言的人都会得到裨益,在你们修行道路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道。”老人继续说道。 荒君渔等人在细细品味老人所说的话,许久之后似有所得。他们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是由西门小楼出声问道:“坠入龙渊能够活下来吗?” 还在沉思的荒君渔瞬间惊醒,他没想到西门小楼竟然问出这问题。是的,这个问题荒君渔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纵使天下所有人都告诉他龙渊万丈有死无生荒战已经死了他也仍旧不会相信!在荒君渔心中荒战从来都活着,他不相信传说!可就算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个包括荒离西门小楼,可西门小楼看在眼里,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又如何能够放过呢? “龙渊啊?”老人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开口用确定的口吻说道:“龙渊万丈,有死无生!” 荒君渔原本提到嗓子眼的期待一下子像是坠落龙渊一般,呆滞的双瞳依然散发着不相信!他不自觉的退后两步若不是灵希及时扶着荒君渔恐怕要绊倒后面的石阶摔倒。 “四大绝地远古有之,我修为低下也不尽知。如若有一天你们能够进入戏天境,放眼天黎只有举头苍天才能够对你们造成威胁,到时天黎对你们将没有秘密!”虚影老人似乎是为自己的之前的回答有些没底气才解释一番,却招来叶醉的一番大骂:“我说老头!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们不怪你!瞎说什么啊?” 老人没在意叶醉抱怨,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远古后天地法则变了,天黎再也不可能出现神圣领域更别说戏天境强者了。” “不!天黎已有神圣领域强者!”灵希出声说道,她知道荒离就是神圣领域的强者,成为天黎大陆远古以来第一人! “什么?”老人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震惊的样子,双眼瞪得老大飘长的胡须无风自摆。很快地老人将目光锁定一旁的小黑,眼神复杂的看了许久后说道:“想不到竟有如此神通,想不到啊!” 话音逐渐消散,道袍老人的虚影也愈来愈模糊直到再也见不到,留下一脸茫然不知其意的众人和一道散发着红色氤氲的石门。 “我看这老头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叶醉见到比起之前已缓过神来的荒君渔说道:“连天地禁制变了都不知道还一副无所不知的高人样子!” “前方那道门应该是通往主墓室,我们还要去吗?”荒君渔从失落中恢复过来询问道,如果道袍老人所言属实,赤炎道人没留下任何东西那去往主墓室也没有任何意义,可他也知道众人的心思,既然几近付出生命的代价当然要去主墓室看个通透! 果不其然,叶醉第一个说去,一副要大开杀戒来宣泄之前遭受的苦难。 众人最后达成一致有序地走进石门,为了避免出现之前分散的情况他们都牵着各自的手,当荒君渔握着灵希的小手时,一片害羞的红晕爬山灵希脸颊显得极其别扭。 “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受伤了?”叶醉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灵希受伤了呢。 “你才受伤了呢!”灵希嘟着嘴翻了个白眼,心想大煞风景的总是叶醉。 “我本来就受伤了啊。”叶醉嘀咕一句,不过被东沫儿拉了拉眼神示意了一番后才恍然大悟赶忙闭嘴一副抱歉的样子看着灵希令她更加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诶,君渔,我和沫儿的考验是斗情;西门和灵希是斗智,你的是什么?”叶醉好奇地问道,之前他已经与西门小楼交谈过各自发生过的事,此刻对荒君渔经历了什么很是好奇。 闻言,荒君渔想起了之前在石室内发生的一切一切,如果他在石壁上看见的是自己的未来那他的未来将不会来!许久之后,荒君渔低声回了一句:“斗命!”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似曾相识 黄沙漫漫,烈日灼灼炙烤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从上往下看犹如一颗巨大的珠子抵在一张黄色的幕布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什么鬼地方!不是主墓吗?怎么会是一片沙漠!”叶醉将外衣脱下将其撑开勉强支在头顶替东沫儿遮挡烈日,自从经过之前老人的考验后叶醉对东沫儿的态度反转,对其照顾地无微不至丝毫不让东沫儿受到半点伤害。 众人都没想到门的后面会是一片浩瀚无垠的黄沙,当他们走过门后门变消失在原地让他们变得无路可退。如若不是几人修为不俗还真会热晕在这烈日之下,可尽管如此几人也是大汗淋漓,特别是灵希。 “你还好吧?”荒君渔见灵希嘴唇干裂,双颊透红散发着一抹不健康的红晕好似随时会晕倒一般。荒君渔往深处一想也不是灵希修为较低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灵希乃极阴体质,体内留着极阴极寒的血液,如今面对赤炎道人大墓里的烈日炙烤想必这一冷一热终究被热度占据了上风。 “我好难受,好像体内的血液都快要被蒸发了!”灵希由于缺水声音有些沙哑无力,她昏沉地按了按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更清醒点,可依旧无法改变。 荒君渔褪下外袍,将虚弱无力的灵希背负到身后,再将袍子盖着灵希替其遮蔽烈日。做完这一切后荒君渔冲着头顶盘旋的小黑说道:“去看看哪里能够出去!” 小黑收到指令后长鸣一声,鹰鸣响彻长空,鹰翅微振已不见踪影。 “这里应该是一个阵法,只要找到阵心就一定可以破阵!”荒君渔背着灵希带着几人不断疾行,西门小楼走在最后面以防不测。 “这地方要是没宝贝我叶醉名字倒过来写!”如叶醉所说,他再也不信老人说的话了。其实别说叶醉,就算荒君渔与西门小楼也觉得赤炎道人的主墓室里一定有旷世之宝,不然为何要花费如此大的心思,难道就单纯的为了保护自己死后不受外界打扰?在他们看来这种种一切机关禁制,九鼎墓也好,烈日沙漠也罢都有其更深层次的意义。而最令荒君渔感到不安的是,他隐隐感觉这甚至就是赤炎道人设的一个局。 小黑不出一盏茶时间就飞回来了,一双眸子愈发光亮丝毫不受热浪影响更加神骏。在荒君渔耳旁嘀咕两句就又飞到叶醉肩上,比起之前的沉默小黑脸上多了一抹精神。 “前方有个祭坛,不过似乎有禁制!”荒君渔将黑鹰传来的消息告知并补充道:“而且有几拨人比我们先到,已经为祭坛大打出手了。” 九鼎墓共分九个,荒君渔他们仅仅只是占据了斗字墓,而其它八墓也不排除有能人或者机缘比他们先出九鼎墓也在情理之中。几人没有含糊,看灵希的情况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非淌不可,没有退路也只能放手一搏! 祭坛位于荒君渔他们前方五里外,几人没有丝毫的停留直奔祭坛而去。而在快要靠近祭坛时就听到了震天打斗声,各色真元闪烁在烈日之下,每时每刻都有人淌血在残酷的打斗中。荒君渔没有理会一路上的残肢断腿,能绕过去的就绕,不能绕过去的就杀过去。虽然天罪剑已经失去了剑魂,可叶醉就是天罪,天罪就是叶醉,二者早已合二为一。叶醉一马当先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白衣荡过无数飘血依旧不然尘埃。 不多时,几人终于见到了祭坛。用陈旧的青石搭建起的祭坛呈八角状,祭坛上只有一座高高的石碑,就再无他物。与其说它是一个祭坛,倒不如说是个墓碑,只差几个墓志铭罢了。 祭坛高立之处不见黄沙,不见烈日,漫漫黄沙之中想必也只有那方圆之处是阴凉避暑之处。祭坛有两拨人,看样子似乎刚争执打斗完,不知为何双方罢手怒目对视的荒君渔背着灵希掠过众人头顶,飘然落在祭坛上。荒君渔丝毫不顾忌讳,将灵希放下让其靠在石碑上。由于没有烈日的照射,灵希渐渐喘过气来,面色也缓和许多。 “喂!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祭坛下一方人马看到荒君渔直接飞身到祭坛上,也暂时顾不得争执,出口训斥道。 此刻荒君渔还在照顾灵希,丝毫没有要理会众人的意思。这看在祭坛下方人眼里极其愤怒,我们两方为这个祭坛拼的个你死我活,你后来居上先上了祭坛也就罢了还不给个说法?这叫他们如何能忍,双方鲜有默契的直接拔刀冲向祭坛。而当众人冲到半路时一道剑光闪过,勾起数丈黄沙,犹如一块黄色瀑布。众人急停,黄沙散去只见一道数丈深的沟涧将祭坛独立于黄沙外。能够走到这里的人至少都有压箱底本事,数丈深沟虽然惊人可要过去却并非难事,可他们不是忌惮这道线,而是忌惮祭坛上的人。 叶醉手持天罪,站在祭坛上傲然而立,少有地散发出锋芒,无数道剑气在其身边缭绕仿佛只要叶醉一个想法,就可以撕裂虚空将祭坛下的人吞噬。 感受着如此冰冷且强大的杀气,众人手上多了一层鸡皮疙瘩,烈日灼灼也无法掩盖叶醉凌厉冰冷的杀意! “荒姓人?”看着满头白发的荒君渔终于有人认出了他身份,一位手持长剑胡子发白的老者沉声说道。 “荒姓人又如何?这里是莽苍!”一个浅棕色道袍的中年人吹胡子瞪眼,丝毫不顾荒君渔的身份。这也在情理之中,荒姓人很少涉足莽苍,这也让世人默认了莽苍宝物能者居之的特殊性。而这些淘金者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哪里会忌惮荒君渔忌惮大黎。 饶是中年人不服气可也没有掠过叶醉画下的线冲上祭坛,在场地都不是愚蠢之徒,群起而攻之才是王道。显然大家心里的想法都一致,可就是没人敢说出口,场间形成了一种莫名诡异的平静,只有风掠过黄沙发出的‘莎莎’声。 荒君渔将灵希安置好后,伸手静静地抚摸着石碑,凹凸不平的碑面仿佛历经了沧海桑田老人脸上的皱纹一般,散发出古朴的远古气息。荒君渔缓缓站起身,发现石碑的顶端有一个槽口,槽口三指宽,呈烈火状,不知为何荒君渔却对这个烈火图案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又一神圣? 火莲般槽口确实令荒君渔陷入熟悉的回忆中,可偏偏就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lwxs520..突然间,荒君渔眼神一冷,西门小楼诡异般挡在荒君渔右侧好似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山。果然,一道火红刀芒自上而下裹带着裂天之势劈向荒君渔。西门小楼波澜不惊地单手提起黑匣子,缓缓将其挡在身前,刀芒击打在黑匣上,一抹黑光闪过将火焰刀势尽数吞噬。 叶醉脸色阴沉,漠然转身手掌天罪指着刀芒出现的方向:“清风?” 叶醉很愤怒!他不看就知道那刀芒是刀宗绝学火焰刀,叶醉没想到刀宗竟然这种时候向荒君渔突施冷箭。如今放眼刀宗,能够使出火焰刀的也仅有寥寥数人,而据叶醉所知此次刀宗莽苍带队是宗内守山长老清风,当下他也顾不得对方身份大喝出声。 “叶星辰没有教育过你尊卑有序吗?”一位青衫老者慢慢显现,单薄的身形手中握着一柄大刀着实有些怪异。不一会儿,约莫十人的小队赶至老人身后,不过众人在见到叶醉后神情都显得有些怪异。他们都是刀宗中青一辈,叶醉从小是在他们的嘲笑奚落中长大,如今叶醉是刀宗掌教的不二人选,面对这个情况他们心里五味杂陈,而且他们已经受到刀宗消息,将叶醉带回刀宗,可清风长老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杀我兄弟我为何敬你?”叶醉对刀宗除了叶星辰之外再无牵挂,对于眼前这个倚老卖老出手狠毒的老头叶醉丝毫不留情面!剑眉微挑,萦绕在叶醉周遭的剑气瞬间杀伐有力全都调转剑锋指向清风! 清风见漫天杀意将自己锁定,认为自己尊严被叶醉侵犯了顿时挑眉怒骂道:“叶醉!你敢!” 叶醉嗤笑一声,嘲笑之意更加明显。剑指轻挑,万道剑气攻向清风!席卷着漫漫黄沙,偶露出的杀意瞬间将黄沙都吞噬,面对叶醉如此强硬的回应先前两拨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暗自庆幸之前没有冲动,否则这万道剑气就算不将自己碾碎也要掉几层皮! 清风见叶醉不依不饶,愤怒归愤怒却也不敢怠慢。叶醉虽然出身刀宗却是宗内公认的剑道天才,只要给叶醉足够的时间相信有朝一日定会站在大黎巅峰!只可惜是剑,而不是刀。这所有的遗憾都始于此处,叶醉一身傲骨如剑一度成为刀宗耻辱。可清风知道,黄金山庄一战后,与荒君渔交好的叶醉将是掌教的最佳人选,可他清风此行却另有使命:叶醉必须死在莽苍! 清风弱不禁风的身子却丝毫不妨碍他驾驭手中比他身板还要厚实的虎头大刀,只见清风双手紧握刀柄,右脚前弓。就在一瞬间清风左侧出现了一位与其身形打扮完全一致的老者,手持虎头刀左脚前弓就仿佛在二人只见有一道镜子将清风的动作映在镜子里。可叶醉知道,那不是影子,那是真人,他还知道来者是谁。 “杀!”叶醉轻声叫杀,于是万道剑气杀向清风。 “破!”清风与另一人大喊一声!双刀相碰迸发出一串串火花,两股火焰同时升腾,形成一堵火墙尽数将万道剑气挡下。 见叶醉攻势被化解,二人眼里露出一抹欣喜与不屑时心头顿时一跳,一柄长剑就像切豆腐一般瞬间将火墙切成两半来到二人长刀之上。二人措不及防,叶醉一脚抵在清风的喉咙上,一拳轰在另一人的脸颊上。 ‘砰!’三人一触即分,叶醉飞身又回到祭坛之上平静地说道:“清风明月果然形影不离!” 先前出现在清风身旁的那个人叫明月,他与清风同为刀宗守山长老,相传二人不问俗事多年,可如若出现定然形影不离。 清风脖颈被叶醉蹬了一脚连连后退扶着刀宗弟子不停地咳嗽说不出话来,而明月右脸颊则有些红肿,加上他已经怒火攻心,老脸通红指着叶醉严厉呵斥:“叶醉!你太过分了!” “过分了吗?我觉得还好啊,至少你们还活着。”叶醉先前有无数种方式杀清风明月,可他没有因为他考虑到日后叶星辰在刀宗的处境,叶醉不想叶星辰再遭受刀宗刁难。 “我们要是死了叶星辰也别想活!”刚缓过劲的清风听到叶醉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他笃定了叶醉不敢杀他,可叶醉却让他失望了。 “你说什么?”清风眼前一阵模糊,来不及反抗间叶醉悄然出现在清风身前,一手抓住清风咽喉往前一拉,犹如一根枯树上夹着一把砍柴刀,轻轻一用力就能砍断枯树。 叶星辰在叶醉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没有人能够诋毁他更没有人能够在叶醉面前言他生死!清风已经触碰到了叶醉底线,感受到叶醉逐渐加大力气的手清风惊惧不已,瞳孔剧烈收缩他已经后悔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了。 “老家伙!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叶醉杀意澎湃,冰冷的杀意让清风明月灵魂都感到一抹冰冷! “叶醉!我有一个绝密情报,换清风一命!”一旁的明月面对叶醉压倒性的力量早已没有任何怒火,看着随时会殒命的清风明月终于也是压上最后的筹码。 叶醉侧过头看着明月,明月打了个冷颤:“说!” 看着叶醉没有要松开清风的意思,明月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刀宗将在三天后选出新一任掌教,而叶星辰则是新任掌教的磨刀石!” “什么!”叶醉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手上力加大了几分弄得清风满脸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叶醉知道磨刀石是什么意思,这是刀宗自创宗以来就有的规矩。所谓的磨刀石便是让其与新任掌教一战,自古刀宗磨刀石的结局都只有战败而死!叶醉万万没想到叶星辰会是刀宗此次的磨刀石。 “新任掌教是谁!”叶醉很快冷静下来,在他的认知中在那夜荒离光临刀宗后叶星辰的实力大涨刀宗应该没有人会是其对手,不过察觉其中定有阴谋的叶醉还是不放心。 看着只剩半条命的清风,明月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刀皇!神圣一品!”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东行者,王亚瑟 放眼天黎,在刀之一途上颇有造诣者数不胜数却也无人敢称皇。小说随着荒离踏入神圣领域加之荒刀之名更是天黎公认最强者,如今明月口中的刀皇众人听都没挺过,可是却也依然被其神圣一品四字所震惊,天黎何时除了荒离外又出现了一位神圣领域强者? “刀皇是谁?”叶醉在刀宗多年听都没听过所谓的刀皇,不过明月提及神圣一品时叶醉心沉下几分,要真如此那三日后叶星辰恐怕凶多吉少啊。 “当日荒离走后,叶星辰一刀劈开刀山,刀皇就是从刀山下来的啊!”明月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叶醉闻言陷入沉默,他知道叶星辰一刀劈开刀山,虽然刀山乃是刀宗禁地可也没听说里面有神圣领域的强者啊,就是自己不知道叶星辰也会不知道吗? 一双白皙有致的双手挽上叶醉手臂,东沫儿看出叶醉担忧叶星辰困境,轻声安慰道:“待找到出口,三天时间足够我们赶回去!” 叶醉轻握东沫儿的手眼里闪过一抹柔意,叶醉并没有因叶星辰困境而陷入疯狂,一是因为刀皇如若真是神圣一品那自己就算赶回刀宗也只是多一具尸体,神圣领域与天照境隔着天人一线,自远古后就再无人能够跨过这条线。荒离做到了,他在黄金山庄举手之间就将天照巅峰的梦邪生和印宏打败,可见其中差距。二是叶星辰在叶醉心中的地位,除了父亲这个身份叶星辰已经成了叶醉心中的信仰,在叶醉心中叶星辰总是能迸发出无限的力量没有人能够将他杀死,即使他是神圣领域的刀皇! “滚!”叶醉松开清风,轻轻吐出一个字后转身不再理会刀宗众人,即使今日刀宗要杀他,即使三日后刀宗要拿叶星辰磨刀,叶醉依然放过刀宗!没有其他,叶醉已在心里立下誓言,从此他与刀宗一刀两断如若叶星辰出事定当血屠刀宗满门! 荒君渔与西门小楼自始至终都没有掺合进去,他们很清楚叶醉与刀宗迟早会有一个了结,而叶星辰一事更是让这个了结提前。西门小楼拍了拍叶醉的肩膀,嘴角勾起难得的弧线:“神圣领域又不是杀不死的怪物。” 西门小楼声音很清,却传的很远!祭坛下众人心中骇然不已,西门小楼竟然如此狂妄要斩杀神圣领域的强者?是无知自大还是却有其能,认为前者的占据大多数! 叶醉眼中迸发出无限战意,剑眉更加锋利似要割裂一切阻碍。而此时荒君渔似乎想起什么将躺在灵希身旁的那柄火红色长剑拾起来,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他抽出红色长剑将其插入石碑顶端的槽口,正好一朵火莲图腾嗖的一声冒起,整个石碑发生抖动! 荒君渔终于想起为何那个火莲图案如此眼熟,原来就是灵希淘来的那柄古怪长剑剑柄的图案。整座祭坛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西门小楼一把将灵希护住防止意外发生。一阵剧烈的抖动,祭坛缓缓伸起一道沉重古朴的石门缓缓出现,而同时天空中那轮烈日也逐渐收起烈阳一层层云墓遮挡住,一片阴影遮盖住祭坛周围的黄沙,一丝丝凉意轻抚着众人的燥热。 “看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愿意出来吗?”荒君渔对着远处一片默然说道,从他们踏上祭坛的那刻起荒君渔就感觉有人在窥探,可不知具体方位。直到先前祭坛发生抖动隐藏在暗中的人不小心将真元泄露出来才被荒君渔锁定位置。 “想不到被发现了啊!”一道颇为稚嫩却又蹩脚的声音缓缓传出,数道人影不再隐匿在暗中直接显现在祭坛左侧,为首的是一位金发少年,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最奇特的是少年的眼睛竟如蓝宝石一般是蓝色的。宽大的红色披风一马当先走在人影前,身后五人唯唯诺诺对其充满了恭敬。 “东行者?”荒君渔想到之前找函雅阁麻烦的西土人,再联想面前少年几人的打扮问道。 “没错!”少年很是大方的承认,像是丝毫没有忌讳地自我介绍道:“我叫亚瑟王,按照你们大黎的习俗你可以叫我王亚瑟。” “亚瑟王?”荒君渔露出一抹笑意显然对少年的名字很感兴趣,据他所知只有西土帝国王室成员才能以亚瑟王为名,再看少年身后五人深藏不露的恐怖实力不禁联想道其身份。 “久闻荒姓人传奇,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亚瑟王自然不擅长阿谀奉承,自小接受的教育让他能够触碰到很多西土人无法触及的领域,也正是如此使他愈发地对荒姓人生出崇敬。 荒君渔淡笑不以为然,虽然亚瑟王给他的感觉很阳光没有任何敌意,可他依然对这股力量颇为忌惮,且不说他身后的五人亚瑟王给荒君渔的感觉也极度危险修为定然不在叶醉西门小楼之下。 “要不我们联手分了这座大墓,我知道如何进去!”亚瑟王提出联手,令场间众人极为不安,如果这些人真跟荒君渔几人联手那自己岂不是什么机会都没了? “以你们的实力大可不必跟我结盟,你们有独吞宝物的实力。”荒君渔倒也没有夸大其词,按照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抵挡亚瑟王只会两败俱伤还不能保证其是否留有后手,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亚瑟王的东行态度。 “你也许对我们存有误会,我们此行只是想要大墓里的一件宝贝并无意挑起事端与你为敌。”亚瑟王指着祭坛下的那扇门很认真的说道,不过下一刻他话风突变又一副笑嘻嘻模样:“而且,与荒姓人结盟是一件多么令人津津乐道的事啊!” “好!我答应你!”荒君渔也没想太多,他愿意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金发少年,他甚至没想到今日自己与亚瑟王的结盟在日后被世人津津乐道! 亚瑟王喜笑颜开,转过身对着祭坛下与不断赶到祭坛的淘金者说道:“正北方十里外是出口,你们走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棋子! “正北方十里外是出口,你们走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仿佛这片沙漠都已尽是王亚瑟领土,风轻云淡且理所应当的下起逐客令,不出意外地也引起所有淘金者的怒火! 他们九死一生才通过九鼎大墓如今被王亚瑟堂而皇之地赶走谁会服气?就算东行者与荒姓人结盟那又如何,莽苍永远都是发生奇迹的地方!这个想法在所有人心中同时浮现,眼里的怒火让他们握紧手中兵器提起真元随时准备一战。乐+文+小说 ..しwxs520.. “宝藏虽然迷人,可性命更为重要哦!”王亚瑟一语双关地劝说,不知其意是主墓凶险还是与他们争夺宝物很不明智。 络绎不绝赶到祭坛的淘金者也逐渐减少,无论他们曾经是否有过节都暂时放下,将兵锋全都指向王亚瑟与荒君渔。莽苍淘金者不惧生死,淘金才是他们此生归宿,心中存有一丝侥幸的他们认为只要得到一件旷世珍宝就足矣改变一生! “你们可别后悔哦!”王亚瑟脸上划过一抹神秘笑意,手中托起一个拳头大小的乳白色小球,晶莹剔透闪烁着淡淡光泽。王亚瑟将乳白色小球远远丢向祭坛下方的石门,而后一连串地带着身后五人落在祭坛上不知为何有些心有余悸地冲着荒君渔说道:“看戏时间!” 一开始荒君渔就认为王亚瑟肯定知道开启主墓大门后会出现什么,而祭坛之上不会受到伤害。果然荒君渔不出所料,乳白色小球没入古朴厚重的青铜门,几胚尘土稀松抖落。 ‘咔!’青铜门裂开道仅有一指宽的缝隙,仿佛一块巨石从中间裂开般!一股细长黑气从中溢出就在一瞬间将靠近青铜门最近的一位地坐境九品巅峰的淘金者瞬间吞噬,尸骨无存!见到如此诡异的黑气不断向外延伸,将近百位的淘金者向后急退,冷汗飙升!地坐境九品强者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就凭空消失了,这黑气到底是何物?几个呼吸间又有三个天照境初境被吞食,纷乱的淘金者四分五裂地逃窜,黑气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也分出数股追了过去! “死气?”荒君渔见到黑气时就生出一股熟悉感,而后见到它瞬间吞噬四人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感觉这与印宏当日在黄金山庄散发出的死气如出一辙,又想起虎王曾说印宏身上的死气来自莽苍深处,还来不及想这赤炎主墓与莽苍深处有何关系时王亚瑟开口解释道:“这股黑气无人控制只会持续一盏茶,不过这一盏茶的功夫够这百来号人受的了。” “看来此次你是有备而来。”无论是打开青铜门还是知道出口,王亚瑟都像是对这座大墓十分了解,荒君渔也不知道王亚瑟是如何知晓如此多信息。 “都在这份帛书上写着呢。”王亚瑟没有隐瞒,很慷慨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做工精细年代似乎也不是很久远的帛书递给荒君渔,荒君渔也没推辞直接打开帛书想要看看上面到底还记载着什么,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帛书上不仅记载着如何进入九鼎大墓的办法,还记述了如何破解九字真言,如何走过这片沙漠出口在哪,还有如何打开青铜门以及打开后会出现的意外,当然还有大墓里的宝贝足足列了一个清单!与其说这是份帛书还不如说是一份盗墓者手札啊。荒君渔没有询问帛书来历以及真伪,至少从目前场间发生的情况来看,帛书上的内容已有一半得到应正。荒君渔一目十行很快就将帛书上内容熟记于心,不过他发现一个令他极为震惊的事实:帛书上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虚影道袍老人! 王亚瑟也发现荒君渔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微笑问道:“怎么了?这帛书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记载太过细致令人叹为观止!”荒君渔打了个圆场将帛书递给西门小楼几人逐一观看,而后扫了一眼祭坛下方所剩无几的淘金者与快要消散的黑气眼里没有任何同情,之前王亚瑟也给了他们活路只是他们选择留下,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他人。 “西门!龙晶!”凑在西门小楼身旁一起看帛书的叶醉直接将目光跳到帛书的尾端宝物列表,看到龙晶时也难以抑制住激动心情,这可是荒君渔的救命药引! 西门小楼看向叶醉所指之处,不过他并没有过于显露其他情绪,因为西门小楼与荒君渔一样认为这件事充满了诡异!这个帛书更是诡异。从斗字墓里出来的西门小楼对这座大墓换了一个看法,他可以肯定的是天照境在这个墓穴里发生意外绝对没有生还的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也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背后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事情的发展。 “虽然冒昧,可事关我们性命安危在下不得不冒犯地问一句此帛书从何而来?”荒君渔表明了自己没有其他意思,正如他所说,如果王亚瑟能够说清楚这份帛书的来历他还是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如果不能那只能说明王亚瑟也这是一盘棋的一颗棋子! “没什么啦,大家都是朋友!”王亚瑟洒脱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这些小节,大方地补充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西土有一个职业,名为占星师?” “占星师?”荒君渔努力回想自己对西土的了解,想起却有占星师这一说,素闻占星师凭借这星空变化就可以预知过去未来,他们以泄露天机为生这也让他们离不开天道的谴责:活不过六十岁! “不错,这份帛书是我付出惨痛代价让西土当代占星大师星猜写下来的!”王亚瑟一副肉痛的表情,不难看出他确实付出了极大代价。 “那件宝物对你很重要?” “非常重要!” “比你的命还重要?” “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很相信我?” “信!” “即使我会让你失望?” “你不会!” 一连串没有丝毫停滞思考的对话就这样出现了,随着王亚瑟最后一个字韵脚落下,二人相似一笑同时正过身子看着下方死伤殆尽只余十人的淘金者,荒君渔声线冷漠地说道:“到死才知道自己只是颗棋子,真是可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赤炎青水! 一盏茶功夫,百余淘金者也仅剩下寥寥十人,不过这十人确实有些本事,有法子躲避死气的同时还将死气引向其他人,让死气在有限时间内的吞噬加快。随着最后一抹黑气的消散殆尽,心有余悸的淘金者用怨毒的眼神看向将死气散发出来的王亚瑟!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王亚瑟恐怕已经死成千上万次了。 不过王亚瑟显然没将这些人的眼神放在心上,双手一摊两肩一耸脸颊两侧露出来两个大大酒窝,一副事先告诉过你们会有危险不关他事的样子。若不是在这祭坛上安全的恐怕这股死气也会让荒君渔几人头疼不已,荒君渔也看出来了其实王亚瑟最先开始要与他结盟是为了能够踏上祭坛,否则待到死气放出双方要为争夺祭坛大打出手定然只会两败俱伤让其他人渔翁得利。荒君渔很快将这个想法散去,本就为夺宝而来,只要对自身有利荒君渔相信他也会做出与王亚瑟想同的做法。 “喂!还躲在暗中的家伙们,我们可就先进去咯!”王亚瑟冲着远方大吼一声,而后冲荒君渔点了点头,祭坛上的众人飞身掠进正在逐渐洞开的青铜门!与此同时,正当余下十名淘金者也要紧随其后进入青铜门时他们身后的空间开始剧烈波动,几匹凌厉地真元匹练突如其来地扇在十人身上,几声惨叫七人倒下,仅有残余三人躲过匹练眼里闪过一抹其中一人咬了咬牙冲着北方出口疾行而去!另外二人没有过多犹豫也飞身进入青铜门!而后几道黑影从之前匹练出现的地方显现也进入青铜门里! 一间暗红色的大殿呈现在荒君渔几人的面前,这间大殿占地少说得有百倾,暗红色地砖好似岩浆从火山中喷发出许久后干裂一般,荒君渔几人迈在有些松软的地面上警惕地向前走去。偌大的墓室里没有其他房间,只在墓室的尽头摆有一把石凳,石凳前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案台。除了案台上的几件物品外,最重要的是石凳上还坐着一个道袍老者,老者脸色在红光照射下显得极为红润甚至见不到一丝皱纹。 “是他?”见到石凳上的老人与之前在斗字墓中所见的虚影道袍老人长相一模一样,灵希下意识惊叫出声,道袍老人不是说自己是守墓者吗?怎么会坐在石凳上? 王亚瑟看着灵希惊叫出声不禁生出疑问:“你们认识他?” “之前在九鼎墓中见过他的画像。”荒君渔打了个圆场并没有如实告知,毕竟帛书上也没写老人的存在,而且看王亚瑟茫然的表情荒君渔可以肯定那道虚影一定没有出现在其他九鼎墓中,至于他为何出现在斗字墓中荒君渔也没去深想。 “墙壁光线不规律好像有字!”王亚瑟没有过多询问,他身后一位老者在他耳边嘀咕几声。 虽然墓室里充斥着暗红色的光,可依然能够看清四下环境。而后王亚瑟身后窜出两人飞向左右两边刻着字的石壁,只见虚影跳跃,几个来回间两人回来手上拿着写满字的丝巾! 荒君渔不得不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类似拓印的手段都有人涉猎,而看这二人的效率怕是还精于此道。王亚瑟看都没有看二人递给他的丝巾直接将其丢给荒君渔,很洒脱地解释道:“我不识你们大黎的文字!” 荒君渔听到王亚瑟这话下意识地呆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打开第一匹丝巾迅速收集上面的内容直接转向第二匹丝巾。很快荒君渔就看完两匹丝巾,他也没有吝啬地将两匹丝巾抛向与他们保持距离地两名淘金者。 “石壁上只是记载了赤炎道人的生平,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荒君渔大概地将石刻内容介绍了下。远古时期,天地禁制与现在天差地别,当时天骄辈出群雄割据,神圣领域强者多如牛毛,真正在远古时称雄的强者乃是神圣领域之上的至强者。可不知为何天地禁制突变至强者莫名失踪,神圣领域强者也相继陨落,远古开始进入无比黑暗的漫长时期,当时人们将其成为后远古时期。而赤炎就生于后远古时期,在当时进入神圣领域已经十分困难了,非天骄人杰做不到。可赤炎做到了,他不是天骄更非人杰!按照墙壁上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只是一位运气好的负心汉! “运气好的负心汉?”听到荒君渔说道这里,东沫儿大为不解,又想到之前老人对她与叶醉的考验不禁生出好奇。 “按照石壁上所记载就是赤炎从生到死,从人元境到神圣巅峰他靠的都是自己逆天的运气,甚至赤炎的死也是运气!”荒君渔有些感慨,若真如石刻所记载,这世界上真有如此气运的人实在是骇人听闻!就好比一个人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可他的境界却与日俱增一日千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荒君渔相信赤炎在后远古时期一定气死过很多人! “而负心汉一说来自于赤炎青梅竹马的爱人,青水。”荒君渔继续解释道:“赤炎青水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当赤炎当时崭露头角初露峥嵘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二人终会白头到老成为一队神仙眷侣时,初入神圣的赤炎带着青水二人游至莽苍却不知莽苍成为二人天人永隔之地。” “接下来呢?”王亚瑟听到这里也不禁好奇到,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已是神圣领域的赤炎自嘲负心汉。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当时土壤肥沃花草鲜美,湖光山色应有尽有让二人流连往返一时间竟忘却俗世生出想要隐居的念想。不过意外也随之发生,二人在湖边相拥看着落日时却被湖水中一股神秘力量束缚,那股意念穿进他们脑海中让二人抉择。”说道这里荒君渔长出一口气,他已经可以确定先前他们遇见的老人就是赤炎,而赤炎对叶醉东沫儿的考验也正是当时自己与青水所受到的考验。 “什么抉择?”王亚瑟下意识问道。 “痴男怨女,只能活一人!”荒君渔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到叶醉东沫儿先前的抉择荒君渔深看了二人一眼。 “赤炎身怀大气运,一生都没遭受过挫折,面对这种抉择自然不依。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那股力量却没想到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而青水却不忍看着赤炎受苦暗自燃烧全身真元而死!”青水对赤炎的爱,即使为他死也甘之如饴。众人都微微感慨,叶醉握着东沫儿的手下意识紧了些,他不想再与东沫儿分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触即发! 赤炎见到青水真元已尽,寿元尽损肝肠寸断悲痛欲绝,身上束缚隐隐消退的赤炎紧紧抱着青水。樂文小說|感受着怀中爱人逐渐消褪的生机,赤炎两行清泪淌淌而下痛哭失声。一时间天地变幻天气无常,从赤炎身上竟然跑出一轮烈日高悬天空炙烤着这一片风景绮丽之地。青水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人世,赤炎撕心裂肺地叫声将整个莽苍都震的地动山摇,奇珍异兽皆哀哭嚎叫,修为弱些的直接七孔流血而亡!而这一日也被称作莽苍末日! “所以说这不是赤炎墓,而是青水墓?”叶醉了然,随之散去一些对道袍老人的恨意心中泛起一丝同情。之前自己性命被赤炎拿捏时的无力也化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不禁多看了眼石凳上的赤炎,想着那道虚影如果在此,会不会就在暗中看着自己几人。 “青水死后,赤炎为她建了这座大墓终日守着她直到寿元尽头,不能同生但求共死。”荒君渔落下最后几个沉重的字眼,没有质疑赤炎为何不去找寻凶手为青水报仇,对他来说青水已死,世界已亡即使报了仇又如何? “故事是好故事,可死人终究是死人。”一道毫不掩饰的杀机从入口处传来,五个身着宽大黑袍,将面容掩盖着严严实实。可站在最左侧的人手持羽扇,没有任何想要掩饰地将黑袍褪下,一副熟悉的面孔。 王亚瑟脸上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笑意,相似早就知道几人存在就在等着几人现身一般。他很清楚,几人既然能够逃过自己身后五人的感知必定修为深不可测,而这五人也将是他完成此行任务的最后阻碍。 “吴老大,活够了来送死的?”叶醉对吴老大的出现没过多惊讶,按后者的性子哪里会放过任何一丝杀荒君渔的机会,如果再不动手,那等自己几人离开莽苍吴老大将再无机会。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吴老大冷哼一声,今日现身此处他也着实不愿,可他没想到自己重金雇佣的莽苍第一杀手杀无赦竟然失手了,而且看荒君渔活泼乱跳的甚至都没受过伤!心里暗骂杀无赦废物时瞥了一眼身旁四人,又微微挺直腰杆话语中底气十足。 “靠山还是帮手?”叶醉戏谑地问道,其实叶醉这是明知故问,看五人站位他也知道吴老大在几人中几乎没什么地位,却也在寻思深不可测的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吴老大正要说叶醉死到临头了还耍嘴皮子,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站在五人中间的黑袍人制止,在宽大的黑袍中看不出身形面貌,他以一种嘶哑却又浑厚的嗓音说道:“我们无意与荒姓人为敌,只要你们就此离去我们绝不为难。”吴老大一听这话最先着急,却感受到黑袍中透射出的凌厉杀意赶紧闭嘴,他可是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身旁这四人的来历,也从心里真正畏惧四人。 荒君渔看着有心隐藏身份的四人也明白他所言不假,既然从头到尾有心隐藏就表示担心荒君渔一旦逃脱殃及自己身后家族。荒离黄金山庄一战威震天黎,而荒离极为护短也早已不是秘密。他们都不是孤身一人,黑袍的背后是莽苍大家!他们有顾忌,要顾忌,而所有的顾忌都指向荒离! 荒君渔淡笑中,王亚瑟身后五人都变了脸色。显然荒君渔的短暂沉默让他们开始怀疑荒君渔是否真会临阵脱逃,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几人怕是凶多吉少。因为除了那个手拿羽扇的之外,其他人身上故意散发出的真元也非他们能及,最为恐怖的是中间那人,真元平静地就像一个大湖,无风无浪却最为凶险。 王亚瑟没有身后五人的慌张,他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笑意看着荒君渔,人生总是会出现很多选择,而且都必须要做出选择,王亚瑟相信荒君渔不会让他失望。 “抱歉!”荒君渔在气氛沉重中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王亚瑟身后仆从不知这两个字是对谁说的,不过黑袍却知道荒君渔是对着自己说的,他诡异也多余地提到荒战:“老夫敬重荒姓人,可螳臂当车却相当愚蠢,你有辱荒战生前英誉!” 听着黑袍嘶哑中透着的服气,荒君渔微微一滞似乎是没想到黑袍竟然会提到荒战,更没想到他会如此执着地劝自己离开。不过此时此刻容不得荒君渔思考太多,他看向一直沉默戒备的两名淘金者说道:“选一方吧!” 是的,是该选一方站队了,此刻想离开已经太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两方选一方!他们能走到这里自然有压箱底的本事,只不过如今还没到最后,距离宝物也只有一步之遥他们依然还需在生和死见做出抉择。两位淘金者对视了一眼,他们本就不相识只是如今共患难才走到一起,可面临生死抉择时他们都不信任对方,所以,他们各自转身一个走向荒君渔,一个走向吴老大,眼里没有挣扎没有犹豫! 荒君渔看着走向吴老大的那道背影,不知为何他感觉很是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是谁!也很快把这个想法散去,自己相熟的人都在黄金山庄养伤哪里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荒君渔认为自己最近也不知犯什么毛病看谁都熟悉,想不通的荒君渔少见地在心里暗骂莽苍邪乎。 “大先生,荒君渔能够动用天煞之力,到时说不准有点麻烦。”吴老大见到一触即发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大心中窃喜,不过在想到荒君渔的底牌还是心有余悸地提醒道,毕竟当日他是见识过那两个天照境三品夫妻毫无抵抗能力就被荒君渔活生生地杀死,触目惊心! 黑袍似是早就知道一般,没有任何回应。只见他半抬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一弯,身旁四人加上那名淘金者立刻冲向荒君渔。 “叶醉,杀了吴老大!”西门小楼古井不波的眼神泛起一丝波澜,任谁面对着如此强大的五人都无法继续淡然,他冲着那名淘金者与王亚瑟身后五人说道:“你们拦下剩下三个!” 王亚瑟收起玩世不恭,略微靠近荒君渔站着,他知道西门小楼什么意思。 叶醉讶然西门小楼如此分配的同时,只见西门小楼原先站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淡淡虚影。一道黑影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时从吴老大五人头上掠过,西门小楼竟然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最强的黑袍人! “荒离的徒弟真令人期待啊!”偌大的石室,嘶哑嗓音萦绕耳旁,没有丝毫不屑与嘲笑!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口大骂! 没有人包括荒君渔都没想到西门小楼竟然会主动对带头黑袍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惊天动地不留余地! 西门小楼双手紧握断肠,一股黑雾萦绕在断肠周围无人能识是何兵器。:乐:文:小说 3w.しwxs520..黑袍漆黑的头部闪过一抹光亮,西门小楼感受到这一抹精光是冲着自己而来,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可他感觉却很好,仿佛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毫无秘密。 黑雾缭绕,黑袍独立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西门小楼怒吼一声双手挥舞着断肠从左至右力劈下去,西门小楼从不自大,却喜欢自大的敌人。可黑袍人似乎很期待与西门小楼的较量,没有因为实力差距就对其轻视! “铿!”西门小楼右劈的攻势瞬间停滞,黑袍右手轻抬,仿佛一座长堤横断奔腾汹涌的河流一般,屹立不动! 西门小楼眼中巨震,他不相信对方徒手就挡下断肠!红光闪过,西门小楼看到一柄黑刀!一柄如墨黑刀正抵着断肠,黑袍右手一动不动,断肠也无法让他偏移一分一毫。 高下立见! 不过西门小楼并没打算就此罢手,断肠一转离开黑刀,黑雾弥漫西门小楼瞬间消失在黑袍面前。只见黑袍右手不停地绕着身体四周转动,铁器交碰声不绝于耳,西门小楼的每一招一式都被黑袍事先察觉一般,风轻云淡地随意就一一化解。突然间黑袍像是扑捉到西门小楼的真正东向,终于做出第一次反击。黑袍将黑刀丢向左手,刀锋向后左腿前弓,双手一握往后一推。黑雾逐渐瞬间散去,西门小楼瞬间倒飞出数十丈之远!胸口几寸刀痕深入骨髓触目惊心,白皙皮肤血肉外翻,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遭受重创的西门小楼用力吐出两口血水,将断肠往地上一插,倚着断肠艰难站起身,眼里散发出滔天战意,黑雾再次弥漫开来,飘向西门小楼胸口处的伤口,伤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不出三息时间胸口又恢复白皙没有任何伤疤,只不过这一切结束后西门小楼的脸色苍白了两分,看来黑雾修复伤口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好刀!”黑袍淡淡吐出两个字,西门小楼漠然的脸色终于泛起波澜,这是他离开荒岛后第一位能够说出断肠是刀的人。要知道强如梦邪生印宏都无法透过黑雾看清断肠真面目,这黑袍下究竟是何人? 不过黑袍并没有亲眼看到断肠的刀型,而是感觉,一种刀客对刀的感觉!锋芒毕露的刀芒他也曾遇到过,而那个人如今举世无敌! 西门小楼提着断肠融入黑雾中,一次又一次地对黑袍发起攻击,真元不时在黑雾中爆炸开来。荒君渔看着场间混战一团的战局,除了叶醉暂时与吴老大平分秋色打个平手,王亚瑟带来的无人加上那名淘金者都隐隐落入下风,荒君渔相信不出一炷香就会溃败下来。其中那名荒君渔觉得有些熟悉的淘金者更为诡异,无论战局如何辗转他都可以与对手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这极有意思的一幕让荒君渔不禁想的更多。而西门小楼不断地受伤流血倒下爬起修复,仿佛就是一个不知疼痛的傀儡。荒君渔看在眼里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知道西门小楼这种战法的巨大隐患可也只有这样才能挡住黑袍。 “我去!”王亚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西门小楼一次又一次的倒下爬起,满地鲜血散在暗红的地板上更显妖异,着实触目惊心刺痛了王亚瑟的眼睛。 荒君渔点了点头,与王亚瑟同时赶往西门小楼与黑袍的战局。西门小楼再一次从黑雾中倒飞而出,满脸煞白仿佛一张洁白无暇的白纸。荒君渔将其大口喘息的西门小楼搀扶起来,看着远处依然站在原地的黑袍,心想此人想必已是天照九品巅峰的强者,不过荒君渔的直觉告诉他黑袍没有梦邪生强。 “将天煞之力彻底释放出来吧,否则你们不是我一招之敌!”黑袍平静地说道,没有在意其他地方的战况。黄金山庄一战的种种细节早已传遍大黎乃至整个天黎大陆,黑袍乃莽苍大家岂会不知荒君渔强行勾动荧惑守心的天煞之力归为己用以一己之力对抗天照巅峰的梦邪生与印宏,虽然付出代价极大却威力无穷!黑袍感受着手中黑刀传来的战意,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来自从摆在荒离荒刀之下时就再也提不起战意。可之前西门小楼一轮一轮不知疲倦的冲锋让黑袍再一次燃起战意,他缓缓举起黑刀,很慢很慢地说道:“不要辱没荒这个姓氏!来战!” 大战一触即发,凝重敢却被一声大骂打破! “老家伙!本王实在看不下去!别以为躲在黑袍里就没人知道你长什么样!”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目瞪口呆地看着王亚瑟指着黑袍破口大骂,那样子像极了帝都街上的泼妇。荒君渔又听到王亚瑟继续说道:“又老又丑,又矮又胖的老家伙你怎么还不去死?老而不死视为妖你不知道吗?”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真是服了王亚瑟,突然来这么一出也是令人无语。不知王亚瑟是一时兴起胡说八道还是却有证据的二人感受黑袍中散发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只是一丝杀意便让场间温度骤然下降几分! “你找死!”一道极为愠怒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突然见一道磅礴如山的黑刀劈向王亚瑟,还不等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出手一起抵抗王亚瑟一个前踏拉开与荒君渔与西门小楼的距离,镇定自若地看着那柄慢慢垂下的黑刀,双手一挥两个红色光球在其头顶化为一道屏障,黑刀落在上面,黑光渐没红光大盛黑刀像是受惊一般颤抖两下匆忙逃窜到黑袍人身旁。 黑袍人顺势一握黑刀,开始陷入沉默,他认出王亚瑟的手段,不久之后出声说道:“想不到此行竟然得罪了天黎大陆的两位主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死亡降临! 自三百年前荒姓人与西帝惊才艳艳横空出世结束战乱一统大黎西土时,荒姓人与西帝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天黎大陆名副其实的两位主人,虽是事实,更是尊重! 王亚瑟先前动用的手段让黑刀颤抖不已直接调转刀锋回到黑袍手中,自那自后黑袍陷入很长的沉默,终于想起在西土王室有一门绝学:大天圣光术。而这套绝学只属于当代西帝与下一代继承人独有,所有偷学之人无论王公贵族将门虎子都将被被处以极刑甚至连坐满门抄斩! 黑袍没想到王亚瑟竟会是下一任西帝,更没想到他能够使出大天圣光术挡下自己八成功力。不过他很快又感到释然,没点本事如何能够担任西帝掌控西土。 听到黑袍散发着杀意的感慨,王亚瑟没有说任何话,而是往后挪了两小步用秘术对着荒君渔和西门小楼传音道:“我还能再挡一次攻击,你们能不能来个厉害的至少也让他受伤啊!” 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先是一怔,之后西门小楼很快就有了动作,咬了咬牙右手在断肠上一抹,血痕立见,鲜血渗入黑雾中仿佛燃烧的火堆被浇了一盆冷水烟尘大起。 “吼!”一声似虎似豹的吼叫从黑雾中传出,在黑袍凝神戒备时一个凶兽冲出黑雾,脚踏墨云全身散发着熊熊黑火冲着黑袍怒吼一声,四蹄一踏瞬间出现在荒君渔面前,荒君渔利落翻身登上墨玉麒麟的脊背上。墨玉麒麟眼里闪过凌厉的杀意瞬间出现在黑袍头上方,四蹄下落携带者无尽黑火踏向黑袍,很难想象黑袍真被这一脚踏中会不会化成一滩肉泥。 一直持戒备状态的黑袍终于动了,紧握黑刀的右手一翻黑刀缓缓上抬,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化掌为刀也劈向墨玉麒麟。黑刀融入熊熊黑火中,爆发出强大的真元力量将黑火摧枯拉朽吞噬,一道殷红的鲜血从麒麟角上溅出,麒麟绿油油的大眼露出一抹痛处脸上凶狠更盛。不过黑袍却诡异的停滞攻势,因为他的左手杀招掌刀被人挡住了!王亚瑟一直都在警惕黑袍的下一步攻势,然后用最后能使出的大天圣光术挡住给荒君渔创造重创黑袍的机会!王亚瑟也相信荒君渔一定有办法能够重创黑袍。 而就在墨玉麒麟拼命紧夹着黑刀,王亚瑟面露痛苦的抵住黑袍掌刀时,一直蛰伏在麒麟脊背上荒君渔动了,他用力一拍麒麟脊背飞身跃起手上握着一团红色狂暴的小球。 荒君渔大喝一声,双眼泛着若有若无的红光一掌拍在黑袍的袍冒上,一道黑色屏障撑开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挡住荒君渔蓄力已久的一击! 黑红交错在黑袍头顶,突然黑袍左脚微抬画圆全身爆发出剧烈的真元一举将三人震开,三人狼狈地飞出老远重重摔在地板上,口中大口地咳着血。 在王亚瑟露出一丝苦笑心想拼劲全力也无法让其受伤时黑袍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墨玉麒麟在一股黑雾中消失不见,西门小楼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为触目惊心的还属他腿上的那两个几乎对穿的血洞!黑气没有出现修复西门小楼的伤口,煞白的脸庞上布满血迹有些涣散的眼神令荒君渔暗叫不好。相比二人伤势荒君渔的情况会显得好些,他先是艰难爬起从腰间掏出两颗红色丹药喂入西门小楼口中,接着递给王亚瑟一颗。王亚瑟毫不犹豫的将其吞下,瞬间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喉间散开化入五脏六腑迅速修复着体内被重创的经脉,让真元重新得到顺利运转。这一切就在顷刻之间发生,王亚瑟正寻思荒君渔这给的是什么灵丹妙药还想多来几颗就听到荒君渔艰难出声:“天煞之力在体内流动的感觉不好受吧?” 荒君渔知道自己应该还有一次完全动用煞气的机会,可那有可能将让自己万劫不复堕落成魔,他不想也不敢承担如此大的代价所以先前只是强行催动荒碑取出一部分煞气集聚在自己手中,虽然荒君渔不知道荒碑会不会挡不住最后的煞气力量而被天煞之力逃出,情况危急他别无选择!看似三人碰都没碰到黑袍身体,可天煞之力乃世间最为凶煞的力量,无孔不入没人能够完全地将其阻隔。 可黑袍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仅仅只是荒君渔的缓兵之计,想要快速解决荒君渔等人以防生变给自己招来无尽麻烦时黑袍催动了体内真元! “噗!”黑袍没有迈出那一步,因为他走不出来。他感受到体内正有一股狂暴的力量正在自己体内乱窜吞噬着流动的真元,而且更令黑袍恐惧的是开始时这股狂暴力量是很弱小的,可随着吞噬真元数的增加已经逐渐强大起来,如若再不沉下心来加以制止定然会被这股力量的无限增长爆体而亡! 看着停下脚步运功对抗天煞之力的黑袍荒君渔终于松了一口气,黑袍的重伤怎么也能拖上个一炷香,而这一炷香时间就看叶醉他们是否能够赢得各自战局。正当荒君渔想要观看叶醉等人的战局时,他心头又突然生出一股绝望的危险感,这种感觉他在之前遭遇杀无赦刺杀时就出现过,还来不及想是不是杀无赦又出现时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霍然出现在荒君渔眼前,这一次这一剑没有对准荒君渔的眉心,而是荒君渔的心房! 西门小楼用力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替荒君渔挡下这一剑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生不出一丝力气,眼里露出从未出现的绝望一声怒吼从其口中发出:“啊!” 一直在注意荒君渔情况的灵希与东沫儿见到那柄下一刻就要刺进荒君渔心房的长剑,也都泛起一丝绝望与无力,满脸悲戚的灵希撕心裂肺地唤着荒君渔的名字:“君渔!”眼泪瞬间攻陷眼眶,飚射而出! 王亚瑟没想到在这个战局有所缓和的时刻会有这一剑的存在,而这一剑竟然能逃过大天圣光术的感知!这一刻,谁都不知道王亚瑟心中在想什么只见他一拍地板用尽全身真元冲着那一剑扑去,他不想荒君渔死! 可是太慢了,王亚瑟太慢了!荒君渔已经感受到剑锋撕裂自己衣服的尖锐,他知道衣服碎裂后长剑将会刺进自己的心脏,心中泛起此生头一次绝望,难道这种无助就是死亡的味道吗?他想要催动天煞之力,可他受伤过重无法使用!当剑锋撕裂荒君渔外衣时,荒君渔嘴角流出一抹鲜血,他没有闭上眼,荒君渔想要坦然地面对死亡! 然后便无然后,一息时间过去了,荒君渔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此外他还听到王亚瑟扑空的声音。荒君渔睁开已微眯起的双眼,见到一柄长剑掉落在远处,一道黑影站在荒君渔身前一尺处,手握镰刀枪,枪尖不停地滴着鲜血。 灸舞!到! 正文 一百一十六章 最后一页 荒君渔身前的那个男人寒意如铁,满头散乱黑发有些卷曲,灸舞如一尊寂灭杀神守在荒君渔身前,而从地上躺着的长剑和灸舞镰刀枪上滴着地鲜血可以看出,杀手非死即伤遁走! “你怎么来了?”王亚瑟将心有余悸的荒君渔扶起,刚从死亡笼罩的气氛中缓过来的荒君渔不解问道。之所以不解是因为灸舞在黄金山庄受了极重的伤少说需要一年时间才可以缓过神来,对于今日灸舞的出现荒君渔才感到困惑。不过也幸好灸舞及时感到,否则自己真就命丧黄泉了。说话间荒君渔往叶醉方向一撇,身形巨震!吴老大已死于叶醉之手,而三名黑袍人则是受了重伤在围攻之下渐渐有溃败的趋势!这完全没道理啊,尽管叶醉实力飞涨可也无论如何不会是天照八品的吴老大对手,而三名黑袍人之前是压着王亚瑟身后五人和淘金者打的根本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荒君渔已经了然,因为他没有见到先前让他略感熟悉的那名淘金者,他只看到灸舞! “有急事!”灸舞不善言辞,只能用最简短的话语来阐明来意。 荒君渔闻言微微抬头挑眉,灸舞口中的急事怕是十万火急,不过他没急着询问,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黑袍这个心腹大患尽快解决。灸舞抬起镰刀枪,对黑袍而言那就是死亡长枪;灸舞一步一步迈向黑袍,一片寂静的场间黑袍的呼吸尤为粗重,听着滴滴点点的脚步声他狠下决心!他将黑刀举到眉间,一股黑色劲风肉眼可见地从袍帽中窜出,短短半息时间黑袍下的人像是消失不见一般黑袍缓缓垂落!而黑刀轻轻一敲破入虚空中消失不见,而其他三个黑袍人见到这一幕眼里也闪过一丝不甘与痛苦,用相同的办法遁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灸舞很自然地停下脚步,可以看见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得到舒缓,他知道黑袍下的强者是谁也知道自己杀不了他只能任他离去。而四个黑袍人逃走的方式也阻断了他们日后修道道路,日后也掀不起风浪,不过灸舞宁杀错不放过的性子已经宣判他们身后家族死刑了。 “亚瑟王,谢谢!”危机度过后众人都如释重负,荒君渔想起王亚瑟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下那一剑虽然没挡下虽然不知他出何目的,可荒君渔依然向他诚挚道谢,荒君渔向来不愿以恶念揣测他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王亚瑟见危机散去脸上又露出温暖笑意,他伸手握拳敲了敲荒君渔的胸膛没有过多客套。不多时灵希小跑到荒君渔身旁关切地问七问八先前那一幕真的快吓死她了。东沫儿扶着受了点轻伤的叶醉也随之而来,叶醉略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不语的灸舞,这是他第一次见灸舞。感受着全身犹如湖水一般平静的灸舞却让叶醉感觉有些冷冽,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汇成这片血色大湖? “伤未好,只能如此。”灸舞又是一句简短的话语,看似没有多少信息荒君渔却知道灸舞的意思。灸舞很强,可再强悍的人受伤了修为都会大打折扣;作为荒战手下第一战将灸舞为世人所熟知的更多是杀戮,当一个擅长杀戮的人受伤后他用计谋杀敌于无形才是真正的可怕!这也是杀无赦到死都没有明白的事! “所以说杀无赦在九鼎墓前挑选那个并不是最好时机对我下手是感知到你的存在?”荒君渔终于了然杀无赦之前的不妥举动。 灸舞点头确定荒君渔心中想法,而后走到众人前方,看着远处石凳上的老人眼里露出极为复杂的眼神。 “出来吧!”灸舞喉间剧烈摩擦,沙哑声却在空荡荡的石室里飘荡! “好久不见,灸舞!”一声轻笑之后,一道虚影在石凳前显现,荒君渔对虚影很熟悉,就是他们之前在斗字墓里见到的那位虚影道袍老人,不过见老人与灸舞这般熟络模样难道二人相熟? “真是一群倔强的小家伙。”见到灸舞没有再说话,老人摇头一笑转身一撩道服衣摆坐在石凳上,虽然虚影老人无论面貌还是气质都与石凳上的尸体一致,可虚影却无法与尸体融为一体,所以虚影老人的面部表情时不时地在尸体面部上浮现显得尤为怪异。 “你是谁?”荒君渔再次问出与之前在斗字墓问过老人的相同问题。 “老道赤炎!”老人这次没有隐瞒,坐实众人心中所想。 “你死了吗?”荒君渔再度问道。 “也许吧!”赤炎依着石凳声音有些伤感,似乎是被荒君渔这个问题勾起往事。 “没有人能够用永生!”确实,后远古时代距今已逾千年如果赤炎真还活着那岂不是一千多岁?这在天黎大陆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可荒君渔也从未听说过有赤炎这一种存在方式。 “老头,你这个大骗子!”叶醉实在憋不下去了,对着赤炎大声嚷嚷。 赤炎知道叶醉是为了斗字墓里的遭遇才如此,洒然一笑站起身向前踱步:“如若不是灸舞燃烧寿命挡下杀无赦的致命一剑,荒战的儿子怕是早就死了,而等到那个黑袍化解天煞之力那你们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虽然赤炎说的是岌岌可危,可众人都知道黑袍一旦将天煞之力逼出,那自己这一群人必死不可。不过荒君渔却身躯一震,下意识地看向灸舞!他万万没想到灸舞竟然燃烧寿元才挡下杀无赦对自己的致命一剑,要知道燃烧寿元是一种比燃烧真元更加残忍且后果更大的手段,后者有可能只是损失修为可前者是实实在在的失去寿元! 感受不到赤炎恶意的叶醉没有再说话,只是撇了撇嘴。王亚瑟也心知几人有可能先前已经见过赤炎,也没介意荒君渔的刻意隐瞒,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他此刻眼里充满了炽热,他想要得到他远赴万里从西土赶到大黎志在必得的宝贝:“你会大天圣光术的最后一页?”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手操控? 大天圣光术乃西土王室镇国之宝!相传它的存在更是早于西土第一代西帝亚瑟王,来历尤为神秘不为世人所知。不过最诡异的是在人杰亚瑟王一世寿元将近大限已至的弥留之际竟然提到王室的大天圣光术缺失最后一页!而这最后一页的缺失更是让亚瑟王无法突破天地禁制跨过天人一线进入神圣领域,西土得此消息举国震惊!虽然这三百年来西土王室从未停止过对最后一页的搜寻可却毫无线索,如今王亚瑟更是不惜远赴万里来到大黎,原来是为大天圣光术的最后一页! “大天圣光术么?”听到王亚瑟提到大天圣光术最后一页的赤炎眼眸开始变得深邃,如浩瀚星空中点点繁星清亮。接着略带深意地看着王亚瑟,这让王亚瑟感到十分不自在就仿佛在这双眼睛他没有任何秘密,不过很快赤炎收回目光缓缓说道:“我这没有!” 只有四个字,赤炎却说了很久很久,因为他说的很慢很慢给大家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王亚瑟身形巨震眼里闪过一丝苦楚,他难以接受这一切!要知道他为了此次东行付出太多太多,多到向来团结一致的西土王室为他决裂一分为二!而他苦苦找寻的大天圣光术最后一页,竟然还不是为了自己! 赤炎像是知道王亚瑟心中所想所为何事,看着低头陷入沉默很是挣扎的王亚瑟善意安慰道:“生老病死乃世间永恒不变的定律,想要打破规则仅凭借外力纯属痴心妄想,最重要的还是在于自己!” “可星猜不会骗我的!”王亚瑟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赤炎知道他心中隐藏的秘密,而是他无法接受自己被欺骗,而且那个欺骗自己的人竟然是星猜! “有时陌生人更值得去相信!”赤炎点到即止,袖袍轻轻一挥一个玉瓶出现在王亚瑟身前,在王亚瑟楞然之际赤炎出声解释到:“相见既是缘,这瓶药也许对你有用吧!” 王亚瑟伸手握着光华透亮的玉瓶,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暖意心中也释然几分,他没有争辩赤炎是否欺骗敷衍他,一个灵体守着金山银山又有何用?王亚瑟不想接受现实,可终究要屈服。 “我这有三枚须弥戒,里面空间虽小却也算是老道的一片心意吧!”话音刚落三枚戒指浮现在荒君渔眼前,看着镌刻着复杂铭文的三个不知何物打造的戒指荒君渔伸手一弹其中一枚,之前那位淘金者伸手握住眼里茫然地看着荒君渔,不知其意。 “它归你了!”荒君渔向来不会亏欠为自己出力的人,即使此番出力是这位淘金者别无选择下的无奈之举。荒君渔清楚须弥戒在天黎的弥足珍贵,淘金者自然也知道,随着西土空间术士的没落须弥戒早就在千年前失去传承,慢慢地也就消失在世人眼中。作为能走到最后的淘金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也清楚知道须弥戒的价值几何只是没想通荒君渔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枚! “他日阿育,我请你喝酒!”淘金者双手抱拳沉声说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君渔,什么是须弥戒啊?”灵希充满疑惑地问道,她对须弥戒的价值功用一无所知。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叶醉显得尤为积极地想要解答灵希这个问题,自从跟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混在一起后被打击的好像什么都不懂的笨头小子,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那还不得趁机表现下,当下自顾自地介绍起来:“所谓须弥戒呢就是西土一类叫空间术士的人利用空间法则铸造的,大黎虽说也有奇人能够铸造可却少之又少,不过不知为何五百年前空间术士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在天黎大陆再也没有出现过,随着时间推移本就少之又少的须弥戒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所以呢先前那人应该是知道须弥戒的珍贵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去,不过要是被人知道他身怀须弥戒定然又会勾起一阵腥风血雨啊。” “我只是想知道它能做什么?”灵希小声地嘀咕一声,让刚想喘口气休息下的叶醉差点没呛死,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卖个关子更显须弥戒的特别奇妙之处想不到竟然惹起灵希嘀咕! “不带你这样的吧!我费劲唇舌说这么多卖个关子会怎样啊!”叶醉满脸无奈一副小心机没有得逞的激动,怎么跟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相处这么久只学到沉闷而学不会幽默呢! “那你继续,继续。”灵希吐了吐舌头,拉着一脸笑意的东沫儿也忍住不大笑出来。 “须弥戒说白了就是储物戒,这枚戒指里面有独立的空间可以放置物品,当然!除了活人!”叶醉言简意赅地阐述须弥戒功用,心里还暗自感慨都是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做的孽。 “这么神奇?”听到须弥戒有独立空间可以储物后灵希眼睛瞪得老大,她想都没想过须弥戒竟有如此神奇之处,难怪会如此珍贵呢。 “叶醉!”荒君渔又摘下一枚扔给叶醉,丝毫不怕把须弥戒摔坏了。 叶醉一把抓住须弥戒而后拉过东沫儿的手将其放在她手心温柔地说道:“给你了!” 面对叶醉突如其来的戒指东沫儿想到某种寓意脸上泛着一丝羞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要听听叶醉接下来的话,谁知叶醉却话锋陡转:“结盟时说好的宝物平分,你可别想多哦!” 东沫儿霍然抬头,一把揪过叶醉的耳朵让叶醉叫苦连连,东沫儿鼓着腮帮子拉着叶醉耳朵往旁边走去故作愤怒:“走!旁边说清楚!”引来一阵哄笑,甚至赤炎都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以及眼里流露出淡淡的艳羡。 荒君渔摇头一笑真拿二人没办法,不过二人也算是因祸得福叶醉也不在逃避东沫儿,二人关系又进了一大步。 “最后一个,你的!”荒君渔决定将最后一枚戒指给予灵希。 灵希一时没晃过神来,等她晃过神来要说些什么时看到荒君渔踏前一步对赤炎行礼,不过丝毫不阻止她开心,满脸一副小女孩得到自己心仪布偶时的满足! “晚辈有一个问题想请前辈解答。”荒君渔想起一件事,这件事一直在他心头萦散不去:“这柄剑既是祭坛钥匙为何又会流落在外,而且它不仅仅只是一把钥匙吧?” 荒君渔接过灵希递来的红色长剑,想起之前白衣女子握着这柄红色宝剑要杀自己时被这柄剑吸了真元差点遭到反噬,从那时起就对这柄红剑产生极大兴趣,而当它插入石碑时启动祭坛却让荒君渔极其不安,他怀疑这一切不像巧合,就像被人事先安排好一般顺利。 “赤水剑么?”赤炎伸手将荒君渔手中长剑吸附过去,像是在与许久不见的老友谈天一般,深邃的双眼多了几分柔和。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离去 赤水剑是青水的护身宝剑,乃是赤炎取神山之巅月神湖水为其锻造而成。[燃^文^书库][].c|虽然赤水剑算不上一等一的宝物,可也勉强跻身元兵行列。最重要的是在青水心中,所有与赤炎有关的东西都值得她珍爱呵护。 对于赤水剑为何会流落莽苍小镇,知道赤水剑乃是青水神兵的荒君渔更加好奇。却见赤炎将赤水剑又送了回来,低声叹气道:“赤水剑是我散出去的,九鼎也是我散出去,我想等一位我想等的人。” “想等的人?”荒君渔不解问道不知赤炎所为何事:“那你等到了吗?” “早在十年前我就等到了他!”赤炎似乎有些疲累又坐回石凳上,他深深地看着低头沉默的灸舞一眼继续说道:“可他死了!” “是我父亲?”从赤炎与灸舞相熟再加上荒战十年前曾进过莽苍,种种巧合结合在一起荒君渔心中已有了答案。 “是啊,荒战!虽说荒战不是我见过最具修道天赋的人,可我敢肯定他定是天黎大陆历史上战心最坚定的人!”谈起荒战,赤炎毫不吝啬赞誉之词:“如果荒战没有死,他将是打破天地禁制的第一人!”想起当初荒战与灸舞也是站在现在荒君渔几人所处位置,赤炎不得不感慨这就是宿命。荒战当日完全依靠自创战法破开九鼎墓,从那时起赤炎就已对荒战给予厚望!所以赤炎想让荒战去帮他做那件事并且相信其一定能够完成,可早在八年前赤炎突然失去与荒战的感应,荒战坠入龙渊心中更是充满唏嘘,想不到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荒君渔陷入沉默,他没有问赤炎让自己父亲去做什么事,而这件事是否导致荒战坠入龙渊,赤炎乃远古大能修为深不可测如果他想告诉自己自然会告诉自己。不过此时,一直低头闭目养神的灸舞缓缓睁开双眼,用极不自然的声音说道:“救他!” 灸舞目光依然冷冽,只是冷落冰霜的脸庞松弛几分!简单地两个字不是询问质疑而是肯定!也就是灸舞肯定赤炎可以救荒君渔! 掷地有声地两个字在西门小楼几人心中掀起波澜,西门小楼等人齐齐刷向满脸犹疑的赤炎,赤炎乃是神圣强者还是后远古时代的人杰难道他真有办法救治荒君渔的早衰? 不过一声轻叹又将西门小楼心中浮起的希望打落云端,赤炎轻叹一声:“抱歉!” “为何?”灸舞困惑中带着一抹失望,看来这趟莽苍白走了!是的,荒离之所以让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来莽苍寻宝就是为了寻赤炎而来,灸舞将十年前荒战与赤炎一事告知后荒离就定下这个机会,就是想让赤炎出手看看是否有办法救治荒君渔,可赤炎竟然也做不到。 “如果我还活着,我有七成把握替他逆天改命,可如今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灵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已经死了!”赤炎将自己的苦衷道出,并且充满歉意。他不知荒战的死是否与自己交予他的那件事有关,而他的孩子竟然韶华白首如今看来至多还有两年可活,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显得很是沮丧自责。 “那龙晶呢?”叶醉见赤炎也束手无策就只见问道龙晶下落,按照王亚瑟手中帛书上的说法是这座大墓里就有龙晶,既然赤炎救不了那就找药引! “想必这里也没有龙晶吧!”说话的是王亚瑟,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被自己心爱之人在心头刺了一剑,无法忍受那灼心之痛! “什么?”叶醉顿时火冒三丈,瞬间冲到王亚瑟跟前双手一把拽着王亚瑟衣领将其微微上提寒声说道:“拿我们当枪使?信不信我做了你!” 显然叶醉是认为王亚瑟从一开始就知道荒君渔需要龙晶,然后伪造帛书与自己几人结盟然后进入主墓室,叶醉甚至认为王亚瑟与黑袍乃一丘之貉!想到自己被人当枪使的叶醉顿时心火燃起若不是想到之前王亚瑟奋不顾身地替荒君渔挡那致命一剑他就不是先好好说话了! 王亚瑟摆手制止身后正欲出手的五人,他理解叶醉的心情,可他又何尝好受!即使他不是这样想的,那个人也已经替他布下这一切! “叶醉,松开吧!看来亚瑟王也被人蒙骗了!”荒君渔淡笑出声,叶醉难得的冲动也让他心中一暖。荒君渔想到大天圣光术最后一页和龙晶就已经大概明白王亚瑟很大程度上也被人算计了,虽不知对方目的可王亚瑟应该是不知情的。 “哼!”叶醉冷哼一声松开双手,然后被西门小楼拉开防止叶醉再次冲动。事到如今众人都已明白即使龙晶一事不是王亚瑟精心设计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王亚瑟似乎没有要抵赖的意思,看到王亚瑟嘴角勾起无奈满脸苦笑地对荒君渔说道:“君渔,对不起!” “我知道你有苦衷。”荒君渔温声淡笑丝毫没有要怪王亚瑟的意思,接着还替叶醉向他道歉:“我这兄弟直肠子,希望你也别见怪!” 王亚瑟对荒君渔的大度充满感激也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与荒君渔成为朋友,听到荒君渔还替叶醉跟自己道歉王亚瑟洒然一笑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叶醉说道:“就算先前他杀了我,我也死而无怨!” 少年者,对就是对,错就错,错了就该付出代价! “前辈!我等几人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若有机会定带好酒来看望前辈!”荒君渔见赤炎并没对自己几人托以要事就想先离开,当下时间紧迫距离刀宗新任掌教继位一日还有两天,如果叶星辰有何三长两短叶醉定然此生抱憾! “小家伙有心了!”赤炎心中甚是欣慰,伸出枯槁如枯树般的手,掌心赫然出现一个金色小球,金光熠熠灿烂夺目一出现就闪得众人眼睛难以睁开!只见赤炎轻轻一推金色小球在石室画下一条金线没入荒君渔体内,待得荒君渔感受到体内多了颗小球时却听到赤炎出声说道:“此乃老道生前元丹,赤焰之力虽已所剩无几却还有几分威力,就送予你傍身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同生共死,赤炎三问 “君渔,如有机会我们共游天黎!” 荒君渔耳边回荡着亚瑟王离开时的话语,看着逐渐远去的高挑背影缓缓收回心神。[燃^文^书库][]乐—文他们已离开赤炎大墓回到九鼎山前,赤炎到最后也没有告知荒君渔是不是自己苦等的那个人。众人行礼告别灸舞后便被赤炎送出主墓,随着亚瑟王的离去荒君渔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虽说没有在赤炎那得到什么旷世珍宝,可却也解开荒君渔心中的许多谜题。 “灸舞,什么急事?”荒君渔开口询问,现在看来想去北边助寒然一臂之力是不可能的了。 “南风瑾被天黎裁判所抓走了!”灸舞面无表情地说道,三天前南风瑾与哲别十方在攻打土平时所临时驻扎的军部大帐被几位来历不明但修为极强的西土人闯入,打伤哲别掳走南风瑾!并扬言声称如果十日后荒姓人不出现就让南风瑾为扰乱天黎秩序付出代价! “什么!”荒君渔全身散发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和血腥,就如浸在冰水中的刀锋让人心悸,让人胆寒,荒君渔怒了! “哲别伤势如何?”荒君渔没想到天黎裁判所动作竟然如此迅速,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将南风瑾定罪掳走还打伤了哲别! “很重!不过已经度过生命危险。”哲别没有隐瞒荒君渔,将哲别伤势尽数告知。虽然哲别十方只愿听命于荒君渔,可让其随南风瑾东征是荒君渔的命令,哲别就将保护南风瑾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在加上扶桑一战哲别对南风瑾心悦诚服,在面对来势汹汹且蛮不讲理的天黎裁判所丝毫不露怯意。奈何实力悬殊太大结果便是哲别重伤垂死,若不是南风瑾看出天黎裁判所对自己有所图以死相逼才制止了惨剧发生。 “该死的!我们去刀宗,路上再说!”荒君渔不可遏制地想要杀了天黎裁判所的人,他已经暗自下了决心别让他逮到机会,否则非杀去西土将这个满口仁义公平的裁判所灭了! 一声鹰鸣响彻山岭,小黑全身毛发炸开。一道黑光隐没,下一刻叶醉感觉头顶飘着一片乌云,原本光亮无比如今黑蒙蒙的。抬头一看却发现一只硕大无比的黑鹰正望着他,“走!”荒君渔大喝一声,叶醉腋下生起两阵清风带着他飞向黑鹰!黑鹰振翅而飞,狂风四起压低身下山岭苍天大树骄傲头颅,一个黑色防护罩也随之在其背上撑起,朝着刀宗所在方向如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莽苍地界! “这是小黑?”看着与小黑一般神骏身形却比小黑大上无数倍的黑鹰叶醉惊声问道,这真的仅仅只是珍惜物种? “怎么见过如此奇闻异事后还这样一惊一乍啊?”西门小楼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这样,都说了小黑是珍惜物种该有的心里准备要有啊。 “我们乡下人哪里见过这么多啊!”叶醉一副理所应当的冲着西门小楼嚷嚷道,像极了市井小贩。 可惜叶醉认为有些好笑的话却并没有让荒君渔笑,看着站在小黑颈部上的荒君渔满脸凝重叶醉向西门小楼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尽力了。西门小楼苦笑一声显然也知道叶醉用心,不过他清楚知道荒君渔的担心。虽然南风瑾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在那群人手中难免会吃些苦头,而哲别虽然已经度过生命危险可对以后修行会有何影响也不得而知。最为诡异的一点在于,为什么天黎裁判所的人敢光明正大地抓走南风瑾,南风瑾受封将军替大黎征战扶桑排十四国之扰。如今天黎裁判所将其定罪有违天黎公约,看似公平公正维护天黎和平却丝毫不给大黎活路!难道他们就不惧怕荒离? 果然,荒君渔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叔叔回来没?”之所以问荒离回黄金山庄没有纯属荒君渔的直觉,荒君渔担心荒离遭遇不测!虽然荒离进入神圣领域天下难有敌手,可难有不代表没有,那晚梦邪生身后的那位不露踪迹的老人修为就将荒离打伤! 如今叶星辰将成为刀皇的磨刀石,以西晓懿对叶星辰的爱意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叶星辰去死,肯定会求荒离出手,再就是天黎裁判所如此肆无忌惮地掳走南风瑾以荒离的性子和修为哪里会任由他们嚣张!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唯一的可能就是荒离还没回来!当日荒离带走阿珂后,荒君渔也随后去往莽苍,至今也没荒离消息。 “你们走后他就回来带走了安邦!”灸舞一五一十地将荒君渔去往莽苍后的事说出,简单的话却全是重点。 荒君渔想起荧惑守心当晚荒离曾说要带武安邦去神山讨个说法,大概算算日子荒离和武安邦去神山也有半月之久了,怎么还没消息。神山乃是四大绝地之一,与龙渊、无尽海、天弃沼泽齐名的存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月神对我很友好!”灸舞看出荒君渔的担心,又不知道如何宽慰他的焦虑,只好将自己当年奉命前往神山之巅的遭遇感受说出来。 闻言荒君渔呆愣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灸舞会出此言而且看样子还对神山之主月神很是敬畏。既然月神善待奉命前往的灸舞也就说明与荒姓人相熟,当下散去几分对荒离的担心又生出几分对神山的好奇:月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君渔,待会将我送到刀宗你们就走吧!”叶醉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尽管他很怕伤害荒君渔和西门小楼的心可是他更不愿意二人跟着自己去送死!刀皇乃是神圣一品,跨过天人一线的强大存在!这种存在叶醉心知即使是一百个自己也无法战胜,而他之所以要回刀宗是因为叶星辰在那,如果父战子逃会在叶醉心中埋下一颗不可饶恕的种子! “什么都可以听你的,这个不行!”荒君渔想都没想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将你送到我们自己跑了算什么道理? “西门,你劝劝?”叶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让平日万事以荒君渔为主的西门小楼劝劝荒君渔,可见他也是着急不已失去该有判断。 “你做不到的我们同样做不到!”西门小楼微闭的眼眸微微张开,眉如墨画此刻却微微皱起。是啊,你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叶星辰死于刀皇之手,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又何尝做得到看着叶醉死? 叶醉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呆立不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叶醉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再说下去了,二人的话温暖自己也就算了怎么鼻尖还有些酸楚?东沫儿也紧紧抓住叶醉的手臂,决心也已不言而喻:同生共死! 赤炎站在石凳前,目光闪烁看着石室上方,仿佛那道石壁形同虚设根本不存在一般赤炎望着荒君渔几人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荒姓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千年后神鸟为何再降凡尘?” “世间真有神明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心有所属,你要死心 夜,很黑! 山,很高! 高到黑夜都无法彻底遮蔽住它的山峰,一片如月光般柔和的光笼罩在山峰顶端,与黑夜隔绝。高耸如云的迷蒙巨峰像是个沉睡万年的巨人。沉睡了不知几千万年从未有人惊醒它的梦,从未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连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这里地处大黎西南,这里是神山! 当微风吹拂的时候,夜雾轻轻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疏疏密密地隔起来,可空气似乎有些凝重,凝重到神山的花花草草苍天大树都难以呼吸成长。半月前,风平浪静千年之久的神山迎来漫天雷电,从那之后神山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电流让山中花草走兽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月神湖如一轮明月坐落于神山之巅,光滑如镜的湖面波澜不惊,不过半月前漫天雷电降临月神湖后湖中心就升起一座水榭。如今水榭中坐着两人,两人黑袍如墨与月神湖格格不入。荒离和武安邦被困湖心水榭已有半月,不过二人却自顾自地在水榭中喝茶下棋丝毫没有半点着急。 “小离,罢手吧!”一道清冷女声凭空传来传出,不难听出话中愠怒,可隐间又有些五味杂陈。声音风拂杨柳,低回轻柔,闻声猜人,她一定很美。 荒离听到这话将手停在半空,手中就要落下的棋子没有得偿所愿。这是月神半月来第一次出声与自己交谈,不过他并似乎并没有打算回应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来:“安邦啊安邦,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叫我如何是好啊!” 武安邦见到荒离撤回要落子的手就面露苦笑,苦心布下的局就因为那道声音让荒离多想了一步:“可惜啊,没有套到人的局就不是好局啊!” “算算日子君渔也应该出了莽苍,也不知道赤炎道人是否有计可施。”荒离将黑子放回棋盒中,缓缓起身看着月神湖上方藏在云中若隐若现的几处宫阙,清晰地看到月神宫前那位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女人。月神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鬓角淡白却刺痛了荒离双眼。 “半个月了,你终于出声了!”荒离低声轻叹,不再看月神一眼。 “大黎乱了,你该回去了。”月神似乎是倦了,往身后一靠,一张云椅出现。月神慵懒地靠在云椅上,满脸倦容。 “天下不是我的天下,兴亡与我何干?”荒离闻言不急不躁,他心中没有天下只有想要守护的人。 “何必如此执着呢?神山屹立天黎万年,怎会为一个小小武安邦屈尊道歉?”月神依然想要说服荒离离去,避免刀兵相见。 “屹立万年很了不起吗?”荒离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三天前你才进入神圣领域,却不知你又有几分把握让神山在天地禁制已变的大世存活多久呢?神山一旦湮灭,万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月神靠在云椅上陷入思索,显然荒离的话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神山在即将群雄并起时代的地位。一个屹立不倒万年的传奇如今已经有些渐露疲惫显得力不从心了,到底能否安然渡过乱世确实是一个难题。 可就在月神沉默中,一声轻喝从她后方响起,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的女子迈着莲步款款走来,一身装束将优美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不过她清冷的声音中却不给荒离半点面子:“就算你是天黎千年来第一个打破天地禁制进入神圣领域的人也不该自大妄想挑战神山愤怒,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二人将永沉月神湖!” 话不可谓不猖狂,可她却底气十足,如今荒离陷入水榭大阵半月之久也束手无策想必是回天乏术。她虽然不知月神为何对挑衅神山的荒离没有丝毫杀意,可她却难以接受荒离对神山对自己心中这片圣洁土地的侮辱。 荒离眼眸微眯,雷电在眸间闪烁。一道雷龙从宫阙上空怒吼一声翻腾飞舞卷向那名女子,月神眉头紧皱,眉间困顿早已消失不见,心中困惑荒离为何能够在没能破解水榭大阵的前提下释放出如此强大的雷电之力时广袖一断护住身旁女子。可雷龙却丝毫不受影响风驰电掣闪过月神防护将那名女子卷下宫阙,将其束缚在水榭外不得动弹。 “当代神女?”荒离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看着自己却说不出话来的妙龄女子,而后望向月神问道。 “放了她!”月神摇了摇头这丫头依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接着她想到了一丝可能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 荒离没有理会月神的话,指尖一指解开其上身禁制让她得以说话,谁知她却依旧没有说任何话,依旧满脸怒容地看着荒离。 荒离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大手一挥黑袍如盖遮天蔽日,下一刻荒离带着武安邦踏着雷龙已在月神湖上飞了几个来回。荒离轻轻一摆袍袖,一阵清风升起将束缚着的女子重新送回月神身旁,如果先前她闭口不言是赌气,那现在她不说话是震惊地无法言语:荒离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能破开神山大阵? “原来是你一直在给我机会!”月神示意身旁女子退后,脸上升起一阵颓然显得有些无力。荒离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破开水榭大阵就已很好地证明他甘愿在水榭中待半个月直到她出现,今日神山如若荒离想,他定然可以来去自如! “该拿出点诚意来吧,月神大人!”荒离正色道,在说道最后四字时还重重加重了语气令月神脸上露出一抹苦楚。 沉默已久的月神抬起不太光华的手,只见月神湖中缓缓升起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泡,外表没有任何特别的水泡渐渐没入武安邦体内,下一刻武安邦断去的右臂瞬间长出,恢复如初! 荒离细细看着武安邦体内的变化脸上也逐渐升起满意的笑容,而后待武安邦面露欣喜后雷龙掉转龙头正欲离开时,荒离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我家君渔心有所属,你要死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很强? 狮子大开口! 开口就要函雅阁八成股份让场间气氛莫名地陷入一种诡异地平静,不过金句子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猥琐的笑容似乎是认定荒君渔一定会给一般。 尽管叶醉不知道函雅阁八成股份的具体数目是多少,也不知为何金句子会开口就要函雅阁八成股份作为筹码换取刀宗消息,可函雅阁天下第一拍卖坊的名头叶醉听过,凭借着分阁遍布大黎叶醉也知其是庞然大物!开口就要八成股份实属狮子大开口,叶醉认为面前这老头吃定了自己很需要这个情报,所以他生气了!可当他要出剑时却被荒君渔伸手拦下了。 “金句子,你既不是函雅阁主事为何如此惦记这八成股份?而且给你你吃得下吗?”荒君渔淡笑一声打破凝重气氛,他没有急着回复金句子,因为他非常好奇金句子要函雅阁股份的真实意图。 “如果我说我爱钱想必少爷也不相信,不过老头我永远相信一个道理,一分钱一分货!刀宗之上的消息一文不值,要八成函雅阁股份那纯粹是穷疯了!”金句子很巧妙地躲过荒君渔的问题,也表明自己并不是要用刀宗消息作为交换。 “那你一介猥琐老头能够干嘛,难道你还能杀了刀皇?”荒君渔调笑道。 金句子逐渐收起脸上猥琐笑容,变得有些严肃。虽然在他那张尖嘴猴腮怎么都严肃不起来的脸上依然语出惊人:“对!我能杀他!” 语不惊人死不休!叶醉豁然站起身来而后又惊容未定缓缓坐下,荒君渔几人都抬着头仔仔细细地审视着金句子,就连一直闭着眼睛入定的灸舞都睁开双眼看着金句子。 “你们这些人真没意思!杀人不见得要光明正大地吧,难道非得将刀子捅进刀皇身子里看着他咽气才算杀他吗?”金句子面对着众人不信的目光唾沫横飞地说教道:“毁他道基,散他真元对一个神圣领域强者来说还不如死呢!” 荒君渔渐敛惊容,细细品味金句子的话而后淡然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毁了刀皇道基,散尽其真元,八成函雅阁股份就是你的了!”还未等金句子笑容绽放荒君渔补上一句:“不过!如果你失败了呢?除了你的命还有别的要留下吗?” 金句子脸上表情明显顿了一下,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失败!如今面对荒君渔这一问他也很快释然,毕竟成功也就罢了,一旦失败那岂不是连累叶星辰? “如果我失败了!我一定会拿出与八成股份相等价的东西!”金句子咬了咬牙说道,他没想到荒君渔如此精明,不过为了那八成股份他也是拼了而且金句子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荒君渔看金句子如此自信也没怀疑,之前荒君渔就觉得这老头不简单,现在看来是更不简单。也没过问等价物是什么直接转入叶醉最想知道的叶星辰消息:“说说刀宗之上的消息吧!” 西门小楼大手随意一挥,一旁空着的老木椅子移到金句子身后,金句子毫不可以直接坐下还习惯性地将右腿架上椅子,不过似乎是认为自己这种行为不是很礼貌对着荒君渔几人讪笑几声将腿放了下来一副正襟危坐地开口肯定说道:“刀皇是天弃者!” 这一开口就震惊了众人,天弃者!对所谓的天弃者荒君渔再也熟悉不过了,荧惑守心天降无数陨石在天黎大陆各个角落,而这些陨石里都藏着一位从天而降的修士,梦邪生称之他们为天罚者是上天降罪天黎的执行者。而荒离则称他们为天弃者,因为荒离认为这些人都是被遗弃的,是失败者!当明月道出刀皇乃神圣领域时荒君渔还狐疑如此强大之人之前怎会籍籍无名呢,原来竟是天弃者! “如今局面说到底都是叶星辰无意造成的!”金句子看了一眼叶醉继续说道:“当日荒离夜访刀宗,叶星辰于漫天雷电下顿悟火焰刀境界飞升一刀劈开刀山。可万万没想到刀势全被刀皇吸收进去,强行破开陨石走出刀山!你说这是不是因果循环?” “吸收力量?难道他们受了道伤?”荒君渔想到那夜那颗腥红星星下的那一道电幕,试探性的问道。 “可不是受了道伤吗,荧惑守心当夜荒离集结无尽雷电阻挡天弃者,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受了极重的道伤一时无法愈合!若不是他们都是修为通天的大能者早就栽倒在荒离手中了!”不难从金句子的语气中听出对荒离的敬佩与天弃者逃过一劫的可惜。 “这些人到底是哪冒出来的?真是从天而降?”叶醉也被金句子的话勾起兴趣,不过从叶醉内心来说他是不相信在无尽的天空之上还住着人。 “天黎大陆存在非常久远,远到没有人能够知道它是何时就存在。早在远古前就有炼气法门,经过漫长的岁月衍生出无数修炼法门,而被天黎人所记载的总的来说只有那么几个。在远古时期,人元地坐天照境那都只是简单的入门级炼气,只有跨过天人一线进入神圣领域才算得上是一方强者,而在神圣领域之上还有几个境界,分别是通天境、无天境与戏天境!所谓的天弃者无非就是通天境强者晋升无天境失败而遭遇天罚从另一个位面贬落到天黎大陆来的失败者而已!”金句子讲诉着天黎大陆的过往最后转到天弃者的身份,荒君渔与西门小楼对他所言几乎闻所未闻,先不论真假,荒君渔也没想到金句子竟然会知晓如此多秘闻! 金句子看着震惊又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荒君渔不知为何背后狂飚冷汗,也下意识收住还要说的话,他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马上话锋一转:“你们也不必过于当下叶星辰的安危,论刀意他只在荒离之下,刀皇虽是神圣一品却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一个刀客一旦心生怯意那还握什么刀?” 金句子毫不留情地鄙夷着刀皇却引来叶醉怀疑:“你是从何得知刀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刀宗护宗大阵散出的刀意一碰到比它更烈更强的力量就不战而退这不是怕死是什么?”金句子嗤笑一声而后脸色大变用嘴用力捂着嘴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雾重重 金句子撇下他一定会杀了刀皇让荒君渔信守承诺这句话就匆匆离去,留下众人玩味的眼神,看来这金句子岂止是不简单,而是非常不简单!竟然能够释放出比刀皇更强的力量让其刀意退缩从而推断出刀皇乃是贪生怕死之人!虽然金句子知道自己说漏嘴及时收住跑路,可依旧泄露出许多隐秘让荒君渔放心。[燃^文^书库][] “这老头不会瞎扯吧?一副猥琐样更像是青楼外偷看姑娘洗澡的痴汉!”叶醉虽然心中也对金句子的话抱着几分信心可仍旧有些不放心。 “他要是能杀了刀皇那自然极好,若是不能我们现在也不是没有与刀皇一战之力,胜负还未分呢!”荒君渔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热意,胸中仿佛充满了无穷力量。 “恩!那明天我们随机行事!”还没等叶醉说完,东沫儿粉嫩小手再一次攀上叶醉的耳朵,就那么轻轻一扯在叶醉不知其意间只听东沫儿有些好奇的声音传来:“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青楼外偷看姑娘洗澡的痴汉的样子啊?看不出来啊,平日高冷的叶少侠也会去青楼啊!说!去过几次!”东沫儿手上加大几分力气叶醉吃痛很不自然地随着东沫儿走到一旁,满嘴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是啊,沫儿!你听我说!那只是一种形容,形容啊!都是我瞎扯的啊!”引来众人一阵摇头轻笑,东沫儿这招算是吃定叶醉了。 刀宗之上,群峰林立,卓尔不群的群山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向天空一般昭示着它们的凌厉!而在群峰中又有一座最高的山峰矗立,整座山峰呈三角状,只不过山峰中间似乎被人一刀劈成两半裂开一道口子。这便是刀宗的根本,刀山!当日叶星辰与漫天雷光下顿悟火焰刀境界飞涨转身一刀劈开屹立千年的刀山!这也误打误撞地将刀皇从刀山中放了出来。此刻如果有修士细细感知就可以感受到,刀山周遭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刀意,稍稍失神让其侵入体内,柔和的刀意便会暴戾起来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到消散,令人极其头痛。 “张三,你说明天的新任掌教真是神圣领域强者吗?”一位刀宗弟子背着阔刀坐在一块巨石上望着远方刀意弥漫地刀山隐隐有些兴奋地问道身旁同伴。 “那当然!我说李四这事都传遍大黎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如果刀皇不是神圣领域强者刀山外围怎么仅仅一道刀意就让人望而却步呢!”另一名弟子张三信誓旦旦地说道,只是提起刀皇的刀意仿佛心有余悸像是深受其害一般。 “真是太好了!我们刀宗也有一位神圣领域强者,以后大黎四大门派当以我刀宗独大!”张三豪气干云,对刀宗未来抱着无限希望! “好什么好!不要忘了还有荒离,他可是天黎大陆后远古时代第一位打破天地禁制的神圣领域,刀皇与之相比还不知谁更技高一筹呢!”刚升起的希望火焰马上被荒离这个名字扑灭,只听张三继续说道:“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还记得那夜刀宗的漫天雷电吗?那就是荒离夜至刀宗拜访老友!” “老友?”李四不解,刀宗还有谁能是荒离老友? “没错,就是叶长老!”张三想起明日将成为磨刀石的叶星辰不知眉间为何多了抹担忧:“叶长老明日将成为继任大典上的磨刀石,在神圣领域面前九死一生啊!” “哎,叶长老在刀宗虽然整日昏醉可对我们这些寻常子弟十分平和,一点长老架子都没有!”李四也想起那个整日提着一壶像是永远喝不完的酒的叶星辰,明日一战也让他心有不忍。 “可不是吗,有一次我在山上练刀遇见叶长老,他还随意指点了我一招半式令我终身受益!” 原来张三受过叶星辰的恩惠,想起当时叶星辰随意一挥的姿势张三越想越觉得深奥,深奥到他现在甚至对明日继任大典多了一丝幻想:“如果明日叶长老能够打败刀皇就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毕竟神圣领域踏过天人一线,与天照境真是天壤之别要想言胜真是比登天还难!”李四垂头丧气地指出事实,适时还补充道:“明天叶醉可千万别出现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哎!”再多的话也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一声叹息。 刀山本是刀宗禁地,终年不见人影。可自从刀皇走出刀山后就像是爱上刀山一般,自苏醒过来后就独自住在刀山顶峰的刀洞中从未露面。 传闻刀洞乃是刀宗历代掌教坐化之地,他们在弥留之际将毕生对刀的感悟刻画在墙壁上,可奇怪的是刀洞只有刀宗历代掌教寿元将尽时才能进入。巨大无比的刀洞四周刻着密密麻麻地图像,千奇百怪地招式应有尽有。而在这些时刻前此时站着一个人,一位身材不算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身宽大麻衣随意地遮蔽身体,没有过多刻意梳洗打扮却也显得十分干净精神,一根枯枝随意扎着长发。刀皇背负着双手仰头站在这些时刻面前眼里不时散出金光,那一刻不是他在看石刻,而是满洞石刻在看他一人! “明日你有几分把握?”突然一阵阴测测地声音出现,随后一团黑雾集聚在刀皇身后几丈远的地方。 刀皇闻声收回放在石刻上的目光像是在思考黑雾问出的这个问题,不久后刀皇转过身认真说道:“七成!” “只有七成吗?”黑雾里沉默了许久丝毫不意外这个答案,他不意外却觉得少。 “他是我在这片大陆上见过的第一个人,第一位刀客!”刀皇微微低了低头,说出一番令人不解的话。 “无妨!大鱼还没来呢!等天黎裁判所的人带着南风瑾现身刀宗,荒姓人就会知道整个大陆都在与他们为敌!黄金山庄一战将会被复制!不过这次,赢得是我!”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波起 刀皇即将继任刀宗新任掌教一事传遍大黎,大黎其他三大门派全都派遣宗内身份地位至高无比的守山长老赶往刀宗庆贺,而大大小小的小门小派更是不计其数。当然,换做是昔日刀宗尽管其位居大黎四大门派之一,可新任掌教继位大典也无法使其他三大门派如此重视。而今天如此大阵仗进入刀宗庆贺更多的是因为刀宗出了一位神圣领域,荒离之后的第二位已知的神圣领域。不过还有一个也令参加的各门派很好奇,那就是作为磨刀石的叶星辰将会有如何结局。在荒战天下无敌的年代还能让人们津津乐道谈论地也就只有荒离和叶星辰的刀,二人对刀如痴如醉一时瑜亮,可荒离终究技高一筹击败叶星辰令后者从此一蹶不振终日沉醉在酒肆中。不过半月前叶星辰一刀劈开刀山传遍大黎,令所有已经快要忘记叶星辰这个名字的人都重新回忆起当年那个手掌火焰刀杀遍黎北十八洞的叶星辰!如此战力与神圣领域的刀皇究竟能否一战,渐渐成为众人心中都想要知晓的。 刀宗大阵应时而闭,宗门大开! 一条看不到头的石阶像一帘瀑布倒挂而下,漫漫石阶尽头云雾缭绕。云雾之后是一个完全由清一色巨石铺就而成的演武场,洁白干净的演武场不时还能听见远处云霞中几声鹤鸣。演武场四周坐落着各大门派,他们忙着与刀宗旧友叙旧的同时还不时将眼睛瞟向演武场正北方那座散发着强绝刀意的祭坛,据传历任刀宗掌教继位时都会将一抹刀意注入祭坛以保刀宗昌盛!刀宗屹立大黎数百年,祭坛中隐匿的刀意数不胜数,若是爆发出来定然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力。 大黎四面八方收到请帖的人将演武场围地个水泄不通,刀宗弟子也没过多干预秩序反而看向众人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屑。在场众人不管在心里骂了几百遍表面也只能和和气气,一副刀宗是其祖宗样。当然也有例外,在演武场正东方有一个方阵尤为整齐肃静,两旁的剑宗和羽化宗都避之不及不敢与其太过靠近,刀宗弟子也都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体态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清冷且略显疲惫的脸庞上隐隐泛着一丝担忧。西晓懿在得知叶星辰将要成为磨刀石的那一刻起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杀向刀宗与刀皇拼个两败俱伤!若不是东太白几人极力劝阻说不准还真这么干了,不过最后东太白和北辛然还是决定让西晓懿代表黄金山庄前来刀宗,因为他们收到荒君渔传去的消息。 “伊衣,有没有君渔的消息?”西晓懿单手抚着额头靠在桌沿,疲态尽显。 “君渔少爷正在上山!”西晓懿身后一袭蓝裙的凤伊衣傲然而立,尽管没有过多胭脂花粉的妆扮凤伊衣依然引来了无数散发淫欲肮脏的目光。凤伊衣微微弯腰躬身,令胸前本就没有裙布遮挡的双峰更加拥挤,露出大半个圆球甚至令一些定力不足的刀宗弟子直接留下鼻血。 “嗯!”西晓懿轻应一声而后缓缓偏过头对着一旁待命的刀宗弟子清冷出声:“我们这么一大帮人你就给这几套桌椅?” “是小人疏忽招待不周,小人这就再去加三套桌椅!”一个小小刀宗弟子哪敢得罪黄金山庄,听到西晓懿话中不喜赶忙赔罪生怕得罪,刚转过身去就听到西晓懿悠悠报出一个数字差点摔倒:“三十套!”这名弟子心中泛着道不尽的苦楚,心想今日不知山上来了多少大门小派桌椅板凳全都搬出来了,给你加三套因为你是黄金山庄,要是换做别的人哪还敢提这要求?想归想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发作只好咬了咬牙直奔后山砍竹子做桌椅去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瞧瞧这些刀宗弟子的嘴脸!”西晓懿看着离去的刀宗弟子冷笑一声,她最厌恶这种人趁机给他们一点小小教训也好打发打发时间。不过她很快将目光锁向演武场祭坛位置,看着祭坛旁空无一人眼里划过一抹凝重:“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约莫着估计有万人的演武场一片喧闹,好似帝都长安街赶集时小摊小贩大声叫卖一般,哪有一丝继任大典的模样,在没有刀宗人员制止后变得更加喧闹。不过很快震天的喧闹声像是事先约定好一般瞬间骤停!所有人的头都转向上山的那条石阶,目不转睛地看着缓缓在石阶露头的五个人,三男两女! 五人并排而行,一步步稳如刀山般踏着一级级台阶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只见中间一人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满头白发搭配一身米白色袍子更显空灵,即使身后万重高山前的白云也比之不及!而在其两旁,两个身着黑色武道服,袖口绘着红色纹案栩栩如生!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二人英气逼人勾来无数宗门少女心思。叶醉身旁一身粉色长裙面带薄纱的东沫儿似乎是感受到叶醉吸引来的无数少女怀春目光,双手攀上叶醉手臂嘴角勾起一丝得意满脸傲然! 五人无视在场万人或嫉妒,或憎恨,或崇敬的各色目光,径直走向西晓懿。西晓懿面露笑意缓缓起身,凤伊衣双手摆在腰间面露敬意地作揖,身后二十名黄金童子整齐一致半跪在地。 “都起来吧!”荒君渔面露笑意,离开黄金山庄也有些日子了。而叶星辰出事的第一时间荒君渔就猜到与叶星辰颇有渊源的西晓懿定然会代表黄金山庄出现在刀宗,今日一见不过其然。 “刀皇的架子真大,这都超过预定时间一炷香了还未露面!”众人落座寒暄片刻后,西晓懿道出不满。 荒君渔知道她是担心叶星辰的安危,当下出声宽慰:“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西晓懿先是一愣不知荒君渔何出此言,不过很快晃过神来脸上竟然出现一抹红色西晓懿迅速将头偏过头去,荒君渔摇头苦笑,似乎自己暴露太多信息了。 自荒君渔几人出现后,原本喧闹的演武场再也没有震天喧嚣,更多的是窃窃私语。不过场间如蚊蝇般的话语很快被一道中气十足如雷声一般的呵斥所掩盖:“沫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