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胜佛之悟空传》 引子:《暗黑》 灵山深处,禁神囚牢。 囚牢漆黑,如被泼墨。 突然,飞起点点荧光,照亮一隅,每个荧光都是一个古篆汉字。 “诗曰:混沌未分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古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荧光文字越来越多,黑暗的地牢越来越亮。 所有文字凝集成一尊巨大的金佛,金佛慈眉善目,愍诸众生。 “金蝉子,《西游记》这样写来,你可满意?” 不见金佛口动,佛声四面来。 “好一场众佛监察的西游行,好一篇伪善做作的西游释厄传,好一个不知廉耻的释迦摩尼!我呸!” “金蝉子,你随我修行五百年,转世五百年,千年修行,尚不知戒嗔吗?” 佛祖一笑,看尽过去未来,好一幅慈悲模样。 “哈哈,我贪嗔痴不修,十重禁戒不遵。随你修行五百年?呵呵,如来,我叫你声师傅,你可敢答应?” “阿弥陀佛,金蝉子,你十世轮回,西游成佛,还悟不透?此书流传之后,在世人眼中,我是西掌教,悲悯众生,法力无边,你只是一个胆怯懦,不辨是非的凡人,在我的授记下成佛。” “哈哈,是吗?你我轻慢佛法责我下凡?你怎不告诉世人,你与过去未来三佛围杀我,我拼死逃出一魂一魄,入凡间轮回;你西行一路,是培养我做继承人,怎不告诉世人,你是多么恐惧我到达西?所谓的九九八十一难,只不过是只明目张胆杀我的理由,就连吃我肉能长生不老,也是你放的谣言;你封我成佛,你怎么不告诉世人,是谁把我囚禁在此处?” “你你怜悯众生苦难,你怎不告诉世人,谁制造了这些苦难?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怎不告诉世人,对你不敬的人,都被你们诛灭九族,不留活口;你西方是极乐世界,你怎不告诉世人,不祭献灵魂是去不了的;你凡间妖怪横行,你怎不告诉世人,他们只是渴望自由的灵魂。” “你孙悟空玩劣不化,毁尽蟠桃,你怎么不告诉世人,蟠桃里面都是飞升仙界修士的元婴;你猪八戒是好色丑陋的猪,你怎不告诉世人,他曾是名满宫的痴情美男;你白龙纵火烧了玉帝赐的明珠,触犯条,犯下死罪,你怎不告诉世人,那颗珠子是吸取龙族一脉龙气的魔珠;你沙悟净打破了琉璃盏,触犯颜,被贬出界,你怎不告诉世人,琉璃盏里面盛满王母欲毒死玉帝的鸩毒;哈哈,你你这西游记,除了书名,还有一句真话吗?既然没胆子面对下苍生,就龟缩西圣境装你的法力无边。” “阿弥陀佛,下济济众生,只知道我是慈悲为怀的佛祖,你是胆怕事的取经人,这便足矣。何况,那些丑劣不堪的事,可与我西方极乐世界有关?” “哈哈,我是胆鬼?与你无关?哈哈哈”黑暗中的金蝉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空旷囚牢,嘲讽的笑声越发刺耳。 良久,金蝉子道:“真正胆的是你!你怕死,怕得要命。你怕世人知道你的伪善!怕凡人断了你的香火!怕你营造出的幻象崩塌。你害怕别人比你强,所以,你抹杀每一个会思考敢思考的人。” “你为了一盏能延寿三百年的万花露,灭尽妖界千万生灵,见我身有永生密文,洗去我全部记忆,强行收我为二弟子?为了顺理成章吃我的肉,帮你渡过寂灭劫,你安排了那个可笑的西行。” “我怕又如何?吃掉你以后!我就能永生!日月灭而我不灭,地崩而我永生。”如来的声音依旧慈悲,空灵震慑。 “嘭——” 黑暗的世界瞬间亮。 金蝉子孤零零地被两条乌黑的锁吊在两条龙柱中间。 “瞧瞧你可怜的样子!” 金蝉子四周出现无数面青铜古镜。 镜子里面的金蝉子胡子拉碴,骨瘦如柴,再不复昔日俊美模样。 “也许,我外表很可怜,但是……”金蝉子端详青铜古镜中的自己,平静的道,“如来,真正可怜的是你。如来,你才应该看看自己的样子,空有一副慈悲皮囊,却包裹着世界最肮脏的邪恶。西游结束后,你对世人,封我为佛,背地里,却把我囚禁此处,每百年吸我一次血。你偷换了囚牢的时间,让此处的时间,比外面慢了千倍,就是想我在孤独中疯狂,可惜,你失算了,你纵是囚禁住我的身,也永远别想囚禁我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我生来自由,不做你掩饰繁华的奴。” “我等生来自由,谁配高高在上。” 金蝉子仰起头,同情地看着如来金相。 “叭!”佛字真言凭空出现,一道金紫光击中金蝉子身体。 这个世界,还有我同情别人,只有我可以摆出怜悯的眼神,你凭什么同情我? 凭什么?你区区阶下囚,一千年的失败者凭什么同情我! 我不甘!我是成功者,我理应被仰视,被崇拜。 金蝉子微微摇头,眼中越发同情味弥漫开来,如来金相再发数道金光。 金蝉子不躲不避,让是纵容一个任性孩肆意大闹。 许久,金蝉子微微叹息, “嗯?”半空的佛祖金相,突然觉得心底一晃,以他现在的境界,本不该如此。 “如来,你!并!没!有!赢!”金蝉子一字一顿,嘴角泛起一丝嘲弄。 “金蝉子,大局已成,你待如何?” “任何与外界相连之物,都可为遁,如来,你不该让自己的神识入禁神囚牢,但是你可别忘了,我可是……” “花果山” “水帘洞” “齐大圣” “孙悟空。” “但是,西佛祖,你可别忘了“ 这时,唐三藏慢慢站起身来,看向远方缓缓道: ”我可是不只孙悟空一个徒弟” “我可还有曾经掌管十万河水兵的蓬元帅猪八戒” “镇守凌霄宝殿的卷帘大将沙悟净” “东海龙王三太子白龙,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的,哈哈,他们一定会把你这暗无日的西,变成真真正正的西,他来的那就是你……哈哈” “师傅……” “师傅……” “师傅……” “悟空……,徒弟们,对不起了!哎……” 第一章:《唐豆豆又让妖精请去了》 每,我都会做着同样的梦,一个挑战道的梦,那梦是如此的真实。 一日…… 记得那,风和日丽…… 我坐在树杈上,屁股被树杈捅破了一个洞,也没觉得哪漏风。 这树杈真是好地方,坐在这,我有五次都梦见了紫霞仙子,她穿了红肚兜,喊我至尊宝。 虽然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名,是不是某剧组给猴子起的外号,以至于到处串戏。 可就在紫霞宽衣解带,我一哆嗦,一不留神,就从树杈上翻了下来。 就只见老沙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大师兄,大师兄,唐豆豆又被妖怪抓走了。” 哎,听完这话,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场挂掉。 为什么叫他唐豆豆,不是因为他唠叨而是因为他和老猪一个德性,不要脸。哈~哈~哈。 要这老唐,还真没有书里讲的那么一本正经,你们看的电视剧那都是骗人的,冠冕堂皇,衣冠禽兽,我这么形容老唐还真不是我不尊重老人。 你们知道吗? 这老和尚偷腥,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和尚下山,就爱往青楼钻,不以真面目示人,头戴一黑帽,就算是佛祖心中留了。 这些啊,都是当年我在长安城见到的情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阿弥陀佛…… 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尚不知世事的猴子,不懂得人情世故,从石头里蹦跶出来的那一刻,也注定了我一生的不平凡。 我在花果山待了很多年,俗话,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后面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这个人成大器的样子……。 但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你得吃苦受罪啊。 想当年,我在西牛贺洲的灵台拜了菩提祖师学手艺活,混了个长生之道、地煞变化之术。 不过,这老头也是慷慨的很,教了我一身本事,但他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子,就因我卖弄本事,便被他逐出了师门。 回到花果山后,我找东海龙王借了金箍棒,把玉帝的九重捅破了,这算是闹到他老人家窝里了,玉帝面子挂不住啊,想他坐管宫数万年,遇到的神仙历来都是恭恭敬敬,谦虚有礼的,可谁曾想被下界的一只野猴子给捅了。 于是,东海龙王就了,“你这只泼猴,这下完蛋了,你闯祸了啊。” 我扰的九重不得安宁,血流成河。 什么二郎神啊,哪吒,甚至是玉帝都不是我的对手。 哎…… 这人啊,到了一定高度,没个什么东西能压得住你时,就会越发猖狂,血液倒流,总觉得地间应该奉我为主。 现在想来那时候到底是年轻气盛,不懂得权衡利弊,记得与二郎神对战时,他都给了我好处,对没错,就是那条哮犬,他居然让我拉回家改善伙食。 他这样道,“死猴子,你现在休了这乱战,我保你在花果山做大王,我这条犬也给了你,你可别看他是条狗,艾,这肉下肚,让你一辈子无灾无痛啊,主要是肉不错,怎么样,同意不……。” 没想到我不同意,他就又劝我,“这玉帝也快死翘翘了,最近被你气的老吐血,哥给你个内行话,我们早就想撩挑子了,他不让神仙谈恋爱,他自己倒是每个夜晚躲着王母下界去偷吃,要知道上一,下界一年,这人间不知道有多少野种都是他播种的哟。” 什么情况,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大笑三声,看着二郎神道“人人都想做神仙,看来神仙也不过如此啊。不过这玉帝老二,可是你舅舅,你这样,恐怕不太好!” 我捅,打地狱, 上了九重,做过弼马温, 吃过蟠桃,阴差阳错练就火眼金睛。 也是那时候,总算悟到了菩提老祖,也就是师傅那句“以后,不准我是你师父。” 看来他老人家也算是先知,怕惹祸上身。 后来的剧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佛祖出动,收拾了我这只泼猴。 “大师兄” “啊,没事,走,救那老和尚……。” “死猴子,你这唐豆豆,怎么老是让妖怪抓走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着着,我跟着老沙来到妖怪洞口处,老猪提着耙子,看似认真搜寻老唐的下落,其实是想找机会跑掉,你们也都知道,我们师徒几人,就老猪遇到事就怂,不是分行李,就是回高老庄,这都是家常便饭一样。 老猪缓缓道,“艾,妈啊,不找了,爱谁谁,吃掉都不管我老猪的事了。这和尚就觉得自己是白莲花,我们是腹黑汉。死猴子,我跟你,这次肯定还是个女妖精,要我,他干脆就从了这妖精,我回高老庄娶玉兰,你回花果山过逍遥日子,老沙就会流沙河得了。” 我看着这肥头猪耳白痴,摇了摇头想,这真是猪脑子。 我甩给他的秃瓢一巴掌,“你个傻缺,老子就算走,也得把这紧箍咒给摘了!” “大师兄,其实老唐私底下和我过,当年观音给他传了这紧箍咒,可从来不曾有什么松箍咒啊。” “老沙,这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能紧就能松,你得信我。”我拍了拍胸口,一脸坚信不移的道,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候老猪大叫,“猴子猴子,你们快来,我找到洞口了。” 我和老沙赶过去一看,只见老猪迅速扒开一堆杂草,面前出现一个黑洞口,那洞口被藤叶盖住,不知道有多深。 我探出鼻子一闻,果然是一股骚气能冲, “你看,这肯定又是个女妖精。”八戒,着急的道。 “呆子,看看那树叶后面是什么东西”。 “我去,猴子,这…………!” 只见藤叶后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裸的刻着四个字“深夜食堂”! 敢情这是要把老唐给炖了当下酒菜的节奏啊。 我站起身来,用火眼金睛打探了四周,却没见一个妖精啥的。 再看这洞口,宽窄度倒是能先容得下老猪这身子骨,你们都知道,我虽然是一身本领,但是到了什么河啊海啊洞啊这些地方,就功力大失,可能是当年在五指山下被压久了,都出现幻觉和黑洞恐惧症了。 第二章:《内有乾坤》 我一脸笑模样的,“老猪,你下去探探路。” “嘿嘿,滚。老子懒得去,要我,咱们都不用下去,我们直接分了行李走人就成。” “老猪,的对,不过……” 老猪还在抱怨之际,只看一个不留神,他就栽进这洞口,肥胖的腰身卡在洞口动弹不得,此刻他只能摆出一脸懵逼的表情。 “废话,真多,先把老唐救上来在……。” 老沙还打算去扶,我起身踹他一脚,他就操着一句“死猴子,你大爷……啊!我的屁股”,就下了洞。 我和老沙也跟着钻了洞中,脚落地的瞬间,就能闻到一股狐狸的骚气。 果然,这准又是一只女狐狸精。 老猪一听是女的,来劲了,原地转几个圈,就变成当年骗玉兰姐的模样。 “猴子,看你帅气的猪哥哥给你带路。” “金箍棒……” “别,马上……你们到是跟上啊……!” 老沙看了看四周,一本正经的着“大师兄,这里搞不好是个妖界青楼什么的烂地方,你可把老猪给看好了,咱们是和尚,要讲究佛祖心中留啊,不能让老猪把我们连累了。” 这时候老猪不乐意了,一脸不爽的看着老沙“哎,我老沙,你磨磨唧唧干嘛呢,要是个女妖精,你不也喜欢吗?你这么闷骚,就别装了好!不定一会你比我还激动。” “都别装了,赶紧走……。” “死猴子,居然让我走前面,哎呦……” “刚才骂我了……!” 不情愿的老猪,畏畏缩缩的打了头阵,我而跟老沙则紧跟随后,我掏出金箍棒捏在手心,我们慢慢的进了洞。 只见前方一篇漆黑,老猪施法用光照住洞内,我的亲娘啊!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吓一跳啊。 这里面是不下二十多个女妖精,有的**,有的穿红肚兜,有的宽衣解带,看得老孙我下体一硬。 这真的是简直了,话前几日我去赴观音在紫竹林组织的宴会时,听老君一副道貌岸然的,“这几年下界的狐妖猖獗,老是勾引九重身份尊贵的神仙前去私会,这男人啊,活在世上,不管神仙还是凡人,总逃不过“色”这个字。” 哎,俺老孙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老君,你也一样吗?” “你这猴子,哈哈,猴子还是猴子,不懂。哈哈。” 看见老猪现在的样子,我终于明白当时太上老君那一抹猥琐的笑容了。 老猪当时就走不动路,一激动,现出原形。 只见他双眼空洞,傻傻的,“喂,猴猴猴子,你看……嘿嘿,嘿,现在还救救老唐不?呵呵呵……” 哎,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老沙居然和这猪一般模样,“大师兄,师师师父,可能在里面快活着呢,嘿嘿嘿……” 我真的是喷了一口老血啊,这两废物,我去还溜哈喇子。 “怎么回事……” 只见面前突然一阵光灭,瞬间又是红烛燃烧的鬼魅之光,一群妖精在那跳舞,**的被藏在袖子底下,露着两只大腿。 “金箍棒” 老孙我当时就急了,掏出金箍棒,准备大战一番。 可腰间突然一哆嗦,一个女子之手伸过来,她趴在我后背,用那莫大的身体压着我,用那外之音般的音色和我话,“孙猴子,你可别闹腾,这地可是由玉帝罩着的,就凭你,奈何不了的,最好不要引火上身,烧了自己,还是乖乖就擒。” “靠!你这是威胁在我吗?”我直接一个翻身,甩开她。 哼…… 原来是牛魔王的玉面狐狸,真是巧了。 想她做三数千年,也算是三界的鼻祖了。 突然记起在积雷山的摩云洞,她可是被老猪一耙子给打死了,现如今,居然在这。 “怎么回事……难道?想到这里,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算了,还是先把老唐救出来在。 而老猪却一脸懵逼,心跳加速的看着眼前这个情人,“玉?真的是你。” “猪哥哥!”玉面狐狸一把抱住老猪,倒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感谢猪哥哥当年不杀之恩,玉一直再没去骚扰过牛魔王,只是这蠢货耐不住寂寞,总是同那托塔的李王深更半夜来这深夜食堂寻我。”那玉面狐狸一边深情的看着老猪,一边哭哭啼啼的防着俺老孙。 “哪吒他老爹?怎么回事?难道这老头……哎呦我去,这老不正经的……”一脸鄙视和正义凛然的模样出现在老猪的笑容上。 我仰大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可快别开玩笑了,这神仙怎会下作到如此地步,跑来你这穷乡僻壤,开玩笑,还托塔王。” “孙猴子,你也真就是一只猴子,这仙界和妖界早就串通一气了,这活着啊,不光是傻不拉几的杀妖怪,也得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她居然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这玉面狐狸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没用像那两货一样溜哈喇子吗? 我也懒得理她,直接问老唐的情况。 谁知她却“唐豆豆日子过得可潇洒了,跟我来。” 我们一行三人就这样跟着玉面狐狸,穿过门口的紫气云层,踏着青石块,挨着洞口往里走,越往里,越红火,就像是民间的嫁娶,到处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燃着红蜡烛。 可是,有一个老太,穿一件紫衣,身后挂一黑包,来往的人都得给她手里塞钱。 玉面狐狸转过头开口给我们解释道,“那就是管事的,仙界来了神仙,都得去她那里交钱才算过关。不过仙界有钱,一般看上好看的妖精啊这些,基本都是买定离手,再不往返。” 我看着那牙都没有的,管事婆心想,“你就可劲吹,反正也没人知道。” 到了洞口,门口有士兵把守,玉面狐狸招手散了他们。 她临走之前却留下这么一句话。 “反正呢,你们师父也算是享福了,其实呢,这些个士兵都是摆设,我敢打赌,你们现在抬都抬不走他的。” 完玉面狐狸便变成一道白光就消失了。 “玉” “叫什么叫,人都走了。”这老猪真是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第三章:《可笑》 我一脚踩开这扇木门,眼前这什么情况。 我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我靠!” 这老唐居然和一只野狐狸在床上翻云覆雨,他喘着粗气,大口呼吸,估计是到了节骨眼,可能是看我们进来,一个没站稳,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只野狐狸多半是害羞了,瞬间就消失不见。?? 老唐却大口的呼吸,“艾,嘿嘿,我,你们咋找这来了,为师在世人面前做人太累了,为师也要休息也要发泄啊,整日骑着那匹白马,跟着你们仨,我真的是够了,对了,猴子,你的毛咋又没收拾,师父跟你过了,没事要修剪修剪啊,要注意外在形象。还有老猪,把肚子收回去啊,老沙不要总是那副闷骚性格,现在的女人都喜欢逗比,你二师兄就是很好的发展对象啊……” “够了!唐豆豆。”我一声喝住他。 “你妈卖批的,你够了没有,我真的是,这几百年每听你逼叨叨逼叨叨的念,有毛的意思啊。还有就是……额。” 老唐居然直接在原地摆出打坐模样,看着我“臭猴子,师父这么是为你好,如今师父要快活几日,每装着太累了,在人前做人事,行着世人的礼,摆着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师父真的是累了。” 老猪马上听不下去了“师父,你你累,你每骑着马,我们走路,你还有脸累。还有那老沙呢,挑担子,还数你丫的东西最多,什么女儿国国王的定情信物,什么玉兔精的坠子,你也好意思,一个出家人,真特么不厚道。” “咳,咳,这些就不要拿出来嘛!”唐豆豆居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回答道。 “猴子,你们也别觉得我猥琐。这神仙都这样,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玉帝,也来这里疯狂,我还能什么呢,估摸着这时间,他应该在玉竹洞里呢。” 老唐又补充一句,“猴子,别去惹他,你要知道,帝王之威不能撼动,我们跟着打闹的也就算了。” 我二话不,抡起棒子,开启火眼金睛模式,瞬间就到了玉竹洞,门上居然挂了锁,但是一股强大的仙气迎面而来,我吹口气,锁子就掉了。 我一脚踢开门,床上被红纱围起来,暗红色的烛光闪动,床上有两个身影,一上一下的乱动,见有人进来,床上的突然大喊一声,“放肆!” “哟,原来是你啊。玉帝老儿,别来无恙啊。” “孙猴子?”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我想,这地间,也就我敢这么叫他。 “孙猴子,你胆真肥啊,”他撩起帘子走出来,就像是在凌霄宝殿见到他那般如此,一本假正经,装模作样,只是显然是少了一些金光震慑。 “玉帝老儿,这行为,真窝囊啊。”我一副嘲笑模样看着他。 “噢?是吗?什么行为,朕听此处妖气作甚,这才委屈自己下界,前来查看一番,哪里就窝囊了?” 看着这玉帝老儿,瞬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还能什么…… “哈哈!”我扶着棒子,站在他面前,果然,不论上下仙,在**面前,无任何仙法可施,真是可悲。 “玉帝,你这行为,被王母知道,她的蟠桃园,可就不能供你们长生不老了。” 玉帝扭身一转,秒变一本正经的模样,“哦?是吗?朕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就是来下界视察,也不成吗?” 他这个态度,明显是想激起我的战斗意识去。 “玉帝老儿,俺老孙可不是央视暑假播放的那个老孙,那是儿童模式,经历了这几百年,爷爷可是长了见识,不抓一点把柄怎么行,”我挥起手中的棒子,朝地上用力一碰,只见一团云层腾空升起,土地拄着拐,拉拢着胡子,一摇一摆的走出来。 “大圣,真是好久不见呐。”土地谦虚的行礼,这货头发长见识短,很显然是没见过玉帝的,一个管着,一个入地,虽是君臣关系,可是芝麻大的官,只知道嘴里孝敬,谁曾想还给碰见了。 “土地,这凭空消失的妖精,你可知道去了哪?” “大圣问对人了,这块土地上消失的任何,老夫都知道,这妖精施了法术欲跑,被我拦在我的灵图地里了,大圣需要召唤不?” 我摆了摆手,转过头看向玉帝道:“玉帝老儿,这还是有识货的,我们凌霄宝殿约一约,自然就有了结果,拜拜。” 土地一听对面是玉帝,眼珠子速转,“咣当”就倒在了地上,消失不见。 玉帝突然仰长笑一声,“孙悟空啊!孙悟空,你终究不过一只猴,还是下三滥的猴,朕现在就抓了你师父和师兄,我们凌霄宝殿,对上一对。” “好!” “孙悟空,我们现在就去……” 我擦。 凌霄宝殿,没想到这玉帝老二,居然……这么快就将,众人叫来了凌霄宝殿! 金碧辉煌的金瓦,老君站在殿上,哪吒手拿混绫,身旁站着托塔李靖,二郎神则牵着他的狗,站在擎柱的一旁。 这气氛,不竟让我想起了当年大闹宫的场景,那时候我还只是一只猴子,哪有什么团队和师弟,我想上就上太,想入地就入地,谁敢阻拦,十万兵将,谁能奈我何。 现在想来,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而那,王母披凤霞衣端坐在玉帝身旁,这玉帝此时哪有什么落魄,他的身后散发耀人金光,九条神龙盘旋在其左右。 他义正言辞,手一指,只见空下来一道雷,就砸向我站立的地方。 我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四周,哪吒的眼神里没了前几日我们一同在花果山游玩的模样,在看看老君也是这样,也不像他送我虎皮衣的模样了,哈哈。 这大殿之上,每个人向我传递的,只有恨和玉帝最大。 我摇了摇头,大笑道,“玉帝老儿,你瞧瞧你把这庭搞成什么样子了,这些人,像孤魂野鬼,他们哪还有什么思想,他们备受你的制度压迫,你妄为这界之主。” 第四章:《斗诸佛,战群神》 “大胆!孙悟空,你可知道,你要遭受十万道雷才能惩罚你今日之言。” “哈哈,玉帝老儿,你要知道,我大闹空时,你的十万兵都是废话,现如今,你还能困的住我?”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围的兵将,在看看玉帝老二的嘴脸。 这时…… “悟空……” 这声音,好像将我的灵魂唤回,它的穿透力如此威严,我向后退几步。 嘿嘿,果然……哎! 师父和老沙他们被捆绑在大殿之上,距离我好几米远,师父身披袈裟,盘腿打坐,他的佛珠在手掌上来回转动。 “悟空,放下屠刀,人心自会向上,不可沉迷不悟。” “师父,难道你?你不知道这玉帝在妖精洞里干的什么勾当,他……”我看着师傅居然帮着玉帝老儿,我不明白。 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师父嘴里又念紧箍咒。 我开始在地上打滚,浑身就像要炸掉那般难受,头痛欲裂。 直到很久后,他停下了紧箍咒,而我则躺在凌霄宝殿内一动不动。 “悟空,为师一直教导你,世人的事不要去管和去猜测,这世间万物,都归属与一人管理,制度就是制度,人为是改不了的。如果有人要逆,那他必遭受苦刑,阿弥陀佛。” “师父?你?连你也被收买了?哈哈,也对,这大殿之上恐怕都是这般。” “但我不是……” “因为……” “我是……” ”花果山“ ”水帘洞“ “齐” “” “大” “圣” “孙……!” “悟……!” “空……!” “金箍棒” “众妖,为何还不显身……”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齐大圣孙悟空…… 好像,看见了当年大闹宫的齐大圣一般,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哎,你看这猴子,还是不懂什么是情“。 ”死猴子,你……“ ”大师兄,你……“ ”悟空,你?这又是何必。“ 他····· 身穿锁子黄金甲, 脚踏藕丝步云履, 头戴凤翅紫金冠, 手拿如意金箍棒。 好一尊,霸气的“齐大圣孙悟空”! 而他身站着的确是,这三界六道的妖魔鬼怪。 “众妖,听我号令,我们一起……斗……这满神佛…” 我抡起棒子准备扇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可师父身后的绳子越勒越紧,老猪的耳朵还有一丝连在一起,沙僧的串珠都快被玉帝折磨的喂进肚子。 看着老猪哭着,“死猴子,你闹把,把我们都闹死你就心甘了是。” 我突然想起师父,他虽然唠叨,可会在晚上盘腿打坐,有时候起身给我盖被子。 我身上这衣服,还是他老人家挑着夜灯为我做的。 我想起那年路过西瓜地,老猪偷了几个西瓜吃完,回来时不忘给我带一个,虽然他嘴欠抽,肉厚,爱偷懒。 老沙也是,他最会讨好人,一直挑着行李,人前人话,鬼前鬼话,从不得罪人,也没啥坏心眼。 但是,他们曾经都是真的对我好。 想却这些,我重心不稳,一下跌坐在地上。 “哈哈,可笑……” 原来他们,我始终还是在乎。 原来,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无法无,上入地的猴子了。 我的一滴泪,洒在这凌霄宝殿上,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 比如,猴子不能有感情。 这时候空乱做一团,埋伏已久的兵将拿着兵刃出现在我面前,我擦掉血泪开始厮打,就像要冲破某种制度,亦或是一人统治的时代。 “啊,来!” 我受够了这种束缚,也受够了他们的假惺惺。 我看到师父脸上的愁云,他朝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反。 “我不服!” 我被压在兵刃之下,我纳闷的是,当年那个大闹空的猴子去哪了? 九龙云层释放毒气,我被闷住在云层里,只听得师父在外对我:“悟空啊,你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多少真善,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可曾想过,当年你大闹空,十万兵拿你没辙,而如今你保我取经,遇到妖不敢杀也不能杀,他们都是神仙的坐骑,我们不能动,他们后台大,我们只能捧着。你要知道,无论你有多厉害,总会能被制度所压迫,这是为师替你看透的。” “师父!” 眼看着玉帝的九龙之气东来强势逼我而来,师父又在我不远的地方,我若出手,必定伤了他。 我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如何。 “为什么?”我大声的怒吼,不知如何是好。 几秒钟时间,只见观音手持玉净瓶,身穿白衣,踩着云彩飘过来,她手一挥,将下甘露,这股九龙帝王之气也顷刻间消失。 师父激动的跪地,“观音姐姐,你总算来了。” 观音飘在上空,看着玉帝,又看看发疯的我道“善哉善哉,悟空本是我佛教之人,玉帝不可乱来啊。” “呵呵……” 看着玉帝的神情,看来是打算和我战斗到底了,更何况现在又牵扯上了佛教。 他直接把观音凉在一旁,直接将身后的九条镇神龙朝我压来。 可是,那一刻,我看到师父把袈裟摇在手里,原来刚才他在争取时间破了玉帝绑他手的咒语。 师父手摇袈裟朝一挥,一个巨大的佛像在他四周扩散,那些兵刃近不了他身。 “八戒,悟净,速速过来!” 而他的语气,也流利了很多。 “保护你们大师兄,我来对付这玉帝,悟空需要休息,这期间,别让兵刃伤着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老猪一本正经的,“是!哈哈唐豆豆,我还以为你不敢呢,俺老猪差点就出手了。” “老唐,老猪,老沙,你们……” “死猴子,别哭哭啼啼的跟个娘门似的,今日我们师徒一起斗战群神……” 师父收起袈裟的瞬间,一道金光从而降,他盘腿打坐,坐在这道金光之上,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朝空大喝一声! “徒弟们,抄起家伙,今就一个字,干!” “我乃西……金蝉子-—唐三藏,来!” “我乃河……蓬元帅-猪八戒,帅!” “我乃界……卷帘大将-沙悟净,斗!” “我乃东海……龙王太之-白龙,玩!” “我乃花果山水帘洞……齐大圣-孙悟空,战!” “众妖听令……!” “踏南,碎凌霄!” “斗诸佛,战群神!” ”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场景,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还在梦中。” 前世今生-第一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开始梦中遇见他了,难道真的有轮回之。 我曾经这样问过孙猴子“你已成佛五百年,你寂寞吗?” 谁知,那泼猴居然答道“我寂寞你妈?” 我却笑着回答“你可是斗战胜佛,不要这么暴躁,况且我是猪,你寂寞我妈也没用,这不何常理,更何况生殖隔离。哈哈哈哈……” “你大爷的,死猴子” 那猴子居然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塞进我嘴里。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齐大圣,自从取的真经后,便开始熟读经书……他读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 既法无我,寂灭为乐。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已经略有佛像的孙猴子,“孙猴子,你的金箍棒多久没有拿出来过了?” 只见那孙猴子转身坐在这花果山水帘洞口,宛如一尊佛像,闭口不言。 我心中知道,那孙猴子不寂寞,因为他有这满山的猴子猴孙陪着他,他寂寞个屁。 我寂寞,但是我却没有满世间的猪陪着我。 哎呀,不对…… 呸,呸,呸。 可千万别,我也不想有一群猪陪着我。 隔西游已经五百年了,面对我的九齿钉耙,我还是能想起,九九八十一难结束的那夕阳。 大雷音寺,金碧辉煌,立地成佛,无药可救。 无可救药的无聊,我要是知道成佛这么无聊,打死我也不会成佛的,还是高老庄好,自由自在的多好。 可现在呢! 这无聊已经持续了五百年了,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真是猪生苦长。 按理,俺老猪不应该这么想。 谁知道老沙那个没脑子的,居然还无辜的反问我“二师兄,现在万世太平,世人研修佛法,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到这里,我二话没,直接一个钉耙扔他头上,心想“这万世太平,有什么好的,你个傻子。” 万世太平,呵呵…… 人没人形,妖没妖性…… 你看看现在这些妖精,也要么出来抓个人吃个人都心惊胆战的,要么就是被界的二大爷和西的爸爸们收编进了编外人员,实在不行的在妖界当个眼线,你们无不无聊。 “有聊啊!二师兄。”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认识你。走开。” “好的,二师兄。” 看着老沙真的打算转身离开,我连忙叫道“站住,我特么叫你走,你就真走了。” “不知,二师兄还有何事?” “额,哎!”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也什么都不想。 “我们几个,叫上那匹傻驴,有时间一起吃吃饭,当年取经的故事!” 突然想起二郎神曾经过“老猪啊,你就是太闲了,你看看猴子和老沙,实在不行你就过来帮我管管这些妖好了。” “去你的,有多远,滚多远!没看见哥哥正在欣赏月亮吗?”这死玩意,居然想收我为弟,你大爷的,要不是看死猴子的面子,哥哥我都懒的搭理你。 抬起头看着眼前在一伦明月,清辉散散,寒光漫漫,像极了一颗绕着棉花糖的珠子。 “艾,我,老猪,你别看了,在看多少眼也没用。”我看着二郎神居然一本正经的教育我,我能怎么样,只能翻个白眼,表示认同,谁能想到他居然继续道。 “再,老猪你可是佛门的净坛使者,可不是以前的蓬元帅了。你可是要立地成佛的,不要在想这些儿女情长了。” “你大爷,你能不能闭嘴,叨比叨,叨比叨的比那唐豆豆都烦人,再了,俺老猪就是看个月亮,这你也讲大道理?” 哎呀,居然被我的不吭声了,这老东西还挺要脸,没办法看他那副死相,俺老猪只能咽咽口水,双眼一眯,嘴角微微一笑看着二郎神道“艾,老二,你我们就算活的在救,要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能不能不要叫老子,老二,那孙猴子叫一遍就行了,你特么也跟着叫,找打是不是。”二郎神一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道。 “咋的,那死猴子能叫,我就不能叫了,咋,咱俩的关系不好吗?” 二郎神心想,这老猪什么时候,口才和发应能力这么快了,看来成佛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不只会吃,哎。 想到这里,莫名其妙的眼居然闭上了,“老猪,好好读读佛法!” “都读了上万遍了,这几百年来,我读的佛法还不够吗?” 看着眼前的月亮,心中想道…… 但为何世间佛法,都不能降我心中火? 唯独只有那月亮,能够度我万世蹉跎?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披上当年的铠甲,拿着我那九齿钉耙,也和孙猴子一样,去会一会那满神佛,然后上那广寒宫去,折一朵桂花赠予心中佳人。 现在就算是死,我也死不足惜啊! 不过,在这件事上,那猴子确实是我的偶像。 但现在连偶像都成了人人口中的佛,你你还和我谈什么斗志? 可笑……! 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师兄,我们去大闹宫,闯一闯那南门,看一看那凌霄宝殿。杀他个七进七出,好不好。” 现在想想,那猴子肯定“佛法无边,呆子,你还是静静修行。” “我修你个大头鬼。” 有些人生就是佛,而有些人生注定是凡人。 可笑,我哪怕在修行一千万年,还是一个凡心猪。 你强求我一个猪去当佛,跟你和我妈的生殖隔离,有什么区别? 但是…… 这三界六道…… 想法归想法,现实归现实。 让佛祖的归佛祖,玉帝的归玉帝。 就是特么这么无聊……哈哈,哈哈。 想想,我要是真的上南门,大闹一次,我想可能第一下就被旁边这二货给拿下了,我又不是孙悟空,猴子和猪的差别,比人跟人的差别都大。 我也不会七十二变,九齿钉耙也比不上那定海神针,那猴子法力通,我能干什么? 那孙猴子当年可以大闹宫,而我可能只能大跪南门! 这庭和西,妖怪和人间,像一个个卡的刚刚好的精密齿轮,这世界就这么毫无违和的完美运转,似乎大家都不觉得无聊。 如来不无聊,玉帝不无聊,现在好了,连那个大闹空的孙悟空也不无聊。 你你法力通,一人可当十万兵将,可还不是像个普通人一样,打作念经? 无聊不无聊? 无聊透了。 这世界就是无聊得好。 前世今生-第二章 “艾,老猪最近妖界好像不太平啊!” 这子就喜欢在吹牛逼的时候打岔,真没劲“现在这妖界,可是没什么大动静啊!一个个都老实的很,你想想就算他老子是牛魔王,还不乖乖的给观音菩萨当个弟吗?你其他的妖精,还有什么好混乱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听见老猪居然把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的这么可怜,居然有点可怜红孩儿了,想当年那孩子也是不怕地不怕的主,只可惜碰见了那死猴子,“哼,你还别,这次这大妖,好像有点本事啊!” “哼,是吗?” “听这妖祸乱人间,玉帝派了许多的兵将下去擒拿,无一生还,都被吃了,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妖精有点本事啊!但是我又一想,这嘴上这算个啥,当年你们庭十万兵将,加上一众神仙,不也没能挡住那猴子吗? 但是,这话我没敢出来,怕二郎神放狗咬我。 “这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看着二郎神凝重的表情,我这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看来这妖大有来头“既然,这妖如此凶残,为何玉帝不派你前去拿下它,而是让那些兵将去白白送死。” “呵呵,不知道啊!还有就是……” “什么?”看着二郎神摇了摇头,继续看着那遥远而已近在眼前的月亮,我感到十分的疑惑,这子今怎么了,话阴阳怪气的。 “过几日,玉帝就会下旨让我去收妖了。哎,老猪,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叫上猴子和老沙一起喝酒。” “哈哈,这不废话吗?你可是堂堂的界战神。” “老猪,我冥冥之中感觉,我这次可能是有去无回了。” “哈哈,哈哈,老二,到了阴曹地府,记得帮我问候下阎王爷,和其他十殿阎罗,看看他们身体还硬朗不。” “老猪,如果世道有变,你就上广寒宮,如若不行,就去寻你孙猴子,我想只有他才能明白。” “记住一定要先去广寒宫。” “你特么什么,大声点……”? 看着二郎神双手一挥,那战袍驾身,三尖两刃枪横在眼前寒光凛凛。 越来越远的身影让我始终不得其意,更加没有听见他临走时留下的话! 然后,他已经乖云飞远! 你们要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子临走的时候在什么,我想可能是为了装逼! 这子,就是喜欢装逼。 你想想,他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非要长三只眼睛,兵器也不伦不类的,叫什么三尖两刃枪,还养了条哈士奇,叫什么啸犬,怪的很。 不过,这子虽然挺傲娇,但是这取经后的几百年,除了那孙猴子,也就他还愿意跟我聊聊。 当时,前提是,他不能叫我本名…猪刚烈。 想想,我一个不正经的猪,和一个不正常的神,还能正经的聊着,还挺好玩的。 可…… 没过多久,我去找孙猴子的时候,他居然告诉我扬戬死了,怎么可能。 “死猴子,你什么玩意,开玩笑呢!那子可是庭的战神啊!”而我只当作猴子和我向往常一样开玩笑而已,不敢相信。 不过一会,那平静如水的猴子又开口道“听着,我二郎神扬戬,死了。” “猴哥,你逗我呢,当年你不就是被他给摆了一道,再这子法力高强,就是下去抓个妖而已,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我不相信。!”看着孙猴子认真的样子,我知道是真的,但是我还是始终不敢相信! “八戒,这妖,不凡。” “去你妈的,我不信。”我转过头看着猴子,那猴子居然一眼望着眼前的水帘洞,此时洞外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个长三只眼的子,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前几我们不是还一起打屁,喝酒吗?怎么会这样。” “八戒,有些事,我们是管不了得,你走!不要在来打扰我!” “阿弥陀佛……” “孙猴子,你……想不到你成佛以后,胆子居然如此之。哈哈……!” “哼,死猴子我才不相信,我这就上庭看看,你的是真是假。”完,我便直接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去,甚至连云都没有驾。 “哎,你这又是何苦,难道还能斗的过这……!”悟空到着,摇了摇头,眼睁睁的看着老猪离开的背影,却无能为力。 “谁又能斗的过它呢,可笑,可怜,可惜!” “记住,南海,普陀山,紫竹林,观音菩萨。” 这句不知八戒听没听见,但是完的孙猴子又缓缓的闭上眼,从远处看宛如一尊佛。 南门,居然没一人把守。 “人呢?堂堂的庭,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老猪心想这南门平时起码有十几个兵把守,更何况还有那哼哈二将,千里眼顺风耳在此镇压,为何,今日却如此奇怪。 八戒心里此时,却越来越心嘀咕。 凌霄宝殿,看着众人面色凝重,个个支支吾吾,战战巍巍戚戚然的,我已经知道,那死猴子没有骗我。 “玉帝,为何还不派众神和仙家,一起下界去除了那妖魔。” “此妖法力通,凶恶非常,一般仙下去只是白白送死,所以此事还应从长计议,不得鲁莽。” “是” “是啊!” “应该从长计议。” 看着玉帝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和众仙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嘲笑道“难道连你外甥扬戬的仇都不报了吗?” “净坛使者,这是我们庭之事,你们西就不要过问了,至于二郎神的事,我们庭自会找那妖魔报仇,你请回!” “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人玩意,想当年抓猴子的时候一个个不是厉害的很吗?怎么现在二郎神都死了,还不赶紧令十万兵将下去擒那妖物?”我火冒三丈的看着众人道! 没想到,玉帝居然不耐烦的“你这猪头,无勇无谋,倒是喜欢耍嘴皮子,你有本事,为何自己不下界擒了那妖物,为二郎神报仇。” “好,好,好,俺老猪今总算明白了,你们这些神仙就知道特么的从长计议,这个怕死,那个怕伤,我今让你们看看什么就特么的义气。” 我九齿钉耙一横,心中凛然,却又火冒三丈,径直走出,凌霄宝殿,心一横“扬戬,俺老猪这就给你报仇”,飞离南门。 这一刻, 我不是取西经的猪八戒, 也不是西的净坛使者, 现在是河的蓬元帅。 前世今生-第三章 当我飞出南门的时候,在上的寒风吹的我,热血慢慢的静下来了,甚至有点发凉。 我觉得我应该冷静一下。 做为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是有代价的,比如像二郎神,那样的傻子,是要付出生命的。 我低头看着拿在手里的九齿钉耙,感觉并没有扬戬的三尖两刃枪拉风。 那,威力肯定也差了几个档次。 这五百年来,我的法力跟取经那时比,虽然有点长进,但是连二郎神都搞不定的妖物,我去不是送死吗? 扬戬,啊,扬戬,你你能劈山,能遛狗,还能和孙猴子一样大闹空,杀到三十三重,你能不能不要逞能。 你都知道有去无回,还是去了,你是不是真的傻。。 还是,装逼的人,容易死。 “算了,还是找那,猴子!”我转身飞向花果山,看看猴子能不能帮忙。 可当我到了的时候,发现那猴子已经打作入定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花果山之上,宛如从未出生过一样。 “猴子,你跟我去,咱俩一起去把那妖物给除了。” 不话,看我怎么鄙视你。 “孙猴子,那二郎神跟你称兄道弟上千年,现在他死了,魂飞魄散了,让妖给吃了,现在都不定拉成粑粑了,你还就这么打坐,给他超度吗?” “哼,好你个斗战胜佛,哈哈,也罢,你们都是一群懦夫,俺老猪一个人去,一个人给他报仇。” “你们的去特么的立地成佛。” 我转身就走,悲从中来, 没有那猴子,为我遮风挡雨,我其实就是一个废物。 我这九齿钉耙,黑甲玄衣,都跟纸糊的差不多。 我知道这满神佛,都在看我的笑话。 “不对,那猴子上次在我临走时好像了让我找谁……?” “对了,南海?” 于是,我马上掉头飞往南海,去找观音姐姐。心想“虽然和这猴子平常打打闹闹的,但是这猴子从来不骗我。现在这妖物横行,观音应当出来管一管,帮个忙也行。” 可是,当我到达南海以后…… 却不想,这南海居然妖气冲…… 整个普陀山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眼前一片惨淡。 “怎么会这样,观音菩萨呢,龙女和红孩儿呢,怎么连守山门的黑熊怪也不见?” “奇怪……!” 可是,当我走进去一看,紫竹林东倒西歪,似有刚刚大战过的痕迹,而在不远处,我看到确实,龙女的尸体,而且还是被二郎神的三尖两刃枪给盯死在紫竹林旁的崖壁之上,血流在二郎神的三尖两刃枪上,显的那枪更加的寒冷。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 我大声的喊着,却没有人回答,整个紫竹林,似乎只有我一人,我四处寻找观音姐姐,却不见踪影。 甚至连一只活着的苍蝇也没有,似乎现在在紫竹林的只有我和那海浪的声音。 “不对,这是……?” “妖气……好重的妖气。” 我站在这无尽的寂静之中,禁闭双眼,感受这妖气冲的妖怪。 它似乎就在此处…… 就在…… 海底。 “不能冲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连二郎神都死在这妖物手上,更别我了,所以千万不能去海底。” 我不是担心,你想想现在连观音菩萨都找不见了,平时她随便丟个东西都是法宝,随便一挥就能解决事情,现在自己连家都不要了,看来也是自身难保。 现在我也只能干看着。 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啊! 我能明确感受到,那妖物就在此处。 妖气正在以南海为中心,逐渐强大,四面呼应而起。 妖界四方竟在隐隐的呼应这妖物。 我能感受到,庭也能感受到,甚至是西那里也可以。 我没办法,只好腆着脸又一次飞回庭,看到兵将正在不断集结。 “八戒,这妖界似乎已经开始动乱了,四处作乱,为祸人间。比悟空当年,还要可怕。” 听着太白金星的话语,我问道“观音菩萨呢!” 他却不话,摇摇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九诸佛,也将顺势除妖。 兵将,即刻准备出发。 只是苦了凡间,恐怕又要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行,那俺老猪,先行探路。” “好,使者心。” 不时,上雷劈电闪,我盯晴一看,原来是李靖哪吒父子,后面则跟着的是兵将,黑压压一片,看来有数十万之多,慢慢的浮现在南海上空。 “蓬元帅,底下情况如何?” “李靖,这下面还不错,你也下来玩玩。”老猪一脸不爽的看着,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托塔王。 我压根就没见过这妖物,你还问我。 鄙视,咱们前后脚来的,好不好。 “快看!” 哪吒的一声,让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南海正中间。 原来这妖物居然盘踞南海,刹时间,那妖物卷起巨大的漩涡,上面还飘着淡淡的黑气,显的那么怪异和危险。 但是奇怪的是,这漩涡之中的黑气却与佛光竟纵横交错,这更加怪异。 “我想,怕这佛光是从观音菩萨那来,没想到这妖物居然能将佛气也为自而用,了不得,了不得。”李靖凝望着南海,轻声道! “艾,我李靖,现在这情况你还夸这妖物,你是不是傻。” “滚,不许我父亲。” 着着哪吒居然生气了,这兔崽子,难道忘记上次是谁给他带花果山的水果了,看来这子还是个孩子。 “十万兵将,听令!” 霎那间,十万兵,严阵以待。 “大家,心。” 突然,南海之上,海面破开,一条黑色的蛟龙,破海而出。 “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妖物居然长着巨大的双翼,带着尤如地狱之火一般的黑炎破空而上,直冲际。 遮蔽日,好似鬼神之威。 腾空而起,竟然扶摇之上。 这妖物居然是一条黑色巨龙。 那妖物竟扬吟啸,海浪瞬间激起千丈火浪,径直向那上的十万兵袭来。 “哪吒,上。” “是,父亲。” 李靖二话不,直接将那宝塔祭出,哪吒顺势将那混绫变成万丈之盾,才堪堪将火浪挡下。 “兵将,听令,上。” 众兵将,对着妖龙发起第一波攻势。 “这是!” 我吃惊的看到,这妖龙额头前有个圆形标记,此刻正慢慢发出清辉,玄气纵横,竟刑成了一个八卦巨阵,将那前去的兵将瞬间灰飞烟灭。 “这是道家的法力。” 这妖龙的本源之气,竟然是道家之力 “难道是这妖龙吞了什么道家真人,还是它本身就是依道而生?” 我不寒而栗,不敢在往下想去,怕想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前世今生-第四章 “对了,找师傅。” “艾,我怎么忘了,现在师傅早已闭关,除了那孙猴子和佛祖,谁能找的见。” “猴子看来已经对此事已经知道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二郎神生前临走时跟我的,他“你记住,如果世道有变,你就赶紧上广寒宫,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实在不行就去求孙猴子。” “一定要上广寒宫,看来此事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明白了。” 眼前那十万兵将,正与妖龙麋战,众仙诸神,都在静观其变。 我随即转身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上,向那月亮之上,广寒宫而去。 可是,当我到达三十六重时,眼前已是一片狼藉。 广寒宫旁,月桂树上,居然是吴刚的尸体。 “到达发生了什么?” “嫦娥仙子……!” 我走进一看,这广寒宫内坐着一人,嫦娥竟然在他怀中。 “玉帝!” 此人居然是玉帝。 我仔细一看,玉帝眉间也是黑气纵横,与玄气清光缠绕在一起,跟那妖龙一样,诡异之极。 这一刻,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蓬,救我。” 听见嫦娥的呼救声,我双手向上一伸,九齿钉耙拿在手上,向前一跃进到广寒宫内,道“你这老不死的,究竟中了什么邪。” “蓬元帅,怎么前线送死不成,逃到这里来了,怎么现在还想逞能吗?凭你也配吗?” “哈哈,玉帝老儿,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为了那条妖龙,居然不惜将自己的外甥都塔进去。要不是二郎神叫我来这广寒宫。”看着已经成妖,成魔的玉帝,我继续质问道“那妖龙是道家正宗玄气所养,你特么好歹是个庭掌权人,居然和那妖龙勾结,为祸人间。真是白瞎了三清的眼。” 玉帝摇了摇头,笑着道“蓬,皈依五百年,你寂寞吗?” “我寂寞你妈。” “你才五百年,我呢?你可知道,我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方才修得正果,成为玉帝,悟得那,无极之道。” 玉帝看我不话便继续道。 “蓬啊!我比你活的久的太多了。这玉帝之位,呵呵,上有三清管制,下有凡间琐事,就连西诸佛,也比我有能耐的多,所以,我还有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喜欢仙子,但我又能怎么样?我当了这么久的玉帝,只明白了一件事。” 看着那玉帝如疯如魔的样子,眼中精光闪动,一字一句的出…… 万千自由,强者为尊。 我比你活的太久了,也比你活的无聊太多了。 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开心的。 你可知道,我比你,更加向往这不在五行之中的自由? 你可知道,我比你,更加痛恨这秩序井然繁琐的庭? 你以为我看向广寒宫的次数,比你这猪八戒看的少吗? “我去尼玛,你要以这么多人为代价,就为换一个自由,今日我蓬就要将你拿下。” 你只以为,这世界上,哪个凡人神仙,活的轻松吗? 话的是自己所想吗? “猪八戒,可惜了,你来的太晚了。” “那龙是我偶然在西所得,那龙自幼吸混沌玄气,如今更是汇合佛道妖三家之力,我想就凭你十万兵将,没有二郎神,连个孙猴子都拿不住,更何况是那冥龙。” “哼,自会有人挡你,西佛祖会挡你,就像当年收那猴子一样。” 玉帝哈哈大笑道“这庭现在这般模样,你以为那如来佛祖,会不高兴吗?” 我一脸迷茫,这佛祖怎么会高兴。 “当年那孙猴子大闹空,搅得翻地覆,若不是那局面太难看,三界堪忧,我如果不是亲自去请那如来,你认为他会理这庭半分吗?” “哈哈,猪八戒,你要知道,这佛道终不两立,所以一山怎能容下二虎,如来现在巴不得我这庭被毁,他和就此将那世间的佛道统一。” 只是,这如来老儿压根就没想到,这冥龙居然是我养的。 “轰隆……” 一声巨响,刹那间整个广寒宫轰然倒塌,那黑色妖龙已然出现在了月宫之上。 张牙舞爪,浴血咆哮。 看来那十万兵将,竟不能挡这妖龙半步。 玉帝腾空而起,与那妖龙合二为一,他那仙体融进妖龙的身体里,这妖龙身上瞬间泛出点点清光。 而后就像恒星一样,照射着整个三十六重。 “你看,蓬,我已经自由了。” 这,这地,再也不能挡我分毫,既便是如来老儿现在亲自前来,也拿我没有办法。 现在这嫦娥仙子归我,这地也归我。 没有三清与诸佛,只有我。 “蓬,你看,这三十六重,七十二重地,唯我独尊。” 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可笑, 仙不仙,妖不妖, 佛不佛,魔不魔。 可悲之极。 我摇摇头道“玉皇大帝,你算错了。” “我算错,那算错了。”妖龙妖气纵横,玉帝咆哮着对我道! “你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二郎神为什么要从容赴死,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人来,既使如来不行,三清不行,这个人他也一定会来。而这个人就是你的命中克星,就算你经过一千七百五十劫,他也是你的一千七百五十一劫,这人一千年前能让你束手无策,而到如今,也是一样。” 他是这个世界上,披着金甲圣衣的盖世英雄。 “放肆,蓬,我倒要看看这个人能不能挡的了我。” 那妖龙的妖气与你玄气纵横,似半空中一轮曜日。 “受死,蓬,今日我看谁还能救你。” 妖龙的法力汹涌的向我袭来,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身上,我一个翻身被打了出去,意识逐渐模糊。 当我就要失去意识的朦胧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档在了我的身前! 那是一个…… 身穿锁子黄金甲, 脚踏藕丝步云履, 头戴凤翅紫金冠, 腾云而来的身影, 还有手里拿着那一根一万三千五百斤的金箍棒。 我心想默念道“猴哥,今你不是什么猴王,也不是什么西的斗战胜佛,今日你只是我心中的……” 齐大圣…… 孙悟空!!! 前世今生-第五章 很多年以后,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猴子,又问道“猴哥,你成佛那么久了,你寂寞吗?” “我寂寞你妈。” “死猴子,别以为你救我一命,就可以侮辱我了,再你能不能不惦记我妈,我过了,你们的那个东西不一样,有生殖隔离。” “在不闭嘴,我特么就开始惦记嫦娥了。” 我吓的赶紧道“好,好,好,不了,你惦记谁都行,我妈都行,但是就是她不行,那是我惦记的。” 我看他不话,接着问道“猴子,跟我,那我晕倒以后,你是怎么击败那妖龙和已经妖化的玉帝的?” “哼,我不!你也无须多问。”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得,得,得,你牛逼,你比那老唐都牛逼,就知道念经。” “阿弥陀佛!让佛祖的归佛祖,玉帝的归玉帝。” “虽然他这么,但我对猴子怎么打败那已经半疯半魔的玉帝的,确实很感兴趣。” “新的庭,新的玉帝现在都有了,往事不要在提。” 我站起身来,在水帘洞里随便拿起一个桃子吃了起来,问他“猴哥,怎么最近像变了一个人,都不像你了。” 可话音刚落,那猴子突然盯着我,那满身的猴毛缓缓的发出火光,那双眼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样,瞬间水帘洞的温度都上升了。他全身紧绷的肌肉都在颤抖,嘴里含糊不清,咬牙切齿的不知在些什么?像一只随时都能出击的妖物。 我看着眼前的猴子,吓了一跳,赶紧道“大师兄,我错了,我在不问了,行了?” 洞内的温度还在不断上升,他死死的盯着我,他透过我的眼神,像是能穿透我的灵魂一样。我顿时吓的全身寒毛竖了起来,皮肤上又贴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呆子,你走!” 那猴子突然平静下来,全身火光悄然熄灭。他看着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完,他便又打坐入定,远远望去,像一尊佛。 我咽了咽口水,带着满脑子的迷茫,随即转身飞离了花果山。 按理,我其实不应该想那么多的事。 你想想,下的猪,那个不是混吃等死,或者就是生殖等死。 可,唯一不变的,那就是,都没什么脑子。 但,死猴子这事,或者不止猴子这事,连二郎神也……,反正总让我觉得那里不对。 有一,我在吃饱喝足时,正在做美梦时,忽然梦到了那死猴子。 他和那见到的一样,浑身火光,他盯着我,嘴角像是含糊不清地在些什么。 “死猴子,你又来这一套,滚出去,别在梦中打扰我。” 那猴子还是不动,但我可以真实的感受到,那温度还在逐渐升高,就像当年的火焰山一样,我靠近那猴子,可是越往他身边走上一步,我便更热一分。 于是,我定了定心,决定走近看看,我向前踏出一步,几乎都要看见猴子的脸了,看就在这时我的毛忽然烧了起来怕,感受到皮肤的灼痛,我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去?着,着,着火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着火了,而我住着的这个茅草屋,已经快要被烧光了。 火焰红如莲花,又夹带黑光,这是“业火”。 我就这样呆呆的停在半空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在凡间的一所茅草屋,被这黑火烧的慢慢化为灰烬,直道在地面上留下一方黑土。 “哎,看来,只能去找那死猴子了。” 就当我打算转身离开时,那地下的黑土,居然勾勒出一朵黑莲。 “不对!”看到这,我庆幸的是,我刚才在梦中想起猴子含糊不清,咬牙切齿的…… “呆子,速去南海底,找观世音菩萨。” 我不敢滞留,一个腾云,向那南海飞去。 又是黑夜,我看着上残缺的月亮,赶到普陀山。 已然没有前几日的妖气,望着普陀山树木郁郁葱葱,偶有惊鸟飞起,心想“这才是南海嘛!” 我纵身一个猛子扎进南海…… 那海水冰凉,像万针刺骨,海域寂静,没有一丝气息。 我向下游了许久,发现前方沉底处有一丝光亮,我向前一看,在岩缝之中卡住的居然是。 观音的玉净甁! 我拿着玉净甁,寻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岛,将玉净甁取出。 光辉点点洒落,逐渐在我的眼前汇成了一个影像,观音菩萨。 我连忙跪倒在底,看来大师兄没有骗我。 “八戒,我佛身俱损,现在只留下一缕魂魄,收在这玉净甁之内。” “菩萨,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这若隐若现的观音菩萨。 “这就要从那悟空起。” “想当年,悟空横空出世,大闹空,无法无,被如来佛祖以如来神掌镇压在五指山下。后来他便带上金箍咒,跟你们师徒四人西行取经。但这一切,却都是如来的一个局。” 我蒙了,什么情况,西取经,居然是一个局。 观音菩萨继续道“你可知道如来是那悟空的一道劫,但是谁能想到,悟空也是如来的一道劫,悟空本就是女娲补时所剩,受尽日月精华,又经历奇缘。那时如来就开始担心了,假以时日那猴头必定神力通,如来怕酿成大祸,难以收拾,于是便设了西取经这么一个局。” 而这西游局,到终点便嘎然而止。 “当悟空到达大雷音寺,脱下金箍的那一刻,悟空的魂魄就给一并拉了出来,让那如来佛祖给收了去。如今,他虽肉身俱在,却只剩下一缕残魂。斗战胜佛,不过只是如来的一个傀儡罢了。那玉皇大帝和妖龙,也不是在那金箍棒下魂飞魄散,而是输给了如来神掌。” 听到这里,我心中万念俱灰,感觉过往的佛法在我眼前,如同那尘土一般散作云烟。 我这时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观音菩萨,但这时南海上空忽然风波大起,黑暗之中巨浪涌动,我现在仿佛被包围在风暴之中。 “闭眼” 只见观音菩萨,化作点点星光,将我包裹而起。巨浪奔涌而来,浪中梵音骤起。这铺盖地的梵音,肃穆非常,在这场景之下,也显的十分诡异。 巨浪落下,我缓缓的闭上眼睛。 耳边响起观音菩萨的声音,“八戒,你切记,只有救活悟空,方能拯救苍生。” 再睁开时,我已在万里之外。 前世今生-第六章 观音菩萨的话,我不能不信。 她拿自己最后的一丝魂魄,保住了我的命。 可我现在可以是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看着那朵燃烧的黑莲,和带着那满梵音的巨浪,好像都在告诉我,“你现在就是一头被按在杀猪台上的猪。” 我心想“现在庭肯定靠不住了,那西又是一个大坑,而猴子那又半死不活的,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哎呦,我怎么把这位老神仙,给忘了。” 我一拍脑门,才想起,这世间可是还有三清的存在啊! 对,去找太上老君。 庭众仙之中,这老君的法力当属最高深莫测。而且还位居三清之中,法宝无数,法力通。当年就连那猴子也在他手里吃了亏,还被关在八卦炉里面。 我急急忙忙的赶到庭,这老头居然不见我,是忙着炼丹。 “老头儿,你现在好大的口气啊!额,我有急事找你。”本来打算发发脾气,但是一看到那老头正在找炼丹的材料,我就咽了咽口水,怕我自己也变成炼丹的材料。 他似乎好像知道我所来何事,直接开口道“你是来跟我那猴子的事!” “你知道了!不错啊!几年不见能力见长啊,老头儿。” “我已经等你好久了,跟我来!”只见他大袍一扇,将那八卦炉之的三味真火熄灭,转身便向昆仑方向飞去。 看着眼前这仙雾缭绕,便是元始尊的道场,昆仑山玉清镜。 在这大殿站着两人,便是那灵宝尊和那元始尊,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元始尊开口道“自西向庭,三界六道都不得安定,其实我们也早已有所察觉。且不知如来佛祖的目的到底如何,依我看来,如今的关键,还是在齐大圣孙悟空的身上。” 我什么意思,猴子不是没有魂魄了吗?,怎么还靠他,“尊,现在猴子的魂魄已丢,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他捋了捋胡须,大手一挥,一盏碧绿色的琉璃灯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琉璃灯外晶莹剔透,迎风一展,瞬间变成了十丈大。仔细看去,那琉璃灯中居然有一团火焰,颜色和那佛教的金光一样,那金色火焰如同一条巨蛇一样,龙飞凤舞。 “八戒,你可看好了,这玉虚琉璃灯乃是上古神器,而里面的金色火焰则是盘古大神所留下的万灵古焰,它可探照万灵。”老君看我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解释给我听。 “八戒,你看这是什么?”只见元始尊周身法力涌动,青色光柱汇入这巨大的琉璃灯之中,而那万灵古焰像龙吸水一般,将那法力炼化,如火山爆发,喷薄而出,而这灯的半空中居然形成了一幅图像。 “这不是当年镇压猴子的五指山吗?” “八戒,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不知!” “八戒,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是让你去几百年前的五指山,把悟空的魂魄给收回来。” “让我去……?没开玩笑?”我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任务居然就这样教给我了。 “这事也只能你去,因为这琉璃灯中的火其实还有一部分是由河的弱水组成。” “老头,你这是玩我啊!这河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怎么可能渡过去呢!” “呵呵,蓬元帅,你曾经可是堂堂的河的掌管着,还怕那的河。这世间除了你,应该没人可以横渡河了。” 我去,这几个老头一人一句,居然把帽子给我带的这么高,要是不去,是不是不太给三清面子了。 “尊,就算我去把大师兄的魂魄给收回来,那他肉身呢!不能去花果山明抢?” “嘿嘿……”看着灵宝尊伸手指了指。 “你什么意思,不会……要上?” “嘿嘿,自然不是了!” “哦那还好……吓我一跳。” “我们就是想把当年女娲补用的石头,拆下来重新铸造,集我们三清之力,为悟空重新炼化一集**。” 我蒙了,这几个老头,怎么越老越糊涂了,“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为老不尊了,居然想把那补的石头给拆了,那这不就塌了吗?” 没想到,这三了老头,摆了摆手,笑着道“拆与不拆,这如果没有悟空,迟早都要塌了。” “对了,八戒,这有两样法宝,你拿去。” “这是……!” “你左手上是,无上道符,可破世间一切封印,此符可助你破开五指山的镇压,而你右手边的则是紫金大葫芦,可以将悟空的魂魄暂时放进去。” 我去,这三个老头,出手果然不一样,随随便便就是这等神器,这要是用在取经路上,那还怕什么妖精,真是的。 “那个各位,有一事不知能不能商量。” “哼,哈哈,只有你能救出悟空,这两件法宝就归你了。” “谢谢了,那俺老猪这就动身。”哈哈,没有想到这几个老头,居然这么爽快,哈哈。 “哎,这八戒,如果救不出悟空,就算把这世间的法宝都给你,又有什么用呢?这世间都要完了。” 不过,听起来还是很炫的,是不是。 那几个老家伙,为老不尊居然要拆,而我还要和他们分头行动,别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去五指山收个魂魄,那可是从如来佛祖那老头的手里面抢东西,想想就刺激。 等我到达五指山的时候,色已经微微有点晨光了。 那五指山看起来好似佛祖的五指,活生生的嵌入大地,金光闪闪。 “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去!”我将那无上道符迎风一展,向山壁贴去,紫金大葫芦悬挂在半空之中,九齿钉耙横握在胸前,以防万一,毕竟这是如来佛祖的地盘。 我面朝太阳,逆光的方向,呵呵,更适合飞翔。 看着越来越近的五指山,心里居然打起鼓了。 忽然,满的梵音回响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尊巨大的佛像,那佛光如同大海一般将我包围。 “猪八戒,别忘了,你可是佛门中人。” “如来佛祖,别废话了,要打就打!那么多干啥。” “而等,也敢,如此,造此,实在,不自量力。” “哼” “我乃河十万兵将的” “蓬元帅!” 前世今生-第七章 “猪八戒,接我一掌。” 看着一道比山还大的掌印由虚化实,硬生生的迎面袭来,将那无上道符硬生生的拦下来了,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那佛手印威力实在太过巨大,不仅轻松的阻止了那道无上道符,更是带着震震余威,向我冲来。 “哼,来!” 我已无路可退,还不如拼死一搏,九齿钉耙向前一指,我想我蓬元帅今日就算陨落于此,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是……?” 正当我屏住呼吸之时,我右侧不远处的空间之中,突然金光闪烁。 “哈哈!还是来了!” 只见一个身披袈裟,头顶佛光的僧人贸然出现,正在一步步踏虚而来。 “师傅!老沙,你们也来了。” 只见他身上佛光汇聚成茧,凌空光华大作,瞬间移到了我的眼前,将那巨大的佛印拦下,一瞬之间,所以佛光都消散成漫萤光,星星点点。 “悟净,八戒,拦住他,我去救悟空。” 只见,师傅接过那张无上道符,又是一个瞬步,出现在了五指山之上! “悟空,出现!” 地之间,瞬间狂风大作,山石摇动,像是要将那五指山劈开来。 “哼,放肆。” 显然,佛像根本没有想到他这一动作,便将空之中金光幻化成无数金掌印,而无数金印又结成一个巨大的佛印,梵音震彻际。 他周身佛光结成的茧郁发的大了,似乎要将这地都包围进去。 “八戒,这一路上但是悟空在保护我,我这当师傅的面子上可过不去,今就让我来保护你。” “师傅,老沙来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好,想不到我们师徒几人今日可以并肩作战了。” “哈哈!” 佛茧摇摇欲坠,似乎快要承受不住那佛印的镇压了,而师傅的一掌直接劈在了那道无上道符之上,眼看那道符发出清光万丈。 师傅和老沙却笑着道“悟空,(大师兄),出来!” 那破烂的山体缝隙中,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虚幻的魂魄身影,似青烟飞出,又宛如闪电游龙一般,穿进了那紫金葫芦。 正于此时,佛茧破碎,无数掌印朝着我们袭来。 只见,师傅脱下紫金袈裟,腾空一展,向上一抛,那将空无数佛印都收到那袈裟之内。 笑着道“八戒,带着老沙,先走,记得告诉悟空,师傅不后悔收他这个徒弟,还有就是,无悔西游。” 我和老沙看着师傅,只能呆呆的点点头,道“保重。” 我拿起紫金葫芦,一把拉住老沙,头也不回的向那昆仑山方向飞去。 而那远处那个双手合十僧人,于漫金光之中,忽然消失于无形。 而当我到达,昆仑山,玉清境时。 三清这老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在我这一去一回之间,将那补之石拆下回炉,重炼成型。 看着那高约三十三丈的太极八卦炉,烧着那世间灵火,鸿蒙圣火,而那火中已经逐渐淬炼出了一具猴身。 “悟空,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只见紫金葫芦里,那猴子的一丝魂魄一跃而出,跳进那太极八卦炉。 火焰逐渐熄灭,原本颤颤巍巍的八卦炉,竟变的安静下来了。 “老君,这这么回事?” “稍安无燥,刚炼化的**和那魂魄,还不太熟悉,需七日之久,待合二为一,之时,便是悟空,重见日之时,我们静观其变。” “额,那这几日,我们就这样傻傻的看着!” “当然,不是,这七日悟空将会进入轮回重生。你看着八卦炉,就行,千万不要让外人打扰。” 听这老头的意思是,想让我当个炼丹的童子,怎么可能,哈哈,哈,“行,放心?交给我,你放心。”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三清的老大呢! “老头,这都七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会不会那里出了问题?” “不会啊!,快看!” 不多时,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炉口被一股鸿蒙之气撞开,一道身影冲而起,将那玉清殿生生的撞破了个大口,直冲云宵,转眼间那猴子竟不知了去向。 “老头,这怎么回事怎么跑了。”看着火速离开的猴子,我奇怪的看着太上老君。 “呵呵,放心,他只是拿他本来的东西去了。” “师父!”今我又一次的回到了灵台方寸山。 “师父!” “师父,千年前你不愿见我,如今能否见弟子一面!” 完,悟空跪拜在空旷了千年的斜月三星洞。 他知道这次能见到他,果然空荡的洞府凭空传来飘渺的声音,“你为何回来?” “弟子有惑!” “你已为佛,还会有惑?” “弟子虽为佛,但不懂佛。” “你认为什么才是佛?” “像唐三藏那般便是佛,可他却脱离了佛。” “你轮回重生可有什么感悟?” “弟子用五百年来参悟佛,却更不懂佛。原以为佛应该慈悲为怀,但现在寺庙欺男霸女。我原以为佛应该看空一切,但现在佛门私欲横行。师父,何为神?何为仙?何为佛?” “心中有大悲大道大智慧,虽不在位,但已是神,是仙,是佛。心中无道无法,虽在位,已不是神,不是仙,不是佛。玄奘不在佛位,已为圣佛。” “师父,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已经有答案。” “谢谢师父,悟空此去,不知能不能……!!” “去!追求你心中的答案!” “是,师傅!” 不过三刻而已…… “快看,回来了!” 那猴子从而降,着龙鳞黄金甲,戴凤翅紫金冠,踏藕丝步云履,那根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如意金箍棒,也在尔手中紧握,直直的砸在了这大殿之上。 我想他现在不是西的斗战胜佛,而是花果山水帘洞的齐大圣孙悟空。 这时…… 九神佛,也要失去光彩。 诸神诸佛,都要退让三分。 “猴子,”你今真特么帅。”对于现在的猴子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比较好,只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霸气侧漏!” “三清老头,今的人情,俺老孙先谢了,他日一定奉还。”他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转身道“如今连,师傅都被那西如来害了,今日我要他血债血偿。” “八戒,跟我走!” “老沙,去积雷山请我大哥,牛魔王。” 罢,便转身离开,一把把我拉起,腾云而去。 “艾,猴子,咱们这是去哪里!” “哼!” “踏西,碎雷音!” “斗诸佛,战群神!” 前世今生-第八章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们命里所遇见的劫数,是不是就躲不开。 哪怕算的再多,算的再妙,是不是都躲不开呢! 从远处望去,那灵山之上,须弥脉旁。 青鸾彩凤满飞舞,大雷音寺如往常一般的肃穆,涌经声不绝于耳,梵音震,但那大雷音寺的门,今日却是开着的,很是奇怪,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一样。 看着越来越近的佛光,像是一句荒唐的玩笑。 “如来老儿,俺老孙来也。”,那孙猴子便化做一道金光,进了那雷音寺大门之中。 我紧跟着过去,只见这大雷音寺里,菩萨,十八罗汉,诸多神佛,都凭虚打坐,一眼望去,那正中央的那一尊,便是西,如来佛祖。 “如来老儿,当年压我魂魄,如今害我师傅,现在杀了观音,居然还在这里诵经念佛,哼,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孙猴子站在如来的眼前,如同蚂蚁般渺,但那气势却不减当年大闹宫的齐大圣的威风。 如来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孙悟空道“佛,自有佛渡人之法,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哼,可笑,这西如来,杀人不,布局不,居然还在这里扯什么大道理。” 只见猴子化作一道流光,金箍棒一涨成百丈,对着那耀眼的金光当头砸下! 怒吼道“如来老儿,今日,战!” 今时不同往日,那孙猴子的魂魄比之前俞发的强大,而那肉身又有三清女娲作为后台,更加肆无忌惮,威力无比。 “可笑,尔等也敢挑战佛!” 只见如来佛祖周身充满金色佛光,身边梵文尤如实体化一般,生生将这攻击给挡了下来。 而那诸多神佛,都被余震,震的很远。 顿时,大雷音寺的震梵文,骤然停响。 我正看的带劲,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金身罗汉,夹带着雷霆之势,一拳朝我轰来! 我大声喊道“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一个吃瓜群众,看个热闹而已!” 时迟,那时快。 我反手拿出九齿钉耙,朝他砸去,来了个硬碰硬,一阵金石交响,那金身罗汉退出十几丈。 “哈哈,舒服,今日就来站个痛快!” 罢!我身边就出现了另外十七个金色罗汉。 不对,还有人……… 看着,远处缓缓前来的黑压压一片的人,我笑了笑……看来今要变了。 “老沙,你可算来了!” “二师兄?没有来迟!” “平大圣牛魔王前来讨伐西!” “牛魔王,你也疯了?” 牛魔王也不理会猪八戒,“贤弟,哥哥们来迟了。” “复海大圣蛟魔王前来讨伐西!” “混大圣鹏魔王前来讨伐西!” “移山大圣狮驼王前来讨伐西!” “通风大圣猕猴王前来讨伐西!” “驱神大圣禺狨王前来讨伐西!” “牛魔王,居然带着妖界众妖,反了。” “哈哈哈!”笑,笑尽想笑的一切。 无向九重涌动,此时,连那三清也带着援兵赶到了。 地界的万物此刻都抬起了头,空时而黑云涌动,时而电闪雷鸣,但是没有人害怕,他们只是抬头看着,就像看到黎明已经出现了第一道曙光! “反抗?”不知道谁突然了一句。 “反抗!”不知道谁跟着喊了一句。 开始塌了,他们却拍手叫好,“早就不是,早该塌了。” 不知道杀了多久,不知道喊了多久笑了多久,七大圣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麻了,自己的喉咙干了。 太上老君一把捆仙索,把那弥勒佛的大肚和手绑住,让他那似风车一般的大念珠停在了半空之中。 迦叶佛与灵宝尊对战正酣,那边猴子也与如来打的不可开交。只见那猴子化出万千化身个个手拿如意金箍棒,相交汇在一起,无意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而那法阵中央,是一尊巨大的石猴。 瞬间,佛祖也幻化出三个巨大分身,三掌合一,而那坐下莲花化为手中佛光若万海奔腾,似雪山崩塌,纷纷朝着那石猴而去。 猴子的法阵似雷地火,将这灵山拷的如同火焰山一般,万千金箍棒聚成巨大火针似当年的定海神针,烈焰滔,但好像就差点什么。 “八戒,看你的了!”太上老君突然喊道,我想可能这事还要靠我。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钉耙,笑了笑,原来如此,这神冰所造之物,跟了我,也真是可惜了。 瞬间,七大圣,三清,诸神佛,都停了手,齐唰唰的看向了法阵中央。 “去!”我一跃而上,将手中钉耙,如同飞箭一般,向那法阵扔去。 九齿玉垂牙,双环金坠叶,去,去! 这九齿钉耙打入法阵之中,似乎将那最后一道力量填满。 瞬间…… 这满雷火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妖猴脸,神鬼莫测,威压滔。 那雷火猴脸,挟鬼神之威,以万钧之力,向下爆发而去,与那层层神掌相会,而后如蛟龙出海,似一把利剑刺破长空,插在了那如来佛祖的眉心之上。 忽然之间,西诸佛,都停滞不动。 而那如来佛祖的巨大佛体,表面竟片片剥落开来,一道金光闪过,如来佛祖的佛体,竟如房屋一般倾倒一般,轰然倒塌! 飞舞的烟尘中,坐着一个凡胎肉身的僧人。 是如来! “悟空。”突然一声洪亮慈悲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肯现出真身了吗?”悟空持棍直指穹。 “你又错了。” “何为对,何为错?就是你们定的对错吗?就是束缚我的一千年吗?今起,对错要我自己,要让世间万物!”完悟空身上金光再盛,凭空挥舞着金箍棒,“有种出来再和俺老孙大战一场!” “那你再接我一掌。”话音刚落,只见金云涌动聚成一只手掌压了下来,气势骇人。 “哈哈哈,来得好!”悟空脚下生云便向佛掌冲去。 没有预感的声响,无声无息中金云不见了,只见悟空凭空而立,一动不动。 而那僧人半空之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前世今生-第九章 悟空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花果山之上,花果相怡,猴儿们在树林中玩耍。 突然一个猴子拉了拉悟空的衣襟,道“你是谁啊?” “我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大圣孙悟空。” 猴子居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嘲笑道“就你还是美猴王?你看看你多脏啊。” 猴子转过头一指水帘洞,道“快去那洗洗。” 悟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挠挠头,笑着道“好!”,便顺着猴子指的方向走去。 突然看到一个头顶紫金七星冠,身披龙鳞黄金甲,足蹬藕丝布云靴,手持如意金箍棒的猴子从水帘洞里跳了出来。 “你是谁?”悟空大惊道。 “我就是你。” “你是我,那我是谁?” “你是我。” 悟空恼怒,“哼,你这妖怪竟敢冒充俺老孙,看打!” 完提棍就打。 那猴子却不恼,也不话,持棍接招。 一样的招式,一样的法术。 只是一个满脸怒色,一个哈哈大笑。 他们从山上打到水里,从云端打到地下。 “你还是没有变。” “俺老孙变不变要你管!” “你活着,我就活着。” “你到底是谁?你是如来佛祖?” “哈哈哈,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过,我就是你。” 悟空突然停住了,“不可能,五百年前你就被我打死了。” “你干了什么?”孙悟空大怒。 “不是我,也不是你,是道。” “那我就破了这!” “哈哈哈,所以我回来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我是你叛逆,愤世嫉恶的桀骜的心!”话间,他身上冒起了熊熊火焰,继续道“五百年前,如来设计让你打死自己的心。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要让所有朽木死灰统统瓦解!” 悟空在空中还是一动不动,诸佛开始议论,“悟空死了?” 突然悟空睁开了眼,眼中竟是熊熊火焰,身上冒出的火焰开始和金光融合,成为七彩。 牛魔王连忙上前,“贤弟,没事?” “大哥,你和几位哥哥回去,剩下的是我和如来的事。” “可是……” 悟空突然笑着,“大哥,我已经赢了。” “好,保重。” “保重。” 转眼便看向如来,大声道“我要这,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如来此时却气若游丝,仿佛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只见他缓缓开口道“悟空,今日你渡我一劫不知是下苍生之幸,还是不幸!” “哼,如来佛祖,要战便战,何来渡你一,你们何曾想过我!” “一生斗,” “一生战,” “从未胜,” “所以我从未成过佛,” “所以我是齐大圣,” “今日,我便要这,道破灭”! 罢,那猴子便举起金箍棒向如来打去。 “悟空,住手!”只见此时元始尊将悟空拦下,看向如来道“悟空,你仔细看看,这已经不是刚刚的那个佛祖了。” 罢,便拱手一抱,道“如来佛祖,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听着,我大限已到,悟空,你一定要认真听我,此时关乎下众生。” “悟空,这西恶魔,已经控制了整个大雷音寺。玉帝也好,妖龙也罢,五百年前你们取经也好,五百年后的破灭也罢,这都是他们的局中局。” “如来佛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马上就要突破屏障进来了。悟空,你是整个东方的气数,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佛法能渡生老病死,唯一可渡的,那就是渡心,唯独自己,可以渡自己。” “而渡自己,就是渡这芸芸众生!我现在手里罪孽深重,即使魂飞魄散也不足惜,但这世间苦厄,还是要有人来救。悟空,切记要先找到金蝉子唐三藏!!” “阿弥陀佛!” 这时众人的面色凝重,眼前的如来佛祖将话完,魂魄便化作虚无,散在地之间,变为烟尘,只留下那金光四射的莲花台! 那西诸佛,看着眼前这一幕,个个都跟魔征一般。 “老君,这如来老儿,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吗?难道这大雷音寺,不是西吗?他如来老儿,难道不是恶魔?难道,我师傅的死,观音的死,还有世间那无数生命的死,又从何算起。开玩笑吗?”完,孙猴子便把棍子往肩上一抗! “大圣,我看此事我想不会这么简单,恐怕这劫数,怕是才刚刚开始!” 然而……! “快看!” 此时,大雷音寺的上空,由万里晴空,瞬间转而像被赤红和漆黑的光芒染了色一样,诡异非常。 众仙神,诸佛,都向着这波诡异的,变幻莫测的空望去! “三清,这这么回事!” “不知道啊!大家静观其变!” 只见,那空悄无声息地,一个遮蔽日般大的巨大十字架,从那空之中慢慢浮现。 宛如一直存在。 它居然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什么东西!”悟空转过头看着三清问道? “不知道,看来如来佛祖的是真的。可我们对此物不了解啊!不知是福是坏!” “猴哥,那现在怎么办!”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远处那十字架居然缓缓的发出震震余威,将那众仙神,震出十丈之余,威力之大。 “孙悟空!” “是你叫我?” “哼,凭你一只猴子就想要这,再遮不住你眼,要这地,再埋不了你心,还想要这众生,都明白你意,可笑之极,不过要这满诸佛,都烟消云散,到是不难!” “哼,你这妖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孙悟空,你和我打一赌,如何!” 看着越来越虚幻的黑影,悟空知道,这妖物绝非凡物。 “好,你想怎么赌?” “你进到那莲花之中,转世轮回,重新开始,如果你能将取经路上所遇见的人,妖,还是魔,甚至是你们自己,都渡化成佛,那就算你赢!” “那要是……!” “要是你输了,你就生生世世不得出花果山,也不配叫齐大圣,如何!” “你这是叫我渡化世人” “怎么,敢吗?” “哼,有何不敢!” “好,你若真能渡化世人,你便会再次遇见我,那时我是谁,你自然就会知晓!。” “好!”只见,悟空向前一跃飞到莲花半空之上。 “悟空,心!” “猴哥!” “哈哈,各位放心,如果我一个人的灰飞烟灭,可以换来整个世间的安宁,我愿意!” “猴哥!” “悟空!” “大圣!” “大师兄!”众人看着悟空,奋不顾身的跃进那金色莲花之中! 却,只听见…… “我从来不是什么斗战胜佛,因为我只是花果山水帘洞齐大圣,孙悟空!!!” “哼!尔等,也敢挑战道人心!!!” “今日,我齐大圣孙悟空以地为盘,神灵为棋,欲以自身为心,来挑战你这所谓的道。” 如果,这是梦。 那么,我的梦,我来做主。 第一章:《天地大道初生成,盘古元神化三清》 无尽虚空生一元,万物自此初始现。 鸿钧汇聚大道法,太极之形宇宙间。 盘古开辟成地,老君受命大罗仙。 神佛西游有起源,须看西游之前传。 鸿蒙初辟本无性,打破顽冥须悟空。 在这宇宙万物生成之前,眼前世界一片虚空,无边无际,无始无终,无前无后,无上无下,无左无右,无明无暗,无长无短,也无大无,更无冷无热,是其自身后来所生之物不能描述的形态,那时称之为:“道”! “道”活在无尽之,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常言道:“万物未生而道已生,万物已灭而道犹在”。 就在那无尽的过去之一刻,不知具体何时,也不知具体何处,剧后人大概算约距今十万八千劫之时,无尽黑暗静寂的虚空之中,陡然生出一元,此元初始时即无尺寸大,也无方向空间,但变化却极为迅速,在初生的一瞬间便立刻向四面八方演化,其速度之快、变化之巨,无以描述,只从表象显现瞬间从无到有,喷薄而出。同时伴随生出无数光华,继而向八方扩散,呈现极亮、极热,极快,极大之形态,此谓之为:一元初始。 而那一元已初始,随即“道“亦生成,“道“,就生于这无尽之虚空之中诞生的一元产生的一刹那之间,万物初生则道即生,万物泯灭则道即无。 什么是“道“? 道既是地万物所因循的法则,因此其后从一元中所生所化之万物皆以“道“来,皆遵从“道“之法则。 在此之后由初始一元而进一步衍生,迅即遵循道之法则生出无数万物之初相,继而又产生出空间之大,上下前后之方向,同时也有了时间的初始,从此,世上便有实有空,有始有终。 而在此一元初始的过程中,未来生成世界万物的物质便已全部具备其中,只是形态初始,若要成万物之形,还需经历许久的逐步演化。 在一元初始瞬间从无到有之后,世界又经历了许久的黑暗与混乱,又不知过去多少劫数,一元生出的初始之物开始演化出无数虚实之物,那无数虚实之物继而又分离汇聚,终于再次放出耀眼的光芒,宇宙脱离了彻底的黑暗,光明重现。 又经历了无数劫数,万物在元始之体内汇聚成为无数太极之相,太极之相外为一圆,内为二元环绕之形,太极之内,容有万物,展现万千变化,无以计数。 太极的化身名为太上大道君,太上大道君传承大道,以太极之形循迹于宇宙之中,历经万劫演变,有千万万化身。 在这无数太极之中,有一物称之为“鸿钧”,此外还有混坤等,不一二足,形态之多。 要知这鸿钧是何神明,为何在此提及,而不是其他? 方才道,这鸿钧是太极之一,实相也为太极相,虚灵元神掌控实相,于是后人便将其虚灵幻化之身称之为“鸿钧老祖”! 太极之外形不变,而其内是有无穷尽的不断地演化变迁的万象,万象之初皆是混沌一团,虽有尺寸大实形,但无法区分内部之详细形状。 鸿钧既为太极之相,其身内变化万千。 而无数的混沌相乃是一团团混沌之气相,其中有一相尤为特别,此相之中,表面看虽然也是是混沌一片,但冥冥之中却孕育一个神灵。 那神灵与众物不同,乃是灵动之物,而非固化之体,即有元神也有骨肉、精血,只是那神灵刚刚孕育于混沌,尚是雏形,且在无意识的沉睡之中。 而此神灵经无数劫逐步生长,幻化成型,有首有尾,有四肢,有躯干,有骨肉精血。 此混沌相为一内外圆浑相,由浊气和清气包裹,外为清气,内为浊气,此神灵于此混沌相之中心,因循大道灵气,静静沉睡,生长,在太极中前行,又历经了无数劫。 约三万五千劫以前,混沌中的神灵生长完全,形神皆成,有了意识,继而苏醒。 刚刚苏醒的神灵睁眼观望,只见四周唯有一片混沌环绕,全为气雾包裹,迷茫空虚,静寂无声,倍感无比孤独枯燥孤寂。 这神灵与固化之物生不同,性有着对生机的向往,那孤寂的世界无光,无物,无声,终不是其精神与**的归宿,在许久许久孤独的思考后终下定决心,决定将自己的元神和身躯幻化地万物,以现生机。 这神灵是如何变化的呢? 只见其由蜷缩而站立,躬身而起,那周身清浊之气立即分散开来。 清气随即上升,化作为…… 而那浊气则下沉,化作为地…… 地遂逐步分开,神灵没有停息,手托青,脚踏大地,不断生长,地也在他的托举下逐渐远离,终有一日,神灵鼓足了全身所有之气力,再也不能伸展,气力耗尽,轰然倒下,遂定下地四百五十万万丈距离。 其元神、气息和躯干分别化作世间仙神、诸物。 后人称谓此神灵为:“盘古”! 而此开辟地之举是为“开劫“,从此,此界的地劫数纪元即开,开始了一个演化无数生机万物的世界。 而后那生成的地元神精灵之气又分别凝结幻化。 之元神精气化为伏羲! 地之元神精气化作女娲! 都是蛇形之身,因为是从混沌融合的一体地而来,故原本为一家。 自从有了盘古开辟地之后,地成型,物行万物方生。 而盘古有元神,有精血,有骨肉。 初始,其元神开始演化之时,只见地万物滚动翻腾,世间第一神诞生,其被后人称为“元始”,万物虚实相则有此掌管。 而那第一神元始又开始分化…… 其一化出生死相,原本万物无始无终,无生无死,从此万物开始有生有死,有始有终,后被称之为灵宝。 其二化做法则相,地万物原本无规无序,混乱之极,而从此变成依据太极有规有则,是为太上。 而此三化,依次分别化为“三清之神”,后被分别尊之为“玉清元始尊”,“上清灵宝尊”,“太清道德尊”。 至此地有了实物,时间,生死,轮回,地规则皆有执掌。 第二章:《盘古幻化成万物,世间已有新规则》 而那盘古的元神、气息和躯体则幻化出时空、金木水火土五行、风雨雷电等气,气象万物以及执掌其的执掌之神。 盘古化出三清之神后,精血翻腾,随即幻化为一十二仙。 其一化为:帝江,掌管时空速度,生的是一副火红丹火之形,六足四翼,混沌无有面目,最为神秘,如影随形,时刻伴随万物。 其二化为:烛九阴,掌管时间,其全身赤红,人面蛇身,其吹气为冬,呼气为夏。 其三化为:蓐收,掌五行之金,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亦是秋神。 其四化为:句芒,掌五行之木,人面鸟身,青若翠竹,掌草木之生,亦是春神。 其五化为:共工,掌五行之水,蟒头人身,身披黑鳞,汹涌翻腾,居于大地之北。 其六化为:祝融,掌五行之火,兽头人身,周身火红,赤烈灼热,居于南海。 其七化为:后土,掌五行之土,人身蛇尾,黑黄之色,厚实细密。 其八化为:吴,人面八首,虎身十尾,掌管风。 其九化为:玄冥,狰狞巨兽,全身生刺,掌管雨。 其十化为:强良,虎头人身,通体金黑,掌管雷。 其十一化为:龠兹,人面鸟身,银光遍体,掌管电。 其十二化为:奢比尸,人面兽身犬耳,掌管气。 而那盘古的呼吸化为风,吹拂万物,声为雷,惊动地,呵气为雾,挥汗成雨,滋润着世间花草树木。 自此:世间的,时空,金木水火土五行,风雨雷电四季,皆有归属。 盘古的骨肉之躯幻化为地各物:日月星辰,山川湖海,走兽飞禽,花草树木。 伴随之初生,又随之诞生日月,盘古左眼生日,右眼成月,从此日月升落,循迹于顶,开始有了光明,只是日月升落没有规律,不知何时日升,何时日落,又是从何方而升落。 盘古的四肢五体化为五岳,脊梁化作一座万丈高山,名为昆仑,将大地分为东西。 盘古的骨骼化为高山,肌肉化为厚土,毛发化为草木,血液化为河流大海,四海环绕大地,大地上弯绕奔腾的江河,如盘古的血液般奔腾不息。 初始的大地是一个整体,祖脉初成,山脊为昆仑,那昆仑山磅礴气势,蔚为壮观,昆仑山上,皆为仙草、仙木。 地初始仙草仙木中有一芭蕉,一紫藤,生于那芭蕉高枝阔叶,碧绿直迎日月,紫藤粗茎盘干,萦绕曲向空,都是生仙草。 各类奇花异草中有一最为奇特者,乃是一棵人参神树,这人参树是地第一个结果繁生的神木,所结之果食之可令万物长生。 人参树孕育于混沌之中,生于大地之根,大地之根位于东海海中一仙山,名为花果山,丹崖奇峰,峭壁异石,山中彩凤、飞龙、麒麟、飞鹤腾飞,奇花异草遍地,百川汇聚,此山亦是十洲三岛之祖脉。 那十洲分别是:东海:祖洲、瀛洲、凤麟洲、生洲、长洲;南海:炎洲、流洲,西海:聚窟洲,北海:玄洲、元洲;三岛乃是:蓬莱、方丈、瀛洲。 十洲三岛远离尘陆,渺渺仙境,花果山与其皆相通连。 大地之根处,汇大地之灵气,通四海达千山。 伴随地之初生,大地之根的元气凝聚诞生地仙,乃是地仙之祖,因与地同生,故名为与世同君。 人参树与那与世同君生于一处,便被地仙之祖精心看护种养。 除却花草树木,还有那万千种生灵活物,陆地有麒麟,空有凤凰,水中有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其一:囚牛,有鳞角的黄龙,喜音乐,常立于琴头。 其二:睚眦(yázi),形如豺,性喜好杀,其形被镂于刀环剑柄吞口处。 其三:嘲风,兽形,好登高涉险,喜蹲在屋檐殿角镇妖。 其四:蒲牢,龙形,声大,喜吼叫,爱与洪钟相伴,以钟声助其鸣。 其五:狻猊(suānnig),其形如狮,爱坐,喜吞烟云,立身于炉四足。 其六:霸下,形似有齿之龟,神力巨大,当年曾背山助禹王治水。 其七:狴犴(biàn),形如虎,性急功仗义,有神威,牢狱门藏身。 其八:负屃(fuxi),身似龙,好文,爱盘于古碑顶阅览碑文。 其九:窈窕,人头蟒身,常游荡于山涧森林,以“美人计”除敌。 而北海的九位龙子依次是: 其一:麒麟,头生鹿角,身披鳞甲,牛尾马蹄,四瑞兽之一。 其二:蚆嗄(bāxià),狮形,爱在桥头栏杆上,看水流,听水声。 其三:饕餮,其形如狼,贪食好吃,人们把其像刻在钟鼎食具上。 其四:螭(chi)吻,嘴大嗓粗,好吞,常昂头卷尾立在屋脊两端,吞吃飞来妖兽。 其五:龟趺,形如霸下,能负重,常驮古碑丹书与负屃结伴,瑞兽。 其六:貔貅,嘴大无**,性凶猛,吞物不吐,是避邪招财瑞兽。 其七:金吾,鸟头人身,背生双翅,口能*,爱在火山口玩耍。 其八:椒图,形似螺蚌,不善言语,故喜咬门环练口舌。 其九:美人鱼,女身鱼尾,能歌,爱在江海湖海出没。 等等,又有那虎豹豺狼,牛鹿猪羊,蛇蝎蛙鼠,飞鸟鱼虫,随时间推移,更有那诸多形态各异神兽生出。 地初生时的生灵之物都是各物之祖,飞禽之长为凤凰,金身雀尾,鸣声千里;走兽之长为麒麟,头顶长角,周身金鳞,四足生风,威武身躯。 正所谓鸟随鸾凤飞腾远,兽从麒麟越高山。 至此,盘古开辟地,地因循大道开劫生成,有了世间万物,有了万物便有诸事发生。 只见此界上有青、日月,下有厚土大地,江河湖海,走兽飞禽,花草树木等生灵,确为一片生机之地。 真个是:宇宙虽为宏广极,此地亦是甚为稀,只是此时此界虽然有万物生机,但尚处混乱之中。 盘古骨肉之躯幻化为地各物,江河湖海,飞禽走兽,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各有归依。 而,三清之神与那一十二仙,确有不同。 三清之神是由盘古精血所化,正所谓非凡之士,有非凡之相。因来厉不凡,又掌控大度,故自有大度之相。 元始尊掌地实物生灵,则有生机之相。 灵宝尊执掌生死轮回,看多了生死,顾有凝重之相。 道德尊执掌世间规则,崇尚道法自然,顾有自然之相。 至此鸿钧一系已然生成,各有交代,执掌。 然而那混坤又为何系,是何来厉? 从太极而论,那鸿钧和混坤皆为太极所化,顾所生神灵及过程亦有共同特征,唯一不同的仅是各类幻化时间问题,那混坤生成早于鸿钧,但那幻化完成晚于鸿钧,但是体系却一般类似,顾也有一团神灵孕育混沌,也生成地之神灵,而其中两个神灵,一个名叫:“阿弥陀”,另一个名叫“菩提”。 顾那鸿钧与混坤虽为同类系,但皆为得道之真神,但却又各有不同。 鸿钧喜传承,好讲道。 混坤喜清闲,好悠闲。 因此后人分别给二神取之……“鸿钧老祖”和“混坤道人”之称谓,但无高无低,无上无下,皆各系之祖。 第三章:《天外天上紫霄宫,太极道法传广众》 鸿钧老祖在盘古开之时正在太极虚空之内游荡,看见盘古与混沌开辟地,而其所开辟地,有无限生机,且盘古幻化之神仙万物皆有灵气,低下头只见此界上有青、日月,下有厚土大地,江河湖海,走兽飞禽,花草树木等生灵,确为一片生机之地。 真是个:宇宙虽宏广极,此地亦是甚为稀,只是此时此界虽然有万物生机,但尚处混乱之中。 老祖不禁想到“此处有灵气生成,正是将道法传于此的好地方,如果使得地之道得以传承,则是甚好!” 于是,鸿钧老祖便召唤了两个随身的仙灵,驱动真身,念动法咒,须臾间便来到了盘古所开辟之界,“不错!”老祖此时站在三十七重之外,低头观察四周。 心想“此处正远离尚处于混乱的地界,而且离初始三清所在不远,很适合安神讲道。” 于是,便随手一挥,眼前便生成了一座仙阁。 只见此阁高屋飞角,通体庄严,上盖七七四十九层七彩琉璃瓦,门前九九八十一级无暇白玉阶,金砖铺地,紫金为柱,乌木玄窗,内有雕花桌台,外有仙木林立,开奇花、结仙果,遍地仙草依依,四周紫气环绕,通体金光漫漫。仙草碧绿,紫气萦然,金光穿梭,与日月同相辉映,与地浑然一体,此阁便是鸿钧老祖的三十七重之上的~紫霄宫! 那紫霄宫虽然气势不尽恢弘,仙神之气韵十足,宫内外仙云缭绕,绵绵不绝,建造好之后,鸿钧老祖汇集宇宙大道,因循此界太极之法,准备这将地大道之法传与新神,由他们在未来掌管和治理此界。 于是,鸿钧老祖心想到“既然,仙阁已有,便应该开始传承道法了,于是便可着手开坛讲道!” 尔等可知道,在此之前,各路神仙自盘古开辟地之后,鸿钧老祖到来之前,都是各自修行,各有居所,常四处流浪。 虽然有命加身,但各有执掌,显然相互之间还处于无序的状态之中,各路之间也无来往,更加无配合,和交流。 待老祖安排好道所之后,便开始召唤各界神灵,寻找有缘之灵传承道法。 可这老祖是怎么个召法呢? 你且往下看……。 原来,老祖移步到仙阁之外,站于八十一阶之上,嘴唇微微一动,只听“今日,我欲传承道法,此界神灵,有缘分者皆可来听。” 老祖无虚张口呐喊,只见法力所传到之处,上地下万物却都能清晰的听见,而那余声依旧回转于地之间,久久不绝。 三清之神中的第一仙神,元始居住于三十五重之上玉清境,紫云之阁,弥罗宫之内。 而被称为灵宝第二仙神,居住于三十四重之上的上清境,名为玄都玉京仙府。 而第三仙神太上,便居住于三十三重的兜率宫之内。 三清所居之处离三十七重之上的外最为接近,便首先听到召唤,而那三清乃盘古开辟地时精血所幻化而成,所以一听召唤,就已知道太极鸿钧已经到此,也已知其来意是要传承道法,知道这是极为难得的机会,也就没有滞留,元始出了玉清境,灵宝离了玉京府,太上暂舍了兜率宫,三人同时居住修行之处,同飞上那三十七重之上,听太极鸿钧讲道去了。 其实你们想想……这三十七重岂是一般修行之人而上的去的。 但是话回来,鸿钧召唤听道的神灵,地任何生灵万物都能听见,甚至外界都能听见,也都有机会听道,但实际上也不完全是,老祖身在三十七重之上召唤,能上此外的没有几个,此界除了三清之外,其他仙灵听到召唤,也望之高,不能到达,也就不能上听道,但外界却也有两人可上这三十七重,这两人是谁,我们下章在。 三清原本离鸿钧老祖的三十七重不远,因此听到召唤,先后来到这紫霄宫门前,看着眼前的仙府,都被其辉煌精致所征服。 三人依次打过照顾之后,便被老祖的随从请到了殿中。 此时只见老祖,坐在宫中高台之上,神情祥和泰然,目光深邃悠远,面目凝而不重,身着太极法衣,金丝银线,间有光辉,两名灵童在座下陪伴。 “弟子元始,拜见鸿钧老祖!” “弟子灵宝,拜见鸿钧老祖!” “弟子太上,拜见鸿钧老祖!” 老祖见三人依次跪拜,便开口问道“此界地已开,三位仙神近来可好?” 三清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元始便向前一步回道“此界虽然地已看,但还有疑惑,我等期盼老祖已久,今日听闻老祖欲传承道法,所以我等今日前来拜见老祖,希望听的道法,传承此界。” “是!” “是!” 灵宝,太上,也同声应道。 老祖看着三清便道“好,好,我见此界开劫,多有生气,但每每开劫之地,必将由乱入序,因此来在此界传大道之法,但据此不远处,又有一界也已经开劫,只不过神灵未生,因此我便先行来次界传道法。” 完,三清便分身而坐,开始传道。 只见鸿钧老祖稳坐云台,头顶绽放金光,目沉四界,传法由内,引思于外,口中吐莲花,更古之**,首开此间。 鸿钧老祖所讲是何道法,乃是常人甚至是后世之金仙皆不能听得的依据此间太极之形神因果所生成的大乘混元道法。 要鸿钧老祖所讲是何道法,只因万物众生尽不能上得三十七重,故我等全不得而知。但从后世三清治理地,众生所获之法则可以得知,在加以推断,便可得知。 我想那三清所得之道法应是“地万物众灵来路皆已构成,所长所短,所生所克,所始所终,所依所靠,所生所死,诸事之理,诸事之由,甚至乃是各种治理之法,更是为安定地未来之三界六道所依据,而得此道法者自然掌控三界六道,不一而伦。” 而那三清本就是神灵幻化而成,此时听的老祖所讲之道,便即刻顿悟,由自身修行得法横地的神灵,变成可为指点他人得道的高人。 那鸿钧之道法,浩浩荡荡,宏广深奥,无所不包,如果全部讲完,即便是讲解给神灵听也得听个九九八十一,是方才能归一而全,但所听者,也因各自悟性不同,所解,所获不同,进而修成各自模样。 这一日,老祖已将道法讲至一半,已将那万物规则已经全部讲完,正准备接下来讲述地万物的管理法则,谁知老祖忽然停了下。 三清看见鸿钧老祖忽然停口不讲,看向远方,三人相互看看,不知道什么原因。 于是,太上开口问道“老祖,是否连日讲道,有些劳累,需要休息一下?” “哈哈,我并非劳累,是因为今日有远方来的有缘之人前来,因此,在开讲新篇之前,我等,等他们前来。” 三清,听到着,很是奇怪,不知是哪方神灵,居然也会来此听道法,各自默想,仍不能得解。 于是,灵宝便问道“元始,你可知道是哪方神灵前来到访吗?” “不得而知,但据我推算,似乎好像都没有结果。此界除了老祖,也就我等三人,才能上得这三十七重之上,难道是外界神灵?太上你呢?” 只见太上微微一笑道“我也不得而知,也许老祖所有缘人,只是有缘而已,我等只管静心等待。” (此时,元始和灵宝的心里话是想,但碍于老祖,只能心里默想“快看,这老子又在装逼了,而且还是在老祖面前,不就是想在老祖留个好印象吗?这老子,我和灵宝好歹也比你早幻化那么一点点,下次装逼能不能不要把我们装上,这样显的我们多么肤浅。”) 三人的议论纷纷,猜测,鸿钧老祖皆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也不破,独自一人打坐安神,静观其变。 “有缘人,来了!” 第四章:《众神道法得传承,门下弟子布广众》 须臾之间,紫霄宫之外霞光道道,瑞彩条条,金砖映照,蓬荜生辉,彩光中只见两人衣着朴素之人,徐徐前来。 三清观察二人发现,此二人生得与众仙神都不太相似,但耳目口鼻眼却是大大的相同,只见他们从云端下来,径直向老祖身边走去。 鸿钧老祖这时正在殿中安神,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迎接二位来者! 见二人逐渐走近,老祖微微一笑问道“二位远道而来,不知你们先祖混坤可好?” “多谢老祖挂念,先祖一切安好。” 二人同时答道!转向便看见三清也在此,于是随即依次打照顾! 看着依旧在困惑之中的三清,鸿钧老祖介绍道“来,你等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二位一位是阿弥陀,一位是菩提,他们二人乃是外界混坤先祖门下神灵之徒,之前我所述未开劫之混沌处,现己传承于混坤,都是开劫而生,那混坤先祖与我是同一系道法太极,只是,你们混坤先祖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是个自由之神。” 二人随即答道“鸿钧老祖的正是!” 老祖对着三清介绍完之后,又转向二人道“今日二位前来,想必是听到我的召唤,前来听我讲这道法的?” 只见,阿弥陀和菩提连忙弯腰行礼,阿弥陀道“正如老祖所,我二人正是在外界听到老祖召唤道法,与先祖商量之后,便即刻出发,只因这地道远,有所耽误,所以直到今日才到此重。” 鸿钧老祖点了点头道“恩,不错,我知你二人在混坤先祖门下,却未曾听得其讲道法。我想,你们先祖应该告诉你们,我与其是一系,道法相同,因此,你们前来我此处听道!” “是” “是,老祖的没错!” 二人点头,称是。 “如此甚好,我本就想传承道法于广众,弘扬下,乃何此三十七重,可上之人寥寥无几,凡上的此重者,皆是有缘之人,凡有缘者,皆可听道,伦道。你二人既然愿意听我讲道,那么从今日起,便与三清一起听道!” “多谢鸿钧老祖!” 阿弥陀,菩提二人,拜谢过老祖之后,遂坐在三清之后,从这开始听的鸿钧老祖后续之道法! 鸿钧老祖传道,有有问,有讲有答。 鸿钧老祖讲大道,太极之法:“世界由无极而生一元,一元而生太极,太极分而不离则存,合而互消则灭;依太极之法生阴阳万物,万物消长因循大道;大道有规有序,万物因而循规,成矩。” 众仙神听得入迷,而后鸿钧老祖又让其发问。 众人便问何为生:“万物因何而有,因何而无,因何而长,因何而减。” 再问生灭:“万物因何而生,因何而灭,因何而去,因何而还。” 又问“万物因何成规,因何定矩,因何而聚,因何而从。” 鸿钧老祖皆一一解答。 太极大道,浩浩汤汤,宏广深奥,无所不有,无所不包,如果全部讲完,即便是讲解给神灵听也得九九八十一,是才方能归一而全。 三清,二神仔细听记,感地造化,玄妙无比,听得鸿钧老祖所讲之道,时时顿悟。 因为二人来的较晚,所以二人只听的半部道法,但却是极为重要的掌管万物之法。 而现除去,三清,二神之外,后又有帝俊,太一,鲲鹏,镇元等先后得部分鸿钧之法。 镇元乃是大地生成之初始精华之气凝结而成,顾为与世同君,称为地仙之祖。 这些神灵在三清,二神之后,也于鸿钧老祖走访各界时听到了一部分道法,于各自修炼得道,顾乃同系同门。 就在三清,二神,听到第九九八十一之时,鸿钧老祖站起身来告诉众人“我的道法可传承的已经全部讲给你们,余下的需要靠你们自行领悟而生,今日你们便可各自散去修行悟道。日后,如也疑问,还可返回我处问询,如果你们在悟道修法时有任何问题,我也会出面扶正。” 看着众人,鸿钧老祖继续道“此时,你们已经掌握地之法,不仅仅是治理下,更加可以创造新地了。今日,我于你们三人起个名姓。” 第一位生于地第一,故起名“元始”。 “多谢老祖!” 元始赶紧拜谢鸿钧老祖! 而鸿钧老祖又将自己的法宝尽数第二位,给其起名“灵宝”。 “多谢鸿钧老祖!”灵宝答道! 第三位得了太极之规则,便取名“太上又称道德。” 至此,三清之神,有了名姓,可后人为了以显尊敬,后在名姓后面加了“尊”二字。 于是,这三清便是“元始尊,灵宝尊,道德尊”,而从外界前来的二神,原本就有名有姓,自然不必多。 “我等,在此拜谢鸿钧老祖!” 三清,二神拜谢鸿钧老祖之后,虽有不舍,但仍各自道别,分散而去。 话三清和来自外界的二神,自从听得鸿钧传承道法之后,便各自悟道,在根据其原来自身的性,加以修行,转眼数年以过,分别在此地取的成果,但又因各自的悟性,好恶,又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演化,这才生出差异,于是才有这三界六道的万事万物。 三清,二神,得道于传承,便将自己所领悟的道法传于子弟门徒,这样以来,弟子门徒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于是三清便设立成教,分别为…… 元始尊:创立了阐教,弟子门徒有“文殊,普贤,慈航,以及十二金仙,广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黄龙真人,南极仙翁等!” 灵宝尊:创立了门截教,主立截断,讲杀伐,后人又称他为“通教主”。弟子门徒有“雷公电母,二十四星宿,普星相草木禽兽皆有他的门人。” 道德尊:创立道教,人称“太上老君”,由于太上老君平日里忙着修丹及地事务,便弟子不多。 只是,那外界二神,因与此界尚未有深缘,便没有马上收徒,但二人后来经转世后也收了不似门徒,但二人其一后来创立重要教派,,另一也传授道法,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其中二人,最出名的莫过于,金蝉子~唐三藏,齐大圣~孙悟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五章:《太一幻化出,妖魔便地起》 此后三清,回到弥罗宫,元始尊又施展无上**,汇聚地九阳真气,随即生出一位真尊:“太乙尊”,太乙者,太一也,出世便有上圣慈瑞之相。 “弟子,拜见元始尊。” “恩,这是灵宝尊,道德尊。” “恩!” “弟子,拜见二位尊。” 太乙尊拜见了元始尊,又向那另二位尊行礼,灵宝和道德尊还礼。 “这是?” 灵宝尊,和道德尊,相互一视,不解。 元始尊解释道:“我观此界,应有一人管理,而我等三清,不便出面。所以宜以仁德帝治理,我便化太乙尊,令其为帝,代表众生心中的上之意,你二人,可辅佐帝共同治理。 罢,元始真神便化作一道金光回归本位,只留下化身在此界逗留。 “元始尊,慢走。” 灵宝尊、道德尊和太乙尊领命拜别元始真神。 “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在九重建立仙府。” “如此甚好!” 帝已立,灵宝,道德,尊施展法术,随即又在九重上设立一座灵霄宝阁,供帝议事,后有寝宫。 灵霄阁仅供帝一人使用,虽然不大,但紫云霞光,瑞气环绕,乃是一座灵仙之阁,其他三位尊各自居于自己宫中,而弥罗宫则专为几位尊听讲大道之法之地。 太乙尊谢过灵宝尊,自此便在灵霄阁中行帝之职。 地初生未久,虽无秩序,却也无事,帝倒也清闲自在。 太一初得道法,还不具高深法力,需要渐逐修行,方能具体达成,因此潜心修炼。 大罗上八十一,世间已过千百年,除了地初生时诞生的草木生灵,又有万物繁生。 地初生之上古,有诸般神兽,大都顽劣凶残,在诸般有灵性之兽中,有一只白牛,乃是牛之祖兽,即地第一只牛形。 白牛身形巨大,肩高数丈,头顶一对长角,威武雄壮,力大无比,虽力大善斗却不与百兽争,生在昆仑山中,因食仙草,逐渐成精,有了灵性,恰遇灵宝尊,便被尊点化,收归门下为徒。 那牛祖不同于其他仙灵,性灵动。 灵宝尊问他:“你欲学何法?” 那牛祖答道:“只愿学术,却无心习经。” 灵宝尊知是其性所致,便只传其法术,那白牛却也用心,学会了尊所授的七十二般变化。 如此这般,灵宝尊徒众逐渐愈发众多,精灵众生有许多学到了尊的道法,只是悟性不同,如牛祖那样学到高深法术者还是少数,学得法术者,自行修炼,又互相传授,渐渐数量众多,灵宝依旧不辍。 此时的地逐渐开始有妖有魔,为妖者乃是那些得了灵性成精的花草石木,鸟兽鱼虫。为魔者,乃是那些具有法力的妖精,有非单单为生存之需的主动迫害他人之心。 妖魔好斗,一开始还各自零散,后来,逐渐集结成群,群体相争,与普通生灵,与妖精,与其他的妖魔群体之间,不断争斗。 无论是妖还是普通生灵,不胜其扰,那上古之时有许多神兽,或有蛮力,或有法术,大都为魔,各种争斗,参与其中。 妖魔与生灵不断争斗,愈发混乱,帝太乙尊看在眼里,遂请灵宝尊和道德尊一起来到灵霄阁中。 太乙尊问道:“那妖魔横生,争斗也越来越多,万物苍生受到毁灭,如此情形,是否需要应对?” 灵宝尊道:“生灵由自然而生,妖魔也自然生成,并无本质区别,至于争斗,乃是此界苍生本性,因此不必忧虑,无须干涉。” “道德尊,有何看法。” 太乙尊点头,便问道德尊有何看法。 那道德尊的想法与灵宝尊却有不同,见太乙尊问他,答道:“世间万物该当有序而生,和睦相处,不该如此,法力只该当维护秩序时使用,而不能胡乱行使,扰乱生灵,魔族所为,应当制止。” 太乙帝听老君这样一,也觉有理,又是点头。 灵宝尊见帝并无偏向某一方的意见,便道:“我只传承元始道法,此界的治理,还要太乙尊和道德尊来定。” 太乙尊和道德尊听灵宝尊所述,同时点了点头。 太乙帝道:“这样,二位尊所言都有道理,不如先不做处置,且看事态情形如何发展,再做计较。” “好!” 其他二位尊也同意,遂就此议定,各自回宫。 道德尊回到自己的兜率宫中,回想今在灵霄阁中灵宝尊所,心中始终不能认同。 按其心意,有序的地、祥和的世界才是传承元始之道。 而现今的世界,除却草木虫兽,便是非妖即魔。 没有灵性的草木虫兽倒也无碍,且是地生机所必需,只是这成了精的妖和魔,没有善念,不讲秩序,随性而为,尤其是魔,不但没有善念,反而恶念丛生,主动伤生害命,非此界应有之相。 虽是做如此之想,无奈道德尊一人**术未成,虽有心,却还不能有所作为。无奈,只得按照太乙尊提法,观察事态的发展如何,再做定夺。同时道德尊也加紧修炼所学法术,又建造了八卦炉,炼制丹药,法力得以日渐精进。 就在诸位尊左右犹豫未决之时,魔族却在扩张发展,地间不断地有成精成妖的生灵,也不断有妖成为魔族一员。魔族的一个个群族则不断吸收壮大,又互相争斗,获胜者在兼并其他魔族群族中快速壮大,逐渐有魔族首领开始称王称霸。 这其中最厉害的几个称王的魔王都是飞禽走兽所变,分别乃是: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 而那牛魔王乃是曾师从灵宝尊的牛祖,原本不好争斗,自打习得灵宝之法,自觉法力高强,从此便入魔道,聚集妖魔,侵扰生灵,因不但力大无穷,且有七十二般变化**术,四周魔都归于其麾下,又去与其他魔族群族争斗,屡屡获胜,因而不断扩大,竟成为最大魔族,手下有十万魔族之众。 其他较大魔族也大都如此,只是不及牛魔王法力,妖魔数量略少,但那些魔王却也法术高强,各怀绝技。 蛟魔王能翻江倒海, 鹏魔王振翅飞万里, 狮驼王能搬山覆岭, 猕猴王善聆听知晓地诸事, 禺狨王则有能使神魔皆惧的法术。 这些大大的魔族不但扰动生灵,互相之间也不停地你争我夺,地间从此再无些许宁日,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未成精的生灵被动生灭,而成了妖精的则也不得不投靠强大的魔族以求自保,一时间,凡妖即魔,地界地上连同海中四处被魔族占领,几乎成为了魔界一般。 这一切,当然看在界眼里,但灵宝尊不认为这些情形有何不妥,况且其中有不少还是其传授的弟子,虽未完全入魔族,但加入魔族的数量也是众多。 有灵宝尊如此态度,那太乙尊也就不加过问,实际上太乙尊即便是想过问此一情形,也无有足够法力处置,就如灵宝尊所言,听凭自然。 但那受命元始尊治理本界地的道德尊却不这样想,一切的事态都在向他的观念的反方向发展,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道德尊见此情形,认为再也不能放任不管,任由魔族发展,地将由魔族占领,而那魔族凭恶而生,无规无矩,滥杀生灵,更不会支持和建立对生灵有益的任何事物秩序,对于神灵,自然是没有任何恭敬。 道德尊心中产生了消减地界魔族力量之心,为了做到这一点,其认为有必要让另一生灵取代魔族,占领地界,甚至可以修成法术,从而为地众生出力,心有善念,遵从秩序,敬又敬神。 关键其还得能够听从管束,掌控其行径,这样就非得自己亲自去创造不可。 好在道德尊经过这许久的修炼,已是法力高深,精通地之法,解化之术,无论飞腾遁形,点化五行,移山填海,都已是能信手拈来,再加上先神体和后仙丹,此时其已可称作是此界地法力第一上神,即有术又得道,可安世界,能够开始真正按照其意志治理此界地了。 第六章:《太清谋划正大统,世间寻宝与灵猴》 先且不其他几位听鸿钧老祖讲道的神灵,且这道德尊太上老君,原生本是为执掌此界地运转规则的化身,又听了鸿钧大道之法,胸中有宏广地,缜密体系,见地乱象,便生出欲发挥其所能,统一地规则之心。 而,观此时地间万物已有日月星辰,江河湖海,飞禽走兽,花草树木,虽生机万象,但缺少灵性,具有先灵气者的数量非常之少,可将来择其愿听号令者参与治理,但却不能成为气候,因此,势必需要再造能超越并可统御当前万物的生灵。 道德尊寻思此生灵应为仙体,能传承道法,助其统领。可是那地开辟以来,仙神屈指可数,现有诸仙乃是先精气所化,再无神灵生出。 而那些无有灵性的树木,走兽大都无有灵根,自己何处去找寻? 太上老君有了此想法后,便寻一机会,与其他二清商议此事。 三清同出鸿钧之门,经常互邀你我在一起切磋伦道**,互相帮忙。 这一,又是三清一起伦道之日,三人约好至太上三十三重兜率宫一聚。到了相约之时,太上出宫门迎接二清,将二清请了进去。 三人分别落座,开始伦道。 那元始尊讲世间万物,灵宝尊讲轮回生死,道德尊讲地规则。 而谈到这世间万物时,太上口开道“有生死却无轮回,有法则却无一统。上有众仙神却无归处,地上有生机却无生灵,仍是未全满之相。” 少许,停顿之后太上老君又开口道“现今世间,有十二真仙,有日月星辰,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五行广大,却无归一法则,却又缺一生灵生于其中,不知二位是否同意。” 元始尊不解道“此世间乃是鸿钧所化,上古大神盘古所生,已然完全,需何法则,又缺一怎样生灵呢?” 灵宝尊也处于迷惑之中,也问道“太上,法则是应建立,生灵不知是何作用。此世间似乎好像不需要这一物啊!” 太上老君听到元始尊和灵宝尊所言,知其所想与二清大有不同,非是那二清不如太上老君,乃是地本无定法,元始尊和灵宝尊更加倾向于因果循环,自然因果,而太上老君却更倾向于自建法则。 太上老君明白二清的想法后,便未继续延伸此话题,遂于二人谈论其他道法,直至畅快方休。 话元始尊和灵宝尊离开太上老君的住处时,走到门外,灵宝尊见已远离三十三重,便对元始尊开口道“元始,老君今日所提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想老君是想自成一大统啊!”元始尊看了看眼下的兜率宫道! 而灵宝尊也是神灵,立刻领会,答道“元始是不是表示反对呢?” 只见元始尊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灵宝尊见元始尊笑而不语,又道“以我看老君的决心已下啊!” “顺其自然!造是自然,神造也是自然,该发生的自会发生,我等无需过问。” “先之法与后之法,各占其半。” 元始尊点了点头,更多无语,二人便各自回各自的住处去了。 太上老君送走元始尊,灵宝尊,回到住处,还是想着如何弘扬赐神道的事情。 太上老君本是掌管地之法则,对那些稀少灵性的树木,飞禽走兽无甚有用。与那二清不同,太上更想自己创立法则,而于地生根,运转于地之界。 太上老君寻思此生灵应为仙体,能传承道法,助其统领。 可是那地开辟以来,仙神屈指可数,现有诸仙乃是先精气所化,再无神灵生出。 而那些无有灵性的树木,走兽大都无有灵根,自己何处去找寻?还不如自行创造,更加称心。 拿定主意,太上老君心中有了安排,于是出了这兜率宫界,到地上游走一番,欲寻宝物来化仙灵之体。 那上一日,地上一年,多日不到地界,距离听道之前的情形,已是大为不同。 地界山河已经不是之前刚刚生成那样荒凉沉寂,而是生机勃勃。混乱的江河一齐归于大海,树木花草种类又增添了许多,随着那日月光华滋养,走兽也繁衍万千,给山河增添几分生机,如果不是妖魔丛生,一切是诸般美妙。 太上老君在地界游走,同时思考自己的想法,越想越觉得有必要传承自己所学的道法,依照自己的想法管理这地万物。 太上老君这一路在地界游走查看,一路找寻过去。 这一日行至一处大山之旁,此山名为昆仑山,乃是开辟地时盘古脊柱生成。 昆仑山气势磅礴,绵延不绝,山顶常年能见风雪,乃是个滋生神物的地方,众多开之时生出的生灵,都在此生息,怪兽灵猴,奇花异草满山遍地。 道德尊于是决定在这山中仔细游走几日,看看能否寻得理想的宝物。 那昆仑山下有土,山上有石,山体有林木,山间有走兽,多乃是凡物,不易点化成仙,皆不是老君心中理想之物。 一日,太上老君正行走至山脚下,远远望得前面有一棵碧绿冉冉的大树,宽叶直干,闪出道道金光,一看就是个非凡之物,太上老君走上前去,定神观瞧,原来是一棵芭蕉树。 只见此树高三丈有余,树干笔直,顶上迎空生有两片硕大芭蕉神叶,每个也约有三丈长,迎风而动,映日而闪耀。 太上老君一见心中一喜,想到:“这芭蕉叶乃是不凡之物,如果能做成宝扇,可以在炼化时助其扇风旺火之用。” 于是便摘了那两片巨大芭蕉叶下来,又看了遍仔细。原来,这两片芭蕉神叶,一片是太阴之气所生,一片是太阳之气所养,那太阴所生之叶可生阴风化雨,而太阳所生之叶可生阳风助火。 于是太上老君便上前摘了那芭蕉宝树最高处的两片叶子各做成一柄神扇,金丝为骨,绿叶为面,形状能伸缩自如,放在怀里。 回头再见那芭蕉树,却没有原先的金光和仙气了,原来,只有地初开所生成之物,长期吸收日月精华才能生出灵物。 再往不远处看,只见一只生有六耳的猕猴,蹲在一只树上向这边观望,与众不同。 这六耳猕猴是何出处? 原来这世间有三大灵猴,非地人神鬼,赢鳞毛羽昆五仙五虫之列,乃分别为通哓阴阳的赤尻马猴,能捉拿日月的通臂猿猴,以及这六耳猕猴。而这六耳猕猴颇有灵性,善聆听,能知前后,明万物,只是顽劣异常。 第七章:《偶遇灵石欲练化,与世同君人参果》 太上老君继续向东前行,跨过多重山,越过无数河不知不觉间,已经到昆仑之境,心想这创仙所需要材料,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才算理想,老君遍寻不着,正独自思量之际,忽见空现明亮轨迹,划过空,极为耀眼,一阵轰响,落下一大片五彩明石,这明石是外之物,偶有落入此界,落地生五彩,是为五彩神石,生灵气不凡。 太上老君一见此五彩奇石不禁欣喜,心中默想:“这造仙灵的材料来了。” 于是,太上老君沿着那最明亮的轨迹寻去,见有许多五彩明石正散落于此处,于是便在这一片五彩石中找了一颗最为通透的大块五彩石,高有三丈余,老君一见此石,甚为欣喜,欲施法术就地将其点化成仙灵。 老君先是将其内部精华初步化形,究竟化成何形,突然想到当日在那芭蕉扇旁望见的一只猕猴,生得颇有灵性,于是就依照此形隐约化个形状,又据其眼、耳、鼻、口及身上通处点石九窍,成了仙胎雏形,然后辅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催动法术看能否即刻化之。 只太上老君凝神聚气,化为五行,用三味真火催炼神石,意图使其成为仙灵之体。 未成想,此乃外五彩之石,太上老君虽为此界开之神灵,亦不能得迅速点化之法,经过数次尝试,念了几轮咒语,那神石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老君知是不能速成,只得将其放于山上,让其吸收日月精华,但并未甘于就此放弃,决定多花费些时日来点化神石,于是又多费了许多心思,过去了许多时日,而在炼化五彩石空余之时太上老君也在寻找其它地之生的宝物。 老君直炼了个七七四十九,已使遍了法术,只见那五彩神石依旧未有丝毫变化,还是初始那个雏形模样,如此一来,老君不禁感慨,这世上亦有其无法掌握的玄机所在。 昆仑山陡峭荒凉,积雪山顶,亦不是个好的久呆之地,于老君便产生了放弃的想法,但却又有不舍,毕竟如此神石难得,又经其点化,就此抛弃,甚为可惜,但不能化成心中理想的仙灵,老君看着那神石,颇为无奈,心想:“我即不能将其点化成形,又不愿将其就此舍弃,干脆让其自行吸收地灵气,自己修炼去,让地造化点化于它也许才是它最终的归宿,成与不成,何时成形让地来决定。” 想到此处,老君遂托起那尚未成型的神石去寻找一个能安放的好去处,寻思着还得找人看守,以免野兽妖魔侵扰。 太上老君驾仙云至云端高处,放眼四方,陆地四海,唯见那东海海外一座仙山,仙气缭绕,老君乃此界开之神,通晓下万物诸事,知是那大地之根所在,有地仙之祖居于其间,便定下主意,带着那未成形的仙石前往那仙山。 太上老君看中的仙山,便是那鸿蒙初生时便存于地之间大地之根,海中之岛屿的花果山,乃是一个清净之处。 此地位于东海之中,多年变化,岛上山中有水,有山林,有洞府,仙雾缭绕,花草丛生,四周海阔空,碧水蓝,山上翠绿葱荣,水府洞,多有花果,许多生灵在此嬉戏,尤其是还有那人参神树,始于混沌之中,生于地初生之时便在此间生长,又有那地仙之祖:“与世同君”在此居住修行。 仙祖居于此间一仙洞之中,外遮水帘,其化大石为桌,中石为凳,石为杯碗,在此居住不知多少年数,虽未得上神传承,但凭借生灵性,自己也汲取日月精华,修炼成**术,移形换影,袖里乾坤,卜算神通,一一皆精。 又精心侍弄那人参神树,日生夜长,高达千尺,粗有数丈,叶如芭蕉,又使其开花结果,竟有长生灵效,只是十分稀少,每三千年才得开花,再三千年才得结果,又三千年方能成熟,却仅结三十只果实,这果实实不一般,寻常生灵吃一个可成仙活数万年,十分珍稀。 后来万物滋生,此间方开始多有野兽飞禽,见那仙祖周身光华护体,坐地飞升,与众不同,方知世上有仙灵。 神树生得高大,远远可见,又有一日,飞来一虫,乃是一只金蝉,落在神树之上,每日鼓噪,吸吮神树汁液为生,竟也得灵体。 仙祖孤家一身,每日修行也颇为寂寞,此处位于东海,唯有和东海之龙王尚能常谈叙交往,才不至孤单,那东海龙王居于龙宫之中,有此一仙邻,也乐得与之时常来往。 为方便起见,仙祖便在洞中修一通道直达东海龙宫,方便行走。 于是此间便时常仙踪龙影,更加灵气非凡。 那太上老君架仙云霎时间来到花果山,落下云头又详细观看,见其间有一处洞府,洞府外挂一水帘,涓流不息。 洞外有一石碣,石碣上刻:“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乃是那与世同君所刻。 太上老君来在洞门口,高声到:“与世同君可在,道德前来一见。” 那地仙祖正在水帘洞中打坐修行,忽听见外面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姓,却又不是那龙王的声音,便起身出得洞门来看个究竟,见一仙神立在洞前,身穿太极仙衣,一片仙云缭绕,旁边还有一块五彩仙石,隐约放着光华。 凭感觉,仙祖猜出是那三清之道德尊,只是不知那尊为何突然来此,不敢妄加猜测,正欲问询,太上老君先开口道:“与世同君一向可好,道德有礼。” 那地仙祖闻听果真是道德尊到此,连忙施礼,道:“不知尊来此,有失远迎,快请进来一坐。” 太上老君点了点头,将那五彩神石置于洞外,随仙祖进入那水帘洞内。 老君来到洞中,见那洞内颇为宽阔,桌凳杯碗一应齐全,倒是个修养生息的好地方,仙祖请尊先行落座,自去洞外取了那人参仙果,转身回到洞中。 地仙祖将人参仙果奉上与尊润口,尊见那仙果,鲜嫩光洁,通透润泽,自认虽为神,也未曾见过,不禁称奇,吃一口唇齿甜香满溢,神清气爽,身轻欲飘,果然非凡奇特。 老君尝了几口,连声夸赞,吃罢人参果,太上老君便问道:“仙祖在此仙境一向可好?” 地仙祖笑着道:“方寸之地修行而已,不知尊来我这清净之地有何贵干?” 太上老君又道道:“我此次前来有事想求仙祖相帮。” 地仙祖一听,心中不解,道:“哦,我一世外之仙岂敢能帮到尊,但有所能,定会出力。” 老君点头道:“我在那昆仑山上寻得降神石,取其精华者欲将其点化,怎奈劳费多时,不得其要领,依旧无功,我便欲将其自行吸取地日月精华,任其随而化,又恐其被那妖魔野兽侵扰,便欲请你代为看护,你看如何?” 仙祖一听,方才明了,那洞外神石原来有此出处,心下想:“若答应道德尊的请求倒也是一个和三清结交的好机会”,遂对道德尊道:“如此举手之劳,仙愿替尊分忧,可将神石置于那花果山顶,可采地之气,日月精华,又无侵扰。” 太上老君一听十分欣喜,起身道谢,仙祖连忙还礼,即刻行至洞外,一挥手,只见那神石迅即飞升而起,稳稳落在那山顶之上。 第八章:《同君婉拒太清邀,女娲出世创生灵》 太上老君见那仙祖已有如此运用自如的法力,遂心生将其收归自己门下之心,便对其道:“仙祖法力高深,独自隐居,无有施展,何不入我门下,我欲建立地一统,届时定有高位得坐。” 地仙祖一听,有些不解,便问道德尊:“不知太清所何为地一统,是有何必要?” 道德尊并不隐瞒,同时也想借这一机会听听地界之仙对他想法的看法。 太上老君道:“感地众生,无序混乱,地日月五行运行无据,地万物,各自独立,章法无序,地生灵生死轮回无有归所,将来仙神生灵渐多,而那万物滋生却需要及时有五行供养,需云时有云,需水时要有水,需火生而不可乱,如无人来掌管,万物却只能自生自灭,饥渴时无雨,居水处却泛滥如地无有统一规矩,则必将混乱不堪,不合太极因循有序之道,更有那诸多妖魔,恶念于心,侵扰众生,乱自行经。我欲分封各路诸神,除去妖魔,有序分管上地下,形成统一体系。” 那地仙祖一听,心中始有犯难,心想:“我本清净修行之人,本不想沾惹世事,那妖魔之乱,我也知道,因我居于世外,倒也不受其扰,但那道德尊有此一心,欲建地一统,除去妖魔,如此时不从,将来得成之时,我也难独善其身,如从那尊,却又失却自如,这又如何是好。” 仙祖心中正有盘算,面露迟疑,道德尊早已看见,道:“哈哈,我并非强求,但请仙祖出山之事,我却有诚意,仙祖可多加思量,不必即刻答复。” 听太上老君这么一,地仙祖心中松了一口气,容其有些思考,能更为周全,便道:“多谢尊体谅。” 道德尊完不做久留,遂辞别地仙祖,临走仙祖还赠送多枚人参仙果与那尊,带与其他二位尊享用,道德尊致谢,回自己的三十三重上去了。 留下那经过点化育有雏形的神石立于仙山顶上自行吸取日月精华,又有那地仙祖看守,自是不受打扰。 回到自己的三十三重,太上老君在兜率宫中,取出些带回的五彩石置于自己的炉中,用自己修炼的真火烧炼,竟炼出了真金,尊用此神石炼成的真金打造出一只金刚琢,平日带在身上。 原来太上老君只能将那五彩石炼化成物,却无法炼化成仙,老君对此神石的原本打算只得作罢。 点化宝物一步成仙的计划受阻,太上老君只得另做打算。 正思索间,忽然想到当时曾见那花果山上诸多猕猴,腾挪翻越,甚是灵巧,平日在山间戏耍,采花果充饥。 太上老君心想:“一步造就生之仙十分不易,但若教化凡间生物,择其中有仙缘者,经过后修炼成仙,师从于我,传承我法术、意念,助我统管地,岂不是一样”? 太上老君想到这里,不禁欣喜,凡间生物无有具备可造就灵性者,还得自造有些先灵性可造就之类。 至于其身体形状倒是可以比照那最为灵巧的猕猴来打造。 太上老君思量这凡物非生仙体,只能居住在地上,何不叫那地太阴之神女娲来造? 想到此处,太上老君即刻念动法咒,请来女娲。 那太阴女娲听见道德尊召唤,不知何事,未多时,做法飞行,来到三十三重兜率宫之处。 而那女娲乃是大地元神所化,生得是面相柔和慈善,身姿娇美无双,是个蛇身之形。 身形翩翩来到太上老君面前,和道德尊行礼见过,问道:“不知太清有何指教。” 太上老君道:“我看这大地生机无限,但却缺少一个生灵,你可,能设法创造?” 女娲想了想,回道:“我可一试,只不知造成何等模样。” 道德尊答道:“就比照那猕猴身形造一个模样。” “好”。 遂撮大地之土和大地之水,做成泥土,捏成猴形,又汇聚自身大地元神灵气,对那泥土做的猴型吹上一口。 那捏造出的身形立刻起身站立行走,见到女娲,立刻拜倒,口称“女娲娘娘。” 道德尊一见欣喜,忙命女娲多做些出来,女娲于是又捏造出一个泥土身形。 一连捏造数个,道德尊还是嫌少,便叫女娲自行多些捏造。 女娲见这样一个一个捏很是费力,何不让这些可行走的生灵自行繁衍。 于是又念动地之气,将这些生出的泥塑猴形分成男女,教给了他们男女的交合婚配之法,可令其自行繁衍增加。 至此后,此生灵逐渐繁衍增多,后逐步去了尾巴,变化为人形。 创造生灵之事已全部完毕,下多生出一族种:“人族。” 人族虽非生仙神,但比之其他生灵能言能行,能学能记,如不避苦,得了仙缘,长久时日,汇集地精华,能修行得道,逐渐成为地界万物之灵。 新生的人族有灵根,无仙体,如要成仙,还需修炼,在此之间,凡人颇受那妖与魔的侵扰,是妖还好,只为生存之需,而如果是遇魔,则不论缘由,即被成群驱赶屠杀,因此,十分艰难,因此人族之中有许多人渴望修炼成仙,以避劫难。 妖与魔只是人族所遭各种劫难中来自地上的一部分,还有劫难来自于上神仙。 万物相生相克,皆有共存与冲突。 神仙即为地诸事物的主宰,也因循五行。 五行之法立地,相生相克最为明显,神仙也难免争执。 自此之后,地万千诸事多与之有关。 初生的世界并不平静,就在女娲创造人类生灵后不久,地间一件争斗便突然发生。 这争斗从何而来呢? 话那居于南海的开之神掌五行之火的祝融,以及居于北地开之神,掌管五行之水的共工。 两个地所生之神灵原本各掌不同,各安南北,各自按照自己的心绪所为,虽极混乱,但却互不相干。 第九章:《火神自愿当天帝,水火大战捅破天》 这祝融之形本是游走飘荡,累积多时便要翻腾冲发。加之祝融性格暴烈,一心非要成就一番惊动地之事。 那祝融之火常由至地,无端喷发,火落地,引起红光一片,地火勾起,又是一片灼烧,生灵化碳,四下奔逃。 而那共工之水也无常,从海中卷起,从空奔落。海中卷起,盖覆大地,空中倾落,冲刷厚土,江河改道,所经万物,悉数淹没。生灵无法躲避,随波逐流。 此时太乙尊由元始尊点化尊为帝,打理协调地万物诸事。 这世间自生成以来原本已经落定无事,加之太乙尊原本性善,且并不依托于法力,但行意,凡遇事只是多加劝阻,力争自行化解平息,好在通常能够安顺诸事,只是他逐渐不能应付诸多争端事物。 却那祝融本性最不平顺,秉性暴烈,累积多时,便无端要爆发,太乙常做劝导,他见太乙虽为帝,并无法阻挠他,心中不禁生出要自己来坐帝的想法。 于是祝融便找到三清尊,自己要做帝一位。 那三清一听祝融要做帝,取代元始尊所推举的太乙,当是不同意,问那祝融:“你为何要争帝一位?” 祝融道:“我乃掌管地之火,我法力无边,可令地包括生灵泯灭,应该坐帝一位。” 元始尊听祝融这样,马上摇摇头,道:“帝乃是协调万物、安抚众生,并非破坏力大者可坐。当即否决此事,让那祝融莫要做此打算。” “哼!” 那祝融在元始尊处受阻,岂能安心,非要成就一番惊地之事业。 祝融好胜之心就此爆发,要让那连同元始在内的三清以及地都看看其威力,看他到底做得做不得帝。 于是,祝融念动自己所具法力,同时勾起地之火,让那火从而降,又让那大地翻腾,地火破地而出,冲上云。 一霎时间,大地翻腾,四下皆惊,人类、走兽惊扰,各处奔逃,无处藏身者众多,死伤更是无数,草木燃烧,世界一片红色灼烧景象。 那火此次与往日不同,以往数日皆可平息,今却越来越大,渐渐无法收拾,一路扩展四方,毫无收敛之意,其中有一股巨火,直奔北方,那里正是共工所居之处。 五行之中水与火对,祝融惊扰地,直奔而来,不能不引起共工的注意,共工见祝融又要起事,平时很快平息,而此次居然愈发扩散,直奔他的处所而来,心下极为不满。 共工不愿见到他祝融独显威力,侵犯他水神的领地,心想:“你掌火有威力,我掌水也同样威势无比,而如今你却向我处施威,我岂能坐视。” 于是共工取了兵器万年坚冰锥迎向祝融,那祝融正挥舞着三尖神火叉,搅动那地之火,正是兴起,向地示威时,共工赶到,两位神灵见面,共工先是发话:“祝融,你为何无端将火引至我处,还焚毁了地!” 祝融见共工突然出现,对其怒吼,也高声道:“共工,莫要多管闲事,我要争那帝之位,我就是要他们看看我自身有何等威力。” 共工一听祝融竟意欲争夺帝之位,顿时怒了,对祝融道:“你想争帝,也不看看我同不同意,你若能斗得过我,我就支持你坐帝一位,你若斗不过我,还是让我来当帝。” 祝融哪听得这话,自顾发威,于是共工也施展地所据之神力,将那大水从江河湖海掀起,卷千层浪,水到之处,冰冷无情,很快与祝融之火相碰撞搅动。 霎时间,水与火相遇,一个是炽热无比腾烈焰,一个是冰冷无双翻巨浪,水火翻腾,此消彼长,只把地当作自己表演施展的场所。 地世间一时间被水火和冲云雾掩盖笼罩,睁眼不见日。 祝融见共工使力,专为和他争夺而来,而且好像还要盖他势头一截,心中生怒,抄了兵器三尖神火叉,迎空而上,直接找共工杀去。 共工见祝融前来,并不示弱,迎头见阵,挥万年坚冰锥向祝融便打,祝融直接打斗到了一处。 一个是神火叉翻飞无影型,一个是坚冰锥上下冷寒风,二兵相碰声铿锵,生灵奔走地惊。 上二神绞斗,地上水火漫卷,直叫那比翼之鸟合翼飞,生灵涂炭皆哀鸣。 水火二神从大地东南打到西北,又从西南打到东北,直打得昏地暗,万物崩塌,东海之水入西海,南海之水北海盛。 二神打斗,女娲全都看在眼里,地水火突然生乱,此情形自地初生以来从未有过,因此一时惊愣。 只见那刚刚造出来的生灵人类四处奔逃,水淹火烧,死伤无数,即便是妖魔也难抵御此降大灾,纷纷四散奔逃躲避。 女娲见此状,心中也由惊转怒,心想:“他俩这样争斗下去,刚刚创造的生灵马上就要被全部毁灭,而且不定要生出更大的事端出来。” 正想着如何处理此事,那大祸事端已出。 原来,祝融共工打斗愈发剧烈,从地上打到山,没曾想乱使了兵器,竟然将昆仑不周山的擎柱给撞倒了,这下可糟了,破了。 这一破可不得了,原本外的火石,没有了遮拦,从破洞而降,带风带火,直落大地,地上生灵原本已处地上水火之灾,这下子顶上也生出乱来,更无法避逃,急剧死伤。 眼见地上一片焦土烂泥,生灵涂炭。 祝融和共工二神一见捅破了,也被打得元气大伤,加上争斗多时,也再无争斗之力,各自逃回。 三清也被这一前所未有的神大战惊动,全都看在眼里,一开始还只是观察事态进展,不多久,看见那事态发展的愈发猛烈,到后来把也捅了个大窟窿,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不妙。 尤其是女娲见到那刚刚所创的生灵大片死伤,心想此事不能在蔓延下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场惨剧蔓延。 第十章:《女娲炼石补青天,阿弥菩提救世间》 太乙尊连忙叫上三位尊一起商议如何处置,那三清见水火之神欲生大乱,自然再不能旁观,准备平息此次水火之乱事,尤其对此关注的是道德尊见到那刚刚创出的生灵大片死伤,决意不能袖手旁观,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场惨剧蔓延。 元始尊连忙叫上灵宝尊和阿弥陀,菩提等人。召集在一起商议这如何处置。 话,这阿弥陀与那菩提二神,自打得道于鸿钧老祖后,一起离开三十七重之后,便一起去那地间游走修炼,找寻到那西牛贺洲,依山傍水秀丽之处,立地修行。 只是于那三清不同各自独立修行不同,二神来此远离故土之地,地域陌生,于是便两人形影不离,互相修道,互相助长,因此修炼的道法也十分相似。 想那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大战,早已惊动四方地。这四方地乃是往于地界大千世界中央须弥山四面被称为四大部洲,而这四大部洲分别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卢洲。 二神在西牛贺洲感觉到地震动,不一会,水火乱生,二人定眼观察,原来是那掌管水火二神争斗。 祝融与那共工发难在地之间。此时上还未来得及感知动静,而地上又没有敢能制服的生灵,也不知此战争起自和端故,故此开始之时无有任何阻挡间,事态已是发展至几乎难以收拾。 而阿弥陀和菩提坐地修行,首先感知了那水火灾难,见了水火二神又在空争斗,塌地陷。 阿弥陀道“道兄,此乃地之灾,必须镇伏,否则持续下去,地将不得安定。” “是啊!不知道兄的意思是?” 二神正在商议之时,突然听到元始尊和灵宝尊召唤二人前往商议此事对策。 听到召唤后,二神连忙前往三十六重的元始尊住处紫云阁,一起商议。 到了三十六重之后,见到灵宝尊,元始尊已经在那等候,却不见道德尊,随即阿弥陀问道“怎么不见道德尊?” “呵呵,我们也多日不见,不知其去处。”二人回答道! 四人赶紧商议分工对策,最后商定,先由阿弥陀,菩提二神分两路去阻止水火二神。 被捅个窟窿,破坏十分巨大,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此事,几人商议之时,女娲也正在地上束手无策,眼见生灵涂炭,可正焦急间,道德尊赶到。 原来道德尊在上也在想如何赶紧将这洞补上,无论于还是于地与万物生灵都是最急迫的事。 正焦急思考中,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当年自己昆仑山遇见的五彩神石,是补的最好材料,于是赶忙下界找到女娲,告诉她此事。 道德尊来到下界,见到女娲,那女娲正焦急无可奈何,眼望洞无奈之中,女娲见道德尊前来,赶紧请尊指点破解之法。 “尊,这已破,我等应该怎么办?” 道德尊道:“只有那五彩神石,方能补好洞。” 女娲一听有办法补,大喜,忙问:“如何补法?” 道德尊道:“收集那五色之石,我来教你用火炼化之法,炼成晶莹剔透,即可补。” “好,我先教你炼化之法,然后我去那昆仑山寻那五彩神石!” “请尊赐教!” 女娲赶紧按照道德尊之法支起炼石炉,而道德尊去那昆仑山采那五彩石,女娲炼石,一步步去补那洞。 “破乃一时之事,补却非一日之功,”那五彩石乃是外降落稀罕之物,非轻易可得,补到乾宫夬地,道德尊又去昆仑山西边脚下去寻五彩神石,那昆仑山高耸如云,冰峰苍翠,乃是接地连的仙山。 道德尊来到昆仑山处,见到山脚下地初生的那一缕仙藤,上结着个紫金红葫芦,光华瑞彩,金光万道,知道不是凡物,遂将其采下,用于装炼制好的金丹。 而另一边,祝融,共工打斗正欢,也不管塌地陷,生灵涂炭。 二人正斗时,阿弥陀,菩提赶到,二神分别奔向了正在打斗的神灵而去。 水火二神正在争斗,见来来两位不知是何来路,居然能坐地飞,自然是非凡之士,当然不敢怠慢,互相架住兵器,停下来一齐问道“你二人是何方神圣,所来为何?” 原来阿弥陀和菩提二人,来自之外界,只有三清与那鸿钧老祖识得,而其他神灵并未见过,当然也包括祝融与那共工。 阿弥陀开口道“我们二人打西牛贺洲而来,感受到二位地争斗,再无心修炼,不知二位可否停手,也免得,塌地陷,生灵涂炭?” 祝融,共工听完嘲笑道“哈哈,不知哪方来的爱管闲事的术士,你们若是惜命,赶紧离开,否则水火无情,伤到性命,别怪我们无情。” 阿弥陀,菩提听完水火二神的此番议论,正准备先劝戒一番,哪成想,水火二神还未等他二人开口,便又打到一处,阿弥陀知道光靠,难以安定他们便对菩提道“看来,是时候出手了,道兄你去制服火神祝融,我去降伏那水神共工如何?” “好,那就辛苦道兄了!” 菩提引那地之海水去熄那祝融,而阿弥陀去引那地下之火消水神共工。 无奈,最终于水火二人不敌阿弥陀,菩提二神,败下来,地间这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而那边,女娲终于在道德尊的帮助下,炼得了足够的五彩石,补上了洞。 地上生灵见他们的女娲神用五彩石补了洞,水火也逐渐平静,一片欢腾,对那神仙的力量顿时心生敬佩,羡慕。 女娲补好了,至此生灾的大源头已灭,于是道德尊取了芭蕉扇扇灭了地上最后的熊熊烈火。 又担心那水再生祸端,采五色神石炼出真铁,做成一枚神针铁置于东海,镇住水的源头,后此神铁曾被大禹用于治水。 祝融,共工之难,刚刚平息,地皆以为争斗总算终了,只有人族最能感受这之间之苦,因此也最是欣喜。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祝融共工之争,仅仅是地间争斗间的开始,然而一场更大的战争随后而来。。 第十一章:《天地混乱订规则,众神除魔为一统 》 水火之争结束,洞已补,世间终于重归平静,尽管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 三清和太乙尊重新聚首商议对此事如何处置,而阿弥陀与那菩提毕竟是外界之神,所以并未参加。 而众神经过一番商议后却发现,对那生乱的水火二神竟没有任何处置的依据,原来地初生至今,尚且没有订立任何规矩。 道德尊看到的是,对于水火之祸,无端而生,造成无尽的破坏,必须整治,否则其他诸神效仿,未来将更加无序混乱,于是主张将祝融和共工二神处死。 元始尊听罢道德尊的意见道:“如果将那水火二神处死,则地水火无神灵接管,则五行生乱。” 那道德尊一听元始所,不无道理,原本也无处置的法则,心中不免困扰。 商议的结果,最后无奈,只好让那祝融共工依旧归其原处,只是口头令其二人不要再兴风作浪。 水火二神心中并不服顺,而道德尊则愈发渴望建立一个有序的地。 祝融共工之灾刚刚稍有平息,重又清地明,江河湖海平静,山林逐步恢复往日葱容,世间生机重现,人族最能感受动荡之苦,因此也最是欣喜。 但这一切十分短暂,原本也是为躲避水火争斗的妖魔,见地重归平静,却又出来作乱,没多久,就兴风作浪,一如往日一样。 地人神历经演化,数量越来越多,人多生事,难免你争我夺,于是三清四处灭火,忙于平乱,而阿弥陀与菩提也多有相助。 但是,神魔也诸多生事,你争我夺,四海江河,五行水火,依旧全然没有章法,就是那水火,时而连年暴雨洪水不停,时而多年干旱不止,时而火从降,时而地火喷薄,包括人族在内的生灵,只能跟从无端数,食住不安,生命短暂。 这混乱无序的一切当然不是道德尊想见到的世界情形。 人族为躲豺狼虎豹的侵袭,渐逐聚集,群体而居,围绕在部落资深长老周围,这样便能更好抵御野兽和妖魔入侵。 魔族在人族分散而居时,侵犯人族尚能屡屡得手,现如今人族聚集,成为群体,共同抵抗魔族入侵,魔族之间又互相你争我夺,不成气候,面对聚集的人族,各个魔族群落虽有蛮力,再不能多占便宜。 只是人族想要彻底防御和除去时常来扰乱的野兽妖魔,还不具备实力。 而此时,太上老君已创立了道教,门下弟子颇多,因此被称为“太上老君”,这太上老君本身来自于太极之规,原本是为地有序而化的太上老君见人类初为群体,见了水火之争,而今又屡屡为妖魔侵扰,几度面临生死危机,且神灵也无序,时刻危及地,于是感到除去妖魔、订立地规则,分封周诸事掌管之神,并加以管束,让地依照太极之法规成为有序一统,已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认为现在已是时机,便出了宫门直飞那三十五重。 太上老君飞至三十五重,收了祥云,去找那灵宝尊,此时的灵宝尊已经掌管截教,称“通教主”。 而截教的教义是截灭与地逆行之徒,而手下弟子也已无数“三圣母,七上仙,水火童子,二十八星宿,等山海诸仙都师从通教主,加上又有当初鸿钧老祖所赠法宝,现在已经是个盛大的大教了。而灵宝尊无事之时,却还居于三十五重的玄都玉京仙府。” 府前立有二位门徒,见到老君前来,没有耽搁,正欲去报与灵宝尊,这时,灵宝尊已经出里面迎了出来,一见太上老君便早已知其来意,便与太上老君一起离开玄都玉京仙府,前往三十六重的玉清境紫云阁去见元始尊。 三清相互拜见,灵宝随即开口道“此时事管重大,应该把阿弥陀和菩提二神也请来一同商议。” “恩,灵宝的对。” “不错,那我等就去先凌霄阁等他二人。” “好!” 太上老君,灵宝也点头示意,此二神与三清同堂听道,自是缺少不了。 元始随即召唤弟子去请二神。 这一日,太乙尊正在灵霄阁上坐定,见三清与二神走入殿中,知是必有大事,忙离座迎接,三清,二神落座。 道德尊先开口提到:“想当年祝融共工无缘无故争斗,祸乱地,若不是二神出手制止,又有一太阴之神补好破,用神器镇住水火,还不知有多少乱子而出。本应对这生事的祝融共工定罪,以儆效尤,但是还无有定罪的依据。若不是订定规矩,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乱子,多少生灵涂炭。” 二神,灵宝,太乙尊点头。 元始尊道“现在的各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则,如何处置,无有凭据,如果单单依照我们的意图行事,恐怕众神灵也有不服啊!” 道德尊接着道:“若要订立规矩,以安下秩序,必须要有尊规守矩者统御万物生灵,现如今魔族横生,不听劝导,如不消除魔族之势,必将在将来订立地秩序之时遇到阻挠。” 太乙尊与众人听道德尊这样一,连连点头。 元始尊并不发话,只是聆听众神所讲。 灵宝尊不置可否,听完道德尊所述,才开口道:“不知道德有何打算,准备怎样消除魔族?如何立地法则?” 道德尊见灵宝尊发问,便道:“地之中,有人族,有妖族,有魔族,妖族乃禽兽石木所化,魔族乃妖中无端行恶者,唯有人族生灵性,可堪教化,能立德行,因此我欲立人族执掌地界,只待有朝一日,除去妖魔,选上地下修行得道者建立统一庭,五行运转皆交予修行有道者值守掌管,这样一来,地必将有序而生,归于宁静,令地界永世平安。” “对!” 众神频频点头。 灵宝尊又问道:“那我等不如先除去魔族,在寻地法则,以及掌管者,如何。” 二神一同答道“好!” 元始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太一尊问道“不知如何除去魔族?” 道德尊继续道:“那妖魔中有法力者众多,而人族则是凡体,若要除魔还需有仙体者出马,这上地下虽有开时生成的诸仙,但数量并不多,幸而灵宝尊传道授法,有不少得道成仙有法术者,可令他们带领人族去降魔除妖。” 其他两位尊见那道德尊决议已下,知道这是他早已做好的安排,因此,对于道德尊的观点,那其他几位尊并无异议。 灵宝尊又道“既是如此安排,我去将那受我道法且有修行者招来听从安排。” 道德尊道:“那就有劳灵宝尊。” 阿弥陀突然道“既然此事各位已经商定,那我二人就先行离开,此事乃是此世间之事我等二人不便出手,所以先行离开,如需帮忙,我二人必定全力相助。” 菩提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多谢二神了。”太上老君答道! 此事就此议定。 第十二章:《人魔之争终难平,三清欲请菩提镇》 为除妖魔,建大统,道德尊首先请灵宝尊将那些灵宝尊传授过法力的弟子中愿意为上效力者召集来商议此事安排。 地间原本有些师从灵宝尊的,已修得些法术者,有成仙得道,还有的则还加入了魔道。 成仙得道者约数十位,听到召唤,纷纷前来,道德尊将他们聚集在灵霄阁里,商讨要事,太乙尊主持,元始尊和灵宝尊在一旁陪伴。 众仙聚齐,道德尊对众仙道:“今日请大家来是为商议除妖降魔一事。自地初生以来,人族兴起,而妖魔从生,人族有序,魔族却屡生祸端,为能建立有序地,必须将魔族除去,此次便是商讨如何除魔一事。” 众仙一听,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尊指令,为除魔出一份力。” 道德尊见众仙也赞同,便出具体安排:“你们到人族聚集之处,告诉人族长老欲向魔族开战一事,让那长老安排族中精壮之士,一起来听从调遣,由你们分别率领去攻打魔族群落。” 众仙领命,下界分头行事。 人族长老是族中最有威望者,见有仙人前来,欲带领人族除去妖魔,自然高兴,召集族中青壮有力者前来,听从仙人吩咐,前去征讨那妖魔。 对魔族的征讨未久便全面展开,一开始,人族在仙人带领下出其不意发起的进攻,取得了不少胜利,虽伤亡不少,但士气却增。 而魔族突然遇到此一有计划有组织的攻击,慌乱之中应对,再加上与往日不同的是,每个人族都有具有法力的仙人率领,因此攻击魔族颇有力量,每每魔族的头领被那仙人战败,魔族便也被人族击溃,人族屡屡获胜。此时的魔族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次是人族在尊的授意下,展开了一场全面的驱魔之战。 渐渐地,魔族发现人族在取得胜利之后,并不像往常那样便罢手停歇,重归原处,而是步步紧逼,不但对刚刚战败的魔族紧加追赶,而且还在不断扩大对魔族征杀的范围,这下魔族意识到了人族此次是来者不善,并非是打闹,而是要对整个魔族赶尽杀绝。 这时候,几个魔族较大的首领便聚集到了一起,商议此一情形的对策。 这些魔族首领中法力较为大者尽皆称王,分别是: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 另外还有其他一些虽相对较但数量也属众多的魔族首领。 这其中,属牛魔王法力最高,其所统领的魔族也最多,达到十万,也是此次聚会的牵头者。 数十位大魔王聚集昆仑山一处洞中,商议如今发生的人族有针对性地与魔族争斗一事。 议事的山洞颇大,能容百人,无有桌凳,众妖王围成一个圆形坐在大石上,各自模样,有的面露凶色,有的眼有杀机,有的身披皮甲,有的手拿兵器,都是那鸟兽成精,蛇鼠为怪。 聚会的时刻已到,众魔王首领到齐,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听起来似叫嚷吵闹。 此时,那牛魔王高声叫道:“诸位,先听我一句,今把诸位聚在一处,就是为了商议那人族已经聚集在一起,对其发起的战斗再不能得手,今请诸位来,是要商量商量,有什么对策,大家之前互相你争我斗,现如今,我们遇到了共同的强大对手的集中攻击。” 众魔王也纷纷叫道:“是啊,是啊!” 有一魔王道:“之前我们把人族当作我们的捕捉对象,捉来就吃,还把他们赶得四处逃窜,现在看来,人族是请来了帮手想出对策了。” 其他魔王也都附和道:“是啊,的确是这样。” 那牛魔王道:“此次看来是上派来了有法力者牵头,率领人族发起攻击,那我们又怎么应对呢?” 这时,诸多魔王一齐高叫:“联合起来,联合起来,我们一起对人族进攻,消灭人族,占领上。” 牛魔王见众魔王意见一致,又道:“既然大家都要联合起来,那我们得推举一位首领,带领大家统一应对。” 众魔王有的叫道:“牛魔王你的群族人数最多,法力又最大,你就是我们生的头领。” 其他也有不少魔王应声附和,都推举牛魔王作为魔族总头领。 牛魔王见大家一齐推举他来做头领,也就不推辞,对大家道:“好,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我就担当此统领之位,大家共同听我的调遣,消灭人族,占领上,这世间便都是我们的了!” 众魔王大笑,齐声振臂高呼口号,表示愿听从号令。 就此,魔族便统一了行动,成为一个整体来统一应对人族的进攻。 如此一来,由一个个仙人带领的人族群落再难以抵御那联合魔族的征杀,屡屡被击溃,四散奔逃,死伤无数,再难获胜。 尤其是有那牛魔王,无论再有有法力者出来挑战,只要遇到牛魔王出马,一律落败,毫无胜算。 一时间,群魔连连得胜,气焰无比高涨。 而人族则步步退却,眼见得就要彻底被打败,再无转势可能。 道德尊早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忧虑:“难道要我亲自出手才行?我法力虽大,一个人要对付这么多魔王,却也有力不从心之处。” 于是道德尊请来元始尊和灵宝尊共同商议。 三位尊在兜率宫中聚首,道德尊明情况:“此次请二位尊前来,主要是商议一件要事。” 灵宝尊道:“道德要商议要事,想是近来那人魔之争有始料未及之处。” 道德尊道:“正是,征讨魔族一开始尚且顺利,多有获胜,现如今魔族联合一处,为首的是个法力十分强大的牛魔,其他几个带头的魔王也是十分了得,想要获胜,看来颇为困难。” 灵宝尊道:“那牛魔我却知晓。” 道德尊听灵宝尊这么一,问道:“哦,灵宝尊难道知道这牛魔的来历和应对?” 灵宝尊道:“这牛魔乃是开之时的第一只牛形,是为牛祖,力大无穷,又修得了灵性,我当年下界传法之时,曾传授他法术,他因不愿习学道法,因此心性不得沉定,入了魔道。” 道德尊听他这么一,不禁烦恼道,“难怪这牛魔十分了得,原来是有如此法力,看来是十分难对付。 灵宝尊又道:也并非完全无以应对。” 道德尊眼前一亮,忙问道:“如何应对?” 灵宝尊道:“如果想对付那成魔的牛祖,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人。” 道德尊道:“哦,不知道是何人,有此**力,我却不曾听。” 灵宝尊继续道:“当年我游遍地,与那阿弥陀,菩提有所交情,他二人即练术也修道,当日我便将那他二人未听到的鸿钧老祖道法传授与他,按理此世间之事,不因将他二人拉进来,但是现在也别无他法。” 道德尊听了,问道:那如何把他二人请来,对付那牛魔王?” “依我看只将那菩提神灵请来即可?”元始尊突然道。 “为何?”太上老君,灵宝尊问道! “那菩提心性生平静,不管外界人魔如何,自在隐遁修行。而那阿弥陀却志在传承,所以不如请那菩提前来?如何?” 灵宝尊道:“好,我倒是可以去试试,看他愿不愿意出力。” 道德尊也点头,于是三清互相别过,只等那灵宝尊去找那菩提,再看结果。 这一日,菩提正在自己的洞中修炼,忽见洞门外金光千道,忙出来一看究竟,只见洞外霞光之中,立有一位真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灵宝尊。 菩提见是灵宝尊,连忙问候,二人相互拜见之后。 二人遂来到洞中,菩提问尊此次来意,灵宝尊也不绕弯,直接明是想要菩提出山去降伏那牛魔王以及其他魔王。 菩提见三清有事相求,又想施展自己这许多年来的修为,便一口答应,随灵宝尊来到三十三重道德尊的兜率宫中。 第十三章:《神魔之战天地动 ,上各神兽皆出世》 到了兜率宫,见了道德尊,灵宝尊给二人做了引见,道德尊见那菩提果然是非凡,面貌生得凝重凛然,大义果敢,自是高兴,三人便即刻具体商议对策。 道德尊问道,“现如今我欲设立大庭,有序一统地,但先要除去妖魔,但如今妖魔联手,尤其是那领头的牛魔,十分难以对付,而我等不便出手,不知你可有把握将其战败?” 菩提想了想道:“那牛魔王虽然厉害,但是对于战胜他自是有把握。” 原来,菩提悟性甚高,自己修行过程中,将鸿钧老祖当日所授法术罡、地煞法术全部修炼得精通,而且还自己研习了应对之法,因此对于战胜牛魔王,胸有成竹。 道德尊一听,大喜,接着问:“那么具体可有应对的策略?” 菩提回道:“尊不必担忧,只需叫那魔头尽数前来,我方也全数出马,一战便可彻底终结魔族。” 道德尊一听,有些犹豫,如果按照菩提所述,这样一来,整个人族,甚至未来庭的赌注都将压在菩提一人身上,可以是菩提胜,庭和人族胜,菩提败,则满盘皆输,这可如何定夺? 道德尊犹豫,不禁看了看灵宝一眼。 灵宝知道道德所担忧之事,对道德尊道,“我看此计可行,菩提非是夸大其词之人,而且得传鸿钧老祖大部分道法,颇具修为,道德大可放心。” 道德尊一听灵宝尊这么肯定,便不再疑虑,即刻与那菩提详细商议此一决战事宜,并最终商定,并拟定决战战书,择日送往那魔王聚集之处。 菩提则只身前往各处人族长老之处,见了那首领,明来意,人族长老和众仙见是尊推荐,不敢怠慢,吩咐众人听从菩提的统领和安排,联合一处。 经过精心准备,一切作战准备停当,菩提派一人携决战战书前往魔族首领聚集的地方送达。 那魔族的首领这几日正在一起商议下一步对策,派各路魔王严加防守,以防人族突袭,然而却不见动静,一切出奇地平静,别大的挑战,就连的战斗也突然不再发生。 “让他进来!” 群魔正奇怪时,有人报告一人前来送战书,牛魔王叫来人马上来见。 送书人来到牛魔王之处,见四周围聚集着许多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想必都是些魔族头领,最中间的是一位高大魁梧,头顶长角的牛头模样,想必就是那魔王之首牛魔王了。 来人也不畏惧,将手中战书交给牛魔王,对牛魔王道:“我首领叫我来下战书,邀你魔界三日后,在昆仑山西边一绝高下”。 牛魔王和众魔王一听,看来人族是要和魔族决战,下了此一战书。 魔族首领都是好斗之徒,哪里在乎什么挑战,一听要决斗,倒来了兴致,读完战书,便纷纷叫嚷一定要一站将人族彻底赶尽杀绝,再打上宫,占领地。 牛魔王见群魔王斗志不可阻,同时也相信自己一方完全有获胜的把握,便告诉送战书之人:“你回去,告诉你们头领,就依照战书里的时间地点,到时候一战定胜负,还有,如果我妖,魔两界获胜,定要打上那宫,让尊让出上宫宝殿,由我们来统御下。” 众魔王都仰大笑,无不称是。 送战书者得了牛魔王的答复,回去和头领和菩提回禀了详情,那魔族已经答应决战。 人族长老和菩提见魔界愿意决战,也不耽搁,即刻由菩提布阵安排,与那魔族诀出胜负。 众仙人和勇士皆摩拳擦掌,争相上阵,在菩提的安排下,很快摆出决战阵势,在决战的地点昆仑山以西一处山谷开阔平地之中。 诸魔也不敢怠慢,个个跃跃欲试,群魔激昂,全体出动。 牛魔王和众魔王也精心安排,力求必胜。 牛魔王坐镇中央,以防调虎离山。 蛟魔王有覆海之能,率水部众妖魔。 鹏魔王有翻之术,率飞翔之族据守空中。 禺狨王驱神兽为先。 狮驼王力大可以移山,负责殿后。 猕猴王耳聪目明则,负责随时观察通报周围动静。 其他中魔王的部落也集结成一个整体,做好了对人族的进攻进行全面集中的攻击的准备。 上古神兽,数量、族类繁多,而且大都好斗,也都加入争斗称为先锋,其中有: 白虎,玄武,朱雀,青龙四神兽参战。 又有凤凰,麒麟,蛟龙,还有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螭吻、饕餮、狰狞、梼杌、獬豸、白泽、凿齿、毕方、腓腓、诸犍、混沌、貔貅、椒图、禺疆、猰貐、祸斗、化蛇、英招、玄蜂、青牛、呲铁、山臊、火鼠、商羊、讹兽、钦原、钩蛇、并封、夫诸、当康、鸣蛇、狸力、马交、飞廉、傲因、三角兽、九婴、角端、烛阴、土蝼、白矖、旱魃、应龙、夔牛、傒囊、穷奇、肥遗、蛊雕、鲲鹏、赤鱬、狐、诸怀、当扈、马、朱厌、独角兕、蜚、巴蛇、赤眼猪妖、狍鸮、长右、陆吾、比翼、三足乌、谛听、金毛吼、还有巨蝎、蜈蚣和山巨蛛、九尾狐。 这些神兽有威武,有神秘,有威严,有能发火,有喜搅扰,有多智慧,有通性情,有善夜行,有善潜水,有善巨吼,有善生风,有善吞噬,有善远飞,有善冲顶,有力气巨大,有善察四周,有善守巢,有喜报复,有能传瘟疫,有专食人,有善引火,有能喷火,有善引水,有能吐水,有喜好逐日,有善蜇,有如钢巨角,有善偷窃,有善欺骗,有能勾叉,有长双头,有能吐丝,有生利齿巨爪,有头生三角,有善聆听,有能兴云作雨,有善撕咬,有善飞行,有善奔跑。 神兽之军个个狰狞,善奔跑突袭,打头阵,力图在大战之初便成压倒气势。 之后紧跟的是牛魔王率领的中坚队伍,有最多的妖魔,那些,蛟、龙、貉、兔、狐、虎、豹、犴、羊、獐、马、鹿、蛇、蚓、狼、狗、猴、猿、獬、牛、蝠、鼠、猪、貐等等以及树木成精者系数聚集。 上有鹏魔王带领的飞禽之师:燕、雀、雉、鸡。 水中有蛟魔王带领的水族魔怪:鱼、虾、蟹、龟等等。 猕猴王在牛魔王左右随时探听情况,狮驼王殿后。 牛魔王坐镇中央,总督决战之阵,并随时支援各处。 大战之日来临,元始尊、灵宝尊、道德尊、太乙尊、都来在昆仑山上空中坐镇,人族由菩提率领,布三层方阵,菩提在中央总督全局。 昆仑山成山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争斗即将到来,在西边平静宽阔的峡谷之中,争斗双方对阵,日月同辉映,照亮地每一处角落,空中有凤凰在盘旋,山上有麒麟在吼叫,水中龙在翻腾,阵阵冷风从大地和人们的耳边萧萧掠过,白云也停下漂流的脚步,空气却如同凝固一般,都在静静地等待这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的爆发。 第十四章:《 菩提施展大神通,神魔之战显真身》 时辰已到,太乙尊一声令下,那朱厌出现在山巅之上,一声长啸,这是开战的约定,大战随即爆发。 真是好一通大战,只杀得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河倒卷,水土齐翻,飞沙走石,走兽皆惊,树木皆蔫,花草折枝,水族皆沉,虫羽无踪,人皆奔逃,鬼魔乱窜。 一阵殊死厮杀,从日升打至日落,又从日落战斗到日升,参战的各方互不相让,都使出浑身法术,飞、盾地、吐水、喷火、生风,各种兵器,各种法术无所不用。 渐渐得人族一众落了下风,力有不支,被一开始的神兽攻击便冲散了第一阵列,且战且退,生死渐多。 人族虽然处于下风,却不退后,三阵前赴后继,一起挡住第一波神兽的攻击,无奈,神兽不但狰狞,且有法术,人族和仙人联合的全部三阵拼劲全力都没能抵挡住其发起的第一轮攻击,全部被冲散。 此刻后面的狮驼王率领的队伍又一齐冲杀过来,只待将冲散的人族赶尽,便将获得此战的最终胜利。 一切看起来就要毫无悬念地结束了。牛魔王稳居在中央,看着战场势态的变化,不禁得意,想那上之神和人族不自量力,如此不堪一击,却要搞什么决战,还未等我牛魔王出手,便已经是全部溃败。 再看那菩提,一边指挥身边的人抵抗前来的妖魔,一边观察对面的进攻形势,第一波攻击已经过去,自己一方已经完全被冲散,而对方的中坚力量刚刚发起第二轮的攻击。 此时的菩提却也没有惊慌,心中对此早有安排,见他飞身而起,带出那千百道金光,直奔狮驼王而去,狮驼王正在指挥向前冲杀,没曾想,菩提前来,唬了一惊,急忙搬动泰山来阻挡菩提,菩提一见是移山之术,毫不放在眼里,使出还原**,瞬间将泰山转向,禺绒王压下,那禺绒王正指挥神兽追赶人族,忽然一座大山压来,没有防备,被压在山下,不能动弹。 那狮驼王,见前来的此人有如此**力,将他的看家本领瞬间化解,不禁心惊长叹,又张开血盆大口,吞向菩提,菩提却也不躲避,被狮驼王瞬间吞入腹中。 众人族仙人见菩提被狮驼王吞下,大惊,正慌乱间,却见那狮驼王就地翻滚,痛苦万状,原来菩提在狮驼王腹中翻江倒海施展神通。 人仙一见此情形,迅即上前将那狮驼王捆住拿下,菩提也从其口中跳出。 而那空中还有鹏魔王,见禺绒王和狮驼王都被菩提克制,挥利爪来攻,菩提闪身躲避,向那大鹏的利爪一指,便不能伸缩,利爪无用,大鹏惊惧,连忙振翅而逃,大鹏飞翔法术无人能敌,菩提不去追赶。 这三方魔首,在须臾见都被菩提斗败,其手下妖魔,见此情形,无不吓得四散奔逃,哪里还有心思追杀人族。 此时,正潜伏深涧的蛟魔王见此情形,从水中一跃而出,卷起巨浪,水光四射,珠光翻腾,遮蔽日,张开巨口向菩提吞来。 菩提见蛟魔王也终于露面,心中并不畏惧,轻身躲闪,避开锋芒。 那蛟魔王却身形游走变换异常迅捷,菩提竭力与之避开纠缠,寻机擒拿,却一时不能脱身占得上风。 而此时蛟魔王却越战越勇,伸利爪逼近,菩提心中一急,忽然想起自己怀中有一杆麈尾,不离自己左右,已经练成制敌兵器,遂伸手从怀中将麈尾取出迎向蛟魔王利爪。蛟魔王只顾伸爪来抓菩提,未曾想那菩提却将一柄拂尘弄成兵器,麈尾瞬时将其利爪缠住,一时竟不能挣脱。 蛟魔王利爪突然被束缚,心中慌乱,使出全身力气翻腾,被其挣脱,一头扎入深涧之中。 菩提见其入水,岂能轻易放过,也念动避水诀,入水寻那蛟魔王争斗,意欲将其一举擒获。 谁曾想,那蛟魔王乃是水中之物,一旦入水,如虎归山,成蛟龙入海之势,翻回头,却又主动迎向菩提。 菩提水中缠斗之功不及那蛟魔,拂尘在水中也使不上力,身形也不及那蛟魔灵活,未几个回合,已被利爪划伤,急忙抽身从水中跃出,闪在空中。 蛟魔王见菩提退走出水,知其厉害,却也不追,只是将半个身形探在水面之上,双睛紧盯菩提,神形凶恶挑逗。 此时的菩提和蛟魔王二者皆有顾忌,一时间成焦灼之势。 道德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该我助那菩提一助。” 遂从口中喷出三昧真火一团,红滚灼烈,奔向那蛟魔王所在。 原来道德尊为炼仙丹,自行修炼了超越五行之火的三昧真火,此真火不惧五行之水,能化五行之金,能焚五行之木,能焦五行之土,放于炉中能炼丹,放出炉外能克敌。 老君在此战之前还从未向任何人施展过此一法术,今为助菩提降魔得胜,方才使出这一法术。 蛟魔王正在水面与菩提对峙,忽见空一团烈火破云而至,虽未至身前,已经被灼烤的疼痛,急忙霍拉一声钻入水中。 只见那团烈火降落,却在水面燃烧一片,又见那道德尊取出一柄芭蕉宝扇,朝那烈火扇去,霎时间,烈焰翻腾,冲而起,红光四射,灼热异常,不多久,那山涧之水已经开始翻滚沸腾,气雾弥漫。 那蛟魔王起初还尽力深潜,没曾想那烈焰越烧越旺,整个山涧之水也灼热非常,未久再也无法承受,憋足气力,从布满烈焰的书面冲出,身带火光,奔向大海,瞬间不见影踪。 菩提见道德尊出手,那蛟魔王被火围困,最终逃离,因后面还有劲敌,也不追赶,返回阵前。 人族一见菩提屡屡得手,停下四散奔逃的脚步,都为菩提欢呼。 菩提稳住了阵势,又使出罡之大变化,一声凤鸣,飞物皆落,一声麒麟吼,百兽皆悚惧,那些个神兽都被唬得无力行动,纷纷倒地,只有少数逃入四周丛林之中,再不见身影。 猕猴王早已将此情形通报牛魔王得知,那牛魔王一听,大惊,居然有如此有**力者前来与之对抗,看来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马。 于是其整束厚甲,持手中兵器浑铁棍前来与菩提争斗。 二人在阵前会面,菩提打量了一下牛魔王,开口问道:“你就是牛魔王?” 牛魔王道:“正是,你是何人?难道就是那所谓的尊请来的高人?” “不错,我是专门前来降伏你等魔族,就是要你们妖魔两界从此消失,建立地一统。” 牛魔王笑着道:“那尊许给你什么好处,你来此拼力和魔族作对,我魔族千百年来我行我素,无人干涉,却也不是地安好,哪叫你来多事出头?” 菩提听他这一问,心中一怔,自己前来原本只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本领,以及为了地和平规则,还真从未想到去获得写什么,于是也冷笑道:“我无有好处,只是要降伏你,将魔族彻底铲除。” 牛魔王又道:“我把你个好管闲事的取了性命,教你如何适应有我魔界存在的地。” 罢便使棍攻向菩提,菩提并不擅长兵器,与那牛魔王打斗却有不及之处。 然而菩提不惧,使出七十二般变化,将身形变作鸟雀来捉牛魔王的眼睛,牛魔王身形巨大,与人角力,可占上风,但论及灵活,却大大地不及,诺大的一个牛祖,被一只鸟雀弄得是狼狈不堪。 牛魔王气恼,也使出变化,与菩提争斗,二人你变一个,我又变一个,总是菩提多占得上风,那牛魔王见居然自己的看家变化之法屡屡被菩提破解,知道遇到对手了,便收了化身,使出本体真相神形,一只高达千丈的白牛,这下菩提无论如何变化,都不及其牛蹄之大,牛腹之高,便不能胜出。 菩提见那牛魔王现了本形,使出了从道德尊那里刚刚习得的秘密法术:“三昧真火之术,乃是道德尊此次为助那菩提得胜,在暗中传授于了菩提。” 菩提使出的这个三昧神火之法,却是那牛魔不曾想到的,也没有应对之法,没曾想在菩提口中凭空吐出烈焰之火,直烧得那牛魔一层皮肉焦烂,疼痛不已,再无抵抗之力,就此奔逃而去,隐居山中,再不敢出来。 那些妖魔一看牛魔王逃走,再无心恋战,被人族一阵追杀,是逃的逃,亡的亡,再也没有聚集起力量,原本几乎成为魔界的地界没有了魔族大规模的成群出现,更是没有了与人对抗的力量,魔族从此彻底落败。 这真是:“神魔之战地动,降妖伏魔力取胜,只为世间成一统,你争我夺扰苍生。” 第十五章:《神魔之战已落幕,乾坤之战欲诛仙。》 神魔之战终于结束,烟火散尽,战场一片狼藉,地重归宁静,众神归位。 而此战目的既是除魔也是为分封诸神,建立大统庭,掌管上地下,战斗中展现出高强法力者以及那些妖魔之中有成精被降伏后愿意为将来的大庭效力者,以及阵亡的勇士,有功的仙人,成为了新建立的庭体系中,司职有官的候选仙神。 上古之兽大多皆在这场大战中死去,转入轮回,可见此战之惨烈。一部分被捉,有少数逃遁,如那九尾狐,逃进平顶山中,巨蝎藏身灵鹫山内,山巨蛛战后往盘丝岭盘丝洞中藏身,与一得道巨蜈蚣生有七只蛛,后跟随蜈蚣修炼成精,又收蜜蜂,蚂蜂,蜍蜂,班毛,牛蜢,抹蜡,蜻蜓为义子,对外是尊那修道成精的蜈蚣即百手千眼魔君为师兄,后也是归了老君之门,拜的是三清。 凤凰只在空中飞舞,未直接参战,见如此惨烈,遂振翅而去,后得交合之气,生有孔雀和大鹏,都是神鸟,游于下。 老君收了青牛,人之善战者被收为兵,马之善跑者被圈为马。 道德尊安排此次除魔之征战是为建立大统庭,执掌地,这最重要的人选,非帝莫属,帝将要代表三清上神,负责掌管此界,人选是大事,究竟如何评判,谁来担当此一重任,需要多方考虑再三权衡,于是三清在道德尊的安排下,又聚在灵霄阁,商量管理宫,也同时是地人三界的统领的人选。 太乙尊和刚刚在除魔之战中立下关键之功的菩提也在场同议。 菩提打败魔界一众,独自立下大功,对于诸神之位,他倒也不十分太在意,他和三清一样,更加关心帝的人选,毕竟新的三界之主的位置太过吸引人,任何人或者神都无法拒绝这个尊位的诱惑,古今多少征战杀伐无不因此而起,不知妄负了多少人的性命。 “既然要商量此事,我等也应该把那阿弥陀找来,毕竟我等曾一起听道,都身居在此世间中。” 听得元始尊这么道德尊问道“不知,元始尊什么意思?” 灵宝尊道“元始尊的对,那阿弥陀与菩提都曾与我们一起听道,加上二人多次帮忙此界,所以此等大事,应该找他们商量。” 太上老君看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只能无奈的道“好,那就麻烦菩提兄,将阿弥陀召唤而来!” 而从西牛贺州赶来的阿弥陀,心想“我现已修炼得法力无边,如今走到了诸神之神位置的最近处,岂能不对此动心,此次大战对他来是绝好的机会,他也有了争帝之位的想法。” 争帝看来无非是论资历和**力,要论资历,只三清和二神最为资深论法力,灵宝和道德尊也当仁不让,太乙尊本为代理帝,但此次并没有参与伏魔一战,最担心的是那道德尊,地初始上神,又是此次大战发起者,这帝之位的话语权,数他最大,这争帝一事还真无十分把握,但阿弥陀也要决心尽力来争取。 这一回,因帝人选诸神重聚灵霄阁,道德尊早已在此等候,元始尊,灵宝尊,太乙尊,菩提,阿弥陀入座。 诸神相见,各怀心事,互相以礼见过,分别落座,看情形帝将在这在座的五人中诞生,似无悬念。 道德尊主持商讨帝一事,只见他开口道:“今邀请各位前来,不是为别的,乃是商议一件最为重要的事,就是这帝的人选。帝一位,将执掌三界,以安排众生有序。” 元始尊只是大道真神传法化身,对界人选不做发言,不准备推举人选。 此次由大战定封神,太乙未曾参与,是否继续领帝尊位,尚不知可否。 灵宝尊心在传法,但是对于其得意的门生,却是有心要大力推举。 而在此次大战中,若无菩提,则结果完全逆转,庭是否还存在都难以估计。 于是灵宝尊便先开口道:“此次伏魔大战,论成败结果,全仗菩提一人之力,我看帝由菩提担当合适,况且其有妙法仁心,当是完全符合帝之位。 元始尊听了点头。” 太乙尊不置可否。 那道德尊似乎早预料到灵宝尊此一,开口道:“我也推举一人来掌管庭三界,因其敦厚持重,聪慧果敢,擅长治理一方,以和为上,又历经一千七百余劫,现今转世投胎昆仑山脚之处,其姓为张,名号百忍。” 其他几位上神一听,有些出乎意料,这倒底是个什么人物,从未听,居然能被道德尊看中? 原来,道德尊为帝人选早已安排太白金星去往下界,在人族之中寻找那合适人选。金星按照尊的指示,找到了此名张姓的族长,太白金星暗中查访,得知其擅长治理群族,为人仁忍,最主要的还有一个特征是,他的前世已经历过了一千余劫数,却依然再世为生,今投张姓。 要知那地劫数,仙神皆逃不过,而此人却能得以存留,不能不是意所在,但要论法力与修行,却并无多少法力而言。 神久居上,对人间凡人之事细节也知之无多,道德尊此言一出,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一是,他居然即不亲自来争帝,也没有在座的任何人,更没有遴选菩提,也没有推举太乙尊,而是将那不知来路的一位凡人推上前台。 阿弥陀听了,甚为惊异,没想到那道德尊推举的居然是如此出乎意料的人选。 继而已知那尊心思,尊这是要安排自己推举的人选坐帝一位,是可以毫不担心帝不听他的劝导和教诲。 其余二清一听心里也明白,对于本对帝人选并不愿多发表意见的他们,都沉默不语,最终还是阿弥陀提出异议。 阿弥陀道:“我看这帝之位论资历当属元始尊该坐,尊乃是此界第一神灵,若论资历论道行都该当三界统领。” 那元始尊却对管理三界事务没有兴致,闻听阿弥陀推举,道:“我对处理那三界俗事,并无兴致,可让太乙尊继续担当帝,此乃元始本尊甄选。” 太乙尊乃是元始尊创造的原始帝,在三界无序,尚为分封诸神时便担当帝一职,倒也有担任帝的充足道理。 听完元始尊陈述,道德尊见其所言,道:“太乙尊的确有过协理帝的经历,但只是在地尚且无序,毫无体统的情况下担当此位,或与将来帝的要求有所不符,况且太乙尊并未参加此次大战。”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了,老君只是不同意元始的观点,至于参与伏魔之战与否也不过是个托词。 道德尊早有准备应对各种将会发生的异议,接着又道:“菩提,阿弥陀虽然曾得鸿钧老祖亲传道法,的确法力广大,又在伏魔之战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但伏魔之战的获胜并非菩提一人之力,我也曾出手相助,况此界未来乃是人族生灵的地,唯有人族生灵能感知人族性情,因而帝须是从人族甄选,而那菩提,阿弥陀本非人族,虽有法力,但是不能感知人族之心性,怎能担得此界帝。” 菩提,阿弥陀一听,首先一愣,没成想,道德尊会有此一辞,这倒是到自己的无解之处,当下无奈,不再力争。 此时灵宝尊却突然道“既然,大家各怀心意,不如我们来打一架决定?” 第十六章:《神灵争斗为封神,通天立压斗诛仙》 众神一下子陷入沉默,元始尊站起身来道“灵宝尊,这恐怕不托!刚刚才结束神魔之战,如果又一开战,恐怕地又无安身之处啊!如果有死伤,你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生命。” 太上老君,沉默不语,转头看向二神,阿弥陀和菩提,见二人也不话,此时灵宝尊开口道“再次打死斗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目前看来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了,现在大家意见不同,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如何看得出,地之间谁适合在什么职位。况且这是第三次大战,也将是最后一次为地规则和职位争斗,以后就依次有了规则,岂不是甚好。至于那死伤之事,诸神灵死伤之后魂灵依旧可上封神,其他的我等可叫他们进入轮回,以待来生,所以也无大碍。” 元始尊听得灵宝尊这番话,点了点头,问向二神“您二位,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我两是外界之人,所以不便话,此事我等二人没有什么意见!” 看着阿弥陀和菩提也表同意,太上老君心中也早已有了安排,于是道“灵宝尊这法,虽然有所弊端,但是现在看来也只有此法可行,还有就是我们众人不得参加!” “这是为何?”太一尊问道。 “呵呵,我等众神都是开辟地初始神灵,而且又听的鸿钧老祖道法,所以我等的法力和修行,已是地巅峰之间,所以我等几人根本无须参加。” “道德的有理,不如这样”看着众人依旧意见不同,此时元始尊继续道“我等既然不能参加,但是门下弟子,以及地万物神灵修行者都可一试,如何?” 众神想了想,现在也只能这样,开口道“好!” 因此,此战被称为“乾坤封神之战”! 于是,太一尊以三清的名义昭告地间的众神灵,道“如愿意参加此次乾坤之战,施展出本领者,将来可在成立新庭后,参加封神归位。” 众神灵见三清上神划出道来,有些本领的皆跃跃欲试,争相上阵,力求将来争一好位,得以封神。 那三清,二神,太一,评判战果,约定不能加入争斗,但是可以让其弟子参加。 “牛大哥,此次乾坤之战,我等也去试一试,不定也可以去那庭当个官,你看如何。” “哼,各位贤弟,此次大战是为新庭封神,确实目的是为了统一地众神灵,所以我等本就是妖,何必上去受别人管制。现在这自由自在,岂不快哉!哈哈” “牛大哥,的有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 “恩!” 而东神胜州那边两人正在下气,突然一个龙型之人开口道“听,三清,此次要建立新庭,不知道,与世同君可去参加那乾坤之战吗?” “哈哈,我本就是地闲人,无心争斗。所以……!” “看来,老龙王,你是有这意思了?” “哎,就是我无心参加,恐怕不行,毕竟我不想你!” “……保重!” “多谢,我先去了!” 众神灵于是分成三波,一波归元始尊弟子门下之人,一波归灵宝尊门下弟子,也就是通教主,而另一波则是地神灵,没有归属任何门下的神灵。 人数相当,道使出浑身本领! 真是好一通大战,只见众神灵杀得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河倒卷,水土齐翻,走兽惊吓,树木皆蔫,花草折技,水族皆沉,虫羽无踪,人皆闭户,鬼魔乱窜。 一阵厮杀过后,通教主门下弟子渐渐地落入下风,明显力有不足,且战且退,连那通教主大弟子的徒弟也被元始尊弟子擒拿。通教主见了自是怒火中烧,心中不甘,也不顾之前约定,命其大弟子摆阵,由其亲自坐镇,杀伐诸仙。 “灵宝尊,你……你居然不尊守约定。”太上老君开口道。 “你等,欺人太甚,还谈什么约定,有本事一起上啊!让你们尝尝我这阵法!” “好,灵宝尊,不对,现在应该叫通教主了,既然如此,那得罪了。”元始尊看到灵宝尊既然如此不顾大局,也随即召唤门下弟子道“文殊,普贤,以及慈航,去破了那阵法,救得众人。” 无奈,此阵过于强大,更何况有通教主坐镇,岂是一般人可破的,三人也被困于阵中,几乎丧命。 “哈哈,此阵名为“诛仙阵”,就凭你们这些散仙也想破阵,痴心妄想!” 剧古代诗经记载“此诛仙恶阵四门排,黄雾狂风雷火偕,遇劫黄冠遭劫运,堕厅羽士尽沈埋。剑光徒有吞神骨,符印空劳吐黑霾,纵有通无上法,时逢圣主自多乖“。 但进此阵,“腾腾黄雾,艳艳金光,腾腾黄雾。诛仙阵内,似云迷。艳艳金光,八卦台前如气罩。剑戟戈矛,浑如铁桶,东西南北,恰似铜墙“。 通教主曾在须弥山下炼得宝剑四口,道“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四口宝剑非铜非铁非钢的特殊物质炼就,通教主大弟子多宝道人于界牌关摆阵,通教主亲自坐镇。 通教主道“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剑倒悬门上,发雷震动,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难逃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今日,多宝道人的弟子火灵圣母被元始尊弟子杀死,成了摆诛仙阵的导火线。 而阐教教主元始尊则通知自己门下燃灯,云中子以及十二金仙等,一齐去会诛仙阵,后来元始尊又和太上老君合力对付通教主,太上老君以一气化三清之术展现了无上的道术,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见师傅通教主落败,独力去对付太上老君,被太上老君以风火蒲团卷去。 太上老君又请来菩提和阿弥陀两位上神,四上神合力战通教主,通教主落败,阵中四剑在乱中分别为玉鼎真人,道行尊,广成子,赤精子摘取,破了这所谓的诛仙阵。 而菩提,阿弥陀趁机救出文殊,普贤,以及慈航,三人,那三人获救,自是对菩提,阿弥陀感激不尽。 至此乾坤之战终于结束,结果已出,众神归位,各自封神。 第十七章 :《玉帝登基成九鼎 ,诸神之职各分封》 元始尊和灵宝尊本意不愿参与争夺,只是听凭那道德尊所言,乾坤之战结束后是以支持道德尊的人数便占了多数,此事就此议定,由那张姓之人来做新的庭的帝,命名:“玉皇大帝,”而又选一先阴气所化之女为王母,辅佐帝,为女仙之首。 这真是:“冥冥之中无需争,命里若有终归有,命里若无终是无,终极尊贵注定。普世凡人因得到尊扶植,无名状成了掌管了宫的玉帝。” 玉帝、王母得到德尊之力初获尊位,一切都听从其安排,凡遇大事均向尊请教,对尊是言听计从。 又按照尊的规划提议依据实现拟定好的封神结果建立了宫的编制,上有玉帝,中间有文武群臣,那文臣之首安排太白金星,下有各种值守,日月星辰,风雨雷电,还有那阴间,归于阎罗,海中归于龙王,各路神仙,各司其职,这早已经有所安排,因此各自归位,无有障碍,其中不少神仙也成了太上老君的弟子。 道德尊早有自己的安排,以道为名,立道为教,创建了道教,正式以三清:“玉清元始尊,上清灵宝尊,太清道德尊”为最高神尊。 上神族皆需加入道门,尊三清为师,听三清教诲,方可在庭任职。地界人族,愿意归从道门修行的,都可加入,习学道法,甄选其中修行有道者参与庭诸事。 这样一来,那些本欲修行的人族,一见是有了归属,便纷纷来投,加入道门。 而那所选玉帝、王母二人本没学什么精深道行,也不会什么法术,得以掌管庭帝位,完全得益于道德尊率领其徒众的鼎力扶持,二人做帝,王母,方能依照道德尊的治理方法治世。 而道德尊自己却依旧以三界外的超脱之道教教主身份,在三十三重安居炼丹,却能实际执掌地,完全实现其最初的打算。 新的玉帝首要的一件事准备登基大典,因此是大兴建筑,安排能工巧匠,把这九重建成三十三座金碧的宫,又建七十二重辉煌的宝殿,其中那新的议事大殿灵霄宝殿最为雄伟,高大宽广,琉璃造就,宝玉装成,终日霞光万道,紫气千条,瑞彩祥云,缭绕不绝,亭台玉阶,金柱红瓦,盘龙附凤,麒麟列立,金钟铜鼎,朱门金钉,宽阔威严,正面中央玉阶上,摆放玉帝王母宝座,绽放金光,宝翠屏风,琉璃灯盏,繁花瓷瓶装点,玉阶下,金丝红毯,供众文臣武将立于两旁,是个专门用于上朝议事的地方,宝殿间玲珑雕画,紫木回廊相连,两旁仙花奇草相伴。 人员安排齐整,宫建造完毕,玉帝择吉日在灵霄殿行了登基大礼,地人神鬼凡有职位者尽皆到齐,上、地下、海外诸仙,十洲三岛仙翁,地仙之祖皆来朝贺。 新晋玉帝华服王冠,在灵霄殿上正襟而坐,王母在旁,接受群臣和地诸仙神的礼拜。 三清先上前行拱手鞠躬之礼,列首席,而后二神依次问候,然后群臣按职位序列跪拜,太白金星主持大礼。 玉帝统领武将,太白金星领文臣,辅有四御,又有五斗、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二十八宿各司其职,分列两旁,好大排场,十分威风。 在道德尊的精心遴选安排下,玉帝颁布首道圣旨分封诸神,其中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各司有职,分别是: “雷部主神雷公、电母掌管雷电,还有雷部风婆催云助雨护法,而那兴云布雨具体之事便交予了龙王。火部主神归了火德星君,原火神祝融只管火之神,而不管火之型。水部主神归了水德星君,原水神共工只管水之神,而不管水之型。斗部主神,东斗星官,西斗星官,中斗星官,中北极紫微大帝,南斗星官,北斗星官,群星。” 被降伏的参与争斗诸妖之中挑选了二十八宿,上古神兽化作星宿的象征:“东方青龙为: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南方朱雀为:“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西方白虎为:“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北方玄武为:“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 还有:“罡三十六星,地煞七十二星,和九曜星官。” 四位王正神脱颖而出,四大王是:“增长王魔礼青,广目王魔礼红,多闻王魔礼海,持国王魔礼寿,安排了四大王分别掌管了四方门也就是目前的四大部洲。” 四海归龙王,分别为:“东海龙王敖广,西海龙王敖闰,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 蓬莱、瀛州、方丈三山正神,泰山、华山、衡山、嵩山、恒山五岳正神。 此外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二神。 兵将以及河水军暂由玉帝直接统领,待有合适帅才,再交由其执掌。 初始帝太乙尊在玉帝登基之时,被安排辅佐玉帝成就王位,封东极青华大帝。 太乙尊好救助苦难,在传授玉帝帝王之法,辅佐玉帝初步安定帝位之后便不再服侍玉帝左右,仍领帝尊称号,在地间解救众生苦难,人称太乙救苦尊,建造东极妙严宫,又将那狮驼王赐尊为坐骑,那狮驼王乃是一只九头狮子,十分威武,在伏魔大战中被擒,如今不得不屈服。 道德尊又找来原本辅佐三清的四神帮玉帝打理诸事,分别是:“紫微星中紫微北极大帝,协助玉帝执掌经地纬、日、月、星、辰、四时气候,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万象、万星。南极星南极长生大帝,协助玉皇执掌人间售祸福。勾陈星勾陈上宫皇大帝协助玉皇执掌南北极与、地、人三才,并主宰人间兵革之事。承效法土皇地祇,协助玉皇执掌阴阳生育,万物生长与山河大地。” 道德尊又主导制定颁布了详细的地运行规则和礼数,至此地终于秩序得以井然。 日月穿行升落,何时生风,何时落雨,甚至那降雨的滴数皆有详细规定。 龙王尊享龙宫,执掌降雨的实施,阎罗判官判定生死轮回年数。 接下来大排筵席,玉帝、王母与众仙同饮。 菩提,阿弥陀虽受邀请,却没有出现在列。 自此每日各路仙班灵霄宝殿上朝,参拜玉帝,王母一旁落座,建立了礼法,一切终于一统,道德尊大愿已成,因其千万载辅佐上大帝,因而从此称太上老君。 第十八章:《人间治世得初成,众神合力创世间》 魔族瓦解,庭开辟,玉帝登基,事务繁多,经过许多时日,在加上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的倾力打理,总算是有了头绪,逐渐按部就班。 这一无事,玉帝与王母闲聊些常规的事务,王母拿出几个水灵粉嫩的仙桃给玉帝:“这是我从上青十七重的鸿钧老祖那里的那颗仙桃树所摘的几个仙桃,可延年益寿,你我二人来尝尝最新采摘的鲜桃。” 玉帝一见,大为欢喜,这蟠桃乃是仙果,数千年方能成熟,有长生之效,只有耳闻,却不曾吃过。 于是和王母二人把仙桃分食,果然是唇齿留香,甘甜美味之极。 吃完,留下几个仙桃核,那仙桃核也与普通桃核不同,上有紫纹。 玉帝见那桃核感叹道:“这真是好仙桃,只是我们在宫主事,也不能常去弥罗宫经常品尝,仙桃原本也稀少,更不好和众仙分食。” 王母道:“得也是,我看那宫有片空地,不如将此桃核种在那里,开辟一片桃园,你看如何?” 玉帝道:“这倒是非常好的主意。” 于是王母叫来一班人等,将那几个桃核心放到空地种了,又安排专门的人按时松土浇水,好好地建了一片园子,起名蟠桃园,宫刚刚新立,缺人手暂时还没有人看管,也以为是上之地,无需看管,就只安排了土地,又叫几个浇水的力士洒水除草。 没想到此举给宫引出了一场大乱,当然这是后话。 那蟠桃落地生根,有人专心打理,逐步繁盛,王母偿三次去弥罗宫取桃引种,先后种有三千六百株。 园内最里面一千二百株,是王母最早选那大颗上等紫纹缃核仙桃种下,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地齐寿,日月同庚。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靠外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 上逐步安生,复又许多年数,地人神历经无数劫演化,无所变,地有所化,人类繁衍,逐渐增多,人多则乱而无序,需要教化治理。 道德尊因此派伏羲下界治世,伏羲乃是之元神所化,是为皇。 与之对应,大地元神所化女娲是为地皇,曾创造人类,并传授人类婚配繁育之法。 伏羲与那尊学得阴阳八卦之法,下得界来,受人类尊崇,先教授人类祭拜神,又教授人类狩猎捕鸟,结捕鱼,人类得以饱腹,后伏羲又传圈养野兽之法给人类,从此人类得以足食,不再为饥饿困扰。 女娲治世之时,又进一步发展了婚配之法,将人类区分以名姓,种族,人类不再近亲通婚,得以进化,且有了嫁娶之规矩。 期间老君又点化了有巢氏教人类建筑居所,燧人氏教授人类生火之法,人类得以安居、熟食。 人族中又有得道者神农,见大地植物生长,领悟种养之法,且遍尝百草,修练出医治之术,传与人类,从此人类定居,不再为吃住烦扰。 太上老君逐步将人族治理交予人族自身,神农被太上老君授意位尊人皇。 人类也渐渐开始多有习学修练之法者,增长地之灵气,得道成仙。女娲则隐居黎山,化身黎山老母。 后人称这一阶段为:“三皇治世。” 此三皇为神祇,后又有五帝定伦,五帝则为凡人中的圣者。 人族首领神农,晚年逐渐昏聩,没有精神治世,因没有魔族的入侵,人族诸部落之间开始互相争斗、侵犯。 地上造出的生灵人族,历经繁衍数量已多,而性情也分,有冷僻好争斗者,有能感知他人冷暖者,有独自自省者,有祭拜神者。人类本性,好以群分,逐步迁徙集中。 三清为避免人族如当初魔族那般大规模群体混乱或联合生乱,遂将下分为四大部洲,分别是:“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 又安排了四大王分别掌管了地界四大部洲。 其中,东方持国王,慈悲为怀,保护国土,以乐聚众生,负责守护东胜神洲。南方增长王,能令众生增长善根,负责守护南瞻部洲。西方广目王,眼随时观察世界,护佑民众,为群龙领袖,负责守护西牛贺洲。北方多闻王:多闻多识,以福德闻名,护持财富,负责守护北俱芦洲。 那南瞻部洲黄帝的部族善战,与神农后裔炎帝部族征战获胜,遂炎黄合二为一,安民四方。 后有蚩尤作乱,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最终黄帝获胜,斩杀蚩尤,下太平,逐渐一统。 连同黄帝、炎帝在内,共有五帝依据帝之法,治世安生。 五帝乃是:黄帝,炎帝,颛顼,尧帝,舜帝。 黄帝名为轩辕,生于神农之末,后有黄帝之孙。颛顼,善谋知物,带领众生祭祀安居,被尊位圣帝。 其后是尧帝和舜帝,二帝所在时期,地上大水为害,二帝安排人治水,虽未平定,但也有功绩。 最终大禹在老君处求得定海神针,才彻底平息水患。 五帝期间,人类渐序有了伦理纲常,上下尊卑,仿照庭逐步建立了完整的帝王将相传承体系,是为五帝定伦。 其他部洲也各有圣帝出世,安定伦常。 此时庭上下平日别无他事,每日无非上朝议事,完毕各回各处,整日整肃严谨,大部分场合均不苟言笑,列行公事,那仙神亦是灵体,久而久之也难免寂寞,百无聊赖。 玉帝和王母也是看到这一点,看到那人间歌舞祭祀欢乐,这才考虑到安排些娱乐之事,以作调剂。 王母乃女仙之主,此事由她来办理。那上神仙众多,也有随从女仙,王母看看周围女眷,怎奈皆是些侍奉人员,未有专职歌舞人选,且那些庭现有的女眷也大都不精于歌舞礼乐之技,看来得为此专门挑些人选,遂将此事安排传扬出去,让那仙班如遇此类良才,皆来推荐,必有赏赐。 第十九章:《二神为创新法则,阿弥转世再修行》 话当日那菩提与阿弥陀从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出来,回想此前的一番争斗,不禁感慨番多,二人一路走一边商议未来应做何打算。 阿弥陀看着菩提问道“太上老君此次安排,于理有所不妥,想当时不之三清,而我们二人也得了鸿钧老祖之道,我等平定水火站乱之争,道兄更加是在除魔之战中倾尽全力,而此次封神大战我二人全力战斗通教主,并且救出来众多神灵,所以我等执掌新地理所应当,那太上老君却从人间寻一人间之人,不知道兄有何打算?” 菩提道“此乃意,也许是你我杀伐太重,所以该得此报应。而太上老君执掌此界规则,而太上老君的旨意也就是鸿钧老祖的旨意,加上又有其他二清在,我们不能与他直接相争,至于他为何选择人间的凡人来当庭的执掌者,我想可能他还是想在背后掌握实际!” 阿弥陀点头道“道兄所言即是,应是如此,只是不知你我今后应该如何打算!” 菩提道“此界地之大,道路自有千万条,只是想要在此界修行,我们有两条路可走。” 阿弥陀问道“哦,不知道兄得是那两条?” “这一条是,你我从此只管修道,将来传道于下,未来也能得个弟子满门的因果。” “此是甚好,我尽力此番倒是也有此想法”听到菩提的建议,阿弥陀甚至对另一条急切问道“那第二条呢?” 菩提继续道“这第二条就是按照太上老君的法,我等投入此界,待转世之后便有机会执掌此界,成立大统。” 阿弥陀听完看着菩提道“此法也妙,不过转世修行可不是简单的事,一是转世之后将成为凡人之体,须要重新修行,能否得道,不得而知。二是转世之后已不记前世记忆,若无人点化,都不知道自我前生,真不知如何是好!” 阿弥陀继而叹息道“这转世确实不易,不过一切都是有因有果,若转世之后不能得道,忘却前生,恐怕也是意啊!” “听兄弟的意思,似乎是有转世的意思,不知我猜的对否。” 阿弥陀笑而不语,二人一路前行,都沉默不语,各想心事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之前修行的西牛贺洲界。” 阿弥陀突然停下云头,对菩提道“四方各界众生尚有众多苦难,我等理应做番功果,普渡众生!” 菩提看出阿弥陀的转世决心已下,对阿弥陀道“兄弟若心意已决,我愿给兄弟来世做个引见。” “哦,不知兄弟如何引见。” 菩提继续道“我也不欲争那此界统领,只修道法,不欲转世。待兄弟你投胎后,我自会唤起你的前世记忆,你见到我便会回想起前世记忆。” 阿弥陀一听连忙行了个大礼,道“道兄转世再创之恩,我将永生难忘!” 菩提言道“呵呵,你我都是从外界而来之神,孤身一人而来,所以道兄不必客气。还不知你是否已经有了投身之处?” 阿弥陀道“我曾观察我们所巨之处,那西牛贺洲有一迦毗罗卫国,那西牛贺洲释迦族国都迦毗罗卫国,是妙德居法之处,其国人上下奇心,有尚武精神,而且那国王净饭王,勇武善战,被选为部落联合首领那,王后摩耶夫人,仁慈端庄,二人恩爱有加,现已怀胎十月,颇和我心意。” 菩提道“既然如此,道兄已然选定投身之所,那便是甚好。” “二位,且慢。” 阿弥陀道“道兄的恩情来世有缘再行答谢!” 罢,便要转身投向人间,忽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呼唤!“恩人慢走!” 二人回头一看,见是文殊,普贤,慈航三人。 原来,这三人被阿弥陀与菩提从通教主的诛仙阵中搭救之后,三人一直想寻找机会感谢二人。 今得知二人西行下界,特地前来感谢封神大战时救命之恩,来到眼前,先行大礼相拜,见二人似欲向前,便问“二位这是欲前往何处?” 二人见是此三人,也不隐瞒,了打算,文殊,普贤和慈航三人一听,感念当日的大恩大德,愿意一同前往下界转世,尤其是那慈航,许诺来世也要跟随,阿弥陀,菩提甚是感动。 五人在西牛贺洲界前依依不舍,也还是惜别,互道来世相见,自此别去。 话,阿弥陀已投人凡人之胎,依释迦族风俗,王后摩耶夫人在侍卫护送下返娘家待产,一路上有护驾亲兵以及各个服侍人员左右。 这是四月初八,出明日,碧蓝如洗,间缀祥云,清风如影,群鸟盘旋,正是一片吉祥景象。 怀孕的王后和一队人员正行至一处苍翠清净之林时,忽见那林中百花争相盛开,异香袭袭,王后遂令众人停脚歇息,众人围护,卫士四周看守。 就在此时,迦毗罗卫国迎来了一位新生的王子。 一时间,大地呈显吉祥之兆,帝释、梵化身示现,守护四周。 女散花,乐庄严,刚出生的王子被美妙甘露沐浴浑身。 这王子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释迦摩尼佛祖,也就是转世的阿弥陀。 初生的王子被好好守护,送至国王处,国王大喜,举国皆庆,取名为:“乔达摩悉达多。” 迦毗罗卫国迎来了王位的继承人,举国大庆。 菩提眼见到阿弥陀投向人间,已然转世,遂化做一颗高大的绿树,立于释迦王子之家不远的地方“伽耶城外的尼连禅河对岸” 迦毗罗卫国举国旨庆,不觉间王宫门前不远的河岸边多了一颗大树,高约百丈,枝繁叶茂,冬夏长青,树下有一个莲花座,座上刻有“菩提”二字,人们就称之为菩提树!此树下可遮日挡风避雨,奇的却是普通人无法近前坐上那莲台。 话阿弥陀投身成为迦毗罗卫国王子,乔达摩西达多,在精心呵护下,逐步成长。 十六岁前,王子过着奢华而舒适的生活,兼习兵法武艺,善骑射击剑。 适逢迦毗罗卫国国内正混乱不堪,国家四处群雄众起,强敌外侵,内外患频繁。 王子年青好战,随国王统领部落军士四处征杀,作战无数,战争中,王子骁勇善战,立下无数战功。 至十九岁上时,国家逐渐平定,王子连年征战,东征西讨,安定了四方,还夺取了大片其他部落的领地,威望巨大。 但是,随着领地的不断扩张,战果的不断增长,王子乔达摩悉达多见了无尽的非命之死,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渐渐厌倦了眼前的殊死争斗。 开始的一念厮杀的信念,如今却变成无尽的迷惘,他开始考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为了什么? 是为生存?生存可以有多个方式,为何以消灭他人的生命为最终追求的结果? 是为部落?自己的部落和别人的部落有何不同,难道去屠杀别的部落仅仅是因为自己生在释迦族? 是为荣誉?来自内心的这些被称作荣誉的东西是最脆弱和随时消逝的虚无。 是为**?如果人为满足自身的**必须以牺牲他人为代价,那么这和魔鬼又有什么区别? 乔达摩悉达多看着用生命的血腥换来的安定的国家,看到了人间各种因战乱贫病而生不同的痛苦。而且无论是谁,无论贫富,都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最终命运,不禁感慨万分。 这乔达摩西达多此时坚信,世界上应该存在一种永恒的东西,不会因贫困和富裕而动摇,也不会因为任何瞬间的痛苦或者死亡而消失。 这,应该是一种信念。 这种信念到底是什么,乔达摩悉达多心中只是有个隐约的影子,却没有明确的答案。 又过十年,于是他决定解甲出游,游走四方,去寻找那心中的信念。 第二十章: 《燃灯点化遇菩提,阿弥得道悟真性 》 王子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国王和母后,国王一听,大为吃惊,以为自己的孩子受到了邪魔的诱惑,变得神志不清,国王极力反对他的王子放弃他的国家和人民,放弃国家接班人的身份,去找什么信念。 国王对王子:“我的儿啊,你如今尽享荣华富贵,何苦去找寻那原本不一定存在的信念。” 王子答道:“父王,再多的富贵也无法解脱人们的苦难,如我一人尊享,每只需睡一张床,吃三顿饭足矣,我实在是不明白生存的意义。” 国王苦劝,王后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劝导王子不要离开。 望着身为国王王后的父母的期望,年纪还轻的王子没有勇气突破这一切,答应放弃那些在他父王眼里奇怪的念头,安心做他的王子。 就这样又过了十年,王子乔达摩西达多虽然没有再次拿起兵器征杀战场,但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关注到,任何时期,任何地方,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去除的各种苦难。 这些苦难来自种种原因,有生存,有贪婪,有邪念,有嫉妒,有误解,眼见得人们在世界上苦苦挣扎,乔达摩悉达多如同自己在体验这一切,内心集聚着苦恼。 终于,乔达摩悉达多决定放弃太子身份和王宫的安逸生活,离家寻道,父母这次再度苦劝无果。 这时的他,内心中已不再是那个王子,他只是乔达摩西达多,心中的信念占领了一切,于是,在一个宁静的夜晚,他只身悄悄出城,渡过尼连禅河对岸,义无反顾地向远方而去。 迷惘不是一两可以解脱,经过了六载的艰苦寻找和修行,乔达摩悉达多见到了人世间更多的生死,但仍无法找到解脱之道,内心愈发迷惘。 又六年,乔达摩西达多返回王宫所在,行至伽耶城外,在尼连禅河对岸,望着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心中念想着多年没能谋面的父王,内心跟随着脚步终于准备做一停歇。 乔达摩西达多寻找到歇息的地方,在河的岸边坐下,静静的参悟人世间苦乐之根源。 见一颗高大的菩提树,遮碧叶,生的出奇,树下有莲台,上有菩提二字。见此二字,乔达摩西达似有顿悟,不自觉间走向前,用手轻抚树干,仔细观看许久,随后转身坐向那莲台。 平日普通路过行人皆无法近看莲台,今日乔达摩西达不但稳稳坐上,而且一落坐便有光华显现,众人皆奇。 菩提见阿弥陀转世修行而来,为他挡住了日晒风雨,并将自己的先灵气灌输其心。 乔达摩西达多正在沉思,忽觉周身凡尘尽退,浑身通透,灵光现顶,心清如镜,感受入大通明境界,世俗烦恼皆被抛开,顿时开始不断开悟。 乔达摩西达多在菩提树下心无旁骛,冥思苦想,誓“不得道,不起座“。 在其苦思的时候,有邪魔化作美女前来诱惑,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在经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乔达摩西达多在菩提树下终于大彻大悟,领悟到解脱生死苦难之道,得道彻悟。 菩提见转世的阿弥陀顿悟,还了原身。 转世阿弥陀多见了菩提,惊讶不已。转世得道的阿弥陀对菩提道:“难道是你引我顿悟的吗?” 菩提道:“正是我。” 转世的阿弥陀多连忙给菩提行了个大礼:“多谢点化。” 菩提道:“你我是有缘,如今你得顿悟,也是你的造化。不知道兄可还记得我是谁?” 阿弥陀道:“不知,还请仙者指点。” 菩提道:“阿弥陀,你我本欲争帝,但最终无果,那日你为传承道法,投身此界,可还记得?” 转世的阿弥陀听菩提如此一,忙行大礼,道“难道是菩提兄弟?” 菩提道“哈哈,正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 阿弥陀拉着菩提的手,感叹不已,连忙道“多谢道兄点化,现终于又得相见。” “兄弟不必客气,你我一路有缘,如今你还原真身得道,既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意。” 阿弥陀道“此次就道兄,能力长进不少啊,可是有什么大奇缘?” “哈哈,当然,我们边走边!” “好!” “当日兄弟转身投人凡间,我逐渐静下心来,又想:“四方各界众生尚有众多苦难,我等理应做番功果,普渡众生啊,何苦如此纠缠于原本不可能的帝呢!” 于是便到人世间行走,足迹行遍四大部洲各洲各地,看遍人间百态,不觉一日又回到西牛贺洲,所以又来到了那揭罗曷国,此国方圆有数百里,周围地势艰险,与世相隔,见此处五谷丰登,国中之人民风淳朴,轻财好义。” 当初初来此地,便到国都城中行走,见城中两旁居家繁盛,市集繁华,正行走间,在僻静之处见到一座殿堂,殿堂里外并无豪华装点,只是一个普通稍大的房屋院落,略加改造,门前有一匾额,上面写着:“佛道燃灯,更古清明“。 里面隐约有人在讲课授法。 菩提乃是喜好修行,逢道听,遇法求教,见这里有人**,便停下观瞧。 见一个行人老者,似乎是修行者的模样,正欲前往那屋里,菩提向前施礼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在里面**?” 老者回答道:“你是外来的,这是一个得道的圣人名叫燃灯,在此讲的是佛法。” 菩提听了,原来也是修行而且是得道之人,于是就进门观瞧,那门洞开并没有什么人把守,只是院内有两棵大树,均高逾十丈,见上面分别停着一只孔雀和一只大鹏,身形巨大,羽翅生辉,生得嘴坚爪利,果不是凡鸟。 这燃灯佛究竟是什么圣者? 原来,燃灯佛是上古出生,后自己悟道修行的神圣,由于出生时正是夜晚,他一出生,身边的一切便光明如灯照,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于是父母就为他起了“燃灯“这个名字。 燃灯出生后第二一早,便有凤凰来到他家门口的树前,落在树上鸣叫,人们皆以为奇。 燃灯长大后聪慧异于常人,心地宽厚善良,四处访学,讲道,逐步创立了一门叫做佛的道法,学此道法,可参透生死,除去世间**和烦恼。 燃灯为弘扬这门道法在那揭罗曷国建立了一个佛学讲堂,每日**,普渡众生。 菩提随那老者进到讲堂门里,只见门内又有一个别样的洞,别看门不大,里面却很宽广,整个是一个殿堂模样,下面坐了有几百人在听**,上面高台上坐着一个老者,慈眉善目,把那佛法谆谆讲来,正是燃灯。 菩提在最后面坐下,准备听燃灯讲何种法。 原来,今燃灯讲的正是前生今世,善恶因果,除却**,不生争念,为大觉大悟。 菩提听得燃灯**,想到自己的历经波折,颇有感触,便又顿时增长了领悟。 菩提想:“我等本欲争那帝,但却无果,现帝已有人选,自己再无可能,又不愿在庭供职,居于人下,本欲彻底归隐修行,但可惜自己的苦苦修行,具有的大道和法力从此再无处施展,但今日见世间有一如此治世之尊灵,何不将来与那阿弥陀一起修行传承于他,我又不必参与世事之争,自在修行,而阿弥陀又志在传承道法,岂不两全!” 想到此处,菩提离开了燃灯之处,打定主意,决定留在西牛贺洲,待那阿弥陀转世,寻机将其点化。 菩提在西牛贺洲四下寻找,发现一处理想之地,乃是一处僻静的深山,名为灵台方寸山,此山高大秀丽,清净深远,多有悬崖峭壁,遍布奇花异草,空谷幽兰,是个归隐修行的好去处。 遂在此山中开辟一洞府,命名为:“斜月三星洞,菩提便在此安养修心,同时静等转世的阿弥陀。” 转世后的阿弥陀名为“乔达摩西达多”,终于在菩提树下彻悟之后,心脱凡尘,获真仙**,之后并没有渡过家乡门口的那条熟悉的尼连禅河,去见别离多年就近在眼前的父王,而是和菩提二人四处访道,一路救助苦难众生,更加洞悉了人生痛苦的本源,除了生老病死的根本,使贪、瞋、痴等烦恼不再起于心头,大觉悟,后被称释迦摩尼,意为释迦族的圣人又称“如来!”。 第二十一章:《弘扬佛法,雷音佛寺》 话菩提点化转世后阿弥陀之后,便带阿弥陀来到了燃灯佛师所在的地方,此时转世阿弥陀以被称为“释迦牟尼”。 二人来到燃灯讲佛之处,待燃灯讲完,众人逐渐散去,释迦牟尼和菩提二人依旧没人走,二人来到燃灯眼前,释迦牟尼施了个佛家礼,燃灯见是那日来的有缘人菩提,心想此二人,定也是个修行得道的,也便在下座还礼。 释迦牟尼先开口道“我二人修行访法,今日到此打扰,刚才在下面听您**,颇有感悟,希望能在此长期学法,还望佛师能收留?” 燃灯道“佛渡有缘之人,既然你二人有此心意,必是与佛法灵性相通,你们就留下听!我收你二人做我佛门的门徒,与那些听法的有些不同,就算是我佛门的弟子!” “多谢佛师!”二人赶紧行礼感谢,自此二人便归了佛门。 光阴荏苒,释迦牟尼在燃灯门下学习佛法,由于其前世今生的神灵悟性,已经是佛门里公认的最集佛法大成的子弟。同时佛门的弟子日渐多起来,日渐兴盛,每次**时,人数上千,有时甚至数千。正式弟子不算,那在家修行的比丘尼,比丘僧就三五千。 一日释迦摩尼见听法的人越聚越多,甚至已经拥挤到殿堂外,于是在**完毕时对佛师燃灯:“佛师,我看那听法的门众越来越多,我们何不另寻一个大的去处,建立一个更大的法堂,已弘扬佛法呢?” 燃灯听完道:“释迦牟尼,得我佛法者是为有缘方可,不可强求。” 释迦摩尼听完燃灯这么,也没什么,不过心中不是太认可佛师的法,心里还总想着一日扩建殿堂,以更大弘扬佛法的事情。 释迦牟尼回去以后和菩提提起这事,了自己的想法,菩提听后点了点头,对着释迦牟尼道“如今你我已经深得佛法旨意,如将其传给更多的徒众,渡化更多的众生,不是更好,不是更大的造化吗?只是那燃灯佛师年岁已高,恐怕是不愿更动。不如你我自己先找到一个好去处,然后报给佛师知道。如何?” “恩,这是个好办法!” 于是第二,释迦摩尼与那菩提来到燃灯面前辞别,释迦摩尼道:“佛师,我们来此听您讲佛法已多时,原本我们游走修行,渡众生,我们想继续出外传佛法,以渡更多的众生。” 燃灯未加多言,点头同意。 于是释迦摩尼,菩提二人辞别燃灯,四处寻找更广阔的**地去了。 传道苦行,在常人看来是一件极辛苦的事,但在释迦摩尼和菩提眼里,却有着十分的乐趣,因此也并不觉得辛苦,甚至从未想过此问题,一路前行。 这一,释迦摩尼,菩提二人来到一处山地,远看那山,顶摩霄汉,根接须弥,祥云缭绕,高耸入云。近看,奇花、异草、古柏、苍松林立,怪石参差嶙峋,禽兽也都安闲悠然,飞鸟白鹤立在枝头鸣叫跳跃,真是世间罕有。 那山脚下,所过地方,家家和善,户户有礼。 释迦牟尼对着菩提道:“这真是个修法的灵地。” “是啊!”菩提也点头称是! 原来此处正是那燃灯座前护法之大鹏的窝巢所在,名为灵鹫山。 此山势浩大,方能容下大鹏千丈之原身。 释迦摩尼和那菩提一见此山,心中便十分喜欢,于是二人在此落脚,每日在那灵鹫山顶修炼,吸日月精华,悟地道法。 修炼之时,释迦摩尼和菩提也不忘传法,很快,慕名前来的信众越来越多,众徒捐献的礼佛之物也逐步增多。 日月如梭,释迦摩尼和菩提在灵山修行传法不觉已近一年,释迦摩尼眼见如此多的信徒从众,以及那些敬献来的宝物,也越来越多。 一日,二人认为在此安定传道时机成熟,便请工匠,着手修建一座佛寺,作了在此长久传扬佛法的打算。 佛寺的选址就在灵鹫峰顶之上,释迦摩尼此时历经修行,又有菩提相助,已具**力,便将那峰顶的巨巢移至山后山脚之下,为新的佛寺腾出空间。 历时多日,佛寺终于建成,坐落山巅,气势庄严,只是装饰简朴略显简单,却也是错落有致,仙圣之气凝聚,刚一建成,便吸引那彩凤青鸾来那上空飞舞盘旋,四周鹤鸣猿啼,不凡之地,真是个不染尘世,**传道的好居所。 二人见那建成的法寺,不禁十分欣喜,建成之日与众佛徒一起前来观看,此时菩提问道“道兄,是该为宝寺起个名字了!” 释迦摩尼正在思考此事,忽听到寺中钟声隆隆,如响雷般震动地,释迦摩尼想:“名字有了,就叫雷音寺。” 与菩提和佛众一,尽皆称好。 雷音法寺建成,释迦摩尼和菩提住进雷音寺之中,招来这些年跟随学法的徒众,在寺内**。 有了如此的**处所,果然与之前不一般。 没几日,徒众迅速与日增加,释迦摩尼坐当中,开坛**的时候,万人攒动,一片弘扬佛法的大胜景,而菩提坐在一旁偶然一两佛法。 一切业已安顿,释迦摩尼对着菩提道:“如今此处各项事宜已经安定,该去接燃灯佛师来了,让他老入驻上座,也让那里的徒众也到这里一并听法。” “是啊!” 于是,二人安排好雷音寺里的事情,去到燃灯的驻处去了。 二人又见到燃灯,燃灯与二人久别,见到二人归来当然十分高兴叫徒众把二人的客房安置了。 次日,与二人一起聊叙旧。释迦牟尼道“我二人这次去了,一路弘扬佛道,如今已经在那雷音寺安顿,此次回来是为了接老师去雷音寺讲佛法传道。” 燃灯一听道:“你大力弘扬佛法,乃大善举,好意我已知晓,只是我在此已然多年,不再想更动。” 释迦摩尼,菩提二人知道了燃灯的想法,稍加劝了一番,不能劝动,也就罢了。 但是二人并没有马上离开,原来释迦摩尼和菩提打算将在此的徒众也请至灵鹫山处。 于是,释迦摩尼和菩提便每日与众徒解那灵鹫山雷音寺的好处,连那比丘众徒慢慢的也知道了。 逐渐已经有些徒众开始前往灵山,慢慢又变得越来越多,于是二人商议,由释迦牟尼返回灵山,菩提则继续在燃灯处逐步宣讲,促使这些门徒去往灵鹫山安顿。 每当有燃灯处徒众到达灵山,释迦摩尼专门派接引使者在山前迎接。 到达灵鹫山的徒众又四处传扬灵鹫山听佛法的好处,慢慢的灵鹫山雷音寺便下皆知了。 这样一来,燃灯圣殿处听法的徒众是越来越少,每次**时人数越来变化得明显,燃灯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并不在意,依旧自己**,不做任何干涉。 但此时却有一神明看不过去,是谁呢?原来正是那燃灯护法:大鹏。这大鹏擅长飞腾,振翅便能九万里,和孔雀一样,是当年燃灯出生时降临在燃灯门前的凤凰所生,凤凰生孔雀和大鹏后留下孔雀和大鹏随燃灯修行护法多年,大鹏善飞,孔雀善斗,各有法力。 第二十二章:《孔雀争锋抱不平,受让佛尊得册封》 大鹏见释迦摩尼再次返回后,鼓动众门徒去往自己的巢窝所在灵鹫山,而此处越来越冷清,心里自是生出不满,为那燃灯佛师甚为不平,便趁人不注意,悄悄振翅飞回灵鹫山。 在那山顶空中,大鹏向下一望,不禁气冲脑顶,原来自己那筑在灵鹫山顶的巢窝,早已被推至山底,凌乱在山脚下,不堪入目,大鹏带怒而回。 大鹏回到燃灯处所,马上找来孔雀,对孔雀道:“难怪如今此处日渐冷清,都是那释迦摩尼和菩提所为,他们占了我那灵鹫峰,还把我的巢窝推倒。并且还在山顶建了一个寺院,将这里的徒众全部招引过去,而至这里日渐冷清,这口气,一定要出!” 孔雀听大鹏这样一,早已怒了,道:“那释迦摩尼占你窝巢,实在是过分,而且还带走这里的徒众,长此下去,这里恐怕要没有什么人了,你我作为佛之护法,岂能容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大鹏连道:“得是,你我联手,去到那灵鹫山,把那释迦摩尼赶走!” 孔雀道:“你我联手一起斗败释迦摩尼,他那什么雷音寺就没有存在的理由,到时候我们是占了雷音寺还是继续在此地修行自随我便。” 大鹏听了,心理一惊,自然高兴,于是和孔雀即刻前往灵鹫山寻释迦摩尼去了。 再那燃灯祖师,正在休息,有徒众来报:“那大鹏和孔雀护法不知何故,突然怒气冲冲飞奔而去,看方向好像是前往灵鹫山。那大鹏与孔雀曾多次在燃灯面前提及对释迦摩尼行为的不满,燃灯知道此次要出现一场大的争斗,释迦摩尼以及大鹏和孔雀都是具有**力者,如若发生争斗,后果必然难料,且很有可能出现死伤,同门中人,自己身为佛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急忙率得力徒众也赶往灵鹫山。” 孔雀和大鹏振翅高飞,比那佛师快上许多,没多久,便到达灵鹫山,二人在山顶飞舞盘旋,此时正值寒冬,灵鹫峰大雪覆盖,变成雪山,那释迦摩尼正在灵鹫峰雪山之顶修炼,已经修成了六丈金身。 孔雀见到了释迦摩尼,空中厉声道:“释迦摩尼,菩提你二人为何欺师啊!” 大鹏也高声叫到:“释迦摩尼,你为何夺我巢窝!” 释迦摩尼道:“我如何欺师?又如何夺你巢窝!” 孔雀道:“你私将门徒引导至此,让燃灯佛师门前冷清,不是欺师是什么?还推倒原来大鹏的巢窝,建立寺院,你可知你的孽障吗?” 释迦摩尼道:“我在此修建寺庙,原是为接佛师至此,弘扬佛法,无奈佛师不愿离开,我才与众徒讲解此地的好处,引众徒至此。而那巢窝,我本不知是何归属,来时见其空空,便移至山底,也不知是大鹏护法所造。” 孔雀道:“释迦摩尼,你诸多借口,都是欲将取代佛师之位,自立门户,佛门乃是佛师苦心开辟,岂能容你一个外来之人随意取代尊位。” 于是再不听那释迦摩尼解释,飞在空中直冲下来,向如来扑去。 释迦摩尼见孔雀杀气十足,直欲取其性命,无奈只得迎战。 大鹏也挥舞翅膀,伸出利爪前来助战。 只见那,一个是未来佛门大神尊,一个乃现世佛师神护法。一个是大彻悟者缘菩提,一个乃万里飞腾金大鹏。 一个要创立地当尊位,一个欲维护法义护尊卑。 四仙神混战一处,上下翻飞,孔雀和大鹏挥舞的翅膀,搅动那狂风飞舞,卷起漫白雪,遮蔽日,你追我赶,轮番攻击,释迦牟尼与菩提左突右挡,与二护法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那孔雀是佛师的护法,得传凤凰仙体,法力无边,释迦摩尼尚没有修炼得能抵挡孔雀和大鹏联手的攻击,孔雀见用打斗之术难以速速取胜,便运动法力,只见孔雀只吸得一口气,整个灵山地之气便尽数进入孔雀腹中,释迦摩尼也被吸入到孔雀腹内。 原来,被吸入孔雀腹内的释迦摩尼,有钻腹求生之法,故意被孔雀吸入腹内,而后运动法力,从孔雀背部破开一个口子,穿了出来。 孔雀身体被剖开巨隙,因此受了重伤,不能再战,释迦摩尼催动法力,准备将孔雀就此打杀。 正在此时,燃灯和众佛与徒众赶到。 燃灯风风火火赶到了灵山,正见大鹏与菩提厮杀,释迦摩尼从孔雀体内破体而出,欲打杀孔雀,燃灯见此情景,忙上前拦住释迦摩尼。 燃灯对释迦摩尼道:“善哉,善哉,切莫杀生。” 释迦摩尼见燃灯拦阻,收手,行礼。菩提和大鹏见燃灯佛师率众前来也停下打斗,以佛礼见过佛师。 燃灯道:“释迦摩尼,你因为何事而欲杀生。” 释迦摩尼道:“佛师前来,正好了却此劫,孔雀欲取我命,我正欲杀之,实乃迫不得已,是那孔雀将我吞如腹内,欲至我与死地在先。” 燃灯佛师见此情形,心中焦急,知道孔雀和释迦摩尼都还是处在怒争生死的情境,而此一劫乃是由他而起,一个是他得意弟子,一个是他常年护法,佛门慈悲为怀,都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但是用一般理由当是无法阻止两位深具**力的修炼者的争斗。 燃灯不愧为具大智慧之佛师,情急之中,迅即生智,对释迦摩尼道:“你可知今世之缘,甚于前世来生,善是善缘,孽是孽缘。你今即从孔雀之身而出,既如同是由孔雀所生,今若你杀生孔雀,如杀你母,是不可伤她!” 释迦摩尼一听佛师这样,一时间竟无可辩驳,再加上众佛在一旁对附和,释迦摩尼无奈,只得收手。 而佛师之佛母一已出,不能违背,释迦摩尼虽心中极为不愿,但还是得依照佛师所,尊其为母,后释迦摩尼成为佛尊,也就封其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至此才彻底了结一段大怨。 燃灯佛师见此番争斗已平,忙请药师佛帮孔雀医治背部疾病,许久方才调养恢复。 第二十三章:《佛门雷音震天庭,玉帝颁旨加册封》 燃灯佛师见争斗已平,而释迦摩尼之势已经盛起,知是意大势所趋,便与众佛和佛徒道:“今日之争,也是因我而起,现如今,我的佛法已经尽数传给了释迦摩尼,其精于佛法,又有无上法力,从今往后,我将佛师之位传与释迦摩尼,你等皆归属其门下,好生追随,将我佛门弘扬广大。” 众佛徒跟随燃灯多年,今听佛师如此一,皆高诵佛号,大多不舍,但谨尊燃灯佛师之命。 燃灯将身上袈裟披于释迦摩尼身上,作为传承的信物,让原本跟随他的一干佛门弟子,见袈裟即如同见佛门至尊。 释迦摩尼恭敬地领受,那些原本跟随燃灯的徒众至此名正言顺地归于雷音寺门下,释迦摩尼也就此称释迦摩尼“如来”。 如来传承了佛法上尊,在灵山专门打造宝阁,将佛师燃灯好生安顿了。 燃灯逐渐不再参与实际诸事,被今世佛祖如来尊封前世古佛。 而孔雀和大鹏皆被封护法,也重新好生安顿。 灵鹫山也去掉鹫字,更名灵山。 那大鹏自己被占了巢窝,原本属于自己的灵鹫山变成了如来的灵山,心中还存有不平,得了个护法虚名,没有供奉,而大鹏又吃食甚猛,本来每日需一条龙来食用,归了如来佛门,又不得明里吃荤腥,心里怨气滋生,总是想寻机远离灵山,自立而去。 如来终于位居佛门至尊,没有忘却菩提,欲让菩提做架下首座,菩提却不能与之共称,也不想成其门下,本身已是个自在之仙,只愿独自清净修行。 遂在那千山之中位于,西牛贺州的灵台方寸山,名为“斜月三星洞”,隐身在山林洞中,传徒授法,世外逍遥。 如来见菩提无意出世,也知道无法更改,便对菩提道:“道兄既然不愿留在灵山,也莫远去,有时机,我常来请问。” 菩提点头,送走如来,继续径自修心传道。 菩提虽未谋位,但与如来的交往没断,二人经常往来交流道法,菩提不与那灵山众人往来繁琐,每次都是如来去往那菩提处,二人畅谈佛道**,他人不知。 燃灯获尊上古佛之称,自此清闲,灵山大都是燃灯的后辈晚生,地能与其等同资历的唯有三清上神,因此燃灯便经常去与那三清谈经论道,逐步不理灵山诸事。 如来居尊是佛门的大事,佛门遣使者禀告了玉帝,佛门虽然自成体系,但地各界名义皆归庭掌管,玉帝得知如来已掌位,现来通告,于是便找来太上老君商量看如何安排。 老君来到玉帝议事的灵霄宝殿,依礼节见了玉帝,玉帝还礼,老君不等玉帝开口,先就道:“这次找老夫来是不是商议那已经转世修行得道的阿弥陀之事,听他现在居佛门之尊,法号如来?” 玉帝道:“这地间的事,哪能有老君不知,正是此事。” 老君道:“那阿弥陀来自混坤之界,曾与我等一起听鸿钧老祖讲道法。当年开之后,和菩提安地之水火,又在封神大战中倾尽全力。虽然来自外界,但已在此界转世再生,如今称为“释迦牟尼如来”,现如今如来传习燃灯古佛,修成大道佛法,可以领地界尊位。他在西牛贺洲立佛门至尊之位,虽不是庭任命,但庭可传旨册封他统领四大部洲,这样以来,地也得知他的地位和尊位乃是庭厚恩所至。” 玉帝一听道:“好,就依照老君的建议册封,只是这四大部洲尽皆与他,我又不舍,应该如何?” 老君明白玉帝担忧之处,道:“这一册封之举,是让下神仙和众人都知道,那如来所掌佛门乃是隶属于庭。四大部洲方圆广大,一个西牛贺洲足以供养其门徒。名义虽都归属于他管辖,他自不能全部顾及,实际还是归你执掌。” 玉帝一听老君点破要处,心中欣喜,正欲颁布旨意委任,又转念一想,还有不放心之处,于是对老君道:“我还有一事担忧,就是那如来虽位于灵山一地,但是下诸人凡信奉他佛教者皆可皈依他佛门,如不加以控制,势必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可能,会影响入我道门人数,这又如何是好,而那如来远离庭,他那里的动向我们无法立刻掌握,多有不妥。” 老君听完玉帝所,道:“你的颇有道理,这个也有办法,你可派一名庭上仙驻守那去往灵山的要道,一来是要那灵山知道想要修行成佛参拜灵山要经过庭的许可,莫让其随意扩张。二来也好监督那灵山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庭回报。” 玉帝听完老君这样一,心中忧虑去除了大半,问老君道:“老君,你可有上佳人选?” 老君道:“我有门下弟子,金顶大仙,可担当此任。” 玉帝满意,立刻亲笔写了册封如来的旨意,又手书一委任书,加封金顶大仙正职,派上仙太白金星连同金顶大仙一同前往西牛贺洲灵山雷音法寺,将册封的文书送到。 玉帝要正式册封如来,早有先遣使节提前告知灵山,如来在灵山听闻玉帝要遣使者前来正式册封,不敢怠慢,忙吩咐诸人依大礼盛典安排接待玉帝使者。 玉帝欲册封如来,还发下封赏,重新修建雷音寺。 这此有宫人力财力支持,庭工匠力士一并听用,好个浩大工程,耗时多日,新雷音寺宝殿建成,只待册封大典。 只见那新建好的雷音寺大殿,宏伟雄壮,威武精华。黄金瓦迭层于顶,明亮红砖铺尽于地,大殿上放红光,大殿外绕紫霞,瑞彩万条,如同珍宝阁楼。 真是尘缘尽隔去,万劫无动摇。一顶高楼,几层高阁。冲百尺,耸云凌空,低头观日,伸手摘星。窗棂豁阔,屏风宽厚。四周仙花连片,青松临雨。仙芝向阳,彩鸾白鹤整日盘绕。 灵山遍发请柬,邀请海外、地上诸仙一齐前来同证降赐福,灵山一干徒众,知是灵山自雷音寺建立以来最大盛事,马上一齐收拾准备,紧锣密鼓,力求无有差池。 第二十四章:《雷音已成,菩萨归位,计收与世同君》 如来领尊了佛门,又受了庭册封掌管了四大部洲,便着手集结整理佛经,并且安排大徒弟迦叶去办理。 而其他灵山上下准备,话地上、海外诸仙,闻听如来将受玉帝册封,有请共证盛典,无不为之高兴,纷纷前来祝贺,黎山老母,地仙之祖,十洲三岛仙山神仙尽皆前来, 此间又有文殊、普贤和居于南海的慈航,分别于世间布道。 三神都心怀普渡众生之念,行普渡众生之为,得知那如来在灵山传承了佛法尊位,并要受庭玉帝册封,便各自赶来投奔以报当年救命之恩。 如来见了三位有道尊者,自然十分高兴。 不多久,册封大典之日已至,灵山上下悬灯结彩,净水洒遍,一尘不染,僧众位列两旁从雷音寺一直到灵山脚下,如来出雷音寺迎接二位使者。 太白金星和金顶大仙到了雷音寺前,被如来率众佛迎进寺内大殿。 太白金星于大殿之上当众宣读了玉帝的圣旨,承认如来领佛门至尊之位,四大部洲册封为了西如来领地,原本执掌四部洲的四大王做守护宫的神,同时赐下封赏,重修雷音法寺。 并于灵山口,造玉真观,命金顶大仙驻守。 如来听玉帝这样安排,心中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庭认可了他和他的佛门,并且册封领地,忧的是,庭对于其扩张却已设下了限制,并且安排了人员把守。 但庭是三界主宰,有命须从。 如来接玉帝册封旨意,正式领尊了佛门,受了庭册封掌管了四大部洲,率众佛僧谢玉帝恩,又加封文殊、普贤、观音三神菩萨之位,至此连同地藏王菩萨在内。 佛门有四大菩萨:“大智慧文殊菩萨,大践行者普贤菩萨,大慈悲者观音菩萨,大愿念地藏王菩萨,共为佛前护法。” 庭赐神兽青狮给文殊,白象给普贤,金毛吼给观音三位菩萨为坐骑,以示恩。 仪式完毕,如来又设宴款待太白金星、金顶大仙与前来一同祝贺的诸仙自不必提。 盛宴已毕,如来亲自率众仙佛送金星和诸仙出山,太白金星离开前又有交待,数日后庭王母将召开蟠桃盛会,届时如来可领其门下要者参与盛会,如来谢玉帝圣恩,答应一定赴会,送走了金星。 众仙离去,那地仙祖与世同君也正欲回归来处,却被如来派迦叶上前留住。 仙祖见迦叶领佛主之命前来来挽留,便等诸仙离去后前来如来处与那佛祖单独一见。 如来见地仙祖应邀留步前来,十分高兴,急忙上前迎接,延至雷音寺后面大殿同坐。 仙祖不明就里,不知如来单独找他来欲谈何事,但见如来此等安排,一定是重要之事。 二人分别落坐,如来奉上好茶,仙祖忙谢过。如来道:“此次请仙祖观礼,还多谢仙祖赏光。” 地仙祖道:“恭喜位尊佛祖,我等皆存于地界,岂能不来。” 如来道:“仙祖在仙山平日都做何修行?” 那仙祖见问,便道:“只做些静心打坐修炼而已。” 如来道:“仙祖过谦,早有耳闻仙祖法力广大,独自修行,岂不孤单?现我执掌四大部洲,范围广大,正用人之时,何不入我佛门,共谋大业。” 仙祖见如来明示,方解其留意,但他一贯秉持独行地,本不愿加入任何一方,颇受约束,但那如来乃一教之主,刚加尊位,有庭册封,气势正盛,在此情形,如违逆其意,后果恐对其不利,那地仙之祖表面沉吟,内心翻滚,仔细紧想应对缘由。 如来看出其有为难之色,也不追迫,只是取茶自饮,等其答复。 少顷,仙祖开口道:“多谢佛祖美意,我区区一个仙,难当佛门重任,何况我还身负看守要事,不便脱身前来。” 如来一听,不禁“哦“了一声,紧接着问:“不知仙祖有何看守要事,竟不得脱身?” 原来那地仙祖想借看护老君的那个神石一事,作为托词,拒绝如来的邀请。 如来自然好奇发问,于是那地仙祖便把受老君托付看护那神石一事与了如来听。 如来一听,居然还有这样一件事,略加沉思,道:“仙祖与其沦为替人看守顽石的守护者,不如替我佛门看护四大部洲边界门户,我这西牛贺洲与南瞻部洲边界正要有人守护,因此想请仙祖出马,镇守此处。” 原来,如来深知,这四大部洲虽名义上已经归属其掌管,而实际上那南瞻部洲是三清道门之领地,那里皆为道门势力所在,且有扩张之心,佛门虽一时不能实际掌控南瞻部洲,但是亦不能令那南瞻部洲之三清道门延伸至灵山所在之西牛贺洲境界,因此,须委派一名有**力者且能与道门上神匹敌者镇守,而这与世同君地仙之祖乃是上佳之选。 那仙祖虽不能完全解如来内心所想之奥妙,但也能从如来口中感受出一二,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办的差事,弄不好必会得罪三清一方,实在难以接纳此事,但直接推托又有不妥,因此心中充满焦虑,溢于言表。 只见那地仙祖道:“佛祖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一来我本无高强法力,二来,我那人参树尚在那东胜神洲花果山处,我本依此神树才得以长生修行,无奈离不开啊。” 如来听他这样答复,知其深有顾虑,那与世同君虽为地同生,只拜地,但是一直独自孤行,未有结派立宗,因此不想依附于任何一方而得罪另外一方,若想劝其皈依,此事甚难。 但这并不能难倒法力广大的如来,如来也趁机向他展示自己法力。 只见如来起身对地仙之祖道:“请仙祖随我来。完不由分便拉着他来在殿堂之外。” 那地仙祖不知如来意欲为何,只是跟随他一同出到门外,到了门外,如来拉着他的袍袖,瞬间飞腾,眨眼间便携地仙祖一同来到那花果山上方。 早见那山顶神石伫立,山脚下挺拔生长的正是那高大的神树人参树,上结数十仙果,迎风晃动,熠熠通透晶亮生辉。 地仙祖见那如来有如此飞腾之法,不禁惊讶,又见其来到花果山,一时不知其用意。 如来也不多,只一挥手,见那千丈神树,拔地而起,那树上鸟虫惊厥,四下飞散,其间更有一只金蝉飞出,如来因见其有仙体,也未多礼会。 那旁边的地仙之祖,一见此情形,不禁惊恐,连忙道:“佛祖,这。。。这。。。” 第二十五章:《计收镇元,金蝉闯宝寺》 那如来佛祖也不答话,又一手携那仙祖,一手托着那神树,直向西区,直惊得那花果山一旁观看的鸟兽皆奔逃躲闪在丛林、洞中远远偷望。 顷刻间如来携那地仙祖又一同来在那南瞻部洲及西牛贺洲之界一处大山,才将那神树轻轻放下,那神树又落地生根,依旧枝叶茂盛,与原来一般无二,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整个过程发生的如此之快,那仙祖都来不及多想,便已完成,只留下一个无比感叹的与世同君惊讶得不出话来。 如来见那地仙祖早已惊讶无语,愣愣地惊在那里,便道:“仙祖所忧虑那神树之事,我已替仙祖解决,你看,可否就在此安歇,亦可与你那神树长久守候,至于那所谓的神石,既然它有意所依,就让它随地造化去。” 此时那地仙之祖已无话可,见如来有如此**术,看来今如有违背,自己连同那棵神树估计都难有善果,于是他心中暗想:“如此与那佛门合作也算不错,有那如来如此法力,毕竟也是一个可靠依托。” 于是那地仙之祖道:“佛祖有如此广**力,我如何不为佛祖效力,只是我虽为佛门效力,但不欲加入佛门之列,还望佛尊答应。” 如来见其答应,心中大喜,道:“如此甚好,既然仙祖同意与我佛门合作镇守此处,不如我与仙祖一法号:“镇元”,乃显仙祖之威。” 那仙祖本无固定法号,只是人称与世同君,今与佛门合作,得佛祖授一法号,虽自认有不妥之处,但此情形,也唯有接纳,自此便号“镇元子,又名镇元大仙”。 如来又道:“还有劳大仙凡遇那道门有所动作时及时与我佛门通报,不胜感念。” 已是镇元子的地仙祖道:“这是自然。” 如来安置镇元已毕,便回灵山,后遣人助那镇元子在那神树所在之地建起一座仙居,镇元为那山依长生神果之树起名:“万寿山”,又为那居所起名:“五庄园。” 山门外立一石碑,上刻:“万寿山福地,五庄园洞“,是与那曾经居住的水帘洞前“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对应,以示宗源和记念。 自此,那万寿山处便有一庄园模样处所,依山傍水,内有仙树,仙气缭绕,镇元大仙便在此定居修行,鉴于自己始终孤身一人,多有单薄,便开始招徒传法,久而久之,手下也累积了数十徒众。 话,凤凰所生那大鹏,原本作为燃灯护法,如今燃灯将佛祖之位传于如来,一时也无正职,顾独自修行。 那大鹏极善飞翔,一展翅九万里,四处游荡,这一日不知不觉已经快飞出西牛贺州地界,来到一处山峦地带。这山上苍松翠柏,仙鹤盘绕,好一幅与齐的景象。 大鹏低头一看,下面有个院子,琉璃明瓦,气势不凡,心想“这里居然有如此好的去处,不如我下去看看!” 大鹏飞近一看,那居然是与世同君的道观,“五道观”。 那院内正是那颗人参树,大鹏正要飞近看个清楚,只听“吱”得一声,树的枝叶间飞出一道金光。 原来,这飞出的金光便是当日如来所见的金蝉,这金蝉乃是世间开辟地第一只金蝉,落在这树上,慢慢的有了灵性,今日大鹏突然来到,金蝉见那大鹏硕大无比,飞得近来遮蔽日,金蝉本就易惊,于是立刻振翅而起,飞了出去。 大鹏本就偏喜飞禽走兽之类,今日见一金色之虫飞将出去,立刻追了出去。 金蝉见大鹏追赶,情急之下,奔灵山方向而去。大鹏飞的极快,谁知金蝉见大鹏穷追不舍,便一路乱飞,穿近丛林之中,大鹏竟一时半会不能将其捉住,不知不觉二人已达灵山地界。金蝉见眼前这有一座恢宏宝殿,错落多屋,正好躲避,便直飞了进去。 此殿正是雷音宝寺,如来正准备设法坛讲道佛,此时如来正式收的弟子只有迦叶一人,其余都是燃灯的徒众,或者原本自行修行后投奔而来。于是,如来打算找一位乐于并擅长传讲的亲传弟子传播佛法。 此时正开始四处寻找传播佛法的合适人选,忽见得一只金蝉飞了进来,紧跟着,后面的大鹏也飞进来,见如来在此,便收了双翅,但眼睛还在寻找金蝉的踪迹。 如来见此场景,心想这金蝉是那日人参树上的金蝉。于是一伸手便将金蝉收入手中,大鹏上前欲夺,如来拦住大鹏道“大鹏,不要杀生。” 大鹏道“我在一棵树上发现此物,不想追他竟追到你这里,你交于我,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能不能吃?” 如来仔细看了看金蝉,那金蝉正在如来手中发抖,笑道“大鹏,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虫儿。” “哦,那是什么?” “我观此金蝉,乃是开辟地之时第一只生成的蝉儿,顾生得了金身,现也是得道成仙之体。” 大鹏笑道“那倒是好,我今日吃了他,就算是修行了。” 如来道“不可,这金蝉本不是凡物,擅长脱壳,所以每脱一次壳,便修行增长一分,只是极易受惊扰,一旦受惊扰,便仙性全无,你现在吃他也无用,今日他已经受你惊扰,现在只不过是个凡虫了。” “哦,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这我倒没有了兴趣,你要那就给你!” 如来道“这金蝉好传声扬音,又有仙体,正是个传经佛法的好人选。” “这金蝉又不是人,如何传承佛法?”大鹏问道。 如来道“看我点化他来!” 只见如来用手,对着金蝉的额头轻轻一点,金蝉马上便化成了人形。 原来,这金蝉本来修行了多年,得了那神树的仙汁,只是尚未修得人形,只差有缘人点化而已,今得佛祖亲自点化,便马上化成了人形。 成了人形的金蝉见了如来便跪倒下拜,感谢佛祖救命点化之恩。 “金蝉,今日你已化作人形,是否愿皈依我佛门,修行成正果呢。” 金蝉开口道“感念佛祖救命点化,我愿意皈依佛门修行。” “那好,今日我便收你为我座下弟子,你是我收的二徒弟,我再给你取一名。因你前身为金蝉,那就叫金蝉子!” “多谢,佛祖!”金蝉子连忙拜谢。 大鹏见如来收了金蝉,心想“看来一顿美食就没了”,便告辞,转身离开。 金蝉子得了人身,在如来佛祖座下成为其第二个修行门徒,每日听佛祖讲经法,又把那新整理的佛法拿来刻苦攻读,每每都到三更半夜,专心致志,毫不过问窗外之事。 第二十六章:《王母蟠桃设盛宴,凡女飞升名嫦娥》 上生活单调寂寞,玉帝自打登基以来,转眼已过去多日,庭诸事刚刚兴起,每日打理庭列行诸事,不得清闲,而王母在旁辅佐,事情不多,偏偏那王母却是个极爱热闹的,适逢三月初三王母生辰,王母见此乃是一个庆贺热闹的好机会,便去和玉帝商议。 王母来到玉帝的寝宫,玉帝正在看神仙名册,王母走上前去,对玉帝:“我生日将至,我想举办一个生日宴会,邀请一些仙班一起热闹热闹。” 玉帝一听,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想来我宫建立至今,整日的文书朝议,表面看起来热热闹闹,其实每日重复枯燥的很呐,是可借此时机聚集仙班同乐。” 王母一听玉帝同意她的意见,便进一步和玉帝商议:“玉帝,你看这宴会如何办法?” 玉帝道:“就请那仙班来一同饮饮仙酒,弄些仙果,大家乐呵乐呵便是了,你来安排,具体操办交给太白金星即可。” 王母问道:“那都请哪些神仙呢?” 玉帝道:“这倒是最主要的问题,就请上有俸禄的神仙,算是对他们的犒赏。” 王母称是。 玉帝又道:“如举办宴会,自当取个名头。” “叫王母生辰宴,如何?” “不妥,这名字取得过于直白,叫众仙以为,我们过于着重个人之私心而办,不能体味我们的上仙之宴的心意。” “那又如何取名?“,王母自己寻思起来,心中想起所种的仙桃。 那当年种下的仙桃,现已有三千多株,仙桃数千年一熟,吃了长生不老,是宝贝之物,如果拿来设宴,倒是个好东西。 况且看遍上所吃食之物,没有更比此物更珍贵,于是对玉帝道:“我看,不如每次设宴,都请上仙品尝那仙桃,如此这样,这设宴的名头也有了。” 玉帝道:“哦,那究竟是何名头。” “就叫:蟠桃会。” “好个蟠桃会,此是甚好,就叫蟠桃会,此次是第一次设宴,就把上这些神仙以及众随从都叫来,大家一起乐乐,只是喝酒谈笑未免显得有些单一,若是有些乐事则更加完美。” 王母一听,道:“正可安排些歌舞、仙乐陪伴。那习学仙乐歌舞者也已众多,届时皆可来助兴。” 玉帝高兴,王母满意,自此议定设宴一事,王母就着手安排去了。 距离王母生日还有些时日,王母发话下去,要举办蟠桃盛会,大宴群臣诸仙,这一发话,各路仙娥力士便忙碌起来,准备那蟠桃、仙酒、仙果等等诸多事物。 王母把太白金星招到宫中,对太白:“最近各路仙班尽职如何?” 太白答道:“各路仙班,各尽职守,井然有序。” 王母道:“甚好,大家最近也辛苦忙碌,过几是我的生辰,我和玉帝商议举办一次盛会,宴请上所有仙班来一起热闹一下,也算是犒劳犒劳大家。” 太白道:“这可太好了,王母想得周到。” 王母道:“此次盛会名为蟠桃会,在我生日之时三月初三,届时会以蟠桃招待大家。由你去着手安排邀请庭一众神仙,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毕竟是第一次盛会,要办得隆重,有气派。” 太白道:“王母放心,我这就去办。” 太白金星从王母宫中出来,随即召集上一干主要神仙,把开蟠桃会的事告诉了大家。 众神仙自打位列仙班以来,每日只是忙于公务,也是不可开交,也根本没来得及想到休闲,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高兴,总归是枯燥的日子有个乐事。 太白和大家通报了一气后,就安排请柬和具体宴会事宜去了。 很快到了三月三,蟠桃会开办,请来的上众仙中三清自是不可少,有俸禄的皆来。 大家齐聚鱼贯而入。一进宴会,不禁惊奇,只见这宴会宫殿,金柱高立,玉栏排列,仙云环绕,香气缭绕,有各路仙女手端果篮,酒盘,来往穿梭,大坛的仙酒摆放四处,酒香扑鼻。 众仙陆续来到各自的座位落座,左右互相敬拜,先一番寒暄。 大家发现每个座位上,除了常见的仙果美酒外,都有一个精致的银盘,里面放着一只仙桃,众人猜测,这就是蟠桃,果然非同凡响,没及接近,一股清醇甜香之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众仙到齐,没多久,玉帝和王母也到宴。 大家见玉帝王母落座,一齐起身拜见,玉帝请大家落座。 玉帝对众仙:“今是王母的生辰,大家近来辛苦,特地请大家来聚宴,请王母。” 王母站起身来道:“大家聚宴,因有那蟠桃助兴,因此此番就叫做蟠桃会,以后每年都有一次聚会。” 大家都高声道谢,齐声为王母祝寿。 庭诸仙互相敬酒,开始吃喝,王母:“大家看到蟠桃没,这蟠桃是上青鸿钧老祖紫霄宫园中仙桃树结的桃种所结,数千年一开花结果,闻了延年益寿,吃了长生不老。” 大家都感叹惊奇,只是听,从未吃过,现如今得尝仙桃,无不好,感激玉帝王母恩赐。 第一次蟠桃宴会来者众多,但毕竟只是邀请庭诸仙,因此上仙和大将都分得数个蟠桃,众人尤其是随从也分到蟠桃品尝,无不称赞感谢。 初设如此美宴,诸仙满意,玉帝、王母高兴,好一通吃喝,又有嫦娥带领仙女歌舞助兴,完毕后众仙散去,只留杯盘狼藉,会后太白金星安排人收拾了许久。 俗话的好“人间常有美眷,何苦修道成仙”。 做神仙虽然身居庭,每日仙食美酒,又有蟠桃盛宴,看似无尽欢乐,实则也难免空虚寂寞,而庭也又规矩,不许位列仙班的成亲。 而人间在这一点比那仙更自在,美好姻缘的传是不绝于世。 平时,庭上下平日别无他事,每日无非上朝议事,完毕各回各处,整日整肃严谨,大部分场合均不苟言笑,列行公事,那仙神亦是灵体,久而久之也难免寂寞,百无聊赖。 玉帝和王母也是看到这一点,看到那人间歌舞祭祀欢乐,这才考虑到安排些娱乐之事,以作调剂。 王母乃女仙之主,此事由她来办理。 那上神仙众多,也有随从女仙,王母看看周围女眷,怎奈皆是些侍奉人员,未有专职歌舞人选,且那些庭现有的女眷也大都不精于歌舞礼乐之技,看来得为此专门挑些人选,遂将此事安排传扬出去,让那仙班如遇此类良才,皆来推荐,必有赏赐。 一日,玉帝、王母同在灵霄殿上议事,有报太阴星君述职求见。 这太阴星君与那太阳星君分别掌管日月,月宫里是专门为庭炼制仙药的地方,太阴星君平日里在月宫执事,每隔一定时期来庭列行禀报。玉帝见是太阴述职,便宣其上殿。 太阴星君领旨上殿,按惯例先是述职完毕,往常到此便是结束回宫,但今不同,太阴星君带来一位女子,“是新来的一位制药之女仙,特带来给玉帝王母一见。” 玉帝王母一听是星君新招揽的制药之人,欲让其得见一下大尊之真面,本不情愿,玉帝对那星君道:“既然是星君看好的人选,星君自行安排上报名姓即可,也不必每每来见。” 那星君却又上前禀奏:“此人与众不同,因此还请玉帝王母一见。” 玉帝道:“哦,既然如此,你先来听听。” 星君向上施礼道:“她原本是下界一女子,后羿之妻,机缘巧合吞服了仙药,继而飞升,又恰好入我月宫,我本将其随我制药,但见其美貌非凡,又擅长歌舞,因此才与圣上引荐。” 第二十七章:《嫦娥飞上九重天,从此天人两相隔》 玉帝和王母一听,正合近来征召找寻之意,便叫那星君引此人上殿一见,星君遂叫那殿外等候的女子上殿来见二位大尊。 那两旁的文武众仙听太阴星君一,也不禁好奇,往殿外望去,只听得环佩悦耳叮当,金丝银线闪烁之处,从殿外款款身形,走来一名女子。 走上前来再看这名女子,众人连同那玉帝不禁惊呆,这名女子的面容长相身材,只能用美不胜收四个字加以形容,只见她:“眉似粉黛别样浓,面赛桃花分外红,额满葛圆两腮丰,微微一笑百魅生,樱唇未起如思语,莲步乍移起仙意,春梅绽雪别样容,秋菊凌风摇身形,纤腰楚楚柳枝动,花中独秀美芳踪,真是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出尘世而不染,如空谷遇幽兰,清新脱俗,似清水出芙蓉。” 太阴星君领此女上殿参加玉帝,玉帝已然被此女美貌惊愕无语,若不是星君提醒,早已不知身在朝中,星君向上奏道:“此女乃是前些日从地界成仙飞入我月宫之女,名为嫦娥。” 一听星君这般介绍,玉帝和众仙方才从惊讶中醒过神来,纷纷议论真乃美女,远赛仙。 要这嫦娥究竟是怎么来的呢,这还得从她还是地上的一名凡人起。 就有这样一对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伴侣,男的叫做后羿,女的名为嫦娥,十分美貌。 虽然是常人,这后羿却是个喜欢修行的人,遍访名山名士,求得了一颗长生不老坐地飞仙的丹药,那赠药修行之士告诉后羿,若吃了此药,即刻飞成仙,后羿听了,不舍离开嫦娥,没有吃,把丹药带回家中。 不成想,嫦娥却不知晓,误食了丹药,独自飞去了。 这嫦娥吃了丹药,身不由己一路飞升,不知不觉奔了月宫而去,落在了月宫。 这月宫本是由太阴星君掌管,星君平日修行,炼制仙药,静修仙体。 嫦娥飞至月宫,早已有宫女发现,报告了星君。 星君听地上有一女子飞升到了月宫,心下惊奇,叫宫女把那人召唤来要亲自看看是什么人。 嫦娥由宫女引进太阴星君的殿上,见过星君。星君一看,这嫦娥真是生的美貌无双,即便是宫那许多仙女,也没有一个半点及得上她的。 星君便安排嫦娥先找了一个住所住了,择日待向玉帝回报述职时与玉帝提到了此事,并告诉嫦娥,下次有机会带她去见玉帝。 嫦娥听了却不自然,对星君:“我本是寻常人家女子,不想着见什么玉帝王,我向来素衣素面,玉帝见我一定不能待见。” 星君一听嫦娥这么,马上想起了要给嫦娥打扮打扮,于是找宫女去专门给嫦娥寻了套量身定制的行头,又亲自挑了些珠宝首饰,都交与嫦娥穿戴了。 这下嫦娥更是风采异常,星君十分欣喜,而嫦娥却思念夫君后羿,终日忧郁沉思,闷闷不乐。 这日,又到了太阴星君上玉帝那里述职的日子,星君叫上嫦娥,一同奔了灵霄宝殿。 到了灵霄殿,太阴星君见过玉帝,这才把嫦娥引见了。 玉帝一见嫦娥,心中大喜,真有些情不自禁,若不是当着群臣,龙书桌案遮挡,几乎移步上前。 王母在一旁却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看玉帝怎样安置。 只听玉帝道:“既然有如此人才,又正好庭也需要些礼乐歌舞安排,就让她位列此行。” 玉帝刚刚到这里,王母开口发话了:“我看不可。” 玉帝一听不解,忙问“为何?” 王母道:“既然她是人间原有夫君,拆散他美满夫妻岂不是毁此姻缘,我看还是送她下界回归更加合适。” 玉帝意欲挽留嫦娥,听了王母这一,心中着急,但知王母必有其意,又不好马上反对,只是一时沉吟,不知如何化解。 还是那太阴星君机敏,见此情形,马上出来禀奏道:“我看依臣之见,那嫦娥已成仙体,本该位列仙班,再度返回不妥,可令其随我制作仙药,待有机会,再让他夫君也上团聚,岂不两全其美?” 此话正合玉帝心意,先且留住嫦娥再做打算,忙道:“准奏,就依星君所言。” 嫦娥听了,心里奇怪:“我原本不会炼制什么丹药,为何要我帮星君炼药?” 正欲对玉帝不会炼药,太阴星君却领旨,拉嫦娥一起谢了玉帝之恩,二人出得灵霄宝殿返回月宫。 玉帝王母散朝回宫,玉帝便问那王母:“你要建立歌舞礼乐,为何今有此人才却要推托。” 王母看了一眼玉帝道:“我是担心那些上仙会有些未能把持的思想,有如此如花美眷,岂不诱惑生乱?” 玉帝一脸正色道:“上戒律森严,怎会生乱,这神皆是谨守规,清心戒律之士,仙乐歌舞只是装点胜景,为美宴增色而已。” 王母道:“那也好,如那嫦娥果真是这块材料,就让她平日制药,待有那盛会,可让其领衔歌舞。” 玉帝一听,倒也合乎情理,便也同意,就按王母意思办理。 出来了灵霄殿外,嫦娥才敢开口,问星君道:“星君,我本不会炼制那什么丹药,为何你禀奏玉帝,让我和你炼丹制药?” 太阴星君道:“这个你放心,你只管听我安排。” 嫦娥虽然内心无数疑惑,但自己在宫也无去处,只得听从太阴星君的安排,没再询问了。 太阴星君携嫦娥回到月宫,因得了那玉帝的意旨,便先化了一只金蟾变成一座辉煌的宫殿,这宫殿又分为广寒,籁二宫。长生,不老二殿。百花,望乡二馆。凌云,会仙二亭。白鹤,朱雀二台。 另有园林置于其中,内有一坛,名曰:“月坛,”月坛通四海仙山,另有桂花仙树,花草仙木无数,美轮美奂。 星君安排嫦娥住了,又派了宫女服侍。 嫦娥只是听从星君安排,没有再异议,只是这制药之事,嫦娥总是惦念,毕竟当日听玉帝吩咐下来,如果办理不当,如何向玉帝交差? 星君早已看出嫦娥心事,没等嫦娥开口询问,告诉嫦娥道:“玉帝安排你制仙药之职,你不必亲自动手,我这里有一只玉兔,精于制药之法,平时总随我身边捣药,我叫她来陪你,一来替你制药,二来闲时解闷,你自可放心,每日学习些歌舞便可。” 嫦娥虽然不解,但是心里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把那玉兔领了来,见那玉兔一身雪白长毛,机灵可爱,十分爱怜,平日无事便抱在怀中,与之诉些心事。 玉兔平日陪伴嫦娥,闲来捣制些仙药,一时倒也快乐逍遥。 闲暇之时,嫦娥便与太阴星君派来的仙女一起习练歌舞技艺。 第二十八章:《蟠桃大会成盛宴,请宴诸神成盛世》 自打初次召开蟠桃宴后,众仙尝了那美味的美酒尤其是仙果蟠桃,回味无穷,宴会也热闹,大家都盼着再次召开蟠桃会,好聚集一乐。 一年很快,忙忙碌碌,又快到了王母的生日,众仙和一干随众在想怎么再到蟠桃宴一乐。 这一,距那蟠桃盛会的日子将至,王母和玉帝便把太白金星招来,安排商议蟠桃宴会的事宜。 太白金星接到玉帝派人送去的通知,立即赶到玉帝与王母休息养心的宫殿,三人筹划此次盛会的事宜。 玉帝见太白金星到了,让他就座,太白金星谢过。 玉帝道:“今年的王母生辰将至,还是准备开那蟠桃宴会,需要你着手安排。” 太白金星道:“请玉帝放心,我已早有安排,通知上所有有俸禄的神仙。” 玉帝道:“此次非比之前,这一年一年,上地下神仙愈发多众,又增加了些神仙入仙班,尤其是那新生的佛门,我给你一个新的清单,你去安排请他们参加蟠桃宴会,务必将此次蟠桃宴会办成一次成功的盛宴。” 太白金星一听,道:“好的,就按圣上吩咐安排。” 玉帝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份名单拿出来,交给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收下,告别了玉帝王母,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太白金星回府把那份玉帝给的名单拿出来一看,只见那上面满满写的全是神仙的分类名姓,都有哪些神仙呢? 原来玉帝给的名册里的神仙是:“上八洞三清、四帝、新列入五方五老、太乙真仙。” 三清是:“玉清元始尊、上清灵宝尊、太清太上老君!” 四帝是:“执掌日月星辰的紫微北极大帝,主长生的南极长生大帝,执掌南北极地人三才的上宫皇大帝,统御大地的后土皇地大帝。” 五方五老乃是:“西如来佛祖,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 还有文殊、普贤等菩萨、圣僧、十八金身罗汉。 十洲三岛仙翁,三岛是“昆仑、方丈、蓬莱”,十洲为“瀛洲、玄洲、长洲、流洲、元洲、生洲、祖洲、炎洲、凤麟洲、聚窟洲。” 又有东极青华大帝太乙尊。 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还有那下八洞幽冥教主、地仙之祖。 西还请了五斗、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 五斗乃北斗星君、南斗星君、东斗星君、西斗星君和中斗星君五斗星君。 六司执掌官员:司令、司乐、司饰、司医、司筵、司制。 七元为:枢宫贪狼星君,璇宫巨门星君,玑宫禄存星君,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摇光宫破军星君。 八极是:苍门,开明,阳门,暑门,白门,阊阖,幽都,寒门。 九曜是:太阳、太阴、金、木、水、火、土及计都和罗睺等九位星君。 十都是十殿阎君:第一殿秦广王,第二殿楚江王,第三殿宋帝王,第四殿五官王,第五殿阎罗王,第六殿卞城王,第七殿泰山王,第八殿都市王,第九殿平等王,第十殿转轮王。 此外此次还有不少新修行得道者,也已为例仙班,当然,须是先入道门,归三清门下,老君教诲。 这些人中有那帅托塔李王、河统帅蓬、侍奉銮舆的卷帘大将以及各宫各殿大有禄诸仙,俱一齐受邀请赴蟠桃佳宴。 那帅托塔王乃是统领兵之神帅,本擅长领兵,修行得道之后,被太上老君安排,玉帝授命,担任了帅一职,领十万兵将。 那蓬乃是北极四圣之首,自幼修炼道法,力大无穷,武艺非凡,被那至人间传法的灵宝尊点化,又学会三十六般变化,得道飞仙,拜了三清门下。 得玉帝召见,玉帝见其直爽无藏,心性耿直,又有武功,愿听从命,是个放心的人物,便问老君可与其一高职。 老君对玉帝道:“此人乃是木母之身,五行中因土生金,因水生木,便叫他掌管水军最为适宜。” 遂领蓬元帅,玉帝将八万水军交其统领。 当初封元帅之职时,玉帝特意给蓬一个好兵器,赠送其太上老君联合亲诸仙造的宝器钉钯一具。 这钉钯可不是凡物,名为“上宝沁金钯”,分乾坤日月阴阳八卦,老君为炼此宝物煞费了心机,特意支起宝炉,又四处找了神冰铁,请五方五帝用心力,叫六丁六甲来守护,待七七四九方成型。 那钉钯之齿是飞龙利爪之形,颇为闪亮威武,乃是镇殿之宝。 那卷帘大将也是一个地上凡人,自幼修行,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卷帘打生来就气壮神威,年少时便游行万里之路,四处闯荡,结交下英雄,自己也因豪情义胆,被视为英雄豪杰。 他不但行英雄豪气之举,而且还好向道,四处寻师访友,也被灵宝尊点化成仙体,玉帝见其生得英雄豪气,形象英武,便亲口加封卷帘大将一职,命其作为贴身护卫,专门侍奉玉帝王母,随从左右,每日里腰悬虎头牌,手拿降妖杖,头戴金盔,身披金甲,随玉帝不离左右,十分威风。今 有蟠桃盛宴,那玉帝保驾护佑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 这次瑶池盛会名单上的仙神比上次更加多了许多,光是帮忙安排各类大事务的力士就不下上百,因人数更加众多,这次玉帝还安排了掌管河水军的蓬元帅专门负责蟠桃会的全局保卫,托塔王则李靖安排好镇守整个庭事宜。 蓬和卷帘二人领命一个监管全局,一个贴身护卫护卫玉帝王母,各自谨慎坚守自己的职责。 太白金星一看玉帝交给他的这份名单,见里面的神仙都是上仙,尤其是,增加了佛门诸仙,于是不敢耽搁,马上开始着手筹划。 首先按照名单安排人分别拟定了请柬,派仙使分别发个各路上仙去了。 然后还有宴会的用品,名目繁多,自不必,当然,少不得那宴会的主角美食:“蟠桃。” 这蟠桃宴的蟠桃,可以不是一般的东西,平时这蟠桃是不让吃的,也只有蟠桃宴让品尝一下,因为其神奇的长生功效,一干神仙都盼着能多吃几个,只是无奈这蟠桃数千年才能结果,数量颇为有限。 那送请柬的仙使,接到命令,浩浩荡荡分头前往,请界神仙的路近些,直接去了,请地界和其他地方神仙的则直奔南门出发。 第二十九章:《蟠桃大会成盛宴,盛会美宴生缺憾 》 不多日,蟠桃大会再次在瑶池盛大召开,众仙接到请帖,有的独自前来,有的带来随从。 如来新晋加封四大部洲统领,也首次接到邀请。 如来知道这是地众仙齐聚的盛会,由于是佛门首次参与此次盛会,定要彰显佛门这些年来不断经营的广大声势,于是带领菩萨、罗汉、广大圣僧一并前来赴会。 浩浩荡荡,不下百人,声势颇大,刚来到南门前,即令众仙刮目相看。 所有参会众仙包括那佛门如来一众都陆续到了宫瑶池,在礼官引领下依次序入场。 最先入场的是那三清上神,元始尊,灵宝尊,太上老君依次先行驾到,玉帝王母见三清到了,连忙起身出瑶池迎接,把三位上神接到他们的座位上,这才自己落座,看那其他神仙入瑶池而来。 接下来是四御,紧跟着五老到来。五老人数众多,这里面比较引人注目的是那首次出席蟠桃盛会的西方如来佛祖及率领的一班众仙。 只见最前面的正是被册封的西方佛祖如来,如来佛祖座下莲花,背靠华彩,头顶金光,可谓神气十足,气势恢弘。 其后紧跟随的是文殊普贤二位菩萨,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乃是一个威猛的青狮子和一头仙像十足的白象。 众神仙看了,也不禁称奇,这二位菩萨的坐骑都如此威风。还有足下莲花的观音菩萨,手持净瓶,坐下金毛吼,威武翩翩而至。 同时跟随的还有圣僧罗汉,也是浩浩荡荡,显极了气派场面。 紧接着各极、各仙岛神仙到齐,中八洞,下八洞,五斗、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也分别入场,各自落座,一阵寒暄。 众宫外界神仙到场后,宫在册有禄的神仙也都顺序到位,大家也互相见面行礼。 众仙入场之际,玉帝王母一边陪着已经到来的三清聊,一边和进来的神仙打招呼,大家依次互相见了面,一团喜气。 玉帝见大家到齐了,示意大家安静,道:“今此次又借王母生辰之机召开蟠桃盛会,除有幸请得三清和上次的诸位外,各界神仙又增添了许多,甚是喜事。” 接着玉帝请新位列仙班的一众神仙做个自我介绍,这其中最引众人瞩目的当然还那是西方如来佛祖。 玉帝先介绍:“这如来佛祖乃是在西牛贺洲修行得道,普救下界众生之苦,现位列西方极乐世界佛尊,居西牛贺洲灵山掌管四大部洲。” 众神仙早有耳闻,今得一见,果然不凡,大家都施礼,如来也起身还礼。 介绍完如来和之后,众仙也一一自我介绍一二,玉帝宣布宴会开始,一时间,仙乐齐奏,仙女齐舞,好不热闹,领舞仙女美貌无双,正是那月宫的嫦娥仙子。 只见众仙齐举仙酒,向王母祝寿,向玉帝道喜。 觥筹相碰,恭祝声不绝于耳,一番的热闹,自不必。 三清与如来相见,自是要多叙。 如来自打得道以来,苦历修行经营,今初次登上九重,心中也不免对这庭之雄伟浩瀚连连赞叹,却感慨少了菩提一人。 仙酒吃了三巡,佳肴上齐了五味,仙乐齐鸣,仙女献舞,众仙同乐,欢笑连连,接下来就是宴会的主角登场,那主角是什么,当然是冠名此宴的仙果蟠桃。 只见一群仙女手托仙盘,那仙盘中盛放的正是奇异仙果蟠桃,粉白润泽,仙叶衬托,真是非同凡响。 那吃过的众仙,知道其中功效美味,早已企盼,待摆到面前,先是闻闻那仙桃的仙气就是已经沁人心脾。 不多会,仙桃已全部分发到各路神仙桌案上,大家一看,上几路神仙面前的蟠桃没什么变化,而职务稍低一些的神仙面前的蟠桃数量却明显比上次有些减少,那宫外界的还好,不是很明显,尤其是宫一干仙班面前的仙桃数量少了不少,大约只有上次的一半不到,一个个互相看看,不知什么好,心里却有所想法。 王母看到了宫众仙的反应,于是对众仙,“此次的蟠桃盛宴因参加的人数比较前次更为众多,蟠桃的数量有限,此仙桃生长的又慢,因此宫的众仙礼让就少分了些,让每个神仙都能尝尝,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众神仙听了,也都频频点头,称赞“王母安排得不错,考虑得当等等,又是一番赞美,不一而足。只是那宫的众仙心里却有些不足的缺憾。” 缺憾归缺憾,不影响整个蟠桃盛宴欢喜地的氛围,又是喜庆的一整,宴会完毕,各路神仙拜别了玉帝王母,又互相拜别,各自去了。 二次蟠桃盛会结束,参与成员扩编,蟠桃数量缩水,当然只是宫的众仙眼里的缩水版蟠桃宴,于是不能不引发一干议论。 庭文臣武将,星宿值曹,人数众多,平常没事就是凑一起闲聊,蟠桃会过去了多日,这话题还是没绕开蟠桃宴。 四大王,二十八星宿平常各自扎堆闲谈,这一日凑得近,于是一起聊到刚刚开的蟠桃宴的话题上来。 几位王有什么什么,直接不满了分给的蟠桃数量减少,一是因为是王,地位自觉应该较高,起码比那些看星星的星宿高,但是此次也是没逃脱蟠桃数量缩水。 增长王魔礼青道:“几位兄弟,难不成这玉帝看你我是地界上到宫来的,就有偏见吗? 广目王魔礼红道:“哪里,你没看那地界来的神仙,本来还属你我领地,却也没见少了蟠桃,反倒是我们上得的反倒受了气。” 持国王魔礼寿道:“是啊,真是郁闷不堪,玉帝拿你我做人情哩。” 一旁的星宿也应声:“就是,我们星宿就算了,王的蟠桃少了,真是不应该。” 一番议论,总是没出了这次蟠桃宴缩水的话题。 正议论间,众仙见那太白金星走了过来,就都停下议论,和金星打招呼。 太白金星老远见一大群人正在那里讨论什么事情,拐了个弯,绕过来看看。一见是这些个众人,便问道:“大家在商量什么事情啊?” 众仙见是金星,平时经常一起商议各类事务,也不避讳,一个星宿就:“我们大家在议论这蟠桃宴蟠桃数量太少的事,玉帝对待我等宫的众仙未免气。” 其他星宿也跟着搭话:“是啊,就连这王也被减了份额。” 太白金星一听,笑着:“哦,原来是这件事,那蟠桃本来就几千年一开花结果,还要每年开宴会宴请这众多的神仙,玉帝见大家都是宫的神仙,能够体谅其他远来的众仙,就先减了大家的份额,分配给一些新增加的仙众了。” 多闻王魔礼海听了,道:“既然我等在宫,离那蟠桃最近,蟠桃会上吃得又少,何不让我们平日去取几个尝尝。” 金星道:“王不可,这王母规定,不开蟠桃宴,平日是不能擅自摘取的。” 王道:“难道这蟠桃园还有人看守不成?” 金星道:“看守倒是没有,只有些洒水修枝叶的力士,玉帝还没有让我安排人看守,我想大家都是神仙,也无看守的必要。” 众王星宿:“正是,正是。” 送走了太白金星,这一干众仙又凑在一处议论纷纷,有人道,那蟠桃曾被那东方朔取得,我等如何不能取得? 原来那东华帝君的童子东方朔曾三次偷得蟠桃,已是众人皆有知晓。 第三十章:《仙果花园无看管,凡人成仙惹事端》 众仙一听,心中明白,但都未敢多,不久也都散去了,只不过这心中各自盘算着事情。 没多久,这蟠桃园里的蟠桃不知不觉少了一些,而宫的一众仙班也不再议论这蟠桃宴少吃了几个蟠桃的事情了。 宫的神仙多少都有些手段,这隔空取物的本领自是不在话下,那蟠桃园洒水修枝的力士当然浑然不觉。 只不过这纸里包不住火,何况宫有道行的神仙众多,免不得撞见,于是自取之余还得人情礼送,这蟠桃少得越发的快了。 时日一多,这金星也察觉了。 一日,太白金星正在自己的府邸休息,门外来报,是许真人求见,太白道:“快请。” 只见那许真人手里拎个袋子,进到金星门内,老远和金星打招呼。 这许真人为何而来? 起因竟是源自下界的一个凡人。 原来这下界有一个樵夫,名字唤作吴刚,乃是西河人士。 这吴刚平日就喜欢修道,除了砍柴谋生,修道是他唯一的爱好,人间向往修行之士也很多,只是真正修成正果的少,能修成正果的不必是高官,也不必是富贾,正果不是必与强悍亲近,也不必与懦弱熟识,只与那有缘有悟性的人结缘。 没成想,真让他与道结成了缘,成就了飞仙之体。 这吴刚初学了飞升之法,一时欣喜,一路四处飞腾,不知不觉越飞越高,竟闯入宫境地,只是没从那宫正门经过,不觉间来到那蟠桃园后门所在。 神仙本无事,凡人来扰之。 吴刚飘荡至宫境内,远远见到一片树林,仙雾缭绕,紫气升腾,异香扑鼻,远远地沁人心脾。 心想:“这里居然也有此景,好奇心驱使他来到近前看个仔细。” 这一好奇可不要紧,惹了祸事。 那蟠桃园的后门近来也常有神仙来往。 这班神仙,正是那心里记挂,却不得在蟠桃会尽情享用蟠桃的众仙。 一个,两个私下进到了蟠桃园,尽情把蟠桃取了从后门带走,不想意造化,今正被吴刚撞见。 吴刚不知缘由,只见到三两个兵将摸样的人,行踪鬼祟,从那园中出来。 手里还拿着些好似果实之物,一眼撞了个对脸,双方都愣住了,吴刚是初次见到将,将也是首次撞见如此场景,见是一陌生之人,一时间也不知所措,慌了心神。 将毕竟是将,很快定了心,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普通凡人打扮摸样的男子,样子是个砍柴的樵夫,腰里还别着个砍柴刀,一脸迷茫的样子,看来是个乱闯的莽撞货色。 一个将遂正色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到此间仙地。” 吴刚征了征道:“我是砍柴之人,独自闲逛至此,你们是何许人也?” 几个将一听他这么,互相交换了下眼色,一起上前拥了,把吴刚拿下,先绑了放一少有人来往之处,回去把私物放下了,然后这几个将返回头来审问吴刚。 吴刚见那将凶恶,原也没有什么隐瞒之事,就把来路了,自认无错,让将尽早将他放了。 几个将审完吴刚,回头商议如何处置此人,有就此放了,让其回下界安分营生。 却有一将谨慎,沉思些许,对其他将:“我看,把此人放了不妥。” 其他将便问:“为何不妥。” “此人虽是下界凡人,但是已经修道成仙,可以上地下任意行走,难保他哪跑到哪里,把你我今日私拿蟠桃之事透露出去,我等今日放了他,从此岂不找来了祸事?” 其他将一听,应声道:“是啊,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全,我等都疏忽了。那我们怎么处置他呢?” 这年长些将:“即然放不得,我们将他交给玉帝,定个罪责流放,让他不能得机会声张才好。” 其他将也都是,又问道:“不知有什么方法,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又如何给他定罪?” 年长将道:“我等位不能及,不能影响玉帝决断,只能找太白金星方能完成此事。” 其他将都遵从此年长将意思,虽不解其中奥妙,只是明白三分,却又有七分的糊涂。 年长将:“这事交给我了,你们到时看我的意思行事即可。” 其他几位将应了,又把吴刚押到监禁处,叫人看守了,与外界隔离。 那将叫人看管好吴刚,便自己带了大袋蟠桃找了和金星往日熟络的许真人一番商议,这许真人方才来到金星之处。 金星见许真人前来,忙把真人迎到内处,二人坐下,童子上茶,茶罢搁盏。 金星道:“今真人倒是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好久不见啊,上次还是在那蟠桃宴上相遇。” 许真人道:“是啊,这又过去了许久,金星一向可好?” 金星也回道:“还好,还好,许真人可好。” “我还是老样子,四处游闲,管管闲事。” 金星道:“哈哈,我这整忙些琐事,甚是无聊。” 许真人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对金星道:“太白,我给你带来些好果子尝尝。” 太白金星不知其中,便问道:“不知是什么仙果?” 许真人打开口袋,里面滚出几个蟠桃来。 金星一见,心里把之前听的众仙私下采摘蟠桃的事情落了定,看来是真有此事啊,只是这许真人怎么也掺和进来,难道他也去了蟠桃园行事不成。 许真人见太白迟疑了一下,道:“这也是人家给我的私摘之物。” 金星道一脸惊讶的问道:“哦,不知是谁私摘这仙果。” 许真人把白吴刚撞进蟠桃园的事与金星讲述了:“我也是偶然遇到,那日我路过蟠桃园附近,没想到将正撞见下界一个刚刚得道的散仙,从蟠桃园里出来,见到将,行为慌乱,将将其擒获,从他手中搜出这些私摘的蟠桃,又交予我来向金星禀报。” 金星听了,夸赞了许真人细心警觉,把那私摘蟠桃的人及时拿了。 金星道:“这蟠桃是稀罕之物,数千年才结一次果,平时是不许私自采摘的,只有到那蟠桃盛会时才能摘下,与诸仙同享。” 许真人道:“当是如此,那个私摘蟠桃的散仙,不知上规矩,把此宝物随意摘去,是为偷盗之行为。” 金星听完,点头称是。 许真人道:“此人莽撞,最好将此人定上一个罪名处置了,再关其长期刑法,让他永远不能再来到庭,才能不再发生此类私摘之事。” 太白金星听了,道:“你明叫那将把那人绑了见玉帝,我自会让玉帝发落他。” 许真人继续道“那这些蟠桃,不知应该如何处置?” “哈哈!” “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话。 许真人从金星宅邸出来,便回来处去了,半路上,遇到那将,拦了许真人,问他:“不知太白金星收下了那蟠桃否?那太白金星如何处置此事?” 许真人就把和金星讨论的事情过程了,将放心,二神心照不宣分别去了。 第三十一章:《凭空领受无妄难,宁静月宫起波澜》 次日,玉帝上殿议事,问道“众人是否有事上请?” 太白金星出班奏告:“禀玉帝,昨日将捉住一人,此人是一下界修成道的砍柴之人,手持砍刀私自跑到蟠桃园,私摘蟠桃园的蟠桃仙果,欲砍倒蟠桃园的蟠桃神树,虽属无知,但罪责滔,后果严重。” 玉帝道:“哦,居然有这等事,那人现在在哪里,让我看看”。 金星随后招手让将押了吴刚到殿上,玉帝见了,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砍伐那蟠桃神树?” 吴刚本是砍柴一凡人,今日到了灵霄宝殿上,见了那金砖铺地,玉瓦铺顶的灵霄圣殿,又见那两旁王将各个凶神恶煞一般,没见过这场面,心里先慌乱了十分,更不知何为蟠桃神树,一时呆住不出话来。 不一会抬起头结结巴巴道:“我自行修炼,未想得以飞升,不觉间跑到此处,什么蟠桃树,我未曾砍那蟠桃树。” 玉帝见此情景,也没听见吴刚的是什么,便问那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将便按照金星所述,有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番,那吴刚擅闯无人看守的蟠桃园,不但偷那蟠桃,还欲砍那蟠桃树。 吴刚听了云里雾里,由于被捆绑跪了,加上惊吓,更是不出话来。 玉帝见将和金星所述不差几分,便信了缘由,问那金星道:“那你看此人按律应该如何处置啊?” 金星正等玉帝询问,连忙上前道:“此人有破坏那蟠桃神树之嫌,那蟠桃树乃是王母亲手所栽,蟠桃乃是蟠桃盛宴每每必备的圣品,如果被砍伐破坏,一定是大罪责,不能轻易饶恕,即便是尚未实施,也不能开此不敬的先例,因此理应重罚流放,以示警告。” 王母一旁听了,开口道:“金星的是,一定不能轻饶了欲破坏蟠桃树之人。” 玉帝听了王母一番话,便对金星:“既然王母也开了口,你看处置一下他。” 金星道:“此人原本是下界砍柴伐树的凡人,不安分守己,却来宫闹事,我看就罚他流放月宫,他既然喜欢砍树伐木,就让他去砍那月桂树,罚倒方为终止,警示他人不要四处闹事。” 玉帝点了点道“恩,有理。” 太白金星见玉帝认可,便道“今日罚你去月宫砍桂树,你何时把桂树砍倒方可罢休,否则就必须一直砍下去。” 吴刚心想,“只要保命就好”,连忙道“多谢玉帝开恩。” 可是,他不知道,原来那月宫中的月桂树乃是神树,砍出的伤口能自己愈合,砍掉的枝叶能即刻长出,上神皆知。 这玉帝当然知晓,于是点头,看看王母,王母也点头,于是便安排下去,将吴刚押至月宫园林,命其终日砍伐那自行愈合的桂树,砍倒方休,并安排兵看管,不能逃脱。 吴刚不知是计,一听只是伐倒一颗桂树而已,以为不费太多力气,便可完工回归,就不再挣扎,被兵押解至月宫。 月宫清净,平日来的人不多,这园林突然有人来,月宫里的仙子自然都来观看,这其中自然也有那嫦娥身边的玉兔,听见外面人声吵嚷,不知何事,便好奇出来一看。 正好那吴刚被押解经过,玉兔不禁抬眼观望,见是一英俊男子,被人押解,看样子是犯了什么过错,才被兵缉拿。 玉兔便问那正在看热闹的仙娥,是怎么回事,那仙娥告诉玉兔:“听是私闯蟠桃园,被玉帝流放至此。” 玉兔觉得惊奇,心中便暗暗记下此人。 吴刚刚被解至月宫,没有自由,每日伐树,竟不能倒。 时间久了,自然被更多的人看见。那看管的人便放松了管制,又这月宫也无处藏匿,逃脱不得,便让吴刚自行砍树,吴刚方知其苦。 一日,嫦娥独自游玩月宫园林,玉兔回去便对嫦娥了此事,嫦娥心中想着那被押解来的男子,不觉来到月桂树下。 此时,吴刚依旧还在徒劳伐木,见有一身形娇美的女子至此游玩,怀中还抱着一只白色玉兔,不禁也停下手观看。 嫦娥正在独自玩赏,听见伐木之声,一人出现在视线中,仔细一看,正是那被押解的男子,正在砍伐那月桂树,不知为何,心中奇怪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为何砍伐那桂树,难道那树得罪你了?” 吴刚见嫦娥这么一问,便告诉了她实情:“仙子不知,我是下界修炼得道的樵人,只因之前初次得道飞仙,无法自控,在宫乱闯,被玉帝责罚罪在此砍木。” 嫦娥听了,很是惊奇,心想:“原来居然和我一样,修仙飞升,四处飘荡,看来这在宫上闲逛也有罪,那当初岂不是我也有罪错,只是这男子却因此受罚难以解脱。” 嫦娥听他身世,心中同情怜悯,便道:“我也是下界成仙飞,没成想飞到此处,居于月宫,受那庭约束。” “同是涯沦落人。” 嫦娥见那被砍伐的桂树,发现每出现一道砍伐痕迹,桂树便很快就自行愈合了,那吴刚砍了无数次,也不能伤那桂树半点,心里更是奇怪,心想“这庭的神木倒也十分奇异,居然能这般奇怪?” 吴刚听嫦娥这样,知道她也并不喜欢留在这里,二人聊了许久,吴刚给嫦娥讲了许多地上的变化和趣事。 嫦娥自上以来,听闻的都是些那上神仙列行的公事,听吴刚这样绘声绘色的一番讲解,不禁更加怀念下界那原本自由自在的日子。 “仙子若是无事,我便要砍树了,那玉帝罚我砍树不能停止,这周围有兵在暗中观察呢!” 嫦娥听他这么一,便道了别,抱着那玉兔自己回宫去了。 这样一来二去,二人便产生好感,互相爱慕,嫦娥仙子时常来月桂树下和吴刚一起谈心笑。 而那玉兔,自从那日和嫦娥见到吴刚,便心生好奇,回到宫中便一心想见那吴刚。 原来这月宫整日寂寞,除了几名兵以外,就只有那几名宫女。 今日见来个陌生男子,自然觉得新奇,不几日,便私下寻个机会,化成人形,又去那伐树的吴刚之处看个新鲜,实则心中另有其事。 第三十二章:《玉兔炼药告嫦娥,素娥被逼下凡间》 时间一久,此事被那常年与嫦娥相伴的玉兔发现。 一日,嫦娥出宫与那吴刚在月桂树下聊,玉兔早发觉有异常,便跟随嫦娥而去,发现了二人的秘密。 那玉兔与嫦娥随身相伴,也有监视嫦娥的使命,嫦娥与那吴刚来往亲密,玉兔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跟随嫦娥发现了嫦娥与吴刚的秘密,吴刚伐桂懈怠也是过错,也应上报,便决定回去报告与那太阴星君处置。 没想到,玉兔跟踪嫦娥,自己也被人跟踪发现。 是谁呢,今,看到嫦娥出宫,又见月兔鬼鬼祟祟在后原来,这名宫女名为素娥,是常年服侍嫦娥左右的一名仙子,平日与嫦娥十分要好。今日怕嫦娥有闪失,便也悄悄跟随玉兔的行踪而来。 素娥见玉兔发现了嫦娥的秘密,然后转身奔向太阴星君的住处,马上明白了玉兔的心思,忙绕道走在玉兔面前,拦住了玉兔的去路。 玉兔见素娥突然出现,心中一惊,继而问道:“你为何来此,拦住我的去路?” 素娥仙子笑道:“你又是为何来到此处,有什么急事要与星君?” “这事,你管不着,也不归你管。” 素娥问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是要向星君告发嫦娥与那吴刚相会之事。” 玉兔道:“哈哈,是又怎么样?” “人家是两情相悦,我劝你成人之美,不要乱管闲事。” 玉兔冷笑了一下,道:“你个服侍仙娥的侍女而已,知道些什么!趁早闪开,不要耽误正事!” 素娥见玉兔不听从劝告,便伸手拉扯,玉兔身负使命,哪里肯从,二人纠缠起来。 玉兔心中有事不愿与那素娥处多耽搁,挣脱素娥,急忙奔走,直奔太阴星君处所而去。 那素娥再追赶不上。 玉兔来到太阴星君之处,将嫦娥和吴刚幽会之事告诉了星君。 太阴星君闻听,心中吃惊,那嫦娥乃是专门为玉帝和王母在盛大节日领衔歌舞,怎么能和一个凡人私自相会。 于是星君不敢怠慢,赏赐了玉兔,忙将此事报与玉帝得知,处置。 玉帝在殿上议事,闻听太阴星君上报此事,心中大怒,命人对吴刚和嫦娥分别严加看管,莫要再见到两人相聚。 太阴星君领命,带将回月宫宣旨。 回到月宫,命有兵每日看管吴刚,伐树不止,不得停歇。 而嫦娥则领了玉帝旨意,住进广寒宫,四下冷清,不能随意出宫行走,从此十分寂寞,只得每日练习歌舞,以解清愁。 但是,玉兔心想这吴刚能修炼成仙,自然应该知道如何炼丹,于是便心生一计。 那日,吴刚正在伐树,刚又来了仙女,却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个,但也貌美,一身白衣。 这仙女正是玉兔所化,走近一看,和那吴刚搭话闲聊了起来,吴刚一边只管自己砍树,一边和玉兔闲聊。 那玉兔常年只在月宫里生活捣药,平日嫦娥也不对她起凡间之事。日积月累,玉兔对外界越来越好奇,得知吴刚也是从凡间而来,很是欣喜,就让吴刚讲些人间的事情吴刚见玉兔仙子也甚是可爱,便给她讲人间诸事百态,那玉兔听的入迷,不觉时间已久,约了过些时间再来和吴刚聊。 吴刚自是高兴,这又不耽误砍树之事,便对那玉兔“仙子只管前来,我必定知无不言。” “好!”玉兔听了高兴,便告辞去了。 就这样玉兔经常找机会来和吴刚聊,有时几乎来,二人也越来越熟悉,渐渐地无话不。 这一,玉兔看时机差不多了,便问那吴刚“你是如何从人间飞到上的,我生活这么多年,你倒是第一个,也只有他这一个!” 吴刚便告诉她,“这必须在人间修炼,需要打坐入定,修行炼丹,方可成道。” 玉兔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点,“估计那嫦娥仙子和你一样!也是修炼得道的!” “那嫦娥仙子看样子不像是打坐入定之人,我想应该是吃了成仙的丹药。” 这个玉兔心想,平日里我只知道如何炼制仙药,还未曾见过什么修炼得道的事,便问吴刚“我也可以修炼得道吗?修炼得道又有什么好处啊!” “呵呵,这当然。人人都可以修炼成道,而得道之后可以长生,这是很多人追求的,神仙也是如此。可是若想得道,可以修炼仙丹,当然也有其他方法。” “什么办法?” “采阳补阴,到达一定程度也能达道同意的效果,也就是长生。” 玉兔听了,便问吴刚“那你是如何得道的?” “我到有个修炼仙丹之法,因此得了道,不知仙女看的起不。” “请讲!” 吴刚也不避讳隐瞒,就简单的了炼丹之法。 “你的那炼丹之法,要弄些仙药来炼,不知可否拿来炼丹。” “你去把那仙药取来,我一看便知。” 玉兔点了点,随即离开,不到片刻便拿了些仙药回来,“给你!” 吴刚挑了几个有用,又告诉了玉兔方法,这玉兔得了方法,很是高兴,于是自己回去私下取了仙药,配置仙药炼制,和那吴刚分食。 但是仙药乃是御用,非常人可随意取用,而那玉兔也只能偷偷心取用,没想到被宫女发现了。 不日正看见玉兔似自取那仙药,多次以后,便知道玉兔乃是偷取。 而此人,便是当日拦截玉兔的素娥。 “玉兔,你居然敢偷取仙药。” “素娥,我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这就告诉嫦娥仙子和太阴星君。” “我看你敢?凭你也配,你认为星君信你还是信我。” 罢,便出手拦截素娥。 再那素娥,得罪玉兔,更无力和宫星君意图对抗,在月宫不得安心,终于与玉兔结下深怨,情急之中,素娥伸手打了玉兔一巴掌,自知自此再难以久留,便逃下凡,去投胎了竺国公主躲了。 后又有那玉兔私自偷开玉关金锁出宫,下凡间报复素娥变成的公主,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三十三章:《宏图之志起心中 ,佛门欲将大业成》 受了玉帝的册封,又首次参加了蟠桃盛会的如来,回到灵山,诸事安排有序之后,随即开始着手整理佛经。 佛教典籍浩繁杂乱,即有前世诸佛的著作,也有现世圣者的立,如来一人整理,势必耗费大量精力,于是,大徒弟迦叶与二弟子金蝉子一起协助整理经文。 这大弟子迦叶与佛也有缘,乃是他父亲当年向菩提树求子而得,后入佛门,如来讲经时,佛祖曾拈花,迦叶乃微笑,成为禅宗第一传承尊者。 佛经典籍当时尚且凌乱,经如来和弟子的初步整理,这才集结成一系统,称乘佛法。 乘佛法讲究出家,自行修禅修心,重在度己,与世无争,无欲念,除却心中之苦,乃是佛门最初的要义。 金蝉子自得了人身,在如来佛祖座下成为其第二个修行门徒,每日听佛祖讲经法,又把那新整理的佛教拿来刻苦攻读,每每都到半夜三更,专心致志,毫不过问窗外旁事。 话西方西牛贺洲如来佛祖灵山圣地,佛祖每日**传道,众菩萨、罗汉、圣僧每日听如来讲道,信众是人数愈发众多。众信徒有的是彻底脱世出家修行,有的是舍弃原有家业出家,也有修行而不出家。 有家有业者还可对佛门有些供奉,而大部分信众则依靠佛门所化供养生活。虽人员显得有些庞杂,但是在佛祖和众菩萨倾心治理下,却也井然有序,只是支出用度上渐感压力,又有其他教类争夺信徒,因此佛门并非完全一切安生无虑。 当年和如来前世一同在鸿钧老祖门下听道的菩提未入佛门,自化作菩提树点化如来,传其法力后,在其如来修成正果以后,菩提就一直在这西牛贺洲的灵台方寸山上,斜月三星洞中居住修行。 菩提居于此处,自行收徒**,修心养性,还经常和如来保持着联系,经常互相交流道法。 这一日,如来与众人讲完法,安排好诸事,心中有事未能得解,便到菩提处去欲向其请教。 菩提像往常一样,备了好茶,与如来同坐了洞口的仙石凳。 如来见菩提自在模样,好生羡慕,对菩提道:“看来,还是兄弟有大智慧,能不被琐事缠绕,安闲自在。” 菩提笑道:“你这是成仙之后羡人间,不知有多少人却在仰慕你的尊位呢。” 如来道:“我之位乃是众人精神所汇聚,亦不能解脱出众生之托付。” 菩提道:“既是众望所托,近来你的佛法之道愈发精深,你可将佛法广传下,用佛义执掌地。” 如来道:“哪里,道法再精深也不能执掌地啊,若论此间可执掌地者,只有那鸿钧老祖,当年你我还是听得那半部鸿钧道法,才得此界地之法,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超越。” 菩提道:“却也不然,起当年之事,不禁我又想起,仅你我在开之战大胜魔族一众以及乾坤之战大胜通教主,乃安水火之乱的事情。” 如来道:“是啊,起当初在降魔大战中,你我二人之力,获得全胜,可谓功高盖世。后来我因争帝一职之事,未得,方才转世来此修行,幸亏道兄点化开悟于我,成就了我佛之法。” 菩提道:“道兄不必客气,你我二人本就是从外界而来,你在此界修得此果,也算是造化。” “是啊!也算是得了正果。” 菩提听完,也不禁感叹。 菩提道“道兄,如今论道行法术你我本已可与那三清平齐,又修行了多年,尤其是你,转世二次得道,又领尊佛门,授命四大部洲,从众甚广,而实际仅仅是掌管了这区区一个西牛贺洲而已。论及你的能力,当应是争取全盘执掌,范围扩至地。” 如来听菩提所言,明白了菩提的意思。 而如来和菩提经历过几世几劫,如来的心里所想他也无有不知,因此一番针对性的话早到如来心中去了。 想当初阿弥陀和菩提从无尽遥远的他界而来,因缘而至此界,就已经是非比寻常,又聆听了开之祖鸿钧老祖讲了此界的道法,论法力道行你我二神绝对不亚于三清。又在开降魔大战中出手获胜,平定翻覆地的水火之争,可以想象这一切若无阿弥陀和菩提,则结局将完全不同。” 而如今阿弥陀辛得菩提点化相助已转世如来,如今的如来已经是非比寻常,重新得道,法力比当初更有提升。又这许多年的信徒随众充盈,如来虽领宫之职,实则自立于西,无人能平视。 唯有一样,如来和菩提与鸿钧老祖一样秉承道法传承之理,宏图广大,希望自己的道义能广为传播于地之间,因之而永恒,即便未来无数劫数之中不能真身元神永恒,真身和元神承载的道法也将永恒,这一般是有大道有修行的人的共同思想。 现在,佛门徒众越来越多,除却佛门本身的用度所需日多,而且也面临其他教类的挤压争夺,如来也早有弘扬佛法于更广阔的疆域,以令佛义广传于世间,得以永世不息,如今经菩提这么一,此想法越发强烈。 如来只是听着菩提,却点头不语,菩提道:“若论实际可为,不如直接向玉帝将你那编纂的佛经典籍设法送上其他几大部洲,将佛法传于四处,解救更多苍生之苦。” 如来道:“不可,即便玉帝不表反对,想那其他部洲三清道门势力庞大,较之佛门微力难以匹敌,三清哪能轻易认同将我佛门之法传达。我等居于此西方极乐,虽四洲领地宫皆封与我,与庭并无瓜葛,但庭其实并未想或者未能真正尽数交付佛门享有,况且世间还有道门存在,即便是这灵山所在之西牛贺洲,道门力量也在意图扩张。” 菩提听完如来这一番述,点头道:“正是如此,想那四个部洲,庭和三清所直接掌管的地界也是甚广。” 如来道:“这四大部洲原本由四大王掌管,后来这四王在我被册封统领四大部洲后均被玉帝招上庭守护宫。我等在玉帝册封之西牛贺洲遍传经法尚需时日,若欲将经法传至其他三洲,首先须得到玉帝的同意,不可擅作主张,毕竟玉帝是地三界之主,此等大动静非要寻个充足的理由;其次传经授法非一日之功,还需等待最佳时机可精选安排方可达成。” 菩提听完如来讲述,点头道:“不错,如果让玉帝愿认可传送佛法之意,必须巧加安排,方能成事。” 如来道:“这正是最难的地方。想如今那上地下基本安生,没有太大的变故,那宫一干上仙如今也已安定,开始自顾享乐,如若非要紧之需,并无改变之意愿,除非是有威胁,否则没有理由做太大的变更,佛门传经之事,想必也难被庭接受。” 菩提想了想道:“如若想传道于其他部洲,的确需要先让玉帝认可,欲让玉帝认可,还需先要你在玉帝那里位尊言重。” 如来道:“正是,而如今我不过是在灵山一带传法未久,对其他部洲甚至此洲距离灵山远处,实际并无多大影响力。我虽有法力,却尚未能在庭面前施展,除非庭有所需求,我才有机会在庭玉帝面前位尊言重,只是如今庭似乎并无此一需求。” 菩提一边听着如来解,一边心里做些打算,听如来到这里,菩提笑笑:“这话得有理,我倒是认为庭有一个需要,你可发挥的地方。” 如来一听,问道:是何需求? 第三十四章:《二神欲将大业成,石猴出世天地惊》 菩提道“如果有人在宫作乱,你这是不是窘迫之需呢?” 如来听后,点了点头回道“这个当然,不过,且不宫有十万兵将,那领头的有元帅李靖,带领十万兵将,还有八万河水军。身边法力战将也无数,尤其是三清之中的太上老君还护在宫。我观那地之间现在还尚无真正让宫生乱之人,这还需从长计议。” 菩提道:“想我当初在伏魔之战中斗败了魔族,那魔族有的被擒,有的被除,而有的则逃入深山之中,尤其是魔族几个大头领,除了其中那狮驼王被擒之外,包括最大的魔王在内,大都逃脱,四下分散于各洲各处。魔即是魔,一旦成魔,便是难改,暂时的逃脱隐遁是为隐患,将来还可能出来作恶,庭当是知晓此事,只是那些魔王一是颇有法术,二是暂时还没有出来作恶,又分布极广。庭成立不久,先是忙于诸类事物,后又逐步安于享乐,因此始终没有出面清剿这些隐患,如果你能将这些残存的妖魔降伏,势必威势大增,不但是那四大部洲,就连庭也必将刮目相看,你这是不是宫之所需呢?而且此举还可为将来的传经之行铺平道路。” 如来一听菩提这番论,道:“果然如此,这还真是一项功业。只是如道兄所言,这些个魔王一是都有**力,二是分布各处,却没有出头露面,难以寻找,如果我去逐个降伏,势必费时耗力,况我灵山刚刚兴起,还要整理佛经典籍,实在无分身精力,看来此事要搁置一时,从长计议。” 菩提道:“此话不假,但是我已隐退世外,因此不能亲自出马做此降魔一事,但你可安排人选,精心谋划,或可事半功倍。” 如来道:“道兄所言极是,只是如今那诸魔分散各处,不像当初汇聚一起,找寻起来却也十分费力,如有人能将他们遍寻出来,汇集一处,再一并除之,是再好不过。” 菩提道:“此法上佳,只是如何来操作,却有难度。凡人是难当此任,仙神则遇见便要与那些妖魔争斗,而妖类与那些妖魔倒是有可能结交一处,但那些个魔王都是英豪,却如何愿与那些普通妖怪交往,因此何处寻找这样一个人选,十分不易。” 如来道:“无论如何,看来只有妖类可与那些魔王混在一处,聚在一起,而且还得是能和那些个魔王高低不相上下者,一时看那地间还真没有这样的人选。” 菩提点了点道:“的确如此,上众仙皆有归属,且安于现状,地下之鬼苦于轮回无他志向。” “道兄的是,看来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菩提和如来商议扩张之事,无奈没有合适时机人选,担此重任。这人要有法力,要敢作敢为,要能控制收放,一时看那地间还真没有这样的人。 菩提乃数劫修行,是不会轻言放弃,便自去访了地部州,以求得一仙,一魔,一妖,或一人,承此因果。 菩提先去到了上,见上众仙安于现状,又去到地下,地下之鬼苦于轮回无他志向,又去了四海仙山,皆图安逸,又曾到过四大部洲。 那南赡部洲之人邪欲横行,正需拯救。北俱芦洲之人沉迷物欲,冷漠无情。而西牛贺洲,安逸修行,无意反抗。东胜神洲之人,因幅员广阔,而安居乐业。感念世人皆寻求安定,常人不能托付所望了。” 那菩提想遍地以及四大部洲,也没有想到何处寻到这样一个理想的人选。 菩提最后行至东胜神洲,寻遍了,正沉思良久,忽想道,当初如来曾提起过:“我倒是有一上佳之选,只是目前其尚未出世,亦不知可否。我当年安置那镇元子时,曾听他起,太上老君曾经欲将一块降神石化作仙灵,只是未得其法,后将其置于那东胜神洲花果山上,请那镇元看护,汲取地精华演化。此神石早已孕育有一仙灵雏形,如若遍寻合适人选不着,不妨可以尝试化此先之灵成形,再巧加培养,则意愿亦可达成。” 菩提一想,连连称妙,未曾想到,此世间居然还有那老君都无法解化之石,自觉之前总是想寻找现成人选,经如来提醒,有类似如此孕育仙胞的神石,何不就此培养一位,反倒更加随心。 于是菩提立刻寻找东胜神洲花果山境地。 菩提早有瞬间飞腾之法,无有他事耽搁,即刻到达花果山上方,低头望去,只见那仙山生在海中仙岛之上,云雾缭绕,绿树荫蔽,真个胜似蓬莱,有一数丈高大的神石正在那山顶熠熠放光。 菩提收祥云,落到了那仙山,见那闪闪发光的神石,高三丈有余,上有九窍,石头中隐约有一仙胞孕育其中。 菩提一见此石便知是太上老君当初在此炼制的神石,只是炼制许久,也不见炼成,置于此地,自行汲取地日月精华已久,而那镇元大仙早已被如来邀请前往镇守万寿山五庄园,幸得一直未受妖魔侵扰。 菩提又仔细观看,不禁大为欣喜。 原来那五彩神石来自外,当年曾被用于补便是此类神石。 如今见此神石经那老君初步点化,内育仙胞,虽潜心炼制,却还没最终炼化成型,今在眼前,真乃是个地造化。 心下感叹中,菩提取出一颗圆陀陀,光华四射的明珠,只见那明珠晶白通透,发出无数道金光,闪耀无比,原来这是菩提临行前如来亲手炼制的摩尼宝珠。 菩提开始念动咒语,将宝珠投入神石仙胞之中,接着又催动真气,上取九真金,下聚地府圣土,东引东海之水,西来灵圣之火,一番淬炼。 当初老君初炼此石,未能成形,而如今此神石又经历了无数年数,不知汲取了多少日月精华,且早有老君点化雏形,孕育仙胞,因此,如今得如来宝珠灵气,又菩提再度施法,迅即快速衍化,未及多时,那神石如霹雳般雷动,摇晃起来,紧接着,一声崩地裂,只见一只灵猴从神石产出的石卵中破石而出,冲飞起,落下拜了地四方,两道金光从二目射出,射向穹,又回望一眼如来,随即便奔向了那丛林里。 “出来了,出来了。”旁边的一只猴将鲜花抛下半空,微白的空,撕开一条缝。 晨光映照猴毛茸茸的脸,尽染无余,猴欢呼着,围绕仙石蹦跳着,抬平双手,假想自己是欲归南陌的玄鸟,打开羽翼,飞翔在霞光之中。 “啊……”正自欢腾的猴,突然惨叫一声,消失在山顶之上,那欢快愉悦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嘭……”随之,仙石迸裂开来,产出一个圆球大的石卵,石卵见风化形,化作一只猴,与方才的消失的猴儿一般无二。 猴在地上爬了几步,蹒跚着学会了走,随后学会了跑、跳,他朝四方拜了拜见了菩提望上一眼,便奔那从林去了。 那菩提见到神石已经炼化成功,便将身形隐了去,计划着下一步打算。 地不死,日月长存。 心猿出世,无人称王。 第三十五章:《石猴出世遭算计,出生花果美猴王》 那菩提见到神石已经炼化成功,将身形隐了,便回到自己的斜月三星洞之中,歇息片日,去了雷音寺见了如来。 如来见了菩提,连忙迎了出去,把菩提引进寺内,二人落座,茶毕。 如来道“兄弟,近来去往何处,好久未见。” 菩提低头一笑道“道兄,莫急,我这几日寻那行事之人了。” 如来一听,一惊“哦,何谓行事之人。” 菩提便把点化石猴之事情和如来了。 如来听后,略有所思,抬头道“道兄,此番安排真是妙啊!可是……想那石猴乃外神石,如修炼成仙,此界上神恐都未必能伏,连那老君都不得练化其要领。” “兄弟,有何疑问?” “听道兄的意思,是那石头也被太上老君盯上了。” “不准!不过,兄弟切莫担心,现在看来太上老君应该没没有发觉,所以我即刻安排此石猴去我那学习,由我亲自指教,我想这石猴的神力应该会……到那时庭和太上老君想插手恐怕已经迟了。” “道兄,我看不如安排人暗中观察,等时机一到,我便幻化成凡人指引石猴去你那里修炼。如何?” “如此甚好。” 二人相视大笑,不语。 话那灵猴惊动地的出世,惊坏了上、地下以及山上的众生灵,四散奔逃,只有那猴群慢慢见其外观与它们无大分别,也吃食饮水,才敢近前,很快,石猴与群猴混得熟了,做了猴群的首领,好一番逍遥。 此时兵回报道:“臣奉旨观听金光之处,乃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为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食水,金光已慢慢平息矣。” 玉帝听后道:“下方之物,乃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 那石猴在山中,一生下来却会行走跳跃,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却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 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一日气炎热,石猴与群猴避暑,都在松阴之下顽耍。 你看他一个个跳树攀枝,采花觅果。抛弹子,邷么儿,跑沙窝,砌宝塔,赶蜻蜓,扑虫入蜡,参老,拜菩萨,扯葛藤,编草巾未。捉虱子,咬圪蚤,理毛衣,剔指甲,挨的挨,擦的擦,推的推,压的压,扯的扯,拉的拉,青松林下任他顽,绿水涧边随洗濯。 一群猴子耍了一会,却去那山涧中洗澡。 见那股涧水奔流,真个似滚瓜涌溅。 古语有云:“禽有禽言,兽有兽语。” 只见众猴都道:“这股水不知是那里的水,我们今日闲来无事,顺水边往上溜头寻看源流,看上一看!” 众后一听,便喊一声,都拖男挈女,唤弟呼兄,一 齐跑来,顺水爬山,直至源流之处,乃是一股瀑布飞泉。 但见那……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 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余流润翠微。 潺盢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众猴拍手称扬道:“好水,好水!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 又有一只猴道:“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 连叫了三声,忽见丛杂中跳出一个石猴,应声高叫道:“我进去,我进去!” “今日芳名显,时来大运通。” “有缘居此地,遣入仙宫。” 众猴看他闭眼蹲身,将身一纵,径直跳入瀑布泉中,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边却无水无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桥梁。 他站住了身,定定了神,仔细再看,原来是座铁板桥,桥下之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流出去,遮闭了桥门。 却又欠身上桥头,再走再看,却似有人家住处一般,真个好所在。 但见那洞里“翠藓堆蓝,白云浮玉,光摇片片烟霞。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乳窟龙珠倚挂,萦回满地奇葩。锅灶傍崖存火迹,樽靠案见肴渣。石座石床真可爱,石盆石碗更堪夸。又见那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几树青松常带雨,浑然象个人家。” 石猴看罢多时,跳过桥中间,左右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 石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 石猴喜不自胜,急抽身往外便走,重复刚才闭目蹲身,跳出水外,打了两个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 众猴见他一出来便把他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 石猴道:“没水,没水!原来是一座铁板桥。桥那边是一座造地设的家当。” 众猴道:“怎见得是个家当?” 石猴笑道:“这股水乃是桥下冲贯石窍,倒挂下来遮闭门户的。桥边有花有树,乃是一座石房。房内有石锅石 灶、石碗石盆、石床石凳,中间一块石碣上,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真个是我们安身之处。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之气。” “再,这里边刮风有处躲,下雨好存身。霜雪全无惧,雷声永不闻。烟霞常照耀,祥瑞每蒸熏。 松竹年年秀,奇花日日新。” 众猴听得,个个欢喜。 都道:“你还先走,带我们进去,进去!” 石猴却又重复刚才闭目蹲身,往里一跳,叫道:“都随我进来,进来!” 那些猴有胆大的,都跳进去了。胆的,一个个伸头 缩颈,抓耳挠腮,大声叫喊,缠一会,也都进去了。 跳过桥头,一个个抢盆夺碗,占灶争床,搬过来,移过去,正是猴性顽劣,再无一个宁时,只搬得力倦神疲方止。 石猴端坐上面道:“孩儿门,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们才有本事进得来,出得去,不伤身体者,就拜他为王。我如今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寻了这一个洞与列位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何不拜我为 王?” 众猴听,即跪下无违,一个个序齿排班,朝上礼拜, 都称“千岁大王”。 自此,石猴高登王位,将“石”字儿隐了,遂称美猴王。 有诗为证,诗曰: “三阳交泰产群生,仙石胞含日月精。” “借卵化猴完大道,假他名姓配丹成。” “内观不识因无相,外合明知作有形。” “历代人人皆属此,称王称圣任纵横。” 美猴王领一群猿猴、猕猴、马猴等,分派了君臣佐使,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不胜欢乐。 而他们是以…… “春采百花为饮食,夏寻诸果作生涯。” “秋收芋栗延时节,冬觅黄精度岁华。” 第三十六章:《猴王西去寻长生,如来幻化成凡人》 做了首领的石猴化名美猴王,终日快活,不觉间已有三百余载。 一日,如来命那黑白无常托梦于那美猴王,假作将其拖走,美猴王梦中惊醒,回想梦中情形,不禁惊惧,落下眼泪。 一老猴上前对石猴:“大王,因何落泪?” 猴王道:“我虽在欢喜之时,却有一点儿远虑,故此烦恼。” 众猴又笑道:“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归麒麟辖,不归凤凰管,又不伏人王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远虑而忧也?” 猴王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人之内?” 众猴闻此言,一个个掩面悲啼,俱以无常为虑。 只见那班猴群中,忽跳出一个通背猿猴,厉声高叫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真所谓道心开发也!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归阎王老子所管。” 猴王道:“你知那三等人?” 猿猴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地山川齐寿。” 猴王道:“此三者居于何所?” 猿猴道:“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猴王闻之,满心欢喜道:“我明日就离开你等下山,云游海角,远涉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 哎!这句话,顿教美猴王跳出轮回,致使齐大圣成。 众猴鼓掌称扬,都道:“善哉,善哉!我等明日越岭登山,广寻些果品,大设筵宴送大王也。” 次日,众猴果去采仙桃,摘异果,刨山药,儿黄精,芝兰香蕙,瑶草奇花,般般件件,整整齐齐,摆开石凳石桌,排列仙酒仙肴。 只见那—— 金丸珠弹,红绽黄肥,金丸珠弹腊樱桃,色真甘美。红绽黄肥熟梅子,味果香酸。 鲜龙眼,肉甜皮薄。火荔枝,核囊红。林檎碧实连枝献,枇杷缃苞带叶擎。 兔头梨子鸡心枣,消渴除烦更解酲。 香桃烂杏,美甘甘似玉液琼浆。 脆李杨梅,酸荫荫如脂酥膏酪。 红囊黑子熟西瓜,四瓣黄皮大柿子。 石榴裂破,丹砂粒现火晶珠。 芋栗剖开,坚硬肉团金玛瑙。 胡桃银杏可传茶,椰子葡萄能做酒。 榛松榧柰满盘盛,桔蔗柑橙盈案摆。 熟煨山药,烂煮黄精。捣碎茯苓并薏苡,石锅微火漫炊羹。 人间纵有珍羞味,怎比山猴乐更宁! 群猴尊美猴王上坐,各依齿肩排于下边,一个个轮流上前奉酒奉花奉果,痛饮了一日。 次日,美猴王早起,道:“的们,替我折些枯松,编作筏子,取个竹竿作篙,收拾些果品之类,我将去也。” 果独自登筏,尽力撑开,飘飘荡荡,径向大海波中,趁风来渡南赡部洲地界。 这一去,正是那—— 产仙猴道行隆,离山驾筏趁风。 飘洋过海寻仙道,立志潜心建大功。 有分有缘休俗愿,无忧无虑会元龙。 料应必遇知音者,破源流万法通。 也是他运至时来,自登木筏之后,连日东南风紧,将他送到西北岸前,乃是南赡部洲地界。 持篙试水,偶得浅水,弃了筏子,跳上岸来。只见海边有人捕鱼、打雁、咯蛤、淘盐。 猴王走近前,弄个把戏,妆个弔虎,吓得那些人丢筐弃,四散奔跑。 将那跑不动的抓住一个,剥了他的衣裳,也学人穿在身上,摇摇摆摆,穿州过府,在市集中,学人礼,学人话。 朝餐夜宿,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 见世人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个为身命者,正是那——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 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于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县,不觉**年余。 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 登岸偏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 他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 果是好山:“千峰开戟,万仞开屏。” 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 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又许多年载,经历了千辛万苦的石猴终于在如来暗中派人不断牵引之下,来到了菩提修行的附近,如来早已算得日子,化作一樵夫给石猴指引了菩提的所在,也好仔细分辨了这石猴的灵性。 正观看间,忽听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石猴急忙去,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 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美猴王听得此言,满心欢喜道:“神仙原来藏在这里!” 急忙跳进里面,仔细再看,原来是一个樵夫,在那里举斧砍柴。 但看他打扮非常:“乃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捻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搓就之爽。手执衠钢斧,担挽火麻绳。扳松劈枯树,争似此樵能!” 猴王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那樵汉慌忙丢了斧,转身答礼道:“不当人!不当人!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 猴王道:“你不是神仙,如何出神仙的话来?” 樵夫道:“我甚么神仙话?” 猴王道:“我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 樵夫笑道:“实不瞒你,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想被你听了。” 猴王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方?却不是好?” 樵夫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至**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想到,早晚侍奉。如今老母亲,一发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斫两束柴薪,挑向市尘之间,货几文钱,籴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猴王道:“据你起来,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向后必有好处。但望你指与我那神仙住处,却好拜访去也。” 樵夫道:“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你顺那条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 猴王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还得了好处,决不忘你指引之恩。” 樵夫道:“你这汉子,甚不通变。我方才这般与你了,你还不省?假若我与你去了,却不误了我的生意?老母何人奉养?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 仔细见过了那石猴,如来很是满意,给石猴指引完,便去了菩提的所在,来到菩提处,如来对菩提道:“我已见那石猴,果有灵性,生仙体,十分合心意。” 菩提点头。 如来忽又想起什么,问道:“道兄准备教授给他何种本领。” 菩提道:“我欲教授他武艺、变化和逃生之术。” 如来点头,转念又有话正欲,菩提早已知如来心思,道:“你且莫担心,我教他的这些法术,乃是属于我早已有专门的应对化解之法,我亦会传授与你,需要时,你自可降他。” 如来听菩提这么,与菩提相视一笑,不再多问,对菩提施礼,二人又少叙,如来起身告别菩提回灵山而去,只是离别只时听到一两声蝉鸣,却不以为意。 第三十七章:《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话,金蝉子自从拜了如来为师以后,坚持与菩提下棋,谈道。 今日,须菩提与金蝉子四目交对。 金蝉子轻轻地粘起黑棋,往棋盘上一放。 “啪嗒。” “请。” 罢,金蝉子的手缓缓移开,掠过棋盘上密布的白子。 “金蝉子,你这……又是何意呢?”注视着棋盘上,空白处孤零零的黑子,须菩提捋了捋长须,一脸的惊异。 “本是一局死棋,自当置诸死地而后生。”金蝉子直视须菩提双眼缓缓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 须菩提不禁啧啧苦笑:“数年前,佛与道一盘残局。实不想佛会有此一着。只是……” “只是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着,却是贫僧。是么?”金蝉子的笑容缓缓淡去。 “这一着,极险。”须菩提指着黑子道。 “贫僧心中有数。” “你可想好了,若不成……”须菩提微微一顿,殿内一下子安静了几分。 许久,须菩提才出了那最后的几个字:“万劫不复!” 那一刹那,晴惊雷,闪光透过窗檐照在金蝉子的脸上,俊秀,不起涟漪。 他面色淡然,双手合什道:“为普渡,贫僧愿化作这一棋子,解开佛法百世之惑。” 望着目光坚定的金蝉子,须菩提骇然,许久,问:“心意已决?” “贫僧已请正法明看顾那最后一世,若苍存德,便让我行普渡之法。若不成……”金蝉子起身叩拜:“此行便是道别,再见无期。还请道祖保重!” 惊雷已过,空一如往昔。 柔和的光线丝丝,透过窗上的白纱落到金蝉子的身上,在古朴的地板上刻下深深的影子。 须菩提缓缓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 …… 再,猴王听得仙人住处,只得告辞。 出了深林,找上路径,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一座洞府。 挺身观看,真是好个去处! 但见: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 千株老柏,万节修篁。 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 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 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 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 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 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 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 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 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堂! 又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 回头,见崖头立一石牌,约有三丈馀高、八尺馀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美猴王十分欢喜道:“此间人果是朴实。果有此山此洞。” 看了多时,不敢敲门,且去跳上松枝梢头,摘松子吃了顽耍。 不一会,只听得呀的一声,洞门开处,里面走出一个仙童,真个丰姿英伟,像貌清奇,比寻常俗子不同。 但见他:“髽髻双丝绾,宽袍两袖风。貌和身自别,心与相俱空。物外长年客,山中永寿童。一尘全不染,甲子任翻腾。” 那童子出得门来,高叫道:“甚么人在此搔扰?” 猴王扑的跳下树来,上前躬身道:“仙童,我是个访道学仙之弟子,更不敢在此搔扰。还请通报一下?” 仙童笑道:“你是个访道的么?” 猴王道:“是。” 童子道:“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猴王笑道:“是我,是我。” 童子道:“你跟我进来。” 这猴王整衣端肃,随童子径入洞深处观看: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不尽那静室幽居,看不完的奇景仙台,直至瑶台之下。 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仙侍立台下。 果然是: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师。 美猴王一见,倒身下拜,磕头不计其数,口中只道:“师父!师父!我弟子志心朝礼!志心朝礼!” 祖师道:“你是那方人氏?且个乡贯姓名明白,再拜也不迟。” 猴王道:“弟子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祖师喝令:“赶出去!他本是个撒诈捣虚之徒,那里修甚么道果!” 猴王慌忙磕头不住道:“弟子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祖师道:“你既老实,怎么东胜神洲?那去处到我这里,隔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猴王叩头道:“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 祖师道:“既是逐渐行来的也罢。你姓甚么?” 猴王又道:“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 祖师道:“不是这个性。你父母原来姓甚么?” 猴王道:“我也无父母。” 祖师道:“既无父母,想是树上生的?” 猴王道:“我虽不是树生,却是石里长的。我只记得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其年石破,我便生也。” 祖师又道“既然是石头生的,为何生的一副猴子模样。” 猴王道“我在山顶,厉经数千年,吸食了日月精华,那年化形之时,不知那方神仙点化于我,现化为猴形。” 祖师闻言,暗喜道:“这等,却是地生成的。你起来走走我看。” 猴王纵身跳起,拐呀拐的走了两遍。 祖师笑道:“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 猴王听,满心欢喜,朝上叩头道:“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万望师父慈悲!既然有姓,再乞赐个名字,却好呼唤。” 祖师心下思量,数百千年之后,悟空必会闯下大祸,唯有遁入佛门,才能避过大难。如果取了道家名字,等入释教之时,还需他人改上一次,浪费我一番赐名的慈悲,不如直接从佛教中取一个,省去诸多麻烦。 心中思量已定,决定取个佛门名字,当年,出函关五千年,化胡为佛,从函关到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也为佛门弟子留下字辈,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徒矣。” 猴王道:“那十二个字?” 祖师道:“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 猴王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也!” 而这正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话美猴王得了姓名,激动不已,上前对菩提前作礼表谢。 那祖师即命大众引悟空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 众仙奉行而出。 悟空到门外,又拜了大众师兄,就住于禅寺之间,安排寝处。 次早,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 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 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 在洞中不知不觉已六七年,一日,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 真个是: 花乱坠,地涌金莲。 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 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 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 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第三十八章:《悟空一心求长生,菩提欲教七十二》 菩提传法,必先传其修心之法,心如坚定向道,再传授术。 菩提对修心极为看重,明道在修心,儒曰存心,仙曰修心,佛曰明心。 菩提为孙悟空安排下的种种,有意让孙悟空先“修心”再“修行”,只有“心”先得到,才能修无情之道,走漫漫修仙之路,心若不坚,只怕道心不稳,入了魔道。 菩提让孙悟空最先修的是“静心”,悟空毕竟是猴性,性子急,大道不能急以求成,只可徐徐图之,静心以归道,心清意静堂路,意乱心荒地狱门,唯有静心,才能死妄心,息邪念,平平稳稳,从中道大路上行。 不过,菩提并没想磨灭了悟空的本性,而是将悟空本性压制下来,让他在黑暗的角落慢慢发酵,等待有一,撕裂黑暗,冲破禁锢而出。 菩提从未想过将孙悟空培养成一个清静无为的道家或者佛家神仙,而是有意为孙悟空找到自己的佛道。 悟空在洞中不知不觉已过六七年,一日,菩提正在讲道法,孙悟空在旁闻听,喜得他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孙悟空的道在哪里? 菩提心想,但看向满身墨渍,用嘴巴舔狼毫的孙悟空,只见他挥洒自如地在白纸上写下“长生”二字,力透纸背,越过边际,自由自在。 “你的道,是长生?还是自由?或者是打破?” 忽被叫道:“悟空,你在班中,怎么颠狂跃舞,不听我讲?” 悟空道:“弟子诚心听讲,听到老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作此踊跃之状。望师父恕罪!” 祖师道:“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悟空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矣。” 祖师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从我学些甚么道?” 悟空道:“但凭尊祖教诲,只要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若能学的通本领那是甚好。” 祖师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哩?” 菩提得明白,我这里有的是三百六旁门左道,你要不要学?虽然是旁门左道,倒也能修成正果。 悟空乃生灵猴,你了旁门左道,为什么还要学,要学就学正道。但也不敢道于是便“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祖师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道:“术门之道怎么?” 祖师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原来是个算命,八卦的不学,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 祖师道:“不能!不能!” 悟空道:“不学!不学!” 祖师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 祖师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 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 悟空道:“师父,我是个老实人,不晓得打市语。怎么谓之‘壁里安柱’?” 祖师道:“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 悟空道:“据此,也不长久。不学!不学!” 祖师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道:“静字门中,是甚正果?” 祖师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悟空道:“这般也能长生么?” 祖师道:“也似‘窑头土坯’。” 悟空笑道:“师父果有些滴㳠。一行我不会打市语。怎么谓之‘窑头土坯’?” 祖师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煅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 悟空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祖师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道:“动门之道,却又怎样?” 祖师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 悟空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 祖师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 悟空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 祖师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 悟空道:“也不学!不学!” 祖师闻言,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 走上前,将悟空头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 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悟空道:“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啊!” 此时俱甚抱怨他,又鄙贱嫌恶他。 这些弟子,将来都是要上庭任职,一个个都是庭仙人,彼此之间向来不开罪,怕将来到了上不好办事。 今日众人见悟空惹怒了祖师,对悟空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悟空一些儿也不恼,只是满脸陪笑。原来那猴王,已打破盘中之谜,暗暗在心,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 祖师打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者,教他从后门进步,秘处传他道也。 当日悟空与众等,喜喜欢欢,在三星仙洞之前,盼望色,急不能到晚。 不过,这一切,都被另外一个人看在眼里。 日落黄昏时,悟空却与众人就寝,假装合眼,定息存神。 山中又没打更传箭,不知时分,只自家将鼻孔中出入之气调定。约到子时前后,轻轻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躲离大众,走出外,抬头观看。 正是那: 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深树幽禽宿,源头水溜汾。 飞萤光散影,过雁字排云。正直三更候,应该访道真。 正在此时,门中闪过一束金光,悄悄的跟在悟空身后。 你看他从旧路径至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悟空喜道:“老师父果然注意与我传道,故此开着门也。” 即曳步近前,侧身进得门里,只走到祖师寝榻之下, 见祖师蜷局身躯,朝里睡着了。 悟空不敢惊动,即跪在榻前,那祖师不多时觉来,舒开两足,口中自吟道: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悟空应声叫道:“师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时。” 祖师闻得声音是悟空,即起披衣,盘坐喝道:“这猢狲!你不在前边去睡,却来我这后边作甚?” 悟空道:“师父昨日坛前对众相允,教弟子三更时候,从后门里传我道理,故此大胆径拜老爷榻下。” 祖师听,十分欢喜,暗自寻思道:“这厮果然是个地生成的!不然,何就打破我盘中之暗谜也?” 悟空道:“此间更无六耳,止只弟子一人,望师父大舍慈悲,传与我长生之道罢,永不忘恩!” 无六耳在侧吗? 祖师心想“今夜听道求长生,可不止你一人啊!”道:“告诉我,你是何物?” 第三十九章:《道出悟空天地心,学成通天七十二》 孙悟空哈哈笑道,“师父好没趣,我本地间一仙石,经历数个会元,便生了我,化作一只猿猴,那时是只猴儿。在花果山称王,的们成我为‘美猴王’,那时是个猴王。如今过两洲漂西洋,拜在师父门下,学了七八年的道,今夜访道真,求个长生。此时,是个诚心求道的弟子。” 菩提祖师思量,这猴儿果然有几分灵性,何时何地,都能认清自己,这份自知实属难得。 祖师道:“我知你是地间一仙石,就是石头也得有个出处才是,不可能凭空生来,你可知,仙石从何处来?” 悟空听得,知道师父要点破自己根源,大喜,忙拜下,道:“还请师父慈悲,告知徒根源。” 祖师盘腿坐在榻上,道:“你今有缘,我亦喜悦。既识得盘中暗谜,你近前来,仔细听之,我告知你本源,也好让你明白自己是何物,从何处来。” 悟空叩头谢了,洗耳用心,跪于榻下。 菩提道:“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不兼复,地不周载。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银水。” 孙悟空听得抓耳挠腮,不明就里,不知师父提这久远之事做什么,却不敢插言,等师父下去。 菩提继续道:“你可知,四极因何而废?九州因何二裂?” 孙悟空恭敬答道:“我只听闻,水神共工造反,与火神祝融交战。二人大战共工战败,恼羞成怒,气得用头去撞西方的世界支柱不周山,导致塌陷,河之水注入人间。” 菩提问道:“你所的不错,正是因为共工撞到了不周山,才导致柱折,地维绝。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西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我再来问你,共工撞的是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的不周山,你出生之时的花果山,是何样貌?” 孙悟空道:“我生出之山名为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百川会处擎柱,万劫无移大地根,花果山之中,有一条瀑布落下……” 孙悟空到此,心中惊疑,花果山的样貌,竟然和不周山一般无二。 菩提笑道:“地间有柱八根,花果山自称擎柱,是八根柱之一。八根柱中,不周山是唯一能通往地的地方,联通地的唯一路径,我所知,不周山倒塌之后,登仙之路废止,北门关闭,唯余南门。而地仙界四大洲之中,唯有东海之外,有登之梯,有登仙之台,此山指的正是花果山。” 孙悟空道:“师父,可不周山在西北?花果山在东海,两者相距甚远。” 太上老君笑道:“休要乱猜,我并非不周山是花果山。我再来问你,女娲补的石头从何处来?” “不知。想来绝非凡石。” “这正是要到你出处了。不周山柱倒塌,破开,想要补上,绝不是任何石头都可以的,必须得地之根衍生的石头才行,所以,女娲砍断了花果山的山头,用花果山柱堵住了破。” “师父骗我,取了花果山柱,那东边不就倒塌了吗?” “石心不死,柱不倒。” “石心?” “对,女娲砍到花果山之时,见花果山之内,已经结成一块石心,石心灵气充裕,承地之造化,心中生出慈悲,不忍用它补,便将石心取出,放到被砍得平整的花果山山顶之上。同时设下聚灵阵法阵法,助灵石吸收日夜精华,真地秀,算是结下一番造化。” 孙悟空道:“我就是那石心,我就是那石心。” 随后躬身朝地间拜了两拜。 菩提道:“你就是那块石心,花果山地之根,乃是土属性,土生金,数个会元造化,生出你这只金猴。猴乃申,申属金,你又是柱之心,心属金,你出生的时候,又是全金之日,故而,你是地间五行灵根之一的金灵根。” “地间,五行灵根每十二个会元聚集一次,每一次聚集,地间,都会发生翻地覆的变化。上一次,祝融共工等五灵根汇聚,撞断柱,灾祸人间。所以,我问你,你是何物?是毁地之物,还是庇地之物。” 最后两句话,菩提急声问道,无形的压迫感瞬间蔓延开来。 “师父,徒儿只求长生一道,不敢毁灭地,更不敢言庇佑地。”孙悟空闻言,忙匍匐地下道。 什么五行灵根,孙悟空根本不在乎,只是一心求长生。 菩提很满意孙悟空的反应,道:“如此甚好,甚是符合无为之心,你今有缘,我亦喜。既识得盘中暗谜,你近前来,仔细听之,当传与你长生之妙道也。” 菩提道:“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生命无他。” 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 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此时破根源,悟空心灵福至,切切记了口诀,对菩提拜谢深恩,即出后门观看。 但见东方色微舒白,西路金光大显明。 依旧路,转到前门,轻轻的推开进去。 孙悟空一走,从黑暗的角落里面出现一个仙,朝菩提的屋子瞧上了两眼,终是没敢进去,按原路返回,回了寝室休息。 而悟空转到前门,轻轻的推开进去,坐在原寝之处,故将床铺摇响道:“亮了!亮了!起耶!” 那大众还正睡哩,不知悟空已得了好事,当日起来打混,暗暗维持,子前午后,自己调息。 众师兄见那日祖师敲了孙悟空三次头以后就不再理睬,想着是有意忽视孙悟空,众人对孙悟空越发的待见。 每日听道的蒲团,总把孙悟空的安排在最后。 打水劈柴、扫地锄园等打杂之事,也多寻孙悟空去做。 仙们三五成群,总是将孙悟空孤立出去,众人笑之时,孙悟空一靠近,众人就闭口不言,各自算去。 孙悟空也不恼,乐得一个人清净,反而能让自己安心学道。 。。。。。 而此时的庭却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上一日,地上一年。 千年之后,书记载,这一日,地发生了三件大事。 其一,其首便是当数西方上古大仙须菩提不顾因果业力,收了一只石猴为徒,取名孙悟空,教其通本领。 第四十章:《灵山辩法战如来,西方再无金蝉子》 今日,须菩提缓缓直起身子,看着远道而来的玉鼎真人,道:“安宁岂便是好?” “这……” 须菩提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地之间,世人皆知分为,人,妖,魔,仙,神,佛。却少有人知那往上还有第七重,谓之道。 如今道祖修了‘无为’,佛祖修了‘无我’。 修仙本就是逆行事,却修出个顺应命。哼哼,当真可笑!可笑啊!修仙求道本是窥窃地之事,到头来却全修成了这般模样,于苍生何益?也无怪乎如来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要发宏愿普渡众生了。” 须菩提苦笑,长长一叹。 玉鼎心中大惊,连忙问道:“看来,祖师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须菩提无奈道:“金蝉子要行的是普度之道,超脱佛道自立一门,而我修的与太上同出一脉,如何有那本事。不过随波逐流顺水推舟罢了。只是为人所求,也得对得起那拜谢的响头,那猴头虽然有意平淡生活,但他的出生就是逆转命,想初入观中我便已为他指明了去路——三百六旁门左道,有所成,八百年寿终正寝。只是那猴头偏要者道……怕也是心性命数使然,只是如今这金蝉子有此一心,倒是为这地气运增添了些许变数。” 罢,须菩提粘起一枚白子。 “啪!” 置罢,便仰头轻捋长须,眉目带笑。 玉鼎睁大了眼睛在棋盘上扫视了许久,方拱手叹道:“哈哈,看来到底还是不如你们啊。” 须菩提轻声笑:“三百六道法虽不如者道强悍,却少有折损,多为寿终正寝。归结而来,一个‘算’字。就如同棋盘对弈,需得先知先觉,未雨绸缪,方为致胜之道。普之下最善此道者,必数那道祖太上老君。” “你距那道不也只是一步之遥么?论起‘算’字,你也未必输与那太上才是。”玉鼎笑道。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须菩提轻轻摆手,撑起身子踱步至窗前,遥望际月色中翻滚的流云,笑道:“那太上早已修成道无为,高居三十三重兜率宫,虽只掌教事不理政事,可这普之下却少有事情能逃过他的双眼,如何是我比得?只是,这悟空在此修行,便不知他还能不能算得过来了。” 此言一出,一道霹雳划破际,映出须菩提苍老的面容。 “风云骤雨时,地再造日啊。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玉鼎深深的看了过去。 再看此时,又是雷音寺内辩论的时间。 只见寺内坐了一地和尚,罗汉,菩萨。 中间却有一个和尚,单单的做在正中央,仔细看来,原来是当初被大鹏追落至此的金蝉子。 “佛祖,弟子终日苦读经书,修炼佛法,可否指教一二。”那金蝉子低头闭眼的道。 “来听听。” 金蝉子忽厉声道,“敢做不敢应” 如来一愣,才发现这金蝉子这就开始论法了,于是一笑答道:“敢应不敢放。” “放下!” “我两手皆空,放什么?” “那为什么还抓着?” “心有灵犀。” 两人一问一答,问的凶答的快,只听的两旁罗汉,和尚议论纷纷。 “你听懂了么?” “没有啊?” “哎,太高深了。” “真是玄机啊!” 这边论答已到了关键时刻,两人头上都起了白烟。 金蝉子:“如何是禅?” 如来:“是。” 金蝉子:“如何是正法眼?” 如来:“不是。” 金蝉子:“如何是空?” 如来:“问。” 金蝉子:“是么?” 如来:“不是么?” 金蝉子:“是么??” 如来:“这……” “哈哈哈哈!”如来大笑起来,“原来你就这两下子。” “这……我……”金蝉子脸都涨红了,四周僧众一面哗然。 金蝉子道:“这灵山雷音寺寺空有虚名,不见真人,可叹可叹!”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惊叹回头,今日金蝉子为何如此一反常态呢! 如来死盯着金蝉子问道:“金蝉子,有什么可笑之处么?” “啊?”金蝉子,“不是,我刚刚来时,看到人间树上两兔子撕打,所以可笑。” “妄,兔子怎会在树上?” “那在树上的是什么呢?”金蝉子问。 “这……”如来语塞,他再次打量着,这个平日里不曾言语的二弟子,“真看不出,你在灵山修行不久,便有如此功力。” “啊?”一边的一个和尚,“他是我们这最懒的一个,从不好好听讲诵经。” “不得多言!”如来喝住那个和尚,对金蝉子:“金蝉子,你有什么话,不妨来听听。” “真的没什么。”金蝉子笑了,“我刚才真的看见兔子了。” “哼,金蝉子莫玩虚的,你不,我倒要问你!”如来道。 “请问。” “什么是佛?” 金蝉子看看头上,又看看脚下,再看看寺外…… “你丢东西了么?”众人三言两语的道。 “哎,众人莫窃窃私语,他已经答出来了:无处不是佛。金蝉子,真有你的!”如来道。 玄奘一笑。 “我再问一个,还是刚才那个没有回答出来的那个,如何是空?” “破!”金蝉子想也不想就。 “是么?” “不是!” “不是还答!”如来瞪眼道。“找打!” “不是还问!”金蝉子也叫起来。“欠揍!” 两人大眼瞪眼。众僧都惊的呆了。 良久,如来长叹一声:“你的极是,我败了。” 金蝉子,自此一战成名。 “金蝉子,你聪慧过人,今后就在我身边修行,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予你,你也不必在去藏经阁。”如来。 金蝉子摸摸光头:“其实……我觉得还是象以前在执事堂好,有时间可以养养花,看看,我背不来那些佛经。” “你不苦学,怎能得我衣钵?” 一旁众僧听的眼都红了,这等于就是把佛祖之位相传了。 可金蝉子了一句话:“其实我要学的,你又教不了我。” 众僧一片惊呼,如来也禁不住摇晃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连那远在外的燃灯古佛都竖尔旁听。 “那你想学的是什么呢?”如来定住气问。 玄奘抬起头来,望望上白云变幻,: 我要这,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这句话一出,便犹如睛一霹雳! 如来微微颔首,命诸佛菩萨摆驾回灵山,临走前,如来道:“金蝉子,自今日起,你禁足灵山下修佛,不成佛位,不得上山!” 金蝉子心中狂喜,忙应道:“师尊,弟子遵命。” 观世音看了金蝉子一眼,微微颔首,随众人而去。 那远在斜月三星洞菩提忽睁眼惊呼:“不好!” 悟空忙凑上前问道:“师祖何故如此?” 菩提道:“你的命劫,来了。” 这其二,便是西方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生惑,灵山辩法直战如来佛祖,破了道心,失了佛陀金身。 尔后发宏愿受十世苦修,甘心堕入轮回,从此化作苍茫大地上一介行僧,西方再无金蝉子。 第四十一章:《悟空习的通天法,杨戬为母战天庭》 在悟空于三星洞修行,今日**之时见悟空便问道:“悟空何在?” 悟空近前跪下:“弟子有。” 祖师道:“你这一向修些什么道来?” 悟空道:“弟子近来法性颇通,根源亦渐坚固矣,道法自然而成,心神感悟而生。却不知自己是何等境界?还望师父告知。” 太上老君笑道:“悟空,修行之道,修自由长生的道门,修前世今生的轮回,何谈境界?周之内有五仙,乃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你这猢狲,非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 孙悟空道:“我生地养,尚未成仙,自然不在十类之内。师父,不对不对,佛和妖你未列入。” 太上老君笑道:“你这猢狲,佛门自成体系,自立分封,自有他一套法,在上玉帝看来,‘佛’,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和五仙无涉。至于妖,虽能成妖仙,其本质乃在五虫之类。” 孙悟空道:“明了,明了。” 祖师道:“你既通法性,会得根源,已注神体,却只是防备着‘三灾利害’。” 悟空听,沉吟良久道:“师父之言谬矣。我常闻道高德隆,与同寿,水火既济,百病不生,却怎么有个三灾利害?” 祖师道:“此乃非常之道:夺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虽驻颜益寿,但到了五百年后,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躲得过,寿与齐,躲不过,就此绝命。再五百年后,降火灾烧你。这火不是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再五百年,又降风灾吹你。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薰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唤做‘赑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过。” 修行本就是逆之时,道怎容你易成? 悟空闻,毛骨悚然,叩头礼拜道:“望师傅成全,传与躲避三灾之法,到底不敢忘恩。” 孙悟空心中惶惶然,长生之徒,步步难行,要阻你,道要妨你,何等艰辛。 祖师道:“此亦无难,只是你比他人不同,故传不得。” 悟空道:“我也头圆顶,足方履地,一般有九窍四肢,五脏六腑,何以比人不同?” 祖师道:“你虽然像人,却比人少腮。” 原来那猴子孤拐面,凹脸尖嘴。 悟空伸手一摸,笑道:“师父没成算!我虽少腮,却比人多这个素袋,为何学不得。” 祖师:“也罢,你要学那一般?有一般罡数,该三十六般变化,有一般地煞数,该七十二般变化。” 悟空道:“弟子愿多里捞摸,学一个地煞变化罢。” 祖师道:“既如此,上前来,传与你口诀。” 遂附耳低言,不知了些甚么妙法。 孙悟空得了妙法,心下欢喜,连翻数个跟头。 这猴王也是一窍通时百窍通,当时习了口诀,自修自炼,将七十二般变化,都学成了。 忽一日,祖师与众门人在三星洞前戏玩晚景。 祖师道:“悟空,事成了未曾?” 悟空道:“多蒙师父海恩,弟子功果完备,已能霞举飞升也。” 祖师道:“你试飞给我看。” 悟空弄本事,将身一耸,打了个连扯跟头,跳离地有五六丈,踏云霞去勾有顿饭功夫,返复不上三里远近,落在面前,叉手道:“师父,这就是飞举腾云了。” 祖师笑道:“这个算不得腾云,只算得爬云而已。自古道:‘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似你这半日,去不上三里,即爬云也还算不得哩!” 悟空道:“怎么为‘朝游北海暮苍梧’?” 祖师道:“凡腾云之辈,早辰起自北海,游过东海、西海、南海、复转苍梧,苍梧者却是北海零陵之语话也。将四海之外,一日都游遍,方算得腾云。” 悟空道:“这个却难!却难!” 祖师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悟空闻得此言,叩头礼拜,启道:“师父,‘为人须为彻’,索性舍个大慈悲,将此腾云之法,一发传与我罢,决不敢忘恩。” 祖师道:“凡诸仙腾云,皆跌足而起,你却不是这般。我才见你去,连扯方才跳上。我今只就你这个势,传你个‘筋斗云’罢。” 悟空又礼拜恳求,祖师却又传个口诀道:“这朵云,捻着诀,念动真言,攒紧了拳,对身一抖,跳将起来,一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路哩!” 大众听,一个个嘻嘻笑道:“悟空造化!若会这个法儿,与人家当铺兵,送文书,递报单,不管那里都寻了饭吃!” 师徒们昏各归洞府。这一夜,悟空即运神炼法,会了筋斗云。 逐日家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此一长生之美。 话,悟空在三星洞里自行修炼,而此时庭也乱成一团。 因为此时玉帝的妹妹瑶姬,下界与凡人成亲,生儿育女,生下二男一女,分别为:“杨蛟,杨戬,杨婵”。 乃何,玉帝下令,命十大金乌于桃山将那瑶姬活活晒死,杨二郎本想劈山救母,却亲眼见其母亲被活活晒死,便拜元始尊大弟子玉鼎真人为师,习得七十二变,者道,随即讨伐庭,为其母亲报仇。 玉帝一听此事,便召集大军准备先征讨杨戬,可惜庭诸将自知实力不济,皆避战不出,只有蓬元帅一人请战。 虽有兵,却无将。 征讨杨戬之事怕是难有建树。 “蓬元帅请战?” 战杨戬,那猪八戒有这本事吗? 众人阵是不信。 于是,玉帝命十万大军围攻灌江口,然而太上老君没有出手,半功夫,十万兵被杨戬轻而易举地全灭了。 谁知杨戬单人携哮犬、傲鹰突入敌阵庭无人可挡,战况最紧急的时候杨戬与那玉帝不过相距百丈,若不是几员大将拼死保护玉帝恐是要陨落在灌江口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杨戬的存在,上地下没有谁再去搭理那石猴,太上老君也更加不会想到这石头已经幻化成形,并且被菩提和如来收了。 哎,这时期对庭来可是忧患不断,第一个反者还没解决,第二个反者已在襁褓中。 谁知东方庭第一战将真君杨戬劈山救母,因其母之死与玉帝反目,携梅山七圣聚众拥兵灌江口,三尖两刃刀直指庭,欲讨伐庭,这便是其三。 第四十二章:《杨戬怒指向天庭,魔.行者天道》 夏荷尚自残留余香,秋叶已半空打滚,弹指间,半年时光已随玄鸟南归。 这半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当是杨戬劈山救母。 那杨戬自西牛贺洲归去,以仇恨锻造了金刚石,化作一柄巨斧,劈开桃山救出了母亲。 此举惹怒玉皇大帝,这简直是无视规,藐视地。 外界传闻,庭有兵无将拿杨戬没办法,虽然有蓬元帅积极请缨,但是鉴于蓬元帅众所周知的实力,但万一战败丢的可是玉帝的脸,玉帝显然是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庭便急招杨戬之师玉鼎,玉鼎闭门不出,称不能胜。 这一来二回,开战之事一拖再拖。 但战打不了,玉帝也不能毫无表示。 于是他给四海龙王下达了命令:将灌江口居民对杨戬这反者敬爱有加,故而给灌江口判了个洪涝不断的灾。 接了玉帝的令,四海龙王自然是不敢怠慢,也不知道西海龙王是脑子给哪个门夹了,居然派自己的女儿去,结果西海三公主直接给杨戬扣下不放。 那西海龙王得到消息当便奔上云霄殿哭哭啼啼,奉了玉帝的旨降水却被扣,要庭出兵营救。 玉帝碍于颜面只得应了下来,却也只能下旨勒令杨戬立即放人。 想那杨戬何许人也,怎是玉帝一句话得动的,锦绣圣旨直接就被拿去当了抹布,到头来不过徒增笑话耳。 不过问题还没结束,数月后梅山七圣放出风来,杨戬大婚在即,对象便是那西海三公主! 西海龙王更是收到西海三公主的亲笔信,是心甘情愿。 这下好,四海龙王一并上了,蹲在凌霄殿又哭又闹,是杨戬用卑鄙的手段污了西海三公主的清白要玉帝做主。 无奈,征讨杨戬之事又被提上了日程。 这事就这么撂到了一旁,咱们继续。 而正在三星洞修炼的悟空,也在今决定了影响三界,甚至影响地的东西。 菩提看着远远而来的悟空,点了点头,似乎好像做了什么决定“悟空,今日闲来,我传授你行者之道,助你更近长生一步?” 孙悟空一听,道:“师傅,何谓行者之道?” 菩提道:“要修行者,先修阴神、阳神,阴神阳神是本命元神,人生来即有,凡人称之为三魂七魄。魄为阴神,魂为阳神,魂望生,魄望死,阴神出去的门户可以叫地门,阳神出去的门户可以叫门,凡人死亡,其元神都是从地门出去.门是超凡脱俗之门.也称成仙之门。” 孙悟空凝神听讲,听得精妙处,喜笑颜开。 菩提瞧在眼里,默默颔首微笑,道:“阳神修的是性命,有神通,能持物,与本体无二般,故而,阴司索命,锁的只是魂,也就是阳神。阳神修成之时,寿命大大增加。阴神是魄,只修性不修命,先修性再修命,这也是为何我让你做七年功课的原因。阴神修成,阳神去不了的地方,阴神无所不通,上入地,化影随行。” 孙悟空问道:“那阴神,岂不是比阳神厉害许多?” 菩提笑道:“魂飞魄散,如果阳神灭,则阴神散,阴神虽然可以无处不去,无处不达,但总受阳神牵制。” 孙悟空点头,阳神、阴神相当于两个自己,一个能打能战,一个无所不往。 菩提:“而行者道便是将阳神阴神合并如一,融合两种神识长处,不过,修行之前,尚有一堑之关要过。” 孙悟空叫道:“修仙一途,怎如此崎岖?三灾九难,诸般阻扰。” 菩提敲了一下孙悟空的头,道:“你这顽猴,你当真以为长生其是这么容易。这修仙求长生者,皆是偷之贼,夺地造化,侵日月玄机,长生不老,理不容,有些灾难也是常理,渡过去地同寿,日月同岁,永生不灭,渡不过去,怨得何人?选准了路,就用双脚丈量到终点。” 孙悟空闻言,大惊,慌忙跪倒在地,道:“弟子差点魔障,幸好师父点醒。” 菩提道:“接下来,我便与你,魔心,好让你时时警惕,不似刚才一般,三灾利害最当初就了你听,往后断了魔心,长生之途也算走了上去。” 孙悟空道:“总是这般,也才踏上长生之途?” 菩提道:“路一直在你脚下,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孙悟空思忖一会,明白菩提之言,道:“还望师父告知,如何断魔?” 菩提道:“断魔来也不难,做起来却难,十魔断尽,长生在望。而这十魔便是色,欲,声,爱、恶,圣,贤,情,富,即等共九种。” 孙悟空闻言,道:“师父,师父,徒儿心中默数这只有九种,那第十众是什么啊!” “哈哈,日后你自会明白?” ”哦,那敢问师傅如何知道这十魔来临?” 菩提闻言,笑道道:“十魔显示有三种,一是现外见在,二是梦中见在,三是内观见在。无论十魔以何种方式出现,都可一一斩断。” 孙悟空闻言道是,随即问道:“不知师父何时断了十魔?” 菩提不悦,道:“你这猢狲,打听尊长之事,有失规矩,速速退下,不然少不得一顿打。” 孙悟空被唬得一跳,恭敬道:“是,师父。” 悟空问那菩提祖师:我修炼的这武功法力在这地之间可算高吗?“ 菩提祖师道:“在地之间已无人能敌。” 悟空听了心喜。 菩提又引导其善恶之念,好胜之心,告知悟空,他所学之术可自辟地,扬名下,渐渐将悟空点化成型。 “但是记住” …… “谢谢师傅” 菩提看着退下的孙悟空,喃喃自语道:“十魔断尽,无情以道。我十魔断尽八魔,尚有二魔不得断,以后能不能断,就看你这徒儿的了。” 话孙悟空学得断魔归本行者之法,日日勤勉修持,不敢丝毫懈怠。 菩提每每路过,见孙悟空修行不堕,颇感欣慰。 而那菩提到底给悟空了什么,没人知道。 而在三十三重之上,太上老君猛地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原本松懈的十指猛地扣入肉里。 一滴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 紫衣道童连忙上前问道:“道祖何故如此?”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 太上老君缓缓转过头去,瞪大了眼睛,惊恐。 一旁凌空漂浮放射出数不尽文字幻影的巨大黑岩上已经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 太上满是皱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迟疑道:“道骤裂,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 狂风骤雨之中,须菩提迎风而立,面露微笑。 第四十三章:《杨戬招安上天庭,老君寻的天地心》 这杨戬的事弄到了庭,玉帝当即登上凌霄宝殿,集众仙商议应对之策。 王母娘娘道:“此事有什么好商议,点齐兵将,捉拿目无规的杨戬,以儆效尤。” 太白金星闻言,急忙出列道:“玉帝,王母,使不得,杨二郎现今道法大成,神通广大,曾经立诛六怪,又有梅山六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脚下细犬更是能吞日月的狗,要一举拿下,必然大动干戈,折损兵将,实为不值。更可况杨戬刚直公正,显圣护民,凡人间生灵危难,呼其尊号必往救。如果贸然出兵围剿,出兵无名,显得庭不分愚贤。” 王母听得太上老君之言,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发话。 玉皇大帝颇显无奈,道:“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太白金星道:“高赏封册,施以恩德,以防造访。收入麾下,纳为己用,以恶制恶。” 王母娘娘道:“此举不可行,杨戬公然藐视庭,劫狱救囚,庭不追究其责,反而大行封赏,此但懦弱之事要传扬出去,庭岂不被三界笑话。” 玉帝闻言,颇为不悦,道:“罪妹虽然犯错,已在桃山之下镇压数年已处死,这罪过已经消除,莫再要提囚犯二字。” 王母娘娘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太白金星听得玉帝之言,胆儿更壮,道:“杨戬不惧庭威严,勇劈桃山救母,孝感动,此等大孝、大勇之人,乃是下人之表率,还请陛下论赏。” 玉皇大帝看向太白金星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众仙家。 “杨戬孝感动,请陛下行赏。”在场的,那个是愚笨的,瞬间明白玉皇大帝的意思,忙附议。 玉皇大帝颇显无奈,道:“也只得如此了。太白金星,传我旨意,命女杨婵为华山女神,望她继续庇护一方百姓,不要像她母亲一样沉迷情。二郎杨戬显圣护民册封为显圣二郎真君,准许他在凡间灌江口建庙显圣。王母,可有什么补充的?” 王母娘年闻言,气得咬牙切齿,脸上却慈爱和祥,道:“玉帝处置在理。” 玉皇大帝道:“既然无异议,太白,往泰山宣旨去。” 太白金星出列道:“领御旨。” 躬身退出凌霄宝殿,打算前往华山而去。 突然太白金星继续道:“这河无人管理,是否册封新的河大元帅。” 玉皇大帝点头,道:“众仙卿可有推举之人?” 王母娘娘乘机道:“我倒有一个人选,乃是东木公的弟子,名为蓬,此人颇具能耐,精通道家正统三十六般变化,神通广大,可堪一用。” 玉皇大帝沉吟了一会,道:“东木公弟子?想来应该是良才,众爱卿意下如何?” 太白金星心思急转,方才自己建言,已经开罪了王母娘娘,此时再不讨好,前途堪忧,道:“臣附议。” 其他仙家见心思玲珑剔透的太白金星附议,也纷纷跟了上去,王母娘娘很满意这个结果。 玉皇大帝似乎早料到会如此,道:“即是如此,太白金星,去宣朕旨意,命三岛十洲仙翁东华大帝君弟子蓬上任职。” 太白金星领旨出列,按下不表。 …… 可奇怪的很,这大败了的庭竟发出了招安令,但是更加奇怪的是大胜了的杨戬竟也欣然接受了招安。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是一家人? 并且,杨戬还遣散了梅山七圣,休了西海三公主,更将妹妹托付给了西王母,做了华山圣母…… …… 而在十万八千里外,花果山。 星夜,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悄然出现在空中。 一袭黄色八卦袍,头戴金色束发冠,手持一拂尘,白发,长须,慈眉善目的老者身旁跟着一个紫衣道童。 这俨然便是太上老君与他那座下童子。 朝着下方寂静的树林扫了两眼,太上老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便是这里了,道骤裂的源头。” 罢,他似乎又感知到什么,转身朝着一旁飞了过去,紫衣道童连忙跟上。 不一会,两人已经悄悄降落在一处峡谷之中。 脚尖刚一着地,太上老君便往前走了几步,站定,闭上双眼,再睁开,原本漆黑的眸子已经变成了银色! 用这银色的双瞳朝着月色中黑漆漆的峡谷扫了一圈,他伸手一抓,一团黄褐色的迷雾直被吸入了掌心。 将手中的拂尘交予一旁的童子,太上老君双手揉搓着这一团黄褐色的迷雾,细细地揣摩着。 “师傅,这是何物?”童子忍不住好奇问道。 “游灵,一只老虎的游灵。”太上老君双手一搓,那团迷雾顷刻散去,无声无息:“阳寿未尽,便已死去,地府不收,只能变成无归属的游灵游荡在自己生前所处之地。这游灵想必已存在有些年月了,记忆皆已消散,读不出什么。” 罢,太上跺了跺脚。 不一会,地面上忽冒起一个散着银光的身影,一个矮矮胖胖,一身员外装扮,驼背,柱着拐杖的老者。 那老者一见太上,连忙惊地跪地叩首。 “老朽,参见太上老君!” “你可是此处土地啊?”太上老君捋了捋长须问道。 “启禀老君,老朽正是花果山土地。” “那老夫问你,方才这游灵生前如何,遭遇何事,又是如何死的?” 土地公抬起头,略略想了一下,答道:“启禀老君,此游魂本是一只老虎,约莫十二年前,那山顶的巨石骤裂,生了一只石猴。这老虎便是那石猴所杀。” “石猴?”太上仰起头捋着长须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那石猴现如今可在山中?” 土地公轻轻摇了摇头:“那石猴早在十一年前便已经出海,此后未曾归来过。究竟去了哪里,老朽也不知。” “哦?”太上伸手掐指一算,顿时陷入了沉思:“不对啊,那会在那啊!……” 许久,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且去。” “是。”土地公躬身拜别。 只见太上与那童子转眼便到了那个因饥荒而荒废的城镇。 十年过去,当年枯萎的树林如今也焕发了生机,只是逃荒而去的人们却还没有归来,依旧一副破落模样,不见人烟。 丝毫没有注意到山坡上的孤坟,二人直接飞跃了过去落到一座已经荒废的木屋前。 又是伸手一抓,一团灰色的迷雾落入手中。 细细揣摩了下,太上又是叹气:“又是如此。” 搓散了手中的游灵,太上跺脚叫出了土地。 高高瘦瘦好似竹竿一样的土地公恭敬地行礼道:“老朽拜见老君。” “我且问你,刚刚那游灵,是如何死的?” 土地公答道:“那游灵本是此处一猎户,十一年前,为一路过的石猴所杀。只因阳寿未尽,阴间不收,只能游荡此地。” “又是石猴,看来,源头已经错不了了。”太上长叹道。 叹罢,太上转身便想走,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转身问道:“那石猴在此地可是只杀了这猎人,未再伤及其他生灵?” 土地公细细想了下,答道:“未有。” “未有便好。”罢,太上携童子凌空飞起,继续往西。 …… 斜月三星洞,月光明媚的走廊上须菩提猛地一惊,朝着东方花果山望去。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 第四十四章:《菩提狠心赶悟空,挥手笑离三星洞》 时过境迁,一日,春归夏至,大众都在松树下会讲多时。 这一日,菩提估算那悟空本领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便把打算让其离开。 大众道:“悟空,你是那世修来的缘法?前日师父拊耳低言,传与你的躲三灾变化之法,可都会么?” 悟空笑道:“不瞒诸兄长,一则是师父传授,二来也是我昼夜殷勤,那几般儿都会了。” 大众道:“趁此良时,你试演演,让我等看看。” 悟空闻,抖搜精神,卖弄手段道:“众师兄请出个题目,要我变化什么?” 大众道:“就变棵松树罢了。” 悟空捻着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就变做一棵松树。真个是: 郁郁含烟贯四时,凌云直上秀贞姿。 全无一点妖猴像,尽是经霜耐雪枝。 大众见了,鼓掌呀呀大笑都道:“好猴儿!好猴儿!” 不觉的嚷闹,惊动了祖师。 祖师急拽杖出门来问道:“是何人在此喧哗?” 大众闻呼,慌忙检束,整衣向前。 悟空也现了本相,站在丛中道:“启上尊师,我等在此会讲,更无外姓喧哗。” 祖师怒喝道:“你等大呼叫,全不像个修行的体段!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 大众道:“不敢瞒师父,适才悟空演变化耍子。教他变棵松树,果然是棵松树,弟子们俱称扬喝采,故高声惊冒尊师,望乞恕罪。” 祖师道:“你等起来,先行出去。” 转过头又对悟空叫道:“悟空,过来! 悟空不知何事,前来相见,没成想,今日成了师徒二人最后相见之日。 “师傅“ ”我问你弄甚么精神,变甚么松树?这个工夫,可好在人前卖弄?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 悟空叩道:“还望师父恕罪!” 菩提对悟空:我也不罪你,你我师徒今日缘分已尽,该传授的本领已尽数传授完毕,悟空你下山去。” 悟空闻此言,满眼堕泪道:“师父教我往那里去?” 祖师道:“你从那里来,便从那里去就是了。” 悟空顿然醒悟道:“我自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来的。” 祖师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 悟空领罪,“上告尊师,我也离家有二十年矣,虽是回顾旧日儿孙,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 祖师道:“那里甚么恩义?你只是不惹祸不牵带我就罢了!” 悟空见没奈何,心中凄楚,千百理由再难出口,刚想张口欲言,菩提便冷脸相对,只得拜辞,与众相别。 祖师道:“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是我的徒弟。你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悟空道:“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临别之前,菩提告诉悟空,此去可遍寻四海千山,结交下英豪,取长补短,能再度长进,但有一样,绝不能提及自己是其师傅。 孙悟空谢了对祖师,对祖师行了谢恩大礼,出得门去,三步一回头,终将远离,直至那灵台方寸山已隐约不见,方才纵起云头,直奔花果山而去,但心中不舍,便抽身,捻着诀,丢个连扯,纵起筋斗云,凌云半空回望山下,雾霭一片,师父瞧也不瞧上自己家一眼,心下落寞,猛踩筋斗云,径回东胜。 看着已经远离的悟空,菩提轻声道:“悟空,不是为师不想,好言相劝,而是你这此去,不闹得翻地覆,妄废了地之子、柱之心、五行灵根之名,而我这师父,反而掣肘了你,所以为师才摆出一副胆怕事的姿态,想寒了你的心,所以今日为师放你自由,地任你去胡闹。” 随即,菩提召集众弟子到跟前,道:“自今日起,不再讲道,你们都各自散去,他日有缘,再会。” 众弟子闻言,忙跪拜在地,道:“师父,可是我们做错何事?让你如此心痛?逐我等出师门。还请言明,凡事过错,我等必痛改前非。” 菩提道:“你等并无过错,只是师徒缘分已尽,早些散去,少顷祸患临门,想走都难。” 众弟子怎肯依从,纷纷磕头不止,地上已沾染血迹。 错过此山,登成仙,再无指望,叫人如何不慌张? 离了此洞,位列仙班,已成空话,让人如何不留恋? 菩提心中暗道:“莫怪师父狠心,道如此,造化这般,有些人,注定沦为配角。在这场游戏里面,你们注定只是陪衬。” 菩提长袖一挥,将众人在灵台方寸山学道的记忆全部抹去,生成一段荒山奇遇、自学成才的记忆。随后再一挥,祥云将众人送了出去,不知飞往了何处。 菩提在洞府门口站了一会,缅怀这数十年的传道之路,终究长袖一挥,原本的洞府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参古木,荒道野兽,再看不见一丝人烟。 “三十载年华,终究是笑话。”菩提叹息一声,架起祥云,消失在那之尽头。 “不对啊!就是这里啊!”来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让他不敢相信,一片荒凉,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过那个上人间“三星洞。” 可就在此时,来了一人,而远在上之人看着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便想到,菩提可能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嘿嘿,看我的!” 来人,抬头看了看,太阳很耀眼,他不禁闭上眼,缓了一会再睁开,不顾刺目的阳光长久地凝视着空。 “我要这,再遮不住我眼。” 他低下头,蹲下,用手指探了探青石板路,他轻轻地碰触地面,好像怕惊动了什么。 “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寂静的样子,眼里不自觉地带了一种悲悯。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悟空觉得有点不对劲,面前话的这个人,太像了,好像记忆一直有有的样子,…… “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他最后道。 阳光有一刹那的暗淡,风停,云止,万籁俱静。 “日落香炉,舍去凡心一点,” “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话音刚落。一拳打出,金光哗然,金蝉子没想到此人会如此雷厉风行,尚不明所以,就被一拳打飞。 “什么情况,我只是来找人,谈谈心啊!” “嘿嘿!” “佛祖,救我啊!。” 第四十五章:《混世魔王-行者》 不多时,如来佛祖并西方诸佛、诸菩萨、诸罗汉降临此地,声势浩大,佛光滚滚。 如来声音广阔,慈悲微笑,道:“金蝉子,可是此处之人重伤以你?” 两个金刚搀扶住的金蝉子,遍体鳞伤,虚弱地道:“正是此地。徒儿往此路过,见仙云缭绕,想必定有上仙高居此处,有心结交,所以按下云头,那料,此处之人不问姓名,当头就打,出手重创我。” 如来道:“一报还一报,种下恶果,必生恶因,理如此。” 如来慈眉善目地宣一声佛号,打量了一下灵台方寸山禁制,道:“难怪敢欺辱我之弟子,神通果真不,十八罗汉何在?” “在!”十八个罗汉飞出,严阵以待! 如来道:“替我破开禁制!” “遵命!”十大罗汉各显神通,结成大阵,虚空形成一个三十长长短的伏魔杵。 “破!”十八名罗汉大喝一声,冲向禁制,空无一物,毫无阻挡,十八罗汉刹不住,纷纷从空栽下去。 禁制不攻自破,半空中想起一个苍古的声音:“日落香炉,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如来闻声,脸上无波,心中暴怒! 尔敢骂本佛! 金蝉子心中暗道:“这无中生有之人,你走便走,何苦骂世尊呢,这四句话,骂尽了下和尚。” 在场诸佛,都是聪慧之人,无人不明四句话之意,金刚暴怒,咿咿呀呀大喊,冲入林中,寻觅片刻,不见半点人踪。 悟空听见如来的怒吼,赶紧离开了祖师之地,但是悟空心中记得这些年学得的本领和师傅临别时的一些话,尤其那一句叫其寻机结交下英豪,出人头地,只是绝口莫提祖师的名姓,悟空不解其中意思,一路念想,不觉已经回到了来时的花果山。 此时的石猴真个成了神猴,学了一身本领,上入地,腾云驾雾,有七十二般变化,一去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 孙悟空驾筋斗云离了灵台方寸山,来时走了七八年的路,现在那消一个时辰,早看见花果山水帘洞,被逐出师门的悲痛,也轻了些许。 去时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轻体亦轻,举世无人肯立志,立志修玄玄自明。 当时过海波难进,今日回来甚易行,别语叮咛还在耳,何期顷刻见东溟。 孙悟空按下云头,直至花果山,找路而走,忽听得鹤唳猿啼,鹤唳声冲霄汉外,猿啼悲切甚伤情。 即开口叫道:“孩儿们,我来了也!” 那崖下石坎边,花草中,树木里,若大若之猴,跳出千千万万,把个美猴王围在当中,叩头叫道:“大王,你好宽心!怎么一去许久?把我们俱闪在这里,望你诚如饥渴!近来被一妖魔在此欺虐,强要占我们水帘洞府,是他主人的福地,是我等舍死忘生,与他争斗,才保了下来。这些时,被那厮抢了我们家伙,捉了许多子侄,教我们昼夜无眠,看守家业。幸得大王来了。大王若再年载不来,我等连山洞尽属他人矣。” 孙悟空被菩提驱逐,心中本就不快,闻孩儿们被欺凌,心中大怒道:“是什么妖魔,辄敢无状!你且细细来,待我寻他报仇。” 众猴叩头:“告上大王,那厮自称混世魔王,住居在一直北下的地方。” 孙悟空道:“此间到他那里,有多少路程?” 众猴道:“它来时云,去时雾,或风或雨,或电或雷,我等不知有多少路。” 孙悟空道:“既如此,你们休怕,且自顽耍,等我寻他去来。” 好猴王,将身一纵,跳起去,一路筋斗,直至北下观看,见一座高山,真是十分险峻。 笔峰挺立,曲涧深沉,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左边龙,熟熟驯驯;右边虎,平平伏伏。每见铁牛耕,常有金钱种。幽禽斯朔声,丹凤朝阳立。石磷磷,波净净,古怪跷蹊真恶狞。世上名山无数多,花开花谢蘩还众。争如此景永长存,八节四时浑不动。 诚为三界坎源山,滋养五行水脏洞! 坎为水,水长流不滞,坎源就是水的源头。水洞,水之心脏,也是一处福地。 美猴王正默观看景致,只听得有人言语,径自下山寻觅。 原来那陡崖之前,乃是那水洞。洞门外有几个妖跳舞,舞姿婀娜,见了孙悟空就走。 孙悟空道:“休走!借你口中言,传我心内事。我乃正南方花果山水帘洞洞主。你家什么混世鸟魔,屡次欺我儿孙,我特寻来,要与他见个上下!” 那妖听,疾忙跑入洞里报道:“大王,祸事了!” 魔王道:“有甚祸事?” 妖道:“洞外有猴头称为花果山水帘洞洞主,他你屡次欺他儿孙,特来寻你,见个上下哩!” 魔王笑道:“我常闻得那些猴精他有个大王,出家修行去,想是今番来了。你们见他怎生打扮,有甚器械?” 妖道:“他也没甚么器械,光着个头,穿一领红色衣,勒一条黄丝绦,足下踏一对乌靴,不僧不俗,又不像道士神仙,赤手空拳,在门外叫哩。” 魔王闻:“取我披挂兵器来!” 那妖即时取出。 那魔王穿了甲胄,绰刀在手,与众妖出得门来,即高声叫道:“那个是水帘洞洞主?” 孙悟空急睁睛观看,只见那魔王头戴乌金盔,映日光明;身挂皂罗袍,迎风飘荡。下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雄如上将。腰广十围,身高三丈。手执一口刀,锋刃多明亮。称为混世魔,磊落凶模样。 猴王喝道:“这泼魔这般眼大,看不见老孙!” 魔王见了,笑道:“你身不满四尺,年不过三旬,手内又无兵器,怎么大胆猖狂,要寻我见什么上下?” 孙悟空闻言,心中更怒,他生来矮,学道之时,没少被众师兄弟嘲笑,怒骂道:“你这泼魔,原来没眼!你量我,要大却也不难。你量我无兵器,我两只手够着边月哩!你不要怕,只吃老孙一拳!” 纵一纵跳上去,劈脸就打。 那魔王伸手架住道:“你这般矬矮,我这般高长,你要使拳,我要使刀,使刀就杀了你,也吃人笑,待我放下刀,与你使路拳看。” 孙悟空道:“得是。好汉子,走来!” 那魔王丢开架子便打,这孙悟空钻进去相撞相迎。他两个拳捶脚踢,一冲一撞。 原来长拳空大,短簇坚牢,那魔王被孙悟空掏短胁,撞丫裆,几下筋节,把他打重了。 孙悟空叫道:“好个泼魔,自己有山有洞,抢我洞府作甚?今朝,便让你尝些苦头,知晓我花果山能耐。” 魔王闪过,拿起那板大的钢刀,望孙悟空劈头就砍,道:“花果山水帘洞,本就是我主人洞府,原本深藏水源之处,偏偏被你寻到,占了去。” 孙悟空急撤身,他砍了一个空,道:“你家昔日主人是谁?” 魔王钢刀不停,接连砍之,道:“你听好了。我家昔日主人,花果山上昔年王,水帘洞中原主人。晓那阴阳,会那人事,善那出入,避死延生。曾入龙宫敌九龙,曾把江河倒逆转,四海之内也称王,七十二洞皆臣服,要不是我家主人突然消失了,你会占的这副地,要问我家主人是谁?人称魔帝~行者也。 第四十六章:《花果山上遇魔王,轮回阴谋初显形》 悟空听得这二字,心中有了思量,总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甚至是亲身体验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但转念见你魔王凶猛,一时难拿下,即使身外身法,拔一把毫毛,丢在口中嚼碎,望空喷去,叫一声:“变!”即变做三二百个猴,周围攒簇。 原来人得仙体,出神变化无方。 不知这猴王自从了道之后,身上有八万四千毛羽,根根能变,应物随心。 那些猴,眼乖会跳,刀来砍不着,枪去不能伤。 魔王见此,一声号令,手下群妖皆出,与那猴交战。 魔王兵少将希,不过百十来号人,都是不成气候的妖,哪敌得过孙悟空猴,不一会,尽数死在地上。 孙悟空吼道:“孩儿们,莫再耽搁,拿了泼魔,我们回家庆功。” “是大王!”猴们前踊后跃,钻上去把个混世魔王围绕,抱的抱,扯的扯,钻裆的钻裆,扳脚的扳脚,踢打挦毛,抠眼睛,捻鼻子,抬起混世魔王来撂倒,众猴儿一拥而上,将混世魔王压在地上。 这孙悟空才去夺得他的刀来,分开猴,道:“你家主人在何方?等我一起捉来砍了,好永占花果山,省去这许多麻烦。” 混世魔王见孙悟空能耐,心中有了一番计较,道:“我家主人,早就不知去那了,恐怕早已轮回了,你要见他,难。” 孙悟空闻言,问道:“你家主人,力敌九龙不败,如何斗不过人间帝王,谎话连篇,信你不得,看刀。” 混世魔王道:“我自记得,时候听山里的老人,当年众人斗不过我家主人,然则,他请来,上古大神,仙佛、夔龙围杀我主,再加上昔年招惹的诸龙王,纵是我家主人千般能耐,百样神通,也难敌众神围剿。那日我家主人被抓,大神用大铁索锁住了主人的颈脖,拿金铃穿在主人的鼻子上,主人依然不屈服,任那电击雷轰,主人击搏跳腾,谁也管束不住。百般折腾之下,大神上的外,向鸿钧老祖求助,自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在见过我家主人。” 孙悟空思及师父传授驾驭神铁的法决,心中戚戚然,自己如果不显摆人前,怎会被赶出洞门? 不过,事已定音,再无后悔之理,孙悟空压下念头,道:“还不曾谎,你花果山人间帝王不管,麒麟不理,凤凰不辖,那众人为何来寻你家主人晦气?” 混世魔王道:“当日我家主人结识名为流萤的狐狸,两人情投意合,暗生情愫,狐狸流萤也常驻花果山中,与众猴嬉戏。那一日,流萤来寻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远去北俱芦洲访友,不在山中,流萤闲极无聊,便独自驾舟,游于东海,绝世容颜倒映水中,被东海太子瞧见,见色起心,欲带往龙宫成就好事。谁知流萤心中早有良人,心恋我家主人,如何会随龙太子愿,奈何龙太子百般纠缠,流萤便怒极掴了龙太子一耳光。” 混世魔王到此,心中生恨,要不是这劳什子龙太子,花果山合适轮到这猴儿入主,道:“龙太子气量极,当下暴怒,命手下鱼鳖兵将,将流萤拖入水中。那流萤本是修炼得道庭神女,生不会水,那龙太子也不辟开水道,眼看流萤溺死水中。” 孙悟空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混世魔王道:“主人回山之后,听闻流萤的灵魂化作妖狐,每衔西山之木石,想要填平东海。主人一言不发,运转神力,将一座座大山丢入海中,附近无山可搬之时,主人站在入海口,以自己强大的控水之能,调动大河之水,将高原之上的黄沙冲入海中,助其填海。” 孙悟空道:“那东海龙王,便任由他如此?” 混世魔王道:“自然不能,东海龙王派遣太子,带五万水兵而来,主人点齐花果山妖兵,与之应对,一人冲进东海龙宫将那龙太子斩杀刀下。随后杀入龙宫,独自鏖战龙族九大高手不败,那一战,水族尸骸飘满东海,海水赤红,海水倒灌,危害百姓,这才有了后面的大禹治水,才有了后面的事。” 孙悟空稍加思忖,道:“如此来,你家主人,倒算个人物。罢了,等有机会,我若见他,必定结拜。” 混世魔王闻言,道:“如果你能找到我家主人,我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口称一声大王。” 孙悟空本就不大算容他,此时闻得此言,再不迟疑,道:“你欺我猴子猴孙,我怎会容你?” 一刀砍下,将混世魔王一刀两断,一山不容二虎,倘若花果山原主人回来,让孙悟空如何自处? 孙悟空领众猴杀入洞中,将那大妖精,尽数剿灭,却把毫毛一抖,收上身来。 又见那收不上身者,却是那混世魔王在水帘洞擒去的猴,孙悟空道:“汝等何为到此?” 约有三五十个,都含泪道:“我等因大王修仙去后,这两年被他争吵,把我们都摄将来,那不是我们洞中的家火?石盆石碗都被这厮拿来也。” 孙悟空道:“既是我们的家火,你们都搬出外去。” 随即在洞中放了一把火,将此处烧得干净。 孙悟空不曾看见,火光燃烧之时,半截的混世魔王尸体之中,逃出一缕阴魂,悄悄钻进一只老猴体内。 老猴诡异一笑,随即恢复原貌,“嘿嘿!妖猴,你还是太嫩”。 孙悟空对众道:“尔等跟我回去。” 众猴道:“大王,我们来时,只听得耳边风响,虚飘飘到于此地,更不识路径,今怎得回乡?” 孙悟空道:“这是他弄的个术法儿,有何难也!我如今一窍通,百窍通,我也会弄。你们都合了眼,休怕!。” 当下一把火烧了洞府,点齐洞中妖,刮起妖风,一起带往花果山。 好猴王,念声咒语,驾阵狂风,云头落下,叫:“孩儿们,睁眼。” 众猴脚踏实地,认得是家乡,个个欢喜,都奔洞门旧路。 那在洞众猴,都一齐簇拥同入,分班序齿,礼拜猴王,安排酒果,接风贺喜。 众猴称扬不尽道:“大王去到那方,不意学得这般手段。” 孙悟空又道:“我当年与尔等分别,那时随波逐流,飘过东洋大海,径至南赡部洲,学成人像。着此衣,穿此履,摆摆摇摇,云游了**年余,更不曾有道。又渡西洋大海,到西牛贺洲地界,访问多时,幸遇一……” ”一位老神仙传了我与同寿的真功果,不死长生的**门。” 众猴称贺,都道:“万劫难逢也!” “差点忘了不能在提师傅的名讳”孙悟空又笑道:“的们,又喜我这一门皆有姓氏。” 众猴道:“大王姓甚?” 孙悟空道:“我今姓孙,法名孙悟空。” 众猴闻,鼓掌忻然道:“大王是老孙,我们都是二孙三孙细孙孙,一家孙,一国孙,一窝孙矣!”都来奉承老孙,大盆碗的椰子酒、葡萄酒、仙花仙果,真个是合家欢乐! 孙悟空虽然习得了法术武艺,荣归故里。但毕竟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妖仙,与过去一般无二。整日游戏山间,除了在花果山弄些瓜果梨,桃采花摘果,也耍弄变化,勾引些人来吃,好不快乐。 第四十七章:《悟空寻的东海去,梦遇轮回行者道》 一日,魔王入体的老猴突发感慨道:“大王,我听闻花果山其他妖王,手下妖兵个个会武艺,对我水帘洞虎视眈眈,虽剿了混世魔王,不足于震慑全山,怕又来个什么魔王抢我们山头,大王应早做筹谋才是。” 孙悟空点了点头道:“此话在理,这洞福地,断不能让他人占去。” 随绰了自混世魔王那来夺来的一口大刀,逐日操演武艺,教猴砍竹为标,削木为刀,治旗幡,打哨子,一进一退,安营下寨,更加惊动花果山七十二路妖王,日日有人来探消息。 孙悟空有思虑,道:“我等在此,或惊动人王,或有禽王、兽王认此犯头,我们操兵造反,兴师来相杀,我都是竹竿木刀,如何对敌?须得锋利剑戟方可。如今奈何?” 众猴闻,个个惊恐道:“大王所见甚长,只是无处可取。” 正间,魔王老猴道:“大王,若要治锋利器械,甚是容易。” 孙悟空道:“怎见容易?” 四猴道:“我们这山,向东去,有二百里水面,那厢乃傲来国界。那国界中有一王位,满城中军民无数,必有金银铜铁等匠作。大王若去那里,或买或造些兵器,教演我等,守护山场,诚所谓保泰长久之机也。” 孙悟空闻,满心欢喜道:“汝等在此顽耍,待我去来。” 好猴王,急纵筋斗云,霎时间过了二百里水面。果然那厢有座城池,六街三市,万户千门,来来往往,人都在光化日之下。 孙悟空心中想道:“这里定有现成的兵器,我待下去买他几件,还不如使个神通觅他几件倒好。” 他就捻起诀来,念动咒语,向巽地上吸一口气,呼的吹将去,便是一阵风,飞沙走石,好惊人也。 风起处,惊散了那傲来国君王,三街六市,都慌得关门闭户,无人敢走。 孙悟空才按下云头。径闯入朝门里,直到兵器馆、武库中,打开门扇,看时,那里面无数器械:刀、枪、剑、戟、斧、钺、毛、镰、鞭、钯、挝、简、弓、弩、叉、矛,件件俱备。 一见甚喜道:“我一人能拿几个?还不如使个分身法搬将去罢。” 悟空,即拔一把毫毛,入口嚼烂,喷将处去,念动咒语,叫声:“变!”变做千百个猴,都乱搬乱抢,有力的拿五七件,力的拿三二件,尽数搬个罄净。 径踏云头,弄个摄法,唤转狂风,带领猴,俱回本处。 傲来国武术器械被盗,傲来国国王惊骇,恐是妖怪夺了器械,来抢人间帝位,广发皇榜,寻那捉妖之人。 逢此时,傲来国来个流浪道人,身上一袭青灰衫,背上一柄降妖杖,面如沉水,眼带光,揭下皇榜入皇城。 却那花果山大猴儿,正在那洞门外顽耍,忽听得风声响处,见半空中,丫丫叉叉,无边无岸的猴精,唬得都乱跑乱躲。 不多时时,美猴王按落云头,收了云雾,将身一抖:收了毫毛,将兵器乱堆在山前,叫道:“的们!都来领兵器!” 众猴看时,只见孙悟空独立在平阳之地,俱跑来叩头问故。 孙悟空将前使狂风,搬兵器,一应事了一遍,众猴称谢毕,都去抢刀夺剑,挝斧争枪,扯弓扳弩,吆吆喝喝,耍了一日。 次日,依旧排营。 孙悟空会集群猴,计有四万七千馀口,摆开阵势操练,刀光闪闪,喊杀阵阵,早惊动满山的怪兽,纷纷关了洞门,商讨对策。 美猴王正喜间,忽对众道:“你等弓弩熟谙,兵器精通,奈何我这口刀着实拉进,不遂我意,奈何?” 魔王老猴闻言,知晓时机已到,上前启奏道:“大王乃是仙圣,凡兵是不堪用;但不知大王水里可能去得?” 孙悟空道:“我自闻道之后,有七十二般地煞变化之功;筋斗云有莫大的神通;善能隐身遁身,起法摄法;上有路,入地有门;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水不能溺,火不能焚。那些儿去不得?” 魔王老猴道:“大王既有此神通,我们这铁板桥下,水通东海龙宫。大王若肯下去,寻着老龙王,问他要件甚么兵器,却不趁心?” 孙悟空闻言甚喜,思及师父提起的神铁,心痒难耐,道:“等我去来。” 好猴王,跳至桥头,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入东洋海底。 正行间,忽见一个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那推水来的,是何神圣?个明白,好通报迎接。” 孙悟空道:“吾乃花果山生圣人孙悟空,是你老龙王的紧邻,为何不识?” 那夜叉听,急转水晶宫传报道:“大王,外面有个花果山生圣人孙悟空,口称是大王紧邻,将到宫也。” 东海龙王敖广即忙起身,与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出宫迎道:“上仙请进,请进。” 直至宫里相见,上坐献茶毕,问道:“上仙几时得道,授何仙术?” 孙悟空道:“我自生身之后,出家修行,得一个无生无灭之体。近因教演儿孙,守护山洞,奈何没件兵器,久闻贤邻享乐瑶宫贝阙,必有多馀神器,特来告求一件。” 龙王见,不好推辞,即着鳜都司取出一把大捍刀奉上。 孙悟空道:“俺老孙不会使刀,换另一件。” 龙王又命鲅大尉,领鳝力士,抬出一捍九股叉来。 孙悟空跳下来,接在手中,使了一路,放下道:“轻!轻!轻!又不趁手!再乞另赐一件。” 龙王笑道:“上仙,你不看看。这叉有三千六百斤重哩!” 孙悟空道:“不趁手!不趁手!” 龙王心中恐惧,又着鯾提督、鲤总兵抬出一柄画杆方戟,那戟有七千二百斤重。 孙悟空见了,跑近前接在手中,丢几个架子,撒两个解数,插在中间道:“也还轻!轻!轻!” 老龙王一发怕道:“上仙,我宫中只有这根戟重,再没甚么兵器了。” 孙悟空笑道:“古人云:‘愁海龙王没宝哩!’你再去寻寻看。若有可意的,一一奉价。” 龙王道:“真的在无。” 孙悟空一心要太上老君所炼神铁,怎会瞧得上这些兵器。 正处,后面闪过龙婆、龙女,道:“大王,观看此圣,决非可。我们这海藏中,那一块河底的神珍铁,这几日霞光艳艳,瑞气腾腾,敢莫是该出现,遇此圣也?” 龙王道:“那是大禹治水之时,镇压所定,取了神铁,恐出大乱,祸害我龙宫。何况是一块神铁,能给这泼猴用?” 龙婆道:“这早不似当年,近百年无动静,想来已到时机了。莫管他用不用,且送与他,凭他怎么改造,送出宫门便了。” 老龙王依言,尽向悟空了。 悟空心下欢喜,得来全不费工夫,道:“拿出来我看。” 龙王摇手道:“扛不动!抬不动!须上仙亲去看看。” 悟空道:“在何处?你引我去。” 龙王果引导至海藏中间,忽见金光万道,龙王指定道:“那放光的便是。” 悟空撩衣上前,摸了一把,乃是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长不见底,想来应该是太上老君神铁无疑。 他绕着神铁飞了一圈,随后眼珠儿一转,向海底深处而去。 龙王见孙悟空此处做派,叫道:“去不得,海藏深不见底,下面不知是何妖物,恐有性命之虞。” 孙悟空:“莫管我,在上面等我就是。” 越往深处去,越黑暗,不知下潜几里地,再辨不清方向。 突然,黑暗中出现一个声音,道:“孙悟空,你终于来了。” 第四十八章:《行者~魔帝,悟空~妖王》 孙悟空辨清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两点寒芒,冷冷地看着自己。 海藏之下,一人形模样的猴子被用锁链穿了四肢,压在神铁之下。 孙悟空道:“你是何人?你怎晓得俺老孙?” “哈哈,我等你很久了,孙悟空!” “你怎么知道俺老孙的名讳?你到底是何人?” “哈哈,这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没有我,就没有你,就行。” 悟空听得此言,越来越迷惑,随即怒吼“哼,而等阶下囚也配和我伦生死,可笑。” “哈哈,好你个泼猴,泼有我当年的样子”行者心想,继续道“你身上的气息和与花果山的石头很相似。昔年,我称王花果山之时,见山顶有一奇石,九窍通明,石上设有聚灵法阵,偷取日月精华,想来那石头之中,便是你。” 孙悟空听道:“原来如此,是俺老孙不假,可你怎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过,你我本是一体,这世间皆有轮回之,我本自有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的能耐,我曾轮回看过你,那时你还并未生出灵智,我已知模糊知晓你未来,言你下海上,会有一番大举动。” 孙悟空笑道:“可我却不信你,你如果真能知晓未来过去,那为何你不趋吉避凶,你怎还会被锁在此处?” 行者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这事的确与我有关。可是,谁能逃的过命运与轮回,甚至是道。初次见流萤之时,我便感觉到不妙,此人不可亲近,不然花果山必生祸端。可爱情,让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逆改命,甚至可以以一人之力挑战道。乃何与流萤相恋之后,我们便沉醉爱海,那时便彻底忘记已经改了道命运” “既然,你有此能力,为何还会被压在此?” 黑暗中的行者声音顿了顿,道:“那一年,上古大神知晓我能耐,想将我囊入麾下,我是自在惯的人物,自然不会依从那人。谁知那上古大神当时了一些人各有志的屁话,任我远去。背地里派遣五百罗汉、三千揭谛,满神佛伏击于我,我知晓此事以后,联合众兄弟前往对抗,不过他们早有应对,各路神佛阻击我等,我等鏖战不敌,重伤而归,我回到花果山之后,得知流萤之事,我心中愤恨。” 孙悟空道:“你守护不了自己,更加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你这骂叱地算什么能耐,要是我,就冲上佛门,灭佛杀僧,潜下龙宫,屠龙斩仙,有仇不报,更待何时?” “哈哈,你果然和我一样,但你可曾知道我一人只身前来东海,将在四海之族杀的片甲不留。但是,我狠我自己,我当时,想骂地不仁,想骂神仙卑劣,当时心灰意冷,上众神称机将我打伤,后来我被上古大神压在此处,而后几千年来每百年就会来人将我压制,并且冰封我的神灵。近几百年来好像没有在来过人,我想一定是你出世了,所以他们才会以为我神灵尽失,早已消失于地之间。” “你本该如此,若压我,劈开那,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哈哈哈哈……”行者闻言大笑起来,笑得畅快无比,笑得孙悟空莫名其妙。 笑声震得海水动荡,海藏之上的龙王、龙婆、龙女惊恐,道:“莫不是那上古妖物还活着?”忙名水兵水将戒备,以防不备。 “你笑什么,” 行者兴许是笑够了,笑累了,道:“果然是你,没错,你生来具有反骨,我当时一怒为红颜,一人杀入龙宫,已经称得上一声汉子,现在比起轮回的你来,还是差得远了。我当时还是有恐惧之心,终究成不了那捅破道的人,花果山真正的王,果然不是我。” 孙悟空闻言,道:“此番来,你不再要哪花果山福地?” 行者闻言,愣了一下,道:“昔日年华不知去向,当年红颜已化飞鸟,自由之身被困海藏,我要哪福地洞做什么?” 孙悟空道:“受困海藏之地,又非永生永世,只要你立誓,出了海藏,奉我为主,我必救你脱困。” 行者笑道:“奉你为主?你岁不过三旬,身不满四尺,手无神兵,还想我奉为主?你疯魔了不成?我不过看你有几分气血,与你平辈论交,已是高抬了你,你休得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在我现在本就是地不容之人,还怕你不成。” 孙悟空道:“我而今年岁虽,却能看见荒地老沧海桑田,我身板虽短,却能丈量高地厚海深水长,我手中无神兵,镇压你的又是何物?” 行者摇了摇头笑道:“道轮回,果然一个赛一个狂妄,一个比一个嚣张,你可知镇压我的是何物?此乃是上古大神亲自炼成的神铁,凭你身板,也想拿得起我背上神铁?” 孙悟空也不辩解,念动驾驭口诀,道一声“涨!”神铁突然暴涨起来,瞬间增加不少,神铁顶端直直冲出海面。 赤尻马猴猝不及防,直觉背上重了许多,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不亡我也,不亡我也!”心想到“果然是你,道轮回啊!俺老孙又回来了,地众生,哈哈哈哈。” 海藏之上,龙王听得声音,大骇,命鲅大尉擂得鼓响,撞得钟鸣,通知其他三海龙王来此,恐自己东海之兵,难挡昔年大妖。 鲤总兵道:“大王,可要找人下去看看上仙?” 龙王看向龙婆,龙婆低声道:“花果山与我龙宫算是世仇,他此番来借兵器已是无理,何不借机灭了他。” 龙王稍加思量,对鲤总兵道:“不必,海藏之下大妖,与上仙同出花果山,料来不会伤及他,我们却等上一等。” 海藏之下,孙悟空厉声道:“妖物,奉我为主,或神消魂灭,二择一。 昔日,魔帝何等高傲,昔年的王,怎可为臣? 低下王者高傲的头颅,丢掉一身骄傲,像狗一样夹紧尾巴,他做不到,即使他们同出一心。 屈服,从来不是男人该有的想法。 何况,屈服一个辈。 行者想挺直脊梁,身上却压着神铁,坚定目光,以人为臣,不得自由,宁愿死。 行者一句一字,坚定的:“宁——死——不——为——臣!” 孙悟空早料到此人不会轻易屈服,念动驾驭口诀,神铁再次粗了三围,重比泰山五岳。 行者气喘吁吁道,“妖猴,乘人之危,逼我屈服,你丢的可不是花果山的脸,而是整个妖界的脸。” 孙悟空闻言,嘿嘿笑道:“行者,俺老孙学的道门正统,并非偏门妖法。是仙,不是妖,驰骋九任逍遥。” 行者闻言,哈哈大笑道:“妖猴啊妖猴,妖族修道,未受仙箓,纵是你再强,也只是个妖仙。是仙不是妖?哈哈……可笑。” 孙悟空闻言心中恼怒,神铁再增粗一围,道:“你个懦夫,尔敢笑我?为那可笑的骄傲,兄弟之仇不报,女人之怨不平,你那高高昂起的头颅,不是骄傲,是无情无义的骷髅。” 行者刚要话,孙悟空却打断他,继续道:“骄傲?尊严?就是看兄弟生死不明,看女人含冤而死的代名词吗?那我告诉你,你现在无比高傲,万分有尊严。” 行者此时却不话了,猛然发现,自己坚守的,不过一场笑话。 几千年黑暗孤寂,我以为那是我的骄傲,没想到只换来嘲笑。 能记得你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也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再爱着你也没有人再恨着你,一切不过是虚无,我也只是虚无,在宇宙间飘忽,没有倒影,光线穿透我而去,没有人看见我。 “孙悟空,记住从今起地间在也没有,行者~魔帝,只有你,妖王~孙悟空!” 第四十九章:《收天道行者,如意金箍棒》 孙悟空无视行者的伤悲,继续道:“我不稀罕什么妖王,魔帝。我在想,你被压在海藏的那一刻,你那所谓的骄傲、尊严早已不复存在,你只是一个失败者,被打垮的失败者。真正的骄傲,是站起来,拿起神兵,保护自己的女人,守护自己的兄弟,纵然自己粉身碎骨,也叫他们一生无伤!而你……” 行者苦涩地笑了,而我,放任兄弟下落不明,放任女人衔石填海,自己龟缩在深海之下,着那可笑的骄傲。 时间在黑暗中显得毫无意义,每一秒都是一个世纪,每一个世纪也可能只是下一秒。 行者平静地道:“孙悟空,只要你救我脱困,我在未来的西行之路,必助你一臂之力。” 孙悟空道:“甚好,救你出来不难,带你离开却难。” 行者道:“这无需你担忧,我上入地之能地无人能及,脱困之后,我明目张胆从龙王身前走过,他也休想察觉。” 孙悟空道:“如此甚好。但你须得和我演出戏,断了龙王疑思。” 行者道:“你真信我?不怕我有意诳骗你?等出了海藏,与你抢花果山之王?” 孙悟空笑道:“无情无义又无信之人,有什么资格与老孙争王?何况,我总感觉你的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我们见过。” 行者闻言,讪讪而笑,不言。 东海龙王等人在海藏之上,等良久,一直不闻消息,突然,海水翻滚,地面震动,传来叱咤之声。 “妖孽,受死!” “同为花果山人氏,我念同根之源,不伤你,你却这般无情无义。啊……” 龙婆看向龙王:“这是死了吗?” 正此时,一个黑影子海藏之下飞上来,道:“自然死了,替你除了祸患,这块神铁,我可收得?” 连那上古妖物都能杀死,龙王那还敢有异议,何况神铁突然粗了数围,量那猴头也拿不去,连忙道:“收得,收得。” 孙悟空道:“如此多谢。” 孙悟空飞到神铁之上,尽力两手挝过道:“忒粗忒长些!再短细些方可用。” 毕,那宝贝就短了几尺,细了一围,孙悟空将神铁舞起,海水翻滚,涛声澎湃。 海藏之下,行者身上骤然一轻,身上的铁链再难困住他,趁孙悟空挥舞神铁闹出的声音,他挣断铁链,与水合一,上到孙悟空近前。 行者道:“我已脱困。” 孙悟空哈哈一笑,目的已经达到,无需再弄玄虚,将神铁又颠一颠道:“再细些更好!” 那宝贝真个又细了几分,悟空十分欢喜,拿出海藏看时,原来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唤做“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心中暗喜道:“想必这宝贝如人意!” 一边走,一边心思口念,手颠着道:“再短细些更妙!”拿出外面,只有二丈长短,碗口粗细。 你看他弄神通,丢开解数,打转水晶宫里。 唬得老龙王胆战心惊,龙子魂飞魄散;龟鳖鼋鼍皆缩颈,鱼虾鳌蟹尽藏头。 孙悟空将宝贝执在手中,坐在水晶宫殿上。对龙王笑道:“多谢贤邻厚意。” 龙王道:“不敢,不敢。” 本想见了龙王就此别过,行者悄声在孙悟空耳前道:“东海龙王珍奇神兵不少,我观你身上无衣服,不若一起寻了去,凑个齐整。” 孙悟空心想也是,道:“这块铁虽然好用,还有一。” 龙王道:“上仙还有甚?” 孙悟空道:“当时若无此铁,倒也罢了,如今手中既拿着他,身上无衣服相趁,奈何?你这里若有披挂,索性送我一件,一总奉谢。” 龙王闻言,中心生怒,好个猴儿,取了老君的神铁不算,还想贪谋其他,当下一口拒绝道:“这个却是没有。” 行者道:“这老龙王谎,他龙宫怎会没好衣服,定是气舍不得相送。” 孙悟空道:“‘一客不犯二主。若没有,我也定不出此门。” 龙王道:“烦上仙再转一海,或者有之。” 孙悟空又道:“‘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千万告求一件。” 龙王道:“委的没有,如有即当奉承。” 行者道:“何须与他废话,他既然不想给,强抢了去便是,不定还能给手下将也抢上一副。” 孙悟空道:“真个没有,就和你试试此铁!” 龙王慌了道:“上仙,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待我看舍弟处可有,当送一副。” 孙悟空道:“令弟何在?” 龙王道:“舍弟乃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是也。” 孙悟空道:“我老孙不去!不去!俗语谓‘赊三不敌见二’,只望你随高就低的送一副便了。” 老龙道:“不须上仙去。我这里有一面铁鼓,一口金钟,凡有紧急事,擂得鼓响,撞得钟鸣,舍弟们就顷刻而至。” 孙悟空道:“既是如此,快些去擂鼓撞钟!” 真个那鼍将便去撞钟,鳖帅即来擂鼓。 三海龙王,早在来的路上,钟鼓刚响一会,三海龙王,须臾来到,一齐在外面会着,敖钦道:“大哥,有甚紧事,擂鼓撞钟?” 老龙道:“贤弟!不好!有一个花果山甚么生圣人,早间来认我做邻居,后来要求一件兵器,献钢叉嫌,奉画戟嫌轻。拿一块河定底神珍铁,杀了镇压在下赤尻马猴自己拿出手,丢了些解数。如今坐在宫中,又要索甚么披挂。我处无有,故响钟鸣鼓,请贤弟来。你们可有甚么披挂,送他一副,打发出门去罢了。” 西海北海二龙王闻言,心中不甚快活,上你门上索宝贝,你自己打发他去就去,即便是没有,念在同族的份上,这祸水也应该往别处引,因何牵连到我们头上? 二龙王都是心机深成之辈,也未表现出来,暗暗将这笔记下。 南海龙王敖钦却是爽直之辈,阅历也最短,闻言,大怒道:“我兄弟们,点起兵,拿他不是!” 东海龙王道:“莫拿!那块铁,挽着些儿就死,磕着些儿就亡,挨挨皮儿破,擦擦儿筋伤!抛去神铁不论,能斩杀镇压千年的魔帝行者,那份能耐也不是我等所能及的。” 西海北海两龙王闻言,心中更不是滋味,如此神兵利器,你怎送就送,送出去还送不走瘟神,还劳我等兴兵。 西海龙王敖闰:“二哥不可与他动手,且只凑副披挂与他,打发他出了门,启表奏上上,自诛也。” 东海龙王道:“只怕不能,他只来我宫中借物,奏上去,只怕折不了他什么罪,反而落了个气量狭隘之短,被帝瞧了去。” 西海龙王道:“要他闹事,还不容易,我们只当没有披挂,百般推辞,惹恼了他,他要打起来,我们兄弟四人佯装与他打一场,只许输不许赢,带了一身伤上表,帝如何还不信?” 北海龙王道:“如此,只显得我龙宫无能,恐被他人瞧了去。” 东海龙王道:“能杀魔帝行者,能驭定海神针,这份能耐远在我等之上,输给他也不算丢人。再来,我们莫要输了气势,只当息事宁人,上表之时,尽言我们不出全功,乃是怕海水倒灌,伤及无辜,方不落我龙宫威势。” 三龙王听言,都言善,计议已定,四龙进得水晶宫。 孙悟空横躺在水晶宝座之上,道:“披挂可曾带来了?取来我看看。” 四龙王对望一眼,道:“大哥匆忙召集,我等出来匆忙,不曾带宝贝在身上。” 孙悟空闻言,道:“如此这般,你们便会取去,老孙等上一等就是。老龙王,老孙肚子饿了,再叨扰你一顿饭,来得晚了,不得要在龙宫住上几日,反正左右无事。” 南海龙王瞧孙悟空的态度,大怒,道:“上仙,我等待你上宾,送了你定海神针,已是莫大恩惠,你莫要不识进退,伤了邻里情面,他日不好相见。” 孙悟空道:“如此来,你是不打算借我披挂了?” 南海龙王大袖一挥,道:“鄙宫资财单薄,并无上仙索求之物,恕难相借。” 孙悟空道:“真个没有,就和你试试此铁!” 南海龙王道:“龙正要领教一番。” 第五十章:《 凤翅紫金冠, 锁子黄金甲 ,藕丝步云履 》 孙悟空抡起金箍棒,当头就打来,南海龙王掣起双剑,堪堪迎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过十数回合,南海龙王双手发酸,已渐感吃力,仅被那金箍棒擦了一下,就破了一块皮。 东海龙王看此场景,急忙叫道:“莫打,莫打,伤了和气,宫中都是易碎之物,磕了碰了,龙可无金银补办。” 东海龙王忙赶上去劝和,那料棍风带处,擦伤了自己额头。 北海龙王敖顺见目的已达成,忙道:“上仙慢动手,慢动手,我这里有一双藕丝步云履哩,你但可借去穿几日。” 孙悟空闻言,住了手,道:“早之如此,何来这许多麻烦,只双鞋子确是不够。” 西海龙王敖闰道:“我带了一副锁子黄金甲哩。” 孙悟空得了两件宝贝,已是欢喜,行者却低声道:“那南海龙王,有一副凤翅紫金冠,当年我曾远远瞧见,你一并索要过来,行头也就齐整了。” 孙悟空挥舞金棍棒,猛的立在南海龙王面前,道:“其他三海龙王的宝物我都收了,也不好厚此薄彼,你是不是也送上一件了?” 南海龙王敖钦收了双剑,叹气一口,道:“我有一顶凤翅紫金冠哩。你拿去。” 四龙王将宝贝奉上。 孙悟空将金冠、金甲、云履那穿戴停当,使动如意棒,舞着跳着,一路打出去,对众龙道:“打扰!打扰!” 四海龙王甚是不平,一边商议进表上奏不题。 …… 你看这猴王,带者神灵行者,分开水道,径回铁板桥头,撺将上去,只见众猴都在桥边等待。 忽然见孙悟空并一个状有如猿,白首长鬐,雪牙金爪的妖怪跳出波外,身上更无一点水湿,金灿灿的,走上桥来。 唬得众猴一齐跪下道:“大王,好华彩耶!好华彩耶!” 孙悟空满面春风,高登宝座,将铁棒竖在当中。那些猴不知好歹,都来拿那宝贝,却便似蜻蜓撼铁树,分毫也不能禁动。 一个个咬指伸舌道:“爷爷呀!这般重,亏你怎的拿来也!” 孙悟空近前,舒开手,一把挝起,对众笑道:“物各有主。这宝贝镇于海藏中,也不知几千百年,可可的今岁放光。龙王只认做是块黑铁,又唤做河镇底神珍。那厮每都扛不动,请我亲去拿之。那时此宝有二丈多长,斗来粗细,被我挝他一把,意思嫌大,他就少了许多。再教些,他又了许多,再教些,他又了许多,急对光看处,上有一行字,乃‘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你都站开,等我再叫他变一变看。” 他将那宝贝颠在手中,叫:“!!!”即时就做一个绣花针儿相似,可以塞在耳朵里面藏下。 众猴骇然,叫道:“大王!还拿出来耍耍!” 猴王真个去耳朵里拿出,托放掌上叫:“大!大!大!”即又大做斗来粗细,二丈长短。 他弄到欢喜处,跳上桥,走出洞外,将宝贝攥在手中,使一个法像地的神通,把腰一躬,叫声“长!”他就长的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手中那棒,上抵三十三,下至十八层地狱,把些虎豹狼虫,满山群怪,七十二洞妖王,都唬得磕头拜礼,战兢兢魄散魂飞。霎时收了法像,将宝贝还变做个绣花针儿,藏在耳内,复归洞府。 “行者,既然你归属于我,那你以后就和金箍棒一样平日里就在耳朵里。” “哼,你这猴头,不过倒也无妨!”行者嘲笑道。 “那从现在开始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 行者道“是吗?你打算让我叫什么!” “俺叫孙悟空,你叫叫孙空空。” “不行!” “孙孙!” “滚。” “艾,看你现在屈在我尔内如此之,不如就叫孙空!” 行者听了,默念道“这都是轮回啊!” “孙空,自从遇见你,我总感觉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最近老是在梦中遇见一个猴子,一个和尚。奇怪!” “嘿嘿!”行者笑着问道“你梦里有什么?” “好像是……我梦见……” 记得我还是个猴子的时候,师父问我:“你要学什么?” “我要这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我答道。 五百多年过去了,我每次从梦中惊醒都会忍不住想起这句话——师父他原来骗了我。 我虽然已经是地之心,但我知道,这下永远有我不能战胜的人,不,他不是人,他什么都不是。 他是意识,至高无上的意识。我不应该和他打赌,因为我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世界本没有边缘。 我已经妥协了吗?没有,永远没有。 “我要这花儿都自由的开放,我要这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束缚,我要这万物生灵都自由快乐的存在......” 终于有一,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力。 我已经妥协了吗? 这巨大的讽刺。 流萤她哭了,好伤心的哭了。 其实我还没有死,但她那个我已经永远的不复存在。 “不过你叫我等,我一定会等的。” “看看你自己,你以为你是什么?我那我喜欢你,不过是着玩的,你看看你自己,你像一滩泥巴,你要争取什么?花果山已经是一片废墟,你还是死了的为好,你斗不过他的,不过你一定要记得你的梦想,一定要记得你是谁。” 在我偶尔的错觉中以为我生命要结束的时候总会听见一个声音如此对我。 “我是谁?” “你是不肯放弃梦想的人。”流萤她微笑着对我。 “别人叫你永远微笑的流萤?” “没有人会永远微笑的,除了傻子和石头。” 流萤她走了,她怀抱着一具并不存在的尸体和一个美丽的梦幻走了,走进了巨大的银河之中。 “你等到你要等的人了吗?你要等的人是谁呢?你知不知道他并不是我?他是忘记了一切的人,忘记一切真的没有痛苦了,爱,恨,情,愁,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那个没有**的**体,他叫行者,他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但我为什么又叫孙悟空呢?” 道在哪里?根本就没有道! 这众生爱痴从何而来?金禅子他不明白。 没有人明白。 踏遍涯路,十万八千里的追寻。 金禅子,你真的修成正果了吗?你真的大彻大悟了吗?还是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如来,是英雄就出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我没有力气再呐喊了,我再也没有出过手,连那借来的定海神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齐大圣 我看着迎风招展的神祗大旗,心中一片空白。 第五十一章:《结七魔,闹地狱》 话悟空自从收了行者以后,经常会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和尚,取经,甚至是一些有为地的祸事,好像自己曾经亲身经历一样。可每次醒来,却都忘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每次转过头问行者,他都是低头不语,整日嬉皮笑脸的。 悟空夺的那如意金棍棒,光此番能耐,就惊动了凌霄宝殿的玉皇大帝,责命千里眼、顺风耳擦探,少时来报,道,“此乃是昔年大神镇压上古妖魔借走的神铁出世。” 玉皇大帝问道:“可知何人得去了?” 顺风耳道:“花果山一灵猴。” 玉皇大帝听了点了点头道:“下万物,各有其主,能得此物,也是造化,随他去。”心中道:“太上道祖,这是巧合,还是你有意安排?还是……。” 地府之下,地藏王城之中。 地藏王菩萨看了一眼案下伏着的谛听,道:“此猴儿可能一用?” 谛听道:“此猴,无人可用!” 地藏王菩萨道:“何也?” 谛听道:“地不能禁锢,日月不能束缚,生来自由的灵魂,注定学不会臣服。” 西……正在讲经的如来,缓缓睁开眼心中默念“一切竟在掌握,看来是时候给这猴子创造个时机了。” 孙悟空龙宫抢得金箍棒后,真可谓如虎添翼,在这花果山再也呆不住,于是便暂别了自己的那些猴儿一众,游遍四海,行尽千山,遍访英豪,广交朋友。 凡是有能耐,爱折腾的,他都想交往一二,究竟这是性还是其师傅点化所致,无人得知。 孙悟空拥有了法术,不禁名声远走,又四海千山各处寻找比之自己强者结交,遂结识了六个厉害角色,拜为弟兄。 其中那大力牛魔王,勇猛变化多端,也有七十二变,颇多智慧,是一地首生之神牛,亦曾是魔界统领,年岁最老,武功最高,被那孙悟空访到,见其与己相当,甚至略胜一筹,乃拜为大哥。 那牛魔王又告知那悟空,世间还有他几个厉害的兄弟也十分了得,分别是那伏魔之战后四散于地界的几位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皆与其意气相投。 悟空闻听,也将那几个魔王一一寻得,共同结拜,连同其自家美猴王共是七个。 七个兄弟皆是法力高强,推崇自在无拘束者,好结情义,依法力高低排序,牛魔王是老大,孙悟空排在第七,只是后来石猴不曾提及其他几个兄弟的法力。 当初为逃避庭追捕,牛魔王、禺狨王、弥猴王在当初人魔大战后远走深山老林,蛟魔王当初逃入大海,鹏魔王飞腾远去,后遁入高山。 狮驼王则被擒,做了太乙尊坐骑,虽太乙尊对其宽厚,但曾经为王的狮驼王总觉不自在,终逃脱至西牛贺洲一处山中,此山因其得名:狮驼岭,倒也不犯众人,狮驼岭附近有一国,见有九头神狮在狮驼岭出没,且不伤人,以为是吉祥神兽,国君建国便命名为狮驼国。 后遇到四处游走的孙悟空来在此处,因互相羡慕对方英雄,便与那孙悟空结交。 那些个魔王本已四散各大部洲深处,若非悟空,再度聚齐实在不易,七个魔王自打结拜之后,便经常受孙悟空之邀,聚在花果山一同畅饮言欢,讲文习武,好不热闹。 几个魔王重新聚集在花果山之后,便有独角鬼王向如来禀报,如来得知那几个大的魔王再度出面,且已齐聚一处,便派人将此事告知庭玉帝,并告知玉帝愿意在庭需要时出手降伏那些妖魔。 玉帝一听,又惊又喜,惊的是,事隔多年,这些曾经祸乱地界的魔王重又出山,且聚在一处,喜的是有如来愿意出手降伏。 玉帝早有耳闻如来乃是具有**力者,只是未能亲眼得见,如今他愿意为庭出力,自是件好事。 且不玉帝于如来处做何打算,对于此事庭需先行做一商议,于是玉帝请来老君问老君如何应对,老君没曾想这些逃散的魔王重又聚集在了一起,如今已与之前大为不同,三界已建立统管的庭,如果行动需看庭各方的意见,便叫玉帝先观察一下,看局势会如何发展。 玉帝遵照老君的意见暂未做任何行动,派人暗中观察那些魔王的动静,再做计较。 未等玉帝作出行动决定,却已有人前来请玉帝出面降伏那些魔头中的悟空了。 一日,在本洞分付四健将安排筵宴,请六王赴饮,杀牛宰马,祭享地,着众怪跳舞欢歌,俱吃得酩酊大醉。 送走六魔王出去以后,又赏劳大头目,独自倚在铁板桥边松阴之下,霎时间睡着。 四健将领众围护,不敢高声。 只见那美猴王睡里见两人拿一张批文,上有“孙悟空”三字,走近身,不容分,套上绳,就把美猴王的魂灵儿索了去,踉踉跄跄,直带到一座城边。 猴王渐觉酒醒,忽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美猴王顿然醒悟道:“幽冥界乃阎王所居,何为到此?” 那两人道:“你今阳寿该终,我两人领批,勾你来也。” 悟空一听道:“俺老孙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已不伏他管辖,怎么朦胧,又敢来勾我?” 那两个勾死人只管扯扯拉拉,定要拖他进去。那猴王恼走性来,耳朵中掣出宝贝,幌一幌,碗来粗细;略举手,把两个勾死人打为肉酱,散做一缕黑烟,消失在这黄泉路上。 “好你个阎王,今日俺老孙,定要与你理论理论”悟空自已解了索,丢开手,轮着棒,打入城中。 “好个阎王!今日老孙,定要与你理论理论!”自解其索,丢开手,轮着棒,打入城中,一路之上,鬼当杀鬼,差挡杀差,这边鬼哭那边魂悲,黄泉道的鬼魂,纷纷让到两边。 唬得那牛头鬼东躲西藏,马面鬼南奔北跑,众鬼卒奔上森罗殿,报着:“大王!祸事!祸事!外面一个毛脸雷公,打将来了!” …… 地狱幽冥界,翠云宫。 谛听仰起头,道:“孙悟空来了地府,此猴惹不得,早早命十殿阎王开了门迎接,免得拆了地府不算,闹到地藏王城,你们的计划可就要栽在猴儿手中了。” 地藏王菩萨道:“区区地仙野猴,值得这般作为?” 谛听道:“抛开他背后的人不,光其上古时期的神力,就没人能治的了,若不是道轮回,恐怕……在这,五百年以后,他绝对凌驾你之上。” 地藏王菩萨闻言不悦,道:“杀了便是,看他如何翻到我头上。” 谛听道:“杀他?难!难!!难!!!” 地藏王菩萨沉默了一会,终是命案下侍奉的金衣鬼童,卷起一阵妖风,往阎王殿而去,让阎王诸事都依孙悟空,不可违逆。 …… 第五十二章:《划生死,告天庭》 十殿阎王道:“慌什么,调集阴兵,杀了他便是!” 鬼卒刚要出去传令,金衣鬼童冲将进来,道:“且慢,地藏王菩萨让我告知各位老爷,门外的人,不得开罪,好生伺候他离开,余下的事情,等结束以后往翠云宫而去,我家主人自会告知各位老爷缘由。” 十殿阎王久在地藏王菩萨淫威之下,怎敢忤逆,道:“童子请回,我等自然照办。”金衣鬼童拜别十殿阎王,回翠云宫不提。 十殿阎王对望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迷惑,听得孙悟空已经到了门控,急整衣来看,见他相貌凶恶,即排下班次,应声高叫道:“上仙留名,上仙留名!” 孙悟空道:“你既认不得我,怎么差人来勾我?” 十殿阎王道:“不敢,不敢!想是差人差了。” 孙悟空道:“我本是花果山水帘洞生圣人孙悟空。你等是什么官位?” 十殿阎王躬身道:“我等是阴间子十殿阎王。” 孙悟空道:“快报名来,免打!” 十殿阎王依次报名,道:“我等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孙悟空道:“汝等既登王位,乃灵显感应之类,为何不知好歹?我老孙修仙了道,与齐寿,超升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为何着人拘我?” 十殿阎王道:“上仙息怒。普下同名同姓者多,敢是那勾死人错走了也?” 孙悟空道:“胡,胡!常言道,官差吏差,来人不差。你快取生死簿子来我看!” 十殿阎王闻言,即请上殿查看。 悟空执着如意棒,径登森罗殿上,正中间南面坐下,十殿阎王见此,更加谨慎,生怕得罪了这位祖宗。 十殿阎王即命掌案的判官取出文簿来查,那判官不敢怠慢,便到司房里,捧出五六簿文书并十类簿子,逐一查看。 裸虫、毛虫、羽虫、昆虫、鳞介之属,俱无他名。 又看到猴属之类,原来这猴似人相,不入人名;似裸虫,不居国界;似走兽,不伏麒麟管;似飞禽,不受凤凰辖。 另有个簿子,悟空亲自检阅,直到那魂字一千三百五十号上,方注着孙悟空名字,乃产石猴,该寿三百四十二岁,善终。 孙悟空道:“我也不记寿数几何,且只消了名字便罢,取笔过来!” 那判官不敢擅专,见十殿阎王点了头,才慌忙捧笔,饱掭浓墨。 孙悟空拿过簿子,把自己的名字一笔勾销,随后大笔一挥把猴属之类,但有名者一概勾之。 摔下簿子道:“了帐,了帐!今番不伏你管了!” 十殿阎王忙道:“不敢,不敢。” 孙悟空将金棍棒挥舞开,从那森罗殿宝座下跳下,朝十殿阎王呲牙逞凶,道:“此间事了,老孙去也。” 孙悟空耀武扬威,将金棍棒舞得密不透风,泼水难进,一路打出了幽冥界,一众鬼差牛头马面不得近身。 那十殿阎王不敢相近,眼睁睁看孙悟空打出去,随后让判官将生死薄收拾起来,众阎王凑近一瞧,猴属之类全部划去,闯下的后端不。 众阎王不敢耽搁都去翠云宫,同拜地藏王菩萨,商量启表,奏闻上,不在话下。 待众人离开之后,黑白无常从大殿后面转出,白无常道:“十殿阎王为孙悟空大开方便之门,此事着实蹊跷。” 黑无常道:“刚才你没瞧见那金衣鬼童么?那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人,想来是给十殿阎王送信来了。” 白无常道:“地藏王菩萨有未卜先知之能?” 黑无常摇头,沉默了一下,道:“与我速去调查一查一番,不然等上面知晓,我二人……”黑白无常齐齐打了个寒颤。 …… 孙悟空打出城中,忽然绊着一个草疙瘩,跌了个踉跄,猛的醒来,乃是南柯一梦。 马元帅瞧见了,忙提醒四健将。 孙悟空伸了个腰,只闻得四健将与众猴高叫道:“大王,吃了多少酒,睡这一夜还不醒来?” 孙悟空道:“醒还可,我梦见两个人来此勾我,把我带到幽冥界城门之外,却才醒悟。是我显神通,直嚷到森罗殿,与那十殿阎王争吵,将我们的生死簿子看了,但有我等名号,俱是我勾了,都不伏那厮所辖也。” 众猴磕头礼谢,自此,山猴多有不老者,以阴司无名故也。 美猴王言毕前事,四健将报知各洞妖王,都来贺喜。 不几日,六个义兄弟,又来拜贺,一闻销名之故,个个面上欢喜,每日聚乐不题,心里面却各有想法。牛魔王,知晓孙悟空闯下的祸事,心中惊怕,他崇尚的是安稳过日子的生活,不求闻名四洲,只求逍遥快活,而今刚结义的兄弟惹下此等祸端,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怕? 而今孙悟空勾销生死薄,只勾销了猴属之类,并未将六个结义兄弟勾去,心中的怨念不由得深了一层。 却表启那个高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尊玄穹高上帝,一日,驾坐金阙云宫灵霄宝殿,聚集文武仙卿早朝之际,忽有邱弘济真人启奏道:“万岁,通明殿外有东海龙王敖广进表,听尊宣诏。” 玉皇大帝传旨“着宣来。” 敖广宣至灵霄殿下,礼拜毕。 旁有引奏仙童,接上表文。 玉皇大帝从头看过,表曰: “水元下界东胜神洲东海龙臣敖广启奏大圣主玄穹高上帝君:近因花果山生、水帘洞住妖仙孙悟空者,欺虐龙,强坐水宅,索兵器,施法施威;要披挂,骋凶骋势。惊伤水族,唬走龟鼍。南海龙战战兢兢,西海龙凄凄惨惨,北海龙缩首归降。臣敖广舒身下拜,献神珍之铁棒,凤翅之金冠,与那锁子甲、步云履,以礼送出。他仍弄武艺,显神通,但云:‘聒噪,聒噪!’果然无敌,甚为难制。臣今启奏,伏望圣裁。恳乞兵,收此妖孽,庶使海岳清宁,下元安泰。奉奏。” 玉皇大帝览毕,面上沉静如水,传旨:“着龙神回海,朕即遣将擒拿。” 老龙王顿首谢去,推到一边站立。 下面又有葛仙翁师启奏道:“万岁,有冥司秦广王赍奉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表文进上。” 旁有传言玉女,接上表文,玉皇亦从头看过。表曰: “幽冥境界,乃地之阴司。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轮转;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今有花果山水帘洞产妖猴孙悟空,逞恶行凶,不服拘唤。弄神通,打绝九幽鬼使;恃势力,惊伤十代慈王。大闹森罗,强销名号。致使猴属之类无拘,猕猴之畜多寿,寂灭轮回,各无生死。贫僧具表,冒渎威。伏乞调遣神兵,收降此妖,整理阴阳,永安地府。谨奏。” 玉皇大帝览毕,心中微微有了些想法,传旨:“着冥君回归地府,朕即遣将擒拿。” 秦广王亦顿首谢去,推离在侧。 玉皇大帝宣众文武仙卿,明知故问曰:“这妖猴是几年产育,何代出身,却就这般有道?” 一言未已,班中闪出千里眼、顺风耳道:“这猴乃三百年前产石猴。当时不以为然,不知这几年在何方修炼成仙,降龙伏虎,强销死籍也。” 玉皇大帝佯装不知,问道:“可知这猴儿在何处仙山学道?随谁学的道。” 千里眼、顺风耳都是太上老君的人,莫不知,即使知道,也不会多言,千里眼当下道:“回陛下,此猴当年遍访仙山学道,一寻**年,后在西牛贺洲销声匿迹,日前才学道归来,至于随何人学道,在何处学道,就不得而知。” 玉皇大帝环视众文武仙卿,道:“可有知之者?” 太白金星道故作思考了一番,出了仙班,道:“石猴寻到西牛贺洲销声匿迹,十数年之后在西牛贺洲出现,想来是在西牛贺洲无疑。在短短几年的光阴之中修炼成仙,降龙伏虎,强销死籍,想来师父定非一般等闲。” 玉皇大帝哦了一声,道:“西牛贺洲有何仙家能教授出此等弟子。” 众仙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一番,懂玉皇大帝意思的不敢,不懂的却又不知如何。 第五十三章:《上天庭,召封官》 葛仙翁师知晓玉皇大帝要将祸水西引,暗中又得了太上老君指示,见众仙都没意见,出列道:“西牛贺洲有此能者,唯有两仙,一是地仙之祖镇元子,不过,数日前,我刚从五庄观返回,镇元子的四十八个弟子,我都见过,并无石猴。第二个,便是西方佛老释迦摩尼佛,他弟子众多,遍及四方,所传之人,个个成仙成佛,并且,我也曾听闻他座下有猴儿,不过此猴确是一个六耳猴。” 众仙家闻言,都暗暗心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玉皇大帝要对“恣意妄为”的西方世界下手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半句。 玉皇大帝微微点头,道:“如此来,定是西方佛老的弟子无疑?” 众仙卿怎敢接话,不敢直视玉皇大帝,纷纷转开目光,假装与身边之人交换意见。 玉皇大帝接着到:“那路神将下界收伏?” 言未已,班中闪出太白长庚星俯伏启奏道:“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奈此猴乃地育成之体,日月孕就之身,他也顶履地,服露餐霞,今既修成仙道,有降龙伏虎之能,与人何以异哉?臣启陛下,可念生化之慈恩,降一道招安圣旨,把他宣来上界,授他一个大官职,与他籍名在箓,拘束此间。若受命,后再升赏;若违命,就此擒拿。一则不动众劳师,二则收仙有道也。” 玉皇大帝本意是让将捉拿孙悟空上,随后押往西方世界,问释迦摩尼佛不教之罪,杀杀西方教的威风,他不明一向乖巧听话的太白金星李长庚,此番作为是何道理。 但见太白金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玉皇大帝也只得压下心中疑惑,佯装欣喜,改了口道:“卿所言甚是,朕向来以仁德治理三界,能为我所用,自是极好的,依卿所奏。” 众仙卿闻言,都是一愣,不明白玉皇大帝因何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一个个更加不敢喘一口粗气,心中多少知道太白金星要倒霉了。 玉皇大帝见众仙卿无异议,似乎隐约有些失望,即着文曲星官修诏,散了朝班,走下凌霄殿之前,玉皇大帝道:“太白金星,随朕来。” 众仙都嗅到了玉皇大帝言语中的冷意,不由得对太白金星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太白金星李长庚哪敢多言,低垂头紧随其后,转出凌霄宝殿,见玉皇大帝立在花池之侧,忙跪下请罪,额头磕碰白玉石,道:“仙出言顶撞尊,还望尊恕罪。” 玉皇大帝面带微笑,将太白金星搀扶起来,道:“太白这是何意?起来回话。” 太白金星见此,更加谨慎,道:“尊陛下,容仙禀完,不然仙不敢起身。” 玉皇大帝见太白金星态度坚决,笑道:“便依你,你。” 太白金星道:“今日之事,尊处置得太过心急,此事不能致释迦摩尼佛以死地,反而会落下一个尊无容人之量的大笑话。还会惹得太上道祖怪罪,恕仙冒昧,尊今日处事,大别往日,心急气躁了些。” 玉皇大帝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细细思量刚才在凌霄殿的所为,双手不由得轻轻握紧了拳头,随后长顺一口气,松开拳头,道:“方才知晓了一些事情,心境乱了,要不是爱卿提醒,朕今日可算犯下了大错。太白请起。” 太白金星起身,道:“苦了陛下。” 玉皇大帝自然明白太白金星口中的苦,指的什么,装了上千年的昏聩,做了上万年的孙子,时时心,事事谨慎,今朝差一点犯了大错。 玉皇大帝道:“王母娘娘那边的事情,可查得仔细了?” 太白金星道:“查清楚了,王母娘娘今下了凡间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妙龄女子,与其他六位仙女一起,分封为七衣仙女,王母都以女儿唤之。此番回来,还带回了一只琉璃盏,娘娘似乎很中意这件佛宝,把玩了许久。” 玉皇大帝闻言,脸色不是很好,道:“七衣仙女都是王母的血脉?” 太白金星偷眼瞧了玉皇大帝一眼,道:“是。” 玉皇大帝捏碎了白玉栏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王母,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吗?嘿嘿,与凡人私通,生下孽女,带到我跟前了晃悠,弄得我头上绿油油一片,你的报复只是这些么?这些,似乎不足以让我暴怒。” 远处云霞开散,凤凰翔起,长龙飞腾,玉皇大帝心中的怒气一点点平息,最终,嘴角泛起微笑,眼神冷如冰霜。 太白金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将头埋得更低,规规矩矩站在一侧。 玉皇大帝道:“你去取圣旨,下界去招安。” “遵旨。”太白金星转出凌霄宝殿,问文曲星要了诏安令,往花果山招安。 …… 却太白金星领了旨,花果山他去过多次,早已熟门熟路,出南门外,按下祥云,直至花果山水帘洞,对众猴道:“我乃差使,有圣旨在此,请你大王上界。快快报知!” 水帘洞外站哨的猴,一层层传至洞深处,道:“大王,外面有一老人,背着一角文书,言是上差来的使,有圣旨请你上界。” 美猴王听得大喜道:“我这两日正思量要上走走,却就有使来请。”叫:“快请进来!” 孙悟空急整衣冠,门外迎接。 金星径入当中,面南立定道:“我是西方太白金星,奉玉帝招安圣旨下界,请你上,拜受仙箓。” 孙悟空笑道:“多谢老星降临。”教:“的们!安排筵宴款待。” 太白金星道:“圣旨在身,不敢久留,就请大王同往,待荣迁之后,再从容叙也。” 孙悟空道:“承光顾,空退,空退!”即唤四健将,吩咐:“谨慎教演儿孙,待我上去看看路,却好带你们上去同居住也。” 四健将领诺,这猴王与金星纵起云头,升在空霄之上。 那太白金星与美猴王,同出了水帘洞深处,一齐驾云而起,往南门而去。 行者,也就是孙空见孙悟空这般欢喜的模样,心中暗叹,只怕满心欢喜而去,一腔悲愤而还,庭岂是那般容易取得的。 想起那夜孙悟空与自己月下对饮,孙悟空道:“老孙闹过东海抢过宝,闯过地府打过鬼,唯独这上没去过,等何时有空,也上宫借点东西用用。” 孙空道:“上的人,祭献了自由的灵魂,你还愿意去吗?” 孙悟空笑道:“我不祭献灵魂,便去不得吗?我偏要自由往返地,瞧那神仙能耐我何?” 没曾想到,不过短短几日,自己竟然就奉召上,拜受仙箓,心中不禁唏嘘。 第五十四章:《弼马温》 原来悟空筋斗云比众不同,十分快疾,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把个金星撇在脑后,先至南门外。 正欲收云前进,被增长王领着刘俊、苟雷吉、庞煜、毕宗远、邓伯温、辛汉臣、张元伯、陶元信八将镇守,一路大力丁,枪刀剑戟,挡住门,不肯放进。 增长王见悟空前来问道:“何处妖孽?胆敢硬闯宫?” 孙悟空笑道:“老孙奉了招安圣旨,前来拜受仙箓,你们快快让开,等领了官爵,好请你们喝酒。” 增长王闻言,与手下八将哈哈大笑道:“拜受仙箓?就你这雷公嘴、毛羽未退的模样?哈哈哈……” 孙悟空恼道:“这个金星老儿实在是奸诈之徒!既请老孙,如何教人动刀动枪,阻塞门路?” 正嚷间,太白金星倏到,孙悟空就发狠道:“你这老儿,怎么哄我?被你奉玉帝招安旨意来请,却怎么教这些人阻住门,不放老孙进去?” 太白金星笑道:“大王息怒。你自来未曾到此堂,却又无名,众丁又与你素不相识,他怎肯放你擅入?等如今见了尊,授了仙箓,注了官名,向后随你出入,谁复挡也?” 孙悟空道:“这等,也罢,我不进去了。” 太白金星又用手扯住道:“你还同我进去。” 将近门,太白金星高叫道:“那门将、大吏兵放开路者。此乃下界仙人,我奉玉帝圣旨,宣他来也。” 那增长王与众丁俱才敛兵退避,眼中尽是嘲笑之意,孙悟空见让了道,也不去在意,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初登上界,乍入堂,事事新鲜,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只见那南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 两边站立蓬元帅、猷元帅、翊圣元帅、真武元帅等数十员镇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这上有三十三座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每宫都是一块悬浮半空的仙岛,仙岛之上龙翔凤翥,竹篁幽幽,一宫宫脊吞金稳兽。 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 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鼓鸣时,万圣朝王参玉帝。 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 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 正是…… 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 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 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猴王有分来境,不堕人间点污泥。 太白金星领着孙悟空,到了灵霄殿外。不等宣诏,直至御前,朝上礼拜。 孙悟空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太白金星启奏。 太白金星奏道:“臣领圣旨,已宣妖仙到了。” 孙悟空闻言,心中不喜,老孙上拜受仙箓,因何一口一个妖仙称呼? 玉帝垂帘问曰:“那个是妖仙?” 孙悟空心头不喜妖仙的称呼,懒洋洋躬身答应道:“老孙便是。” 仙卿们都大惊失色道:“这个野猴!怎么不拜伏参见,竟敢这等答应道‘老孙便是’却该死了,该死了!” 玉皇大帝端详了孙悟空一番,身为五灵根之中的金灵根,也无什么奇异之处。 玉帝有心招揽孙悟空,见仙卿们怪罪,传旨道:“那孙悟空乃下界妖仙,初得人身,不知朝礼,且姑恕罪。” 众仙卿叫声:“谢恩!” 孙悟空见玉皇大帝为自己解围,口中虽然不言,但对玉帝印象不错,朝上唱个大喏,也算给足了面子。 玉帝微微颔首,宣文选武选仙卿,看那处少官职,着孙悟空去除授。 太白金星知道孙悟空来历不凡,师父更是上古大神,委屈不得,便低声对武曲星道:“这猴儿将来必受宠,可莫要亏待了去,等待将来落了短处。” 武曲星君低声回道:“星君,每年上的妖仙不计其数,再加上各家推荐的,各处早就不缺官了,有品级的官职,不知道有多少神仙等着,那些都是在上熬了数百年的,这般贸然加塞,只怕别家有怨言。” 太白金星低声道:“这猴师父绝不简单,你仔细掂量掂量。” 武曲星君心思一转,忆起当日葛仙翁所言,这猴儿的师父可能是上古大神的西方佛老,这般来,也有地位的人,启奏道:“宫里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 蓬乃五老东华帝君的亲传弟子,三十六般罡变化,分封蓬大元帅之时,仙结队在南门迎接,可算是光鲜无比;孙悟空乃上古大神的弟子,论出生,比蓬元帅高出不止一筹,现今招安上已是不好听,如今再分封个弼马温,只怕日后那边不好应对啊!。 玉皇大帝转而想到,曾听太上老君提起过,上古菩提曾在西牛贺洲传道,一来传道孙悟空,二来是将即将发生的祸事引往西方佛界。 现在看来,两个目的都已达成,或者这是意。 孙悟空一身降龙伏虎的本领,上众仙纷纷猜测,其师父乃释迦摩尼佛,这般没品的称号,明面上打的是西方佛门的脸,与那上古大神菩提无太大干系。 至于太上老君那边,自己亲自去解释一趟,应该无什么问题,想到此处,玉皇大帝传旨道:“既然如此,就封他做个弼马温,掌管御马监。” 众臣叫谢恩,孙悟空朝上胡乱拱了下手,算是谢恩。 众仙称是,心中大觉遗憾。 第五十五章:《下界为王,欲称齐天》 孙悟空欢欢喜喜与木德星官径直去御马监到任,二仙折路往西边而去,足足行了三个时辰,还不到。 木德星君瞧出孙悟空不耐烦,道:“御马监在与地仙界柱西昆仑相接之处,故而路程远些,等过了这重地,也就到了。” 又约莫半个时辰,瞧见一处辽阔草原,仙云缭绕,云雾被冲散,成百上千的骏马奔腾而出,骏马跑了一段路,踩起马蹄,往半空飞去,壮观无比。 半空之中,悬浮一座宫殿,宫殿牌额上书“御马监”三个古篆体,二仙步入,木德星君领孙悟空将诸多手续办理完毕。 临走前,木德星君道:“弼马温,此处靠近边,地大辽阔,莫走失了马。上一任弼马温就是走失马被问罪的。” 孙悟空多是不耐,老孙行事,何要你来教,挥手道:“我晓得了,你回去。” 孙悟空在御马监里,会聚了监丞、监副、典簿、力士、大官员人等,查明本监事务,马共有千匹之数,都是史上罕见的良驹,赤兔紫电这类千里马,在这里也只是寻常。 一个个嘶风逐电精神壮,踏雾登云气力长。 孙悟空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紥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 弼马昼夜不睡,滋养马匹。日间舞弄犹可,夜间看管殷勤,但是马睡的,赶起来吃草,走的捉将来靠槽,都养得肉肥膘满。 话悟空到庭封了个弼马温的官职,便一直兢兢业业的,直到…… 孙悟空那日和行者梦中遇见,有见奇怪事情,行者便笑道“哈哈,好一个齐大圣,居然在此被人当做养马的官,真是可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者依旧和往常一样,不在话,只留悟空一人在梦中悟道。 悟空自从听了行者的话后,一直迷惑其中,究竟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太在意。 今日和往常一样喂了马,按下心中烦闷坐下,吃了几杯酒,又想起行者的话,忽停杯转过头问道:“我这弼马温是个什么官衔?” 监丞道:“官名就是官衔。” 孙悟空又问:“此官是个几品?” 监丞道:“没有品从。” 孙悟空不死心,继续问道:“没品,想是大到极处了。” 监丞道:“不大不大,只唤做未入流。” 孙悟空道:“怎么叫做‘未入流’?” 监丞道:“末等。这样官儿,最低最,只可与他看马,更可况,此处官员都是有罪之身,似我多看了一眼七衣仙女,被王母娘年流放到此处。这里大官员,都不上心做事,似堂尊到任之后,这等殷勤,喂得马肥,只落得道声‘好’字。如稍有些差池,还要见责。再十分伤损,还要罚赎问罪,上一任弼马温,便是因为走失了一匹马,被问斩的。” 孙悟空闻此,不觉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这般藐视俺老孙!俺老孙在那花果山,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马?养马者,乃后生辈下贱之役,岂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 监丞道:“不做他又能如何?入了南门,上了灵魂海泉,便是上仙,尊之命,违逆不得。” 孙悟空怒将弼马温官帽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了几脚,替别人养马,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道:“俺老孙生来自由,地谁能囚我半步?此处不识金镶玉,我自去做快活王。” 监丞本就不喜欢孙悟空,他来此处之前,高皇帝远,人人懒散,逍遥自在,只要马数量在,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孙悟空来了之后,事无巨细,样样上心,工作量大了许多,心中早有怨气,见孙悟空怒了,也不拦他,由得他去。 忽喇的一声,孙悟空把公案推倒,一桌珍馐全部落地,耳中取出宝贝,幌一幌,碗来粗细,跳将起来,将中堂匾额打碎,金棍棒左右挥舞,直打出御马监,架起云往南门而去。 监丞监丞、监副、典簿、力士、大官员等大官员,见孙悟空走了,也不着急,众人来到马厩,将一众马全部放了出去。 监丞、监副冷笑一声,命其他官员在此守候,二人架起云往凌霄宝殿而去。 孙悟空挥舞金箍棒,径至南门。 众丁知他受了仙箓,乃是个弼马温,不敢阻当,让他打出门去了。 须臾,孙悟空按落云头,回到花果山上,只见那赤尻马猴与各洞妖王,在那里操演兵卒,孙悟空厉声高叫道“的们,俺老孙回来了!” 一群猴都来叩头,迎接进水帘洞深处,请孙悟空高登宝位,一便办酒接风,都道:“恭喜大王,上界去十数年,想必得意荣归也?” 行者瞧见孙悟空,知道此去不甚如意,默默倒了一盏酒。 孙悟空道:“我才半月有余,那里有十数年?” 行者笑问道:“你在上不觉时辰。上一日,就是下界一年。请问大王,你在上,官居何职?” 猴王摇手道:“不好,不好!” 行者继续问道“哪里不好?” “孙空,你通阴阳,地事都知晓一二,何必在问!,也不怕告诉你,活活的羞杀人!那玉帝不会用人,见俺老孙这般模样,封我做个什么弼马温,原来是与他养马,未入流品之类。我初到任时不知,只在御马监中顽耍。及今日问我同寮,始知是这等卑贱。老孙心中大恼,推倒席面,不受官衔,因此走下来了。” 行者毕竟是多年的老妖精,弼马温三字,还是明白的,暗道宫欺人太甚,宽慰道:“来了便好,你只想去上看看,如今去了,自然无憾。大王在这福地洞之处为王,多少尊重快乐,怎么肯去与他做马夫?”教:“的们!快办酒来,与大王释闷。” 孙悟空点头,道:“行者,你的实力恢复多少了?” “我本是轮回灵魂,大概五成!” 孙悟空道:“改日比划比划,在东海之上,好好战上一场,东海老龙王上告我御状,昔年更是谋害女娃,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定要警醒一下这位邻居,省得不安分。” 行者哈哈大笑:“大王既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大王刚刚回来,其他事情休提,好好饮上几杯猴儿酒。” 此刻如来已得知那悟空因嫌官,又从宫返回花果山,知是时机,便招金角,银角鬼王前来,暗中授其机宜,命其撺掇那猴王自立“齐“,与庭叫板齐平。 鬼王得令,不敢怠慢,直奔花果山而去。 至花果山处,鬼王叫众猴通秉,是来投奔那猴王而来,且有礼物献上。 见有人来投,还带来礼物,众猴马上与猴王通秉。 第五十六章:《齐天大圣孙悟空》 正饮酒欢会间,有人来报道:“大王,门外有两个独角鬼王,要见大王。” 孙悟空问道:“独角鬼王是何人?” 行者道:“想来是投奔过来的妖精,你上授箓一事,猴儿们大加宣扬,一来威震其他势力,二来借此扩大花果山的实力,免得走上以前覆灭的道路,现在的花果山,可不是谁都敢来挑衅的地方。” 孙悟空赞叹了行者一声,果然是昔年的王者,行事自有章法,道:“妖精来拜,你便收吗?” 行者道:“花果山如此庞然大物,妖野怪,可赶来投?” 孙悟空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教他进来。” 那两个鬼王整衣跑入洞中,倒身下拜,分别道:“人金角鬼王,参见大王。人银角鬼王,参见大王。” 孙悟空问他们:“你见我何干?” 金角鬼王道:“久闻大王招贤,无由得见,今见大王授了箓,得意荣归,特献赭黄袍一件,与大王称庆。肯不弃鄙贱,收纳人,亦得效犬马之劳。” 行者闻言,心中一惊,赭黄袍可是帝王之服,平时送来倒无什么,此时送将过来,倒值得斟酌了。 孙悟空见衣服灿灿生辉,大喜,将赭黄袍穿起,猴二们早将昔年龙宫得来的披挂一起送过来,一起穿戴整齐,一副帝王之相彰显无遗。 孙悟空跳到宝座之上,睥睨水帘洞中众猴。 金角、银角鬼王见此,马上拜倒下去,众等欣然排班朝拜,即将鬼王封为前部总督先锋。 金角。银角鬼王谢恩毕,复启道:“大王在许久,所授何职?” 孙悟空道:“玉帝轻贤,封我做个什么弼马温!” 金角鬼王听言,又奏道:“大王有此神通,如何与他养马?” 行者闻言,问道:“不知两位鬼王师从何处?端的是见多识广,只闻弼马温三字,就知道在庭是养马的。” 金角鬼王暗道要遭,莫非露出了马脚,道:“不过得仙人点拨,传了一点法术,算不得什么本事,至于听弼马温三字而知养马,却是昔年往人间抓人吃时,听凡人提起的,其中缘由,人却不敢讲。” 孙悟空道:“你讲便是,我不罪你。” 金角鬼王轻声道:“我听凡人,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闻得弼马温三个字,想来应该是养马无疑。” 行者暗道要遭,金角鬼王这般以后,玉皇大帝不仅仅是看轻了孙悟空,这简直侮辱孙悟空,孙悟空一代王者,怎会有葵。 果不其然,孙悟空闻得此言,更是暴怒,道:“好你个玉皇大帝!我上受那仙箓,是瞧得起你,你竟然这般蔑视我,是何道理?” 金角鬼王道:“大王,何必屈尊人下,以大王之能耐,与地齐,与日月同,何必称臣人下?为别人驱使。” 孙悟空道:“如此,有道理,我却称个王如何?比那玉皇大帝大。” 金角鬼王道:“就做个齐大圣,有何不可?与平坐,玉帝老二,你老大。” 孙悟空闻,欢喜不胜,连道几个“好,好,好!” 教四健将:“就替我快置个旌旗,旗上写‘齐大圣’四大字,立竿张挂。自此以后,只称我为齐大圣,不许再称大王。亦可传与各洞妖王,一体知悉。” 四健将领命下去,孙悟空与众人继续对饮,不一会功夫,旌旗制作完毕,孙悟空从耳中取出宝贝,吹口气,手臂粗细,将旗子挂在金箍棒上,跳到花果山顶峰之上,立在地上,叫一声“长!”。 金箍棒带着旌旗,直冲云霄,孙悟空脚踩金箍棒,一步步登上,道:“若在上,我凌逍遥,神若在上,我踏神飞歌,命若在上,我猎命永生!” 孙悟空走到金棍棒之顶,云霞在侧,苍穹在下,挺直脊梁,一身峥嵘。 我来了,就要战斗。 我来了,就不屈服。 …… 西牛贺洲,灵山。 释迦摩尼佛道:“太上道祖,这盘棋,你赢不了。” 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齐宣佛号。 灵山之下,山风吹起金蝉子的月白僧袍,恍如谪仙,站在古道之上,道:“起风了,变了。” …… 三十三离恨之上,兜率宫。 太上老君手持芭蕉扇,扇动丹炉之火,巽地起风,火苗舔舐丹炉,专心炼制丹药。 玉皇大帝站立在一侧,时而与太上老君低语几句。 新任卷帘大将,站在凌霄殿前,他挑起帘子,王母娘娘淡然走过,眼睛看向那飘渺的云海。 …… 嫦娥仙子出了广寒宫,踏云河之上,凌波水上,倩影倒映在河,凌波舞蹈。 蓬元帅不期然走过,翩若惊鸿的舞姿,恍如一场梦境,看得痴了,看得醉了,爱情只需要一个邂逅,就看见了长地久。 …… 西海龙宫,“三太子‘取出幻颜珠,幻做俊朗少年。 …… 玉帝次日设朝,只见张师引御马监监丞、监副在丹墀下拜奏道:“万岁,新任弼马温孙悟空,因嫌官,打碎中堂,放跑御马,昨日反下宫去了。” 玉皇大帝闻得一个“反”字,微微一笑,太上老君开始收了,谁知这是佛家的啊! 正间,又见南门外增长王领众丁,亦奏道:“弼马温不知何故,走出门去了。” 玉帝闻言,即传旨:“着两路神元,各归本职,朕遣兵,擒拿此怪。” 随在李王身后的巨灵神道:“王,此猴我监视多年,实力一般,较之上差距甚远,可乘机立功。” 班部中闪上托塔李王与哪吒三太子,越班奏上道:“万岁,微臣不才,请旨降此妖怪。” 玉帝大喜,即封托塔王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大神,即刻兴师下界。李王与哪吒叩头谢辞,径至本宫,点起三军,帅众头目,着巨灵神为先锋,鱼肚将掠后,药叉将催兵。一霎时出南门外,径来到花果山。选平阳处安了营寨。 阵营扎下,巨灵神主动请战,李王应允,着令巨灵神挑战。 巨灵神得令,结束整齐,轮着宣花斧,到了水帘洞外。只见那洞门外,许多妖魔,都是些狼虫虎豹之类,丫丫叉叉,轮枪舞剑,在那里跳斗咆哮。 这巨灵神喝道:“那业畜!快早去报与弼马温知道,吾乃上大将,奉玉帝旨意,到此收伏。教他早早出来受降,免致汝等皆伤残也。” 那些怪奔奔**,传报洞中道:“祸事了,祸事了!” 孙悟空问:“有甚祸事?” 众妖道:“门外有一员将,口称大圣官衔,道:奉玉帝圣旨,来此收伏。教早早出去受降,免伤我等性命。” 孙悟空听,教:“取我披挂来!” 猴取来孙悟空披挂,道:“大王,前来挑战的巨灵神,是自己人。” 孙悟空闻言,问道:“如何?” “这马元帅本是我当年的部将,此事你是知道的。我曾被镇压海底之后,它自命混世魔王,你出世之后不久,托塔李王将他收编,命他监视你一举一动,你访仙学道之后,李王命他抓来花果山的猴儿,找寻是否有你的子嗣。” 孙悟空道:“寻我子嗣作何?” 行者继续道:“你乃地之子、柱之心、五灵根之金,子嗣岂能非凡,或许,他们想在你子嗣上尝试他们对五灵根的猜想。你上之后,他的责任完成,返回上,被封了一个巨灵神,念及旧恩,他现在是我们再宫唯一的卧底。” 孙悟空点头,戴上紫金冠,贯上黄金甲,登上步云鞋,手执如意金箍棒,领众出门,摆开阵势。 第五十七章;《天地之子,同根本源》 这巨灵神睁睛观看,真好猴王: 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圣。 巨灵神厉声高叫道:“那泼猴!你可认得我么?” 随后示意孙悟空,自己只是在做戏,莫要当真。 大圣拿眼细瞧,佯装不识,急问道:“你是那路毛神?俺老孙不曾会你,你快报上名来。” 托塔李王命巨灵神出战,一来疑心巨灵神恋旧,二来有心折辱孙悟空,你昔年的元帅,都是正神,你这大王却是个弼马温,让人耻笑。 巨灵神道:“我把你那欺心的猢狲!你是认不得我!我乃高上神霄托塔李王部下先锋,巨灵将!今奉玉帝圣旨,到此收降你。你快卸了装束,归顺恩,免得这满山诸畜遭诛。若道半个不字,教你顷刻化为齑粉!” 巨灵神并非自己本部之神,托塔李王本就疑心,闻得他骂得这般不堪,誓死决裂的模样,心中猜疑也减少了两三分。 孙悟空本就是有火气的人,听巨灵神骂得不堪,心中大怒道:“你这泼毛神,休夸大口,少弄长舌!我本待一棒打死你,恐无人去报信,且留你性命,快早回,对那玉帝老儿:他不懂用贤!俺老孙有无穷的本事,为何教我替他养马?你看我这旌旗上字号,若依此字号升官,我就不动刀兵,自然的地清泰;如若不依,转眼就打上灵霄宝殿,教他龙床定坐不成!” 这巨灵神闻此言,急睁睛迎风观看,果见门外竖一高竿,竿上有旌旗一面,上写着“齐大圣”四大字。 巨灵神大笑三声,为孙悟空恭贺,嘴上却道:“你这泼猴,地在上,日月高悬,岂是你可以比肩的?这等不知人事,辄敢无状,你就要做齐大圣!让吾瞧瞧你本事,好好的吃吾一斧!” 劈头就砍将去。 孙悟空知道巨灵神有多少能耐,不慌不忙,将金箍棒应手相迎,金箍棒如游龙戏水,打得巨灵神步步败退。 巨灵神有宣花斧犹似凤穿,花近在孙悟空身边,道:“大王,不必久纠缠,速速击败我,好好挫一番兵锐气。” 正此时,花果山群猴高声喝道:“毛神,不成气候,齐大圣,诛仙灭神!” 孙悟空挥舞金箍棒,一阵急攻,只打得巨灵神全身发麻,抵敌他不住,被孙悟空劈头一棒,慌忙将斧架隔,咔嚓的一声,把个斧柄打做两截,急撤身败阵逃生。 孙悟空笑道:“嘿嘿,脓包,脓包!我已饶了你,你快去报信,快去报信!” 花果山群猴高声喊道:“巨灵毛神是脓包,折了斧头掉头跑,齐大圣真英雄,打得神仙如狗熊!” 孙悟空哈哈大笑,凌空站立,道:“谁敢来一战?” 巨灵神回至营门,径见托塔王,忙哈哈跪下道:“弼马温果是神通广大!末将战他不过,败阵回来请罪。” 李王发怒道:“这厮锉吾锐气,推出斩之!” 旁边闪出哪吒太子,拜告:“父王息怒,且恕巨灵之罪,待孩儿出师一遭,便知深浅。” 王听谏,且教回营待罪管事。 这哪吒太子,甲胄齐整,跳出营盘,撞至水帘洞外。 那悟空正来收兵,见哪吒来的勇猛。只见这哪吒。 总角才遮囟,披毛未盖肩。 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 诚为上麒麟子,果是烟霞彩凤仙。 龙种自然非俗相,妙龄端不类尘凡。 身带六般神器械,飞腾变化广无边。 今受玉皇金口诏,敕射海会号三坛。 孙悟空迎近前来问曰:“你是谁家哥?闯近吾门,有何事干?” 哪吒喝道:“妖猴!岂不认得我?我乃托塔王三太子哪吒是也。今奉玉帝钦差,至此捉你。” 孙悟空笑道:“太子,你的奶牙尚未退,胎毛尚未干,怎敢这般大话?我且留你的性命,不打你。你只看我旌旗上是什么字号,拜上玉帝,是这般官衔,再也不须动众,我自皈依;若是不遂我心,定要打上灵霄宝殿。” 哪吒抬头看处,乃“齐大圣”四字。 哪吒道:“这妖猴能有多大神通,就敢称此名号!不要怕,吃吾一剑!” 孙悟空道:“我只站下不动,任你砍几剑罢。” 那哪吒愤怒,大喝一声,叫:“变!”即变做三头六臂,恶狠狠手持着六般兵器,乃是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火轮儿,丫丫叉叉,扑面来打。 孙悟空见了心惊道:“这哥倒也会弄些手段!莫无礼,看我神通!”好大圣,喝声:“变!”也变做三头六臂,把金箍棒幌一幌,也变作三条,六只手拿着三条棒架住。 这场斗,真个是地动山摇,好杀也。 六臂哪吒太子,生美石猴王,相逢真对手,正遇本源流。 那一个蒙差来下界,这一个欺心闹斗牛。 斩妖宝剑锋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缚妖索子如飞蟒,降妖大杵似狼头;火轮掣电烘烘艳,往往来来滚绣球。大圣三条如意棒,前遮后挡运机谋。 二人苦争数个回合,分不出高下,哪吒三太子心中不肯休,把那六件兵器一变十二,十二变二十四……直到百千万亿照头丢了下去。 孙悟空浑然不惧,呵呵一笑,铁棒翻腾自运筹,以一化千千化万,无数条金箍棒漫飞舞,如同满的飞龙,将三太子诸多兵器全部接了下来。 两个越斗越狠,不知那个刚强那个柔,越发分不出胜负。 三太子与悟空各骋神威,斗了个三十回合。 那太子六般兵器,变做千千万万。 孙悟空金箍棒,变作万万千千,半空中似雨点流星,不分胜负。 孙悟空见久持不下,将哪吒逼开一段距离,手疾眼快,正在这间隙之间,他拔下一根毫毛,叫一声:“变!”就变做他的本相,手挺着棒,挥舞金棍棒,迷惑哪吒。 他的真身却一纵,赶至哪吒脑后,抡起金箍棒照脑后打来。 哪吒正使法控制成千上万的武器,听得脑后有棒子破的风声音,急忙躲闪道一边,孙悟空何等速度,逃得了脑袋,逃不了胳膊,胳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负痛咬牙道:“好你个孙悟空,我念你是同根本源,与你耍了玩,你竟然出狠手伤我。” 孙悟空持了金箍棒,立在云端,问道:“老孙乃、柱之心如何会与你同根本源?” 哪吒道:“地之子,柱之心,可是人、花、虫、草、鸟,如何会修成猴儿模样?” 孙悟空想来,师父也未曾过,道:“你要知道,快快来,少了一顿棒子。” 第五十八章;《哪吒闹海,齐天七圣》 哪吒三太子捂住胳膊,轻轻揉搓,道:“你着急做什么,等我慢慢来,我出生之时,左手掌上有个‘哪’字,右手掌上有个‘吒’字,故名哪吒,我三岁的时候,就下海洗澡,闯下了大祸,脚踏水晶殿,翻身直上宝塔宫,杀死了九条龙,捉住蛟龙要抽筋为绦子。王知道,恐生后患,欲将我杀了,平息龙宫的怒火。” 孙悟空道:“这李王好不窝囊!” 哪吒道:“我当时愤怒,将刀在手,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还了父精母血,一点灵魂,迷迷茫茫,径直到西方极乐世界。我佛正与众菩萨讲经,我落在幢幡宝盖上求救,大声喊救命。佛慧眼一看,知道是我的魂魄,即将碧藕为骨,荷叶为衣,念动起死回生真言,我遂得了性命。自此之后,我神通更甚以前,运用神力,以法力降狮子魔王、大象魔王、马头魔王、吞世界魔王、鬼子母魔王、九头魔王、多利魔王、番魔王、五百夜叉、七十二火鸦等九十六洞妖魔,后来要杀王,报那剔骨之仇。” 孙悟空闻言,哈哈大笑,道:“该杀,杀得!” 哪吒道:“王怎能招架得住我,边战边逃,一直逃到西方灵山,请求我佛如来帮忙。如来以和为尚,赐他一座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那塔上层层有佛,艳艳光明。我被镇压在宝塔之中,纵然我有千般能耐,也使不出来。最后让我以佛为父,解释了冤仇。” 孙悟空道:“你这许多,何处与我是本源?” 哪吒道:“我佛以碧藕为骨,荷叶为衣重塑了我的性命,并传授了我诸般武艺,这是的本源,你仔细思量思量,不难明白。” “原来如此” 哪吒完这话,架起云逃走,收了法,把满的神兵利器,变做原来六件兵器,依旧归身,败阵而回。 孙悟空思量了一下,猛地一怔,立在云头,久久不出声。 哪吒与孙悟空对战,李王在上早早早看见,见哪吒被敲中胳膊,不退不战,想是吃了暗亏,急欲提兵助战,不觉太子倏至面前,战兢兢报道:“父王,弼马温真个有本事!孩儿这般法力,也战他不过,已被他打伤膊也。” 李王大惊失色道:“这厮恁的神通,如何取胜?” 哪吒太子道:“他洞门外竖一竿旗,上写‘齐大圣’四字,亲口夸称,教玉帝就封他做齐大圣,万事俱休;若还不是此号,定要打上灵霄宝殿哩!” 李王道:“既然如此,且不要与他相持,且去上界,将此言回奏,再多遣兵,围捉这厮,未为迟也。” 太子负痛,不能复战,故同王回启奏。 哪吒跟随在李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锋利,李王,你真以为剔骨之仇就这般算了吗? …… 你看那孙悟空闻得哪吒太子之源,思及传授自己长生之道之人,倘若果真与他同源,自己师父想来也是那如来佛祖,就是不是也必定和其有所关联,难怪当初传授我本源之时,并未我为何是猴形,现在想来,我身形是师父塑造,情理之中,自然不需要明。 自己被赶出师门,师父怕我惹祸牵连到他,我断无回去之理,从此之后,只怕相见不识,再难相认。 孙悟空得胜归山,心中思虑重重,浑不觉多高兴,那七十二洞妖王与那六弟兄,俱来贺喜,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牛魔王与猷元帅有交易,闻得孙悟空反下了庭,早早赶了过来,想规劝几句,让他好好回庭做官,好也是受了仙箓的,怎可逆了玉皇大帝的封赏。 那料,刚到花果山,兵将已经前来捉妖,禺狨王、猕猴王同属猴属,生死薄上的好处,二人也沾了光,对孙悟空自然不同,见此要上去助阵。 牛魔王忙拉住二位兄弟,道:“底牌不可全部亮出来,我等当以奇兵胜之,危难之时,方显得重要。” 鹏魔王、蛟魔王、狮驼王本无心相助,大赞牛魔王高瞻远瞩,禺狨王、猕猴也只得作罢,便随牛魔王在一侧观望。 牛魔王真正的想法是,倘若孙悟空败了,打道回府,闭紧府门,再不认孙悟空这个兄弟。 假如赢了,这等能人,断然不能得罪,表面的过场必须去走走。 而今孙悟空胜了兵将,忙领众兄弟出来贺喜,行者将一切看在眼里面,也不去点破,在洞福地设下酒宴,款待众王。 自那悟空自立了个齐大圣,要与齐,开始还只是名头,未显威风,此次斗败兵将,齐大圣的头衔彰显威武,那七十二洞妖王和其他六个兄弟见其不再与那庭为伍,又都前来花果山来祝贺,齐大圣便让其他几个兄弟跟随他,也自封了大圣头衔,六兄弟见猴王名头威风,也是高兴。 悟空道”弟既称齐大圣,你们亦可以大圣称之。” 牛魔王知道今日躲不过去,高叫道:“贤弟言之有理,我即称做个平大圣。” 蛟魔王道:“我称做复海大圣。” 鹏魔王道:“我称混大圣。” 狮驼王道:“我称移山大圣。” 猕猴王道:“我称通风大圣。” 禺狨王道:“我称驱神大圣。” 此时七大圣自作自为,自称自号,耍乐一日,只是牛魔王心中慌乱,酒不知味。 玉帝闻听将败阵而回,不禁惊讶,未曾料想这妖猴居然法术了得,不知哪里修炼来的本领,让那将都尽皆败退。 继而又有在下界通风的来报,那花果山的妖猴几个结拜兄弟当初的几个大的魔王也都立了大圣名号,且其中还有诸如平大圣之类,意向间是要平定庭,这还了得,不禁十分恼怒,又十分担忧,忙召集众仙班商议对策。 李王与哪吒三太子领着众将,直至灵霄宝殿,启奏道:“臣等奉旨出师下界,收伏妖仙孙悟空,不期他神通广大,不能取胜,仍望万岁添兵剿除。” 玉皇大帝早料到托塔李王父子二人捉不了孙悟空,道:“谅他一个妖猴能有多少本事,还要添兵?” 李王自是个怕死、怕事、怕麻烦的人,闻得玉皇大帝问,不敢上前搭话,唯恐玉皇大帝怪罪下来,自己千年道行,就因为一个妖猴断送了。 哪吒三太子瞧到李王窝囊的样,叹息一声,近前奏道:“望万岁赦臣死罪!臣才敢讲。” 哪吒三太子越众而出时,李王心中舒了口气,完全为考虑过儿子的生死,你庆幸自己免了一难。 玉皇大帝道:“免你死罪,讲来。” 哪吒三太子道:“那妖猴使一条铁棒,先败了巨灵神,又打伤臣臂膊,精通诸多变化,着实了得。他在洞门外立一竿旗,上书‘齐大圣’四字,道是封他这官职,即便休兵来投;若不是此官,还要打上灵霄宝殿也。” 哪吒三太子话刚完,凌霄宝殿上众武将就开始叫嚣开,大骂狂妄。 玉帝大帝心中惊讶,也顾不得太上道祖怪罪,帝皇的颜面必须保留,厉声道:“这妖猴何敢这般狂妄!安敢与称齐,着众将即刻诛之。” 玉皇大帝完此话,暗地里对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 第五十九章:《天界,齐天大圣》 太白金星自然知晓,出班向上奏道:“那妖猴神通广大,此前得力将前往捉拿,未能占得半分便宜,此次更是不同,与那几个实难对付的魔王结拜兄弟,如若此番再度出兵,那妖猴的几个兄弟一齐联手,虽将众多,想必一时不能收服,且又劳师动众。不如就封那悟空一个齐大圣的虚职,没有俸禄,主要还是想将其安抚住了,也好对那几个魔头各个击破,将来好再做打算。” 玉帝一听金星的主意,疑虑未消,不禁问道:“我正担心那妖猴联合众妖一齐与庭作对,妖猴自封齐大圣,我此番若要从了他,他那其他几个结拜妖魔兄弟也都自封大圣,我岂不是要逐个加封?” 两旁站立的众神仙听了玉帝的话也纷纷点头,王李靖对太白金星如此纵容那下界一只妖猴十分不屑,上前奏道:“若论打斗,那妖猴再怎么厉害,多派兵将出马自是能够拿下。” 金星明白那王武将意气,没有直接对此应答,而是对玉帝道:“陛下的担忧十分有理,且听臣解此举之妙处。” 玉帝道:“好,卿来听听。” 金星道:“我观那妖猴的几个兄弟,虽然与其结拜,不过酒肉交情,这妖猴乃是牵头举事者,我们只需安排那妖猴一人上,一旦妖猴被安抚,其他几个什么大圣自然瓦解,做鸟兽散去,陛下则不必担忧群妖合力与庭作对。” 那李王在旁道:“那妖魔怎会一定如此听你的,如果生乱,却又如何?” 玉帝只听他俩所,各个都是有理,一时难以断定。 太白金星见玉帝犹豫,便道:“不然这样,能降的便设法降伏,留下那些再做计较,如果他们就此散去,则是甚好,否则再出兵不迟。” 玉帝一听,道:“此乃上策,不知可将哪个先行降伏,以削弱其联合之力?” 此时,老君在旁开口道:“我看可以先行将那原本太乙尊的坐骑也就是那号称狮驼王的捉拿,那狮驼王虽然法力不低,但心性似乎最不好争斗,我有一篇咒语,可将其降伏。” “好,那既然如此,那这妖猴这般狂妄!安敢与称齐,众将应该即刻诛之。”玉皇大帝完此话,暗地里对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 太白金星最是知玉皇大帝,知道玉帝只是虚张声势,哪敢真的诛了孙悟空,忙越众出列,奏道:“那妖猴只知出言,不知大,欲加兵与他争斗,想一时不能收伏,反又劳师。不若万岁大舍恩慈,还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个齐大圣。只是加他个空衔,有官无禄便了。” 玉皇大帝心中不喜,齐大圣这名,就留不得,他名为齐,岂不是越过我去了,这太白金星,何时这般不识好歹了,当下不便表露出来,按耐性子问道:“怎么唤做‘有官无禄’?” 太白金星闻得玉皇大帝的声音,知道他生气了,忙道:“名是齐大圣,只不与他事管,不与他俸禄,且养在壤之间,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宁也。” 玉帝听了高兴,忙按太上老君吩咐,将那咒语派人交予太乙尊,太乙尊持老君咒语,遂前往狮驼国到了那里便将狮驼王降伏,带回东极妙严宫中,派狮奴严加看管,因恐其再度逃离为患,时时责骂,狮驼王苦闷,总是寻机再度逃离。 一旁的王母娘娘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愧是君臣,一般的懦弱无能,惯能粉饰太平,她也不出言相劝,冷眼旁观。 玉皇大帝闻言道:“依卿所奏。”即命文曲星写了诏书,仍让金星领去封赏。 太白金星复出南门,直至花果山水帘洞外观看。 这番比前不同,威风凛凛,杀气森森,各样妖精,无般不有。 一个个都执剑舞枪,拿刀弄杖的,在那里咆哮跳跃。 一见太白金星,皆上前动手,浑不似原来那般客气。 太白金星道:“那众头目来,还烦请你去报你大圣知之。吾乃尊遣来使,有圣旨在此请他。” 那妖道:“我认得你,你便是上次骗我家大圣,上做弼马温的使,兄弟,给我打。” 太白金星忙道:“误会误会,致使你家大圣返回花果山,尊扼腕叹息,特命我奉圣旨来,加升你家大圣的。” 那妖道:“当真?不再骗我家大圣。” 太白金星道:“不敢骗,不敢骗。” 妖这才入门报道:“外面有一老者,他是上界使,有旨意请你。” 孙悟空道:“来得好,来得好!想是前番来的那太白金星。那次请我上界,虽是官爵不堪,却也上走了一次,认得那门内外之路。今番又来,定有好意。” 行者见孙悟空这般做派,心中微微失望,孙悟空自己骗自己罢了,心里面,如何舍得仙箓? 想来,即便不封齐大圣,只要是个像样的官职,也愿意上去的。 孙悟空教众头目大开旗鼓,摆队迎接。 孙悟空即带引群猴,顶冠贯甲,甲上罩了赭黄袍,足踏云履,急出洞门,躬身施礼。 高叫道:“老星请进,恕我失迎之罪。” 太白金星趋步向前,径入洞内,面南立着道:“今告大圣,前者因大圣嫌恶官,躲离御马监,当有本监中大官员奏了玉帝。玉帝传旨道:‘凡授官职,皆由卑而尊,为何嫌?’即有李王领哪吒下界来战。不知大圣神通,故遭败北,回奏道:‘大圣立一竿旗,要做齐大圣。众武将还要支吾,是老汉力为大圣冒罪奏闻,免兴师旅,请大王授箓。玉帝准奏,因此来请。” 太白金星何等玲珑的人,三言两语,得圆滑无比,即保全了孙悟空的颜面,又将功劳归在自己身上,让孙悟空欠下一个莫大的人情。 孙悟空那还不明,笑道:“前番动劳,今又蒙爱,多谢,多谢!但不知上可有此齐大圣之官衔?” 太白金星道:“老汉以此衔奏准,方敢领旨而来。如有不遂,只坐罪老汉便是。” 孙悟空闻言大喜,恳请留太白金星留下来吃杯酒,太白金星言要回去复命,耽搁不得。 孙悟空遂与金星纵着祥云,到南门外。 那些丁将,都拱手相迎,径入灵霄殿下。 太白金星拜奏道:“臣奉诏宣弼马温孙悟空已到。” 玉皇大帝心中纵然不愿,也道:“那孙悟空过来,今宣你做个齐大圣,官品是极大的,但切不可胡为。” 这猴亦止朝上唱个喏,道声谢恩。 玉帝即命工干官张、鲁二班,在蟠桃园右首起一座齐大圣府,府内设个二司:一名安静司,一名宁神司。 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 又差五斗星君送悟空去到任,外赐御酒二瓶,金花十朵,着他安心定志,再勿胡为。 那猴王信受奉行,即日与五斗星君到府,打开酒瓶,同众尽饮。 送星官回转本宫,他才遂心满意,喜地欢,在于宫快乐,无挂无碍。 行者见孙悟空那般着急去领官职,不知道该为他喜,还是该为他忧。 蛟魔王、鹏魔王私下里暗示过孙悟空,让他在玉帝面前给保个官职,闻得此番上去,恐错失了传旨的使,半步不曾出洞府,等过年半,不见使下来,知道孙悟空不曾保举过,少不得在牛魔王面前埋怨几句。 牛魔王表面上宽慰二王,自己心中也道孙悟空不仗义,自己得了富贵,忘掉了一众兄弟。 第六十章:《天庭祸事浮出水》 散了朝议,玉皇大帝慢慢在浮华仙池踱步,太白金星不紧不慢地随在身后。 走了许久,到了僻静之处,玉皇大帝慢悠悠地道:“名是齐大圣,只不与他事管,不与他俸禄,且养在壤之间,收他的邪心,好一个收他的邪心!太白金星,宫中有诸多官职,随便一个将军、元帅的虚衔,足够他乐呵,因何要保留齐大圣的名号?先别上无此官职,即便是有,齐之名号,也是个妖仙承受得起的!” 太白金星躬身道:“尊有所不知,这不知从哪里来的两个弟子去了花果山,化身金角银角鬼王,献上了河之东织成的赭黄袍,据闻,齐大圣的名号,便是金角鬼王提出来的。” 玉皇大帝闻言,回身看着太白金星,道:“难道是他不满意分封他的弟子为弼马温?” 太白金星道:“尊,恕星直言,佛,道对你上个五百年的作为,已有诸多不满意,有意给尊警醒。更何况,现在三清有意收回宫掌控权限,昔年变六御为四御,就是警告诸帝,他们只是辅佐三清,不可专权,尊要是再一意孤行,只怕会有废帝之险。” 玉皇大帝道:“你是在警醒我?还是替三清传话?” 太白金星道:“星不敢,自当年的事情之后,星唯尊之命遵从,不敢有二心。不过,三清废帝已不是第一次,尊还是谨慎些好,以往被废的帝王,下场无比凄惨。” 玉皇大帝微微一笑,道:“废帝?三清废了朕,让谁来做帝?那个孙悟空吗?” 太白金星道:“怕就怕,孙悟空只是打前锋的,也或者,只是一个试探,太上道祖或者三清……” 玉皇大帝打断太白金星道:“太白金星,你看这满池莲花,清新脱俗,何时邀请嫦娥仙子过来,舞上一曲,共赏莲花。只是不知嫦娥仙子现在何处。” 太白金星接道:“嫦娥仙子最近常在河河畔舞蹈,尊要去看吗?” 玉皇大帝闻言,很是错愕,道:“她不好好在广寒宫,去哪里做什么?” 太白金星道:“听闻蓬元帅俊美无双,宫不少仙子因他动了凡心,王母娘娘知道后,对宫众仙子下颁禁令,不可往河畔而去,唯独嫦娥仙子无视禁令,时时往河舞蹈。” 玉皇大帝似乎动了怒气,道:“随我一同过去看看。”太白金星躬身道是。 三十三之上,太上道祖骑青牛缓缓走过,手摇芭蕉扇,面带微笑看玉皇大帝与太白金星往河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到了河之畔,玉皇大帝心有余悸,道:“或许,你的是对的。” 太白金星额头渗出冷汗,道:“尊早做筹谋。” 玉皇大帝微微点头,道:“最近那孙悟空如何?” 太白金星道:“齐大圣到底是个妖猴,更不知官衔品从,也不较俸禄高低,但只注名便了。那齐府下二司仙吏,早晚伏侍,只知日食三餐,夜眠一榻,无事牵萦,自由自在,只是……” “无需多言,我知道了。“ 浩浩荡荡的河之上,嫦娥仙子凌波而来,玉皇大帝与太白金星站在云霭之中,道:“何必吞吞吐吐,直便是。” 太白金星道:“孙悟空自从上的庭以后,闲时节会友游宫,交朋结义。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个‘下’,他态度颇显傲慢,众人虽然知晓齐大圣的名号只是个虚职,但恐猴儿兴起,胡乱舞棒,也就由得他去。他与那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星相、河汉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称呼。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 太白金星停顿了一下,道:“他与宫众仙太过亲密,亲密得有拉拢的嫌疑,长此下去,只怕生出祸事来。” 玉皇大帝道:“依你之见当如何?” 太白金星道:“给孙悟空找个差事,让他没闲暇去游宫交友,这差事最好是偏僻一些,众仙往来少些,彻底绝了他交朋结义的念头。” 玉皇大帝思考了一下,道:“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可是在三月之后?” 太白金星道:“正是。” 玉皇大帝道:“听闻王母娘娘多次邀请新任的卷帘大将密谈,可有此事?” 太白金星错愕了一下,不明玉皇大帝问题为什么这么跳跃,道:“是有此事,听新来的仙女极喜欢卷帘大将,故而无事之时,卷帘大将都会去陪这个仙女玩耍。” 玉皇大帝沉吟了一下,道:“这仙女倒和卷帘大将倒有几分相像。” 太白金星顺嘴道:“是有几分相似,眼睛眉毛,鼻子嘴唇,都有几分卷帘大将的影子,整体气质,却很像王母娘娘,倒像是……” 太白金星猛的醒悟过来,道:“星该死,口无遮拦,星并非那个意思。” 玉皇大帝看向河,河之上,嫦娥仙子凌波飞舞,河的另一边,蓬元帅凭栏远观,男的俊朗,女的俊美,美得如同幻境。 玉皇大帝看了一会,道:“这仙子,不会是王母娘娘和卷帘大将的女儿!” 太白金星大惊,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接话。 嫦娥仙子舞蹈多时,架起云远去,不带一丝眼尘,留下蓬元帅怔怔出神,自始至终,他们没过一句话。 玉皇大帝收回目光,道:“让孙悟空去管理蟠桃园。” 太白金星道:“孙悟空一只猴儿,猴性难改,这猴儿最喜欢吃桃,让他去管理蟠桃园,那……” 到此处,太白金星顿时明白了玉皇大帝的意思,道:“尊高明。” 玉皇大帝道:“明日早朝,让许师提出此议,你不可提及此事。” 而悟空自得了齐大圣之职,不知官职大,俸禄高低,心中满意,也无事情要他管,只是清闲,每日四处游荡结交上下,今日到那门与那王闲叙耍乐,明日又与那星宿切磋武艺,好不自在,渐渐地与宫的人包括三清在内大都结识熟络了。 因在庭,虽行走自在,但也不好随意下界走动,上一日,地上一年,久不和下界原本结交的旧友联系,也就渐渐地淡念了。 那其他五个大圣见狮驼王被擒,齐大圣独自上谋官去了,一是势单力薄,再者留下无趣,自封的大圣本也是一时耍乐兴起,也各自散去。 …… 第六十一章:《蟠桃园》 次日,玉帝早朝,班部中闪出许旌阳真人俯身启奏道:“今有齐大圣日日无事闲游,结交上众星宿,不论高低,俱称朋友。恐后闲中生事。不若与他一件事管,庶免别生事端。” 玉帝闻言,即时宣诏。 那猴王欣欣然而至,道:“陛下,诏俺老孙有何升赏?” 玉帝道:“朕见你身闲无事,与你件执事。你且权管那蟠桃园,早晚好生在意。” 孙悟空欢喜,正准备谢恩。 王母娘娘在侧闻言,忙道:“玉帝,此事当从长计议。” 玉帝尚没话,孙悟空颇为不满,好容易得一份差事,能消磨时光,如何能让王母娘娘祸害了去,当下跳出来道:“莫不是嫌老孙打理不来?糟蹋了你的蟠桃。” 王母娘娘素来知晓孙悟空最是无赖,一言不合,举棍便打,微微一笑,道:“怎敢觑了大圣,只是蟠桃园地方偏远,我怕大圣耐不住那清寂。” 许旌阳真人道:“王母娘娘过忧,修仙之人,倘若耐不住清寂,这千百年如何渡过?大圣道行深厚,这番清苦,必然不在话下。” 孙悟空道:“甚是,甚是。” 王母娘娘如何能让一个猴子管理桃树,还待话,玉皇大帝缓缓道:“王母先让他打理些时日,看看成效,何必横加阻拦,落下不快。” 王母娘娘闻得玉皇大帝出言警醒,当下不再言语,眼中多有不快。 孙悟空耍赖道:“既要让老孙掌管蟠桃园,当让我全权管理,不然丢了桃儿,死了树儿,我却管不了那许多。” 玉皇大帝自然欢喜不过,道:“便赐你全权管理蟠桃园,诸般事物,他人不在干涉。” 王母娘娘道:“原本打理蟠桃将军并无过错,怎可贸然撤职?” 玉皇大帝道:“何曾撤职?调往其他地方就是。” 这是铁了心要调开我的人啊,王母娘娘微微一笑,可是却凤目怒火炽热,当看见珠帘之前的卷帘。而卷帘看着王母的眼神中尽是关切,不知为何,王母娘娘的怒火慢慢平复下来,凤目移开,不再看他所在之处。 于是,孙悟空欢喜谢恩,朝上唱喏而退,也不等玉皇大帝散朝班,自顾自架起云而去,众仙家虽然脸上不豫,也不敢多言,毕竟玉皇大帝也默认了孙悟空“齐”的名号,尊都不去计较,自己何必去触霉头。 孙悟空在宫厮混日久,对蟠桃园的路径自是熟悉无比,径直到了蟠桃园门口,也不去通报,即入蟠桃园内查勘。 本园中有个土地,忙拦住孙悟空,见是刚封赏的齐大圣,忙问道:“大圣何往?” 孙悟空道:“俺老孙奉玉帝点差,代管蟠桃园,今日特来勘查。” 那土地怎敢质疑孙悟空的话,连忙施礼,即招呼那一班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都来见大圣磕头,孙悟空最不耐烦这些规矩,胡乱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 土地让出道路让孙悟空进去,暗地里,让一个亲信力士,前往凌霄殿确认点差之事,自己陪同孙悟空进入蟠桃园之中。 这时众仙心里想道:这下可能在没有机会多吃些蟠桃了。 可那桃园的路数,众仙自比那刚来的大圣熟悉,尽管他看管,也不能制造些许阻碍。趁那大圣尚不熟悉蟠桃园路数,那蟠桃加紧少得更快了,大圣却半点不知,只是偶尔禁不住那蟠桃诱惑,自己也隔几日摘了几个解解馋,当然这是后话了。 进入院子之中,只见桃花夭夭灼灼,开得鲜艳,如同一团团的胭脂,株株桃树枝上,都缀满了蟠桃,压的树枝低垂,诱人无比,孙悟空看得心痒难耐。先熟的蟠桃如同酡颜醉脸,还生的带蒂青皮,凝烟肌带绿,映日显丹姿。 桃树下鲜花异草,四季不谢,与蟠桃相互辉映。桃树院子两边,有几间楼台和馆舍,力士忙碌期间。 土地道:“这些蟠桃树,都是王母娘娘自西昆仑带来,亲自栽种在这里的,以前负责打理此处的,乃是王母娘娘亲点的将军,不过他三日不曾来蟠桃园点卯。” 孙悟空一边走一边看,瞧见那蟠桃诱人,伸手要摘,土地忙道:“使不得,大圣,这蟠桃都是有数的。” 孙悟空道:“老孙逗你玩,如何会真的去摘。” 土地自是不信,嘴上却道:“倒是仙忧心了,大圣里面请。” 孙悟空一路看,一路玩,瞧到成熟的蟠桃的,忍不住摸上一把,过过手瘾,看玩多时,问土地道:“此树有多少株数?” 土地道:“共计有三千六百株。前面的是下品仙桃一千二百株,花微果,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的是中品仙桃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的上品仙桃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地齐寿,日月同庚。” 大圣闻言,心下腹诽,老孙十年寻道,十年修行,不抵一颗仙桃,道:“这般有效,何苦修行,专吃蟠桃就是。” 土地道:“大圣玩笑了,成熟周期最短的下品仙桃,也三千年才一熟,等闲人哪有寿命等到蟠桃成熟?上的神仙无数,园中的仙桃有数,便是我守了蟠桃园千百年,也不曾吃过一个。” 孙悟空嘿嘿一笑,不再问话,心中有了计较。当日查明了桃树数量,点看了亭阁回府。 自此后,三五日一次赏玩,也不交友,也不他游,专心打理起蟠桃园,倒有几分在御马监的架势。 孙悟空到底是只猴儿,怎经得住桃儿的诱惑,一日,见那老树枝头,桃熟大半,他心里要吃个尝新。奈何本园土地、力士并齐府仙吏紧随不便。忽设一计道:“汝等且出门外伺候,让我在这亭上少憩片刻。” 那众仙果然退了出去,虽然疑心孙悟空,但又如何?人家有拳头,有官衔,我们民能如何? 只见那猴王脱冠服,爬上大树,拣那熟透的大桃,摘了许多,就在树枝上自在受用,一个大桃咬上一口,尝了味道,便丢了,去咬下一个大桃,这样东一口吸一口,吃了一饱,却才跳下树来,簪冠着服,唤众等仪从回府。 第六十二章:《王母的蟠桃园》 如此这般,不过三二日,又去设法偷桃,尽他享用。 蟠桃园土地也是个心细之人,这一日点算蟠桃,发现数量不对,知道是那猴儿偷吃了,欲要去王母娘娘面前告发。 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忙跪在土地面前道:“还请上仙垂怜,园中仙桃左右被齐大圣偷吃了,告上去,与我等并无好处。不如我等各偷吃一颗,再去告发他。” 土地思索了一下,心中动摇。 锄树力士接着道:“上仙,我们职位低微,今生无缘仙桃,值此良机,不可错过啊。” 土地叹息了一声,道:“罢了,罢了,你们寻一个摘了吃。” 众力士闻言,各自欢喜,忙去寻了一个吃下,土地左右瞧瞧,纵然心下忐忑,也悄悄摘了一个吃下。 众仙吃过仙桃以后,土地架起云,往王母娘娘那里去告发孙悟空。 而在瑶池的王母娘娘,专心把玩手中琉璃盏,道:“我委你看守蟠桃园重任,你却私自下凡吃血食,你让我如何开恩以你?” “王母,饶命啊!” 阶下跪着的大将磕头不止,连声求饶。 王母娘娘毫无反应,看着地上白玉石破裂,慢慢染上染血,她厌恶地蹙眉,手一挥,道:“押下去,埋在蟠桃树下,元婴取出,封在仙桃之内,也算尽了忠。” 大将闻言,吓得半死,道:“娘娘,你当真要这般无情?” 王母娘娘冷冷看着大将,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私下凡间吃人不算,还敢偷盗我的蟠桃送你那人间妻儿,真当我不知道?” 大将脸色大变,道:“娘娘,将知错了,将从此后,不敢在偷盗蟠桃,全心尽忠。将……” 王母娘娘懒得再听下去,挥挥手,进来两个力士,架起大将,送往蟠桃树下活埋,自始至终,大将不敢反抗分毫,因为,他知道,反抗的后果有多可怕。 侍奉在外的仙女,瞧见此番,个个噤若寒蝉,悄悄比了一个“六”,暗示自蟠桃园被孙悟空全权掌管之后,王母娘娘已经诛杀了六个仙人。 土地瞧见被拖走的大将,两人曾共事蟠桃园,而今相见陌路,到了殿前,道:“劳烦两位仙娥通报一声,蟠桃园土地求见王母娘娘。” 门外仙女道:“娘娘岂是土地能见的,有何事,写个本子上来,我代你传进去。” 土地道:“仙走得急,不曾写下奏议,事关蟠桃园之事,耽搁不得,还请两位仙娥行个方便。” 仙女自是不愿通传,正自吵嚷间,卷帘大将落下云头,往这边走来,道:“烦请仙娥通报,卷帘求见娘娘。” 仙女道:“娘娘方才了,叫你到了,直接进去,无需通报。” 卷帘大将微微颔首,准备走入大殿,却被土地拉住,那土地道:“将军,仙有要是见娘娘,请大将一句,让仙娥通报一声。” 卷帘大将道:“是何事,我代为转达。” 土地欢喜道:“仙是蟠桃园土地,前来告发齐大大圣监守自盗,仙……” 卷帘大将打断土地,对仙女道:“仙娥,事关娘娘蟠桃嘉会,大意不得。” 仙女本以为土地前来,与方才的大将一般,前来寻王母娘娘发牢骚的,听得“监守自盗”四个字,也明事态严重,让二仙稍等,她自去通报,不过转眼工夫,仙女匆匆赶出,让二仙进去。 卷帘大将与土地并入其中,跪拜见礼之后,土地道:“娘娘,齐大圣孙悟空自掌管蟠桃园之后,护院不勤,监守自盗,每隔二三日偷食一次仙桃,而今上品仙桃,已被其糟蹋许多。” 王母娘娘早料到让孙悟空看守蟠桃园,园中仙桃难逃其难,道:“免了孙悟空蟠桃园监守,偷盗蟠桃之罪,当免官诛杀,以儆效尤。” 卷帘大将道:“还请娘娘三思。” 王母娘娘道:“孙悟空监守自盗,偷食仙桃,此乃大罪,罪在不赦,如何三思?” 卷帘大将躬身不言,王母娘娘见此,道:“土地,你先在殿外稍后。” 王母娘娘将琉璃盏放在一侧,揉着眉头,心思不知飘向何处,眼眸中尽是疲惫,道:“你。” 卷帘大将道:“娘娘,玉皇大帝安排孙悟空镇守蟠桃园之时,早已想到孙悟空会偷到仙桃。偷盗仙桃,在宫是罪无可赦之罪,宫之中人尽皆知,玉皇大帝此举,娘娘还不明白吗?” 王母娘娘稍加思考,就明白其中因由,道:“难道……玉皇大帝想借我的手,灭掉孙悟空,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孙悟空出世以来,玉帝对那猴儿可是百般忍耐,纵是闹海闯地府,他都一笔带过,不做追究。” 卷帘大将道:“娘娘,你在仔细想想为什么孙悟空可以肆无忌惮的上入地,甚至连玉皇大帝都不敢追究?” 王母娘娘闻言大惊,道:难道是上古那位大神的弟子?你如何知晓的?” 卷帘大将摇摇头道:“此事不便细,还请娘娘见谅。玉皇大帝不敢对孙悟空下手,他只能让别人来动手,而这个人,正好是娘娘。” 王母娘娘沉思了一会,道:“他如何确定我一定会动手?” 卷帘大将道:“蟠桃园是娘娘立足界的根基,蟠桃园一毁,娘娘凭什么拉拢界众仙?凭什么实现心中的野望?玉帝,一直都知道娘娘这些年的野心。” 王母娘娘看着卷帘大将,卷帘大将看着地板,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边。 王母娘娘叹息一声,平静地道:“那你,可知道我的心?” 卷帘大将低垂着头,不话,似乎要将白玉石地板看穿,环佩叮当响,香风袭来,卷帘大将心跳骤然加快,一双金丝错银的仙鞋出现在眼中。 近在身前的呼气,软糯妩媚的声音:“当初,你我在凡间是多么潇洒,你在看一眼我,可好?” 卷帘大将闻言,身子如被电击,猛地抬起头,眼前的人,不再是金缕玉衣的王母娘娘,而是那个一身粉色衣裙的梦中妻子,那个恍如一梦的美人。 两两对望,向往无语,王母娘娘道:“你便这般怨我?” 卷帘大将道:“末将不明娘娘所指。” 王母娘娘上前半步,卷帘大将退后半步,王母娘娘微微一笑,突然搂住卷帘大将,他想要挣脱,却又不愿,就这样被王母娘娘抱住。 这样的拥抱,不再是王母娘娘和卷帘大将,而是当年的凡间女子和一个平凡书生。 第六十三章:《蟠桃会前夕》 良久,卷帘心中叹息一声,轻轻搂住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轻声在卷帘耳边道:“如果有一我要血洗庭,你会怎么办?” 卷帘轻轻道:“如果,你的大道是血染苍穹,那么就用我的血,为你描第一笔。” 王母娘娘闻言抱紧卷帘,眼眸中的一丝情动,被她不着痕迹的压下去,轻轻的松开了卷帘。 拥抱,或者只是一瞬间。但是他们已经足够满足,卷帘随即问道:“蟠桃盛会的请柬娘娘可曾写好?” 王母娘娘不明沙净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道:“蟠桃胜会请柬文曲星都已经写好,预备明日散发下去。” 沙净问道:“孙悟空可有收到?” 王母娘娘道:“孙悟空虽一个养在地间的闲人,但总归有齐大圣的名号在,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为他留了一席。” 沙净道:“孙悟空的请柬撤掉,蟠桃会开始之时,让人通知孙悟空,告知他蟠桃嘉会不曾请他,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必然要闹出事来,到时候,自会有人收拾他。” 王母娘娘听得此话,会心一笑,拉卷帘同坐下,道:“此刻,其他的事,休要再提。” 王母娘娘与卷帘大将至此后,日日幽会,夜夜情话,玉皇大帝瞧在眼中视作不见,还以各种莫须有功劳屡屡赏赐卷帘大将,金玉馔食,美酒佳酿,流水般赏赐下来。 卷帘大将沉默少言,瞧上去有几分木讷,唯独与王母娘娘独处之时,才会滔滔不绝,双目犀利,讲个不停,为王母娘娘出了不少良策。 王母娘娘并未让绿衣仙女与卷帘大将相认,卷帘大将也未曾提及此事,似乎不曾有过这个女儿一般,两人相遇,也只是微微颔首擦身而过,不露丝毫破绽。 嫦娥仙子依旧往河跳舞,日复一日,舞毕人走,不加停留。 蓬元帅在河边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整日呆在河边怔怔出神,不知其所思,亦不知其所想,看着渺渺烟海,任思绪穿越反转。 蟠桃园徒弟得了王母娘娘令诏,任由孙悟空偷食仙桃,守园的众人,也时不时偷食几个,蟠桃园的仙桃迅速的减少,再不复硕果累累,一棵桃树上,再难见到一个熟透的仙桃,尽是青色的桃。 蟠桃嘉会转眼就至,王母娘娘在瑶池设宴,大开宝阁,让那红衣仙女、橙衣仙女、黄衣仙女、绿衣仙女、青衣仙女、蓝衣仙女、紫衣仙女,各顶花篮,去蟠桃园摘桃。 七衣仙女领了命,径直到了蟠桃园门前,只见蟠桃园土地、力士同齐府二司仙吏,都在门口肃立。 七衣仙女近前道:“我等奉王母懿旨,到此摘桃设宴。” 土地道:“仙娥且住。今岁不比往年了,玉帝点差齐大圣在此督理,须是报大圣得知,方敢开园。” 七衣仙女道:“大圣何在?” 土地道:“大圣在园内,因困倦,自家在亭上睡哩。” 七衣仙女道:“既如此,寻他去来,不可迟误。” 土地即与同进,寻至花亭不见,只有衣冠在亭,不知何往,四下里都没找到。 原来大圣耍了一会,吃了几个桃子,变做二寸长的人,在那大树梢头浓叶之下睡着了。 七衣仙女道:“我等奉旨前来,寻不见大圣,未摘到仙桃,怎敢空回?延误了娘娘蟠桃盛会,那可是死罪。” 旁有仙使道:“仙娥既奉旨来,不必迟疑。我大圣闲游惯了,想是出园会友去了。汝等且去摘桃,我们替你回话便是。” 唯独那绿衣仙女有些迟疑,但当下寻不到孙悟空,只得作罢,那仙女依言,入树林之下摘桃。先在前树摘了二篮下品仙桃,都是为未熟透的,勉强采摘下来凑足数量,又在中树摘了三篮中品仙桃,到后树上摘取上品仙桃,只见那树上花果稀疏,止有几个毛蒂青皮的,七衣仙女树前树后转了一圈,硬是一个熟透的都没有。 孙悟空也是挑剔的人,最先偷吃的,便是后树的上品仙桃,日子久了了,上品仙桃竟然被吃了个干净,便吃那半熟的,孙悟空也将就着吃了一些。 七仙女张望东西,只见向南枝上只有一个半红半白的桃子。 青衣仙女用手扯下枝来,红衣仙女摘了,却将枝子望上一放。原来那大圣变化了仙桃模样,正睡在此枝,被他惊醒。大圣即现本相,耳朵里掣出金箍棒,幌一幌,碗来粗细,咄的一声道:“你是那方怪物,敢大胆偷摘我仙桃!” 慌得那七衣仙女一齐跪下道:“大圣息怒。我等不是妖怪,乃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大开宝阁,做蟠桃胜会。适至此间,先见了本园土地等神,寻大圣不见。我等恐迟了王母懿旨,是以等不得大圣,故先在此摘桃。万望恕罪。” 孙悟空闻言,回嗔作喜道:“仙娥请起。王母开阁设宴,请的是谁?” 七衣仙女道:“蟠桃盛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仙等众,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殿大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笑道:“可请我么?” 绿衣仙女道:“不曾听得。” 孙悟空不甘心,问道:“你们再仔细想想,兴许你们记岔了。” 绿衣仙女得了王母娘娘懿旨,道:“文曲星书写请柬只是,我一直在侧奉墨,的确不曾有大圣的名号。” 孙悟空道:“我乃齐大圣,就请我老孙做个席尊,有何不可?” 红衣仙女见孙悟空脸有恼意,恐怕他逞凶作恶,忙道:“此是上会旧规,今会不知如何。兴许王母后来补上,也未可知。” 孙悟空道:“此言也是,难怪汝等。你且立下,待老孙先去打听个消息,看可请老孙不请。” 好大圣,捻着诀,念声咒语,对众仙女道:“住,住,住”这原来是个定身法,把那七衣仙女,一个个呆呆怔怔,木木瞪瞪,都站在桃树之下。孙悟空纵朵祥云,跳出园内,竟奔瑶池路上而去。 孙悟空边飞边想,要是请了自己,那是极好的,要是没有相请,自己这般贸然去问询,没得折了自己面子。 正行时,前方半的瑞光雾霭,五色祥云腾飞不绝,中间走来一个一尊神仙,相貌昂然丰采卓越,正是赤脚大仙。 孙悟空瞧见那赤脚大仙,知道是去赴蟠桃盛会的,心中有了计谋,落下云头,问道:“老道何往?” 赤脚大仙道:“蒙王母见招,去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道:“老道不知。玉帝因老孙筋斗云速度极快,着老孙五路邀请列位,先至通明殿下演礼,后方去赴宴。” 赤脚大仙是个光明正大之人,就以他的诳语作真,道:“常年就在瑶池演礼谢恩,如何先去通明殿演礼,方去瑶池赴会?”无奈,只得拨转祥云,径往通明殿去了。 孙悟空驾着云,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就变做赤脚大仙模样,前奔瑶池。不多时,直至宝阁,按住云头,轻轻移步,走入里面。 第六十四章:《五行灵根,兜率宫》 孙悟空刚入宝阁,如来与金蝉子远远瞧见,微微含笑,如来转身对身侧的金蝉子道:“金蝉子,我与你的,也曾有半分谬误?” 金蝉子微微一笑道:“佛祖一眼万年,万事皆在掌握,弟子佩服之至,以目前状况而言,不出几日,佛祖定能完成大愿。” 金蝉子继续道:“佛祖的大愿即将完成,那猴头必然会成全你我他三人。但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可别忘记了。” 如来默道:“呵呵,只要你达成我所愿,必然给你。” “那就多谢佛祖了”随后转身对一侧的菩提道:“多谢祖师相助之恩,如无祖师相助,真如佛祖所言,不成佛,不离灵山,只怕僧要终身禁足灵山之下。” 菩提听后,轻声笑了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心里默念道:“金蝉子,要谢就谢燃灯古佛!古佛你大局未成,不可久困灵山,让我助你离开,以成你大道。” 金蝉子一惊,原来是古佛,随即道:“不过祖师之恩,金蝉子也必然报答。” 菩提祖师摇头,道:“你付出如此大代价着急离开灵山,图的是什么?你完全可以独享,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总能找到离开灵山的方法,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 金蝉子笑道:“为了自由,真正的自由是不需要等待的。” 他看着闯入宝阁的孙悟空,缓缓道:“不可掌控,不被遗忘的自由。” 菩提道:“自由?生在地间,何人得自由?地为牢,时间为锁,何人能逃?” 金蝉子轻声道:“如果开了时间的锁,出了地的牢,是否可得自由?” 菩提吃惊道:“解开了时间的锁,跳出了轮回的苦,你的那是永生。千千万万年来,沧海桑田变幻,地日月更迭,从来无人永生,纵是开辟地之祖,尚且恐惧被时间湮灭,问一句,谁人可得永生?何人又得永生?长生已是极限。” 金蝉子道:“长生距离永生太远,祖师纵然有无数个会元的生命,总有一会到终点,唯独永生,才能亘古长存。” 菩提沉默了一会,道:“你答应给他的东西,当真有此奇效?” 金蝉子道:“永生不敢,但比王母娘娘的蟠桃,镇元子的人参果,好上一百倍。” 祖师道:“可惜,只是长生,而非永生。” 金蝉子道:“永生何尝无门?” 祖师闻言一怔,道:“你知门在何处?” 金蝉子摇头,菩提早料到会是此答案,也谈不上失望,道:“罢了,下方的猴儿闹得也差不多了,我们静观其变!这边的事情,就交给金蝉子了。” 如来点头,同菩提祖师一同往离开那兜率宫,飞向灵山之上。 二人来到了灵山之内,如来问道:“你苦心教导孙悟空这许多年,和我布下诸多大局,真的便这般狠心让了出去?” 菩提道:“待你我断了十魔,孙悟空再无用处,那时你答应金蝉子的,又该如何。”看着一脸慈祥的如来,菩提继续道“难道出尔反尔?” 如来道“哈哈,出尔反尔,送给他金蝉子又有何不可?何况,长生不老的血食,足以上界群仙动心,到那时你我联手地之间还有谁。” 菩提道:“道兄,那可是五灵根之一……” 如来道:“孙悟空金灵根主战,不战不立,战斗到粉身碎骨,战斗死之边缘,才是金灵根的真谛。” 菩提听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听太上老君最近要炼丹。” 如来道“是啊!没想到啊!看来是给那猴子做了嫁衣啊!” “哈哈哈哈。” 如来的慈祥笑容,因为悟空的名字,这此刻变的犹如地狱的勾魂链。 话,马上蟠桃会又要盛开,太上老君吩咐丹房仙童道:“丹房中一概丹药,全部收拾起来,拿到蟠桃会上享用。” 仙童领命,少时,将一切收拾停当。 太上道祖微微颔首,道:“过几日我与那燃灯古佛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前来听讲,对仙道大有裨益,不可缺席。” 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心中欢喜,纷纷称是,随太上道祖一同登上朱陵丹台,侍立在左右认真听讲。 …… 这时丹房只剩余淬肤、炼筋、燃血、煅金、铁骨五种丹药,金蝉子在一旁看着太上老君和燃灯古佛离开后,便施法将那每种丹药各一个葫芦装好。 按下太上老君讲道不提,却那孙悟空闯入丹阁之中,只见琼香缭绕,瑞霭缤纷,远处凤翥鸾翔双双飞舞,金花玉萼倒映水光,美不胜收。 五六百张五彩描金桌,整整齐齐排列开来,千百个千花碧玉盆摆满桌子。 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上等百味珍馐,样样齐全,仙果奇珍铺满一桌,为了应景,四周都是盛开的桃花,虽不是蟠桃树,却也落英缤纷,自成美景。 宴席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处处铺设得齐齐整整,这时候,还没有仙人驾到,有早到的仙人,也被金蝉子想法子挡了回去。 孙悟空何曾看到过这般大的排场,心中欢喜,游走其间,忽闻得一阵酒香扑鼻,急转头见右壁厢长廊之下,有几个造酒的仙官,盘糟的力士,领几个运水的道人,烧火的童子,在那里洗缸刷瓮,已造成了玉液琼浆,香醪佳酿。 孙悟空止不住口角流涎,就要去吃,奈何那些人都在这里,他就弄个神通,把毫毛拔下几根,丢入口中嚼碎,喷将出去,念声咒语,叫“变!”即变做几个瞌睡虫,从众仙耳朵中爬了进去。 你看那伙人,手软头低,闭眉合眼,丢了执事,都去盹睡。 金蝉子远远看见,暗赞孙悟空好神通,也不去理他,摘了一串葡萄,自顾自吃起来。 孙悟空却拿了些百味八珍,佳肴异品,走入长廊里面,就着缸,挨着瓮,放开量,痛饮一番。 吃够了多时,酣畅醉了,自揣自摸道:“不好,不好!再过会,请的客来,却不怪我?一时拿住,怎生是好?不如早回府中睡去也。” 金蝉子瞧见,挥手操控烟雾,遮挡道路,引那孙悟空往兜率宫而去,一路上避开不少前去赴宴的神仙。 孙悟空摇摇摆摆,仗着酒,得金蝉子引导,任情乱撞,一会把路差了,不是齐府,却是兜率宫。 抬头看见“兜率宫”三个字,顿然醒悟道:“兜率宫是三十三之上,乃离恨太上老君之处,如何错到此间?也罢,也罢!一向要来望此老,不曾得来,今趁此残步,就望他一望也好。” 即整衣撞进去,口中嚷嚷得让仙童通报,一路行了过来,四无人迹。 太上道祖听闻门下弟子道齐大圣孙悟空来了。 太上老君道“一只山野妖猴,也配合与同齐,可笑,不去管他,你等依然听道。” 众弟子道“是”。 而一旁的燃灯古佛却微微一笑,这让太上老君迷惑不已,也不好相问,便不在理会。 话悟空见到没人,便一路前行,到了丹灶之旁,炉中有火,丹炉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葫芦里都是金蝉子特意为孙悟空留下的丹药,对孙悟空有莫大的好处。 第六十五章:《下界,追杀》 孙悟空瞧见葫芦,喜道:“此物乃仙家之至宝。俺老孙自了道以来,识破了内外相同之理,也要炼些金丹济人,不期到家无暇。今日有缘,却又撞着此物,趁老君不在,等我吃他几丸尝新,嘻嘻。” 金蝉子看着他就把那葫芦都倾倒出来,就都吃了,如吃炒豆一样。 金蝉子瞧得孙悟空将丹药吃得差不多,唯恐孙悟空不及返回地仙界,被兵当场捉住,吹起一阵冷风,一时间孙悟空酒醒,又自己揣度道:“不好,不好!这场祸,比还大,若惊动玉帝,性命难存。走,走,走!不如下界为王去也!” 他就跑出兜率宫,不行旧路,从西门,使个隐身法逃去,即按云头,回至花果山界。 孙悟空走后,金蝉子取出一个白瓷玉瓶,滴出三滴心头血在其中,脸色惨白如雪,将白瓷玉瓶放在陈列葫芦的地方,朝太上老君所在之处瞧了一眼,随后架起云,往瑶池而去。 孙悟空返回花果山,但见那旌旗闪灼,戈戟光辉,原来是四健将与七十二洞妖王,在那里演习武艺。 孙悟空高叫道:“的们!我回来了!” 众怪丢了器械,跪倒道:“大圣好宽心!丢下我等许久,不来相顾!” 孙悟空道:“没多时,没多时!”且且行,径入洞深处。四健将打扫安歇,叩头礼拜毕,俱道:“大圣在这百十年,实受何职?” 孙悟空笑道:“我记得才半年光景,怎么就百十年话?” 健将道:“上一日,地下一年,上半年,地下百余年。” 孙悟空道:“且喜这番玉帝相爱,果封做齐大圣,起一座齐府,又设安静、宁神二司,司设仙吏侍卫。向后见我无事,着我代管蟠桃园。近因王母娘娘设蟠桃大会,未曾请我,是我不待他请,先赴瑶池,把他那仙品仙酒,都是我偷吃了。走出瑶池,踉踉跄跄,误入老君宫阙,又把他五个葫芦金丹也偷吃了。但恐玉帝见罪,方才走出门来也。” 众怪闻言大喜,即安排酒果接风,将椰酒满斟一石碗奉上。孙悟空喝了一口,即呲牙咧嘴道:“不好吃,不好吃!” 崩、芭二将道:“大圣在宫,吃了仙酒仙肴,是以椰酒不甚美口。常言道,美不美,乡中水。” 孙悟空道:“你们就是亲不亲,故乡人。我今早在瑶池中受用时,见那长廊之下,有许多瓶罐,都是那玉液琼浆,你们都不曾尝着。待我再去偷他几瓶回来,你们各饮半杯,一个个也长生不老。” 众猴欢喜不胜。 大圣即出洞门,又翻一筋斗,使个隐身法,径至蟠桃会上。 进瑶池宫阙,只见那几个造酒、盘糟、运水、烧火的,还鼾睡未醒。 他将大的从左右胁下挟了两个,两手提了两个,即拨转云头回来,会众猴在于洞中,就做个仙酒会,各饮了几杯。 欢饮之间,孙悟空想道:而今手下两大元帅,马元帅上做了巨灵神,流元帅出了远门,遂开口问道:“我六个兄弟,可曾来过?” 芭将军踟蹰了一下,道:“大圣初上宫之时,六位大王常来常往,以我等多有照顾,后来时日久了,便再没来过。只有牛魔王偶尔过来看看,流元帅在时,尚能聊几句,之后来了便走,也不见停留。” 孙悟空示意知道了,便不再去问。 …… 却那七衣仙女自受了大圣的定身法术,一周方能解脱,各提花篮,回奏王母道:“齐大圣使术法困住我等,故此来迟。” 王母问道:“汝等摘了多少蟠桃?” 仙女道:“只有两篮桃,三篮中桃。至后面,大桃半个也无,想都是大圣偷吃了。及正寻间,不期大圣走将出来,行凶拷打,又问设宴请谁。我等把上会事了一遍,他就定住我等,不知去向。直到如今,才得醒解回来。” 王母闻言,知道事情已达目的,余下的事情,就交给玉帝去烦恼,即去见玉帝,备陈前事。 还尚未完,又见那造酒的一班人,同仙官等来奏:“不知什么人,搅乱了蟠桃大会,偷吃了玉液琼浆,其八珍百味,亦俱偷吃了。” 又有四个大师来奏上:“太上道祖来了。” 玉帝即同王母出迎。 太上老君朝礼毕,道:“老道宫中,炼了些九转金丹,准备给陛下做丹元大会,不期被贼偷去,特启陛下知之。” 玉帝见奏悚惧,没想到这猴儿竟然闯下如此大祸,更让玉帝惊诧的是,孙悟空不是太上道祖的徒弟吗?他应该想尽法子包庇才是,如何加了罪孽?难道是我想错了,难道是……随即转头看了看西方。 心中默念道“好你个西释迦牟尼。” 少时,又有齐府仙吏叩头道:“孙大圣不守执事,自昨日出游,至今未转,更不知去向。” 玉帝又添疑思,只见那赤脚大仙又上奏道:“臣蒙王母诏昨日赴会,偶遇齐大圣,对臣言万岁有旨,着他邀臣等先赴通明殿演礼,方去赴会。臣依他言语,即返至通明殿外,不见万岁龙车凤辇,又急来此俟候。” 玉帝越发大惊道:“这妖猴假传旨意,赚哄贤卿,快着纠察灵官缉访这厮踪迹!” 灵官领旨,即出殿遍访,尽得其详细,回奏道:“搅乱宫者,乃齐大圣也。” 又将前事尽诉一番。玉帝大恼,也顾不得孙悟空是如来的弟子,即差四大王,协同李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星相,共十万兵,布一十八架罗地,下界去花果山围困,定捉获那厮处治。 众神即时兴师,离了宫。 金蝉子远在边看着这番阵势,颇为轻蔑,心想道,菩提祖师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岂是去去十万兵所能收拾下来的,可笑。 玉皇大帝瞧见太上道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太上道祖所想,心下颇为忐忑。 而远在西方世界的释迦摩尼,慢慢的睁开眼道:“尔等,这一局,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 第六十六章:《大闹天宫,跳梁小丑》 此时的如来早已得知孙悟空搅闹蟠桃宴一事,在其意料之中,与之前不同。如来此次并没有和观音一同前往庭赴会,而是派观音先行前往赴那蟠桃宴会,而自己则在灵山静观事态进展,临行前如来交待观音:“你且前去看那庭怎的收服石猴,你最好奏玉帝,将庭那最强上将引出与那石猴争斗,好看看其究竟如何,如若庭得手,再做计较,如庭无力剿灭,你便要出手彰显我佛门法力之威。” 观音领了法旨,带上随身护法木咤一起前往庭蟠桃会。 。。。。 南门外,黄风滚滚,紫雾腾腾,托塔李王坐镇中军,哪吒三太子为前部先锋,十万兵遮蔽日,集结完毕。 四大王对军前李王颇为不满,拖拖踏踏,不甚上心,何况孙悟空闲散之时,与四大王混得相熟,彼此称兄道弟,尤其与增长王最为熟稔,闲暇无事之时,孙悟空多次与增长王在北门赌博猜拳,没少得孙悟空好处,听要去讨伐孙悟空,自然没半点战意。 李王又何曾看得起四大王,在李王看来,这四人不过守门的,有什么资格和自己一起称王,尚未出兵,军中火药味已经足够浓烈。 兵将集结点将之时,两只青狮驾云妖,直冲南门而来。 青狮一大一,本是一对兄弟,地仙界修成妖仙,在北俱芦洲独霸一方,无人能与之比肩。 兄长名为青狂,自来狂妄,走尽三山五岳,踏遍三岛四洲,兄弟遍四洲,妖名留四海,对唯一的弟弟爱护有加,如兄如父,几近宠溺。 弟名为青凌,胆不如鼠,名利脚下踩,心不高气不傲,一生只求平安好。 这二妖上,当从青狮两兄弟宴请四方兄弟起,手下妖捉了一名女子献舞,是举城花魁,舞技堪比仙娥。 花魁本是凡间女子,见到一众妖王,吓得魂不附体,好歹许她歌舞之后活命,才勉强镇定下来,同意一舞。花魁舞技果然不同凡响,技惊四座,众妖王欢喜。 月上中,酒酣微醺,也不知那个妖王了一句:“如此美人,食之必美!”得了众妖王响应,青狂狮王也是爽快之妖,便下令让妖将花魁洗剥干净,蒸好了送上来与诸位妖王宵夜。 花魁闻得此言,忙跪下求饶,道:“妖王饶命,吃了女子,一不能长生,而不能升仙,有何用?妖王都是能登蟠桃嘉会的,何必屈尊为难我一介女流。” 青狮魔王自然不知道,何为蟠桃嘉会,便问道:“本王问你,何为蟠桃嘉会?得明白,便放你离开。” 该女子本是宫仙娥,因与吴刚眉目传情,惹恼玉帝,被罚下人间,世世为娼,沦落烟花之地,她也曾是广寒宫美艳绝伦的仙娥,容颜迷醉无数仙官,她落了凡尘之后,仍有仙官偷偷下凡,一掷千金,只为一响贪欢。 一日开楼迎宾,下凡仙官酒后多言,抱住花魁碎碎念念了许多蟠桃嘉会之事,抱怨王母娘娘不曾请他赴宴,恐惧寿限将之,被送往蟠桃园做树肥。 花魁只当是恩客的醉话,也不曾上心,记忆模模糊糊,此时被妖王问到,脑子里面快速回想,道:“大王笑了,大王通彻地的能耐,必然在宴请之列,故作不知,必然是考敎女子。王母娘娘大开宝阁,宴请诸神佛、四方妖魔的盛会,会上龙肝凤髓、琼浆玉液应有尽有,最为名贵的,自然是要数蟠桃了,你们道这蟠桃是何物?” 众妖王问道,“是何物?快快来,可免你一场灾祸。” 花魁得了保证,虽是不信,也不敢再吊众妖王胃口,道:“这蟠桃是王母娘娘亲手栽下的,分三个品级,下品仙桃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品仙桃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上品仙桃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地齐寿,日月同庚。以众位仙王的本事,食用的必然是上品仙桃?” 众妖王闻言,无不垂涎,闻得花魁之言,也不好否认,落的笑话,哈哈一笑,道:“我等自然吃的是上品仙桃,甘甜爽口,清脆无比。” 花魁接着道:“大王消受那此等仙果,那自然瞧不上女子这一身凡肉了,还请大王垂怜,送女子回去,回去晚了,又要被妈妈责骂。” 众妖王听闻了仙桃的好处,谁还在乎一个凡人,当下让妖驾妖云送花魁回去,可惜花魁命薄,回去没几日,便得了花柳之病,病死在香榻之上。 送走花魁之后,妖王愤愤不平,对青狮魔王道:“大王一身能耐,下界称王,蟠桃盛会竟然没大王一席,这分明看扁了大王。” 青狮魔王本就是狂妄之辈,闻得此言,心中也甚暴怒,当下道:“她不请我,我还不能去了不成?等我闹上宫,与王母娘年理论理论,非得让王母玉帝迎出门来,恭恭敬敬请我入座。” 众妖王随声附和,都道:“大王吃了仙桃,可要记得众兄弟的好,给我们也带几个尝尝鲜。” 青狮魔王口称是,带上胞弟,踩起妖云,径自往南门而来,看到十万兵将,遮蔽日,青凌狮王心生惧意,对兄长道:“哥哥,宫人多势众,我们还是回去,不去那劳什子蟠桃嘉会了,仙桃不吃也罢。” 青狮魔王瞧见南门的阵势,本来也有了退意,听得弟弟这般,反而逞强,心想:到了南门不入,回去定被笑话,在自己亲兄弟面前,也折了颜面。道:“到了门口,焉有不进去的道理,整好衣裳,待我闯进去赴宴。” 青凌狮王毕竟胆,瞧见南门门口阵势,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青狮魔王见此来了气,道:“拿出妖王的气势,随我一道闯进去,赴了嘉会,吃了蟠桃,喝了琼浆,好下界好好炫耀一番。”青凌狮王只道不敢,缩在云霭之后不敢出来,虽然心念蟠桃,却无敢死之心。 青狮魔王只得作罢,道:“你在此等我,等我进去,理论清楚,让王母娘娘亲自请你进去。” 青凌狮王点头,道:“哥哥心。” 青狮魔王掣出钢刀,跳出云海,昂胸抬头向南门走去, 李王瞧见青狮魔王朝这边走来,也不去理他,十万大军在此,他不信区区一个妖精敢硬闯,继续点将,准备出兵。 青狮魔王见兵将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心中有气,当下大声喝道:“本王乃北俱芦洲临仙洞青狮魔王,王母娘娘设蟠桃大会,邀请诸仙,不曾具柬来请本王。特上来理论理论,尔等速速给本王让开道来,免你们一死。” 第六十七章:《宁为自由死,不做神的奴》 李王尚未发话,负责南门戍守的增长王来了怒气,道:“敢在南门叫嚣,寻死不成!”正准备出列,诛杀青狮魔王,却闻一声佛号,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落下祥云道:“王休要动怒,你们要事在身,不可在此耽搁,此妖交给我等便是。” 李王见是三位菩萨,知是来赴蟠桃盛会的,道:“如此,有劳三位菩萨了!增长王,归队!” 增长王怒目瞪了李王一眼,悻悻然回到队列之中。 青狮魔王一声大吼,站在远处,摆开架势,等待一战,那料十万兵将鸟都不鸟自己一下,心下大怒,尔等不来进攻,我便攻将上去。 青狮魔王变化法身,现出本体,本是一只青毛狮子,张开大口,似城门一般,用力吞将过去。 李王本点齐兵,一声令下,只见黄风滚滚,紫雾腾腾众兵将离了南门,往地仙界而去,速度不可谓不快。 青狮魔王一口吞将过去,吞了一个空,只见到一片紫雾消失在眼前,稍一愣神,对云海之后的弟弟叫道:“弟弟,可曾瞧见,我一口吞了十万兵将。” 青凌狮王在云雾之后瞧得清楚,哪是哥哥吞了兵将,分明是兵将拔了营地,下了地仙界而去,他知道自己哥哥是极好面子的妖王,又多恐惧哥哥发怒,顺着青狮魔王的话道:“哥哥神通广大,本事高强,一口吞了十万兵。” 青狮魔王哈哈大笑,正要话,忽闻“轰——”的一声,南门轰然关闭,似乎是怕他闯进去一般。 青狮魔王大笑道:“兵也不过如此,忌惮本王法术,不敢交锋,竟然关了南门,待我破开南门,好好与王母娘娘理论一番,如何不请本王入席。” 青狮魔王恢复人形,手握钢刀,脚尖一点冲向南门,那料刚到半路,出现一尊菩萨,道:“孽畜,休得猖狂!” 青狮魔王自占山头,称王之后,最恶被“畜”,也不问菩萨尊号,挥舞钢刀,劈头砍来。 你当青狮魔王砍的是谁?乃是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丢出一枝杨柳枝,杨柳枝见风而长,瞬间化作一条巨型长鞭,长鞭打出,打在青狮魔王身上,直打得他滚出很远。 “吼——”一招之间,立见高低,青狮魔王不敢大意,变化法身,现出本体,青毛狮子鬃毛如针,根根立起。 观世音菩萨状如未见,操控柳叶长鞭,继续鞭挞青狮魔王,一鞭狠过一鞭,抽打的声音只让南门守卫打颤。青狮魔王在地仙界也算狠角,可惜他遇上了南海观世音菩萨,纵有千万般能耐,也敌不过一招一式。 青狮魔王尚自逞强,钢刀舞得入巨龙游海,左右闪躲,百般腾挪,意图逃开柳叶巨鞭的鞭挞,观世音菩萨法意通,柳叶巨鞭一分为四,依次轮替抽打青狮魔王,青狮魔王再无逃脱之可能。 杨柳巨鞭砍不断,躲不过,青狮魔王知道今日在栽在此处,暗中示意弟弟逃跑。 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早早断了青凌狮王后路,青凌狮王刚要撤退,就被文殊菩萨堵了下来,手中智慧宝剑飞出,钉在青凌狮王身前,道:“尔等大闹南边门,乃必死之罪,休做无谓挣扎,皈依我佛,尚可保全你一条性命。” 青凌狮王瞧得眼前的智慧宝剑,在看看自己手中的宝刀,即便是想做挣扎,只怕也不能,当下跪在地上,道:“还请菩萨,免我哥哥苦难。” 青狮魔王远远瞧见,大声叫道:“青凌,给我起来!你堂堂妖王,跪跪地,不跪神佛!”话之间,身上狠狠挨了两鞭子,皮开肉绽,鲜血外流,显然鞭子上的力道重了许多。 文殊菩萨道:“皈依我佛,以我做个脚力,必然免你哥哥一死。” 青凌狮王道:“谨遵菩萨法旨,必然……受死!”青凌狮王突然发难,手中钢刀直取文殊菩萨命门,原来青凌狮王皈依是假,乘机接近偷袭是真。 文殊菩萨是谁?过去早已成佛,名为龙种上如来,位尊权贵。其指导的弟子很多也已成佛,自身也得了佛母、诸佛之师的称号。但为方便教化,利益众生,现乃倒驾慈航,化作菩萨,一方面协助释迦牟尼佛弘法利生,一方面与普贤、观音、地藏联合普度众生,法力和眼光未有丝毫减退,青凌狮王才动,就被文殊菩萨捏住了喉咙命门,稍微用力,命丧黄泉。 文殊菩萨道:“皈依或者灭亡!” 青凌狮王道:“宁为自由死,不做神的奴!” 文殊菩萨道:“听闻青凌狮王贪身怕死,胆如鼠,而今看来,传言有误。”文殊菩萨巧使力道,让青凌狮在死亡边缘游曳,无限接近死亡,却死不掉,这种痛苦无法比拟。 观世音菩萨抽打青狮魔王良久,柳叶巨鞭忽然化作一个兽栏,踢到文殊菩萨跟前,让他亲眼看自己弟弟在生死边缘挣扎,青狮魔王双眼充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服软的字句。 …… 按下三位菩萨驯化坐骑不表,单李王传了令,到了花果山上空,着众兵扎了营,把那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上下布了十八架罗地,先差九曜恶星出战。九曜即提兵径至洞外,只见那洞外大群猴跳跃顽耍。 星官厉声高叫道:“那妖!你那大圣在那里?我等乃上界差调的神,到此降你这造反的大圣。教他快快来归降;若道半个‘不’字,教汝等一概遭诛!” 那妖慌忙传入道:“大圣,祸事了,祸事了!外面有九个凶神,口称上界差来的神,收降大圣。” 孙悟空正与七十二洞妖王,并四健将分饮仙酒,一闻此报,公然不理,九耀星君在上之时,也曾会过,彼此称兄道弟,好不快活,只当他们走走过场,应付玉帝差事,故而也不去理他,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不了,一起妖又跳来道:“那九个凶神,恶言泼语,在门前骂战哩!” 孙悟空笑道:“莫睬他。诗酒且图今日乐,功名休问几时成。”犹未了,又一起妖来报:“爷爷!那九个凶神已把门打破,杀进来也!” 孙悟空怒道:“这泼毛神,老大无礼!本待不与他计较,如何上门来欺我?” 第六十八章:《战前》 且无数兵突然降临,花果山众魔妖仙怪见了这情景,无不心惊,其他几个大圣因久未前来,又见庭此次的大架势,都不愿与那庭对抗,各自躲避,不来相帮,只有齐大圣领独角鬼王和七十二洞妖王迎战。 孙悟空命两个独角鬼王,领帅七十二洞妖王出阵,自己领四健将随后。 独角鬼王早得了释迦牟尼如来的密令,疾帅妖兵,出门迎敌,处处掣肘本方阵营,七十二洞妖王被九曜恶星一齐掩杀,抵住在铁板桥头,进不来,也出不去。 正嚷间,孙悟空到了,叫一声:“开路!”掣开铁棒,幌一幌,碗来粗细,丈二长短,丢开架子,打将出来。 九曜星那个敢抵,一时打退。 那九曜星立住阵势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弼马温!你犯了十恶之罪,先偷桃,后偷酒,搅乱了蟠桃大会,又窃了老君仙丹,又将御酒偷来此处享乐,你罪上加罪,岂不知之?” 孙悟空笑道:“这几桩事,实有,实有!但如今你怎么?” 九曜星道:“吾奉玉帝金旨,帅众到此收降你,快早皈依,免教这些生灵纳命。不然,就铲平了此山,掀翻了此洞!” 大圣大怒道:“量你这些毛神,有何法力,敢出浪言。不要走,请吃老孙一棒!” 这九曜星一齐踊跃。那美猴王不惧分毫,轮起金箍棒,左遮右挡,把那九曜星战得筋疲力软,一个个倒拖器械,败阵而走,急入中军帐下,对托塔王道:“那猴王果十分骁勇!我等战他不过,败阵来了。” 李王即调四大王与二十八宿,一路出师来斗。孙悟空也公然不惧,调出独脚鬼王、七十二洞妖王与四个健将,就于洞门外列成阵势。 十万兵将对战四万七千多的妖兵,刀光生寒,喊杀不休。 自辰时布阵,混杀到日落西山。 那独角鬼王得了如来的密令,根本无心帮孙悟空鏖战,在前对敌,直到七十二洞妖怪尽被众神捉拿去了,独角鬼王也卖了个破绽,一同被抓走。 宫诸将,与孙悟空多少有些交情,又顾忌孙悟空背后的势力,故而也不敢下重手,一心只抓捕其他妖怪立功,凡是猴属之类都一一放了过去。 四健将与那群猴见势不对,深藏在水帘洞底,再不敢出来,妖族这边,可算是败得彻底。 孙悟空一条棒,抵住了四大神与李托塔、哪吒太子,俱在半空中,杀够多时。 孙悟空见色将晚,即拔毫毛一把,丢在口中,嚼碎了喷将出去,叫声:“变!”就变了千百个大圣,都使的是金箍棒,打退了哪吒太子,战败了五个王。 孙悟空得胜,收了毫毛,急转身回洞,早又见铁板桥头,四个健将,领众叩迎那大圣,哽哽咽咽大哭三声,又嘻嘻哈哈大笑三声。 孙悟空道:“汝等见了我,又哭又笑,何也?” 四健将道:“今早帅众将与王交战,把七十二洞妖王与独角鬼王,尽被众神捉了,我等逃生,故此该哭。这见大圣得胜回来,未曾伤损,故此该笑。” 孙悟空道:“胜负乃兵家之常。古人云: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况捉了去的头目乃是虎豹狼虫、獾獐狐狢之类,我同类者未伤一个,何须烦恼?他虽被我使个分身法杀退,他还要安营在我山脚下。我等且紧紧防守,饱食一顿,安心睡觉,养养精神。明看我使个大神通,拿这些将,与众报仇。” 四将与众猴将椰酒吃了几碗,安心睡觉不题。 那四大王收兵罢战,众各报功:有拿住虎豹的,有拿住狮象的,有拿住狼虫狐狢的,更不曾捉着一个猴精。当时果又安辕营,下大寨,犒劳了得功之将,吩咐了罗地之兵,各各提铃喝号,围困了花果山,专待明早大战。各人得令,一处处谨守。 …… 话南海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在南门外,协助文殊菩萨、普贤菩萨驯服了两只青狮精,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知道蟠桃会开不成,所以也不去参与,径直押了青狮精回山驯服。 而观音菩萨尚有如来的法旨未交待,于是与大徒弟惠岸行者也就是木吒,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荒凉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仙,俱不就座,都在那里乱纷纷讲论。 菩萨与众仙相见毕,众仙备言前事。 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 众仙随即随往,至通明殿前,早有四大师、赤脚大仙等众,俱在此迎着菩萨,即道玉帝烦恼,调遣兵,擒怪未回等因。 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 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菩萨见此,心中明白了大概。 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 玉帝道:“每年请会,欢欢喜喜,今年被那妖猴作乱,算是虚请了各位。” 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 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后在西牛贺洲学得道行,有上入地之能。” 菩萨闻言,似乎不明白玉帝所指,即命大徒弟木吒:“你可快下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 木吒整整衣裙,执一条铁棍,驾云离阙,径至山前。 见那罗地,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那山围绕的水泄不通。惠岸立住,叫:“把营门的丁,烦你传报:我乃李王二太子木吒,南海观音大徒弟惠岸行者,特来打探军情。” 那营里五岳神兵,即传入辕门之内。早有虚日鼠、昴日鸡、星日马、房日兔将言传到中军帐下。 李王发下令旗,教开罗地,放他进来。此时东方才亮,惠岸随旗进入,见四大王与李王下拜。 李王道:“孩儿,你自哪里来?” 木吒道:“愚儿随菩萨赴蟠桃会,菩萨见胜会荒凉,瑶池寂寞,引众仙并愚儿去见玉帝。玉帝备言父王等下界收伏妖猴,一日不见回报,胜负未知,菩萨因命愚男到此打听虚实。” 李王道:“昨日到此安营下寨,着九曜星挑战,被这厮大弄神通,九曜星俱败走而回。后我等亲自提兵,那厮也排开阵势。我等十万兵,与他混战至晚,他使个分身法战退。及收兵查勘时,止捉得些狼虫虎豹之类,不曾捉得他半个妖猴。今日还未出战。” 不过一会,只见辕门外有人来报道:“那大圣引一群猴精,在外面叫战。” 第六十九章:《听调不听宣,二郎神杨戬》 四大王与李王并太子正议出兵。 木叉道:“父王,愚男蒙菩萨吩咐,下来打探消息,就若遇战时,可助一功。今不才愿往,看他怎么个大圣!” 王道:“孩儿,你随菩萨修行这几年,想必也有些神通,切须在意。” 好太子,双手轮着铁棍,束一束绣衣,跳出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大圣?” 孙悟空挺如意棒,应声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胆敢问我?” 木咤道:“吾乃李王第二太子木咤,今在观音菩萨宝座前为徒弟护教,法名惠岸是也。” 孙悟空道:“你不在南海修行,却来此见我做甚?” 木咤道:“我蒙师父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 孙悟空道:“你敢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 木咤全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立那半山中,辕门外,这场好斗孙悟空与惠岸战经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 孙悟空也收了猴兵,按扎在洞门之外。只见王营门外,大兵,接住了太子,让开大路,径入辕门,对四王、李托塔、哪吒,气哈哈的喘息未定:“好大圣,好大圣!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又败阵而来也!“李王见了心惊,即命写表求助,便差大力鬼王与木咤太子上启奏。 二人当时不敢停留,闯出罗地,驾起瑞霭祥云。须臾,径至通明殿下,见了四大师,引至灵霄宝殿,呈上表章。木吒又见菩萨施礼。 “你打探的如何?” “弟子使铁棍与他战经五六十合,不能取胜,败走回营。父亲因此差大力鬼王同弟子上界求助。” 菩萨低头思忖,思及片刻。 便元神出窍离开庭,飞往灵山与如来对话。 如来道:“当年,我让菩提在西牛贺洲传道于孙悟空,伪造出太上老君是孙悟空师父的假象,你可知为何?” 观世音菩萨答道:“借孙悟空所闯祸端,名正言顺的找个理由,灭佛还是消道。” 如来摇头,道:“灭佛?消道,谈何容易。我一手指,一手指地,上地下唯我独尊,岂是这般容易灭掉的?你可知太上道祖派遣身边童子下凡,欲灭我佛门人间香火,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观世音菩萨摇头看向如来。 如来道:“在北山之下,移太行、王屋两山,并将土石到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太行王屋两座山不平,他就想不起灭佛一事,忙忙碌碌,子子孙孙,全部浪费在挖山石上。张道陵化身智叟,想点醒童,无功而返。” 观世音菩萨明白,这太上老君身边的童子杀不得,定是如来蒙蔽了童记忆,以移山之事牵住童,道:“那我佛门应该如何应对孙悟空所闯之祸?” 如来道:“本想送他太上老君这个徒弟,看来他不想要,那就顺其自然的入我佛门了。如果将那孙悟空名正言顺渡入我佛门,走走过场,成就菩萨佛位,让众生明白,入我佛门,成佛成祖,入他道门,养马看园,何愁下不归佛心?” “此举贬道扬佛,甚是可行,只是孙悟空为五灵根之一,道门如何肯放手?”观音想了想,抬头问道。 如来慈悲一笑,低声与观世音菩萨了几句话,菩萨点头领命。 转眼间,菩萨回到庭,见玉帝拆开表章,欲有求助之言,便笑道:“一个妖猴,能有多大手段,竟然胜过了十万兵!李王又来求助,何将下去相助?” 言未毕,观音便合掌启奏:“陛下请宽心,贫僧举荐一神,可擒这妖猴。” 玉帝听后,惊喜道:“哦,菩萨所举者,何神?” “乃陛下外甥,显圣二郎真君,现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从不关心这些事,所以陛下可降一道旨意,请他助相助,便可擒那妖猴。” 玉帝闻言,思虑片刻,微微一笑心中想到“好你个观音,居然想让我一个舅舅去求一个外甥,哼,我偏偏要命他上来。不过这也不是不可以,不管死的是那妖猴孙悟空还是他二郎神杨戬,我好像都没有什么。。。哈哈哈”。 “来人,速速下界让二郎神杨戬前去捉拿妖猴孙悟空”。 随即命兵,大力鬼王去下界宣二郎神杨戬。 杨戬第一次收到玉帝要他剿灭妖猴孙悟空的命令时,并没有听从。 反而是指怒道“尔等听好了,滚回去告诉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神,我杨戬虽有神籍,但是听调不听宣“。 话当时封神之战刚结束,杨戬虽有神籍,但住在灌江口杨府,听调不听宣。 玉帝的圣旨发到灌江口时,杨戬正和梅山兄弟下棋,对圣旨置若罔闻。 杨戬心想:“这玉帝不过是想借孙悟空的手除了自己而已?不管死的是孙悟空还是他,玉帝都会很开心,当然,最开心的还是两败俱伤。” 而当那鬼王二次领了旨,驾起云,在径至灌江口时,不消半个时辰,直至真君之庙。 早有把门的鬼判,传报至里道:“外有使,捧旨而至,烦请显圣二郎真君出门听调。” 杨戬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即与众弟兄,出门迎接旨意,焚香开读。 旨意上云: “花果山妖猴齐大圣作乱。因在宫偷桃、偷酒、偷丹,搅乱蟠桃大会,十万兵,一十八架罗地,围山收伏,未曾得胜。今特调贤甥同义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成功之后,高升重赏。” 妖猴是谁,杨戬心里自然明白,心中大喜,暗赞孙悟空好能耐,也不去管玉帝是以九五至尊的身份请兵,还是舅舅的身份请兵,有心助孙悟空脱困,道:“使请回,我这就去拔刀相助。” 鬼王回奏不题。 杨戬心想到,那孙悟空也算神通广大,大闹东海龙宫抢了镇海神针做兵器,又去地府将九幽十类在“生死簿”上尽皆除名,三界内如此胆大妄为的也只有他了。 不过孙悟空闹得越欢,杨戬越高兴。 没多久听孙悟空受了招安,做了庭的“弼马温”,杨戬还好一阵惋惜,惋惜孙悟空没有多闹一些时日。 好在孙悟空不负众望,第二次反了庭,这次反以孙悟空上做了“齐大圣”而宣告终结,孙悟空有官无禄,看守蟠桃园。 那样的人,怎会甘心种桃? 杨戬等着孙悟空第三次反。 千年一次的蟠桃会上,孙悟空大闹宫,扰乱蟠桃会,一根金箍棒打下庭,在花果山竖旗为妖,群妖云集响应,声势浩大。 这一次,杨戬必须要去剿灭孙悟空了。 因为他已经不是灌江口逍遥自在的杨二郎,他是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法神,是三界内有名阴狠毒辣、冷酷无情的司法神了。 “孙悟空,实话。如果我们有一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我一定会和你论一回兄弟。不过现在孙猴子,我来了,你可要准备好啊。” 第七十章:《齐天大圣,司法天神》 二郎神即唤梅山六兄弟,乃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聚集殿前道:“适才玉帝调遣我等往花果山收降妖猴,此猴也算是个人物,我等一起同去,静观其变。” 众兄弟俱欣然愿往。 即点本部神兵,驾鹰牵犬,搭弩张弓,纵狂风,霎时过了东洋大海,忽见一阵烟雾袭来,将众人笼罩在其中。 金色烟雾停留在东海之上,隐约之间传来刀剑相交之声,许久之后,声音渐渐停息,杨戬及众兄弟径至花果山。 众人离开之后,金色烟雾化作一道流光,朝西边飞了去。 杨戬带领手下与同来围剿的李靖父子打过招呼,站在云端向花果山望去,想起孙悟空第一次反时自己还拍手称赞,不由得暗中长叹。 花果山上旌旗密布,两杆猩红大旗竖在孙悟空的宝座两边。 一面旗上写着:“只因心高嫌地窄”。 一面旗上写着:“立心端要破瑶”。 中军帐前,群妖整整齐齐,列成蟠龙阵势。 孙悟空背后高高竖起一竿大旗,旗上的字迹遒劲有力,甩得龙飞凤舞,像要飞到上去一般——“齐大圣。” “与比齐吗?”杨戬心道,这字写得倒跟孙悟空的人一样,嚣张跋扈。 这猴子傲得……很像自己当年啊。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悟空手执如意金箍棒,跳上半空“俺老孙从不斩无名之辈!” “大胆妖猴!死到临头还呈口舌之快。”哮犬先于杨戬跳了出来“睁开你的猴眼看看,三界司法神二郎神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二郎神?”孙悟空仔仔细细打量哮犬后面的人,“你就是二郎神?” 杨戬排众而出,拱手为礼:“正是。” “果然与众不同。”孙悟空上窜下跳,绕着二郎神转圈,“纵观三界,除了你,谁敢姓二?” “哈哈哈……”群妖大声嘲笑起来,两军阵前肃杀的气氛被冲淡不少。 杨戬神色不动,向群妖冷冷地望了一眼,漫山遍野忽然静得落针可闻。 只是一眼,笑声便戛然而止,好像正在打鸣的公鸡被人掐住了脖子,断得那么突兀。 杨戬面无表情,就像在脸上戴了个面具一样:“我姓杨,在家行二,因此被称作二郎神。” “你就是瑶姬第二个孩子,玉帝的亲外甥,杨戬杨二郎?”孙悟空一脸嘲讽。 ”不错“杨戬面不改色的回答着,好像孙悟空的问题根本不管他的事一样。 孙悟空继续道“听玉帝杀了你母亲,你当初为了报仇,毅然决然的杀了玉帝的九个儿子,甚至打上三十三重,俺老孙当时还想,若是有朝一日,遇见你。可以。。。。哈哈哈。你怎么反倒做了玉帝的走狗阿?” “不是走狗,是司法神。”杨戬依然是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样子,只不过拢在袍袖里的手慢慢攥紧了,捏成了拳头。 哮犬跟随杨戬日久,便知杨戬是动真怒了,无论何人,都不能在杨戬面前提他的母亲,那是他的死穴。 这孙悟空故意激怒杨戬,意欲何为? “杨戬,你可知当今下,法力最高的三个人是谁?”孙悟空不等杨戬回答,自己便答道”第一自然乃是这西方如来佛祖,第二便是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第三么……”孙悟空环顾四周,笑问:“兄弟们,第三是谁?” 群妖大声应和:“齐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听罢哈哈大笑,却一指杨戬,神色郑重:“你们错,这第三便是这杨戬杨二郎!甚至早有传言,这杨戬法力早已高过金蝉子,只是他与人争斗,向来留三分力气,才会排名靠后。可是俺老孙却在你们三人之上。哈哈哈。。。” 孙悟空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杨戬,你可知俺老孙为了与你一战,等了多少年?” 将金箍棒直指杨戬,大喝道:“今日你若再留手,便是瞧不起俺老孙了!” 金箍棒带着风声,奔着杨戬头顶砸了下来。“看棒!” 杨戬急举枪相迎。 枪棒相交,便如晴里炸了个霹雳,震得神仙妖怪耳中出血,更有法力低微者,昏死过去。 杨戬还能好整以暇地话:“你怎么先出招后示警?” 孙悟空将金箍棒紧紧压着杨戬的三尖两刃枪,笑道:“示警与否,你不是都能接住么?俺老孙多年未逢敌手,见到你,一时心痒,便连礼数也顾不得了,兄弟可别见怪。” 杨戬撤回三尖两刃枪,眼中闪过一思红颜知己的余光,只可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随后挽了个枪花,急若奔雷,迅如流星,攻向孙悟空。 “谁是你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 “果真不同么?你不是也反过庭么?”孙悟空架住杨戬的枪道。 “那是杨戬年少不经事,如今早已幡然醒悟。” 孙悟空露出了然的微笑,连声道:“明白,明白。” 杨戬反倒莫名其妙了:“你明白什么了?” “不就是怕连累你妹妹吗?” 杨戬心中一震。 只听孙悟空继续没心没肺地道:“俺老孙可不像你,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身死全家趴窝,无牵无挂,无忧无虑,想干什么便能干什么,反是个累活,便由孙悟空替杨戬做了!” “放肆!一派胡言!”杨戬怒喝,脸上那张完美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纹。 “你生气了?”孙悟空笑嘻嘻地,“能见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司法神生气,俺老孙也算不枉此生。” 杨戬不再犹豫,将全部力气爆发出来,三尖两刃枪化作一道利芒,直奔孙悟空而去。 孙悟空按照以往一样举棒相迎,却猛然发现杨戬枪上的力道不知大了多少倍,想要变招已然不及,胸中一闷,一口怒气直喷出去。 这就是杨戬真正的力量吗?孙悟空讶然,却又暗暗有一丝猎豹见到老虎的那种兴奋。 刺激,危险,可是,这真他娘的从心底往外觉得兴奋。 杨戬,你出全力了,你终于正视俺老孙了么? 你可知,等这一,等了多久? 孙悟空没有败,他们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孙悟空把金箍棒收进耳中,摇身一变,变成个麻雀,扑棱棱飞到树梢头。 第七十一章:《斗法》 众神一齐吆喝道:“休走了妖猴!” 四大王与李靖等人早布好罗地,俱都收紧了,又将照妖镜立在空中,欲照出孙悟空的本相来。 杨戬额头中间蓦地发出光华,原来是睁开了眼,眼过处,但见树梢上那只麻雀便是孙悟空,杨戬变作个饿鹰,展翅扑了上去。 孙悟空见饿鹰扑来,又变作个鱼儿,直入水内。 杨戬赶到岸边,遍寻不见,心想,那猢狲定然是入了水假装成鱼虾之类,于是变作鱼鹰,等在下游。 孙悟空顺水正游,见岸边一只鱼鹰生得古怪,料想是二郎神变的,急转头,打个水花就走。 杨戬见一条鱼转头就走,赶上来,就要啄。孙悟空顺势窜出水,变成一条水蛇,钻入草丛里。 杨戬又变作一只鸟来吃这蛇。 孙悟空与杨戬几次三番变化,神仙与群妖不能辨,更无暇理会,早打成一团。 唯梅山兄弟与哮犬在杨戬身后跟随。 最后孙悟空变作个庙宇,嘴巴变作庙门,牙齿变作门扇,舌头变作庙里供奉的菩萨,眼睛变作窗,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庙后做个旗杆。 杨戬赶上来,见四野空旷,唯独一座庙宇孤零零立在这里,心知这必是孙悟空了。 “从来不曾见到庙宇后面还竖旗杆的,哮犬,你去把旗杆给我咬断!” 哮犬得令,奔向旗杆。 那庙宇化作一股青烟,冒在空中不见了。 杨戬纵身腾云,起在半空,问守在上的李靖:“可曾见到妖猴?” 李靖道:“不曾上来,我们这里有照妖镜照着!” 杨戬心道凭一把破镜子想照出孙悟空的七十二变真是痴人梦了,睁开眼,四处观瞧。 然而孙悟空已行至灌江口。 杨戬上做了司法神,把灌江口的杨府也搬到了上,地上的这个不过是享受百家香火的二郎庙而已。 孙悟空变作二郎神的模样,大摇大摆走进庙中。 仆役磕头迎接,孙悟空在上首坐了,查看文书,无外乎是些百姓求子求财求姻缘。 正看时,一个仆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又一个真君来了!” 只听外面传来杨戬的声音:“可曾见到孙悟空?” 孙悟空翘着腿坐在正中:“真君莫嚷,这庙宇已姓孙了。” 杨戬撞进门来,拿出三尖两刃枪,劈脸就砍,孙悟空举棒相还。 二人打出庙门,边战边行,一会腾云驾雾,一会跃入水中,神仙妖怪俱都看不见二人身影了。 孙悟空自法术大成以来,还没有如此棋逢对手过。 而这杨戬平日里为人谨慎心,也难以全力施展。 二人皆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痛快。打到兴起,也不知到了哪里过了多少时日,更加忘了身遭的一切。 杨戬法力终究略胜孙悟空一筹,渐渐的,孙悟空便有些不支。 杨戬眼见要得胜,惜才之心又起,奔向孙悟空心口的一枪临时变了方向,冲着孙悟空的肩头。 孙悟空看出杨戬要放他一马,心道“杨戬啊杨戬,你既然不忍心杀俺,可怪不得俺了。” 眼看三尖两刃枪已到面前,孙悟空拼着受伤,左手突然掏出一条捆仙索来,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捆仙索上,捆仙索立马有了灵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了杨戬。 同时,杨戬的枪尖也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孙悟空肩头。 孙悟空大笑,这一笑却扯动了伤口,猛咳起来,咳得嘴角溢出血沫儿,但依然不管不顾地狂笑。 “杨戬,俺老孙赢了!” 孙悟空笑得太早了。 杨戬虽被捆仙索捆住,却在最后一刻催动本命真元,祭出以元神炼制的本命锁。 本命锁化作一道白光,直奔孙悟空。 孙悟空正得意洋洋,没注意杨戬的反击,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光已在身周绕了三圈。 光芒消失后,孙悟空身上也多了一条绳索。 杨戬修道,对法器的运用比之修佛的孙悟空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孙悟空硬挨了杨戬一枪,肩胛骨尽碎,肩头处的经脉已毁,受伤颇重,哪还有力气挣脱。 可是孙悟空挣不脱杨戬的本命锁,杨戬也挣不脱孙悟空的捆仙索。 一时之间,二人便僵持住了。 孙悟空的捆仙索是专为对付杨戬而制,被捆住的人,半点法力都无。 而杨戬的本命锁是自身真元所化,与杨戬的元神连在一起,想要强行突破,只有杀了杨戬,孙悟空就算不受伤,被杨戬以元神炼制的本命锁锁住,也是施展不出丝毫法力的。 于是,两个纵横三界的人物,便在此刻,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 二人大眼瞪眼,怒视对方。 “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绑在这。”杨戬道。 孙悟空点点头。 “我们一起松开对方如何?” 孙悟空又点点头。 “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松开。”杨戬喊,“一!” “等等!”孙悟空忽道,“俺受了伤,你不会趁俺松开你之后,杀了俺?” 杨戬道:“若是杀你,刚才便杀了。” “三界内谁不知道司法神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凭什么信你?” 杨戬无奈:“你待怎样?” “若是让你先松开,你必不肯,若是让你起个誓,你这样的人,发誓也不顶什么用。”孙悟空似乎很困扰地想挠挠头,却被绑得紧紧的抬不了手,想了想,道,“算了,俺也想不出来要怎样,你接着数。” “二!” “再等等!”孙悟空又叫道。 “你又怎么了?”杨戬强忍怒气。 “俺……俺要撒尿!” “你!”杨戬道,“松开后你愿意干什么都行。” “不行不行,等不及了。”孙悟空背转身子,就要解裤子,好在手垂在身体两侧,倒不影响他解腰带,解了一半,见杨戬还愣在那,道:“你干嘛?难道是想看俺撒尿?” 杨戬扭过头不看,耳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接着是孙悟空舒心的长叹:“爽啊……” 杨戬怒喝:“好了没有?”回过头来,却见孙悟空并未提上裤子,嗯,该看的都看到了…… 孙悟空兀自叫道:“杨戬,你果然有偷窥别人撒尿的癖好!” “我没有!”杨戬生平从未遇见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乱了方寸。 孙悟空充耳不闻,大笑道:“回去看俺怎么,外表一本正经的司法神其实是个爱偷窥别人撒尿的家伙,哈哈哈哈。”孙悟空笑得特别欢。 第七十二章:《敌不动,我不动》 杨戬平复下心情,道:“我重新数,一!” 孙悟空神色凝重。 “二!” 孙悟空左手捏了个奇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看来已经做好准备了。 杨戬大喝:“三!” 孙悟空没动,杨戬也没动。 捆仙索仍旧在杨戬身上绑得死死的。 “你没松开我!”杨戬沉下脸,“你敢骗我?” “你还不是一样?”孙悟空挣了挣身上的绳子,一副大人不计人过的样子道,“行了行了,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信不着谁,谁也别谁了。” 孙悟空望翻了个白眼。 孙悟空毕竟受了伤,为节省体力,将捆仙索缩,只捆住杨戬的左手。 杨戬不愿占便宜,也将本命锁缩,只捆住孙悟空右手。 毕竟仙索绑住的范围越,越节约法力。 这样一来,二人只有一只手被捆住,行动无碍,但还是施展不出法力,便如凡人一般。 杨戬环顾四周,山野翠绿,流水潺潺,地苍茫,寂静无人,远处一条道蜿蜒曲折,直达二人站立之处。 杨戬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爱是哪儿是哪儿,反正不是俺老孙的花果山。” “哮犬和李靖他们见不到我,不知会不会着急。” “上一日,地下一年,咱俩就在这呆个十半月,在他们那也不过是一瞬,着什么急?” “你就一点也不想回去吗?”杨戬道,“你松开我,我们重新比过。” “为什么不是你先松开俺?”孙悟空问。 杨戬想起刚才孙悟空的失信,心中窝火:“你先松开我。” “你先松!”孙悟空半点不肯退步。 “我无所谓,我右手能动。”杨戬晃了晃自由的右手。 “俺也无所谓,俺是左撇子。” “那我们就这么耗着!”杨戬怒吼道,“跟我杨杨二郎比耐心,你输定了,孙猴子!” “跟人比什么俺老孙都没输过!”孙悟空比杨戬更怒,道“俺发誓,要是不能让你先松开,俺甘愿被抓到斩妖台上,刀砍斧剁,雷打火烧!” 时间飞快地溜过去,色渐渐暗了下来。 杨戬和孙悟空杠上了,谁都不动。 “轰隆隆”一声巨响,空中炸了一个响雷。 孙悟空抬头望,见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阴风阵阵,看来要有一场大雨了。 “雷公在布雨,是你叫来的帮手?”孙悟空忍不住问。 杨戬冷哼一声:“你也太瞧杨戬了。” “好,那定了,谁都不许叫帮手,看谁先熬不住。” 电光一闪,又是一个霹雳,“哗啦啦”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孙悟空和杨戬立马浇成了落汤鸡,却都岿然不动。 远处一个孩子顺着路跑过来,见到他们吓了一跳:“娘,快看,那里有两个傻子不知道躲雨!” 一位妇人追上孩子,一把抱进怀里:“别瞎!”看了看孙悟空和杨戬。 孙悟空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蹬藕丝步云履,本是威风凛凛的装束此刻被大雨浇得湿透,看起来狼狈不堪。 杨戬也没好到哪去,雨水顺着飞凤冠淌下来,黑色的蟠龙大氅紧贴在身上,沾满了泥泞。 于是妇人做出了最可能的判断:“他们两个是唱戏的!你看,还穿着戏服呢。” 杨戬啼笑皆非,孙悟空干脆哈哈大笑。 妇人打着伞走过来,罩在他们头上:“你们唱戏的也不容易,下雨了还不休息吗?怎么跑到野外唱戏来了?” 月亮移到正空,风儿轻轻拂过树梢,杨戬睡着了。 眼前一团白雾,雾气渐渐扩散,遮蔽日。在这团白雾中,和地的边界都看不清了,杨戬向前走去,抬头看见的是雾,脚下踩的也是雾。 迷雾中现出一张人脸来,杨戬等的人。 来了。 “为何还不动手?”雾中的人脸动了一下,尖细的听不出性别的声音从迷雾中传出。 “时机未到。”杨戬面无表情,连睫毛都没有一丝的颤动,脸上又带好了隐藏情绪的面具。 那人冷哼一声:“真君答应过玉帝什么,不会忘了?” 杨戬解释道:“这妖猴乃是集地造化,吸日月精华而生的石猴,即便身死,亦是元神不灭,想彻底杀死他,不是那么容易。” “那日间真君那一枪……?” “便是扎中,也只能令孙悟空身死,而魂不灭。” “所以真君才故意手下留情,取信于妖猴?”那人的声音里带了不悦,“这地生成的妖猴竟是不会灭亡的吗?” “世间万物,都有其灭亡的方法,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到。” “真君需要多少时间来找?” “一日。” 那人沉吟道:“这在凡间可就是一年。王母娘娘已怀疑真君所办的案子了,正在真君神殿彻查。我纵然想替真君隐瞒,亦瞒不了多久,望真君尽快了结孙悟空之事,早日回去,你我也好早商对策。” 杨戬点头。 那人的脸消散在雾中,杨戬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杨戬虽然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醒。 他看见房梁上的蜘蛛,听见身旁孙悟空在磨牙,孙悟空翻了个身,左手不经意覆上杨戬的胸膛。 杨戬很想把孙悟空的手挥掉,他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亲近,却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眼前有一团不断扩大的迷雾,他不由自主地向迷雾中走去。 白色的雾气席卷而来,他知道自己又陷进那个熟悉的梦魇里了。 杨戬不怕做梦。 从灌江口杨府被灭门的那开始,他就不停不停地重复做同一个梦。 这梦一做就是千年,并且还要继续做下去。 只要杨戬活着,这梦就摆脱不掉。 杨戬的梦里有父母,有兄妹,有一去不复返的少年时光。 时候日子过得真是快活,每跟哥哥一起掏鸟窝,带着妹妹放风筝,漫山遍野地疯跑。 大哥喜欢练武,最爱做的事是让人捏他胳膊上的肌肉炫耀他的好身材。 杨戬每次都假装答应捏肌肉实际上去挠他的胳肢窝。 三妹性子文静,喜欢读书,少年时的杨戬偷了她的玉镯想送给自己的未婚妻,却不心把玉镯摔碎,三妹知道后不仅没怪罪,还偷偷买了个玉镯给他。 全家人都宠着他让着他,把他惯得无法无,三个孩子,最不懂事的就是他了。 活得最肆意,最爱玩闹的,也是他。 杨戬后来常常想,是不是,那时就把后半生的快乐都预支了? 原来人真是不能过得太幸福,太幸福了容易乐极生悲。 人也不能过得太安逸,太安逸了一定会出问题。 第七十三章:《梦,还是心魔》 杨戬继续在迷雾中走着。 他看见父母和大哥三妹围坐在屋檐下,每人伸出一只手,四只手叠在一起。 坐着的大哥扬起头来叫他:“二郎,到你了!”杨戬鬼使神差般地走过去,把手放在最上面。 五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了。 杨戬的手虽跟他们握着,心里却明白,这是梦而已,一切都是幻象。 房檐下,父亲亲手做的代表一家人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着。三妹拍着手,唱着歌。 一千五百多年前,自己会跟着三妹一起唱:“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树下有个茅草屋,一家人在屋里住……” 大哥杨蛟跳起来,叫道:“二郎,过来追我呀!” 大哥,我好想你,别走,别丢下二郎一个人。 杨戬飞快追上去。 大哥,就算是梦,也请你多停留一会。 可惜,“是梦”的念头刚起,大哥的身影便消失在迷雾中了。 眼前景象又变,杨戬站在了灌江口最繁华的那条主街道上。 一个美若仙的女子急匆匆撞了过来:“杨府在哪?快告诉我,要来不及了!” 当年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杨戬仿佛听到少年时的自己在——你问我家做什么? 你把我撞瘸了,除非你把我医好…… 女子急道:“快带我去见你娘!我是你表姐,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找你娘!” ——我从未听爹娘过我还有什么表姐,为什么要带你去我家?你刚才撞了我,这么容易便走吗? 似乎自己当年还了好多。 见到一个漂亮的佳人,少年时的自己怎会不多几句? 后来呢? 后来女子没时间跟自己纠缠,施了法术,自己以为遇见了妖怪,跌跌撞撞跑回家。 女子尾随自己来到杨府,与母亲在屋内密谈。 原来女子是七仙女中最的一个,得知玉帝要派人抓瑶姬,特来报讯。 父亲见状,便知事发,让大家收拾行李,准备逃走。 趁大家回房收拾行李的时候,自己却偷跑出去,找未婚妻告别。 大哥追出来,抓住杨戬急道:“二郎,娘让你赶紧回去!” ——大哥,我告别后就回去。 “娘让你立刻回去!” 自己和大哥还在争论,空中忽然乌云密布,数道白光投向西方。大哥抬起头:“那是什么?神仙下凡吗?” ——是咱家的方向! 杨戬在迷雾中走着,看着,想着。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跑出去跟没过门的媳妇告别,一家人是不是有机会逃走? 如果在最初见到七仙女表姐的时候,立刻带她去杨府,是不是会节省些时间? 数千年过去,杨戬知道自己不该再想这些。 没有“如果”,多想无益。可是在梦境里,这些念头总是压抑不住。 迷雾散去,灌江口的杨府清晰地现了出来。 杨戬停住了脚步,恍惚了一下,似乎又是少年时的杨戬了。 大金乌带着兵将,黑压压地涌上来。 空中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人,云朵渐低,大金乌发出耀眼的红光,照得地间一片赤红。 一道闪电打下来,顿将杨府的主屋击得粉碎。兵将布好了罗地,向地上射箭。 密集的箭雨中,大金乌森然喝道:“玉帝有旨,将瑶姬捉拿归案,杨佑、杨蛟、杨戬、杨蝉父子四人,就地正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杨戬看着兵将,那些久远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任凭时光变幻,终没有褪色,新鲜得一如昨日。 一只箭向杨戬射过来。 这箭隔了数千年的时光,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杨戬愣愣地看着,忘了躲闪。 父亲扑过来,替他挡了这一箭——一切都与当年一模一样。 杨戬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 这些年的历练,只要他想,他的面具在任何时候都能完美无缺。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起来像一尊雕塑。 大哥被一名兵一剑刺中,倒在地上的一刹那,手伸向杨戬:“二郎,学武……报仇……活着……” 母亲提剑冲过去,又一次次被打回来。 鲜血从母亲的口中喷出,在白衣上开出了红花,触目惊心。 杨戬的眼前全是红色,那是太阳的颜色,鲜血的颜色。 除了红色,他再看不见别的。 渐渐的,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瑶姬伤重濒死,挣扎着向杨戬父亲和大哥的方向爬去,在地上蜿蜒出一道血痕。 大金乌挥剑,利剑幻化出千万道赤芒,奔向仅存的三妹。 三妹呆呆地站着,不知躲闪,仿似被吓傻了。 就在此时,杨戬动了。 三尖两刃枪横向一扫,堪堪阻住了大金乌的剑芒。 枪尖上发出一点白光,射入大金乌体内,“嘭”地一声,大金乌的身子炸为齑粉,灰飞烟灭。 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父母,大哥,三妹,杨府,与地,都消失了。雾气拥过来,严严实实地包围住杨戬。迷雾中有一个声音笑得声嘶力竭:“杨戬,你败了!” 那个声音在狂笑,震耳欲聋:“你把梦境当成了现实,你再也出不去了!哈哈哈,我赢了,我终于为封神之战死在你手里的兄弟们报仇了!” 正在狂笑的这个魔物是梦魔,封神之战被杨戬毁去形体,怨念不灭,以梦修魔道,每晚引杨戬入梦。 这些年来,杨戬只要睡着就会梦见当年灌江口杨府被兵将灭门的情景。 若是杨戬信以为真,便无法脱离梦境。 杨戬今晚本是入梦与瑶池来的王母的心腹商讨孙悟空之事,又见到当年被灭门的情景,出手杀了大金乌,这样一来,杨戬的梦境便由梦魔控制了。 “你每晚引我入梦,我本有无数次机会冲破梦境,却一直不动声色任你损耗我的精力,你可知这是为何?”杨戬闭了闭眼,有一丝很难察觉的脆弱在脸上一闪即逝。 “因为只有在你的梦里,我才能再见他们一面。” “你想见他们?是怕见他们!”梦魔狂笑道,“你怕做梦,怕得每晚不敢入睡,因为当年兵将抓你全家时,若不是你偷跑出去耽误了时间,你们也许会成功逃走,你父亲和兄长也不会死。所以你愧疚,你害怕!” “不,你错了。”杨戬睁开眼睛,神光湛然,“千百年来,杨戬怕过什么?” “我不愿见他们,是因为我没有完成我的誓言。当年杨家遭受灭门之灾时,我向父亲发过誓,要救出母亲,养大妹妹,但我只做到一半。”杨戬轻轻抚摸着枪尖,“母亲已死,杨戬生无可恋,本该自刎谢罪,只不过尚未报仇,心实不甘,因此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第七十四章:《不同的两种人,骨子里是一种人》 杨戬的眼中发出金芒,射向迷雾。 雾气缩,梦魔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雾气的边缘是一片漆黑,与白雾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戬的枪尖指向那团漆黑,枪尖射出一点光来,光芒渐盛,梦魔的叫声也愈发凄惨。 “这个世界是你创造,你没有形体,没有元神,只剩一股欲念,不会受伤。而我若是在梦里死了,在现实中也会死。看上去,你似乎稳操胜券。”杨戬一边一边用枪尖凌空画出奇诡的图案。 三尖两刃枪移到哪里,光明便照到哪里。 白雾已缩到一丈左右,不停地抖动突围,却始终不能摆脱三尖两刃枪的束缚。 杨戬不慌不忙地画完了北斗七星的分布位置,最后的北极星位置恰在迷雾正中。 只要在北极星的位置上射出光芒,这个梦境便会被彻底摧毁了。 “在梦里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不会跟你打,我只会破去你的梦境。”杨戬气定神闲地道。 “杨戬,你疯了?”梦魔大喊,“梦境一破,梦里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你也会死!” 杨戬弯了弯嘴角,淡淡一笑:“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将三尖两刃枪直指迷雾正中,枪尖发出利芒,亮如白昼。 没有人记得,千年以前的那发生了什么…… 雨后的地,什么样都是美好的。。。 远山青翠,微风中传来花香,夕阳如血,地间一片寂静。 偶尔一声鸟叫,不显欢愉,反而更添凄清冷寂之感。 杨戬习惯了寂静,就如杨戬习惯了独自一人活在这地间。 上千年来,杨戬独处的时间是与人在一起的几十倍,几百倍。 一个人的时候,杨戬可以想些事情,一个人的时候,杨戬可以让自己在回忆中痛苦,在痛苦中清醒,在清醒中坚强。一个人的时候,杨戬寂寞,却又在上千年的寂寞中学会了享受寂寞。 杨戬擦完了三尖两刃枪,将它竖起插入大地。 太阳正向山那边落下去,金色的光芒洒向人间,给万物都镶嵌了一道金边。 杨戬挺起背脊,站得笔直,比身后的三尖两刃枪更直。无论什么时候,杨戬的腰杆都是挺直的。 杨戬缓缓睁开了额头上的眼。眼发出耀眼的白光,直射向空中最后的太阳。太阳被眼一照,竟“嗖”的一下逃开了,似乎在极力躲避。 杨戬道:“放心。金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太阳的光芒似乎更加柔和了,金色的光辉落下来,好像在温柔地抚慰杨戬一般。 “孙悟空,你知道吗?”杨戬完,还剩一半的太阳飞快地落下去,只余一缕红色的阳光,映得际像着了火一般,红得刺眼。 “知道什么?唧唧歪歪的。。。” 杨戬回头,却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猴子,双手将一根金色的棒子压在肩上,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孙悟空……”有些不清的心绪萦绕不散,杨戬不想有人打扰他,却又有一丝对于温暖的渴望,因为他和孙悟空是一样的人。 原来二人在不知不觉,居然都将对方的禁锢给解开了。 杨戬不知道在梦里想不想见到孙悟空,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如果此刻出现的是别人,一定不想见。 “我知道,你其实和我一样,只是你有你关心的人,而我没有,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干嘛干嘛,而你不行。” 孙悟空走到杨戬近前,将金箍棒插在三尖两刃枪旁边,斜倚着金箍棒,懒散而随意。 他跟笔直站立的杨戬,形成鲜明对比。 “你那么站着不累吗?”孙悟空用金箍棒蹭着后背,问杨戬。 “习惯了。” “有时候觉得你活得真累。像俺,想跳,就跳跳。”孙悟空原地跳了一下。“想叫俺就叫。”孙悟空双手捶胸,“嗷嗷”嚎叫起来,最后看着杨戬的眼睛:“想哭俺就哭。” 杨戬没反应,面无表情,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样子了。 “俺老这跟你打了一路,你处处留一力,怎么是不是感觉打不过俺老孙”孙悟空凑到杨戬身前,杨戬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孙悟空恼于杨戬的逃避退缩又毫无办法。“现在没有人,让我们两个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打架。”杨戬平静地道,“哈哈,你这猴子。”杨戬这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之色。 孙悟空仿佛又看见梦境里犹如一尊雕塑的二郎神。这个人,越是有心事,面色越是平静。 这些年的历练,宫里的勾心斗角,让他脸上像戴了一个面具。 司法神需要一个面具。面具戴得时间长了,就跟他的脸长到一起了,想摘也摘不下,并且,这个人从来也不想摘下。孙悟空清楚地记得梦境里杨戬杀大金乌的时候面无表情。 “其实俺很羡慕你。” 孙悟空靠着金箍棒,歪着身子,拨动着被风吹到额前挡住眼睛的发丝。 “俺羡慕世间一切有父母的人。” “我也很羡慕你。” 杨戬站得笔直,三尖两刃枪在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同样笔直地挺立。风吹起杨戬黑色的披风,衬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 “我羡慕世间一切能放肆地欢笑哭泣的人。” “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孙悟空道。 “不,骨子里是一种人。” 孙悟空想了想,点点头:“对,骨子里,一样。你看人比俺准。” 太阳已完全沉入山那边,恋恋不舍地把余辉洒满大地。 西方的际出现了火烧云,像有什么魔物在挣扎突围,张牙舞爪地伸出红色的触角,染指纯净的空。 有时魔物占了上风,红色就多一些,有时另一方打赢,红色就收敛一下。 孙悟空想象着这是两方在开战,在晚风中愉悦地眯起眼睛,道:“这里的夕阳还不算美,花果山的晚霞才叫一个漂亮。俺时候最爱抓着大树的树枝荡秋千,看海一色,太阳沉到海里去,映得整个世界一片火红。哪有空,俺带你去花果山看夕阳。” “我不喜欢夕阳。”杨戬也看着西方通红的际。 “因为它会让你想起鲜血?” “是。” 孙悟空不知道怎么安慰杨戬,而且杨戬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怪只怪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事到如今,你我注定是敌非友,这是意。” “去他娘姥姥的意!”孙悟空大骂,“意就是当人做不到某些事的时候找的借口,到底都因为玉帝老儿。”孙悟空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那劳什子司法神不做也罢,你随俺老孙一起反!” “杨戬绝不会反。” “为什么!” “因为三界不能乱。”杨戬盯着孙悟空,“知道我为什么要捉妖吗?当年我反救母,玉帝令十大金乌晒化母亲,为诛杀我又令弱水下界,那时民不聊生的惨象我永远都记得,界的动荡,必导致凡间巨大的劫难。我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全力维护三界的和平。我不允许任何人绕乱三界。你我注定为敌,不死不休。” “孙悟空,今日一别,他日相见,或许就不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话了,看来我们是不死不啊,哈哈哈。” 第七十五章:《最好不要发怒,脾气不是很好》 色越来越暗,无星无月,风起,吹得杨戬的黑色外衣上下翻飞,衣服上绣的龙像活过来一样,挥舞着爪子。 只听杨戬用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道:“神仙皆无七情六欲,我曾经鄙视神仙的无情无欲,后来才明白,原来没有心,便不会伤心。”杨戬抚摸着三尖两刃枪雪亮的枪尖。“伤好之日,便是你我决一生死之时。” 杨戬向暮色更深处走去,脊背依然挺直,从背影上看,像一杆移动的枪。 孙悟空有一种感觉,感觉杨戬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 他看着杨戬单手提起三尖两刃枪,他看着云朵一点一点移到杨戬的头顶上,他看着杨戬的身影渐渐模糊,马上要消失在视野之外。孙悟空蓦地爆发出一声大喝:“杨戬!” 夜色中,绵延万里的花果山像一条卧龙,盘旋在黑色的大地之上,冷眼旁观着芸芸众生。 杨戬降下云头:“去报托塔李王,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杨戬回来复命。” 早有人飞去禀报,片刻后李靖带着哪咤和梅山六兄弟等人前来迎接。 杨戬向前紧走几步,还未与李靖父子什么,一条黑影“嗖”地窜过来。 杨戬一把捞起,双手抱着:“哮犬!” 众人定睛观瞧,见一条黑狗正亲热地舔着杨戬的手,摇着尾巴。 哪咤摸了摸哮犬的头:“你走这段时间,可把哮犬想坏了。” 梅山老大道:“才不过六个时辰,这狗真是片刻离不得真君。”花 果山虽地处凡间,但因被罗地笼罩,神仙又在此施法,因此光阴与上相等。 李靖道:“真君伤势如何?” “无碍了。”杨戬把哮犬放下,对李靖道,“传令兵前几日给我传来讯息,王母娘娘嫌我们办事不力,派来监军督促,现下军中事务皆由监军督管,可有此事?” 李靖道:“确实如此,今时不同往日,真君既已回来复命,还是先去见监军比较好,免得他挑理,其它我们稍后再谈。” 杨戬随李靖前往监军营帐,行至半路,见一众仙子身着华服,迎面而来。 礼乐声声,鲜花铺路,仙子用法力射出万丈霞光,照得前路通明。 仙子后面跟着八个壮汉,抬着一顶华贵的软轿,软轿外罩五彩华纱,使人看不清轿内的庐山真面。杨戬问道:“谁这么大场面?” 李靖摇头叹息,哪咤心直口快,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瑶池来的监军。” 瑶池?杨戬心中一凛,想到了一个人。 仙乐声停,一位仙子向杨戬施礼:“昭惠显圣二郎真君回营,虽未立刻拜见我家主人,但我家主人宽宏大量,特地纡尊降贵,前来迎接。”仙子向身后拍拍手,众人左右一分,露出正中的软轿来。轿内坐的哪是什么监军,乃是一头白羊。杨戬疑惑地看向仙子。 “我家主人公务繁忙,素来不见卒,因此派来座下神使白羊,恭迎真君回营。” 杨戬看向哪咤:“哪咤兄弟,你觉不觉得,这位监军大人,弄这么大排场,很有些凡间占山为王的妖怪习气。” 哪咤与杨戬多年兄弟,配合默契,道:“二哥,我看更像凡间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神棍最喜欢弄白羊替身。一般情况下,这种白羊还会人语。” 便在此时,那白羊道:“大胆杨戬……” 神仙中有心向杨戬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羊并未通神,只是单纯复述之前背好的人语,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一味背诵,众仙皆大笑。 仙子气红了脸,打道回府。 闲言少叙,杨戬终于来到了监军营帐,一掀开门帘见到帐内摆设,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帐内摆放两张雕花檀木椅,正中设一华美屏风。 屏风内闪出一人,正是曾经入梦催促杨戬剿杀孙悟空之人。这人与杨戬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杨戬一见他就头疼,不,何止头疼,是恶心和愤怒。 “真君好大的架子,颇为难请。”那人脸色苍白,皮肤下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五官都挤在一处,眼神猥琐而恶毒,给人很不舒服的阴险怪异之感。 杨戬拱手为礼:“奴大人,好久不见,风采依然。”杨戬坐在椅子上,“并非杨戬难请,实是不知监军便是瑶池的奴总管,若早知道,必先来拜见。奴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赐教?” 奴白惨惨的脸上明显气愤未消:“真君快人快语,那奴也开门见山地了。奴要真君马上布‘火云大阵’烧了花果山。” 杨戬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是王母的命令,还是大人的意思?”杨戬心知若是王母的命令,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奴的意见,可就难办了。 奴冷笑:“王母娘娘的命令如何,奴自己的意思又如何?真君别忘了,你妹妹三圣母私恋凡人,奴可一直帮真君瞒着这事呢。真君平日办案时多按照自己的意思,没有秉公办理,奴也瞒着娘娘。实话给真君听,火烧花果山,就是我的意思。娘娘派我来当监军,烧了花果山,就算大功一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即为神,理应一心一意捉妖。” 杨戬道:“奴总管所言极是,只不过若烧了花果山,孙悟空必定誓死反抗,如何应付孙悟空的反扑,还须从长计议。更何况,花果山万千生灵,大多数神智未开,株连无辜,殊为不智。兹事体大,杨戬要与李靖等人商议才能决议。”杨戬心知肚明,一旦与李靖等人商议,花果山肯定烧不成的。 奴大怒,一拍桌子:“来去,你就是不肯烧山了!” 杨戬平静地道:“奴总管最好不要发怒,须知杨戬的脾气不是很好。” “你不烧山也行,那我练功需要的一百童男童女抓到了吗?” 杨戬摇头摇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个都抓不到。在凡间抓俊俏的童男童女,若传到王母娘娘耳中,会对奴大人的名声造成不利影响,是以杨戬心行事,可谓殚精竭虑,想准备万全后才好动手。” 奴的手一直指到杨戬的鼻尖,恶狠狠道:“杨戬,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妹妹活命了!” 此言一出,杨戬拢在袍袖里的手立刻捏紧了。 半晌,又放开。 便在这须臾间,杨戬已做出了决定,对奴的态度变得和善起来:“奴总管别生气,三妹的事我们再商量。” 奴见杨戬软下来了,冷笑一声:“哼,真君现在要跟奴商量了?真君想怎么商量?”走到杨戬面前,眼神忽然变得痴迷,“人都昭惠显圣二郎真君乃界三大美男之一……”奴抬起右手,明显是奔着杨戬的脸去的,被杨戬凌厉的眼神一扫,手放在了杨戬的肩膀上。“若今晚真君肯留下不走……” 杨戬闻言就如吃了只苍蝇,咽不下,吐不出,立马在袍袖里攥紧了拳头。 奴对他的心思他知道。 第七十六章:《天规》 奴喜欢长相俊俏的人,男女通吃,色名远扬。 杨戬的母亲瑶姬是掌管欲界的女神,艳冠三界,当年不知有多少人为求与瑶姬春风一度甘愿永堕地狱,杨戬继承了母亲绝美的容貌,以及母亲那种奇特的禁欲和诱惑混合的气质,被好事者誉为界三大美男子之一。 平常偷偷打他主意的神仙就像苍蝇一样,明里暗里用充满**的眼神望着他。 杨戬外表俊美,偏又法力高强严肃阴狠,对人不假辞色,色中恶鬼看得到吃不到,越吃不到越惦记。 似乎刚强的人反而更加吸引人去折辱他,想看他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庭的神仙,到底也是人。 条规定神仙不得动情,既没有情,便只剩欲,暗地里也不知有多少不可见人的勾当。 那些肮脏与血腥,杨戬虽未亲见,却听得多了,没想到有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对他这么话。杨戬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抑制自己不动手揍奴。 奴放在杨戬肩膀上的那只手拿下去了,眼睛却一直盯着杨戬。杨戬终于忍不住,刚想发作:“奴大人……”却被奴打断:“真君如果应了奴,花果山就不用烧……” 杨戬闻听此言,在袖子里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话神仙的生命没有止境,在漫长的岁月中,玩腻了凡间的女子后,自然而然把主意打到了男子身上。 男子中若清丽俊美,放眼三界,没有比得过杨戬的。 喜好男色者多对杨戬有绮念,但只敢暗地里遐想,有恃无恐出来的只有奴。杨戬很想把怒气压下去,试了又试,终究没有成功。 “杨戬劝奴大人还是洁身自好!” “真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显然没料到杨戬会拒绝。 杨戬冷冷地看了奴一眼,眼里杀气四溢。“你什么意思?” 奴明白了,恼羞成怒道:“既然如此,花果山,一定要烧!你不烧我也会让别人烧,并且把你妹妹与凡人相恋的事,你做司法神时欺上瞒下办的案子,通通告诉王母娘娘。到时你与庭又要对立,又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界有动荡,凡间就会民不聊生,那时你二郎神杨戬就是三界的罪人!要如何做,你自己衡量!” 杨戬拢在袍袖里的拳头捏了又捏,终是没有出手。 杨戬告别了奴,走出监军营帐,哮犬迎了上来。杨戬摸摸哮犬的头:“变成人,陪我走走。” 杨戬带着哮犬沿着神仙的营地边沿走,看向对面的花果山。 色已晚,花果山只是个模糊的黑影,看不清树木花草。杨戬道:“你知道花果山上有一种红色的木逍花吗?”因为,他记得曾经有一只猴子告诉过他。 “不知道。”哮犬抬眼看去,发现杨戬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似乎只是想倾诉。 “听花果山还有一个水帘洞,真想去看看……”哮犬大惊:“主人,这个时候……” “我知道两军对垒,戒备森严,不会去的,我就是,都不行吗?” “当然行。不过主人以前告诫我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不要想,因为会令自己痛苦。” “那你做到了吗?”哮犬低头想了一会,摇摇头。 杨戬微笑道:“是啊,我也做不到,可我偏要那样,我有时候很能作伪,一点不坦白,这种性子真令人生厌啊。” 哮犬觉得杨戬今晚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不清。哮犬抓抓头,自己怎么这么笨呢,都不能为主人分忧。 这似乎就是杨戬的宿命。 杨戬继续绕营地走着。 今夜无星无月,只有风,“呼呼”地刮着。 刚刚在奴的营帐,数次动了杀念,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杨戬有时宁愿自己冲动一点。杀奴轻而易举,但麻烦的是奴背后代表的势力。 奴是瑶池总管,是王母的嫡系,好端端死了,庭必彻查。 杨戬杀完奴,只有反一途可行。不反,奴就杀不得。 孙悟空劝自己随他一起反,哮犬不做司法神,他们都不明白,只有自己当了司法神,才能保护下苍生。 现在的庭,就像一颗毒瘤。 可是如果推翻旧有庭的代价太大,那么不如不做。 无论因为什么,战争本身就是错的。 千年前自己为了救母,导致生灵涂炭,那时就发誓永不反。 想要以相对平和的方式守护三界众生,想要修改条,就要保住司法神的位子。 不过这司法神做得太难了。 以前办案时,把案件的真实情况记录在一个卷宗,按照条规则弄出另一份假卷宗,应付上头的抽查。 百年前王母查出了案件的真实卷宗后大发雷霆,那次多亏寸心帮忙,再加上那时玉帝与自己刚结束争斗,三界需要休养生息,所以最后自己仍稳坐司法神。 只是从那之后,王母派了奴监视办案。 奴知道真君神殿办案的具体方法。最重要的是,奴知道三妹与凡人相恋的事。 想到三妹,杨戬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妹妹,真是让他给宠坏了,偏在这个紧要关头添乱。 杨蝉是他唯一的亲人,甚至是他生存下去的理由。 当年母亲临死时照顾好妹妹,不要再与庭为敌。杨戬一直记在心里。无论如何,三妹不能有事。 就算为了保护三妹,司法神也要做下去。 而继续做司法神,就要烧了花果山。 杨戬再次看向黑暗中的花果山。 杨戬讨厌夕阳,他恨夕阳的颜色。 杨府被灭门的时候,瑶姬被晒化的时候,地间都是太阳的红色。 杨戬清清楚楚地知道,花果山对于孙悟空的意义就如灌江口杨府对自己的意义一样。 花果山,那是孙悟空从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他从玩到大的生死与共的同伴,那里有跟随他一起反的四万七千妖众。毁了花果山,就等于毁了孙悟空赖以生存的根本,等于毁了孙悟空全部的善良和单纯。 杨戬忽然感觉到一种痛楚,并不剧烈,但无法忽视的痛楚。 有一个念头在心里渐渐明晰: 毁了花果山,孙悟空就,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无法无了,那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恨了…… 第七十七章:《五味之火》 杨戬来到自己的营帐,屏退下人,在帐内的暗格中拿出一副卷轴,心翼翼地打开,卷轴上八个苍劲大字闪着道法的金光出现在眼前。不用看,这八个字也印在心里了。 当年休妻担任司法神,所有人都斥责自己忘恩负义,贪图富贵名利,那时自己还不知道司法神的重要性,一度想过辞官。 迷茫时师父玉鼎真人便送了这幅字: “一如既往,忍辱负重。” 杨戬看着这八个字。 风吹进帐内,翻动了卷轴,杨戬用镇纸压住卷轴的一角,坐在案前,背脊挺直,神情肃然。 帐内的烛火摇了摇,终被吹灭,一片黑暗中,杨戬大睁着双眼,死死盯着那八个字,半晌,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伴着风声,营帐外响起箫管之音,低沉的乐声在地间飘荡回旋,更添苍凉之感。 杨戬听着军营里传来的箫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倒好后并不喝,用手摩挲着酒杯,依然凝视着那八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杨戬将酒一饮而尽,把卷轴重新藏好,传唤手下。 等候手下进来的时间内,穿了盔甲,戴好三山飞凤冠,披上蟠龙大氅,将三尖两刃枪竖在屋内,端端正正地在上首坐了。 梅山兄弟和哮犬进来参见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与往常一样不苟言笑的昭惠显圣二郎真君,威严而端庄。 杨戬的声音很镇定:“集结一千二百草头神,由梅山兄弟带领,布‘五行之阵’,准备焚烧花果山。” 梅山兄弟听到杨戬要烧山,皆大惊失色,纷纷劝杨戬收回成命。杨戬端坐于上,不为所动。梅山老大问是否通知李靖父子,杨戬不允,命令各人保密,烧山前严禁泄露消息,否则严惩不贷。 众人便知杨戬瞒住李靖父子,那是铁了心要烧山了,只好领命,自去准备。 杨戬布置完烧山的诸项事宜,瘫坐在椅子上。 “报!”守在帐外的传令兵大喊,“监军求见。” 杨戬立刻挺直腰杆坐好:“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奴一掀门帘,走进来,惨白的脸挤出一丝恶毒的笑:“不用迎了,真君贵人事忙,奴自己进来了。” 杨戬让座,二人寒暄几句,奴道明了来意:“火云大阵已布好,真君随奴去看看如何?” 杨戬应允,随奴走出营帐。到了帐外,悄悄施用“传音术”,使其他人不能听见自己在什么,单对守在外面的传令兵道:“去通知李靖父子杨戬要烧花果山,此事极端机密,务必传到,若你中途被人抓住,就自尽,我会善待你的亲眷。”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奴与杨戬来到花果山外围。一千二百草头神站在各自应站的位置,摆好阵势,梅山兄弟每人手举一面令旗守护阵眼。色更暗了,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狂风起,杨戬的蟠龙大氅在风中伸展,翻飞,奔腾。 浓重的夜色遮住了杨戬的面容,他一身银白盔甲愈发显现出一种肃杀之气。 军容整肃,旌旗招展,烈烈风中,一千多人的移动全无声息。 奴赞道:“真君果然带兵有方,这么快就布好阵了。” 梅山老大听了,气道:“我倒希望那些士兵弄出点声响来,让花果山的妖怪有个准备!”还想再什么,立即被其它五兄弟劝阻。 奴仔细查找了一番,没发现哮犬,疑道:“哮犬何在?” 杨戬躬身施礼:“他不心吃坏了肚子,去找茅房了。” 奴冷笑:“这个时候吃坏肚子,真君觉得我会相信吗?把它叫回来。” “哮犬擅追踪藏匿,他去的茅房杨戬也找不到,只有梅山兄弟能找到他。”杨戬对梅山兄弟喊话,“你们去找……” “不用了!”奴打断了杨戬的呼喝。奴看出了梅山兄弟在守护阵眼,这五行之阵想要运行,必须有梅山兄弟在,心想杨戬必是假借寻找哮犬,实则要支开梅山兄弟。奴道:“下令烧山。” 杨戬观察了一下风向:“现在风向不对,花果山绵延万里,很难全部烧到,不如等风向转变,那时会事半功倍。” 奴笑得得意万分:“只要风向转变,真君就会烧山?” 杨戬只能点头。料想即便是风神在此,要转变风向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功的。却不料奴不知从哪里找来善于弄风的神仙,在五行之阵前施法,片刻功夫,风向已经变了。 杨戬依然不肯下令烧山:“五行之阵在坤位上有一处破绽,杨戬命人前去修复,奴大人稍待片刻。” 奴怒喝:“够了!杨戬,你三番五次拖延时间,意欲何为?你不会是想等李靖父子来?” 杨戬道:“总管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早有言在先,谁都不许告知李靖父子,否则格杀勿论,总管不信尽可去问我手下人,看我手下如何。” 便在此时,杨戬的一个手下飞速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报!真君的传令兵共二十九人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暴毙?哪有这么巧的事?杨戬几乎不用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头去看奴,眼里直欲喷出火来。 奴趾高气扬道:“真君自己也‘格杀勿论’,这段时间与真君接触过的人,除了在场诸位,只有那些传令兵了。为防走漏消息,奴擅作主张杀了所有传令兵。” 奴故意道:“真君不会怪我?” 杨戬一咬牙,对报信的仙道:“厚葬所有传令兵。”向主阵走去,拔起插在地上的令旗,向上一举,喝道:“烧山!” 雷声响起,几道细的闪电从火云大阵中产生,汇集成一道巨雷从而降。花果山最高的山体被击中,冒出红光,烟尘四起,红色的光芒呈波浪形向四周扩散。数道霹雳横斩而下,绵延万里的花果山,几乎瞬间便被夷为平地。熊熊火焰直冲际,映得黑暗的空亮如白昼。 火光照在神仙的脸上,映得每一个人都面目狰狞,状如恶魔。杨戬的大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一身银白的盔甲加上漆黑的蟠龙大氅,在火焰里最为醒目,妖怪们都看见了是杨戬烧的花果山。 大祸来得太突然,很多妖怪还在睡梦中。睁开眼,眼前已是人间炼狱。妖怪的惨叫声由而大,此起彼伏。无数的妖怪漫山遍野地奔跑,却躲不过熊熊燃烧的烈火。 五行之阵降下的火,不是凡火,不是火,叫做“五行阴阳之火”。 自妖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烧五脏,燃六腑,片刻便骨肉消疏,多年苦行,俱为虚幻。任你道法高深,变化万千,也躲不过这从自己身体内部烧起的“五行阴阳之火”。 草木在眨眼间焦枯,河流飞速干涸,山妖精怪灰飞烟灭。有些道行浅的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消散了。大火以红芒的形式波浪状蔓延,红光过处,山体化为平地,巨石碎成齑粉,所有的生灵都消失,只余一片焦黑。 杨戬眼睁睁地瞅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他作下的孽,他要清清楚楚地记住。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神仙都不话,脸部的肌肉好像都僵住了。 第七十八章:《花果山,灰飞烟灭》 火借风势,越烧越大,像有一个恶魔张开跳动的五指,狰狞地伸向空。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的尘烟。电闪雷鸣,却无一滴雨落下空没有火光的地方,是一片浓重的黑暗,暗得人喘不过气来。 妖怪的惨叫渐息,当燃尽了花果山最后一个生灵的时候,火熄灭了。 众仙闭上眼,眼前还会出现一片红斑,耳中仿佛还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杨戬吩咐众人下去休息。 大家默默无语,行尸走肉般各回营帐。偶有仙经过杨戬身边时,禁不住簌簌发抖。 连梅山兄弟看向杨戬的眼神,都带了明显的惧意和敌意。 这一场大火,不仅烧死了花果山的万千生灵,也烧出了二郎神杨戬的威名。 花果山的火烧得很彻底,奴很满意,带领手下心满意足地走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李靖不可能不知道,等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哪咤揪着杨戬的衣领大骂,杨戬任他骂着,一句话不。 李靖拉开哪咤,冷冷道:“真君又立功了,此事上报庭,真君必受褒奖,李靖在此,先恭贺真君了!” 杨戬抱拳施礼,还未什么,李靖已领着人走了。 杨戬看了看烟尘中焦黑的土地,手放下。终于,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杨戬腾云而起,飞到花果山上空。从上方向下看,花果山的惨状更清晰了。 翠绿的人间福地已成一片焦土,花木枯萎,怪石嶙峋,半焦黑半通红的石头凄凉地矗立着,风起时,石头一寸寸化为灰烬。 偶有余火,热气逼人,烟尘滚滚,不能视物。 “还有事要你做。你马上联络一千二百草头神,就你自己看不过去,想救人,让草头神和你一起寻找大火中死亡妖怪的魂魄。孙悟空当年销了生死簿,将九幽十类尽皆除名,除名的魂魄无法转世投胎,只能四处游散,你尽量收他们的魂魄,能收多少算多少。” 哮犬道:“花草树木没有元神的怎么办?” “不管他们。”杨戬又道,“联络完草头神后你去趟地府,找地藏王菩萨,问他魂魄还阳的方法,最好能要来一瓶‘还魂露’。” “还魂露不是一共只有三滴吗?” “地藏王菩萨的血可以炼制还魂露。” 哮犬惊异道:“血液炼制?他怎么肯?” “他一定肯!若要杨戬的血,杨戬也肯的!” 花果山经过“五行之阵”的火烧过,土地硬如磐石,杨戬施法从地上挖起一块还在冒烟的土,用袋子装好,递给哮犬。 “把这袋土给地藏王菩萨,将花果山的情况给他听,问他什么样的种子能在花果山被火烧过的土地上生长。地藏王菩萨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是真正大慈大悲之人,应该会帮这个忙。” “大慈大悲?啊,如果地藏王不帮忙,我可以去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 杨戬眼一瞪。哮犬吓得不敢话了。 “不要找观音,观音生性冷漠,不会帮忙的。去,回来给你吃骨头。” “是!”哮犬走了。 杨戬也回到自己的营帐,查点妖怪名册,作善后处理。 花果山这一场大火震惊了三界,杨戬的威名在妖怪中可止儿夜哭。 妖怪元气大伤,再无力与庭抗衡。 各类妖众,亡一万余,逃三万七千人。 孙悟空结义的六个兄弟,只活下牛魔王、鹏魔王、猕猴王三个。 孙悟空手下的四健将、马流二元帅、崩芭二将军全部阵亡。 猴属类因掩护其它妖众逃走,共一千一百三十四只猴子,竟无一生还,猴属类的忠义勇武,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玉帝后来颁布圣旨,不许在花果山上空降雨。数万年来美不胜收的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从此成为一片焦土。 花果山上空乌云遮蔽日,土地焦黑干裂,不长花木。 诸多未被孙悟空在生死簿上除名的妖,身死魂灭,却怨念不散。 他们的怨念聚集在花果山,流连不去。路人行至花果山外百里,可闻清晰的鬼魂哭嚎。一声声摧心肝断人肠,见者伤心,闻者泪下。 被杨戬一把火烧成人间炼狱的花果山,再也没有花果的花果山,从此后成为了神仙战胜妖怪的一座丰碑,同时也是妖怪们心中无法掩盖的最深最重的一道伤。 而孙悟空却在另一边等着这心狠手辣的杨戬。 话,杨戬烧了花果山以后,直接去寻哪孙悟空来在打一架,因为他知道一但孙悟空知道了此事,必定会让地颤抖。 …… 而正当二人正打着,突然从东方的际行来一伙人,仙女开路,礼乐声声,空中霞光万丈,瑞彩千条。 云朵之上一顶软轿,轿外垂着的五彩华纱被风吹起,露出轿内坐着的人。那人身着华服,脸色惨白,眼神阴险而猥琐。 此人一出现,杨戬便停了手,牢牢盯住那人,三尖两刃枪摆出一个防备的起手式。 孙悟空不认识那个人。 不过那人像毒蛇一样的眼光使他很不舒服,第一次见面,他对此人就没什么好感。 “见过真君。”那人随便拱了拱手,坐在软轿内,不屑于起身行礼。 孙悟空见状更不乐意了,这人对杨戬如此不恭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奴总管别来无恙。”杨戬弯腰,行了个大礼。 来的这个人,正是监管十万兵将,下令火烧花果山的,王母的心腹,瑶池总管奴。 话奴怎么会来? 当日杨戬火烧花果山之后刚离开,玉帝嘉奖的圣旨便到。 玉帝除了对杨戬与奴赞赏一番之外,又下一道严令,命杨戬立即诛杀妖王孙悟空,不得延误。 王母曾经在庭的真君神殿查出杨戬平日办案的真实卷宗,发现司法神办案阳奉阴违,对凡间百姓多有包庇纵容之行。 当时多亏寸心帮助,杨戬才能继续做司法神。 这次王母又发现一些案子未按规处理,不由大怒,怒火过后,仔细衡量,王母下了懿旨,道杨戬若成功诛杀孙悟空,即可将功补过,前尘往事,一概不究,继续当司法神。 奴去花果山传令,半路上正巧遇见打斗的杨戬和孙悟空。 奴当场宣读了圣旨和王母的懿旨,杨戬听了,持枪站在云端,不为所动。 奴见杨戬没有动作,不悦道:“真君为何还不动手杀了妖猴?” 与其杀孙悟空,不如在此趁着没人,杀了奴……杨戬,不由的想道。 第七十九章:《诱惑》 这个想法一经冒头就再也压不下去,这诱惑对杨戬来讲,实在太大。 他知道不能动奴,可是手仿佛不受控制般,依旧将那三尖两刃枪悄悄对准了奴。 而孙悟空与杨戬相见恨晚,早就有了默契。 看出杨戬对奴动了杀意,孙悟空暗自准备,手持金箍棒,站在杨戬身后半步,堵住奴身周退路,防他逃跑。 孙悟空刚才虽在和杨戬打架,但现在有了外人在场,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奴身周是比他更不挤的仙女,他无处可逃。察觉到杨戬的杀气,奴脸上的笑意僵硬,眼里带了惧怕。 “杨戬,你敢抗旨不成?”完才想起杨戬抗旨的次数根本数不清多少回了。 杨戬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动不话,甚至连面上都没有什么凶狠的表情,可是奴却实实在在有些怕了,关于那个人的阴狠全部涌现在脑海中。 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齐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在等杨戬示意,一个动作,一句话,哪怕一个动手的眼神,杨戬却没给他任何示意。 孙悟空不耐烦了,将金箍棒对准奴挥下。 枪棒相击的声音响起,孙悟空的金箍棒被三尖两刃枪截在半途。 孙悟空跳开,疑惑地看向杨戬。 杨戬还是没有话。 不过他阻挡的动作分明在“奴杀不得”。 孙悟空死死瞪着杨戬,奴杀不得,那么孙悟空就杀得了? 你没听见奴带来的旨意里要你诛杀孙悟空吗? 刚才的架没有打完,有些话也没清楚,杨戬,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杀奴的机会稍纵即逝。 东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乌云密布,无穷无尽的神仙出现在际,渐至眼前。 本在围剿花果山的兵将在李靖父子的带领下也来到了这里。 奴素来胆,既敢前来传旨,他身后一定有支援,这是杨戬早料到的。 不过没料到他的支援会这么强大,竟是围剿花果山的十万兵马。 奴见李靖等人来了,很是威风了一阵。 李靖的话跟奴几乎一模一样:“真君怎么还未动手?有何难处?”不等杨戬回答,道,“剿杀妖猴,乃正义之举,不必讲什么方式,我们一起上。” “不必。”杨戬道。 “对待孙悟空这种作恶多端的妖王,不用单打独斗。”李靖道,“真君放心,事成后,功劳还是真君的。” 李靖挥舞着令旗,一声令下,十万兵将飞快移动,布起罗地。 雷公电母飞上空,霎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轰隆隆”一声巨响,雷公发出的霹雳奔着孙悟空劈下。 杨戬将三尖两刃枪直指苍穹,枪尖闪耀着白光,“破!”伴随着杨戬的一声大喝,雷公劈下的雷在半空中炸了,未伤到孙悟空分毫。 杨戬跳在半空,挽了几个枪花,三尖两刃枪在空中沿着奇诡的路线行走。 杨戬最后将枪指向上的罗,刚布好的罗地瞬间被破,很多兵被杨戬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从云端跌到地上。 “二郎神!”李靖惊道,“你敢造反不成?” 杨戬的腰杆挺得像一杆枪,比三尖两刃枪更加锐利,更加锋芒毕露。 他慢慢转头环顾四周,凡是接触到他眼神的人都畏缩了一下。 他眼里有一种漠然的杀意。 这杀意是多年来的征战杀戮练就的,自然而然地释放,像一把无形的刀,与之接触的人都有一种被割得血肉模糊的错觉。 但很快,杀意被抑制住了。“记住,我杨戬绝不反。”他道。 “只不过我和他……”杨戬回头看了一眼孙悟空,“不劳各位插手。” 奴藏在李靖身后,见杨戬不肯杀孙悟空,又不肯让兵将动手,略一思索,计上心来:“杨戬,你想不想用孙悟空的死换一个人的生?” “换谁?” “三圣母!” 杨戬冷冷道:“孙悟空不死,三妹也会活着,只要杨戬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人动三妹一根毫毛。” 奴看三圣母无法动杨戬,道:“那瑶姬呢?” 此言一出,杨戬拿着三尖两刃枪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奴注意到了,露出残忍的笑容来。 “当年十大金乌晒化瑶姬,玉帝念在手足亲情的份上,放过了她,瑶姬其实没有死。” 杨戬告诉自己不要信,这是奴的毒计。 “你想想,三界内的生灵被十大金乌晒化,皆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为何瑶姬被晒死后,却化成了一块石头?因为那是玉帝设的障眼法。瑶姬一直被玉帝关押在秘密之处,她一直活着!” 杨戬隔着衣衫按了按怀里的风铃,想起母亲死的那一刻,系玉佩的丝线断裂,玉佩未碎,而父亲和兄长死的时候,代表他们的玉佩是直接碎裂的……不!不要想,不能上当,奴的话漏洞太多,他在骗我!杨戬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可是奴的话就像一颗种子,种在心底隐藏最深的那个角落,慢慢生根发芽,最后长出了希望。这希望太微,太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经不起一丁点的质疑与查证。 不过问题在于,杨戬似乎并不想查证。再虚假的希望,也比绝望好。 杨戬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激动:“你也知道杨戬素来谨慎,单凭几句话,实不能相信母亲还活着,除非你让我看到母亲。” 奴笑得胜券在握:“我无法让你看见瑶姬,也无法拿出证据证明她还活着。信或者不信,这是一场赌局,不过杨戬,你输不起,你真的狠心到拿瑶姬的生死来赌吗?” 随李靖一起前来围剿孙悟空的哪咤听奴了这么半,早沉不住气了,使用“传音术”,只有奴一个人能听见他话,别人都听不见。哪咤道:“瑶姬真的还活着?你最好不要骗我,我回去后立刻问陛下和娘娘。” “瑶姬早死了,魂飞魄散。”奴道。 哪咤恼怒道:“你居然耍我二哥,我要告诉他实情!” 奴分辨道:“你没看出我在帮二郎真君吗?难道你期望他加入妖猴的队伍?违抗圣命的结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我这么是为了真君好!” “可是……好你个狗奴才” “哪咤,真君心底希望瑶姬活着。救母是他生命的意义,他失去了瑶姬,就等于失去了活着的理由,我现在给他一个希望,给他一个目标,这不好吗?你若是他兄弟就不要多事。” 哪咤本是爽直之人,比口才比心眼,十个哪咤也不是奴的对手。 哪咤觉得奴的肯定不对,可哪里不对,又不清,便闷闷地终止了传音术。 奴见解决了哪咤,对杨戬逼迫道:“你母亲掌握在玉帝手中——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 这时西方的际出现一片祥云,刹那间到了众人近前。云上端坐两人,却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和太上老君,而他们身后却是整个佛门和庭。 第八十章:《算计》 话太上老君平日炼丹修行,常与元始尊、灵宝尊互相切磋讲道,并不时时过问宫日常之事。 今日,只听这地热闹非凡,玉帝便请他前来。 老君听兵拿不住一个石猴,也十分好奇,便前来灵霄殿上一问究竟。 而那观音身负如来使命,先是到那蟠桃宴上一看究竟,见那宴会还未开启,便已是一片狼藉,于是同众仙一同去见玉帝。 玉帝正因十万兵没能马上降伏妖猴而烦恼,观音见是时机,于是便让身边惠岸行者木叉先行前去试探那孙悟空的实力好再做安排。 而木叉领命前往花果山与孙悟空作战,力不能敌,返回菩萨处详细回报。 观音一听心中对悟空的实力已是明了,此时正值李王差人向玉帝求救,于是观音向玉帝推荐二郎真君前去与那悟空一战。那二郎神杨戬曾经力抗神劈山救母,在下界受香火,帐前麾下有梅山七圣相伴,又有一千二百草头神听命,是庭中第一战神。 为何推荐二郎真君,原来观音心中早有打算,前面根据木叉所述,再加上观音对二郎真君实力的了解,那二郎真君论法力在庭一干众人里算上顶级高强,推荐他来与孙悟空一次对决,可清楚了解庭最高强者与孙悟空的本事谁高谁低,如那悟空不敌,则再另寻比之更**力者,若庭不敌,则可亲自出手降伏孙悟空,从而在庭众人面前一展佛门之**力神威,再合适不过。 玉帝与王母并众仙卿,正在灵霄殿讲话,道:“既是二郎已去赴战,这一日还不见回报。” 王母娘娘本有心举荐蓬元帅,毕竟蓬元帅也是自己扶植上来的,多少算在自己人,没想到被观音菩萨抢了先,此时闻问,也不答话,暗中对卷帘大将使了个眼色。 卷帘大将站在珠帘之后,心中微微一叹,悄悄退了出去。 观音菩萨合掌道:“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门外,亲去看看虚实如何?” 玉帝听后便道“言之有理。” 便摆驾,同道祖、观音、王母与众仙卿至南门。 南门却早有些丁、力士在门口迎接。 开门遥观,只见众丁布罗,围住四面。 李王与哪吒,擎照妖镜,立在空中。真君把大圣围绕中间,纷纷赌斗。 老君来到阵前,见那悟空和二郎真君正在缠斗,仔细向那与二郎神争斗者看去。 菩萨思及释迦摩尼佛的安排,开口对太老君:“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 太上老君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瞧出此举杨戬是假,菩萨荐举二郎神,想来一是讨好玉帝,二来方便桃代李僵,佛门好插手此事,也不去点破菩萨,道:“果然有几分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 这一看,老君觉得惊奇又眼熟,此被称为齐大圣的猢狲身形怎么如此的熟悉,难道莫非是...... 而杨戬向众仙看去,但见队列整齐,旌旗招展,云朵之上霞光瑞彩,仙气缭绕,半空中寒风飒飒,怪雾阴阴。密密匝匝的兵将各亮兵刃,宝剑锋利,戈戟生辉,端的是仗势惊人。 眼前的局势很明朗了,李靖哪咤奴等十万兵将这么多人,在加上前来的观音,太上老君等人对付一个妖王齐大圣孙悟空,哈哈,值了。 杨戬心中计议已定,枪交左手,伸出右手来,恭谨地道:“杨戬接旨!” 从奴手里接过圣旨和王母的懿旨,收好,转过身来,面朝孙悟空。 杨戬将三尖两刃枪遥指孙悟空,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来!” 孙悟空愣愣地看着杨戬,他有很多话想,又觉无话可。 可是孙悟空并没有把十万兵将放在眼里。 就算是玉帝现在在此,如来亲临,孙悟空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杨戬……难道他跟杨戬之间,注定要互相残杀么? 孙悟空正想着,听见了杨戬施用“传音术”发出的声音: “我不能反,我也不能让你死,只有演一场戏,我放你走。” 孙悟空一惊,这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一会我走坤位,换坎位,枪从上向下刺,使一招‘长河落日’,你被我刺中,掉到地上,我追之不及,你就此逃脱。我假意追你,实则会设法帮你拖住兵将。为求逼真,我出枪时不会留手,你要真受伤,明白吗?” “明白,但是你母亲……” “奴诡计多端,我并不相信他的话,再就算母亲真在玉帝手中,我杀了你,玉帝也不会放过母亲。” 孙悟空一口坚定承诺道:“俺一定帮你查出瑶姬的生死。” “不必!我的事我自己会办。”杨戬拒绝得很坚定,“如果你真为我着想,看在杨戬的面子上,不要再与庭为敌。” “是否反,不是俺老孙一个人的事,俺要回花果山与兄弟们商量才能决定。” 杨戬知道只要孙悟空回了花果山,一切的兄弟情谊都会改变,他们之间,结的是死仇。 不过暂时先不去想这些,杨戬将三尖两刃枪一抖,直奔孙悟空腹。孙悟空躲过,执棒便打,两人战在了一处。 这一通争斗,比之以往又有不同。 即不出杀招,又不能让神仙看出破绽,好在两人配合默契,其余人见打得热闹,并不怀疑。 这一战,只打得昏地暗,从地上打到上,离宫南门越来越近。 最后杨戬使出那招“长河落日”,孙悟空果然不去躲避,任枪尖由左胸划至右胯。 伤痕足有两尺长,看起来极为可怖,鲜血飞溅,孙悟空似一只掉线的风筝,从云上直跌下去。 神仙见孙悟空败了,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一切都很完美,与事先讲好的一样。 如果孙悟空不信任杨戬,便不会任他扎这一枪,如果杨戬不真心对孙悟空,这一枪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场戏,演到目前为止,真的很完美。 第八十一章 :《棋子》 这时老君心里一阵疑惑,便掐指计算起来。 那一旁的观音,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时刻观察局势的变化。 老君计算完毕,心里明白了,当下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那当年炼化未成形的五彩通灵神石今日居然已化作成形,而且还好像还得了额外的灵气和谁人的指点,十分了得,且又十分熟悉。 惊得是,这石猴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敢和宫作对,这好不容易修炼成的仙形岂不是要毁掉,本来没有闹到此地,还可将其收了,如今这情景完全无法收拾,直接要把他收了来,玉帝恐怕要以为那石猴是老君派了去和他作对的,这如何是好,老君不动声色,只继续观瞧,见机行事。 而那观音,此一来是受如来之法旨,明为宫观战助战,实则却是为彰显佛门至高法力而来。 老君、观音各自盘算不,那二郎神和悟空打斗的更加激烈,一时难分胜负。 观音开口对老君道:“我见那二郎真君这么许久也没能占得上风,若是我出手则不必这等费事,我如今助杨戬一功,绝对能拿住他。” 老君一听,心下想:这观音法力甚强,她若出手,那石猴一定不妙,且若让你佛门之人出手,众人却要笑我庭道门无力。便问道:”不知菩萨,你如何降服那猢狲?“ 菩萨有心试探,道:“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即不能打死,也打个一跌,教二郎圣好去拿他。” 老君一听心想:自是不能让你亮此风头,何况孙悟空对我还有用处,如果不心让你打死,岂不坏了我打算。于是便道:“你那玉净瓶是个易碎之物,未必有如此神奇,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你且莫动手,不如我的神器得力,等我老君助他一功。” 菩萨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兵器?” 太上老君知道,菩萨此举,意在让孙悟空与道门彻底决裂,如此才能渡入佛门。 不过现在入了何门,进了何教,已经无关紧要,只有今后能为我所用就好。于是便道:“有,有,有。” 便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道:“我这里有个金刚琢,乃是当年地初开时我炼化所得。记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将那猴儿制服。” 太上老君有诸多法宝,偏偏取了这一件,就是要警醒观世音菩萨,佛门是我化胡为佛而成,你们休要乱了规矩,在我面前你们最好收敛一些,少玩花样。 观世音菩萨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太上老君话中之意。 就在此时,一道金黄色的光圈直奔孙悟空后背而来。 孙悟空身在半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奋起余力,向右拧腰侧身。 不料这金光竟一转弯,照准孙悟空的脑袋,结结实实击了一下。 孙悟空受此重击,口喷鲜血,生死不知。 杨戬正在追孙悟空,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大急,更快地飞向孙悟空。 孙悟空一落到地上,立马被守在地上的无数兵围住。 老君这一出手,便将那神通广大的大圣降了,在一旁的众仙甚是佩服。 杨戬比他稍后一些落地,见兵在捆绑孙悟空,又急又怒,刚要动手,却听上传来太上老君的声音。 “恭喜真君计谋奏效,捉到妖猴!” 杨戬回头,只见击打孙悟空的金光化作一个圈子的模样,套在太上老君的胳膊上。 原来刚才是太上老君偷袭孙悟空的。杨戬惊疑不定:“金刚琢!?” 太上老君道:“正是!真君用‘传音术’跟我商议好只要真君得手,我便丢下‘金刚琢’击打妖猴,果然好计谋!如今妖猴伏法,我必奏明玉帝,为真君请功。” 杨戬听了太上老君冤枉自己的一番话,急怒攻心,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眼里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听到身后传来的孙悟空被穿琵琶骨的呼痛声,心都为之一颤,将全身法力灌注于三尖两刃枪上。 枪尖爆出白芒,飞速蔓延至枪身,三尖两刃枪整个变成一道白光。 这表明杨戬要动手了,枪上的白芒乃杨戬心中杀气所化。 李靖带着众人重新布好了罗地,将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大王占住东南西北四角,五方揭谛飞上半空,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二十八宿、九耀星官等各司其职。 众仙各显神通,一时黄沙滚滚,尘雾弥漫,地间一片昏暗,不辨东西。 兵将亮出兵刃,刀枪棍戟,斧钺钩叉,一件件闪着寒芒。 弯弓劲弩箭在弦,盔明甲亮人抖擞,半空中旌旗飘扬,地面上杀气腾腾。 观音见了老君出手,便是作罢,便手持净水瓶,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 “真君既已捉到妖猴,便随我们去庭复命。”观音双手端着净水瓶,神情肃穆,这表明观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哪咤向杨戬走近一步。李靖立刻大叫:“回来!” 哪咤本来在杨戬火烧花果山之后对他产生了不满,甚至想要绝交,不过在此危急时刻,还是心向杨戬。 丝毫不理李靖的呼喝,继续向杨戬走去:“二哥,你真的想……” “我什么都没想!”杨戬打断了哪咤的话,他经过一番衡量后,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现在只想回庭复命。” 三尖两刃枪的白芒不知何时已经散了。 所有的神仙,都长出一口气。 十万兵将,在二郎神面前,竟如此害怕。 李靖悄悄运功蒸干了后背湿透的衣襟,观音收好了净水瓶,太上老君将摘下的金刚琢重戴在手臂上,奴也从巨灵神的掩护下走了出来。 众人皆如释重负。 杨戬虽答应了回庭,却提出不去凌霄宝殿面见玉帝,而是先回真君神殿。 奴看出了杨戬的意图。 真君神殿有哮犬,梅山六兄弟,一千二百草头神,这些人,是杨戬的家底。 杨戬若要反,必回真君神殿细细筹划,算好利益得失,然后再竖旗为妖。 当然,也有可能算好利益得失后,不反继续当神仙。 如此盛怒的时候,二郎神还能控制怒气,与手下商议筹备后再定,这份隐忍,可真叫奴有些佩服了。 如何才能阻止杨戬反呢? 看来只能从杨戬的妹子下手。奴眼珠一转,又想到一条毒计。 第八十二章:《真相》 不表奴如何思量毒计,单杨戬,他既不与众仙一道,便欲先走,却被一直沉默的孙悟空叫住。 “老君你与他定好,俺被你伤后,他扔下‘金刚琢’打俺,他你们俩合力捉我,你怎么不解释一下就走?” 孙悟空倒在地上,被捆仙索绑成个粽子。 他被穿了琵琶骨,施展不出半点法力。 被绑时不太老实,兵狠狠踹了几脚,加上之前受的枪伤,孙悟空现在看上去很是狼狈。 从左胸到右胯,长长的伤口向外翻着皮肉,青色的衣衫染了血,发暗发黑,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鞋印。 他脸上的神色倒是不惊不慌,与往常一样,甚至连惯有的倨傲之色都没有失去。 从神情上看,不像阶下囚,反倒像个睥睨下的妖王一般。 杨戬看着孙悟空清亮的一双眼,想起了曾经对是孙悟空的。 杨戬从不解释,信我的人,我不解释也会信我。不信我的人,我做万般解释亦是多余。杨戬把这话又了一遍。 “你曾经信我,事到如今,你还信我吗?”杨戬问。 孙悟空毫不犹豫地点头:“信。” 杨戬微愣,忽然嘴角轻微地翘了一下,微笑起来。 孙悟空咧开嘴,大笑。 在这一刻,两人眼中仿佛只有彼此,满的兵将,危机四伏的气氛,都影响不了他们。 “你的誓言要应验了,你怕不怕?”杨戬问得突兀,孙悟空却明白他是指捆仙索的事,自己曾跟杨戬过不怕刀砍斧劈,雷打火烧,如今真的要上斩妖台,那么,杨戬是在担心自己么? “不怕,俺还没跟你分出胜负,没完成兄弟之约,怎么肯死?俺老孙乃集地造化所产石猴,金刚不坏之身,只要心不死,欲不灭,谁也奈何不了俺。”见杨戬眼里的担忧是那么明显,孙悟空道,“俺老孙答应你,便不会死。” 杨戬暂且放下心,驾云走了。 观音菩萨与太上老君先回了凌霄宝殿。李靖点齐兵马,班师回去。 奴亲自押管孙悟空,见不得孙悟空仿如妖王的神色,给了孙悟空一巴掌。 孙悟空被打得头一歪,回过头来对着奴吐了一口血。 奴猝不及防,那口血正喷在他脸上,怒极,对孙悟空一阵拳打脚踢。 直到李靖叫奴快上路,方才罢手。 孙悟空被奴从地上拽起来,神情还是倨傲甚至轻蔑的。 奴又给了孙悟空一巴掌,却听孙悟空声数着:“十九。” 奴问道:“你数什么!” “你打了俺多少下,俺会记住,十倍地还回去。” 孙悟空认真地道,“你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好活着,别在俺杀你之前就死了。” 奴怒极反笑:“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皱一下眉头,俺都不姓孙。” 奴知道身体上的痛苦孙悟空不当回事,于是不再折磨他的身体,想起了另一件事。 “孙悟空,你知道花果山被毁的事吗?” 孙悟空的眉毛拧在一起:“你什么?” 奴恶毒地笑了起来,找到了孙悟空的弱点,想刺痛他便容易了。 “在你不在的花果山的这些日子里,杨戬曾去过花果山那你可知道。“ ”哈哈,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配问我“孙悟空抬起头看着怒,嘲笑道。 ”哼,孙悟空听我下去。那你可知道杨戬布下‘五行之阵’焚烧花果山,如今那里寸草不生,已成一片焦土!”看孙悟空的样子明显不信,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起孙悟空奔向花果山。 李靖不好驳了监军的面子,更何况妖猴已抓到,不便与监军起冲突多生事端,于是十万兵将又来到了花果山。 花果山上空层层黑云遮蔽日,没有一点风丝,空气似乎凝重得不再流动。 奴拨开云雾,一片焦黑干裂的土地现于眼前。 “孙悟空,你可好了,看看你眼前的是不是花果山,哈哈。“ 花果山不再有花果,连一个生灵都没有,未烧净的石头狰狞地矗立着,大地裂开无数道口子,纵横交错,形成永不愈合的伤。 孙悟空的身子禁不住簌簌发抖,脸上一片不敢置信的神色。 奴降下云头,把孙悟空放在花果山焦黑的土地上,得意地笑着。 孙悟空几乎是从云朵上栽下去的,滚了几个跟头,停住,飞快爬起来,又站立不稳跪在了地上。 他的腿抖得站不住,不仅是腿,他全身都在抖。 孙悟空极目四望,黑雾遮住了视线,雾中有一种极强大的怨念徘徊不去。 这些死去怨灵的气息给孙悟空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他们曾与自己相处过几百年一般。 他们该不会是曾生活在花果山的……不会的,不会的!孙悟空连心都在颤抖。 孙悟空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急喘了几口气,哆嗦着跟自己:“不、不是花、花果山,不、不是……” 远处的一块石碑,大半埋在土里,在地面上露出大约半尺的一个角。 孙悟空一眼望见,发了疯一样,连滚带爬地奔过去。到了近前,用尽全力挖掘着石碑。 孙悟空被捆仙索捆住上身,手臂垂在身侧,两只手只能活动很的范围,甚至不能合拢,这让挖土万分艰难。 花果山经阴火烧过的土地硬如磐石,孙悟空施展不出法力,便如一个凡人,凭两只手,根本无法顺利挖掘。 左手大拇指指甲断裂了,孙悟空毫无所觉,跪在地上挖着。 右手的中指指甲也断裂了,孙悟空连停顿都没有,继续挖。 后来十个指头的指甲都断了,石碑露出地面大约一尺。不知以前谁的鲜血,染在石碑上,呈现暗黑色,如今这石碑又沾了孙悟空手指流出的血,碑身变得黑红一片。 孙悟空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直埋头挖着。 “咔嚓”一声,孙悟空左手食指骨折了。孙悟空换了右手,接着挖。 石碑露出地面两尺。 又是“咔嚓”一下,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孙悟空右手无名指从根部断裂,断得很彻底,只剩一块皮连着。 孙悟空恍若未觉。石碑露出地面三尺。 上的神仙看着孙悟空疯狂的样子,又想起了那场生灵涂炭的大火,一些心慈面软的兵已经面有愧色。 最开心也是唯一开心的人,是奴,奴觉得自己真笨,怎么不早点把孙悟空带到花果山来呢,果真是除了孙悟空自己外,没人伤得了他。 孙悟空的十根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折断,可是孙悟空没有停下哪怕一次。 原来当心里痛的时候,是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的,或者,即使感觉到了也无暇理会。 血越流越多,土地变成红色,石碑一点一点地露出来,上面是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 没有人知道石碑有多大,除了孙悟空。 ”啊,为什么啊“ ”杨戬“ 第八十三章:《伤心欲绝》 孙悟空对这块石碑太熟悉了,他跟它相处了五百多年,吃饭的时候看着它,走路的时候经过它。 兄弟们喝醉了,有人在它上面撒过尿,自己也曾用火烧过它,而老猴王最喜欢单脚站在石碑上,叫孙悟空:“石猴,石猴,过来一起玩呀……” 孙悟空的十根指头都折断了,他凭着一股意念在挖掘。 向来孙悟空想做的事,一定要做成。 不知挖了多久,石碑终于全部露出了地面。 孙悟空拂去了上面的尘土,拂不去上面的血迹。 手指全断了,那就用手掌摸着石碑。 他摸得那么温柔,仿佛在抚摸情人。 他摸得那么轻,好像怕自己一失手就把它拍碎了。 他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深情地亲吻着石碑。 他用脸贴着石碑,蹭着石碑,好半晌才抬起头,慢慢流下两行带血的眼泪。 孙悟空跪在地上,仰大叫:“嗷……嗷……”根本不似人声,有如野兽濒死时的惨叫。 “呜嗷……”孙悟空的叫声比花果山被烧死的妖怪叫声更凄惨,声音里蕴含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兵将不忍再听。 有兵将扭头向石碑望去,见石碑上刻着十个染血的大字: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 奴很开心。 齐大圣孙悟空一身傲骨,睥睨三界,纵横下,从未对人服软过,从未软弱地跪在地上,哭得像条狗。 这一切都拜奴所赐。奴简直不是得意,而是骄傲和自豪了。他应该骄傲,除了他,还有人能令孙悟空如此哭泣么? 哪咤见孙悟空哭得伤心,有些不忍,向李靖建议速押孙悟空上。 奴也折腾够了,将孙悟空重又押好,驾云向凌霄宝殿行去。 孙悟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或者血,看似在对奴话,实际上更像自言自语:“俺刚才那样叫,只要有猴子听到就会奔过来的,为什么一只猴子也没有呢?俺的猴子猴孙,都到哪去了?” 奴拽着孙悟空身上的捆仙索,得意道:“都死了,无一生还。”完,等着看孙悟空崩溃。 “全部?” “全部都死了,” “花果山的妖怪一共死了多少?” “一万多。” 孙悟空转头问奴:“谁干的?”他的声音很平静,神色也很平静,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可怕。 奴在这样的眼睛注视下竟有些心惊胆颤。 但马上又神气起来,恨自己会害怕孙悟空,扬手给了孙悟空一巴掌:“你敢这么跟我话!” 孙悟空舔了舔嘴里被这一巴掌打出血的地方,一股腥味弥漫在口腔中。 孙悟空今吐的血太多了,嘴里一直是鲜血的味道。 奴等着他的反抗,孙悟空却用恭敬地语气:“请奴大人告诉俺,谁烧了花果山。” 孙悟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明白了杨戬有时为什么会对人卑躬屈膝。 原来当一个人有了非做不可的事情,一时的服软谄媚,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奴扬手又给了孙悟空一巴掌:“你的语气对了,可是姿势不对,我讨厌别人比我高。” 孙悟空立刻弯下腰,尽量把身子弯成一个最恭谨的姿态,低下头,掩去了眼里的凶光。 奴笑道:“不错不错,学得很快。”拍了拍孙悟空的脸蛋,“我下的令,二郎神动的手。” “真是杨戬动的手?”即使是问这句话,孙悟空的面上都没什么特别难过的表情,只有眼睛亮得逼人。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其实,成长真的只是一刹那的事。 杨戬得对,孙悟空的性格有点孩子气,但如果他只有孩子气,断不会统领群妖这么多年。 在除了杨戬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孙悟空都可以老成持重,像一个妖王那样思考问题,像一个妖王那样去行事。 奴看着这样的孙悟空,忽然觉得他很像杨戬,不过,孙悟空永远没有杨戬骨子里那种禁欲的媚……奴很兴奋能把孙悟空逼成第二个杨戬。 “你也看出来了,花果山是被‘五行之阵’的火烧成这样的。起‘五行之阵’来历可不,乃元始尊所创,传给姜子牙,姜子牙在封神之战时传给杨戬。 三界内,只有这三个人会布‘五行之阵’。 当然,你可以认为是姜子牙或元始尊烧的花果山。”奴又恶毒又得意地笑,“片刻之前你还你信杨戬,怎么样?现在你还信他吗?” 孙悟空没话。 孙悟空很想信杨戬,找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不容易。 孙悟空从没父母没亲人,从未对任何人那么信任过,第一次交付真心,就换来这样的欺骗和背叛么? 杨戬没否认烧花果山,只是隐瞒了这件事,起来也不算骗他。 只不过,杨戬是不是骗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能当作没发生。人一定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奴道:“你现在知道了花果山的事,准备怎么办?要报仇吗?别忘了你已成阶下囚,过不了多久就会形神俱灭,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孙悟空看着断掉的十个手指,手指正以极快地速度自动自发地复原。 孙悟空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痛,疼得双臂不受控制地抖动,疼得汗如雨下。 但是这疼,不及他心里的痛万分之一。他的语气很淡然,就像在今气不错。 “如果报不了仇,孙悟空甘愿自毁法力,堕入畜生道,世世沦为猪狗!” 奴实在不明白孙悟空的傲气从何而来。 他明明已是囚犯,即将被送上斩妖台斩首,如今十指俱断,满身血污,被捆仙索绑住,被穿了琵琶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却依然牛气冲的,大言不惭报仇。 奴将手放在孙悟空快愈合的三尖两刃枪造成的伤口上,狠狠一抓。 “呃……”孙悟空只发了半个音,就憋了回去,咬住牙,生挺,身子痛得发抖。 奴用指甲挑着伤处的血肉,血成股地顺着奴的手流下,又一次染红了孙悟空的衣襟。 孙悟空的脸色惨白得犹如一张纸。 “你跪下求饶,我就大发慈悲,饶了你。”奴生平最喜欢折磨的就是高傲之人,让这种人在他手下求饶,是莫大的乐事。 孙悟空冷笑道:“既已问完了该问的话,你就没有价值了。想让俺求饶,死都不可能。” 奴大怒,将孙悟空的右手用力一握,正在生长的骨头立刻便碎了。 孙悟空身子一软,倒在云上,疼昏过去。 “这就是齐大圣孙悟空吗”? 第八十四章:《上天轮回之念》 李靖怕奴弄死孙悟空,出言告诫,奴稍微收敛了些。 一行人向宫而去。不多时,行至殿外听宣。 哪咤看着孙悟空这样于心不忍,但有不能出手,便先回去休息,静观其变。由李靖奴等人押着孙悟空上殿。 当值星官入凌霄殿禀明玉帝与王母,道李王等众已捉了妖王孙悟空,众仙皆大悦。 恰逢如来弟子金蝉子也来拜见玉帝,便同在凌霄殿内与众仙一起等待孙悟空进殿。 孙悟空来得很快,上身被捆仙索捆住,一进来被兵在腿弯处踢了一脚,“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虽然跪着,却冷眼望着玉帝,不见丝毫害怕之色。 玉帝端坐于上,对孙悟空道:“妖猴,你可知错?” 孙悟空被两个兵一左一右按住手臂,身子前屈,神色倨傲:“哈哈,错。俺老孙没错,成王败寇而已。总有一,俺要踏破南门,打上你这凌霄宝殿。” “大胆!已成阶下囚,还敢口出狂言。”王母道,“来人,速将妖猴押至斩妖台” 这玉皇大帝虽让斩杀孙悟空,哪敢动真格的,心里想”自己不过分封孙悟空一个弼马温,便惹得如来佛祖动了怒,暗地里让金银双鬼下凡,怂恿孙悟空称了齐大圣,如果真杀了孙悟空,那自己距离死亡也不过半步之遥。“ 玉皇大帝下完指令,瞧了王母娘娘,心中也颇为诧异,为何一向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未为孙悟空求情,佛门要夺得五灵根,此时不失为良机,孙悟空在道门连连受挫,施以恩惠,不难笼络。 而观音菩萨自有她的打算,她不求情,一来料定孙悟空死不了,此时求情效果微。二来太上老君方才已警告自己,自己再横加干涉,必然结怨。三来,如来佛祖对以收服孙悟空早有打算,自己横加干涉反而不妙。 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各怀心思,微笑看孙悟空被押走。 孙悟空边走边骂道:“玉帝老二,老孙受了仙箓,封了齐大圣,是仙不是妖,如何送老孙去斩妖台?即便要杀,也是诛仙台才对!” 众仙闻言,一个个交头接耳,权当看笑话。 玉帝闻得孙悟空咒骂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含笑旁观。 孙悟空举目四顾,冷笑连连。 这就是神仙,这就是整慈悲为怀的神仙! 放眼三界,再找不到一处比庭更冷漠更虚伪的地方了。 王母娘娘斜睨着孙悟空,等着孙悟空求饶。 王母没有明,但她的眼神分明在问:“孙悟空,现在你知错了么?” 孙悟空看向王母的眼神带了浓浓的轻蔑,他看穿了玉帝王母不敢让自己的灵魂留在地狱。 王母接收到孙悟空轻蔑的眼神,大怒道:“行刑!” 兵领命,奔向跪在当中的孙悟空。 一人从左边那一排神仙里站了出来。 能在凌霄宝殿上有位置的都不是一般的仙,看这人站立的位置,在武将里只略逊于四大王,可知官职不低。 此人身高八尺,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俊美阳刚处连杨戬亦有不及。 他一身亮银盔甲,背生双翼,洁白的翅膀微微抖动,衬得身姿更加挺俊无双。 这人孙悟空认识,虽无深交,但看守蟠桃园无聊时也曾与他切磋过武艺,是庭少数能和孙悟空过几招的人。 他就是掌管河八万兵马的蓬元帅。 蓬一站出来,议论的嗡嗡声便了许多。 “臣启陛下,孙悟空虽然罪大恶极,但凌迟之刑过于歹毒,陛下与娘娘素来仁慈,还望这次也能开一面。” 凌霄殿内的议论声完全消失,静至落针可闻。 玉帝没话,王母也仿如没看见一般。 兵有点明白了,上前拉起孙悟空。 蓬跪在当中,仿佛被人遗忘了。 凌霄殿内渐渐又响起声的随意的议论。 这时候嫦娥从众仙的队列中站了出来,姿容绝色,白衣胜雪,莲步轻移,跪在蓬旁边。 “嫦娥附议。”她与蓬对视一眼,便又跪好。 凌霄殿又一次静了下来。 玉帝和王母无法装作没看见了。 王母刚要发作,玉帝便痛心疾首地道:“嫦娥仙子,你这又是何苦?” 嫦娥欲言,玉帝根本不给她话的机会,道:“难道仙子也通敌不成?” 这个“也”字,悄悄判了蓬的通敌之罪,只是此时无人细究。 嫦娥大惊,想要辩解,却感到蓬拽了一下自己的裙角,向蓬看去,见他郑重地摇了摇头。 嫦娥瞬间明白了什么,重又伏下,翩翩拜倒:“嫦娥目光短浅,见识浅薄,妖猴之事,全凭陛下与娘娘做主。嫦娥告退。” 嫦娥回了广寒宫,只剩蓬一人跪着,既无人叫他起来,也无人看他一眼。 兵已将孙悟空拖至凌霄殿的门口了。一切看上去都不会再有变故了。 “且慢!”殿内忽有一人高声叫道。 一光头和尚排众而出,走向殿门处的孙悟空。 这个和尚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形容俊俏,温润如玉,浑身散发着一股温和的气度,听他话,可谓如沐春风。 来的却是如来最有成就的弟子,金蝉子。 都地轮回,难道生生世世也有轮回。 玉帝和王母同时皱了皱眉。 金蝉子的在西方地位太高,不如嫦娥那样好打发,也不能像对待蓬那样晾着他。 金蝉子转身向玉帝行礼:“陛下,贫僧并无干涉陛下之意,只是贫僧与孙悟空有旧,现下想与他告别。” 玉帝同意。 金蝉子走到孙悟空面前,道:“猴子,五百年多前,你我第一次见面,那时我便算出你有这场劫难,但不知如何化解。这场神妖之战,花果山无数生灵皆因此丧生,事到如今,你依然认为你没有错吗?” “俺老孙没有错。” “愿闻其详。” 此时的金蝉子居然当着玉帝的凌霄宝殿,直接站在孙悟空的面前,宛如千年前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动,却始终没人能听到是那两个字“徒儿”! 第八十五章:《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秃和尚,俺老孙还是当年那句话,这毒瘤已成,不能因为怕疼就不去动它,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 金蝉子长叹一声,道:“当年你如此对我,我不赞同。那时我只顾学师父的‘大乘佛法’,无暇细想这些。师父有三藏‘大乘佛法’,能超亡者升,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为三界所称道。可是这些年我游历四处,见很多事并不像师父的‘大乘佛法’里描述的那样。有人存善念,施善行,只因不礼佛便得恶果;有人作恶多端,敬佛礼佛便得善果,这是否不公?生命自有其存在的真意,不需要他人掌控命数。金蝉游历越久,心中疑虑越大,师父的‘大乘佛法’不能解我之惑,我将所见所思整理成数卷经书,名为《三藏经》,待完成后传于世人。你一贯以来的主张,倒与我经书中的宗旨不谋而合。” 金蝉子双手合十,低头诵了一声“阿弥陀佛”,再抬头时迷茫已去,双眸如浩瀚汪洋,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激流暗涌。 “但不管怎样金蝉依然坚定地认为,代价若是太大,不如维持旧有的秩序。” 凌霄殿众仙听了金蝉子的话皆若有所思。 有些聪慧之人明白了金蝉子暗中所指,不由脸现震惊之色。 金蝉子认为代价若是太大,不如维持旧有的秩序,孙悟空却不这么想。 “如果花果山妖众的性命可以换一个新的秩序,确实。这代价并不大,可谁想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花果山的彼岸花何时开、何时败,皆由定,妖怪何世生、何时死,生死簿上皆有记载,为什么所有生灵都要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俺老孙只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只想要自由!” “世间万物皆为神仙所造,听命于神仙也是理所当然。”金蝉子却一本正经的和孙悟空辩起法来。。 “可俺老孙不是!”孙悟空跳起来道,但却又被兵牢牢按住,“地生俺齐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清亮的眼睛直视金蝉子,一双漆黑的眸子亮得惊心动魄:“你若真认为你师父是对的,三界的规则是对的,根本不会写《三藏经》!金蝉子,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金蝉子再次长叹,看着孙悟空清澈的眼神:“我辩不过你,你得没错,没有谁有权力决定别人的命运,这是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 金蝉子这话简直不像一个神仙应该的。 凌霄殿的神仙听了,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帝对王母道:“妖猴惑乱人心的本事果然厉害。” 王母点头:“连精通佛法的金蝉子都被他的妖言迷惑了。” 众仙听了,心中大定,皆想,还好,我还是对的,我还没有被迷惑。 “想要造就新秩序,就要先造就一个能创造新秩序的人出来,你顽劣冲动,偏执狂妄,我并不认为你是合适人选。”金蝉子话锋一转,“既然不能创造新秩序,那么你的所作所为便是在祸乱三界,徒增杀孽!我劝你早日放弃,否则,三界根本容不下你。” 众仙皆心下大定。 金蝉子言出必行,一定会尽全力阻止孙悟空,他的法力仅次于如来,若肯全力出手,孙悟空绝不是对手。 有了金蝉子这句话,庭可保长治久安。 孙悟空仔细想了一下,突然坚定道:“很抱歉俺老孙生来自由,不能放弃,因为俺是齐大圣,做事从来没有放弃过,性格如此,改不了。如果那失败了,我愿供后来人引以为戒,让他们少走弯路,也是一桩功德,自古以来,想要推翻旧势力,从来没有不流血牺牲的,孙悟空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再,你怎么知道俺老孙不能成功?” “我在你眼里看不到成功的希望。”金蝉子坦言。 “哈哈,秃和尚,我发现你越来越顺眼了。“ ”哦,为什么。” “你懂我,实话俺老孙自己也看不到,但还是不想放弃,如果自已都不能给自已希望,那还活着有什么用,岂不是行尸走肉一般。” 金蝉子看了看孙悟空身上的血污,问道:“猴子,你到现在都不认输?” 孙悟空顺着金蝉子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之前三尖两刃枪造成的伤口自动愈合,胸前破损的衣襟无法复原,凝结后的暗红色的鲜血沾在衣襟上,血腥味很刺鼻。 从左胸至右胯,长长的一道伤疤,十分狰狞。 断掉的十根手指,左手已长好,右手因被奴捏碎过,还未完全恢复。 捆仙索紧紧捆住上半身,也染了自己吐的血。 这副样子,完好地诠释了那句话:”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孙悟空却笑了,神情倨傲,站起来笑着道:“俺没有输。孙悟空或许会死,但是绝对不会输,俺孙悟空顶立地,话的自在,因为孙悟空是三界妖王齐大圣。” “阿弥陀佛,哈哈,孙悟空你确实很让人敬佩,金蝉子很高兴能与你结交,更希望我们还可以再续前缘,再做轮回之徒。”金蝉子将一块金色的莲花大的事物托在掌心,递给孙悟空,“猴子,藏于舌后,受不住的时候吃了它,便可解脱。” 王母悄悄对玉帝咬耳朵:“这金蝉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好歹避一下我们。” 玉帝道:“无妨,以孙悟空的傲性,他是不会接受的,金蝉子还是不了解孙悟空的性格。” 果然孙悟空低头看了看那个东西,道:“多谢,不过你还是拿回去,俺老孙是不会自杀的,只要不死,就有翻本的机会。” 金蝉子收回手:“既然如此,我便在庭多留几日,行刑期间,你随时可叫我帮你解脱。我算出你若能逃过这次大难,便与我有一场师徒之缘,只不知应在何时。” “师徒之缘?千百年前你就是这么骗那个行者的……”孙悟空撇撇嘴,道,“俺可不想收徒弟,太麻烦。何况俺可没有你这么丑的徒弟。哈哈,和尚,你离开这,如果还有来日,俺孙悟空一定会记住你的情,多谢。” 金蝉子微笑起来:“齐大圣果然是齐大圣,哈哈。告辞,告辞。” 第八十六章:《斩妖,诛仙》 玉帝和王母着急了,向兵示意。 金蝉知道时间不多,最后问道:“你可还有何心愿未了?只要不过分,我可帮你完成。” “俺在上途中听到哪咤兄弟花果山死去的妖怪被玉帝老儿下令夺去神智,成为不辨是非只会食人的恶鬼,他们忘了自己是谁,没有思维,生不如死,你能让他们重新投胎吗?” 金蝉子面有愧色低声道:“在下法力低微,只怕难以办到。” “无妨,花果山的事确实是难为你了,那俺老孙换个心愿。”孙悟空想起一事,道:“你帮俺带话给一个人,俺想见他。” “见谁?” “杨戬。”孙悟空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就像被剜了一刀。”俺待你如手足,没想到杨戬你却这般对俺“。 “好。猴子你记住!” “什么” “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猴子,因此你不用学做上的神仙,你的本性比所有神明都高贵。” 金蝉子只给孙悟空留下这么一句话,一背影,便转身走了。 孙悟空被众兵押去斩妖台下,绑在降妖柱上,骂得越发的凶了,道:“老孙乃齐大圣孙悟空,与并肩,如何贬我至斩妖台?玉帝老二,你站出来,与老孙理论理论。” 通明殿正对斩妖台,斩妖台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玉帝只作不闻,让大力鬼王动刑。 大力鬼王令旗一挥,十万兵将奉命而出,不管孙悟空咒骂,轮番上前,刀砍斧剁,枪刺剑刳,莫想伤及其身。 十万刀剑,砍出一路火花。 大力鬼王得了玉皇大帝暗示,用的多是不成气候的兵器,不敢用一件太上道祖亲身炼制的兵器,砍断了无数刀剑,卷了无数斧口,累到了一堆堆兵,孙悟空依然毫发无伤。 孙悟空一脸怒意,道:“乖外孙们儿,用点力,别只给你外公挠痒痒。” 太上老君见孙悟空毫发无伤,微微点头,颇为满意,先灵明石猴之体,再加上孙悟空偷吃了自己炼制的五葫芦丹药,想要杀死他-难,何况玉帝处处留手。 见刀剑不能伤孙悟空,南斗星君命令火部众神,放火煨烧,孙悟空本就是金灵根,真金不怕火炼,任那火马、火狐、火鸟、火龙一只只冲向孙悟空,都不能烧着点燃,毫毛都不曾烧掉一根。 连番鏖战,兴许折腾得累了,孙悟空昏昏欲睡,许久之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玉帝瞧得孙悟空的模样,颇感无奈,又命雷部众神,以雷屑钉打,无数的雷霆降落下来,雷鸣之声久久不停,孙悟空兀自越发不能伤损一毫。 那大力鬼王与众仙难伤孙悟空分毫,上前启奏道:“万岁,这大圣不知是何处学得这护身之法,臣等用刀砍斧剁,雷打火烧,一毫不能伤损,却如之何?” 玉帝闻言,问道:“这厮这等,这等……如何处治?” “眼煅烧孙悟空灵魂,灵魂化成灰烬,一具行尸走肉不足为惧。”王母却不以为然的回道,仿佛孙悟空就像平日的花花草草,随便就能践踏一样。 太白金星听闻上前回禀道:“回陛下,娘娘,孙悟空自上来,灵魂不曾祭献眼。” 王母娘娘不悦道:“凡是上之仙,受了仙箓,必然抽取灵魂,祭献灵魂眼,怎孙悟空如何能免?” 太白金星心中直翻白眼,唯唯诺诺,不敢答话,孙悟空现在看来,可是诸位大神的弟子,谁敢让他祭献灵魂?何况,以这猴子的性子,怎会甘愿祭献灵魂? 玉帝见太白金星不敢答话,插言道:“就无其他法子除此妖猴吗?” ”哼,废物一期“王母娘娘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纠缠。 玉帝环视了众仙,一个个不敢话。 ”来人,上诛仙台施凌迟之刑!” 此言一出,凌霄殿内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宫已经数万年未执行过诛仙凌迟之刑了。 孙悟空犯的是反大罪,按律当处以最重的刑罚,肉身毁灭后,将剥离的灵魂押入第十八层地狱,日日下油锅烹炸,永世不得翻身。 但玉帝与王母现在怕留着孙悟空的灵魂再生变故,是以决定将孙悟空押上斩妖台毁灭他的元神,让他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 庭的凌迟与凡间的凌迟有所不同,用龙血炼制的斩妖刀,在身上割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割足七七四十九。 这斩妖刀既割肉身,亦毁元神,第七七四十九的时候,受刑的妖怪形神俱灭,三魂七魄俱毁。 凌迟时,每割哪里,割多少刀都有明确规定。 受刑之人每晚用其他仙品吊命补气,以免形神俱灭。 行刑的刽子手少割一刀都会受罚,若受刑的人早一死也要罚刽子手,所以无人敢徇私。 受此刑的妖怪无不罪大恶极,痛死为止。 任你平常如何英雄,也难免痛哭求饶,屈膝服软,但求速死而已。“ 没想到如今这三界妖王齐大圣孙悟空要被斩,居然引起了众仙的讨论,拍手称快者有之,遗憾叹惋者有之,唯独没有求情的。 这上神仙,也不过如此,而已,哈哈!!! 孙悟空被两个兵押上了斩仙台。 诛仙台正中矗立一根灰白的圆柱,名唤“擎柱”,孙悟空被绑在擎柱上,不能动弹分毫。 孙悟空还有闲情逸致四处张望,见云海茫茫,星辰闪耀,万籁俱寂,宫静得像一座死城。 刽子手颤颤巍巍开始割第一刀。 “你怕什么?”孙悟空问。 刽子手吓得几乎把斩妖刀掉在地上。 “哈哈,莫怕,你尽割,误了时辰,心玉帝老儿罚你。” 刽子手哆哆嗦嗦地割了第二刀。 孙悟空看刽子手紧张害怕的样子几乎想笑了,这凌迟罚的到底是受刑人还是施刑人? 孙悟空面不改色,刽子手却在哆嗦,这导致了本应一刀割下的肉要割好几次,痛苦也成倍地增加,孙悟空反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痛苦。 是的,身体上的痛苦真的是一种享受,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不去想花果山那焦黑的土地和盘旋在山上的怨灵。 反是为了给花果山的兄弟们争一个未来,如今花果山已毁,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俺孙悟空活着,又为了什么? “孙悟空……” 第八十七章:《妖王——齐天大圣》 “孙悟空” “谁在叫俺老孙” 孙悟空睁开眼,极目四望,不见人影,唯有诛仙台上东北角边缘处竖起的擎柱上,高挂着一个头颅,血肉模糊,早已辨不出样貌。 孙悟空疑惑地看向那个头颅:“是你在话?” 头颅上的嘴巴一开一合:“久闻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大圣孙悟空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哈哈。”那声音显得很高兴。 孙悟空想不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有什么好高兴的,一个正被凌迟,一个只剩一颗头活不了多久。 “你是谁?” “我乃千年以前的一个妖王,不过在你齐大圣的面前,我可不敢自称为妖王。三个月前我被兵将捉到,挂在这斩首示众。不想今日有缘得见三界妖王孙悟空,原谅我没有身体,不能施礼了,哈哈哈哈。” 看着只剩一个脑袋的妖怪,孙悟空奇怪的问道“你笑什么?你都已经快死了。” “不怕不怕,我现在不是没死吗?哈哈哈,常听你大败兵的故事,如果有一,我们可以出去,我真想随你继续反。” 孙悟空嗤笑道:“你只剩一个头了,怎么反?” “我可以帮你骂阵。” “神仙会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我用眼睛瞪他们。” “他们会把你眼睛挖掉。” 头颅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没辙了,忽而又开心起来:“那也不要紧,我还可以想,可以恨!总没有人能阻止我想什么?” 孙悟空愣住。 是啊,唯有思想,是谁都不能控制的。 这样看来,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控制万物的生长与死亡,控制凡人的命运,可是,总管不了人们想什么? 孙悟空想起花果山誓死追随自己的兄弟们,仿佛又听到当年不知高地厚的自己誓师祭旗时,行者对自己的那句话:“孙悟空,你记住。“ ”若这压你,你就劈开那。“ ”若这地拘你,你就踏碎那地。” “我等生来皆是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那时夕阳西下,地苍茫,惊涛拍岸,浪花如雪,海岸边两杆猩红大旗迎风招展。 旗上是行者亲手写的字:”只因心高嫌地窄,立心端要破瑶!“ 两杆大旗下,群妖列队站好,神情肃穆,盔明甲亮。 每个人的目光都对准孙悟空。 群妖身后,一道残阳铺在花果山外围的东海上,照得海水半红半黑。 花果山的彼岸花拼尽最后的力气怒放,将群山装点成仙境一般。 猎猎风中,孙悟空头戴紫金冠,身穿黄金甲,傲立于海边的悬崖之上,手中高举一面大旗—— ”齐大圣。“ 太阳把西的云彩染成红色,晚霞如火如血,孙悟空高高跃起,将“齐大圣”的大旗直指苍穹。 夕阳下他耀眼的身姿凝固在每一个人心里。 那一刻,漫山遍野回响着群妖的应和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孙悟空!孙悟空!孙悟空……” 直到后面的。。 “三界妖王,齐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心中忽然又充满了豪情,花果山毁了,俺老孙才更要好好地活着!活着报仇!有多少妖怪会像这个八尾狐狸一样,只剩一颗头颅也不肯言败?有多少妖怪把自己当作唯一的希望? 齐大圣孙悟空可以死,但是不可以认输! 玉帝,王母,以及三界你们可以掌控俺老孙的命运,却永远掌控不了俺的思想,永远不能让俺屈服。 肉身可辱,志不可夺。 孙悟空对着那颗头颅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嘿,头,若俺老孙不死,必救你出去。到时我们一同去征服三界六道,生死与共!” 听着孙悟空的豪言壮语,那颗破碎的头颅大声应道:“好!” 孙悟空大笑,又恢复了往昔统领三界群妖的妖王风采。 此时的刽子手却在孙悟空的笑声中停下了刀。 孙悟空询问地看他一眼。 刽子手道:“再割就是第十刀了,前九刀只割肉身,从第十刀开始便毁元神,碎灵魂。撕裂灵魂时会很痛,更加犹如千刀万剐,若大圣挺不住了,及时吃了它。” 刽子手悄悄拿出一块金色的莲花大的东西,正是方才凌霄殿上金蝉子给孙悟空的毒药。 “金蝉子让你给俺的?” “是。不过我最初只是假装答应金蝉子,我胆子,见血都害怕,哪敢违抗规。”刽子手看着孙悟空的眼神,坚定的道,“可是现在我敬你,是三界妖王,实在不忍你受折磨。” “哈哈,兄弟多谢了,不过你还是别违抗规了。”看着眼前的神仙,孙悟空想到看来神仙也有好的。“俺老孙刚刚想通,没了这花果山也不用要死要活的,况且,俺老孙答应过一个人,不会死。”孙悟空没答应了谁,可是一想起他来,心还是剧烈地痛了一下,比刚才刀剜在身上,要痛得多了。“行者,对不起了。” 刽子手收起毒药,一手拽住孙悟空的左臂,一手拿着斩妖刀,“唰”,飞快剜了一片肉。 孙悟空立刻感到像有一个铁锤在胸口重重锤了一下,“嗡”地一声,眼冒金星,浑身发抖。 有什么东西在挤压着心脏,不停地挤压,挤压,无处可躲,无法可想,孙悟空分明听到了心脏爆裂的声音,即使爆裂了还是受到挤压。 眼前一片黑暗,感受不到一丝光芒,耳朵里全是“嗡嗡嗡”的声音。 想把拳头塞进嘴里咬着,却被绑得紧紧的不能动。 想倒在地上打几个滚,想大声地叫喊。 也许喊出来就好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这就是割元神灵魂的痛楚吗? 孙悟空急促地喘着气,疼得几乎无法思考。 才只有一刀就这样,后面还有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刀,要怎么熬? 怪不得金蝉子要给自己毒药了,怪不得凌霄殿的神仙听凌迟而色变。 可是,如果你们以为这样便能让俺老孙屈服,那就错了! 孙悟空的傲气被这难以忍受的痛楚激发出来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遇强则强,永不服输,孙悟空无疑就是这种人。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消退了一点,第二刀却又割下了。 随后一刀又一刀,连绵不绝的痛楚袭来,眼前越来越黑,耳朵里的声响越来越大。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白芒,在这白芒里有一个清俊的身影,黑色的蟠龙氅翻飞舞动,银白的盔甲寒霜重重……杨戬?是杨戬!伸出手想去触摸,却摸了个空。在刀与刀的间隙中慢慢想明白,那是幻觉,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并没有来。 不来倒好,若是来了,看见这样的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不,他应该来!他欠俺一个交代,他没有清他到底为何这样对俺老孙,他又是怎能狠下心烧了花果山?难道,和我称兄道弟就是为了取信于妖王的计策吗? 不见杨戬,俺孙悟空死不瞑目。 孙悟空在疼昏过去的那一刻,却叫了另一个人的一个名字:“行者,你,你终于还是来了……。“ 第八十八章:《回忆》 话杨戬回庭后曾对奴重提瑶姬生死之事,奴自己听人误传,以为瑶姬未死,不想是个谣言,害真君空欢喜一场,真是万分抱歉。 杨戬无妨,奴大人也是一片好意,杨戬岂会挑理? 杨戬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只不过眼睛冷得能冻结万物。 母亲死了,三妹就是杨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连这唯一的亲人也要遭受母亲受过的苦吗? 如果仅是北郡的事情,也许可以不受奴的威胁,可是杨戬不能不去想花果山死去的上万妖众。 哮犬曾去十八层地狱见到了地藏王菩萨,讨来三瓶还魂露,却不料玉帝下令,强行夺去了花果山怨灵的神智,还魂露没用了。 花果山上空飘散的无数怨灵,丧失了神智,没有记忆,每日残杀过往行人,食其血肉,曾与孙悟空一起打下生死与共的弟兄,如今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鬼。 这些恶鬼因被孙悟空在生死簿上除名,永不会消亡。 他们没有任何痛苦或快乐的感觉,比凡间的呆傻之人还不如,从此后只会吃人作恶,永不得解脱。 一片焦土的花果山,已是远近闻名的人间炼狱。 花果山的那场大火,是妖怪心中最深最重的一道伤,何尝不是杨戬心里永远的痛? 花果山的每一棵草都刻着杨戬的罪恶,每一寸土地都写着杨戬的狠毒。 若能使花果山恢复原貌,杨戬做什么都是肯的。 他不能使恶灵复生,却可使花果山重新长出花果来——奴那里有一袋能在被阴火烧过的土地上生长的种子。 每年八月十五月圆夜用人血浇灌,十年后发芽,百年后开花。 一边是北郡数十万百姓和花果山的上万恶灵,一边是唯一的亲人,杨戬心中的平,摇摇晃晃,不知要怎么平衡。 杨戬拜别奴,回了真君神殿。 众人问询,杨戬讲了奴的要挟,众皆大怒。 梅山老六欲刺杀奴,被杨戬阻止。 杨戬”奴没有把三妹的事告诉王母,我们应该感激他。“ 可是杨戬这话的时候,面色依然平静如水,没有人可以看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梅山兄弟都觉得杨戬城府日深,喜怒不形于色。 杨戬本不愿意这样,只是面具戴久了,就忘记摘下,也懒得摘下。 更何况,有些事,永远无法对人明白。 凡人以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于是想做神仙。 却不知做了神仙,才是真正地失去了自由。 像孙悟空那样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叫做妖。 ”哼,原来像这样神仙没法管的东西都有个名字,叫做妖“ 玉帝与王母是不允许有可以自主命运的生灵存在的。 既为妖,便注定身死魂灭,为下笑,若反抗,花果山被夺去神智的恶灵就是结局。 若三界内完全没有自由之人,这话也不对。 有一个神仙,她数千年来从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不曾违背了心底的声音。 没有人敢欺负她强迫她,因为她有一个世人惧怕的二哥。 她的哥哥是三界法力第三的二郎神,是生平未逢败绩的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是权力仅次于玉帝王母的杀人如麻的司法神。 所以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她坚信二哥会护着她,不管闯了多大的祸,二哥都会为她撑起头顶上那片倒塌的空。 所以当那一到来的时候,三圣母毫无准备。 三月初三,华山,圣母宫,三圣母与刘彦昌围在一个婴儿的摇床旁边。 圣母宫开满了粉红的桃花,犹如上掉落的云霞,迷迷蒙蒙,如烟似雾,美不胜收。 在桃花的掩映下,摇床里的婴儿粉嫩的脸更加可爱。 三圣母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道:“沉香,娘希望你长大后,成为一个跟你舅舅一样的大英雄。” 婴儿摇床另一边的刘彦昌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一眼三圣母。 “可是做大英雄太苦太累了,所以,你还是做一个跟你爹一样的读书人。”三圣母又道。 刘彦昌没好气道:“是,你爹活得轻松。” “二哥一定会特别喜欢沉香的。你知道吗?二哥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惜没能如愿。彦昌,如果我们再有个孩子,过继给二哥当义子好不好?” 刘彦昌道:“那沉香可不能给他!” “沉香啊……”三圣母明白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道,“沉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怎么忍心要呢?” 三圣母摸了摸沉香的脸颊,温柔地笑着。“沉香,你有一个三界内最有本事的舅舅,只要有你舅舅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谁都不敢欺负你。”三圣母逗弄着沉香,“快学着叫舅舅,舅舅快来了,他每年都会来一次,今年还没有来呢,他就是等你呀,学会了叫舅舅,就来看你了!” 沉香突然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 乌云密布,色迅速地暗下来,暗得那么突然。 “不好!兵将下界!”三圣母转头对刘彦昌道,“你快带沉香进屋!” 刘彦昌抱着沉香边进屋边惊惶地问:“是二郎神?” 三圣母斩钉截铁道:“绝不会是二哥的人!” 正是杨戬和奴带领兵将下界来了。 三圣母做梦都没想到二哥会领人来抓自己。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云朵上的杨戬,震惊得失了言语。 杨戬的面色还是那么平静,三圣母什么都看不出来。 梅山兄弟和哮犬围过来,三圣母才有些明白眼前的处境,慢慢地,红了眼眶。 “难道,又是一千五百年前的灌江口?又是一场灭门之灾?”三圣母话未完,眼泪已经下来了。 想起当年灌江口杨府被灭门的情景,心痛难当,泪水涟涟。 杨戬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奴,见奴掂了掂手里能使花果山复苏的种子。 杨戬冲左右使了个眼色,将三尖两刃枪直指三圣母,只了一个字:“杀!” 兵将如潮水般向三圣母攻去,三圣母全力抵挡,发红的眼睛一直望着杨戬。 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杨戬的回答是将三尖两刃枪刺向三圣母咽喉。 第八十九章:《断情决意杨二郎》 所有人都是一愣。 哮犬道:“主人,原来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 奴却大喊:“杨戬,杀了这个妖孽!” 杨戬看向奴。 “你还在犹豫什么?杀了妖孽!”奴紧紧捏着那袋种子。 杨戬睁开了眼。 眼中发出一道白光,射向屋内。 三圣母大惊失色,奋力扔出宝莲灯。 房屋轰然倒塌,炸成碎片,烟尘四起,火光冲。 幸好刘彦昌和沉香因宝莲灯的保护而安然无事。 宝莲灯带着他们飞上半空。 兵将皆被宝莲灯发出的黄芒打退。 杨戬道:“截住他们。” 哮犬和梅山兄弟追上去。 三圣母不再与兵将纠缠,腾空而起,欲救刘彦昌和沉香,身在半空忽遇一柄枪阻挡,躲之不及,差一点被其所伤,踉跄着退回来,站在地上。 只见面前五步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子直立如枪。 杨戬清俊的容颜波澜不惊,身上黑色的蟠龙大氅随风飘动。 他发出的杀气令周围的桃花凋零,枯黄的花瓣打着旋向地上落去,偶有花瓣落向杨戬的身周,碰触到杀气,瞬间化为飞灰。 往日用来保护三圣母的三尖两刃枪,现在正散发着庞大的杀气,白惨惨的枪尖对准了三圣母。 “二哥……”三圣母眼中含泪,“一千五百年前杨府灭门之事,今日又要重演吗?” 三圣母忙运法力,急挥衣袖,聚拢了树上的桃花瓣。桃花呈圆形飞旋,蕴含着三圣母的法力,攻向杨戬。 花瓣碰到枪尖,枪上射出白光,转瞬间破了三圣母的杀招,破得轻而易举,毫不拖泥带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三圣母被杨戬强大绝伦的法力所震摄,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尖两刃枪已到咽喉,却在间不容发的那一刻转向,在三圣母脸颊旁掠过,挑断了一缕秀发。 二人错身而过,背向站定,三圣母喘息不定。 被枪尖挑起的秀发落于铺满桃花的地上,杨戬呆呆地看着粉红中的那一缕黑色,将三尖两刃枪无力地垂下。 三圣母挥手移动周围的桃树,杨戬看都没看,只向上抬了一下枪尖,每一棵桃树都被从中劈开,再一次轻易化解了三圣母的攻势。 三圣母站在远处的桃树上,哭得通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杨戬。 “主人!”哮犬飞了回来,叫道,“宝莲灯太厉害了,追不上啊!” 三圣母想到自己凶多吉少的丈夫和儿子,看向杨戬的眼中带了恨意。 她的眼神一如当年的瑶姬。 杨戬收起三尖两刃枪,飞上空,睁开了额头正中的眼。 巨大的白光从眼中射出,光线聚成柱,笼罩住三圣母。 狂风突起,将圣母宫的千百棵桃树连根拔起,卷到上。 黑云弥漫,兵将站立不住,东倒西歪。 三圣母脚下的大地飞快裂开,地动山摇中,三圣母掉进了地下。 ”好一个三界司法神,杨戬杨二。哈哈哈” 杨戬闭上眼,风静云收后,华山变了样子,山体重塑,乱石叠起。 三圣母,就这样被杨戬压在了华山下。 梅山兄弟带领兵追着被宝莲灯带走的刘彦昌和沉香,杨戬施法的时候,空暗下来,阻了众人追赶的脚步。 崩地裂后,众人在乱石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被砸成肉饼,看不出原来样貌。 此人怀中抱着一个砸得面目全非的男婴,大家料想这便是刘彦昌和沉香了。 其实刘彦昌和沉香未死,死去的是刚好上圣母宫进香的丁家父子。(此事,我们这里就不提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电视。) 杨戬为人谨慎,怀疑刘彦昌和沉香未死,但有心放水,一口咬定他们死了,言之凿凿,不容置疑。 并安排梅山老大和老三守在华山,任何人不得接近华山一步。 奴将种子给了杨戬,带领众人返回庭。 杨戬来到花果山上种地,割了手臂,用自己的鲜血灌溉种子。种完之后,便不想在回那阴冷残酷的庭,所以暂时决定在凡间游荡。 其实,杨戬根本不知道要去何方。 庭的真君神殿只有冷冰冰的案牍,排列整齐的卷宗,那个地方没有家的温暖。 可除了真君神殿又能去哪里呢? 三界虽大,却无杨戬的容身之处。 金蝉子曾传讯,道孙悟空想见自己。 不能见。 因为烧了花果山,因为害他被捉,因为见了不知什么,最主要的是因为害怕。 害怕哪个曾经着我相信你的少年,我相信你杨戬不会害我的。时候眼里带了恨意。 我们都无法回到从前,那么,相见不如不见。 逃避从来不是杨戬的作风,但那个少年,能迟一些面对就迟一些。 至少,等自己找到了救他的方法,再去诛仙台见他不迟。 其实杨戬不是没地方去,杨戬在凡间游荡了三日,终于有勇气去一个地方了。 那就是灌江口杨府。 杨戬以前将灌江口的杨府搬到了上,现在的灌江口没有杨府,只有父母和兄长的墓。 那片墓地,也是杨戬的归宿。 早晚有一,杨戬会埋在这,只是不知会不会有人来拜祭。 杨戬想,像自己这种罪孽深重,阴狠无情的人,也许,死了之后,拍手称快的人更多? 可是话又回来,杨戬此生,何时在乎过旁人的议论? 我自做我该做的,别人什么,与我何干? 杨戬父母兄长的墓并不奢华,简单到有些简陋。 杨戬在凡间时来祭拜,上为官后,因上一日地上一年,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 坟头长满荒草,看上去荒败不堪。 三月的,阴沉发暗,附近无人家,连鸟雀都无,入目皆是苍凉。 杨戬拔了草,上了香,摆好贡品,明知道父母兄长是元神毁灭,没有魂魄,享用不了什么贡品,可是东西摆在这,就可以假装他们的魂魄还在。 杨戬从怀里心翼翼地掏出父亲做的风铃,细细地摩挲风铃上的每一块玉佩,摇一摇,风铃叮叮当当地响。 仿佛又看见一家人围坐在风铃下,每人伸出一只手,叠在一起。 耳中又听见了母亲唱的那首歌:“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一家人在屋里住……” 杨戬眯着眼睛看了看,四野苍茫,雾霭沉沉,一千五百多年了,没变,云没变,风没变,风铃也完好,唯独人不在了。 第九十章:《有情,无情》 物是人非。 四下无人,不用再伪装了,杨戬的面具在家人的墓前终于可以卸下。 可是早忘了怎么哭,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哭泣是弱者所为,杨戬生平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杨府灭门,第二次是母亲被晒化。 想到母亲被晒化的情景,风中似乎传来母亲临死时的遗言:“作为哥哥,你有责任照顾妹妹。不要再反,不要报仇,好好活着。” 杨戬闭了闭眼,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母亲死了,形神俱灭,地间再没有一丝痕迹。 杨戬纵然练就了一身令三界震颤的功夫,却救不回母亲。 一家五口,只剩自己和妹妹活了下来,千年来以救母为目的拼命地学法术修道,受了那么多的苦,到头来一事无成。 如今三妹也被自己亲手压在华山之下,这就是我要的结局吗? “扑通”一声,杨戬直挺挺地跪下。 “娘,二郎不孝,不但没有保护好妹妹,反而让她遭受到与您同样的下场。”杨戬低下头,手掌撑在地上,用力握紧,松软地泥土握在手里,又从指缝间流出去,什么都不剩。 “可是我不会动摇,也不会放弃……”“嘭”地一下,杨戬的拳头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风吹乱了杨戬的发丝,却不能吹乱杨戬的心。 杨戬坚定得一如既往,因为他知道一个人,一定可以完成他的梦。 世人皆道二郎神阴狠,杨戬并不觉得自己狠,只不过做事不择手段,太过于坚定偏执,明知是错,也要走下去。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完全正确的路,一条路不走到终点,谁知道是对是错呢? 即便错了,只要走到底,也能把错变成对。 母亲,您不反,二郎便不反。 您不要报仇,二郎便留玉帝一条狗命。 您心性善良,见不得人受苦,最大的愿望是让三界众生快乐无忧,那杨戬便给您一个清平盛世,朗朗乾坤! 只要我活着,没人能祸乱三界,连我自己也不行。 玉帝王母乃上古大神留下掌管三界的人,他们的死亡会导致三界的灭亡。 既然不能反,那只能以相对和平的方式守护三界。 所以司法神我一定会做下去,不惜成本,不计代价。 为了做司法神,我可以狠心烧了花果山,我可以忍受奴的要挟,我可以在玉帝王母面前做一只听话的奴才,我可以把三妹亲手压入华山……这一切,如果是错,那就让我错到底。 至于三妹……虽看在三妹的面子上饶了刘彦昌一条贱命,但我害三妹受苦,令她骨肉分离,一家不能团聚总是事实。 人必须为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我欠三妹的,我便在她的孩子身上还了。 玉帝王母不能杀,但规可以改。 杨戬抬起头,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娘,为了您,为了三妹,为了三界众生,我一定会找出一个能造就新秩序的人来,那个人,就是齐大圣孙悟空。” “他是一个可以无法无的,造者,所以孩儿一定会想办法助孙悟空一臂之力的。” 杨戬站起,俯视着三块墓碑,从头看过去,依次是大哥,爹爹,母亲。 杨戬的目光最后落在远方不知名的某处,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将风铃收好,想起有个少年曾要把他当做中间的兄弟,要做自己的家人,杨戬的心猛烈地痛了一下。 立刻禁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拂去膝上沾的尘土,腾云而去。 杨戬回了真君神殿,照常处理事务,绝口不提三圣母之事。 这一日,嫦娥仙子来访,杨戬摒退众人,在正殿接待。 嫦娥开门见山道:“华山出什么事了?”杨戬故意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嫦娥道:“我刚去华山,没有见到三圣母,我要见她。” “三妹她……”杨戬偏过头,不让人看见他的神色,“她很好。” “很好?”嫦娥并不是个很好打发的人,“为什么华山变样了?圣母宫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你让梅山兄弟驻扎在华山不让人接近?” “有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杨戬转过头,在这片刻之间他已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现在他的脸毫无破绽了。 “但是你应该信得过杨戬?在外人面前为了不连累仙子,杨戬与你水火不容,实际上杨戬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数千年来,仙子是清楚的。” 不错,嫦娥一直知道真君神殿的案子是怎么办的,也知道杨戬做司法神,不是为名为利,是为了三界众生。 杨戬欺上瞒下,殚精竭虑,为凡人谋福利,嫦娥向来很钦佩。 可是这一次,嫦娥却有些看不清杨戬了。 “现在的杨戬,早已不是当初的杨戬,现在的杨戬对奴卑躬屈膝,火烧花果山,智捉孙悟空,他心机很重,手段很高。”嫦娥叹了口气,“但是你手段再高,也不该用在自己亲妹妹身上?” “为了保住这司法神的位子,杨戬别无他法。”杨戬得冠冕堂皇,“也请仙子,不要告诉任何人华山的事。” 嫦娥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解释,杨戬不可能跟她解释。 自己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不会连累谁。 再,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解释? 杨戬表面上看起来和气,实则却是傲在了骨子里。 嫦娥临走时最后道:“我经常听三圣母对沉香,你有一个最有本事的舅舅,他是一个大英雄,只要有你舅舅在,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嫦娥走了。真君神殿又剩下杨戬一个人了,黑沉沉的大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杨戬独自坐在宝座上,想着嫦娥的话,心,三妹,只要有我在,沉香确实什么都不用怕。 回到真君神殿,面上还带着没有收回去的笑容。 梅山兄弟不知刘彦昌与沉香未死,见杨戬如此开心,道:“二爷,最近有何喜事?” 杨戬未及回答,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真君大人!” 得到手下密报的奴走了进来。 奴是来向杨戬讨要童男童女的。 奴可谓是色中恶鬼,利用职权之便,不知糟蹋了多少凡间的好儿女。 平日在宫当值,不能随便下界,只有让杨戬帮他寻觅。 杨戬以前有求于他,为他做了很多昧良心的事,但此事却一直拖延。 不论怎样,太违背原则的事情,杨戬是绝不会妥协的。 这次杨戬得知奴的来意,明言拒绝。 第九十一章:《杀,该死》 奴连连冷笑:“如此来,真君为了一个孩子的生日,特意送人家一块金锁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杨戬又惊又怒:“你派人盯着我?” “只是手下偶尔碰见而已。” 杨戬有话直了:“你想干什么?” 奴道:“真君把三圣母压在华山,不就是想着即使娘娘发现三圣母私恋凡人,看在真君已经处置的份上,也会开一面,不再追究吗?如果三圣母生的那个妖孽还活着,真君对三圣母做的这些事,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被陛下娘娘知道,我看真君是保不住三圣母了。” 杨戬转过身,不看奴,径自坐回座位上,黑色的蟠龙大氅覆盖了整张椅子。 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梅山兄弟把真君神殿的大门关好。 宽广的大殿内漆黑一团,黑暗中奴惨白的脸看上去更为渗人。 “杨戬年少时与你多有仇怨,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怀恨在心,如今三妹已被我亲手压入华山,你还想怎么样?” “奴不敢怎么样,奴以为替真君包着这么多事,向真君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没想到……”奴冷冷地“哼”一声。“ 沉香那个妖孽,一定要死。” “一千多年来,杨戬向谁低过头,受过谁的要挟,你打听过么?”杨戬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凝重地,走了下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奴这个卑鄙人,杨戬不想再忍了。 杨戬做事从不优柔寡断,他一旦决定要做,就不会犹豫,更不会让人看出来有所准备。 “真君的是,奴以后不敢了。”奴脸上又露出了阴险的笑意,“只是不知道陛下和娘娘,要是知道这个叫沉香的孩子……哼……奴告退。”奴转身,向殿外走去,脸上的笑容愈发恶毒。 杨戬没动,脸色平静得一如往常,他腰杆挺直地站在那里,站成了一杆枪。 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只有几分凶狠在眼里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他静静地站在那,就像喷发前的火山,又像暴风雨前的空,平静而安宁。 奴越来越接近殿门了,还差五步远,四步,三步,两步……黑沉沉的殿门近在咫尺。 一········ “哮犬!”真君神殿内蓦地响起杨戬的大喝,彷如平地起了个惊雷。 哮犬第一个冲上去,梅山兄弟与哮犬一起围住奴,各亮兵刃,每个人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奴撕碎了吃肉。 殿门就在眼前,奴却一步也动不得了,杨戬的手下已把奴挡住。 奴想到以前那么多次杨戬都没有动自己,有恃无恐,毫不害怕。 返身走到杨戬面前,嘴角歪了一下,“哼”了一声:“杨戬,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手下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事,你法术高强,轻易就能杀了我,可是你能杀得了我那么多手下吗?能杀得了玉帝王母吗?当年你反时三界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你能忘得了吗?杀我就是反,杨戬,你敢……” 奴话未完,杨戬“唰”地一转身,对准奴踢出一脚。 杨戬的脚旋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重重踢在奴身上。 奴被踢得直飞起来,撞到真君神殿的墙壁,“嘭”地一声,将真君神殿的墙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整个真君神殿颤抖不已,不停回荡着撞击后的声音。 杨戬的眸子成了红色,一直压抑的杀气猛地爆发出来,在真君神殿内纵横肆虐,庞大的杀气将殿内众人的衣衫尽数割裂,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锁链锁住,动弹不得。 刹那间,真君神殿再无一件完好的物品。 杨戬黑色的蟠龙大氅无风自动,上面绣的龙像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地翻腾,似欲择人而噬。 奴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用惊讶的眼光看向杨戬,想要话,一张口,却先喷了一口血,身子依然萎缩着。 杨戬上前,右手平举,三尖两刃枪现于掌中,化为一道白芒,转瞬莫入奴体内。 奴被三尖两刃枪带着,身不由己向上飞了起来。 三尖两刃枪透体而过,一直带着奴插/入真君神殿的顶棚,才停住。 奴低着头,看着身前露出的一截短短的枪杆,神情惊恐,脸部扭曲。“你……你竟敢……” 殿内所有人都被杨戬勃发的杀气震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三尖两刃枪发出的白芒从奴的胸口蔓延至全身。 奴被钉在顶棚,动弹不得,垂着脑袋,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一点一点扩大。 血顺着枪杆流下来,“啪”、“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后来变成血箭喷出来,在地上形成一汪血潭。 胸口的血洞由拳头大,变成鼓面那么大,胸腔腹部一团血肉模糊。 元神被融化的痛楚让奴张口欲喊,却在此时发现一个字都不出了——杨戬施法封了他的口,杨戬懒得听他的求饶。 杨戬向奴走过去,脚步声很轻,奴却犹如听见了死神的脚步声。 “这就是危险我的下场” 杨戬的脸色还是波澜不惊的,只有那双眼睛闪着冷冽的寒光,眼里仿佛蕴含着毁灭地的力量。 奴直到这一刻都不敢相信杨戬会对自己动手。 之前无论怎样逼迫杨戬,杨戬都乖顺得像一只绵羊,甚至在花果山奴的营帐里,杨戬都不曾走这一步。 到底是为了什么? 奴从来没有看清过杨戬 。这个人,平素对自己卑躬屈膝,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个人内心的想法,有谁能够真正看清? “为了这司法神的位子,为了保三界众生平安,杨戬做了很多违心之事。花果山可以烧,孙悟空可以抓,三妹也可以压入华山,但是沉香不能死。我杨家的后人,绝不能再受到伤害,否则,杨戬万死难辞其咎。” 杨戬走到奴下方,用脚蹭了蹭奴流出的那摊血,皱起了眉头。 “可惜让你肮脏的血污了我的地方。” 杨戬向上一挥手,三尖两刃枪白光大作。 与此同时杨戬张开眼,眼中射出白光,照在奴身上。 奴的身子在白光里越来越暗淡,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状态来。 鲜血从奴的胸口像喷泉一样涌出,把整个枪杆染得血红。奴的元神,正在崩溃边缘。 “自从做了司法神,杨戬便受你的要挟,在你临死前我必须告诉你一句……”杨戬瞪着头顶的奴,眼神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闪闪。 “要挟,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九十二章:《金蝉子》 “嘭”地一声,奴的身子爆出血水,三魂七魄俱毁。 杨戬接住三尖两刃枪,奴残破的身子从棚顶掉了下来。 真君神殿的众人见奴死了,无不欢呼。 梅山老六喜道:“早该如此!” 梅山老五也跟着高兴道:“不错,早该如此!” 杨戬提枪而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肃穆。 怒道:“哮犬!” “在!”哮犬赶紧停止对奴尸身的虐待,跑了过来。 “去华山,把守在那里的老大老三调上来!” “是!”哮犬领命而去。 “老六!调齐一千二百草头神,不许惊动任何人!” “二爷?”众人皆不解地看向杨戬。 杨戬的脸色沉下来,再也不是波澜不惊,而是风起云涌了。 “你们的没错。”杨戬一字一顿地道,“早该如此!” 众人各去准备。 杨戬召集所有手下在殿内集合。 未过多久,哮犬从外面冲进来,高喝道:“主人,他们上来了!”梅山老大和老三随后而至,跑进真君神殿。 杨戬握紧三尖两刃枪,一身戎装,吩咐道:“老大,老三,老五,各带四百人,在军营内整装,待我命令。” 所有人都猜出了那个答案,但是没有人敢出来。 梅山兄弟想起当年的大战,心里都激动起来。 “二爷,您这是要?”梅山老大问道。 杨戬将三尖两刃枪倒提着,凌厉地眼神左右一扫。 见所有人皆全神贯注地注视自己,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对自己无比的忠诚和信任,杨戬眼里的冷漠消退了几分。 走到众位兄弟面前,目光从左到右,依次看了一遍。 “众位兄弟,奴既死,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你们跟随我上千年,无论杨戬贫穷富贵,皆不离不弃,我心中感激,现在若有人想离开,我绝不阻拦。” 众人一齐大叫:“誓死追随二爷,生死与共,绝无二心!” 梅山老大又问:“二爷,您真的要……” “没错!”杨戬语气坚定,“杨戬不当这所谓的神了。今我等反了!” 梅山老大激动地握拳:“二爷,这才是我们的二爷!” 杨戬安排道:“老大,你率领本部,围住瑶池,逼玉帝王母修改条,其余人跟我走。” 哮犬跟着杨戬向殿外走去,问道:“主人,咱是先去华山放了三圣母,还是先去凌霄殿杀个痛快?” 杨戬冷冷一笑:“要玩就玩个大的。” 带领众人走出真君神殿,杨戬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 宫的顶上跟凡间一样有个大太阳,不同的是迷雾很多。 四周白茫茫一片,仙气缭绕,看不清前路,但路早在杨戬心中。 本想慢慢等等,在以不激烈的手法造福三界。 在等待这个成长的过程中,杨戬受再大的委屈也没什么,可是奴要杀他,被逼无奈只好改了全盘计划。看来不流点血,很难成事。 既然决定反,那就反它个翻地覆! 杨戬清越的声音响在每个人心里:“不去华山,也不去凌霄殿,我们去诛仙台,先放出孙悟空!” 众人皆愣住。 杨戬将三尖两刃枪挽了个枪花:“从今以后,杨戬要和孙悟空联手反,去创造属于我们的新地!” 杨戬杀了奴后,带领手下,杀气腾腾从真君神殿出来,刚走到神殿前的台阶,忽地一挥手,令众人停住。 “主人,怎么了?”哮犬问道。 杨戬抬头,缓缓看向东方,神情无比凝重,这凝重中带了一丝惊疑不定,众人深知杨戬极少有什么表情,于是感到惊讶的同时又有些不明所以,一起顺着杨戬的目光望过去。 “果然,你还是来了.“ 东方的空移来一片云,很快到了众人头顶。 一个和尚跳下来。 他脸上的轮廓很柔和,低着头,五官看不太真切,落地时被袈裟绊住,稍稍踉跄了一下。 众人本来严阵以待,见此情景都有些啼笑皆非,此人从云上下来都差点摔一跤,实在无法让人相信他的法力有多高明。 他整理了一下僧袍,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微微一笑。 这一笑却好像百花齐放,温暖如春。每个人见了他的笑心中滔的杀气霎那间烟消云散,只盼和他一起笑才好,什么反,什么争斗,俱抛到脑后了。 这时才觉得这个和尚生得极为好看,眉清目秀,秀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气度谦和,温润如玉。 若不是光着头,众人简直想道一声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大礼:“见过真君。” 杨戬咬牙切齿道:“金蝉子……你来此所为何。” 梅山兄弟与哮犬大惊失色,这个温和秀气的和尚,竟是法力比杨戬还强的金蝉子吗? “不知圣僧从何处而来?”杨戬道。 “阿弥陀佛……”金蝉子刚诵了一声佛号便被杨戬打断。“你最好不要‘从来处而来’。” 若是别人被这么抢白恐怕早生气了,但金蝉子素来脾气好,并未生气,只对杨戬的焦躁感到疑惑。“真君,你犯了‘嗔戒’,你做事向来谋划许久才动手,现在如此心急为哪般?” 杨戬这才惊觉确实不像平常的自己,为什么心急? 因为要去救诛仙台上的那个妖怪吗? 反,到底是为了三妹为了众生,还是为了那个妖?杨戬的心有些乱了,但面上依然维持镇定。 “圣僧与杨戬素无往来,今日特地造访,有何见教?” “贫僧本在清修,耳边忽然响起一片杀戮之声,故此前来阻止。” “圣僧好没道理,既要阻止杀孽,便应去凌霄宝殿,却来真君神殿做什么?” 金蝉子再一次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是贫僧刚刚算出奴身死,因此匆忙赶来。” 杨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承认了:“不错,奴是我杀的!我只恨我为何不早些杀了他!” “杀了奴,也不一定要反。若因真君一念之差而令生灵涂炭,真君这些年来做司法神所忍受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吗?纵然真君以后做上千百件善事,也无法弥补你所造下的杀孽。贫僧劝真君三思而行。” “以前孙悟空曾对我,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做司法神阳奉阴违地办案,治标不治本,根源还在这。我现在只知道玉帝王母如果不存在了,整个三界就有可能毁灭,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们,只会逼他们修改这规而已。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兵士,就是改规的代价,杨戬顾不得了!” 金蝉子肃然道:“恐怕付出代价的,不仅是他们,也是凡间更多无辜的生命。” 第九十三章:《条件》 杨戬默然不语。 “真君一直以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三界众生,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凡间要为你反所付出的代价。你不是冲动的孙悟空,你是反过一次庭的杨戬。当年你救母引起十大金乌出世,玉帝为诛杀你令弱水下界,凡间因此死了多少人,阴曹地府添了多少冤魂?玉帝可以不计较死去的生灵,可是真君不能,所以玉帝比你狠,所以你永远无法打败他。纵然反,也不过是逞一时意气,得一时痛快,受苦的终究是自己。真君,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杨戬咬了咬嘴唇,想不到反驳的话。 本来,他的计划就是培养自己的外甥沉香,以相对和平的方式修改条。 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永不反的誓言,直到遇见孙悟空。 “掌管欲界的瑶姬仙子慈悲为怀,与贫僧数次交谈,贫僧深知瑶姬仙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三界长治久安、和平稳定。身为人子,你当真要违背你母亲的遗愿吗?” “任你舌灿莲花也动摇不了杨戬,如果杨戬铁了心要反庭……”杨戬一挥三尖两刃枪,凌厉地瞪着金蝉子,“你要如何阻止我?” “真君法力高强,金蝉素来敬仰,若与真君交手,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分出胜负。”金蝉子看向杨戬身后的梅山兄弟和哮犬,“所以金蝉不会跟真君交手,只会杀了你的兄弟。我若真的想杀他们,真君阻止不了。” 金蝉子口宣佛号,跃在半空,全身发出金色的光芒,金光的外层还有一圈五彩光芒。 哮犬梅山兄弟等人手握兵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金蝉子的动作。 被金蝉子发出的佛光一照,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温暖的慈悲之感,这慈悲像清风拂干的那一滴泪,像旅人头上的那一轮月,像春里最灿烂的那一道阳光,从内心深处涌起,令人恍惚间觉得人生再没什么痛苦,再没什么难事。 众人情不自禁想起一生中最开心的事,脸上都带了幸福的微笑。 有些定力差的士兵,已经开始放下手中的武器。 刚才聚集的杀气,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杨戬握枪的手越来越紧,他知道金蝉子所言非虚。 他知道身后站着的兄弟们已没有杀意。 两军交战,一鼓作气是最好的,最怕的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本来这次反就未做万全准备,如今被金蝉子阻在真君神殿,恐怕先机已失。 若真与金蝉子交了手,极有可能败的是自己。 人皆道杨戬惯于隐藏实力,却不知眼前的这个和尚,法力大成以来从未出过全力。 若真拼命打斗,金蝉子甚至可与如来一争长短,只不过他既是如来的弟子,便不会跟如来动手罢了。 “趁你我相斗,玉帝可杀孙悟空,杀三圣母。”金蝉子看着杨戬道,“真君这次反,事起仓促,唯一的优势就是时机。如今我在此,真君这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若激怒玉帝杀三圣母,真君悔之晚矣。” 杨戬身后的兄弟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很多人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金蝉子发出的佛光。 梅山老大听金蝉子了这么半,早按捺不住了,跳出来叫道:“你那秃驴……” “老大!”杨戬喝止。 梅山老大忿忿地退了回去。 杨戬用眼神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兄弟们。 杨戬为人谨慎,却又当机立断,做事绝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于是迅速衡量了一下敌我实力,做出了决定。“我可以答应你不反,但是有三个条件。” “真君请讲。”金蝉子微笑着洗耳恭听。 “第一,庭不能追究奴之死。” “好,贫僧会去和陛下娘娘,只要你不反,陛下和娘娘定不追究。” “第二,不论庭如何处置刘沉香,你要暗中保他一生平安。” “好,贫僧会尽力保护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杨戬终于出了心底最在乎的那件事,“请你救出孙悟空,他不能伤,否则地就完了。” 金蝉子皱着眉,沉吟半晌,才道:“额,这个确实有点困难。玉帝是不可能放过孙悟空的。” 杨戬冷冷道:“我也没指望玉帝会放人,所以才求你。只要你能办成这件事,杨戬什么都可以依了你。” 梅山兄弟和哮犬听了这话,皆大惑不解,杨戬和孙悟空到底有多深的交情,才会这样的话? 金蝉子看了看杨戬,想了很久,终道:“贫僧或许有一个法子,可让孙悟空不死,不在诛仙台上受苦,但他能不能重获自由,却是未知。” 杨戬其实只是试试看,并未对金蝉子报以多大期望,如今听金蝉子这样真是喜不自禁。 孙悟空受凌迟之刑已经整整二十日,还有最后五便结束了。 这段时间最为关键,历来受刑的妖怪多死于这时。 杨戬本希望金蝉子保孙悟空元神不灭,看金蝉子的意思,竟可令孙悟空脱离诛仙台。 杨戬的心里就像开了一朵花,这花在一片血污肮脏中开出了惑人心神的美丽,令杨戬愿意用一切换取它能多开一刻。 杨戬心里清楚,得知了花果山的事情, 孙悟空对他,再也不可能像原来那样单纯的兄弟情了。 可是只要能救孙悟空就够了,至少自己晚上能够睡得着…… 金蝉子想了想继续道:“贫僧这个法子,风险很大,能不能成功,全在于真君是不是够狠心。” “杨戬够狠,生死无惧。” 金蝉子注意到杨戬的是生死无惧,道:“不仅是肯为他去死,也肯为他卑贱委屈地活着?” 杨戬点头点得斩钉截铁,神色郑重,眼里一片赤诚。 金蝉子问:“绝无怨言?” “绝无怨言。” “永不后悔?” “杨戬决定的事,向来无悔。” 金蝉子看出了杨戬的决心,低头轻轻叹道:“真是孽缘……贫僧这么做,也不知是对是错……”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十分清明,“真君请跟我来。” 杨戬吩咐众人回真君神殿,梅山老大老三继续看守华山,令老六散去军队,其余人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该做什么做什么。大家虽然叹惋,但杨戬御下极严,是以未有人多什么,各自回去。 杨戬一个人跟着金蝉子,驾云而去。 金蝉子并没有什么固定目的地,只想避开众人,与杨戬单独交谈。 第九十四章:《八卦炉》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三十三之上,离恨兜率宫,太上老君的居所前。 金蝉子一路上一言不发,到了此处,方才按下云头,道:“真君可听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炉?” 杨戬当然知道三界闻名的八卦炉。 此炉乃太上老君炼丹之物,炉内以文武火灼烧,炼足七七四十九日,便是大罗金仙,投入炉中也会被炼化。 金蝉子道:“若真君向陛下建议,将孙悟空投入八卦炉中炼丹,陛下定会应允。此举又可显示真君杀奴后的悔意,是与庭重修旧好的机会,可谓一举两得。” 杨戬没搭言,他在等着金蝉子如何救孙悟空。 果然金蝉子接道:“世人皆以为入了八卦炉绝无生理,贫僧却知道八卦炉里有一处开门。五百年前贫僧去拜访须菩提师叔,他跟我起下的法器谈到八卦炉,将那开门曾经告诉了孙悟空。”金蝉子看向杨戬,“真君可知八卦炉里的那开门在哪?” 八卦炉内布有八卦阵,八卦互相搭配又得到六十四卦,变化无穷,威力巨大。 杨戬略懂卦术,知道八卦中乾为,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 八卦炉既然属火,那么按常理推断,水克火,于是杨戬道:“难道是坎宫?” 金蝉子摇摇头,“坎宫主水,却是八卦炉里的死地。若这么容易便被人看破,八卦炉也不会成为三界内独一无二的法器。炉内的人若呆在‘坎宫’,必烧成灰烬……”金蝉子手指发光,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图,最后指尖停在一处不动。 “生门在‘巽宫’。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只要能够保证七七四十九日一直呆在‘巽宫’位下,便有生机。” 金蝉子完,却又皱起了眉头。 “但是在八卦里被焚烧,那种痛苦不是轻易就能忍受的,再者‘巽位’上有风,从未有人一直待在‘巽位’不动,也就没有人知道躲过火劫,从八卦炉出来后是什么样子。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也许魂魄残损,到头来白忙一场……”金蝉子转头看向杨戬,“即使这样,真君也愿冒险吗?” 杨戬不愿意冒险,但杨戬没有选择。 凌迟倒数第三,毁三魂七魄中的“魂”,倒数第二,毁“地魂”,最后一,毁“命魂”,三魂一毁,孙悟空就彻底死亡。 若只剩命魂,孙悟空还可凭命魂重塑完整的灵魂。 想要孙悟空活着,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一是保住孙悟空的命魂,二是让孙悟空呆在八卦炉的“巽宫”不动。 孙悟空集地灵气而生,地不灭,他的命魂就不会灭亡,凌迟后保住命魂不难,难的是如何使玉帝同意把孙悟空投入八卦炉里炼丹。 不仅要玉帝同意,还要拉拢太上老君在八卦炉里做手脚。 不过八卦炉这种神器根本无法做太大的改动,最多是让火一些罢了。 八卦炉内“巽宫”的狂风非比寻常,可使人骨肉消解。 孙悟空一旦被投入八卦炉,不消一时片刻,身体便化为飞灰,剩下命魂受烈火焚烧。 狂风吹过来,轻飘飘的一缕魂魄,怎能保持不动? 稍微动一点,出了“巽宫”的范围,便魂飞魄散。 除非八卦炉里的命魂具有某种极为强烈的情绪,强烈到能够以情化形,用欲念重塑一个身体。 这种事听起来匪夷所思,别人做不到,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却有可能做到。 那么,怎么才能以虚无飘渺的“欲”幻化出实质性的身体呢? 力量最强大的情绪有两种,一种是爱,另一种是恨。 花果山被毁,一万余妖众身死,猴属类无一生还,身为妖王的孙悟空被捉上,在斩妖台受二十五日凌迟之刑,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孙悟空心中充满爱意,傻子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么便只剩下唯一的选择:”恨。“ 这也是金蝉子问杨戬是否够狠的缘故。 金蝉子知道孙悟空受刑前最后的心愿是见杨戬,杨戬在孙悟空心中占有一个兄弟的位置。 金蝉子游历各地,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经历相似。 所以金蝉子对杨戬和孙悟空的事不像一般人那样觉得不可理解,若心里的感觉,只有俩个字:”孽缘。“ 古话爱的另一面是恨,情到深处情转薄,多情自古空余恨,被曾经深爱的人伤害,往往比其他人更不可原谅。 杨戬烧了花果山,毁了孙悟空的家,不管理由是什么,孙悟空都不可能像没事发生一样毫无芥蒂地继续相信他。 如果三界内有人可以让孙悟空心死,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如果三界内有人可以激发出孙悟空心中全部的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杨戬,不一定是菩提,因为杨戬让孙悟空有了家人的感觉。 金蝉子没有明他的计策,杨戬却已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让孙悟空恨自己,对杨戬来易如反掌,前提是杨戬够狠。 如果用一个人能否对自己下手这一点,来衡量这个人是否够狠的话,那么杨戬的狠,已经到了骨子里。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想要孙悟空活着,只能这么办,杨戬没有任何犹豫,就下定了决心。 杨戬看着金蝉子问道:“孙悟空从八卦炉里出来,会不会法力受损?” “不会,他以单一的情绪化形,法力会更强大,到时入了魔应该连如来佛祖都制不住他。” 人有七种情绪,分别为喜、怒、忧、惧、爱、憎、欲,人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人修炼道法,七情相互制约,若只有一种情绪,无疑更能激发人的潜力。 孙悟空心里如果只剩恨意,他绝对有打败如来的可能。 “如果孙悟空还有别的情绪会怎样?” “不知道,也许幻化出的身体消失,魂飞魄散,也许平安无事,毕竟没有人试过。”金蝉子神色一整,道,“真君,想必你也知道,若以情意化形,则心怀善念,以恨意化形,则心怀恶念,极易入魔。真君为了让孙悟空活着可以不计任何代价,但如果孙悟空入魔,我必杀之!希望真君到时不要阻止。” 杨戬叹道:“圣僧还是不了解孙悟空,不管经历过什么事,孙悟空心中永远存有善念。” 金蝉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但愿如此。” 金蝉子实际上不大相信杨戬的话。 “不过,圣僧有何办法,能让太上老君帮我们一把”? 只见金蝉子看着二郎神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真君,尽管放心,太上老君一定会主动将那孙悟空投放到八卦炉中的。” “可是,这是为何,你又是然后确定?” “机不可泄露。” 金蝉子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让杨戬更加奇怪“这太上老君怎会主动帮忙呢!话那孙悟空的能力不定是。。。怪不得,原来如此。” “圣僧,好心计啊!” “真君,何成此言。” “哼,你我心照不宣。看来你们佛道已经开始了啊!” “哦,不可,不可,哈哈。” 第九十五章:《为何而来》 金蝉子深知杨戬为了让孙悟空复生,定会令他心中只有恨意,只有恨意的孙悟空会变成什么样的恶魔,没有人知道。 他上为官时日不久,人脉却广,他的触角简直伸进了庭任何一个地方。 经常出现某个神仙来真君神殿传递消息,遇见其他阵营的神仙的事。 比如李靖手下大将巨灵神接到杨戬密令前来,正巧撞见二十八星宿中的奎木狼,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惊道:“你也在?” 杨戬挥挥手:“都坐。” 巨灵神和奎木狼便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了,三人悄悄的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了什么。。 转眼便到了孙悟空凌迟结束的前一。 神妖此次大战即将有个结局,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玉帝在此时召观音上,询问如何彻底杀死孙悟空。 观音想起一路行来听到的许多杨戬与孙悟空之间的事情,向玉帝推荐了一人:“杨戬。” 观音去真君神殿拜访杨戬。 杨戬看上去与往常一样,坐在上位,审阅卷宗,见观音来了,急忙起身:“菩萨怎么有空到我这来?杨戬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 杨戬的神态动作,的话,都很正常,可是在这种风雨前夕,太正常了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观音在杨戬摒退下人后试探道:“真君可听到最近庭关于你的风言风语?” “既是风言风语,杨戬又岂会在意?” “真君难道不想知道别人怎么传你和孙悟空的吗?” “不想。” 杨戬当然不想,那些风言风语本来就是他让人传出去的,目的就是钓观音这条大鱼。 “菩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真君神殿每日要批阅凡间一年发生的案子,很抱歉,杨戬真的很忙,若菩萨无事……”杨戬停住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观音有些看不清杨戬这个人,干脆挑明了来意:“明未时妖猴受刑结束,真君与妖猴也算相识一场,不去告别吗?” “杨戬不懂菩萨的意思。” 杨戬很满意观音的反应,他谋划了这些,终于见到成效了。 观音劝道:“妖猴乃地生成,恐怕明日凌迟结束后命魂不会毁灭。他自己一心求死,才会灭亡。只有真君能彻底杀死孙悟空。现在他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再真君不想了结三界的浩劫吗?真君去见孙悟空,也是给庭一个示好的讯息。” 杨戬不装了直接问道:“让杨戬去斩妖台与孙悟空告别,是陛下还是娘娘的意思?” 观音也直:“是师尊的意思。” 如来?杨戬的眸光一沉,暗自提防。 如来佛祖掌管三界众生的命数,安排每个人的命运,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掌握,那么,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吗? 金蝉子他研究了数百年算出了八卦炉的生门所在,只告诉过孙悟空和须菩提,如来知不知道八卦炉里存在生门呢? 若知道,却不阻止,八卦炉里的生门就一定有问题,孙悟空性命堪忧;若不知道,任由杨戬设局救孙悟空,那如来的这份心机,实在让人佩服了。 不过,对手是如来佛祖就可以让自己怕了吗? 杨戬直视观音,道:“什么时候去合适?” “未时结束凌迟,真君即来。” “好!”杨戬站起行礼,“恭送菩萨。” 杨戬送观音出了真君神殿。 来到外面,见雷公电母带着器具去下界布雨,正好呼啸而过。四周弥漫着浓重的白色的雾气,迷迷茫茫,回真君神殿的路都看不清了。 看来,一场风雨,就要来了。 孙悟空被绑在斩妖台上,有空想很多事情,比如想想那个让人看不清的司法神。 在孙悟空还是一只猴子的时候,就知道杨戬这个人了。 他没法不知道杨戬,杨戬实在是太出名了,凡是长耳朵的,不知道杨戬是谁,会被人笑死。 杨戬在与玉帝对抗那一阶段,偶尔杀些罪大恶极的妖魔练手,锄强扶弱,救人于危难间,名声就这样闯出来了。 凡间自发修了很多二郎庙,有不知道玉帝叫什么名字的,却没有不知道杨戬的。 那时三界内无论谁提起杨戬,都要竖一下大拇指。 即便是妖怪,又恨又惧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两件事,一是杨戬法力强横,难逢败绩,二是杨戬为人光明磊落,与人打斗惯于留手,从不赶尽杀绝,人品十分出众。 那时的杨戬是个英雄,是三界内的一道清流,人称“清源妙道”,是无数胸怀大志法力低微的少年儿郎的偶像,是孙悟空伸长了脖子仰望的人。 便是封神之战。 姜子牙带了封神榜下界,元始尊命阐道众仙相助,打赢封神之战。 很多人劝杨戬不要去,封神之战白了是上古大神发起的一次神仙大洗牌,清洗那些不听话的神仙,留下听话的,截、阐两道争权,杨戬去掺和什么? 掺和了,打输是身死魂灭,打赢必被封神,一旦成了神仙,哪有现在的逍遥自在? 杨戬明白这些道理,他很清楚有了神籍就有了枷锁,他最瞧不起最恨的就是神仙,怎会甘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但三界众生没有错,武王伐纣,凡间死伤无数,杨戬想如果他去了,救得一个算一个。更何况,师父玉鼎真人是元始尊的弟子,玉鼎真人要参战,杨戬一定要保护师父,没有人把“责任”这两个字看得比杨戬更重。 所以杨戬是注定要做不喜欢做的事,注定要成为神仙的。 封神之战后,杨戬得了神籍,不愿上为官,依然住在灌江口,听调不听宣。 但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越陷越深,身不由己,杨戬一步一步,从灌江口走到了界真君神殿,从妖怪杨二郎走向了昭惠显圣二郎真君,从一个人人称赞的英雄走向了杀人如麻的司法神。 杨戬当司法神办的案子越多,得罪的人就越多,骂声就越多。 孙悟空最初听到有人骂杨戬还会不忿,想着那样善良那样为三界众生着想的人,办的案子一定另有隐情。 杨戬有时为了取信于玉帝王母,实实在在杀了不少人,时日久了,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被人误会的多了,也不愿解释。以至后来终于到了孙悟空跟着别人一起大骂杨戬的地步了。 而在杨戬上为官的前夕,孙悟空便成了群妖之王。 第九十六章:《结束》 孙悟空揭竿而起,反抗庭,未尝不存着与杨戬比试的心态。 那一,看着杨戬手持三尖两刃枪站在面前,孙悟空想起似乎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只不会法术的猴子敬仰崇拜过二郎神……年头太久了,久得孙悟空都快忘了以什么样的心情仰望着高高立在云端的那个英雄。 孙悟空想,杨戬,这么多年,你终于认识俺老孙了,俺终于以平等的身份地位站在你面前了…… 杨戬头戴三山飞凤冠,身穿银盔甲,背披黑色蟠龙氅,清冷颜,勾魂眼,眉如青峰,脸似玉盘。 孙悟空觉得杨戬生得很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竟提不起半点杀意,好像提枪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相交已久的老朋友。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痒,又痒得很舒服,这种特别的感觉让孙悟空无措…… 其实孙悟空到现在也没明白怎么看上杨戬的,更不明白两人怎么走到今这一步。 曾经那么信任杨戬…… 这个世界上,找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真的真的不容易,孙悟空本以为找到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之间,一切就变了。 那孙悟空被捆仙索绑着,跪在一片焦土的花果山,摸着残破的水帘洞外的石碑,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杨戬。 孙悟空在斩妖台上受了二十五日凌迟之刑,有空把在农家的生活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仔仔细细地想杨戬在大半年里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慢慢明白了什么叫一厢情愿。 一直以来都是孙悟空主动,杨戬曾经无数次告诫他不要太用情,是孙悟空傻,孙悟空笨,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杨戬炒菜吃,却不知即使那样做了,杨戬也会在吃完之后撇撇嘴真难吃。 可是孙悟空又不相信杨戬对他一点兄弟情谊没有。 于是就在信与不信中反复煎熬,在爱恨纠葛下痛不欲生。 孙悟空想起花果山上神妖对决时杨戬手下留情的那一枪,到底是不忍杀他,还是为了取信于他,孙悟空看不透。 孙悟空想起太上老君的那句话“恭喜真君计谋奏效,捉到妖猴。” 孙悟空想起奴“你现在还相信杨戬吗?” 孙悟空想起杨戬“三界不能乱,我答应过母亲,不惜任何代价保三界安定。” 那句话的时候杨戬一脸决绝与狠辣。 孙悟空想起了很多很多事,越想心越疼。 他对奴报不了花果山之仇宁愿沦为畜生,可是杀了杨戬之后,孙悟空在这个世上又是一个人了,要怎么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兴趣相同的人。如果不杀杨戬,如何对得起花果山的生灵? 关键在于,花果山,到底是不是杨戬烧的? 孙悟空想问杨戬花果山的事,他想问杨戬很多事,他不见杨戬没法闭眼睛。 刚上诛仙台受刑时,每日至少痛昏三次,痛得想杀人,想毁了整个界,想求饶得个痛快,无论是谁,只要麻利地杀了自己,孙悟空都感激涕零。 不过只是想想罢了,想死是一瞬间,求生却是本能。 金蝉子给的毒药就在手里,孙悟空却一次没提。 不甘心就这么死,死了就见不到杨戬了,就报不了仇。 当值仙官会在孙悟空疼昏之后施法让他醒过来,持续受刑。 孙悟空在办昏半醒间,尽量保持着神智的清醒,痛得受不了,会想想开心的事分散注意。 想自己时候在花果山疯跑,上蹿下跳,白领着老虎去抢其他猴子的地盘,傍晚守在悬崖边看夕阳看云霞。 那时蜗牛还在,他是个很有毅力的家伙,后来被踩死了,孙悟空去地府没找到他的魂魄,不知他投生成什么了。 还有松鼠,大家聚在一起把酒狂歌的日子,像一首五光十色的歌,在孙悟空心里唱了无数年。 孙悟空回忆着开心的事,不自觉地就会想到花果山,一想到花果山,就会笑出声来。笑完后又立刻觉得悲凉和愤恨。 每凌迟过后孙悟空都会被喂仙丹,以免过早死去。 他自身具有极强大的修复功能,往往一边割肉一边长肉,渐渐的,习惯了凌迟之苦后,没有任何杂念,就一门心思要见杨戬。 杨戬欠他一个解释,欠他一份情,欠他一座花果山,欠他一个五百年的赌约,最重要的是,杨戬欠他一条命。 不,确切地,是欠他一万零七十二条命。 孙悟空自己不想死,就没什么刑罚能毁灭他。 三界内没有人比孙悟空的意志力更强。 终于到了凌迟最后一。 那赶上凡间的闰年,庭上空迷雾尽散,却落起了雪花。 飘飘洒洒的雪花给界覆了一层白纱,到处是一片纯洁的白色,界从未有过这样的奇景。 诛仙台四周密密麻麻的观礼的神仙,都在议论这雪是从哪里来的。 得出的结论是:现异象,必出妖孽。 玉帝王母坐于正对诛仙台的高台上,在纷飞的大雪中脸色阴沉。 未时,行刑官箫俊割完最后一刀,恭谨地将斩妖刀收起,垂手而立。 众仙默然无语。 孙悟空还剩一缕命魂不散。 当值星官高声唱道:“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行刑结束!” 玉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孙悟空抬起头,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冷冷望了望四周,嘴角露出了笑意:“玉帝老儿!你是杀不死俺老孙的!哈哈哈!” 孙悟空身体已不能叫做身体了,上半身基本是一副骷髅架子,下半身白森森的骨头上挂着几丝肉,脸因为被鹰啄过,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看不出五官,只有数个大坑。 唯一还能辨认的就是那双眼睛,亮得一如既往。 这双眼睛亮着,就明孙悟空还活着。 在强悍的自动修复作用下,有些骨头上冒出了细的肉茬,生长着。 血顺着降妖柱往下流,流过台阶,在斩妖台下汇聚成一汪血潭。 孙悟空狂笑着,叫嚣着:“玉帝老儿,俺孙悟空乃地生成,是不死不灭的!” 远处的降妖柱上绑着的一颗头颅冒出了应和声:“哈哈哈,齐大圣永远不死!”那头颅跟着孙悟空一起狂笑。 这时人群分开,一人走了出来。 第九十七章:《问》 他面容清俊,身姿挺拔如枪,穿着银白盔甲,黑色蟠龙氅在背后拖曳。这人一直走到斩妖台下,抬头看了一眼孙悟空。只是一眼,孙悟空就觉得像被细的针扎了心脏,声音抖了一下:“杨戬……你终于肯来了吗?” 雪,越下越大了。 该来的,终究来了。 那,行者曾过“如果相信一个人,就性命都交给他” 可是,孙悟空得到了什么。 失望,背叛,绝望,还是死亡。 二十五日没见,杨戬好像没什么变化,那双眸子里还是有水光在流转似的,亮闪闪的,一贯的看不出悲喜。 孙悟空觉得仿佛很久没见杨戬了,久得像过了一辈子。 孙悟空很想对杨戬笑一笑,扯了一下嘴角,牵动着脸部所剩无几的肌肉,感觉到脸上流下了血,孙悟空放弃了微笑。“你来了?” “嗯。”杨戬微微点了一下头。 “最近怎么样?”孙悟空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傻。 “还是原来那样。”杨戬回答的更傻。 两人都不知道该什么。 “这些你还好吗?做什么了?”孙悟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他在诛仙台上日日夜夜想问的不是这句话。 是不是事到临头了人反而会逃避? “遇到点麻烦。”杨戬的是三圣母和沉香的事,听在外人耳中都以为是杀奴的事情。 “什么事?解决了吗?”孙悟空顺着杨戬的话问道。 杨戬想了想继续回道:“孙悟空,你苦苦支撑着不死,非要我来见你,就是为了跟我寒暄么?” “不、不是……”孙悟空忽然抬起头,俯视着下界“俺,俺是想,哪有空,俺老孙带你去看花果山的夕阳,这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杨戬笑了起来:“哪有空?孙悟空,你真的以为你没有败吗?你真的以为你还有翻本的机会?” 杨戬向斩妖台走近,一直走到斩妖台下的血潭,脚踩到了血潭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杨戬弯下腰,食指沾了一点血,在大拇指上抿了抿。 “血流了二十五日,居然没流尽,产石猴果然非同一般。第一次与你对决,我便知道我虽能打败你,却杀不了你。” “……所以你故意手下留情,刺向咽喉的那一枪临时偏了方向?”孙悟空的声音低了下去,再没有方才的精神气。 逃避不是办法,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不错。”杨戬似乎想寻什么东西擦手指上的血,“和你教手的第一夜,我便入梦与奴商量如何杀死你,后来事实证明我们当初定的计策成功了。幸好那一夜你入梦稍迟不知奴来见我,你看见了结局,却没看见那个开始。” 杨戬没找到擦手的丝绢,拿出一张黄色的折纸,展开,随便擦了下手,然后施法烧了那张纸。 灰烬落在地上,很快被白雪覆盖,再无一丝痕迹。 没有人注意这件事,孙悟空却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一张平安符,是二郎庙杨戬庙的平安符。 漫的风雪中,孙悟空觉得有点冷。 孙悟空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明知那个答案,还是问了出来:“你和奴定的是什么计策?” 果然听见杨戬:“情。” “哼。”孙悟空冷笑一声。“素闻二郎真君冷情冷性,你怎会同意?” “为达目的,只好不择手段。花果山对战的那一枪取得你的信任,与梦魔决斗时故意受伤引你同情,在凡间与你相约交手,只是让你慢慢对我产生好感,趁你不备时布五行之阵烧毁花果山,这一步一步,杨戬真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杨戬一笑,“哈哈,好在你从不起疑心。” “如果真是这样,你烧了花果山就算打赢了神妖大战,为何还要手下留情?” “因为我们要活捉你。”杨戬看了一眼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缓步上前,对孙悟空道:“真君火烧花果山那夜,我们商议好,真君回到你们约定好的地方,将你引出来,李靖领十万兵将接应。那捉你时,真君叫我在你受伤后用‘金刚琢’击你后脑,真是费了不少力气。” 原来如此,想不到! 杨戬,那我们相见,我记得那里有蓝,白云,夕阳,那里曾经停留过我们的兄弟情义……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孙悟空晶亮的眸子暗了一暗。 众仙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以为孙悟空即将魂灭,脸上皆露喜悦之情。 但孙悟空眼里的光很快就恢复如初。 “不过,俺老孙不信。”孙悟空狠狠瞪着杨戬道,“你在骗俺老孙。” 孙悟空大喊:“你谎……”震得众仙的耳朵嗡嗡作响。 风雪绕着降妖柱打旋,被孙悟空鲜血染红的擎柱,又被白色的雪花覆盖。 孙悟空在纷飞的大雪中喊得声嘶力竭。 “你谎……杨戬……”孙悟空嘶哑着嗓子道。 杨戬没话,神情冷酷而嘲讽。 黑色的蟠龙氅被吹得猎猎作响,鹅毛大雪遮住了孙悟空的视线,杨戬的身影在风雪中模糊不清。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世间谁能真正分得清? 雪花落在地上,掩盖了所有的肮脏和欺骗,一片白茫茫大地干干净净。 “杨戬,你的话漏洞太多,俺老孙可没那么好骗。”孙悟空抬头,雪花落在血肉模糊的脸上,冰凉刺痛,孙悟空闭上了眼睛,道,“可是你有没有骗俺,并不重要。事到如今,俺只想问你两件事。” 孙悟空睁开眼,眼里闪着冷冽的光芒:“花果山,到底是不是你烧的?” “是。”杨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立即回答。 孙悟空在脸上扯出一个姑且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良久,才道:“第二件事,你到底有没有当俺是你兄弟?” 众仙悄悄在底下议论,虽早听过妖猴与二郎神一起把酒言欢的谣言,但此刻听孙悟空亲口起,还是颇为震惊,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四起。 杨戬在议论声中皱了皱眉:“你不觉得滑稽吗?我再一次,我杨戬绝对不会和妖猴做兄弟。”杨戬回头,阴狠的目光扫过站在诛仙台前的神仙,议论声便消失了。 “那些兄弟情义都是装出来的?” “你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情意。” 孙悟空咬牙切齿,用恶毒的语气道:“可是那晚上,你与俺共饮地之酒!” “成大事这不拘节。” “哈哈哈!”孙悟空狂笑起来,“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节’!” “杨戬” 第九十八章:《只是认为而已》 一边笑着,一边眼里流下血泪。 半晌,笑声停歇,孙悟空双眼眨也不眨地瞪着杨戬。 “杨戬,你这样看这件事,不仅侮辱了俺孙悟空,也侮辱了自己,你太看轻你自己了,二郎神在俺老孙心中,一直是个顶立地的男子汉……” 杨戬打断孙悟空的话:“杨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从来没有看清过。” 孙悟空哑然无语,一句话都不出来。 杨戬向擎柱走近几步,直望到孙悟空心里去:“杨戬每次想起为了演好这场戏曾假意与你,心中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如今你在诛仙台上受千刀万剐之苦,也算了我心愿。金蝉子曾传口讯你要见我,我没来,就是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恶心。” 杨戬再次压制了众仙的议论声,对孙悟空轻声道:“你一直像个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你从来没有看清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这双眼睛,长了跟没长一样,哈哈。”完,便摇了摇头,好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孙悟空。 “有道理,你总是有道理!”孙悟空狂笑起来,猛地爆发出一声大喝:“开!”竟是挣开了绑在身上的捆仙索。 巨大的金光从孙悟空身上发出,直射向际,“轰”的一声,擎柱从中断为两半,孙悟空浑身鲜血,拖动着只剩两根骨头的腿,走下斩妖台。 众仙一起往后退了一步,皆面无人色。 玉帝大喊:“护驾!” 杨戬张开了眼,眼中蕴含的无上法力笼罩住孙悟空,使他不能再前进一步。 孙悟空停住不动,伸出右手,弯曲了食指和中指,他的手颤抖得不像话。“ 你得对,太他娘的对了!这双眼睛,长了跟没长一个样,孙悟空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才会和你这种人做兄弟。俺孙悟空有眼无珠!这眼睛留它干什么?不如剜了去!”孙悟空的手指用力扣入眼中,剜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珠来,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孙悟空的举动惊呆了。 孙悟空满脸鲜血,上半边脸是两个大大的血洞,他把血糊糊的脸转向杨戬。 “俺老孙将你视为生死兄弟,你为何要如此这般对俺?” 杨戬也被孙悟空自剜双眼的举动给惊住了,到孙悟空问他才反应过来,慌乱下也不知自己在什么:“我是神,你是妖,杨戬立誓保三界安定,你既反,我便杀你。” 孙悟空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因为三界众生杀俺,那俺就因为你,杀尽三界众生……”孙悟空缓缓转头,面朝诛仙台前的神仙,从左到右“看”了一圈,脸上的血顺着下颌滴到地上,在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了妖艳的红花。 “有朝一日,俺要这满神佛,灰飞烟灭,要这宫,像花果山一样燃起大火,要你们所有人,都尝一尝孙悟空受过的苦!” 此言一出,众仙心中大震,看向孙悟空的眼神带了浓浓的惧意。 孙悟空身体残破,双腿只剩白骨,脸上血淋淋的一团,与其是一个人,不如是一个魔物。 四周的气氛不知何时变了,众仙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这冷,像用刀在剜骨头,冷得受不了。 孙悟空五官不全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抹笑容,听得极入神,杨戬却唱不下去了。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脸上的两个血洞对着杨戬,道:“为什么到现在俺还是想带你去花果山看夕阳……哪怕只有一次……” 杨戬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平静无波。 “孙悟空,你记住,花果山被我烧毁,山上全是迷雾,不见日,在那里,是看不见夕阳的。” “嘭”地一声,孙悟空的身体跪在了杨戬的身前,显的那么孤寂。 鲜血在孙悟空的身下晕染开,融化了地上的雪,使雪花变成了红色。 孙悟空身子僵直,看上去再无一丝生机。 没有人动,没有人话。 “陛下,妖猴已死,那杨戬便先告退了” “好,好,好,二郎神辛苦了,改日加封于你”玉帝看见孙悟空的模样,奇怪的看着太上老君,随口回答道。 “谢谢陛下“ 杨戬走后,孙悟空就躺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神仙里似乎是奎木狼问了一句:“妖猴死了吗?” 没有人回答,宁静得压抑。 只有雪花在飞舞,只有风在呜呜地吹着。 “妖猴真的死了吗?”巨灵神又问了一遍。 兵上前查探了一番,跪下对玉帝道:“恭喜陛下,妖猴已魂飞魄散!” 忽然之间,像山崩海啸般,众仙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妖猴死了!妖猴死了!” …… 这就是所谓的神吗? “俺老孙可不会死” 众人看到孙悟空都已经成了这样模样,居然还能话,不由的大吃一惊。 玉帝看此场景,急忙问道“太上老君,这可如何是好”? 太上老君见时机已到,即奏道:“那陛下妖猴即已死,不过这妖猴吃了蟠桃,饮了御酒,又盗了仙丹。我那五壶丹,有生有熟,被他都吃在肚里,运用三昧火,锻成一块,所以浑做金钢之躯,急不能伤。不若与老道领去,放在八卦炉中,以文武火锻炼。炼出我的丹来,他身自为灰烬矣。” 观音菩萨闻言,抬起头看了太上老君一眼,若有所思。 玉帝闻言,心中暗忖,这太上道祖到底是何居心? 当真要灭掉孙悟空不成? 五灵根之事又将如何处置?还是五灵根活死都能用? 不过太上老君要孙悟空,玉帝岂能不卖个面子,道:“如此,有劳道祖,六丁六甲押下孙悟空。” 六丁、六甲将孙悟空从斩妖台上解下,因为孙悟空被锁了琵琶骨,且被诛仙台受了那么多刀,法术早就皆不能用,于是口中便骂骂咧咧,道:“老倌,俺老孙不过吃了级几葫芦丹药,何必这般气,要置我于死地。” 太上老君也不答话,手中捆仙绳飞出,将孙悟空捆得严严实实,架起云,往兜率宫而去。 通明殿之下,白玉石阶之末,杨戬却等候在前,一身戎装,神锋斜跨,凌云傲气,倒有一副好皮囊,见老君出门,微微颔首,也不上前搭话。 孙悟空瞧见杨戬,大骂道:“你是何方妖孽?为何冒充杨二郎,你根本不是他?” 假杨戬瞧见孙悟空被锁琵琶骨的可怜样,冷笑道:“嘿嘿,你才是妖,我是仙。将死之妖,自顾不暇,何苦多管闲事。” 太上老君深望了假杨戬一眼,随后哈哈一笑,跨上青牛,拖上孙悟空往兜率宫而去。 第九十九章:《杀上凌霄宝殿》 白玉石阶之上,走来一战甲神将,仪表清秀,相貌堂堂,双目炯炯有神,手执三尖两刃枪,目视前方,似乎任何事情都阻碍不了他前进步伐,正是新立功的假杨戬。 众仙瞧得杨戬,都微微颔首,纷纷称赞不已,一赞玉帝外甥不同凡响,二赞观音举荐之人神勇。 玉帝、观音菩萨闻言脸上甚是欢喜,王母娘娘却面无表情。 增长王见杨戬走上白玉石阶,悄声道:“杨戬如何能带兵器过南门?” 身边的持国王道:“真君刚立了大功,乃是当红的神仙,谁敢不识抬举让他交兵器,再,他乃玉帝外甥,哪有外甥谋害舅舅的。” “这却难,三太子还想杀了自己生身父亲呢。”增长王回道。 李王似乎无意的朝四大王这边瞟了一眼,增长王回以冷笑。 多闻王轻声提醒道:“禁声,休要多言,免得惹祸上身。”增长王便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假杨戬到了通明殿之下,躬身道:“外甥杨戬见过舅舅。” 玉帝、王母娘娘一脸的诧异,杨戬一向心高气傲,不认上的亲戚,即便官封杨二郎、杨莲,也不见丝毫答谢,如今为何一改作风,规规矩矩的叫了声“舅舅”,这倒让玉帝受宠若惊。 玉帝久居上位者,大风大浪见过无数,稍微错愕,便转为欢喜,走上前去搀扶杨戬,道:“二郎无需多礼,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你母亲……” “陛下,心!”四大王喊道。 “尊,当心!”观音菩萨叫道。 只见假杨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神锋向上撩拨,直取玉帝项上人头,道:“昏君,受死!” 刺杀发生在一瞬之间,如此的距离,足够杀死手无缚鸡之力的玉帝。 假杨戬脑海之中没想任何事情,平静无波,杀戮是唯一的念头。 神锋划过,血光四溅,一颗脑袋骨碌碌滚到一侧,双眼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假杨戬也是这般表情,不曾想玉帝这般易刺杀。 观音菩萨最先反应过来,口念佛号,将假杨戬钉在原地,四大王、李王。哪吒一拥而上,刀剑齐出。 太白金星见玉帝这般模样,吓得脸色苍白,忙扑将上去,看着玉帝头颅,不知道该如何作为,吓得手足无措。 假杨戬仰大笑,脱开观音菩萨禁制,高声道:“地自此乱,日月从今暗!杀!杀!!杀!!!” 三声喊杀,惊得兵个个手软,王母娘娘镇定自若地看着假杨戬,轻声道道:“杀得好。” 假杨戬大喝三声杀,抖擞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旋舞神锋,将一众神将格挡开来。 王母娘娘冷冷瞧了一眼玉帝尸骸,道:“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星相,摆开罗地,诛杀杨戬!” “是!”十万兵齐声应道,一片片黄风流转,一道道紫云飞舞,不过眨眼的工夫,三十架罗地设下,将通明殿围得水泄不通,飞鸟难进。 王母娘娘立在通明殿前,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沉稳冷静,井井有条。 三十六架布下之后,王母娘娘见四大王与托塔李王互相制肘,一时难于拿下杨戬,继续道:“四大王迎敌,李王父子压阵。” “遵懿旨!”托塔李王、三太子闻言撤离到一边。 四大王合作千百年,默契异常,听令之后,分守四边。 西方广目王,一身红色战甲,身上赤龙飞出,缠向假杨戬,假杨戬挥舞神锋,当头斩下,眼见赤龙要身首异处,广目王道一声“”,赤龙缩入蚯蚓大,杨戬神锋砍了个空。 赤龙飞腾之时,北方多闻王肩上卧神银鼠,尖牙利口,咬向假杨戬脖颈,假杨戬三尖两刃枪刚刚斩下,尚不及回防,眼见要落银鼠之中,忽闻一声犬吠,哮犬冲云雾之中冲出,咬住银鼠的尾巴,一扯甩开,一犬一鼠撕咬在一起。 南方增长王手持宝剑,正面交锋,假杨戬挥舞神锋挡住,广目王的赤龙化做手指粗细的长龙,想借机绕上假杨戬,假杨戬用力将增长王退开,神锋反挥,将赤龙拍进云海之中,不明去向。 压阵的持国王见此,手中琵琶拨响,声音嘈杂难听,随着持国王的拨动,一道道音波如同利刃。 “何足道哉!”假杨戬万丈身高瞬间缩,化作一口巨钟,只闻“咚——”地一声,声音盖过持国王的琵琶声,声波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头,击起的声波以巨钟为中心散开,将琵琶的声波彻底摧垮。 持国王没料到反击如此猛烈,不及应对,一身黄金甲胄破碎飞散,七窍流血,无再战之力。 “大哥!”增长王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猛攻,多闻王手持宝幡,寻找良机出手,广目王召回赤龙,赤龙化作百丈巨龙再次冲向假杨戬,假杨戬挥舞神锋轻松应对。 王母娘娘看了菩萨一眼,见菩萨毫无出手之态,道:“菩萨,你推荐逆臣杨戬降服妖猴,可有人选降服此圣?” 托塔李王、哪吒三太子闻言,都颇感意外,我等武将尚且在此,调遣便是,何必征询菩萨意见。 菩萨正在对玉帝施展回生之术,闻言停下手来,道:“圣乃贫僧举荐,当有贫僧来降服。” 王母娘娘微微一笑,便道“如此,有劳菩萨了。”完此话,便不再搭腔,意思是,你可以出手了。 惠岸行者恼怒王母娘娘的态度,道:“徒请求出战。” 哪吒也出列道:“末将愿与兄长同战。” 菩萨道:“此将并非二郎显圣真君,以你兄弟二人之能,不能降服。”菩萨此言一出,众仙惊诧。 菩萨越众而出,脚下生出祥云,缓缓升上半空,道:“妖魔,还不臣服?!更待何时?” 第一百章:《假杨戬》 四大王与杨戬往来十数回合,已感不支,正准备抽身败退,见菩萨乘云而来,虚晃一招,借机抽身离开。 假杨戬冷笑一声,不去追赶,看着菩萨道:“臣服?地之前,众生平等,没有君,没有臣,何来臣服之?” “玉帝为君,尔等为臣,还不显出真身,叩首认错,念在你本来面目,保你性命。” 假杨戬见菩萨识破自己,调转身子,往远处飞去。 菩萨看着假杨戬离开的地方,道“既来之则安之,留下来!”菩萨也不追赶,随手一挥,一道落下,将假杨戬困住。 假杨戬挥动神锋,破开,尚未来得及逃跑,却被第二道落下,如此反复,落下一道割开一道,一路冲杀过去,眼见三十六道不保。 王母娘娘眉头皱起,心道,菩萨根本不曾尽力,似乎有意破坏兵布阵,这是何意? 眼看只剩最后他一道,菩萨突然道:“妖猴,还不受降!” 假杨戬闻言一惊,一个踉跄,差一点从高空丢落,众仙闻言,都惊呼出声。 纵是王母娘娘也脸色骤变,眼前的假杨戬,居然也是一只猴子? 假杨戬稍加停顿,速度提快数倍,穿云远去,没走多久,王母娘娘甚至来不及下令追击,只见假杨戬按原路退回,颇显狼狈。 众仙正不明所以,忽闻一声狮吼,一只九头狮子冲出云霞,咬向假杨戬,神锋横挡,挡住九头狮子的利爪,道:“孽畜,凭你也想伤我?” 假杨戬正与九头狮子交战,空之中瑞彩千条,豪光无数,太乙尊端坐九色莲花座上,露出真容,道:“通臂猿猴,我来了,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吗。” 太乙尊一句”通臂猿猴“,无疑坐实了假杨戬身份,众仙家脸上疑惑远多于震惊。 假杨戬闻言,似乎是怕了,转身远遁,太乙尊哪容他走脱,手中丢下一个锁链,将假杨戬的琵琶骨穿了,让他动弹不得,从云上栽了下来。 旁边跑过来两员神将,将假杨戬押住,等候太乙尊发落。 假杨戬被穿了琵琶骨之后,显出了原形,丰神俊朗,颇具妖王之相的外貌,居然和孙悟空别无二般!众仙看清崇的相貌,惊得不敢话,一个个偷眼看玉帝的尸骸。 太乙尊在通明殿前落下,对玉帝的尸首道:“逆臣我已拿住,听候陛下处置。” 太乙尊曾是六御,职位稍逊玉帝,如此虽被罢黜,也不行君臣之礼。 玉帝在外的头颅突然飞到尸首上,左右扭动了一下,转正头颅,道:“多谢太乙相助,荣耀之至,荣耀之至。” 通臂猿猴见玉帝站了起来,眼中凶狠之色毕露无遗,似乎要择人而噬的猛虎。 太乙尊微微一笑:“玉帝身为四御之首,怎可装死避难,身边神将无数,尽可拿下便是。” 玉帝摇了摇头浑不在意:“生命只有一次,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颜面断送了只有一次的生命。” 玉帝走到通臂猿猴跟前,道:“太乙,我们庭也与这通臂猿猴素无恩怨。今日它如何会假扮杨戬刺杀于我?” “前些妖猴孙悟空大闹宫,引起了不的轰动。这通臂猿猴也和孙悟空同世间四大灵猴之一。听闻孙悟空封了个齐大圣,大闹宫。便下界来到我的地盘大打出手,称王不过一直未果。几日不见,却不曾假冒了显圣真君,前来谋刺尊。” “通臂猿猴,我见你是生养的神灵,让你成仙。谁知你违反条,下界为妖,这本就有罪。如何还不知悔改,今日居然谋刺以我?” 只见通臂猿猴脸上怒吼道:“如果,一个仙想要自由,那么我必定下界为妖……”通臂猿猴恢复狠厉之色:“又何必再怕多一条罪孽,灭了,毁了地,我来称王!谁知竟被孙悟空抢先了。” 玉帝看在眼里,也不去理会逆豪言,对太乙尊道:“这通臂猿猴性情不似以往,这是为何?” 太乙尊转过头看了观音菩萨一眼,摇了摇头“这事我就不甚了解了,待我回去仔细查查。” 玉帝似乎疲倦了,打了打哈欠“也罢,依旧押下去,压在锁妖塔,查清楚回禀便是。” 太乙尊颔首,当即告辞,九色莲台缓缓升起,两员神将压住崇恩圣帝跟在身后,架起云远去。 等出了南门,随在身侧的九头狮子道:“主人,如何不告知是玉帝,看这通臂猿猴的身形,好像有点佛门的道行。由此推断,我看这次暗杀,必定也是佛门安排的。” 太乙尊嘴角微微一笑:“佛道两派之争,如今愈演愈烈,我们独善其身就好,何必干涉?由得他们去争,由得他们去闹。我的儿,这要变了,牵涉其中,逃得过还好,逃不过粉身碎骨,死路一条。上次变六御变四御,这次变,只怕四御要变二御了。” 九头元灵闻言低声嘶吼,隐约有些不满,太乙尊轻拍九头狮子,道:“我的儿,无须为我不平,位居六御,整日担惊受怕,不如自在逍遥地之间。你是吗?释迦牟尼如来佛。”最后一句话,问得却是通臂猿猴。 通臂猿猴被离开通明殿之后,一直低垂头,不话,此时突然抬起头,叹息了一声,道:“尊道法自然,本佛要不能及,在尊面前,倒是我卖弄了。” 太乙尊也不接话:“如来佛祖,却你还是心一些,惹怒了三清,不顾誓约,一千万个佛门也不够看。” 通臂猿猴看着太乙尊:“哈哈,尊为何不当场点破本佛?以宫之能耐,要留下我这丝神识轻而易举。惹怒三清出手,本佛必定涅槃。” 太乙尊看着一副行尸走肉的通臂猿猴轻声道:“你正真的敌人不是宫,宫又何必干涉?玉帝装死避难,不是斗不过你,而是不想与你斗,道法讲究随其自然,你之罪孽,自有人来收,我自愿置身事外。” 通臂猿猴沉吟了一会,想不起来自己正真的敌人是谁。 少时,众人到了幽冥界,太乙尊率先开口问道:“不过,释迦牟尼我很好奇,你在通臂猿猴的体内的那颗奇异丹药是什么?可否告知?” “磨灭灵魂的涤灵丹,通臂猿猴同属地四大灵猴,实力不容觑,虽然被你重伤,以本佛之能,也难彻底消掉他的灵魂,只能借助丹药之力。” “原来如此,倒也想得清楚,好了,你是要跟我回锁妖塔还是离开?”太乙尊忽然停下。 通臂猿猴脸上错愕道:“你要放我离开?” 第一百零一章:《束手旁观-刺杀》 释迦摩尼一点神识控制着通臂猿猴,被太乙尊制服以后,一直思量如何逃脱,转了无数个心思,都不敢妄动,怕太乙尊一怒之下灭了自己神识。 “如来佛祖,既然不想离开的话,就连同通臂猿猴一起镇压在锁妖塔。我相信,这一次,谁也别想逃出锁妖塔,镇压千百万年也未尝不可。” 通臂猿猴闻言,不再犹疑道:“多谢,今日之恩本佛记下了。”话完,自泥丸宫飞出一尊佛影,正是释迦摩尼,合十道谢,化作一道金光远去。 太乙尊笑看着远去的释迦牟尼:“我不杀你,是不想沾因果,自有想杀你之人,这一缕神识,你是存不了的。”轻拍九头狮子往锁妖塔而去。 “妖魔作恶,尚有神佛降服,神佛为恶,谁来管?众生之难,众生之难啊!” 昏暗幽冥界,传来太乙尊的叹息之声,飘飘渺渺,悲悯慈怀。 太乙尊押送通臂猿猴离开,王母娘娘叫过红衣仙女,红衣仙女手托玉盘,盘内放有琉璃盏,盏内盛满仙酿。 王母娘娘持起琉璃盏,道:“万事已休,幸好玉帝无事,这一盏桃花仙酿,乃是采上品仙桃花瓣酿造而成,三千年来就得两盏,玉帝喝一盏压压惊。” 玉帝见王母娘娘亲手相敬,当众仙的面也不好推辞,接过琉璃盏,道:“有劳娘娘费心了。” 花香沁鼻,举杯将饮,忽闻一声大喝道:“陛下不可!” 卷帘大将驾云冲上前去,将琉璃盏碰碎在地。 琉璃盏碎,白玉石板腐蚀下一个巨大的洞,剧毒! 玉帝一日之内,遭遇两次暗杀,怒火升腾,怒指卷帘大将:“卷帘,你打碎王母娘娘琉璃盏,该当何罪?” 王母娘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卷帘大将,这是为什么? 你不是愿为我血染苍穹吗?你明知酒盏之内是剧毒之物,玉帝饮下,必然魂飞魄散,你为何要阻止? 卷帘大将跪在白玉石阶上,:“末将打碎娘娘琉璃盏,罪该万死,请玉帝责罚。” 王母娘娘愈发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递酒的是我,如何受罚的卷帘? “卷帘打碎王母娘娘挚爱的琉璃盏,此罪难饶,大力鬼王取荆棘鞭,南门外,打卷帘将八百鞭,贬下凡间去,从此之后,每七日一次,将飞剑来洞穿他胸胁一百二十下。” 卷帘大将新受仙箓,与众仙不熟,有无什么背景,故而没任何人为之求情。 太白金星立在一侧,暗中叹息,玉帝此举,是想让王母娘娘看着自己爱过的人一生不如死,虽是开恩,却比死更残忍。 玉帝安排完这些,谢过王母娘娘桃花仙酿,散了众仙,架起云往广寒宫而去,似乎完全看不出王母娘娘要毒死自己。 王母娘娘看着白玉石上的毒洞,想不明白玉帝这么做的缘由,脑中一片混乱,袖中粉拳握紧,看了眼卷帘大将,终是一句话不,带领众女仙返回瑶池。 卷帘大将自始至终未看王母娘娘一眼,见王母娘娘离开,似乎是如释重负,也不去反抗,任由大力鬼王捆绑。 大力鬼王将卷帘大将押住,在南门外,打了八百鞭子,荆棘鞭上全是倒刺,卷帘大将一声不吭,硬生生受了这八百下鞭刑,只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打毕之后,大力鬼王将卷帘大将从南门丢了下去。 卷帘只是在离开之际看着王母离开方向了一句“对不起了,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在对不起琉璃了,琉璃我这就来找你.“ 卷帘刚被丢下去,立在南门外的金蝉子卷起一阵风,将沙净卷住,游游荡荡,往下界落去。 大力鬼王带领一队兵,紧随其后,看卷帘最后飘向何处,好在日后行刑。 “你这么做,当真不后悔?”金蝉子看着些愧疚的卷帘。 “后悔,后悔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金蝉子,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金蝉子抬起头看看,又低下头看看地,道“逆改命,必然不忘。” “好,你交代的事情,我自会达成。” “有劳。” 二人不再话,金蝉子卷着卷帘,到了流沙河上空,金蝉子放下沙净道:“此处乃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以你之能,自然不惧,好生等我消息,只待四十九年之后,必然给你逆改命的机会。” 沙净看着眼前不远的琉璃碎片道:“我信你。” “必不辜负。” ················ 话杨戬当日离开凌霄宝殿,便回到真君神殿关了门,颓然坐在床上。 想笑一下,又实在笑不出。 一股浓重的无力感袭来,杨戬以手撑额,闭上了眼。 “这金蝉子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为何太上老君会主动将孙悟空投放在八卦炉之内。” 不一会杨戬摇了摇头,慢慢的走进酒窖,杜康酿的“尘醉”的香味扑鼻而来。 杨戬倒了一杯“尘醉”,慢慢地品着。 “尘醉”是仙酒,凡人喝了一口就要醉上一百年,喝了一杯,就会想起刚出生那段记忆,喝的再多些,便前尘尽忘,因此叫做“尘醉”。 这酒正是孙悟空大闹宫时偷藏的酒,据他偷了一百桶,带回花果山,他的六个结拜兄弟都喝醉了,绵延万里的花果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那一晚路过花果山的行人闻到空气中的酒香气,都会在路上睡着。 杨戬端着酒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杨戬过陪你喝酒不醉不归,就绝不会食言,只等你出来……” 杨戬忽又害怕起来,如果孙悟空不能从八卦炉里完好无缺地出来……不会的,不会的,自己明明让他的心里只剩恨意的,他既然知道八卦炉里的生门,就应该明白怎么做。 金蝉子从未有人以恨化形……不会出岔子的,绝不会。 杨戬的自我安慰丝毫没有用。 他做事向来是谋划许久,走一步,看三步,但八卦炉的事情,完全没有把握。 放下酒杯,喃喃自语:“如果上怜我心诚,就让孙悟空活着……” 一闭眼就看见一副血肉模糊的骨架子,从斩妖台上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脸上两个大大的血洞对着自己…… 杨戬猛然睁开眼睛,那人消失了。 第一百零二章:《花果山--五昧真火》 杨戬站起身,在屋内走了几圈,又坐下,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杨戬给自己定了规矩,亥时以后必须睡觉,可是白发生的事,恐怕是睡不着了。 “俺老孙,想和你杨戬做兄弟。” 其实真的挺难的…… 杨戬和衣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金乌的金光透了进来,很好,又熬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起身来到正殿,传膳,处理日常事务。 未时到了——这在凡间正是八月十五中秋夜,杨戬一个人偷偷下界,来到了花果山。 花果山上已长出翠绿的嫩芽,草像弱不禁风的豆蔻少女,仿佛连一场的风雨也经不住,杨戬苦中作乐地想,玉帝下令在花果山上空禁雨倒也有好处,免得摧折自己好不容易种活的草木。 拿出匕首,在自己左臂上一划,鲜血滴在嫩绿的草叶上,转瞬间被吸收。 草招摇着梭形的叶子,似乎在向杨戬致意。 杨戬坐在花果山上,放眼望去,虽有些地方染了绿色,但大多数还是焦黑一片,空中黑云层层,四周尽是怨灵聚集而成的迷雾,荒凉而凄清。 杨戬抓了一把干燥的焦土,捏碎了,看着土从自己手里流下去,叹了口气。 “花果山,什么时候才能重新长出花果来?”张开额头上的眼,将前方照得通明,杨戬在光明里微笑,“不过,种子已经撒遍下了。” 杨戬在花果山坐了一会 上?上是谁? 玉帝?如来? 是佛?还是道?还是地轮回? 杨戬嘲讽地笑起来,自己真是急糊涂了。 所谓的“上”只会盼着孙悟空早点死,所谓的“上”从来都不存在。 从出生到现在,杨戬做什么事都是靠自己,怎么在这一刻,却做起祈祷这种傻事了? 杨戬紧紧握着拳头。从他就知道,想要什么东西,必须自己争取,若等着上的垂怜和施舍,就一辈子也得不到。 ······· 话八卦炉自成空间,里面巨大无比,能容山川河流,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各具作用,不同的方位炼制不同的丹药,现如今八个方位都已运转,煅烧孙悟空也有半日,直烧得孙悟空东躲西藏,慌慌张张。 乾位火落下,无迹可寻,砸得孙悟空晕晕沉沉,孙悟空不敢久待,往坤位飞去。 孙悟空刚要落脚,“嘭——”地一声,一股地火夹杂岩浆喷射而出,只将孙悟空带到八卦炉顶端才定下来,孙悟空大骂一句“老倌欺我。”踩起筋斗云,往震位飞去。 震位雷霆阵阵,孙悟空本不惧他,未待多久,雷霆之中夹杂烈火袭来,此火不是火,不是地火,不是涌泉穴下烧起的阴火,而是三昧真火,雷霆勾动三昧真火,孙悟空再不敢久待,驾起筋斗云跑开。 八卦炉边看炉的道人,架火的童子,将三昧真火扇起,火焰均匀舔舐着八卦炉,并不特别煅烧某一个阵位,炉里面孙悟空无休咒骂,丹房众人只做听不见。 太上老君从门外就听见孙悟空的声音,微微一笑“孙悟空你比我预想中早出生啊,不过我还是不能放你走?” “俺老孙就知道你们这些神仙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太上老君亲自扇动芭蕉扇,火势顿时凶猛,这孙悟空刚要在坎位落下,坎位的水突然沸腾起来,升腾的蒸汽,烫得孙悟空呲牙咧嘴,大骂道:“太上老儿,俺老孙与你无冤无仇,如何这般谋算老孙?” 太上老祖无视孙悟空的咒骂,只顾炉中的温度“孙悟空,当年你还是灵石的时候,我可以是对你有恩。“ ”老头,你这是在拉关系吗?不过俺老孙可不记得.“ 看着炉内的三味真火,温度越来越高,太上老君开口道“孙悟空,老道问你一事,如果你回答了,我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苦” “是吗?就算我回答了,你们这些神仙就会放了俺吗? ”孙悟空,你要知道,就算玉帝也不敢如此和老道话。你要知道违逆老道,兴许只有死路可选?” 炉内的三味真火烧的孙悟空七上八下的,怒吼道“太上老君,死,也是一条路,不是吗?” “老道让你死路也不通行。” 太上老君突然将自己的手指划破,将血滑入八卦炉之内,“孙悟空,试试这个.“ 看着炉内的三味真火慢慢发生的变化,孙悟空怒道“若不给路,捅破苍穹闯过去。地若不给路,踏平高山踩过去。海若不给路,分开潮水趟过去。你若不给路……”看着炉内的三味真火慢慢的转化成了五色火焰,孙悟空哈哈大笑道:“五味真火,哈哈太上老君,你太瞧的起俺老孙了,太上老君他日如果你们三清阻我道路,那我齐大圣就灭三清踏庭。” 太上道祖听后沉默了一会,一挥芭蕉扇,五昧真火转化成虚无火焰进入炉内,烧得孙悟空直叫唤。 ”好,你个孙悟空,竟有如此野心。那么既然如此,那么老道就在帮你一把。“ 太上老君心想“现在孙悟空看样子,已经是佛门之人。不过你终究是佛道手中的棋子,纵然能了再强,也只是听从摆布的一个棋子而已。” “哈哈,是吗?可俺老孙的命运为什么要由你们掌管。” “不过这一场佛道棋局中,看来对弈的不止是老道与释迦摩尼如来,似乎好像还有一人也执起了棋子,等待着致命一杀。” ”是吗?“ 听着孙悟空在八卦炉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太上老君慢慢将五味真火的温度慢慢的平衡在一个刚刚好的点,似乎好像不想将孙悟空烧死在此。 ”孙悟空你到底想要什么。“ ”自由.“ “自由,孙悟空。你自封齐大圣,号令三界群妖,地任你行,何来不自由?” 孙悟空听见此话,也断然不顾炉内的温度,沉声道“我最初的梦想只是想简简单单为了长生。直到看到花果山的夕阳之后,我梦想着和花果山的猴子门,松鼠,大树,甚至是和其他几位哥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直到让我遇见杨戬······” 太上老君听着孙悟空的语气,感觉孙悟空的内心变的越来越失望,甚至绝望。 “孙悟空,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第一百零三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孙悟空慢慢的沉默下来,看向八卦炉四周的五色火焰,突然想起在方寸山之时,师傅菩提曾经教导自己,原来自由一出生师傅便知道自由会有此一劫。 ”我知道会愤怒。如果人触犯了它的威严。但你知道吗?“ 太上老君不明白孙悟空的意思,心中正所思他事,没想到孙悟空会这样问自己。 ”但是否知道人也会愤怒?如果他已一无所有。“ “当我乞求时,他傲慢冷笑。“ ”当我痛哭时,他无动于衷。“ “现在我愤怒了。“ ”我要听到的痛哭。“ ”我要听到神的乞求。“ ”我知道会愤怒。“ ”但你知道也会颤抖吗?“ ”苍穹动摇时,我放声狂笑,挥动如意金箍棒,砸它个地覆也翻。“ ”一万年以后,你们还会记住我的名字——齐大圣孙悟空!“ ”众生,俺老孙要是他日在现三界,就是你们颤抖的时候。“ 太上老君听的此言便不再多,“休息一会,一个时辰之后,再继续煅烧。” “是。”众童子领命退出,太上老君也起身离开,飞向三十六重之上。 孙悟空的咒骂声再次传入耳中。 “一个时辰,看来俺齐大圣孙悟空时间不多了啊。” “谁的。” 丹房之内,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哈哈,是你,孙空,最近不见你,还以为你走了了。“看着出现在八卦炉的行者,孙悟空惊喜的问道。 “哈哈,我一直就在你耳中从未离开,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 孙悟空听的此话,立刻质问道“那前几日大闹宫,你为何不出手帮我。”也不顾什么五昧真火。 “难道,连你也骗我?” “孙悟空,我早就跟你过,这庭上不得,你非不听,现在怎么怪起我来了。”行者听得此话,在看看悟空现在的处境,笑道“现在时机刚刚好。” “什么意思。”悟空一脸迷茫的问道。 “你我本是一体,只因你当初惹怒道被打入轮回,灵魂被道击中,失去记忆,灵魂也坠入轮回,幸得当初悟得六道,才留下一丝神识。不过还是被上古大神压在龙宫如意金箍棒之下,如果不是你在此轮回,恐怕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六道,轮回,道。这些都是什么?” “先不这些了,现在是要将你的法力恢复,并且要踏平庭。” 看见行者突然怒道,孙悟空也跟着吼道“他日出炉之时,就是庭大乱之时。” “孙悟空,现在你在八卦炉内的离位煅烧七七四十九日日。然后……” 孙悟空听得此话,急忙打断道:“你这孙空,难道欺骗俺老孙不成?你不是和俺老孙是一体吗?怎么现在却在害我。你要知道离位火焰最旺,我在哪里呆上四十九日,难保不死。” 行者摇了摇头,笑道“哈哈,你休要着急,我自然要救你出去,不过,出去前,讨要些好处,岂不更好?” “有什么好处?” “你可记得你当初返下宫前,偷吃了太上老君那老头的五葫芦丹药吗?” 悟空想了想答道“记得,这和救我出去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五种丹药,分别是淬肤、炼筋、燃血、煅金、铁骨五种丹药,你一股脑吃进去,丹药药力并未融入你体内。现在让这五昧真火煅烧四十九日,必让身体淬炼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此等好事,你难道不想要?” 行者见孙悟空心动,继续道:“这接下来就是,等到四十九日之后,你到巽宫位下,巽位乃风,此处有风则无火,只是风搅得烟来……有烟入眼之后,你按照法决修炼,对你有大好处。” “什么法决?哦,原来如此。” 孙悟空突然想起菩提之前曾教给自己一门避烟法。想到这里孙悟空越来越迷茫,心中想到原来师傅早就知道自己将会遇此,于是点头应下,将那法决记在口中。 行者听完孙悟空念的法决后道:“这第三件事情就是,这九九八十一之后,你假装被炼化,潜伏在巽位修炼,务必你一定要保持清醒。” 孙悟空疑惑道:“你到底是何主意?要老孙登上三十三道?” “当然,你可知道你师傅到底是谁。” “不知道。”孙悟空虽然相信行者是真的为自己,但是还是不能将菩提的事情出来。便随口答道。 行者明白孙悟空为何犹疑,想想庭之内,已经流传释迦牟尼化身菩提老祖传道孙悟空的谣言,也听仙官神将当面问过,不过孙悟空因答应菩提老祖,不提及师出何处,只以自行学得诸般神通唐塞过去,问得急了,就耍赖撒泼,舞动如意金箍棒喊打喊杀,惹得仙官神将不敢再问。 三人成虎,时间久了,孙悟空也开始怀疑自己师父是释迦牟尼,再加上那日哪吒的暗示,越来越坐实了此言,此时闻得行者突问,确有几分犹疑了,问道“我是轮回之后,而你是遗留灵魂,应该一切尽在掌握,问着是不是很奇怪。”。 “难道,他的随口一句,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你就怕了。” 孙悟空听着此原话,大声道:“你怎会知道他了什么,那时你应该还在金箍棒之下压着。” “哈哈,果然轮回还是根本不了命运,不过既然让我窥得机,就不怕道,何况你们佛道之间的相争,孙悟空,就问你怕不怕?” “哈哈,孙空。俺老孙地不敬,鬼神不惧,闯过地府,闹过龙宫,如何会怕一个区区如来佛?” “那是何为?” 行者一拍手掌,做恍然状,突然大声道:“莫不是你信了庭传言?当自己真是释迦牟尼如来佛的弟子?” 孙悟空习惯性辩道:“休要胡,老孙自学成才,何曾与释迦牟尼如来有半分关系……”到一半,才恍然醒悟,行者是自身经历过师门学艺的,这番辩解实在可笑,见行者含笑看着自己,孙悟空一时失语,答不上话来。 “你因何不承认师门,我不愿去管,但是可以肯定告诉你,你师父绝非不是释迦牟尼,因为释迦牟尼如来他不配合。” “哈哈,得对。” ”孙悟空,你只要知道世间除了他,还有一人可做你师傅?” “谁?” “唐三藏~江流儿。” 第一百零四章:《轮回---天道孽障》 在师徒情分与长生道之间,是个神仙就知道怎么选择,而孙悟空只是做了一个所有神仙都不会做的选择而已。 漫漫修仙路,冷冷人间情。 走上了仙道,便再无人情可言,所有的情感羁绊,都会成为大道的阻碍。 “我想孙空,你应该选择了轮回!”孙悟空微微一笑。 “你怎么知道。”行者差异的看着孙悟空。 “因为,我曾到那个人叫我徒儿。何况你我本是一体,自然有所记忆。” 原来如此……,看来记忆没有全部被磨灭啊.“行者看着八卦炉内的火焰想道,“不妨一试。” 便抬起头道“既然如此孙悟空,你可愿意在赌一把。“ ”哈哈,有何不敢.“ “你听着,现在我将八卦炉中的五味真火,煅烧在你体内,将我的一部分融合在你的身体里面。“ ”等等,你什么,你这不是要烧死我吗?“孙悟空听着这话,感觉这孙空,也不太靠谱啊。 “放心,我会将地之心覆盖在你周围,不过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能不能再次偷窥道,就看你的造化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来。反正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了。“ ”孙悟空,是生,是死,是佛,是魔,还是无心者,全看这地因果了。“ 行者将最后一丝怜悯放下,恢复望日三界妖王齐大圣的模样,慢慢的幻化成灵,融入孙悟空的石心之中。 而此时的太上老君,听的孙悟空还能话。便命煽火的童子用力煽火,火温骤然上升,腾腾白雾真气,将整个坎位笼罩住,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一丝一毫。 孙悟空念动法决,拔下一根毫毛,在坎位留下一个假身,假身在坎位横冲直撞,搅得蒸汽翻滚,口中骂骂咧咧,污言秽语无休无止。 孙悟空真身跑到离位之下,离位为火焰最盛之处,不敢大意,依照金蝉子所言,抱元守一,任由离位烈火煅烧,淬炼自己身体,不哼一言。 四十九日之后,孙悟空假身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乎已经濒死。 真身已经淬炼得水火不入,八卦炉已经奈何不了自己,孙悟空按照金蝉子所言,悄然前往巽位。 巽位有风无火,只有滚滚浓烟而来,孙悟空猝不及防,让那烟进了眼睛,只熏得眼泪直流,疼痛难耐。 孙悟空骂道:“好厉害的烟,太上老君果真恶毒。” 当下运转曾经菩提所传法决,试探着靠近巽位,比之刚才好些,时间久了,眼睛还是熏红流泪,头脑也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随时要睡着一般。 八十一日之后,假身依旧跌入沸水中,奋力挣扎了一下,终于淹没在水中。 孙悟空远远瞧见,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行者提醒,自己横冲直撞,不被煅炼而死,也要累死,不过一会分心,巽烟在眼中乱闯,疼痛难忍,当下不敢走神,运转法决全心应对。 也不知道过来几日,这一日,按照往常,煅烧了十二个时辰,太上道祖便让一众童子休息一个时辰。 真个光阴迅速,时光如梭,不觉七七四十九日,太上道祖的火候俱全,准备开炉取丹。 玉帝也早早派遣六丁六甲侍候在丹房门口,等待金丹出炉。 老君自己心里打算好将石猴炼成仙丹,还把他那根定海神针铁一同丢了进来炼制,以期更为精炼,和他吃食的仙丹一起炼化。 谁曾想那石猴本非此间凡物,吃了仙丹后老君炉并不能将其炼化,且活石猴不同那无生命的顽石,自己躲在炉内进风之处,只进被烟呛得眼红。 老君用炉烧炼那石猴不提,玉帝见妖猴已经被投入老君炉中,以为不日便可如同老君所言将其烧成灰烬,炼成仙丹,心中高兴,请有功者观音、老君摆宴一庆,王母和众仙作陪。 酒席宴会上,众仙畅谈收复妖猴一事,观音和老君一起坐在上座。 观音看了看太上老君,抬起头对着玉帝道”那妖猴在地界聚集妖魔,我佛如来本欲亲自将这些妖魔系数擒拿,没成想因事物繁忙,还未及出手,这妖猴便给庭带来如此祸乱,幸得玉帝洪福齐,将那妖猴擒住。“ 玉帝一听,如来对降伏那些妖魔是有把握,看来法力不低。 继而又转过头对着太上老君道”道得尊用那丹炉炼石猴,却不知能否将那石猴奈何,莫叫他逃脱了,如果我那玉净瓶出手一定当即把那妖猴打杀了。“ 老君闻听观音这样一,不禁有些愠怒,便怒道:”菩萨这话难不成是我那炼丹炉不如你那玉净瓶。“ ”我那宝瓶虽不如你那金刚琢却也比你的炼丹炉要强些。“ 老君听得此言气恼”不如你我打一赌,你若赢了,我将亲手用那炉炼制一宝物给你,你若输了,宝瓶归我如何。“ 玉帝见二位上仙起了争执,忙打圆场道:”二位都乃是上仙,都是法力高强,那妖猴那是二位对手,何必一较高下。“嘴上这样,其实玉帝心理也很好奇,如若二人真得打个赌赛,究竟谁会胜出。 观音想了想道:“既然老君先开尊口,就依老君,如何赌法。” 玉帝见观音应答,便不再劝阻,只是一旁观看究竟。 太上老君便先开口道“把你那瓶中柳枝放我丹炉里如何,如果炼化无事,算你那瓶子厉害。” “就依你法。” 老君遂取了那瓶中的柳枝,回去放在了炼丹银炉里,那柳枝瞬间焦了,老君又取出还给了观音,问,“这下如何?” 观音笑笑,拿着柳枝放入玉净瓶中,待酒席散去,第二,派木吒托宝瓶给老君去看来,老君一见,果然厉害,那柳枝已经还原生绿,毫发无损。 只好按观音索要打制了一个紫金铃给了木叉叫其交予观音,观音收了,挂在自己的坐骑金毛吼项上。 此番较量,玉帝看在眼里,心想:“那佛门法术好生厉害,仅仅一个如来座下的观音菩萨便有如此法力,看上去,老君也有未及之处,不知那深藏不露,从未彰显法力的如来佛祖是否是更加了得?” 太上老君在凌霄宝殿吃了亏,便想回去看看孙悟空炼化没有,谁知~~~~~ ”出事了!“ 第一百零五章:《三界妖魔》 此时杨戬也走到离兜率宫不远处,发现兜率宫燃起了冲大火,熊熊的火焰映红了际,无数道童从里面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杨戬扎进兜率宫,迎面撞上一个狼狈不堪衣衫多处烧毁的人。 当下不及细看,一把抓住:“里面怎么了!” 那人抬头,竟是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大声吼道“孙悟空跳出了八卦炉!他复活了!” 杨戬心中大喜,可他高兴得太早了。 太上老君急道:“孙悟空踢翻了八卦炉,炉火掉下凡间形成一座山,百姓到处躲避从上掉下来的火,死伤无数。八卦炉里的火是不会灭的,火将蔓延至整座宫!”太上老君激动地“这宫怕要毁了!” 似乎要呼应他这句话一般,上飘起了雪花。 这情景让人不由得想起八十一日前,孙悟空在诛仙台上身死的那一幕。 太上老君看着上的雪花,道:“孙悟空在里面见人就杀,兜率宫现在已没有多少活物……” 听得此言杨戬向兜率宫急忙里走去。 太上老君在杨戬身后叫道:“孙悟空已经入魔,只怕你也阻止不了他!” 杨戬未回头,只道:“如果不能阻止他,那就把这条命还了他!” 世人传庭从不下雪,但是谁又知道宫只下过两次雪。 一次是孙悟空凌迟结束的时候,一次是孙悟空从八卦炉里跳出来的今。 雪花漫飞舞着,像有人拿了一只巨大的画笔,沾了染料,在重重宫殿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 三十三重的兜率宫被白雪覆盖,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红光,看上去十分诡异。 宫已经不是神仙惯常见到的那个样子了,是红的,地是白的,迷雾尽散,露出了朗朗乾坤,好一个清平世界。 杨戬一接近兜率宫,立即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走到门口,一人夹裹着风,急速冲出来,杨戬未及细看,身体自然而然做出了反应,侧身躲过,回手一抖三尖两刃枪,截住里面冲出的人。 那人挥了一下棒子,枪棒相交,就如晴里起了个炸雷,“轰”一声巨响,杨戬的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颤。 三界内,能接住杨戬全力一枪的人不多,而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孙悟空?”杨戬收枪,仔细打量复活的孙悟空。 孙悟空浑身焦黑,脸上蹭了烟灰,光裸着上身,不知抢了哪个道童的衣服,随意缠裹住下身。 他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来。 杨戬这才看清孙悟空的眼睛,那双眼睛竟是金色的,好像太阳掉了进去,迸发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记忆中的黑亮的眼睛不见了,现在这双金色的眼眸陌生而充满敌意。 “你的眼睛怎么了?”杨戬问着眼前已经入魔的孙悟空。 孙悟空金色的眼睛眨了眨,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杨戬注意到孙悟空第一次“我”,而不是“俺”,有什么不清的地方似乎不一样了。 孙悟空将金箍棒直指杨戬:“你是谁?” 杨戬愣住了,这还是曾经欺骗过的孙悟空吗? 有那么一瞬间,杨戬觉得孙悟空在开玩笑。 漫的风雪中,孙悟空眯着金色的眼睛,拧着眉看向杨戬。“三界能挡住我的人不多,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孙悟空从不斩无名之辈!” 杨戬恍惚起来,时间仿佛回到两人第一次对决,那时孙悟空也是这么的。 杨戬很想相信孙悟空在闹着玩,可是孙悟空的神情那么认真,孙悟空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陌生,令杨戬无法欺骗自己,杨戬原本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金蝉子曾经以恨化形十分凶险,没有人知道从八卦炉里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杨戬做好了孙悟空三魂七魄不全的准备,做好了孙悟空入魔的准备,唯独没想到这个。 杨戬以为孙悟空会当场杀了自己,或者随自己下界重整旗鼓后再报仇,唯独没有想到孙悟空会忘了自己。 反反复复想了八十一夜的话不用了,因为没有丝毫意义。 “你是谁”,轻轻的三个字,就抹杀了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杨戬在这一刻万念俱灰。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孙悟空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了不耐烦。 “我是二郎神杨戬。”杨戬听见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在回答,他意识恍惚得感觉不到是自己在话,他思维缓慢,连喘气都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哈哈哈。”孙悟空嘲讽地笑道,“你怎么姓二?” 杨戬没笑,就算是逼着自己笑,此刻也笑不出来。 “我姓杨,在家行二,因此被称作二郎神。”杨戬得很慢,杨戬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出这些话来,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孙悟空失去记忆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让他缓不过神来。 一切的一切,都与当年一模一样,时光似乎在倒流。 可是杨戬心里明白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爱过的,恨过的,怎么可以当做没爱过没恨过呢? 孙悟空一跃而起,高举金箍棒,冲着杨戬的脑门挥下。“看棒!” 杨戬神思不属,还未反应过来,孙悟空的金箍棒已到头顶,总算在最后一刻持枪接住,胸中一痛,“哇”地喷了一口血。 孙悟空根本不给杨戬喘息的时间,第二棒又到。 杨戬一挑枪尖,枪尖上的弯钩勉强挂住金箍棒,却感到金箍棒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整个人直飞出去,在半空中洒下一路鲜血。 杨戬在四周道童震惊的目光中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挣扎着爬起来。 超过几个月不停歇地用鲜血浇灌花果山,八十一不眠不休的严重后果显现出来了,身体有点撑不住了,平时可能无甚紧要,在决斗时却成了胜负的关键。 杨戬低咳了一声,看着手心里咳出的血,忽然觉得安慰,至少,金蝉子有一点没错,孙悟空以恨化形,法力果然大增。自己的努力,也算有了回报。 杨戬喘息着问:“孙悟空,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 孙悟空眼神冰冷,他的眼神明他真的忘记了。 杨戬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眸,是不是忘记反而幸福? 可是我还记得,你孙悟空是我杨戬的兄弟,这要怎么办呢? 第一百零六章:《魔》 孙悟空向杨戬走过去,经过兜率宫道童的时候,顺手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孙悟空状似随意地挥着金箍棒,将道童砸得脑浆迸裂。 孙悟空看着杨戬道:“记得啊,你是二郎神嘛。三界内法力第三的二郎神,孙悟空久仰大名了。” 杨戬现在终于意识到孙悟空的不同了大声吼道;“孙悟空你从来不是滥杀之人,今日为何杀他们?” 孙悟空走到杨戬身边,金色的眼睛冷漠地瞅着杨戬:“神仙呢,都要死!”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愤怒了。 我要听到的痛哭。 我要听到神的乞求。 我知道会愤怒。 但你知道也会颤抖吗? 苍穹动摇时,我放声狂笑,挥动如意金箍棒,砸它个地覆也翻。 一万年以后,你们依然还会记住我的名字——齐大圣孙悟空! 金箍棒伴着风声,毫不迟疑地奔着杨戬头顶砸下。 杨戬心神已乱,又不忍心对孙悟空下死手,采取守势,没几招就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五十招过后,孙悟空使了个分身术,绕到杨戬背后,前后夹击。 杨戬躲之不及,前胸后心同时遭到重击,鲜血狂喷,身子高高飞了起来,飞到南门,直向下界落去。 重重摔在凡间一处不知名的山崖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孙悟空见杨戬被打飞,也不追赶,在兜率宫内见人就杀。 道童死伤殆尽,兜率宫的大火越烧越烈。 孙悟空直接来到蟠桃园,“我要烧了你们这些害人的东西。” 突然从火中冲出一个怪物来,这怪物看上去是一副骷髅架子,却具有极强大的力量,身上躺着绿色的汁液,撞穿了蟠桃园的墙壁,从墙里钻了出来。 偶有兵沾到他身上的汁液,转瞬间就化成脓血。 怪物不辨方向,横冲直撞,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左臂着了火,看上去更为可怖。 他一路行来,无意间也不知杀死了多少兵将。 一直撞到孙悟空面前,方才站定。 孙悟空看着眼前这个鬼尸惊道:“奴?” 还不待奴回答,孙悟空抡起金箍棒,照准奴的脑袋就是一棒。 奴抬起右臂迎击,又那抵得过重逾万斤的金箍棒? “咔嚓”一声,奴的胳膊从中断裂,同时,他另一只手也插/进了孙悟空胸膛。 正常来讲,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是撤回金箍棒保护自身,但孙悟空完全不顾插进胸膛的那只手,右手一翻,金箍棒带着风声,“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奴脑袋上。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起,奴的身子从头盖骨开始粉碎,转瞬间骨架散落一地,再不能作恶。 奴身上的绿色汁液好像具有腐蚀的功能,片刻功夫就把孙悟空的胸口腐蚀出一个大洞。 孙悟空想都没想,右手成刃,在自己胸膛上割去一大块肉,随手把血肉甩在地上,面不改色。 孙悟空跳在半空,金色的眼睛里毫无温度,闪着疯狂的光。 “庭太闷了!我要把捅出一个窟窿来!” 孙悟空双手握着金箍棒,道:“长,长,长……”如意金箍棒无限制地向上伸长,底下的兵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碰到了什么,金箍棒停止了伸长,孙悟空拿起金箍棒向上一捅,空的某一点变红,慢慢龟裂,透亮,最后完全破裂,流下了滚烫的熔浆。 众兵将惊呆得忘了躲避,凡间的是庭,从来没有人想过庭外面是什么。 熔浆一点一点流下来,“呼”地一下窜起丈高的火苗,直到火焰烧到他们时,这才发一声喊,四散逃命。 火光映照下,孙悟空形如恶魔,状似疯癫,眼神涣散却又偶现一种刻入骨髓的强烈仇恨。 孙悟空张开双臂,做出了拥抱的姿势:“烧得好,烧的好,把这无情的宫,烧为灰烬!” 忽然又跪下,将那金箍棒仍在一旁,抱着头颅呜呜叫了起来,“不要烧,不要烧我的花果山!”孙悟空跪在地上大哭,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蟠桃园已经没有多少活物了,但是唯独蟠桃树没有烧毁。 孙悟空再不停留,直奔灵霄殿。 沿途碰见神仙也不搭话,直接一棒打死。 走一路,打一路,不知损毁了多少宫殿,杀了多少神仙。 路过斩妖台时,施法毁了诛仙台,东北角的擎柱上挂着的一颗头颅叫着:“孙悟空,哈哈你果然来了……”孙悟空的金箍棒挥了下去,那颗头颅只了一个字就灰飞烟灭了。 ”谢谢你,齐大圣。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希望你可以打出一个新地。“ 孙悟空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细想时却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头颅。 头有些疼,于是索性不想了,向灵霄殿杀去。 庭的神仙得知孙悟空反出八卦炉的消息,纷纷前来阻挡。 孙悟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把金箍棒舞得密不透风,神虽多,却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将。 如意金箍棒被抡圆了,沾着筋断,擦着骨折,满神佛,无人可挡。 这一场好杀,打得二十八星宿闭门闭户,四大王无影无形。 打到灵霄殿外的通明殿中,被佑圣真君领雷部神兵阻住,缓了一缓脚步 。众仙在通明殿内得了时机把孙悟空围在核心,虽不能近身,但胡乱叫嚷一番,也显得自己不怯战。 众仙围在一起,一个推一个,谁都不愿意上前,只管口中高叫:“攻他下盘!”,“击他左肋!” ……一边叫着一边悄悄后退,可笑。 传令兵报于玉帝,孙悟空已打至通明殿,差一步就到凌霄宝殿了。 玉帝端坐于上,与王母在下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这种庭动乱人人自危的时候,外传法力不高懦弱胆的玉帝和王母,居然在下棋。 传令兵跪在当中,等候玉帝的旨意,久久不见回答,心急下抬头一望。 玉帝感觉到传令兵的视线,向下看了一眼。 传令兵忽然有一种被刀剑割肉的错觉,冷汗瞬间湿透了脊背,赶紧低头,再也不敢向上看。 玉帝未怪罪传令兵的无礼,手拈棋子,轻落棋盘,他只了一句话: “越来越有趣了,这次有好戏看了,还快去请如来佛祖。” 第一百零七章:《因果》 通明殿不远的云端上,如来、观音和金蝉子眺望着下方与神仙激战的孙悟空。 观音看着凌霄宝殿上的孙悟空转身问金蝉子:“这孙悟空从八卦炉里出来,三魂七魄俱全,为何独独丢了一段记忆呢?” 金蝉子摇了摇头叹道:“他的恨意太浓烈,压制了其他情绪,也许,是他心里不想记起……” “还好他对花果山的感情很深,他的身体由单一的恨意幻化而成,只要他心神不稳,法力必受损,我们可由此入手。” 金蝉子见此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看未必,孙悟空如今的法力,几乎可与师尊,更与三清可一争长短。” “师兄!” “无妨。” 一直未话的如来开口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切都在我佛的掌握中。” 金蝉子惊疑不定地看向如来,如来也回视他,眼神交汇中,金蝉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师尊知道八卦炉里存在生门?” 如来看着入魔已疯的孙悟空:“此猴的的法力本应不止这些,是须菩提没教好他,当孙悟空心中恨意滔的时候,他的实力才会全部发挥出来。二郎真君想救孙悟空,把他投入八卦炉,此举正合我意,我也想看看孙悟空能做到什么程度。” 云头下面,孙悟空被兵将围困,激战正酣。 不时有神仙从包围圈里被打飞,落在地上,身死魂灭。 如来为了看孙悟空的真正实力,就推动了这么大的一个局,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被孙悟空杀死的神仙,花果山死去的无数生灵,在如来眼里,又算什么呢? 金蝉子凝视着如来饶有兴味的神色,猛然惊觉,原来多年的神妖大战,只是一场游戏……原来下面那个挥舞着金箍棒奋力反抗的齐大圣,与一只杂耍的猴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股浓重的悲哀和愤怒涌上心头,金蝉子不由得暗暗咬紧了牙关。 “本来一直打算想收孙悟空为徒。”如来看着下方激战的孙悟空“但是孙悟空顽劣叛逆,必须磨一磨棱角才行。像他这种人,只有打得他痛了,才会乖乖听话。”如来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直视金蝉子,“你从不相信我能掌控三界内所有人的命数,如今你信了吗?” 金蝉子激愤道:“不信!孙悟空一定会跳出别人为他设定好的命运。师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孙悟空反成功呢?他现在的法力不比师尊差多少。” 如来忽然来了兴致:“不若我们打个赌,多年来你质疑我的佛法,趁孙悟空反我们也做个了断。” 云朵下方神仙的包围圈越缩越,被孙悟空杀死的神越来越多,他们的尸身堆在地上,堆了一层又一层,他们的血流出来,被冻结住,摊成奇奇怪怪的图案。 鹅毛大雪掩埋了兵将的尸首,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片血红的雪,诡异之极。 如来接了一片雪花,轻轻吹了口气,雪花化作水,又凝结成珍珠一样圆润的固体,在如来的掌心中滚来滚去。 如来晃了晃手中的圆珠,轻叹道:“亿万年的生命中,我已厌倦了所有的游戏,希望孙悟空这次可以带给我惊喜。金蝉子,如果孙悟空反成功跳出了我给他设定的命数,就是你赢,那么我让玉帝把宫让出来,由你们掌管三界,我自回灵山修行,永不出世。” 如来握拳,再张开手掌时,手心里出现一片雪花,飘飘荡荡向下落去。 如来慈祥的看着那片雪花,“世人最多可将雪花破坏,我却可在破坏后将它复原,只因地万物皆以我的意志生存或灭亡,孙悟空也不例外。金蝉子,我用权势来做赌注,你拿什么来赌呢?” 金蝉子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金蝉最宝贵的就是这点微末法力,若金蝉输了,甘愿自毁法力,重新投胎,受十世轮回之苦。” 金蝉子罢向如来拜了下去,“师尊教我道法,我却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惶恐愧疚,若赌输了,舍弃仙体,重归凡胎,也是理所应当。” 如来转过身,背对金蝉子。 “你既不同意我的佛法,我便不受你这一拜。” 金蝉子跪在云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如来只当没看见。 通明殿外的尸骨堆积成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法力低微的神仙死伤殆尽,为数不多还能站着的,只剩二十八星宿、六丁六甲、四大王、四值功曹、李靖父子等人,个个带伤。 雪不停地下,冻结了血液,冻结了人心。 众仙在孙悟空缓慢的逼近中,一步步后退。 每个人心里都想到了一个字:“跑” 可是在接触到孙悟空冰冷的金色眼睛时,却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 孙悟空的眼里有一种疯狂的仇恨之意,他身上溅满鲜血,好像刚从血海里捞出来似的。 在场的神皆身经百战,便是面对阿鼻地狱出来的恶鬼,亦无丝毫害怕之心,但在面对孙悟空的时候,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惧意,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兜率宫的大火蔓延至通明殿,烧得劈啪作响。 宫本来没有什么可燃之物,这火却好像连空气都能烧着。 一处尸山不知何时起火,肉焦味冲进鼻孔,让众仙直欲作呕。 雪落在大火上,不仅没有扑灭它,反而像油浇在火上一般,火焰窜起数丈高,烧得更旺了。 孙悟空跃过一处火焰,狂笑起来:“烧,烧!” 对着灵霄殿大喊,“玉帝王母,滚出来受死!” 孙悟空双手举着金箍棒,全力向地上砸去,“轰隆隆”,余音不绝,众仙被震得耳中流出鲜血,又向后退了几步,齐齐堵住灵霄殿的殿门。 “玉帝!滚出来!滚出来!”孙悟空再次举起金箍棒,狠狠砸向殿门。 殿门承受不住孙悟空的力量,向里倒下。 孙悟空飞进灵霄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离得最近的王母,立即一棒挥下。 孙悟空来得太快,王母不及躲避,眼看着金箍棒即将砸到头顶,这时忽然飞过来一个东西挡了一挡,王母趁机矮身躲过金箍棒,回头看清刚才抵挡的那个东西,脸色大变:“太上老君。” 只这片刻功夫,众仙已进了灵霄殿,齐齐挡在玉帝王母前面,各持兵刃,一字排开。 孙悟空瞪着人墙后的玉帝,叫道:“玉帝,有种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一个声音:“阿弥陀佛,妖猴休得猖狂!” 第一百零八章:《回忆》 这声音明明很远,却好像响在人心里,明明很低沉,却又带了种无法言的穿透力,孙悟空头上好像被罩了一口大钟,有人用锤子敲钟,震得孙悟空眼前发黑,七窍流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良久,才缓过神来,孙悟空“呸”地吐出嘴里的血沫儿,提着金箍棒站起,回头看向话的人。 “如来?” 灵霄殿的殿门已塌,如来站在云上,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殿内的情形。 “孙悟空,听闻你神通广大,一个跟头翻出十万八千里,可有此事?” “有没有此事……”孙悟空怒道,“关你鸟事!” 如来闻言笑着道:“齐大圣果然是齐大圣,有趣有趣。”如来很多年没有这么好兴致了,“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赌……”如来伸出右手,“赌你一个跟头能不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孙悟空不愿仰头看如来,出了灵霄殿,起在半空,与如来平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赌我就要赌?”孙悟空在云上跳脚。 “你要如何才会与我打赌?” “怎样我都不赌。”孙悟空眼里闪着浓烈的恨意,“我只想杀了眼前之人!杀了玉帝王母!” 如来双手合十,看着满眼戾气的孙悟空“阿弥陀佛,玉帝与王母乃三清留下掌管界之神,他们的死亡会导致三界动荡,也许地就此毁灭。当年共工与祝融大战,共工败,以头击擎柱不周山,不周山崩塌,大地倾斜,海水倒灌,幸好女娲娘娘巧手补,力挽狂澜。之后上古大神便商量寻找玉帝和王母作为庭之主,令我等保护他们,你与庭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绝无胜算。不如随我去灵山大雷音寺修行,我有三藏‘大乘佛法’,能超亡者升,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你随我修行佛法,可得正果,从此后再无烦恼。” 孙悟空跳来跳去疑问道:“烦恼的根源是什么?” “是执念,是**,是不甘,是求而不得,是爱恨贪嗔痴。” “那正果又是什么?” “是无欲无求,无悲无喜,无我无他,是放下。” 孙悟空听完笑道:“如此来,若心有执念,便修不得道,成不得仙?” “正是。” 孙悟空仰大笑:“既然如此,那俺老孙根本不屑于随你修行!想成仙,就要把心变成一座空城,可是心里空空的,还有什么好活?”孙悟空敛了笑,正色道,“如来是什么?是如实道来!我实话对你,有些东西,我一辈子也无法放下。” 如来抓过一片雪花,吹了几口仙气,雪花向下界飘去。 他身上发出柔和的白光,在风雪中抬起头,微微一笑。 众仙见了如来佛祖的笑容,犹如一缕春风拂过心头,蓦地生起一股温暖幸福之感,不由自主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孙悟空,他金色的眼睛里依然充满杀意,这杀意有若实质,化为看不见的狂风,在他身周盘旋肆虐。 大雪丝毫近不得身,孙悟空脚下一片雪花都无,与身覆白雪的如来,形成鲜明对比。 “阿弥陀佛。”如来见孙悟空不受影响,收了佛光和微笑“孙悟空,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放下了,你就自由了。” 孙悟空紧握金箍棒,双脚呈前后弓步站在那里,像一座山,压得人不敢大声呼吸。又像一柄剑,锋芒毕露,杀气冷冽。 “放下了,就不是齐大圣孙悟空。” 如来看此孙悟空,不禁想到,当初拿你当棋子是福是祸啊。 “孙悟空,你何苦执迷不悟?” “生性如此,宁为玉碎。” “三界若因此毁灭……” 孙悟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哼,那就一起死!” 如来降下云头,落到地上,一挥袍袖,下方的云雾四散,露出凡间的景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出的魔力,蕴含着悲悯世人的情感,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人的心上,震得人耳中轰鸣。他道:“孙悟空,你心中一点善念都没有了吗?你看,那是什么?” 孙悟空顺着如来的手望去,见云雾下露出一座青山来。 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 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 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 是花果山,未烧毁前的花果山。 孙悟空痴痴地看着下方的花果山,傻了一般,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闪得太快,孙悟空抓不住。 不知为何,满涨的杀意在这一刻无影无踪了。 他觉得花果山有点不对,又觉得花果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他的记忆混乱不堪,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发生的,什么是自己臆想的。 慢慢觉得花果山就是这样的景色,满眼苍翠,山花烂漫,没有什么不对。 孙悟空呆呆地看了许久,忽地大叫一声,一个跟头从界翻下去,落在花果山上。 草地很柔软,轻轻地挠着他的脚心,随风传来花香,甜丝丝的,那是木逍花的气味,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高云淡,群山苍翠。 孙悟空仿佛回到了过去,又是那只未学法术前在山野间玩耍的猴了。 跳上树,抓住树枝荡秋千,在草地上打几个滚,拍着胸脯大声嚎叫,觉得身上的衣服是束缚,索性脱光,变成猴子的形态,从山坡这一头滚到那一头。 身下的草太软了,散发着熟悉的味道,孙悟空趴在地上使劲闻着,蹭着。 草直往鼻孔里钻,孙悟空认为这是草在跟他玩闹,舍不得离开,打了几个喷嚏,继续用脸蹭地。 正玩得不亦乐乎,听到有人叫他: “悟空……” 孙悟空抬起头,只见山中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白衣,薄如蝉翼,似雪清澈。青丝垂肩,肩若削成;眉如翠羽,眸清似水,透着七分灵气、三分神韵;十指纤纤,肤如凝脂,轻拨慢捻,那缕缕清音从远处之中缓缓流出,宛如涓涓细流;整个身儿如轻云蔽月,似流风回雪。 “悟空,好久不见。” 第一百零九章:《流逝的时光》 孙悟空慢慢的在草丛里站起身,摘去脸上沾的草叶。 流萤走过来,奔着孙悟空的脸一伸手。 孙悟空立即躲开,视线一转接触到杨戬的目光,又静止不动了,待那只手拿下了自己脸上的草叶,奔向头上时,孙悟空才回过神来,赶紧一歪头,流萤的手落空,似乎带了些落寞。 孙悟空立刻内疚起来,为什么不让她摸自己的头呢? 其实摸了也没什么……正想着,那只手从自己肩上拿下一片草叶,然后手的主人对着自己展颜一笑。 这一笑,就好像满山的花一起盛放,全世界忽然就亮了。 孙悟空竟看得有些愣神。 流萤随意坐在草地上,一身白衣覆在草地上衬着绿色,显出几分温和来。 她拔下几棵藤蔓,手指上下翻飞,很快编成一个草环,递向孙悟空。 “给.“ 阳光照射下,流萤的手指呈现一种微微的透明感,手指纤长而苍白,不过掌心有很多细的伤痕,明手的主人不是个文弱之人。 这双手给孙悟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以前? 哪里有以前,明明这是第二次见面。 那人轻声道“我没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孙悟空惊讶的看着她。 流萤笑了,并未回答,扬了扬手里的草环。 孙悟空接过,坐在流萤旁边,把草环套在右臂上,晃着玩。 两人都不话,流萤继续拔草,编第二个草环。 她屈膝侧身而坐,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照过来,在她的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她的脖颈很白,随着呼吸偶尔一起一伏。 她的侧面很好看,鼻梁挺直,睫毛密长,眼睛眨动的时候,让孙悟空觉得像有一根羽毛在轻拂自己的心,麻麻的,痒痒的……孙悟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孙悟空立马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赶紧转过头不看她,却感到那人的视线射过来。 孙悟空抬眼,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像上的星,亮得夺人心魄,像花果山外清澈的海水,是的,就是水,水波在她的眸子里荡漾,晃来晃去,晃得孙悟空又心痒了。 猛然涌起一股想亲吻这双星眸的念头,这念头强烈得压抑不住,像潮水一般翻涌,孙悟空压下一波还有一波,只好再次低下头。 “你怎么不敢看我?”流萤温柔的问道。 孙悟空傲气上来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谁不敢看你!” 那人听罢,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笑意盎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孙悟空反应过来不应该让她摸头的时候,那人已经摸完了。 于是心里忿忿不平,也想摸回去,却发现她身后又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狐狸。”孙悟空怒气冲地盯了半晌,“呼”地一下,不负众望地摸着那毛茸茸的尾巴。 流萤急把悟空是手拿下来,惊问:“你干什么?” 孙悟空假装转头四望:“啊啊,今气不错啊……”听到流萤急忙施法隐藏的尾巴的念咒声,再把头转回来。 狐狸流萤的三千青丝发垂下来,更显出面容的白皙。 她的头发像黑色的绸缎一样,在阳光下发着光,几缕发丝随风飘扬,孙悟空悄悄抓住,引来她疑惑的目光,孙悟空道:“我帮你挑挑白头发。” 流萤好笑道:“原来我都有白头发了?时间好快啊,你我都已经近千年没有见个面了。” 孙悟空真的仔细看了看,笑道:“哈哈,好像没有。” “那你是不是该放开了?”流萤生气的看着孙悟空道。 孙悟空继续把玩着的她的尾巴,爱不释手,也不放,也不不放。 流萤只好把尾巴慢慢露出来,继续编草环。 孙悟空凑得很近,身子几乎要挨上流萤了,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亲近他的理由,道:“你教我编草环。” 于是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 教的那个很用心,学的那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机蹭蹭挨挨的。 后来编了很多草环,孙悟空头上戴了一个,流萤拗不过孙悟空的劝,也戴了一个在头上。 流萤给孙悟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清是什么,总之见到流萤便觉安心。 看见她笑,移不开眼睛,看见她皱眉,就想问是谁惹她不高兴。 想握住她的手,想拥抱她亲吻她,又觉仅仅肩靠肩这么坐着,便已足够。 什么话都不用,什么事都不去想,也完全不管对流萤的奇特的感觉从何而来。 地宁静而安定,云朵从一团棉花的样子变成一片片的鱼鳞状,缓慢地向西移动。 孙悟空望望云朵,道:“流萤,那片云好久不动了,你它是不是在等谁?” 身边那人便问:“等谁呢?” “那片云是在等它的恋人一起走呢。总有那么一个人,在前面不远的什么地方,等着你。人生下来就是缺的,所以要寻找,找到了,就圆满。” “找不到呢?” 孙悟空想了想:“找一辈子,不到死的那一刻,谁能肯定找不到呢?” “你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放弃过?” “没有。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成。”孙悟空对着流萤笑,阳光洒下来,他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孙悟空与流萤头戴草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更多的时候并不话,只是静坐。 木逍花开得红艳,花香浮动。 唱着歌的鸟儿偶尔落在孙悟空肩上,孙悟空不动如山,任由鸟儿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地唱歌。 流萤靠着悟空,在和煦的风中微微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居然正在身边编草环,一刻不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不知胸口满涨的是花果山的空气,还是什么不清道不明的一丝心绪。 在惬意的风中再次闭上眼,过了一会又不放心,看了看,那人还在。 反复几次后,不由暗笑自己的呆。 怕时光过得太快,不能将这情景仔仔细细地体会,恨不得把一刻钟掰成两刻来度过。 又怕时光过得太慢,迟则生变,恨不得一瞬白头。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任你如何神通广大,对此也毫无办法。时光总是在人不经意间,“嗖”地一下溜过去,溜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一旦溜走就再不回来。不管是痛苦的时光,还是快乐的时光,终究都会过去。 终于到了这一刻。 第一百一十章:《幻境》 黄昏。 太阳慢慢向海里沉去。 孙悟空站起,欢快地望着西的晚霞。 夕阳如火,海一色,地一片赤红。 孙悟空在瑰丽的红光里笑如春风:“快看,花果山的夕阳……”到这,忽然顿住不语,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孙悟空愣住。 流萤站在孙悟空身后,她清朗的声音穿透重重时光的阻隔,一直传到孙悟空的心里。 “悟空,时隔千年我们终于一起在花果山看夕阳了。对不起。” 剧变来得一点征兆都没有。 孙悟空的头犹如被一个大锤子砸了一下,“嗡”地一声,剧烈地痛起来。 孙悟空双手抱头,大叫一声:“啊!”摔倒在地。痛楚越来越强烈,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头而出,在脑海里挤着,钻着,孙悟空疼得满地打滚,汗透衣襟。 西方际映出红芒,照在孙悟空身上,他的头更痛了。流萤的话彷如一句咒语,揭开了孙悟空压制的记忆。 看夕阳…… 花果山…… 齐大圣····· 斗战胜佛···· 取经之路····· “师傅···” 诛仙台上,漫的鹅毛大雪中,一个骷髅架子喃喃地,为什么临死的这一刻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花果山看夕阳,哪怕只有一次。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回答,孙悟空,你记住,花果山被我烧毁,山上全是迷雾,不见日,在那里,是看不见夕阳的。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在孙悟空脑海里不停不停地响着。 那个声音道,本来也没有什么情意,成大事者不拘节。 我每次想起为了演好这场戏曾将你认为兄弟,现在心中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如今你在诛仙台上受千刀万剐之苦,总算了我心愿。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从来没有看清过。 我是神,你是妖,我立誓保三界安定,你既反,我便杀你。 …… “杨戬,你不是流萤,你是杨戬。” 孙悟空耳朵里响着很多声音,他的头很痛,疼得简直要爆裂了,孙悟空把右手塞进嘴里咬着,冷汗大颗大颗冒出来,脸上糊成一片。 “哈哈,孙悟空。” 他趴在地上,在汗水中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血红,什么影像也看不到。 从八卦炉里跳出来后,孙悟空的眼睛就经常疼痛流泪。 他用食指和中指按摩眼眶,这时眼前出现一个景象:孙悟空头戴紫金冠,身穿黄金甲,脚登步云履,手执如意金箍棒,站在海边的峭壁上,高声对下面的群妖道:“众位兄弟,若压我,劈开那,若地拘我,踏碎那地!” 满山妖众齐声应和:“孙悟空!孙悟空!孙悟空……”声震河岳。 群妖身后,一道残阳铺在海上,海水半红半黑,漫山遍野的木逍花拼尽全部的力气怒放,开得如火如荼。孙悟空收起金箍棒,将齐大圣的旗帜高高举起,仰喝道:“我命由我不由!” 闭上眼,这景象又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稍歇,孙悟空放眼四望,但见花果山土地焦黑干裂,身边怪石嶙峋。 刹那间就明白了,刚才草木繁盛的花果山,不过是幻象而已,可是我的记忆里面怎么会有她的身影呢。” 随着他记忆的恢复,花果山也现出了他记忆里被烧毁的景貌。 上早没了太阳,黑雾层层下压,四周尽是不能转生的鬼魂的哭号,一声声摧心肝断人肠。 孙悟空愣愣地看着四周景象,渐渐流下泪来,伸手一抹,原来不是泪,是血。 在血泪中,看清了不远处站立的那个人影——杨戬。 孙悟空本以为会有很多话跟那人,却发现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也不必,因为没有意义。孙悟空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弄明白那些问题了。 不知是阳光过于浓烈,还是因为眼睛坏了,孙悟空看什么都像罩了一层红纱,是红的,地是红的,杨戬也是红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 恍惚间想起九九八十一日前诛仙台上剜眼的那一幕—— 这双眼睛,长了跟没长一个样,孙悟空瞎了眼才会和你当兄弟! 孙悟空有眼无珠!这眼睛留它干什么?不如剜了去! 眼睛猛地痛起来,好像有细针在一下一下刺眼珠。 孙悟空闭上眼,眼前出现红斑,红斑里又带了诡异的黑,像血里混了墨,使他感到无以名之的惨烈和绝望。 从空气波动察觉出杨戬走到了近前,孙悟空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将金箍棒奔向杨戬头顶,带着风声砸下。 杨戬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孙悟空的金箍棒没有一丝迟疑,砸向杨戬头顶。 杨戬侧身躲过。金箍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横向一挥。 杨戬腾空而起,继续躲闪,孙悟空随着杨戬起在半空,金箍棒化作一道金光,追着杨戬。 “悟空……” 孙悟空根本不给他话的机会,金箍棒从下向上反挑。 杨戬持枪接住,“我不想跟你动手……” 孙悟空不回答,甚至不听他在什么,抡起如意金箍棒,将生平所学尽展,再不留手,全是同归于尽的杀招,他的杀气释放出来形成狂风,卷着黑色的尘土,在花果山上肆虐。 他脸上血痕未干,金色的眼睛里闪着漠然的寒光。 这一次,孙悟空是真真正正想杀了杨戬,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 孙悟空想杀杨戬,杨戬却不想杀孙悟空。 孙悟空一招紧似一招,步步紧逼,杨戬一直躲闪,好似一片雪花,轻盈地飘荡在空中,又仿佛一朵云,变换无端,让人无法预料他下一步的动向。 孙悟空盛怒之下,急于求胜,于是金箍棒使得全无章法,三五招内奈何杨戬不得。 杨戬的身法不知为何比以前轻灵了许多,瞅个空隙虚晃一枪,飘出十丈远,在花果山焦黑的土地上站定。 孙悟空追上,高举金箍棒。 杨戬急忙道“我可令花果山恢复原貌!” 金箍棒在杨戬头顶一寸处,堪堪停住,劲风逼得杨戬的发带衣襟向后飘去。 握住金箍棒的手很稳,孙悟空的杀气很盛,但是他的动作,毕竟还是停住了。 杨戬摸了一把脸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飞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 第一百一十一章:《假像》 “这是我求师祖元始尊炼制的种子,只有这样的种子才能在花果山被阴火烧过的土地上生长。你乃地之心的幻化,具有别人难以企及的灵气,种子在你的手里沾了灵气,由你亲手种下,不出一日,花果山便可恢复如初。到时你再杀我不迟。” 孙悟空不话,紧抿双唇,金色的眼睛里跳动着仇恨的火焰。 “三界内,这样的种子只有这一袋。” “除非你亲手种下,否则种子会被花果山的怨气污染,无法长出花木。” “你要杀我,也不急在一时。待花果山恢复,我立即自刎于你面前。” “你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孙悟空眼里疯狂仇恨的火焰越来越,终于在仇恨里多了一点理智。 他自己都不知是何时接过那袋种子的,接过种子后,却没有其他动作了,只是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悟空,快种下去。”杨戬催道。 孙悟空拿着那袋种子,蹲下来。 他的耳朵里嗡嗡地响着,脑海里一会是诛仙台上剜眼发誓的那一幕,一会是花果山挖碑断指的情景。 他脑子里晕乎乎的,比之前更混乱。 他把自己的记忆搞丢了,找回来一部分,又不敢肯定真假,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花果山确确实实被杨戬烧毁了。 如来放下了就自由了,可是孙悟空可以放下世间所有,却放不下花果山。 花果山化为焦土,以前把酒狂欢的弟兄,变成了没有神智的食人恶鬼在山上哭号。 逃走的妖怪不知怎么样了,从别人其他人口里得知牛魔王还活着,想必他会集合队伍,等待自己重整旗鼓。 可是孙悟空没有颜面再做妖王。 当初反,与其是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不如是给兄弟们找一个日日夜夜聚在一处狂欢的理由。 七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七个兄弟都不知去向,孙悟空擅离花果山,为了和杨戬称兄道弟,擅离花果山,没有尽到妖王的职责,没有遵守结义时同死的诺言,还有什么颜面来面对花果山的妖怪呢? 孙悟空抬起头,但见黑云罩顶,层层堆积,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杨戬的不错,花果山果然是没有夕阳的。 孙悟空环视四周,见当初被自己挖出的水帘洞的石碑就在不远处,碑上的血迹虽干涸,血腥气却一直不散。 怎么会散? 花果山的血腥气,是永远不会散的。 因为有一,要用满神佛的血来祭旗。不过他们的血太脏了,洒在花果山上,会污了这片净土,那么,便只洒二郎神的血…… 孙悟空正想着,听杨戬道:“悟空,把种子种下去。” 孙悟空掂了掂手里的袋子,很沉,里面有颗粒状的东西。 心里无法抑制地生出希望,如果花果山可以恢复……也许真的可以恢复……一定可以的! “花果山会长出草木,满眼的绿色,跟以前一样。”杨戬蹲下,伸手想拍拍孙悟空的肩膀。 孙悟空凌厉地回头:“别碰我,虚伪!” 这是孙悟空恢复记忆后跟杨戬的第一句话。 杨戬丝毫不以为意,只顾催促着:“快打开啊!” 如此心急的杨戬,简直不像杨戬了。 不过孙悟空无暇理会这些,他全副心神都放在那袋种子上。 锦袋上刻了咒印,发出柔和的金光,孙悟空不认得那符咒,但符咒蕴含的高深的法力波动做不得假,明这袋种子确是道法高深的人所制。 孙悟空拿着那袋种子,走向水帘洞。 黑雾弥漫中,坍塌的洞口现了出来。 瀑布早不见踪影,只剩黑乎乎的洞口,像什么魔物张大了嘴,等待自投罗的生灵。 越接近水帘洞,怨气越重。看来大火烧起时,水帘洞里的妖怪相当多。 怨灵不识孙悟空,围了过来,欲食其血肉。孙悟空向着最近的一个怨灵道:“白虎精,是你吗?” 那怨灵“嘭”地膨胀起来,扑向孙悟空。 金箍棒从右向左,画了一个半圆,棒尖点在白虎精额头,一道金光闪过,白虎精消散了。 虽然暂时消散,却不会灭亡,吸取地灵气之后,再次聚成没有神智的怨灵残杀过往行人。 孙悟空转头四望道“你们都不记得我是谁了,是吗?” 怨灵发出凄厉地哭号声,争先恐后地向他扑来。 孙悟空抡起金箍棒,毫不留情驱散了水帘洞附近的怨灵。 他双手合十,盘坐在地上,念了一段咒语。 他念的不是“往生咒”,而是驱散魂魄的“驱魂咒”。 花果山的怨灵既然不能转生,与其活着害人,不如彻底毁灭。 孙悟空身为妖王,从来不讲妇人之仁。 孙悟空念得很专心,神色镇定,面上没有丝毫悲痛的表情,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二郎神。 此时的杨戬却颇不镇定。 他跟在孙悟空身后,头上冒汗,不停地用手擦汗。 面上虽然紧绷着不泄露内心的想法,眼神却很慌乱。 孙悟空念完了咒语,在水帘洞前选了一个怨气最弱之处,挖了数个大坑。 将袋子放在地上,一手抽去扎住袋子的细线,另一手就要打开。 正在这时,遥远的上传来一个声音: “不要打开!” 杨戬听听清清楚楚,那是金蝉子的示警声,当下又慌又急,脸上的汗出得更多,片刻功夫已浑身大汗,惊慌失措地看向背对自己的孙悟空。 孙悟空却好像没听见金蝉子的声音,又好像听见了但是根本不在乎。 他牢牢盯着那袋种子,放佛那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山上的怨灵闻到生灵血肉的味道,聚集在孙悟空四周虎视眈眈。 水帘洞附近的怨灵大部分被孙悟空驱散,其他地方的成千上万的怨灵却一点一点向他靠近,虽不敢上前,然始终徘徊不去。 孙悟空对怨灵道:“你们,花果山,还有复原的希望吗?” 漫山遍野的怨灵哭号声就是对他的回答。 怨灵的惨叫伴随着山风的呼啸,凄厉而悲凉。 黑云在上移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大地裂开的伤口呈树枝状纵横交错,向远方延展,沟壑横七竖八,连绵起伏。 四周迷雾重重,尽是死亡的气息。 花果山,已无花果…… 孙悟空将远眺的视线收回,打开了袋子。 从袋子里冒出一团拳头大的黑影,“呼啦”一下张开,变成了一个手掌,翻手压住孙悟空。 刹那间风云变色,山崩地裂,袋子里冒出的黑影无限扩大,迅速化成一个黑色的山牢牢压在孙悟空身上。 最后五座山峰形如手指,指向际。 第一百一十二章:《你明白了吗?》 一道佛光从天而降,罩住山峰。 被佛光扫到的怨灵皆灰飞烟灭,悲声大作。 佛光托起那座山,在东海边落下,平坦的大地上就此多了一座五行山。 孙悟空被压在山底,奋起余力,大喝一声:“起!”,弓起背脊,想要钻出去。 天上飘下一道黄色的帖子,上有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紧紧贴在五行山的一块四方石上。 五行山摇了摇,终是立地生根,纹丝不动。 孙悟空只露出一颗头,身体其余部分压在山下,再无自由。 五行山形成的那一刻,杨戬的身躯化作一片雪花,飘向天界,落在通明殿前的如来佛祖手中。 原来,花果山的杨戬竟是如来用无上法力,用一片雪花幻化成的。 真正的杨戬还在凡间昏迷不醒,对孙悟空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时花果山也发生了变化,渐渐缩小,最后化成一个紧箍圈,飞上天去。 孙悟空见到的花果山,竟是如来用紧箍圈幻化出来的虚幻之境。 一切都是假的。 齐天大圣孙悟空,就这样被压在了五行山下。 这一压,就压了五百年。 五百年的时光,可以忘记多少事,可以让多少爱变成恨呢?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五百年,凡间朝代更迭,有多少人会记得当年反天的妖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五百年,天庭再无事端,杨戬追求一生的和平安定,是不是就这样到来了? 可是,到底是谁,把那些念念不忘的仇恨,刻在了骨头上,融进了血液中? 又是谁,把那些像罂粟花一样怒放的快乐,扔进了时光之河,渐渐模糊不清,无处可寻?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 心里愿意相信,假的也是真的,比如花果山的杨戬甚至消失千年的流萤。 心里不愿相信,真的也是假的,比如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爱。 流萤是假的,杨戬是假的,花果山也是假的。 如来早在与孙悟空说话时,便用无上神通将一片雪花幻化成杨戬的模样,将紧箍圈化成花果山,投下凡间。 所以花果山明明已被鲜血浇灌出了绿色,在孙悟空眼里还是寸草不生。 尘埃落定,通明殿前的云端上,如来向手掌里曾化成杨戬的雪花吹了口气,雪花化为白气,转瞬消逝了。 “金蝉子,你还有何话说?” 金蝉子与如来一同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师尊利用孙悟空心中最后一点善念,利用他对流萤仅存的爱意和对花果山的愧疚,设计把他压在五行山下,此等心机,金蝉不得不佩服。孙悟空心神不稳,记忆残缺,他根本无法成功,是金蝉过于天真了。若孙悟空只有灵魂,师尊本无法收服他,偏金蝉自作聪明,提议将孙悟空投入八卦炉中以恨化形。孙悟空强大的身体,正是他的束缚。事已至此,我难辞其咎,这便下界修行十世,再来拜见师尊。”金蝉子转头对身旁的观音菩萨道,“我将这些年的所思所想,著成三藏真经,我既然重堕轮回,便前尘尽忘法力尽散,无法保管经书,现在我将它交给师妹,望师妹以后寻个有缘人,传我衣钵。”金蝉子念了一句咒语,拿出一块玉炔,这玉炔正是金蝉子藏书之所的钥匙。 金蝉子将玉炔交给观音,见观音接过,心下稍安。 孙悟空被降服,众仙无不大悦,各自归位,处理日常事务。 天庭经历大乱,火还没有完全熄灭,神仙到处奔走,一片繁忙破败之景。 通明殿的神仙尸骨未及处理,堆积如山,鲜血虽干涸,雪却依然在下。 金蝉子在云上望着下方的尸骨,长叹一声:“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总是众生苦。”对如来道,“师尊,金蝉有一事不明,望师尊解惑。在您的放任下神妖大战打了这么多年,无数妖怪和神仙丧命,佛家讲慈悲为怀,为何您袖手旁观?所谓‘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金蝉请教师尊,何谓慈悲?” 如来也望着下方神仙的尸骨,淡淡道:“你认为慈悲是什么?” 金蝉子道:“为人则忧其身,为妖则忧其友,为仙则忧其民,花草树木,皆有可爱之处,神妖人鬼,皆有慈悲之心。心存善念,明德修身,广施善行,即为慈悲。” 如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当自己利益与多数人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你觉得会有人舍已为人吗?” 金蝉子斩钉截铁道:“金蝉就是这种人!” 如来大笑:“所以你输了!”如来明亮的目光直视金蝉子,“所以你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万年修行毁于一旦。” “阿弥陀佛,金蝉九死不悔。”金蝉子双手合十,道,“我与师尊赌的是师尊能否掌控孙悟空的命运,孙悟空被压五行山,看上去师尊赢了,可是只要孙悟空不死,他就有掌控自己命运的希望。”金蝉子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在他的掌心化成一个圆润的珠子,滚来滚去。 金蝉子握拳,晃了晃,接着张开手掌,珠子又变回雪花了。 世人皆道如来佛祖的法力冠绝三界,没有人知道,金蝉子的法力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 可是无论如何,金蝉子都不会与如来动手,因为如来是他的师傅,是教他道法的人。 有一种人,宁教天下人负我,莫教我负天下人,金蝉子就是这样的人。 金蝉子抛掉雪花,四下望了望,接触到神仙的尸骨,眼睛黯然了一下,又迅速燃起希望的光芒。他身上的僧衣随风飘扬,他在漫天的风雪中高声吟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他念一句,身体就透明一些,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身子薄如青烟,直奔冥界而去。 观音见金蝉子自毁道基,重堕轮回,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师兄这又是何苦……” 如来看了观音一眼。观音急忙跪下:“师尊,我……” 如来淡淡道:“起来。” 观音站起,低着头不敢看如来,很后悔刚才的一时感慨。“师尊,观音绝无二心,千万年来,难道你不知我……”观音欲言又止。 如来轻叹一声,看了一眼观音手里的玉炔。观音立刻递上玉炔。如来并不接过,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深邃难懂。 观音跟随如来多年,却摸不透如来的心思,问道:“师兄的三藏经书如何处置?” “凡事自有定数,金蝉子所著经书,既从虚无而来,便归于虚无。” “师尊的意思是?” “毁了。” “是!” ····· 灵山之上,只见如来看着不远处的深渊里面,缓缓道'“金蝉子,你改变孙悟空的命运又如何,他孙悟空,你偷窥天道又如何,还不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可笑,尔等也敢和天斗。” ······· 三十三重天之上,传出这样的一个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齐天大圣归来兮》 谁也抹不去他的记忆,他只是沉寂,因为他的心中还有火。 因为还有人在等你,等你归来,等你扛起大旗,等你踏碎南霄,凌灭西天。 这世间神佛千千万,却唯有一个齐天大圣,能翻了这天,覆了这地! “真正的自由,要有自由的灵魂,自由的爱情,自由的梦想,自已的一切都属于自己。想到就能去做,相爱就能拥抱。” 八卦炉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这样的声音。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啊。” ”谢谢了,孙小空。要不是你,我应该还是他们手里面的一颗棋子。不过现在我已经想起被泯灭的记忆。'孙悟空一边说话,别转了转脖子,”那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由我,我灭天。“ 悟空全身的骨头嘎嘣,嘎嘣的响着。孙小空的身形却越来越虚幻,“悟空,这次偷窥天道,你看到了什么?可有什么发现。' 悟空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依旧和以前一样,被压五指山,后面的却无论如何也不起来了,不过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不一样。“行者开口急忙问道。 ”金蝉子。“ 听见这话,行者睁开看着悟空的身体让五味真火,煅烧的越来越强悍,心想看来这太上老君还是和以前一样,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了。“悟空,看来金蝉子关键了,看来西行之路是必行之路了。' ’那倒不一定,因为这次我在轮回中看见,那所谓的西经,其实是由金蝉子所悟。换句话说,只有····” “你是说只要有他在,去不去西天都一样。是吗?”行者看着依旧闭着双眼的悟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出去之后,直接下界去找金蝉子就行了不是吗?' “我们找不到的,如来早已比我们偷窥天道,他其实早就知道此次你会助我在八卦炉里面偷窥天道,所以金蝉子的下落我们还是无从得知。” “怎么会这样。”行者皱着眉叹息道。 '我想现在金蝉子还在灵山里面。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或者说还不是时候。” 行者等了千年,没想到还是没有改变这结局,始终没有逃过天道,没有逃出过如来的五指山。 '不过,我们可以静观其变。“ 听见这话,行者知道此次一定发现了什么,便问道”怎么说?“ ”虽然,我们不知道金蝉子被关在哪里,不过我们等着他来主动找我们。“ “你是说,依旧顺应轮回天道,去取经。' 悟空点点头笑道”当然,既然这棋局已经开始了,我们何不自己下棋。掌握命运,与天对抗。' “已经八十一天了,妖猴怎么样了?“炉外传来太上老君的声音。 太上老君缓缓的走进来,看着八卦炉旁边的道童说道”将八卦炉打开。“ ”是。“童子张口点了点头。 ”天地众生听好了,齐天大圣孙悟空归来兮。' 说完手一挥,如意金箍棒,藕丝步云履,锁子黄金甲,凤翅金紫冠,一一出现在眼前,“不破轮回天道,你们都不当我是齐天大圣啊!” ”给我破。“ 齐天大圣侍候在巽位,就等此刻,只听得炉头声响,猛睁睛看见光明,他就忍不住将身一纵,跳出丹炉,也顾不得其他,认准门口,往外就走,口中大声喊道:你们真当我齐天大圣不存在吗?”临走时大声吼道“太上老君,老孙今日不死,来日定谢你!” 太上老君只见眼前这人满身通红,双眼却金光四射张口说道:“挡住他,莫让他走了!” 慌得那架火看炉的人全来阻挡,守候在丹房之外的六丁六甲一班人也来拉扯,孙悟空这九九八十一天修炼和锻烧,修为更胜从前,那一众仙官,全被他一个个都放倒。 孙悟空好似癫痫的白额虎,风狂的独角龙,一路杀过去,无人能挡。 太上老君见众仙无力,赶上前去追,怀中捆仙绳一扔,栓住孙悟空的脚道:“妖猴,休走!” 孙悟空回身看了太上老君一眼:“太上老君,当年你对俺老孙的点化,俺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想天上地下众生皆知,就早些让老孙走脱。” 太上老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既然这般,更是留你不得!” 孙悟空敢说那话,自然有后招,道:“太上老君,俺老孙大喝一声,三十三天尽能听闻。要是把老孙逼急了,大喊一句,此次大闹天宫是你的策划,或者说是你将我这三界妖王点化,并且帮我炼成金刚不坏之身,甚至是火眼金睛。我看那天庭众生,以及上古大神,还会不会依旧能够置身事外。” 太上老君怒吼道“妖猴,你敢威胁我?” “不过是一个交易罢了,你莫要管俺老孙,老孙自然不会多言,怎么样。” 杀孙悟空不难,难的是一招致命,孙悟空有多大本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稍有不慎,孙悟空大喝一声,只怕自己会成为千古罪人:“今日之内,我让你嚣张,来日之时,必定取你猴命。” “多谢多谢。”孙悟空笑道,供了供手。 太上老君也不废话,当下运足法力,顺势往地上一拉,将孙悟空拉了个倒栽葱。 可太上老君虽说放过孙悟空,但心有不甘,堂堂三清之一,被一个妖猴威胁,传将出去,总归不好听,故而这一摔,用了十分的力气,他晓得孙悟空骨头架子,这一摔,想来可以要了他的命,以绝后患。 太上老君不知道孙悟空在丹炉之内得了诸般好处,而今已经铜头铁臂,耐摔得很,孙悟空就地一滚,脱身走了,棍子一扫,将六丁六甲尽数重伤。 孙悟空疼的大叫道:“太上老君。这一下俺老孙记下了。” 太上老君一摔未灭孙悟空,心中懊恼,见孙悟空放了狠话,心中筹谋,什么时候灭了他,以绝后患。 孙悟空临走之前思忖了一会,突然将八卦炉推倒在地,炉中的砖石如同流星般砸向地仙界。丹炉之中的砖石,带着的都是三昧真火,一点余火,足够燎原,带火的砖石刚刚落地,顿时大火烧起,原本的青山绿水变做一片火海,其中零星的村落城池,更是没逃过一人一犬,尽皆丧身在火海之中,转身便离开了。 孙悟空遁出了兜率宫,纵云到半空,从耳中掣出如意棒,迎风幌一幌,碗来粗细,依然拿在手中,道:“天地在下,老孙在上,玉帝滚出来!凌霄宝殿,从此之后,俺老孙说了算。”孙悟空不分好歹,凡是阻挡的人,一个个全部打杀了去,不管昔年是否有交情,统统不再顾及。 孙悟空冷着脸,挥舞棒子,一路打杀过去。 神来,杀神! 仙来,诛仙! 一个个天兵,被击飞。 一员员神将,被打杀。 孙悟空不发一言,一路杀往凌霄宝殿。 欺我者!死! 第一百一十四章:《复仇》 而太上老君脸上不见丝毫怜悯,看八百里青山尽葬火海,瞧百十万人烟哀嚎求生,时不时有妖王踩起妖云逃窜,头都不敢回的往远处跑去,那一个个土地山神,飞到半空中,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作为。 太上老君冷漠着脸:“要怪就怪你们生错地方,生不逢时,生死天注定,天要你们死,我也没办法。众生蝼蚁啊,生死不由己,要有来生,就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神吧,自然奈何你们不得。” 太上老君转过身,见一个看炉子的童子悄悄往后面退去,厉声喝道:“你要往哪里去?” 那童子见孙悟空走脱,无能在追,预备返回丹房禀告太上老君,一进丹房,瞧见太上老君居然放走了孙悟空,看着孙悟空亲手推翻八卦炉,砖石带火落入人间,烧毁了八百里山川,造下滔天杀虐,顿时害怕,想装不知悄悄退出去,以免惹祸上身,那料还是晚了一步。 看炉童子闻得太上老君厉喝,吓得跪在地上,颤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道:“师父,小徒……小徒……” 太上老君说道:“汝等看护丹炉不利,让孙悟空蹬倒丹炉,致使火砖落入地仙界,其罪不轻。念在你无心犯错,留你仙根,只将你贬为土地神,下到地仙界,好生看管,莫让仙火蔓延。圆满之时,重登天界。” 看炉童子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太上老君饶了自己死罪,而不是将自己丢进八卦炉炼成丹药,忙磕头谢恩,道:“徒儿定将火焰扑灭,徒儿……” 太上老君蹙眉,道:“仙火入凡,也是定数,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机缘到时,仙火自灭。” 看炉童子也是极聪明的人,明白了太上老君的意思,合着不是让我下去灭火,而是看着仙火别被灭了,忙磕头称是。 太上老君点头,将手一挥,看炉童子被送下兜率宫。 看炉童子摔到了地仙界,虽心有不甘,也不敢表现出来,赶跑了原来的土地,自己承起香火不提。 远在灵山之上的金蝉子,抬起头瞧了一会,微微一笑:“天道乱了,天地乱了。” …… 凡间一处安静的小筑,传出广目天王的声音:“大哥,我们这般私逃下界,弃天门不顾,偷吃血食,当真没问题?” 持国天王尚未答话,增长天王便抢先回答:“二哥,管那许多作甚,我等受佛老恩惠,他寻上门来要我等报恩,我兄弟还能推脱不成?莫说他是在职五老之一,位高权重,我等不敢忤逆。便是他执掌佛门,佛法滔天,统摄西牛贺洲,我们也惹他不过。” 广目天王听闻说道:“左右是个死,忠于主上而死,终归不落仙名,说不定天尊还会出手相助,替我等伸张,而这般私逃下界,卖主还恩,委实……” 增长天王獠牙呲开,咬下一块带血的生肉,道:“二哥又迷糊了不是,忠于天尊仙名不落,报恩还情便落了仙命不成?释迦牟尼不过让我等下凡一年,天宫左右无事,下来走一遭又何妨?” 广目天王道:“释迦牟尼如来佛携恩求报,有失佛老气度,虽然有恩以我等,但这般作为,却让人心中不齿。何况我总觉得那件事情,透着古怪,似乎是他有意安排一般。” 增长天王冷笑道:“满天神佛,哪个有气度?一个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莫要龟笑鳖无尾,不说远的,就说我兄弟四人,镇守天门千年,难道能俯仰不愧天地?忠于天尊?也不过嘴上说说罢了,谁真把凌霄殿上那懦夫当回事儿了?” 持国天王闻言,眉头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多闻天王瞧在眼中,撕下一块肉喂给银鼠道:“莫要再吵了,既然下了凡间,就好好享受,福也好祸也罢,等上天以后再作计较。” 增长天王应和道:“三哥所言深得有心,今日有酒今日醉,莫管来日烦心事。多年未吃不羡羊啊,本天王都快忘了少女的味道。” 多闻天王慢悠悠地道:“我还是喜欢和骨烂,煲出来的汤,鲜而不腻,清淡合宜。” ····· 凌霄殿上,玉帝早已接到孙悟空破开八卦炉的消息,脸上依然镇定自若,道:“传令九曜星君阻挡孙悟空。” 王母娘娘似是意外,看了一眼玉帝,终是不说话。 大力鬼王领命,挥舞令旗,九曜星君领命出战,尚不到半刻,天兵来报,九曜星君溃败,被孙悟空打上门去,关了门户不敢出来。 玉帝似乎早已料到:“令四大天王出战。” 大力鬼王下去传令,不一会,快速跑回凌霄宝殿:“回陛下,四大天王无影无踪,不知道去了何处?” 玉帝皱着眉问道:“四天门,都无踪影?” “都不曾见!” 玉帝拍案而起怒道:“在四大天王,居然玩忽职守,擅离岗位,宣调不至。太白金星,此事记下,待日后重重发落,以儆效尤。” 太白金星遵命记下,心中却疑惑了,四大天王向来忠于职守,如何会在此时离开? 玉帝环视了殿中武将道:“传令北极四圣迎战孙悟空。” 李靖与哪吒本以为会点自己二人,准备出列领命,忽然点了八极之中的北极四圣,颇觉意外,更多的则是不解,上一次收降孙悟空,已知孙悟空非八极之上神将不能降服,而今玉帝如何这般淡定自若,从最低级的武将一一点来,似乎完全不将孙悟空瞧在眼中一般。 王母娘娘冷眼旁观,不言不语。 大力鬼王领命而出,传令北极四圣围剿孙悟空。 天蓬元帅镇守天河,所率皆为水兵,故而按兵不动,以作策应,天猷元帅、翊圣元帅、真武元帅往南天门阻挡孙悟空,孙悟空使铁棒东打西敌,更无一神可挡,一个个眼睁睁看孙悟空打到通明殿外。 玉皇大帝似是未见,继续与众仙商议诸般事情,何处有了旱灾?何处有了水患?何处神仙失职?何处起了烽烟……玉帝不急不缓,一一询问开去。 孙悟空在通明殿外落下筋斗云:“玉帝,你给俺老孙听着,通明殿到凌霄宝殿,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台石阶,我一步一台阶杀上去,有本事就来挡住老孙,挡不住就早早脱了赭黄袍,下了宝座,来迎俺老孙登位。哈哈,俺老孙念你有功三界,伸过腿来,让我打你三百孤拐,消消气,饶你活命。” 孙悟空缓缓踏上白玉石阶:“一”。 第一百一十五章《大闹天宫开始了》 殿内玉帝,只作不闻,翻开一个个折子,查看仙官所奏。 天兵天将闻言,一个个气得呀呀直叫,流星一般的冲向孙悟空。 孙悟空东打西敌,秋风扫落叶,将天兵尽数打下来。 不管天兵多少,孙悟空前进的脚步不受一丝阻碍,只是口中念道:“一百。” 太上老君安排好丹房之内的事情,慢悠悠来到凌霄宝殿上空,也不出手,静静的看着。 不一会,通天教主看了看了身侧的太上老君:“你不去管管?毕竟是你的弟子,这份因果,重要算在你的身上。” 太上道祖摇了摇头:“以前我虽然点化于他,但是释迦牟尼如来欺瞒天机,将擅自提前幻化出来,并且让孙悟空做了他的弟子,这份因果,他已经承下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通天教主开口道”你不管吗?毕竟是凌霄宝殿内,这可是到教三清台面上的代言人。” 太上老君突然怒视冷脸道:“哼,连只猴子都斗不过,这玉帝换个人也罢。”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不在说话,冷眼看着下方。 一只猴子,挥舞着棒子,居然在这万千神灵之上杀出了一条路子。 天猷元帅的佐使王灵官在凌霄宝殿前执殿,他看孙悟空纵横,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再也忍不住,掣金鞭近前挡住:“泼猴何往!有吾在此,切莫猖狂!” 孙悟空看了王灵官一眼:“一千三百七十六!” 孙悟空不由分说,举棒就打,那灵官鞭起相迎。 两个在灵霄殿前斗在一处,胜败未分,天猷元帅调三十六员雷将齐来,把孙孙悟空围在垓心,各骋凶恶鏖战。 翊圣元帅、真武元帅在左右策应,呐喊助威,反显得孙悟空冷冷清清,无人喝彩。 孙悟空全无一毫惧色,使一条如意棒,左遮右挡,后架前迎,一步步走向凌霄宝殿,距离宝殿大门越来越近。任那众雷将的刀枪剑戟、鞭简挝锤、钺斧金瓜、旄镰月铲,来的紧迫,都从容应对。 战过了百十回合,没能阻挡住孙悟空前进的步伐,翊圣元帅、真武元帅各自掣起兵器,攻将上来。 “来得好!”孙悟空摇身一变,变做三头六臂,把如意棒幌一幌,变作三条,六只手使开三条棒,好便似纺车儿一般,滴流流,在那垓心里飞舞,众神莫能相近。 “四千二百一。” 距离凌霄宝殿又近了一步。 神将越来越多,孙悟空前进越来越困难。 自始至终,孙悟空都冷着脸,挥舞这棒子,一步一杀戮,一步一前行,挡我者!死! 太白金星站在凌霄宝殿外,看着孙悟空打上凌霄殿,飒爽英姿,无可抵挡,棍影重重,喊杀阵阵。 多少年前,也曾有个仙这般猖狂,一个棍子,只身一人,闹上了凌霄殿。 这天宫寂寞了千万年了,沉寂了千万年,原本的血性,早已被时光磨灭,所谓的仙,拥有凡人三百六十倍的寿命,却比凡人胆小千百倍,他们怕死,怕得要命。 所以,王母娘娘蟠桃嘉会,哄得一众神仙趋之若鹜,甘愿沦为她的一条狗,摇着尾巴,小步撒欢,讨好王母。 太白金星叹息一声,风吹得仙袍扬起一角,等孙悟空登上第三千阶的时候,折身回去禀报道:“回玉帝,孙悟空已走了三千阶,北极四圣无力抵挡,孙悟空登阶越来越快。” 玉帝正在与东岳帝君说人间祸乱之事,闻得太白金星奏随口说道:“北斗七元,汝等出战!” “领旨!”阳明贪狼星君出列领命,点齐自家众兄弟,共计七人,出了凌霄宝殿。 玉帝头也不抬,继续与东岳帝君说凡间战乱之事,浑然不将孙悟空当回事。 太白金星愣了一下,暗暗给李靖哪吒等武将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请缨出战,毕竟此二人与孙悟空多次交手,有迎战之策。 李靖瞧见,将目光转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孙悟空即使把天宫掀翻了,只要玉帝未发令,本天王就按兵不动。 哪吒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其他神将,也是一般无二,玉帝执拗起来,谁敢触霉头? 太白金星无奈,抬起头,看到王母娘娘欲言又止,但自己也敢擅自插言。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北斗七星君走出凌霄宝殿,大声喝道:“妖猴,北斗七皇在此,休要猖狂。” 天宫等级森严,从上往下,依次是: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耀、十都。九曜星君败阵之后,北极四圣出战,但无力阻挡孙悟空,闻得北斗七星君断喝声,忙让开道来。 孙悟空完全无视北斗七元,一步踏出,稳上台阶。 北斗七元之中,禄存、文曲负责排兵布阵,稍加端详,便定下策略。 贪狼、破军是为前锋,无需多言,率先出阵,对孙悟空一阵猛打,阻挡其脚步。 廉贞随即跟上,手印接连变化,一个阵法从空中落下,乃是“囚”字阵法,名为“画地为牢”,意图困住孙悟空,以孙悟空为核心,画出一个圆圈,圈成之时,生成一个铁牢。 孙悟空挥舞金箍棒,将铁牢打碎:“八卦炉尚且困我不住,你个铁牢来凑什么热闹?” 文曲星君近前说道:“五弟,最强阵法,不留后手。” 廉贞点头,浮上半空,口中喃喃咒语,手中变化手印,准备一个繁琐的阵法,名为“天地牢笼”。 贪狼星君一刀一剑,一手烈火,一手寒冰,变化多端,出其不意,却难进分毫,还隐约有倒退之势。 破军星君长戈直入,游如惊龙,长驱直入,少变化,而多刚烈,猛烈之中,不留余地。 两位星君一刚一柔,配合无间,鲜少有敌手,而今与孙悟空鏖战三十余回合,孙悟空却走了三十余步,每一次交锋,孙悟空都能前进一步。 文曲星见贪狼、破军不能奈何孙悟空:“二哥,出手吧!” 巨门大踏步出列,爆喝一声,背上巨剑在手:“巨门天阙,神鬼莫敌!”一道巨剑光影砍向孙悟空,孙悟空架起金箍棒挡住,巨剑不停,如泰山压顶,压得脚下石阶碎裂。 “七元之中,巨门最强!领教了!”孙悟空猛一用力,将巨门星君推开,孙悟空借此前进一步。 巨门星君看着孙悟空:“你很强!”黑色身影一闪,再次堵在孙悟空前方,巨剑沉重而来,虎啸生风。 贪狼星君在左出招,寒冰剑在右,烈焰刀在左,恍如一龙一凤,巧妙游杀。 破军星君长戈直刺,简单无变化,以孙悟空右手边杀来,战意昂扬。 三星君与孙悟空厮杀在一处,走了三四百个回合,孙悟空越战越勇,登阶步伐越来越轻快,三星君越战越乏力,暗暗心惊,步步为退。 …… 第一百一十六章:《寂寞》 半空云雾之中,通天教主见孙悟空一路纵横连道可惜:“这孙悟空不过学了两门道术,悟性极佳天赋异禀,不过可惜欺心太过,迷失本源。” “再强,总归是颗棋子,落定之后,已成定局,现在反悔,却是晚了。”太上老君心中有几分悔意,不愿深谈下去,便转移话题:“玉帝依次点将,从弱到强,是何意思?” 通天教主心中直翻白眼:“你日日随在那玉帝身侧,他一言一行,难逃你掌控,他想什么,你心中自然明白,问出来有何意义?” 太上老君叹了口气:“玉帝的心思,我越来越猜不准,看不透,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甚至是想法。” 猜不透了吗?到底是谁乱了天机?遮拦了本来明晰的未来。 通天教主压下心中疑问:“孙悟空之能力,可与二郎神杨戬持平,这份能耐,三界有目共睹。玉帝若能降服他,也可借此事,向觊觎天庭宝座的妖、魔、佛示威,这是一场天兵天将演练,让三界瞧瞧天庭的实力,玉帝宝座可不是那么轻易撼动的。” “那七元不过已是天宫强将,本领高强,而今降服孙悟空不下,这算是扬威么?” 通天教主见太上老君这么一说,哈哈大笑:“师兄啊师兄,就你我两人在此,你有何必装那平庸之态,你有多少道行,我心中清楚,在这般下去,就太过无趣了。”通天教主虽是这般说,但还是回答了太上老君的问题:“自九耀开始,北极四圣,北斗七元,都不曾出示任何法宝,不靠法宝,纯武力降服孙悟空,威慑三界,可笑。” “看来,玉帝的心思深了些。顺其自然,无为而治,才是我等希望瞧见的。” 通天教主看了太上老君一眼:“最初,玉帝对孙悟空奉行的就是无为而治,结果如何?闹出了这般笑话,你的计划虽然都已经落实,天宫的颜面却折了。孙悟空此番闹过去,只怕妖魔都以大闹天宫来衡量胆量了,南天门之外,少不了一顿干戈。” 太上老君正要说话,忽然有所察觉,看向南天门方向。 通天教主急忙冷声道:“刚说南天门欲干戈,地藏王菩萨就气势汹汹的来了,我等去南天门瞧瞧,那一群地狱阴兵,可不能进南天门半步。” 太上老君连忙称是,拂尘一挥,二人便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玉帝抬手,打断河神关于黄河泛滥的陈述,将手中折子合起:“李靖,哪吒听令。” 河神退回仙班,李靖哪吒出列道:“小神在!” “尔等点齐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共十五万天兵,南天门外布防,不得延误,速度前往。” 哪吒心中迷茫,眼下孙悟空紧逼凌霄宝殿,当务之急,当是拿下孙悟空,威震三界,兴兵南天门是何道理?欲要再问,却被李靖打断话:“臣等领旨。” 牵起哪吒,将衣摆一甩,手托宝塔,昂首挺胸,走出凌霄宝殿,哪吒见此,不好再多言,随在身后而去。 玉帝抬瞧了眼凌霄殿外飞腾的神将:“大力鬼王,传令天蓬元帅,关闭天河水闸,十八万天河天兵不得稍离。”大力鬼王领命退下。 王母娘娘闻得玉帝布置,叹息一声,眼中尽是疲惫。 玉帝脸上依旧一副淡定自若的姿态,继续说道:“南斗第一天府司命上将镇国真君、第二天相司禄上相镇岳真君镇守东天门,凡硬闯东天门者,杀无赦。南斗第三天梁延寿保命真君、南斗第四天同益筭保生真君镇守镇守西天门,非我仙族,镇压降服,无需回报!南斗第五天枢度厄文昌鍊魂真君、南斗第六天机上生监薄大理真君镇守北天门,谁人硬闯,不论姓名,一概杀之。” 南极六司领命,架起祥云,往三处天门而去。 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南极六司地位仅次于五老,责命镇守天门,颇有大材小用之感,南天门李靖、哪吒就显得薄弱了些,殿中众仙虽有疑问,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出来,只觉得风雨欲来。 安排好一切,玉帝看着王母侧身道:“如今可死心了?” 王母强打精神,顾做疑问问道:“不明玉帝所指?” 玉帝微微一笑:“你还不够狠,不够无情。所以,你与地藏王菩萨的联盟,注定瓦解。” “你既然识破了,为何不杀了我?” “留下你,比杀了你更有趣。” 王母摇摇头无奈一笑:“你不杀我,就是为了看我功败垂成的落魄模样?” “你错了,你谋刺于我,就应该死吗?你勾结佛门,就应该死吗?王母,我们是夫妻,恩爱了千百年,你不过犯了个小错,我又何必致你死地?纵然,我们回不到初相遇的温存,找不到凝视的悸动,我们依然可以用独特的方式,表达我们之间的情感。”玉帝一副帝王的威严,展现在王母的眼前,嘴角微微一笑“其实,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凌霄宝殿外,兵刃相交的声音越来越响,孙悟空口中的数字,一步步逼近九千九百九十九。 王母娘娘有些失神,她努力回想与玉帝的第一次相见,过了许久,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从最开始,他们就是这样的相处。 时间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曾经爱过。 玉帝随手打开一个折子,悄声道:“我给你一次机会……” 王母看向玉帝,眼眸深处有一丝疑惑。 而玉帝却无比认真的说道:“……杀了我。给你五百年的时间,你可以随时随地杀我,想尽一切办法杀了我,用任何手段来杀我,我都不会怪罪你。不过,你只有五百年的时间,也只有五百年的时间,五百年以后,我若不死,那么……我必将你的魂魄贬在九幽之下,将你的骨头埋在昆仑之巅。“ 王母娘娘吃惊过后,慢慢的垂下头轻声道:“你疯了。” 玉帝没有接话,幽幽地说道:“你爱卷帘大将?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玉帝心知王母真的恋上了卷帘大将,自己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他应该愤怒,休了王母,将她贬为凡人,灵魂永入轮回,进而杀了卷帘大将,然而没有。 玉帝没有等着王母解释,转过身子对众仙卿说道:“门外妖猴久降不下,众卿可有神将举荐?” 第一百一十七章:《请佛》 众仙卿垂首不语,暗暗思忖,七元降之不下,理应调遣六司出战,然则六司戍守天门,那么只得往上举荐五老。 北方北极玄灵斗姆元君,乃四御之中紫薇大帝之母,显赫尊贵,一心修道,莫说自己有没有那个立场举荐,即便是举荐了,打扰斗姆元君修行,得罪的可非等闲。 余下两老,一为西方佛老释迦牟尼,二为三岛十洲仙翁东华大帝君,这两人与玉帝素有间隙,佛道之争愈演愈烈,推荐释迦牟尼如来来相助,与当面掌掴玉帝的脸有什么差别?而东华帝君与玉帝曾是情敌,这要举荐,似乎更加不妥。 众仙权衡再三,一时拿不定主意,凌霄宝殿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殿外乱嚷乱斗之声,越发的清晰明了,似乎在嘲讽玉帝无人可用,甚至有仙官觉得玉帝是咎由自取。 玉帝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众仙卿怎么都不说话?有何举荐之人,但说无妨。” 王母见众仙不搭腔:“日前,天宫诸多传言,说那孙猴子是西方佛老的弟子,玉帝可借此以证虚实。若孙悟空真是释迦牟尼如来的弟子,弟子不教师父之过,理应让他抓回去好生管教。倘若不是,释迦牟尼如来自然需要做出一番姿态,以绝谣言,以正己身。” 王母这番话说的漂亮,众仙暗暗称赞。 玉帝心中明白王母的打算,她嘴上说的好听,实则有意折辱自己,不过也顺了自己的心,口中称善,让游奕灵官宣北极四圣之中的翊圣真君上殿。 翊圣真君本为北极七元压阵,听宣忙入殿内。 玉帝遂传旨着游奕灵官同翊圣真君上西方请佛老降伏。玉帝传此二圣前往,是因二圣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最能入乡随俗,且与佛门小有因缘。 游奕灵官同翊圣真君得了旨,告了退,径到灵山胜境,雷音宝刹之前,对四大金刚、八大菩萨礼毕,即烦转达。 释迦牟尼正与南海观音说佛,闻得四大金刚、八大菩萨启禀,命召请游奕灵官同翊圣真君入内。 二圣从右边起,围绕释迦牟尼转了三圈,敬过佛、法、僧,合掌顶礼,侍立台下。 释迦牟尼如来,看着来人问道:“玉帝何事烦二圣下临?” 翊圣真君知释迦牟尼如来是明知故问,面上沉静如水,当即启禀道:“花果山产一猴,在那里弄神通,聚众猴搅乱世界。玉帝降招安旨,封为弼马温,他嫌官小反了下去。玉帝当即遣李天王、哪吒太子擒拿未获,复招安他,封做齐天大圣,先有官无禄。着他代管蟠桃园,他即偷桃;又走至瑶池,偷肴、偷酒,搅乱大会;仗酒又暗入兜率宫,偷老君仙丹,反出天宫。玉帝复遣十万天兵,亦不能收伏。后观世音举二郎真君同他义兄弟追杀,他变化多端,亏老君抛金钢琢打重,二郎方得拿住。解赴御前,即命斩之。刀砍斧剁,火烧雷打,俱不能伤,老君奏准领去,以火锻炼。四十九日开鼎,他却又跳出八卦炉,打退天丁,径入通明殿里,灵霄殿外;事在紧急,因此玉帝特请佛老救驾。” 翊圣真君将牵涉释迦牟尼如来的事情,诸如菩萨举荐二郎神有假,天庭谣传孙悟空乃起弟子等等全部隐去,只提明面的事情,尤其“救驾”二字,说得极是清楚。 释迦牟尼如来法相庄严,开口道:“玉帝派遣何人阻挡孙悟空?” “北斗七星君如今与孙悟空鏖战凌霄殿前,孙悟空扬言一步一登天,对天尊施压。” “北斗七星君能与孙悟空鏖战,出战南极六司,想来能降服孙悟空。” 翊圣真君与游奕灵官对望一眼说道:“天尊将南极六司、托塔李天王、三坛海会大神派遣往各处天门,故而仙殿之中,已无合适人选降服孙悟空。” 释迦牟尼闻言,朝南海观音看去。 南海观音传音入密:“幽冥界地藏王菩萨,与王母结成联盟,意图将玉帝退下尊位,算算时日,正好是这个时候。” 翊圣真君见释迦牟尼迟疑,唯恐迟了,让孙悟空打上凌霄宝殿忙道:“恳请佛老摆驾,事在紧急,路上容我详禀。” 游奕灵官也附声道:“事态紧急,请佛老救驾。” 二圣做足了姿态,释迦牟尼心中满意,即对众菩萨道:“汝等在此稳坐法堂,休得乱了禅位,待我炼魔救驾去来。” 释迦牟尼当即唤阿傩、迦叶二尊者相随,离了雷音,路上问东问西,拖拖踏踏,径至灵霄门外。 忽听得喊声振耳,乃三十六员雷将并北极七元围困着大圣哩,孙悟空距离凌霄宝殿只有百十步之遥。 佛祖传法旨:“教神将停息干戈,放开营所,叫那大圣出来,等我问他有何法力。” 众将果退,释迦牟尼佛身一转,挡在孙悟空跟前,孙悟空怒气昂昂,厉声高叫道:“你是那方善士,敢来止住刀兵问我?” “我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南无阿弥陀佛。今闻你猖狂村野,屡反天宫,不知是何方生长,何年得道,为何这等暴横?” 孙悟空闻得是释迦牟尼如来,思及天庭之中传言,也收了法象:“我本是天地灵根所化石猴。在水帘洞中称王称霸,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因在凡间嫌地窄,立心端要住瑶天。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释迦牟尼听言,呵呵冷笑道:“你那厮乃是个猴子成精,焉敢欺心,要夺玉皇上帝尊位?他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你算,他该多少年数,方能享受此无极大道?你那个初世为人的畜生,如何出此大言!不当人子,不当人子!折了你的寿算!” 孙悟空冷笑一声:“活得长就能做帝王?千万的王八,万年的龟,成精的鼋鼍万万年,你们干脆认个王八乌龟皇帝,岂不活得更长?” 孙悟空距离凌霄宝殿的距离很近,一字一句,殿内群仙都听得清清楚楚,闻他所说,一个个想笑不敢笑,憋得脸色通红,忍得十分辛苦。 玉帝瞧了一眼众仙,将脸色一板,众仙寒蝉若惊。 第一百一十八章:《打赌阴谋》 释迦牟尼却不管这许多,哈哈大笑出声:“那你说说,如何才能做得这尊位?” 孙悟空将棒子往地下一插:“我先前说得明白,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释迦牟尼有趣地看着孙悟空道:“你认为你强过玉帝?” “俺老孙只身一人,一步一台阶,杀上了九千八百台阶,天庭出尽神将,无人能当,你认为玉帝强过老孙?” “说到底,你太过年轻,见识太短,初世为人,不畏虎狼。要早上五百年,见到那纷乱的战火,你这畜生,绝不敢说此话。” 孙悟空见释迦牟尼讲话绕了回来恼怒道:“他虽年劫修长,也不应久占在此,我虽修行日短,却有无上法力。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与我,便罢了;若还不让,定要搅攘,永不清平!” 释迦牟尼见孙悟空这般胡搅蛮缠,不依劝说,心中有了打算:“你除了长生变化之法,再有何能,敢占天宫胜境?” 孙悟空当下炫耀道:“我的手段多哩!我有七十二般变化,万劫不老长生。会驾筋斗云,一纵十万八千里。如何坐不得天位?” “我与你打个赌赛:你若有本事,一筋斗打出我这右手掌中,算你赢,再不用动刀兵苦争战,就请玉帝到西方居住,把天宫让你;若不能打出手掌,你还下界为妖,再修几劫,却来争吵。如若不敢,趁早皈依,切莫胡说!但恐遭了毒手,性命顷刻而休,可惜了你的本来面目!” 那孙悟空闻言,暗笑道:“这释迦牟尼十分好呆!我老孙一筋斗去十万八千里。他那手掌,方圆不满一尺,如何跳不出去?”急发声道:“既如此说,你可做得主张?” “做得,做得!” 凌霄殿内王母闻言:“什么时候,释迦牟尼如来做得了天尊的主了?” 众仙闻言,吓得一声冷汗,王母这挑拨得也太明显了吧。 玉帝悠然自乐道:“若是输了,释迦牟尼如来自然做不得,事过之后,必然降罪以他。如果侥幸赢了,做得之言,也不过是句托词,便由他去吧。” 王母闻言,禁声不言。 殿外的释迦牟尼恍若未闻,伸开右手,却似个荷叶大小。 孙悟空毫不犹疑,收了如意棒,抖擞神威,将身一纵,站在佛祖手心里,却道声:“我出去也!莫要不认输!”你看他一路云光,无影无形去了。 释迦牟尼慧眼观看,见那孙悟空风车子一般相似不住,只管前进。 孙悟空行时,忽见有五根肉红柱子,撑着一股青气。 他道:“此间乃尽头路了。这番回去,如来作证,灵霄宫定是我坐也。”又思量说:“且住!等我留下些记号,方好与如来说话。”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变作一管浓墨双毫笔,在那中间柱子上写一行大字云:“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写毕,收了毫毛。又不庄尊,却在第一根柱子根下撒了一泡猴尿。翻转筋斗云,径回本处,站在释迦牟尼掌内道:“我已去,今来了。你教玉帝让天宫与我。” “我把你这个尿精猴子!你正好不曾离了我掌哩!” “你是不知。我去到天尽头,见五根肉红柱,撑着一股青气,我留个记在那里,你敢和我同去看么!” “不用去,你只自低头看看。” 孙悟空睁圆火眼金睛,低头看时,原来佛祖右手中指写着“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大指丫里,还有些猴尿臊气,孙悟空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有这等事!我将此字写在撑天柱子上,如何却在他手指上?莫非有个未卜先知的法术。我决不信,不信!等我再去来!” 孙悟空急纵身又要跳出,释迦牟尼如来张口道:“既来之则安之,随一切缘法。” 孙悟空高声喊:“如来老儿!你骗我!” 释迦牟尼打赌使诈,孙悟空瞧清楚了,玉帝也瞧清楚了,金蝉子瞧得更清楚。 释迦牟尼翻掌一扑,把这孙悟空推出西天门外,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轻轻的把他压住。 众雷神与阿傩、迦叶一个个合掌称扬道:“善哉,善哉!” 金蝉子瞧见孙悟空被压,悄然架起云,往地仙界而去。 孙悟空兀自咒骂,兀自挣扎,被压在山中,声音就有些闷,听起来更觉得凄凉。 金蝉子的灵魂在五行山前落下,思忖了一下,脸上微微一笑,驾云返回西方灵山。 释迦牟尼如来在天上瞧见了,也未多想,他曾说过金蝉子与孙悟空有师徒之缘,金蝉子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金蝉子的临走之时所说的那句话,是他如来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你果然不是他。” 释迦牟尼如来镇压了孙悟空,心正欢喜,忽然见金翅大鹏雕往这边飞来,近得身来落下,在释迦牟尼如来耳边说道:“佛门有难,地藏王菩萨摔阴兵百万,僵尸二十万攻伐灵山。” 释迦牟尼这才想起,刚才将孙悟空推出西天门的时候,以察觉不对,西天门洞开,只有保命真君和保圣真君二圣在门口闲聊,并不见阴兵来犯。 中计了! 释迦牟尼如来即唤阿傩、迦叶同转西方极乐世界,来不及再和玉帝打招呼的想法,驾起云头欲走。 玉帝瞧见释迦牟尼如来这番模样:“摆驾!” 翊圣元帅去请西方佛老的时候,天蓬元帅也早回到凌霄宝殿回旨,此时听得玉帝之言,明白玉帝是想留下释迦牟尼。 天蓬元帅、天猷元帅急出灵霄宝殿,高声叫道:“请如来少待,我主大驾来也。” 释迦牟尼如来闻言,纵然心中焦急,只得止步,眼中多有不快,回首瞻仰。 玉帝有心拖延时间,慢腾腾走出来,短短几步路,竟然让灵官准备銮舆! 须臾,果见八景鸾舆进入凌霄宝殿,玉帝登上銮舆,九光宝盖;声奏玄歌妙乐,咏哦无量神章;散宝花,喷真香,缓缓而行,直至佛前谢道:“多蒙**收殄妖邪,望如来停一日,请诸仙做一会筵奉谢。” 释迦牟尼如来担心灵山变故,但是玉帝设宴答谢,不敢违悖,何况玉帝说的主线做宴席,再无推辞之理,即合掌谢道:“老僧承大天尊宣命来此,有何法力?还是天尊与众神洪福。敢劳致谢?”释迦牟尼如来暗中让金翅大鹏雕返回灵山,相助众佛守卫灵山,一面与玉帝虚与委蛇。 心思回转,刚才金蝉子突然转回灵山,难道与阴兵攻伐有关? 第一百一十九章:《虚假安天》 玉帝传旨,即着雷部众神,分头请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来此赴会,同谢佛恩。 释迦牟尼如来知晓玉帝在拖延时间,有意留住自己,便也不再多言,静观其变。 玉帝又命四大天师、九天仙女,大开玉京金阙、太玄宝宫、洞阳玉馆,请释迦牟尼如来高坐七宝灵台,调设各班坐位,安排龙肝凤髓,玉液蟠桃。 不一时,那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跂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圣、九曜真君、左辅、右弼、天王、哪吒,玄虚一应灵通,对对旌旗,双双幡盖,都捧着明珠异宝,寿果奇花,向佛前拜献曰:“感如来无量法力,收伏妖猴。 蒙大天尊设宴呼唤,我等皆来陈谢。 请如来将此会立一名,如何?” 释迦牟尼如来领众神之托曰:“今欲立名,可作个安天大会。” 各仙老异口同声俱道:“好个‘安天大会’!好个‘安天大会’!” 玉帝看着琥铂色的美酒,喃喃自语道:“好个安天大会,安天……释迦牟尼如来,你也配吗?” 王母娘娘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看着言笑晏晏的众仙:“不管怎么说,这一巴掌,打在你脸上,玉帝,疼吗?耻辱吗?” 玉帝微微一笑,挑出杯中的一片桃花:“王母,你知道你屡屡失败,错在哪里吗?你看得不够远。你以为,联合地藏王菩萨大闹天宫,却不知道,地藏王菩萨早与我有协议,西方灵山才是他的目标,也是我目标。” 王母不可思议地看着玉帝:“我没想到,你竟然以此设局,谋算灵山雷音寺,这一步好棋,我的确下不出。你连太上老君,通天教主都骗去了南天门,你怎么做到的?” “那要感谢释迦牟尼如来暗中调走四大天王,他本意是让天门大开,地藏王菩萨阴兵长驱直入,等我等两败俱伤之时,他好从中得利。反而被地藏王菩萨利用,地藏王菩萨来到了南天门,摧毁了南天门石柱,惊动三清之后,毅然返回了幽冥界,让三清扑了个空,同时发动了一场针对佛门的杀局。” 王母稍加思索,就明白其中关键:“你早料到我会举荐释迦牟尼如来,对吗?燃灯古佛、弥勒佛又不在灵山,这样,你就能不着痕迹调开佛门最强战力,余下诸佛,再无一个是地藏王菩萨对手,所以这场杀局,佛门纵然不完败,也必然大伤。” 玉帝点头。 王母叹息了一声:“你真可怕,表面的懦弱怕事,内心环环算计,暗藏杀机。” 玉帝饮尽杯中酒,可怕的不是我,是那个月白僧袍的和尚,这些计划,都出自那个和尚,我不过和他达成一个交易,顺从他的计划罢了,金蝉子啊金蝉子,你图谋的真的只是自由这么简单吗? 玉帝看着手中酒杯道:“所以,我才给你五百年的时间杀我。哦,对了,你那个琉璃盏的确精美,可惜碎了。” 王母碎的何止是琉璃盏,更是一段恋情,看了玉帝一眼,不再说话,站起身来说道:“日前蟠桃宴,月宫排演了一出霓裳舞,因嘉会被妖猴破坏,未能成宴,今日,正好舞上一曲。” “嫦娥仙子舞技精湛,独舞绝伦,一家独艳,何须群芳作陪,宣嫦娥一人独舞便是。” 王母闻言,玉帝恋慕嫦娥,乃天宫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当群仙说出,是何道理?置我以何地?坐也不是,站也不对,一时尴尬无比。 太白金星忙打圆场:“谢天尊、娘娘盛情,不如先观霓裳舞,以致谢如来,再让嫦娥独舞一支,庆安天之会。” 玉帝不置可否,王母便道:“便依你所言。” 太白金星连忙称是,宣月宫众仙子献舞,众仙各坐座位,走枿传觞,簪花鼓瑟,果好会也。 不一会,嫦娥仙子领众仙赶到,与王母答过话,十六名月宫仙子轻歌曼舞,广袖招摇,云霞之中,迷迷蒙蒙,勾引得众仙春心荡漾,曾经入过月宫的仙官,更是心痒难耐,心思早回了楼前挂起的灯笼。 霓裳舞毕,其余仙子退下,嫦娥仙子立在仙池中央,闻得丝竹声响,玉足移开,白衣飘飘,踮起脚尖,缓缓舞蹈起来。 花树之下,天蓬元帅与天猷元帅、翊圣元帅、真武元帅推杯换盏,闻得这悠扬的丝竹声,情意绵绵不似往常,也朝这边看过来。 其实,在嫦娥刚来的时候,众仙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 嫦娥轻纱舞起,透过白纱,看见那花树下的天蓬元帅,英俊潇洒,俊美无双。每一个动作,都妖娆妩媚,天蓬元帅依然淡淡相对,一曲舞终,天蓬眼中没有特别的情感波动。 嫦娥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退到一边,自上天宫,她已经跳了百年,天蓬看了百年,终是一场空。 王母见嫦娥退了下来,似乎没看见她对天蓬按抛媚眼:“如来佛法收妖,有功天庭,尔等随我一起敬酒。” 嫦娥、艳霞、寒镜、玉轮、桂魄等仙子闻言,知道王母的打算,说是敬酒,其实是妈妈桑带一群头牌给恩客过眼,脸上都有些不自然,随在王母身后,也多有不甘愿。 佛道两两相争,已是公开的秘密,从心底里,月宫内的仙子,瞧不上佛门中人,追溯根源,他们不过一群胡虏罢了。 众皆畅然喜会,只见王母娘娘引一班仙子、仙娥、美姬、毛女,飘飘荡荡舞向佛前:“前被妖猴搅乱蟠桃嘉会,请众仙众佛,俱未成功。今蒙如来**链锁顽猴,喜庆安天大会,无物可谢,今是我净手亲摘大株蟠桃数颗奉献。” 释迦牟尼如来合掌谢过了王母,接过蟠桃,尝了一口,清甜爽口,甜香沁口,果然非凡,等瞧到里面的缃核,知道是上品仙桃,当下又谢了一次。 王母一本笑道:“仙桃被妖猴糟蹋了,上品仙桃熟透的只此一个,满天神佛,可只有佛老有此殊荣啊。” 释迦牟尼合掌谢过王母。 “我闻佛门之中,三界轮回淫为本,六道往还爱为基,佛门有欢喜之说,自然不绝男欢女爱,我手下仙女也还看得过去,精通双修之道,你看是否寻一两个,带回灵山……” 释迦牟尼闻言:“色本是空,既然空无,染色即染轮回,王母厚爱,老僧实在不敢领受。不如这般,众仙子舞艺超群,可否再舞一曲,以赏老僧。” 王母本有心结交如来,如今看来有些难度,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急切,当下不再多言,命仙姬、仙子唱的唱,舞的舞。满会群仙,又皆赏赞。 王母正着仙姬仙子歌舞,觥筹交错,不多时,忽又闻得一阵异香扑鼻来,惊动满堂星君与老宿。 释迦牟尼如来停下酒杯,寻找那异香的源头,云海之中,只见一个老人,手捧灵芝朝这边飞来。 第一百二十章:《悟得长生便成空》 来人长头大耳短身躯,南极之方称老寿,正是寿星到了。 寿星先跪拜了玉帝,又见释迦牟尼如来谢道:“始闻那妖猴被老君引至兜率宫锻炼,以为必致平安,不期他又反出。幸如来善伏此怪,设宴奉谢,故此闻风而来。更无他物可献,特具紫芝瑶草,碧藕金丹奉上。” 释迦牟尼闻言,欣然领谢。 寿星得座,依然走棨传觞,只见赤脚大仙又至。 向玉帝行礼毕,又对佛祖谢道:“深感法力,降伏妖猴。无物可以表敬,特具交梨二颗,火枣数枚奉献。” 释迦牟尼又称谢了,叫阿傩、迦叶,将各所献之物,一一收起,方向玉帝前谢宴,玉帝算算时间,已然差不多,足够地藏王菩萨大闹灵山,也不做挽留。 众仙酩酊,起身送释迦牟尼离席,只见个巡视灵官来报道:“那大圣伸出头来了。” 释迦牟尼如来低头看了看道:“不妨,不妨”。 袖中只取出一张帖子,上有六个金字:“唵嘛呢叭咪吽”递与阿傩,叫贴在那山顶上。 阿傩尊者即领帖子,拿出天门,到那五行山顶上,紧紧的贴在一块四方石上。那座山即生根合缝。可运用呼吸之气,手儿爬出,可以摇挣摇挣。 阿傩回报道:“已将帖子贴了。” 释迦牟尼如来再不敢耽搁,即辞了玉帝众神,与二尊者出天门之外,又发一个慈悲心,念动真言咒语,将五行山召一尊土地神祗,会同五方揭谛,居住此山监押。 但他饥时,与他铁丸子吃;渴时,与他溶化的铜汁饮。待他灾愆满日,自有人救他。 “如来老儿,你若能困的住俺老孙,俺老孙宁愿再次轮回,去大闹天宫。“ 释迦牟尼如来,低下头看了看,“孙悟空,要不是答应菩提,不伤害你,还要保护你,你认为我还只把你压在五指山下吗?” 释迦牟尼如来心中疑惑,但还是离了凌霄宝殿,往灵山而去,途经五指山。 孙悟空见了如来,大声怒骂道:“好如来!你枉称慈悲佛祖,竟然哄骗我老孙,把我压在山下,是何居心?” 如来呵呵笑道:“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猴子!我救了你,你反来骂我?” “救我?把我压在山下就是救我!你身为佛祖,说话也太阴了吧!” “你太小瞧了玉帝,也太小看了天庭!不要说你一只猴妖夺不了天宫,就是夺了,众天神又怎会服你去坐了玉帝宝座?天庭中本事神通强过你的神仙大有人在!这一点你可知道?你想过没有:你学的是道法,道法是三清所创,教你道法的人也不知是三清的第几代徒子徒孙,莫说三清四帝可以收伏你,就是他们的徒子徒孙,胜过你的也是多得很!比如杨戬,他只不过是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的弟子,你就胜不了他!” 孙悟空努着嘴,不说话。 如来又道:“我若是不出手,玉帝不可能束手就擒,一定会找厉害人物来杀了你。佛门慈悲为怀,我看你修行不易,所以出手把你压在五行山下,没有伤损你一根毫毛!玉帝、老君、王母,都想要了你的性命,我压住了你,他们碍于我的面子,就不会再来加害你了。我还派了土地山神,以及五方揭谛在这里守着你,表面上是监押你,实际上却是保护你,不让天庭派人来加害你。如此一来,你虽然受些牢狱之苦,却保全了性命。你说,我不是救了你吗?” “佛祖既然慈悲救了我,那就救人救到底,把我放出来吧!”孙悟空求恳着。 “如果现在放你出来,一来玉帝王母他们不许,二来现在你与天庭及道教势如水火,他们绝对会再来诛杀你的,三来,你神通了得,我有心要把你度入佛门。你要是入了我佛门,道教的人就管不到你了,也不敢再来伤你了。但是你秉性凶顽,不服管束,所以你还是在这五行山下修心养性吧,等你灾满时候,我自然会让人来救你出来!你好好想想吧!” 如来说完,带着阿傩、迦叶,驾起莲台往西天去了,身后传来孙悟空的大叫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方才在宴席之上,以慧眼看去未来,迷迷茫茫,比之在灵山更加迷雾重重难以看清,心下更是着急,回雷音寺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回至雷音宝刹,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 释迦牟尼如来驾住祥云,见灵山上下,多有污浊,其间阴煞之气冲天而起,宝刹楼台,多有坍塌,护寺法阵,也已开启,当即念起佛音,佛音如雷霆,震得污浊之气尽失:“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 说罢,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大众见了,皈身礼拜。 少顷间,聚庆云彩雾,登上品莲台,端然坐下。那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合掌近前礼毕。 释迦牟尼环视了一圈,发生的事情,已能推测十之**,地藏王菩萨趁玉帝诏自己救驾之际,对灵山发起杀戮,诛杀不少佛、金刚、菩萨,以报当年之仇问道:“今日是何时日?” 南海观音答道:“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日,鬼门大开,凶气最重,难怪会选在今日发难,阴兵如何退去的?” 南海观音道:“你回山一刻钟之前,地藏王菩萨突然下令阴兵撤退,任我等如何牵制,都留不下来,等你到灵山之时,阴兵已经尽数撤离。世尊可要往幽冥界与地藏王菩萨理论?” 释迦牟尼如来摇头,面上法相庄严,心中惊涛骇浪,我尚且看不清天机,难道地藏王菩萨能看破天机?料定我何时归来?当下再次运转慧眼,看了一次金蝉子所在,依然迷迷蒙蒙,看不清楚,又看地藏王菩萨所在,同样朦朦胧胧,看不真确。 天机已乱,天地已乱。 ”出事了,孙悟空。' 南海观音见释迦牟尼如来,满脸疑惑的表情“佛祖,孙悟空怎么了。” “没事,看来这天还是给了孙悟空一个机会啊。金蝉子,你的选择没有错。' 释迦牟尼心中烦闷,抬眼看去,忽见一宝盆,盆中百样奇花尽数开放,走近一看,却见上面有一缕鲜血,细闻之下大惊,长生的气息,和王母的蟠桃、寿星的灵芝一般的长生气息,其上还有纯正的佛门气息,必是佛门弟子无疑,地藏王菩萨那一脉,久处幽冥界,早已沾染了阴森鬼气道:“将手上弟子集拢,我施展神通,疗伤去痛。” 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欢喜,将受伤的弟子全部集拢在一起,纷纷合掌感谢释迦牟尼大恩。 地藏王菩萨此番来势汹汹,重伤佛门弟子无数,释迦牟尼再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将受伤弟子全部笼罩在白虹之中,恢复伤势的同时,检查长生的气息,过了一会,中佛门弟子都疗伤完毕,并未察觉到任何佛门弟子有长生气息。 释迦牟尼如来相信自己的判断问道:“受伤佛门弟子可都恢复如初?可有人涅槃陨落?” “陨落了六尊佛,都丧身在地藏王菩萨手下。”南海观音在一旁回答道。 释迦牟尼宣一声佛号道:“与我同去,为逝者超度。” 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纷纷道我佛慈悲,一起对涅槃的七尊佛念往生咒,同时哀鸣钟响起,总共七下。 释迦牟尼如来在七尊佛身上探查半天,并未察觉任何长生气息,他环视了诸佛菩萨道:“金蝉子何在?佛门面临危难,我亲传弟子如何不在?” 南海观音解释道:“师兄方才也在此处,与我等共同守护灵山的,他与白起对战,受了些伤,阴兵撤退之后,才不知道去了何处。” 释迦牟尼点头,指着宝盆的位置问道:“金蝉子可是在那里受的伤?” 南海观音记忆非凡,稍微会想,方才的画面都清晰闪过脑海道:“正是此处。” 释迦牟尼微微点头,尤不死心,慧眼再开,找寻金蝉子无果,便让众人退休休息,而自己则独自留下对着宝盆冥想。 第一百二十一章:《计罚天蓬》 话说玉帝王母安天大会之后送别如来和各路神仙,一同返回寝宫,二人没有马上歇息,谈论这几天来和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王母颇有些话要讲,回到寝宫坐下便说:“今日,那西天释迦牟尼如来可是出尽了风头,一时间天庭这各路神仙皆无出其右,而且还有那有些公然在会上当面献礼的,公开站向如来一边。” 玉帝点了点头叹息回道:“是啊,这西天释迦牟尼如来降伏了这妖猴,自是一时风光无限。” 王母听了却反问玉帝:“让西天如此这般,还不是你那天兵天将无能!” 玉帝见王母说天兵天将的不是,心中也颇有同感:“那天兵天将也确实没尽力,虽然那妖猴神通广大,但是那许多天兵天将围住那妖猴却围而不擒,甚至有些选择袖手旁观。如果不是我等派人去找了如来,不知道后果如何,但却让西天出了如此大风头,不过倒也让那些天兵天将看看我尚有其他力量可倚仗,以免其滋长独尊自傲之心。' 王母眉头一皱,嘲笑道:”呵呵,一个三界主宰,居然会依仗佛门,真是可笑。“王母见玉帝不说话,,继续说道:”我看恐怕是这些年天庭安逸,那天兵天将在李靖手下多有懈怠,说不定还私底下相互勾结,遇事一齐推诿,不然这十万天兵还对付不了一个妖猴,我看是奇了,何况三清还在旁边袖手旁观。“ 玉帝无言,许久答道:”你说得也是,也不无可能,这些天兵又不归我直属管辖,在加上他们日久也都走得近了,不愿争先。“ ”那你可得想个法子,不然,今天来个妖猴就如此难以应付,明天来个什么妖孽,你调遣不动,如何是好?难道你再去请那如来?如来若是不来,或者甚至于你做对,你便如之奈何?这样更显的你的无能。” 玉帝听王母这么一说,心里开始也有些忐忑,嘴上却说:“哪有这些妖孽,这妖猴也是少见的厉害角色,那如来,也不敢乱来吧?” 王母冷哼道:“哪里有这些妖孽?我来问你,这妖猴从何而来,你可知晓?” “目前看来,只知是天地一顽石而生,不知怎地修炼的如此厉害,能斗十万天兵。”说完玉帝会心一笑,无人察觉。 王母摇了摇头道:“看来,你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了。你知道哪块顽石哪天不会再生一妖孽,反上天庭,将你我赶了去。” “呵呵,你多虑了,不是还有那太上老君,上面还有三清吗?他门不能不管,出手定能降伏。”玉帝说完,便稳稳的坐了下来。 王母看着这一动作追问道:“老君是法力无边不假,可是如果一个两个还可应付,若是百十个一同前来,又如何是好?靠你那不出力的天将更无打算。而且此次那老君只打翻了那妖猴,未能将其灭杀,也是好生奇怪。你认为他们不会找别人来取代你吗?” “这个......“,玉帝听王母这么一说,也触及心中疑惑,当下一时无语。 “那你说怎么办“,玉帝无法,只得向王母问计。 “我也没个好法子,不过,与其寻那外界力量做给天兵天将来看,不如你我亲自调遣,遇事方能奏效。” 玉帝张口疑问道:“我亲自调遣?可是已经安排有李天王掌管元帅之职,此次虽然出兵不利,但也不至免职。那李靖担任元帅多时,手下不少强将只听从于他,若强行收回他的兵权,难免生变。” '我看那李靖就是拥兵自重,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 玉帝点了点头道:“我已安排那掌管八万水军天蓬元帅与他制衡,那天蓬忠心耿耿,为人耿直,也听我调遣,只管放心。' 王母一听提到水军,似乎是受了提醒:“哈哈,正是。不如,你亲自掌管水军,与那李靖制衡,更得力些。” “王母何出此言,现今那掌管天河水军的天蓬一向直爽听命,且本领高强,也恪尽职守,并没有过错,没理由削其职,取其位啊,况且他乃是那道门之徒。” “正因如此,他是道门之人,你就更要想个办法,让他让出此位,由你亲自掌管八万天河兵将,战时你亲自指挥,若是那李靖不力,你也好有个主动的回旋余地。” 玉帝摇头道:“这一时哪里想得出办法。” 王母一脸微笑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玉帝一听,抬起头:“哦,那快说来听听。” “我看那闹事的妖猴虽被如来压住,却未压死,你可差天蓬前去灭杀。那妖猴连太上老君都不能将他烧死,更别提一个区区天蓬。他若不能将那妖猴杀死,你可定他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将其处置。想是连一个压住的妖猴都不能解决,还怎能当得元帅之职?这个理由众人必能信服。” 玉帝反问道:“那要是他将那妖猴打杀又如何。” “若是他能将那妖猴处死,了了你我心头一个隐患,岂不也好,其他再做打算。” 玉帝点头道:“此法甚妙,我明日即刻照此法办理。” 玉帝王母歇息,一夜无话,只等第二天上朝。 “我去广寒宫一趟。”玉帝突然站起身来,对着王母说道。 “哼,凭你也想支配于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上朝,玉帝宣天蓬元帅上殿。 没多久天蓬元帅来到灵霄宝殿上,依君臣之礼见过玉帝。 玉帝看着下面背生双翼的天蓬道:”前有那妖猴乱天庭,现被释迦牟尼如来制服于五行山下,未死,恐其将来再度逃脱生乱,天蓬元帅命你去将那妖猴彻底打杀,以绝天庭心腹之患。“ 天蓬一听,稍微一愣,没想到玉帝突然给他这样一个任务,心中犹豫,嘴上说道:”玉帝颁旨,当是领命,只不知我这宝沁钉钯能否打杀那妖猴,想那妖猴当初雷打斧劈都不能伤他半点毫毛,我等也都看见了。“ 玉帝听他反问这样,心想”既然如此,不如看看太上老君如何应对。“,便转向太上老君问道:”老君,那天蓬元帅的宝物钉钯可否处置那妖猴。' 太上老君一听玉帝这样问,心想:”那钉钯乃是我和诸仙费力打造,原本打杀石猴没有什么问题,但那石猴吃了我许多金丹,又在我八卦炉内煅炼,现如今这宝沁金钯能否杀死石猴倒也没有把握,但我怎能说我那亲手炼就的宝物无能?看来天蓬元帅,是玉帝不想留你了。“ 第一百二十二:《中计-情》 想到这里,太上老君看着玉帝道:”天蓬元帅的宝沁金钯是我亲手打造,任你铜头铁脑一身钢,也经不住钯他几下。' 玉帝一听,转向天蓬:“爱卿可听到老君所说。” 天蓬向玉帝拱手道:“老君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前去将那妖猴灭杀。” 玉帝点点了点头,便下了旨,天蓬领了旨,背生双翼一震便飞去那五指山地界。 天蓬元帅擎着那神器九齿钉钯一路飞奔下界,不多时见到五行山就在下面,于是按落云头,寻找那孙悟空的所在。 不多久,天蓬看见下面的孙悟空,只见那孙悟空全身被压山下,仅一个头露在外面,正张牙舞爪挣扎着呢。 天蓬远处看着孙悟空心中想:“孙悟空,非我要取你性命,玉帝派我来送你上路,你去了地界,莫来寻我晦气,说罢抡钯就要上前。” 那钉钯乃是太上老君亲自炼就的神器,法力巨大,神威无比,原为灵霄殿镇殿之宝,被玉帝赏赐给了天蓬元帅,天蓬自认即便你是铜头铁脑,也经不住多钯几下。 谁知那天蓬举着那钉钯离得尚远,忽地就被一道金光挡住,好似无形屏障,任你怎么使力,就是不能上前一步。 天蓬心中惊诧,挥钉钯望那阻碍他的方向一通乱筑,那冷森森如寒冰的混铁钉钯望空落下,只见金光一道,钉钯被金光阻挡,鸟兽惊散,山石激荡,土地震颤,天蓬拿钉钯的手也红痛异常。 天蓬抬头一看,只见山顶那一张如来法帖金光闪耀,正放出万道光芒,竟然被这法帖所发出的金光阻挡不能靠近。 再见那石猴,却好似毫发无损,反而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没事人一般,自顾闭目养神起来。 天蓬见此情景,心里也惊了心想:“这哪里来的金光,我这老君的神铁炼制的钉钯居然不能如何,玉帝的旨意不能有了闪失。“ 遂又钯了数钯,依旧拿没奈何。 天蓬正寻思见,忽见周围土地山神揭帝各路仙神听见动静一齐聚了,各显法力,各施兵器,各显神通,一起上前合力来迎住天蓬。 天蓬一见此情景,不知发生何事,不再上前,只在距石猴数丈开外停住,问道”你们这帮仙神,为何拦阻于我?' 那些神仙中有人,不知谁开口道:“我们奉如来法旨,在此看守孙悟空,除如来法旨外,其他人不得擅自行动处置。” 天蓬一见此情形,知道是如来的安排,未敢直接提玉帝的旨意,怕引出事端,只说道:“没什么大事,我是无意间打此路过,见这里压着个人,看看新鲜罢了。” 诸守仙将信将疑,也不知其来历目的,只是各自手持兵器相持,有值日头领道:“此处非常人久留之地,上仙既是路过,就请悉自尊便。” 天蓬连忙道:“既是,既是。” 说罢便不再多言,无奈只好罢手,也不敢多留,驾云自去了。 天蓬返回天庭交旨。 说是交旨,不如说是领罪。 天蓬知道玉帝王母决意要处死那妖猴,今自己却无功而返,心中忐忑不安。 天蓬上南天门,进灵霄殿,见过玉帝,把下面的情景回报一番。 见凌霄宝殿玉帝在上便道;“陛下,五指山有如来佛祖的门下弟子保护,天蓬不敢挑起佛道之争,所以。。' 玉帝一听便是怒了,王母也表现出十分不满,在一旁指责天蓬办事十分不利,怎能担当元帅之职。 玉帝怒吼道:“让你守护蟠桃会,乱了个底朝天,叫你去打杀一个不能动弹的妖猴,你都办不成,你难道和那妖猴勾结不成。” 天蓬有口莫辩,连声喊冤,正欲详细讲述那众仙被如来安排阻挠其他人的事,但玉帝却先开口。 庄严的灵霄殿内,王母高喝一声:“天蓬元帅何在?” 背生双翼的天蓬向玉帝王母拜倒,神色不卑不亢。“ 陛下、娘娘。” 天蓬乃掌管天河的元帅,每日排布星辰,星辰的升落由他控制。 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天蓬元帅因守护天河的缘故未参与阻挡,如今孙悟空战败,天蓬只怕难逃责罚。 王母便可口怒道:“众位仙家,天蓬元帅当处何罪?” 众仙彼此相望,心知肚明天蓬职责所在不能擅离天河,绝无罪过。此次,去打杀孙悟空,众仙都心知肚明。 但王母娘娘既然这么问了,就是没罪也要编一个出来,所谓世间本无对错,王母说你错,你就错,对也是错。 天蓬为人胆大妄为,仗着法力高强不把谁放在眼里,平日也得罪了不少小人。 有些神仙悄声在底下议论天蓬的罪状。 这么多神仙当中,唯一心向天蓬的就是嫦娥了。 她刚要出来求情,却见太白金星先她一步排众而出。 “启奏娘娘!”太白金星接到了王母暗示的眼神,高声道:“天蓬元帅勾结妖猴,所犯乃‘通敌之罪’!”此言一出,议论声立止,众仙心道太白金星果然不愧是王母心腹,看人家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通敌之罪,按律该如何处置?” 太白金星看见王母娘娘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剔去仙骨,打入无间地狱,受五百年鞭笞之苦。” “太白金星,你不要血口喷人!”嫦娥再也按捺不住叫道,“你说天蓬通敌,有何证据?” 太白金星不慌不忙道:“天蓬元帅通敌,早现端倪,妖猴在天为官期间,天蓬元帅便与其极为亲近。” “那是孙悟空主动找天蓬切磋,孙悟空想打架,有人能够拒绝吗?若说几句话打几场架就要判罪,只怕在座各位都难逃通敌的嫌疑。”嫦娥将站立的神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目光如刀,神态悲愤。有些神仙转开头不看嫦娥,更多的神仙则无动于衷,坦然自若,至少,看上去很坦然。 太白金星抬起头看着嫦娥仙子怒道:“当日妖猴被判凌迟之刑,天蓬若不通敌,怎会在灵霄殿上为其求情?” 嫦娥还待争辩,跪在地上的天蓬站了起来道:“仙子不必多说了。” 天蓬向四周望了一望问:“这些是什么?” 嫦娥不明所以道:“是神仙啊。” 天蓬冷笑道:“原来这就是神仙啊……” 少数神仙闻言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 天兵手持捆仙索,欲捆绑天蓬。 嫦娥急向王母跪下,眼中泪光闪闪:“求娘娘慈悲,饶过天蓬。” 众仙皆不解嫦娥为何对天蓬之事尤为上心。 王母明知故问道:“嫦娥仙子为何这般维护天蓬?” 嫦娥盈盈拜倒,额头触地的那一刻,眼泪掉了下来。 “天蓬元帅是嫦娥的恋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情比金坚,入轮回》 此言一出,满室俱惊。 嫦娥抬起头,目光坚定:“嫦娥在孙悟空为官期间与其交往甚密,嫦娥也有通敌之罪,愿与天蓬元帅同受五百年地狱鞭笞之苦,只求娘娘将嫦娥与天蓬关押在一处。” 天蓬惊道:“仙子,你。天蓬不配,你这样做啊……” 嫦娥打断他的话:“天蓬元帅,一直以来都是我听你的话,你也听我一回好不好?” 嫦娥眨了眨眼睛,像个顽皮的小女孩般可爱,众仙从未见过冷清的嫦娥露出这般情态,一时都愣住了。 偌大的灵霄殿内只有嫦娥的语音响着:“天蓬,数万年来,为了掩人耳目,你假意风流不羁,我则与二郎神等人暧昧不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演戏演得很累?” 天蓬默然相对,久久无言。 嫦娥站起,面向众仙道:“神仙为了求道时心无旁骛,于是断绝七情六欲,却不知没有感情,根本不能管理好三界,爱,就是真正的大道。” 众仙大哗,纷纷怒斥嫦娥仙子。 天蓬走过去,紧紧握住嫦娥的手,两人互视一眼,相对而笑。 端坐于上的玉帝笑了一下,笑声不大,可是整个灵霄殿瞬间静至落针可闻。 “你知不知道以前也有一个人说过跟你类似的话?” 嫦娥摇头表示不知,“是谁,后来他怎样了?” “是瑶姬,后来她死了,她爱的人,也死了。”玉帝微微一笑,“不过朕不想让你和天蓬就这么轻易死去。” 嫦娥的身子微微发抖,天蓬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地看了她一眼。 嫦娥又有了力气道:“虽死无憾!” 玉帝转头征求王母的意见:“朕看嫦娥所言亦有几分道理,若说通敌,在座的神仙都有嫌疑,既然无凭无据,天蓬的通敌之罪还是免了?” 王母点头:“陛下圣明。” 玉帝看向下首站立的天蓬:“但天蓬元帅调戏嫦娥,这罪名却是坐实了。” 嫦娥急道:“嫦娥与天蓬两情相悦,何来调戏之说?” 天蓬一拉嫦娥的广袖,想要制止。 嫦娥拂开天蓬的手坚定道:“神仙相恋,触犯天条,上刀山下油锅,我与天蓬,总是有罪同当,生死不离的!” “仙子不可意气用事!” 嫦娥对天蓬激动地说道:“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当众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从未如此开心过。天蓬,你明白我的心吗?” 天蓬微笑道:“你的心,不就是我的心吗?” 嫦娥的泪忍不住落下来,像一串串珍珠滑落在面颊。 天蓬擦去嫦娥的泪道:“我太了解这个天庭了,你越是想跟我一起死,他们越不会让你如愿的,傻瓜。” 玉帝和王母完全没有因被无视而感到不悦,相反,他们两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天蓬和嫦娥,看得聚精会神,他们在观赏一场非常有趣的戏,他们的眼光跟当初得知孙悟空跳出八卦炉时一模一样有热闹看了。 天庭,是一座华丽坚固的城堡,有太多的人愿意用生命来守护这座城堡的安定,有太多的人愿付出一切来保卫玉帝和王母,所以千万年来,天庭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没有星点激情的浪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无变化的生活让玉帝王母十分厌倦。 当得知下界有一只石猴大闹地府和龙宫的时候,天庭并没有出全力发兵围剿。 若在孙悟空未成气候前便杀死他,那就没得玩了。 如今孙悟空虽然被压五行山,但是这场游戏远远没有完结。 玉帝和王母注视着大殿内站立的那对恋人,彷如两个小孩子在注视着好玩的珍宝。 玉帝便开口道:“嫦娥既无罪,便回月宫。” 王母庄严喝道:“来人,将嫦娥带回广寒宫,从今日起,不许擅离广寒宫一步。” 天兵得令,奔向嫦娥。 嫦娥已知共死的心愿是奢望了,任由天兵捉着双臂,含泪痴痴凝望天蓬。 天蓬见心爱的女子未受严厉责罚,不由放下心,凝望嫦娥的目光中难掩欢喜,但更多的是生离死别的痛楚。 “天蓬元帅调戏嫦娥,将其扔入‘畜生道’,托生为猪身人心,受五百年情劫,每一世都会爱上凡间女子,每一世都求之不得,为情而死。” 天蓬被天兵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走了几步,忽而回头笑道:“陛下,天蓬对嫦娥情比金坚,怎会恋上凡间女子?陛下纵然可以让天蓬变成一只猪,却无法让天蓬受情劫之苦。陛下掌管三界,终不识情之一物,实在可悲可叹。” 这番话不知触到了玉帝什么痛处,引得他怒气勃发。 “带下去!凭你也配沾染嫦娥。” 玉帝见此,最后决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两千锤,罚投胎下界。 又为彰显天庭宽容之恩,实则是为自己的后续打算,则让那天蓬下界诛杀妖猴孙悟空,如果成功,尚可立功赎罪。 投胎下界却又与普通罚下界不同,那天蓬未除法力,担心其在旧部支持下,产生对天庭不利行径,便命其再不能保留原型,必须转世投胎为生。 天蓬被押了到南天门,扔下凡间,投胎丑物为猪,只凭长相之碍,也再无可能重回天上。投胎为猪形的天蓬距那猴王不远处安了身,以便于找机会立功。 那天蓬心中即恨天庭又怨恨那妖猴,天庭是如此险恶,每每有令,自己无不遵从,却落得如此下场,自此看得透彻。而那妖猴在天蓬眼里乃是祸根,若不是其乱了天宫,玉帝也不会令其行使无法完成的使命,只是那天蓬经历一番如此变数,已渐逐看开,但自得安享其乐才是根本。 ...... 震惊三界的神妖大战,以妖王孙悟空被压五行山而宣告终结,天庭众仙却没什么喜色。 这是一场惨胜,天宫多处损毁,天兵天将死伤无数。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参与天宫大战的神仙都会梦见孙悟空面目狰狞着挥舞金箍棒向自己杀来,于是战战兢兢,夜不能寐,惶惶终日,食不知味。 人人闻孙悟空之名而色变,孙悟空这三个字成为了天界的一个禁忌,不仅不能提,甚至不能想。 孙悟空踢翻八卦炉,火炭掉下凡间,在东胜神州与西牛贺洲交界处形成一座火焰山,山体沟壑林立,八百里赤焰,鸟兽绝迹,山上的火燃足五百年不熄,给凡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至此,妖猴大闹天宫的事情一直流传,就这样花果山被毁,群妖四散,无力与天庭抗衡,天兵天将折损无数,亦不能再起兵戈,双方维持平衡,休养生息,三界安定下来。 孙悟空被压五行山,妖怪呈现出群龙无首的态势,渐渐一分为二。 牛魔王等七人整合了花果山残余旧部,在积雷山称霸,坚守着“齐天大圣”的旗帜。 另外一伙妖怪却为其他妖怪所不齿,他们有些是花果山侥幸逃得性命的老妖,有些是刚得道的年轻精怪,跟随大鹏王,投靠了西方极乐世界的如来佛祖。 似乎无论何时何地,叛徒的出现都是一种必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思想永不能统一。 至此,妖怪四分五裂,再不能同心协力与天庭对抗。 神妖大战结束不足百年,佛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释迦牟尼如来,那日瞧见那宝盆,便心生一计道:“这本是宝盆,而今盆中百花齐放,是为祥瑞,我欲在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 概众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 释迦牟尼如来便道:“三千诸佛,你们分头请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来此赴会,五百罗汉,你们分请地仙之祖,七十二洞天仙人,三十六福地真仙,四大部洲地位尊崇地仙,一一请来。” 三千诸佛,五百罗汉领了法旨,各自散去。 释迦牟尼看着飞离灵山的诸佛金刚,心中茫然。 不一时,诸仙群佛毕至,纷纷与释迦牟尼如来见礼,释迦牟尼一直留心金蝉子,果不然,调设各班坐位,金蝉子也已归来,脸色有些发白,想是重伤未愈。 释迦牟尼运转神通,探查了金蝉子一番,重伤在身,察觉不到任何长生气息,心中疑惑,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释迦牟尼如来知道金蝉子身上有秘密,所以金蝉子在灵台方寸山,做出背叛之举,自己也容忍了他,更加留意金蝉子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发现破绽。 金蝉子落座之后,与镇元子寒暄了几句,亲手传茶,敬了镇元子。 镇元子犹疑了一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就在镇元子饮茶的瞬间,释迦牟尼如来察觉到一丝长生气息的波动,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道祖、玉皇大帝都同时看向镇元子。 镇元子见释迦牟尼看过来道:“闻得佛老开盂兰盆会,老道无礼可送,唯院中有棵人生果树,其上的人生果尚且能拿出手,还望佛老不弃。” 释迦牟尼如来合掌谢了,命迦叶将人参果收下,其上的长生气息,与方才泄露出来的一般无二,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在看金蝉子,合掌而笑,朝自己颔首。 三清见此,也收回了目光,不再去关注。 反而是玉帝,饶有兴趣地看了金蝉子一眼,很明显,就在刚才一瞬间,金蝉子与镇元子达成了某种协议,金蝉子似乎总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达成所愿。 释迦牟尼如来瞧了一眼众仙问道:“天蓬元帅如何不曾赴宴?” 负责宴请北极四圣的佛回答道:“天蓬元帅因为安天大会,喝得酩酊大醉,误闯广寒宫,调戏嫦娥仙子被玉皇大帝逐出天界,到人间投胎去了。” 释迦牟尼如来颇感意外,事涉尴尬,不再深问,却将宝盆中花果品物,着阿傩捧定,着迦叶布散,大众感激,其中不乏珍果仙品。 宴席结束之后,群仙各自架起云离开灵山。 三清前来,已是给足面子,宴会尚未结束,就已经离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十世轮回长生》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 这一篇词名《苏武慢》。 话表我佛如来,辞别了玉帝,回至雷音宝刹,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如来驾住祥云,对众道:我以—— 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 说罢,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大众见了,皈身礼拜。少顷间,聚庆云彩雾,登上品莲台,端然坐下。那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合掌近前礼毕,问曰:“闹天宫搅乱蟠桃者,何也?”如来道:“那厮乃花果山产的一妖猴,罪恶滔天,不可名状,概天神将,俱莫能降伏;虽二郎捉获,老君用火锻炼,亦莫能伤损。我去时,正在雷将中间,扬威耀武,卖弄精神,被我止住兵戈,问他来历,他言有神通,会变化,又驾筋斗云,一去十万八千里。我与他打了个赌赛,他出不得我手,却将他一把抓住,指化五行山,封压他在那里。玉帝大开金阙瑶宫,请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会谢我,却方辞驾而回。”大众听言喜悦,极口称扬。谢罢,各分班而退,各执乃事,共乐天真。果然是—— 瑞霭漫天竺,虹光拥世尊。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常见玄猿献果,麋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噙芝。安享净土祗园,受用龙宫法界。日日花开,时时果熟。习静归真,参禅果正。不灭不生,不增不减。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 诗曰: 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 佛祖居于灵山大雷音宝刹之间。一日,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等众曰:“自伏乖猿安天之后,我处不知年月,料凡间有半千年矣。今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概众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如来却将宝盆中花果品物,着阿傩捧定,着迦叶布散。大众感激,各献诗伸谢。 福诗曰: 福星光耀世尊前,福纳弥深远更绵。福德无疆同地久,福缘有庆与天连。 福田广种年年盛,福海洪深岁岁坚。福满乾坤多福荫,福增无量永周全。 禄诗曰: 禄重如山彩凤鸣,禄随时泰祝长庚。禄添万斛身康健,禄享千钟世太平。 禄俸齐天还永固,禄名似海更澄清。禄恩远继多瞻仰,禄爵无边万国荣。 寿诗曰: 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 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寿命延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 众菩萨献毕。因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那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如来讲罢,对众言曰:“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诸菩萨闻言,合掌皈依,向佛前问曰:“如来有那三藏真经?”如来曰:“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当有观音菩萨,行近莲台,礼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诸众抬头观看,那菩萨—— 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如来见了,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菩萨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曰:“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这菩萨皈依拜领。如来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那菩萨闻言,踊跃作礼而退。即唤惠岸行者随行。那惠岸使一条浑铁棍,重有千斤,只在菩萨左右,作一个降魔的大力士。菩萨遂将锦蝠袈裟,作一个包裹,令他背了。菩萨将金箍藏了,执了锡杖,径下灵山。这一去,有分教:佛子还来归本愿,金蝉长老裹啃檀。 那菩萨到山脚下,有玉真观金顶大仙在观门首接住,请菩萨献茶。菩萨不敢久停,曰:“今领如来法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大仙道:“取经人几时方到?”菩萨道:“未定,约摸二三年间,或可至此。”遂辞了大仙,半云半雾,约记程途。有诗为证。诗曰: 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求人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 传道有方成妄语,说明无信也虚传。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 师徒二人正走间,忽然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菩萨道:“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取经人浊骨凡胎,如何得渡?”惠岸道:“师父,你看河有多远?”那菩萨停立云步看时,只见—— 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衰草斜阳流曲浦,黄云影日暗长堤。那里得客商来往?何曾有渔叟依栖?平沙无雁落,远岸有猿啼。只是红蓼花蘩知景色,白灊香细任依依。 菩萨正然点看,只见那河中,泼剌一声响喨,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他生得—— 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 那怪物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就捉菩萨,却被惠岸掣浑铁棒挡住,喝声“休走!”那怪物就持宝杖来迎。两个在流沙河边,这一场恶杀,真个惊人—— 木叉浑铁棒,护法显神通;怪物降妖杖,努力逞英雄。双条银蟒河边舞,一对神僧岸上冲。那一个威镇流沙施本事,这一个力保观音建大功。那一个翻波跃浪,这一个吐雾喷风。翻波跃浪乾坤暗,吐雾喷风日月昏。那个降妖杖,好便似出山的白虎;这个浑铁棒,却就如卧道的黄龙。那个使将来,寻蛇拨草;这个丢开去,扑鹞分松。只杀得昏漠漠,星辰灿烂;雾腾腾,天地朦胧。那个久住弱水惟他狠,这个初出灵山第一功。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上数十合,不分胜负。那怪物架住了铁棒道:“你是那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木叉道:“我是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叉惠岸行者。今保我师父往东土寻取经人去。你是何怪,敢大胆阻路?”那怪方才醒悟道:“我记得你跟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为何来此?”木叉道:“那岸上不是我师父?” 怪物闻言,连声喏喏,收了宝杖,让木叉揪了去,见观音纳头下拜,告道:“菩萨,恕我之罪,待我诉告。我不是妖邪,我是灵霄殿下侍銮舆的卷帘大将。只因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盏,玉帝把我打了八百,贬下界来,变得这般模样。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故此这般苦恼。没奈何,饥寒难忍,三二日间,出波涛寻一个行人食用。不期今日无知,冲撞了大慈菩萨。”菩萨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那怪道:“我愿皈正果。”又向前道:“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这去,但恐取经人不得到此,却不是反误了我的前程也?”菩萨曰:“岂有不到之理?你可将骷髅儿挂在头项下,等候取经人,自有用处。”怪物道:“既然如此,愿领教诲。”菩萨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起个法名,叫做个沙悟净。当时入了沙门,送菩萨过了河,他洗心涤虑,再不伤生,专等取经人。 菩萨与他别了,同木叉径奔东土。行了多时,又见一座高山,山上有恶气遮漫,不能步上。正欲驾云过山,不觉狂风起处,又闪上一个妖魔。他生得又甚凶险,但见他—— 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金睛。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 金盔紧系腮边带,勒甲丝绦蟒退鳞。手执钉钯龙探爪,腰挎弯弓月半轮。 纠纠威风欺太岁,昂昂志气压天神。 他撞上来,不分好歹,望菩萨举钉钯就筑。被木叉行者挡住,大喝一声道:“那泼怪,休得无礼!看棒!”妖魔道:“这和尚不知死活!看钯!”两个在山底下,一冲一撞,赌斗输赢。真个好杀—— 妖魔凶猛,惠岸威能。铁棒分心捣,钉钯劈面迎。播土扬尘天地暗,飞砂走石鬼神惊。九齿钯,光耀耀,双环响喨;一条棒,黑悠悠,两手飞腾。这个是天王太子,那个是元帅精灵。一个在普陀为护法,一个在山洞作妖精。这场相遇争高下,不知那个亏输那个赢。 他两个正杀到好处,观世音在半空中,抛下莲花,隔开钯杖。怪物见了心惊,便问:“你是那里和尚,敢弄什么眼前花儿哄我?”木叉道:“我把你个肉眼凡胎的泼物!我是南海菩萨的徒弟。这是我师父抛来的莲花,你也不认得哩!”那怪道:“南海菩萨,可是扫三灾救八难的观世音么?”木叉道:“不是他是谁?”怪物撇了钉钯,纳头下礼道:“老兄,菩萨在那里?累烦你引见一引见。”木叉仰面指道:“那不是?”怪物朝上磕头,厉声高叫道:“菩萨,恕罪,恕罪!”观音按下云头,前来问道:“你是那里成精的野豕,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挡我?”那怪道:“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母猪,可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拔救拔救。”菩萨道:“此山叫做什么山?”怪物道:“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他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猃门。 不上一年,他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在此日久年深,没有个赡身的勾当,只是依本等吃人度日。万望菩萨恕罪。”菩萨道:“古人云,若要有前程,莫做没前程。你既上界违法,今又不改凶心,伤生造孽,却不是二罪俱罚?”那怪道:“前程前程,若依你,教我嗑风!常言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去也,去也!还不如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管什么二罪三罪,千罪万罪!”菩萨道:“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汝若肯归依正果,自有养身之处。世有五谷,尽能济饥,为何吃人度日?”怪物闻言,似梦方觉,向菩萨施礼道:“我欲从正,奈何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菩萨道:“我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可跟他做个徒弟,往西天走一遭来,将功折罪,管教你脱离灾瘴。”那怪满口道:“愿随,愿随!”菩萨才与他摩顶受戒,指身为姓,就姓了猪,替他起了法名,就叫做猪悟能。遂此领命归真,持斋把素,断绝了五荤三厌,专候那取经人。 菩萨却与木叉,辞了悟能,半兴云雾前来。正走处,只见空中有一条玉龙叫唤,菩萨近前问曰:“你是何龙,在此受罪?”那龙道:“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望菩萨搭救搭救。”观音闻言,即与木叉撞上南天门里,早有邱、张二天师接着,问道:“何往?”菩萨道:“贫僧要见玉帝一面。”二天师即忙上奏,玉帝遂下殿迎接。菩萨上前礼毕道:“贫僧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路遇孽龙悬吊,特来启奏,饶他性命,赐与贫僧,教他与取经人做个脚力。”玉帝闻言,即传旨赦宥,差天将解放,送与菩萨,菩萨谢恩而出。这小龙叩头谢活命之恩,听从菩萨使唤。菩萨把他送在深涧之中,只等取经人来,变做白马,上西方立功。小龙领命潜身不题。 菩萨带引木叉行者过了此山,又奔东土。行不多时,忽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木叉道:“师父,那放光之处,乃是五行山了,见有如来的压帖在那里。”菩萨道:“此却是那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今乃压在此也。”木叉道:“正是,正是。”师徒俱上山来,观看帖子,乃是“络嘛呢叭迷底”六字真言。菩萨看罢,叹惜不已,作诗一首,诗曰: 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 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师徒们正说话处,早惊动了那大圣。大圣在山根下高叫道:“是那个在山上吟诗,揭我的短哩?”菩萨闻言,径下山来寻看,只见那石崖之下,有土地、山神、监押大圣的天将,都来拜接了菩萨,引至那大圣面前。看时,他原来压于石匣之中,口能言,身不能动。菩萨道:“姓孙的,你认得我么?”大圣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儿高叫道:“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好的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你从那里来也?”菩萨道:“我奉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从此经过,特留残步看你。”大圣道:“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不能展挣。万望菩萨方便一二,救我老孙一救!”菩萨道:“你这厮罪业弥深,救你出来,恐你又生祸害,反为不美。”大圣道:“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条门路,情愿修行。”这才是—— 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那菩萨闻得此言,满心欢喜,对大圣道:“圣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东土大唐国寻一个取经的人来,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个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门,再修正果,如何?”大圣声声道:“愿去,愿去!”菩萨道:“既有善果,我与你起个法名。”大圣道:“我已有名了,叫做孙悟空。”菩萨又喜道:“我前面也有二人归降,正是“悟”字排行。你今也是“悟”字,却与他相合,甚好,甚好。这等也不消叮嘱,我去也。”那大圣见性明心归佛教,这菩萨留情在意访神僧。 他与木叉离了此处,一直东来,不一日就到了长安大唐国。敛雾收云,师徒们变作两个疥癞游僧,入长安城里,早不觉天晚。行至大市街旁,见一座土地神祠,二人径入,唬得那土地心慌,鬼兵胆战,知是菩萨,叩头接入。那土地又急跑报与城隍、社令,及满长安各庙神祗,都知是菩萨,参见告道:“菩萨,恕众神接迟之罪。”菩萨道:“汝等切不可走漏一毫消息,我奉佛旨,特来此处寻访取经人。借你庙宇,权住几日,待访着真僧即回。”众神各归本处,把个土地赶在城隍庙里暂住,他师徒们隐遁真形。毕竟不知寻出那个取经人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五章:《魔佛菩萨心》 佛相骷髅,佛鬼相合,慈悲之中有凶煞鬼气,鬼邪之外有渡世慈光。 百个骷髅头,分阵排列,盯死鬼雾,如临大敌。 金蝉子冷声道:“佛具鬼相,不佛不鬼,妄称菩萨,,看来你已入魔啊。该杀当杀。” 鬼雾之中,一人朗声应道:“不佛不鬼,亦佛亦鬼,鬼之凶恶,佛之伪善,兼具一身,可称为地藏,美其名曰鬼如来。鬼一般的如来,如来一般的鬼,可怖,可怖。” 地藏王菩萨闻言,怒极,百个骷髅头,冲向黑雾。 鬼如来之称,尽是贬义,更直戳地藏王菩萨痛处,叫他如何不怒? “嗖”破空而来,金黄色的棍子。 一声之响,佛光所指。 “裂”黑雾之中,一声大喝,百个骷髅尽数被洞穿,尽中眉心。 “嗷呜……”随之一只黑影奔出,双目赤红,手中心拿一个骷髅头,扭转身子。将那骷髅头撕碎,将其仍在地下,对着地藏王菩萨怒目而视。 “阿弥陀佛。”以此同时,天空之上,梵音缭绕,其余骷髅头尽数收回,黑影眼露嘲讽,看也不看地藏王菩萨,一口将佛相骷髅头吞入腹中。 “日月尚能入腹,何况区区骷髅?” 孟婆未曾抬头,咕哝了一句什么,金蝉子想侧耳去听,却听得不真切,只是看向彼岸岸边,等待袭归来的那人。 “南无阿弥陀佛!”地藏王菩萨正要出手,忽闻一声佛号,诸人抬头看去,只见那菩萨理圆四德,智满金身。 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 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 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 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 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 兰心欣紫竹,蕙**香藤。 她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观世音一出现,地藏菩萨忙将百鬼骷髅头收起,重回慈悲法相。 金蝉子见了,朝观世音微微颔首一笑,观世音菩萨回礼。 “你还是来了。'金蝉子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我还是来了。“ 地藏王菩萨开口问道:“观自在菩萨为何而来?” 观世音菩萨似乎未曾看到刚才滔天的鬼气;”来送一人。“ 其他诸人,则是不解疑惑。 地藏王菩萨颇有深意地看了观世音菩萨一眼,随后垂下眼帘,一副古佛模样,释放出淡淡的佛光,再难寻方才一丝鬼气。 金蝉子扭头看向彼岸,并未见自己等的人归来, 观世音菩萨不动,金蝉子未动,地藏王菩萨也不曾动。 孟婆舀起一勺孟婆汤,终又放了回去。 似乎这一秒,时间骤然消息,全时间停顿在这一秒。 地藏王菩萨哈哈一笑,道:“敬候。”话音未落,地藏王菩萨背后佛光爆闪,整个幽冥界突然亮如白昼,地藏王菩萨消失在原地. 孟婆直起佝偻的身子,随手一挥,一团黑雾笼罩住焦仲卿,随后看向黑雾蒙蒙之处,喃喃自语道:“神佛无情,何谈慈悲……” 孟婆话语刚落,视野所及之内,等待轮回的魂灵,在佛光的照耀下,全部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迷蒙的黑雾之中。 没有哀嚎,没有喜悲,只不过一瞬间,彻底泯灭在六道之中。 生生世世的轮回,痴痴迷迷的生命,就此消散,再难寻意思痕迹。 奈何桥头,只孤零零余下几人,观世音菩萨,金蝉子、孟婆,以及那缓缓消失的黑影。 纵然,喝过孟婆汤将过去种种、现在总总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地藏王菩萨信任的永远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抹灭,才是守护秘密的唯一方式。 佛,只所以为佛,因为他们懂得怎样隐藏起来自己的肮脏。 本可相救,并非必救。 我非救苦救难菩萨,何必管人间苦难? 孟婆瞧了观世音菩萨一眼:“命中注定灰飞烟灭,何须强改命运?” 金蝉子其实知道,孟婆并不信因果。 自然也不信命中注定。 孟婆曾说过,没人命中注定要喝这碗孟婆汤,只是不喝孟婆汤过不了奈何桥罢了。 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过神佛的一场游戏。 规则是神佛定的,顺着规矩走,是命中注定。 逾越规矩,则是逆天而行,引来的将是神罚。 孟婆,也畏惧神佛吗? 金蝉子低头自嘲一笑,谁又不怕呢?小鬼怕阎王,阎王怕地藏。阎王都怕的佛,区区孟婆,怎么不惧?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鬼差,日日夜夜奈何桥头布汤。 铜蛇铁狗,在忘川之中游曳,发出啾啾的悲鸣。曾经千百年相伴,而今匆匆相见又是别理,谁能说鬼怪无情? …… 金蝉子收回目光,看着观世音菩萨:“缘何不救?” 以观世音菩萨之能,从地藏王菩萨手中救下奈何桥的灵魂轻而易举,然而,观世音菩萨宣一声佛号,冷眼傍观,看千万灵魂湮灭六道。 孟婆不救,尚有理说,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不救,何理可言? 观世音菩萨合十:“天命如此,神佛难救。” 金蝉子摇了摇头幽幽嘲笑道:“好一句天命如此,神佛难救,某一天,小僧是否可以看神佛湮灭,不施援手?一句佛号,看神佛哀嚎,等神佛覆灭?” 观世音菩萨看着金蝉子,似乎想看明白,眼前之人,可是相识千年的金蝉子,如此陌生,如此疏远。 金蝉子脸色沉静,脸上无波无谰,像一滩深冬之水,虽然清澈明净,却深不见底。 观世音菩萨很少看不透不一尊佛,从不曾看不透一个人,而此时,他什么都看不清,看不清白:“天地不老,神佛不灭。” 金蝉子微微一笑:“如若天地不老,缘何沧海桑田变幻?如若神佛不灭,缘何神佛贪食王母娘娘蟠桃?神佛欺瞒了众生,还想诓骗天地不成?” 观世音菩萨不敢直视金蝉子的双眸,垂下眸子,佛之言,欺骗得了凡人,愚昧得了众生,又如何骗得了眼前人,目光澄澈如水,泠泠清寒:“你不懂神佛。” 金蝉子依旧嘲笑道:“是你不懂天命。” 观世音菩萨微笑,低声看着金蝉子说道:“三清不懂,佛祖不懂,我又如何懂?你又何曾懂?” “朝生暮死的蜉蝣懂,日升夜落的金乌懂,春生秋枯的杂草懂,轮回九世的金蝉懂,然而……凌驾众生的神佛却不懂。'金蝉子紧闭双眼,冷声道:”不是不懂,他们是不敢懂而已。” 观世音菩萨看着金蝉子,他说的是金蝉,而非金蝉子,纵然僧袍香疤,也不认佛门弟子,终是要叛出佛门吗?反问道:“你真的懂了?” 金蝉子点头:“懂了。” “可惜……”良久,观世音菩萨叹息一声:“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懂的也要忘记,洗一片白,染一身尘埃。” 金蝉子满脸遗憾,遗憾的不是自己将要忘却,而是眼前的菩萨看不透:“正因为懂了,才洒然接受九世轮回,才含笑看神佛啖尽我肉身。可惜,你不懂,大慈大悲救难观世音菩萨不懂。” 观世音菩萨似乎听不懂金蝉子刺耳的嘲讽,缓缓道:“我不曾吃。” “不曾吃一口你的肉,不曾饮一碗你的汤。我没有,你可曾知道。” ”不曾吃?冷漠旁观,又何尝不是罪?“ 金蝉子睁开双眼,看着奈何桥上的游魂,开口道:“所以,我才愿意与你多说几句。” 观世音菩萨突然觉得莫名的悲伤,自心底而来的悲伤,当下不再言语,逃避金蝉子灼灼目光, 奈何桥头,又熙熙攘攘挤满等待过河的灵魂,都排成一列,等待那碗孟婆汤。 也有迷茫的灵魂,径直走上奈何桥,却禁不住诱惑回首,痛到痉挛,想往回走,想要归去,最终沉落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或是永沉到底,不见一丝涟漪。 唯余一声声奈何。 金蝉子与菩萨并肩走到奈何桥头,一月白僧袍一雪色长裙,纵然一僧一佛,也宛如一对璧人。 黑色身影快步上前,替孟婆舀汤,金蝉子走到跟前问道:“我若去地藏王城,会如何?” “会死。”黑影缓缓开口道。 金蝉子思索了一会,没有再问,他信孟婆的话,站立在一侧,看一个个麻木的灵魂,饮尽漆黑的浓汤,走往不知吉凶的来世。 金蝉子转身对着观音菩萨说道”你走吧,我独自一人想去看看九世轮回。“ 金蝉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每个灵魂,前世或是商贾、或是帝王、或是乞丐、或是僧道……此一刻,都等待长桥之外,等一碗孟婆汤来忘却这一世。 这一世汲汲营营、勾心斗角,纵然赢得到了最后,也不过一碗忘记。 这一世窝窝囊囊、跪地乞讨,纵然卑贱到了最后,也不过一碗忘记。 这一世傲视苍穹、血战沙场,纵然热血到了最后,也不过一碗忘记。 …… 这一刻,兴许是这一生最公平的时候。 有人不甘,有人不愿,有人不舍,有人期许…… 有人不想忘却,不想饮这碗孟婆汤,越过孟婆走上奈何桥,最终跌入忘川河中,几个沉浮,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不想饮这碗孟婆汤,不想过这座奈何桥,游荡在幽冥界,直至……被其他灵魂吞噬,被游荡的恶鬼撕食。幽冥界的灵魂无物可食,唯有灵魂可食。 或许,这碗孟婆汤就是救赎,不忘记过去,如何开始未来?过去就像一个泥沼,你越在里面挣扎,沉沦得越快。 如果,没有孟婆汤,这些灵魂将何去何从? 第一百二十六章:《佛》 金蝉子走到忘川河边,曼珠沙华丛中,想起曾经一个叫曼珠沙华的女子,她在这里望了奈何桥千百年,可曾看到灵魂的归处? “高僧,你在等谁?”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金蝉子的思绪。 金蝉子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脸上写满岁月的痕迹,眸中落满时间的车辙:“自然是等你。” 老婆婆闻言,一脸沉重:“你知道我会来。” 金蝉子的澄澈透明,难道只是一个假象,其心竟然如此繁复。 “五百年前,我就知道,来的一定是你。”金蝉子看向西方,眼神平静得骇人:“或许说,只有你能来。” 老婆婆心底一阵寒冷:“什么时候布的局。”而后自嘲一笑,“自然是你记忆苏醒之时,让诸佛啖你肉,罗汉啃你骨,揭帝饮你汤,你看着诸佛一点点蚕食尽你的肉身,看着你肉中的毒一点点渗入诸佛体内,纵然诸佛号称金刚不坏,五百年来,也被你的肉一点点毒害。” 金蝉子摇摇头,冷言道:“毒害之语,小僧愧不敢受,如若守得佛门清规,六根清净,不食荤腥,自然无妨。” 老婆婆闻言,无话可说,末了问一句:“你肉中有如此之毒,如何你能安然无恙?” “众人都知道河美味,剧毒其中。我肉长生,万毒自然相随,释迦摩尼如来若不被贪字迷眼,如何想不到我肉中有毒?” 老婆婆继续道:“我佛如来有大智慧,如何未曾想到,你**之毒潜藏至深,看不破罢了。” “看透又如何?芸芸众生皆知河有毒,依然趋之若鹜,死前的那一缕悔恨,又能如何?恨不当初,何必当初?众佛若不贪,如何有此劫?” 老婆婆喃喃自语:“众佛若不贪……”信念所及,诸佛有着比凡人更悠长的寿命,有着比凡人更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依然不能满足,他们妄图站得更高,得到更多,与天齐。 老婆婆沉吟了一会:“你在此等我,必然有解毒之法?” 金蝉子不置可否,微笑看着老婆婆:“灵山现在如何?” 老婆婆叹息一声,轻声道:“诸佛实力不及过去十一,群菩萨念经无力,诸罗汉命去一半,群金刚昏睡不醒,尊者之流更是不堪。”而今的灵山,如有敌袭,必然碎如山崩,顷刻间土崩瓦解,故而老婆婆不敢赘述,直击重点。 “你来寻我,又有何用?你方才与你说过,你见诸灵魂消散眼前,我就见神佛泯灭世间,佛家讲因果,一报还一报,此时不正应验了吗?你该高兴才是,难不成诸佛众菩萨,都瞧不懂因果不成。你说呢,观世音菩萨。” 而这眼前的老婆婆自是观世音菩萨幻化而来。 观世音菩萨看了看舀汤的白骨:“佛门有愧以你,不至于让佛门付出毁灭的代价。” “佛门并未毁灭。” 观世音菩萨满目的哀痛:“我佛如来看到灵山尽是断壁残垣,看见诸佛被驱赶出三界……”说到此处,顿了顿,望向机械走上奈何桥的众生:“看到诸佛众菩萨烟消云散。” “因果已结,天命已定,你佛如来尚且无能为力,小僧又有何本事?” “你五百年前冷看肉身被食,就为五百年后冷看神佛寂灭?你为一己之仇,灭尽万千同门,当真夜能寐,食能咽不成?” 金蝉子平淡无奇道:“我灭的是一群破坏清规,食肉杀生,将诸生当玩偶,视人命如草芥的无慈无悲不善不良的虚伪佛陀,如若神佛诛杀食人的妖怪是立功德,那么,诛杀食人的神佛为什么就不是立功德?神佛不顾众生,还要这神佛何用?灭了也罢,杀了也罢,千百年后,一纸封神,何处不神仙?何人不神仙?”金蝉子看着脸色铁青的观世音菩萨:“凭什么,神佛就一定要高高在上?凭什么,众生只能接受神佛的怜悯?凭什么,是妖是仙要神佛说了算?凭什么!” 观世音菩萨对金蝉子的话语,吓得步步后退。 …… 金蝉子哈哈一笑,自问自答道:“凭什么?因为神佛很强,足够主宰三界。强者,才配有制定规则的权利,才配将诸生玩弄股掌。而今,小僧虽然不强,但是诸佛的性命尽在我手中,是生是死,全在我一念之间,那么这一场游戏的规则,由我来定。” 孟婆看了看奈何桥头的二人,似乎言谈甚欢,却总觉得气氛很怪异。 观世音菩萨这一次,听懂了金蝉子的话。 这一场游戏,规则由他来定。 一个人手中,握住万千神佛的命,的确,他有足够的资本说这句话。 以神佛为棋子,玩一场游戏。 多么可笑,从来都是佛道以众生为子,下一场普度众生的妙棋。 而今,自己沦为棋子,走一步佛道怕死的臭棋。 “以天地为盘,神佛为棋,手谈一局,如何?” 观世音菩萨哪有反抗的余地,晚一步,灵山诸佛就危险一分,纵然不死在金蝉子毒肉之下,也要死在外敌之手,这千百年来,佛门结下的仇恨不少,再像五百年前,地藏王菩萨挥兵来犯,佛门必亡,最怕是道教啊。 “这一局如何下?” 金“走通……”金蝉子看着观世音菩萨的双眸:“通天道之路。” “不行。”观世音菩萨闻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通天道之路如果走通,只要有大毅力,凡人皆可登天。 “自然如此,佛门之难,与小僧无关,就此别过。” “你……”观世音菩萨为之气结。 “站住。”终于,观世音菩萨叫住了金蝉子:“走通天道之路,对你有何好处?你要成佛,只要我佛如来一句话,你随时可以位居过去未来现在佛,将来替我佛如来执掌佛门也并非难事。” 金蝉子哈哈一笑:“走通通天大道,为的就是,成佛成仙,随我自由,而不是神佛的施舍。你佛如来给我一个名号?我修的是仙道,并非他释迦摩尼的道。你给与的道,终不是小僧要的懂。” “成佛成仙,随我自由?” 是啊,如今,成仙要受了仙才是仙,不然纵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也不过一介散仙,入不得仙属。成佛者,如无我佛如来册封封号,终算不得佛,不过异类。 也许,金蝉子是对的。 “修行,修的是自由,不是奴性。” 观世音菩萨叹息一声,他说的何尝不对?:“如此……便依你,只是这天道轮回之路不好走,谁去走?” “我倒想去看看,不过我想他应该会来。” 观世音菩萨眉头蹙起:“那灵山诸佛,还等你相救。” “众生尝够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偶尔让诸佛尝一下,又有什么不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再长也不过百日光景,众生受千年之苦,诸佛受百日之灾,说下来,还是诸佛占了便宜。” 观世音菩萨摇摇头,叹息道:“也罢。” “是否在想,等诸佛免于灾难,毁灭小僧?神佛的行事手段,小僧看了千年,如无必胜把握,如何以众佛为棋子?下这盘通天之棋局?” “我佛如来不喜命运在他人手中,今日之灾,将日必将奉还。” 金蝉子嘲笑说道“何必威胁小僧?小僧今日能握住佛命,来日就能诛灭神佛,何惧之有?” 观世音菩萨看向奈何桥的白骨,不说话,其中道理再清楚不可。 金蝉子叹了口气,:“小僧本以为你很聪明,不以她为筹码,直接寻小僧,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龙之逆鳞,触之龙怒,血杀千里。” 观世音菩萨也叹了口气:“山穷水尽之时,同归于尽兴许是最好的出路。何况,你舍得下那只猴子?” “小僧说过,算了。小僧懂了,自然真的懂了。而你,身为神佛,你不了解神佛,实在可悲。天上那群神佛,俱是贪身怕死之辈,宁愿像狗一样卑微的活着,也不愿像神一样去死。同归于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观世音菩萨本想说神不会死,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观世音菩萨不知道第几次不敢借金蝉子的话,每一句话都说得直白无比,照得神佛阴暗无处遁形。 观世音菩萨踟蹰了一下,终于说道:“灵山不能亡。” “既然如此,五百年内,灵山不会亡。这场游戏,五百年为限。” 观世音菩萨得到金蝉子承诺,实在不愿久留:“既然如此,先行告辞,此生轮回,定保你平安,也望你遵循诺言,早日启程,走通天道之路,早到灵山佛国。” 金蝉子微微一笑:“自然。” 金蝉子转身而去,观世音菩萨运起法决,有心强掳金蝉子会灵山,看着金蝉子的背影,却终没敢下手。 这个和尚,端得恐怖。 金蝉子走到奈何桥头,对角落里的黑影道:“这一世,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要离开此地,就在奈何桥头等我回来,可好?” 黑影见金蝉子说得慎重,忙点头称是。 金蝉子尚有不放心:“哪怕我生命垂危,九死一生,也别离开此处。” 黑影看着金蝉子的双眸,郑重地点头:“哪怕你生命垂危,九死一生,我也不离开奈何桥,甚至是地府。”每一字说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重达千钧,说得好辛苦。 金蝉子点点头:“为我舀一碗汤吧,我也该上路了。” 黑影拿起瓷碗,舀汤的手有一些些颤抖,会不会这一去,再也不能相见?会不会这一去,就是永别? 金蝉子握住黑影,那毛茸茸的手,软若无骨:“我会回来,信我。” 黑影心神一动道:“我信你,我等你。” 金蝉子看着黑影,似乎要将他的影子映入骨子里面,刻在心上。 孟婆瞧在眼里:“你再不去,误了时辰,出生就夭折,这一世也就结束了,还谈什么神佛为棋?” 金蝉子对于孟婆停到方才的谈话,并不诧异,他也无心瞒她,接过黑影手中汤碗,一饮而尽,走上了奈何桥。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被蒙蔽的众生,宁愿被欺骗,也不愿看清这个时间的肮脏,你又何苦?”孟婆直起身子,看着远去的金蝉子道。 黑影缓缓开口道:“不曾醒来,如何知道不愿?师傅,徒弟一定陪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各有算计》 此时的灵山已是一片冷清,满眼望去。众佛,菩萨,金刚,皆无平日里的佛光,一个个低着头,满脸痛苦。 “师尊,师兄他已经……”观音菩萨颤颤巍巍的看着释迦牟尼如来缓缓说道“金蝉子他已经开始第十世轮回了。” “临走时他说了什么?”释迦牟尼如来依旧禁闭双眼,仿佛金蝉子的毒药对他无所谓。 “金蝉子说这次时限为五百年,五百年后他将再次来到灵山,依旧敢和师尊……” 看着观音支支吾吾的样子,释迦牟尼如来怒道“金蝉子到底说了什么。” “金蝉子说,他五百年后他一定再次站在灵山之上,笑看三界生灵,只因他懂众生平等。” “众生平等,哈哈哈。好一个九世轮回的金蝉子啊!噗……” “佛祖。” “师尊。” “无妨,慈航你去那地府可寻的那人?”释迦牟尼缓缓睁开眼,那双眼仿佛没有往日的灵性。 “找到了,不过似乎弟子无法将其带出来。甚至……”观音摇摇头,叹息道“甚至无法探息的方向。” “哈哈,没想到啊!金蝉子,想不到啊!居然让你抢先悟的天机,看来这第九世是你赢了。”释迦牟尼如来轻声道“慈航,你可记得金蝉子第十世轮回在何处?” “弟子,不知,不过我等可向地府寻问。” “地府,不过是地藏王的眼线罢了,不过五百年时限,应该足够了。” 观音看着释迦牟尼如来的眼睛变的越来越魔性,就跟在地府看见地藏王的魔佛一样,惊道“师尊。” “没事,五百年时间足够我们在创造一个突破天道的机会了。到那时,什么金蝉子,什么孙悟空,甚至三清都要臣服于我佛门之下。” 释迦牟尼如来,看了看门下的弟子,皆被金蝉子弄的差点陨落,便说道“你等在此继续休养生息,我去寻一人前来,我不在灵山之时,一切听燃灯古佛的教导。” 说罢,释迦牟尼如来便化作一佛光消失在众人眼神。 “金蝉子,我到要看这第十世赌约,你还会不会赢。” 离开时的释迦牟尼如来嘴角突然溢出了鲜血,众弟子皆不明白,释迦牟尼如来已达人道境界,有时甚至可偷窥天道,为何还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金蝉子大动干戈,众人皆摇摇头,表示不懂。 …… 话说,三清众神从西天回来后,便从天兵天将那里得知,王母娘娘居然又要召开蟠桃会,众人一听,纷纷高兴不已,心想“上次让妖猴搅了,蟠桃皆让孙悟空一人吃完,现在听闻,居然还要召开蟠桃会,众神自然十分高兴”。 凌霄宝殿上,玉帝一听此事时,惊讶道:“这蟠桃会不是已经被搅,哪里又有蟠桃会?” 王母气愤道:“正是因那蟠桃会此次被妖猴搅乱,所以一定要重新补办一个。” 玉帝摆摆手,摇摇头嘲笑道:“哼,可笑。还办什么蟠桃会,蟠桃都让孙猴子吃了,去哪里找,都没了啊!哈哈。” 王母大声怒吼道:“不办怎么行,感情不是你的生日被搅闹,不行,我一定要补办一个,不然日后计算起来,今年陡生缺憾,最多少请几个神仙。” 玉帝一听有理,点点头应了王母。实则是不想和王母在这种小事上大动干戈。 众仙灵霄殿散朝而去,一干人按王母吩咐,又重新去安排蟠桃会。 玉帝来到镇压孙悟空的地界上方,心中想道“孙悟空,你到底是何来历,为何众佛,三清,甚至于上古大神都想得到你。看来正好借此次蟠桃会来让三清重新知道这天庭到底谁做主。” 天庭一番前所未有的混乱之后,补办的蟠桃会也仅仅是走个表面形式,聊以弥补心中缺憾,增加些吉祥喜气,太白金星和玉帝王母又重拟了个名单,只请天上神仙,西方佛祖刚参加了安天大会,于是不必再烦扰,因此其下一干众弟子也未有受到邀请,其他原本邀请的众仙神只要不是天庭在册上仙也未邀请,只算个天庭自己的庆贺罢了。 这二次的宴会,说是蟠桃宴,还不如说是无桃宴。 怎么叫个无桃宴,哈哈,原来那蟠桃早已被那孙悟空吃的差不多了,又在安天大会宴请了佛祖,已经无法按照以前的份额分配,只能挑几个长的还算过得去的青桃放在三清四御的案首,也算是给宴会正名。 “王母娘娘,为何此次蟠桃会,这般寒酸。”太上老君老君见这宴会没了蟠桃,未免过于寒酸,便明知故问,毕竟天上的上仙都在,这就那几个青桃,实在过分。 “不瞒,老君。这蟠桃也所剩无几了,听说天尊那里有上好的酒,不如……” 王母娘娘突然想到,这太上老君平日里好收藏好酒,于是便问道“不知可否,拿来给今日的蟠桃会添添兴趣。” “呵呵,当然。” 太上老君便命门下弟子急忙去取了自己多年收藏的轮回酒来,吩咐安排会上给众仙分享,也算是撑了台面。 “多谢,老君了。”王母十分感激老君慷慨,连忙谢道。 众仙看到蟠桃少了,可以说几乎没有,只有那玉帝、王母和三清、四帝的面前各有一只半红不熟的中等大小蟠桃,算是不虚了此宴的名头。 幸而来参会的诸仙神,天将面前均有一杯老君的轮回仙酒,才不至令场面寒酸。 话说太上老君老君的轮回酒也非凡酒,闻一闻即得长生,喝一口便可不老,故而平日里舍不得拿出来,只今日这番情形需要,众仙神才有幸得尝美酒,由掌酒仙官小心为参会的每位上仙天将斟满酒杯。 既是补办,只为弥补王母庆生之意,以免将来留有缺憾,一切按照预先的安排从简,也无蟠桃也无歌舞,筵席开场,那王母自然要与参会众仙言表心意,王母道:诸位卿家,近来辛苦非常,只因有妖魔作乱,幸得大家出力剿灭,天庭安定,诸位劳苦功高,今天借此补做蟠桃大会之机,邀诸位一聚,我与玉帝和诸位饮酒同乐,聊表心意。说罢,举仙酒邀诸仙同饮。 诸上仙天将一齐举起酒杯同声道:“恭祝陛下、娘娘洪福齐天,我等自当尽心竭力。”诸仙神皆同饮美酒,无不欢庆。 平日里,诸位天神也没有太多相聚一叙的机会,今天就此机会热闹一番,相熟的多说几句,稍生分的也借机互相多些交流,因此你来我往,一片融融景象。 那文官喜静,轻声近身,多有言语你来我往,而武将却喜热闹,也无太多说词客套,按照往年的宴会,一是来与诸仙相见一叙,也是来看看歌舞热闹,毕竟平日里看守天宫颇为枯燥无趣,只等这每年一度的宴会开心一把,以舒解心中燥气。 今天,来的诸天将一看,不但参加宴会的人数较往年大为减少,而且原本的歌舞仙乐也尽数取消,不禁好不失望,颇感郁闷。 “为何,不见嫦娥仙子前来跳舞助兴?”玉帝的一声嫦娥让众神一惊,皆纷纷议论,交头接耳。 “陛下,嫦娥仙子,和天蓬元帅有染,所以被王母娘娘罚在广寒宫内,不得出来。”太白金星放下手里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似乎喝的有点多了“陛下是否要请嫦娥仙子前来跳舞。” “当然,此等盛会怎能少了嫦娥仙子的舞姿。众仙家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 “当然了,嫦娥仙子的舞姿在天庭是首屈一指的。” “陛下英明。” 众仙皆附和,叫好,王母娘娘见此怒吼道“不行,带罪也配来这蟠桃会。”王母娘娘一想,这玉帝明明是自己是蟠桃会,怎么现在成看她嫦娥跳舞的盛会了。 “谁敢说不。” “陛下,喝醉了,来人将陛下扶回去。”说罢,便挥手让人来扶玉帝。 玉帝站起身来,指着台下众人道“在这天庭,甚至三界,你们说,谁最大,谁才是这天地主宰?” 太白金星见此情景,便立马想到这是陛下在挽回当初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和如来安天的面子“这天庭,三界,唯玉帝主宰。” “是,太白金星说得对。” “是,是,是。说得对。” 众仙也附和道。 玉帝转过头对着王母娘娘怒道“这三界我玉帝说了算,那由你一个女人来说话,来人去把嫦娥仙子请来一起赴这蟠桃盛会。”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放肆。”玉帝用力将手拍在身前的桌子上,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九条龙形之气。 “哼,来人去请嫦娥仙子。”看着玉帝的九龙之气具显,王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想在三清和众仙面前立威,好让他们知道,现在三界是他说了算,可不是你们这所谓的三清,也不是他打不过孙悟空甚至是释迦牟尼如来,只是不想动手而已。 话说自从天蓬元帅的离开以后,嫦娥的广寒宫就变的十分冷清了,因为她知道整个天庭,只有他一人是真心对自己,独自一人的嫦娥常常望着凡间,希望那个曾经的天河元帅,突然有一天可以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告诉自己天河里面曾经有个非常美丽的流星,叫做银河。 可谁曾想过天蓬元帅的一次轮回,却让他忘记了天上还有这样的一个佳人。 而看护天宫天门的持国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多闻天王四大天王皆来参会,坐在一起,马赵温关四大元帅也在旁边作陪,呆了一会便离开了,便没有看到玉帝的立威之怒。 第一百二十八章:《蟠桃盛会》 身为武将的四大天王自是盼着能来此盛会热闹热闹,未曾想王母玉帝仅仅是想安排众仙简单一聚,以免每年的蟠桃宴有所空失,因此无甚往年的热闹歌舞,更不见天仙美女。 那增长天王最好热闹,平日里即便看守天门时遇到那四处游荡的齐天大圣也要与之打赌解闷。 今日之会在增长天王眼里无往年半点盛宴生气,四下里文官倒是谈笑生风,只不与武将相谈,而武将也只知饮酒,三杯过后,也更无多话。 那增长天王几杯轮回美酒下肚,不禁要说说感受,便对其他几位天王说道:“诸位哥哥兄弟。。。” 其他几位天王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兄弟何事?” 增长天王道:“今日的蟠桃宴比那往年差之许多。” 几位天王也应声道:“正是,正是,我们也有同感,实在冷清,没有往年热闹。” 增长天王接着道:“没有那蟠桃也就罢了,只因被那妖猴尽皆盗走,可是那往年的歌舞美女却半个也无,难道也被妖猴吓走,岂不无趣。” 持国天王说道:“兄弟说的有理,没有蟠桃却也没有歌舞,好不扫兴。” 广目天王也道:“说得是。” 多闻天王道:“要不然我们禀告玉帝,请玉帝安排歌舞来陪。” 增长天王见几位兄弟也都有同感,却又摇摇头道:“我看玉帝和王母未必同意,既然事先并未安排,看来本不想如此。” 广目天王道:“那看来只能作罢。” 增长天王又道:“要是我们去把那歌舞仙女找些来,叫到一旁侧殿,只为我等表演,岂不乐事一桩。” 其他几位天王一听,纷纷点头大笑,只那持国天王持国天王摇头道:“那天宫歌舞仙女虽非天官,但是没有玉帝旨意,我们岂可随意叫来。” 广目天王、增长天王和多闻天王一听也都点头,几人又都端起酒杯继续闷头斟饮,更无多话。 广目天王话也不多,喝了会子闷酒愈发觉得无趣,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抄起酒壶,自行离席,摇晃着身形出了瑶池,也无个方向,便奔日常值守的南天门而去。 话说今日替那天王和四大元帅把守南天门的正是那二郎神杨戬身下的哮天犬,正凝神伫立间,忽见那广目天王摇晃着身形走来,心想:“这天王不是参加蟠桃会去了,怎会到此。” 广目天王来在南天门,见只有哮天犬在此把守,便来在近前,带着三分醉意哮天犬说道:“狗兄辛苦了,今日美宴缺席,来,敬你一杯老君的美酒。”说罢便将酒壶递与那哮天犬。 那哮天犬一听是太上老君的东西,便知道不是凡物便道:“多谢天王美意,只是今日受命看守天门,不敢擅自饮酒。” 广目天王笑了,口吐酒气含混道:“何必如此死板,对了,也难怪,这是你一贯的性情,现在妖猴已降,四海太平,没什么要提防的,玉帝安排你在此看守天门,不过列行公事,看与不看,又有何分别,来,你我共事多年,今有美酒,岂能不共同分享。”说罢,将酒壶举到哮天犬面前。 那哮天犬听他说的有些理,但是毕竟公务在身还要推辞,那天王也不依不饶,哮天犬无可拒绝,只得接过酒壶。 轮回酒非同凡响,凡人闻之即醉,仙神也禁不住几口便醉,没三两口下肚,哮天犬便有些醉意了。 那天王与哮天犬于是就你一口,我一口,把个一壶轮回美酒喝个精光。 广目天王本在宴会上已喝了三五分醉,至此已有七八分酒意,哮天犬虽未及那天王喝的多,但空腹易醉,又加上近日看见主人二郎神自从孙悟空被压的烦闷,也有七分醉意。 二人遂在南天门里东一句西一句闲扯起来。 二人正诉说苦闷间,哮天犬忽然提道:天王,你怎地独自离席闲荡,那宴会不是热闹非常? 听哮天犬这样一说,还在咕哝的广目天王又想起那冷清枯燥的宴席:“别提了,什么宴会,也无歌舞,一大群人凑在那里喝闷酒,实在是无趣的很。” 哮天犬一听,心想怎会如此便道:“怎地,那蟠桃宴不如往年,连个歌舞也无,岂不无趣。” 广目天王应声道:“兄弟说的是啊,真个是无趣,” “不就是叫几个人来歌舞一番,向那玉帝提就是。” 广目天王听后,摇摇头嘲笑道:“兄弟啊!你近日不在天庭,顾有所不知啊!现在嫦娥仙子是戴罪之人,我等可不敢自作主张提啊!” 哮天犬笑了,便问道:“兄弟几人身为天王,连叫几个歌舞女子却也不敢。” 广目天王气道:“非我等不敢,这天庭一切都要听从玉帝,玉帝没有此意,我等又如何敢提。” 哮天犬一听玉帝二字,心中苦闷又增几分,一挺胸道:“此等区区小事,若是我家主人,哪需玉帝开口,只需我家主人一人随口一叫,管那月宫仙子也得乖乖前来。” “哈哈,兄弟你也说了是你家主人,不是你。” '就算是我等,叫一个仙子,还是可以的。“ 广目天王一听那哮天犬逞能,不禁气恼,也来了精神:“哦,果真如此,莫要大话唬人,那月宫仙子真能听从与你?” 哮天犬早已喝醉忘却了当下自己的身份,二郎神不在身边他自然不知几斤几两,便道:“这是自然。” 那天王便道:“既然如此,你若是把那月宫嫦娥仙子叫来,与我兄弟一展歌舞,我们就服你有本事。” 哮天犬道:“去也去得,只是公务在身。” 广目天王道:“这个无妨,我替你在此值守一阵,你快去快回,无人知晓。” 哮天犬也未多想,转身奔那月宫,借着酒劲,架风奔月宫而去。 留那广目天王在南天门值守。 “哮天犬。” 还未走远,哮天犬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音,回过头去看,居然是太白金星。 四大天王,见是太白金星便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呆在凌霄宝殿里面?” “哈哈,各位天王有所不知,刚才陛下大怒,一定要将嫦娥仙子请了跳舞,这不命老臣前去吗?” 太白金星,说着说着便要往广寒宫而去,哮天犬突然问道“嫦娥仙子不是在广寒宫受罚吗,怎么?” “玉帝之命。”太白金星郑重其事的看了看哮天犬“你不好好镇守天门,来此作甚,去去去。”说完便一把将哮天犬推开。 看着走路歪歪扭扭的太白金星,哮天犬摇摇头叹息道“各位,兄弟不是小弟不去,是没有机会啊!对不起了各位兄弟。” 四大天王和哮天犬平日里,就打打闹闹的关系甚好,今日又喝醉了酒,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闹开始了。 “哎呦,我去。” “你这玩意。” “兄弟们,给我打这不要脸的货。” 四大天王一听哮天犬的话,在看见哮天犬叹息嘲笑的目光,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啊,各位,哥哥。饶命啊!” …… 而太白金星奉命来到广寒月宫,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走到这,抬起头一看正是那嫦娥仙子所在,心想嫦娥仙子乃是绝美天仙,即使神仙见上其一面也无不为之动容,“呵呵,难得,难道啊!” 今日酒醉太白金星经风一吹,酒劲上冲,摇摇晃晃径直进到广寒宫中,口中叫着:“嫦娥仙子在哪里?嫦娥仙子在否,陛下蟠桃盛会有请仙子,仙子。”太白金星看着四下无人,便摇摇晃晃的寻找嫦娥仙子的踪迹。 那嫦娥仙子,正在里间歇息,忽听外面有动静,出来一见,正看见那太白金星东张西望,不知何故,毕竟曾是王母娘娘面前的红人,不好得罪,嫦娥不敢怠慢,便低下行礼。 “不知上仙,前来何事?” “仙子,陛下命老臣前来叫仙子去那蟠桃会上演奏些歌舞仙乐,让众人安神作乐?不知……” 那月宫的嫦娥仙子,因此前孙悟空的大闹天宫,加上天蓬元帅的轮回转世一番祸乱,被罚在在广寒宫内,禁其出来,便不在听闻天庭之事,只等那人归来。 今日,见那王母的使者来请,才知道又要赴那蟠桃会,便问道“上仙,蟠桃会不是让孙悟空搅了吗?怎么还会有此蟠桃盛会?” “这个,老臣也不知道,仙子也无需多问,我等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听闻这话,嫦娥才知道,这是王母娘娘借太白金星的嘴,告诉自己“这次只是让你过来跳舞助兴,便想其他的。” 于是,便点了点头换了身衣服,不敢耽搁,领了懿旨随太白金星前去那所谓的蟠桃盛会奔了。 这回仙女聚齐,仙乐齐鸣,天仙齐乐,于是众仙神继续又放开肚肠,尽情享乐,痛饮,与玉帝王母同欢。 最开心的莫过玉帝,虽然此次经历不少劫数,但是自打玉帝即位以来,如此受到威胁,玉帝也是头一回经历,如今彻底解决,并且还捎带收回八万水军兵权,并且借此机会,能让三清重新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因此,怎能不放开欢快一番,以舒缓胸中闷气。 再也没有威胁了,大乱之后最是安定的时刻,比那平日还要安定百倍。 那玉帝暂时抛却了一切忧虑烦恼,把那太上老君的轮回酒放开了喝,轮回酒,酒性浓烈,玉帝直喝得天昏地转,上下难分,本性尽显。 每日里被日常事务烦扰,又有王母在身边不停唠叨,虽是贵为众仙之首,玉帝自打当上这个皇上,其实没有真正快乐过,这次他可要好好放纵一下。 众仙见玉帝开怀,也都放松了心弦,尽情畅饮,歌舞欢乐,众仙皆醉,无不欢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不到,道兄竟然提前进入天道境界了,为兄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兄弟,客气了,若不是你执意在入轮回进行修行,恐怕你我现在应该都可进入天道,悟天机境界了。” 望眼过去,一个身穿道袍的仙风道骨的身影慢慢转过头,看着眼前那坐在莲花之上的佛。 莲花之上的佛,随手一挥将坐下莲花消失在原地,站在原地“菩提兄,有一事有求于你?” “可是,那九世轮回金蝉子长生之事。”菩提依旧注视着释迦牟尼如来那已有魔性的眼睛。 “看来菩提兄,已经可以悟得天机了。不错,正是此事。菩提兄可有解救之法。” “自是简单,将这天地灵源取来,便可化解金蝉子所留下的毒素。”菩提说完看着释迦牟尼如来迷惑的样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会心一笑。 “菩提兄的意思是……蟠桃园,人参树。” “天机不可泄露。” 释迦牟尼如来,看着已经悟得天机的菩提,感觉如果当初自己不去轮回,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菩提兄,现在佛门的可以说是苟延残喘,还请菩提兄,前去灵山扶持。” “哈哈,佛兄说笑了,虽然此时的佛门因为金蝉子的事,损失不少,但是还不至于佛兄这般担心吧!” 释迦牟尼如来,看着菩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菩提兄,如果现在让天庭甚至道教知道,恐怕我佛门,将会损失惨重。” “哈哈,佛兄又说笑了。不说佛门有你们三位过去,现在,未来,佛祖镇守,还有众位菩萨,罗汉。” 还未等菩提说完,释迦牟尼如来便抢先说道“菩提兄,这可……。” 只见菩提,摆摆手摇摇头说道“佛兄,天地之间尚有你我接触不到,了解不到的地方,所以佛兄尽可放心。” “啊,既然菩提兄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若是那天佛门遭遇不辛,或者是说天地遭遇浩劫,还请菩提兄鼎力相助。” “佛兄,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必亲自清理门户。” 释迦牟尼如来,听着菩提亲口答应,心中的石头也算放下来了,“那菩提兄,我先去取那天地灵源。来日,在来拜谢。” 望着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释迦牟尼如来,菩提身边突然出现一人摇摇头说道“兄长,你怎么看这局面。” “释迦牟尼如来已步入魔道,看来此次金蝉子的轮回应该是最后一次轮回挑战天地轮回了吧!”菩提叹息道。 “那我等现在应该……” “静观其变,现在就看佛门和道教如何下这一盘棋了,你猜他们谁会先忍不住。”菩提反问旁边之人。 “我猜是那释迦牟尼如来,因为金蝉子只给了他五百年时间,所以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开始下这盘棋。” “不错,不过他还是输了。” “道兄,为何如此确定。” “释迦牟尼如来他可以教,甚至是可以囚禁他们师徒二人,但他掌不了金蝉子的心,悟不了那天地之心。所以,这第十世赌约必输。” 旁边之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悟“看来道兄,已达轮回境界了吧。” “那日,他二人融合时,便已悟的轮回之道。” 菩提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可惜,我还是悟不透,看不透他的命运轮回。” “天地之大,也有阴晴圆缺,何况我等修行之人。” “算了,悟不悟,由他吧,谁让我是他师傅呢!不过这次把镇元兄牵扯进来实在是不在计划之内啊!” 原来这旁边之人,竟是这地祖之仙~镇元子。 “兄长客气了,我只是还那金蝉子的一盏茶情。” “哦,不过。世人谁能逃的过命运呢!” 镇元子一听这话,便问道“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二人点了点头,相视一笑,消失于花果山天地之间。 …… 释迦牟尼如来取来天地灵源,缓解了金蝉子所留的毒素,便听弟子说道那天庭筹备二次蟠桃宴的事情。 门下弟子皆以为这次能借佛祖之光,去那宴上也顺带荣耀一番。 “此次听说,天庭再次召开蟠桃盛会,想来应该已经结束了把。各位就不必在过问此事了。”释迦牟尼如来,睁开眼缓缓对着众弟子说道“大家都下去吧!” “是。” 众弟子纷纷,合掌,退下。 谁成想,那天庭因刚受一难,诸事混乱,又没有足数的蟠桃,因上次安天大会请了如来观音,此次便不再邀请西天众神,更不用说那随从。 罗汉、金刚位低,不受邀请也就罢了,那菩萨本在蟠桃宴上原有一席,此次直等至那宴会已散也未受邀,自觉脸上无光,不觉恼怒了。 要说菩萨中谁恼怒的厉害,自然是地位最高的恼怒的非常。 那菩萨中要属文殊、普贤二位为尊,二人位列佛祖左右,能力自然有目共睹。 二人为此事颇为不满,便聚在一起谈论。 文殊对普贤道:“前几日,师尊去往天庭降服妖猴,然后举行安天大会。近日天庭又补办蟠桃宴,你我乃佛祖驾下左右首席,本应有你我的荣光,可如今却根本没有邀请你我,天庭此举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普贤一向遵从文殊意见,而且此事他也自觉伤了颜面,因此对文殊的说法十分赞同:“可那蟠桃宴毕竟是天庭玉帝王母所举办,我等跟随如来佛祖,也是要听从天庭调度的,又能如何。就算佛祖不惧天庭,那我等还能如何。” 文殊摇摇头,笑道:“嘿嘿,兄弟。我等二人确实不能将天庭如何,可是就不能这么罢了。否则这也太显的我等菩萨在那天庭面前毫无轻重,更加也是对佛祖不尊啊。” 普贤听后,点了点头问道“文殊兄弟,你有何主意,我一定出力,此次一定要让天庭知道我佛门之怒。” “好的主意现在也不一定能想出,不过,一定要让天庭知我等不满之意,倒也不难。” 普贤转过头道:“哦,愿闻其详。” 文殊继续说道:“话说天宫近些日被那下界的一个妖猴闹的天翻地覆,听说十万天兵天将出马都不能降服,请了佛祖才能平定,这才知道我西天之能力。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何不让天庭知你我的要处,更知我西天要处?你看如何。” 普贤一听似乎明白了几分,但却有些顾虑,对文殊道:“难不成要再弄一些惹是生非的妖怪,然后我们亲自前往天庭走一遭,学佛祖去镇压收复,你是这意思吗?” 文殊会心一笑,点点头“兄弟,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普贤摇摇头,苦笑道“这谈何容易啊!那石猴是多少年才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敢搅闹天庭,如今被压五行山下,我等身为上神,哪里好效仿那妖猴所为?就算可以,那我等如何再去寻找一妖,并且能够轻易被你我收复呢?” 文殊却微笑道:“兄弟,有所不知。若真是要等那天地在生一石猴,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况且以你我之能力不一定能收复。不过你我徒众也是众多,安排几个打斗强悍者前往,你我在暗中收复,不是更妥?这样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普贤一听,连声说妙:“不错,这真是一个两全的方法,这样既能让天庭知你我之意,还可随时收放。只是不知有何上佳之选。” “兄弟,莫急。至于那上佳之选,自然是有。我那坐骑青狮乃是一个凶悍,勇猛威武的角色,张口能吞天地,可当十万天兵,又常年随我驾下,听我使唤,可派其前往。”文殊自傲的看了看远处的坐骑。 普贤有跟着道:“还真是个好选择,我那坐骑白象也可一同前往助阵。” 文殊点点头“那自是好,这样以免青狮力单,不足以威慑天庭。” 二人商定以后,分别念咒招来自己的坐骑,分别做了安排。 青狮白象各自得了菩萨的旨意,要他们一起去那天庭走一遭,青狮白象聚在一起商议此事。 白象找到青狮对青狮道:“大哥,菩萨命你我二人去那天庭搅闹一番,你看凭你我的力量能否得成并且全身而退啊?” 青狮摇摇头,叹息道:“你我虽也有些本领,怎奈就凭你我两个的力量想对付那天庭十几万的天兵,万一那些天将怒了收不住手,你我还真是有去无回啊。就算回得来,此事未经佛祖之言,恐怕我兄弟二人也凶多吉少啊!” 白象本领本不如青狮,一听青狮这么说,心里更是惧怕了。 白象对青狮急忙问道:“大哥说的是啊,万一那天将不知你我来路,来和你我拼死一斗,你我几乎无处躲藏啊。” 青狮叹了口气:“哎,就凭你我就去那天庭,一时也许能唬住他们,时间一久恐难应对,你我又不能违抗菩萨的旨意。” 白象听青狮也这么说,便说:“大哥,不如你我去找个帮手来。” 青狮一听问道:“能找个谁来,这本是个秘密的使命,不能请调金刚护法,要是找个一般的货色,还不是白白拖累你我。” “大哥,我倒是有一上佳的人选。” 青狮忙道:“哦,是谁。贤弟快快说来。” “你说这灵山西天极乐谁的法力大?” 青狮疑问道:“那自然是佛祖。” “没错,可还有一人,如论打斗之功,飞翔之术,就是佛祖也不能与之相比。” 青狮问道:“是谁,有如此法力?,你是说燃灯古佛。” 第一百三十章:《祸乱天庭》 白象鄙视的看着青狮:“兄弟,莫开玩笑。就是那被封佛母孔雀之弟,大鹏尊者。” 青狮一听,略一思量道:“哦,不错。兄弟说得确有道理。” 白象接着说道:“那大鹏和孔雀都是凤凰所生,听说那孔雀曾一口气吞了佛祖真身,后被佛祖降服并饶恕,那大鹏展翅一飞九万里,与孔雀原本同为燃灯古佛护法,武力更是非凡。” 青狮点点头说道“我到知道那大鹏有些本领,只是很少见其施展过,而平日他也四处游荡,不知其行踪,况且他能否出手相助还不得而知。” 白象急忙道:“大哥岂不知那孔雀虽被尊为佛母,却是因为燃灯古佛,所以佛祖才一时出于无奈而封,而大鹏没有占得半点好处。平日大鹏并没有施展的机会,而我与之略有相交,因此知道他的功力。我们若能说服他相助,此次天庭之行必能圆满。这样你我二人便可全身而退了。” “办法倒是不错,只是那大鹏平日少与人来往,你我现在突然去找他,怎能说服他来相帮?难啊。” “大哥,你我因跟随二位菩萨,因此也有供奉,而即便是有供奉的诸神也忙于扩张供奉的来源,而那大鹏却是个没有供奉的,大鹏又是个不愿吃素的,在佛祖西方极乐界内,自是大受约束。现在你我拉他一齐去往天庭,如果他肯帮忙,那我们两个也可以在菩萨面前替他讨个功劳,届时他也可得个好安置,这样他就会答应帮助我们。” 青狮点点头说道:“恩,这倒是个好办法,那还烦劳贤弟去说服大鹏。” “兄长放心,我这就前去。” 白象找到大鹏,把来意说了,大鹏听完,沉思了一下,对白象道:“我本与天庭没有瓜葛,虽不惧天庭那帮闲人,却也不想与天庭结怨。” 白象忙道:“就凭我主文殊普贤之尊,如果大鹏尊者出手,成功后,将来还不得个好安置?” 大鹏听了心中想道“这倒也是个可行的办法”便说道:“好吧,不过,我不能明里出手,只能暗中相助。” “那就多谢大鹏尊者了,就这么说定了。” 二人辞别,白象去青狮那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青狮一听,自是欣喜。 …… 话说天庭请出如来降服了妖猴孙悟空,刚刚安定,又再次举办了蟠桃宴,好生乱了一阵,方才再次稍稍安定,不想却因那一张蟠桃宴会的名单,而致使劫数未满。 这一日,玉帝正与众仙正在灵霄殿上议事,忽然守南天门的传令官慌忙来报道:“陛下,大事不好,南天门外又有人搅闹,而且看似来者不善。” 玉帝与众仙当下吃惊,心想“谁这么大胆,难道是那妖猴翻出五行山,又杀回来了?”开口怒道“是哪个魔王又斗胆来生事?是个什么样的,又在天庭门外闹事,快快讲来!” 玉帝最是惊魂未定,这些日子被石猴搅得不得安宁,刚刚舒缓心情,突然听说又有人闹事,神情倍加紧张,只不知这次又有何种变故,且那军心尚未安定,故此甚为担忧。 天将禀报道:“禀玉帝,闹事的是一只狮子,在门外吼闹,四大天王一齐把那青狮迎了,我等前来禀报。” 玉帝和众仙一听,又是个来生事的,天庭看来今年该遭劫难,终日不得安宁。 大家一边惊恐,一边又疑惑,这是何来路,又是什么缘故,天庭也号称几十万天兵天将,谁又有这么大胆,除了那不怕死的妖猴,区区一只小小的狮子,也胆敢前来搅闹。 玉帝也疑惑大声问道:“一只狮子,何故如此惊慌?” 那天将向上回禀:“启奏玉帝,那狮子巨大无比,非同小可,天王都难以抵挡,故此前来禀报。” 玉帝和众仙吃惊,天王李靖不能旁观,马上请旨出去观看,玉帝连忙点头应允,派李天王尽数带了十万天兵,务必平定此事。 天庭这些日子,实在是被悟空闹怕了,一有点小事,便兴师动众,生怕又有闪失,那天庭的买卖哪里能做的成,还谈什么安宁? 李靖领命,率领哪咤和十万天兵天兵南天门外,与那闯来的恶煞神狮对了照面。 李靖还没到南天门,老远便见前面天宫门外一只凶猛巨兽,高大异常,足有千丈身形,青面獠牙,眼放金光,摇头摆尾,怒吼不止,直震得那南天门摇晃欲倒,耳鼓欲裂。 旁边还有一只猛兽,也千百丈高,是一个高半丈大的白象模样。 十万天兵,排开阵势,声势浩大,连天战鼓,不停敲响助阵,人头如毯,密密麻麻,无边无沿,但是一见此二猛兽如此高大无比法象,不禁令那天王和天兵天将心中有些胆寒,但圣命已领,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南天门外,与之相对。 那青狮见李靖出来,停止怒吼,开口冲着李靖说:“李靖,你等可知罪错。” 李靖见那恶狮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姓,而且上来居然就问罪,心里奇怪又十分恼怒,壮了壮胆子,上前问道:“你是那方来路,为何上来就问我等罪错,未免也太过大胆。” 只见那青狮大笑道:“李靖,你不认得我,我认得你,我乃是文殊菩萨驾下青狮,往日那蟠桃盛宴皆请我家主人,我也随其赴宴,今此次蟠桃宴却为何未请得我去,今天来,便是与天庭讨个说法。” 李靖一听,原来是为此事而来,不用问,那白象一定是普贤的坐骑。 便上前与青狮说道:“此次蟠桃宴因未有蟠桃,因此未邀请你主与你前来,这是玉帝的安排,你我都得听从。” 青狮听得此话,更加恼怒:“玉帝的安排,为何除我等之外,皆有安排,难道是在天庭眼里,我等低人一头。” 李靖摇了摇头嘲笑道:“你等原本便未列入邀请之列,只因你主受邀,才顺带随同,今即便是未能请你,也是常理,何故你前来搅闹生事,还不退去!不然,我要天兵天将一同出手,你也难免或死或伤。” 青狮一听李靖有羞辱贬低之意,当下怒了,张开大口,怒吼一声。 原来这怒吼乃是青狮保命本领,平时不轻易使出,今日一旦使出,声震天地,狂风骤起,惊骇鬼神,万物撼动,山崩地裂,江湖倒流,屋瓦皆飞。 那十万天兵从未见过如此惊震天地的吼叫,个个皆肝胆俱裂,丢下旌旗兵器、刀枪锣鼓纷纷四散奔逃,早已不知南天门是何方向,互相推搡,乱作一团,瞬间乱了阵脚。 大鹏在后面远处见青狮使力,便展开双翅,扇动风力,那青狮怒吼本已是非凡,今又有大鹏暗中振翅相助,更是威力无比。 “哇哦,啊……” 旁边白象也频频吼叫助阵。 在前面的天兵天将被这怒吼和狂风震得耳胀欲聋,头脑发麻,风吹站脚不稳,东倒西歪,各自惧怕了,一起向后奔退。 那后面的天兵还在往前赶,只听一声巨吼,不知发生了何事,前面的便往后面跑,后面得来不及走脱,于是一起撞倒,一时间,陷入极度混乱。 李靖见此情景,也被镇住,因不知那青狮还有何法力,只此一吼,便威力惊天。 急忙摇旗收兵,退回南天门内,丢盔弃甲,又是一阵拥挤混乱,几乎把个南天门撞倒。 青狮见天兵退回,闭紧南天门不出,并不上前,只是连番怒吼,白象、大鹏也兴风助力。 李靖叫四大天王领天兵把那南天门紧紧闭了守护,自己忙去灵霄殿上回禀玉帝。 玉帝见李靖慌慌张张赶回,又听道外面一阵大乱,知道不是好事,又听李靖禀报了情况,说是两位菩萨的坐骑前来兴师问罪,看样子是得了那菩萨的差遣,不禁真是头疼不已,忙请太上老君商议对策。 “老君,你怎么看这事。” 太上老老君前来,听了玉帝和天王的讲述道,“不必惊慌。” 玉帝和天王互相看了一眼,心想,“不愧是三清之一”能在此等情景下如此镇定。 玉帝忙问:“太上老君不知有何妙计退却那狮象。” 太上老君转过头看着凌霄宝殿外“那狮象为蟠桃宴而来,名为为自己没得到蟠桃吃,实则是其主未能得到蟠桃宴的邀请,我们只需闭门不出,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将其降服收回,”说罢便回自己三十三重天的宫中去了。 实则,太上老君回到家中想到“此事,应是释迦牟尼如来的棋局之一,看来我等也应该准备五百年后的事情了。”说罢便消失于原地。 玉帝与天王一听,相视对望,半信半疑,但老君的话又不能不听,便叫天兵天将将南天门闭紧了,只管叫那狮象在外面叫闹不理。 就这样,让那狮象闹了一整日,玉帝沉不住气了,“太白金星何在。” “老臣在!” “去灵山将此事告知释迦牟尼如来” 太白金星也不敢怠慢,急忙安排使者前往灵山去告知如来佛祖。 使者到了灵山将青狮白象搅闹天门的事一说,佛祖不知有此事,便唤了文殊、普贤二位菩萨来问。 “可有此事?” 文殊、普贤来到如来座前,告知佛祖,二人座下因不满今年没有吃到蟠桃,私自去了天庭闹事。 释迦牟尼如来见二人手下坐骑擅自行事,本是有失看管,但却并未将二人怪罪,只说他们管教自己坐骑不严,叫二人去往天宫将此事安定了并且当着使者的面叫二位菩萨严厉责罚那青狮白象。 心中则不禁想道“天助我也,那么我就来个顺水推舟。” “你二人前去,将那二妖收复,带回来好生严加管教。” “是。” 第一百三十一章:《佛门二度出风头,二妖下界听待命》 文殊普贤领了释迦牟尼如来法旨,便随使者前往天庭,刚到南天门外见了自身坐骑青狮白象,便互相使了个眼色,会心一笑说道“孽畜,还不住手。” 那青狮白象是见了两位菩萨前来,便即刻收了身形,说道“你们天庭难道就没有人了,居然去西天请了菩萨过来,可笑啊!哈哈。” “哈哈哈,大哥说得对。看来这天庭也不过如此。” “孽畜,还不显出原形。” 文殊,普贤二位菩萨随即将其二妖捆绑在于南天门外,转身与那使者去天庭见了玉帝。 玉帝见二位菩萨前来,忙上前迎请,“来人,给二位菩萨上坐。” 文殊普贤分头落座,说道“陛下,此次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二人管教不严。” “哈哈,无妨。”玉帝嘴角一弯,冷声道“二位菩萨既然来了,就尝尝我天庭的蟠桃吧!” 便叫王母选了最好的蟠桃给二位菩萨呈上。 玉帝抬起头,心中想道“这摆明就是你们佛门,自己搞的事,居然还……无耻。”但嘴上却说道:“多谢二位佛门菩萨,今日擒拿了那青狮白象二妖,今日若不是二位,那我天庭又要不得安宁了。” “陛下,客气了。且不说陛下外甥二郎神杨戬,就说那李靖哪吒父子,甚至是四大天王便可将其二妖收复。” 一听这话,玉帝脸色一变,瞳孔微缩心中想道“你这二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二郎神本就不听宣,李靖哪吒父子更是拥兵自重,不肯出力。那四大天王更是你与你佛门有所交情”,玉帝缓了缓心情,微笑道“感谢二位菩萨了。” 二位菩萨一番客套之后,对玉帝许诺定要严惩那狮象,以对天庭做个交待。 吃完蟠桃,二位菩萨便与玉帝辞别了,玉帝假意挽留,二位菩萨摇摇头道“我二人还要回灵山复命,就不多留了。” 玉帝也不再多留,见二人离开后,大发雷霆怒道“一群废物”,心中想到“好你个西天,居然敢派人来我天庭捣乱,咱们走着瞧。” 西天佛门又一度安定了天庭之乱,就连菩萨的坐骑也在天庭逞足了威风,一时间,佛门在天庭威势光耀彰显,风头无二。 文殊普贤携青狮白象回到灵山,说道“你二人这次办事不错,不过这次佛祖那不知应该如何交代,所以……。” 二人将那狮象表赞一番,夸他们领命不失,二妖见菩萨支支吾吾的便问道“菩萨有何办法,还请说出”。 二人微微一笑,转过头又对那狮象说:“你二人此次在天庭的祸事,佛祖已知。所以不便在天上多呆,我等先安排你二人下界暂安,待有机会再召回。如何?” “是。不过菩萨那我二人下界应该去那?”青狮白象点了点问道。 “这事,你二人自行商量。不过不可下界杀生。知道吗?” “是,多谢菩萨。” 二妖点了点头领命拜谢,便转身下界去了。 话说狮象从文殊普贤菩萨那里出来以后,商量着去哪里安顿,白象本就没有主意,便问青狮,“大哥,你准备去往何处?” “我受文殊菩萨命有个去处,办个因果。” 白象一听,这菩萨还有这事,便说:“哦,大哥还有因果要替文殊菩萨还吗?” 青狮点点头道:“正是,下界有个乌鸡国,当初这乌鸡国王,好善斋僧,如来佛祖就安排文殊菩萨来度他归西,早日修成金身罗汉。因为不能用原来身份相见,文殊菩萨便变做一僧人,问那国王化些斋供,以言语观察,乌鸡国王却不识文殊菩萨,与文殊菩萨对话之中被文殊菩萨问及他都知晓哪些佛理,国王一时应答不出,有些恼怒,叫人把文殊菩萨拿一条绳捆了,在御水河中浸三日三夜,惩罚他当面难为国君。后来多亏六丁六甲赶到,救了文殊菩萨。后来文殊菩萨将此事奏与如来佛祖。如来佛祖一怒之下便安排他有三年之水下灾祸,以报三日水浸佛徒之孽。” “哦,那如何报这三日呢。” “刚才文殊菩萨找我过去,给我一令,叫我借此次下凡之机,去还了三日之因果。我准备去那乌鸡国。” 白象听后问道:“原来大哥还有使命在身,那你准备怎么还这个因果啊?” 青狮突变脸色,冷笑道:“嘿嘿,我准备先下界与那国王混熟,再找机会夺了他的国王宝座,然后我来坐坐。” 白象听青狮一说,便嘲笑问道:“哥哥,你这副模样如何与那国王混熟?” 青狮微微一笑道:“现在这副模样自然是不可,我需先做些变化。” “不知你准备如何变化?” “这个倒未曾多想,只是莫叫他认得我是出自灵山佛门弟子,以免他的冤魂将来寻冤找根。” 白象低头看了看远方,突然想起一事:“如此说来,不如我等就变做个道人,去寻那国王。就算出了事也是道教的事,那时菩萨佛祖也好相救于你我。” 青狮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想必那国也必将遇到些天灾苦难,待时机我变化了前去,解了他燃眉之困,便可取得那国王的信任,再借机行事。” 白象笑道:“兄长果然足智多谋,那你如何安排原来的国王?” “既然是还因果,他当时把文殊菩萨水浸了三日,如今至少要把他水浸三年来还。” “恩,应该有此因果。大哥如今要去当了国王,可真是个好去处。即领了文殊菩萨的使命,又享了那当国王的乐趣,我要是也有这机会就好了。” 青狮一笑,拜拜手道:“兄弟不必羡慕,你也找一处地方,将那国君替了,再把那国家好好治理,依兄弟的才能绰绰有余,岂不也享乐。” 白象想了想,摇摇头叹息道:“我却没有领那普贤菩萨的令,这么做恐怕普贤菩萨那不许啊。” 青狮又笑道:“兄弟,那普贤菩萨可曾交待此次如何安置于你?” “没有。”白象摇摇头回道。 “那还是啊,普贤菩萨即没有安置于你,既是叫你自行去安置,随你安排,岂不自在。” 白象若有所悟的笑道:“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大哥说得对。我自去安排,不去管其他。” 二人相视一笑,青狮又说道:“只是此次劳烦了那大鹏尊者,如此我二人一去,不知那大鹏尊是否能得二位菩萨的优待?” 白象脸上也浮现出担心模样:“说得也是,我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不如这样,我们叫那大鹏尊者和我们一起出这灵山,找寻乐处,你看如何。” 青狮大笑道:“这自然是好,可是不知道大鹏尊者愿不愿意。” “埃,你我二人过去问问不就行了。” “说得对,走。” 说罢二人便一起去找寻那大鹏尊者。 话说大鹏在天门助力,见文殊普贤二位菩萨收了青狮、白象,自己也返回灵山自己的住处,原本以为青狮和那白象是奉菩萨之命前往,现如今他二人还不知是否有不测,便也不做多想。 正歇息间,见二人说笑而至,心中便明白了八分。 那青狮和白象见过大鹏,大鹏问道:“你二人不是被二位菩萨绑了,怎么如今又如此轻松自在,难道是你们事先都商量好的?” 青狮看着大鹏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哪里能瞒得过大鹏尊者,正是如此。现如今二位菩萨说我二人需先避避风头。于是我二人便想问尊者是否愿意一同前往灵山之外享乐,不知尊者是否愿意?” 大鹏虽然在灵山苦闷,但自认为毕竟身为佛母之弟,要论辈份,如来还得管他叫一声舅舅,因此想了想便不愿离开灵山,去那什么灵山之外的地方,况且大鹏认为那里大部分都是些荒郊野岭,俗人凡兽,因此便准备回绝了青狮的邀请,但不禁想问问他们计划的去处,于是大鹏问道:“你二人意欲前往何处?” 青狮上前回道:“凡间有一国,那国有个国君,那国君乃是众人之主,最是享乐,到世间做个国王则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鹏点点头道:“哦,世间有此等好生计,那就祝二位福乐无边,我还是想继续留在此地,不想远去。” 青狮和白象见大鹏不愿离开,也不强求,二人于是辞别了大鹏,一同离开灵山,临别之时白象问道“大哥,为何,不告诉大鹏尊者。此次下界是文殊菩萨的命令?” “哈哈,此事菩萨交代过,不能告诉大鹏尊者,只能让他知道你我二人的去向,不能说明缘由,知道吗?” “为何不让大鹏尊者知道?他不也是佛门中人吗?” 青狮见白象一在追问,便问道“你可知佛祖为何对你我扰乱天庭之事,不过问。只交给二位菩萨来管理。” 白象摇摇头,一脸迷茫的表情看着青狮心中想到,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瞒,便问道“还请大哥告知。” “兄弟,你且听着。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青狮一转语气,义正言辞的对着白象说道“听文殊菩萨口中得知,佛祖与那金蝉子有一赌约,所以命我等下界待命,其他的为兄也不太清楚。” “金蝉子不都轮回转世了吗?怎么会和佛祖有赌约呢!” 青狮摇摇头,叹道“此事就不知道了,不过菩萨有命我等照办就是了。” 白象想了想,便点头称是。 二人便各自奔自己的目的而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取经大业》 释迦牟尼如来此次妖猴安天,而后又派驾下文殊普贤二位菩萨二度为天庭平乱,在天庭玉帝眼中已经是举足轻重的盟友。 似乎这一点,在天上地下都能感受得到。 “你二人可将青狮,白象二人打发下界。 “佛祖,都已安排好了。下一步我们将如何打算。” “剩下的,我去寻一人,商议之后。在做打算,你二人盯着青狮白象,不要让二人下界让道教有所察觉。” 文殊普贤,点点头,双手合十道“是,佛祖。” 这一日,如来安排了二妖青狮白象诸事,准备去菩提那里,要与菩提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谋划,以图大业。 释迦牟尼如来,一时三刻便又来到了菩提修行的处所,谁知那菩提却早已在那里等候,摆了茶,见了如来先是道贺。 “想必,佛兄的毒已解的差不多了吧!” “此事还要多谢菩提兄了,看来菩提兄已经悟得长生之法了,实在羡慕啊!”说罢,释迦牟尼如来接过菩提递的一杯茶。 菩提眉开眼笑道:“佛兄,客气了。如今你在那天庭之上收降了石猴,两次平乱,想必这回是在那玉帝和天地众神仙面前势威无比了吧。” 释迦牟尼如来摇摇头,微笑道:“安天确实立威,光耀无比。可是……” 于是,释迦牟尼如来把安天大会,以及金蝉子毒素之事,加上之后佛门因那蟠桃会之事二度天庭平乱的事情诉说了一遍。说完摇摇头道:“虽说此一来,我在天庭施展了法力,众仙刮目相看,但这只是第一步,距离真正的目标还相距甚远,这下一步还不知作何打算,特意来和菩提兄商议。” 菩提笑笑接着道:“你今天来,所为何事啊?” 释迦牟尼如来笑道:“菩提兄,你本就是那智慧和先知的化身,更何况现在已达天道之上,怎猜不出我此次前来的意图。” 菩提点头一哈哈一笑:“我还是先给你讲讲那四大部洲的情形吧。 “哦,那就多谢菩提兄了。小弟愿意洗耳恭听。” 接着,菩提吃了口茶,将那四大部洲的情形慢慢说给如来听。 菩提说道:“原本那四大部洲在女娲造人之前,本属一地,空寂荒凉,只有走兽花木,后女娲造人,婚配繁衍,日渐繁盛,经历许久,经过许多时光的转变,中央大地分为四大部洲。自人族诞生以来,原本类同,而后有不同性情,这几种不同性情的人也慢慢聚集、迁徙,分别聚集于四洲。现在,人类遍布四洲,而这四大部洲现又各有不同。这西牛贺洲,形如满月,位于须弥山西方,多牛羊金玉,原为四大天王之一的善察四方的西方广目天王守卫;东胜神洲则是土地极为广大,肥沃,原为慈悲为怀的持国天王守护;北俱卢洲的人肤色甚浅,起初被疑为异类妖魔,只得北上,少悲伤,多抢夺,只有纯物欲的享受,缺乏对道法的兴趣与尊崇,因此当初曾派了福德守财多闻天王守护;南瞻部洲的人,则不同,最大的特点,则是有无数的**,所以能造种种善恶业行,是以当初有令众生增善的增长天王看护,但此洲之人也具有思维能力、惭愧心,所以能修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具有意念、勇猛心。形诸于外的则是为了他人的利益,宁可牺牲自己;忍受各种苦的意志力、毅力;勇猛心则是展现出难行能行,难忍能忍,难受能受,愿供养心神的佛道精神,应该最易于教化,尊我佛意。若开拓佛法疆域,我看从那南赡部洲着手最为合适,佛法所传之处,可帮其广结善念,去除心中苦难。以南瞻部洲为开端,从而逐步将佛法传扬于四洲天下,则佛门大业可成。” 如来不发一言,仔细聆听。 菩提又接着说:“那南瞻部洲虽可教化,但普遍敬道,而少有礼佛。如欲将佛法传布于此洲,让那众人广为信奉佛门宗义,必将经历一番扬佛抑道之举,方可成行,那道门兴盛,佛门欲兴,并非轻而易举,一日之功。” 如来点头,:“菩提兄真是真知卓见。我为此早有准备,我整理了佛经典籍,正欲通过佛经传布佛法。” 菩提一听点了点头,接着道:“若想要普渡天下众生,需要众生皆有菩萨愿,即发大弘愿,渡一切众生。” 如来问道:“不知如何让那众生愿意行大愿渡一切众生?” 菩提继续道:“你曾经整理和目前宣讲的佛法都是小乘,需传大乘佛法,方能如愿。” 如来想了想道:“道兄我已明了,之前佛门传诵的都是小乘佛法,讲究独自静修渡己;而如欲让佛法更广为接纳,彰显我佛门之士的影响力,则需要有入世渡人之**,方为争取更多人信仰我佛之态势,此乃大乘。” 菩提点头,夸赞释迦牟尼如来悟性:“立大乘经,发菩萨愿,许以成佛正果,方能让那广大入世众生皆来修行,普渡最广大众生。” 如来连连点头道,我即刻修大乘佛法,然后送往那南瞻部洲。 “此法也可,但却不是最好的办法。” “我已在天庭安天立威,就是要能随意布法,为何不能将佛经直接送上那南洲?菩提兄有更好的办法?” 菩提征了征道:“予之不如其来求之。” 如来深感兴趣道:“如何让其来求之。” 菩提道:“如轻易与之,一来其未必知道佛法的诸多好处,二来未必珍惜,从而让广众修行,因此需设法让其领会佛法之大义,而来求之。” “那自然是好,菩提兄必定对此有高见,敢问其详情。” 菩提点了点头道:“我常常思考如何让那南洲之人来求取佛旨真经。那南洲已经建立大统国度,且国力强盛,国君受到敬仰,佛法已经在那里开始传扬,但众多苦难依旧横行,如果设法说服那里的国君,从上至下,必将对弘扬佛法最为有利。” “正是,不过,若让那南洲国君来求取佛法似乎也难。” “不必担心,虽不能让那国君亲自来求取真经,但那国度已经有佛门信徒,可在那信徒中找寻一人,来求取真经,传与南洲众生。” 释迦牟尼如来想道:“此法不错,不过那取经之人必须是一心坚定向佛,别无旁念。至少是要为佛累世修行,最好合我佛门九九归真之法,至此一世,修得十世圆满,方有佛缘。你是说他?” 菩提望道:“这个就看佛兄了。不过如果找一个道行深的佛徒,再点化他倒也容易,可如何去寻找那曾九世修行的佛徒,恐怕世上难有啊,看来只能是他了。” 如来点头道:“即便是有此真心佛门圣徒,他在人世间修行,也无法力,那东土至我西天妖魔鬼怪众多,恐怕未到西天,早已被那鬼怪所杀,也大业无果。” “这个倒是可以办到,那天下四大部洲虽为玉帝封与你管辖,实际上,包括这灵山所在西牛贺洲在内也有许多三清道门势力,而且那三清乃是开天之神,又是设立天庭的鼻祖,天庭诸仙也大都是其道门信众。另外,虽此次大魔已除,但还是有许多妖魔鬼怪,虽不属三清,但亦不归佛门,自立山头,为害一方。这些都是广传佛法的阻碍,这些阻碍不除,佛法难以真正弘扬。” 如来不语,面露忧虑之色说道:“是啊,那些妖魔听说也有法力广大者,若要我灵山一方之力,恐也难以快速全部铲除。” 菩提接着道:“不过此困并非不可解,正好趁此求经取经之机,安排法力大者一路护送取经之人来西天,路上扫平那妖魔势力,岂不一举两得。” 如来闻听菩提此计大喜,赞道:“菩提兄不愧是大彻悟者,一语点破玄机,就依尊者之计。看来还是他啊。” 菩提听如来说取经的人选都已经有了,知道如来是为何指,先行道破天机说道:“就是我那可怜徒儿孙悟空。” 如来点头道:“我已将那石猴降伏,安顿在五行山下,将来可劝其护送那取经之人来我西天灵山,如其不愿,再寻他人。” “此是甚好,但这还不够,我看还必须得取得天庭的鼎力支持,此次取经才能成功。” 如来想了想道:“的确,传佛经取经必定是个大动静,天上地下必然知晓,这三界皆归属天庭玉帝管辖,传经虽是佛门盛事,还必须得到天庭的认可方能真正成行,即便是天庭不出力,也不能让天庭阻挠才是,这也是之前一系列苦心谋划,想谋求的结果。” “对于此一事关佛门、道门乃至天庭的大事,还需小心探问天庭和众生意见。” 如来点了点头道:“当是如此。” 菩提伸手掐指一算道:“不日将是孟秋望日,道门有中元之节,乃是一个邀友共贺之节。现你刚刚安天,天地威名远扬,正如日中天,风光无二,何不也借此时机邀请众佛徒友仙,共聚庆贺,一来佛门同乐;二来聚仙会友,让众仙共瞻佛尊,不让那道门独领中元之盛;三来更重要的是,你可借此时机,广泛征求各方意见,看看他们中间何人愿意与佛门相近,又对此有何看法,也好对将来做一判断。” 如来高兴道:“菩提兄高见,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佛门好也有一场自家的盛会,以免佛门众生为只有那天上的盛会劳费心神,就依此计。” “完成取经之计必定苦难重重,是对取经之人的考验,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相信你一定能有妙策应对。” 如来点头称谢,闲话少叙,与菩提欣然作别。 如来离开菩提处回到灵山雷音寺,对诸位神佛菩萨宣讲道:“孟秋望日将至,道门有中元节庆,如今趁我佛门威名远扬天地之时,广邀佛众和友仙齐来相聚,以瞻我佛门之**,可弘扬我佛门广大气概。” 众人齐声高呼佛号赞同。 于是如来安排阿傩、迦叶二位尊者具体筹划此事,二位尊者领佛旨去办理。 第一百三十三章:《加把火,妖魔城》 话说青狮白象二妖受命已下界,而大鹏却没有受邀一同前往,则自己留在灵山,虽是自在,却也苦恼。x 此次听说佛门要召开什么兰盆盛事,更是让大鹏更加烦闷,原来这盛会并没有请大鹏参加,似乎大鹏已被遗忘一般,于是决定和青狮白象一样,下界找个好地方。 大鹏虽名为佛舅,实则有名无实,一无职务,二无供养,这大鹏又吃耗甚大,尤其喜好食龙,讲究排场,无奈灵山又限制颇多,大鹏倍感束缚,早有离开之意。 此次倍受冷落的感受令大鹏感觉留在灵山也没有丝毫意义,想到当初听青狮和白象二人都去做国君,心中便也有了此一想法,于是更加下定心也奔去世间看看。 大鹏无有牵挂,连兵器也没拿,也无有什么好兵器,收拾些衣物,就准备出发。 出得门来,也不知去往那个方向,先离了那灵山再说。 于是就奔东去,因要细看那究竟如何去处,没有展翅,驾云慢慢走了。 大鹏正往前走,低头见那下界群山叠峦,林木连片,偶有人家,都是些小村落。 正低头看间,忽听有人前面呼唤:“大鹏尊者留步。” 大鹏一听,抬头看,见来的此人,驾着仙云,一身锦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气宇不凡。 片刻间到了面前,大鹏认得,正是那玉帝驾下的太白金星。 话说这太白金星从何而来? 原来,当日青狮白象闹了天宫,玉帝便派了人查看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敢作乱,有探听到一共三个身形,前有青狮白象,后隐隐有一只大鹏助风使力,便回去报了玉帝。 玉帝又找来老君商议,问老君这大鹏的来路,老君对玉帝道:“这青狮白象二妖是那灵山如来驾下文殊、普贤菩萨的坐骑,而那大鹏乃是被如来称为佛母孔雀大明王的弟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只是闲无安置。如今看来是被那文殊、普贤的手下叫到一处,暗地里帮助他俩作乱。若无大鹏,估计那狮象可能还不敢如此张狂。” 玉帝点了点道:“哦,原来如此,那大鹏尊者可说是如来的舅舅了,怎么倒落个闲人。” 太上老君,摸了摸下巴底下那几根唏嘘的白胡子说道:“陛下有所不知,那被称为佛母的孔雀大明王当日为燃灯古佛鸣不平,吞了如来,后如来欲杀之,被古佛制止,找了个所谓佛母的理由救了孔雀,如来封其为母,也是碍于古佛脸面,勉强为之,因此这个舅舅也是来得无有实际名头。” 玉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此人法力既然如此强大,现今又和我天庭作对,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君双眼微秘,心上一计便道:“这大鹏,如今和天庭作对,照此下去,似乎对天庭是有不利。” 玉帝连忙问道:“那又如何是好,天庭近来祸事不断,要是添了这么一个对头,不知哪天又不得安宁。” 老君摆摆手说道:“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那大鹏和青狮白象不过是偶一为之,但我等不可轻视,可去拉拢大鹏。” “哦,难道能让那大鹏与我天庭来听调?” 老君嘴角微微一翘,继续说道:“这个有些难度,想那大鹏乃开鸟凤凰所生,又生性不喜受约束,恐怕难有上天庭听候调遣的念头。” 玉帝心想“你这老道,既然有法何不直接说。”便微笑道:“那怎么处置应对,还请老君指点?” “你可给他些便利与安置,即便不能让他来听调遣,也叫他不与天庭作对即可。” “那倒是好,只是怎么与他些便利,难道给他些金银珠玉如何?” 老君翩了玉帝一眼道:“一个堂堂的佛门中人,会贪图这些过眼云烟。那大鹏学法好武,这学法之人最好法器,好武之士最好兵器,天庭掌天地万物,送他样兵器,他必然喜欢。” 玉帝也翻了翻白眼,嘲笑道:“恩,说得对。既然如此,就送他无妨,只要能让天庭安稳,几样礼物完全可送与他。” 太上老君,不于理会继“那大鹏非一般之人,送的礼物不能太过一般,否则毫无功用。” “待我差人去那专门放我宝物的龙宫寻一个上好的兵器给他。” 话说玉帝宝物甚多,大多藏于龙宫,叫龙王保管了,不能有半点差池。 前次有石猴孙悟空私自到龙宫弃其他宝兵器不顾夺了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而去,如今还剩些宝兵器,其中最为厉害也是最重的一个是那重七千二百斤的方天画戟,玉帝找人通知龙王,说那戟有用处,龙王领旨,等玉帝派人来取。 兵器安排好,玉帝要派人去送与大鹏,派何人合适,玉帝想到还是得太白金星走一趟,随即安排金星前往。 太白金星受命,这才赶了去大鹏处,正遇到大鹏离开灵山,便叫住了大鹏。 大鹏见是金星,以为玉帝得知了他前次助青狮白象闹天庭之事,派金星前来问些罪过,心中有些防备,表情有些凝重。 金星见他这幅模样,便知大鹏对他此次来的目的在生疑,便对大鹏说道:“不知大鹏尊者准备去往何处啊?” 大鹏畏畏缩缩道:“我自己烦闷闲逛,欲去那下界走走,金星这是要去哪儿啊?” 金星笑道:“原来玉帝得知大鹏尊者嫌灵山烦闷,欲往下界行走,那下界也是妖孽丛生,时有危险之处,特来送护身之物与大鹏尊者,助尊者无边法力更从容应对。” 大鹏听说要送他护身之物,不禁奇怪,问道:“有这好事,是何物?” 太白金星趁机说道:“玉帝特意赠送尊者一样兵器,乃是那方戟,大鹏尊者可去龙宫去取来以做防身之用。” 大鹏见玉帝有礼送,心里自是明白了几分,这是玉帝要他与天庭做和,才送此上等兵器给他。 大鹏未有客气习性,三两语谢了金星和玉帝。 又对金星道:“玉帝有如此好礼,真是要感谢他的美意,天庭如有事要我相帮,我自然会给天庭方便,我此次去往下界,也希望天庭给个行事方便方可。” 金星忙道:“那个当然,只要尊者不与天庭为难,天庭自会任意与尊者方便。” 大鹏点头应允说“好,多谢,他日必报”。 见大鹏有意恰和,便问道“大鹏尊者,也没有要去的地方。” “没有。”大鹏摆摆手说道。 见此情景,太白便按照太上老君的吩咐给大鹏讲解了些下界,前往西天路上的好处,说完二人便会心一笑,便回天庭交差去了。 辞别了太白金星,大鹏先去往龙宫,龙王早已有玉帝旨意,不敢怠慢,取了兵器方天画戟,交予那大鹏,大鹏拿在手中一试,这重七千二百斤的兵器十分趁手,谢过龙王,随后便朝狮驼国方向奔了去了。 这狮驼国,东有朱紫,西有比丘,从东到西约逾千里,距国都以东四百里远处,有一狮驼岭,有八百里,深山老林,不少野兽成精。 狮驼国国都狮驼城,内有上万人家,国王文武百官在此生息,百姓耕种通商来往,日日不息。 大鹏为何至此,原来,那大鹏曾经四处游走,也曾结交英豪,在狮驼岭上见过那狮驼王,后来得知狮驼王被太乙天尊收回,便来到其之前所在之地狮驼岭,在那狮驼王曾经呆过的洞中住下。 不但有现成的洞府,尤其还有一样,这狮驼岭数百里之处,还有一国都城,大鹏早已打算好,于是不动声息,先在狮驼岭安置下,把原来那些狮驼王麾下曾经聚集的们又召集到一处,听从他的号令。 大鹏白天在狮驼岭休息,晚间便去那狮驼国,狮驼国虽距离有数百里,大鹏却善飞翔,瞬间即到,先入王宫,趁黑夜悄悄把那国王先吃了,自己变作国王模样。 白天上朝,听那文武百官当朝理政,夜晚也不休闲,把那殿上百官一个一个吃了,每吃一个,便去那狮驼岭去寻得一个妖怪变化做那人模样把那人替了。 这样没多久不知不觉,悄无声息间文武官员已经尽数是妖,为此,大鹏还摆宴庆贺了一番。 殿上文武百官吃尽了,大鹏和这些殿上的妖怪又把守城的兵将都逐一吃了,照旧召集了狮驼岭上的虎豹豺狼来替换。 大鹏安排了那虎豹为都管总兵,豺狼为门丁令官,管事为狐,传文为鹿,蛇蟒护城,山精巡更。 这下,凡是官兵皆为妖怪,便也就不再需要每每费心苦苦变化,朝堂之上妖魔鬼怪尽皆露出本相。 妖怪多了,又不种养劳作,便把这百姓逐渐也吃了个净。 最后没得吃了,来投奔的妖怪却愈发多了,大鹏便叫那猪兔牛羊怪也学着种地挑担,做起买卖。 不许久,这狮驼国,又像一个人间天朝模样,只是里面都是些野兽成的精,草木成的怪,吃用那其他国民贡献的食物,连往来的人也尽数被那城中的妖怪吃了,皆无人拦阻。 逐渐整个城池妖气冲天,大鹏却依旧坦然。 此事传到玉帝那里,玉帝只差人到灵山与如来通报了此事,又见那大鹏只是安于那城中,也未有其他更多行径,便任由那大鹏自在称王,不去管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聚仙圣,天庭欲争佛》 阿傩、迦叶二位尊者广为昭告灵山佛徒和世间修佛的圣者和礼敬佛门的诸仙,来一同参加此次盛会,灵山及佛众听到此信,心中皆为欢喜,那四海诸仙,凡是与佛门友善者皆愿前来。 不及多日,盛会开启,佛门自家邀请了那三千诸佛、各位菩萨、五百罗汉、八大金刚;又有四海仙山的神仙:地皇人母,地仙之祖,东华 《斗战胜佛之悟空传》第一百三十四章:《 聚仙圣,天庭欲争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斗战胜佛之悟空传》帝书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鼠修行扰灵山》 如平日也看不出什么分别,可偏偏天地间的**诱惑才是本相。 所以有**才有繁华衍生,有**却也滋生万物。**如同寄生于内心的魔鬼,遇到引发就会释放出来。在这佛法弘扬的灵山圣地,有充当诱发魔鬼出来的角色吗? 似有却无,所谓:非物动,乃心动! 话说灵山庄严辉煌的佛殿之上, 《斗战胜佛之悟空传》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鼠修行扰灵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斗战胜佛之悟空传》帝书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六章:《遇蝎精,听上乘经》 黄鼠见蝎精心动,便将自己与白鼠用采阴阳之术加速修行的事告诉了蝎精,并且邀蝎精一同以此法修行。 蝎精早前也听说过此采阴阳之法修炼之术,只是没曾想到那黄鼠和白鼠居然敢在灵山行此修炼之法,不禁好奇探问:“此法虽好,只是这灵山之上护法金刚和神佛众多,你们是怎地不被发现驱赶?” 那黄 《斗战胜佛之悟空传》第一百三十六章:《遇蝎精,听上乘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斗战胜佛之悟空传》帝书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七章:《灵山有难天庭帮》 那蝎精也不隐瞒所想,便说:“我乃是一寻常人家普通女子,因愿修行,想听上乘佛经。” “这上乘佛经非是你等凡人听得,即便听得也无以领会,你且去吧。”说罢,便用手推出请的手势,示意让她出去。 蝎精听如来这样说,心想:“那佛门不是说那佛经普渡众生?我只要求一听,却都不能。” 蝎精因此心中不平,本因到了陌生地方,精神紧张,突然佛祖一个手势,蝎精一紧张,以为佛祖要动手,便立刻惊厥,本能使出自家绝学倒马毒刺,扎了那释迦牟尼如来的手一下,如来手上剧痛,不禁叫出声来。 释迦牟尼如来这一叫不要紧,众神佛护法皆惊,见如来被扎受痛,金刚护法一拥上前,欲将那蝎精拿下。 蝎精武艺高强,法力精深,不但钢叉勇武,自行修炼的喷火、吐烟的法术也是精通,那一干护法竟一时不能得手,蝎精急忙逃走。 释迦牟尼如来下令,彻查此事,究竟是怎么让那妖邪混入佛堂。 没有多久,护法纠察便讲这蝎精的来历报与佛祖如来,连同那白鼠和黄鼠之事也就此败露。 三人之事上报释迦牟尼如来那里,如来气恼那三人污他圣洁之地,遂派护法八大金刚前去查看那三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 蝎精逃走,知道那灵山不再是容身之处,便逃出灵山,四处躲藏,金刚紧紧追查,直到藏于那西凉国附近,金刚才追至那西凉女国,料那女国无有男性,蝎精不能在此隐忍,没猜到她会藏匿此处,便匆匆而过,从此再没见其踪影,便悻悻收手,回禀佛祖。 金刚在灵山四处仔细查看,找到那灵山脚下凝香宝阁所在之处,发现了黄白二鼠,便上前捉拿,那白鼠精见是佛门金刚来拿,自认不是对手,忙盗洞而逃,隐遁灵山深处。 那黄鼠却自持法力,和那金刚斗在一处,金刚没成想区区一只黄鼠如此胆大,竟敢反抗。 那金刚乃是佛前大护法,武力高强,又四人联手,黄鼠虽然与那蝎子精习学了高强的钢叉本领。 但毕竟难敌四手,渐渐力不能敌,落了下风,眼见就要被金刚打杀,却没曾想那黄鼠有一手绝技,张口能吹黄风,威力无比,瞬间将那金刚吹得是眼睛迷住,睁也难睁开,于是一齐败走,回佛祖处交令。 佛祖听那金刚来报,说走了白鼠,又被白鼠黄风而败,不禁吃惊,心想,灵山之上居然有此等厉害的妖怪。 于是佛祖请来灵吉菩萨来降那黄鼠,赠给灵吉菩萨一枚定风丹,可应对世上诸类狂风,那黄风自是也不在话下,如来担心灵吉菩萨武力上不及那黄鼠,又赠与其降龙杖一柄去降那鼠妖。 有此两样宝物,灵吉菩萨未耗费多少力气,将那黄鼠拿住,交付如来佛祖处置。 到那佛祖处,佛祖恨其祸乱灵山圣洁之地,本欲严加惩治,但究竟降其何罪,佛祖却犯难,要说那黄鼠还真没有什么大罪过,只查处其偷食琉璃盏内的清油之过。 但如来佛祖不愿再在灵山看到此鼠做乱,结交迷惑灵山众徒,遂叫远远流放至西牛贺洲边远之境,防止其再返回灵山作乱,又叫灵吉菩萨专门镇守于小须弥山,一旦发现其再有罪行依据,两罪并罚,严加惩治。 灵吉领法旨,便将其放逐,而自身在须弥山随时监管其行径,待其若再有不规行径,立即将其拿下,送佛祖定罪。 实际上,三人的事早有清修徒众不断报给如来,根据他的判断,自己手下恐怕已经有与那妖有来往。 擒了黄鼠,却逃了白鼠,白鼠为患,扰乱灵山清修,必须清理。 但有一样,那白鼠擅长藏匿,轻易难以捕捉,况且手下与那白鼠往来,恐有纵容之意,即便大动干戈满山去寻找,不但不见什么成效,反而要把这灵山闹得乌烟瘴气,还怕引出更多的人,势必更多的麻烦,让这灵山永无宁日。 如来决定这白鼠之事暂且压下追查,另寻他法,明里不再追查此事,暗中去请那灵山以外的人来秘密处理此事。 为求务必速速而不张扬地处理好此事,如来叫来阿傩去找李靖父子来。 阿傩接到如来口传,说请李靖父子来灵山帮助平乱,不免疑问:“佛祖,那李靖乃是天庭的元帅,掌管天兵天将,听玉帝调遣,如何能够愿意来灵山秘密除妖?“ 如来见阿傩有问,知道他怕请不来李靖,自己怪罪于他,便告诉阿傩:“那李靖当初因怒其子杀死龙王太子而与其三子哪吒生仇,哪吒自刎已还父母精血,其游魂径直来在我讲经之处,我以莲藕为身收其游魂,将其重生点化,变成法力高强的莲花化身。“ ”那重生的哪吒降伏了九十六洞妖魔,又欲报复李靖,李靖无奈,求告与我,是我赠与那李靖黄金玲珑舍利宝塔,方才镇住哪吒,塔上有佛,遂哪咤拜佛为父,后李靖做了天庭的元帅,哪吒做其麾下先锋。' “若无我的舍利宝塔,恐其早已丧命于其子手下。现其子木叉也师从观音尊者,你且秘密告知玉帝,说现我欲请他,他定会来助。至于玉帝,他必感念我当年曾助他安天,这点小事,他不会不帮。” 阿傩一听,由此一因果,这才放心领如来口传法旨而去,临行如来再次交代,此事一定不能惊动任何其他人,要秘密进行,阿傩领命。 如来使者阿傩前往天宫,到玉帝的凌霄宝殿,将如来口谕告知玉帝,说明来意,把如来的手书拿给玉帝看。 玉帝一看内容,便马上找来托塔天王李靖,密传其一道口谕,命其前往灵山相助。 李靖一听,心里便明白灵山自有为难之处,喜得是个好时机,可借机报答当初如来的赠塔之恩,便叫上三太子哪吒,轻装便服而出,直奔灵山而去。 阿傩独自回去答复如来,天王李靖已经答应来帮助处理此事,如来一听满意,放心忙于教义去了。 话说李靖父子暗中受如来之邀,没有惊动天庭其他人,悄然出得天庭,微服到了灵山。 二人没有拜见佛祖,而是先找了灵山山神,说明来意,山神见是如来佛祖所差,不敢耽误,便在一个隐秘处帮父子二人安顿住下,李靖稍加休息过后,没有直接去见如来,直接着手暗访此事。 李靖按照山神的指点,白天不动声色,待到夜晚,那白鼠出动之时,再做查找。 那托塔天王李靖有照妖宝镜,宝镜照处,妖邪无处遁形,借夜晚月光,四下巡视灵山,那白鼠擅长隐匿,又有多窟,因此遍寻不着。 于是李靖叫来灵山山神,问个一二。 山神见天王有命,急忙赶来,行礼问道:“不知李天王深夜召唤小神有何贵干?” 李靖问那山神:“此间有一白鼠成精,搅乱灵山宝地,我欲将其擒拿,怎奈她藏匿破深,我用我那照妖宝镜也遍寻不见,你可知她的踪迹。” 山神熟知灵山地形,回道:“灵山山顶有有雷音宝寺,面向前山,想必那后山适合藏匿,天王可至后山寻找。” 李靖闻听,谢过了山神,便于三太子持宝镜前往后山,由山腰至山脚逐一查找。 很快,找到一处洞口,洞内便是那白鼠的处所。那白鼠因金刚要捉拿她,便急忙藏匿于灵山后山狭小深洞。 哪咤按天王指示,在洞口上空停了,时刻观察下面的动静,李靖则独自一人幻化成僧人模样前往捉拿白鼠。 李靖见天色以晚,也没有什么动静。直等到深夜,见那屋内有灯光闪烁,进而开始有些人来人往,看去都是些僧众弟子,于是李靖顺着洞口经过狭小窄道悄然来到洞内,行见一处宽敞之处,内有灯火,有一身形晃动,暗中仔细观瞧,就是那阿傩给他描述的白鼠精的模样。 那白鼠不知天王已到,兀自正在洞里面,正对着镜子打扮,酥胸半露,**横陈,千娇百媚,妩媚动人,花容月貌,性感妖娆。 一见到此景,天王把抓捕的事情忘到脑后,不觉悄然来到白鼠精身后,竟忘记了捉拿。 白鼠精在镜中忽然发现了天王,大吃一惊,忙转身欲取兵器,又见天王未动,方才把慌张的心情略微平复,转而故作镇静问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我处!” 李天王见那鼠精只是妖媚,未见得有什么法力,便暂不施武力,询问其来由。 那白鼠精看那李靖一身便装打扮,但眉宇威严,是个有来头的人,便先欲施软技,先请李靖吃茶。 李靖知那白鼠之前所为是以美色迷惑他人,并没有放下防范之心,见那白鼠上茶,并不想与那白鼠有所纠缠不清,并不饮茶。 对那白鼠道:“我乃是天庭之帅李靖,我来问你,可是你在灵山脚下,勾引僧圣上仙,犯下大错?” 白鼠见来人居然是天庭的元帅,不禁吃惊,定了定心神,轻声细语答道:“不知天帅前来,请天帅恕罪。” 李靖见其虽是身形妩媚,但行为举止和言语却是有礼,有所放松警惕,说道:“你可知罪吗?” 白鼠反问道:“天帅说笑了,我乃一寻常女子,安守在自家的庭院,谈何勾引二字,皆是那些人主动前来,也只是吟诗作赋,何罪之有?” 李靖见那白鼠媚态十足,娓娓道来,似也有理,有所沉吟,不觉间,习惯性地将那茶盅拿起,饮了一口。 谁知那白鼠把那迷幻性情的药在茶里放了,李靖饮下,性情迷乱,只剩天生本色,不知平日自我,又加上半截观音软语莺声,百般哄说,很快乱了性情。 哪咤在半空中等待许久,不见天王出来,于是按照事先约好,念个暗中联络口诀,召唤天王,那天王正昏天迷暗,突然耳边有哪咤的呼唤声响,立刻醒了三分,晃晃脑袋,把来此目的慢慢想了起来,急忙整理衣冠,但觉头昏脑胀,也不顾那白鼠,匆匆出洞,独自回了临时安顿的住所。 哪咤见天王出来,却不与他相见,径自返回,不知何故,便一路跟了回去。 回了住所,天王什么也不多说,一夜无话。 第一百三十八章:《李靖的秘密》 次日,二人早早起身,李靖告诉哪咤,昨夜已找到白鼠踪迹,今日去捉那白鼠。 哪咤也不多问,跟随李靖来到白鼠精的住所,见其还在休息,遂把睡梦中人拿了,绑好。 二人一番简单审问,那白鼠只说自己曾偷食殿上香花宝烛,其他概不承认。 审完白鼠,李靖父子绑白鼠直奔如来的大殿,让守门的金刚通报了,如来忙请,进到殿上,见如来居中而坐,菩萨、罗汉陪伴两边。 如来已知天王父子亲自办理所托之事,今日见到天王,初次见面便绑了人来,知道,事情已经办妥,连忙起身迎接天王父子。 如来和天王父子见礼完毕,如来问道:“今天天王赶来,是不是已将那搅乱灵山的祸害拿了。” 李靖点点头说道“正是。”指着那绑好的白鼠精继续说道:“这白鼠自认偷食香花宝烛,在灵山脚下偷窃歇脚僧众。” 如来问道:“周天生灵,有明里为生,有暗中寻食,那白鼠成精,天生鼠类,虽是偷窃之过,却也是天性所至,佛门宽容,饶恕她罪过。”对白鼠精道:“我观你罪行深重,念我佛门慈悲为怀,今饶恕你,切莫再犯。” 对于此事,如来不愿多加追究,一路追究下去,势必暴出诸多不堪之事,有损佛门清修形象。 白鼠精见如来饶过了自己,连忙下跪千恩万谢,又谢过天王。 如来继续道:“即已饶过你,你去吧,莫再留在灵山。” 白鼠又谢,转身快速出了宝殿,却没走远。 如来和天王父子畅叙一番,互相聊聊天宫灵山的近况,如来又叫阿傩去取了一个舍利宝珠,赠与天王,作为答谢平乱之礼。 吃了斋饭,天王见已不早,便辞别了如来,出雷音寺准备回天宫去了。 从如来处出来已是夜晚,父子二人先回去休息,一路奔临时住所而去。 正驾云飞火奔走中,忽然见前面一人向二人打招呼,便停下仔细观看,原来正是白鼠精。 于是二人停下,白鼠精走近前来行礼。李靖问道:“今天即已经饶恕你,你为何不离去?” 这金鼻白毛老鼠精下跪拜倒,对天王道:“今感谢天王救命之恩,特来和天王父子见礼,另外有一事相求。” 李靖一脸迷惑问道:“什么事?” “因天王对我有再世之恩,我想就此拜天王为义父,拜哪咤为兄,不知是否可以。” 李靖听白鼠这么说,自己心里打算,原本不愿意,但想起那晚快活,忽又转念一想,如果我与她结成父女,将来我如果再与她来往不是更加方便了吗,正好遮人耳目。 想到这里,原本想一口拒绝的天王李靖故作沉思了一下道:“也好,你若拜我为义父,将来就应该像我一样检点行为,不能在随意犯错,也是约束你的一个方法。” 白鼠点点头道:“这个是自然,待明日,我去你们住处,正式跪拜。” 天王微微一笑道:“好吧,今日休息去吧。” 二人就此别了白鼠,分头回去休息,次日,白鼠到李靖住处,正式拜认了义父,又拜了哪咤为义兄,李靖因新收了义女,便与其独自多呆了几日。 过了不多日,李靖害怕耽搁过久被天庭发现,便对白鼠精说:“我平日公务繁多,今日要回天宫去了,这灵山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下界循个安身之处吧。” 白鼠精见不能挽留,也不多说,与李天王依依惜别,独自跑到陷空山无底洞修行,还将那李天王和哪咤的牌位立了,附近原来的一些妖怪神仙见了,都觉得来路不凡,让她随意行事,那白鼠精又继续干起在灵山的修行方式,倒也自在。 李靖和哪吒回了天庭,仅区区半个时辰,天庭他人未曾发觉,如同没有此事一般。 佛祖赠送的宝珠,李靖不敢自己藏匿,交予玉帝,玉帝便差人送往西海龙宫,交给了西海龙王,命其好好保管此宝珠,莫要浊污丢失。 西海龙王敖润见到此宝,知是佛门宝物,又有玉帝传话,自然不敢怠慢,作为西海龙宫镇宫之宝置于龙宫殿上,光华四射,照耀海底,那龙子龙孙和海中众仙看了,无不惊奇,可谁也没料到,就是此颗宝珠,日后却引发一场大的祸乱。 …… 话说天庭两次生乱,遇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妖魔生事,令那玉帝实在难以释怀,每每日夜忧虑。 玉帝总是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心头隐患未平,究竟是哪个大患能勾上玉帝心头,恐怕除了那闹天宫的妖猴孙悟空再无他人。 那妖猴悟空虽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但是仍然活分,除手脚身形不能动弹,一个头,一张嘴却总不闲着,今天骂了玉帝,明天又损了如来,凡是与他交手的,无一幸免,都一一骂来。 那看管的山神和揭谛也不理会,只叫他骂。 骂得累了,歇一歇又骂。 玉帝派人去看那石猴情形,听到他骂,回禀玉帝,把玉帝气得胸闷脑痛。 又有王母在一旁煽风点火,备说天庭上界,十数万天兵,拿一个不能动弹的妖猴毫无办法,岂不是笑柄。 玉帝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得除掉此妖猴才能安心。 可是那西天如来已有处置,又不能惊动于他,这可如何是好,玉帝伤了脑筋,自己却想不出道来。 于是,玉帝叫来太白金星一齐商议。 金星得了玉帝召唤,到玉帝养心之处,见了玉帝。 玉帝对着太白金星无奈道:“太白,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缘故?” 金星摇摇头道:“老臣不知有何调遣。” “你还记得当初那闹事的妖猴吗?” 金星回答道:“记得,都是臣纵容他,结果让他得了性情,结果闹出如此的乱子。” 玉帝摆摆手道:“也不是你的过错。那妖猴今已被佛祖压服,却留了性命,我担心一旦哪日他又跑出来闹事,这第一个就要寻上天庭,再惹祸端。” 太白金星想道“这玉帝是想要至孙悟空于死地啊!”便回道:“玉帝难道是想杀了那妖猴不成。” 玉帝微微一笑,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说道:“正是。” “可是我们用尽手段,又派了天蓬专门去杀,最终也没有得手。” 玉帝怒视道:“我正是为此事找你来商议个对策。那妖猴一日不除,我是一日不得安宁啊。因此一定要除,这世上少一个妖孽,我就少一分烦恼,要再想办法。” “臣认为,那佛祖如来派了人看管妖猴,如派天兵明里去取他性命,有所不妥。既然这样的话,只能暗中派得力人选去暗中杀之为好。” 玉帝拍了拍手道:“正合我意,我也这么想,只是不知道找何人去下手。此人一不能与天庭有所关联,二还得法力高强,若是一般人去,伤不得那妖猴分毫。你有什么建议吗?” 金星略一思量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些个合适的人选。” 玉帝一听,眼前一亮问道:“哦,是哪个仙灵可担当此任,是天将吗?” 金星摇摇头道:“此人不是天上的将领,乃是下界为魔的一群魔头。” 玉帝一听是些妖怪,眉头一皱。 金星接着道:“这些魔头还和那妖猴有过交往。” 玉帝好奇,追问道“是何人”。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那妖猴在下界自封齐天大圣,他还有六个弟兄,也都自封了什么大圣,但是后来妖猴生乱与天庭为敌时,除了狮驼王被其主降伏外,其余几个魔头悉数逃走,大都不见踪影。” 玉帝听后问道“那又如何,难道这三界还有妖魔能妖猴孙悟空一战,当初那三界战神二郎神也不曾打的过孙悟空,只是个平手而已。” “艾,陛下请听臣继续说,那其中有个平天大圣,乃是他七个弟兄的老大,原来名号大力牛魔王,本是开天以来的牛祖,也就是天地生成的第一只神牛,当初曾率领魔族共同抵抗人神联手,因落败而逃走,其法力最为高强,那些妖们连同妖猴拜他为首,无人能敌,因此也无所畏惧,还在企图占山为王,扩张他的领地,想必能找寻到他的踪迹。如果能把他召来去取妖猴性命,定能成功。” 玉帝听了一喜,接着又生担忧:“那牛魔王乃是妖猴的大哥,今不生乱,已属不易,如何能听我天庭调遣,去灭那妖猴?” “圣上有所不知,当初那妖猴闹了蟠桃盛会,反下天庭,与天庭对抗,据臣了解,这牛魔王并未参与与天庭争斗,只有妖猴,还有那鬼王,猴精,虎豹兽类等一干妖怪参与,可见其当今的态度。” 玉帝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说道:“哦,原来如此,这是为何?” “那牛魔王为何未参与与天庭作战,依臣来看,恐是惧怕天庭圣上之威严。” 玉帝笑笑:“这天庭立定以来,也就是不知哪里来的那个妖猴,得了神通,吃了虎胆,敢和天庭作对,这三界之中就是再有法力,也未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正是圣上之威所至。想那牛魔虽然法力强大,但也应自知不能敌过众多仙神兵将,况他并无象那妖猴自不量力,欲与天庭平坐,自然不会与天庭作对,只是他称霸一方之心尚存,如果我们将其说服为天庭效力,岂不一举两得,又为天庭除去一个隐患,还得了一员猛将,况且牛魔王作为妖魔中最有力的一个,其他那些妖魔,见其都已投靠天庭,自是不再敢与天庭为敌。” 玉帝点头道:“恩,有理,如此说来,他倒是我天庭可召唤之材,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如何找寻。” 金星掐指一算道:“那牛魔王的行踪皆在我天庭所观察掌控范围之内。当日他六个结拜弟兄在那妖猴被擒后皆四散而去,这牛魔王也是四处游荡为妖。臣以为,我们可许他个官职,召他去除那妖猴,事成之后,他也得个安置,我天庭也多一员猛将,岂不甚好。” 玉帝听完金星这番话:“此是甚好,甚好,只请爱卿亲自走一趟,去说服那牛魔王办成此事?” 金星施礼道:“臣自当亲自前往,去说服那牛魔王除了妖猴,为圣上解忧。” 玉帝高兴,口谕金星去办理此事,一再叮嘱定要办成。 金星领命而去了。 金星去准备不提,且说那当初与悟空结为兄弟的七妖圣之大哥大力牛魔王,在悟空自封了齐天大圣后,也自封了平天大圣,其他五个兄弟各自封了大圣的头衔。 后那悟空上天,之后又反下天庭与天庭争斗,那其余几个大圣皆不与天庭明里作对,只是在那齐天大圣得了胜利之时,来一起吃酒庆贺。 后移山大圣被收服,其余见那悟空上天受封,便各自散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牛魔王,猪刚鬣 》 天庭两次生乱,遇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妖魔生事,令那玉帝难以释怀,每每日夜忧虑。玉帝总是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心头隐患未平,究竟是哪个大患能勾上玉帝心头,恐怕除了那闹天宫的神猴再无他人。 那神猴悟空虽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但是仍然活分,除手脚身形不能动弹,一个头,一张嘴却总不闲着,今天骂了玉帝,明天又损了如来,凡是与他交手的,无一幸免,都一一骂来。 那看管的山神和揭谛也不理会,只叫他骂。骂得累了,歇一歇又骂。玉帝派人去看那石猴情形,听到他骂,回禀玉帝,把玉帝气得胸闷脑痛。又有王母在一旁煽风点火,备说天庭上界,十数万天兵,拿一个不能动弹的妖猴毫无办法,岂不是笑柄。 玉帝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得除掉此妖猴才能安心。可是那西天如来已有处置,又不能惊动于他,这可如何是好,玉帝伤了脑筋,自己却想不出道来。于是,玉帝叫来太白金星一齐商议。 金星得了玉帝召唤,到玉帝养心之处,见了玉帝。玉帝道:太白,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缘故? 金星道:臣不知有何调遣。 玉帝道:你还记得当初那闹事的妖猴吗? 金星道:记得,都是臣纵容他,结果让他得了性情,结果闹出如此的乱子。 玉帝道:也不是你的过错。那妖猴今已被佛祖压服,却留了性命,我担心一旦哪日他又跑出来闹事,这第一个就要寻上天庭,再惹祸端。 金星道:圣上难道是想杀了那妖猴不成。 玉帝道:正是。 金星道:可是我们用尽手段,又派了天蓬专门去杀,最终也没有得手。 玉帝道:我正是为此事找你来商议个对策。那妖猴一日不除,我是一日不得安宁啊。因此一定要除,这世上少一个妖孽,我就少一分烦恼,要再想办法。 金星道:臣认为,那佛祖如来派了人看管妖猴,如派天兵明里去取他性命,有所不妥。只能暗中派得力人选去暗中杀之为好。 玉帝道:正合我意,我也这么想,只是不知道找何人去下手。此人一不能与天庭有所关联,二还得法力高强,若是一般人去,伤不得那妖猴分毫。你有什么建议吗? 金星略一思量,道:我倒是有些个合适的人选。 玉帝闻听,眼前一亮,问道:哦,是哪个可担当此任,是天将吗? 金星道:此人不是天上的将领,乃是下界为魔的一群魔头。 玉帝一听是些妖怪,眉头一皱。 金星接着道:这些魔头还和那妖猴有过交往。 玉帝好奇,追问来由。 金星道:当初那妖猴在下界自封齐天大圣,他还有六个弟兄,也都自封了什么大圣,但是后来妖猴生乱与天庭为敌时,除了狮驼王被其主降伏外,其余几个魔头悉数逃走,大都不见踪影,只其中有个平天大圣,乃是他七个弟兄的老大,原来名号大力牛魔王,本是开天以来的牛祖,也就是天地生成的第一只神牛,当初曾率领魔族共同抵抗人神联手,因落败而逃走,其法力最为高强,那些妖们连同妖猴拜他为首,无人能敌,因此也无所畏惧,还在企图占山为王,扩张他的领地,想必能找寻到他的踪迹。如果能把他召来去取妖猴性命,定能成功。 玉帝听了一喜,接着又生担忧:那牛魔王乃是妖猴的大哥,今不生乱,已属不易,如何能听我天庭调遣,去灭那妖猴? 金星道:圣上有所不知,当初那妖猴闹了蟠桃盛会,反下天庭,与天庭对抗,据臣了解,这牛魔王并未参与与天庭争斗,只有妖猴,还有那鬼王,猴精,虎豹兽类等一干妖怪参与,可见其当今的态度。 玉帝道:哦,原来如此,这是为何? 金星道:那牛首为何未参与与天庭作战,依臣来看,恐是惧怕天庭圣上之威严。 玉帝笑笑,道:这天庭立定以来,也就是不知哪里来的那个妖猴,得了神通,吃了虎胆,敢和天庭作对,这三界之中就是再有法力,也未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金星道:正是圣上之威所至。想那牛魔虽然法力强大,但也应自知不能敌过众多仙神兵将,况他并无象那妖猴自不量力,欲与天庭平坐,自然不会与天庭作对,只是他称霸一方之心尚存,如果我们将其说服为天庭效力,岂不一举两得,又为天庭除去一个隐患,还得了一员猛将,况且牛魔王作为妖魔中最有力的一个,其他那些妖魔,见其都已投靠天庭,自是不再敢与天庭为敌。 玉帝点头道:恩,有理,如此说来,他倒是我天庭可召唤之材,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如何找寻。 金星道:那牛魔王的行踪皆在我天庭所观察掌控范围之内。当日他六个结拜弟兄在那妖猴被擒后皆四散而去,这牛魔王也是四处游荡为妖。臣以为,我们可许他个官职,召他去除那妖猴,事成之后,他也得个安置,我天庭也多一员猛将,岂不甚好。 玉帝听完金星这番话,道:此是甚好,甚好,只请爱卿亲自走一趟,去说服那牛魔王办成此事? 金星施礼道:臣自当亲自前往,去说服那牛魔王除了妖猴,为圣上解忧。 玉帝高兴,口谕金星去办理此事,一再叮嘱定要办成。金星领命去了。 金星去准备不提,且说那当初与悟空结为兄弟的七妖圣之大哥大力牛魔王,在悟空自封了齐天大圣后,也自封了平天大圣,其他五个兄弟各自封了大圣的头衔。后那悟空上天,之后又反下天庭与天庭争斗,那其余几个大圣皆不与天庭明里作对,只是在那齐天大圣得了胜利之时,来一起吃酒庆贺。后移山大圣被收服,其余见那悟空上天受封,便各自散去了。 牛魔王天生野性,离了花果山,四处游走,今日住了虎穴,明日居了狼窝,四处结交,不觉间到遍那四洲散逛。 这一日,那牛魔王正在西牛贺洲丛林翠山中闲情游荡,因那西牛贺洲乃是多牛羊之所,因此得牛魔王这牛祖心意归属,便在此多日,倒也自在。 真是:世上本无事,有人自扰之,清净无宁日,福祸相依时。那牛祖正自在闲逛,前面来了仙人。 这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受玉帝所托,来请牛魔王降妖猴的太白金星。原请石猴正是他,今请牛祖也是他,当时所为是造化,今日来此为打杀。 金星当日别了玉帝,召千里眼顺风耳即刻找寻那牛魔王的踪迹来报,那千里眼、顺风耳可查天地之事,不多时,发现踪迹,金星沿着二人所报驾云循了来。 金星在空中见了牛魔王正在下面,赶至头里,落下云头,拦了牛魔王的去路。 那牛魔王正往前行,见前面自云中落下一人,仔细看,原来是太白金星,当年金星去花果山劝说悟空时,牛魔王也见得他几面,因此相识。 牛魔王自打孙悟空被擒,离了花果山,便不与人再结交为伍,突然见天庭来人,心中难免一惊,寻思道:难不成是那天庭念我结交石猴,反了天庭,今派人来捉我?又转念一想:不对,若要捉我,想我法力无边,不亚于那石猴,至少也得派些个天兵天将来,今天只有太白金星这一文臣,必另有缘故。 金星转眼到了牛魔王近前,朝牛魔王行了个礼,道:牛祖近来可好,金星这厢有礼。 牛魔王见金星客气,也还礼,道:原来是玉帝驾下太白金星,老牛有礼了。 金星道:牛祖居然还认得我金星。 牛魔王道:你到过那花果山,自然认得,不知今日欲往何处,是得闲还是有公务在身呐? 金星道:今日乃是公务,正为牛祖而来。 牛魔王一听是为他而来,心里觉得奇了,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缘由,观其变化。 金星拉了牛魔王到了一个僻静的石台安坐。 不等牛魔王开口,金星先发话道:牛祖倒是有闲情雅致,可知你负罪吗? 牛魔王摇头,道:我已久不与天庭为敌,所负何罪? 金星道:你虽不与天庭为敌,但那妖猴孙悟空却大闹了天庭,玉帝判了他死罪,你与他结义,岂不是也有罪,况且你当初还曾帅魔众与上天作对。 牛魔王立刻道:反天庭是那石猴的事,现已被佛祖羁压与五行山下,我未曾参与。 金星道:未曾参与不假,只是难逃干系,加上你的魔王身份,难除玉帝心中忧虑。 那牛魔王道:难逃干系又如何,难道天庭要治罪于我?我却不怕,十万天兵天将也奈何不得那石猴,能奈我何? 金星笑了,道:难道你真不怕玉帝怪罪? 牛魔王沉默不答。 金星继而又道:天兵不能降服妖猴不假,可玉帝乃三界之首,果真降罪,任何人都难逃,那妖猴就是最好的例子。 牛魔王道:那孙悟空要与天齐,我却没这个兴趣,只图自在逍遥,不去什么劳神费力。前日有灵山之人劝我入那佛门,也被我拒绝。 金星闻听,心想:今日来得对了,要是那灵山把牛魔王叫去了,却又平添麻烦。 于是金星道:你自得了自在逍遥,可玉帝却整日担心你学那妖猴,你虽未与天庭争斗,却也自封了什么平天大圣,这岂能让玉帝心安?按理玉帝早该派天兵将你除去! 牛魔王道:玉帝心安不安,与我何干,我自称平天大圣,只是口中痛快。沉吟了一下,又道:玉帝该不会真的想对我动手吧? 金星笑道:你能否脱了干系,全凭你的表现。 牛魔王一听,这金星话里似有条道路可走,便问:如何表现? 金星道:玉帝心忧那妖猴不死,来日又逃脱生事,欲寻一个法力大的将其灭杀,你与那妖猴曾结交,若想脱了干系,可承接此圣命,一来可补过,二来还可立功封赏。 牛魔王一听可封赏,有了些兴致,但想到是去灭杀曾经的结义兄弟,又有些犹豫。 金星知道牛魔王有些顾虑,便道:今此次行命是玉帝的旨意,只要你尽力行事便可。功成之后,加封官爵,位列仙班。 金星所出条件听起来很优厚,又寻思自己早已与那石猴再无交往,早没了兄弟的名分,牛魔王略一考虑,便应允了下来。 金星见牛魔王应允,心中大喜,夸赞其识时务,智勇双绝。又怕他不知此事的难处,便对牛魔王说道:你此去受命行事,还需劳烦些神力,当日那天蓬元帅也曾奉命前往灭杀妖猴,却无功而返,如今被贬下凡,今此次你可先去与他问个来龙去脉,以备不测。 牛魔王点头,又与金星聊了些天上地下的闲事,金星反复交代千万要办成此事,又说了几回。 二人聊得差不多了,金星告别牛魔王,独自回天庭回禀玉帝,牛魔王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得了玉帝交代金星传达的旨意,牛魔王开始琢磨着如何下手,既然金星交代可先去找寻天蓬元帅询问些前次的经历,便事不宜迟,早日上路去寻那天蓬。于是牛魔王带了兵器,整了装束,奔金星指点的天蓬元帅的处所去了。 那天蓬在天庭受过被贬,变了猪身,玉帝未除去其法力,还还了他本来的兵器,现在起名猪刚鬣。这天蓬得了猪形,有了猪性情,贪吃爱色,真个是原本不曾有的,被强加的罪名,现在一并有齐全了。猪刚鬣没有别的营生,现在占山为王,又是娶妻,又是作怪,逍遥自在。 那附近的浮屠山上有个乌巢禅师,即是当年向如来献心经的那位禅师。那禅师精通禅修,见那猪刚鬣做妖怪祸害路人,便到他那里想劝说天蓬修道。 一日,猪刚鬣正在洞中休息,忽听外面有人高诵佛号,呼唤他的名字,便出洞门一看,原来是个修行的僧人。 猪刚鬣也是修行之人,见来者有得道风骨,便请入洞中一叙。 来者正是乌巢禅师,那禅师与猪刚鬣见过,稍许介绍后说出来意:洞主看来也曾是修行得道之士,现又如何在做此伤生害命的勾当。 猪刚鬣见问,答道:我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帅,后负罪投胎于此,因没有营生,不吃人,我岂不饿死? 那禅师闻听他这么介绍,道:世上罪孽皆因无边私欲而起,如天蓬愿意和我一同修行,可得解脱。 猪刚鬣道:和你修行,可得升职加禄吗? 禅师道:只可静心禅养,不得职禄。 猪刚鬣又道:和你修行,可得吃喝吗? 禅师道:修行人清心寡欲,吃食节俭。 猪刚鬣于是道:既然和你修行,不得俸禄,更无吃喝,那我更愿得逍遥自在。 禅师见他这般模样,知道难以劝解,便不再强求,二人自此别去。 那猪刚鬣依旧为妖做怪,吃人为生。 牛魔王在金星指点之下来到猪刚鬣所在的福陵山,见那山方圆数里,翠树清溪,鸟兽出没,倒有生机,只是无有人烟。遂找到云栈洞洞前,见那洞口甚是巨大,却没有遮拦,看里面,想也是不小。牛魔王高声道:天蓬元帅可在里面,老牛求见。 那猪刚鬣在里面正只管吃喝,没曾想竟然听到外面有呼唤其天宫的名头,不禁惊奇,心想:今个是谁,居然知道我早先的名字,还知道我在这里。于是撇了手上美食,整理衣衫,出洞来瞧。 到了门外,见那门外有一个牛精模样的,手里还拿着兵器,身上穿的是厚皮铠甲,看样子是个能打斗的,却是在天宫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哪里打听得到他的名姓和住处,心想,难不成也是天上贬下来的,投到了牛胎里。于是问道:我就是,你是哪个,怎知道我的名姓? 牛魔王见出来此人和他倒有几分类似,是一个猪精的模样,想必就是那下凡投了猪胎的天蓬元帅了,于是便行了个礼,道:我乃大力牛魔王是也,特来拜见天蓬元帅。 猪刚鬣见此人有礼,也客套道:什么天蓬元帅,我老猪现在是自在之身,你是哪路神仙,来找我什么事? 牛魔王又道:我本为妖,也是个自在的主,是那太白金星指点我说元帅原来在此地安养,前来拜访。 猪刚鬣一听是金星所荐,便把牛魔王让进洞中叙话。 进到洞中,见那洞天别有模样,高顶阔地,里面宽敞,还多有装饰,明灯石柱,石桌石凳,床椅高台,按照居家摆设,应有尽有,是个过日子的样子。 二人找高处,猪刚鬣取了瓜果,一起坐下,问牛魔王:你在哪里为妖,怎么又和那太白金星有些交往? 牛魔王道:我之前在那花果山和那自封的齐天大圣一伙,我当年自封平天大圣。 猪刚鬣道:哦,原来你是那猴精一伙,这猴子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你倒是没被捉住。 牛魔王道:我哪里敢和天庭作对,虽是大哥,也只是凑凑热闹罢了,闹天宫的事情一平,我们也就散了。 猪刚鬣道:散了好,免得天庭找下来,又和你晦气,我是被这该死的猴子害得不浅。 牛魔王道:是啊,我本是也想得个清净,没想天庭的事还没算完,那金星找到我,要我去杀那石猴孙悟空,听说元帅曾经有过一般经历,金星指点我来求见元帅。 猪刚鬣道:哦,原来是太白金星要你来的,他倒是与我有恩。我那不算是什么经历,我杀不了那猴精,这不,下凡受过呢嘛。 牛魔王道:正是因为那石猴杀他不易,我这次来特意想和元帅联手前往,才有胜算。 猪刚鬣一听,道:啊,又找我去杀那猴子,临下凡前,天庭倒是和我交代要找机会结果了那猴精,可是我想没那么容易,即便是你我联手,也不一定有胜算。 牛魔王道:哦,元帅为何说得如此困难呢,你我联手难道还不能结果了一只被压在山下不能动弹的石猴? 猪刚鬣道:嗨,你不知道,那石猴的脑袋再硬,但恐怕也敌不过我这太上老君炼的九齿钉钯多钯他几下,可气的是,那如来派了揭谛珈蓝看守,还有一法帖能发金光不得近前。我看名为看守,实则是保护,不让别人近那猴子的身啊。 牛魔王道:原来如此,我说金星怎会对此事如此布置详细,如果不是元帅提醒,我一个人擅自前往,胜算不高啊。 猪刚鬣道:正是啊,我看啊,还是算了,自己自在过快活日子,好端端的又惹什么是非。 牛魔王道:不行啊,那金星说,我若不去,则逃脱不掉和那石猴的干系,这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猪刚鬣道:也罢,看来我也逃脱不掉,临下凡前,那玉帝把我的家当兵器交还给我,只叫我投胎,不除我法力,叫我听从安排见机行事,除了那妖猴立功,或可回天庭。今金星叫你找我,我若不随你去,恐怕是非更大。 猪刚鬣嘴上应允,心里只盘算着只去将那钉钯挥舞几下,如能将那妖猴打死则好,若是不能,转身即回不迟。 牛魔王一听,十分高兴,二人又多聊了旧事,直到夜晚吃完晚饭。 牛魔王告辞,临别时告诉猪刚鬣等他的消息,一起前往五行山,猪刚鬣答应。 离开福陵山,牛魔王又奔往流沙河,听金星说,那是原本天上卷帘将军下凡的地方,如果能再和他联手,胜算更高。 到了流沙河,见那河水宽广无边,周围空无一物,没有野兽飞鸟,水面如镜,不见一丝一羽漂浮于上,隐约还有白骨在河边。牛魔王心想:想必是那卷帘将军也做了妖了。 一番呼唤寻找,那做了妖的卷帘浮出水面,见了牛魔王,牛魔王一见此人,已是活脱脱一个青面恶怪,全无天上神仙模样了,上前说明来意,请他一起去剿灭石猴。那卷帘道其经年受苦刑,法力几乎全无,推脱了,牛魔王见他模样至此,也没强求,便告辞回了住处。 择日,牛魔王去请了天蓬,二人执了兵器,一同奔五行山找那石猴索命。 二人各自驾云飞速而行,不多久到那五行山下,只见那山高耸入云,不是凡山,压住石猴,哪是凡物。二人绕到西边,见那石猴正被压在山脚下,只有头露在外边,长了野草,正闷睡。又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二人一齐挥舞兵器冲将下去。到近前,牛魔王上前便是一混元棍,那棍也是千斤分量,虽比不得九齿钉钯,但也是混钢打造,使在大力牛魔王手里,劈山山开,击石石裂。眼见这混元棍近石猴的身,石猴还昏睡浑然不知,只见金光一道,听叮当震天一响,石猴被惊醒,那牛魔王早已被弹开老远。 那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下,动弹不得半分,只有渴了,饿了那揭谛来喂些铜汁,铁丸,才不曾饿坏,吃完便睡,山空水寂,好不空虚苦寂。今日吃完送来的饭,正酣睡间,猛然听到一声怪响,立刻惊醒,抬头观看。 只见那隐约远处有一人执一柄冷森森的铁棍,后面还有一人,面目不清,好像是个帮手。 这悟空见了,一惊,但见来人,对他毫没奈何,心想:不知道又是那个仇家,来此报仇来了,正欲问他,只见四下,一群人蜂拥而出,立刻把那二人围住了。原来是那五方揭谛和护法珈蓝,受佛祖之命,在此看护悟空。今日喂食已毕,正在休息,却听见异常的动静声响,正是从悟空出传来,于是现身来看,见两个人在对孙悟空动用兵器,于是一齐上前将牛魔王和猪刚鬣二人围住。 那牛魔王和猪刚鬣都会变化,今天都是变化前来,见有人出来拦阻,知是那护法,也不搭话,挥舞各自兵器,向外冲杀。 那护法的揭谛珈蓝,见二人模样古怪,被围当中,一言不发,举兵器直接便打,纷纷奇怪,也赶紧用兵器招架,于是二人和几十个护法打在一处。 要说来这二人可不是一般角色,一个是牛祖平天大圣大力牛魔王,当年花果山七圣的大哥,一个是曾经掌管天庭八万水军的天蓬元帅,下得凡间。论武力,这二人在天上地下能敌得过的,屈指可数,虽有几十护法包围,也毫无惧色。这一通好打,只打得树木飞散,鸟兽皆惊,石崩地裂,狂风四起,山神土地,早早逃窜。那几十揭谛珈蓝竟然不能有半分占先,反而被打得节节败退,嘘嘘气喘,轮番退阵。 正打间,只听那牛魔王对天蓬道:我来拦住他们,你去施展钉钯,将那石猴拿下!天蓬应声,抡起一钯,退去了近身的珈蓝,快速转身奔向悟空,牛魔王此时架住还在进攻的几个护法。那天蓬来到悟空近前,抡钯便打,眼瞅就着了那悟空的头颈,悟空无处躲藏,只能闭眼伸首就范,却忽然只见又是一道金光一闪,惊天一声响,把那天蓬震得骨软筋麻,九齿钉钯也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这一下可不得了,众人皆惊,都停手观看,见那山顶上有一方贴金光闪耀,令人不能观望靠近。那揭谛珈蓝见贴忙稽首参拜。 牛魔王和猪刚鬣,又再欲向前,怎奈居然不能靠近那山,只被那金光挡住,二人见此情形,知是有高人在此阻挡,这时那几十护法一同上前,二人见已是不能成事,便互相使个眼色,齐齐的驾云而上,冲出包围。 第一百四十章:《战,西天》 二人找高处,猪刚鬣取了瓜果,一起坐下,看着牛魔王问道:“你在哪里为妖,怎么又和那太白金星有些交往?” 牛魔王抱拳道:“我之前在那花果山和那自封的齐天大圣一伙,我当年自封平天大圣。” 猪刚鬣笑道:“哦,原来你是那猴子一伙,这猴子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你倒是没被捉住。” 牛魔王摇了摇头,摆摆手道:“天蓬元帅说笑了,我哪里敢和天庭作对,虽是大哥,也只是凑凑热闹罢了,闹天宫的事情一平,我们也就散了。” 猪刚鬣也同样的摇摇头道:“散了好,免得天庭找下来,又和你晦气,我是被这该死的猴子害得不浅。” 牛魔王叹息道:“是啊,我本是也想得个清净,没想天庭的事还没算完,那金星找到我,要我去杀那石猴孙悟空,听说元帅曾经有过一般经历,金星指点我来求见元帅。” 猪刚鬣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哦,原来是太白金星要你来的,他倒是与我有恩。我那不算是什么经历,我杀不了那猴精,这不下凡受过呢嘛。” 牛魔王也站起身来,走到天蓬身旁说道:“正是因为那石猴杀他不易,我这次来特意想和元帅联手前往,才有胜算。” 猪刚鬣一听,看了看牛魔王,嘲笑道:“啊,又找我去杀那猴子,临下凡前,天庭倒是和我交代要找机会结果了那猴精,可是我想没那么容易,即便是你我联手,也不一定有胜算。” 牛魔王疑问道:“哦,元帅为何说得如此困难呢,你我联手难道还不能结果了一只被压在山下不能动弹的石猴?” 猪刚鬣哈哈大笑道:“嗨,你不知道,那石猴的脑袋实在是硬,但是恐怕也敌不过我这太上老君炼的九齿钉钯多钯他几下,可气的是,那如来派了揭谛珈蓝看守,还有一法帖能发金光不得近前。我看名为看守,实则是保护,不让别人近那猴子的身啊。” 牛魔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金星怎会对此事如此布置详细,如果不是元帅提醒,我一个人擅自前往,胜算不高啊。” 猪刚鬣拍了拍牛魔王肩膀道:“正是啊,牛兄,我看啊,还是算了,自己自在过快活日子,好端端的又惹什么是非。 牛魔王皱眉道:“不行啊,那太白金星曾说,我若不去,则逃脱不掉和那石猴的干系,看来这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猪刚鬣想了想,也叹息道:“也罢,看来我也逃脱不掉,临下凡前,那玉帝把我的家当兵器交还给我,只叫我投胎,不除我法力,叫我听从安排见机行事,除了那妖猴立功,或可回天庭。今金星叫你找我,我若不随你去,恐怕是非更大。” 猪刚鬣嘴上应允,心里只盘算着只去将那钉钯挥舞几下,如能将那妖猴打死则好,若是不能,转身即回不迟。 牛魔王一听,十分高兴,二人又多聊了旧事,直到夜晚吃完晚饭。 牛魔王告辞,临别时告诉猪刚鬣等他的消息,一起前往五行山,猪刚鬣答应。 离开福陵山,牛魔王又奔往流沙河,听金星说,那是原本天上卷帘将军下凡的地方,如果能再和他联手,胜算更高。 到了流沙河,见那河水宽广无边,周围空无一物,没有野兽飞鸟,水面如镜,不见一丝一羽漂浮于上,隐约还有白骨在河边。 牛魔王心想:“想必是那卷帘将军也做了妖了。” 一番呼唤寻找,那做了妖的卷帘浮出水面,见了牛魔王,牛魔王一见此人,已是活脱脱一个青面恶怪,全无天上神仙模样了,上前说明来意,请他一起去剿灭石猴。 那卷帘道其经年受苦刑,法力几乎全无,推脱了,牛魔王见他模样至此,也没强求,便告辞回了住处。 择日,牛魔王去请了天蓬,二人执了兵器,一同奔五行山找那石猴索命。 二人各自驾云飞速而行,不多久到那五行山下,只见那山高耸入云,不是凡山,压住石猴,哪是凡物。 二人绕到西边,见那石猴正被压在山脚下,只有头露在外边,长了野草,正闷睡。 又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二人一齐挥舞兵器冲将下去。 到近前,牛魔王上前便是一混元棍,那棍也是千斤分量,虽比不得九齿钉钯,但也是混钢打造,使在大力牛魔王手里,劈山山开,击石石裂。 眼见这混元棍近石猴的身,石猴还昏睡浑然不知,只见金光一道,听叮当震天一响,石猴被惊醒,那牛魔王早已被弹开老远。 那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下,动弹不得半分,只有渴了,饿了那揭谛来喂些铜汁,铁丸,才不曾饿坏,吃完便睡,山空水寂,好不空虚苦寂。 今日吃完送来的饭,正酣睡间,猛然听到一声怪响,立刻惊醒,抬头观看。 只见那隐约远处有一人执一柄冷森森的铁棍,后面还有一人,面目不清,好像是个帮手。 这悟空见了,一惊,但见来人,对他毫没奈何,心想:“不知道又是那个仇家,来此报仇来了,”正欲问他,只见四下,一群人蜂拥而出,立刻把那二人围住了。 原来是那五方揭谛和护法珈蓝,受佛祖之命,在此看护悟空。 今日喂食已毕,正在休息,却听见异常的动静声响,正是从悟空出传来,于是现身来看,见两个人在对孙悟空动用兵器,于是一齐上前将牛魔王和猪刚鬣二人围住。 那牛魔王和猪刚鬣都会变化,今天都是变化前来,见有人出来拦阻,知是那护法,也不搭话,挥舞各自兵器,向外冲杀。 那护法的揭谛珈蓝,见二人模样古怪,被围当中,一言不发,举兵器直接便打,纷纷奇怪,也赶紧用兵器招架,于是二人和几十个护法打在一处。 要说来这二人可不是一般角色,一个是牛祖平天大圣大力牛魔王,当年花果山七圣的大哥,一个是曾经掌管天庭八万水军的天蓬元帅,下得凡间。 论武力,这二人在天上地下能敌得过的,屈指可数,虽有几十护法包围,也毫无惧色。 这一通好打,只打得树木飞散,鸟兽皆惊,石崩地裂,狂风四起,山神土地,早早逃窜。 那几十揭谛珈蓝竟然不能有半分占先,反而被打得节节败退,嘘嘘气喘,轮番退阵。 正打间,只听那牛魔王对天蓬道:“我来拦住他们,你去施展钉钯,将那石猴拿下。” “好。”天蓬应声,抡起一钯,退去了近身的珈蓝,快速转身奔向悟空,牛魔王此时架住还在进攻的几个护法。 那天蓬来到悟空近前,抡钯便打,眼瞅就着了那悟空的头颈,悟空无处躲藏,只能闭眼伸首就范,却忽然只见又是一道金光一闪,惊天一声响,把那天蓬震得骨软筋麻,九齿钉钯也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这一下可不得了,众人皆惊,都停手观看,见那山顶上有一方贴金光闪耀,令人不能观望靠近。 那揭谛珈蓝见贴忙稽首参拜。 牛魔王和猪刚鬣,又再欲向前,怎奈居然不能靠近那山,只被那金光挡住,二人见此情形,知是有高人在此阻挡,这时那几十护法一同上前,二人见已是不能成事,便互相使个眼色,齐齐的驾云而上,冲出包围。 出得包围,牛魔王和天蓬回头见那护法也没前来追杀,二人于是收了变化,找了个僻静之处,收了兵器,暂时歇脚。 歇息片刻,二人心神落定,牛魔王便问道:“老猪,刚才我见那一道金光阻挡,你看到了什么来路?” “那道金光好厉害,我正欲使钉钯前去打杀那猴子,却被生生的弹回,震得我手膀发麻,晃得我眼睛也睁不开。” 牛魔王也点点头道:“是啊,我也听道震耳之声,想必是你的兵器遇到了硬物阻拦,却不曾想是道金光。这金光好生厉害,也好生奇怪,似乎不是一般的来路。” “哈哈,当然不是一般的来路,否则我九齿钉钯怎么就半点不能近前,这又是那如来做的法,你不见那山顶上有一金贴,正发金光,那金光所到之处,皆不能近前。” 牛魔王吃惊道:“我也看到了,既然暗地里有上神相助,看来此事并不是你我二人能办到的,就连天庭估计也没想到有如此的困难,这可如何是好。” 猪刚鬣笑道:“如何是好?这还不简单,你我就此散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回你的深山,我回我的洞府过我的快活日子,不就完了。” “看来只能如此,只是今后有无安生快活日子很难说。” 猪刚鬣摇摇头道:“艾,还能怎样!我们对付不了那猴子和那帮看猴子的,天庭也对付不了,又无你我过错。” “天庭倒未必怪罪,顶多说个办事不力。只是既然西天派人守护看管,此事必将无法隐瞒,怕只怕西天见你我来此地生事端,与你我没完。” “西天?“猪刚鬣想了想道:“西天又怎样,那死猴子不也是西天的对头,是如来把他压在山下的。” “老猪,你没看今天那些护法的行为举止,明里是看管,实际上是在保护那石猴,还有那山上的帖子,也似乎在保护他。”牛魔王想了想说道。 猪刚鬣说道:“管他那许多,天庭来人,我等只管告诉他,打不过,西天还能把我怎样。” 牛魔王也道:“希望太平无事就好。” 二人歇息完毕,互相道别各自回去了。 牛魔王和猪刚鬣各自打道回府,那战场上还有几十个护法没完事。 揭谛和护法珈蓝和两个陌生的来人一通恶斗,见他们跑走,也并不追赶。 毕竟他们接到的指令只是看护好孙悟空,因此不去管那来人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看看孙悟空安然无恙,只管让他在那里气愤地大声叫了。 回头这些护法也聚齐歇息议论此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今天到底是谁前来作乱。 要论长相无法辨认,二人是变化了来的,可最后谈论到了这二人的法术和兵器的路数,最先被认出的的是那天蓬元帅现在的猪刚鬣,有人认得他的九齿钉钯,那钯子可是有些来历,乃是太上老君亲自打造,玉帝亲授,随天蓬元帅多有亮相,能持有此宝物的恐非天蓬莫属。 那牛魔王未被马上认出,但有护法珈蓝多见武功路数,隐约间认得是那大力牛魔王的招式,只是不知那牛魔王曾经是孙悟空的结拜兄弟,今日为何前来行难,令人不解,也不好下结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通议论完毕,也歇息的差不多了,今日之事乃是大事,必须回禀如来佛祖得知,那领头的金头揭谛收拾了一下,起身前往灵山见佛祖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佛道之争》 众人到了灵山,进了雷音寺,见了佛祖,领头的揭谛报告了那五行山下发生的一切 释迦摩尼如来缓缓睁开眼,看着众揭谛问:“你们所见是何人去那五行山搅闹?” 领头揭谛说道:“那二人面目看着陌生,但是其中一人手持九齿钉钯,而另一人据一熟悉武功的珈蓝说像是大力牛魔王。” 释迦摩尼如来点头笑道:“恩,是了。我算那二人必是有人差遣,而非凡人凡仙。你等且回去,有事来报。” 领头揭谛称是,便回五行山去了。 如来想了想回头对观音说道:“你且将今日之事记下了,将来依此再有所安排。” “是,师尊。” 观音领如来法旨。 再说天庭那边,早有那千里眼,顺风耳把牛魔王猪刚鬣他们二人在五行山下发生的事详细过程禀报了玉帝,玉帝一听二人失利,也在意料之中。 玉帝双眼微缩,敲了敲身前的桌子,想了想“看来此事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无奈只好罢了,并且吩咐太白金星依照情形安排后续之事,太白金星领旨,第二天又奔牛魔王那里去了。 牛魔王在家里正思前想后,担心那天去杀石猴的举动难免会给他带来麻烦,不知如何是好。 “牛魔王,可在?” 忽听外面太白金星叫他,他忙迎了出去。 牛魔王见了太白金星,迎进洞中,二人落座,牛魔王知道金星为何事而来,便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如实述说了一遍。 太白金星说道:“那日你与天蓬和那些护法打斗,不分输赢,最后无奈有金光护体,不能奈那妖猴如何,玉帝已知,并未怪罪,你们已经尽力。” 牛魔王连忙谢道:“多谢玉帝和金星了”。 金星又道:“只是你此次去并未立功,原本答应给你册封的事呢,如今不太好办。” “哪里敢册封,只不怪罪便是好了。” 金星笑道:“怪罪倒是没有,也不便加以册封,但念你也有些劳苦,且尽力,玉帝特给你个编外副职,做个交代。” 牛魔王连忙起身感谢:“不敢,不敢,没有半点功劳,哪里敢得赏赐。” 太白金星摆摆手道“也不算是什么大的赏赐,只是让你做那渭河万圣老龙王的副手,助他行云播雨,在册不在编,有些小小的俸禄,也算是玉帝的恩典吧。这是个清闲的衔,不必每日报到,只消听那老龙王安排即可。如将来有功,逐步可以封赏,为天庭效力。” 牛魔王赶忙再次谢恩,只说不求更多封赏,当尽力尽职。 “如果你答应了,即刻前往老龙王那里去报个到,之后你自行安排,不过,从此你也算是天庭的人了,不再是妖。” 牛魔王心里欣喜,又谢过金星,些许,二人道别,太白金星回天庭玉帝那里交差去了。 玉帝听了金星的汇报,见收了大力牛魔王,归顺了天庭,关键是少了一个可能与之作对的什么平天大圣,是此番周折有一样收获,自是欣喜。 牛魔王次日即刻前往渭河万圣老龙处报到,见了那老龙,表现得十分敬重,老龙王早知牛魔王威名,见其由天庭安排来投自是欢迎。 老龙知道是天庭安排的虚职,也不拿他当做下属,只是当做朋友,随便安排些事情给他做了。 又送他一只能上天入海的辟水金睛兽,充当坐骑。 牛魔王本是逍遥自在惯了,又以为是些不紧要的事,也就随意做个交代,帮忙下雨,时而多下几滴,时而少下几滴,也没个认真准数,只是多出和少下的雨还有那当地的一干小神小仙为之弥补,倒是补的不敢有半点差池,每每劳神费力,把个牛魔王恨到心里。 此事早已被天庭得知,视之为隐患。 牛魔王这么快就归于了玉帝的封册,西天尚未得知,只是西天那里因发生了牛魔王前去发难孙悟空之事尚未平息。 一日,如来佛祖在雷音寺主事,阿傩迦叶,文殊普贤,南海观音,罗汉,金刚列于两旁。 如来将此事提出,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如来问道:“当日我将那石猴孙悟空压于五行山下,派山神揭谛,护法珈蓝左右,今有人欲取那孙悟空性命,想是玉帝差遣,而且那二人有些本领,与我西天为不伍,逆我之意。” 文殊菩萨先开口道:“不知是哪二人前来作乱。” “那其中一位乃是那闹天宫前与孙悟空结拜的大力牛魔王,另一位是天庭贬下凡间的天蓬元帅。” 文殊菩萨又道:“不知那牛魔王是何来历,有如此法力。” 如来掐指一算,说道“那大力牛魔王乃是牛祖,也就是开天辟地一来天地生出的第一只神牛,我西牛贺洲是多牛羊之地,那牛皆是其晚辈。” 如来想了想继续说道“何况那牛魔王有诸多神力,武力高强,不在那闹天宫的孙悟空只下,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悍将,如果能皈依我佛门正果,做个护法,是最好不过。” 文殊菩萨道:“佛祖即有此意,何不派人前往说服牛魔王皈至我佛门驾下,如有非意,再做打算。” 如来点点头笑道:“正是我意,你们谁去一趟,将我的意思转告?” 普贤菩萨向前说道:“师尊,弟子愿前往说服那牛魔王皈依我佛。” 如来刚要发话,阿傩抢先上前道:“此事何劳烦普贤菩萨出马,弟子我去通知那牛魔王一声即可。” 普贤看如来的打算,如来点头道:“既然阿傩愿意前往,那就让他前去告知我意。” 普贤和阿傩二人施礼领法旨,普贤为阿傩指点了牛魔王的去向,阿傩谢过菩萨,径直朝牛魔王处去了。 那牛魔王跟了万圣老龙在渭河谋一编外之职,老龙知道他只是挂名,也不太约束与他,只管交待些清闲的事与牛魔王做,布雨、巡查,牛魔王得做也做,倒也清闲自在,只是与老龙交好,时常来往。 这一日,牛魔王居于自家住处渭河边的一座青山脚下正自歇息,忽听外面有人呼唤其名姓:“大力牛魔王可在?” 牛魔王有些吃惊,不知何人,出来观看。 牛魔王出府门一看,见有一僧人模样打扮,白眉垂颈,隐约金光照见,不像是凡人凡僧,便问道:“我就是,你是何人?” 来人正是阿傩,见出来之人之模样,牛首人身,高大威猛,心想定是牛魔王了,见了问便道:“我是西天灵山释迦摩尼如来佛祖派来的使者,欲与混天大力尊者有话要说。” 牛魔王心里奇怪,便将阿傩引至内府落座一叙。 二人落座,阿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如来欲请牛魔王皈依佛门的意思说了,并告诉牛魔王,一旦其皈依佛门,定立即加封正果。 牛魔王一听,许久不语。 原来牛魔王深知西天佛祖法力,但自己已经答应了天庭的供职,虽是闲职,但是也算是在册。 两边都是不可得罪的,那天庭十几万天兵天将,掌管三界,那西天佛祖法力无边,驾下金刚菩萨罗汉僧众无数,虽名义上是归属天庭掌管四大部洲界,但是实际上早已是独立为朝。 若听了阿傩皈依西天,则天庭必然愤怒,若不皈依灵山,那佛祖特意前来,看来并非随意之举。 这可如何是好,牛魔王有些为难了。 阿傩见牛魔王有些犹豫,虽知道他一定有些考虑,但并未料到牛魔王如此深的顾虑,便又加劝说。 阿傩双手合十,微笑道:“既然佛祖有意,大力尊者为何犹豫,想那西天佛祖除了天庭玉帝乃是世上第一,你若皈依佛门,是个再好不过的归属。” 这边阿傩一番劝说,那边牛魔王却还在心里翻江倒海权衡利弊,半天也没个结果,思前想后,最奇怪的是,不知如来拉他入佛门究竟为何,那西天圣人不少,而他长期在下界为妖,如今得个清净,正想安生些年月,不想变动,再生周折。 牛魔王决心已下,便对阿傩说:“多谢佛祖好意,我乃是一个小小的闲妖,无能攀附西天高门,只想落得个自在清净,也不谋生害命,只愿自我修行。请尊者回复佛祖,恕老牛我不能前往灵山拜望。” 阿傩一听牛魔王这么说,心里暗想:“看来我这次前来要无功而返,真不知如何向佛祖交代,依佛祖法力无边,我都不能说服他,回去佛祖能不怪罪就是造化了。” 阿傩心里想归想,嘴上还不愿放弃,对牛魔王道:“牛魔王啊,佛祖请你皈依,自然是看你与佛门有缘,你也清楚知道那佛祖的法力无边,你若违背佛祖意旨,若是恼怒,恐怕对你也很不利,佛祖要做的事情,一般都能做到,今天你决意做个自在闲妖,若来日佛祖动用法力,你又如何是好?” 那牛魔王也自认是法力强大,因此从不与人屈服,听阿傩这样一说,反倒是沉下脸,定了心对阿傩道:“若是要去,我自然会去。若是不去,任何人能奈我何。我老牛要跟谁,早就跟得,何苦等到西天来劝我皈依,因此事重大,容我考虑一下。” 阿傩一听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与牛魔王话别,回灵山向佛祖复命。 一路上,阿傩心里只顾琢磨怎么把今天的事说与佛祖听,如何让佛祖不怪罪他一个办事不力。 自己在佛祖面前从普贤菩萨那里争来的差使,原以为到那里三言两语说动牛魔,然后回灵山得赏,没想到这牛魔王如此游移还有些固执,估计连佛祖也未尝料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效力寻亲》 阿傩一路想,一路来到灵山雷音宝寺,直接到了大殿见了佛祖如来。 如来正与各菩萨罗汉等讲经说道议事,见是阿傩上殿,目光闪烁,已料到结果,便不等阿傩开口说道:“阿傩,此去劝说那牛魔王皈依我佛门,可有难处?” 阿傩一听佛祖问,上前答道:“那牛魔王对皈依我佛犹豫不决,还说什么无人能奈他何。阿傩断句取意,把牛魔王的意思说了个大概。” 听阿傩这样一说,两旁的菩萨,罗汉也有些诧异。 文殊开口道:“这牛魔,如不能劝服,哪日一但对西天形成威胁,那只能以武力降伏了。” 如来却未动声色,对文殊,阿傩和众菩萨、罗汉道:“我佛门最讲缘分,今世缘,乃是前世修,想那文殊、普贤、观音尊者,皆与我今世有缘,才与我齐聚佛门一处。前世无缘,则今世要修缘。福缘是缘,孽缘也是缘。今我佛门与那牛祖,非有缘,也非无缘。说无缘乃是缘分未到,说有缘乃是要历经磨难。今我佛门正欲弘扬佛法大乘,引天下英雄皈依,普渡天下世人。只待机缘一到,即可引众生皈依。” 众菩萨罗汉僧众听了佛祖这番话,皆双手合十齐称:“南无阿弥陀佛。” 如来让阿傩回去歇息,阿傩谢过退下。 牛魔王自打拒绝了西天的加盟邀请,心中也不免忐忑。 寻思那老龙见多识广,深思熟虑,或可解心中烦闷,便前往万圣老龙那里与老龙一叙。 于是,牛魔王骑着他的辟水金睛兽一路腾云驾雾赶奔老龙所在,那老龙居于渭河,看管渭河流域,掌管周边降雨,有一龙女,乃是刚刚和龙婆所生,视为掌上明珠。 牛魔王到了万圣老龙的龙宫前,叫蟹将通禀,老龙听是牛魔王来见,叫请。 牛魔王见了老龙,行了礼,寒暄问候,二人就座。 老龙先开口问道:“老牛,多日未来我处,近日可得自在安好?” 牛魔王叹了口气道:“哪里来的自在,正是烦闷呢,特来请老龙开解开解。” “哦“,老龙有些奇怪问道:“有何烦闷要老夫帮忙开解,难道是那播雨遇到麻烦,还是那一干从众不听你调遣?” 牛魔王道:“咳,老龙有所不知,比这些让人烦恼百倍。” 老龙王闻听道:“这倒是奇了,这世间难道还有让你如此烦恼的事情?那真是可比天庭还得要神通广大啊。” 牛魔王点点头道:“正如老龙所说,还就是几乎与天庭一般的西天灵山,那佛祖如来让我如他沙门,皈依佛教,也不知怎么看上我了。” 老龙王说道:“还有这等事,这倒是福祸未知啊。” “正是啊,我现在为天庭如册人员,也算是为玉帝谋事,如果答应西天入沙门,岂不是得罪天庭,可如果不答应,就像老龙所言,那西天如来论本领比那玉皇可是要神通广大,也是不好逆其意思的主。” 老龙想了想道:“哦,原来如此,牛祖为此事烦恼,倒也不算是奇怪,这天地间谁人遇到此等两难之事,都要不免烦恼啊。” “可不是吗,因此我才来拜见老龙,你见多识广,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老龙王问道:“你给西天明确的答复了没有?” 牛魔王摇摇头说道:“还没有,我说考虑一下,但我其实是想拒绝,但又没敢直截了当地正面相告。” “恩,这倒是个明智的办法,对于这件事还是不要与双方任何一面有直接的对抗为好,何况也无人能做到对抗其中的哪一家。” “道理是这般如此,只是若有人来找你,也是不得不有所交代,我老牛愚钝,还请老龙帮忙出一注意,以求两全。” 老龙沉思了一会,捋了捋龙须,对牛魔王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恐怕要牛祖劳些神,费些力,但如若能做到,对你也还是有好处。 牛魔王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给老龙行了个大礼道:“哎呀,万圣老尊者,要是有办法帮我老牛解脱此困,我自当永生回报。” 老龙摆摆手,笑了笑说道:“哪里,我要什么回报,如果真能成事,也是你的造化和修为。” 牛魔王道:“且莫谈什么造化,究竟如何,请告知与我。” 老龙笑道:“其实也简单,你知那佛门的规矩吗?” 牛魔王点点头道:“大致了解一些。” “那佛门弟子,凡是皈依,不能娶妻生子,凡是有违此规矩的,一定不能入其门第,如果你去娶一房妻,生几个子,那佛门即便是想要你加入也不能坏了规矩,从而作罢。” 牛魔王一听,如醍醐灌顶,高声道:“妙啊!我怎地就想不出如此美妙的好主意,还是老龙大智过人,非凡人可比。” 老龙呵呵一乐,接着道:“如此,你安归天庭在册,却不在编,可以不受天庭规则约束,娶妻生子自然无妨,而且这样一来,那佛门便不再与你纠结,岂不安好。” 牛魔王连连拜谢,对老龙道:“这样一来,我老牛还能定个心,成个家哩,说不定还能娶一房美妻,岂不乐哉。” “正是,正是,你本领高强,自然有人很愿意与你结亲,只要你能看得上,此法必然可行,还成一桩美事。” 牛魔王连忙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晚了,恐那西天又要来寻我,我得赶在西天再想起来找我之前把这件事情办了才好。” “恩,没错,只不过这成亲之事也算是一件大事,你想好了要娶哪家人家的闺女了吗?” 牛魔王一怔道:“啊,这倒是没想好,这些年来我只知到处游荡,也未曾考虑这件事情,还真不知该找哪家合适,哪家闺女愿意嫁给我丑陋的老牛,何况我对男女之事几乎知之甚少,老龙有妻有女,这方面乃是高人,请教老龙有何见解。” 老龙摆摆手道:“高人谈不上,只是我先你半步罢了。” “在我眼里,除了师傅,你就是我的启蒙仙师,还请教我一二。” 老龙点头道:“教就谈不上,这个也看个人的喜好和缘分,不过这结亲的事倒也有些常理可循。” 牛魔王闻听,问道:“愿请闻其详。” 老龙喝了口茶,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结亲讲究事情很多,最重要的几点莫过于,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人间还讲究父母之命,这三点要是都能处理的好,自然就会有好结果。” 牛魔王听完道:“多谢老龙指教,你见识广博,结交甚广,不知老龙是否有合适人选,为我老牛推荐几个。” “你虽在我这里谋职,但也曾称王称霸,若找女子婚配,须是公主身份方才合适。” “不必非得是公主名门,我只为求一妻,赶快躲过此劫,哪里人家刚好有公主长成等在那里出嫁,又正好给我遇上。” 老龙没有搭话,只管自己道:“且听我说,据我所知,还真有一个公主正当婚嫁年龄,尚未出嫁,西方,有一个龟兹国,那龟兹国有一公主,人长得俊俏,又聪慧无比,能文能武,似有仙体,却又不知来源于何处。依我看,与你甚是相配,你可前往提亲。” 牛魔王问道:“要是真有,倒也可前往一试,若是不成,赶紧另寻他家。” “只好如此,我这里有些行头,你且换了,也有个提亲的模样。” 老龙又给牛魔王交待些方法,牛魔王万分感谢,带了万圣老龙给的行头,遂告别老龙回去打算了。 回到家,牛魔王思前想后,怎地看自己都不像能娶公主的样子,心里来回嘀咕,到底是随便找个人家的姑娘成个亲,还是去那龟兹找那公主,公主倒是好,只是怕求而不得,岂不耽搁时间。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牛魔王起身将老龙送的行头穿上,拢了拢散发,自己到水边一照,见自己顿时精神了许多,心中不禁只是向往那公主去了。 主意终于拿定,牛魔王择个好日子,穿着新行头,径直奔龟兹国都而去。 龟兹离渭河以西数千里,牛魔王驾云不消半日即到,低头见那国都,四周皆是荒漠戈壁,唯有此处绿洲环绕,真是个好去处,城池方圆数十里,四面城墙,房屋街道,井井有条,但只见城中一处成片而辉煌,想必是那国王的王宫所在,牛魔王遂收了祥云,落在宫前。 抬头见那宫殿大门,有些气势,高墙明瓦,厚门粗柱,门前卫士把守,只有帝王才得此气象。 牛魔王上前正欲让看守的门卫通告,还未近前,被门卫拦住,不由分说,兵器指将过来,令其速速离开,不然即刻捉了。 那兵士为何见牛魔王不惧,原来牛魔王收了牛首人身,变化了个魁梧标致模样前来,因此兵士以为是一闲人而拦阻。 见此情景,牛魔王也不硬求讲理,转身城里别处寻了个歇脚的住处,待到天黑再做打算。 等到天黑,牛魔王起身,驾云直奔宫内,见那宫内殿堂甚多,不知哪个是那公主的住处,遂呼出了王宫的土地,问了清楚,直奔公主的住处而去。 到了一所测院,二层雕花楼阁,那老龙所说的公主正居于此,闭门掌灯,独自读书,旁边宫女陪了。 牛魔王也有七十二变变化,又化作白天的俊俏模样,闪身穿门而入,来到公主书案跟前。 公主正在宫女陪伴下读书,见有陌生人突然进来,都吃了一惊,宫女正欲呼喊,被牛魔王是个法术定住,不能知也不能觉。公主倒是镇定,没有呼喊,只是问道:你是谁,为何闯入这里! 第一百四十三章:《千里寻亲》 牛魔王定眼观看,只见那公主果然生得有些不凡,正如老龙所说,天生俊俏,端庄秀丽,举止大方,不施粉黛,眉目清秀,身姿绰约,乃是一天仙之身。 牛魔王介绍了自己在渭河龙王驾前听命的差职,又把老龙临别前介绍的一些词,诸如什么久闻姑娘美名,仰慕姑娘贤德,赞叹姑娘美貌,欣赏姑娘气质一类的话先念诵了一遍,最后直截了当的告诉公主想与她结为夫妻。 这牛魔王急于脱出西天之困,也就顾不得些什么人情常理,第一次见面也不问就里,把来的目的倒了个清楚。 公主闻听,有些诧异,毕竟此等事情天地从未听闻,太过出奇,一时愣住,半晌才回过味来,问了一句:“你远在那渭水河边,你我从未见过面,怎知道我的所在?” 牛魔王抱拳,俯身道:“实不相瞒,我乃是一个修道之人,多年修行,也算是有小成,前日我自测姻缘,那仙相告知,此处有一位公主,聪慧美貌,举世无双,与我今世有缘。因此,特前来与公主相会。” 公主听他说,将信将疑,于是便拿些国里的事问询牛魔王,牛魔王事先做了准备,一一对答,无不正确。 那公主越问,越是惊奇,心生钦佩,见牛魔王也是仪表堂堂,英气有加,渐生好感。 二人初次相见,因牛魔王的精心准备,交谈如故,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公主便道:“时间不早了,你且先回去,我要歇息了,改日,有机会再与你相见。” 牛魔王起身道别,解了宫女定身法,出门驾云而去,那公主见牛魔王果然能腾云驾雾,其所说修行不虚。 那牛魔王与公主的初次见面十分顺利,回去后休息准备,隔日,又前往公主住处,这次去,没空着手,带了些珍奇礼物,见了公主,只寻了她喜欢的,又谈论所见所闻,人间趣事,公主很是新奇,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二去,不多日,二人渐渐熟络,公主慢慢有些喜欢牛魔王了,一日不见,倒有些想念。 牛魔王见时机成熟,趁与公主再次相见的时机,向她提出婚事。 公主见牛魔王开口向她求婚,心中十分欣喜,但还得和父母商议,便对牛魔王说:“婚姻大事,还要父母同意,方能成就,哪天我向父母给你做个引见,看看他们是何态度。” 牛魔王同意,心中高兴,此事看来即将大功告成,点头应允,回去准备去了。 次日,公主去找父王,那龟兹国国王痛爱女儿,凡是女儿想要的,只要能给的便给,但是又不溺爱,女儿的文武教养也不耽搁,请专门老师来教。 最近那些先生有几个向国王禀报,说公主平日学习勤勉,只是,这几日常常告假,不知何故。 国王问可有生病迹象,先生答,无有,国王也不在意,心想:“这女儿大了,有些事,只管让她自己做主。” 这日,国王散朝休息,没回寝宫,在随同的陪同下去后花园散心,见公主一人由远处而来,近前来,先拜见父王。 国王笑道:“我的好女儿,这几日不曾好好习读,上哪里玩耍去了?” 公主见问,笑道:“没有去玩耍啊,一直在宫中呢。” “哦,那这几日在宫中有何收获?” 公主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父王,我正有事要与父王商量。” 国王转过身问道:“有事啊?难道又要我给你弄什么稀奇玩意?” 公主坏笑道:“这次我可是要个大的稀奇。” “大的稀奇,说来听听,只要我国有的,父王定给你找来。” 公主摆摆手,摇摇头道:“这次可不在我国,不过也不用父王费心去找。” 国王笑道:“这倒是真稀奇,你又想出什么稀奇主意?” “父王,我想要个夫君。” 国王想了想,回答道:“这倒是真稀奇,哪有女孩向长辈要夫君的,不过,你倒是也到了成婚论嫁的年龄,过些日,我和你母后商议,为你寻个满意的王子。” 公主连忙道:“我自己找了个,正要介绍给父王呢。” 国王听了,顿时诧异,还从没听说女孩给自家找夫君,虽说自己的这个女儿平日有些主张,豪爽气概,但今日也惊得不浅,赶忙询问:“女儿,这事哪有如此自作主张,找个人若不知是否正经来历,可不能随便轻做决定。” 公主便说道:“父王,你多虑了,我找的这个人啊,还真得不错,知书达理,而且修炼有术,就是像你平日说的那样,是个有志气本领的,你见了,一定满意。” 国王作为一国之君,思虑甚多,听公主一说,不免心中先是疑虑,又问道:“哦,若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不知是何来历,哪家的公子,他的父母是什么官职,营生?你又如何与他结识?” 公主听问,一时有些愣住,原来,这几日,公主与那牛魔王倒不曾深聊些家事,牛魔王只说是自己在外修行,云游,未曾提及家里。 国王此番一问,公主有些迟疑,只好回父王道:“他父母倒是不曾了解,只是他是个云游修炼之人,颇有些见识,乃是我前些日去城中出游时偶遇的。” 国王一听,此人来历不明,只是有些本领见识,心中不免疑虑,对公主道:“女儿啊,这人如果来路不清,不便与之交往。” 公主听了,还没等父亲往下说,抢道:“父王,他确实难得一见,比那些个什么王公之子强之百倍,我把他介绍与你,你见了一定喜欢。“” 国王执拗不过公主,答应约后天见见此人,公主高兴,辞别了父王,回去了。 国王回宫,找了王后商议,王后闻听此事,立刻十分得不同意,对国王道:“夫君,我已在国内,邻国多家王公公子之中,为我们的女儿寻觅了几位合适的对象,都是年龄相当,门当户对,你我也大多见过,这突然不知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看来还很快把我们女儿迷住,这让人放心不下啊。” 国王回道:“是啊,我也这么想。但是那宝贝女儿说此人如何如何好,我只好答应约了他后天来见,看看倒底是何等人物。” 王后循规蹈矩,对那不明身世之人,自是难以接受,又对国王说了些反对的话,让国王多加考虑,国王也同意王后的考虑,认为此事还是有诸多不妥。 不日,牛魔王见了国王,牛魔王做了准备,与那国王聊得顺畅,只是问起身世,含糊作答,不讲详细。 国王见了牛魔王,果然是个见多识广,有些本领之人,只是心中疑虑终难解除。 回去又与王后商议,王后不曾见那牛魔王,只是百般不同意公主嫁与此人,要从那几个早已看好的公子中为自己选婿。 国王倒是挺欣赏牛魔王的见识,长相也算仪表堂堂,但经王后这一番的反对,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同意此门婚事,遂找来公主与她说了。 公主一听,不肖说,自是十二分的不乐意,那公主自小好强,有主张,自己喜欢的,便是如何有难处,也要得到。 听父王母后反对,反倒更是要与牛魔王成亲,闹腾了一番。 牛魔王从公主处,也得知了他父母反对的事,心下生急,又不想强迫公主如何,便怂恿公主与之单独而去,公主有些犹豫。 公主想去说服父母,可是那国王与王后主意已定,公主无奈,只得想先将此事放一放,说不定,待过些时日,可有转机。 那牛魔王却等不得些时日,他只想尽快将此事办成,好以此拒绝那佛门。 于是牛魔王动足脑筋,鼓动口舌,终于说动公主,二人决定离开龟兹国,另寻他处过活。 牛魔王见公主决心已定,便帮公主尽快收拾了,借腾云驾雾之法,离开龟兹国,奔渭水河原来的洞府。 公主一路担心,一路高兴,随牛魔王去往他的住处。 牛魔王携着公主一路驾云飞奔,公主挽着牛魔王,又喜又怕,不多久便来到牛魔王住处。 自打跟了万圣老龙做了个编外的辅职,牛魔王也自建了府邸,虽不比龙宫大殿,但也是门庭高大,府内宽阔,小有些气派。 公主随牛魔王进了府内,心中欣喜,毕竟还是个不错的住处,这夫君按照其所述还是个在天宫有职务的,虽然不大,但是生活是有着落,也就心安了。 走之前牛魔王事先给府内的人打了招呼,因此牛魔王变化模样府内一众各自也都知晓。 牛魔王安置公主安歇,第二天领公主在府内四处看了,三进的宅院,后有花园。 公主见了越发满意,心算是定了。 公主心定,牛魔王心也定了,找了个好内人,又能解决西天和天庭困扰,心下盘算,真应了“好事成双“这句话,不自禁美极了。 那牛魔王和公主都沉浸在成双美事,高兴中,没成想,天有不测风云,一场风暴,正逐渐向这里袭来,而现在,正是那风暴前的短暂平静。 稍作安顿,接下来就是正式成个亲的事情。 牛魔王知那万圣老龙对这些事十分清楚,便去把那成亲的事问个端详。 这牛魔王还了原形,至老龙处,老龙一见他这副喜庆样,不必开口,就知道他此去要办的事情看来已成。 牛魔王说明来意,简单说自己怎么变化了,那国王王后怎么不同意这门亲事,最后那公主怎么跟了自己。 老龙道:恭喜,恭喜,果真有些本事,竟能将此事办得如此之快。 牛魔王抱拳,笑道:“还多亏老龙教导,这次是特意来请教老龙这婚礼的事情。” 老龙摆摆手道:“此事你莫急,这等大喜事,我把我那些渭河的人都叫去,你只管安排。” 牛魔王百般感谢,回去和公主按照老龙的安排写请柬,又亲自一一送过去,也和大家说说其变化模样娶妻的事情,以免尴尬。 第一百四十四章:《悲喜姻缘》 简短说来,一切安排妥当,渭河周遭各路土地河神,草仙跟班都知道牛魔王要娶亲,老龙亲自叮咛办理,还空出个大的龙宫侧殿办理此事。 各路仙班也图个热闹,大家都答应前来祝贺,牛魔王心下里高兴,只等婚礼当日好事。 至娶亲良辰吉日,牛魔王变化好了,又特意在镜子前照了照模样,自己十分满意,穿上新郎装扮,随婚礼引礼的人到拜堂大殿,与那公主拜天地。 公主今天也梳洗打扮,红妆美髻,一副喜庆新娘的标准相貌,自比平日更加俊俏十分。 老龙一家和众人见证,牛魔王和公主热热闹闹拜完天地,就地开席。 平日和老龙一同位列渭水之众,从上至下,不论高低,一并前来,不下数百,好不热闹。 最高兴的当属牛魔王,敞开口胃,与众痛饮,那平日无论与其交好与否的,都前来把酒互敬,拿那好酒,连劝带灌,把个牛魔王喝得东南西北掉了个个。 公主本也有酒量,但禁不住这许多人的劝酒,酌情少饮,尚且清醒。 新郎新娘连同来宾一番热闹自不必提。 牛魔王喝得昏天黑地,胡言乱语,老龙见他也差不多了,便差人将其送回府内,另派女眷送公主也一同回去。 回到府内,因高兴喝得酩酊大醉的牛魔王迷迷糊糊在府内众人服侍下,倒头便睡。 公主也不胜酒力,宽衣而眠,在牛魔王身边很快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太阳已高,牛魔王还在酣睡,却不曾想,昨夜醉酒引了坏事。 公主未深醉,醒得较为早些,惺忪了睡眼,昨夜的热闹还在脑海里萦绕,起身查看夫君,正蒙头酣睡,知道是昨夜喝得太多,依然未能酒醒,便不去打扰,只是听鼾声有些奇怪。 原来那牛魔王昏睡中变化已去,还原了本相,一副牛音在喘息。 公主未多在意,起身洗漱,用了早点,在一旁歇息,等待牛魔王醒来。 那牛魔王一通酣睡,不觉已至中午时分,渐渐酒醒,睁眼翻身,坐将起来。 这一起身,生出大祸。 昨日,那牛魔王醉酒过深还了原形,今朝初次和公主同寝,突然起身忘记念动口诀变化了俊俏身形,只把一个牛头露出来,自己还浑然不觉。 公主听动静是牛魔王已经起身,便转身来见,这一见可是不得了,只见一牛头怪物坐在床上,这公主毕竟是凡胎,被唬得一惊,骨软筋麻,差点跌倒,止不住叫喊出声来,以为自己酒未曾醒眼睛看花,定睛凝神一看,果然不曾眼花,确不是昨日夫君模样。 牛魔王一听公主叫喊,猛然警醒,赶紧一抹脸,又照平日模样变化好了,起身上前搀扶公主。 公主此时已经腿软,见牛魔王上前,不知如何是好尖叫道:“你,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么,怎么刚才......” 牛魔王见无法向公主隐瞒,便如实和公主说了自己乃是牛精所变,本名叫做牛魔王,又曾自称平天大圣,解释这变化只为不让公主受惊,只是昨日醉酒还原了模样。 公主听了他讲,依旧惊魂未定,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英俊又恐怖的人,已是完全忘记了,今天还是新婚第一日。 过了好一阵,公主定下了心神,牛魔王也不多说,只在一旁看着公主,公主看着他,说道:“你既然如此一说,我也不怪你,此乃是天意,只是你再莫变作那丑怪模样,不然,我要被你唬吓死。” 牛魔王见公主不怪,也定下心来,叫仆众照常安排了吃食,与公主一同用餐,公主吃也吃了,只是坐在对面,不看他一眼。 直至掌灯,公主要自己单独一个人睡,牛魔王无奈,叫公主住那主卧房,自去侧房独自睡了。 之后的几日,也是如此,又过多日,公主依旧不改初衷,牛魔王也尝试与公主接近,怎奈公主始终拒之不从。 这牛魔王渐生苦闷,寻思为了能躲过西天,娶妻生子,这妻算是娶了吧,可照这样下去这子却如何生得? 牛魔王也没法,只得每天在家喝闷酒,本来还做做样子的老龙那里差事,这下干脆叫也不去了,老龙因此也受了牵累,被人将其管束手下不严之事告上天庭。 公主更不比那牛魔王的日子好过,嫁一夫君,本想好好过个称心的日子,离别了父王,来到此地,却发生此等意外之事,龟兹国回也回不去了。 好在那牛魔王未曾相逼,不然真不知如何得过,只是这苦闷不知何时得解,公主每日只是焦心忧虑,也不出门,只在府内挨过时日。 话说那公主独自烦闷,这一日一个人至花园散心,漫无目的的游走,也无心情看花,只是思虑此前发生的事情,担心未来生活的安置。 忽然,天空一道金光,祥云漫卷,从云端飞落一人,乃是一道人模样的老者,公主一见此人,非但不感惊讶,反倒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无法想起是谁。 要说这老者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那三十三重天兜率宫的太上老君。 这老君怎么有闲暇至此,还特意来此公主之处? 原来,自那天宫被闹,孙悟空逃出八卦炉,将那炉踢倒。 炉子的碎片落了几片到那昆仑山附近,这八卦炉本是仙炉,因此落下的碎片到了地界,成了高山,火焰不熄。 老君因天宫被搅得大乱,自己的仙炉又被毁,心中愤懑,罚了那看炉的道士下界看守好那着火的炉片,待平息了天宫的乱象,再亲自去往那炉片成山之处,料理此事。 老君安排好了天上诸事,择日动身离了三十三重天宫,飞身下界,一路贴地而行,看些下界的情形,遍访诸国,寻找合适的传道之地,以扩三清道门之势。 一路先至那南瞻部洲,见那最大的国君信道扬道,心中满意,又由南瞻部洲行至西牛贺洲,跨二洲边界而前行,过一大河名为通天,经金山,至车迟国,见那此国已是佛道皆供,平分秋色,心中感觉不妥,但未做停留,不觉渐渐往那碎炉掉落之处而去。 只行到渭河附近,忽见下面有一处府邸,隐约似仙非仙,似魔非魔个所在,有些气势,想必也是个修炼者之所在,这倒不奇,只是见那宅院之中倒是有一道仙光,非同凡响。 老君在云中定睛一看,见是一女子正一个人在府内花园散步,再仔细一看,老君看了明白。 身为开天之祖,老君知天上地下之事前后因果,天山地下之人前世来生。 见这女子不是旁人,原来正是那当年昆仑山西山下的那棵与天地同生的芭蕉树,当年被老君摘了与天地同初生的两片阴阳之叶,做成两把水火阴阳芭蕉宝扇,老君拿来扇火炼丹。 那芭蕉树只此两片汲天地日月精华仙叶,之后再无,只长出凡叶。 又经历了时日,日月精华所养,投胎了人世,成了龟兹国公主,嫁了那牛祖牛魔王。 老君看出这公主的前世,心想,当初我取了她的两片仙叶,也算有些亏欠于她,今她已转世为人,我去看看,可有什么能帮她一帮,方才收了祥云,落在公主面前。 公主见此人长相倒也慈眉善目,还有几分眼熟,驾云而至,知是神仙,并不惊慌,反倒好奇占了先,只是未曾料到居然是太上老君至此。 老君先开口问道:“你可认得我吗?” 公主见来一仙人,从未曾见过,却一上来便问她是否认得,心下奇怪,答道:“不曾认得,只是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老君笑道:“这就是了,你我曾经见过一面,只是时日许久,甚至长过隔世,因此你不曾记得。” 公主感到奇怪,便问道:“隔世?神仙说笑了,隔世如何相见?你又是何方神圣?” 老君摇摇头笑道:“我乃三清之道德天尊,人称“太上老君。” 接着从袖中取出那两把从芭蕉树上芭蕉叶做成的水火阴阳芭蕉扇,对公主道:“你还认得我手中的这两柄芭蕉扇吗?” 公主一听是太上老君,早有所闻,今日不想亲见真人,不禁大为惊讶,见此两柄芭蕉扇,更为惊诧。 见那宝扇:绿油油的扇面,金灿灿的扇边,天地生的神物,日月养的精华,感觉如同见自己血肉。 公主自是也奇怪,怎地会有此等感受,便用奇怪又疑惑的眼神看着太上老君问道:“好生奇怪,怎地看着隐约感觉像我的血肉?” 老君笑道:“这两柄宝扇乃是从你的前世,与天地同生昆仑山下的一棵芭蕉树上取下的芭蕉叶制成,因此你见它们如同见自己血肉。” 公主已转世为凡人,自是不解,但知那太上老君不是一般的仙人,对她一个凡人无必要隐瞒,想必是真的,只是自己已不记得自己转世前的模样了。 “既是如此,那恭喜天尊,得此两柄宝扇,也算是你我曾有些缘分。” 老君点头道:“正是。这制作芭蕉宝扇的仙叶只有两片,你前世失了这两片仙叶因而转世只能做个凡人。” 公主摇摇头,颔首道:“凡人也无不好,凡人自有凡人的乐处,神仙有神仙的苦恼。” “你能知此道理,也算是有悟性,但我见你当下正处烦恼之中,难以解脱,特来为你解去忧愁,让你在人间做个快乐神仙,也算我给你仙叶的回报。” 公主一听次事,笑道:“天尊如有此心,正是宽怀不尽,我先正有无尽烦恼,不得解脱,如能得天尊相助,真是大有幸啊。” 老君问道:“你说来听听,如何烦恼,我定帮你解脱。” 公主便将自己见那牛魔王,后又离开父王,再又和牛魔王成亲等等遇到的事叙述了一遍。 第一百四十五章:《两全其美》 老君听后点点头,说道:“这也是天地之合,该你和那牛魔王有一段渊缘。你可说来听听,叫我如何帮你。” 公主一听,化解心中忧虑道:“我已嫁与那牛魔王,世人尽知,但我已再不想与他生活一处,却又苦于无法回去我那父王之处,离开此处,无有安身之地,请老君助一安身的法子。” 老君笑道:“这个也不难,我此次正要去往当年我那炼丹炉碎落之处,此炉碎片落在人间,成了一片火焰大山,周遭人等受此火焰灼烤,民不安生,此山之火唯有这芭蕉宝扇可解,你可执此宝扇前往熄火降雨,那周遭人等自会感谢供奉。” 公主一听,心想是个好办法,便道:“这是个好法,只是我用宝扇将那火焰大山之火熄灭之后,再无营生。” 老君摆摆手道:“你可不必将那山火熄灭,那火要扇七七四十九下方可彻底熄灭,你每次只是将其压住便可,待当地之人得雨种地,收割之后,那火焰重又复燃,你即可第二年再去熄火生雨与那众人方便,他们便年年给你供奉。” 公主谢道:“如此甚好,我得此供奉,可离开那牛魔王,自去他处居住。” 高兴之余,公主面似有难色,老君觉察,问其还有何要求。 “哈哈,正是。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经管说来。” 公主脸露难涩,说道“是有一桩,恐有些难处。不敢烦劳老祖费心劳力。” “无妨,说与我听,我当初取你两片仙叶,便答应允你两桩愿望,我身为道祖,当无虚言,皆可办到。 公主点头道:“那好,弟子这厢先谢过。我与那牛魔王成亲,因其本相凶恶,我实不愿与其行夫妻之实,但又不能再嫁与他人,是请天尊赐我一子,如能得子,一来能成我天伦,有个依靠,二来也让众人无他话言说。只是此愿恐难以办到。” 老君笑笑,道:“这个简单”。 说罢,取出紫金葫芦,从葫芦里倒出一粒葫芦籽,对公主道:“我这里有一粒葫芦籽,这葫芦乃是天地之初昆仑山东边的一棵葫芦藤上所长,被我摘了,装丹药。这葫芦仙藤与你前世芭蕉仙树乃是天地造就的一对仙木,因此与你结缘至此,你将这葫芦籽吞了,便可得子。” 公主闻听大喜,连忙接过葫芦籽,小心揣入怀中,喜难自禁,开心已极。 老君又从怀中取出一粒仙丹,对那公主道:“这是一粒长生丹,你可服下,便可驻颜长生。” 公主忙下拜,口中连声称谢,却又不起身,对老君道:“老君即然赐我长生,但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儿料却不能,将来我见其生老病死,离我而去,岂不悲伤凄凉,因此还请老君大发慈悲,再赐我一粒,与我那未出生的孩儿,让他也可长生不老,永驻童颜,与我陪伴。” “好”。 老君点头应允,便又取出一粒递与公主,公主又连拜称谢,把那长生丹小心放好。 “你既然已经准备离开此地,正好随我去那火焰山一看情形。” 公主点点头道:“好,待我这就回去收拾,便随你去。” 未久,老君携了公主驾云前往火焰山。 不多久,二人便来到那当年老君炼丹炉掉落的地方,远远看去,炉片成一大山,一片火海,从山上腾空而起,高有千丈,四周赤热荒凉,人烟尽绝。 老君担心那公主受不了灼热,离远处收了云彩,落到地面,又念动真语,把那被罚看守的道士召唤了来。 看守道士已在此守候多年,闻听老君召唤,忙赶了前来,应声行礼。 那道士将情况报与老君,自打丹炉破碎,落至此处,终日大火,片雨不下,此地原有居民便尽皆逃无踪影。 老君点头,回过头对公主说:“此地已被那火焰大山灼烤多年,周遭人烟尽散,我且将这火焰山挪个有人烟的去处,你也好受那人间供奉。” “多谢,道祖。”公主连忙道谢。 只见老君念动咒语,那着火的大山平地腾空而起,缓慢向西南方向移去。 片刻,那山移到一处周围有人烟的所在,着无人处轰然落下,把那些个当地人家惊吓不已,不知何方突然来这么一座着火的大山,奔走呼号,惊恐万状。 老君对公主道:“现在你可执那宝扇前往降火救助,必得那些人的感恩,我先教你些飞腾避火的法术,你可借此法力前往那山前行事。” 公主接过宝扇,又记了老君教授的口诀,飞身前往那山前。 底下众人正燥热慌乱处,见天上飞来一位仙女,手执一芭蕉扇,扇脉闪动金光,在空中高声道:“你等莫怕,我特地前来,为你等灭火。” 说罢,只一扇,那大火即刻变小,再一扇,天降甘霖,天气马上凉爽舒宜,只是那火焰并无熄灭,依旧隐约可见。 众人见有神仙相助,一时除了祸患,一齐跪倒叩谢,马上供奉牛羊。 公主见众人跪倒纳拜,便对众人道:“今日火患已熄,但那山火未灭,不日还会复燃,你等可趁此机会种养,安歇,一旦那山火复燃,唤我名号,我便来此为你等解难。” 众人又拜,有人忙问:“不知仙人如何称呼?” 公主一听,心想:“这倒忘了,需告诉他们一个名号,不能用我本名了,我已离开父王国度。” 遂自己起了个诨名,对众人道:“你们就叫我铁扇仙吧。” 众人连连拜谢铁扇仙,铁扇公主回身奔老君处去了。 老君见铁扇公主返回,知道事已办成,又叫那看炉的道士做了当地的土地。 老君对土地吩咐道:“铁扇仙每年为此处解难,你可听从他的调度。” 道士听老君安排,马上应承。 老君又道:“今铁扇仙初到此地,你可帮他安排一个住处。”说罢又叮咛那铁扇公主:“宝扇要小心使用,不可让他人得了去,以免生出是非。” 公主答应,老君遂转身腾空离去,直奔天宫,来到半空中见那火焰山落处,正拦在了通往西牛贺洲灵山的必经之路上,便满意地回自己的宫中去了。 土地不敢怠慢,按铁扇公主的期望给公主在远离此地的西南方的翠云山安排了一处洞府,宽敞舒适,铁扇公主依自己的身世来源将此洞起名为芭蕉洞。 每年至播种季节前往火焰山灭火,并受当地人的供奉。 铁扇公主得了太上老君的仙葫芦籽,回去后生下一子,因是老君所赐,故天生仙体。 牛魔王那日走了公主,四处寻访,终于在翠云山找到那公主。 牛魔王见了铁扇公主对她道:“那日惊吓了你,是我的过失,你现可愿意和我回去,继续做夫妻?” 铁扇公主得子还有了宝扇,心境已平,见牛魔王来到也不再惊惧,答道:“我已在此安家,不愿回去,但我身为女子,无夫即无主,既然你我二人算是正式成亲,就做过挂名夫妻吧。” 牛魔王见此情形,也不勉强,答应如此。 铁扇公主又道:“我向太上老君求得一子,念往日之情,待孩儿日后长大,便叫他唤你做父亲。” 牛魔王一听,是道祖给公主赠子,很想一见。 公主也不拒绝,将那孩儿抱来与牛魔王一见。 那孩儿天生仙体,生得机灵可爱,牛魔王也十分喜爱。 牛魔王看着孩儿对公众道:“这孩儿今后定是不凡,我要亲自对其教导,传其法力。” 公主见那牛魔王对孩儿也十分喜爱,放下心来,对于这个要求便也接受,对牛魔王道:“你若不弃,自是可以,只有一样,你每次来时脸面还要作当初在我父王国中那般模样,方才可以。“” 牛魔王笑道:“这是自然。” 此后牛魔王常来那公主处看望那孩儿,就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面对自己曾经钟情的那副面孔,铁扇公主有念及当初之情,二人逐渐感情又有复原,只是不能与当初成亲之前完全相比。 那孩儿长至能识人辩字的时候,公主将老君三昧真火的口诀传与此子,并按照老君之法,让他在那火焰山中练习修行,因自小练火而遍体通红,起名红孩儿,天生仙体早早得道,永葆七岁孩童模样,有放出三昧真火的法力,威力无比。 牛魔王也逐渐将自己的法力传授给他,公主不曾说破,牛魔王又常与那红孩儿谈其出生时如何如何,也并不与其说自己当年为魔首的经历。 那红孩儿问起当年,只说自己刚有千年岁数,红孩儿便只当自己是牛魔王所生,毫不怀疑。 红孩儿在火焰山修行,公主和牛魔王也常去探望,与子感情深厚,只是那牛魔王去公主相处的时日却渐少。 几乎为自由身的牛魔王依旧常四处游荡,男男女女,见到颇多。 后被一玉狐看中,原来是那积雷山摩云洞万岁狐王的女儿,万岁狐王已经过世,留有一女,访得了牛魔王颇有本领,便备了上等好礼请他做夫,家业好有个看管。 牛魔王见那玉狐生得美貌动人,便常住玉狐处,再加上自己与那铁扇公主在红孩儿修行去后,逐渐生分,也就高兴应允,自此久居玉狐之处不回,留下那公主常日夜期盼。 话说红孩儿在那火焰山修炼,不知不觉便三百年,修成了高强法术,尤其擅长三昧真火,又有那牛魔王传授的武艺,十分了得。 牛魔王见其已可成事,便安排其在自己的属地钻头号山看管,住在枯松涧一处洞中,以火为名,起名火云洞,称圣婴大王。 又拘来附近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听那红孩儿使唤。 那些山神土地畏惧牛魔王的威名,又加上红孩儿本身法力高强,因此不敢违背,只得来听命。 牛魔王成亲得子以及铁扇公主执老君宝扇把守通往灵山要道之事早有人报与如来,如来见此情形,暂时放下收服牛魔王的念头,再做打算。 牛魔王有个兄弟如意仙,听牛魔王说了铁扇公主据火焰山宝地大受供奉一事,心中羡慕,于是自己也跑到一处落胎泉,将其据为己有,向那周围百姓收取钱财。 第一百四十六章:《观音禅院》 话说天庭与灵山乱事均已平息,一时间各方看似安定无事。 难得的平静带来的却是暗流涌动,各路神仙纷纷忙于领地扩张,收取更多供奉,从上至下,概无例外,佛门人丁渐兴,更是如此。 神仙受供奉无外乎两种,一种弟子多的,便遣子弟至人家中做法,收些赠送。 一种是弟子较少,便建立道观庙宇,设立供坛,人们烧香祭礼。 神仙之间虽无约定,但也有章法,自己扩张,别人的地界通常不去打扰,免生事端。 西天自打安定了天庭大乱,平定了灵山内祸,传经一事已成为各种场合包括兰盆会的最主要话题,灵山一众上神几乎都在谈论佛祖要传大乘经于世,佛徒的思想和行为也逐步在转化。 也有如毗蓝婆菩萨者,乃是一心做个世外清修之士,逐渐也与那众人无甚共同话语,自打二百年前最后一次参加兰盆会后,便独自隐居千花洞,不再过问佛门之事。 观音菩萨早已感知传经乃是佛门既定之要事,最为关注,同时也在暗中做着准备。 观音本居于南海普陀山,自打跟了佛祖如来,四海常往,普济天下,对各方各处了如指掌,自是知道哪里最为重要,在重要之地提前布局乃是先手,上仙都知晓其中奥妙。 根据东土至西天的地形,观音选中一南赡部洲与西牛贺洲交界之处。 此地正在东土前往西天的要道之路上,不如那东土道门兴盛之地,而已经是佛道穿插共生之前沿处,是为必争之地,寻思若在此界立佛门之名,必可占据先机。 见那里已有一庙宇,观音便准备亲自去往造访。 此地原本有一禅院,多年以前,有一长老出家至此,因修行甚高,做了方丈,此位长老与众僧有所不同,为人特别喜好金银宝物,广纳钱财,院内有一水池,外人皆传言里面堆满金银,便称其为金池禅院,那长老也被称为为金池长老。 这金池长老除了广纳钱财,也广结人缘,喜欢四处结交。 距此地东南二十里不远处有一山名为黑风山,是个僻静优美,山水清灵,琼崖争秀,苍松翠柏,花草芬芳,百鸟争鸣的真修所在。 金池在寺院内每日诵经,偶有烦闷,便出门闲游,行至山下,见此山生得灵秀,石木皆奇,不禁赞叹,想自己年事已高,终日诵经念佛,竟未曾进到过此山深处,便决定继续向前,一探幽静。 行至山林深处,远远见有青烟升腾,不禁心下奇怪,心想:“难道这深山里还有人家居住?好奇心驱使,金池向着青烟出处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此处有一山洞,洞口颇大,能容几个人同时进出,洞前有一块平地,那平地上立有一个丹炉,看来是有人在此生火炼丹。 金池见此,更是惊奇,如此人迹罕至,居然还有人修行,既然也是修行之人,乃是同道,不妨前往拜望,想到这里,金池来到洞前,向洞里张望,看有无人在,扣壁呼唤。 话说炼丹者的确是住在这洞内,乃是一黑熊修炼成精。 这黑熊生得高大威猛,擅长炼制长生等各类丹药,修得接近了人形,平日在此洞内生活、炼丹。四下里结交些这山中的狼虫蛇兽。 这一日,黑熊精一早升起炉内丹火,便回洞休息,却忽听洞外有人呼唤,声音陌生,不知是何许人,便出来一探究竟,见是一僧人模样打扮的老者在向洞内张望。 长老在洞外听见有人走出来,定睛一看,吓得是腿脚发麻,跌倒在地。 原来,这黑熊精虽是人形,但头面依旧是黑熊模样,如此行将出来,凡人皆要唬倒。 黑熊精见有人跌倒,连忙赶了几步,出来要搀扶。金池在地上向后爬了几爬,再也不能动弹,只把手放在心口,那心已狂跳不止。 黑熊精见此情景,也不再向前,开口道:“长老莫怕,我不吃人。这长老见熊怪开口能人言,也没有上前来,心里少许安定,喘匀了气,从地上站起来,问道:你是这洞主?” 熊精见此人,说道:“正是,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此地?” 金池双手合十说道:“我是山下禅院的方丈,见此山清秀,进山闲游,见有青烟,便寻迹而来,未曾想,遇到得道之仙。” 熊精辑首:“原来是方丈,我倒也所耳闻,不曾想今日有缘得见,幸会,幸会。随后邀请金池进洞内一坐。” 二人坐下互相细说了些各自的来历,闲谈之处,愈发投机。 原来,这黑熊精除了炼丹,也好修行,见到金池,谈佛论道,颇受开悟,自是欣喜。 而这金池,金银多有积攒,年岁一高,每日惦念长生,也苦求长生丹药,见到黑熊精会炼长生丹药,也是高兴,二人至此结好,常相往来。 金池通晓世理,佛法,又精于文墨,熊精渐渐受了熏染,并逐渐信仰了佛法,不再杀生。 金池喜好各类宝物,收藏袈裟锦衣无数,挑好的盔甲兵器赠与黑熊精,黑熊精选练好的丹药与金池服了,金池因此得以延年益寿。 观音菩萨欲考察的便是此座寺院,于是化身一行脚僧,前去查看究竟。 看庙门的沙弥见了化身前来的观音,接进寺院,茶饭款待,安排歇息。 观音自己绕院内行走一遭,见此寺院修整得颇为华丽,大殿堂皇,院落整洁,看来寺主是一个精细人士,化缘不少,很是合心意。 行至后院,见那里有一水池,近看池内有鱼儿游动,仔细一看,观音颇感惊奇,原来此鱼儿生得却是非凡,虽为鱼身,却有龙型,遍体金光,乃是一尾金色鲤鱼。 观音见了此鱼,心里颇为喜欢,转身回住处,对那小沙弥说要求见方丈。 小沙弥去告知了金池方丈,金池听说新来一个行脚僧人要求见,便穿上方丈袈裟叫请。 观音到了金池的方丈禅房,见金池打扮,锦衣袈裟,颇为锦绣。 金池见观音面目非凡,沉静慈善,尽显尊严之相。 知是得道高僧,于是互相行了佛礼,上茶款待,观音一见那茶盅,也是上等。 二人边喝茶边做些交谈,谈论间初为来历后为佛法。 那菩萨乃高上传法之尊,七佛之师,不须聊聊数语,已经令那金池赞叹,又起身施礼,口称得见高人。 观音见此情景,还原了真身,金池见原来是观世音菩萨驾临,忙跪倒连拜,口中诵佛。 观音让他起身,依旧坐归原位。 金池说道:“不知菩萨大家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但问菩萨光临寒院有何指教?” 观音点头道:“佛门徒众人数渐逐增多,我遍寻天下,欲寻一个为佛门收集上等袈裟的所在,今看你处寺院,经营得有声有色,十分合适,你可愿意担当此使命?” 金池一听菩萨要其出力办事,求之不得,忙道:“愿意,愿意,只要菩萨交待,贫僧一定尽力办理,我这寺院这些年多有收集上好袈裟,只等敬献佛尊利用。” “甚好,这袈裟也不白向你拿,我自会有安排。” 金池忙谢。 观音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与你商议。” “菩萨尽管吩咐。” 观音笑道:“就是那后院池内的金色鲤鱼,我见其颇有灵气,与我有缘,欲放置我处豢养,不知你可否同意。” “这个......“金池有些犹豫,那金色鲤鱼也是金池颇费了些金银和周章所得,但是菩萨开口,又不得不给,稍作沉吟,便道:“既然菩萨看上喜欢,自管拿去。” 观音看出金池不舍,便道:“我将其带走也不白拿,这里有一粒金丹砂,乃是黄金打造,你且收下,算作与你交换那金鱼。” 金池忙道:“贫僧哪敢要菩萨的金丹,菩萨尽管拿去便是。” 观音见他推辞,道:“这金丹你只管收下,只要你为我收取供奉,采办袈裟,金丹就归你所有。” 金池连谢,将金丹砂收入怀中,心中甚喜,便从怀中也取出一粒散发着幽幽青光的丹药,对观音说:“菩萨赠与金丹,小僧我这里也有一粒丹药还赠与菩萨,望菩萨笑纳。” 观音看着此物,问道:“哦,你也有丹药,可是你自己炼成?” 金池摇摇头,,道:“我无有炼丹妙法,乃是这后山有个黑熊成精,善炼丹药,又好佛法,我与他经常谈佛论经,交往甚厚,因此他送我精炼丹药,小僧方得以延寿,现已百十余岁数,方才有幸见到菩萨,现正有此丹,赠与菩萨,聊表寸心。” 观音听了高兴,收下了丹药,心中也记下有此一妖。 观音又对金池道:“此地乃我佛门要塞,因此我欲借你这寺庙让普天众生知晓已为我佛门所据。” 金池问道:“不知如何做到,定当全力配合?” “你这庙宇可加我名姓,那众生便知晓此地乃是佛门要地,不可随意穿行侵犯。” 金池听菩萨欲以其命名寺院,忙道:“谨尊法旨,菩萨金身亲自大驾光临,小寺蓬荜生辉,菩萨赏光愿以尊名命名本寺,实乃荣幸,这里就叫“观音禅院“吧。” 金池此言正合观音之意,点头应允。 办完事,观音也不久留,起身离去,金池长老大礼相送,随后将院名改为“观音禅院“,从此只供奉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人,很快声名远扬。 观音得了金鱼,置于后花园紫竹林环绕的莲池之中,闲时喂养观赏,想还需有个看守院落的方可,待有机会去寻个合适的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顾忌》 西天菩萨忙于扩大佛门之力至要塞领地,上天三清也未懈怠,二者最关心的都是其所能够影响到的范围。 下谋谋事,上谋谋势,谋势乃是全局之谋,有了这直接掌管的势力范围,一来可更利于影响天庭,而来那供奉等等自然就有。 三清出自一处,虽然也各自有各自独立的供奉之处,但人们通常把他们三人一同供奉,因此在此事上,三清谋事十分一致,凡事涉及到此事,时常一起谋划,因此每每聚首,皆谈此事。 突然出现一座以观音命名的禅院,引起了太上老君的关注,老君逐渐感受到佛门隐约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老君心里暗自道:“观音此番举动不可小视,那以观音命名的禅院,不在南瞻部洲,也不在西牛贺洲,偏偏在两洲边界之处,似有所指。” 如来欲修大乘经的消息也早已传到老君的耳朵里,大乘经是为何种教义,老君在和燃灯古佛互相讲道之时,也有所知。 林林总总,诸如此事,其背后似有更多更大的企图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此类行为。 是否应早作打算,自己还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是一件大事,遂决定马上去和元始,灵宝二位天尊商议此事,看看他们对此有何看法。 于是太上老君请了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齐聚上清天弥罗宫中,因诸事繁忙,距离上次三清相聚也已多时。 每到此时,最有发言权的当是那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平日里和天庭接触最为频繁密切,三清同掌道门,分工不同,老君常在天庭行事,频繁往来天庭,玉帝每每遇到要事总与其相商,此前孙悟空大闹了天宫,玉帝也请了老君亲自来降伏。 天庭仙班也均入道门,皆乃是老君的门生,元始天尊择有道之仙,在弥罗宫中传讲大道之法;灵宝天尊则为道门甄选和培养门生,传其道法,以期重用。 三清聚首,老君先又重提上次如来安天之事,接着又说了自己最近所见的一些令人生疑的事情,尤其是那前有佛门请天庭派李靖亲自去与那灵山捉怪,你来我往。 后有南瞻部洲和西牛贺洲之间凭空出现一座观音禅院。且那佛门正忙于修新的佛法,问那二位天尊对此是何看法。 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当是知那如来安天一事,那元始和灵宝天尊乃是开天之灵,今日听太上老君把最近事情一番述说,前后联系一番,听完便明白了几分。 二位天尊现同属三清,且尊天行,对涉及道门切身之事自是关注, 这三清实乃是最不想看到佛门欲与道门争锋此种事情真正发生。 天庭玉帝掌有天上、地界连同冥府,皆广大之地,如来要往自家之地送经,玉帝却也无意干涉。 而那三清却是不同,三清虽贵为上仙,明里却无职无务,供养皆来自信奉的徒众,信佛的多了,信道的便少,此乃矛盾之事,因此三清对此类事尤为关注,遇有苗条倾向,便欲尽力拦阻。 虽那南瞻部洲和西牛贺洲原本名义上就已归属西天如来管辖,但实际上,南瞻部洲是道门广大信众之地,即便是那灵山所在西牛贺洲也是有不少供奉三清的地方,并且三清还有意扩张道门在西牛贺洲实际范围,以图光大。 元始天尊掌大道法,世间大道,无有能逃脱其法眼,听完老君所述便开口说道:“这普天之下,皆属混元,本无你我之分,只是人以群分,以门分,自打开始有人欲求多占,方才生出你我之别。“ 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点头,暂未发表意见。 元始天尊接着又道:“依老君所述,我看这西天如来此一番似要出手运作大的手笔,必是想将佛法广为传布。佛门可能会欲以传经之名,自西向东送经至南瞻部洲,说不定还会借此时机扫除西牛贺洲障碍,并占据南瞻部洲之主教地位,这等于是深入道门苦心经营的腹地,并取而代之。” 看二人点头赞同,元始天尊继续说道“前次又有那佛门的两次安天之举,佛门在天庭的威信一时大增,那玉帝也明显有偏向佛门之举,且有联合之意。一旦本由道门所推举的玉帝偏向佛门,其后果自是对我等及至道门气数有所减损。” 灵宝开口道:“元始所言极是,既然我等是为道门,又有如此多的徒众,不若谋地,如何供养这许多子弟?” 三清之中,灵宝所授弟子众多,天上地下,人神鸟兽,皆有其亲授之徒,甚是众多。 太上老君道:“说的是,纵容他人随意扩张,非我道门兴盛长久之计。” “那如今的西天如来,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座下弟子众多,而经过此番与天庭平乱,又树立了极高的威信,自是为将来的本门扩张奠定了基础。“元始天尊看着二人说道 太上老君回道:“不错,元始说的正在点子上。天上地下,若非争斗,这掌管的范围划分,一是看玉帝分封,二看谁先占得守住,就归属于谁,我若不去受纳,他人先去了,便可得之。” 二人点点头,太上老君继续道“而欲扩张,也是由近及远,逐步而行。那西天想要扩充佛门实际领地,已然在关键之地布下观音禅院,不为驻扎,实乃为在那里立威立势,其与灵山连成一线,呈现互相呼应之势,业已指明西天此次的目标方向,既是那南瞻部洲。” “如二位天尊所言,种种迹象表明,如来似欲将佛法广传,我们自可在其意欲扩充的方向上安排人手,能阻挡其扩张之势;同时也可派人前往那西天势力未触及之处,建立我们自家的掌管范畴。那西天上仙正在四处积极布局,虽暂未涉及你我之地,但那天下范围已定,有他便无有你我,如让其继续下去,也是不利于我们将来打算。” 灵宝天尊见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已将话挑明,便说道:“乃是实情,我等当采取些措施。 “是当早采取些措施应对,以免发展到不可收拾的被动局面。” 元始身为三清之首,其他二清的事也是他的事,自然是同意他二人所言。 老君对二位道:“此等大事,非我一人能办到,没有二位的鼎力相助,自是难以达成。” 元始天尊笑道:“你尽管谋划,你对天地实际情况了解得最为清楚,我看此事要你出谋划策方可解决,如有我们能够相帮的,自是会支持与你。”灵宝天尊也点头。 元始便让老君出个具体主意。 “这应对之策说来也简单,这一路上既有高山大河,也有大小诸国,我看我们就在那西牛贺洲去往南瞻部洲紧要路上,安置人员,或在那必经之路上的诸国之中,派我门下得意之徒众先行兴我道门气数。” 元始和灵宝都完全同意老君的意见,各自均愿出人出力,支持老君。 老君继续道:“只是要寻些合适的人选,却有些难处。” 灵宝大声笑道:“哦,这有何难?你我差些人选,各自去办理便是。” 老君摆摆手道:“道兄不然,有些举措看似简单,但却要挑选上佳人选,安插他人未及之地的人稍许简单,只要是我等门生,皆可推荐。只是那阻挡西天扩充的要地之人选,非常人可担当。” 灵宝皱眉问道:“怎个非常人能担当。” “道兄想想看,你我已发觉那西天有扩张之意,西天的如来又是个神通之广大者,现又有观音在两界之处直接布局,想那观世音修行得法力广大,单是她那玉净瓶便威力无比,当年我和她打赌,连我的八卦丹炉都输她那宝瓶一层,若是一凡人小仙安排在他意欲扩张之路,无甚大用。” 灵宝点头,沉声道:“道兄说的也是,若是安排了一般人去,无有对等之效果。” 老君继续道:“此人首先须是我道门中人,法力要神通广大,又要能安在地界,方可堪此重用,天上地下此等人甚少。” 灵宝笑道:“我门徒众多,寻个有能耐的去便是。” 老君嘲笑道:“你那门徒之中可有能堪比观音之士?” “这个......“,灵宝沉言不语,摇了摇头。 老君也捋了捋胡须,目视远方,不再发言。 三人都知那观音自打皈依了如来佛门,法力不断增长,十分高强,普天之下,如今谁个不知其名号,除了上神三清,如来佛祖,又谁能敢说与之匹敌? 三人皆沉默不语,各想心事,元始天尊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我有一人选,或可担当此项重任。” 另外二人一听,起了精神,眼目光亮,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缓缓道来:“此人资历甚深,法力也广大。” 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听了,不禁好奇,心里思量着到底是何人,灵宝天尊直问:“到底是何人呢?” “此人乃地仙之祖,混名与世同君,号镇元大仙,乃是与地同生,除天地之外,当属于他。” 其他二清一听,恍然而悟,均连连点头,都知有此人,乃地仙之祖。 元始天尊继续道:“只是此人在地界自在而立,不喜参与天下之事,我也是只在开天成地之时与之相识,后未有往来。如能将此人纳入我道门,当能镇守一方,乃是上佳之选。” 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皆道:“有理。” 灵宝天尊问道:“这个地仙之祖虽说早有耳闻,但却是个陌生的人物,近来也未曾有得见其人,也无有其太多典故。” 元始天尊微笑道:“此人乃开天之仙,资历深远,若要请此人入我道门,非得你我中人出马不可,既然他名为镇元,我倒想要亲自去会会他。 太上老君一听便道“此事还真得要麻烦元始天尊了,连我二人虽说有所交情,但是也不敢说是一定能够拉此人入我道门。” 元始天尊点点头,对二人说说道“既然如此,我去一趟,你二人门徒众多,现在便可安排人选遍布各地,以求我道门稳固。” 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见元始天尊愿亲自前往,点头称好,寻那地仙之祖之事就由元始天尊去处理,其他二位分别斟酌安置可用人选,三清道别,各自回宫安排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难》 元始天尊与三清话别,回到自己的宫中,稍作准备,随即动身出发,去寻那地仙之祖镇元大仙。 元始天尊知晓天地之事,早已算出其当前所在,未有迂回,直奔而去。 这地仙之祖现在何处?原来,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居所里未曾外出游历访友。 元始天尊知他未有远行,故此前来。 元始天尊到了地仙的居所,见此处四面环山,是一个幽静的所在,山中有一庭院庄园模样所在,院中有棵参天古树,此树与天地齐生,乃是一棵仙树,名为人参树,上结万年长生人参仙果。 元始天尊见了那人参神树,便知是到了镇元大仙的所在,于是收了祥云,落在庄园门前,轻轻叩门。 那门里有看门的童子,见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是个道长模样,问了来意。 元始天尊说要见主人,小童进门去报。 镇元大仙正在园中仙树下养神,听童子来说有人要见,算知是个天地非凡的上神,忙起身出门相迎。 来到门口,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三清中的元始天尊,急行礼施拜:“大天尊前来,未曾远迎,恕罪!” 元始天尊笑笑还礼:“仙祖客气了。” 随即随其入得主客厅内,童子上来果品茶饮。 镇元大仙道:“多日不见,天尊在天庭事务繁忙,今得空来我陋室,不知有何指教?” 元始天尊见他直接相问,也不绕弯:“仙祖好不自在,我此次前来是想请仙祖加入我三清道门,不知你可愿意。” 元始天尊更是开门见山,毫无婉转试探,直问其意。 这地仙之祖原是自在之仙,本不谋立户,也不入他门,只无奈与那佛门结交在此做些镇守和通秉之事,今日见元始天尊欲邀其入三清道门,而且好像有不由其选择之意,不禁心中犹豫,溢于表里。 仙祖对元始天尊说道:“承蒙天尊高看,我乃地界一散仙,不曾想入个哪门哪教。” 元始天尊见他推辞,早有料到,不急不慢地道:“仙祖图个自在,我三清自是无可干涉,只是现如今天地之间,派势有分,仙祖法力广大,如入得我道门,乃是我门之幸,若入得他门,岂不悔矣。” 仙祖听天尊的话软中有硬,若是别的小仙,当是莫敢不从,也是荣幸,但这地仙之祖,只拜天地,不入他门,从未想过加入任何一方。 况且背后有菩提祖师所托,却又不便在道祖面前透露出来,老君如此一番直言,仍旧未能打动于他,只是沉吟不语。 元始天尊见直言未果,并未进一步言语相逼,站起身缓步行至院内那棵仙树下,仙祖不解其意,也起身跟随而行。 元始天尊指着那棵仙树问道:“此树多少年岁?” 仙祖见问,便回道:“此树乃混沌初分,天地尚未开辟之际,便孕育的灵根。” 元始天尊又转而问他:“你今又有多少年岁?” “天尊自是知晓,也与天地平齐。” “你得以厉劫而长生,是何缘故?” “乃是我苦苦修行不辍,才得以天地齐寿。” 元始天尊听完笑道:“你这树上所生何宝?” 那仙祖见元始天尊如此追问,不解其意,回道:“元始天尊所指,人皆知是我这树上结的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得熟,万年结得三十个果子。吃一个,就得四万七千年延寿。” 元始天尊听完其回答,没有继续搭话,只伸手一指,刹那间,只见那原本翠绿挺拔枝繁叶茂的参天神树立刻连根拔起,悬于半空,根须尽露,上面所结的人参仙果瞬时间皆显萎靡之态,眼见就要枯萎干瘪。 地仙祖见状大惊,忙道:“天尊这是何意,为何毁我仙树,此乃天地独根,别无二棵,如若如此连根拔起,不得大地精华,即刻将枯啊!说时镇元大仙不禁瞪圆双目,紧紧盯着老君。” 元始天尊见其做此状,故做不解:“仙祖修行即可长生,而此树只得长生,别无他用,要此树何用?不如我回去将此树枝晒干,放在太上老君那炼丹炉里,当些柴烧。” 那地仙祖听元始这番话,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慌忙道:“天尊说笑,此树于我有大用,只可惜了,只可惜了......”然后看着那行将枯萎之木,连连顿足,却不敢对着元始天尊发作。 那元始天尊依旧不紧不慢,顺其话问道:“哦,仙祖有何用?” 那仙祖情急之下逼迫,说出实情:“因此树所结仙果乃天地罕有之宝物,食之便可得延寿,胜却无数修炼之苦功,我常将其送与诸仙,那诸仙便将其在蟠桃宴上赠与王母上寿,可说是大用啊。” 元始天尊一听,笑道:“哦,原来堂堂地仙之祖,还要用这宝物巴结诸仙,可谓笑谈啊。” 那仙祖一听,半愠办愧,道:“天尊何谈巴结,乃是结交宾朋而已。” “未尽实言。” 仙祖见瞒不过天尊,便如实道:“天尊乃天地真灵化身,这天上地下诸事逃脱不过天尊法眼。不瞒你说,我这也是为自己立足谋个打算。” 元始天尊点点头,镇元大仙继续说道:“我虽为地仙之祖,相比于诸仙只早生了些时日,虽自立门户,又并非与天地隔绝,为求安稳方才之地,也得结交四方啊,天尊自是知晓。” 元始天尊点头,回道:“我知你苦心,现我倒有一法,可令你不必四处苦苦经营,即可安身。” 仙祖听天尊这么一说,忙问道:“哦,天尊有何妙法,愿听指点。” 元始天尊只答四字:“入我道门。” 地仙祖闻听,顿时又沉吟不语,低头盯着那棵半空中的仙树,略有沉思。 片刻抬头道:“天尊相邀,莫大荣幸,只是我一向自在,对道门未有功劳进献,有何德能入得道门?只怕不敢享如此殊荣。” 元始天尊知其势力微薄又生性独立,只是有那宝树,依靠其结交诸仙,方得逍遥,因此先拔起了那树,方才劝其入门。 现在见其心有所动,便将此行目的和盘托出,元始天尊告知那地仙之祖:“此次邀其入门,乃是为了能有一位足以与佛门分庭抗礼之上仙,非其莫属。” 至此,那镇元大仙方才明了元始天尊此行目的,原来是三清顾忌佛门扩张,邀其加入出一臂之力。 那仙祖心中权衡了又权衡:“三清固然神通,徒众众多,那佛门也势力不凡,尤其是那如来法力广大,与何方对抗,皆无有好结果,但那元始天尊已至面前,亲自相邀,几无拒绝可能,否则自己的下场恐不比那人参树好多少,那棵树便是天尊在给他做个提醒,莫与之对抗。” 想到此处,那仙祖对元始天尊道:“入三清门下可以,只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元始天尊见其答应,并未出所料,便道:“仙祖应允,愿意屈就,那实在是好,不知是哪三个条件。” “一是,我入道门,依然独立,不参与道门诸事。” 元始天尊听了,恩一声,点点头,继续听其后续。 那仙祖继续道:“二是,我与道门出力,但不参与那与佛门直接对抗之事。” 元始天尊听了,又点点头,尚未做答。 仙祖又说:“三是,这宝树乃是随我同生万劫之木,还请天尊使神法复原,不胜感激。” 元始天尊听完仙祖的三个条件,点头道:“这三个条件皆可应允,只是我开讲混元道法时,你需前来一同听道讲道。” 仙祖笑道:“这个自是可以,求之不得,但还请天尊尽快复原宝树。 元始天尊见其已经应允入道门,自不会为难与他,但要先交代些具体事宜,对仙祖道:“你今已入我道门,你受命镇守去往西天之路,勘察动向,不可令那西方延展扩张,遇事需与我通禀,方为正果。我知你与那佛门曾有结交,与之直接对抗乃有不妥,也非我道门本意。至于那人参神树,我自是会将它好生安置,并非他意,你莫嗔怪。” “多谢天尊,弟子不敢。” 元始天尊遂施法力,朝着那宝树一指,只见那人参宝树须臾间根须入地,人参果复又神采奕奕,摇曳于树梢,仙树安定,随即恢复往日枝繁叶茂,比较原先更加茂盛。 那镇元不禁感叹元始天尊法力,作揖行礼,高声致谢。 而此事却被不远处的小和尚看在眼里。 地仙之祖虽入了道门,改了道门名号,那镇元子心中却忐忑,不知此次加入道门是福是祸,因此行为上既不张扬,也未刻意表现得与那道门亲近。 元始天尊安排了镇元大仙,返回上天与那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说了,二人皆佩服元始的手段。 但灵宝天尊又提出个问题,灵宝问元始:“不知道兄可否考虑过那地仙祖镇元暗中再次投靠西天的可能?此乃本有先例。” “这倒未曾顾及,其距离西天甚远,一时难以接近吧。” “这镇元原本非我道门之人,想当年如来设孟兰盆会还把他请了去,与那西天众仙都有过交往,今其虽被天尊收入我门,见其所提条件,还恐其左右游移,需派人监督为宜。” 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都点头称是,赞灵宝天尊考虑周到。 老君说道:“安排人监督之事就由我去寻个合适人选。” 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道:“既是老君出马,我等自无需多虑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西天取经计划》 一年四季,天上地下,各路神仙忙前忙后。这一日,七月十五孟秋望日将至,阿傩、迦叶前来问如来,今年的孟秋如何安排。 如来颔首对阿傩、迦叶道:“中元孟兰盆会,敬祖安众,人皆喜乐,此孟兰盆会是一年一度的敬祖礼佛斋僧的仪式盛会,今年尤为重要,你二人且好生去准备。” 阿傩迦叶二人领如来法旨,意在隆重,回去安排。 不几日,兰盆会期已到,由阿傩、迦叶主礼,真是个盛大的斋僧礼佛的盛会。 数日前已建立三坛:中元佛坛、普施坛、孤魂坛。将大殿打扫乾净,准备各种供器,坛上摆好五行方桌,中间供如来宝盆一座,内有百宝和百样繁花,千般异果,又摆大瓶荷花,供设香案,殿前挂“兰盆盛会“匾额。 七月十五当日,大盘果品,甘美四色蔬菜,上案摆放。 辰时刚至,鸣钟响磬,众神佛菩萨由执旗者引入,又两旁有门,派人把守,僧侣、施主由此而入。又有侍者执手炉香碟至香案前上香,众人齐声唱和,正式开启孟兰盆会。 接下来净坛绕经,此时有观世音菩萨执净水瓶,取柳枝甘露,净撒坛场四方,去除坛秽。 佛祖被引上前领诵孟兰盆经,孝行永流,法乐无疆。众人绕坛诵孟兰盆经,又念南无阿弥陀佛三遍,之后众人依次在两旁列立,听佛祖祝词**。 佛祖讲孝净修忏,恩福超升。 完毕,众人拜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十二拜,南无弥勒菩萨三拜,南无文殊菩萨三拜;南无十方诸佛三拜;南无十方菩萨三拜,完毕退还。 接下来鸣钟三声,主礼者高唱:上兰盆供。 众佛僧受食。 食毕上茶,如来见众人已然正襟而坐,准备听从教诲,便缓缓开口说道:“我灵山雷雨宝寺所在西牛贺洲,位须弥山以西,多牛羊珠玉之宝,乃是四大部洲之一。” “此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有不一,东胜神洲居者,敬天礼地,心气平和。北俱芦洲者,性情冷漠,喜好杀斗,性情拙劣。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敬神礼法。但那南赡部洲者,贪图淫乐,口舌扬凶,多有争杀,但尚且聪慧可教愿修长进。我有三藏真经,谈天论地度鬼,可劝人为善。” 众菩萨问道:“哦,不知是哪三藏真经,我等未曾听过。” 如来继续道:“三藏乃是法、论、经各一藏,共三十五部,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此乃是我新创立的大乘佛法,讲求入世修行,普渡众生。若天下众生皆得解脱,非此大乘佛法不可为。” “今我欲送上南赡东土,将其教化。但若我就此将经书送去,恐那南赡部洲者不知珍惜,因此要那东土懂佛法之人前来取经,教他历经劫难,方可取回真经,届时可以成佛,以安天下。那取经之人需按我佛门九九归一之道,一路上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将我真经取去,弘扬于天下。此一路上,有众多妖魔邪怪,因此还需降妖服魔,方到灵山。” 众神佛菩萨也都高声颂赞佛祖见诸高远。 观音菩萨此时上前行礼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去寻一个取经人来。” 如来点头说道:“好,这件事还非得观音尊者不可,今我授观音尊者办理此事,去那东土寻得取经之人,来我灵山。” 众人道:“听从我佛安排。” 如来点头,孟兰盛会结束,取经之事终于落定,众人散去,各自议论不提。 镇元大仙入了道门称镇元子立五庄道观一事,早有人报与西天如来佛祖得知。 如来闻听此事,深感三清此举非同小可,意图十分明显,据此看来,佛门的意图似被那三清有所知晓,三清正加紧在佛门通往既定的传经之路上安排道门的力量,有道之处则难有佛,恐如此一来,时日一久,那传经大业难度日增。 如来作为治世之尊,佛门之祖,感世上之事万千变化,传经之事日益迫切,况且筹划已久,时机已近成熟,要早日安排。 但正式决定传经取经之前,还需要做一件重要之事,方可最终定夺。 这一日,佛祖如来命阿傩将观音尊者请来商议要事,观音领命,自南海架祥云未久即至灵山,礼见了佛祖如来。 如来单独召见了观音,对观音道:“今天请尊者前来是要商议一件要事。” “弟子请佛祖明示。” 如来又道:“这传经乃是大事,非得经过天庭的认可不可,但天庭对于此事尚未得知,我想请尊者前往天庭探问那天庭的意见。” 观音点点头道:“谨尊法旨,我这就去问来禀报。” 如来点头道:“那就有劳尊者费心行走一趟。”便又向观音交待了此行需要知晓的细节。 观音菩萨领佛祖法旨,即刻前往天庭与那玉帝通报佛祖之意。 观音来到天庭,南天门天王见是菩萨,不敢耽搁,进去禀报,很快玉帝请至殿上,看上座。 玉帝问道:“此次观音菩萨亲自大驾光临所为何故?” 观音起身行礼道:“贫僧此次前来是尊我佛如来法旨与玉帝商议取经传经之事。” 玉帝一听取经二字,大为不解,问道:“哦,取经?往何处取经啊?想那西天经书无数,还需要取什么经吗?” 观音答道:“回禀玉帝,此次取经乃是我佛如来欲差善信前往西天求取三藏大德真经,以解救天下苍生苦难。” 玉帝听罢,更是奇怪,道:“你西天法力神通者无数,何不将经书直接送往,反要人来取呢?” “贫僧正是向玉帝告知这取经的初衷。” 玉帝意犹未尽的回道:“哦,请尊者讲来。” 观音接着道:“自打天庭大乱,我佛如来安天之后,地上已有数百年,此间地上妖孽滋生,人心横生邪恶。尤其是那南赡部洲之人,贪杀恶乱,如不劝其向善,想必久之无可收拾。而那南洲之人仅学得少量粗浅佛法,不能自我解脱,更不能渡救他人,因此我佛准备安排一人自南赡部洲国大唐出发,一路徒行前去西天,求取大乘真经,得真经,成正果,方显我真经之难能可贵,传与东土,以安东方。” 玉帝沉吟了一下,心想,如来此举名为取经,到底是做何打算,暂不知其详细,但当着观音的面,不能直问,便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想那四大部洲本是我册封你佛如来执掌,他欲传经于四洲之南瞻部洲,也属份内。那这取经之人选已经选定了吗?” “取经人选我佛已经选定。” 玉帝问道:“那既然是如来佛祖选定的人,一定是法力高强的有道高僧。” 观音摇摇头,笑道:“此人并无任何法力。” “这就奇了,此去定会一路艰险,而此人又并无法力,如何一路披荆斩棘,到达西天,取得真经啊?” “大天尊高见,此人非是凡胎,乃是一心向佛之人,前世为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我佛如来要我安排几名徒弟与那取经人做护佑,方可成行,派我前来也正为此事与玉帝商议,共图取经传经安天下之大业。” 玉帝听了心想:“那如来取经是一件大事,此次前来来与我商议,想是想听听天庭对此的意见,如此之要事,自己需仔细权衡,不便马上做了主张。” 玉帝想到这里,依旧没有对取经一事置可否,而是先说道:“那佛门广大,法力无边者众多,恐怕早已自有安排。” 观音便回道:“玉帝是圣明之主,禀告玉帝,此次一行如来安排三人随同前往,还请玉帝举荐个护佑取经之人选。” 玉帝心中思量着:“如果自己马上同意由天庭举荐人选,就是等于同意了取经一事。” 于是,玉帝道:“这取经乃是西天在天庭治理之下安定天下,平定四方的大事,天庭该当支持。” 观音行礼,谢过。 观音见玉帝已经初步认可取经之事,并答应安排人选,此行目的自此达成。 玉帝又安排款待观音菩萨,完毕观音回灵山与如来通报。 观音刚走,灵霄殿上众仙班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明为取经传经,实际是那西天如来意欲东扩。” 玉帝听众人如此议论,心中对此事更加没底,也不加评价,听众人议论差不多了,说道:“如来佛祖曾替我天庭安天,今又有平定天下,传经度人之心,乃是下界之大幸,你等且好好各司其职,待我仔细考虑后定夺。” 说完宣布散朝,回宫去了,众仙行礼退朝。 玉帝知如来发动的取经之事非同小可,回宫后立刻请来太上老君商量此事。 太上老君早已得知如来在筹划发起取经一事,此次观音来天庭,又玉帝来请,便知道是和此事有关,于是安排好自己宫中之事前往玉帝处一议。 玉帝见老君到来,忙出门迎进内宫,吩咐茶果款待。 玉帝先问道:“道祖可知那如来安排取经一事?” 老君笑道:“我正为此事前来。” “此是正好。” 遂把今天观世音菩萨前来所说如来要取经一事详细说了,说罢道:“这取经看来是如来早有安排,当是非同小可,因此请老君来一起商议,不知老君是何看法?” 老君缓缓道来:“当今的西天,自打安定了天庭大乱,功高名威,此后据我所知,其各路人马得如来支持一路谋求扩张实际掌控势力,想那如来早有东扩打算,此是谋划许久,终于即将落定。” 玉帝问道:“那依老君看,天庭是支持他,还是干脆反对此事,或将此事化解?” “此次取经乃是佛门计划传经于南赡部洲,想那四大部洲名义上乃是安排给如来掌管,虽只有西牛贺洲是其实际掌控范围,但要传经于其他部洲也是名正言顺,不可明里阻拦。” 玉帝听老君这一说,似乎话里哟话,便道:“所言有理,我也有此考虑。西天如来虽从属于天庭,但实则独立于外,由其实际掌管之地,他人皆不方便染指。” 第一百五十章:《天庭计划》 实际上,自打如来开始统领四大部洲,凡是那西天没有实际掌管之地,皆向天庭或道祖门下直接纳供奉 老君点点头,道:“如来安排此次取经,如果最终成功,所实际掌控之地势必会有扩充,而我等也将会有所退让。” “我也正考虑有如此结果,那又怎样对待此事,请道祖明示。” 玉帝心中所想,乃是怎么将此番意在扩张的取经之事影响减至最小,又不与那西天正面而对才好。 “西天师出有名,当不可明里反对,既然西天来和天庭商议人选之事,那可趁此机会在人员上做些安排。” 听老君这么一说,玉帝似有醒悟,道:“对啊,那观音正来和我商议,说取经护佑的人选征求天庭意见,不知老君可有合适安排?” 太上老君略加思索,对玉帝道:“既然是征求天庭意见,那自是想天庭派人一同前去。” 玉帝点点头对着老君道:“老君说得有理,只是我这天庭诸仙各司其职,都有安置,没有空闲之人,派与那如来取经,如何使得?” “那在职之人,自是无多余之人可安排,但只要安排一个和天庭有关的即可,便算是天庭出力了。” 玉帝听老君话中意思似有打算,便问道:“不知老君认为何人能满足要求?” 老君笑道:“我看,那贬下天庭的天蓬元帅可以担当此任。” 玉帝一听,道:“妙啊,此人倒是满足一切要求,既曾属天庭之人,又不在天庭之列。” 玉帝所想是那天蓬当初是自己和王母设计贬下凡间,算是无端之罪,后又安排他使命,他也一向听从天庭之命,未有不从,当是可用之人,赴那西天取经使命,倒是个好人选。 只是不知老君选那天蓬究竟是有何更深打算。 老君看出玉帝心中有疑问,便对玉帝说:“那西天传经,明里自是不能反对,但可安排我道门之人参与,我看那天蓬乃是适合,若是取经成功,那天蓬本是天庭上仙,也可做个天庭在佛门的一个帮手,就如同当初安排金顶大仙,是同一个意思。” 玉帝一听有理,连道老君高明。 玉帝记下,送走太上老君,玉帝又回去到了王母那里。 玉帝见了王母,把刚才和老君的一番商议和王母说了,问她有何见解。 王母一听,沉思了一阵,对玉帝说:“我看你应该全力支持那如来取经。“” 玉帝听王母这样一说,不禁惊奇,和刚才老君对取经的意见大相径庭,不知王母此话之意,忙问道:“哦,此是为何?” 王母示意道:“理由有三,这其一,人们敬佛敬道都是敬天,玉帝乃是天帝,是上天的代表,统领天地,佛道均归属天庭,再怎么说这也仅是替天庭行天理。” 玉帝一听,点头称是,又问还有那其他两个理由。 王母继续道:“其二,三清道家倚仗是开天之祖,天庭之人都是其道门教化而来,多有对天庭之法不加顾及,自行发展势力,甚至差遣其门徒对天庭手下直接发号施令,是有超乎天庭威严和法规之外之嫌,现何不借此时机,强化佛门力量,让天庭多一个倚仗,加以应对,令其双方得以相互制衡。” “是。”玉帝又点头称是。 王母又说第三个理由:“那取经之举,是如来早有安排,你看他,不欲请仙邀神一举将经书传与东土,而是派一凡人,就是要其一路降妖除怪,除去祸患,此举对天庭亦是有利。且当初那如来安天平乱之举,早已立下威名,你说是不是应该支持那西天此行呢?” 玉帝听完王母这三个理由,句句在理,恍然大悟,连夸王母远见卓识,对王母道:“王母所说正合我意,那我不但不能安排人阻挠,应该还得找人相助啊。” “那是自然,你是天帝,这个不难,那天庭兵将众多,你可派人相助,若那取经之人有难,适时出手相助即可。” 玉帝连连说好,准备就按此意打算。 第二天早朝,众仙班列队到齐,取经之事成为当前头等要事商议。 玉帝先发话道:“今西天如来佛祖欲传经于南赡部州东土之国,乃是一件大善事,我天庭应当大力支持。” 众仙一听,玉帝态度好像十分支持取经一事,也就随声附和。 观音行礼道谢“多谢玉帝,取经之事有了玉帝的支持必将能顺利得成正果。” 玉帝回到“既然如此,可需要我天庭安排随行之人。” 观音谢道“多谢玉帝,我等也正在考虑此事,如得天庭协助,自是在好不过。” “那好,待我询问众人,在向佛门通知,先安排六丁六甲,四值功曹护其左右。” “多谢。” 玉帝随后安排六丁六甲,四值功曹随行相助,护佑取经之人前往西天。 取经之事暂且庭议至此,玉帝又安排了其他诸事,完后散朝。 散朝之后,玉帝把太白金星留下,玉帝问金星道:“你还记得那当年的天蓬元帅吗?” 金星一听,马上有所醒悟点头道:“记得,臣当年还为其求过情。” 玉帝道:“正是,当初他因罪贬他下界,只因他乃曾是天庭人士,他可以去跟随取经。” “让他去取佛门之经,他对皈依佛门是否有兴趣,不得而知,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那天蓬向来喜好鱼肉美酒,甚至美色,而佛门对此皆属禁绝,因此想必对入那佛门毫无兴致,为何将此等人安排入取经之列。” “原来如此,我还未曾想到这一点,原来太上老君竟然还有此等计划,当时我也没有细问。” “圣上,您想啊!有这样一个对入佛门毫无兴致的人在那取经队伍中,这经还能取得好吗?说不定,还未等到西头,早已撂挑子不干了,这样岂不妙哉。” 玉帝一听,醒悟道“秒啊,秒啊!如果还是老君想到周道。” “正好可趁西头与我天庭商议取经人之事,将此等人安排在取经之内。” 玉帝听完金星一番话,似乎又想起什么,对金星说道“我还是不明白,老君为何不直接安排一个与我天庭亲近之人,或还可使些反力,那样岂不更好。” 金星摆摆手道“不可,这正是老君的聪明之处,那西天众佛何许人也,未等自己暴露,恐怕早已被查之,此等分寸,非常人把握,而显太上老君之智。” 玉帝笑道:“有此一说,我亦知晓,因此考虑要你去说服他同意去一同取经,因你对其有恩,特差你去。” 金星忙行礼:“圣上知人善任,方有我太白金星施展之地。” 玉帝笑笑,叫太白金星回去仔细安排去了。 且说玉帝安排太白金星前往寻找被贬下界的天蓬,说动他加入取经之列,老君已经知晓,那老君徒众遍布天庭,天庭一举一动皆在其掌握之中。 还未等太白金星启程,老君将其请至自己跟前,密商要事。 金星见是老君有情,不敢怠慢,立刻前来。 天庭文臣武将无不是那老君徒众,平日里须常听老君讲道教诲,那金星无有例外,老君吩咐事情,直截了当,也不客套,老君对金星道:“玉帝差你去说服那天蓬取经?” 金星连忙回道:“正是,不知老祖有何指教。” “你且听玉帝吩咐,将他说服去跟随取经,但有一样,你叫他一路跟随,但莫出力,待有机会,或可拆散那取经一干人等。” 金星一听,大为诧异,正欲问个究竟,但又不敢,那金星在天庭任职多年,深知此类之事深浅,还是不去打探究竟为好,遂马上应承。 老君又道:“你若能达成,算你一功,那天蓬若也能达成,也在我这里记他一功。” 金星领命,离开老君处,自行思量安排去了。 话说金星领了两份旨意,实则为一,便即刻动身前往那天蓬放逐之地,福陵山。 一路上,金星费尽思量,一个是天庭至尊玉帝,自己的顶头上司。 一个是开天之祖太上老君,自己的授业恩师。 一个命其说服那天蓬加入取经,一个是让其拆散取经,都不能违背。 金星倍感自己连同那还没见面的被贬天蓬早已同坠无间之道中,真是伤透脑筋。 一路冥思苦想,太白金星来到了福陵山,径直来到云栈洞处,开口呼唤天蓬的名字。 那天蓬正独自在洞中休闲快活,听门外有人呼唤,声音耳熟,出门一看,见是金星,老恩人了,马上迎进洞中。 金星进得洞中,见那洞中多有摆设,也弄得舒适堂皇,看来这天蓬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于是坐下对猪刚鬣道:“大帅此前与那牛魔王前去打杀妖猴可有结果?” 猪刚鬣一听,道:“金星说笑,你定是早就知道那妖猴难缠,还有人暗中保护,自是没有将其了结。” 金星问道:“你可知是何人在暗中保护那妖猴?” “我哪知道,不过好像是那西天佛祖派的人看护,也不知为何,如来将那妖猴压在山下,却又派人保护,好生奇怪。” 金星回道:“元帅说得正是,这妖猴确实受到西天如来的保护。” “啊,原来如此,这玉帝真是害人不浅,知是如来暗中护佑,自己不敢出手,偏偏叫我老猪出马去杀那妖猴,岂不是把这得罪人的事全部扣我头上!” 金星连忙说道:“元帅莫急,玉帝也有难处,不然怎会要那牛魔王和你一同前去行事?但此番妖猴未除,反倒令你与那西天结怨。” 猪刚鬣问道:“就是,这玉帝此番做事太绝,还有你这金星,总在其中掺和,也不知是害我还是帮我!” 金星摆摆手道:“非玉帝与我害你,只是未曾料到此事如此棘手,非元帅行事不尽力。” “就是,还是你太白金星了解我。” 金星又道:“今玉帝也知道给元帅你安置不公,特地遣我前来给元帅一个解脱的法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实施计划》 “什么法子,我正愁咧。” 金星便把安排他加入取经行列的打算给他说了,告诉他,若协助西天取得真经,便可彻底解脱与西天的过节。 猪刚鬣听罢,立刻跳起身道:“不行,不行,太白你这是说笑了,叫我老猪入那佛门,终日吃素,还要去取经,万万不可。” 金星解释道:“如何不可?这可是你重修正果的好机会,又可加入西天高门,如果得成,自是不比做那天蓬元帅差多少。” 猪刚鬣还是摇头,自打辞了天蓬元帅一职,早已将所谓大职,所谓正果看透,自认还不如做个自在逍遥的妖怪,要吃得吃,比那佛门清修戒律自是好上许多。 金星见他几番推脱,便道:“这个加入取经之事,也是玉帝的安排,你还需慎加考虑。” 猪刚鬣想都不想道:“我早已不在天庭任职,他玉帝自是不能派遣与我。” 金星笑道:“话虽如此,可这天上地下,乃至阴朝地府无不是玉帝管辖,你曾在天庭供职,自知违抗玉帝旨意的后果。” 猪刚鬣一听,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好吧,就算我前世欠那佛门,有此一番劳苦。” 金星见他已经答应加入取经,才算了了两件事的一件,还有一件,便是那老君安排之事。 “元帅慢来,我还有话未曾说完。“” 猪刚鬣直爽脾气,道:“还有何事,你莫吞吞吐吐,一并道来。” “这另一件事乃是太上老君交待。” 猪刚鬣一听老君安排,便不声响,想他当年也是修道得仙体,算得是老君道门门生,且他的兵器九齿钉钯也是那老君打造赠与他,且听金星怎么说。 “老君命你拆散那取经一行。” 猪刚鬣顿时跳将起来,大声道:“什么?要我拆散那取经一行,那还要我去加入他们做什么,岂不是耍弄与我?这玉帝和那老君联合起来寻开心玩哩!” 金星对他这样反应早有心理准备,倒是未有太过吃惊,要知他此行和那天蓬几乎同等使命,同等命运。 “天蓬莫急,待我说来。” 猪刚鬣气问道:“你有何话讲,且说来我听。” “取经一事乃是如来发起,玉帝也已同意,因此不能不从。” 猪刚鬣问道:“那老君之命呢?” 金星笑道:“老君乃开天之祖,也不得违背。” 猪刚鬣见金星语气平静,似心中有所准备,便也不再高声叫嚷,平静一下心情,冷静下来,问那金星道:“我知你主意最多,此等难解之事,还请你帮助做个解脱。” 金星依旧笑道:“既然元帅相求,我就给你出个主意,你也并非没有选择。” 猪刚鬣抱拳道:“愿听金星指教。” “先说这第一个选择,你可以拒绝去一同取经,让那天庭令寻人选,不入此混水,以免后患,只是有一样,天庭玉帝的旨意如欲违背,需要足够胆气。” 猪刚鬣问道:“这倒的确有难度,还有无他法?” “另一条道路,便是去随同取那西经,一路之上,你身负两个使命,都不能不从,唯一的选择就是见机行事。” 猪刚鬣听后,疑问道:“如何见机行事?” “取经时,你也出力,那取经之路必定充满荆棘,如遇难解苦难,见机鼓动他们就此散去,他们如若意志不坚,自达成老君所愿,这样在天庭和如来处,也非你之过,乃是那取经人无有此造化。” 猪刚鬣一听,不禁脱口夸赞:“还是你金星有主意,不愧在玉帝驾前效力多年,无人可取代。” 金星笑道,摆摆手:“元帅过讲了。” 猪刚鬣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如果最后取经得成,复又如何。” “如果这样,元帅更无须担忧,你若随同取经成功,便可得那佛门正果,届时你就是如来的门下,其他任何人自不敢拿你怎样。” 猪刚鬣听完太白金星一番叙述,如同醍醐灌顶,大梦初醒,再世重生,从头到脚清爽通透。 只还有一样,如果做第二个选择,虽也可最终安身,只是要一路劳苦,还得费尽心思,按照猪刚鬣现在的性情,当是绝对非其心甘情愿所为。 而第一条路,倒是痛快,但恐天意难违,后果难料。 虽然有金星点透,猪刚鬣还是对金星说道:“多谢指点,还容我考虑考虑。” 金星该说的也都说了,便不多言,容他考虑,如有需要,待日后再加劝说,便与猪刚鬣道别,自回天庭去了。 猪刚鬣送走金星,回去自己翻来覆去反复考虑,依旧不能拿定主意。 金星见了玉帝,把与那天蓬的事一说,玉帝听了金星的一番描述,问道:“依你看他答应去取经的可能有多少?” 金星摇摇头道:“我看约有七成。” 玉帝笑道:“七成即可,剩下那三成让那西天自己去完满吧。明日去把观音尊者请来告知他取经人的推荐人选。” 金星遵命,自去安排了。 这日,灵山有人来报,说玉帝想好了取经的推荐人选,请观音尊者前往天庭商议,观音于是启程前往天宫看个详细。 西天距离天庭隔九重天,那法力无边的观音菩萨转瞬即到,只是一路上还在考虑究竟何人合适一同去取经,走得些许有些慢了。 观音来到玉帝处,对玉帝道:“接玉帝使者相告,天宫已有取经人选,我佛也有所挑选,今特意来与玉帝相告。” 玉帝便说了天庭推荐是那前世的天蓬元帅。 观音一听玉帝已经选出随同取经之人,是那天蓬,当是了解,谢过玉帝。 玉帝又问:“不知你处可有人选,是否也已选定?” 观音回道:“佛门也已挑选出那护佑取经之人。” “究竟何人?” 观音微微一笑道:“是那孙悟空。” 玉帝一听孙悟空的名字,如同心中骤然堵上一个大石,半晌不能言,心里上下翻腾,把个之前悟空大闹天宫的事心中又过了一遍,不禁寒冷。 玉帝沉吟些许,问道:“是那大闹天宫的妖猴孙悟空吗? 观音点头答道:“正是。” “不知佛祖何故选那妖猴加入此取经大业,他不是被压在了五行山下了吗?距今已有五百余年,也不知他现在怎样,是否还是那般叛逆大胆。” 观音笑道:“我佛慈悲,与人纠过、改正、皈依的机会,那妖猴虽然罪恶滔天,搅闹天庭,但佛祖念其善念未泯,且已经饱受责罚,见其尚有些法力,现准备让他戴罪立功,如有始有终,还将与其正果,还望玉帝准许。” 玉帝敲了敲身前的桌子道:“既然是佛祖亲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心里却想:“看来那如来早已定好。” 观音代佛祖如来向玉帝致谢。 互相通报了取经人选及进展,观音返回灵山安排去了。 佛祖如来便立刻又派阿傩尊者携亲笔正式文书一份,上灵霄宝殿呈告玉帝取经一事,玉帝钦准,昭告三界。 话说观音得了如来佛祖的法旨着手安排取经诸事,取经人如来早已选定,就是那当初贬下凡间转世修行九世的金蝉子。 佛门讲究十世圆满,今世该其归位,早已由观音亲自安排其投了那南瞻部洲东土大唐宰相之家,如今也已入了佛门,成为高僧。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选定跟随金蝉子的徒弟人选,这一路上妖魔鬼怪,高山险阻不计其数,其中首要人选其实也已经选定,也是如来亲定,就是那闹天宫后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神猴孙悟空,只不过还需说服孙悟空心甘情愿跟随前往西天取经,这便是观音的任务了。 取经的其他人选也都需要观音来选定,天地之大,合适的还真不多,为与天庭形成合作之势,也请了玉帝来推荐。 人选大致在观音心中已定,接下来便是去找寻前来,并让他们甘愿去成就取经大业,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切都不是天经地义会发生的。 天地多有缺损而难以完美,有诸多因素会影响最终结果,若想要和一开始的设想达成一致,需要精心的策划与执行方能成功。 这一日,观音概算那金蝉长老已经历了九世,第十世转世人间已二十余年,是时机前往引其来西天取经了,便去禀明了佛祖,说明了时机,现已该那取经之人出发,佛祖略加测算,随即点头应允,传法旨命那菩萨前往去寻取经人前来。 观音尊者领命,叫惠岸行者跟随,下了灵山,一同前往南赡部洲东土大唐金蝉子转世之地而去。 二人行至那灵山脚下,此处乃是那当年玉帝安排的金顶大仙所在玉真观,金顶大仙见观音欲出行,便出门迎接,又献上仙茶,邀二人坐下一叙,观音知道那金顶的来历和使命,恐其多虑,不敢多做停留。 金顶大仙见二人欲远行,便问二人:“不知菩萨和行者这是去往何处?” “领如来法旨,去东土寻一取经人前来。” 金顶一听就明白了几分,心想“看来如来是欲借此取经一事谋求佛门领地东扩,只不知这如来要闹多大动静,准备一路成几多功果,我好向那玉帝和老君回报,以便让他们有所了解,做到心中有数,”于是又问:“取经人要历时多久能到?” 观音见他问取经人历时,心想:“此次取经,我佛欲必全功于此,扫除整个西牛贺洲道门领地和对立的妖邪,势必要经历许久,但我若如实相告,恐那三清察觉我佛门之大决心,从而徒生疑虑之心或欲加力阻挠,打定主意,” 便对那大仙道:“不几年,也就两三年即到,让那取经人一路赶行,不问他事,专心来取些佛经便回。” 那大仙听了,便心中记下,观音遂辞别大仙,离开灵山奔东土方向而去。 且说那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为成就如来佛祖传大乘经之佛门大业,依照如来吩咐,不经霄汉,云雾中行,往来奔走。 一路勘察地上形式,以做到心中有数,为那取经人做个准备,确保取经得以成功,真是费尽精神。哪里有高山峻岭,哪里有大河沙漠,哪里有妖魔鬼怪皆做到心中有数。 路上,观音与那行者正云雾间行,前面见有一条大河,已来到流沙河界,见此河八百里宽广,巨浪涛涛,半点船帆皆无,倒有一股阴煞之气,正挡在西天取经之路上。 正观瞧处,只见一青面妖魔从水中霍啦啦跃出,将一过路行人一口吃了,遂又入水而去,不见踪影。 第一百五十二章:《龙宫失火》 观音见有食人妖魔,于是念动咒语将河神唤来问个究竟。 河神闻听观音召唤,急忙来见。 观音问道:“此间何处,那水中妖魔是何来历,为何有如此厚重煞气,你等何不上报天庭,或将其擒拿问罪?” 河神见是西头观音菩萨,便拜礼道:“菩萨有所不知,天庭知晓此事。” 观音一听,难道此妖和天庭有关,问道:“那便真是奇怪。” 河神回道:“禀菩萨,此处乃流沙河,之前来一被贬天将,正是那被天庭贬下凡间的卷帘大将,现已为妖,居于河底,偶尔出来吃过往行人。每隔七日,那天上便有飞剑前来穿其胸肋,天庭还命我等在此监督此妖,令其莫逃,因此并非不向天庭禀报。” 观音点头道:“原来如此。” 遂遣走了河神。 观音捻指一算,方晓得那金蝉命中转世十轮,每每天命指引,前往西天,到达此处,已被其吃了九回,方再得轮回。 观音暗自点头,此妖与那金蝉甚是有天命之缘,如今已助其九世轮回,是为归一,轮回之功已成,该其终结穿心之苦,除却罪孽,助力西行,得结善缘,收服于他,去了前往西天的一个大阻碍,也是吉祥之兆,心中做了此番打算。 那被贬此间受飞剑穿心之苦的卷帘大将见又有人出现,便冲将出来,这卷帘刚被飞剑穿胸刚刚失去了**力,肉眼凡胎,又极悲苦,已浑然不识菩萨真身,见了那菩萨,上前竟欲擒菩萨来吃。 惠岸行者木叉上前迎住,告知观音菩萨在此,那卷帘一见是菩萨,赶忙下拜求菩萨恕罪。菩萨听他诉说了来历,知道确是那天庭卷帘大将因获罪在此,便劝其皈依赎罪,护佑取经之人,并承诺可免除其飞剑穿心之苦,还可成正果。 那卷帘见可免去其穿心之苦,已求之不得,更可成正果,马上毫不犹豫答应。 于是观音给其摩顶受戒,授了法号沙悟净,自此皈依沙门。 又将那之前吃掉的九个取经僧人不沉之头颅穿在一处,挂于他项下,点化成佛珠,命其在此原地等候那取经人。 沙悟净领菩萨之命遂在此等候,不再杀生。 卷帘大将皈依佛门一事早有看守仙班禀报玉帝,于是玉帝便停了飞剑穿那卷帘的刑罚,卷帘的法力也逐步恢复。 观音收了沙悟净,又向前行,未几来到福陵山,正是那天蓬投胎转世后呆的地方,那天蓬因投猪胎,肚腹宽大,每日为吃食烦恼,忽见有人前来,以为又有口福,便从云栈洞奔出。 也怪这天蓬转世投了猪胎,又吃人心切,虽当初在天庭为天蓬元帅时认得观音,现也未曾认出是菩萨前来,上前便打,被木叉架住,观音使法力隔开二人,木叉喝那天蓬:“还不上前见过菩萨。” 天蓬一见原来是观音菩萨,慌忙磕头下拜,求菩萨饶恕。 观音知其来路,也不怪他,先问清他的身世来历,又对其陈述其上天获罪,下界伤生,叫他皈依佛门。 可那天蓬却不以为然,说:“皈依佛门,有何好处,我在此弄些人来吃,自在快活。” 观音见这样劝说无用,未及其心,便又劝其道:“你若皈依,随取经人走一遭,得了正果,便可以有养身之处,不必每日饥一顿饱一顿,担忧那吃食。” 那如今早已是猪形的天蓬正为此事每日忧愁,猪精食肠宽大,在这山中为怪多年,来往行人早已无多,自己这才见了菩萨都饿得眼花,难以分辨,观音一说有养身之处,只要保取经人走一遭便可衣食无忧,正说到他心坎上,忙跪拜菩萨,口称愿皈依赎罪不再伤生。 菩萨于是也与其摩顶受戒,取了法号猪悟能,命其在此处等候取经之人。 观音一路又前行,忽然听见半空中有一声音呼唤,抬头看,乃是一条玉龙,观音抬眼见那半空中捆绑了一条白龙,身受苦刑,正在呼号。 观音不知何故,便上前一问。 那掌邢的天兵见是观音菩萨,连忙行礼见过。 观音上前问道“这要斩的是何人,所犯何罪?” “此乃西海龙王的太子小白龙,因触犯天条,被其父告发,玉帝命其受刑侯斩。” 观音听后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你且慢行刑,我来问问他。” 观音来到被绑着的小白龙跟前,见其生得也是通体灵气,便问他道:“你做何冤孽,获此罪罚? 那被绑的小白龙见有人来问,恍惚见不认得是谁,咬紧牙关,浑身忍痛道:“你是何人?” 观音见他问,便道:“我乃是那南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你若与我讲清经过,我或许可以为你在那玉帝面前为你讲情减过。” 小白龙一听是专救世间苦难的观音菩萨,这才把在此受罚的详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此事竟和那佛门有关。 当年其父西海龙王得到一枚佛祖赠与玉帝一颗宝珠,托付保管。原来这宝珠来历真是非凡,不是一般的宝珠,而是佛宝舍利珠,灵彩遍体,光华耀眼,可照万里。 得此宝珠,可立地增加修行千年,也因此引得无数人觊觎垂涎。 如今宝珠归西海龙宫保管,那龙宫的一干众凡是见了此宝物者,无不惊奇,艳羡不已。 龙王敖润有个太子,行三,被称为三太子,见了此宝珠,心中最为喜欢。 那宝珠圆润异常,光华无比,七彩夺目,每日得见在殿上,都想取下一看,无奈,敖润有令,不得接近,每日有兵将把手看管。 这一日,东海,西海,南海,北海龙王的几往太子在一起聚会谈乐,几杯美酒入肚,大家扯开话题,无所不谈,上至天庭大事,下至人间百态,东至神州圣地,西至极乐世界。 谈着谈着,就把话题引致那殿上的佛宝舍利珠子。 太子摩昂对着众人道“前日我父王得了玉帝旨意,收了一颗奇宝。” 众人一听,很是好奇都问道“不知是何奇宝。” “那奇宝乃是一颗佛宝舍利。” 众人又问“那佛宝又何奇异之处?” 太子摩昂笑道“这佛宝可真是非凡,不仅吸取了日月精华,光华无比,而且是个修行的好法宝,若要是得了此宝珠修行,可得一日千年的功效。” 众人听了,无不惊异,感叹天下能有如此宝物,不知为何到了西海龙宫这里。 摩昂见众人羡慕,有些得意,便骄傲道“此宝乃是如来佛祖因天庭助力相帮赠予玉帝,玉帝交给我父亲保管。” 众人听了,皆祝贺羡慕称赞。 这时,那一旁的三太子开口道“大哥,既然这宝珠如此神灵,能不能取来给大家看看,叫我等也开开眼界。” 众人也纷纷要求取来看看。 摩昂道“取来看却是不可。” 众人问道“为何不可。” “我父王有令,这是令天庭玉帝旨意保管,任何人不得接近,如有污损,就要责罚,若要丢失更要定罪,甚至斩首。因此置于殿上,每日亲自察看,不敢怠慢。我也被父王安排看管此宝,不能有失。” 众人一听,纷纷感慨没有一饱眼福的机会,只好作罢,又举酒言欢,自是下提。 聚宴完毕,众龙子散去,大太子,三太子也各自回去休息。 三太子回去后,心中开始盘算,原来认为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宝物,顶多颜色光华一些,却没成想居然还是一个修行的法宝,如果得此宝珠修行一年,那不就能抵三世修行的道行吗? 可如今那宝珠却空置于殿上,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如此法宝。 原来那三太子一心想得了那宝珠增加修行,得道成仙。 可是得道成大仙,要苦苦修行多年,现有如此法宝近在眼前,不能不说是个巨大的诱惑,就如同那大圣进了蟠桃园,不取实有不甘。 可这宝珠置于殿上,且不说那虾兵蟹将每日看管,就是那大太子摩昂,手使一棱锏,武功高强,也不能撼动。 而且大太子摩昂一向听从父王之命,也是不可小看。 这可急坏了那三太子,如同隔墙听见美音,隔帘见了美景。每曰见了宝珠的光华,日思夜想,似乎那伸手可得的大修行,却又遥不可及,每每不得。 这一日,议事完毕,龙王和众臣退去,许久,那放有宝珠的大殿上不知何故忽然火光四起,守殿的众将还未及反应,刹那间火光冲天。 守殿众将这下慌乱起来,这大殿从末失火,众将一时不知所措,乱作一团,有人喊“快快取水来救!” 众人突然醒悟,赶紧奔殿外取水,又没盛水的东西,东找西寻,更加乱了。 等众人取水来救,火早已烧遍龙宫,大太子摩昂也匆匆赶到,龙王惊慌奔来,大家一齐来救,半天时光总算灭了火,见那殿上一切东西,早已烧焦。 龙王惊慌,连忙命人看看损失的东西,尤其是是哪宝珠,找遍全宫,却在也不见。 龙王见宝珠不见了,心中惊慌,心想“这下可闯了大祸。”赶紧一边安排人收拾龙宫,一边安排查询失火原因。 询问看守的虾兵蟹将,虾兵蟹将报告失火时,曾见三太子身影。 龙王即刻找人将那三太子找来,却早已找不见了。 原来那三太子为了宝珠,居然偷偷放火,又趁乱偷了佛门宝珠,正欲逃离龙宫西海。 第一百五十二章:《小白龙》 龙王一听虾兵蟹将所说,心里便明白了三分,急忙叫来摩昂去捉拿三太子。更新最快 三太子趁乱得了宝珠,尚未走远,正奔出海面,欲逃离西海而去,不想后面大太子摩昂领精兵前来,眼看就要被追上,无法脱身,遂将宝珠置于一鱼腹中。 大太子摩昂带领虾兵蟹将前来,很快将三太子保围起来,不得前行。 太子摩昂手持三棱锏,指着三太子大声道“三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呵呵,大哥啊!我去那东海走走。” 摩昂笑道“三弟,你可知道,刚才大殿失火,宝珠又被盗,有人见了你的身影,你可知道宝珠的去向?” 三太子无奈,见逃不了,便随同大太子摩昂返回龙宫见了龙王。 龙王见拿了三太子,叫了众人站在两旁,押三太子上殿,便问其“你可见那宝珠去向。” 而三太子只说自己是见失火来看,不知宝珠何处去。 “来人,给我搜。” 三太子又被上下搜身,也不见那宝珠。 龙王明知有炸,却又无可奈何,便叫摩昂将三太子押下去,便回宫休息去了。 回到寝宫,龙王越想越睡不着,这下可闯了大祸,玉帝叫自己看管如此宝物,现在宝物遗失,定好重罚。 但是,那宝珠丢失的蹊跷,按理来说被大火焚烧,众人又极力救火,应该有所痕迹,可这宝珠却如同水汽蒸发,竟然未留下一丝痕迹,想来那三太子平时最喜爱那宝珠,失火时又同时出现在现场,最有嫌疑,但却无从差实。 若查不出,上告玉帝,玉帝怪罪下来,则我二人全是死罪,若不告玉帝三太子之事,则我一人承但,也是死罪。 翻来覆去,龙王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龙王出海,前往天庭。 一到天庭门口,把守天门的天王拦住,龙王告诉天王有紧急要事禀报玉帝,天王叫人向里禀报,不一会,玉帝叫其入殿,龙王这才急忙赶至凌霄宝殿之上。 玉帝见是西海龙王,慌慌张张,便问道“龙王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龙王将一路想好的词向上禀报“启禀玉帝,微臣教子无方,叫微臣看管的那佛珠舍利,被微臣三太子不小心引着了放置宝珠的大殿,宝珠被焚,现特来请罪。” 玉帝闻听大惊,想那宝珠乃是西头如来佛祖相赠的稀世之珍,交给龙王看管,却没曾想居然被大火焚烧,继而大怒“敖润,你可……” 还未等玉帝说完,龙王便先开口,下跪道“臣,知罪,万望玉帝饶恕。” “既然非你放火,那你死罪可免,但你那三太子引火焚烧宝珠,难逃死罪,他现在哪里?将其捉拿来见,否则,一并定你死罪。” 龙王连忙磕头谢恩,告别玉帝,离开天庭,直回龙宫押那三太子来天庭问罪。 不多久,龙王带着摩昂和一干天兵将三太子押在了凌霄宝殿,玉帝一见,问明身份,不由分说,叫天将将三太子捆了,责打了数百下,择日处斩,又将西海龙王调去了北海。 小白龙一番详说,观音听完,稍加沉思,道“你且莫慌,焚烧宝珠之过虽是大过,但我想罪不至死,待我去和玉帝与你说个情来。” “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小白龙连忙谢道。 观音说罢,转身对一旁站立的天兵说道“你且慢动刑,我去寻你玉帝,在做打算。” 天兵见观音发话,不敢违背,便先把小白龙放下。 玉帝见观音菩萨前来,连忙起身,请观音上坐。 观音菩萨对玉帝说道“居玉帝使者来报,天庭已有取经人选,我佛门也有所挑选,今特意来与玉帝相告。” 玉帝心想,“咱们都心知肚明的”,便问道“菩萨,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今日我见那天宫门口有一行刑之龙,说是触犯天条,被定了斩首。” 玉帝见问此事便回道“哦,原来是此事,那小白龙焚烧佛门宝珠,因此被斩首。” “这小白龙因佛家之物而生罪孽,也是和佛家有缘,今取经正缺人手,我想那小白龙一同前去,还望玉帝准许。” 玉帝本也觉得对小白龙刑法过重,若不是其父西海龙王殿上一番说辞,尚未可定得死罪。现又见观音菩萨为其求情,便做个顺水人情。 “既然观音菩萨行慈悲之念,就让其戴罪立功随行取经。” “多谢,玉帝。” “有此几人随同取经,不知人手是否充足,可以成行了吗?” 观音低头谢道“多谢玉帝,有天庭鼎力相助,在加上有此四人跟随,想那取经之事相当把握。” 玉帝又摆宴,观音却摆手,辞别了玉帝,出了天宫。 到了天宫门外,见那天兵已收到玉帝旨意,将小白龙释放。 小白龙正在门外等候,见观音菩萨出来,连忙上前跪谢菩萨救命之恩。 “我已向玉帝为你求情,免除死罪,但罪责未除,需你跟随取经人一同前往,待求得真经,方得解脱,可成正果。” 小白龙连忙点头答应,感谢菩萨给予的重生机会。 …… 而金顶大仙那日送走了观音,便将刚才观音所言写了奏书,交予了使者,告知先将此奏书交予老君观看,使者领命,去往老君处送了奏书。 玉帝回头又和老君说了金星去劝说天蓬取经的事,老君满意。 老君又问,“这西天选定的取经人的徒弟是谁?” 玉帝便回道:“不是别人,正是那五百年前大闹了天宫的妖猴。” 老君点点头笑道:“是了,应该就是他。” 玉帝听老君这么一说,问道:“什么就是他,难道道祖事先已知?这西天选那妖猴保护取经人取经,不知老君作何感想?” 老君见玉帝这般问,回应道:“我未事先得知,我估算那取经必是寻个厉害的角色护佑。” “这如来将那石猴压在山下五百年,今又准备将其放出,去跟那取经人取经,这当年妖猴的本性,众人皆知,难道能听从安排,去做和尚,一路跟随取经?也不知那如来是怎么打算的,难道是嫌取经之事无人搅闹,安排个喜生事的角色。” 老君却道:“如来有如此安排,必定有其道理。” 玉帝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老君在玉帝处没有多做表态,心里却早有打算,对西天取经一事十分重视。 这一日,老君从玉帝金阙宫中驾仙云而出,正欲回兜率宫,刚出天宫,远远见一男一女二人在天宫旁门外面,躲躲藏藏,正在交谈,行为亲密,似有隐情。老君知必有异事,遂掉转云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仔细查看。 原来这二人分别是那二十八星宿之奎木狼星和批香殿的玉女百花,这二人在天宫供职,不期相遇。 奎木狼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生得高大英俊威武,平日亮甲护身来去有神,百花玉女也是花容月貌,每日白罗裙,绿丝袄,上有诸类鲜花朵朵,如同繁星点缀,身姿婀娜娇小,眉清目秀,一笑眼如一弯明月,举手抬足优雅挥洒芬芳。 奎木狼星一见那玉女,便觉面善,对玉女百花一见倾心,心里好生喜欢。 怎奈天宫戒律森严,有律条依道而行,禁止天庭仙班通婚配。平日里,奎木狼只能寻找机会从批香殿前路过,借此多看那玉女百花几眼。 这玉女也怀春,一来二去自然感受了那奎木狼的爱慕之情,每当那奎星值守,也远眺相望,但碍于天条也不敢声张。 二人互相爱慕,怎奈天庭立有规矩,禁止已经位列仙班的通婚配,尤其是对违反此项天条者惩罚尤其重,有违反者,均被处以重刑直至处死。 高天上神皆无情,怎奈众仙通人性。 众仙中也多有七情六欲者,神仙之间,神仙和凡人私通下凡之事依然屡见不鲜,更有生出子嗣的。还有些个独善其身者也许只是未曾遇见合适的。 这奎木狼偏偏就是七情未去,又遇佳人。 于是奎木狼便多次私底下找百花表白心意,那百花玉女却是个谨守天规的人,不及他大胆,虽见那奎木狼法力武力高强,位居星宿要职,也有诚意,但顾忌天条,多次拒绝与之往来,令那奎木狼沮丧不已。 今日,奎木狼好不容易将那百花约出,二人怕人发现,不敢在天宫里相会,便出得天宫,来到外面。 奎木狼对那百花道:“你知道我对你有情,无奈天条戒律严格,我考虑了很久,不如你我共同下界,去做一对恩爱的凡间伴侣。” 那百花听奎木狼欲与他同付人间,结成连理,心中即欣喜又忧愁,对奎木道:“我知你心意,也不是不愿与你在一起,我身为批香殿玉女倒是没什么不可舍弃,只是你好不容易当上二十八星宿,如此舍弃,则能让你心甘,如何做得长久夫妻,如哪日你若心生悔意,让我如何是好。” 奎木狼正在意兴之上,一念到底,也考虑了许久,刚刚下定决心放弃天庭之职欲与那百花双双私逃,当下是没有回头之意,遂对百花海誓山盟,意表衷心爱意。无奈百花也有自己主见,看得长远,心中始终无法放下疑虑。 玉女见他不死心,又道:“即便我随你下界,难保那玉帝不会因你私自离职,差人拿你问罪,到时又如何是好,只是快活几日,后面却有无尽的灾愆,不啻饮鸩止渴。” 奎木狼听那百花说到此处,其实原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现在百花一提醒,才稍有冷静,便无言语。 二人正沉默间,忽见前面一人拦住去路,定睛一看,正是那太上老君,不禁齐齐得慌神,忙一齐下跪参拜。 老君见此一男一女二人神情,便明白了几分,问二人道:“你们这是欲前往何处?”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五十四章:《下凡间》 二人知道无法向老君隐瞒,便说了实情,并请老君饶恕罪过,千万莫与那玉帝知晓。更新最快 老君听罢点点头,并未动怒,沉吟思考了些许,对二人道:“你们身为天庭仙班,私通已是罪过,如今却又想一同私自下凡,已经是触犯天条,天庭有朝一日发现,必将追究,而我有成人之美心意,听我安排,可许你二人一段姻缘。” 原来,老君正找寻合适人选下界去监督镇元大仙,以防那佛门西取途中其投向佛门,同时也可作为拦阻取经的一道屏障。 今日见那奎木狼本想下界,又是法力武功高强之士,正是中意,遂做了如此安排。 二人一听,老君并无责罚二人之意,还要安排与他们一场姻缘,不禁喜出望外,忙道:“一切愿听老君安排。” 二人为何不问事由便答应,实际二人心里也明白:太上老君法力无边,又是玉帝身后实际的力量,即便是不答应也是不行,不如痛快先应承了。 老君见二人表态,点点头,对二人道:“百花玉女先且下界投胎,做个凡人,凡人可成婚配,不犯天条。待十数年后,待你转世长大成人,那奎木狼再下界去与你相会,成就夫妻美事。” “这地上一年,天上一日,你与那奎木狼成就一世姻缘,天上不过数十日,我去与那星宿点卯的天师打个招呼,叫他暂且不计那奎星的卯数便是,这样你二人便遂了心愿,成了好事,而那奎星将来还做他的二十八宿。” 百花玉女和奎木狼一听,心中大喜,这真是一件两全其美之事,不愧是开天之祖,还是老君想得周全,当然还得老君的颜面,否则谁能绕过玉帝,向那天师行令。 二人立刻一齐下跪向老君行大礼谢恩,老君将二人搀起,转身对那百花玉女道:“你即刻便可投胎下界,我替你指点一处好人家转世,十数日后,也就是你转世十数年后,长大成人,奎星便可去与你相会团聚。” 百花玉女千恩万谢,与奎木狼依依惜别,约定来世相见,海誓山盟,定不互相辜负。 老君施法力将那玉女百花送至距那万寿山所在最近之处的宝象国投胎了国王之家。 安置好了百花,老君又对奎木狼道:“今许你下界,我便安排你两件事情。” 奎木狼立即点头答应。 老君接着道:“一是你要在前往西天边界之处守候,若遇前往西天取经之人,你需将其擒住处置。” 这第二,“平日里你还要监督那万寿山镇元大仙的动向,一旦发现其与西天接近和来往,立刻来禀报与我,不得有误。” 奎木狼听是这两样使命,未有迟疑,马上拜谢领命。 老君又从葫芦里取出一颗金丹,乃是一颗舍利玲珑丹交予那奎木狼,告诉他:“这是一颗舍利玲珑丹,你吞入肚内,每日打坐修炼,可长功力,助你达成使命。” 奎木狼自是感激不尽,将那丹藏好。 老君遂去与那天师安排了,告知自己安排那奎木狼星暂时下界行使使命,令其暂不点那奎木狼的卯数,天师见是老君吩咐,不敢不从。 天上十数日后,那地上已十数年,投胎下界的百花已然长大成人,于是那奎木狼依老君吩咐前往距万寿山最近处的一座山峦白虎岭安置,然后变化英俊模样,去宝象国寻了百花公主。 直接掳回,二人再次得以相聚,只是那百花公主对前世早已忘却,初见那奎木狼君,未曾记得,好在奎木狼深记天上之前缘爱恋,慢慢感化那百花,二人才逐渐又恩爱无比,成就美满姻缘,并育有二子。 老君安排了奎木狼,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虽然那奎木狼身居二十八宿,法力高超,又有自己给他的玲珑丹助长其功力,但是能否对付的了那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还无把握。 随即到了玉帝处,太上老君说来二人下界之事,玉帝见是太上老君安排,便不在追究。 又和太上老君说来天蓬元帅取经的事,太上老君点头极为满意。 太上老君问道“这西天选定的取经人的徒弟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妖猴孙悟空。” 太上老君笑着点点头说道“是了,应该是他。” 玉帝听老君这么一说,问道“这西天保护取经人取经,不知老君作何感想。” “我估算那取经必要寻个厉害的角色出手,只是也未曾想到是那妖猴。” “这西天如来佛祖将那妖猴压在五指山山下五百年,今又准备将其放出,去跟那取经人取经,这当年妖猴的本性,众人都知道,难道这妖猴能听从安排,去做和尚,一路跟随取经人?” 玉帝看太上老君笑而不语,继续说道“也不知如来是怎么打算的,难道是嫌取经之事太简单,安排个好生事的妖猴。” 太上老君听了,却说道“如来有此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 “呵呵,这是自然。” 太上老君心里暗道“如来此番安排不可小视,看来我道门也应该有所准备了。” 原来,这最不想取经成功的不是玉帝,而是三清。 玉帝掌有天上地下连同阴府,广大之地,如来要往自家之地送经,玉帝也无意干涉。 而那三清不同,三清虽是上仙,却无职位,全是信奉道教的弟子,这信佛的多了,信道的自然 老君叫来自己的两个烧炉的童子,一个掌管金炉的金童,一个掌管银炉的银童,命他二人即刻下界,前往通往西天的取经路上安置,遇那取经人,擒了自管处置,二人领命。 老君知那二人只会烧炉,无甚法力,便把自己几个宝物:盛丹的葫芦,盛水的净瓶,水火阴阳芭蕉宝扇中的生火扇,连同一柄宝剑交给二人,又给二人一条专门捆仙绑神的绳索,这才放心叫二人去了。 原来那葫芦和净瓶不但可以盛物还可装人,无论是法力多高强的,凡是被装了进去,不多时一概化为血水,十分厉害。 老君此次下了血本,除了那最厉害的金刚琢,自己的神器尽数遣出。 只是后来老君见那悟空一路上不不但自己法力高强还总是能请得天神相帮,干脆连金刚琢也让自己的青牛带下界去试图阻止取经成行。 领了师傅老君的法旨的金银二童,带了老君给的兵器宝物,前往老君指派的地界平顶山,此山乃是东土经宝象国去往西天的第一个去处,老君的打算是如果那奎木狼没有得手,便叫那金银童子行使截取取经人使命。 话说两个童子常年只在兜率宫中为老君烧炉看炉,本十分枯燥烦闷,今受老君差遣下界,正是一次出去散心的好机会,于是二人手里拿着宝瓶葫芦,怀里揣着老君的宝扇金绳,腰间挎着七星宝剑,高高兴兴地离开老君的兜率宫奔下界方向而去。 经过九重天宫时,正遇见巡视的功曹,见老君的二位童子满身金光宝物说说笑笑似正欲向下界而去,功曹有些纳闷,不知此二人意欲何往,便上前一问。 那功曹拦住二位童子去路,行了个礼,问道:“二位这是欲去往何处啊?” 那二童子平日只知烧炉,不知隐瞒,便告诉功曹:“领老君命,去往下界平顶山办事。” 还拿出那老君的宝贝向那功曹炫耀一番。 那功曹倒是个有心的,嘴上只是连夸好宝贝。 二童身负老君使命,不敢久留,三言两语便自去了。 两位童子带了老君的宝物下得界来,到那平顶山处。这平顶山山高险峻,峻岭连连,四处看看,欲寻个山洞安顿。 话说这平顶山中原有一妖居住,正是那封神大战中逃至此山中的九尾灵狐,在此已数千年。 这九尾灵狐一日正在山中巡视,不期撞见那下界的金银二童子,正在寻找安身的去处,灵狐见那二人乃是仙体,身有仙气,不禁好奇,上前与那二人搭话。 金银二童子正行走观望间,忽见前面出现一老婆婆,鬓发皆白,是个慈祥模样。 两位童子自小出家跟随老君修行,更无父慈母爱,今日一见这老婆婆,便觉亲切。 那九尾狐问他二人:“你们是从哪里来啊,在此徘徊何事?” 二人也不知避生,银童道:“我们是那太上老君派下界,在此行事,正欲寻一处住处,你又是何人?” 九尾灵狐一听,不禁吃惊,没想到这两个小小的童儿居然是太上老君的徒弟,如若和他们攀上联系,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便对二人道:“哦,我是久居这山中的一个老太婆,你二人要是不嫌弃就住到我的洞中。” 二人一听,老婆婆愿提供他们住处,当然高兴,马上道:“这便是好,先随你去看看。” 灵狐点头答应,于是领二人到了那灵狐的洞中。 这洞名为莲花洞,九尾灵狐久居此洞,天长日久,倒也将这洞打理得有模有样,还有些服侍的女眷,是个好居所。 二位童子见了,也颇为满意。 那金童年长,有些见识,问道:“老婆婆,我们住了你的洞府,你去哪里居住?” 九尾灵狐笑道:“莫担心,离此不远,有一个压龙山,压龙山上有个压龙洞,我可携我那些女眷去那里安居。” 金童点头道:“这是甚好,我二人初到此处,便受婆婆如此洞府相赠,没有什么可报答。” 那银童说道:“大哥,我们可将老君给我们的宝物赠给老婆婆一样,作为答谢。” 那金童见银童已经说出口,心里有些犹豫,但此话已出,又不好收回,老君的宝物岂能随便赠人? 转念又一想,只是赠送与那老婆婆,要用时去取回便是。 想到此处,便取出怀中的金绳对那灵狐说:“别的想必婆婆也不需要,这是老君的腰带,赠与婆婆,算是答谢。” 九尾灵狐一见是老君的宝物,当然喜欢,也不推辞,便收下,揣在怀中。 见面礼毕,灵狐吩咐摆上酒席,招待二人,席间又把酒言欢。 二童子见那老婆婆非是凡人,经多见广,与那老婆婆越谈越投机,遂拜那九尾灵狐为干娘,当即磕了头,改了称谓。 吃罢酒宴,九尾灵狐便带那随从女眷带上物什,去压龙山压龙洞居住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五章:《妖魔铺路》 自此,那金银二童便居了平顶山九尾灵狐洞中。更新最快二人又羡慕那灵狐左右有人服侍,商议也找些人来听命,找些什么人,二人自有打算,念动咒语,将周围的山神土地招来,让他们看了老君的宝物法咒。 那山神土地见是太上老君派来的人,不敢不从,至此依照二人指使,轮流前来听命。 二人还嫌人手不够,不显气派,又拘了许多的小妖听命,渐渐兴盛,竟也弄得声势浩大,二人便不再以童子面目示人,化身做威武模样,分别称了大王,乃是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 叫那一干小妖每日操练,又派人巡山,看有无取经人路过,而自己继续烧丹修炼。 再说那奎木狼星和百花玉女分别被老君安排至下界,那玉女所去投身的宝象国国王不是别人,正是那普贤的坐骑白象。 那白象自离开西天下界暂避,原本四处游荡,见那大鹏取代了狮驼国王,自做了国王,身边从众数万,听从差遣,好不自在,便也学他个模样,但囿于佛门出身,不好也吃个国王将其替了,便在那青狮要去的乌鸡国不远之处,自立一个国,起名宝象。 又比照当初和菩萨赴宴蟠桃会时天宫的景象,造了大明宫、昭阳宫、长乐宫、华清宫、建章宫、未央宫,又招了美后娇妾,也是无比快活。 一日,宝象国王后怀胎足月,产下一女,此女刚出生时百花盛开,四处芳香异常,众人无不称奇,恭喜国王王后幸得此女,国王和王后亦大喜,因百花之名,取名百花公主。 百花公主天生灵性,美丽恬静,被国王视作掌上明珠。那公主除了遍体花香,异于常人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性,就是每每晴朗之夜,喜欢独自一人眼望那天上星宿,国王不解,只道是女儿好奇那夜空繁星,并不为怪。 就这样,一晃十余年,百花公主长大成人,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国王和王后也在为这个宝贝女儿四处张罗好事,寻找称心快婿。 这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那国王王后带着公主和群臣一并赏月,忽然一阵香风,只见一金睛蓝面青发的妖魔出现,迅即将那百花公主掳走,只一道金光便不见了身形。 国王王后和众大臣都惊骇不已,不知是何方妖怪掳去公主,一通大乱,怎奈公主已去,无可挽回,只得另做打算。 那蓝面妖魔原来不是别个,就是那天上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等得公主成人,便下界前来,将公主带走。 回到自己的洞中,奎木狼将那百花公主放下。 公主惊魂未定,见了奎木狼的模样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奎木狼认识那百花,那转世百花却已不认得奎木狼。 奎木狼见百花惊诧,先不上前,只是用语言轻声相告:“百花,你还认得我吗?” 那百花正慌乱中,浑身颤抖,哪里还认得他,只叫他莫要近身。 奎木狼也不着急,知道百花转世间,已经不认得他,便先将百花安顿歇息,待来日再叙。 那百花哪里安心歇息,辗转惊厥,一夜未眠,至清晨才不禁困顿,睡去。 那奎木狼早早起身,见百花熟睡,也不去打搅,只在一旁守候。 四五个时辰,百花苏醒,见那妖魔正在身旁,心中虽然留有惊恐,但感觉昨夜并未受到侵扰,似乎那妖魔也不是想要吃她,才略微安心。 奎木狼见百花苏醒,亲自去打水帮其简单梳洗,又上美食,公主也都依了。 饮食已毕,百花公主这才心神落定,不禁开口问那妖魔,“为何掳她前来?” 奎木狼问道:“百花,你不认得我了么?” 百花公主心中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叫百花?遥遥头。” 奎木狼又道:“看来你转世已经失去前世记忆。便将那天上的前世之事一一回忆:你乃是那天庭批香殿玉女百花,我是那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星,在天庭相恋,因天庭禁止婚配,才在老君安排和帮助下有这一段姻缘。” 百花公主静静地听那奎木狼说此一番来历,心中很是惊奇,并且她虽然看到那妖魔生得是蓝脸獠牙,青发金眼,但自己却并不觉得丑恶,反倒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便是半信半疑。 奎木狼知道百花刚刚来到此地,也不逼迫她,任由她自行安排,只是告诫,那洞外山中鬼怪野兽众多,不可离开此洞。 公主弱小,自然不敢离开,见那妖魔并无任何逼迫,只是在洞中居住了不太习惯。 过了些时日,公主渐渐心绪平复,那奎木狼便向百花公主提亲,开始公主难以接受,但心中却有一种难以拒绝的感受,自己也是惊奇,在这种心情驱使下,再加上那奎木狼百般柔情,二人终成眷属。 这白虎岭乃是一深山老林,是距万寿山以西最近最大的山岭,奎木狼原本出身于丛林野地,此番安置倒如同回归老家一般,在那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白虎岭原有一妖,为一千年白骨所变,因为死得悲苦,前世被逼与自己十分不喜欢的人婚配,于新婚之夜逃至此山,跳崖自尽。 从此魂魄聚一口怨气,不去地府,就在此山中徘徊,长期修炼,成了人型,是个妖娆多姿的迷人模样,人称白骨夫人。 平日那白骨精在此吃人为生,手下也聚集了几个随从,是山中豺狼虎豹之流。 奎木狼的到来自然引起那白骨夫人的注意,既在一处,二人都是修行之士,难免有些来往,也就认识了。 那白骨夫人见奎木狼仪表不凡仙风道骨,十分喜欢,意欲结为夫妇。 这一日,白骨夫人特意来到奎木狼的洞府,要说明心意。 那百花恰巧不在洞中,奎木狼见是白骨,便迎进洞中,二人一同坐下,那白骨夫人先是一番客套,随后便直接问奎木狼道:“不知兄是否成家?” 奎木狼见其问此事,便答道:“我已成家,不知道友问这个做什么?” 白骨夫人一听,心中不免失落,但仍就继续说道:“不知哪家儿女有如此福气,能和道兄成婚配,她和我比又是如何?” 奎木狼见白骨这样问,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但其对百花之情意未曾动摇,便答道:“此人乃是与我前世有约,商定今生相聚。你与她各有千秋,不好加以比较。” 白骨觉得还有机会,便继续说道:“”前世约定,哪里比得上今生缘分,我敬佩道兄英武之气,你我这今世是有缘,何不共修仙体。” 奎木狼见其表明了意图,但依旧不为所动,回答道:“既然是前世约定,我就要守约,无论前世今生,请恕在下不能再与他人再谈婚事。” 白骨一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追问,起身告辞,奎木狼将她送出洞门外。 真个是世间男女的烦恼大多因此而起,一个是深情厚意,一个是心有所许,一个是真心专意,一个是独自相思。 怎奈那白骨有意,奎星无情,一心只爱那百花玉女,虽白骨夫人又多次前来表意,也未同意此事,年月经久,白骨见其心难撼动,由爱生恨。 奎木狼怕那白骨精会伤及百花,便带百花离开了白虎岭躲避。 这白骨夫人见那奎木狼远远躲避她而去,从此精神苦闷,性情逐渐孤僻,渐渐断了对此等事的念想,心中再无情意所托,愈发愤恨,食人更甚。 奎木狼身负使命,和百花没有远去,在附近的碗子山波月洞落脚,离那宝象国却更近些。 三清本是一体,便分头安排行动。而元始是世间本尊,万事不动声色。 老君这厢安排人手暗中截取取经之人,那边灵宝天尊便着手从自己的徒众中寻找人选,准备派往西牛贺洲灵山至南瞻部洲的路上布道扬法,一是为谋取供奉,二是在传经的路上加强道门之势。取经,截经,碌碌忙忙,到底皆是为了此事。 那灵宝天尊,原本手下教众来路多广,不分人兽,只要来投,皆可加入,因此找几个来不算是难事,灵宝从中选了几个得力的来。 这找来的到底是谁,原来是虎、鹿、羊三只皆已修成人形之兽,最近刚投奔灵宝天尊门下,三清本是一家,也算是入了三清之门。 这三只灵兽刚刚修成人形,法力资历不甚广大,正立功心切,被灵宝选中,准备派往地界安置,为三清得些供养,也建立些功德,以便日后任用。 三人受命是一同前往下界,前往车迟国。这车迟国位于西牛贺洲腹地,地域广大,富足繁华。即敬佛也敬道,国王刚刚即位,尚且不能明辨是非,易于左右。 太上老君当年在地界巡视时,发现此处佛道并生,势均力敌,而且地处要塞,是个道门扩张必争之地,便回去与那二清说过此车迟国一事。 今此次灵宝安排三人,正为老君所说的要地而去。临行前,灵宝将三人叫至面前,对三人说到:“今派你三人前往那车迟国为那国王和国人做些好事,令其多做敬道之事,你三人可建功立业,日后也可谋得正职。” 三人连忙感谢灵宝天尊的提拔信任。 灵宝天尊又道:“你三人平白无故,就此一去,那车迟国人和国王不知你等法力,却要苦等良机方能被那国王倚重,今我做一安排,你等一到那里便可即刻受到那国君的重用,以便施展。” 三人齐声道:“听从天尊安排。” “待我去与那老君商议,让玉帝先停了那车迟国的降雨,待大旱多日,你三人便一同前往那里降雨,必能成功。”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五十六章:《鱼儿,建佛》 三人一听,立刻领会,又再次感谢灵宝及三清教化提携,承诺若得那国王重用,一定倾其国力供奉三清。更新最快 灵宝见三人表态,点点头,甚是满意。又取出几个令旗,对三人道:“这几个令旗乃是太上老君令旗,可直接对那天庭众仙行使号令,你等行事,如欲天庭安排人员,可祭出此令旗,那天庭相关执事,自会相助,甚至不必找玉帝颁旨。” 三人忙收下令旗,口中连连称谢,遂各自安排去了。 虎鹿羊三仙前往车迟国住下,只等天降大旱,以谋动。 再说那灵宝天尊安排完了三人,便前往老君处,与老君说了此事,老君便前去通知了玉帝安排暂时停止予那车迟国降雨,他人若求雨则不应,只待灵宝天尊安排的三人手持他的令旗发出的求雨令。 玉帝见是老君亲自安排,见其干涉天庭原本秩序,心中本有不悦,但因是三清的共同安排,老君亲自出面,无奈之下并不违背,只得应允,通知了执掌风、云、雨、雷、电等值日诸仙照老君吩咐安排。 玉帝此令一下,负责给车迟国布雨的诸仙班均停了原本的安排,只等玉帝发号施令。 那已在车迟国等候的三仙一见,果然一连三月毫无点雨,地裂苗枯,知是天上已做安排,时机即将到来。 此时车迟国的百姓见连月干旱,家家焚香祭拜,人人磕头求雨,怎奈苦求不得。 这一日,国王见旱情持续,难以化解,便叫那一干僧众摆开大道场,自己也亲自在宫门外观看。 只见一群请来的和尚,盘坐念经,一连三日,却毫无功用,滴雨未下。 国王见这么多和尚也求不来雨,心下不禁烦躁,但又无计可施,正愁苦间,只见天上一道金光,三个神仙从天而降,来到国王面前。 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领受了三清使命的虎鹿羊三仙。 三人见时机已到,随即现身前来。 国王一见有仙人驾临,忙起身相迎。三人见过了国王,又介绍了自己的名姓,各自称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有呼风唤雨之能。 国王一听,心中大喜,忙请三大仙和那些和尚一起做法求雨。 三人即刻兴坛做法,开始求雨,祭起太上老君令旗,迅即上达天庭。 天庭执事见老君令旗,要求布雨,不敢耽搁,掌管风雨雷电之职者前往三人所在之地。 诸仙即刻前往那车迟国,兴云布雨。 霎时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倾刻给万民解了灾难。 国王一见三仙一到便解了举国大旱之灾,对三人敬谢有加,遂设摆筵席款待三个大仙。 席间三个大仙只管吹嘘自己的法力无碍。那车迟国王对三个大仙大加封赏,赞扬。 之后每日与那三个大仙一起上朝,三仙也曾在其师尊那里学了治国之术,谈起治国用人也头头是道,把个国外赚哄的五体投地,没多久又安排三人做了国师之职,从此灭僧敬道。 按三仙吩咐,把寺庙里供奉的神佛尽皆搬走,丢入荒地,换成三清神像,又把那车迟国的僧众只管差遣了去从事劳苦之事,并派道人严加看管,那僧众不堪其苦,死伤无数。 那国王又在全国境内张贴告示,捉拿逃跑的僧人,令那苦力众僧再不敢逃跑。 国王见其能及时兴云布雨,能保五谷皆丰,便任其而行,三人又哄那国王,称其能修炼长生丹药供那国王服用延寿,国王对此最是求之不得,更是对三人言听计从。 三仙在车迟国的所为早有值守报与玉帝得知,玉帝只做不见。 而一干僧众的苦怨也通达西天,佛祖如来也已知晓一切,对于此等明目扶道灭僧之事暗中做了安排,只待良机处置。 三清在西牛贺洲边界万寿山安置了镇元子,又有奎木狼、金银二童子、虎鹿羊三仙,在通往西天灵山路上步步为营,苦心安排,眼见其势力所及之处离西天渐行渐近,不能不引起西天的警觉。 尤其是那虎鹿羊三人到了车迟国灭佛敬道之事报与如来只后,如来见此情形,大为重视,认为当下便需出手,便请观音加以应对,以免事态发展至无可收拾。 观音领如来法旨,一路考虑如何安排人选处理此事,回到自己的住处。 观音因最近诸事繁多,又有新的旨意要办,也些许有些烦闷,便来到后花园散散心。 来到后花园,观音见到那竹林莲池,曲径幽幽,绿意盎然,清风许许,少许心神安定,至莲花池旁,观音坐下,眼望那平静的池水,回想这几日的事情,谋划将来安排。 观音落座不久,水中游来一只金鱼,将头露出水面。原来这金鱼正是当年观音在金池长老那里用金丹砂换来的金身鲤鱼,常年在莲池中将头露出水面,听菩萨讲经说法,竟也慢慢地有了灵性。 观音一见金鱼浮上,心里一时开朗,心想:“这应对之选便是有了。想到此处,观音念动咒语,将那原本有了灵性的金鱼点化成了人形,上到岸来。” 金鱼得了人形,急忙来到菩萨面前跪拜道:多谢菩萨点化。 观音让其起身说话,对金鱼道:“今点化你成人型,乃是欲安排你一项事去办理。” 金鱼连忙点头道:“菩萨只管吩咐,我定遵照行事。” 观音点头,对金鱼道:“我佛门广大,一向以慈悲为怀,但力有不逮。今那车迟国灭佛杨道,听信三个道人,诸多对我佛门不敬,对佛门信徒更是施以酷刑苦役。” “今不能任由其放纵行径,因此差你去往那车迟国交通要塞元会县通天河中驻扎,借那大河天险据守,莫让道门之徒再向西天扩张,同时保护当地众僧,凡是往来之人,需小心加以观察,尤其是注意那道家三人,莫要令其轻易通过,向西天灵山推进。如有要事,要来报与我知。” 金鱼领命,却不离去,观音见其似还有事,便问道:“你还有何事?此去如遇当地河神土地拦阻相问,只管提我的名号即可无阻。” 金鱼对观音道:“还有一事要求菩萨。” “只管讲来。” “我原本在菩萨后花园听得菩萨**,修行自悟,小有法术,今去到凡间,恐遇凶险,可有任何人相助与我。” “哦,这个你不必担心,你自顾一身前去,我会时刻关注你那里的情况,一旦有异常境况,我自会即刻前来。” 菩萨法力无边,金鱼一听欣喜,辞别了菩萨,径直奔车迟国通天河而去。 通天河两边连通车迟国和西梁国,有千里宽阔,十分难以逾越。 金鱼本是水族,行至通天河,一见那水,更是如同归家一般,一头扎入水中,又跃出水面,大肆翻腾兴了一阵风浪。 这里原本有一修行逾千年的老鼋,做了来往摆渡之事,长年累月,积累了许多善行,还在河中修造了府邸,又有诸多家眷。 突然今日被那翻滚的波涛惊扰,便浮上水面观瞧,一见,吓了一跳,只见一巨大金鱼在那里正兴风浪。 金鱼一到通天河,私下看处,寻个安身之地,只看中了这老鼋的府邸,便按照菩萨所授之法,念动法咒,拘来当地的河神土地,一起夺占了其巢穴,驱赶了老鼋及其眷属。 老鼋力敌不过,只得忍气吞声,在水中隐蔽角落,另行安顿。 那金鱼便在此地称王,又取观音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之“灵感“二字,又纠集了河中成精的鱼虾,在此做起灵感大王。 此地周围的妖精听那灵感二字,知道来头不小,有的来投靠,其余都不敢来犯。 那灵感大王不忘自己佛门使命,凡是前来捉僧赶僧的车迟国兵丁,一概拿了吃了,自此整个车迟国就此一县境内尚存有佛门僧人。 此事被那虎鹿羊三个大仙得知,那三个大仙在车迟国国君身边时刻不忘兴道抑佛,车迟国僧人四处被驱赶,但到了元会县,佛徒却可安生,原来那三个大仙闻听有以“灵感“名头称王精怪,知有来头,有所忌惮,一时间未有动手,先观察一二。 这河两岸有通商之利,自此尽皆与其领取。 那灵感大王却也给当地行云布雨,当地百姓也都来供奉,不敢懈怠,灵感也借机向来供奉的百姓中硬索了延寿之所需之物,一年一对金童玉女供奉祭祀,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儿女被选中送那灵感大王祭祀者。 佛门用度不断增加,菩萨上仙安排手下四处出手,多谋供养。 那边羡煞了一人,要说此人是谁,说起此人的主人,还不是个非凡简单人物,正是那弥勒佛祖,此人乃是其手下一徒儿,唤做黄眉。 弥勒佛祖身为如来的继任者未来佛,西天凡有事报,皆要原文抄送至弥勒佛祖之处,每每都是这黄眉徒儿先接报,简单看一遍再呈送佛祖审阅。 因此,这黄眉对西天乃至天上人间发生的大小诸事多有知晓。 诸如三仙占了车迟国,最近又有文殊的坐骑青狮跑到了乌鸡国取代了国王,连观音莲池中的金鱼也自封大王好不自在,等等一概皆知。 这黄眉近来看了天地诸仙四处寻福,十分艳羡。 心想:“我虽跟随了东天佛祖,修行不辍,也有甚高道行,但只是每日传递堪阅文书,不曾享有什么荣华富贵。” “佛祖虽贵为未来佛,但毕竟还未曾上位得职,也不能明着大肆张扬,我等只能甘愿受此贫苦,别无他法。比起那些被菩萨大仙派往下界直接享清福的来真是相差甚远。而那佛祖秉性自在,自知尊位必成,对此又不太上心,叫我等跟随他的人好生清苦。” 黄眉所思也是实情,那弥勒佛祖现已是佛门至尊继任者,位已近至尊,所求已非凡事凡物,也本豁达,乃是一尊福佛。而将来他主世的时期,世间已经历了诸多变化,与之现在有大不同,在未来之时: 山河峭壁,多已消失,四皆平原,土地肥沃,海水平静,均乃自然乐土。 四季风调雨顺,百花开放,物产丰收,果实硕美,任人自取,衣食无忧。 屋舍良足,任人自住,尽皆长寿,无疾无苦,无灾无难,无争无执,无烦无恼,心皆大善。 无贪嗔痴疑,更无杀盗淫妄。人人皆知修身行善,平等无有分别。 众生相见尽欢悦,良言互相勉励,善行相互扶持。 天空皆清净,地上无污物。各类宝物,随手拾玩,不知何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无有迷惘,也无需祭拜。 地藏、观音也至大极乐,成就无为功果。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五十七章:《假佛》 弥勒佛已知己命,因此已近无求,平日只露笑颜,向世间传递未来之大美好情境。更新最快 然而天地间能及其位者,能及其大远见眼光,大胸怀者却十分少,大都难以到达其境界。 当然这一切还是现世之士努力谋取的结果,亦是天地造化生成。 却说这黄眉,独自思量了一夜,觉得如果自己不提,恐怕永远没有享乐的日子,现在应该和佛祖说说了,第二天便借传送西天佛报的机会,前去见佛祖一叙。 黄眉来到弥勒佛祖议事的大厅之上,见那大肚佛祖像往常一样,斜卧在自己的佛床上,摇着蒲扇,正在安闲。 原来这东天佛祖与旁人不同,不摆座椅,而是放一长床,每日斜倚在床上看阅公文,床前有书案一方,也比通常的书案长些,遮住那床际。 弥勒佛祖见黄眉已将今日的文报取了带来,便叫他放在书案上,站立一旁听候。 黄眉呈上文报然后在一旁站立,只等那佛祖看完发话。 佛祖拿过呈阅的佛报,简单看了一眼,见上面有虎鹿羊三仙占了车迟国,还有文殊菩萨的青狮坐了乌鸡国国王的宝座等等诸事,然后笑笑,将那文书置于一旁,又斜靠在床上,继续摇蒲扇。 黄眉在旁见是时机了,便上前对佛祖道:“启禀佛祖。” 弥勒佛见黄眉有话,便问道:“你有何事啊。” “佛祖可曾看了今日西天呈上的文报。” 佛祖嗯了一声,问道:“你有何见解。” 然后继续摇自己的扇子。 “见解不敢,只是我见那三清,如来,还有观音等菩萨最近忙于安排手下扩张,多得供养,正逍遥快活的紧哩。” 佛祖笑道:“他们自去快活,又有何干?” 黄眉连忙道:“徒儿我跟随佛祖多年,紧尊戒律,如今这西天在划界、谋供上大开清规,徒儿我想,我们也可效仿。” 佛祖一套便知其心中所为何事,知道是自己一直让手下过得有些清贫了,如今见了同门他人的富贵有些按捺不住。 佛祖不但有大胸怀,也有大清明心,能体谅众生之愁苦。 佛祖未动声色,只是像往常一样呵呵笑道:“徒儿,我等不比那西天和上清,只此一隅,需耐得寂寞。” “您乃是佛祖正式的继任者,那西天如来也理应有个像样的安置,今其放任座下弟子谋得这许多供奉,皆独自吞了,也不给您表示一二,我这厢才看不过,多说了几句。” 佛祖摇了摇头道:“徒儿哪里知晓,若多谋扩张势,必将扰乱与民。及至未来世时,天下皆丰,无分你我,自得其乐,你所求的,自得圆满。” 弥勒佛说完,便不言语,只管自己扇扇。 黄眉听佛祖这么一说,也没完全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总之见佛祖无意现在而为之,于是便将自己昨夜想得法说了出来。 黄眉道:“徒儿想西天如来佛祖既然最近宽裕,给您建造一间像样的府邸于理也说的过去,不知我佛意下如何?” 弥勒佛现在说来还无有正式的府邸,办公也只是在自己的宅院里,好在他常喜四处云游,查众生疾苦,对此倒也从未介意,只是今天听徒儿这么一说,倒提起一桩心事。 弥勒佛祖这才起身坐起,见那黄眉徒儿正对书案站立。 佛祖理了理衣衫,用扇点指黄眉,道:“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黄眉见佛祖正坐而问,忙道:“启禀佛祖,我的意思是,佛师您不好开口向那如来索要,不如派徒儿我前往西天,以您的未来佛身份之名,要求先建一座佛寺,小徒我愿全程督办。” 弥勒佛笑道:“也好,也好,此事不可轻易开口,既然开口就得办成,你若已胸有成竹,不妨前往西天一试,别忘了先看看如来的态度如何,再灵活定夺。” 黄眉一听大喜,忙道:“我佛大智,徒儿自当全力办成此事。” 弥勒佛又略作交代,黄眉收拾了一下,便朝西天出发。 黄眉跟随东天佛祖修行多时,也是得道非浅,念动法力,不多久便到得西天灵山雷音寺前。守寺门的金刚见是弥勒佛祖手下前来求见如来,立刻前去禀报,很快将黄眉迎进寺内。 如来正在大殿上与众菩萨议事,见弥勒佛的徒弟黄眉前来,便停下手中的事务,先受了黄眉的跪拜。 拜完如来,黄眉起身,如来佛问道:“你家佛师近来可好,我近来多有些公文送往你处,可有批示呈我?” 黄眉见如来相问,便答道:“我佛师每日查看所送公文,大大辛苦,佛师让我回告上师,公文皆仔细阅过,并称赞我佛治理有方,他人无可增减。” 如来听了,笑了笑,说道:“你佛师这是自谦了,他乃大智大慧至极的典范,是我等此间俗事,并不能触动与他。” 黄眉并没有将修建佛寺之事直接提出,而是对如来道:“只是有一件事要禀报如来上师。” “你且讲来。” “我东来佛祖上师,每日看阅公文,看必将那公文堆放在旁,以便查阅,天长日久,这小小的厅堂已经堆满公文,盛放不下了。” 如来清楚弥勒佛的情况,知道黄眉所说基本属实,且要听听他的想法。 如来对黄眉道:“你家佛师厅堂窄小,今又多有公文摆放,也确是有些拥挤了。” 黄眉见如来认可,便回应道:“还请如来佛祖赐建我家佛师一间宅寺,以供奉东天佛师。” 如来最近多得了些金银供养,建造宅寺完全拿得出手,既然这黄眉提出,必定也是其师傅弥勒佛的想法。 弥勒佛身为来世佛,没有个像样的地方安身却也说不过去,自己之前倒也疏忽了,既然今天他徒儿提起,便是应该应承。 于是如来道:“你家佛师一向勤俭,普渡众生,安定善信。只是这宅院确也是小了些,以至于公事不便,这样吧,你去找阿傩、迦叶商议办理建造宅寺事宜。” 黄眉见此事如来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中欣喜,忙代弥勒佛祖谢过如来,到藏经阁去找阿傩、迦叶二位尊者。 见了这二人,把来意一说,二人见是如来亲自安排给未来之主建造宅院,自是积极,马上安排资银。 这监督建造一事叫那黄眉自行安排,这正和黄眉心意。 西天之事安排妥当,即回东天禀告弥勒佛去了。 见了弥勒佛祖,黄眉把在西天的事情一一述说,弥勒佛满意,就遣黄眉督办此事,又取了自己一对金铙钹交与黄眉,作为信证,以便督促行事。 黄眉装入弥勒佛给的袋中收下,歇息少许,便前往如来给选定的地址去建佛寺去了。 因名义上乃是公干佛寺,因此如来把地址选定在距离西天不远处的一处所在,并亲赐其名:“小雷音寺”,以示与当前所在雷音寺的关系和区别,旁人一见,便自分明。 除此之外,其他皆可按东天佛祖的意思自行安排。 黄眉马上招了人来,用西天给的金银,大兴土木,不久宝寺建成,阿傩、迦叶那里自然也出力不少,获得良多。 除了一些既有的固定样式外均按照黄眉喜好建造,见那寺庙已经建好,黄眉自是欢喜。 但他还不急于向佛祖禀报,因见那三个犀牛怪假扮佛祖未受干涉,便自己也想尝尝为佛独尊的滋味。 于是去掬了些附近山林的鬼怪,自己化作个佛祖的穿着模样,叫那些鬼怪也变化成类似佛祖身边人的样子,自己坐在殿上先品品当佛祖的滋味。 那些鬼怪起初也是不敢冒充菩萨罗汉,但见那黄眉法力颇高,也就顺从应了。 当地周遭的人见立有一寺,壮观雄伟,寺内有佛,不敢怠慢,皆来供拜,那黄眉自是好一番消受,但毕竟不敢久留,不日回禀米勒佛祖,诉说工程建造完毕。 东来佛祖却是个真心节俭之佛,虽那宝阁造好,但依旧还在原处居住,且弥勒佛常四处游走,普渡众生,也不常呆在自己的住处,于是那黄眉童子便时时趁东来佛祖不在之机,溜出去,到那小雷音继续装扮佛祖享乐。 佛门此次大兴土木,用度大增,渐感压力,如来加快筹划取经一事。 黄眉跟随东天佛祖修行多时,也是得道非浅,念动法力,不多久便到得西天灵山雷音寺前。 守寺门的金刚见是弥勒佛祖手下前尽心修行,都得了道,成了精,偶尔也偷着出来捉几个行人,因谨慎,也一直未被发现。 只是这偷摸行径不得张扬,过得颇有些紧张。 话说三怪一日聚在一起聊些闲事,老三说:“二位哥哥,我等在此偷摸处世,饱一顿,饥一顿,何其苦恼,何不充作神佛,这样人们自然会供奉我们,不比那偷偷摸摸吃人强之许多。” 其他二妖精听了,都觉得是个好主意,但这老大是个谨慎考虑周到的,听老三这么一说,开口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金平府距那灵山不远,虽无佛家势力及此,但时常有神佛路过,此外还有巡查的金刚罗汉,若是得知了你我冒充神佛,岂不是有大麻烦。” 老大此番话警醒了其他二人,也知道那佛门有**力之护法神灵,把刚才的些许兴奋压了下去。 这老二是个主意多的,想了想,说道:“大哥,三弟,这金平府近在灵山以东不远,有一弊也有一利。” 其他两个妖精问道:“不知有何利弊?”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五十八章:《三妖效仿弄假佛》 老二说道:“离灵山近是不假,但离灵山近的好处是,此地人皆信佛,我等若是以佛祖模样出现,那百姓必不知我等是冒充,因而必得那百姓膜拜,此时,若是让那百姓纳供,便是简单。更新最快” 老三连忙点说道:“二哥你说得是,可是若如大哥所言,这好处也不得施展,如若没有。” 老二摆摆手道:“三弟莫急,既然有利有弊,你我就要趋利避害,方可达成目的。” 老大听了也问道:“不知如何趋利避害,二弟你且讲来。” 老三也急问:“二哥快讲,莫让我心急。” “你们可知这金平府有一样特产?” 老三点头道:“知道啊,乃是那酥合香油,这香油四处皆有,唯此地产的香油异香扑鼻,乃是属于最上等的货色。” 老二继续说道:“三弟说的对,正是那酥合香油,但你可知这香油乃是佛家必需之物,吃喝烹炸,点灯做烛都大有用度。如果我们将这上等的香油供奉与佛家,尤其是那有些地位的,那佛家则有可能与你我便利行事。” 老大想了想,道:“二弟说的是个好主意。但若那百姓只因我等做个神佛模样,只供个三两五两,又怎能有富裕的去结交那西天管事的,还不够自己吃用。” 老二道:“这也不难,我们可学那天庭,西天,给那金平府百姓,兴云布雨,驱寒避暑,那百姓自不管来路缘由,只要见了神佛降恩,必将纳拜,这样我们便可叫他们按照我们的要求多给供奉,别说是香油,平日也会烧香祭拜,不是甚妙?” 老大听了,摇摇头说道:“二弟你说笑了,此地兴云布雨乃是天庭玉帝派那西海龙王掌管,你我虽会些刮风的法术,但哪里能行得**?如被龙王发现,上告玉帝,你我要生灾祸了!” 老二想道:“这也得要那龙王相助,方能达成。” 老三道:“这可不易,那西海龙王虽认得你我,我们也曾经拜见过他,但无甚太深的交情。要那龙王为我们降雨似无可能。” 老二点头道:“老三说的是,西海龙王听命天庭玉帝,自然不会听你我的,但是我们可从龙王那里打听到其降雨的日期,然后善加利用。” 老大道:“如何利用法?” 老二道:“如果我们答应从那百姓的纳供中分一块给那龙王,只要他把那刮风降雨的日子提前告诉你我便可。” 老三道:“二哥,我还是不甚明白,你且说明清楚些。” 老二道:“其实也简单,若是酷暑,待龙王刮风前,我等便做个神佛模样现身告知那百姓将欲行风去暑;如有连日无雨干旱,待龙王布雨前,便现身说我们要给他们布雨;若是连日皆雨,待雨停前,你我也先现身,告诉他们雨停,这样百姓自然以为是你我神力想助,必将感恩不尽,你我的目的也就可达成。” 老大,老三听了老二这一番解说,都连声说好,夸赞那老二谋略过人,连这等高深的法子也想得出。 只不过有一样,还是老大先提出:“二弟,你口舌伶俐,这前去与那灵山诸神和西海龙王交涉之事,还需你去走一趟,如果得成,我与三弟当尽力配合,以共成大事。” 老二当下应承,叫其他二人帮忙搜集了些山中的宝物,第二天即动身前往西海龙宫。 那犀牛精随身有样宝物可以避水,就是那鼻上的牛角,因此下海入水十分便利。 到了西海,这犀牛精径自直奔海底龙宫,到了龙宫门前,见有那虾兵把门,便先使了些财物请虾兵通秉龙王。 未多久,虾兵从里面出来,告诉老二犀牛精,龙王有请。 进到里面,见了西海龙王正独自在书房看书,老二上前先将宝物奉上。 西海龙王见是犀牛精,很久以前也曾见过,只不知此次突然前来,有何事要讲,便听那犀牛说来。 那老二与龙王稍许叙旧之后便转入正题,对龙王道:“我所在那金平府得龙王及时行云布雨,年年风调雨顺,当地人也富足安康,只不知是否感恩龙王,奉行祭拜?” 龙王道:“与那金平府百姓布雨乃是玉帝差遣,本是我分内之事,不求得取祭拜。” 犀牛老二道:“龙王大度得体,尽职尽责,乃是仙界楷模。只是那金平府百姓尽享了龙王的好处,却丝毫不加供奉,哪怕连龙王您一桩庙宇也不曾修建,岂不是对龙王该有亏欠?” 龙王摇头道:“这也是天地造化,也无可强求。” “我此次前来便想帮龙王您从那获益的金平百姓处求得些应有供奉,以为您换回个公正。” “哦,你还有如此打算,真是难为你一片苦心,不知如何得法?” 老二见龙王对此事也有兴致,便将心里想好的方法说了与龙王听。 “方法也简单,只要您将每次行云布雨的时间提前告知与我便可,其余我会和我的兄弟自行安排,届时您应有的供奉自会滚滚而来。” 龙王知道里面有玄机,欲问明白,但转念一想:“我将布雨的时间告知与他,对我来说倒是庄简单的事情,量他也不能如何,若如此便得供奉,倒是一桩美事。” 想到这里,龙王道:“哦,这倒也简单,只是有一样,你可要注意。” 老二一听,此事有戏,便道:“但听龙王指教。” “你得了布雨的时间,要善加行事,若一旦走漏或者有人追究万万不可说是我相告,也不要说认得与我。” 老二见龙王此言算是答应了,忙道:“这个自是,一切皆由我等三兄弟安排担当,龙王只管放心。” 老龙这才与犀牛精说了详细事宜,犀牛精记下,不便久坐,就此告别西海龙王回玄英洞去了。 到了洞府,其他两个兄弟忙问此去境况如何。老二便将与西海龙王的事一说,两个妖精大喜,连声夸赞老二办事有方。 老大连忙问:“二弟,接下来,你准备做如何安排?” 老二回道:“自是去那灵山找相关的人把剩下的事安排妥当。” 老大老三也都不停歇,又帮老二准备了宝物连同一些挑选的上好酥合香油一并叫老二带去灵山行事。 老二歇息一日,将准备的这些东西随身带好,马不停蹄直奔灵山。 来到灵山,先问清了那掌管整个灵山香油供应的长老的住处,连夜前往拜见。 这管香油的长老比较容易见到,门前也无人值守看管,犀牛老二敲开门,便请看们童子前去禀告了长老,很快长老将其请进里面说话。 老二见了那长老,先把宝物奉上,那张老也不避讳,径直收了。 接着老二又取出随身带来的上等酥合香油给那长老看。 那长老平日里只在灵山附近收些信徒供奉来的普通香油,今个一见这金平府上等的酥合香油,用鼻一闻,真个未曾想居然还有此等异香扑鼻的香油,很是惊异,便问其出处。 老二便把金平府出产上好香油之事与那长老说了。 长老一听,道:“这也是了,难怪我不知有如此上等的好香油,那金平府虽离灵山不远,百姓也敬佛,只是离得太近,佛祖只顾边远之事,尚且无暇顾及此地,也没有安排在此地受纳供奉,我等自是不知晓了。只可惜了这上好的香油,若是供奉给佛祖和菩萨圣僧,当是大善事。” 老二一听这长老话中暗示,心中欣喜,说道:“长老且放心,我三兄弟可帮你解忧,不但能让长老你为佛祖献上上等的香油,还可令长老你独自多得。” 长老一听问道:“怎的个解忧之法?” “既然灵山原本无有此等好香油,也未知有金平府之地出产此种香油,我三兄弟正好又在那金平府旁居住,每年可帮长老您从那金平百姓处收取香油,供长老您和灵山众佛享用。” 那长老道:“此是甚好,若需要我出力相帮,尽管说来,凡是我能办到的,尽量安排。” 老二大喜,连忙说道:“确有一事要求长老相助。长老对西天灵山甚为熟知,我等兄弟在金平府为佛祖收油,希望不要有巡查的金刚力士打搅,方可太平,若有动静,还请长老提前告知。” 长老心里疑惑,也不知这犀牛精老二卖得什么药,心中三分明白,倒有七分困惑,但转念一想:“其实因金平府距离灵山颇近,佛祖认为无人敢在这近处作乱,也没在那里弘扬佛法,西天本非为民众而生,或说无暇顾及也好,根本没有派遣人员巡查,因此这要求倒也简单。便一口应承,不去多问。” 老二见那长老答应,心里更是欣喜,也未久坐,少叙一番,就此告别,长老也未多作挽留。 离开灵山,老二径直速回玄英洞去与那两个兄弟道喜,此事基本就算大功告成。 且说那犀牛精老二办完事,从灵山回到玄英洞中,三兄弟重又相见。 那老大老三早已在洞中焦急等候,听了老二的讲述,知道大功已近告成,皆高兴非凡,对老二是齐声夸赞,三人遂摆酒吃肉庆祝了一番。 席间犀牛精老三问起老二:“二哥,这灵山和西海都已通气,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老三摇头,笑着说:“不急,需等待时机。” 老大问:“什么时机?” “二位兄弟只管听我这般安排,自能成功。然后便讲了自己的详细布置。” 其他二人听完老二的讲述,十分高兴,举杯饮酒,只等安排好事。 此一年正值天庭安排行雨的间隔长了些,已经数月未曾降雨,天干地旱。老二见机会已到,遂向那龙王问了下次布雨的时间安排,只等布雨的前一天到来。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知肚明》 到了算好的日子,三怪使动变化,老大做个如来模样,老二做个文殊,老三做个普贤,多年修行变化,倒有几分相像。x23us.更新最快 三怪变化好,驾云头来到金平府上空,只见那金平府因多日无雨,头领正带一帮百姓祭坛求雨。 忽然间一阵狂风大作,众人大惊,向上望去,只见半空中隐约出现三个好似神佛菩萨的身形。 原来,那老大化作如来在云中不动,老三依照老二的安排,在空中正向那正祭拜的百姓喊话:“金平府百姓听了,我等是灵山神圣,今见你等祭拜,听得诚心祷告,特意前来与你等相见。” 那下面的百姓早已看见,只见半空中金光闪现,白云飘邈,隐隐约约有三个神佛菩萨模样的人在空中停定。 百姓一见是神佛菩萨显灵,均以为祭拜感化,哪管许多分辨,急忙连片跪倒叩拜。 老三喊道:“下面的百姓听了,我等乃是西天佛祖和驾下菩萨,今见你们求雨祭拜心诚,特地于明日安排降雨以解干旱,只要你们今后好生供奉祭拜,即可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百姓见这情形,高兴激动自不必提,以前从未见那菩萨显过灵,今日一经祈祷,菩萨便得前来,又开口答应布雨,解救干旱之苦,当是能满足尽量满足。 三怪说罢,未做太久停留,随即驾云返回洞中。众百姓见了又叩拜相送,口称佛号。 三个妖精的初步的计划便已完成。 次日,果不其然,天降大雨,干旱全解,百姓一见菩萨不失言,欢天喜地,都说是真菩萨显灵,祭拜果然见了成效。 此番变化动作,看来也很顺利,于是又等雨多和酷暑之际,依旧照此法行事。 老二提前从龙王处问了风雨日期,然后三人一同变化了神佛菩萨,又事先前往告诉那府百姓,数次一来,那百姓把个菩萨感激涕零,纷纷纳上祭拜,只怕菩萨要的少了。又修建了庙宇,送上供奉祭祀。 三怪见百姓感激涕零,祭拜诚意已足,知道时机成熟,是要香油的时候了,便趁这一年正月十五元宵灯会,百姓都齐聚庙会观灯之际,来到金平府尚上空。 百姓正热热闹闹观灯之际,忽见天空上方金光闪耀,一见又是菩萨显灵,毫不迟疑,纷纷下拜。 只见那三怪中的老大道:“下面众人听着,我等保佑金平府风调雨顺,家家户户安定,此需你府众人敬献诚意。” 下面有那胆大的便问:“不知佛爷菩萨要我们如何敬献诚意?” 老大继续道:“若要保长久平安,金平府百姓需设立金灯,并且每年足额供献千斤上等酥合香油方显诚意。” 百姓只管跪拜应允,那来得及顾得上分辨真伪。 说罢三怪又卷一阵云,隐遁而去,百姓忙拜。 金平百姓和头领听佛爷开口了,都莫敢不从,对于三怪提出的数量一分不少,每年分摊供给,那上等灯油本来产量便少,每年凑得千斤也非易事。 三怪得了香油和祭拜的供品自是不忘去灵山和西海打点一番,从此享得富足,只苦了那奉献香油的百姓,依旧蒙在鼓里。 三怪又改了名姓,依据各自做法的模样叫属下分别称其为:“避寒、避暑、避尘大王,自得其乐。” 犀牛精自以为安排的周全,却未曾想,没有不透风的墙,未多久,此事便传到文殊、普贤二位菩萨的耳朵里。 听说有妖怪似在冒充他们和佛祖模样在附近的金平府受百姓纳供,二位菩萨很是奇怪,怎么有人如此大胆,竟然在灵山如此近处冒充佛祖和自己,难道这巡查的金刚没有发现不成? 二人心中奇怪,只是未将此事和最近供奉他们的灯油突然变成之前从未见过的上乘佳品一事联系起来,只道是那管灯油的长老最近用心了,未曾多想。 于是文殊和普贤二位菩萨到如来处请教此事,看佛祖是否得知其详。 如来见二位菩萨一齐来见,便知二人为何事而来。 文殊道:“启禀佛祖,近来金平府有妖邪冒充你我,受那百姓供奉,不知佛祖可曾知晓?” 如来听后,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晓,想必是那巡查的金刚力士懈怠了。” 普贤问道:“不知是何方胆大妖怪,敢在灵山脚下冒充佛祖,真是太过妄为,我等即刻派人前往察看捉拿。” 如来摇头道:“你且慢来,欲捉那妖怪并非难事,但你等可知那处的百姓对此作何感想?” 二位菩萨都摇摇头,看着如来,等如来继续说个明白。 如来继续道:“那金平府地原本非我佛地,佛门也忙于远近诸事,而从未曾遣人前往那府做法安民。今那三个妖怪不做他法,偏偏冒充我佛门之圣,百姓皆以为是佛门的恩德,因此他们感念的乃是我佛门,而并非是那三个妖怪。” 文殊普贤一听皆高诵佛号,赞佛祖大智通明。 普贤问道:“难道就任由其继续冒充下去,让那百姓不明真相年年供与那妖精?” “嗯,我知你心中欲除此三怪,但你可知除此三怪乃是如同灭除百姓心中的佛念一般无二。” 普贤笑道:“我佛高见,弟子未曾考虑如此之深。” 如来点点头,说道:“好了,此三怪之事,我自有安排,待取经之人路过,自得其解,你们且下去吧。” 文殊和普贤二位菩萨拜别了佛祖,出得门来,普贤问文殊:“你说佛祖今到底是何意,既然已经知道那三个妖怪冒充佛祖和你我,却又不叫你我前去铲除,尤其是佛祖最后那句,说是待取经人路过,甚是奇怪。” 文殊人称妙吉智慧,当年还曾点化过普贤,普贤一直当文殊亦师亦友,有不明之事常向其请教。 文殊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普贤:“你可记得佛祖兰盆会上对取经之事的安排?” 普贤有些不解,问道:“知道,现三界之内,无不知晓,佛祖要传经取经,可是与此事又有何干呢?” 文殊问道:“那前来取经之人又是谁?” “听说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蝉长老转世。” 文殊点头道:“这就是了,那金蝉一路取经至西天,定要大建功果,待其取经路过,一切皆可化解。” 普贤似有领悟,微微点头,未继续追问,二人各自去了。 且不说灵山内部如何安排,那三个犀牛精自打一开始冒充神佛收那百姓供奉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此事败露,但行的时间久了,也并未见有人来管,便一发大胆起来,于是年年受那上等香油供奉不辍,十分富足。 而佛门因有了这采买上等香油的需要,用度增加了不少。 取经途中纳了卷帘,劝了天蓬,收了白龙,菩萨又来到五行山下,正是那羁押齐天大圣的地方。 见那如来的法帖依旧在山上放着金光,那山神土地和监押大圣的天神见是观音菩萨前来都来拜见菩萨,并将菩萨引到大圣的所在。 当初如来佛给了她三个金圈圈,叫她拿去套在取经人的三个徒弟头上,好让那些徒弟老老实实地保护取经人安全到达西天。 这三个金箍,咒语各不相同,功用也不一样。 其中有一个,如来明白指示了观音,叫她一定要用在一个指定的妖魔身上,这个妖魔就是孙悟空。 也正是因为孙悟空是悟字辈份,所以观音给取经人找的徒弟,也要以悟字排行。 孙悟空是如来佛祖兴佛大业的一着大棋,五百多年前他把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时,特意从灵山调了人来,去做五行山的土地和山神。 又叫五方揭谛来值守,时时对孙悟空晓以佛法佛理,一步步引他皈依。 不过,如来也知道孙悟空是无父无母的人,石头里迸出来的,少了教养,性子太野,所以炼出了金箍这样厉害的宝贝来约束孙悟空。 另外两个金箍,如来让观音在路上物色本领高强的妖魔,也把金箍套上去,约束他们给取经人做徒弟。 这三个金箍宝贝如此神妙,观音很是爱惜。 所以一路上见到的妖怪,因为都是凶残又不服管束的,不用金箍套住,断然不可收伏,因此观音都没有出面。 只有沙悟净和猪悟能不一样,他们都曾经是天庭里的神仙,而且官居高位。 这样的神仙见识过了天庭的不凡,也享受过得到正统道果后,堂堂正正位居仙班的风光,获罪被贬之后,心里对于正果还是很向往的。 不管是道家的果位,还是佛家的果位,都是玉帝认可的,所以要是给他们重新得到正果的机会,他们自然雀跃欢喜。 这样的妖怪,根本用不着使用金箍来套住他们,这样的妖怪才是观音想要找的妖怪,也终于是让观音找着了! 观音带着惠岸来到山,四大部洲四大海洋,所有微尘和沙子,我都能一颗一粒的数清数量,但是念一遍六字大明咒所得到的功德,我不能数清其数量。 所以用这六字大明咒压在五行山上,以五百年的时间来感化孙悟空,消除他心中的业火魔障,引他入佛,当真是再好再合适不过了。 当年如来哄着孙悟空翻跟斗,把孙悟空压在了五行山下,孙悟空在山下挣扎着要逃出来,都已经爬出一个头,伸出了两手来了,如来让阿傩拿着这六字大明咒来压在话,说起孙悟空当年的事迹来。 孙悟空在山脚的石缝中听到山上有人言语,说的还是他的往事,他知道不是常人,运起法力大声叫道:“山上的是谁?” 观音走下山来,山脚的石缝里伸出着一个毛蓬蓬的头,头上脸上满是草叶尘土,尖嘴凹鼻,一双黄眼,看着颇为凄凉,正是孙悟空。 此时的孙悟空丝毫也没有了五百年前的神气模样。 观音开口说道:“孙悟空,你认得我吗?”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六十章:《妖魔聚》 观音与惠岸过了福陵山,又半云半雾地继续东行。 一路上,观音心中思量:取经人的三个徒弟,沙悟净,猪悟能,加上前路上五行山中如来指定的孙悟空,算是齐全了,接下来,就是让取经人来西天的事情了。 正想着,忽然看见半空里有一座剐龙台,台上吊着一条白龙,在那里挣扎叫唤。 观音是慈悲心肠,见不得苦,走上前去问道:“你是哪里的龙?怎么吊在这里受罪?” 白龙看见观音的打扮,又手托玉净瓶,晓得是观音菩萨,连忙叫喊求救:“菩萨!救命!我是西海龙王敖闰的儿子,因为无意中失了火,烧毁了父王殿中的夜明珠。那夜明珠是玉帝所赐,我父王害怕天庭降罪,就把我告上了天庭,玉帝判了我个忤逆的罪状,把我吊在这里,打了三百鞭,警戒天下,马上就要被杀头了。请菩萨大发慈悲,救我性命!” 只为了一颗珠子,就把自己的儿子告上天庭去送死,真是令人感叹。 这白龙虽然被吊在半空,打了三百鞭子,判了死罪就要斩首了,神态却仍是矫健精神。 观音忽然想起一件事:取经人现在是个**凡胎,从东土到西天的路,有十万八千里,中间险山恶水无数,凭他两只脚,如何能够走得到西天?得给他找一副脚力才行。这白龙健壮神勇,若是变作白马给取经人骑着行走,岂不是好? 观音对白龙说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你性命!” “万望菩萨慈悲搭救!”白龙大喜。 “我奉了佛祖法旨,要去东土寻找取经人到西天去求取真经。你要是愿意给取经人作个白马,驮着他去西天取经,就是大功一件,不但可消了你的罪孽,到时佛祖更会赐你正果。你要是情愿,我就去奏请玉帝,请他赦了你的罪,如何?” 好死不如赖活!白龙想了想,下定了决心道:“我愿意去西天!求菩萨搭救!” 观音点了点头,带着惠岸飞上了南天门。增长天王不在门前,门口值守的是张道陵、邱弘济两位天师,看见观音二人过来了,迎上前来问道:“菩萨要去哪里?” “贫僧有事,求见玉帝。” “请稍等!” 张天师陪着观音二人,邱天师进去通明殿里禀报玉帝。 过了一会,邱天师回来了,道了一声“请”,接引观音二人去通明殿。 玉帝高坐宝座,正在与众天神议事。观音进了殿,向玉帝行了礼,说道:“陛下,小僧领如来法旨,去东土寻找取经人,路上遇到一条白龙,正吊空中待罪。小僧恳请陛下赦了白龙死罪,把他赐给小僧,小僧叫他变作白马,好载着取经人去西天取经,将功抵罪。” “准菩萨所奏!” 玉帝传下旨意,赦了白龙死罪,派天将去把白龙解了捆绑,交给观音带去戴罪立功。 观音谢了恩,和天将一起返回剐龙台,天将把白龙松了绑缚,交给观音。 白龙对着观音磕头,感谢了救命之恩。观音把他送到一条深涧里,叫他好好修身养性,等待取经人到来。 马的事情妥当了,观音二人再次东行。没多久,便到了五行山。 这山与沿途所见的山不同,这山的山顶上金光万道,瑞气喷薄。 观音带着惠岸来到山顶发光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大青石,青石上压着一张金帖,金光四射,熠熠夺目,帖上写着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 这六个字乃是六字大明咒,也叫做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咒,正是观音菩萨的修持咒语。这咒语蕴藏了观音菩萨的**力、大智慧、大慈悲。 这六个字,每一个字都代表无尽奥义,玄妙无穷,功德无量,法力无边,不可思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种子,只要身体接触到这个咒语,或者眼睛看到这个咒语,或者耳朵听到这个咒语,甚至是被这个咒语的气息感染,都能种下解脱成佛的种子。 唵字消除傲慢,嘛字消除嫉妒,呢字消除贪欲,叭字消除愚痴,咪字消除吝啬,吽字消除憎恨。 如来曾说,四大部洲四大海洋,所有微尘和沙子,我都能一颗一粒的数清数量,但是念一遍六字大明咒所得到的功德,我不能数清其数量。 所以用这六字大明咒压在五行山上,以五百年的时间来感化孙悟空,消除他心中的业火魔障,引他入佛,当真是再好再合适不过了。 当年如来哄着孙悟空翻跟斗,把孙悟空压在了五行山下,孙悟空在山下挣扎着要逃出来,都已经爬出一个头,伸出了两手来了,如来让阿傩拿着这六字大明咒来压在顶峰大青石上,孙悟空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观音菩萨站在青石边上,看着那六字金帖,感叹不已。 此时值守五行山的山神土地与揭谛都来与观音相见,众人在山顶上相谈说话,说起孙悟空当年的事迹来。 孙悟空在山脚的石缝中听到山上有人言语,说的还是他的往事,他知道不是常人,运起法力大声叫道:“山上的是谁?” 观音走下山来,山脚的石缝里伸出着一个毛蓬蓬的头,头上脸上满是草叶尘土,尖嘴凹鼻,一双黄眼,看着颇为凄凉,正是孙悟空。 此时的孙悟空丝毫也没有了五百年前的神气模样。 观音开口说道:“孙悟空,你认得我吗?” 孙悟空睁着一双黄眼,点头道:“南海观音菩萨,我怎么能不认得?我在这里度日如年,当年的相交故识,没有一个来看我一眼,多谢你来看我。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奉如来佛祖法旨,要去东土寻找一个取经人,到西天大雷音寺我佛如来那里求取三藏大乘真经,回去渡化南赡部洲众生,路过这里,特意来看看你。” “多谢你来看老孙!如来使花招骗了我,把我压在这里,五百年了,苦不堪言啊,请你行个方便,救我出去!” 观音等的就是这句话,嘴上却道:“你罪孽深重,凶顽不服教化,若是放你出去,恐怕你又要去祸害天下!” 孙悟空摇着头道:“我在这山下五百年了,天天听揭谛念经,时时看万物生灭,已经后悔了,菩萨你慈悲为怀,请指点一条明路,救我出山,老孙情愿入佛门修行。” 看来这五百年来,六字大明咒生了功德了。 观音点了点头道:“你能悔过,善莫大焉!所谓人生善念,天地立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脱离苦海就不会远了,到时候我让取经人来救你出去,你就拜他为师,皈依佛门,等取得了真经,我保你修成正果!你看如何?” “好!好!我愿意!我愿意!”孙悟空抓耳挠腮,喜不自禁。 “很好!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取经人到来,我先去了。” 观音与惠岸又往东而去。 路上该做的事已经做好了,脚步自然就快了,没多久,观音与惠岸就到了东土大唐国。 如来在观音临行之前曾有交代:大唐国现在是道家地界,就是市井之中也多有道教的奇人异士,吩咐观音不要随意抛头露面,以免道家警觉,一切必须悄然周全地进行。 于是观音二人变化了形貌,变作两个衣衫褴褛的光头和尚,眉毛脱落,赤着一双脏黑的脚,一身红斑,又长有疥疮,两个手在身上抓挠个不停,活脱脱就是身患麻风病的模样,加之衣脏身臭,人人见了她们,避之唯恐不及。 二人远远地看见了都城长安,那里房屋鳞次栉比,街上车水马龙,人潮如织,果然是繁华大国,远非西牛贺洲的城邦可比。 观音二人不急着进城,一路上慢慢行走,故意等到了天黑时节才进了长安城。 二人是从西方来的,所以是从西门进城。西门大街的集市边上,有一座土地庙,观音心中一喜,带着惠岸往土地庙门走了过去。 庙里土地神乃是阴神,虽然是出身于道家,原本是归于道家管辖的。但后来玉帝培植了一个佛教出来平衡道家的势力,把所有的阴间神灵都划出来给佛家管辖了,也就是说道家管天庭,佛家管地狱,而人间界则成了佛道两家都争夺的香火之地。所以土地的身份有些半道家半僧家,有些不尴不尬。 庙里的土地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过来,认出是观音菩萨,看见二人如此装扮,又在夜晚降临,吓得胆战心惊,慌忙带着庙里的鬼卒阴兵跪在地上迎接,语带惶恐地道:“不知菩萨降临,有失远迎,请菩萨罪责!” 观音道:“不怪!都起来!” 土地等人起了身,把观音二人请进庙里,又请二人上坐,奉上茶水糕点,准备去通知长安城里其他的城隍与土地们前来参见。 观音制止道:“慢着!我这次来长安城,是有要事要办,不要去惊动了他人。我借你的庙宇暂住几天,到时候还你,切记不要走漏了消息!” 土地唯唯答应,令人把庙里好好清洁了一番,又向观音请了安,告了罪,带了阴兵鬼卒去另外找地方居住了,把庙让给了观音。 观音与惠岸就在土地庙里住了下来,开始了精心谋划取经人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万妖大会》 还有一种乃是如同那五绝山的蟒蛇精,修炼未成,看不懂那文帖,因此不得前来。更新最快 另有许多想去,无奈没有请帖,离那大会地点也远的,便也没能得去。 遍发请帖完毕。 那大鹏自家城中连同周围有妖数万,手下也过千,于是一起紧锣密鼓忙将起来。 全城结彩装饰一新,精心收拾大殿,重新摆放桌椅,准备上好水酒,安排上等饭食,上上下下好不繁忙。 大鹏不放心,本来治理魔国就喜欢事必躬亲,不放心他人,此次大会更是亲自督导指挥,力争安排妥当。 主宴会址选在朝堂大殿,专门安置那名头大的,两旁桌椅一路排开,直排出殿外。 中间红毯铺地,延至宫廷门外。酒壶过千,盅碗上万,用来招待的瓜果堆积如山,只等万妖大会日子到来。 众妖接到邀请,也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生怕错过这平生难遇的热闹场面。 九月十二,也就是大鹏选定的大会吉日已至,秋风送爽,暖阳高照,碧空白云,一切似乎都特意为了此次盛会妥善安排,城中众妖早已提前来到,单是从城门外排开迎接众妖的小妖便有万余众之多,人人手持彩旗,迎风飞舞,气势非凡。赶来一齐庆贺的众妖魔也一应到齐,一大早齐聚王宫之前,浩浩荡荡,人头攒动,在主礼官安排下,依次入得宫门,前往大殿。 只见今日那大殿与往日大有不同,殿中红色盘龙柱上,金龙放光,殿头之上,匾额高挂,上书四个大字:“万妖大会“。 闪闪发着金光,颇为气派。四周悬灯结彩,锦旗飘扬,桌椅摆放停当,礼官排列整齐,大鹏锦衣金冠在大殿正中坐定,意气风发,等候大会正式开启。 未久,良辰已至,众妖在掌礼官的安排下开始逐个唱名,顺序沿红毯上殿。 最前面两个就是那青狮白象,二人皆一身君王打扮,王冠锦袍,内穿金甲,威武气派,大鹏见二人已到,忙从座上起身,亲自将二人迎至身边上座。 紧接着便是众上妖入席,先从红毯上殿的是众女妖。只见这些女妖,个个生得妩媚,人人打扮妖娆,有浓妆艳抹,又有华服翩翩,无不动人多姿。 此时听那唱礼官唱出第一个红毯嘉宾的名姓:“地涌夫人“到! 随即见从殿外红毯走来一窈窕纤纤女子,生得真个是:弯眉如月目如星,粉面桃花自含情,人道乃是观音至,却是半截观音形。 一袭白衣,飘飘欲仙,不是别个,正是那原在灵山得道的金鼻白毛老鼠精,接到大鹏的请帖,因离得近,第一个前来赴宴,一展风姿。 众妖平日里只与鬼怪血腥常打交道,没怎么见过这等迷人女妖精,一见顿时迷倒,齐声赞叹。 大鹏将其让至事先安排好的女妖前席入座。 又听唱礼官高声道:“白面玉狐到。' 众人见处,不禁吃惊,这玉狐与那刚才的地涌夫人长得一般类似,只是更为年轻些,二妖论长相,如同姐妹,也是生的个面白如玉,媚态百种,千般风情,纤腰玉臂,杏眼削腮,也隐约有观音之形,一笑便出个倾国倾城模样。 众妖齐声又叹。 紧接着又听:“玉兔仙子到!“ 众妖惊奇,齐道今日是天仙也来参会。 果不其然,玉兔本是天上来,生得天仙模样,美貌自不必言说。 今日来此盛会,更是打扮的异常秀丽,一身白衣,飘飘仙仙,柔软婀娜身姿,目光略微带些强硬之气,自觉来自上天与众妖不同,表情中更多些孤傲。 众妖看得眼也直了,皆目送其入座,若不是唱礼官高声又喊,眼睛不得离去。 “蜘蛛仙子与百眼魔君到“,众妖这才从玉兔身上抽出眼神随红毯望去,更为惊艳,一排七人,个个如同仙子一般,乃是七个蜘蛛精前来,全是是妖娆打扮,从头到脚,花枝招展,玉簪插髻,金钗两边,锦丝绸缎,衣裙皆短,金丝耀眼,若隐若现,七人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道人打扮,想必是那百眼魔君,面有煞气,八人一同落座,等待后面之人上前。 又闻:“玉面公主到“,众妖同扭身观看,不禁新奇赞叹,只因从未见过如此高贵打扮,只见这玉面公主白面如玉,美艳如霜,浑身上下批金戴银,头顶珠光宝翠,光彩照人,颈间宝石成串,闪亮耀眼,周身锦衣绣凤,世间少见,看来是个颇有钱的模样,却是个狐狸成精. 听说了此次大会,于是把那积攒的首饰,收罗的锦衣挑了满意的,准备到了那大会上光耀一番,玉面公主落落大方且妖媚迷人,在众妖的目光齐聚中与众妖挥手招呼,翩翩风姿,顾盼左右,走毕红毯依次落座。 接着听喊:“琵琶洞主到“,再一望去,见一面容娇秀,身姿丰韵,貌美如珠之女子走上红毯,走近前,见那女子虽生得美貌如仙,肤若凝脂,面容沉静如水,只是眼如毒蝎,令人不寒而栗,竟随身携带钢叉。 双叉无敌好武艺,烟雾毒针无人敌,当年离得灵山去,只为听经意兴起。 原来是一个琵琶大的蝎子成精,乃是从灵山而出,便是那毒刺佛祖躲藏于西凉国附近的蝎子精。 众人皆道今天是开的玉女宴了,听那唱礼官唱道:“白骨夫人到!“,这才望去,见一风姿绰约妇人模样走上红毯,头戴简约钗环,身穿如丝明缎,肤白似雪,如染冰霜,目不斜视,不苟言笑,与那前面的女子不同,倒像是个年岁稍大些的长相。 人不知是前世饱尝冷暖,今者形影孤单的一个白骨成精,受大鹏之邀也来参会,被礼官引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 坐上座的女妖入场完毕,众妖大饱眼福。 众妖还沉浸和回味在如此之多的美貌红颜之中时,听外面一阵乱哄哄吵闹,不知何许人? 只听礼官道:“圣婴大王到“。 众妖一听是个大王,以为是个高大人物来了,拢眼神高高望去,不见身形,大为惊奇,低眼一看,原来乃是一个穿肚兜总角的小儿,身后跟了一批随从。 那小儿见报其名号,让随从在殿下等候,自己独自由红毯上殿。 走近些见了清楚,见其生得齿白唇红,柔嫩肤细,机灵秀气,只是眼神凶狠,与其年龄不趁,不像孩童。 原来正是那铁扇公主之子红孩儿,修行数百年,被老君安排在了钻头号山,还叫六十个山神土地做随从左右,在当地好不威风,闻听大鹏举办万妖大会,邀请其前来,高兴万分,有此玩乐机会,欢跳不已,今日带了不少跟班前来,因此在大殿外一阵哄闹。 圣婴大王落座,众人惊奇未收,又听:“避寒,避暑,避尘三大王到“,听名字便是惊奇,都想这大鹏果真威武,请得这许多大王前来,且看看是哪方神圣。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三个牛首人身,身披铠甲,魁梧模样的走上红毯,乃是三个犀牛精,接到大鹏的邀请,因是家资阔绰,还特意带上许多礼物前来送与大鹏,也是前来的众妖精中唯一献上礼数的,落座上位。 接着又听:“南山大王到“,众人一听又是大王,正思量此一位又如何。 只见一身穿金叶铠甲的走上前来,豹头环眼,乃是隐雾山折岳连环洞的一个花皮豹子精,也自称了大王。 接连三拨五个大王,看来还是自占山头得好,不论高下,能自在称王。 接下来还是大王的名号:“金角大王,银角大王,携干娘九尾圣狐,娘舅狐阿七大王驾到“,还是大王,众妖之前见了这许多大王,对大王二字也无什么特别感受了。 但此时来的却是两个不同凡响的大王。 只见走在前面的这两位大王却真有大王模样,二人高大威武,身披金银亮光铠甲,昂首挺胸,趾高气扬,正是真有大王的气概。身后跟着一老妪和一玉面长髯的男子,想必分别是那九尾圣狐和狐阿七大王。 走过红毯,来到殿前,四人一同坐下,这也是带了一帮随从而来,安排在殿外。 紧接着是:‘孤直公、凌空子、拂云叟、劲节十八公、杏仙等一干树精,”倒是所有妖精中最显儒雅气度者,大鹏结交见识甚广,各种性情均能应对自如。 之后又有那灵山上下来的黄毛貂鼠,黑风山黑熊精的两个好友苍狼凌虚子和白衣秀士白花蛇,以及各路虎熊豺狼鹿,直坐至殿外,好一派热闹景象。 上妖安坐完毕,其余请来筵席的众妖各找座位自行落坐,众妖互相见过,有熟悉的得此机会一聚自是难免相互间问候一番,大殿之上,甚是喧嚣喜庆。 入座完毕,大鹏正欲叫人摆上酒摆宴,忽听殿门外从天而降,一人高声道:“哎呀,这么盛大的筵席,怎么也不请我坐个上座!厉声高亢,像是不是从一人口中发出,却又声调都相同,很是奇怪。” 大鹏一听,忙问身边礼官,“可曾有人遗漏?” 礼官拿出名册,见那名册上之妖皆已勾到,“不曾遗漏,不知是何人。' 大鹏和众妖正疑惑间,都寻声观看,不禁大为惊异,还以为撞妖。 只见一个生有九个凶恶鸟头模样的正欲进得大殿,殿门官见其没有请柬,空手而来,上前阻拦,大鹏摆手叫门官退下,示意让其上殿前来说话。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六十二章:《取经之路》 那九头怪鸟见大鹏让上前,便来到殿上,九头有眼,但也不瞅众妖,径直走到大鹏面前,见过大鹏。更新最快 大鹏见那九头鸟生得奇特模样,十分惊人,但大鹏毕竟见多识广,见那怪鸟走得近了看得清楚,反倒不再惊异,但觉刚才此妖开口高声,有些气概,便问道:“你是何人,从哪方而来,报上名姓,怎的要坐上座。” 那九头鸟见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不知,大王这是开的什么大会?” 青狮白象见他反问,如此不恭,正欲问罪,大鹏示意叫二人安坐,:“此乃万妖大会,乃天下有名姓的上妖聚会,不知是何方神圣前来?” 那九头鸟道:“我来自上天,却非神圣,今天打此路过,见有盛宴,不知可否讨杯酒喝?” 大鹏一听,原来如此,便道:“即是有缘来此,当然可以,来人,给他在殿外安排一个座位。” “慢来!我想问问,你这筵席比那王母的蟠桃宴又如何?” 大鹏见他如此一问,有些不耐烦,便说道:“怎么,难道你见过那蟠桃宴会?我这大会宴请之上妖比那蟠桃宴还多数倍,那蟠桃宴会算得什么盛会,怎和我今朝这空前万妖大会相比。” 众妖有不少随声附和道:“正是,正是,蟠桃宴会算什么,比那蟠桃宴更为盛大。” 那九头鸟听大鹏这么一说,仍未动声色,九头长眼各观一路,众妖虽自身为妖,看了不禁也胆寒。 那九头鸟却不惧众妖数量多,毫无胆怯,从容道:“人数是多,但东西却少一样。” 大鹏一听,问道:“是何物?” 九头鸟笑道:“就是那蟠桃。” 大鹏一听,笑了:“那蟠桃吃一个即可得道长生,但却不是想吃就吃得到的,想当年,我还为我两个兄弟未曾吃得那蟠桃一同闹了玉帝的天庭。” 两旁青狮白象一听也与大鹏相视而笑。 九头鸟却道:“没有蟠桃,怎么不找个好物什替代,也应了这大会的盛名。” 大鹏听那九头鸟话里有话,问道:“哦,不知高人可有好的物什,我等愿求见一眼。” 九头鸟道:“我倒没有什么好物。” 又站到殿中开口对殿上众人道:“大家都千年修行,吃人也无数,可曾吃过那能够长生之人肉?” 众妖一听,纷纷议论,有人道:“你是说笑,我们吃过无数人,不过填饱充饥,哪里有吃人肉可得长生?莫不是神仙肉?” “是啊,是啊“众妖也点头附和。 “我说的这个既是凡人,也是神仙。” 底下有妖笑道:“怎个既是凡人又是神仙。” 九头鸟继续说道:“说凡人,乃是现世凡胎;说神仙,乃是前世的上仙。此人之肉若能吃得一块即可长生不老。” 众妖一听,居然还有这等人,多为不信,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九头鸟,只等大鹏发话。 大鹏听这九头鸟与众妖对答,到此处,知是那九头鸟前来必有缘由,问道:“那你说的这既是凡人又是神仙,吃了可长生的,他现在何处啊?” 那九头鸟转过头来,对大鹏道:“此人现远在那南赡部洲,是一个和尚。” 大鹏和众妖一听,多有些怒了,那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听出些门道,只是未动声色,静观其变。 “你真是在说笑,原来是个和尚,还远在万里之遥,那南赡部洲之大,又不知其在何方,即便是真,说了何用!” 众妖也按捺不住了,有的纷纷起身向那九头鸟叫嚷。 大鹏叫众妖先都坐下,且听那九头鸟如何讲来。众妖是应大鹏前来,见大鹏示意叫大家坐下,也都安静下来。 九头鸟见众妖安定,继续道:此人虽离此遥远,但正欲前往西天,不久将踏上这西牛贺洲土地,届时就会有人知道他在何方了。 大鹏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动,不禁思量:“这九头鸟怎知道这么详细,其中必有缘故。于是问道:他究竟是何许人,怎地会前来这里,又怎地会吃了长生,你却说来听听。” 九头鸟见大鹏问,便道:“此人不是普通的凡人,他的前世乃是如来驾下的二弟子金蝉长老,是得道之体,经九世轮回,在如来的安排下,前往西天取佛经。如吃他一块肉,便可长生不老,抵得上千年修行。” 众妖一听抵得上千年修行,不禁眼睛放光,口水欲淌。 要知道那些妖怪有得为了修行也苦历了千多年,还未必得法,今一听吃了和尚的肉能抵千年修行,如何不动心? 大鹏一听说得是金蝉子,点点头,道:“原来是金蝉,这倒也不假,与我倒是熟人。” 众妖一听,问道:“哦,大王居然知道那金蝉。” “当年我还曾欲吃他,只是受如来拦阻,并收他为徒。现如今他竟然下界转世,不知何故。想必也还留有仙体,吃了是可长生。只是这金蝉极易受到惊吓,一旦受惊,便失了仙气,再无灵性,要许久等得他心平气定,方可食之长生。” 众妖一听,原来如此,敢情这九头鸟所言不虚。 大鹏毕竟见多识广,又老谋深算,虽是听那九头鸟一说,但也没有立刻完全相信,便问那九头鸟:“你说你知道那和尚的出处,你却怎会晓得此事?如真有此事,你又为何不自前去将其捉了与大家在此盛会上分而食之,可比那蟠桃之美。” 九头鸟回道:“我的出处和此事真假稍后自会告诉大王相知,只是要提醒大王,那金蝉虽为凡人无有法术,可是他此次也非一人前来,不但佛门和天庭暗中派人相助,而且还有几个徒弟相随,那其中的大徒弟颇为厉害,就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大鹏一听是孙悟空做那和尚的徒弟,沉吟不语。左右青狮白象也不禁脱口而出:“哦,原来是那独自闹天宫的猴子。” 席间有知道孙悟空,也有不知道的,大部分多在地界为妖,自是不知,都未把孙悟空三个字当回事。 大鹏对孙悟空却是了解,心里一沉,嘴上却只说了声:”哦,原来是那闹事被擒的猴子,我当是何等人物。“ 众妖一听大鹏并未在意那孙悟空,不过是一只猴子,顶多是只修行过的妖猴而已。 也就不惧,纷纷都说要等那僧人前来捉了摆宴。 蝎子精和圣婴大王最为不屑,一个叫:“来了叫他看看我毒刺的厉害,一个嚷:看他能不能逃过我三昧真火。” 有那女妖却另有打算,几个蜘蛛精笑道:“若是个俊俏和尚,说不定我们还舍不得吃呢。” 众妖一听哄笑。 九头鸟听众妖七嘴八舌,也没有答话,自顾走到大鹏近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瓶递与大鹏。 大鹏接过,见是洁白如玉,华光四射,知道是宝物,很是惊奇,心想:“这九头鸟怎得此宝物,又怎的送将于我?” 说到此处,那九头鸟究竟是何来历? 原来他正是太上老君派来的灵宝天尊座下高徒九头虫,老君给了他一件自己的宝物,安排他带了宝物前来万妖大会,告知天下众妖吃唐僧肉可长生一事,是欲借众妖之力,阻止那唐僧前往西天灵山取得真经,并且将宝物送与大鹏,助那大鹏成事。 老君表面为阻止唐僧,实际上是想阻止那西天如来将自己的势力领地扩张,坏那道门好事,因此苦心安排。 九头鸟低声对大鹏道:“此乃太上老君亲自打造的阴阳二气之瓶,此瓶可装天下鬼神,老君命我前来赠与尊者,以助神威。” 大鹏久居西天,常得见宝物,知道这宝瓶绝非一般,也就是太上老君一路人物方能打造,因此对九头鸟方才的一番话才是信了。 大鹏不动声色地藏起宝瓶,叫手下给那九头鸟安排个靠前的座坐了,又命上酒开席,众妖走了一上午的红毯,又听了九头鸟一番言语,早已饥饿不堪,就等此刻,便暂且忘了那吃肉长生一事,纷纷举杯换盏,把酒言欢。 席间那男妖弄出武艺,女妖献上歌舞之技,众妖不亦乐乎,大开眼界。 大鹏也同青狮白象畅饮,三人又叙旧事,好不欢畅。 只是那大鹏因这九头鸟一来,有了心事,边喝边琢磨,许久对青狮白象说:“二位,刚才那九头鸟所说也都听见了,你们作何感想。” 青狮道:“那金蝉乃是如来所遣,上灵山取经,必有左右明里暗地保护,如何打得他的主意?“ 白象也附和道:”就是,谁若想吃,叫他自去捉来吃,我等不掺和。” 大鹏道:“管他什么如来,你我三人联手,哪有吃不到嘴的肉?” 青狮道:“我等现在都为一国之君,自求安稳快活,莫想那什么唐僧肉之事。” 大鹏却心有不甘,想往年在西天,大鹏食龙为生,自是长生,如今下界,只有凡人可吃。 凡人吃了只得果腹,无有延年之效,因此大鹏对吃那金蝉之事颇为上心。 怎奈听那九头鸟所说,如来安排了几个徒弟跟随,其中还有那齐天大圣孙悟空,此人是个厉害角色。 只此一人倒也不惧,只怕如来暗中又有安排,自己一人出手,不知是否可得胜算,因此欲拉来那青狮白象一同共谋此事。怎奈青狮白象对吃唐僧肉似乎不太在意,本来二人下界乃是暂避风头,风头一过还是要回菩萨处,归如来管辖,因此无意吃那取经之人,对大鹏的联手之说只是敷衍。 大鹏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急,对青狮道:“大哥若可前来我处,一起捉那唐僧吃,我可将此狮驼国让出,你看如何?” 青狮忙道:“大鹏何故如此客气,我已是乌鸡国君,况你这国中皆是妖孽,往来吃人无数,想我毕竟出自佛门,如何受得这些?” 白象连忙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大鹏急道:“要么这样,据此东边四百里处有一狮驼岭,那唐僧必将先打此路过,我三人结拜为兄弟,你们为兄,我自认为弟,一齐去往那岭上守候那唐僧前来。若狮驼岭不能得手,我们再到这狮驼国连同这数万小妖一同出手将那唐僧拿下,你我分吃了,你们看如何?” 青狮再次推辞,白象附和,大鹏与二人又你来我往,不肯死心,竭力相邀。 众妖正各自忙处,那金蝉子转世的三藏法师已经从东土大唐国都长安城出发......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六十三章:《绿帽子》 观音菩萨与木吒离了五行山,一直东来,不一日就到了长安大唐国。[八[[一[(<〈中<文[斗战胜佛之悟空传》帝书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