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妖庭》 正文 第一章 不速之客 蛮荒元记87年十月,西北十万灵山。 淫雨霏霏,烟波浩渺,寒雁悲啼,西风呼啸。 无数的雨点如同珍珠一样,从天上洒落下来,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发出‘噗噗’的声音,在顺势滑落下去,在地上不断的构成一个个水洼,到地上雨水,随着气候的变化,化为飘荡在空中的雾气,弥漫开来,把眼前这世界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十万灵山素有“十日九雨”之称,即使上一刻烈日当空,也许下一刻就是倾盆大雨,春夏秋三季绵更是绵绵细雨不断,雨后大雾弥漫,少有天空放晴之日,方圆百里难觅东西,更不分南北。 “轰隆隆.....” 浓雾上空一道闪亮的闪电划破天空,紧接而来的便是倾盆大雨。 “这是什么鬼天气,真烦人,刚刚还烈日当空,现在就暴雨倾盆。” 赤风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狠狠地向着地上甩去,看着眼前怪异的天气不由得咒骂到。 动了动身上的铠甲,被雨水打湿后竟勒的死死的,和着被打湿的内衣,贴着身子极不舒畅,可就算如此,铠甲也并不能随意卸去,因为现正正处于十万灵山,无数的妖族影藏于其间,稍不注意就落个魂断他乡的下场。 眼下时局,真可谓是动荡异常,随着人皇伏羲的不知所踪,人、妖两族协议破裂,人族、妖族各自开开蠢蠢欲动,干戈四起,竞相开始打着自己的盘算,开始逐鹿中原,互相吞噬,人族逐渐分裂为五大帝国、而妖族则分裂为三大族群,这十万灵山正是部分妖族栖息之地。 赤风收敛起躁怒的心情,向着队伍后面走去,不过片刻,来到了一位身穿金色锦衣,面容温文俊秀,面上不苟一丝言笑的少年面前。 “少主,我们这次究竟是去执行什么任务?怎么会跑到这十万灵山来,现在目的地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能不能给小的透露一二?”,只见这位丰腴伟岸的中年男子,对着马上的锦衣男子做着点头哈腰的姿势,一脸谄媚献宠。 略微低头扫视一眼,锦衣公子任缄默矜持,眼前这幅场景,再也平常不过,但如果传到和他敌对的妖族之中,恐怕就是那些妖族之人,也会惊的掉下下巴。 要知道这位中年男子并非一般的跳梁小丑,而是人族中金族五大城之一,风火城城主——赤风。 赤风此人正是金族第一猛将,在妖族之中可谓是如雷贯耳,想当年随同白帝征战之时,他仅凭着手中的一把青锋剑,和其麾下‘风火军团’寥寥两千余众,一月之间连屠妖族十大部落,辗转征战三十余年,死在手中的妖族真可谓是不计其数,被列为妖族十大通缉榜上第五位,外号“血手妖屠”。 ‘魔龙驹’上,锦衣男子黑发飞扬,飘飘若仙,随意看了赤风一眼,淡淡道: “赤城主,我看你是年纪越大就越糊涂,忘记出来之前,主人的命令吧!这次行动你只要听从我的命令就行,不该问的你就别问,至于做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话语刚落,锦衣男子双腿狠狠地在‘魔龙驹’腹中一夹。 “叫他们快点,我怕这次夜长梦多!” 赤风听完锦衣公子所言,微微一怔,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尴尬,只是回头望着身后行进的队伍,口气急促道: “没听见少主的话吗!还不快点!” 这样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悄无声息的林中穿行,只见严密的铠甲,把他们遮挡的密不透风,就连眼睛的位置都是由两‘玄晶神铁’做成的镜片保护着,全军步伐紧蹙,毫无慌乱之意,散发的磅礴气势,足以说明这支队伍,能征善战,所向披靡。 如同一条黑色洪流,穿插在这茂密的山间,眨眼间就失去了动向,不知流向了何处。 -------------- 锦衣男子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随手递给身旁的一位将士。 “目标之地就在前方三十里之处,主人的命令这是铲除鹏族妖孽,我不希望放跑一个,明白吗?赤城主!”锦衣男子看着远处的山峰,俊美白皙的脸庞上开始写满了谨慎,或许是出于过度激动,开始涌现出一丝潮红。 想到这次在众多皇子之中,唯有自己委任重任,还将族下“风火城”及第一猛将给自己调用,倘若不能建功立业,如何对得起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想到朝内其余皇子的此起彼伏,各自势力的暗藏涌动,这一站一定要扬名立万! 想到此处,紧紧捏住‘魔龙驹’项上的缰绳,望着眼前的若隐若现的群山暗自想到。 赤风并没有答话,而是谨慎的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群山,不由邹下眉头,心中暗暗想到: “且不说这鹏族妖孽实力如何尚未知晓,眼下主人让少主第一次便担此重任,足见主人对少主的倾心,而又让自己随军出征,保护少主,也能见主人对自己的信任,看来,这一站,只能成,不能败,尤其是少主的性命,更是尤为重要。” 赤风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起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将士,怔怔地看着他们,一息时间眨眼而过,亲自带头便向着目标潜伏过去。 当下足下生风,飞天掠起,三十里或许对于常人来说,恐怕要几个时辰,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强大的修士,也不过就是一刻钟的事情,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望着空气中的朦胧影像,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略过山峰,持续井然的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一言不发。 “啾......” 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朦胧的长空,赤风当下想到,这便是鹏族的空中尖兵,这是鹏族布置在灵山附近的巡逻士兵,其视力极好,甚至能穿透茫茫的大雾,俯视大地一切。 赤风当下捏指聚气,将早已准备好的‘隐身沙’用真气催动,附加到每一个将士身上,这‘隐身沙’虽然功效强大,但其效力只能保持一刻钟左右,当下唯有急速进攻,在敌人未反应过来,将其诛与这群峰之间。 ‘魔龙驹’早已四蹄并顿,从粗大的鼻孔中‘嗤嗤’的出着粗气,斗大的眼珠急溜溜望着它的主人,开始兴奋异常的转动起来。 锦衣公子望着眼前逐渐出现的鹏族妖孽,当前在空中飞掠盘旋的只是鹏族尖兵,并未急促命令攻击,而是继续前行潜伏。 “金翅鹏头,星睛豹眼,人面兽身,能变身飞于九天之上,啸叫声尖锐激凸,群居而动”锦衣公子望着眼前出现的景象,回想起父皇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语,这绝不会错,这便是鹏族余孽,便不再犹豫,当下传音道: “金族的男儿们,到了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屠光鹏族余孽,边境的人民便不再遭受苦难,你们的妻儿便不再遭受耻辱!你们渴了吗?你们饿了吗?让我们用着鹏族余孽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躯腹!杀!...........” 伴随着锦衣男子的正义凛然,慷慨激昂命令响起。 无尽的杀戮开始笼罩着这个山头,只听见惨叫声和着雨水打在树木上,奇袭开始发动,刀光剑影中,只看见鹏族众人纷纷倒下,从山间纷纷被砍落至谷顶,空中的鹏族尖兵被砍掉双翅,急速撞在山峰的树木和岩石上,不时便死去,漫天都是弥漫的血腥气味,只见鹏族倒下,缺未见何人执刀。 此刻金族将士士气如虹,无坚不摧,加上‘隐身砂’的奇特功效,只见鹏族将士纷纷倒下,血流成河,奇袭发动不到半个时辰,眼看着打斗声越来越小,赤风长呼一口浊气,如同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启禀赤城主,鹏族余孽基本被肃清,族类大小余孽2000左右,均被我军将士歼灭!” “哈哈哈,妖孽就是妖孽,想我金族‘白翼军团’之前已将其屠之七八,想不到这鹏族余孽实力不过如此,赤城主,这次大功,均归于你我囊中!” “恭喜少主,此次大功告成,主人必对少主委以大任,妄求少主日后多多提携才是!”赤风急略向‘魔龙驹’上的主人一揖道。 “哈哈哈,赤城主,只要你日后追随于我,本少主绝不亏待与你!”锦衣男子此刻满脸堆笑,望着眼前的战果,心中大为喜悦,瞬间呼吸都不能顺畅。 “啾....” 震耳发聩的见啸声打断了锦衣男子的笑谈。 随之而见的是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劲,如同水中的波纹激荡开来,震的雨势都为之一顿,四周的树木更是不堪,如同一场台风犁过地面,树干不断的颤抖,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 赤风只觉身体三亿六万个毛孔瞬间闭合起来,强烈的气劲吹得他险些站立不住,立即望向身旁的少主,发现并无大碍,惊叹道: “没想到鹏族没落这么多年,且被我金族屠戮殆尽,族中竟还有如此猛将,既然达到第七境——妖帝境的存在,少主,你在这稍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赤风当下甩过脑海中繁杂思绪,一把拔过手中的青锋剑,向着前方鹰啼传来之处激射而去,在赤风强大的气劲催动之下,三尺长,翼薄如水般的青锋剑变得通红,一把沾染万千妖族之血的神兵,带着无尽的气势,向下怒射而下,剑身不断的颤动,发出‘嗡嗡’的嘶鸣声,仿佛是在为了迎接即将出现的激战而兴奋。 一声凌厉的破空之声随即传出,只见赤风早已不在刚刚那站立的山峰之上,虽然人已离去,在空中却还能影影的看到他划过的气痕,一条白色的烟线。 此刻赤风看着眼前踏在云端上风姿绝伦的青衣男子,警惕之意瞬间布满全身,就连手中颤抖的青锋剑也停了下来,进入了备战状态。 “没想到你人族竟然追至这里,屠我子民,扰我十万灵山,你们这无疑是在和我全体妖族宣战,你人族必须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青衣男子高亢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方圆百里,怒视着眼前的赤风,双眼通红,目中精光爆射,灰眉跳动,如万千支利箭激射而来。 “哼,已到此刻,你真会痴人说梦,这十万灵山内最大的飞兽妖族,正和我金木联军激战,且战且败;中南州内走兽妖族被土、火二族重重围困,且自顾不暇;那东南海域的水妖族更是被木、土、水三族盟军困于‘玉虚海岛’附近,你一个小小没落妖族,值得谁调出援军前来支援!” “妖孽,今日便屠光你种族,以免日后再生祸端!” “呵!”一声怒吼。 赤风不再多言,横眉一挑,踏在云端,口中念念有词,清风剑瞬间涨大起来,变成一把十余丈的擎天巨剑,剑身通体红亮,漫天的雨点打在剑身叮叮作响,四周空气中无尽的气势笼罩其间。 “咻!” 通红的青锋剑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狠狠地向着眼前的青衣男子斩了过去。 正文 第二章 鹿死谁手 “咻” 十丈长的擎天巨剑,夹杂着星星点雨,和着赤风的怒吼急速劈下。 虽神剑未至,却如飓风狂狼,霸气十足,气势却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四下狂风大起,卷起黑色发梢随风飞扬,周身衣衫猎猎,狂舞乱飞,只觉呼吸拥堵,周身气孔极不顺畅。 当下真气鼓舞,体内真气暴涨,青衣随真气而砰动,却更显青衣男子的英俊卓绝。 “呵!” 青锋剑贴着青衣男子擦身而过,虽攻势极大,电光火石之间,青衣男子硬生生将自己瞬移二尺,狂霸无比的剑气,却未伤及青衣男子分毫。 惊魂未定间,只闻山林间鸟兽夹着慌乱,四下顿飞,地动山摇,方甫回神定气,只见眼前出现一条巨大的沟壑,黑幽幽的裂缝,凭借肉眼竟不能见底,水纹般的气浪四散崩炸开来,在峰底的水潭中‘砰砰’作响。 放眼望去,方圆三十丈内皆被夷为平地,本来郁郁葱葱的峰顶,瞬间山岩毕露,漫天雨水落下,夹杂着气劲,来的更是磅礴猛烈,离得最近的三十余名黑衣甲士,更是被狂浪的气劲卷下谷底,只在空气中留下几声惨叫,后便再无音讯。 “咦?”赤风当下心中一沉,疑虑声浮上心间。 赤风并未想到,想他清风剑出手,鲜有空手而归,这一记‘猛龙断空斩’更是刚正淋漓,霸气十足,昔日凭借这一击登上族内修为榜,更是被白帝委以重任,加以‘风火城’城主,却不料想,对方竟能如此轻易躲过。 青衣男子也更没料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男子,既有如此境界,一剑劈下,佛有王霸剑气,剑道之上更是如此凌冽,就以年纪而言,对方最多不过四十,就外表而言也不过三十而已。 念头微动,人族真不愧为万灵之首,往往人族只需潜心修炼几十年,加以强大~法器辅助,就能达到妖族几百年之境界。 真可谓是:天道不公! 略一分神,凌冽的攻势又接踵而至,青衣男子没想到,面对如此强大敌人,自己心神居然能随着而动,欲探其究竟。当下收敛起心神,护体真气陡然迸发,剑气如大浪喷涌,在耳边呼啸而过,暗自想到: “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此人剑气独道,刚烈异常,况且当下自己本为人身,真气所限,实力大打折扣,如果不化为兽身,吃亏绝对是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斩于剑下。” 当下聚气凝神,躲过迎面而来的凛冽剑气,纵身一跃。 “啾..” 历时数十丈的高空之上,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鹏啼,只见一只翼展十余丈的,巨大鹏鸟出现在了眼前。 黑白羽翼遮天蔽日,本来空中磅礴骤雨,竟在巨大羽翼下,只洒下稀稀点点,众黑甲卫士更是仰头长视,神情木讷,口眼并睁,神情中更是被披靡天下的气势所震撼,如同帝王般凌厉的眼神似刀似剑,众人更是惶恐不安,顿时骚乱。 “好畜生!今日当由我赤风亲斩下汝之头颅,取其内丹,哈哈哈.....!” 听着耳旁传来的的骚乱之声,赤风不愧为‘风火城主’,如此已稳其军心,只是看着悬浮半空的神俊巨鹏,种种疑惑布满赤风心田: “这厮本体怎会如此巨大?一般的妖族就算妖帝境,化为本体也不过十丈大小,如此巨大本体理应当有王族血脉,才能承其血继界限,化为巨大妖躯....” 不待想完,便望见一双碎金裂石的巨爪,向着自己的头顶猛烈席卷而来,虽心神分散,但作为常年徘徊于死亡边境之人,对死亡有着天生的敏感,脑海中微微一怔,硬生生将飘散的思维拉回了本体。 当下聚气凝神,欲闪至一旁,却发现,利爪已至头顶,攻势凶猛,早已避无可避。 万般无赖之下,来不及多余动作,只得把青锋剑向上一横,轰然与巨爪撞个正着,手臂一震,虎口酥麻,朝外翻身飘去,赤风眨眼间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被镶嵌在远远的山石之上,就连地上也被犁出一条人形痕迹。 赤风动了动几欲散架的躯体,全身痛感几欲让他晕阙,心中怒火顿涌,直到现在赤风终于明白:眼前此妖果然拥有王族血脉! 四周的将士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那个叱咤风云、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的‘风火将军’,居然撑不过三个回合,本来在一旁掠阵的将士,个个心中便顿时略显慌意,只是几十年来的能征善战,让他们此时冷静对待。 骑在‘墨龙驹’上的锦衣男子,一直都未将自己的喜怒神情浮于脸上,只是在一旁静静观战,一边注视着早已耳濡目染的妖族本体,一边望着族内的‘第一猛将’暗自发呆,心中疑问浮上眉头,轻蹙眉头,一闪而过。 “这样的废物便被誉为我族内‘第一猛将’?还是因为对方实力太强?” “嗬!” 一声暴喝打断了将士的种种疑问,赤风已再次出现在将士眼前。凌乱的头发,早已消失不见的白色玉丽发冠,鲜亮的盔甲上已是污迹斑斑,嘴角那一綠鲜血,更是触目惊心,两眼喷薄而出的怒火,直直望着天空中的大鹏。 “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境界,你到底身为何族,竟能将法术修至如此凛冽之境!” “你既都死到临头,又何必知道这么多!还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好早日轮回!” 话语刚落,赤风横握双拳,全力催动体内真气,无数细小的旋风开始出现在赤风四周,早已凌乱的长发飘忽在旋风之中,眨眼间竟然形成一条巨大龙卷风,而悬空的青锋剑正处于龙首的位置,青锋剑此刻不断发着‘嗡嗡’颤抖之声,似乎是饥渴难耐,按捺不住! “嗷....” 赤风随之法诀一掐,那旋风巨龙不断狂暴起来,和着风声,剧烈叫响,逆风而上,越来越快,向着天空的巨鹏猛冲过去。 一龙一鹏不断的空中穿插,快的让人只看见一团混乱的影子,到最后谁也分不清是谁。 数不清的气劲开始四处飞扬,如同利剑一般向着地面飞射,眨眼间就是一片苍夷。 下面的军士仰望着天空,竟不由得愣愣着出神,任由自己纵横沙场数十年来,如此宏大的场面想也并不多见,对强者的向往和追求,本就是人类的天性,让他们不肯错过一眼。 四散的气劲旋转在一起,开始形成一道道如犄角般的羊卷风,不分敌友,短短一息之间,就有数位将士身种气剑而不幸身亡,勾魂夺魄的气剑愈演愈烈,山石树木尽数摧毁,本来并不开阔的山巅,竟然被夷为50丈见开的平地。 锦衣男子再也按捺不住,一勒‘魔龙驹’的缰绳,回头大呼:“众将速速散开,远离交战中心,到百丈之外”,说完便带头飞奔离去。 锦衣男子奔袭至百丈开外,便立刻驻足,双眼微眯,精光四射,望着远处早已混战在一起的二人,青色羽冠下脸色越来越白,想着先前‘烽火城主’种种行为和如今激励鏖战完全是不同二人的赤风,当下明白为何父皇能将‘族内第一猛将’称谓封赐予他,拥有第七境中期实力,真可谓是‘实至名归’! 妖族鹏鸟更是凶横异常,本身真气蓬勃,更奈何兽身庞大,坚硬异常,几次赤风剑气刺中齐身,均不能伤及分毫。 且——赤风面红耳赤,急喘粗气,明显为体内真气续接不上,已有渐渐减弱趋势,高手对战,须臾之间,便可分胜负。 这一站,赤风必败! 念头刚起。 “噗!” 赤风如纸鸢般口喷鲜血,急速坠下,后方鹏鸟更是紧跟其后,巨大铁爪如闪电般朝赤风身边急速抓下,众将眼睁睁看着城主马上遭受不策,都立刻闭上眼睛,不忍眼前这一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轰!” 只听一声巨响,众将睁开眼睛,却见一块五色巨石,不断旋转飞腾,急速变大,携着万钧巨力,将大鹏压在地面,一阵地动山摇,山石崩裂。 五色巨石之上,赫然出现的正是锦衣公子和倒在上面奄奄一息的‘风火城主’,此刻锦衣公子正御气捏决,秀发飞舞,玉面在巨石五光掩映下更是娇艳如火,衣袂翩飞,高贵之气顿涌而出,不单如此,此刻山巅地面被压塌丈许,巨鹏的身形也早已不在视线之中。 不知那方大印又是何种神物,竟有如此威能? 赤风口中闷哼一声,一口淤血喷出,铮铮的盘坐与巨石之上,开始调息运气,望着眼前一幕,心下大凛: “原来公子竟带有族中圣器,怪不得主人会如此安心,派公子来剿灭鹏族余孽,如此说来,想必大事已定!”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立下此等不世奇功,想必主人早已设下庆功宴翘首以待!” “恭喜公子立下奇功。我等愿誓死追随公子!” 众将齐呼,纷纷跪倒齐拜,望着五色巨石上的锦衣男子,早已将疑虑恐惧抛洒与九天云霄至外。 正文 第三章 灵山有鹏 骤雨密布,真气冲天。 “哈哈哈哈....” 锦衣男子独自凭首,右手捏决,斜睨下方早已不见身影的巨大鹏身,肆意的狂笑着,举手投足间,霸气外露无疑。 “畜生就是畜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要存活于世,就得受我人族驱使,岂能容你妖族共存于世?” 锦衣男子收起笑容,恢复往日面如寒玉,不苟言笑之神情,但内心极是兴奋,正襟立于五色巨印之上,徐徐寒风掠过,撩拨起整齐黑发,露出玉面,更显白俊妖冶,在畸零的阴雨之中,不动声色,竟是一副美妙画面。 喧嚣之后,众将士纷纷拜倒,锦衣公子俯览身下将士,不由只觉豪气冲天,恍惚之间,竟神游万里,思绪飘忽,望见自己于封将台上,帅印高挂,挥斥百万雄狮,一统天下之景。 稍过片刻,御气调息的赤风,只觉身体并无大碍,苍白脸色上更不见一丝血色,回想刚刚场景,只觉大汗淋漓,倘若不是公子即时出手,相救于己,恐怕现在自己早已奔赴黄泉之下。 当即回眸左望,只见公子嘴角上仰,略挂微笑,愣愣出神间若有所思,当下脑中灵光一闪,即刻明白公子所思为何,不再迟疑,当下站起身来,高声呼道: “众将速去四处打探,搜索还有无活口,每一兽身内丹全数取出,登记于随军统计处,回城后论功行赏,如有余孽,格杀勿论!” 赤风回定心神,见锦衣公子并无阻拦之意,运足仅剩二层真气,将话语传至每一将士耳边,声音如雷,气贯山河! 此刻军心正旺,众甲士只觉胸中勇气倍增,当下齐齐应道: “诺!”声势豪壮,真可谓是震撼群山之间。 站立四周的甲士,如同黑色洪流一般,眨眼间化为小溪,流向这片山岭的每一个角落,短短两息,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锦衣公子仿才回过神来,并不做声,熙熙攘攘的阴雨终于停下,和煦阳光赶走最后几朵乌云,洒满大地,这是素有‘十日九雨’的‘十万灵山’中少有的晴天。 阳光驱散朦胧雾霾,照在锦衣公子的脸上,一扫往日阴霾,锦衣公子抬起脑袋,闭着眼睛,享受着每一寸阳光带来的温柔,心情极为舒畅。 “公子,想必底下妖孽早已死透,要不先行收起圣器。收取那厮兽身内丹,我们好早日回程?” 赤风谨慎问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什么,引动对方肝火,本来等等也无妨,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赤风还是更怀恋自己那温暖的大床。 “准..”锦衣男子清扫赤风一眼,口中若有若无的挤出一字。 真气鼓动,左手捏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眼前,五色巨石急速旋转,碧光爆闪,赤风和锦衣男子再不迟疑,冲天飞起,飞掠至对面山巅之上,五色巨石随即缩小为一般印章大小,飞回于锦衣男子左手中,急速旋转飞舞。 “公子,快看,妖孽已除!”赤风指着眼前巨大鹏身,异常兴奋呼道。 “轰”一声震天巨响! 哪里知道,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一道黑影从被夷为平地上的岩土中冲天飞起,掠向远方,如惊鸿,闪电,不过须臾之间,就只在天边剩下手掌般大小模样。 “不好!”锦衣公子暴喝一声。 说是迟那是快,手中五色印章再次抛飞出去,只见一道五色神光,真气喷涌,交相旋转,排山倒海般向着黑影激射而去。 眼见方要击中,却见一道金光突然从黑影处闪现而出,和着巨石撞在一起。 “轰!” 一声巨响,随之地动山摇,无数飞鸟竟介扑腾翅膀,飞速向着四面八方逃窜,锦衣公子只觉内心气血翻涌,被突如其来的狂霸真气,急速冲略,险些被撞至地面。 金光散落于地,竟是大鹏内丹,不过已碎裂开来,跌落至地上,化为七瓣,散发出奇特芬芳,五色印章更是摇摇欲坠,晃晃悠悠回到锦衣男子的手中。 “至刚至凌,翻天神印,果真是金族之人,灭族之仇我定铭记于心。如此大仇,来日必当双倍奉还!”耳边顺风飘来声音,越来越小,眨眼间细不可闻。 锦衣男子凝视地面七瓣内丹,面沉如墨,紧握手中五色圣器,手指磕磕作响,渐渐泛白起来,燃起熊熊怒火:“哼,竟以内丹之力来避档神印之力,以保周全,强弩之末,无内丹驱动真元,我倒要看看你能存活几时!” 当空怒吼,随之一掌,凌空击向身侧的山峰,碎裂的山石四散开来。 “公子且消消气,他如今内丹已毁,虽然当下逃走,却再以难成气候,此生绝无修炼可能,公子何必在意!” 赤风在一旁小声劝道,望着眼前和自己想象中为娇生惯养,现实出入却是天差地别的公子,余光扫视,阴晴不定的脸色,只好默默站立一旁,不再多言。 “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召集全军,立刻返还!” 锦衣公子愤愤回望大鹏逃离方向,便径直走向魔龙驹,翻身骑上,便不再多语。 “咻”一支穿云箭带着长长的霓色火尾,消失在茫茫群山上空,这是他们的召集号令,所谓‘穿云一出,万军归来’,仅仅片刻之间,仅余200甲士已整理好行军背囊,装着鼓鼓囊囊的内丹、盔甲、药品已列好阵型,等待命令。 “传公下去,全军返还!” 众甲士当下遮起面罩,紧随着锦衣男子及赤风疾行于群山之中,转眼,已消失不见。 金族众人撤离不久,连绵不断的阴雨,再次降临这十万灵山,无情的雨水冲刷着一切痕迹,满地的妖族残肢断羽。一处处无不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激烈战斗,漫天血腥气弥漫在白纱帐中,和着阵阵寒风,真不知人族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杀戮...... ----------------- 夕阳西下,十万灵山的正南方。 山间难得漫天晚霞,映得林间一片金黄,葱葱郁郁的大树从中,随风摇曳,如微波摇荡浩浩数千里,尽是金光,晚风煦暖,吹过这万仞绝壁上的若木花树上,卷起漫天花香,洋洋洒洒四处飘荡。 ‘孤影崖’上,溪流汩汩流过若木花树林,汇成激流,从巨石廊檐飞泻而下,形成声势惊人的万丈瀑布,由于山势过高,瀑布倾落到半山腰,便被山风吹得飞花碎玉,各散西东,在山腰处最大一株若木花树上,夹着漫天毛毛细雨迎来了一个生命。 ‘啾啾啾.....’ 一颗落入树洞中的巨蛋,已破壳而出,一只毛色金黄,眼瞳中带着赤血印痕的三尺高异物,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世界,当下放声嘶鸣,嘶鸣声响彻林间,和着一旁瀑布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可惜这方圆十里的妖族,尽数早已被金族屠戮待尽,空空荡荡,没有一丝回响。 当下跳出树洞,望着眼前一泻千里的瀑布,立刻被惊呆,脑中懵懵懂懂,爪下一滑,急速向瀑布下方坠落。 ‘噗噗’望着急速坠下的自己,意识中立即闪现出展翅扑腾影像,当下仿效,只觉身体越来越轻,本来急速坠落的身体,开始东倒西歪在空中乱撞,望着前方3丈远的若木花树树丫,急速扑腾翅膀,越来越近,越来越快了—— “噗!” 一不小心,还是跌跌撞撞,居然撞在了树干上,慢慢的爬起身来,展翅飞翔到头顶上方的树干上,遇风急速生长... 从葱高大的若木花树上此刻正站立着——身约7尺翼展一丈,周身羽翼金黄,眼眸赤血印瞳的巨鸟。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弹指间一年时光已过,原本满目疮痍的山间早已恢复了他的青春,显得更加葱葱郁郁,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还是这样的安宁而又祥和,与之相反的世间也如此处一片祥和? 一只巨大的鹏鸟,不断地在天空盘旋着,赤血印瞳的眸子下,能俯视地面一举一动,白皙锋利的双爪在风中更是隐隐发出寒气,令所有生物不寒而栗。 锐眼扫之,身下百丈开外,忽憋见乱石蒿草之间,正急速游走着一条两米来长的斑斓大蛇,没有尾巴,就连脑袋也像被猛兽削去一半,不经意间,却显得格外诧异。 “它如何存活至今?大蛇不少见,但脑袋剩一半还能活着的,却是头一次见到”,脑中翻腾过万千朦胧疑问,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心头,却无法梳理清楚,找不出感觉的源头,这到底是什么? 眼前场景,对于灵智未开的凶兽来说—— 一顿美味大餐瘫在眼前,哪里还能忍住求食本。向着地上的斑斓大蛇,俯冲而去,兽族以兽身为食,而获取能力,以增其修为,提其精力。更有妖兽以专门掠取,其他人兽之身来获取精力,开启灵识,且不说下方此等美味,岂能错过! 百丈高空疾驰而下,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只看得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坚硬如石的两只巨爪,携万斤之力,朝着斑斓大蛇当头而去。 利爪临头瞬间,那斑斓大蛇却似早已料到,身子迅速一转,尾部已高高跃起向着鹏鸟席卷而来,说时迟那是快,只见鹏鸟已被大蛇狠狠蜷住,没想这却是一招诱敌深入之计。 野兽搏斗本就凭借野性,鹏鸟当下激起怒性,赤血印瞳急速怒睁,仰头抬起鸟喙,疯狂的啄着大蛇脑袋,须臾之间,鹏鸟已叼着晚餐怒飞于千山之上。 --------------------------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只见月光下若木花树上金色羽翼的鹏鸟,昏昏欲睡间,只觉身体中开始有着异动。 前所未有的无数气流疯狂串动着,体内仿佛像要爆裂开来,然而体外和着轻柔的月光,却是凉爽异常,两种力量不断的体内交锋,愈演愈烈。 只觉全身忽冷忽热,感觉似是冰火两重天,开始急速挣扎,此刻感受真可谓是生不如死,一双利爪已抓不住树梢,急速坠下,转眼间跌至地面,四下翻滚着。 ‘嗡’! 脑海中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打断了自己的翻滚,那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渐渐消失。 只一瞬间,脑海之中涌现出无数画面,天地初开,鸿蒙乱世,无数的山河,人影,妖族,星辰,大海,山峰,宫殿,大军,杀戮,哭喊,小孩妇孺,爆炸声,尖啸声.....数之不尽的画面涌入自己的脑中,这一刻只觉脑中疲惫异常,浑浑噩噩,当下晕阙过去。 正文 第四章 东窗事发 蛮荒元记86年三月金族白沙城 ‘白沙城’,此刻已是深夜子时,却见城中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商路驿人更是络绎不绝,初春时节,尚有微微寒意。却见城中更显一片欢腾暖意,叫卖声、追逐嬉戏声、行人车马队声、花街小巷妖冶声....声声此起彼伏,真可谓是好不热闹!城池之上,十丈重峦,每一檐哨口更是配有虎勇之士,斜跨利刃,隐隐作寒,城外护城河流湍急深邃,更是千尺不见其底,声势浩壮,旷古烁今。 此城便是金族皇城——白沙城。 帝王深宫内。 寝殿内紫金檀木梁上,悬挂着七尺宽的姣花冰蚕帐,和着袅袅升起的蛟龙九涎香,在苍南暖玉地面上轻微的摇曳着,升腾着,帐内白玉座下人影攒动。 “陛下,太子外出已有半年,至今未归,眼下妖族肆虐、时局动荡,真可谓是多事之秋,微臣疑太子之事,恐有祸端!” 水晶玉璧之下,只见一位眉发交白老者,矗立于‘白马出苍山’青玉屏风后,双手抱拳,上身虚垂,恭敬作揖,缓缓朝端坐于龙椅之上男子说道。 老者慢慢的抬起头颅,虽发际间略显老态,眉宇间却精神抖擞,精光四射,并无官袍加身仅是一袭青衣。并直站立如仓傲孤松,双目炯炯有神,令人望而却步,想必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扫视阁中,每一处无不匠心独运,穷工极丽,深深宫邸,更是无处不露皇室威严。直直望着眼前男子,胸膛也是噗噗做响,忐忑不已,自古君王如虎狼。 只见上首男子,正襟危坐于镂空雕龙金椅之上,面如白玉,双目金光囧囧,眼神如魅,仿能洞穿一切,年约四十左右,头戴平天帝王冠,身着金色莽纹袍,脚踏追风祥云履,虽静坐于此,眉宇之间,威严尽散,王者之风,更是表露无遗! 此人正是金族帝尊——白帝,白招据。 “太傅,太子当真迟迟未归?想他持我密令,已半年有余。朕原以为他初尝人世,一时兴起,了断大事之后,起一时贪玩之心,现在依你说来,想必此事定有蹊跷!你且放下手中诸事,全力彻查,如有线索,立呈与寡人!” “想我金木联军,已将那飞禽族类,竟介围困退至于‘十万灵山’一带,如囚笼之鸟脱身不得,不过我联军受粮草限制,何况妖族之中也颇有能征善战之辈,现如今同妖族也只能处于交持之中,并不能一举歼灭。太子携寡人密令于‘十万灵山’,正处于如此敏感时节,你当彻查飞禽妖族,不可掉以轻心!”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诺!”字正腔圆,截铁斩钉。 太傅满腔疑惑,整人飘飘飘忽忽,走出尚书房,心中暗衬道: “难道真是妖族所为?此事疑点颇多,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且抛开金木二族,目下共御飞禽妖族于西北一带,要真是妖族所为,当下战事紧急,又如何才能调查此事?如此重任,又该如何是好!?” 白帝一见太傅离去,缓缓收起帝王威严,面上神色松散而下,双手撑于桌上,缓缓斜靠于雕龙金椅之上,微微轻揉太阳穴。立令左右侍婢二人轻捶腰背,疲惫之色,不予言表,想必这几十年来:人妖征战,太子未归等诸多大小国事已是让他殚精竭虑、疲惫不堪。 一边闭目,一边思岑: “昊儿此次出征,携带我族内圣宝,更有‘风火城主’第一猛将伴其左右,寡人原以为必可高枕无忧。足以让昊儿建功立业,乘以大统,谁曾料想,尽生如此事端,哎!如此下去,怎能让寡人安心!” 世人只道帝王好,哪知这个位置一旦坐上,却有高处不胜寒之理,又岂是如吃饭喝茶般简单,寻常人家一家之主尚且难当,更何况为一国之君。 “暗龙卫,动用一切手段,务必查出太子失踪之事!” 威严的声音飘荡在空荡荡的尚书房内,无人应答,更无人回禀,如同白帝对空气命令一般。白帝语后不再多语,轻掀青花琉璃碗,清嘬一口‘花墟梨香’,满屋清香扑鼻,暗暗打起盹来。 ---------- 南门朱雀大街,骤雨初歇。 “闪开,前面的人统统闪开!如有妨碍公务者,格杀勿论!” 只见一支身着玄铁战甲,气势汹汹的禁军大队,狂奔于朱雀大街之上。队形密整,军容威严,不待多看,眼前必是一只百战之兵,随军将领不断的催促胯下战马,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 随军将领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张告示,干脆利落贴在朱雀大街告示栏上,而后转身迅速飞奔,又开往下一个告示栏边。 顿时,告示栏四周人影攒动,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无数人拼命向着前方挤去,却是徒劳无功,就在骚乱不已之时,只听一声大吼: “大家不要挤了,待我读来!” 原来是一位锦衣公子,本是清秀高傲之人,可现在却是头发散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浑身上下沾满泥浆,想必是在刚刚人潮之中受尽苦楚,万般无赖之下,才出此下策。只见他略整仪容,轻摇纸扇,一派公子佳人。朗朗读到: “妖族肆虐,百姓悲苦,奈何寡人一人之力,无以平定天下大势,救万千子民脱离水深火热之境,苦哉!悲哉!” “多事之秋,我金族男儿岂可独善其身,男儿一生,当以平定天下为己任,征战沙场,报效国家,立万世不灭之辉煌!名留史书蒙阴避祖,青垂于史,为后世子孙所瞻仰。” “凡主动参军者,赏银十两,良田一亩。如不幸为国捐躯者,赏银百两,良田五亩.....” 余音未落,人群中便出现骚动。 “陛下又在征兵了,看来这次‘十万灵山’人妖大战无可避免,妖族怎么就这么可恨,非要来夺我们人族领地,他们在荒山野岭不是挺好吗...” “哎,看来这次又要死伤无数,难道非要打仗吗,人妖两族怎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我看我还是算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襁褓嗷嗷待哺,这个机会,我就不争了。” ....... 无数人都在纷纷议论,平民百姓哪里知道谁对谁错,不过和平美满却是每一个人所怅惘。天下动荡之势,愈演愈烈,真可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四海茶楼,一楼大厅 “哟,张公子,你也在这里,今儿个怎么不去万花楼听曲了?” “哦,原来是李员外啊,那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喝茶?不去当铺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坐下聊聊。” “你知不知道,眼下又有大事发生了!” “什么事?那你可要给老朽好好讲讲,难道是这次白帝征兵之事?如果是这件的话,那你就不必多言,如今已是满城风雨,还有那个不知晓。” “也是这事,也不是这事”,张公子摇头晃脑般说道。 那李员外当下便被勾起了无数好奇心,心中疑惑不已,却又不甚明了,焦急的问道:“张公子此话怎讲,难道白帝征兵还有内幕不成?” 张公子左右打量一番,附身到李员外耳旁,小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此次白帝征兵,主要是因为太子失踪...” “什么,你说太子失踪了!”李员外高声的吼道,猛地一下站立起来,双目圆瞪,疑惑之意挂满面容,竟难以相信这惊天之闻。 李员外并不知晓,他这一惊一乍却是惊的整个四海茶楼鸦雀无声.想必也是因为此话太过惊世骇俗,茶楼众多茶客,俱都直勾勾的看着李员外。 李员外此时也是尴尬异常,哪知自己一个突兀,竟泄露这惊天秘闻,恍惚之间,竟愣愣出起神来,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李员外感觉自己衣服被什么拉扯,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张公子,正不断向着自己使出眼色。 愣愣之间,李员才外回过神来,向着四下抱拳行下一礼。 “小老儿胡言乱语,大家莫要当真,切莫当真啊!” 李员外失魂落魄的坐于凳子之上,一阵微风拂过,寒颤四起。想必是刚刚那无心之言,使得自己衣衫全然湿透,奈何都未曾发觉.要知随意议论皇家之事可是杀头大罪,李员外也不与张公子搭言,更是一句话都没留下,匆匆逃离而去。 想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真是可笑之极,只可惜大家都无暇观看,被他刚刚那一句惊天秘闻给深深吸引,俱都处于沉思之中。 张公子也是一言不发,匆匆向着家中赶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街口无影无踪。 这时四海茶楼众人才回过神来,只可惜大家都再无心饮茶,当下各自相互道声:告辞!不约而同的回到家中,闭门不出。就连四海茶楼也是一连关门三天,闭门谢客。 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三尺浪。太子失踪在白沙城内,就像平平如镜的湖面,被丢下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波澜...就连其他各族也都略有耳闻。 众人之中,并不知晓太子失踪究竟是真是假,但却在私底下纷纷议论。各种小道消息流言蜚语如炸锅般散开。大街上、菜市中...人人都在暗自揣度,预判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正文 第五章 突袭前夕 “妖族天生愚钝,能启灵者万中无一,我族大能为保其血脉传承不断,特使逆天之力,将无上功法,尘封灵妖识海,启灵者必获其一,天赋高者,更可攀问天峰,阴阳造化,凭天凭几......” 《鲲鹏化羽诀》,缓缓翻腾在正晕阙在地的鹏鸟脑海中,反反复复,朦朦胧胧,萦绕于脑海耳边。 三尺开外,一株青霓玄英开的火红。 青霓玄英淡雅花香混合着青草泥土的芳香气味、瀑布前阵阵雨雾的气息,嚧成一道奇异气味,在他的神经和大脑里耳鬓厮磨着,从鼻尖一直痒到心底。 猛然睁开双眼,摇了摇微微晕眩的脑袋,全力回想萦绕脑海中的话语时,却被眼前——刺眼的阳光,磅礴的瀑布,斑斓的森林,震惊的忘却一切。 原本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现在平添了五彩斑斓,綠綠微风拂过,感受着阵阵微风亲吻着自己的脸颊,天地之中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鲜活多彩,看着头顶飘过的云朵,一白一蓝,互相旖旎着,俯首望向大地,成群而过的蚂蚁,欢雀跳跃的蝈蝈.....各种生物都充满灵性,让他不自觉的深陷其中,想要去探寻,去追求,眼前这个世界——真是美极了! 鹏鸟扑腾而起,用翼缘轻轻扑打周身,舒展筋骨,望着眼前这个美丽而陌生的世界,第一次知道何为思考,第一次想要开始探寻,第一次...鹏鸟的无数个第一次浮出脑海。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对陌生世界的极度渴望,催使着他飞向更广的地方,当下迎着阳光,张开双翼,鹏鸟晃晃悠悠在山间穿行着,漫无目的游走着。 “太阳都升起来五次,反反复复,眼前除了山峦还是山峦,难道整个世界都是如此模样?”各种疑惑充斥着鹏鸟的心间,这已是自己飞翔的第五天,却不同于往日疲惫异常,暗自感受充满力度的双爪。 却惊喜发现:自己双爪之下,却是力道十足,全力一击,定可碎山裂石,或许生撕猛虎都不在话下。 急速扑腾翅膀,风声呼啸,群峰层林剧速倒退,在距离眼前那片七彩湖只有二十丈远处,却陡变突生。 “嘭!” 七彩胡水面激射而起十余丈高的水花,眼见一只黑色异物冲天掠起,径直朝鹏鸟急速冲去。 鹏鸟还来不及多想,只觉眼前一花,便被狠狠撞中,全身骨络痛彻心扉,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慌乱之中,更是全力扑打羽翼,往高处飞去,忽闻一声暴喝: “小妖,怎的在我军大营上空胡乱飞舞,真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鹏鸟疑惑不断的时候,只见一只翼展丈余,全身黝黑,一对双翅亮如蝉翼,头顶生了一对黑色长须,急速摆动着,发出‘呜呜’般轰鸣的怪物,正仇视对着自己。 没想到世界上竟有如此怪物,鹏鸟一时愣愣的看着对方,竟不由自主的魂游天外。 “观你模样,应为鹏族一类灵物,不是传闻你鹏族已灭十之八.九,你且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 “我,我也不知,只是胡飞乱撞到了这里.....” “看你懵懵懂懂,原来只是只灵智初开的小妖,也就不追究你擅闯领地之罪,当下时值人妖交战时刻,正值用人之际,你且随我回营,以壮我圣族声势!”说完那黑色怪物便带头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人妖交战?这是什么?” 鹏鸟本不想随它前去,回想起刚刚那一撞击,心头一种从不曾有的莫名恐惧之意,顿涌脑中,万般无赖之下只得迎头赶上。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空腹山洞,无数的火把穿斥其间,把山腹照的亮如白昼,无数人面兽身的‘怪物’分列两行,齐齐排着长龙队伍,山腹中央藤蔓恒生,从檐顶直垂下来,像极了一道青幔帐,帐后正是一个巨大的石台,一团萤火散发出强烈荧光,荧光下一个鹤身人面的‘老者’正奋笔疾书。 “启禀玄鹤令,小人在外巡视,却意外发现一只灵智初开的鹏鸟,还望鹤令大人给他登记造册,以纳入军中。”黑色怪物一边说着,眨眼之间,却从刚刚黑色怪物模样,化为一个脸如刀削,声音洪亮,刚猛异常的汉子。 ‘老者’抬起头来,疑惑的眼神看着鹏鸟,徐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鹏族已陨之八.九,你且从何而来?” “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没有名字,我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来,我只知道....” 鹏鸟话未说到一半,‘老者’便打断说道: “原来是刚刚启灵,如此懵懂,如何能造册入军,抵御强敌?” “‘先虚’你且先将他带下,授以我圣族基本常识,待它知晓,再且向我登记造册。” 七彩胡边,孤立大石之上,‘先虚’正手里端着一个罐子,不时猛喝里边淡蓝色不知名的液体,一边急切讲述到。 “嘿嘿,鹏老弟,我名叫‘先虚’,以后你叫我‘先大哥’就可以了,你‘先大哥’我可以说是在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放心放心,以后你只要提我的名,谁也不敢欺负你!” ‘先虚’一边急切说道,一边面挂得意洋洋的笑容,本来一张严肃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滑稽,真让人忍俊不禁。 “话说我们妖族分为三大种类:第一,飞禽类;第二,走兽类;第三,鳞爪类。共计三类二十一大军团,像我们这样会飞的当然属于飞禽类;这个世界又分为人,妖两大种族,我们常年和人族征战,现在已是不可开交的地步,如果你以后见了人族,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啊!” “我们妖族按照实力划分为九个阶段,分别为:启灵、灵兽、结丹、化形、妖王、妖帝、妖仙、妖神、妖圣。每一个阶段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层次,共计三九二十七阶...” “人族现在分裂为五大族群,分别是:金族、木族、水族、火族、土族,他们也是三九二十七阶,分别为:聚气、御气、金丹、灵寂、元婴、真人、仙级、神级、圣人...” “哦”鹏鸟望着眼前这个和早晨完全不一样的‘先虚’,心里却欢呼跃雀,这也算是第一个出来结实的同族。 “来来来,鹏老弟,你也来一口,这可是好东西,嘿嘿!” “这是什么啊?”鹏鸟望着眼前递来的罐子,心中好奇万分,闻着罐内液体芳香扑鼻,令人闻之神驰神往,当下不在犹豫,接过来便大口灌下。 “啊...好辣,这是什么,先大哥...”鹏鸟一口喷出口中的液体,一边急切的往嘴里送着凉风。 “哈哈哈..鹏老弟,你果然不解其中美意啊!这个东西叫‘酒’,是人族酿造的,这可是好东西啊!你以后跟着大哥我,好好学学.....” 此时落日早已为群山吞没,湛蓝色的夜空已有淡淡星群,晚风凉爽,两人坐在七彩湖边,侃侃而谈,一长一少,竟如久别重逢老,百丈开外,涛声隐隐,四侧奇花异草,耳畔风声阵阵,惬意至极。 飞禽七大军团第七营,鹏鸟所在营地。 鹏鸟来到第七大营已经快一个月,在这期间明白它很多东西,再也不是当初那懵懵懂懂的野兽,而且它还依照梦中《鲲鹏化羽诀》给自己取了个名字——羽鲲。 却不知如此简单之名,日后响彻大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这里,每一个妖族在开启灵智之时,都会得到一部简单功法,只可惜强弱有别,这里一般妖族都只是最基础的功法,想要强大必须另寻它法,只有王族血脉的妖族,才会被赐予强大的修炼法决,飞天遁地,变化万千不在话下。 雷池校场中,玄雀旗迎风猎猎。 “化刚为柔,以阳生阴;五指着物力在刚阳..” “迎风振翅,拔翅横飞,拨云瞻日,搏击长空....” “后排灵鸢队,由左翼迅飞突击;前排兕皥队,由右翼掩护撤离....” 这里每天都是如此学习和操练,学习最简单行军布阵和基础的修炼法决。 躺在碧草漫天的土地上,鲲第一次翘着腿,双翅衡展,想着最近的日子,自打混熟以后,这里便有了老黑‘先大哥’,有了小胖‘宁兄弟’,有了臭老头‘玄鹤令’,有了疯子小宁‘枭天榷’....还有更多身边的兄弟朋友,每日大家除了学习操练,便是你追我赶,飞翔于九天之上;嬉戏于七彩胡中;偶尔也会去厨房中偷偷顺走‘王大厨’小矮鸠的食物,而后换来铺天盖地的骂声;偶尔偷偷越出军中,偷出百里之外山野人家中的美酒.....这样简单的生活,鲲却并不感觉烦闷,反而有种打心底喜欢的感觉,这里,第一次尝到了家的味道。 “鲲哥,哎呀,大家找你好半天了,你却倒好,还在此处呼呼大睡!”眼前此人气急匆匆,奔跑起来,一瘸一拐,好不滑稽,正是小胖‘宁鸵’。 “胖老弟,怎么又是咋咋呼呼的?说吧,今天是去偷酒喝还是偷肉吃啊?”鲲一见‘宁鸵’急切的表情,想到前几次都是如此蒙骗自己,最后不是去偷酒喝就是去偷肉吃,便当下坐定,看这小子这次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是,鲲哥,这次真是出大事了!” “你我兄弟,要上前线了!” 羽鲲一个鲤鱼打挺,挥动双翅,急切站立而起,焦急问道:“小胖,这不是闹着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鲲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次‘毕方’大将军有令,要我们突袭人族军团,打破长久以来的僵持不下!” “什么?先大哥了?先大哥在哪里?你且带我前去....”向着大营急速飞去。 鲲收到了第一次妖族大营分派的命令:随军突袭木族五大城之一百花城辖下重镇——安阳镇。 正文 第六章 安阳城墟 1 蛮荒元记86年6月 木族安阳镇300里外,疾风狂卷着劲草,‘辛野原’西南上空乌云涌现,继而西北、东南、东北方向上空乌云弥之滚滚,遮天蔽日,上方层层‘乌云’急速涌动,仔细一看,赫然正是妖族数以万计飞兽大军,行于空中,密密麻麻,在各大妖将的带领下,有条不紊,急速向着安阳镇进发,而羽鲲属于孚鹫军团鹤先令手下,随军出征。 一只青铜玄天旗下金黄战车,赫然醒目,座下八匹古兕犀鹫昂然定力白云之上,驾前驱车四大卫士更是精目嗔视,不怒自威,赤身裸臂,胸前纹身凶兽文案隐隐若现,只见座上一只人面鹫身,灰色双翼,不时斜睨后方众将士,寒眼似睁非睁,银白八字眉垂于脸颊之上的精瘦老者轻语细喃,却字字如雷贯耳,回荡在大军周边。 “众军出征!” 阵前上空两只牛头飞兽各抗一只飞天悬旗,冲天掠起,后方军团紧追旗下,声势浩荡,悒悒万里。 “先大哥,这飞骥座上何人啊?怎么感觉他的气息如此庞大,仿佛四目扫视之下,竟能勾人神识?”羽鲲此刻疑惑望着眼前这个早已熟悉的‘先虚’魅圂飞妖,此刻‘先虚’已由之前的人形模样,变化为兽身,其兽身一类名为‘魅圂’一族。 “羽鲲老弟,这人正是‘毕方’将军驾前先锋大将——‘鹍霸’!相传其有第六境妖帝境巅峰实力,真实境界,鲜有人知。”先虚一边望着眼前若隐若现的青铜旗,不经意间流露出崇敬目光,想必心中早已对此人五体投地。 不俞半个时辰,云雾缭绕,眼下一座方圆五里小镇若隐若现,城池四周瞭望台上,百花大旗迎风猎猎,不过当下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整个城池被一朵五色巨莲气罩笼罩其间,飘飘忽忽,念力之强,百丈开外亦感觉其生机顿涌,生生不息。 “先大哥,眼前巨莲为何物?喷涌而来的强烈生机?”羽鲲顿了顿,抖了抖胸前的羽翎,赤红血色的眸子疑惑的望着身旁的先虚。 “这是人族的护城阵法,名为‘生生不息阵’,共有三个等级,分别为:五色、七色、九色,人族本身羸弱,但所依靠之阵法、灵器却是强大异常。羽鲲老弟,不时进攻号令即将发动,你虽为我大军后援,也当小心谨慎,我无法相伴左右,你当保全周身才是!” 羽鲲一听先虚话语,心中顿涌一股暖流,莫名袭来的关怀之意流遍全身,大家原本萍水相逢,大战在即,先虚却能如此关怀自己,现如今自己只拥有灵兽之境,只能在后方支援大军,已拥有第四境化形的先虚被列为进攻主力,生死难料,此时却如此关怀自己安危,情义相许,生死相交,羽鲲早已在心底深深将先虚认作自己亲兄长一般。 “砰!砰!砰!砰!” 玄天战鼓,洪亮如潮,大战还是提前发动。顷刻间,周遭城池瞭望塔上号声大作,鼓声咚浓,声势震天动地,城上军士急切奔走,枕戈以待! “众将听令,灵鸢军团驻军西南,兕皥军团驻军东南,孚鹫军团驻军东北,火速攻城,速破大阵,占取甬道,控以中南!” “灵鸠军团听令,羽翼伶箭攻击西南,已阻其援军,准备!” ...... “兕皥军团听令,侧翼包抄东南,以防人族城破逃窜!” ...... “孚鹫军团听令,主攻东北,打开甬道!” 三大领头将军,声音如惊雷滚滚,激荡遍野,听得将士热血沸腾,妖性陡升,军中欢呼如爆,动而不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无数金光流矢如同雨点一般,铺天盖地向着护城阵法疾驰而去,色彩缤纷,万千气象。 “砰!砰!砰!砰!”爆声连响,只见城池下方五彩巨莲阵外木栅石栏接连粉碎,五色莲花急速颤抖,阵阵波澜浮现眼前,木族将士骑着巨象、青牛、黑熊座机狂飙而出,毫无惧意,镇定异常,俱都手挽‘飞火流星弓’呈满月状,瞄准天上的妖族大军,倘若大阵一破当即万箭齐发,以逸待劳。 “总兵大大,妖族来势汹汹,触目望去,约三万将士飞骥,城中只有一万将士,护城大阵已危在旦夕,此次妖族如此规模突袭,意欲何为?!” 只见一位白袍银甲小将焦急的问道,原想金木联军已将飞禽妖族退敌于西南十万灵山一带,必可高枕无忧,怎料妖族竟会反扑,突袭安阳,真是出人意料,想所未想。 “我安阳,虽为百花城辖小镇,却是妖族必争之甬道,想他飞禽妖族被困于西南一带已有数月之久,始终与我金、木联军僵持不下,飞禽妖族欲要打破僵局,会师走兽妖族于中南,必经我安阳,淌过黑水,直插雨谷,后经中南下方能奏效。眼下飞禽妖族用心究竟为何,尙不能看透。” “离阳,当下要紧之事为城中百姓,可妥善安置?” “总兵大人,城中百姓皆在转移之中,奈何镇级传送太过狭小,想必离百姓全部转移还需四个时辰。” 李志安端端打量眼前小将,心中感概万千,离阳本是好友之子,临终托孤,没曾料未来的及照料,居然在自己城中让他深陷重围,想起老友临终托孤一幕,眼角竟不由湿润起来,愧疚之情充满心田。 “离阳,当下时局动荡,叔父我倘若不能保你周全,我真是愧对你父...” 李志安双手放到离阳肩上,细细的打量着对方。想他戎马一生本无子嗣,早已将离阳当做亲生骨肉,奈何今天妖族来袭,声势浩大,倘若族中援军不能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离阳一见叔父如此神色,心中也猜到几分,不由分说。 “叔父,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本是侄儿终生抱负,父亲在世时,常教导我:‘大丈夫不求轰轰烈烈,但求无怨无悔,是男儿,便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侄儿定不负叔父教导,让那妖族有来无回!就算是葬身安阳,侄儿亦是无怨无悔!” 离阳满身豪情的说道,眉宇之间透露着大将之风,想必假以时日,定能名扬木族,年轻的脸庞潮红如火,虽年纪轻轻却镇定异常,毫无惧色,义正言辞,响彻堂前。 李志安再不犹豫,抓过堂前武器架上‘暴雨梨花枪’风驰电制般赶到城中督战台上,望着天空之上密如黑云般的飞兽妖族,看着四周城下早已严阵以待的将士,激愤昂扬,高声喝道: “木族的男儿们,妖族突袭而来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妖族屠你兄弟,辱你妻儿,你们怎么办!”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木族众将士惊吼如雷,气贯云霄,气镇山河。 “我木族援军赶到需四个时辰,城中有你们妻儿,有你们父母。你们能固守住这四个时辰吗?” “保家护城,勿埋我骨!若我战死,与城同葬!” ........ 妖族‘鹍霸’先锋,任斜握闭幕浮空处于飞骥战车之上,眼皮时不时抖动一下,轻声冷哼。 “灵鸠军团听令,羽翼伶箭攻击!” 羽鲲视野之中,只见大约五千来只灵鸠将士各自列阵盘旋于安阳镇西南,每每相隔十余丈,随即各自催动功法,只见浑身翎羽竟皆离体,悬浮于身前。 三尺余长的翎羽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悬在空中,远远超过木族的弓箭手,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属般刺眼的光芒,蓄势待发,又闻鼓声破空,“咻咻咻咻...”连声大作,羽翼伶箭破空呼啸,四周金光乍现,密集射下。 “砰,砰,砰!” 护城阵法,如同气泡般被插满羽翼伶箭,羽翼伶箭没入阵中半尺,不可思议的是,每根羽翼伶箭开始竞相爆炸开来,护城阵法九色顿显,随即补好被炸裂的小缝,奈何数量巨多,眼见五色巨莲开始出现丝丝裂纹。 “嗤嗤..”五色巨莲开始慢慢碎裂开来,没有任何预兆,‘嚓’如同镜子般五色巨莲化为碎片,变成云烟,木族失去了最后屏障,几在同时下方木族‘飞火流星弓’上青磷火箭破弓而出,遇风而着,顿时火光炸涌,天空之上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大片灵鸠飞兽掉下,不是被摔死,就是被城下士兵贯穿胸膛,或是被木族将士座骑踩踏而死。 “呼呼...”疾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成土,逐渐城中上空出现一道龙卷大风,灰尘遮天蔽日,连同上空妖族,整个安阳镇下暗如黑夜,木族将士只觉胸闷气堵,无数木族将士更是被卷飞入空中,被空中飞兽撕裂而亡,争相抢食,瞬间安阳城上洒下蒙蒙血雨,让人视之,好不心惊胆战!犄角大风便是由兕皥军团而发,兕皥妖族能吞吐风沙,拔营起寨,聚五千之众,成犄角风逝,愈来愈大,城上屋顶,无数瓦片、翎木、树木、地砖、士兵均被吸卷至空中,好不混乱! “起盾,避风!” 离阳用双手护住眼目,当下大声呼道,城中将士顿将‘蓝兆巨盾’撑起,一道蓝色盾墙瞬间形成,‘蓝兆巨盾’为木族巨匠管神工采集域东符山之上蓝兆精矿打造而成,能遮箭挡炮,每一盾前均留一小洞,为木族‘扦插大阵’所设,将士于盾中发射木钎流矢,每一木钎遇木属真气均分裂十只小仟,如此循环,攻防兼备! ‘扦插大阵’中木族将士急速催动真气,将早已妥善备置好的木钎流矢运以木属真气,顿时,漫天而出的木钎流矢冲天飞起,穿过犄角大风,齐齐没入兕皥飞兽口中,分裂而出的流矢四处飞射,满天都是,城中此刻大风呼啸,鼻息间尽是尸臭于烧焦气味,四周枪戈横斜,尸横遍野。 “哼,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鹍霸睁开双目,精光毕射,一道玄天令升腾入空。 “嗷!嗷!嗷!嗷!” 此刻城下木族将士只见从众妖兽头顶之上而下三千浑身着火,骨络毕现,翼长三丈,龇牙咆哮的怪物,急速飞来,空中突然喷出大火,大火所过之处,紫光毕现,如盘根曲折,重重缠绕,火舌狂舞,冲天掠起十余丈,守在最城前的木族将士,瞬时被滔天火焰吞噬,火势之大,强所未见,转瞬间木族众将士座下青牛、白象坐骑相继浑身着火,纷纷乱撞惨叫,青牛、白象、将士翻腾于地,四处打滚,想要扑灭身上大火,却料火势愈来愈大,不消片刻,盔甲麟甲被焚之一俱,转眼间之剩下深深白骨,木族将士望之更是胆战心惊! “嘭!”李志安暴雨梨花枪上,碧木真气狂涌,转眼间生生挑下五个已降至城上人型兕皥,暴喝一声,气浪鼓舞,五丈开外三十个兕皥将士身首异处,转眼憋见城南大火。 又惊又怒,惊讶之余,竟不能吐露只言片语。 ....... “九燚尸火兽!不!这绝不可能!” ....... 正文 第七章 安阳城墟 2 四目震惊之余,但见漫天火光冲起,三千‘九燚尸火兽’振翅高飞,徐徐降下,浑身烈火飚卷,呼呼大作,口中更是喷涌而出五丈巨火,狂飙横猛,须臾之间,只见那‘九燚尸火兽’已降至城内校场之上,方圆一里之内,宛若万兽狂奔,炎风过耳,‘蓝兆巨盾’之中木族将士更是只觉胸闷气短,被炎热气流笼罩其中,宛若笼中蒸屉,不消片刻,盔甲之内更是汗涌入注,浑身湿透,更有部分将士口.唇之间被烘干龟裂,不由当下更是紧握手中长戟,须臾待发! 当是时,惊呐嘶喊,‘砰砰’之声大作,眼前城西南域,万兽相抵,两军迎面火撞,‘九燚尸火兽’狂暴无比,双目赤色青焰喷薄而出,顷刻间木族大军冲在最前排的巨象、青牛军士,更是被火焰肆虐吞噬,座下巨象、青吃痛悲鸣,颠跳急窜,后方木族兽骑大军,齐齐勒住缰绳,当下掉头急转,顷刻间便有数百人阵亡,排山倒海似的狂霸攻势,尸火兽更是长驱直入,入无人之境,木族将士巨象、青牛、黑狼再也低挡不住尸火兽猛烈冲击,或被撞飞、或被烧焦、或被践踏,接连踉跄倒地,更是悲吼不已。 李志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胸中更是义愤填膺,望着三千尸火兽肆虐城内,心中万分悲痛,堪堪回想起五年前百花城主召开‘百花大会’时,谨慎交待‘南蛮十大凶兽’,当时自己觉想那‘九燚尸火兽’生处于南蛮之地,断断不会出现于5000公里之外的东北方木族境地,眼前这‘九燚尸火兽’便于当日榜单之上,赫然在列。 这‘九燚尸火兽’原本栖身于南蛮夷地,南蛮夷地之内天气燥热潮湿,妖障重重,迷雾袅绕,终年更是酷热异常,其境内时有火山磅礴,其境内最为著名火山便是‘九燚火山’,其横跨300里有余,怪鸟凶兽,毒蛇虫蚁更是满布遍地,其间一旦火山迸发,只如铺天盖地,火焰如日曜喷薄而出,遮天蔽日,其间‘九燚火兽’便产于其中,其型如巨豹,背脊之上有彩色斑斓羽翼,长尾上翘,只能疾走而不能飞,赤目如火,整日喜游于火奚之间,噬舔温泉,蛮力极大,嘶吼之声更是响彻于九燚群山之中,闻之令人振聋发聩,此兽初次出现之时,是火、土联军围攻九燚山之时,熟知其貌与之前所说大相庭径,更不知是谁人将其炼化,周身涌现青蓝之火,翼生双翼,能冲天飞起,口吐火龙,数以千计此等凶兽,杀的土、火联军溃退数百里,由而威震天下,眼下此兽却突然出现于5000公里以外的东北方木族境内,真可谓是,令人想破脑袋。 李志安此刻身处城东北督战台上,望着漫天而降的化形妖兽,纷纷咆哮,刀斧寒光,冷射而来,暴雨梨花枪碧木真气爆涌冲卷,一道三丈青光须臾划过,所到之处化形妖兽纷纷身首异处,纵自己真气再广,怎奈何妖族如此数目!余光扫视,城中唯有西北一隅未被妖族破袭,当下不再迟疑,急声呼啸: “离阳,你快将城中百姓带至城西北大门突围而出!”望着城东南内‘蓝兆巨盾’早已被尸火兽冲的七零八落,盾中将士更是落得惨死。 话语刚落,之间城中一个银袍小将,正御风而来,银白盔甲上早已血迹斑斑,双颊通红,眉宇间神色极为凝重。 “叔父,你且带百姓突围而出,由侄儿来誓守此城!”话语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离阳,你且先行妥善安置百姓,我安阳城中虽并无飞骑大军,亦能阻挡妖孽数个时辰,只需待百花城主飞骑援军赶到之时,即能已报周全!” “叔父....”离阳一剑横劈迎面而来的五只鹫类妖兽,气喘嘘嘘望着李志安。 “务须多言,军令如山,走!” ............ “咻咻...”几只青磷火矢破空呼啸而来。 羽鲲急展双翼,白色银爪传来剧烈灼烧感,俯首望去,只见自己银白右爪之上,被刚刚的飞矢擦中,剧痛钻心,全身惊恐,徐徐望向城下,眼前此景,更是令其膛目结舌,一直在大军行进中思岑多时的‘人妖大战’究竟为场景,现却被眼前的杀戮、战火、死亡、恸哭、惨叫声.....充斥心间,不由想起几月前自己在‘十万灵山’间的逍遥快乐、宁静安详,那里虽然寂寞,但却没有杀戮,没有从来未见过如此画面.....顿时,心中隐隐升腾出诸多厌恶之感,回想起初次见到‘先虚’魅圂对自己所说‘鹏族已灭着八.九’话语,难道自己族内先前发生过如同眼前这一幕? 沉思之间,空中尖锐声破空袭来,只见身后西北上空,急速黑影奔袭而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安阳城西北上空,细目探射,只见两千只巨大黑色异物并飞于离城地上三丈空中,静立于此,并无所动。 ------------- 安阳城西北中盈城门前。 “怡儿,快走!”.....“父亲,你在哪里?”...“相公....相公救救我....”。已是日落西山,黑夜如洗,城东、西、南鼓声汹汹,呐喊厮杀声如潮,狂风呼啸,转眼暴雨如倾,却不能浇灭城中升腾而起的熊熊大火,却冲不淡刺人鼻息的漫天血腥,到处都是惨叫异常的厮杀声音,而眼前这里充斥着数不清的人影,这正是安阳镇中的五万百姓,在战乱中,悲痛哭声、惊恐啸叫之声弥漫在城西这里,离阳悲痛万分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只要自己活在这世间一日,便与妖族势不两立! 当下急促胯下‘风戽巨虎’,行进在人群之中最前端,体内真气爆涌,大声呼道:“乡亲们莫要惶急,有我离阳在一日,便能保你们性命无虞!大家且随我同行,我们一道冲出城去!” “嘎吱.....”中盈城门随即大开,城中百姓如潮水般向外涌动,城内火光四射,狂风咆哮依旧,西城门正奔突而出的人群,哭声震天,尽生悲恸,离阳望着渐渐奔出城门的数万百姓,心头顿时舒展一口气,心中一口巨石缓缓落下,正欲调转‘风戽巨虎’回城援助叔父之时,只闻城外惨叫迭起,急勒缰绳,调转兽头,足下生风,当即飞掠至城上,望着眼前陡生的一幕,瞬间振奋激怒! 只见眼前西城上空,五尺长的妖兽盘旋低飞,每一异兽均是人面兽身,如枯树般的人面极为丑陋,脸庞二测均生六牙锯齿,相互交错,灰色兽身上,线条斑斓,由六节重叠构成,急剧收缩,发出‘咕咕咕’的异响之声,六牙锯齿之上喷涌而出两尺粗的白色丝状,碧眼幽然,怪异低吼,那两尺粗的白色丝物,遇风急速膨胀,两千飞妖在上空不断盘旋低掠,白色丝状相互交错,逐渐由城西至城北上空形成一道巨大的白色‘蛛网’,冲在最前的百姓,碰上那白色异物,瞬间被抽干元气,只剩一副枯骨黏在上面,后方百姓望向眼前此景,更是惊恐万分,急速飞奔回城,前方的人踏着后人的人,人踩着人混乱向城中涌动。 离阳望着眼前此景,心头咯噔一声,不再多疑,眼前此物,不是其他,正是北海鳞爪妖族——北海冰蛛!相传北海冰蛛常年寄居在北海海底,每逢西北寒流,便迎流而上,浮出海面,在北海‘玄水碧岸’交.媾产卵,其后待到3月回春,暖湿季风回潮之时,便开始孵化而出,存活5年以上,便生双翼,常潜于海底,结网捕获过路商船、渔船,吸干人类精元,扰乱边境,人心惶惶,后伏羲大帝云游至此闻之为之而震怒,逐一伏杀于北海之上,没想到时隔多年以后,竟在此处碰到此物。 眼前巨大蛛网,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不时已将城东、西、南、北四大城门及上空一丈之内尽数封闭,一白色巨网横亘于安阳城上,空中两千‘北海冰蛛’并不急于进攻,反倒悠哉乐低飞于上空,偶见生人,便结丝捕捉后生吞而食。 “我怎的如此糊涂,安阳城东、南、北均被妖兽攻袭,唯留下城西缺口,如此明显用计,我却没看透....”离阳望着眼前此景,悔时晚矣,不待多想,急速飞掠至李志安身边。 雷声滚滚,大战已持续了六个时辰,木族余下600将士已尽显疲态,城中虽阵型凌乱,士气却毫不低落,任手持劲弓,斜握刀斧,互相依立,互成犄角。 “哈哈哈...”城中上空金黄战车上玄雀旗迎风猎猎,‘鹍霸’先锋正肆意间放声狂笑,铺天盖地的兽族军士开始剧速奔赴,眼前这仅仅600人族,即可将可成为他们的腹中之物。 漫天火光冲略,人妖尖啸怒啼,争相扑食木族将士尸首,羽鲲远远望着漫天战火,低飞落下,抓起一捧土,泥土中早已被鲜血打的湿漉漉,在短短一日之间,这里吞噬掉了多少妖与人族!他们血气方刚,有理想抱负;为了一方尘土,最终血染沙场,埋尸荒谷。心中第一次悲郁如堵,悲愤不已,本是活在同一天底下,为何要如此厮杀?! “生生青木,续我筋骨。若我战死,勿埋我骨!” “日月星辰,伴我万古。万世昌盛,唯我青木!” “开天辟地,何其勇武。佳人容我,魂兮归故!” 下方战歌,越来越响,羽鲲望着城下仅有的几百悲壮木族将士,心中头一次涌现近乎窒息的苍凉悲愤,望着远处一弯明亮的月牙,羽鲲的视线忽然模糊了,泪水如烈火一般,灼烧着自己的脸颊..... “呜——” 忽听角声苍凉刺耳,悲哭号角越来越近,只如鬼哭神嚎,木族将士众兽悲吼,面色却欣喜异常,空中众妖闻之巨吼,空中风雨更是狂飙怒下,闪电之间,隐隐而现一团‘黑云’滚滚而来。 正文 第八章 百花城主 “轰轰轰” 只见远远黑影攒动,如狂雷怒吼,千军挥动,万马奔腾。人虽未至,声却先来,悲壮角声顿然停止,两里开外忽闻笛声入耳,音律跌宕起伏,清新优雅,划破长空,使人闻之耳目一新,妖族金黄战车徐徐斜卧‘鹍霸’先锋,陡然睁开双眼,眼神迷离飘忽,望着疾奔而来的黑影,神色闪过千万思绪。 “五哥,果然是你,相当初你我兄妹歃血为盟,苍天为证,结为异姓兄妹之时,离今已有8年之久了吧!当日我们兄妹七个,现却仅剩你我。” 耳前传来轻语细喃,慵懒冰冷的声音,正是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昂然长立,发如水蓝,肤似白雪,身着红色金丝长袍,白玉簪浅插长发之中,眉目如画,眼波似水,一根珊瑚玉笛斜插腰间,宛如天宫谪仙降临凡尘,远远望去竟是红蓝相交,犹一团水中燃烧的火焰,极其是妖冶动人。 身下的白色双翼巨虎,周身闪电环绕,低吼连连。 其坐骑‘玄雷天虎’,据为木族族长句禹轩年少游历大陆,途径东蛮雷霆沼泽之地偶遇,‘玄雷天虎’本为雷火双重属性,更天生双翼,身长一丈,翼展3丈,自古都有如虎添翼一说,只可惜天生受天地限制,终生不得开启灵智,没有化型可能,只能列为凶兽之列。 口中所吐‘玄英雷火’,一旦沾染,既能麻痹敌人使之动弹不得,又能熔金炼铁,不但近战凶猛,远程攻击更是不弱于其他凶兽,只因天生被困于雷霆沼泽,才能没有为祸人间,须臾之间,身后大军已奔袭至安阳镇上空,悬空定立!渐渐露出本来的面目——木族四大军团之一‘玄雷天虎军’,相传其飞虎军团,共计九九八百一十人,取九极之数而定,至创建以来从未改变,虽然数量甚少,但战力非凡,是最令妖族胆寒的飞行兽骑大军之一,名扬大陆。 其‘玄雷天虎军’玄雷战士更是了得,皆为木族精英,身高九尺,力大无穷。每位玄雷战士皆有修行第四境,各配玄铁神箭百支,俱都是万中无一的神射手,百丈之外裂石碎山,族长句禹轩更是跨越蛮荒几千万里,寻遍大陆,终在天柱山顶,偶得上古灵器‘句首环’和‘驱力刺’打造之法,集齐木族万名能工巧匠,耗时十一年,千辛万苦炼制而成,至此以后打造玄雷天虎军,四境之中鲜有敌手,三人合一更是能与第五境修士周旋,更是名震东荒,一时令妖族闻风丧胆,其为木族立下赫赫战功,威名在外。 “哼!凌雨菲,你我当日‘天拒山’下,早已割袍断交,我更是与木族势不两立,我哪里来这样的好福气,有你这样的好妹子....”,‘鹍霸’站于战车之上,双手背负,字字珠玑,每一字中都含着无限恨意,目光冷冷,别过头去,不再和面前女子四目相视。 “五哥此言差矣,想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为当年‘天拒山’之事,耿耿于怀,当年那个令木族内无人不称羡的玉面郎君‘韩天涯’,如今却成为这副模样....” “哎....五哥,你这又是何必了....” 原来正是木族百花城主——凌雨妃,凌雨菲望着眼前这个人面兽身,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男子,心中不禁怆然泪下,一袭火红战袍,孤身矗立风中,衣衫鼓舞列列,悲痛万分,泪水早已噙满双眼。 “哼...七妹,我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拜木族所赐,木帝句禹轩更是假仁假义,想当年我死心塌地追随他时,为了那个可有可无的风闻传说,不息孤身独自踏进鹏妖族地东蛮‘天拒山’为其打探消息,后被鹏妖识破,将我丢至‘冰河极渊’之下,饱受寒毒之苦,险些魂飞魄散,只可惜我天生命不该绝,被游离‘毕方’大人所救,更是将‘鹍霸’神识封与我体,我才有今天成就!” “句老贼知我任存活于世,非但不救与我,更是将我全家妻儿老小72口斩尽杀绝,你我兄妹七个,竟无一人为我出头,救我妻儿,如今我此副模样,正是‘鹍霸’化形之体,拜句老贼所赐,只要有我在一日,我便与木族势不两立!” 原来,早年百花城主因天生双耳异于常人,俱都是尖尖长长,共达3寸,宛如上古精灵一族,至被父母生下,皆以为天降妖孽,固被抛弃在外,十五岁以前一直与野兽为伍,天生亲和猛兽,最后被其游历的族长句禹轩寻得,带回族内亲自教导,怎奈她天生聪慧、才智过人,短短十年竟已修行至第六境,更是被木帝器重,委任为木族五大城主之一的百花城主,统领‘玄雷天虎军’,为木族权柄通天巨擘之一。 虽容貌远胜常人,却因年少看透人间丑恶,性格扭曲,乖张异常,天生不喜丑恶,只喜俊男美女,一切美好事物,当年韩天涯更是木族少有俊杰,倾慕之心如滔滔江水,只因韩天涯已成家立室,无奈之下,只能和其余六位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妹,直至事出‘天拒山’下,才有了今天眼前这一幕。 凌雨菲斜坐于‘玄雷天虎’之上,放眼望去,山河破碎,城破人亡,万余守城战士,最后却只剩区区六百之众,所幸百姓现都成功转移,真乃不幸之万幸,就连安阳地面也是被鲜血浸透三尺,残臂断肢更是不胜其数,当下不由眉头紧皱。 “五哥,以你六重巅峰修为,难道甘愿只在‘毕方’老妖麾下做一名先锋大将?更是屠我百姓子民,五哥,你收手吧,当日青帝下令诛你全家之时,我并不知晓,待我知晓后,为时已晚,后青帝更是自责不安,为你家妻儿老小建庙修辞,以补当年之过....” “五哥,你回来吧,回到木族,这里才是你的家....”凌雨菲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泪水早已打湿了眼眶,哭得梨花带雨,眼圈早已红透。 “哼,七妹,句老贼一向都是假仁假义,事后谁不会做做样子,当年我韩家为木族内鼎盛世家,想必句老贼派我打探传闻一事,只是为了灭我韩家而找的借口罢了,没有毕方大人,就绝没有今日韩天涯!你不必再多言语!”‘鹍霸’怒声破空传来,上空之中几万飞禽妖族更是冷冷静听,无一人敢多言语。 “七妹,现鹏兽一族已不知被谁屠戮殆尽,几无生存,你倒是说说,你呆在句老贼身边这么多年来,现在鹏族已灭,难道你还会相信句老贼会所说?!” “五哥,枉你还是有着六重巅峰实力之人,就在你飞骥大军中,你难道不能感受出鹏族后裔?”话到此处,凌雨菲眸子一转,精光射出,望向层层叠叠的妖族飞骥大军,盯着在最后方的羽鲲一一顿到。 “你是说....”‘韩天涯’当下再不迟疑,精神念力私下横扫,猛地不再说话,头部急转,望向大军后方。 “轰轰轰....”飞立于韩天涯眼前的五千大军,顿时齐齐向左右散去,留出一个三尺来宽的通道,直至羽鲲面前。 羽鲲望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真不知晓发生何事,为何众将士独独望着自己,连‘鹍霸’将军和两丈开外的奇美女子都独独望向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疑惑、吃惊的神情,一阵,心中暗暗思岑着这是为何,还来不及多想。 “唰.”一道红色魅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正是先前盯着自己的奇美女子,突然忽觉一股强大的力气如旋风般卷来,将他连同羽翼高高抛起,只觉晕头转向,正打算振翅高飞之时,忽觉后背被人所踏,堪堪被抓住双爪,将他抛落于战车之上,只觉眼冒金星,像是被人扔布袋一般,如此轻视,心中突生狂暴之意,义愤填膺,一个鲤鱼打挺,即可盎然睨视有眼前莫名其妙的红袍女子和人面兽身的‘鹍霸’将军。 “咦?”凌雨菲望着眼前一幕,迟迟的瞬间发呆,她从未料想,和以前所见鹏族,并不一致,只见眼前鹏鸟周身羽翼金黄,双眼赤血印瞳,虽为化为人身,但从眼中喷涌而出的狂霸之气,倒是第一次见到。 “七妹,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今天他是我的手下,你休想动他!” “五哥,你攻我城池,杀我将士,屠我百姓,我倒没和你计较,你倒是为了一只尚未化形的小妖为我翻脸?” “哼...我早已...” “我叫羽鲲!”不待‘鹍霸’说完,羽鲲却抢先说出自己的名字,声如洪钟,不带一点惧意,只是愤怒的望着眼前这个红袍女子。 “有意思!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话语刚落,突然在空中虚抓一把,碧木真气如碧海潮生,气流入旋,将羽鲲从战车上高高拔起,羽鲲如同方才一样,眼前一花,不过所不同的是,羽鲲并没有像刚刚那样抛落于地,而是怒啸一声。 “啾....”一声长鸣,展开一丈有余的金色双翼,急速挥动,借助扶摇之风,极易向空中上升怒飞,余光扫视,眼见脚下奇美红袍女子正吃惊的盯着自己,不待多想,当下默记《鲲鹏化羽决》上招式,‘以钢为柔,以阳为阴;五爪着物力于阳刚....’,当下怒啸而下,双爪寒意凛凛,力道千钧,体内一股热流贯穿于胸前,忽觉力量陡升数倍。 “砰...”这一式击出,顿感体内那股热流引至爪上,力量雄浑无匹,将眼前红袍妹子硬生生逼退三尺,一旁‘玄天虎雷’兽嘶吼连连,‘鹍霸’将军立于一侧,冷眼静观,五万妖族飞骥和木族将士呐喊助威,吼吼之声震怒苍穹。 “看来真是小瞿你了!只拥有‘灵兽之境’却能发挥出‘化形之境’的功力,还拥有狂霸真气....” “哼,你到底出生于哪里?!”凌雨菲心中一惊,想不到以为眼前尚未化形灵兽竟有如此能耐,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当下真气鼓舞,红袍飞扬,碧法迎风摇曳,手掌之上,可见淡绿色真气化作两把绿色气剑,这正是木族至上心法——碧木春生决,能随意幻化形态,真气霸道无匹,朝着羽鲲而来! “嘭...”羽鲲从未见过速度如此之快,下意识将那气刀反撩抵挡,但那反冲之力冲撞上来,羽鲲便被如五股巨浪击中一般,刹那间只觉气血翻涌,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耳隐约边传来....“望大将军放过羽鲲”“求大将军了,他无心冒犯”...‘先玄’‘宁鸵’的求救声,就此不省人事。 正文 第九章 阶下之囚 “七妹,够了!”原本只站在一旁冷眼静观的韩天涯银白八字长须迎风而动,冷冷说道。 “五哥,你先前不是说过,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你攻我城池屠我将士百姓之过,我尚且没有同你理论,你现在倒是袒护起你的小妖来了!”凌雨菲一面望着已跌至地面晕阙的羽鲲,一边冷笑着望着早已紧皱眉头的韩天涯。 “哼!” ‘鹍霸’一见凌雨菲竟如此口气,心间顿生怒气,掺杂着悲愤,一声呵斥,周身狂风四起,吹的黑发狂飞乱舞,六境妖帝威严竟现,声震人妖两族,宏音如雷,想必凌雨菲刚刚此语触碰到他的内心深处,心中不经意间狂暴之意顿显! “五哥,没想到多年不见,不但你的模样变了,你的脾气竟然也变了这么多,如果......如果是当年的你,是绝不会这样对待小妹,难道你真的忘了吗?......”凌雨菲抬起早已红润的双眼,徐徐望着三尺开外的男子,低声啜泣,缓缓说道,完全没有刚刚踏兽而来的神女气势,此刻宛若一个娇弱女子,正向着情郎述说着衷肠,显得是那样悲愤、寂寥、万般无奈。 缓缓解下腰间珊瑚玉笛,须臾间,只闻清脆明亮的笛声从凌雨菲青葱一样的十指中娓娓而来,音律跌宕起伏,时而高亢奔放,时而悠扬婉转,和着安阳上空的缕缕微风,像是在诉说,像是在倾诉,更胜似在暗示心愿,令人闻之若春风拂面,神思怅惘。 真可谓是: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于君好 ‘鹍霸’望着奏笛之人,只觉喉间堵塞,恍惚之间,眼前又出现当年和她情愫暗生的一幕,二人校场上同修真气,酒盏之间互诉惆怅,那段时光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真想放下所有一切,冲将上去,如以往那样,轻喃细语的叫一声:好妹子,就在这时鹍霸别过头去,余光偶扫在自己灰色双翼上,猛地一惊,想到自己现早已物是人非,人不得人妖不得妖的模样,又怎能和她回到过去!真是造化弄人!哀叹、苦涩、无奈在他心间顿时翻涌..... “七妹,如今我们各位其主,有些话,有些事就让他尘封心间,随风而去吧!” ‘鹍霸’忍住心间万分悲痛,胸中拥堵,终于还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纵心中任有万分不舍,怎奈如今事实如此,无可奈何,毕竟人妖殊途,自己已再无颜面,面对对方。 人妖相隔两茫茫,万千悲苦于心藏,知心话,与谁讲...道尽千番,难诉离肠... 凌雨菲听见鹍霸如此道来,心中顿时万念俱灰,万千柔情如同骄阳下的积雪,转瞬化为泡影,脸色之上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五哥,如今你竟然这般铁石心肠,不顾及情分,但小妹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既然这样,咱们就定个君子协定,一招,我们就用一招定出胜负,谁赢了就将这小子带走!” “七妹,我也万万没想到,你如今还是这般相信那个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好!小妹既然有此情谊,哥哥也不能弗你面子,就这样吧,一招定胜负。” 鹍霸也是在瞬间恢复一代妖帝风采,恍惚之间,影影还能看到当年那玉面郎君的影子。 “既然哥哥同意,那小妹就得罪了!”音声如剑,刀刀割人。 凌雨菲右足在玄雷天虎身上轻轻一点,展开身法凌空飞起,眨眼间就已上升十余丈,悬浮于空,其坐下玄雷天虎极通人性,就在凌雨菲踏身的一瞬间,也跟着主人凌空飞起,堪堪落后半步,凌雨菲右手一抹,随身神兵‘冰雪残月刃’已出现掌中。 双手持刀上举,定直站立,碧木真气喷涌而出,刮得周身衣物猎猎狂舞,水蓝色发丝也是随之飘散,汹涌彭拜的真气如同水纹一般扩散开来,影响范围达到十余丈外。 ‘鹍霸’同一瞬间,暗运气机,真气随之鼓动,双目精光毕涌,其威势丝毫不弱于对方,隐隐还有几分超过的气势,虽未化为兽身,但是实力也是展现七成有余,想必是念及旧情并没有全力以赴,虽未动用兽身,身形却是暴涨,足足达到三丈余高,气劲鼓舞。 “吼!吼!吼!”三万妖众声音同时响起,当真是气动山河,声震百里,‘鹍霸’气势在这妖族战歌之中节节暴涨。 ‘小雷’凌雨菲一声轻诧。 “嗷...” ‘玄雷天虎’更是一声巨吼,更是收起双翼,在空中奔跑起来,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团白光,融入冰雪残月刃之中,凌雨菲早手中神兵竟是涨大百倍,化为十丈有余的惊天巨刃,巨刃上隐隐青色撩动,形成一圈巨大光波。 纵身飞起,意守丹田,玄功运转,引动全身气劲于刀身,仿佛置身宇宙中央,日月交错,如同开天辟地,狠狠向着‘鹍霸’斩去,此招正是凌雨菲自创招式,将碧木真气纳入剑身,形成气刀,其坐下灵兽所吐‘玄英雷火’将其融合纳入,形成三大属性气刀,此时凌雨菲其威势早已突破六境实力,堪堪达逼七境初期。 十丈光刃携带凛冽寒气,从天而降,‘玄雷天虎’融入其中,已渐渐改变其原本属性,本身碧木真气已狂猛无匹,更是催生了灵兽所使‘玄英雷火’,直至火、雷交融,不分彼此,寒气充斥其间,烈火围其剑身,‘嗤嗤’闪电作响,真乃一派天地奇景。 “呵!” 威猛绝伦的一刀,朝着‘鹍霸’当头劈下,急速而来,‘韩天涯’未曾料想,自打自己修成‘鹍霸’本体后,已鲜有敌手,更未料到,曾经的‘七妹’,已修至七境初期,稍一分神,气刀迎面而来,强大气劲令人窒息。 当下‘鹍霸’三丈身躯之上,手臂急速变幻,本来古铜黄强壮的手背,瞬时变成虎抓模样,黑色绒毛遍布,蓝光毕现在双臂之上。 “砰”一声巨响扩散开来,回音阵阵,响彻天际。气浪翻滚,如同上古罡风,吹得空中人妖两族,阵前战士东倒西歪,险些站立不住掉落地面,更有其他飞兽纵声嘶叫,悲啼不已。 气刀稳稳的撞在双臂交叉之上,‘鹍霸’双臂合十,一道蓝光墙顿生在面前,气刀再也不能逼近分毫,‘鹍霸’右足猛地向后急退五部有余,右足在黄金战车一蹬,整个车身随之一顿,坐下八匹古兕犀鹫险些拉扯不住,掉落下去。 双方二人更是不堪,鹍霸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晃晃,向着后方踉跄退去。“彭”的一声,踉跄不定的站立于黄金战车之上,随之坐下的八匹古兕犀鹫,也是急速向下掉落十余丈,才堪堪稳住身形。 “噗”又是一口逆血翻滚,鹍霸双手扶于战车,在摇摇晃晃之中稳定身形,右手一拂,嘴角血迹已无影无踪,冷冷的看着凌雨菲一言不发。 凌雨菲被刚刚强大气劲冲击,后退丈余,才堪堪站立,嘴角一綠血丝颇为触目惊心,衣衫凌乱,望着已立身站定的‘鹍霸’,想到自身刚刚一击,已是倾尽全力,不曾想对方竟只踉跄后腿数尺,现在的‘五哥’究竟有着怎样的修为?一丝恐惧的念头从脑中闪过,胜负已分,强行镇定心神。 “小妹在此多谢五哥承让!”凌雨菲冷冷言道。 鹍霸一听,也不答言只是冷哼一声,“七军妖族听令,全军撤离!” “大将军,此事恐怕...”三大阵前将军,齐齐呼道。 “尔等无需多言!‘毕方’将军处,我自有交代” ‘嘭,嘭,嘭’三声退军战鼓已响,数万妖族大军,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撤离,‘灵鸢’‘兕犀’‘孚鹫’军团轻掠飞速而过,‘九燚尸火兽’‘北海冰蛛’齐齐咆哮向西北一带急速飞驰,短短三息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妹子,今天以后我们再无恩怨纠葛,我更不会再手下留情,你我人妖殊途,生死荣辱,再与我无半点关联!”‘鹍霸’雄浑声音迎风而来,凌雨菲字字句句刻在心间。 望着疾驰而去的三万大军,凌雨菲心中更是万千滋味,翻滚搅动,神色极是古怪,在脸上写满了伤心、无奈、叹息......更是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望着脚下触目惊心的安阳镇,尸横遍野,断剑残戟遍地满是,冲天大火四起,燃烧着早已死去的兽骑尸体,恶气冲天,仅余的六百将士早已人困马乏,望着自己身后的‘玄雷天虎军’,若非刚刚五哥顾及旧情,恐怕大战早已打响,眼下离自己最近的金族‘流沙城’和本族‘圩日城’援军尚有千里,纵全速赶到,也要8个时辰之久,到那时候自己落得何等下场,尚不知晓。 ------------ “叮叮当当...” 羽鲲,被叮叮当当的声音的惊醒,缓缓的睁开双眼,四下打量,眼见自己正被困在玄冰寒铁牢笼之内,阳光透过牢笼间隙丝丝射将进来,分外刺眼。只见一只飞天虎兽正驮着自己在万丈高空上,急速飞驰,身后万千大山、奇瀑飞涧疾驰而过,五千大军井井有条,望着东方疾驰而去,思绪流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凌雨菲的身影,没想到如此美妙的女子,竟是如此狠毒。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在她的眼中自己只是一只最下等妖兽。 羽鲲心中顿时怒火大作,天地之间人妖本同为生命,为何要如此对待异族?本自小翱翔天宇,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当下体内真气疯狂运转,羽翼尙不能完全伸展,全力击打牢笼,‘砰砰’作响,怎奈事与愿违,玄铁牢笼更是纹丝不动。 一阵猛烈冲击后,只觉从身体的颈椎、锁骨、肋下之处传来痛彻心扉的感觉,这般剧痛,更是让自己差点晕阙过去,望着金色双翼背后生生多出了两件异物,一件三尺方圆,手臂大小般的铜黄小环,一条淡蓝色冰丝绳锁正穿透自己颈椎、锁骨、肋下,那剧烈的疼痛便是从中而来。鲲昆虫记.丝id数据is对适度出 只见 正文 第十章 醍醐灌顶 耳边传来‘轰轰’之声,忽而拉近又忽而飘远,听得极不真切,朦朦胧胧之中,羽鲲神思怅惘,看到了那个稚气未脱,笨拙飞行的‘金色鹏鸟’,万丈高的瀑布从天上飞泄而下,偶尔几点水珠轻轻巧巧的落在羽翼上,顺势一抖,将晶莹水珠抖得满天都是,若木花树上七彩花瓣信风飘扬,漫天弥漫。 念头未已,神识之中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身形模糊,望着极不真切,青色长袍遮住面部,头部似有二角突起,面部被灰色面纱罩住,只留双眼,目光之中流出满满关怀之意,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羽鲲望着眼前青衣男子,被突入其来的所震惊,强敛心神,顿了顿,轻声问道:“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眼前青衣人任是缄默不语,寒光从眼中闪过,似要看穿自己,羽鲲见对方并不说话,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小子,亏你有如此灵躯,神识之中又蕴藏先天太古大.法,你居然不知其用,所学更不到万分之一,当下你更是仅仅灵兽之境,哎....”眼前青衣老者话语沧桑,叹气说道。 “前辈,你究竟为何人,如何到了这里,我现在又身在何处?” “小子,别太多废话,你且记住,好男儿当建工立业,轰轰烈烈,行端坐正,切勿因疲懒而放弃先天灵慧,你现在仅为灵兽之境,想必你未曾向上探寻一二...” “小子,你先前望之万丈飞瀑疾驰而下,有何感想?”青衣老者并不多言,直入主题,望着呆呆望着自己的羽鲲说道。 “.....前辈,我当以为,飞瀑流涧,携万钧之势落下,是以小流汇成大流,顺河床而动,加之以自然之力,通过奇险地势,造就宏大声势,万千气象。”羽鲲一见来者并无伤已用意,当下沉默神思,脱口而出。 “哈哈哈....果真天赋极高,也不枉我神驰万里找到你,小子,你有没想过,如若换做你体内修为,那‘飞瀑流涧’好比你体内真气,吸纳汇集的越多‘小流’自会变成‘大流’之势,那‘河床’好比你体内万千经脉,不论天下何种生物,均有万千经脉,而‘奇险地势’则相似于先天灵躯。芸芸众生中,不乏修为高者如林,一般修为高者体内真气宏大,可肆意驾驭,已达其效;真气狂猛者体内真气如大河奔袭,滔滔不绝;而拥有先天灵躯者,更是可以将磅礴气流肆意于体内行走,容纳万千‘水流’,由经灵体发出.....相比之下,普通修为者真气涌动如大河奔走于平原之上,虽浩大却行流缓慢,直至尽头,已如小溪潺潺;而先灵修为者,可纳万千气海入体,肆意流转,发挥到极致处,真气更如万钧飞瀑疾驰而下,凭借地势落下更是声势磅礴,毁天裂地!” 羽鲲听闻这些,当下在心中不断重复:“汇集小流为大海,经脉是河道,灵躯为地势.....”反反复复念了几十遍,只觉醍醐灌顶,这道理如此浅显,却又说不出的艰辛,脑袋之中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疑问所充斥,如一团迷雾,当下问道: “前辈一言,小子茅塞顿开,只是有一事不明,那万千小流真气当如何聚集,才能形成大海?” 青衣老者微微一笑,只是微微将手掌摊开,赫然手中真气形成一个小小月亮模样,发出耀眼光芒,羽鲲望着隐隐明白许些,但究竟为何物,一时却不能说出口。 青衣老者望着自己手中的青色光球,缓缓而道:“小子,天上明月一轮,距我们何其之远,却能在每夜洒下月光,甚至普照大地,月亮本不能发出光芒,是通过接受太阳的光芒而反射散发而出,日、月、大地三者更是相去数百万里,月亮却能吸纳阳光,像几百万里以外大地投射,你如何不能在体内接纳外界‘阳光’,发散而出了?” 羽鲲听到此处更是迷惑充满心中,赤红血瞳望着老者。 “哈哈哈,小子,你且想想,如果你体内能结出元丹,以纳天地灵气,天地之间灵气何止为小流岑岑,你体内元丹相比为月亮,天地之间好比为太阳,经由元丹吸纳,汇成体内万千气流,顺经脉而走,由灵体而出,所成威势,难道不足以惊天动地?” 此话方出,如晴天霹雳,听得羽鲲心跳如鹿,热血翻涌,瞬间连呼吸仿佛都突然停顿,仿佛眼前大雾忽被大风吹散,突然瞧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光明世界。 脑袋之中顿然豁达,耳中轰鸣的潮声逐渐淡去,心中一片宁静,渐渐感受着体内先前不明确的阵阵热流,渐渐真感到自己体内经脉纵横,如江河流淌,真气宛如湖泊一般,隐隐鼓动,能随意而动,欢畅奔走,酣畅淋漓,好不畅快! 正喜涌心头,忽又闻。 “小子,你且记住,大男子生于天地之间,不分为何种生物,应皆平等,大自然造物,环环相生,你更不应浑浑噩噩度日,当持之以恒,做出一番惊天之事......” “吱呀...”青衣老者瞬时消失,羽鲲想到还未答谢,更未知晓其名,被突入其来的异响所惊醒,只见眼前是一个昏暗地牢,青砖蓝顶,牢前三重玄铁巨门隐隐作寒,墙上幽幽跳动的火把忽暗忽明,只只飞蛾往上乱撞。 忽然地牢铁门被推开,径直走进两位人族战士,俱是身高九尺,青盔白靴,腰前玄冰寒箭泛着隐隐寒光,依其外貌看来,这必是随着凌雨菲一起出战的——玄雷天虎军。 “队长,你说城主怎么会派我们来看守这妖族小子呢?像它这种妖类直接杀了就是,何必还要捉回来,如此麻烦!”眼前只见一个胖子,脸上赘肉横生,打着哈切,懒懒说道。 “老王,城主既然做此决定,那就有她的打算,我们只需奉命行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城主的脾气吗!不该问的就别问!” “队长,小的怎么可能违抗城主的命令,只是在为队长你不服,你身为我们玄雷天虎军九位队长之一,放在一般的军队最少都是总兵一级,现在却来屈尊守牢房。哎...也不知城主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它在我们大牢之中还能逃去不成!” 声音越来越近,鲲抬头一看,正是刚刚那胖子守卫指着自己,领头之人脸上刀疤横生,未曾再说,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 羽鲲望着眼前玄冰牢笼,当下心中义愤填膺,想到之前安阳上空一事,更是怒不可言,全力催动体内气劲不断流转,运转于双爪之上,‘砰砰砰’不断的击打在玄铁笼之上,怎奈却是丝毫不起作用,牢笼纹丝不动。 “哼”领头的刀疤卫士冷哼一声,随即说道。 “小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玄铁牢笼,乃是采取东海万丈之下千年寒冰神铁,经由火族煅金烈石之术,耗时五年方才炼制而成,整个木族仅有十具,别说你,就算是五境妖王都不能轻易破开....” “小子,算你这次走运,我们城主坐骑要纳你为坐骑,不知多少人想在城主手下供其驱使都未曾如愿,你倒好,一来就被城主相中,倒也是,你这一身金黄羽翼倒不能玷污城主身躯.....” 鲲一听,原本早已冰冷的心更是雪上加霜,顿生万念俱灰之意,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沦为人族兽骑。 念头未断,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铠甲的小卒疾驰而来。 “队长,城主有令,把这小子带到灵兽阁!” 刀疤脸队长一听径直向着羽鲲走去,双手悬空一抖,只见一颗红色的药丸至他双手闪现出来,如流星划过天际,眨眼就进入羽鲲身体之中。 就在红色药丸侵入的一瞬间,鲲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锁上了一层枷锁,就连支撑自身的力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身软绵绵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地上。 ------------------------- 大厅内部却是灯火通明,装饰极尽奢华,但却全是粉红色调,宛如女子深闺一般。奢华和粉红,两种十分矛盾的色调中和在一起,竟是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虽然怪异却十分融洽。 一联帷幔挡在鲲眼前,竟也是粉红之色,上面绣着无数俊男美女,粉红色的帷幔阻挡着整个大厅的视线,远远望去竟是如同在一片粉红云彩之中。 内阁之中同外堂天差地别,内阁之中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透过帷幕帷幕隐约可见,一位女子斜卧在怪异宽大的床榻之上。 床榻由一颗巨大的东海红珊瑚树雕琢而成,相传东海珊瑚树每年生长一寸,随洋流漂浮于海底,极难获得,倘若别人获得尺长一截,足足可以作为传家之宝,没想到在这里却是一张床榻,依大小看来,这棵珊瑚树最少也有千年光景,着实让人震撼不已。 羽鲲细眼望去,床榻之上女子正是百花城主——凌雨菲。 凌雨菲此时站起身来,精致的面容,懒懒的样子,惹人无限怜爱,惊人的曲线勾勒出一幅动人的画面,胸前一对玉.峰呼之欲出,粉色纱衣轻着其身,莲步轻移,头上的金色步摇随着走动叮叮做响,杨柳细腰随风浮动,眨眼就来到鲲的眼前。 “哈哈,金色羽翼鹏鸟,真是极致美丽,姐姐我找了好多年,总算是找到称心如意的了,小妖,你以后就乖乖做姐姐我的灵兽坐骑吧。”羽鲲望着眼前眼前这个脸上挂着浅浅酒窝,无邪天真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的女子,完全没有先前安阳上空的冰冷与狠毒。 “我叫羽鲲,先前见仙子之时,已经告诉仙子你了,我虽未妖族,我更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之下,甘受驱使!”羽鲲血色印瞳中正直直盯着凌雨菲。 凌雨菲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目光所镇定,堪堪一愣,未曾料想眼前此妖竟有如此血性,目光流转,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刚刚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好好好,姐姐真是拿你这小妖没办法,不过了,有些事,是注定的,就如同你为妖族,天生就是注定的....” 话语未落,只见凌雨菲右手在腰间一抹,手中顿时闪现出两个光团,耀眼光芒不断闪烁,刺的鲲的双目不自觉的眯起来,只感气浪涌动,见两个光团向着后背激射而去,两道光芒一闪而过,没入自己身体之中。 一阵猛烈冲击后,只觉从身体的颈椎、锁骨、肋下之处传来痛彻心扉的感觉,如万蚁蚀骨、如千刀凌迟,怎奈身体动弹不得,这番剧痛,更是让自己差点晕阙过去。 转头过去,望见金色双翼之后生生多出两件异物,一件三尺方圆,手臂大小般的铜黄小环,一条淡蓝色冰丝绳锁正穿透自己颈椎、锁骨、肋下,那剧烈的疼痛便是从中而来。 “好弟弟,姐姐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姐姐的坐骑了,怎么样,觉得开心吗?”羽鲲望着眼前这个任挂着天真无邪笑容的少女,心肠却如此歹毒,真恨不得上去活活撕了她。 “姐姐告诉你,你这身上,那两件宝物,其一,‘驱力刺’有上有奇锋,尾刺极尖,坚硬异常,用于桀骜妖族可破其表皮,痛彻心扉,莫不敢奋力驱驰也;其二,‘拘首环’为上古异兽骨头研磨而成,大小如意,轻重随心,安于妖族头部,可控制其前进方向,行走于四海八方.....” “好弟弟,你就乖乖听话吧,姐姐我可不会亏待你的....”凌雨菲一边天真无邪的笑着,一边歪着红艳欲滴的俏脸望着无法动弹的羽鲲做着鬼脸。 正文 第十一章 木少城主 羽鲲忍受着剧痛,望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蜜中带剑的女子,心中翻腾起万千念头,想到自打来到这个幻象万千的世界,涉世未深,自打自己吞食那条只有半边脑袋的巨蟒后,短短数月之间,更是变化如翻天覆地,起初只是一个无忧无虑,自由翱翔在天上的‘异族’,却某明奇妙卷入到人妖大战,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状悲凉场景.....想到在飞兽营里‘老黑’、小胖‘宁鸵’、疯子小宁,虽然大家都是同为妖族,但都却是知心好友,更没有眼前这样尔虞我诈,更是稀里糊涂的被眼前这个似笑非笑、蜜中带剑的女子强力打入异物,每一拉扯,锥心之痛,这个人类世界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哎...你在想什么?是被姐姐吓到了吧,小羽?....恩,对,以后就叫你小羽,多好~” 凌雨菲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头部轻微上仰,眼珠骨碌一转,望着羽鲲出奇发呆的表情,心中大是疑惑,张口问道,此刻羽鲲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要不是在安阳上空有了自身的遭遇,决计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子会有狠毒冷漠的一面,心中更是悲愤不已,却奈何自身动弹不得,当下缄口默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理姐姐了啊?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啊,到时候可别来求姐姐我啊.....” “啪啪”只见凌雨菲双手朝空中一拍,顿时从外边粉红帷幔后走出四个侍女,每个侍女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都被银白色的皿器所罩住,四个侍女并不着声,只是径直走到凌雨菲面前3尺开外,恭敬站定。 “小羽,想不想知道里边是什么?”凌雨菲清迈玉步,走到皿器前,掀开盖子,瞬间,整个内室被香味所充斥,羽鲲闻之只觉早已空空如也的腹中更是饥肠辘辘。 “恩,还不错,这‘一品熊掌’色泽红亮,掌形完美,质地软糯,汁稠发亮,刚刚正好;这‘糖酥鳕鱼’色泽鲜亮,口感酥焦,酸甜味浓,头昂尾翘,堪称完美;哦,对了,对了,这‘水晶犀蹄’和‘脆火乳猪’就更好了!”,凌雨菲一一掀开锅盖,只见眼前梁亮晶晶、酥金翠黄的几道菜肴便呈现在羽鲲面前。 羽鲲除开灵识之前每天都是过着嗜毛饮血的日子,从安阳大战到现在未曾喝过一口水,早已饥肠辘辘,望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如此美肴,直直吞了口水下去。 “小羽,乖啊,你只要乖乖叫一声‘姐姐’,供我御使,这些便都是你的,从今往后你想吃什么都有....” “仙子,我羽鲲虽为妖族,但也是堂堂男儿之身,岂能为了腹中之物,供人驱使,受尽凌辱?”羽鲲堪堪打断了凌雨菲的话语,神色凝视,强忍全身锥心之痛说到。 “你!”凌雨菲本来天真无邪的脸上顿时杀机顿显,甜蜜的笑容踪影全无,几秒之内,又回复先前甜蜜的笑容,柔声说到。 “好了,小羽,你可能暂时不习惯,过些时日,我相信就会好的,况且你现在为二层灵兽之境,不吃东西,可是会死的....” “仙子,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虽我为妖族,眼下为你阶下之囚,纵使我再愚钝,‘威武不屈,嗟来之食’之理,我还是懂的!比起你的恩惠,我更愿意死去!”羽鲲一听凌雨菲话语,心中怒火更是几欲喷涌。 “砰!” “啊...啊...”内室之中只见四个白衣侍女惊声尖叫,被凌雨菲突如其来将几盘美食尽皆打翻在地所惊吓,凌雨菲脸上更是黑云满布,冰冷异常。 “哼,好,我倒要看看,一个二重小妖,究竟有多硬的骨头!”,话语刚落,只见凌雨菲将羽鲲背上淡蓝色的冰丝绳,使劲一拉,顿时铺天盖地的痛意从羽鲲脊椎、身躯内撕拉着,这种痛,感觉连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撕裂开来。 羽鲲不能动弹的身体开始缓缓颤动,被极致的疼痛拉得渐渐失去知觉,心中早已在痛怒嘶吼,羽鲲余光所到,只见凌雨菲脸上早已挂满轻蔑笑容,强忍住嘶吼,豆大的汗珠开始在自己的羽翼间喷涌而出,金黄色的羽翼从内而外像是被水浇透一般。 羽鲲缓缓的感觉自己眼前开始出现各种飘影,眼前的凌雨菲,室内宽大的红色帷幔开始带着连续的影子,向自己眼中袭来,慢慢的,脑中嗡嗡轰鸣之声顿响,一头栽了下去。 朦朦胧胧之间,仿佛自己在空中飞了很久,时快时慢,有时感觉有一双细腻的手在自己羽翼间不断抚摸着,耳边还能听见奇异的笑声。 当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指撬开自己的嘴后,接连而来的便是一股清凉花香的蜜水,在自己的喉间、肚腹中欢快流畅着,而后耳边的声响逐渐模糊,心中却逐渐舒坦,原本早已饥肠辘辘的腹中,不再感到饥饿,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十万灵山’。 突然‘哗’的一声,周身冰凉,似乎被凉水浇透,一个猛子,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此刻正躺在两匹‘双头飞犀’所拉的战车之上,一道水流从身后疾驰而过,坐在自己对面,正笑吟吟手中拎着一个牛皮水袋的女子,正是凌雨菲。 羽鲲望见凌雨菲正打着招牌的笑容望着自己,想到刚刚那锥心之痛,别过头去。 “小羽,生姐姐我的气啦?你都昏迷两天了,你看,姐姐刚刚喂你吃了好东西!”凌雨菲一边用溺爱的眼光望着羽鲲,一边抖抖手上空空的牛皮水袋,羽鲲望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少女,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才好。 转过头来,望向凌雨菲,却发现对方正痴痴的盯着自己,那个眼神,盯得羽鲲全身毛毛的感觉,羽鲲心中暗叫不好,这丫头又得翻脸了,却凌雨菲突然开口说道。 “小羽,你说,要是你达到化形之境以后,会是什么模样啊?会不会是一个俊俏小子啊?” 羽鲲听闻此言,差点崩溃,刚刚的担心真是有点多余,没想到凌雨菲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心中更是不明白眼前女子为何反差会如此之大。 “仙子,我们现在当去何处...”羽鲲望了望正发呆出神的凌雨菲,开口说到。 “这个啊?这个,你一会不叫知晓了?” 羽鲲听闻此语,便不再多说,抖了抖身体,发现刚刚束缚自己的药力已过,现在能活动自如,但后背之上的两样异物,任然存在,心中只好叹一口气,紧锁眉头。 只见身后狂风愈来愈烈,两匹‘双头飞犀’正狂飙似的御风前行,望眼下去,只见葱葱茏茏的,连绵起伏的青山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远方若隐若现的城镇,城镇上空云雾起伏,虽相距甚远,却隐隐能看出城镇之大,有10倍安阳镇规模。 杂眼之间,却见已至城镇上空,红砖绿瓦,规模宏大,三十八幢楼台隐隐伸至空中,令人肃然起敬,最令人不可思议之处,在于城中那9颗冲天大树,每一颗大树足有15丈之高,树冠直径竟达十丈,一阵风过,撩起万千绿海闪烁,生机盎然,整个城池仿佛建于树干之上,城下人影攒动,摩肩接踵,繁华异常,好不热闹!城池上空更是有飞骑守卫三五成行,来回巡视着,整个城镇呈圆形之状,护城河湍急而动,直奔东方。 “快看,是‘双头飞犀’....”前方一队青衣铠甲骑在一头‘飞天狼’上的将士,急切呼道,待要靠近。 “恭迎百花城主,恭迎城主抵达帝都。” 羽鲲一惊,原来眼前就是木族帝都——万春城。 “免了,速去通报少主,说我有事求见。”凌雨菲此刻冷冷的说道,收起了刚刚甜蜜的笑容。 “诺,属下立刻传达,此时少主必在‘听雨阁’上听学道经,烦请百花城主随我来。”只见这青衣盔甲侍卫前方领头,‘飞天狼’急速奔驰,须臾之间,抵达城中一方翠白小楼之上。 眼前翠白小楼,建于城西一隅,周遭环境极其安静,小楼由木头所搭,只有两层,简洁却不显庸俗,每一窗间悬挂墨绿竹帘,楼中袅袅檀香正透过竹帘丝丝外涌,远眺视之,给人以古典、净雅、书香之感,凌雨菲齐齐下兽,轻迈小步,走进前去。 “小羽,你且先呆于此。”凌雨菲回眸一笑,望向羽鲲。 站于竹帘之前,凌雨菲微一躬身,轻声呼道:“少主在否,小女百花城主,有事相商。” 小楼前竹帘顿然掀开,只见眼前—— 竹帘那侧,旁立了一个黄衣青年,身高八尺,剑眉入鬓,双眼炯炯,举止从容,气定神闲,手中正捧一竹简,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隐隐竟有一种王者气势,声如洪钟: “百花仙子,一路辛苦,今日到处,所为何事?” “少主见谅,扰了你的清修之意,万望恕罪,只是眼前有一急事,不得不来麻烦少主,少主请看——” 凌雨菲顿了顿,微一转身,玉指遥指羽鲲,淡淡说道。 “啊.....难道?你是为那事而来?”..... 此刻,眼前黄衣公子,炯炯目光正上下扫视着羽鲲,望着全身金黄羽翼和赤血印瞳,脸上微微挂着笑容,轻点头部。 “百花仙子,你且随我来,这里不便交谈,这个是你的...灵兽?你且将他一同带来...” 眼前黄衣男子正是当下木族少主——句斐禹。 正文 第十二章 来意明了 羽鲲听到此处,心中极是恼怒,自打自身启灵以来,早已摆脱了往日的懵讷,前些时日大战幕幕在历,随后闯入眼帘中的凌雨菲,更是让自己锥心刻骨,不知为什么,心中有种感觉缓缓升腾,且越来越深刻,深下思之,莫不四个字:生、死、荣、辱,每一字都深深萦绕脑海,有种刻在上面的感觉,当下不再犹豫,开口说道: “公子,我不知你为何人,更不想知晓,我虽为妖族,眼下为你阶下之囚,只是我并非灵兽,更不会受任何人所驱使!”愤怒之言从胸中喷涌而出,回头望望生在背上的两件异物,更是昂首挺立,无丝毫惧意。 “小羽,你闭嘴,这是我木族殿下...”凌雨菲望望未曾料想羽鲲此刻会说出此话,面上尴尬之色顿显,泛起一丝红晕,随即似嗔似怒的望着羽鲲,一抬头,撞上句斐禹好奇的目光,更是不知所措,当下一顿。 “殿下恕罪,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你,我这就好好管教....”语音刚落,只见凌雨菲略足飞起,走到羽鲲面前,将羽鲲肩上的冰丝绳紧握,羽鲲一见又是此招,不由闭上双眼,静待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来。 “慢!”话语刚落,只见句斐禹须臾之间已从木楼檐廊上闪掠至羽鲲眼前。 “仙子,我当以为,驭兽之道在于与灵兽惺惺相惜,心灵相通,而非武力屈服,况且眼前此鹏言语慷慨激昂,天生傲骨,依吾愚见,绝非一般妖族所能比拟,仙子,你觉我意如何?”句斐禹微微笑意,右手背握竹卷,昂然挺立,淡淡说道。 “少主,这....少主所悟之境,雨菲不能体会,倒是对少主礼贤下士,年少英才呼声满耳充闻,今日一见少主为异族出手留情,难怪木族上下大小城主,众多长老齐齐称赞,雨菲心服口服。”凌雨菲一闻此言,当下略施一礼,放下手中冰丝篮绳,言语中充满敬仰之意。 “好了,仙子,且随我来,鹏兄,你且自便。”句斐禹望着羽鲲淡笑说道,当下偏飞至木楼二层廊上,凌雨菲和羽鲲紧随其后,至门前,羽鲲顿止脚步,没有随同进入。 羽鲲回想刚刚那一幕,想起眼前这个黄衣公子,此人给人以一厚重之感,身上绝无半点虚假气息,言辞凿凿,佛有一带帝尊,浩然正气,其对天下种族理解,与自己尤为相似,心中莫名开始对此人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句斐禹带头走向竹楼之中,缓缓而行,须臾之间而至内堂,内堂中并没其它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四把竹椅,二张小桌,墙上一副八卦讲义,内堂之中放一八角香炉,眼前此景突显而出句斐禹宁静淡雅的性格。 “仙子,此处倒还算雅静,你此时前来找我,我已猜透七八。”句斐禹静坐于竹椅之上,轻哑一口香茶,缓缓说道。 “仙子此次前来,莫不是为了那金色鹏鸟之事吧?” “少主如何得知?”凌雨菲疑惑闻到。 “仙子,前几日,安阳一战,早已五族、人妖皆知,当年仙子与韩长老往事更是被族内好事之辈刨根挖底,四下疯传,皆传你不为山河破碎而怒,反倒是为了一只金色鹏鸟与昔日只交大打出手,今日一见,你必是为了‘那事’而来,仙子,我说的可对?” “少主恕罪,我.....少主真可谓是料事如神,不出雅阁,而知天下之事.....”凌雨菲闻见句斐禹此语,心中暗暗升腾起无名怒火,木族之中本不喜自己之人众多,眼下此事更是被众人皆知。 “仙子何罪之有,为了那个须有虚无的传说,我木族更是呕心沥血,只可惜了我那数万安阳臣民,仙子所做,更是为大局出发,倘若能一举成功,天下归心,祥瑞所至,何止我木族子民!”句斐禹此刻已起身站于窗前,轻掀墨绿竹帘,精目远眺,若有所思。 “不知仙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句斐禹转过身来,关切问道。 “我打算亲自带他上天拒山走一趟,不论如何,总要亲自前去才知晓!”凌雨菲斩钉截铁说道。 句斐禹踱步于内堂,也不答话,只是一步步走着,紧锁眉头。 “仙子,你欲前去天拒山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我一经发现,就立即找少主相商,想必现在暂且还没人知晓。” “仙子,现天拒山中鹏族一类几乎灭绝,我尙不担忧,只是当下木族俘获金鹏一事,早已在中州大陆传的扬扬沸沸,你此刻前去天拒山,我担忧其他四族、妖族都会盯上,恐到时候多有不测!”句斐禹任是眉头紧锁,字字顿到。 “少主多虑了,小女子此次前往,不惧任何人,我‘韩五哥’更是为了此事,现下人非人,妖非妖,小女子更是深受青帝之恩,此去天拒山之行,必不可少,只是眼下鹏鸟实力微弱,带于途中恐诸多不便,所以才特地前来问少主借两样宝物一用。”凌雨菲眼圈湿红,低声诉说道。 句斐禹一听,本紧缩眉头颜上,稍稍松微。 “仙子所求之物,我已猜到,想必便是一样便是‘寰宇中州经’,有了此物,大陆中州,群山遍海,奇花异兽,既能一一明了,此物有助于现在天拒山之行,当然能借于仙子,只是后一物仙子是否已考虑周全,虽说人妖殊途,但终究不过都是苍生之物,应是大同才是。”句斐禹叹气缓缓说道。 “不错,少主,我所求之物,正是‘寰宇中州经’,有了此图,大荒上下,我便能无一不知,更不会迷失方向。至于后一物,少主,我想只有此物方能在短短时日内提升鹏鸟实力,当下时局,我们唯有快速找出秘密,越是拖沓,麻烦恐是越多,这之前至少要助鹏鸟突破‘元丹之境’,倘若遇上不测,方能自保.....”凌雨菲紧蹙秀眉,正色说道。 “仙子此话,也不无道理,罢了,为了我木族上下百万子民,只能牺牲一二。”句斐禹轻轻叹气,缓缓摇头,言语之中,更是无可奈何。 “小女子先行谢过少主,待小女子禀明青帝陛下,当立即出发!”凌雨菲此刻笑颜如花,杨柳细腰轻轻一弯,当下一礼仪,喜悦之色,浮于眉目之间,尽显娇态。 句斐禹愣愣一顿,须臾回过神来,尴尬一笑,瞬间又恢复温文尔雅的面容,龙行虎步走出内堂。 ------------------------ 百花城灵兽阁 “小羽,你就给姐姐好好呆在这里!这几天姐姐有一份大礼贺上。哎呀....你怎么老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呵呵呵......” 凌雨菲任是满脸堆笑,行走之间,嫣红的脸颊,浅浅的酒窝,一双大眼更是盈盈清澈,雪白浑圆的酥胸,微微上翘的丰.臀.....更是给人无尽遐想,怅然之间身影逐渐消失于门外,或许‘仙子’这个称谓,对她而言是个极大的错误,像她这样的,应该被称之为——妖精。 “城主,此法太过凶残,恐怕炼制有伤天和!”一名玄雷军战士,跪在议事大厅中央恭敬说道。 “那里那么多废话,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 凌雨菲脸色大变,娇斥喝道,随即右手一拂,青色气浪蓬勃而出,那跪于地上的战士,如同被蛮兽击中,身体瞬间飘飞,眨眼间就被轰出门外。 正是玄雷军战士,坚持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跪直身体。 “小人无心顶撞城主,只是城主何必为了那个小妖白白损耗真元,真元损耗会对以后修行产生极大影响,小人只是在为城主不甘!” 凌雨菲凛冽的神色缓了下来。“算了,念你是一番好意,此事就此作罢,我不希望还有下次,你先退下,尽快将我交待此事办好!” 玄雷战士立即消失在自己眼前,再次恢复了宁静的状态。 空荡荡的大厅,说不出的寂寥孤独,凌雨菲一个人端坐于珊瑚床上,心里翻腾着,忍不住的哭泣起来。 “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想当初为了这个所谓的传闻,我们兄妹七人,如今却是阴阳相隔,五哥现在更是活的暗无天日,半妖半人,大家更是形同陌路,真的值得吗...” 凌雨菲一人喃喃自语,宛如少女一般软弱无助,或许现在的她,才是她内心真正的样子吧,平日里总是冷颜冰语,高高在上,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泪水打湿玉枕的时候,渴望天冷了,有一个他在身边为自己轻批羽纱;下雨了,有一个他为自己撑伞同行.....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需要他人呵护、关爱的小女子。 此刻大厅琉璃灯盏上的火光一跳一跳闪动着,把这奢华的大厅却映衬的异常冷清。 大殿之上 此刻正放着一尊八尺方圆的青色小鼎,折沿宽缘,直壁深腹平底,器耳上饰一列浮雕鱼纹,首尾相接,耳外侧饰浮雕式九龙吐火首纹,腹壁四面正中及四隅突起,腹部周缘饰金乌出云纹,均踏于云雷之上,九龙尾斜卷款款落地。 俯头望去,只见鼎左壁上冰晶凝凝,隐隐寒光,鼎右壁上却见蓝紫火光,热浪.逼人,鼎中更是悬浮着数以千计的气泡,白晶、炎黄、天蓝、赤红.....万千彩光,缤纷流离,每一个气泡之中更是呈若水斑斑,万千气泡在鼎中不断翻腾搅滚,大放异光,瑰丽异常。 正文 第十三章 元丹之悟 只见眼前凌雨菲微微一笑,望着羽鲲,默默的顿收裙摆,足尖轻掠,偏飞横立于青色小鼎之上,左手捏决,神色顿收,碧木真气在指尖涌动,一道青色真气缓缓注入鼎内,顿时鼎内红白相间,万千若水气泡在鼎内不断翻腾碰撞着,印在凌雨菲白皙的脸上,一时天蓝,一时炎黄,一时赤红..... 羽鲲呆呆的站在一旁,望着眼前一幕,心中更是惊诧万分,自打从万春城回来之后,一直被凌雨菲‘关押’在这阁中,望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心中翻腾不已,这是自己自打被俘以后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地方,羽鲲这几日冥思苦想,每每望着自己身上被强制加入的两个异物,心中愤怒咆哮,念头闪过,人妖二族同为天下生灵,为何人、妖二族互相彼此不能包容,安阳一战,那万千尸首,悲壮惨烈的一幕更是在眼前晃荡,触目惊心之余更是噤若寒蝉。 “小羽.....你怎么又在发呆,真是个大木瓜....”念头未已,被凌雨菲懒懒的声音的打断。 望着眼前3尺开外,悬浮偏飞的妙美少女,她那红艳欲滴的俏脸上更是写满了天真无邪,此时,仿佛羽鲲不是阶下之囚,而凌雨菲更像是一个少女,对自己撒着娇,毫无心机。 “小羽!你又在想什么,怎么老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姐姐啊,说,是不是对姐姐心动了....哼....” 羽鲲听闻此语,心中更是哭笑不得,不由在心中说道:“对你心动——还不直接杀了我吧.....”羽鲲默不作声,血色印瞳的精光中只是冷冷的望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少女。 “小羽,哎呀......你怎么老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好啦,好啦,来,姐姐给你长长见识”凌雨菲一边吧唧着玉唇,一边打着招牌笑容,看着羽鲲说道。 原来此物正是凌雨菲向木族太子所借第二物,木族圣器——‘九火神龙鼎’。 相传伏羲大帝存世之时,妖族异常强大,人族羸弱,伏羲大帝为了达到人妖和平共存的祈望,于不周九天之上采取天极炎火,又于北冥极渊之中收集万千若水,经百年炼制,最终炼成圣器,传与当今木族一群,此后继五族分裂以来,一直作为木族镇族圣器,使木族能繁衍昌盛长达千年之久。 据说此鼎功成之时,天降玄雷,型如九龙直下,击打神鼎,不容如此逆天法器现世,伏羲大帝怎忍功成之时毁于一旦,于是耗去百年寿命,运用惊天法力收取雷霆将之融为一体,打入神鼎之中,使之拥有灵智,固其命名为‘九火神龙鼎’。 圣器自非凡物所能比拟,能大能小容纳万千,乃最基本之功效,此刻凌雨菲正悬浮于十丈来高的九火神龙鼎之上,感受着内部不断翻腾的阴阳气流,阴阳二气相互交错,那若水气泡在左右二壁极阴极阳之间互相碰撞,只觉呼吸拥堵,一股强大气流,欲将人拉扯而下,瞬间熔炼。 羽鲲听完凌雨菲所说,望着那青色小鼎,渐渐变大,本来八尺大小之物,眼见着增至丈大,鼎内强横异常气流更是横扫整个大殿之上,殿上红帐随气流猎猎飞舞,羽鲲金色羽翼更是被吹得‘噗噗’作响。 “启禀城主,按你的吩咐,九百只结丹境妖族已尽数捕获。”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此人正是前些时日,被凌雨菲踢飞的玄雷战士。 “奔雷侍卫,你且先将金鹏带于内阁之中”,凌雨菲话语刚落,殿中走进两个玄铁盔甲之侍。 “请吧!”那玄铁侍卫右手斜握军刀,左手做出‘请’势,羽鲲更是不知凌雨菲此刻为何,无奈之下,只得随玄铁侍卫,急速朝内堂走去。 “好了,按我先前所说,凝妖丹今晚开始炼制!”凌雨菲斜睨堂下那玄雷战士,冷冷说道。 ....... 灵兽阁,三日后 “小羽,姐姐来看你了。”虽然身形未至,但那甜美细腻的声音,却是早早传了进来,羽鲲一听声音,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皱下眉头,想到前天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带走,不知这丫头又要做什么奇异怪举,只是今天凌雨菲神色,更是苍白憔悴,没有往日脸上的红艳欲滴,不过如此望去,病如三分的神色,却更是让人怦然心动。 凌雨菲四下扫扫,望着白玉桌上食物都不曾动过,心中当下想到。 “如果这小子一直不吃东西,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就功败垂成了”,顿然心中怒火升腾,若换做平常其他灵兽,早已一刀杀之。 “仙子,我早已说过,我不会供你驱使,更不会屈服,仙子,自打我羽鲲出世以来,不曾得罪任何人,仙子你又何必苦苦为难于我?”羽鲲此刻站在一盏青玉琉璃盏下,望着凌雨菲,字字顿道。 “你!.....”凌雨菲一闻此言,苍白面上顿显杀机,大眼骨碌一转,一丝狡黠瞬间闪过。 “小羽,好好好,只要你答应姐姐,陪姐姐去一个地方,之后我便放了你!怎么样?” 羽鲲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凌雨菲,坚持着想从对方的眼神中,验证所言是否真假,怎奈凌雨菲仿佛早已知晓一切,并不与羽鲲对视,眼珠糊乱打转,让人摸不着头脑。 “此话当真?要是你反悔怎么办!?”鲲终于放弃坚持的打算,心中想到去哪里,都比这个地方要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也不想想,我如果要杀你,何需这样麻烦!”凌雨菲一边望着羽鲲,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过,心里却默默说道:“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哈哈哈!小羽,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谁叫我是小女子呢!” 想到此处,狡黠笑声不由听得羽鲲一身鸡皮疙瘩,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不好的声音。 果然 “小羽,那你可得先把这个吃了.....”随手掏出一个清白瓷瓶,倒出一粒火红的丹药,在纤纤玉指见急速发出猩红,羽鲲此刻正痴痴发呆,电光火石之间,凌雨菲身如魅影,只觉一股强力气劲从下颌处急速传来,不得动弹,惊恐之余,只见凌雨菲微微一笑,屈指一弹,丹药瞬间没入羽鲲的腹中。 “小羽,姐姐说过,会送你一番造化,姐姐我可不是食言之人,造化就在眼前啦,你可要好好把握哦~”羽鲲按着早已消失在腹中的火红丹药,更是不知凌雨菲此举何意,望着已飘至门口的凌雨菲,羽鲲此时堪堪回过神来。 “啊......” 一声怒吼由鲲口中散发而出,阵阵音波,带着强大气息,响彻整个城主府邸,如此动静,却并没有一个侍卫前来查探。 羽鲲只觉喉咙里窜起一条火龙,瞬息间滑入腹中,熊熊燃烧,蔓延至五脏六腑!原本腹内早已沈寂下来的那股股暖流现腾地窜起,刹那间全身仿佛掉入火山烈炎之中,热炎贯脑,一道紫气由后背之间冲天飞出。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今天真的要丧生于此吗?” 无数个念头,不断的在羽鲲的脑海中出现。怎奈这凝妖丹的灵力狂暴不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见羽鲲周身金色羽翼如波浪般翻涌起伏,瑟瑟发抖,金色羽翼片片急速生长,羽鲲面目扭曲,说不出的可怖,赤红血瞳之上,更是由青变蓝,又由红转白,如此反复,双翼顿展,狂呼不已,周身躯体突然膨胀,须臾间全身增大了一半有余。 此刻羽鲲体中,就像一个蓄满湖水的水库,大坝轰然倒塌,无数水流四处奔窜,携带毁天灭地之势,在羽鲲的身体中胡乱穿行,羽鲲的身体也似乎到达极限,嘎嘎做响,就连身体中一些细小的经脉,都在寸寸崩裂,赤红眸子似乎要夺眶而出,綠綠血丝布满其间。 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一股声音,闪现在羽鲲的脑海之中。 “体内真气如水流,汇集小流于大.海,以经脉为河道,以灵驱为地势,收万千真气融于自身......”这正是那天那神秘老者,出现在鲲梦中对他所言。 “是了,现体内真气之象,不正是前几日前辈所言嘛!” 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但是要如何才能推动水流,使其按照自身心意运转呢?又一个难题在次摆在鲲的眼前,羽鲲的身体越来越大,体内真气也越来越躁动,时不待人,如何化解? “对了!功法不就是用来引导真气的走向吗!?我且试试运用功法来驾驭真气,控制其流向......” 当下凝神聚气,气如山河,意如日月,‘鲲鹏化羽诀’第三层心法飘忽出现在鲲的脑海之中,‘道之使然,万法归一,容纳万千,归去其一,灵兽着,聚齐灵气于灵海.......天地遨游,神丹自成.....’ 只觉耳边一片宁静,心中说不出的安静祥和,只觉如微风轻轻地摩挲着脸颊,如同展开双翼翱翔于九天之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 感受着灵气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最后汇聚于灵海。呈逆时针方向不断旋转,一丝、两丝、最后越来越多,灵气逐渐凝实起来。灵海之中灵气越来越多,如同黑夜之中一抹流萤,越来越亮。 “滴”,如静谧的水潭之中,一滴晨露地下,清脆悦耳,出现在鲲的灵海之中。 “滴...滴...滴...” 一滴、两滴......最后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在那片小小的水潭之中,构成一片海洋,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灵海之中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一阵悸动都觉得是怒浪滔天,波涛汹涌之余,却又能如极渊之水一般,平静下来。 ‘鲲鹏化羽诀’持续运转,灵海之中逐渐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像是九龙卷风一般,无数海浪被吸纳其中,不见踪影。 ‘轰’...... 如天地初开,如万物复生,一种玄奥的感觉充斥着羽鲲的心头。 霎时,只见灵海上空一颗巨大的金丹,自然旋转,宛若月亮一般,散发着无尽柔和光辉,元丹异象——‘海挂明月’初成,朦胧之中一段玄奥的话语,自然而然的出现在鲲的脑海—— “混沌之躯,灵识已成,万千灵气,皆由我御。元丹之境,天道感应,神游其间,灵气之门,幻界穿行……灵海不竭,内丹不灭” 只见金丹悬浮空中,下面是波涛汹涌的灵气之海,好一派逶迤壯丽之势。 正文 第十四章 怒海滔天 第十四章怒海滔天 元丹光芒散发在灵海之中,穿透着灵驱的每一寸地方。 如阳光普照大地,如被母亲的双手温柔的抚摸,千疮百孔的灵驱,逐渐好转起来,根根寸断的经脉也逐渐恢复,微微运转真气,感受在经脉中肆意穿行,细小之处如小溪蜿蜒而行,庞大之处如奔涌激流的河流,浩浩荡荡,每一处经脉,仿携毁天灭地之势,万物不可阻挡之威,直达灵海。 羽鲲默默感受着体内急速增长的力量,双翅灵动有力,巨爪挥舞之间呼呼作响,影影携带破空之势,眼明耳聪,丝毫毕现,就连空气中的微尘也逃不过自己的双眼,一种美妙而又玄奥的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得散去。 大殿之上,逐渐平息。回忆起昨晚惊险一幕,短短数个时辰,从地狱到天堂,数次起伏,真可谓是一日千里,羽鲲低头思岑,那《鲲鹏化羽诀》也绝非一般功法,凝结内丹竟能引动异象,羽鲲在心头默忆那《鲲鹏化羽决》,只觉后面篇幅语句太过艰涩,不消片刻,便头昏眼花,於是又收起不看。 “啪,啪,啪....” 从灵兽阁通道传来幽幽的脚步声,尚有百步之遥,却能听的异常清晰,以往能进入灵兽阁之中的人并不多,只有凌雨菲和其属下的心腹婢女,除了凌雨菲,送饭的心腹女婢都是独来独行,并不多说一句话,只将饭食放下,后便转身离开,此刻,羽鲲耳中却堪堪传来了两个脚步声,一深一浅,一轻一重。 经由昨夜之事后,羽鲲心中一紧,思绪万千,脑海中闪过即将出现的任何人。 “娘....听凌姑姑讲,这里边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这是真的吗?” “苏苏,娘告诉过你,娘带你来这里的事,千万不能让你凌姑姑知晓,还有,以后在外面要叫百花城主,乖孩子,你明白了吗?” “哦....” 羽鲲坐在大殿雪花梨木椅上,听得真真切切,心头却更是疑惑不解,为何这从来都未曾有过生人来的地方,今天却出现了一对母女?思绪正万千飞奔时,只见粉红帷幔帐下,走进二人。。 其中一个便是常日送饭的女婢,另一个却是只扎着两个蝴蝶花辫的小女孩,大约7岁之间,生的极是俊秀白皙,此刻小女孩望着眼前这个全身羽翼金黄的‘大鹏鸟’,顿时马上藏到她娘的背后。 “娘.....凌姑姑骗人,这里边根本就没什么好玩的.....这个大鸟又是什么啊......”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一闪一闪的,极是可爱动人。羽鲲第一次瞧见人类的小女孩,眼见小女孩极是可爱动人,心中顿生喜爱之感。 “恩.....那个....仙子姐姐,这个是你的....孩子?”羽鲲只觉话语出口,全身神经紧绷,满脸关爱的望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心中更是喜欢的打紧。 “......”只见那女婢盛着器皿的双手,忽然抖动,完全没有料想到眼前这个金色的‘异物’突然和自己说话,一时慌乱,口中并未作声。 “娘,我能摸摸这大金鸟吗?”只见那小女孩已经从女婢后背探出头来,望着羽鲲,神色之上写满了好奇,先前那紧张的神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三步并作两步,绕道她娘面前,来到羽鲲面前。 “苏苏,别过去....”那女婢突然开口,急切呼道。 “仙子莫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女儿的....”羽鲲满眼充满溺爱,望着沿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忘却了现在处于灵兽阁之中的自己,轻微张开羽翼,金黄双翅在小女孩苹果似的脸颊,轻轻滑过。 “呵呵....娘,这个大鸟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啊,他背上那淡蓝色的绳子又什么啊?是犯了什么错吗?”苏苏被羽鲲的羽翼撩的正欢,天真无邪的笑着,望着从羽鲲背后‘生长’而出的淡蓝色绳带,当下问道。 那女婢默默站立一旁,不再作声,只是呆呆的望着女儿和羽鲲玩的正欢,心中不知所措。 此刻羽鲲望着眼前这一对母子,心中更是翻腾不已,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想着自打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形单影只,活的更不如眼前这对母女快乐。 “我鹏族之人呢?为何现在过去这么久,自己族人仅有自己,为何凌雨菲又独独要求自己与之同行,还有那先前所见的木族圣器,绝非一般人所拥有,为何凌雨菲能驱动它.....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 这样的疑问不断萦绕在鲲脑海之中,无法自拔,耳边却被熟悉的声音打断。 “哎呀!小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了,真是让姐姐高兴!” 凌雨菲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只见她一身粉色宫装,略施粉黛,迎着金色阳光,宛如九天仙女,行走之见竟然都勾魂夺魄。 “恩?”凌雨菲望见眼前一幕,甜美的笑容瞬间在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色冷冷的望着女婢。 鲲呆呆的看着,竟愣愣出神不知所措,苏苏更是停下和羽鲲玩耍,望着突如其来的百花城主。 “噗通...”只听一声轻响,那婢女早已跪倒在地。 “城主饶命,只是小女实在不懂事,非要吵着闹着和奴婢一同进来,奴婢实在拿她没办法,所以才....城主你念在小女年幼无知,放过她吧.....”那女婢此刻神色慌张,正跪于地上,豆大的汗珠早已从额头直下,为她的女儿求情。 “凌姑姑,你就放过我娘吧,是苏苏不好,不该吵着进来.....凌姑姑,求求你,放过我娘吧....”苏苏被突入其来的一幕所震惊,当下哭得梨花带雨,望着脸色早已冰冰的凌雨菲,弱弱呼道。 “砰!”只听一声清响,那女婢眨眼间已被凌雨菲踢至大殿后的檐柱边,那女婢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匍匐着身子,瑟瑟发抖,苏苏在一旁更是哭得剧烈异常,一个7岁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凌雨菲慢步走到那女婢面前,眼见又是一脚袭来。 “嘭!”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凌雨菲一脚踢在羽鲲的双翼之上,原来羽鲲望见眼前一幕,心中不忍,就在凌雨菲出脚之前,生生赶到了那女婢面前。 “你让开!”凌雨菲紧蹙眉头,娇声怒斥。 “仙子,她们不过是只见了我一面而已,你又何必下死手!”羽鲲望着正在气头上的凌雨菲,这一脚下去,那女婢断断不能存活,心中不忍,便挡在她面前。 凌雨菲此刻冷冷的看着羽鲲,并不作声,片刻,转身附手,不再言语。 “还不快走,快走......”羽鲲转身拉起婢女,低声说道。那婢女不由分说,拉起一旁早已惊恐万分的苏苏,惊恐的站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滚!如若下次再犯....哼!”凌雨菲发出冰冷怒吼,不再多说。 “谢城主大恩,奴婢下次绝不再犯....”只见那婢女连忙缓缓而出,捂着受伤的心口,带着苏苏,快速向着通道走出。 羽鲲望着已经走远的苏苏母女两人,心中长舒一口气。 “仙子,现我已服下丹药,答应你之事已经完成一半,我们何时启程,去完成另一件事?”羽鲲想到之前所说,当下谨慎的问道。 “难道弟弟就这么不想和姐姐在一起吗?你就那么想提前和我分开?”凌雨菲此刻已没了刚刚的冰冷,转过身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鲲,羽鲲望着凌雨菲,心中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仙子,你的恩宠我受之不起,说不定哪天,被你卖了都尙不知晓。”鲲别过脸去,慢悠悠的说道。 此时此刻鲲当真是害怕不已,心中余悸难消,这魔女威力手段变化无常,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仙子,先前你逼我吃下丹药,到底为何物?怎能让我如此精进?” 凌雨菲满含风情的瞪了鲲一眼,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弟弟怎能不懂事,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不谈情说爱,却说这样大煞风景之话。” “不过既然是弟弟开口了,那姐姐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 凌雨菲踱步于小院之中,缓缓说道:“此丹名曰‘凝妖丹’,可助妖族快速结丹,不过由于你刚刚突破第二境不久,现在又被丹药如此催动,姐姐还当真害怕,你挺不过来了.....” “不过你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短短一夜结丹不说,实力竟远超普通结丹境妖族,竟影影达到结丹中期之境。” “仙子,不过这丹药,为何血腥之气会如此浓郁?” “血腥气?当然会有血腥气了!九百个妖族,炼化为那么一颗小小的丹药,怎么会没有血腥之气嘛”,凌雨菲懒懒的答道,语言中显得那样自然。 “你说什么?为了一颗小小的丹药,你竟然杀我九百同胞?!” 羽鲲一闻此语,宛如晴天霹雳来袭,击中脑海。狂暴的真气不断的在鲲身体中运行,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之势,怒瞪双眼,右爪高高举起,准备急速袭下,此刻就连空气也如凝结一般。 “哎哟......弟弟难道要对姐姐动手不成,姐姐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会去杀他们?如果真要找一个凶手,算来算去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凌雨菲一改刚刚羸弱之势,恨恨的看着羽鲲。 “轰.....” 只见在羽鲲和凌雨菲的清白色玉桌,瞬间被羽鲲击碎,满地的玉石残渣,夹着羽鲲的滔天怒海粉碎开来。 (各位兄弟姐妹,笔神大大,小楼在这里求收藏!收藏!求红票!求支持!) 正文 第十五章 怒海滔天 2 蛮荒元记86年6月 “轰隆隆....” 灵兽阁外,夏日的暴雨夹杂着刺耳的雷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泻下三千玉珠在屋檐上打的啪啪作响,三千玉珠顺势落下,在青瓦小檐上串成一帘,晶莹剔透,好一帘夏雨! 羽鲲自打内丹初成以后,只觉在气海之中,内丹徐徐悠转,能够肆意感受外界真气属性,容纳进入体内,经由经脉流走,好不畅快!窗外丝丝水属性真气在空中急速涌动,穿透红砖绿瓦,羽鲲体内内丹或是被这水属性真气所触动,五脏六腑之中传来阵阵清凉之意,好不畅快! “轰隆隆....”又一道闪电划破黑夜。 “玄雷六营,八营,将这里所有灵兽境、结丹境妖族,全部抓走!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嗖....”只见那百只玄铁神箭,风声凛冽,火焰高窜,不偏不倚的射在每一只飞禽妖族羽翼上,从百丈空中直线坠下,三两成群的白象、青牛、乧虎走兽狂怒奔走,更是被击中后腿,在原地悲愤怒吼,齐齐颤抖,待要挣扎时,被一张巨大冰丝网紧紧网住,须臾之间,更是动弹不得.....模模糊糊中,那青铜小鼎赫然变大,被那鼎内的飘忽的若水气泡围住,转眼间只剩下一具深深白骨,鼎上之人衣袂翩飞,捏决念语,若水滚滚,越来越缓,九百妖兽齐齐悲鸣,高声怒吼,悲凉之声响彻城中。 “孩子,快走.....” “娘......” “嗤..”话语刚落,只见一只青磷火箭穿透一只青色犀榷,箭穿过的地方,磷火四起,慢慢燃烧起来,那青色犀榷满眼血泪,望着面前奔走的一只白色小犀榷,恨恨栽下,望着白色小犀榷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双眼闭上,被一团青磷火焰急速燃烧..... “啊!” 羽鲲猛然睁开双眼,刚刚那一幕如在眼前,那大军的厮杀声,妇女的惨叫声.....和着窗外的闪电雷鸣,让羽鲲每一根神经紧绷,想到那九百妖族同胞虽不是自己所杀,却是因自己而死,心中愧疚、愤怒之意更是深深不能抹去。 虽然此事凌雨菲的责任最大,但自己的责任也绝不会小。 羽鲲望着窗外闪电雷鸣,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你们血肉既融于我体,我就是你们,就让我代你们继续活下去!如此大仇,我定会铭记于心,终生不敢相忘!” 就在羽鲲默念之时,一道黑影闪过。 “小羽,发什么楞呢?是不是想姐姐了?”不是别人,正是凌雨菲。 “哼,你这魔女,你来做什么!”羽鲲想到刚刚眼前一幕,一想到如此凌雨菲心狠手辣,眼神中杀意毕现,冰冷杀气在这初夏之中,寒气凛冽让人如坠冰窖。 “没想到这小妖居然如此桀骜不驯,为这么一丁点‘小事’就如此大动肝火。成大事者必然能屈能伸,如此小女子姿态,怎能有一番作为.....哼,不过这一切又与我有何关系,它如此模样不正是我心中所想吗!” 凌雨菲一看羽鲲如此表现,转过身去哑然一笑,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羽鲲望着凌雨菲淡然的表情,心中更是愤怒不已,那数百同胞皆因自己化为乌有,体内元丹急速转动,周遭真气鼓舞,羽翼噗噗作响。 “先前你答应过我,陪我去一个地方”凌雨菲眼若冰霜,冷冷的说道,想到既然对方如此不领情,又何必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恕难从命!”羽鲲心下一横,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现在性命都在对方手里握着,还有什么好估顾及的。 “哼!去不去现在可是由不得你。” 只待凌雨菲话音一落,右手凌空一抓,青光刺目,气浪狂暴,羽鲲那强大的身形,早已被对方气劲笼罩其中。 “你以为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天真!我凌雨菲想做之事,才从未有过办不到的!” 羽鲲此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碧木真气笼罩自身,压的自身透不过气来,只觉胸中气海处极是拥堵阻滞,羽鲲望着凌雨菲,心中怒火更甚,桀骜之气从内心深处狂涌而出,体内内丹感受外界突入起来的磅礴真气,当下凝神聚气,将那狂霸强大的碧木真气,丝丝吸纳入体,化为己用,碧木真气在体内急速奔走。 “嗬!” 一声怒吼,只见那淡蓝色的碧木真气光晕陡然破裂,碧光冲爆,羽鲲已挣脱束缚,飞至殿内高空,羽翼阖动,吸纳木属真气于空中其余真气混为一体,气浪随经脉而走,碧光暴涨,羽翼煽动,形成一道无色气墙,向着凌雨菲当头轰下。 气劲未至,但那凌厉的气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猛卷而来。 凌雨菲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就脱离自己的碧木真气,恍然间,当下拔出腰间珊瑚玉笛,向后偏飞,忽闻一道道跌宕起伏的音律在羽鲲耳旁响起,那音律所成气浪撞在气墙上,轰然爆裂开来,如彩虹倪霞,狂霸气劲堪堪逼退双方一丈远。 凌雨菲放下手中珊瑚玉笛,冷冷道:“真是薄情寡义,我助你实力提升,没想到反头来,第一个对付的竟然是我!” “仙子,你我本人妖殊途,仙子困我之过我尚未计较,凝妖丹一事,仙子屠我数千族人,来日恩怨,必当清算!”羽鲲心中怒火不竭,当下顿道。 “真是好言不听,非要我恶手相向!你当我真没有法子了吗?畜生就是畜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嗖”只见凌雨菲话语刚落,眨眼之间只见一道青色白影晃过,凌雨菲出现在羽鲲面前,当下双唇阖动,右手捏决,青色真气从指尖急速流动,羽鲲背上淡蓝色绳子陡然收紧,只觉身后神经之上,有一异物,剧速变大,向着体内剧烈扩展,每动一下,便长一寸。 羽鲲只觉那锥心之痛从颈上急速袭来,只觉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被紧紧拉住,体内真气轰然破裂,剧痛专心,羽翼且不能动,从大殿上空当下坠落。 “砰!” 羽鲲撞在大殿地上,只觉胸中辛甜狂涌,呼吸滞堵,眼冒金星,几欲晕阙,一想到眼前凌雨菲偏飞上空,用那‘句首环’和‘驱力刺’来生生控制自己,更是怒火狂涌,恨意不绝,当下挣扎而起,大口喘气。 “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完成最后一事,我自会放你离去,恨意也好,复仇也罢,本城主随时恭候。” “明日卯时,随我同去。” 凌雨菲说完,头也不回的凌空飞出,羽鲲心中望着远去的凌雨菲,矛盾四起,感受到这撕心裂肺之痛后,方才恍然大悟,为何人族能驱使众灵兽,撇开弱境妖族不说,单单就是身上二物,恐怕天下也没有多少妖族能抵抗,心中更是愤慨不已。 当下思岑道:“要早日将此物取出才好,眼下自己孤身一人,早日了结此事,才能去寻找鹏族故人.....” ------------------------------------ 云海茫茫,树海浩瀚,天地之间无边白雾,在朝阳的映照下,变化出无穷万千金光,大川河流,孤峰群山之间,更像是万千凶兽急速奔走。 双头飞兕,双翅急展,木族南方双空,只见一辆飞车贴着大雾上空急速奔走,后左方紧跟一只金色鹏鸟,霸气隐隐,右方一只似虎似豹的坐骑上,更是有一俏丽女子,飘然若仙,正是羽鲲、凌雨菲一行人。 凌雨菲身坐玄天雷虎之上,闭目沉思,手中摊着一物,似纸非纸,似皮非皮,上面更是斑斑点点,满满全是小字图文,古朴简易,所带沧桑之感,就足以证明此物绝非凡品。 此物便是出自木族太子——寰宇中州经。 此物并不算的有多神奇,虽说远远差于木族圣器,但也是天下少有之物。 只因上面记录着中州大陆地貌山水,河脉走势,水文地理,人文风貌,以及各种奇花异草,猛兽异族......相传其为当年伏羲大帝游离四方之时,每经一地,便将其记录下来,形成体系,传于后人,正是长途外出至宝,就以凌雨菲百花城主之位,也得向太子求助,如此稀少,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据说天下不出十份。 凌雨菲此刻脑中想着地图之上天拒山的位置,当下眉头紧皱。 “如今正值大战之际,虽说各族都按兵不动,但那天拒山却是在极南之地,必须途径走兽族境内,且不说那天拒山上有何物,眼下各族气氛更是紧张异常,青帝陛下更是对此痴迷,委派自己担此大任,稍有不慎,便引火烧身,又该如何才能突破妖族防线?” 就在凌雨菲苦思之际,眼前只见前方隐隐青色大旗,金色镶边,晨曦照耀下,在晨雾之中亦是清晰明了,旗上绣有‘青木’‘句’字,扛起人后,有一十人小队,均骑乘‘飞天熠鸟’静静等待,待羽鲲一行人将要靠近之时,忽闻那扛旗人急声大呼: “百花仙子,你且慢行,陛下有令,命你速回木族圣城....” 正文 第十六章 大会伊始 凌雨菲一闻此语,紧急勒住玄天雷虎,羽鲲随着顿然猛收双翼。 只见眼前十余人,均着玄铁青衣甲,.双臂,隐隐古铜肌肤之间,那青色兽面纹身清晰可见,纹身为一飞兽,飞兽嘴上均衔一只火红小旗,眼前这十余侍卫坐下‘飞天熠鸟’,望见百花城主凌雨菲,更是尖声急啼,兴奋异常。 “百花城主有礼,我乃太子‘飞羿’传令旗下,青帝陛下有令,召集五大城主火速赶往帝都,太子特命我前来寻你。”眼前十余侍卫神色紧蹙,足见事态之重。 “陛下如此紧急相招,难道是战事爆发了吗?你们且从何而来?” 凌雨菲谨慎的望着这‘飞羿’传令侍卫,这‘飞羿’传令侍卫,是木族内最为迅捷的传令部队,每一传令侍卫均有五境初期实力,其御风功法更是得青帝指导,每一侍卫配备坐骑‘飞天熠鸟’,这‘飞天熠鸟’原是东南之上奔袭而来的候鸟飞兽一族,每年夏季便迁至于此,冬季飞至南方中原,短短半月内能横跨整个中洲大陆,后被句斐禹收纳驯养,已做传令之用,体型虽小,御风奔走速度却是极快。 要知道这‘飞羿’传令侍卫一般不会轻易出动,只有当边境战事发动,族内长老会更替,青帝议事召集众城主才会动用此队伍,以来在最短时间内联络木族内重要人物。 询问之间那木族侍卫,长长呼出几口因长途跋涉而产生的浊气,略微平息心绪,缓缓说道。 “仙子,太子殿下早已料定仙子必会从此处经过,属下正是从昨夜子时便从帝都出发,怕与仙子错过,这才赶在仙子前头.....” “大战倒是并未开展,不过听说是‘圣城’那边传来消息,好像要召开开什么大会,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甚了解,属下还要奔赴玉兰、千叶二城,仙子还是速速返回帝都吧!” 凌雨菲眉头一皱,当下神色低沉:“你且先忙,我随后必当返还帝都。” 只见那木族侍卫调转飞兽,须臾之间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羽鲲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不知道眼下发生什么事情,却知道原定此行肯定是去不了,心中便翻腾起来。 “看来原定计划肯定是行不通,真不知道要和这丫头在一起呆多久,后事一日未完,自己便一日不得自由,难道现在真要随她去木族帝都?” “小羽,我们去帝都吧!” 凌雨菲调皮的声音响起,又回到往昔少女的姿态,仿佛已经忘记这几日以来之事,如此善变,也不知她如此多的性格之下,究竟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羽鲲默默的闻着此语,并未作声。 “怎么,还在生姐姐的气?我知道你不想去,别说是你,我都不想去。怎奈陛下命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敢违命啊,至于你,你还是打消你那离开的念头吧,一日不陪姐姐将另一事完成,姐姐一日就不会放你走的......” 羽鲲定然在空中,此时晨雾早已散去大半,晨曦晒在两人身上,更显飘飘然,就这样,双方互相对视着。 “好了,好了,小羽,这次你必须陪我去,就算不为了姐姐,难道你不想从姐姐这里知道你那鹏族故人的消息?” 凌雨菲双手环抱坐在玄天雷虎的背上,笑嘻嘻的看着羽鲲,仿佛吃定对方一样。 羽鲲被凌雨菲的一席话瞬间惊醒,当下急切问道: “仙子,你说我鹏族究竟在哪里?为何自打我出世以来,就只有我一人?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对了,乖弟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感兴趣的....只要你乖乖陪姐姐做完事,自然姐姐会告诉你的。”凌雨菲笑嘻嘻的望着羽鲲急切的神情,娇红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仙子,此话当真?” “那当然,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那好吧,我们启程,可要快点!” 凌雨菲望着泛着金黄光芒的羽鲲,心中可是一乐,没想到眼前这小子,这次居然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正午时分,碧天如洗,白云飞涌。羽鲲从空中俯瞰下去,万里青山层峦起伏,宛若碧波巨浪,精目投下,只见身下为一开阔平坦之地,足有百里,人影攒动,正是木族百姓,此时正值六月夏季,稻粟生长季节,众百姓在田间均带着斗笠遮挡烈日,俯身除草,一旁小孩箪食壶浆,虽烈日当头,众百姓却未此事烦恼,相反望着长势旺盛的庄稼,面上喜悦神情流露,羽鲲望之,心头一震。 “众百姓虽辛劳,却也落得自由自在,享受着一家天伦之乐,我何时才能找到我自己的家人?这人妖之间何时才能和睦相处,如同这般?”心中所想掠过,余光瞥见凌雨菲正紧皱眉头不语。 “不知究竟为何事,青帝陛下如此火急火燎,五大城主全来聚首,那妖族妖族突然来袭该如何是好?”凌雨菲心中默默想到。 鸟鸣声啾啾不绝,青山飞掠而过,凌雨菲回眸嫣然一笑道:“小羽,再过三十里,我们就到帝都了,到时候你且先在太子殿下处等我,我到时候自会去找你。” 凌雨菲将羽鲲安顿在‘听雨阁’附近,羽鲲也落得清闲,无聊之余,便偷偷凑头至那墨绿竹帘前,听一灰白夫子与一中年男子讲那道经,闻之这道经相传由伏羲大帝所创,其分为六十四种经项,不由痴迷起来。 羽鲲双眼迷离,抖抖金色羽翼,听闻着这道经神髓,那宇宙阴阳,太极两仪之说,仿是在讲究这天地万物,如何才能相生相克,万物如何更加相互适应,自然而生,至于后面那什么四柱、八卦、六壬、奇门遁甲、太乙神数、梅花易数等等,便不能知晓,且听得自己一头雾水,不再多想,轻身踱步,缓缓飞掠至城中那九棵巨树其中一棵之上。 “百花城主——凌雨菲觐见!”宫殿门前,内廷侍卫官高声唱到。 一入帝宫深似海,进入‘朝帝宫’大殿,凌雨菲收敛心神,谨慎无比,一步一行都显得小心翼翼,宏大的帝族气势,足以让自己神色凝重。 极尽奢华的大殿,却是糅合着木族特色,青绿色的装饰,让这里少了些许威严,却更加突出它的勃勃生机,空荡荡的大殿无比安静,平日里众长老,大臣均不见人影。 虽是白天,但大殿内部的琉璃灯盏中火光却是经久不息,上方水晶精雕椅上,端坐一青衣男子,面如冠平,斜眉入鬓,三缕长须飘忽飞舞,并未身穿黄袍,四十些许,笑容清雅,正颌首望着凌雨菲。 此人正是带领木族昌盛百年,木族青帝——句禹轩。 “属下百花,参拜陛下!”凌雨菲行至大殿中央,当下跪倒叩首。 “雨菲不必多礼,起身说话吧!”声音如洪钟激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上,更显宏壮。 “不知陛下相诏,有何要事?”凌雨菲恭敬的问道。 “圣城‘天墉大会’提前召开,想必你也略有耳闻,你准备一下,与太子一同前往,具体情况,与太子相商,此次大会,寡人已让太子全权处理。” “你且先行退下,其余众城主,寡人会另行宣召。” “微臣告退!”凌雨菲站起身来,匆匆离去,刚踏出殿门,念力四扫,耳边忽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凌雨菲当下细听,并不真切。 “‘天墉大会’当真令人期待,不知皇儿准备如何,此次大会不单关系我木族声望,皇儿才是至为关键!” “陛下无需担忧,太子殿下成长惊人,皆在陛下眼中,放眼望去,族内大小长老、城主、将士,莫不信服,如此心性智谋,年轻一辈又有几人?” “太子殿下,如此年纪就已突破七境小仙初期,神奇修炼已小有所成,眼下四族之内年轻一辈应少有敌手....” 不知何时,大殿之中竟多出一人,身穿青黑色内侍官服,站于青帝身旁,凌雨菲刚刚进来,也不曾发现,但听其口气,可见他也一直身处大殿之内。 凌雨菲当下收敛心神,害怕念力太过,会被青帝陛下有所察觉,心中当下一震,也不知这木族帝宫之内,到底还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青帝的可怕,当年传闻,使她兄妹七人中六人家破人亡,温和的面容之下,究竟还影藏着多少秘密? 朝上三言两语间,凌雨菲已是大汗淋漓,眼见皇城十里开外,城中校场之上,青色‘碧木’‘句’字旗迎风猎猎,场上木族‘虎歕’将士左手持青铜方盾,右手中持玄铁长戟,正齐齐操练,声势极是浩大,座下兽骑,更是凶猛霸道,在兽族军士驱使下,急速来回穿插奔走,好不威风!比起自己百花城中将士,帝都将士或许才是青帝嫡系! 不待多想,凌雨菲稍稍平复心情,急速向着太子‘青华宫’飞去。 正文 第十七章 天墉大会 1 凌雨菲再不迟疑,御风飞行,真气运于足尖之时便点踏白玉石板之上,提气继续飞行,红衣飘飘,越来越远,转眼之间,已化为一个细小红点,在九棵青色巨树之间绕风穿行。 绕过城南一处偌大巨树之时,攀飞于小山坡之上,眼前陡然一亮,残阳西下,亭台楼阁隐隐其中,下方楼阁倒影与镜面碧水之上,其中一幢高楼堪堪矗立于下方方圆十里静谧水潭之上。 在那水潭南岸,一个高约十丈的白玉楼台魏然矗立,飞檐翘廊,九曲回转,雕栏玉砌之上幡旗飘飘,狭长玉廊之上,每三步便有一青铜铠甲之士,虎面瞠目,竖握腰间五尺长刀,说不出的威严霸气。 “来者何人!” 凌雨菲足尖刚刚触地,怒吼之声便由十步开外的侍卫厉声发出,一双虎目正冷冷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凌雨菲心中万万没有料到,太子殿下所居守卫如此严密。 “我乃百花城主凌雨菲,特奉青帝陛下旨意,前来觐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早有吩咐,如仙子前来,直接前去‘天祈阁’,太子殿下早已等待多时,仙子只需走过檐廊尽头,自会看见。”那侍卫闻着为百花城主,早已略有耳闻,当下深作一揖,徐徐说道。 凌雨菲踏过檐廊,约么百来步,眼前出现一间极为寻常的青色小楼,神色造势,与之前城西那‘听雨阁’极为相似,只是与这白玉楼台倒是不大呼应。 掀开小楼竹帘,只见太子与平常一样,手拿竹简低头沉思,细细评味,更没有发现凌雨菲早已站立一旁,良久之后回过神来,已有半柱香的时间,放下手中事物,招呼起来。 “不知仙子前来,小王多有失礼,还请仙子见谅!”句斐禹当下温和说道,凌雨菲当下一愣,完全未想到太子殿下竟向自己赔着不是,心中更是感概万千,谦逊儒雅,礼贤下士,难怪他如此年纪就能被青帝如此看重,得到族中大小长老、众多将士的支持拥护。 “上茶!仙子且先坐下歇息片刻,一品香茗。”左右侍女将那红衫紫檀壶中注入杯中,整个小楼之内被香茗所笼。 相对于青帝来说,太子温文尔雅,并没有因为身处高位,让人产生紧迫感,反倒是异常轻松,如同与一友人谈经论道,飘飘欲仙,只可惜现在无心思欣赏太子英姿,脑海之中思来想去,还是正事要紧。 “殿下,不知这次天墉大会为何提前召开?百花只曾听闻,未曾见识,殿下当如何安排属下,还请太子明示。”凌雨菲顿了顿神,想起君臣之别,恭敬问道。 “天墉大会至伏羲大帝在世,就一直举办至今,从未断绝。相传当年人妖两族常年征战,民不聊生,伏羲大帝悲其百姓苦楚,信服天下终觉是年轻一辈的天下,于是定下天墉大会,每隔五十年挑选两族青年才俊,在天墉城内进行比试,如若两族信服对方实力,即可缔结城下盟约,确定势力划分,和平共处。” “至大会开展以来,人妖征战逐渐减少,人妖两族矛盾虽有,俱都化为细小。以至最后伏羲大帝莫名消失,虽然大会任然举办,却以失去原来本质,逐渐演变成各族争勇斗胜、彰显军威之地,如此而来,两族矛盾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直至百年之前,人妖大战,五族分裂,正式展开。” “本以为,随着矛盾的增加,大会会逐渐取消,没想到这次却反而提前,当下人妖二族更是势如水火,也不知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殿下,这次大会规则为何?”凌雨菲闻之耳前消息,不经意间低头沉思。 句斐禹轻押一口香茗,当下缓缓说道。 “此次大会,一共参赛六十四人,人、妖两族各占一半,人族三十二个名额,金族独占七个,木族七人,其余四族均为六人。” “想必此次大会会演变成人妖大战正式开展前的一场小战役,各族尽是精兵尽出,我木族除去五大城主与小王,现在还独差一人,不知仙子可有建议?”太子微微一笑,略有沉思。 “如此大事,小女子如何能够做主,太子算无遗策,想必早有打算,还当殿下亲自定夺!”凌雨菲心中一惊,并未想到句斐禹会如此看重自己。 “倒是仙子谦逊了,不过我心中确实有一人选,乃是仙子部下,小王也不好横刀夺爱,薄了仙子颜面。” “殿下如此所说,小女子倒是好奇的紧,不知我的哪位部下?竟能入得太子看重?”凌雨菲此刻惊奇万分,自己都不曾发现部下之中,有如此良才美玉,没想到太子却是早有耳闻。 “呵,仙子当真忘记了不成?那日‘安阳大战’中,那白袍小将离阳,听闻在交战中.功不可没,爱民如子,依小王之见,此子日后必为大将之才,不知仙子有何看法?”句斐禹不紧不慢的说道,虽云淡风轻,但神色之间,却闪着异常坚定的目光,让人望着不得不信服。 方至此刻,凌雨菲才恍然大悟。 “这小子,倒是名归实至,不过属下最近忙于要事,倒是把他给忽视了,既能得太子看重,实乃离阳之福!” 凌雨菲眼神中惊讶之色稍纵即逝,说的很是坦然,但那句斐禹电眼如炬,仿似早已看透她心中所思。 “仙子不必担心,虽说此次盛会,俱是各族精英,离阳实力虽然欠佳,但却是无性命之忧,非但如此,对于离阳来说更是一次机遇历练。” “殿下,此话怎讲?” 凌雨菲心中一惊,寻常比斗,都知道刀剑无眼,更何况是如此盛会,怎会没有伤亡?抛开这些暂且不说,伏羲大帝在世之时,究竟这大会有何等魅力,竟让人、妖二族仅仅通过一场比试,俱都偃旗息鼓,划疆而至? “仙子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天墉城,乃当年伏羲大帝行宫,更被人、妖两族尊为圣城,城中只有伏羲大帝后裔及众长老,当年伏羲大帝失踪之后,城中更是不理俗事,只有每次天墉大会才得以开启。” “相传天墉城中,有当年伏羲大帝传世三大宝物。” “其一:须臾苍穹图。相传伏羲大帝年少之时,时值人妖二族抗衡对立,如火如荼,伏羲大帝苦于分身乏力,不能一一化解天下战事,心下悲恸,飘飞至南极上空,偶然之间,望见苍穹之上,五彩斑斓天缝,当下思之女娲大神当年穷奇周身大.法,才以炼就五色神石以补不周天缝,不由感悟而得‘苍穹浩渺,取之须臾’之道,当下取南极苍穹极光,封印于‘九碑神图’之中,已成‘须臾苍穹图’,乃天墉城中第一法宝,相传此法宝能将人神分离,人、妖神识进入其中,恍若梦境,虽与平常无异,只是身处其中,如同处于浩瀚苍穹之内,神识受‘鸿蒙之力’影响,尽皆控制其中,那‘九碑神图’便如‘鸿蒙之力’,驱动者只需驾驭九碑,便能控制整幅须臾苍穹图,更能控制身处其中人妖二族,以控制整个比赛公平和各族性命。 “其二:万象神化镜。相传为伏羲大帝血泪凝结而成,伏羲大帝每每思之天下之苦,无奈分身乏力,痛心疾首,流下血泪,后竟凝结为镜,镜之阳面能呈现阴面之后一切事物,镜之阴面能照穿百里之物,所呈缤纷万象,后人呼之‘万象神化镜’。” “其三:鸿蒙宇宙壶。据说此宝物能控制时光,穿梭阴阳,不知其究竟为女娲大神还是伏羲大神之物,更有谣言,此宝之内流传伏羲道统,可如今千百年已过,无人见过,更无人知晓,其真假更是不得而知......”。 “虽然三宝威力无穷,却只有伏羲大帝血脉后人方能掌控,且与天墉城相辅相成,这样下来,那些想打三宝主意的人望而退步,天墉大会其中比赛,就是在‘须臾苍穹图’中展开,有幸一窥三宝,所以才说这是一场机遇。” “不知太子准备何时启程?”凌雨菲闻之此语,伏羲大帝三宝,道统传说.....早已心中怦然心动,当下问道。 “仙子莫急,我已派人去传召离阳,其他四位城主俱已先行一步,待离阳到来,我们立即出发。” 就在这时,凌雨菲突然想起天拒山之行,连忙追问道:“太子,不知我那鹏鸟又该如何处置?” “仙子,前几日,我近观那鹏鸟金色羽翼,赤红血瞳,意识之中神识极强,灵海念力更是不同于其他灵兽,小王尚未参透其中为何,且‘天拒山一事’也是极为重要,待大会结束,定要将那事处理妥善才是!”,句斐禹略有所思,娓娓说道。 凌雨菲一听,倒是放下心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如此甚好,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呢!” 正文 第十八章 天墉大会 2 碧空如洗,苍山如画。 “太子此次出行,倒是和往日清雅之风,大不相同!” “仙子倒是见笑了,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此次出席天墉大会,一方圣城,乃代表着我木族颜面,小王岂可简陋,那不是让天下人都看笑话吗?” “倒是小女子考虑不周,让太子见笑了。” 只见木族上空五匹白色飞天翼马,足下生风,拉行一辆金黄车辇,急速朝南奔去,车辇两丈见方,气势磅礴,撵内装饰极尽奢华,檀木紫金案上,盛放着各类瓜果、蜜饯、肉食,青木色的冰蚕天丝双排椅边,放着2尺来高的经文书卷,显得稳重异常,车辇内极品龙延香幽幽熏陶,显得无比清幽宁静,句斐禹与凌雨菲便身处其中。 太子出行岂能简单,六百四十名礼仪乐手,再配上千人护卫精兵,随行侍女,真可谓是浩浩荡荡,木族上空数百只‘青木’、‘句’字青色大旗迎风招展,皆是飞行骑兵,在空中蜿蜒而行,声势好不豪壮! 羽鲲此刻紧随与这车辇之后,望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心中升腾一种莫名烦躁之感,想到凌雨菲那变幻莫测的神色,想到自身那两件多出的异物,自己更是无脑的被强制卷入各种行动...... 当下真气运转双翼之上,金色羽翼大开大合,须臾间,便偏飞于金黄车辇之后。 “恩?”句斐禹探出头去,双方双目相撞,俱都心中一颤,当下别过头去。 “鹏兄,小王依稀记得,你叫‘羽鲲’吧?....‘寰宇宇内,化羽鲲鹏’,真是好名字,小王长你几岁,如不介意,斗胆呼你一声‘鲲弟’如何?”句斐禹淡淡笑容挂于面上,望着羽鲲说到。 羽鲲当下心中一愣,想起此人正是当日万春城内所见木族太子,虽话语不多,接触甚少,羽鲲隐隐之中,对眼前这个俊朗儒雅的男子心怀好感,当下心中豁达,应声答道。 “殿下千金金躯,羽鲲不过乃是妖族之中泛泛之辈,怎能担此‘鲲弟’二字。” “鲲弟如此说来,当真是和哥哥我见外了,也不知为何,我第一次见鲲弟之时,心中便有一种亲切之感,想必这是我们之间缘分才对.....”句斐禹双目紧紧望着羽鲲,神色坦然,忽又憋见羽鲲背上两件异物,当下说到。 “仙子,小王在此向你讨要一个人情,你且将鲲弟身上驱力刺和句首环去掉,可好?” “这....殿下,不是小女子违背殿下之意,实乃属下与这鹏鸟互有约定,待这约定结束,我自当去掉二器。”凌雨菲心中更是诧异万分,完全未曾料想,堂堂木族太子竟会与称妖族称兄道弟,更会为之说情。 “既是如此,小王也不好多言,只是要先委屈鲲弟一阵,鲲弟且饮下此杯美酒,权当哥哥我给你赔不是。”句斐禹说完,从案上银壶之中绿色琼浆倒入青铜杯中,转眼间便轻飞于羽鲲面前,万空之上。 羽鲲望见句斐禹手中美酒,心中极是感动,想到许久以来除了在族内先虚、小胖几人,再无他人如此待已,当下不再犹豫,羽翼轻卷,将那满盏美酒仰头灌下,车辇内凌雨菲更是膛目结舌,没想到自己这么多日以来,都未曾见到小羽如何吃饭、饮酒模样,倒是太子殿下三言两语,让自己开了眼界,原来,这小羽吃饭、饮酒乃是轻卷羽翼,‘握’住器皿,送与口中,竟是如此姿势! “羽鲲在此,感谢大哥之恩。” “鲲弟休要客气,我且随你同行,权当解闷,也好与鲲弟熟悉许些.....”话语间,遥遥望去,只见空中一只金色鹏鸟与一青衣男子并肩齐飞,那金色羽翼在风中猎猎招展,好不威风霸气,青衣男子秀发飞舞,身姿飘忽,好不洒脱! “鲲弟,那日小楼之前,我对人妖看法,驭受之道,你当意下如何?” “大哥在上,羽鲲愚昧,资质平庸,更谈不上有何见解,不过昨日申时左右,小弟于小楼之前听闻二夫子讲道谈经,大道至深,小弟听闻只觉雾里看花,后飞掠至城中九树之上,时值夕阳西下,城中万千景色尽收眼底,好一派祥和、安宁之势,后略有所触,认为天地之间,不分任何群种生物,俱都应是相生相克,相互依存,不分彼此才是,驭受之道,或更应为心灵相通,惜惜有感才是,小弟愚钝,只有如此点滴所悟,大哥面前班门弄斧了。” “哈哈哈....鲲弟所言,与我心中所想,正是同出一辙,如此说来,愚兄当真羞愧万分,愚兄沉醉道学数年之久,不曾料想鲲弟在短短数个时辰之内,竟有如此之悟,实乃天资卓绝!” “待有一日,鲲弟化形之后,必有一番惊天作为!” “大哥说笑了......” 羽鲲与句斐禹当下心中俱生惺惺相惜之感,相互对望一眼,笑声划破苍穹。 此刻凌雨菲在车辇之内,痴痴望着眼前一幕,心中更是翻江搅海,眼前这英姿倜傥的男子,能与飞兽一族并肩齐飞,功力何其惊人,做事且不拘一格,堪称完美化身;羽鲲更是言语间非比寻常,神识极为强大,颇有王者之风。这二者现如今如此惺惺相惜,隐隐之间,凌雨菲心上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当下徐徐抽出珊瑚玉笛,笛声悠悠,延绵回荡,和着云丝曼妙轻舞,让一切喧嚣尽去,闻之醉人心扉,好一曲‘花开花谢,碧海潮生’。 第二日,辰时。 “不知太子殿下对这次的天墉大会有何部署?” “呵呵,仙子当真会开玩笑,如此盛事,小王也是第一次参加,又如何知晓该如何提前部署?”句婓禹淡淡答道,顿时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陛下.....” “父王只对我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凌雨菲当下一急,忘记了君臣之别。 “仙子莫慌,这四个字便是,‘随机应变’!” 眼前此人玉树临风,身为东宫太子,既不讨好帝王,也不拉拢百官,至他出生以来,更无大起大落,不同于其他皇子,每每青帝嘱咐之事,均都办理的熨熨贴贴,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如果把青帝比作大海,波涛汹涌,暗流涌动的话,那句婓禹就像一个平静的湖泊,没有一丝的涟漪,哪怕再大的船进入其中,都不能泛起一丝浪花。 凌雨菲当下尴尬一笑,缓缓说道:“那属性先不打扰太子,我先去看看那鹏鸟。” 凌雨菲身形方动,欲跨出车辇之时,背后传来句斐禹淡淡话语。 “仙子慢走,如有任何疑惑,仙子尽管找我便是。” 凌雨菲略一迟疑,翩飞而出。 看到羽鲲那金色羽翼在阳光下煜煜生辉,翼展三丈,灿烂夺目。凌雨菲急忙赶了过去,不由得暗自皱眉。 “小羽,你这金色羽翼太过耀眼,平常飞禽族中未曾有过如此耀眼羽翼,这次天墉圣城之中人多嘴杂,当隐藏这金色羽翼才是。”凌雨菲慎重说道,羽鲲存在,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对方如此异于其他妖族,恐怕会突生多事。 “不知你有何法?”羽鲲望着神色凝重的凌雨菲,心中一紧。 凌雨菲望着羽鲲紧张神色,哑然一笑:“人族之中,贤才良将辈出,岂可连这点困难都不能解决。”凌雨菲说完,随手右手从腰间一抹,掏出一个青花瓷瓶。 “此丹名为‘易颜丹’,相传四境妖兽‘易色须龙’,俱能随意变换颜色,我木族医宗,经几辈人不懈努力,从其体内炼出精华,凝练而成。服用此丹之后,外形颜色可根据自身真气催动,随心演变,只不过此种药效只有月余。” 羽鲲望着青花瓷瓶,突突想到那火红的‘凝妖丹’,心中怒火顿然涌现,紧紧握住瓷瓶,嘎嘎做响,低声怒吼:“凌雨菲,你们真是灭绝人性,为了一种丹药,不息屠我同胞,人妖何异!” 凌雨菲闻听此言,冷冷笑道: “什么叫屠杀!?人族杀你们妖族,难道妖族就未曾杀过我们人族吗!安阳一战,尸横遍野,人族将士、百姓数万之人皆丧生于你妖族之手,你不也是亲眼所见,比起我人族,妖族不是更灭绝人寰!真是可笑,两族本为宿敌,何必谈什么求同共存。” “你若不想知晓鹏族为何单单剩余你一人,你就别吃。此次大会,你那金色羽翼,想必会讨众多嚣张跋扈的达官贵人喜欢,你鹏族之事恐怕也将石沉大海,哼!”凌雨菲俏脸之上写满愤怒,说完之后,右手将那瓷瓶高高抛飞,不再理睬羽鲲,向着队伍前方飞行而去。 羽鲲当下紧锁眉头,听完凌雨菲一席话,也不知该如何辩解,世界本就如此,且眼下鹏族一事尚无定论,更应小心谨慎,抽丝剥茧,找出家族之事。 思索之间羽鲲眼神逐渐明亮,心中意念坚定,捧着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说起这药倒也甚是神奇,不消片刻,羽鲲催动体内真气,只见那金色羽翼,便转眼化为黑色。 正文 第十九章 天墉大会 3 正午,蓝天如洗,白云飞涌。羽鲲从空中鸟瞰,中州大陆之上,人妖交界之处,有一巨城,绵延起伏数十公里,巍峨庞大。 数十丈高的城墙耸立其间,气势磅礴,由青黑色巨石堆砌而成,在烈日反射下徐徐生辉,漫山遍野都是碧草红花,更是分外绚烂,无数街道整齐的交错其中,把这整个城池化为一个巨大棋盘,那琳琅满目的店铺,高耸入云的楼阁,整齐划一的大街便点缀其间,宛如棋子。 此城依八卦四象修建而成,自成体系,并没有急湍壮阔的护城河,也没有森严至极的守城卫士,但在这城中事物都显得仅仅有条,人妖混杂其中,不分你我,没有人妖之别,没有种族界限,没有杀戮就没有仇恨,此乃人妖两族共有圣城——天墉城。 下方人声鼎沸,远远望去,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各族,如同蚂蚁一样,点缀其间。“如此巨城,或许只有伏羲大帝在世,才有威望修建而成吧!”羽鲲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感叹道。 “奏乐!队伍下行至地面!步行进城。”原来各族为表示对伏羲大帝的尊敬,俱都明文规定:天墉城上空禁止任何种族飞行。 只见木族原本一字队形,突然改变,化为方阵,乐队和旗手最前,太子和随行礼仪管处其中,护卫精兵最后,每位木族战士口唱战歌,缓缓向着地面降去。 ‘砰砰砰’。 只闻后方战鼓不断敲动,气势磅礴,羽鲲回头回望之时,只见后方出现千余之众,徐徐下落,旌旗招展,一旁灰色大帱之上绣有金色‘黄土’、‘战’字模样,旗帜猎猎,众人之下坐骑齐声蹄走;后方紧接而来千余众人,隐隐之间,只能望见那大旗之上‘玄水’、‘若’字模样,大队齐齐进发,向着天墉城东门缓缓行去。 “小羽,那‘黄土’、‘玄水’大旗便是水、土二族,呵,黄帝、玄后这两个老家伙为了这次大会,还真是大手笔啊。”凌雨菲望着羽鲲面上的疑惑,望着后方不期而遇的两族,冷冷笑道。 凌雨菲寥寥数语,不经意间,羽鲲脑海之中升腾起前几日欲往那神秘地方时木族上空,凌雨菲手中那‘寰宇中州经’上所著,这黄土一族居于中州之中,而那玄水一族居于中州之东,两族虽毗邻,疆域却横跨万里,现眼下却与木族不期而遇。 三大队伍缓缓行进东门,眼前天墉城城门高达百丈,宽俞数十丈,数千之众行进轻松异常,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半个侍卫守护,左右二侧各路行人,江湖游侠,男女老幼,俱都自由进出。 方一入城,忽闻丝竹齐奏,仙乐飘飘,忽现一行白衣俏俾立于众人眼前,一条三丈宽余的红毯大道正是城中中轴,城中虽人影攒动,摩肩接踵,大道之上却无一人踪影,城中万人均于大道二侧。 此时,只见一黑袍高冠长老,立于众俏俾之前,神色严肃,附手静立。 “敢问木、土、水三族代表,现于何处?”声如洪钟,城中万千嘈杂声戛然而止。 “木族句斐禹,见过圣使,有礼了。”句斐禹一马当先,当下谦谦低头,略施一礼答道。 “啊....”就在此刻,城中万人齐声惊呼,只见一紫衣男子,神色飞扬,由城后方飞掠而至,行动突然所至,引得城中四下,惊声齐呼。 “土族战名扬,见过圣使。”眼前此人,身着紫衣,目光炯炯,双手抱拳。 “玄水小女若冰诺见过圣使”,几在同时,一仟仟玉女,斜目睨视,冷冷答道。 “三族即到,当下且请入城安顿,休息五日,天墉一城,虽偏安一隅,也算是颇有风光,闲暇之时,大可游览一二,五日之后辰时,玉屏峰下,大会准时召开。” 此刻羽鲲处于队伍后方,四下张望,至出世以来,只见过安阳一镇,如此与其天墉城相比,倒是说蚂蚁与大象也不为过,目光一转,停在那水族公主身上,看她身形神色,只觉高艳冷傲,心下第一个便想到凌雨菲,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羽,你不会是看上那个丫头了吧?我劝你你还是别想妄了,那丫头可是水族公主。”凌雨菲正好捕捉到羽鲲这一幕神色,当下嬉笑说道。 “仙子说笑,羽鲲只觉从未见过如此雄壮场面,一时震惊而已。”羽鲲一边嘴上说着,一边望着凌雨菲,心中苦笑道。 “难道要我说出,这丫头和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半个时辰左右,那接待使者讲解完毕,木族一行人沿红毯大道前行东进,每到一处,均有官员安排打点,原来句斐禹早已派人前来打点,所行途中更是顺畅至极,不出一个时辰就来到木族驿馆。 木族驿馆 议事厅中,太子句斐禹身正襟危坐,望着眼前这五人一鹏,淡淡笑道: “天墉大会距今尚有五日,想必大家也是首次次前来,不如乘此时机游览一番,岂不快哉!”厅中一行人,齐齐面露惊异之色,未曾料想,如此紧张特殊时刻,少主却如此神色轻松。 “多谢殿下关怀,属下正有此意。”厅中西侧一男子,束发高冠,当下急切说道。 众人不再保持沉默,对这座传说已久的圣城,充满向往和期待,恨不得当下掠飞而出,一览圣城无余。 “羽弟,也不知眼下,是否能适应这黑色羽翼,当真是委屈你了。” 羽鲲一闻,当下心中一紧,未曾料想,这前几日突如而来的‘大哥’竟能如此挂怀自己。 “殿下,羽鲲小事,竟让你如此费心。” “好了,大家先且放松心神,大会之事,暂勿放于心上,后日再行商议。”句斐禹淡淡说道,并不理会其余5人望之羽鲲诧异目光。 “殿下,你不前往?”羽鲲心中一阵暖流而过,当下问道。 “羽弟,小王尚有要事,你们且先行,待小王妥善安置后,在言不迟。” 句斐禹当下站起身来,厅中众人亦齐齐站起,正欲往外。 “大家且慢!” “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凌雨菲不解问道。 “天墉城内,如今人妖齐聚,鱼龙混杂,虽然依照大家实力,小王甚是放心,但此次出行,俱都代表着我木族声望,行为处事,不要堕了我木族之威才是。” 凌雨菲当下紧皱秀眉,平日清心温和的太子,今日出口话语,怎和平日大相庭径?众人不再多言,低声探讨到。 “迪舞兄,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可好?” “他奶奶的,这次倒要好好尝一尝这圣城之酒,听说这里的酒飘香百里.....” “听闻圣城之中,有一珍珑,我倒要去看看有何奥秘.....” “小羽,我们也走吧,听闻这里的集市可是热闹非凡啊。” ------------------------------- “吱攸.....”小殿之中,大门被一蒙面甲士打开,走进随后紧闭大门。 “主人,此次前来,小人早已打探清楚,如今人妖八族,尚有金族未到,也不知是何缘由,小人更不明白,金族平日做事,都以‘人族之首’自居,怎的如此盛会,居然不见踪影?” 此人眼下正半跪于地,低声诉说。 堂上端坐之人,神色淡然,闻之此语,仿佛金族之事早已知晓。 “这些事情都甚是简单,我且问你,有何其他消息?人妖两族都有些什么人物?可知他们的具体计划?” “主人,这是这次大会前来参赛人选详细名单。”那蒙面甲士从袖中呈出一白色奏章,欲呈与堂上之人,却不料堂上之人,淡淡一字。 “念!” “诺!”蒙面甲士略一分神,当下读到。 “火族:少主:赤少典,赤炎城城主:君之兰;金光城城主:昆吾;紫阳城城主:苗苍穹;钧天城城主:司徒小柔;南安城城主:骁暨南 土族:少主:战名扬;寒荒城城主:康应;白墨城城主:皓轩;红澜城城主:花殇羽; 狄安城城主:许青姿;卫辉城城主:孟溱潼 水族:公主:若冰诺;碧天城城主:铃木央;鼓钟城城主:易潇湘;云梦城城主:月战颜;西海城城主:叶九卿;风雨城城主:慕小瑾 木族:百花城城主:凌雨菲;千叶城城主:晨昝昱;圩日城城主:上官雨墨;玉兰城城主:公孙星齐;百泽城城主:迪舞(外加太子:句斐禹、小将离阳) 金族之人由于还未到来,只能推算,想必这几大城主是不能少的:流沙城:易流云、玄天城:泰隆、雷泽城:旭阳、日华城:白少阙 走兽:少主:流韵谨、飞禽:公主:楼若馨、鳞爪:太子:敖坤宇” “主人,属下能力有限,人族方面就只能探查这么多。至于妖族那边,人族的探子实在安插不进去,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人选,还请主人降罪!” 只见这蒙面甲士,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堂上之人手段别人不知,但作为他的心腹之人,多少都知晓一些,真害怕对方一怒,自己便魂断他乡。 堂上之人只是淡淡冷哼一声,闭目深思,大概过了一刻钟,堂下蒙面甲士早已双腿发麻,惊恐万分。 “你能于这短短几日间,探查如此诸多消息,倒也难得,你真心办事,何罪之有!?好了,你且退下吧!” 那蒙面甲士一听,心中长舒一口气,当下施礼,急忙退出了大厅之中。 空旷的大厅除了堂上之人,静静沉思,琉璃盏的火光映衬在他的脸上,阴晴不定。良久,起步踱身于大厅之中。 背负双手,紧握成拳。 “如此盛事,人生能有几次,我定要把握机会,响彻中州!” 正文 第二十章 天墉大会 4 五日前 金族,白沙城皇宫 “陛下,太子失踪,至今任无眉目,而如今天墉大会在即,其他各族俱都前往,不知陛下对我金族有何安排?” 太傅看着庭上帝王,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招据看着下面的太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近这段时间,真是焦头烂额,不单太子之事,招兵、战事、还有金族的琐事,每一种都让自己分身乏术。 轻揉太阳穴,略微放松,神色堪忧的望着太傅。 “不知太傅可知我金族有何后起之秀?” “陛下,我金族虽说国力强大,如今却将才甚少,我族第一猛将赤风,也随着太子失踪,不知陛下此问,是何异议?” “天墉大会在即,怎奈太子失踪,我金族上下竟无稳妥之人,大会胜负,更至关我族威望,哎....寡人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太傅一闻此言,当下诚惶诚恐。 “陛下,你何出此言?我金族强盛百年,岂是一日之功,二者陛下大才,定可在保我金族昌盛百年!” 白帝一听,却是直直摇头。“太傅,你无需安慰寡人,现在我金族状况,寡人自己甚是了解,不过外强中干罢了!天墉大会就由十三皇子全力操办吧,你且先行退下吧!” 白帝说完,挥挥手示意太傅下去,后背紧靠龙椅,长叹一口气。 水族,碧澡城 “女儿,这次天墉大会,卧虎藏龙,我倒是不奢求你能取得第一,只是希望你借此良机,纳百家之长,融会贯通,保我水族百年基业。” “也不知我水族为何缘故,至百年前人族分裂,皇室就再也难出男丁,我一女子经营偌大家业,一直都忙于国事,无暇顾及与你,母后心中真是愧疚万分。” “眼下更是人妖战乱,愈演愈烈,你也需要尽快成长,鳞爪一族最近正蠢蠢欲动,我又要坐镇皇城,无奈分身乏术,如若不是为了我玄水一族,母后倒是宁愿你不去趟这趟浑水。” “娘亲,如此说来倒是羞煞女儿了,娘亲苦楚,孩儿当然知晓,每日望见娘亲为国事操劳,疲惫不已,女儿也痛心不已,请娘亲放心,此次大会女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娘亲厚望!” “小羽,快一点。” 凌雨菲此刻和羽鲲行走于天墉城内,此刻正是大荒最为炎热的仲夏时节,太阳从东边攀升上来,若换做是大荒其他地域,早已是夏阳如火,相传天墉城一隅,只有每年到了十二月隆冬之季,太阳才徐徐落到西边天际,为期两个月的寒冬之后,大地万物复苏,接踵而来便是长达十月之久的温和春季。 圣城之中,四季如春,加之近年来人妖二族、人族内部长久的间隙矛盾,大战更欲一触即发,五族、三妖之中有不少平民百姓,不息奔袭万里,也要寄身于这圣城之中,久而久之,圣城的规模一再扩大,形成了眼前这万人空巷的场景。 圣城之中不分白夜黑昼,天墉城中的天上集市便由此而生。集市之上,人妖二族每逢月初便集结于此,不分彼此,互相兜售商品,只问经营,不谈时局,这集市盛况一直要持续至每月后三日,从各地聚集而来的人妖族才得以回到聚居地,补充货源,好准备月初盛市。 整个城西集市沿道路环建而成,正好形成一个五里大小的‘回’字,一路走来全是杂耍、小吃,无数的商铺夹杂其间,堆满了各族特产,有金木二族中上好的酸菌果、雪果蜜饯、昆仑雪花、五花白果等食物,更有水、火、妖族海雄、鹅鹿肉、鳕鱼等,玉器、兵器、皮毛、药草、干货、蜜饯、食粮、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更是数不胜数,比起五族之中各大帝都,却是更甚。 凌雨菲和羽鲲一路走来,只见眼前人潮涌动,集市热闹,这集市位于城中西边,密密麻麻全是人海,少说也有数万之余,加之近几日天墉大会召开,这些从未在此的各族长老、权贵,商人、游侠、百姓、军士.....到处都是服色各异,形貌各不相同的人妖族,齐齐占据了整条街道,有一掷千金挥毫购物的,由于大声讨价还价,大骂摊主无良的,更有甚者,专为稀奇古怪玩意而来。 人语喧哗,声如鼎沸。羽鲲望着眼前这好不热闹的一幕,左顾右盼,极是新鲜,瞥见自己现如今一身黑羽,心中想到,还好听了这丫头的话,不然,今天可能真被别人当奇兽看了。 “仙子,我们出来做什么?逛街吗?”羽鲲心中一喜,主动向凌雨菲问道。 “呃.....”凌雨菲此时正望着眼前小摊之上的糖塑泥人发呆,那糖塑泥人小巧红艳,在炭火中稍一烘烤,更是芳香扑鼻,羽鲲望着凌雨菲,这丫头,口水都快出来了。 “哎呀,小羽,你吃不吃这糖人啊?不要我可买了啊....”羽鲲一闻,更是苦笑不得,这凌雨菲含糊叨叨,完全没将自己说的话记在心头嘛! “砰!” 只见前方十丈远处,一个竹色茶棚不知被何人击的四分五裂,竹木横飞,瞬间在那茶棚前引起了惊声尖叫。 “小羽,有乐子可看了,快走。” 凌雨菲一拍羽鲲右翼,急急说道,羽鲲望着凌雨菲坏笑的表情,更是无语,这丫头好像还不嫌这天下够乱似的,无奈之下,拥进如潮般的人流之中。 “啊!小羽,快看,那不是你的心上人嘛!”凌雨菲满脸嬉戏的望着羽鲲说道。 羽鲲顺势望去,只见那人群之中,不是别人,正是前日见过的水族公主,神色嗔怒,恨意十足的望着她眼前那个华衣公子。 “天下传闻,若冰诺美艳至极,高傲冷艳,在这大荒‘百花榜’上排名第六,今日一见,果真比我府中那几个黄脸婆强多了,公主,有没有兴趣和我金族联姻,嫁于本皇子啊?放心,我可是最会疼惜美人的!”言语未尽,只见那华衣公子面露痞笑,双眼正下流的盯着水族公主的胸前,左右附和道。 “是啊,公主,你要是嫁于我十三皇子,真不是辱了你名啊,想我金族,可是人族之首!哈哈哈.....”说话者更是挑眉调笑。 “我不管你是金族也好,皇子也罢,统统给我滚开。”只见若冰诺脸色阴沉,三个随性侍卫更是,手握寒刀,蓄势待发。 “要是我不了?”那华衣公子更是往前跨出一步,双手直直朝着若冰诺胸中抓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想起,那华衣公子脸上瞬间只见五条红印集显。 “美人,还真有有野性啊,也不知到了床上会不会更有野性!哈哈哈....”这华衣公子挨了一记耳光后,不怒不羞,反倒是更加放肆起来。 “这人谁啊”“这人怎么回事,如此没教养”“居然跑到这圣城中闹事”“我看还是得等到大长老前来处理了”.......左右围观千人,均指指点点,这一幕状况,在这圣城之中,当真还是稀罕之事。 “哼,白天一,此次大会不见你金族太子前来,反倒来了你这个酒囊饭袋,你金族当真无人可派了吗?传闻你金族法术至高凌厉,能聚石成峰,移山填海,今日我若冰诺当真要瞧瞧!”若冰诺话语刚落,只见足尖已离地三尺,升腾于众人之上,捏指怒视。 “啊....快看快看,那是什么!”只见一人忽然大吼,羽鲲更是望着那人所指,顺势望去。 “轰隆隆” 只见远方百丈城西上空,城西上空更乌云密布,一个庞大的圆形水柱正疾驰而来,卷积着乌云,急速涌动,周遭更是电闪雷鸣,气浪碰撞,下方众人被狂风所卷,都直直用衣袖遮住口鼻,更是望着那巨大水柱愣愣发呆。 气浪狂舞,周遭云海如炸,只见那巨型水柱从上空越逼越近。 “公主,现在可不是斗气逞强的时候,别忘了玄后所托!”当下那巨大水柱正疾驰而来时,下方一白衣少女妙母流转,淡淡呼道。 “哗....”若冰诺一闻此言,神色一顿,那水柱顿时褪去,漫天大雨磅礴落地。 “白天一,今日之事,我暂不同你计较,改日必当讨还!让开!”十三皇子更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傻傻站在原地,若冰诺一行人当下拂袖而去。 “看什么,没见过本皇子嘛!?”十三皇子待反应过来之时,面露大囧,恼羞成怒,向着众人大声喝道。 “哈哈哈....”当下不知是谁发出笑声,接连而来便是上千人的哄堂大笑,十三皇子更是面色如潮,推开前方几人,一脸幽黑,转眼之间不见人影。 “仙子,那水族公主何等境界?竟如此厉害...”羽鲲脑海之中回思刚刚一幕,若冰诺驾驭水柱,以意控气,以气御法,这一类法术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回想不起,当下问道。 “哟,小羽,还舍不得你那心上人啊?别想了别想了,看那小妮子水属真气如此庞大,应该是第6层巅峰了,你没机会啦!”凌雨菲一闻此言,更是在脸上乐开了花。 “小羽,你在发什么楞啊!?还在想着你那心上人?”羽鲲闻声转眼回望凌雨菲时,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做工极是精致的糖人。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天墉大会 5 “仙子!仙子!少主口谕,让你等速速回到驿馆,大会有变,提前召开!”羽鲲正望着凌雨菲手中两个糖塑泥人发呆,心中正翻腾着这丫头童心未泯也不知天性是不是未泯之时,却被眼前木族司马长老呼声所打断。 “其他城主可否知晓?”凌雨菲闻之神色凝重,当下问道。 “仙子且先行,迪舞、上官雨墨二城主均已返回,公孙星齐城主任未寻着,怕是又在某个赌坊或者某处珍珑前,晨昝昱城主在城东‘云曦酒楼’中早已伶仃大醉,属下已派人将其送还,属下且先行一步。”司马长老话语刚落,便急匆匆飞奔而走,奈何城中行人众多,一时间更不能前进半步,司马长老更是心急如焚。 “小羽,走了!”羽鲲望着凌雨菲满目焦急的模样,心中思岑到,这丫头如此焦急模样,还真是少见,这天墉大会盛世空前,羽鲲心中涌现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总觉得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牵着自己向前。 “执法长老、伏大祭司到。”一人高声唱和,鼓乐急奏,人妖二族将士纷纷起身,张目以待。数十白衣俏俾款款而来,依次列于城中大道两旁,车轮咕咕作响,三辆虎象兽车由城南冲来,怒吼疾驰,至天墉城中央时戛然而止。 天墉城中央,筑有一巨大高台,台高俞近30丈,皆由白玉雕砌而成,台上10丈方圆,台中为一四周战鼓浓浓,七色番悬旗迎风猎猎,高台之上那一对人面蛇身青铜雕塑格外显目,高台之下为一巨型广场,可容纳10万之众。 那黑袍老者随一行俏俾、壮士攀梯而上,立身站定后,于衣袖中徐徐抽出一黄色方锻,当下朗声读道: “天地初开日月升, 人妖二族两相存, 伏羲大帝悲怜悯, 天墉大会定乾坤! 三千灵界,八族众生,伏羲大帝念天下疾苦,悲其乱世,特设天墉大会,已安天下之心,共解八族之围,第八十一次天墉大会在此召开!” “砰砰砰....”语音刚落,周遭战鼓齐鸣,声势震天,随后号角奏响,庄严豪壮,苍老古朴的声音,如水纹般阵阵荡开,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缓缓散开,经久不息。 “他奶奶的,真不枉小爷我狂奔了三千里” “圣城之名,果真名归实至,看来轮到我烈火一族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哼,一群莽夫还想展什么身手,当然还是要看我金族!” .................. 海浪般的呼声响起,如大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台下各族群雄、游侠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兴奋激动,当下纷纷摩拳擦掌,为本族助威呐喊,声势浩大,场面极为壮观,群情激奋,振聋发聩。 “快看,那是什么!” 一些眼尖的群雄惊声尖叫,众人随声望去,亦是喝彩不止,突闻一声暴喝。 “开!” 忽见一道赤目白光冲天而起,一面古朴异色的青铜方镜飞旋炸舞,急速盘旋而下,暮的契合而下,悬浮于台上那一对青铜雕塑之上,陡然遇风增大,霎时已扩至30丈大小,镜面正反一红一白,红面朝向下方群雄,白面朝向城南一峰之上,红光流转,如星河喷.泄,方圆两里之内飞鸟闻之登时冲天飞起,急速避向远方。 “万象神话镜!”群雄当下大凛,羽鲲闻之眼前这偌大诡异红白相间的镜子,竟就是那日凌雨菲口中的三大.法器之一,远远望去,那神镜在空中缓缓流转,上下翻飞,红光映衬下,众人秋毫毕现,神采飞扬,羽鲲望之,只觉胸中拥堵,好一个上古神器! 台上执法长老一见此状,面挂微笑,双手向前虚张,微微一压,台下如潮水般的声音,整齐划一,竟是自发停了下来,八族翘楚,各大长老、城主无一步铮铮望着眼前一幕,神识飞扬。 “诸位,此镜便是万象神话镜,小老二有幸初窥一二,望这次角逐者倾尽全力,世人更能一瞻其风采。” 黑衣老者说完束手一立,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交叉挥动,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见双手竟然朦胧一片,再也分不清真实,就在大家眼花缭乱之际,一声爆吼,如惊天霹雳般炸响开来。 “开!” 只见那高台之上,一道肉眼可见橙红色光芒,徐徐注向那万象神化镜之上,神镜赤红一面,开始急速翻滚,如沸水鼎盛,不肖片刻,一道无比透亮的白光,从神镜之中闪现开来,如同烈日再现,白晃晃的光芒充斥着整片高台广场。 神镜于空中盘旋飞舞,四周赤芒霞光暴吐,耀眼的光芒越来越强,最后竟然布满整片天际,那本来赤红的镜面化为一道白晃晃的镜面,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人们居然也能从地面,看到天空中的自己,当真是其妙无比。 “奶奶的,真是神奇!” “是啊,真是宝物啊!” “老子真不妄虚此行!过瘾!” 天墉城中群雄望之眼前这神奇一幕,人声更是鼎沸,齐齐大呼神奇!惊呼果真是天下圣城! “噗!”台下群雄正惊喜欢呼之时,台上那黑衣老者闷哼一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宛若垂垂老矣,佝偻的身躯浪浪仓仓,一个跟头,向着台下急速坠下。 “快看!” “啊,那是什么!” 群雄望着急速坠下的黑衣长老,俱都瞪大双眼,一时间全场几万之众,竟不知所措。 “喝!”羽鲲望着眼前一幕,脑海中思绪万千,再不多想,当下凝神聚气,双翼急展,耳边疾风呼啸而过,霎时间已至半空之中,那黑袍老者已在风中奄奄一息,不得动弹,台上那随行二婢急速飞下,众城主、太子当下御兽疾驰而上。 “这个小妖是谁啊!他想干什么?” “快看,他接住了!” 羽鲲此刻气如日月,体内真气急速奔走,刚刚望之眼前一幕,全然未曾多想,意念之中,仅仅存乎二字:救人!电光火石之间,羽鲲展开三丈有余强劲双翼,低身飞掠,在众人及那灰袍老者坠地之前,已将其接于背上,众人望之眼前惊心动魄一幕,这才缓缓出了口大气。 “敢问小兄弟大名,今日我执法长老幸得你出手相救,大恩于此,天墉城众没齿难忘,只见眼前另一灰袍老者,束发垂下,双手微微作一揖,礼笑而道。 “我叫羽鲲,先生想必就是城中伏大祭司?小事一桩,有何可答谢之说。” “恩,正是小老儿,羽鲲兄弟,观你为兽族一类,今日所举,真可谓是年少英才啊!”伏大祭司当下头点微微,面露微笑,望着羽鲲说道。 “眼下舍弟伤势极重,大恩只能容后再报,如有困难,尽管到‘乾羲宫’中,找小老儿便是!小老儿先行一步!” 在两位侍女的扶持之下,那黑衣老者渐渐失去踪迹,消逝在人海之中。只有那偌大的境面悬浮于半空,让人惊叹良久。 ------------------- 密室之中,青铜烛光在琉璃盏中诡异跳动着。 “二弟,你真能如此胡闹,依你实力,怎能妄自催动它?” “大哥,小弟知错,我也未曾料到那万象神化镜,竟如此诡异,我本以为最多消耗功力驱动即可,哪里知道,竟然连吸我数十年精元。” “哎...盛况当前,你何必去逞能得势!如今倒好,我伏羲一族又折损一员大将。”这执法长老眼前,另一个黑衣高冠模样的男子叹气说道。 “大哥,你此话何意?我伏羲一族又不参与纷争,实力强弱,应无关紧要啊?!” “砰!”只见那男子面色冷沉下来,愤怒异常,就连自己最喜欢的白羽玱花茶座,当下一拍而碎。 “大哥,你有话好好讲嘛!何必大动肝火。” “老二,你说,我们是何族后人?” “大哥,我辈当然是伏羲大神后裔吗!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你....你还知道我们是伏羲后裔!老祖宗的东西,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被别人拿走?” “大哥,难道那传说竟是真的?那鸿蒙宇宙壶中当真有道统一说?”此时执法长老才堪堪回过神来。 “哼!道统有没有,难道我身为族长,还不知道? “那为何不提早取出?” “你以为我不想,不然我们伏羲一族,这么多年开这狗屁大.会,是为了什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那大哥这次提前召开岂不是?” “哼,如今这次,乃第九九八十一届,取极九之数,这次正是极会最大一次。” “二弟,你想,如果那些人发现,自己千里迢迢跑来,到最后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所以我才想要,千方百计保存实力,就连城内的卫士隐藏起来,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日!” “如今天下大乱,我们身为伏羲一族,大帝后人,难道真要偏安一隅,久居这里?!想我族千年以来,殚精竭虑,最终还是天下离析,人妖大战,我族为何不可再席卷宇内,再创一盛世皇朝?” “大哥依你说来,我天墉一城,固若金汤,身处腹地,粮草充足,四周皆有可取之地,倘若我们再获老祖道统,挂以伏羲之师,逐鹿中原,想必天下必会纷纷响应!如此一来,大事成矣!” 那黑衣老者闻之目中精光毕现,当下放声大笑起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天墉大会 6 “诸位长老、城主,如此盛会,正是我火族扬名立万之际,本少主早有所闻,金族太子神秘失踪,放眼天下,又有谁能和我烈火族并肩称雄?!” 灯火跳耀,炉火熊熊,火族驿馆中,太子赤少典正于端坐于堂上白色苍狼绒毯上,驿馆会事厅中,堂下左右二侧十余人闻之此语亦是灼灼望着太子。 “殿下,你可莫要小瞧这次大会众人,且先不说金族实力强盛,那木族也强于我们几分,传言太子句斐禹更是一代良才,其余各族更是暗暗蛰伏,尙摸不透对方实力,昨日封禅台下一幕,三大神器只现其一,且连圣城执法长老似不能完全驾驭,说明神器自身更是凶险万分,少主还是要当心为上。” 堂下一白衣长老双目紧闭,盘坐于地上,此人正是火族大长老,亥冰,亥冰当下双眼翻动,似睁似睡,言语淡淡,一副病厌兮兮的模样,闻之赤少典此言,心中当下想到出行前赤帝之言:“少主年轻,相传为火族‘符骊大神’转世,虽勇冠三军,但却好高骛远,盲目自大,且易听信谗言,更喜交一些三教九流狐朋狗友,此次大会,数百年难得一见,亥长老你当指引教导,护他周全,让他看清现实也好。” “玄长老,你勿需太过忧心,本少主只有一问,不知传说那伏羲至宝中能得其道统,这道统究为何物?是否真有其事?”赤少典当下打断玄冰所言,神色肆笑。 “少主,道统之说,众说纷纭,属下也不甚了解,只知230年前金帝白招据一行,在大会上大放光彩,以至于金族逐渐强盛,凌驾各族之上。” 赤少典一听,神色飞驰,喜上眉梢:“众长老、城主,这次盛会当倾尽全力,此次且看明日本少主如何一展雄风,获取那道统传承!” “少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道统传说虚无缥缈,倒是可以次之考虑,盛会一事,天下群雄并集,虽说‘城下之盟’一约早已名存实亡,眼下天下大乱,核心之处在于向天下展示我族实力强盛,以赢得天下豪杰聚首,会盟凤尾城,直取中九州!” “哎....”亥冰说完,轻叹一口气,接着又闭上那似睁似睡的双目。 ----------- 蛮荒元记6月18日,天墉城南,玉屏峰上 玉屏峰上百丈方圆,孤鹜独立,峰上依外形而得名,四四方方,远远望去倒是极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又因这峰上山石皆为白色,宛如玉石一般,说来倒也不辜负此名,眼下虽值炎炎夏日,峰上却阵阵清风,万千花草齐放,鸟语并蒂,在那名为‘朝露阁’的琉璃飞瓦,金碧辉煌的映衬之下,更是壮丽瑰奇,如诗如画。 “仙子,一会儿大会开始后,依照昨日傍晚商议对策行事?”羽鲲此刻正振翅高飞于城南高空之上,望着身边越聚越多的人影,当下心中想到昨日傍晚一事,扭头望着正骑乘于自身后背之上的凌雨菲。 “小坏蛋,没想到你这脊背之上,如此舒服,看吧,姐姐就说总有一日,会乘坐你身,飞于九天的.....” 凌雨菲此刻正兴奋异常的骑乘于羽鲲后背之上,全然没有听到羽鲲之语,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已经换了5种坐姿,羽鲲望着眼前一幕,真是心中哭笑不得,想到昨日傍晚商讨之事,心中更是暗暗吞着苦水。 原来昨日傍晚时分,句斐禹召集众人商讨今日大会之事后,凌雨菲私下更是用着‘鹏族一事’半诱惑半威胁这羽鲲,让他暂时成为自己的坐骑,随着一同进入大会,羽鲲昨日回想起在地牢之中那神秘灰袍人所言,心中当下想到,不如趁此机会,增加一些磨练,也好为日后故族一事打下基础,便欣然应允,谁曾料想,凌雨菲这丫头,竟是这般新奇。 “鲲弟、仙子,大会究竟何貌,小王也尚不知晓,你二人要小心为上。” “鲲兄、仙子,离阳愿随其后!” 只见句斐禹紧跨膝下‘三眼麒麟兽’,离阳亦是轻勒‘风戽巨虎’,木族五大城主俱都飞驰而过,唯有句斐禹和小将离阳放缓速度,等待羽鲲二人。 “砰!砰!砰!砰!砰!” 只闻峰上战鼓齐擂,旌旗四展,鼓乐喧天,齐奏壮歌。羽鲲、凌雨菲一行只见眼前众宫女早已于玉屏峰‘朝露阁’上站定,随之而到的其余各族都盎然立于碧空之上,羽鲲放眼望去,五族将士、妖族群雄、王侯权贵、平民百姓也御风骑兽随着而来,人海漫漫,只有数千之众,下方城中封禅台下广场之上更是挤满了人,那些不会御兽、遇风的群雄只能捶胸顿足,早已按捺不住,干脆有些游侠、妖族直接大声齐呼,场面浩瀚,羽鲲更是生平未见,望着不远处急速转动翻飞的‘万象神话镜’旁,早已有5大白袍长老,正齐齐捏指念决,红、蓝、白、黄、紫五色真气远远不断注入那神镜之中,将玉屏风上场景一一映射在那巨大镜面之上。 “八族选手速速登峰!” 声音如鼓钟一般,宏伟磅礴,众人闻之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念力之强,更甚于下方万人呼声,‘朝露阁’上八族选手早已齐齐站定,座下兽骑更是怒吼连连,咆哮不断,羽鲲望之身边三丈开外火族,皆着天火赤红战袍,座下兽骑团团急转,似是早已急迫难耐。 火族南安城主骁暨南面上更是挂满烦躁,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老头哪来那么多废话,磨磨蹭蹭,大会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改不会如同昨日一般,栽下山去吧!” 骁暨南话语刚落,只觉一道寒意凌空而来,穿透丛丛人群,牢牢将他锁住,骁暨南只觉得颈部一凉,一綠发丝应声掉落,刹时万分胆寒。 “这老头实力竟如此了得,如此细小之声,都能被他察觉,要是搞砸太子的大事,说不定会被炎帝...”,想到这里骁暨南越想越是害怕,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看到自己回到南安城中沦为阶下之囚一幕,不经意间自己已坠入幻术之中。 “哈哈哈!” 几声狂笑,如雷春雷炸耳,霎时之间骁暨南回过神来,往身旁探去,原来解救自己之人,正是太子赤少典,骁暨南当下抱拳,半跪说道:“属下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微风袭来,刹时满身凉意,刺骨锥心。火红衣衫从里到外,统统湿透,回想起来更是后怕不已,心中思岑那老头,到底是何境界,念力竟如此之强,定在八境小神级之上。 “骁城主不必多礼,我火族男儿更应同仇敌忾,本少主此次誓要问顶!” 赤少典原本豪爽之人,如今更是神采飞扬,‘碧目地火兽’上怒放狂笑,引得旁人目光齐齐扫视而来,脸上顿时一阵清,一阵红,极是尴尬。 羽鲲只见这峰上方圆一里除了眼前这‘朝露阁’和漫山花海层林,更无其他一物,正疑惑着这大会如何召开之时,突听一声青牛怒吼。 “哞....”众人更是齐齐惊呼,只见‘朝露阁’上空徐徐落下三人,其中便有昨日伏大祭司,其余二人尙不曾相识,左右白衣之人皆各自乘坐一只双头青牛,那双头青牛一双大眼直登登望着空中翩飞的众人,高甩牛尾,中间便是大祭司,只见今日骑乘一条紫目巨蛇,那巨蛇红信斯斯长鸣,蛇身突直挺而上,在空中更是上升数尺。 只见头上三人当下骑兽疾驰,在空中宛若流星急坠,碧光爆闪。 “轰!” 只见那原本蔚蓝的天空,呈现出七彩之色,混杂其间不分彼此,九根长达三十丈的青色古碑齐齐插于峰山四周,九碑之上,散发而出淡淡蓝光,上古蛇形篆文在峰上三里方圆之中旋转飘飞,九碑之间接连而至出现在空中一张巨大丝绸画卷,五色闪烁,宛若南极玄光。 “这,这九碑定是‘九碑神图’,这定是第二大圣物‘须臾苍穹图’!”句斐禹望之周遭,面上神情极是欣喜,呼吸话语之间都只觉极是拥堵,羽鲲闻之更是神色一振,只见这‘须臾苍穹图’在九碑之间飘飘荡荡,宛若斑斓彩旗。浮动之间,只见画卷中央随之出现一个极大气流漩涡,逆时旋转,拉扯着画卷五色向中央流去,最后竟是越来越快,到最后五色俱都被漩涡所吞噬,只留下一个巨大黑色漩涡浮现在空中,漩涡附件青雷毕闪,连着九碑极是神奇诡秘远远看去,只觉灵魂也能被吞噬一般。 “那是什么啊....快看!” “龟他孙子的,这该不是第二件宝物吧!” “去他大爷的河虾,这是什么!”........ 城下广成众人望着从‘万象神话镜’中出现的黑色漩涡,当下声潮如同炸雷一般,彼此仰头注目,眼神直直发愣。 正当众人极是不解之时,黑衣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此乃上古神器,须臾苍穹图!” “须臾苍穹图内分八卦四象,每一卦均代表着一个幻境,分别是:乾天,坤地,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八境,各族选手进入之后,会被随机传送至一处幻境。” “此次大赛,大家无需手下留情,图中苍穹极光能使人神分离,更不会有性命之忧,如若不幸被对手击杀,自会被传送至苍穹图外,失去资格,幻境之中设一‘战神神殿’,神殿之中,传闻为伏羲大帝生前宫阙,数千年来,无人开启,幻境靠武力,神殿试才智,想要进入神殿,必须击败其余竞争者5人,累计5分方可进入神殿,如果你已经获得一个积分,那你被击杀之后,别人就会获得2个积分,也就是说,积分可以累加。” “携带灵兽者,灵兽会和主人共享一个积分,灵兽被击杀,同时你也被击杀,也会被传出幻境,望大家再三思量,如果灵兽实力不足,大可不必带入其中。” “幻境开启只有7日,神殿只有在第7日才会打开,望众位俊杰,不要错失良机!” 一刻已过,黑衣长老话语完毕,城下登时寂静,八族众人、游侠、长老权贵...莫不齐齐四下耳目交接,纷纷叫道:“烂他大爷的,这是什么规则啊!”“这东西本来够玄了,现在却是玄上加玄!”“辣他姥姥的,这进去了,老子还能不能看啊!?” “辰时已到!还请大家速速进入幻境,幻海无边,机遇实力,各自安好!” “呜呜呜.....”玉屏风上,号角悲凉齐鸣,众人座下兽骑早已四蹄并谛,刹那间,天空之上出现更为绮丽壮观一幕,只见眼前众人青牛、白象、虎兕、麒麟兽疾驰而上,争先恐后,进入那黑洞之时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鲲弟、仙子,你二人更需谨慎行事,如此规则,我倒还是首次听闻!望大家倾尽全力,于天下豪杰前,扬我木族之威!”句斐禹双眼毕现精光,望之那偌大黑洞,并不急于进入,回头对木族众人说到。 “好!进!”句斐禹脚下‘三眼麒麟兽’狂怒咆哮,四足之上,顿生青蓝火焰,朝那黑漩之中,急速奔去。 城下广场、玉屏峰上其余众人更是纷纷交头接耳,兴奋异常,甚至已有人想要跳跃欲似,奈何想到这身实力悬殊,天差地别,只能捶胸顿足,望着空中几十人化为白影。 “小羽,我们也走吧!” 凌雨菲望着眼前一幕,心下再不迟疑,羽鲲体内元丹急速旋转,周遭真气如日月洒下,急速流转,霎时,只觉双翼真气爆涌,卷起一道金黄的强猛气芒,炫舞横空,身体如利剑般直插云霄。 天墉大会就此正式拉开!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艮字幻境 “嗯?” 羽鲲睁开双眼之时,转头四望。眼前一片荒凉,狂风呼卷,飞沙走石,一目望尽,各式各样的沙漠与山的结合体充斥着眼球,眼前尽是一望无垠的赤黄焦土,寸草不生。 羽鲲这才想起,在进入那苍穹图瞬间,只觉如空中犄角大风,强横拉扯着自己,就在此时,只觉得身形飘忽,竟真是神游天外,身体却脱离漩涡,向着下方坠去。 “这该如何是好?凌丫头和句大哥一行人在哪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状况,紧张和惶恐之感充斥着羽鲲的心头。 调息片刻,只觉于平常无异,羽鲲再不敢耽搁,当下展开双翼,御风而行,冲天飞起,头顶亦是骄阳如火,酷热难耐,阵阵热气如同蒸屉一般,更没有一丝气流,飞行异常吃力,从未有过。 所幸羽鲲于先日已结成元丹,又极熟飞行之道,当下体内元丹急转,只觉外界赤炎真气如海潮般急速流向气海之中,纵空中无一丝升腾气流,羽鲲飞行倒也并不吃力。 自打只在十万灵山以西,见到过‘鬼蜮沙海’荒漠之景,俯头望去,群山之间,起伏各异,赤土连着黄沙,绵延数千里,这哪里是幻境,相较于前者,简直就是一个真实而又残酷的世界,恍若地狱。 “小羽....小羽.....” 羽鲲俯身低望之时,一丝微微的呼声传入耳旁,当下定神一探,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凌雨菲远远的飞掠过来,凌空腰身一折,端端站在羽鲲身旁。 羽鲲大吃一惊,望着凌雨菲,只见她发髻散乱,头发一对碧玉霄花簪早已不见踪迹,衣衫褴褛,细眼蹙眉上早已染上了一层金黄,平日高清冷艳的模样大变,倒是眼前此景,也更有一番韵味,只是不知为何,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仙子,你怎么了?怎的如此狼狈?”羽鲲瞪大双眼看着对方,疑惑与不解写满脸上。 “哼,真是倒霉,也不知怎么回事,刚一进来,只觉一阵强大妖风袭来,毫无准备,把我吹的东倒西歪,要不是姐姐我及时力挽狂澜,还不知道要被它吹到哪里去!” 凌雨菲满是愤愤之色,先前无故被狂风卷袭,加之长途奔袭,四下更是赤极如火,早已大汗淋漓,只觉得,浑身上下黏黏糊糊和着那满身黄沙,难受已极,平常何日会如此狼狈,纵是率军征战,也必定会每日青溪沐浴。 “哼!”只见凌雨菲此时催动木属真气,一道碧绿真气由指尖而出,眼前立时多了一株荷叶大小的植物,那荷叶之中,内有一方清泉,正于空中轻微摇摆,凌雨菲再不迟疑,纤指成掌,掬起一捧清泉,拂拭着玉面。 原来凌雨菲使用木族法术‘碧叶决’,化为一株荷叶,但体内水属真气极少,才得以形成眼前那一方小小清泉。 “小羽,我们走吧!”只等凌雨菲洗漱完毕,轻声呼道。 一路纵身飞掠,赤沙黄土急速向身后退去,但一路行来,始终没有瞧见任何人兽虫蚁,侧耳倾听,方圆数里之内更是死寂沉沉,毫无生物气息,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更是狐疑万千,难道这传说中的幻境之争,俱是虚假? 正值狐疑,忽右方大风呼卷,金黄沙土漫天飞扬,风沙肆虐,使人不能睁开眼目,两人当下大凛,历时凝神聚气,“砰”一声轻响,凌雨菲碧木真气狂涌,淡蓝色护体真气,历时涌现周身,连同羽鲲包在其中,大风急剧鼓舞,护体真气蓝光顿涌。 “哼,何人鬼鬼祟祟,暗中偷袭!”凌雨菲眼见眼前此景,碧木真气涌上‘寒冰残月刃’刀身之上,刀身被淡蓝色真气包裹着,凌雨菲当下朝那狂风吹来之处,怒劈而下! “铛!”一声巨响,凌雨菲本人更是齐齐后退数步,虎口酥麻,只觉连刀都差点脱落,惊异神情急速闪过,“此人好强的真气!” 就在此时,那人笑声如雷鸣般响起:“小妖!枉你身为大鹏一族后羿,却与人族厮混一起,当真是不知廉耻,那日我于城中初次见你,就觉好生诧异,原想你应是这丫头灵兽,未曾料想,你是自愿于这人族为伍,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得紧!”声势凌厉,咄咄逼人。 羽鲲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俊朗男子驾云而来,凌空飞渡,好不威武,滔天妖气毫,如条条狂龙盘旋身侧,望之凌雨菲神色一紧,当知大事不妙,没想到初进幻境,就要面临如此大敌。 羽鲲望之腾云而来,当下心中想到,人族御空而行,靠的是体内真气流转,足上生风,真气愈是强大,御风速度就愈快,只是眼前此男子周身真气早已收敛,脚下更踩一白云,化身人族,扑面袭来滔天妖气,羽鲲当下闪过,此人定于自己一样,乃妖族之人,其真气强横,更是生平未见! “哼!你鹏族覆灭一事,中州之上早已沸沸扬扬,没想到你已堕落至此,不去为着故族复仇奔走,反倒是跑来与这人族丫头掺和大会!” “哼,阁下真是妖族死忠,如此说来,人妖毫无可谈了?”凌雨菲一闻此言,心中顿时怒火上涌,不由回击道,手中更是紧握‘冰雪残月刃’,体内真气急速奔走,双目精光怒射,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当下心跳砰砰,想到此次大会‘玄雷天虎’并不在身旁,更是警惕异常,观之那男子一举一动。 “你到底是谁?”时过良久,羽鲲开口问道。 “哼,尔乃龙宫太子——敖宇坤!”言语之间,瞳孔微一首饰,目无表情,冷冷说道。 “嗯?!” 凌雨菲一听,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竟是鳞爪龙族!龙族一直统领四海,其实力,当真是威震中州,常年水、木、土三族与龙族相战于四海之上,双方互有伤亡,但海上一族,只有龙族为其首领,龙族军中‘青龙舰队’更是水上一霸,与水族‘艨艟舰队’分庭抗礼,不相上下,传闻龙族‘玄水大.法’更是千年流传,威猛异常。 种种念头闪过,忽如疯魔般一样串入脑海:“先下手为强!” 凌雨菲望之眼前一幕,当下不再犹豫,碧木真气由丹田之中流出,贯穿全身,衣衫猎猎作响,‘寒冰残月刃’随着青木真气流转,刹时化为通体碧绿,碧木真气如惊涛骇浪一般在经脉间汹汹怒卷! 刀身受真气催动,那刀锋之上气芒越来越大,刀锋之上只见一道八丈余长的蓝色气芒随风鼓舞,纵横闪耀,当下高举气刀,遥遥怒斩而下! “轰!”金黄沙土漫天冲起,一道淡蓝色光芒,似流霞横空,激光曼舞,依然劈在傲宇昆头上。 气势袭人,呼呼作响,尘土飞扬,雷霆紫蓝。 待到沙尘散去,眼前一幕,更是让凌雨菲痴痴相望,惊呆于此,只见傲宇昆右手早已化为兽爪,龙鳞毕现,五指奇长,兽爪之间吐出一道绚丽无比的紫光,半尺长的银发飞舞,兽爪半撑于空中,和刚刚那惊天巨刃撞在一起,那蓝色气刀更是没有再进分毫,傲宇昆只是身形半躬,俊朗秀气的面色更无一丝表情,直直望着凌雨菲。 “嗡.....”,回音阵阵,响彻天地。 羽鲲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久久不得停息,两两相的气劲,对于这个刚刚踏入内丹中境的羽鲲来说,更是如同一道无形气墙,被轰飞三丈,溅起地上阵阵尘土,眼神眩晕,周身酥麻,温热腥咸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只觉自身如同在大风中跌宕一般,百骸如散! 凌雨菲只觉心下大凛,阵阵寒意由心底冒出,再也压制不住。虽知对方异常强大,怎也未曾料想会强到如此地步,当下向后急急翩飞,与眼前此人拉开数十丈,更是小心翼翼,只觉天旋地转,庞大真气如海潮般紧紧逼来。 “噗。”羽鲲只觉胸中如火浪焚卷,霎时间体内翻江搅海,眼前一黑,鲜血狂喷。 凌雨菲望之一幕,更是花容失色,当下心中慕的凝神聚气,应声沉思。 “这龙族少主好生了得,我已发挥7层真气,他却单手接住,奈何此境不利于己,真气耗损极快,周遭环境木属灵气更是微乎其微,几乎无处可补,碧木真气在这大漠之中,实力更是大打折扣,哎!” “哈哈哈哈,没想到在这‘艮字幻境’中,那鹏族后裔竟如此幼弱,真是辱没鹏鸟故族,你人族之中能敌之人竟是一女子,还逼得本太子,差点变化兽身!” “如此说来,也好,我斗阙宫中尙缺一管理花草‘灵仆’,不如待到大会结束,你且一同随我回去,我龙族问鼎中原之时,你亦可成为人族圣女,你且意下如何?”敖宇昆盯着凌雨菲似笑非笑,神色高傲,淡淡说道。 人妖两界,互相劫掠对方貌美年轻,或是凶猛异常之辈,取长补短,纳为己用,加以利诱威逼,或是强行控制,人族称为‘灵兽’一类,妖族称为‘灵仆’一类,种种万千兽骑、人仆便由此而来。 “灵仆?”凌雨菲闻之此语,微微一怔,面色霎时白红一片,羞恼之意涌上心头,顿时杀机大作。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逃之夭夭 “哼,我道是谁如此狂妄,大放厥词,竟想将我人族收为‘灵宠’,小小泥鳅,不知天高地厚,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调笑狂敖之语响彻群山之间,言语讥讽恶毒如利剑锥心,羽鲲抬头一看,只见一红衣男子凌空飘飞,身旁一只巨像大小的雄狮,敖然而立,六只绿幽幽兽眼上下转动,面含凶光,如鬼魅般盯着下方的敖宇坤,红衣男子不时的拨动着手中的红翡板子,眼神极其轻蔑,神色不屑,正斜睨狂笑望着敖宇坤。 同时敖宇坤也打量着对方,身高八尺,器宇轩昂,面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身边猛兽更是凶相毕露,一袭火红的衣衫轻着其身,三尺长飘飘红发,直坠腰间。 红衣男子悬浮上空,每踏一步,空中就多出一道火光隐隐的足印,身侧红光闪烁,与空中太阳并列,在‘艮’字阵中更甚是如鱼得水,宛如两轮烈日交相呼应,使得的来人气势更是刚烈炙猛,虽相隔甚远,却如万千炉火在周围旋转一般,沙土升腾,空中更是黄沙漫漫。 羽鲲原本就身受伤痛,更是被面前这如万里汪洋的炙猛狂霸真气所迫,原本缓缓愈合的经脉,此时只觉周围烈焰如火,层层叠叠越发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犹如怒海狂喷,更是绵绵不绝,无孔不入。 “小子,休得猖狂,你究竟是何人!” 敖宇坤念力感应吗,心中惊异更甚,眼前此男子火灵真气狂霸刚猛,气息传来,丝丝之中都充满嗅到危险之感——火,对,就是火,熊熊燃烧的烈火,如同日之火海一般,令人窒息。 敖宇坤身为水中王者龙族一脉,最讨厌的便是这火属真气,遥遥相视,这红衣男子更是紧蹙双眉,对敖宇坤身上那磅礴恣肆的水属真气亦是反感至极,念头一转已然明白,怪不得在如此环境之下,对方愿意站出来,这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便是——‘水火永不相容’。 “火族,赤少典!”字字铿锵,豪情激涌,火属真气瞬息绽放,如岳峙渊停,神威凛凛。 “果真不错,真是火族一脉,多说无意,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敖宇坤右手手掌倏然张开,掌心上凌空翻涌,阵阵寒意涌出,六指一合,丈长的冰锥,晶莹透亮,在烈日的照耀下更是寒光凝凝,法随心动,敖宇坤右手白光闪动,那冰锥如排山倒海,向着赤少典射去,快如惊鸿,势如闪电。 赤少典望着疾驰而来的冰锥,不避不拒,随手一掌,随意简单迎上去。 “啪”,那冰晶之箭段段碎裂,化为青烟,消散在空中,更没留下一丝痕迹。 “哈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话声未断,赤少典胸中发出哈哈大笑,双掌猛然合十,只见掌心上募得升腾而起一团青紫色火焰,在气劲中摇曳跳耀,那团火焰登时收缩,瞬息延长平展,“呼”地一声,变成一柄三尺余宽的光火巨斧! 红光急速闪动,那火光斧闪电般朝着敖宇坤急速劈下,“嘭!”光芒赤眼,轰然巨响,敖宇坤只觉双臂酥麻,虎口震裂,双手青鳞当下毕现,双臂已化为兽身之态,心中惊奇诧异至极,顿然怒火涌现。 此时身旁凶兽怒吼连连,血盆大口不时张开,锋利獠牙让人不寒而栗,四处奔走,怎奈对方实力强悍无比,毫无实际可循,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静观其变,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小羽你怎么样,没事吧?”凌雨菲快速飞掠到羽鲲身旁,右手之间催动碧木真气,那淡淡绿色真气,穿过羽鲲羽翼,丝丝注入羽鲲体内,羽鲲只觉那真气细腻柔和,在奇经八脉之间畅快奔走,舒畅至极。 “没事,內腑受到些真气波动,疏导修复便可!”见过凌雨菲木属真气治疗,现在羽鲲调息运气,已无大碍,只是那两人战斗的痕迹,却生生的刻在脑海之中,一字一句,更是清晰明了! “好小子!”敖宇坤沉声怒喝,双掌之上绿色光波顿涌,猛地空中一个踏步,双臂回轮,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水属真气在双掌之上急速翻涌,一声大喝,闪电般拍向赤少典眉心! “轰!” 那淡绿色光波猛地于赤少典撞上,激光爆涌,立时应声没入,只见赤少典面前横生一道火光巨盾,那绿色气浪撞击而上,那光遁之上轻轻摇荡,立时又恢复那火光巨盾模样。 “这....这是....这是太乙火真!”凌雨菲双目紧蹙,睁大双眼,似不能相信眼前一幕,良久才缓过神来,羽鲲更是疑惑不解。 “小羽,这两人正是当今世上,年轻一辈少有的仙级高手,一为妖族龙族太子,一为人族火族太子,原本赤少典实力与敖宇坤尚有差距,但受这‘艮’字阵所限,双方实力均有相折,想必短时间内,不能分出胜负。不过两人的实力,均不于此,假使二人全力而为的话,依我实力,恐怕在他们手上走不过十招!”凌雨菲在羽鲲的身旁静静的分析着一切。 二人又大战了数十回合,敖宇坤突闻身后“嗖嗖”响声,耳廓一动,眼角斜扫,只见三道光火箭夹带风雷之势,不知何时从后背猛冲而出,劲射而来,转瞬间已经朝他后心射到。 “仙子小心!” ‘嗖!’一只火箭流矢疾驰而过,凌雨菲背对此箭,毫无防范,羽鲲望之突如其来的雷火之箭,当下气海运转,体内真气爆涌,电光火石之间,双翼怒展,‘砰’一声巨响,使人双耳嗡鸣,那火箭擦身而过,羽鲲只觉胸口如鼓擂击,片刻,所幸并无大碍,当下冷汗涔涔。 凌雨菲呼吸娇.喘,双目更是惊异无疑,喘喘而道。 “火族法术狂霸猛烈,以速度见长,所以火族之人出手,都如烈火熊熊,威猛绝伦,速度更是人族之最,而其太子赤少典更是出类拔萃,相传为太古火族大神‘符骊大神’转世,更是研习火族秘法‘太乙火真’多年,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最少也是达到第七境的仙级高手。” “嘭!” 只见敖宇坤面前,一道天蓝真气光晕陡生,那光晕淡淡天蓝色,如泡沫般晶莹透亮,将敖宇坤整个人置身其中,那狂霸无比的三道光火箭已然齐齐射中蓝色光晕,火光熊熊,却不能再进分毫,那蓝色光晕迷幻琉璃,变幻莫测。 “哈哈哈,小子,还要战么?” “小羽,这便是‘玄水晕’,这龙之一族,天生水中精灵,擅长一切水系术法,圆滑诡秘,极其擅长防御,更因其妖族肉身,远远强过人族,在加上龙族秘法‘玄水大.法’,防御之力更是固若金汤,如今场面更似‘以彼之矛,攻其彼盾’,胜负难料!” “我们如今身处这‘须臾乾坤图’秘境之内,听那老头而言,此图含八卦,聚五行,分阴阳,端的是神秘异常,其中变化万千,无人能知,周遭环境更是凶险重重,无人能料!” 正所谓: “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兮履泰否, 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兮噬嗑贲, 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三十备。 咸恒遁兮及大壮,晋与明夷家人睽, 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继, 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兮中孚至, 小过既济兼未济,是为下经三十四。” 凌雨菲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天地忽然朦朦胧胧一片灰暗,凌雨菲和羽鲲的头顶,在次出现那逆时针黑色漩涡,拉扯着两人进入其中。 “嗯?这里是?” 一片星辰之海突然的展现在羽鲲的眼前,各自交相辉映,又相互牵制,徐徐转动自成一系,瀚海博大的星辰之海,无穷无尽,美丽而又含有玄机。羽鲲如同宇宙中的一粒微尘,茫然无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此景只在它初开灵智时有过一次,但却一直参悟不透其中的奥秘。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转变,日月更替。那苍凉之地,已消失殆尽,如今眼前却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琼林玉海,晃眼望去,竟是与着‘十万灵山’有着诸多相似,而激战的敖宇坤与赤少典,也都瞬间失去踪影。 羽鲲四下观望,毫无人影,刚刚那激战中的二人,更是不知所踪。 “仙子,他们被传送走了?”羽鲲疑惑的望着眼前一幕,当下问道,凌雨菲更是诧异至极,举目四望,确实不见刚刚那两人身影。 “或许吧!他们的念力均高于我,依我念力,不一定能探查到他们....” “小妖,你就这么希望我走?”敖宇坤的声音突然响起,勾魂夺魄,回荡在两人的耳旁。 羽鲲一闻此语,胸中怒火与狂野本性登时激发,瞬间立意,今曰无论如何也要离开此地,摆脱这两大高手相争之中! 当下凝神聚气,体内元丹急转,慰藉着那狂暴气浪冲天翻起,调息转气,气海之中外界木属真气源源不断冲进体中,双翼怒展,电光火石间已飘然闪至数丈之外,凌雨菲更是捏指翩飞,神识木灵,于这万千琼林玉海中倍受激化,御风而行,飘飞远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巴乌灥蛇 凌雨菲和羽鲲这一举动,如同凉水掺进油锅,轰然炸裂,原本宁静异常的丛林,现在却是鸟兽竟相奔走,四下飞窜,怪兽吼叫,凶禽尖啼,惊鸿四掠,嘈杂声浪震的二人耳中嗡嗡作响,动静之大,远在十里之外亦可察觉,不过此时羽鲲二人,也管不了这么许多,当下逃命要紧。 就在两人奔逃之时,天墉城上广场亦是热闹非凡。原来‘万象神化镜’上,正是凌雨菲和羽鲲两人急速飞掠背影,幻象由镜子投而下,只见镜面之上凌雨菲狂飞奔袭,罗尙浸湿,曲线毕露,众人当下惊哗,数万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红色镜面,心跳砰砰,直炸头顶,万人直呼过瘾。 “他奶奶的,这小妞跑起来,那屁股扭的真叫一个圆啊!”一个龅牙游侠正痴痴望着镜面上的凌雨菲调笑道,瞧他模样,口水都快留出来了,接连而来便是满堂喝彩。 “嘘吁....” 清脆口哨突兀响起,短暂寂静之后,随即迎来的是无尽的高喊,狂叫,如同海浪潮一般顿时席卷整个广场。 “谁说不是呢,依这小妞的身姿来看,肯定是个大美人!” “我看啦,什么美人,一定是个‘丑女’,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背面杀手’!我看这一个就是!”旁边一青年男子当下立刻反驳道,摇头晃脑的说着,好似他如花丛老手,已经阅遍世间美女,一眼就能看透真假,侃侃而谈。 “去你大爷河蟹的,我敢打赌这丫头定是美人坯子!”龅牙游侠一闻此语,更是心中不服,那青年男子一闻,也不肯示弱:“你大爷的!绝对是个‘丑女’!”........ 广场之上沸腾一片,数万围观的妖族、游侠、百姓都在竞相讨论,讨论着刚刚那水火大战一幕,讨论着这女子的美丑.....哄哄嚷嚷,层出不穷。 “你大姨那个黑熊,两个傻蛋,这女子便是木族百花城主凌雨菲,人家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美女,你们这两个傻蛋,还在这里打赌!”旁边一瘦子,再也看不下去,出口道出秘密。 “这位壮士,此言当真?”“这还有的假吗?我就是百花城之人,难道我不认识我城主?!”那瘦子一见众人莫不围观,当下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神色得意说到。 “哇,如此说来,那当真是一大美女,我要是能一亲芳泽就好了。”“这小妖是谁啊,怎会有如此福气,与美女共奔一路,真他奶奶的爽!”“他大爷那个鱼蛋,老子早就饿前胸贴后背了....” 数万人在广场中央纷纷侃言,广场之中人声更是鼎沸,一浪高过一浪,众人更是纵声欢呼,鲸吞豪饮,酒性大增,更有人太过激动,干脆脱掉上身的衣衫,赤身裸臂,双眼红丝毕现,举拳齐齐呐喊。 “快看,那小妞停下了!”,众人齐齐望向那神镜之上,只见一白衣女子急速飞驰,身后一黑色大鹏紧随其后。 “小羽,你还跟的上吗?” 羽鲲正随行其后,思量之间,眼前忽然一亮,宛若被千钧之力急速推倒,脑海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瞬间布满,鹏身摇摇一晃,几欲坠下,浑身热血沸腾,直贯头顶,心跳如狂,喉咙之中似有烈火焚烧,连忙咬牙,将头别转开去。 只见凌雨菲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前方阻挡闭目的树冠更是被凌雨菲用木族之法‘鬼舞枯藤决’齐齐分裂,以便飞掠之时,前无阻碍。凌雨菲浑身上下早已是香汗淋漓,俊俏的脸蛋上布满点点汗珠,白衣衫内外竟皆湿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傲然火辣,急速奔走之间饱满双峰更是呼之欲出,和着这刚硬挺直的树木从中、柔和淡淡的点点星光,更像是一个黑夜精灵。 二人奔赴至此,当下听下脚步,只觉眼前此景太过寂静,毫无方才那鸟兽并飞之境,甚至眼前连一只小小的虫豺蛇蚁都没有,二人互相凝视一眼,只觉眼前太过于安宁静谧,林中飘忽的夜雾氤氲,更是如鬼魅般在这方圆百里林中弥漫开来。 “砰!”二人正苦思之间,忽闻林中右侧传来一声巨响。 “仙子!快快闪开!”随着而来的便是阵阵雾霭,那淡黄色雾霭,来之速度极快,掠过林间之时,那树梢之上嫩绿新叶,竟在此时齐齐枯萎,转眼只剩一树枯黄。 羽鲲自幼在山野林间长大,以前时常于那深山巨壕之中捕食猎物,天生对于猎物及外来危险异常敏锐,眼见那突入其来的雾霭,当下更是触动着万千神经,凌雨菲望之眼前一幕,神思方顿,当下同羽鲲一道冲天飞起,至空中三十丈时,俯身下望,百里琼林玉海,随风舞动,刚刚那黄色雾霾在疾风略过之处,淡淡散去。 “呜,嗤....”刚刚长舒一口气,未曾料想,头顶之上,一股强横霸冷的磅礴气势,急速朝着自己冲略而来。 “嘭!”凌雨菲、羽鲲护体真气当下鼓舞,体内元丹齐齐飞旋,刚刚撞上那道千钧之力,只觉脑中如一记闷棍而过,闷哼一声,直直朝着下方林中坠去,耳边风声呼啸,羽鲲陡然清醒,当下凝神聚气,只觉灵海之内真气恣意行走,至双翼之间,猛地一转双翼,将右侧一同坠下的凌雨菲顺势收在怀中,贴地飞掠,于一巨树之前才方甫站定。 羽鲲虽隔着羽翼,却能感觉到凌雨菲一颗放心齐齐乱撞,双眼迷离,在自己怀中之时,更不是先前那个神色冷然的百花城主,更像是一个弱弱少女,脑海之中出现此前望之凌雨菲凹凸有致的娇躯一景,更是翻涌轰鸣,耳目四烧。 “呜!”空中怪叫轰鸣,当下打断羽鲲胡乱神思,凌雨菲已堪堪站定,望之眼前一幕,神色疑惑,周身寒毛竟炸,惊恐不已。 “巴乌灥蛇!” 林中上分腥风狂舞,那冰冷气浪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只见空中一条绵延三十丈之长的三目巨蛇咆哮盘旋,那黑红色的鳞甲光芒闪耀,红光吞吐,巨尾如山,赤睛凶光毕现,深深幽蓝獠牙,断断续续的唾液滴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响声。 凌雨菲闻之更是周身剧颤,这才想起此物正是《寰宇中州经》里所著一物,自己还不曾想起,却被羽鲲脱口说出,那日只曾将《寰宇中州经》借于羽鲲阅看半日,记忆如此,何其惊人! 眼前这‘巴乌灥蛇’相传为太古‘五大凶蟒’之一,头有三目,身长数里,狂暴异常,更能覆雨翻云,太古之时祸乱中州境上,更是引发黑河、悬河、泫翎谷内山洪崩啸,巨浪滔天,数十万者百姓流离失所,尸殍遍野,昔日女娲当日望之眼前一幕,与其战于玄水之上,大战三天三夜,后将其收复,纳为膝下坐骑灵兽,未曾料想,这‘巴乌灥蛇’却极是贪吃,借女娲大神外出之机,吞食那‘潘煜山’中‘圣火果’,一颗不留,女娲大神为之震怒,削去七寸之中五寸,镇于那‘平丘山’下,未曾料想,此兽竟会在此出现,更未曾料想还是幻境之中,其中缘由更是无人无人知晓。 未曾想完,几在同时,只见林中上空红光冲舞,猩风呼啸,一条红黑巨蟒张口怒吼,疾驰而下,双眼淡蓝凶光正直直望着羽鲲、凌雨菲二人,只见这巨蟒红黑之身陡然收缩,口中呜呜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上身直立,如此兽身,凌雨菲更是被惊呆,以前所见最大兽身也不过十丈之余,眼前此物,却是自己见过最大兽身的三倍有余,若不是相传其为女娲大神削去其五,真不知这厮究竟有多大。 只见此蟒当空发出一声破云凄凌的怒吼,陡然怒射而下,冲入这万丈层林之中。 “轰!”巨响声起,只见漫山遍野之间层林之间,更是被拔地而起,大树卷夹着无数飞石齐齐爆裂开来,眼前本是葱葱郁郁的一片层林,却未想到顷刻之间化为一片五丈大小的空旷地面,即使在百里之遥,亦能清晰看见眼前如山崩裂一景,大地之间,亦在齐齐颤抖。 羽鲲,凌雨菲二人刚刚望之怒射而下之时,当下真气鼓舞,再不犹豫,电光火石间,纵身飞掠,快如闪电,被这一狂暴气浪所激,护体真气陡然爆发,凌雨菲此时更是源源不断的从这万千丛林之中吸收木灵真气,纳入体中,化为己用,羽鲲怒展双翼,由大树之上冲天飞起,身后激荡气浪,更是如大海汹涌波涛,二人于这波涛之上颠簸偏流,倘若稍一迟缓,顿时便会被这‘巨浪’吞没,凌雨菲回头望之眼前一幕,心中直呼惊险万分,如若反应稍稍迟缓,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羽鲲,凌雨菲二人足尖立于脚下巨树树巅之上,华光一闪,随身神兵‘寒冰残月刃’已握在手中,这巨蟒一击不中,电眼扫视,只见二人立于十丈开外,低声呜鸣,当下兽性更是被激起,缓缓游动如山丘般大小的身躯,所经之处,无论是巨树大石,皆被夷为平地,巨蟒红信斯斯长吐,黑色毒液如口中滴滴留下,地上顿时浓烟四起,其后更是大火陡升。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凌雨菲脑海之中疯狂飞转,望之那巨蟒越来越近,滴滴冷汗更是从额头之上渗出,正是胆颤心惊之时,忽听羽鲲暴喝一声。 “仙子,驱狼吞虎!” 凌雨菲转头望之羽鲲,四目相交,当下一亮,瞬间明白其意。 “小羽,你先撤,我随后就到!” 当下聚气凝神,只见林中万缕丝丝青色真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凌雨菲一人更是被置身绿浪之中,升腾在空气,腰间那‘寒冰残月刃’瞬间陡然暴涨,五尺刀身碧绿透亮。 “喝!” 三丈长绿色刀芒怒劈而下,眼前巨蟒,更是迟迟一愣,未曾料想眼前如此小物,竟会向自己发动攻势,巨蟒稍一分神,回神之时,那绿色气刀已至头顶,‘嘭!’,巨蟒头上火花四溅,凌雨菲全力一刀,竟只是堪堪划破他的表皮,留下道尺余长的伤口,绿色的血液滴落树丛,溅起阵阵烟雾。 ‘喝!’只闻一声雷霆咆哮,那巨蟒吃痛狂吼,真气入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凌雨菲三丈开外,护体真气陡然破裂,气血翻涌,险些连手中神兵都拿捏不住,几欲坠下林间,喉中辛甜之感涌上舌尖,凌雨菲硬硬吞下这一口气血,那巨蟒已突至眼前。 “仙子,逃!”羽鲲心中更是无比惊异,眼前此蟒究竟是何境界!气海之上元丹巨转,双翼生风,只待凌雨菲赶上,二人齐齐向前疾飞而去,耳边风声呼啸,偶用余光扫视,那巨蟒在身后更是寸步不离,偌大如山丘般的身躯疾驰而来。 “哈哈哈!汝等黄毛小儿,吾倒要看看,你等今日有何能耐!米粒之珠,也敢于日月争辉,待入我腹中之时,你等才知奇妙!真是可笑,可笑!哈哈哈哈.....” 羽鲲凌雨菲二人当下深吸一口气,恐惧之色更甚,未曾料想,此蟒竟有如此神力,那话语之间,二人更是只觉双耳之上如雷电轰鸣,脑海之中更是嗡嗡作响,其真气之强,念力之高,于二人根本不在同一次元。 “仙子,这巨蟒恐有太神之境!”羽鲲胸中更是如大山压顶,层层叠叠的磅礴真气压的自己差点透不过气来,所幸体内元丹将外界多余真气纳入气海,源源不断化为己用,否则真不知是否不落入其手。 “轰!”念头未已,二人眼前突然出现如山般大小的巨.物,阻挡住前行方向,当下生生逆转方向,差点撞在这‘小山’之上,二人定睛一看,这眼前ju.物哪里是什么‘小山’,而是这巨蟒蛇尾,只见眼前巨蟒在身后将巨大蛇尾一摆,阻断二人去路,盘旋成圆,将其困于其中。 “小儿,我且观汝,如何遁之!哈哈哈....”那巨蟒副部一团绿光隐隐,发出嗡鸣之声,怒吼狂笑,得意至极,羽鲲二人处于这五丈方圆‘山谷’之中,那巨蟒身体剧速盘旋,将四周更是阻的密不透风。 “小儿,如此细嫩,我当好好享用!”那巨蛇三眼红光投射下来,巨口之中,獠牙生生,说不出的狰狞恐怖,羽鲲心中更是狂跳如注,徐徐回望凌雨菲时,却见她面上突生笑靥,大眼急转,羽鲲知她冰雪聪明,眼下心中定有主意。 “你这臭蛇,我劝你还是尽快放了我们,不然一会儿可有你好看的!” “黄口小儿,至今任是大话连篇,你人族素来狡诈,千年不变!” “臭蛇,你不就是一条小小的蛇嘛,你即使再大,也不过是一条....蛇~~!我不过是我家主人家中倒到茶水,扫扫庭院的丫头,我家主人可是一族之霸!”凌雨菲说到此处更是长长故意拖着‘蛇’字,羽鲲闻之顿然明白其意,当下心中暗自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哼,你倒说说,你那主人为何族之霸,若如答不上来,我便一口生吞了你!” 凌雨菲眼中一丝喜悦神色稍纵即逝,未曾料想此蟒竟会如此之快就正中下怀,当下大声呼道:“你听好了啊!我家主人可是‘龙’!哪像你这样的,一条小蛇,如此耀武扬威,你羞也不羞!” “哼,我道你说的是谁,不过是那烂龙老头,当年我于敖老头战于曲水之上,这么多年过去,恐怕他早就魂飞魄散,也不知他那龙子龙孙如今有很能耐,敢否与老夫一站!” “快看,又来一人!” “是啊,眼前这巨蟒到底是何物,竟有如此能耐!” “他大爷个熊的,差点没把老子看尿了!”此刻城中群雄更是双目紧示,一刻也未曾离开这镜前,方到巨蟒盘旋之时,群雄更是屏息观战,惊呼声、助威声、喝彩声更是连接不断,层出不穷! 只见一道惊鸿划过天际,滚滚妖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羽鲲紧盯着眼前,一个黑点出现在眼前,随着距离的拉近,终于看到前方来人,一身白衣飘飘欲仙,玉树临风浊世美男,脚踩白色云彩。 “仙子,快看,敖宇坤!” 羽鲲顿然心中激动不已,凌雨菲连忙探头前往,更是喜上眉梢,救星千等万等总算是来了,当下稳定心神,秘密传音到:“小羽,听我指挥,等会我叫你逃,你便逃,机会只有一次,千万不能错过!” 羽鲲点了点头,铭记于心,如此危难时刻,双方更应该互相信任才是,更应团结一致,化解重重危机,当下镇定心神,传音说道:“仙子放心,我定会遵从!” “少主人,快救我!快救我!” 敖宇坤那身下白云顿止,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黑红巨蟒,将二人围在其中,眼前那少女和大鹏被困其中。 敖宇坤闻之神情一震,欣喜万分,将那巨蟒抛出脑中,瞬间脑中嗡嗡不绝:“小王我果真具有人格魅力,想我龙躯一震,就连人族也被我收为麾下‘灵宠’,如此事迹传扬出去,必定名声大震,是谁挥军北上东进,一统中州,那我不是第二个伏羲大帝了吗!?” 想到这里,傲宇坤竟放声大笑起来,望着凌雨菲:“你此话当真?” “太子殿下,小女子哪里敢骗你,眼下此景,那万象神化镜早给展现在天下群雄之前,当着群雄之面,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啊!” 凌雨菲这一番话下来,慷慨激昂,正声凛凛,心中却是翻江搅海:“阿弥陀佛,万象神化镜,这段你可千万别展现出来,如此一来,日后真要落人笑柄了!” “少主人,这巨蟒极是猖狂,刚刚还说定要灭你龙珠,取你龙珠,占你斗阙宫!小羽,你说对不对!”羽鲲闻之此语,心中更是苦笑不得,凌雨菲本就冰雪聪明,更是口齿伶俐,填盐加醋一番,更是加事情巅的黑白混乱,如同真有此事一般,‘驱狼吞虎’,打得竟是这个主意。 “小事,先且让你,见识见识本王实力,定要让你心悦诚服!”敖宇坤狂傲的说到,心中更是升腾起一幕:大手一挥,雄兵百万,妖族尽伏,挥军中州...... 腾飞至巨蟒五丈之时,那巨蟒神色如注,眼见眼前此人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中,竟是如此狂傲至极,当下眼中怒火熊熊,厉声喝道:“小子,你是敖家之后?” “本少主便是神龙帝胄之后,你区区小蛇,何来勇气,如此猖狂?”敖宇坤神色之中更是不屑,别过头去,再也不望一眼眼前巨蟒。 “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巨蟒三目红光灼灼,怒极反笑,心中万千怒火更是如火山喷涌,小丘般的蛇身开始缓缓游动。 “哼!传闻你‘巴乌灥蛇’能‘巴乌吞海’,今日小王倒是要看一看,你这‘巴乌老头’能有多大胃口!”敖宇坤闻之此语,想他敖宇坤也为一族帝胄,何时受人指点教化,狂傲之心顿时涌上眉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青龙兽身 天墉城广场,人声如沸 只见神镜之上,一条山丘大小的红黑巨蟒将羽鲲、凌雨菲二人团团围住,蜷在其中,而据此五丈开外一白衣男子脚踩白云,神色孤鹜,与这巨蟒相互对峙着,双方二人更是毫无话语,正静静矗立,仿佛在神思骋望,早已在意念中展开大战。 “啊....你们看,这便是我龙族太子。” 一位虾头人身的水妖女子高喊到,面色绯红,激动不已,望着镜面上的敖宇坤更是失声惊叫,想来这敖宇坤身为龙族帝胄,英俊潇洒,年纪青青,已至七境中期,麾下‘青龙舰队’更是于万里汪洋之上与水族‘艨艟舰队’分庭抗礼,即使在‘水、火、土’三族围困之下,亦无丝毫危难迹象,平日行事更是狂傲不羁,这些年少的水妖女子多是情窦初开,闻之敖宇坤种种事迹,内心中早已心驰神往,芳心暗许,万里碧涛之上,敖宇坤早已是妖族少女茶余饭后论之焦点。 “近了,近了,哈哈哈,人族小娘们的死期到了......!”那虾头妖族女子颤抖叫道,或许是望之凌雨菲翩然如仙的身影,心中当下嫉妒四起,恨不能凌雨菲少时便死于幻境之中,被传送出来,想到这里,那妖族女子竟手舞足蹈起来。 “他奶奶个腿的,太子怎的不杀那人族娘们?”一位妖族甲士望之神镜上一幕,锤头顿足,镜上敖宇坤所做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哈哈哈哈,他大爷个河蟹的,你妖族那什么狗屁太子,该不会是妥协于我人族了吧!” “放你娘的大乌龟屁,我太子坐拥四海,疆域之大并不逊于你中州任何一族,更是身为斗阙宫主,妥协你人族?笑话!” “以你的意思,你那太子该不会成为了我城主‘面首’了吧!哈哈哈哈......” “人族小子,你大爷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将你打的满地找牙,‘面首’,你全家都是‘面首’!” 人群之中赫然只见,一人面蟹身的红脸大汉,正和先前那百花城中的男子大肆争吵,更引得广场之上四周群雄纷纷三五成群四下探头商讨,人声轰轰,不绝于耳。 “肃静!”只见天墉城上空那黑衣长老,话语低沉沙哑,淡淡说道,气息磅礴低压,回荡在整个天墉城广场之中。 “大家且听我一言,这神镜之威想必众人已是知晓,只是大家只知其一,不只有二,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这‘万象神化镜’虽有通天神力,但其本身却有一瑕疵:神镜之上只能显示画面,却不能传达声音,于是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便出现于此。 ----------------------- “敖家男儿,果然有种!”那山丘大小的巴乌灥蛇三目赤红,望着敖宇坤冷冷说到。 “相当初,老夫与你家敖老头战于曲水之上,两日三夜,奈何老夫魄分神困,败于敖老头‘玄水大.法’之下,今日老夫倒要瞧上一瞧,敖老头几百年后的龙子龙孙有几分斤两.....” “哼,传闻你‘巴乌灥蛇’被女娲大神封与那‘平丘山’下,你不好好在那里悔过,倒是跑到这神图之中做什么乱?!”敖宇坤闻之此语,狂傲之意涌上心头,一个太古囚徒,败于己族之手,更被女娲大神削去神识五寸,镇于大山之下,不知用何方法,竟跑到此次,虚张声势,敖宇坤想至此处,心中更是未将眼前这巨蟒放在心上。 “哼,小子,既然话到此处,今日巴某便让你瞧瞧神蟒的真正威力。” “噗”! 话语刚落,空气之中便出现浓郁如墨的瘴气,瞬间急速扩大,眨眼间之间便蔓延百丈,铺天盖地,‘嗤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所过之处,万千巨树皆被瞬间消融,那地面之下三尺土中的大小虫蚝皆都爬出土中,瞬时糜烂,羽鲲望之眼前一幕,心中大凛,想起先前林中那白色雾瘴已是恐怖无比,更不用说这眼前如墨般的雾瘴,远在数丈之外的敖宇坤,亦是被这雾瘴笼罩其中。 “仙子,毒雾来了!”羽鲲大喝一声,望着眼前不断席卷弥漫而来的毒雾,心中更是大凛,原以为于这巨蟒身后定可安然无恙,谁曾料想,这毒雾竟随风弥漫过来,大雾朦胧,将原本已暗无天日的层林尽数笼罩,更是遮天蔽日。 “小羽,快将此丹服下!”凌雨菲神色之中,大显慌乱,于白衣腰间立时摸出一瓶青花白色瓷瓶,从中倒出二粒红丸,羽鲲再无多想,接过手中红丸吞下。 “小子,真不知你能否抵挡住这‘烛照九阴’,天下没有和不到一处的江,只有不肯回头的水,你我本同属一类,何必为了一人一鹏强行出头,将自己葬在此处,虽说是幻境之中,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岂不可惜!。”三目巨蟒腹中嗡鸣,巨大蛇身开始缓缓像上盘团,羽鲲二人身在其蟒身之中,眼见蟒身急速收缩,空间越来越小。 “哼,臭老头,我神龙一族何时与你同属一类?这把年纪,当真糊涂了?!”敖宇坤一闻此语,内心之中更是顿涌无限怒火。 “小小雾瘴,有何可俱!” “嘭!”只见敖宇坤白云之上,淡蓝色护体真气陡然爆发,那周遭弥漫的剧毒雾瘴,竟在那淡蓝光晕前缓缓绕过,那淡蓝光晕之上似有碧水涌动,时而上下悠转,时而左右翻飞,敖宇坤深处其中,毫无半点中毒迹象。 “春水鬼仆!”凌雨菲望之敖宇坤周身淡蓝光晕之上似有碧水涌动,当下惊声呼道,羽鲲闻之此语,心中当下回想起《寰宇中州经》上似有这一法决之说,这‘春水鬼仆’原为上古蛮荒886年,水族恶兽‘魉鲧’一族,相传上古之时这‘魉鲧’水兽无眼无尾,于四海之上仅凭嗅觉吞噬水中各族生物,不论生物大小,不论是否有毒,都能一一消化溶解,时值龙族刚刚取得水中霸权之时,根基未稳,实在分身乏力,难以抽身剿灭水兽‘魉鲧’,四海之上对于龙族帝胄怨声四起,此时深海‘玄水极渊’海底‘奎鳌’灵兽念其四海万千生灵悲苦,将‘魉鲧’一族引至‘玄水极渊’,用三千玄水封其口鼻,生生溺死水中巨兽‘魉鲧’,谁也未曾想到水中异兽竟会死于水中,待‘魉鲧’水兽将要全族灭亡之时,‘奎鳌’灵兽心中善意阖动,削去其骨,只留下其一,将其封与这‘若水’之内,而后龙族站稳,恩泽四海,成为‘鳞爪’一族首领,‘奎鳌’便奉上这‘若水魉鲧’,龙神敖浖闻之万分感动,于上古蛮荒885年春天,亲率白艘‘青龙巨舰’于‘玄水极渊’之中相迎,更是将‘若水魉鲧’更名为‘春水鬼仆’。 这‘春水鬼仆’降于龙族之后,龙神敖浖将其纳入玄学法决之中,形影不离,连同龙族‘玄水大.法’,更是能吞噬吸纳外来功法,相传这‘春水鬼仆’练至巅峰之时,这水中鬼仆更能化身实型,同驾驭者共御强敌。 “敖小子,你这‘春水鬼仆’还不到火候!”话语刚落,巨蟒冲天弹起,那小山般大小的蟒身于羽鲲二人头上遮天蔽日,更如大山压顶,蟒身急旋飞舞,周身赤光飞吐,无数道黑红光芒离身飞甩,如山般大小蟒身朝敖宇坤急速冲去,大口森森,口中红光顿涌,猩风狂舞,更是涌现一道极强真气,磅礴待发,长身曲弓,巨口陡张,猛地如山崩地裂,红光巨口越张越大,敖宇坤眼前堪堪出现了一个三十丈方圆的红光剧洞,朝着敖宇坤急速当头冲下! “小羽,快闪开!”凌雨菲望之眼前一幕,饶是她生性刚烈,无所畏惧,此刻心中亦是磅礴涌起森然骇异,想必那‘巴乌吞海’之说,竟是真的! “仙子,走!”羽鲲望之凌雨菲被眼前一幕震惊分身,当下真气涌动而出,双翼巨展,将凌雨菲顺势卷入怀中,凌雨菲那幽幽体香顿时冲上脑海,羽鲲更是只觉热血上涌,喉中似有热火急燎,望之凌雨菲而下,四目相对,凌雨菲白净脸上顿时涌上丝丝红晕。 “小羽,乘机逃走!”凌雨菲望之眼前二人相斗,当下回神急切说道。 “砰!”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随着而来便是如大海巨浪般的真气涌动,四周林海炸涌如沸,羽鲲被这滔天气势所压,当下喉中甜腻,一声闷哼,于这二十丈开外急速落下。 红光爆涌,巨蟒巨口合上。 羽鲲回望瞪大双眼,更是无比惊愕骇异,不敢相信,后方二十丈方圆层林连同小山在内,皆被夷为平地,那巨蟒大口时张时合,红光隐隐,头上三目急速转动,将口中树木、黑土、山石一并吞下,似在慢慢咀嚼,口中‘咔咔咔’作响,身体急速盘动,方才于那白云之上的傲宇坤,早已不见踪影。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行于林南 羽鲲闻之悠悠笛声,猛地从愣愣发神中惊醒过来,回头四下打量,先前那如海浪狂涌般的真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敖宇坤和那巴乌灥蛇更是不知去向,那悠悠珊瑚笛声,越拉越远,闻之极不真切,稍时便随即终止,这原本寂寥无声的百里林海,现显得更加的空旷抑郁。 “凌丫头人了?”羽鲲心中大惑不已。 “是了,想必是方才急速狂奔之时,只顾逃出敖宇坤和那巴乌灥蛇相争之中,未曾察觉到凌丫头的动向。”羽鲲心中回想起方才一幕,大为懊恼,只怪自己匆匆逃命,完全没注意到凌雨菲。 狂风席卷而来,眼前陡然一亮,层林玉海中,夕阳金光如镀,方逃出那巴乌灥蛇遮天蔽日的雾瘴之后,此刻万千层林琼海随风起伏摇曳,羽鲲身旁方圆十里‘棘柇花树’上朵朵落红,随风飘洒,由层林之南翩飞而来,漫天迷人花香,引人陶醉,羽鲲望之更是思绪翻飞,神思怅惘,望之那朵朵桃花,心中一个激灵,当下清醒。 “该不会.....这凌丫头....” “罢了,我本为一妖,夫复何求!”羽鲲心中念头闪动,望之那层林之南,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万千滋味萦绕心头,感激,困惑,惊骇,拥堵.....双翼顿展,足下生风,耳旁风声怒吼呼啸,棘柇花树拔地而起,片片花瓣随羽鲲身姿急速飘落,只见在残阳中,一只三丈大小黑羽巨鹏急速朝着这片层林之南而去。 -------------------- “小羽应该能逃掉吧,敖宇坤和那乌巴巨蟒没追上他吧?” 琼海玉林之南,一株巨大‘柅凩’树拔地而起,树尖之上,只见有一白衣女子,手握珊瑚玉笛,望之层林以南神思怅惘,衣袂翩飞,飘飘若仙,只见她放下手中珊瑚玉笛,凝神细听,神念四扫。 “怎会如此之快?”白衣女子轻蹙眉头,只觉由北而来两团强大气流,交相辉映声势震天,滚滚席卷而来,当下再不多想,真气鼓舞,冲天而起,点在成片绿海碧涛之上,急速向南飞驰而去。 “巴乌,看来你果真是年纪大了,念力不说,听力难道也下降了?!那人族小娘们真在这里?”说话之人正是敖宇坤,赤红的双瞳,愤怒的问道,回想刚刚与这‘巴乌’缠斗一幕,只怪自己鲁莽刚愎,被这两个‘小东西’如此戏耍,让自己在天下群雄面前扫尽颜面。 “小子,要不是你如此鲁莽,事情何至于此,你敖家祖宗就没有教你要冷静行事?!”巴乌灥蛇闻之此语,心头更是怒火顿涌,莫名与这鲁莽青龙缠斗一番,更是被那一人一鹏击中七寸之处,所幸气劲不足,未能击破空门,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 “哼,巴乌,今日你我之事暂且搁下,身处这幻境神图之中,本王定要找到那二人,将其击杀,获取积分,方解本王心头之恨!”敖宇坤站于白云之上,面色苍白,紧紧握住双拳,斑斑龙鳞,顿然显现。 “小子,何须如此急躁,你身为敖家之后,竟没办法追上人族?” “哼,要不是本王与你缠斗之时,经络受创,元气大损,何须与你多言至此!巴乌,你要能够寻着他们,就别磨磨唧唧,那一记‘碧木气刀’你还嫌挨得不够么?” “办法自然是有,但你也要搞清楚,巴某可不是冲你面上,要不是被这神图所限,何须与你同行!” 巴乌灥蛇强忍心头怒火,动作却不见缓慢,摆动着如小山丘般的身体,只见他三眼红目怒睁,三道红光在天空交相辉映,就在这时,巴乌灥蛇口中吐出一滴血红之物,落入红光之中,‘嗤嗤’之声不绝,那血红之物如同被烈火焚烧,转瞬化为阵阵青烟随风消散,巴乌灥蛇当下三目尽闭,沉思起来。 一炷香后,巴乌灥蛇猛地睁开三眼,精光四射,小山丘般的巨大蟒躯急速向层林之南游走。 “敖小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巴乌灥蛇扭头之间,却未见敖宇坤赶上,当下心头怒火涌上,怒吼叫到。 “巴乌,你如何得知那二人身在何处,你可不要诳我!?”敖宇坤驾驭白云,齐齐跟在后方,心中疑惑更如大山遮面,数叶障目。 “小子,你果真是孤陋寡闻,当今之世,五大帝君,三大妖皇,哪一个是泛泛之辈,不要以为自己小有所成,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倘若不是被女娲削去老夫神识五寸,且受这神图所限,你真以为你能与老夫面前讨得好去?哼,老夫所用,追踪仙法乃为‘万里收魂’。” “那女子曾破击破老夫神躯,兵刃之上沾有老夫气血,万里之内,老夫亦能感受血魂所在,此法稍有破绽,毕竟神兵有灵,外来污邪之气不能与之共存,巴某血魂只能保留三日,时间越长,气息就会越微弱,敖小子,你若想一雪前耻,解密神图,那你就得快点,良机稍纵即逝!” 乌巴急速蜿蜒游动,带头前行,一边向着敖宇坤低声怒吼,敖宇坤心中早已烦躁异常,听闻巴乌灥蛇之言,更是闭口不语,只是紧紧跟上,一边调息内劲,一边修复经络。 羽鲲一路疾行飞掠,向南而来,行进百里,却不曾看见凌雨菲同那巴乌灥蛇,敖宇坤之身影,回想出逃之时,那凌丫头定是在慌忙错乱中故意与自己分开,奏以悠悠笛声,诱导那巴乌灥蛇和敖宇坤向南追去,想到此处,羽鲲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平日那个刁钻古怪,冷血无情的女子,此刻却满满填满自己的内心。 羽鲲当下收起双翼,站于一颗参天大树树冠之上,冷冷凝神下来,只觉全身骨络经脉痛如火焚,几欲碎裂,体内大多经脉已被挣断,气海真气更是肆意行走在经脉之间,毫无章法可循,气血逆冲,真气上涌,如火如沸,脑中嗡嗡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未曾料想到这幻境阵图之中,虽只留神识,却亦能感受饥饿,方才心中只想到凌丫头一事,忘忽胸中剧痛,腹中饥饿,如今方甫回神,全身骨络竟是欲碎欲裂。 “恩?这里是?” 羽鲲心中一震,脚下所站大树,高耸入云,九棵相连,齐齐连成一线,延伸至百里开外,身后便是整片琼林玉海,九棵大树似是这琼林玉海边界界碑,身前只见一片黝黑沼泽,隐隐在那朦胧雾气之下,整片沼泽,如同横跨百里汪洋,沼泽之上只见点点红光斑斑,望之极不真气,沼泽之上不断涌现各种大小气泡,如水鼎沸,百丈开外佛有一小楼隐隐其间间,不甚详尽,夕阳已然翩跹落下,夜幕昏昏,黑夜帐沙婆娑而来。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初次化形 羽鲲闻之悠悠笛声,猛地从愣愣发神中惊醒过来,回头四下打量,先前那如海浪狂涌般的真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敖宇坤和那巴乌灥蛇更是不知去向,那悠悠珊瑚笛声,越拉越远,闻之极不真切,稍时便随即终止,这原本寂寥无声的百里林海,现显得更加的空旷抑郁。 “凌雨菲人呢?”羽鲲心中大惑不已。 “是了,想必是方才急速狂奔之时,只顾逃出敖宇坤和那巴乌灥蛇相争之中,未曾察觉到凌丫头的动向。”羽鲲心中回想起方才一幕,大为懊恼,只怪自己匆匆逃命,完全没注意到凌雨菲。 狂风席卷而来,眼前陡然一亮,层林玉海中,夕阳金光如镀,方逃出那巴乌灥蛇遮天蔽日的雾瘴之后,此刻万千层林琼海随风起伏摇曳,羽鲲身旁方圆十里‘棘柇花树’上朵朵落红,随风飘洒,由层林之南翩飞而来,漫天迷人花香,引人陶醉,羽鲲望之更是思绪翻飞,神思怅惘,望之那朵朵桃花,心中一个激灵,当下清醒。 “该不会.....这凌雨菲已经....” “罢了,我本为妖族,又何必与她在多瓜葛!”羽鲲心中念头闪动,望之那层林之南,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万千滋味萦绕心头,感激,困惑,惊骇,拥堵.....双翼顿展,足下生风,耳旁风声怒吼呼啸,棘柇花树拔地而起,片片花瓣随羽鲲身姿急速飘落,只见在残阳中,一只三丈大小黑羽巨鹏急速朝着这片层林之南而去。 -------------------- “小羽应该能逃掉吧,敖宇坤和那乌巴巨蟒没追上他吧?” 琼海玉林之南,一株巨大‘柅凩’树拔地而起,树尖之上,只见有一白衣女子,手握珊瑚玉笛,望之层林以南神思怅惘,衣袂翩飞,飘飘若仙,只见她放下手中珊瑚玉笛,凝神细听,神念四扫。 “怎会如此之快?”白衣女子轻蹙眉头,只觉由北而来两团强大气流,交相辉映声势震天,滚滚席卷而来,当下再不多想,真气鼓舞,冲天而起,点在成片绿海碧涛之上,急速向南飞驰而去。 “巴乌,看来你果真是年纪大了,念力不说,听力难道也下降了?!那人族小娘们真在这里?”说话之人正是敖宇坤,赤红的双瞳,愤怒的问道,回想刚刚与这‘巴乌’缠斗一幕,只怪自己鲁莽刚愎,被这两个‘小东西’如此戏耍,让自己在天下群雄面前扫尽颜面。 “小子,要不是你如此鲁莽,事情何至于此,你敖家祖宗就没有教你要冷静行事?!”巴乌灥蛇闻之此语,心头更是怒火顿涌,莫名与这鲁莽青龙缠斗一番,更是被那一人一鹏击中七寸之处,所幸气劲不足,未能击破空门,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 “哼,巴乌,今日你我之事暂且搁下,身处这幻境神图之中,本王定要找到那二人,将其击杀,获取积分,方解本王心头之恨!”敖宇坤站于白云之上,面色苍白,紧紧握住双拳,斑斑龙鳞,顿然显现。 “小子,何须如此急躁,你身为敖家之后,竟没办法追上人族?” “哼,要不是本王与你缠斗之时,经络受创,元气大损,何须与你多言至此!巴乌,你要能够寻着他们,就别磨磨唧唧,那一记‘碧木气刀’你还嫌挨得不够么?” “办法自然是有,但你也要搞清楚,巴某可不是冲你面上,要不是被这神图所限,何须与你同行!” 巴乌灥蛇强忍心头怒火,动作却不见缓慢,摆动着如小山丘般的身体,只见他三眼红目怒睁,三道红光在天空交相辉映,就在这时,巴乌灥蛇口中吐出一滴血红之物,落入红光之中,‘嗤嗤’之声不绝,那血红之物如同被烈火焚烧,转瞬化为阵阵青烟随风消散,巴乌灥蛇当下三目尽闭,沉思起来。 一炷香后,巴乌灥蛇猛地睁开三眼,精光四射,小山丘般的巨大蟒躯急速向层林之南游走。 “敖小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巴乌灥蛇扭头之间,却未见敖宇坤赶上,当下心头怒火涌上,怒吼叫到。 “巴乌,你如何得知那二人身在何处,你可不要诳我!?”敖宇坤驾驭白云,齐齐跟在后方,心中疑惑更如大山遮面,数叶障目。 “小子,你果真是孤陋寡闻,当今之世,五大帝君,三大妖皇,哪一个是泛泛之辈,不要以为自己小有所成,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倘若不是被女娲削去老夫神识五寸,且受这神图所限,你真以为你能与老夫面前讨得好去?哼,老夫所用,追踪仙法乃为‘万里收魂’。” “那女子曾破击破老夫神躯,兵刃之上沾有老夫气血,万里之内,老夫亦能感受血魂所在,此法稍有破绽,毕竟神兵有灵,外来污邪之气不能与之共存,巴某血魂只能保留三日,时间越长,气息就会越微弱,敖小子,你若想一雪前耻,解密神图,那你就得快点,良机稍纵即逝!” 乌巴急速蜿蜒游动,带头前行,一边向着敖宇坤低声怒吼,敖宇坤心中早已烦躁异常,听闻巴乌灥蛇之言,更是闭口不语,只是紧紧跟上,一边调息内劲,一边修复经络。 羽鲲一路疾行飞掠,向南而来,行进百里,却不曾看见凌雨菲同那巴乌灥蛇,敖宇坤之身影,回想出逃之时,那凌丫头定是在慌忙错乱中故意与自己分开,奏以悠悠笛声,诱导那巴乌灥蛇和敖宇坤向南追去,想到此处,羽鲲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平日那个刁钻古怪,冷血无情的女子,此刻却满满填满自己的内心。 羽鲲当下收起双翼,站于一颗参天大树树冠之上,冷冷凝神下来,只觉全身骨络经脉痛如火焚,几欲碎裂,体内大多经脉已被挣断,气海真气更是肆意行走在经脉之间,毫无章法可循,气血逆冲,真气上涌,如火如沸,脑中嗡嗡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未曾料想到这幻境阵图之中,虽只留神识,却亦能感受饥饿,方才心中只想到凌丫头一事,忘忽胸中剧痛,腹中饥饿,如今方甫回神,全身骨络竟是欲碎欲裂。 “恩?这里是?” 羽鲲心中一震,脚下所站大树,高耸入云,九棵相连,齐齐连成一线,延伸至百里开外,身后便是整片琼林玉海,九棵大树似是这琼林玉海边界界碑,身前只见一片黝黑沼泽,隐隐在那朦胧雾气之下,整片沼泽,如同横跨百里汪洋,沼泽之上只见点点红光斑斑,望之极不真气,沼泽之上不断涌现各种大小气泡,如水鼎沸,百丈开外佛有一小楼隐隐其间间,不甚详尽,夕阳已然翩跹落下,夜幕昏昏,黑夜帐沙婆娑而来。 “月出南关皎兮哟~佼人浣衣其哟~吾寤寐无为哟~涕泗滂沱~花开一瞬兮哦~百年玉亦老哦~”........ 羽鲲神思怅惘间,耳前忽闻悠悠歌声,放歌声者乃是一名女子,歌声自这片黝黑沼泽上空飘荡过来,浅浅翟翟,曲曲折折,歌声空灵清澈,猛然撞击心扉,轻轻巧巧的便进入五脏六腑之中,令人闻之极是舒坦,如春风飘过,和着层林之间青草、碧花清香,嚧城心中一道美妙的风景。 “这放声歌唱的女子到底是谁?凌丫头会不会出现在这里?”羽鲲心中疑惑涌现,望着眼前这片百里之大的沼泽上,夜色星光点点,却也被其间的朦胧雾气所阻。 “罢了,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凌雨菲!”羽鲲血瞳精光四方,当下再不迟疑,顾不得体内乱串奔走的狂猛真气和早已空空的肚腹,强聚真气,羽翼巨展,像着沼泽上空飞去。 “恩?!” 羽鲲飞于这黑夜沼泽之上,雾气朦胧隐隐,阵阵凉风袭来,只觉胸中异样难当,心中‘不好’念头,方才闪过,果真只觉脸上紧绷痒麻,喉咙之间堵塞沉重,腹内开始隐隐绞痛,如被猛刀剧挫,周身万千羽翼颤抖不已,体内真气时断时续,豆大的汗珠从翎羽间开始向外渗透,整个身体开始忽冷忽热,头痛欲裂,意识开始逐渐模模糊糊,血瞳眼皮之间沉重如山,慢慢的开始变成一条小缝,耳边风声呼啸慢慢减弱,隐约之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全身筋骨欲碎,体内真气乱串,脑中一阵晕眩,再也坚持不住,当下晕阙过去。 朦朦胧胧之中,似乎听到有人格格脆笑:“我道是谁,有如此通天神力,敢净身闯入这‘云梦泽’中,原来不过是以鹏族小妖~” 声音清脆入耳,羽鲲极力半睁双眼,眼前女子却不是凌雨菲,只瞧见一个紫衣女子翩翩而立,一头蓝发高高挽起,面色微露笑容,却逐渐变形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自己被驼在何物背上,深深浅浅的走了不少路,有时顿足停下,有时那女子歌声嘹亮,耳边时常传来‘唔,唔,唔’的怪鸣声,甚至有的时候觉得有一双温暖细腻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羽翼。 当温暖的十指撬开羽鲲的嘴时,只觉有一丝极酸又极甜的汁液顿时涌入口中,方一入腹,只觉异常猩涩,大倒胃口,模模糊糊间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琼林玉海之中,那巴乌灥蛇猛吞而下的场景,似乎凌雨菲在站在那里,那巨蟒瞬间将至,他心中大为一惊,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猛地急展双翼,将那人紧紧拥入怀中,心中不停大叫:“仙子,快闪开!”但张大双嘴却发不出声来。 忽听一声尖叫,耳边那‘呜,呜,呜’的怪叫传来,那人猛的从怀中挣脱,羽鲲迷迷糊糊中还以为凌雨菲挣脱自己双翼,急速朝下落去。“砰!”的一声巨响,只觉全身本欲散架的骨络更是欲裂,自己模模糊糊之中既然齐齐后飞数丈。 只听那格格脆笑响起:“呵呵,想不到这么多年,这里没人来过,总算是盼来了个活的,却还是一个妖族的小色鬼,这么重的伤势未愈,倒还有余力使坏~” 雾幔层层,耳边的歌声再次响起,羽鲲闻之心中极是舒畅,忽只觉自身被置入一团热水之中,那‘热水’极是滚烫,刚刚被置入的一刻体内如火喷涌,不消片刻,只觉周身清凉, 丝丝灵气入体,伴随月光不断的涌入体内,透过身体,印在羽鲲的内丹之上,原本静止的内丹开始躁动飞转起来,体内的灵海亦是波澜不断,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漩涡,而那漩涡的中心,对应的正是自身的内丹。 随着灵海漩涡的不断扩大,更多的灵气被吸纳进来,先前在那极酸极甜另人作呕的汁液,忽的涌上唇间,丝丝清甜,脑海之中《鲲鹏化羽决》不断旋转翩飞,字字句句涌上心头。 “圣族繁多,能登顶问峰者又有几何?月有盈余,潮有涨落,元丹解悟之日,真气肆意行走,纵使经络毁之八.九,又有何妨,结丹脱体,褪去鄙陋外形,已成灵躯人形......” 外界灵气急速涌入,只觉体内先前断裂经络,毁坏经脉传来的阵阵灼烧之感,当下已销大半,气海之内真气还是缓缓疏导慢行,匀匀流淌于每一经络之上,暖暖洋洋的,舒畅至极,身上那痒麻之感和饥肠辘辘一并消失不见。 只感觉四肢、羽翼之间似有外力急速拉扯、收拢、一股极强的外力急速朝着体内不断挤压,身体仿佛是被何种禁锢在空间之中,缓缓地,越来越强,越来越急,“嗤”一声轻响,经脉通畅,真气顿涌,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朦胧惊喜之下,睁开双眼,眼前一幕更是让羽鲲大为一惊。 只见眼前晨光曦曦,透过这万里飘渺的沼泽之上,幽幽的摄入而下,把整片沼泽都染得金黄,眼前是一巨大如莲叶般的小屋,青青翠翠,那巨大莲叶蔓延至上,形成方圆十丈的‘屋顶’,将这清脆小楼,遮挡的严严实实,这小楼矗立于这万里沼泽之上,一片一片接在一起的莲叶形成一条小路,只见十丈开外,一个紫衣女子漫步独行,身后空中跟着一只透亮双翼,脑袋上有一长长犄角,浑身洁白如雪的狐状灵兽,那狐状灵兽双翼展动间发出‘唔,唔,唔’的声响,眼前这个紫衣女子,满头蓝发高高挽起,眉淡如烟,眼如秋水,肌肤白腻胜雪,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貌女子。 那紫衣女子急促而来,脚步轻盈,点落于巨大莲叶之间,身姿极是轻盈优雅,须臾间便来到羽鲲面前。 “刷”只见那紫衣女子望见羽鲲一眼,急速转过头去,面色绯红,随手从那腰间吊坠之上取出一套白衣罗衫,“噗”将那白衣衫扔向自己。 “恩?!这是?”羽鲲心中大惑不解,微微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早已非昨日模样,全身羽翼早已不见踪迹,上身只见白皙皮肤.,胸前突起紧实强壮的肌肉,挥动双臂,更似有千钧之力,五指纤长,活动如一,下身正浸泡于这沼泽温泉之中,心中更是顿然大骇,这到底是谁?! “喝,小色鬼,起来吧,想不到你在此竟然化形了,哎呀,不对,你这倒像是半形~”那巨大莲叶之上紫衣女子传来清脆声音,极是悦耳。 “嗬!”一声暴喝,只见一个英俊潇洒的身影从沼泽之中慕的被高高拉起,羽鲲只觉身形一松,被高高从沼泽中拉起,力道恰恰正好,羽鲲随即御气,足尖轻点,站立于眼前这巨大莲叶之上,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立于这巨莲之上,一旁空中飞舞的那‘狐型’飞兽更是愣愣的盯着自己,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在空中双翼发出‘唔,唔,唔”的怪响。 “小色鬼,还不沐浴清洗,穿上衣物?”那紫衣女子背对而说,随后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额....这.....” 羽鲲立于这巨莲之上,脑中一片嗡鸣,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阵凉风袭来,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望向自己周身,心中更是诧异无比,双腿缓缓挪动,望见双腿之间的‘异物’摆动,心中更是翻腾起一种莫名羞涩之感,行至巨莲边,那白色衣衫正挂于昨日所见红光斑斑植物之上,原来眼前这红光斑斑正是一粒粒火红色小果,挂于沼泽之中五尺高矮的小木之上,这小木花开并蒂,叶分七星,那红色小果便隐隐藏于其中。 羽鲲一勾手,将那白色衣衫纳入手中,刚好瞧见那沼泽水面之上,涌现一人,两道剑眉斜飞英挺,赤红血瞳深邃夺魂,面若冠玉,轮廓分明,二尺长的黑发飞舞,披于肩上,英气森森,偶露一笑,却如云开雪霁。羽鲲当下掬起泽中温泉,将全身淤泥一挥而去,白衣加身,俯身站定。 “仙子,此地为何处?我......我究竟怎么了?” “哈哈哈,小色鬼,这里便是‘云梦泽’咯,至于你嘛,我倒还是头一次见到妖族化形能有如此英俊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牵牛须女 “‘云梦泽’?化形?” 羽鲲望之眼前这个紫衣少女,姣笑盈盈,听闻‘云梦泽’时,脑海中飞速闪过,当下想起那《寰宇中州经》上所述。 相传这‘云梦泽’本是那500年前土族圣女‘符骊仙子’的流放之地,土族圣女‘符骊仙子’因土族黄宗取的土族大权之时,于阳虚城下举行祭天大典,时值人妖矛盾尚未激化之季,尙可自由往来,那一日天下群雄毕及,土族见天下群雄所至,祭天大典演变为彰显武力聚会,群雄更是哗然不已,此时,妖族少年‘梼杌’时值热血年少,大闹祭天大典,而后更是在阳虚城中挫败众多仙级高手,一刀劈裂‘熊山柱’,符骊仙子望之少年梼杌,心中当下芳心暗许,而后轻传‘相思娐虫’,两人互生情愫,共约于这‘云梦泽’上,奈何好久不长,被族中长老知晓,告知土族黄帝,黄帝震怒,亲帅25众神级高手,大败梼杌与这‘云梦泽’上,梼杌被黄帝镇封神识,不知所踪,符骊仙子更是被流放极北寒荒,有生之年不得再入土族之境。 “小色鬼,你在想什么?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紫衣女子望着羽鲲满脸沉思,当下笑吟吟问道。 “仙子,我叫羽鲲,想必仙子是‘符骊仙子’?” “恩?小色鬼居然知道姐姐?是谁告诉你的?”紫衣女子收起笑容,重新凝神望向眼前这个男子。 “仙子大名,响彻中州,羽鲲当然知晓,只是羽鲲尙有一惑,传闻仙子安身于‘极北寒荒’,为何会出现在这幻境‘云梦泽’中,我为何会碰上仙子?”羽鲲心中大惑不解,双眉紧蹙,双目紧紧望向眼前女子。 “小色鬼.....不对,羽鲲?‘鲲鹏化羽’?哈哈哈....什么鲲啊鱼啊的,姐姐以后叫你‘小鱼’好啦,岂不痛快?‘小鱼’你昏迷了一天一宿,哼,小色鬼受那么重的伤,都不安分,居然趁姐姐我给你喂食‘赤阳子’之时.....”符骊仙子话到此处,脸色突然绯红,神色之中平添了一丝嗔怒娇羞,却更加平添几分仙姿。 “姐姐见给你喂食了许多‘赤阳子’都不见其效,只好把你丢在这‘黄藻泽’中治疗咯~至于姐姐我嘛....对了,哈哈,小鱼,你探听姐姐那么多干嘛,不会是喜欢上姐姐了吧!” 羽鲲闻之此言,猛的想到眼前沼泽之上成片红火小果,原来此果真是‘赤阳子’,那三尺高的小绿灌木,便是‘赤阳树’,花开并蒂,叶分七星,相传此果乃是土族大神‘应龙大神’赤血所化,此果能回复人体精元,提升真气修为,更是疗伤圣药,万万没有想到此传说竟是真的,那天下群雄无不向往的‘赤阳子’既然在这‘须臾苍穹图’中,也难得这几百年间中州之内无一人找到此果,这‘云梦泽’更是上古黄河大神‘冰夷’修炼之地,那‘黄藻泽’中便是绝佳的顿悟场所。 羽鲲当下心中大骇,未曾料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有此造化,更能初开化形之境,望着眼前这笑吟吟的符骊仙子,心中更是莫名感动。 “仙子,我....羽鲲在此感激仙子救命之恩,大恩没齿难忘!” 羽鲲言辞之间极为恳切,这也是自从出飞翼大营外,除了凌雨菲那如水里看花般的‘关怀’之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如此关怀,细细感觉,当真是如春风拂面,极为感动,故所发之言皆是出自肺腑。 “小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妖族之人受天性所限,大多忠良耿直,姐姐我救的也放心,再说了,这么多年没人来,姐姐也是闷死了!” 符骊仙子神色之中略带戏谑,小嘴浅笑形如弯月,更是好奇的望着羽鲲,时而兽身,时而人形的变化,不禁格格大笑,羽鲲闻之只觉并不能随意自如的控制这人兽变化,仓皇无比,以至于就连体内的灵力都躁动无比,随意散发,当下双颊羞红,狼狈至极。 符骊仙子望着羽鲲那窘迫神色,当下停顿笑声,淡淡说道。 “姐姐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妖族有如此聪慧之人,如此说来到也难得!好啦好啦,小鱼,听姐姐我给你慢慢道来: 天地出来,灵兽万千,但总体还是分为两大类:一为人族,而人族天生占尽天时,生来便开启灵智,获得修炼法门,且繁衍能力之快,学习能力之强,其它各族不及半分,虽然是自微末中崛起,但发展之快,壮大之迅速,当真令人胆寒,短短千年时光,涌现出的大能更是多不胜数。 其二了,精、怪、魅、魂、兽皆称妖族,妖族天生体质便强于人族,怎奈天生灵智难开,纵使个体强大,却不知合纵连横,皆是各自为战,就连同族之中,都时常相互征伐!随着时间推移,人族日益强大,妖族逐渐的被蚕食,甚至被压迫的远离中州,寄生于极地蛮荒之地。” “不知仙子所说,又于羽鲲有何关系?”羽鲲此刻一路随行其后,走在那巨大莲叶形成的沼泽之上,心中不禁想到了凌雨菲不知身处何处,现自身于这幻境之中,距那七日之期,只有四日,心中暗自叹气。 符骊仙子一闻,转过身来,那俏丽面容上时而微红,时而苍白,短短数息就已变换多次。 “小鱼....姐姐我只是常年久居此地,千万话语,实在无处倾泻,今日见你这小妖前来,就忍不住咯~” “小鱼,如果说妖族灵智难开的话,那化形就相对更难,妖族本体过于庞大,本体之威固然强大狂横无匹,奈何灵力消耗甚多,只有化为人形,才能充分利用灵力,所以常见妖族大能,皆以人形出现居多,更有灵智虽开,却一直不得化为人形,终生遗憾!” 听到符骊仙子此言,羽鲲不由想到那幻境中‘巴乌灥蛇’,他不就是如同符骊仙子所言吗?‘吞海巴乌’奈何无法化为人形,令人闻之真是只能苦笑。 “至于你,乃是化形前兆,小鱼你实力浅薄,没有后继之力,所以才被卡在这化形边缘,变成现在的时而半人半妖!” 羽鲲随之行走,那青色小屋越来越近,只觉夜幕垂垂,天边星宿闪烁,一轮弯月高挂。 “小鱼,姐姐现在问你,你要如实回答~”符骊仙子突然转身而过,双眼紧紧盯着羽鲲,神色肃然,羽鲲望着符骊仙子,心中亦是一阵翻江搅海,二人只好齐齐收起目光。 “小鱼,你是从何处而来,途中行进,可有何异常?”话语刚毕,符骊仙子轻身飞掠,轻推眼前这翠色小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牵牛婺女 “‘云梦泽’?化形?” 羽鲲望之眼前这个紫衣少女,姣笑盈盈,听闻‘云梦泽’时,脑海中飞速闪过,当下想起那《寰宇中州经》上所述。 相传这‘云梦泽’本是那500年前火族圣女‘符骊仙子’的流放之地,火族圣女‘符骊仙子’因火族炎帝取的火族大权之时,于凤尾城下举行祭天大典,时值人妖矛盾尚未激化之季,尙可自由往来,那一日天下群雄毕及,火族见天下群雄所至,祭天大典演变为彰显武力聚会,群雄更是哗然不已。 此时,妖族少年‘梼杌’时值热血年少,大闹祭天大典,而后更是在阳虚城中挫败众多仙级高手,一刀劈裂‘熊山柱’,符骊仙子望之少年梼杌,心中当下芳心暗许,而后轻传‘相思娐虫’,两人互生情愫,共约于这‘云梦泽’上,奈何好久不长,被族中长老知晓,告知炎帝,炎帝震怒,亲帅25众神级高手,大败梼杌与这‘云梦泽’上,梼杌被炎帝镇封神识,不知所踪,符骊仙子更是被流放极北寒荒,有生之年不得再入火族之境。 “小子,你在想什么?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紫衣女子望着羽鲲满脸沉思,当下笑吟吟问道。 “仙子,我叫羽鲲,想必仙子是‘符骊仙子’?” “恩?小色鬼居然知道姐姐?是谁告诉你的?”紫衣女子收起笑容,重新凝神望向眼前这个男子。 “仙子大名,响彻中州,羽鲲当然知晓,只是羽鲲尙有一惑,传闻仙子安身于‘极北寒荒’,为何会出现在这幻境‘云梦泽’中,我为何会碰上仙子?”羽鲲心中大惑不解,双眉紧蹙,双目紧紧望向眼前女子。 “小色鬼.....不对,羽鲲?‘鲲鹏化羽’?哈哈哈....什么鲲啊鱼啊的,姐姐以后叫你‘小鱼’好啦,岂不痛快?‘小鱼’你昏迷了一天一宿,哼,小色鬼受那么重的伤,都不安分,居然趁姐姐我给你喂食‘赤阳子’之时.....”符骊仙子话到此处,脸色突然绯红,神色之中平添了一丝嗔怒娇羞,却更加平添几分仙姿。 “姐姐见给你喂食了许多‘赤阳子’都不见其效,只好把你丢在这‘黄藻泽’中治疗咯~至于姐姐我嘛....对了,哈哈,小鱼,你探听姐姐那么多干嘛,不会是喜欢上姐姐了吧!” 羽鲲闻之此言,猛的想到眼前沼泽之上成片红火小果,原来此果真是‘赤阳子’,那三尺高的小绿灌木,便是‘赤阳树’,花开并蒂,叶分七星,相传此果乃是土族大神‘应龙大神’赤血所化,此果能回复人体精元,提升真气修为,更是疗伤圣药,万万没有想到此传说竟是真的,那天下群雄无不向往的‘赤阳子’既然在这‘须臾苍穹图’中,也难得这几百年间中州之内无一人找到此果,这‘云梦泽’更是上古黄河大神‘冰夷’修炼之地,那‘黄藻泽’中便是绝佳的顿悟场所。 羽鲲当下心中大骇,未曾料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有此造化,更能初开化形之境,望着眼前这笑吟吟的符骊仙子,心中更是莫名感动。 “仙子,我....羽鲲在此感激仙子救命之恩,大恩没齿难忘!” 羽鲲言辞之间极为恳切,这也是自从出飞翼大营外,除了凌雨菲那如水里看花般的‘关怀’之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如此关怀,细细感觉,当真是如春风拂面,极为感动,故所发之言皆是出自肺腑。 “小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妖族之人受天性所限,大多忠良耿直,姐姐我救的也放心,再说了,倘若你是人族,绝对不会如此厚待!这么多年没人来,姐姐也是闷死了!”虽然话语平常,但其中却透露出对人族的极大恨意,鲲本就聪慧异常,隐约之间便已捕捉到丝毫,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何缘由。 符骊仙子神色之中略带戏谑,小嘴浅笑形如弯月,更是好奇的望着羽鲲,时而兽身,时而人形的变化,不禁格格大笑,羽鲲闻之只觉并不能随意自如的控制这人兽变化,仓皇无比,以至于就连体内的灵力都躁动无比,随意散发,当下双颊羞红,狼狈至极。 符骊仙子望着羽鲲那窘迫神色,当下停顿笑声,淡淡说道。 “姐姐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妖族有如此聪慧之人,如此说来到也难得!好啦好啦,小鱼,听姐姐我给你慢慢道来: 天地出来,灵兽万千,但总体还是分为两大类:一为人族,而人族天生占尽天时,生来便开启灵智,获得修炼法门,且繁衍能力之快,学习能力之强,其它各族不及半分,虽然是自微末中崛起,但发展之快,壮大之迅速,当真令人胆寒,短短千年时光,涌现出的大能更是多不胜数。 其二了,精、怪、魅、魂、兽皆称妖族,妖族天生体质便强于人族,怎奈天生灵智难开,纵使个体强大,却不知合纵连横,皆是各自为战,就连同族之中,都时常相互征伐!随着时间推移,人族日益强大,妖族逐渐的被蚕食,甚至被压迫的远离中州,寄生于极地蛮荒之地。” “不知仙子所说,又于羽鲲有何关系?”羽鲲此刻一路随行其后,走在那巨大莲叶形成的沼泽之上,心中不禁想到了凌雨菲不知身处何处,现自身于这幻境之中,距那七日之期,只有四日,心中暗自叹气。 符骊仙子一闻,转过身来,那俏丽面容上时而微红,时而苍白,短短数息就已变换多次。 “小鱼....姐姐我只是常年久居此地,千万话语,实在无处倾泻,今日见你这小妖前来,就忍不住咯~” “小鱼,如果说妖族灵智难开的话,那化形就相对更难,妖族本体过于庞大,本体之威固然强大狂横无匹,奈何灵力消耗甚多,只有化为人形,才能充分利用灵力,所以常见妖族大能,皆以人形出现居多,更有灵智虽开,却一直不得化为人形,终生遗憾!” 听到符骊仙子此言,羽鲲不由想到那幻境中‘巴乌灥蛇’,他不就是如同符骊仙子所言吗?‘巴乌’奈何无法化为人形,令人闻之真是只能苦笑。 “至于你,乃是化形前兆,你实力浅薄,没有后继之力,所以才被卡在这化形边缘,变成现在的时而半人半妖!但是你既然窥得化形奥秘,只要实力持续增长,最后终能化形成功,此乃小事,你也不必过于担忧!”符骊仙子笑嘻嘻的看着鲲,也不知究竟是作何打算。 “咯咯咯,小鱼你该不会就想用,现在的状态跟我谈话吧?是不是不能适应眼下的状态?是不是觉得十分难受?但自己又不能控制?”就在符骊仙子仙子话音刚刚落下,鲲只觉得体内真气躁动不已,隐隐又有了向兽身转化的迹象。 “难道我现在就一直这样?不得改变吗?难道就这样一直半人半妖吗?”鲲郁闷地说道,言语之间无比的落寞。本以为能得以解决,没想到到头来却空欢喜一场。 “办法自然是有,不然我给你讲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只要你把全身灵力凝聚于内丹,以内丹控制肉身,行灵气不断淬炼,识海中观想自己人族形态,当可保你肉身完全转化。至于头部,乃神念之地,你实力不足我也没有办法,还是等你实力强大之后,自行转化吧!” 符骊仙子说完便转身走进小屋。“你还是先解决眼下,自身的麻烦吧,等你好了,在进屋来,我有事吩咐与你!”待女子说完,身影便已消失在身后的小屋之中。 羽鲲随之行走,那青色小屋越来越近,只觉夜幕垂垂,天边星宿闪烁,一轮弯月高挂。 “小鱼,姐姐现在问你,你要如实回答~”符骊仙子突然转身而过,双眼紧紧盯着羽鲲,神色肃然,羽鲲望着符骊仙子,心中亦是一阵翻江搅海,二人只好齐齐收起目光。 “小鱼,你是从何处而来,途中行进,可有何异常?” 羽鲲凝神细望之下,打量眼前小屋,只见小屋之内装饰极为淡雅,两把竹椅,一方竹桌,桌前点点萤火,于萤火映衬之下往前便是一袭竹帘,那竹帘之后,隐约传来阵阵幽香,让这方小屋显得无比宁静。 “仙子,我此次乃是随人参加大会而来.....”羽鲲心中大是感激,方甫坐定后,便将自身遭遇无一不留的告诉符骊仙子,更是在这幻境之中,遭遇那龙珠太子和巴乌灥蛇惊险一幕全盘托出,而后便误打误撞到于这‘云梦泽’中。 “小鱼,这幻境之中艮字幻境位于那西北之地,而后那琼林玉海位于幻境西南,我这云梦泽中处于正南,小鱼,倘若真如你所说,想必那凌雨菲不会出现在这里啦~” “小鱼,我依稀记得,这大会230年前召开过一次,时光匆匆,真宛若如梦一场.....”符骊仙子话语至此,起身走到那小窗之前,望向天空之中的一轮明月,神色凄然,思绪飞过,古怪至极。 “仙子,你为何会身处于这幻境之中?这么多年来,可曾出去?”羽鲲望着符骊仙子,心中更是不解,只觉眼前这个女子心中定有诉不完的艰辛困苦,心中莫名涌上‘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只好铮铮望着眼前这符骊仙子。 “小鱼,你过来” “仙子有何事?”羽鲲心中一惊,快步走过,到于窗前。 “小鱼,你看见那两颗星宿了吗?”羽鲲顺着符骊仙子所指望去,只见北方苍穹之上,银河之东,共有星六颗,其中三颗星异常醒目,似像一个人挑着担子走路,而在银河西,亦有三颗星光辉夺目,三三对应,好像织布梭子,羽鲲望之,更如一头雾水,不知符骊仙子,此意为何,正在心中苦想之时,忽却听闻。 “牛星闪闪,挑附而行,却不能驾车前来;三角婺女,一日来回七次,虽动七次,却不能织出好花样的布锦。杌郞一生追求淡雅自由,盼与我时刻不离,埋骨于这云梦泽中,五百年来,我更是一步不离,杌郞,你究竟身在何处?”..... 符骊仙子话语刚落,早已泣不成声,哭得梨花带雨,仿佛这五百年来所有的委屈、辛酸、苦楚都涌上心头,化作三千星星点雨,奔涌而出。 羽鲲望之一幕,心中已是明了七八,想要说些什么抚慰眼前之人,却奈何心中叹息,只好默默不语。 符骊仙子看着眼前白衣着身的鲲,不由得愣愣出神: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也是一白衣男子,也在这样的问我,只是不知他如今又是身在何处?过得还好吗? “小鱼,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符骊仙子悠悠的说道,满是无奈与痛楚。 “承蒙仙子的教诲,只要小子力所能及,必定竭力完成!”鲲所说之言,皆为出自肺腑,就算旁人听来也极为中肯。符骊仙子一听之下,也是微微点头,想必心中也是十分欣喜。 “对我来说是难事,因为我无法离开这‘云梦泽’但对你来说倒是没有大碍,你只需应我一言,一路向北即可,不知你能否做到?” “此乃小事尔,小子定当遵从仙子之言,不敢怠慢!” “此行说来倒也简单,只有达到极北之地,才算完成我的吩咐,不过途中倒是困难重重,艰难险阻不知几许,我这里尚有一物,就此赠你,助你化解多番磨难!”也不知是这一身的白衣,勾起了她的某种思念,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竟然如此帮助这实力弱小的妖族。 说完便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于鲲的手上。只见这戒指整体古朴大方,唯独戒冒的一颗蓝宝石,倒是十分的璀璨,“这戒指本为我相公之物,我今天......” 鲲连忙推回,口中急急的说道:“仙子这怎么可以,如此贵重的东西,而且又有如此的含义,小子当真难以接受!” “你先不要着急拒绝,我现在被困于此地,或许终生都不得出去。就算宝物在好,在我手中又有何用?倒是不妨给你,也算对是对你的一大助力,你能带着它到达极北之地,也算完成我的心愿。假如你能有幸得见我相公,便可以把我的消息传于他,这样岂不是更好!如果你是在不能接受,假如我们还有再见之日,你就把它交还与我!” “这戒指中,有我封存的法力,可救你3次。至于其他的困难,就要靠你自己去克服,此物还有一功能,乃是一枚空间戒,其中大小方圆十丈。说来倒也算难得,你需妥善安置,千万不可给歹人夺了去!” “仙子放心,小子哪怕就是留了性命,也不会留了你这宝物!” “呵呵,你小子倒也乖巧,不过倒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好了,我知道你们历练之人,时间紧急,我也就不留你了,你赶快前去吧!” 羽鲲静静望着眼前一幕,心中早已如惊涛拍岸。 ------------------------ “哗....” 赤少典看着眼前的倾盆大雨,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邪怒不由得直达心头。至从昨天和敖宇坤一场大战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到如今而止,却再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当真是烦闷异常。 “轰!” 一声霹雳,在次传来,远处的闪电,如惊鸿般一闪而过,照亮了这黑压压的天空,可惜只是昙花一现,转瞬间就恢复刚刚沉闷的状态,磅礴的大雨连绵不绝,在这乌云之下,显得更加的狂虐肆意。 坐下‘碧目地火兽’也是不停的打着响鼻,不断的摇头摆尾,显然也是极其厌恶眼前的环境。赤少典在其头部轻轻的一拍,“走,去前面看看”。 “大先锋你说这幻境,当真千奇百怪,我们至南而来都是一片晴空,怎奈突然间就是大雨倾盆?” “哼,这种恶劣环境,对我飞禽一族,可是有着极大阻碍,要随时注意四周动向,以免给人族可乘之机!” “大先锋所言极是,属下必定万分小心!” 只见在这朦胧大雨之中,两位坚定异常的男子,缓缓前行,不过听其言语,似乎不是人族,想必定是妖族一类。 就在这时,只见那领头之人,猛地顿住脚步,耳廓微微颤动,凝神静听,良久之后,还是不甚满意,当下真气鼓舞,念力四扫,,忽然眼中金光四射,急急说道:“小六,准备隐蔽!前方恐有大敌!” 与此同时赤少典也静静的坐于‘碧目地火兽’之上,警惕的观察这前方,口中喃喃的说道:“不管是敌是友,都还需上前探查一番才能知晓!”说完便又催促着坐骑向前走去。 小六看着眼前的来人,三十丈,二十丈,十丈。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在近一点,只要在近一点,就进入攻击气刀之内。可惜眼前之人偏偏就是卡在这里,再也不肯前进一步。 “前方的朋友,现身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符骊大神 “哈哈哈,果真不是杂鱼小蟹,有点意思!” “轰隆隆....!”狂风卷急着乌云,一道青色闪电落下,磅礴大雨中只闻一声狂笑,从暴雨林原北边席卷而来。 “嗤” “妖族中人?”赤少典端坐于‘碧目地火兽’上,神色淡然的望着对方,红衣鼓舞,明眸流转,锐利目光穿过丛丛的雨帘,落在那两人脸上,虽然皆为人形,赤少典电眼如炬,早已从气息之中嗅出妖族神识。 “不错!阁下能看透我二人‘遁袭’之法,想必也非泛泛之辈,尚未请教大名?”雨幕中二人见已被识破,也不再隐藏,当下大呼。 那妖族大先锋谨慎望着眼前这位男子,剑眉星目,狂霸异常,虽只是平静坐在那六眼巨兽之上,但那如影随形的磅礴气势化为巨大压迫之感,扑面而来。 “这厮好生了得,不动神色,体内真气竟似大海之潮,汹涌澎湃至极,看来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大先锋冷眼凝望,宛如再见故人一般,望着眼前如此年轻的红衣男子,心中惊异更甚,当下凝神聚气,真气奔走,滔滔不绝,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绝不能给对方半分可乘之机。 “火族,赤少典!” ‘轰!’ 伴随着雷鸣轰然而下,妖族大先锋浑身一个激灵,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偏偏对手竟是他!听闻此人是年轻一辈神级高手,更有传言乃是火族‘符骊大神’转世,虽不清楚此事真伪,但从那滔滔气海,眼前之人绝非善辈。 “赤某此生最恨藏头露尾之辈,这可巧的很,偏偏阁下便是,小王倒是要瞧瞧阁下有几斤几两!”,赤少典话音一落,怒目猛睁,猛地在其‘碧目地火兽’巨身之上纵身冲天飞起,升至高空。 “烈火斩!”十丈高空之上,赤少典一声爆吼,一把三丈来长的熊熊火焰气刀,凭空出现在赤少典双手之上,猛地怒斩而下,电光火石之间,那三丈来长的火焰气刀陡然增大至十丈,光浪狂卷,灼焰四起,周遭暴雨倾斜在这气刀之上,立马蒸发,升腾起丝丝白雾。 ‘轰!’ 无比的灼热气流疾驰而下,使得漫天的雨势都为之一顿,只见十丈长的烈火弯刀,如猛虎扑食,又如蛟龙突袭,携着万钧之力,向着那妖族二人当头斩下,气刀未至,那滚滚热浪却先扑面而来,极是燥热狂霸,待回神之际,那惊天气刃已至头顶。 ‘轰’,一道银色闪电破天而出,瞳孔之中那‘烈火斩’已是贴近额头,避无可避,那虎身牛尾的六眼巨兽纵声咆哮,呜呜怒吼,六爪跳跃,说不出的异常兴奋。 “嘭!”那妖族先锋护体真气陡然狂涌,黑色虎抓奋力一档,猛然撞在这气刀之上,炎风扑面,这一记气刀之下护体真气红光巨撞飞舞,五脏六腑中早已气血上涌,双臂酥麻,险些连护体真气都破裂开来。 那小六更是呆呆望着迎面而来的碧火气刀,吓的无法动弹,双腿战抖,脑中更是轰鸣不已,一步都不能挪动,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腰身被狠狠一拽,眨眼间已后飞数十丈。 此刻小六方甫回神,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后腰的衣衫,被大先锋紧紧抓在手中,不用多想,肯定是大先锋救了自己,回想到刚刚那一记气刀,任是心有余悸,身体不断颤抖,冷汗顿涌。 ‘轰’迎面而来的第二记气刀,已猛然落下,气刀落空,斩在地上,热浪如潮向着远方袭去,数十丈外的小六,却如大海之上一叶扁舟,猛被一个浪头打翻,狠狠跌撞至地上。放眼望去,葱葱郁郁的地面早已面目全非,只留下大大小小数百水洼,水洼之中化为丝丝水雾,升腾入空,留下‘嗤嗤嗤’声响,回荡在这大雨林中。 “呼呼呼....” 大先锋逃过一劫,口中急急喘着粗气,周身被火舌扫过,衣衫化为焦黄,就连头上发丝亦被卷掉一半,那火焰气刀气流,任透过七窍,向着身体里涌入,双臂经脉之内,更如烈火焚身一般。 “所谓妖族,不过如此,那接下来这个你又当如何?” 赤少典于空中哈哈狂笑,周身火焰狂涌,一清一篮紫火急速跳动在双掌之上,那火焰气刀如水般流转,此刻只见赤少典双手之上陡生一对紫火光锤,扛于双肩之上,那烈火愈燃愈烈,猛地从火中再生出一人,落地之际,竟化为十丈之高的惊天巨人。 那‘烈火巨人’烈火遍布其身,五官俱全,宛如真人,身着青色铠甲,慕的奔跑之间动作行云流水,气势铺天盖地,一个跨步就达丈许,地动山摇。 “符骊神将!”大先锋望之齐齐呆滞,神色惊异。 相传盘古大神一斧劈开天地,轻者升腾,浊者下坠,天地从此开五气,共分‘白金、碧木、黑水、赤火、黄土’五大气流,这火族‘符骊大神’上古之期体内‘赤火’神识千年难寻,将那‘赤火’真气修炼至极致,上古1020年,‘符骊大神’与水族‘共禹大神’战于‘太水之渊’,双方真气冲天,混战中劈裂‘中南琼山’,以至引发‘太水’狂啸,数十万水族子民无家可归,从而水、火二族关系恶化,若不是近年来人妖征战,恐早已内斗四起,而这‘符骊神将’乃是火族‘符骊大神’羽化之后三魂所化,‘符骊大神’三魂所化分为‘赤火’、‘戊火’、‘太乙’、‘火真’四大神识,赤少典先前所使‘太乙火真’不过乃是‘赤火’所化,而眼前这‘符骊神将’乃是‘火真’神识,可化为实型,由火族‘赤火神识’极强者遥遥掌控。 “你是符骊大神转世?!”大先锋心中大惊,怒声问道,想不到传说中火族太子‘赤火’神识为火族中千年难得一觅,更为‘符骊大神’转世之说,竟真有其事! 赤少典身处半空之中,笑声四起,纵身飞掠。 “哈哈哈,妖族之中既有人识得本王神识,想必也绝非杂鱼小蟹之辈,你是何族之人?!” “飞禽一族——鹍霸!”鹍霸望之此景,心中反倒冷静下来,回想起他当年身为木族长老之时,对方不过一牙牙学语的孩童,不过区区数十载,眼前之人竟精进如此,当真是岁月蹉跎,一代新人换旧人。 “哈哈哈....想不到你便是那‘玉面郎君’韩天涯,如今却是这般模样,更是为木族上下通缉!竟堕落至此,强吞妖族神识,人不人,妖不妖,当真是丢尽我人族颜面,也好,小王今日便送你归西!”赤少典为人极是直爽,最重情谊,更恨这种卖国叛友,藏头露尾的小人,一闻此人竟是如此,也不闻真相如何,当下怒火中烧。 赤少典双手挥舞,只见万千道赤红色光芒从蓝天之上纵横而下,滚滚冲入他手心之中,光芒一鼓,两道光晕喷薄而出,赤红横空,闪电般没入那‘烈火巨人’身体之中,只见那原本呆滞的‘烈火巨人’,陡然精目怒射,向着鹍霸怒啸而来。 ‘轰’! 只见那烈火巨人十丈开往,一拳打出气动山河,那龙车大小般的火拳,向着鹍霸铺面而去,凛冽拳风,如同刀子一般刮过鹍霸的脸颊,阵阵灼烧,鹍霸来不及多想,只得双拳反撩而上,正好迎面撞上。 ‘轰!’两两相交,皆是各自震退数丈。 鹍霸只觉右拳之上隐隐作痛,举拳细看,右拳竟被那烈火真气烤的焦黑,回想起刚刚那相撞一拳,如同打在岩浆之中一般,如若不是护身真气,恐怕这条手臂早已报废,惊骇神色闪过,内心更是狂跳不止。 “小六,三息时间!” 鹍霸一声爆吼,急速奔驰,飞离那符骊神将攻击范围之外,身后小六已经迎了上来,电光火石之间。 ‘嘭’、‘嘭’! 两拳同时落在小六胸膛之上,小六如同断线风筝,被远远的抛飞出去,刚一落地,‘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正文 第三十章 真假莫辨 云梦泽上,迷雾飘渺,风声呼呼。 “唉唉唉.....”“噗嗤.....” 只见这云梦泽上,一白衣男子,遇风速度极快,双臂张开似大鹏飞掠,可惜那双臂并不是双翼,一不小心,便撞在那翠色巨莲之上。 起身拍拍脑袋,将那二尺长发佛于身后,想到第一次获得人身,心中极是欢悦,一会儿在脸庞上捏捏,一会大腿上拍拍,穿过那翠绿小阁,翩身飞掠立于‘赤阳树’上,那三尺来高的‘赤阳树’上,白衣男子极是好奇,不时张首回望细看,那不断翻涌的沼泽水面之上,一个俊朗白衣男子瞧得极不真切,定睛放眼望去,对着水面中那个陌生而熟悉的他,极是紧张、兴奋,更是不知所措,没错,此人正是——羽鲲。 羽鲲此刻回想到‘符离仙子’昨夜望着那天空中东西星宿,那倾泻如雨的满腹心酸,想到这500年来心如磐石,想到她满含泪花,不息将生命中的至重信物托付于己的时候,只觉心中拥堵,喉间如火烧火燎。 羽鲲当下收敛心神,收势调气,方甫用力,只觉腹中气海之处,早先觉得如大海汹涌,现在却如寒潭静止,真气随心所欲而走,亦不能激起万千波澜,足尖离地,再也头也不回,绕着这云梦泽上大片雾霾,匆东匆西,急速向北疾驰而去,所行途中,虽阳光明朗,却也能望见身下那‘万千红点’隐隐其间。 疾奔了四个时辰之后,羽鲲望着眼前突然顿止,只见前方,雾气越来越大,浓浓大雾遮掩之下,羽鲲双目所到竟只能穿透十丈,白雾凄迷横锁,冷风如刀,劈面刮来,心中极是压抑,越来越强烈。 “月出南关皎兮哟~ 佼人浣衣其哟~ 吾寤寐无为哟~ 涕泗滂沱~ 花开一瞬兮哦~ 百年玉亦老哦~”........ 耳前传来隐隐歌声,羽鲲细想之下,这不是符离仙子口中所唱吗?怎的会出现在这里?羽鲲心中疑惑顿起,当下调整真气,缓缓向前御风而行,越往前方只觉晨雾弥漫,湿气越重,双眉额头之上都被大雾凝成滴滴露珠,滴落至脚上布鞋之上,羽鲲白衣被这晨风吹的‘噗噗’作响,在这寂静中俞显异常。 羽鲲眼前只觉一亮,前方那紫衣女子婀娜而行,不紧不慢,于沼泽之上一处小茅屋前缓缓坐下,小茅屋前有一翠木小廊,约么二丈方许,那紫衣女子旁如无人的坐下身来,将那雪白赤足,交错摇摆,缓缓伸至那沼泽热泉之中,欢腾不已,那紫衣女子口中继续轻声哼唱,略带沙哑,歌声较之首次更显妖媚温柔。 羽鲲不在迟疑,飞抵至小廊之上,望着紫衣女子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仙子?是你吗?” 紫衣女子歌声顿止,回头相望:“啊.....小鱼是你?” 果真是符离仙子,羽鲲瞪大双眼,至昨夜不辞而别后,符离仙子怎会出现这这里? 羽鲲盯着眼前女子,只见符离仙子与昨日相见一样,只是今日面容之上更显妩媚,心中也不再多疑,急速问道: “仙子,昨夜你不辞而别,敢问如今为何会在此地?” “小鱼,昨夜姐姐只觉心中太过悲凉,不忍你望之,为免生尴尬,心中未曾多想,也未分南北,便散漫飞掠至此,今日晨时只觉全身疲累,便再次稍作歇息,未曾料想小鱼你也会到此~” 符离仙子话语之间,极是诚恳委婉,羽鲲闻之松下心中巨石。 “仙子,今日我本欲离开此地,未曾料想大雾之中,听闻仙子仙乐,故一路疾驰而来,饶了仙子雅兴。”羽鲲望见符离仙子,神色略显惊慌,双足藏于紫衣裙中,脸上红云闪过,心中极是不安。 “小鱼,你说哪里的话,姐姐我只是未曾料想你会经过此地~” “小鱼,这小竹楼之内乃是我品茗之所,你且随姐姐同行,稍作休憩,在赶路不迟。” 符离仙子一边说着,一边急速起身,向小楼中走去,羽鲲未曾多想,随着符离仙子,缓缓向着前方小楼走去,行至门口之时,符离仙子突然停下脚步,笑意盈盈的望着羽鲲。 “轰!” 电光火石之间,一旁的符离仙子,猛的一掌击在羽鲲的左肋之上,羽鲲更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符离仙子会突然对自己出手,惊恐之余,身体向后猛飞,猝然不及向眼前的小楼跌去。 “忽忽......” 一阵大雾急速卷来,羽鲲眼前瞬然茫茫,本来这翠翠的小楼门前,瞬时化成一个黑压压的大洞,羽鲲整个人身瞬间被吞噬其中。 正文 第三十章 巫真巨兕 云梦泽上,迷雾飘渺,风声呼呼。 “哎呀.....” “砰.....” 只见梦泽上,一白衣男子,遇风速度极快,双臂张开似大鹏飞掠,可惜那双臂并不是双翼,一不小心,便撞在那翠色巨莲之上。 起身拍拍脑袋,将那二尺长发佛于身后,想到第一次获得人身,心中极是欢悦,一会儿在脸庞上捏捏,一会大腿上拍拍,穿过那翠绿小阁,翩身飞掠立于‘赤阳树’上,那三尺来高的‘赤阳树’上,白衣男子极是好奇,不时张首回望细看,那不断翻涌的沼泽水面之上,一个俊朗白衣男子瞧得极不真切,定睛放眼望去,对着水面中那个陌生而熟悉的他,极是紧张、兴奋,更是不知所措,没错,此人正是——羽鲲。 羽鲲此刻回想到‘符离仙子’昨夜望着那天空中东西星宿,那倾泻如雨的满腹心酸,想到这500年来心如磐石,想到她满含泪花,不息将生命中的至重信物托付于己的时候,只觉心中拥堵,喉间如火烧火燎。 羽鲲当下收敛心神,收势调气,方甫用力,只觉腹中气海之处,早先觉得如大海汹涌,现在却如寒潭静止,真气随心所欲而走,亦不能激起万千波澜,足尖离地,再也头也不回,绕着这云梦泽上大片雾霾,匆东匆西,急速向北疾驰而去,所行途中,虽阳光明朗,却也能望见身下那‘万千红点’隐隐其间。 疾奔了四个时辰之后,羽鲲望着眼前突然顿止,只见前方,雾气越来越大,浓浓大雾遮掩之下,羽鲲双目所到竟只能穿透十丈,白雾凄迷横锁,冷风如刀,劈面刮来,心中极是压抑,越来越强烈。 “月出南关皎兮哟~ 佼人浣衣其哟~ 吾寤寐无为哟~ 涕泗滂沱~ 花开一瞬兮哦~ 百年玉亦老哦~”........ 耳前传来隐隐歌声,羽鲲细想之下,这不是符离仙子口中所唱吗?怎的会出现在这里?羽鲲心中疑惑顿起,当下调整真气,缓缓向前御风而行,越往前方只觉晨雾弥漫,湿气越重,双眉额头之上都被大雾凝成滴滴露珠,滴落至脚上布鞋之上,羽鲲白衣被这晨风吹的‘噗噗’作响,在这寂静中俞显异常。 羽鲲眼前只觉一亮,前方那紫衣女子婀娜而行,不紧不慢,于沼泽之上一处小茅屋前缓缓坐下,小茅屋前有一翠木小廊,约么二丈方许,那紫衣女子旁如无人的坐下身来,将那雪白赤足,交错摇摆,缓缓伸至那沼泽热泉之中,欢腾不已,那紫衣女子口中继续轻声哼唱,略带沙哑,歌声较之首次更显妖媚温柔。 羽鲲不在迟疑,飞抵至小廊之上,望着紫衣女子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仙子?是你吗?” 紫衣女子歌声顿止,回头相望:“啊.....小鱼是你?” 果真是符离仙子,羽鲲瞪大双眼,至昨夜不辞而别后,符离仙子怎会出现这这里? 羽鲲盯着眼前女子,只见符离仙子与昨日相见一样,只是今日面容之上更显妩媚,心中也不再多疑,急速问道: “仙子,昨夜你不辞而别,敢问如今为何会在此地?” “小鱼,昨夜姐姐只觉心中太过悲凉,不忍你望之,为免生尴尬,心中未曾多想,也未分南北,便散漫飞掠至此,今日晨时只觉全身疲累,便再次稍作歇息,未曾料想小鱼你也会到此~” 符离仙子话语之间,极是诚恳委婉,羽鲲闻之松下心中巨石。 “仙子,今日我本欲离开此地,未曾料想大雾之中,听闻仙子仙乐,故一路疾驰而来,饶了仙子雅兴。”羽鲲望见符离仙子,神色略显惊慌,双足藏于紫衣裙中,脸上红云闪过,心中极是不安。 “小鱼,你说哪里的话,姐姐我只是未曾料想你会经过此地~” “小鱼,这小竹楼之内乃是我品茗之所,你且随姐姐同行,稍作休憩,在赶路不迟。” 符离仙子一边说着,一边急速起身,向小楼中走去,羽鲲未曾多想,随着符离仙子,缓缓向着前方小楼走去,行至门口之时,符离仙子突然停下脚步,笑意盈盈的望着羽鲲。 “轰!” 电光火石之间,一旁的符离仙子,猛的一掌击在羽鲲的左肋之上,羽鲲更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符离仙子会突然对自己出手,惊恐之余,身体向后猛飞,猝然不及向眼前的小楼跌去。 “忽忽......” 一阵大雾急速卷来,羽鲲眼前瞬然茫茫,本来这翠翠的小楼门前,瞬时化成一个黑压压的大洞,羽鲲整个人身瞬间被吞噬其中。 “呜!” 羽鲲双眼方甫睁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眼前景象如同水影一般,立刻化为泡影,而那翠色小楼急速颤抖,眨眼间变为一朵火红巨花,眼见这火红花冠,居然达到五丈之大,五朵赤红色花朵,在这晨雾之中,随风摇摆,三丈长的翠绿色根茎之上,生满五寸长的大小利刺,数千历刺在这巨茎之上,寒光隐隐,整棵怪异花朵在风中急速扭动巨茎,上下摇摆,那五朵赤红花瓣之间陡然生出一张巨型人脸,说不出的丑陋异常,狰狞恐怖,已不能分清五官所在,都挤在那巨型人面之上,巨口之内只有上下3颗巨齿,不断在风中上下契合,发出‘吱吱’怪响,那人面急速摇摆于花冠之间,肆意狞笑。 “嘻嘻嘻.....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 狞笑声在风中时断时续,羽鲲只看见一双惨绿色的眼睛在咫尺之距,阴森森地瞪着自己,口中呜鸣不断,从那巨型人面之上,传来断断续续尖尖之声,羽鲲闻之心中更是大骇不已,心中惊魂未定之间,那‘人面’传来声音。 “嘻嘻嘻.....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老娘‘食仙花’在这地方呆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可口食物,还是一个刚刚化形的小妖,看起来细细嫩嫩,生吞下去,肯定美味,嘻嘻嘻.....哈哈哈哈.....” 羽鲲抬眼上望,只见那人面巨口之中已是涎水滴滴,不注落下,伴随着人面之上传来的尖细女声,柔媚至极,方一闻到此名,心中更是惊骇万分。 那没想到眼前之物,竟是那巫真育种之物‘食仙花’。 《寰宇中州经》有云,中州之南,有一巫山,横亘数千里,山中多产奇花异果,山中有一灵魅,世人谓之‘巫真’是也,巫真所育‘食仙之花’更似有真灵,每一‘食仙花’亦能独自行动,喜食修炼之人,一惯与喜同幻妖相互合作,通过幻妖把对方骗至口中,自己吞噬,体内那万千绞水,更是能溶万物,一但有人被吞噬其中,不出三息就会被绞水消融,转化为花朵养分,花朵吸纳真元,幻妖强吞神识,各取所需,纵是仙级高手亦难以脱身,只是未曾想到这眼前只见‘食仙花’,幻妖幻化为符离仙子,亦是只见其形,未见真身,更为想到为何这‘食仙花’会出现在这‘须臾苍穹图’之中。 “呼!”那巨花巨茎一抖,直耸入云,猛地朝着羽鲲铺面之下。 “嘭!” 羽鲲心中一紧,护体真气陡然蓬发,眼前那巨大花口朝自己雷霆而来,气海之上元丹飞转,万千真气急速涌动,足下生风,“嗖”,只一声响起,羽鲲已向后翻飞数尺,落在那青木长廊之上,眼前那巨花望之,更是紧追不舍,整个巨型花身已瞬然至眼前。 “嘭!”漫天木屑、水花、红光飞舞,那巨型食仙花五朵花瓣和五为一,形成尖尖锥子,猛然向羽鲲急速撞下,羽鲲身形一闪,撞在这青木长廊之上。 “哧....”羽鲲忽觉左臂一凉,放眼望去,只见左臂之上贴着那食仙花尖尖锥子而过,衣衫撕裂,左臂裸露其外,那巨花陡然张开,巨型人面望之更是狞笑异常。 “嘻嘻嘻.....哈哈哈哈.....还是一个英俊小妖,这可是万万不能浪费的,等我吞了你这英俊小妖,想必更能将我容颜永驻,哈哈哈.....”话语间,那食仙花人面之上一层极白极厚的花粉抖落,和着滴滴落下涎水,说不出的恶心厌恶。 羽鲲望之那巨面扭曲,心中更是惊恐不已,忽而憋见那巨型青色藤蔓,脑中灵光闪过,当下便镇定心神,翻飞于半空之上,立定身形,衣衫随风鼓舞,大声狂笑。 “哈哈哈.....老不要脸的妖精,瞧见我这俊小子,春心荡漾了么?” “哎哟,声音也是好生动听!又要加上几分呢!老娘还当真舍不得生吞你了,俊小子,乖乖进我肚腹之中吧,哈哈哈.....嘻嘻嘻.....” “嗖!”那青色藤蔓急速奔来,那五瓣巨花更是全然张开,朝着羽鲲急速吞下。 “轰”却只见眼前一片冲天大火而起,羽鲲已立身飞于那巨花之上,神色淡然。 “啊.....臭小子.....你是如何知晓老娘空门所在....啊.....啊.....”伴随凄惨之声,食仙花周身火光狂涌,整棵巨花急速扭动着身姿,在空中巨抖乱撞,那人面口中呜咽连连,在风中凄声惨叫。 原来这食仙花身姿极是迅捷,力大无匹,那五色花瓣内绞水更是毒性甚大,但其弱点却在于那万千花刺藤蔓之上,这青色藤蔓极是怕火,只要施以大火,这‘食仙花’就会瞬间枯萎,本来这空门藤蔓应当是由那‘幻妖’保护,眼前却未见到那幻妖身影,羽鲲刚刚望之一幕,心中念头方起,想道那日琼林玉海之上,赤少典捏决御火,心中灵感方动,当下聚气,体内急速催动赤火神识,体中静谧寒潭之上,陡生轩然大波,元丹之上忽感外界火属真气急速拥进,羽鲲经脉之间,热血上涌,赤火真气陡然磅礴而发,双手之上红光顿涌,绚烂不已,万千赤火气流随掌而出,一招至为简单的‘火树银花’气势却如惊天动地,猛的撞在那食仙花藤蔓之上,大火呼呼,烈焰不绝,整个食仙花身涌入大火之中。 “老妖,与你沆瀣一气的幻妖了?你到底是如何到达这里的?!”羽鲲望之那空中凄声惨叫的食仙花,心中疑惑重重,脱口问道。 “哈哈哈......臭小子,你休想从我这里知晓分毫,今日老娘既栽在你手,无话可说,啊.....啊.....”整棵食仙花在风中烧的噼啪作响,凄声惨然。 “咻!”眼前大风忽袭,羽鲲双手护住双眼,待睁开之时,这雾气早已消去大半,亦能瞧见远处数里之外,却发现眼前那庞大的食仙花竟凭空消失,早已不见,羽鲲心中更慎,念力四扫之下,发现这周围除了满地的碎木飞屑,赤阳树枝蔓以外,空空如也。 “这究竟是如何回事?”羽鲲心中迷雾隐隐,双眉紧蹙,心中所想。 -------------------------- “流韵谨,你当真要躺这趟浑水不成?”赤少典于空中冷眼相对。 本以为这是次铲除大敌,获取积分的良好之机,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流韵瑾会横插一杠,那若有若无的真气袭面而来,如沉睡火山一般,也不知究竟什么时候会爆发,一旦爆发必是惊天动地,两人怒目对峙,真气狂涌,狂风大作,将周遭雨势齐齐逼停,大战一触即发! “你如此欺压我妖族子弟,难道想要我袖手旁观不成?”只见流韵瑾怒目而望,长须紥髯,双目蓝瞳怒火喷涌。 “哈哈哈,也好,省的本王一一去寻找你们,今日便将你们送出这幻境之外!”赤少典闻之此语气急怒笑,已飞上六眼巨兽,那六眼巨兽口中低鸣咆哮声不绝于耳,六眼上下翻转,望着眼前此人。 “哼,山间青牛,不知巨兕之威,今日便让你瞧一瞧这‘巨兕号角’之威”。流韵瑾紥髯面上微露淡淡笑意,双臂从九尺身躯之后,缓缓抽出一青色号角,号角半弯,长约一尺,号角周身青光盈盈,极是古朴,赤少典望之此角精目略睁,低下头去,佛在思衬。 “呜....呜.....呜.....”思绪流转,耳旁忽传来诡异号角,号角连连不断,没吹奏一次,只觉如鬼哭神嚎一般,赤少典闻之亦是感到喉间有一丝丝痒感,胸中极是拥堵,那符骊神将所化烈火巨人闻之号角,更是仰头长啸,双手紧捂头部,十丈搞的身躯急速扭动,赤少典心中更是一顿:“这号角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这到底是?” 念头未已,只觉大地震动,座下‘碧目地火兽’更是低吼连连,齐声呜咽,赤少典眼前所见只见五里开外一只双翼巨虎急速奔来,那巨虎双目血红,口中咆哮不断,突然,第二只狼头巨虎亦是紧随其后,眼前三里开外层林巨震,飞鸟惊啼,冲天飞起,那层林之中只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万千巨树被纷纷撞到,轰然倒下。 赤少典眼前忽而眼前一亮,脸上写满惊骇诧异,放眼望去,那黑色不是其他,正是万千凶兽奔袭而来! 赤少典耳边轰隆作响,除了强烈的震动与嘈杂的嘶吼声,什么也听不见了,远处兽群如洪水席卷而来,汹涌呼啸,无数的青牛、白象、巨犀、猛犸、狼头巨虎、双翼虎……急速奔涌,万千巨兽皆是体型庞大,汹气轰轰,急速奔走之间夹着烈烈狂风,席卷而来,原本早已停顿的磅礴大雨,被这万千凶兽踏过,溅起无数飞浪。 跑在层林中间的是数百只体如山丘般大小的巨虎兽,所过之处皆怒声咆哮,层林大树轰然倒下,漫天树叶簌簌作响。流韵瑾号角呜鸣,忽高忽低,那数万巨兽竟是如同训练有素一般,狼头巨虎、双翼虎猛冲在兽行方阵之中,那青牛巨兽三头二尾盘旋分散,向着流韵瑾二侧奔去,那白象、猛犸巨兽极是狂霸,冲在最前,双臂粗壮大小的巨树被它狠狠撞来,轰然倒塌,口中怒吼连连。 大地剧颤,约莫半柱香的时辰,眼前这片半里方圆大小的层林便被数万凶兽团团围住,万千凶兽低吼连连,赤少典面上冷汗狂涌,座下‘碧木地火兽’亦是悲吼不已,瑟瑟发抖,先耗着流韵瑾狂吼大叫。 “哼,好畜生,果真是忠心耿耿,‘巨兕角’下居然能不动神色,本王倒是第一次见到!”流韵瑾放下手中号角,望着赤少典座下‘碧目地火兽’,眼中精光流转。 “你道天下灵兽都如你走兽一族般背信弃义麽?”赤少典心中亦是怒火狂涌,完全没想到这流韵瑾竟会用‘巨兕角’齐齐招来万千凶兽对付自己,想到先前往事,心中更是狂怒顿涌,双掌之上‘太乙火真’隐隐若现,那‘符骊神将’亦是嗡嗡怒吼。 “赤少典,当日‘九燚山’之下,若不是你火族背信弃义,临阵倒戈,那事何至于此,若说道背信弃义,想必阁下更甚吧!” “也罢,今日于这幻境之中,恩怨了明,本王倒要看看传闻为‘符骊大神’转世的火族少主,有多少分量!”流韵瑾心中回想起那日‘九燚山’之事,心中亦是狂怒不接,不提还好,提起那事,心中顿如急火焚心,今日方有机会一一消除! “呜呜呜....”只见流韵瑾手中号声大作,四面八方万千凶兽如潮水般涌动而来,赤少典心中更是惊怒万分,护体真气陡然爆发,御兽冲天飞起。 “糟了,这次!”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寒月残炎 未修改 山风鼓舞,万千层林摇曳,万千凶兽呜咽怒吼,兽眼通红,腥风扑面袭来。 赤少典坐于‘碧目地火兽’之上,真气狂涌鼓舞,红衣衫猎猎作响,熊熊烈火护体真气环绕周身,飞于半空之上,闻之下方哈哈狂笑,正是那先锋鹍霸发出。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火族太子,竟是这般懦弱无能,我少主方一出动,你倒是在空中做起缩头老龟了吗?”鹍霸笑意轰鸣,竟是盖住了万千凶兽嗡嗡怒吼,双眼铮铮望着半空之上的赤少典,想到方才小六之死,心中怒火狂涌,奈何实力悬殊,如今有了本族少主相助,不由在阵中冷笑热讽起来。 赤少典闻言大怒,欲从‘碧目地火兽’上拍案而起,闻之鹍霸冷言相激,心中狂怒充斥胸间,强行忍住,片刻之后,大怒之下,反倒是怒极反笑,对鹍霸之言充耳不闻。 “赤少典,赤少主,今日阵前你我刀兵相向,只要你现在褪下你身上‘狂龙烈焰甲’,俯首认输,小王便将这万千兽众褪去,你我各奔东西.....” “哈哈哈.....小王我只听闻‘人在甲在’,小王大小征战数十次,从未卸甲,我火族男儿生来顶天立地,岂如同你走兽族内贪生怕死之辈,要战便战,何须如此多废话!”流韵谨话语未落,便被赤少典狂笑打断,赤少典闻之流韵谨话语,心中更是恼怒万分,未曾想到这厮竟会如此羞辱自己,赤火真气狂涌,杀机毕现! “轰!” 赤少典双掌之上烈火真气毕聚,那‘太乙火真’随心所化,凌空一指,一道冲天火光掠起,青蓝色火环嘭然发出,以赤少典周身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开来,青火所过之处,皆燃起熊熊巨火,就连之前湿漉漉巨树、青草亦是被焚为灰烬,四周万千凶兽,稍有靠在这火环最前百余头青牛、狼虎、白象凶兽,瞬间被烈火吞噬,当下呜鸣惨叫,撞在身后巨兽之上,一时拥堵,阵阵焦臭传来,那着火百余凶兽狂奔疾驰至半里之外,轰然倒下! “哼,赤少典,上次‘九燚山’一别,未曾料想你的‘戊火神识’竟能修至如此之境,小王倒真真是小看你了!”流韵谨望之眼前一幕,心中惊异更甚,自上次在‘九燚山下’一战后,短短三年之境,赤少典体内‘戊火神识’居然能修至如此之境,若他日突破神级之境,大荒之内想必更是罕有敌手,心中惊怒相交,当下再不迟疑,聚气凝神,将那‘巨兕角’拿出,‘嗡嗡’吹动。 ‘呜,呜~’ ‘巨兕角’低怒狂吼,嗡嗡作响,立于一旁的鹍霸闻之此号角,胸中气血狂涌,只觉喉间传来阵阵巨痒,随之而来便是腥甜狂涌,‘噗’!鹍霸再也受不住这号角之威,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急急盘于地上,聚气疏导。 “呜.......”众兽悲吼不绝,立于最前方的5000白象、猛犸凶兽,六啼并碲,足下陡然升起阵阵青火,那壮硕无匹的身躯,开始缓缓向上升腾,须臾间,只见前方约有1000白象、猛犸凶兽皆都腾于半空之上,双眼血红,咆哮疾驰,向着赤少典身前那青蓝火盾,猛烈撞去! “砰...砰...砰....!”那数千白象、猛犸撞在那青蓝火环之上,顿时周身火光四起,兽中 抑扬顿挫的声调,向着兽群飘去,在这‘巨兕角’的刺激下,漫天兽群如同疯魔一样,向着赤少典冲去,简直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就连其坐骑‘碧目地火兽’也是左右摇摆,狂乱不已,横冲直撞之下,险些把赤少典甩离出去。 赤少典在碧目地火兽的带领下,向着上方突围而去。大雨一直不曾停歇,打在火环上‘嗤嗤’做响,竟然丝毫不见衰弱的气势,也不知这烈火光环究竟是什么术法,竟然不惧这漫天的雨水,反而在暴雨的侵袭下愈来愈烈,化为死神的镰刀,不断的收割着那些巨兽生命,不出时许,片地都是焦黑的兽身。 流韵谨一直严禁以待的观察着眼前的局势,万也没想想到这赤少典,竟是打起逃跑的注意,堂堂的火族太子居然是不战而逃,流韵谨当下不敢怠慢,拿起‘巨兕角’放到嘴角便吹奏起来。 《寰宇中州经》有云:“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其形似山,一角,体黑。乃上古异种,极其稀少,传言被麒麟一族所伏。”但却不知这异兽的独角,竟能炼制出如此歹毒的的法器,强行激发兽族凶性,使其难辨敌我,皆被‘巨兕角’所超控。 好不容易赤少典安抚好坐骑,稳定身形,只见头顶竟是黑压压的一片,那刚刚腾出的空间,顺时就被填满,层层叠叠的凶兽盘旋在头顶,就连如此暴雨也被阻挡在外,放眼望去竟全身兽族,密密麻麻如同天罗地网一般,把赤少典围绕在中间,形式越来越危机,伴随着兽群的声声巨吼,赤少典慢慢的在次陷入包围之中,绝望的心绪陡然填满自身。这时一场战争,一个种族对一个人的战争。 当一个人到达绝望之际,如果不是爆发,那么面对他的就是消亡。当然赤少典可不是甘愿放弃之人,越是危险的境地,便越是能激发出他求生的.。透过层层的兽影,看到远处双臂合抱的流韵谨,戏虐的眼神轻佻的向着自己扫来,赤少典胸腹之中的炸药包,瞬间被这眼神给点燃,满腔的怒火陡然找到发泄之处。 “啊.....啊!” 一声爆吼,轰然至赤少典口中发出,随着吼声的传出,双臂凌空一举,一对紫火光锤陡然出现,正是赤少典的随身神兵----炼狱腾龙杵。双臂猛然一合,锤锤相对。‘嗡...’一声巨响,以赤少典为中心向着远处散去,只见以赤少典为中心,方圆五十丈之内,漫天的飞兽,如同饺子下锅般的向着地上掉落,赤少典在次脱离包围圈。 “流韵谨,你可敢当面与我一战,如此卑鄙伎俩,简直妄称男儿!” 赤少典咆哮的吼道,铜铃大的双眼怒目而视。“轰~”就在此时一声惊天霹雳随之炸响,惨白的电光照射在,赤少典的面容之上,显得无比的狰狞,原本俊美的面庞早已化为扭曲,由此可见内心的愤怒已然达到极限。 流韵谨一听,浑身也是热血沸腾。回敬道:“我妖族男儿岂能让你如此小觑!既然你要战,那便战!”只见那流韵谨双手一扬,后缀腰间的黑黑发丝狂乱飞舞,再加上体内不断涌出的雷电,远远望去当真是如同魔神临世。 陡然之间一颗丈余的雷电巨球,出现在流韵谨身前,随之双手狠狠向前一推,雷电巨球猛地向着赤少典飞去。突袭之间只见那硕大的雷球,竟化为一只电光麒麟,向着赤少典奔去,奔走之间呼啸连连,宛如活物一般。 赤少典当然不甘示弱,炼狱腾龙杵相互一磕,一团火光掉落下来,刹时化为一尊惊天巨人,竟然又是一尊‘符骊神将’,只见那烈火巨人不断的挥舞着双拳,向着雷电麒麟奔驰而去,伴随着阵阵巨响,已然扭打做一团。 “哼,堂堂走兽一族王子,原来也不过如此,怪不得不敢与我正面一战!”赤少典挑衅恶毒的话语,如同刀子一样的扎在流韵谨的心头,把流韵谨形容成一个,只能依靠怪异法器取巧的小人。 流韵谨涨红着面庞,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双拳紧握嘎嘎做响,也不与赤少典答言双手一摊,一对电光环绕的短斧陡然出现,也正是他那随身神兵--戮神屠仙斧,双手一磕迎头一举,就在此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中流韵谨,连绵不绝的闪电不停的落下,就连赤少典也不能瞧的真实的情况。 团团绚丽电光闪过之后,只见流韵谨傲然而立与半空,自身不但丝毫没有大碍,反而开始吸收起这漫天雷霆来,两息一闪而过,一个高达十余丈的惊天巨人,闪现在半空之中,手拿双斧,威风凛凛。瓢泼大雨不断的打在身上,溅起阵阵电光,当真是威风不已,不可一世。 “我手中这对神兵名为---戮神屠仙斧,可惜至我获得以来,还未曾遇到,值得我动用的对手,你赤少典虽说还未达神境,但是也勉强配死在我这对神兵之下。”雷电巨人口吐人言,对着赤少典说道,原来这人居然是流韵谨,就单凭这十余丈的身体,就令见着胆寒,原本流韵谨的实力就略胜与赤少典,也不知在这样神兵的帮助下,又能达到何等的境界。 雷霆巨人傲然而立,伴随着倾盆暴雨和漫天的雷霆,电光环绕其身,当真是骇然至极,道道闪电划过苍穹,竟被这雷霆巨人一斧而碎,收拢到自身化为养分。赤少典瞪大着双眼,猛盯着早已面目全非的流韵谨,滴滴的冷汗柔和着雨水,向着地上滚落,内心的震惊只有他自己知晓。 一连两尊符骊神将,基本消耗掉他全部的真气,感受着体内干枯的灵海,当真是无赖至极,微微运转法力,经脉所过之处都是阵阵剧痛,这是因为过度运用术法而产生的后遗症。即使是这样,赤少典也没有丝毫的示弱,傲然而立于,碧目地火兽之上,别的不说,单凭这一身傲气,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然而令赤少典万分不解的是,如此绝佳的时机,流韵谨竟然没有对自己出手。只见流韵谨双目一瞪,两道闪电至眼中而出一闪而过,击在赤少典身旁。“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藏头露尾的小人”就在流韵谨话声刚落,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出现在半空之中。 赤少典侧身望去,只见一位白衣青年男子,出现在自己身侧,正是那金族十三皇子---白少阙!一阵冷汗席卷而来,赤少典万万没想到,一尊大敌就这样影藏在自己身侧,如果不是刘韵谨发现,或许自己已是凶多吉少。 “白少阙你想做什么,难道想乘机偷袭与我不成!”愤怒的咆哮夹杂着,满腔的怒火向着白少阙质问而去。白少阙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对手提前发现,虽然心中无赖,但口中却解释道:“赤兄哪里的话,我们同为人族,哪里会向你偷袭,我只不过是见你势单力薄,想上前来助你一把而已!” “当真是这样?” 赤少典疑惑的看着白少阙,显然是不相信对方所言,又有哪个人帮助自己,会影藏在自己的身侧,这明显就是准备着偷袭。 “小弟所言句句属实,赤兄,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还是要专心对敌的好,莫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怀疑,破坏了我们人族的团结!”白少阙慷慨激昂的说道,那激动的话语,就连赤少典也是半信半疑,虽然心中任有不解,但是大敌当前,这些细节也无暇估计。 “赤兄,你左我右!”话音刚落,白少阙已如疾驰之箭,向着流韵谨串去,屠魔追风戟已然出现在手上“裂天斩!”伴随着白少阙的巨吼,一道月牙白光,向着流韵谨激射而去,呼啸的声音柔和着空气的撕裂之音,向着流韵谨串去,出手之间已是大招。 白,耀眼的白,如同烈日在现的白光,让人睁不开双眼,就这样呼啸的向着雷霆巨人奔袭而去,半月的光芒携带这凛冽的寒意,如同绝世神兵的刀锋,使人望而生畏。流韵谨严阵以待,没想到这藏头露尾的小人,也有如此惊天的实力,单凭这出手之间的气势,已然达到仙级,就算相比自己而言,也只是略低一筹。 流韵谨双斧豁然一举,向这半月光芒疾驰怒斩,一道雷霆闪现而出,化为巨龙已和这‘裂天斩’撞在一起,‘轰’惊天爆炸,竟连上苍的雷霆之音也被掩盖,阵阵气浪徐徐散开,吹的那些还没有散开的兽群,跌跌撞撞,已然乱作一团,相互碰撞之下,竟是不少都掉落到地面。 “赤少典!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出手,单对单我们何人能拼的过他!”赤少典陡然回过神来,没想到这传言中的草包皇子,居然也有这样的实力,但是也来不及多想。 赤少典双锤一挥,真气瞬间在全身游走,熊熊烈火刹时布满身躯,大步的向着前方流韵谨踏去,随着前进的步伐,气势越发的高涨,疾走之间右手的单锤瞬间脱离,裹挟着烈火和呼啸的破空之声,向着流韵谨砸去,流韵谨哪知才刚刚轰退,白少阙的攻击,这边赤少典的巨锤已进身前。 来不及阻挡,身体微微一侧,那巨锤已然擦身而过,飞向远方。流韵谨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瞬间传到心头,低头一扫,只见腰间已是一片焦黑。流韵谨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初次交锋,自己竟是落在下方,而这两人合作,竟然影影强过自己。 腰间的剧痛不断的传来,那炼狱腾龙杵所带的烈火,竟然一时不能被,激出体外,神兵有灵,果然是神兵,不是凡躯.就能抵挡,哪知就在这微微分神之际,一锤一戟同时到达面门,仓皇之下只得把双斧一合,封住这突然的袭击。 如同被上古蛮兽冲撞,流韵谨跌跌撞撞已后退十丈有余,接二连三的失利,彻底的激怒了这位妖族王子,猛然稳住身形,伴随着一声咆哮,两把巨斧脱手而出,快如惊鸿势如闪电,已然来到炼白少阙和赤少典的面门。 两人皆是横兵护胸一档,无尽的雷霆由双斧中喷薄而出,顿时就形成了雷霆之海,两人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这漫天的雷霆之中,三息时间,漫天的雷霆一闪而过,两人的身影陡然出现,不过在也不似刚刚风度翩翩的样子,衣衫褴褛,脸上一片乌黑,头发也乱作一团,呼吸之间竟然带出阵阵浓烟,当真是无比滑稽。 不过由于两人都有神兵护体,身体却并没有多大的伤势,只是这狼狈的样子,让两人恼怒不已,来不及整理仪容,对视一下又向着流韵谨攻去,配合默契,行云流水,一左一右竟是让流韵谨瞧不出虚实。 两人这时化为经验最老道的猎人,誓要把这猎物给给收入囊下,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蛟龙,就在这时,只见三人同时一声巨响,都向着对方冲去。‘嘭!’伴随着一声巨响,两道身影同时向着后方跌去。 正是流韵谨和赤少典,只见赤少典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砸在十丈余外,口中鲜血不断的喷出,胸间瞬间一片冰凉,不断的向着地上落去,没想到这次所受之伤竟是如此严重,就连最简单的御气飞行都不能做到。 原来流韵谨竟是打着伤敌百次,不如断其一臂的打算,哪怕自己拼着硬接白少阙一击,也要把这赤少典给解决。当然他自己也不好过,被神兵击中,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言明的。流韵谨只觉得胸中一阵拥堵,‘哇..’的一口逆血便喷了出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赤炎妖神 山风鼓舞,万千层林摇曳,万千凶兽呜咽怒吼,兽眼通红,腥风扑面袭来。 赤少典坐于‘碧目地火兽’之上,真气狂涌鼓舞,红衣衫猎猎作响,熊熊烈火护体真气环绕周身,飞于半空之上,闻之下方哈哈狂笑,正是那先锋鹍霸发出。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火族太子,竟是这般懦弱无能,我少主方一出动,你倒是在空中做起缩头老龟了吗?”鹍霸笑意轰鸣,竟是盖住了万千凶兽嗡嗡怒吼,双眼铮铮望着半空之上的赤少典,想到方才小六之死,心中怒火狂涌,奈何实力悬殊,如今有了本族少主相助,不由在阵中冷笑热讽起来。 赤少典闻言大怒,欲从‘碧目地火兽’上拍案而起,闻之鹍霸冷言相激,心中狂怒充斥胸间,强行忍住,片刻之后,大怒之下,反倒是怒极反笑,对鹍霸之言充耳不闻。 “赤少典,赤少主,今日阵前你我刀兵相向,只要你现在褪下你身上‘狂龙烈焰甲’,俯首认输,小王便将这万千兽众褪去,你我各奔东西.....” “哈哈哈.....小王我只听闻‘人在甲在’,小王大小征战数十次,从未卸甲,我火族男儿生来顶天立地,岂如同你走兽族内贪生怕死之辈,要战便战,何须如此多废话!”流韵谨话语未落,便被赤少典狂笑打断,赤少典闻之流韵谨话语,心中更是恼怒万分,未曾想到这厮竟会如此羞辱自己,赤火真气狂涌,杀机毕现! “轰!” 赤少典双掌之上烈火真气毕聚,那‘太乙火真’随心所化,凌空一指,一道冲天火光掠起,青蓝色火环嘭然发出,以赤少典周身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开来,青火所过之处,皆燃起熊熊巨火,就连之前湿漉漉巨树、青草亦是被焚为灰烬,四周万千凶兽,稍有靠在这火环最前百余头青牛、狼虎、白象凶兽,瞬间被烈火吞噬,当下呜鸣惨叫,撞在身后巨兽之上,一时拥堵,阵阵焦臭传来,那着火百余凶兽狂奔疾驰至半里之外,轰然倒下! “哼,赤少典,上次‘九燚山’一别,未曾料想你的‘戊火神识’竟能修至如此之境,小王倒真真是小看你了!”流韵谨望之眼前一幕,心中惊异更甚,自上次在‘九燚山下’一战后,短短三年之境,赤少典体内‘戊火神识’居然能修至如此之境,若他日突破神级之境,大荒之内想必更是罕有敌手,心中惊怒相交,当下再不迟疑,聚气凝神,将那‘巨兕角’拿出,‘嗡嗡’吹动。 ‘呜,呜~’ ‘巨兕角’低怒狂吼,嗡嗡作响,立于一旁的鹍霸闻之此号角,胸中气血狂涌,只觉喉间传来阵阵巨痒,随之而来便是腥甜狂涌,‘噗’!鹍霸再也受不住这号角之威,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急急盘于地上,聚气疏导。 “呜.......”众兽悲吼不绝,立于最前方的5000白象、猛犸凶兽,六啼并碲,足下陡然升起阵阵青火,那壮硕无匹的身躯,开始缓缓向上升腾,须臾间,只见前方约有1000白象、猛犸凶兽皆都腾于半空之上,双眼血红,咆哮疾驰,向着赤少典身前那青蓝火盾,猛烈撞去! “砰...砰...砰....!”那数千白象、猛犸撞在那青蓝火环之上,周身火光四起,吃痛狂吼,不消片刻,那巨大身躯被青蓝火光吞噬,转眼之间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巨大骨络被烧城火红,后方凶兽踩踏之下,化为片片焦炭,焦臭冲天,青烟四起,化为阵阵雾霾。 “哧”,碧目地火兽上赤少典呼吸窒堵,被这眼前千余巨兽齐齐冲撞,仿佛被万钧巨力所推,险些掉下兽身,这万千凶兽个个极是狂猛霸道,万千气劲汇聚在一起,形成强大冲击气劲,撞在眼前这青蓝火环上急速颤抖,险些碎裂!赤少典心中惊异更甚,自打自身修成‘赤火神识’之后,在族内更是几无敌手,心中不由骄横奢逸起来,此次同这走兽少主一交手,方知在族中‘几无敌手’是族内众人皆谦让自己,想到此处,热血上涌,双颊滚烫,回想起耳前这‘巨兕号角’所谓何物了。 《寰宇中州经》有云:“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其形似山,独有一角,体黑,于群兽之间领头之兽,由上古繁衍而下,力大无穷,嘶吼之声惊天动地,百兽闻之莫不镇闻臣服,极其稀少,传言被麒麟一族所伏。”但却不知这异兽独角,竟能炼制出如此凶猛法器,能号召驭受群兽,强行激发兽族凶性。 “呜呜~” 赤少典方甫坐定,回神之间,那‘巨兕角’悲号之声接踵而至,念力四扫,无数白象、猛犸、巨犀、双翼虎...狂吼咆哮,由四面八方猛冲撞击而来,略略数下,约莫有5000凶兽,整片天空之上已被这如潮般的‘黑云’所覆,遮天蔽日,汹汹巨兽如惊涛翻滚,疯狂猛攻。 “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赤少典周身四周青蓝火盾急速颤动,纵使这火盾狂猛无匹,也经不住这万千凶兽前仆后继,真是杀之不尽,赤少典手中‘太乙火真’遥遥怒斩,每一记气刀之下,皆是惊天动地,击在那如车般大小的凶兽之上,瞬间便削下数头,鲜血狂喷,落在地上,化为阵阵红色溪流。 “轰!”那青蓝火盾被身后巨虎猛.撞,这青蓝火盾陡然间便破碎开来,化为星星点火,落下空中,赤少典更是被这万千凶兽气流所迫,倒抽一口凉气,心头寒意大作,自身火族真气本是狂霸无匹,未曾料想这万千凶兽齐齐攻来之时,所成万千气流,自身竟似在大海汹流之上,沉浮跌宕,随时都有被‘气浪’劈裂开来之感。 “轰!”念头未已,后方巨兽冲撞而来,流矢真气当空乱舞,赤少典被这突入其来的真气所撞,护体真气陡然破裂开来,座下碧目地火兽亦是嘶吼呜鸣,口鼻之上鲜血长涌,齐齐向着下方坠去,‘砰!’赤少典坠落至地之时,万千凶兽齐齐怒号俯冲而下,黑影交错,众兽纷杂,方一至地,万千凶兽齐齐奔涌上千,流韵谨望之眼前一幕,纵声狂笑,未曾想到如此简单竟将这火族少主击落于地,神思怅惘之间,忽听一声暴喝。 “喝!” 只见先前如纸鸢坠下般的赤少典,现已重新飞身立于空中,火红战袍之上更是血迹斑斑,污浊不堪,脸色苍白,双目之间怒火熊熊,右手捏指念决,‘砰!’,赤少典红袍之上,一团火光坠落下来,‘呜....嗷!”狂吼响起,那团冲天火光,刹时化为一个烈火巨人,竟然又是一个‘符骊神将’!双目烈火熊熊,周身战甲隐隐若现,十丈之高,双拳斗大,火焰鼓舞。 “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只见那烈火巨人双拳涌动,将周身数百凶兽群击落下,那成百巨兽方一撞在巨拳之上,浑身上下,烈焰四起,被这重拳轰击,漫天飞撞,撞在周围百余凶兽之上,猛的撞在地面、巨树之上,应声倒下。 漫天黑云低垂,沉甸甸的在这方圆百里层林之上翻涌,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将这片层林照的透亮,雷声哄哄席卷而来。 那火焰巨人在赤少典遥遥掌控之下,已向着流韵谨急速奔去,流韵谨望之那疾驰而来的火焰巨人,心中大为惊骇,未曾料想到赤少典真气竟如此匹猛,当下不敢大意,‘巨兕角’呜呜怒鸣,两翼四周半里开外的三头青牛凶兽,啼下急速奔驰而来,踩在半空之上,巨大独角火焰熊熊,撞在那巨大火焰巨人身上,那火焰巨人更是不能前行一步,齐齐相抵。 “这赤少典,果真不是浪的虚名,如此狂霸真气,小王倒是第一次看到。”流韵谨望之地面之上堆积如小山般的众兽尸首,心中大骇,自己御兽召来的凶兽约莫万只,与这赤少典鏖战之间,已损过半。此刻只见身旁鹍霸此刻徐徐起身,内伤早已愈合完毕,望之眼前,告知流韵谨。 “少主,赤少典之厮,想必已是强弩之末,少主且看,他于空中遥遥御使这火焰巨人,片刻都不得歇息,不如由属下绕至后方突袭,定能有所斩获!”鹍霸话语刚落,流韵谨望之空中赤少典,果真如鹍霸所言,口中当下允诺。 “咻....”只一道青色巨影,人面兽身,急速飞掠于半空之上,闪电般已冲至赤少典面前十丈之遥,鹍霸口中雷电隐隐,那巨大鹍身正源源不断的从周遭空气吸纳万千木属真气,在气海之内急速膨胀,空中青红电光愈来愈亮。 “嘭!”一声巨响,只见赤少典双臂之间碧光滚滚飞旋,冲天吞吐,使得身旁众兽轰然飞散!那碧光之间瞬间化为一把熊熊烈火巨弓,弓长五尺,弓上蓝火跳动,化为弓弦,隐隐如流水一般,赤少典右臂猛拉这火焰弓身之上,一道赤火之箭急速向着鹍霸扑面而来,鹍霸只觉炎风呼啸,那道火光.气劲,将体中气血涌起翻腾,好不容易才将刚刚内伤愈毕,却未曾料想到赤少典竟会停止手间法决,转头对上自己。 方一分身,鹍霸只觉胸前被猛.撞在什么异物之上,骨络‘咔咔’作响,肋骨被尽数震段,双翼之上,被火箭贯穿,周身剧痛传来,当下晕阙坠地,火箭穿过鹍霸右翼,蓬”地一声,撞在地上,棱石迸飞,地上竟裂了一个三丈多宽,十丈余深的裂隙! ‘寒月残炎弓’终于出鞘! 流韵谨望之眼前一幕,心中大骇,想到这烈火巨弓为何物了。 ‘寒月残炎弓’乃当世‘十大神器’之一,弓身长达五尺,传闻远古之时,寒月大神化羽火族‘儞熵火山’之上,死后灵气久久未曾散去,尸首化为诸多怪兽;其中最早出现、也是最为暴戾凶狂的,便是残炎兽。那残炎兽周身火盾,坚不可摧,头顶独角极具魔力,能与百丈之外喷发火焰,在火族中危害极重。火族百姓受其所累,苦不堪言,族内圣女‘赤雨仙子’便祭祀祈祷寒月大神将此妖兽收服。 寒月大神遂转世为一个无名男子,在火族众高手围猎这凶兽之时,以树枝化为九骨鞭,将凶兽鞭打至死,并斩下头上长角,制为弓身,抽其兽筋,以作弓弦,制成这‘寒月残炎弓’。无名男子以这‘寒月残炎弓’镇伏火族百兽,使得火族境内免受群兽之累。而后将此弓赠予火族赤帝,做为镇族至宝,而后消失不见,而这‘儞熵火山’已被火族赤帝及圣女尊为火族圣地,千百年未曾变过,只是这‘寒月残炎弓’一直未曾现世,直到今天方甫出现,原来被这火族少主所收纳其中。 “赤少典,想不到这千年未曾现世的‘寒月赤炎弓’竟在你手!”流韵谨心上大骇,望之那地面之上的裂缝,心中更是大为一惊! “流韵谨,别以为天下神器,只有你有,能将本王逼到此景,哼!果真还是第一次!”赤少典定身立于半空之中,冷冷望着流韵谨及周遭数千凶兽,左手紧握弓身,上身微微倾斜,弓身已被拉至满月,火箭齐齐跳动,狂霸真气,浩荡汹汹! 话音未落,‘寒月残炎弓’上隐隐欲发,忽然层林之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层林之间鸟兽齐齐嘶鸣,巨树倾倒之声不绝于耳,那五里开外的层林之中却听一声凄厉狞恶的尖啸,白光电舞,正咆哮疾驰而来! 眼见林中那凶兽滚滚怒吼,“轰!”一声巨响,那巨兽冲天掠起,后落在地上。 那道白光出现在二人眼前,赫然竟是一只五丈余高、十丈多长的蝠面象身的怪兽,血红双眼凶光毕放,巨口血盆,刀牙参差,蝠面之上两排獠牙长达三尺,白毛黑纹,象身之上生有双翼,两丈余长的花豹长尾如左右上下齐摆,正怒视望着眼前众人及数千凶兽,只见众兽望之此貌,皆都齐齐悲鸣,更有甚者青牛、猛犸闻之怒吼竟齐齐跪下,口中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赤少典翩飞立于空中,望着这巨型异兽,心中一沉,大声喝道:“呵,流韵谨,为了本王,你真是煞费苦心!竟将如此凶兽都能召唤而来,本王真是莫敢殊荣,好畜生!” 流韵谨突然怒目圆睁,额上已是大汗淋漓,胸前更是心跳砰砰,双腿不经意间,竟在瑟瑟发抖! 赤少典突闻流韵谨之言,饶是他生性胆大,狂猛无匹,当下心中惊恐难抑,寒意四起,只因一句—— “此兽绝非我能所召.....赤少典......难道你不能看出此兽已晋妖神之境?!”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偶遇离阳 鲲打量着眼下,这面目苍夷之地,正是他与那‘食仙花’大战之后的残留。翠绿的小楼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那遍地残留的藤蔓,和‘食仙花’死去后留下的黑黑浓浆,把这原本乌黑的沼泽,渲染的更加漆黑浓郁如墨。 “这中州之南的‘食人花’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五大凶莽之一的乌巴,为什么也会在这幻境之中?而这须臾乾坤图又是一件什么样的神器?难道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试炼之地吗?那拂骊仙子为什么执意让我去极北之地?”各种不解与疑问,不断的在鲲脑海中盘旋,这些杂乱的线索又意味着什么?细下想来却又是毫无头绪。 鲲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就算了解一切又怎样?又何必为这些‘大事’来烦恼自己,哎...一阵哀叹逝去心中所有的烦恼。 四下打量之后,却并未发现和‘食仙花’一起暗算自己的幻妖,也不知它到底藏于何方,想起‘食仙花’临死之言,或许那幻妖见大势已去,早已悄悄逃离,便也不在多做追究。 微弱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浓雾,照射在鲲的身上,在这浓雾的折射下,远远望去只见,一道七色虹桥悬挂在天边,只是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一阵清风拂过,脚下水潭泛起阵阵微波,撩拨着鲲直达腰间的青丝,清风拂面,说不出的清爽动人,只是不知这‘云梦泽’平静的妆容下,究竟还影藏多少的危机。 随着浓雾的稀薄,刚刚战斗的余悸和疲劳一扫而光,虽然这一切发生短短不过十息,但却是危机重重,其中斗智斗力不知几许,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果稍有大意,鲲说不定早已成为那‘食仙花’的腹中之餐,就算战后,想起都还心有余悸。不得不说,如此的危机四伏,当真是辜负了‘云梦泽’这么美丽的名字。 鲲脑中默然出现‘符骊仙子’的倩影,那些关怀与期望仿佛就在眼前,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也不知今生还有没再见之日,想起这是至飞禽大营之后,第一个如此关切自己之人,鲲心中也免不了阵阵悸动。 一眼望到手中的戒指,鲲立马回过神来,心中郑重的说道:既然应人所求,那就要忠人之事,当下不敢怠慢,略微整理之后,便向着那北方飞掠而去,只留下一个白衣背影,徐徐消失在这漫天的浓雾之中,直到再也看不真切... 就在鲲离开之后,一道人影悄然出现,虽说是人影,却面目全非,完全没有五官和头发,就连身体也不是血肉之躯,全是水银状的液体凝结而成,说不出的怪异与恶心,就像是一摊放大的鼻涕,凝结而成。原来此人正是那一直影藏的幻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本体竟是如此,怪不的影藏的如此隐蔽,让鲲寻找不到。 就在此时,尖锐的声音默然响起:“啊!臭小子你竟敢毁我老巢,杀我大姐,我幻姬在此发誓,定要你小子尸骨无存,丧生在这须弥乾坤图之中!”望着坤远去的背影,身体瞬间化为一滩液体,向着鲲消失的方向流淌而去,贴地而行,瞬间与沼泽融为一体。 双手舒展大臂横开,衣衫呼呼作响,足下轻轻一点已滑行十丈,身影一闪而过,只有这水潭之上的涟漪,才能证明他刚刚路过此地,如此熟练的身形,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化形不过两日。 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的扫到,身旁徐徐倒退的景物,随着鲲的前进,眼前豁然开朗,浓浓大雾被稀释的宛如一层薄纱,仲夏的阳光说不出的炙热,包裹着鲲的身躯让他异常难受,但是却感觉格外亲切,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明媚的阳光,当真是一派放晴好精神 不但如此,就连那身下沼泽也变成清幽的水潭,目力所及,轻松见底,倒映着空中的蓝天,蓝的纯净,蓝的深湛,也蓝的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水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像是小姑娘那水灵灵、蓝晶晶的眸子。阳光透过稀疏的数木,散在水潭之上,顿时波光粼粼,一眼美景,美不胜收。 轻松的步调,正如此时鲲的心情,烦劳一扫而光,可惜好景不长,不时就出了这美妙的仙境,只留下一幅美妙的画卷,还深深的刻在脑海中。看着眼前的景色,鲲不由得鄂然,真是两个极端,万也没想到这‘云梦泽’一侧,居然是一片黄沙,一片黄沙构成的沙漠。 苍凉的沙漠时而静悄悄,静的让人窒息,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寂静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片大地消灭在他的淫威之下。没有一丝的生气,荒凉而又可怕,地上不断升腾着向上的热气,慢慢的侵袭着这个弱小的生命,就连真气外罩也不能,隔绝这热气的入侵,无奈之下鲲索性撤了这真气外罩,免得浪费灵力。 浑身上下都是大汗,一阵狂风肆虐而过,裹挟着无尽的黄沙打在鲲的身上,黄沙瞬间便布全身,不单如此,就连眼耳口鼻中,都串进了不少的沙子,这样的地方当真令人厌恶,头顶的太阳如同被放大数倍,令这里的温度陡升,在这里就像是,行走在一个巨大的笼屉之内。 万籁寂静一片苍凉,只有强大的毅力,不断的促使着鲲前进的步伐,炙热的气流被吸入肺中,就连内脏也被烫的生疼,呼出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灼热的火焰,干涸许久的嘴唇,早已不知裂开几道缝隙,炼狱,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炙热、孤寂、干涸不断的侵袭着鲲的身心,消磨着它的毅力。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来打斗之声,鲲立马~眼睛一亮,精神振奋起来,终于碰到活人。侧耳聆听起来,大约一里,这点距离,对鲲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初闻人音,当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就赶过去,足下轻点已然飘离而去... 不时就来打斗之处,鲲立即潜伏在一座沙丘之上,向着下方打量,只见一青衣小将,正和一条沙龙缠斗不休,虽说沙龙带有一个龙字,却不是真正的龙《寰宇中州经》有云:沙龙,乃沙中蚯蚓,喜食脑髓,不分种族皆可为食,常常影藏与沙漠之中,突袭猎物,最高可修行至神境,全身并无明显的弱点,只有断其身才能彻底击杀..... ‘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鲲的心中默默的想到。小将身侧一只巨虎环绕其身,四下奔走,不停的打着响鼻,虎视眈眈的盯着沙龙,随时准备着致命的一击。而青衣小将进退有据,动作极为简练规范,大开大合招招不离其要害,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军中招式,只为杀戮而生的招式。小将青涩的面庞还略显稚嫩,不过刚毅的神色,倒是给他凭添了不少男人魅力,打斗之间进退有据,竟显一派大家的风范,原来此人正是那木族安阳小将----离阳 虽然战斗焦作,但是离阳有坐骑---风戽巨虎辅助,或许离斩杀沙龙之日不远矣,毕竟战斗之中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只见李阳一声哨响,那风戽巨虎闻声而动猛扑向前,双爪不断的在沙龙身躯上拍打,如刀般的利爪,不断的撕裂者沙龙表皮,流出阵阵土黄色的血液,沙龙一阵吃痛,硕大的身躯猛然翻转,尾部一扫呼啸而过,瞬间击中正在肆虐的风戽巨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见风戽巨虎那庞大的身躯,就被扫出于十丈之外,躺在地上已是呜呜哀鸣,只有地上那长长的沟壑,能证明它刚刚的所在之地。 离阳一见沙龙受此重创,如此良机当然不能放过,手中裂天剑一横,青木真气灌溉剑身,顺势一挥,一道青色月牙剑气,便已呼啸射出,击在刚刚沙龙重伤之地,一道丈深的沟壑不断向前推进,只见那沙龙身躯已然断为两截,只留下两截残躯,不断的拍打着地面,溅起阵阵的沙尘。 离阳仗剑而立,大口喘着粗气,想到自己刚刚战斗中存在瑕疵,不免的摇了摇头,仿佛就像斩杀与自己相同境界的妖兽,也不能令他满意,看着远处哀鸣不断的坐骑,无奈之下又是一阵苦笑,不由得想到安阳大战,和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 “上面的朋友,想必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吧,不知可否下来一叙?”离阳高声呼道,原来他正是发现了鲲的踪迹,所以才提前的解决战斗,当然不免的要付出些许代价。 鲲看着沙丘下的离阳,豪气干云行事果断,而且能在不伤自身的情况下,斩杀一头相同境界的妖兽,不免心生钦佩。“朋友果然豪情,在下当真是钦佩不已!”鲲也爽朗的笑道,但是离阳却并不答话,直勾勾的盯着鲲。 脑中却是不断思索:这人境界怎么如此低下?就算比我而言,也是稍差丝许,这次大会之人,不都是最少真人级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脑中一转,立马明了其中关系。脱口而出:“你是妖族之人?”鲲被离阳如此一问,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见对方如此光明磊落,也不愿欺骗对方“在下正是妖...” 那知鲲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离阳便举剑斩了过来,鲲没有想到,离阳会贸然对自己出手,仓促之下只得一个懒驴打滚,脱离对方的攻势,口中急急的呼道:“朋友有话好好说,怎么才一见面就下如此的毒手!” 离阳一见自己攻势竟被对方躲开,却并不气馁,提着裂天剑又冲了上来。“谁和你是朋友?你们妖族都是我的仇人,我血海深仇之人,想当初安阳一战,你们妖族屠我多少同胞,至那天起我离阳便发誓,只要是妖族之人,我离阳见一个便杀一个!” 说起安阳大战,脑海中安阳镇的画面不断闪过,豁然明了:这人不就正是,安阳镇的守城小将吗? 离阳招招直取鲲的要害,简直如同跗骨之俎,狗皮膏药一般,令鲲狼狈不堪,在离阳如此蛮横的攻击下,鲲也被打出了火气,便不再忍让,双手猛然探出,运掌如勾和离阳交起手来...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同时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就连想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异常,原来两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便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半个小时,鲲慢慢的活动着手脚,感受着身体中渐渐恢复的灵气,终于有了行动的力量,便不再迟疑起身向着北方掠去,而此时离阳也是一个翻身,和风戽巨虎远远的吊在鲲的身后。 鲲愤怒的吼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想到刚刚莫名其妙的一架,当真是气急。 “你是妖,我是人,人要杀妖,你说我跟着你做什么!”稚嫩的话语充满坚毅,明亮的眸子如同太阳。 “你又打不过我,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也打不过我,在说就算现在打不过你,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你,我就是要跟着你,直到我打的过你为止” “你...你真的是...你”鲲竟然找不到说辞 扫了离阳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只是心中默默的骂道:真是个疯子!当下又向着前方掠去,黄沙,漫天的黄沙,鲲一连飞行数个时辰,地貌都不曾改变,不但如此,就连那高空的太阳也仿佛定格一般,没有挪动过半寸。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啊?”鲲叫苦不迭,满面哀容,扭头过去,只见那离阳,还是远远的吊在身后,真是无奈万分。可惜这身后的狗皮膏药又甩不掉,无奈之下只得摇摇头,继续向着前方而去。 就在这时只见炙热的阳光瞬间消失殆尽,团团的墨云布满苍穹,昏暗的如同世界末日,暴风呼啸,耳边犹闻是万物慌乱的惊叫。广袤的沙漠被暴风怒掀,阵阵沙雾席卷而过,直冲云霄,远远望去一条漆黑的巨龙,链接天地,直冲鲲而来。 漫天的狂风夹杂着,无数的砂砾不断向着鲲打来,只见刚刚还相差甚远的龙卷飓风,已然来到鲲身前不足百丈之地,面对这狂暴的天威,鲲一个匍匐便扑倒在地,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呼啸,如同魔鬼的呼啸,不断的在鲲的耳边盘旋。三息之后鲲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被缓缓拉离地面,原来是那龙卷飓风袭击至此。无尽的吸力由那旋风的中心传来,鲲只觉得现在的身躯,比一片飘荡的落叶还不如,在这大自然的淫威之下,简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近了,近了,墨龙席卷而来,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要被吸入那飓风之中,就在这时鲲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连忙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白白的细绳缠绕在腰间,而绳子的另一端却是出现在离阳的手上。一个巨大的疑问瞬间填满脑海: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放不下心中的疑虑,张口便就想问明情况,哪知就在张口的瞬间,大量的黄沙直灌而来,真是叫苦不迭痛苦不堪。大自然的天威岂是人类可以侵犯,没想到原本只是擦肩而过的飓风,竟然改变前进的方向,向着鲲呼啸而来。 腰间越来越痛,痛侧心扉直达神经,痛的简直就要窒息,鲲飘荡的身影,就像那天空的风筝,无依无靠,唯一能依仗只有,链接离阳手中的一条生命线,离阳的手中渐渐出现血迹,瞬间就把手中的白绳,染成红色。痛,刺骨钻心的痛,但是离阳却并没有放手,反而还让风戽巨虎也过来,加入这场人与大自然的战斗。 飓风越来越大,墨龙瞬间来到鲲的身旁,眨眼之间就把鲲吞噬其中,就连离阳和风戽巨虎也消失不见,显而易见,也是被吸进了那飓风的中心。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到达临死的关头,离阳都没有放手?或许就算是他自己,也搞不懂其中的缘由...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偶遇离阳 鲲打量着眼下,这面目苍夷之地,正是他与那‘食仙花’大战之后的残留。翠绿的小楼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那遍地残留的藤蔓,和‘食仙花’死去后留下的黑黑浓浆,把这原本乌黑的沼泽,渲染的更加漆黑浓郁如墨。 “这中州之南的‘食人花’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五大凶莽之一的乌巴,为什么也会在这幻境之中?而这须臾乾坤图又是一件什么样的神器?难道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试炼之地吗?那拂骊仙子为什么执意让我去极北之地?”各种不解与疑问,不断的在鲲脑海中盘旋,这些杂乱的线索又意味着什么?细下想来却又是毫无头绪。 鲲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就算了解一切又怎样?又何必为这些‘大事’来烦恼自己,哎...一阵哀叹逝去心中所有的烦恼。 四下打量之后,却并未发现和‘食仙花’一起暗算自己的幻妖,也不知它到底藏于何方,想起‘食仙花’临死之言,或许那幻妖见大势已去,早已悄悄逃离,便也不在多做追究。 微弱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浓雾,照射在鲲的身上,在这浓雾的折射下,远远望去只见,一道七色虹桥悬挂在天边,只是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一阵清风拂过,脚下水潭泛起阵阵微波,撩拨着鲲直达腰间的青丝,清风拂面,说不出的清爽动人,只是不知这‘云梦泽’平静的妆容下,究竟还影藏多少的危机。 随着浓雾的稀薄,刚刚战斗的余悸和疲劳一扫而光,虽然这一切发生短短不过十息,但却是危机重重,其中斗智斗力不知几许,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果稍有大意,鲲说不定早已成为那‘食仙花’的腹中之餐,就算战后,想起都还心有余悸。不得不说,如此的危机四伏,当真是辜负了‘云梦泽’这么美丽的名字。 鲲脑中默然出现‘符骊仙子’的倩影,那些关怀与期望仿佛就在眼前,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也不知今生还有没再见之日,想起这是至飞禽大营之后,第一个如此关切自己之人,鲲心中也免不了阵阵悸动。 一眼望到手中的戒指,鲲立马回过神来,心中郑重的说道:既然应人所求,那就要忠人之事,当下不敢怠慢,略微整理之后,便向着那北方飞掠而去,只留下一个白衣背影,徐徐消失在这漫天的浓雾之中,直到再也看不真切... 就在鲲离开之后,一道人影悄然出现,虽说是人影,却面目全非,完全没有五官和头发,就连身体也不是血肉之躯,全是水银状的液体凝结而成,说不出的怪异与恶心,就像是一摊放大的鼻涕,凝结而成。原来此人正是那一直影藏的幻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本体竟是如此,怪不的影藏的如此隐蔽,让鲲寻找不到。 就在此时,尖锐的声音默然响起:“啊!臭小子你竟敢毁我老巢,杀我大姐,我幻姬在此发誓,定要你小子尸骨无存,丧生在这须弥乾坤图之中!”望着坤远去的背影,身体瞬间化为一滩液体,向着鲲消失的方向流淌而去,贴地而行,瞬间与沼泽融为一体。 双手舒展大臂横开,衣衫呼呼作响,足下轻轻一点已滑行十丈,身影一闪而过,只有这水潭之上的涟漪,才能证明他刚刚路过此地,如此熟练的身形,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化形不过两日。 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的扫到,身旁徐徐倒退的景物,随着鲲的前进,眼前豁然开朗,浓浓大雾被稀释的宛如一层薄纱,仲夏的阳光说不出的炙热,包裹着鲲的身躯让他异常难受,但是却感觉格外亲切,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明媚的阳光,当真是一派放晴好精神 不但如此,就连那身下沼泽也变成清幽的水潭,目力所及,轻松见底,倒映着空中的蓝天,蓝的纯净,蓝的深湛,也蓝的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水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像是小姑娘那水灵灵、蓝晶晶的眸子。阳光透过稀疏的数木,散在水潭之上,顿时波光粼粼,一眼美景,美不胜收。 轻松的步调,正如此时鲲的心情,烦劳一扫而光,可惜好景不长,不时就出了这美妙的仙境,只留下一幅美妙的画卷,还深深的刻在脑海中。看着眼前的景色,鲲不由得鄂然,真是两个极端,万也没想到这‘云梦泽’一侧,居然是一片黄沙,一片黄沙构成的沙漠。 苍凉的沙漠时而静悄悄,静的让人窒息,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寂静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片大地消灭在他的淫威之下。没有一丝的生气,荒凉而又可怕,地上不断升腾着向上的热气,慢慢的侵袭着这个弱小的生命,就连真气外罩也不能,隔绝这热气的入侵,无奈之下鲲索性撤了这真气外罩,免得浪费灵力。 浑身上下都是大汗,一阵狂风肆虐而过,裹挟着无尽的黄沙打在鲲的身上,黄沙瞬间便布全身,不单如此,就连眼耳口鼻中,都串进了不少的沙子,这样的地方当真令人厌恶,头顶的太阳如同被放大数倍,令这里的温度陡升,在这里就像是,行走在一个巨大的笼屉之内。 万籁寂静一片苍凉,只有强大的毅力,不断的促使着鲲前进的步伐,炙热的气流被吸入肺中,就连内脏也被烫的生疼,呼出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灼热的火焰,干涸许久的嘴唇,早已不知裂开几道缝隙,炼狱,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炙热、孤寂、干涸不断的侵袭着鲲的身心,消磨着它的毅力。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来打斗之声,鲲立马~眼睛一亮,精神振奋起来,终于碰到活人。侧耳聆听起来,大约一里,这点距离,对鲲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初闻人音,当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就赶过去,足下轻点已然飘离而去... 不时就来打斗之处,鲲立即潜伏在一座沙丘之上,向着下方打量,只见一青衣小将,正和一条沙龙缠斗不休,虽说沙龙带有一个龙字,却不是真正的龙《寰宇中州经》有云:沙龙,乃沙中蚯蚓,喜食脑髓,不分种族皆可为食,常常影藏与沙漠之中,突袭猎物,最高可修行至神境,全身并无明显的弱点,只有断其身才能彻底击杀..... ‘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鲲的心中默默的想到。小将身侧一只巨虎环绕其身,四下奔走,不停的打着响鼻,虎视眈眈的盯着沙龙,随时准备着致命的一击。而青衣小将进退有据,动作极为简练规范,大开大合招招不离其要害,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军中招式,只为杀戮而生的招式。小将青涩的面庞还略显稚嫩,不过刚毅的神色,倒是给他凭添了不少男人魅力,打斗之间进退有据,竟显一派大家的风范,原来此人正是那木族安阳小将----离阳 虽然战斗焦作,但是离阳有坐骑---风戽巨虎辅助,或许离斩杀沙龙之日不远矣,毕竟战斗之中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只见李阳一声哨响,那风戽巨虎闻声而动猛扑向前,双爪不断的在沙龙身躯上拍打,如刀般的利爪,不断的撕裂者沙龙表皮,流出阵阵土黄色的血液,沙龙一阵吃痛,硕大的身躯猛然翻转,尾部一扫呼啸而过,瞬间击中正在肆虐的风戽巨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见风戽巨虎那庞大的身躯,就被扫出于十丈之外,躺在地上已是呜呜哀鸣,只有地上那长长的沟壑,能证明它刚刚的所在之地。 离阳一见沙龙受此重创,如此良机当然不能放过,手中裂天剑一横,青木真气灌溉剑身,顺势一挥,一道青色月牙剑气,便已呼啸射出,击在刚刚沙龙重伤之地,一道丈深的沟壑不断向前推进,只见那沙龙身躯已然断为两截,只留下两截残躯,不断的拍打着地面,溅起阵阵的沙尘。 离阳仗剑而立,大口喘着粗气,想到自己刚刚战斗中存在瑕疵,不免的摇了摇头,仿佛就像斩杀与自己相同境界的妖兽,也不能令他满意,看着远处哀鸣不断的坐骑,无奈之下又是一阵苦笑,不由得想到安阳大战,和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 “上面的朋友,想必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吧,不知可否下来一叙?”离阳高声呼道,原来他正是发现了鲲的踪迹,所以才提前的解决战斗,当然不免的要付出些许代价。 鲲看着沙丘下的离阳,豪气干云行事果断,而且能在不伤自身的情况下,斩杀一头相同境界的妖兽,不免心生钦佩。“朋友果然豪情,在下当真是钦佩不已!”鲲也爽朗的笑道,但是离阳却并不答话,直勾勾的盯着鲲。 脑中却是不断思索:这人境界怎么如此低下?就算比我而言,也是稍差丝许,这次大会之人,不都是最少真人级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脑中一转,立马明了其中关系。脱口而出:“你是妖族之人?”鲲被离阳如此一问,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见对方如此光明磊落,也不愿欺骗对方“在下正是妖...” 那知鲲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离阳便举剑斩了过来,鲲没有想到,离阳会贸然对自己出手,仓促之下只得一个懒驴打滚,脱离对方的攻势,口中急急的呼道:“朋友有话好好说,怎么才一见面就下如此的毒手!” 离阳一见自己攻势竟被对方躲开,却并不气馁,提着裂天剑又冲了上来。“谁和你是朋友?你们妖族都是我的仇人,我血海深仇之人,想当初安阳一战,你们妖族屠我多少同胞,至那天起我离阳便发誓,只要是妖族之人,我离阳见一个便杀一个!” 说起安阳大战,脑海中安阳镇的画面不断闪过,豁然明了:这人不就正是,安阳镇的守城小将吗? 离阳招招直取鲲的要害,简直如同跗骨之俎,狗皮膏药一般,令鲲狼狈不堪,在离阳如此蛮横的攻击下,鲲也被打出了火气,便不再忍让,双手猛然探出,运掌如勾和离阳交起手来...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同时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就连想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异常,原来两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便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半个小时,鲲慢慢的活动着手脚,感受着身体中渐渐恢复的灵气,终于有了行动的力量,便不再迟疑起身向着北方掠去,而此时离阳也是一个翻身,和风戽巨虎远远的吊在鲲的身后。 鲲愤怒的吼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想到刚刚莫名其妙的一架,当真是气急。 “你是妖,我是人,人要杀妖,你说我跟着你做什么!”稚嫩的话语充满坚毅,明亮的眸子如同太阳。 “你又打不过我,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也打不过我,在说就算现在打不过你,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你,我就是要跟着你,直到我打的过你为止” “你...你真的是...你”鲲竟然找不到说辞 扫了离阳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只是心中默默的骂道:真是个疯子!当下又向着前方掠去,黄沙,漫天的黄沙,鲲一连飞行数个时辰,地貌都不曾改变,不但如此,就连那高空的太阳也仿佛定格一般,没有挪动过半寸。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啊?”鲲叫苦不迭,满面哀容,扭头过去,只见那离阳,还是远远的吊在身后,真是无奈万分。可惜这身后的狗皮膏药又甩不掉,无奈之下只得摇摇头,继续向着前方而去。 就在这时只见炙热的阳光瞬间消失殆尽,团团的墨云布满苍穹,昏暗的如同世界末日,暴风呼啸,耳边犹闻是万物慌乱的惊叫。广袤的沙漠被暴风怒掀,阵阵沙雾席卷而过,直冲云霄,远远望去一条漆黑的巨龙,链接天地,直冲鲲而来。 漫天的狂风夹杂着,无数的砂砾不断向着鲲打来,只见刚刚还相差甚远的龙卷飓风,已然来到鲲身前不足百丈之地,面对这狂暴的天威,鲲一个匍匐便扑倒在地,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呼啸,如同魔鬼的呼啸,不断的在鲲的耳边盘旋。三息之后鲲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被缓缓拉离地面,原来是那龙卷飓风袭击至此。无尽的吸力由那旋风的中心传来,鲲只觉得现在的身躯,比一片飘荡的落叶还不如,在这大自然的淫威之下,简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近了,近了,墨龙席卷而来,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要被吸入那飓风之中,就在这时鲲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连忙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白白的细绳缠绕在腰间,而绳子的另一端却是出现在离阳的手上。一个巨大的疑问瞬间填满脑海: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放不下心中的疑虑,张口便就想问明情况,哪知就在张口的瞬间,大量的黄沙直灌而来,真是叫苦不迭痛苦不堪。大自然的天威岂是人类可以侵犯,没想到原本只是擦肩而过的飓风,竟然改变前进的方向,向着鲲呼啸而来。 腰间越来越痛,痛侧心扉直达神经,痛的简直就要窒息,鲲飘荡的身影,就像那天空的风筝,无依无靠,唯一能依仗只有,链接离阳手中的一条生命线,离阳的手中渐渐出现血迹,瞬间就把手中的白绳,染成红色。痛,刺骨钻心的痛,但是离阳却并没有放手,反而还让风戽巨虎也过来,加入这场人与大自然的战斗。 飓风越来越大,墨龙瞬间来到鲲的身旁,眨眼之间就把鲲吞噬其中,就连离阳和风戽巨虎也消失不见,显而易见,也是被吸进了那飓风的中心。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到达临死的关头,离阳都没有放手?或许就算是他自己,也搞不懂其中的缘由...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飓风狂龙 “呼...嘘...” 狂风呼啸如鬼如魔,更像极了那地狱的勾魂使者,万千刀卷形如利刃般的飓风,夹杂着沙砾不断的朝着鲲激射而来,原本是世间最柔弱的沙子,而现如今却变成最锐利的武器,勾魂夺魄,噼噼啪啪的声响,形同暴雨一般回响在鲲的耳畔,痛,直达心扉的痛,如千针万刺的痛,较比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也不不多让,就算是凌迟,也不外乎如是,这就是天地之威,这就是大自然的刑罚。 放眼望去,一道墨龙横跨天际,张牙舞爪咆哮怒吼不断,举手投足之间就要撕裂这大地,一牵一动之下万物被粉为碎屑,原本平静清亮的天庭,刹时变成一片旋转狂怒的海洋,黄沙漫天,漫无际涯,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黄沙和黑暗,连天黑龙狂吼乱舞,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要撕裂和窒息天地的万物,生命在这样的淫威下,都成为儿戏。 天旋地转,形如断线的风筝,只能任这墨龙为所欲为,就连最简单的真气运转,都难如登天,经脉在这飓风狂龙的拉扯下,根根绷直,眨眼之间已然到达极限。飓风滔天呼啸不断,鲲形如随波逐流的小船,没有一丁点抵抗的能力,在这样狂猛霸道的力量带领下,哪怕就是一片薄薄的树叶,也会变成这世间最锋利的武器。 天威浩大岂是人力能阻拦矣?鲲此时此刻,正如一个破败的玩偶,被那飓风狂龙抛来抛去,地转天旋无尽无极,眨眼之间,就被这飓风狂龙不知带向何处......腰间白色的细绳早已松动,飘飘荡荡的百绳摆动其间,俱是呼啸连天,宛如一根绷直的钢绳,或许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摆动,就能让你婚规地府。都透过层层的沙影,隐约可以看见两团黑影,随风摆动毫无章法,和鲲一样在这漩涡的中心,做着至上而下的转动,仿佛无穷无尽,永远没有尽头。随这飓风狂龙的不断向前,更多的沙砾被吸入其中,壮大着他的躯体和动力,原本漆黑如墨的颜色,逐渐被土黄色所占据,怒吼着,咆哮着,向着世人展示着它威严,向着天地述说他的不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噗、噗、噗”伴随着三声巨响 三团黑影一闪而过,形如破布麻袋一样,狠狠的被丢弃在这漫天的黄沙之上,如炮弹出膛,瞬间这被是掠过的大地,就被轰出三个沙坑,顺风而过的黄沙,理所当然的把他们掩埋,不留一丝痕迹,没有一丝波澜。良久之后,一只手掌悄然出现在这黄沙之上,费力的转动着,伸展着,形如破土重生的小草,一举一动都要耗费惊天智力,随着大地的一阵涌动,一个人形物体逐渐呈现出来,不过眨眼之间又倒了下去,一动不动。鲲费力的躺在黄沙之上,哪怕就算是这炙热的黄沙,把皮肤烫的通红,哪怕他现在如同躺在烈火之上,鲲也没有挪动一下,甚至连头发也都没有挪动一下。 全身酸软痛苦不堪,简直就像是被巨大的车轮碾过一样,就连最简单的眨眼,都要耗费着莫大的力气,更别说挪动之间的身体,原本俊朗的面庞,早已遍布血迹,隐约可见,无数的细沙深嵌入其中,麻麻点点。干涸的血痂混合着黄沙,附在鲲的面庞,使鲲看起来恐怖异常,丑恶的如同魔鬼,哪怕就算是世间最丑恶之人也不过如此。 随着两声响动,只见两道身影,陡然出现在鲲的一侧,正是那离阳和他的坐骑,黄沙遍布其间,形如鬼魅。两人相视不言,各自打量着对方恐怖的面容,竟都没人任何一个人,说出任何一句话来,默默的,静静的,谁都没有出声,或许是在感受这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或许是在心中,做着其他的打算,不过这一切能明了的就只有他们自己,就这样一种平静而又怪异的场景出现。 如果不是这‘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人还不知要对视到何时,鲲连忙放眼向前扫去,只见无数的异类,如泉涌般的出现:水牛大的蝎子、三丈长的蜈蚣、细如蚕丝的蝮蛇、臃肿不堪的地龙...大地震动不已,黄沙跳动不断,只见它们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席卷而去,如同万马奔腾,如同千军易过,更是行如潮水的席卷而去,鲲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突袭而来,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可是良久之后,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没有半点损伤,更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只见那些凶物对他却是置之不理,皆是绕道而行,奔流之间有规有矩,影影约约可见一种阵型。 “怎么回事?”一个大大的疑团,深入脑海,可惜却无人能回答鲲这个问题。 无数的黑影,点缀在这黄沙之上,更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无数的凶物紧随其后,眨眼之间,就把鲲视力所及之地,全部换成另一种颜色,那就是他们身体的颜色。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凶物,对我都置之不理?他们这样,又是在追寻什么?又或许是在逃避什么?” 就在鲲的思维不断翻腾之时,原本平静如洗的天空陡然乌云密布,如同墨染。原本灼热的光芒也被掩盖下来,凭借着仅存的余光,依稀的可以瞧见,滚滚乌云席卷而来,骚动不已,这些乌云在一种无形力量的拉扯下,渐渐形成数十个,漏斗状的云团,像极了一朵巨大的蘑菇,慢慢缓缓的向着地面衔接而来。说它慢,只不过是因为,天地之间的间隔太过遥远。就算是有着天地之隔,这一切一切的形成,前前后后,也最多不会超过十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十息,却创造出了,数十个勾魂的使者,正挥舞着巨镰,向着他们席卷而来。 鲲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全是这种蘑菇的云团,一举一动都是威风赫赫,心中一个激灵:这不正是,刚刚那飓风狂龙形成的前兆吗?没想到刚刚那样霸道的飓风,竟然只是上天的,简单的,开胃菜而已,怪不的那些,久居地下的凶物出现在地面,怪不得那些异类,如同疯魔一样四处逃窜,怪不得连他这样美味可口的食物,都置之不理。 墨色苍穹之中,伴随着朵朵的蘑菇云团,已有飓风开始形成,一道、两道...数十道,眨眼之间就形成一个飓风狂龙的军团,席卷而来,鲲立马一个翻身,对着离阳大吼一声:“快逃!”吼完便紧随着兽潮向前跑去,就连刚刚的伤痛也被忘在脑后,这就是潜能,这就是面对死亡所迸发的潜能,如过能随意激发这样的潜能,想必就算是碎石开山也不在话下。离阳闻言一听,先是一愣满是不解,就在他转过头去的瞬间,如被电击一样,只见一片漆黑映入眼帘:飓风、数之不尽的飓风,撕裂一切的飓风,正朝着这里席卷而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天地一片灰暗,就连太阳也影藏起来,仿佛是不愿看到这人间惨剧一般。 离阳立即按奈住狂乱跳动的心绪,一个爆步,便向着鲲的身后狂奔而去,就连那风戽巨虎也是四蹄并动,怒吼连连,狂吠乱叫不已。他们连最简单御风之法,也忘记施展,仅凭着身体的本能,跟在大部队的一侧,随着兽潮一起流动。或许这正是天意,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才没有让他们御风而行,否则早就尸骨无存,化为这天地之间最原始的尘埃,因为沙漠飓风本就是至上而下,上空之中早已遍布罡风,就连玄精神铁进入其中,也会被瞬间撕裂成为粉碎,更何况他们这样孱弱的躯体。 一刻钟转瞬而过,后面的飓风狂龙也越来越紧,如此境况持续下去,想必最多在有一刻钟,全部都会被那飓风狂龙,给撕成碎片,被撕的一丝不剩。焦虑不安不断的拍打着着鲲的心海,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滑而过,就像是溪流滚过草原,在那面目苍夷的脸颊,形成道道的沟壑,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呼一吸之间宛若风箱拉动,呼呼作响。这样的撕扯下心肺也被震动的生疼。原本鲲在飓风之中,早已身受重伤,如今能勉强坚持,只是因为顽强的毅力,和生死之间的潜能,不断的促使着他的前行。 绝望,深深的绝望,深深的绝望把鲲包裹的密不透风。正因为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一步步的向你靠近,你却束手无策,此时此刻鲲正深陷这样的绝望之中,感受着身后的飓风,不断的向着自己靠近,然而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向着前方逃窜,妄图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来欺骗自己,妄想认为前方就是生存的希望。 毅力总归是有限的,就在这绝望到达顶点之时,就在鲲打算即将放弃之时,一座沙城的轮廓,闪现在鲲的视野中,而沙漠中的异类如同洪流一样,都向着那座看似破败已久的古城狂涌而去。一个希望,如同溺水之人的最后希望,哪怕就是一根稻草,也能成为希望,那么眼前的破败的古城呢?是不是也会成为活下去的希望? 三里、两里、一里...近了,马上就要到了,不过身后的飓风也是越来越近,五十丈、十丈、一丈,就在这死亡刀锋划过的前一秒钟,鲲一个鱼跃,向着古城的大门跌去,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两道重重的跌落之音,正是那离阳和风戽巨虎。 黑暗驱逐了最后的一丝光芒,漫天的乌云混合着飓风,如同一张天地大幕,把天上的烈日牢牢的裹住,没有一丁点的遗留,黑,伸手不见五指,耳畔全是蝎子爬行的悉索声,和蝮蛇的嘶鸣... “呼呼”如同魔鬼的吼叫,如同苍穹的警告,尖锐而又可怕,也不知这座古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玄机,居然能抵挡住这飓风的突袭,怪不得那些动物全都向着此地逃离,这是人为的吗?那又究竟又是何人所为?这里没有一丝的法力波动,那它又是凭借着什么,来抵挡这大致然的淫威?那么它又是怎样,变成现在这破败不堪的样貌呢? 就在这短暂的宁静之后,一道腥风陡然向着鲲袭来,鲲连忙一个侧身,低头一避,‘轰’的一声巨响随之出现,古城的墙壁一阵摇动,动乱不堪,还夹杂着徐徐落下的灰尘,来证明这偷袭者的不凡。不言而喻,定是遭到地龙的袭击,也只有地龙,才能有这么庞大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强大的震动。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幸好鲲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强的警惕心,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伴随这一声巨响,这原本避难的空间却是炸裂开来,蝎鸣,蛇嘶,以及风戽巨虎的怒吼,连连展开。一场混战就此演绎,只可惜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对手,鲲只能凭借着本能,躲避着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就在这时,天空陡然放晴,耀眼的光芒瞬间撒满这座古城,原来是那飓风,已经肆虐而过,凭借着透射进来的阳光,鲲发现自己,竟然已被无数的凶物包围其中,正遍布于虫山蛇海之间,甚至还有数十条地龙虎视眈眈的对着他。一阵凉意瞬间袭来,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个通透,凉到心底,没想到现在所处之境,竟是比那沙漠之中也好不了多少。 鲲猛然一个踏步,向着内城疾驰而去,就在鲲动身的瞬间,原本因为飓风过去的宁静,陡然被打破,来不及看向后方,只能逃,拼了命的逃,隐约之间,还能感受到离阳也跟在身后,这是一种直觉,一种无以言表的直觉,伴随着阵阵的骚动,身后的兽潮大军越来越近... 随着不断的深入,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前前后后不过一刻钟,就来到了这古城的中央,巨大的广场映入眼帘,就算是比之天墉城也是相差无几,除此之外在也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座十余丈高的祭台,耸立在这广场的中央,鲲余光一扫,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逃窜之地,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着祭台奔去,三息时间一晃而过,才发现鲲已经在祭台上面站定,同时紧随而来的,正是离阳与风戽巨虎。 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就在鲲和离阳登上祭台之时,兽潮却是齐齐顿住,在也不上前一步,仿佛前面就是地狱,就是刀山火海。兽潮仿佛就像,对这祭台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是尊敬?还是恐惧?无从知晓。就这样,无数的凶兽把这祭台团团围住,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试图登上这祭台。 鲲发现凶兽这样的情况,也是大为的不解,不过四下打量之后,却并没有发现这祭台有任何的危机,虽然心中任有疑惑,不过也没有过余的追究。既然兽潮不来,他也乐得自在,就在他精神放松的一瞬间,阵阵剧痛陡然传来,原来鲲在逃亡之中,早已便布暗伤,原本因为刚刚一直处于神经压迫中,所以才没有发觉,而现如今一旦松懈下来,就在也忍受不住,‘噗’的一声便倒在祭台之上。 鲲清楚自己的身体,当下不敢怠慢,立马起身盘腿而坐,运行《鲲鹏化羽诀》调息起来,费力的运转着内丹,把外界的灵气一丝丝的吸进体内,灵气经过内丹的提炼,逐渐转化为灵液,就这样一滴、两滴...灵海逐渐充盈,而身体的伤势也逐渐开始好转。 大约一刻钟之后,鲲猛然怒睁双眼,一道精光一闪而过,起身站立,原来是已经调理完毕,经过这一番的磨练,才发觉自己的灵海扩大了几分,就连内丹也变的更加圆润饱满,距离真正的化形之境,也不过一步之遥而已,果然磨练和战斗,才是境界成长的催化剂。 随手法诀一掐,简简单单的一个‘凝水诀’便出现在眼前,一道清水从天而降,把鲲浇了个通透,略微打理一番,已是清爽异常,侧过身去,只见那离阳也是神采奕奕,又恢复了初见之时的飒爽英姿。 “在那飓风之中,你为什么要救我?”鲲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离阳看着鲲郑重的说道:“你是我的仇人,我绝不会让你,就这样简单地死去,你就算是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你真是个疯子,一个十足的大疯子!”鲲咆哮着,可惜这离阳却无动于衷。仿佛就像是任何事,也不能改变他那万年不变的神色。 “那么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那我们就来做个了断吧!”鲲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打不过你,就算是加上风戽巨虎,也不一定打得过你,所以我只能跟着你,直到我能打得过你为止”音如洪钟,目若星瞳,还是那样的坚毅,执着! 就在这时,天上的太阳正值行至祭台的上空,一道肉眼可见的白光激射而下,眨眼时间一闪而过,祭台没有任何变化,唯一变化的只有:鲲和离阳消失不见,祭台又恢复了原本祭台应有的模样,就在白光降临的一瞬间,原本包围着祭台的无数猛兽,轰然四串,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一丝的痕迹,古城又恢复原本应有的安宁和祥和。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蜢魑凾疆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亲爱的朋友,本章已修改,谢谢为我提出建议的兄弟】 【静风听过、纸风筝、刑天....】 【我已将这不好二章尽数删去,现已修改完毕,谢谢你们的指点】 “咚!”“咚!”“咚!”“咚!” 十丈开外,那蝠面象身巨兽五丈余高兽身右翼之间,突生一臂,白面黑纹,幽幽跳动,长达三丈有余,臂上五爪之间紧握一似‘三叉戟’巨器,那‘三叉戟’三齿之上寒光隐隐,正朝着赤少典、流韵瑾二人遥遥怒举,那‘咚咚’之声正是那巨兽挥舞‘三叉戟’猛击地面传来隆隆巨响,赤少典二人望之此景,念力扫视之下,内心不安之感更是愈发强烈,眼前此兽竟已突破太神之境,内心随着那声音剧烈狂跳,脑海中瞬间万千念头闪过,当下最为可行之际,便是待到那巨兽冲来之际,立刻激发体内‘太乙火真’神识,化为‘流火炎盾’抵挡御前片刻,而后驾驭‘碧目地火兽’转身逃匿....... “流韵瑾,你何必惺惺作假,你走兽一族,本就是以御兽为名,眼前此兽,如若非你召唤而来,怎会现于此地!?”赤少典心中早已怒火狂烧,紧握‘寒月残炎弓’之手早已微微颤抖。 “赤少典......枉你还是堂堂火族少主......只有匹夫之勇.......当真你的脑子是叫‘蒲狸’吃了麽?”流韵瑾望着眼前此巨兽,心中早已是轩然大波,言语之间瑟瑟发抖。 “赤少典......你看清楚......本少主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将远在数万里之外‘天蜃峰’下‘蜢魑凾疆兽’召唤到此幻境之中......” “‘天蜃峰’下?!‘蜢魑凾疆兽’?!”赤少典闻之此语,脸色之上,更是一青一白,豆大的汗珠从双眼之间滑落而下,饶是他生性狂傲不羁,此时闻之心中更是惊恐不已,眼前此兽只在儿时听闻族中长老谈及,未曾料想到竟会出现在此。 ‘蜢魑凾疆兽’相传为上古五大凶兽之一,与‘巴乌灥蛇’凶兽齐名,本为上古巫祝‘延维’之子,‘延维大神’本为伏羲大帝驾前大长老,法力通天,足智多谋,每每大事伏羲大帝必与其共商之,怎奈延维此人极是贪欲,眼见当年‘不死国’上供‘不死神药’于伏羲大帝之时,竟心声歹念,将那‘不死神药’尽数吞掉,而后伏羲大帝震怒,将其魂神分灭,其一丝残识囚于‘天蜃峰’边,其子‘凾疆’闻之心中痛恶伏羲大帝,奈何实力悬殊,几番挑战均被伏羲大神三招击败,万念俱灰之下,凾疆将那太古凶兽‘蜢魑兽’强行吸纳于体中,变为兽身,而后携带族中至宝神器‘剶辕戟’于这‘天蜃峰’下,一戟劈裂‘天蜃天层’,滚滚天雷急劈而下,将那‘天蜃峰’削去大半之时,伏羲大帝赶到将其制服,本欲毁其神识,让其灰飞烟灭,伏羲大帝善念涌起,念其救父心切,至孝之心,将其共同镇于这‘天蜃峰’下,而后世间便有‘凾疆裂天’之说。 赤少典脑海中闪过此景,只觉脑海之中,极是晕眩,传说此兽有三十丈高,身长数里,眼前虽不及十之二三,但体型之大,更是从未见过,更未曾料想这传说异兽竟会出现在这幻境图‘震位’极东之地,一时竟不由分神,呆呆望着这‘巨大旁雍’之物。 ‘轰!”那三丈长的‘三叉戟’猛地朝地面急速劈来。 大地巨颤,土石崩裂,赤光.气浪陡然冲天扩散开来,流韵瑾更是身形微微一斜,顿时和赤少典齐齐向后翻飞,气浪翻飞,脑中嗡嗡作响,如被惊涛骇浪席卷而来,气血翻涌,胸中极是甜腥狂涌,围在流韵瑾身前百余凶兽,被这气浪冲击卷飞,重重的撞在身后其余巨兽之上,顿时四足急蹬,转眼气绝,其余千余凶兽更是齐齐向后退去,口中呜鸣之声低沉,仿佛尽数惧怕此兽。 “呜——嗷——”‘蜢魑凾疆兽’周身气浪姹紫嫣红,光浪层叠狂涌,那刺目白光之中,那双翼陡然张开,庞大身躯竟缓缓升腾至上空之上,悬空飞起,‘三叉戟’遥遥怒举,双翼之间遮天蔽日,将整个白昼瞬间化为傍晚,双目血红,正睥睨着身下二人及数千凶兽。 “赤少典,你我恩怨,暂且放下,你我是来参加大会的,不是来受这窝囊气的!本少主一生御兽无数,今日若是败于这孽兽之手,本少主日后有何面目再回我走兽族中!”流韵瑾望着这庞然大物,心中焦虑、怒火、愤愤早已涌现。 “哼,流韵瑾,仅此一次!”赤少典望之刚刚那一戟之威,心中不由惊恐,莫说这幻境之中的伏羲道统,今日能不被传送出去,便是天大之幸,眼下只能同流韵瑾一道逃出这巨兽之手,再做其他打算。 ‘当!”一戟猛劈而来,双耳正聋,气浪如卷。 “砰!”赤少典座下‘碧木地火兽’在这一戟之下,飞速坠下,低吼嘶鸣,耳目之间被震出丝丝血迹,赤少典本人亦是护体真气几欲破裂,胸中甜腻腥涌,硬生生将涌上喉间的鲜血尽数吞回。 流韵瑾被气浪撞中,紧紧盯着头顶之上的‘蜢魑凾疆兽’,兽身斑斓呼之欲出,俊面之上,双目碧绿,急速跳动,兽爪若隐若现,。 ‘嘭!——嗷——’ 在这‘蜢魑凾疆兽’遮天蔽日之间,下方地上陡然升起一道稀疏光亮,似雷电划过,耀眼极白,须臾之后,只见一俯首昂立的巨兽矗立于与这黑漆漆的层林之中,狂风卷舞呼啸,沙土蒙蒙如烟。 ‘嗤——嗤——’ 一道道白色光电划过这乌黑层林,周遭数千白象、青牛、巨虎等数千凶兽望之更是齐齐悲鸿,前边上方之上是那‘蜢魑凾疆兽’当空遮天蔽日,身后是这走兽族少主兽身,进退不得,众兽只能望之二兽低吼悲鸣,更有兽者四蹄乱颤,‘噗通’一声跪将下去,赤少典望之眼前一幕,骑乘于‘碧目地火兽’上,神色飘忽,略有所思。 突听‘嗷’声大作,那流韵瑾兽身之上阵阵闪电环绕周身,上方‘蜢魑凾疆兽’血目紧紧不离,双目陡然一收,精光爆现,亦是大为吃惊,偶然收起兽身,透下阳光,却只见——眼前为一双目碧绿,略有五丈余高,八丈余长的麋身外形,牛尾横扫,周身电光闪耀之下似鱼鳞泛着阵阵青光,六足之下为偶蹄并蹄,正扬起兽头铮铮望着那空中‘蜢魑凾疆兽’。 “嗯.......?!” “我兽族中人?老夫来时,观之这万千小兽齐齐朝东奔袭而来,我道是谁,有如此能耐,如今看来,倒也合服情理之中......千百年来.......你这‘麒麟流家’一族倒是有点召唤小兽的本领.......” 空中那‘蜢魑凾疆兽’低沉怒吼,话语突然传来,赤少典只觉声如洪钟,如在耳畔,那‘蜢魑凾疆兽’蝠面之上獠牙微张,喉间嗡鸣。 “流小子,你兽身这般弱小,当真只修‘麟’体麽?哈哈哈......”流韵瑾闻之此语心中顿涌怒意,当头怒吼,原来这流韵瑾为‘走兽’一族少主,‘麒麟流家’自伏羲大帝在世之时,便隐隐成为走兽一族首领,拥号召走兽之能,上古之时,曾与‘蜢魑’兽相争走兽首领之权,伏羲大帝不忍二族血流如河,倾向走兽‘麒麟’较为仁慈一族,‘蜢魑一族’此后便对伏羲大帝恨之入骨,恰在此时‘延维大神’被镇封,其子欲寻仇救父,‘蜢魑兽’便同其子融合一起,形成今日‘蜢魑凾疆兽’,而后伏羲大帝下神令,设宗族,所谓‘麒麟笑,走兽欢;麒麟悲,走兽哭’一说,这‘麒麟走兽’更分雌雄,‘麒’乃雄,‘麟’为雌,‘麒’体巨大,为走兽首领,‘麟’身弱小,为‘麒’体交.媾传宗雌类,于这‘麒麟流家’之中末枝,地位微弱,故流韵瑾闻之此言极是愤怒。 “哼!小王曾听闻‘凾疆裂天’之说,兽身之大,旷古烁今,今日一见,兽身大小不过如此,今日方知不过乃是世人讹传尔耳,真可谓是可笑可叹!”流韵瑾气急反笑,望着这空中‘凾疆巨兽’惊恐俱消,只觉气海之中早已如雷似火,周身电闪如注。 “流小子......还有那玩火的赤小子,你们当真是‘江湖河蟹,不知海天之大!’,若不是我那真身......哼!罢了!管你们‘雷禁决’也好,‘赤火神识’也罢,今日便让你等瞧瞧‘凾疆之怒’!” “哈哈哈哈!今日小王当真要瞧瞧你这‘凾疆’有何能耐,也好再试试我这‘寒月赤炎弓’之威!”赤少典闻之此语,挽起鹍霸,翻身上兽,赤炎真气狂涌鼓舞,衣衫猎猎,心中早已是极不耐烦,多年耳濡目染此兽之威,心中顿时不服狂傲尽数充斥,被填的满满当当,今日倒要真正领教是否此兽有传说之威! “流韵瑾,本王先行一步,你若胆怯怕死,尽可独自离去,小王一人应付足矣!”赤少典话语刚毕,周身真气轰鸣爆叠,火焰高串,周身之外一块又一块的地块破空冲起,炸散迸飞,乱石如流星激舞,双掌之上,幽幽青火跳动,那五尺长‘寒月残炎弓’已尽数毕现,弓上那三丈长‘青火巨箭’突生而出,火光凛凛,正对准着天空之上‘蜢魑凾疆兽’蓄势待发! “哼,赤少典,已至此时,你不必言语相激,小王自知如何,只怕你别到时真气不够,百余招下便败下阵来,到时本王可不管你!”流韵瑾话语刚落,周身雷电急速闪烁,巨大兽身缓缓疾驰,‘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层林此时寂寥森森,众兽呜鸣亦是齐齐顿住,只留下呼呼狂风急啸而过,一人、二兽更是互相对峙,大战迫在眉睫! “轰!”巨震狂暴,大地陡然崩裂破碎,无数道火光喷薄而出,火舌狂舞,那‘凾疆兽’中‘三叉戟’陡然增大数倍,纵横猛劈而下! -------------------------------------- 羽鲲御空飞行,化为人身之后,只觉气海之内静如寒潭,幽幽真气被紧紧收拢,身姿煞是舒畅,衣衫呼呼作响,自打从那‘云梦泽’中一路北行,身下云雾缭绕的沼泽渐渐化为清幽水潭,约莫飞行了近百里之后,水潭尽头一侧,居然是一片沙漠,仲夏阳光极是炙热,苍凉沙漠时而静谧,时而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时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轰隆隆!” 前方隐约传来打斗之声,羽鲲眼前一亮,精神振奋——终于碰到活人了。侧耳聆听起来,大约一里开外,羽鲲真气运于足尖之上,与这空中翩飞前往,煞是俊朗洒脱,那沙丘之下,只见一青衣小将,正和一条‘红色巨虫’缠斗不休,那‘红色巨虫’全身横肉裸.露,无足无首,于这沙丘之上翻滚,蜿蜒前行,速度极快。 “眼前此物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羽鲲心中大惑不解,这一路走来,甚是怪异,大大小小凶兽更是接连不断,细细回想之下,眼前这‘红色巨虫’正是‘沙龙’! 《寰宇中州经》有云:沙龙,乃沙中蚯类,无首无足,喜食脑髓,不分种族皆可为食,常隐匿与沙漠之中,突袭猎物,最高可修行至神境,全身无明显的空门,周身有一红脉贯通全身,乃为法门所在,只有断其全身才能彻底击杀。 “旗鼓相当,谁也不能奈何谁,看来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羽鲲心中默默想到,青衣小将身侧一只黄白巨虎环绕其身,四下奔走,口中怒吼呜鸣,虎视眈眈盯着沙龙,随时准备致命一击,而青衣小将进退有据,身姿矫若游龙,招式大开大合,简练至极,却招招要命,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军中招式,青衣小将青涩面庞略显稚嫩,神色却极是刚毅,打斗之间,竟显仙级高手风范,原来此人正是那木族安阳小将——离阳。 “嗷——!” 那‘风戽巨虎’猛扑向前,巨大身躯之上,双爪陡然燃起熊熊火光,如刀般的利爪穿透沙龙表皮,流出阵阵土黄色的血液,沙龙一阵吃痛,硕大身躯猛然翻转,尾部一扫,击中正在肆虐的风戽巨虎,眨眼之间,风戽巨虎被扫出于十丈之外,半躺于沙丘之上,口中呜咽,动弹不得。 “嗬!” 离阳手中‘裂天剑’碧光爆闪,青木真气气浪狂卷,顺势怒劈而下,一记青色月牙气刀,呼啸而出,‘嘭!’,那沙丘之上突生一道丈深的沟壑,那沙龙身躯已然断为两截,只留下两截残躯中已然断裂的那红脉,溅起阵阵沙尘。 “上面的朋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于人背后暗中偷窥,想必不是君子所为吧!不知可否下来一叙?” 离阳仗剑而立,大口喘着粗气,双目精光毕现,望着沙丘之上,目光似能穿透沙层。 羽鲲不由双颊微烫,眼见那沙丘之下的离阳,豪气云干,行事果断,想起那日在‘玉屏峰’下一事,心生钦佩敬意顿起,“朋友果真豪情,在下当真是钦佩不已!”羽鲲爽朗飞笑而出,但离阳却并不答话,只是直勾勾盯着羽鲲。 “你是妖族之人?” “在下正是飞.....” ‘轰!’翠光层叠炸吐,二人相距五丈开外,羽鲲更是心生大愕,那碧木真气扑面而来,气芒霎时已迫至眉睫,羽鲲体中受真气所激,护体真气当下蓬勃而发,撞在离阳突如其来的一记碧木气刀之上,喉中甜腥翻涌,上身酥麻,如火烧火燎,若不是这护体真气相挡,只怕现在已奄奄一息,羽鲲当下聚集真气,向着北方急速奔去。 离阳哪里肯给他喘息之机,身后‘风戽巨虎’风驰电制,碧木真气在身后隐隐袭来,羽鲲气海之中,真气鼓舞,脚下御风速度大增,仿佛巨浪之上一叶扁舟,狂涌浪潮之上跌宕起伏。 “离阳兄,我是羽鲲,你不记得了麽?!”羽鲲纵身向前飞驰,望向身后离阳,心中大惊,此话出口之后,方觉后悔,自己化形以来,见过自己之人便只有那‘符离仙子’。 “那几日城中,太子殿下都对你礼让三分,我当你只是‘百花城主’灵兽,未曾上心,未料想到你竟是妖族之人,当日初安阳一战,你们妖族杀我同胞,毁我城池,至那日起我离阳便发誓,只要是妖族之人我离阳见一个便杀一个!” 羽鲲闻之此言,心中大慎,未曾料想离阳会将此仇皆数算于自己头上,这小将恩怨情仇极是分明,为人忠肝义胆,耿直忠义,此刻被他追上,羽鲲心中更是暗自叫苦,心中狂跳不已,稍一分神,后方那层涌连绵的碧木真气便接踵而至! 却不知此刻离阳心中,惊怒骇异更甚于他,这些年来,投身军中,痴迷武学二十余载,总算小有所成,而眼前这小子那日才为‘灵兽之境’,相隔几日,今日却已突破‘化形之境’,虽自身真气占尽上风,却始终不能伤及分毫,惊怒之余,更激起了那日安阳大战中飞禽一族所积累而来的仇恨。 离阳当下纵身长啸,周身碧木真气大涌,气刀冲天而起,座下‘风戽巨虎’更是如急速追来,每一记气刀劈出,便倾尽全力,碧绿真气霎时在空中呼啸而过,所过之处极是流丽万端,碧木真气更是激发周遭花草疯长,原本赤.裸贫瘠的沙漠之上,竟出现了一道绿草红花丝带,极是秀丽美艳。 羽鲲心中骇然:“如若再这般缠斗下去,只恐未逃脱之前,自身便因真气衰竭而亡!”羽鲲思岑之间,略一抬头,眼前此景令他膛目结舌,仿佛石雕铁铸,大汗淋淋,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放眼望去,一道‘风沙巨龙’横跨天际,张牙舞爪,咆哮怒吼不断,原本平静清亮的天空之上,刹时黄沙漫天,漫无际涯,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黄沙和黑暗,仿佛要撕裂和窒息天地万物。 ‘呼.......咻......!’大漠沙尘滚滚,风暴转瞬即至,天旋地转,羽鲲此时只觉连最简单的真气运转,都难如登天,经脉在这飓风狂龙的拉扯下,根根绷直,被这飓风狂龙抛来抛去,地转天旋,无尽无极,眨眼之间,就被这飓风狂龙不知带向何处...... ------------------------ “他奶奶的河蟹王八,快看快看,那巨戟怪物要干什么!” “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凶兽吧!?” “他大爷的,这怪物到底是什么,老子纵横天下数十载,还从未见过此物!” “你就拉倒吧,就凭你?还想纵横天下?你还是省点钱回家讨个老婆孩子,凑合过吧!” “你奶奶的,你骂谁了!?”........ 天墉城广场之上,早已是一片混乱不堪,那些大荒游侠,各族权贵,兵卫甲士莫不怒目圆睁,嗤嗤望着那偌大镜面之上出现的影像,更有甚者干脆从别处挪来高桌,站立其上,双目血红,兴奋异常,有各自为主人鼓舞呐喊之声,有各自专来看仇人倒霉样,两天过去,群雄众人未曾感到腹中空空,只是将这城中美酒一一灌下,甩开膀子,纵声呐喊。 “快看,快看,来了,来了!”众人望之那镜面之上遮天蔽日的三叉戟巨兽,更是只觉呼吸拥堵,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数万人之众天墉城广场之中,嘈杂如水般的广场之上立刻戛然而止。 “啊!”众群雄望之眼前一幕,正是齐声惊呼—— “轰隆隆——!” 只见那‘蜢魑凾疆兽’身下层林土地如大海波涛潮涨之时,突然被外界白金气浪掀起浩然大波,如狂风卷舞,直冲云霄。 数千白象、猛犸、青牛凶兽被这气浪卷舞狂飞,狠狠撞在数丈之外的巨树之上,口鼻之中鲜血喷涌,四腿直蹬,顿时便气绝身亡,一旁早已站立起身的鹍霸,望之眼前,猛吃一惊,失声叫到:“那是什么!?”那白色气浪之上,‘蜢魑凾疆兽’猛地从空中咆哮而下,一记三叉戟怒劈在赤少典周身之前,彤光吞吐,激起这万千气浪如卷。 “呜——嗷——”流韵瑾兽身被这气浪击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啸,周身电闪如注,在风中急速奔走,那巨大麒头口中,雷电闪烁,口中白光隐隐,那雷电气浪更是蓄势待发! 赤少典亦是‘太乙火真’真气狂舞,在三叉戟劈裂下来之时,驾驭‘碧目地火兽’急急奔袭,才堪堪闪过那一记猛劈,双手之上‘寒月赤炎弓’已是拉得满弦‘吱吱’作响,那三丈长的青蓝巨箭急速跳动! “赤少典!”流韵瑾暴喝一声,声音刚落。 “孽畜受死!” “嗖——!”那寒月赤炎弓上青火巨箭霎时飞离弓身,尖啸上冲,箭身所过风中,皆被化为一条长长火龙,在空中呼啸而过,遥遥冲击,呼吸不畅!电光火石间,那神箭已至‘蜢魑凾疆兽’之上! “砰!” 巨响声起,白光冲天,猛的刺人眼目,即使在神镜一端的数万群雄,亦是齐齐紧闭双眼,更不知眼前此时究竟发生何事,天摇地动,轰鸣震耳,层林方圆一里周边,似忽被飓风肆虐而过,群山崩塌,大河倾斜,三人头发、衣物更是被这气浪扫中,猎猎鼓舞,三人猛地向后翻飞狂舞数丈,周围数千凶兽亦是被这气浪推扫,如大海之上狂潮奔涌,猛的撞在岸壁孤石之上,卷起千堆雪! 赤少典此时内心早已砰砰急跳,刚刚那一记‘青焰乙箭’亦是体中极限,乃是调运周身全部真气毕及一箭,体中赤火神识早已枯竭,真气断断续续,护体真气若隐若现,红光渐渐变淡。 周身数里开外巨树、山野、巨石顷刻间被夷为平地,空空如也,霎时阳光透露下来,将周遭一切照的雪白透亮!只见那‘青焰乙箭’被那‘蜢魑凾疆兽’双手紧紧抓住,箭身之上青火涌动,齐齐射.穿‘蜢魑凾疆兽’左肩,那青火急速攀升燃烧,红光滚滚,那‘蜢魑凾疆兽’吃痛嘶吼,双眼火红咆哮,猛的将那‘青焰乙箭’从左肩之上急速扯出。 “流韵瑾,快!”赤少典怒吼而出,于此同时,早已奔袭于‘蜢魑凾疆兽’身后的流韵瑾兽身巨口之中,那雷电之光拽起长长炫彩流光.气浪,如彗星划空,如银河奔泻,‘嗤嗤’之声狂涌乱躁,众人闻之只觉如万千蚁蚝爬涌而过,喉间传来巨痒之感,那雷电气.光螺旋冲将,猛的击在‘蜢魑凾疆兽’背后。 “嘭!” 万千白光如注,如天河崩裂,那白浪气光四炸,‘蜢魑凾疆兽’周身如斗筛子一般,猛的轰然倒地。 赤少典、流韵瑾二人望之巨兽倒地,气喘吁吁,对视一眼,惊恐万分。 “呜——嗷——小子,你彻底激怒本大爷了!今日我定要将你等生吞活剥!”‘蜢魑凾疆兽’狂怒已极,已弹身而起,仰颈长啸,右臂横握那‘三叉戟’,将那‘青焰乙箭’扯出丢至一旁,鲜血狂涌,如泉水般直冒而出,猛的冲天掠起,升至那十丈高空之上。 “轰!” 赤少典、流韵瑾、鹍霸三人只觉眼前碧光闪过,眼前一花,如被雷电当胸劈中,护体真气陡然破裂,这一记‘剶辕戟’猛击而下,赤少典胸腹、右腿、肋骨之上应声碎裂,鲜血飞溅。 ‘蜢魑凾疆兽’调集周身全力奋之一击,原以为这二人并未有太大能耐,轻敌之心顿起,谁曾料想这二人似有通天之力,如不是那巨箭偏离半丈,那麒麟兽口中所吐‘雷电气光’早已将自己击晕倒地......流韵瑾更是经历先前与赤少典一战中,为召集万千凶兽,真气早已耗去大半,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兽身急速变化,顷刻间化为当初人形。 “黄毛小儿,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现又当如何!哈哈哈......”‘蜢魑凾疆兽’于半空之上嗡嗡怒笑,笑意未落......‘噗!’一口血雾喷将而出,在上空之中化为阵阵‘血雨’,将这层林十丈之内尽数染红。 ‘砰!’只闻一声巨,那‘蜢魑凾疆兽’猛地从空中坠落而下,撞在早已面目全非的大地之上,溅起层层焦土飞扬! “哈哈哈.....老匹夫......你不过如此......如今你也只是......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鹿死谁手......呜.......”流韵瑾纵声呼笑,言语尽时,募得吐出一口鲜血,体内经脉如火狂烧,真气尽速乱串,双臂仿有千斤之重,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砰!’‘砰!’‘砰!’‘砰!’....... 大地猛然颤动,流韵瑾、赤少典、鹍霸闻之此声,皆都齐齐转头而视,狂风呼啸,夹杂着三人惊呼、呐喊、意外、无助的神色席卷而来,只见‘蜢魑凾疆兽’已从地上挣扎而起,一步一步慢慢挪来,周身火焰狂舞,鲜血如注,三人与狂乱吵杂声中,呆呆惊住! 每进一步,俞是尖锐刺骨! 每进一步,愈是呼吸窒堵! 每进一步,愈是恐惧如注! 近了.......近了.......十丈.......八丈.......五丈.......三丈......... ‘呼——’! 那三叉戟急速落下........ 流韵瑾紧紧闭上双眼,第一次想到了走兽族内父皇,第一次想到了母亲暗中哭泣,第一次想到了自己束手无策......等待自己的便是........死亡!是被传送而出!是族内万千将士失望的目光!....... 越是濒临死亡,越是能看透自身价值! 越是濒临死亡,越是能看到心中第一所想! ‘轰!’ 耳前轰鸣,流韵瑾陡然睁开双眼,发现自身并未‘死去’,烈火熊熊,隆隆巨震!只见眼前那三叉戟前被一‘火焰巨人’齐齐挡住,这‘火焰巨人’正是赤少典‘火真’神识,只见赤少典已强撑身躯,靠在‘碧目地火兽’之上,脸色惨白如纸,左手捏决,剧烈颤抖,口中鲜血不断狂涌,那‘火焰巨人’亦是隐隐幽幽,恐片刻之后即将碎裂! 原来,那三叉戟落下之时,赤少典强聚体内‘火真’神识,招出这‘符骊神将’,经脉早已碎裂大半,经脉之间更是如火般狂焚,真气更是乱冲上涌,周身‘膻中’、‘足少三阴经’、‘离门’、‘阕尾’大穴之上,更似欲爆裂开来。 “鹍霸,走!.....走啊!快走!......带上流韵瑾走!.....”赤少典全身如焚,几欲碎裂开来,口中鲜血狂喷,鹍霸急速将流韵瑾附于背后,展开双翼,那‘碧目地火兽’猛地将赤少典衔于巨口之上,展开双翼,冲天飞起......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要逃往何处.......”‘蜢魑凾疆兽’也是精疲力竭,满身千疮百孔......望之眼前飞掠而起的二人,口中怒吼。 “鹍霸.......往北走.......那西、南之境恐生祸乱.......别再.......径直向北走......”流韵瑾话语刚毕,只觉天旋地转,一头栽下。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期而遇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本文已修改!】 【保证日后内容,定会使你眼前大亮!】 【本人保证,定会带你进入不一样的洪荒世界!】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羽鲲俊秀的脸庞之上,早已血迹斑斑,突然之间,他心中一凛,募得想起所有事情,想起那如娃娃脸般说变就变的凌雨菲,想起那至死不渝,情深似海的符离仙子.......良久之后,一只手掌悄然出现在这黄沙之中,费力转动着,伸展着,全身酸软,痛苦不堪,双眼略抬,只觉异常沉重,更别说挪动身体,是了!自己被那阵飓风卷走,自己并未死去。 羽鲲站身立起,放眼向前扫去,那青衣小将离阳晕阙于离自身不远的数丈沙丘之外,所乘坐骑‘风閗巨虎’,此时正竭力的舒展两侧黑色双翼,身体弯成弓形,极力颤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却奈何身如重负,‘噗’,趴在地上,瞪着碧眼凝视着羽鲲,口中呜咽怒吼不止,小将离阳横倒于地面之上,双眼紧闭,那‘风閗巨虎’一边轻轻用黄色茸毛的前爪轻轻怕打着离阳,一边升出火红长舌轻轻舔.舐.着离阳。 ‘窸窸......窣窣......’ 怪异声从北边的沙丘之下传来,羽鲲当下努力积聚体内真气,一寸一寸地检查体内经脉,出乎意料之外,周身经脉竟然完好无损,体内气海之中真气幽幽流转,浩瀚不竭,心中大喜,念力四少之下,打了一个剧烈冷颤,猛地睁大双眼,意识瞬间清醒过来,转身望向这沙漠之北,方才瞧见眼前此景,全身似被凉水浇透。 只见偌大幽远的沙漠之上,眼前半里却充斥着无数的异类,如泉涌般在眼前游动: 小牛般大小的七彩蝎子、半丈长的黑色蜈蚣、细如蚕丝般的银色蝮蛇、臃肿不堪的桔红地龙,如磨盘大小的黑蓝蜘蛛.......花花绿绿、彩色斑斓的一大片。大地震动不已,黄沙漫天飞舞,这数千只毒虫仿佛约好了一般,潮水般的围聚过来,纷纷朝着沙漠之北急速游来。 ‘嗷!’......那‘风閗巨虎’急速跳身跃起,怒吼嘶鸣一声,围着离阳不断打转,望见这密密麻麻,潮水般涌动的剧毒之物,不断涌进,越来越近,那‘风閗巨虎’朝着羽鲲大声咆哮怒吼。 “怎么回事?!”羽鲲望之这万千剧毒庞大之物,不断涌现,心中更是惊异无比。 “噗!”羽鲲体内真气鼓舞,护体真气陡然蓬勃而动,‘足少三阴经’、‘临渊’穴上真气随经脉而走,轻点足尖,羽鲲募得冲天飞起,大风已渐渐平息,羽鲲望向那三丈下方的沙丘之上,那些彩色斑斓之物已越来越近,瞥见那小将离阳,任晕阙未醒过来。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将那小将离阳救醒?”羽鲲此时心中亦是矛盾万千,方甫想到刚刚脱离离阳之手,现在正是逃离的大好时机,不然等他苏醒过来,定会追着自己穷追猛打,搞不好定会有性命之忧,且这幻图之中,即使被这些毒物咬中,亦不会真正死去......想到此处,羽鲲心中‘砰砰’直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啊!” 几只稍小的七彩蝎子和黑白蜘蛛,爬行速度最快,已钻入离阳裤腿之中,麻麻痒痒一路爬上,片刻之后,离阳一声大吼,顿然从晕阙之中募得清醒过来,望见眼前周身左右,每寸沙地之上都爬满了毒虫巨.物,在夕阳下密密麻麻地蠕动,正急速向着自己涌动而来,说不出的诡异恐怖,抬头望见羽鲲,眼神之中淡淡流过一丝神色,眨眼便消失不见。 ‘嗷!’那‘风閗巨虎’张开巨大虎爪,朝着靠着最前的那只磨盘大小的黑白蜘蛛急速拍下,‘砰!’那蜘蛛瞬间被拍成一滩墨汁般浓水。 ‘淅淅......簌簌......’那最前方的数百毒物,望见眼前此幕,募得停顿下来,毒红双眼幽幽转动,‘轰!’瞧见同类被猛然拍死,猛地冲将而来,眼前速度竟比之前快上两倍有余,离阳面上已是呈现幽幽黑光,双层裂开,干涸异常,一看便是身重剧毒,瞧见那冲将上来的数百毒物,抬起‘裂天剑’的右臂却颤抖不止。 ‘呜——嗷——’那‘风閗巨虎’望见此幕,挡在离阳面前,目露凶光,不停朝着这万千毒物巨兽怒啸狂吼,领头的一只小牛般大小的七彩蝎子,口中‘吱,吱’声不绝,稍稍停顿脚步,猛地跳跃而起,朝着离阳急速扑下! “罢了,我倒是差点连这巨虎都不如了,离阳兄对我有偏见,我却不能以德报怨!” ‘轰’! 只见离阳双手遮挡与眼前,寒毛尽炸,周身经脉真气仿是被麻痹止住,已然是避无可避!那‘风閗巨虎’已是身姿微蹲,已待那巨蝎落下之时,同它极力拼杀,离阳睁开双眼之时,却见那巨大七彩蝎已被斩断轰烈为两截,白色体内汁液不断从身躯之中急速流出,口中白沫横飞,倒于众兽之前,众毒物望见眼前一幕,迟迟停顿,离阳亦是双眼诧异,神色顿涌,抬头望见上空之中的羽鲲,神色之中,略一迟微,流出道不清说不明的神色思绪。 原来,那七彩巨蝎正欲落下之时,羽鲲气海之中真气鼓舞,朝前飞掠,一记白色气刀从体中肆意发出,真气迸爆,在那七彩巨蝎落下之时,已将其斩于半空之上,方才这一记气刀亦不知为何能随性所走,并不来源于任何招式之中。 ‘呜呜呜......’万千细小声响从下方传来,这一击倒不要紧,这万千毒物此时已是齐齐晃动身躯,那七彩巨蝎剧烈抖动着身后那半尺长的金色长尾,那黑色蝎尾急速跳动,而那黑白蜘蛛、银色蝮蛇俱都红色长信嘶嘶怒吐......这一回,惹上大祸了! ‘轰隆隆!’ 眼前这万千毒物铺天盖地般席卷而上,血雾飘散,腥臭扑鼻,愈来愈近,离阳望之更是整颗心都欲从嗓子眼里跳出,这样的为难关头,偏偏自身已中蝎毒,动弹不得,若是被这随便其中咬中一口,纵然不被毒死,亦是经脉气穴倒冲,说不定还会被这小牛般大小的毒物踩死......自身倒也是罢了,只是自己灵兽‘风閗巨虎’,相伴于己这么多年以来,纵然是在这幻图之中不会死去,心中亦是莫名狂跳,冷气直抽。 ‘轰!’眼前突生一道火墙,募得从地上磅礴而发,青蓝火苗幽幽跳动,疾驰在最前方的数十蝎子、蜘蛛、沙龙撞在在火墙之上,须臾之间便被这青蓝大火染上,化为一团团火球,在风中尖啸呜咽,空气之中传来阵阵焦臭。 离阳随眼望见,只见羽鲲定身立于空中,右手指尖捏决,真气鼓舞,衣袂翩飞间秀发飞扬,离阳定神西望,这哪里像什么妖族!这比人族俊美男子更要俊秀几分.......“羽鲲?”离阳口中轻喃,眉宇之间写满迷惑,片息之间,却被耳前呼啸声打断。 ‘砰!砰!’之声连响,群毒之间惊嘶如潮,离阳心中大震,回神定睛。 只见羽鲲右手之上火光跳动,那青焰火刀在风中幽幽伸展,随着变化,募得增大至五丈之长,两丈之宽,随着怒吼而下,数百毒物如浪涛般掀起十丈余高,随着这青焰炸飞四散开来,在沙尘之中,青焰巨火急速燃烧,那数百如小牛般大小的巨蝎、沙龙、蜘蛛、腾蛇忽然蜕变为白森森的骨架,轰然碎裂,簌簌在风中成为火炭,散落于地,外围的剧毒之物望之眼前此景,愣是不敢再前进一步,只是狂潮般的向后溃散退去。 “哼!你居然会火族的‘赤炎流火’?你到底是何人!?”离阳望之眼前一幕,心中惊异更甚,未曾料想到眼前羽鲲,分明为妖身,竟会火族法决,心头更是莫名万千。 “‘赤炎流火’?离阳兄,那是什么?”羽鲲听闻离阳此语,心中疑惑顿起,自身刚刚所使火刀,不过是随心而走罢了,这何谈与火族法决牵扯上关联了? “哼,羽鲲,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刚刚那数记火焰气刀,乃是火族法决,火族法决本就刚猛异常,若不是如此,你何能在数刀之内,将这数百毒物击溃化为白骨!”此时离阳盘膝而坐,双手微曲,体内真气流转,正一一将那毒蝎剧毒慢慢排除体外,而那万千毒物被刚刚羽鲲那数记烈焰气刀击中后,此刻正一一顿足,无一敢再上前挑衅。 “火族法决?”羽鲲闻言心头更甚,想到之前这随心数记气刀,乃是之前同赤少典交手之时,观之真气由体内‘赤火神识’流至体内各大阳刚穴位,后经由体内赤火经脉流动,出手造就那万千狂霸之势......‘是了!’想到此次,羽鲲心中不由大为震惊,脑中突然一片空灵,那种以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想到那之前《鲲鹏化羽决》之上话语,‘道之使然,万法归一,容纳万千,归去其一.....’眼前那随心所走的数记火焰气刀,不正是和这话语正相呼应吗?!自身体内真气自打化形以来,便如寒潭秋水,不起一丝涟漪,自身感到真气浩瀚茫茫,只是自身不知如何运用引导,而后观之赤少典调动体内‘赤火神识’,将那狂霸‘太乙火真’遥遥御使,脑中回想到那日凌雨菲‘万兽阁’地牢之中,那灰袍老者所言,当下体内元丹鼓舞,真气流转,将空中赤火真气经由体内元丹吸纳入体中,后经由经脉迸发而出,亦造成眼前这如同火族法决‘赤炎流火’狂霸惊天之势。 “哈哈哈,我明白了!”羽鲲想到此处,亦想到之前符离仙子对自身化形之言,只道自身必将长久半人半兽,却未曾料想自身按照符离仙子所言,将真气聚集于气海,想象人身变化模样,一直都是人身,未曾再出现半人半兽迹象,想到这两种情形,羽鲲心中极是兴奋填涌,胸中真气仿佛都被堵塞,久久不能平复,此时羽鲲仿佛是一个进入宝库的小孩,眼见宝库之内满是琳琅满目的宝物,却不能尽数拾捡,倘若假以时日,等这宝库之中‘小孩’成为‘大人’之时,境界何至于斯,想到此处,不禁纵声呼啸,高声长喝,胸中真气狂涌,赤火真气随空中丝丝吸纳,手中数记烈焰气刀轰然斩下。 ‘轰、轰、轰!’ 离阳眼前又是数道‘赤火流炎’气刀遥遥怒斩,将已慢慢褪去的数百剧毒之物,刀刀劈裂,须臾之间,沙漠之上便留下数句森森白骨,转眼之间被大风吹散,飘散至原方,身下那其余数万剧毒蝎子、蜘蛛、蝮蛇.....已如潮水般一一褪去,绕过离阳和羽鲲所在沙丘,急速像北方奔驰而去, “羽鲲,今日救命之恩,离阳他日必当奉还,我离阳果真没看错,假若许以时日,你羽鲲必成我人族大敌,我离阳有恩必偿,有仇必付!你羽鲲此乃我离阳一生之仇!”离阳已起身立于沙漠之上,翻身骑上‘风閗巨虎’,当空翩飞。 “离阳兄,我羽鲲生来便被你百花城主擒住,欲化为自身坐骑灵兽,更是在我身之上打入‘驱离刺’和‘句首环’,我羽鲲自问从未伤及你人族一人性命,离阳兄,你这人极为耿直正义,想必孰是孰非,你现在心中必有一番定论吧!?”羽鲲闻之此言,心中更是哭笑不得,这小将离阳虽极是正义耿直,却奈何至此地步,真不知碰上这样的人,是该喜了?还是该悲了? “哼!”离阳闻之此语,瞧见羽鲲白衣后背之上,有淡淡绿色光芒,这正是那二神器痕迹所在,这‘驱力刺’、‘句首环’不同于其他绳缚,一旦打入体中,如若不是本人亲自解开,纵使兽身化为人形,亦是有淡淡绿光痕迹,离阳心中稍稍所想,口中不再多言,想必亦是默认了羽鲲此语。 “哼,羽鲲,还不追!?”正待羽鲲愣愣出神之际,却突然听见离阳之言,心中当下雪亮,想必这眼前青衣小将已暂时认同自己所说,不然早就气刀所至,大打开来,羽鲲望见那数万剧毒之物急速向北涌去,心中疑惑更甚,想到那符离仙子所言,当下鼓舞真气,再不敢耽搁,跟上离阳身后,二人一虎正向北疾驰而去。 纵身飞掠之时,原本平静如洗的天空陡然乌云密布,如同墨染,夕阳西下,这大漠之上何其瑰丽壮观,凭借着仅存的余光,依稀瞧见,滚滚乌云席卷而来,渐渐形成数十个漏斗状大小的云团,缓缓流过。 墨色苍穹之中,只见前方离阳乘于‘风閗巨虎’之上,身前微微火光跳动,随着扑鼻异香袭来,羽鲲闻之异香,肚腹之中早已轰鸣怒叫,想到自打昨日离开‘云梦泽’后,便未再进食,饿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身前离阳放缓速度,等羽鲲赶上,只见离阳掌上一条巨大的‘蝎腿’在右手之间火光真气烤炙之下,‘吱吱’冒着油气,香味更是诱人无比。 “来,吃吧!”离阳脸色淡漠,毫无表情,将那巨腿撕扯而下一部分,递与羽鲲,羽鲲亦是被这所举生生震住。 “离阳兄,这是.....” “哼,放心吃吧,我离阳欲取之性命,必会正大光明,大丈夫光明磊落,我可不是那种阴险小人,依你刚刚那狂霸真气,我现在将你定无奈何,他日我必将与你正大公开比试,到时如若你败于我手,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听闻离阳话语,羽鲲心中五味陈杂,激射翻涌,想到之前方是生死大敌,如今却同在一条绳上,冥冥之中,天意何在? “哈哈哈,离阳兄果真是性情中人!我羽鲲佩服之极!倘若他日败于离阳兄之手,我必无怨无悔,到时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今日借着离阳兄这‘极品美味’,羽鲲感激不尽!只是尚有一问,这巨蝎之肉能食用吗?” “哼,你吃一口不就不知道了!”离阳不再理会羽鲲,埋头吃将起来,羽鲲亦是望着这极白细嫩的蝎肉当头啃下,方一入口,只觉细嫩无比,异香扑鼻,唇齿留香,那蝎肉像极了凌雨菲城中‘鲈鱼’之肉,极是美味,大呼过瘾! “哈哈哈,......” 离阳见羽鲲全数吃尽,当头呼啸狂笑,这夜色大漠之中,只见二人一虎随着下方万千毒兽猛虫急速向北方驰去,此时天空之上风沙已停,一轮残月西斜下去,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渐渐和着远处阵阵星光,微风拂面,清爽芬芳沁人心脾。 ----------------------------- 圆月当空,星光灿烂,碧绿的大江之上,宽大百里,月光投射下来,整个水面波光粼粼,河风轻拂,空气中满是异花清香,这大江之上西面临海的石崖上,白色小花盛开,崖上正是篝火熊熊,一群白衣人正围坐于距离崖边数丈余开处的树林篝火四周,那篝火之上,木架正挂着数条鲤鱼,鲤鱼在木架之上正‘嗤,嗤’冒着白气,芳香扑鼻。 “老月,到底好了没有,我他娘的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纵使我不吃,少主早就饿了啊,赶快赶快!”说话之人,正是一个瘦小汉子,坐在篝火南边,望着那‘吱吱’直冒流油的肥鱼,早已是口水长流,不过话语一转,望着对面一白衣女子,眼光突然停留在了那高耸欲突的双峰之上,硬硬的吞回一口口水,眼睛里直冒精光。 ‘啪!’只见对面那白衣女子,突然起身,一个巴掌打在这瘦小汉子脸上,登时那瘦小汉子脸上留下五条巨红指纹。 “哈哈哈,九卿,你那‘好色鬼’的毛病,到底要何时才能改?你别说,你这一记耳光还真没白挨,你连少主都敢淫视,没挖下你那对好色眼珠,已经是相当不错咯!” “铃木央,你他娘的别冤枉老子,少主,你他娘的给老子评评理,我何时亵渎过少主,我只是怕少主饿了,关怀而已.....”那瘦小汉子摸着右脸,委屈说道。 “哼.....” “哎,木央你他娘的‘哼’一声是什么意思啊?哎呀哎呀,别练了,别练了,你他娘的到什么地方都在练功,到现在还不是胜不了老月.....” “少主,众城主兄弟,鱼好了,你们请用。”只见一个赤身裸臂的健壮汉子,将那六条肥鱼从那木架之上取下,用荷叶包着,正一一递给对面那二位女子和众人,众人都开始静静吃起鱼来,鱼香一口中,芳香扑鼻,极是美味细嫩,不淡不咸,味道刚刚正好。 “月城主,我水族众人已进入这神图之中,三日有余,却除了这片大江之外任是大江,莫说那‘战神神殿’,就是连其他族内之人都并未见过半个,我水族‘风雨城’主小谨和‘鼓钟城’主易潇湘也不知去向,依你所见,后续应当如何?”说话之人,口中语气极是冷凝高傲,身躯之上那淡淡真气溢出,已如丝丝寒冰气体迎面而过,却对这赤身裸臂的汉子极是尊敬。 原来这众人之中,那赤身裸臂之人便是水族云梦城城主,亦是水族第一猛将——月战颜,为人极是朴实,虽为水族,周身上下真气却巨火沸鼎,整日赤.裸上身,那健壮胸膛之上,凶兽纹身隐隐若现,不论族中玄后或是少主出行,都必让其随行其后,族中众人都景仰其人品高德,就连玄后都要礼让三分; 而那瘦小汉子便是水族西海城主——叶九卿,盖因此人好色风流成性,凡是美貌女子总要费劲心机勾搭上方才罢休,但是因为好色,声名狼藉,所幸战斗勇猛,被玄后极力保下,才成为西海城城主,先前便是因为色心大起,亵渎少主,才有了那一记耳光; 而那正运功盘膝的便是水族武学疯子‘铃木央’,亦是水族碧天城城主,不喜交流,痴迷于武学几十载,更是自创玄水气刀‘断浪气旋斩’,一举成名,却奈何始终胜不了月战颜,心中想到必是月战颜日夜苦修之果,自那日败后,便日夜修炼,每日只休息三和时辰。 “少主,依臣下愚见,这神图之中果真是奇妙无穷,当日玉屏峰下,那圣使便言,此图依照‘八门四阵’所化,想必我们此刻应处于西方‘坎位’,而安小瑾同易潇湘城主他们二人究竟身在何处,属下也不能得知,只是这神图变化莫测,希望他二人并未碰上麻烦才是!” “他娘的,月兄,枉你还是我水族第一猛将,做大事者怎能如你这般前怕狼后怕虎,怕什么!要是真有什么,老子第一个先把他捅个窟窿......”未待月战颜说完,这叶九卿便插言说道。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想起,只见这叶九卿左脸之上顿时显出五条红色指印,于那右脸之上的五条指印,正好一一对应,脸上红光四起,正是刚刚那白衣女子所留。 “叶城主,别人说话,你怎能如此不懂礼数,这也倒罢了,你若将你那‘好色’气劲和勾搭少女的功夫用在修行之上,恐怕此刻你早已超赶铃城主了吧!”那白衣女子,话语冷冷,直直的望着叶九卿。 “哼,少主,不是属下狂妄,叶城主若想超越属下,恐怕今生无望了吧.....” “铃木央,你他娘的,走,现在咱两去比划比划!.....” 叶九卿此时刚挨两记耳光,又被这铃木央取笑在后,面上再也挂不住,羞愧神色涌上,满脸绯红,也不知是被白衣女子所打,还是自身真感羞愧,径直站起身来,将那荷叶之中鱼骨扔掉,大声嚷道: “他娘的,老月,这鱼根本就不够吃嘛!你他娘的怎么给每人才抓一条鱼了!” “叶兄,每人一条鱼是少主规定,你若还是感到腹中饥饿,大可以自己去抓鱼.....” “去就去,这他娘的抓鱼又不是你老月才会,老子也去抓几条!”叶九卿说完便大踏步而出,那白衣女子正欲出言相阻,却已见他人翻飞而出。 海天茫茫,弯月如勾。 叶九卿急速穿梭于濛濛雾霭之中,若隐若现,狂风怒吼,这百里水天相接,放眼望去,瞧着极不真切,叶九卿心中极为窝火,要不是这什么狗屁大会,自己才不会跑到这什么幻图之中,如若换为平常,只怕是早已在城中香床之上搂着两三个娇妻美妾鱼水正欢,也不用活受这份罪,更被那‘武痴’取笑...... 越想心中越是气愤不已,轻声立于江中一棵巨树之上,说来也奇怪,这偌大浩瀚的大江之上,毫无一物,却突突生出了这参天巨树,这巨树树冠直达十丈开外,枝叶更是郁郁葱葱,将这一片江流遮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自己亲身上到这巨树之上,恐怕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小岛,叶九卿心中烦乱如注,登时冲天飞起,手中‘水属气刀’轰然斩下,‘轰——哗——’江面水浪被这气刀所激,涌起数丈之高的巨浪,那巨浪之间更是夹杂着数条肥白大鱼,叶九卿足尖轻点水面,将那最大的两条五尺白鱼,纳入手中。 “他娘的,不就是两条鱼嘛!?老子又不是不会,哼!”叶九卿想到少主平日对任何都是高高之上,唯有对那月战颜礼让三分,心中不服更甚,却奈何知晓自身实力如何,只能在此愤愤怒骂而已,得到大鱼之后,正欲转身离开。 “咕.....咕......咕......” 异响从水中响起,叶九卿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却忽听这异响之声越来越大,于这月光江上,什么都瞧得不真切,定睛细望之下,却见水中升腾起一团幽幽蓝光,慢慢欲将水面之上。 “何方妖孽!他娘的!”叶九卿暴喝之下,却不见任何声响,‘咕.....咕.....咕’异响声起,如同方才一样,叶九卿本来早已是郁闷透顶,眼下被这声响所激,心中更是烦闷异常。 “轰!”‘玄水气刀’破体而出,怒然斩向那团幽幽蓝光,气刀所至,激起数丈巨浪水花,整个江面登时便安静下来,不再由于任何声响,叶九卿凝神细听,双目精光毕现,瞧着这水面之下,念力四扫,凝神细望。 突然,叶九卿双目圆睁,那静谧水面之下,波纹四起,剧烈颤抖! ‘砰!’ 一声巨响,整个静谧江面如被暮然掀起,那江面之上升腾起万丈巨浪,叶九卿之人分身立于一旁,呆呆望着这泫然巨浪,嘴巴大张,双眼更是圆睁怒似,双手瑟瑟发抖,怀中大鱼早已滑落而下,水面之上,滔天巨浪,‘轰!’水流铺天盖地猛卷而下,叶九卿护体真气陡然撞碎,只觉呼吸拥阻,眼前一黑,须臾之间,水面已悄然平复。 “月城主,此为何声?叶城主出去已有半个时辰左右,当真不会出什么意外吧!?”白衣女子闻见刚刚那一声爆响,众人亦是齐齐吃惊,方甫回神之间,才像其叶九卿也外出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少主,这神图诡秘异常,叶城主纵使功夫了得,我想我们还是外出打探较妥,以免生出异端......” “就依月城主所言!”白衣女子话语刚落,朝石崖方向冲天飞起,后方众人亦是紧随其后,此时天色浓黑如混沌之状,万籁俱寂,百里长江上空雾气弥漫,白茫茫地漂浮笼罩,隐隐约约可以瞧见那巨树轮廓,在濛濛水光映衬下,就象一头巨大凶兽,匍匐水面。 阵阵大雾袭来,寒意四起,白衣女子循着那巨响之声,急速向前飞驰,大江之上,唯有方才栖身之地为一孤岛,石崖怪石嶙峋,崖岸悠长延绵,在这大江之上似一条水蛇匍匐,大江激浪冲刷在石崖之上,‘噗!噗!’之声不绝,这夜色似鬼魅游走,让人望之生畏,众人更是不敢耽搁片刻,正疾驰向那江中飞去,那巨树赫然出现在眼前半里之外,大雾笼罩,隐隐而现,树身极是暗黑诡秘。 “少主.....少主.....少主.....” ...... 幽幽之声,从巨树后方传来,与人闻之,极不真切,断断续续,白衣女子紧蹙秀眉,神色甚是凝重,在分钟顿然改变方向,朝着那声响之处,急速飞去,那声音正是叶九卿平日之声,只是此时听上去,却是细细长长,与往日那粗狂大相庭径。 ‘砰!’巨响声起。 众人方一靠近,只觉狂暴真气突然横扫而来,众人护体真气陡然蓬发,那狂暴真气将那巨树枝叶吹得‘簌簌’作响,大雾之中,亦被这真气巨风吹得一干二净,眼前却突然出现一行人,共有三人,只见那三人均神采飞舞,淡绿色护体真气狂舞,而三人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黄衣男子,身高八尺,剑眉入鬓,双眼炯炯,神色从容,亦是正淡笑望之来人,手中倒提一尺长小龟,那小龟双眼通蓝,背上硬壳倒刺如锋,即使被那黄衣男子提在手中,空中更是呜咽发出细细长长之声—— “少主.....少主.....少主.....” 白衣女子神色惊恐无匹,脱口大呼: “句斐禹!” ...........那黄衣男子亦是吃惊。 “嗯?!若冰诺?”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鳌繇狱山 残月当空,气海澎湃,大雾散尽,六人迎风而立。 “你便是木族太子句斐禹?!”铃木央睁大双眼,回想起半年之前这木族太子一行人至帝都‘碧澡城’内商议共抗鳞爪妖族一事,造令大小城主,一众长老共同到这帝都之中商议‘水木联军’之事,恰巧同月之中自身刚败于月战颜之手,心中极是不甘,日日溺于修行之中,对这木族太子到访一事,更是置之不理,对玄后之令便是置若罔闻,后玄于朝堂之上听闻此事,大为震怒,本欲下令削去‘碧天城’城主之职,囚于东南水域,不料却被这外来木族太子听闻此事,于朝堂之上替之求情,称到‘大战在即,不可族内自身妄动刀兵’,群臣闻之哗然,后玄后考虑到‘鳞爪妖族’大战之事,就将此事暂且搁置,玄后那日之后便极是赏识这谦谦有礼的木族太子,故‘水木联军’之事,进展神速,便有了日后木、水、土三族将‘鳞爪一族’困于‘玉虚海岛’之事。 铃木央那日听闻此事后大为震惊,一个毫不相干的外族太子竟能为一个陌生人讫情,心中翻腾万千,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见到这身材神采奕奕,面若冠玉的木族太子之后,不禁失声呼出。 “嗯?!阁下是?”句斐禹面上静挂微笑,望着眼前这沉默黑发之人问道。 “那日太子殿下于帝都之中讫情之人,便是在下.....” “难道你是.....铃城主?!” “正是在下!大恩没齿难忘!”.....话语未落,一个低沉沙哑之声响起。 “哼,谁知道你心中是否记挂着我少主之恩,你心中究竟如何盘算,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阁下是谁,何出此言?!” “铃城主勿怪,这便是我木族‘千叶城’城主晨昝昱,生性如此,嘴上虽如此之说,心中实无其他想法。”句斐禹微转肩头,略一扫视晨昝昱,便不再说话。 “太子......果真是你.....那日‘阿毓宫’一别.....竟有半年之久....未曾料想,你我二人竟在此处相遇....”若冰诺终于开口,话语之间痴痴望着对方,平日那高傲冰冷之色早已灰飞不见,双眼略一微红,别过头去。 “公主....那日一别,未曾料想今日会在此相遇,你过的可曾好否?”句斐禹闻之此语,神色微微凝收,双眼之上碧波涌荡,望着眼前这冷颜女子,心中早已是翻腾万千。 原来,相传这木族太子句斐禹半年之前到这水族之中,水族少主若冰诺望之这谦谦有礼,果断勇猛的英俊太子,心中既渐渐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玄后望之一幕,想到这木族乃是当世大族,如若日后‘木水联姻’,便为日后强大水族打下坚实之基,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发展,奈何这木族太子不懂佳人之心,从头至终,也不提话语一句,只是那日离开水族之时,于那‘阿毓宫’前赠玉之事,未曾料想,传遍整个水族上下,族内那些少女俏俾望之此幕,大多都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闻之能让‘冰山少主’动心男子,私下莫不翘首相闻,大肆探讨,更有甚者对这未曾谋面的木族少主暗生情愫,将这‘阿毓宫外赠玉之事’便为戏曲话剧,民间之内大为广四流传。 “啊!?”赤少典猛地望见若冰诺那腰间之物,正是当日亲手所赠,三寸白玉,上嵌一对‘相思犀鸟’,连翅连尾,欲要双双高飞,映衬着天下淡淡月光,那二鸟愈发明显,心中砰然大跳,神色迷离,此时空中六人俱都静默不语,空气之中大为尴尬。 “咻!”这大江之上正静默之时,一道厉声响起。 “砰!” 一条暗红色的细小之物从通蓝小龟口中怒射而出,撞在句斐禹碧绿护体真气之上,猛地弹射开来,笔直地钉入前方三丈开外的树干之上,“噼、啪”大树树干陡然裂开长缝,众人被这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惊魂未定,俱都透过枝叶间漏下的点点月光,瞧得一清二楚,正是这通蓝小龟口中发出,这通蓝小龟晃眼看去,略微似龟身,细细看去,竟是‘龟身蛇头’之物! “少主——少主——!”那通蓝小龟发出声声似人怪叫,句斐禹稍一分神,那蓝色小龟便从句斐禹手中忽地斜窜飞舞,猛的飞出,长尾一勾,缠住身前三丈之上的树枝,摇荡甩摆,恶狠狠地瞪着众人,作势欲扑。 那蓝色小龟在幽幽月光之下,形长一尺,通体倒刺遍布,蓬然乍鼓那红色蛇头,四只爪又尖又长,泛着淡淡的蓝色,抖着龟背之上万千小刺,血红色的三角眼凶光怒爆,张着口,呼叫“少主——”之声,细密锋锐的双牙之上,红信跳动,声音竟是半个时辰之前‘叶九卿’之声。 “这是何兽!?” 众人听闻那小龟口中呜咽人声,面色陡变,只见若冰诺、句斐禹身前二将“呛”地拔出宝刀,抢身挡在二位少主之前,全身的每一丝肌肉都已绷紧,这二将互相对视一眼,相互靠拢成并排之势,这二将之中赤身.裸.臂的一将便是水族月战颜,而句斐禹面前一青玉高冠,面色微黑的男子便是木族第一猛将——‘上官雨墨’,这‘上官雨墨’便是木族之中与‘鹍霸’亦即‘韩天涯’同等名门之后,只是这‘韩天涯天拒山一事’后,韩家满门倾灭,这上官家族便隐隐成为木族之中第一名门,这‘上官雨墨’平日循规蹈矩,忠孝两全,青帝极是赏识,亦是木族‘圩日城’城主,现下二人俱都心中一沉,冷汗爬满脊背。 “太子.....此为何兽,为何能发人声,且与我叶城主极为相似?”若冰诺双目凝视,头也不回,只是直直望着这树上似龟非龟的蓝色怪物,急促问道。 “公主,如若小王没有猜测失误的话,这似龟非龟的怪兽应是‘鳌繇兽’分体.....”句斐禹说到此处,瞳孔陡然变大,气息微乱,一旁晨昝昱望之少主略微惊慌之色,这可是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想必眼前必是出现了大麻烦,以至于少主竟会如此惊慌! “咻咻!” 这小兽猛的蛇头一弓,蓦地射出两条细刺,若冰诺望之那红色小刺猛的射向月战颜,又是惊骇,又是忧虑,花容雪白,急声叫道:“小心!” “砰、砰!”之声连响,月战颜手中宝刀俱舞,齐齐将那红色倒刺猛的斩下,上官雨墨亦是碧木真气狂涌,化为一青色巨盾,将那红刺挡于盾外,两人惊骇地互相瞪视,脸容急速变作苍白,又倏然化为红色,身子晃了一晃,回神立定。 “咻咻”之声大作,红影闪烁,又是几道小刺破空射来,‘嗬!’,募得身后一身爆响,句斐禹周身真气狂舞,化作一青色气罩,将数人置于气罩之中,那红色小刺撞在这青色气罩之上,立刻发出‘砰砰’之声连响。 月光之下,白影一闪,那小龟怪兽已冲到巨树杆口,弓起蛇头,乍着倒刺小尾,双眼通蓝,狰狞地瞪着眼前众人,红色长舌吞吐,蓄势待发。 “卟嗵!”水花溅起老高,那小龟怪兽竟瞬间冲入身下大江之中。 句斐禹等人望见此景,神色大为吃惊,立即踏枝踩叶,飞也似的追了上去,众人随着句斐禹身后在空中急速御风而行,若冰诺更是惊诧不已,眼前小兽口能发出人声倒也罢了,为何先前来时句斐禹已将其擒获,眼下这句斐禹为何能知晓这小兽前往何处?听闻着小兽乃是‘鳌繇兽’分体之后,更是莫名异常,亦不知‘叶九卿’去向,这神图之中不是各族角逐之地?为何却有此等凶兽?越想越觉奇异,便脱口问道。 “太子,此兽要逃向何处?先前你如何降服此兽?!可曾看见一瘦小男子?” “公主不必担忧,小王三人自三日前便被传送至此,眼前景象,小王亦是第一次见到,如若说是大江,却又没有丝毫波涛,如若说是湖泊,可我们一连两天行来,却是漫无边际,直到先前丑时,忽然一声爆响,小王三人急速奔袭而来,却只瞧见那通蓝小兽浮于水面之上,口中发出人声,小王三人将此兽捕住,涂以‘回夜香’使之麻痹,却未曾料想此撩竟逃脱,幸得小王之前于其龟身之上施以‘子母娐虫’,这才方知吃小兽逃向何处,如今这神图之中疑点重重,我百花、玉兰、白泽三城城主及我妖族羽鲲弟均不知去向,而这‘鳌繇兽’分体在此出现,如若让它遁去,真不知后续如何!” 句斐禹话语刚毕,只见一只青色荧光点点的小虫急速飞于身前,这便是木族圣地‘巫山’之上独有之物‘子母娐虫’,这‘子母娐虫’生命极是强盛,子虫不论身在何处,母虫必当千里寻之,这‘子母娐虫’最大弱点便是惧冷惧热,极寒极热中,很快便会死去。 “公主可知这‘鳌繇兽’?” “太子可说的是那‘上古五大凶兽’之一的‘鳌繇”?”若冰诺于这月色空中,水蓝发丝直达腰间,水蓝色裙衫随风摇曳,高贵冷艳,美到极致的面容,不苟言笑,倒是腰间火红的绸带,异常显眼,只是当下连声音也不似往日清脆,带着阵阵颤抖之音。 相传上古时期,水族走兽‘鳌繇’神功通天彻地,与那水族大神‘未工氏’,共争‘水神’之位,当日并无水族‘若家玄后’,两人俱都是实力通天之辈,故而相斗于‘西海’十日十夜,竟未分胜负。 此时‘鳌繇’嗔怒四起,为了取得‘水神之位’,竟然一怒之下,撞踏水族西海‘天柱神山’,使得天河决口,万千河水倒灌人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一片哀鸿遍野,本来那西海之上乃是万亩良田,却被天水淹没,形成今日西海,‘未工大神’亦被这天水冲撞,形神飘飘欲毁,‘若氏一族’念其人间惨状,崛起于东海之上,救那万千黎明于水生火热之中,后便隐隐成为水族首领。 ‘鳌繇’西海一战,如愿以偿,取得‘水神’之位,怎奈‘天柱山’之倾,终被伏羲大帝所知,伏羲大帝只觉天下多生战乱,气愤之极,誓要击杀此獠,便于万里之遥前往与之相斗,千招之后,将其镇压于‘天河’之底,并剥夺其‘水神’之位,赐予‘若氏’,日后若氏便成为水族首领,大江东去,沉淀千年枭雄,世厚甚少有人知晓‘鳌繇’,多道‘鳌繇’凶兽之名,而不见其形。 “太子,如今眼下,若真是这‘鳌繇’分身,为何会出现于神图之中?我们又当该如何是好?” “这‘鳌繇’数千年之前,便已达到神级,被镇压数千年,我亦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神图之中,如今之际,但愿不要碰上此兽才是!”句斐禹淡淡叹一口气,与这月下大江之上。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已至寅时。 “吱.....”那青色‘子母娐虫’急声轻叫,句斐禹顿时止住身形。 六人立于江面之上,此时方才看透身处这大江北部,外窄里宽,形如月牙,大江之上寂静空廖,风浪极小,此时江中水上突生绿林,那树林似是重叠错立,深碧浅绿,枝桠纷摇如坠,斑斑月光之下,仿佛细密竹帘,迎风飘摇,忽而在江面上划过无数细纹。 “噗.....噗.....噗......噗......” 众人循声望去,陡然睁大双眼,冷汗长流,眨眼之间,无数气泡不断从江底翻涌而出,如同大鼎沸水一般,白白浪花随着气泡不断上下翻滚,一见此景,众人皆是不知所措。 “大家当心,水底恐怕有变!”句斐禹高亢的声音炸响在每一人耳旁,众人闻言,随即神兵出鞘,睁大双眼,紧蹙呼吸。 碧波浩淼,金光闪闪,黑礁历历,一轮红日自东边冉冉升起,天空已然破晓! 透过层层白色浪花,只见水底大片蓝色之光顿涌而上,越来越强,水面一片巨蓝,无数尺长小龟,在水下穿行,形如利剑,那蛇头龟身,龟壳边缘无数利刺遍布其上,就连那四足,也生长着长达寸许的尖刺,锋芒影露。 这不正是那‘鳌繇分体’吗?! --------------------------------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万丈沙漠之上,金光粼粼,沙海之北,隐隐有一巨型石殿,尘风呼啸而过,卷起万丈沙龙。 “臭老道,你到底算准了没有?那外界之中的万千气流,当真是大会召开了麽?”说话之人正是一粗狂大汉,浑身上下极是污秽肮脏,长发飞扬,长须飘零,夹着众多的细小砂石,大小虱子,不住的抓挠,可神色之间却极是昂然挺立,虽肮脏无比,却也有着一股不拘小节之风。 “自然是算准了!我‘魔龙道人’一日之中卜有三卦,却必中一卦,放心,放心!”这粗狂汉子旁侧,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盘膝而坐,闭目摇头,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摆弄着身前的几个白色骨头,徐徐睁开双眼,斩钉截铁说道。 那粗狂大汉突然纵声哈哈大笑:“臭老道,你爷爷的大河蟹鬼,若是你真算得准,你也就不会被关在这里810年之久了,害的老子上次差点灰飞烟灭,若是你这次还算不准,我他娘的就撞死在这里算了!” “炎陵子,那日若不是那巫族老头搅局,将我卜卦打断,又怎会发生那些事,你何至于险些灰飞烟灭。”那魔龙大人紧紧皱了皱眉头,方才听到‘撞死’一词,不禁继续说道。 “老炎,放心,放心,你不会死在此地的,我先前已经替你算过了,你定是死在炮火之中,这破地方,呆了800年了,你不会断魂于此的!”这老者同时摇摇头直叹道。 “不行,臭老道,你还要再给我算一卦,你今日不是还剩下一卦未卜麽,你他娘的看一下,你我食物何时才会到,老子都召唤两日了,我他娘还要等多久!”魔龙道人此刻大怒:“老炎,你大爷个蝎子的,中州也谁不知道我魔龙道人卜卦极准,都告诉你快来了!便决计错不了!” “他奶奶的,你这炎头老怪真是麻烦”.....魔龙道人一边口中喃喃不断,一边又将膝下那数树根白骨重新打乱,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 ‘啪!’一声脆响,那五根白骨幽幽悬浮于空中。 只见那魔龙道人猛的跃地而起,大声呼道:“老怪,是‘谦挂’!”!今日这一卦上上大吉,贵人临门!万世顺利!快到了!” “老神棍,你奶奶算准没有,别他娘的又来蒙我....唉唉唉,神棍快看,你那卦变了!”炎陵子突然睁大双眼,望着那空中急速飞动的白骨,大声喝道。 “老怪,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我神卜几百年都未曾见此场景!‘否挂’!他娘的,老怪,这他娘的是大凶之卦!......” ‘窸窸.....窣窣.....’石殿玄铁门外,传来异响。 ‘轰!’ 一声巨响,放眼望去,目力所及尽头,十丈开外,一扇高达八丈的玄铁巨门,大门轰然被撞开,只见冲在最前方的便是数百如小牛大小般的蝎子、黑白磨盘大小的蜘蛛、桔红的地龙.....正源源不断的涌现而来,透过大门中间黝黑的缝隙,急速朝着这大殿之中爬来。 “老怪,怎么样,我神卜说的准不准,美食来了!快叫那群老家伙开饭了!别他娘的和我抢这巨蝎,这巨蝎最是美味.....”说完早已馋的食指大动,细想之下,已经他娘的有230年之久未曾进食。 “呜、呜、呜.....”那进入大殿之中的数百毒物猛地望见眼前此景,似是极致恐惧,空中发出呜咽之声,猛地朝后急转身体,发疯似的向着那玄铁大门急冲而去,‘砰!’大门前一声巨响,迎面而来的是一只三只头颅的火红鸟兽,左侧是一只蓝眼斑斑两条尾巴的虎豹,更有被铁索拴住的黄龙,从大殿穹顶之上翻飞而下的数百高大人族..... ‘砰!’那数百人族猛的冲将下来,猛的一拳轮下,将下方最小的蝮蛇、蜘蛛已然震翻捶晕,抓起便往口中送去,双眼血红,唇上早已血迹斑斑,咀嚼的血肉横飞,极是兴奋异常,一旁的那火红鸟兽也不闲着,用着一丈长的巨剶将大殿之上磨盘大小的蜘蛛急速送往口中,方一入口,猛地吞降而下,然后又将另一只蜘蛛急速吞下.....那三丈之高的黄龙更是将那小牛般大小的巨蝎一爪抓起,森森獠牙不断撕扯着...... “黄龙老怪,你他娘的不仗义啊,要不是我神卜卜算,你能吃的上如此美味,恐怕还得再等230年吧!....” “老神棍,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全部吃了!”那黄龙兽身之上嗡嗡怒鸣,将一只小牛般大小的巨蝎丢至魔龙道人面前,魔龙道人猛地手起刀落,将那巨蝎大腿一掌砍下,大肆咀嚼起来,而一旁的炎陵子更是将那桔红地龙不断送与空中,巨口陡然变大,成为一丈宽许,将那桔红地龙尽数吞下..... ‘咔咔咔.....’石殿之上,好不混乱,只见这平日里横行霸道的种种剧毒之物,如今却成为了眼前这群嗜血茹毛怪物的盘中美食,大殿之上,血肉横飞,可怜那成千剧毒之物被嚼的咔咔直响。 ................... 石殿之外,大漠风沙滚滚,只见有两人一骑,正随着这万千毒物追至此处,未曾料想,那万千毒物竟分成两队,一队向着这巨大石殿之中袭来,一队任向着那极北之地奔去。 “离阳兄,这是如何回事?”羽鲲望之眼前一幕,不由向着身后青衣小将离阳说道。 “哼,欲想知晓何事,进去一看不见便知!” “........”羽鲲心中只觉不妥,话语未出口,只见离阳已骑着‘风戽巨虎’翻然落下地面,向着那玄铁大门急速靠去。 “真没办法!”羽鲲望见离阳身影,只好收敛真气,向下飞掠而去。 羽鲲才一靠近玄铁巨门,一股惊天的血腥扑面而来,身边一侧的离阳已猛然推开这玄铁巨门,向里疾驰而去。 ‘嘎——吱——!’玄铁巨门应声而开,只见眼前为一方圆数里大小的巨大石殿,九根巨柱冲天而起,柱上均刻有饕餮猛兽图文,柱上每隔数丈便燃起一盏幽幽灯火,火光诡秘跳动,眼前一幕,更是让羽鲲大为吃惊,小山一样的白骨,横亘在羽鲲,关这白骨模样,于昨日沙漠之内那万千剧毒之物倒是十分相似,整个大殿地上,血雾蒙蒙,眼前更是有着数百怪人、异兽正生吞活剥着已为数不多的剧毒之物...... ‘呜!’—— 神色飞驰之间,憋见一只青牛般大小的巨蝎猛的冲将而来,正奔袭逃命般的爬将而出。 ‘轰!’ 大殿之上,陡然升腾起一片火浪,正是羽鲲飞天掠起,气海之内,真气流转,手中‘赤火炎刀’猛地怒斩而下,将那青牛般大小的巨蝎,一刀劈裂,熊熊火光照亮整个大殿之内,只见眼前那数百怪人、异兽齐齐听下手中动作。 “哈哈哈.....好!他娘娘的,这一记‘赤火炎刀’果真有那赤家老儿之风,就是真气稍稍弱了点!”火光尽头,只见那炎陵子放声狂笑,丢开手中半截蝎身,拍手叫到,炎火所过,大殿之内那残羹断肢瞬间化为浓浓焦臭,整个湿哒哒的地面被这炎风烤干。 “小子,你是‘赤家’之人?” “老神棍,你他娘的别瞎搅合,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小子明明就是我妖族中人,倒是那青衣小将周身木属真气源源不断,像是‘句氏’一族,小子,你倒是何人!”一旁那身负巨链的黄龙腹中嗡嗡不已,双眼灼灼,望着眼前二人。 羽鲲被这突入其来的诸多人妖震惊,念力四扫,这大殿之上,最弱的便是那数百人族,即便如此,亦有着‘仙级后期’之境,至于眼前这三头巨鸟、黄色巨龙、长发长须粗旷汉子,都似有‘神级之境’,想到此处,全身冷汗涔涔,心中万千念头方起,便被堪堪打断。 “小子,问你话,你怎能如此不懂礼数,瞧你是我妖族一类,不然早已将你吞下果腹!”那黄色巨龙募得开口吼道。 “诸位前辈,在下‘羽鲲’,飞禽一族,这是我好友‘离阳’,木族!”羽鲲心中当下大定,声如洪钟,响彻与大殿之上。 “木族?小子,你莫要诳我,这世间何来什么‘木族’!你‘飞禽族’?哼,你的意思是说人妖族内早已分裂?你且现兽身,我倒要看看,你是何物!” 羽鲲心中此刻陡然一惊,原来眼前这群人之中,并不知晓人妖早已分裂为八个种族,心中更是疑惑,这数百人妖为何困于这神图之中,想到方才这黄龙之言,想来兽身亦是化为人身之后,未曾化为兽身,眼下定是逃不出去了,也好,舒展一下筋骨。 “嗬!”羽鲲右手捏决,气海之中,真气澎湃涌现,那本来静如寒潭的气海上空元丹飞旋鼓舞,渐渐化为一片汪洋大海,随着那经脉而走,猛地从穴位之间急速流动,腹中元丹三寸之上精光爆闪,似如身处温泉之中,如春风拂面而过,意如日月,气如潮汐,猛的撞在身躯玄关之上,想着平日那兽身模样。 ‘轰!’ 只见大殿之上,金光照耀,刺得众人妖更是无法睁开双眼,羽鲲只觉身姿极为舒畅,先前那‘易颜丹’化为的黑色羽翼,已恢复为当初那金色羽翼,体型相较以前更是涨大数丈,双翼衡展,竟有八丈宽余,在空中嘶吼怒叫,募得大殿之上升腾起一阵飓风,气海之内真气更是源源不断,涌现而上。 “小子!‘大金鹏鸟’是你何人!?”那粗狂汉子猛的一声暴喝,真气弥漫于整个大殿之上,如飓风呼啸,将那巨柱之上的幽幽灯火刮得东斜西歪,但那灯火甚是诡秘,如此气浪之下,居然未曾熄灭! “‘大金鹏鸟?’那是什么?羽鲲生来便独自一人,化形也不过数日之久,前辈所为何事?” “生来一人?化形不久?”那粗狂汉子紧皱眉头,神思飞驰! “我知道了!哈哈,你二人必是我卦上贵人,小子你且从何处而来,为何会到此!”一旁沉默不语的魔龙道人突出一语,惊的众人为之一振。 “前辈,我从天墉城而来,由‘须臾苍穹图’到此处,前辈你等均为何人?为何会在此地?那此次又是何处?”羽鲲望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离阳,再转头高声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一旁那魔龙道人诧异惊呼,那粗旷汉子突然冷冷道:“小子,此处便是荒外流放之地,‘狱山’!” “狱山!?”一旁沉默不语的离阳突然面色大变,赫然说道。 原来此处乃是大荒流放重囚地之地,昔日大荒内未曾五分八裂,却已隐隐划定人妖界限,荒内若有严重违反族内规定之人,许多人妖都被流放至此,全部囚禁于‘狱山’之上,又因所囚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存乎于正邪之间,追求自由,不为人、妖二族界限划定所动,依旧我行我素,与人妖交好,以才有这‘狱山囚魔’一说,只不过传说中这‘狱山’,是在那数外里之外的荒外,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哼,小子,你倒是说说,这世间八百年间,发生何事,刚刚你说那青衣小子是‘木族’,你是‘飞禽’一类?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那跋扈老儿‘伏羲’了?他奶奶的,那老儿我倒是对他颇为信服!” “前辈,伏羲大帝早已不知所踪,人族逐渐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族,妖族已分为‘飞禽、走兽、鳞爪’三族......” “什么!?你说伏羲大帝消失不见!?”那粗狂汉子募得斗睁双眼,满面吃惊发呆,那数百人族更是莫名震惊,数百双眼睛都齐齐望着羽鲲而来。 “不!这绝不可能!”........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鳌繇狱山 残月当空,气海澎湃,大雾散尽,六人迎风而立。 “你便是木族太子句斐禹?!”铃木央睁大双眼,回想起半年之前这木族太子一行人至帝都‘碧澡城’内商议共抗鳞爪妖族一事,造令大小城主,一众长老共同到这帝都之中商议‘水木联军’之事,恰巧同月之中自身刚败于月战颜之手,心中极是不甘,日日溺于修行之中,对这木族太子到访一事,更是置之不理,对玄后之令便是置若罔闻,后玄于朝堂之上听闻此事,大为震怒,本欲下令削去‘碧天城’城主之职,囚于东南水域,不料却被这外来木族太子听闻此事,于朝堂之上替之求情,称到‘大战在即,不可族内自身妄动刀兵’,群臣闻之哗然,后玄后考虑到‘鳞爪妖族’大战之事,就将此事暂且搁置,玄后那日之后便极是赏识这谦谦有礼的木族太子,故‘水木联军’之事,进展神速,便有了日后木、水、土三族将‘鳞爪一族’困于‘玉虚海岛’之事。 铃木央那日听闻此事后大为震惊,一个毫不相干的外族太子竟能为一个陌生人讫情,心中翻腾万千,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见到这身材神采奕奕,面若冠玉的木族太子之后,不禁失声呼出。 “嗯?!阁下是?”句斐禹面上静挂微笑,望着眼前这沉默黑发之人问道。 “那日太子殿下于帝都之中讫情之人,便是在下.....” “难道你是.....铃城主?!” “正是在下!大恩没齿难忘!”.....话语未落,一个低沉沙哑之声响起。 “哼,谁知道你心中是否记挂着我少主之恩,你心中究竟如何盘算,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阁下是谁,何出此言?!” “铃城主勿怪,这便是我木族‘千叶城’城主晨昝昱,生性如此,嘴上虽如此之说,心中实无其他想法。”句斐禹微转肩头,略一扫视晨昝昱,便不再说话。 “太子......果真是你.....那日‘阿毓宫’一别.....竟有半年之久....未曾料想,你我二人竟在此处相遇....”若冰诺终于开口,话语之间痴痴望着对方,平日那高傲冰冷之色早已灰飞不见,双眼略一微红,别过头去。 “公主....那日一别,未曾料想今日会在此相遇,你过的可曾好否?”句斐禹闻之此语,神色微微凝收,双眼之上碧波涌荡,望着眼前这冷颜女子,心中早已是翻腾万千。 原来,相传这木族太子句斐禹半年之前到这水族之中,水族少主若冰诺望之这谦谦有礼,果断勇猛的英俊太子,心中既渐渐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玄后望之一幕,想到这木族乃是当世大族,如若日后‘木水联姻’,便为日后强大水族打下坚实之基,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发展,奈何这木族太子不懂佳人之心,从头至终,也不提话语一句,只是那日离开水族之时,于那‘阿毓宫’前赠玉之事,未曾料想,传遍整个水族上下,族内那些少女俏俾望之此幕,大多都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闻之能让‘冰山少主’动心男子,私下莫不翘首相闻,大肆探讨,更有甚者对这未曾谋面的木族少主暗生情愫,将这‘阿毓宫外赠玉之事’便为戏曲话剧,民间之内大为广四流传。 “啊!?”赤少典猛地望见若冰诺那腰间之物,正是当日亲手所赠,三寸白玉,上嵌一对‘相思犀鸟’,连翅连尾,欲要双双高飞,映衬着天下淡淡月光,那二鸟愈发明显,心中砰然大跳,神色迷离,此时空中六人俱都静默不语,空气之中大为尴尬。 “咻!”这大江之上正静默之时,一道厉声响起。 “砰!” 一条暗红色的细小之物从通蓝小龟口中怒射而出,撞在句斐禹碧绿护体真气之上,猛地弹射开来,笔直地钉入前方三丈开外的树干之上,“噼、啪”大树树干陡然裂开长缝,众人被这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惊魂未定,俱都透过枝叶间漏下的点点月光,瞧得一清二楚,正是这通蓝小龟口中发出,这通蓝小龟晃眼看去,略微似龟身,细细看去,竟是‘龟身蛇头’之物! “少主——少主——!”那通蓝小龟发出声声似人怪叫,句斐禹稍一分神,那蓝色小龟便从句斐禹手中忽地斜窜飞舞,猛的飞出,长尾一勾,缠住身前三丈之上的树枝,摇荡甩摆,恶狠狠地瞪着众人,作势欲扑。 那蓝色小龟在幽幽月光之下,形长一尺,通体倒刺遍布,蓬然乍鼓那红色蛇头,四只爪又尖又长,泛着淡淡的蓝色,抖着龟背之上万千小刺,血红色的三角眼凶光怒爆,张着口,呼叫“少主——”之声,细密锋锐的双牙之上,红信跳动,声音竟是半个时辰之前‘叶九卿’之声。 “这是何兽!?” 众人听闻那小龟口中呜咽人声,面色陡变,只见若冰诺、句斐禹身前二将“呛”地拔出宝刀,抢身挡在二位少主之前,全身的每一丝肌肉都已绷紧,这二将互相对视一眼,相互靠拢成并排之势,这二将之中赤身.裸.臂的一将便是水族月战颜,而句斐禹面前一青玉高冠,面色微黑的男子便是木族第一猛将——‘上官雨墨’,这‘上官雨墨’便是木族之中与‘鹍霸’亦即‘韩天涯’同等名门之后,只是这‘韩天涯天拒山一事’后,韩家满门倾灭,这上官家族便隐隐成为木族之中第一名门,这‘上官雨墨’平日循规蹈矩,忠孝两全,青帝极是赏识,亦是木族‘圩日城’城主,现下二人俱都心中一沉,冷汗爬满脊背。 “太子.....此为何兽,为何能发人声,且与我叶城主极为相似?”若冰诺双目凝视,头也不回,只是直直望着这树上似龟非龟的蓝色怪物,急促问道。 “公主,如若小王没有猜测失误的话,这似龟非龟的怪兽应是‘鳌繇兽’分体.....”句斐禹说到此处,瞳孔陡然变大,气息微乱,一旁晨昝昱望之少主略微惊慌之色,这可是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想必眼前必是出现了大麻烦,以至于少主竟会如此惊慌! “咻咻!” 这小兽猛的蛇头一弓,蓦地射出两条细刺,若冰诺望之那红色小刺猛的射向月战颜,又是惊骇,又是忧虑,花容雪白,急声叫道:“小心!” “砰、砰!”之声连响,月战颜手中宝刀俱舞,齐齐将那红色倒刺猛的斩下,上官雨墨亦是碧木真气狂涌,化为一青色巨盾,将那红刺挡于盾外,两人惊骇地互相瞪视,脸容急速变作苍白,又倏然化为红色,身子晃了一晃,回神立定。 “咻咻”之声大作,红影闪烁,又是几道小刺破空射来,‘嗬!’,募得身后一身爆响,句斐禹周身真气狂舞,化作一青色气罩,将数人置于气罩之中,那红色小刺撞在这青色气罩之上,立刻发出‘砰砰’之声连响。 月光之下,白影一闪,那小龟怪兽已冲到巨树杆口,弓起蛇头,乍着倒刺小尾,双眼通蓝,狰狞地瞪着眼前众人,红色长舌吞吐,蓄势待发。 “卟嗵!”水花溅起老高,那小龟怪兽竟瞬间冲入身下大江之中。 句斐禹等人望见此景,神色大为吃惊,立即踏枝踩叶,飞也似的追了上去,众人随着句斐禹身后在空中急速御风而行,若冰诺更是惊诧不已,眼前小兽口能发出人声倒也罢了,为何先前来时句斐禹已将其擒获,眼下这句斐禹为何能知晓这小兽前往何处?听闻着小兽乃是‘鳌繇兽’分体之后,更是莫名异常,亦不知‘叶九卿’去向,这神图之中不是各族角逐之地?为何却有此等凶兽?越想越觉奇异,便脱口问道。 “太子,此兽要逃向何处?先前你如何降服此兽?!可曾看见一瘦小男子?” “公主不必担忧,小王三人自三日前便被传送至此,眼前景象,小王亦是第一次见到,如若说是大江,却又没有丝毫波涛,如若说是湖泊,可我们一连两天行来,却是漫无边际,直到先前丑时,忽然一声爆响,小王三人急速奔袭而来,却只瞧见那通蓝小兽浮于水面之上,口中发出人声,小王三人将此兽捕住,涂以‘回夜香’使之麻痹,却未曾料想此撩竟逃脱,幸得小王之前于其龟身之上施以‘子母娐虫’,这才方知吃小兽逃向何处,如今这神图之中疑点重重,我百花、玉兰、白泽三城城主及我妖族羽鲲弟均不知去向,而这‘鳌繇兽’分体在此出现,如若让它遁去,真不知后续如何!” 句斐禹话语刚毕,只见一只青色荧光点点的小虫急速飞于身前,这便是木族圣地‘巫山’之上独有之物‘子母娐虫’,这‘子母娐虫’生命极是强盛,子虫不论身在何处,母虫必当千里寻之,这‘子母娐虫’最大弱点便是惧冷惧热,极寒极热中,很快便会死去。 “公主可知这‘鳌繇兽’?” “太子可说的是那‘上古五大凶兽’之一的‘鳌繇”?”若冰诺于这月色空中,水蓝发丝直达腰间,水蓝色裙衫随风摇曳,高贵冷艳,美到极致的面容,不苟言笑,倒是腰间火红的绸带,异常显眼,只是当下连声音也不似往日清脆,带着阵阵颤抖之音。 相传上古时期,水族走兽‘鳌繇’神功通天彻地,与那水族大神‘未工氏’,共争‘水神’之位,当日并无水族‘若家玄后’,两人俱都是实力通天之辈,故而相斗于‘西海’十日十夜,竟未分胜负。 此时‘鳌繇’嗔怒四起,为了取得‘水神之位’,竟然一怒之下,撞踏水族西海‘天柱神山’,使得天河决口,万千河水倒灌人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一片哀鸿遍野,本来那西海之上乃是万亩良田,却被天水淹没,形成今日西海,‘未工大神’亦被这天水冲撞,形神飘飘欲毁,‘若氏一族’念其人间惨状,崛起于东海之上,救那万千黎明于水生火热之中,后便隐隐成为水族首领。 ‘鳌繇’西海一战,如愿以偿,取得‘水神’之位,怎奈‘天柱山’之倾,终被伏羲大帝所知,伏羲大帝只觉天下多生战乱,气愤之极,誓要击杀此獠,便于万里之遥前往与之相斗,千招之后,将其镇压于‘天河’之底,并剥夺其‘水神’之位,赐予‘若氏’,日后若氏便成为水族首领,大江东去,沉淀千年枭雄,世厚甚少有人知晓‘鳌繇’,多道‘鳌繇’凶兽之名,而不见其形。 “太子,如今眼下,若真是这‘鳌繇’分身,为何会出现于神图之中?我们又当该如何是好?” “这‘鳌繇’数千年之前,便已达到神级,被镇压数千年,我亦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神图之中,如今之际,但愿不要碰上此兽才是!”句斐禹淡淡叹一口气,与这月下大江之上。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已至寅时。 “吱.....”那青色‘子母娐虫’急声轻叫,句斐禹顿时止住身形。 六人立于江面之上,此时方才看透身处这大江北部,外窄里宽,形如月牙,大江之上寂静空廖,风浪极小,此时江中水上突生绿林,那树林似是重叠错立,深碧浅绿,枝桠纷摇如坠,斑斑月光之下,仿佛细密竹帘,迎风飘摇,忽而在江面上划过无数细纹。 “噗.....噗.....噗......噗......” 众人循声望去,陡然睁大双眼,冷汗长流,眨眼之间,无数气泡不断从江底翻涌而出,如同大鼎沸水一般,白白浪花随着气泡不断上下翻滚,一见此景,众人皆是不知所措。 “大家当心,水底恐怕有变!”句斐禹高亢的声音炸响在每一人耳旁,众人闻言,随即神兵出鞘,睁大双眼,紧蹙呼吸。 碧波浩淼,金光闪闪,黑礁历历,一轮红日自东边冉冉升起,天空已然破晓! 透过层层白色浪花,只见水底大片蓝色之光顿涌而上,越来越强,水面一片巨蓝,无数尺长小龟,在水下穿行,形如利剑,那蛇头龟身,龟壳边缘无数利刺遍布其上,就连那四足,也生长着长达寸许的尖刺,锋芒影露。 这不正是那‘鳌繇分体’吗?! --------------------------------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万丈沙漠之上,金光粼粼,沙海之北,隐隐有一巨型石殿,尘风呼啸而过,卷起万丈沙龙。 “臭老道,你到底算准了没有?那外界之中的万千气流,当真是大会召开了麽?”说话之人正是一粗狂大汉,浑身上下极是污秽肮脏,长发飞扬,长须飘零,夹着众多的细小砂石,大小虱子,不住的抓挠,可神色之间却极是昂然挺立,虽肮脏无比,却也有着一股不拘小节之风。 “自然是算准了!我‘魔龙道人’一日之中卜有三卦,却必中一卦,放心,放心!”这粗狂汉子旁侧,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盘膝而坐,闭目摇头,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摆弄着身前的几个白色骨头,徐徐睁开双眼,斩钉截铁说道。 那粗狂大汉突然纵声哈哈大笑:“臭老道,你爷爷的大河蟹鬼,若是你真算得准,你也就不会被关在这里810年之久了,害的老子上次差点灰飞烟灭,若是你这次还算不准,我他娘的就撞死在这里算了!” “炎陵子,那日若不是那巫族老头搅局,将我卜卦打断,又怎会发生那些事,你何至于险些灰飞烟灭。”那魔龙大人紧紧皱了皱眉头,方才听到‘撞死’一词,不禁继续说道。 “老炎,放心,放心,你不会死在此地的,我先前已经替你算过了,你定是死在炮火之中,这破地方,呆了800年了,你不会断魂于此的!”这老者同时摇摇头直叹道。 “不行,臭老道,你还要再给我算一卦,你今日不是还剩下一卦未卜麽,你他娘的看一下,你我食物何时才会到,老子都召唤两日了,我他娘还要等多久!”魔龙道人此刻大怒:“老炎,你大爷个蝎子的,中州也谁不知道我魔龙道人卜卦极准,都告诉你快来了!便决计错不了!” “他奶奶的,你这炎头老怪真是麻烦”.....魔龙道人一边口中喃喃不断,一边又将膝下那数树根白骨重新打乱,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 ‘啪!’一声脆响,那五根白骨幽幽悬浮于空中。 只见那魔龙道人猛的跃地而起,大声呼道:“老怪,是‘谦挂’!”!今日这一卦上上大吉,贵人临门!万世顺利!快到了!” “老神棍,你奶奶算准没有,别他娘的又来蒙我....唉唉唉,神棍快看,你那卦变了!”炎陵子突然睁大双眼,望着那空中急速飞动的白骨,大声喝道。 “老怪,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我神卜几百年都未曾见此场景!‘否挂’!他娘的,老怪,这他娘的是大凶之卦!......” ‘窸窸.....窣窣.....’石殿玄铁门外,传来异响。 ‘轰!’ 一声巨响,放眼望去,目力所及尽头,十丈开外,一扇高达八丈的玄铁巨门,大门轰然被撞开,只见冲在最前方的便是数百如小牛大小般的蝎子、黑白磨盘大小的蜘蛛、桔红的地龙.....正源源不断的涌现而来,透过大门中间黝黑的缝隙,急速朝着这大殿之中爬来。 “老怪,怎么样,我神卜说的准不准,美食来了!快叫那群老家伙开饭了!别他娘的和我抢这巨蝎,这巨蝎最是美味.....”说完早已馋的食指大动,细想之下,已经他娘的有230年之久未曾进食。 “呜、呜、呜.....”那进入大殿之中的数百毒物猛地望见眼前此景,似是极致恐惧,空中发出呜咽之声,猛地朝后急转身体,发疯似的向着那玄铁大门急冲而去,‘砰!’大门前一声巨响,迎面而来的是一只三只头颅的火红鸟兽,左侧是一只蓝眼斑斑两条尾巴的虎豹,更有被铁索拴住的黄龙,从大殿穹顶之上翻飞而下的数百高大人族..... ‘砰!’那数百人族猛的冲将下来,猛的一拳轮下,将下方最小的蝮蛇、蜘蛛已然震翻捶晕,抓起便往口中送去,双眼血红,唇上早已血迹斑斑,咀嚼的血肉横飞,极是兴奋异常,一旁的那火红鸟兽也不闲着,用着一丈长的巨剶将大殿之上磨盘大小的蜘蛛急速送往口中,方一入口,猛地吞降而下,然后又将另一只蜘蛛急速吞下.....那三丈之高的黄龙更是将那小牛般大小的巨蝎一爪抓起,森森獠牙不断撕扯着...... “黄龙老怪,你他娘的不仗义啊,要不是我神卜卜算,你能吃的上如此美味,恐怕还得再等230年吧!....” “老神棍,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全部吃了!”那黄龙兽身之上嗡嗡怒鸣,将一只小牛般大小的巨蝎丢至魔龙道人面前,魔龙道人猛地手起刀落,将那巨蝎大腿一掌砍下,大肆咀嚼起来,而一旁的炎陵子更是将那桔红地龙不断送与空中,巨口陡然变大,成为一丈宽许,将那桔红地龙尽数吞下..... ‘咔咔咔.....’石殿之上,好不混乱,只见这平日里横行霸道的种种剧毒之物,如今却成为了眼前这群嗜血茹毛怪物的盘中美食,大殿之上,血肉横飞,可怜那成千剧毒之物被嚼的咔咔直响。 ................... 石殿之外,大漠风沙滚滚,只见有两人一骑,正随着这万千毒物追至此处,未曾料想,那万千毒物竟分成两队,一队向着这巨大石殿之中袭来,一队任向着那极北之地奔去。 “离阳兄,这是如何回事?”羽鲲望之眼前一幕,不由向着身后青衣小将离阳说道。 “哼,欲想知晓何事,进去一看不见便知!” “........”羽鲲心中只觉不妥,话语未出口,只见离阳已骑着‘风戽巨虎’翻然落下地面,向着那玄铁大门急速靠去。 “真没办法!”羽鲲望见离阳身影,只好收敛真气,向下飞掠而去。 羽鲲才一靠近玄铁巨门,一股惊天的血腥扑面而来,身边一侧的离阳已猛然推开这玄铁巨门,向里疾驰而去。 ‘嘎——吱——!’玄铁巨门应声而开,只见眼前为一方圆数里大小的巨大石殿,九根巨柱冲天而起,柱上均刻有饕餮猛兽图文,柱上每隔数丈便燃起一盏幽幽灯火,火光诡秘跳动,眼前一幕,更是让羽鲲大为吃惊,小山一样的白骨,横亘在羽鲲,关这白骨模样,于昨日沙漠之内那万千剧毒之物倒是十分相似,整个大殿地上,血雾蒙蒙,眼前更是有着数百怪人、异兽正生吞活剥着已为数不多的剧毒之物...... ‘呜!’—— 神色飞驰之间,憋见一只青牛般大小的巨蝎猛的冲将而来,正奔袭逃命般的爬将而出。 ‘轰!’ 大殿之上,陡然升腾起一片火浪,正是羽鲲飞天掠起,气海之内,真气流转,手中‘赤火炎刀’猛地怒斩而下,将那青牛般大小的巨蝎,一刀劈裂,熊熊火光照亮整个大殿之内,只见眼前那数百怪人、异兽齐齐听下手中动作。 “哈哈哈.....好!他娘娘的,这一记‘赤火炎刀’果真有那赤家老儿之风,就是真气稍稍弱了点!”火光尽头,只见那炎陵子放声狂笑,丢开手中半截蝎身,拍手叫到,炎火所过,大殿之内那残羹断肢瞬间化为浓浓焦臭,整个湿哒哒的地面被这炎风烤干。 “小子,你是‘赤家’之人?” “老神棍,你他娘的别瞎搅合,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小子明明就是我妖族中人,倒是那青衣小将周身木属真气源源不断,像是‘句氏’一族,小子,你倒是何人!”一旁那身负巨链的黄龙腹中嗡嗡不已,双眼灼灼,望着眼前二人。 羽鲲被这突入其来的诸多人妖震惊,念力四扫,这大殿之上,最弱的便是那数百人族,即便如此,亦有着‘仙级后期’之境,至于眼前这三头巨鸟、黄色巨龙、长发长须粗旷汉子,都似有‘神级之境’,想到此处,全身冷汗涔涔,心中万千念头方起,便被堪堪打断。 “小子,问你话,你怎能如此不懂礼数,瞧你是我妖族一类,不然早已将你吞下果腹!”那黄色巨龙募得开口吼道。 “诸位前辈,在下‘羽鲲’,飞禽一族,这是我好友‘离阳’,木族!”羽鲲心中当下大定,声如洪钟,响彻与大殿之上。 “木族?小子,你莫要诳我,这世间何来什么‘木族’!你‘飞禽族’?哼,你的意思是说人妖族内早已分裂?你且现兽身,我倒要看看,你是何物!” 羽鲲心中此刻陡然一惊,原来眼前这群人之中,并不知晓人妖早已分裂为八个种族,心中更是疑惑,这数百人妖为何困于这神图之中,想到方才这黄龙之言,想来兽身亦是化为人身之后,未曾化为兽身,眼下定是逃不出去了,也好,舒展一下筋骨。 “嗬!”羽鲲右手捏决,气海之中,真气澎湃涌现,那本来静如寒潭的气海上空元丹飞旋鼓舞,渐渐化为一片汪洋大海,随着那经脉而走,猛地从穴位之间急速流动,腹中元丹三寸之上精光爆闪,似如身处温泉之中,如春风拂面而过,意如日月,气如潮汐,猛的撞在身躯玄关之上,想着平日那兽身模样。 ‘轰!’ 只见大殿之上,金光照耀,刺得众人妖更是无法睁开双眼,羽鲲只觉身姿极为舒畅,先前那‘易颜丹’化为的黑色羽翼,已恢复为当初那金色羽翼,体型相较以前更是涨大数丈,双翼衡展,竟有八丈宽余,在空中嘶吼怒叫,募得大殿之上升腾起一阵飓风,气海之内真气更是源源不断,涌现而上。 “小子!‘大金鹏鸟’是你何人!?”那粗狂汉子猛的一声暴喝,真气弥漫于整个大殿之上,如飓风呼啸,将那巨柱之上的幽幽灯火刮得东斜西歪,但那灯火甚是诡秘,如此气浪之下,居然未曾熄灭! “‘大金鹏鸟?’那是什么?羽鲲生来便独自一人,化形也不过数日之久,前辈所为何事?” “生来一人?化形不久?”那粗狂汉子紧皱眉头,神思飞驰! “我知道了!哈哈,你二人必是我卦上贵人,小子你且从何处而来,为何会到此!”一旁沉默不语的魔龙道人突出一语,惊的众人为之一振。 “前辈,我从天墉城而来,由‘须臾苍穹图’到此处,前辈你等均为何人?为何会在此地?那此次又是何处?”羽鲲望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离阳,再转头高声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一旁那魔龙道人诧异惊呼,那粗旷汉子突然冷冷道:“小子,此处便是荒外流放之地,‘狱山’!” “狱山!?”一旁沉默不语的离阳突然面色大变,赫然说道。 原来此处乃是大荒流放重囚地之地,昔日大荒内未曾五分八裂,却已隐隐划定人妖界限,荒内若有严重违反族内规定之人,许多人妖都被流放至此,全部囚禁于‘狱山’之上,又因所囚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存乎于正邪之间,追求自由,不为人、妖二族界限划定所动,依旧我行我素,与人妖交好,以才有这‘狱山囚魔’一说,只不过传说中这‘狱山’,是在那数外里之外的荒外,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哼,小子,你倒是说说,这世间八百年间,发生何事,刚刚你说那青衣小子是‘木族’,你是‘飞禽’一类?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那跋扈老儿‘伏羲’了?他奶奶的,那老儿我倒是对他颇为信服!” “前辈,伏羲大帝早已不知所踪,人族逐渐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族,妖族已分为‘飞禽、走兽、鳞爪’三族......” “什么!?你说伏羲大帝消失不见!?”那粗狂汉子募得斗睁双眼,满面吃惊发呆,那数百人族更是莫名震惊,数百双眼睛都齐齐望着羽鲲而来。 “不!这绝不可能!”........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戮战鳌繇 石殿之上,数十丈青石巨柱之上,那数百盏琉璃焰火幽幽跳动着。 “臭小子,你果真没有诳我!?”炎陵子双眼陡然睁大数倍,半晌之间,更无半句话语,只是痴痴望着羽鲲及离阳二人。 “前辈,真是如此,自打伏羲大帝失踪以来,如今整个中州大陆更是战乱不断,人妖二族早已决裂,羽鲲自出世以来,便只身一人,更不知前辈口中‘大金鹏鸟’所谓何物?”羽鲲已收起兽身,化为人形,翩然立于大殿之前,先前闻之此语,心中疑惑更甚,当下问道。 “人妖大战?果真如此!当日伏羲大帝于西海之上,神色悲沮,飘然立于万丈碧涛之上,低声沉吟,料定这人妖二族,必生大乱,只是未曾想到,人妖竟可分裂成八族之众,这狱山800年,世外几春秋!?”炎陵子抬头仰望大殿穹顶之上,神思飞扬,长须冉冉而动,口中轻叹。 “小子,你果真不知‘大金鹏鸟’为何物?”魔龙道人睁开幽幽双眼,静静凝视着羽鲲,轻缕黑色道袍,言语之中,极是凝重,羽鲲此时心中亦是方寸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为震惊,心中亦是泛起无数疑惑,自打自身启灵之前,只觉脑中一片混沌,观之世间万物,莫不是只呈黑白二色,如今眼前此人只道‘大金鹏鸟’与己相关,万千思绪,如大海之上朵朵浪花,急速翻涌,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小子,你可知天地万物是如何形成?” “前辈,相传这天地初开乃是盘古大帝一斧劈裂混沌,后有天地万物。” “不错,相传这天地乃是盘古大帝一斧劈裂混沌,轻者上升,化为天;浊者下沉,化为地,乃为天地,上古时代,妖族之中,尚未如你所言,化为‘三大族群’,妖族之中,只有二尊,于天之上,‘大鹏金鸟’为尊;于地之下,‘北冥鲲鱼’为长。” “哼,小子,传闻这‘大鹏金鸟’乃是金身血瞳,身躯之大,绵延数千里,我等无缘一窥神躯,观你先前兽身,金身血瞳,定是这‘大金鹏鸟’后裔无疑,只是为何如今妖族之内,会分裂为‘三大族群’?‘大金鹏鸟’、‘北冥鲲鱼’这二尊去向何处?哎......八百年,这世上到底发生何事?大帝竟会消失不见?” “八百年?前辈,羽鲲尚未请教你们一行人高姓大名,为何会被流放于这‘神图狱山’之中?” “老道乃是.......” 忽听轰然巨响,地动山摇,众人猛然一惊,循声望去。 ‘哗啦——轰隆隆——’,大殿之上巨颤不已,一声铁索巨响,打断了魔龙道人所言,只见那青色巨石殿上,那三丈高的黄龙双脚与琵琶骨俱被巨柱上拳头般粗的混金玄冰铁链紧紧锁住,那混金锁链正是被其中两根巨柱所缚,随之巨柱悠悠顺时转动,那拳头般粗壮的九根混金玄铁登时拉得笔直,急速向巨柱上收去,黄龙吃痛悲吼,口中嗡鸣,那混金玄铁锁链越收越紧,望去那黄龙身体都有些变形,仿佛将从中断裂一般。 “哈哈哈.......!他奶奶的.....这些老鳖孙!又在替老子舒展筋骨吗?!.....” “老三!撑得住吗!?他奶奶的,这乌龟鳖孙!他日我出去后,一定要将其挫骨扬灰!”一旁炎陵子已怒意飞掠而来,望着这巨柱之间的黄龙,双眼怒火填涌,双掌之上,磅礴真气陡然爆发,将那混金玄铁锁链紧紧拉住,一旁那三头火鸟亦是紧随而来,将那玄金锁链的另一头紧紧用双爪拉住。 那数百似蛮夷人族,亦是齐齐奔涌而至,分成两队分别立于那两大巨石柱之下,猛的爬上正幽幽转动的那两大石柱之上,石柱最下约莫有30来个九尺之高的粗.黑汉子,双眼怒火似地火喷涌,而其余数十大汉早已踩着下方这30大汉向上攀登而去,一一贴着这巨大石柱围成圆形,紧握对方双掌,粗壮双臂之上青筋暴涨,硬是生生的阻止这巨大青色石柱转动。 “哈哈哈.....他奶奶......爽......”整条混金玄铁锁链任慢慢悠悠随着巨柱卷动,那三丈黄龙被这巨链生生撕拉之中,整个兽身渐渐拉得笔直,口中怒骂已极,却奈何剧痛钻心,话到最后,竟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羽鲲凝神望去,只见这石殿上空一条黄龙风雷电舞,仰颈狂吼,身上早已是伤痕遍布,缠了数道红色金属长链,巨爪在空中怒张飞舞,身形笔直,大半截身体已由黄开始渐渐被拉得变红,羽鲲心中早已震怒至极,心道:“黄龙身体位于这两根巨柱之间,这混金玄铁锁链如此收缩下去,定要生生撕裂这黄龙!亦不知此法为何人想出,竟如此狠毒!” ‘轰轰.....’大殿之上,闷响声不断轰鸣。 那青色巨石柱的旋转逐渐减慢,炎陵子立于石柱之下三丈开外,双掌之上黄光暴涨,真气爆涌而出,面红耳赤,紧紧向着反方向拉着那混金锁链,那混金锁链生生被这外力拉住,发出刺耳尖锐的‘嘎吱....’怪声,锁链交错,束紧收缩。 纵使炎陵子用真气紧紧拉住这混金锁链,那黄龙周身混金锁链亦是越来越紧,将他的鳞甲紧紧箍住,深深陷入身体之中,锁链拖拽,黄龙周身急速颤抖,愈是挣扎,这链条便愈是收紧一分。 “前辈,羽鲲助你一臂!”羽鲲心中早已震怒不已,如此下去定要将这黄龙生生撕裂。 ‘轰!’大殿之上,爆响声起,真气狂涌弥漫,羽鲲飞身立于大殿三丈上空,手中‘赤火流炎’气刀陡然增大数丈,气海之上元丹嗡嗡怒转不已,急速吸纳着空气之中万千火属灵气,方一入体,加之极怒思绪触动,怒斩而下。 ‘嘎吱.....’ 大殿之上,半里之长的混金玄铁锁链被羽鲲‘赤火流炎’气刀所中,在巨柱之间发出尖锐刺耳般的声响,混金锁链之上升起万千碧光爆涌,却依旧分毫无损! “前辈,这金锁到底为何物,竟如此牢固!?”羽鲲睁大双眼,原想不过是区区锁链,依着火族狂霸‘赤炎气刀’,必可将其摧毁,却奈何用尽周身真气,轰然怒斩,这混金锁链却丝毫未动。 “金鹏小子......你的好意......老子倒是心领了......这‘狱山镇天宝柱’和这‘北海玄冰混金锁链’,莫说是你区区化形之境,就是我大哥炎陵子‘神境后期’亦是无可奈何......罢了,老子230年没有活动筋骨.....”黄龙脖颈之处被混金玄铁链紧紧缠绕,说道最后竟然发不出吼声,大口喘息。 “老三,他娘的,这帮老鳖孙尽挑软柿子捏,拿我和二弟没办法,便来折磨你,有朝一日,老子出去定要将其生生撕裂!”炎陵子望着双柱之间被生生拉得鲜血狂涌的黄龙,眼中早已满噙泪水,面色赤红,愤怒交加,长发黑髯随之气浪飞扬飘洒。 “前辈!离阳也愿助你一臂!”立于玄铁大门之前的青衣小将,双眼之中突生精光,被眼前这群肝胆相照,重情重义的人妖所触动,猛然从‘风閗巨虎’之上冲天而起,与羽鲲齐齐立于大殿三丈高空之上。 “羽鲲!五行真气之中,‘碧木’生‘烈火’!”离阳大吼一声,四目相望,二人心中俱已明白对方之意,离阳周身碧木真气募得喷薄而出,将整个人身都化为翠绿之色,右手之上碧木气刀赫然大开,遥遥怒举,塑于巨殿穹顶之上! “羽鲲,快!”一声暴喝。 ‘轰——轰——!’ 大殿之上,炎风过耳,猛地只觉大殿四周剧速颤抖,方圆半里之间嗡嗡轰鸣,大殿之上穹顶岩石、尘土、灰沙.....被眼前亦是被一记赤炎气刀猛然狂卷,似风暴怒扫,半里之间尘土飞扬,狂霸真气撞在那数十丈之高的玄铁巨门之上,发出‘砰砰’轰鸣怒响,众人只觉眼前碧光爆涌,呼吸拥堵,耳中亦是嗡嗡作响,未曾想到威力却如同方才数倍。 原来,这一记‘赤火气刀’本无如此惊天威力,在羽鲲怒斩之前,听闻离阳此言,心中登时明亮,这五行真气之中,‘碧木生烈火’,离阳体中主修木属真气,而羽鲲却是从赤少典处临摹感悟到这火属气刀,化为己用,方才自己体中赤火真气尽数怒斩而出,这离阳碧木气刀随后而至,撞在羽鲲那本就狂霸异常的火属气刀之上,两种气刀相生相和,陡然将‘赤火气刀’威力增大数倍,方才有了那破天裂地之势。 碧光闪过,尘埃落定,大殿之上‘吱悠....’作响。 “嗯?!” 众人望之那混金玄铁巨锁齐齐睁大双眼,这原本向着巨柱之上悠悠收缩的数里玄金锁链竟开始慢慢逆转,向着黄龙周身慢慢移动,这黄龙兽身方一脱离这巨锁紧拉,大口直喘粗气,兽面之上由苍白神色开始慢慢涌现丝丝血色,想必之前已是极限了。 “喝!喝!喝!”......那数百蛮人望之此幕,飞身立于大殿之下,莫不擂胸顿足,数百双眼望向羽鲲、离阳二人,神色之中满是感激,只是不知为何这数百蛮人口中怒吼,却并不做声。 “哈哈哈,羽小子,离小子,你二人果真有种!且不说你我素未谋面,就冲你这份情谊,老子记你一辈子!”炎陵子哈哈狂笑,赤须飞舞,望着眼前这二人,双目灼灼,紧紧盯着羽鲲说道,眼神流转,充满赏识佩服之意。 “前辈,这‘狱山镇天宝柱’和这‘北海玄冰混金锁链’到底究为何物,你一行人所谓究竟犯了何事,会被判以如此重刑?”羽鲲想起先前那黄龙口中之语,当下问道。 “羽小子,这‘狱山镇天宝柱’乃是这荒外‘狱山’之中脊骨所在,这巨大石殿皆是九根青色石柱撑起,坚硬无比,这双柱每日受地下‘狱山黑水’冲动,自东向西幽幽转动,年复一年皆是如此;那‘北海玄冰混金锁链’乃是当日‘战氏’,亦即是你口中‘土族’那狂傲老儿采集北海之下十二种混金玄铁,加以‘赤氏’焰火流沙,熔炼铸纳,方成此神链,‘阳虚风雨’之后,使我兄弟受累,哼!若不是伏羲大帝讫情,我兄弟百人早已魂灰湮灭......” “阳虚风雨?!”羽鲲听至此处,募得想起那《中州寰宇经》记录土中蛮荒元年帝都‘阳虚城’中数百人妖大闹阳虚城一事,最为出名的便有一人二妖,乃是‘炎陵子、黄龙真人、重名兽’此三人,而闹得当时大荒满城风雨的便是炎陵子。 “那前辈定是.......” “不错,羽小子,我兄弟三人便是那日城中三人,800年如一日,老子亦是不悔.....只是可怜我那‘黎妹’.....”说道此处,炎陵子双目之中神色飘忽,说不出的沮丧、无力、痛惜。 羽鲲方一闻此言,心中便更甚明了,眼前这炎陵子乃是土族‘战氏’大长老战长安之子——战炎陵,830年前,战长安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便是炎陵子,炎黎子,炎陵子生来骁勇善战,性格极是豪情,而这炎黎子生性不同于一般常人女子,天生叛逆,对着族内规定更是漠视,不曾料想,这亲生兄妹二人随岁月长大,竟同时暗生情愫,爱上对方,于那年春天土族‘勿逢山’中修行法术之际,观天地阴阳变幻,日出月落,潮涨潮生,悟出天地之间本就为‘阴阳相合、交融一体而生万物’之理,........二人忘情交.媾缠绵于‘勿逢山’中合欢树下.......那日山中漫山遍野‘离火杜鹃’开的火红....... 不料好景不长,土族领袖黄帝数月之后只觉城中似有阵阵糜淫之气,当即让大巫卜‘魔龙道人’卜算之,结果却让朝堂之上众人吃惊,乃是帝亲内淫,土族领袖大为震怒,亲自率军前往‘勿逢山’中,刚好撞上炎陵、炎黎二人忘情交.媾一幕......天下闻之震动,四海之内皆以此为笑柄......大长老‘战长安’颜面丢尽,后悲恸交加,亲自执行家法,将炎黎子镇封于北海之上,炎陵子心中哀怨四起,认为自身绝无过错,便召来‘黄龙真人、重名’二妖兽兄弟、数百亲卫,大闹阳虚城,土族领袖勃然大怒,将其三人击败,割掉那数百亲卫舌头,本欲杀之,伏羲大帝闻之赶到,为之求情,方才幸免于难,而后黄帝采掘炼制‘北海玄冰混金锁链’,穿透其弟‘黄龙真人’之躯,流放于荒外‘狱山’之中,让炎陵子望其弟之痛却不能救,折磨将近810年之久,而‘魔龙道人’因每逢大事俱都卜算失败,此等丑事却偏偏卜中,土族首领黄帝事后恼怒,亦将其流放于狱山之中。 羽鲲想到此处,心中早已是翻滚不息,虽知此事乃是丑事,却也被炎陵子这不拘世俗,向往自由,突破人妖界限所深深感动,心头一时不能平复,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轰!——嘎吱吱——!’羽鲲被耳前异声所惊醒,循声望去,却看见本来已停止转动的青色巨柱又开始幽幽转动起来...... “三弟!”炎陵子神色惊怒交加,望着那黄龙真人大声暴喝。 --------------------------------- 晨风熙熙,一轮红日屹立于这大江东方之上! “公主,小心!”句斐禹望之江面之中偌大幽幽蓝光,护体真气陡然爆发,双目紧盯这江面之下。 ‘呜呜’之声轰鸣不绝,那团蓝光愈来愈是强烈! “冰封万里!!!” 若冰诺一声娇喝,只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已升至半空之上,真气鼓舞衣衫翻飞不断。一道极白之光,至手中神器‘封神诛仙剑’中轰然怒射而出,刹那之间便已临近湖面。 ‘嗤......’,那原本沸腾不已的江面之上,瞬间被冰冻凝结,江面之上,最上面的淡蓝小鳌,亦被瞬间冻结,阳光照耀之下,似冰雕般栩栩如生,大江之上,银白一片,一直向外延展,竟直达里许。 半柱香内,众人惊魂未定,万万没想到,却是这若冰诺率先出手。 “此地决计不可久留,快撤!” 句婓禹双目阖动,大声怒吼,身如鬼魅,急速向着东北方飞掠而去,若冰诺同众人紧随其后,方才飞离数里,只听后方一声爆响。 ‘砰!’ 那原本已被凝结的江面,冰块瞬间炸裂开来,而那些蓝色小鳌也恢复如初,口中‘呜呜’声嗡鸣不断,急速尾随众人而来,眼见速度越来越快,如若照此速度下去,半柱香内,必会追上众人。 若冰诺一见此景,大惊失色,脸色瞬间苍白,没想到自己苦修‘凝水诀’数十载,竟会如此不堪,连半柱香都未坚持住。 “太子......想我‘凝水神诀’,就连那浩瀚东海,亦能冻住一个时辰,此物半柱香内竟会脱体而出,如此了得!?” ‘轰!’话语刚落,眼前碧光爆闪,翠蓝气芒照的众人须眉皆碧! “哈哈哈哈.......老夫消匿数千年,现在竟还有人能识的老祖,真不负老祖当年之名,老祖已有千年之久未尝人味,今日看来,定然有口福了!”嗡嗡怒鸣,声音霸道狂笑,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众人念力四扫之下,竟不知此撩所在何处。 众人恐慌惊怒,方才想到这便是此前提到的‘鳌繇凶兽’,一时间众城主都互相对视而望,神识极是慌张。 “大家镇定,万不可受此妖物蛊惑,如若他当真有惊天之能,依照我们修为,早已将我们吞噬,又何须多言,哼!只怕是受孽畜,因镇压多年,兽身实力不及五成,我们只要联手抗敌,未必没有一丝胜算!”句婓禹心中亦是波澜大作,眼下只能暗自推算,方能稳定众人之心。 “尘土席青云,不自量力,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好,老祖今日便让尔等瞧瞧‘鳌繇平川’之说!” ‘轰!——’ 原本已是躁动不已的江面之上,瞬间波涛汹涌,一个大浪迎面席卷而来,夹杂着无数‘鳌繇分体’当头落下,那数以万计的小兽‘呜呜’嗡鸣,从口中怒射而出红色小刺,整个大江之上不分南北东西,密密麻麻全是,如数十丈的巨浪迎面袭来,似九天的银河一般,威势骇人! ‘砰砰....’那万千小刺撞在众人护体真气之上,发出砰砰之声连响,一时间整个江面之上数里之间碧光爆闪,从整个江底之上越来越多的飞起那蓝色小龟,遮天蔽日,那磅礴而出的红日被这万千小鳌遮住,似乌云闭目,大江之上遮天蔽日! ‘嗬!’ 若冰诺、句斐禹二人当先冲天飞起,护体真气撞在身旁万千小鳌之上,顿时成百小鳌便被震飞撞死,只见大江之上一青一百两道气劲蓬勃而出,猛然便在那‘惊涛巨浪’之上,那‘惊天巨浪’竟从二人真气四周散列开来,待到二人飞身而过,那‘蓝色巨浪’猛地又合在一处。 “嗯?!”众人望之眼前一幕,俱都是惊怒交加,放眼细望而去,眼前蓝色巨浪哪里是什么江水巨浪,而是数万小鳌裹着江水猛的冲将上来,挤挤迷迷,刚刚句斐禹、若冰诺二人真气横扫之时,这万千小鳌便分散开来,避过这狂霸真气,待到真气散尽之时,募得又合拢一处,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凶兽,能掀起如此大波!哼!”说话者正是木族晨昝昱,手中碧木真气急速涌动,‘青木十字斩’赫然蓬勃而发,向上冲起,句斐禹正欲阻拦之时,却见晨昝昱已冲至五丈开外,‘青木十字斩’大开大合,碧木真气如潮水般席卷而去! ‘轰!’方一撞在那万千小鳌之上,顿时只见空中那片‘乌云’陡然分裂开来,呈十字型,朝着上下左右急速散去,募得又合拢一处! ‘咻咻咻咻.....’这一击倒不打紧,晨昝昱整个人身却陷入了万千小鳌口中所吐红色细刺之中,每一小刺俱都撞在其护体真气之上,只见晨昝昱那青蓝护体真气已急速颤抖,似要破裂开来,晨昝昱心中更是大凛,未曾想到这万千小兽竟有如此攻势!念头未已,只觉胸中拥堵如注,气血翻涌,再也坚持不住,‘哇!’一口气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急速向着大江之下坠去...... “晨城主!”句斐禹怒吼一声,双掌之上翠绿爆现,一柄五尺来长的神兵,募得把拔将而出,朝着晨昝昱身侧一刀劈下,‘轰!’溅起万千水花,数千只蓝色小鳌被这狂霸真气一撞,‘噗咚’声不断,尽数掉进江中,身形风驰电制,却也奈何救之不及,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晨昝昱被传送出神图之中。 “凤舞梦魇刀!”月战颜望之句斐禹手中绿光爆闪的神兵大声喝道,念力之中,这把五尺长刀不断吸纳外界碧木真气,生机万千,每一刀劈下只见空中都划过淡淡绿痕,真气狂霸竟达神级中期之境! “公主,快将北边小鳌尽数冻住!!”句斐禹双眼四环扫射,唯有北面小鳌相对较少,心中一动,大声疾呼。 “嗬!” 若冰诺娇喝紧随其后,一道白色气流向前飘去,犹如冬月寒风,凝水成冰,眨眼之间,数以千计的小鳌便被冰冻其中,纷纷化为冰坨掉落而下,刹时之间,北边天空一片放晴,若冰诺当下不敢怠慢,大声喝道:“快走!” “哈哈哈哈.......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当这里是你家的三尺炕头吗?!”背后传来嗡嗡怒笑,藏于万千小鳌之中,根本分不清本体藏于何处,月战颜、上官雨墨二人募得护在二主之后,周身真气化为一方巨盾,挡住那万千激射而来的小刺,且档且退,此时江面之上只见一道‘黑云’围着空中四人急速奔袭追去,‘呜呜’更是让人心中烦乱不堪。 “公主,众兄弟.....小王回想起这‘鳌繇’是何物了!我长话简说,大家定要将我话记与心头!” 原来这些小鳌乃是‘鳌繇’分体,虽身不盈寸,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繁殖力,行动极快,一般都以群居而动,口能发出人声,引诱人妖现身之后,便成群结队,如同蚂蚁、蜜蜂般四处劫掠,且不论物种大小,大能至青牛,小至蚂蚁,都能吞噬而尽,而这鳌繇本体如同那蜜蜂之中‘蜂王’一般,只是负责率领这万千小鳌,无甚威胁,可能在短短半柱香之间就能产出数以万记的小鳌,合在一处,威力惊天动地,当日这‘鳌繇兽’同‘未氏’斗于西海之上,撞断‘天柱’,且伏羲大帝不能一一斩杀,原来这厮竟是如此,数量之众,更是前所未见!先前这‘鳌繇老怪’口中‘鳌繇平川’之说,竟是真的!未曾料想,此兽竟凶猛如斯! 当空绚烂滚滚,人影时分时合,轰声不绝,句斐禹手中‘风舞梦靥刀’碧光大盛,如青龙出海,春江水破,气浪横飞,陡然只见便将前方数以千记的小鳌接连震飞,奈何天空之上,密密麻麻一里都是,怎么杀都不能杀尽。 “公主,你将北方小鳌尽数冰冻,月城主、上官城主,你二人负责斩杀后方小兽,本王已有计策,能逃脱此兽手掌!”句斐禹将神兵暮然收起,环视四人,呼吸急促,当下说道。 “好!就依太子所言!”四人齐齐呼道。 ‘轰!’只见北方上空,若冰诺手中‘封神诛仙剑’募得白光吞吐,一层银白气浪席卷而过,那北方上空陡然升腾起一片极白,而后那万千小鳌便被冰冻其中,纷纷掉落而下,身侧月战颜、铃木央、上官雨墨三人手中气刀滚滚,势不可挡,铃木央手中‘断浪气旋斩’更是将身后江水席卷而起,形成一道道细小风浪,撞在小鳌之上,血肉横飞,砰砰作响,月战颜手中‘玫光.气旋斩’、上官雨墨手中‘碧木斩妖刀’嗡嗡怒鸣,向着身前怒然斩下,整个大江之上被冉为道道红色,水中无数兕鱼、细鳄、食肉鱼.....都纷涌而至,争相抢食这掉落无数的小鳌....... “公主,众城主像我靠拢!”句斐禹双眉紧蹙,俊面之上早已大汗涔涔。 “嗬!”句斐禹一声暴喝,左手捏决,神色顿收,碧木真气在指尖涌动,一道青色真气缓缓注入头顶之上一方八尺方圆的青色小鼎,鼎身翻将过来,鼎内红白相间,万千气泡在鼎内不断翻腾碰撞着,陡然增大数倍,募得向众人旋转盖下。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定海神珠 【朋友大家,请以纵横正文为准】 【解释标注:巴乌灥蛇:bawuquanshe蜢魑凾疆:mengchihanjiang鳌繇胥嚟:aoyaoxuli】 晨光曦曦,大江之上一衣带水,静如镜面的大江之上映衬灿烂阳光,微风掠过,生起万千波光粼粼。 ‘嗡!’句斐禹方一入这鼎内,左手捏决,急声诧道:“大!” 众人只见头顶之上,八尺方圆的青色小鼎急速旋转变大,陡然之间,只见那青铜小鼎已增大至数丈,将众人罩在其中,被眼前这小鼎席卷而来,只觉天地昏黑,这鼎中左右阴阳二气相互交错翻腾,左右那极热极寒气流更是直扑人面之上,那一股强大气流左右将人拉扯着,欲要熔炼众人。 “公主、众城主意守丹田,休要分神,这‘九火神龙鼎’之内七彩气泡之中乃是万千若水,如若撞破,后果不堪设想!”句斐禹望着鼎内不断撞在众人身上,鼎内四壁之上的七彩气泡,心中更是‘砰砰’直跳,冷汗涔涔,后背衣衫早已湿透。 ‘当当当当......’ 这鼎外四周不断传来那小鳌红刺击中鼎身,砰砰作响,这‘九火神龙鼎’乃是木族圣器,鼎内阴阳双气互相辉映,更是固若金汤,那数以万记的小鳌所发红刺即使狂猛众多,众人于这鼎中除了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之外,倒也尚无大碍,只是这鼎中的阴阳二气直直撕扯着鼎中五人,或许稍不留神,便有被这神鼎熔炼之险。 “哈哈哈....老夫千年未出,今日一出便碰上如此美事,这小鼎真气纵横,鼎中似有阴阳二气,倒是很适合我用,这神器我今日便收了!.....哈哈哈......”众人于鼎中听闻鼎外嗡嗡笑声,心中俱都一寒,未曾料想这护己之物,倒成了那老妖眼中之宝了! “哈哈哈!老怪,这小鼎乃为木族圣物,即使我肯送,也只怕你这老怪无福享用!”句斐禹闻之此言,这老怪不仅众人视作板上鱼肉,如今更是觊觎族中法宝,想到此处,不怒反笑,声如洪钟,穿透神鼎,话语刚落,众人便齐齐御法,将这神鼎合力驱动,神鼎嗡嗡作响,飞速向北飘去。 “小子,打不过老夫,便要躲在这‘铜壳之中’逃遁吗?!哈哈哈......当真是天真的紧!”鳌繇兽口中嗡嗡怒笑,万千小鳌口中‘呜呜’作响。 ‘砰砰砰.....’声音不绝于耳,众人只觉鼎身一沉,鼎身之上更若负有万千巨力,压的众人胸闷如堵,气血翻涌,神鼎向着下方江面之上急速跌去,句斐禹念力四扫,俊面之上早已是汗如泉涌,原来这巨鼎四周那数以万记的小鳌早已密密麻麻的附在这巨鼎四周,神鼎下方鼎口处万千小鳌不断爬将涌现,双眼通蓝,欲冲往这鼎中,‘噗噗噗噗......’那数百只冲将上来的小鳌方一碰上那七彩气泡,便被这气泡之中的幽幽缓缓流动的若水消融熔炼,顷刻之间便被化为一道道红色脓血。 “啊!....”若冰诺望见眼前此幕,不禁失声叫出,原想这七彩气泡,无甚威胁,却不知这气泡凌厉如厮,望着越聚越多的小鳌,句斐禹眉目之上,双眼精光陡然一闪,向着身前四人说道。 “公主,众城主!小王有一计,大家定要互相配合才是!” 万千小鳌嗡鸣不断,纷纷破空而来,撞在这神鼎之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全是,次第吸附鼎身之上,向着鼎身下方不断涌去。 ‘砰砰砰’....连声不断,万千小鳌齐齐抵在这鼎身之上,鼎身突然一震,鼎身下方瞬间鼓舞起一团巨大白色光团,数千小鳌如潮水般向着神鼎之中涌去,万千气泡陡然碎裂,气光轰然鼓舞,神鼎周身暮然剧颤,飞旋涨大数倍之间,嗡嗡怒响,遥遥望去,只见空中神鼎宛若巨大鱼篓,不断将江面之上河蟹鱼虾吸纳而入,鼎身剧速摇摆,翻动不已! 那鼎身之上万千小鳌‘呜呜’怒吼,周身陡然收紧,数万记小鳌更是牢牢吸附于鼎身之上,气流滚滚,接连由下方鼎不断涌入而进,鳌繇于这万千小鳌之中,渐渐先出本体,募得飞掠而出,只见一只三尺来长的蛇头鳌身的怪物,周身通红,双眼碧蓝,似鳌非鳌,似蛇非蛇,冲出众鳌之中,飞掠于江面十丈之上,遥遥望着这青色巨鼎,凶光流转,似人面非人面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惊喜神色,只道是这神鼎之下的众人,终于受不住自身数万分体的种种压力下,开始崩溃,鳌身之上嗡嗡怒鸣,‘咻’的一声,猛然朝着这巨鼎飞去。 ‘砰!’鳌繇方一抵上这神鼎之上,念头未已,呼吸一窒,只觉那下方鼎口一股强猛无匹的旋涡气流,生生拉扯着自己向着这巨鼎之中慢慢挪去。 方一至鼎口之时,鳌繇双目急转,憋见身外自己鳌繇分体,只见身旁数十丈神鼎巨口四周数以千百的小鳌分体嗡嗡怒吼,四爪却被吸附在这鼎壁之上,慢慢像这鼎身之中涌去,而小鳌分体刚刚碰到这鼎中的那七彩气泡便被熔炼化为浓浓血水。 “哼!小子,你竟敢算计老夫!....”鳌鱼刹那周身巨寒,通红蛇头鳌身急速挣扎,却奈何被这神鼎所吸,竟似稳稳在鼎壁上生根了一般。 “哼,老怪,对付你这孽畜,只怪你觊觎神鼎,这神鼎奇效万千,岂是你能尽数看透的!?”只见句斐禹五人与这十丈鼎身之中,并排飞舞,肉眼所见一红一白阴阳二气环绕其周身之上,五人手中碧光爆涌,真气熊熊,将那左右二气互相聚集汇拢,催生出更多的七彩气泡,句斐禹将那催生而出的万千气泡用碧木真气引纳疏导至这鼎口之上,那万千小鳌方一涌入便被其中弱水炼化,鳌繇兽正被鼎内那阴阳二气正慢慢吸纳撕扯,‘吱吱...’红色鳞爪在鼎壁之上划出道道痕迹。 “哼!小子,老夫可是鳌繇!”句斐禹众人闻之此语正诧异惊骇之时,又听这鳌繇口中一声暴喝,‘砰!’鳌繇红色周身急剧抖动,‘呜呜呜......’肉眼所见那红色鳌身之上团团黑色之物慢慢开始蠕动,形同米虫,句斐禹细眼望去,心中猛然大骇,这哪里是什么米虫,这团团黑色乃是万千小鳌,这万千小鳌遇风剧速生长,顷刻之间,这神鼎十丈巨口,便被这生生数万小鳌尽数填满! ‘轰!’这万千小鳌尽数涌入,鼎内阴阳二气陡然从鼎身左右极寒极热二壁之上狂暴涌出,气流霞光怒爆,神鼎周身陡然嗡鸣,急速旋转增大,众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狂暴气流猛一冲撞,瞬间方形大乱,鼎内那阴阳二气陡然平衡打破,鼎身之中涌起一股漩涡气流,急速将众人生生撕扯,往着鼎内若水之中拉去! “哈哈哈......小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也何等能耐,自身死在自身神器之中,岂不好笑!”鼎外传来鳌繇嗡嗡之声,原来这鳌繇与这鼎中之时,望着眼前五人引导驾驭着阴阳二气,心中一计生出,分离出万千小鳌,这小鳌方一涌入,便瞬间打乱鼎内阴阳二气平衡,鳌繇亦是趁机逃出! “公主!.....”句斐禹此时周身动弹不得,身躯被鼎中头顶之上阴阳气流紧紧吸附,周身早已湿透!众人亦是左右二壁之上阴阳二气所成的漩涡气流紧紧吸住,直直像若水气泡撞去! “哈哈哈哈.......”鳌繇于空中嗡嗡怒笑,周身亦是通体透红,想来已是到达极限了,鳌繇心中亦是震惊,未曾料想眼前这五人竟能将自己逼到此景,若不是自己真身未尽数出动,何至如斯! ‘轰!’.......眼见神器周身巨颤,打断鳌繇笑声,更是怒睁双目,不敢相信! 爆响声起,只见眼前神鼎突然飞旋冲天,五道人影长啸而出,数万小鳌亦是被震列而成蒙蒙血雾,从鼎中徐徐下落,鼎口炫光爆涌,姹紫嫣红,一黄衣男子正抱着一蓝衣缓缓落下,立于空中,正是句斐禹,若冰诺及其余三人。 只见若冰诺面色惨白,被句斐禹紧紧搂在怀中,喉中‘嗯咛’一声,只觉天塌地陷,再也说不出半句话语,双眼神色迷乱,紧紧靠在句斐禹脖颈之上......周身上下白芒萦绕,那白芒若隐若现,于若冰诺周身之上忽暗忽明,那升腾而起的串串白光,正好串起银色光珠,正幽幽闪烁光芒。 ‘砰!’众人飞速向北掠去,鳌繇体中真气被刚刚那神鼎一吸,此刻亦是断断续续,再也无力分出小鳌,只能于空中怒吼而道:“小子,那女子身上所谓何物!?” “哈哈哈.......老怪,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连这‘定海神珠’之名都未曾听过?枉你活了上千年.......小王去也!”声音飘忽,越拉越远,鳌繇神色惊愕,亦是狂怒不休,只是这‘定海神珠’当为何物? ------------------------------------------- 就在鳌繇出现片刻之后,天墉城内各族群雄,人妖一众亦是如同炸开锅一般,各种争吵、议论不绝于耳....... “他奶奶的,这怪物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把我们公主逼到如此地步!” “太厉害了吧,这玩意比我家养的黄蜂还多!” “哎呀,我们太子都使用圣器了...” “九火神农鼎千年难得一见啊,果然名不虚传.......” “他奶奶的大河蟹腿!此等凶物当真了得!老夫纵横中州数十载,怎就未曾见过?咦?!这他娘的,不是说这神图之中乃是人物互杀吗?怎么变成与这凶兽.交战了!?” “什么?这是‘上古五大凶兽’之一?” ..... 熙熙攘攘的广场,如同天墉盛市一般,而在广场另一侧,却明显有一行人,不同于围观众人,锦衣华服,神色傲然,一眼就能看出,绝非泛泛之辈。 “白长老,不知你可瞧出些许端倪?” 说话此人正是金族大长老宋子明,此人身高九尺,铜铃巨眼,一脸络腮胡须,看似极为粗狂,但却是金族长老中少有心思缜密之辈,所以才被白帝委以重任,成为金族大长老。 “宋长老不知你所谓何事?可否明言?”白长老满脸茫然,不知所谓! “难道白长老就没瞧出其中蹊跷?这‘须臾乾坤图’中,为何会现出诸多凶兽?而那些凶兽神境,莫说那些只有真人级、仙级的各族参赛选手,亦是八帝至此,我想亦不能讨得好去吧!不知为何,这凶兽真身亦不是全力而出,依我看来,此次天墉大会疑点重重,恐怕有变,我等还是要及早向呈报白帝才是!”宋子明眉头紧锁,良久之后才道出自己的猜测。 白长老闻言,双眼巨瞪,大口微张,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对方这番推论,完全是颠覆对伏羲后裔的看法,甚至可以说是对伏羲大帝的不敬,虽然此言荒谬,但是转念一想,又却有其事。眨眼之间,一阵冷汗席卷全身,想到这次事关重大,也不敢多做他想,立即对着宋子明说道: “宋长老,事关重大,我们还需立即呈报白帝才是!” “白长老所言甚是,我族这次大事陛下托于大长老,属下皆以大长老号令为准!”又一位金族长老查言说道。 一番沟通之后,宋子明立即带领长老团,回到金族驿馆,一直闭门不出,索然这一行人的离开,算不上什么,但是就算这样轻微的举动,却还是落到一些有心人的眼中... 各族的探子风驰电制飞奔穿梭,收集着蛛丝马迹,然而在这人山人海还的广场却没有引起半分的波澜。 蛮荒元记6月21日夜,金族皇城朝帝宫。 “启禀白帝!宋长老万里加急密函。” “万里加急?”白招据闻言震惊不已,立即由龙椅之上起身,快步走下,接过传令官手中的一个红色信筒,随手拆开,拿起手中的密函便探查起来。 白招据眉头紧锁,把密函紧紧握于手中,转身向着传令官吩咐到:“传太傅!” “诺!”传令官不敢怠慢,飞似的向着宫外跑去。 这金族传信一共分为三个等级:一为百里加急,由朝廷信使传送,往来于各大驿馆,一般用于官员升调,以及朝廷法令的颁布,这也是最低级的传信等级。 二为千里加急,由朝廷组建的信使营传送,配备两头‘飞天猛犸’,日夜兼程永不停息,最多可日行五千里,主要用于战事的传递,以及圣旨的传送。 而眼前这万里加急,就连整个金族建立以来,也才出现三次。是由极北之地的‘玄风青鸟’传送,这种小鸟身长三寸,飞行速度极快,最多可以日行万里,只不过因为极其稀少,又极难驯养,所以整个金族也只有五只。 一旦使用这种传信方式,那就说明整个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关乎着亡族灭种的大事,就连白招据在位百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怪不得会如此的震动。 “报......太傅觐见!”就在白招据烦乱不堪之时,太傅已然到来。 “快宣”! “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相招,有何要事?”太傅一路小跑进入大殿,气喘吁吁。 “太傅,你先看看此物!”白招据说完,便把那万里加急递于太傅手上,太傅疑惑的接过白招据手中的密函,细细查看起来。 “陛下,此事当真?”太傅惊愕的问道。 “宋长老的万里加急,岂可有假!” “什么?万里加急!”太傅猛瞪双眼,惊愕不已,显然他也知晓这‘万里加急’其中深意。 这深夜的帝王宫中,数十盏侧夜不断的琉璃玉盏,把这‘朝天宫’映衬的灯火通明。 “不知太傅如何看待此事!?” “陛下,微臣只觉此事十有八.九,另有所图。”良久之后,太傅缓缓答道。 “噢?!” “陛下,这天墉大会,原本就五十年才召开一届,为何这次会突然提前?而这次大会又为何与往届相差万里,更是透露这神图之中有着‘道统’一说,这种种一切,莫不引人深思!” “如此说来...”白招据一言未断。 太傅又紧急的说道:“微臣观其宋长老密函,这次天墉大会凶兽尽皆不为凡物,像极那传说‘五大凶兽’其三:巴乌灥蛇、蜢魑凾疆、鳌繇胥嚟。” “太傅,寡人心中早已惴惴不安,先前‘十万灵山’之事,太子至今音信全无,而恰恰此时‘天墉大会’接踵而至!这大会更是诡异不同于寻常,现如今被伏羲大帝镇压的‘三大凶兽’亦齐齐现于神图之中,真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哎.......” “太傅,寡人累了,你且退下吧,让寡人自己安静一下。” “诺.......” 寝殿内紫金檀木梁下,那七尺宽的姣花冰蚕帐,和着袅袅升起的蛟龙九涎香,在苍南暖玉地面上轻微的摇曳着,升腾着,而暖玉阁中锦袍玉衣之人神色之上早已未有当日神采奕奕之声,心中亦是狂乱入注,只觉天下大势愈来愈是扑朔迷离,如今却只有仰天长叹。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狱山风雨 ‘轰——嘎吱吱’ 宽广偌大的巨石大殿之上,所缚黄龙真人的两条‘北海玄冰混金锁链’随着大殿西边魏然矗立的两根镇天宝柱徐徐转动,本已停止的两根参天巨柱,现亦开始幽幽转动起来。 “三弟,大哥对不起你!”炎陵子双眼悲愤狂动,望着眼前这幽幽收缩的两条玄金锁链,心中不由悲痛交加,这八百年来,每年每月镇天宝柱都会拉扯着这玄冰混金锁链,三弟黄龙真人每逢此时,浑身真如五骨剧裂,肝肠寸断,越发是最近这十年以来,其势愈来愈强,每次巨柱转动,黄龙真人都会越缠越紧,照此势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会将黄龙真人搅的神形俱灭,虽不是自身受此劫难,但却形同神受,越发觉得对不住三弟,那数百蛮人亦是齐齐怒吼。 “大哥......他奶奶的......我舒服的紧.......好男儿顶天立地......岂可落泪......你如此岂不正中那老贼下怀,只可惜老子到死都没能吃饱一顿......大哥你召来那数万蛇蝎美食......怎会不到一半......!”黄龙真人话语未完,兽身陡然被拉直收紧,黄龙兽身气海之中,嗡嗡怒鸣,嘿然笑道。 “前辈,这神锁当真无破解之法?!”羽鲲望着这青色巨柱,回想起那数万剧毒之物,只一小部分进到这石殿之中,其余大半向极北驰去.......神色极是惊骇,原想这巨柱停止转动,至少也得三五个时辰,未曾料想,竟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竟又开始转动。 “小子,你倒是重情重义,你就不怕我兄弟百人说的谎言来诳你?你也不怕我们几个上古囚徒出来之后,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炎陵子微微一凝神,定睛望着羽鲲。 羽鲲被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楞。 不错,眼前这群人自称是那‘阳虚风雨’,那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何被流放于这荒外狱山之中,真假定论,羽鲲尚且一无所知,倘若这眼前百人诓骗自己,即使眼下无甚事端,他日行至大荒,说不定会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自己倒也罢了,若是给离阳兄召来麻烦,心中岂不是愧疚万分!? 羽鲲心中早已纷搅万分,望向身旁离阳,离阳冰冷不语,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拒人千里之外,但羽鲲转念一想: “如若眼前这群人真有心害己,依着自己那微薄实力,早已成为他们果腹之物,眼前众人,更是给自己一种奇异感觉,虽然这群人嗜血茹毛,却能跨越人妖二族隔阂,这炎陵子不理俗世尘规,随性挥洒,追求自由,这二妖更是能为异族大哥大闹阳虚城,两肋插刀,好恶善良,一眼明了。” 这种直觉方出,想到先前安阳大战之前,那老黑‘先虚’、小胖‘宁鸵’、疯子‘枭天槙’莫不是耿直正义,这眼前众人何其相似!便觉眼前众人定是正直勇烈的血姓汉子,心中主意打定,今日纵使不能讲这众人尽数救出,亦要大闹一回! “前辈,是否忠歼善恶,羽鲲心中已有定论,如果众位前辈当真是凶残暴虐之辈,又何须在此苦守近千年,只需留下黄龙真人前辈便是,羽鲲自打出世以来,便只身一人,只相信自己双眼所见,那些七七八八的事,自不会理会!” “哈哈哈哈.......” 炎陵子闻之此语微微一楞,仰天狂笑不已,那黄龙真人亦是喃喃道:“他奶奶......老子在这神柱之下呆了数百年.....今日倒是瞧见你小子......如此情深意重......倒是与我兄弟有数分相似,这真是有趣的紧......!” 炎陵子突然双眼迷离,大声叹道:“大帝消失,山河早已风云巨变,人妖决裂,故人更是不在,我兄弟即使能出去,天下哪里还有我兄弟容身之地.......羽小子,离小子,你们走吧!老子在这里呆了八百多年,纵使魂飞魄散,又有何惧!?” “小子,老子若是你这般年少,不掀起他个天翻地覆才怪,定要为人妖二族正义热血之士,建立起一座自由之城!”炎陵子接连说道,眼中闪过宏图之色顿闪,嘿然一笑,又低头沉默不语。 羽鲲闻之此语,心中如被猛然一击,只觉热血上涌。“是了!若如真有那么一日,人妖二族和平相处,没有厮杀,没有鲜血杀戮,天下处处都是净土......” ‘轰——隆隆——’ 羽鲲念头未已,只见那巨柱之上青铜玄铁锁链陡然猛收,黄龙真人此刻身体亦如满月弯弓,不消片刻,柱上神链便又陡然收紧数分,真可谓是万分危险! 炎陵子望之急声大呼:“小子,办法倒不是没有,只要能将三弟的元神从这玄铁混金锁链的中释放出来,合我五人之力,自然就有法子弄断这根鸟链子。” 黄龙真人望之羽鲲笑道:“小子......倘若我能将元神寄于你躯体之内.....合我五人之力,自然可以将这鸟链子斩得稀烂。” 羽鲲顿然神色一振:“如此妙极!不知前辈口中方法为何?” 黄龙真人周身鳞甲已被拉得通红,强镇神色,口中嗡嗡笑道: “小子,你可知‘五行真气?’一说,这‘五行真气’乃是容纳‘白金、碧木、赤火、玄水、黄土’五种属性真气,天地初开之时,世间本就只有‘五行真气’,这‘五行真气’极其霸道凌厉,更是几乎天下无敌,怎奈这‘五行真气’修炼极其艰涩难懂,更难一愧真境,后依你所言,人妖二族分裂为八族,各大族专修一类,方才有了‘白金、碧木、赤火、玄水、黄土’五大真气,虽各族各类真气已修至巅峰,却世人愚昧,竟不知这五种属性真气乃是出自这‘五行真气’,竟舍源求支......” “羽小子,我大哥乃是所修‘黄土真气’,二弟所修‘玄水真气’,你这朋友所修‘碧木真气’,加之你我体内‘赤火、白金’二气,汇集一处,定能将这鸟链斩断!只是.....” “黄龙前辈,有甚顾虑?” “你可知我的元神远远要强你,如果我元神寄居你躯壳之后,金、火二真气通体而出,如果不混乱那便是相安无事,只是一旦混乱开来,我这白金真气恐会将你体内经脉尽数撞毁,你亦会气血倒流,即使如你所言在此神图之中,亦会魂飞魄散,嘿嘿,羽小子,你就不怕吗?” 羽鲲心中早已主意打定,只是微笑道:“前辈,借你话语,‘纵使魂飞魄灭,又有何惧!’羽鲲本来只身一人,今日能识的前辈一行人,不枉此生!” 黄龙真人闻之哈哈狂笑,眼泪迸溅,突然沉声道:“小子,听着,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咱们两个人的元神都会灰飞烟灭。” 黄龙龙须当空乱舞,纵是周身被拉得通红,亦是哈哈狂笑望着自己,心中登时升起万丈豪情,便也哈哈笑道:“前辈,来吧!” 炎陵子闻之此语亦是瞳孔急剧收缩,过了半晌方才叹道:“羽小子,你果真是个人物!”稍一停顿,黄龙真气纵声长啸道:“小子,我来了!” 羽鲲突觉那混金锁链之上红光爆闪,眩目刺眼,大殿周围亦是尘土飞扬,大殿穹顶之上早已‘嗡嗡’轰鸣,一旁魔龙道人早已躲的远远的,忽只觉一道汹涌白光.气浪从那混金锁链之上奔雷般撞入自己胸前,沿着体内经脉急速奔走,只觉体内奇经八脉早已如烈火焚烧,传来阵阵锥心之痛,双耳陡然轰然一响,气海之上一股极为刚正凛冽神识嗡嗡游走,平常那静如寒潭般的气海已是陡然狂浪大作,只感觉自己元神在躯壳之内似要猛然崩爆开来,气海之上元丹似要碎裂开来! “羽小子,意首元丹!你体内赤火神识由元丹引纳,气海而出;我白金神识由你体内奇经八脉所走,羽小子,明白了吗?!”羽鲲望着胸口之上阵阵白光,嗡嗡作响,当下体内元丹飞转,意如如月,气如汪洋。 “我数三声,大家尽数将真气汇拢一处,斩断金锁!” “三!”......“二”......“一”...... “走!” ‘轰!’ 大殿之上,五行气浪激撞,炫光爆闪,一道五色银光急速飞舞,朝着那手臂粗般的混金锁链猛劈而下,宛若大海之上巨浪翻起,猛然撞在岸边岩礁之上,巨浪猛地伸至空中数十丈,大殿之上那九柱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九柱之上那数百盏琉璃盏火光被这狂霸真气席卷而来,已灭之七八,只闻一声脆响,那二柱之间混金玄铁锁链‘当啷!’一声猛的断裂开来,气浪绚丽至极,一道眩目青光蓬然爆闪,又听轰然巨响,尘土散尽,那混金玄铁锁链已应声碎裂,断为数节,羽鲲胸前那团白色光芒幽幽怒转,‘嗖!’一声窜出体外,待那神识方一离体,羽鲲只觉全身剧震,周身经脉如火灼焚裂,刚刚那道白金凛冽真气将琵琶骨震得几欲断裂,痛入骨髓,眼前昏黑,直欲晕阙。 这大殿之上更是仿佛突然地动山摇,翻天覆地,‘哈哈哈........’,那狂笑怒吼在这大殿之中嗡嗡作响,响彻方圆数里,只见一条巨大的黄色虬龙冲天飞起,撞得整个大殿穹顶‘轰轰’作响,黄龙张牙舞爪,陡然间便增大数倍,一旁炎陵子、重名兽、数百蛮人脸色早已充斥着狂喜、兴奋神色。 --------------------------- 涛声阵阵,随著晨光层层漾来,碧空晴朗,大江之上一行人正急速向北驰去,身后数十里之遥,却见数百小鳌紧紧相追,这一行人正是木族太子句斐禹、水族公主若冰诺及其余三大城主。 水道下方却见碧浪翻涌,若冰诺周身之上白芒萦绕,串串白光忽暗忽明,众人只觉脚下真气爆涌,御风速度竟比平常要快数倍,句斐禹想到刚刚一幕,心中亦是惊惧如骇,单不论那‘鳌繇胥嚟’凶兽之猛,就说自身五人于‘九火神龙鼎’之时,鼎内阴阳二气随着鳌繇兽分裂而出万千小鳌打破平衡之时,若不是若冰诺千钧一发,用这水族至宝‘定海神珠’将鼎内大乱的阴阳二气剧速吸纳,恐怕自己此刻已被自己神鼎所熔炼,想到此时句斐禹后背衣衫亦是打湿一片。 相传这混沌初分,开天辟地之时,清气升,而衍周天星辰,浊气沉,而成厚土幽冥,惟一周山立天地间,盘古大帝身化山川万物,时值‘鳌繇胥嚟’与水族大神‘未工氏’相斗于西海之上,鳌繇撞塌‘天柱神山’,致四海之上洪涌澎湃、激荡不息,四海狂浪肆虐,极其凶险异常。 伏羲大帝镇压鳌繇兽后,望着四海难定,便取混沌中二十四虚空弥沫,所谓:‘混沌者,虚无也,此处即彼处,今时即明时,无色无相,粘稠而已,偶有虚空弥沫,为异物,飘荡其中’成二十四颗定海珠,五色毫光朦重,以来镇慑四海,后见东海‘若氏一族’救万民遇水火之中,便将此神物赠与‘若氏’,已至若氏逐渐统一四海陆地,于鳞爪一族对峙与四海之上。 这定海珠便能瞬间吸纳吞吐真气,更能将万千海水吸纳,随时释放。 适才那九火神龙鼎之中,那阴阳二气吸纳万千小鳌真气,陡然增强,阴阳失调,千钧一发之际,若冰诺默念法决,将附于周身之上定海神珠默然释放,只见鼎内一道白芒划过漆黑天幕,电光火石之间,那神珠将那多余真气尽数吸纳至神珠之内,鼎内平衡方一恢复,句斐禹当即捏指化决,将神鼎急速扩大数倍,若冰诺将定海神珠中所收纳的万千真气猛然释放,鼎身之上数以万记的小鳌便被熔炼震毙,后才有看眼前一幕。 “太子殿下,这到底为何缘由,这神图怎的如此荒唐?”身后众城主心中亦是齐齐狂跳。 若冰诺早已醒来,望向近在咫尺的句斐禹,大汗淋漓,经脉之上似是真气紊乱,蓦地恍然大悟,感激愧疚,心中更是如波澜四荡,于句斐禹耳前吐气如兰,柔声道:“太子,你…你没事罢?” 句斐禹见她眼波流转,满脸关切,幽幽水兰花体香缠绕鼻息,登时心跳砰砰,只觉喉中如炭火烤炙,热血上涌至耳根之上,“公主......你醒了?这次若不是公主相救,只恐斐禹等人早已被传送出着神境......” “太子见笑了......太子,如今我等应往何处?” “小王当以为......” “太子.......太子殿下........” 话语未落,只见大江之南,数百丈开外,隐隐传来阵阵女声,远远望去似是一个红色小点正飞速向自己奔来,那红色小点急速扩大,一个发如水蓝,肤似白雪,身着红色金丝长袍,腰间斜插一只珊瑚玉笛的女子已至三十丈开外。 “嗯!?” “太子,此人乃是何人?!”若冰诺望之那红衣女子,警惕神色写满秀美之面上,句斐禹望着那红色身影,面上升腾起丝丝喜悦神色,望着那红衣女子,转头说道。 “公主,此人正是我百花城主——凌雨菲!”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傀儡飞骑 大江之上,一行白鹭于这万里汪洋之上,忽高忽低,急声怪叫,急速向天冲起,已至辰时左右,远方东边天空之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早已将大雾驱散至一干二净,万丈金光投射而下,将句斐禹等人双眉之上镀上一抹金光。 句斐禹一见来人,不由心花路放,向前急速飞掠迎去,一红一蓝两道流光一闪而过,悍然相接。 “仙子,果真是你!?数日不见,何事令你如此惊慌?” 句斐禹一观凌雨菲的狼狈模样,心中惊疑四起,望着此时的凌雨菲,哪里还有平时‘百花仙子’的妖娆丰腴模样,俏脸早已苍白,花容失色,那一袭火红衣衫凌乱不堪,素白轻纱裙摆之下,早已泥痕斑斑,大口直喘。 凌雨菲望见句斐禹,亦是满面之上写满疲惫,青玉高冠之下,黑发尽数散落,想必定是一番大战,微一顿神,芳唇轻启:“殿下,百花前日行至神图之南,未曾料想那‘巴乌灥蛇’竟隐匿其间,一路奋力厮杀逃逸,方才行至此处,更不想竟与殿下碰上!” “仙子,依你所言,伏击你的可是那‘上古五大凶兽’之一‘巴乌灥蛇’?事情究竟如何,可否详细道来?” “太子,事情是这样的,那天‘须臾乾坤图’开启之际........” “哦?!如你所说,那凶兽岂不是一路随行而来?可小王怎未曾瞧见那两个畜生的踪迹?”句斐禹双眼精光凛冽,目光向后方扫视而去,大江之上空空荡荡,再无他物。 “两个?” “仙子恐有所不知,小王这边亦是遇上‘上古五大凶兽’之一‘鳌繇胥嚟’,我等五人苦苦相战,方才脱困,小王便听到仙子呼声......” “什么?!‘鳌繇!’这等凶兽,竟也出现于这‘神境’之中!?那‘巴乌’行至北边,竟掉头而走,也不知为何?” 句斐禹浓眉紧蹙,闻之前因后果,脑中思绪翻腾不断:‘这数大凶兽为何齐齐现于这神图之中?如今看来,只能往北去了....’句斐禹心中一团疑云闪过,阵阵不安思绪萦绕心头。 “仙子,走吧,小王为你引见水族公主及其余众城主.....” ---------------- 北之地,坤之卦。 眼前万里大山绵延不绝,如万千利剑插于地壳之上,大雾茫茫,阳光照射下来,隐隐下方波光闪闪,两条大河从西而东奔流而来,将整座大山夹在其中,山势极为陡峭,山的西面笔直斜立,如被刀劈,极难攀缘而上,可谓天险;南侧稍稍平缓,树木茂密,有山路蜿蜓而下,光照一片,似为‘光照峰’。 “启禀太子,山下马兽嘶鸣,正有一行人向着我等扑来,还请太子定夺!” “孟城主,敌人还有多久进入我方势力范围,所乘坐骑为何物,一行多少人,境界如何?” “据属下打探推算,应当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四足熠鸟’低飞盘旋,哇哇怪叫,已至山顶之上,四足熠鸟两丈巨背之上,昂然站立着一个九尺男子,金冠玉带,木无表情,却是神采飞扬,眉宇之间跳动,自有一股凛冽夺人杀气,手中紧握千里镜,望着山下数里开外疾驰而来的数人。 “太子殿下......”说话之人一脸风尘之色,满是忧虑神色,此人正是那土族卫辉城城主孟溱潼。 “孟城主,花城主,依照行装坐骑来看,多半是那金族无疑!” “什么?金族?太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二人一闻,亦是齐齐吃惊,这金族乃是当世第一大族,初入这神图数日,却不见各族身影,未曾料想今日来客竟是金族!这二人乃是土族红澜、卫辉二城城主,孟溱潼、花殇羽,饶是二人身经百战,此时方闻来人竟是金族,心中亦是齐齐惊骇。 “哈哈哈.....区区金族数人何足道哉!孟城主,花城主,你二人乃我族中肱骨,怎可如此畏惧!我瞧那数人皆乘‘昆仑青象’,传闻‘昆仑青象’凶猛无匹,却速度极慢,日行不过三百里,只要赶在金族众人之前布好‘偃阵’,以逸待劳,又有何惧!”那金冠男子募然狂笑,似心中早已成竹在胸,望之众人焦虑神色,一一分析道破,平息众人心中所虑。 “花殇羽,你率二十‘急速傀儡’,与孟溱潼组成一字长蛇阵,隐于山之东西二面,待敌军进入之后,便迅速出击,冲散敌军阵型,不可恋战,只需冲散敌军阵型即可。” “得令!” “康应、皓轩你等两人,各自率领五名‘防守傀儡’,与五名‘暴戾傀儡’,待敌人冲散之际,组成‘鸳鸟阵’蛰伏一旁,伺机而动,只需分割包围,万不可让敌军汇拢一处。” “得令!” “许青姿,你率十名‘毒蛊傀儡’!潜于敌军中路,一旦敌军被分割开来,毒蛊齐发,分秒必争!” “得令!” 四足熠鸟悄然盘旋,风声猎猎,待众人散去,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林中众鸟悲啼不已,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方圆数里山脉伏如巨兽,凄迷光晕摇曳不定,透着森森诡异之气。金冠男子双手附背而立,满面之上极是坚毅,热血沸腾,豪情陡增。 “十三殿下,此地大雾霭霭,目力所限不过半里,这山间万仞峭壁,飞瀑流涧,怪石嶙峋丛生,林中更是异常安静,恐有祸端啊!”‘昆仑青象’之上,一白衣男子望着这数里大山,略有所思。 “哼,易城主,你的意思是要派人前往打探?也好!那本王就派你前去!” “十三皇子,属下拙见,这大山所行之路崎岖蜿蜒,我等皆乘骑‘昆仑青象’,如若于这山中碰上强敌,只恐将损失惨重!” “怎么?想抗命不成,你流沙城城主往日不是口口声声愿为我金族死而后已,今日如何倒退缩了?” “属下.....领命.....”这白衣男子正是金族流沙城城主易流云,心中大为叹息,这十三皇子沉溺酒色,终日不理族中要事,日华城中满是.之风,与少昊太子简直判若二人,轻佻浮躁,自少昊太子失踪以来,众城主、族中一众长老均是心中愤火满满,却不敢言语。 ‘呜.....’ 昆仑青象低声嘶吼,易流云轻驱巨象,向着大山急速行去,向前行走五丈便匍匐于地,贴耳聆听,周身真气急速膨胀,念力四扫,捕捉空气之中每一丝气味,深谙战事,行军经验极为老道。 白天一懒懒卧于巨象背上,冷眼扫射,暗皱眉头,神色之中大为不悦:“跟上去,这什么鬼地方,小王自打五日前进入这鸟图,整日风餐露宿,早就呆腻了,那什么鬼道统,根本就是虚无缥缈!” 巨象右侧,一精瘦汉子闻言猛瞪双眼,心中大为惊愕:“皇子,易城主已前往打探,只需稍待片刻,为何又要急于行军?” “泰隆,难道你要本王如他一般,一路嗅过去!?...依照这样的速度,还要不要出去?不消说七日,七年都未必走的出去!哼!”说完大袖一挥,狠狠一脚踢在巨象小腹之上。 ‘呜呜——’昆仑青象吃痛悲吼,猛地向前飞奔而去,冲于众人之前。 “皇子.....逢林慎入,兵家大忌啊.....不可贸然前往.....”旭阳大声吼道,痛心疾首,这旭阳不同其余几人,乃是金族雷泽城城主,一心愚忠,为人较为古板呆滞,却身手了得,有着真人巅峰实力,三人望着这十三皇子已终身奔入山林之中,不敢大意,急急驱驰巨象,向白天一疾驰而去。 光照峰之上一声象吼划破天际,群峰之上飞瀑轰然冲撞而下,轰雷滚滚,土族众人众人闻之亦是惊怒交加,土族太子抓起千里镜向下望去,瞧见眼前一幕,心中大喜,倏然驱鸟疾飞从巍峨翠峰之间穿过,沿着那数条狂飙壮瀑之下,朝峰下天际翱翔而去。 ‘呜.....’易流云正骑着昆仑青象一步步小心谨慎往着丛林之中穿去,巨象脚下灌木丛生,大石横亘,这光照峰下层林叠翠,巨树参天,藤蔓四垂,眼前大雾迷离,幻象丛生,忽闻身厚巨象鸣啼,心中陡然收紧,只道是十三皇子定然追上来了。 “哼,易城主,你不是说这丛林之中当有异象吗?怎的小王到此,却未曾看见?莫不是易城主年岁大了,怕死不成?放心,这鸟神图死不了人.....”易流云闻声望去,巨象之上横躺着一白胖之人,神色慵懒,口中语气极是嘲讽,这人正是十三皇子。 “皇子,属下也是为皇子着想,此次大会,乃是我金族扬名立万之际,万不可大意!”易流云停下巨象脚步,等到十三皇子赶上,二人便继续前往,丛林之中翠绿朦胧,大雾弥漫,湿气甚重,露珠成水,滴滴打在二人头上,巨象踩在厚厚的落叶之上,沙沙作响,林中偶尔鸟兽振翅扑瘘,咿呀怪叫,叶木随风婆娑,林鸟惊飞,一旁众多麋鹿、虎兽望之亦是闻声而逃。 越往前行,二人心中越来越是惊疑不定,莫名不祥之感迅速扩散,内心深处,那个始终不敢思量的念头缓缓浮起,越来越清晰——难道此林中真有伏兵之险? “易城主.....这林中果真诡异的紧,要不我二人等到众城主齐来,再赶路不迟?”白天一内心急速颤抖,话语未落,林中南方传来声响。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 二人穿透双眼陡增,透过雾霾云麓望去,层林南边正有二人急速奔来,来人正是‘泰隆、旭阳’二人,不过奇怪的是这二人均为骑乘巨象,身形也较之先前稍有差别,心中所想究竟是哪一点,却回想不起。 “泰隆、旭阳,你二人座下兽骑了?”易流云亦是齐齐吃惊,当下问道。 “皇子,易城主,我二人兽骑不知为何忽然倒地,只能弃兽步行.....”‘泰隆、旭阳’二人一左一右随性于白天一、易流云之后,四人默不作声,向着层林深处迈去,穿过一片小灌木林,眼前陡然一亮,雾霾散尽,石壁如斧削刀砍,水瀑如帘挂,下方幽潭碧绿,汇水入河;大河咆哮轰鸣,怒然长去,望着这幽幽水响,白天一喉中一动,伸手勾起巨象右侧牛皮水囊,朝口中灌去,水囊却早已干涸,无水半点。 “皇子,待属下前去为你打水!”易流云足尖轻点,踏在巨象背上,接过白天一手中水囊,向下极飞而去,碧潭之上寒气森森,纵使此时为六月骄阳,亦是感到水中冰凉刺骨,易流云立于聚气于双足之上,踩于碧潭水面之上,正将这寒潭泉水急速装入囊中。 ‘呜——轰——’ 碧潭之上,本来静如镜面的水面之上,陡然掀起浩瀚大波,易流云吃吃一惊,望见身下所在位置,正‘噗噗噗’冒着气泡,只见数道黑影募得从水中穿起,易流云黑瞳陡然增大,电光火石间。 ‘轰!’—— 潭中碧浪高高掀起,易流云护体真气陡然爆发,只是那数道黑影速度极快,接连撞在身上,真气狂猛,竟齐齐逼到真人之境!被这数道黑影狂撞而中,眼冒金花,募得眼前昏黑,胸中真气狂奔乱串,口中甜腥狂涌,强聚真气,急速向岸边飞掠,身后那数道黑影却如跗骨之蛆,紧紧尾随而来。 “泰隆、旭阳!有情况!”十三皇子闻之前方碧潭之中狂爆声响,募得从青象背上翻起,神色警戒,一道淡淡白色护体真气募然勃发,急速朝着碧潭之上飞去。 耳边风声呼啸,那碧潭已在眼前,易流云正被眼前数个黑影团团围住,这数黑影与人极为相似,高达九尺,身宽五尺,飘然立于易流云四周,面部被黑纱罩住,不能瞧见为何物,白天一心中大为震惊,心中回想,眼前此物到底为何,稍一分神。 ‘轰——!’白天一只觉后方迎面而来数道狂霸真气,来势汹汹,正朝着自己奔袭而来,不待多想,手掌一转,掌心白光吞吐,‘砰!’眩光流舞,火星四溅,数道真气之中尤其是那两道真气黄光最为狂猛,会在一处,形成一道螺旋气芒,撞在双掌白金真气上,轰然巨炸,爆炸开来,周身巨震,彷佛被雷电劈中,鼻息窒堵,气息翻涌,不得不朝后翻飞倏然退去。 ‘呼——’眼前大风吹过,白天一被剧痛惊醒,眼前一幕,极为错愕,那轰然水瀑、偌大碧潭哪里有?眼前明明乃是一片黑压压的丛林,百丈大树参天欲拔,那数道黑影急速在巨树之上奔袭不断,口中发出‘呜呜哈哈’之声,令人闻之极是毛骨悚然!而先前‘泰隆、旭阳’二城主亦是齐齐变样,变为两个黄衣男子,黑发高冠吗,颜骨高耸飘然立于半空,衣裳鼓舞,两道黄光从掌心绽放,交相辉映! “皇子......”数丈开外,易流云警悟胸口,想必是被刚刚那一记偷袭重创,那易流云身前数个‘黑衣人’将其困于其中,那数个‘黑衣人’双掌互抵,每个‘黑衣人’真气不强,却融为一体,陡然暴涨数倍! “哼!无耻之徒,你等到底是何人!?”白天一手中白金真气狂涌,猛的轰撞在那二人身上,却如镜花水月,数棵参天巨树应声而倒,层林之中,土木四炸,那二人、数道黑影却飘忽离散,移到数丈开外。 “哈哈哈......金族之人,今日由我等送你滚回白沙城吧!”话语刚落,心中猛跳,周身寒毛竖起,白天一回想到那两道黄光真气,眉宇一惊,募得想到何事,耳前响起易流云急促声:“皇子,这是土族之人.....我等应该陷于‘偃阵’之中了......” -------------- “泰隆兄,刚刚那一声爆响,你可曾听到?!”旭阳神色凝重,望着日照峰前方,心中大骇。 “不好,皇子有危险,旭阳!”泰隆惊声大呼,二人齐齐驱兽向层林之中疾驰而去。 ‘呜——’巨象齐齐顿住脚步,二人眼前亦是大为震惊。 万里麦田,金穗迎风起伏,田埂小道曲折穿行,蝴蝶幽幽环绕低飞,二人怔怔放下松下手中缰绳,直楞楞地瞧著眼前层林霎然间化为的这万里麦田,耳前蜜蜂、蝴蝶、青虫‘嗡嗡’飞舞,好一片祥和宁静之地! ‘哎哟’一声大叫,二人亦是齐齐回魂,泰隆额头之上陡然冒起大包,这正是刚刚那‘蜜蜂’所蛰,大包瞬间红肿异常,急速变白,脓血丝丝。 “旭阳兄,他奶奶的河蟹鬼,眼前这数万里麦田,怎的突生出来,这蜜蜂怎的如此凶猛!?” “泰隆兄,这......”话语未落,耳前聒噪之声传来。 ‘嗡嗡嗡.....’数里开外,只见一团团黑色云雾正从金黄麦田之上急速狂涌而来,二人定睛细看,大汗淋漓,数团黑云竟是万千‘长尾蜜蜂、骨黑蝴蝶、细小青虫’正嗡嗡聚团袭来,速度极快,那长尾蜜蜂正是刚刚蛰上泰隆之物! “旭阳,跑!”泰隆募得大吼一声,急速与麦田背道而驰,青象狂吼,‘咚咚咚’双腿撞在地面之上,二人剧速奔袭。 ‘砰——!’眼前数道黑影撞袭而来,一左一右,那左边数道黑影与泰隆相撞在一起,猛的泰隆只觉撞在玄铁巨板之上一般,周身骨骸俱裂,眼前昏黑,亦不知这眼前黑影到底为何物,竟如此坚硬,而右侧那数道黑影连城一体,十掌之上真气爆涌,夹着后方那两道黄光真气剧集一起,碧光砰然,向着二人喷薄而来! ‘当啷.....当啷.....’巨响声起,二人仓促之间极为狼狈,泰隆口中狂吐鲜血,旭阳亦是满面惨白,向上冲起,泰隆手中已然多了一对金锣,旭阳手中一方青铜光轮嗡嗡怒转,刚刚电光火石之间,那道混合真气狂霸至极,已然要落于二人身上之上,泰隆二人急速从乾坤囊中掏出‘金光锣’与‘旋光轮’,旋光轮嗡嗡怒转,将那道霸道真气挡于轮外,金光锣声响起,猛地震飞左侧数道黑影,饶是如此,那道混合真气亦是将二人重创。 ‘呜呜.....’‘呜——!’那数以万计的‘长尾蜜蜂、骨黑蝴蝶、细小青虫’已蜂拥而至,座下二昆仑青象被这万千小虫齐齐围住,吃痛狂吼,猛的向前冲去,撞在巨树之上,四蹄乱踢,蹬起林中尘木飞扬,象尾高甩,长鼻嗡鸣不已,躺于地上乱滚,须臾之间,那数以万记的‘长尾蜜蜂、骨黑蝴蝶、细小青虫’急速涌动,这数丈大小的巨象竟被化为森森白骨!泰隆惊魂未定,手指所触头上脓血,心中惊骇万千:“若是刚刚被这小虫追上,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哈哈哈......传闻金族法术刚正凌厉,凶猛无匹,今日我许某三人一见,不过如此!”数十丈开外,三人立于空中,狂笑不竭,身前数十道黑影亦是虎视眈眈,泰隆‘金光锣’声响镇天,回头望去,那万亩金黄麦田早已消失不见,正是这光照峰西面万仞峭壁,若如刚刚二人再往前走上数丈,便要撞在这峭壁之上,跌落至谷底! 念头方一至此,额头之上大汗涔涔,那白红脓包更是痒麻不止,深入骨髓,旭阳望之心中惊愕念头方起,回想起五年之前金、土狄安、雷泽二城为互相争夺边境领土,双方俱都刀兵相向,金族‘风火军团’所向披靡,攻城略池,战无不胜,齐逼雷泽城边境,此时金族军营却突生万千灰色小蛾,众军士触之极是狂痒,狠狠挠下可见白骨,后大军撤出土族之境,乃知这万千灰色小蛾是土族狄安城主‘许青姿’御蛊调毒所为! “你是许青姿!土族中人,糟了,皇子!”旭阳声调失色,今日竟栽于平日五族之中最为羸弱的土族之手,真可谓是天意冥冥! “不错,我等便是黄土一族!旭城主,泰城主,你二人且自顾不暇,那草包皇子已被我少主困于阵中,往日恩怨今日一并明了!”话语刚落。 ‘轰!——’那数十‘黑影人’齐齐出手,黄光轰然劈斫,光芒倏地飞出四丈有余,奔袭而来,数万飞毒蛊虫亦是嗡鸣盘旋,眼看便要撞入旭阳、泰隆二人身上! ‘砰——当啷!’白光真气猛然冲撞在这黄土真气之上,立时弹起剧烈反震,泰隆周身巨颤,险些连‘金光锣’都拿捏不住,双臂之上‘手上三阳经’‘玄緣经’早已如火撕裂,全身绞痛如裂,旭阳亦是“呼”地被那倒撞气浪瞬间击中,高高飞撞巨树之上。 那数万蛊毒之物‘嗡嗡’猛袭而来! ------------------- “‘偃阵’?”这十三皇子募得翻然醒悟开来,眼前数十‘黑影人’加之身后那两大城主,未曾想到竟会如此棘手,会闯入土族大阵之中! 原来,这黄土一族本就是八大族中最为羸弱一族,族中众城主、长老自打五百年前‘黄龙气兵’无上心法消失之后,便专心攻于阵法,最为出名的乃是‘两仪化尘阵’,只是相闻而未曾相见,今日这‘偃阵’便是土族三十~六大阵法之一,讲究分割整体,化整为零,分而围之,逐个击破,此阵在‘偃阵傀儡’配合之下,更是如虎添翼,眼下这数十‘黑衣人’定是土族中独有军团‘傀儡飞骑’! 这‘傀儡飞骑’乃是土族第三十八代黄帝所研制,土族本来羸弱,人口不多,时值战争频发之际,族中众人更是厌恶战争,不愿参军,黄帝闻之心中暗自叹气,后飘飞于土、水边境整顿心情,未曾料想竟闯入中州之南‘巫山’之上,碰到亦人亦妖灵魅‘巫真’,望着培育‘食仙花’之法,心中大动,当即采集东海‘万铁山’之上‘椔碋花树树干’连同‘东海玄铁’一起锻造成人形模样,族中大巫为其注入巫术,使之能为人所控,每一具都能守能攻,真人之境,合在一处更是直逼仙境中期实力,传闻土族数百年来所造不过百来具,未曾想到这土族竟带数十具而出!眼前这‘偃阵’错综复杂,真不愧是传闻‘天下阵法,莫属土族!’一说。 “哼,战名扬了?敢将我众人困于这‘偃阵’之中,如今却是钻了女人的裙底,不敢来出来见人麽!?” “......哈哈哈.....世人都道金族十三皇子是个酒囊饭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小王这便送你回家去喝酒!”一道黄色身影,一个九尺男子,金冠玉带,神采奕奕的男子从天而降,定睛细望,来人正是土族少主——战名扬! “哈哈哈.....要喝酒,怎能委屈土族少主!今日十三便敬上‘一杯酒’!” 话语刚落,双臂猛震,‘轰’的一声层林之间白光爆闪,光浪爆舞,破空怒卷,周身之上‘呼’的一声隆起一道白色的护体真气,忽听铿然一声,一道刺目白光冲天飞起,九把‘白金气剑’飞旋炸舞,急速盘旋,募得合拢一处,横空而出,嗡嗡怒响。 ‘九陨流光剑!’易流云看到此处更是膛目结舌,金族之中,众城主长老都道这十三皇子纵情声色,极是.昏晕,醉生梦死,途有一身肥肉,在圣城之中更是不顾及金族颜面,欲要调戏水族公主,却反丢颜面.....竟未曾料想此人竟是韬光养晦,城府如此之深,竟将金族数百年来几欲无人修成的‘金神九陨流光剑’修成,心中陡然狂震,心中佩服神色暗自流露。 “战名扬,我这‘一杯酒’你可要端稳啰!” “轰!”狂声大作,只见那白金气剑呜呜绕卷,从层林之上猛然落下,如流星坠落,猛劈在这丛林之中,战名扬众人身处数十丈之外,这刚正凌厉白金真气猛然席卷而来,待要闪避已然不及,下意识的将那数具‘傀儡飞骑’召至身前,冲天飞起,向上挥舞错档。 “砰!——”一声巨响,土族众人被这崩天裂地气刀劈中,口喷鲜血,胸中狂火如堵,体中经脉已断七八,仰面踉跄后跌,‘咯咯咯....’那数具当头冲起的‘傀儡飞骑’已被击碎开来,化为碎片,战名扬亦是急速向层林之中坠去。 “哈哈哈.....战名扬,小王这‘一杯酒’可曾好吃?!接下来这一杯酒,你可要接住了!”白天一嘶声怒笑,空中那‘九陨流光剑’嗡嗡长鸣,蓄势待发。 ‘咻咻——’层林之中,数道幻光爆涌,战名扬身撑一巨树之上,大口直喘,手中却多出一物,似镜非镜,更准确来说,乃为一石镜,一尺方许,镜面之上黄光流转,猛的朝着白天一怒射而来! ‘嗡——’那道黄光猛然照射而来,白天一眼前堪堪出现在那金族朝堂之上,满朝文武,数百大小城主、长老都对自己指指点点,每一参言便都是‘酒囊饭袋’之余云云,朝堂之上白帝更是对自己垂头叹气.....胸中狂愤不已,却不能发出任何声响,这到底是为何?!眼前景象急速跳动,又转到自己行宫之中放浪形骸一幕,钟鼓齐鸣,俏俾美姬在眼前耳鬓厮磨,于暖阁牙床之上颠~鸾倒凤......募得想起林中飞瀑流涧、碧水清潭.....大呼一声,神色惊骇。 —— “黄梁镜!” 昨日卡文,今日8000奉上!还请原谅则个 正文 三十九章 飞禽公主 巨柱大殿之上,羽鲲亦是大喜,望着那‘北海混金锁链’被尽数击碎,经脉之上灼如火烧,回想起刚刚那一记‘五行真气’,威力竟如此厮猛,细细想来,刚刚那一记‘五色气刀’虽看上去简单平常,实则却是融合了‘白金、碧木、黑水、赤火、黄土’五行真气相生相克,互相容纳,那‘混金锁链’不过乃是运用土、火二族所成之物,募得被这五行真气方一冲撞,‘白金生黑水,碧木生赤火,黑水生碧木,赤火生黄土,黄土生白金.....’五股狂猛真气,撞在一起,陡然间便将那‘混金锁链’尽数斩断,羽鲲心中更是一片明朗,如醍醐灌顶,难怪世人都道这五行真气古朴繁杂,修之极为困难,如今细细回想之下,确是如此,普通常人终其一生,都不能一窥真气之境,更勿需说修行这五行真气。 “哈哈哈.....大哥,二哥,老神棍,我他娘的终于出来了!”大殿之上,那数百蛮族群雄适才听得斩断链索之声,大殿之上宛如山崩地裂,均都冲天仰头呼啸,虽不能语,心中已自振奋至极,此时一旦自由,更加欢喜若狂,簇拥着羽鲲、离阳二人,走向巨柱之下。 青石巨柱之下,那数丈高的黄龙兽身募得黄光爆闪,化为一白衣男子,白袍鼓舞,长须飞扬,满面之上喜悦神色狂涌,虽然邋遢不堪,但那满脸玩世不恭的微笑,眉宇之间写满不羁神色,隐隐散发出一种奇异魅力,双目扫视大殿之上数百人,目光流转,停留于羽鲲、离阳身上,双目精光四爆。 “羽小子,离小子,你二人果真是人才!老夫一生随大哥纵横天下,八百年未出,未曾料想,这中州大陆竟还有你这等人物!哈哈哈.....” “羽小子,离小子,你二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还要助我兄弟百人离开此地,嘿嘿,小子,日后你等定然麻烦不断,也罢,老子定要将这中州闹个天翻地覆,此后中州定然不再寂寞!哈哈哈......” 炎陵子、重名、黄龙真人三人携领大殿之上数百于众流星踏步,只是微微向羽鲲点头致谢,便不再多言,急速向殿外飘去,羽鲲心中略一失望,望着一旁离阳,任是沉默不语,心中不由想到:“眼前这数百人虽然行为乖张,但个个却都是顶天立地的真真汉子,不管是人是妖,俱都是心中敬佩英雄。” “羽小子,你果真是我挂中贵人,只是日后多有磨难,要小心提防身边人才是,自可成就一番伟业.....”魔龙道人随一众飘飞而出之时,话语淡然,却深入心扉。 “前辈,前路多风雨,还请自珍重!” “哈哈哈,小子,他日你我相遇之时,到时老子定要请你同酌,一醉方休!”话语刚落,余音飘忽渐远,数百人影已飘于数里之外。 “离阳兄,羽鲲果真佩服你,我等还是尽早赶往北方较妥,不知离阳兄意下如何?” “哼,羽鲲,你我好像没有那么熟吧?!今日之事,乃是我自愿,与你毫不相关。”离阳话语刚毕,飘然飞于‘风閗巨虎’之上,‘风閗巨虎’望着羽鲲低吼一声,不知是招呼还是示威,猛一掉头,向着殿外北方驰去,羽鲲嘴边淡然一笑,足尖轻点,亦是向北驰去。 -------------- 炎风呼啸,已至午时,今日正是神图开启第五日,坤卦北地西侧丛林之上,金光灿烂,无数开满小花的青色灌木随风起伏摇摆,万里碧空之上,放眼望去,身下万千百花摇曳,起伏如浪,急瀑飞溅,轰然猛冲而下。 “公主,下方似有打斗之音,容小的前去打探一番,可好?!” 说话之人,尖嘴猴腮,全身毛发蓬乱不堪,背上一对五尺长的黄色双翼急速阖动,半身躬步而飞,一举一动轻佻无比,可却是身着锦衣华服,像极那山中‘沐猴而冠’的野猴畜类,眼珠上下乱串,极不安定,双手行作揖之势,说不出的滑稽可笑,似要讨好这眼前紫衣女子。 “候先锋,你对着山间丛林一类环境颇为熟悉,由你打探也是甚好,如有发现,切记立即回来禀报,可莫要看着热闹,忘记正事!”紫衣女子芳唇微启,便只闻清脆之声响起,宛如大珠小珠滴落玉盘之上,初闻此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小的明白,公主大可放心!”这候先锋言罢,早已不甚耐烦,神色已飘忽万里,纵身一跃,收起后背双翼,一连几个跟斗便消失在这茫茫的山雾之中。 那紫衣女子徐徐转过身来,当真是一副好美的面孔,一弯似蹙非蹙凝烟秀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双目,盈盈微笑挂于面上,声音疏淡如沐春雨,肤如凝脂,浮凸勾人,一袭紫衣更添几分华贵,火红长发直达腰际,被指宽的发带轻束其上,随风飞舞,在阳光映衬之下,宛如那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呔!’一声长啸。 半柱香未到,那候先锋便已折返归来,身形还在天边,那话音却是早早飘来。“公主,那山中浓雾弥漫,小的目力竟不达一丈,上空之中也被罡风笼罩,飞行不得,真是怪异。而那打斗之音,却是由两个仙境小子争斗发出,算不得大碍!”直到这时,那候先锋的身影才瞧得真切。 “哦?!不知候先锋可寻得另出之法?” “这群山环绕之地诡异无比,似乎受着阵法笼罩,小的不敢贸然深入,只待阵外观察片刻,至于其它通行之法,小的却是不知”这候先锋就连说话也是不得安分,上串下跳。 紫衣女子闻言黛眉紧锁,念头一转,便已料定此乃‘坤字阵’无疑,‘战神神殿’乃伏羲大帝生前寝宫,应当处居中之地,如要前往,誓必要穿过这片奇特‘日照峰’,苦思良久,无奈之下只得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紧随左右,我等需深入这‘日照峰’中,这峰中雾霾皑皑,大山连绵,飞瀑流涧,险象环生,万不可遭了他族埋伏才是。” 紫衣女子话语刚落,便已飘飞于数十丈开。 --------------- ‘天照峰’中,万里层林轰鸣连奏,气浪冲天,战名扬三人被这狂猛气浪卷中,齐齐向后踉跄翻飞,白天一脑中嗡鸣大作,那些幻像、丝竹娇媚之声更甚,白天一自修成‘九陨流光剑’后,气刀未能出鞘,今日方才出手,未曾料想,却碰上如此大敌,倍受眼前景象索绕,真气涣散,心猿意马,眼前这道道景象栩栩如生,让人更加不能自拔。 “世人都道尘世凄苦,人也好,妖也罢,倒不如由我中州黄土,带你故国神游,黄粱一梦,何其美哉!”耳前嗡嗡作响,声音淡淡缓缓而出。 “黄粱镜!”白天一闻之此语,心中大震,当下明白眼前这幻象丛生,从何而来。 相传这‘黄粱镜’乃是当世人族五大~法宝之一,为蛮荒888年间土族圣女‘黄娘子’所物,黄娘子当年情根深种黄帝身上,奈何自身为土族中圣女,一生不得妄动感情,更不能嫁与他人,每每朝堂祭祀之时,望着黄帝那俊朗身形,魂牵梦萦,更是不能自拔,情到深处,每日便于人后深闺之中,悄悄落下涔涔泪珠,后闻土族熊山之上有一神石,乃为女娲大神补天遗留之物‘月关石’,后将此石经3年时间炼制成镜,又将相思之意注入这神镜之中,趁着黄帝游离行宫之时,竟将这神镜幻象投照于二人身上,而后黄帝于这‘黄娘宫’中一呆便是半年之久,世上便没有不透风的墙,族中众长老得知此事,亲率长老会、众城主至这‘黄娘宫’中营救黄帝,黄娘子见事情败露,恐有损黄帝之名,便自缢于宫中黄粱之上,至死时,黄娘子满目微笑,奈何‘神镜一梦,到头来却不过黄粱一尺;千思万念,抵不过一夜风流’,黄帝闻之心中亦是悲恸至极,追封谥号‘黄娘仙子’,而后见神镜威力如斯,亦是睹物思人,改名为‘黄粱神镜’。 “哈哈哈.....战名扬,你若真是条汉子,就与本王堂堂一战,妄你身为太子之尊,竟如此阴险下流!”白天一耳能闻到身外之音,身却入混沌之中,真气於结,浑身动弹不得。 “许城主,那金族之人可曾解决?” “启禀太子,金族一行七人,已被属下解决四人!除去两大城主与白少阙之外,在无他人!”战名扬闻言,大敢快慰,高声笑道:“此番行事,城主等人大功,待回的土族,小王必定如实禀告陛下,为列为城主请功!” “臣等多谢太子美言!”众人半跪于地,高声唱道。 “诸位切莫心急,眼下还有更大的挑战,本王已经探得,正有一对人马,向着此地而来,观其外貌不似人族,定是那妖邪无异!尔等可要打起精神,给那些妖邪之辈来个下马之威!如若斗之不过,无需保留后手,本命傀儡亦可动用!” “属下谨遵太子之令!” 战名扬影藏与浓雾之后,注视着紫衣女子一行,默默的掉入自己的包围圈,五丈、三丈、一丈... ‘攻击!’语如惊雷,轰然炸响。 ‘咻咻咻’数百只巨弩之箭破空而出,向着紫衣女子当头而下,瞬间便已临近面门,紫衣女子观之,临危不变,右手陡然伸出,向前一指,一道烈火之墙瞬间出现,那漫天弩箭尽皆化为灰屑消散天边。 战名扬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狂跳不已,显然这来犯之敌,大大超出心中预料,不待多想,‘月目神镜’默然发动,一阵迷雾突袭而至,眨眼之间,便已笼罩住紫衣女子,与之随行的众人却也是陷入这幻境之中。 “人族之人果然卑鄙无耻,尽是这种阴险手段,有种堂堂正正的出来与老候一战”此时的候先锋早已不是刚刚衣着,一身明黄亮金铠,手持丈长的黝黑铁棍,怒视而骂。战名扬闻之眉头一皱,轻声说道:“许城主,你且下去试试他有几分斤两,万万不可大意!” 许青姿闻言,一个纵身便已来到候先锋身前,正欲开口,那根黝黑铁棒便已在眼前放大,却是这候先锋率先出手,许青姿观之大惊失色,立即运转真气于右臂之上,眨眼之间这右臂便已增大数倍,右手猛地一挥,迎上前去! ‘嗡...’ 低沉之音四散开来,嗡嗡作响,许青姿猛的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右臂剧痛无比如似火烧,没想到这身高不足五尺之人,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刚刚一击少说也有万斤之力,就在这时,那黝黑铁棒又已当头落下,许青姿哪里还敢硬接,一个侧身便已逃离出来,凛冽的棍风侧身划过,宛如刀锋一般。 许青姿一个交手便已明了:此人天赋异禀,神力惊人,万不可与之硬撼,随手在乾坤袋口一抹,一个数寸大小的机关人便已出现,随手一抛,只见那机关人迎风便涨,眨眼之间,就化为身高五丈的惊天巨汉。许青姿一个飞掠,便已出现在那惊天巨人的胸腹之中。 土族铸造之艺冠绝天下,而这‘机关人’正是其中之一,采用北极平原,万年铁木为框架,耗时百年研究而成,不惧刀砍斧灼,烈火寒冰。一旦造出实力直达仙境,乃是土族的镇族秘法。 用数百颗土系内丹,为其能源,一旦运转起来,可长达数年之久,而且此物操作简单,就连那十岁孩童也是一学即会,只可惜由于材料稀少,与内丹的紧缺,整个土族也才百具,不然单凭此等异宝,土族早已横扫天下。 许青姿坐身于机关巨兽之中,高声吼道:“妖邪之人,尽皆蛮夷,哪知人族人族奇人异士,小小坐井之蛙,也敢如此猖狂,且来吃我一拳!”话毕,只瞧见那惊天巨人右手猛挥,惊天巨拳便朝着候先锋当头落下。 拳如牛马,竟是比那候先锋还要大上几分,巨拳未至,那凛冽的拳风,却把大地刮的飞沙走石,候先锋观之,并不怯战,右足猛顿,举着那铁棍便要硬抗。‘嗡...’相交之音,四散开来,刮的那浓浓白雾翻腾不已。 候先锋一连倒退数丈,心中料想:‘这人族果真是天地宠儿,异宝之能,竟可补足那先天之差,如此发展下去,妖族再无生长之地。’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心中悲凉无比,想到妖族困境,陡然一声大吼,竟也化为五丈于高,与之机关巨人一般无二,就连那黝黑铁棍也是增大十倍。 候先锋也不与之多言,右足并地,一个飞跃便向着许青姿当头落下,许青姿同样不甘示弱,操作着机关巨人同时跃起,‘砰砰砰...’地动山摇,飞沙走石,数息之间便已交手十数个回合... 战名扬观其手下已于妖族战斗起来,当下收敛心神,向着那紫衣女子飞掠而去。 “阁下可是那飞禽公主---楼若馨?” “不错,正是小女子,只是不知你又是哪族太子?” “在下土族--战名扬”气振云霄,贯穿山河! “既然如此,动手便是,何须多言!”楼若馨莲步轻移,瞬间便已来到战名扬身前,右手一伸,烈火环绕其间,向着那战名扬心脏抓去,战名扬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女子,出手竟是如此狠辣,厚土真气贯穿右臂,挥拳而去。 ‘轰...’ 拳掌相击,战名扬一连后退数步,右指嗤嗤作响剧痛不已,没想到对方的烈火真气竟会如此霸道,一个交手便已吃个小亏,此女的实力,竟是那白少阙强上数倍不止,还未回过神来,楼若馨的攻击便已接踵而至,烈火遍布的手影漫天都是,战名扬怎敢与之硬撼,一个土遁之术,便已遁地而去。 那楼若馨仿佛早已料定,就在战名扬遁地的瞬间,右足猛踏于地,一道烈火光环,由其脚底悄然而出,烈火所过之处一片焦黑,就连那些山石尽皆化为飞灰。‘嘭’的一声巨响,那战名扬便已遁地而出,衣衫发丝尽皆焦黄,显然已被刚刚那烈火所伤,气息起伏不定,就连那护体真气几乎破裂。 面对着狼狈不堪的战名扬,楼若馨并没有迟疑,就在对方身形刚刚出现之际,那纤纤玉掌,又已来到战名扬的身前,勾魂夺魄,如同跗骨之俎。战名扬心中狂跳不已,出世之久,从未遇到如此难缠之人,念头一转,厚土真气已然遍布全身,双掌猛击于地,一道土墙拔地而起,就在这时那漫天掌影悄然而至。 ‘彭’山石崩裂,尘土飞扬,浩瀚土墙也没能坚持一息,在那漫天尘雾之下,战名扬狼狈不堪,好不容易得此机会,立即飞掠升空,随手抛出一物,正是那---‘机关兽’战名扬一个飞身,便已进入那机关人之中,就在此时,楼若馨的攻击也接踵而至,一掌向着那机关巨人的胸口印来。 无声无息,那万年铁木之身,竟被灼出一个大洞,阵阵冷汗,顺着战名扬的额头划过,不敢怠慢,连忙操作着机关巨人,向着楼若馨攻去,那直径丈许的巨大拳头,似乎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力,土黄色光芒便布于上,‘呼’楼若馨那纤纤玉掌,便已贴在那惊天巨拳之上。 ‘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断传出,如同着蝼蚁与大象,可这蝼蚁,却是真的挡住大象的攻击,牙酸的声响不断传出,只见那巨人左手,也同时向着楼若馨当头落下,阵阵音爆不断传出,如刀的拳风,刮的楼若馨衣衫猎猎作响,显而易见这次攻击不同于往日。 就在巨拳临身的瞬间,楼若馨一个纵身便已脱离,右腿陡然绷直,烈火遍布,‘呼’眨眼之间,向着巨人的头部踢来,战名扬来不及闪避,只觉得身体一斜,便已倒在地上,起身站立,头部一阵凉意袭来,这时才发现那巨人的头颅,竟在楼若馨一脚之下化为飞灰。 楼若馨的攻势竟然威猛如斯,这万年铁木之神,竟然在她手上抗不过三个回合,难道她的实力达到仙级高阶不成?念头一闪而过,战名扬瞧得上空,一只展翅火凤急速袭来,攻击未至,那阵阵热浪却似潮水般涌来,战名扬心脏急速收缩,狂跳不已,显而易见这是生死关头才有的表现。 战名扬立马回过神来,一个纵身便已跳出那‘机关人’的胸腹。就在这时,那火焰凤凰便已悍然而至,‘轰’宛如惊天巨浪,一个热浪擦身而过,如被上古蛮兽击中,眨眼时间,已然落在那十丈之外的山石之上。 战名扬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胸腹之间形如翻江倒海,还来不及多想,‘哇’的一口鲜血,止不住的喷了出来,太可怕了,此时的战名扬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对方心机之高,实力之强简直无可挑剔。 楼若馨冷眼一扫,口中不由的发出‘咦?’没想到自己这一记‘凤舞九天’对方却只是受到些许震动,身为妖族的她一直信奉一个道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至交手以来,莫不是招招狠辣,尽取对方要害,却没想到,这个低于自己两个小境界的土族太子,依然能够逃脱,手段之多,算计之强,与自己也是相差无几。 不待多想,脚掌轻点地面,身形已如一道惊鸿划过,向着那地上的战名扬踢去... 正文 第四十章 相遇极渊 【各位朋友,由于本人首次写书,前边有很多改动的地方,看书请到纵横网】 【万世妖庭——小楼感谢你的观赏!】 林中轰鸣连震,那数以百计的火箭流矢从那‘傀儡飞骑’上急速狂飙射来,只见那紫衣女子不避不闪,周身之前白光阵阵,将那火箭流矢化为灰烬,望着数十道黑影傀儡于空中急速盘旋飞舞,空中‘呜呜哈哈’之声,身下数十丈开外,正有二人似是喝醉一般,身形飘飘荡荡,摇摇晃晃,也不敢再贸然前进。战名扬急速向后飘飞数丈,藏于巨林飞瀑之后,隐匿身形,静观眼前这突然闯入的数人,只将数具‘傀儡飞骑’放于林中上空飞旋。 “人族果然卑鄙无耻,尽使这种阴险手段,有种堂堂正正的出来与老候一战”。候先锋双翅阖动,飞离于那紫衣女子身后,衣着一身明黄亮金铠,手持丈长的黝黑铁棍,双目怒视,当空破口而骂,白天一二人被‘黄粱镜’困于幻境之中,听闻此语,心中热血上涌,大声狂笑。 “哈哈哈,战名扬....如今看来,你还真是个只能躲在珊瑚礁石之下的绿毛龟,早知如此,你又何必浮出这‘海面’之上,趟这趟暴风雨,还不如早早的缩在你那‘巨壳’之中,安心的做着春秋大梦来的好!” 战名扬闻之心中怒火狂涌,身前飞瀑轰然而下,点点水珠滴落于眉头之上,陡然激起一个激灵,本想趁着这金族十三皇子身陷幻境之时,将其‘杀之’,送出这幻境之中,也好继续前往,需找‘战神神殿’,谁曾料想,偏偏在这紧要关头,被这空中飞来的数人横插一杠,单瞧那紫衣女子周身白光火光,竟能将傀儡飞剑化为灰烬,只好隐匿身形,伺机而动,耳旁又传来那似猴非猴的怒骂之声。 “这位道兄说的正好,你奶奶的大绿毛龟,出来倒是一战啊....是怕了你猴爷爷麽...... “花城主,你且下去试试那‘猢狲’有几分斤两,且万万不可大意!” 这许青姿已从于金族泰隆、旭阳二人鏖战中胜出汇拢而来,那金族泰隆、旭阳二人被土族三大高手、数十具傀儡飞骑围于‘日照峰’之南,更是深陷数万毒虫之中,饶是如此最后二人使用两伤法术,‘金光锣’、‘旋光轮’合二为一,将土族‘康应、皓轩二人’重创,后被万千毒虫吞噬,送出这神图之中,而康应、皓轩二人亦是重伤难愈,被传出神图之外。 “哼,江湖河蟹,不知大海之广,山间魑魅,不知真神之威!少主放心,这猢狲交于属下,我定能将其捅出数个窟窿!”花殇羽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热血,这花殇羽乃是图中第一猛将,平日作战敢于身先士卒,最讨厌懦弱胆怯之人,早先闻之候先锋怒骂,心中早已是狂怒不已,如今少主之言,正合心意。 黄色身影方动,纵身飞立于候先锋身前数丈,“猢狲,孽畜当真是孽畜!由你花爷爷来领教高招!” 话语未落,只见那候先锋手中黝黑铁棒陡然增大数倍,这候先锋率先出手,花殇羽大惊失色,黄土真气狂涌,眨眼之间这右臂便已增大数倍,迎上前去! ‘嗡...’ 低沉之音四散开来,嗡鸣作响,花殇羽猛的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右臂之上骨骸似火烧,丹田之上真气急速翻涌,万没想到这身高不足五尺之人,刚刚一击少说也有万斤之力,方一分神,‘轰!’那黝黑铁棒夹着飓风,已当头落下。 ‘嗬!’花殇羽奋起神力,大吼一声,单掌向上反撩,虎口巨震,那黑色巨棍撞在许青姿护体真气之上,二人齐齐向后翻飞数十丈,喉中腥甜狂涌,胸前如大海狂潮撞上,周身骨络直欲散列开来。 “花城主莫要惊慌,许某来也!”“哈哈哈.....他奶奶,这打架喝酒,二样缺一不可,岂可少了孟某!”花殇羽眼前数道黄影急速飞掠而出,望之神色狂喜,原来战名扬于二人缠斗之时,见紫衣女子及周身数人不动神色,便悄悄拉开大阵,将那数十‘急速傀儡’布于‘天照峰’上空,数十具‘暴戾傀儡’布于紫衣女子身后,数十具‘防御傀儡’布于身前,而后见二人不分上下,随之齐齐冲出,将这紫衣女子数人已困于阵中。 “你便是飞禽公主——楼云兮?” “不错,正是小女,阁下于这林中行兵掠阵,数十傀儡飞骑高低飞旋,随你属下将士变幻游走,小女闻之天下阵法,未有人能于土族相出其右,而阁下如此年纪,韬略纵横,深谋远虑,想必你定是土族少主战名扬,是也不是?!” “传闻飞禽公主貌美如花,列于百花榜首,今日一见公主不但年轻貌美,更是聪慧无比,果真名不虚传,不错,在下正是土族太子——战名扬”!二人迎风而立,立于丛林之上,相互对视,耳畔林间飞瀑急啸,轰鸣怒响,数十傀儡飞骑迎风呜咽,土族众城主亦是虎视相望,楼云兮心中大惊,身旁候先锋、穆一刀、费天璐数人亦是满面汗流,须臾之间,已陷于这数十真人傀儡,数仙级高手之间! “公主....战某得罪了!” ‘轰...’ 那呜咽盘旋于身后的数十‘暴戾傀儡’已飞天冲起,三尺巨口赫然张开,空中光浪如注,赤红色的火焰猛地咆哮而出,炮火轰鸣,气浪崩腾,转眼已至飞禽族众人身前,如流霞飞鸿,纵横划过。‘砰!’撞在飞禽众人周身之上,绽起万千绚丽色彩,那炮火万千青黑色的铁砂奔泻冲落,撞在方圆数里的巨树之上,瞬间青焰大冒,树木轰然倒下,土石乱飞。 ‘呜呜呜.......’不待楼云兮喘过气来,耳旁上方传来嗡嗡虫鸣,抬头望去,黑云团团,数以万计的长尾黑锋、斑斓小蛾....随着许青姿急速念觉御动,已猛然冲将而下,更有土族花殇羽、孟溱潼、战名扬三人黄土气刀汇拢合到一处,已然猛的向飞禽众人怒斩而来! ‘轰——隆隆——’林中气浪纵横,飞瀑之中姹紫嫣红,火光重重怒爆,天雷地动般的轰然狂震,只见飞禽族中稍有真气弱点之人便被气浪掀飞,化为一道白光,楼云兮亦是俏目怒睁,未曾想到这土族阵法竟是如此刚猛,白火护体真气陡然蓬发,亦是被这数道气浪齐齐冲撞,轰然欲聋,眼前几欲昏黑,强聚真气,稳住身形,那团团毒虫嗡嗡长鸣,穆一刀、费天璐等人周身被这毒虫蛰上,已是红肿不堪,须臾之间,竟将自己逼到如此险境! 楼云兮后背之上汗流涔涔,碧目扫视而去,地面之上那金族数人不知何时早已开溜,心中对这人族更是莫名陡升怒意,体内经脉之上真气狂涌,眼前逐渐化为模糊一片。 ‘轰!’一声巨响,这层林之上,陡然化为一片绵延数里的火海,熊熊怒卷,热浪澎湃如潮,众人呼吸一窒,战名扬等人双目抖睁,惊恐不已,妖族之人望之神色大喜,失声叫到:“公主兽身!” 只见层林之上,一道赤红色的人影紫衣飘摇鼓舞,渐渐化为一火红凤头,周身火红翎羽毕现,似燕颔蛇颈上身嗡嗡怒鸣,五彩之尾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砰!’四周炫光如爆,层林千瀑之上一只巨大的烈火玄雀,尖啸不已,火光冲爆,口中七彩火光怒然而下,宛若银河之水倾斜而下,猛然撞在奇山巨石之上,声势铺天盖地! ‘七彩锁!’妖族众人又惊又喜,大声呼道。 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这楼云兮突然急冲而下,那双爪之上‘七彩锁链’猛然劈在数十具傀儡飞骑之上,‘咯咯咯’之声爆响,那数具傀儡飞骑尽数破裂开来,土族众人被这气浪扫中,四下抛飞高舞,许青姿、孟溱潼二人周身已是火焰熊熊,那数万毒虫更是被烧之殆尽,被这气浪所推,土族众人眼前俱都狂喷鲜血,肋骨欲断。 楼若馨兽身狂性大作,七彩锁连轰鸣怒爆向着站名扬当头而去,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嗖!’一道白光陡然射向楼若馨的兽身面门之上,楼若馨只觉眼睛一阵刺痛,白茫茫的一片,再也不能视物,全身虚弱无力,仿佛沦陷在无尽的虚空之中,被大海吞噬,被星空阻挡,心扉之上传来阵阵疾呼,眼前乾元宫中历历在目....... “公主殿下......绕了属下吧......” “兮儿,你怎的又如此大发脾气,你要尽力克制你那赤火真气......” “兮儿,当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时,或许那时候你就能知晓情为何物........”耳畔之前传来数道话语,母后那若隐若现的身形亦是涌入心头,万千嘈杂话语,刹那间呼吸拥堵,天旋地转,眼前昏黑,兽身急速变为人形,朝下坠去。 “逃!”一声暴喝响起........ 战名扬数人狂奔数里,半倚一山石之上,心中狂跳不已,胸膛一起一伏,大口喘着粗气,混身上下尽皆湿透,如同水涝。刚刚那死亡刀锋划过的瞬间,现在回想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有着‘黄粱神镜’或许早已命丧当场,这飞禽公主果真凶悍,自己与之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时过良久,战名扬回魂定神,对着手下众人传音道:“飞禽大敌,不可力拼,我们还是先行向南撤离”众人闻之不敢怠慢,紧随其后,随着战名扬南撤而去。 ------------- 大漠之上,风尘滚滚,偶尔卷起飓风,遮天蔽日,但这大漠之上长河落日景象,堪称壮丽至极,偶见袅袅炊烟升起,亦是孤烟直直,数万里金沙闪烁其中,偶尔数十里沙丘翻过,便可见一清幽绿洲,碧水可见底,映衬于这沙海之上,说不出的美丽秀观。 羽鲲与炎陵子一行人辞别之后,与离阳二人继续向着北方而去,两人一路向北,穿越着漫漫的黄沙之地,在空中急速飞掠,这倒也不失为修炼之法,羽鲲心中暗暗想到。 大地绵延向前不断延伸,眼前却出现一片绿洲,绿洲方圆数百里之大,绿洲之上鸟语花香,蝶舞其中,阵阵风过,却是惬意至极,早已没有沙海热枯气焰,那不高不矮五丈高低的藤蔓遍布在这绿洲四周,放眼望去,长达数百里,宛如一条绿色彩丝之带,随风摇曳,翩飞不已,那无尽藤蔓之上却被一面镜子似的屏障拦腰截断,傍晚血色霞光散在镜面之上,把这镜面渲染的如同仙境一般,流光四射色彩斑斓如措,羽鲲抵身飞掠,行走其间,才发现这镜中,还有另一个自己,迤迤而行,放眼观之,说不出的神奇诡妙,就像另一个世界呈现在眼前,眼角憋见下方数以万记的小牛般大小的蝎子、磨盘大小的黑白蜘蛛,这不正是那日沙漠之中急速向北而来的毒物嘛,可在此处,那数以万记的毒物竟不骄不躁,望着羽鲲、离阳二人懒懒洋洋,齐齐伏于这万里藤萝之下。 羽鲲走上前去,右手贴于镜面之上,镜面顿时交错荡动,泛起阵阵波澜,而那右手却如同放入水中一样,清凉、柔软、舒适...各种感觉翻叠交涌。 羽鲲一个激灵,连忙把右手抽离出来,默然回神,才发现预想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眼神四下扫动,却再也没有通行道路。 ‘难道真的要从这里穿过去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眼角一道余光,默然扫到一旁事不关己的离阳,心中不由一动,走上前去,恭敬问道:“离阳兄,对此有何看法?我们能否穿过通行?而此物有甚危险与否?” 离阳与之对视一眼,并不答言,神色孤傲,一步一顿的向前走去,刹那间和那‘风戽巨虎’一起消失于镜面之中,就在离阳穿透的瞬间,镜面急速抖动,交叠起伏,动荡不断,如同水纹四散开来,不过就在眨眼之间,镜面在次恢复平静,再没有生起任何波澜。 羽鲲一见离阳先行离去,再也不敢怠慢,向着那镜面穿透而去。 羽鲲身形方定,眼前此景更是令自己大吃一惊,苍茫大地,青山万里,碧水如带,蜿蜒迤逦,天蓝如海,白云悠悠,山如碧髻,水似眼波,微风吹来,花香扑鼻,绿草起伏,知了声声,鸟鸣寥落。 羽鲲正神思怅惘之时,耳畔之前一个俏皮可爱的声音响在耳边,羽鲲方闻只觉内心波澜顿生,感激、迷惘、厌恶、仇视.....也不知到底是何思绪,脑中嗡鸣不止..... “小羽?真的是你?好弟弟你化形了?我没看错?你也在这里啊?!”羽鲲顺声望去,这声音正是凌雨菲,只见她一袭红衣,双眸之上波光流动,痴痴望着化形羽鲲,生生飞于十丈开外,浓浓关切之意,四目相撞,羽鲲顿觉喉中如狂火中烧,回想起那日林南之中,她那浮凸有致的玉体,面颊之上早已红晕大片..... “仙子?你是如何认出羽鲲?” “嘿嘿,这当然啦,你是我的好弟弟,就算你化作灰,姐姐也会认得你的,快来,让姐姐看看你瘦了没有.....哼,臭小子居然背着姐姐偷偷化形了.....哎呀,还颇有几分神色,你手指之上戒指是骗的哪家姑娘的?还不从实招来.....哼....九尺高,看来姐姐以后想欺负你都不行啦.....” 羽鲲心中闻之此语,莫名升起丝丝暖意,不知碰上这凌雨菲对于自己来说是喜是忧.....微微一定神,看到句婓禹正骑坐于‘碧目地火兽’上,微微笑意,正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大喜,而一旁白衣女子正是那日天墉城中集市之上的水族公主,另有四五人便不知是何许人也。 “羽鲲见过太子!”羽鲲、离阳二人齐齐飞进,微一作揖。 “鲲弟,不知近来可好?方才闻之百花仙子呼你之名,果真是你,未曾料想,鲲弟化形之后,竟是如此俊朗之人.....哈哈哈.....小王果真没错看!鲲弟,想必这幻境之中,也是受到诸多磨难吧!”句斐禹面上喜悦神色大动,望着羽鲲、离阳二人,足尖轻点,从地火兽上急速飞来,双手紧紧握住羽鲲、离阳之手。 羽鲲被这突入其来的举动所震,眼圈顿时一红,没想到眼前这叱咤风云的木族太子真将他这无名之卒挂于心上,喉中仿佛有万钧之中,呜咽道:“多谢大哥关怀,小弟不碍事.....” 直到此时,几人边走边行,一路甚是愉悦,羽鲲眼前残阳如血,彩霞盈天,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宽广深远的山谷,山谷之中,绿意盎然不暇,鲜花遍布其间,如同一段琉璃锦绣,绵绵延延直至天边。清风徐徐拂过,鼻间满是浓郁花香,羽鲲只觉尘心洗涤,飘飘欲仙,想不到这神境之中,竟有如此秀丽的人间仙境,在经历那如同炼狱的沙海之后,更觉心醉神迷,鸟鸣啾啾,玉蜂穿插其间,数道飞鸟划过天际,引的凌雨菲娇呼不已。 向前望去,山谷之中,一道极渊横跨大地,渊中雾气弥漫,目力所及,竟只达里许,阵阵寒意不断向上翻涌而出,把这极渊两岸凝结的如同冰雪仙境,如此美妙景色,似乎不该出现人世,仿佛由着天宫遗落而来。 “他奶奶的.....老子一路向北行,终于找到一个睡觉地儿....” “娘的,这都是什么狗屁......” “兄弟,此情此景,岂不美哉!哈哈哈......” 前方数里开眼,一阵熙熙攘攘,齐齐打断羽鲲一行人,羽鲲扫眼过去,竟然又多出数对人马,众人互视,不禁大为莞尔,只见那数队人马之中人族妖族穿插其间,好不热闹,正从这极渊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佛如同约定了一般,想必这幻境之中所剩余人妖,尽都集结于此,众人、妖愈来愈近。 “奶奶的,这他娘的火族,怎么也叫老子给碰上了!.....” “恩?白天一?晌午之时,‘日照峰’下,你倒是溜得快!” “战名扬,我真想知道你被一个弱女子击溃时是什么心情,哈哈哈.....” “恩?!凌雨菲.....那日你倒是溜得快!”说话之人驾驭云上正是敖宇坤。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大家碰上了,也好,省的小王一个个去找你们,今日我们便在这里了解吧!”赤少典红裳迎风鼓舞,口中怒笑,火红真气迎风鼓舞,杀机大作。 “大哥,这怎么回事,大家竟都齐齐相遇在此处?!”羽鲲望着这宽亘山壕之中,竟都不约而同,齐齐相聚于此,眼前巨壕之上,约莫三十来人,俱都是之前相遇之人,大家一言不合,护体真气砰然大作,远远望去,七彩之色,霎时美丽。 ‘轰隆——’ 就在众人当欲相互争斗之时,耳前传来巨震之声,众人身下灵兽齐齐嘶吼,团团直转,任人怎么拉扯都不停下,那响声闷哼哼传来,仿佛从地底天空之中传出一般,众人面面相觑,面色戒备神色大作。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两仪极渊 ‘轰——轰——’ “不好,他娘的,是这雪山要崩塌!”一声爆响声起,众人望之眼前千山欲崩,头上千丈冰峰轰然塌下,何止数万里!群雄肝胆俱裂,轰声爆响,千丈雪峰轰然坍塌,滚滚白雪冲天怒舞,遥遥望去,如巨浪滔天,玉柱倾轧。 地动峰摇,千山崩雪,万壑冰河碎裂喷舞一时之间,巨壕方圆数百里内尽是漫漫雪雾,那巨雪峰倒,来势何止千万钧之力! 众人面上惊惧神色毕露无疑,这头顶万千巨雪狂崩,席卷着大小山石猛然向众人席卷而下,面对汹汹席卷而来的雪崩巨石,羽鲲、句斐禹一行人面上俱都是惊骇无比,这万钧雪势莫说眼前这群真人、仙级之境众人,恐怕是小神级高手到此,未必能抵挡住! 所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众人护体真气蓬勃而动之时,却见那地面之上巨壕陡然碎裂开来,‘隆隆之声’震耳发聩,赫然这地面之上出现一道绵延东西二十余里,南北宽达数千丈,放眼望去,望不着边际的深渊巨壕,巨壕两侧隐隐可见悬崖峭壁,深俞百丈,头顶之上千万雪崩铺天盖地,而身下乃是不着边际的巨大深渊,饶是人定力再好,亦是早已双腿颤抖,冷汗不止! ‘轰!’大雪像众人席卷而来,不少城主身骑凶兽猛然冲撞而上,想要突破这暴风雪崩,奈何这万钧雪崩岂是血肉之躯能挡!‘砰、砰、砰!’众城主被这大雪一冲撞,‘哇、哇’口中喷涌鲜血而出,如纸鸢般急速向深渊之中急速坠去。 “罢了,到此结束了吧......”羽鲲望着眼前一幕,闭上双眼,耳前雪崩呼啸而来,周遭什么也听不见了,巨雪冲撞在周身之上,骨骸巨散,眼前一黑,向着深渊中坠去....... ‘哒哒哒.....’ 漫天红霞消失殆尽,云团陡然汇聚,浓郁如墨的天空,似乎都能扭出水来,耳边传来‘噼里啪啦’水响声起,羽鲲双眼阖动,只觉得周身一凉,如同被凶兽紧盯,一种直达心扉的危险之感陡然出现,来不及多想,灵海真气蓬勃而出,猛地惊醒过来,身体方一微动,只觉全身如火烧火燎般,念力四扫之下,所幸经脉之上未受重创,只需盘膝调息,半柱香应可恢复,而一旁句斐禹、凌雨菲、离阳等人亦是慢慢苏醒过来,俱都盘膝调息。 眼前景象可谓是令人大惊,众人已醒来大半,正都痴痴望着头顶之上,这头顶之上高大数百丈,整个巨壕被雪崩填的满满当当的,只是奇怪的是,这雪崩巨石仿佛被停顿在这头顶数百丈之外,不再往下坠,而众人身处于这深渊夹缝之中,这夹缝之中生出一片宽广地势,长约千丈,宽约百丈,百丈开外仿有一道深渊,深邃黝黑,若隐若现,择人而噬!寒气热浪相互喷涌,俊伟雄峰盎然矗立,遍地红白小花开遍,头顶之上似有光霞透过那皑皑白雪层,变幻出万千霞彩,照的众人面上七彩飞扬,狂风吹来之时,眼前云蒸霞气,薄雾蒙蒙。 ‘嗬!’已有其余城主按耐不住心中狂躁,猛地顺着这深渊夹缝猛然向上攀飞而去,行至不过数十丈,暴雨瞬间倾盆而至,亦是将处于悬崖之上众人浇透。 ‘嗤...嗤...嗤...’声响不断,羽鲲闻声立扫,只感觉背上被这雨水沾上,只觉如火般灼烧,羽鲲望着地面之上那红白小花,被这雨水一打,瞬间花叶枯萎,这哪里是什么雨水,分明就是一种不知名的白色液体,周身护体真气,亦被这绿色液体不断腐蚀,‘滴’一滴白色液体,穿透护体真气,向羽鲲打来,来不及躲避,眨眼临近身前。 ‘啊...’羽鲲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白色液体竟能穿透周身真气,方一接触到皮肤之上,剧痛瞬间涌上心头,全身气息瞬间打乱,周身真气险些溃散,如麻冷汗布满脸颊,心下不由大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会如此厉害?’ 放眼四处扫去,瞧见每人护体真气都是砰然而发,各族真气翻涌不已,‘红、绿、黄、蓝、赤’五种色彩缤纷而现,点缀在这的极渊夹缝之中,竟是说不出的瑰丽异常... ‘哗哗哗.....’ 随着雨水不断增大,光现反而越来越亮,头顶之上那万千霞彩渐渐稀薄开来,那如刀刃般笔直陡峭般的崖壁、奇险怪异的山石、数之不尽的奇花异草....俱都在这雨水中渐渐清晰,只是这雨水好生奇怪,竟能穿透众人护体真气,众人齐齐大怒。 “他奶奶个腿,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竟能穿透护体真气.....” “老子刚刚从这万丈高崖摔下,本就还未恢复,如今又来这一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的如此怪异...” “我去他大爷个河蟹鬼,这天墉城该不会是在玩老子吧,怎么会如此!老子出去这鸟神图之后,定要向天墉城讨个说法!” ............ 各种声音不断交汇吵杂,羽鲲、句斐禹二人双目对视,对方心中所想瞬间明白,细下想来,这神图确实太多疑点,如真实般的环境也就罢了,一路竟碰到如此众多凶兽.....这众人竟会齐齐聚于此地.....如今却出现这吞天巨渊,还莫名下着这不知名的雨水.....如此环境之下,自保尚且困难,更不要说去寻找什么‘伏羲道统’,这种种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 也不知究竟时过多久,这场奇特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羽鲲气海之上真气断断续续,再也撑不住,眼前昏黑,摔倒而下。 “小羽,怎么样了?没事吧?” 羽鲲良久清醒过来,眼前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蔟了上来,才发现正是凌雨菲俏脸近在咫尺,猝防不及,险些接触而上,吐气如兰,令人闻之欲醉,登时面红耳赤,一道热火从小腹直窜全身,凌雨菲观其窘迫模样,不由咯咯直笑,顺势伸出右手,轻抬羽鲲的下巴,做着挑逗的模样,“哎哟,没想到弟弟化形之后,竟是这般俊美模样,真是爱煞姐姐了....” 羽鲲闻之,神色本就窘迫,如今周身都只如烈火焚烧,满面通红,‘哈哈,弟弟还知道害羞了,这可如何是好,姐姐我是越来越喜欢弟弟了,要不你就从了我吧!怎么样?’凌雨菲观之羽鲲尴尬的模样,继续调戏到。 “还请仙子自重!” “哼,我就不自重,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这人我要定了,哈哈哈....弟弟,你还是乖乖的从了姐姐吧!”凌雨菲言罢,双手大开,做拥抱之势向着羽鲲扑来,羽鲲一观其来势,不由的大惊失色,急忙向着一旁躲开。 ‘哎呀....’凌雨菲一扑不着,栽倒在地。 “咦...没想到弟弟这短短几日,实力居然如此精进,不过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凌雨菲话音刚落,再次向羽鲲扑来,羽鲲见状急忙左躲右闪,心中更是哭笑不得,这凌雨菲,根本就是个——妖精。 此时,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句婓禹的身影,猛地脱口而出:“大哥!”说完便向着句婓禹那里逃去。 凌雨菲一瞧羽鲲动静,没想到这小子现在竟会学会计策了,足尖轻点,便向着句婓禹那里飞掠而去,句婓禹一见羽鲲狼狈模样,心下一动便已明了,对着凌雨菲说道:“怎么?仙子又在欺负鲲弟了?” “殿下,百花不敢,只不过是同鲲弟开个玩笑罢了。”凌雨菲微一作揖,像句斐禹略一施礼,转身之间便向羽鲲盈盈坏笑,羽鲲心中狂跳如潮,这凌雨菲竟是在自己面前一套,在太子面前一套,看到这番做派,不由把头扭到一边,装着什么都没瞧见。 此时大雨已停,细渊之中天空放晴,微风吹来,百丈开外穹顶之上,出现了那似火烧的晚霞,只是这火红晚霞越来越亮,红到最后竟然泛起紫光,羽鲲百思不解之时,天空一道红光陡然而下,炙热气息滚滚而下,如流星坠落,火光刺目如注。 ‘咻、咻、咻’道道火光冲天而下,“流星!”凌雨菲竟痴痴望着穹顶,大声呼道,“不对,这是......”凌雨菲双眼募得睁大数倍,眼前划过这飞火流矢,哪里是什么流星! 红色天空帷幔,如同被天神一刀搅为粉碎,四散开来,那火红勾魂岩浆,如同九天的银河倒挂,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悍然而下,‘呼’这是烈焰划破空间的声音,形如万千利剑疾驰,眨眼之间,大地隆隆作响,漫天岩浆布满地面,整个大地仿佛燃烧起来,不远处的无底极渊两侧,冰晶雪雕陡然炸蹦,万千碎屑滚滚四落,朝着人群激散而来。 “小羽,小心!” 凌雨菲高声惊呼,羽鲲闻之,心底大是吃惊,双足真气逆转,猛顿于地,硬生生将身形横移三尺,一道灼热气流擦着护体真气而过,刮在羽鲲俊脸之上,一阵生疼。 ‘嘭!’山石炸裂,粉碎开来,这百来丈方圆的崖台之上,砂石溅裂开来,打在羽鲲的真气护罩之上噗噗作响,羽鲲望着脚下三尺之处的正‘噗噗’冒着红色气泡的岩浆融坑,一阵后怕。 ‘咻...咻...咻’ 破空之声,急速而来,岩浆炸响之声,萦绕耳曼,羽鲲放眼望之,这里早已遍布仓胰,幸得众人并未受到损伤,只因这岩浆陨落,索然气势迫人,却并非无迹可寻,岩浆落地需半柱香时间,大家只需记住之前陨落岩浆之处,便可轻易避之,只是这地面早已坑坑洼洼,黄沙蒙蒙,火星乱舞。 “不知列位,谁有谁知晓此处究竟是何地方,眼前这地方真是怪异的紧,时而那似雨非雨浇灌而下,时而这天火怒降,倘若能够化解这次危机,小王自当感激不尽!”赤少典赤火真气狂涌,徐徐飞于十丈高空,声音激昂高亢,双手抱拳向众人呼道。 “赤太子无需客气,在下若是知晓,定当全盘托出,怎奈鄙人亦是首次观此异象,实在是不知这万千因果啊...”此时各族的众城主七嘴八舌附和道:“正是、正是...只要在下知晓,定当全盘告知赤太子...” “小王倒是能窥得一二玄机,只是还不甚明白,有几个问题要向各族英豪请教,还请如实相告!”峭壁三丈开外,句婓禹双手抱拳,躲过刚刚那一记飞火流矢,对着众人一礼。 “这不是木族句太子吗?大家如今都自身难保,有什么话直言不妨,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能令我族少主及在下兄弟一伙脱离这鸟地方,你问便是!”土族卫辉城城主孟溱潼高声言道,“就是、就是,句太子有何疑问尽管提来!”群侠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献丑了!” “不知列为是由何处赶到此地?”群雄闻之大为哗然,纷纷转头相交,各族少主、城主亦是左右互视,不知这木族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下是由西边...” “在下由东南而来...” “在下由北方而来...” ........ 各种声音交汇不断,群豪俱都争先相答,熙熙攘攘如同天墉闹市,句婓禹观其,剑眉微微一皱,双手前伸向着虚空一压。 “那依照各位英雄所言,俱都是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小王脑中已有一图,众兄弟且看!”句婓禹言罢,双手之上碧木真气顿涌,于空中痴痴乱舞作响,须臾之间,只见半空之中出现一道绿色图样,群雄哗然,俱都上前围观,只见那半空之上写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这八组大字,互相分别环绕着‘乾、兑、巽、震、坎、离、坤、艮’八阵,陡然形成一个翠绿八卦阵盘,徐徐流转,绿光炫爆。 “小王不才,略对这八卦易像小有心得,大家都知道,此秘境乃伏羲大帝所制,世人只道这八门相生相克,衍生其间,却不知天地万物,白昼交替,潮涨潮落,花开莺飞,日月星辰,生死轮回,你我不过乃是这苍穹之中最微小之物,管你崩天裂地也好,浮游尘世也罢,莫不过于这两仪二像相生相容,方有阴阳,而成万物,而这神图八方又与八卦阵图交相辉映,也正是众人之前出现的位置,不知大家认为,何处才能使众人聚集一处呢?” “句太子,你这问题也未免太过奇特了吧!在下对着‘须臾幻境’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知晓在何地能聚集呢?” “在下也不明了,还请句太子明言!” “在下是个大老粗,还请句太子如实相告...” ............ 围观众人俱都交头接耳,可惜自始至终,都未能猜透句婓禹的话中玄机,羽鲲亦是苦苦思岑:“这穹顶之上为何这奇异雨珠与这漫天流火互相交替.....阵图之中各大阵图相互依存.....那日于木族帝都听雨阁中闻之‘五行生克,八极转换,阴阳二仪,乃生万物’.....莫不是这神图.....”羽鲲想到此处,只觉脑中振奋,如遭电乿,阴阳二仪,包容万象,八门衍生盘转,归本溯源,“是了!这碧木真气所成正中,定是二仪所在!” “太子说的可是这八门圆形正中?” 羽鲲闻言大惊,只见若冰诺绣眉微皱,眼角余光定在那方位圆形之上,神色光亮,脱口而出。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万里挑一,不错,正是这八卦正中!”若冰诺方一闻此言,俏脸红云朵朵,好不羞涩,只可惜大家都把心思放在那‘图上’,却是错过这番‘美景’。 “我们可以把这八个方位视为八卦,而那中心之地就是两仪之地,眼下我等所处之地,阴阳同生,小王思之亦可称为——两仪极渊!”句婓禹朗声高呼,淡淡而谈。 话音刚落,天色陡然巨变,原本红红似火的云团,尽皆被驱散开来,如同鸟兽四处奔走,羽鲲心下陡然一惊,鼓荡真气,形成真气巨盾。 ‘哗...’眨眼之间‘酸雨’便接踵而至。 羽鲲已是精疲力竭,寒热交加,心中叹道:此处两仪之地当真险象环生,酸雨岩浆连番侵袭,如此下去,恐怕是数个时辰之后便会魂断当场...放眼望去,众人俱都是瘫软于地,锤头顿足。 “谁能就得在下一命,日后定当结草衔环。” “在下亦是如此,大恩定然不敢相望!” “如此险境,大家自保尚且不能,哪个又有那逆天的本领,能够在出手相助他人呢?” “中州大陆,奇人异士如同过江之鲫,谁也不能否定!” “吵什么吵,老子说没有人能,那就没有!” “他奶奶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竟是给我唱反调!要不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 各种杂音不断充斥耳曼,普天之下,没有汇不拢一处的江,只有不肯回头的水,人——和平安逸之时,必心生异念;生死之际,方才想到团聚凝结! “普天之下,只有赤太子能助我等共度难关!” “在下曾有耳闻,火族有一惊天之宝,名为‘阴阳琉璃盏’话说此宝可颠阴阳,顺两仪,不知赤太子能否相助天下群雄一把,共渡难关!?”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阴阳神盏 群雄闻之,齐齐大愕。 “‘阴阳琉璃盏’在下倒也有耳闻,只是万没想到这传说之物,竟真在赤火一族手中!” 相传当年‘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之际,清气上升浊气遁地,才有了这中州大世界,只是这阴阳二气,乃天地万物本源,又岂是如此容易就被分开?天地初开不久,天地二气调和之下,竟然逐渐归为混沌,妄图恢复初始之态。 盘古大帝观之吃惊不已,万般无赖之下,遂以毕生法力分开阴阳,取其二者最为精华的两气,融为一体,又以周身部分血肉化为灯盏,把这阴阳二气禁锢于体内,于是才有了这‘阴阳琉璃盏’可以说是,这尊圣器本是盘古大帝的化身。 盘古大帝此举,使其天地初成,更是拯救万千生灵,天地感其恩德,反馈无限功德,于其神魂,‘盘古大帝’神魂得以于‘阴阳琉璃盏’分离,从塑神魂之身,又因各种机缘巧合,化为中州第一圣人,破碎虚空而去。 而这‘阴阳琉璃盏’失去神魂,再没有惊天动地之能,即使如此,亦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圣器之一,更因具有天地最纯的阴阳二气,故此可颠倒阴阳,平衡阴阳二气! “只是不知赤太子,可愿意为大家化解这眼前危机?”句婓禹似笑非笑看着赤少典,此话一落,围观的少主、众城主,俱都向着赤少典靠拢而来,眨眼之间,便将火族众人团团围住。 “哼,句斐禹,你知道的可真多......” 赤少典双目望着句斐禹那似笑非笑之面,心中一沉,原本是想借此机会,将这众人除去,虽觉此法最为平生所恶,万没想到,这句婓禹却率先发难,道破族中圣器之谜,如若同意此法,自己所想落空,火族难以一家独大,如若不同意此法,那火族定然成众矢之的。 “在下倒是愿意让诸位共享神盏,只是这妖族之人.....”赤少典眉头一皱,瞬间又将这烫手山芋,抛回众人手上。 “圣器既是你火族之物,自当由你赤少主定夺,何须顾及他人所虑?”正是傲宇坤,腾于半空之上,神色傲然。 “哼,这‘阴阳琉璃盏’为盘古大帝化身,人妖俱可受其恩惠,为何你人族就能,而我妖族不能?你若同意倒还好说,如若不依,今日小王便要搅他个天翻地覆!”傲宇坤话音刚落,楼云兮、流韵谨联袂而来,人妖两族众目火花四射,大战一触即发! 句婓禹观其状况,万也没有料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当下心中一动,急声呼道:“神殿尚未开启,大家又何必在此节骨眼之上互斗,在下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可否听我一言?” “噢?!不知句太子有何良方,竟然能化解多年人妖夙愿?句兄当真大才,比之伏羲大帝不弱丝毫?”赤少典怒极反笑,冷嘲热讽。 “人妖二族,可定一君子协定,大家暂且放下争端,在神殿开启之前,都不可妄自出手,乘此机会,养精蓄锐,待那神殿开启之后,再一争高低,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法甚妥!”傲宇坤一反常态,立即答道。 四周万籁俱寂,众少主、城主俱都面面相觑,众人心中一直憋着劲,谁也不先开口。 就在这危机关头,句婓禹飞掠而下:“本王作为发起之人,第一个同意!” “还有我,我代表水族同意此事!”句婓禹话音刚落,若冰诺接言说道,‘噗—’千丈穹顶之上,似黑云滚滚,那不知名的雨水猛然倾泻而下。 “我土族也同意!”战名扬全身黄光暴涨,护体真气亦明亦暗,再也大意不得,当下答道。 极渊之上,众人横亘,人族已有三族同意,赤少再无推托之词,无奈答道:“好,我火族也同意!” 赤少典真气鼓舞,徐徐飞于半空之上,周身上下亮起眩目赤火光,‘嗬!’一声惊天怒吼,赤红长发随之衣衫猎猎鼓舞,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盏破空而出,蓦地闪起一青一红二道光焰,在空中飞舞如陀螺般旋转。 两道光芒急速转换跳动,从赤少典身前交错射出,映照众人脸上,琉璃灯盏周身登时亮起一圈蓝晕眩光,朝着灯盏周身幽幽扰动,那两道光芒眩目流离,一圈一圈缠绕绽爆,冲天涌起,灯盏周身登时彩光变幻,散射出无数道眩目之光,一时间,极渊之中那暗黑夜空,千里白雪亦是映照的清晰可见。 琉璃灯盏急速旋转,在极渊之中川流翻腾,如滚滚万千浪花,突然这极渊空中肉眼能见千万缕淡淡的青红光丝,四面八方飞射汇集,万道光丝如江河入海,绵绵不断汇集而去,众人仿佛置身仙境之中,眼前光怪陆离,齐齐惊呆。 随着被琉璃灯盏吐出的青蓝光.气越来越多,极渊之中越来越耀眼夺目,募得分为二层,那红色光.气缓缓升腾翻涌,青色光.气缓缓下坠崩塌,到后来竟不再流动。 羽鲲心下骇然,此等神器琉璃灯盏竟能吐出似阴阳二气,那青红之气徐徐从灯盏之上溢出,丝丝缕缕充斥在这极渊之中,放眼望去,竟似蓝天白云! 千丈穹顶之上,雨落减小,不消片刻,万千霞彩竟放晴而出,众人望之莫不欣喜异常! ---------------- 清晨,两仪极渊之上雾气弥漫,朝霞姹紫嫣红,四散开来,碧空如洗,竟有几只异兽怪鸟悠然划过,贴着极渊之上自在飞翔,晨风呼啸,卷起阵阵白雾,消散于天地之间,蒙蒙白雾之中,夹着透骨寒意,一个白衣男子翩然而立于峭壁山石之上,恍然凝视,秀发飞扬,衣裳起伏猎猎,痴痴凝视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羽,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 羽鲲蓦然回首,才发现凌雨菲不知何时站于身后,一息清风拂过,扰乱水蓝秀发,芊芊玉指一拂,说不出的美丽动人,映衬着清曾的霞光,宛如那画中走出的仙子。 “仙子,你说这是真的?” “呃?小羽什么意思?你几时说话变得这么深奥了?是不是昨日被摔傻了啊?”凌雨菲俏脸之上大眼一眨一眨,双手更是捧着羽鲲脑袋上下左右直摇,一脸无辜神情,羽鲲心中哭笑不得,只得随她。 “仙子你看,这里多么美好,人妖共享一片天地,没有战争烽焰,没有杀戮,每个人都能安宁享受这片晨光.....” 大风盈袖,飘飘欲飞,晨曦之下羽鲲的影子拉得老长,凌雨菲心底莫名涌起一阵悸动,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 “小羽,你几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我记得以前,你可是不会有此感悟,莫非真突然变傻了?你应该没发烧吧?!” “仙子,你说为什么会有大战?人妖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大战?为什么会有大战?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就会有战争,不单是我们人族,你们妖族不也是吗?你不去攻城略地,哪里来食物?这就是弱肉强食,这就是生存之道,就连伏羲大帝在世亦不能改变,难道你能改变?” 话语未落,一个轻笑盈盈之声响起。 “你这小妖倒是真有意思,本公主倒还是还是第一次遇见!同为飞禽一族,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羽鲲猛的回过头去,只见那峭壁一株小灌木之上,一紫衣蓝带女子翩然而立,一头红发随着衣袖、裙摆飘飘欲飞,秋波中满蕴盈盈笑意,此女绝不在凌雨菲之下,单凭五官容貌而言,就已是倾城绝色,那似嗔似笑的神情,更添一份奇异蛊惑,让人见之口干舌燥,莫名的心跳加速,如若说凌雨菲是纤纤玉体,那此女子便是丰盈得体,这正是飞禽公主——楼云兮。 “他是我的人” 凌雨菲听闻对方所言,心底莫名一悸,忍不住脱口而道,此言一出,方觉大为不妙,忍不住俏脸一热,只是话已出口,又岂能示弱,柳眉向上一挑,冷冷看这楼云兮。 “凌城主,当真是有趣的紧,这小子分明就是我妖族男儿,几时又成了你的人了?莫不是凌城主瞧见俊小子,想独自占为己有吧?”紫衣女子也不愤怒,笑吟吟说着。 羽鲲身处两人交锋中心,只觉二人唇枪舌剑,心头一阵悲苦,不知该如何决断,沉吟片刻:“承蒙公主好意,羽鲲不胜感激,只是在下尚有要事,不得不身在人族,还请公主见谅!”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求,皇天后土,记得归宗认族。”楼若馨言罢,飘离远去。 “看什么看,人家早就走远了,哼...凭什么这妖女倒成了百花榜首,一见到美女,就跟丢了魂似的,姐姐不理你了。”凌雨菲嘟啷着嘴,气鼓鼓的向着句斐禹飞去,羽鲲此时心中叫苦不迭,这还真是娃娃脸,说变就变,无奈之下,只的跟在身后,向句斐禹而去。 若冰诺看着眼前俊朗男子,默然出神,不知不觉中,对方早已侵入心扉,回忆着两人种种过往,一丝甜蜜划过心头,回神过来道:“太子,你对眼下人妖两族的处境,不知有何看法?” “公主,依小王推断,此等平和,定然不能长久,想必待那神殿开启之日,必会血流成河!” “太子既意识到‘两仪极渊’,难道就不能先行找出那‘战神神殿’?如此下去,定可使得水木两族安然无恙。”若冰诺急急的追问。 句婓禹微微一叹:“哎,伏羲大帝智深如海,又岂是你我能一窥真境,而这‘神殿’作为伏羲大帝宫阙,小王就算究尽思海,也终归是凡人一名,又如何能寻得这‘神殿’?” 若冰诺闻言不知是失落还是惆怅,怔怔站在原地,直到羽鲲和凌雨菲走来,这才转身向着句婓禹道一声‘告辞’,朝水族营地走去。 “鲲弟,小王最近诸事缠身,招待不周,还请鲲弟见谅!”羽鲲闻言心中莫名一动,眼圈微红,被人如此关怀当真难得,急走上前。 “殿下严重了,羽鲲如何担的大哥如此厚爱!” 羽鲲观之句婓禹神色,似是忧心弥漫,愁丝缠身,忍不住问道:“大哥可是有那心烦之事,不知小弟能否担待一二?” 句婓禹闻言沉吟不语,时过良久才缓缓道:“小王正忧虑那神殿之事!” “可是那‘战神神殿’?” 句婓禹一阵苦笑,微微摇头:“正是此事,小王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神殿究竟位于何处,伏羲大帝,真乃天人也!” “小弟倒有几分拙见,不知大哥可有心一听?”句婓禹眼神一亮,急急问道:“鲲弟但说无妨,无需顾及。” “伏羲大帝既然依照八卦方位建得神殿,想必那神殿定然位于这两仪之间。” “如此想法,我倒也是考虑过,只是你我眼下就位于两仪之地,但却丝毫不见神殿影子,难道这神殿另有开启之法?”句婓禹不由追问。 “大哥此言差矣,纵使你我身处这两仪之地,至少还有一地,毫不知情。”羽鲲言罢,向着百丈开外的深渊扫去。 “难道鲲弟所指的是那...”句斐禹顺势望去,大为吃惊。 “不错,正是眼前深渊,此渊寒意袭人,鸟兽皆不可近,只因没有奇特之处,故而众人皆将之抛诸脑后,不过正所谓‘物极必反’,此深渊为何独独横亘于此?众人皆被雪崩覆盖,为何竟相安无事?或许神殿在此也不奇怪!” 句婓禹低头沉思片刻,眼前精光闪过,不由大喜,走上前去,紧紧抓住羽鲲的双肩:“鲲弟大才,真是帮哥哥大忙了!” “鲲弟先行这样,我去去就来!”句婓禹说完,便向着水族营地匆匆走去。 天墉大会第六日夜,无星,漆黑。 ‘沙沙.....’ 万仞峭壁之上森森寒气蒸腾翻涌,霜风如刀,扑面袭来,白蒙蒙、冷飕飕的雾气大浪汹涌弥漫,方圆十里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唯有远处的极渊若隐若现,水木两族一行众人,在‘隐身沙’的护持下向着极渊悄悄遁去,宛如黑暗中的幽灵,没有半点声息,不时羽鲲等人便来到极渊一旁,还未靠近,那裂骨寒意就扑面而来,浸透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顾及其他的人妖两族,就连护体真气也未开启,羽鲲不时的一个冷颤,顺便挪了挪身体向着凌雨菲靠去。 若冰诺望着眼下深邃幽蓝的极渊,沉声道:“句太子,消息可否准确?”四目相交,若冰诺妙目中闪过欢喜、羞涩、诸多神色,娇妍一坨红晕,不敢久视,急忙转头过去,句婓禹也是脸色微红,不敢直视。 “公主夜长梦多,久待不得,还请速速决定。”句婓禹嘶哑低沉说道,如此机密之事,不得小心应付。 “既然太子如此笃定,小女又岂敢多加怀疑,事不宜迟我们速速下渊!” 话语未落,后方传来骚动之声。 “本王早就料定尔等狼子野心,如今看来果不其然”,说道最后,双眸杀机大作,红袍鼓舞,凌空一掌拍出,真气轰然,直如滔天巨浪,汹涌迫面,压的众人呼吸窒堵,气血不畅,一道道赤炎火光从眼前纵横穿过。 句婓禹双掌猛然拍出,衣衫猎猎作响,木属真气形如大浪滔天直击而去,“轰”,气浪翻滚不息,众人踉跄一步,方才稳住身形,可惜那‘隐身沙’在狂霸真气之下,飘飘远离,水木两族俱显现出身来,句婓禹心中大凛,此人真气之强竟不弱于自己之下。 却不知赤少典心中惊异更胜于他,这一掌‘火海滔天’汇聚着自己半成真气,看似飘然无力,实则力势万钧,纵然是寻常真人级高手,挨上一记,即便是不经脉俱断,也要肺腑崩裂,重伤喷血,岂料这句婓禹只是轻轻一震,连气也不带多喘。 他心中虽然惊骇不已,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双手附背,嘿然笑道:“木族果然狼子野心,竟想欺瞒众人,独自前去那神殿之地,怎奈这些许小计,又如何能逃过我圣器之眼呢!” 句婓禹闻之心中大凛,方才想到:‘隐身沙’固然神奇,怎奈此地全在那‘阴阳琉璃盏’青红光.气笼罩之下,自己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逃过这圣器监察! “不知诸位意欲何为?” “哼,意欲何为?当然是要你说出那神殿之地了”赤少典高声喝道,句婓禹冷眼一扫,冷冷道:“神殿?神殿就在这极渊之中,不知你可有胆跳下去!” 赤少典随之向着极渊一探,一股刺骨凉意扑面而来,就算常年修习火族神功,也忍不住一个哆嗦,赤少典心中忿忿不平,屡次耍我不说,就算事到如今,还想暗算于我,满腔怒意直达脑海,脱口而出道:“句婓禹,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你还敢如此戏耍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哼,你既不信,就别跟来!鲲弟、公主、仙子、众兄弟,走!”句婓禹话音一落,‘轰’,便纵身跃向那极渊之下,于此同时水木二族,皆是与之同行,同坠那极渊之下,不消片刻,眼前数十人便消失在深渊大雾之中。 赤少典猛然回过神来,对着火族众人一声暴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跳!”说完便纵身跃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神殿天问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轰——’ 羽鲲方一跃下极渊,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堕入那北海冰窟一般,无孔不入的寒气如同万千钢针直刺周身。 锥心刺骨剧痛直达脑海,全身骨骸俱裂,寒风凛冽,护体真气险些破裂,耳前风声轰然炸裂,感觉自己越坠越快,眨眼之间,全身上下尽是冰晶雪粒。 寒气勾魂夺魄,周身风池、关元、期门大穴之上灼痛如烧,所幸气海之中真气徐徐奔走,运转自如,羽鲲脸色渐渐苍白,失去血色,嘴唇转化为紫色,只觉周身经脉欲要化为冰晶,五脏六腑形如万刀穿过,在狂风与寒气的猛然轰击下,全身逐渐僵硬,意识受这寒气吞噬,渐渐模糊。 ........ 也不知过了多久,羽鲲费力睁开双眼,只觉自身摇摇荡荡,如同风中秋千一般,欲要站立,只觉周身阵阵剧痛,万千骨骸锥心刻骨,寒意凄然。 ‘嘶’。羽鲲倒吸一口凉气,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颗巨大枫树树冠之上,回想起昨夜自极渊跳下之后,今日应是第七日,而正是这偌大树冠救了自己,不待多想,放眼望去:深蓝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一段长长金黄、赤红光带划破天际,万千云团,被这霞光搅为粉碎,紧接着,一轮红日破山而出,宏伟的霞光带给山谷最初的色彩,放眼望去,一个十里见方的山谷映入眼帘。 山谷周围布满枫树,红叶如火,层林尽染,被晨风呼卷,仿佛烟霞横带,缭绕弥漫,又像是漫漫火海,摇曳跳跃,地上的奇花异草起伏不绝,一直连绵到目力极限,摇摇望去,宛如接天汹涌海浪,而这花海的中间正有着一座金色神殿,在初晨阳光下,反射出阵阵夺目光彩,更添几分美轮美奂。 “嗯?!这难道是.....” ‘战神神殿’四个字,猛然蹦出脑海,羽鲲心中一阵狂喜,强忍身躯剧痛,聚集真气,脚掌轻点树冠,闪电般向下掠去,数息之间,便已来到这花海之中,向着神殿走去。 “啊.....杀!杀!杀...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混蛋,大帝道统是我的,你们都给我去死!” 一阵爆吼,羽鲲惊醒过来,循声扫去,只见百丈开外,一青衣男子挥剑狂舞,如同疯魔一般,四处砍杀,纵横交错的剑气,把他周身十丈之内的大地,犁了个通透,只留下满地的残花败枝。 羽鲲凝神探查,念力四扫,只见那人双眼怒睁,眼球之上红丝遍布,早已染成一片血色,眼珠向外鼓凸,似要爆裂开来,五官已极度扭曲,青筋根根暴露,观其神色,已然失去灵智,行尸走肉一般存在。 羽鲲随之一个冷颤,脑海之中翻滚不已,万也没料到,这看似仙境之地,竟杀机四伏,就连那‘仙境’之人也被腐蚀心智,再也没有清醒的可能,不用多想,此人定是在前往神殿途中,变成如此,如此说来此地更是杀机重重,丝毫不弱于两仪之地。 羽鲲行于花海之上,万千金黄、白蓝、红紫小花迎风起风,点缀在漫山遍野红火枫林之中,花香扑鼻,风中金黄花粉乱舞,好一派仙境之地,羽鲲行于其上,可心中怪异直涌。 “到底是什么了?” “恩?!是了!” 初始未觉异常,细下观察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连一只活物都没,各种花香弥漫其间,初嗅之下,只觉心旷神怡,方进十丈,却觉口干舌燥,脑中晕眩,恍然之间,眼前昏黑,瞬间又清醒过来。 羽鲲回神过来,却瞧见那凌雨菲近在眼前,羽鲲眼神一亮惊呼道: “仙子!” ‘啊’..... 话音未落,只觉得一双温柔手臂,突然紧紧箍住自己,羽鲲不由失声惊叫,正欲开口说话。‘嘤咛’一声,双唇已被紧紧封堵上,周身软绵绵的摊了下来,如月夜春江,缠绵欢悦,美人轻纱尽解,玉体浮凸紧贴,嘴角眉梢春.情默默,玉手紧勾,眼神治.荡勾人魂魄,令人目眩神迷,欲.火如沸,那低切渴盼的笑声,沙哑甜蜜的呻吟,从耳中一路痒到心底,让人热血贲张,情难自已。 那熟悉而又好闻的气息,如同春风拂面,又好似熊熊烈火,那一刹那,羽鲲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什么欲要爆裂开来,那么强烈,那么渴望,就连心仿佛也蹦出来,思绪流转,轻飘飘的如坠云端,又如直达幽谷,只觉醉意绵绵浑然忘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前佳人娇.喘连连: “好弟弟,想死姐姐了.....”话音刚落,双唇再次被凌雨菲封堵而上,顿时春意融融。 ‘呼——嘘——’ 羽鲲慢慢的深陷其中,已达忘我之境,无法自拔。就在此时,不知何处,破空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音律跌宕起伏,直扑人面,羽鲲募得清醒,憋见凌雨菲腰间那珊瑚玉笛,根本未曾吹奏,灵海之中一阵剧痛,那月影金丹悠悠一转,一道浩然金光,由灵海而发,如同利剑直插脑中识海,嗡嗡作响,猛然清醒过来。 “啊!?” 眼前哪里有什么凌雨菲,还是在那花海之中,根本就未挪动一步。一股凉意瞬间袭来,冷汗阵阵,在这晨风之下,直达骨髓深处,羽鲲忍不住一个哆嗦,猛然回想过来,当真后怕不已,若如不是那悠扬笛声,想必现在已和刚刚所见之人,一个下场:永远沉入幻境之中,行尸走肉。 细观此地花海,花海之上,错落有致,八条花海玉带相互穿插,只觉熟悉异常,仿佛在哪里见过,猛然回神。 “这不正是‘花开一瞬’阵吗?” 此阵相传为上古十大绝阵之一,世间已无再现,羽鲲也只是在句婓禹的藏经楼中,看到过记载。 相传此阵需要三百六十种幻花迷草布置而成,暗含周天星辰之数,且只能天然形成,而不能人为布置,专门迷神乱性,使人进入亢奋与昏眩的状态,仙级之下,如果嗅到这种异香扑鼻的香气,那怕只有一丝一缕,也会陷入幻境之中。 一旦身如幻境,就是面泛桃花春色,如果没有强大的心智,则必会全身发热,渐至昏眩。在欲.火杀气双重煎熬下,双目通红,全身也泛红色,口中干渴如焚,喉中似要喷火,不是疯狂嘶叫如吠,乱砍乱杀,就是进入昏眩状态,灵智迷失,陷入幻想,直至死亡。 羽鲲再也不敢大意,凝神守心,一步一踱向着神殿走去,在行进途中又遇到数人,也是深陷幻境之中,乱砍乱杀,早已失去理智,不过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发现句斐禹、凌雨菲、若冰诺、离阳等人,隐隐有些担心,不敢怠慢,快步向着神殿掠去。 一路风驰电掣,飞奔而去,眼前两旁景物徐徐倒退,就在此时,只觉耳畔一阵响动,一股腥风扑面而来,羽鲲闻之大骇,硬生生的顿住身形,向左横移三尺。 ‘呼’ 一道黑影擦身而过,羽鲲一阵心惊肉跳,立即扫视过去,才发现是一条身长五丈的黑色双头巨蟒,蛇身昂然高耸,巨口大张,火红信子不断摆动,滴滴的唾液滴下,只见那巨蟒蛇头向前一弹,就已来到羽鲲的面门。 心中一阵大骇,万没料到,此物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陡然间,赤火真气运转右臂,一道烈火光刃随之蓬勃而出,与那蛇头悍然相接。 ‘轰’ 一阵巨响,滚滚气浪四散开来,吹舞的花海一阵摇摆不定,巨蟒吃痛怒吼,调转蛇头,后方巨大蛇尾袭来,‘呼’——羽鲲闪躲不及,被那蛇尾击中胸膛。 ‘嘭’ 如同断线风筝,眨眼之间落在十丈开外,只听见‘咔咔’两声响动,肋骨竟然断裂两根。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刺骨剧痛由胸口阵阵传来,羽鲲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自身自极渊跌下之后,身体经脉已受重创,如今被这双头巨蟒一袭,更如雪上加霜,见那巨蟒徐徐游动,心中思绪万千:“如若仅拼真气,定然不能斩杀此獠,看来势必要化为兽身全力一搏才是!” 思绪一转,当即凝神静气,元丹狂舞,静谧如寒潭气海之中,陡然之间波纹乱颤,体内真气随元丹四散崩开,‘纳气于雀尾,放白毫之微力,升腾气血,开气于生门,放七项之真气,足以护体凝神.....’,脑中轰鸣不已,只觉周身真气膨胀,‘嗤’,衣衫鼓裂,炫光爆舞,真气幽幽,好不畅快! ‘啾——’天空之上,募得出现一只长达八丈的金色鹏鸟! ‘呜——’那双头巨蛇望见此幕,竟齐声悲吼,似对羽鲲兽身有所惧怕,霎时巨身贴地,猛然向后方游去,羽鲲一见此撩欲要逃窜,哪里肯休罢,金色双翼大开大和,周身真气狂舞不休,双爪猛然向蛇身袭去! ‘轰!’ 一声闷响,炫光如霞,真气狂震,羽鲲只觉眼前霓光爆闪,那黑色双头巨蟒竟消失不见!大地震动不已,只见地面之上一左一右两根巨大的圆形水晶立柱,轰然耸起,立柱之上盘着两条人蛇,栩栩如生,立柱直插向上升腾,欲要捅破上方极渊天空,这水晶立柱须臾间竟高达数百丈,被羽鲲真气所触,轰鸣不已,地面剧烈颤抖,眼前更是瑰丽异常。 “啊....这是.....这是....神殿?!”眼前景象,羽鲲吃呆惊望。 只见巍峨神殿,占地里许,高达数百丈。青色的基石和墙体显得无比厚重,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辉,整座神殿都沐浴在神圣光芒之中,羽鲲走上前去,映入眼帘的是十二层蜿蜒玉梯,玉梯直达神殿门前。 羽鲲向上扫去,才发现那玉梯之上早已有了数人,凌雨菲、句斐禹、若冰诺、离阳等人正好就在其中,羽鲲莫名的一喜,高声叫道: “仙子.....大哥.....离阳兄.....” 奇怪的是数息之后,也不见两人回应,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瞧他一眼,阵阵疑惑不由的泛起心头。 “难道他们也陷入了幻境之中?莫不是这里也为幻境?” 羽鲲收起兽身,化为人形,身处玉梯之下,凝神细查,神识大开,念力四扫之下,神识方一撞在玉梯之上,羽鲲脑海一阵炸响,神识如遭电击,眼前昏黑。 “这神殿之地果然万千变化,不是常人探得.....” 羽鲲再也不敢大意,放眼望去,句斐禹、凌雨菲二人背影不断颤抖,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似被万钧重物所压,苦思良久,丝毫未寻到解救二人之法,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认定。 一探神殿,势在必行! ‘轰——’ 羽鲲摒心凝神,来到玉梯之前,方才站立而上,只觉周身万千气流席卷而来,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之间,险些一个踉跄倒地,当下真气鼓舞,意如日月,时过良久,缓缓站立,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一直到第九步,羽鲲刚刚稳定身形,脑中陡然嗡嗡作响,一股苍凉而又恢弘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当如何待之?” 羽鲲周身巨震,被如此莫名一问,痴痴发呆,全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困惑之际,那道声音又再次传来:“天地不仁,已万物为刍狗,尔又如何看待?三息不答,尔将失去进入神殿资格!” 羽鲲心中大骇,募得想起那日在天墉城中玉屏峰下,那黑衣长老所言‘幻境靠武力,神殿试才智’,不但身体受尽磨练,而且还要直面本心,方才那一问由心中所出,必定要由心中所答,倘若一旦违背本心,定会被本心神识所绊,轻者,终生境界再无精进,重者,心火自出,化为灰烬。 羽鲲心中莫名一动,方才想起:“天地不仁,万物仁;万物不仁,本心仁!”话音刚落,只觉周身一轻,由万斤枷锁被一卸而下,神识回归,大汗淋漓。 玉梯飘忽蜿蜒,羽鲲周身骨骼‘格格’作响,猛然之间向上狂冲三步,到第五十三级之时,羽鲲只觉周身早已神困力乏,气海之中真气似被震住,哪怕动动手指都是极为费力,右腿抬起数次,又放下数次,整个身体开始前倾,双腿忍不住直打哆嗦,周身汗流涔涔,,慢慢的,羽鲲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响起:放弃吧,你坚持不住的,快放弃吧...... 越是如此,心中不服俞盛,‘嗬!’一声暴喝,终于踏上了第五四级台阶。 “万物劫难,舍去尔一人,拯救万物,尔愿否?”耳前又响起话语。 羽鲲心中疑惑更甚,没有人会愿意牺牲自己,蝼蚁都尚且偷生,更何况自己呢! 羽鲲方一想到那日安阳大战尸横遍野,山河破碎;想到沙漠狱山之中,那数百囚徒,不惜为追求自由及心中所愿,而被囚困八百年之久.....只觉热血上涌,心中义愤填膺,猛然惊醒过来,朗声答道:“如若世间和平自由,我愿化身天外礁石,受万年风吹雨打,倘若能舍我一人,而换的万物自由和平,何其壮哉!”....... ‘轰——’ 一道金色光芒笼罩而下,羽鲲只觉飘飘欲仙,疲惫身体似被浸入春水之中,舒展开来,周身每一个细胞、穴位、气门、经络都在耳鬓厮磨,《鲲鹏化羽诀》数百经文萦绕脑中,气海之上元丹狂转,气如潮汐,意如日月,外界灵气铺天盖地聚集而来,经脉如干涸已久的河道,被万千巨浪装的满满当当,经由气门经络轰然而下,掠起万千气象....也不知过了多久,羽鲲猛然清醒过来。 体内灵气充盈欲出,杂念尽消,噪音皆去,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片午夜大海,月如玉盘,清辉普照,海面上摇摆着一道长长的月光,粼粼波荡......‘洗筋涤髓’,羽鲲心中喜悦狂涌,脑中四字夹杂着体内万千气象,募得涌上心头,放眼望去,周身之上绿光爆涌,沿着经脉一路串将上来,整个人身都被化为一片绿色。 “何为天道?何为自然?”羽鲲尚未回神,耳前便又传来声响。 ‘天道?’‘什么又是自然?’ 羽鲲猛然间灵光乍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不就是天道吗?阴阳相生,物竞天择,这不就是自然吗?两者原就相通,又何须分开解答。’ “道法自然!!!” ‘轰’! 羽鲲话音一落,道道金光从天而降,一声巨响,大地猛烈摇晃,山石迸裂,大殿之外九十一阶玉梯仿佛被一种无形巨力强行扭转,那数十丈开外的两天擎天巨柱应声倒塌,狂风怒舞,大地土石飞溅,层叠喷涌,无数道霓光回旋,宛若天雷狂奏,整个室外玉梯陡然被高高隆起......羽鲲等人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仪之地一阵天翻地覆,大地轰然炸裂,而神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天墉之乱 1 ‘嘎吱’—— “启禀大长老,人族五大长老和妖族三大长老联袂而来!观其神色,似乎.......似乎来者不善.......”一青衣小仆神色慌张,沿着青石白玉小道跑进大长老书房,急切吼道。 “慌什么慌,子牙,老夫时常告诫你,行人做事,要稳,我偌大天墉圣城,又岂是他宵小之辈可胡作非为之地,你且将众人带至坤宁池稍作歇息,老夫随后便到。” “诺” 青衣小仆本神魂飞驰,话语一出口,却见大长老正神定气闲握着手中羽毫急速飞舞,那一丈方许的白玉案宣纸之上,一个‘稳’字刚劲有力,落笔不凡,想到大长老所言,心中镇定许多,神色从容,心中默念‘我乃天墉圣城,大帝之后......’自豪骄傲之感在心中填的满满当当,昂首挺胸大步走将出去。 “大哥,那数人来势汹汹,面色神色皆不友善,难道他们瞧出其中什么端倪不成?”二长老急缕白须,在房间里不停来回踱步,心中甚是烦躁。 “发现端倪又能如何?难道老夫还怕了他们不成?没有猛犸胆,哪来万里疆?波涛越是汹涌,波涛之下才越是有大鱼,哼,中州......越乱越有趣!”大长老正身坐定,一阵冷哼,倒是完全没把来人放在眼中,反而心中有种隐隐期待。 二长老闻言脑中轰鸣不已,未曾想到眼前大哥竟是如此疯狂,惊骇交加,惊叫道:“大哥,这可是八大势力啊!难道我们真的要与天下人妖为敌!?” “哼,不成器的东西,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我圣城之威,难道是这些年来的安逸骄奢,将你早已吞噬了?...八大势力又如何?若是真能合心一处,大帝又何须召开大会?二弟,我自有安排!”二长老闻言双颚微启,正欲说话,却听到大长老率先说道: “我们先去瞧瞧,可别让我们的‘朋友’等急了”二人一前一后,朝着西边坤宁池急速奔去。 坤宁池上,琉瓦飞脊,人影攒动,碧水流觞,缓缓淌于坤宁殿前八座小池之间,八座小池曾一字状排开,各自相隔数丈,只见人妖二族各大长老、护卫早已立于池前,各都神色漠然,互不搭话,也不进入这坤宁殿中,那青衣小童只好默不作声,等着长老前来。 “巫长老到——”耳前响起传和之声,众人神色方动,大长老黑袍鼓舞,齐声于双头青牛之上,翻身而下,朝殿中走去,众人随着紧跟而上。 方一进入坤宁殿中,众人环绕立定,分与大殿香鼎左右二侧,大长老立于殿前海狮白裘之上,双手作揖,朗声笑道: “不知各位大驾光临,老夫多有怠慢,还请见谅!......怎么还不给各位贵客上茶!”言罢,双目如刀,向一旁白衣俏婢扫去,只见那侍女冷颤惊慌,慌慌张张向后堂跑去。 “巫长老,在下前来,是来讨个说法,可不是来品什么茶的!”金族大长老宋子明作为这次洽谈的发起之人,率先说道,满含真气,话语一出,整座大厅嗡嗡作响,其余各族长老尽皆起身站立,冷冷的看着巫祝。 “宋长老,这无由之火,何苦来哉,老夫尚且不明尔等为何前来,能否先说个缘由?”巫祝笑呵呵望着众人言道,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子明也不好过于唐突,当下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随行各族长老一见事态,也不愿强行出头,俱都坐下,静待事件的发展。 就在此时,众侍女也都为大家奉上香茗,巫祝端起茶盏轻轻一抿,率先打破僵局。 “还请宋长老明言,如若天墉城招待不周,在下定当彻查到底!” “哼,巫长老,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既然不愿挑明,那在下就来挑明,我等所问之事正是那神图之中‘三大凶兽’之事,还请巫长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好!” 巫祝闻言沉吟不语,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大家既然都知晓这三大凶兽,其传说来历也必当耳闻,老夫不解,尔等众人为何会找上我天墉城来?” “巫长老,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三大凶兽乃是否为圣城所控?”宋子明点明来意,虽然心中笃定,但还是要试探对方一番才行。 “各位长老,虽说这天墉城被尊为圣城,可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天墉城了,伏羲大帝存世之时尚且不能控制诸多凶兽,如今先祖大帝不知所踪,眼下城中大小众长老神识不及大帝万分之一,又有何力能动摇先祖封印?!”巫祝冷言一出,满腔怒意尽显无疑。 宋子明一闻对方推脱之言,怒意四起,轰然起身站立,冰冷说道:“看来你们是不愿意承认此事了!”话音一落,周身真气狂舞,坤宁殿中狂风大作,大殿之上玉珠垂帘、果盘茶具猛然摆动,险些摔落下来。 “各位若是来我城中做客,在下自然欢喜异常,但若各位是来找麻烦的,我天墉城自存世之时,尚未有所惧!”话音一落,黑袍鼓舞,长衣大袖迎风摇摆,身形未动,面上挂一丝淡淡笑意,却见神色如炬,望着宋子明。 ‘轰——’ 意念方一撞上,宋子明大骇不已,方才二人意念微一相触,宋子明只觉对方神识如狂浪大潮,自己却如那狂浪大潮中的一叶扁舟,比武斗气最忌意念相战,若对方神识强于自己,一旦神识被吞并,后果将是魂飞魄散。惊骇之余,万没料到这天墉大长老竟有如此境界,自己早已是仙级巅峰,脑海中翻腾不已,‘难道他是神境中阶不成?又或许更高?’想到此处,一阵凉意四起,后怕失魂。 “巫长老,人妖二族信服这天墉城处事公断,为大荒中州和平安定呕心沥血,才尊以为‘圣城’,若如今日想凭此法,令在下屈服,哼,中州大陆上,我金族还未曾惧过谁!” “咳,宋长老,传闻天下人妖均畏惧你金族势大,今日一见,果真不假,你眼中可还有圣城威仪?!”二长老怒声吼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宋子明。 众人皆冷眼相望,大殿之上,出奇安静。 “轰...!” 一阵惊天巨响,整个大殿剧颤不已,众人四目相交,惊骇异常,皆都不明缘由,均左顾右盼,愣愣出神。恍然之间,宋子明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才发现圣城大长老巫祝,早已无影无踪,宋子明微微一愣,预感到一件大事正在发生,当下足下生风,向着那巨响声飞掠而去。 ‘走!’ 巫祝黑袍鼓舞,闻声向着祠堂飞掠而去,方才爆炸声响起之时,巫祝便已明白,那巨响声正是天墉城祠堂,心中猛然狂跳,脑海‘须臾苍穹图’急速涌现,平时只需要半柱香就能到达之地,如今却如同天堑,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如果‘乾坤图’出事,自己真是万死难辞,想到这里,遇风速度便又加快几分。 “啊!?” 一见眼前惨状,巫祝失声惊呼,祠堂前人声轰鸣,呼救声、怒吼声、砍杀声,不绝于耳,原本数间威严高大的祠堂,如今却已夷为平地,焦黑的土地上,各种妖兽充斥其间,正肆意的吞噬着,残杀着... 百丈天空之上,一展长达百丈的画卷悬浮于空,只是那画卷的中央,却破开一个二十余丈的黝黑大洞,无数小牛般大小的蝎子、磨盘大小的蜘蛛、半丈长的血色沙龙......各种凶兽异物,争先恐后由那黝黑大洞中涌出,宛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前后不过数息,这天墉城西祠堂之地,已如一片炼狱。 烟尘滚滚,杀声震天,兽吼声,冲杀声...交织并存,隆隆作响,大地摇摆不定,颤抖不已,也不知有多少凶兽,正风驰电掣席卷而来,前方各种身影乱舞狂飞,纵横交错,不断有人惨叫惊呼,或是被那群兽踏城肉酱,或是被那凶兽吞入腹中...... “天墉十巫,速速前来!”一声暴喝,破空崩云,震耳回荡。 初闻此音,原本狂躁不已的群兽更加狂躁,不住狂吼跳跃,团团乱转。 ‘嗖、嗖、嗖’眨眼之间,十道黑影划破天际,向着祠堂袭来,十巫身形刚至,只闻巫祝大吼一声: “伏魔困神阵!” 十人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向着天空飞起,定身立于‘乾坤图’四周,捏指念决,周身真气狂涌,指尖炫光如爆,正欲施展封印之法,哪知就在此时,听闻一声巨响。 ‘轰——’ 城西天际,一道恢弘无比长达十丈的白光.气刀,由那‘乾坤图’破裂洞中怒斩而来,气势恢宏刚烈,真气狂霸无匹,向着巫祝当头落下。 “哈哈哈.......老夫炎陵子,何人能挡,嗯?!此处竟不是中州荒外?”话音落下,只见当空一人长发飞扬,长须飘零,虽肮脏无比,可神色之间却极是昂然挺立,向着众人斜睨而下,哈哈狂笑——正是炎陵子。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天墉之乱 1 已添加 ‘嘎吱’—— “启禀大长老,人族五大长老和妖族三大长老联袂而来!观其神色,似乎.......似乎来者不善.......”一青衣小仆神色慌张,沿着青石白玉小道跑进大长老书房,急切吼道。 “慌什么慌,子牙,老夫时常告诫你,行人做事,要稳,我偌大天墉圣城,又岂是他宵小之辈可胡作非为之地,你且将众人带至坤宁池稍作歇息,老夫随后便到。” “诺” 青衣小仆本神魂飞驰,话语一出口,却见大长老正神定气闲握着手中羽毫急速飞舞,那一丈方许的白玉案宣纸之上,一个‘稳’字刚劲有力,落笔不凡,想到大长老所言,心中镇定许多,神色从容,心中默念‘我乃天墉圣城,大帝之后......’自豪骄傲之感在心中填的满满当当,昂首挺胸大步走将出去。 “大哥,那数人来势汹汹,面色神色皆不友善,难道他们瞧出其中什么端倪不成?”二长老急缕白须,在房间里不停来回踱步,心中甚是烦躁。 “发现端倪又能如何?难道老夫还怕了他们不成?没有猛犸胆,哪来万里疆?波涛越是汹涌,波涛之下才越是有大鱼,哼,中州......越乱越有趣!”大长老正身坐定,一阵冷哼,倒是完全没把来人放在眼中,反而心中有种隐隐期待。 二长老闻言脑中轰鸣不已,未曾想到眼前大哥竟是如此疯狂,惊骇交加,惊叫道:“大哥,这可是八大势力啊!难道我们真的要与天下人妖为敌!?” “哼,不成器的东西,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我圣城之威,难道是这些年来的安逸骄奢,将你早已吞噬了?...八大势力又如何?若是真能合心一处,大帝又何须召开大会?二弟,我自有安排!”二长老闻言双颚微启,正欲说话,却听到大长老率先说道: “我们先去瞧瞧,可别让我们的‘朋友’等急了”二人一前一后,朝着西边坤宁池急速奔去。 坤宁池上,琉瓦飞脊,人影攒动,碧水流觞,缓缓淌于坤宁殿前八座小池之间,八座小池曾一字状排开,各自相隔数丈,只见人妖二族各大长老、护卫早已立于池前,各都神色漠然,互不搭话,也不进入这坤宁殿中,那青衣小童只好默不作声,等着长老前来。 “巫长老到——”耳前响起传和之声,众人神色方动,大长老黑袍鼓舞,齐声于双头青牛之上,翻身而下,朝殿中走去,众人随着紧跟而上。 方一进入坤宁殿中,众人环绕立定,分与大殿香鼎左右二侧,大长老立于殿前海狮白裘之上,双手作揖,朗声笑道: “不知各位大驾光临,老夫多有怠慢,还请见谅!......怎么还不给各位贵客上茶!”言罢,双目如刀,向一旁白衣俏婢扫去,只见那侍女冷颤惊慌,慌慌张张向后堂跑去。 “巫长老,在下前来,是来讨个说法,可不是来品什么茶的!”金族大长老宋子明作为这次洽谈的发起之人,率先说道,满含真气,话语一出,整座大厅嗡嗡作响,其余各族长老尽皆起身站立,冷冷的看着巫祝。 “宋长老,这无由之火,何苦来哉,老夫尚且不明尔等为何前来,能否先说个缘由?”巫祝笑呵呵望着众人言道,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子明也不好过于唐突,当下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随行各族长老一见事态,也不愿强行出头,俱都坐下,静待事件的发展。 就在此时,众侍女也都为大家奉上香茗,巫祝端起茶盏轻轻一抿,率先打破僵局。 “还请宋长老明言,如若天墉城招待不周,在下定当彻查到底!” “哼,巫长老,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既然不愿挑明,那在下就来挑明,我等所问之事正是那神图之中‘三大凶兽’之事,还请巫长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好!” 巫祝闻言沉吟不语,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大家既然都知晓这三大凶兽,其传说来历也必当耳闻,老夫不解,尔等众人为何会找上我天墉城来?” “巫长老,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三大凶兽乃是否为圣城所控?”宋子明点明来意,虽然心中笃定,但还是要试探对方一番才行。 “各位长老,虽说这天墉城被尊为圣城,可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天墉城了,伏羲大帝存世之时尚且不能控制诸多凶兽,如今先祖大帝不知所踪,眼下城中大小众长老神识不及大帝万分之一,又有何力能动摇先祖封印?!”巫祝冷言一出,满腔怒意尽显无疑。 宋子明一闻对方推脱之言,怒意四起,轰然起身站立,冰冷说道:“看来你们是不愿意承认此事了!”话音一落,周身真气狂舞,坤宁殿中狂风大作,大殿之上玉珠垂帘、果盘茶具猛然摆动,险些摔落下来。 “各位若是来我城中做客,在下自然欢喜异常,但若各位是来找麻烦的,我天墉城自存世之时,尚未有所惧!”话音一落,黑袍鼓舞,长衣大袖迎风摇摆,身形未动,面上挂一丝淡淡笑意,却见神色如炬,望着宋子明。 ‘轰——’ 意念方一撞上,宋子明大骇不已,方才二人意念微一相触,宋子明只觉对方神识如狂浪大潮,自己却如那狂浪大潮中的一叶扁舟,比武斗气最忌意念相战,若对方神识强于自己,一旦神识被吞并,后果将是魂飞魄散。惊骇之余,万没料到这天墉大长老竟有如此境界,自己早已是仙级巅峰,脑海中翻腾不已,‘难道他是神境中阶不成?又或许更高?’想到此处,一阵凉意四起,后怕失魂。 “巫长老,人妖二族信服这天墉城处事公断,为大荒中州和平安定呕心沥血,才尊以为‘圣城’,若如今日想凭此法,令在下屈服,哼,中州大陆上,我金族还未曾惧过谁!” “咳,宋长老,传闻天下人妖均畏惧你金族势大,今日一见,果真不假,你眼中可还有圣城威仪?!”二长老怒声吼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宋子明。 众人皆冷眼相望,大殿之上,出奇安静。 “轰...!” 一阵惊天巨响,整个大殿剧颤不已,众人四目相交,惊骇异常,皆都不明缘由,均左顾右盼,愣愣出神。恍然之间,宋子明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才发现圣城大长老巫祝,早已无影无踪,宋子明微微一愣,预感到一件大事正在发生,当下足下生风,向着那巨响声飞掠而去。 ‘走!’ 巫祝黑袍鼓舞,闻声向着祠堂飞掠而去,方才爆炸声响起之时,巫祝便已明白,那巨响声正是天墉城祠堂,心中猛然狂跳,脑海‘须臾苍穹图’急速涌现,平时只需要半柱香就能到达之地,如今却如同天堑,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如果‘乾坤图’出事,自己真是万死难辞,想到这里,遇风速度便又加快几分。 “啊!?” 一见眼前惨状,巫祝失声惊呼,祠堂前人声轰鸣,呼救声、怒吼声、砍杀声,不绝于耳,原本数间威严高大的祠堂,如今却已夷为平地,焦黑的土地上,各种妖兽充斥其间,正肆意的吞噬着,残杀着... 百丈天空之上,一展长达百丈的画卷悬浮于空,只是那画卷的中央,却破开一个二十余丈的黝黑大洞,无数小牛般大小的蝎子、磨盘大小的蜘蛛、半丈长的血色沙龙......各种凶兽异物,争先恐后由那黝黑大洞中涌出,宛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前后不过数息,这天墉城西祠堂之地,已如一片炼狱。 烟尘滚滚,杀声震天,兽吼声,冲杀声...交织并存,隆隆作响,大地摇摆不定,颤抖不已,也不知有多少凶兽,正风驰电掣席卷而来,前方各种身影乱舞狂飞,纵横交错,不断有人惨叫惊呼,或是被那群兽踏城肉酱,或是被那凶兽吞入腹中...... “天墉十巫,速速前来!”一声暴喝,破空崩云,震耳回荡。 初闻此音,原本狂躁不已的群兽更加狂躁,不住狂吼跳跃,团团乱转。 ‘嗖、嗖、嗖’眨眼之间,十道黑影划破天际,向着祠堂袭来,十巫身形刚至,只闻巫祝大吼一声: “伏魔困神阵!” 十人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向着天空飞起,定身立于‘乾坤图’四周,捏指念决,周身真气狂涌,指尖炫光如爆,正欲施展封印之法,哪知就在此时,听闻一声巨响。 ‘轰——’ 城西天际,一道恢弘无比长达十丈的白光.气刀,由那‘乾坤图’破裂洞中怒斩而来,气势恢宏刚烈,真气狂霸无匹,向着巫祝当头落下。 “哈哈哈.......老夫炎陵子,何人能挡,嗯?!此处竟不是中州荒外?”话音落下,只见当空一人长发飞扬,长须飘零,虽肮脏无比,可神色之间却极是昂然挺立,向着众人斜睨而下,哈哈狂笑——正是炎陵子。 恢弘刀气一出,狂风四起,无数气旋围绕着刀芒,使得那原本狂霸的刀气,更添几分威猛,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白色光龙,威临凡尘。陡然之间白光大作,轰然炸裂开来,四处散开的白芒,竟比天上的烈日还要耀眼几分。群兽被这白芒触及,轰然大惊,张皇失措,竟相四处逃窜,唯恐被这刀气扫中。 原本混乱不堪的城西,被炎陵子这样一搅合,更显混乱无比,如同一锅烂粥。群兽唯恐避之不及,哄哄大叫仰天乱鸣,四蹄猛顿,那些体型弱小的兽类,一个避之不及,更是被踩成一滩烂泥。 面对那惊鸿一逝的刀芒,巫祝哪敢大意,瞳孔猛然收缩,如似针芒。伴随着一声巨吼,灵海真气急速抽动,滚滚如涛的真气,瞬时逆转少阳三经,生休两门轰然大开,两团丈许黑云,于左右两手轰然陡生,周身鼓荡的真气,硬是从兽群破开一条道路,迎着那惊天刀芒飞掠而去。 “轰!” 直如天崩地裂,黑云与刀芒才刚一触及,那两者相冲的气浪便四处荡开,伴随着阵阵惨叫与怒吼,水纹般的气浪轰然扫过。数百凶兽与天墉战士,避之不及。被席卷其中,死于非命。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凶兽,也是深受重伤,跌倒于地,哀鸣不顿。烟尘散尽,百丈之地再无它物。留在大地的,只有一条触目惊心的,惊天沟壑!神境大能之威,尽显无疑。 滚滚烈烟由那裂缝徐徐上升,飘飘荡荡散于空中,巫祝被这气浪波及,猛退一步,轰然顿住,强行压下吼中的逆血,抬头看着上空那霸气无比的男人。 就在巫祝惊魂未定之时,又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大哥当真好威风!老夫魔龙道人,也来讨教一二!” 身随音动,一道幽蓝光芒,由那道人袖口脱飞而出闪现天际,陡然放大开来,竟是那求签乞命签筒,不过体型却放大万倍不止。随着魔龙道人的一道法诀,签筒微微一转,瞬时朝下,数以千计的幽幽蓝光便激射而出,竟是如同那漫天暴雨,不分敌我,向着地面笼罩而去! “噗噗噗” 千道声响同时发出,伴随着惊天的尘埃,和数千倒地的声响。放眼望去,那地面竟被犁空一片,宛如飓风刮过,干干净净,又是数千性命归于混沌。巫祝随手打飞,数道幽幽蓝光,向着那早已呆滞的十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发动阵法,先行困住这两大妖孽!” 刹那之间,天墉十巫猛然回神过来,各自双手交叉颤动,念念有词,十道红光,由十巫手中发出,眨眼之间,便在空中凝结成一张惊天红网,向着炎陵子与魔龙道人当头落下! “吼!”一阵惊天龙吟,使得巫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老龙刚刚出世,何人竟又想困住老龙”话音刚落,一颗房屋大的龙头,由漩涡中挣扎而出,数息之后才真正完全脱离出来,竟是,一条长达里许的惊天黄龙,比那龙族太子敖宇坤还硕大数倍。 “阵法不错,不过这施阵之人,却是差得太远!大哥、二哥,我们来冲破,这什么劳子大阵!” “好!今天就让天下人,瞧瞧我们兄弟昔日威风!”魔龙道人最先急不可耐的回答。 黄龙闻言,猛然一个转身,那长达半里的龙尾,竟是如雷似电转瞬及至,向着头顶的巨网轰去,于此同时,炎陵子与魔龙道人也同时出手,一红一蓝一尾,三道光芒,同时击在那惊天巨网之上。 “彭” 十巫如遭电击,摇摆不定,嘴角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更甚险些从天上跌落下来,所幸的是阵法并没有因此破开。巫祝一观,心神巨震,大惊失色之下顿足飞遁,形如冲天之箭,向着那巨网飞掠而去,双手向着漩涡一推,一条百丈黑龙向着三人奔驰而去,‘吼’,黑龙狂飞乱舞,霸气尽显无疑。 “八百囚徒,你们现世的时间到了!” 就在巫祝动手之际,炎陵子高声喊道,只见那黑色漩涡一阵急速抖动,轰然大开,顿时数百道身影冲破封印,出现在天墉城中。 ‘噢噢噢...杀、杀啊、冲出去!’数百道声音高呼狂舞,直如那万千巨雷同时炸响。那惊天之音,使得天墉躁乱都为之一顿。 最前方的九尺巨汉,右手一挥,向着众人指示道:“大家快冲啊,我们自由了!”众人闻音而动,数百道气芒同时袭出,巫祝的黑色长龙,眨眼之间,就堙没在那怒潮般的攻击中。 “哈哈哈,兄弟们,我们自由了!冲啊!”八百囚徒一涌而出,那天墉十巫与巫祝,就如同怒浪中的小舟,刹时,便被淹没在那滚滚的人海之中。 炎陵子由空中极跳而下,随手一挥,斩断一头由漩涡中涌出地龙,‘嘭’落地之声,宛如雷鸣,一阵气浪四下荡开,吹舞的周围人兽翻滚不已,‘砰砰砰’八百道人影同时坠落,天墉城一阵地动山摇。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又该何去何从?”魔龙道人在一旁惊呼,“大哥,我们管它个天翻地覆,天大地大何处为不得家?想这些劳子事作甚!”黄龙瓮声大作,那滚滚之音,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炎陵子沉吟片刻,对着身后众人喝道:“我倒是有一好去处,大家随我来!”说完便纵身一跃,向着空中掠去,八百囚徒也紧随其后,化为道道流光,消散在天际... 这一切的发生,前后不过百息,天墉虽遭此乱,为主还是措手不及,所以炎陵子一行,才飞速撤离。 宋子明呆若木桩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八百囚徒一出,气势浩然惊天,压迫的宋子明大气都不敢出,就在刚刚回神,准备离开之际,一道尖锐刺耳的叫声陡然炸响 “哈哈哈,我鳌繇终于出来了!苍天颤抖吧!” 宋子明只觉耳膜阵阵刺痛,头痛欲裂,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正文 天墉城乱2 【上章有添加,请各位看客稍稍移驾】 天翻地覆,杀声震天!一道黑色洪流,夹杂着嗡嗡的振翅之声,由那‘乾坤图’的漩涡中翻涌而出,直如那黑色蛟龙,摇曳乱舞狂吼嘶鸣,长龙之身红芒点点,正是那万千鳌繇分体的猩红血眼,红芒毕现,慑人心魂,又如同炼狱山‘鼻涕蚯’丑恶不堪。 ‘叽叽喳喳’的鳌繇嘶鸣声,如同万千的雷霆轰然炸响,割裂的众人耳膜阵阵生疼,数之不尽的城民,捂耳狂奔,欲要逃离这勾魂之地,就在鳌繇分体出现的瞬间,其他凶兽纷纷逃遁,不敢与之接触。 “血...肉...啊!多么鲜美的食物啊!”万千鳌繇同时裂魂尖叫, 黑色蛟龙,扭转着躯体,向着地面俯冲而来,淌过之地,仅剩一片白骨,如同那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哇,真是鲜美啊,究竟多少年,没体会过这样的美味了?真是可口啊...” 随着‘轰’的一声炸响,黑色蛟龙瞬时分崩离析。 鳌繇分体如同漫天黑尘,四散开来,竟相奔走。寻找着自己的美食,每依附一头凶兽,数息之间,便只剩下堆堆白骨。伴随着鳌繇分体的离开,那高达十丈猛犸骨架轰然倒塌,漫天黑影,如同那浸入草原的河水,四处流淌...鳌繇一出,只兽不留! 不单如此,就连那‘乾坤图’中涌出的凶兽狂潮,都为之一顿,就这样,生生的被鳌繇给截断,成为他腹中的美食。 “大哥,我们逃吧,这些怪物太可怕了”一位防守侍卫失声痛哭,身体不住的颤抖。手中的大刀早已掉落地面,却浑然不觉。右手不断的,在身旁一位小将身上拉扯,脚步摇摆不定,神色散乱的看着,远处那如同蝗虫般的鳌繇分体,险些失禁。 “二狗子,你要记住,我们天墉城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跑的懦夫!” 小将回过头来,看着二狗子冷冷喝道,原本俊朗的脸庞,在沾满凶兽的鲜血之后,显得的格外恐怖狰狞,只有那坚定的眼神,一如既往。随手一把推开二狗子的拉扯,怒吼道:“你要逃,你自己逃,我就算死,也要为天墉城,献出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大丈夫生于世间,不求顶天立地,只求轰轰烈烈...” 话音未断,一道黑影闪过,小将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一只拇指粗细的蛇头,由小将的心头处钻出,小将嘴唇微启,伴随着抽搐的身体,双手不断的狂挥乱舞。上下两颚阵阵起伏,仿佛是要交代最后的遗言,怎奈,气管早已被粘稠的鲜血堵满,只能断断续续的吐着血泡,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上下鼓鼓胀胀,透过衣衫可以清晰的看见,数只鳌繇分体,在这小将的体内四处流窜。 前后不过数息,便只剩下一袭衣衫与一架白骨。 “啊...”的一声尖叫。 二狗子见到如此惨烈一幕,哪里还能坚持,顿时惊慌失措,踉踉跄跄的向着远处逃去,一边狂奔,一边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那‘恶魔’追来,怎奈事与愿违,才刚刚逃出十丈,二狗子应声倒地,随着一声不甘的惊呼,猛烈的抽搐着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由七窍之中喷涌而出,眨眼之间就打湿了衣衫,前后不过两息时间,就只剩下一袭黄衣,依附在那皑皑白骨之上... ---------------------------- 原本湛蓝天空,却悄悄的散发出丝丝红芒,缕缕红芒缓缓的扩散,竟然形成团团的红云,直到最后,整片天空都被染成红色,妖异的红色,宛如鲜血一样,使的整个天空,看起来都妖冶无比,无数的游侠,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却终究说不出个所以。 “天降异象,苍生大乱...”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看着那红色的天空,颤抖的说道,就连那铁口神算的招牌,倒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天墉城中慌乱的人群,跌跌撞撞的四处冲击,眨眼间,就把这老人挤倒在地,老道却不以为然,依旧的呐呐自语:“妖血盈天,苍生大乱!” 宏大的人流,由城西向着城外流去,一路跌跌撞撞,如同鸡飞狗跳,‘中州第一包’横在路边的牌匾,眨眼便被人群冲成粉碎,城中游玩的公子小姐,更是惊叫连连,一旦摔倒,就再也没人能爬起来...茶楼中的茶客,也随着人群四散,只留下老板还在原地哀嚎:“我的茶钱,你们还没给茶钱呢...” 随着鳌繇的出现,天墉城顿时陷入真正的大乱,人们争相奔逃,惨叫连连,不出十息,天墉城便如一锅烂粥,乱作一团,小流汇成大海,百息之后,便形成了三条巨大的人流,向着东、南、北,三处大门逃去... 恢弘的人流,冲入天墉城的广场之中,而那些观战的群豪,却浑然不知发生何事,一位魁梧大汉,从人群中揪住一位店小二模样的下人,瓮声问道:“他奶奶个腿,跑什么跑?难道前面还有上古凶兽不成?” “大爷,你就放过小的吧!小的还要逃命呢!”店小二双手不断作揖,向着大汉乞求,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逃命?”大汉猛地一惊,又急切的问道:“逃什么命?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店小二不时的回头张望,仿佛在警惕着什么似的,卯足劲的想挣脱大汉的手臂,怎奈小脸已绷得通红,却依然没有挣脱出来,无奈之下只得说道:“大爷,凶兽,后面好多凶兽,我们老板都,都被它们分尸了,我劝你也赶快逃吧!” “哼,老子向问天至出世以来,还没惧怕过什么凶兽呢!要逃你自己逃吧,老子真愁没事做呢,说什么也要去瞧瞧!”大汉言罢,右手向前一推,便把那店小二丢到十丈余外,也不回头瞧一眼,向着那人头涌动的终点奔去。 还未到达城西,各种兽吼声、惊叫声、砍杀声...便汇聚成一道奇特的音符,向外震荡出来,形如向问天这样的人实在不少,短短时许,就有上万自命不凡的游侠,向着祠堂飞驰而去... 向问天‘呛’的一下,拔出手中的弯月刀,向着前方飞掠而去,眼球四扫,双耳也不时的上下颤动,虽然他看似粗狂,实则乃是一个极度心细之人,不然,也不敢单枪匹马的,独闯龙潭。 ‘吼’一头身长五丈的双头蛮牛,向着向问天撕咬而去,巨口未到,那慑人的恶臭,便早已扑面而至,向问天凌空一转,侧身避过,随之右手猛地向下一挥,一道蓝色刀芒破体而出,打在那蛮牛的头上,宛如金石交戈,回音阵阵。 向问天这时,才窥得这妖物的全貌,牛头虎身,六脚蛇尾,背生双翅,向问天脑海中默然闪过‘夔牛’两个大字。 夔牛:初生一头一脚,实力每增长一介,便多长一足,浑身坚硬如铁,不惧刀砍斧灼,其皮囊常被用于战鼓...【详见:《中州凶兽列志》】 “六足妖帝,怪不得如此难缠”向问天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本不想与之纠缠,怎奈这夔牛,却是不肯将他放过,两只车轮的牛头,牢牢的将向问天锁定,四道白烟由鼻孔喷出,对峙之中,四目已然成为赤红之色,‘哞,哞’伴随着两声的吼叫,六足狂顿于地,向着向问天冲去。 行如疾风,势如闪电,向问天严阵以待,灵海真气狂涌而出,瞬时破开伤、修二门,将半成功力,凝结与这弯月刀上,刹那之间,弯月刀增大数倍不止,周身真气鼓荡不息,就在夔牛袭来之际,那长达十丈的弯月刀便悍然斩下,这一式‘断月斩’发挥的真是淋漓尽致。 ‘轰’两两相交,竟是势均力敌,各自后退半步。“嘿嘿,果然有点意思,我向问天说不定,还可凭此机会扬名立万呢!”向问天仗刀而立,脑中思绪早已流转千遍。他本是一位江洋大盗,是想趁着天墉大会之机,捞点好处,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有个,让他重归‘正途’的机会。 ‘我若是能够帮助天墉城平乱,说不定还会被天墉城收纳,到时候,就再也不用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了,甚至,说不定还会...’向问天越想,越是觉得前途光明无比,不由得又紧了紧手中的弯月刀,心中狂思,该如何引起天墉城的注意,好让他们接纳。就在向问天异想连连之际,那夔牛却是悍然而动。 ‘嘭’一道人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抛到十丈余外,就连夔牛也没想到,这看似强大的对手竟然如此‘脆弱’,只是轻轻一击,便身受重伤,夔牛可不会多想,一见猎物就在嘴边,哪肯放过如此良机,六足并顿向着向问天袭去...至此,天墉城再多一缕冤魂。 就在夔牛大快朵颐之时,“轰轰轰轰”整齐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夔牛闻声大惊,飞逝的逃离此地,原来正是天墉城的大军赶至。 那捍天动地的声音,携带着惊天的气势,向着祠堂跑去,伴随着重装骑兵的脚步,天墉城的大地都为之一颤,大军银白色的铠甲,在烈日下反射出夺目的光环,不言而喻,这定是一队铁血捍兵。 领头的白甲小将,右手‘呛’的一声拔出手中宝剑,直指蓝天。一道红芒,从宝剑中轰然冲出,当空爆炸,怒吼如雷,化为一只巨大的怪兽,三角蟒头,鹰身牛蹄虎尾,六只火目殷虹如血,周身烈焰吞吐不惜。 白甲小将翻身而上,飘然坐在这怪兽之上,俯瞰三军,双目怒火欲喷,高声喊道:“天墉城的儿郎们,你们害怕吗?前方那些凶兽正在毁坏你们的家园,欺辱你们的同胞,你们恐惧吗?”他每问一句,天墉城的大军便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怒吼:“我们不怕!我们不恐惧!” 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最后,已是全军激愤,震耳欲聋。白甲小将高声喝道:“毁你家园,辱你同胞的凶兽就在眼前,养兵千日,用在此时,如此深仇,今日不报,更待何时?”说道最后一句,周身红芒暴涨,真气鼓舞,骑着那鹰身怪兽冲天飞起,右手摇摇指向那烟腾尘舞的天墉祠堂。 阳光照在他身上,白盔白甲,丰神玉朗,直如凛凛天神,让人不敢直视,身后三千白甲军气势大振,怒吼如沸,在他的引领下,势如潮水的向着凶兽大军冲去,乱箭起飞,杀声震天。 冲杀声中,又听得一阵汹涌彭拜的战鼓之声,在这战鼓的指引下,白甲军士顿时化为三道洪流,风驰电掣,在那兽群之中不断穿插,远处祠堂之地,蓦地冲出一团团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向着三军急速卷来,白甲小将凝神远眺,心中大凛,那漫无边际的黑云,赫然是万千尺长的小龟,数量之多,气势之盛,当真令人胆寒不已。 当下高声喝道:“八卦大阵!生死存亡,在次一举,宁可血溅当场,也决不能后退一步!”惊天大战一触即发,此时只听两声惊天巨吼,如晴天霹雳,地动山摇,整个天墉城大地都陡然剧烈震动起来,烟尘滚滚,土石翻飞,这天墉大地,竟忽然炸开一道狭长的裂缝,仿佛大地陡然张开森森巨口,择人而噬! 一条长达里许的黑色巨蟒,仰天嘶吼,一头高达百丈的巨大白虎凶兽,四足颤地。冲在最前的数十白甲军士猝不及防,顿时被那两大凶兽吞入腹中,惨叫连连。后面的白甲军士纷纷顿住站定。 白甲小将身处高空看的分明,高声喊道:“运转三才,左右急上,分割两大凶兽!”身后白甲军士闻言,蓦地左右分兵,向着巨蟒和怪兽冲去,而中间一路大军,却凝视着漫天的鳌繇分身,怒不可止。 ‘轰’几乎是在同时,数千道霞光,默然由着白甲军中射出,满蕴真气的‘千机箭’咻咻作响,不断的撕裂着空间,向着远处的兽群射去,烟尘滚滚,数千道凶兽惊天怒吼,随即又戛然而止,眨眼之间,那数千凶兽便魂归当场,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一丝生机。就连那鳌繇分身,也不知被射杀几何,巨蟒和那白虎怪兽,更是吃痛连连,摇头摆尾的抵挡这箭阵的攻击。 “巫谨离,速速率军围困这二兽,老夫与诸位长老,准备封印这‘乾坤图’!” 巫祝那苍凉而又沧桑的声音陡然想起,原来他和十巫,被那八百狱山囚徒给冲离祠堂,怎奈赶回之际,这祠堂早已被万千凶兽给淹没,虽然他和十巫乃通天侧地之大能,却还是无法冲破层层凶兽,靠近那‘乾坤图’带到援军赶来之际,才抽身出来。 白甲小将闻言大凛,立即高声呼道:“诺!”震天之音,滚滚四荡,使得白甲军团气势高昂,随手拿出红色令旗,左右挥舞,下方白甲军团,顿时便化为条条洪流,向着那‘巴乌灥蛇’与‘蜢魑凾疆’包围而去。 而那巫祝与十巫终于寻得间隙,便向着‘乾坤图’御空飞去,十一道流光划破天际,宛如那陨落的星辰。 “住手,我家皇子还没有出来!”宋子明高声怒吼,向着十巫疾驰而去,十巫闻言一怔顿在半空,齐刷刷的向着巫祝看去,不知该如何处理,巫祝身处半空,看着那涛涛洪流般的凶兽,神色一阵变幻,最后,终于还是一口否定“不行,等我们稳定下局势,在放出你家皇子不迟!” “巫家老儿,难道你是想于整个天下为敌吗!”随之,身后响起七道一口同声的声音,正是那其余各族的长老联袂而来! “怎么,莫非诸位是就想现在动手不成?可莫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如今我天墉大乱,难道各位还想落井下石不成?”巫祝言罢,大手向着众人一挥,那如同骇浪般的真气,蓬勃而出,吹舞的众人,一阵踉跄不定,险些跌落下去。 宋子明好不容易稳定身影,看着巫祝怒目而视“难带这就是你们天墉城的待客之道?难道要把我们的少主都封印在里面吗!你可知道,这样做,你们天墉城,会承担怎样的后果吗?”那怒吼之声无比高亢,竟比在那会客庭中,还要强上数倍不止。 巫祝闻言也是一阵头痛,怎奈如今天墉危机,实在顾不得另做他想,只得回绝到:“诸位对不住了,待我天墉之危解决后,定然会放出各位太子公主!” “不行,老夫绝对不同意!”八道身影同时横在巫祝的身前,竟是不肯退让半步,巫祝看着对方的强硬之态,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是在逼老夫动手吗!”凛冽的气势陡然升起,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之意。 “看来你是想以大欺小咯!”一道苍老的声音,由巫祝的后方传来,摇摇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踏空而来,竟是如履平地! 宋子明一见来人惊呼道:“太傅!” 正文 天墉之乱 2 【上章有添加,请各位看客稍稍移驾】 天翻地覆,杀声震天!一道黑色洪流,夹杂着嗡嗡的振翅之声,由那‘乾坤图’的漩涡中翻涌而出,直如那黑色蛟龙,摇曳乱舞狂吼嘶鸣,长龙之身红芒点点,正是那万千鳌繇分体的猩红血眼,红芒毕现,慑人心魂,又如同炼狱山‘鼻涕蚯’丑恶不堪。 ‘叽叽喳喳’的鳌繇嘶鸣声,如同万千的雷霆轰然炸响,割裂的众人耳膜阵阵生疼,数之不尽的城民,捂耳狂奔,欲要逃离这勾魂之地,就在鳌繇分体出现的瞬间,其他凶兽纷纷逃遁,不敢与之接触。 “血...肉...啊!多么鲜美的食物啊!”万千鳌繇同时裂魂尖叫, 黑色蛟龙,扭转着躯体,向着地面俯冲而来,淌过之地,仅剩一片白骨,如同那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哇,真是鲜美啊,究竟多少年,没体会过这样的美味了?真是可口啊...” 随着‘轰’的一声炸响,黑色蛟龙瞬时分崩离析。 鳌繇分体如同漫天黑尘,四散开来,竟相奔走。寻找着自己的美食,每依附一头凶兽,数息之间,便只剩下堆堆白骨。伴随着鳌繇分体的离开,那高达十丈猛犸骨架轰然倒塌,漫天黑影,如同那浸入草原的河水,四处流淌...鳌繇一出,只兽不留! 不单如此,就连那‘乾坤图’中涌出的凶兽狂潮,都为之一顿,就这样,生生的被鳌繇给截断,成为他腹中的美食。 “大哥,我们逃吧,这些怪物太可怕了”一位防守侍卫失声痛哭,身体不住的颤抖。手中的大刀早已掉落地面,却浑然不觉。右手不断的,在身旁一位小将身上拉扯,脚步摇摆不定,神色散乱的看着,远处那如同蝗虫般的鳌繇分体,险些失禁。 “庞青云,你要记住,我们天墉城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跑的懦夫!” 小将回过头来,看着庞青云冷冷喝道,原本俊朗的脸庞,在沾满凶兽的鲜血之后,显得的格外恐怖狰狞,只有那坚定的眼神,一如既往。随手一把推开庞青云的拉扯,怒吼道:“你要逃,你自己逃,我就算死,也要为天墉城,献出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大丈夫生于世间,不求顶天立地,只求轰轰烈烈...” 话音未断,一道黑影闪过,小将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一只拇指粗细的蛇头,由小将的心头处钻出,小将嘴唇微启,伴随着抽搐的身体,双手不断的狂挥乱舞。上下两颚阵阵起伏,仿佛是要交代最后的遗言,怎奈,气管早已被粘稠的鲜血堵满,只能断断续续的吐着血泡,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上下鼓鼓胀胀,透过衣衫可以清晰的看见,数只鳌繇分体,在这小将的体内四处流窜。 前后不过数息,便只剩下一袭衣衫与一架白骨。 “啊...”的一声尖叫。 庞青云见到如此惨烈一幕,哪里还能坚持,顿时惊慌失措,踉踉跄跄的向着远处逃去,一边狂奔,一边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那‘恶魔’追来,怎奈事与愿违,才刚刚逃出十丈,庞青云便应声倒地,随着一声不甘的惊呼,猛烈的抽搐着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由七窍之中喷涌而出,眨眼之间就打湿了衣衫,前后不过两息时间,就只剩下一袭黄衣,依附在那皑皑白骨之上... ---------------------------- 原本湛蓝天空,却悄悄的散发出丝丝红芒,缕缕红芒缓缓的扩散,竟然形成团团的红云,直到最后,整片天空都被染成红色,妖异的红色,宛如鲜血一样,使的整个天空,看起来都妖冶无比,无数的游侠,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却终究说不出个所以。 “天降异象,苍生大乱...”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看着那红色的天空,颤抖的说道,就连那铁口神算的招牌,倒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天墉城中慌乱的人群,跌跌撞撞的四处冲击,眨眼间,就把这老人挤倒在地,老道却不以为然,依旧的呐呐自语:“妖血盈天,苍生大乱!” 宏大的人流,由城西向着城外流去,一路跌跌撞撞,如同鸡飞狗跳,‘中州第一包’横在路边的牌匾,眨眼便被人群冲成粉碎,城中游玩的公子小姐,更是惊叫连连,一旦摔倒,就再也没人能爬起来...茶楼中的茶客,也随着人群四散,只留下老板还在原地哀嚎:“我的茶钱,你们还没给茶钱呢...” 随着鳌繇的出现,天墉城顿时陷入真正的大乱,人们争相奔逃,惨叫连连,不出十息,天墉城便如一锅烂粥,乱作一团,小流汇成大海,百息之后,便形成了三条巨大的人流,向着东、南、北,三处大门逃去... 恢弘的人流,冲入天墉城的广场之中,而那些观战的群豪,却浑然不知发生何事,一位魁梧大汉,从人群中揪住一位店小二模样的下人,瓮声问道:“他奶奶个腿,跑什么跑?难道前面还有上古凶兽不成?” “大爷,你就放过小的吧!小的还要逃命呢!”店小二双手不断作揖,向着大汉乞求,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逃命?”大汉猛地一惊,又急切的问道:“逃什么命?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店小二不时的回头张望,仿佛在警惕着什么似的,卯足劲的想挣脱大汉的手臂,怎奈小脸已绷得通红,却依然没有挣脱出来,无奈之下只得说道:“大爷,凶兽,后面好多凶兽,我们老板都,都被它们分尸了,我劝你也赶快逃吧!” “哼,老子向问天至出世以来,还没惧怕过什么凶兽呢!要逃你自己逃吧,老子真愁没事做呢,说什么也要去瞧瞧!”大汉言罢,右手向前一推,便把那店小二丢到十丈余外,也不回头瞧一眼,向着那人头涌动的终点奔去。 还未到达城西,各种兽吼声、惊叫声、砍杀声...便汇聚成一道奇特的音符,向外震荡出来,形如向问天这样的人实在不少,短短时许,就有上万自命不凡的游侠,向着祠堂飞驰而去... 向问天‘呛’的一下,拔出手中的弯月刀,向着前方飞掠而去,眼球四扫,双耳也不时的上下颤动,虽然他看似粗狂,实则乃是一个极度心细之人,不然,也不敢单枪匹马的,独闯龙潭。 ‘吼’一头身长五丈的双头蛮牛,向着向问天撕咬而去,巨口未到,那慑人的恶臭,便早已扑面而至,向问天凌空一转,侧身避过,随之右手猛地向下一挥,一道蓝色刀芒破体而出,打在那蛮牛的头上,宛如金石交戈,回音阵阵。 向问天这时,才窥得这妖物的全貌,牛头虎身,六脚蛇尾,背生双翅,向问天脑海中默然闪过‘夔牛’两个大字。 夔牛:初生一头一脚,实力每增长一介,便多长一足,浑身坚硬如铁,不惧刀砍斧灼,其皮囊常被用于战鼓...【详见:《中州凶兽列志》】 “六足妖帝,怪不得如此难缠”向问天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本不想与之纠缠,怎奈这夔牛,却是不肯将他放过,两只车轮的牛头,牢牢的将向问天锁定,四道白烟由鼻孔喷出,对峙之中,四目已然成为赤红之色,‘哞,哞’伴随着两声的吼叫,六足狂顿于地,向着向问天冲去。 行如疾风,势如闪电,向问天严阵以待,灵海真气狂涌而出,瞬时破开伤、修二门,将半成功力,凝结与这弯月刀上,刹那之间,弯月刀增大数倍不止,周身真气鼓荡不息,就在夔牛袭来之际,那长达十丈的弯月刀便悍然斩下,这一式‘断月斩’发挥的真是淋漓尽致。 ‘轰’两两相交,竟是势均力敌,各自后退半步。“嘿嘿,果然有点意思,我向问天说不定,还可凭此机会扬名立万呢!”向问天仗刀而立,脑中思绪早已流转千遍。他本是一位江洋大盗,是想趁着天墉大会之机,捞点好处,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有个,让他重归‘正途’的机会。 ‘我若是能够帮助天墉城平乱,说不定还会被天墉城收纳,到时候,就再也不用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了,甚至,说不定还会...’向问天越想,越是觉得前途光明无比,不由得又紧了紧手中的弯月刀,心中狂思,该如何引起天墉城的注意,好让他们接纳。就在向问天异想连连之际,那夔牛却是悍然而动。 ‘嘭’一道人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抛到十丈余外,就连夔牛也没想到,这看似强大的对手竟然如此‘脆弱’,只是轻轻一击,便身受重伤,夔牛可不会多想,一见猎物就在嘴边,哪肯放过如此良机,六足并顿向着向问天袭去...至此,天墉城再多一缕冤魂。 就在夔牛大快朵颐之时,“轰轰轰轰”整齐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夔牛闻声大惊,飞逝的逃离此地,原来正是天墉城的大军赶至。 那捍天动地的声音,携带着惊天的气势,向着祠堂跑去,伴随着重装骑兵的脚步,天墉城的大地都为之一颤,大军银白色的铠甲,在烈日下反射出夺目的光环,不言而喻,这定是一队铁血捍兵。 领头的白甲小将,右手‘呛’的一声拔出手中宝剑,直指蓝天。一道红芒,从宝剑中轰然冲出,当空爆炸,怒吼如雷,化为一只巨大的怪兽,三角蟒头,鹰身牛蹄虎尾,六只火目殷虹如血,周身烈焰吞吐不惜。 白甲小将翻身而上,飘然坐在这怪兽之上,俯瞰三军,双目怒火欲喷,高声喊道:“天墉城的儿郎们,你们害怕吗?前方那些凶兽正在毁坏你们的家园,欺辱你们的同胞,你们恐惧吗?”他每问一句,天墉城的大军便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怒吼:“我们不怕!我们不恐惧!” 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最后,已是全军激愤,震耳欲聋。白甲小将高声喝道:“毁你家园,辱你同胞的凶兽就在眼前,养兵千日,用在此时,如此深仇,今日不报,更待何时?”说道最后一句,周身红芒暴涨,真气鼓舞,骑着那鹰身怪兽冲天飞起,右手摇摇指向那烟腾尘舞的天墉祠堂。 阳光照在他身上,白盔白甲,丰神玉朗,直如凛凛天神,让人不敢直视,身后三千白甲军气势大振,怒吼如沸,在他的引领下,势如潮水的向着凶兽大军冲去,乱箭起飞,杀声震天。 冲杀声中,又听得一阵汹涌彭拜的战鼓之声,在这战鼓的指引下,白甲军士顿时化为三道洪流,风驰电掣,在那兽群之中不断穿插,远处祠堂之地,蓦地冲出一团团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向着三军急速卷来,白甲小将凝神远眺,心中大凛,那漫无边际的黑云,赫然是万千尺长的小龟,数量之多,气势之盛,当真令人胆寒不已。 当下高声喝道:“八卦大阵!生死存亡,在次一举,宁可血溅当场,也决不能后退一步!”惊天大战一触即发,此时只听两声惊天巨吼,如晴天霹雳,地动山摇,整个天墉城大地都陡然剧烈震动起来,烟尘滚滚,土石翻飞,这天墉大地,竟忽然炸开一道狭长的裂缝,仿佛大地陡然张开森森巨口,择人而噬! 一条长达里许的黑色巨蟒,仰天嘶吼,一头高达百丈的巨大白虎凶兽,四足颤地。冲在最前的数十白甲军士猝不及防,顿时被那两大凶兽吞入腹中,惨叫连连。后面的白甲军士纷纷顿住站定。 白甲小将身处高空看的分明,高声喊道:“运转三才,左右急上,分割两大凶兽!”身后白甲军士闻言,蓦地左右分兵,向着巨蟒和怪兽冲去,而中间一路大军,却凝视着漫天的鳌繇分身,怒不可止。 ‘轰’几乎是在同时,数千道霞光,默然由着白甲军中射出,满蕴真气的‘千机箭’咻咻作响,不断的撕裂着空间,向着远处的兽群射去,烟尘滚滚,数千道凶兽惊天怒吼,随即又戛然而止,眨眼之间,那数千凶兽便魂归当场,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一丝生机。就连那鳌繇分身,也不知被射杀几何,巨蟒和那白虎怪兽,更是吃痛连连,摇头摆尾的抵挡这箭阵的攻击。 “巫谨离,速速率军围困这二兽,老夫与诸位长老,准备封印这‘乾坤图’!” 巫祝那苍凉而又沧桑的声音陡然想起,原来他和十巫,被那八百狱山囚徒给冲离祠堂,怎奈赶回之际,这祠堂早已被万千凶兽给淹没,虽然他和十巫乃通天侧地之大能,却还是无法冲破层层凶兽,靠近那‘乾坤图’带到援军赶来之际,才抽身出来。 白甲小将闻言大凛,立即高声呼道:“诺!”震天之音,滚滚四荡,使得白甲军团气势高昂,随手拿出红色令旗,左右挥舞,下方白甲军团,顿时便化为条条洪流,向着那‘巴乌灥蛇’与‘蜢魑凾疆’包围而去。 而那巫祝与十巫终于寻得间隙,便向着‘乾坤图’御空飞去,十一道流光划破天际,宛如那陨落的星辰。 “住手,我家皇子还没有出来!”宋子明高声怒吼,向着十巫疾驰而去,十巫闻言一怔顿在半空,齐刷刷的向着巫祝看去,不知该如何处理,巫祝身处半空,看着那涛涛洪流般的凶兽,神色一阵变幻,最后,终于还是一口否定“不行,等我们稳定下局势,在放出你家皇子不迟!” “巫家老儿,难道你是想于整个天下为敌吗!”随之,身后响起七道一口同声的声音,正是那其余各族的长老联袂而来! “怎么,莫非诸位是就想现在动手不成?可莫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如今我天墉大乱,难道各位还想落井下石不成?”巫祝言罢,大手向着众人一挥,那如同骇浪般的真气,蓬勃而出,吹舞的众人,一阵踉跄不定,险些跌落下去。 宋子明好不容易稳定身影,看着巫祝怒目而视“难带这就是你们天墉城的待客之道?难道要把我们的少主都封印在里面吗!你可知道,这样做,你们天墉城,会承担怎样的后果吗?”那怒吼之声无比高亢,竟比在那会客庭中,还要强上数倍不止。 巫祝闻言也是一阵头痛,怎奈如今天墉危机,实在顾不得另做他想,只得回绝到:“诸位对不住了,待我天墉之危解决后,定然会放出各位太子公主!” “不行,老夫绝对不同意!”八道身影同时横在巫祝的身前,竟是不肯退让半步,巫祝看着对方的强硬之态,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是在逼老夫动手吗!”凛冽的气势陡然升起,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之意。 “看来你是想以大欺小咯!”一道苍老的声音,由巫祝的后方传来,摇摇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踏空而来,竟是如履平地! 宋子明一见来人惊呼道:“太傅!”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伏羲残识 【感谢好友:井中月、皇天后土、红枫叶提出宝贵意见!谢谢!】 ‘嗡——’ 金光涌动刹那,羽鲲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胸中涌堵如注,不知过了多久,羽鲲只觉耳边眼前宁静安详,心中极是舒畅澄明,脸颊之上似有微风轻轻摩挲,温柔的如同母亲温暖双手,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冥冥之中涌上心头,让他莫名地想要纵声歌唱,想要开怀大笑,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环顾。 周身早已大变模样:星光璀璨,似流萤飞舞。 只见自己站在一片浩瀚星空上,无数的星光点点似在万里之外又似在眼前,汇聚成一个又一个的灿烂夺目的星系。满天星斗闪烁着七彩光芒,一条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星空之上,那一条条横亘万里的银河,在群星的七彩光晕中璀璨夺目,显得无比玄奥而又神奇,这样的场景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显得如此陌生,羽鲲更是忍不住想要大声呐喊。 时过良久,羽鲲猛然回神过来,急速转身,四下扫望,只见数十丈外一个十丈方圆的圆形祭台,悬浮于这傲然星空之上,而那祭台中央,一团蓝幽幽的火焰,不住的跳跃抖动,气光夺目,外形蛇形篆文幽幽旋转。 羽鲲迷惑望着眼前一切,阵阵困扰涌上心头: “这里是哪里?这满天繁星......难道是在星河之外?还是在梦里?” “有人吗?我这是在哪里?”四周任是万籁俱寂,只有满天星辰幽幽闪着光芒,一个时辰之后,羽鲲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孤寂,双手放在嘴边做着喇叭之势,高声喊道,高亢的声音,消失在这无垠的星空中,没有引起丝毫反响,就像被星空所吞噬一般,甚至连回音也没有。 “梦里?人生无常,究竟何时在梦里,何时在梦外?”耳前突然传来嘿然之声,话语之声苍凉无比,这道声音飘渺无比,忽远忽近,羽鲲尚未回神之际,那声音又幽幽道。 “小子,寡人已等待千年之久......” 羽鲲猛然回神,只觉得毛骨悚然,心中大骇,四下回头张望,连连踱步在祭台之上数个来回,却仍然未发现任何人影,心头砰砰直跳,剧烈收缩,数息之后,稍微稳定心神,小心喝道: “谁?.....谁在说话?” 星河之上微风吹来,如漫漫萤火绚烂飞舞,从那幽幽跳动的祭坛火光环绕盘旋,然后猛的穿过他的身体,飞到祭坛数丈开外,有忽而拉近,羽鲲冷汗遍体,将手探入这团‘萤火’之中,发现竟然轻而易举地伸了进去,那团青光萤火却化做青烟薄雾四下散开。 “嘿,小子,我不过只是一缕孤神游魂,如果非要叫我的名字......嘿嘿,就叫我伏羲吧!” “那......那你在哪里?难道你是这点点萤火?你.....?你是伏羲大帝?.......”羽鲲望着眼前这幕,早已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心中早已满满是惶恐及疑惑。 “小子,不错,你眼前这蓝色火焰正是寡人!寡人已在这里苦守千年了......嘿,小子,你还不信我?” ‘轰——’只见这团蓝色火焰突然从中分裂而出一道五色气浪,方一出手,速度如电光火石,流星坠落,猛然撞在数里之外的一颗小星光之上,耳前爆响如注,那道五色气浪陡然增大数倍,眼前炫光爆闪,光芒万丈,那道真气五色交织相绕,整个星空之上都被轰然震动。 “这是........?!”羽鲲心中惊骇异常,大气都不敢再多出一口,这道五色真气,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眼下却想不起。 “小子,这便是五行真气,寡人观你兽身为大金鹏族,不过化形之境,却能习得赤火神识、黄龙真气,倒真是难为你了!.....” ‘嗯!?’羽鲲听着眼前这道蓝色气团之中幽幽之声,心中猛然大震,刚刚那一记五色真气磅礴浩瀚,那日于狱山之中听闻炎陵子所言世间已无人修成五行真气,且眼前之人竟能看透自身兽身,所习真气,难道此人竟真是伏羲大帝?!只是自身只具备火属真气,这人口中黄龙真气是何回事? “哈哈哈.....小子,你若无天生异体,通天资质,以你现在这区区化形之境,莫说修习黄龙真气,就连修习你体内赤火神识亦是难以登天!小子,你对这每阶境界可曾思考过?对这每阶境界可曾明了?你先前修行之时,越境而修俱都无体现?嘿嘿,你倒是和金鹏有数分相似.......” 话语刚落,羽鲲闻言双眉紧蹙,思绪流转,想到先前为灵兽境时仅仅依靠凌雨菲炼制的妖丹便突破结丹之境,竟能同小仙境的凌雨菲相抗数招;想到前几日神图云梦泽中,被符离仙子所救,突破化形之境,却能观之赤少典真气运行,学会赤火气刀.....更是在狱山之行中同炎陵子数人斩断北海混金玄铁链......对了!还有那日地牢之中,启发自身元丹感悟那灰衣老者,亦是点明自己先天灵躯!......这种种画面连续闪现,莫不是—— 自身所修之境,皆是越阶而修!?自身真为先天灵躯?!眼前之人果真是伏羲大帝!?思绪流转,羽鲲心中大定,此人能猜透自己心中所想,且现于这神殿宫邸之中,定是伏羲大帝无疑!当下再不迟疑,俯身拜倒。 “晚辈羽鲲,拜见大帝!先前有所冲撞威严之处,还请大帝见谅,只是羽鲲尚有一事不明,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羽鲲心中狂跳,未曾料想,世间早已失踪数百年的伏羲大帝,竟能被自己见到,更能一仰大帝神采!只是为何大帝只有一团火光? “嘿嘿,小子,寡人明白你心中所想,且听我慢慢道来......” “寡人一生纵横天下,百族莫不臣服,怎奈早年狂傲不羁,并未留下传承于后人之世,直到晚年幡然醒悟,决心留下所修功学,这天墉秘境一来为人妖二族签订盟约之要,二来这‘神殿’乃供我挑选传承之人。嘿嘿......然而寡人传承,岂能落入居心叵测之辈?所以筛选方式极为严格,那‘两仪极渊’、‘一寸光阴阵’、‘神殿玉阶’皆是寡人所设,哪知人妖两族,竟然凋零如此,这千百年来,竟无一人能够通过寡人的考核。” “‘落花随流水,无心柳成荫’,不知为何这次,竟同时来了三位美玉良才。早你之前,已有两位人族俊杰,悟到寡人传承。一是:寡人治军统兵之能;一是:寡人所学法决。嘿嘿,小子,倒是你奇怪的紧,其余二人皆有神级之境,而你却是化形之境,却是唯一通过所有考验之人,所以你将会得到寡人最大的财富:寡人毕生对空间与光阴之悟!” “吾之一生,诛邪匡世,怎奈浩瀚苍穹,光阴维迈,寡人虽法力惊天彻地,却依旧不能突破空间的束缚,不能遨游于这浩瀚的星空,不能回到过去,达到未来。” “小子,你所站立之物,便是‘鸿蒙宇宙壶’中奇宝‘干支时盘’!这‘干支时盘’乃是穿越光阴必修法器,寡人穷其一生,方才一窥空间之悟,小子,你倒是有希望完成寡人夙愿,届时还望你以天下为重,世间本是大同,不分彼此,人本是妖......” “陛下你修为惊天彻底,都未能突破圣人之境,穿梭光阴空间,化解人妖纷争,我?”羽鲲闻言,心中苦笑。 “小子,你何须妄自菲薄,寡人五关六验,难道寡人还不清楚?论心智、胆色,你俱都为上佳,更难得的是,你区区一小妖,竟能心怀天下,感悟世间人妖相存之境吗,寡人相信,终有一日,你必成大器!” “哎......只是像你这样的天资卓绝,寡人万没想到,天下出现一个乃是盛事,但一下出现三个......如此说来,天下大乱已不远矣......小子,这‘干支时盘’虽为神器,但凶险异常,寡人于此仅有一缕魂识,其余魂识皆被困于苍穹光阴之中,以你现在功力,决计将此神器带不出去,真乃憾事......” “小子,不知今夜之后,寡人这最后一缕神识是要登入仙界呢?还是返回这苍穹阴阳二气之中?小子,寡人时已不多,关于其余诸事不能一一详解,只能待你日后自身前去探索......小子,此地乃苍穹星空,蕴含着混沌阴阳之气,对你的修炼有着莫大好处,切记珍惜......” “小子,若要回去,随我同念,‘物我合一,神游天外,花开一瞬,神图千年,随风游走,九碑时盘......”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不可闻,眼前这道蓝光晃动在眼前无尽星空之中,声音彻底消失的瞬间,闪电般的摄入羽鲲的眉心。 “啊......” 羽鲲嘶声竭力怒吼,神魂乃修炼之人的根基,更何况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神识入体,羽鲲的识海轰然炸开,如日生月落,天地万物生长,此时只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他的脑海,酥麻剧痛,伴随着身体痉挛,使得那俊朗的面庞,已然极度扭曲,青筋根根的突起,狰狞无比。 猛然想起伏羲大帝之言,豁然想到‘混沌阴阳之气’,立即盘膝打坐修炼起来。 羽鲲这一坐,便是整整七日,七日,他纹丝未动,整个人如沐春风,周身阴阳二气萦绕盘旋,气海元丹随之悠悠奔走,好不舒畅! ‘嗬——!’ 羽鲲轻哼暴喝,周身衣衫尽裂,上身裸.露,开始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紧接着金色变得越来越强,光芒不断向外扩散。 就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中,端坐于地的身影缓缓站起,只听得他身上传来一阵铿锵的骨骼爆鸣声,没错,就是铿锵,仿佛整个人都在向外延伸一般,当他身体延伸到极致时,陡然间,一道宛如龙吟清越长啼声破空而出,就连那‘干支时盘’,在这声长啼声中瞬间变成金色的海洋,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用宝石雕琢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充满迷幻般的色彩。 还没等这一切展现完全,突然,周围景色为之一变,原本的光明金色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冰冷和一片白蒙蒙的世界,无数的肃杀气息,宛如利刃般的在身体周围游弋,连同周围的空气,都有种被撕裂的感觉,但是这种恐怖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周围又变回那熟悉的场景,还是在那八卦祭台之上,眼前还是那浩瀚的星空。 放眼望去,羽鲲裸.露的肌肤,都蕴含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身体和脸庞,原本秀气的面庞,如今已轮廓分明,刚毅的线条勾勒出更多的男人气魄,肉身已如千锤百炼,宛如刀削斧砍一般,身体中气海之中,仿佛都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 “哈哈哈哈.......” 羽鲲放声狂笑,周身真气徐徐流动,周遭环境、气息,由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触动,无需双眼直视,亦能清晰感受到何物位于何处,深深印在脑海之中,体内的灵力如同山间淙淙小溪般,在经脉中流淌,元丹之下,气海翻腾不已,这简简单单的七天,竟然使他接连突破化形境—— 达到妖王境!相信就算六境妖帝,六境真人,亦能痛快一战! 羽鲲欢悦之余,猛然回神过来,未曾想到此次竟会耗时七日,也不知外面究竟怎样,大哥和凌雨菲,他们还好吗?大帝口中那二人,到底是何人?还有那宛若天人的飞禽公主楼云兮,能有再见之日吗? 羽鲲随之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统统祛除脑外,猛地深吸一口凉气,又徐徐吐出,心中默念道:“物我合一,神游天外,花开一瞬,神图千年,随风游走,九碑时盘......” ‘呼——’ 眨眼之间,一道蓝色虚无之门,出现在羽鲲眼前,羽鲲右脚一迈,毫不迟疑的踏了进去....... ----------------------- 巫祝看着眼前的来人,轻蔑一笑:“老夫当是谁呢?原来竟是你这‘放牛娃’,怎么?莫非打算和老夫动手不成?” 原来这金族太傅厉萧洛,早年生在贫苦之家,不到五岁便被卖于长老权贵家中当放牛娃,一直到十岁,被府上长老看重,才得以脱离苦海。十年之后,二十岁的厉萧洛横空出世,一举夺下金族文武大会翘首,震惊当世,就连金族公主都为之亲睐有佳。 怎奈,就在查明户籍之时,‘放牛娃’的身份全然暴露,引得成为一时笑谈,就连那翘首之位,险些被强行剥夺,最后亦是白招拒力排众议,一直重用至今。 而他也没有辜负白帝的厚望,在他的辅佐之下,金族逐渐发展为当时最大势力,而那‘放牛娃’的称呼,再也无人敢提,后世之人更是听都未曾听说,可这巫祝恰好就是知情者之一,如若换为平时,断然不如揭他老底。 厉萧洛一听‘放牛娃’这三字,只觉七窍生烟,怒不可止,脸色一阵青白,也不予巫祝争辩,随手一挥,一只判官笔由袖口脱飞而出,眨眼之间便化为一条五丈巨蟒,嘶吼乱鸣的向着巫祝奔袭而去。 ‘呜嗷——’ 巨蟒嘶吼震天,怒吼连连,霎时便直扑巫祝面门之上,也不见巫祝任何动作,一团黑雾陡然出现,便把巨蟒笼罩其间,伴随着巨蟒的惊天嘶吼,黑雾陡然炸破,四散开来,而那巨蟒也化为一道流光,从新缩回厉萧洛的袖口。 “哼,怪不得如此狂妄,原来那‘蟒龙判官笔’竟收入你囊中,如此说来,倒还是可以和老夫交手一二,不过白招拒不出,谁人又能奈何老夫!”巫祝话语刚落,阵阵牛角气旋瞬时陡升,周身黑袍呼呼作响,双眼早已眯成一道细缝,眼球中精光爆闪,却足以证明,厉萧洛并不像他口中的那样好对付。 而这‘蟒龙判官笔’又是位列神器谱第十五位,封印着‘金兕蟒’、‘黒麟龙’两大凶兽,两大凶兽元神极是霸道凶猛,被封印入这判官笔后被炼化到极致,可以同时分裂出两个与自己相同境界的龙蟒分身,而且可以随心所走,使得自身实力增大三倍不止。 厉萧洛御风而立,神色如勾似剑,牢牢将远方的巫祝锁定,一字一句的顿道:“既然你这‘黑蛮子’口出狂言,那老夫倒要来讨教一二!宋长老,你与其他各族长老,先行拦住那天墉十巫,这‘黑蛮子’就由老夫处理!”话随身动,就在厉萧洛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之际,身体便已化为一道赤芒,携带着惊天之势,向着巫祝怒射而去,手中的‘蟒龙判官笔’更是狂颤不已,一道白光闪过,化为一龙一蟒,紧随着厉萧洛疾驰而去,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三才阵’已将巫祝锁定。 宋子明得到厉萧洛的吩咐,随同这其他七族的长老,化为道道的流光,向着十巫袭去,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陡然暴喝—— “宋长老!” 宋子明闻声一顿,扫眼望去,瞬时惊慌失色,面若寒蝉。 正文 天墉围解 1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宋子明闻得这熟悉的声音,身体为之一颤,心神登然失守,周身经脉如麻如杂,紊乱不堪。阵阵刺痛,由周身经脉直达灵魂的深处。灵海真气逆转上涌,直破‘斗门’、‘巡官’两大穴位,向着双臂急冲而来,刹那之间,双臂如同风鼓,登时增大两倍有余,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瞬时回神,才猛然发现身体异状,此时哪敢大意,立马顺气归灵,默念‘清心神诀’,只见虎脸一阵青白,时过数息才缓缓调整过来。慢慢的转过身过来,粗狂的面容上闪过一片激动的红晕,手足乱舞不知所措,就连嘴唇,也忍不住的上下哆嗦,赫然,映入眼帘的正是,那金族皇子白天一。 看到皇子安然无恙的身影,宋子明长长的呼出口浊气,只觉心中大石化为须臾之间,一阵畅快。颤抖的惊呼道:“皇子?...太傅,皇子出来了!”如此满含真气的惊呼,如同那旱雷滚滚,直达里许,经久扩散不息,向着天墉城四处蔓延。没想到宋子明心神巨动之下,竟然连真气都运用于上,其中欣喜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众人闻之一颤,随着宋子明的眼神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御风而立,身材欣长不失协调,丰神俊朗不失刚毅,微风带起层层白色衣袖,随风摆动,更添几分飘飘欲仙之感,如此浊世美男,不是金族皇子白天一,又是何人! 厉萧洛闻的宋子明惊呼,先是一呆,愣愣失神;紧接着一喜,猛然回神,脸色一阵潮红起伏不断。仓处之间,灵海猛然逆转,急急收回自己的真气,刹那之间,如同雷击,只觉得周身一颤,口中一甜,正是被那真气反噬。 随即右手一挥,只见那一龙一蟒,在次合为一道流光,化为一只判官笔,重新缩回到厉萧洛的袖口,脚下轻轻一点,宛如鬼魅般的一闪而过,便出现在白天一的身前。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厉萧洛心中压力一泻而去,只觉喜由心生,一阵畅快不已。心中默默的叹道:‘如今金族已日渐式微,要是这皇子在生事端,老夫回去又该如何向白帝交代?’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微微一愣,厉萧洛便清醒过来,双手合抱前腰虚垂,朗声参拜道:“微臣参见皇子!” 厉萧洛何等身份,就连白帝尚且以礼相待,白天一岂敢怠慢,立即双手作揖急忙回礼:“太傅何须多礼,真是折煞小王,只是不知,太傅所因何故,怎会出现于此?”白天一,只因一直被困于幻境之中,全然不知外界所生何事,故而才有此一问。 “老夫前来正是陛下吩咐,不知金族他人,皇子可曾知晓下落?”想到白帝密旨,厉萧洛丝毫不敢大意,虽然皇子已经寻到,但是对于其他人,也不能置之不理。 一见厉萧洛问及众人的情况,白天一心神一凛,立即答道:“本王倒是不知,怎么?太傅有要事吩咐?” 厉萧洛闻言久久不语,八字白眉都快皱成一字,直到数息之后,才微微摇头,一袭轻叹:“没事,我们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在做其他打算!”厉萧洛言罢,便想带着白天一飞遁。哪知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呼喊:“皇子等等,奴家尚有一事相求...” 白天一应声而转,只见一蓝衣少妇,正飞遁而来,淡蓝的光芒划过天际,如同虹桥一般,前后不消片刻,便来到白天一身前,颤抖的身影,表现出她那极度不平的内心,长长呼出数口浊气,才渴望的问及:“皇子可曾见过我家公主,若冰诺?”就在这蓝衣少妇动身之际,其他几道身影也接踵而至,刹那之间,便把白天一团团围住。 八大仙级高手的威压何等庞大?白天一只感觉,如临万丈神山,周身气体被一吸而空,又如飓风扑面,呼吸拥堵不堪。就连脸色也都一阵煞白,厉萧洛一见此状,眼中精光乍现神色一凛,当下大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真气脱袖而出,便把白天一包围其中,两息之后,白天一才缓缓恢复过来。 蓝衣少妇一见厉萧洛出手,顿时明白过来,只觉得手足无措尴尬无比,立即收敛气息,并向厉萧洛投去一道歉意的目光,待白天一恢复过来,才缓缓的问道:“老妇先行陪个不是,还请皇子见谅,不知皇子可曾见过我家公主?” 蓝衣少妇话音一落,其余众人均是一脸希翼的望着白天一,有了厉萧洛的守护,白天一只感周身压力为之一松,虽然尚有余悸,但也不甚大碍,即刻恢复皇家风仪,双手抱拳一礼,对着诸多长老说道:“小王确实不知诸家少主的下落,还请各位见谅!” 白天一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且彬彬有礼。厉萧洛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默默的点头,不由的默念‘为何这皇子此次经历之后,竟会有如此改变?当真是天不亡我金族?’ 众人闻之,一脸的失落之感,自然不言而喻,蓝衣少妇闻得此言,初始一阵失落,随即眼中精光一闪,焕发出新的生机,急切的呼道:“不知皇子,又是如何脱离此地?可否为奴家详解一二?” “小王也不知究竟为何,当时正在那两仪之地...只觉得一阵晕眩,便出现在了这里,又正好瞧见了宋长老,实话说来,本王也是稀里糊涂,完全不知其所以。”白天一微微摇头,满脸歉意。 就在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猛然回身过来急急道:“虽然小王不知,不过这‘乾坤图’乃是天墉之物,想必巫长老,应该会知晓各家少主的下落。小王所知,就是这般,希望会对各位前辈有所帮助!”白天一言罢,头也不回的随着厉萧洛离去。 白天一话音方才落下,各族长老,便齐唰唰的向着巫祝看去,想由巫祝口中寻得一个交代,怎奈巫祝却面色不改,依旧冷言冷语:“老夫早有交代!待我天墉封印神图,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天墉十巫,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还不立刻布下大阵,封印宝图!”十巫得到巫祝的吩咐,在也不敢怠慢,立即动身,向着乾坤图疾驰而去... “住手,我家公主下落不明,你们不能封印神图!”蓝衣少妇急切吼道,并身形一闪,一下横在十巫与‘乾坤图’的中间,其余诸位长老,也是御风而动,与蓝衣少妇身处同一战线。巫祝一见眼下情形,只觉得七窍生烟,没想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拦,顿时火冒三丈,冷冷的眼神扫过众人,“难道各位真想逼我动手不成!” 一阵寒风,随着巫祝的话音凭空四起,凛冽的寒风,刮裂的诸位长老摇摆不定,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运气稳定住身形。各族长老一见巫祝动手,哪甘示弱,各自运足真气,向着巫祝抵挡而去。 此时众人也是骑虎难下,全然不知如何处理是好,直如针尖麦芒,形式越来越紧,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就在这两两相对之时,一声惊天巨响,响彻众人的耳畔,众人闻声而望,只见一尊高达十丈的烈火巨人,由那‘乾坤图’的漩涡中急速坠落,而那巨响,正是这巨人的落地之音,就在巨人落地之时,四周凶兽一阵急涌而上,各自竟相扑去,眨眼之间,那高达十丈的惊天巨人,就被淹没在凶兽的狂潮之中。 “他奶奶个腿,这里是什么地方?咦...这不是天墉城吗?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候先锋一阵抓耳捞腮,四下不住的奔走跳跃。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数条地龙便突袭而来,影影之间竟是一个合围之势。 候先锋六耳一阵急颤,闻得这空间得细微之音。猛然回身扭转,手中的铁棍脱手而出,宛如蛟龙出动,化为十丈方圆得漫天棍影,向那地龙一一袭去,‘噗噗噗...’伴随着声声的炸响,地龙的脑壳应声而碎。一大滩脑浆四处飞散,如那仙女散花,不分敌我,四散开来。众人立即撤身避过,留在地上的只有摊摊白色的液体... 候先锋身如蛟龙,势如猛虎,深陷群兽之中,随着手中铁棍的挥舞,一头又一头的凶兽被毕于棍下,前后不过数息,凶兽的尸体已如小山一般。 正在侯向锋大杀四下之时,一阵爆吼如龙似虎,只见那烈火巨人猛然起身,如同神灵拔地而起,压在身上的凶兽,如同尘屑般被瞬间弹开,一道烈火光环,随之喷涌而出,宛如深海浪潮,跌跌荡荡,一环紧扣一环。 光环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焦黑,数百凶兽被这光环触及,竟是连哀鸣都没发出,就化为粉尘消散在天际。众人这才发现,那烈火巨人的肩上,竟然站立一魁梧青年,一袭红色火衣,与巨人的烈火交相辉映,如似神人,威凛不已。不是赤少典又是何人,而那烈火巨人正是他召唤的‘符骊神将’。 也不知这赤少典‘赤火神识’究竟修炼到何等伟岸地步?在那熊熊烈焰笼罩之下,竟是不伤分毫,浑身烈焰如同流水环绕周身,尽在掌控之中,比那饲养多年的宠物,还要乖巧数倍。 赤少典右手向前一摊,一颗熊熊火球便出现在手中,随着右手的抖动,火球不时的上下起伏。这熊熊烈火在他手中,宛如玩物一般,而这赤少典,却是面带一缕邪魅之容,玩味的看着身下那涛涛兽群,群兽为之青年气势所震,竟是唯唯诺诺不敢前进分毫。 ‘啾’的一声啼鸣,宛如那破音之剑,直刺苍穹,又如那雷音滚滚,震荡不息! 群兽闻及,宛如疯魔一般,四下奔走逃窜,跌跌撞撞之间,乱作一团。仿佛上古蛮荒巨兽来袭,仅凭一声怒吼,便让群兽望而退步,在那乱糟糟的兽群上空,一红衣女子孑然而立,随风摆动的裙衫,荡起阵阵涟漪,眉头微皱,如怒如嗔。 就在她出现的瞬间,那‘符骊神将’的气息都减弱数成,周身的烈火,也是断断续续不肯燃烧。宛如那火中的王者,所及之地,群火相避,赤少典一见此女现身,眉头一皱,八字黑眉,都快横成一字。数次张口欲言,可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一句,就连他也慑于此女的威风,不敢妄言。 伴随着红衣女子的出现,脚下方圆百尺之地,肃清一片,竟连一头凶兽都没有,然而她却什么都没做,就那样静静的御风站定,不苟言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身影,却是捍住那熊熊兽群。如此威风只有一人,正是那飞禽公主---楼若兮。 怅然之间,气温陡降百度,明明身处六月之天,竟是如坠冰窖,白茫茫的雾气,以一蓝衣少女为中心,四处扩散,白芒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冰晶雪地,只有在赤少典与楼若兮,那里受到些许阻拦。 一道湛蓝光芒,由若冰诺的脚下发出,向着身下兽群激射而去,蓝芒所过之处,寒冰真气四处蔓延,竟是沿着兽群直达天际,就连那喷涌不息的凶兽洪流,也被转瞬冻结,化为一架寒冰之桥,链接天地。 数息之后,冰晶虹桥陡然坍塌,兽群顿时恢复如初,在次化为那涛涛洪流,向着地面流淌而来,虽然只是冻住洪流数息,但惊天实力却是不言而喻,群兽恐其寒冰真气,尽数调转方向,向着白甲军士突袭而去。 句婓禹出现的最为波澜不惊,屹立于城西一座酒楼之上,周身绿芒冉冉,宛如晶莹剔透的翡翠一般。绿色光芒随之扩散,蔓延开来。眨眼之间,便已笼罩方圆十丈之地,就连那脚下的酒楼被染成绿色,宛如画中之景。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数之不尽的藤蔓由地底陡然伸出,张牙舞爪之间,便已生长百丈,根根藤蔓交相错应,尽相连接。前后不过数息,就编织成一幅绿色的惊天巨网,把那方圆十丈之内的兽群团团围住。 就在藤蔓初现之时,兽群便已躁动不堪,尽相奔走四处逃窜,也不知是何原因,始终都不能突破这‘柔弱’的防线。随着藤蔓的生长,百余凶兽被困其中,这绿色藤蔓看似纤弱,却坚韧异常,就连那些六境妖帝,也挣脱不出。而句婓禹只是静静的站于酒楼的顶端,并不在施它法,虽然只是一个单薄的身影,却如同那森林中走出的王者,一草一木都成为虐杀群兽的利器。 .............随即又有数十道身影,闪现在这天墉城中。但是那些历练中出局的城主,却是没有任何一人现身此地,也不知他们究竟身处何处? 原来这些陡然出现的高手,正是那天墉大会的参赛人员,也不知究竟为何,居然会随着凶兽一同流出,伴随着数十高手的猛然出现,便对着兽群大打出手,面对各族高手的虐杀,这涛涛凶兽之源,被截留下来,再也翻不起大浪。自始至终,这七大势力的少主,都未曾出过一招,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巫祝一见众人现身,竟是愣愣的身处半空,一动不动。心中百味交杂,也不知究竟作何感想,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沉吟片刻,巫祝猛然回过神来,大袖一挥,向着十巫扫去。十巫神色一怔,立即明白过来,各自随风而动,刹那之间,十道黑芒宛如星桥划过天际,前后不过数息,就来到乾坤图的周围,由于兽群被控,与在也没人干扰,‘封神伏魔阵’施展的极为顺利,前后不过一刻钟,大阵便已完成。 随着十巫面容的苍老,一道红色的惊天巨网,向着那漩涡笼罩而去,红网之上,电芒闪闪,如同那灭世雷霆,向着漩涡大洞填补而去,伴随着声声惨叫,无数凶兽化为青烟,消散天际。 数息之后,那红色巨网,终于填补在那漩涡之上。只见那‘乾坤图’一阵电芒闪动,慢慢的缩小下来,只有那红色的‘补丁’记录这惊天的一幕... 就在十巫完成封印之际,竟然连最简单的御空之术,也无力施展,便如那陨落的流星,向着地上跌落而去,最后被地上的白甲军士接住,就地调息起来,观其十巫的容貌,最少都要苍老十岁不止,万没料到这‘封神伏魔阵’竟是以着寿元为代价。 一见十巫平安无事,一道红芒由巫祝手中闪射而出,击在‘乾坤图’上。只见那‘乾坤图’如遭电击一般,一阵猛烈的收缩之后,化为一副尺长的画卷,飞到巫祝的手中。 与此同时,各族长老、少主,均是不约而同的,默默的撤离这是非之地,就连与天墉城众人,招呼都没打一个...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天墉围解 2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巫谨离处于怪兽之身,定身百丈高空,与‘蜢魑凾疆’刚好持平,就大小而论,真是苍蝇和人类的对比,不过这苍蝇却是巫谨离,只见他双眼迷离,不时露出阵阵精光,俊秀的脸庞上不带任何神色,神色端然的看着那百丈开外的‘蜢魑凾疆’,一脸平静的如同水镜。 一缕邪邪的笑意陡然挂在嘴边,看着百丈开外的‘蜢魑凾疆’不由得露出轻蔑之色,不错,就是轻蔑! ‘蜢魑凾疆’眼中精光一闪,把巫谨离的一切看在眼中,怎么也没料到,这蝼蚁一样的角色,竟然会对他施出这样的神色,想它‘蜢魑凾疆’何等威名?从上古到现在,谁敢对他不屑一顾?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如此漠视,刹那之间,腹腔之中宛如烈火燃烧,熊熊升腾!又如那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势不可挡。 十丈大小的白虎兽头一摆,伴随着一声不屑冷哼,一条三尺粗细的气烟,由鼻孔喷勃而出,宛如那破空疾驰的利剑,带着咻咻的摩擦之音,登然来到巫谨离的面门,气烟所过之处,空间如同镜面般的层层碎裂,越来越快,声势也越来越大。来到巫谨离面门之际,已如那惊天的雷霆一般。 没想到‘蜢魑凾疆’实力,已然如此通天侧地,单单的一声冷哼,竟也达到七境之力,如滔天巨浪,悍然而来。又如那怒吼狂风,音爆不断,巫谨离方圆十丈之内的空气,被一抽而尽,凛冽的杀机形同刀锋,不断向他割裂而来。 周身衣衫猎猎作响,就连身形也摇摆不定。巫谨离一见‘蜢魑凾疆’的攻势,不敢大意,脚下轻点身下的怪兽,怪兽吃痛之下一阵哀鸣,双翅不断的上下鼓动,就在这凭空之间,一座十丈小山,如同屏障般的横在巫谨离身前。 ‘彭...’ 山石粉碎,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的山石,竟比那利箭还要迅速,比那刀锋还要凛冽!完全没有目标四处飞溅,伴随着咻咻撕裂之声,宛如那倾盆暴雨,在次向着巫谨离笼罩而来,‘噗噗噗’的声响,在巫谨离三尺之外炸响,一道凭空升起的屏障,肉眼难辨。锐利的山石,在巫谨离周身荡起阵阵涟漪,却再也无力为计,直至掉落下来。自始至终,这样的攻势,都没有引起巫谨离的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任然还是一脸的轻蔑之意。 ‘蜢魑凾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蝼蚁’,没想到自己随手一击,竟没有将这个蝼蚁解决,不单如此,关键的是那‘蝼蚁’居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想它‘蜢魑凾疆’何曾受过蝼蚁的戏弄?怅然之间,恼怒异常。伴随着一声怒吼,强行压住心头火气,手中的三叉戟高高举起,向着巫谨离飞跃而去。 那数十丈的青铜巨戟,在烈日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辉,宛如另一颗缩小的太阳,让人难以直视。攻势未到,那凛冽的杀意,便率先潺潺涌出,层层不断的杀意,如同浪涌,一袭快过一袭,接连而来。在那惊天的杀意之下,巫谨离如同风中的落叶,随风摆动。就连那身下的怪兽,也是起伏摇摆,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就在‘蜢魑凾疆’动手之际,巫谨离却是率先出手,只见他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具青铜面具,优雅的扣于脸上,就在这青铜面具取出的瞬间,阵阵寒意陡然出现,刹那之间,这方圆百丈之地,竟那北极冰原一般,就连那‘蜢魑凾疆’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两具丑陋无比的鲜红兽像,刻于面具之上,红黑相对的两种色彩,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就在巫谨离戴上面具的瞬间,温文优雅的气质瞬时荡然无存,宛如上古魔神现世,冰冷、无情、嗜杀...随着一阵怪异的脚步,双手做上撑之势,高声唱道: “万千生灵万千法;巫离咒术显泱华;百世转身方为人;历经千劫为此法!我,巫谨离,代表这无情无义的苍天诅咒于你!” 一咒你:肉身枯竭,若离花! 二咒你:经脉逆转,难施法! 三咒你:心神失守,灵海化! ...... 一字一句的由巫谨离口中顿出,每说一句,就向前迈动一步,每说一句,就猛喷一口逆血!殷虹的鲜血,顺着那魔神般的面具,向着白甲缓缓流下,直达脚下异兽的骨脊,怅怅然然,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就在‘蜢魑凾疆’高高跃起的瞬间,巫谨离的咒术也刚好完成,一团黑雾凭空升起,把‘蜢魑凾疆’给团团围住,在也瞧不见对方真容,‘嘭’的一声巨响,那‘蜢魑凾疆’竟是不受控制跌落于地,万也没料到,巫谨离这咒术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连‘蜢魑凾疆’这神境之功,也会猝不及防。 一声沙哑的嘶吼由那浓浓黑雾中传来,这‘蜢魑凾疆’竟然口吐人言,惊呼不断:“你是百世厄难之人!?没想到这传说竟然是真的,这世间居然有你这样命运的人?” “哼,世间之大,奇人之多,又岂是你这区区蛮兽能够明了!”巫谨离的嘲笑接踵而至。 然而这次‘蜢魑凾疆’居然没有反驳,只是不甘的吼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天墉之人!怪不得巫祝那小子敢食言而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蜢魑凾疆’先是惊恐,到最后却是怨恨、不甘...如此多变的情绪,想必与天墉城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这‘蜢魑凾疆’针对的究竟是巫谨离?还是巫祝?又或者说是整个天墉城?这样的问题,没有人能知道答案。 相传这‘百世厄难之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至上古到现在,并没有任何一次的明确记录。据说此人乃天地弃儿,万物皆不容!每一世都要历经劫难,先是妻离子散,国破家亡!到后来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交替,每一世都难以善终。共经百世方才修的正果,哪怕其中任何一世改变都不行! 只有历经百世磨难之后,方才应运而生。古语有云:百世厄人现于世;千般劫难降于天!据说此人一旦现身于世,就意味着天下在无宁静之日。 因为‘百世厄人’为上苍唾弃之人,所以连最简单的五行之法也不能修炼,虽然他不能修行任何法术,但却可以修行诅咒之术。‘巫离诅咒术’正是‘百世厄人’的共生之法,与‘百世厄人’共存共亡。 ‘百世厄人’悲天、悲地、悲万物,一旦被此人所咒,必定厄运连连,就连喝水都会塞牙缝,而且永无消除之日,虽然这‘巫离咒术’逆天至极,但施展对象实力越高,反噬就越大,完全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一旦施展此法,就注定此人,再也难过四十周岁! 像巫谨离这样的厄难之人,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如今却生现世间,怪不得‘蜢魑凾疆’都要诧异连连,像这种天地弃儿,没有谁愿意招惹,就算他身为‘五大凶兽’之一,也不敢掠其锋芒。 虽然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可以将诅咒排出体外,但是只要诅咒一旦被种下,就是生根在神识之中,终生都难以消除,除非达到圣人之境,不过圣人之境,岂是轻易就能达成?故而这‘巫离咒术’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杀戮之法也不为过。 前后十息之久,环绕‘蜢魑凾疆’的黑雾,才飘然散尽,只见那原本百丈身躯,居然在巫谨离的咒术之下缩小一倍,化为五十丈大小,实力被消弱半成不止,虽然任有神级之境,却再无神级之能,不单如此,就连体内的经脉,也是断断续续,灵气运行也比平常耗时更久,晦涩不堪。 虽然重创‘蜢魑凾疆’但是巫谨离也并不好过,那满头的青丝,开始出现点点银色,青铜面具也早已不知去向,脸色苍白如纸,只留下一抹病态的嫣红,神色之间,尽是疲惫之意,前后不过数息,竟是如同苍老十岁。 冷眼扫视着地上的三大凶兽,巫谨离手中令旗一挥,白甲军士闻旗而动,从左侧分出千余战士,伴随着‘呼呼呼’的千声怒吼,朝着‘蜢魑凾疆’包围而去。 “彭彭彭’战鼓的巨响,随着整齐的脚步声,颤动不息。使得三大凶兽为之一颤,它们也没料到,天墉城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就连‘百世厄人’也能寻找的到,虽然他们三大凶兽并不会因此消亡,但实力大损却是逃之不过。 巫谨离手拿白色手绢,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猛然之间高声喝道:“伏羲战车!”随着巫谨离话音一落,只见十架高达十丈的青铜战车,由白甲军士之间,缓缓开动而来,周身青芒流转,不停不息。车身四周,被各种繁杂不堪的符文包裹,单凭其威势就让人不寒而栗。 八颗房屋大小的兽头,横在这青铜战车之上,每颗兽首的巨口之中,安放着三根牛头般大小的青铜巨矛,在六月的烈日下徐徐生辉,十息之后,十辆战车横在‘巴乌灥蛇’的身前,那三十根青铜巨矛,全身也被刻满符文,在这符文的装饰之下,宛如一件件完美的艺术品,可却没有人敢怀疑它的威力,就连‘巴乌灥蛇’也一样。 前后数息,这‘伏羲战车’便形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屏障,简简单单的横在‘巴乌灥蛇’与天墉城的白甲军士之间。 ‘巴乌灥蛇’一见伏羲战车开来,双眼一阵猛收,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前端蛇头高高抬起,长达十丈的红信,一伸一缩,这正是它准备进攻的前兆,说时迟,那是快!在这刹那之间,一团黑雾又巴乌口中喷出,向着白甲军士突袭而去。 巫谨离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就在‘巴乌灥蛇’准备攻击之时,手中的红色令旗,果断的向下一挥,‘咻咻咻’三十根青铜长矛,向着‘巴乌灥蛇’突袭而去,快若闪电,势如惊鸿,在青铜色光辉的穿透下,黑色雾气荡然无存。 ‘吼!’一阵吃痛巨吼,由‘巴乌灥蛇’口中惨叫而出,只见它在‘伏羲战车’的攻击下,惨叫连连,摇头摆尾,怒不可止。三十根青铜长矛,俱都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眨眼之间,便被红色的鲜血染个通透。 ‘蜢魑凾疆’虽然遭受诅咒,却依旧不把那白甲军士放在眼中,四足并顿余地,手中钢叉向地一挥,‘轰’一阵地动山摇,也不知这凶兽力量究竟几何,就连天墉城这万年寒冰石的地板,也寸寸粉碎,并且逐渐蔓延,地石一阵松软,冲击最前的百余战士,顿时陷入那地石之中,无法脱得身来。 ‘咻咻咻’又是三十根青铜长矛,化为雷霆箭雨,向着‘蜢魑凾疆’当头罩下,实力早已被消弱对半,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在此逃脱,眨眼之间,便被长矛插便全身!宛如刺猬一般,‘吼...呜...’声声惨叫,如同惊天雷霆,就连整个天墉城都为之一颤。 被‘伏羲战车’射中,‘巴乌灥蛇’吃痛不已,周身碧光滚滚炸现,把深陷肉中的长矛尽皆弹飞出去,也不知是长矛究竟是何等材料,‘巴乌灥蛇’重伤之下,竟然难以凭借功力恢复,鲜血潺潺流出,不消片刻,这‘巴乌灥蛇’已被染为鲜红。 咆哮如雷,怒旋盘舞,将右侧这千于白甲军士笼罩在中心,长尾扫过,气息流转,宛如那巨浪狂涛,登时将最前的数十白甲军士,撞的冲天倒飞,摔跌出十余丈外。巨尾一摆,那庞大的身躯,已如利箭疾驰而出,巨大的蛇口猛然张开,如同黑洞一般,将这数十军士吸纳于口中。 满地碎石被那巨尾扫过,顿时层层倒飞,向着白甲军士激射而去,白甲军士被那巴乌所伤,损伤惨重,但是在巫谨离的带领下,竟是丝毫不惧,在次组织好阵型,把‘巴乌灥蛇’包围其中,就连脚步都不见散漫,果然不愧是训练有素。 巫谨离手中的令旗,向左一摆,白甲军士俱都弯弓搭箭,数息之间,便将手中的‘千机箭’全数射出,气势如虹,声势震天。 ‘巴乌灥蛇’一见这惊天箭阵,凝神警惕,就在这箭雨刚刚要触及自身之时,蛇身随风一转,那长达半里的巨尾横空出世,漫天的尾影与漫天的箭雨两两相撞,‘咻咻咻’数百千机箭倒飞而去,刹那之间,白甲军士也损失惨重。 巴乌一阵吃痛,这千机箭镶嵌在肉身之中,竟是如同万针噬心一般,再加上这些军士,修习的功法不尽相同,所以‘千机箭’上携带的内劲也是繁杂多变,五系尽有。巴乌只觉得尾部剧痛不已,时如烈火煎熬,时如寒冰刺体,没想到初始一个交锋,竟是不分胜负。 中央千余军士并没有协同参战,而是严禁以待的盯住眼前的鳌繇分体,千人随旗而动,竟然在巫谨离的指挥下,渐渐汇集成一种不规则的圆形,众人交叉顿挫,被一道玄而又玄的气机牵引,但却并不混乱,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如果此时有人从天空中俯瞰下去,就可轻易的发现,这正是一幅八卦的巨图。 虽然‘鳌繇’不知巫谨离的打算,但也明白,不能任由对方这样下去,一声尖锐的嘶吼,由那‘鳌繇’群中发出,‘鳌繇’分体闻声而动振翅狂飞,嗡嗡作响而来,‘嘭嘭嘭’还未靠近,就被一道肉眼难辨的屏障尽数阻拦。数千‘鳌繇’分体居然跌落摔下,竟是被这‘八卦大阵’的反弹之威,给撞的晕厥下去。 原来这‘八卦大阵’一旦施展,众人气机合为一人,宛如条条小溪汇聚成大河,千余军士的真气汇于一团,就连这‘鳌繇’分体都难以突破,‘鳌繇’实力虽然强悍,但却是凭借着数量取胜的,单个而言,他们的实力最多也就只有五境,故而突破不了这‘八卦大阵’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巫谨离率军前来不过时许,这三大凶兽就被全然控制,当然不是因为它们徒有虚名,而是因为,各自的分体,任然被大帝所封印,并没有完全的脱离出来,现在仅存的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而天墉城又影藏实力千年之久,并不可依照常理判断。 三大凶兽一见大势已去,并不在与天墉城多做纠缠,各自逃窜而去,巫祝一见三大凶兽欲要逃离,哪肯放虎归山,对着巫谨离高声喝道:“把他们全部拿下,切莫让他们逃离出去!”‘鳌繇’闻及巫祝此言,立即讥笑回应:“巫祝小儿,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哼,你们这等凶兽,人人除之而后快,杀了你们更是天大的功德!” “既然如此,说什么也要给你点苦头尝尝!”‘鳌繇’话音方落,便分出数千分体,串向天墉城的各处,数息之后,阵阵不绝于耳的爆炸,如同惊雷般的传来,原来这‘鳌繇’竟是不顾实力大损自爆分体。 烟尘散尽,天墉城西已是一片苍夷,而那三大凶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天墉围解 宋子明闻得这熟悉的声音,身体为之一颤,心神登然失守,周身经脉如麻如杂,紊乱不堪。阵阵刺痛,由周身经脉直达灵魂的深处。灵海真气逆转上涌,直破‘斗门’、‘巡官’两大穴位,向着双臂急冲而来,刹那之间,双臂如同风鼓,登时增大两倍有余,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瞬时回神,才猛然发现身体异状,此时哪敢大意,立马顺气归灵,默念‘清心神诀’,只见虎脸一阵青白,时过数息才缓缓调整过来。慢慢的转过身过来,粗狂的面容上闪过一片激动的红晕,手足乱舞不知所措,就连嘴唇,也忍不住的上下哆嗦,赫然,映入眼帘的正是,那金族皇子白天一。 看到皇子安然无恙的身影,宋子明长长的呼出口浊气,只觉心中大石化为须臾之间,一阵畅快。颤抖的惊呼道:“皇子?...太傅,皇子出来了!”如此满含真气的惊呼,如同那旱雷滚滚,直达里许,经久扩散不息,向着天墉城四处蔓延。没想到宋子明心神巨动之下,竟然连真气都运用于上,其中欣喜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众人闻之一颤,随着宋子明的眼神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御风而立,身材欣长不失协调,丰神俊朗不失刚毅,微风带起层层白色衣袖,随风摆动,更添几分飘飘欲仙之感,如此浊世美男,不是金族皇子白天一,又是何人! 厉萧洛闻的宋子明惊呼,先是一呆,愣愣失神;紧接着一喜,猛然回神,脸色一阵潮红起伏不断。仓处之间,灵海猛然逆转,急急收回自己的真气,刹那之间,如同雷击,只觉得周身一颤,口中一甜,正是被那真气反噬。 随即右手一挥,只见那一龙一蟒,在次合为一道流光,化为一只判官笔,重新缩回到厉萧洛的袖口,脚下轻轻一点,宛如鬼魅般的一闪而过,便出现在白天一的身前。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厉萧洛心中压力一泻而去,只觉喜由心生,一阵畅快不已。心中默默的叹道:‘如今金族已日渐式微,要是这皇子在生事端,老夫回去又该如何向白帝交代?’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微微一愣,厉萧洛便清醒过来,双手合抱前腰虚垂,朗声参拜道:“微臣参见皇子!” 厉萧洛何等身份,就连白帝尚且以礼相待,白天一岂敢怠慢,立即双手作揖急忙回礼:“太傅何须多礼,真是折煞小王,只是不知,太傅所因何故,怎会出现于此?”白天一,只因一直被困于幻境之中,全然不知外界所生何事,故而才有此一问。 “老夫前来正是陛下吩咐,不知金族他人,皇子可曾知晓下落?”想到白帝密旨,厉萧洛丝毫不敢大意,虽然皇子已经寻到,但是对于其他人,也不能置之不理。 一见厉萧洛问及众人的情况,白天一心神一凛,立即答道:“本王倒是不知,怎么?太傅有要事吩咐?” 厉萧洛闻言久久不语,八字白眉都快皱成一字,直到数息之后,才微微摇头,一袭轻叹:“没事,我们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在做其他打算!”厉萧洛言罢,便想带着白天一飞遁。哪知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呼喊:“皇子等等,奴家尚有一事相求...” 白天一应声而转,只见一蓝衣少妇,正飞遁而来,淡蓝的光芒划过天际,如同虹桥一般,前后不消片刻,便来到白天一身前,颤抖的身影,表现出她那极度不平的内心,长长呼出数口浊气,才渴望的问及:“皇子可曾见过我家公主,若冰诺?”就在这蓝衣少妇动身之际,其他几道身影也接踵而至,刹那之间,便把白天一团团围住。 八大仙级高手的威压何等庞大?白天一只感觉,如临万丈神山,周身气体被一吸而空,又如飓风扑面,呼吸拥堵不堪。就连脸色也都一阵煞白,厉萧洛一见此状,眼中精光乍现神色一凛,当下大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真气脱袖而出,便把白天一包围其中,两息之后,白天一才缓缓恢复过来。 蓝衣少妇一见厉萧洛出手,顿时明白过来,只觉得手足无措尴尬无比,立即收敛气息,并向厉萧洛投去一道歉意的目光,待白天一恢复过来,才缓缓的问道:“老妇先行陪个不是,还请皇子见谅,不知皇子可曾见过我家公主?” 蓝衣少妇话音一落,其余众人均是一脸希翼的望着白天一,有了厉萧洛的守护,白天一只感周身压力为之一松,虽然尚有余悸,但也不甚大碍,即刻恢复皇家风仪,双手抱拳一礼,对着诸多长老说道:“小王确实不知诸家少主的下落,还请各位见谅!” 白天一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且彬彬有礼。厉萧洛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默默的点头,不由的默念‘为何这皇子此次经历之后,竟会有如此改变?当真是天不亡我金族?’ 众人闻之,一脸的失落之感,自然不言而喻,蓝衣少妇闻得此言,初始一阵失落,随即眼中精光一闪,焕发出新的生机,急切的呼道:“不知皇子,又是如何脱离此地?可否为奴家详解一二?” “小王也不知究竟为何,当时正在那两仪之地...只觉得一阵晕眩,便出现在了这里,又正好瞧见了宋长老,实话说来,本王也是稀里糊涂,完全不知其所以。”白天一微微摇头,满脸歉意。 就在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猛然回身过来急急道:“虽然小王不知,不过这‘乾坤图’乃是天墉之物,想必巫长老,应该会知晓各家少主的下落。小王所知,就是这般,希望会对各位前辈有所帮助!”白天一言罢,头也不回的随着厉萧洛离去。 白天一话音方才落下,各族长老,便齐唰唰的向着巫祝看去,想由巫祝口中寻得一个交代,怎奈巫祝却面色不改,依旧冷言冷语:“老夫早有交代!待我天墉封印神图,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天墉十巫,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还不立刻布下大阵,封印宝图!”十巫得到巫祝的吩咐,在也不敢怠慢,立即动身,向着乾坤图疾驰而去... “住手,我家公主下落不明,你们不能封印神图!”蓝衣少妇急切吼道,并身形一闪,一下横在十巫与‘乾坤图’的中间,其余诸位长老,也是御风而动,与蓝衣少妇身处同一战线。巫祝一见眼下情形,只觉得七窍生烟,没想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拦,顿时火冒三丈,冷冷的眼神扫过众人,“难道各位真想逼我动手不成!” 一阵寒风,随着巫祝的话音凭空四起,凛冽的寒风,刮裂的诸位长老摇摆不定,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运气稳定住身形。各族长老一见巫祝动手,哪甘示弱,各自运足真气,向着巫祝抵挡而去。 此时众人也是骑虎难下,全然不知如何处理是好,直如针尖麦芒,形式越来越紧,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就在这两两相对之时,一声惊天巨响,响彻众人的耳畔,众人闻声而望,只见一尊高达十丈的烈火巨人,由那‘乾坤图’的漩涡中急速坠落,而那巨响,正是这巨人的落地之音,就在巨人落地之时,四周凶兽一阵急涌而上,各自竟相扑去,眨眼之间,那高达十丈的惊天巨人,就被淹没在凶兽的狂潮之中。 “他奶奶个腿,这里是什么地方?咦...这不是天墉城吗?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候先锋一阵抓耳捞腮,四下不住的奔走跳跃。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数条地龙便突袭而来,影影之间竟是一个合围之势。 候先锋六耳一阵急颤,闻得这空间得细微之音。猛然回身扭转,手中的铁棍脱手而出,宛如蛟龙出动,化为十丈方圆得漫天棍影,向那地龙一一袭去,‘噗噗噗...’伴随着声声的炸响,地龙的脑壳应声而碎。一大滩脑浆四处飞散,如那仙女散花,不分敌我,四散开来。众人立即撤身避过,留在地上的只有摊摊白色的液体... 候先锋身如蛟龙,势如猛虎,深陷群兽之中,随着手中铁棍的挥舞,一头又一头的凶兽被毕于棍下,前后不过数息,凶兽的尸体已如小山一般。 正在侯向锋大杀四下之时,一阵爆吼如龙似虎,只见那烈火巨人猛然起身,如同神灵拔地而起,压在身上的凶兽,如同尘屑般被瞬间弹开,一道烈火光环,随之喷涌而出,宛如深海浪潮,跌跌荡荡,一环紧扣一环。 光环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焦黑,数百凶兽被这光环触及,竟是连哀鸣都没发出,就化为粉尘消散在天际。众人这才发现,那烈火巨人的肩上,竟然站立一魁梧青年,一袭红色火衣,与巨人的烈火交相辉映,如似神人,威凛不已。不是赤少典又是何人,而那烈火巨人正是他召唤的‘符骊神将’。 也不知这赤少典‘赤火神识’究竟修炼到何等伟岸地步?在那熊熊烈焰笼罩之下,竟是不伤分毫,浑身烈焰如同流水环绕周身,尽在掌控之中,比那饲养多年的宠物,还要乖巧数倍。 赤少典右手向前一摊,一颗熊熊火球便出现在手中,随着右手的抖动,火球不时的上下起伏。这熊熊烈火在他手中,宛如玩物一般,而这赤少典,却是面带一缕邪魅之容,玩味的看着身下那涛涛兽群,群兽为之青年气势所震,竟是唯唯诺诺不敢前进分毫。 ‘啾’的一声啼鸣,宛如那破音之剑,直刺苍穹,又如那雷音滚滚,震荡不息! 群兽闻及,宛如疯魔一般,四下奔走逃窜,跌跌撞撞之间,乱作一团。仿佛上古蛮荒巨兽来袭,仅凭一声怒吼,便让群兽望而退步,在那乱糟糟的兽群上空,一红衣女子孑然而立,随风摆动的裙衫,荡起阵阵涟漪,眉头微皱,如怒如嗔。 就在她出现的瞬间,那‘符骊神将’的气息都减弱数成,周身的烈火,也是断断续续不肯燃烧。宛如那火中的王者,所及之地,群火相避,赤少典一见此女现身,眉头一皱,八字黑眉,都快横成一字。数次张口欲言,可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一句,就连他也慑于此女的威风,不敢妄言。 伴随着红衣女子的出现,脚下方圆百尺之地,肃清一片,竟连一头凶兽都没有,然而她却什么都没做,就那样静静的御风站定,不苟言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身影,却是捍住那熊熊兽群。如此威风只有一人,正是那飞禽公主---楼若兮。 怅然之间,气温陡降百度,明明身处六月之天,竟是如坠冰窖,白茫茫的雾气,以一蓝衣少女为中心,四处扩散,白芒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冰晶雪地,只有在赤少典与楼若兮,那里受到些许阻拦。 一道湛蓝光芒,由若冰诺的脚下发出,向着身下兽群激射而去,蓝芒所过之处,寒冰真气四处蔓延,竟是沿着兽群直达天际,就连那喷涌不息的凶兽洪流,也被转瞬冻结,化为一架寒冰之桥,链接天地。 数息之后,冰晶虹桥陡然坍塌,兽群顿时恢复如初,在次化为那涛涛洪流,向着地面流淌而来,虽然只是冻住洪流数息,但惊天实力却是不言而喻,群兽恐其寒冰真气,尽数调转方向,向着白甲军士突袭而去。 句婓禹出现的最为波澜不惊,屹立于城西一座酒楼之上,周身绿芒冉冉,宛如晶莹剔透的翡翠一般。绿色光芒随之扩散,蔓延开来。眨眼之间,便已笼罩方圆十丈之地,就连那脚下的酒楼被染成绿色,宛如画中之景。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数之不尽的藤蔓由地底陡然伸出,张牙舞爪之间,便已生长百丈,根根藤蔓交相错应,尽相连接。前后不过数息,就编织成一幅绿色的惊天巨网,把那方圆十丈之内的兽群团团围住。 就在藤蔓初现之时,兽群便已躁动不堪,尽相奔走四处逃窜,也不知是何原因,始终都不能突破这‘柔弱’的防线。随着藤蔓的生长,百余凶兽被困其中,这绿色藤蔓看似纤弱,却坚韧异常,就连那些六境妖帝,也挣脱不出。而句婓禹只是静静的站于酒楼的顶端,并不在施它法,虽然只是一个单薄的身影,却如同那森林中走出的王者,一草一木都成为虐杀群兽的利器。 .............随即又有数十道身影,闪现在这天墉城中。但是那些历练中出局的城主,却是没有任何一人现身此地,也不知他们究竟身处何处? 原来这些陡然出现的高手,正是那天墉大会的参赛人员,也不知究竟为何,居然会随着凶兽一同流出,伴随着数十高手的猛然出现,便对着兽群大打出手,面对各族高手的虐杀,这涛涛凶兽之源,被截留下来,再也翻不起大浪。自始至终,这七大势力的少主,都未曾出过一招,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巫祝一见众人现身,竟是愣愣的身处半空,一动不动。心中百味交杂,也不知究竟作何感想,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沉吟片刻,巫祝猛然回过神来,大袖一挥,向着十巫扫去。十巫神色一怔,立即明白过来,各自随风而动,刹那之间,十道黑芒宛如星桥划过天际,前后不过数息,就来到乾坤图的周围,由于兽群被控,与在也没人干扰,‘封神伏魔阵’施展的极为顺利,前后不过一刻钟,大阵便已完成。 随着十巫面容的苍老,一道红色的惊天巨网,向着那漩涡笼罩而去,红网之上,电芒闪闪,如同那灭世雷霆,向着漩涡大洞填补而去,伴随着声声惨叫,无数凶兽化为青烟,消散天际。 数息之后,那红色巨网,终于填补在那漩涡之上。只见那‘乾坤图’一阵电芒闪动,慢慢的缩小下来,只有那红色的‘补丁’记录这惊天的一幕... 就在十巫完成封印之际,竟然连最简单的御空之术,也无力施展,便如那陨落的流星,向着地上跌落而去,最后被地上的白甲军士接住,就地调息起来,观其十巫的容貌,最少都要苍老十岁不止,万没料到这‘封神伏魔阵’竟是以着寿元为代价。 一见十巫平安无事,一道红芒由巫祝手中闪射而出,击在‘乾坤图’上。只见那‘乾坤图’如遭电击一般,一阵猛烈的收缩之后,化为一副尺长的画卷,飞到巫祝的手中。 与此同时,各族长老、少主,均是不约而同的,默默的撤离这是非之地,就连与天墉城众人,招呼都没打一个... 正文 巫离咒术 巫谨离处于怪兽之身,定身百丈高空,与‘蜢魑凾疆’刚好持平,就大小而论,真是苍蝇和人类的对比,不过这苍蝇却是巫谨离,只见他双眼迷离,不时露出阵阵精光,俊秀的脸庞上不带任何神色,神色端然的看着那百丈开外的‘蜢魑凾疆’,一脸平静的如同水镜。 一缕邪邪的笑意陡然挂在嘴边,看着百丈开外的‘蜢魑凾疆’不由得露出轻蔑之色,不错,就是轻蔑! ‘蜢魑凾疆’眼中精光一闪,把巫谨离的一切看在眼中,怎么也没料到,这蝼蚁一样的角色,竟然会对他施出这样的神色,想它‘蜢魑凾疆’何等威名?从上古到现在,谁敢对他不屑一顾?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如此漠视,刹那之间,腹腔之中宛如烈火燃烧,熊熊升腾!又如那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势不可挡。 十丈大小的白虎兽头一摆,伴随着一声不屑冷哼,一条三尺粗细的气烟,由鼻孔喷勃而出,宛如那破空疾驰的利剑,带着咻咻的摩擦之音,登然来到巫谨离的面门,气烟所过之处,空间如同镜面般的层层碎裂,越来越快,声势也越来越大。来到巫谨离面门之际,已如那惊天的雷霆一般。 没想到‘蜢魑凾疆’实力,已然如此通天侧地,单单的一声冷哼,竟也达到七境之力,如滔天巨浪,悍然而来。又如那怒吼狂风,音爆不断,巫谨离方圆十丈之内的空气,被一抽而尽,凛冽的杀机形同刀锋,不断向他割裂而来。 周身衣衫猎猎作响,就连身形也摇摆不定。巫谨离一见‘蜢魑凾疆’的攻势,不敢大意,脚下轻点身下的怪兽,怪兽吃痛之下一阵哀鸣,双翅不断的上下鼓动,就在这凭空之间,一座十丈小山,如同屏障般的横在巫谨离身前。 ‘彭...’ 山石粉碎,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的山石,竟比那利箭还要迅速,比那刀锋还要凛冽!完全没有目标四处飞溅,伴随着咻咻撕裂之声,宛如那倾盆暴雨,在次向着巫谨离笼罩而来,‘噗噗噗’的声响,在巫谨离三尺之外炸响,一道凭空升起的屏障,肉眼难辨。锐利的山石,在巫谨离周身荡起阵阵涟漪,却再也无力为计,直至掉落下来。自始至终,这样的攻势,都没有引起巫谨离的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任然还是一脸的轻蔑之意。 ‘蜢魑凾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蝼蚁’,没想到自己随手一击,竟没有将这个蝼蚁解决,不单如此,关键的是那‘蝼蚁’居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想它‘蜢魑凾疆’何曾受过蝼蚁的戏弄?怅然之间,恼怒异常。伴随着一声怒吼,强行压住心头火气,手中的三叉戟高高举起,向着巫谨离飞跃而去。 那数十丈的青铜巨戟,在烈日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辉,宛如另一颗缩小的太阳,让人难以直视。攻势未到,那凛冽的杀意,便率先潺潺涌出,层层不断的杀意,如同浪涌,一袭快过一袭,接连而来。在那惊天的杀意之下,巫谨离如同风中的落叶,随风摆动。就连那身下的怪兽,也是起伏摇摆,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就在‘蜢魑凾疆’动手之际,巫谨离却是率先出手,只见他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具青铜面具,优雅的扣于脸上,就在这青铜面具取出的瞬间,阵阵寒意陡然出现,刹那之间,这方圆百丈之地,竟那北极冰原一般,就连那‘蜢魑凾疆’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两具丑陋无比的鲜红兽像,刻于面具之上,红黑相对的两种色彩,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就在巫谨离戴上面具的瞬间,温文优雅的气质瞬时荡然无存,宛如上古魔神现世,冰冷、无情、嗜杀...随着一阵怪异的脚步,双手做上撑之势,高声唱道: “万千生灵万千法;显泱华;百世转身方为人;历经千劫为此法!我,巫谨离,代表这无情无义的苍天诅咒于你!” 一咒你:肉身枯竭,若离花! 二咒你:经脉逆转,难施法! 三咒你:心神失守,灵海化! ...... 一字一句的由巫谨离口中顿出,每说一句,就向前迈动一步,每说一句,就猛喷一口逆血!殷虹的鲜血,顺着那魔神般的面具,向着白甲缓缓流下,直达脚下异兽的骨脊,怅怅然然,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就在‘蜢魑凾疆’高高跃起的瞬间,巫谨离的咒术也刚好完成,一团黑雾凭空升起,把‘蜢魑凾疆’给团团围住,在也瞧不见对方真容,‘嘭’的一声巨响,那‘蜢魑凾疆’竟是不受控制跌落于地,万也没料到,巫谨离这咒术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连‘蜢魑凾疆’这神境之功,也会猝不及防。 一声沙哑的嘶吼由那浓浓黑雾中传来,这‘蜢魑凾疆’竟然口吐人言,惊呼不断:“你是百世厄难之人!?没想到这传说竟然是真的,这世间居然有你这样命运的人?” “哼,世间之大,奇人之多,又岂是你这区区蛮兽能够明了!”巫谨离的嘲笑接踵而至。 然而这次‘蜢魑凾疆’居然没有反驳,只是不甘的吼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天墉之人!怪不得巫祝那小子敢食言而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蜢魑凾疆’先是惊恐,到最后却是怨恨、不甘...如此多变的情绪,想必与天墉城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这‘蜢魑凾疆’针对的究竟是巫谨离?还是巫祝?又或者说是整个天墉城?这样的问题,没有人能知道答案。 相传这‘百世厄难之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至上古到现在,并没有任何一次的明确记录。据说此人乃天地弃儿,万物皆不容!每一世都要历经劫难,先是妻离子散,国破家亡!到后来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交替,每一世都难以善终。共经百世方才修的正果,哪怕其中任何一世改变都不行! 只有历经百世磨难之后,方才应运而生。古语有云:百世厄人现于世;千般劫难降于天!据说此人一旦现身于世,就意味着天下在无宁静之日。 因为‘百世厄人’为上苍唾弃之人,所以连最简单的五行之法也不能修炼,虽然他不能修行任何法术,但却可以修行诅咒之术。‘巫离诅咒术’正是‘百世厄人’的共生之法,与‘百世厄人’共存共亡。 ‘百世厄人’悲天、悲地、悲万物,一旦被此人所咒,必定厄运连连,就连喝水都会塞牙缝,而且永无消除之日,虽然这‘’逆天至极,但施展对象实力越高,反噬就越大,完全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一旦施展此法,就注定此人,再也难过四十周岁! 像巫谨离这样的厄难之人,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如今却生现世间,怪不得‘蜢魑凾疆’都要诧异连连,像这种天地弃儿,没有谁愿意招惹,就算他身为‘五大凶兽’之一,也不敢掠其锋芒。 虽然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可以将诅咒排出体外,但是只要诅咒一旦被种下,就是生根在神识之中,终生都难以消除,除非达到圣人之境,不过圣人之境,岂是轻易就能达成?故而这‘’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杀戮之法也不为过。 前后十息之久,环绕‘蜢魑凾疆’的黑雾,才飘然散尽,只见那原本百丈身躯,居然在巫谨离的咒术之下缩小一倍,化为五十丈大小,实力被消弱半成不止,虽然任有神级之境,却再无神级之能,不单如此,就连体内的经脉,也是断断续续,灵气运行也比平常耗时更久,晦涩不堪。 虽然重创‘蜢魑凾疆’但是巫谨离也并不好过,那满头的青丝,开始出现点点银色,青铜面具也早已不知去向,脸色苍白如纸,只留下一抹病态的嫣红,神色之间,尽是疲惫之意,前后不过数息,竟是如同苍老十岁。 冷眼扫视着地上的三大凶兽,巫谨离手中令旗一挥,白甲军士闻旗而动,从左侧分出千余战士,伴随着‘呼呼呼’的千声怒吼,朝着‘蜢魑凾疆’包围而去。 “彭彭彭’战鼓的巨响,随着整齐的脚步声,颤动不息。使得三大凶兽为之一颤,它们也没料到,天墉城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就连‘百世厄人’也能寻找的到,虽然他们三大凶兽并不会因此消亡,但实力大损却是逃之不过。 巫谨离手拿白色手绢,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猛然之间高声喝道:“伏羲战车!”随着巫谨离话音一落,只见十架高达十丈的青铜战车,由白甲军士之间,缓缓开动而来,周身青芒流转,不停不息。车身四周,被各种繁杂不堪的符文包裹,单凭其威势就让人不寒而栗。 八颗房屋大小的兽头,横在这青铜战车之上,每颗兽首的巨口之中,安放着三根牛头般大小的青铜巨矛,在六月的烈日下徐徐生辉,十息之后,十辆战车横在‘巴乌灥蛇’的身前,那三十根青铜巨矛,全身也被刻满符文,在这符文的装饰之下,宛如一件件完美的艺术品,可却没有人敢怀疑它的威力,就连‘巴乌灥蛇’也一样。 前后数息,这‘伏羲战车’便形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屏障,简简单单的横在‘巴乌灥蛇’与天墉城的白甲军士之间。 ‘巴乌灥蛇’一见伏羲战车开来,双眼一阵猛收,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前端蛇头高高抬起,长达十丈的红信,一伸一缩,这正是它准备进攻的前兆,说时迟,那是快!在这刹那之间,一团黑雾又巴乌口中喷出,向着白甲军士突袭而去。 巫谨离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就在‘巴乌灥蛇’准备攻击之时,手中的红色令旗,果断的向下一挥,‘咻咻咻’三十根青铜长矛,向着‘巴乌灥蛇’突袭而去,快若闪电,势如惊鸿,在青铜色光辉的穿透下,黑色雾气荡然无存。 ‘吼!’一阵吃痛巨吼,由‘巴乌灥蛇’口中惨叫而出,只见它在‘伏羲战车’的攻击下,惨叫连连,摇头摆尾,怒不可止。三十根青铜长矛,俱都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眨眼之间,便被红色的鲜血染个通透。 ‘蜢魑凾疆’虽然遭受诅咒,却依旧不把那白甲军士放在眼中,四足并顿余地,手中钢叉向地一挥,‘轰’一阵地动山摇,也不知这凶兽力量究竟几何,就连天墉城这万年寒冰石的地板,也寸寸粉碎,并且逐渐蔓延,地石一阵松软,冲击最前的百余战士,顿时陷入那地石之中,无法脱得身来。 ‘咻咻咻’又是三十根青铜长矛,化为雷霆箭雨,向着‘蜢魑凾疆’当头罩下,实力早已被消弱对半,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在此逃脱,眨眼之间,便被长矛插便全身!宛如刺猬一般,‘吼...呜...’声声惨叫,如同惊天雷霆,就连整个天墉城都为之一颤。 被‘伏羲战车’射中,‘巴乌灥蛇’吃痛不已,周身碧光滚滚炸现,把深陷肉中的长矛尽皆弹飞出去,也不知是长矛究竟是何等材料,‘巴乌灥蛇’重伤之下,竟然难以凭借功力恢复,鲜血潺潺流出,不消片刻,这‘巴乌灥蛇’已被染为鲜红。 咆哮如雷,怒旋盘舞,将右侧这千于白甲军士笼罩在中心,长尾扫过,气息流转,宛如那巨浪狂涛,登时将最前的数十白甲军士,撞的冲天倒飞,摔跌出十余丈外。巨尾一摆,那庞大的身躯,已如利箭疾驰而出,巨大的蛇口猛然张开,如同黑洞一般,将这数十军士吸纳于口中。 满地碎石被那巨尾扫过,顿时层层倒飞,向着白甲军士激射而去,白甲军士被那巴乌所伤,损伤惨重,但是在巫谨离的带领下,竟是丝毫不惧,在次组织好阵型,把‘巴乌灥蛇’包围其中,就连脚步都不见散漫,果然不愧是训练有素。 巫谨离手中的令旗,向左一摆,白甲军士俱都弯弓搭箭,数息之间,便将手中的‘千机箭’全数射出,气势如虹,声势震天。 ‘巴乌灥蛇’一见这惊天箭阵,凝神警惕,就在这箭雨刚刚要触及自身之时,蛇身随风一转,那长达半里的巨尾横空出世,漫天的尾影与漫天的箭雨两两相撞,‘咻咻咻’数百千机箭倒飞而去,刹那之间,白甲军士也损失惨重。 巴乌一阵吃痛,这千机箭镶嵌在肉身之中,竟是如同万针噬心一般,再加上这些军士,修习的功法不尽相同,所以‘千机箭’上携带的内劲也是繁杂多变,五系尽有。巴乌只觉得尾部剧痛不已,时如烈火煎熬,时如寒冰刺体,没想到初始一个交锋,竟是不分胜负。 中央千余军士并没有协同参战,而是严禁以待的盯住眼前的鳌繇分体,千人随旗而动,竟然在巫谨离的指挥下,渐渐汇集成一种不规则的圆形,众人交叉顿挫,被一道玄而又玄的气机牵引,但却并不混乱,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如果此时有人从天空中俯瞰下去,就可轻易的发现,这正是一幅八卦的巨图。 虽然‘鳌繇’不知巫谨离的打算,但也明白,不能任由对方这样下去,一声尖锐的嘶吼,由那‘鳌繇’群中发出,‘鳌繇’分体闻声而动振翅狂飞,嗡嗡作响而来,‘嘭嘭嘭’还未靠近,就被一道肉眼难辨的屏障尽数阻拦。数千‘鳌繇’分体居然跌落摔下,竟是被这‘八卦大阵’的反弹之威,给撞的晕厥下去。 原来这‘八卦大阵’一旦施展,众人气机合为一人,宛如条条小溪汇聚成大河,千余军士的真气汇于一团,就连这‘鳌繇’分体都难以突破,‘鳌繇’实力虽然强悍,但却是凭借着数量取胜的,单个而言,他们的实力最多也就只有五境,故而突破不了这‘八卦大阵’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巫谨离率军前来不过时许,这三大凶兽就被全然控制,当然不是因为它们徒有虚名,而是因为,各自的分体,任然被大帝所封印,并没有完全的脱离出来,现在仅存的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而天墉城又影藏实力千年之久,并不可依照常理判断。 三大凶兽一见大势已去,并不在与天墉城多做纠缠,各自逃窜而去,巫祝一见三大凶兽欲要逃离,哪肯放虎归山,对着巫谨离高声喝道:“把他们全部拿下,切莫让他们逃离出去!”‘鳌繇’闻及巫祝此言,立即讥笑回应:“巫祝小儿,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哼,你们这等凶兽,人人除之而后快,杀了你们更是天大的功德!” “既然如此,说什么也要给你点苦头尝尝!”‘鳌繇’话音方落,便分出数千分体,串向天墉城的各处,数息之后,阵阵不绝于耳的爆炸,如同惊雷般的传来,原来这‘鳌繇’竟是不顾实力大损自爆分体。 烟尘散尽,天墉城西已是一片苍夷,而那三大凶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文 各有谋算 蛮荒元记85年6月26日天墉城前,薪野荒原 碧空如洗,苍山如画,清风带动着长草跳跃舞动。镜面一样的绿色荒原,层层荡漾,如同接天涌浪,绵绵延延直至荒原的尽头,狂风呼啸而过,荒原摇曳跳跃,似那烟霞横带,萦绕弥漫,又似那碧海波涛,起伏不绝。 怅然之间,万千野兽拔命狂奔,隆隆之声陡然传来,这新野荒原的宁静被瞬间打破,远远望去,阵阵烟尘徐徐升腾,交叉盘旋,似那牛角旋风直冲天际,经久不散。弥漫开来的烟尘,宛如研墨的云团,把那六月的烈日团团笼住,短短数息,便拉起一幅震天黑幕,囊括在这天地之间。 远处随风起伏的长草中,隐约可见数之不尽的猎猎大旗,迎风招展,无数的秀金‘白’、‘句’‘黑水’...大字,在烈日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地平线之端绿色,逐渐被黑影霸占,一条黑色的湾流,在这绿色的海洋中荡漾开来。渐渐清晰之际,豁然开朗之下,竟是那如麻如杂的走兽骑兵,狂驰奔涌!恰如那海中的浪纹,数之不尽。 鹰啼盘旋,异兽嘶鸣,巫谨离屹立于天墉城东的城头之上,衣袖鼓舞狂乱翻飞,默默的放下千里镜,摒息朝着西方徐徐扫去。十余里外,人头颤动,杀声震天,就连这薪野平原也随着跳动起伏。号角声、兽吼声、部队隆隆踏地声...交织并奏,轰轰作响!整个大地都随着脚步的起伏,摇摆不定。就连身处天墉城头,也能清晰的感觉这波涛一样的震动。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正风驰电掣席卷而来。 巫谨离凝神远望,面无神色,摇摇天际一侧旌旗漫漫,刀戈如林,那狂潮似的大军在烟尘之中若影若现,虽是急速狂奔,却有条不紊,从容变化之间,不存丝毫滞带。奔驰在最前的,乃是数千名,赤色兽军铜甲战士,‘白’字大旗猎猎作响,紧凑严谨,奔走之间,宛如蛟龙出水,气势撼天动地,前后不过数息,便已奔袭里许。 左右两侧皆是兽族骑兵,只是铠甲颜色分明,并不于金族同属一族,正是那金、水、土、火、木五族同时来袭,五个巨大的方阵棋盘,在天幕之下缓缓流动,向着天墉城威临而去。‘砰砰砰’战鼓隆隆之音,与骑兵的踏地之声,交相盘杂,更壮声其部队的声势。 没想到各族竟是精兵出动,共讨这天墉之城... 前后不过刻钟,五只大军便已临近城头,巫谨离眯起眼,精光闪烁,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一颗心却似乎随着四周震天战鼓而急速跳动,七日之前,天墉之危被解,没想到不过这短短数日,人族大军竟然联袂而来,巫谨离心潮汹涌,却神色不减,对着身旁的传令兵淡淡道:“传令巫祝大人!” 数百辆高达十丈的青铜兽头战车,横于天墉城外,兽头高昂,口中铜矛寒光四射,直对那城墙之上的守城卫兵,宛如头头择人而噬的蛮荒凶兽,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血溅当场。没有人会怀疑这战车的威力,就像天墉之人也不会怀疑‘伏羲战车’的威力一样。 城墙上的卫兵宛如百年老树,扎根城头。面对人族大军的涛涛之威,竟是不动分毫,巫谨离更是面露嘲讽之意,心中想到:“尔等士卒尽灭,不过十年寿元尔尔!”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并没有如此做的打算,因为他相信巫祝大人,一定可以解决眼下的麻烦,就如同巫祝大人相信他一样。 白天一屹立于一架双兽龙头的青铜战车之上,凝神眺望。看着城头云淡风轻的巫谨离百味掺杂。战车之上装饰极尽华丽,云岚锦缎为帘,玄冰神铁为板,更有着龙延香徐徐升腾,如此豪华装伴,更是像是远行游玩。石雕一样的白天一沉默不语,时过良久,才缓缓向着身旁的传令兵沉吟道:“传令下去,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各族大军争相效仿,随着令旗一下,均是后退里许,开始埋锅下灶,准备休整。 薪野荒原东侧百里开外 “太子,为何单单就我们妖族按兵不动?” 一名容貌俏丽的鲛女,紧贴着傲宇坤宽广的胸膛,鲛女媚脸狐身,杨柳之腰,仿佛要随风而断,一牵一引之下,更增几分病态之容。异常丰满的胸脯,与傲宇坤没有丝毫的间隙,鲛女朱唇微启,空灵之音响彻耳畔,如同那山中潺潺流动的泉水,清冷动人。 “小美人,男人的世界,你又如何懂得,这天墉城,乃是人族势力,自有他们人族去解决,我们妖族又何必躺这趟浑水呢!”傲宇坤一阵调笑,不时的对怀中的佳人上下其手,引得佳人娇~喘连连,而那鲛女欲拒还迎的姿态,更加勾起傲宇坤心头的熊熊欲~火。 傲宇坤一把,重重的捏在那鲛女的胸脯之上,佳人猛然吃痛,惊呼不断。缓缓伸出那青葱之手,对着傲宇坤的胸膛一点,一个转身便出现在尺许之外,娇呼道:“哎呀,太子你弄疼人家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那人族瓜分这块肥肉吗?” 傲宇坤闻言,愣愣之间轰然哈哈大笑:“小美人,这天墉城又岂是这么容易吞下的?他们蛰伏千年之久,如今现世,想必早已诸多谋算,就凭伏羲后裔这个名头,那些人族也不敢怎么样!” 鲛女一听,甚是不服,琼鼻一皱哼哼说道:“人族五大势力精兵备出,难道还奈何不了这小小的天墉之城?再者说来,这‘伏羲后裔’不过一名头而已,到了真正大战之时,谁又会顾及这些?太子不会是在寻奴家的开心吧!” 傲宇坤右手一挥,在次把那鲛女收为鼓掌之间,嘿嘿笑道:“尚且不说这天墉城的三大圣器,就是这人族大军也是,不过一盆散沙而已。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谁又愿意去做那出头之鸟?依照本王推算,此次战事必定会无疾而终!” 鲛女听得傲宇坤的分解,顿时恍然大悟,嘻然笑道:“怪不得太子还有闲情在这里看热闹呢,奴家还以为,太子早已失去这称霸天下之心呢!”鲛女言罢,不断的摆动着娇躯,在傲宇坤身上连连摩擦。 “太子那我们回去吧,这里又没我们什么事!”鲛女糯糯之音在次传来,傲宇坤哑然一笑嘿嘿道:“着什么急呢,美人,这好戏还不是没有开场吗!” 傲宇坤虽然上下其手,但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猛然抬头,深邃的星瞳之眼,摇摇的看向远方,一阵叹息:“楼云兮、流韵谨,你们又藏在哪里?” 薪野平原西侧百里开外,一红衣女子孑然而立,向着那如同巨兽匍匐的天墉城喃喃道:“隐忍千年,只为今夕!天墉城当真是好大的谋算...”本就微弱的声音,在这广阔的原野中随风飘散,更加微不可闻。 ------------------ 三日前金族朝帝宫 帝王深宫,极尽奢华,一处一物,无不是究尽天下之极,但是在这极尽奢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寂静,太傅来到朝帝宫已经时许,一直踱步其中,也不知正为何事而烦心,而那白帝也视若无睹,他相信太傅迟早都会道出来意。 “启禀白帝,天墉大会失踪的众人,已被天墉城运送回来!”太傅双手抱拳虚垂,向着龙案之上奋笔疾书的白帝,恭敬的说道。 白帝闻言,猛然放下手中疾驰的御笔,“哦,回来就好”还未说完,神色猛地一怔,不解的问道:“运送...什么?运送?”相对白帝的不解,太傅却异常平静,谨慎的说道:“不错,正是运送!”太傅话音刚落,白帝便急不可耐“太傅究竟怎么回事?” “陛下,微臣之所以会用运送这两个字,是因为...”“因为什么?”白帝早已心乱如麻,听得太傅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之后,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预感着一场大事正在发生... “因为他们都实力大损,甚至连简单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在也不负修炼之力,甚至...连四岁的小孩都尚且不如!” 白帝闻言,脑中念头交缠盘杂,猛然之间,脑海如洪钟炸响,嗡鸣潺潺,险些眼前一黑,跌倒在地。此次参加大会之人,无不是金族奇才,无不是国家栋梁,竟然险些全军覆灭,如此打击之下,怪不得白帝会如此失态。 白帝身影一闪,便来到太傅的身前,双手一下抓在太傅的双臂之上,急急的追问:“究竟怎么回事?太傅可曾了解清楚!” 厉萧洛猛然吃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白帝怔怔之间,才发现自己如此失态,向着厉萧洛尴尬一笑,表露歉意。“陛下,具体为何,微臣倒是不甚明了,只是在检查时才发现,他们三魂七魄,竟都失去一魂一魄!故而才会出现如此症状。” 白帝闻言,情急之下,猛然大声喝道:“怎么会这样!?太傅可知这其中的内情?”随着白帝的爆吼,阵阵音浪如同水纹一样,四散荡开,大殿中琉璃盏的火光,在这音浪之下跳动不已,险些尽数熄灭。一明一暗之后,这才恢复原状。 厉萧洛一声轻叹:“其中内情,微臣尚且不知,只是料想,陛下精通博古,应该会了解一二,故此才来这朝帝宫一行!”白帝闻言,怅然之间仿佛苍老十岁,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天下奇异怪谈,又岂是寡人能尽数了解,不过单论功法而言,能吞噬这神魂的功法,寡人倒是闻所未闻,想必因是其他原因所致...” “那依陛下之言,难道是?” 厉萧洛还未言罢,白帝又急急答道:“不错!应该正是那‘乾坤图’所致!圣器之能通天达地,而且也只有这逆天圣器才能吞噬神魂,哎...这神魂之伤,寡人真是无能为力,不知太傅可有良策?” 厉萧洛并不立即回答,沉吟良久之后,神色豁然一亮,急急答道:“这灵魂之伤,药石难医,微臣也无能为力...只是曾在二十年前,听闻老师说过,神魂乃人之根本,如有损伤,只有天地灵根才能弥补这神魂之伤。” 白帝闻言剑眉紧凑,喃喃自语道:“天地灵根...天地灵根...” “陛下!微臣曾听闻,这苍山之上,曾出现过万年参精,只是这种夺天地造化之物,早已修的神形,没有大机缘者,别说逮捕,想必见上一面都难入登天,而如今这天下,正是多事之秋,我朝眼下实无这寻药之力啊...” 白帝闻言也是一阵哀叹:“是啊,难道这苍天真是要亡我金族吗?” “陛下,这次天墉城倒不是单单只针对我金族!”厉萧洛神色一谨,陡然说道。 白帝闻及,眼中神色一亮,立即紧紧的追问:“难道这天墉城敢放眼天下不成?!” “正是如此,陛下这次我们人妖两族,都是被这天墉城给谋算,要不是这次‘乾坤图’陡升波澜的话,想必这天下早已是天墉城一家独大了!” 白帝闻言身形一颤,喃喃的叹道:“没想到这天墉城,隐忍千年之久,居然会是如此谋算,妄想把这人妖两族一网打尽,真没想到啊!寡人真是自愧不如...” “陛下何处此言,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上天都没有站在天墉城一边,我们又何惧之有!区区天墉不过弹丸之地,竟也想蚕食这天下,微臣只怕他们没这福分!”厉萧洛言语之中尽是不屑之意。 “那依太傅之言,又该如何决断呢?”白帝眉头一挑,急急的问及。 “陛下,如今我们人族吃了天墉城这样一个大亏,难道其他各族会没有怨言?我们何不借刀杀人呢?”厉萧洛猛的凑到白帝的耳畔,狠狠的说道,神色满是狰狞之意。 “难道太傅是想...”“不错,微臣正是想借其他四族之手,来给天墉城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地位!这天下之地,还轮不到他天墉插手!” ------------------------------------------- 句斐禹青华宫 “太子,这次天墉城之事,不知你是如何看待?”一青衣中年男子与句斐禹相对而坐,侃侃而谈。此人头戴方巾,温文儒雅,遥遥观望,一幅文人气息扑面而来。而且观其与句斐禹的对话,倒不像主上与下属这样拘谨,反而更像是多年好友一样。 “噢?不知君年兄所指何事呢?”句斐禹一脸茫然之色,仿佛真的毫不知情。 “太子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在下所说的正是木族众人,神魂消亡之事。”青衣男子一脸苦闷之色,虽然早已知晓这句斐禹的性格,但还是忍不住这样一问。 句斐禹呵呵干笑一声,神色一袭尴尬之意,对着青衣男子言道:“还请君年兄莫怪,在下也正是再为此事苦恼,倒不是刻意调侃君年兄。” “不知君年兄可有良策?还望不吝赐教。”句斐禹一脸凝重的看着青衣男子,其慎重的神色倒是真的如他所说。 青衣男子早已习惯这样的句斐禹,并不以为然,观其身前那平静如水的俊秀男子,心中一颤:‘句斐禹这帝王心术,当真深不可测,就连我都不由的深陷其中,看来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才是,万万不可...’心中所想只是短短一刹,青衣男子神色微微一愣后,便沉吟道:“太子才智,木族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在下确有一策,只怕是入不得太子法耳...” 句斐禹神色一亮,看着青衣男子,焦急之意无须言表:“君年兄果真为在下的良师益友,既有良策,何不说来听听?” “天墉之城的狼子野心,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这次让人妖两族,吃下一个如此大亏,难道太子当真甘心不成?” “哎...君年兄你是有所不知,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天墉城有三大圣器在手,就如同那铜墙铁壁一般,就算我木族大军尽出,也是奈何不得,更别说什么给他一个教训的话了!”句斐禹一脸苦笑,当真是如同吃了那黄连一般。 “铜墙铁壁又如何?就算是我木族吞的下这口气,想必其他各族也吞不下吧!我们何不施展一计,让他们狗咬狗呢?”在青衣男子如此胸有成竹之下,句斐禹都为之动容不已。急急问道:“可是谁又愿意做着出头之鸟呢?”句斐禹虽也认定此计颇为上策,怎奈一想到人族那精明之辈,一脸愁苦瞬间布满脸颊。 青衣男子观其句斐禹愁容之色,不由大感快意,心中喜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就算是你句斐禹在能耐,还不是要听我的锦囊妙计!’ “太子不必担忧,现在各族都憋着一团火气,触发它只要一点火星便可,向着金族自恃人族之首,想必应当会提前出头,太子不必心急。就算他们也甘愿吃亏,我们也只需撩拨一二,便可成及大事!” 青衣男子话音刚落,句斐禹便急急问道:“那依君年兄之意,这撩拨一二是指?” “太子可知那金族皇子白天一?此人一直受其兄长白少昊压迫,颇不得志,他便是这火星,只要稍加撩拨,必定可成大事,到时候我们只需坐山观虎头即可!” 闻的青衣男子此言,句斐禹眼神一亮,当下哈哈大笑:“当真是得君年兄,可得天下啊!” 正文 第五十章 混沌之气 六月的天气,正是多变的季节,原本还明亮如洗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天黑,薪野荒原也黑,方圆百里成了一片黑海,甚至就像连风也是黑的。 不消片刻,雷声嗡鸣,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过一般,前后不过数息,暴雨就撕开这天地大幕,歇斯底里的滚落下来,顿时,天昏地暗,团团的如墨铅云,把这薪野荒原渲染的如同世界末日。 四下里,风声呼呼作响,和着千万野草随风摆动的咻咻声,宛如那上古魔神的愤天怒吼。陡然之间,飓风四起,团团黑云便囊括整个天际,万千雷鸣轰然炸响开来,眨眼之间,那倾盆大雨便从天而至,啪啪作响。宛如那涛涛天河之水,倒灌人间一般。 黑沉沉的苍穹,仿佛要随时塌下来一样,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片天地都处于雨水之中,狂风暴雨,宛如那天神的神鞭子,狠命的抽着,人间的荒原,乌云片片联合,像一副巨大的黑幕,囊括住了整片苍穹,眨眼之间,下落的雨水,便汇聚成数之不尽的小溪,流淌在这荒原之上。 如此迅猛的暴雨,仿佛是天上的神灵,要毁灭这人世一般。 一道黑影,陡然出现在这荒原之上,身影刚至,那漫天的暴雨就迫不及待的向他袭来,羽鲲连忙行功运气,前后不过数息,就打开了真气护罩。环顾四周,茫然的看着眼前这末日一般的景象,心中骇然失色‘这是哪里?’脑海之中疯狂思索,时过良久,却还是未曾寻得一丝头绪,羽鲲当下不在耽搁,认准一个方向,便御风而去。赤火神识化为的护罩,红芒四射,在这样的环境中,就如同那灯塔一样醒目。 感受着体内如同大河一样的涛涛真气,羽鲲不由的欢喜万分,在次翱翔在这苍穹之中,简直如同龙归大海,畅快不已。大喜之下,忍不住高声长啸,啸音破天裂地直刺苍穹,竟是压过那滚滚雷音,经久不息。摇摇望去,一道红芒闪电般的划破天际,宛如那急速陨落的流星,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陡然之间,一只方圆十丈的擎天巨手,朝着羽鲲当头落下,撼天巨手未至,那涛涛真气已如万斤枷锁,临近羽鲲身头,炫光怒舞,气浪翻飞,羽鲲身形不由得一沉,猛然之下大惊失色。 来不及多想,立即催动《鲲鹏化羽诀》,灵海真气如同狂风卷过,向着双手汇聚而来,眨眼之间,赤火神识直破‘伤’、‘休’两门,化作熊熊烈火之箭,向着巨手掌心激射而去。 羽鲲猛然发力,震的双臂经脉剧痛不已,险些身形失守,跌落下去。在这相当于六境妖帝的全力一击之下,那撼天巨手,掌心当场化为一片焦黑,如同破洞的气球,瞬间干瘪下来,羽鲲心中又惊又怒,不知这真气巨手乃何人幻化,自己全力一击才堪堪与之力敌。 羽鲲心中一沉,脸色潮红,咬牙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次?为何与我这后身小子,开如此大的玩笑!” “咦?你是哪两仪之地的小妖?”惊讶之声,回荡耳畔。羽鲲心中一凛,默然转身回望,只见一红衣女子正在十丈之外,正玩味的看着自己,漫天的暴雨,顺着周身两侧缓缓滑落,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居然就凭本身的威势,改天换地,就连上苍之威,也沾染不得分毫,不正是那楼云兮,又是何人? 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羽鲲竟于这飞禽公主悍然相接。 一见佳人倩影,心中百味掺杂,惊喜、迷惑、茫然,本以为和这楼云兮,再无相间之日,却想不到才区区七日,又在次得见这心中佳人,羽鲲心中蓦地一动:“不知公主在次,在下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楼云兮适才见着一小妖横行无忌,仗着自己六境妖帝之境,竟是横冲直撞,毫不收敛。故而才欲出手教训一番,没想到居然是那几日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鹏族小妖,观其对方体内,那浩浩荡荡的灵气之河,明明只有要妖之境,却展现出妖帝之能。心中不由的大为诧异‘为何这小妖实力如此突飞猛进,短短数日不见,居然达到妖王之境,而且还与一般的妖帝威势不分上下?想我玄雀一族,神兽根种都不能如此精进,他又是得到何等的天大机缘?’种种疑惑灌满心田,当下决心非要问个清楚才行。 就在楼云兮疑惑之际,却听到羽鲲率先问及:“不知公主何故出现此地?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能否告诉在下?”楼云兮闻及羽鲲声音,猛然回神应道:“此地正是那天墉城外,薪野荒原之地!” “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次,那是因为这里有场好戏即将开场!”楼云兮似笑非笑,语调也十分怪异,羽鲲心中也大为疑惑,当下便问及缘由:“噢?!不知公主这所谓的好戏是指?”羽鲲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佳人,没想到仅仅数日不见,竟是如同隔世一般,短短的瞬间,这佳人之影,便牢牢的占据心海。这种瑟瑟的感觉,羽鲲从未有过,这酸酸的甜蜜,却使得羽鲲回味无穷。 “这好戏嘛...就是人族五族,共同围攻这天墉之城!”楼云兮断断续续的话语,当真是吊足了羽鲲的胃口,羽鲲初次听闻此事,心中猛然大骇‘为何这短短七日不见,竟会发生这惊天之事,难道又要大战,又要生灵涂炭不成?”羽鲲正欲开口问其缘由,却没想到楼云兮的声音早早传了过来:“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是吧!” 羽鲲一凛,猛然答道:“喔?!不知公主有何疑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不不尽!”楼云兮听到羽鲲的答复,莫名的心中一喜,一脸怪笑的看着羽鲲“当真?”羽鲲被楼云兮这样直勾勾的盯住,不由得脸色彤红,如似火烧,当下涨红着脸,急急的答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楼云兮猛然听到‘大丈夫’三个字,脸上莫名的一红,“呸”了一声,调笑道:“小小年纪,还说什么大丈夫!你可知道,这什么才是大丈夫?”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见了这楼云兮,羽鲲就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再也不复往日的沉稳冷静,猛然听到楼云兮问及,当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大丈夫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大丈夫就是,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抛弃一切!” 羽鲲这番颇为深奥的话语,当然不是他自己想到的,正是他从一策杂书上偶然看见,觉得颇有意思,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日却是用在这里。 楼云兮看着眼前这刚毅的面孔,一种极为宁静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感觉,怅然之间,楼云兮不由得愣愣出神,心中百味掺杂。蓦地脸色忽然一变,想起正事,顿足到:“对了!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你呢!” 楼云兮立马摆正神色,冷冷的问道:“第一,你是从何处来到此地?” 羽鲲察觉到楼云兮变化的语气,心中蓦地一凉,不由得大感失落“当日在两仪之地,被莫名其妙的传送走,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传送出来,我也说不清哪里是什么地方!”楼云兮听到羽鲲这番回答,脑中虽然翻腾不已,但神色却丝毫不变。就在羽鲲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又急急问道:“第二,你的实力为何如此突飞猛进?可有奇遇?” “不错,在下却有一番奇遇,只因偶然间,吸收到丝许的混沌之气,故而才得以突破!” 楼云兮一听这‘混沌之气’不由的心中一颤,心中猛然想到:混沌之气,天地之精。不但可以助人突破,而且能渐渐改变其资质,使得以后修炼畅通无阻。真可谓是天下第一奇物!传言此物,只有在上古时候,方才会有一缕半缕现于世间,万也没料到,时隔万年,竟也会有此天地奇物。 就连她身为飞禽公主,也都见所未见,怪不得楼云兮会如此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这鹏族小妖,竟也有此机缘!当下对他的实力猛涨,再也不感诧异。 “你这混沌之气哪里获得?不知可否还有遗留?”楼云兮迫不及待的问道,一脸紧张的看着羽鲲,芳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虽然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忍不住如此一问。 羽鲲一脸歉意的看着楼云兮:“实在抱歉,在下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获得些许,却是不曾再有,至于那地方,在下也不知该如何回去。”虽然楼云兮心中早有答案,但真正听到羽鲲的回答,还是忍不住万分失落。 羽鲲看着神色数变的楼云兮,心中满满的不是滋味,虽然很想帮助她,但却实在无能为力,怅然之间,就连羽鲲也无比的落寞,念头一转,猛然想到自己身世,和对凌雨菲的承诺,当下便对着楼云兮恭敬的说道:“公主的问题,在下既已全部回答,还请公主为在下指明方向,在下欲去那人族大军一行!” 楼云兮本在失落之中,陡然听到羽鲲欲去人族,当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是妖族之人,回人族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木族的那个狐狸精不成?”此话一完,楼云兮方才觉得大为不适,俏脸顿时一片火烧,又急急辩解道:“你可不要多想,我只是在为你担心而已,毕竟人妖有别,不得不防!” 羽鲲正在思索自己身世,倒是并没有发现楼云兮的异常,神色一怔,不紧不慢的答道:“多谢公主好意,不过这人族一行,在下势在必行!” 楼云兮听到羽鲲的回答,不由的怒火中烧,想他何等身份?妖族之中,何人敢违背他的命令,更别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转瞬间,便恢复了那份属于皇家公主,威严的仪态! “本宫就不放你离开,你有能如何?哼...身为妖族子弟,却不知报效妖族,整日与人族鬼混,难道真想做那人族走狗不成?”楼云兮此言不可谓不毒,如此犀利的话语,如同刀子一样,捅进羽鲲的心头,羽鲲一脸怅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没话说了?知道错了吧,反正你也是我飞禽一族的,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楼云兮面色一改,不容置疑的说道,面对楼云兮的相邀,羽鲲却不得不拒绝,急忙应道:“多谢公主的美意,在下实有难处,还请公主见谅!” “哼,当真以为本宫,舍不得杀你不成!” 话音未落,炎风怒卷,羽鲲眼前一红,整个方圆十丈之内,突然鼓起赤艳的火光!羽鲲急急左右退避,一掌排出,气浪崩炸,一道真气狂龙,向着火海怒疾而去,眨眼之间,大地就被犁个通透,而楼云兮的火海也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片焦黑之地,在暴雨的侵蚀下,泛起阵阵黑烟。 看到羽鲲实力,楼云兮更加惊疑,同时也更加决定了,把他拉到妖族的决心。 楼云兮眼珠一转,默默想到:‘虽然自己完全可以,凭借仙级巅峰之能,将他拿下,但如此之下,对方必定心有不服,更加不会为自己专心做事,如此下来反而适得其反。’正在愁苦之际,神色猛然一亮,计上心来。对着羽鲲说道:“你要去也可以,本宫就把实力压至于你一样的境界,只要你打得过本宫,我就让你离开!怎么样?” “公主你又何必呢,在下并不是心向人族,而是当真有要事!不得不如此,还请公主放过在下一马。”羽鲲看着那早已面若冰霜的楼云兮,苦涩的说道。 “哼,休得再言,可不可以去,现在就看你的实力!看招!” 楼云兮不为所动,右手一翻,足间轻点地面,化为一道赤色红芒,向着羽鲲悍然而去去,凛冽的气势,使得这漫天的暴雨都为之一顿。 羽鲲不由一阵苦恼,没想到楼云兮的脸色,竟如同这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狂霸刚烈的气息陡然袭来,羽鲲被这狂飙似的气浪席卷逼迫,只觉得呼吸一摒,痛楚难当,好不容易聚集的真气又如洪水决堤,轰然溃散。 楼云兮一掌快过一掌,如风似箭。眨眼之间,羽鲲眼中全是这黑黑的掌影。刀锋般的气浪四处飞炸,羽鲲闷哼一声,避无可避。只觉的周身热浪滔天,痛如骨髓。险些真气岔乱,走火入魔。羽鲲倒吸一口凉气,强行忍住剧痛,冲天飞旋而起,顿时只觉得凉意袭来,畅快不已。 楼云兮冷笑不语,双掌四下翻飞,漫天的掌影在次向着羽鲲突袭而去,羽鲲心中一凛‘没想到妖王境的楼云兮,居然也如此厉害,丝毫不弱于自己,隐隐还强过几分。看来自己因为这实力的陡升,有些得意忘形了!’羽鲲念头一闪而过,不由得大感失落。 羽鲲哪里知道,这楼云兮所言的妖王之境,乃是妖王巅峰,并不是与之相同的妖王初阶,就算楼云兮这样神兽后裔,都不敢于羽鲲同阶比斗,可想而知羽鲲的实力,在同阶之中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气浪鼓舞不息,长发飞扬,蓦地回神过来,羽鲲周身红芒暴涨,右掌轰然拍出,于楼云兮的右掌撞个正着。 “嘭...!” 红芒气浪冲天怒爆,楼云兮只觉得一股异常坚韧的真气,排山倒海而来,竟是直破掌心,轰然冲入体内,眼前一黑,豁然倒飞数丈,猛然顿足才强行站立。楼云兮心中哗然‘没想到这鹏族小妖,在混沌之气的辅助下,竟然强过自己!’ 混沌之气,既然被称呼为天下第一奇物!当然就不会只有辅助修炼这样简单,而且可以与体内的灵气相互辉映,激发灵气的质量,使得身怀之人实力倍增!这样的增加,早已不是,壹加壹等于二这样的简单,而是远远的超过两倍自身的威力。 比如说两个实力相近的过招,其中一个人,陡然爆发出数倍的攻击力,另一人触不及防之下,会怎样?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要不是楼云兮早已修炼到仙级巅峰,.已经历千锤百炼,说不定已然魂归当场,即使如此,楼云兮也并不好过,右臂经脉早已在羽鲲的攻击下,寸寸崩断!如今只有左手能堪大用。 羽鲲本就天生灵体,体内又掺杂了,深不可测的混沌之气,当真是威猛绝伦,这一掌击出,体内真气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不单如此,更是在战斗之中,隐隐获得一份明悟,倘若细下参悟,离那妖王中级已不远矣。 羽鲲精神大振,昂首哈哈大笑,听他声浪雄浑强劲,竟是没有受到任何反震之力,楼云兮闻及羽鲲的笑意,不由得大为恼怒,想她至出身以来,同一境界之中,还未曾输过一人,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败于这无名小卒之手。 猛然心中一狠,竟是爆发出远超妖王境的实力,向着羽鲲当头落下...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木族大营 楼云兮满含怒意的一击,向着羽鲲当头落下。狂风怒吼,电闪交加,苍凉妖异的风声,伴着雷鸣,如同鬼哭狼嚎,听起来毛骨悚然! 左手的赤芒气旋上,光浪刺目崩飞,涛涛威势撼天动地,一击之下,妖帝威势尽显无疑。羽鲲不敢怠慢,猛然大步而出,昂然于楼云兮身前,狂风凛冽,白色的长衫鼓舞而动如浪似潮,周身却如磐石纹丝不动。 刹时间,羽鲲猛然发力,炫光如虹彩四射,‘轰’的一声巨震,楼云兮身形斜飞,失神惊呼,险些一个不慎,跌倒在地。羽鲲亦是双臂巨震,朝后朗朗跄跄飞跌数步,心下大凛,朝着楼云兮看去,只见她秀眉一皱,正如怒如嗔的看着自己。 “小小年纪,不但实力强劲,就连对战经验亦是如此丰富,本宫当真小瞧于你!” 楼云兮话音方落,轻身飞腾而起,一掌轰然,如雷霆猛击。赤红色的光浪螺旋怒舞,越转越快,仿佛烈日重生,其势之猛,竟丝毫不亚于七境仙级之力,羽鲲才刚刚回神,便见这擎天巨掌威压而来,脸色蓦地一白,双腿微驱,灵海之中一阵翻腾不已,两个巨大的漩涡,浮现于灵海之上,眨眼之间,灵海中的半数灵气被一吸而尽,向着双臂狂涌而去。 默然,羽鲲的双臂涨大倍许,狂涌而出的灵气,与‘赤火神识’猛然汇合,如同两条浩浩荡荡的灵气长河,直冲双掌而去,‘吼’的一声爆喝,羽鲲双足顿地,双掌急速拍出,两条肉眼可见赤色长龙,向着楼云兮张牙舞爪而去。 刹那之间,双方狂猛霸道的真气悍然而接,两道赤红气浪交相融合、激撞,时而姹紫嫣红,时而翻滚不息,变幻出五光十色的瑰丽气浪,杂错相交。猛然之间,隆隆巨响,汇合在一起的真气,接连不断的炸裂开来,激荡出流丽万千的条条气浪,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如同一个极不稳定的气浪漩涡,轰然爆炸。气浪悍然炸裂,鼓荡不已,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羽鲲在这气浪的反震下,飞甩跌宕,如被万斤巨力不断的拉扯,挤压。羽鲲一阵剧痛,只觉內腑之中翻江倒海,难受已极。 楼云兮被狂浪席卷,一下跌飞数丈,周身一阵剧痛,经脉更是被震的断断续续,就连真气也难以聚集,而真气护罩同时悄然碎裂。猛然之间身影一顿,一下踏空,朝着地面跌落而去,还不等惊叫出声,腰间忽的一紧,已被羽鲲拽入怀中,紧紧抱住。 被羽鲲抱入怀中,楼云兮只觉得耳根一阵烧烫,双颊更是如同烈火焚灼,想要奋起挣扎,一股熟悉而又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浑身登时酥软如棉,泪水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然而此时的羽鲲,只顾得两人安危,却并没有发现那楼云兮的异状。 ‘轰’两人猛然跌落于地,瓢泼大雨便接踵而至,刹那之间,淋漓的香汗,混合着雨水陡然湿透两人的衣衫。 羽鲲抱着楼云兮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不由得浮想连连,而楼云兮也被这从未接触过的男子气息浸透全身,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时间,一场诡异的宁静,出现在两人之间,猛然之间,楼云兮恰时回神,失声低呼,又惊又怒,颤声喝道:“你......你想干吗?还不快放开我!”丹田陡涨气贯周身,真气爆涌而出,登时从羽鲲怀中脱离出来。 只因经脉受损,才刚刚脱离羽鲲之身,只觉得双腿一阵剧痛,酸麻不已,眼前一黑,便当头倒下,羽鲲一见楼云兮那虚弱的模样,便已心中明了,怎么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佳人,跌倒在自己的身前,顿时脚尖轻点,化为一道流光,向着楼云兮疾驰而去。 楼云兮虽然自小便身为公主,刁蛮任性,胆大非凡,但却终究乃是个未经人事的单纯少女,何时与一陌生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奈何此时身不由己,不得如此。 一颗芳心更是砰砰狂跳,直欲从嗓子眼里蹦将出来,一时间也不知是惊是怒,是羞是恼。羞涩之下,竟是紧闭双眼,再也不看看羽鲲分毫。时过良久,从睫毛间偷偷望去,只见羽鲲那俊俏如玉的面容近在咫尺,两人肌肤相贴,鼻息互闻...这景象多么...脑海之中,顿时如麻如杂,乱作一团。 俏脸如花,姹紫嫣红,不知为何,积蓄了许久的委屈、恼恨、伤心这一刹那,突然全都如山洪决堤,火山爆发。泪水狂涌而出,颤声哭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小流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为什么...”一时间梨花带雨,哽咽难言。 羽鲲一阵哭笑不得‘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啊!这女人当真是说变就变。’ 不知为何,羽鲲竟道不出半句反驳。一见这楼云兮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痛,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手掌颤抖的贴着他的后背,一句话也不说,时过良久,楼云兮终于感受到,断断续续的经脉开始恢复,真气也可以慢慢的运转,猛然之下,便从羽鲲的怀中脱离出来,右手一挥拭去眼角遗留的泪水。 “小妖你叫什么名字?”楼云兮傲然而立,在次恢复那高傲的仪态,但是看着羽鲲的眼神中,却分明透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多谢公主挂怀,在下羽鲲!”楼云兮忍不住俏脸一红,‘呸’了一声,小声唾骂到:“鬼才挂怀你!”刹那之间,便由高傲的女皇,变成怀春的少女,羽鲲呆呆的看着眼前宛若仙女的佳人,竟不由得愣愣出神起来。 楼云兮一见羽鲲那呆傻的模样,想起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不由的怒骂道:“哼!登徒浪子!”越是看着羽鲲,就越是想到刚刚那暧昧的场景,不由得脸色通红,竟是别过头去,不敢于羽鲲对视。 “哼!羽鲲,这事不算完,我记住你了...你从此向南,自会到那人族营地...不过你那‘混沌之气’千万不可向别人提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楼云兮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这暗黑的天幕之下,叮嘱的声音也随风消散,前后不过数息,楼云兮的身影再也不在羽鲲的视线之中... 羽鲲看着眼佳人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怅然出神,就连这雨水早已浸透衣衫,也浑然不觉,默然之间只留下一阵轻叹,消散在这天际,伴随着轰轰的雷鸣之声,羽鲲的身影也化为一道流光,向着人族营地地掠去。 羽鲲缓缓的走进那片死气沉沉的人族营地,目光略微扫动,便顿住在了营地深处,那里,一副巨大的绣金‘句’字旗,在暴雨狂风中昂扬招展,一股欢喜之意,由心头向着着周身蔓延,右脚一顿,羽鲲的身形已如疾驰的利箭,闪电般的向着营地深处掠去,几个呼吸后,便出现在那木族大营前。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欲闯我木族大营!”一位身高九尺的壮汉卫士,惊怒交集,凝神戒备,向着羽鲲怒目而视。 羽鲲飘然站立,双手抱拳,向着大汉恭敬的说道:“在下羽鲲,前来拜见大哥句斐禹,还请大哥通传一声!” “大哥?”大汉不怒反笑,“想我太子何等地位,岂会认你这妖王境的小妖做小弟!该不是那妖族的探子,想要来浑水摸鱼吧!”羽鲲低头默然,双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沉吟片刻,道:“是与不是,只要面见大哥后自会分晓,还望大哥通传一声!” 大汉看着羽鲲郑重的模样,仿佛真有其事,当下不敢怠慢:“不知你可有我太子的令牌?或者是其他的信物?”羽鲲一脸茫然,信物?虽说句斐禹相交颇深,不过却没有拿过对方任何一物,又何来信物之说呢,当下不由的苦恼不已,看着大汉,竟是不知如何做答。 大汉紧盯着眼前茫然的羽鲲,不由的一阵恼意,心中恨恨道‘小小妖孽,在本大爷这里,居然还想蒙混过关!’ ‘最近总是有些无名小卒,来冒充太子的朋友,知道我们的太子平易近人,乐善好施,总是想来浑水摸鱼,骗吃骗喝!我劝你小子还是速速离去,本人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叫你小子,知道大爷的手段!“ 大汉最后一声,含气爆吼,鼓荡开来的真气轰然炸响,四散开来!宛如飓风袭来,羽鲲只觉得周身一阵拥堵,衣衫上下翻飞,狂动不已。 羽鲲目光炯炯的盯着大汉,一言不发,愤怒、恼恨...在心底交叠起伏,双手背负,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半晌,吁了口气,一字字的沉声顿道:“阁下当真如此蛮不讲理不成!”大汉听到羽鲲言语斩钉截铁,明显再无转圜余地,心头怒意昂然:“既然你这小妖,如此不知好歹,那本大爷就先教训你一番再说!” 漫天黑云低垂,沉甸甸的在荒原上翻腾,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将这天地照的明亮通透,雷声滚滚。狂风暴雨,宛如惊涛骇浪,虐杀着天地万物。两人相视而对,衣衫随风摇曳,沉浮跌宕,在这天地之威下,仿佛随时都要被当头劈开,撕成粉碎。 “轰...!” 九尺大汉猛然挥拳击出,方圆十丈的雨水,竟被他的真气据为一团,在那绿色的青木真气包裹下,化为十丈余的青色水龙,向着羽鲲疾驰而去,红光耀眼,怒吼如雷,羽鲲蓦地右足猛顿,冲天飞起,朝着那青色巨龙当头抓下。 在赤火神识的加持下,周身烈火升腾,宛如一团巨大的火球,携带这惊天之威,向着青龙悍然而去,‘轰!’两两相接,青色巨龙竟连一息都没有坚持便粉碎开来,在次化为漫天的雨水,消散在天边,而羽鲲的‘赤火神识’却分毫不减,宛如急速雷霆,眨眼便来到大汉面门。 大汉看着眼中渐渐放大的烈火光环,不由得大惊失色,顿时惊慌失措,巨恐之下,心神一失就连周身真气,也轰然溃散,再无提气之力,一阵凉意急冲心头,这生死之间,竟来不及在做它想,只得闭上双眼,坦然承受。 实在不忍,见到自己身死道消的一幕。 数息之后,大汉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毫发无损,预想中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不由的暗自松气。不过,当他看见远处那似笑非笑的羽鲲,不由得急火攻心,恼怒异常。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戏耍自己。当下爆喝道:“臭小子!竟敢如此戏弄本大爷!”言罢,猛地抽出腰间的大刀,在次化为一道流光,向着羽鲲怒驰而去,冷艳的刀芒,在漫天的雷光中,显得更加的清冷,霍霍刀气纵横交错,眨眼之间,便笼罩了羽鲲周身之地。 羽鲲凝视着眼前的大汉,想到对方乃是木族之人,故而才放他一马,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想他羽鲲,身为妖中猛兽,自小就生活在杀戮之中,何曾惧过谁? 没想到这人族大汉,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于他。当下便也不顾木族情面,周身真气涌动全身,急破‘玄关’大穴,涛涛真气由双手怒击而出,烈焰火光陡然乍现,化为一条真气蛟龙,向着大汉狂野疾驰。 “轰!”气浪翻飞,动荡不已。大汉那看似严密的刀芒之网,居然被羽鲲一招击破,而且去势不减,继续朝着大汉当空而去,大汉猛地一惊,心中狂悸‘没想到这小子区区五境,爆发出来的实力,竟然比之一般的六境,都要强大半成!’ 而大汉本人也乃六境真人,不然也不会来镇守这木族大营,没想到自己六境之力下,居然连这五境的小妖,一招都敌之不过,默然回神,才发现那烈火蛟龙已然临近身前,心中一悸,浑身透凉。来不及其他动作,只得大刀迎身一封,挡在胸前。把周身真气,向着大刀狂输而去,豁然之间,大刀增大十倍,化为一面巨大盾牌,横在两人之间。 ‘噗’枯朽纳粹,只见那大汉如同断线的风筝,急急向后跌落而去,甚至就连地下也被犁出深深的两道沟壑,眨眼之间,大汉那庞大的身躯,猛然跌撞于地上的水洼之上。伴随着轰然之声,溅起阵阵水珠,四散炸开。豁然,一口逆血,无可阻挡的狂喷而出,眨眼之间就染红了衣衫,染红了大地,而那大汉却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那不时起伏的胸膛,证明他尚有一丝生机。 一道雷霆,猛然探出云团,化作亘古苍穹的银龙,照亮了半个天空,也照亮地上那大汉的惨白脸色。 瞬时间,黑影交错,人群涌动,木族大营顿时乱作一团,众人惊呼怒吼,挥刀乱舞,向着羽鲲怒急而去,一位将军打扮的巨汗迎面走来,见倒在地上的大汉,向着羽鲲一瞥,沉声道:“丢脸的东西,把他带下去!哼,原来是个妖族小子,怪不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只身闯我木族大营!” 羽鲲正欲开口答辩,没想到那大汉青影一闪,抢先来到羽鲲身前,气浪爆舞不息,刹那间,猛然拔刀向着羽鲲威临而去,刀势如虹,快逾闪电,团团刀光化为朵朵莲花向着羽鲲周身罩来。观其身手,竟是比刚刚那大汉,强上数倍不止。 羽鲲大惊,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出,便动手开打,登时气贯周身,向后飞身翻滚,直冲落到数丈之外的空地上。 惊怒慌乱,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蛮不讲理,竟连问都不问,便下如此杀招。刹那之间,羽鲲杀意凛然,格格笑道:“这就是你们木族的待客之道?”青衣将军闻言豁然回击:“客?那也要分善客,恶客!向你这样的恶客何须接待!”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拿下!”青衣将军一见羽鲲避过杀招,立马转身回形,向着四下的木族军士,怒吼而出。众人闻声而动,瞬时之间,便把羽鲲团团围住,羽鲲黑发飘飞,白衣鼓舞,几掌将围攻过来的军士打飞出去,然而这木族大军,却如同蝗虫一般,打掉一个,又来两个,宛如无穷无尽一般,羽鲲也因估计情分,并不下死手,所以这包围之势,却是越来越小。 众人一见羽鲲虽然招式凶猛刚烈,却并不致命,哪里还有顾及,不由的杀招尽出,向着羽鲲周身落去。万千攻击直落周身,撞击的真气护罩阵阵荡荡,虽然羽鲲实力,远超这些木族军士,怎奈对方的攻势如浪如潮,一击未过,又来一击。 慢慢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多不过十息,羽鲲便无回旋之地,一见眼前之景,心中不由的急怒交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非要下狠手不成...’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鹏族之密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狂风呼号,卷起漫天水帘,条条银龙横跨天际,如那绝世利刃,把这魔神统治的苍穹撕成片状,纷乱的吵杂,伴随着声声的咆哮、怒吼在这暗黑的天幕下,交相呼应,海浪般的音波,一圈一圈的向着四周荡开。天空中的铅云越来越低沉,如那无数的上古凶禽,低旋怪叫。 羽鲲冷眼扫过四周的木族军士,细密如麻的汗珠,不知不觉的布满面颊,身影闪跃跳动,在这不到五丈的空间内,四处闪现。运气如剑,化掌为刀,条条气浪轰然翻飞乱舞,登时将左右的数十军士打飞出去,眨眼之间,成群结队的军士,在次把羽鲲团团的围住,发狂猛攻。倾刻间,又如同天女散花般的跌飞出去,就这样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戮战良久,羽鲲的灵海渐渐枯竭,犹如无舵之船,荡漾在那狂风巨浪之中,胸腹之间‘呼呼’作响,伴随着阵阵的喘息,周身颤抖巨晃。猛然之间,催发出灵海中最后的灵力,直透双掌,向着前方狂涌而出。 羽鲲黑发飘扬,衣衫鼓舞,宛若战神屹立于人群之中,猛然,一道惨白的闪电,由黑云中脱颖而出,照射在羽鲲那惨白的面颊之上,坚毅、刚硬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怯懦,众人观之,无不动容!唯唯诺诺竟是再无一人上前。 “前方为何喧哗!” 一阵娇斥,陡然乍现,竟是压过那滚滚雷音,响彻在众人的耳畔,羽鲲闻之,不由的喜上心头,脑中陡然浮现出‘凌雨菲!’三个大字,脸上不由的会心一笑,陡然,只觉得周身气力被一抽而尽,眼前一黑,就这样直勾勾的向下倒去。 羽鲲吃力的睁开双眼,一个方圆五丈的大帐映入眼帘,顶壁上,是方圆丈许的天蚕雪丝天窗,夜色低沉,如针似线的雨帘,斜斜的倾泻下来,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虽然杂乱不堪,但听起来却非常舒服,宛如一段轻快的乐章。在这雨水的洗礼下,羽鲲只觉得周身都放松下来,一种无比祥和、安宁的氛围,笼罩心头。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云岚锦缎作为地毯,床头的楠木桌案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虽说不是山珍海味、龙肝凤胆,但也是世间少有之物,徐徐升腾的热气,说明这些东西刚摆上来不久,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略微调理后起身站立,向着桌案走去。 转身回望,才发现床头帷幔低垂,焚香袅袅,粉色的床榻,如那寒冬的腊梅一样明显动人,阵阵女人特有的香气,不住的直刺口鼻,羽鲲一阵苦笑,万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躺在凌雨菲的床上,阵阵涟漪,不由的在心中荡起,脑海中,蓦地又闪过那双寒冰乍容、宛如春水的眼眸,心中砰然跳动,不知那冷若寒霜、炙热如火的女子,又在哪里呢? 陡然,香风鼓舞,一位白衣似雪的女子飘然而立,直垂腰间的黑发,被一条淡蓝的发带轻束,与那腰间红色的珊瑚玉笛,交相辉映。笑语嫣然,举手投足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不是凌雨菲又是何人,黛眉微扬,一脸浅笑正吃吃的看着羽鲲。 被凌雨菲这样盯着,羽鲲一阵尴尬,微微一笑道:“多谢仙子的美意。”言语间,眼神竟不由自主的向着床榻扫去。 凌雨菲闻言,豁然一笑,月牙儿的小嘴,挂在那眉目如画的俏脸之上,直如春雪化水,百花黯然。羽鲲一见那笑颜如花的凌雨菲,心头一颤,竟吃吃的入神起来。 “弟弟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羽鲲被这空灵之音惊的清醒过来,尴尬之意一扫而空,连忙强装着镇定道:“多谢仙子的挂怀,在下已无大碍!” “那天我见你倒在人群中,真是吓坏我了!”凌雨菲吐出丁香般舌头,拍了拍胸口,俏生生的言道。高挺的双峰在这轻拍之下波动起伏,动当不已。羽鲲一见这美艳的场景,只觉得心头一股火气,只冲小腹,怅然间,口干舌燥,燥热无比。 一见羽鲲的异状,凌雨菲双颊红晕更甚,眉间微躇,似嗔似怒,吃吃道:“几日不见,弟弟越来越英俊了,不过,这人也越来越不老实了,哼!小色狼。”羽鲲心头一苦,立马转过脸去,竟是不敢再看,不过脑海中旖旎的那一幕,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羽鲲冷眉一转,凝视着那跳动的火焰,立马岔开话题轻声道:“不知仙子?这人族为何会围攻这天墉城呢?” 凌雨菲樱唇微启,正欲回答,猛然眼眸狡黠一转,急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是在围攻天墉城呢?谁告诉你的?”羽鲲被凌雨菲这一问,脑海中不由的又浮现出,楼云兮那如怒如嗔的面容,怅怅然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羽鲲心乱如麻,思想向后,不知该不该说出楼云兮的事情,不想,凌雨菲却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秘密,捉狭心起,大加戏虐逗弄,令羽鲲尴尬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惆怅。“是不是遇见楼云兮那小妖女了?” 羽鲲苦笑道:“却有此事,不过别人怎么就成妖女了?”凌雨菲故意的瞟了羽鲲一眼,抿嘴一笑,恨恨道:“怎么不是妖女?她是妖族公主,不是妖女又是什么?”一时间寒意乍现,醋意四起。羽鲲看着那嗔怒不已的凌雨菲,一阵头痛。 凌雨菲一见羽鲲那吃瘪的样子,不由的大为快意,就连脸上都是笑意盎然,数息之后,终于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尽数告诉了羽鲲。 就在此时,凌雨菲陡然一声惊呼‘呀!’羽鲲被凌雨菲这一惊一乍,着实吓的不浅。急急呼道:“仙子怎么?何事如此惊慌?”陡然,凌雨菲一把拽住羽鲲的衣袖,拉着他急冲而去,边走边道:“太子叫我来找你呢,没想到把正事都忘了!” 句斐禹一见羽鲲和凌雨菲联袂而来,急忙放下手中的香茗,起身相迎。“昨日一事,小王正是抱歉万分,还望鲲弟莫怪!索引鲲弟无碍,否则本王正是难辞其咎!”句斐禹双手抱拳,对着羽鲲郑重的说道。 在句斐禹这如沐春风的话语下,原本尚有些许芥蒂,也顿时烟消云散,向着句斐禹回礼言道:“大哥严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怀,倒是小弟让大哥久等了,实在抱歉!” “不知鲲弟对着营地还习惯否?凌仙子可曾欺负于你?”句斐禹一阵怪笑,看的羽鲲毛骨悚然,不由的脸色一红,愣愣起来。猛然间,一阵香风袭来,凌雨菲便出现在羽鲲的身侧,格格笑道:“太子哪里的话,弟弟身为我木族的贵客,谁又敢欺负于他,是不是啊弟弟!”凌雨菲怔怔的看着羽鲲,把‘欺负’两字重重的咬了一下,羽鲲心头一苦,方觉大为不妙。急忙应道:“大哥哪里的话,像仙子这么通情答理的人,怎么会欺负小弟呢!” 听到羽鲲的回答,凌雨菲嫣然一笑,向着羽鲲抛个媚眼,意为‘算你小子识相’羽鲲一阵尴尬,顿时手足无措。这怪异的一幕,立马被句斐禹察觉,急忙转开话题,一拍额头哈哈道:“哎,当真怠慢贵客,鲲弟快请坐!”言罢,便把羽鲲引向身旁的椅子上,羽鲲怪异的向着凌雨菲撇去一眼,也急忙跟着坐了下来。 “不知大哥相邀,所为何事呢?”羽鲲看着一侧缄默不语的句斐禹,沉沉问道。 句斐禹闻言猛地一怔,沉吟不语,良久才缓缓言道:“只是这七日不见,鲲弟境界陡然突飞猛进,在下也是疑惑的要紧!不知贤弟可否告知一二?”声音雄浑圆厚,甚是好听。 羽鲲正欲开口,却听到句斐禹抢先说道:“鲲弟切莫心有芥蒂,倒不是大哥想窥你心中秘密,只是,这突飞猛进大多为妖邪功法,大哥只是为你担忧,莫要为了一时之快,而自毁前程啊!”句斐禹语重心长,言辞之间极为恳切,仿佛没有半点杂念。 羽鲲心头一热,正欲脱口而出,猛然间,又想起楼云兮对自己的吩咐,立马缄默不言。句斐禹一见羽鲲脸色数度变幻,猛地哈哈一笑:“小弟既有难言之隐,那大哥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这邪魔功法,万万不可触及,虽说可以一时畅快,但后患无穷!但凡修炼者无不追悔莫及,轻着走火入魔,重者魂飞魄散!” 浓浓关切之意,宛如春水,瞬间将羽鲲融化,羽鲲不由得脸色一红,心中念到:‘大哥如此重情重义,又处处为我着想,我岂可辜负于他’猛然回神,向着句斐禹说道:“多谢大哥挂怀,小弟深知此事的轻重,那邪魔之术,小弟是万万不会修炼!“ 羽鲲在面对句斐禹的时候,也存了个心眼,并没有把一切如实相告,只是说在两仪之地获得一番奇遇而已,更是省去了‘伏羲大帝’与‘混沌之气’的一切。 两人这样一问一答,竟然缓缓的过去数个时辰...句斐禹看着羽鲲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奇遇呢?竟然可以在短短数天之内,就突破至第五境...” ----------------- 凌雨菲的大帐中 “仙子不知你还记得对在下的承诺?”羽鲲直直的看着身前的凌雨菲,灼热的目光,仿佛可以直达内心,凌雨菲不由得心头一颤,俏脸嫣红。再也不敢与之对视,一下别过头去,打着哈哈:“弟弟你在说什么呢,姐姐怎么就不明白呢!” 羽鲲被凌雨菲这一番话气的三尸跳神,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冷哼道:“还请仙子明言,在下追问的正是那鹏族之事!”凌雨菲心中一凛,并不把羽鲲的冷言放在心上,看着身前那刚毅的面庞,心中竟莫名的砰砰乱跳起来。 羽鲲一见对方装傻匆楞,猛然,飞身来到凌雨菲身前,一把探出,紧紧的抓住凌雨菲的手腕。凌雨菲心头大骇,想她虽说不是木族顶尖人物,但好歹也是六境巅峰,想不到在羽鲲一抓之下,竟然避之不及。 心头一颤,胡思乱想‘没想到几日不见,弟弟居然如此突破,想必一般六境都可以力敌吧!哎呀,他怎么抓着我的手呢,要是,要是他对我动粗......我该怎么办?’想到此处,凌雨菲不由的芳心大乱。 “还望仙子如实相告,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羽鲲握着凌雨菲急急说道,凌雨菲触不及防下避而不言,白了羽鲲一眼:“感激?怎么感激我啊?倒是让小女子听听?”羽鲲本就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凌雨菲打蛇上棍,刹那之间,羽鲲只觉头大如麻,支支吾吾竟是说不出半句,心头一叹‘没想到凌雨菲,居然这般难以应付’。 凌雨菲见羽鲲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喜上眉梢,调笑道:“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只要你从了我,我马上就告诉你!”羽鲲被凌雨菲这番话,着实吓了一跳,立马吞吞吐吐的摆手道:“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难道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心里想着楼云兮那个妖女?”凌雨菲眉眼带煞,恶狠狠的看着羽鲲,火辣的眼神仿佛要看穿羽鲲一般。 “仙子,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身负血海深仇,现如今大仇未报,又如何来谈这些儿女小事呢?” 羽鲲神色一怔,转瞬间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没想到凌雨菲却毫不避讳,直面而向:“是不是灭族之仇报了,就可以了?”羽鲲没想到,凌雨菲还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就这样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弟弟你先放开我好吗!” 凌雨菲糯糯的说道,慵懒的声音却如同利剑一样,直刺羽鲲的心田,羽鲲猛地一惊,心中道‘这狐狸精太可怕了,差点就被他给迷惑了,不行,一定不能让她逃出我的手心。’回想过来,一下紧紧的抓住凌雨菲,手中不由的暗暗发力,凌雨菲猛然吃痛,惊呼道:“弟弟你抓疼我了,快放了姐姐吧!” “只要仙子如实相告,在下马上就放了仙子。” 羽鲲实在是拿凌雨菲没有办法,只得垂头丧气的说道,凌雨菲一见羽鲲沮丧的模样,不由的心头一痛,立马安慰到:“好了弟弟,姐姐不和你开玩笑了,你放了我好吗?姐姐这就告诉你。”羽鲲闻言一阵大喜,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急急的放开对方,生怕凌雨菲反悔似的。 凌雨菲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心中怒怒叹道‘哼,真是不懂风情,以后要是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折磨你’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自己张牙舞张的向着羽鲲抓去,而羽鲲却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一幕... 羽鲲看着凌雨菲不时傻笑的样子,脑海念头一闪‘这丫头该不会傻了吧?’刹时一震,盯着凌雨菲小声的叫道:“仙子?仙子?”凌雨菲猛然回神,想到刚刚脑海中的一切,不由的俏脸一红,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没见过仙女啊。” 羽鲲看到凌雨菲的样子,一阵苦笑,心道:‘漂亮倒是漂亮,不过这性格还真是...女人果然善变,一会一个样子’ 虽然心有旖旎,但鹏族的大事却怎么也放不下来,当下便对着凌雨菲说道:“现在还请仙子如实相告!”凌雨菲看着眼前那清澈的眼神,竟不由浮现出一丝悲伤:应该任谁也猜测不到,如此小小年纪之下,居然背负着血海深仇,怅然之间,立马收回神色。 “你鹏族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只是知道个大概,好像是金族太子所为”羽鲲闻言,一阵大凛,喃喃道:“可是那白天一?”凌雨菲默默的摇头,轻声说道:“白天一只是皇子,白少昊才是太子,而灭你鹏族的凶兽正是此人!” 羽鲲浑身猛地一震,一下来带凌雨菲的身前,急急的抓住凌雨菲的双手道:“不知仙子可知那白少昊的下落?”说道白少昊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头宛如烈火焚灼,就连手上的力气也不知觉的增大倍许,凌雨菲猛然吃痛,急忙把手从羽鲲的‘魔爪’中抽离出来。 羽鲲一见凌雨菲那疼痛的模样,心头竟也不由的一痛,关切道:“仙子没事吧?都怪我不好,弄疼你了!”其实凌雨菲也并无大碍,当看到羽鲲那关切的眼神,心头猛地一热,如那冰雪消融,美艳无比。痴痴的看着羽鲲,俏脸一红,耳根如似火烧。 “据说那白少昊,至你鹏族一行之后,就在无消息,就连金族第一勇士赤风,与随行的三百烽火军士,也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雨菲一袭轻叹,看着身旁呆若木鸡的羽鲲,安慰到:“弟弟你没事吧?”羽鲲一脸的失魂落魄,对着凌雨菲的关切如是未闻,呆呆的向着账外走去,凌雨菲看着这样的羽鲲,只觉得心头一痛宛如刀绞,右足一顿,也慢慢的跟过去...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五十三章 紫火神炮 翌日,天空一片放晴,深深的湛蓝,犹如镜面一样,干干净净。和煦的阳光,公平的散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或许,这就是世间所谓的公平。 可就是在这样令人欣喜的日子里,却一片肃杀,无形的杀气直冲云霄,将过往的白云切成丝缕飞扬,驱走了飞鸟,驱走了野兽。无它,只因今天是人族准备围剿天墉的日子。 旌旗漫漫、倒戈如林,密密麻麻的人头,点缀在那绿色的草原之上,一个个黑点交相连接,把这绿地切成块状,青牛乱顿,猛虎嘶吼,身高数丈的白象圈起长长的象鼻,其身上的甲士,死死的勒住手中的缰绳,五支巨大的旗杆迎风招展,其中一个大大的绣金‘白’字,尤为醒目。 黝黑的天墉城石,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阳光,数十丈的城门大开,大风刮来,猎猎扑面,阵阵凉意,由城门席卷的冲向人族大军,宛如一方擎天巨口,大大张开,正准备择人而噬。顺着城门向里望去,天墉城内早已肃清一片,一个身影都没有,孤寂、苍凉,一缕旋风卷起城中落叶,直冲天际,又徐徐落下。 白天一身坐双头魔龙驹之上,心潮乱涌,剑眉皱成一条直线,淡淡道:“这天墉城果然名不虚传,城门大开,看似束手就擒,实则内含无限杀机,城门虽开,但护城大阵也同时打开,一旦我们深入其中,护城大阵一闭,我们只怕是有去无回,只是这弥天巨网一张,我们却又不得不进...”其坐下的神驹,仿佛就像也知道主人的忧心,当即狠狠的打了一个响鼻。 一边分析,一边自顾着鼓掌,仿佛是在称赞天墉城一样。顿了顿,不经意的向着句斐禹等人扫过去,嘿然到:“想我人族,数百万英雄儿郎,不知有谁愿意,去一探这天墉虚实?”众人闻之,皆是闭口不言。 赤少典脾气最为火爆,一听白天一相激,再也安奈不住:“白天一,你莫把别人当傻子,这天墉正是诱敌深入之计,无论是我们谁派兵前往,必定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谁人不知?又何须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言罢大袖一挥,一脸鄙视的向着白天一望去。 泰隆见赤少典说话如此无礼,辱骂自家皇子,哪里还能忍受的住,猛地大步踏出,不甘示弱的朝着赤少典吼道:“赤少典,你要知道,此次合盟乃我家皇子为盟主,万事都要听从我家皇子吩咐!岂可以下乱上!”声如虹鼓,动天恻地。 “呱躁!” 一声爆吼陡然响起,回声潺潺。话音方落,一道赤色流光,由赤少典手中发出,毫无征兆的向着泰隆胸口打去,‘彭!’万斤巨力陡袭自身,泰隆如被上古蛮兽击中,一下抛飞到十丈开外,就连这大地,也被砸出一个大字人洞。没想到同为七境之阶,这泰隆居然在赤少典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 “白天一,管好你家的狗,本王可不喜欢他乱咬人,如若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打掉他满嘴狗牙,看他如何让乱咬!”赤少典淡淡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神色轻蔑的盯着白天一,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泰隆放在眼中。 泰隆本就已受重伤,在听到赤少典这番话语之后,更是雪上加霜,一口逆血,随着满腔的怒意,再也无可阻拦的喷将出来。 白天一闻言脸色一阵青白,双拳紧握,嘎嘎做响。向着赤少典怒目而视,然而赤少典也是不甘示弱,针尖对麦芒,两人目光如火,俱都互不相让,一场无形的交锋即将展开。 若冰诺一见形势不对,心中念到联盟的和谐,立马出来圆场,刹那之间,寒意陡升,向着两人突袭而去,“你们在这里斗什么斗!还没讨伐天墉,自己人倒是先内讧,你们难道是想当着天下人的面,丢人吗!” “哼!”白天一也知事关重大,并不与对方多做纠缠,冷哼一声,把头别过一边,与此同时赤少典也是别过头去,一步一顿的向着若冰诺走去,炽热的红瞳,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冷嘲热讽道:“在下听公主之意,莫非是能破的了眼下之局?”赤少典当真是一个惹祸精,见谁咬谁。 若冰诺闻言寒意四起,正想破口大骂,刹时眼瞳狡黠一转,格格脆笑道:“军国大事,如何轮得到,在下这一介女流之辈?听其赤太子这番口气,想必定是有那破敌之策,不知可否道来,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赤少典闻言笑意顿止,心头念叨:‘如说单人厮杀,我赤少典倒是不虚于谁,只是这出谋划策,实乃弱项!’但被这若冰诺反将一军,也不好缄默不言,立即哈哈大笑道:“依在下之意,又何须试探?我们只需一拥而上,凭我们数万联军之力,定叫那天墉城城毁人亡!” 众人闻之轰然大笑,赤少典也不尴尬,向着众人丢去一个大大的白眼。白天一见此景,不由的万分苦恼,心中苦念:‘如无这出头之人,又该怎样破解这眼下之局呢?’无奈之下只得把目光向着战名扬投去:“战太子自幼熟读兵法,在天墉大会,上更是凭借单族之力,对抗我金族与飞禽两族,不知对眼下局势有何良策?” 众人闻言大凛,没想到这从不显山露水的土族太子,居然有如此‘战绩’,要不是今天从白天一口中听闻,恐怕还无从知晓,忽略掉这尊‘大敌’。 战名扬微微一愕,怎么也没料到,这矛头会突然指向自己,不由的脸色一白。但是被众人问及,又不能不言,一阵沉吟衬道:“在下观这天墉大城,外松内紧,而且有其三大圣器护持,当真是易守难攻,伏羲后裔,深不可测,倘若我们冒险深入,待那护城大阵一合,必定是有去无回!” 赤少典闻言一阵嗤笑:“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还不是尽说些废话!你说的这些,谁不知晓?你们要在这里唠唠叨叨到几时,这仗到底还打是不打?”战名扬早已了解赤少典个性,并不把这赤少典放在心上,置若罔闻。数息之后,向着赤少典哑然一笑,徐徐说道:“虽然天墉固若金汤,但也不是牢不可破!”说完还不忘给众人,投去一道高深莫测的目光。 战名扬话音方落,众人皆哗然一片,心如狂潮:‘难道这小子当真有办法不成?’白天一正欲开口,却没想到又是那赤少典快人一步,大咧咧的叫嚣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本事,不知是何方法?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眼珠一白,明显是不相信对方所言。 不单是赤少典如此,就连其他众人,也是一脸希翼的看着战名扬,刹那间,战名扬只觉得热血沸腾,宛如天下江山尽在囊中。熊熊野心如烈火灼烧,披靡的向着众人一扫,朗声言道:“这天墉城的大阵虽然强悍,但也只不过是一副厚重的龟壳罢了!我们又何须重兵深入,徒增伤亡?只需以利器破其龟壳即可!”众人闻及尽皆点头示意,深感此法大妙! 战名扬言罢,便一眼向着赤少典扫去,众人也随着战名扬的目光,将赤少典牢牢锁定。数道目光袭来,赤少典只觉得毛骨悚然,呆呆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要我火族做这‘利器’孤军深入不成?”说道最后,越是气愤,最后一句更是如春雷乍现,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赤少典意图装傻充愣,掩盖自己,怎奈大家都是心如明镜,岂能被赤少典,这拙劣的演技欺骗?当下神色一紧,牢牢的将赤少典锁定。 战名扬哑然一笑,依旧的宛若清风,对着赤少典戏虐道:“听闻你火族的‘紫火神炮’威力非凡,不知太子殿下这次出征带了几门?”赤少典一听,脸色一青一白,再度恢复正常。不过对‘紫火神炮’之事却打着哈哈:“什么‘紫火神炮’?在下怎么没有听说过呢?不知这是那一族的神器?” 战名扬万没料到这赤少典居然如此的无赖,话都摆到门面,还在装傻。当下也不在与他废话,直接道出:“赤太子,这里的诸位都是明白人,你们火族的‘紫火神炮’虽然隐秘,但也只是对世人而言,相对于我们这四族,实乃不是什么秘密,还请吃太子莫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我们这大好的联盟,这样的事情?想必炎帝也不希望发生吧!” 语气虽然清淡,但落在赤少典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想他火族的‘紫火神炮’是何等的机密要闻,就连他身为太子,也是刚刚接触不久,没想到这其他四族居然了若指掌,既然已被知晓,赤少典也不准备隐瞒,对着众人说道:“这‘紫火神炮’在下倒是带了5枚,可就算是这样,恐怕也破不了这护城大阵吧!” 赤少典还在为着火族的压底秘密,做着最后的努力,没想到这战名扬看起来温文儒雅,坑起人来却是毫不客气,念到此处,不由的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后悔起来。 ‘紫火神炮’乃火族绝密中的绝密,整个族中,所知者觉不会超过20人,历时百年之久,共历经三个朝代,无数英豪呕心沥血,方才研制成功,然而此物也作为镇族利器,从未泄露半点。 ‘紫火神炮’射程千丈,每一次攻击,都相当于神级初阶大能全力一击,每十炮就要耗费一颗仙级妖兽的内丹,而且这些消耗只能算在火族头上,所以每打一次,火族的底蕴就会减少一分。故而,这也是赤少典不愿意拿出来的原因之一。 此等神器,需采用北海至极的,七七四十九种玄冰精铁,在以万年岩浆地火锻造,耗时三年耗人数万,方才得以成型。虽然威力绝伦,但受其材料与资源的限制,整个火族也不过三十门而已,以赤少典太子之尊,也只能调动五门,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珍贵! 战名扬低头沉吟不语,向着赤少典撇去一眼,然后在缓缓的对着众人说道:“虽说这‘紫火神炮’的数量确实不足,但是加上这百辆攻城战车,想必也破的了这护城大阵吧!”众人闻言皆是一亮,心中叹道:‘这战名扬果真足智多谋,看来以后还得小心应付才成,否则落到赤少典一样的下场,那可真是...’ 微风席卷,烈日盈天,五座通体火红的十丈大炮,横在天墉城外,蓄势待发。人族联军任是巍然不动,就连走兽军团也寂寥无声,唯有那苍凉妖异的号角声,凄厉破云,如鬼哭狼嚎,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轰...!” 一颗直达丈许的火球,陡然激射而出,只见红芒一闪,便出现在天墉城的上空,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一抹涟漪,在天墉城的护城大阵上荡漾,红光耀眼,战鼓如雷,众人还来不及感受这‘紫火神炮’的威力,蓦地又是红影一闪,四枚火球划着诡异的弧线,坠落在天墉城的护城大阵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人族大军高声怒喊‘吼!’‘吼!’‘吼!’ 万人齐吼,如万雷齐鸣,隆隆作响,整个天空仿佛都在晃动,走兽军团更是乱作一团,不住的悲吼跳跃,团团乱转,仿佛再为这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兴奋! 白天一屹立于人族大军最前的,一尊青铜战车上,冷眉一凝爆声喝道:“放箭!” 巨弩齐飞,密如暴雨。摇摇望去,仿佛漫天乌云陡降,其势如狂,迅雷不及掩耳。众人耳中一鸣,只听得神炮怒吼,箭矢如狂,刹时间,天墉上空,黑影交错,跌宕起伏,护城大阵更是波动不已,起伏不定。 依照这样的攻势下去,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墉护城大阵必破... ---------------- 炮火连天,嗡鸣不断,巫祝坐于首位上,置若罔闻。向着身下众人淡淡道:“数千年前,我们伏羲一族威压天下,天下哪有五族于妖族的势力,至伏羲老祖失踪后,我们伏羲一族就只能龟缩于这天墉城中,而现如今,更是被他们五族欺上门来,此情此景,让我等众人有何颜面去面对天下群豪?” “此役关系着我伏羲一族的荣辱,只可取胜,不得言败!”雷霆之音,猛然炸响。 一言既出,众人登时肃穆相对,脸上却透露出更加悲怒愤恨的神色,巫祝一观众人姿态,淡然道:“不知诸位可有这退敌良策?” 天墉十巫左右相顾,窃窃私语,可时过良久,却任然不见分晓,巫祝皱起眉头,瞟了一眼身下的巫谨离,沉吟道:“巫谨离,我伏羲一族护佑你百生转世,而你天生又,具有极大的战役天赋,眼线这状况,不知你有何高见?” 巫谨离本算不上巫祝亲信,但每一生转世,都受着天墉城的庇护,眼下之境,也轮不得他退缩,八字黑眉当下微微一挑,徐徐言道:“大长老,人族五部,俱都是能征善战之精兵,更有其攻城利器,其战力当真是难以估计...”众人闻之脸色微变,一长老哈哈大笑道:“巫谨离,你倒真是会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你所言,我们岂不是该闻风披靡,缴械投降了?” 巫谨离面若白玉的脸上毫无表情,黑色的双瞳眼珠凝视着巫祝,淡淡道:“大长老,已己所长击敌所短,乃是兵家不二法则,然而我们却固守天墉,如同那瓮中之鳖,只怕等到大阵一破,人族联军气势达到顶峰,必定会蜂拥而至,到那时,我们只怕是无力回天...在下以为,应当撤去这护城大阵。” 十巫一阵哗然,喧闹不歇,声如沸水。 巫谨离置若罔闻,淡淡道:“只要我们撤销这护城大阵,人族联军必定摸不透我们虚实,不敢贸然来犯,我们却可趁此时机,在城中各处设下陷井,在加上这天墉城依‘八卦图’修建...待他们总攻之时,又因为各族的猜疑,必定会分兵而为。我们只需要,固守各个重要甬道便可,到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哪怕他人族联军再多,也无用武之地!” 听到最后一句,十巫一阵唏嘘,心下思量,觉得巫谨离所言颇有道理,哗然一顿,纷纷转头向着巫祝望去,巫祝沉吟片刻,眼神中精光一现,高声喝道:“巫谨离,老夫就信你一次,此次战事全凭你吩咐,就连老夫也不例外!但你要知道这样的后果,赢了我们尚且不说,倘若不是依你所言,老夫临死之前,也定会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天墉亡魂的在天之灵!” 巫祝惨白的瞳孔牢牢的把巫谨离锁住,巫谨离却毫不在意,猛然起身站立,高声喝道:“倘若此战失利,不必长老动手,在下自行了断!”声如洪钟,嗡嗡作响,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巫祝连忙起身站立,大袖一挥,对着众人呼道:“收敛阵法,准备迎敌...!” 正文 五十三章 雷火神炮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翌日,天空一片放晴,深深的湛蓝,犹如镜面一样,干干净净。和煦的阳光,公平的散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或许,这就是世间所谓的公平。 可就是在这样令人欣喜的日子里,却一片肃杀,无形的杀气直冲云霄,将过往的白云切成丝缕飞扬,驱走了飞鸟,驱走了野兽。无它,只因今天是人族准备围剿天墉的日子。 旌旗漫漫、倒戈如林,密密麻麻的人头,点缀在那绿色的草原之上,一个个黑点交相连接,把这绿地切成块状,青牛乱顿,猛虎嘶吼,身高数丈的白象圈起长长的象鼻,其身上的甲士,死死的勒住手中的缰绳,五支巨大的旗杆迎风招展,其中一个大大的绣金‘白’字,尤为醒目。 黝黑的天墉城石,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阳光,数十丈的城门大开,大风刮来,猎猎扑面,阵阵凉意,由城门席卷的冲向人族大军,宛如一方擎天巨口,大大张开,正准备择人而噬。顺着城门向里望去,天墉城内早已肃清一片,一个身影都没有,孤寂、苍凉,一缕旋风卷起城中落叶,直冲天际,又徐徐落下。 白天一身坐双头魔龙驹之上,心潮乱涌,剑眉皱成一条直线,淡淡道:“这天墉城果然名不虚传,城门大开,看似束手就擒,实则内含无限杀机,城门虽开,但护城大阵也同时打开,一旦我们深入其中,护城大阵一闭,我们只怕是有去无回,只是这弥天巨网一张,我们却又不得不进...”其坐下的神驹,仿佛就像也知道主人的忧心,当即狠狠的打了一个响鼻。 一边分析,一边自顾着鼓掌,仿佛是在称赞天墉城一样。顿了顿,不经意的向着句斐禹等人扫过去,嘿然到:“想我人族,数百万英雄儿郎,不知有谁愿意,去一探这天墉虚实?”众人闻之,皆是闭口不言。 赤少典脾气最为火爆,一听白天一相激,再也安奈不住:“白天一,你莫把别人当傻子,这天墉正是诱敌深入之计,无论是我们谁派兵前往,必定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谁人不知?又何须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言罢大袖一挥,一脸鄙视的向着白天一望去。 泰隆见赤少典说话如此无礼,辱骂自家皇子,哪里还能忍受的住,猛地大步踏出,不甘示弱的朝着赤少典吼道:“赤少典,你要知道,此次合盟乃我家皇子为盟主,万事都要听从我家皇子吩咐!岂可以下乱上!”声如虹鼓,动天恻地。 “呱躁!” 一声爆吼陡然响起,回声潺潺。话音方落,一道赤色流光,由赤少典手中发出,毫无征兆的向着泰隆胸口打去,‘彭!’万斤巨力陡袭自身,泰隆如被上古蛮兽击中,一下抛飞到十丈开外,就连这大地,也被砸出一个大字人洞。没想到同为七境之阶,这泰隆居然在赤少典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 “白天一,管好你家的狗,本王可不喜欢他乱咬人,如若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打掉他满嘴狗牙,看他如何让乱咬!”赤少典淡淡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神色轻蔑的盯着白天一,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泰隆放在眼中。 泰隆本就已受重伤,在听到赤少典这番话语之后,更是雪上加霜,一口逆血,随着满腔的怒意,再也无可阻拦的喷将出来。 白天一闻言脸色一阵青白,双拳紧握,嘎嘎做响。向着赤少典怒目而视,然而赤少典也是不甘示弱,针尖对麦芒,两人目光如火,俱都互不相让,一场无形的交锋即将展开。 若冰诺一见形势不对,心中念到联盟的和谐,立马出来圆场,刹那之间,寒意陡升,向着两人突袭而去,“你们在这里斗什么斗!还没讨伐天墉,自己人倒是先内讧,你们难道是想当着天下人的面,丢人吗!” “哼!”白天一也知事关重大,并不与对方多做纠缠,冷哼一声,把头别过一边,与此同时赤少典也是别过头去,一步一顿的向着若冰诺走去,炽热的红瞳,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冷嘲热讽道:“在下听公主之意,莫非是能破的了眼下之局?”赤少典当真是一个惹祸精,见谁咬谁。 若冰诺闻言寒意四起,正想破口大骂,刹时眼瞳狡黠一转,格格脆笑道:“军国大事,如何轮得到,在下这一介女流之辈?听其赤太子这番口气,想必定是有那破敌之策,不知可否道来,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赤少典闻言笑意顿止,心头念叨:‘如说单人厮杀,我赤少典倒是不虚于谁,只是这出谋划策,实乃弱项!’但被这若冰诺反将一军,也不好缄默不言,立即哈哈大笑道:“依在下之意,又何须试探?我们只需一拥而上,凭我们数万联军之力,定叫那天墉城城毁人亡!” 众人闻之轰然大笑,赤少典也不尴尬,向着众人丢去一个大大的白眼。白天一见此景,不由的万分苦恼,心中苦念:‘如无这出头之人,又该怎样破解这眼下之局呢?’无奈之下只得把目光向着战名扬投去:“战太子自幼熟读兵法,在天墉大会,上更是凭借单族之力,对抗我金族与飞禽两族,不知对眼下局势有何良策?” 众人闻言大凛,没想到这从不显山露水的土族太子,居然有如此‘战绩’,要不是今天从白天一口中听闻,恐怕还无从知晓,忽略掉这尊‘大敌’。 战名扬微微一愕,怎么也没料到,这矛头会突然指向自己,不由的脸色一白。但是被众人问及,又不能不言,一阵沉吟衬道:“在下观这天墉大城,外松内紧,而且有其三大圣器护持,当真是易守难攻,伏羲后裔,深不可测,倘若我们冒险深入,待那护城大阵一合,必定是有去无回!” 赤少典闻言一阵嗤笑:“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还不是尽说些废话!你说的这些,谁不知晓?你们要在这里唠唠叨叨到几时,这仗到底还打是不打?”战名扬早已了解赤少典个性,并不把这赤少典放在心上,置若罔闻。数息之后,向着赤少典哑然一笑,徐徐说道:“虽然天墉固若金汤,但也不是牢不可破!”说完还不忘给众人,投去一道高深莫测的目光。 战名扬话音方落,众人皆哗然一片,心如狂潮:‘难道这小子当真有办法不成?’白天一正欲开口,却没想到又是那赤少典快人一步,大咧咧的叫嚣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本事,不知是何方法?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眼珠一白,明显是不相信对方所言。 不单是赤少典如此,就连其他众人,也是一脸希翼的看着战名扬,刹那间,战名扬只觉得热血沸腾,宛如天下江山尽在囊中。熊熊野心如烈火灼烧,披靡的向着众人一扫,朗声言道:“这天墉城的大阵虽然强悍,但也只不过是一副厚重的龟壳罢了!我们又何须重兵深入,徒增伤亡?只需以利器破其龟壳即可!”众人闻及尽皆点头示意,深感此法大妙! 战名扬言罢,便一眼向着赤少典扫去,众人也随着战名扬的目光,将赤少典牢牢锁定。数道目光袭来,赤少典只觉得毛骨悚然,呆呆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要我火族做这‘利器’孤军深入不成?”说道最后,越是气愤,最后一句更是如春雷乍现,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赤少典意图装傻充愣,掩盖自己,怎奈大家都是心如明镜,岂能被赤少典,这拙劣的演技欺骗?当下神色一紧,牢牢的将赤少典锁定。 战名扬哑然一笑,依旧的宛若清风,对着赤少典戏虐道:“听闻你火族的‘雷火神炮’威力非凡,不知太子殿下这次出征带了几门?”赤少典一听,脸色一青一白,再度恢复正常。不过对‘雷火神炮’之事却打着哈哈:“什么‘雷火神炮’?在下怎么没有听说过呢?不知这是那一族的神器?” 战名扬万没料到这赤少典居然如此的无赖,话都摆到门面,还在装傻。当下也不在与他废话,直接道出:“赤太子,这里的诸位都是明白人,你们火族的‘雷火神炮’虽然隐秘,但也只是对世人而言,相对于我们这四族,实乃不是什么秘密,还请吃太子莫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我们这大好的联盟,这样的事情?想必炎帝也不希望发生吧!” 语气虽然清淡,但落在赤少典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想他火族的‘雷火神炮’是何等的机密要闻,就连他身为太子,也是刚刚接触不久,没想到这其他四族居然了若指掌,既然已被知晓,赤少典也不准备隐瞒,对着众人说道:“这‘雷火神炮’在下倒是带了5枚,可就算是这样,恐怕也破不了这护城大阵吧!” 赤少典还在为着火族的压底秘密,做着最后的努力,没想到这战名扬看起来温文儒雅,坑起人来却是毫不客气,念到此处,不由的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后悔起来。 ‘雷火神炮’乃火族绝密中的绝密,整个族中,所知者觉不会超过20人,历时百年之久,共历经三个朝代,无数英豪呕心沥血,方才研制成功,然而此物也作为镇族利器,从未泄露半点。 ‘雷火神炮’射程千丈,每一次攻击,都相当于神级初阶大能全力一击,每十炮就要耗费一颗仙级妖兽的内丹,而且这些消耗只能算在火族头上,所以每打一次,火族的底蕴就会减少一分。故而,这也是赤少典不愿意拿出来的原因之一。 此等神器,需采用北海至极的,七七四十九种玄冰精铁,在以万年岩浆地火锻造,耗时三年耗人数万,方才得以成型。虽然威力绝伦,但受其材料与资源的限制,整个火族也不过三十门而已,以赤少典太子之尊,也只能调动五门,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珍贵! 战名扬低头沉吟不语,向着赤少典撇去一眼,然后在缓缓的对着众人说道:“虽说这‘雷火神炮’的数量确实不足,但是加上这百辆攻城战车,想必也破的了这护城大阵吧!”众人闻言皆是一亮,心中叹道:‘这战名扬果真足智多谋,看来以后还得小心应付才成,否则落到赤少典一样的下场,那可真是...’ 微风席卷,烈日盈天,五座通体火红的十丈大炮,横在天墉城外,蓄势待发。人族联军任是巍然不动,就连走兽军团也寂寥无声,唯有那苍凉妖异的号角声,凄厉破云,如鬼哭狼嚎,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轰...!” 一颗直达丈许的火球,陡然激射而出,只见红芒一闪,便出现在天墉城的上空,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一抹涟漪,在天墉城的护城大阵上荡漾,红光耀眼,战鼓如雷,众人还来不及感受这‘紫火神炮’的威力,蓦地又是红影一闪,四枚火球划着诡异的弧线,坠落在天墉城的护城大阵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人族大军高声怒喊‘吼!’‘吼!’‘吼!’ 万人齐吼,如万雷齐鸣,隆隆作响,整个天空仿佛都在晃动,走兽军团更是乱作一团,不住的悲吼跳跃,团团乱转,仿佛再为这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兴奋! 白天一屹立于人族大军最前的,一尊青铜战车上,冷眉一凝爆声喝道:“放箭!” 巨弩齐飞,密如暴雨。摇摇望去,仿佛漫天乌云陡降,其势如狂,迅雷不及掩耳。众人耳中一鸣,只听得神炮怒吼,箭矢如狂,刹时间,天墉上空,黑影交错,跌宕起伏,护城大阵更是波动不已,起伏不定。 依照这样的攻势下去,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墉护城大阵必破... ---------------- 炮火连天,嗡鸣不断,巫祝坐于首位上,置若罔闻。向着身下众人淡淡道:“数千年前,我们伏羲一族威压天下,天下哪有五族于妖族的势力,至伏羲老祖失踪后,我们伏羲一族就只能龟缩于这天墉城中,而现如今,更是被他们五族欺上门来,此情此景,让我等众人有何颜面去面对天下群豪?” “此役关系着我伏羲一族的荣辱,只可取胜,不得言败!”雷霆之音,猛然炸响。 一言既出,众人登时肃穆相对,脸上却透露出更加悲怒愤恨的神色,巫祝一观众人姿态,淡然道:“不知诸位可有这退敌良策?” 天墉十巫左右相顾,窃窃私语,可时过良久,却任然不见分晓,巫祝皱起眉头,瞟了一眼身下的巫谨离,沉吟道:“巫谨离,我伏羲一族护佑你百生转世,而你天生又,具有极大的战役天赋,眼线这状况,不知你有何高见?” 巫谨离本算不上巫祝亲信,但每一生转世,都受着天墉城的庇护,眼下之境,也轮不得他退缩,八字黑眉当下微微一挑,徐徐言道:“大长老,人族五部,俱都是能征善战之精兵,更有其攻城利器,其战力当真是难以估计...”众人闻之脸色微变,一长老哈哈大笑道:“巫谨离,你倒真是会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你所言,我们岂不是该闻风披靡,缴械投降了?” 巫谨离面若白玉的脸上毫无表情,黑色的双瞳眼珠凝视着巫祝,淡淡道:“大长老,已己所长击敌所短,乃是兵家不二法则,然而我们却固守天墉,如同那瓮中之鳖,只怕等到大阵一破,人族联军气势达到顶峰,必定会蜂拥而至,到那时,我们只怕是无力回天...在下以为,应当撤去这护城大阵。” 十巫一阵哗然,喧闹不歇,声如沸水。 巫谨离置若罔闻,淡淡道:“只要我们撤销这护城大阵,人族联军必定摸不透我们虚实,不敢贸然来犯,我们却可趁此时机,在城中各处设下陷井,在加上这天墉城依‘八卦图’修建...待他们总攻之时,又因为各族的猜疑,必定会分兵而为。我们只需要,固守各个重要甬道便可,到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哪怕他人族联军再多,也无用武之地!” 听到最后一句,十巫一阵唏嘘,心下思量,觉得巫谨离所言颇有道理,哗然一顿,纷纷转头向着巫祝望去,巫祝沉吟片刻,眼神中精光一现,高声喝道:“巫谨离,老夫就信你一次,此次战事全凭你吩咐,就连老夫也不例外!但你要知道这样的后果,赢了我们尚且不说,倘若不是依你所言,老夫临死之前,也定会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天墉亡魂的在天之灵!” 巫祝惨白的瞳孔牢牢的把巫谨离锁住,巫谨离却毫不在意,猛然起身站立,高声喝道:“倘若此战失利,不必长老动手,在下自行了断!”声如洪钟,嗡嗡作响,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巫祝连忙起身站立,大袖一挥,对着众人呼道:“收敛阵法,准备迎敌...!”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大战天墉 1 炮声隆隆,箭矢横空。 原本气象万千的天墉上空,更是陡生波澜,刹时间,七彩光芒猛然乍现,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阵阵荡漾。如那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颗大石,纹浪四散,一环紧扣一环。瞬时,护城大阵中央,陡然出现一个黑点,黑的深邃! 慢慢的、慢慢的、黑点随之扩散,前后不过数息,一个方圆百丈的黑洞陡然出现,疯狂的吞噬着一切,前后不过两息,七彩之色,尽皆被黑洞吞噬,而那护城大阵,也如水泡‘啵’的一声炸裂开来。 当然,护城大阵的一切,并不能逃过联军的眼睛,赤少典一见此景,心神乱舞。望着那消散的护城大阵,高声讥笑道:“本王早已知晓,天墉城定会畏惧我们联军的实力,束手就擒!早知如此,我等何须这般麻烦,倘若依我所言,早点大军压制,说不定现在,天墉城已成为你我囊中之物了!” 战名扬凝神远眺,盯着眼前庞然大物的黑色基石,心中狂思天墉城的所作所为,不由的疑心陡起:‘不可能啊!这天墉城怎么会束手就擒呢?不对,难道是诱敌深入不成?’当下收敛心神,一脸平淡的对着众人言道:“天墉城这番作为,不知诸位是如何看待?” 众人冷眉微皱,沉默不语,显然对这天墉之意,也是多加猜测。赤少典一脸茫然,环顾四周,不屑的看着众人,讥讽道:“既然天墉城都主动投降,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你们要是不动,这块肥肉,那我火族可要尝鲜了?”赤少典此言刚落,白天一等人对视会心一笑,暗自示意。 “既然赤太子,甘愿做我联军先锋,在下等人岂有不从之理!小王先行祝贺太子,所向披靡,一举拿下天墉,威震四海!”白天一猛然向前踏步,抱拳大声言道。 话音方落,白天一猛地扬手一挥,只听见战鼓如雷,呐喊如潮。 “祝赤太子,一马当先,威震四海!” “祝赤太子,一马当先,威震四海!” “祝赤太子,一马当先,威震四海!” 赤少典翻身于‘碧目地火兽’上,环顾着火族众人,不由的心潮澎湃,高声喝道:“火族的二郎们,天墉城枉负伏羲大帝仁名,谋害我火族儿郎,企图破坏天下和谐,逐鹿中州! “天墉大会的奇耻大辱你们忘了吗?杀戮再起,你们愿意吗?” 他每问一句,火族大军,便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怒吼:“我们没有忘!我们不愿意!”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最后,更是群情激愤,振聋发聩! 赤少典高声喝道:“为了火族,为了天下的黎民!今日之战,许胜不许败!我赤少典在次发誓,为了天下的和谐稳定,甘愿奋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说道最后一句,周身赤芒暴涨,真气鼓荡不息,身下的‘碧目地火兽’蓦地冲天飞起,右手迎风一指,一道惊天红芒怒射而出,如那流星横跨天际,摇摇指向那冷意深然的天墉巨城。 阳光散在身上,赤铜赤甲,丰神俊朗,直如那威风凛凛的上古火神,周身红芒爆射,如烈日炫目,让人不敢直视。火族大军士气大振,怒吼连连,伴随着隆隆的战鼓之音,遍布薪野荒原的火族大军,潮水似的向着天墉城涌去。 万兽奔腾,烟尘四起,大地隆隆作响,乱箭齐飞、箭矢横移,数百辆青铜战车,争先恐后的射出弩箭,‘咻咻’之声直破苍穹,前后不过数息,这兽骑军团便涌入城头之中,陡然间,一声苍凉诡异的呐喊,由每个人的心头荡漾,如狂风怒吼,声势撼天,又如那窃窃私语,细不可闻。 “我,巫谨离,代表这无情无义的苍天诅咒你们!” 一咒你:肉身枯竭,若离花! 二咒你:经脉逆转,难施法! 三咒你:心神失守,灵海化! ......... 话音方落,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那火族大军的深处,兽骑军团怒吼如狂,杂乱不堪,前后一刻,冲在最前百余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眨眼间,后面的兽骑纷纷紧勒缰绳,但如此冲势,一时间哪里能止得住?后面奔来的兽骑不断的与前方的骑兵撞在一起,怒吼如潮、金戈作响,伴随着声声兽鸣,不绝于耳。 短短一刹那,前方跌倒的兽骑,又被后面的骑兵践踏而过,化为摊摊肉泥... 黑雾陡然出现的瞬间,赤少典心头一悸,刺骨寒意瞬间乍现,森森然的杀意牢牢的将他锁定,蓦地胸口红芒一闪,那如同跗骨之俎的黑雾,悄然消散,方圆丈许之地一片晴空。正是那火族圣器‘阴阳琉璃盏’临危救主。 虽然赤少典逃过一劫,可那兽骑军团却是在劫难逃,黑雾触及,如同万千巨力临身,就连奔走也难入登天,更别说挥舞兵器,没料到这巫谨离的‘巫离咒术’居然如此惊天,仅凭一人之力,就耗掉火族大军的五成战力。 赤少典心头一凛,立马取出‘阴阳琉璃盏’毫不迟疑的一口心头血喷将上去,刹时,那徐徐闪动的寸许火苗,猛地增大十倍不止,一道赤红光波,以此为中心四处荡开。 只见那团团黑雾在红芒的触及中,呲呲作响,前后数息,如那春雪消融,便消散的干干净净,随即,兽骑军团也恢复了秩序。赤少典端坐兽身,默默的收回‘阴阳琉璃盏’,神色惨白一片,萎靡不振。没想到,才刚刚出征,便受到如此打击,当下心中一横,高声喝道:“升空!” 蓦地‘呀呀’之声大作,数千兽骑,宛如利剑一般,直插苍穹。巫谨离在‘隐身沙’的护持下,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惨白的面容上,陡升一丝狰狞的笑意,哼,等的就是你升空,怅然间,大手猛地一挥,爆声怒吼:“放箭!” 随着话音一落,万千箭矢嗡嗡作响,化为道道流光,向着天上那黑压压的兽群疾驰而去,刹那间,群兽乱舞,争相悲鸣。 ‘砰...!砰...!砰...!’ 前后不过数息,又有数百兽骑跌落下来,伴随着阵阵血雨,把这大街染成一片血红,狂风怒吼,卷起赤少典猩红的长发,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神色狰狞,如那上古魔神一般。蓦地,一阵怒吼直穿云霄:“天墉狗贼,本王不平了你这天墉,誓不为人!”惊天之音,阵阵荡漾,竟是直达里许。 话音未落,周身气息流转,红芒乍现。那环绕周身的万千道火光,化为绚丽的流光,如同流星似的漫天爆射而下,天墉士卒纷纷惊吼避散,稍有大意,立被轰然击中,尸骨无存。如今,这天墉城中已是一片哀鸿。 赤少典纵声长啸,发丝鼓舞,体内的‘赤火神识’如潮汐奔涌,直汇胸间。‘呼!’赤芒陡升,只见一尊烈火巨人凭空出现,十丈之高,贯天侧地。周身涛涛烈火,顿时冲天狂卷,随着赤少的法诀一动,只见那烈火巨人迈动着擎天巨腿,向着巫谨离的方向踏去... 赤少典悲吼传出之时,句斐禹等人皆为之一凛,白天一飘身上前,对着众人抱拳道:“这天墉城的虚实,想必也被赤少典探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们也上吧,否则落下话柄可不好!”众人闻之微微摇头,仿佛是在为赤少典默哀,当下众人收敛心神,不在迟疑。 伴随着总攻令起,剩下的四族大军,向着天墉城狂涌而去... 凌雨菲随军而行,看着浩浩荡荡的人流,不由的心头一颤。转身回望,抓住羽鲲的大手,轻声的说道:“弟弟,这天墉城深不可测,你跟在我身后,小心行事!”言罢,便拉着羽鲲翻身跃起,姿态曼妙的冲入大军之中。 才刚刚进的城头,‘咻咻’之声,猛然大作。无数利箭夹带着烈焰,轰然当头而来,烈火弥漫,黑烟冲天,在四处弥漫的烈火映衬下,仿佛整个天墉城都沸腾了一般,待两人冲入城中,只见周身尽皆白茫茫的一片,无数的赤色火箭,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破空惊雷,去势如电。前后不过数息,人族联军就损失惨重,举目四望,一片哀鸿遍野! 林雨菲黑发飘摇,白衣跌宕,拉着羽鲲直冲向城中的深处,随着两人的深入,那漫天的火箭也随之减少,就连熊熊人流也消失不见,没想到两人,居然脱离了人族大军,孤军深入。耳边只有那隆隆的战鼓之音,林雨菲心头一颤,转身回望,才发现羽鲲正凝视着她,脸若刀削,眉如星瞳,嘴角尽是淡淡的笑意,两人之间,似乎心有灵犀。 林雨菲猛地俏脸一红,竟陡然生出少女般的羞涩,急忙转过头去,芳心噗噗乱跳,如是鹿撞,酸楚、甜蜜,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如梦幻一般,虚虚幻幻。就在此时,一道惊天刀芒,自天而降,化为猛兽向着两人扑将而来,攻势未到,那猎猎腥风便扑面而来。 “霍霍”作响,刀气纵横,凌雨菲娇颜瞬白,眉头一拎,当下凌空飞退。“咻”白芒贴着鼻间轰然击到地下,‘轰’惊天巨响,地石碎裂。生死一线,凌雨菲猛然回神,才发现死亡,居然如此的临近自己,放眼望去,只见一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正怒目而视。 “小姑娘,长得倒还标致,可惜终归难逃一死!” 说道最后一句,更是如同惊雷一般,瞬时,一道比烈日还耀眼的白芒,在次向着凌雨菲突袭而来,一刀击出,仙级威势浩浩荡荡。几乎在同一瞬间,凌雨菲猛然气贯全身,向着老者反击而去,轰雷并奏,青芒乱舞,无数道绿色的光芒纵横交错,与那白色刀芒悍然相接。 “呼...!” 飓风迎面袭来,凌雨菲灵海微微收缩,支持了片刻,脸色渐渐转白,嘴角更是沁出一缕血丝,忍不住的朝后退了几步。黑袍老者哈哈大笑:“小姑娘倒还真是硬气,区区真人之力,吃了我这‘断浪斩’一击,居然不为所动,倘若不是战事紧急,老夫倒还想‘深入’了解一下你,看看你这身体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随着老者的阵阵淫笑,手中长刀急速翁动,乱颤不已,蓦地凌空一挥,“呼”的白芒乍现,猎猎高串,竟是如那蛟龙出水,威临凡尘,猛然间,向着凌雨菲激射而去,凌雨菲眉间紧筹,显然是痛苦以及,刚刚那一击,早已震荡內腑,经脉更是断断续续,眼下如今,再也无力可继,别说逃离,更是连动一下都尚且不能。 “住手!” 羽鲲惊怒不已,饶是他计谋百出,面对眼下之景,也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刀芒,向着凌雨菲突袭而去... ---------------------- 句斐禹骑乘‘三眼麒麟兽’,贴着地面闪电冲掠,周身碧芒纵横,照的方圆十丈之地,一片惨绿,看着眼前人头涌动的天墉士卒,心中战意不由的熊熊燃烧,周身热血沸腾不已,若冰诺并肩而行,周身蓝芒环顾其身,与句斐禹交相辉映。 两人所过之处,天墉士卒节节败退,如那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两人就这样,作为大军的先锋,一路疾驰而去... 然而两人不知的是,一道黑影紧贴地面,牢牢的坠在两人身后,慢慢的向着两人贴近而去,就在那黑影,浸入若冰诺周身蓝芒之时,若冰诺浑身一颤,惊呼道:“句太子小心,有人偷袭!” 刹那之间,一闪而过,只见那黑影,陡然如流水一样,凝结成一个人形。向着两人突袭而去,句斐禹闻言,心头猛地一怔,没想到被人跟踪却毫不知觉。一想到此人实力,更是阵阵凉意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竟是直接抛出那圣器-‘九火神龙鼎’! 小鼎御风见长,刹那之间,便化为数丈大小,牢牢的将两人罩住。 “轰”气浪倾天,嗡鸣不断,鼎身一阵动荡,如那大浪中的小舟,跌宕不断,万千流光怒啸破空,雷霆似的撞向四周,狂风掀卷,烈火冲天,倾刻间,方圆十丈之地的建筑尽皆倒塌,徐徐升腾起阵阵烟尘。 句斐禹心头一悸,想他出道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狂猛的真气,哪怕在圣器的护佑下,自身內腑都荡荡不休,当下沉吟片刻,纵声喝道:“可是巫祝大长老?”话音刚落,那道黑影终于显现出来,不是巫祝又乃何人? 巫祝波澜不惊,神色一片空洞,淡淡道:“没想到你们五族,居然这样对待我天墉城,前几日在下还大为款待尔等,没料到区区数日之后,竟是被杀伤家门,你们这些客人就是这样对待主人的吗?你们这样所作所为,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巫祝一字一句,皆是蕴含真气,隆隆之音,贯穿整个天墉之地,仿佛是在审判五族一般。 句斐禹剑眉凝筹,向着巫祝摇摇而望,哈哈狂笑道:“你们天墉城所做所为,难道瞒得了天下悠悠之口吗?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妄想,将我五族精英一网打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上苍有眼,终归没让尔等的狼子野心成功,否则,这天下再无宁静之日!” 巫祝忽的脸色一沉,目中杀意毕现,对着句斐禹喝道:“苍天算什么东西,挡得了我天墉之威吗?我巫祝今天就要来破破这天,看他能奈老夫如何!” 猛的右足顿地,真气鼓舞,只见他右手一挥,便幻化成一道长达十余丈的黑焰光刀,风雷怒吼,向着句斐禹和若冰诺拦腰斩去。 炎风乱卷,汗毛乍现,句斐禹大凛,立马跃身飞起,向着若冰诺激射而去,猛地随手一抛,‘九火神龙鼎’在次脱手飞出,“轰!”光浪迸裂,烈焰横飞,震得脚下之地一阵乱颤,句斐禹手臂发麻,虎口剧痛,索性还是将巫祝的一击,挡了下来。 巫祝哑然一笑,讥讽道:“自恃有圣器护身,在我天墉城内如若无人,当真以为,老夫就拿你们没办法吗!”巫祝放声怒吼。言罢,便随手抛出一小镜之物,只见那镜中白芒一闪,向着‘九火神龙鼎’激射而去,刹那间,句斐禹如遭电击,猛地倒退数步,嘴角更是沁出一缕鲜血。 不单如此,就连‘就火神龙’也不能控制,在次化为一道流光,回到句斐禹胸口。 “圣器虽然威力绝伦,但还是要看持有之人,就像你两,在我眼中不过儿戏!”巫祝哈哈大笑,看着眼前两人,如视无物一般。若冰诺一见句斐禹深受重伤,便一下飞身横在他的身前,双手大张,闭目不言。陡然,眼角一滴清冷的泪水滑落到地下,心中念到:“句郎,既然我们生,没有在一起,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啧啧啧!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不过老夫这人,最受不了别人恩爱。”话音刚落,一条黑色蛟龙陡然出现,张牙舞爪的向着两人怒射而去! 正文 五十四章 大战天墉 2 一滴泪,两人家 相顾难言,无语诉双花 本应良辰邀美景, 怎奈,尽散一世繁华! 这一瞬间,凌雨菲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不在那强悍如斯的百花城主,也不在是那勾心斗角狠辣仙子,白芒如冷月,惨白的光芒,映衬着她略带忧伤的娇颜,还是那样的俏丽,俏丽令人心疼。眸如春水,深深的凝视着羽鲲,月牙儿小嘴微微上翘,荡漾开一丝悲欣交杂的笑容。 那凄美的笑容,如烙铁一样烙在羽鲲的心底,锥心刺骨的痛。两人相视而对,一瞬间羽鲲竟呆滞起来,只是默默的把这绝美的容颜,永远的印在脑海。 白芒突袭而至,只因两人相隔太远,羽鲲实在无能为力,双拳紧握,坚硬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一缕妖异的血色,缓缓的滴落下来。山河易换,雪月无情,这一瞬间被拉扯的老长,老长... “吼!” 突然,响起一道比惊雷还要猛烈的怒吼,凌雨菲微微一震,只见一道彤光,从自己的胸口冲天飞起,如流星赶月,眼前尽是一片惨白,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怒吼交错,白芒乱舞,数道赤色流光陡然消散,但见,一只威风凛凛白色大虎仰天长啸。眨眼时间,一晃而过,那惊天刀芒,向着白虎拦腰斩来。 “小白!” 凌雨菲失声悲吼,‘嘭!’白芒陡然猛增数倍,周身刀气顿时冲天狂卷,陡然形成十余丈的光刃,向着白虎席卷而去。瞬时间,一片耀眼的金光陡然生成,宛如烈日在升,绚丽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金光所及之地,尽是一片亮丽的色彩,直到天上地下尽是金芒,再也不能视物。 “轰!” 两两相接,威势震天,形如天崩地裂。光芒耀眼刺目,气浪所过,方圆数十丈之内,轰然坍塌,光华散尽,‘玄雷天虎’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丁点生气,那瓣瓣碎裂的内丹,正安静的躺在它的一侧。 没想到这最危险的关头,竟是‘玄雷天虎’舍弃内丹,临危相救。两道清冷的泪水,蓦地划过凌雨菲的脸颊,看着那‘玄雷天虎’的身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眼呆滞无神,宛如木偶。 “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有情有义的畜生,不过它能救的了一次,还能救你第二次吗?”黑袍老者一脸讥讽,玩味的看着,那倒在地上凹凸毕现的凌雨菲,口水不由的来回吞咽,一脸淫笑,肆无忌惮。 “住手!” 羽鲲惊怒交加,看着那淫意四起的黑袍老者,不由的怒火冲天。只觉得,熊熊烈火,肆无忌惮的在胸中来回穿插,当下厉声喝道:“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妄为人族!难道只会仰仗高人一等的实力,来欺负我们这些后身晚辈吗?难怪会被五族合攻,原来,尽是一群卑鄙无耻之辈!”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兀那小儿,休得狂言!你们打上我家门,还在这里给老夫讲什么仁义道德,你倒是说说,这厚颜无耻之人,究竟是谁?小小鹏鸟,念你在天墉大会上,曾帮衬过老夫一二,老夫今天就放你一码,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羽鲲心下一颤,猛然的想起,那因开启‘万象神化镜’受伤的老者,难道是他?转头扫去,却瞧见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凌雨菲,当下心头一痛,宛如刀绞。登时凝神收气,对着黑袍老者怒目而视: “晚辈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但是临阵脱逃的事,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仙子带我恩重如山,在下岂可畏缩!”言罢,便对着凌雨菲会心一笑,两人相视,凌雨菲惨白的面容上,也瞬间出现一袭笑容,在其柔弱的病态下,较比平日,竟是多了一份女人娇柔。 黑袍老者一见两人做作,心头大为火起,嘿然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妖,还懂得怜香惜玉?不过老夫,却最是喜欢辣手摧花!”话音未落,黑袍老者猛然身形前移,又对着羽鲲淡淡道:“既然,你这小妖如此不知抬举,那就别怪老夫不念旧情了!”手中长刀白芒冲爆,真气交错滚滚,轰然向着羽鲲横扫而来。 “当!”声震耳鸣,只见那惊天刀芒,刹时间如镜碎裂,片片消散,紧接着只听见‘登登’数声顿地,羽鲲猛然后退数步,双臂袖头,也如雪花般的陡然撕裂,怅然,只感双臂一阵剧痛,如似骨裂,伴随着心头的阵阵凉意,朝后踉跄飞跌。 “咦!?想不到你这五境小妖,居然能硬捍我一击,啧啧啧,老夫还真是有点欣赏你了,如若把你收为坐骑,想来也应是不凡!”猛然,身影纷飞,刀芒如雪,向着羽鲲威临而来。羽鲲挺身傲立,岿然不动,周身红芒鼓舞,如雷如电,灵海之中怒海涛涛,狂涌不息! 再也无所顾忌,周身灵气疯狂的朝着‘赤火神识’涌去,‘呼!’光芒四散,紫气萦绕,一条长达数丈的红龙陡然乍现,意念所至,腾舞咆哮,巨尾一扫,摇曳这庞大的身躯,向着黑袍老者风驰电制而去,气浪盈天,巨龙横冲直撞,凶威乍现不可一世! 没想到这次,羽鲲竟是激发出了混沌之气,打出了仙级之能。 白芒刀网应声而碎,巨龙气势不减,继续向着黑袍老者袭去,黑袍老者瞬时一怔,双眼怒瞪,眼中血丝丝毫毕现,没想到这区区五境之人,竟能爆发出七境之威,当真是骇人听闻。 就在这微微愣神之际,只觉得热浪滔天,如是火烧,猛然,急旋破空冲起,仰天长啸,丹田之中冲起万丈光芒,只听得见‘嗡嗡’作响,一道黑影倒飞跌出,衣衫碎裂,周遭更是一片焦黑。与此同时,羽鲲的真气长龙也化为乌有。 “小子你到底是妖族何人?混入我天墉城意欲何为?”黑袍老者右手抚胸,强忍着站立,脑中思绪千转万回:“难道是某位神兽后裔不成?否则,怎么能几次越境,发挥出仙境之威!又或许...妖族也窥视我天墉城不成?”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下一凉,满头惊汗不由自主的冒将出现。 “在下一介无名之辈,前辈不必妄自揣摩!”羽鲲仿佛看穿对方的心思,徐徐的道出本心。 黑袍老者凝神细探,双眼眯成一条缝隙,蓦地,眼中精芒一现,一字一句的顿道:“既然不愿说出来历,那就别怪老夫动手,亲自拷问了!” 言罢,周身白芒吞吐不息,无数道真气离体飞旋,滚滚作响,蓦地那黑袍老者,仰天长嘶悲鸣,竟化为一条数十丈大小的白色巨蟒,通体白芒,寒光乍现,猛然,当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腾升飞起,蓦地巨尾一摆,大口猛张,朝着羽鲲当头落下。 腥风呼啸,声势盈天,羽鲲身形微微晃动,气沉丹田,双足如磁石般的牢牢附住地面,天旋地转间,羽鲲蓦地发出一声怪异的狂啸,像是愤怒,又像是悲鸣,只见他,周身气息流转不歇,烈火升腾狂舞。陡然,冲天飞起,化为一只十丈大小的金色巨鹏,周身金光灿灿,与那白蟒摇摇相对,巨蟒摇曳飞舞,那蛇口猛然撑大,竟化为数十丈的惊天黑洞。 仿佛苍穹碎裂,黑洞之中獠牙森森,唾液如雨。洞中嗡嗡作响,怪笑连连:“小小鹏鸟,也妄想阻我这盖世之威,受死吧!”言罢,巨洞在猛然增大倍许,犹如泰山压顶,隐约可见万千流光在洞中交错纵横,宛如那天地囚牢一般。 同一瞬间,羽鲲气运丹田,只见那胸中内丹徐徐流光,其上月牙印记尤为醒目,猛然,徐徐银芒由丹田中散出,如那春水般的流转周身,‘赤火神识’猛然一震,增大数倍有余,就连那周身烈焰,也徐徐发出银光,摇摇望却,宛如两尊烈日共盈苍穹。 ‘呼!’羽鲲双翅一展,如那流星陨落般的,悍然撞入黑洞之中,“轰!”气浪翻飞,声震里许,如那万里汪洋登时炸裂,耀眼白芒一闪而过,只见方圆百丈之地,已是一片疮夷,黑烟滚滚,烟尘徐徐。而羽鲲与黑袍老者同时飞身后跌,化为两道流光,俱都深深的陷入地石之中。 ------------------------- 战名扬与白天一,凝视着眼前的八位黑袍老者,只见他们周身气息流转不歇,一牵一动仿若一人,不由的心头一颤,冲天飞起,欲要逃离此地。 就在两人飞身离开的瞬间,八道光芒陡然威临而至,两人只觉的周身一震,如泰山压顶,气血乱涌,体内六腑动荡不休,直欲爆裂。护体真气瞬间炸裂,滚滚气浪扑面而来,刮裂的面颊火辣辣的生疼,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还不待两人回神,狂笑四起,嗷嗷作响,一道沙哑的怪笑陡然响起:“两位想往哪里去?我这天墉重地,岂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话音刚落,飓风四起,八道身影当空瞬移,再次横在两人身前。 战名扬一见这包围之势,玄奥无比,而且八人的气息丝毫不弱于自身,深知不能力敌,当下回头一望,向着白天一悄声言道:“你左我右!” 蓦地两道惊鸿划过天际,风驰电掣急速奔逃,但那嘶哑怪笑却始终萦绕两人畔,八道人影环绕其间,交相辉映,影影占据八方。而战名扬与白天一,却如笼中之鸟,始终不能摆脱分毫,饶是两人神功通天,计谋盖人,也只能一筹莫展,自保尚且有余,更别说临危反击! 白天一极为自负,被这八人如此挑逗,当下又恼又怒,剑眉一筹,对着战名扬言道:“他奶奶的,这是究竟什么玩意,观这八人之力,不过仙级,怎么本王,就是脱不得这包围之势呢?” 战名扬心中早有疑惑,此时听到白天一所言,更是凝神警惕,环顾八名老者,蓦地心神一动,脱口而出道:“这好像是后天八卦阵!” 相传这‘后天八卦阵’要由八名实力相近,而且心意相通的高手组成,分别与‘八卦’中的‘休、惊、开、生、死、杜、景、伤’八门交相呼应,八人由阵法牵引,功力可以随意嫁接,随意转化。 而且由于八人心意相通,故而,等于每人实力增大八倍,单凭个人而言,早已有了神级之力,所以我们才冲不破这阵法!” 白天一闻言心头一颤,面若死灰,转身一见战名扬,也是默默不语,忧心不堪。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子倒还是有点见识,既然知道我们这是‘后天八卦阵’,还不束手就擒!” 八人同时哈哈狂笑,却宛如一人,气息如那飓风狂飙,顿时,排山倒海的气浪向着两人压去,白天一呼吸一摒,丹田、经脉,几欲封闭,衣衫猎猎乱舞,当空傲立,周身白芒滚滚,竟是将那护体真气催到极限。 白天一心中砰砰作响,料他自负算无遗策,也不由的心生退意,蓦地脑中一闪:‘要是我那金族圣器-翻天印,在此就好啦!’ 一想到圣器二字,眼中不由的精光一闪,对着战名扬示意到,站名扬一见白天一的口型,瞬时明白过来,当下心头大石顿落,不由得大为快意。 战名扬傲然临风而立,周身真气一阵鼓荡,对着八人叫嚣道:“你们这八个老不死的东西,本王欲放尔等一码,没想到你们却穷追不舍,当真以为本王拿你们没法吗!”八巫闻言,心中念到:‘没想到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不由的火上心头,胸腹一窒,只觉爆怒异常,而这‘后天八卦阵’也在这一牵之下,顿时出现些许间隙。 战名扬心头一亮,如此佳际,岂可错过!蓦地人影一闪,飞快抛出族中圣器-‘黄粱镜’!刹那之间,黄芒怒爆射向众人,八人蓦地双眼巨瞪,想要闭眼已来之不急,众人知觉得瞳孔一阵剧痛,泪如泉涌,不由的捂眼狂怒乱吼,眼前的一切,却是再也瞧不清楚。 战名扬傲然而立,一袭讥笑淡淡道:“本王见诸位年事已高,却还来做这些打打杀杀之事,实不应该。不由的心痛不已,当下略施薄计,让诸位好颐享天年!” 话音刚落,‘轰!’的巨响,漫天的气浪滚滚迸裂,八人闻声爆退,却任是避之不及,‘噗噗噗’闷响连连,最前三人,周身骨骼尽皆碎裂,经脉更是如同火绕,‘哇’的一口,喷出一摊污血。 经脉受损,哪里还能御风而立,三人只觉得身下一空,还来不及多想,便笔直的朝下跌落而去,‘砰砰砰’接连三声闷响,八巫已去其三。 与此同时,白天一猛地双臂一震,周身气浪陡然狂舞,刮裂的衣衫猎猎作响,刹那之间,九声铿锵之音,轰然炸响。蓦地九道‘白金剑气’飞旋急舞,急速盘旋,蓦地合拢归一,嗡嗡作响。 “九陨流光剑!”白天一猛然爆吼,只见一方高达十丈的擎天巨剑,向着五人横扫而去,众人闻声巨颤,飞身后转急速逃离。怎奈五人眼中早已模糊一片,等察觉到杀意袭来,为时已晚,怅然之间,飓风扑面,五人只来得及撑起真气护罩,那‘九陨流光剑’便悍然来袭。‘轰!’五人身遭巨荡,发出震天彻地的怒吼。 战名扬一见五人已受重创,但却丝毫不给五人回转的余地,口中急念法诀,右手摇摇一指,只见一道黄芒凌空而出,射在那‘黄粱镜’之上,瞬时间,‘黄粱镜’增大百倍不止,黄芒一闪顿时扫在那摇摇欲坠的五人身上, 刹那之间,五人如遭电击,再也不能御风而立,划为道道优美的弧线,向下跌落而去。‘彭...!’五道身影,分别溅起五道烟尘,两人对视无言,不由的会心一笑,哪知就在此时,一道惊天龙吟,响彻天地,蓦地一道青红相间的光芒,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到:“九火神龙鼎!”当下,两人不敢怠慢,化为两道流光悍然而去。 待两人赶来之际,只见那惊天巨蛟,正向着若冰诺突袭而去,霎时间,黑雾漫天,整个天空,都似乎被那盘旋的蛟龙遮住,龙身低沉,气浪滔天,一阵咆哮竟是直达千丈,若冰诺一见这蛟龙低垂,失意之下,竟是紧紧的闭上双眼。 战名扬惊怒不已,心中蓦地砰砰狂跳,一见心爱的女子即将丧生虎口,哪里还能在忍受的住,当下大喝一声‘住口!’就在这一瞬间,蛟龙应声一撇,战名扬瞧得时机,猛然祭出‘黄粱镜’! 黄色光芒陡然乍现,化为一道惊天之芒打向龙头,‘吼’蛟龙如遭电击,摇曳不已,终归乃真气所化,不得持久,如今更是吃了这圣器一击,哪里还能在现威严,先后不过两息,变化为徐徐黑烟消散天际,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大战天墉 1 炮声隆隆,箭矢横空。 原本气象万千的天墉上空,更是陡生波澜,刹时间,七彩光芒猛然乍现,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阵阵荡漾。如那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颗大石,纹浪四散,一环紧扣一环。瞬时,护城大阵中央,陡然出现一个黑点,黑的深邃! 慢慢的、慢慢的、黑点随之扩散,前后不过数息,一个方圆百丈的黑洞陡然出现,疯狂的吞噬着一切,前后不过两息,七彩之色,尽皆被黑洞吞噬,而那护城大阵,也如水泡‘啵’的一声炸裂开来。 当然,护城大阵的一切,并不能逃过联军的眼睛,赤少典一见此景,心神乱舞。望着那消散的护城大阵,高声讥笑道:“本王早已知晓,天墉城定会畏惧我们联军的实力,束手就擒!早知如此,我等何须这般麻烦,倘若依我所言,早点大军压制,说不定现在,天墉城已成为你我囊中之物了!” 战名扬凝神远眺,盯着眼前庞然大物的黑色基石,心中狂思天墉城的所作所为,不由的疑心陡起:‘不可能啊!这天墉城怎么会束手就擒呢?不对,难道是诱敌深入不成?’当下收敛心神,一脸平淡的对着众人言道:“天墉城这番作为,不知诸位是如何看待?” 众人冷眉微皱,沉默不语,显然对这天墉之意,也是多加猜测。赤少典一脸茫然,环顾四周,不屑的看着众人,讥讽道:“既然天墉城都主动投降,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你们要是不动,这块肥肉,那我火族可要尝鲜了?”赤少典此言刚落,白天一等人对视会心一笑,暗自示意。 “既然赤太子,甘愿做我联军先锋,在下等人岂有不从之理!小王先行祝贺太子,所向披靡,一举拿下天墉,威震四海!”白天一猛然向前踏步,抱拳大声言道。 话音方落,白天一猛地扬手一挥,只听见战鼓如雷,呐喊如潮。 “祝赤太子,一马当先,威震四海!” “祝赤太子,一马当先,威震四海!” “祝赤太子,一马当先,威震四海!” 赤少典翻身于‘碧目地火兽’上,环顾着火族众人,不由的心潮澎湃,高声喝道:“火族的二郎们,天墉城枉负伏羲大帝仁名,谋害我火族儿郎,企图破坏天下和谐,逐鹿中州! “天墉大会的奇耻大辱你们忘了吗?杀戮再起,你们愿意吗?” 他每问一句,火族大军,便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怒吼:“我们没有忘!我们不愿意!”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最后,更是群情激愤,振聋发聩! 赤少典高声喝道:“为了火族,为了天下的黎民!今日之战,许胜不许败!我赤少典在次发誓,为了天下的和谐稳定,甘愿奋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说道最后一句,周身赤芒暴涨,真气鼓荡不息,身下的‘碧目地火兽’蓦地冲天飞起,右手迎风一指,一道惊天红芒怒射而出,如那流星横跨天际,摇摇指向那冷意深然的天墉巨城。 阳光散在身上,赤铜赤甲,丰神俊朗,直如那威风凛凛的上古火神,周身红芒爆射,如烈日炫目,让人不敢直视。火族大军士气大振,怒吼连连,伴随着隆隆的战鼓之音,遍布薪野荒原的火族大军,潮水似的向着天墉城涌去。 万兽奔腾,烟尘四起,大地隆隆作响,乱箭齐飞、箭矢横移,数百辆青铜战车,争先恐后的射出弩箭,‘咻咻’之声直破苍穹,前后不过数息,这兽骑军团便涌入城头之中,陡然间,一声苍凉诡异的呐喊,由每个人的心头荡漾,如狂风怒吼,声势撼天,又如那窃窃私语,细不可闻。 “我,巫谨离,代表这无情无义的苍天诅咒你们!” 一咒你:肉身枯竭,若离花! 二咒你:经脉逆转,难施法! 三咒你:心神失守,灵海化! ......... 话音方落,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那火族大军的深处,兽骑军团怒吼如狂,杂乱不堪,前后一刻,冲在最前百余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眨眼间,后面的兽骑纷纷紧勒缰绳,但如此冲势,一时间哪里能止得住?后面奔来的兽骑不断的与前方的骑兵撞在一起,怒吼如潮、金戈作响,伴随着声声兽鸣,不绝于耳。 短短一刹那,前方跌倒的兽骑,又被后面的骑兵践踏而过,化为摊摊肉泥... 黑雾陡然出现的瞬间,赤少典心头一悸,刺骨寒意瞬间乍现,森森然的杀意牢牢的将他锁定,蓦地胸口红芒一闪,那如同跗骨之俎的黑雾,悄然消散,方圆丈许之地一片晴空。正是那火族圣器‘阴阳琉璃盏’临危救主。 虽然赤少典逃过一劫,可那兽骑军团却是在劫难逃,黑雾触及,如同万千巨力临身,就连奔走也难入登天,更别说挥舞兵器,没料到这巫谨离的‘巫离咒术’居然如此惊天,仅凭一人之力,就耗掉火族大军的五成战力。 赤少典心头一凛,立马取出‘阴阳琉璃盏’毫不迟疑的一口心头血喷将上去,刹时,那徐徐闪动的寸许火苗,猛地增大十倍不止,一道赤红光波,以此为中心四处荡开。 只见那团团黑雾在红芒的触及中,呲呲作响,前后数息,如那春雪消融,便消散的干干净净,随即,兽骑军团也恢复了秩序。赤少典端坐兽身,默默的收回‘阴阳琉璃盏’,神色惨白一片,萎靡不振。没想到,才刚刚出征,便受到如此打击,当下心中一横,高声喝道:“升空!” 蓦地‘呀呀’之声大作,数千兽骑,宛如利剑一般,直插苍穹。巫谨离在‘隐身沙’的护持下,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惨白的面容上,陡升一丝狰狞的笑意,哼,等的就是你升空,怅然间,大手猛地一挥,爆声怒吼:“放箭!” 随着话音一落,万千箭矢嗡嗡作响,化为道道流光,向着天上那黑压压的兽群疾驰而去,刹那间,群兽乱舞,争相悲鸣。 ‘砰...!砰...!砰...!’ 前后不过数息,又有数百兽骑跌落下来,伴随着阵阵血雨,把这大街染成一片血红,狂风怒吼,卷起赤少典猩红的长发,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神色狰狞,如那上古魔神一般。蓦地,一阵怒吼直穿云霄:“天墉狗贼,本王不平了你这天墉,誓不为人!”惊天之音,阵阵荡漾,竟是直达里许。 话音未落,周身气息流转,红芒乍现。那环绕周身的万千道火光,化为绚丽的流光,如同流星似的漫天爆射而下,天墉士卒纷纷惊吼避散,稍有大意,立被轰然击中,尸骨无存。如今,这天墉城中已是一片哀鸿。 赤少典纵声长啸,发丝鼓舞,体内的‘赤火神识’如潮汐奔涌,直汇胸间。‘呼!’赤芒陡升,只见一尊烈火巨人凭空出现,十丈之高,贯天侧地。周身涛涛烈火,顿时冲天狂卷,随着赤少的法诀一动,只见那烈火巨人迈动着擎天巨腿,向着巫谨离的方向踏去... 赤少典悲吼传出之时,句斐禹等人皆为之一凛,白天一飘身上前,对着众人抱拳道:“这天墉城的虚实,想必也被赤少典探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们也上吧,否则落下话柄可不好!”众人闻之微微摇头,仿佛是在为赤少典默哀,当下众人收敛心神,不在迟疑。 伴随着总攻令起,剩下的四族大军,向着天墉城狂涌而去... 凌雨菲随军而行,看着浩浩荡荡的人流,不由的心头一颤。转身回望,抓住羽鲲的大手,轻声的说道:“弟弟,这天墉城深不可测,你跟在我身后,小心行事!”言罢,便拉着羽鲲翻身跃起,姿态曼妙的冲入大军之中。 才刚刚进的城头,‘咻咻’之声,猛然大作。无数利箭夹带着烈焰,轰然当头而来,烈火弥漫,黑烟冲天,在四处弥漫的烈火映衬下,仿佛整个天墉城都沸腾了一般,待两人冲入城中,只见周身尽皆白茫茫的一片,无数的赤色火箭,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破空惊雷,去势如电。前后不过数息,人族联军就损失惨重,举目四望,一片哀鸿遍野! 林雨菲黑发飘摇,白衣跌宕,拉着羽鲲直冲向城中的深处,随着两人的深入,那漫天的火箭也随之减少,就连熊熊人流也消失不见,没想到两人,居然脱离了人族大军,孤军深入。耳边只有那隆隆的战鼓之音,林雨菲心头一颤,转身回望,才发现羽鲲正凝视着她,脸若刀削,眉如星瞳,嘴角尽是淡淡的笑意,两人之间,似乎心有灵犀。 林雨菲猛地俏脸一红,竟陡然生出少女般的羞涩,急忙转过头去,芳心噗噗乱跳,如是鹿撞,酸楚、甜蜜,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如梦幻一般,虚虚幻幻。就在此时,一道惊天刀芒,自天而降,化为猛兽向着两人扑将而来,攻势未到,那猎猎腥风便扑面而来。 “霍霍”作响,刀气纵横,凌雨菲娇颜瞬白,眉头一拎,当下凌空飞退。“咻”白芒贴着鼻间轰然击到地下,‘轰’惊天巨响,地石碎裂。生死一线,凌雨菲猛然回神,才发现死亡,居然如此的临近自己,放眼望去,只见一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正怒目而视。 “小姑娘,长得倒还标致,可惜终归难逃一死!” 说道最后一句,更是如同惊雷一般,瞬时,一道比烈日还耀眼的白芒,在次向着凌雨菲突袭而来,一刀击出,仙级威势浩浩荡荡。几乎在同一瞬间,凌雨菲猛然气贯全身,向着老者反击而去,轰雷并奏,青芒乱舞,无数道绿色的光芒纵横交错,与那白色刀芒悍然相接。 “呼...!” 飓风迎面袭来,凌雨菲灵海微微收缩,支持了片刻,脸色渐渐转白,嘴角更是沁出一缕血丝,忍不住的朝后退了几步。黑袍老者哈哈大笑:“小姑娘倒还真是硬气,区区真人之力,吃了我这‘断浪斩’一击,居然不为所动,倘若不是战事紧急,老夫倒还想‘深入’了解一下你,看看你这身体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随着老者的阵阵淫笑,手中长刀急速翁动,乱颤不已,蓦地凌空一挥,“呼”的白芒乍现,猎猎高串,竟是如那蛟龙出水,威临凡尘,猛然间,向着凌雨菲激射而去,凌雨菲眉间紧筹,显然是痛苦以及,刚刚那一击,早已震荡內腑,经脉更是断断续续,眼下如今,再也无力可继,别说逃离,更是连动一下都尚且不能。 “住手!” 羽鲲惊怒不已,饶是他计谋百出,面对眼下之景,也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刀芒,向着凌雨菲突袭而去... ---------------------- 句斐禹骑乘‘三眼麒麟兽’,贴着地面闪电冲掠,周身碧芒纵横,照的方圆十丈之地,一片惨绿,看着眼前人头涌动的天墉士卒,心中战意不由的熊熊燃烧,周身热血沸腾不已,若冰诺并肩而行,周身蓝芒环顾其身,与句斐禹交相辉映。 两人所过之处,天墉士卒节节败退,如那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两人就这样,作为大军的先锋,一路疾驰而去... 然而两人不知的是,一道黑影紧贴地面,牢牢的坠在两人身后,慢慢的向着两人贴近而去,就在那黑影,浸入若冰诺周身蓝芒之时,若冰诺浑身一颤,惊呼道:“句太子小心,有人偷袭!” 刹那之间,一闪而过,只见那黑影,陡然如流水一样,凝结成一个人形。向着两人突袭而去,句斐禹闻言,心头猛地一怔,没想到被人跟踪却毫不知觉。一想到此人实力,更是阵阵凉意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竟是直接抛出那圣器-‘九火神龙鼎’! 小鼎御风见长,刹那之间,便化为数丈大小,牢牢的将两人罩住。 “轰”气浪倾天,嗡鸣不断,鼎身一阵动荡,如那大浪中的小舟,跌宕不断,万千流光怒啸破空,雷霆似的撞向四周,狂风掀卷,烈火冲天,倾刻间,方圆十丈之地的建筑尽皆倒塌,徐徐升腾起阵阵烟尘。 句斐禹心头一悸,想他出道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狂猛的真气,哪怕在圣器的护佑下,自身內腑都荡荡不休,当下沉吟片刻,纵声喝道:“可是巫祝大长老?”话音刚落,那道黑影终于显现出来,不是巫祝又乃何人? 巫祝波澜不惊,神色一片空洞,淡淡道:“没想到你们五族,居然这样对待我天墉城,前几日在下还大为款待尔等,没料到区区数日之后,竟是被杀伤家门,你们这些客人就是这样对待主人的吗?你们这样所作所为,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巫祝一字一句,皆是蕴含真气,隆隆之音,贯穿整个天墉之地,仿佛是在审判五族一般。 句斐禹剑眉凝筹,向着巫祝摇摇而望,哈哈狂笑道:“你们天墉城所做所为,难道瞒得了天下悠悠之口吗?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妄想,将我五族精英一网打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上苍有眼,终归没让尔等的狼子野心成功,否则,这天下再无宁静之日!” 巫祝忽的脸色一沉,目中杀意毕现,对着句斐禹喝道:“苍天算什么东西,挡得了我天墉之威吗?我巫祝今天就要来破破这天,看他能奈老夫如何!” 猛的右足顿地,真气鼓舞,只见他右手一挥,便幻化成一道长达十余丈的黑焰光刀,风雷怒吼,向着句斐禹和若冰诺拦腰斩去。 炎风乱卷,汗毛乍现,句斐禹大凛,立马跃身飞起,向着若冰诺激射而去,猛地随手一抛,‘九火神龙鼎’在次脱手飞出,“轰!”光浪迸裂,烈焰横飞,震得脚下之地一阵乱颤,句斐禹手臂发麻,虎口剧痛,索性还是将巫祝的一击,挡了下来。 巫祝哑然一笑,讥讽道:“自恃有圣器护身,在我天墉城内如若无人,当真以为,老夫就拿你们没办法吗!”巫祝放声怒吼。言罢,便随手抛出一小镜之物,只见那镜中白芒一闪,向着‘九火神龙鼎’激射而去,刹那间,句斐禹如遭电击,猛地倒退数步,嘴角更是沁出一缕鲜血。 不单如此,就连‘就火神龙’也不能控制,在次化为一道流光,回到句斐禹胸口。 “圣器虽然威力绝伦,但还是要看持有之人,就像你两,在我眼中不过儿戏!”巫祝哈哈大笑,看着眼前两人,如视无物一般。若冰诺一见句斐禹深受重伤,便一下飞身横在他的身前,双手大张,闭目不言。陡然,眼角一滴清冷的泪水滑落到地下,心中念到:“句郎,既然我们生,没有在一起,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啧啧啧!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不过老夫这人,最受不了别人恩爱。”话音刚落,一条黑色蛟龙陡然出现,张牙舞爪的向着两人怒射而去! 正文 五十五章 大战天墉 2 一滴泪,两人家 相顾难言,无语诉双花 本应良辰邀美景, 怎奈,尽散一世繁华! 这一瞬间,凌雨菲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不在那强悍如斯的百花城主,也不在是那勾心斗角狠辣仙子,白芒如冷月,惨白的光芒,映衬着她略带忧伤的娇颜,还是那样的俏丽,俏丽令人心疼。眸如春水,深深的凝视着羽鲲,月牙儿小嘴微微上翘,荡漾开一丝悲欣交杂的笑容。 那凄美的笑容,如烙铁一样烙在羽鲲的心底,锥心刺骨的痛。两人相视而对,一瞬间羽鲲竟呆滞起来,只是默默的把这绝美的容颜,永远的印在脑海。 白芒突袭而至,只因两人相隔太远,羽鲲实在无能为力,双拳紧握,坚硬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一缕妖异的血色,缓缓的滴落下来。山河易换,雪月无情,这一瞬间被拉扯的老长,老长... “吼!” 突然,响起一道比惊雷还要猛烈的怒吼,凌雨菲微微一震,只见一道彤光,从自己的胸口冲天飞起,如流星赶月,眼前尽是一片惨白,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怒吼交错,白芒乱舞,数道赤色流光陡然消散,但见,一只威风凛凛白色大虎仰天长啸。眨眼时间,一晃而过,那惊天刀芒,向着白虎拦腰斩来。 “小白!” 凌雨菲失声悲吼,‘嘭!’白芒陡然猛增数倍,周身刀气顿时冲天狂卷,陡然形成十余丈的光刃,向着白虎席卷而去。瞬时间,一片耀眼的金光陡然生成,宛如烈日在升,绚丽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金光所及之地,尽是一片亮丽的色彩,直到天上地下尽是金芒,再也不能视物。 “轰!” 两两相接,威势震天,形如天崩地裂。光芒耀眼刺目,气浪所过,方圆数十丈之内,轰然坍塌,光华散尽,‘玄雷天虎’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丁点生气,那瓣瓣碎裂的内丹,正安静的躺在它的一侧。 没想到这最危险的关头,竟是‘玄雷天虎’舍弃内丹,临危相救。两道清冷的泪水,蓦地划过凌雨菲的脸颊,看着那‘玄雷天虎’的身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眼呆滞无神,宛如木偶。 “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有情有义的畜生,不过它能救的了一次,还能救你第二次吗?”黑袍老者一脸讥讽,玩味的看着,那倒在地上凹凸毕现的凌雨菲,口水不由的来回吞咽,一脸淫笑,肆无忌惮。 “住手!” 羽鲲惊怒交加,看着那淫意四起的黑袍老者,不由的怒火冲天。只觉得,熊熊烈火,肆无忌惮的在胸中来回穿插,当下厉声喝道:“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妄为人族!难道只会仰仗高人一等的实力,来欺负我们这些后身晚辈吗?难怪会被五族合攻,原来,尽是一群卑鄙无耻之辈!”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兀那小儿,休得狂言!你们打上我家门,还在这里给老夫讲什么仁义道德,你倒是说说,这厚颜无耻之人,究竟是谁?小小鹏鸟,念你在天墉大会上,曾帮衬过老夫一二,老夫今天就放你一码,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羽鲲心下一颤,猛然的想起,那因开启‘万象神化镜’受伤的老者,难道是他?转头扫去,却瞧见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凌雨菲,当下心头一痛,宛如刀绞。登时凝神收气,对着黑袍老者怒目而视: “晚辈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但是临阵脱逃的事,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仙子带我恩重如山,在下岂可畏缩!”言罢,便对着凌雨菲会心一笑,两人相视,凌雨菲惨白的面容上,也瞬间出现一袭笑容,在其柔弱的病态下,较比平日,竟是多了一份女人娇柔。 黑袍老者一见两人做作,心头大为火起,嘿然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妖,还懂得怜香惜玉?不过老夫,却最是喜欢辣手摧花!”话音未落,黑袍老者猛然身形前移,又对着羽鲲淡淡道:“既然,你这小妖如此不知抬举,那就别怪老夫不念旧情了!”手中长刀白芒冲爆,真气交错滚滚,轰然向着羽鲲横扫而来。 “当!”声震耳鸣,只见那惊天刀芒,刹时间如镜碎裂,片片消散,紧接着只听见‘登登’数声顿地,羽鲲猛然后退数步,双臂袖头,也如雪花般的陡然撕裂,怅然,只感双臂一阵剧痛,如似骨裂,伴随着心头的阵阵凉意,朝后踉跄飞跌。 “咦!?想不到你这五境小妖,居然能硬捍我一击,啧啧啧,老夫还真是有点欣赏你了,如若把你收为坐骑,想来也应是不凡!”猛然,身影纷飞,刀芒如雪,向着羽鲲威临而来。羽鲲挺身傲立,岿然不动,周身红芒鼓舞,如雷如电,灵海之中怒海涛涛,狂涌不息! 再也无所顾忌,周身灵气疯狂的朝着‘赤火神识’涌去,‘呼!’光芒四散,紫气萦绕,一条长达数丈的红龙陡然乍现,意念所至,腾舞咆哮,巨尾一扫,摇曳这庞大的身躯,向着黑袍老者风驰电制而去,气浪盈天,巨龙横冲直撞,凶威乍现不可一世! 没想到这次,羽鲲竟是激发出了混沌之气,打出了仙级之能。 白芒刀网应声而碎,巨龙气势不减,继续向着黑袍老者袭去,黑袍老者瞬时一怔,双眼怒瞪,眼中血丝丝毫毕现,没想到这区区五境之人,竟能爆发出七境之威,当真是骇人听闻。 就在这微微愣神之际,只觉得热浪滔天,如是火烧,猛然,急旋破空冲起,仰天长啸,丹田之中冲起万丈光芒,只听得见‘嗡嗡’作响,一道黑影倒飞跌出,衣衫碎裂,周遭更是一片焦黑。与此同时,羽鲲的真气长龙也化为乌有。 “小子你到底是妖族何人?混入我天墉城意欲何为?”黑袍老者右手抚胸,强忍着站立,脑中思绪千转万回:“难道是某位神兽后裔不成?否则,怎么能几次越境,发挥出仙境之威!又或许...妖族也窥视我天墉城不成?”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下一凉,满头惊汗不由自主的冒将出现。 “在下一介无名之辈,前辈不必妄自揣摩!”羽鲲仿佛看穿对方的心思,徐徐的道出本心。 黑袍老者凝神细探,双眼眯成一条缝隙,蓦地,眼中精芒一现,一字一句的顿道:“既然不愿说出来历,那就别怪老夫动手,亲自拷问了!” 言罢,周身白芒吞吐不息,无数道真气离体飞旋,滚滚作响,蓦地那黑袍老者,仰天长嘶悲鸣,竟化为一条数十丈大小的白色巨蟒,通体白芒,寒光乍现,猛然,当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腾升飞起,蓦地巨尾一摆,大口猛张,朝着羽鲲当头落下。 腥风呼啸,声势盈天,羽鲲身形微微晃动,气沉丹田,双足如磁石般的牢牢附住地面,天旋地转间,羽鲲蓦地发出一声怪异的狂啸,像是愤怒,又像是悲鸣,只见他,周身气息流转不歇,烈火升腾狂舞。陡然,冲天飞起,化为一只十丈大小的金色巨鹏,周身金光灿灿,与那白蟒摇摇相对,巨蟒摇曳飞舞,那蛇口猛然撑大,竟化为数十丈的惊天黑洞。 仿佛苍穹碎裂,黑洞之中獠牙森森,唾液如雨。洞中嗡嗡作响,怪笑连连:“小小鹏鸟,也妄想阻我这盖世之威,受死吧!”言罢,巨洞在猛然增大倍许,犹如泰山压顶,隐约可见万千流光在洞中交错纵横,宛如那天地囚牢一般。 同一瞬间,羽鲲气运丹田,只见那胸中内丹徐徐流光,其上月牙印记尤为醒目,猛然,徐徐银芒由丹田中散出,如那春水般的流转周身,‘赤火神识’猛然一震,增大数倍有余,就连那周身烈焰,也徐徐发出银光,摇摇望却,宛如两尊烈日共盈苍穹。 ‘呼!’羽鲲双翅一展,如那流星陨落般的,悍然撞入黑洞之中,“轰!”气浪翻飞,声震里许,如那万里汪洋登时炸裂,耀眼白芒一闪而过,只见方圆百丈之地,已是一片疮夷,黑烟滚滚,烟尘徐徐。而羽鲲与黑袍老者同时飞身后跌,化为两道流光,俱都深深的陷入地石之中。 ------------------------- 战名扬与白天一,凝视着眼前的八位黑袍老者,只见他们周身气息流转不歇,一牵一动仿若一人,不由的心头一颤,冲天飞起,欲要逃离此地。 就在两人飞身离开的瞬间,八道光芒陡然威临而至,两人只觉的周身一震,如泰山压顶,气血乱涌,体内六腑动荡不休,直欲爆裂。护体真气瞬间炸裂,滚滚气浪扑面而来,刮裂的面颊火辣辣的生疼,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还不待两人回神,狂笑四起,嗷嗷作响,一道沙哑的怪笑陡然响起:“两位想往哪里去?我这天墉重地,岂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话音刚落,飓风四起,八道身影当空瞬移,再次横在两人身前。 战名扬一见这包围之势,玄奥无比,而且八人的气息丝毫不弱于自身,深知不能力敌,当下回头一望,向着白天一悄声言道:“你左我右!” 蓦地两道惊鸿划过天际,风驰电掣急速奔逃,但那嘶哑怪笑却始终萦绕两人畔,八道人影环绕其间,交相辉映,影影占据八方。而战名扬与白天一,却如笼中之鸟,始终不能摆脱分毫,饶是两人神功通天,计谋盖人,也只能一筹莫展,自保尚且有余,更别说临危反击! 白天一极为自负,被这八人如此挑逗,当下又恼又怒,剑眉一筹,对着战名扬言道:“他奶奶的,这是究竟什么玩意,观这八人之力,不过仙级,怎么本王,就是脱不得这包围之势呢?” 战名扬心中早有疑惑,此时听到白天一所言,更是凝神警惕,环顾八名老者,蓦地心神一动,脱口而出道:“这好像是后天八卦阵!” 相传这‘后天八卦阵’要由八名实力相近,而且心意相通的高手组成,分别与‘八卦’中的‘休、惊、开、生、死、杜、景、伤’八门交相呼应,八人由阵法牵引,功力可以随意嫁接,随意转化。 而且由于八人心意相通,故而,等于每人实力增大八倍,单凭个人而言,早已有了神级之力,所以我们才冲不破这阵法!” 白天一闻言心头一颤,面若死灰,转身一见战名扬,也是默默不语,忧心不堪。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子倒还是有点见识,既然知道我们这是‘后天八卦阵’,还不束手就擒!” 八人同时哈哈狂笑,却宛如一人,气息如那飓风狂飙,顿时,排山倒海的气浪向着两人压去,白天一呼吸一摒,丹田、经脉,几欲封闭,衣衫猎猎乱舞,当空傲立,周身白芒滚滚,竟是将那护体真气催到极限。 白天一心中砰砰作响,料他自负算无遗策,也不由的心生退意,蓦地脑中一闪:‘要是我那金族圣器-翻天印,在此就好啦!’ 一想到圣器二字,眼中不由的精光一闪,对着战名扬示意到,站名扬一见白天一的口型,瞬时明白过来,当下心头大石顿落,不由得大为快意。 战名扬傲然临风而立,周身真气一阵鼓荡,对着八人叫嚣道:“你们这八个老不死的东西,本王欲放尔等一码,没想到你们却穷追不舍,当真以为本王拿你们没法吗!”八巫闻言,心中念到:‘没想到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不由的火上心头,胸腹一窒,只觉爆怒异常,而这‘后天八卦阵’也在这一牵之下,顿时出现些许间隙。 战名扬心头一亮,如此佳际,岂可错过!蓦地人影一闪,飞快抛出族中圣器-‘黄粱镜’!刹那之间,黄芒怒爆射向众人,八人蓦地双眼巨瞪,想要闭眼已来之不急,众人知觉得瞳孔一阵剧痛,泪如泉涌,不由的捂眼狂怒乱吼,眼前的一切,却是再也瞧不清楚。 战名扬傲然而立,一袭讥笑淡淡道:“本王见诸位年事已高,却还来做这些打打杀杀之事,实不应该。不由的心痛不已,当下略施薄计,让诸位好颐享天年!” 话音刚落,‘轰!’的巨响,漫天的气浪滚滚迸裂,八人闻声爆退,却任是避之不及,‘噗噗噗’闷响连连,最前三人,周身骨骼尽皆碎裂,经脉更是如同火绕,‘哇’的一口,喷出一摊污血。 经脉受损,哪里还能御风而立,三人只觉得身下一空,还来不及多想,便笔直的朝下跌落而去,‘砰砰砰’接连三声闷响,八巫已去其三。 与此同时,白天一猛地双臂一震,周身气浪陡然狂舞,刮裂的衣衫猎猎作响,刹那之间,九声铿锵之音,轰然炸响。蓦地九道‘白金剑气’飞旋急舞,急速盘旋,蓦地合拢归一,嗡嗡作响。 “九陨流光剑!”白天一猛然爆吼,只见一方高达十丈的擎天巨剑,向着五人横扫而去,众人闻声巨颤,飞身后转急速逃离。怎奈五人眼中早已模糊一片,等察觉到杀意袭来,为时已晚,怅然之间,飓风扑面,五人只来得及撑起真气护罩,那‘九陨流光剑’便悍然来袭。‘轰!’五人身遭巨荡,发出震天彻地的怒吼。 战名扬一见五人已受重创,但却丝毫不给五人回转的余地,口中急念法诀,右手摇摇一指,只见一道黄芒凌空而出,射在那‘黄粱镜’之上,瞬时间,‘黄粱镜’增大百倍不止,黄芒一闪顿时扫在那摇摇欲坠的五人身上, 刹那之间,五人如遭电击,再也不能御风而立,划为道道优美的弧线,向下跌落而去。‘彭...!’五道身影,分别溅起五道烟尘,两人对视无言,不由的会心一笑,哪知就在此时,一道惊天龙吟,响彻天地,蓦地一道青红相间的光芒,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到:“九火神龙鼎!”当下,两人不敢怠慢,化为两道流光悍然而去。 待两人赶来之际,只见那惊天巨蛟,正向着若冰诺突袭而去,霎时间,黑雾漫天,整个天空,都似乎被那盘旋的蛟龙遮住,龙身低沉,气浪滔天,一阵咆哮竟是直达千丈,若冰诺一见这蛟龙低垂,失意之下,竟是紧紧的闭上双眼。 战名扬惊怒不已,心中蓦地砰砰狂跳,一见心爱的女子即将丧生虎口,哪里还能在忍受的住,当下大喝一声‘住口!’就在这一瞬间,蛟龙应声一撇,战名扬瞧得时机,猛然祭出‘黄粱镜’! 黄色光芒陡然乍现,化为一道惊天之芒打向龙头,‘吼’蛟龙如遭电击,摇曳不已,终归乃真气所化,不得持久,如今更是吃了这圣器一击,哪里还能在现威严,先后不过两息,变化为徐徐黑烟消散天际, 正文 五十六章 大战天墉 3 巫祝脸如老槐,颧骨高耸,随意飘散的黑发,几乎已将面部完全遮掩,猛地回身四扫,凝神感应,一见白天一与战名扬正在身后,当下厉声喝道:“又来两个送死的!正好老夫将你们一并了结,也省去麻烦!” 嘶哑的声音陡然响起,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话音方落,足尖轻点地面,周身黑芒怒涨,化为一道流光,右手高举成爪形,对那战名扬爆掠而去。 战名扬盯着地上那如若无骨的若冰诺,正心烦意乱。登然,瞥见眼前人影一闪,只觉得黑芒狂暴如浪,激荡不息。怅然之下,双眼猛地一阵剧痛,泪如泉涌,痛及身心,当下大声喝道:“卑鄙无耻的老东西,神境修为,还行如此苟且之事!”只因双眼被袭,一时不能视物,立失心神。 然而白天一身处一侧,却是瞧得分明,当下玄功猛转,气贯周身,‘呼’的一声炸响,耀眼白光陡然乍现,刺目之光凭空升起,令不敢直视。九道赤芒剑气,猛地脱袖而出,向着黑影阻挡而去。 ‘噗...!噗...!噗...!’ 剑声顿消,如那石入大海,没有惊起半点浪花。白天一双眼巨瞪,心头大骇不已,想他‘九陨流光剑’何等威势,堪称世间第一凌厉功法,也不为过。竟然,就这样被对手抬手解决,然而那黑影却是气势不减,继续向着战名扬奔袭而去。 只因攻势一阻,方得到这一线生机,战名扬瞬时清醒过来,不敢迟疑,立怒念咒,灵海狂涌而动,双手交叉成八字,猛地大吼一声:“吒!”一道黄光应声迎风而去,于那黑影战作一团。 ‘嘭!’地一声巨响,光浪刺目,气焰翻飞,只见一黑一黄两道影子,飞冲炸开,黑芒乱舞,黄芒如虹,浩然气浪顿时磅礴而出,四散开来,就连大地也巨动不已。黑芒一闪而退,巫祝的身影顿时显现出来,傲立半空不动神色,而战名扬却是登登倒退数步,体内经脉更是如烈火焚灼。 “咦?!又是一件圣器?看来你们五族底蕴果然深厚!圣器是一件又一件啊!”巫祝苍老的面容瞬间出现一抹潮红,周身颤动不休,双手猛的上撑狂声笑道:“哈哈哈!苍天待我天墉当真不薄啊!居然给我送来如此大礼!” 声音狂傲孤凉,响彻天地,句斐禹陡然应声而起,大声喝道:“战名扬,白天一速速过来,我们联手迎敌,还怕斗不过这老怪物!” 与此同时,巫祝猛然爆喝道:“嘿嘿!小小年纪,心机倒是不小,老夫岂能如你所愿!”言罢,盈空飘起,向着若冰诺暴掠而去:“老夫先把你这小丫头给收拾了!看他们怎么救你!”若冰诺闻言神色瞬变,俏脸一阵青铁,怒意四起。猛地右足顿地,右手摇摇一指,一道蓝芒陡然乍现,盈天而击:“当真以为本宫,就如此好欺吗?” 惊天蓝芒,幻化若千,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那霓虹一般,美艳而富有杀机。 寒气飘然,凝结天地,巫祝闻言一阵讥笑:“小小萤虫,也敢与皓月争辉!”当下右手一挥,擎天巨掌轰然现世,向着若冰诺悍然而去,‘嘭!’两两相击撼天动地!那擎天巨掌徐徐消散天际,气浪翻滚而过,烟尘散尽,只见若冰诺迎风而立,周身蓝芒环绕,飘飘欲仙,微风掠起衣群,迎风而舞,与那谪尘仙子一般无二。 “这...这是‘定海神珠’?”巫祝惊声怒吼,周身一阵巨颤。 句斐禹一见巫祝心神失守,当下猛然沉吟喝道:“战兄,我们三大圣器同时出击,将这老怪物给毙于当下!”并向着战名扬使去个眼色。三人闻声而动,各自祭出族中圣器,向着巫祝袭去。 ------------------ 一见联军受挫,天墉士卒,欢呼、呐喊如雷响彻,当下士气大振,纷纷从各处巷道冲将出来,一边奔跑,一边弯弓激射。 神箭如雨,箭矢破空,夹带着漫天星点火光,朝着联军冲落。‘咄咄’之声不绝于耳,万箭齐飞声势骇人,或是没入城墙、巷道,燃起熊熊烈火,或是穿入联军的身体,惨叫不觉,片刻间,联军攻势为之一顿,前后数息,便有百余人被钉死在城中。 联军部众乱作一团,宛如一锅烂粥。只是因为:各族相互猜疑,没有统一的指挥,纷纷各自为战。众军一见天墉攻势,如风如火,不由的惊骇异常,无所适从。仓皇之下,只好胡乱的向着城内还击,过了片刻,双方的箭矢渐渐被消耗,众人惊魂未定,又听得号角四起,战鼓浓浓,正是白刃战的前奏。 ‘隆隆隆’大地猛颤,还不待天墉士卒反应过来,联军战车,已接二连三的开拔进来,重重的撞入人群中,战车之威无可匹敌,天墉一方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眨眼之间,便有百人死于战车之下。 猛地一声巨吼,贯穿云霄:“众军分离,十人一组,绕过战车!” “放箭!放箭!”战车上,联军战士竭力呐喊,箭矢如林,疯狂乱射,竟是不分敌我胡乱射杀,‘咻’破空之音一闪而过,刚刚那名联军战士,应声从战车上跌落到地,瞬间便淹没在潮潮人海之中。 瞬间,天墉的十人小队便如离弦之箭,向着联军冲杀而来,于此同时,天墉的‘伏羲战车’也开动出来,数辆高达十余丈的战车横冲直撞,如虎入羊群,向着联军战车猛然撞击而来,联军战车虽然坚喻铜铁,但在‘伏羲战车’眼中,却如同蝼蚁一般,瞬时间,便有三架战车被撞的千疮百孔,化为一堆碎屑。 虽然‘伏羲战车’威势骇人,但怎奈体型过于庞大,并不能出动太多,战车相互碰撞,紧紧相抵,联军将士怒吼着飞冲而起,刀戈如林,剑气纵横,开始了极为惨烈的肉搏血战,从战车到地上,到处都是浴血混战的人团,联军优势主要在于人多示众,但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而且又受地形所限,一旦短兵相接,在无优势可言。 天墉士卒,被被联军攻上家门,胸腹之中,早就憋着一团怒火,此时一旦爆发,当真是气势惊人,无可匹敌,数之不尽的天墉士卒,如潮水般的向着联军涌去,挥刀便砍,见人就杀。虽然联军皆为精兵,且训练有素,但遇到这背水一战的天墉士卒,气势顿时一落千丈,前后不过刻许,便被杀的落花流水,纷纷狼狈逃窜。 一见那如潮水一样退却的联军,离阳心头大骇,动荡不休,当下对着联军高声喝道:“大家莫慌!呈‘一字长蛇阵’!各族高手分列首尾,分割天墉部众!”这一声怒吼惊天动地,联军为之一顿,立马整顿军容,由于有了主心骨,前后数息便形成百条大阵,向着天墉反攻而去。 ‘一字长蛇阵’最为简洁,是每个士卒的必备技能,大阵一开,首尾不分,首可为尾,尾可为首,而且可以化整为零,当真是变化莫测,想比而言,天墉的十人队,顿时落入下风,顿时陷入层层的包围之中。 ‘咻’一只长达丈许的弩箭,猛然向着离阳破空袭来,心头心头一凉,身体紧绷,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来不及多想,一下飞身冲天,堪堪避过要害,封剑而挡,仓处之下,巨弩击中剑身,‘彭!’神剑瞬时脱飞抛起。离阳只感眼前昏黑一片,鲜血狂喷,奇经八脉震荡不休,被那崩山裂海的气浪撞的冲天飞起,撞在十余丈后的城墙上,刹时间,五脏移位天旋地转,下意识的蜷住自己的身体,悠悠的跌倒在地。 “众人回旋!,战车攻击!”蓦地,天墉城那道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天墉士卒闻声翁动,纷纷的化整为零撤离回去,而‘伏羲战车’于此同时,也缓缓的开动起来,战车兽头猛然调转,大口陡张,瞬时间,数十根弩箭,横扫击出。‘咻咻咻’巨弩之威,无可匹敌,如蛟龙脱水般的怒吼而去。前后不过数息,联军如割麦的倒下大片,损失惨重! 离阳右手抚胸,缓缓的起身站立,高声喝道:“五境之上,脱离战队,抢夺战车!”言罢,联军中呼呼的窜出数十道身影,向着‘伏羲战车’冲起而去,“兽骑军,化为先锋!众军随行!”离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兽军闻声而动,数丈高的白象圈起长长的象鼻,顿地起跑,前后不过时许,联军再次恢复军容... ------------------------ ‘符骊神将’出世,热浪滚滚,气势滔天。十丈高的身躯,猛然顿地,向着巫谨离的地方横冲直撞。大地隆隆作响,所过之处,天墉士卒,形如落叶般的上下抛飞,悍然之威无人能挡。 “会凝水诀的出来!” 巫谨离猛然喝道,气浪滚滚荡漾开来,话音方落,便齐齐涌出百人,呈一字站定,随着巫谨离示意,百人应声而动,蓝芒涌动而出,方圆百丈之地气温陡降,如临北极冰原,怅然之下,只见数百条水龙,蓦地突袭而出,向着‘符骊神将’漫天而去。 寒冰与烈火相遇,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阵阵白烟四处弥漫,前后不过数息,眼前一片白雾,再也不能视物,在那那浓浓白雾之中,‘符骊神将’朦胧的身姿,顿时缩小、消散。 纵然‘符骊神将’为上古神功所化,却又如何敌得过百人之力?赤少典一观,不由的心神巨荡,大为骇然,猛地回身转望,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咆哮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冲!” 巫谨离向着赤少典邪魅一笑,沉沉道:“网车出击!”话音刚落,‘隆隆’巨震,数十辆怪异的战车陡然出现,咻咻之声不绝于耳,前后不过时许,便有数十张白色巨网,猛然向着兽骑军团罩去,白色巨网细若丝线,却硬如钢铁。 兽骑一个不慎,便落入巨网之中,但也不知这白网所谓何物,竟是刀砍斧灼伤不得分毫,怅然之下,百余骑兵便跌倒在地,被巨网收入囊中,瞬时间,阵阵黑烟陡然升腾,没料到,那白色巨网竟是含有剧毒,伴随着声声惨叫,那数百骑兵便化为一滩浓水...眼前的一幕,如刀子一样扎进赤少典的心头。 赤少典红发狂舞,阵阵气浪跌宕不息,双眼怒睁,宛若铜铃,向着巫谨离怒目言道:“巫谨离,难道你天墉之人,只会这卑鄙手段吗!” “哼!两军交战,只论胜负,不论手段,如此小儿之言,你也说的出口!”巫谨离一阵讥笑,白眼一翻,看着赤少典如同傻子一般。 赤少典冲天飞旋而起,向着巫谨离喝道:“小小蝼蚁,也想挡我擎天之威!当真以为本王就拿你没办法吗?”话音方落,周身震荡不息,牛角气旋陡然环绕,‘呼’一道烈火光环陡然出现,向着那些白色巨网扑去,眨眼之间,如星火燎原,白色巨网顿时化为飞灰。 “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知道我这‘雪丝网’的弱点,不过你以为这样,便能改变你的命运吗!”巫谨离一声讥笑,蓦地双手急速颤动,口中念念有词,陡然,赤少典耳如钟鸣嗡嗡作响,双耳如遭电击,气息拥堵,骇然望去,只见眼前冲起一条十余丈的黑色长蛇,向着赤少典摆尾扫来。 赤少典大凛,没想到这巫谨离的咒术,已经达到如此惊天地步,居然能幻化出实体,同一时间,赤少典,眼中凶光爆现,嘶声怒吼,右足猛地顿地,掀起阵阵飓风,朝着那黑色长蛇当头落下。 黑雾滚滚,火光冲天,气浪如漩涡巨浪似的,朝外翻腾炸裂,光怪陆离,仿佛变化莫测的霓虹一般,赤少典的身影猛然出现,倒飞跌落,‘蹬蹬蹬’一连数步,皆在坚硬如铁的地面,留下寸许的脚印。 巫谨离依墙而立,怔怔不语,白衣鼓舞,苍白的面容,在烈日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狰狞,与那平日芊芊公子的形象,判若两人,向着赤少典淡淡道:“赤少典,不说在下不给你机会,眼下我们皆按兵不动,我们两人单打独斗,不知你可敢否?”四周惊呼迭起,呐喊如潮,赤少典浑然不觉,冷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巫谨离。 赤少典思绪万千流转:‘当真以为本王怕了你不成!’心神一敛,当下脱口而出道:“好!本王就应了你的挑战,看你有何能耐,竟然敢与本王争锋!” 猛然大步踏出,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阵阵如潮的气浪,一片火海陡然乍现,光浪刺目崩飞,卷起数丈高的火苗,就连脚下的大石也开始酥软起来,巫谨离心神一动,凝神望去,只见赤少典,已化为一尊高达十丈的擎天巨人,周身烈焰环绕,气焰崩天。 炮火轰鸣,狂风依旧。杀声此起彼伏,倾刻间,巫谨离蓦地随意而动,‘跄’的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剑,白芒一闪,化为一只鹰身怪兽,双翅一展,只见一道流光,向着赤少典激射而去,一时间,嗡声大作,震耳欲聋,赤少典临危不惧,猛地右手一挥,马车般大小的拳头,便击在怪兽的头上‘嗷!’一声怒吼,那怪兽再次化为一道流光,飞回到巫谨离手中。 “哼!雕虫小技,巫谨离,我劝你还是拿出些真本事,否则这样就算是本王赢了,别人还以为是你故意想让!”赤少典瓮声大作,对着巫谨离不屑一顾。 巫谨离一声冷笑,并不把赤少典放在眼中,猛然扭身,对着左右吼道:“还在这里干什么!想打扰我与赤太子决斗吗?还不快滚!”声如惊雷,轰然而响,话音一落,天墉众人应声而逃,眨眼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赤少典一见离去的众人,心头不由的大感疑惑,可就算是究极思路,也猜不透对方这所做所为,当下也大声喝道:“众军听令,后退百丈!”大军顿地,隆隆作响,前后数息,便出现在百丈开外。 猛然‘咄咄’之声大作,只见巫谨离横空飞起,凝神聚气奋力的一剑击出,‘呼’黑芒乍现,长剑夹带着巫谨离,蓦地幻化成一条惊天黑龙,向着赤少典胸口击去。赤少典只见眼前一黑,只觉得气浪盈天,下意识的挥手一档。 “当”的一声脆响,巫谨离的长剑脱手飞出,而赤少典的周身烈焰也化为虚无,‘噗’气浪激爆,只见那巫谨离的身体,顿时化为漫天的黑气,由赤少典的七窍中窜入! “巫谨离,你这小人!” 赤少典又惊又怒,高声怒吼!猛然倒退数步,跌倒在地,就连那庞大的身躯,也化为常人大小。而那剩余的黑气,陡然四散开来,在次凝结为巫谨离的肉身,侧立一旁。赤少典猛遭偷袭,惊怒不已,当下飞身而立,只见脸颊红黑相间,缕缕黑丝遍布其间,若影若现,把那俊美如玉的脸庞,演变的如同魔神一般。 “啊!”赤少典仰天怒吼,右臂高高抬起,想把巫谨离毙于掌下,那知就在他运功的一刹那,周身经脉剧痛不已,险些崩断。不仅如此,就连灵海之上,也被团团黑云笼罩,赤少典心头下大凉,蓦地惊呼道:“巫离咒术!”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战天墉 4 赤少典闷哼一声,竟是一个不慎,半跪于地,脸上黑丝漫漫,墨炎跳跃,不单如此,就连整个身驱,仿佛都像被锁在囚牢中一样,怅然起身,扭曲的五官更添一丝狠辣,看着那面无神色的巫谨离,狠狠的喝道: “哼!巫谨离,没想到你竟是传说中的‘百世厄人’!本王这次认栽,暂且放你一码,不过下次你就没这番好运了!” 当下咬牙抚胸,缓缓的向着‘碧目地火兽’走去,颤抖着翻身上去,蓦地,直身端坐,对着三军高声喝道:“火族众军听令,全军撤离!” “太子!...” 副官又惊又急,一下横在赤少典身前,仓皇不定。一见副官如此做作,赤少典不由的火上心头,暴怒不已,猛地大袖一挥,真气随欲而动,狂怒异常,一道赤红流光,闪电般的向着副官胸口掠去,‘噗!’如遭雷击,副官那魁梧的身躯,直直的向后飘离丈许,‘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竟是动也不动。 “呱躁!本王念你一番好意,暂且饶你一命,如若还有下次,定斩不饶!” 赤少典本就深受重伤,刚刚更是妄自催动真气,在这一击之后,更觉难受异常,周身经脉阵阵剧痛,如烈火灼烧,俊脸被崩的通红,喉中如堵,呼吸异窒,半晌才沙哑的叹息道:“大军撤退!” 隆隆之声聩耳欲聋,远处炮火盈天,箭矢横空,绚丽的火光,印透了半片苍穹,巫谨离看着火族大军渐渐远去的背影,蓦地喷出一口黑血,而那宛若苍松的身躯,也瞬时佝偻起来,原来他一言不发,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噬之伤,直到火族大军全员撤离,才真正的松懈下来。 赤少典何等人物?上古‘符骊大神’转世岂可轻言?巫谨离怎么可能不受伤?而他这一切也都是在赌,索性自己的演技骗过了对方,如果赤少典当真大军压制,他也只有命丧当场一途。 良久,巫谨离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下来,这时才发觉,自己的衣衫竟全全湿透,只是,那心头还在不停的砰砰作响,直欲破膛而出。这冒险之计,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就连巫谨离之能,也不想再来一次,缓缓的收敛着心神,向着内城走去,周身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因为,眼下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如此乱世,究竟谁主沉? 隆隆炮声不觉于耳,漫天烟尘弥漫开来,蓦地,一道身影显现出来,衣衫褴褛不堪,只留下片片碎布,遮挡住几个重要的部位,羽鲲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的向着凌雨菲一步一步的踱去,每一步都那么艰难,艰难的五官都开始扭曲,陡然,林雨菲那苍白的神色,猛然惊变,急急惊呼道:“小心!” 羽鲲心中咯噔一下,应声而倒,一道黑影擦身而过,气浪鼓舞,真气四射,强忍着喉中翻滚的腥甜,侧身望去,只见刚刚那消失不见黑袍老者,正出现在十余丈外,羽鲲心中一凉,寒意四起,念到此处,悲郁豪迈之气直冲心头,蓦地纵声长啸,气穿云霄,在这炮火嗡鸣声中,格外的慷慨激昂。 为今之计,只有舍命一搏,羽鲲深明这番道理,猛地翻身跃起,灵海中的真气,顿时狂涌而出,金光四射,如蛟龙飞扬,‘轰’其身形瞬间化为一道金芒,以一种捍不畏死的气势,划过天际,五指成勾,迸发出耀眼的火光,直接对着,那面色苍白的黑影爆掠而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大地巨荡不休,气浪狂涌,淫威滔天,一条黑龙横跨怒舞,俯头咆哮,刹那之间,那黑龙已张牙舞爪的,怒吼冲下,长尾扫动,气浪盈天。两道身影顿时悍然相接。 ‘呼!’火光冲舞,狂飙似的荡漾开来,‘咚咚’之声大作,前后数息,两人便已交手百招。 蓦地,羽鲲只感灵海空荡无比,再无后继之力,周身骨骼剧痛欲断,怅然之下,还来不及在做其他,便眼前一黑,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跌落下去,‘彭!’只感觉周身一痛,慢慢的再无知觉... ------------------- 离阳默默的站身立定,强忍者周身的剧痛,缓缓的稳定着身形,摇摇望去,只见漫天的残车跌宕,碎屑遍布,联军之人稀稀疏疏,竟是不到全盛时期的五成。滚滚烟尘之中,到处都是尸体,大地已被染成了黑红色,在四周的火光的映衬下,泛起诡异的紫色,尽是苍夷。 号角急奏,战鼓隆隆,成千上万的联军,向着城中奔去,或御风而行,或跳跃飞掠,或骑兽飞冲,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战况惨烈至极,离阳蓦地收起心神,随着联军蜂拥而去。 离阳早已深受重伤,现在更是浑身挂彩,肩头、后背中都了两箭,却无暇拔出,行动虽然迟缓了许多,但声势更甚从前,高声呐喊,神剑怒舞,月牙剑芒纵横交错,把方圆之地,笼罩的如同炼狱一般。 只因在离阳的指挥下,终于反败为胜,联军不由的精神大振,高声齐齐怒吼,在天墉城的巷道中,变阵掩护,奋勇冲杀,离阳一见联军分解开流,不由的心中一凉,猛地高声喝道:‘大家小心,此时分兵实乃大忌,切莫冲动行事!’ 怎奈,联军早已被胜利冲晕头脑,只知奋勇争先,抢夺战功。对离阳之言,更是充耳不闻,离阳不由的闷愤不已,无奈之下,挥手斩杀几个天墉人头,便跟着联军急急而去。 片刻间,号角、战鼓之声此起彼伏,交相呼应,和着那响彻云霄的呐喊,声势凶厉逼人,慷慨激越,天墉士卒虽然极熟地形,怎奈却是节节败退,反而被联军再度占领上风,离阳看着越战越勇的联军,如潮水般的席卷,不可阻挡,心中疑惑质疑更为明显:‘难道,真是我多虑了不成?’ 脑中思绪才刚刚落下,前方蓦地隆隆作响,呐喊如潮,离阳瞬间心头一惊,叹道:‘果真如此!’眨眼之间,忽听得一声号角高越破云,随即‘轰轰’不断,震耳欲聋,漫天的利箭蜂拥狂落,携带者点点星光,急速坠落而来。‘咻咻’之声不绝于耳,火焰之光飞腾怒舞,联军瞬间损失惨重,鬼哭狼嚎,直如世界末日一般。 众人大凛,向前望去,只见那滚滚烟尘之中,竟是人影闪闪,火光冲天。不知何时,这天墉城竟又多了一只联军,正飞速挺进,气势骇人。而那漫天箭雨,便是这援军所发,天墉士卒先是一愣,蓦地高声欢腾。 原来这援军,正是巫谨离所带之人,当初,他与赤少典故意立下赌约,遣散部队,看似无意,实则乃是他的一记暗手,没想到巫谨离的计谋,居然如此深沉如海,竟是在万人之前,用这‘偷梁换柱’之计,前来增援。 前方号角长鸣,鼓声如雷,箭矢横空飞天,猛烈的轰击着联军,联军众人惊骇异常,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们不都已经节节败退了吗?这援军又是从何处而来?’瞬间疑云四起,如云如雾。 蓦地,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当空咆哮,光芒乱舞,忽的身影一闪,闪电般的向着联军掠来,刹那之间,联军肝胆欲裂,气血翻涌,纷纷惨叫着堵住双耳,溃散奔逃,原来这黑龙,就是天墉十巫最后一人所化,仙级威能浩浩荡荡,冲入联军之中,宛若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轰!轰!轰!’黑雾滚滚,如惊涛翻叠,海浪炸裂,那黑龙之身,高越低俯,刹那之间,便冲出百丈之远,狂风夹带着气浪,在联军之中来回穿插,气浪四射,如那疾驰利箭,放眼望去,已是一片狼藉,前后数息之间,联军竟然损失过百。 离阳脚下丝毫不停,手中长剑青芒暴涨,怒卷狂舞,猛然迎面数人袭来,被剑气所袭,登时倒飞跌出,不见生息。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尽是血肉横飞,好不惨烈。唯有,木族部众与离阳并肩携手,化为‘盾阵’相互挟持,在天墉城中来回穿插,离阳所过之处,竟是一片通途,再无可挡之力。 “吼!” 忽的响起一道比惊雷还要猛烈的龙吟,离阳微微一颤,只见一道黑芒从半空冲天飞起,如彗星沉跌,向着‘盾阵’激射而来,几乎在同一瞬间,木族部众瞬间反击,霎时,风声大作,气浪鼓舞,无数道绚丽光芒纵横交错,向着那擎天黑龙怒射而去。 “小子找死!”黑龙又惊又怒,竟是口吐人言,话音未落,气浪激荡,黑芒扑面,那团团黑云幻化成万千的黑色流光,如流星雨的漫天激射而下,联军纷纷惊吼退避,朗朗跄跄,跌坐一团,瞬时间,被那黑色流光击个正着,便骨肉俱焚。 离阳蓦地闷哼一声,强行压住伤势,对着周围众人喝道:“待我吩咐,等下一起真气外放!”言罢,猛地纵声长啸,体内真气如浪潮般的喷薄而出,只冲双臂,与此同时,那漫天的黑光陡然急冲而下。 “放!”离阳猛地高声怒吼,话音方落,碧光~气旋陡然猛增,向上荡漾开来,瞬时间,众人齐齐催动真气,周围气浪顿时冲天狂卷,环绕着方圆百丈之地,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真气护罩,向上冲起十余丈高。 “砰砰砰...”连声巨响,那悍然无匹的护罩,被黑色流光接二连三的击中,气浪狂喷,涟漪不绝,离阳身躯一震,脸色渐渐苍白,嘴角更是溢出一缕血丝,忍不住的朝后踉跄数步。‘轰!’护罩顿时分崩离析,气浪四散,无可匹敌,索幸的是,那黑色流光也消失殆尽。 众人才刚刚回神过来,只闻‘咻咻’之声大作,无数利箭携带这火星,向着众人笼罩而来,离阳随手磕飞几只利箭,仗剑喘息,火箭盈天,烟尘弥漫,仿佛整个世界都沸腾一般,离阳猛地回身怒吼:“全军戒备,随我突围!” 撤退之路,比来时还要艰难数倍,放眼望去,四周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出路难寻。疾驰的火箭,从众人身旁穿插而过,去势如电,咻咻作响,联军众人惊慌溃散,只有木族部众在离阳的指挥下,且战且退,由于联军一味奔逃,瞬间被火箭击中,登时血肉翻飞,惨叫连连,前后不过时许,便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 离阳黑发飘舞,狼狈不堪,随着大队汹涌撤离,约莫半个时辰,那些火箭的数量大减,再无威胁。离阳环顾四周,那些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耳边全是呼呼的喘息之声,唯有那苍凉的号角依旧清晰可闻,一路杀出,各种惨烈不觉于目,仿佛深深的烙在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怅然之间,更觉悲迷凄凉。 热浪涛涛,火海漫漫 离阳默默的仗剑立于城外的薪野荒原之上,黑烟冲天,火海翻腾,天墉城那庞然大物,终究还是屹立于这荒原之上,烈日西沉,彩霞盈天,伴随着那徐徐升腾的烟雾,显得更加沧桑,悲凉,在夕阳的照耀下,黝黑的城石,焕发出如霓虹一般绚烂的色彩,宛如欲~火重生一般,没有人能知道,以后会给世间,带来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 随着句斐禹话音落下,三人应声而动,一气呵成,快如闪电。霎时间,气浪暴涨,霓虹盈天,三尊圣器幻化成庞然之物,向着巫祝威临去。 猛然,巫祝槐面的脸上,蓦地焕发出奇异的红光,怅然之间,哈哈狂笑道:“坐井之蛙,岂知苍天之大!以为就凭这三大圣器,就能将老夫制服吗!” 话音方落,脸色忽的一沉,目中杀机毕现,转身疾冲而去,右臂真气轰然舞动,一方巴掌小镜蓦地脱袖而出,幻化成一尊十余丈大小的擎天巨盾,风雷激射,怒吼如潮,猛地红芒暴涨,小镜焕发出惊天之芒,向着众人怒射而去。 “轰!”光芒四射,气浪翻飞,双方各自震的跌宕倒飞,句斐禹手臂巨颤,虎口如麻,几乎连手中圣器也驾驭不住,当下心中大骇,下意识的,紧紧抱向向后飞跌的若冰诺,旋转身躯,冲天飞起,才缓缓将那狂霸的气浪生生卸去。 战名扬周身黄光暴涨,护体真气轰然炸裂,滚滚气浪,重重的撞在自己胸口,登时,闷哼一声,跌跌撞撞的落于地上,白天一虽距离最远,而且不在交战之中,怎奈圣器之威,实在通天彻地,就连他也不能逃脱,一见苗头不对,白天一已冲天飞起,堪堪闪避过去,但被那圣器余威扫中,任是眼前一黑,气血翻涌,直冲出十余丈外,才勉强跌坐于地。 当然巫祝也并不好过,只觉得喉中拥堵不堪,险些一口逆血喷将出来,神色更是阵阵潮红,刹那之间,这四大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竟被他一人逼退,巫祝神色一震,纵声高笑道:“这就是你们联军之力,当真是不堪一击!” 白天一身负联军统帅之职,被巫祝这样一讥,顿时脸若彩霞,幻化万千,眨眼之间,便是数个变化,一口黑血,再也不可压制的喷将出来。 句斐禹强行压住伤势,对着众人淡淡道:“本王就不相信,我们这三大圣器,会拿你这个老乌龟没办法!战兄,冰诺,我们再来一次!”战名扬也是血性一辈,听得句斐禹这样一言,更是觉得热血沸腾,豪情不已。胸腹之间,熊熊烈火四处乱串,当下不在迟疑,高声应道:“好!” 若冰诺却是默默不言,只是轻轻的对句斐禹点头示意,一见众人应允,句斐禹便不再犹豫,真气登时急急狂涌而出,滚滚飞旋,霎时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漩涡,而那‘九火神龙鼎’正好在漩涡的中央,猛地大喝一声:“放!”双掌急急向着巫祝冲出。 天旋地转,气浪滔天,咻咻气浪席卷之声,充斥耳膜,震得脑中嗡嗡作响,前后数息,方圆百丈之地,气息汹涌奔腾,各种虹芒疯狂闪耀,巫祝蓦地纵声高啸,黑色气浪,如狂潮汹涌,在那漫天的琉璃光芒中,更添一抹黑色。 便随着怒吼,巫祝蓦地向上飞旋而起,光芒四射,猎猎作响,疯狂的催动着‘万象神化镜’急急射出。黑芒怒射,红芒陡涨,两种光芒渐渐融合,构成了一种奇特的紫色,向着那绚烂的光团怒冲而去。 “轰!”一瞬间,耀眼的光芒陡然炸开,气浪顿时分流狂涌,‘呼!’一阵风声,只见巫祝的身躯,如同落叶一样,瞬间被抛飞十余丈,并急急的砸在地上,轰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想比而言,句斐禹三人更加不堪,急急抛飞跌落,随带着漫天飘飞的鲜血,同时深深的陷入天墉城的地石之中...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春意盎然 烟尘滚滚,火光盈天。 耳边尽是隆隆之声,响彻天地,句斐禹挣扎着起身站定,瞬间,全身似乎都僵住一样,脸色煞白,看着那不远处依旧傲立的巫祝,黑袍鼓舞,震荡不休,观其神色,显然是没有大碍,当下又惊又怒,神色一凛淡淡讥道:“老乌龟果然是老乌龟,这样都没事!” “哼,小小萤火,岂知皓月之威!区区仙级之力,竟然妄图抵我神境之威,别说就你们三个,哪怕再来三个,老夫也不放在眼里!”言罢,猛地冷哼一声,滚滚气浪卷起漫天尘埃,神境威势尽显无疑。 巫祝陡然双眼一合,似闭非闭,仿佛睡着了一般,全然不把句斐禹等人放在眼中,淡淡道:“老夫本就看淡人世琐事,世间繁华,只是至大帝失踪后,天下分裂,人妖大乱,老夫身为伏羲一裔,又岂能看着,祖先的基业毁于一旦,天下再无安宁之日?现如今,更是被你们五族欺压上门,老夫实在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 战名扬原本身处一旁,并未把巫祝放在心上,怎奈听得这无稽之言,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大步向前,滚滚真气运于周身,哈哈大笑道:“原来,巫长老利用天墉大会之机,坑我五族精英,是为了天下安宁啊?!巫长老这番良苦用心,倒是真是令在下很是感动啊!” 话音方落,猛然脸色一沉,顿住笑声冷冷言道:“巫长老当真是好算计,人妖两族精英一毁,岂不就是你天墉一家独大?我看你为了天下是假,逐鹿中州的野心,才是真吧!”周身聚集的真气,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猛然四散开来,衣衫猎猎鼓舞,如那上古战神一般。 巫祝向着战名扬一撇,依旧神色不变,淡然说道:“没有牺牲,哪来和平?你们五族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为了天下的和平,这点牺牲算的了什么,倘若,老夫一命能换来天下和平,就算牺牲又有何妨!”说道最后一句,声调更是高亢如云,仿佛他所做的一切,真是为了天下黎民一样。 “中州大陆风起云涌,虽然豪杰辈出,但又有谁能化解这天下干戈?纵观大陆,人妖八族,也就唯有我天墉城,才名正言顺,也只有我天墉城,能还这天下一个太平!”巫祝的铿锵之言,响彻天地。 战名扬一见巫祝那表里不一的样子,不由的大为火光,恼怒异常。蓦地大声呵斥道: “哼,你天墉城就算是大帝后裔,又能怎样?还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下不成?要不是念在伏羲大帝的恩德,你这天墉,区区弹丸之地,早就被我们从中州地图上抹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巫祝闻言怒极,仰头哈哈大笑,傲然而立,黑衣鼓荡起伏,声浪似狂风骇浪,顿时压过战名扬的声音。“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要逐鹿这天下,还得凭借各自实力,难道诸位,还看不透这时势变化不成?” 巫祝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平静如水,但在句斐禹等人的耳中,却如同狂雷嗡鸣一般,也不知为何?他这话语,前后居然如此大变,孑然不同。句斐禹等人,虽然不明巫祝打算,但却并不想与之多言,句斐禹猛然向前,对着众人呼道:“我们先拿下这老乌龟再说!” “慢着,你们且先听听看!”巫祝慢悠悠的说道,瞬间打断了句斐禹等人的动作,虽然是一字一顿,但却快速非凡,也不知这巫祝究竟是如何做到。 虽心有疑惑,但众人还是凝神细闻起来,陡然,句斐禹身姿猛然一晃,险些站立不住,周身气血翻涌不息,无数话语,顿时被噎堵于喉,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仿佛被万斤巨力攻击,再次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又惊又恐,蓦地气沉丹田,才强行站定。 虽然勉强站住,但脸色已经煞白,喉中更是一阵腥甜,蓦地升起一阵凉意。 原来,句斐禹所闻的,正是那联军撤退的杂乱之音,怅然之下,句斐禹那英挺的身姿,瞬间佝偻下来,如同衰老十岁一般。怎么也没料到,集合五族精英,万余部众,居然连这个小小的天墉城,都没有攻下,自己所有的谋算,都毁于一旦,无奈、不甘、愤懑,种种情绪如同重锤一样,不断地猛击他的心海。 与此同时,白天一、战名扬、若冰诺,三人也是呆若木鸡,愣愣半晌,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怎么?你们还要打吗?” 巫祝淡淡的声音再度传来,如同惊雷一样,落入众人耳中,白天一眯起眼,深吸了口气,才觉得方为镇定下来,想到此次联军,被天墉打的一败涂地,心头不由的阵阵吃痛,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手中嘎嘎做响,脸上青筋如同树根一样交错盘杂,一片狰狞之色。良久,猛然喝道: “哼,天墉老贼休要得意,天下大势,岂可以一战论成败,来日方长,小王随时恭候你天墉大驾!” 言罢,便向着句斐禹等人暗自示意,众人微微点头,当下便不再迟疑,高声喝道:“走!”身随音动,怒旋冲天而起,默然,四道流光划过天际,向着城外疾驰而去,巫祝之色静静的目送着众人离去,并没有阻拦,甚至连身形都没有挪动一下。 “哈哈哈!老祖,你看到了吗?我伏羲一族,将要在你的荣光下,再创辉煌了!不再承受世人的冷眼,怜悯...你看到了吗!”巫祝蓦地双手上撑,仰天狂笑,滚滚雷音,在天墉城中来来回回,经久不息。 至此,天墉大战终于落下序幕,然而结果,却是始料未及。此战之后,天下闻之,尽是一片哗然... --------------- 羽鲲悠悠的撑开双眼,瞬间,女子特有的气息充斥鼻间,闻的这熟悉的气息,羽鲲猛然想起凌雨妃的娇颜,心头不由的一暖,才刚要起身坐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便陡然袭来,羽鲲不由的‘嘶’的闷哼,倒吸一口凉气,在次跌倒在床。 却不知他这微小的举动,到底还是惊动了床角,那因为过度劳累而侧身沉睡的凌雨妃。 “弟弟,你醒了?身体真么样,还好吧?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吃东西?”林雨菲瞬间的坐直身躯,怔怔的看着羽鲲,手忙脚乱的说道。也不知那平日的威严之势,究竟被影藏到何处。 羽鲲被凌雨妃这铺天盖地的问题,差点击晕了头脑,良久之后,才缓缓张口回应道:“仙子,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让在下如何作答啊!”言罢,还颇为苦闷的摇了摇头。 林雨菲闻言娇躯一颤,俏脸一红,心头砰砰乱跳,看着眼前那温润如玉的男子,不由的手足无措起来,就这样直勾勾的注视着羽鲲,这一眼,竟如同万年一般。羽鲲只瞧见,凌雨妃脸如酡红,然后便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那宛若春水的双眸,如玉如画的精致面容,羽鲲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惆怅,当下微微一笑哑然道:“仙子,能否给我说说我昏迷之后的事?” “啊”凌雨菲一声怪叫,瞬间清醒过来,神色一连数度变化,慌慌张张的回应。指尖轻颤,花容色变,惊喜交加,神色古怪至极,时过良久,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那日,你被那黑袍老者重伤,便不省人事,但那老者也并不好过,再无伤人之力。正好,姐姐那时也恢复了行动之力,于是便把你带了回来...” 羽鲲闻言,脸色便沉沉若水,一言不发,不知为何,凌雨妃亦有些不知所措,见羽鲲半晌怔怔不语,咳嗽一声,轻轻言道:“弟弟,你在想些什么呢?”言罢,还抬起玉手,在羽鲲眼前来回晃动。 羽鲲一下回神,蓦地抬头,只见那黑白分明的大眼,近在咫尺,就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凝视片刻才,不由得一阵尴尬,淡淡言:“在下只是在思索这次天墉战事,哎...如此的生灵涂炭,也不知结局如何?” 凌雨妃一听此言,瞬间放松下来,莲步轻移再度坐于床头,螓首倾侧,轻轻的梳理着直达腰间的长发,一袭轻叹缓缓言道:“此次大战,我五族联军一败涂地!” “什么!?” 羽鲲陡然一惊,盯着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双眼巨瞪,呆若木鸡。五族大军精兵良将,怎可能会被天墉完败?原本他只是在想,大军破城,必定会大杀四方,天墉之城,恐怕会一片苍夷,万人流离失所。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孑然相反的结局。 “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羽鲲猛地惊呼,失意之下,竟是急急抓住凌雨妃的小手,刹那之间,如遭电击,凌雨妃猛地神色一变,但却并没有将手抽离回来,这瞬间变幻的神色,当然没有被羽鲲发现,感受着那大手的温暖,林雨菲只觉得一阵平和、安宁,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袭轻叹: “要是能一直被这大手握着,不在理会这世间的纷争,不在拥有这城主之职,然后两人寻得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那该有多好啊!” 看着眼前那天真无邪,却轮廓分明的面容,莫名的觉得被一种近乎晕眩的喜悦包拢,仿佛是在云中,又仿佛只在梦里,这一切竟是那么的虚幻,夜风舞动,窗叶‘彭’地一声被寒风推开,帷幔飞舞,夜意凉人,凌雨妃忽觉的一阵凉意陡袭周身,怅然回神,悠悠言道: “大战之事,姐姐也不甚了解,当时为了救你,便早早的回到木族大营,姐姐也是只知道结果罢了!” 羽鲲一脸低沉,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大为失意,但闻及凌雨妃为了自己,竟然连族中战事都放于一旁,心中又莫名的一暖,一连数度张口,那两个简简单单的‘谢谢’却怎么也将不出来。 凌雨妃妙目不转的盯着羽鲲,一见羽鲲满脸失意,心间瞬间低落起来,蓦地,脱口而出道:“弟弟你别难过,如想知道详情,姐姐这就去询问太子。”言罢,便猛然起身,哪知先前芊芊玉手,早已被羽鲲紧紧握住,这猛然起身之下,竟是一个不查,反而跌倒羽鲲的环中。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庞,林雨菲猛地惊呼一声,虽然她常常调戏羽鲲,但也只是玩笑而已,如此真的肌肤相贴,还真是第一次,心头‘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息,蓦地,盯住眼前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却怎么也不愿挪开自己的目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 羽鲲那灼热的目光,仿佛可以把林雨菲看透一般,凌雨妃那慵懒的发丝,轻轻的垂在那嫣红的娇颜之上,红彤彤的脸蛋吹弹可破,恨不得就这样咬上一口,一双明眸羞怒含情,带着淡淡的水雾,一呼一吸之间,娇~喘微微,不住的喷吐着幽幽的香气,那若兰花般的麝香直冲羽鲲的口鼻,看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羽鲲不由的呆滞起来。 想比而言,羽鲲也十分耐看,剑眉入云,面若刀削,原本英俊的面庞,更增几分英武之气,一双冷眸,虽清澈无比,但却有种别样的风情,那眼中的熊熊之火,凌雨妃更觉欣喜,伴随着心跳的胸膛一起一伏,搭上那英挺的面庞,凌雨妃不由的深陷其中。 凌雨妃颤抖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摩挲着羽鲲的脸庞,不由得想到:‘怎么才几日不见,就长出了淡淡的胡须呢?’才一个触及,凌雨妃猛地一个寒颤,如波澜般的触动,瞬间传到自己心间。 羽鲲的心头也砰砰乱跳,就连一刻也停顿不下来,那微凉的右手,才一贴近自己如烙铁般的脸颊,只觉得万分的舒爽,安宁、温暖,怅然之间,种种心绪,不可压制的冒将出来。 就算是隔着厚厚的棉被,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凌雨妃那凹凸有致的身躯,羽鲲粗重的呼吸,莫名的更加粗重,就连林雨菲也是一样,两道粗重的声响,来回交映,勾勒出一种奇特旖旎的画面。 怅然之间,凌雨妃只觉得心乱如麻,脑中各种念头,纷沓而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弟弟他会喜欢我吗?如果我这样他会不会......算了,我就放纵这一次吧!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羽鲲正沉浸在这种美妙的交映之中,只听得‘嘤咛’一声,凌雨妃那火热的双唇,便紧紧的贴住了羽鲲。 一瞬间,一股电流通过,两人的全身,蔓延至心底。羽鲲只感觉到,凌雨妃两片柔软的双唇,在自己嘴唇上来回磨蹭,没有更加深入,只是轻轻的压在自己的唇上,小心翼翼的触及。清凉、娇柔,那波荡开的凉意,就像雪花飘落到冰面上的瞬间凝结,羽鲲能清晰的感觉到,凌雨妃颤抖的睫毛,颤抖的娇躯,以及那不安的心绪。 刹那,羽鲲紧绷的身体,更加的紧绷起来,相比而言,凌雨妃却是截然相反,那娇柔的身躯,仿佛化为一潭春水,柔弱无骨,慢慢的将羽鲲包围起来,火热的娇躯,如同烙铁一般,仿佛都要融化开来。 凌雨妃欲拒还迎的姿态,更加勾起了羽鲲的欲~火,羽鲲已经开始不习惯,这样浅尝截止的温柔,猛然,绕动的舌头,硬生生的撬开了凌雨妃的防守,直达深处。‘嗡’的一声闷响,在两人脑中轰然炸响,如遭雷击,经久不息。 羽鲲长驱直入的探索着,索求着,瞬间,两人浑然忘我,相互接应,来来回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羽鲲的身体渐渐的出现了反应,周身上下燥热不堪,仿佛身体上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累赘,想要将他们统统抛去。 蓦地,凌雨妃感受到羽鲲的变化,还来不及多想,便感觉一个硬物,顶住了自己的小腹,瞬间,凌雨妃身体紧绷,整个人就像蒙了一样,脑中嗡嗡乱响,也不知该如何做作。霎时,凌雨妃瞬间清醒过来。猛地,一下推开任在索取羽鲲,坐直在床头,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娇~喘连连。俏脸之上更是一片嫣红,如那天拒山最美的夕阳一般,猛然,紧紧的捂住自己的面颊,娇羞不已,不敢再看羽鲲。时过良久,才缓缓的透过指尖的缝隙,向着羽鲲看去。 才一接触羽鲲的目光,凌雨妃莫名奇妙的慌张起来,娇躯紧绷,竟是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哼!羽鲲你这个小色狼!’凌雨妃莫名其妙的,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莲步轻移,柳腰轻拂,竟是比平常还要美上数倍不止。 羽鲲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阵苦笑,一袭轻叹:‘明明是你主动,现在反而到全是我的错了,哎,这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再也没有刚刚那温馨的感觉。 佳人不在,怅然若离,只有一丝芬芳,依然萦绕在心头,也不知为何,此时羽鲲的脑海中,竟没有凌雨菲的身影,有的只是那熊熊似火的女子。 ‘楼云兮,你在哪里?还好吗?’羽鲲默默的叹息之后,陡然觉得周身酸痛,疲惫不堪,还来不及多想,头一歪,居然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再起征途 白驹过隙,一眨眼便就是十日后。 蓝天如洗,白云飘涌,从空中俯瞰下去,万里连绵的绿色跌宕起伏,宛如阵阵浪纹,一直浮沉到那遥远的天际,狂风袭来,脚下的绿坪又变为汪洋碧浪,轻轻的叠叠涌涌,在阳光的照耀下,幻化成绚丽多彩的霓虹。 羽鲲与凌雨妃并肩御风而行,微风拂面,清爽宜人,卷起凌雨妃那直达腰间的长发,麻麻痒痒的摩挲至羽鲲的脸庞,痒痒的感觉,让羽鲲不住的想撤离,但随风而来的那郁郁悠悠麝香,让羽鲲爱不释手,这或许就是痛苦与快乐的并存。 羽鲲眯起双眼,剑眉一舒,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这近日的烦郁忧闷,似乎随着这离体的浊气,被一扫而空。想到此次征途,羽鲲虽然早有耳闻,但却丝毫不减那好奇之心,念及此处,蓦地转身向着凌雨妃问道:“仙子?此次天拒山之行,须得耗费多少时日啊?” 凌雨妃猛听此言,不由的娇躯一颤,脑海中的各种念头,如巨浪般涌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还是他心中另有他人呢?’侧身向着羽鲲看去,却发现对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由的黛眉微皱,嘟啷小嘴,心中的抑郁,再也不可压抑的喷将出来,愤愤道:“弟弟,你就这么不喜欢和姐姐在一起吗?” 说完,竟是把头扭到一旁,看也不看羽鲲,经过那天之后,两人的感情,明显的有了很多的升华,但羽鲲却始终觉得,两人之间仿佛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这种不能言语的东西,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来表达。 羽鲲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一句简简单单的询问,落在凌雨妃耳中,却是如此的敏感,当下哑然一笑,尴尬的嬉笑道:“仙子哪里的话,现在天下分割,人妖大乱,在下谨慎点,不是在为正常不过吗?仙子就莫要多想了。” 凌雨妃闻言却是更为愤懑,明显就是搪塞之言,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得宛如铜铃一般,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道:“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莫说这些搪塞之言!”羽鲲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百转千回,却始终也想不清,凌雨妃着无名之火的由来,心中默默的自问:‘难道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明白?还是她在故意消遣我?’ 念及此处,本在不想搭理凌雨妃,但就在准备转身的瞬间,才一触及凌雨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闷在心头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前后不过数息,就败下阵来。神色一怔,看着凌雨妃郑重的说道:“能得仙子垂青,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在下怎么会嫌弃仙子呢!?” 凌雨妃闻言,神色瞬间再放光芒,如那雨后的彩虹一样惊艳,含情脉脉的对着羽鲲莞尔一笑,那梨花带雨的神色,更惹人几分怜爱,哪怕羽鲲与之相处如此之久,也依旧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瞬间拜到在凌雨妃的石榴裙下。黛眉微扬,月牙儿的小嘴微微上翘,看着那呆呆傻傻的羽鲲,心间莫名的一喜,狠狠叹道:“哼哼哼,迟早都要把你这个小坏蛋,握在手心,让你逃也逃不出去!” 凌雨妃邪恶的想着,就连自己也都打了个寒颤,陡然回神过来,向着羽鲲嘟囔道:“呆子,看什么看,还不赶路!” “哦!哦...哦”羽鲲急忙的应答到,心中却十分郁闷:‘最近怎么回事,对凌雨妃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还来不及多想,凌雨妃便已经飞跃到十丈开外,羽鲲苦恼的一笑,把这杂念抛诸脑后,连忙紧紧的跟了上去。 微微整顿,两人再次赶路,绿阴袅袅,山溪潺潺,不知不觉数个时辰已过,陡然,一片连绵的大山,横在两人的身前,“弟弟,我们去山上稍作休息吧,我也要规划以后的路线。”羽鲲并不多言,只是点头应允。 时值六月,春光明媚,大河湍急,绕山而动,漫山遍野都是碧草野花,只觉得分外绚烂妖娆,数座突兀的高峰陡然耸立,云雾弥漫,远远的便听见白云深处,传来的叮咚泉流,与小鸟清脆的叫声,缥缥缈缈,把这里勾勒的犹如仙境一般。 凌雨妃盘腿坐于一山石上,双手摊开一副古朴的画卷,正螓首细查,约莫十息,凌雨妃豁然抬头,向着羽鲲说道:“弟弟,此去天拒山,有两条路选择,一是:走人族之地,途径水族,直达天拒山,另一条路是:先行前往西南,然后在由朝阳谷南下,直达天拒山,不知弟弟认为那条路合适些?” 言罢,顺便收起‘寰宇中州经’放于百宝囊中,一切没有丝毫的拖沓,瞬间,又回到了那百花城主高位之态。羽鲲低头沉思,沉吟片刻后缓缓:“仙子,此行全然由你做主便可,何必询问在下呢!” 凌雨妃才听完此言,蓦地脸色一沉,哀怨道:“弟弟,怎么每次闻及你,都这般作答,莫不是搪塞姐姐不成?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哪有女人做主的道理?”话音刚落,蓦地神色一变,急急问道:“难道弟弟因为‘拒首环’和‘驱力刺’之事,心中对姐姐任有芥蒂?” 羽鲲陡然听到‘拒首环’和‘驱力刺’这两个名字,心间猛地一阵刺痛,就连心情也顿时一落千丈,怅然迟迟不语。仿佛就连那和煦的山风,如今都变得冰凉刺骨,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戴上一副枷锁,更没有人愿意被别人驱使,哪怕就算是,对方从来没有驱使过自己。就像自由,对任何智慧生物的价值都一样。 观其羽鲲心情低落,凌雨妃只觉得心中一痛,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凝视着羽鲲,那冰凉如水的面容,竟是丝毫不敢迟疑,立马急急的解释道:“弟弟!这两样东西,姐姐也取不下来,不过你放心!只要此事一结束,回去后姐姐马上求太子,将你身上的这两样东西取下来,好不好?当日姐姐为你种下这两件法器,也是情非得已,也是...” 凌雨妃说道最后,满脸清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直往地下滚落,就连身体,也开始手足无措的抽搐起来,伤心到极点,更是蹲到地上不住的呜咽。 羽鲲登时一怔,全然没有料到,凌雨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娇弱身躯,心中猛地一阵刺痛,十分不是滋味。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半分责备的话语都讲不出来。 或许是一刻钟,又或许是一个时辰,就连羽鲲也不清楚,终于还是羽鲲先行败下阵来,缓缓的蹲在凌雨妃的身旁,一言不发,猛地大手一拦,把凌雨妃紧紧的箍在怀中,凌雨妃娇躯一颤,然在再度恢复,就这样,一副安宁的画卷呈现在眼前。 直到凌雨妃不在那么的激动,羽鲲伸出右手,贴在对方那微微颤抖的后背上,一阵叹息:“仙子,你又何必呢!在下从未因这件事怪罪过你,你这样,让在下如何自处啊” 谅解,是这世间最佳的良药,尤其是在羽鲲和凌雨妃之间。 凌雨妃一听羽鲲之言,原本的阴霾,顿时散开,立马抬起皓首,端视着羽鲲那轮廓分明的面庞,悠悠的问道:“真的吗?弟弟,你真的不怪罪姐姐?” 霎时,一抹明媚的笑容陡然出现,宛如春风化雪一般,其中的欣喜之意,自然是无喻言表,羽鲲看着凌雨妃,那小花猫般的脸蛋,以及那微微红肿的双眼,不由的满是心疼,缓缓的伸出大手,抹去上面的泪痕,温柔的说道:“仙子,在下几时又欺骗过你?还不快起来,在哭可就不漂亮了!” 感受着羽鲲的真诚和爱怜,凌雨妃不由的会心一笑,连忙起身站定,手忙脚乱的在脸上抹擦。却不知,因为她的这番举动,更是把脸上那淡淡的胭脂,抹的乱七八糟,如今看来,当真的如小花猫一般。 看着那笨拙的动作,羽鲲不由的莞尔一笑,轻轻的伸出双手,替凌雨妃抹去那浅浅的泪痕,感受着那大手上淡淡的温暖,凌雨妃的俏脸,瞬间变得通红,直如那雪中的寒梅,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眼前这惊艳的一幕,羽鲲蓦地心头一颤,竟是再也不愿挪开目光,就这样,直勾勾、火热热的盯着,才刚刚触及羽鲲那炙热的目光,凌雨妃的神色,瞬间慌张起来,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天的一幕,瞬间,脸色变得更加红艳,就连耳根,都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连忙螓下皓首,摆弄着衣角,竟是再也不敢看羽鲲一眼。 看着那不自然的模样,羽鲲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收回心中的涟漪,轻轻的附在,凌雨妃耳畔调笑道:“仙子,我们还是快赶路吧,不然,天黑了,恐怕还找不到落脚处呢!” 凌雨妃闻言,一阵娇羞瞬间填满脑海,心中愤懑的说道:“哼哼,羽鲲你这个小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看姐姐以后怎么收拾你!”想到这里,还不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拳头。 到底是修炼之人,前后不过数息,凌雨妃就控制好了情绪,猛地,一下脱开那温暖的怀抱,急急应道:“哼,弟弟竟说些胡话,难道我们修炼之人,还怕没落脚之处吗?” 言罢,更是狠狠的,瞪了羽鲲一眼,只是这样的一眼,在羽鲲看来,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凌雨妃刚刚说完,就把身子转到一侧,嘟囔着嘴愤道:“在哪里休息,还不都是一样,只要能和你这个小坏蛋在一起,就行了!”话音一落,方觉大为不妙,急急忙羞涩的,向羽鲲探去一道余光。却发现,羽鲲神色没有丝毫变动,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瞬间,只留下满满的失落。 只因羽鲲还在沉浸在那,别样风情的余温中,并没有听清凌雨妃说的什么,不过,却是一下把他惊醒过来,连忙收拢心思,急急问道:“仙子,你刚刚说什么?” 凌雨妃闻言俏脸一红,心头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还好没被他听去,否则真是没脸见人了。’念及此处,连忙回神过来,沉沉到:“没说什么,快点赶路吧!”言罢,身形便化为一道流光,向着天边划去,只留给羽鲲一个浮想联翩的背影。一见凌雨妃不愿回答,羽鲲也不再强求,急忙跟在身后,御风而去。 ------------- 木族千叶城下属--桑木镇! “哟,来啦!客官两位...” 两人还未踏进店门,店小二便急忙招呼过来,那询问的目光,才一触及到凌雨妃的娇颜,便瞬间呆滞起来,就连刚说到一半的话语,也被硬生生的凝结,不单如此,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大厅,也瞬间变得安静,当真是万籁俱寂。 羽鲲眉头微皱,没想到凌雨妃的美貌,会给这个小镇带来如此大的震动,看着别人那炙热的目光,羽鲲心头莫名的一紧,仿佛,凌雨妃已成了自己的禁脔一样,哪怕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凌雨妃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陡然升起一种厌恶的心绪,不过第一反应,却是扭头向羽鲲探去,一见羽鲲那不喜的神色,俏脸瞬间一变,直若冰霜。当下,在也不做保留,真人级巅峰气势,猛然散发开来。 瞬间,大厅的众人如遭雷击,仿佛万钧巨力陡然临身,就连最简单的呼吸,也变得难如登天。凌雨妃气势猛然一散,又瞬间收回,这一伸一缩,大厅之中霎时乱做一团,数人跌倒在地,叮叮当当响做一团,那店小二也是一个踉跄,半晌都没有起来。 众人也立马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向一旁。顿时,整个大厅在次嘈杂起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店小二连忙爬起身来招呼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我们先吃饭,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酒好菜尽管上!” 凌雨妃说完,便随手向店小二丢出一锭银子,大约十两重,店小二立马慌乱的笑嘻嘻接过,不过片刻,便领着两人来到一个雅间。金钱的力量果然强大,约莫十息,这雅间的餐桌上,就摆满了特色美食,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两人早已饥肠辘辘,哪里还能,在抵挡的住美食的诱惑,当下便大快朵颐起来。 就在这时,楼下一段对话,猛然吸引了羽鲲和的注意,两人连忙放下手中的餐具,细细聆听起来。 “王二哥,你听说了吗?这天墉城,正在大肆招兵买马呢!” “什么?李贤弟此言可当真?不会是来玩笑大哥的吧?这天墉城不是被五族围攻吗,怎么还在招兵呢?” “哎哟,王二哥啊,小弟怎敢欺骗与你,如今这件事,可以说是中州大陆,人尽皆知了,怎么你还没听过不成?” “喔?!当真如此?只是不知这天墉城为何会这样?他们不是一直居于一方,不问世事的吗?” “王二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话说当日五族联军围剿天墉城,打的那可真叫是一个天昏地暗啊,据说那流出的鲜血,就连城外的薪野荒原,都被染成了血色呢,怎奈,纵使五族精兵齐至,又如何敌得过,这谋划千年的伏羲一族呢!” “哎,贤弟啊,此次大战,为兄到也是听过,只是万没料到,居然打的如此惨烈,依你所言,还不知有多少家庭会分崩离析,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啊?每每念及战争,老哥我都后怕不已,想当年,我那家中三子非要去参军,如今十年都过去了,竟是连一个回音都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哎...王二哥你就莫要悲伤了,这天下大势,又岂是你我这些升斗小民,能改变的?唯今之计,只是希望,这战火不要烧到我们桑木镇...” “也不知那些神仙人物是怎么想的,你说这平平静静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打来打去呢?最近几十年来,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可过,你说这天墉城也真是,本来天下八族就已经够乱的了,他们还偏偏要来参和一脚,如今看来,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贤弟啊,我劝你最近没什么紧要的事,就不要往外跑了,你的药材生意虽然好做,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钱再多,也要有命花啊!” “多谢王二哥教诲,我这不也是在为家中的独子着想吗!罢了...罢了!小弟跑完这最后一单,在也不做这生意了,到乡下去盖几间茅屋,颐养天年...” 楼下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两人耳中,羽鲲一听两人之言,心头猛的升起一阵愁绪,哀哀的叹道:“天下兴亡,苦的都是这些百姓...” 正文 第六十章 生死之境 夜,寂静,皎洁的月光,悄悄的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在同一个房间,六月的夜晚伴随着微微的凉风,刮进窗口,窗外数木轻摇,沙沙作响,两人和衣而睡,躺在一张床上,彼此微弱但依旧可闻的呼吸,成了链接两人唯一的纽带,羽鲲脑中如同沸水一样翻腾不息,想到凌雨妃那娇媚的容颜,一阵又一阵的旖旎,如同涟漪的荡漾开来,细细聆听凌雨妃那均匀的呼吸,心中缓缓的放松下来,安宁、祥和、平淡... 羽鲲没有入睡,然而凌雨妃也没有入睡。 “嘭”的一声轻响,如那树枝折断的细微,然而在羽鲲耳畔,却如同惊雷一般,迟迟消弭不去,两人猛然翻起坐直身体,向着对方探去。 “这是打斗?”羽鲲虽然已十分肯定,但还是忍不住向凌雨妃问去,脑海之中,更是疑惑万分:‘这种穷乡僻囊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剧烈的真气波动?’ 凌雨妃黛眉微皱,娇颜瞬凝,并没有立即回答羽鲲,螓首沉思,虽然面色镇定若水,但脑海中却早已翻江倒海:‘是谁?观其声势,最少也是仙级大能,难道这次密行,被其他势力发现不成?应该是在三里之外,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打斗呢?难道还不止一个势力?’念及此处,心中更是砰砰作响。 “仙子?我们要不要前去查探一下?”羽鲲谨慎的问道,看着凌雨妃那僵直的表情,不难推断,一定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由于羽鲲近日里连番突破,更是隐隐摸到妖王中阶的门槛,所以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更多的还是那愈加浓烈的好奇心。 ‘这该不会是,专门针对我的陷进,到底该不该去呢?’各种念头纷沓而至,凌雨妃皓首轻摇,微微的叹道:“弟弟你做主吧!” “那还等什么,仙子我们快走吧!”羽鲲脱口言道,其中焦急之意不言而喻。 “弟弟,以后出门在外,万事要小心行事,不可轻易相信他人,哪怕就是最亲近的人,也要保留一丝警惕...”凌雨妃言罢,身形化为一道惊芒,向着天际划去,羽鲲微微一怔,什么意思啊?未待反应过来,凌雨妃竟早已不见踪影,连忙提神运气,向着凌雨菲追了出去。 两人御风而行,向着城外急急飞掠,两侧景物如同画卷一般,疯狂后跌,前后不过十息,两人便已来到城外,越是向着前方靠近,羽鲲的心中越是潮潮涌动,狂跳不息,不是恐惧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激动,或许,他天生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陡然,一道惊天红芒携带着海怒狂威,宛如虹桥一般,向着两人跨来。羽鲲只觉得眼前一花,直如银河倒卷,涛涛天威瞬间,就把羽鲲笼罩其中,气浪席卷,翻涌不息,羽鲲胸中一堵,只觉得阵阵凉意陡然升腾,心头大骇,恐怖已及。 羽鲲心中大震,又是惊骇又是恼怒,当日天墉一战,惊天动地,本以为天下,再无不可去之地,那料今日,居然被对方一招拿下,竟是连敌人样貌都未曾摸清,刹那之间,竟是全然激发出胸中血性。 ‘吼!’一袭怒吼,撼天动地,衣袍更是猎猎作响,羽鲲猛地意守丹田,涛涛真气,狂涌不息,喷薄外放,直欲冲天而起,在满腔怒火的激发下,瞬间爆发出六境之威。哪知,就在真气愈发,而未发之际,灵海陡然一阵刺痛,狂霸如海的真气,却如同那泄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化为虚无。 目睹如此惊天一幕,凌雨妃心中更是大凛,小小心脏直欲脱膛而出,想自己,还未踏出这木族领地,羽鲲就被对方擒下,心中恼怒之余,更是惊叹对手的强大,虽然,这惊天之芒,只是与自己擦身而过,但那涛涛真气,却如汪洋倒注,银河逆转,在凌雨妃周身,成倍生长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片片气刃疯狂倒转,如那刀锋一样,竟是欲要将凌雨妃撕为碎片。 “轰!” 如那万丈瀑布陡袭而下,涛涛威势,崩天裂地,凌雨妃只觉得,万斤巨力狂涌而来,耳中嗡嗡乱响,经久不息。蓦地,眼下一黑,竟是险险跌落下去。怅然良久,才缓缓恢复过来,一念及羽鲲安危,瞬间花容失色,竟是不顾双方的差距,向着红芒怒射而去...良久,气浪消散,这片劫难之地,才再度恢复平静。 越是追击,凌雨妃越是心悸,只见那红芒如流星一样,竟是转瞬间,便已直达天际,凌雨妃心头一苦,只觉得沮丧万分,对方如此惊天之威,自己这样追下去有用吗?还是放弃呢?两种念头不断的在脑海浮现。 瞬间,凌雨妃眼中精光一闪,神色一冷,仿佛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霎时间,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在凌雨妃骨骼中爆响,青丝飞扬,衣裙狂舞,道道青翠碧浪,在凌雨妃周身轰然荡开,照的方圆十丈一片惨绿。蓦地,碧光猛然回收,融于凌雨妃丹田,嗡嗡声震,音浪长鸣,而凌雨妃身形,却瞬间化为一道刺目光芒,向着那红芒激射而去。 眨眼间,凌雨妃的速度,陡然暴涨十倍不止,竟是比那红芒还要快上一分,凌雨妃念力四扫,只见灵海的灵气,如同抽水般疯狂消散,依照如此速度下去,最多再有一刻钟,自己就会因为灵力枯竭,而被迫中止这次追击,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娇颜,心头更是狂跳不息。 然而凌雨妃却没想过,就算她追过去,能把羽鲲要的回来吗? 就这样,大约一刻钟之后,就在凌雨妃不得不放弃之际,那惊天红芒,却陡然向着地面坠去,而那红芒也瞬间消散,凌雨妃先是一愣,随即猛然大喜,周身灵气狂吐不息,化为那惊涛骇浪,向着那红芒坠落之地,暴掠而去。 羽鲲聚集的真气瞬间被破,心中惊意如怒浪般卷过,大骇以及,随即更是万分沮丧,恼怒之意如惊涛骇浪般,铺天盖地而来,急急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暗算在下!” 一念到凌雨妃的俏影,蓦地暗自伤神,脑中思绪飞旋,心道:“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念到此处,凌雨妃的身影,仿佛深深的烙在脑中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一道颤抖的女声,陡然响彻在羽鲲耳畔,仿佛如此简单的一句话,都要经历莫大的痛苦一般,对方这丝丝的颤动,并没有引起羽鲲异动,来不及多想,又急急脱口而出:“既然前辈对在下没有恶意,何不放了在下呢?” 时过良久,对方却并不答言,就在羽鲲准备放弃之际,那颤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就这么喜欢,和那小妖精在一起?”羽鲲心头一颤‘小妖精?难道她说的是凌雨妃不成?难道她认识我俩?’念及此处,羽鲲心头一喜,急急脱口道:“前辈是谁?可曾与凌仙子认识?” 然而,这次问询,却是石沉大海,一直都没有得到回答,羽鲲正在百无聊奈之际,陡然,觉得周下一轻,竟是向着地面急急落去,狂飞呼啸,如刀锋一样割裂着脸颊。 羽鲲扭头一扫,才发现身旁那女子,和自己一样,也正飞速跌落,伴随着阵阵抽搐,各种杂驳的真气,在她身体内来回乱串,羽鲲心头一凉,大呼不妙,‘怎么回事,难道她这是走火入魔?我救还是不救呢?’种种念头狂涌而至,到底还是羽鲲心软,连忙把那女子搂进怀中。 气浪滚滚,云雾飞退,地面的景物越来越大,羽鲲猛地凝神运气,怅然之间,才发觉自己灵海竟是空空如也,陡然回想起,刚刚灵海被破,而其中的灵力,更是早已被那女子,全然释放出来,不留丝毫。依照羽鲲的恢复速度,想必一时半刻之间,也难以恢复。 照这样的高度落下,哪怕羽鲲妖王之体,也逃不过那粉身碎骨的下场。 羽鲲心中大为骇然,心脏更是堵到嗓子眼,死亡的气息,如同万钧枷锁一样,压在羽鲲的心头,饶是羽鲲计谋过人,面对这必死之局,也束手无策,蓦地,在这生死的最后一刻,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俩道倩影... 羽鲲直坠落下,黝黑的大地越来越近,死亡的气息也越来越近,刹那间,周身一紧,被一道狂猛的真气席卷而起,斜斜的向着地面跌落,折转急冲,落向一旁的密林,就在羽鲲还未反应之际,又一道人影向着他重重的砸来。 “嘭!”一声闷响,气浪滚滚,山石乱飞,那狂霸无匹的冲击力,直达地面,只听见‘咯咯’一声轻响,坚硬如铁的山石,陡然崩裂出无数细长的裂缝,羽鲲只觉得,一阵剧痛,胸堵如窒,险些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轰!’一道黑影,跌落在羽鲲身旁,羽鲲大惊之余,连忙向那黑影探去。只见对方俏脸煞白,经脉紊乱,衣衫更是杂乱不堪,就算如此,还是盖不住,那花容月貌之色,而此人,不是凌雨妃又是何人,霎时间,羽鲲呆滞起来:‘这凌雨妃是怎么出现的?’ 就在羽鲲这愣愣之际,一声呻吟登然响起:“山洞!”羽鲲闻声念力四扫,才发现百丈开外,正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来不及多想,把怀中的女子至于右手,左手抱起凌雨妃,向着那黑漆漆的山洞,狂掠而去。 山洞并不宽广,也就方圆丈许,一下挤进三人,几乎再也没有多余之地,羽鲲立马将两人放下。蓦地,一道流光由那神秘女子的怀中,激射而出,落向身前,霎时间,一道七彩斑斓的护罩,陡然乍现,瞬间就把这方圆之地笼罩其中。 做完这一切,那神秘女子任是不放心,对着羽鲲叮嘱道:“等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不能发出半点声响,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 那女子话音方落,一到磅礴的真气,如惊涛骇浪般的,由她身体中突袭而出,向着上空爆掠而去。但就在刚刚触及那护罩之际,便被护罩悄然吞噬,羽鲲还未回神,那惊天气势却一闪而消。 就在此时,那女子陡升异变,一张极为平常的脸蛋,瞬间扭曲起来,黛眉微皱,青筋爆起,脸上更是被染上一层鲜红的血色,那异常丰满的娇躯,在羽鲲怀中不安分的扭动,原本黑黑的双瞳,也在眨眼间变为红色。 贝齿紧咬,只听得咯咯作响,陡升突变,羽鲲不由得大凛失色,一探这女子的神色,顿时手足无措,无赖之下,只得静观其变。慢慢的,躁动越来越大,那女子的双手,也开始胡乱的挥舞,不断的向着羽鲲抓来,猛然想起身侧的凌雨妃,一想到那俏丽的容颜,如果被这女子抓上一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念及此处,羽鲲登然转身,把那神秘女子,紧紧的箍在怀中,刹那间,羽鲲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险些呼出声来,原来,正是那女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后背,羽鲲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把自己的嘶吼硬生生给逼退,剧痛如裂,难以言语。就连五脏,也仿佛陡然搅扭在一起,如此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连气息也给斩断一般。 过了好久,那疼痛才渐渐消散,而那神秘的女子,也已经恢复平静,宛如一只小猫,沉睡在自己的怀中,羽鲲怔怔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一股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羽鲲一愣,瞬间疯狂回忆,可究极思绪,却还是没找到此人的半分影子。 在这孤寂的山洞中,仿佛所有不明的心事,都瞬间变的清晰透明,就像那初升的骄阳,让所有黑暗无处可藏。 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忽听得‘咻咻’轻响,不远处传来细微的破空之声,越来越近,只听前方十丈之处‘轰轰轰’的几声巨响,还不待羽鲲反应,便有人急急骂道:“他奶奶的,那臭娘们跑到哪里去了?” 羽鲲眉头一皱,心下大骇:‘难道是这女子的仇家不成?这女子实力如此高绝,那这仇家的实力...’念及此处,周身一紧,竟是连一丝大气也不敢呼出。 “太子,难道那臭娘们,早已逃离此地不成?这方圆十里之地,早已被我们寻了个天翻地覆,怎么还是不见她踪迹呢?”一道粗狂的声音陡然响起。 随即,又杂七杂八的响起几道声音:“太子,我们要不要,在去其他地方找找?” “依属下判断,那小娘们肯定早已回族...不在此地” ‘太子?羽鲲心中猛地一惊,除了金族太子失踪,这天下还有七位太子,不知此人乃是何人?难道真是金族太子不成?’一想之下,羽鲲更是凝神细闻。 “不对,这方圆十里,本王早已布下眼线,她绝逃脱不出去,一定就在这附近。你们在细细探查,切不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如此天赐良机,绝不能放过!本王一定要把她擒回宫中,以壮我水族声势!” “诺!” 咻咻咻,又是几道声响破空而去。大约十息之后,羽鲲才长长的呼出口浊气,猛地松懈下来,‘水族?太子?难道是傲宇坤?既然这是傲宇坤,那这女子又是何人呢?’蓦地低下头去,深深的凝视着怀中的女子。 一张极为平常的脸蛋,说不漂亮,可是,也与丑沾不上半点关系,一眉,一鼻,也是如此的平淡,让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感受着怀中的柔软,那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胸口,羽鲲心中一阵涟漪,没料到,这看似平常的女子,身材居然如此火爆。 就在羽鲲浮想连连之际,只听得一阵怒骂陡然传来:“臭娘们,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劝你还是自己出来,否则,待本王亲自擒下,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羽鲲蓦地一凛,身体紧绷,连大气也不敢出,没想到这傲宇坤,竟然是去而复返‘他怎么会一直停留此地?难道是发现了我们不成?’正在羽鲲胡思乱想之际,数道破空之声,在次传来。 “太子,属下等人,已踏便这方圆十里之地,未曾寻得丝毫踪迹,难道,她早已逃离此地不成?” “每到月圆之夜,她都会经历一次生死大劫,如此消息,本王千幸万苦才探查出来,倘若错过今日,在想寻得,只怕难如登天...” “可是,我们已寻便此地,确实没有她的半分踪迹啊?难道她还会遁地而逃?” “蟹将军,人族有句话,不知将军可曾听闻?” “喔?!太子说的是?”“周周皆亮,唯有,灯下黑!” “灯下黑?难道太子是指...” 羽鲲猛然闻及‘灯下黑’这三个字,周身猛地一惊,阵阵凉意,不可压制的冒将出来,死亡气息,在次将羽鲲给团团笼罩...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惊天之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俊脸煞白,咽喉若堵,心头随着傲宇坤,那一轻一重的脚步‘砰砰砰’的上下起伏,十丈、五丈...越来越近,羽鲲心脏更是直欲崩将出来。 ‘轰!’音浪如雷,气芒盈天,整个夜空,瞬间被染成了碧翠的青绿色。 狂暴之音,在羽鲲脑中嗡嗡作响,不由得狂然一喜,心头大石瞬间放下,不过眨眼之间,又疑云四起:‘怎么回事,谁敢与傲宇坤硬抗,难道又来一波敌人不成?’不待猜测,当下神念四扫,向着洞外急急涌去。 两拨人马正摇摇相对,泾渭分明,而其中一方领头之人,正是那木族太子—句斐禹! “敖太子,来我木族之地,怎么也不到青华宫拜访小王一二,也好让小王尽一下这地主之谊!”句斐禹轻摇手中羽扇,沉沉言道,星瞳双眸温文儒雅,嘴角微抿,笑意盎然,看着傲宇坤,宛若多年好友一般。 “本王倒是想来讨杯水酒,可是这主人,连家门都看守的如此严密,想必水酒更是不易喝得!”傲宇坤横眉怒视,双手附背而立,全然不把句斐禹看在眼中。 句斐禹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双脚猛顿,化为一道绿芒,激射而去。右手羽扇轰然怒斩,碧光崩爆,向着对面的傲宇坤劈炸而去,傲宇坤登然神色一怔,惊呼言道:“莫非这就是你木族的待客之道?”傲宇坤贴地疾冲,道道气芒从他身侧怒射飞舞,狂风呼啸。 句斐禹此行本就为傲宇坤而来,当下也不与之多言,心中一横,索性搅他个天翻地覆,周身真气狂涌不息,碧芒闪耀,霎时间羽扇一挥,向着妖族众人舞去,剑眉飞扬冷冷言道:“狼子野心,何须以客待之!” 呼呼作响,羽扇狂飙怒舞,一道绿芒脱扇而出,登时,将妖族随行之人打飞十丈,绿芒并不停顿,继续向着傲宇坤奔袭而去,‘矻矻’锐响,傲宇坤迎面疾冲而来,右手瞬间化为青龙巨爪,蓝光激旋,厉声喝道:“在本王眼前还敢如此狂妄,先将你拿下在言其他!” 傲宇坤生性狂傲不羁,今日众部下居然在自己眼下所伤,瞬间倍感羞辱,为了挽回颜面,毕力全集,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句斐禹一见来势,也不避让,羽扇一扬,便再次怒斩而去,轰然巨响,两两相接,气浪横扫,迸发出绚烂紫色,两人齐齐一震,后退半丈。句斐禹更是虎口酥麻,心间大凛,怅然间精神一抖,在次怒向而去。 句斐禹早已习得木系功法精髓,一招一式更是刚柔并济,而这‘碧木潮生刀诀’由他手中所出,随心随遇,最为其妙。时而如凌天之雷,大开大合,时而似碧海潮生,浪浪相接,霎时间,两人连对数十招,皆是不分胜负。 傲宇坤心头一凛,没想到这句斐禹,居然如此难缠,猛地大吼一声斜斜飞退,碧眼中瞬间杀气大作,格格大笑道:“小小‘潮生诀’也妄图挡我神龙之威,管你是海潮,还是浪潮,最终还不得归我龙族管辖!” 说道最后一句时,虎口猛张,一颗金光四射的圆珠冲吐而出,浮空急旋。金光萦绕,异香扑鼻,将他那魁梧的身躯,照的流光溢彩,在金光的笼罩下,直如威风凛凛的上古天神,不可一世。 “龙丹!”句斐禹脸上闪过一丝惊骇之色,失声低呼。 此丹乃龙族精华所在,不单凝练了自身的元神真魄,更是将毕生功力也融于其中,同时是龙族最厉害的法器,也更是龙族威震四海的压箱绝技,修炼之人得之此物,功力不但可以突飞猛进,更能有一丝机缘,化得这龙族之身,实乃天下修炼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嗷--呜!” 忽听得一声震天怒啸,蓝芒爆闪,星星点点的夜空中,陡然闪过,一个巨大的碧蓝龙头,其身更是影于云中,看不得真切。十丈之余的龙头,怒目圆瞪,狰狞狂吼,整个夜空,霎时间被渲染成悠悠蓝色,直如那汪洋深海一般。 神龙一出百兽悲鸣,漫天飞禽惊呼四冲,争相窜逃。就连句斐禹,那涛涛滚滚的碧木真气,也瞬间黯然失色。 句斐禹凝神警惕,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影影可见其中的精芒。随即,右手一抹羽扇瞬间消失,一把三尺绿芒毕现的长刀,陡然出现在手中,正是那位列‘神兵谱’第六位的-凤舞梦魇刀。长刀流光碧翠,烈焰环绕。句斐禹右手一横,冲天爆舞,轰隆连声震响,竟是在瞬间斩出十数刀。 道道气刃,一记快过一记,如狂风暴雨般的,向着蓝龙轰炸而去,傲宇坤登然大怒,没想到句斐禹,居然先下手为强。登然巨口猛张,狂啸连连,一道粗达丈许的蓝芒,向着句斐禹奔袭而去。 “轰!”怒然炸响,狂暴气浪,如水纹般散到这方圆十丈之地,瞬间飞沙走石,数木横空乱飞,句斐禹更是被这反击之力,震退数丈,而那长达半里的巨龙,却只是微微一震,后退尺许! 当是时,不待句斐禹反应,那长达十数丈的巨尾,轰然怒卷,携带着毁天之威,向着句斐禹拦腰扫来,‘呼’咻咻气浪,卷起漫天烟尘,那大地更是如飓风犁过一般,瞬间,草木纷飞,激射冲天。 句斐禹纵声长啸,奋起神威,凤舞梦魇刀如怒浪急卷,横空回旋,陡然,猛击在那惊天巨尾上,‘轰!’火光四射,气浪叠爆,伴随着阵阵金戈交集之声,句斐禹轰然暴跌飞退。 而在那龙尾之上,也出现了条尺许的伤口,毕竟是神器之威,岂可用血肉硬捍。句斐禹首击见功,越发的激起胸中那熊熊战火,越战越勇,啸声激荡,凤舞梦魇刀纵横飞舞,气浪凶凶,每一刀劈出,都风雷激吼,直欲开天辟地,远远望去,竟如那上古天神怒吼咆哮,声势惊人。 斗到此时,道道气浪纵横怒飞,不分敌我,每一记,更是不弱于普通仙级大能之威,四周众将轰然齐齐飞退,丝毫不敢停留片刻,眨眼之间,这方圆里许,再无其他人等。 也不知,那神秘女子的七彩护罩是乃何物,在这两大顶尖高手的对战下,居然巍然不动,不伤分毫,下,只是荡起丝丝涟漪,如此下来,羽鲲倒是全完放心下来,在次把目光向战场投去。 单论修为而言,句斐禹本就逊于傲宇坤稍稍,更别说傲宇坤,如今已是真龙之身,依常理而言,句斐禹自保都尚且有余,更别说什么伤己之身,只是,句斐禹早已杀红了眼,势如疯魔,锐不可当,更因得站先机之功,才与傲宇坤没有拉开更大得差距。 傲宇坤连挡数十招,龙尾早已酥麻,心中怒意瞬间大起,想他真龙之身,居然还未败的,这不如自己之人,胸间怒火瞬间暴涨。傲宇坤心下一横,怒吼激越,五爪更是齐齐连挥,向着句斐禹斜扫而去,五爪齐至,气刃连连,句斐禹怎敢与之硬捍,蓦地气贯周身,冲天而起。 霎时,将其坐骑‘三眼麒麟兽’解封,翻身上去,如此一来,瞬得良助,实力陡增,所向披靡之间,与之傲宇坤堪堪齐平。 转眼间,两人越斗越勇,酣畅连连,更甚已穿透重重云雾,直达万丈高空。 远远天际,一抹红光陡然乍现,初升的太阳瞬间霞光万千,重重怒放,没想到这两人竟是由深夜,战到天明。句斐禹和傲宇坤两人激斗正酣,每每相撞,犹如天雷地火,巨响嗡鸣,索性两人皆处万丈之遥,凡人免其灾难。 句斐禹骑兽盘旋,心潮狂涌,每一刀都大开大合,全力而为,‘轰轰轰’爆声迭起,嗡响连连,周身经脉中,灵气呼呼作响,直如那涛涛天河,奔流不息,而灵海中央,却陡然生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的吸纳着方圆之地的灵气,眨眼之间,周身碧光暴涨,更觉威风不凡。 “没想到,你这黄口小儿还真有几分能耐,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无需留手了!”句斐禹闻及此言,瞬间凉意四起,趁傲宇坤还未反应之际,蓦地冲天而起,抢占先机,双手并握凤舞梦魇刀,朝着那擎天龙首首,轰然怒斩。 气旋飞舞,刀刃霍霍,只见那傲宇坤,陡然双眼血红,大口猛张,一道金色电光,交相怒射,猛地击在刀锋上。‘嘭!’轰然巨响,句斐禹双臂一麻,手中的凤舞梦魇刀,更甚险些脱飞出去,直如雷击,气血翻涌,带动着‘三眼麒麟兽’凌空踉跄飞退。 几乎同时,咻咻作响,气浪狂吐,傲宇坤竟是在瞬间五爪齐至,句斐禹呼吸一窒,衣衫狂舞,却见那擎天五爪,排山倒海般的罩来,句斐禹心间彻凉,竟是不敢与之硬捍,指挥着‘三眼麒麟兽’疾冲而下。 “咻咻咻”道道气刃,在句斐禹身侧,鼓舞炸散,蓦地,‘三眼麒麟’一声悲鸣,踉跄飞跌,连带着句斐禹险些跌落下去,句斐禹凝神一扫,只见那‘三眼麒麟兽’的胸腹间,竟被划开一条尺许长的豁口,正向外流出潺潺鲜血。 句斐禹精神未定,心头一阵骇然,蓦地心下一横,收起‘三眼麒麟兽’向着地面落去。‘轰!’惊天龙尾,陡袭而至,句斐禹眼前一黑,剧痛攻心,霎时翻身摔出百丈开外,深深的陷入山石之中,胸堵如注,狂翻不息。句斐禹猛然神念四扫,才发现胸口黑紫,高高肿起,更甚胸中几条经脉,直如烈火焚灼。 当下惊怒异常,没想到失去坐骑之助,竟然败在一招之间,气浪轰散,万籁俱寂。羽鲲更是瞠目结舌,这两人之威,实乃撼天动地,原以为自己也算小有高手,于之两人一较,不过蝼蚁尔尔,瞬间失魂落魄,呆滞起来。 傲宇坤一见句斐禹失色,心头猛然一喜,如此良机,岂可错过,当下大口一张,向着句斐禹突袭而去。句斐禹周身一震,脸色惨白,又骤然化为铁青,眼中尽是恐惧之色,四周木族众人更是哗然色变,猛地高呼道:“太子!”飞奔而来。 远水岂可救近火,句斐禹看着那,弥天巨口陡袭而来,心下猛地一凉,毕生真气,疯狂向着凤舞梦魇刀中涌动,眨眼时间,那凤舞梦魇刀登然增大十倍有余,化为擎天巨刃,向着龙头怒削而去。 傲宇坤凛然不惧,猛然双爪齐动,把那刀锋磕飞一旁“句斐禹!本王倒要看你撑的到几时!”傲宇坤兀自仰天狂笑,声如惊雷滚滚不绝,满是肃杀恨怒之意,一爪随扬,蓝芒光浪轰然鼓舞,犹如霓虹横空,喷涌不绝,“轰!”气浪炸飞,狂飙似的向着句斐禹冲去。 句斐禹横刀而立,尖啸怒吼,陡然蓝芒突袭而至,句斐禹宛如枯枝败叶,被横扫到十丈开外,重重跌落在地,挣扎着想重新爬起,又一道蓝芒已狂飙似的当胸而至,“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在次飞出十丈开外... 木族众人怒吼不住,奔袭而来,却还未近的句斐禹身前,便早已被傲宇坤所带的虾兵蟹将,团团拦下,陡然,怒吼四起,悲声不断。 羽鲲目睹这逆天转变,宛若大梦一般,眼前的句斐禹,在傲宇坤手中,直如一个破败的玩偶,一次又一次的跌飞出去,一次又一次的站立起来,宛如,一个永远不会倒下的巨人一般,伴随着一次次的跌落,口中鲜血更是噗噗的飞喷而起,前后不过数息,白白的华服,已被全然浸透成鲜红的血色。 羽鲲心中如搅,异想连连,双手更是紧握一团,就连指节已渐渐发白,也浑然不觉。救?还是不救?这样的问题,萦绕在羽鲲的脑,怎么也挥之不去,心头砰砰狂跳,杂乱如麻。 如果自己冲出去,无非就是在添一缕冤魂,根本对战事无事于补,还会连累身旁两人,念及此处,这段时间的情景,从眼前厉厉飞闪而过,句斐禹的关怀、凌雨妃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一切的一切,宛如大石一样,把羽鲲压的透不过气来。 当下心中一横,猛然放下怀中的神秘女子,直身而起,双拳紧握,咔咔作响,一、二、三!羽鲲双眼一闭,正欲将出去,就在此时,猛地腰间一紧,一个不妨,瞬间跌倒在一个柔弱的娇躯上,柔软至极,幽香连连。 “嗯!”一声闷哼陡然炸响,羽鲲扭头一扫,才发现那神秘女子,在自己身下,早已满脸痛苦之色,羽鲲一阵尴尬,急急翻身而起,就在准备再次出去之日,一道细弱蚊呐的声音,响在耳畔:“你放心,他死不了!” 神秘女子言罢,竟是把头一扭,再次睡倒过去。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能抗的,怎么,没带圣器?那今天就不要怪本王,下手无情了!哈哈哈,天意啊,看来老天都站在我妖族一边!”句斐禹一听,心神瞬凝,如坠寒渊,悲苦、愤怒、仇恨...如烈火一样烧灼,心下甚凉,直欲无法呼吸。 脑海中,幼时到成人片片画面瞬闪而过,想到自己的挑灯夜读,想到自己那寒风,中早已通红的身体,还有自己那未完成的王朝霸业...直到最后,若冰诺的倩影,陡然占据句斐禹的整个脑海。 句斐禹心底怒火,如火山喷薄,猛然横刀而立,哈哈大笑道:“本王至今,只惜败于你,但本王的身体却从未倒下过,就算你实力在强大也不行!因为我是句斐禹,木族太子句斐禹!”句斐禹怒吼长啸,话语慷慨激扬,直如他那永不服输的坚心。 话音方落,傲宇坤轰然喝道:“句斐禹,本王虽敬你是条好汉,但这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蓝芒气刃,轰然怒舞,气浪飞卷,携带着惊天之威,向着句斐禹急急挥去。 句斐禹神色坦然,双眼无神不悲不喜,仿佛那禅定老僧,没想到如此危机关头,他竟然入定起来,傲宇坤心间一凛:‘搞什么鬼?难道他已放弃抵抗不成?’ 念及此处,傲宇坤便不再迟疑,那涛涛惊天之力,陡然降临,句斐禹在这狂威之下,竟是不做抵抗,把双眼闭合起来。傲宇坤目睹如此一幕,气极喝道:“既然你自己寻死,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话音方落,那擎天巨爪便悍然而至,‘呼!’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巨爪擦身而过,那句斐禹却如同落叶一般,飘开寸许。‘咦?!’傲宇坤一惊,双眼巨瞪,竟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事,猛然一声怒吼,五爪齐齐挥动,漫天的爪影,幻化成一张擎天巨网,在次向着句斐禹落去。 ‘咻咻咻’一抓快过一抓,然而,却始终触及不得,每一次都是擦身而过,每一次都是寸许的差距,句斐禹就如同那狂风中的落叶,随着狂风飘飘起舞,狂风虽然强大,但却始终不能伤的落叶分毫。 傲宇坤身形一怔,惊呼连连:“句斐禹,你这是什么邪魔妖法!”然而句斐禹却充耳不闻,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当真以为,本王在你这妖法之下,就束手无策了吗!”傲宇坤怒极生笑,两条长达丈许的胡须,更是乱颤连连。‘轰!’漫天金光轰然乍现,一颗寸许圆珠,在空中徐徐摇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正是傲宇坤的压箱绝技。 金光暴涨,电芒闪闪,那龙丹化为一道流光,向句斐禹突袭而去...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相思泪断 “呼!” 金芒如虹,炫光爆舞,霎时冲起漫天金光,整片里许山林瞬间姹紫嫣红,云蒸霞蔚,木族、水族众人呼吸一窒,被那涛涛气浪推的齐齐倒飞跌出。 在那灼灼金光中,句斐禹周身一怔,如遭重击,瞬间,由那神秘莫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只觉缕缕金光,如烈火一般,从七窍灌入,胸腹如烧,肝胆俱裂。 ‘轰!’一声闷响,由脑中嗡炸开来,周身皮肤陡然通红开来,一呼一吸,竟是滚滚黑烟,句斐禹已达仙境多年,更是在刚刚悟出木族功法精髓—无中生有。饶是如此,在傲宇坤龙丹的淫威下,也重伤难支。 猎猎气旋陡然升起,句斐禹衣衫怒舞,格格大笑,突然一躬身,‘哇’的鲜血狂奔,如断线纸鸾似的,朝后破空飞奔,‘轰!’重重的跌在山石上,周身骨骼‘哗哗’一阵脆响,双脚小腿骨骼瞬间断裂,再也动弹不得,两腿经脉更是齐齐崩断,再无可战之力。 傲宇坤龙尾轻拽,浮身来到句斐禹身前,蛮牛大的巨眼陡然红光爆现,直勾勾的盯住,一袭轻叹:“你句斐禹也算条汉子,但是本王却不得不杀你!哎,这中州大陆,将在少一对手。可悲、可叹!” 腥风四起,巨口猛张,向着那蝼蚁般大小的句斐禹,当头罩去。 ‘呼!’ 整片天空陡然暗下,阴风四起,群魔乱舞,浩浩荡荡的天威,刮的四周一片东倒西歪,陡然,一片五指黑云临近神龙上空,方圆十里一片漆黑,如那世界末日一般,傲宇坤只觉得周身一紧,黑云一抓一握,如万斤枷锁突袭而至,竟是瞬间动弹不得,龙身弯弓,牙齿格格乱撞,口中一声凄号不绝。 被那黑云一盖,傲宇坤的神龙之身登时瓦解,刹那化为人形,身形一闪而逝,跌出抛飞,‘彭!’山石炸裂,惨叫连连,如此擎天之威的傲宇坤,竟被一擦即伤。 羽鲲心中大凛:‘如此神威,还是这世间之人吗?’这傲宇坤的神力,方才早已领教,劈山断海不在话下,想不到这在黑影之下,居然丝毫抵挡不得,就如同苍蝇一般,被一掌拍飞。 “你们木族都是这般无耻吗?打了小的,出来老的!青帝,妄你自称一代神尊,没想到却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傲宇坤蓦地摇摇怒指半空,满头丝发狂舞飞扬,正如一头怒极狂狮。 霎时间,狂风四起,呼啸连连,滚滚音浪如那灭世雷霆一般,轰然落地炸响: “到我木族之地,还敢此撒野,本帝只是代你长辈管教一二,没想到敖家小子,居然如此不懂礼数,见到本尊不但不俯首见礼,还如此的不知死活,当真以为本尊不敢杀你?看来你们敖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再无后继之人!” 话音方落,直如翻云覆雨,那盖天巨掌急旋下沉,滚滚青芒影影乍现,狂飞大作。 傲宇坤衣衫猎猎,呼吸窒堵,眼睛在这狂风之下,几乎无法睁开,整个人像被滔天巨浪层层拍打,跌宕起伏,再也站立不得。 “轰!”一声爆响,黑芒四射,傲宇坤蓦地,飞身跌落到十丈余外。“还不给本帝滚出木族!”阵阵音浪,宛如惊天雷鸣,在傲宇坤耳旁嗡嗡作响。 呼!撼天之威,经久不息。 傲宇坤飘然飞身站立,对着四周的虾兵蟹将,怒吼道:“没听清青帝的话吗,还不快滚!”顿时,鸟兽四散,而傲宇坤也冲天飞起,如那丧家犬般的蛢命逃窜。 于此同时,木族众人也各自相互搀扶,缓缓离去。 “嘤咛,弟弟,这是在哪里?” 凌雨妃媚眼虚张,檀口微启,如兰香气,咻的窜入羽鲲口鼻。微微一愣,浮想翩翩,看着那魅惑倾城的凌雨妃,俊面微红。猛然,刚刚大战的暮暮,浮现在脑海间,种种冲击,如大石一般,压的羽鲲几乎透不过起来。 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高绝之人,或许,他们应该被称之为‘神’吧! “弟弟,我怎么浑身无力,你快抱我起来!” 羽鲲闻言一怔,刹那清醒过来。看着那慵懒的柳腰,胸脯之上更是鼓鼓胀胀,直欲破衣而出,登时耳如火燎,踌躇不前,凝视着眼前的如葱玉手,心下猛地一横,如同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向着凌雨妃弯腰而去。 “慢着,别动!”神秘女子急急说道,只觉得腰间一紧,羽鲲便一下扑倒在地上,羽鲲不知所谓,正欲开口问及,陡然,一根玉指竖在自己唇上,那到喉口的话语,也霎时被逼退回去。 “嘭!”山石炸裂,莲花似的气浪,层层怒推,七彩护罩一阵涟漪,动荡不休。排山倒海的压力,登时四散开来,羽鲲心下一凉,只听得一声怒吼:“臭娘们,躲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不再此地!” “太子,我们还是走吧,这孤军深入,实乃下侧...更何况还有神帝...” “哼!算她命大,今日本王暂且放他一马,看她能逃到何处!料她也逃不出本王的五指山,撤!”足下轻点,蓦地飘飞离去... 时过良久,羽鲲一探再无动静,忽的一下跌坐下来,一股透心凉意,陡袭自身,这时才悄然发觉,周身衣衫竟是全然湿透,就算时到如今,也还心有余悸,砰砰乱跳,后怕不已! “你到底是谁?他们又是谁?想对我们做什么!”凌雨妃冷冷喝道,对着那神秘女子怒目而视。 神秘女子登然冷眉一挑,看着凌雨妃讥讽道:“我可没想,与你有任何瓜葛,谁让你跟过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言罢,更是把头横向一方,对凌雨妃不屑一顾。 凌雨妃瞬时怒意陡升,黑发狂舞,周身灵气狂吐不息,竟是一言不合,便想大打出手。凌雨妃可不知,她这番动作,把羽鲲吓的三魂七魄,险些丢失一半,连忙转身挡在神秘女子身前,此女何等凶威,就连傲宇坤带其手下,都不能将她擒下,更别说,只有六境的凌雨妃了。 凌雨妃对昨夜的一切,当然全然不知,以为羽鲲与其瓜葛匪浅,蓦地俏脸煞白,醋意四起:“弟弟你让开,姐姐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一番!”羽鲲一听凌雨妃那酸溜溜的语气,一时头大,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却更加激起矛盾的生成。 “呱躁!” 一声冷哼陡然响起,只见点点星光一闪而过,瞬间没入凌雨妃的身体,‘彭!’凌雨妃应声倒地,羽鲲一阵骇然,没想到这神秘女子,居然暗下杀手,猛地惊呼道:“前辈!”话到嘴边,剩下的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料,这神秘女子如此的... 羽鲲盯着凌雨妃的娇躯,怔怔出神,俊秀刚毅的面容目无表情,像是化作石头一般,心中霎时一凉,空空荡荡,从未有过的失落和迷茫,凌雨妃就这样,眼睁睁的在自己身前倒下,而自己却... “你放心,她没事!” 如此简单的六个字,落在羽鲲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猛地喜极而泣到:“前辈此言当真?”神秘女子知他难过,只得沉沉到:“依我之力,杀她易如反掌,又何须欺骗与你。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早就将她...” 我的份上?“前辈,我们可曾认识?”羽鲲一怔,默然明白她早已看穿了自己心事,双颊飞霞,耳根烧灼,就连喉咙也似火烧一般,摇头道:“前辈,我...仙子待在下恩重如山,晚辈...只是...”刚想辩答,却始终不得其言,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对凌雨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既然待你恩重如山,为何会给你种下这两件物甚?”羽鲲心下一凉,瞬间就明白,对方说的正是那‘拘首环’、‘驱力刺’蓦地大口微张:“前辈,仙子她...”余下之言,却是不知,如何替凌雨妃答辩。 “罢了,罢了!”神秘女子一袭轻叹,又言道:“人妖有别,世俗不容,想必你也清楚,再者,恐怕这凌雨妃,也不像表面这样简单,你以后行事须得谨慎。”话音方落,蓦地右手一挥,一道流光飞闪地向着女子袭来,只见她周身红芒一闪,颈项间,霎时便多了一条,晶莹剔透的项链。 坠子通体血红,呈滴水状,宛如一滴正在滴落的血泪,如此简单的一个饰品,仿佛蕴含着,一件永远也讲不清的故事,神秘女子一扫,才发现羽鲲,竟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胸口,愣愣发呆,蓦地耳根通红,昨晚的一幕幕,疯狂的向着脑海涌来... 神秘女子蓦地抬脚踏出,却又瞬间骤顿,心间一悸:“依常理而言,我这影藏之地,早已被青帝知晓,为何他却视而不见?难道他在顾及什么?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呢?”陡然目光四扫,前后片刻,瞬间将目光顿在羽鲲身上“难道是他?可这小小妖王,又有什么秘密呢?比我还重要不成?” 苦思良久,却未得结果,对着羽鲲冷冷道:“还愣着做什么,跟我走!”羽鲲一怔,猛地一脚踏出,却怎么也走不下去,神秘女子顿时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羽鲲霎时脸色一红,吞吞吐吐道:“前辈,这仙子...” “如你不嫌麻烦,就一起带上吧!”竟是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出去,羽鲲闻言一喜,急急附身把凌雨菲抱在怀中。 --------- 豆大的灯光,照亮了这简陋的客房。 凌雨菲费力的睁开双眼,羽鲲那刚毅的面庞,便映入眼帘,不由的喜从心来,眼前的一切,恍然若梦,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妖族少年,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渗进她的心间。 望着身旁那熟睡如婴儿般的男子,一股莫名的喜悦,将她团团包围,近乎窒息。然而,这道身影总是若即若离,让她极为不真切。蓦地一袭轻叹:“弟弟?这是哪里?” 羽鲲一惊,猛然由熟睡中惊醒过来,怔怔的看着凌雨妃,关怀道:“仙子你醒了,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白粥,递到凌雨妃身前,看着那关切的眼神,如坠梦间。凌雨妃心头一暖,附身贴近羽鲲的耳旁,吃吃的说道:“你喂我!” 宛如春风拂耳,又如闪电击透心底,刹那间,羽鲲仿佛什么也看不清,听不见了,迷迷糊糊的,如坠梦魇。猛然一怔,双颊如是火烧,耳根更是如同烈火焚灼,而凌雨妃也是皓首微螓,心中砰砰做跳。 “你个狐狸精,妖法倒是不少,你平日就是这般迷惑男人的吗?” 一道戏虐之声,轰然炸响,凌雨妃‘啊’地一声惊叫,脸色瞬白,扭头望去,只见那神秘女子,正一脸讥笑的看着自己,刹那之间,脸蛋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只觉得羞涩难当,就连羽鲲也不敢再看,急忙把头扭向一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凌雨妃惊怒交加,没想到这房间竟另有其人,羽鲲也是不知所措,愣愣呆滞:‘她不是在隔壁房间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神秘女子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倘若我不在这里,这小子的魂,岂不是都让你勾去了,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还浑然不觉。不知道你这小妖精,到底还迷惑了多少男人?”羽鲲虽知这是对方故意为之,但还是羞涩难当,脱口而出道:“前辈!”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你可问问你那仙子姐姐,看她还是否完璧之身?看着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我就来气。” 羽鲲闻言,周身一颤,怔怔的向着凌雨妃望去,那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只是这其中,就像少了什么似的。一瞬间,一颗心,仿佛碎裂开来,羽鲲更是眼前一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霎时间,如坠冰窖。刺骨寒意排山倒海,兜头迎面,羽鲲周身都似乎瞬间凝结一般,一动不动。那颗砰砰不停心,更是如水晶般,碎成片片,一阵刺痛陡然升起,就连那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凌雨妃看着一侧,那英武挺拔的男子,心中一阵搅痛,几次忍不住张口,但就在眼神相接之时,触电似的缄默不语,心中羞赫、悲恨、懊恼...如烈火焚烧,几乎崩爆,胸间如堵,直欲窒息。 越是如此,神秘女子的笑声,便越是嚣狂,羽鲲怔怔不语,和凌雨妃的片段,如闪电般的在脑海闪过,蓦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定下神来,眼神瞬间清澈透明,不在带有一丝感情。 羽鲲的转变,一丝不落的,映入凌雨妃眼帘,蓦地心间刺痛,眼泪不争气的充盈眼眶,嘶哑道:“弟弟,我...” 凌雨妃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扎进羽鲲心头,羽鲲蓦地睁开双眼,咬牙颤道:“仙子,无需多言,我们...我们,本就是为利益才走到一起...” 听到“利益”两字,凌雨妃俏脸,登时变得煞白,樱唇颤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瞟了羽鲲一眼,双眼水汪汪的如春水横流,闭上眼,两行清泪陡然滑落。 “羽鲲,这小妖精都是在利用你呢!如此女子不要也罢,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羽鲲闻言,心中悲怒异常,想要纵声大呼,喉咙中却似火烧一般,难受以及,半晌,才沙哑的挤出几个字:“多谢前辈美意,只是我与仙子...还有未完成的约定...” 凌雨妃听到‘约定’两字,猛地一颤,双眼中,陡升一道喜色,转身望去,只见羽鲲目光坦然,再也不似以前那般,若即若离,凌雨妃旋即便明白他的意思,影影之中,一阵惆怅、一阵失落。 “既然你不跟着我,那我就跟着你,以免你在落入这妖精的口中。”神秘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凌雨妃心下一凉,猛然想起:“那丑女人肯定心怀鬼胎,越是想看自己出丑,我就越是不能让他如意,既然我能让弟弟伤心,那就说明他心中有我,既然心中有我,那就...” 当下心中一横,对着那神秘女子怒目而视,再也不顾双方实力差距,猛然喝道:“我于弟弟行事,你凭什么跟来,你如此挑拨离间,定然心怀鬼胎,不安好心,弟弟你切莫听她蛊惑!” 凌雨妃言罢,望着羽鲲,眼圈不争气的微微一红,颤声道:“姐姐,我可以对天发誓,对你绝无加害之心!否则生生世世,为你做牛做马...”说完这句话,凌雨妃一下猛然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就算是做不得你爱人,能跟你在一起也是好的...” 羽鲲闻及眼前的一幕,更是不知该如何言语,瞬间,整个脑海都凌雨妃的神情,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怒一喜。 两人短短月于的相处,却如同经历了生生世世一般,羽鲲蓦地把头转向一旁,再也不敢看凌雨妃的双眼。因为他害怕,害怕面对,更害怕拒绝...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刻骨铭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怔怔的看着羽鲲的背影,凌雨妃微微一颤,花猫脸颊闪过一丝潮红,几次开口又缓缓闭上,眼中泪光闪烁,最终,还是咬牙说出了,那影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我本无名无姓,甚至连爹妈都没有,出身以来就一直野兽为伍,每天过着弱肉强食的生活,我记事起才六岁,每日却吹毛饮血,生啖野兽,到了晚上,还要整夜的担惊受怕,害怕一觉醒来,再也见不到那和煦的阳光...” “在我以前的整段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类,甚至认为,这世界本就是这样,一个野兽的世界,直到我丧生于其他野兽的腹中,而终止自己的生命。直到陛下的出现,是他救我脱离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教我读书、写字、武艺...让我明白,这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感情。” 凌雨妃就这样,一直端坐于地上,吃吃凝视着羽鲲,丝毫都不曾动过,樱唇微启,凄凉的故事再度响起。 “那年我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他也和你一样,白衣飘飘,一样的孤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才渐渐发现,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这个,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男子,那时的我,依旧疯狂,疯狂到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情,甚至性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他却早有家室,他说,他深爱着自己的娘子,他说,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可是,当时的我早已疯魔,不顾世人的劝阻,我没日没夜的缠着他,就算被他爹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曾放弃。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和他结拜为兄妹。 就在我们结拜的那一天,我很伤心,也很快乐,伤心我们再也没有未来,快乐我们依旧能在一起,那天,我哭着笑着,那天我第一次知道‘酒’这个东西,我们在一起,一坛又一坛,直到我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我才发现,他竟然在我的床上,我并没有责怪过他半分,甚至还有些窃喜,可是,他却只冷静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我的房间,从那以后,我以为我们再无可见之日... 羽鲲心中一凛,想不到凌雨妃这一生,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难怪以后会喜怒无常,做事全凭自心了,听着他述说往事,心中百味陈杂,一时间,就连那股无缘由的怒意,竟也淡薄了许多。 “没想到才仅仅过去十日,我们又在次相遇,在陛下的朝圣宫,那时的我才知道,他竟是木族第一大族韩家的少族长—韩天涯,与他在次相见,我们两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那一刹那,我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生存的意义,怔怔的凝望着天空,看着一朵又一朵逝去的白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幸福,哪怕就是曾经拥有的幸福。”忽然听见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带着丝丝的沙哑:“你还好吗?” 看着他的声身影,过去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原来自己竟从未怪罪过他,哪怕一次都没有,那时的我双眼闪亮,嘴角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心道“原来,他也是爱着我的,只是、只是...” 凌雨妃说道最后,声音呜咽,两行清泪,已如线珠一般的滚落到衣襟、滚落到地下,‘啪啪啪’的摔碎,如同她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皓首一望羽鲲,凄凄的说道:“弟弟,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羽鲲心头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良久,缓缓蹲在凌雨妃身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才刚刚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哗然想到自己的身世,种族被灭,父母不知,就连那仇人,也都没有丝毫的线索,每日夜里,那凄惨的一幕总会浮现在脑海。 那种伤心、茫然、孤单的感觉,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报仇、报仇...而此刻,这一切又如潮水一般的涌入心头,让他难以呼吸。 凌雨妃看着羽鲲嫣然一笑,心神又在次沉浸在那,既美好而又伤痛的回忆中: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修炼,一起执行各种任务,还认识了更多的兄妹,从此以后,我们兄妹七人,不分彼此亲如一家。 直到,那次去剿灭中州第一大盗团,没想到情报有误,深陷重围,为了保命,我们不得不浴血奋战,各自奔逃。在那团团包围中,我也受了极重的伤,直至再也不省人事。 我恍恍惚惚的醒过几次,又恍恍惚惚的睡过几次,终于,听得见树梢拂动的声音,流水潺潺的声响,我睁开眼,阳光灿烂,在舞动的树枝间,闪耀着七彩的炫光,花香和青草的气息,浓郁的就像葛家庄的丝绸,我仿佛被虚托在空气里。 忽的,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笑着说:“你终于醒啦。”我吃了一惊,猛的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半躺在小溪里,洁白光滑的身子,浸泡在清澈的山水中,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我瞬间脸色嫣红,羞赫难当。 “可是那韩天涯?”那神秘女子终于在次开口,忍不住问到,就连她也沉浸在这美丽而又凄凉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凌雨妃并不答言,就连一丝颤动也没有,继续喃喃的说道:“转头看去,那人站在我的身后,白衣黑发,微笑的看着我,周身渡满金色的阳光,就像那日十六岁的初见,那一刻,我真是如在梦中...”凌雨妃说道这里,嘴角满是温馨的笑意。 “我瞧见是他,又惊又喜,但突然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一时大为羞涩,惊叫一声,急忙用双两手挡在胸前,他一愣,温文儒雅的面容上,也是出现一丝潮红,不自然的沉沉道:‘这年余时间里,我天天帮你清理甚至,早就...’说道这里他也是满脸通红,余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他那呆呆的样子,我竟是满心的欢喜。” 神秘女子吃了一惊,失声道:“难道你昏迷了半年?”凌雨妃一愣,微微的转过头去,瞥了神秘女子一眼,嫣然一笑道:“不错,那天正是他抱着我杀出重围,为了我,身上留下的大小伤疤不下十处,可是这一切他却从未与我说过。” “由于我体内伤势极为严重,经脉更是寸寸崩断,他虽然略通医术,但面对如此重伤的我,也只能束手无策。于是封了我的灵海,不让伤势恶化。 “就在我昏迷不醒的一年里,他背着我走遍中州各城,寻找各路名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揭阳山寻到了‘医仙’—孙邈,经过医仙的医治,暂时压制住了我的伤势。其后更是为我踏遍千山万水,寻找奇药在续经脉,每日都要将我全身清洗后,用药酒拭擦,三百六十多天,日日不怠。 羽鲲百感交集,心道:“仙子一生,不单身世凄离,就连感情也如此波折。”想到此处,竟是再也不敢想下去,数度张口,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从那以后,依旧是每天帮我拭擦身子,可是,却从未做过什么多余的动作”说道这里凌雨妃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感受着他那厚重的手掌,轻轻的抹过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麻又痒,如遭电击,羞赫的连头也不敢抬起,但他却毫无波澜,依旧沉静如水,在他心中,我始终不过,他的好妹子而已,但他又怎么知道,我早已在心间,深深的刻下他的烙印...”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开心,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关怀,那天我哭了许久,怔怔的看着他:‘我们不回木族好吗?就永远生活在这里。’看着他那英挺的面庞,刀削般的五官,清澈的双眸...我的心里,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的一切,就像烈火似的,在我体内燃烧。 “他听到我的话,双手一下愣在我的后背上,不过,却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为我擦药,仿佛并没有听见我说的一般,但是,我却知道他也曾对我心动过,我知道他并不爱他的妻子,就连婚后,也都不曾进过他妻子的房间,他们两,只是联姻的附属品而已。 只是,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就连在对待感情上也是,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背板,同时,是他也是个怯懦的男人,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争取...” 凌雨妃柔声低述,脸上微笑,眼神恍惚,像是忘了羽鲲就在身旁,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她深爱的男子身边一样。 “那天夜里,我和他躺在一起,听着他悠长的呼吸,悄悄的从眼缝里打量着他,第一次无拘无束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我非常的开心,心中从未有过的幸福、安宁,四下一片漆黑,没有窗户的茅屋,透不过一缕星光,万籁俱寂,就连整个世界也仿佛陷入沉睡,只有我知道,那一夜,其实他也并没有睡。” “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宁过,没有梦魇,也没有担惊受怕,一个温柔的男子,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直到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并没有痊愈,他也依旧要为我,寻找新药材治病。 第二天,阳光耀眼,风声呼啸,我趴在他的背上,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将要去哪里,但是我却毫不在乎,对我来说,那宽阔的脊背,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那天起,他又带着我去了许多,我们都不认识的地方,采摘了数之不尽的药草,每天他都是一言不发,就连看过也不敢直视,我知道她这是在逃避,我知道他害怕面对我。 至那天开始,他突然多了一枝珊瑚玉笛,而且,每日不是看着它,就是吹着它,说道这里,凌雨妃微微一震,向着腰间扫去,只见一只通体嫣红的玉笛,正斜插在她的腰间,凌雨妃怔怔的看着它,一丝惆怅、丝丝落寞。 他虽不曾与我言语,但依旧每天替我拭擦药酒,他的手指摩挲的我的身上,就像电流一般,让我酥麻难当,几乎无法呼吸,每当那时候,体内就像有一团烈火,烧着我的脸颊,烧着我的耳根,烧着他摩挲过的每一寸肌肤,一日~比一日烧的炽烈。 而他,却依旧不曾表露情感,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不能让我放过。于是在他擦药时,我故意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但他却依旧面沉入水,甚至,连手掌也如他的心一样沉静,丝毫都不曾颤动,越是这样,就越是激发了我那颗不服输的内心,心道:“终有一天,我要将他融化,让他对我每一天都如今日。 可是,就这样半年过去了,他却对我丝毫未有改变,每一天,都站在崖边吹着同一首曲子,翻来覆去,直到一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他却怔怔不答,神色落寞。愣愣的看着我,仿佛有满腹的心事隐隐其中,最后,却只换来一袭轻叹,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首曲子,是他为我所写《凝雨愁》而那个玉笛,也叫雨妃笛。 凌雨妃缓缓的抽出玉笛,又哭又笑,时许后才说道:“呵呵,《凝雨愁》...《凝雨愁》多么悲伤的名字的啊,可是,当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如果不这般对我,我们之间哪里会有愁呢?” 那晚,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我吃力的把他扶回房中,我们睡在一起。然而,他依旧不曾动过我丝毫,就算这样的大醉后,也没有。或许,是上一次醉酒,让他多了我这个累赘吧! 我痴痴的看着,那刻骨铭心的面庞,心中升起阵阵波澜,我伸出双手,贴在他的脸上,摩挲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就像他对我的那样温柔,喃喃自语的说道:‘如果我能早日被陛下所救,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他,如果...’短短的一瞬间,我想了无数个‘如果’虽然心如刀搅,却无能为力。 我哭着紧紧的抱住他,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醉,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到我们的唇间,酸甜苦辣,一瞬间,胸中就像爆炸开来,痛苦的抽搐着,仿佛五章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那日之后,直到我完好如初,他也没对我在多说过一句话,我们又再次回到木族中... 听着凌雨妃低婉凄凉的回忆,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眼神,羽鲲心中,更是一阵如锥的刺痛。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雨妃身子微微发抖,过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弟弟,我从未欺骗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有。” 她双颊火红,眼框汪汪,说不出的娇媚,但嘴角,却陡升一丝凄凉的笑意,淡淡道:“就让姐姐,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如何?让它成为,我心中永远美好的回忆。” 羽鲲一颤,没想到这平日我行我素,女王一般的凌雨妃,竟然用情如此之深,凌雨妃玉手被羽鲲握的一紧,心中一跳,知道羽鲲已原谅自己大半,脸上,身上,霎时又是一阵火辣辣的滚烫,媚尔一笑,反手紧握羽鲲的大手,柔声道:“弟弟扶我起来好吗?” 声音沙哑凄苦,更添一种媚态,吹在羽鲲耳边,麻麻痒痒,手掌更是柔弱无骨,滑腻温润,羽鲲心间巨荡,胸间那股柔情,登时又席卷而来,心下一摒,紧握着糅夷,急忙凝神静气,道:“仙子放心,在下定会陪你走完这一程。” 凌雨妃脸上酡红,似喜非喜,瞟了一眼羽鲲,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样,可滑到嘴边却只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羽鲲尴尬着一笑,心中却说不出的黯然酸苦,这想到就是这短短的数个时辰,两人却已如路人一般,微微摇头,荡除那一点点的涟漪,想到自己的身世大仇,更是剧痛如搅,难以呼吸。 但愿终有一日,中州各族能和平共处,再无半点的杀戮,人妖不分彼此,相亲相爱,自由快乐,到了那一天,自己便可以了无牵挂,可心爱的女子一起并肩携手,浪迹天涯,蓦地,楼云兮的倩影,陡然出现在脑海中。 ‘哎,别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却是一个...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完成仙子的承诺,然后在找出自己的灭族仇人。’羽鲲一袭轻叹,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银银的月亮,如圆盘似的悬挂在窗外,房间里一片冷清,只有断断徐徐的微弱呼吸,羽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凌雨妃的种种如同疯魔一般袭如脑海,羽鲲一阵苦笑: “难道,这就是说书人所谓的爱情,酸辣苦麻,让人不敢去触及,却又如同毒药一般,悄悄的渗入心间...”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天降异宝 蓝天澄澈,骄阳似火。 青峰连绵巍峨,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光,一行三人悬浮于空,正好可以一窥这群峰的全貌,壁立千仞,白云缭缭,各种飞鸟盘旋欢鸣,贴着那下方,那点点的山谷低低飞过,正前方两座笔直的山峰直如云端,如巨门洞开,朝前望去,便是那雄伟壮丽的朝阳谷地界。 山下葱葱郁郁,如层层涌浪接天相连,漫漫点点的野花,白如雪,蓝若星,绚烂如锦缎,清风拂过,仿佛还能嗅见那浓郁的香气,而半山以上却是白雪皑皑,冰峰峭立,冰雪隆隆滑落,汇成数条潺潺不绝的小溪。 “下面这便是朝阳谷地界,虽然这范围甚大,但其中不乏实力高绝之辈,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以步行为主,切莫招摇!” 凌雨妃在羽鲲身旁,低声嘱咐,睫毛微颤,怔怔远眺。汪汪的双眸,在阳光下闪烁着绚烂的光芒,蓦地眯着眼,呼吸着那甘甜的清风,心乱如麻:‘或许,这就是我与弟弟最后相处的时刻吧!也不知这以后,还有没再见之日?’ 蓦地轻磕双眸,两滴泪水,悠然的划过脸颊,摔落下去,被这清风一吹,俏脸一阵冰凉,睁开眼,心中一阵落空,一如这空荡荡的朝阳谷,凌雨妃月牙儿小嘴微微上翘,挂着半分无奈的笑意,娇颜俏丽如画,却是如此的凄凉、无助。 ‘原本无奈的深爱着一个人,如今又是如此无奈的深爱着一个人,究竟哪个才是我想要的呢?我是为了他,才找的他的吗?’凌雨妃皓首轻摇,把这么原本不该存在的杂念,抛诸脑后。 凌雨妃猛地神色一怔,眼中瞬间坚定起来,坚定的不止这次任务,还有她那颗在次坚定的芳心,咻’的一声,凌雨妃急掠而下。 羽鲲和神秘女子也是急急向着地面落下,紧贴凌雨妃身后,深谷中,碧草野花连绵不绝,踩在上面,如踩在柔然地毯上一般,感受着这里平和的一切,就连心境也放松开来。穿过草地,冲入枝叶茂盛的山林中,风声呼啸,阳光在斑点的缝隙中穿透下来,化成缕缕奇特的光线,几只飞鸟,更是惊慌失措的扑腾着翅膀。 越是深入,越是昏暗,大约半个时辰后,阳光几乎不可闻,丈许直径的大树随处可见,颗颗老树,把这山林切割的如同幽深的长廊,凌雨妃蓦地顿住,在次拿出那《寰宇中州经》细细查探起来。 三日间,一路波澜无惊,虽在其中遇到些小妖,但也被三人随手打发,随着不断的深入,妖族的实力也愈见强大,甚至连妖王境的妖族也见过不下五人。 “轰!” 一声巨响,陡然响彻这幽暗的密林,刹那间,百兽悲鸣,山鸟乱串,争相各自奔逃,‘呼’一股黑云陡冲云霄,如那笔直的狼烟,霎时便于天地相接,黑烟冲进白云,如那清澈的水中投下一颗墨石,白云渐渐变灰,灰色在次渐渐变黑,前后不过数息,这天空,已浓郁的如同一滩漆黑的墨水。 “红霞山!”凌雨妃一声惊呼。 羽鲲一阵迷惑,带着不解的目光扫向凌雨妃,凌雨妃指着那狼烟喷涌之处,言道:“就是那里,红霞山,向前穿过忘西谷,在向前十余里,便是那红霞山,刚刚那声巨响,便是由此而来!” 羽鲲微微点头表示了解,蓦地,鼓起真气冲天飞起,翩然立于那树梢之上。 ‘咻咻!’,神秘女子与凌雨妃也紧随其后,待立于树梢上才发现,那股狼烟,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方圆里许的五色巨莲,悬浮半空,悠悠旋转。凌雨妃樱唇微启,玉手半掩,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异宝出世,天生祥瑞!” 神秘女子也是一声惊呼,惊骇连连,羽鲲陡闻异宝两字,蓦地眼冒精光,心中一喜‘想我已有六境之力,直到现在,却都还未有一件趁手的兵刃...’想到这里,心头更是火热,恨不得马上飞奔而去。 “这里可是朝阳谷地界!”凌雨妃一袭话语,如同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两人的熊熊野心,羽鲲更是一阵颓废,羽鲲心中百感交集,不由的向神秘女子望去,只有他知道,只要晦深如海的神秘女子同意,那异宝也不是没有机会。 被羽鲲那灼热的目光凝视,神秘女子不由的耳根瞬红,曾几何时,如此实力之人,也有决断自己之日,结结巴巴的说道:“朝阳谷怕什么?我们只是去寻宝,又不是去寻仇,再说这朝阳谷,也不是只有流家一家,我们正好可以浑水摸鱼呢!” 言道此处,更是嫣然一笑,满脸喜色,仿佛是在为这个绝妙的解释,而拍手叫好。 凌雨妃眉头紧锁,迟迟不能决断,道:“可...我们此行的目的天拒山,如此一来,可不是耽误了行程?”虽然凌雨妃也想去凑凑热闹,但细想之下,还是密行更为重要。 凌雨妃话音方落,那神秘女子便急急应道:“天拒山迟早都可以去,又不会消失,可这异宝就不一定,这等异象,此宝必定不会简单,这宝物自己都送上门来,这是要多大的机缘啊?这样都不取,这可是天理难容啊!”神秘女子真可谓是苦口婆心,计谋用遍。 言罢又急急说道:“再者说来,这样不正和你意,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可以与好弟弟多待些时日?” 神秘女子一脸怪笑的看着凌雨妃,其中调笑之意不言而喻,霎时,凌雨妃脸如火烧,如那熟透的苹果,虽想开口辩解,却被对方直击要害,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 冰颜嫣然,直如那雪莲花般的清丽,又似那玫瑰般的娇艳,羽鲲刹那呆滞起来,凌雨妃本就艳丽异常,世间少有能及之人,更何况,如今这少女怀春之态?羽鲲霎时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神秘女子在一旁瞧见羽鲲的呆样,轻轻躇起眉尖,说不出的火恼,冷冷喝道:“还去不去了?你们两在这里,眉来眼去要到什么时候!” 话音方落,凌雨妃俏脸更加红艳,直如火烧,向着神秘女子怒目而视,却不敢言语相激,只得沉沉道:“如此大的动静,必定会引来许多人,其中不乏实力高绝之辈,就我们三个,能行吗?” 神秘女子本就恼火,如今更是被怀疑实力,气的火冒三丈,当下鼓起娇腮,气鼓鼓的言道:“小女子之力,虽说不是通天彻地,可保护自己与这小子,确实绰绰有余,可就是不知,你这自诩高绝的凌城主,敢否前去探查一二呢?” 凌雨妃心中大凛,早已知道这神秘女子不凡,如今得到他亲口承认,更觉骇然,此等秘宝出世,想必仙境高手不在少数,这女子不但自保有余,而且还能顾颉羽鲲,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可就算是寻便中州,也没这号人物,难道是什么秘密世家? “你到底敢不敢啊?你不去,我和你的好弟弟,可就去了!”凌雨妃闻及此言,猛的醒悟过来,探向一侧,发发现那神秘女子,早已锤头顿足,按捺难耐。 凌雨妃一凛,向着神秘女子扫去,神色肃然,急忙回应道:“有什么好怕的,去就去,谁怕谁!”言罢,更是对着神秘女子怒目而视。 神秘女子微微一愣,急急说道:“那还等什么,宝物都快被别人抢光了!” 四人迅速鼓舞真气,隐匿身形,向着红霞山急急冲去,蓦地,前方一阵异动,‘噗噗’作响,黑烟滚滚,呀呀之声刺耳欲穿,也是向着那红霞山飘去。羽鲲运极目力,才瞧得清楚,那黑烟赫然是数以万计的‘羽毛’组成,羽鲲一声惊呼:“咦?!” 凌雨妃早年游历中州,也算是见多识广,识的这种怪鸟,向着羽鲲解释道:“这是‘食尸鸟’每当有惊天血战,才得以出现!”言罢,心中更为不解:‘只是不知,为何这异宝出世,却引来如此之多的‘食尸鸟’?难道又惊天大战不成?’ 念及此处,更觉骇然,当下对羽鲲嘱咐道:“弟弟,这‘食尸鸟’出世,向来为大凶之兆,你切记要跟在前辈身旁,切莫大意!”说道这里,更是向神秘女子投去一道‘拜托’的目光,羽鲲见此一幕,心中蓦地一暖,默默的向凌雨妃望去,可凌雨妃却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如此,三人又往前飞行了一阵,呀呀之声不绝,黑云缭绕,上空之中,竟全是这黑压压的云团,羽鲲心中凛然,隐隐觉得此事,必定不向表面简单,难道这次事件,要比天墉大战还要惨烈不成? 索幸再往前飞,不曾再有其他异状,很快便来到了‘望西谷’山谷中瘴气弥漫,在五色光环的照耀下,闪烁着迷幻迷离的霓虹色彩,飞的再近些,隐隐可见隆隆之声,与那万马奔腾颇为相似,羽鲲凝神远眺,只见下方万兽奔腾,隆起滚滚烟尘,竟是连那五彩霞光,都隐隐压制不住。 羽鲲心中大骇,没想到这异宝之状,竟引来如此多的凶兽,单凭眼前之态,便不下万数,当下大为骇然,急忙向神秘女子扫去,而对方一脸泰然,神色丝毫不曾变动,如此一来,羽鲲心中倒是放心不少。 五彩高窜,熊熊闪耀,三人飞身盘旋,向着那霞光之地掠去,越过前方山头,只觉五彩弥漫旋转,如那混沌一般,狂风刮来,瘴气飞扬,腥臭扑鼻,蓦地,那瘴气渐渐暗淡,四周景物,更像是被披上一层神秘面纱,迷迷离离。 三人虽实力高绝,但被那瘴气一熏,任有些头晕目眩,心烦欲呕,在这稀薄的轻纱中,那五彩霞光成了唯一的向导,左右四方隆隆作响,怒吼声、厮杀声、惨叫声...繁杂交错,羽鲲心头一骇,紧紧跟在神秘女子身后,不敢脱离半分。 清风飞扬,瘴气微卷,羽鲲的身影,在瘴气中若隐若现,凌雨妃心中砰砰大跳,看着那宽阔的脊背,这等场景何曾的相似,但不敢多想,急忙磕下双眸,深吸一口凉气,收敛心神。 越是靠近,那隆隆之音,越是清越,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想必这异宝出世,已引来甚多的妖族,凶兽。瘴气之中,五色荧光时时闪耀,想必已是接近那目的地。约莫时许,依稀可见一座高跷山脊,山上枫树连绵,红叶浪浪,想必正是那‘红霞山’无二。 前方五彩霞光,喷吐不息,道道霞光链接天地,犹如烟花怒放,照的四周一片迷离,‘咻’的一阵破空之音,陡然向羽鲲袭来,凌雨妃瞧得真切,下意识的飞身上扑,把羽鲲挡在身后,碧光怒舞,直冲天际,‘豁!’的一声轻响,瞬间,便将那头大雕切成碎末。 ‘嗡嗡’之声,陡然大作。一团丈许黑云蓦地飘然而至,将那团团血肉包裹其中,前后数息,这五境凶兽,在‘食尸鸟’鸟的笼罩下,荡然无存,羽鲲心中一暖,反身过来看着凌雨妃,低声道:“这些许小事,在下自可处理,多劳仙子挂怀。” 虽然口中无意,但心中却是甜蜜非凡。 凌雨妃俏脸一红,眼角一道余光,蓦地撇到那神秘女子处,只见那女子俏脸如僵,甚是寒意,正冷冷的怒视着自己,四目相对,心中甚是不解‘为何这神秘女子处处与我作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难道他也对弟弟,心存恋意不成?’想到这里心下一凉,急忙微微摇头,把这杂念抛出脑海。 三人并不急急上山,影在一处,默默的探查这近况,瘴气弥漫,腥气扑鼻,在夹杂着各种打斗声,在五色霞光的映衬下,更觉此处诡秘万分,陡然,一声雷鸣般的巨吼,轰然炸响,羽鲲心中一颤,只见四周,无数凶兽争相奔逃。 飞沙走石,狂风怒啸,蓦地,一只人面虎身,丈余高的九尾怪兽,由弥漫瘴气中冲将出来,狂飙似的向群兽冲去,霎时,九尾齐出,如疾驰利箭,瞬间没入九头凶兽的脑中,不见丝毫动静,那九头凶兽,登时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下来,周遭那些逃跑不及的凶兽,更是骇的纷纷俯地,战战兢兢。 瞬间,一片悲鸣,惨叫连连,前后数息,那怪兽,便已吞噬了九九八十一头凶兽,羽鲲心中大凛,他至开启灵智以来,所遇凶兽实乃不少,此等实力高绝的凶兽,还是第一次遇见,较比‘上古五大凶兽’也只是略逊半筹。 凌雨妃却大为骇然,惊呼道:“亥离!想不到此等异象,竟引来如此凶兽!”羽鲲奇道:“亥离?这是什么凶兽?” 凌雨妃凑到羽鲲耳旁,低声应道:“亥离,《凶兽谱》为例第八,初生三尾,以后实力每增长一介,便生出一尾,铜皮铁骨,喜食脑髓...并没有特别的弱点,只有凭借高绝之力,将其击杀,而这九尾亥离,想必早已达到七境仙级!” 缕缕暖气,如微风一般,拂过羽鲲的耳廓,麻麻痒痒异常难耐,如此‘折磨’羽鲲却异常享受,闻着凌雨妃那股奇特的香气,羽鲲竟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 怅然见,神秘女子,蓦地一把拽住羽鲲衣袖,把他拉到身侧,学着凌雨妃的样子,贴在羽鲲的耳边说道:“不要怕,有我在,这小不点伤不了你!” “真是好大的口气,这可是‘亥离’!岂可用一般实力的凶兽来衡量?还小不点呢!”凌雨妃可不是个吃亏的主,立马回敬过去。神秘女子一听此言,杏眼怒睁,鼓起双腮,气的接不下话来,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方,直接不在搭理对方。 羽鲲只觉一阵头大,没想到如此紧急的环境,这两个女人居然还在斗嘴,连忙把头扭向一边,心中默默的祈祷:“亥离啊,亥离,你可千万不要发现我们!别发现啊...” 羽鲲心中的话还未念叨完,只见,那怪兽陡然转身怒吼,两只血红的双瞳,灼灼的盯着凌雨妃,前身半俯,九尾高扬,巨口中唾液如雨,随时便欲扑来,羽鲲瞬间清醒,心间大骇,双手掌心尽是冷汗,胸中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那怪兽向着羽鲲一扫,一股凉意瞬间突起,寒毛乍现,那人面之上,竟是带着一股阴冷的笑意,目光牢牢的将羽鲲锁定,想必他认为此人最好解决,‘呼!’还不待羽鲲反应,那怪兽蓦地冲天而起,九尾怒射向着羽鲲扑来。 羽鲲猛然大喝,双手急急前推,红芒怒舞,气浪冲天,登时,两团火光脱手疾飞,向着那怪兽怒射轰去。怪兽身处半空,‘呱呱’大笑,蓦地,九尾齐齐乱舞,将那两团火球轰的支离破碎。 怪兽心间一动,没想到这蝼蚁之辈,竟还敢反抗,狂怒已及,飓风似的狂吼扑下,九尾‘咻咻’作响,气势撼天,向着那目瞪口呆的羽鲲当头射去。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真假红霞 还不待那‘亥离’笑意落下,神秘女子、凌雨妃便齐声娇吒,带怒而击,霎时,气浪狂涌,火光冲天,一青一红两道流光,同时向着怪兽猛攻而去。 “呱呱!”那‘亥离’虽体型颇大,但却灵敏非凡,就算身处半空,也极为敏捷,猛地侧身一转,其中三尾横扫,凌雨妃那青白刀芒,嘭的应声而碎。 ‘轰!’神秘女子那团尺许火球,猛地轰然炸裂,刹那间,气浪爆射红芒盈天。‘呱!’怪兽一声怒吼,斜斜的倒飞跌落,‘砰砰砰’接连在地上弹起跌落,方圆十丈之地,一片狼藉。 ‘呱!’数息之后,‘亥离’在剧痛中应声站定,只见它胸前,已是一片焦黑,甚至还有微微的肉香传出,如此重击下,‘亥离’眼中却是凶光更甚。也不知,这神秘女究竟是何种法术,竟是比那赤少典的‘赤火神识’还要强上数分不知。 凌雨妃心头大骇,早已知晓此女威猛无匹,却也没料到,如此的惊天动地,就连这七境‘亥离’竟然也是一击而退,蓦地,神色一转,向着神秘女子阴晴不一的扫去,神色闪烁不定,神秘女子如视不见,冷眸寒光一闪,在次牢牢的将‘亥离’锁定。 凶兽到底是凶兽,一旦发怒起来,便只留下凶悍的本能,明知,神秘女子实力远超于它,却依旧不曾退缩,虎身半弓,血瞳爆视,霎时‘呱呱呱...’接连怒吼,只见那原本丈许之身,竟是陡增十倍不止, ‘呱!’一声怒吼,直达方圆十里,那原本惨白的人面,瞬间变的一片血红,巨口猛张,一道黑烟蓦地喷将出来,黑烟所过之处‘嗤嗤’作响,宛如那空气也被腐蚀一般,羽鲲一凛,心下砰砰不停:‘也不知前辈,能否应对如此凶威?’ 念头还未完全,便见那神秘女子,柳眉一横,放声喝道:“孽畜!”一声娇斥,竟是如同惊雷一般,丝毫不比那‘亥离’弱小半分。 滚滚气浪澎湃不定,只见那神秘女子右足一顿,轰然冲天掠起,手中红芒暴涨,便化为一把丈许火刀,‘呼!’地一声,朝着那亥离当头斩落。 ‘亥离’血红双瞳大大圆怔,竟是不让不避,咆哮怒吼间,九尾齐齐飞出,如九把利刃横空出世,向着神秘女子席卷而去,‘咻咻’大作,九尾横空怒舞,切割的空气~猎爆响。 火刀之上,火苗层层爆涨,悍然而下,如大江横流,银河倒倾,漫天都是火影,刹那,与九尾齐齐相撞。‘嘭嘭嘭’才刚刚一触及,周遭气浪,立时崩炸碎散,火焰缭绕,巨尾与长刀相撞,更是火星激射,怒吼连连,饶是‘亥离’实力大涨,在神秘女子手中,也没占得半分上风。 神秘女子一击得手,立马连连怒斩,手中火刀,更是一刀快过一刀,漫天红芒团团涌动,竟是与那夕阳交相辉映,不差分毫。“呱!”亥离猛地爆声怒吼,顿地飞起,神秘女子一见此景,神色瞬亮,左手屈指一弹,一道红线,如流星赶月,打在亥离胸腹。 ‘亥离’双眼巨瞪,没料到这神秘女子竟然还有余力,血红双瞳更是闪烁不定,影影透着几分慌张之意,虽然心中骇然,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横身猛然一卷,把那最为薄弱的胸腹,遮挡起来,“轰!”气浪跌宕,漫天刀影与那微弱红线,猛地合在一处。 ‘呱!’亥离一阵悲鸣,口中鲜血狂飙似的飞洒出来,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跌飞数十丈开外。 ‘嘭!’就连它身后那座小山,也塌陷半块,‘呱呱呱’的悲鸣声中,阵阵抽搐,那原本十来丈的躯体,在眨眼之间,竟化为小猫般大小,口中血沫纷纷,哀鸣不断,哪里还有凶兽的半分凶念。 猛然,大地隆隆作响,摇晃不定,那些原本贴地俯首的凶兽,各自争相逃窜,眨眼时间,在隆隆巨响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秘女子飘然而起,滑落到‘亥离’身边,‘咻’火刀一扬顿在‘亥离’头部半寸之处,‘呼’一股惊天之势,陡然而起,红发飞扬,衣裙飘飞。双眸寒光乍现,冷冷说道:“看你还算有几分实力,以后跟着我。鞍前马后如何?”樱唇微张,清脆之音陡然响起。 ‘亥离’双眼乱串,似乎在思索这逃脱之计,然而神秘女子,早已看出它心中定计,蓦地冷喝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跟着我,必定不会辱没与你,三息时间,否则让你魂归当场!” 话音方落,‘亥离’眼中惊异连连,竟是不敢犹豫半分,急忙起身站立,双爪作揖,接连点头。神秘女子哑然一笑,缓缓收回气势,右手一扬,便把那小猫般大小的‘亥离’收拢袖中,嘴角微扬,喜意十足。 凌雨妃双眼一怔,心中大骇,没想到这仙级‘亥离’竟然会俯首称臣,仙级凶兽,本就狂傲万分,怎可寄人篱下?况且,如此凶威,能与之对抗之人,本就少之又少,更别说收为麾下,而能把这‘亥离’收下之人...如此情景真是闻所未闻,更别说亲眼目睹。 收的如此助力,神秘女子笑语嫣然,足下轻点,化为一道流光,飘然来到羽鲲身前,气息微喘,胸腹微微上下起伏,羽鲲正面对这惊天大战,呆滞骇然,陡然,便闻得一袭香风,抬头见,便瞧见那红扑扑的脸蛋,与那波涛汹涌的双峰。 神秘女子本就身材傲人,比之凌雨妃也要强上数分,如此起伏之下,羽鲲这个黄毛小子,哪里经受的住?蓦地,喉中‘咕咕’一响,吞下一大口口水,而那双眼,却是在那双峰之上,挪不动半毫。 唰的一下,俏脸瞬红,虽然与羽鲲有过接触,但那也是在无奈之下,何曾遇到过如此旖旎的画面?竟是瞬间愣住,脑中嗡嗡炸响,一片混沌。 要是其他男子,敢如此无礼于她,想必早已身首异处,也不知怎么回事,面对眼前这略带稚气的羽鲲,竟然丝毫提不起怒意,有的只是那无穷无尽的羞赫。 凌雨妃陡然瞧见,羽鲲那呆傻的模样,醋意四起,再向神秘女子扫去,心中怒骂道:“哼,正是恬不知耻,如此高的实力,想必也七老八十了,还来勾搭这黄毛小子,老牛吃嫩草,一看就不是好人‘老妖婆’!...” 虽然,心中将神秘女子咒骂千遍,但表面却不敢表露丝毫,当下轻‘咳’一声,打断两人。 如此轻微之音,落在两人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羽鲲尴尬一笑,急忙把头扭向一侧,而那神秘女子,更是羞赫万分,如小鹿乱撞。 瞬间,脸色就恢复过来,冷眼向着凌雨妃扫去,一见凌雨妃那醋意翻江的模样,心中异想连连:“没想到这狐狸精,居然还贼心不死...看来我要想点办法才行!”念及此处,俏脸更是如挂满寒霜,眉头一挑,向凌雨妃投去一道警告的目光。 “前辈...前辈!你没事吧?”羽鲲只见神秘女子脸色惨白,还以为身受重伤,立马关怀问及,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两个女人的交锋而已。 “呃?!我没事,只是刚刚受到些许波动,胸口有点闷。”言罢,还噗噗的拍着胸口,更是向着凌雨妃,投去一道挑衅的目光。 羽鲲一怔,没料到这实力高绝的‘前辈’竟会如此小女儿姿态,不过,一扫那傲人的双峰,神色一怔,却是不敢再看,急忙把头扭向一边,一见羽鲲窘样,神秘女子‘格格’大笑,眉头一挑向凌雨妃扫去,竟是比战胜那‘亥离’还要高兴万分。 凌雨妃知道,这是对方故意激怒自己,虽胸间怒火中烧,念及两人实力,也只得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方,不在去瞧两人,神秘女子胜利一笑,在次把头向羽鲲转去。 “前辈,这凶物可是被你收服?”羽鲲骇然的问道。 “我看这小花猫挺可爱的,便想把它捉来玩一玩!”神秘女子随口说道,并没把那‘亥离’放在心上。羽鲲一听神秘女子此言,心下一凛:“可爱?如此凶兽,她竟然只是认为可爱?”羽鲲一阵头大,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怎么?莫非你也看上它不成?那么,我就把她送与你如何?”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样一席话,羽鲲更觉骇然,没想到仙境助力,对方居然说送就送,连忙急急摆手道:“多谢前辈美意,如此重礼,在下实难收的,再说,它实力比我高出那么许多,怎会听命于我?”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难道,它还敢违背你的命令不成?”神秘女子一翻白眼,不屑的说道,羽鲲眉头一皱,脱口道:“就算现在不反抗,以后呢?难道前辈,能跟护的了在下一辈子吗?” 此言一出,羽鲲方觉大为不妙,哪知,那神秘女子却是毫不避讳的应道:“怎么?我不能跟着你一辈子吗?”双眼之中,更是带着点点期许之色。 羽鲲一愣,竟不知如何作答,连忙把话题转回去:“前辈,天下各物,皆为灵者,哪个不喜欢自由自在,我们又何必去奴役对方呢!”说道此处,羽鲲默然想到自己的遭遇,心间一下黯然。 神秘女子一见羽鲲心情低落,便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对着两人招呼道:“我们还是去寻那异宝吧,难免夜长梦多!”羽鲲与凌雨妃急忙应声应允。 三人各自御风向‘红霞山’上掠去,一个时辰后,羽鲲终觉大为不妙,依三人速度,最多不过一刻钟,便可登上这‘红霞山’。可是,如今一个时辰已过,离那红霞山的距离,好像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羽鲲心中一悸,急忙向着神秘女子低头扫去,只见她也是眉头紧锁,迷惑万分。 天色渐暗,再加上瘴气弥漫,就连那五彩霓虹也渐渐微弱,想必离那消散之期,也不远矣。四周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十丈之外,更是混沌不清,凌雨妃眉头一皱,言道:“此地颇为怪异,为何这数个时辰已过,就只出现了一头仙级的‘亥离’?在这妖族地盘,难道这妖族之人,都没瞧见这异象不成?” 羽鲲闻言,也是大为不解,向着四周的浓浓迷雾一扫,叹叹道:“要不我们再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出发?”羽鲲此言一出,凌雨妃与神秘女子并无异议,于是,三人便急急落地,寻一安静处,安营扎在。 四下一片寂静,三人并躺在一座狭小的帐篷中,羽鲲正处两人中间,听着两人均匀的呼吸,自己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熟悉好闻的气息,直窜羽鲲口鼻,只要微微一动,便会触及两旁那娇柔之躯。 香艳而又折磨的一夜,羽鲲就这样饱受‘折磨’的度过。 第二日清晨,刺眼的耀光撒满忘西谷,远处红霞山,嗡嗡连响,红光闪耀,满山遍野的红枫,在狂风下摇曳乱舞,缤纷怒放,羽鲲看着那红潮吞吐不息处,转忧为喜道:“仙子、前辈你们看,那不就是红霞山吗?原来我们,竟是在这山脚之下!” “咦?倒是奇也怪也,为何昨日不曾发现,难道,有什么东西影响我们心智?”凌雨妃低首思岑,蓦地轻抬皓首,向着羽鲲嘱咐道:“弟弟,这红霞山影藏之谜,看来极为深沉,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切莫离开前辈半步!” 余下,三人也不迟疑,各自鼓舞真气,冲天而起,前方白雾皑皑,巍巍雄陵俯地隆起,山顶那红涛中,影影可见其流光闪烁,那满山的红色,随着狂风跌宕起伏,一眼难以全之,动荡之间,地动山摇,壮观非凡。 神秘女子喜色浮动,格格笑道:“不错,就是这里!”三人越是往前飞,越是觉得这红霞山不负其名,前后不过半刻中,三人便降落山顶。 哪知,就在此时,异变突起,数十道流光,编制成一张死亡大网,齐齐向着三人笼罩而来。 暴雨一般的气刃,把三人退路完全封死,羽鲲心下大骇,周身真气狂吐而出,向着上方纷涌而去,凌雨妃也不敢怠慢,杀招尽出,‘轰!’气浪滚滚,地动山摇,好在两人也算高手,把这各种攻击,尽皆收拢下来。 三人飘然落地,神秘女子猛地冷哼一声,右足轻点地面,一道炙热火浪,以三人位中心,向着四周滚滚散开,‘砰砰砰’气浪所过之处,无一敌手,数十道身影,如饺子下锅般的,被炸飞出来。 刹那之间,哀鸿遍野,羽鲲这才仔细打量,只见这埋伏之人,竟是人妖皆有,不用多疑,定也是为着异宝而来。 站在这透着诡异与死亡气息的山顶,羽鲲目光略一扫动,便顿在了凌雨妃的身后,瞬间,双眼巨瞪,虎口大张,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雨妃陡见羽鲲如此变化,心下也是瞬间大骇,缓缓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座高达百丈的尸山,映入眼帘,‘啊!’凌雨妃一声惊呼,心神巨震,没想到这天生异象,才仅仅过去一日,竟会有这么多的无辜者,观其尸山规模,少说也是数以万计。 凌雨妃骇然之下,把目光向着神秘女子扫去,只见她黛眉微皱,透着一股厌恶的表情,神色不变的牢牢锁定尸山,蓦地,她神色一紧,向着羽鲲说道:“你们有没发现,这地方颇为怪异,好像不是红霞山?” “?不是红霞山?这地图上,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会不是红霞山呢?”凌雨妃也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疑神疑鬼,就连神色,也不似往日镇定。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怪异之处?”神秘女子在次疑惑的问道。 “前辈说的可是那山洞?”羽鲲急急应道,原来在那尸山一侧,竟有着一个方圆丈许的山洞,其内,不时的闪烁着一道流光,而那尸山中流出的鲜血,却汇聚成数条小溪,正缓缓向着山洞流去。 凌雨妃顺着羽鲲的目光看去,周身蓦地一凉,寒毛乍起,那山洞,仿佛什么绝世凶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神秘女子也把目光转移山洞上,不过却神色如一,就连羽鲲也镇定异常,并没有凌雨菲那样的感觉,凌雨妃疑心连连,暗自思岑道:‘难道是我的幻觉?’ “红霞山?我可没听说过红霞山,还会压制神念!”神秘女子冷哼一声,眸中寒意更甚。凌雨妃猛闻此言,心中大为不解,立马神念狂涌而出,可到才触及五丈范围,却怎么也延伸不下去,凌雨妃这才明白神秘女子的话意。 刹那间,凌雨妃花容惨白,向着羽鲲扫去,只见羽鲲也是眉头紧凑,想必与自己的感受一般无二,心中一道声音,猛的惊出:“难道这里,当真不是红霞山?可...这里又是哪里呢?”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苍梧凤凰 听到两人嘀咕,羽鲲更觉凛然,猛然想到,红霞山所发生的一切,瞬觉匪夷所思:百丈高的尸山,如小溪般的血流,还有那为何,迟迟未来的高手...等等的一切,如同一张弥天大网,向着羽鲲不断的收拢,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越是细想,越是毛骨悚然,瞬间,阵阵凉意,竟是直冲心头。 羽鲲蓦地狠下摇头,把这些杂念,统统的抛诸脑外,眼神一撇,向神秘女子望去,却见她怔怔的凝视着诡异的洞口,紧簇眉间,神色迷茫而阴晴不定,朝霞映照在她那俏脸上,却红艳如火,在这种诡异的反差下,就连半分心思,羽鲲也猜不出来。 羽鲲胸口如堵,宛如万斤巨石压身,在这‘红霞山’上,心跳竟是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剧烈... 眼神在扫,却见凌雨妃也满面愁容,心下疑惑更甚,猛然想起,那神秘女子的惊天之力,心境才稍稍平复。 大约数息之后,在次把目力朝着洞口探去,只见洞中五色流转,宛若混沌,羽鲲心间一悸:‘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异宝就在洞中?’ 念头未散,一道清冷之言,豁然响起“没有猛犸胆,何来万里疆?想知道结果,这诡异之地,还是要闯上一闯!”神秘女子眸中精光一闪,狠狠说道。 话音方落,羽鲲便是一怔,与凌雨妃对视一眼,却见对方神色坦然,毫无惧意。想必,对神秘女子此言并无异议,无奈之下,羽鲲也只得暗自点头。 ----------- ‘踏...踏...踏...’ 三人的脚步声,清脆的回响在山洞中。‘呼~呜...’伴随着不时刮进的山风,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回响,一直萦绕在三人的耳畔。 随着不断的深入,其它的声响渐渐消失,就只留下,那滴答滴答的脚步声。好在三人实力高绝,夜中视物不在话下,如此一来,倒是少去了麻烦。 也不知是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又或许更久,在这漫长而又黑暗的山洞中,空寂、仓惶、死寂...种种心绪,不断的侵蚀着三人的信心,羽鲲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状态,深深的压抑,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蓦地,一丝微弱的光亮,陡然出现在三人的眼中,三人神色瞬亮,周身大震,急速的鼓动着真气,朝着那光亮处飞掠而去。 霞光魏丽,迷幻迷离,万没料到,前方竟是一座,极为富丽堂皇的宫殿,四壁高阔,五色绚烂,悬挂着,各种彩色的琉璃夜光珠,彩光四射,幻化万千,想必世间最华丽之所,也不过如此。 甚至连地板,都散发着莹莹的白光,令人不敢直视,更往深处,却见五个黝黑的大门,大大洞开,通向不知的深处,大殿中案台、屏风、烛台...无不琉璃万千,美奂绝伦,此地极尽奢华,想必任何一件事物,拿到外面去,足可以让人一辈子生活无忧。 羽鲲茫然四望,心中疑心更甚:‘怎么里外反差,竟是如此之大?这里又是哪里呢?’一念至此,急忙向着神秘女子扫去,只见她眉头紧锁,口中嘀咕着:“金、木、水、火、土!”一边念叨,一边不断的向着那五座大门扫视。 “前辈?你这金木水火土,究竟是何意呢?”羽鲲急急问道。 “你看,那五座大门的顶部,对应的正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想必,每一个大门通向的地方,定是与这五个大字,戚戚相关。而这门后,或许就是解开这座大殿秘密,关键所在!”神秘女子檀口微开,缓缓的向着羽鲲解释道。 “跟上我!”羽鲲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神秘女子急急紧呼,两人猛闻此言,一阵愕然,然而,神秘女子却不予两人解释,大袖一卷,带着两人急急向‘火’字门涌去。 “后面有人进来!”就在窜进大门的瞬间,神秘女子才缓缓解释道,一边飞速前进,一边不时的回头张望,羽鲲心下大骇,思岑道:‘看来这所来之人,非同寻常,不然,前辈也不会如此惊慌,究竟是何人呢?’ 方才进的大门百丈,前方豁然大变,蓦地,一条橘红,暗黑的岩浆河流,出现在三人眼前,岩浆大河开阔十里,翻滚不息,咕咕作响,时不时的冲起道道浆流,击撞在墙壁上,刹那间,便白烟滚滚,轰轰作响。 三人御空而行,脚下那熔岩,时而翻滚霍霍,时而沉沉如镜,其内滔天气势,震震荡荡,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蓦地,再深进里许,气温陡升百倍不止,滚滚气浪,不断的撩拨三人身躯,在这炙热的气浪中,凌雨妃与羽鲲如小舟一般,随着气流上下起伏,只有神秘女子一如既往。 炎风怒吼,交错纵横,团团烈焰滚滚喷涌,豁然,听得下方一阵咕咕响动,万千赤红火舌,蓦地凌空上卷,倾刻间,两侧岩石,在火浪中不断的崩炸,跌落。三人更是炙热不堪,拥堵异常,宛若落叶的护体真气,在滚滚的火浪中,漂浮不定,摇摇欲坠。 随着环境的巨变,羽鲲开始口干舌燥,火热不堪,颗颗豆大的汗珠,在周身翻涌不息,才刚一出来,又被那炎风一卷,顿时成为水汽,消散在空中,留下颗颗细小的银白颗粒,没想到,这炎风居然如此魏丽,竟然把羽鲲体中的盐分,剥离到体外。 不过时许,羽鲲便觉饥渴难耐,酷热难当,就连那呼呼的大风,也是如烈火焚身,难以承受。 四下空空寂寂,不见任何的活物,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三人一样,羽鲲本就实力最为低微,飞掠十余里后,汗出如雨,所幸‘赤火神识’被凝练到极处,身体并没有太多的损伤。 就这样,约莫一刻钟之后,前方蓦地红光大作,耀眼非凡,竟是如同烈日在现。遥遥望去,一颗直径里许,巨大的枯树,扎根在岩浆河的深处。 枝桠徐徐延伸,竟是蔓延到不知何处,如亘古在这片河中一般,光秃秃的树枝上,两颗小鸟一般的怪果,极为显眼,悬挂在树枝上,散发着莹莹红芒。 “苍梧桐树!”神秘女子,蓦地一声惊呼,玉手半掩樱唇,双眼圆怔,如此神色,可见此数绝非凡物,否则,一直沉静如水的神秘女子,怎会如此惊异。 羽鲲闻声一阵,心间也是一紧,他知道,这神秘女子向来眼高于顶,就连遇见仙境‘亥离’也未曾丝毫波动,可想而知这‘苍梧桐树’是何等的骇然。立马急急问询:“前辈,此乃何为?怎的如此惊讶!” 话说我们这中州大陆,本为一片混沌,至被盘古大帝,一怒而分后,才渐渐稳定下来。那些遗留下来的混沌之灵,经过数万年的演变,最终成为三大神物:青龙、白虎、凤凰! 他们一出世,便有着神境巅峰之力,大陆之中再无敌手,就连这中州大陆,也被他们分割为:海、地、天三界!而这三大神物,各自掌管一界,凶威滔天,不可一世。 也不知为何,这三大神物,竟是与那上古神魔发生争执,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这一战,一打就是上万年,最后,却是以三大神物,与上古神魔同时消失,而结束的战斗,在这浩世之劫后,人妖两族才得以异军突起。 而这‘苍梧桐树’正是当时三大神物中凤凰的栖息之所,据传言,这‘苍梧桐树’不单树枝无边无际,就连树根,也是蔓延整个大地,怎会如此弱小? 羽鲲闻此一言,心中巨震:‘这...这方圆里许的大树,在前辈眼中竟是弱小?’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未得其对方诧异缘由,于是便急急问道:“前辈,就算此物为凤凰之物,顶多也只是奇特而已,前辈为何如此惊讶呢?” 此树并不神奇,真正神奇之物,乃是那‘苍梧凤凰果’言罢,便抬手向着那两颗小鸟般的果子指去。 “话说此果,乃凤凰精血所化,一旦火属性之人服下此物,便会晋升为火灵之身,一切火系法术,一学即会,不单如此,就连晋升仙境也是易如反掌,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有万分之一的的机缘,窥得这凤凰真身!”神秘女子言到此处,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什么?依前辈此言,我们也能化得那,惊天盖世的凤凰不成?” 羽鲲吞吞吐吐的问道,周身更是巨颤,并不是羽鲲定力不足,而是神秘女子此言,太过震撼,不单是他,想必就是神境大能,也不会放过此物。 还不待羽鲲心驰神往,神秘女子便出言打击道:“凤凰神躯,岂是如此简单就能化成?先不说这‘苍梧桐树’是真是假!就算是真,‘苍梧凤凰果’中蕴含的惊天能量,也不是你这小小的五境妖王,就能吸收的!” “是与不是?摘下来不就明了!” 还不待神秘女子说完,凌雨妃便急急言道,虽说此物堪称逆天,怎奈,也只有火属性之人才能吸收,凌雨妃就算在眼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被凌雨妃道出心中所想,神秘女子并不诧异,只见她双眸闪亮,心间狂喜异常,竟是再也不想多言,蓦地神色一怔,对着羽鲲和凌雨妃嘱咐道:“此物颇为不凡,你们就在此地,我前去一探究竟!” 话音方落,其身变化为一道红芒,向着那‘苍梧桐树’急急掠去。 十丈、五丈、一丈...就在要触及那‘苍梧凤凰果’之时,一声惊天啸声,豁然传来‘啾!’岩浆之河,猛然狂躁而动,翻腾涌涌,溅起数十丈的惊涛骇浪,伴随着阵阵躁动,一只方圆十丈的巨爪,向着神秘女子袭去。 ‘呼!’巨爪之上烈火环绕,黑烟滚滚,刹那间,便如地动山摇一般。“前辈!”羽鲲一声惊呼,神秘女子闻声一转,撼天气势,蓦地大大暴涨,霎时间,一道擎天火墙,豁然出现在那巨爪之前,。 嘭!’滚滚雷音,豁然开荡,羽鲲更是呼吸一窒,如遭重击。眼中竟是红芒一片,再也瞧不得眼前之景。 神秘女子,格格大笑道:“孽畜之物,竟还想妄想,强占这天地神物!” 话音方落,大步上前,衣裙鼓舞间,右臂蓦地红芒乍现,紫火缭绕,刹那,那浩浩荡荡的紫火,便化作一道十丈余长的光刀,破空疾驰而去,神秘女子本就实力高绝,此招一出,更是撼天噬地。 被那光刀所激,岩浆之河中,蓦地升起一尊庞然大物,虎爪鹏身,直达里许,更是有着九只蛇头,‘砰砰砰’九头蓦地巨口打开,猛然,九道岩浆洪流,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齐齐向着神秘女子喷去。 羽鲲目睹两人大战,心中震撼,无语言表,仿佛置身于狂风烈火的中心,就算身处百丈余外,体内也是气血翻涌,炙热难当。 心中更是惊骇:“观其这怪兽实力,恐怕也是神级,而前辈,能与之相抗不落下风,难道她也是神境不成?” 疑念未完,前方又是声声爆响,滚滚气浪,如潮汐一般的猛击徘徊,气浪所过之处,竟是比那岩浆的温度,还要高出不少。 念及此处,脑海中,蓦地闪现出凌雨妃的俏影,眼角一撇,只见左侧丈许处,青绿色的护体真气中,凌雨妃俏脸煞白,萎靡不振。 滚滚汗珠,转化为浓浓白雾,腾腾生起,一片朦胧间,依稀可见凌雨妃,双眼迷离,娇~喘不断。 羽鲲心间狂悸,立时右手一挥,把那凌雨菲卷到怀中,羽鲲虽说境界,比凌雨妃矮上数筹,怎奈它所学非凡,而且精通‘赤火神识’故而,自保有余!但凌雨妃却不同,由于身怀木属真气,在如此的环境中,火木相生,真气消耗更甚平常数倍。 一见怀中佳人,樱唇龟裂,脸色苍白,就连神识也渐渐封闭,几乎昏厥。羽鲲心间巨震,急忙把右手,顶在凌雨妃的后背上,周身真气蓬勃而去,大约十息,凌雨妃‘嘤咛’一声,微微的睁开双眸。 一见怀中佳人转醒,羽鲲也是喜上眉梢,仓促间,在次把目光向战场投去,凌雨妃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刚毅面庞,心间不由的平和、安宁,没有一丝的旖旎,就连她自己也未曾想过,这样的怀抱,竟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缓缓的伸出右手,想要抚摸一下,哪知,就在刚刚触及之时,一声怒吼,豁然打断接下来的动作,眼神微动,目光才一转去,便觉惊骇。 只见那九头怪兽,如今却只剩下七头,而神秘女子,也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只有片片的衣袍,挡住几个重点部位。 ‘两强相争,不知谁更胜一筹?’就连凌雨妃,也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但见神秘女子,周身烈火环绕,发丝荡飞,滚滚气浪喷薄欲出,与那怪兽遥遥相对。 两阵气浪,滚滚相抵,刹那间,红芒激荡,生生不息,荡起一圈又一圈的烈火之环,神秘女子,猛地右臂一抖,挥舞着手中的火刀,向着怪兽怒斩而去。 ‘吼——!’ 怪兽闻势而动,双双虎爪,蓦地与火刀凌空相抵,气浪激爆,条条流光,交错纵横,就连散发的余波,也堪比仙级大能全力一击。 羽鲲正凝神观战,哪知危险陡然而来,刹那间,汗毛乍起,大骇非凡,仓处之间,生生的将身形挪移尺许。 ‘咻’一道气浪擦身而过,羽鲲大凛失色,后怕不已,没想到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虽然心中任是砰砰不定,但还是把那炙热的目光,再次向战场投去。 神秘女子右臂一沉,大声娇斥,竟是在这狂怒之中,把那怪兽击退丈许,一击得势,更涨气势,猛地手腕连抖,刀气呼啸,红芒怒爆,吞吐闪耀间,向着那七头横扫而去。 ‘铛铛铛!’才一接触,却是金石交戈,火星四溅。 怪兽一阵吃痛,七头齐齐向后一斜,神秘女子,蓦地左手屈指两弹,便有两道红线,激射而出,瞬间来到蛇头的双眼,此招与那收服‘亥离’的手段,一般无二。 刹那间,九头再去其一,两两酣战,怪兽竟是连连遭挫。 羽鲲再次把目光,向神秘女子聚去,却见她虽然招式凶悍,气势纷繁,但隐约之间,仿佛还留有余地,羽鲲大惊之下,更为骇然。对羽鲲来说,此女就如同,南极寒渊一般,实难探其究竟。 念头未灭,那惊天之战便在次展开,怪兽冲天飞起,双翅狂舞怒扇,刹那间,炎风怒卷,气浪滔天,饶是羽鲲一退再退,亦觉炙火迎面,狂浪难挡,只听‘砰砰砰’连声怒吼,两人短短时许,竟是交战数十回合。 斗到此处,两人更是难解难分,招招之间,杀机毕现,那怪兽亦是怒吼咆哮,凶威难阻,怎奈,神秘女子实力太过高绝,就算怪兽杀招尽出,也只能与她堪堪齐平。 “吼——!” 羽鲲正如痴如醉间,却见那怪兽怒吼一声,竟是不战而逃,一头扎进,那滚滚的岩浆河中。羽鲲回神过来,一脸茫然,暗自思岑道:‘难道这‘苍梧凤凰果’怪兽放弃不成?’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奎因仙子 羽鲲双眼一怔,看着下方那依旧翻滚的岩浆,怔怔出神,为何这胜负未分,怪兽却如此逃逸?就连神秘女子,也是浑然不觉,一脸愕然,连那蓄势待发的招式,也被生生的压制下来。 虽心中疑惑万千,浮沉不定,但一想还是‘苍梧凤凰果’要紧。不待多想,目光牢牢的在次将‘苍梧桐树’锁定,衣裙鼓动,一道琉璃红芒向着‘苍梧桐树’当空飞掠而去。 ‘吼!’一声巨吼,如龙似虎,又是在次紧要关头,那怪兽在次破浆而出。羽鲲眉头一皱,深思道:“既然这怪兽放弃不了‘苍梧凤凰果’,为何不拼死决战,何为屡次逃离,却又再次舍命回转?这一切的一切,又意味着什么?难道这岩浆之中,还另有其他不成?” 羽鲲双目精光暴涨,如雷似电,向着身下那滚滚岩浆扫去,可时过良久,却还是未曾瞧出分毫不妥,越是这样,羽鲲的心头就越是压抑,一种无形的气势,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空,气浪滚滚,翻腾不息,两道身影时分时合,越战越快,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刹那间,神秘女子,与那怪兽竟已相斗百招,每一招都是大开大合,气浪翻飞,激斗到最后,越战越快,就连双方的身形,也看不真切,但由那吞吐的红芒来看,还是神秘女子稍占上风。 羽鲲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狂霸气浪不断延伸,滚滚荡开。就算身处数百丈外,脸颊也被炎风刮的生疼,甚至连呼吸,也受到了极力的压制,心中砰砰大跳,虽十分肯定,神秘女子的实力,但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观其两两相斗,威势浩天,招招夺命,甚至比自己亲身激斗还觉凶险。 凌雨妃一双妙目,却深深的凝视着羽鲲,宛如定格。对上空那惊天大战,恍若不见,看着眼前那刀削的五官,不时露出的紧张神色,心间莫名的涌出阵阵酸楚,思岑道:“太像了,我是因为他而爱上的你吗?还是只是想用你,来忘记他呢?谁能告诉我...谁能?” 凌雨妃越想越是愧疚,数息之间,竟是心如刀绞,不能自已。暗暗的打定主意,天拒山一行后,就彻底与羽鲲断绝关系,想到两人的往事,才发现羽鲲同自己,注定将是‘有缘无分’的结局。霎时,又肝寸断,泪盈~满眶。 胡思乱想间,猛听得一声娇斥:“太乙火真斩!” 话音方落,只见,神秘女子手中的紫色火刀,蓦地化为漆黑,并窜起阵阵高达丈许的火苗,电光火石间,只见那黑色光刀,猛然怒斩直下,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疾驰,瞬间,光浪狂卷,灼炎崩爆。 ‘轰——!’ 如利箭破空而出,六头十二只瞳孔中,那‘太乙火真斩’渐渐放大,待回神之际,已是贴近右翅,避无可避。 怪兽蓦地纵声咆哮,呜呜怒吼,‘呼!’刹那间,飓风涌动,卷起阵阵岩流,双翅一展,竟是疾驰奔逃,欲逃过这惊天一击。 神秘女子眼中精芒一闪,心潮澎湃,怎可让怪兽如此逃脱,刹那间,真气狂涌不息,只见那长达十丈的黑色火刀,竟是在瞬间增大倍许。 ‘噗——呜!’神秘女子盛怒之下,其威势可想而知,只见那约莫半里的翅膀,差点被一削为二,鲜血狂飙,如雾似雨,怪兽吃痛之下,双双虎爪猛然轰击而出。 ‘隆隆’爆响,两股肉眼可见的旋风,逆行相撞,彼此相冲,鼓起一圈绚丽刺眼的光浪,朝外层叠翻涌,瞬间便荡出百丈开外,两边石壁为其所撞,登时摇摆不定,滚滚作响。 ‘嘭!’狂飞怒卷,气浪滔天,神秘女子的身影,被怪兽的临死反扑,一击即退。神秘女子虽占得优势,但也并不好过,一连在空中数个跟斗,才缓缓的稳定身形,气息浮动,娇~喘连连,甚至那惨白的俏脸,带着一丝潮红。 ‘嘭!’怪兽也因为双翅受伤,不能凌空,在次跌落到岩浆中去。咕咕咕,随着岩浆的滚动,那怪兽的身影,在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雨妃惊呼,羽鲲大凛,这神境之能的怪兽,也败在神秘女子手下?观其对方神色,虽气息不定,脸色苍白,但也只是脱力而已,并无大碍,两人越想越是心悸,羽鲲更是在心中,默默的留下一丝庆幸。 约莫时许,一道香风陡然袭来,羽鲲一惊,还不待反应,却听到声清脆惊呼:“小心!”羽鲲闻声一颤,蓦地冲天飞起,‘咻’一道人影,在自己身侧一掠而过,羽鲲只觉腰间一麻,疼痛万分,用手一摸鲜血淋淋,怎料,在这刹那之间,羽鲲已是暗遭重创。 念及此处,后怕不已,要不是凌雨妃及时告知,恐怕自己已是身首异处,越想越是心悸,眸中寒芒乍现,转身回望。 只见一紫衣女子凌空而立,二十余许。柳眉杏眼,摇曳多姿,单凭容貌,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腰间一头拇指粗细的红蛇,盘亘其间,远远瞧去,如同腰带一般。此女一静一动间,透着无限风情,宛若一颗水灵灵的蜜~桃,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紫衣女子酥胸一挺,格格掩嘴笑道:“真是个俊朗的小相公,本仙子都还有点舍不得杀你了,可惜、可惜啊!” 话音方落,蓦地又厉声喝道:“不过,一看就是滥情之人,否则,怎么会怀中搂着一个,还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本仙子!像你这样的滥情之人,我是遇见一个,便要杀死一个!让这世间,在无你们这样的祸害!” 紫衣女子越说越是激动,说道最后一句,那声音更如惊雷一般,滚滚回荡。观其言语,想必也是感情多有波折。 “奎因仙子!”凌雨妃一声惊呼,悄然炸响。 “咯咯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有人识的,本仙子的大名!哟,这小姑娘倒生的标致,不过,仙子却最喜欢辣手摧花!”五指乱颤,手诀一扬,只见那腰间的红蛇,蓦地冲天飞起,化为十丈大小,狂飙似的朝羽鲲撞来。 “轰——!” 大蛇巨口张处,火球怒卷,炎浪扑面,羽鲲身子一晃,便来到凌雨妃身前,猛然喝道:“既然姑娘如此无礼,那就得罪了!”羽鲲怒吼飞冲,赤火神识疯狂涌动,在右手凝结成一把五丈火刀。 大刀飞旋怒舞,瞬间破入火球,光芒怒炸,火焰狂飞四散,刹那间,火球一击而散,大刀却气势不衰,继续朝那迎面冲来的大蛇当头劈去。 大蛇怒吼摇曳,竟闪电般的避过羽鲲攻势,蛇尾顺势横扫,‘铛!’红芒巨荡,呼呼大响,大刀一歪,羽鲲手臂酥麻,还不待回身,大蛇已咆哮冲到,獠牙森然,涎水如雨。 羽鲲大喝一声,将凌雨妃抛将出去,大刀奋力一扬,猛~撞在獠牙之间,光浪怒卷,气浪翻飞,登时将羽鲲推的凌空抛飞,羽鲲一阵气血翻涌,几乎连手中长刀也险些溃散。 奎因仙子眼白翻动,笑道:“小小五境之身,竟能爆发六境之力,本仙子真是越看越喜欢!”话音未落,便翻身骑在那大蛇之上,凌空冲下,大袖一扬,‘咻咻’连响,冲起两道赤红光剑,接二连三的向着羽鲲射来。 羽鲲眼中精光一闪,呼吸如堵,寒毛乍现,仓忙之间,只得朝后踉跄飞退。 羽鲲心下一凉,倍为沮丧,想他接连突破,自以为不能横行天下,但应自保有余,怎料到还是屡遭挫折,念及此处,凉意更甚。一时间,怅然若离,难以自拔。 却不知这奎因仙子,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名扬天下,依羽鲲区区五境之力,怎可与之相抗? 传言此女乃火族赤家皇室,上届天墉大会横空出世,一连击败十数同阶高手,一时声望无两,不少青年才俊为其倾倒,无法自拔。怎奈,此女却是怪异非凡,不但对追求者不理不睬,而且更甚大打出手。 短短年许间,便有五族数百殷勤的世家公子,被打的经脉尽断,不省人事。她这肆意妄为的举动,到底还是激起了五族的愤怒,被数百世家联合通缉,如丧家之犬。怎奈,此女实在非凡,逃亡过程中,却硬是杀掉五族十数仙级高手。 此战之后,此女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未显露过中州,就连这奎因仙子的名声,也如昙花般的一闪而逝,她的一切,就像迷雾一般,无人知晓。 虽此女名声显赫,但其宠物的名声更为显赫,‘血罗刹!’就是她腰间的那条小蛇的名字,从来没人知道,小蛇的真正名字,也没人知道此蛇是何种族,就是这样一条不起眼的小蛇,却在那逃亡之战中,屡展奇威。它毒杀的人,比奎因仙子所杀的两倍还多。 奎因仙子仙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羽鲲,如看笼中之鸟一般。 刹那间,一声闷哼陡然响起,奎因仙子只觉,周身一沉,如巨石压身,难以自拔。气血翻涌,寒毛竖直,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浩瀚难测的巨势天威,饶是已奎因仙子仙境修为,在这浩然的威压下,竟是形如浮游一样,战战兢兢间,动不得分毫。 周身巨颤,牙关紧咬,骇然之间,哆嗦的挤出几个大字:“不知前辈在次,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大人大量,放过小女子一二。” 话音一落,周身蓦地一轻,只感觉全身气力,仿佛被一抽而尽,一个踉跄,险些真气溃散,跌落下去。 “还不快滚!”滚滚之音,如雷声嗡鸣,奎因仙子周身一颤,如遭雷击,胸腹更是一阵翻涌,一口逆血,险些喷将出来。 奎因仙子面色惨白,阴晴不定,眼珠乱转,一时筹措不前,神秘女子见其闻声不动,猛然冷喝道:“难道还要在下,亲自请你出去不成!” 奎因仙子一听此言,猛地周身一颤,仓皇之间,竟是无所适从。神色一阵慌乱,苦苦哀求道:“前辈,不是小女子不想撤离,只是...只是此地实乃怪异,只能进不能出啊!” “什么?”羽鲲惊呼道,虽然早已料定此地非凡,可却也没料到,如此的晦深莫测,扭头一转,向着神秘女子看去,却见她也是眉头紧锁,沉思不定。 神秘女子豁然眉头一展,对着奎因仙子问道:“那依你此意,想是如何?” “前辈,小女子别无他求,能跟在前辈身后,已是天大的福分,岂敢多想。刚刚未探的前辈仙荣,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奎因仙子言罢,急急向着神秘女子一礼。 神秘女子沉思良久,也不与之答言,对着羽鲲轻点皓首,示意跟上。羽鲲大袖一卷,在次把凌雨妃收拢怀中,跟着神秘女子疾驰而去。 哪知,就在此时‘咕咕咕咕’下方岩浆河流,猛然躁动起来,‘嘭!’轰然一声巨响,羽鲲只觉周身一紧,蓦地飘飞起来,大骇之下,才发现被神秘女子,携带飞离。 “前辈?”羽鲲话音未落,神秘女子便急急言道:“莫要说话!”羽鲲心间猛然一悸,扭头向后扫去,瞬间双眼巨瞪,大口猛张,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身后的岩浆大河,蓦地躁动不已,浮动之间,卷起高达百丈的岩浆巨浪,惊涛拍岸,追着四人突袭而来,‘呼呼’大浪狂舞,炎风滔天,撼动之间,无尽的天威浩浩待发。 刹那间,那滔天巨浪便已临近身后,炎风狂舞,羽鲲呼吸一窒,口鼻、咽喉仿佛突然灌入熊熊烈火,就算护体真气,竟也不能阻挡片刻,火辣辣的烈烟,直冲肚中,心下一凛,下意识的急速催动‘赤火神识’。 呼呼大响,灵海一阵翻涌,霎时周身红芒大作,遍体一凉,蓦地,身后出现一庞然大物,不是刚刚那怪兽,又是何物,只是如今早已大变模样,周身浆流绵绵,体型比开始,还要浩大两倍不止。 羽鲲失声道:“前辈!”话音未落,‘轰!’九股气浪炸射喷涌。 只听得,一声如雷般的怪吼,羽鲲周身一麻,如被巨力猛推,竟身不由己的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崖壁上,骨骼欲碎,肺腑翻江,羽鲲心下大骇:这怪物的实力,怎的如此巨增? 凝神望去,只见红霞如织,霓光闪耀,神秘女子与那怪兽正遥遥相对,怪兽九头狂舞,作势欲扑,九对獠牙狂嘶而动,十八只赤红血目,灼灼的瞪着神秘女子,如那随时喷薄的火山一般。 奎因仙子双眼巨瞪,樱唇颤抖的的叫道:“这...这是什么凶物?”那怪兽其中一头,蓦地闻音而动,赤红凶睛,猛然朝他瞪去,嘶吼不已。 “你不是它!”神秘女子猛然低声喝道。 ‘嘶——!’只见那怪兽一声怒吼,竟口吐人言道:“交出圣物,饶你不死!”羽鲲周身一颤,脑海间已如翻江倒海般:“这...这竟然是另一头怪兽,可刚刚那只又到哪里去了!” 思岑未断,便听得一声惊天巨响。“吼!——”羽鲲闻声后转,凝神探查起来。 却见,岩浆河流一阵翻滚,一头一模一样的怪兽炸浪而起,咆哮不断,不是刚刚那受伤的怪兽,又是何物?羽鲲一扫那墙角,早已昏迷的凌雨妃,心下一沉,在向着奎因仙子望去,急急言道:“仙子,我们联手一搏,尚有一丝生机!” 奎因仙子闻的此言,惊骇连连,惊的是这岩浆之中,怎会有如此凶物,骇的是,这五境小子,竟然妄想与此凶兽一搏,仓处骇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答。 奎因仙子还未思岑完全,便见那怪兽飞冲而起,巨翅狂扇,火浪冲天倒卷,嘶嘶怒吼中,六只蛇头三三而分,分别向着羽鲲和奎因仙子凌空袭去,羽鲲怎么抵挡得了如此凶威?只得冲天飞起,飞身跌退,朝后飘离丈许。 却见那奎因仙子双手一扬,一对子母剑便出现在手中,‘铛铛铛!’三声巨响,一阵火星四现,却见那每个蛇头上,都留下了一道尺许长的豁口。 怪兽吃痛狂吼,三头团团乱舞,刹那间,攻击羽鲲的三头,猛然调转回来,向着奎因仙子嘶吼而去,滚滚岩浆,狂飙似的从喉中喷卷而出,奎因仙子见其浩然之威,心知无法力敌,蓦地右足一顿,斜斜飞出数十丈。 羽鲲正出神之际,忽听得背后震天狂吼,热浪崩用,一颗房屋大的巨口,陡然袭来,羽鲲一声惊呼,旋身冲天飞起,有惊无险的从巨口一侧窜起,翻身落到那蛇头。 怪兽一见这小小爬虫,竟然,来到自己高贵的头顶,只觉躁怒异常。愤怒之间一声狂吼,巨头乱甩,想要把爬虫甩离出去,怎奈,任凭它如何摆动,乱抖,羽鲲的双脚,就如同生根一样,死死的钉在它血肉中。 怪兽无计可施,蓦地调转另外两头,狂袭而来‘轰!轰!’接连两声巨响,两颗巨大的红色火球,直喷出十丈余远,突袭而出,炎风似飚,火舌如剑,向着羽鲲悍然而来。 羽鲲心下一凉,寒毛乍现,看着瞳孔中,两颗越来越大的火球,竟然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火灵之体 ‘呼呼!’两个颗烈火之球,若如两颗光华万千的烈日,带着炙热的罡风,向着羽鲲当面刮来,狂浪炸裂,火光曜天,羽鲲瞳孔豁然紧缩,如若针尖,两团火球渐渐放大,羽鲲黑眸精光乍现,蓦地化为血红。红芒大作,气贯周身‘喝!’的一声怒吼,双足一顿,化为一道金光直冲天际。 狂风大作,呼啸连绵,滚滚气旋团团乱舞,刮裂的羽鲲脸颊生疼,衣袍狂舞间,耀眼金芒,蓦地炸裂开来,‘啾’的惊天啼鸣,一只翼展十丈的金色大雕,豁然出现。展翅怒翔,周身烈火环绕,一举一动皆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奎因仙子双眼巨瞪,心间狂跳连连,噗噗乱想。看着大变的羽鲲惊骇不已,呆滞着喃喃道:“这...这是金翅大鹏?不对,还不是...”念头未完,忽听得背后震天狂哮,热浪崩卷,只见三只蛇头,已咆哮着朝他翻滚而来,霎时,周身巨颤间,三头已呼啸着当头落下。 奎因仙子大骇失神之下,便见三股狂烈罡风陡然袭来,来不及多余动作,只得把双剑一横,挡在身前,周身灵力朝着双剑狂涌而去,眨眼间,耀眼神光,猛地由双剑中迸发出来。 双臂阵阵剧痛,瞬间直达心海,如此剧烈的行功,定然所伤非小,一些细小的经脉,甚至立时崩断,刹那间,滚滚气浪四散开来。 说时迟,那是快,前后不过三息,那三只蛇头便已悍然来袭。‘轰!’气浪滚滚,烈焰滔天,如此巨力的反击之下,奎因仙子蓦地喷出一口逆血,朝后跌飞而去,双臂一麻,险些连手中的神剑,也拿捏不住。 时许片刻,才好不容易才稳定身形,看着那似乎无可匹敌的,庞然大物怒骂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本仙子纵横中州百年,怎从未见过!”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霎时地动山摇,烈火如炸,岩浆河流悄然卷起滔天巨浪,翻滚不息。万千道岩浆洪流,猛地冲天怒射而起。 羽鲲大凛失色,怎料到会有如此惊变,眼角扫出,崖边那一抹柔弱的倩影,陡然出现在视线中,来不及多想,双翅一展,化为一道流光,朝着佳人飞掠而去。 却见那原本就躁动不息的岩浆河流,涌起滚滚红光,惊涛骇浪似的向着众人席卷而来,惊骇之间,羽鲲猛然右翅一挥,把凌雨妃吸纳到怀中,刚刚做完这一切,那炙热的足以融铜化铁的岩浆洪流,已轰然扑面,将他瞬间吞噬其中! 惊涛骇浪轰然回荡,撼天震地,滚滚岩浆不断的潮涌上前,直冲起数十丈的炙热滚浪。神秘女子怔怔的,看着羽鲲消失的地方,瞬间呆滞,心口蓦地一阵刺痛,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啊——!” 一声苍凉凄厉的悲吼,滚滚荡开,潮水般的气浪轰然四散,奎因仙子陡闻此音,只觉如惊天洪雷一般,脑中嗡嗡作响,轰鸣不断,就连神功也被瞬间截断,刹那间,灵海一顿,灵气一断,竟是功力全失,朝着下方的洪流滚滚落去。 神秘女子轻磕双眸,两行清泪,不可压抑的滚落下来,思绪飞逝,眼前晃过和羽鲲的种种,心乱如麻,默默的悲凉道:“原以为,能这样的暗中守护你,直到真正相间的那日。没想到,你却这样的在我眼前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如果还有选择,我宁可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眼前,让你明白...” ---------------- 羽鲲见那大浪呼啸而来,便随着呼啸而来的飓风炎息,只觉得周身一紧,如巨力加身,将他压制的透不过气来。虽心中恐惧万分,不敢直视,但如此一来,却更加激发出了那不甘的内心。 豁然间,想到自己的血海深仇,想道凌雨妃的倩影,眼中精芒一闪,做着临死的反扑,灵海狂涌而动,《鲲鹏化羽诀》疯狂运转。也许是在这生死之间,也许是他本就天资非凡,在这惊天一刻,进入了那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空灵之境。 呼呼四响,灵海中的内丹上,金光乍现,红芒急旋,如涟漪四舞般的荡漾开来,滚滚红芒,细如蚕丝,向着体外延伸,刹那间,条条红芒像是蚕茧似的,将羽鲲团团的围住,四周岩浆虽然霸道非凡,却始终突破不了那红色蚕茧。 “大道万千,难衍其一...火乃万物之源,大道之本。遂分丙火、丁火,丙火属阳,乃自然所生,丁火为阴,乃人力而为...二者合一,演化万千,克尽天下火!” 段段晦涩而又宏大的经文,不断在羽鲲脑海中翻滚,羽鲲朦朦胧胧的感悟着,体会着。犹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似懂非懂。 ‘赤火神识’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如一个贪婪的大胃王,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烈火之精,随着羽鲲不停的感悟,那神识,竟渐渐的化为有型之物...伏羲大帝留下的感悟,终于在今天解开冰山一角。 羽鲲无悲无喜,如老僧入定,心脏‘扑通扑通’的有力跳动着,周遭的火灵之气,狂飙似的向着羽鲲汇聚而来,宛如,一股新生的生命力注入其中,心脏渐渐变得凝实,透亮,仿佛一切的杂质,都被清除干净。到最后,竟如玉石一般,晶莹剔透,美艳不可方物。 ‘嘭!嘭!嘭!’一次比一次有力的跳动,竟发出阵阵龙吟般的,铿锵之音,周身被染上莹莹的红芒玉色,就连那庞大的鹏身,也开始焕发出金红色的光芒,根根翎羽,被凝练的如同利刃一般。 内丹呼呼的,在灵海上空自由旋转,荡漾出一阵又一阵的纹浪,灵海中开始发出,咕咕的声响,如同沸水一般,冒着大大的气泡,刹那间,那原本无色的灵液,竟开始缓缓的转化为红色...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火焰般的印记,陡然出现在心脏上。 ‘轰!’羽鲲脑海中,蓦地一声巨响,如天地初开的嗡鸣一般,豁然,羽鲲猛地增开双眼,眼中一道红芒,呼啸而过,双瞳也变得莹莹如玉,如宝石一般。 瞬间,周遭的岩浆,再也不似以往的霸道、狂暴,反而如流水一般,缓缓的萦绕着周身,羽鲲蓦地双眸轻磕,享受着如同母亲一样的温暖,巨翅一扬,周身一展,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凝神细查下,才发现,自己竟已达到妖王巅峰之境,离那妖帝,也不过就一线之隔。 ‘没想到这次险死还生,竟会有这样大的收获,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但借此实力大增,而且还修成了那万中无一的‘火灵之体’!’羽鲲心下默念,惊愕连连,也不知该是喜是悲。刹那间,凌雨妃的俏影,陡然浮现眼前,羽鲲心中一悸,立马向怀中扫去。 却见凌雨妃慵懒这腰身,正恬恬的熟睡着,俏脸之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羽鲲会心一笑,看着凌雨妃的娇颜,怔怔出神,直如一眼万年。 “啊!”一声怒吼,陡然传来,羽鲲凝神细听,心神巨震。蓦地惊呼道:“前辈!”念及此处,再也不敢耽搁,默运神功,向着上方冲天而起。 神秘女子正伤心欲绝,暗自苦伤。哪知,恰在此时,一声龙吟般的怒吼陡然传出,既陌生却又如此的熟悉。滚滚岩浆,‘嘭’的一声,炸起惊涛骇浪,一道身影,携带着撼天威势,如疾驰的利箭一般,直冲半空。 看着那过去熟悉,如今大变的身影,神秘女子周身巨颤,蓦地一惊,失声惊呼道:“羽鲲!” 金光一闪而过,傲立半空,神秘女子喜极而泣,花枝乱颤。霎时,俏脸一红,羞赫难当,想到刚刚的种种话语,脸上红意更甚,虽倍感羞涩,但却不忍撇开。双眼瞪直,如烈火灼烧一般,痴痴的看着那‘死而复生’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晃动,险些便要流出。 羽鲲一见对方花容失色的模样,心中不由的一暖,暗暗叹道:“羽鲲啊羽鲲,你何德何能,竟让前辈如此挂怀!”一袭轻叹之后,向着神秘女子微微点头,示意无碍。巨头一扭,在次把目光凝聚在那怪兽之上。 神秘女子一见羽鲲非但没事,反而神采奕奕,不由的放下心来。缓缓的呼出胸中的浊气,暗压心神,对着那体型较大的怪兽言道: “想必你也猜到我来历,你我相拼,最多两败俱伤,你无非就是想要这‘苍梧凤凰果’而已,如今两枚,我给你一枚就是!”言罢,右手一挥,一道流光,向着怪兽缓缓渡去。 还不待羽鲲反应,便急急招呼羽鲲道:“看什么,还不快走!”羽鲲心中愕然,没料到这战事,竟会以这样戏剧般的结果收场,念头一闪而过,立马收敛心神,跟在神秘女子的身后,缓缓离去。 而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奎因仙子,也强压暗伤,御风而行,向着羽鲲一行消失的地方,疾驰而去... ‘吼!吼!吼!’一连几声怒吼,那怪兽的雷音,才缓缓熄灭,原本两枚圣果,皆是它囊中之物,没想到如今却只得其一,虽心中万分无奈,但念及神秘女子得实力,也只得爆怒作罢。 一连数个时辰,终于远离了那岩浆之地,凌雨妃也渐渐恢复过来,虽还有些许暗伤,但并无大碍,一行四人,顺着山洞飞速前行。 随着不断的深入,羽鲲心中的压抑越来越重,但归其究竟,却始终找不出缘由,无奈之下,也只好放弃。所幸的是,周遭环境开始逐渐改变,最为出奇的是,那些原本黝黑炙热的崖壁,渐渐开始出现淡淡的新绿,犹如苔藓一般,向着前方蔓延生长。 越是前进,绿意更甚,很快,便是绿绿悠悠的一片,方再进里许,竟平地升起数道丘陵,蜿蜒连绵,怪石嶙峋,有的地方赤红如火、有的地方乌黑如碳、有的地方更是金光灿灿,羽鲲细数下来,竟是五色俱全,与那前几日所见的五色莲花,一般无二。 放眼望去,绿意盎然,心旷神怡。金、绿、蓝、红、黄,五种色彩,缤纷杂乱,充斥着迷幻迷离的甬道,仿佛就像是有人,打翻了一个大大的染缸,泼满了这奇幻的地方。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来到了通道尽头,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殿,大殿平淡无奇,只有着浅浅的符文,绘满石壁。与初始所见的大殿,简直天差之别,唯一相同的地方,也是有着五个黑漆漆的通道,向着未知的地方延伸。 大殿的中央,一个直达里许的血池,咕咕作响。穹顶之上,还不断的有鲜血滴落下来,‘滴滴滴!’这清脆的滴水声,却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羽鲲的耳畔,怎么也挥之不去。阵阵腥臭,不断的由血池中散发出来,羽鲲凝神四扫这怪异的地方,平淡之间,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就在此时,陡然一阵惊天轰鸣,地动山摇。羽鲲大骇之下,运功于双足,才得以站定下来,蓦地心神内敛,向着四周狂扫而去,却见原本平平无奇的大殿,忽的生出条条银光,宛若一张弥天大网,将这大殿团团笼罩起来,荧光赫赫,电芒闪闪,五个漆黑的通道,也被银光笼罩,瞬间消失。 陡升异变,羽鲲骇然大惊,猛地急急呼道:“前辈,仙子!”左右双手一动,便把两人的玉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神秘女子蓦地一颤,想要脱离,可却在一挣扎后,始终没脱离出来,霎时,俏脸一红,把头扭向一边,竟是看也不敢在看羽鲲,羽鲲大骇之下,当然没注意这些细节,双眼泛着炯炯的神光,向着那翻滚不息的血池扫去。 “启禀主上,小人已将他们带来,还请主上发落!”就在大家惊魂未定之时,却听奎因仙子猛地高声喝道。只见她周身颤动不休,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任务,而激动万分。 闻此一言,羽鲲猛地一惊,心间瞬凉,脑海中已如翻江倒海一般:“难道这一切,是有人刻意为之?难道这大殿,就是那弥天陷进?难道那天生异象也是假的?”念头一落,眼中寒芒一闪,向着奎因仙子,凝视而去。 “哈哈哈!多少年了?我干季终于还是从现人世,愚昧的人妖,我神族的光辉,终将照耀这片大地!无人可阻!”滚滚雷音,嗡嗡震荡、羽鲲猛地一惊,四下狂扫,凝神下来,却发现那声音,仿佛是自己的心底发出一般。 “你到底是谁?把我们骗来做什么!”羽鲲蓦地高声怒吼,赤红血瞳,向着四周疯狂扫动,良久之后,却还是一无所获。 “哈哈哈!小子,你还真是狂妄,居然敢对本神尊,如此讲话!要不是你乃本尊预定的身躯,单凭你这无礼的举动,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此话刚落,又猛然急急喝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羽鲲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气贯周身,护体真气大开。刹那间,“嘭!”的一声巨响,羽鲲的身形,无可抵挡的斜斜跌飞到十余丈外,‘砰砰砰’一连几声巨响,羽鲲只觉的头晕脑胀,混乱不堪。 才一准备起身,周身一阵剧痛,直达心扉,想他,如今已是火灵之身,更是妖王巅峰,相比其他的六境巅峰,也不差分毫,没想到这自称神尊的干季,居然将他一招击败,而且还不飞吹灰之力。 一见羽鲲受到重创,凌雨妃骇然失色,身形一展,便急急向着羽鲲掠去。 “还真是郎情妾意啊,那本尊就送你一程!”刹那间,凌雨妃只觉得,一股浩然之力凌空袭来,还不待反应,后背一痛,便已急急的向羽鲲跌去,竟是比自己御风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嘭!”羽鲲才刚刚起身,又被凌雨妃撞的跌倒在地。“嘶!”羽鲲倒吸一口凉气,才缓缓减轻些许疼痛。欲在次起身站立,才发觉五章六腑,竟已乱作一团,骨骼欲裂,就连最简单的呼吸,也难入登天。 奎因仙子蓦地飘身来到羽鲲身前,玉手一扬,指着凌雨妃与羽鲲,高声喝道:“小小凡人,也妄想触我神尊之威,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神秘女子闻言,冷眉一竖,豁然喝道:“呱躁!”话音一落,一道红色流光,猛地磅礴而出,奎因仙子大惊失色,猛然鼓动真气,防御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护体真气如纸一般,被瞬间撕裂,只觉得胸腹一阵剧痛,如被上古蛮荒巨兽击中,直直的飞出十余丈,鲜血狂奔。最后,竟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由此看来,定是神秘女子的全力一击。 “前辈可是,那上古三大神尊之一的干季神尊?”神秘女子檀口微启,直直言道,虽然话语颇为恭敬,但神色却无丝毫敬意。 ‘呼呼呼!’阵阵飓风,陡然升起,刮在那方圆里许的血池上,刹那间,血池一阵轰然不息,咕咕作响,泛起股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滚滚鲜血,在飓风的席卷中猛然上升,瞬间,便形成了一个高达十丈的鲜血巨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神尊干季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呼!’滚滚气浪伴随着巨人的成型,轰然散开,未多余动作,仅凭这涛涛气势就骇然不已。羽鲲正自豁然,却见神秘女子双眸灼灼,凝视着血腥巨人,柔声续道:“前辈神尊之力,天下何事不可为?为何独独要为难,我们这些后身晚辈?” 神秘女子话音方落,便闻及‘哈哈哈’的一阵狂笑,这是一种极其难听的声音,嘶哑低沉,宛如指甲刮在木板上一样,尖锐刺耳,而且不分男女。凌雨妃一闻,瞬间一个哆嗦,只觉毛骨悚然,难以言语。 羽鲲心中一凛,思岑道:‘传说中,上古神魔皆雌雄同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难道这干季,真是上古的神魔?不过传言中,不是与三大混沌凶灵,同归于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朝阳谷的红霞山中?’ 羽鲲正万分不解时,却又听到那股恶心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姑娘,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而且实力也算不错,本尊本欲将你收归麾下。不过,你身上却有种,令本尊厌恶的气息!那就是烈火的气息,当年我正是被凤凰,封印在此,所以本尊讨厌火!”说道最后一句,那咆哮之音,竟是如同滚滚雷音。 ‘砰砰砰’宛如万千战鼓同时炸响,羽鲲心间一悸,还不待反应,那惊天之音,便悄然炸响,嘭!如惊天爆炸一般,羽鲲蓦地眼前一黑,几欲昏厥,那撼天雷音,不断的在耳畔炸响,羽鲲仿佛承受着,万箭穿心的剧痛一般,直到最后,脑中竟是嗡嗡作响,一片茫然,就连耳中潺潺流出了血丝也浑然不觉。 “凤凰!难道你是他的后裔?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火灵之气?” 神秘女子正想回答,还不待开口,一股刀锋般的飓风,便迎面袭来。蓦地神色微变,目光利剑似的朝那干季望去,豁然一笑,周身衣裙在真气的鼓荡下,飘然而起,如春风化雪般的,将对方攻势化为须弥。 “神尊说笑!凤凰至神魔大战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何来后裔之说?莫非前辈消遣晚辈不成?”神秘女子笑语嫣然,款款而动,仿佛眼前不是自己的敌人,而像是自己的长辈一样。 还不待干季在,神秘女子便急急言道:“小女子对上古之事,颇为向往,却始终不得其秘闻,不知神尊能否告知一二?一解小女子心中之惑?” 此言一出,如平静的湖水投下一颗大石,瞬间勾起了众人的心思,就连那奎因仙子,也侧身端坐细细听闻,不欲错过一二,羽鲲凌雨妃更是翘首已盼,紧张万分。 时过良久,才听到那干季轻轻叹道:“话说数十万年以前,盘古大帝开天辟地,破开混沌,才有了我们这三大神魔尊者,与混沌三灵。盘古大帝功堪造化,被天道,降下万千功德反哺,终得圣人之身,破空而去。” “不过,此等造化功德何等庞大?盘古大帝岂能一力尽收,于是那逆天功德,便向中州散去,为了争夺这逆天功德,窥得圣人之位,我们与三大凶灵,终于展开了夺功之战,却始料未及,这一战居然是不分胜负,两败俱伤,而我也被这凤凰,封印在次,万年不见天日!” “天道难测啊,没想到我们争来争去,却成了这天道旗子,那一战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就连整个中州,都被我们的鲜血侵透,不但功德没有得到丝毫,就连两族也消亡殆尽,到最后,竟是这人妖两族顺势崛起...” “本尊不甘心!什么狗屁天道,什么狗屁功德,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盘古的算计而已!他故意留下这剩余的功德,就是想要我们与混沌三灵,同归于尽!然而盘古那个老匹夫,自以为算无遗策,没想到吧,却还是本尊技高一筹,我假装落入凤凰的陷进,装着被它封印,其实,本尊是等待这万年之后的崛起!哈哈哈...” 说道此处,那干季鲜血凝聚的躯体,猛然张开双手,向上一扬,澎湃不觉的气浪,如水纹般的荡漾开来,羽鲲本就身受重伤,在这样的气势中,更是雪上加霜,蓦地喷出一口逆血,五脏如搅,六腑欲焚。 “如今,本尊一出,何人能挡?何人能挡?这万千功德,到最后还不是归于我手?哈哈哈,盘古啊盘古,伏羲那小子,是不是你留的后手?居然还想夺我功德,夺我圣人之位!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算计?终生无望圣人之境!哈哈哈!” “人族?妖族?到最后,还不是我神魔一族,重掌中州?而你们,就是这辉煌一刻的见证人!你们兴奋吗?你们激动吗!哈哈哈!”蓦地,一声怒笑,悍然而发。那涛涛血池也随着他的笑声,上下起伏,仿佛就是他的躯体一般。 神秘女子听完,瞬间明白过来。紧眯双眼,大为诧异,未料到这神尊干季,竟然摆下这么大的一手棋,就连盘古大帝也被他算计,伏羲大帝更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羽鲲凌雨妃更是脸色齐变,被其狂傲笑声,震得喉中腥甜狂涌,胸中憋闷欲爆,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唯有那奎因仙子,不受其分毫干扰,对着那血腥巨人,五体投地的参拜,观其疯狂的模样,哪怕就是立即取她的性命,也丝毫不会反抗,如同那,奉献一切的最虔诚的教徒一般。 羽鲲凌雨妃两人,强撑了片刻,周身乱颤,险些晕厥过去。凌雨妃更是‘啊’的一声,呼吸一窒,急忙撕下衣帛,塞住自己与羽鲲的双耳,狂笑声陡转高越,在大殿中回荡编织,凄厉破云。 就在这惊魂未定之时,狂风呼啸,血雨纵横,只见那血色巨人,蓦地化为一只擎天巨蟒,朝着神秘女子猛攻而去,血浪翻滚,气势惊天,神秘女子尖啸冲天,才堪堪避过这突袭一击,虽脱得大难,但也被那晦深无匹的罡风,刮的脸颊生疼。 神秘女子衣裙飘飞,当空而立,蓦地凝神聚念,豁然喝道:“神尊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虽敬你为神尊,但小女子...”话音未落,那巨蟒蛇头一昂,血瞳暴怒,在朝着神秘女子当头咬去。 一见干季非但不欲解答,而且招招皆是偷袭手段,毫无一丝的前辈风范。神秘女子蓦地俏脸一冷,格格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神尊当真认为小女子,是任你拿捏之人吗?”翻身闪掠,右臂一挥‘呼呼’连声响起,道道火焰长矛,怒射而去。 熊熊烈火,散发着难以匹敌的高温,就连那干季,也不欲掠其锋芒,当空滚滚摇曳的‘血芒’猛地尖啸收缩,瞬时炸散为万千血虫,纵横怒射,‘咻咻’大响,如那漫天疾驰的利箭。 神秘女子心下一横,大袖卷舞,将冲飞来的血虫撞炸开来,右手炫光怒舞,幻化成为一柄丈许来长的月形光刀,朝着那团团血虫,迎面怒斩。 烈火滚滚,‘嗤嗤’作响。在那极炎高温下,万千血虫顿时化为须弥,‘啊!’的一声怒吼,滚滚血团,猛地急促回撤,再次凝结为那血腥巨人,抄足急冲,血芒贯臂冲舞,‘呼呼’响动声中,蓦地化为一道血色的弯月气刀,破空横扫。 “轰!”两刀相交,万千炫光吞吐怒炸,鼓起一轮巨大的刺目光波,当空荡漾。神秘女子当胸,仿佛被巨锤猛击,‘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凌空翻滚,好不容易才稳定身形,右手真气几欲溃散,就连那火焰之刀也是闪烁不定。 心中瞬间闪过难以形容的骇怒恐惧,这神尊果然非凡,单只这记平淡无奇的一斩,威力竟胜过自己的八成之力。 干季虎口酥麻,血色大刀也晃动不已,心下暗凛,至伏羲一事之后,自己已千年未曾出世,却未料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天资之人,这般高绝之辈!对方虽神兽之身,依照人族年龄来分,也不过二九年华。 越是思岑,越是惊骇,他早已看出此女与那鹏族小妖,所交匪浅。料定欲夺鹏身,必定要先行解决,这实力最高之人,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招招致命。怎奈,这八成功力尽出,却还是奈不得对方,虽说自己实力未复,但也足以是着中州的顶尖高手。 千般念头一闪而过,干季一击得手,更容不得她逃脱,收敛心神,纵声长啸道:“我干季出世,岂可受尔等干扰?本尊就看你何德何能,妄图阻我神尊之威!来来来,看你这小小身躯,究竟能接本尊几招!” 话音方落,急飞如电,右臂血芒冲天怒舞,宛如长虹破空,朝着神秘女子呼啸猛去,神秘女子苦修十数年,在年轻一辈中实属高手,而且出世以来未曾逢过敌手,原以为,此次寻宝乃手到擒来之事,不想却是屡遭挫折。 想到此处,气势已衰,怎敢硬接锋芒,呼’的一声斜斜飞起。干季双眸中精光一闪,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见此女气势已衰,哪肯放过?蓦地鼓舞血芒,幻化为漫天的血色雨点,朝着神秘女子当头打去。 神秘女子一退再退,怎料,却是来到羽鲲凌雨妃身前,霎时,脸色骤变,若躲避过去,羽鲲定会遭受重创,若强行捍之,却又是力有所怠,怎么办?眼角扫处,瞥见那翻滚不息的血池,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来。左手一舞,对着那血池做虚抓之势。 “嘭”的一声炸响,那血池豁然血浪滔天,滚滚雷音中,溅射出漫天的腥臭血液。如巨莲陡开,霍霍滚动间,万千血流,如狂蛇乱舞,猛地向四周飚散而去,神秘女子这一击,可以说是全力而为,汹涌澎湃。 干季所化的血雨,触不及防下,与血池之间的联系,差点炸断,漫天雨势,也随着这一击,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松。就在这瞬息之间,神秘女子趁势猛击,手中长刀红芒怒卷,狠狠的朝着血池劈去。 几乎同时,凌空翻舞,周身鼓动不息,一道半月火环,猛地由周身荡开,朝着漫天的血雨,怒射而去,陡然之间,气温狂升千度。 前后不过两息,漫天血雨化为滚滚黑烟,在嗤嗤响动中,消散殆尽。神秘女子这几下可谓是快逾闪电,一气呵成,在加上有心算无心,更是势不可挡,饶是干季神通惊人,却也没料到这釜底抽薪之计。 “嘭!”的一阵轰鸣,浩瀚血池,猛地卷起惊涛骇浪,在次凝结为一个血腥巨人,朝着神秘女子悍然而来。骤变之下,神秘女子心间一紧,右手长刀豁然一封,‘呼!’滚滚气浪,潮涌而来,女子右臂瞬间酥麻,经脉如焚,那气浪之猛烈,竟是远超她的想象。 如火山喷发,东海倒卷,这撼天之力,几乎不似人力所为,饶是她真气雄浑绝伦,所学非凡,亦被掀的高高飞起。 神秘女子心下一沉,大骇不已,想她仙级巅峰之力,更是与普通神境一般无二。却没想到,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其中非但全力而为,而且智谋百出,如此算计之下,却还是缕功未见,只得到这令人沮丧的结果。 四周血海如潮,风声厉啸,神秘女子蓦地衣裙飞舞,化为一道流光冲天怒射,“啾!”的一声啼鸣,那曼妙之姿,陡然散发出万千光华,烈火熊熊燃烧,眨眼间,便形成了一方圆十丈的巨大火球,烈火滚滚,竟是如那烈日一般,不敢直视。 ‘呼’万千光华猛然收缩,消融于滚滚烈火中,霎时间,光华散尽,一只翼展长达半里的,惊天玄雀横在当空,与那传说的凤凰极为相似,玄雀拍翼旋转,烈火团团乱转,王者威风尽显无疑。 “啊...!楼云兮!”凌雨妃蓦地掩唇惊呼,双眼巨瞪。怎料,这一直随行之人,竟是那妖族飞禽公主—楼云兮。虽心中骇然,惊恐不定,但转念一想,这一行的种种,和羽鲲的莫大联系,便豁然明了。 羽鲲更是惊骇,怎料这朝思暮想之人,竟一直都在自己身旁。霎时,又惊又喜,惊愕的几乎不知言语,双眼更是散发着无限的柔情,凝聚在那巨身之上,在也挪不动半毫。凌雨妃大惊之下,陡然悲凉异常,眼神一撇,却见羽鲲那柔情似水的模样,瞬间,胸中如堵,悲凉万分。 股股念头疯狂涌动,凌雨妃俏脸一白,哀思道:“我与弟弟本就是有缘无分,更何况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如何能配的上这天资卓绝的弟弟...这楼云兮不论身份才貌,皆高出我不知几许,只有她才是弟弟的最佳良配...” 越是乱想,心中越是悲凉,眼圈一红,热泪盈眶,几欲喷将出来。 这一切看似良久,时乃不过片刻之间,干季一见对方知其罩门所在,再也不做保留,猛地大手狂舞,滚滚血色洪流猛地合在一起,化为一条惊天血龙,狂飙似的,朝着那楼云兮咆哮而去。 楼云兮化身本体,实力大增,如此一来,岂可示弱?猛地巨口一张,一团数丈火球悍然回击。 “轰隆隆!”只听得一阵轰鸣狂震,地动山摇,这空旷大殿,竟是摆动不息。瞬间,便掉落无数的万斤巨石,如雨点似的滚滚冲落。血龙与火球两两相撞,更是流光万千,璀璨非凡。狂飚似的飞出条条气浪,如那疾驰利箭,朝着四周怒射疾驰。 羽鲲霎时回神,惊醒过来,虽早被干季震伤,但天生灵体,早已恢复大半。眼角扫动间,却见那凌雨妃,正黯然伤神,悲凉不已,就连这惊天巨变,也浑然不觉,羽鲲豁然一惊,不待多想,猛的一下把那娇躯抄在怀中。 霎时间,火灵之气循环疯转,运足双眸,刹那,眼中红芒一闪,爆发出绚烂红芒,只见那飞速落石与滚滚气浪,在眼中变的清晰可见,如被放慢十倍不止,羽鲲身形一展,硬生生的从条条气浪中,穿插疾走,突破重围。 凌雨妃猝不及防,猛然一惊,双瞳之中,迸发出宛如实体的杀机,周身真气鼓荡不息,正欲竭力反击,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却扑面而来,这才发现正是羽鲲。感受着那结实温暖的胸膛,心头瞬间一暖,就连周身的真气,也一瞬溃散,那紧绷的娇躯,也开始变得柔弱无骨。 虽身处危险之中,可凌雨妃却没有半点担忧,眼前这小小的胸膛,仿佛变成天下最安全的所在,皓首微扬,那刀削般的容颜,便映入眼帘,不由得莞尔一笑,急急的伸出双臂,猛然紧紧的搂住羽鲲的腰身,仿佛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羽鲲正辗转避逃,哪知腰身一紧,两团异物,紧紧的抵住自己的胸膛,一想怀中的凌雨妃,瞬间明了,感受着那柔弱的娇躯,以及胸间的伟大,心头蓦地,闪过一幕幕旖旎。这一刹那,那滚滚运行的真气,也在凌雨妃的干扰下瞬间停止。羽鲲险些一个不妨,被滚落的大石砸中。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生死险境 “咻”的一声激啸,如雷音般炸响,还不待反应,刀锋般的气浪便迎面刮来。 羽鲲心间瞬凉,如坠寒窖,如此大变之下,霎时清醒。仓皇之间,把头急急一扭,顺带着几缕徐徐飘落的发丝,这才完完全全避过这‘流弹’的袭击。 惊恐不休大骇已极,体内真气猛地环环相激,瞬间转化为那排山倒海的气浪,破体而出,“呼!”凛冽的气浪顿时鼓荡上升,化为一蚕茧形红芒气罩,把自己全全的笼罩其中。 “轰隆隆!”周围那滚滚崩落的大石,夹杂在条条的气浪激流中,更显威势,羽鲲身子左右晃动,御风踉跄翻飞,一一避过,一时间好不狼狈,索幸的是,自己与怀中的凌雨妃并无大碍。 两大神境高手对战,产生的破坏力,羽鲲虽说无法完全抵抗,但在火灵之气的帮助下,也自保有余,不过,在这‘天威’的眼前,却没有丝毫的喘息之机,一刻不得放松。股股灵气在赤火神识的转化下,化为滚滚的火焰气带,向着周身彭拜四散,把那些滚落的大石,引离原本轨道。 当是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春雷似的怒吼,红芒澎湃,骇然已极。念头刚起,那红芒便已袭来,羽鲲身心一沉,如遭电击,霎时头颅高扬,周身痉挛,仿佛被巨锤中身,喉中猛地腥甜翻涌,险些喷将出来。 羽鲲心中一凛,瞬间明了,定是那奎因仙子再无二人,不及多想,翻身倒转怒冲而下,掌中聚气为火,在赤火神识的加持下,化为丈许大的猎猎火球,全力击出。 隆隆作响,巨石炸飞,漫天的剑气一闪而过,滚滚火球立时崩碎。那奎因仙子,竟似毫发无伤继续呼啸冲来,接连又是几道剑气,眼花缭乱的向着羽鲲围剿而来,羽鲲腾出右手,化气为刀,与那剑气拆挡相撞。 “轰!”气浪赫赫,浊炎滔天,如惊涛亥浪一般荡漾开来,羽鲲胸中一堵,烦闷非凡。想到对方竟然行这偷袭之事,又惊又怒。怅然之间,在也不做保留,高声怒骂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还自称仙子?我看你连那魔女都不如!要不是楼公主在地洞相护,你安有逃脱那怪兽的可能?不思回报尚且不言,却还落井下石,如此秉性,如此做作,注定你没有男人喜欢,终生一人!” 羽鲲此言不可谓不毒,奎因仙子在地洞的种种,足以表明乃是感情颇为曲折之人,不然,也不会一见羽鲲和凌雨妃颇为亲热,便大大出手。然而这一切,如何又逃脱的了羽鲲的法眼,刚刚盛怒之下念头转动,此计便涌上心来。故意出此恶言,正中对方心穴,好让她在盛怒下大失方寸。 羽鲲此言一出,奎因仙子如遭电击,念及自身的种种经历,立时失声怒骂道:“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嘴硬,本仙子只有神尊庇佑,何须他人?它实力远胜于我又如何,还不是要成为神尊的掌下亡魂,普天之下,唯有神尊才是正统,其他的都是邪魔外道...” 话音方落,又出狠招,向着羽鲲怒袭而去,想她仙境之能岂可小觑?更何况,如今含怒出手,招招式式尽取羽鲲要害。 羽鲲眼中寒芒乍现,却未料到,这奎因仙子如此的铁石心肠,恶语相继也不见寸功,看来还是要全力施为,念及此处,涛涛灵海猛然翻动,顿时破开‘伤’、‘杜’两大要门,向着奎因仙子反击而去。 气浪滚滚,流光炸舞,在两人全力而为下,陡然撞到一起,羽鲲念及怀中佳人,猛地把出击的玄功逆转归来,运转于周身的防御之上。 “嘭!”狂浪激荡,深寒刺骨,羽鲲真气一岔,被那滚滚气浪,猛推到十丈开外。 由于强行转功,所伤非凡,霎时,羽鲲一阵咄咄颤抖,黑发乱舞,如癫如魔。放眼望去,只见除了胸膛一块,周身其他地方,被那纵横交错的剑气割裂的惨不忍睹,就连面颊,也被割下一道深深的豁口。 一道柔和的真气,蓦地,把凌雨菲托道墙角安全处,羽鲲面含冷色,凶芒乍现,布满鲜血的脸颊,如同魔神一般,恐惧非凡。奎因仙子凝视着眼前这大变之人,才一触及那霍霍血瞳,周身便不由自主的一颤,彻凉身心。 奎因仙子心中一悸,颇为尴尬的思岑道:‘怎的被这小子给唬住了?’念及此处,心间一凛,瞬间恢复过来,想他纵横中州,何曾惧过,岂会被羽鲲这一脸恶相吓住?猛地高声怒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本仙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喝!” 她本就真气浑厚,此言一出,更是如同滚滚雷音一般,羽鲲心中一冷,眼中寒芒猛涨几分,当下不在迟疑,翻身冲起,气刀如狂飙火卷,朝着奎因仙子猛辟而下,他气息方动,奎因仙子立时察觉,双手短剑一扬,顺势朝他气刀横扫而来。 “轰!”两团光浪猛冲,剑气炸舞,震耳欲聋,就连整个大地都是一阵颤抖,冲天鼓起夺目的炫光。 羽鲲胸中如狂潮撞击,一阵腥甜,豁的倒飞十丈,借那狂猛气浪,卸力飘飞,奎因仙子手中经脉酸麻不已,又惊又怒,这小小妖王竟然再次突破?为何这区区妖王之力,居然比她那仙级初阶真气,只差分毫?! 奎因仙子猛然想起羽鲲落入岩浆之事,心中豁然明了,这般念头猛然闪现:‘这小子如今妖王之境,就有如此之威,若要是再做精进...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念头方落,双眸精光乍现,杀机大作,蓦地双剑平端,直直刺出,神剑破空激啸,游离如龙。 这两人,一个是火灵之身,且天生异体,一个乃早年成名的仙境大能,真元浑厚,莫测难辨。加在一起,威力更是惊天动地,光浪扫处,旋起阵阵犄角罡风,交错纵横。目光所及,两人方圆之地一片苍夷。 羽鲲到底境界不如对方,这一连串的对攻之中,霎时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奎因仙子一击得手,屡建奇功,周身炫光轰然四射,朝着羽鲲急急横扫,狂浪怒卷,地石炸裂。羽鲲神色漠然一紧,一边纵横刀气周旋闪避,一边运功于双瞳之上,拆解招式。 羽鲲借势随行,时高时低,由如回到那‘十万灵山’的少年时代,与天相抗,在狂风巨浪中回旋翱翔,每每在至为险要时,冲脱而出,差之毫厘,倒像是在戏耍奎因仙子一般。 奎因仙子惊怒更甚,自以为仙级之能,拿下这妖王小鹏,不过数息之间,想不到百招已过,依旧不能奈何对方,虽盛怒万分,怎奈速度完全跟不上对方,无从发泄。五脏六腹在滚滚怒火的冲击下,竟是直欲炸裂! 却不知,这羽鲲虽然实力略逊半筹,但身具飞禽之体,御风飞行更是天生本能,更何况如今已是火灵之体?五系术法,火系主掌狂暴、速度。虽然羽鲲对这‘狂暴’的领悟,还稍显有些不足,但对速度的体会可是深的其要,所以,这奎因仙子就算有仙级之能,但在御风之术上,却是奈何不得羽鲲。 奎因仙子遭到如此戏耍,脸黑如墨,当下便放声怒骂:“臭小子,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下来,和本仙子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话音未落,只见她衣裙飘荡鼓舞,真气徐徐穿行,一个巨大的金红光团,陡然乍现在双手之中。 羽鲲凌空虚立,双眼灼灼的锁定那刺目光团,还不待反应,那光团便化为一道流光,悍然而来。羽鲲一凛,蓦地气贯周身,手中气刀火芒怒涨,刹那间,光团已来到羽鲲不及十丈处,羽鲲蓦地大喝一声,双手握刀,猛地怒劈而去。 刹那间,羽鲲只觉手中一空,才发现那刺目光团,竟碎为两瓣,羽鲲心间一凉,暗骂道:“不好!”话音未落,那两瓣光团,陡然爆发出一片灼灼金光,直如霓虹横空,炫光乱舞。羽鲲只感觉眼中金芒乍现,白白一片。 不待多想,灵海狂涌而出,遍布周身,做防御之势。蓦地,羽鲲便觉心口一痛,仿佛被万钧重锤扫中,那护体真气竟如同纸屑一般,被瞬间洞穿。神念感应之下,右手成爪急急探出,茫然间,手中一阵滑腻,险些拿捏不住,羽鲲心间瞬明,这定然是那罪魁祸首。 霎时,赤火神识猛然化为闪电惊鸿,一下击进那‘怪物’脑海。熔金炼铁的熊熊烈火,瞬间窜起,羽鲲只觉得手中那‘怪物’的躁动,顿时戛然而止,直到这时,羽鲲才恢复视力,眼神一撇,才发现手中正是那奎因仙子的小红蛇。 不过此时,那小红蛇已是通体焦黑,没有丝毫生气,羽鲲随手一扬,把它甩离出去。才刚刚做完一切,只感觉一阵寒冰之气,猛然由身体中四串开来,羽鲲大口半张,还来不及发一言,便一头栽倒下去。 恍惚之间,却见那凌雨妃的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梨花带雨的娇颜,羽鲲就连现在也心痛不已... 原来这一切正是奎因仙子的算计,那耀眼光团不过虚晃一记,‘血罗刹’才是她真正的杀手,羽鲲不妨之下瞬间被‘血罗刹’击中,虽然用赤火神识将其击杀,但自己也被它咬中心脏,瞬间,毒气攻心生死不知。 陡升惊变,凌雨妃大骇不已,霎时失魂,一声惊呼朝着羽鲲飞扑而去,就连自己的重伤之躯,也全然不顾。这一惊变,当然逃不过楼云兮、干季的法眼,还不待楼云兮动手,那干季却表现的更为愤怒,右手一挥,幻化为滔天巨掌,朝着奎因仙子拍去。 “轰!”在干季盛怒一击之下,奎因仙子的娇躯如同木偶一般,飘飞迭起,重重的陷入地石之中,口中鲜血咕咕的狂飙而出,瞬间便染透了衣襟,带着不解与疑惑,双眼巨瞪,朝着干季望去,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蓦地眼角反白,立死于此,直到最后一刻,都死得不明不白。 楼云兮周身巨颤,险些跌落下去,仓皇失魂之间,蓦地化为一道流光,从新幻化为人形,向着羽鲲怒射而去。看着那熟悉却僵硬的身影,心中剧痛如搅,泪眼朦胧,真气几欲崩散,胸中更是拥堵不堪。 蓦地双眼失神,“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晕厥过去。 “我恨啊!本尊策划数千年,却被你这小小的私心,毁于一旦!为什么?你明知道那是本尊预定的躯体,你为什还要将他击杀!为什么...”那干季所化的鲜血巨人,蓦地怒声咆哮。 霎时,在那几欲迸爆的气势席卷下,狂风四起,阵阵牛角旋风交错纵横,顺带着血池一阵翻滚不停,刹那间,一张漫天的血腥巨网,陡然张开。 风声呼呼,楼云兮却不闻不问,只感觉到心中的剧痛,越来越猛烈,撕扯的她连气几乎都喘不过来,滚滚清泪,如雨珠一样滚落下来,眼前一片茫然,意识也渐渐涣散开来。凌雨妃怔怔的搂住羽鲲上身,把他紧紧的箍在胸间,双眼无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本尊策划许久,引来异象,虐杀万千生灵,在收拢吸纳鲜血,只为今日...怎么办?如今本尊神念所剩无几,如果在找不到躯体,只怕会功亏于溃...”话音方落,那惊天血网猛地,出现在楼云兮的上空。 楼云兮争执悲伤之际,怎能发现如此惊变?刹那之间,一道血色飓风陡然升起,化为一团模糊的虚影,向着楼云兮脑中射去...“虽然你的气息,令本尊很是讨厌,不过你的资质倒也不差,虽比不上那小子,但一时应急,想来也绰绰有余!” 羽鲲神念朦朦胧胧,立即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猛地凝神意念,运转功法。只见那月印金丹,如日月高悬,涛涛灵海,仿佛潮汐般的渐渐涌起,不过片刻,在金丹的推动下,周身灵力,终于开始了第一个循环,刹那间,灵海翻滚不息,气象万千,如同一个小宇宙一般,焕发出最新的生机。 蓦地,一股寒气至心脏,陡然串及周身。羽鲲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凉,就连血液,也仿佛被渐渐的凝固。如被冰河封凝,骨骼、经脉也像是雪山冻固一般,那‘血罗刹’的寒冰剧毒,如寒霜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五脏六腑,羽鲲却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烈火、寒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羽鲲周身运转,如同冰火两重天一般。而那寒冰真气,却含有剧毒之利,凝结经脉血液之功,刹那间,寒冰之气一路势如破竹,疯狂的向着脑部攻占而去,就连那悠悠运转的金丹,也开始出现被凝结的迹象。 寒冰真气,如利箭似的疯狂涌动,羽鲲的身体,渐渐的被寒冰凝结,就连意识也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原本竭力抵抗的赤火神识,也在失去金丹的指挥下,渐渐的缩回体内... 凌雨妃胸口如锤,呼吸不得,脑海中闪过于羽鲲的种种,甜蜜、酸楚、哀伤...等等心绪,如同利刃一般,搅动着凌雨妃的内心,看着如今毫无生机的羽鲲,那绵绵的情意,在也不可压抑的迸发出来,刻骨的相思,如巨浪一样,汹涌的朝着心海拍打而来,难以言语。 凌雨妃泪光莹莹,柔声道:“弟弟,我原本以为,是因为他才爱上你,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爱情没有替代,你就是你,他就是他,谁也不能取代谁,为什么我明白的这么晚?为什么我不能继续的鼓起勇气,早点向你说明?你这样,让我如何独活?” 滚滚热泪,不住的滴向羽鲲的脸颊,凌雨妃嘴角蓦地,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 “弟弟,其实不是姐姐不喜欢你,只是,我如今这残花败柳之资,如何配得上你?其实在我心底,早已嫁给你了,我会默默的守护着你,就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只要能默默的在你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蓦地,凌雨妃娇身一颤,明显的感觉到了,玉手中那大手微微的一动,凌雨妃豁然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猛的喜极而泣娇呼道:“弟弟!”话音一出,凌雨妃如遭雷击,妙目圆瞪,呆呆的朝着羽鲲望去。 刹那间,凌雨妃豁然回神,急忙把羽鲲的身体,搬直坐正。双手紧贴在那坚实的后背之上,霎时,灵海一阵翻涌,周身的木灵之气,急急的朝着羽鲲体内涌去,“咕咕”如同喝水的一声怪响,那羽鲲的身体,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短短数息,凌雨妃的五成灵力,就被吸纳的一干二净。 正文 第七十章 几番波折 羽鲲的神念,已被寒冰剧毒大军,压制到极致,只留下最后的仅存余力,顽强的坚守着脑部的识海,羽鲲感受着,不断被蚕食的火灵之气。 恐惧的气息顿时充斥周身,如被针扎。一股凉意,瞬间由心间直达脑海,如万千的刀芒,向他挤压而来。 哪怕就是没有丁点的希望,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救羽鲲的方法,却不知,就是般看似无用的举动,硬是把羽鲲由死门关,生生的拽回来。 缕缕木灵之气,成为火灵之气的最佳养料,正所谓:木生火,火倍增。想必就是这番效果。 直如火上浇油,雄浑的木灵之气,进入羽鲲的体内,如油锅被滴下一滴冷水,立时便唤醒了,那已经渐渐沉睡的‘赤火神识’。 “嘭!”的声巨响,如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赤火神识’猛然散发出万千霞光,连带着火灵之气的威力,也陡升数倍。 羽鲲的意识终于恢复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能在做保留? 庞大的意识迅速转化为,最锐利的尖刀,带动着滚滚的火灵之气,一路征伐,四处扫荡,终于把那寒冰剧毒压制下来。 直如利箭的火灵之气,并不停止,一路破开‘生’、‘死’、‘伤’、‘景’四大要门,向着寒冰剧毒的源头,心脏猛攻而去。 如果羽鲲这时,能内视便可以发现,原本生机无限的心脏,如今已被寒冰完全冻结,就连最基本的造血功能,也已经失去。 ‘呼!’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如银河倒挂般的,向着心脏席卷而去... 也不知多久,心脏的寒冰,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中,被全部祛除,怎料,如今的心脏,却如同死物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羽鲲心下大骇,周身瞬凉。毫不顾忌经脉损伤,疯狂的催动着火灵之气灌入心脏,可心脏,却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将灵气尽数吸纳,却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此时寒冰剧毒,已被完全祛除体外,但羽鲲也因为心脏失去功能,成为植物人一样的存在。虽然,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就是不能操作,与那所谓的神识离体,一般无二。 虽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羽鲲却没有丝毫补救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把神识,一遍又一遍,向着心脏扫去,不放过任何的角落,任何一个细胞。 数十次,数百次...就在那千分之一息的时间内,羽鲲终于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来凌雨妃在羽鲲身体中,残留的木灵之气,具有修复功能,正缓缓的修复着他的心脏。只可惜,这样微弱的修复,对比羽鲲的重伤来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对了!我为什么不自己修行木灵之气呢?自己的真气,肯定更加契合自己,想必修复成功也不在话下!既然我火灵之气都能修炼,想必木灵之气,也不会太难!’ 念及此处,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击,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开来,羽鲲岂敢怠慢,立刻回忆那次修行‘火灵之体’的种种经过,沉心修炼起来,一连串奇妙晦涩的经文,如天文一般,在羽鲲的识海中炸响。 或许是生死关头的焦急,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羽鲲这次想尽千方百计,也进不了上次那天人合一的境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鲲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木灵之气渐渐的减少,不到一息,就明白过来:凌雨妃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不能在向他持续输送灵气了。 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分神,那寒冰剧毒,猛地席卷而来,影影开始反攻的迹象,正及这紧要关头,羽鲲却反而冷静下来,一次次的疯狂回忆,一次又一次的,从那些杂驳晦涩的经文中挑选。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大道万千,难衍其一...”这段神秘玄奥的经文,在次浮现到羽鲲的脑海,被羽鲲给挑选出来。 “日出东方,木曰曲直...木灵之气,乃大道之本源,五行之根本。月有阴晴,人有残缺,故而这木灵之气,也分为:甲木、乙木,甲木属阳,乃自然而成,乙木属阴,乃人力而为...二者合一,演尽木之本源,克尽天下剧毒...”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历,羽鲲这次的体会更加明显,一缕、两缕、三缕...更多的木灵之气,由金丹中散发出来,并逐渐凝结为液体,向着灵海滴落而去。 羽鲲肝脏之处,蓦地散发出蒙蒙绿光。莹莹的绿色,如同通体的翡翠一般,蓦地,灵海中那原本红色的灵液,在木系灵液的注入中,渐渐散发出微微的绿色,随着绿色灵液的增多,那灵海,微微变化为红绿相间的色彩。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生机,在羽鲲的身体中爆炸出来,瞬间便席卷了周身。原本的身体的隐患,以及以前留下的暗伤,也在这中玄奥的力量下,渐渐被驱离、修复。如同全身心的按摩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最佳的进化。 一见如此惊天的转变,羽鲲大为骇然,狂喜之间,全力的鼓动着木灵之气,向着心脏处涌去,直如春风化雪,那仅剩的寒冰剧毒,被瞬间驱离。 “扑通、扑通...”第一次跳动,第二此跳动...直到十数次,有力的跳动后,心脏终于开始恢复起来...数百次之后,甚至比以前的更加有力,更加充沛。 微弱的暗光,照在凌雨妃脸上,却见冷汗潺潺,绣眉紧簇,身体随着灵力的失去,经脉的拉扯剧痛,也开始渐渐的颤抖起来。凌雨妃凝神内视,只见灵海中的灵气,已全然流逝,干涸的灵海,直欲龟裂起来。 然而,凌雨妃却并没有放弃输出,哪怕周身经脉,如针扎、如火燎,也没有放弃这仅存的希望,哪怕她知道,如此不顾后果的施为结局是:灵海枯竭,经脉寸断而亡! 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不是因为她相信奇迹的存在,而是因为她她知道,如果羽鲲离去,她自己又岂能独活? 眼皮开始变得无比沉重,如万钧巨~物一般,哪怕就连最简单的睁磕,也变得难如登天。阵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如狂浪似的直击心海,直欲晕厥。也许再有十息,自己也将失去生存的希望。 ‘呼!’刹那间,不足一息的时间内,一股极为强大的木灵之气,向着凌雨妃反哺而来,浩浩荡荡,周身各大穴位,没有丝毫的阻拦之力,直达灵海。 凌雨妃如被雷电劈中,身子陡然僵硬,杏眼圆怔,呆呆的向着羽鲲望去,‘扑通、扑通...’宛如雷鸣一般的响动,悄然炸响,凌雨妃娇颜刹红,欣喜异常,瞬间就明白羽鲲已无大碍。 念及此处,便想撤手调息。哪知?才刚刚一扯手,却有一股更庞大的吸力,拉扯着自身,不让她脱离,刹那间,心潮涌动,狂骇不已。 还不待凌雨妃回神,股股浪潮般的灵力,向着她灵海回卷而来,直如大堤绝流,势不可挡。约莫一刻钟,那庞大的灵海,竟然被完全填满。这样凶潮的灵气,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的涌动,凌雨妃大骇之下,只得全力运转功法,凝练灵气。 十息之后,‘咕嘟!咕嘟!’如沸水一样的响声,陡然传来。凌雨妃凝神扫视,才发现灵海渐渐凝实,竟化为果冻般的固体存在,蓦地赫然一惊,这不正是突破的前兆? 想她卡在这真人巅峰已经三年,却一直不得突破,怎料?今日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面临着突破的关口。 如今心头大石已去,羽鲲也渐渐的恢复,在也无心魔羁绊,默默的凝神观想,借机突破。‘呼呼’阵阵气旋,陡然在灵海凭空升起,把那些果冻状的灵体,渐渐的凝固起来,一息、两息...六十息之后,一个与凌雨妃一模一样的小人,陡然成型在灵海中。 正所谓:元胎出,仙境成! “嗡!”的一声嗡鸣,如天地初开的雷音,凌雨妃周身一颤,意识豁然消散,眼前在也不是那神尊大殿,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绿色空间,涛涛无尽的木灵之气,如春水一般,萦绕着凌雨妃周身。 此时此刻,凌雨妃的灵海,如同一个贪婪的大胃王,羽鲲的反哺,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瞬间股股灵气风暴,在凌雨妃的周身形成... 凌雨妃豁然起身,白衣翩然傲然而立,素颜如玉,秋波流转。周身散发着莹莹玉光,美得让人窒息,刹那之间,似乎长高了不少,身材越发的玲珑曼妙,青丝漫腰,长裙摇曳,在这突破之后,越显得格外的端庄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周围的一切,仿佛成立体型刻画在脑海中一样,看清了空气中的微尘,听到了自己鲜血流动的声音,甚至连自己体力坏死的细胞,都看的一清二楚。就在这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大十倍不止,哪怕面对干季神尊,也能保持五十招不败。 蓦地,心中砰砰大跳,悲喜交加。怅然之间,猛然想起羽鲲的状态,急忙在次把他搂在怀中,凝神细查。看着那惨白的面容,如今已恢复生机,凌雨妃放心不少,不过这次,却再也不敢,向羽鲲输送灵气了,害怕自己的细微举动,反而成为走火入魔的稻草。 蓦地,凌雨妃忽然幽幽叹道: 蝶花相存本相依, 奈何花残情难已, 还君柔情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为何寻寻觅觅这柔情,却注定不能?难道注定我这一生一世,都只能这样的独活?睫毛一颤,泪水忽的滴落下来。情之一物,其痛苦折磨,竟远胜一切毒物。 凌雨妃正值胡思乱想之际,那羽鲲却已清醒过来,看着那豁然睁大的黑瞳,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凌雨妃脸上泪珠高悬,悲喜交织,柔声喜道:“弟弟!” 蓦地俏脸一红,心中砰砰狂跳,回思道:‘也不知刚刚那番话语,有没被弟弟听去?真是羞死人啦!’ 念及此处,只觉得周身如烈火焚烧,极不自然,猛地低螓皓首,再也不敢,看那双灼灼的眼睛。幽香扑鼻,熏人欲醉,羽鲲顿觉心间一暖,看着那含羞带嗔的娇颜,以及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竟不知如何答言。 凌雨妃见羽鲲醒来,本欣喜万分,不过却见对方,迟迟未有动静,仿佛一块木头一般,凌雨妃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心中并没有我!’刹那间,只觉得胸口如锤,呼吸不得。 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如钢针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间。人虽近在咫尺,却如同永隔一般。看的清,却触不及。 羽鲲脸颊滚烫,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想到凌雨妃,时时刻刻的记挂着自己,而自己却甚少思念她,如今看到凌雨妃这般模样,更是不知该如何对待,呵气如兰,泪眼含霜,羽鲲心底更是剧痛如割。 羽鲲大感愧疚之下,一把将凌雨妃抱住,柔声说道:“仙子,我...”还不待羽鲲说完,凌雨妃猛地张开双臂,把羽鲲紧紧搂在怀中,螓首在羽鲲的肩膀上,幽幽哭泣开来。 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羽鲲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合二为一,泪水如春洪决堤,滚落下来,瞬间模糊了视线,打湿了衣襟。 软玉温香,咫尺鼻息,羽鲲只感觉到,喉中如被异物堵住,无语凝噎。周身滚烫似火,仿佛要燃烧起来,这一切,是那么的酸楚,却又是那么的喜悦。猛然,感受到胸前那玉~峰的起伏,与硕大,羽鲲不由的浮想联翩... 刹那间,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凌雨妃担忧模样,想到她方才的话语,顿时百感交集,羞愧难当。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紧了紧双臂,暗骂道:“羽鲲啊羽鲲,仙子对你如此的情深意重,你却想那些龌龊之事...”想到此处,羽鲲真恨不得,立马给自己几个耳光。 霎时间,心静如水,再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抚摸着她的秀发,静静享受这温馨宁静的时刻,羽鲲鼻间微酸,顿觉怅然。 也不知许久,羽鲲听着双方噗噗的心跳,但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诡异宁静的气氛,令羽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遗漏了什么一样,霎时,心潮狂涌,急急呼道:“楼云兮?!” 羽鲲冷汗潺潺,怪不得如此的不自在,原来是少了那激烈的打斗之音,难道有什么变故?念及此处,神念疯狂的狂出而动,凝神细查起来,直到看见那干涸的血池,蓦地大惊失色,颤声道:“仙子!公主呢?” 凌雨妃闻言一怔,思岑道:‘如果我不见了,你会不会这般的挂怀呢?’越想,心中越是凌乱。虽不喜欢楼云兮此人,但也不愿见羽鲲伤心的模样,缓缓柔声接道:“不就在你身后吗!” 羽鲲扭身一转,却发现,楼云兮正昏迷在自己身后,羽鲲蓦地懊恼道:‘都怪自己大意,竟没注意这眼前之景!’不待多想,立马上前把住楼云兮脉门,凝神细查,见她奇经八脉紊乱不堪,识海中仿佛有两股力量,在相互征伐,羽鲲瞬间脸色大变。 不敢细查,神念乃修炼值人根本,羽鲲也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铸成大错。当下把她的娇躯搂在怀中,却见她青丝散乱,脸色惨白,影影有一团黑气笼罩其上,衣裙更是凌乱不堪,羽鲲心中,不由得一阵凄苦绞痛,想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更觉揪心。 凌雨妃一见羽鲲伤心模样,也不知如何劝慰,螓首微微一摇,抬眼望向羽鲲的后背,一袭苦笑道:“弟弟,你看楼公主身受重伤,而此地颇为怪异,实在不宜久留。我们要不,先行离开此地在做打算?” 羽鲲大凛,暗骂自己,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若是楼云兮有所不测,他可真是后悔莫及,羽鲲思绪急转,拉着凌雨妃就要向外冲去。 凌雨妃蓦地挣脱羽鲲的大手,急急说道:“弟弟且稍安勿躁,我们来时之路,已被两大怪兽拦住,如今楼公主又重伤不起,我们这样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自若,也渐渐平定下来,不由的一阵懊恼,心想:这越是心急,思维就越是混乱。立马凝神练气,镇定下来。 凌雨妃又道:“如今干季消失,原路不能回,而这大殿其他的出路,我们也不知晓,还得从新计划一番才行。”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果决,不由的微起佩服之意,正欲开口相询,却见对方眉头紧锁,想必正在思考那逃脱之计,羽鲲一怔,也不好打扰,羽鲲正值失神之际,却听见凌雨妃急急呼道:“弟弟,快看!” 羽鲲周身一颤,顺着凌雨妃的眼神望去,却见这大殿的穹顶,影影有光线透露下来,羽鲲略微思索便明了:定是当初楼云兮于干季大战,才震碎这穹顶,山顶那如发丝般的光线,才有机会透露下来。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神尊干季 ‘呼!’滚滚气浪伴随着巨人的成型,轰然散开,未多余动作,仅凭这涛涛气势就骇然不已。羽鲲正自豁然,却见神秘女子双眸灼灼,凝视着血腥巨人,柔声续道:“前辈神尊之力,天下何事不可为?为何独独要为难,我们这些后身晚辈?” 神秘女子话音方落,便闻及‘哈哈哈’的一阵狂笑,这是一种极其难听的声音,嘶哑低沉,宛如指甲刮在木板上一样,尖锐刺耳,而且不分男女。凌雨妃一闻,瞬间一个哆嗦,只觉毛骨悚然,难以言语。 羽鲲心中一凛,思岑道:‘传说中,上古神魔皆雌雄同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难道这干季,真是上古的神魔?不过传言中,不是与三大混沌凶灵,同归于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朝阳谷的红霞山中?’ 羽鲲正万分不解时,却又听到那股恶心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姑娘,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而且实力也算不错,本尊本欲将你收归麾下。不过,你身上却有种,令本尊厌恶的气息!那就是烈火的气息,当年我正是被凤凰,封印在此,所以本尊讨厌火!”说道最后一句,那咆哮之音,竟是如同滚滚雷音。 ‘砰砰砰’宛如万千战鼓同时炸响,羽鲲心间一悸,还不待反应,那惊天之音,便悄然炸响,嘭!如惊天爆炸一般,羽鲲蓦地眼前一黑,几欲昏厥,那撼天雷音,不断的在耳畔炸响,羽鲲仿佛承受着,万箭穿心的剧痛一般,直到最后,脑中竟是嗡嗡作响,一片茫然,就连耳中潺潺流出了血丝也浑然不觉。 “凤凰!难道你是他的后裔?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火灵之气?” 神秘女子正想回答,还不待开口,一股刀锋般的飓风,便迎面袭来。蓦地神色微变,目光利剑似的朝那干季望去,豁然一笑,周身衣裙在真气的鼓荡下,飘然而起,如春风化雪般的,将对方攻势化为须弥。 “神尊说笑!凤凰至神魔大战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何来后裔之说?莫非前辈消遣晚辈不成?”神秘女子笑语嫣然,款款而动,仿佛眼前不是自己的敌人,而像是自己的长辈一样。 还不待干季在,神秘女子便急急言道:“小女子对上古之事,颇为向往,却始终不得其秘闻,不知神尊能否告知一二?一解小女子心中之惑?” 此言一出,如平静的湖水投下一颗大石,瞬间勾起了众人的心思,就连那奎因仙子,也侧身端坐细细听闻,不欲错过一二,羽鲲凌雨妃更是翘首已盼,紧张万分。 时过良久,才听到那干季轻轻叹道:“话说数十万年以前,盘古大帝开天辟地,破开混沌,才有了我们这三大神魔尊者,与混沌三灵。盘古大帝功堪造化,被天道,降下万千功德反哺,终得圣人之身,破空而去。” “不过,此等造化功德何等庞大?盘古大帝岂能一力尽收,于是那逆天功德,便向中州散去,为了争夺这逆天功德,窥得圣人之位,我们与三大凶灵,终于展开了夺功之战,却始料未及,这一战居然是不分胜负,两败俱伤,而我也被这凤凰,封印在次,万年不见天日!” “天道难测啊,没想到我们争来争去,却成了这天道旗子,那一战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就连整个中州,都被我们的鲜血侵透,不但功德没有得到丝毫,就连两族也消亡殆尽,到最后,竟是这人妖两族顺势崛起...” “本尊不甘心!什么狗屁天道,什么狗屁功德,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盘古的算计而已!他故意留下这剩余的功德,就是想要我们与混沌三灵,同归于尽!然而盘古那个老匹夫,自以为算无遗策,没想到吧,却还是本尊技高一筹,我假装落入凤凰的陷进,装着被它封印,其实,本尊是等待这万年之后的崛起!哈哈哈...” 说道此处,那干季鲜血凝聚的躯体,猛然张开双手,向上一扬,澎湃不觉的气浪,如水纹般的荡漾开来,羽鲲本就身受重伤,在这样的气势中,更是雪上加霜,蓦地喷出一口逆血,五脏如搅,六腑欲焚。 “如今,本尊一出,何人能挡?何人能挡?这万千功德,到最后还不是归于我手?哈哈哈,盘古啊盘古,伏羲那小子,是不是你留的后手?居然还想夺我功德,夺我圣人之位!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算计?终生无望圣人之境!哈哈哈!” “人族?妖族?到最后,还不是我神魔一族,重掌中州?而你们,就是这辉煌一刻的见证人!你们兴奋吗?你们激动吗!哈哈哈!”蓦地,一声怒笑,悍然而发。那涛涛血池也随着他的笑声,上下起伏,仿佛就是他的躯体一般。 神秘女子听完,瞬间明白过来。紧眯双眼,大为诧异,未料到这神尊干季,竟然摆下这么大的一手棋,就连盘古大帝也被他算计,伏羲大帝更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羽鲲凌雨妃更是脸色齐变,被其狂傲笑声,震得喉中腥甜狂涌,胸中憋闷欲爆,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唯有那奎因仙子,不受其分毫干扰,对着那血腥巨人,五体投地的参拜,观其疯狂的模样,哪怕就是立即取她的性命,也丝毫不会反抗,如同那,奉献一切的最虔诚的教徒一般。 羽鲲凌雨妃两人,强撑了片刻,周身乱颤,险些晕厥过去。凌雨妃更是‘啊’的一声,呼吸一窒,急忙撕下衣帛,塞住自己与羽鲲的双耳,狂笑声陡转高越,在大殿中回荡编织,凄厉破云。 就在这惊魂未定之时,狂风呼啸,血雨纵横,只见那血色巨人,蓦地化为一只擎天巨蟒,朝着神秘女子猛攻而去,血浪翻滚,气势惊天,神秘女子尖啸冲天,才堪堪避过这突袭一击,虽脱得大难,但也被那晦深无匹的罡风,刮的脸颊生疼。 神秘女子衣裙飘飞,当空而立,蓦地凝神聚念,豁然喝道:“神尊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虽敬你为神尊,但小女子...”话音未落,那巨蟒蛇头一昂,血瞳暴怒,在朝着神秘女子当头咬去。 一见干季非但不欲解答,而且招招皆是偷袭手段,毫无一丝的前辈风范。神秘女子蓦地俏脸一冷,格格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神尊当真认为小女子,是任你拿捏之人吗?”翻身闪掠,右臂一挥‘呼呼’连声响起,道道火焰长矛,怒射而去。 熊熊烈火,散发着难以匹敌的高温,就连那干季,也不欲掠其锋芒,当空滚滚摇曳的‘血芒’猛地尖啸收缩,瞬时炸散为万千血虫,纵横怒射,‘咻咻’大响,如那漫天疾驰的利箭。 神秘女子心下一横,大袖卷舞,将冲飞来的血虫撞炸开来,右手炫光怒舞,幻化成为一柄丈许来长的月形光刀,朝着那团团血虫,迎面怒斩。 烈火滚滚,‘嗤嗤’作响。在那极炎高温下,万千血虫顿时化为须弥,‘啊!’的一声怒吼,滚滚血团,猛地急促回撤,再次凝结为那血腥巨人,抄足急冲,血芒贯臂冲舞,‘呼呼’响动声中,蓦地化为一道血色的弯月气刀,破空横扫。 “轰!”两刀相交,万千炫光吞吐怒炸,鼓起一轮巨大的刺目光波,当空荡漾。神秘女子当胸,仿佛被巨锤猛击,‘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凌空翻滚,好不容易才稳定身形,右手真气几欲溃散,就连那火焰之刀也是闪烁不定。 心中瞬间闪过难以形容的骇怒恐惧,这神尊果然非凡,单只这记平淡无奇的一斩,威力竟胜过自己的八成之力。 干季虎口酥麻,血色大刀也晃动不已,心下暗凛,至伏羲一事之后,自己已千年未曾出世,却未料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天资之人,这般高绝之辈!对方虽神兽之身,依照人族年龄来分,也不过二九年华。 越是思岑,越是惊骇,他早已看出此女与那鹏族小妖,所交匪浅。料定欲夺鹏身,必定要先行解决,这实力最高之人,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招招致命。怎奈,这八成功力尽出,却还是奈不得对方,虽说自己实力未复,但也足以是着中州的顶尖高手。 千般念头一闪而过,干季一击得手,更容不得她逃脱,收敛心神,纵声长啸道:“我干季出世,岂可受尔等干扰?本尊就看你何德何能,妄图阻我神尊之威!来来来,看你这小小身躯,究竟能接本尊几招!” 话音方落,急飞如电,右臂血芒冲天怒舞,宛如长虹破空,朝着神秘女子呼啸猛去,神秘女子苦修十数年,在年轻一辈中实属高手,而且出世以来未曾逢过敌手,原以为,此次寻宝乃手到擒来之事,不想却是屡遭挫折。 想到此处,气势已衰,怎敢硬接锋芒,呼’的一声斜斜飞起。干季双眸中精光一闪,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见此女气势已衰,哪肯放过?蓦地鼓舞血芒,幻化为漫天的血色雨点,朝着神秘女子当头打去。 神秘女子一退再退,怎料,却是来到羽鲲凌雨妃身前,霎时,脸色骤变,若躲避过去,羽鲲定会遭受重创,若强行捍之,却又是力有所怠,怎么办?眼角扫处,瞥见那翻滚不息的血池,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来。左手一舞,对着那血池做虚抓之势。 “嘭”的一声炸响,那血池豁然血浪滔天,滚滚雷音中,溅射出漫天的腥臭血液。如巨莲陡开,霍霍滚动间,万千血流,如狂蛇乱舞,猛地向四周飚散而去,神秘女子这一击,可以说是全力而为,汹涌澎湃。 干季所化的血雨,触不及防下,与血池之间的联系,差点炸断,漫天雨势,也随着这一击,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松。就在这瞬息之间,神秘女子趁势猛击,手中长刀红芒怒卷,狠狠的朝着血池劈去。 几乎同时,凌空翻舞,周身鼓动不息,一道半月火环,猛地由周身荡开,朝着漫天的血雨,怒射而去,陡然之间,气温狂升千度。 前后不过两息,漫天血雨化为滚滚黑烟,在嗤嗤响动中,消散殆尽。神秘女子这几下可谓是快逾闪电,一气呵成,在加上有心算无心,更是势不可挡,饶是干季神通惊人,却也没料到这釜底抽薪之计。 “嘭!”的一阵轰鸣,浩瀚血池,猛地卷起惊涛骇浪,在次凝结为一个血腥巨人,朝着神秘女子悍然而来。骤变之下,神秘女子心间一紧,右手长刀豁然一封,‘呼!’滚滚气浪,潮涌而来,女子右臂瞬间酥麻,经脉如焚,那气浪之猛烈,竟是远超她的想象。 如火山喷发,东海倒卷,这撼天之力,几乎不似人力所为,饶是她真气雄浑绝伦,所学非凡,亦被掀的高高飞起。 神秘女子心下一沉,大骇不已,想她仙级巅峰之力,更是与普通神境一般无二。却没想到,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其中非但全力而为,而且智谋百出,如此算计之下,却还是缕功未见,只得到这令人沮丧的结果。 四周血海如潮,风声厉啸,神秘女子蓦地衣裙飞舞,化为一道流光冲天怒射,“啾!”的一声啼鸣,那曼妙之姿,陡然散发出万千光华,烈火熊熊燃烧,眨眼间,便形成了一方圆十丈的巨大火球,烈火滚滚,竟是如那烈日一般,不敢直视。 ‘呼’万千光华猛然收缩,消融于滚滚烈火中,霎时间,光华散尽,一只翼展长达半里的,惊天玄雀横在当空,与那传说的凤凰极为相似,玄雀拍翼旋转,烈火团团乱转,王者威风尽显无疑。 “啊...!楼云兮!”凌雨妃蓦地掩唇惊呼,双眼巨瞪。怎料,这一直随行之人,竟是那妖族飞禽公主—楼云兮。虽心中骇然,惊恐不定,但转念一想,这一行的种种,和羽鲲的莫大联系,便豁然明了。 羽鲲更是惊骇,怎料这朝思暮想之人,竟一直都在自己身旁。霎时,又惊又喜,惊愕的几乎不知言语,双眼更是散发着无限的柔情,凝聚在那巨身之上,在也挪不动半毫。凌雨妃大惊之下,陡然悲凉异常,眼神一撇,却见羽鲲那柔情似水的模样,瞬间,胸中如堵,悲凉万分。 股股念头疯狂涌动,凌雨妃俏脸一白,哀思道:“我与弟弟本就是有缘无分,更何况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如何能配的上这天资卓绝的弟弟...这楼云兮不论身份才貌,皆高出我不知几许,只有她才是弟弟的最佳良配...” 越是乱想,心中越是悲凉,眼圈一红,热泪盈眶,几欲喷将出来。 这一切看似良久,时乃不过片刻之间,干季一见对方知其罩门所在,再也不做保留,猛地大手狂舞,滚滚血色洪流猛地合在一起,化为一条惊天血龙,狂飙似的,朝着那楼云兮咆哮而去。 楼云兮化身本体,实力大增,如此一来,岂可示弱?猛地巨口一张,一团数丈火球悍然回击。 “轰隆隆!”只听得一阵轰鸣狂震,地动山摇,这空旷大殿,竟是摆动不息。瞬间,便掉落无数的万斤巨石,如雨点似的滚滚冲落。血龙与火球两两相撞,更是流光万千,璀璨非凡。狂飚似的飞出条条气浪,如那疾驰利箭,朝着四周怒射疾驰。 羽鲲霎时回神,惊醒过来,虽早被干季震伤,但天生灵体,早已恢复大半。眼角扫动间,却见那凌雨妃,正黯然伤神,悲凉不已,就连这惊天巨变,也浑然不觉,羽鲲豁然一惊,不待多想,猛的一下把那娇躯抄在怀中。 霎时间,火灵之气循环疯转,运足双眸,刹那,眼中红芒一闪,爆发出绚烂红芒,只见那飞速落石与滚滚气浪,在眼中变的清晰可见,如被放慢十倍不止,羽鲲身形一展,硬生生的从条条气浪中,穿插疾走,突破重围。 凌雨妃猝不及防,猛然一惊,双瞳之中,迸发出宛如实体的杀机,周身真气鼓荡不息,正欲竭力反击,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却扑面而来,这才发现正是羽鲲。感受着那结实温暖的胸膛,心头瞬间一暖,就连周身的真气,也一瞬溃散,那紧绷的娇躯,也开始变得柔弱无骨。 虽身处危险之中,可凌雨妃却没有半点担忧,眼前这小小的胸膛,仿佛变成天下最安全的所在,皓首微扬,那刀削般的容颜,便映入眼帘,不由得莞尔一笑,急急的伸出双臂,猛然紧紧的搂住羽鲲的腰身,仿佛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羽鲲正辗转避逃,哪知腰身一紧,两团异物,紧紧的抵住自己的胸膛,一想怀中的凌雨妃,瞬间明了,感受着那柔弱的娇躯,以及胸间的伟大,心头蓦地,闪过一幕幕旖旎。这一刹那,那滚滚运行的真气,也在凌雨妃的干扰下瞬间停止。羽鲲险些一个不妨,被滚落的大石砸中。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生死险境 “咻”的一声激啸,如雷音般炸响,还不待反应,刀锋般的气浪便迎面刮来。 羽鲲心间瞬凉,如坠寒窖,如此大变之下,霎时清醒。仓皇之间,把头急急一扭,顺带着几缕徐徐飘落的发丝,这才完完全全避过这‘流弹’的袭击。 惊恐不休大骇已极,体内真气猛地环环相激,瞬间转化为那排山倒海的气浪,破体而出,“呼!”凛冽的气浪顿时鼓荡上升,化为一蚕茧形红芒气罩,把自己全全的笼罩其中。 “轰隆隆!”周围那滚滚崩落的大石,夹杂在条条的气浪激流中,更显威势,羽鲲身子左右晃动,御风踉跄翻飞,一一避过,一时间好不狼狈,索幸的是,自己与怀中的凌雨妃并无大碍。 两大神境高手对战,产生的破坏力,羽鲲虽说无法完全抵抗,但在火灵之气的帮助下,也自保有余,不过,在这‘天威’的眼前,却没有丝毫的喘息之机,一刻不得放松。股股灵气在赤火神识的转化下,化为滚滚的火焰气带,向着周身彭拜四散,把那些滚落的大石,引离原本轨道。 当是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春雷似的怒吼,红芒澎湃,骇然已极。念头刚起,那红芒便已袭来,羽鲲身心一沉,如遭电击,霎时头颅高扬,周身痉挛,仿佛被巨锤中身,喉中猛地腥甜翻涌,险些喷将出来。 羽鲲心中一凛,瞬间明了,定是那奎因仙子再无二人,不及多想,翻身倒转怒冲而下,掌中聚气为火,在赤火神识的加持下,化为丈许大的猎猎火球,全力击出。 隆隆作响,巨石炸飞,漫天的剑气一闪而过,滚滚火球立时崩碎。那奎因仙子,竟似毫发无伤继续呼啸冲来,接连又是几道剑气,眼花缭乱的向着羽鲲围剿而来,羽鲲腾出右手,化气为刀,与那剑气拆挡相撞。 “轰!”气浪赫赫,浊炎滔天,如惊涛亥浪一般荡漾开来,羽鲲胸中一堵,烦闷非凡。想到对方竟然行这偷袭之事,又惊又怒。怅然之间,在也不做保留,高声怒骂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还自称仙子?我看你连那魔女都不如!要不是楼公主在地洞相护,你安有逃脱那怪兽的可能?不思回报尚且不言,却还落井下石,如此秉性,如此做作,注定你没有男人喜欢,终生一人!” 羽鲲此言不可谓不毒,奎因仙子在地洞的种种,足以表明乃是感情颇为曲折之人,不然,也不会一见羽鲲和凌雨妃颇为亲热,便大大出手。然而这一切,如何又逃脱的了羽鲲的法眼,刚刚盛怒之下念头转动,此计便涌上心来。故意出此恶言,正中对方心穴,好让她在盛怒下大失方寸。 羽鲲此言一出,奎因仙子如遭电击,念及自身的种种经历,立时失声怒骂道:“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嘴硬,本仙子只有神尊庇佑,何须他人?它实力远胜于我又如何,还不是要成为神尊的掌下亡魂,普天之下,唯有神尊才是正统,其他的都是邪魔外道...” 话音方落,又出狠招,向着羽鲲怒袭而去,想她仙境之能岂可小觑?更何况,如今含怒出手,招招式式尽取羽鲲要害。 羽鲲眼中寒芒乍现,却未料到,这奎因仙子如此的铁石心肠,恶语相继也不见寸功,看来还是要全力施为,念及此处,涛涛灵海猛然翻动,顿时破开‘伤’、‘杜’两大要门,向着奎因仙子反击而去。 气浪滚滚,流光炸舞,在两人全力而为下,陡然撞到一起,羽鲲念及怀中佳人,猛地把出击的玄功逆转归来,运转于周身的防御之上。 “嘭!”狂浪激荡,深寒刺骨,羽鲲真气一岔,被那滚滚气浪,猛推到十丈开外。 由于强行转功,所伤非凡,霎时,羽鲲一阵咄咄颤抖,黑发乱舞,如癫如魔。放眼望去,只见除了胸膛一块,周身其他地方,被那纵横交错的剑气割裂的惨不忍睹,就连面颊,也被割下一道深深的豁口。 一道柔和的真气,蓦地,把凌雨菲托道墙角安全处,羽鲲面含冷色,凶芒乍现,布满鲜血的脸颊,如同魔神一般,恐惧非凡。奎因仙子凝视着眼前这大变之人,才一触及那霍霍血瞳,周身便不由自主的一颤,彻凉身心。 奎因仙子心中一悸,颇为尴尬的思岑道:‘怎的被这小子给唬住了?’念及此处,心间一凛,瞬间恢复过来,想他纵横中州,何曾惧过,岂会被羽鲲这一脸恶相吓住?猛地高声怒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本仙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喝!” 她本就真气浑厚,此言一出,更是如同滚滚雷音一般,羽鲲心中一冷,眼中寒芒猛涨几分,当下不在迟疑,翻身冲起,气刀如狂飙火卷,朝着奎因仙子猛辟而下,他气息方动,奎因仙子立时察觉,双手短剑一扬,顺势朝他气刀横扫而来。 “轰!”两团光浪猛冲,剑气炸舞,震耳欲聋,就连整个大地都是一阵颤抖,冲天鼓起夺目的炫光。 羽鲲胸中如狂潮撞击,一阵腥甜,豁的倒飞十丈,借那狂猛气浪,卸力飘飞,奎因仙子手中经脉酸麻不已,又惊又怒,这小小妖王竟然再次突破?为何这区区妖王之力,居然比她那仙级初阶真气,只差分毫?! 奎因仙子猛然想起羽鲲落入岩浆之事,心中豁然明了,这般念头猛然闪现:‘这小子如今妖王之境,就有如此之威,若要是再做精进...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念头方落,双眸精光乍现,杀机大作,蓦地双剑平端,直直刺出,神剑破空激啸,游离如龙。 这两人,一个是火灵之身,且天生异体,一个乃早年成名的仙境大能,真元浑厚,莫测难辨。加在一起,威力更是惊天动地,光浪扫处,旋起阵阵犄角罡风,交错纵横。目光所及,两人方圆之地一片苍夷。 羽鲲到底境界不如对方,这一连串的对攻之中,霎时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奎因仙子一击得手,屡建奇功,周身炫光轰然四射,朝着羽鲲急急横扫,狂浪怒卷,地石炸裂。羽鲲神色漠然一紧,一边纵横刀气周旋闪避,一边运功于双瞳之上,拆解招式。 羽鲲借势随行,时高时低,由如回到那‘十万灵山’的少年时代,与天相抗,在狂风巨浪中回旋翱翔,每每在至为险要时,冲脱而出,差之毫厘,倒像是在戏耍奎因仙子一般。 奎因仙子惊怒更甚,自以为仙级之能,拿下这妖王小鹏,不过数息之间,想不到百招已过,依旧不能奈何对方,虽盛怒万分,怎奈速度完全跟不上对方,无从发泄。五脏六腹在滚滚怒火的冲击下,竟是直欲炸裂! 却不知,这羽鲲虽然实力略逊半筹,但身具飞禽之体,御风飞行更是天生本能,更何况如今已是火灵之体?五系术法,火系主掌狂暴、速度。虽然羽鲲对这‘狂暴’的领悟,还稍显有些不足,但对速度的体会可是深的其要,所以,这奎因仙子就算有仙级之能,但在御风之术上,却是奈何不得羽鲲。 奎因仙子遭到如此戏耍,脸黑如墨,当下便放声怒骂:“臭小子,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下来,和本仙子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话音未落,只见她衣裙飘荡鼓舞,真气徐徐穿行,一个巨大的金红光团,陡然乍现在双手之中。 羽鲲凌空虚立,双眼灼灼的锁定那刺目光团,还不待反应,那光团便化为一道流光,悍然而来。羽鲲一凛,蓦地气贯周身,手中气刀火芒怒涨,刹那间,光团已来到羽鲲不及十丈处,羽鲲蓦地大喝一声,双手握刀,猛地怒劈而去。 刹那间,羽鲲只觉手中一空,才发现那刺目光团,竟碎为两瓣,羽鲲心间一凉,暗骂道:“不好!”话音未落,那两瓣光团,陡然爆发出一片灼灼金光,直如霓虹横空,炫光乱舞。羽鲲只感觉眼中金芒乍现,白白一片。 不待多想,灵海狂涌而出,遍布周身,做防御之势。蓦地,羽鲲便觉心口一痛,仿佛被万钧重锤扫中,那护体真气竟如同纸屑一般,被瞬间洞穿。神念感应之下,右手成爪急急探出,茫然间,手中一阵滑腻,险些拿捏不住,羽鲲心间瞬明,这定然是那罪魁祸首。 霎时,赤火神识猛然化为闪电惊鸿,一下击进那‘怪物’脑海。熔金炼铁的熊熊烈火,瞬间窜起,羽鲲只觉得手中那‘怪物’的躁动,顿时戛然而止,直到这时,羽鲲才恢复视力,眼神一撇,才发现手中正是那奎因仙子的小红蛇。 不过此时,那小红蛇已是通体焦黑,没有丝毫生气,羽鲲随手一扬,把它甩离出去。才刚刚做完一切,只感觉一阵寒冰之气,猛然由身体中四串开来,羽鲲大口半张,还来不及发一言,便一头栽倒下去。 恍惚之间,却见那凌雨妃的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梨花带雨的娇颜,羽鲲就连现在也心痛不已... 原来这一切正是奎因仙子的算计,那耀眼光团不过虚晃一记,‘血罗刹’才是她真正的杀手,羽鲲不妨之下瞬间被‘血罗刹’击中,虽然用赤火神识将其击杀,但自己也被它咬中心脏,瞬间,毒气攻心生死不知。 陡升惊变,凌雨妃大骇不已,霎时失魂,一声惊呼朝着羽鲲飞扑而去,就连自己的重伤之躯,也全然不顾。这一惊变,当然逃不过楼云兮、干季的法眼,还不待楼云兮动手,那干季却表现的更为愤怒,右手一挥,幻化为滔天巨掌,朝着奎因仙子拍去。 “轰!”在干季盛怒一击之下,奎因仙子的娇躯如同木偶一般,飘飞迭起,重重的陷入地石之中,口中鲜血咕咕的狂飙而出,瞬间便染透了衣襟,带着不解与疑惑,双眼巨瞪,朝着干季望去,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蓦地眼角反白,立死于此,直到最后一刻,都死得不明不白。 楼云兮周身巨颤,险些跌落下去,仓皇失魂之间,蓦地化为一道流光,从新幻化为人形,向着羽鲲怒射而去。看着那熟悉却僵硬的身影,心中剧痛如搅,泪眼朦胧,真气几欲崩散,胸中更是拥堵不堪。 蓦地双眼失神,“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晕厥过去。 “我恨啊!本尊策划数千年,却被你这小小的私心,毁于一旦!为什么?你明知道那是本尊预定的躯体,你为什还要将他击杀!为什么...”那干季所化的鲜血巨人,蓦地怒声咆哮。 霎时,在那几欲迸爆的气势席卷下,狂风四起,阵阵牛角旋风交错纵横,顺带着血池一阵翻滚不停,刹那间,一张漫天的血腥巨网,陡然张开。 风声呼呼,楼云兮却不闻不问,只感觉到心中的剧痛,越来越猛烈,撕扯的她连气几乎都喘不过来,滚滚清泪,如雨珠一样滚落下来,眼前一片茫然,意识也渐渐涣散开来。凌雨妃怔怔的搂住羽鲲上身,把他紧紧的箍在胸间,双眼无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本尊策划许久,引来异象,虐杀万千生灵,在收拢吸纳鲜血,只为今日...怎么办?如今本尊神念所剩无几,如果在找不到躯体,只怕会功亏于溃...”话音方落,那惊天血网猛地,出现在楼云兮的上空。 楼云兮争执悲伤之际,怎能发现如此惊变?刹那之间,一道血色飓风陡然升起,化为一团模糊的虚影,向着楼云兮脑中射去...“虽然你的气息,令本尊很是讨厌,不过你的资质倒也不差,虽比不上那小子,但一时应急,想来也绰绰有余!” 羽鲲神念朦朦胧胧,立即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猛地凝神意念,运转功法。只见那月印金丹,如日月高悬,涛涛灵海,仿佛潮汐般的渐渐涌起,不过片刻,在金丹的推动下,周身灵力,终于开始了第一个循环,刹那间,灵海翻滚不息,气象万千,如同一个小宇宙一般,焕发出最新的生机。 蓦地,一股寒气至心脏,陡然串及周身。羽鲲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凉,就连血液,也仿佛被渐渐的凝固。如被冰河封凝,骨骼、经脉也像是雪山冻固一般,那‘血罗刹’的寒冰剧毒,如寒霜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五脏六腑,羽鲲却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烈火、寒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羽鲲周身运转,如同冰火两重天一般。而那寒冰真气,却含有剧毒之利,凝结经脉血液之功,刹那间,寒冰之气一路势如破竹,疯狂的向着脑部攻占而去,就连那悠悠运转的金丹,也开始出现被凝结的迹象。 寒冰真气,如利箭似的疯狂涌动,羽鲲的身体,渐渐的被寒冰凝结,就连意识也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原本竭力抵抗的赤火神识,也在失去金丹的指挥下,渐渐的缩回体内... 凌雨妃胸口如锤,呼吸不得,脑海中闪过于羽鲲的种种,甜蜜、酸楚、哀伤...等等心绪,如同利刃一般,搅动着凌雨妃的内心,看着如今毫无生机的羽鲲,那绵绵的情意,在也不可压抑的迸发出来,刻骨的相思,如巨浪一样,汹涌的朝着心海拍打而来,难以言语。 凌雨妃泪光莹莹,柔声道:“弟弟,我原本以为,是因为他才爱上你,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爱情没有替代,你就是你,他就是他,谁也不能取代谁,为什么我明白的这么晚?为什么我不能继续的鼓起勇气,早点向你说明?你这样,让我如何独活?” 滚滚热泪,不住的滴向羽鲲的脸颊,凌雨妃嘴角蓦地,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 “弟弟,其实不是姐姐不喜欢你,只是,我如今这残花败柳之资,如何配得上你?其实在我心底,早已嫁给你了,我会默默的守护着你,就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只要能默默的在你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蓦地,凌雨妃娇身一颤,明显的感觉到了,玉手中那大手微微的一动,凌雨妃豁然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猛的喜极而泣娇呼道:“弟弟!”话音一出,凌雨妃如遭雷击,妙目圆瞪,呆呆的朝着羽鲲望去。 刹那间,凌雨妃豁然回神,急忙把羽鲲的身体,搬直坐正。双手紧贴在那坚实的后背之上,霎时,灵海一阵翻涌,周身的木灵之气,急急的朝着羽鲲体内涌去,“咕咕”如同喝水的一声怪响,那羽鲲的身体,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短短数息,凌雨妃的五成灵力,就被吸纳的一干二净。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花开堪折 羽鲲的神念,已被寒冰剧毒大军,压制到极致,只留下最后的仅存余力,顽强的坚守着脑部的识海,羽鲲感受着,不断被蚕食的火灵之气。 恐惧的气息顿时充斥周身,如被针扎。一股凉意,瞬间由心间直达脑海,如万千的刀芒,向他挤压而来。 哪怕就是没有丁点的希望,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救羽鲲的方法,却不知,就是般看似无用的举动,硬是把羽鲲由死门关,生生的拽回来。 缕缕木灵之气,成为火灵之气的最佳养料,正所谓:木生火,火倍增。想必就是这番效果。 直如火上浇油,雄浑的木灵之气,进入羽鲲的体内,如油锅被滴下一滴冷水,立时便唤醒了,那已经渐渐沉睡的‘赤火神识’。 “嘭!”的声巨响,如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赤火神识’猛然散发出万千霞光,连带着火灵之气的威力,也陡升数倍。 羽鲲的意识终于恢复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能在做保留? 庞大的意识迅速转化为,最锐利的尖刀,带动着滚滚的火灵之气,一路征伐,四处扫荡,终于把那寒冰剧毒压制下来。 直如利箭的火灵之气,并不停止,一路破开‘生’、‘死’、‘伤’、‘景’四大要门,向着寒冰剧毒的源头,心脏猛攻而去。 如果羽鲲这时,能内视便可以发现,原本生机无限的心脏,如今已被寒冰完全冻结,就连最基本的造血功能,也已经失去。 ‘呼!’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如银河倒挂般的,向着心脏席卷而去... 也不知多久,心脏的寒冰,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中,被全部祛除,怎料,如今的心脏,却如同死物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羽鲲心下大骇,周身瞬凉。毫不顾忌经脉损伤,疯狂的催动着火灵之气灌入心脏,可心脏,却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将灵气尽数吸纳,却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此时寒冰剧毒,已被完全祛除体外,但羽鲲也因为心脏失去功能,成为植物人一样的存在。虽然,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就是不能操作,与那所谓的神识离体,一般无二。 虽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羽鲲却没有丝毫补救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把神识,一遍又一遍,向着心脏扫去,不放过任何的角落,任何一个细胞。 数十次,数百次...就在那千分之一息的时间内,羽鲲终于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来凌雨妃在羽鲲身体中,残留的木灵之气,具有修复功能,正缓缓的修复着他的心脏。只可惜,这样微弱的修复,对比羽鲲的重伤来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对了!我为什么不自己修行木灵之气呢?自己的真气,肯定更加契合自己,想必修复成功也不在话下!既然我火灵之气都能修炼,想必木灵之气,也不会太难!’ 念及此处,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击,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开来,羽鲲岂敢怠慢,立刻回忆那次修行‘火灵之体’的种种经过,沉心修炼起来,一连串奇妙晦涩的经文,如天文一般,在羽鲲的识海中炸响。 或许是生死关头的焦急,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羽鲲这次想尽千方百计,也进不了上次那天人合一的境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鲲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木灵之气渐渐的减少,不到一息,就明白过来:凌雨妃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不能在向他持续输送灵气了。 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分神,那寒冰剧毒,猛地席卷而来,影影开始反攻的迹象,正及这紧要关头,羽鲲却反而冷静下来,一次次的疯狂回忆,一次又一次的,从那些杂驳晦涩的经文中挑选。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大道万千,难衍其一...”这段神秘玄奥的经文,在次浮现到羽鲲的脑海,被羽鲲给挑选出来。 “日出东方,木曰曲直...木灵之气,乃大道之本源,五行之根本。月有阴晴,人有残缺,故而这木灵之气,也分为:甲木、乙木,甲木属阳,乃自然而成,乙木属阴,乃人力而为...二者合一,演尽木之本源,克尽天下剧毒...”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历,羽鲲这次的体会更加明显,一缕、两缕、三缕...更多的木灵之气,由金丹中散发出来,并逐渐凝结为液体,向着灵海滴落而去。 羽鲲肝脏之处,蓦地散发出蒙蒙绿光。莹莹的绿色,如同通体的翡翠一般,蓦地,灵海中那原本红色的灵液,在木系灵液的注入中,渐渐散发出微微的绿色,随着绿色灵液的增多,那灵海,微微变化为红绿相间的色彩。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生机,在羽鲲的身体中爆炸出来,瞬间便席卷了周身。原本的身体的隐患,以及以前留下的暗伤,也在这中玄奥的力量下,渐渐被驱离、修复。如同全身心的按摩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最佳的进化。 一见如此惊天的转变,羽鲲大为骇然,狂喜之间,全力的鼓动着木灵之气,向着心脏处涌去,直如春风化雪,那仅剩的寒冰剧毒,被瞬间驱离。 “扑通、扑通...”第一次跳动,第二此跳动...直到十数次,有力的跳动后,心脏终于开始恢复起来...数百次之后,甚至比以前的更加有力,更加充沛。 微弱的暗光,照在凌雨妃脸上,却见冷汗潺潺,绣眉紧簇,身体随着灵力的失去,经脉的拉扯剧痛,也开始渐渐的颤抖起来。凌雨妃凝神内视,只见灵海中的灵气,已全然流逝,干涸的灵海,直欲龟裂起来。 然而,凌雨妃却并没有放弃输出,哪怕周身经脉,如针扎、如火燎,也没有放弃这仅存的希望,哪怕她知道,如此不顾后果的施为结局是:灵海枯竭,经脉寸断而亡! 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不是因为她相信奇迹的存在,而是因为她她知道,如果羽鲲离去,她自己又岂能独活? 眼皮开始变得无比沉重,如万钧巨~物一般,哪怕就连最简单的睁磕,也变得难如登天。阵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如狂浪似的直击心海,直欲晕厥。也许再有十息,自己也将失去生存的希望。 ‘呼!’刹那间,不足一息的时间内,一股极为强大的木灵之气,向着凌雨妃反哺而来,浩浩荡荡,周身各大穴位,没有丝毫的阻拦之力,直达灵海。 凌雨妃如被雷电劈中,身子陡然僵硬,杏眼圆怔,呆呆的向着羽鲲望去,‘扑通、扑通...’宛如雷鸣一般的响动,悄然炸响,凌雨妃娇颜刹红,欣喜异常,瞬间就明白羽鲲已无大碍。 念及此处,便想撤手调息。哪知?才刚刚一扯手,却有一股更庞大的吸力,拉扯着自身,不让她脱离,刹那间,心潮涌动,狂骇不已。 还不待凌雨妃回神,股股浪潮般的灵力,向着她灵海回卷而来,直如大堤绝流,势不可挡。约莫一刻钟,那庞大的灵海,竟然被完全填满。这样凶潮的灵气,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的涌动,凌雨妃大骇之下,只得全力运转功法,凝练灵气。 十息之后,‘咕嘟!咕嘟!’如沸水一样的响声,陡然传来。凌雨妃凝神扫视,才发现灵海渐渐凝实,竟化为果冻般的固体存在,蓦地赫然一惊,这不正是突破的前兆? 想她卡在这真人巅峰已经三年,却一直不得突破,怎料?今日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面临着突破的关口。 如今心头大石已去,羽鲲也渐渐的恢复,在也无心魔羁绊,默默的凝神观想,借机突破。‘呼呼’阵阵气旋,陡然在灵海凭空升起,把那些果冻状的灵体,渐渐的凝固起来,一息、两息...六十息之后,一个与凌雨妃一模一样的小人,陡然成型在灵海中。 正所谓:元胎出,仙境成! “嗡!”的一声嗡鸣,如天地初开的雷音,凌雨妃周身一颤,意识豁然消散,眼前在也不是那神尊大殿,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绿色空间,涛涛无尽的木灵之气,如春水一般,萦绕着凌雨妃周身。 此时此刻,凌雨妃的灵海,如同一个贪婪的大胃王,羽鲲的反哺,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瞬间股股灵气风暴,在凌雨妃的周身形成... 凌雨妃豁然起身,白衣翩然傲然而立,素颜如玉,秋波流转。周身散发着莹莹玉光,美得让人窒息,刹那之间,似乎长高了不少,身材越发的玲珑曼妙,青丝漫腰,长裙摇曳,在这突破之后,越显得格外的端庄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周围的一切,仿佛成立体型刻画在脑海中一样,看清了空气中的微尘,听到了自己鲜血流动的声音,甚至连自己体力坏死的细胞,都看的一清二楚。就在这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大十倍不止,哪怕面对干季神尊,也能保持五十招不败。 蓦地,心中砰砰大跳,悲喜交加。怅然之间,猛然想起羽鲲的状态,急忙在次把他搂在怀中,凝神细查。看着那惨白的面容,如今已恢复生机,凌雨妃放心不少,不过这次,却再也不敢,向羽鲲输送灵气了,害怕自己的细微举动,反而成为走火入魔的稻草。 蓦地,凌雨妃忽然幽幽叹道: 蝶花相存本相依, 奈何花残情难已, 还君柔情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为何寻寻觅觅这柔情,却注定不能?难道注定我这一生一世,都只能这样的独活?睫毛一颤,泪水忽的滴落下来。情之一物,其痛苦折磨,竟远胜一切毒物。 凌雨妃正值胡思乱想之际,那羽鲲却已清醒过来,看着那豁然睁大的黑瞳,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凌雨妃脸上泪珠高悬,悲喜交织,柔声喜道:“弟弟!” 蓦地俏脸一红,心中砰砰狂跳,回思道:‘也不知刚刚那番话语,有没被弟弟听去?真是羞死人啦!’ 念及此处,只觉得周身如烈火焚烧,极不自然,猛地低螓皓首,再也不敢,看那双灼灼的眼睛。幽香扑鼻,熏人欲醉,羽鲲顿觉心间一暖,看着那含羞带嗔的娇颜,以及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竟不知如何答言。 凌雨妃见羽鲲醒来,本欣喜万分,不过却见对方,迟迟未有动静,仿佛一块木头一般,凌雨妃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心中并没有我!’刹那间,只觉得胸口如锤,呼吸不得。 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如钢针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间。人虽近在咫尺,却如同永隔一般。看的清,却触不及。 羽鲲脸颊滚烫,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想到凌雨妃,时时刻刻的记挂着自己,而自己却甚少思念她,如今看到凌雨妃这般模样,更是不知该如何对待,呵气如兰,泪眼含霜,羽鲲心底更是剧痛如割。 羽鲲大感愧疚之下,一把将凌雨妃抱住,柔声说道:“仙子,我...”还不待羽鲲说完,凌雨妃猛地张开双臂,把羽鲲紧紧搂在怀中,螓首在羽鲲的肩膀上,幽幽哭泣开来。 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羽鲲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合二为一,泪水如春洪决堤,滚落下来,瞬间模糊了视线,打湿了衣襟。 软玉温香,咫尺鼻息,羽鲲只感觉到,喉中如被异物堵住,无语凝噎。周身滚烫似火,仿佛要燃烧起来,这一切,是那么的酸楚,却又是那么的喜悦。猛然,感受到胸前那玉~峰的起伏,与硕大,羽鲲不由的浮想联翩... 刹那间,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凌雨妃担忧模样,想到她方才的话语,顿时百感交集,羞愧难当。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紧了紧双臂,暗骂道:“羽鲲啊羽鲲,仙子对你如此的情深意重,你却想那些龌龊之事...”想到此处,羽鲲真恨不得,立马给自己几个耳光。 霎时间,心静如水,再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抚摸着她的秀发,静静享受这温馨宁静的时刻,羽鲲鼻间微酸,顿觉怅然。 也不知许久,羽鲲听着双方噗噗的心跳,但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诡异宁静的气氛,令羽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遗漏了什么一样,霎时,心潮狂涌,急急呼道:“楼云兮?!” 羽鲲冷汗潺潺,怪不得如此的不自在,原来是少了那激烈的打斗之音,难道有什么变故?念及此处,神念疯狂的狂出而动,凝神细查起来,直到看见那干涸的血池,蓦地大惊失色,颤声道:“仙子!公主呢?” 凌雨妃闻言一怔,思岑道:‘如果我不见了,你会不会这般的挂怀呢?’越想,心中越是凌乱。虽不喜欢楼云兮此人,但也不愿见羽鲲伤心的模样,缓缓柔声接道:“不就在你身后吗!” 羽鲲扭身一转,却发现,楼云兮正昏迷在自己身后,羽鲲蓦地懊恼道:‘都怪自己大意,竟没注意这眼前之景!’不待多想,立马上前把住楼云兮脉门,凝神细查,见她奇经八脉紊乱不堪,识海中仿佛有两股力量,在相互征伐,羽鲲瞬间脸色大变。 不敢细查,神念乃修炼值人根本,羽鲲也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铸成大错。当下把她的娇躯搂在怀中,却见她青丝散乱,脸色惨白,影影有一团黑气笼罩其上,衣裙更是凌乱不堪,羽鲲心中,不由得一阵凄苦绞痛,想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更觉揪心。 凌雨妃一见羽鲲伤心模样,也不知如何劝慰,螓首微微一摇,抬眼望向羽鲲的后背,一袭苦笑道:“弟弟,你看楼公主身受重伤,而此地颇为怪异,实在不宜久留。我们要不,先行离开此地在做打算?” 羽鲲大凛,暗骂自己,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若是楼云兮有所不测,他可真是后悔莫及,羽鲲思绪急转,拉着凌雨妃就要向外冲去。 凌雨妃蓦地挣脱羽鲲的大手,急急说道:“弟弟且稍安勿躁,我们来时之路,已被两大怪兽拦住,如今楼公主又重伤不起,我们这样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自若,也渐渐平定下来,不由的一阵懊恼,心想:这越是心急,思维就越是混乱。立马凝神练气,镇定下来。 凌雨妃又道:“如今干季消失,原路不能回,而这大殿其他的出路,我们也不知晓,还得从新计划一番才行。”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果决,不由的微起佩服之意,正欲开口相询,却见对方眉头紧锁,想必正在思考那逃脱之计,羽鲲一怔,也不好打扰,羽鲲正值失神之际,却听见凌雨妃急急呼道:“弟弟,快看!” 羽鲲周身一颤,顺着凌雨妃的眼神望去,却见这大殿的穹顶,影影有光线透露下来,羽鲲略微思索便明了:定是当初楼云兮于干季大战,才震碎这穹顶,山顶那如发丝般的光线,才有机会透露下来。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花开堪折 羽鲲的神念,已被寒冰剧毒大军,压制到极致,只留下最后的仅存余力,顽强的坚守着脑部的识海,羽鲲感受着,不断被蚕食的火灵之气。 恐惧的气息顿时充斥周身,如被针扎。一股凉意,瞬间由心间直达脑海,如万千的刀芒,向他挤压而来。 哪怕就是没有丁点的希望,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救羽鲲的方法,却不知,就是般看似无用的举动,硬是把羽鲲由死门关,生生的拽回来。 缕缕木灵之气,成为火灵之气的最佳养料,正所谓:木生火,火倍增。想必就是这番效果。 直如火上浇油,雄浑的木灵之气,进入羽鲲的体内,如油锅被滴下一滴冷水,立时便唤醒了,那已经渐渐沉睡的‘赤火神识’。 “嘭!”的声巨响,如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赤火神识’猛然散发出万千霞光,连带着火灵之气的威力,也陡升数倍。 羽鲲的意识终于恢复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能在做保留? 庞大的意识迅速转化为,最锐利的尖刀,带动着滚滚的火灵之气,一路征伐,四处扫荡,终于把那寒冰剧毒压制下来。 直如利箭的火灵之气,并不停止,一路破开‘生’、‘死’、‘伤’、‘景’四大要门,向着寒冰剧毒的源头,心脏猛攻而去。 如果羽鲲这时,能内视便可以发现,原本生机无限的心脏,如今已被寒冰完全冻结,就连最基本的造血功能,也已经失去。 ‘呼!’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如银河倒挂般的,向着心脏席卷而去... 也不知多久,心脏的寒冰,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中,被全部祛除,怎料,如今的心脏,却如同死物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羽鲲心下大骇,周身瞬凉。毫不顾忌经脉损伤,疯狂的催动着火灵之气灌入心脏,可心脏,却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将灵气尽数吸纳,却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此时寒冰剧毒,已被完全祛除体外,但羽鲲也因为心脏失去功能,成为植物人一样的存在。虽然,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就是不能操作,与那所谓的神识离体,一般无二。 虽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羽鲲却没有丝毫补救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把神识,一遍又一遍,向着心脏扫去,不放过任何的角落,任何一个细胞。 数十次,数百次...就在那千分之一息的时间内,羽鲲终于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来凌雨妃在羽鲲身体中,残留的木灵之气,具有修复功能,正缓缓的修复着他的心脏。只可惜,这样微弱的修复,对比羽鲲的重伤来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对了!我为什么不自己修行木灵之气呢?自己的真气,肯定更加契合自己,想必修复成功也不在话下!既然我火灵之气都能修炼,想必木灵之气,也不会太难!’ 念及此处,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击,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开来,羽鲲岂敢怠慢,立刻回忆那次修行‘火灵之体’的种种经过,沉心修炼起来,一连串奇妙晦涩的经文,如天文一般,在羽鲲的识海中炸响。 或许是生死关头的焦急,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羽鲲这次想尽千方百计,也进不了上次那天人合一的境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鲲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木灵之气渐渐的减少,不到一息,就明白过来:凌雨妃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不能在向他持续输送灵气了。 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分神,那寒冰剧毒,猛地席卷而来,影影开始反攻的迹象,正及这紧要关头,羽鲲却反而冷静下来,一次次的疯狂回忆,一次又一次的,从那些杂驳晦涩的经文中挑选。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大道万千,难衍其一...”这段神秘玄奥的经文,在次浮现到羽鲲的脑海,被羽鲲给挑选出来。 “日出东方,木曰曲直...木灵之气,乃大道之本源,五行之根本。月有阴晴,人有残缺,故而这木灵之气,也分为:甲木、乙木,甲木属阳,乃自然而成,乙木属阴,乃人力而为...二者合一,演尽木之本源,克尽天下剧毒...”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历,羽鲲这次的体会更加明显,一缕、两缕、三缕...更多的木灵之气,由金丹中散发出来,并逐渐凝结为液体,向着灵海滴落而去。 羽鲲肝脏之处,蓦地散发出蒙蒙绿光。莹莹的绿色,如同通体的翡翠一般,蓦地,灵海中那原本红色的灵液,在木系灵液的注入中,渐渐散发出微微的绿色,随着绿色灵液的增多,那灵海,微微变化为红绿相间的色彩。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生机,在羽鲲的身体中爆炸出来,瞬间便席卷了周身。原本的身体的隐患,以及以前留下的暗伤,也在这中玄奥的力量下,渐渐被驱离、修复。如同全身心的按摩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最佳的进化。 一见如此惊天的转变,羽鲲大为骇然,狂喜之间,全力的鼓动着木灵之气,向着心脏处涌去,直如春风化雪,那仅剩的寒冰剧毒,被瞬间驱离。 “扑通、扑通...”第一次跳动,第二此跳动...直到十数次,有力的跳动后,心脏终于开始恢复起来...数百次之后,甚至比以前的更加有力,更加充沛。 微弱的暗光,照在凌雨妃脸上,却见冷汗潺潺,绣眉紧簇,身体随着灵力的失去,经脉的拉扯剧痛,也开始渐渐的颤抖起来。凌雨妃凝神内视,只见灵海中的灵气,已全然流逝,干涸的灵海,直欲龟裂起来。 然而,凌雨妃却并没有放弃输出,哪怕周身经脉,如针扎、如火燎,也没有放弃这仅存的希望,哪怕她知道,如此不顾后果的施为结局是:灵海枯竭,经脉寸断而亡! 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不是因为她相信奇迹的存在,而是因为她她知道,如果羽鲲离去,她自己又岂能独活? 眼皮开始变得无比沉重,如万钧巨~物一般,哪怕就连最简单的睁磕,也变得难如登天。阵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如狂浪似的直击心海,直欲晕厥。也许再有十息,自己也将失去生存的希望。 ‘呼!’刹那间,不足一息的时间内,一股极为强大的木灵之气,向着凌雨妃反哺而来,浩浩荡荡,周身各大穴位,没有丝毫的阻拦之力,直达灵海。 凌雨妃如被雷电劈中,身子陡然僵硬,杏眼圆怔,呆呆的向着羽鲲望去,‘扑通、扑通...’宛如雷鸣一般的响动,悄然炸响,凌雨妃娇颜刹红,欣喜异常,瞬间就明白羽鲲已无大碍。 念及此处,便想撤手调息。哪知?才刚刚一扯手,却有一股更庞大的吸力,拉扯着自身,不让她脱离,刹那间,心潮涌动,狂骇不已。 还不待凌雨妃回神,股股浪潮般的灵力,向着她灵海回卷而来,直如大堤绝流,势不可挡。约莫一刻钟,那庞大的灵海,竟然被完全填满。这样凶潮的灵气,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的涌动,凌雨妃大骇之下,只得全力运转功法,凝练灵气。 十息之后,‘咕嘟!咕嘟!’如沸水一样的响声,陡然传来。凌雨妃凝神扫视,才发现灵海渐渐凝实,竟化为果冻般的固体存在,蓦地赫然一惊,这不正是突破的前兆? 想她卡在这真人巅峰已经三年,却一直不得突破,怎料?今日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面临着突破的关口。 如今心头大石已去,羽鲲也渐渐的恢复,在也无心魔羁绊,默默的凝神观想,借机突破。‘呼呼’阵阵气旋,陡然在灵海凭空升起,把那些果冻状的灵体,渐渐的凝固起来,一息、两息...六十息之后,一个与凌雨妃一模一样的小人,陡然成型在灵海中。 正所谓:元胎出,仙境成! “嗡!”的一声嗡鸣,如天地初开的雷音,凌雨妃周身一颤,意识豁然消散,眼前在也不是那神尊大殿,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绿色空间,涛涛无尽的木灵之气,如春水一般,萦绕着凌雨妃周身。 此时此刻,凌雨妃的灵海,如同一个贪婪的大胃王,羽鲲的反哺,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瞬间股股灵气风暴,在凌雨妃的周身形成... 凌雨妃豁然起身,白衣翩然傲然而立,素颜如玉,秋波流转。周身散发着莹莹玉光,美得让人窒息,刹那之间,似乎长高了不少,身材越发的玲珑曼妙,青丝漫腰,长裙摇曳,在这突破之后,越显得格外的端庄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周围的一切,仿佛成立体型刻画在脑海中一样,看清了空气中的微尘,听到了自己鲜血流动的声音,甚至连自己体力坏死的细胞,都看的一清二楚。就在这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大十倍不止,哪怕面对干季神尊,也能保持五十招不败。 蓦地,心中砰砰大跳,悲喜交加。怅然之间,猛然想起羽鲲的状态,急忙在次把他搂在怀中,凝神细查。看着那惨白的面容,如今已恢复生机,凌雨妃放心不少,不过这次,却再也不敢,向羽鲲输送灵气了,害怕自己的细微举动,反而成为走火入魔的稻草。 蓦地,凌雨妃忽然幽幽叹道: 蝶花相存本相依, 奈何花残情难已, 还君柔情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为何寻寻觅觅这柔情,却注定不能?难道注定我这一生一世,都只能这样的独活?睫毛一颤,泪水忽的滴落下来。情之一物,其痛苦折磨,竟远胜一切毒物。 凌雨妃正值胡思乱想之际,那羽鲲却已清醒过来,看着那豁然睁大的黑瞳,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凌雨妃脸上泪珠高悬,悲喜交织,柔声喜道:“弟弟!” 蓦地俏脸一红,心中砰砰狂跳,回思道:‘也不知刚刚那番话语,有没被弟弟听去?真是羞死人啦!’ 念及此处,只觉得周身如烈火焚烧,极不自然,猛地低螓皓首,再也不敢,看那双灼灼的眼睛。幽香扑鼻,熏人欲醉,羽鲲顿觉心间一暖,看着那含羞带嗔的娇颜,以及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竟不知如何答言。 凌雨妃见羽鲲醒来,本欣喜万分,不过却见对方,迟迟未有动静,仿佛一块木头一般,凌雨妃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心中并没有我!’刹那间,只觉得胸口如锤,呼吸不得。 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如钢针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间。人虽近在咫尺,却如同永隔一般。看的清,却触不及。 羽鲲脸颊滚烫,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想到凌雨妃,时时刻刻的记挂着自己,而自己却甚少思念她,如今看到凌雨妃这般模样,更是不知该如何对待,呵气如兰,泪眼含霜,羽鲲心底更是剧痛如割。 羽鲲大感愧疚之下,一把将凌雨妃抱住,柔声说道:“仙子,我...”还不待羽鲲说完,凌雨妃猛地张开双臂,把羽鲲紧紧搂在怀中,螓首在羽鲲的肩膀上,幽幽哭泣开来。 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羽鲲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合二为一,泪水如春洪决堤,滚落下来,瞬间模糊了视线,打湿了衣襟。 软玉温香,咫尺鼻息,羽鲲只感觉到,喉中如被异物堵住,无语凝噎。周身滚烫似火,仿佛要燃烧起来,这一切,是那么的酸楚,却又是那么的喜悦。猛然,感受到胸前那玉~峰的起伏,与硕大,羽鲲不由的浮想联翩... 刹那间,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凌雨妃担忧模样,想到她方才的话语,顿时百感交集,羞愧难当。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紧了紧双臂,暗骂道:“羽鲲啊羽鲲,仙子对你如此的情深意重,你却想那些龌龊之事...”想到此处,羽鲲真恨不得,立马给自己几个耳光。 霎时间,心静如水,再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抚摸着她的秀发,静静享受这温馨宁静的时刻,羽鲲鼻间微酸,顿觉怅然。 也不知许久,羽鲲听着双方噗噗的心跳,但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诡异宁静的气氛,令羽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遗漏了什么一样,霎时,心潮狂涌,急急呼道:“楼云兮?!” 羽鲲冷汗潺潺,怪不得如此的不自在,原来是少了那激烈的打斗之音,难道有什么变故?念及此处,神念疯狂的狂出而动,凝神细查起来,直到看见那干涸的血池,蓦地大惊失色,颤声道:“仙子!公主呢?” 凌雨妃闻言一怔,思岑道:‘如果我不见了,你会不会这般的挂怀呢?’越想,心中越是凌乱。虽不喜欢楼云兮此人,但也不愿见羽鲲伤心的模样,缓缓柔声接道:“不就在你身后吗!” 羽鲲扭身一转,却发现,楼云兮正昏迷在自己身后,羽鲲蓦地懊恼道:‘都怪自己大意,竟没注意这眼前之景!’不待多想,立马上前把住楼云兮脉门,凝神细查,见她奇经八脉紊乱不堪,识海中仿佛有两股力量,在相互征伐,羽鲲瞬间脸色大变。 不敢细查,神念乃修炼值人根本,羽鲲也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铸成大错。当下把她的娇躯搂在怀中,却见她青丝散乱,脸色惨白,影影有一团黑气笼罩其上,衣裙更是凌乱不堪,羽鲲心中,不由得一阵凄苦绞痛,想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更觉揪心。 凌雨妃一见羽鲲伤心模样,也不知如何劝慰,螓首微微一摇,抬眼望向羽鲲的后背,一袭苦笑道:“弟弟,你看楼公主身受重伤,而此地颇为怪异,实在不宜久留。我们要不,先行离开此地在做打算?” 羽鲲大凛,暗骂自己,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若是楼云兮有所不测,他可真是后悔莫及,羽鲲思绪急转,拉着凌雨妃就要向外冲去。 凌雨妃蓦地挣脱羽鲲的大手,急急说道:“弟弟且稍安勿躁,我们来时之路,已被两大怪兽拦住,如今楼公主又重伤不起,我们这样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自若,也渐渐平定下来,不由的一阵懊恼,心想:这越是心急,思维就越是混乱。立马凝神练气,镇定下来。 凌雨妃又道:“如今干季消失,原路不能回,而这大殿其他的出路,我们也不知晓,还得从新计划一番才行。”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果决,不由的微起佩服之意,正欲开口相询,却见对方眉头紧锁,想必正在思考那逃脱之计,羽鲲一怔,也不好打扰,羽鲲正值失神之际,却听见凌雨妃急急呼道:“弟弟,快看!” 羽鲲周身一颤,顺着凌雨妃的眼神望去,却见这大殿的穹顶,影影有光线透露下来,羽鲲略微思索便明了:定是当初楼云兮于干季大战,才震碎这穹顶,山顶那如发丝般的光线,才有机会透露下来。 正文 第七十章 以气御雷 羽鲲生平所经历的异事,实为不凡,即便当时天墉大会,如此凶险的幻境,也都为曾这般狼狈,这寻宝一路走来,真可谓是惊心动魄,斗智斗力不知几许。 羽鲲蓦地收敛心神,波澜无惊。双眼变得无比幽暗,就像那深邃无比的古井,又像是那日食时的天空。 如今遇见这‘生机’不由得喜忧参半,忧的是这次寻宝,非得未有半点收获,反而陷入层层危机,喜的是,虽千般波折,终究还是逃脱干季的魔爪。(楼云兮被干季附体,羽鲲并不知晓。) 看着那如蚕丝的光线,羽鲲陡然大震,双瞳急急紧缩,如似针芒,一把抓住凌雨妃右手,急急道:“仙子,你看,我们出去在言其它!”忽的拉着凌雨妃一跃而起,昂首纵身大笑。 “轰!”雷声巨响,山石炸飞,猎猎大石恍若孔雀开屏般的炸裂开来。一金一绿两道激芒,瞬息间便撕碎那孱弱的山顶,冲击出来。 “呜——嗷!” 一条长达十丈的双头巨蟒,如飞轮一样逆转周身,低首咆哮,猛地朝着凌雨妃当头扑来,两张血盆大口,腥风四起,仿佛是可以淫灭一切的黑洞,急速旋转其间,连空气都传来阵阵音爆,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反射出渗人的光泽。 羽鲲大惊失色,双目圆怔,失声道:“仙子小心!”一道黑影猛然拔身而起,只留下段段残影。急旋金丹,气浪滚滚,周围烈火逆卷冲破,环绕着凌雨妃呼啸怒吼,宛如上古蛟龙腾空飞卷,不可一世,轰然撞在双头巨蟒之上。 火浪炸舞,呼呼大作,当空荡开无数刺目的火团,将羽鲲朝一旁翻身推开,即便是十丈之外,也能感受这浩大的能量,空气嗤嗤作响,如油锅翻滚。 ‘砰砰’连声,地动山摇。滚滚热浪如水纹荡漾,更如那章兽,向着四方张牙舞爪,凌雨妃神智一醒,又羞又怒,急急喝道:“那个无耻鼠辈?竟敢在本仙子眼前,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阵阵啼鸣兽吼,轰然炸响,直如滚滚战车,铺天盖地的合拢而来,凌雨妃娇斥而起。 光芒跌散,一把白色半月弯刀破空急旋,陡然间,爆发出万光华芒,带动空气呼呼震响,向着那双头芒怒斩而去,当当连声,气气纵横,那冰雪残月刃嗡鸣连声,宛如拥有灵智一般,向着凌雨妃飞转而回。 凌雨妃身子一晃,虎口酥麻,惊讶震怒心道:“这‘双头饕鬄蟒’何时变得这般聪慧?难道操纵?”念及此处,猛地高喝道:“藏头露尾的小人,有本事出来,和你姑奶奶做过一场!” 神兵呜呜作响,直欲脱手而出,仿佛随时准备替主人,撕碎眼前的一切敌人。 ‘啪!啪!啪!’前方五十丈处,水纹般的纹浪蓦地一动,一锦衣男子陡然‘出现’在半空,双手缓缓拍掌道:“想不到百花仙子几日不见,居然如此精进,就连在下仙级的‘双头饕鬄蟒’都奈何不得!” 凌雨妃心中一震,原以为不过一宵小之辈,却怎料到?居然是朝阳谷太子—流韵谨!亲自驾到,双眼紧眯,凝视着空中那凌厉变幻的身体,仿佛如一把急欲破鞘而出的利剑,瞬间一道寒意直冲云霄,蓦地收敛心神,格格笑道: “不知流太子大驾光临,小女子多有担待,只可惜恰不逢时,无法与太子亲近一二,还请太子见谅!”蓦地向羽鲲使去眼神,抄空飞掠,急急离去。 还不待流韵谨动作,周围盘旋的万千凶禽,怒号冲起,宛如千军万马,向着两人围剿而来,刀光纵横,火芒如雨,前赴后继而来的凶禽,数息间血肉横飞,损伤大半。凌雨妃笑吟吟间竟是全无惧意,秋波流转,凝视着流韵谨,柔声道: “莫非流太子,想强行留下小女子不成?”凌雨妃正值突破不久,实力大增,如今,岂会畏惧这同为仙境的流韵谨。 流韵谨见她语气生硬,显然不可轻易就范,蓦地脸色骤变,眼露寒芒,沉声道:“仙子哪里的话,小王别无他求,只要仙子留下这异宝,自当放两位离去!”话音方落,那深受重伤的‘双头饕鬄蟒’猛地低声嘶吼,蛇头高昂,怒目而视。 凌雨妃笑道:“流太子这话好没道理,异宝有灵,能者居之。且不说这只是一场闹剧,就算是小女子所得,又岂会这般给你...” 流韵谨衣衫无风自舞,截口喝道:“如此说来,仙子是不愿意以宝换命了!”说道最后一个字,更是高声大喊,双眼仿佛变成两个太阳,涌动出咄咄逼人的寒芒。 话音刚落,眼前炫光晃动,那寒冰残月刃已当头劈来,大刀未至,那凛冽的罡风带动着阵阵音爆,呼啸而来。 ‘噗噗噗’仿佛连空气都被斩碎,流韵谨瞳孔警惕,方才聚气,只觉得背后气浪狂卷,眼角一撇,一条烈火蛟龙又已悍然而来,竟是丝毫不亚于仙境之威,流韵谨心头大骇,咻的翻身冲天,奋力避开。 而那‘双头饕鬄蟒’也双口大张,一股利箭般的黑烟,蓦地向烈火蛟龙激射而去,空气一阵水纹般的涌动,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烟箭’射爆,嗤嗤炸响。 巨蟒怒吼连连,更添威势,不过,在羽鲲那熔金炼铁的赤火神识下,黑烟如遇生死大敌,直如春风化雪,立时崩散,且趋势不减,继续向着巨蟒,激啸攻去。 高手相争,往往是争的那一丝先机,且不说流韵谨大意,就是那‘双头饕鬄蟒’也选错对手,羽鲲在修成‘木灵之体’后早已突破至妖帝境。 更何况木火相生,爆发的威力成倍增长?就如今而论,恐怕比那凌雨妃也丝毫不弱,更甚还要强上分毫,如此衍生的烈火,岂是一般‘凡火’所能匹敌? 隆隆巨响,宛如上古暴龙横空而来,‘双头饕鬄蟒’只觉得天旋地转,异象纷呈,那滚滚爆炸,与无助的嘶吼汹汹交织,烈火蛟龙势不可挡,瞬间,撞出缤纷紊乱的狂流漩涡,将那巨蟒瞬间卷溺。 刹那之间,霞光炸裂,气浪汹涌,方圆十丈虚空,在羽鲲烈火的灼烧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纵横交错,飞速蔓延,刹那间,一条焦黑的蟒尸,陡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原本这‘双头饕鬄蟒’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怎奈羽鲲蓄势已久,再加全力而为。而那‘双头饕鬄蟒’只是临危救主,仓皇而起,如此一来便降一层,更何况属性,完全被羽鲲克制,这样一来高下立判。 所以它虽然实力强劲,却也没能在羽鲲手上,走下一个回合。 流韵谨大凛,本欲抢身相救,怎奈人影一闪,啸声如雷,说时迟那是快,凌雨妃已急冲而来,狂卷斩下,流韵谨一个不放,便完全沉入对方的狂风巨浪之中。 “轰!”炫光怒舞,聩耳欲聋,道道寒芒刀气,形成一座刚起囚牢,将流韵谨完完全全的笼罩起来。一刀快过一刀,直欲闪电。甚至连看家本领‘巫真巨兕’都没有时间拿出来。 羽鲲陡然逆身转形,来到流韵谨身后。火光绚烂,气浪滔天,毫无保留的,向着流韵谨袭去,霍霍火光陡然鼓舞,直如大堤绝洪,天河倒灌,向着流韵谨拍打而去,而羽鲲的满头黑发,竟瞬间变为暗红色,根根竖直,恍若狂蛇乱舞! “轰轰轰!” 苍穹之下,巨山之巅,光浪炸舞,如一朵朵怒放的烟花,炸的这片虚空直欲崩碎。凌雨妃衣裙鼓舞,时进时退,手握神兵,青筋暴起,她知道,绝对不能给对方任何的喘息之机,一旦对方神兵出手,绝不是她和羽鲲就能抵挡的! 一鼓作气,之不可挡,凌雨妃当下格格大笑道:“流太子何必苦苦强撑?只要你放我姐弟一行,小女子立马罢手!”寒冰残月刃纵横开阖,光浪乱舞,照此推算千招之内,若流韵谨脱困不得,必遭重创! 不知何时,日光暗淡,这红霞山顶已彤云密布,黑压压的极为骇人,只有那,还未完全被掩盖的烈日,散发着鲜血一样的红芒,妖异非凡。常人一见,必定以为天降大祸。 虽是仲夏,狂风刮来,仍是森寒刺骨,团团凶禽围住交战双方,因为没得到流韵谨的操控,却如无物,只有羽鲲越战越是心悸,影影露出担忧之色,眼前的流韵谨虽然慌乱,却并没有变色,想必还有那压箱绝技。 凌雨妃似是察觉到羽鲲目光,眼角睫毛颤动,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凌雨妃正值愕然,忽听到流韵谨冷冷道:“仙子果然强悍,怪不得敢与本王相争一二,不过,你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本王已秘密传信回族,待本王大军一到,还不知是谁死到临头!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异宝,尚有一线生机,否则!” 凌雨妃哗然,虽神色不变,但心中早已如沸水翻腾,阵阵凉意,更是如同刀芒一样袭来,周身瞬凉。也不欲在与对方多言,急急喝道:“在下早已名言,此地并没什么异宝,这一切的异象,只不过是神尊干季的阴谋而已!” 流韵谨置若罔闻,反唇相讥道:“神尊干季?仙子莫非欺在下所学不精?这干季乃上古人物,早在数十万年以前,已于三大混沌凶灵同归于尽,岂会在现人世?就算仙子不想交出异宝,又何必编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凌雨妃闻言,已知此事再无转机,流韵谨所承诺的条件,不过诱敌之计,人妖两族争斗千年,岂是这般容易轻了?如若她束手就擒,下场定是惨不忍睹,唯有舍命一拼,尚有一线生机。 当下真气爆涌,冲天而起。意如日月,气似潮汐,周身绿芒,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将方圆十丈之地,完全笼罩。 ‘嗤嗤’连声,右臂大袖鼓舞崩裂,碧光刺目,如凌厉闪电,直破苍穹“轰隆隆!”云层中,陡然亮起一道炫白闪电,雷声猛然大作,仿佛万马奔腾一般。 羽鲲周身一颤,流韵谨更是大为骇然,怎料?这凌雨妃竟是不顾自身安危,引渡天上雷霆直落,妄想以这上苍之力,强行击败流韵谨,炸开一条生路。 引动这上苍雷霆,唯有身怀‘元胎’之人,方能引动,就像羽鲲没有元胎,哪怕真气他强过凌雨妃也不行。因为这元胎,正是沟通天道的唯一途径。 虽说凌雨妃占得这暴雨来临,雷霆涌动的先机,也不过五成机会成功,此招威力巨大,不容置疑,但实乃两败俱伤的手段。平日晴空,更是一成机会都没有,故而,这是每位仙境大能的,压箱绝技。只因成功几率极为低下,有些仙境之人,一生都未曾施展过一次。 流韵谨脸色陡暗,双眸精光闪烁,惊愕骇然之色稍纵即逝,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凌雨妃,好一个百花仙子!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居然有如此胆色,如此魄力!就连这天逆之术,也敢施展。” 蓦地,双眸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双手一沉,虚空怒舞,陡然冲起十余丈的炫目气芒,宛如一把惊天巨剑,朝着凌雨妃怒冲而去。 当时是,雷声隆隆,群兽俯首,仓皇逃离。上空墨云滚滚翻腾,突然朝下逆向旋转,形如一个放大的漏斗一般,其中更是雷霆交加,宛若惊天巨龙,携带‘天罚’落下。 “轰!”一道电瀑狂泻而下,如银河倒卷,又似蛟龙争天,被凌雨菲那滔天气浪,豁然卷入。霎时,雷龙被缚,天罚被困,凌雨妃仿佛成了,掌控天道的‘圣人’一般。 千分之一息,那滚滚雷瀑,便收拢为一道直径十丈的雷电光柱。螺旋急降,接连猛~撞在流韵谨的气浪之上,电芒赫赫,立散即合,那巨大光柱,被流韵谨巨剑‘劈断’却又立时复合,呼啸着摇曳飞转,接连反攻。 霎时,山顶雷光滚滚,在狂风的席卷中,如流星璀璨夺目,电闪雷鸣。更多的雷霆,汹涌不觉的怒冲而下,环绕着流韵谨,行成更为猛烈的‘雷电刀芒’,每一次冲击,都仿佛暴龙咆哮,其势刚猛狂暴,却又变化万千,几座略小的山峰,登时摧枯拉朽,轰然崩塌。 地动山摇,振聋发聩,相隔数百丈之距,仍能感到,那惊天动地的狂雷神威,渐渐的已看不清,凌雨妃和流韵谨的身影,但观其‘雷刀’走向,以及流韵谨那微弱的炫光,也能猜到战况之激烈。 羽鲲剑胆陡悬,双手之上,更是出现细密的汗珠,清澈如水的眼波,闪烁着影影担忧之色,毕竟流韵谨之力,比凌雨妃高出不止一层,这以气御雷,虽说乃凌雨妃所发,但自身反噬,并不比流韵谨少多少。 声响震天,‘雷刀’狂舞,转眼间十息已过,流韵谨越是激斗,越是骇然,虽早料到凌雨妃功力大增,却想不到,自己高出两个小阶层之力,仍难压制。如今一战若败,让他有何颜面在现身中州?难道本王之威,还真要输于这小小的城主不成? 方一分神,气浪澎湃,雷龙迎头怒舞。‘轰’滚滚雷芒狂飙劈入,护体真气立时崩裂‘波’的一声轻响,面门一疼,寒风扑身。俊颜如焦一片黑墨,发丝散乱根根直竖,衣衫褴褛,七窍之中,更是缕缕黑烟,宛如那刚刚逃出火场之人。 如此滑稽的模样,却没有一个人敢笑,而那流韵谨,双瞳血芒乍现,仿佛有两团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烧。胸腹间更是波浪起伏,直欲炸裂开来。想他出道多年,何曾这般狼狈?更何况,乃是被一远远不如自己的人族所为! 凌雨妃微微一怔,蓦地喷出一口鲜血,眼中依旧凶莽,狠狠道:“流太子,小女子这招如何?还请太子指点一二!”言罢更是一连讥笑,直如利剑击透内心。 流韵谨恼羞成怒,杀机大作,蓦地伸出猩红的舌头,微微一抿狂笑道:“不错不错!倒是真有几分滋味!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奈何本王!”话音未落,翻身炫舞,周身气浪豁然炸鼓。 凌雨妃呼吸一窒,仿佛被狂潮推送,身不由己的踉跄后退,凌雨妃心中大骇,怎料如此一击之下,这流韵谨竟还有余力。羽鲲一见对方攻势,猛地喝道:“仙子小心!”话音未落,凌雨妃已如断线的木偶,急急跌飞。 羽鲲大凛,蓦地急急飞起,把凌雨菲接在怀中,虽早已料到,流韵谨不会被轻易击败,但如此亲眼目睹这盖世之威,更为骇然。 流韵谨昂首披靡,口中不断发出隆隆怪吼,似哭似笑,恐怖非凡。忽然狂飙似的冲天而起,双手急急怒舞,纵横狂扫,道道利刃气芒,向着羽鲲席卷而来。 羽鲲左右怀抱两人,怎敢硬捍?只得鼓起全身气劲,运足于双脚之上,飘散躲离。如行走于惊涛骇浪之上,一丝一毫,都要耗费莫大的心神,腹中金丹急转,鼓起木火二气,相互交融,刹那间,木火相生,速度在增半成。 流韵谨蓦地顿足立定,一字一句顿道:“本王到不知我妖族何时出现如此人才!居然能在本王手下进退自如,只可惜,明珠暗投奈何做贼?”双目灼光如明镜一样,直射羽鲲内心。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黄粱美梦 流韵谨眼中异彩连连,似兴奋、似欣赏、总之就是没有半分敌意。甚至为了消除羽鲲的顾虑,直退到三十章之外。 羽鲲并没有因为流韵谨的示好,而放弃警惕。眼中忽暗忽明,脑中神念飞转,无数念头如丝线般穿杂,却是在思索那对抗之计,蓦地莞尔一笑道:“好一个流韵谨!好一个朝阳谷太子!当真是言出如刀,字字诛心。居然用这番话语,引出在下的心神漏洞,好将我一举擒获?!” 没料这羽鲲,竟是一举察觉对方的举动,直接道出。其语言犀利,竟也不比流韵谨差上分毫。 流韵谨微微一怔,心思电转,思岑道:‘这‘后身小辈’如此厉害?不但实力高绝,就连心境修为,也不弱我分毫?!’ 被羽鲲一举道破‘阴谋’也不尴尬,眼中精芒一闪直直言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本王虽不是什么神级大能,但对付你还不需要如此手段吧!” 说道最后一句,竟是把周身气势一收,缓缓打理自身,对羽鲲不理不问。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正所谓神兵易得,良将难求!只要你能投靠我朝阳谷,在下必定放任两位仙子自行离去,在扫榻恭迎小兄弟!” 言罢更是直勾勾的盯着羽鲲,眼中爆发出极度‘求才’的火焰。在这不知不觉中,流韵谨的双眸,竟缓缓的变成漆黑一片,一点眼白都没有,深邃的黑,如星空,如黑洞,不但无穷无尽,而且仿佛还能慑人心魄。 羽鲲本无心,眼角一撇便欲开口拒绝,哪知?才与那幽黑的双瞳一接触,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仿佛陷入一团幽深的沼泽中,甚至连五感都仿佛被剥夺,黑,无尽的黑,那孱弱的神念,几乎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便被吸入那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好困...好困...此时此刻羽鲲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念头方起,心下一阵骇然:‘不好,中了流韵谨奸计!’刹那间眼前一黑,如坠入那万丈深渊。 --------------- 也不知多久,仿佛时隔万年一样,又仿佛短短的一瞬间。羽鲲只感觉眼前一亮,无穷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的汹涌离去,身上那万钧‘枷锁’也随着大潮一离去,周身一轻,仿佛在世为人。 羽鲲贪婪的呼吸这新鲜的空气,用苟延残喘形容都不为过。只不过,这空气中仿佛带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可羽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味道这么熟悉?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羽鲲迷茫的打量着四周,看着眼前客房一样存在的房间,疑心大起,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分毫。一把撩开被子正欲下床,一股虚弱感如潮汐一般涌遍周身,像是几个月都没吃饭一样,完全只剩下一副‘骨架’。 像下床这样,以往稀松平常的动作,如今却难入登山。甚至连挪动一下,都要耗费蓦大的力气,羽鲲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这‘轻松’动作。 “我不是在红霞山和流韵谨对峙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未待深思,脑海中一股锥心的剧痛,陡然袭来。如同千刀凌迟,万针猛扎一样,那小小的脑袋,如何能承受?直欲爆炸开来。 ‘啊!’羽鲲忍不住一声惨叫,脸上青筋跌起,如盘杂交驳的树根一样。颗颗豆大的汗珠,陡然布满脸颊。五官极度扭曲,几乎不成人形。大约数息之后,才缓缓恢复过来,哪知?正是这心神松动的瞬间,竟是一个不防,跌倒在地上。 ‘呼呼’的喘着粗气,如同那溺水之人,刚刚被救上来一样,没有半分余力。胸膛上下起伏,宛如那拉动的风箱。 羽鲲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本的衣服,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单薄的内衣,更甚这内衣,也不是自己所穿的内衣,羽鲲大为愕然,忍不住狂思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啊!’念头刚起,又是那股剧痛。比上次来的更凶猛,更狂暴,更撕心裂肺。羽鲲感觉自己如同一艏小船,漂浮在巨浪滔天的大海之中。哪怕是任何一个浪头,都能将他毁灭!哪怕一丝放弃,仿佛都能万劫不复! 剧痛如猛恶的旋风,如那凌迟的利刃,撕裂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器官,每一粒细胞。羽鲲心中顿时大寒,如坠万丈深渊,一股极为恐怖的念头,顿时涌上心头: ‘如果任由这样的状况发展下去,自己那孱弱的神念,一定经受不住,而我也会落入那走火入魔的,万丈深渊!’越想越是恐惧,种种杂念张牙舞爪的向羽鲲抓来。 “心如明月照,意似镜中花...尽收心中念,神定自难夸!” 一段最为普通的清心觉,把羽鲲由死亡的边缘,给拉扯回来。还来不及感慨,蓦地意守丹田,摒绝幻象,调息起来。‘呼!’...‘呼!’...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贪婪的吸收着每一份空气,才渐渐平复下那躁动的心绪。 “弟弟!你怎么在地上啦?快起来。”凌雨妃推门进入,一见眼见之景,不由的大惊失色。急忙放下手中的参汤,把羽鲲扶到床上躺下。 “仙子,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羽鲲虚弱的问道,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仿佛都要耗费全身心力。周身更是如被无形气绳所缚,勒的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处,几欲爆裂。 凌雨妃缓缓拭去羽鲲,头上的冷汗,淡淡道:“这里正是天拒山,附近的一个客栈,你都昏迷七天七夜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和楼公主轮流照顾你。”说道这里,向着羽鲲一瞥,脸上散发出淡淡的羞红,言语之中尽是温馨之意。 “哦!还好,终于逃脱了...仙子能给我说说,那天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吗?”羽鲲身体本未恢复,此时强行说话,脸色登时涨的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咳嗽连连。 一见此状,凌雨妃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急急说道:“弟弟切莫说话,你被流韵谨的幻术所伤,心神大失,还需静养才是。你切莫心急,姐姐这就告诉你!“接着,便略微整理思绪,向羽鲲徐徐道来。 原来那天流韵谨,先用花言巧语迷惑羽鲲,在暗中施展幻术,羽鲲一个不妨,便落入对方的陷进,而此时凌雨妃也因反噬之伤,不得再战。如此危机情况下,凌雨妃也只能紧闭双眼,不忍看到这惨烈一幕的发生。 哪知?就在凌雨妃万念俱灰之时,楼云兮却正好醒来,以全盛之态,大创深受重伤的流韵谨,一举奠定胜利的基础。而三人也从容的离开,虽后面被走兽族高手追击,但因有楼云兮这样的高手压阵,也被逐一打发... 听此一言,羽鲲心中疑惑尽去。“仙子,那楼公主呢?怎么没看到她。”羽鲲急急问道,双眼更是散出紧张的火花。 凌雨妃素来对这‘心机颇深’的楼云兮无好感,得知她居然假借‘前辈高人’的身份,接近羽鲲,更是‘恨之入骨’。 凌雨妃柳眉一扬,正想要说什么,忽的瞥见,身侧紧张万分的羽鲲,豁的又是一阵羞怒悲楚,摇了摇头,冷冷道:“她族中长老传信,说有要事议论,她回十万灵山去了!” 羽鲲见她神色有异,想到她神色的数度变化,心中疑心暗起:‘楼云兮,怎么会不告而别?’略一踌躇,忍不住问道:“她...她就没留下什么话给我?” 凝神端看凌雨妃娇颜,双眼中迸发出炙热的火光。凌雨妃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羽鲲,对那‘妖女’的思念,并不是因为自己。神念一分,蓦地收拢回来,淡淡道:“他说待族中要是一完,便会前来寻你,哼...” 凌雨妃说完,直接把头扭向一侧,嘟啷着嘴,满是醋意。羽鲲陡闻此言,只觉欣喜异常,心中狂喜道:‘原来她还是记挂着我的?’想到这里,心中更是舒爽万分,仿佛亿万个毛孔都欢呼雀跃,就连那重伤,也感觉好掉大半。 大喜之后才猛然发现,身旁醋意真浓的凌雨妃绣眉紧触,心中顿觉尴尬,一连数次张口,却始终没道出半句。 刹那间,一阵嘤嘤哭泣陡然传来,羽鲲心中一荡,忍俊不禁,脸上也是一阵如火烧烫,眼波忍不住朝凌雨妃瞟去,心叹道:“羽鲲啊,羽鲲,你难道就只会让仙子伤心吗?想她一直未你默默付出,而你却...” 越是思岑越是愧疚,胸腹中仿佛被异物堵住一般,窒堵难当。就连那欲吐而快的话语,也被堵在心中。 羽鲲蓦地一把抓住凌雨妃柔夷,内疚的说道:“仙子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便被凌雨妃的玉指堵上,冰凉的手指,宛如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一般,让羽鲲忍不住,缓缓的放松下来,宁静、温馨...种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将他团团包围。 帷幔低垂,灯光摇曳,阴晴不定的照在凌雨妃俏脸上,泪珠悬挂在尖尖的下巴上,晶莹剔透,宛若珍珠一般。羽鲲见此一幕,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阵刺痛,直如万蚁蚀心。就连那沉沉如水的神色,也瞬间变化起来。 那原本的温宁气氛,被瞬间打乱,心乱如麻,无法呼吸。 思绪飞转,深吸一口凉气,凝视着凌雨妃,心如刀搅。终于还是打算,道出那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出的话语: “仙子,你是第一个如此待我之人,也是第一个让我愧疚之人。我知道人妖有别,不应该这样...每一天,每一夜,我都试图将你的影子,从我脑中抹去,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无法自拔,你如此对我,而我却...” 凌雨妃想不到羽鲲,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语,顿时又是惊愕又是窘迫,羞的连脖颈都红了,此种画面,虽千百次出现过脑海之中,却从未有过,任何一次的这般清晰,这般幸福,这般令人晕眩。 转眼望去,却见泪珠犹挂,如梨花带雨,羽鲲心中,又是刺痛又是怜爱,思道:“不知我前世修了什么福分,竟得仙子如此垂青!”热血上涌,手中一用力,便想把凌雨菲拖入怀中,替她拭去泪水。 凌雨妃如遭电击,周身登时酥软,想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受到如此‘惊吓’自然而然的反抗起来。心头大羞,奋力一震,冲脱出去,哪怕是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也无法压抑住,那份躁动的心思。 低声断断续续的说道:“弟弟你...你怎么能这样...姐姐还没准备好呢!你不能如此...” 说道这里,俏脸顿时通红,就连那双耳,也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暗光照在他脸上,却明亮如霞,心中更是砰砰大响,直欲破膛而出。皓首低螓,双眼目光,全都汇聚在脚尖之处,甚至连一缕余光,都不敢向羽鲲投去。 羽鲲顿觉尴尬异常,明明只是想替她拭去眼泪,却怎会料到是这般结果!不由得一阵头大,看到凌雨妃那娇羞的模样,真是‘凶兽啃黄连,有苦道不出!’。 ‘如若解释,恐怕仙子会更加害羞吧,这样,让她一个女子如何自处?’念及此处,羽鲲只好默默的吞下这苦果。 凌雨妃耳根尽赤,见羽鲲迟迟没有反应,更是连一句话也都没说,心中思道:“该不会是我拒绝他,让他觉得颜面尽失吧!” 思念至此,生怕羽鲲多想,急急脱口道:“弟弟,不是姐姐不愿意,只是这样太突然了...在给姐姐点时间好吗?到时候姐姐一定...” 说道这里,凌雨妃更觉羞愧,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说出这样一番‘不知廉耻’的话语。顿时心神繁杂,惴惴不安的思岑道:“弟弟该不会以为,我是一个‘随便’之人吧?这下怎么办才好!” 不由的眉间紧触,大感心烦,在也不敢与羽鲲多言,急急逃出房间。心中如小鹿砰砰乱撞。 羽鲲惊愕的看着,那慌乱逃跑的背影,一阵苦笑,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一见凌雨妃离去,也不在多想,蓦地凝神内视,细查伤势。可这一查,却是大惊失色,羽鲲惊愕的张大嘴,怎么会这样? 原来羽鲲经脉,并无半点损伤,就连识海也是固若金汤,仿佛从未受伤一样,羽鲲越想越是不解。 凌雨妃一走,‘精神支柱’顿时消散刹。那之间,羽鲲只觉得全身气力,被一抽而尽,双眼沉重如山,就这样直挺挺的睡去... 以后,凌雨妃始终无微不至照顾,两人的感情也越发的亲密。就这样过了半月,楼云兮也应约前来,至此,羽鲲过上齐人之福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浮光掠影,仿佛过很久一般。 美妙而又温馨的生活,逐渐让羽鲲磨灭了自我,更甚往昔的记忆,也变成脑中最深处的砂砾,沉入幽深的海底,不在泛起半点波澜。 而羽鲲在每日服下,凌雨妃所炼制的‘良药’之后,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每日甚至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之中。渐渐的,意识也仿佛被完全吞噬,有些时候,甚至连自己叫什么也全然忘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女更是极尽照顾,渐渐的,羽鲲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所有,只有楼云兮和凌雨妃的身影,却如同烙印一样,挥之不去... 在这那些沉睡的时间里,羽鲲自始至终,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我是谁?我是谁?’但是只要一醒来,便会将这一切,忘记的干干净净。仿佛沉入那幽潭之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羽鲲费力的睁开双眼,正好看见凌雨妃坐在床头,笑吟吟的望着他,眼神迷离,柔情似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岁月没能在凌雨妃的脸颊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看着看倾国倾城的容颜,羽鲲只觉得周身瞬凉,如阴魂附体一般,心中急急狂思:‘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羽鲲的不由深深的打了个寒战,看着凌雨妃,也不似往日柔情,仿佛看着魔鬼一般。羽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坐起,高声喝道:“你不是凌雨妃!你究竟是谁?” 右掌急急涌动,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掌朝着凌雨妃天灵盖落下,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一丝的犹豫... 眼前的一切,忽然泛起一道道诡异的波纹,就像有什么东西,扭曲了时空,将这世界撕开了一个口子,凌雨妃的笑容瞬间凝结,在羽鲲的一击之下,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如同镜面一样,片片碎裂开来。不单凌雨妃如此,整个房间,乃至整个空间,也都片片碎裂开来。 蓦地,识海中仿佛被洗礼一般,变得清澈无比,仿佛连尘埃般的杂念,也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是一种无比清澈的明悟。 羽鲲在这一瞬间,重新找回了自我。而关于凌雨妃的一切,以及那一起的许多年岁月,却化作斑斓碎片,南柯一梦。 一股狂风扑面而来,刮得羽鲲面颊生疼。“好险,好险,如果我最后一刻,没有幡然醒悟,说不定真会‘老死’在那梦中!”回想往昔种种,羽鲲不由遍体生寒,连呼侥幸。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初感领域 “痛!痛!痛!”羽鲲回神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痛欲裂! 那梦境中,栩栩如生的数十年时光,仿佛全都化作汹涌的天河之水,如决堤般的在他脑域处,横冲直撞,回卷来回。 直如巨浪滔天,长流贯日,不断的拍打着神念之地。羽鲲只觉得脑袋,一瞬间仿佛涨大数倍,如同鼓吹的大球,直欲爆炸开来。 涛涛不息的记忆回流,仿佛一个巨大的‘外壳’把羽鲲包裹其中,而每一次疼痛,却如同大锯,在羽鲲脑海中拉扯,来来回回。仿佛要把羽鲲锯断,碾碎!更甚磨成粉面! 随着疼痛的加剧,那厚实的‘外壳’终于被锯开一道缝隙,仿佛重获新生,感知着外面的‘世界’,羽鲲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气息,对现在羽鲲来说,竟是如此的‘可爱’! 微风掠过寒毛的触动,血液缓缓流动的声响,骨骼丁点的增长...甚至于,一点点扩大的经脉,这些细不可闻的感触,都不约而同的汇聚成画面,映入羽鲲的脑海。 甚至连百丈开外,地上昆虫爬过哪一条腿在前面?都了如指掌。 羽鲲紧闭着双眼,哪怕不用眼睛,周身十丈之内的一切,都会自然的构成,一个斑斓宽广的多彩三维画面,反应到羽鲲的脑海中。 羽鲲一凛,大为骇然,思岑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羽鲲用力的揉~搓眉心,试图理出思路,可就算是究极思维,却是始终不得究竟。 原来,羽鲲被流韵谨用‘.术’暗算,但是最后还是凭借,自身的毅力击败‘心魔’。其中虽然凶险万分,但好处也是不言而喻。 这幻境几十年的生涯,和凌雨妃、楼云兮度过的‘人生’,变化为羽鲲最宝贵的‘财富’!永远不可磨灭。 如果单以心智而论,羽鲲现在也算是‘七老八十了’,一个‘成年人’看待世界的眼光当然不同,更何况自身心魔被除,精神还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升华呢? 正所谓祸福相依,既然有祸,自然也会否极泰来! ‘呼!’ 就在羽鲲还愣愣出神之际,一条鞭腿陡然而来,尚在十丈开外,那罡风便已袭来,凛冽刺骨。羽鲲依旧紧闭双眼,脑海中默的浮现出流韵身影,动若猎豹,惊若蛟龙。羽鲲侧身一让,那惊天一击便已消为须弥。 流韵谨心如狂潮,眼若铜铃,仿佛就要掉出来一样,惊愕的涨大涨了嘴,却只吞吞吐吐的说出两字:“这!这...” 羽鲲那风轻云淡的神态,硬是把他下文,生生的堵了回去。 凝神细查,神念如八爪鱼一样张开,化为擎天巨网向羽鲲落去。势不可挡的神念,搜刮着羽鲲,周身的每一个角落。而羽鲲却仿佛化为流水一般,缓缓的从那神念之网流走。 大网在密,怎能阻拦流水?流韵谨的神念,所以也在羽鲲身上探不出分毫! “臭小子,竟敢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 人随身消,刹那之间,流韵谨的身体,仿佛被拉长百丈不止,向着羽鲲劈去。直到数息之后,那残影才缓缓消散。 身若盘树,站如明王,羽鲲甚至连眼皮,都没跳动一下。流韵谨的招式,仿佛被放慢万倍一样,清晰的反应在羽鲲脑中。 又是一次简单的侧身,滚滚罡气,陡然卷起羽鲲衣衫,刹那间,衣衫又在次缓缓飘荡下来。毫发无伤,更甚可以说,连羽鲲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怀中的凌雨妃和楼云兮,在羽鲲手上也轻若无物。 羽鲲的一举一动,仿佛经过最精密的计算,恰到好处! 流韵谨碰不到他分毫,而自己的灵力也没浪费分毫。此时此刻,羽鲲的大脑,宛如一部计算万千的机器,勾勒出每一分最佳的动作。 羽鲲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连远超他一个大境界的流韵谨,也奈何不得分毫!更何况流韵谨乃妖皇帝胄,远超一般妖族。 原来,羽鲲的识海,经过那幻术的‘开发’,已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增大倍许尚且不说,最为显著的特点,便是多了一个‘分析’的功能。不但自己的可以分析,甚至连对手的也一样分析。 比如说:刚刚流韵谨的攻击,早已羽鲲的神念率先捕捉,然后经过分析,脑中自然得出结论,只需要向左一尺即可,故而羽鲲才会,如此轻易的避开流韵谨的攻击。 这是一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就连羽鲲自己也不清楚,识海为何会有如此惊天的变化! 然而这周身的十丈之地,都羽鲲分析的范围之内,仿佛就像传说中的‘领域’一样,只有羽鲲才是王者。 当然这种逆天的功能,也不是没有缺陷。首先,实力不能超过羽鲲一个大境界,比如说羽鲲,现在相当于仙境初阶的实力,如过神级高手对他出手,这‘领域’就不能计算。 其次,这种计算功能的消耗非常巨大,而且不是消耗的真气,是神念。故而,羽鲲也只有在最危急的关头才会使用。 流韵谨心神大凛,呆若木鸡。想他出道以来,何曾遇到过如此‘灵异’之事? 眼前这小子实力,明显远低于他,但却根本沾染不得分毫。猛地心间一颤,惊愕道:“难道...他被某位神级大能附体不成?” 传闻中,只要修炼至神级,神念便可分立体而出,不但具有极强的攻击力,而且还能附于他人,就如同那‘化身三千’一般无二。 流韵谨脸上,陡然涌出一丝狠辣:“管他什么大能,在我朝阳谷地界,是龙都要给我盘着,本王就不信,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流韵谨心思如电,顾不得多想。双眼一眯,周身气势猛然收缩,不!是压缩!陡然,整个身体蜷成一团。像是一头怒而待发的猎豹,随即突然爆起,猎豹瞬间化为一头暴龙,一击简简单单的手切,向着羽鲲脖颈横扫而去。 这一击若是击实,哪怕羽鲲乃铜皮铁骨,也脱不离魂断此地的下场。 流韵谨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而自身的‘领域’也仿佛,要被这凛冽的罡气撕碎。羽鲲大骇非凡,蓦地咬牙暗忍,几乎是调动了周身所有的力气,向左弹出一尺。 ‘呼!’流韵谨的攻击顿时落空。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瞬间失去平衡,不由得向前跨去,再一次被羽鲲躲过攻击。 此时此刻羽鲲就仿佛一条泥鳅,滑溜无比。流韵谨虽然能拿捏,却就是掌握不得分毫。 泥人尚且三分火气,更何况被当做靶子的羽鲲。流韵谨如此巨大的‘漏洞’岂可错过?蓦地腰身一扭,鼓足真气向着流韵谨裆下踢去,刹那间‘赤火神识’遍布大腿,猛地窜起尺高的烈火。 而流韵谨仿佛能未卜先知,一击不中,瞬间闪身到丈许开外。虽避开羽鲲那凌厉的一击,却被那熔金炼铁的火焰,掠过身前,衣裤瞬间被烤的焦黄。 流韵惊怒异常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道:“本王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是男人就和本王,堂堂正正的干上一场!” “缩头乌龟,总比那‘没鸟’之人强吧?!也不知你那小鸟,被烤熟了没有?”羽鲲立时反唇相讥,极尽恶毒。 流韵谨脸上瞬间乌云密布,仿佛会随时‘垮下来’一样。双眼中蓦地燃起滚滚怒火,宛若实质。胸腹间,更是不断起伏,直欲爆炸开来。此时的流韵谨,正如同一个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一旦有所动,必定是惊天动地。 刹那,流韵谨的身影瞬间消失。羽鲲心中早有防备,立马神念大开,捕捉流韵谨的攻击路线。 十分诡异!流韵谨仿佛会分身术一般,瞬间化为十道身影,向着羽鲲围剿而来。在羽鲲的神念之下,每一个‘流韵谨’都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不可捉摸。就连羽鲲也不能找出‘真身’,又或许,每一个都是流韵谨的‘真身’! 刹那,一股凉意直冲头顶百会穴,心胆俱裂!如被那上古暴龙盯上一般,动弹不得分毫。而豆大的汗珠,也瞬间布满脸颊。 羽鲲此时就像是,一艘在惊涛骇浪之间小船,上下翻腾。被一个又一个,铺天盖地的浪头狠狠砸下,却又能在瞬间浮出水面!流韵谨也是被羽鲲‘逗’出火气,甚至灵力也没动用,全凭.的力量,向羽鲲身上招呼。 仿若一个人肉沙包,瞬间,就被十个‘流韵谨’轰上百拳。 当真是拳拳到肉,招招功心。羽鲲的身体早已经过强化、洗涤数次,每一丝纤维,每一个细胞都坚韧无比。 尽管每挨上一拳都痛入骨髓,但羽鲲却没有丝毫抵抗。只是因为,怀中的凌雨妃和楼云兮两人。哪怕任何一丝多余的反抗,恐怕都会,引起流韵谨的不顾一切吧! 如同一只母鸡,大大的张开双臂,把两人紧紧的搂在怀中。刹那间,雨点般的拳头向着羽鲲背后落下,羽鲲咬破嘴唇,暗暗数道:“五十...三百...一千二...五千!” 整整五千拳!就是这短短的二十息时间,羽鲲已被流韵谨暴打五千拳!虽然这数量看似繁多,却因为流韵谨没有动用真气,羽鲲所受的不过乃皮外伤而已。 “此仇此恨,我早晚要在你身上讨回来!”羽鲲恶狠狠的喃喃自语。 ‘呼!’,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羽鲲只觉周身一轻。转身看去,却见十道流韵谨如流星闪过,扭曲着,蠕动着,猛然汇聚到一起,凝结成一道雄伟的身影。 ‘烤鸟大仇’得报,流韵谨此时,只觉畅快无比,简直比泡一个热水澡还要舒坦百倍。 流韵蓦地咧嘴撕笑,露出那洁白整齐的牙齿,直勾勾的盯着羽鲲,宛如看着瓮中之鳖一样。羽鲲只觉的这咧笑,竟是如此的寒冷,比那极北之地,寒冰平原的气温,还要寒冷刺骨! 看着那头如猪头,背如龟壳的羽鲲,不由的会心裂笑,那俊脸陡然狞笑,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妖法!原来如此的不堪一击,一个简简单单‘分身术’就能化解。看着你这龟身猪头的模样,本王就说不出的开心!” 话音方落,十道人影便又突袭而来,只是这次的攻击,却远远不同上次,就单凭那凛冽的罡风,和滚滚涛涛的气势,羽鲲便周身彻凉。 一瞬间,羽鲲的心脏仿佛被蹂躏,被挤压,彻底失去作用,宛如被冻结一般。不过下一秒,他就回神过来。 猛地一咬舌尖,在剧痛的刺激下,瞬间清醒! 方才醒神,便察觉一道罡风扑面而来,为了凌雨妃和楼云兮的安全,羽鲲不能反击,只得硬抗。 ‘嘭!’直如春雷炸响,羽鲲蓦地被这巨力,推出十丈。由于流韵谨分身十人,力量也被削弱十倍,故而,这招式虽然看起来颇为惊人,但实际,并没有对羽鲲造成什么影响,更别说受伤了。 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许的晕眩感,排出体外。定睛一看,却发现流韵谨的十道身影,陡然合到一处,带着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呼啸尖声,向着羽鲲袭来。原来这流韵谨,竟是发现了自身的‘弱点’故而改变战略方式。 “跑!”羽鲲脑海中,此时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不待在想其它,立即闪电似的向着东南方冲去。 流韵谨哪容羽鲲,这罪魁祸首逃脱?陡然纵身狂吼,周身气浪暴涨,横卷如凶凶大潮,蓦地拔身飞起,想抢身来到羽鲲身前, 待羽鲲正准备奋力急冲之际,那流韵谨已然冲到。右掌一晃,土黄色的气浪,如潮汐般层层叠涌,羽鲲呼吸一窒,白衣猎猎,竟是如被山岳当头横压,再也不能移上半分。 流韵谨右手凌空虚抓,正欲将羽鲲凌空抓起,收拢于鼓掌间。哪知,就在此刻!只觉周身一寒,如被上古凶兽盯上,竟是寒毛乍现,就连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也顿时收缩闭合。 ‘大敌临身!’这四个字陡然浮现在流韵谨的脑海中。不待多想,神色狰狞间,手中气旋急急一松。 羽鲲呼吸登畅,刹那,只听得一声娇斥,如雷霆般炸响在耳旁。青白交错的刀芒,怒冲而起,闪电的似的,朝着流韵谨心口袭去。刀若游龙,气势撼天,就连流韵谨这神兽之躯,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嗤!’流韵谨身子一晃,双脚虚空连连急点,朝后飞退数尺,虽避过凌雨妃,这蓄势已久的一击,但衣衫还是被豁出一道口子。 原本这衣衫,早已被羽鲲烤的焦黄,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如何还能经受凌雨菲的刀气?瞬间,被撕裂为片片碎布,搭在流韵谨的身上,就连那红色的内衣,都是影影可见。 羽鲲见凌雨妃‘恢复’过来,先是一怔,然后大喜。神色方动,忽听得流韵谨纵声长啸,竟是退而复返。双臂大开间,气浪鼓爆,化为滚滚浪潮,在次向羽鲲拍打而来。 墨云低压,黑风滚滚,羽鲲凌空翩然掠起,紧紧搂住怀中两人,一连几个翻身,才堪堪避过气浪。 看着那红色的内衣,羽鲲不由的一阵恶寒,立时讥笑道:“原来这流太子,竟是喜欢穿女人的玩意,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哈哈哈!”一连数度讥讽,才略微消除了心中的怒火。 ‘隆隆隆’红霞山周围陡然传来如雷声般的震响,流韵谨双眼炯炯,神经大振,脸上的狂暴愤怒,已被倨傲从容所替代,就连羽鲲的如此‘恶语’也不放在心上。 竟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哈哈笑道:“臭小子,本王族中高手已来,看你如何插翅飞奔!待本王把你擒回族中,倒是先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蓦地双手齐齐排出,气浪飚卷,向着羽鲲击撞而去,羽鲲见其攻势怎敢相抗?只得凭借‘域’的计算力,竭力闪避。哪知,流韵谨的真气竟然逆向反旋,‘呼!’当空化为一道狂猛漩涡。 羽鲲猝不及防,登时朝里冲去,倘若自己孤身一人,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只可惜怀中两人... 稍一迟疑,已被那滚滚漩涡离地拔起,脱离不得。 早已身负重伤的凌雨妃,蓦地翻身怒吼,横空高跃,抢先在羽鲲之前,拔刀怒斩。凌雨妃因为反噬之伤,如今所出之力,实乃不足全盛时期五成,但因被这吸力拉扯,去势竟是如同闪电一般。 流韵谨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凌雨妃!竟然还有余力,既然你决意要护住这臭小子,那本王就成全你!” 右手炫光蓦地一转,吸力陡然外放,变为那浩浩荡荡的狂浪,山石炸碎,草木横飞。凌雨妃怎料,这事态竟会如此变化,一个不妨,瞬间被浪潮拍中,跌跌撞撞向羽鲲怀中跌去。 片刻之间,凌雨妃已被那滚滚浪潮劈中三记,在也坚持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倒在羽鲲怀中,面若纸鸾。气若游丝的急急说道:“快逃!” 羽鲲心中一酸,这凌雨妃竟然舍身相救,那幻境中的一切,蓦地在次浮现在羽鲲眼前。 看到这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子,如此重伤。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薄出来。脸上青筋盘杂,极尽扭曲。骤然一声怒吼,全身真气潮涌般,汇聚到右腿。 刹那间,一道金光闪过,一只丈许的鹰爪,向着流韵谨当胸抓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神兽英招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羽鲲这一下可以说是全力施为,含怒而发! 那丈许巨爪,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其中火光缭绕,远远瞧去,竟是如同烈日一般耀眼,空间层层跌宕,泛出水纹般的涟漪,仿佛在这巨力之下,都要破碎开来。 “好小子!本王果真没看错你,这一击,竟然影影达到七境初阶巅峰之力!可惜啊,如此良才美玉,却最终还是要夭折我手。” 流韵谨一袭轻叹,仿佛是在惋惜这世间不公,又仿佛是在替羽鲲惋惜,所遇非人。 话音方落,趁羽鲲攻势未及,脸上笑容猛然一收,尽显狰狞。在这眨眼之间,竟是如同换了一个人,披靡怒视,杀机大作。 手指乱颤间,十指如穿花蝶舞般,向羽鲲弹去。‘嗤嗤嗤!’数道气箭虚空凝实,闪电似的向羽鲲而去。只有空气中那焦灼的气味,才能证明他们曾经出现。 羽鲲微微一愣,惊愕心道:“这流韵谨,居然使用大范围法术?” 确实,流韵谨这一举动,真是打乱了羽鲲的计划。依羽鲲所思,对方应该会用雄浑的真气来压制自己,然后自己便可以借助,对方气浪的反弹之力... 这流韵谨不愧为太子之尊,聪慧过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又发现羽鲲‘领域’的另一个弱点。因为羽鲲计算别人的攻击线路,需要耗费大量心力,但是如果数量一多,羽鲲就会力有所逮。 “果然凶悍!不但实力超群,智计如妖!就连战斗天赋,也如此强大!”羽鲲心道。 此言,倒无半点虚假,绝对是由衷感概。对方‘召唤术’没施展,本体也为动用,就把自己和凌雨妃逼到如此地步。羽鲲心中若是没什么触动,那才是怪事。 一观对方攻势,脸色微变。蓦地,强行压住心中胆寒,凌空变招。 ‘呼!’罡风逆卷,羽鲲竟是真气逆转,在自己身前,构建一道防御天幕。‘砰砰砰!’刚刚完成一切,那气箭便已呼啸而至,狂炸乱响。滚滚炸响,泛起惊天的反震之力,震的羽鲲周身酥麻,骨骼欲碎。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只见流韵谨昂首狂笑,眼角一撇羽鲲那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大为快意。 爱、恨、情、仇,人生四大情感,每一种都足以支配一个人得人生。此时流韵谨就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看着流韵谨的张狂之态,羽鲲目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懑,周身烈火环绕,滚滚流动,爆发出一股极为狂暴的气息,宛如那即将喷薄的火山。难道他竟是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想要报那一箭之仇? “小子,我很欣赏你,欣赏你的勇气,更欣赏你这股不怕死的冲劲!”流韵谨看着含而不发的羽鲲,评头论足,宛若正在指点一个后身晚辈。 羽鲲眼中冷芒一闪而逝。 刹那间,流韵谨因为狂笑,以至于心神失守,露出一丝破绽。但是,就只这简简单单的一丝破绽,对羽鲲这样的高手来说,已然足够。趁着流韵谨分神毫厘间,双足猛顿,向后翻身而去。 原来羽鲲早就做好逃跑的准备,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故而才决定做一场‘大戏’给流韵谨看。若是流韵谨细心观察,必定会发现破绽,因为羽鲲不管如何‘狂怒’,眼神却始终清澈如水。 璀璨的金光划过苍穹,直如流星陨落般,目不暇接。 瞬息间,那金芒陡然炸裂,散发出更为耀眼的金光。待流韵谨重新睁开双眼之际,却见一只金雕大鹏,翱翔怒展,向着东南方疾驰而去,双翅展动间,竟是一瞬百丈。 流韵谨一怔,愕然之色布满脸颊:“他不是含怒而发吗?他不是,要替凌雨妃报一掌之仇吗?怎么逃的比兔子还快?” 羽鲲这一连串的动作,真可谓是行云流水,羚羊挂角。就连流韵谨也始料未及,依他所想,羽鲲如此年轻气盛,必定会被仇恨冲昏头脑,然后不顾一切的,向他报仇雪恨,最后被他败于掌下! 怎奈?竟是如此惊天逆转。 霎时,流韵谨脸色一阵青白,羞怒难当。今日居被这臭小子,连番三次的戏耍,如同猴子一般,蓦地,浑身一颤,竟是比吞了一口苍蝇还恶心。 原本压制已久的怒火,终于再也压制不住,瞬间如火山般爆裂开来。五官扭曲,周身痉挛。对着还未赶到的朝阳谷众人,怒吼狂叫道:“快给本王拦住那臭小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滚滚雷音,直达天际,惊的方圆十里鸟兽狂奔。 羽鲲正竭力奔逃,却见三个黑甲玄帽的走兽飞骑,向着自己包抄而来,口中怪笑连连,竟是把羽鲲视为盘中之餐,瓮中之鳖。 赤红血瞳,猛地迸出宛如实质的杀机,双翅一展,‘呼呼呼!’三个火团蓦地破风激舞,闪电般摄入那三个骑兵胸口,惨叫陡起,火焰高串。刹那间,便是连人带坐骑,都被烧成焦黑枯骨。 ‘轰隆隆!’ 阵阵雷霆,轰然炸响,道道闪电如绝世利刃,分割整个苍穹。霎时,天地皆白,印在羽鲲那血瞳之上,更觉骇人。前后不过数息,那瓢泼大雨便已接踵而至。 “流韵谨!枉你身为走兽族太子之尊。居然不顾妖族盟约,暗中偷袭飞禽族公主楼云兮,至使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被我撞见,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想杀人灭口,我倒是看你,如何向整个妖族交代!如何向飞禽一族交代...” 羽鲲鼓足真气呐喊,瞬间便穿透漫漫暴雨,直达方圆十里。 ‘如此嫁祸之言,虽动其不了你的根本,但至少也会让你麻烦一阵。别的尚且不论,就飞禽族那一关...’羽鲲蓦地一阵偷笑,越想越是觉得快意,满腔怒火,也随着这嫁祸之言,消散大半。 流韵谨当真被气的三尸跳神,自己什么时候偷袭过楼云兮?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嫁祸!不过,这样有用吗?不对,此时却不会如此简单!霎时,脑中神念,电转闪过,惊呼道:“难道那臭小子,怀中的女人是楼云兮? 瞬间更觉愤神,想那楼云兮不但绝美异常,而且地位高觉。整个飞禽族就她一位公主,可以说得到她的亲睐,就等于得到整个飞禽族的亲睐,真可谓是一飞冲天。如此女神,流韵谨就连对方的手指都没碰过,更别说亲近佳人。 流韵谨越想越是觉得气愤,居然被这臭小子拔得头筹! 前后数息,那朝阳谷众人,终于赶到流韵谨身旁,还不待发言,便被流韵谨劈头盖脸的臭骂:“一群饭桶,怎么现在才到!如朝阳谷都如此行事,还谈什么争霸中州!” 唾沫星子如暴雨一般,向着众人飞去,但众人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如焉了的茄子一般!就连那万千凶兽也惊慑僵伏,纷纷伏地贴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给本王传令下去,地毯式收索,定不可让他逃出我朝阳谷地界!这小子身带两重伤之女,必定跑不远!” ---------------------------------------------------- 此时暴雨已来,叮叮当当的打在羽鲲的护体真气上。狂风怒吼,如妖魔咆哮,正值中午,却因为墨云,把这天地染的漆黑一片,时不时出现的闪电,使得群兽飞散,不敢在这区域停留片刻,径相躲进自己老窝。 羽鲲迎风飞掠,极为不易,在这狂风暴雨中,真气如流水般消耗,不过时许,便已消耗一成。念及身后追兵,就连一刻时间,也不敢稍作停留。羽鲲如穿行在大浪中的独木舟,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哪怕现在已是六境妖帝,面对这天地之威,也无力反搏。 两个时辰一晃而逝,羽鲲凝神回探,却并没有发现追兵,那颗悬着的剑胆,终于放松下来。念及两女伤势,羽鲲怎能多做担待?急忙神念四散,寻找疗养之地。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一个废弃的山洞。周身真气冲天逆卷,向着洞内飚射而去。此洞横向丈许,进深却是十来丈,想必应该是某个野兽废弃的山洞,羽鲲略微打扫之后,也觉得颇为理想。 不待多想,急忙生火取暖,倒不是羽鲲需要,而是重伤的两女。如今她们气息涣散,就连护体真气,也不能开启,单论体质而言,也比那常人强不了多少。为了伤势不在恶化,故而这火堆却是必须之物。 “仙子,你没事吧?”羽鲲凑近凌雨妃的身旁,轻言问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牵引对方伤势。 凌雨妃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抬头一望,羽鲲那刚毅关切的面容,便映入眼帘,凌雨妃心中一暖,登时便清醒了几分,虚弱的问道:“弟弟,这是哪里?我们逃出来了吗?” 羽鲲与凌雨妃悲喜对望,心中百感交集。在微微的火光映衬下,凌雨妃那虚弱的容颜,更添一份柔弱之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爱,去呵护! 羽鲲眼波流转,竟是不敢再看凌雨妃那惨白面容,心中顿时一阵绞痛,突然对自己,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为何自己实力这么弱小!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不能保护!’ 看着羽鲲那自责的神情,凌雨妃心中,蓦地荡起一阵涟漪,但更多的还是感慨:‘曾几何时?自己这强大的百花城主,也需要男人的保护?’ 羽鲲知道自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便登时回神!双眼爆发出炯炯的保护.,对着凌雨妃言道:“仙子等等,我去找点食物,你先暖暖身子再说!”不待凌雨妃答言,便一头钻进那狂风暴雨之中。 不过时许,羽鲲就扛着一只老虎的尸体回来。这原本的百兽之王,如今却是,即将成为别人的腹中之餐,真可谓时也命也!不过,命运这一东西,又有几人能悟透呢? 羽鲲将老虎剖杀开来,燃虎油做灯火,又将它周身的脊肉,用树枝窜起烤制,刹那间香气四溢,在把虎皮剥下,扑在地上,做成一张柔软的大床。 用自己临时做成的大碗,盛了碗热气腾腾的虎骨汤,递于凌雨妃,心潮汹涌间微笑道:“仙子你暂且服下,调养片刻,我在为你运功疗伤!” 话音方落,又撇到一旁的楼云兮,不由得暗自皱眉,思岑道:“哎...也不知楼公主何时才能清醒?如果不是我执意寻宝,想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弟弟,我调养好了,我们开始疗伤吧!如今我们尚未脱离险境,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保障!”凌雨妃一言,瞬间把羽鲲惊醒。脸上忧色,瞬间一闪而过,归于须臾。立马凝神静气,进入空明之状。 缓缓的伸出双手,紧贴在凌雨妃的背上。就在那一瞬间,凌雨妃娇躯一颤,羽鲲的心,也是猛的一颤,感受着手中的滑腻,心中的旖旎如浪潮一般,猛击着羽鲲的心海。羽鲲蓦地一咬舌尖,排出心中杂念,定下神来! 内丹徐徐流转,灵海中凭空泛起阵阵波涛,羽鲲缓缓的催动木灵之气,化为柔弱细丝,渡入凌雨妃的体内。 倒不是羽鲲,不愿意全力施为,而是如今凌雨妃体中的经脉,早已被反噬震碎,只留下一些细小的经脉,以供真气运行,所以羽鲲也不能‘用力过猛’。 虽然人、妖两族的身体不一样,但经脉却是大同小异,所以羽鲲替凌雨妃疗伤,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 羽鲲先是指挥着木灵之气,把那碎裂的细小经脉,链接起来。然后便对着更大的经脉,进行修复。所幸,两人真气相合,不然凌雨妃凭借自己调息,恐怕一年时光,也见不得会有成果。 羽鲲早已修成木灵之体,故而灵气的质量,高出凌雨妃倍许。平日里或许不出差距,但今日一疗伤,那差距,就瞬间体现出来。羽鲲的灵气,一进入凌雨妃的经脉中,宛如天生的王者一般,瞬间就取缔了,凌雨妃身体的控制权。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凌雨妃周身经脉,就已被羽鲲全部衔接起来。其实凌雨菲所受之伤,并不算严重,只是因为施展‘天雷之术’,所受的反噬而已,只要经脉一经修复,便已无大碍。 羽鲲略作整理,便自行调息起来,一夜无话! 艳阳高照,却依旧不能掩饰,羽鲲的提心吊胆。如今被走兽族追杀,只得在山间穿行,狼狈逃窜。三人的行踪虽然极其隐秘,但毕竟,还是逃不过朝阳谷的眼线,才赶路一个时辰,便迎来第一波追兵。 狂风吹来,雾霭纷飞,漫天走兽奔走追捕,不过片刻,便已成这包围之势。凌雨妃脸上晕红如霞,悲怒异常,经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却只得一夜安宁,当下凝神警惕,暗运玄功,准备大干一场。 大地隆隆作响,直如战鼓雷雷,羽鲲和凌雨妃面色齐变,目光中尽是骇然。“仙子?这...这究竟是多少人马?” “管他多杀人马!我们杀过去就是!” 凌雨妃绣眉一横,巾帼须眉。昨日被流韵谨击败,满腔火气正无处发泄,如今一见这‘泻火之人’岂有放过之理? 羽鲲与之对视一眼,猛地重重点头道:“好!今天我们就联手,来闯闯这朝阳重地!”言罢,便解下腰带,把楼云兮捆在背上,准备‘大干一场’! 蓦地狂风怒旋,树叶、断枝、碎石...如滚滚涡流,在他们周遭盘旋飞舞,越转越快。那追兵众人,只觉得翻江倒海,还在两人数丈之地,便被卷起抛飞,重重的重新砸入人群之中。 隆隆震响,夹杂着追兵的哇哇怪叫,只听得‘砰砰’连声,两人如蛟龙出水般,怒袭而去,所幸这一路皆是虾兵蟹将,并未对两人造成什么阻碍。 咚咚咚,陡然阵阵震响,如大钟嗡鸣,响彻两人耳畔,顺声而望,却见一人面马身,背生虎纹,周身长满尖刺的‘怪兽’行来。远远看去,却是如同一只放大的刺猬。 “神兽英招!”凌雨妃俏脸一片煞白! 传说这英招,乃上古洪荒,三大凶兽之一白虎的后裔,不过具体情况,却是没人能够了解,毕竟只是传说而已。凌雨妃只是没想到,这英招竟会供朝阳谷驱使。 “当!”光浪炸舞,震耳欲聋。 凌雨妃只觉得双臂巨颤,十指酥麻,寒冰残月刃仿佛撞在铜墙铁壁之上,而凌雨妃被那反震巨力所震,登时气血狂涌,朗朗跄跄飞身倒跌。凌雨妃又惊又怒,想不到这七成功力,竟奈何不得这英招分毫。 “好胆!”英招蓦地怒吼道。 想它神兽之威,别人无不胆颤心惊,没想到这人族女子,非但不束手就擒,反而拔刀相向,怒吼间,猛地纵身跃起。那庞大身躯红光怒转,滚滚交错,狂猛之势,直如山岳压顶。 “嘭!” 那虎掌蓦地向下一拍,登时,鼓起一团霓彩绚丽的漩涡,朝外轰然荡漾。凌雨妃喉中一甜,如陀螺飞转,趁势擦着气旋外沿疾冲而出。 “轰!”的一声炸响,那丈许虎掌猛击在地。尘土纷飞,气浪如爆,整个山头都差点被拍散。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雷霆沼泽 羽鲲手中火刀怒舞,交错纵横。短短瞬间,就已经有数十名妖族,在羽鲲的手中命丧黄泉。然而,数量更多百倍的妖族,依旧源源不断的涌来,发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前赴后继地冲向羽鲲。 人头颤动,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的多少妖族?恐怕方圆百里的妖族,都聚集于此吧!” 羽鲲的脸色一片煞白。 人海战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战术。没有之一! 数千、数万、数十万计算的低阶妖族,如浪头,似蝗虫,以一种飞蛾扑火的的姿态,叫嚣扑来。 妖浪涌过,堪比海啸还恐怖。数木、杂草、甚至是小山都在劫难逃,一路浩浩荡荡,没有丝毫可当之物。 哪怕是一阶,刚刚启灵的妖族,只要数量超过一定级别,就能对高阶修行者,造成极大的威胁。 相传数百年前,一位仙境大能,仗着自己高绝的修为,横行无忌。怒杀一位鼠族太子,最后竟被铺天盖地的鼠妖,活活分尸! 此战真可谓是震惊中州,让各族都了解了人海战术的可怕,于是延伸出许多,更为经典的战术。尤其是妖族,更是把这一战术发挥到极致。以至于如今依旧强占着,中州近乎半成的土地。 不过这种战术,却很少遇到。因为没有人愿意,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精力,用来专门对付一个人,也很少有如此恰当的时机。 当然,以流韵谨的实=势力,这一切自然不在话下! 有能力,而且也可以调动如此多的妖族,来围剿羽鲲三人。羽鲲完全没有,应付人海战术的经验,只得凭借‘赤火神识’和雄浑的真气步步为营。 尽管羽鲲竭力反杀,但还是逐渐淹没在人海之中。毕竟羽鲲的真气在为雄浑,那也是有限,不可能长久支持,这么强度的消耗。 一旦没有雄的浑真气作为支撑,羽鲲那就与废人无异! 周身护体真气忽暗忽明,晃晃悠悠,几乎已达到溃散的临界点。经脉呼呼作响,因为过度运转功法,被拉扯的生疼,竟是直如烈火缭绕一般。 “仙子!向我靠拢,随时准备突围!”羽鲲向凌雨妃传音道,顺手一挥,斩翻冲来的几名妖族。 凌雨妃闻声一颤,俏脸煞白,惊愕思道:‘难道事态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只有突围一计?’ 顺声望去,只见一堆残骸中间,白衣男子纵气怒舞,团团火环,在他的周身漂浮、缭绕、转动。一举一动,磕合纵横,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眨眼之间,便又有数十妖族命丧黄泉。 为避免真气消耗,羽鲲心中一横,干脆撤掉护体真气。挥汗如雨,鲜血飞溅,那刚毅的脸庞,在妖族鲜血的映衬下,更显狰狞! 湿哒哒的垂腰长发,紧贴在头皮上,甚至,还影影带着妖族的碎屑,肉末。神情无比凝重,眼神中流出一抹,魔神般的淡漠,双眼红芒大作,宛如一台机器,机械的挥动着手臂,砍杀、砍杀... “砰砰砰...”狂风鼓舞处,赤红色的流光绚烂倒涌,接连怒爆。数十道妖族身影,瞬间炸散开来,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呼出,就化为烟尘消散。 “这漫漫兽海,无穷无尽,看来突围才是正道!”念及此处,便向凌雨妃传音过去,正式突围。 羽鲲足下不停,接连顿走,反手一下,在将楼云兮抱回怀中。手中真气逆转,幻化为一把丈许烈火之刀。长刀白驹过隙,如雷霆纵横。所过之地,仅剩惨叫。羽鲲披靡间,竟是反其道而行,向外突围而去。 羽鲲万忙之中,飞快的扫了凌雨妃一眼,霎时大惊。只见数十妖族,竟是趁她愣神之际,向她围攻而去。还不待脸色转换,便急急呼道:“仙子,小心!” 凌雨妃闻声一转,手中寒冰残月刃随手一扬,便斩翻那准备偷袭的妖族。心头一颤,要不是弟弟及时提醒,那后果真是... 惊魂方定,却又是一阵‘咻咻’激响,无数气刃,四面八方的怒射而来,‘叮当’连声,华光大盛,那万千锐风方到自身咫尺处,不是被寒冰残月刃撞炸碎裂,就是被她的护体真气反弹激射,无一能伤其分毫。 凌雨妃双颊晕红,心中砰砰乱跳。想其自己刚刚的豪放之言,顿觉羞愧。竟是想凭一己之力,荡平这数以万计的妖兵。念及此处,才知自己竟是如此的‘狂妄自大’! 念头方落,滚滚兽潮便又蜂拥而来,双臂在这砍杀间已然酸麻。 没想到这些‘蝼蚁’,竟然也能发挥如此巨大的威力。长刀所向,含愤而出,所过之处不是断肢横飞,就是鲜血纵横。然而,越是这样,面对那黑压压的身影,越是生出一股恐惧之感。 身子微微一颤,妙目中闪过一抹凄楚、悲凉之色。喃喃自语道:“难道,今天就是我凌雨妃丧命之日?没想到我生于野兽群中,终归还是要归于野兽!或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轮回吧!” 四周气浪炸舞,惨叫连连,不断有人被劈扫震菲,凌雨妃却恍然不觉,眼波迷茫,独自愕然。悠悠暗想道:“能和他死在一起,或许也是老天,对我的最好安排吧!如过我能在早点遇到他,这一切...” 英招人面之上,尽显狰狞之色,盯着凌雨妃嘿然笑道:“小娘皮,本尊看你生的细皮嫩肉,你又何必做这些无用之举?趁早投降,还免受皮肉之苦,岂不痛快!” 言罢,猩红的舌头猛然长伸,蓦地在嘴角一舔。双眼绽放出灼热的目光,仿佛早已把凌雨妃视为盘中之餐,急不可耐的欲将她吞入腹中。 如此美味,岂能在忍受?英招轰然跃起,向着凌雨妃飞扑而去。巨掌从上压下时力逾万钧,虽气势惊人,不可一世,但对于凌雨妃而言,只要计算得当,反能化弊为利,成为助她突出重围的助力。 尤其在这坦途之地,宽广无物,更可肆意腾挪施展。 眼角瞥见炫光卷来,立即飞身螺旋,体内真气急涌脚底,顺着巨掌攻击之势,相荡相继。轰隆连响,身后气浪炸裂。 霎时,凌雨妃却如离弦怒箭,破空激啸,直冲出数十丈之远。蓦地,转身回望,对着那如蛮牛一般庞大的英招,讥笑道:“蛮牛英招,多谢送你姑奶奶一程!弟弟我们走!” “轰!”英招巨掌,顺势落地,可那掌下却是空无一物。 大地倾摇,不住的崩塌滚落! 英招惊怒骇异,旋即又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好一个顺水推舟!小娘皮,要我杀你还真有些舍不得呢,想必生吞滋味更好吧!” 还未待话音落下,猛地四足顿地,一跃二十余丈,向着凌雨妃追击而去。那些走兽妖族亦是怒吼怪叫,尾追其后。 羽鲲抱着楼云兮,东折西转,杀透重围,一路不也不知,劈飞多少走兽妖族,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刚一逃出牢笼,那新鲜空气便扑面而来,真可谓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羽鲲心神震荡,快活非凡,不时朝左飞旋,又立时如利箭破空,回到这天空,仿佛有一种家园的感觉。 大地隆隆作响,追兵如浪潮拍打,直涌而来。却听那英招口吐人言道:“小娘皮,可不要高兴的太早!前面雷霆沼泽,已被深鳄大将军派兵驻守,除非你们有遁地之术,不然只是自投罗网!哈哈哈...” 羽鲲一凛,大骇非凡,旋即又闪过更为幽深的疑虑,这朝阳谷行事居然如此迅速?我一路疾驰,只停留一夜,对方不但能精确寻到我们的位置,而且还能,事先布下重重防线,果真不愧为天下顶尖势力之一! 羽鲲凌雨妃两人并肩而行,此时更觉忧心,怎料刚出虎穴,却是又入狼窝!凌雨妃似是猜出他的心思,宽慰一笑,传音道:“弟弟切勿担忧,莫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还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说道最后一句,眼中散发出浓浓的坚决之意。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如果这是上天安排,何不痛快一场! 浓浓白雾,渐渐弥漫开来,腐朽、枯败、苍凉...看着眼前的一幕,羽鲲只想到这些词汇,而身后追兵的杂乱之音,也如细雨入风,渐渐不可闻及。 “这...这就是雷霆沼泽!”方深进里许,羽鲲愕然不已。 羽鲲抬头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电闪雷鸣的云层中,张开道道硕大无比的缝隙,犹如一张张吞噬天地的大口。 和周围黝黑的天空不同,这道道巨口红如血莲,仿佛是通往异界的大门!滚滚电闪,在那巨口中影影而发,不时降下一道神威,怒炸在那沼泽之中,霎时,泥浆四溅,硝烟滚滚! 越是深进,那雷霆落下的次数越是密集。目光尽头,竟是由滚滚雷霆,构成了一道链接天地的大。 这天地之威,远超凌雨妃以气御雷的威力。还未靠近,便生出一股胆寒之意,两人越飞越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来苍天大怒。 凌雨妃妙目深凝,一种挥之不去的忧心,挂满脸颊,看到此地之景,终于想出追兵未及的缘由。或许,不用朝阳谷出手,自己姐弟俩,也逃不出这天灾之地吧! 蓦地绣眉暗皱,对着羽鲲叮嘱道:“弟弟小心,此地怪异非凡,就连姐姐也未曾听闻...” 话音未落,便闻轰’的一声巨响。漫天泥浆滚滚喷涌,一道黑影如神兵出世,朝着羽鲲怒劈而出。 “什么鬼东西?!” 羽鲲心中陡然一沉,这黑影长若十丈,宽逾四十尺,周身尖刺影含,挥动之下罡风扑面,猎猎生疼,与那鳄鱼尾巴一般无二,想起英招所言,猛地脱口道:“难道!这就是那‘深鳄大将军’?” 凌雨妃只觉呼吸窒堵,寒芒扎身。不及多想,猛地挥刀横档,‘嘭!’光浪鼓爆,借着那气浪狂涛,翻身急冲,朝上窜起十余丈高。手臂酥麻,长刀嗡鸣,竟是险些拿捏不住,神兵脱手。 几乎同时,地上黑影颤动,几十条如长矛一般的巨尾,破空疾驰,尖啸呼鸣。巨尾之上倒刺遍布,碧光闪烁,显然是剧毒之物。恰此时机,正当妙处,凌雨妃正是旧力刚完,新力未生之际。 羽鲲闻声飞起,却迟迟未等到那攻击之势。直到巨响嗡鸣,才发现已被凌雨妃先行接下,眼角扫出,只见凌雨妃竟是慌张之意,心中电转急思,已然发现凌雨妃窘境,真气怒舞间,一道火红天幕,向着地上横扫而去。 烈火所过之处,一片焦黑,就连方圆十丈的沼泽,也被瞬间碳化,硬如山岩。在羽鲲那熔金炼铁的烈火之下,那些巨尾岂能坚持?尚在火焰临近咫尺之时,便已缩回泥土中。 蓦地,沼泽咕咕作响,一道脊梁陡然隆起! ‘吼!’惊天巨吼,竟是压过那滚滚雷声! ‘这小山一般的脊梁,竟是活物!’羽鲲大为骇然。震惊之下,猛地窜起十余丈之高,躲闪逃避。 惊魂方定,只闻的后方一阵怒吼,气浪鼓舞间,却见那英招急追而来。 羽鲲思绪飞转,面色一狠,对着凌雨妃传音道:“仙子,我们与其和两大凶物拼死缠斗,倒不如奋起全力,冲到那沼泽中心雷暴之域。置之死地,而后生!总比这必死之局,要强上百倍!” 羽鲲话音方落,周身霞光大作,火木真气迅疾彼此相生。 刹那间,周身气芒猛地怒涨,羽鲲带着楼云兮疾舞怒冲,趁两大凶物还未反应之际,破空而起,朝那雷霆滚滚的雷暴之域冲去。 ‘轰隆!轰隆!’羽鲲身下的沼泽处,蓦地暴起漫天泥浆,二十余条‘恐鳄’,翻身跃起,呼啸围剿而来。 羽鲲瞧也不瞧,左掌炫光吞吐,右手火刀迎风怒爆。两气相生,登时将二十余只恐鳄,重新砸回沼泽,火浪滚滚吞舞,随势而去。 眨眼间,一片焦黑间,惨叫彼伏! 未想羽鲲这烈火竟是如此恐怖,就连二十余只妖王恐鳄,也在他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 ‘轰!’气浪摇曳,英招从他两后方高高跃起,定空而立。眼中怒火欲喷,人脸之上,一阵盘驳扭曲,豁然喝道: “咦?!没想到本尊纵横百余年,今日竟然看走眼!原来你才是条大鱼,小小妖帝之能,竟是不下妖仙之威!既然如此,想必这身板也是极为可口!” 咆哮间,双掌齐出,狂风掀卷,宛如两座大山,朝羽鲲迎头落下。 羽鲲下意识的翻身逆旋,手中火刀连连抖动,突然分散为数道烈火之团,反击而去。接连碰撞在巨掌之上,隆隆炸响,火光绚灿,那英招蓦地怪叫一声,竟是被他震飞开来。 放眼望去,只见双掌之上,一片焦黑,影影有肉香传来。羽鲲这火木相生的烈火,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连那英招的神兽之躯,也被瞬间洞穿。 方才群战,只因那写妖兵,实力都太过弱小,几乎是一触既死。故而,才未体现出这烈火神威!如今强者交战,立见分晓。 直到此刻,羽鲲才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 英招前肢高举,怒火欲喷,喝道:“臭小子,我要将你生吞活剥!”话音方落,那原本十丈高的身躯,猛然拔高近半,胸腹间更是一阵鼓涨。 还不待羽鲲反应,一道黑色旋风,猛地脱口而出,向着羽鲲扫来。 羽鲲心中一凛,呼吸几乎顿止。逃!脑中,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眼前一花,周身瞬凉。瞬间,竟是如坠寒窖。那英招所吞吐的黑色旋风,居然如此深寒刺骨? 刹那之间,就连方圆百丈之地的气温,也陡然下降。 而那黑风所过之处,竟是连空中微尘,都被冻结开来。霎时,化为漫天霜尘,徐徐掉落。这六月之气,居然与寒冬腊月,不相上下。 寒气逼人,呼吸窒堵,羽鲲周身如寒芒针扎,俊秀的脸容,几乎扭曲变形,身形方动,却是如同陷入沼泽,无法自拔。 黑风擦身而过,双腿瞬间被寒冰凝结。羽鲲气贯周身,随之一震,那漫天冰屑,便徐徐掉落下。还不待羽鲲反应,那寒冰之气,却如跗骨之俎,以更快的速度向上窜起。 羽鲲不敢迟疑,立马火木二气,交相辉映,滚滚融合! 说时迟那是快,一道火焰战铠,陡然成型。而那寒冰之气,终于被烈焰战铠驱离体外。羽鲲大骇异常,要不是自己修成火灵之体,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比英招而言,也并不好过。 那原本庞大的身躯,陡然缩小到五丈大小,而且气息萎靡,仿佛不堪重负。显然,此招也是所伤非小。 英招虽打得如意算盘。怎奈?这寒冰之气,却刚好被羽鲲的火灵之体克制。要是换一个人,哪怕仙境巅峰,估计也讨不得好去! 羽鲲惆然惊醒,翻空后掠,手中一扬,烈火巨刃在次显现出来,痛打落水狗!羽鲲怎能怠慢? 炫光炸目,火焰刀登时划过一道圆弧,霹雳似的,朝着英招当头劈去!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生死一线 羽鲲右手火刀暴涨,但在‘赤火神识’的压缩下,体型却是越来越小。缩小为丈许,几乎实质的长刀。 而羽鲲灵海近半的灵力,也都几乎压缩在这丈许的月牙长刀之上。长刀红中泛紫,反射出渗人的光芒,其中流光奕奕,仅凭表象,就能感受此物的不凡。 羽鲲蓦地一声大吼,宛如开山辟地! 就在此时,火云中银蛇狂舞,雷鸣阵阵。雷云正在压缩,积蓄。而一连串新的闪电,也正在生成。 “他奶奶的,给我去死!” 羽鲲仿佛用尽周身的所有力气,长刀只留下阵阵残影,霎时,便重重的轰在英招虎腰之上,‘嘭!’整个方圆十丈之地,都在这攻击下,剧烈的摇晃、颤抖! “轰!”与此同时,一道银蛇陡然炸响在英招身旁。 贯穿天地的白光一闪而过。羽鲲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在下一息的瞬间,一声更为惊天动地霹雳,随之爆响。整个世界都仿佛,回到了洪荒时代。 “硿!硿!硿!硿!” 以红云为中心,数以万计的闪电喷涌而出,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大电网,将整个沼泽照亮,宛若白昼! 天地不仁,已万物为刍狗! 这是连仙境大能,都无法抵挡的天地大劫——狂雷风暴! 一瞬间,最中心的恐鳄,发出尖锐的惨叫声,拼命挣扎着向沼泽深处钻去,妄图逃回沼泽的更深处,却在数息之内被闪电追上,电成一截截焦炭。 再被接下来的闪电撕的粉碎,纷纷扬扬,永远沉入这雷霆沼泽! 在狂雷风暴的笼罩下,羽鲲的脸变成蓝汪汪的,垂腰长发全都漂浮起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如过电般的传来。 羽鲲大骇之下,把护体真气鼓到极致,防御全开。即使这样,即使他们只是在这天怒的边缘。指甲却还是直接裂开,周身细小的经脉更是不堪,被瞬间扯断。 舌根又酸又苦!胸中如窒,说不出的难受。 这狂雷风暴,持续了整整十息才逐渐平息。红云一扫而空,天空变成蔚蓝之色,就连那许久不见的烈日,也缓缓展现出来。 凉风习习细雨蒙蒙,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这一次狂雷风暴,将那红云积攒的雷电灵能,全部释放出来。而那些残留的灵能,却又在积蓄,压缩,准备下一次的爆发! 羽鲲的心中,发出深深的震撼,看着那雷云消失之地,呆呆不语。 “苍天一怒,万雷轰顶。上苍的力量实在太强大,太狂暴了!” “连这数以万计的恐鳄,都能在一瞬间抹杀,甚至渣都不剩!” “圣人?...或许圣人全力一击,才能达到这个地步,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力吧?!” “毁天灭地的力量,果然强大!虽然我今天只是目睹这一切,但我相信,总有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强者,成为圣人! “成为让苍天在我面前,都敢怒不敢言的强者!” 最后一道闪电裂空而过,天地终于沉际下来。方圆十里,仿佛除了自己和凌雨妃,都没有一个活物。羽鲲那紧绷的脸容,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凌雨妃更是长舒一口浊气,惨白无色的俏脸上展开笑颜,整个身心都仿佛放松下来。 羽鲲蓦地神情一紧,凝视着那英招的尸体动也不动。凌雨妃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向英招望去,心脏也是猛地一收。 ——虽然群兽飞灰湮灭,雷暴也逐渐平息,英招更是奄奄一息。 但,它那微微起伏的腹部,却证明它根本就没有死去,不过却伏地不动。也不知是真的身受重伤?还是假做如此?更甚还是准备,随时暴起伤人?! 恐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受伤的野兽更凶残! 羽鲲的眼皮疯狂跳动,忽的生出阵阵心惊肉跳之感,今天注定将是一个血腥之日! “弟弟,我们怎么办?”凌雨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英招深受重伤,在如此天威之下,竟然还能存活! 更可怕的还是那‘深鳄大将军’居然也消失不见。想必正是影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替它同胞报仇。 羽鲲嘴角抽搐,无力的苦笑道:“如今那红云中积蓄的雷能,已全部释放,想必段时间内不可能再聚,如今我们那逃脱之计,只好作罢。哎!还有这两大凶物,虎视眈眈...” 说道这里,羽鲲感觉整个牙根都开始发酸。 “管他什么凶物!狭路相逢勇者胜,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羽鲲竭力嘶吼,强者只有靠自己的实力证明。 ‘呼!’整个空间仿佛瞬间静止,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没有,枯寂、压抑、死沉...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气势,陡然弥漫! 整片沼泽的气温,霎时直降。空气中荡漾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只留下深深的凝重,羽鲲眼中的恐惧,更是被他强行压下,转化为隆隆的战意。 羽鲲神色凛然,猛地大喝到:“先去其一!断其一臂!” “好!”凌雨妃斩钉截铁! 瞬间,羽鲲整个身体,仿佛都坠入岩浆之中,脑袋上的发丝全部炸开。双手紧握烈焰长刀... “轰!”向着凌雨妃斩去! 羽鲲一刀,如火山爆发,岩浆喷涌,激射出万千烈焰,呼啸而去。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整片所过的空间,都发出嗤嗤的声响,宛如要焚灼断裂。 滚滚气势如浪如海。一见大刀来临,凌雨妃周身乱颤。就像在狂风骇浪之间,整个身体瞬间被甩的东倒西歪。 ‘咻!’黑影一闪而过。凌雨妃如玩偶般,狠狠向一侧跌去。 “吱吱”怪响如惊雷般传来,炸响在凌雨妃耳旁。蓦地,凌空飞退,朝后急急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原来这‘深鳄大将军’竟是一直影于自己身后。‘要不是被羽鲲发现,那后果...’凌雨妃越想越是害怕,脸色顿时一白。 “霍!”长刀不偏不倚,正好命中‘深鳄大将军’的头部。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交戈声,竟散发出,如烟花一般的火星。 还不待羽鲲反应,一阵更为强大的反震之力,陡然涌出。羽鲲触不及防之下,蓦地向后飘飞出去,直直落到数十丈外,才稳定身形。 胸堵如窒,喉中腥甜。胃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没用的!你这样是没用的...”凌雨妃突然清冷的说道。 “这‘深鳄大将军’出身恐鳄一族,周身铜皮铁骨,万法不侵!除非神兵在手,仅凭真气,不到神级,根本伤不了它分毫。更何况,它如今已是仙级巅峰之力,别说现在我们,哪怕实力在增加一倍,也只能束手无策!” 凌雨妃变得无比冷静,平静的传音道。“根据我的推算,只需要二十招。二十招之后,我们不是灰飞烟灭,或许就是被他吞入腹中!” 羽鲲愣了一下,气急败坏的怒劈一掌,正欲先行将英招斩杀,拉一个垫背的。却又听到凌雨妃传音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那躁动的心绪,瞬间被压抑下来,急急传音问道:“什么?太好了!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 羽鲲欣喜若狂的挥舞了下,手中的长刀。随即,又咬牙切齿的传音道:“仙子快说,不管什么办法,我都会竭力配合!” “唯今之计,只有我们前往雷暴的中心,我在次使用御雷之术,将那狂雷风暴提前引出,虽不一定能灭的了它,但至少可以和它同归于尽!” “什么?同归于尽?!” 羽鲲愕然的传音道:“仙子,难道你这办法就是...同归于尽!?只有这一种办法吗?我们...” 凌雨妃淡然一笑,清冷的传音说道:“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又愿意去送死呢? “本来依照我两的实力,估计在修炼十年,也不一定会是它的对手。如今,我们却能和它同归于尽,又还有什么可苛求的呢?” “难道弟弟你怕了?” “仙子,我...我怎么会怕!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羽鲲雄赳赳的传音道。 凌雨妃直勾勾的盯着羽鲲,心中却是一阵叹息:“或许,这次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哪一个灵魂,又能在如此浩大的雷霆下,窥的转世之机呢?” ——这一切说来很久,其实不过在两息间而已。 凌雨妃顿了顿,扫了一眼怒而代待发‘深鳄大将军’,眼中涌出极为强烈的蔑视,喝道:“你这头卑微的爬虫,永远只能存活在这肮脏,阴暗的地方!永远只能是爬虫,哈哈哈!” “跑!”凌雨妃怒吼传音道。 ‘深鳄大将军’真气之巨,骨肉之坚,犹在那英招之上。即便是在这雷暴之下,身受重伤后,也不见丝毫衰弱之感。 它本就身性狂暴,更是作为这一地域的霸主,谁敢与之冒犯?怎料今日却连连受挫,被一小辈接连挑战威严,此时此刻,仇怒之火,已燃烧到极致。 当下纵身狂吼,从滚滚泥浆中跃起。大口猛张,腥风袭人,朝着羽鲲笼罩而去,观其威势,竟是想把羽鲲生吞泻火。 黑影穿梭,泥浆炸舞。沼泽中顿时分涌出一条鸿沟,腐气升腾。 羽鲲被他迫的接连奔逃,在这生死压迫的瞬间,脑海中又闪过诸多画面,想起了凌雨妃,想起楼云兮...甚至,还有一些自己全然没有印象的画面。 豁然间,想到凌雨妃的吩咐,周身红芒暴涨,直冲双足,逃离而去! 纵横呼啸,那滚滚灵气,如滔滔大江奔流不绝,在火木相生的状态下,御风速度更甚往昔。直如彗星划过,一闪而逝。 霎时,拉开与‘深鳄大将军’的些许距离。 ‘深鳄大将军’四足飞顿,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虽在沼泽中如鱼得水,但如何又能追的上急速御风的羽鲲呢? 虽然羽鲲速度暴涨,渐渐拉开与‘深鳄大将军’的距离。 但凌雨妃的身影却慢了下来,她本就不精通御风之术,更何况境界还在‘深鳄大将军’之下?虽有影藏的秘法未施展,但总不会,为了逃逸而消耗灵力吧,那发动‘引雷术’又该如何!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羽鲲却是率先发现了,凌雨妃的窘迫,高声呼道:“仙子先行一步,我阻拦片刻,你放心,它的速度追不上我!”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没时间了!”羽鲲神色一凛,对凌雨妃急急喝道。 忽然—— 一道闪耀的人影,冲天而起,飞到百丈高空,卓立于‘深鳄大将军’头顶。 两只巨大的翅膀展开七八丈长,仿佛是由金光和烈焰编织而成,至他后背源源延伸而出,像极传说中的‘神魔’,不过却更加庄严、神圣! 此人不是羽鲲,又是何人! 羽鲲的衣衫,早已在开始的大战中变为‘乞丐装’。虽然他周身褴褛,但却拥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仿佛一个捍立于天地的王者,势不可挡。仅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将‘深鳄大将军’给阻拦下来。 “受死吧!你这肮脏的爬虫。” 羽鲲狂笑,周身缭绕的烈火,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暴、越来越暴躁!最后,竟化作太阳一般的璀璨光芒。整个人仿佛完全融化,狂暴无匹的爆裂开来! ‘呼’滚滚烈焰,一闪而消。羽鲲仿佛穿透时光一般,来到‘深鳄大将军’身前,霎时,方圆百丈一片火海,把整个鳄身都笼罩其中。 羽鲲直到和英招,对战后才发现:自己的烈火,才是阻挡,这些大能的唯一手段。相必灵力而言,哪怕就是触发那‘混沌之气’的双倍攻击,对这如小山般的庞然大物,也相形见拙。 十息之后,‘深鳄大将军’才再度显现,丑陋的面孔中,流露出一丝惶恐和迷茫,或许他有智慧,或许也能猜测到羽鲲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却永远无法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毫不顾忌! “感情...难道是这个!?”——‘深鳄大将军’晃了晃脑袋,略显笨拙的追了上来。 ‘呼!’深鳄大将军,后尾一扬,由羽鲲的后背险险掠过,刮的羽鲲一身冷汗。 仙境顶峰大能的全力一击,岂会弱小?羽鲲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那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弱小的如同蝼蚁一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就这样一追逃,一拦一阻。前后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那雷霆沼泽的中心。 “弟弟。十息!”凌雨妃只说出,这样简单的四字,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浪费在这些话语上。而那‘深鳄大将军’也不会给她更多的时间。 羽鲲心间一颤,咬牙点头。向凌雨妃深深望去一眼,便一言不发的朝着身后渡去。 他周身发烫,识海仿佛熊熊燃烧,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疯狂的运转,那是战意!是唯一没有等级之分的每个人都能达到,无限顶点的东西,一种永远不会消亡的意识。 ——是弱者向强者挑战的最佳兴奋剂! “来吧!让你这爬虫,也见识见识,我们这些‘蝼蚁’的威力!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羽鲲咧嘴一笑,嘴角划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飞渡到‘深鳄大将军’身前,攥紧拳头,甚至连掌心都攥出鲜血,也仿若未闻。 “杀!” 羽鲲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却没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感觉天地间,只有自己和眼前的敌人,其它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只见一道璀璨的火红光球,凌空而去,却因高速飞行,产生了大量白雾,在其身后荡漾开来。泛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直到‘深鳄大将军’面前,光球顿止。显出真身! 在那如小山般的‘深鳄大将军’面前,羽鲲的身形显得格外渺小,就像是夜空飞起的萤火虫,仿佛瞬间就会被黑暗吞噬。 可这只小小的‘萤火虫’连半息都没有犹豫。轻轻一晃,两手烈火如流水一样窜出,凝结。凝聚成,两把锐不可挡的烈焰战刀。 与此同时,周身缭绕的烈火,更是瞬间暴涨十倍,如同一个缩小的太阳存在。阵阵白雾陡然乍现,并随之弥漫开来。无数的水汽,在身旁蒸发,消散。 羽鲲挥舞着两把战刀,不顾一切的朝‘深鳄大将军’冲去。 “嗤嗤嗤...”一刀命中! 就像是烧红的刀子,切进被寒冰冻结的血肉中,直达寸许,却再以难得深入。 ‘嗷...!’撕心裂肺的惨叫,就连整个大地,都仿佛在为之颤动。‘深鳄大将军’猛然吃痛之下,瞬间便激发出所有的凶性。 双瞳如血,红芒暴涨,就连最后一点的理智,也在羽鲲这一重击之下,消亡殆尽。兽首高昂,四足快速奔跑下,只留下团团残影,疯魔一般像羽鲲扑去。 然而这十息,如今不过一息而已!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绝地反击 蝼蚁也敢冒犯天威! ‘深鳄大将军’当真怒不可止。昂首高啸,大嘴裂张,兽面之上竟露出人性般的愤怒。双眼血红,发出渗人的光芒,犹如两颗压缩到极致的太阳。 猩红血芒慑人心魄,向着羽鲲威临而去。 ‘静如玄龟,动犹暴龙!’ 一道黑影,直如彗星陨落。羽鲲大凛之下,竟是未瞧见其身形! ‘不可力敌!’羽鲲脑海中,此时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来不及多想,真气狂涌而出,如巨浪拍崖,向着双足的‘三阴交穴’呼啸而去。 双足烈火环绕,如踏着两个‘风火轮’一般,速度在增倍许。身形已到十丈之外,残影却还停留在原地。 羞成怒的‘深鳄大将军’,不在顾及其他,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向羽鲲咬去。 大口如垂天之云,连太阳的光辉,也被全然遮挡。腥风暴涨,气流喷薄,化为亿万黑丝,竟是瞬间将羽鲲缠绕,拉回!一口吞下! 羽鲲周身被缚,如万力压身动弹不得。不待反击只见眼前瞬黑,如坠黑洞。 “轰!”——“呼!”方圆里许,气温陡升百倍。 却见‘深鳄大将军’那山丘般的头部,忽地由七窍处,激射出滚滚火浪。刹那间,便荡漾成一片火海。 ‘嗷...!’剧痛不已,惨叫哀嚎。 ‘深鳄大将军’口中的纤维,如何能抵挡羽鲲的‘赤火神识’?吃痛之下,只得把这‘喉中刺’嘭的喷射出来。 此时‘深鳄大将军’的愤怒可想而知。 哪怕是一个脾气再好的人,接二连三的在羽鲲手中吃瘪,也会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如此狂躁的‘恐鳄’一族! 四足风顿,溅起如利箭一般的泥浆。头部黑烟升腾,正如它那炸裂的怒火。不顾一切的向着羽鲲冲击而去,小山一般的体型,无物可挡,甚至比台风席卷还恐怖。 羽鲲那‘弱不禁风’的身板如何能抵挡?只得向着更高处飞掠。 周身光焰狂喷,宛若天火降世,霎时照亮整片沼泽。‘深鳄大将军’的喉中发出‘咕哇、哇咕’的声响,仿佛是哀嚎,不过却更像是愤怒! 巨尾如蝎子一般高扬,乱颤。做着随时出击的准备,双眼之上,更是冒着宛如实质的火焰。 不出则已,一出惊天! 羽鲲怎敢让‘深鳄大将军’积蓄能量?!只得率先发出攻击,打断那蓄势之形。 拼尽全力,烈火狂燃,一次又一次的向‘深鳄大将军’的头部击去。 第二次。第三次... 羽鲲的光焰越来越微弱,行动也越来越迟缓。威风凛凛的烈焰战铠,在没有灵力的支持下,更是冒出沸水一般的震荡,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终于—— 当第八次攻击后,烈焰战刀已然完全熄灭。 羽鲲摇摇欲坠,周身光芒暗淡无比,如同风中烛火随时都会消淫! 但羽鲲还是不肯放弃,挡在凌雨妃和‘深鳄大将军’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重新鼓起灵力,激发‘赤火神识’,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深鳄大将军’周身蠕动着,大尾一扬,尾尖如标枪,狠狠的刺了过来。羽鲲干脆不在催动真气,幻化为本体,双爪如勾一般,与‘标枪’撞击。 ‘轰!’两两相撞,发出如火山爆发似的轰鸣! 几乎在同一瞬间,羽鲲如同火山中喷发的岩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远处爆射而去,那巨大的鹏身,在‘深鳄大将军’手中,简直如同无物。 就像随手拍飞一只苍蝇那样简单,没有丝毫阻力。 羽鲲身形翻转,翎羽飞射。整个身体深深的陷入土中,简直与那落水鸡一般无二。 鲜血飞撒在被烈焰焦作过的土地上,嗤嗤作响,瞬间变成厚厚的血痂。羽鲲就上被一座小山当胸横扫,碾压。势不可挡! 周身欲裂,仿佛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更为严重的是,体内三千六百条经脉,几乎断裂一半。灵海干涸,萎靡不振,灵魂之火微弱的只剩下一丝火苗大小。 刚刚还战意熊熊的羽鲲,如今却变得凄惨无比。扭动着身躯,强忍着,那几乎压抑不住的哀嚎。 天空中如殷虹如血的红云,才初见端倪。这仿佛万年一样的时光,原来才过去五息而已! ‘嗷呜~嗷呜...’ 凌雨妃匆忙之中向着一扫,霎时精心动魄,瞠目结舌。 她自恃‘百花城主’天赋无双,不到二十五年华便突破仙级,完全可以位列中州,年轻一辈的顶尖大能。 怎奈?先行碰到流韵谨,被伤其锐气,如今更是被‘深鳄大将军’接连挫败。 如今一见羽鲲的凄惨,险些一个不慎道心失守,走火入魔! 念及此处,心下猛地一横,心中恶狠狠的说道:“绝不能让弟弟的坚持,毁于一旦!” 凌雨妃竟是不顾神魂重伤,强行提出本源灵气,以供法术的快速成型。 心守丹田,意似日月,周身仿佛浩瀚宇宙,无极无穷。每一次真气流转,都浩浩荡荡,宛如混沌初开,变化出万千气象。 蓦地一声长啸,衣裙轰然鼓舞。衣袖炫光旖旎,周身真气,忽如万鸟归巢,向着灵海反馈而归。 十指赫赫颤动,如串花蝶舞一般,眼花缭乱。‘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殷虹如宝石的血珠凭空飞起,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渡入那刚刚凝结的法诀之中... ‘呼!’狂风凭空四起,一道璀璨的血色光芒,猛地窜入那厚厚的红云之中。如滚滚的油锅中,滴落一滴凉水,瞬间发出山呼海啸的颤动。 翻滚、扭曲,仿佛演绎出天地初开的场景。豁然,一道道残缺的豁口,陡然浮现在云团当中,一股仿佛能淫灭世间,一切黑暗的浩大气息荡漾开来。 浩浩天威,不可力敌!如小山一般压着众人,羽鲲更是如被瞬间套上一副枷锁,一举一动仿佛都难如登天。 银蛇乱舞,霹雳炸响。凌雨妃那弱小的身躯,在这天地之威下,也只得瑟瑟发抖,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羽鲲一见这天地异变,悲喜交涌。四息!只剩下四息了。 蓦地一声长啸,鼓起周身所有力量,向着‘深鳄大将军’扑去! “一定要坚持下去!” 与此同时,‘深鳄大将军’也发现了这天地的异变,脸上瞬间冒出,戏剧性的恐怖之感,周身狂抖乱颤,哀鸣阵阵。 圣人之下,万物皆为蝼蚁! 晃眼一撇,却见那‘狗皮膏药’般的羽鲲飞扑而来。‘敖~’雷音赫赫,龙吟滚滚,长尾虎啸间横扫,如大刀一样向羽鲲砍去。 一刀快过一刀,到最后只剩一团模糊的影子。轰隆连响,短短一息,竟是斩羽鲲九十九刀! 重伤之躯,如何能挡?! ‘嘭!’一声激响,残影连连,如同一个破败的木偶,被拍飞百丈!而‘深鳄大将军’那庞大的身躯,却是高高跃起,顺着羽鲲的轨迹,向他压去。 看着那小山般的躯体悍然而下,羽鲲呼吸一窒,如被巨力压身,周身那原本欲碎的骨骼,也瞬间碎裂开来,周身经脉更是火烧火燎,酸痛欲炸。 无力、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黑影,向自己压来。 ‘还有两息!还有两息!’ 羽鲲心中一声怒吼。刹那间,在也顾不上其他,把那内丹猛震裂开。 几在同一瞬间,那内丹宛若长久经历风吹日晒一般,裂痕遍布其上,刹时龟裂。如鸡蛋被剥下外壳。片片碎裂的外壳,黯淡失色,化为最精纯的能量,向着周身喷涌而去。 羽鲲竟是碎裂内丹,自费一个境界,来阻挡那‘深鳄大将军’的盖世之威! 羽鲲一个境界的力量有多庞大?没有人会知晓,他自己更不会知晓! 此时此刻,羽鲲只觉得周身被狂暴的力量充满,直欲炸裂开来!而整个身躯,也瞬间涨大近半,臃肿不堪! 就好比一个正常人,身体中瞬间灌满各种气体,变成一个大胖子。这种痛苦的感觉,实难用语言形容! ‘深鳄大将军’那山岳般的身躯,近在咫尺。羽鲲蓦地遍体森寒,冷汗潺潺。不及多想,猛地把全身灵力,鼓涌到双翼之上,振翅斜飞。 ‘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许羽鲲在晚片刻,便会被压得尸骨无存! 忽的脊背剧痛,身子一晃,重重的脱离先行轨迹,向着凌雨妃飞跌而去。金星乱冒,不待稳住,又是一阵一阵砰砰炸响,晃眼之间,却只瞧见那标枪般的巨尾。 身下一沉,似乎朝着深不见底的洞渊,螺旋急坠。真气乱涌,剧痛攻心,眼前又是一黑,终于什么也瞧不见了。 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外面大雨磅礴,电闪雷鸣。耳中全是暴雨打在屋檐上的‘噗嗤噗嗤’声。 无数的画面从他脑中忽闪而过,越去越远,耳边仿佛听到万千嘈杂的声音,想要倾听,却越来越模糊。如此浑浑噩噩,宛如穿梭时光亿万年。 直到心神再也不能坚持,彻底的沉睡下去... 一股凉意顺着喉咙直达周身,如春雨润万物。羽鲲‘啊’的猛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咳!咳!咳!’仓皇之下,那清水却是瞬间窜到气管。 天空那血腥红云,只剩下片片丝许,一轮烈日从乌云后面挣扎着,显出身来。整片世界仿佛一下陷入沉寂,万籁俱寂。 放眼望去,十里之内无一活物。数十丈外,那小山般的焦炭,却显得更为尤为醒目。 “我们赢了?” 羽鲲闭上双眼,只感觉一种滚烫的东西,在眼眶凝聚,如压抑许久的岩浆,即将不顾一切的喷涌出来。 周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常年不用的器具,腐朽、老化! “我们当然会赢!” 凌雨妃勾起开裂的嘴唇,自豪笑道:“凭我们姐弟的智慧和计谋,怎会连一只爬虫都斗不过!” 苍白笑容,挂在苍白的脸上,说不上好看。但羽鲲却感觉,此时的凌雨妃比平常,还要美上百倍不止! “你们这一仗,的确很精彩,甚至可以说超乎我的预料!”一道清冷之音,陡然响起。 陡闻此音,心神巨颤,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涌心头。羽鲲狂喜的脱口道:“楼公主?!你醒啦?” 还不急楼云兮在言,羽鲲便又急急问道:“楼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两天都昏迷不醒,我也找不到救星你的办法,只好把你带在身边...” 羽鲲尴尬的手足无措,就连平日极为锐利的口舌,而今却成了大舌头。或许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吧。(初恋的感觉) 楼云兮微微一怔,徐徐向着天空的红云望去,眼神在短短一瞬间,却是千般变化,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时许后才喃喃道:“那日,你被奎因仙子重伤......神尊干季找不到更好的躯体,只好把神魂附于我体,对我进行夺舍。” “怎知?我被你们带到这雷霆沼泽,凌雨妃更是引下狂雷,打断他的奸计。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一饮一啄,难窥其根本!” “如果不是她的这番举动,我恐怕早已被干季,吞噬的一干二净。”说道这里,缓缓向凌雨妃探去,一道颇为复杂的眼神。 樱唇数启,两个字‘谢谢’却怎么也讲不出来。对着凌雨妃冷冷的言道:“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一定还你!” 言罢,在次把目光向羽鲲投去。 “神魂乃世间最为阴柔之物,如何能承受这浩瀚天威?就算是他干季,上古神魔也不行!在狂雷出击的前一刻,他终于放弃对我的夺舍,独自远遁。” “我一醒来,便发现你们的危机,只好祭出族中圣器,护下你们周全。不过,那条恐鳄可就没你们这般运气了!”她眼角略瞟,向着那漆黑的焦炭扫去。 羽鲲忍不住一阵唏嘘,如此大能,终究还是逃不离上苍的手段,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大道无情吧! 还不待羽鲲完全唏嘘,只听到楼云兮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好好,考虑下自己吧!观你气息漂浮不定,甚至连内丹都有破损的痕迹。如今,你的身体倒是大为不妙!” 羽鲲一听此言,不悲反喜,咧嘴笑道:“这境界跌落算什么!大不了修回来便是。这什么‘深海大将军’可是比我惨多了!嘿嘿。” 楼云兮闻言,蓦地面色一冷,对着羽鲲喝道:“修回来?有这麽容易就好啦!修行之人最忌讳什么?最忌讳的就是这境界跌落。一旦跌落,哪怕就是你在努力十倍也难以再修,除非有天大的机缘,否则,你就准备一辈子当个妖王吧!” “哼!”楼云兮言罢,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羽鲲一眼,仿佛在说孺子不可教也! 羽鲲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境界掉落,但种比命都没了好吧! 想到此处,也不愿和楼云兮在这个问题上,在做纠缠。扭头一转,向凌雨妃望去。 “仙子,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刚开始,流韵谨对我们只是戏虐。但一点出楼公主的身份后,他反而大开杀戒呢?”羽鲲眉头深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那是因为,你太低估流韵谨了!” “什么意思?”羽鲲一脸茫然的看着凌雨妃。 一见羽鲲呆头呆脑的模样,凌雨妃不由得咯咯一笑。樱唇微启,解释道:“如果你不说出楼云兮的信息,我们或许会被流韵谨派兵追击,但绝不会,连出两大仙级巅峰高手。但只要确定,楼云兮在我们手中,而且身负重伤,他必定会全力截杀!” “如果楼云兮,永远消失会怎样?而且还是与木族百花城主,一起消失!”凌雨妃凝视着羽鲲,郑重的言道。 “难道!?他是想...” “对!借刀杀人,正是这样。你试想一下,如过我和楼云兮都死了,会怎么样?没有人证,还不是流韵谨一人之言!这样一来,他必定会率先蛊惑飞禽族,对木族出手。” “然而两强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那一方败,对他朝阳谷而言,都是莫大的好处!” 说道这里,羽鲲终于明白流韵谨的用意,虽然他智深绝群,但对这些阴谋诡计,尤其是各大势力的交锋,却是从未接触,故而理解不了流韵谨的用意,也在情理之中。 “这流韵谨,竟然如此老谋深算?!”羽鲲惊呼不已。 不了解还不可怕,现在回想起,和流韵谨的种种交锋,却有一种笼中之鸟,逃离不去的感觉,甚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对方的意料之中。‘怪不得能在一夜之内,寻得我的踪迹!’ “难怪他会,搞出如此阵势!两大仙境巅峰呢,要是他知道,这两人都折在我们手上,会不会气的吐血呢?”羽鲲喃喃道。 凌雨妃俏脸一沉,对着羽鲲冷冷的说道:“弟弟,以后你一个人单独行走,千万不能轻每一个人!那怕就是一个乞丐,也不能看轻分毫!就像这次走兽族两位大能,要不是他们心生大意,我们又岂有逃脱的可能?更别说灭杀两人。” “暴龙扑食亦用全力,更何况我们呢?”凌雨妃一阵唏嘘,回想起两位走兽族大能的惨状,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凌雨妃瞬间,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蓦地心神一凛,继续嫣然道:“普通人都不能小看,就跟别说太子、公主了。他们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必会有其不凡的手段,别的不说,就是我们太子句斐禹...” 凌雨妃说道这里,急忙顿住接下来的话语,眼神闪烁,神情慌乱。看也不敢看羽鲲的眼神。 还不待羽鲲提问,急急起身说道:“如此大事,我必须尽快回去,禀报太子!” 话音方落,羽鲲却一把拉住凌雨妃手腕,淡淡言道:“仙子莫急,这好戏才刚刚开场呢,怎么能这么早就透底呢!” “咦?!难道?”凌雨妃一下顿住脚步,柳眉一横,仿佛若有所思。 “仙子你想想,要是楼韵谨,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我们却突然出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必,不用想都觉得好笑吧!” “对!就是要给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一个迎头痛击!”此时那暗生闷气的楼云兮,也终于被两人的交谈引起心思,恶狠狠的说道。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终达天拒 就在羽鲲等三人,被流韵谨派兵追击,陷入危机的时候。整个中州大陆,也变得风起云涌,浑杂不堪,各种端倪初露峥嵘。 天墉城至五族大战后,便扬名中州,更因有其强大兵员,和众多高手,被数以万计的游侠,豪杰投靠。短短数日,已然增兵十数万,影影有天下第一兵团之势,虽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其实力不容小觑。 天墉城以伏羲大帝后裔之名,打着‘万族归一’的口号,一路横扫无忌,扫荡开来。 巫谨离更是被命为天墉兵马大元帅,统帅十万大军,继续带兵向外延伸。凭其‘巫离咒术’无人可当,所过之地,如入无人之境。凌雨妃的百花城,已然被天墉城势力,囊括其中,孤立无援。 蛮荒元记85年7月3日,天墉城单方面宣布,木族百花城被天墉城接手,归其管辖。百花城将士尽管极力抵抗,但在巫谨离亲率大军下,只固守一日便被攻破,木族哗然,天下哗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是以称霸天下之势,横扫周边千里之地,辐射万里。北至乾元山边界;南至金族流沙城,土族卫辉城;东至木族万春城,西至十万灵山。 蛮荒元记85年7月7日,木水两族同日昭告天下,将于8月15日两族联姻,太子句斐禹,择日迎娶水族公主若冰诺。 短短两日,此消息以燎原之势,传遍中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联姻事件一出,意味天下正是进入合纵连横之局。 还不待中州平静,8月8日火土两族也昭告天下,结为兄弟交邦。至此人族五族,只有金族尚且独立,却影影有种被吞并的感觉。 85年7月8日,走兽族太子流韵谨,独自前往乾元山。据传言,当日玄后亲自相迎,与其密探一日一夜,不过其中内容却无人知晓。 次日,玄后发布榜文昭告天下,正式宣布:开战木族! 同日,流韵谨携飞禽族两大军团,八万部众,向木族压近,一片风声鹤唳,各族尽相观望。次日,水族公主若冰诺,亲帅十万大军,前往木族抵抗妖族大军。 天下局势一紧再紧! 85年7月9日,金族皇子白天一,正是被白帝封为太子,掌管金族一切外务,金族在次征兵八万,以壮声势。百姓怨声载道,背井离乡,以逃脱兵役之苦。 龙族太子傲宇坤,于85年7月10日代表龙族表示,人妖两族战役,龙族保持中立,不参于任何一族战事。 次日,却挥兵十万,向玉虚岛挺进,隐隐有进攻东海水族边境之疑。8月12日傲宇坤正式驻扎东海。 当然,中州这浑水之景,羽鲲、凌雨妃、楼云兮三人并不知晓。 ---------------------------------------- 或许流韵谨认为,仅凭羽鲲、凌雨妃两人,逃不过两大凶物的追捕,更逃不脱雷霆沼泽。又或许在忙于进攻木族事宜,无暇顾及。总之,却是在未派兵前来。 由于没人打扰,在加上楼云兮雄浑真气相输,两人恢复的极快,到了第三日中午,行动已无大碍。 倒是羽鲲的境界,果真如楼云兮所料,毫无恢复的迹象,虽心中大大难过,但却无可奈何。至此,两人终于恢复如初,开始准备天拒山一行。 此后三人一行改容易貌,历经五日,终于有惊无险来到,东南极地天拒山。 天拒山!中州第一高山,直耸入云,不见其顶,绵延数百里。 而其中最高山峰天拒峰,更是常年被冰雪覆盖,只见半腰,不见顶!阳光照在山上,峭壁如画,羽鲲皱着眉头,站在溪水中,苦苦思岑了半晌,脑中却始终如这苍穹,空茫一片。 “为什么?”羽鲲心中,此时已如翻江倒海,心中更是一震,‘为什么这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呢?仿佛,就像是前世今生一般...” 看着羽鲲那石雕般的背影,凌雨妃早以耐烦不得。在此地,更是走了不下十个来回,她本就是个急躁之人,怎能忍受这幽寂的状态,当下眉头一挑,淡淡道:“弟弟,你都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了,怎么?难道有什么发现?” “噢?!没什么!”羽鲲眉头暗皱,急急应道。但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却怎么也压抑不下来。 凌雨妃精灵古怪的看了羽鲲一眼,直把看的羽鲲发毛。心潮澎湃的说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出发吧!” 当下真气鼓舞,翻身而起,向着天拒峰定,疾冲而去。 ‘太子只告诉我,这秘密在天拒山中,却未曾告诉该怎么寻找,哎...天拒山这般范围,要找到猴年马月啊!真是愁死了...’凌雨妃心潮涌动,面露哀色,刚刚那狂喜之态,冰雪消融一扫而空。 狂风扑面,群峰倒掠,周身隆隆连响。不断有大石、树木被积雪冲的倒塌,瀑布似的从他们身前、身后滚落,耳中轰鸣不觉。 羽鲲越飞越快,一见这苍穹之景,顿觉心旷神怡,昂首长啸。蓦地周身一紧,四肢一并,如疾驰利箭高高冲起,直刺蓝天。 群山渐小,低头望去,心境如这一望无际的蓝天,开阔不已。 白色云团,如棉花般散布开来。金色璀璨的阳光,在云团的折射下,反射出一条条,肉眼可见的光柱,四处散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魏丽非凡。 金色、红色、白色、蓝色,这四种色彩交相辉映,把天空演绎成,一幅泼满水彩的画卷。 “隆...隆...隆!” 整个极为平静的天拒峰,陡然剧烈摇晃起来。霎时,地动山摇,积雪狂怒。整个大地,仿佛都塌陷下去一样,道道紫红色的气浪刺目飞起,向着三人呼啸冲来。 如此大变,三人大为骇然。羽鲲长啸高越,意守丹田。火木二气如激光绚舞,陡然荡开一个巨大的,太极似得两色光轮。 凌雨妃神色凛然,只觉震耳欲聋。扫眼下望,正下方那滚滚气浪,顿时如彩莲怒放,轰然炸散。旁边的火光,则如长蛇乱舞,朝外摇曳纷飞,击撞在积雪上,绚烂多彩,滚滚破空。远远瞧去,仿佛天地初开,涟漪漫天。 隆隆狂震,无数的火光,缤纷急冲,呼啸着向着三人冲来。紫焰炸舞,气浪连连,凌雨妃一声惊呼,乱作一团。 相对两人而言,楼云兮却镇定许多。眉头微皱间,随手拍走一道洪流,傲然而立。冷眸一收,泛起针尖精芒,霎时,便化作一道霓虹,向着羽鲲疾驰而去。 呼啸间,下方条条激浪猛地合拢一处,化作一方百丈血红大手。体型虽大,却清晰可见,灵活非凡。甚至连掌中的纹路,都瞧得一清二楚,若不知三人,提前知晓乃真气所化,还会以为是什么上古巨人。 巨掌一挥,五指颤动间,向着众人收拢而来。炫光四射,时快时慢,如流星倒舞,又如蜗牛搬家,让人窥不得真迹、 “什么东西!” 凌雨妃大凛急呼,羽鲲亦是大气也不敢出,凝神聚气,飞跌狂奔。 刹那间,猛然想起青帝对傲宇坤出手的一幕,不正是和这大手一模一样吗?周身瞬凝,三亿六千万毛孔,都仿佛在这惧意之下,闭合起来。一股凉意,由丹田直冒头顶百会穴,深寒不已。 念及恐怖之处,急急大喝道:“此乃神级大能,我们快逃!”真气狂涌,如天马行空,瞬间又拔高十余丈。 巨掌呼啸飞旋,疾冲而至,巨掌中心,更是陡升一十丈气旋,飓风凭空升起,吸纳着三人不断倒退,向着掌心归来。 楼云兮大喝一声,气息如山洪爆发,遍及十丈。炫光爆舞间,右手闪电破空,化为一只十丈巨爪,猛地向巨掌撞去! “轰!” 气浪滚滚,反弹而回,羽鲲顿遭鱼池之祸,被震的高高抛飞。那巨掌,更是因这反震之力,摇摇欲坠,几欲溃散。但几经闪烁,终究还是稳定下来,继续向着众人收拢而来。 羽鲲借助反击之力夺飞狂奔,只听得一阵地列山崩似的狂震,巨掌过处,群峰摇荡,积雪如惊涛怒涌。整个地表,似乎都被掀了起来,层层叠叠,霎时冲起数百丈的雪浪,遮天蔽日。 气息翻滚不息,只遥看一眼,便瞬间失色。群山中犹如狂浪海啸,滚滚雪流,朝着下方深谷奔腾席卷。所到之处,山石崩塌,树木横飞。只要触及这洪流,立时被这狂潮吞噬,和着乱石、碎木一起抛飞乱舞。 凌雨妃心如油锅翻滚,狂震乱涌。这神境一击,竟威力如斯!暗想:“即便我们有惊天之力,只怕也难逃敌手!”瞬间雄心尽去,大为懊恼。 天地间,被这浩瀚莫敌的气势充满,三人如大山压身,顿时动弹不得。刹那间,天地一黑,三人在巨掌的囊括下,再也不见踪影。 巨掌之后,天地如镜,平静如洗!一切又恢复到往日平静之状,三人和巨掌的出现,没有给这天拒山,带来丝毫的变化。 羽鲲悠悠的睁开双眼,瞬间清醒,想到刚刚所经之事,怎敢大意?立做虚眯状。周身不动如山,宛如石雕。神念四散,向外徐徐延伸,打探方圆之地。 “小娃娃年纪不大,心思倒还不少,既然醒了,还不给老夫滚起来!”一道沙哑雄浑的声音陡然传来。宏音如雷,轰隆不绝,说道最后一句,一股蓬勃无敌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 ‘呼!’狂风凭空四起,立时卷起三人身躯,向着空中抛去。三人大骇非凡,念头刚起,便接连撞击在山腹上,砰砰连响。 凌雨妃眼前一花,心肝直欲迸出。不待惊呼出声,只天旋地转,如在波涛汹涌的浪尖,任由摆布。呼吸窒堵,芳心忐忑,无奈之下,只得把周身蜷起一团,来减少撞击。 这气势虽然凶猛,但来势快,去势也快,前后不过三息,便归于须弥。羽鲲虽然未受重伤,但苦头却是吃不了的,虎腰躬身,面露痛色,哪里还有半分妖王气势,简直比一条丧家犬还狼狈。 “前辈!”羽鲲躬身作揖,做足晚辈姿态。 “不好!” 凌雨妃勃然变色,只见羽鲲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在次向外抛飞而去,凌雨妃向楼云兮对视一眼,微微一凛,就要上前救人。 “等等!” 楼云兮忽然拉住她,脸上挂着凝重的神色,言道:“稍安勿躁,吃点皮肉苦不碍事。我们还需见机行事。”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声音再次传来:“前辈?谁是你前辈!我是可怜虫,你们都要叫我可怜虫!哈哈哈” 凌雨妃微微一怔,愕然不已。东张西望的向四处打探,却未曾发现声音的来源,结结巴巴的问道:“可...可怜虫前辈?” 话音未落,却见凌雨妃身形一花,“轰”的一声,便重重的砸在地上,砸的尘土飞扬。 “什么可怜虫前辈!!!我都说了我是可怜虫,你们要叫我可怜虫!...虫...虫...” 楼云兮不在犹豫,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幻化成一团黑影,飞快掐诀。以自身为中心,方圆丈许,数十个符阵骤然闪亮,勾勒成了纵横交错,玄奥繁复的符文。 随着符文一亮,飞快的向外延伸,霎时就照亮了整个空间。 羽鲲强忍着周身酸痛,缓缓打量这片透着诡异与死亡气息的地方。目光略一扫动,便顿在了前方十数丈的高耸的石台上,那里,有着一个格外明亮的身影,一股令羽鲲浑身颢抖的气息,正在从那里悄然蔓延西开。 目光怔怔的望着石柱之上,被四条巨大锁链缠绕住四肢,盘膝而坐的身影。枯头散发,灰白的长发直垂地面,把整个面容都全然遮挡,只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视而可见。明亮、清澈、沧桑... 羽鲲诧见此景,顿生疑异,这就是那只手遮天,一掌力压三人的神境大能?怎么看起来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当真像极了可怜虫。 “小子你好好的看看我,是不是可怜虫?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狂吼之音,随着铁链的颤动之音,一起交响颤动,构成一连串极为刺耳,难听的声音。 发丝摆动,羽鲲这才看清楚,那怪人的真正相貌。剑眉星瞳,刀削斧砍的五官,极为俊朗。只是岁月的气息,让这一切都成为过去,如今却连那枯薧的老人,都尚且不如。虽身处囚笼,却依旧不能压制,那刀锋般的气势。 “可怜虫,你怎么被囚禁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羽鲲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引得怪人发狂。 “为什么?这个问题,这几百年来,也有上百人问过我了,只可惜如今,都问不出口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子!”怪人昂首一抬,双瞳中发出利剑一般的目光,牢牢的将羽鲲锁定。 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但羽鲲,却就是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因为他们都死了,永远消失了!你现在确定,还要知道这一切吗?” “我...我,”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因为至打让你们进来,我就没想过,让你们活着出去!”还不等羽鲲开口,又听到怪人咳嗽几声,淡淡道:“你们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秘密?想知道秘密的都要死!” “可怜虫,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都杀了?难道大家一起出去,不好吗?”羽鲲不甘的怒吼,双眼炯炯的向那怪人探去。 “不杀你们?不杀你们我怎么活下去,这几百年来,你知道我过的多痛苦?你感受过,饥饿的痛苦吗?你有过百年,滴水未进的经历吗?们有过,前胸贴后背的感受吗?你有过吗!!!有过吗!!!对我我而言,你们这些人,都是食物,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因为...我还不能死。” 怪人之言,落在羽鲲耳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原来他抓我们,竟是把我们当做食物!当做他活下的能量! “可怜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羽鲲神情一凛,郑重的说道。 “就你?我神境之力,都逃不出这鬼地方,你一小小妖王,竟也敢夸下如此海口!别的不说,你这口气倒还是不小。”怪人一声冷哼,看着羽鲲宛若白痴。 楼云兮款款而行,来到那怪人十丈之地,眉尖一凝,淡淡的说道:“这‘九阴囚龙锁’却是不凡,不过,倒还是难不住我们三人!” “咦?这小姑娘是谁?小小年纪,竟连这‘九阴囚龙锁’也认得?” “看来你出生不凡,实力嘛...也算有几分独到。本来我是没把握,把你抓进来,想不到你为了这臭小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难道这小子,是你心上人不成?” 怪人话音方落,楼云兮俏脸瞬红,急忙摆手言道:“才不是呢,我和他只是,颇有渊源罢了...” 还不待楼云兮言罢,那怪人打断说道:“男欢女爱,阴阳调和,本就顺应天意,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不过这小子,倒是修的好福气,能得如此红颜!” “其实这‘九阴囚龙锁’也算不上复杂,只是正好锁住我琵琶骨而已,如你能救我出来,我自当饶你一命!”怪人淡淡道。 “饶我一命,又有何用?我们三人一起进来,自当一起出去!”楼云兮柳眉一挑,冷冷的说道,丝毫不畏惧那神境威势。 “小姑娘,我劝你莫要得陇望蜀!能饶你一命,已是我大大开恩,要是在言其他,我定将你一同吞下!” 怪人猛然起身。霎时,山呼海啸的气浪,向着凌雨妃拍打而来!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鲲鹏之腹 ‘可怜虫’的气浪排山蹈海。似雷霆,狂暴不息;又似细雨,涓涓无声,楼云兮如身处大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吒’一声轻喝,如大道初音洪钟嗡鸣。 楼云兮气贯玄灵,摇生,两大妖脉,轰然站定。上身腰柳扶风,轻轻摆动,千分之一息内,凝脂白玉~肌肤,已如波涛般上下起伏千次。颤动之间,把那’可怜虫山‘的山岳之力,尽皆卸于身旁。 手捏兰花,神情肃穆,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凝重。青丝盘腰衣裙飘舞,在配上那清冷绝世的容颜,含嗔带煞。高傲、冷艳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刹那间,十指蝶舞乱颤,化成一道灰影,随着最后一道手诀的完成,那早已布下的符文,陡升异变,条条相连,线线相勾,众人眼前一花,一朵绯红的七叶莲花,瞬时成型。 七叶莲无风自转,流光溢彩的红色,一瞬间就囊括了这方圆百丈。而那‘可怜虫’赫然处在,莲花的花蕊中。 根根拇指粗细的符文,凭空凝结。与那‘九阴囚龙锁’交相辉映,宛如天罗地网,把怪人牢牢的束缚其中。 “可怜虫,这是你逼我的!我不是要伤害你,只是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我们可不是在求你!” 楼云兮杏眼带煞一声娇喝。肃穆青白的娇颜,与那火红的衣群相映成趣。宛如雪中寒梅一样高傲冷艳,不可亲近。此刻,那与生俱来的皇族气势,终于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来。 楼云兮身处七叶莲一侧,皇族气势轻带微风,身姿傲然,英姿飒爽,在火红的光芒中,相映成辉,如那盖天战神。 ‘可怜虫’周身方动,顿感大石压身,一举一动皆费力万分。双目炯炯神光,直透楼云兮而来,寒霜冷面的喝道:“伏妖困神阵?!你究竟何人?和优婆罗什么关系!”一声怒吼,包含千般情绪,疑惑、不甘、惊恐... 羽鲲身姿瞬凝,看着楼云兮的身影,大海不已。虽心中早已料定她法力高强,只是没料到,达到如此惊天地步,竟连人间顶尖战力,神境大能,也会在她手中吃瘪。 其实羽鲲太多高估楼云兮。神境之能,何等惊天动地?又岂是楼云兮能够冒犯,只不过,这其中的瓜葛纠缠,不住为外人道也。 羽鲲神色四转,回想各种秘闻、典籍,均没有丝毫收获。口中喃喃道:“优婆罗...这优婆罗又是何人?我怎从未听闻?” 凌雨妃也是惊愕万分,听到优婆罗这三个字,更是如临鬼神。看着楼云兮的倩影,神色极不自然,目光接连在羽鲲和楼云兮身上来回,绣眉紧皱,不知在思岑什么。 “哼!家母名讳,岂是尔等随意妄谈!” 楼云兮言罢,神情一凛,双眸中杀意毕现,如临大敌。隐隐有一言不合,便大大出手之意。 “哈哈哈哈!怪不得,这‘伏妖困神阵’运用的如此熟练,想到啊!当年的妖族第一美女—冰雪仙子。如今却嫁做人妇,真是造化弄人!”霎时,那怪人神情瞬间落寞,也不知是感叹,还是缅怀。 “想当年,她的大名可是名扬中州。更是被称为:万年之内最有机会,问鼎圣人的绝世妖孽!” “也不知当年,多少妖族才俊,拜到在她石榴裙下。以至于一段时间内,她的名望甚至,还远超当时的妖帝。” “我原本还以为,像她这样的惊艳之人,会以大道为生,孤独一世呢?没想到啊,还是逃不过情爱枷锁,无望圣人之境。哎...也不知她这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楼云兮目睹‘可怜虫’缅怀的神色,心头一紧。急急的脱口道:“你...认识家母?不知可否,将家母往事给晚辈述说一二?” 话音方落,一片沉寂,‘可怜虫’缄默不言,昂首高望。楼云兮的话语,也如石沉大海,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死死的沉寂,笼罩着方圆之地,没有丁点声音,就连微弱的呼吸都不可闻。楼云兮一袭轻叹。就在她正准备放弃之时,却在次听到‘可怜虫’那淡淡独特的苍凉之声。 “认识,何止认识!我们那个年代,她的大名谁人不知?我当时也是年少轻狂,可惜,还是没能俘得佳人芳心。哎...也不知最后,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小丫头,你爹是谁?” 爹?楼云兮瞬间一怔,这是多少年,未曾听到的称呼?就连她自己,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蓦地一声苦笑,摇头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甚至连他的名字、生死,他的一丝一毫,我都毫不知情...” 羽鲲见楼云兮那落寞的样子,顿时感同身受,心如刀绞。想他出世以来,也是不知爹娘何人。其中一路走来,不知多少艰苦磨难,比楼云兮更不知艰辛几何! 楼云兮到底修为高绝,心绪瞬间就恢复归来。看着‘可怜虫’慎重的说道:“不知前...‘可怜虫’是否同意晚辈先前之言。我们救你出来,在一起出去?我相信,依你神境之尊,是断然不会欺骗,我们这些后身晚辈的” “小丫头,鬼点子还真不少。这顶高帽子可不轻啊!不是我想,拿你们当粮食,而是这地方,我们根本就出不去,除非你能打破这‘鲲鹏之腹’否则,一切皆是妄言!” 微红的符文光芒,映衬在那仓容之上,更显得渗人,怪人咧嘴一笑,似笑非笑的盯着楼云兮,直看的她毛骨悚然。 “鲲鹏之腹?这是什么?晚辈怎不曾听闻呢?”楼云兮螓下皓首,苦苦思岑。回想族中典籍、秘闻。良久之后,均不曾有这‘鲲鹏之腹’的丝毫印象。 “怎么?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追寻鲲鹏的秘密吗?怎么连‘鲲鹏之腹’都不知晓?” 怪人剑眉一挑,惊愕的问道。看着三人的神色,脸色数度变化。片刻之后神色一凛,再度恢复,那事不关己的高高姿态。 “仙子你知道吗?”羽鲲愕然间,转头向凌雨妃问去。却见凌雨妃也是眉头紧锁,不知其所以然,霎时大感顿惑。 ‘依常理而言,既然是楼云兮执意来此,她定会知道些许秘闻,怎么观其神色,仿佛一无所知呢?’羽鲲暗自思岑:‘难道凌雨妃这一切,都是表象不成?接近我也是另有目的?可到底又是为什么呢?她又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前来?难道这一切与我有关?’ 羽鲲越想越是苦恼,仿佛走进一个死胡同一样,怎么也走不出来,索性收敛心神,把这一切抛诸脑后。‘管它什么阴谋诡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羽鲲恶狠狠的说道。 “哼!既然连‘鲲鹏之腹’的名头,都没听过。又凭什么妄言,救我出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又急急说道:“你们竟敢如此戏耍于我,要不是,念及你娘亲的旧情,定然将你们挫骨扬灰。”怪人毫不客气的怒骂。看着三人,仿佛看着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 羽鲲一凛,环顾着四周之地。喃喃道:“难道这里就是‘鲲鹏之腹’?只不过岩石稍微坚硬点而已,也没什么不同啊?”顺着山洞的一侧,细细打量,却丝毫未瞧出什么奇特之处。 羽鲲疑惑间,身手向山壁摸去,细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与众不同的地方。霎时,羽鲲眼前瞬亮,回想到起初被抓进来的场景,顿时有一种,隐隐解开谜团的感觉。 此地岩石,为何如此坚硬?我被那怪人所伤,跌倒在此,怎的没留下丝毫痕迹?真是怪哉! 想我妖王巅峰,身体虽不说,是什么铜皮铁骨。但至少,一般的凡兵伤不了我分毫,更别说是什么山石了,简直可以说是,一碰即碎,一摸即消。为何,却在此地却没有丝毫痕迹?难道这就是那‘鲲鹏之腹’的秘密? 羽鲲豁然醒来,对着那怪人急急言道:“可怜虫,你说的可是,这岩石的坚硬度?” 怪人眼前瞬亮,看着羽鲲啧啧称奇,仿佛极为欣赏。 “没想到,你这实力最弱的小子,心思倒还缜密的很,怪不这小丫头,会心系与你。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但是,依你的见识能发现这一切,却也算的上不凡。” “此地山石,倒也算的上一大难点。我在此地数百年,尚未摸清其中诀窍,为何真气能通?但肉身却不能出呢?” “想当年,不知进来多少实力高绝之辈,甚至连神境大能,也来过两三人。不过,最后也只能饮恨于此,你们若是不信,倒是可以去试试。” 怪人话音方落,目光一转,在次向楼云兮投去,淡淡的说道:“小丫头,你还是收了,这什么劳子大阵吧!我又不会跑了。依你的真气,又能坚持到几时?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无用功而已。” 楼云兮闻此一言,微微一怔,不过却没有丝毫,撤阵的动向。一见楼云兮反应,‘可怜虫’蓦地冷哼道:“我不是破不了你阵法,我只是不愿意,把真元浪费在这无用的争斗上,你能明白吗?” ‘可怜虫’神色炯炯坦然,目光清澈如水。 楼云兮依旧不言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可怜虫’不为所动。这正是她的处事之道,不会因为任何外力,改变自己的决定,除非... 到底还是‘可怜虫’率先败下阵来,无语轻叹,喃喃的说道:“内丹逆旋半周天,真元直通天地穴,灵台空明独自守,气贯三经应归来,分三才、踏四象,檀中生门需半开...” 话音未落,楼云兮便已周身大震。脑中嗡嗡乱鸣,如遭雷击,脱口惊愕道:“你怎么知道‘伏妖困神阵’的口诀?谁传给你的?”杏眼圆瞪,直欲迸出。 想着‘伏妖困神阵’乃他飞禽族秘法,乃专门克制妖族的绝技,不过出处却无人知晓。楼云兮也是凭借公主之尊,才接触到丝毫。 “这劳子大阵本就我创,我为什么不知道?难道你娘...就没跟你提过我?” 一见楼云兮惊愕的模样,‘可怜虫’瞬间明白。刹那间,落寞万分,就连神色也显得极不自然。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她,果真把我忘记的一干二净...” ‘可怜虫’不知的是,此时楼云兮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此法诀至玄后传于她手,一直作为楼云兮的压箱绝技之一,平日根本不会施展。 那日在木族,能从傲宇坤手中脱困,就是凭借此法诀之威。只是没想到,这盖世之才,竟然屈居一山腹,而且还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虽心中大愕,但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慢。眨眼之间,便撤下这‘伏妖困神阵’,也不予‘可怜虫’招呼,独自向着羽鲲走去。 凌雨妃抽出寒冰残月刃,一刀一刀的向着山腹劈去,却只换来一连串的,丁丁当当的声音,和一串耀眼的火花,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在山壁上留下。 凌雨妃心潮汹涌,惊愕不已。她手中的寒冰残月刃,虽算不上什么绝世神兵,但至少也是天下少有,没想到在这山腹上,竟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左手一挥,鼓足真气一掌向山壁拍去,青芒乱舞,气浪喷涌,那汇集周身半成功力,相当于六境巅峰,全力一击的绝世掌力。竟是石沉大海,没有泛起半点波澜,仿佛被这山石,吸纳其中。 羽鲲也是连番试探,才测出这山壁的特点:力量攻击,破不得分毫,法术攻击,又会被吞噬,甚至连木火相生,催出的‘玄极天火’也奈何不得分毫,当真是奇特万分,牢不可破。 楼云兮也是不信邪的多番试探,结果却同样的黯然失落。 三人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没有希望。就像现在,对三人而言,真是一丁点希望都没有。 凌雨妃蓦地一把,拉住羽鲲的大手,凄凄的看着羽鲲,眼圈一红,泪盈~满眶,呜咽的说道:“弟弟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执意来此,也不会发生这一切。” “我早就应该想到,发现这秘密的,肯定不止我这一个...”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秘密却一直还在流传?这其中定然凶险万分!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都怪我...都怪我...” 瞬间泪流满面,颗颗如珍珠的泪珠,挂满下巴,打湿了脸颊,打湿了衣衫。看着凌雨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羽鲲心中莫名一痛,责备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缓缓的伸出大手,替凌雨妃抹去泪水。哑然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就是,天生地长的孤儿一个,生无所恋,死亦无悔。仙子切莫过于自责...” 言罢,扭头一转,向楼云兮深深的望去,两人对视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霎时,羽鲲心头一横,气血上涌。猛然一把,将楼云兮搂在怀中,楼云兮如惊弓之鸟,挣扎不已,但羽鲲却越抱越紧,让她脱不得分毫,仿佛要把楼云兮的身体,陷入自己的身体中。 瞬间,羽鲲那独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楼云兮只觉得全身瘫软无力,无法动弹,柔弱无骨的倒在羽鲲怀中。 脸似火烧,耳根通红。耳鬓厮磨间,羽鲲的气息,如浪潮一般拍打过来,贴在楼云兮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对不起,我你不应该吃这么多苦的。” 就在这瞬间,楼云兮那颗芳心,被羽鲲的细雨轻言击碎。心头一暖,仿佛替他做再多的事,都值得。 耳边那暖痒痒的气息,让她极为难受,却又异常喜欢。心中砰砰乱跳,直欲破胸而出。皓首低螓,深深的埋在羽鲲的胸膛,连目光都不敢向羽鲲探去。 就在这旖旎的气氛,逐渐蔓延时,被一声冷哼陡然打断。两人如遭雷击,瞬间分开,楼云兮神色一怔,立时恢复过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着‘可怜虫’走去。 “可怜虫,这‘鲲鹏之腹’究竟是什么意思?能否给我们这些小辈,开开眼界啊?”楼云兮狡黠一笑,向‘可怜虫’探去。 “哼!古灵精怪,不过今天老夫高兴,就给你们开开眼界!”可怜虫豁然坐直身体,神情端重。 “你们可听说过‘鲲鹏大帝’?” 羽鲲三人相视一眼,皆不明所以,一脸茫然,楼云兮淡淡言道:“还请‘可怜虫’明言,晚辈实在不知!” “看来你们对此地,当真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雄心,竟敢擅创这天拒峰!哎...想当年,我也是一时轻狂,才落得如此下场。今天竟会拿这番话,来说教你们,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们都知道伏羲大帝,却不知鲲鹏大帝,其实这也怪不了你们。毕竟历史,都是由胜者书写,我也只是在长辈口中,听闻过一二。” “你们知道妖族的和平,是怎么换来的吗?那都是因为‘鲲鹏大帝’一人之功。” “想当初伏羲统一天下,横扫八荒,整个中州无人可挡。唯有妖族乃眼中钉,肉中刺。蛮荒元记1835年,伏羲更是亲率20万五族联军,挥军南下,欲将妖族连根拔起。” “那一战,真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我们妖族,因没有顶尖大能,与伏羲抗衡。以至于,被一路逼到东南极地,也就是现在的天拒山地界。” “就在这种族存亡的危机关头,一神秘男子横空出世,与其伏羲大战三天三夜...” “由于我们妖族被断了退路,所以格外的拼命...最后终于击退联军。而此神秘人,却在大战之后,重伤不治,坐化此地,也就是如今的天拒山。” “我们妖族,感其那人的大恩大德,便追封为‘鲲鹏大帝’!而伏羲也因深受重伤,急需回天墉城疗伤,便放弃了灭妖计划,最后决定划地而治。” “这样一来,才有了这千年的和平盛世。” “整个天拒山,绵延数百里,都是‘鲲鹏大帝’肉身所化。这山腹,就相当于大帝的肉身,我们又如何逃得出去?” ‘可怜虫’唏嘘不已,缓缓叹道。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终得秘闻 ‘可怜虫’那淡淡的声音,宛如春风化雨,一缕一丝的侵入羽鲲心田。瞬间,如置身于刀林箭雨之间,热血沸腾。双拳紧握,青筋迭起,俊脸之上,影影露出狰狞之感。 双瞳之中,泛出漩涡巨浪似的霓光,光怪陆离,变化万千。耳中竟是刀砍斧灼,人潮奔涌的声音,两眼神光顿时涣散,感觉自己越来越累,仿佛陷入深深的泥潭,无法自拔。 “呔!”宏音浩荡,滚滚惊鸣。 羽鲲霎时惊醒,冷汗潺潺,仿佛是由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大骇之下,急忙敛气归身,固守识海。良久才缓缓回复过来,神色闪烁,周身轻颤,知道现在都还后怕不已。 “小子你这心神,也太过脆弱了吧!区区些许波动,就令你坠落其中,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想当年我们那可是...” 可怜虫这一唠叨,就是过去了半个时辰。无非自己当年多么骁勇,心神多么的坚定,面对什么权势、美女...都丝毫不为所动。羽鲲开始还不知到这‘可怜虫’居然如此唠叨,仿佛要把这半生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一样。 羽鲲半蹲于地,双手撑头,一脸的憧憬之色,仿佛是‘可怜虫’最忠实的听众。半个时辰后‘可怜虫’终于砸吧砸吧了嘴,结束下来。嘴角一撇,对着羽鲲调笑道:“小子怎么样?听了老夫的英雄事迹,有何感想?” 羽鲲微微一愣,心道:‘这疯老头又是在闹哪一出啊?怎么一会一个样子,真是个疯子,疯也没什么,关键是这实力,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点头哈腰的说道:“高!实在是高,真乃神人也!” 羽鲲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当真是是滑稽好笑。楼云兮一看,那平日紧绷的神色,也都顿时喜笑颜开。凌雨妃就更不用说了,只差没捧腹大笑了。 看着那洋洋得意的‘可怜虫’,羽鲲打蛇上棍,笑眯眯的问道:“可怜虫,你们所谓的那个秘密,又是什么?为什么这数百年来,有这么多人来到此地?追寻着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算明知道九死一生,却还放不下那一线机缘?” 羽鲲十分愕然不解,因为在他的思想中,这些‘外物’都是可有可无,但是生命却只有一次,为什么那些人就不知道珍惜呢? ‘难道,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让人如此着迷吗?甚至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吗?他们追求的又是什么呢?这样值得吗?”羽鲲昂首轻叹,落寞万分。随着这疑问的提出,就连自己的心情也低落起来。 微微错愕间,转首向凌雨妃扫去‘难道她也是这样的人?又或许只是我自己想多了...’ ‘可怜虫’闻声一震,瞬间抬起头来。浑浊却又清澈的目光,仿佛可以看穿轮回。一阵流转,最终还是顿在羽鲲身上。瞳孔放开,四散开来,仿佛陷入那,沉沉的回忆之中。一息、两息、三息...一刻钟。 “名利、权势、金钱、美女...哪一种东西,不让世人癫之若狂?但是,这一切东西,又该怎么来?力量,只有强大无匹的力量守护,你才能得到这一切,才能守护这一切!” ‘可怜虫’此时,再也不似那疯癫的老头。就连那佝偻的身躯,也仿佛直立起来,指点江山侃侃而谈。周身仿佛荡漾着皑皑正气,让人不敢直视。字字如雷,如洪钟嗡鸣,深深的印在羽鲲心头。 “难道你认为,人妖各族大战真的向他们说的那样,是为了中州的和平吗?还不是为了借助更强大的势力,来满足自己的野心!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可怜虫那淡淡的话语,落在羽鲲的耳中,直如春雷炸响。脑中一阵恍惚:“究竟谁对谁错?是大义,还是私欲?难道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吗?”念及此处,羽鲲神情一凛,暗暗的对自己说道:“不管别人如何,我只管做最‘真实’的自己!” 羽鲲的心结顿时被解开,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如春风一般拂过全身。周身上下都通透无比,仿佛一切的杂质,都被排出体外,变得格外的‘干净’! 刹那之间,可怜虫神色一凛。双眼散出灼亮的神光,将羽鲲全身上下扫个通透,神眼如电,仿佛能直透心田。 随即咧嘴一笑,满意非凡。对着羽鲲淡淡道:“你能有这份平常心,着实不易,我只是不知道,你这样纯洁的道心,能坚持多久,五年?十年?或许更久?又或许,明天就会改变也说不定。” “不过,你要记得,只要有灵智的生物,就会有.。只要有.,有的人就会用尽一切可能手段,去达到目的。然后有的人则把这一切称之为:理想!但是这真的是理想吗?还只是替自己的.,寻找的借口?” “只要你‘野心’一动,就会被天道察觉,而你就会陷入,那永远的轮回.之中,生生世世脱离不得。就像伏羲一样,难道他没野心,没.吗?如果他真的能够放下一切,早就突破圣人之境了。” “当你能完全了解,这一切的时候,并且可以放弃一切的时候,你就能突破天道的束缚,达到圣人之境,完完全全摆脱这天道,对你的控制。此事说来容易,然而又有谁能达到呢?哎...我也是突破不了自己这一关。” 随着‘可怜虫’的一袭轻叹,两人的对白正式告一段落。 羽鲲眉头紧皱,暗自伤神。全不懂‘可怜虫’这番话语的含义,更感觉越听越是糊涂。虽然这些东西他都不明白,倒是对:天道、轮回、....这几个词特别上心。 “是不是听不明白,我这个糟老头子,讲的什么东西?呵呵,你也不需要明白,当你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这番话的含义了。就算我多嘴吧!” “哎!这个人一上年纪啊,话就特别多。总感觉怎么也说不完,也许是在害怕吧!害怕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害怕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那这个,所谓的‘秘密’又是什么呢?”羽鲲神色一怔,急急问道。满脸希翼的看着‘可怜虫’。 至从进入了这‘鲲鹏之腹’‘秘密’两个字,一直就不曾断绝,所发生的一切,都以此为中心。羽鲲的心中,更是如猫抓一般的难受。 “至于这秘密嘛,自然就是,这鲲鹏大帝的传承。”可怜虫神色坦然的说道,目光清澈,神色如水,仿佛这么重大的发现,在他眼中还不如饱吃一顿来的更为痛快。 一见羽鲲那好奇的模样,‘可怜虫’也没有在捉弄他,身躯一震,缓缓的说道:“我们妖族和人族不同。没有师傅、道统,只有血脉传承!” “妖族的传承,只有妖族才能得到,他们人族的体魄,根本就不能接受这种强大力量的传输。哎,可惜啊!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以至于枉送性命。更可况这‘鲲鹏大帝’的传承,早已被大帝,设下封印,非妖族不可。” “是这可以和伏羲大帝,抗衡的传承?” 羽鲲瞪大双眼,惊愕万分,就连心肝都差点扑将出来。如此巨大的财富,没有谁会不动心,没有谁不会惊讶。就连楼云兮也是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言。凌雨妃的神色,却是数度转换,阴晴不定。 “鲲鹏传承?” 羽鲲微微一愣,心潮澎湃,脑中更是一阵翻江倒海。思岑道:‘这‘鲲鹏大帝’如此精彩绝掩,也不知有多少,精妙绝伦的法术,我要是能窥得一二,岂不是,大仇得报不在话下?’ ‘可怜虫’见他动容之下,忘乎所以。蓦地周身一凝,面沉入水。对着羽鲲讥笑道:“小子你想的未免,也太过简单了吧!数百年已过,也不知多少天才,妖孽来过此地。你可曾听闻,他们从这天拒山走出去的消息?“ “别的不说,就连这‘鲲鹏之腹’你也逃不出去。想当年我也和你一样,怀着壮志雄心来到此地,却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 羽鲲被‘可怜虫’泼凉水,顿感尴尬,脸色微微一红,反驳道:“万物天定,一切皆有缘法,你怎知,我就不能获得这传承?” “哈哈哈,小子雄心壮志,是好事!不过你可知,钢硬易折?若是一味的最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最终只能落得下乘!” ‘可怜虫’的话语,如利箭一样直透羽鲲心海。刹那之间,周身一凉,如释重负,汗水潺潺而下,仿佛虚脱了一般,就连那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没想到刚刚陡闻此秘闻,心神在狂喜之下,竟然露出些许细缝,要不是‘可怜虫’及时点醒,自己定会被心魔入侵,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念及此处,立时神情肃穆,向着‘可怜虫’上垂半躬,执晚辈大礼。 “可怜虫,你在此地数百年,可曾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又或者,通往其他地方的办法?”楼云兮,款款而行,轻拂于可怜虫身前。 “小丫头,你这话当真好笑!老夫要是知道出去的办法,岂会受这般折磨?”可怜虫眼白一翻,看着楼云兮宛若白痴。 楼云兮略微尴尬,便恢复心神,道:“你这‘九阴囚龙锁’又是怎么回事?想必依你之力,天下能制服你的,没有几个吧!既然你这么多年,都还在此地,想必那些进来之人,都已惨遭于你手!我就算是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是何等大能,用这法器将你锁住?” ‘可怜虫’向着身上的‘九阴囚龙锁’扫去,淡淡道:“当然没有人能困住我。且莫说这小小的天拒山中,就算是整个中州,又有何人?这玩意,是我自己锁上的!” 楼云兮倒吸一口凉气,脑海深思电转。霎时脸色骤变,大为骇然的脱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歹毒的法器,为什么要给自己种下?” “为了活下去!”咧嘴一笑,那洁白骇然的牙齿,异常渗人。 ---------------------- 清晨,群峰俊秀,薄雾弥漫。如轻烟升腾,缭缭绕绕。姹紫嫣红的朝霞,将天地摇摇隔断。几只大鸟悠然飞过,冲向那璀璨多彩的天尽头。晨风呼啸,水雾蒙蒙,夹带着透骨寒意。 一清丽绝俗的蓝衣女子翩然而立,恍然不觉。青丝飞扬,衣裳起伏不息,妙目痴痴的凝视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呜——”东北方号角回荡,激昂如云,远远的响起一片欢呼。 蓝衣女子微微一震,转眸望去,雾霭离散处,一队人马正破风而来,猎猎大旗上,两个‘句’、‘木’绣金大字极为耀眼。 “句太子来啦...公主,句太子来接你来咯!”从那蓝衣女子身后,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的脆甜笑声。 蓝衣女子脸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又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公主,你还在等什么呢?怎么不去迎接你的小情郎啊,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咯咯咯...” 循声望去,香风鼓舞,一紫衣女子做侍女打扮。二八年华,甜美可人,月牙小嘴高挂,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小月...”蓝衣女子双颊晕红更甚,眉尖轻簇,微有嗔怒之意。淡淡道:“我与句太子,早已定下三生之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言罢羞意更甚,面色彤红,宛如一颗熟透的苹果。 紫衣小婢对若冰诺扮作鬼脸,香舌一吐,咯咯笑道:“公主不知羞,不知羞...明明对句太子牵肠挂肚,嘴上还偏偏不承认,既然不急于一时,为何你还眼巴巴的,站在这山顶?啧啧啧,看着你那望眼欲穿的模样...” 若冰诺神色凛然,也不在于小月打闹。秋波流转,凝视着漫漫群峰,淡淡道:“我两就算是定下三生,也不知何时?我才能真正做他娘子。” “如今木族,已被流韵谨挥军压制...我只盘着天下能早日太平,哪怕就是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也胜过这打打杀杀的日子...” 说道最后一句时,心中忽然一阵酸楚,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声音如蚊呐,几不可闻。 至天墉大会和句斐禹分开后,若冰诺每日都神情低落,戚戚不言。做任何事,仿佛都心不在焉。黑帝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一眼就看出,这正是,那怀春少女的相思之毒。 几番打探,终于得知一切,关系着自己女儿的幸福,黑帝无奈之下,也只得亲自修书一封送于木族,于是才有了这两族联姻。 说话间,远处欢呼四起,礼乐奏鸣,大队人马,缓缓向水族营地靠来。当前一人,青衣玉官,长发高竖,剑眉星瞳,端坐于三眼麒麟兽上,更显英姿绝伦。 此时句斐禹已到,众人更是欢腾如沸,还不待木族人完全过来,水族便争相上前,不过片刻,这山峰便已剩不下几个人影了。 紫衣小婢笑道:“哎呀,公主你看,句太子都亲自过来相邀了!” 双眸精灵古怪的转动,在若冰诺的俏脸上来回流转,抿嘴笑道:“哎,许久不见,也不知句太子是否更俊了?只可惜这样的绝世才俊,如今却已成为人夫。哎...我们这些小丫头,又少了一个怀春的对象咯!” 这小月与若冰诺朝夕相处,可以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以至于才敢如此调笑。要是换做旁人,早已被她大卸八块。 眼见若冰诺面色晕红,小月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格格道:“公主放心啦,向句太子这样的人物,也只有,公主这样的仙女才配的上,别人枪都抢不走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号角长鸣声中,联军徐徐离开,红日急不可耐的,从绚丽的朝霞后跳了出来。灿烂的洒满整片大地,众人脸上,都洋溢着轻快的笑容。 金光灿灿,粼粼耀眼。 欢呼声随着众人的离去,越来越远,不过片刻,已弱不可闻。数十息之后,终于还是消散在,那金金灿灿的天地交接处。方才还热闹喧嚣的山峰,转眼空空荡荡。山风呼啸,卷走最后的踪迹。 阳光灿烂,大风盈袖,瞩目着阳光下,那朝思暮想的面庞,顿觉恍然。心底莫名的一阵悸动,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 这一瞬间,若冰诺怅然明白,至此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烙下木族的印记,烙下句斐禹的印记。 ‘娘亲还好吗?水族又还好吗?’ 回想起那熟悉的暮暮,和那张张深刻的面容。刹那之间,心乱如麻,莫名的一阵害怕。眼眶微微一红,瞬间湿润起来。距离水族越远,心头那股孤单害怕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她越想越是惶恐、恐惧...如潮水似的阵阵翻涌,心又开始剧烈的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当心蓦地闭上双眼,意守丹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杂念渐消。阳光拂面,清风临秀,郁郁葱葱的山林,在阳光和山风中来回摇曳...他的心也随之转为宁静。耳廓一动,忽听见极为细微的响动。 正文 第八十章 金蝉脱壳 陡闻此音,若冰诺心中大凛,耳廓微动,还不待细辩,只感觉糅夷一紧,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围。 慌乱之间便想抽出玉手,哪知那双大手却如同箍住一般,让她动弹不得。霎时,杏眼微寒,俏脸含霜带煞。不待在动,一股异常好闻的味道,浸入心间。 瞬间脸色酡红,耳似火烧。皓首低螓,微微一转,那刚毅的脸庞便映入眼帘。剑眉星目,俊美非凡,微翘的嘴唇,荡漾着一丝和煦的笑意,才发现不是句斐禹又是何人? “冰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离开水族,离开了家,心中感到失落?”话到此处,只感觉手中又是一紧,刹那间,若冰诺心中一暖,仿佛被无限的温暖包围,都快融化了似的。 “你放心好啦,就当算到了木族,水族还一样是你的家啊!你还是可以经常回去看看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若冰诺正值情窦初开,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甜言蜜语?只感觉越听越是欢喜,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思岑道:“能得如此夫君,又有何求?”双颊晕红,偷偷的向句斐禹瞟去一眼,羞意赫然,咬着唇,低着头,默默不语,再也不敢多看句斐禹一眼。 两人随军而行,不过片刻,便已进的那茂林身处。 方进的里许,便见几只红羽无足的寸许怪鸟,‘吱呀——吱呀’怪叫着,从东面的山崖扑腾乱舞,向着大军上方飞去。虽看似杂乱无形,但却有一定的规律。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气机操纵。 句斐禹眼中电芒一闪,面色顿寒。方寸间,周身真气狂涌而出。右掌前伸,做虚抓之势,霎时,滚滚真气化作丝缕,千条万条,霍霍舞动间,被编制成一张弥天大网,向着怪鸟笼罩而去。 目睹怪鸟出现,若冰诺的心间便不由自主的一颤,惊骇交杂,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红羽无足、寸许长短...红羽无足、寸许长短...”脑中略微思索,随即眼中精光一闪,便想起这些怪鸟的出处。 这捕风捉影鸟,原本‘十万灵山’特有的产物,不但日行万里,来去无踪,而且眼聪目明。时常被作为飞禽族的探子先锋。更甚奇特的是,它们有一种独特的语言,能与操纵之人沟通,把所见的一幕一景,全都描述出来。 若冰诺俏脸一寒,冷冷言道:“婓禹怎么办?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已被流韵谨掌握。没想到这妖族探子,消息如此灵通,竟连我们的行军路线,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依眼下的情况来看,前面定是埋伏重重!” 句斐禹抓住那几只怪鸟,将他们凑到身前,仔细凝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向着若冰诺传音道:“如此一来岂不正好!我们若是来个金蝉脱壳,暗中潜回木族。不知那流韵谨,竹篮打水一场空,又会作何感想?” 若冰诺默默凝神,电光神转。片刻便已句斐禹话中含义,蓦地周身一颤,惊骇异常,急急传音道:“婓禹,你的意思是,我们两悄悄潜回木族,而这些大部队则暗中不动,依照原本的路线前进?” “不错!正是这样,流韵谨的目标是我们两个,只要我们能暗中回去,他那螳螂,又如何捕蝉?待我先行,把这捕风捉影鸟放回去,给他定定心神!”言罢,大手一松,那几只怪鸟,便扑腾着翅膀远远飞去。眨眼之间,便已失去踪影,不见丝毫。 不过片刻,若冰诺的脑中已转过万千念头。霎时又惊又骇,对着句斐禹惊愕道:“婓禹,我们怎么能这样做!为了自己的性命,抛弃他人?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将士,替我们白白送死!” “冰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要流韵谨发现,我们不在其中,一定会撤兵拦截我们,而那些将士,也才有逃命的机会。如果我们随军而行,岂不是自投罗网,全军覆没吗!” 若冰诺神情一凛,阴晴不定的在句斐禹脸上打量。 时过良久,才一袭轻叹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婓禹?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开,而无辜牺牲?我们这样,对得起那些,为我们出生入死的将士吗?” “放心吧!冰诺!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白白送死,流韵谨的目标只是我们,你放心好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就算我们身在军中,也改变不了这结局。” 句斐禹一下把若冰诺搂在怀中,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双眸柔情四射,温柔的说道:“冰诺,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两人不敢怠慢,急急拿出‘隐身沙’附于身上,悄悄遁走。为了躲避流韵谨的眼线,不敢御气飞行,只得依靠脚力行走在山间,向着北方飞速而行。所幸两人皆修为高绝之辈,就算步行,也比御风而行慢不了多少。 半个时辰已过,两人越走越远,渐渐已进的密林深处。 就在此时,呼听得破空之音传来,还不待反应,便听到一男子哈哈大笑道:“正愁找不到你们踪迹,没想到却自己送上门来,当是妙的紧啊!” 声音雄浑厚重,原本极是好听,但骤然响起,倒像是凭空一击惊雷,震得鸟兽惊飞,炸舞纷乱。 句斐禹二人猝不及防,如被重锤当头击中。闷哼一声,身子剧晃,险些被这巨力,击倒在地,若非及时翻身冲起,卸去这狂霸的力道,便要跌倒在地大失颜面。 回音滚滚,轰隆不觉,以若冰诺的仙境修为,竟也如被巨浪迎头,气血翻涌,难受已极。心下一凛:此人真气如此刚猛!难道是那流韵谨追来不成? 凝神望去,只见一白袍高冠的年轻男子,逶逶然的从左侧山崖飘然而来,面容刚毅如峰,俊美绝尘,神情倨傲,笑容中又带着一幅轻佻的味道。若冰诺周身一震,不是流韵谨又乃何人。 见他踏空缓行,姿态优雅从容,竟是闲庭信步一般。若冰诺心下更觉骇然,御风之术倘若要急速闪电,固然很难,但要在空中如此慢走,却更是难上加难,若非他真气惊世骇俗,这般慢腾腾的走上几步,只怕早就掉落下来。 句斐禹又是惊骇,又是羞怒,急急喝道:“流韵谨啊流韵谨,你果真没让本王失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寻到我们踪迹,当真是难得!不过,依你一人之力,就能吃得下我们两人?” 流韵谨嘿然笑道:“我是没让你失望,不过你却让我大大失望!本王跟踪你这么久,没想到,还非要我亲自现身才能发现!现在的人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哎...可叹可悲啊,中州如此之大,竟无一能做我流韵谨对手!” 说道最后一句,目光炯炯,似笑非笑的向句斐禹扫去。 陡然听闻这讥讽之言,句斐禹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要不是急于赶路,怎可能发现不了对方踪迹?蓦地神色一怔,面如猪肝。 双拳紧握嘎嘎做响,气浪滚滚携衣而起,大有动手之意。刹那间,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四转,来回打量,向着四处扫去。心中思岑道:“这流韵谨如此托大,难道还有帮手不成?” “要动手便动手,如此扭扭捏捏,当真连一个娘们都不如!句斐禹啊句斐禹,你这人倒还是,算的上一个人杰。只可惜啊,就是顾及太多,如果任何事都思想向后,那还做是不做了!是不是在找我的帮手啊?” 流韵谨双手附背,做足长辈姿态。没想到这才思敏捷,足智多谋的木族太子,在流韵谨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流韵谨,你说够了没有!不要做出一幅,吃定我们的姿态,这手上功夫,只有领教后才知道,现在,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句斐禹心神一定,把流韵谨的讥讽之言,排出脑外。刹那时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态,清风拂袖,卓绝不凡。脚尖轻点,化为一道流光,向若冰诺掠去。 一见句斐禹被流韵谨如此讥讽,她这未过门的‘娘子’如何还能安然自若?俏脸之上,早已寒霜遍布。 和句斐禹对望一眼,心神顿定,对着流韵谨格格一笑,森然道:“口出狂言,那也要有,口出狂言的资本!那本宫今天,就来掂量掂量,看看你流韵谨,到底有没有这资本!” 霎时,周身真气如浪如潮,遍及方圆十丈。蓦地右手一挥,寒芒乍现,那封神诛仙剑,便出现在手中! 长剑摇摇怒指,含而不发。 ----------------------------------------------------------------------- 被‘可怜虫’寒光一扫,楼云兮花容微变,冷汗尽出。就在这一瞬间,仿佛如坠寒窖,森然不已。不知不觉的朝后退去几步,竟是不敢在与之对视。 楼云兮平生极为自负,更因地位高绝,早已养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不知为何,一见这‘可怜虫’那周身傲气,便已十去八~九。就连仅存的那一分傲气,也被对方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活下去!原来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竟然也可以有,这么深的含义!当别人追求名利,权势的时候。而他却只是想着,怎么活下去。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的震撼。” 楼云兮看着‘可怜虫’,那本不应该如此苍老的面容,心中五味陈杂,仿佛打翻了调料瓶一般。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神境大能,折磨到这样的地步。时间?天道?还是玄之又玄的命运? 羽鲲嘴角勾起一丝,震撼而又骇然的笑意,缓缓的向着‘可怜虫’走去。 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权利。每一个人都要为了,那所谓的‘理想’而牺牲别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人食兽,妖食人,这究竟是谁对谁错?还是,原本的天道,本就是杀戮!’羽鲲微微摇头,清楚脑中的杂念。现在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还太过遥远,羽鲲不可能想明白这一切。 “这地方,只有这么大,一定会有出去的地方。既然‘鲲鹏大帝’愿意,为妖族牺牲自己,定然也会在这里,给妖族留下后路。可是,这后路又在哪里呢?”羽鲲心乱如麻,疯狂的在山腹间,跑来跑去,寻找着每一寸可疑地方。 一见羽鲲那无头苍蝇的样子,‘可怜虫’眼白一翻,扬眉冷笑道:“没用的。老夫在此地百年,哪一处地方,不是了如指掌?就凭老夫的才智,依旧寻不得出路,更何况你这,妖王境的小娃娃!” 见他如此奚落,羽鲲胸中一阵烦闷,杂念四起。蹙眉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活着的每一天,不是于妖斗,就是与人斗。如果看不到希望就放弃,我还岂能活到今日?不是因为,有希望才努力,而是只有努力,才能看到希望!” ‘可怜虫’霎时愕然,就连那似笑非笑的脸颊,也瞬间僵硬起来。看着羽鲲,错愕不已,悠然道:“没想到老夫纵横一世,今天竟然被你这个小娃娃教训了。” “不过,教训的好啊!只有努力,才能看到希望。好!这句话讲的真是好!”言罢,哈哈大笑,大为快意。就连整个人,看起来也仿佛年轻了十岁。 “小子,你可有酒?我们痛饮三缸如何?”声音浩然,豪迈不已。 “小心!”“弟弟!”楼云兮雨凌雨妃同时急急呼道。 羽鲲闻声一凛,只瞟见黑影一闪,却发现那‘可怜虫’已然来到自己面门。羽鲲大骇之下,冷汗潺潺,心中砰砰乱跳道:“幸亏他没有恶意,要是依这般速度对我出手,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一见羽鲲巍然不动,‘可怜虫’大手一挥,搭在羽鲲肩膀上,豪迈的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岂可扭扭捏捏畏首畏尾!你们既然前来这天拒山,想必那空间戒指,定有不少食物,可就是不知有酒没?好让老夫畅饮一番。” 被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放肆的盯扫,羽鲲如针芒在背,无所遁形。刹那之间,瞬时回神,惊愕之余,神念忙向空间戒指中探去。 “慢着!”凭空炸起一道惊雷。 还不待羽鲲反应,只感觉右手一痛,如被铁钳夹住,丝毫动弹不得。“嘶!”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手中越来越紧,越来越痛。一瞬间,只感觉一股,浩瀚无匹的天威气势陡然而来,如大山压顶,冷汗潺潺。 羽鲲青筋暴起,肝胆俱裂。神色一冷,急急喝道:“可怜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言罢,右手一震,便想脱离魔掌。 “你这戒指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个明白,我就生吞了你!”可怜虫面若盘根,狰狞不已。双眼中,更是射出如刀锋一般的寒芒。 “放开她!”楼云兮一声娇斥,飞天冲来。‘呼’的一声轻响,周身红芒怒爆,猛的幻化为一条红鳞蛟龙,狰狞飞舞,朝着‘可怜虫’当头咬下。 ‘可怜虫’嘴角勾起一丝讥讽,而又鄙夷的冷笑,右脚向前虚踏一步,瞧也不瞧,一掌轻轻拍出。‘嘭!’光焰吞吐,热浪席卷,那红色蛟龙轰然炸裂,溃散开来。 楼云兮‘哇’的一声,鲜血狂喷,重重的飞撞在身后石壁上。 与此同时,又一道寒芒,如划破天地般悍然降临,刹那之间,刀身以至头顶。‘可怜虫’眼中寒芒乍现间,食指一弹。 “楼公主!”——“仙子!” ‘叮!’的一声脆响,气浪鼓舞间,只见凌雨妃的身影,已至墙角,快的连身影都没看到,栗粟的抽搐了片刻,便朝下滑落,半倚在地。 面如金箔,双眼圆怔,又是惊悚又是恐怖,吼中赫赫作响,想说些什么,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羽鲲心下大骇,想这楼云兮,已是天下少有的顶尖人物,更何况身居神兽血脉。想不到不过区区一合,便被这‘可怜虫’打得重伤不起。单以这真气而论,哪怕是三人齐聚,也不足他一层,除非楼云兮祭出圣器,才有匹敌之力。 当今当世,竟有如此威猛绝伦之人!这神境之威,竟然如此撼天动地! 羽鲲霎时回神,心思狂动间急忙应道:“这戒指,乃一前辈高人赠送与我,你可否是她仇敌?要是这样,晚辈即便是豁去性命,也不能告诉你他的来历!” ‘可怜虫’神色如刀,在羽鲲脸上来回扫动,一字一句的顿道:“你当真不怕死!” 羽鲲心潮狂涌:“观其行事,虽气势凶悍,但并无杀意。如此一来,应当不会是那前辈的仇敌。更何况,他要对付我有着不下千种办法,何必如此费神?‘可怜虫’应当与那前辈关系莫逆。然而此番此举,应当多为试探!” 羽鲲果真不愧聪慧异常,前后不过片刻,便已相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子虽出身卑微,但也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可做出为了保全自己,而出卖他人之事!” 羽鲲涨红着脸,对着‘可怜虫’怒目而视,仿佛是看着自己生死大敌一般。神情肃穆,正义凛然。羽鲲这样姿态,倒不是表面功夫,而是本心如此。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也有如此骨气,老夫还当真小瞧于你!”言罢,右手一松,把羽鲲放出‘牢笼’。 正文 八十一章 梼杌大神 山腹之中,漫漫漆黑,只有楼云兮的符阵,散发着微弱的红芒。 在‘可怜虫’的气势下,羽鲲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之间。周身剧烈摇晃,沉浮跌宕,只感觉,随时都要被浪头劈裂开来,撕成粉碎。 羽鲲周身一凉,如万钧大力压身,动弹不得。大骇之下,急忙运转内丹,便想依真气之力,卸去这恐怖的感觉。 哪知?无论羽鲲怎么运转神功,都只感觉石沉大海,半点真气也调动不起来。 面颊之上,瞬间冷汗遍布,这‘可怜虫’竟是在须臾之间,就把羽鲲给完完全全的制服。就连与他心神相连的内丹,也被对方对方压制的如同死物一般。 ‘这难道就是神境之威?传说中,神境大能移山填海,只手遮天,还以为只是妄言夸张而已,没想到真是如此恐怖!’霎时,羽鲲倒抽一口凉气,心头大寒。 刹那间,双眸急急一撇,却发现‘可怜虫’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想到这这实力惊天,却又癫疯如魔的‘可怜虫’更加恐惧万分。 ‘可怜虫’眉头舒展,怒意一闪即逝。半眯双眼,哈哈大笑的看着羽鲲,淡淡道:“小兄弟,你放心好了!我与你并无恶意,只是刚刚初见故人之物,心中颇为激动。还请小兄弟莫要见怪!” ‘可怜虫’的笑声极为刚正,醇厚,让人升不起半分恶感。浩然之音,在这空荡荡的山腹,远远的传了出去。字字清晰,破空回荡。原来,他并不只是想打消羽鲲的顾及,而是想连楼云兮、凌雨妃两人的顾及,一同消去。 一见伤到友人的红颜知己,‘可怜虫’也是后悔万分,本来是想亲自道歉,可他这神境之尊,如何抹地开那面子?于是念头一转,计上心来,便有了这折中的办法,也就是眼前这一幕。 羽鲲虽极为肯定,自己的猜测,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当真不得。直到‘可怜虫’放开手的那一刻,那悬着的剑胆,才真正放松下来。 就连那残余的些许慌乱,也瞬间烟消云散,对着‘可怜虫’尴尬一笑道:“不见怪,不见怪,前辈初见在下,试探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羽鲲话音未落,急忙顿住,懊恼的狂思道:“真该死,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了!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羽鲲越想,越是懊恼。惊魂未定间,悄悄的向‘可怜虫’瞟去一眼。 仿佛那做错事的小孩,偷看大人的反应一般无二。 ‘咦?!’一声惊疑陡然响起。不出片刻,这‘可怜虫’便发现,羽鲲那话中的漏洞,眼波扫处,却见羽鲲正捶胸顿足,暗自伤神。 一见羽鲲这般动作,‘可怜虫’不由得一阵错笑,却见他神色一展,兀自笑道:“不错不错,小兄弟果真非常人!面对如此危机,心思还能这么缜密,看来阿兰当真没看错人,怪不得会把‘红姻’托付给你。” “阿兰?红姻?什么东西”羽鲲喃喃自语,大为愕然。还不待羽鲲细思,‘可怜虫’那懒懒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还是先给我说说阿兰的事吧!也不知,他过的还好吗?哎...” “阿兰?前辈所指的...应该是‘符骊仙子’吧?”羽鲲急急追问,双眼巨瞪。没想到那雍容华贵,宛若仙人的‘符骊仙子’竟然会有‘阿兰’这么...俗气的名字! 可怜虫沉默不语,只是暗暗点头,双眼中散发着,极度苛求的精光。双眼神光四射,如电芒一般,扫便羽鲲周身。 霎时,周身一颤,酥麻不已,仿佛被电流通过全身。蓦地,心神一紧,回神过来,缓缓的扭过头去,朝‘可怜虫’探去。双眼神魂顿散,便陷入那,无穷无极的回忆中。 “我见到‘符骊仙子’那是在,天墉城的‘须臾乾坤图’中,那日,我与仙子一起参加天墉大会,怎知?才刚刚进入,便被龙族太子傲宇坤追杀,仓皇之下,便逃进了‘云梦泽’中...” 前后半个时辰,羽鲲才把自己与‘符骊仙子’的事情全部讲完。 只见‘可怜虫’脸色,一连数度变化,星目中闪过欢喜、焦虑、懊恼...诸多神色。 蓦地,周身轻颤,双唇翁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陡然,双眼一红,滚滚浊泪,如泉涌一样划过脸颊。 羽鲲错愕之间,只闻的一声,苍凉而又沙哑的哭声: “阿兰!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我说好要给你幸福的,到头来,却什么也给不了你...反而让你,受了几百年的牢狱之苦。如果时光能后倒流,我一定会...” ‘可怜虫’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仿若蚊喃。 “啊!”惊天怒吼,滚滚如雷。 ‘可怜虫’虎躯一震,悲怒狂喜。双手抱头,如疯魔一般,在山腹中来回乱串。 跑的累了,就蹲在地上独自抽泣,抽泣完了,又接着奔跑...仿佛是要把这么多年,压抑的悲闷苦愁,全都释放出来。 羽鲲哆嗦着双唇,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讲不出来。‘这时候,他或许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吧!’羽鲲默默的叹道。 时过良久,转头望去,只见‘可怜虫’正蹲在墙角独自哭泣,如一个小孩般的无助。微弱的红芒,照在他那,原本不该如此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泪痕。羽鲲心间一阵悸动,兀自伤神。 不由的一阵轻叹道:“这是要经历,什么样的波折、磨难、坎坷?才能把一位神境大能,折磨到如此地步?!” 愣神之间,陡然想起楼云兮、凌雨妃两人,霎时面若白纸。微微一怔后,急忙向两人跑去。 初见之下确实愕然,两人皆面色金箔,气息沉浮不定。羽鲲不敢怠慢,急忙伸出双掌,抵在两人后背,运功疗伤起来,所幸,两人皆只是一击而伤,并不算的太过严重,经过羽鲲前后一刻钟的调养,两人便已无大碍。 羽鲲怅然起身,却发现那‘可怜虫’,竟已然来到自己身前。羽鲲微凛,关怀的问及:“前辈没事吧?‘符骊仙子’都还好着呢,你大可不必如此。”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那‘可怜虫’蓦地,又是一阵伤神。时过良久,才缓缓恢复,那本该有的雄心气势。仔细端详着羽鲲,半晌未说出一句话来。 羽鲲对着‘可怜虫’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可是那‘梼杌’大神?” 看着羽鲲那狡错的神情,‘可怜虫’不由的哑然一笑,对着羽鲲,云淡风轻的说道:“什么大神不大神的,切莫再言。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可好?” 羽鲲陡闻此言,周身大颤,狂喜之下,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默默的狂喜道:‘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要是能于一神境大能,拉上关系,那可真是,言之不尽的好处啊!’ 羽鲲越想越是兴奋,双手悬空,激动的颤抖不已。脑中嗡嗡作响,霎时失魂。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子何德何能,怎敢如此高攀!” “难道小兄弟,也是那迂腐之人?我们真心相交,岂可做那些俗世姿态!”‘梼杌’哈哈大笑道,猛地一把,拍在羽鲲的肩膀上,眼神中,透出极为诚恳的神色。 羽鲲本就是豪迈之人,一见这‘梼杌’也如此豪迈,岂会再过做作! 两人真可谓是意气相投,真心相交,羽鲲猛地半跪于地,恭敬的说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话音未落,只感觉周身如枷锁临身,僵硬不堪。那一拜,却怎么也拜不下去。 正待羽鲲大惑之时,却听到‘梼杌’大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只可拜父母!岂可随意乱拜!”话音刚落,只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道,瞬间将自己托起。 ‘能得如此大哥,今生何求?’羽鲲心潮狂涌,开怀不已。 却不知羽鲲脑海中,此时已翻滚不息:“俗话都说,拜天拜地拜父母!我这大哥,真是桀骜之人,就连那天地,也全然不放在眼中!” 羽鲲霎时回神,对着‘梼杌’豪情的说道:“大哥教训的是,天地亦不放在眼中,何须在拜他人!” ‘梼杌’闻言也是哈哈大笑,看着羽鲲的豪情极为欣赏,心道:“我这小兄弟,不但重情重义,而且聪慧过人,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想到羽鲲的前途,‘梼杌’也瞬感开怀。霎时,两股极为豪迈的大笑,在这黝黑的山洞中回荡不息。 却不知,只是这样一次的简单相遇。完全改变了‘梼杌’的命运,乃至于以后成为‘妖庭’的兵马大元帅,独掌一方大权。 --------------------------------------------------- 流韵谨负手徘徊,看着句斐禹,嘿然冷笑道:“想不到,堂堂一太子之尊,竟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句斐禹,你还算的上是一个男人吗?! 嚣张得话语,狂傲的笑声,却如同针芒一样,直刺句斐禹周身。霎时,句斐禹只感觉胸腹间,如同有一座火山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句斐禹知他故意激自己生气,当下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嘿嘿笑道:“傲宇坤,本王还是劝你最好莫要激我,你可知道?本王升起气来,连自己都害怕!” 蓦地,句斐禹咧嘴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在烈日下却反射出渗人的光泽。 然而流韵谨并不把,句斐禹表现的一切放在眼中,依旧调笑的挤兑道:“噢?原来还有这种说法?那倒是还请句太子生一次气,也好让本王开开眼界啊!” “本王先前,还未瞧出什么,不过现在嘛,本王倒是猜出一二,你是不是暗中在拖延时间,好让你族中高手前来相助?!不过,本王只怕你,等不到那时候了!” 句斐禹蓦地一声冷哼,打断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 流韵谨脸上的笑容,霎时凝结,冷冷的盯着句斐禹片刻,森然道:“很好!你这句斐禹,果真还有几把刷子,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刹那之间,方圆十里瓮声大作,远远望去,数团里许乌云,向着两人漂浮而来。 句斐禹和若冰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凛。相传这流韵谨,极为擅长御兽,只是未曾料想,他竟会如此厉害,这方圆十里的兽类,居然全都被他统统招来。 流韵谨举起‘巫真巨兕’呜呜的吹奏起来。句斐禹心中,顿时一惊,对着若冰诺急急喝道:“快逃!” 两人怎敢怠慢,急急鼓气而起,冲天飞掠。瞬间便化为,一青一蓝两道流光,向着天边激射而去。 狂风扑面,衣裙飘舞,两人绕林疾驰,凝神四探。霎时,团团乌云已向前涌来,这时才瞧清那‘乌云’的真面目,竟是数以千万记的飞禽猛兽,交杂盘旋。 若冰诺冷哼一声,喝道:“流韵谨这狗贼,竟然用这些无辜的鸟兽,来做挡箭牌!”话音只见,狠怒难抑,就连平日那银铃悦耳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句斐禹也是怒火中烧,难以填膺。忍不住重重一掌当空击去,震得乌云团团分散,似合似离。 做完这一切,便豁然喝道:“如今鸟兽合围,也只有流韵谨那里,方有一线生机!冰诺,看来我们要给他,一个教训才是。”若冰诺闻言不语,只是轻点皓首。 两人转身回冲,转眼便已距离,流韵谨不足百丈。越是靠近,句斐禹越看越是悲愤,盛怒之下,真气泉涌,全速下冲。 风声霍霍,气浪凛冽,刮打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就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忽听‘轰’的一声震响,似雷非雷。山林中,忽的冲起一道绚丽火光,横空呼啸,风驰电制似的朝他们撞来,直到近前才瞧得深切,竟是一个直径丈许的火球。 句斐禹大为凛然,下意识的反手拔出凤舞梦魇刀,格挡破开。 青光怒爆,刀气纵横,悠然击中那道光球。火光盈天,怒散四炸,如流星一般的向山间坠去。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整个山峰瞬间着火,窜烧起来。 还不待两人回过神来,又是一声惊天炸响,‘咻咻’之声接二连三的传来。震耳欲聋间,无数火光,由山林中交错飞起,如漫天游龙,逶迤而行,朝着两人当头罩来。 “火鸦!” 句斐禹凝神远勘,心间大震。只瞧见,脚下的山林中,红芒点点,如繁星一般。细查之下才发现,这红芒,竟是那缓缓浮起的,成千上万的尺长火鸦。 当先一头身达十丈,定是那火鸦王无疑。不用多想,便可知道,那丈许大的火球,正是由着火鸦王所发。 ‘咻咻’之声大作,火球纵横乱舞,急急破空,呼啸着向两人撞来。霎时,山林中激起冲天火焰,直感地动山摇。 熊熊大火,气浪滔天,山林中顿时窜出各种鸟兽,向外纷纷逃去。然而更多的鸟兽,却是消失在那,漫天的火海之中。 句斐禹若冰诺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的惊骇狂怒。想不到这流韵谨,为了捉拿自己两人,竟是连自己的同胞种族,也都全然不顾,其狠辣程度,与那上古神魔一般无二。 面对如此心狠手辣的大敌,句斐禹心中寒意大作,忍不住怒骂道:“如今这飞禽大军,竟也被他掌控。我们只怕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过,想吃下本王,那倒还要,看他牙口好不好!” 句斐禹御气浮空,心潮跌宕,与若冰诺对望一眼,咬牙向着流韵谨冲去。风声凛冽,热气蒸腾,流韵谨那诡异的笑容,在火光的反射下更觉渗人。 不过片刻,便已临近流韵谨身前,心中悲怒交加,大喝道:“流韵谨受死吧!”双手合拢一处,猛地挥刀向下劈去。 ‘呼’的一声,狂风呼卷,气浪蒸腾,只见那火鸦王,竟是不知何时,窜起句斐禹高处,早已大口猛张,正待句斐禹落网归来。 火球一道接着一道的划过,只闻的流韵谨号角声,渐渐急促凶厉。 若冰诺秋波横扫,只见方圆之地的凶禽,越来越多。手中神剑一挥,一道蓝芒急促破剑而出,轰然便击在数百只火鸦中间。 霎时,气温陡降,寒冰瞬生,只见那数百火鸦,在若冰诺的真气下,竟被冰封成坨,化成冰雹,向下空急速坠去。 若冰诺微凛思道:“这些凶兽为流韵谨所驱使,前赴后继,杀之不觉。虽然现如今能保得周全。但时间一长,必定会因为真气枯竭,而成为那流韵谨的瓮中之鳖。” 若冰诺一时无计,不由的暗自伤恼,心中怒道:“也不知这流韵谨,是本身擅长御兽?还是凭借法器之利?要真是法器之利,倒也好办!不过是与不是,总的试探一番后,才能知晓!” 念头微转,若冰诺已有了主意。凝视着,环顾周身的火鸦心道:“不过,要冲到流韵谨身前,还得解决这些麻烦!”霎时回神,冷眸四射,向着那漫天的火鸦扫去。 “呼!”阵阵寒风,凭空升起,刮的那数以万计的火鸦,东倒西歪,横飞乱撞。 只见,若冰诺周身蓝芒大作,俏脸寒霜。就连那娇躯,也恍然晶莹剔透,如是冰雕。滚滚真气,急速涌动,急转‘少阳三经’霎时,便已直破‘杜’、‘景’两大脉门。 涛涛真气,在经脉中浩浩荡荡,狂涌不息。如那山洪暴发,大坝决堤,狂飙似的,向着手中封神诛仙剑涌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那封神诛仙剑,便已增大百倍不止,化为十数丈大小。通体晶莹透亮,白玉无暇。阵阵蓝色的气流,宛若血脉一样,在剑身中来回攒动。 漫天的火鸦,瞬间静止,盯着封神诛仙剑,宛如生死大敌一般。在停顿一息后,‘哇哇’怪叫,狂飙似的向四周散去。 “冰封万里!”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身陷囹圄 若冰诺俏颜含霜,眉中带煞。 手中那豁然增大百倍的‘封神诛仙剑’已悍然而下,直如抽刀断水,晶莹剔透的神剑,没有丁点的阻碍,便摇摇向着火鸦群扫去。 孑然而立,衣裙飘飞,宛若冰雪莲花的娇颜,在蓝色的长裙下,映衬的如九天谪仙。正所谓:此景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就连那数以万计的火鸦,也仿佛被若冰诺的美貌给震撼住,竟是顿在半空一动不动。 ‘喝!’一声娇诧,临威炸响,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若冰诺那浩瀚无匹的真气,竟是不弱于春雷,滚滚飘荡,声声嗡鸣。 “冰封万里”此招的杀伤力,虽然算不上极为强大,但却是‘玄水真诀’中,攻击范围最广的一招。 此招主以控制为主,以强大的玄水真气为后盾,逆转功法急急喷出,冻结住敌人的经络血脉,使其受控于人。 然而,这一招用在此处,却正是恰到好处。 ‘火鸦’隶属火灵,天生受克于水属性功法,在若冰诺这一招之下,所受之伤,远远超于平常招术。此招虽只是制敌之招,但由于境界压制,这些多为化形境的‘火鸦’,生不起半点反抗。 微风轻荡,寒意瞬生。 只能感觉一种无垠的寒气,在空中生成凝结。眨眼间,方圆百丈竟是白蒙蒙的一片,然而,那些‘火鸦’才方于白气接触,便被瞬间凝结。 道道肉眼可见的冰层,被火鸦震碎,却又已更快的速度凝结。前前后后,反复如此,只有数十只,身处若冰诺较远的地方,才得以侥幸逃过一劫。 前后不过三息,整个数以万计的火鸦群,便已被清除十之八~九。 一见战果辉煌,若冰诺登时心花路放,荣光焕发。转身对流韵谨嫣然一笑,格格道:“你这御兽之术,原来也不过尔尔嘛!怎么招来的竟都是,这虾兵蟹将?还不敌本宫一合之敌!有没有点像样的手段?” 流韵谨闻言,脸色顿变,一阵青白。 也不与若冰诺答言,兀自的吹奏起‘巫真巨兕’,霎时,号角声陡然转折,凄厉越云。万千凶兽,咆哮着向两人压来。只见那滚滚‘乌云’,在一种无形的力量牵扯下,离若冰诺越来越近。 百丈之遥,十丈之高,气浪霍霍间,刀气纵横。句斐禹剑胆陡悬,被‘火鸦王’这突如而来的一击,打的顿时失去方寸。 怅然未及之下,句斐禹竟是踉踉跄跄飞出数步,方才凌空稳住身形。蓦地大刀一扬,心中大凛道:“这‘火鸦王’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真气之巨,竟是只差自己巨分毫。” 却不知,这‘火鸦王’心中的惊异更胜于他。他本为飞禽族七大妖将之一,如今只是奉玄后命,听命流韵谨而已。没想到这初次遇敌,竟是如此难缠的太子之尊。 心中荡漾道:‘虽说两人同为仙境,然而自己却是兽身全显,战力全开。没想到占着偷袭之利,竟还只是落得这般,微乎其微的结果。’ 他心中虽惊怒骇然,神色却是分毫不变。大展兽身,口吐人言道:“听闻句太子,才高八斗,智绝通天。天墉大会上,更是力压群雄,独自寻出那伏羲大帝的‘战神宫’!我还以为有如何神通,原来不过尔尔!” 听他说那‘天墉大会’四字,想到那次神殿之功,全凭羽鲲而已。句斐禹不由的升起,一阵酸溜溜的刺痛。 蓦地,怒火高窜,放声纵笑道:“本王之名如何!恐怕还轮不到你这无名小卒,在此妄言吧!嘿嘿,如今一小小妖将,也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就是不知,你有这么大胃口,吞下我这头老虎没!” 群兽滚滚,如巨墙层层翻叠,呼啸着分散合力,交错盘杂。在流韵谨的指挥下,分散有据,进退有序,宛如那血战精兵。 霎时,群禽飞离,如张开大网,笼罩天地。若冰诺瞬间,便陷入包围之中。 若冰诺凌空疾行,高越低伏。刹那间,便已腾挪百丈。狂风猎猎扑面,击撞在护体真气上‘噗噗’连响,蓝芒幻闪,黑影纵横,就连那视野,也在团团乌云状的凶禽笼罩下,模糊起来。 “吱呀——吱呀!”的怪叫声密集不绝,如万千雨点落在鼓面上,急促繁杂。凶禽穷追不舍,汹汹怒扑,随着‘巫真巨兕’的节奏,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 若冰诺脚下丝毫不顿,神剑蓝芒暴涨,交错纷飞,迎面的数十鸟兽扑来,瞬被剑气所击,登然凝结成冰,落到地上,摔成四分五裂。甚是连惨叫陡来不及发出,便身死道消。 “轰!”一声宛如春雷的炸响,陡然响起,若冰诺微微一震,只见一道彤光,从句斐禹的身侧炸起,直如流星赶月,天地尽红。 几乎在同一瞬间,轰声并奏,火光乱舞。数道绚丽炙热的火球,由‘火鸦王’处发出,交错纵横,直如穿透时空般,呼啸着,朝句斐禹怒射而来! 就连那空气,在烈火的灼烧下,也显出条条白色烟痕。 句斐禹又惊又怒,没料这‘火鸦王’竟是,丝毫不顾交战礼数,未及自报家门,就一言不发,大打出手。 当下嘿然笑道:“不知何时?你这飞禽族大将,竟做了流韵谨的狗腿子!”话语中咬牙切齿,尤其是‘狗腿子’三字,在句斐禹的口中,直如惊雷。 话音未落,那‘火鸦王’便大打出手,炎浪猎猎扑面,又是数道火光,划过绚丽的轨迹,对着句斐禹暴雨似的落下,格刀挥挡,怒舞纵横,登时便把那些火球,拨的四散开来。 巨大火球,被句斐禹的刀气劈成‘火雨’,凶兽猛禽纷纷惊吼避散,稍有不及,立时被轰然击中,骨肉俱焚。 若冰诺纵声娇斥,蓝裳鼓舞,玄水真诀如怒浪狂卷,滚滚不息。 神剑挥舞间,蓝芒气旋陡然倍增,耀眼刺目。方圆之地,顿生寒霜,形成漫天的白色雾气,环绕着封神诛仙剑,陡然形成了巨大的雾墙,直冲炸裂。 “呼!”句斐禹长刀大开大合,碧芒盈天。 怎奈这火鸦王,却是狡猾的要紧,并不与之正面接触。只是凭借着火球之利,和自身速度之快,同句斐禹打起‘放风筝’的战术。 ‘咻咻’之声大作,火球摇曳着赤炎,轰然撞于地面,山石炸裂,火浪冲天。 就是这短短的数十息,漫天大火已串烧起来,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火海,在熊熊如海的火焰中,整个大地都仿佛沸腾了一般。 句斐禹大凛骇然,心潮狂涌。自己的‘碧木潮生诀’在这样‘火海’的环境之下,大受压制,就连平日的五层力道,也发挥不出来。如今更是被这‘火鸦王’,抓住速度的痛脚,压制的头也抬不起来。 俊朗的面容,开始出现狰狞之色。当下剑眉一横,对着火鸦王喝道:“区区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当真以为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句斐禹惊怒交迸之间,右手一抹。便把那坐骑‘三眼麒麟兽’解封出来,还不待句斐禹吩咐,‘三眼麒麟兽’便已四蹄并顿,咆哮连连,化作一道碧光,向火鸦王奔去。 虽然这‘三眼麒麟兽’御风不及‘火鸦王’,但是‘火鸦王’的火球却也伤不了对方,正所谓旗鼓相当,应是如此。 一见阻碍已去,句斐禹大感畅快。对着流韵谨厉声喝道:“流韵谨!枉你为妖族太子,竟然不顾,自己同胞的死活,行这如此狠辣的‘人海战术’,你又有何颜面,来统帅妖族?” 流韵谨猛然放下手中的‘巫真巨兕’,斜目冷视,哈哈大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本王倒是好奇的很,你是又是如何当上,这木族太子的?!坑害了几位兄弟?可敢道来?” “切莫说,这些兽类的心智,被我控制,就算是没有被我控制,你认为这离间之言,又有几分作用?我们妖族倒不是你们人族,有那么多鬼心思。哼!” 嘴唇急速翁动,指诀变幻,蓦地凌空结印。“落!”一座方圆十丈的小山,凭空显现,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句斐禹盖落而去。 句斐禹骇然非凡,方想动身撤离,怎知,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丝毫动弹不得。霎时,周身一凉,寒意自升,就连周身的血脉,也仿佛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被凝结成死物一般。 “喝!”一声爆喝,震得方圆百丈的鸟兽,都为之一顿,齐刷刷的掉落下来。 句斐禹大骇之下,蓦地咬破舌尖。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伴随着口中的腥甜,让他为之一振。 不敢大意,急忙把那舌尖血,急喷而出,妖异璀璨,如泪滴一样的鲜血,就这样静静的悬浮于空中。 刹那间,口中嗡嗡有词,双手急速颤动。快的连手影都看不见,在这方寸间,形成了一团模糊的灰影。 “万物逆天生!” 随着句斐禹的一声呵斥,脚下那焦黑的土地,陡然,被绿意充满,颗颗如翡翠的嫩芽,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破土而出,飞快生长。 前后不过一息,那嫩绿的小牙,竟已化成数十颗擎天大树,抵在那小山的下面。并且还以更快的速度,继续向上窜飞。 无论流韵谨怎么催动法诀。那小山就如同生根般,移动不了丝毫。 还不待惊异,根根手臂粗的树根,陡然窜上小山。眨眼之间,那小山便被树根,分割成大石,碎裂开来。 山石滚滚,尘土扬舞! 流韵谨随手拍飞滚落的大石,眼中精芒一显,嘿然道:“句斐禹啊句斐禹,本王一个如此‘简单’的落石术。竟然逼的你,连精血都用上了,你这人未免,也太过无用了吧!” 话音未落,不待句斐禹反唇相讥,又急急笑道:“本王原本还想趁今日,好好活动筋骨呢,没想到才刚刚热身,你就不行了!哈哈哈!当真是无用的紧啊。” 笑意凛然,讥讽无虞。 句斐禹一声冷哼,也不答言。蓦地,贴着地面闪电冲掠,凤舞梦魇刀碧光怒爆,照的前方大地一片惨绿。 看着山石上的人影,越来越近,他心中怒火熊熊,热血已如沸腾。就连那冰冷刺骨的狂风,拍打在身上,仿佛也燃烧成了熊熊烈焰。 彤云翻滚,万千道赤焰火舌,怒啸破空,雷霆似的缭绕,着句斐禹的四周,狂浪掀卷,烈火冲天。句斐禹身形之剧,无须片刻,便来到流韵谨身前。 长刀高扬,红芒乍现,霎时,已带着句斐禹的满腔怒意,急转而下。 “轰!” 光浪迸爆,气焰横飞,流韵谨那脚下大石,在这一击之下炸为粉碎。 黑影闪动,却见流韵谨右抓,已然当胸扫来。句斐禹大骇之下,左手急挥,卷走漫天烟尘,右手上当一横,已然挡在胸前。 “当!”金石交戈,嗡鸣震荡。 句斐禹手臂酥麻,虎口迸裂,几乎连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心下大骇间,下意识的疾走后退,旋身冲天飞起。借助这旋转之力,才将那凶霸无匹的气浪,生生卸去。 刹那之间,句斐禹这顶尖高手,竟被流韵谨一招击退。虽说是占得偷袭先机,但其实力之巨,当真骇然非凡。 流韵谨满是得意,纵声狂笑道:“土鸡瓦狗,不过尔尔!” “流韵谨!你——你欺人太甚!”句斐禹仰天怒号,悲怒万分。 怒火盈天之间,那还顾得了其他。蓦地,右手一挥,一尊尺许小鼎,迎风怒涨,豁然便化为十丈大小的巨鼎,朝着流韵谨当头罩来。 影影可见,其内红蓝两色,交错盘杂,却又泾渭分明。滚滚若水,与涛涛烈火交杂相错。生成了一道,奇丽诡异的异境。 “哼!圣器?谁又没有!”流韵谨大袖一荡,格格大笑道。 话音方落,一颗七彩圆珠,发出耀眼的七彩红芒,如虹桥横空一般,亘古在‘九火神龙鼎’当前。 那红蓝两色的光芒,在七彩瑰丽的色彩下,相交磨损,到最后,竟是谁也耐不得谁! 句斐禹轰然大震:“这流韵谨,竟也身怀圣器?没想到他,居然影藏的如此之深。就连天墉大会,也不曾使出,如今,却是毫不顾忌的使出。以此料想,定是吃定本王!” 还不待反应过来,忽听得流韵谨,讥讽道:“句斐禹啊句斐禹!没想到你居然,只有这点实力,枉费本王,为你准备这么久!没想到只是三招两下,就被我击退,真是没劲!” 句斐禹脸如烙铁,胸如火烧。虽明知道流韵谨,这是故意激怒自己,但胸中还是一阵翻滚,热血沸腾。 蓦地,咬牙向若冰诺传音道:“冰诺你先走,我来断后。你放心,我身怀圣器,他奈何不得!” “不行,你我如今已是夫妻,我若冰诺,岂有弃夫先逃之理?要走,就一起走!”若冰诺急急回应道。 “糊涂!...” 话音未落,只感周身陡然一沉,就连那双腿,也是深深的陷入,山石之中。这流韵谨居然如此厉害,竟是连句斐禹传音之际,露出的些许破绽,也被他全然利用。 霎时,直如山岳压身,不堪重负。句斐禹周身痉挛,青筋暴起,竟起不得半点,反抗之力,更甚连那丹田气海,在这浩瀚莫敌的气势下,被压制的如同死物一般。 句斐禹全身都已僵住,又惊又怒。 那流韵谨却似,早已料到句斐禹的反应一般,哑然一笑,淡淡道:“本王这一时机,可还精确?还望句太子指点一二!” 双眸轻磕,似闭非闭,仿佛睡着了一般,右手轻挥,仿佛在赶着苍蝇。 句斐禹再也按捺不住,反唇相讥的怒吼道:“成王败寇,无须在言!你流韵又何必,如此讥讽于我!本王圣器护身,你又能奈本王何?到头来,还不是一拍两散,占不得半分好处。” 蓦地,脸色更沉,继续冷冷道:“你可要知道,这是我们人族的地盘,你就算是在猖狂,又能到几时!到时本王大军一到,定叫你有来无回。” “咦?你若是不说,本王倒还不曾想起。如今看来,本王还真是要,多谢句太子指点!”流韵谨那紧绷的脸上,陡然焕发出,奇异的红光,哈哈狂笑道:“本王确实奈何不得你,不过,那若冰诺呢!” 脸色忽的一沉,目中杀机毕现,喝道:“本王把你的新娘子掳去,我看你句斐禹,有何颜面立足于中州!” 转身急冲,右臂真气轰然鼓舞,幻化成一道,长达十余丈的土黄色光刀,风雷激吼,朝着若冰诺拦腰怒斩。 刀气凛然,汗毛尽乍! “你要是敢动冰诺,本王定将你挫骨扬灰!”话音未落,只见流韵谨的身形,已然来带若冰诺身前。 句斐禹蓦地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天下之大,如你想法之人,多余过江之鲫!不过,又有谁能奈何的本王?!”流韵谨那淡淡的声音,直如利剑一般,直刺句斐禹心间。 若冰诺蓝芒暴涨,猝不及防之下,护体真气轰然炸散,重重的向后抛飞跌落。登时,胸堵如注,喉中腥甜。虽在仓皇之下,全然避过要害,但被那气浪扫中,任是眼前一黑,勉强才稳住身形。 流韵谨得意洋洋的狂笑道:“事到如今,本王看你如何向黑帝交代,又如何与整个水族交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冰诺!”句斐禹惊怒欲追,却因双腿陷入山石中,迟了一步。 狂笑如雷,惊鸿即逝,流韵谨挟抱着若冰诺,闪电似的急冲,不过片刻,便消失在那漫漫如海的山林中。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神秘男子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隆隆隆!’群兽咆哮,人声赫赫,暴雨一样的脚步声,如巨锤砸在鼓面上,砰砰作响。 鸟兽飞窜,径向奔逃,流韵谨尚未带走的鸟兽,‘呀呀’怪叫,轰然乱窜。其声势,不弱于惊雷分毫。 观其大地震动威势,最少也是千人大队,才能造成这样大的景象。 一道雄浑厚重的‘女人’声,陡然响起。仓迈入云,音长而又尖锐,正是军中常用的传信手法:“前方波动剧烈,想必太子,正在那里与妖人作战,大家小心戒备!切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瞬息之间,一道‘咔咔’作响的黑色洪流,涌至句斐禹身前。 为首一人中年之姿,鼻梁高挺,双眼炯炯,国字方脸温和而又不失严谨。身材高大,气势非凡。身坐一丈许豹类妖兽上,宛如磐石。漆黑的战甲,完美的衬托出那不凡的英姿。 一把九尺长的大刀,斜背身后,恍若战神。却正是,号称木族第一猛将的上官雨墨。 句斐禹怒火熊熊,双拳紧握,就连神兵——凤舞梦魇刀跌落一旁,也仿佛浑然不觉,青筋暴起间,强忍住怒火,朝他们点了点头,淡淡道:“怎么现在才来?” 平淡的声音,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双眸一转,直如利箭一般直,向上官雨墨扫去。 众将士,不明太子怒由何起,相互对视,胆颤心惊,众人在句斐禹的威势下,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蓦地,身姿一顿,宛如石雕。 最后还是上官雨墨,顶住这山岳压力,胆颤心惊的瞥向句斐禹,战战兢兢的问道:“太子,可是这迎亲部队发生变故?怎的不见太子妃?” 句斐禹碧目光芒一闪,目无表情,右手微微一扬,苦涩的答道:“被那流韵谨给掳去了!” “什么?!” “......”就连那三千甲士的铁血军容,也为之一乱。 上官雨墨双眼巨瞪,大口微张。霎时,神念一转,周身巨颤,狂思道:‘流韵谨?不可能啊!’上官雨墨越想越不可能,急忙放下心中的猜疑,回神定心,呼道: “属下前来,也未曾发现妖族大部队,调动的迹象啊!难道这流韵谨,已修至神境不成?竟然能从数千将士,手中掳走太子妃?” 还不待上官雨墨话音落下,句斐禹便急急问道:“你说什么?没有大部队调动的迹象!” “糟了!中了那小子的奸计!”念及此处,句斐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气血上涌,一个不防,差点晕厥过去。 “怪不得,这流韵谨一直不曾动手,原来是虚有其表!本王自负盖世英才,没想到中了调虎离山计,还浑然不觉!” “本王...当真糊涂!” 句斐禹越想越是愤怒,原以为自己,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施展的天衣无缝。没料想,却是正中流韵谨下怀,自投罗网。 念及此处,气血一阵上涌,就连那俊秀的五官,也扭曲变色。 蓦地,周身一震,盛怒之下挥掌急出,绿芒狂舞,气浪盈天。只闻的‘嘭!’地一声巨响,直感地动山摇。 “好一个调虎离山!好一个流韵谨,本王当真小瞧于你!” 上官雨墨垂手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低首望出,只见句斐禹正暗自伤神。 正所谓:君王一怒血流千里!他这个小小城主,怎敢在这个时候,触及句斐禹眉头?忙的收敛心神,独自愕然。 沉声道:“太子切莫悲伤。依属下猜想,这流韵谨掳走太子妃,无非就是想,逼迫你与黑帝就范。” “然而,却没有向你提出条件,如此说来,他定是前往水族,以获取更大的利益!我们大军却是,可借传送阵之利,先行一步。定然能拦在流韵谨的前面,夺回太子妃!” 句斐禹冷汗潺潺,暗呼侥幸,心道:“要不是上官城主洞察先机,本王当真要颜面扫地!” 想到方才,自己在流韵谨的打击,竟然道心失守,险些一个不妨走火入魔,脸上更是一阵烧汤,暗想:“此事已成,再无他发。如今只有将冰诺营救出来,我才能一雪前耻!”双拳紧握,嘎嘎做响。 “吱呀——吱呀!”一声怪叫,打断句斐禹沉思。 “火鸦王!”句斐禹爆声大喝,没料自己在失声神间,竟然忘记,这流韵谨的最大帮凶,回神之际,却发现那‘火鸦王’已然飞离天边,逃窜而走。 蓦地,面如黑墨,脸色青铁,双手紧攒间,厉声喝道:“此仇不报!我句斐禹誓不为人!” “三军听令!随我营救太子妃!” “诺!” --------------------------------------- 一道琉璃的黄色绚光,划过天际,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狂风猎猎扑面,流韵谨却浑然不觉。看着怀中已被制住的佳人,不由的心神涟漪,狂喜非凡。 流韵谨御风如箭,电制俯冲。转身回望间,只见山林中火焰四起,红光冲舞,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已变成一片火海,黑烟滚滚,一片狼藉。 蓦地,一声高啸,如雷霆怒吼,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荡漾,纵声高呼。 他心中虽开怀不已,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御气盘旋间,对着若冰诺嘿然笑道:“若冰诺啊若冰诺,你身为水族公主之尊,什么样的好男人不到,却怎么偏偏看上了句斐禹,这么个无用的东西!” 还不待若冰诺反驳,流韵谨剑眉一扬,急急喝道:“我原以为句斐禹,位列太子之尊,怎么也算的上一个人物吧,怎知,却是这般无用之人!明知你被我掳走,却连追来的勇气都没有。” “哎...真是一个大草包啊,不对,是大脓包,大脓包才是!哈哈哈...” 流韵谨本就嚣张狂傲,一向更是自命不弱于任何人。如今于句斐禹一战,便初战告捷。大事已成间,越是加增添了,嚣张狂傲的性格。 被流韵谨这般一激,若冰诺更加狂怒异常,心思沉淀间,格格笑道: “流太子此言差矣,感情之事,又岂是,依实力来衡量?!不过...我们人类的感情,你这样的兽类不明白,也实属正常!咯咯咯...”犀利刺骨,反唇相讥,这若冰诺的心智,竟也不亚于流韵谨分毫。 蓝发飘荡,肌肤胜雪,秋水双眸,却散发着一股凌厉寒意。嘴角一抹冷笑,就连那精致如画的五官,在这一刻也宛若寒冰。 “噢?!还有这般说法?不知我这兽类,倘若先行与公主入了洞房,就是不知,你那夫君那句斐禹,可还会要你?” 流韵谨双瞳如电,在若冰诺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上,来回打量,凛冽的神光,仿佛就像可以看穿,若冰诺的衣裙一般。 若冰诺羞怒难当,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眼,丝毫不敢,与那灼热的眼神接触。 “啧啧啧...如此佳人,本王要是不先享用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言语轻佻放~荡,嘴角略翘,挂着一抹邪魅难释的笑容。 “嗯...依本王所想,你们两人既然是两情相悦,想必他也不会在乎,你身体上这一点点的‘瑕疵’吧!若公主,不知小王说的可对?” 若冰诺脑中‘嗡’的一响,全身的血液似已凝结,又惊又怒,直直的盯着流韵谨,猛然喝道:“你若敢动本宫一根毫毛,我便是神魂皆碎,也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见若冰诺俏颜寒霜,面若青铁,流韵谨心下大感快意。故意把怀中的若冰诺一紧,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颈脖,嘿嘿笑道:“你放心好啦,本王最是怜香惜玉,像公主这样的倾城绝色,我又怎会强来呢!” 若冰诺‘呜呜’回退,怎奈整个身子,都在流韵谨怀中,如何躲得开那魔掌,蓦地双眸一寒,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道:“你到底要怎样?” 流韵谨答非所问,依旧调笑道:“啧啧啧...这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生气,也是这般动人,说句实在话,本王都有点下不去手了!” 蓦地脸色一沉,俊脸上那邪魅的笑意,霎时荡然无存,对着若冰诺喝道:“我怎么办?我想公主是问错人了吧!应该要问问,你那没用的丈夫,想怎么办才是!若是同意本王的条件还好,要是不同意呢...本王倒是不介意,做你的便宜夫君!” “流韵谨,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若冰诺急急骂道,杏眼圆瞪,脸如红潮,就连那饱满的胸膛,也在愤怒的火焰下,如波涛般起伏。 流韵谨脸色一沉,灼灼的凝注着若冰诺,森然道:“若公主,你我都是明白人!若是把我换做句斐禹,你认为他会怎么做?会放了我么?真是笑话!” 若冰诺强行压住心中怒意,豁然一笑,冷冷道:“流韵谨,枉你身为太子之尊,男子汉大丈夫!竟施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就算是你这次,能奸计得逞,你认为以后,还有几人服你?还有几人,愿意为你舍身卖命?” 流韵谨微微一怔,神色怅然。蓦地,哈哈大笑道:“本王只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其它的一概不知!在说哪一位帝王,不是踩着万千尸骸?上位!” 忽然顿住笑声,冷冷的目光,从若冰诺身上徐徐扫过,杀气凛然,却是微笑道: “这句斐禹究竟何德何能,你竟这般维护他?你也别怪本王无情,看在你这般痴情的份上,本王就给你个选择...” 蓦地顿了顿,嘴唇微启,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对着若冰诺,一字一句的嘿然道:“你若是想要回去见句斐禹,本王就先行,夺了你的身子。又或者,你这一辈子都不见句斐禹!” “你只能在清白,和丈夫之间选一样!哈哈哈,可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 “你...”若冰诺面色涨红,樱唇怒涨,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陡然响起。流韵谨初闻之下,大骇非凡,蓦地凝神回望,向着四周来回打量。 流韵谨惊愕之间,忽听得一个磁性浑厚,却有沙哑的声音,哈哈大笑道: “妙极妙极!想不到在这荒山野岭,竟也能看见如此精彩的一幕。妖族太子,果真够厚颜无耻!也不枉我在此地,守株待兔这么久!” 流韵谨大凛,慌乱之间,急忙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滚滚云海上,一黑袍挺拔男子,骑着一条蓝鳞绿目的蛟龙,张牙舞爪,御空而来。 日光照在他那,黑色藤木面具上,反射出黝黑的光芒。一双星瞳炯炯闪光,如烈火燃烧,咄咄逼人。全身上下却没有半点真气流动,竟是与一个凡人一般无二。 流韵谨虎躯一震,格格冷笑道:“藏头露尾的小人,本王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接下来发生什么,本王可就不能保证了!” 黑袍男子陡闻此言,身躯微微一怔,似乎颇为惊讶。双目中精光爆射,亦哈哈大笑道: “藏头露尾,也总比你这胁迫女子的,卑鄙小人要强吧!我原道这流韵谨,是一英雄人物,今日一见,当真是失望的紧呐。” 听到‘卑鄙小人’四字,流韵谨虎面,陡然青白,又立时涌起潮红之色,犹自笑的仰首弓腰。仿佛听见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竟是笑出了眼泪,只不过,那大笑的俊颜,却是说不出的怨毒愤懑。 蓦地神色一怔,朗声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呢?要知道性命只有一条...” “噢,真的吗?!”一声惊疑,却云淡风轻。 蓦地,嘿然道:“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助人为乐!见到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位绝色佳人,让我如何还能在忍!” 说道最后一句,双瞳杀机陡然大作,黑袍鼓舞间,凌空一掌拍出,真气雄浑,直如滔天巨浪,猎猎扑面。压的流韵谨呼吸窒堵,气血不畅,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不由自主的,朝后踉跄飞跌。 云海翻滚,气浪如风,神秘男子这般轻飘飘的隔空一掌,流韵谨竟是倒飞出数步,方才凌空稳住身形。流韵谨蓦地心下大凛,方知此人真气之雄浑,竟犹在自己之上!怪不得敢做那出头之鸟。 神秘男子脚下的蓝龙,也是急退丈许才稳住身形。 神秘男子的惊异却是更胜,这一掌‘翻手为云’已然用足,全身八成力道,看似缥缈无力,实则力若万钧。纵是寻常仙级高手,挨上一记,即便不经脉俱断,也要內腑崩裂,重伤无力。 岂料,这流韵谨竟只是跌飞数步,连气也不带多喘。还莫说,受着怀中的若冰诺的,诸多牵绊。 气浪呼啸着,刮打在若冰诺脸上,如冰刀铁砂,猎猎生疼。 流韵谨脸色一沉,黑的仿佛都能挤出水来,眼中精芒一闪,疑心顿生,喝道:“观你实力,也非无名小卒,不知可敢报上名来,也让小王开开眼界?” 黑袍男子不动声色,双手附背而立,淡淡道:“山野村夫,岂能入得太子法眼!” 话音方落,‘咻!’的一声激啸,却见流韵谨已挥掌击来,黑云滚滚,腥臭难当,竟是数以万计的苍蝇怪虫,嗡嗡乱飞。 “蝇尸蛮虫!”黑袍男子诧然惊呼,惊魂未定间,足尖轻点蓝龙,向后飘飞而去。 ‘呼!’大龙乱舞,口喷白霜,狂飙似的将那,黑色苍蝇虫席卷冻住,‘噗噗’之声大作,黑虫便跌落于地。霎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伴随着蝇尸蛮虫的死亡,陡然飘荡。 黑袍男子摒弃敛神间,大袖一扬,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香气,尽数席卷回去。 “流太子果真非常人!竟然连这消失千年的,‘蝇尸蛮虫’也被你收于囊中,要不是在下还有些许见识,今天想必也栽在你的手中!如此说来,那句斐禹也败得不冤。” 黑袍男子侃侃而言,亲密无间,和容悦色。仿佛这流韵,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剧毒回转,流韵谨却置若罔闻。蓦地神情愕然,双眼巨瞪,看着黑袍男子,竟是恍若怪物一般。 这‘蝇尸蛮虫’本产于上古蛮族,已有数千年未曾面世。 此虫不但快若惊鸿,且不惧真气,一个不妨,必定遭其暗算。常人只能以刀兵伤之,当真是难缠至极!此虫虽实力强悍,但生产之地也极为苛刻,只有经过特殊处理的‘万年集尸地’才能生出。 要是不懂之人,将它砍杀,却又会破开腹中剧毒,顿遭暗算。此毒无影无形,只有淡淡清香,稍不及防,定然难以逃脱。 这等隐秘,就连流韵谨这样的身份地位,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探寻丝毫。其培育过程更是难如登天。这神秘男子,竟然也能了解的如此详细?当真骇然。 “你到底是谁!”流韵谨剑眉成一,精光乍现。滚滚真气,直运周身含而不发,白色长袍在那,飓风一般的气势下,飘飞荡舞,霍乱盈天。 “在下早已说过,本人就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流太子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哎...”黑袍男子,那浑厚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流韵谨顿时气节,仿佛有一种拳打棉花,无处发泄的感觉。 愕然间,神色一冷:“既然阁下不愿意,已真面目示人,那本王只好,亲自取下你的面具,来瞧瞧到底何方神圣了!”话音未落,脸色顿寒。 右手一扬‘巫真巨兕’便陡然出现在手中,号角声滚滚荡漾,破云惊空。 霎时,天地尽头,猛然显现出,数之不清的黑点,发着震天恻地的怪嚎,排山倒海似的狂奔而来,还未近声,那腥臭气浪,竟已如狂风扑面。 四周黑烟大作,‘嗤嗤’连声,奔腾如滚滚乌云,沉甸甸的压在,黑袍男子头顶。 黑袍男子恍若未闻,呆如木鸡,甚至就连身上的黑袍,也动也未曾动过分毫。 天摇地动,万兽齐鸣。若冰诺看着,黑袍男子那呆傻的样子,竟是不由自主的轻磕双眸,好像不忍目睹,这惨烈一幕的发生。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五行真气 乌云席卷,群禽狂袭,霎时相聚黑袍男子,不过十丈之摇。 黑袍男子双眼炯炯神光,如雷似电。就连前排凶禽的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锐利的兽眼,早已牢牢将黑袍男子锁定,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将眼前的敌人碎裂分尸。 “咕呱——咕呱”的乱叫,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躁动嗜血的心绪。群兽扑腾乱飞,择人而噬。 若冰冰诺心中大凛,饶是她面对这漫天兽影,也只有争相奔逃一途,更别说穿透重重兽群,在从流韵谨手中抢人。 “或许这种事情,只有在神话故事中,才有可能出现吧!”若冰诺默默的叹道。 “呼!”群禽咫尺之间,凶芒毕现。 黑袍男子周身,蓦地光芒大作,气浪冲天席卷,带起那桀骜的衣衫,把黑袍男子映衬的不可一世。虽看不见面容,但那淡然的眼神,却足以证明他并没有,他这些凶禽放在眼中。 缕缕罡风,撕空激啸,形成道道肉眼可见的犄角旋风。纵横交错间,竟是不亚于任何刀兵,顿时清空方圆十丈之地。 鲜血如瀑,碎肉如雨,不过,在那凛冽的罡风下,却被搅为粉碎,不见分毫。 黑袍男子手捏指诀,默念有词,大喝着旋身冲起。疾驰之身,难辨身影,须臾间,竟已然出现在十数丈的高空。 “吼!”一声惊天怒吼,使得群兽攻势都为之一顿。 黑袍男子脚下蓝龙,在这刹那之间,竟是增大数倍不止。化为数十丈大小,亘横半空,张牙舞爪间,王者威势尽显无疑,咆哮如雷,盘旋怒舞,已然将那黑袍男子笼罩在中心。 长尾扫处,罡风如巨浪狂涛,瞬间将围在最前的数十只飞禽,拍的四分五裂。如雨鲜血混合着分散的血肉,利剑似的向兽群回射而去。 “呱呜——呱呜!”兽群如沸,群禽不前,在蓝龙这天生王者的铁血威势下,战战兢兢,埋首垂头,再也不敢上前寸许。 目睹此景,流韵谨大为愕然。身子一晃,就连‘巫真巨兕’的音调,也微微失调,霎时惊骇异常,想不到这神秘男子,不但神通惊人,就连坐下的蓝龙也不是凡物。 流韵谨剑眉一凝,思岑道:‘难道他是龙族敖家之人?不过怎么没丝毫妖气啊?怎的就连那坐下蓝龙,也使用的好像是人族功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流韵谨眉头紧锁,笃自不定。 流韵谨素来桀骜,越是遇见强敌,越是想把别人踩在脚下,就像句斐禹一样。每次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那变态的好胜心。 当下凝神聚气,目光如剑,在黑袍男子身上来回扫视。蓦地,脸上狰狞一显即逝,鼓吹号角。 刹那间,角兕声轰然骤变,一改刚刚声调,如狂风扫林,惊涛拍岸,汹汹急促中,低沉激越如云,竟是直达方圆十里之地。 群禽被那音调所激,蓦地双眼猩红,咆哮如狂。 竟丝毫不顾妖族的血脉压制,四面涌动急冲,向那蓝龙尖啸而去。 黑袍男子身处蓝龙盘腰之中,定身傲立,直如老僧入定,对那群禽骤变充耳不闻。宛如屹立于惊涛骇浪中的礁石。 流韵谨音调一变,这万千凶禽的阵型,竟也瞬间转变。纵横交错间,整齐划一,竟是按照各自族类,整整齐齐的区分开来。 倘若由地上仰视,影影可窥得其中奥秘,与训练有素的铁血雄兵,在号角战鼓的,指挥下冲锋陷阵,一般无二! 目睹这群禽的惊天大变,若冰诺又是惊奇,又是钦佩,感叹道:“这流韵谨,果然非常人!自身实力尚且不论,就单凭这一手御兽绝技,也足以傲视中州。” 目光微转,扫到那魏然不动的黑袍男子,一阵惊疑。心中急思到:“他这是做什么?不会是吓傻了吧!哎...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又怎会落得,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只可惜瞧不见他样子,就连日后,想要报答也无能为力...” 蓦地,心中又是一紧“他既然敢接下这道梁子,想必对流韵谨的实力,也会有个大概的了解。不可能如此的唐突...难道真是单纯的拔刀相助?不对,绝不会这么简单...” 回神间,急急一撇,只见蓝龙盘旋怒吼,不可一世。四周群禽,潮水似的涌来,又似大浪般的翻腾倒卷,然后在跌落于地。短短数息,便有数十凶兽,命丧当场。 若冰诺一见黑袍男子的坐骑,都如此凶猛,心中顿时震撼惊喜,惊异连连,狂喜思道:“说不定,他还真的可以,把我从流韵谨的手中抢走!” 流韵谨目睹损失惨重的群禽,如是未闻,眼中冷芒一闪即逝,继续螓首低吹。仿佛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眼中。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若冰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逃脱的机会,杏眼一瞪,对着流韵谨喝道:“这就是这样当妖族王子的?自己龟缩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同袍,被别人屠杀?”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太子!无劝你还是早点滚回朝阳谷吧!”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羞愧,感觉自己,在无颜面回去。” “......” 群禽虽受着流韵谨的控制,但作为兽类的本能,却并没有消失。在蓝龙的残忍屠杀,和流韵谨的紧紧相逼之中,进退维谷。 群禽瞬时一乱,蠢蠢乱动,骚动不已。当数前排的凶禽,反应最为强烈,纷纷昂首顿翅,停于蓝龙十丈之外。 后方奔涌而来的凶禽,突遭此变,如何还能收势的住?接二连三的涌撞上来,彼此怒吼狂跌,乱作一团,更有数百凶禽,被撞的方寸大乱,向着地上飞旋跌落。 流韵谨目睹此景,星瞳中怒火骤现,就连那傲然而立的身躯,都为之一颤。转瞬间,那角兕声又是陡然一变,沉闷低吟,婉转缭绕,直如春雪初融,私语喃喃。 群禽如沐春风,就连那烦乱不堪的躁动,也渐渐的消失不显。数息间,便已归拢合一,在整军容。 流韵谨长呼一口浊气,心中直呼侥幸,神色松动间,在次调动群禽,向黑袍男子攻去。 就在此时,蓦地陡升巨变。大风呼卷怒号,密林沙沙作响,远处的大河旁,更是响起一阵战鼓声,嗡嗡大震,直如惊雷。 就连那角兕声,也被战鼓声压下,流韵谨脸色顿变,急呼不妙。 流韵谨心下一凉,巨震道:“这是行军战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神色一凛,猛然向黑袍男子扫去。 念及此处,周身寒毛乍现,莫名的升起一阵恐惧。凝神向战鼓声处望去,细雨如丝,步履隆隆,就连整片山林,也是仿佛是突遭大变,乱颤不定。 “呜!...呜!...呜!...”角兕声蓦地一变,群禽齐吼,扑打巨翅,尖啸这盘旋乱舞,朝着山林俯冲而去。 ‘呼!’前方火鸦一阵躁动,团团烈火,如流星乍现,直冲入山林中,炸起一团团刺目的红光。 ‘轰轰轰!’ 火焰高攒间,忽的窜起数十道人影,浑身大火,高嚎凄厉,疯魔般的朝群禽冲去,妄图报仇雪恨,怎奈,还不到半程,就已然被烧为灰烬。 几乎在同一瞬间,整个山林像是炸开一般,山石如天河倒侵,冲天狂舞,无数人影缤纷闪烁,破空掠起。 战歌高昂,鼓声隆隆,军士雄壮威武,直感动人心魄。 “人族大军!”流韵谨心中大凛,看着那不断颤动的人影,一声惊呼。 猛地扭头一转,对那黑袍男子大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你是...?不...不对!你到底是谁!” 慌乱之间,恍若胡言乱语,或许就是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想说的是什么。 黑袍男子依旧闭目不言,如是未闻。 龙尾轰然飞扫,将扑冲上来的群禽打的稀烂。气浪飞卷间,蓦地掀起一道,数十丈长的水墙。百余凶禽猝不及防的,冲撞上来,顿时被万千水花浇透。喋喋乱舞,一阵摇晃的向下跌落下去。 这些水花,竟是重逾万钧,与那传说中的若水,一般无二!群禽一旦沾染,直如山岳压身,顿时跌落在地。 战鼓、号角声越来越近,山林、大河中不断的冲出军士,转眼间,竟已漫山遍野,流韵谨扫眼一望,少说也有三千之众,正咆哮怒冲而来。 火鸦乱舞横飞,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火海,在火光的映衬下,山林一片狼藉。 流韵谨脸色一沉,对着黑袍男子,冷哼道:“待本王收拾了这些杂虫,在来与你,一较高下!” 角兕声陡然一转,刺耳透心。 那万千凶兽,纷纷调转身来,怒吼着如利箭一般,向山下的大军冲去。不过片刻,便有数十军士不妨,丧生兽口。 放眼望去,整片山林,俨然成了熊熊火海,在细雨的浇淋下,起伏翻腾,威势更猛,就连那不远处的大河,也被烧成了滚滚沸水,白气蒸腾。 万兽奔腾,地动山摇,大军、猛兽混战一团,不断的滚倒在火海,又或是落入沸水,凄厉惨嚎,震耳欲聋,就连空气中,也满是焦臭腥恶之气。 若冰诺直视着眼前一幕,大为骇然,双眼怔怔间,如是梦魇。惊愕道:‘这流韵谨,竟凭一人之力,独斗三千军士?!’ 还不待多想,只瞥见黑影闪耀,向着流韵谨爆射而来。霎时只感觉腰身一阵剧痛,仿佛被巨力拉退,回神归来,才发现已然飘飞十数丈之遥。 流韵谨面沉入墨,周身微颤,对着黑袍男子喝道:“本王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可以在解决杂虫后,公平一战,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无耻小人!” 话音方落,还不待黑跑男子答言,便御气急冲。气浪如瀑,滚滚纵横。右手罡气如刀,朝着黑袍男子迎头怒斩。 黑袍男子头也不抬,犹自愕然,霎时,周身气浪陡然外放,数团黑色气旋,蓦地飞炸开来,向着流韵谨袭来,黑芒爆舞,如线如丝。 几乎在同一瞬间,流韵谨急冲而起,‘呼呼’连声,手中气刃,竟是瞬间十刀,刀若游龙,气浪狂飙向着黑丝斩去。 怎奈那黑丝却是宛如流水,丝毫不惧刀气,继续向着流韵谨团团围来。流韵谨呼吸一窒,失声道:“巫离咒术!你真的是巫谨离!” 刀刀连绵,如雨如瀑,罡气更是锐利炙热,势不可挡。 黑袍男子大手一扬,一道水墙迎面张开,挡在自己身前。‘噗噗噗...’十声连震,却只荡起丝丝涟漪,就连黑袍男子的衣衫,都没伤及分毫。 “巫谨离怎会这般厉害!‘百世厄人’不是修行不了,五族法术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巫谨离?”流韵谨念及至此,冷汗潺潺,瞬时又惊又怒。 不及多想,手中气刀回旋横扫,冲天飞起。霎时,气刀一散,逆转归来。转眼间,便形成一个土黄色气旋,滚滚反冲,妄图把那如丝咒术,冲散开来。 怎的这‘巫离咒术’仿佛无物可制,就连流韵谨,如此强烈的真气,竟也改变不了轨迹分毫。眨眼之间,那‘巫离咒术’已然临近面门。 黑丝条条,快逾闪电,流韵谨触不及防,立遭暗算。 ‘嘶’流韵谨猛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周身如巨力压身,难以动弹,就连那灿灿的内丹上,也是黑丝影影,仿佛被套上一层枷锁。 “此人怎的这般厉害?不但真气浑厚,咒术惊人,就连那战斗之机,也如羚羊挂角,无可挑剔!”流韵谨急呼道。 蓦地转念又想:“巫谨离本王见过,怎可能如此厉害?但是这‘巫离咒术’却又只有他一人能修行...难道,他真是巫谨离?” 黑袍男子真气滚滚,不给他一丝喘息之机,纵横交错,绵绵急功。气浪如银河怒舞,滔滔不绝,竟然将流韵谨逼得,飞退出十余丈之外,一时险象环生。 饶是流韵谨真气超绝,更具神兽血脉,也被这神秘男子,压的无力反抗。 流韵谨脸上狰狞陡现,心中狠狠道:“本王就不相信,圣器也拿你没办法!你不是实力高绝吗?看本王不把你,玩弄于鼓掌间!” 当下念力毕集,急念印诀。只听得一声春雷炸响,强光刺目,只见一道七彩光芒,冲天怒爆。霎时整片山林,都在七彩光芒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极不真切。 若冰诺脑中‘嗡’的一响,眼前昏黑。放眼望去,一片璀璨之色,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就连那万千凶兽,也在浩浩的天威下,惊慑蛰伏,纷纷顿步不前。 “七彩流光珠!” 黑袍男子一声急呼,却并没有丝毫惊讶,观其声势,仿佛早已料定,此物会出现一般。 流韵谨周身一凛,狂思道:“他竟然知道七彩流光珠!此人究竟是何人?本王手持圣器,他也能丝毫不惧,难道乃神境大能不成?”念及‘神境’两字。冷汗潺潺,惊恐不定。 黑袍男子周身一颤,一见流韵谨心神破绽,蓦地纵身高啸,横刀怒斩。真气狂卷间,向着流韵谨笼罩而去。 身形方动,流韵谨也回神过来。眼中精芒一闪,含怒而动,手中法诀一转,那七彩霞光,便向着黑袍男子怒射而去。 “轰!”气浪如瀑,圣器巨震,流韵谨周身一荡,蓦地朝后翻跌卸力,惊出一声冷汗。 “这人竟然全凭自身功力,就能于圣器抗衡?!天下...还有这等人物?这...就算中州八大帝尊,也不过如此吧!” 惊怒之间,黑袍男子已悍然而动。气浪震舞,势如狂龙,竟是五彩缤纷,向着流韵谨笼罩而来。 “不对!此人之力也最多仙境,只是真气奇特而已。观其真气...难道是五行齐聚?” 念到此处,流韵谨心中更为震撼,普天之下,修炼一系神功,已成定理。不是其他系功法,不能修炼,而是功法修炼的越多,心魔瓶颈也就越多。 哪怕是天纵之资,也最多能两系同修... 流韵谨越想越觉恐怖,蓦地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不但会‘巫离咒术’就连真气也是五系齐修?!哪怕当年伏羲大帝,也只不过,四系同修而已,你难道比他还天资纵横不成!” 那黑衣男子猛然抬起头来,藤木面具下,露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灼灼如鬼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怅然道:“井底之蛙,也敢论天下事?伏羲算什么,就算盘古,本尊也不曾放在眼中!” 语气低沉阴寒,极为轻蔑,他竟然连天下唯一的圣人——盘古帝尊,也不放在眼中。 流韵谨怒极反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这样藏头露尾的小人,也敢于伏羲大帝相提并论?更别说盘古帝尊了!” 话音未落,又接着道:“你虽然算的上几分难缠,但也只是难缠而已,本王圣器在手,你也奈何不得本王!” 表面虽然毫不在意,但心中早已如煮如沸。此人虽然妄言,但实力确实惊天,就连流韵谨身怀圣器,也不敢丝毫大意。 怅然间,扫眼下望,脚下一片惨烈。失去指挥的凶兽,如何是人族铁血精兵的对手?虽然此时任是战的难解难分,但最多半个时辰,这些剩余的凶兽,便会被这三千军士,屠杀殆尽。 蓦地一咬牙,正想故技重施,御使圣器,强行镇压。哪知,黑袍男子仿佛早已料到,还不待流韵谨出手,率先出手!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阴谋算计 高手过招,往往争的就是这一丝先机,黑袍男子这样的顶尖高手,又岂会另外,就在流韵谨还在愕然之际,攻击已然发动。 衣衫怒舞,炫光爆闪,右手五爪成勾,朝着流韵谨当胸而去,指间黑芒微闪,仿佛这层层空间,都会被他一击撕裂。 “嘭!”气浪霍霍,两人之间,荡起一层水纹般的涟漪。 黑袍男子收势一转,螺旋般的倒飞回刚刚的位置,仿佛就像从来都没移动过一般。双手附背,极为巧妙的隐藏住,右手那轻微的颤抖。 黑袍男子的‘五行真气’,竟是不比圣器的七彩霓光,差上分毫。气浪倒飞层叠,流韵谨身子一晃,朗朗跄跄后跌数步,才稳住身形。就连喉中的腥甜,也被强行压住。 黑袍男子的虽占得偷袭之利,但流韵谨也不是易于之人,两人这次对碰,势均力敌。 ‘啊’的一声,若冰诺失声惊呼,看着黑袍男子的身影,如是梦魇。心中翻腾道:“此人竟已达,这等逆天地步?就连圣器天威,也挡不住他盖世之威?!” 蓦地,邪魅一笑,看着流韵谨,极为幸灾乐祸。 流韵谨脸色微变,第一次对自己的天资、实力产生怀疑,直勾勾的盯着黑袍男子,再也升不起再战之心。也怪不得他如此怯懦,毕竟最强大的依仗,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哪里还敢在战? 双眼闪烁连连,阴晴不定。一撇若冰诺那讥讽的神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 右手凌空一挥,卡在若冰诺细腻柔滑的颈脖之上,冷眼喝道:“你要是在向前一步,本王就让她,死在你的面前!大不了一拍两散。” 黑袍男子一阵愕然,显然也没猜到流韵,会这样‘威胁’自己,蓦地神色一凛,讥笑道: “你当真以为,本尊是为她而来?真是笑话!哎...世人皆为愚昧,不单舍弃自身最庞大的财富,去炼制什么圣器。还愚昧的自以为掌控一切!” “而你,神兽后裔,如此天资,居然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雷音滚滚,黑袍男子竟是一改,平常淡然的气势,大声呵斥。 流韵谨周身一怔,大为不解,这黑袍男子性情,为何如此大变?双唇翁动了片刻,才疑惑的喝道:“什么自身财富?”这一刻,流韵谨有种十分郁闷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头绪似的,却又不得其解。 越是回想,脑中就越是杂乱,蓦地,神色凛然,冷冷喝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要自诩有几分实力,就可以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教训本王。” “既然想不明白,那你也就不必追寻。很多东西,不是你这个层次的,就能理解的了的!至于这个女人,生也可以,死亦无碍,对本尊没有丝毫影响!你用她来要挟本王,实乃大错特错!” 黑袍男子淡淡的语气,就好像世间的任何一切,也不能令他泛起波澜。 陡闻此言,周身大颤,就连右手也瞬间僵在,若冰诺的身上。脑中更是嗡嗡作响,如遭雷击。 时过良久,才猛然一惊,激啸道:“原来你是想做黄雀!原来你是故意等我得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好好!好的很啦...本王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此时的流韵谨,哪有往日的英姿,垂头丧气,懊恼不已,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还不待流韵谨回神,黑袍男子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不不不!这次你又错了,你虽然是螳螂,但我却并不是黄雀,而是天上的雄鹰。因为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逃不出本尊的掌心!”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将不复存在!” 流韵谨心中如绞,冷笑不语。 若冰诺却唯恐天下不乱,也不管两人作何感想,笑吟吟的讥笑道: “流韵谨啊流韵谨,枉你自称盖世无敌,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自以为算尽一切,没想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还浑然不觉,真是好笑!” “哈哈哈!”一阵讥笑后,音调陡然一转,对着黑袍男子喝道: “还有你!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吗?就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本宫已昭然若揭。正愁没人来做这出头鸟,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省去本宫的一番功夫。” 黑袍男子周身一颤,大为骇然,声调陡然拔高:“难道这一切,都在你的预谋之中?甚至...包括我的出现?” 话音方落,一道黑影一闪而逝。若冰诺竟是出现在,流韵谨的十丈之遥。观其洋洋得意神色,哪里有半点被封印的痕迹。 霎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流韵谨感到双手一轻,便知大为不妙,怅然之间,却发现若冰诺,已然脱离自己的掌控。注视着远处那绝世倾城的容颜,又是惊愕,又是胆寒。结结巴巴的喝道:“你...你...” 若冰诺双眸一亮,杀机毕现:“你什么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婓禹既然都有圣器,本宫会没有?你当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独斗我和婓禹?真是笑话,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还不待说完,蓦地仰天长笑道:“自以为算无遗策,还不是中了我的妙极。我早已知晓,会有宵小之人,把主意打到这次水木联姻之上。于是连夜与母后商议,才有了这一出,顺水推舟,引蛇出洞!” 越笑越是激愤,道最后,竟是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蓦地扭头一转,对着黑袍男子喝道:“还有你,当真以为你掌控了这一切吗?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水木数万联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小人自己往里钻呢?” 流韵谨周身大寒,盯着若冰诺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句斐禹,会如此的不堪一击!怪不得,若冰诺会一招被擒!原来这都是阴谋。” 此时,心中的困惑和疑团,被瞬间解开。 黑袍男子微微一怔,忽然对若冰诺淡淡的说道:“你当真以为,你们掌控了一切?” ‘咦’的一声惊疑,冷冷道:“难道,直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待黑袍男子再言,若冰诺柳眉一挑,接着讥讽道:“真是无知,身在局中不知局!” “你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你的大军,将我们一网打尽?”黑袍男子话音方落,又接着说道:“你真自以为掌控一切?包括本尊?” 陡闻此言,若冰诺娇躯一颤,这神秘人的出现,她确实始料未及,但念及黑帝的实力,再也无所顾忌,对着黑袍男子,投去一道蔑视的冷眼:“你想擒住本宫,逼我母后就范?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还不错!不过,你认为一个时辰,能将本宫拿下?” “哼!本宫早已密令传于母后,只待...” 黑袍男子看着,自信满满的若冰诺,一阵叹气,:“你说的是这个吗?”话音方落,右掌托着一直寸许的‘纸鹤’,抬上前来。 纸鹤在黑袍男子的手中不断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那小小的五指山。 若冰诺脸色大变,霎时惨白。花容失色的看着,黑袍男子手中之物,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传音符’确实是好东西,万里之遥转瞬即到,没想到你们水族的底蕴,还真是雄厚,就连这消失万年的东西,竟也被你们找到。” “不过,本尊早就说过,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不复存在,包括它也一样” 话音方落,右掌红芒吞吐不息,霎时就把那纸鹤淹没其中。 若冰诺失声惊呼,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我母后都拦不住‘传音符’,他又怎么可能拦住,难道她比我母后还...” 念及此处,周身俱寒。蓦地,神色一狰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既然,你们想知道的都已经了解完了!那么,本尊就不客气了!”周身霞光大作,闪电般的,朝若冰诺冲射而去。 这次若冰诺早有准备,就在那黑袍男子动手的瞬间,‘定海神珠’已豁然祭出,气浪轰然,滚滚如涛,不偏不倚的与霓彩炫光撞击在一起。 ‘呼’两股气流,竟是相互叠加、吞噬,不过片刻,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乎同时,流韵谨却是气势一转,向着天际怒射而去。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若冰诺大为骇然,怎么也没料到,流韵谨会不战而逃。 看着流韵谨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就连那一起御敌的‘美梦’,也瞬间破裂。 顿时,一种沉沉的无力感,陡压若冰诺心头,神色凄凉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 就在这时,那黑袍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本尊早已说过是专门为你而来,怎么,没想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羽鲲双手抱拳,对视着梼杌开怀大笑,呼道:“大哥!” “小弟!”霎时,两人拥在一起。 两人相交,没有丝毫的阴谋,也没有任何的图谋,只是简单的意气相投,这就是那平坦如水,却又令人沸腾的兄弟情。 楼云兮、凌雨妃两人,见到羽鲲同梼杌结拜,也都欢喜万分。一边向羽鲲贺喜,一边由空间戒指中,拿出食物酒肉,准备开怀畅饮。 梼杌两眼神光,疑惑的在羽鲲身上,来回扫量,蓦地面色一沉,冷冷道:“小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在你身上种下,这么恶毒的法器?只要告诉大哥他的姓名,就是豁去这半截老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梼杌心怒难平,愤懑万分,恶狠狠的说道:“这种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羽鲲向凌雨妃阴晴不定的扫去,蓦地,摇头叹道:“多谢大哥挂怀,其中事情颇为曲折,小弟也是一言难尽...” 梼杌愕然不解,他怎么如此包庇那人?顺着羽鲲的目光望去,豁然明了。 盯着凌雨妃沉默不语,双眸神光乍现,直通心海。凌雨妃只感觉周身一凉,如坠冰窖。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眼,凌雨妃却有种,踏上鬼门关的感觉。 她相信,这梼杌刚刚确实,对自己动了杀心,或许只是碍于羽鲲的面子,才并未动手而已。凌雨妃皓首低螓,就连嘴唇被咬出血来,也浑然不觉。 梼杌沉声道:“小弟以后乃成大事之人,岂可受这些东西控制!大哥,今天就帮你取出来。” 羽鲲心中一凛,想道凌雨妃的条件,已全然完成,当下再也不做推迟。喜笑颜开道:“小弟多谢大哥搭救!” “小事一桩,不足挂怀!”话音方落,羽鲲只感觉,一股浩瀚之威,将自己给牢牢固定,就连眨一眨眼也做不到。 霎时,一阵剧痛后背出来,羽鲲一阵闷哼,咬牙忍住。 这‘驱力刺’‘拘首环’两件法器,早已融于羽鲲的血肉中,如此被强行抽离,就如同强拆羽鲲的骨肉一般。要不是羽鲲心坚志定,恐怕早已痛晕过去。 颗颗冷汗,如大雨一样,遍布羽鲲脸颊,原本俊美刚毅的面庞,也早已扭曲变色,就连眼球上,也被丝丝红线充满。 只见后背两道红芒一闪而逝,随着羽鲲‘啊’的一声大吼,顿感轻松。霎时,身躯一软,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跌坐在地,跁软无力。 梼杌吃惊的‘咦’了一声,大笑道:“小弟果真豪气,如此刮骨之痛,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大哥也是佩服的紧呐!” 言罢,神色一转,扫向手中电光闪闪的两物,冷哼道:“这等妖邪之器,遗留世间,只能迫害我们妖族,不如毁了去!” 气浪四炸,炫光摇荡,羽鲲三人更是齐齐一震,呼吸窒堵。羽鲲回神过来,只见梼杌脚下,放着两件黑黝黝的物体,却正是那‘驱力刺’‘拘首环’无疑。 羽鲲翻身站起,开怀大笑道:“大哥当真好本领!小弟佩服万分!” 梼杌面色微喜,应声道:“些许雕虫小计,不足为虑。神境之所以有一个‘神’字,自当不因,以常人眼光来看待。你以后到了这个境界,自然就知晓了...” “神境!”羽鲲一阵沮丧,喃喃自语道:“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机会了...”念及此处,心中更是愤懑,想到流韵谨的影子,怒火欲喷。 神色一扫到梼杌,蓦地凝神静气,笑道:“大哥,来来来,我们喝酒吃肉!”半个时辰后,大家终于酒足饭饱。 此时,梼杌却是神色一凛,目光灼灼的盯着羽鲲问道:“小弟,大哥刚刚替你祛除法器时,感到你金丹异样,好像受过什么极大的创伤,这是怎么回事?” 羽鲲‘啊’的一声,惊愕无比,没想到这等隐秘之事,竟也被梼杌探寻出来,刚刚那沮丧之情,也被这梼杌一问,给全然勾起。 当下再也不做疑虑,将这次红霞山寻宝之事,毫不保留的说给梼杌。 梼杌陡闻此事,也是大为愕然,没想到这上古神魔,竟也现于世间。听到羽鲲为了另外两人,居然自碎金丹,更是感叹有情有义。 羽鲲如梦初醒,急急问道:“难道...难道大哥有那解救之法?”双瞳之上,更是炯炯神光,希翼连连。 梼杌剑眉一皱,淡淡应道:“这内丹之伤,动摇的乃根基之本,纵使我又神级之力,也束手无策,除非...” 还不待梼杌说完,羽鲲便急急问道:“除非什么?” 也怪不得羽鲲如此紧张,事关自己的修行境界,哪怕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估计都会如此。 一看羽鲲那灼灼的眼神,梼杌也于心不忍,无奈的回应道:“除非有万年圣药,不然我就是有神级之力,也帮不了你!” 万年圣药?羽鲲一阵惊疑,急促问道:“大哥什么是万年圣药?小弟怎么从未听闻?” 梼杌周身一怔,摇头轻叹道:“这万年圣药,就是生长万年的天才地宝,别说万年,哪怕是百年的,天才地宝也不是多见,故而大哥才多有疑虑,不愿告诉你,只是担心此事,成为你的心魔,让你以后修行更加困难...” 羽鲲周身一颤,没想到这万年圣药,竟是这般难寻,也怪不得梼杌会如此谨慎,一念至此,心中更是苦闷,胸中如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前辈,你看这东西可行?” 羽鲲正失落不已,却见楼云兮捧着,一个通体血红的果实,向梼杌头去疑问的目光。 ‘咦’一声惊疑,梼杌把那果实接过手来。这时才发现眼前的东西,哪里是什么药材,简直就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火红怪鸟。 梼杌仔细端详,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什么?如此熟悉...不过却怎么想不起来呢!” “这是‘苍梧凤凰果’!” “什么!”梼杌双眼大瞪,瞠目结舌,就连那拿着‘苍梧凤凰果’的右手,也都战战兢兢。 蓦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本尊存活千年,竟然尚且不知天下,还有这等神物!难怪刚刚一时没认出来。” 楼云兮一睹那陡然色变的梼杌,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这个可以救羽鲲吗?”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东海舰队 黑海茫茫,圆月微露,穿梭于蒙蒙雾色中,时隐时现。乌云低沉,伴随着狂风呼啸,展现出一个妖魔般的世界。 风帆猎猎作响,就算里许开外,依旧清晰可闻。一艏长达百丈的大船,在风浪中剧烈摇摆。高达数十丈的巨大风帆‘啪啪’连声,直如惊天霹雳,带动着大船更为跌荡。 此时的海洋,俨然成了一位暴君,指挥着巨浪部队,不断的拍打在船舷上,喷涌出万千白沫。 一个巨浪拍来,船身陡然一斜,甲板上瞬间惊呼迭起。好在大船上的水手,皆为经验之辈。霎时就反应过来,急忙死死抓住身旁的缆绳、栏杆,以及一切可以固定身体的地方,和大浪进行着殊死搏斗。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大汉所抓的栏杆,轰然断裂。 蓦地大叫一声,仰面摔倒,朝着倾斜的右舷翻滚冲落,不过片刻,就被惊涛骇浪吞。大船上瞬间寂静,只有水手粗重的呼吸声,来回交织。 船尾,十名舵手面色涨红,青筋暴起,在一个红甲军士的指挥下,奋力的放下风帆。以免桅杆被吹断,损坏船身。饶是风帆被放下,船身任是不停的摆动。 “月城主,风浪越来越大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小岛,暂且避避风浪,待风浪小些,在赶路也不迟啊!”一铁甲大汉扯着嗓子,向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喊道。 那中年男子直直的屹立于甲板之上,任由狂风骇浪,却纹丝不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浪,暗自皱眉,冷冷回应道:“不成!傲宇坤已率十万大军,向我东南防线压进,我们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到玉虚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铁甲大汉满脸无奈,却又不敢反驳,猛地抬头吼道:“传令下去,升小帆,全速前进!” 主舰上的旗手,奋力摇动令旗,‘呼’地一声,一张四方大旗迎风冲起,猎猎招展,用鳞粉所写的,巨大‘若’字在夜雾里闪闪发光,直欲破空飞去。 几乎同时,桅杆上数十张白色小帆,同时打开。噼啪大响中,被狂风刮的鼓如圆球。 后方的船舰远远瞧见,也纷纷打开主旗,鼓起白帆,全速前进。远远望去,什么也看不清楚,天海漆黑一片,只有数百个‘若’字,凌空显现,向东南方狂飙而去。 这一行舰队,自然便是水族威震中州的‘东海舰队’而那中年男子,便是水族第一猛将——月战颜。 时下正值水木联姻,傲宇坤挥军南下之际,黑帝念及东南防线安危,便派遣月战颜率领十万将士,前去玉虚岛增援。 为避人耳目,不得已才晚上行军,不想又偏偏遭遇这大雾风浪。 月战颜端坐船舱,向窗外望去。不知何时,那明亮的圆月,已被漫天的云雾层层遮挡,瞧不见分毫。 乌云低压海面翻滚不息,忽的亮起一道闪电,将大海照的蓝银一片,接着‘隆隆’大响,雷声滚滚,一场暴风雨已迫在眉睫, 那刚毅的脸庞,被闪电映的雪白,一想到这暴风雨和玉虚岛的安危,剑眉都快皱成一字,身旁的传令兵,更是被这惊雷吓的一个哆嗦,在摇摆不定的船舱中,险些站立不住。 月战颜眉头轻皱,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蓦地神色一紧,向身旁的传令兵问道:“你听见了么?” 身旁大汉愕然道:“听见什么?”言罢凝神细闻,几乎同时大汉脸色陡变,那滚滚雷音和大浪声中,影影传来一丝,细弱蚊呐的号角声,凄厉诡异,极为渗人。 “号角声?”大汉陡然一惊,心下更是一沉,难道这东海之上,还有其他舰队?不对,这号角声明显与人族的大为不同,这个声音更细,更长,也更刺耳, “这是水妖的号角?!”大汉陡然呆滞,双眼更是如铜铃一般。 月战颜一言不发,刚才细听片刻,脸色大变,疾呼道:“他们来啦!”蓦地气贯周身,向着甲班冲去。 “轰!”滚滚惊雷,天海尽亮。 东边天海交接处的海水中,黑影滚滚,把蔚蓝的海水,染成一片漆黑,密密麻麻竟不知几许何物,向着舰队急速席卷而来。 大风扑面,夹带着冰冷的大雨,劈头盖脸的打来。月战颜面色如山,不动如钟,就连护体真气都没有开启,为即将而来的大战,保留任何一丝力量。 甲班上众将士一阵哗然,纷纷急不可耐的拔出大刀,凝神警惕。白晃晃的大刀,在惊雷的映衬下,银亮刺眼,那铁血悍兵的气势也全然爆发出来,就连风浪在这强大的气势下,也好像变弱了几分。 忽听阵阵‘哗哗’大响,水浪滔涛间,整个船身又是一斜。甲板上的将士猝不及防,瞬时摔倒跌落,乱作一团,叮叮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传我命令,各舰想主舰靠拢,成方阵,以免被水妖各个击破,所有将士全都上甲板,准备迎敌!”月战颜神色一冷,向着身旁的传令兵急急呼道。 话音方落,一道颤抖之音陡然传来:“龙...龙族也来了!” 虽然中州有一敖家,传说为神龙后裔,不过大多皆为蛟龙而已,修成真龙的几乎没有。此龙也非彼龙,即便是这样,龙族的强大依旧不可磨灭。 众人向着前方望去,只见闪电余光中,数十条游龙黑影,向着舰队急速挺进,嘶声怒吼,獠牙森森,还不待众人看清,已临近舰队不足百丈。 月战颜再无怀疑,杀机毕现,沉声喝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隆隆的雷鸣声中,夹杂着水手的吆喝声,各自大力搅动着风帆,向着主舰靠拢。因为每一位经验丰富的水手都知道: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上,一旦分兵,定然会被着水妖一族,吞的渣都不剩。 巨浪滔天,大雨如盆,众人才一上甲班,衣衫便被全部打湿。 滚滚的雨点,打在铠甲上叮当乱响,与滚滚雷音,汇聚成一窜奇特的音符。黑漆漆的海面,不时被照的透亮,倒映出将士凝重的神色。狂涛之中,无数黑影破浪急舞,交错纵横。密密麻麻的竟是看不到尽头。 空中也是‘呀呀’怪响,无数在风浪中找不到归路的海鸟,径相向着桅杆落去。就连此地的涛涛杀机,也被抛诸脑后。 海鸟猩红的血眼,泛着点点红芒,抬头望去,宛若一场突如而来的流星雨。 月战颜剑胆高悬,急呼道:“我们的弹药,是用来加固东南防线,切不可随意浪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炮,违令者,就地处决!” 滚滚之音,竟是压下漫天惊雷,向着更远处荡去。 “诺!...”十万将士的齐声呐喊,已不能用惊天来形容,整个苍穹都仿佛被这样的气势给吓倒,那一直不停的雷鸣,陡然停息。 话音方落,‘轰轰!’连声陡然炸响。 远处海面上的云层中,突然窜起数以千万的银色闪电,瞬时把天海照射的一片透亮。如此惊变,众人只感眼前一白,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连月战颜也不另外。 时过数息,才缓缓恢复过来!众人大为骇然,直感天威浩荡,实非人力可测。 众人眼神微眯间,凝神四扫,霎时又惊又怒,只见茫茫大海上,黑影重重,一望无际,东南西北,皆是如此。 这水妖一族,竟是将他们团团包围,妄想一网打尽。 一场巨大的危机就此展开。与此同时,相隔万里之外的公主若冰诺,也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 注视着黑袍男子,若冰诺脸色一片惨白,神色一连数度变化,愤懑、苦恼、无奈...蓦地,俏脸一沉,悲凉呼道:“这次就算我若冰诺认栽!但你至少也要告诉我,究竟败在谁的手上吧!不然...” 还不待话音落下,黑袍男子就扬眉接道:“不然如何?待本尊将你擒下,自然会告诉你一切!不过现在嘛...还不到时候!” 黑袍男子话音方落,纵声长啸,旋身朝若冰诺飞冲而下,五行真气直如银河喷~泄,势不可挡。 若冰诺一见威势,怎敢怠慢?蓦地飞旋挥剑,宛若霓虹流舞。 “当!”的一声金戈交响,气浪轰然鼓舞,震荡开来。滚滚气浪,登时将若冰诺震的盘旋飞退,跌出十丈之外。 黑袍男子自己亦是真气一窒,身形微晃,跌出数步有余。 若冰诺眉间紧蹙,闪过恼怒之色,大喝道:“你还算不算男人!如此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蓦地,秋波一转,笑吟吟的盯着黑袍男子,柔声道:“前辈,抓我这小姑狼,岂不有损你的威名,要不我们合作,把那流韵谨给擒下?这流韵谨的名气,可是比我大得多啊!” 话音还不待落下,只觉热浪扑面忽卷,若冰诺惊魂菐定,扫眼望去,只见火光吞舞,如惊天游龙,正向着自己吞来。 若冰诺心下一沉,蓦地奋起真气,向着一旁窜去,就算圣器护身,也不敢硬接黑袍男子的一击。心中怒骂道:“真是见鬼,怎么会碰上这样的怪物,就连圣器也拿他毫无办法!要不是婓禹没在这里,我们两大圣器合力,定将你打的屁滚尿流!” 方才站定,滚滚烈焰已排山倒海喷涌而来。 若冰诺心下凛然,这样的一味逃避,并不是办法!猛地一声娇诧,抢身上前,左手操控神珠,右手挥剑怒斩。 “嘭!”的一声巨响,才击撞在火浪上,光焰重重炸涌,震得若冰诺喉中腥甜,难受已极。所幸还是‘定海神珠’护体,挡住大半力道,要不然早已被震伤內腑,战力全无。 “既然本宫打不过你,跑还不行吗?”念及此处,旋身冲天而起,向着北方怒射而去。全力施为之下,快若闪电,须臾之间已穿行十丈。 哪知方动些许,数以千记的火箭,已铺天而来。还未靠近,那滚滚热浪,已将衣衫掀的怒飞乱舞,相隔近来,那声势更是狂猛惊人,耳中尽是激啸之声,凝神抗拒,任是被震的晕眩不已。 若冰诺就算实力在强,又如何能抵挡千军之威? 蓦地一咬舌尖,神智陡清,封神诛仙剑寒芒猎猎,如厉电破空纵横,轰然向前劈去,寒气一展,顿时由箭雨中破开一条血路。 这几下一气呵成,快逾闪电,看似简单,实则难入惊天。换做他人,真气稍逊半筹,又或没有‘定海神珠’护体与封神诛仙剑开路,不是被身后的黑袍男子生生震死,就是淫灭在箭雨之下。 方的喘息之机,那黑袍男子的攻击,又已然临近,然而这次若冰诺,却是早有准备,猛地旋身飞冲,逃之夭夭。 与黑袍男子相交数十回合,早已知道此人真气雄浑,不可依常理推断。既然吃亏一次,又如何还敢与之正面接触! 黑袍男子一声惊咦,却是没料到,若冰诺会这般滑腻,双眼之中,猛地迸发出五彩之色,如漩涡流转,向着若冰诺笼罩而去,霎时周身一沉,如坠梦魇,双眼更是沉重如山,抬不起分毫。 “嗡!”的一声炸响,直如洪钟嗡鸣,若冰诺猛然清醒,心道:要不是这‘定海神珠’有凝神静气之功,自己早已落入敌手!”念及此处,心中更觉骇然。 蓦地,俏脸寒霜,冷冷的注视着眼前之人,却不敢妄动分毫。 黑袍男子‘咦’了一声,颇为此景,盯着‘定海神珠’讥笑道:“这什么劳子圣器,看来还有真几分作用。竟连本尊的‘轮回眼’与‘巫离咒术’都被破除!”蓦地,右手一翻,五彩气浪轰然乍现,朝着若冰诺当头撞下。 霎时间,炫光滚滚,如山岳崩倾,霞云压顶。‘轰!’的一声巨响,若冰诺厉声长啸,爆跌飞退。就算相隔五十丈有余,亦被那气浪~逼的,硬生生地朝下撞落。 若冰诺大凛,冲天掠起,封神诛仙剑光浪激啸,如长虹高贯,‘当!’的一声金石交戈。炫光炸射,右手虎口迸裂,喉中腥甜狂涌,左手下意识的抛出‘定海神珠’念诀急抛。 神珠瞬间变大,急旋上冲,只听得隆隆狂震,炫光大作,若冰诺当头如被巨锤猛击,双臂酥麻,‘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心下陡然一凉,鼓气奋力相搏。 轰鸣狂奏,上方炸射开万千道绚丽赤芒,沿着神珠边缘悄然擦过,直到此时,那雷霆一击,才全然完成。 只听到黑袍男子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躲进这龟壳,本尊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看我这招五行相生如何!”话音方落,若冰诺周身陡然一沉,外界重力顿时增大五倍有余。 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朝下摔落而去。 若冰诺目光瞥处,只见下方深不可测的大河,心中一动,横竖都是一劫,倒不如赌上一赌,蓦地翻身而起,向下冲落而去。 下方大河越来越近,若冰诺一颗心渐渐悬了起来,凝神摒息,默默数着距离,百丈...五十丈...二十丈... 正想冲入其中,耳旁却是激啸连连,数以千记的火箭,已铺天而来。心中猛地一沉,即便是能进入其中,也要被那火箭给震得內腑大伤。霎时间,若冰诺就陷入这进退两难之境。 狂风扑面,势如闪电,不及多想,急忙念咒掐诀,‘呼!’一阵白色的烟纹,向着前方飞荡而去,那数以千计的箭矢,纷纷调转箭头,擦身而过。 狂风袭来,周身一凉,这时才发现,全身上下早已香汗淋淋。 ‘咻咻咻’一连串的箭矢,擦着她后背冲卷而落,若冰若天旋地转,冷汗潺潺,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恍惚中,忽听到一阵轰隆迭爆,若冰诺陡然一震,只觉得一骨凉气陡然袭来,回神之际,看着下方瞠目结舌,映入眼帘的正是一片冰原,哪里还有什么大河!双眼一阵呆滞,自言自语道:“万里冰封!” 只不过,由黑袍男子使出的‘万里冰封’,却是比若冰诺使出的威力,强大百倍不止。就连眼前这宽达数里的大河,也在一瞬间冻住。 若冰诺陡然大凛,冲着黑袍男子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我们水族的‘万里冰封’!” “哼!”一声冷哼陡然传来,讥讽道:“什么叫你们水族的法术!天下术法本为一家,怎就成了你水族专属之物?” “本尊不妨提前告诉你,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法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哪会分什么五系!只有你这等见识浅薄之辈,才会如此惊愕。” 蓦地疾驰而起,左手气浪成顺时针漩涡,右手气浪成逆时针漩涡,两手气旋交相辉映,凌空劈在‘定海神珠’之上。 “轰!”若冰诺气息一窒,身躯剧晃。 她真气本就逊色于黑袍男子,更加上仓皇应对,登时被震得接连飞退,要不是有神珠护体,只怕这一击,就会让她神魂俱亡,即便如此,俏脸也是一片煞白,鲜血连喷。 黑袍男子哪会给他片刻喘息之机?长啸声中,抄足急冲,银光怒舞,汹汹不觉的凌厉攻击,迫的她踉跄奔退。 气浪扫处,冰屑乱舞,鱼雨纷飞,登时一片狼藉。‘隆隆隆!’大地一阵颤动,三千军士已将若冰诺给团团围住,面色凄厉惨白,嘴角一缕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戮战东海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巨浪狂涛中,数之不尽的水妖正缓缓逼近。 此时的苍穹也仿佛,被这即将大战的气氛感染,条条闪电终于按捺难耐,接二连三的亮起,漫天的乌云也成了妖异的银灰色。滚滚雷声,直达方圆百里开外,条条银龙亘横长舞,就连半块苍穹都直感破裂。 就算如此天威,却还是压制不住两族的战火。 ‘呜~呜’苍凉悲切,透心如云,不早不晚两方的号角,刚好同时奏响。水妖部众越来越多,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短短片刻就已成包围之势。 月战颜目光炯炯,杀机大现,注视着漫漫水妖,猛地高呼道:“取桐油!”那满含真气的吼声,陡然炸响。瞬间便传入每一个水族将士的耳中。 闻令而动,一片嘈杂。将早已准备好的丈许大桶,向海中抛去,霎时间,砰砰大作,数以万计的木桶,向着水妖聚集的地方荡去。 “敌军偷袭,给我打!” 蓦地,整个水妖群乱作一团,狂飙似的向着那些木桶击去。‘嘭!’的一声闷响,木屑四炸,霎时,漫天都是砰砰之声,然而预想中的危险却并没有出现。 ‘哗哗’之声,如小河淌过大石,瞬间就淹没在惊涛骇浪声下。漆黑的桐油,登时由桶中流出,向着水妖浮去。 一阵呛鼻的臭味,霎时蔓延开来。 “糟糕!中了人族的奸计!”狂涛喷涌处,一个丈许的龙头破浪冲起,待巨大的龙尾扫破木桶,方知不妙。 蓦地转身回望,大声喝道:“众将听令!后退五里!”话音方落,急速向外涌去。翻滚之间,海中留下一道笔直的浪线。 月战颜微微一凛,没想到水妖这么快,就识破自己的计谋。看着那还有近半没破损的木桶,一阵惋惜,蓦地敛神喝道:“放箭!” ‘咻咻咻’数以万计的火箭,激啸连连,向着水妖群怒射而去。 随即天海一亮,又瞬间熄灭。不消片刻,漫天大火熊熊呼啸,窜起十数丈高的火苗。暴雨浇打在上面,嗤嗤连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助长其威势。 霎时,一阵肉香陡然传来,哀嚎遍野中,水妖大军已伤亡三成。 山呼海啸的呐喊声,霎时炸响,滚滚如雷。水族大军得此战果,气势顿时高涨,众将士面色涨红,狂欢高呼。 月战颜面却沉入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微微凛道:“这些水妖为蛟龙所驱使,前仆后继,杀之不尽...除非将龙族将领斩杀,使其群龙无首,方可得一线生机。否则,一旦短兵相接,战舰遭其破坏...” 神色一凛,手中断浪剑蓝光大作,摇摇怒指。蓦地,足间轻点战舰,飞身直冲起百丈开外,朝那首领蛟龙激啸而去。 “嘭!”的一声炸响,炫光鼓舞,气浪纵横。 蛟龙只因猝不及防,背脊被断浪剑硬生生的斩上一剑,吃痛怪吼间,巨尾携万钧之力,横扫而出,只见眼前一黑,宛若天幕。 月战颜招式已老,无力回天,只得奋起真气横剑格挡。 ‘嘭!’的一声,当胸如被巨锤击中,脸色微白间,直直抛飞十数丈,就连护体真气,也是闪烁不定,直欲迸爆。喉中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 月战颜心头一凉,骂咧咧的吼道:“连蛟龙都这般难缠,要是真龙来了还得了!” 耳廓微微一动,只闻得哗哗大响,霎时回神,陡然大惊。只见蛟龙的森森巨口,已遮天蔽日的咬下。红舌飞舞,涎液潺潺,大骇之下转身飞旋,才得以堪堪避过。 手中断浪剑蓝芒爆舞,反手怒劈。 这一击电光火石,羚羊挂角。就连蛟龙也没料到,眼前的‘小不点’战力如此惊天,回神之际,长剑已‘吃’的一声击中背脊。 波涛汹涌,箭矢如雨。海天一片橘红,海中的熊熊大火,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成为水族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 漫天箭矢,咻咻的落在水妖群中,放眼望去,尽是屠杀之景。 只因两军距离太远,必须要用上‘铁胎功’才行。而每一位将士的臂力,最多只能射上十箭,否则肌肉就会被拉伤,失去再战之力。所以水族战士,皆是轮流交替放箭。 即便如此,一刻钟之后,箭雨也只剩下,稀稀撒撒的少许,连毛毛雨都不如。 那蛟龙大眼猩红,咆哮怒吼,张牙舞爪间,随时欲扑。 盯着眼前的月战颜,肺腑欲炸。就是这指头大小的蝼蚁,竟然接连伤他两次,让他在族群中,大失威严,心中却狂喜道:“幸好这次太子没来,否则落到他的眼里,那可真是...” 越想越是气愤,双眼中的杀机几乎快成实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月战颜早已被千刀万剐。 月战颜眉头微皱,转身飞退,向着旗舰怒射而去。 身为主将,应当以指挥全军为主,而不是随意冲杀,他这次出来,无非就是想试试,这蛟龙实力的高低,结果却是更加让他忧心,虽接连斩中两剑,不过皆为‘皮肉伤’而已。 龙族的强大虽早已听闻,但远远没有亲自验证来的震撼,就说铜皮铁骨,也不过分。 蛟龙脑海一荡,乱作一团。看着月战颜消失的背影,轰然呆滞。 ‘逃了?这连伤我两次的蝼蚁竟然逃了?’面对这‘惊天’巨变,良久都没回过神来.蓦地,高声大喊:“小臭虫,见识到本大人的厉害了吧!哪里逃,我们再战三千回合!” 蛟龙一见这,挽回颜面的天赐良机,怎敢怠慢? 竟是想也不想,就一头轰然撞入海面,方圆十丈之地,顿时如炸开一般,波涛喷涌中,冲掀起数十丈的巨浪。远远望去,只见一条笔直的白浪,向水族舰队打去。 月战颜闪电急冲,还不到甲板便急急怒吼道:“开炮!瞄准那蚯蚓,给我狠狠地打!让他有来无回!” 话音方落,轰轰连响,就连整个船身,都是微微一荡,丈许火球,接二连三的向蛟龙落去。摇曳乱舞间,直如彗星陨落。 滚滚火球,擦着蛟龙边缘颗颗炸响,即使蛟龙早有准备,被四周的巨浪一震,任是如山岳压顶,气血乱涌,横移出十数丈开外,体内的五脏六腑更欲爆炸开来。 心中大骂道:“人族果真狡猾,出来的时候太子就嘱咐我,没想到还是落入圈套,真是气煞本将军!”张牙舞爪间,大尾怒摇,向着妖族大军飚射而去。 方才缓过神来,就响起了月战颜,惊雷似的狂笑:“小蚯蚓,你们妖族就是愚蠢,大战之中,脑子坏了吧,谁给你玩单打独斗!打...给我狠狠的打!” “轰轰轰!”大浪滔天,天动地摇,一颗炮弹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蛟龙,嗷嗷怪吼,鲜血狂喷,巨浪一击,蓦地离空翻飞,直如断线的风筝,向后跌落抛飞,影影可见身体一片焦黑,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霎时,静静的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死了?!”月战颜周身一颤,又是惊愕,又是狂喜。喝道:“停止攻击,带我把它抓来,上玉虚岛吃龙肉去!” “吃龙肉!吃龙肉!吃龙肉!吃龙肉!”水族大军齐声爆吼,就连天海为之一颤。 水妖群中却是士气暴跌,反击之势都变得袅袅无几。威震东海的绞龙王,竟然被一炮轰死了!无论哪位妖族,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电闪雷鸣中,月战颜冲天飞起,不出片刻,已来到蛟龙尸身上空,面色狠辣一显,怒骂道:“管你是死是活,先吃我一剑!” 话音方落,方圆十丈的海水陡然炸裂,巨浪如山岳,拍打而来,月战颜撤身急退,却还是避免不了。喉中一阵腥甜,欲压不住。心中大凛,不敢有丝毫停顿,真气如潮汐喷涌,贯穿周身,翻身急退。 “呼!”长达十余丈的巨尾,擦身而过,凛冽的罡风,火烧火燎。月战颜心中更为骇然,没想到这蛟龙王,竟也如此狡诈,想到‘兵不厌诈’四字,更觉懊恼。 怅然之下,真气全开,饶是如此,亦是跌宕乱翻,直荡十丈。护体真气轰然崩裂,暴雨、狂风迎面拍扫,生疼不已。脸颊更是如重物拍打,鼻涕横流。 月战颜身为水族第一猛将,何曾受过这般戏弄,羞恼之余,大声怒骂道:“小小蚯蚓,装死的本领还不错,堂堂蛟龙一族,竟是这般不要颜面!” 话音方落,海面上白沫奔涌,蛟龙上身,瞬间摇摇拔起,双眼猩红,宛如两颗巨大的火球,夺目逼人。 俯首间,长笑道:“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区区火炮就能奈何本尊?火族的‘雷火神炮’还差不多!本尊今天就生吞了你,让你知晓我龙族威严!” 巨口陡然大张,腥风鼓舞,口中更是电芒闪闪,直如漩涡逆转,向着月战颜吸纳而来!”待巨龙张口之际,月战颜已然发现不妙,蓦地冲天飞旋而去,远远遁走。 ‘呼!’万钧海水,瞬间被蛟龙吸纳腹中。 横剑傲立,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淡淡道:“伏羲大帝仁慈,故而才划地而治,并没有将你们妖族一网打尽!没想到你们竟是狼子野心,妄想染指中州大陆,破坏八族千年和平!如此所做,不知你敖家可担待的起?!” 蛟龙也不答言,哈哈狂笑,气息喷涌处,直如排山倒海。被那山岳气浪推压,月战颜呼吸窒堵,难以再言,猎猎风浪,吹得护体真气明灭不定,几欲崩裂。 月战颜心中一摒,纵声高喝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城主就不客气了!” 周身气念毕集,向着手中长剑狂涌而去,霎时,一道蓝芒冲天怒射,破空入云。沉压压的乌云,都仿佛被月战颜一剑粉碎,霎时间,天海尽亮,蓝芒一片。 霎时,劈天一剑悍然而来,越战颜腾空遨舞,风驰电制,向着蛟龙激啸而去。 蛟龙避也不避,胸腹一阵收缩,刚刚被吸纳的万钧海水,全都喷射而出,空中顿时鼓起,一团绚丽的水浪,崩裂炸舞,直如擎天巨柱。 月战颜心下一横,挥剑急斩,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又岂是能这般斩断?唏嘘之间,水柱已悍然而来。 月战颜一声闷哼,虎躯倒转,向着后方跌飞而去,霎时,就砸如那汪洋之中。 蛟龙脸色大喜,乘胜追击。巨头一扎,泛起万千大浪,扎如那深海之中,神目如电,在水下来回扫量,却大为骇然。方圆里许,目力所及之地,尽是一片深蓝,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也不知这月战颜逃到何处。 “砰砰砰!”万千炮弹,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如陨石撞落,不断向水中炸去。顿时白泡乱翻,一片猩红,巨浪翻涌间,炸起漫天水妖的尸体,天女散花般的四散开来。远远望去,海中浮尸竟是不下万具。 漫天杀声,与雷炮交响并奏,远远荡去十里开外。还不到半个时辰,海水一片血红,熊熊的烈火,在火油的支持下,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任凭狂风暴雨反而愈演愈烈。 “开炮!压制住,切不可让他们登上战舰!”水族将士竭力嘶吼,炮火凌空轰鸣,四炸开来,霎时卷起重重巨浪,并炸死数十头水妖,但还有更多的妖族,穿浪踏波,飞冲而来。原来这妖族,竟是找到火墙的弱点,由深海中穿行。 月战颜横眉冷扫,只见战况之烈,远超自己设想,看着不断在厮杀,中倒下的战士,眉头更皱暗想道:“我们孤立无援,水妖却是源源不断,此战输多胜少,为今之计,只有突围!” 念及此处,蓦地纵声高喝:“大军听令,成燕行箭阵,突围玉虚岛!” 大军缓缓开动,巨舰嘎嘎做响,吱吱呀呀的大响声中,舰队缓缓开动起来,已旗舰为箭头,狂飙而去。 就在大军刚动的瞬间,十余条略小的蛟龙,已越过火墙,在水底横冲直撞,不断的撞击着水族舰船。 一时间砰砰乱响,这些巨舰虽都由铁皮覆盖,更是被加铸符文,但在这些六境的蛟龙面前,任是难以抵挡。 不消片刻,便有数艏战舰,给撞的千疮百孔,霎时就灌满海水,缓缓的沉下去。 虽箭矢横飞,大炮轰鸣,但这十余条蛟龙,却都深沉船底,如何射杀?众将士一时手足无措,惊恐绝伦。 月战颜剑眉早已皱成‘八’字,忧心忡忡间,脸色更是黑的,都快挤出水来,无奈之下只得催促舰队全速前进。 “城主!我方以损失战舰二十余艏,如此下去,就算是赶到玉虚岛,恐怕也所剩无几啊。还请城主早作打算!”一红甲亲兵,在月战颜身旁低声说道,眼中踌躇之意,更甚往昔。 月战颜周身一颤,险些站立不稳,没想到才区区时许,损伤就如此巨大。 水族虽号称水族,但毕竟还是人族,也只能在陆地上生存。要不是凭借着船尖炮利,和有各处岛屿支持,建立防线,只怕早已被水妖驱逐出东海。 脸色凛然中,更添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城主,要不留下一只部队,掩护大军撤离?”红甲小将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留下来的将士,怎能存活?就算他身为月战颜的侄子,也的战战兢兢。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伯父一生征战,从未抛弃过任何一位将士。如此之言,就算叛经离道也不为过。 “真的...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吗?”月战颜缓缓开口,悲凉尽显。那原本青松般的身躯,也瞬间佝偻起来,整个面容,更是仿佛苍老十岁有余。 月战颜一生大小作战,不下千次,却从未有过一次向今天这样无奈。自己亲自下令,留下自己的生死兄弟,独自苟活。 身旁的红甲将士,似乎看出了月战颜的踌躇,猛地半跪于地,高声吼道:“末将愿带领兄弟,掩护大军撤离!与水妖大军不死不休!” 月战颜双眼爆突,直欲迸射出来,注视着身边的小将,低吼道:“若尘!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若尘直勾勾的盯着着月战颜,不悲不喜,平静的说道:“战场无父子,只有兄弟!我愿意为兄弟,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百死而无憾!” 还不待月战颜答言,若尘又急急吼道:“城主!!!时间不多了,赶快做决定吧!你要为大局着想啊!我们玉虚岛数十万同胞,正等着你的支援啊!” “属下愿意为兄弟,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属下愿意为兄弟,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属下愿意为兄弟,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 霎时,山呼海啸般的呼吼,震天嗡鸣,就连飓风狂涛,也被这惊天气势掩盖。条条闪电,横空怒舞,天海一片惨白。 “真的要这样吗?”月战颜喃喃自语,就连手中的断浪剑掉落,也浑然不觉。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百死无悔 月战颜瞬间僵直,看着那一个个稚嫩,却又刚毅的面荣,双唇一阵哆嗦。留下他们的命令,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月城主!还请已大局为重!”若尘双手抱拳,急急呼道,眼中迸发出熊熊燃烧的战火,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月战颜顿了顿,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众人,烟熏火燎的漆黑脸庞,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这一刻,却如同万年一般,被深深的烙进月战颜脑海。 月战颜脸色数度变化,直到最后的惨白,双眼毫无准备的,留下一行浊泪,划过脸颊,在摔碎到甲板上。 ‘滴滴答答...’一连串细微的声音,极为微不可闻,但却清晰的,印在每一位将士的耳中。 铁血男儿,柔情时! 蓦地,月战颜神色一震,恢复那应有刚毅之色。 就连盔甲,也被他整理的一丝不苟。因为他是一位将军,一位水族的将军,每一次号令,都代表着水族的荣誉。 “若尘听令!命你带领一万将士,掩护大队撤离。”月战颜眯起双眼,一字一顿的吼道,平静坚定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抽尽了他全身的所有力气,险些一个踉跄跌倒下来。 若尘闻言一愣,呆滞片刻。蓦地,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高声回道:“启禀城主,属下带五千军士足矣!” 五千人?!若尘竟是想已五千兵力,拦截二十万大军!这可能吗? 此言一出,整个舰队瞬间一片死寂。只有若尘恰恰相反,双眼中迸射出灼热的精光,无比清晰。 那双坚定的眼睛,印在每一个人眼中! 月战颜微微一怔,霎时明白过来,自己那点小心思,已被这聪慧的侄儿看穿,他虽然是将军,但也是若尘的亲人。 低声怒吼道:“若尘,你敢违抗军令!一万军士就一万军士,不可更改!” 若尘牙尖一咬,面色一阵扭曲,沉声道:“城主!属下愿立下军令状,带领五千军士,拖延两个时辰。如若不然,你就亲自看砍我的头颅,替死去的兄弟逃回一个公道!” 蓦地,沉下头喃喃道:“两个时辰...应该足够了吧!” 月战颜脸色微变,涌出猩红的血色,大喝到:“军法如山,岂可儿戏!你信不信本城主,现在就砍下你的人头!” “五千人?你当这是演戏吗?种族战事岂可儿戏!” 月战颜气的胡子都歪了,他这护犊子的倔脾气一上来,就是黑帝也拿他没办法。 若尘抬头扫望,注视着月战颜关切的神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圈微红,低声啜泣,喉中更是如堵如注。 良久,才淡淡的说道:“叔叔,侄儿这一辈子,都在你的庇护下成长,从来也没有违背过你的命令。今天就让我放纵一次...好吗?” 月战颜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若尘,恍若隔世。 原来,那呀呀的小鼻涕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都这么大了,再也不可能,抱着自己的大腿,要糖葫芦,叫陪他‘骑大马’了... 蓦地,神色一怔,急冲到若尘的身前,一把扶起,低吼道:“答应我,活下来!” 贴在若尘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不是城主的命令,只是一个叔叔的请求,请你答应我” 若尘双眼一红,那滚烫的热泪,再也压抑不住,泉涌而出。弄花了脸颊,打湿了衣甲,蓦地,神色凛然间,重重的点头。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叔叔,我骗了你!因为...我也骗了我自己。” “全军听令!一营将士全部留下,掩护大军撤离!”若尘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高声怒吼道。那稚嫩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苍凉、豪迈、刚毅! 双拳紧紧一握,坚硬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水妖大军,狠狠的向地上唾去:“狗杂碎!” 猛地扬起大手,重重一挥,传令道:“就是现在!——停船,斩帆,下舵!” “轰!”手中长剑一挥,罡气纵横,重重的斩在缆绳上。霎时,高达十数丈的风帆,哗哗的掉落下来,‘嘭嘭’震响。 “嘎吱——嘎吱”舰队最后五十首战舰,晃晃悠悠,和舰队分离出来。 远去的舰队,直如离弦之箭,狂飙怒射。而这五十首战舰,却是定了下来。 月战颜双眼爆射出,渗人的光芒,注视横亘在舰队,与水妖之间的水族男儿,豪迈顿生,大喝道:“水族英雄男儿,英雄泪,纵使百死也无悔!” 而他的耳边,也传来了撼动苍穹的咆哮:“水族英雄男儿,英雄泪,纵使百死无悔!” 随着舰队的远去,撤退的每一位将士,都留下滚烫的泪水。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今天,甚至,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忘记。 ——手足相连的同胞。 男儿泪,只为兄弟流! 若尘双眼神光乍现,坚定异常。虽已看不到舰队的影子,但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却是穿透重重的阻碍,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中。 蓦地,神情一凛,咬牙道:“百死无悔——” 铺天盖地的水妖,很快就进入若尘的眼帘,一瞬间,若尘头皮炸裂,牙根发酸。 就连整个舰队,都不能抵挡的水妖,他们又该拿什么来抵挡? 战舰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无尽的绝望、死寂。不过,他们的战意却是更加高昂,双眼更是迸发出,火焰一般的光芒。 粗重的呼吸声,交织成一首昂扬的战歌。 “总兵大人,还有三十里水妖就攻上来了!我们五千人...真的可以吗?” 就在独眼军官无比沮丧之际,若尘却淡淡的回应道:“其实,我们不单可以拦下他们,甚至还可,将他们一举歼灭!” “什么?!” 独眼军士大为愕然,急急脱口道:“怎么可能?十万大军都没有胜算,就凭我们,这五千人?” 若尘淡淡一笑,并不着急回答,反问道:“老陈哥,你怕死吗?” 独眼军士双眼暴起,低吼道:“若尘,你虽然官职比我大,也不能随意污蔑我!我跟随城主征战十数年,那一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就算眼珠子被敌人射爆,也是哼都没哼过一声,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 若尘平静的望着眼前,把整个的青春,都奉献给水族的男人,嘶吼道:“我们和这些杂碎,同归于尽!陈老哥你可敢?” 独眼军士霎时一怔,面色蓦地涨红。青筋如树根一样,盘杂脸上,蓦地哈哈大笑道:“天下之大,还没有我陈满,不敢做的事!今天老哥哥,就陪你疯上一回,又如何!” “哈!哈!哈!看你老陈哥,是怎么捏爆,这些杂碎的卵蛋!” 此时的独眼军官,哪里还有半分军官气势,活脱脱的一个地痞无奈。 转身回望,撇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水妖大军,独眼军士的眼中,涌出强烈的蔑视,咆哮道:“要怎么做,还请总兵大人吩咐!” 看着满脸豪情的独眼军士,若尘却异常平静。甚至平静的令人可怕! “虽然月城主撤离了,但他把所有的炮弹,都留给了我们!我们剩下的五十艏战舰,每一艏都载满千均炮弹。你说我们冲入水妖大军中,在点燃炮弹,会怎么样?” 独眼将军瞬间呆滞,这是多么疯狂...却又正确的决定! 若尘咧嘴一笑,对着独眼军官问道:“老陈哥,你可敢来这第一炮?” “好!”独眼军士大拳一攥,恶吼道:“让这些崽子,尝尝你陈爷爷的厉害!我要让陈满的名字,传遍中州的每一个角落,光宗耀祖!” 蓦地,神色一怔,平静的问道:“若尘,你说以后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有的——一定有!”若尘坚定的声音,传遍战舰的每一个角落。 独眼军士,大身一转,咆哮道:“远航号!准备!就是现在!” 独眼将军狂吼一声,对着舵手狠狠的挥下令旗。“嘎吱——嘎吱”远航号晃晃悠悠的开动起来。 “全力急冲!”霎时,万千白沫翻涌不息,远航号如利箭一般,直冲水妖大军去。 “水族男儿,百死无悔!” “冲啊!杀光这些杂碎,让他们知道我们水族,永远是最强大的种族!” “杂碎们,准备好领死了吗!爷爷来送你们上西天!” ...... 远航号在若尘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在也看不见身影,被水妖大军给吞噬。 但就在下一息,远洋舰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一道耀眼的红芒,宛如沉睡万年的火山,狂涌而出,遍及整个妖族大军。 耀眼的刺目的光芒,阵阵荡开,天地之间,出了深沉的暗红色。光亮一闪而过。然后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轰!轰轰轰!”直如滚滚雷鸣,天海皆红。一团漆黑的蘑菇云,陡然升起,直窜苍穹。硝烟滚滚,惨叫连连。 霎时,海面上炸起万钧骇浪,四散开来。道道飓风,狂飙似的四散炸开,就算若尘身在里许之外,也差点被飓风袭倒。 无数的水妖,被炸的支离破碎,整个水妖大军乱作一团,就连蛟龙王,也被炸的头晕目眩,直到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趁着大军混乱的瞬间,又是一艏战舰,疾驰而去,不消片刻,便扎入水妖大军中。 水妖大军正整装待发之际,第二团蘑菇云,却已经冉冉升起,直把水大军炸的晕头转向,哀鸿遍野。 第二艏...第五艏...第十艏... 旭日舰...狂风舰...苍龙舰... 水妖大军,每一次想要重整,都会被涛涛火海,炸的四分五裂,根本无力反击。 原来那强大无比的水妖,也会这般‘弱小’!若尘怔怔的望着。 不知何时,那滚烫的液体,已在自己的脸上纵横交错。 他十分清楚,为了这样的战果,他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看着一个个消失的熟悉身影,若尘胸堵如柱,直欲迸爆。 这里没有地位的高低,也没有境界的强弱,只有那奉献一切的坚心,和奋不顾死的念头,因为他们都是水族最棒的男儿。 “水族男儿,百死无悔!” “——给我冲啊!” “嘎吱——”若尘所在的最后一艏晨曦舰,也缓缓开动起来。 双眼一闭,浮现出月战颜,满含关怀的双眼,喃喃道:“对不起叔叔!这是若尘第一次违背你的命令,也是最后一次,违背你的命令。” “如果真有轮回,我来世...还要做你的侄儿!” 两者相距越来越近,若尘冷眼怒视,看着蛟龙王恐惧扭曲的五官,一阵冷笑,大喝道:“受死吧杂碎!” “——点火!” “轰!”一阵嗡鸣,若尘只感觉自己,轻轻的瞟了起来,滚滚火光纵横撕裂,撕裂了战舰,撕裂了兄弟,终于,撕裂了蛟龙王的身躯... 若尘发出了会心的笑意,比这一生的任何一次喜事,都还要令他开心。 霎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至此,水族小将若尘以五千士卒,完胜水妖二十万大军,震惊天下。 他们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挽救了整个舰队,挽救了东南防线。只因为一句话: ——为兄弟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百死而无悔! 水妖族整整二十万大军,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千。其中仙境的蛟龙王,以及十数条帝级蛟龙,无一生还。任何人都没有猜到,东海大战,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这五千水族勇士,虽然永远消失了,但是却得到数之不尽荣誉。他们的家人、亲朋,获得了水族的无数特权... 而这次战役,也被列为中州十大经典战役之一,流传千古! ----------------- 四周渐渐的沉寂下来,仿佛就连整个空间,可变得无比沉寂。 忽然—— 一团耀眼的蓝芒冲天飞起,飞到百丈高空,卓立于漫山便野的大军之前。 ‘定海神珠’流光炫舞,兀自的在头上旋转。那原本莹莹的光芒,却变得暗淡起来,真气四散而发,蓝芒暴涨。 ——正是若冰诺! 若冰诺神色凛然,面对万千敌军,没有露出丝毫惧意,她像是一头顶天立地的上古蛮龙,永远不会倒下。整个身体,更是如一颗,巨大燃烧的蓝色火球,就连发丝也被染成了,刺目的蓝色! 周身气势却来越高涨,越来越狂暴,最后化作一团,太阳般的蓝色光芒,狂暴无匹的炸裂开来! 蓝芒一张一缩,不过片刻,就浓缩到极致。滚滚气势,猛然全部都收敛于,封神诛仙剑中。 ‘嗡!’一声嗡鸣,封神诛仙剑涨大百倍不止。长剑摇摇怒指,指向黑袍男子的额头。 “这是我最强的一招,也是我最后的一招。如果你也能接下来,本宫甘愿束手就擒!”若冰诺面色凛然,不喜不悲,平静的好像这句话,不是由她自己说出的一样。 “接你一招...” 黑袍男子晃了晃脑袋,愕然道,双眼一阵迷离,幻化出万千世界。霎时,缓缓的说道:“你们统统退下!” 平淡的声音,远远的飘离出去。明明微不可闻,却又一丝不差的,落入每个人耳中。 双手附背,脚踏虚空,一步一步的向着若冰诺走去,黝黑的藤木面具,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不过,那平淡的语气,以及毫无防备的姿态,都足以表明:他并没有把这位水族公主,放在眼中! “既然若公主有此雅兴,那本尊就陪你玩玩。不过!此招过后,若还想耍什么手段,那可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若冰诺宛若青石,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只有那滚滚不休的气势,鼓舞这衣衫上下飘舞,傲然而立,直如雪莲傲立群山。 她樱唇轻咬,一言不发。霎时,一头上古蛮荒暴龙,展现在众的眼前。 若冰诺的境界,竟然在这一瞬间疯长起来。仙境初阶...仙境中阶...仙境高阶...直到气势,完全达到仙境巅峰,才停滞下来。 此时,单以境界而言,距离那神境,也不过一步之遥。 周身一阵滚烫,仿佛都快要燃烧起来。常年修行水系功法的若冰诺,却第一次有了燥热的感觉。 一种神秘的力量,瞬间由丹田中爆发出来,贯向周身的每一个角落。 ——压缩!在压缩!直到把丹田的所有真气,凝结成水滴般大小,若冰诺才停止下来。 “吼!”——直如龙吟虎吼 神剑嗡鸣狂震,颤抖不休,剑尖荧光乍现,凝结出一滴露水。 若冰诺神情凛然,一脸冰霜高洁之色,仿佛成为了世间最虔诚的人。 猛地一咬舌尖,如雾鲜血,喷洒而出。鲜血喷出的瞬间,却受着一股,极为神秘的力量影响,和那滴露水,一起向‘定海神珠’汇去。 “咔!咔!咔!” 阵阵怪异的响声,陡然传来,若冰诺的周身骨骼,竟是发出嘎嘎之声,仿佛万力压身,难以支撑。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惊天碰撞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就在露水、血雾、定海神珠三者相容的瞬间。一股浩瀚莫敌的气势,由若冰诺身上荡开。 ——这不是她应该有的力量! 黑袍男子周身一颤,寒芒刺身,只感被上古蛮荒巨兽盯上,动弹不得。甚至连头皮都感觉炸裂开来。这么会这样? 一股凉意,竟是由心底直窜百会穴。 脑海中一阵嗡鸣,杂念顿生。此时的若冰诺却给他,一个极为古怪的感觉,一个从未有过的感觉。 ——危险!!! 这一击,就算他能接下,也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黑袍男子一阵愕然,这是多少年?都未体会过的感觉啊! 蓦地,伸出猩红的舌头,回味起来。这神秘男子究竟何许人也?明知重伤不敌,却还回味无穷。 难难道她就从未把,若冰诺放在眼中?就算拥有圣器也一样? “定海神珠——滴水穿石!” 一声娇斥陡然响起,分明微弱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一种十分错愕的感觉,就像听到,冰火会相容的错愕。 潺潺如溪流,润物细无声!这就是若冰诺全盛的实力。 霎时,耀眼的蓝芒,由若冰诺为中心,四散开来,和煦的延伸到方圆百丈,甚至更远!整个天地,都被染上幽幽的蓝色。 此时的若冰诺,仿佛成为海洋的主宰,无可匹敌。 “哗!哗!哗!哗!” ——清风拂海,涛涛微卷!这奇特的景色,竟然出现在距离东海的,万丈之遥。 远处的三千甲士,大为错愕,呆若木鸡。这样的异象,令所有人都呆滞起来,一万个想不到。 众人感觉心尖儿都在发颤。 ‘呼!’恍若万年,又仿佛是一刹那的韶光。 ‘定海神珠’晃晃悠悠的,向黑袍男子飘去,虽看起来奇慢无比,却又快的让人看不到影子。朦朦胧胧,仿佛整个天地都是‘定海神珠’! 黑袍男子佝身屈腿,就连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什么,无可匹敌的压力一般。明明无一物,又仿佛山岳压顶! ‘吼!’一声怒吼,撼动苍穹。 黑袍男子随声而动,狂飙而起,漫天都是残影,快的眼花缭乱。 前后不过片刻,一团五色炫光,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定海神珠’撞在一起。 众人的目光,顺着两股力量的交汇处望去,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真气波动。 ——就像两个凡人,没有丝毫的奇特之处。 “怎么会着样?!” “太不应该啊,两位仙境大能交锋,怎么会一点真气波动都没有?” “就是啊,就算我们这些真人级的波动,都比这强大百倍!” “依我王小四来说,他们两个一定还在蓄势,正准备着最后的爆发呢!”一青年小兵,讲的头头是道,可就是不知能有几人相信。 当然没有真气波动!却不是说两人的招式的威力减缩,恰好相反,正因为两人都把,真气压缩到极致,没有丁点的泄露,才会造成这样的错觉。 这样一来,爆发出的威力,也是成十倍、百倍的增长。这样对力量运行的方式,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高手,才能体会! 当然,若冰诺本身的境界,还达不到这样的地步!要是没有‘定海神珠’从中调和,她早已被那极不稳定的气压,给炸成粉碎。 而黑袍男子,却全然凭借一己之力完成,当真是骇人听闻。要知道,这样压缩真气的方式,虽然道理极为简单,但做出来却是难入登天。 不但要对自身功力,有一个明确的掌握,还要做好五系功法的平衡,哪怕就是极为细微的差错,也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这一切,不但包含实力,气运,更为重要的却是经验。 嗤嗤嗤嗤嗤嗤! 两股能量的交锋,却并不是往日的相互对撞,而是相互蚕食起来,发出了肉块在烈火上烤制的嗤嗤声。 若冰诺脸色更加惨白,完全看不到一丝的血色,最后竟是泛起,一层海水般的蓝芒。 ——这是水系功法,催动到极致才有的表现。 这样的现象,出现在一个还不到二十的姑娘身上,当真是骇人听闻! 而黑袍男子的身后,却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色光轮,悠悠转动。此时此刻,他仿佛成了,一个迷幻迷离的世界。 两人的争斗,竟然变化成两个世界的争斗。更确切的来说,是领域的争斗! “这两个人...” 众人心中一凛,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 虽然他们不明白,真气运行的奥秘,但却完全可以看出,两人危险的地步。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虽算不上‘内行人’但最少也是,拥有有一定修为的修士。 两人对撞的空间,甚至都出现了些许的细缝,影影可见其中交错的玄黄之气! ——玄黄之气,域外空间独有。传说一丝就重逾万钧,要是由此地,流窜些许玄黄之气进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两人,一个出身皇族,圣器相助;一个底蕴深厚,深不见底。 如果说若冰诺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那黑袍男子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但是,碎山劈石的景象会发生吗? “你们说,这一招究竟孰高孰低?” “不好说,功力和见识来看,肯定是尊上更胜一筹。但是若冰诺却有圣器相助,还当真难以推算,不过我还是相信尊上!” “话可不是这样说,虽然我也相信尊上,但是圣器这等神物,又岂是常理推算?在加上若冰诺。准备这一招这么久,相比而下,我还是跟相信圣器的威力。” “吵什么吵,等下去,不就自见分晓!” “对!对!对!还是队长有见识,比我们强多了!” ...... 众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传入两人耳中,两人皆是顶尖高手,当然不会被这些琐事影响心境。 两人运功相抗,不敢丝毫大意。若冰诺脸上蓝芒暴涨,层层荡漾。就连整个身体,都开始散发出,浓郁的海蓝色。 虽然,她的境界被秘法,催生到仙境巅峰,但是,真气量却并没有改变。不过三十息,就开始相形见绌起来。 而黑袍男子,却是越战越勇,周身更是腾起五彩的炫光,一寸一寸的向若冰诺压去。 若冰诺心下一凉,倍感无奈:“难道真的要...使用那一招?” 虽早已高高评估黑袍男子,但是却没想到,他会变态到这种地步。或许八大帝尊,也不过如此吧,心中默默一叹,更觉沮丧。 “$%^&***###...” 一段复杂而又古老的咒语,由若冰诺口中悄然而出。霎时,阵阵牛角气旋凭空升起,在两人身旁来回交错。 刹那之间,黑袍男子周身一沉,倍感重压!周身的骨骼,都开始嘎嘎做响,甚至出现裂痕。 “什么?她还保留余力!” 黑袍男子错愕大骇,周身透凉。这是他从未预料到的结果! ——嘿嘿!越来越有意思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直如惊涛骇浪,银河倒卷。滚滚气浪,一层一浪的荡漾开来,两倍、四倍、十倍的反击力,狂涌而出。以两人为中心,狂荡而开。 不是战场,胜似战场! 无可匹敌的飓风,霎时荡开四处,就连丈许直径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整个方圆百丈之地,成了镜面满的平地,那些凸起的部分,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更是东倒西歪,如喝酒醉。距离较近的军士,瞬间就被远远的抛飞出去,惨叫连连。 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汗流浃背。 ——这是人力所及?所有的心中,都发出了一个这样的疑问。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影子,远远的向大地砸去... “不!会!吧!” “竟然是尊上败了!”悉悉索索的吵杂,陡然响起。就连那严阵以待的军容,也瞬间混乱起来。 “我早就说过,圣器之力,必定惊天动地,虽然尊上实力惊天,但还是比不上圣器之威!” “这圣器果真不愧带着‘圣’字,想想都令人恐怖。” “哇!那我有一件圣器,岂不是马上就成为,天下顶尖高手!披靡无敌!” “做你的白日大梦!圣器有灵,择人为主,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在说,你以为圣器是大白菜啊,随处可见。没看到尊上都没有吗!真是蠢货。” ...... 若冰诺并没有战后的兴奋,只感觉深深的疲惫,慢慢的延伸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更甚连眼皮都重达万钧,难以睁开。霎时,若冰诺脚下一空,竟是这样直勾勾的倒头栽去。 发生的这样一幕,绝对是令人触目惊心! ——两败俱伤!就连黑袍男子,也没预料到的结果... 众人脸上一阵愕然,这怎么算?到底谁胜谁负?尊上又该如何处置? 无比凶残的对战,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这是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产生这样的破坏力? 一股十分浓烈的硝烟气息,荡漾开来... “来人啦!把若冰诺给我擒下,带回族中!” “诺!” 话音方落,便又一只十人小队,向若冰诺跑去。用‘囚灵锁’牢牢锁住,她的琵琶骨。 虽身受重伤,却风姿犹存,这个样子的若冰诺,巧笑焉兮,更加惹人怜爱,冷傲中的柔弱,正是每一个男人的梦中之物。 不过,这些军士却是连看都不看看上一眼! ——因为这是尊上要的女人。 “你...”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內腑就一阵动荡。急急的喷出一口鲜血,拉扯的周身一阵生疼,樱唇虚张,却讲不出来半个字。 “哼!本尊是答应过不动你,可没说,她们也不能动你!带下去!” 黑袍男子傲然而立,大手附背,双眼发出黝黑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若冰诺一阵气急,别说现在身负重伤,就算全盛施为,也不可能由三千军士中,逃离出去。 一股极为狠毒的眼神,向黑袍男子瞟去:“背信弃义的小人!” 黑袍男子用十分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若冰诺,忍不住道:“温室的花朵,不知所谓!”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速速回族。” “把她关押在‘天机囚车’上,在贴上十道‘镇灵符’,切不可让她逃离,如若途中出半点差错,本尊唯你是问!” “属下领命!不过,尊上难道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一大汉小心翼翼的问道。 “中州的精彩序幕,才刚刚拉开,本尊又怎么舍得回去呢?” “再说,新娘子不知所踪,也不知那句斐禹,会急成什么样子,本尊若是不去通风报信,他又如何搭救新娘子呢?” “哈!哈!哈!” 黑袍男子讥讽大笑,双眼更是迸发出无形的火星。这样的话,虽然表面上是告诫属下,实际上却是,在向若冰诺传达某种信息。 “什么?!让婓禹来就我?不行,这一定是他的圈套!可我又该怎么办呢?”念及此处,若冰诺瞬间沮丧起来。 “中州八族!哼,迟早都要被本尊一网打尽...” ------------------- 梼杌把‘苍梧凤凰果’拿在手中,啧啧连声,仿佛看着绝美天下的娇~娘,又像是看着最为奇珍的异宝,怜爱万分。 就像这等天地神物,依他的境界见识,也只是听过而已,遇见还是第一次,怪不得咂舌不已。 “这样的天地神物,如果都不行,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东西可行了!” 梼杌仰天大笑,大为开怀,一是见到这等神物高兴,另一个是为羽鲲高兴。他虽然桀骜无常,但对羽鲲却是真心实意,面对如此神物,更是连丝毫的贪念,都没有分毫。 蓦地,眼珠一转,闪烁异常。 刹那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亡。非但如此,却是被一种更为深沉的忧虑取代。 剑眉一皱,阵阵叹息,那数百年没打理的面容,都快蜷成一团,惋惜无虞。 就在梼杌脸色变幻的瞬间,羽鲲心中咯噔一声,大感不妙,积积言道:“大哥...可是这‘苍梧凤凰果’有什么不妥?” 梼杌深沉更加,却并不抬头,回道:“这个倒是没什么,只是...” 话音未落,羽鲲便急急接道:“只是什么,还请大哥明言!你这样,当真是急煞小弟。”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羽鲲已将对方的性格摸个通透,两人皆是豪放之人,故而羽鲲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并不怕对方记在心上。 看着依旧深沉不语的梼杌,羽鲲更为纠结,整个脸庞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出世至今,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波动,时喜时悲。宛如一只小舟,沉浮于汪洋,时时都惊心动魄,这样的感觉,当真令他备受折磨。 梼杌一阵沉吟,却还是开口说出心中的疑虑:“这‘苍梧凤凰果’虽然能化解,你内丹之伤,但是...依你现在妖王之境,却是承受不了这庞大的力量!一个不慎,甚至会经脉寸断而亡!” 羽鲲心中一凉,大感失落,耷拉着脑袋,沮丧万分。抱着最后的丁点希望问及:“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们现在身处‘鲲鹏之腹’,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啊!” 楼云兮眼中一亮,追问道:“不知是何办法,前辈可否说来?毕竟多一个人知道,成事的机会就多一分呐!” 梼杌一拍脑袋,哈哈大笑道:“你看我,真是越来越糊涂。我办不到,不一定你们也办不到啊!” 当下不在迟疑,一一道来:“这‘苍梧凤凰果’主要是,其中的能量太过狂暴,鲲弟才无法吸收,要是有几种天才地宝中和一下,那危险性便可大大降低!” “倘若在外面,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可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个地方,我纵使有通天之力,也无从施展啊!” 楼云兮愁云一展,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情,没想到不过几样药材而已。 楼云兮身为飞禽公主,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药材对她她说,不过小事一桩。就单凭此时身上所带,供给十数人修炼至仙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蓦地会心一笑,大喜道:“不知前辈所要何物?说不定晚辈就有呢!” “这几样东西嘛,倒也稀松平常,只不过生产之地,颇为偏僻而已!而且所需之人颇多,故而寻找起来,倒也要费一番功夫” 还不待楼云兮反应过来,梼杌已在言道:“阴兰花、玄爽果、九幽草!只要有着三样东西,我就可完全压制‘苍梧凤凰果’的药性!炼制出更为温和的药物,以供鲲弟化解内丹之伤。” 楼云兮一听,柳眉顿皱。这几样东西,虽算不上奇珍异宝,但却是极为稀缺之物。 只因为这几样皆为平心定气,压制心魔的良药,人人都需求。常人若是寻及,皆作为自己的禁脔,藏的深深的,更别说赠于他人。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九十章 终解心结 楼云兮念及此处,忙向乾坤戒中探去,由万千杂物中,找出这三样才眉头一松。 “还好都有!”蓦地,拍拍胸脯放心下来,急忙取出三物,向梼杌递去。 “嗡...” 梼杌脑中一阵嗡鸣,剑眉急挑,惊呼道:“真的有?!” 把三物放在手中来回打量,又晃了晃脑袋,确信无疑。他原本对楼云兮,并没有报多大希望,毕竟对自己来说都是奇物,这些小辈怎么会有? 然而,结果却是令他大为诧异,他不是没猜到楼云兮会有,只是认为,能有一样也是逆天之运,怎会知道,她竟是如此财大气粗!非但样样齐全,而且年份也是上佳之选。 蓦地,玩笑道:“鲲弟真是好福气,得如此红颜良助,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羡慕的紧呐!这几物就算我亲自寻找,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行,没想到弟妹却随手拿出,哈哈哈!要的,真是要的!” 楼云兮闻及‘弟妹’两字,脑中隆隆作响。宛如春雷在耳旁炸响,除了第一声,其它的什么都听不见了,脑中尽是嗡鸣,翻来覆去,都是弟妹两字萦绕在耳边。 霎时,俏脸一红,如是火烧,慌忙应道:“大哥哪里的话,我和羽鲲只是熟识而已...” 言罢,对视羽鲲一眼,更是羞煞的连头也抬不起来。 虽没有明确的承认,和羽鲲的关系,但却是透出一点小心思,‘大哥’两字,咬的那是字正腔圆。 梼杌看着楼云兮的反应,顿时明白过来。 楼云兮这点小心思,如何逃得了梼杌法眼,惹得他哈哈大笑,忍不住起了捉黠之意,很夸张的叹了口气:“哎,本来我还想撮合你和鲲弟呢,没想到你却半点心思都没有,看来我这弟弟,是没那份福气咯!” “啊!”楼云兮惊叫一声,没想到弄巧成拙,急急应道:“不是这样的大哥!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呢!” “哦?原来是没准备好啊...”梼杌最后一个字,拖的老长,直到把楼云兮的脸颊,拖的如红透了的苹果,才停下来。 扭头一转,连忙在羽鲲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也不是大哥说你们,男欢女爱本就是常事,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当年我追你嫂子,那可是用尽浑身解数...” 楼云兮此时,心中却是快活的紧,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得到大哥的承认,简直无所适从。只是碍于女子的面子,不好过于夸张而已。 然而,头低的却是更低了。 羽鲲被梼杌敲了一下后,更觉尴尬,唯唯诺诺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没想到找几样药材,也会发生这样的‘大事’! 到底还是聪慧之人,霎时就明白了,梼杌的打算。 ——原来是想,撮合自己和楼云兮。 却不知是何原因,羽鲲此时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凌雨妃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我到底喜欢谁多一点呢? 默默一叹,她会生气吗?偷偷忙忙的向她瞟去,却见凌雨妃正一脸失落。黛眉含愁,秋水怜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搂在怀中,好好怜爱。 蓦地,羽鲲心头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在看看楼云兮,全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两人。 感情这东西,原本就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与境界高低无关,也与聪明才智无关,让人酸、甜、苦、麻、辣,尝个通透,却又无法自拔。 就算称之为世上,最厉害的毒药也不为过! “既然东西都已准备齐全,那老夫就开始炼药了!”不等三人回神,梼杌便急不可耐起来。 “那小弟,就有劳大哥了!”羽鲲兴奋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梼杌微微一笑,点头回应。蓦地,凌空一抓,把那三种药材,尽皆归于掌心。五指一握,一团蓝色的火焰,凭空升起,没有任何的预兆、迟疑。而火焰的能量,也没有丝毫的外泄。显然他对自己的能量,掌控的地步已达到极致。 然而,他却给人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宛如蛰伏的上古苍龙,仅凭一尊身影,就令人望闻生退。 虽然他已把神境的威能,压缩到极致,却还是免不了有丝毫的遗漏。就是这遗漏的气势,就让羽鲲三人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三人当中,以羽鲲的修为最弱,理所当然的感触也是最大。冥冥之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把他牢牢锁定,甚至不敢移动分毫。 一刹那,整个山腹中的灵气,全都向梼杌涌去。就连楼云兮事先布下的符阵,也在瞬间分崩离析,分解为最纯净的能量,流向梼杌。 不单如此,就连羽鲲经脉中浮游的灵能颗粒,也都被吸引过去,在梼杌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红色光晕。 在淡红色光晕的映衬下,他恍若晶莹剔透的玉石,就连发丝也是莹莹玉光,高贵非凡。 三人瞬间被梼杌散发出来,强大无匹的气息震撼,一个个缩着脖子,目不转睛,连呼吸声都压到了最低。 “神境...太可怕了!” 三人同时升起了一个这样的念头,甚至连掌心都攥出了汗珠,还浑然不觉。 梼杌却视若不见,全神贯注到手中,双眼更是只露出针尖般的精芒,显然,熔炼‘苍梧凤凰果’对梼杌这样的神境大能来说,也极为费力。 羽鲲脸上无悲无喜,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轻松的神色。 在看向梼杌,各种米粒般大小的金色符文,在他手中来回流转。融合着火焰,将那四种药材,完完全全的包裹其中。而那些米粒大小的符文,也向着‘苍梧凤凰果’中汇去。 “呼!” 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中飞速膨胀,变形。火苗疯狂肆虐的声音,像极了妖兽的咆哮。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所有人都凝神摒气,见证着最后的一刹那! 就在这时—— “咕嘟咕嘟”的声音,陡然响起,似乎是沸水以翻腾到极致。那四种天才地宝,也渐渐化成四团液体,向最中间的‘苍梧凤凰果’融合而去。 “这也太神奇了吧?竟然连药鼎都不使用,就能凝练丹药!” 三人错愕至极。 虽然三种药性不符,但是在梼杌一丝不差的把握下,没有出现丁点差错。 不过片刻,一颗拇指般大小的丹药,渐渐的空中成型。 三人甚至都嗅到了一丝药香。什么!这么快?短短一刻钟时间,神丹竟然成型。 羽鲲看着,那红蓝相间的丹药,仿佛变成了绝美的娇~娘。欲拒还迎的姿态,更令他血脉膨胀,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领略它的风情。 激动啊,羽鲲实在克制不住,心中的荡漾和骚动。 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崇拜力量,没有哪一个男人,不想变的更强! 自从上次境界掉落后,羽鲲虽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内心却是沮丧万分。 然而,有了这颗丹药,就能完全修复内丹的伤痕。让他有了,从新踏上巅峰的条件,如何让他不激动。 随着梼杌最后一道手诀的印入,丹药终于凝结而成。 圆润饱满,毫光内敛,每一个地方,都令人无可挑剔。如果羽鲲不是提前知晓,还会认为这是一颗,简直连城的宝石呢! 不单外表华丽,其中蕴含的能量也是浩瀚如海,不可估量。 噗通...噗通...噗通... 羽鲲的瞳孔,忽然微微一颤,一圈一圈的向眼睛中心凝聚,而心跳却是变得越来越慢。不!不是心跳变慢,而是他的思维,全都凝聚在这颗丹药之上,身体各个器官减少了律动,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没想到一颗丹药,会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拥有如此盘杂交驳的能量,却有极其稳定。宛如一座充满能量,却有没有爆发的火山,羽鲲大呼过瘾,啧啧感叹。 看着羽鲲那夸张的神情,梼杌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妖族独有的炼丹之术,不用药鼎也能凝练丹药,还是我年少游历中州,在一处秘境中发现的,如此说来,已是数百年光景了!” 羽鲲霎时一愣,尴尬不已。没想到失神之下,竟会如此失态。 还不待羽鲲再言,梼杌便微笑道:“既然鲲弟,对此杂术如此痴迷,那大哥就将它传授于你,如何?” 羽鲲“啊”的一声惊异,兴奋异常。 晕眩! 震惊! 不可思议! 脑中就像有,一万头魔龙驹狂奔而过,隆隆震响,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腼腆的看着巫祝,宛若一个手足无措的女子,左右为难。虽不想索要梼杌的秘诀,但又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强烈渴望。 在同梼杌对视一眼,却怎么也压制不下,那火热的神光。 中州大陆,每一个人功法秘诀,皆为自己的秘密,极少会与人透露,更别说传授他人。 好比来说,自己的压箱底绝技,会传授给别人吗?同一个道理,没有人不会想,多留些后手,没有人不会想自己变得更强大。 羽鲲涨红着面颊,不知如何回答。他出世这么久,除了灵智初开时,获得妖族传承的一部《鲲鹏化羽诀》,就没有遇到过其他的功法,也怪不得他会如此震惊。 “好了,这秘诀随时传授都可以。如今,替你疗伤才是正事,要知道丹药存放的越久,药性就会流逝,只有刚刚出炉的一刻,才是最好的时机。” 羽鲲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波动,点头应道。 梼杌面色轻笑,屈指一弹,把那丹药弹进羽鲲的口中。还不待羽鲲反应,便化为一道温流,窜向丹田的深处,内丹之上。 顿时,羽鲲身子一震,他感受到,一股磅礴的能量在体内,如洪水决堤般的爆发开来,脑海嗡鸣间,整个人的意识,都刹那模糊起来。 “凝神静气,运转功法!”惊天雷音,在羽鲲耳旁炸响。 双眼开阖,精芒一闪,羽鲲一咬牙,按捺住体内的躁动。 刹时,一只大手紧贴在自己后背,一股涓涓之流,向着自己的体内度去,引导着‘苍梧凤凰果’爆发的能量流转。 一息,两息...一刻钟之后,羽鲲脑中的嗡鸣之声,已达到极致。如波涛汹涌而来,澎湃万千。最终轰的一声,羽鲲眼前模糊起来。 大量的污垢,由他的毛孔中分泌而出。每分泌一次,羽鲲就清醒一分,直到一个时辰后,羽鲲双眼一凝,精芒更甚,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 感受着体内的灵液,如滚滚大河,随着运转,更有风雷之声传出,气势骇人。 团团火红的药夜,将内丹包围起来,羽鲲周身仿若炸裂开来,又如同浸泡在温泉之中,舒爽宜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美妙感觉,如浪涛般的阵阵传来。 羽鲲默默的闭上双眼,深深的沉浸其中,无忧无虑。这样的感觉,可以让他把所有的,一切烦恼都放下。心神上的美妙,比.上的美妙还要强大百倍。当然,羽鲲也没有尝试过.的美妙。 脑海一阵空明,无悲无喜。而他的境界,却是飞速提升,妖王巅峰、妖帝初阶、妖帝中阶、妖帝高阶,一直到妖帝巅峰,羽鲲身上那滚滚气势,才停滞下来。 ——然而这一切的发生,竟然没有超过一刻钟。 霎时,羽鲲周身一震,站立起来,双眼中宛如两团烈火燃烧,不敢直视。活动一下身躯,嘎嘎嗡鸣,铿锵有声。双拳紧握,仿佛拥有使之不完的力气,随意活动身躯,都是呼呼连声。羽鲲相信,哪怕是一头蛮牛,现在也可以一拳打死。 蓦地,向着体内凝视,却发现内丹早已被一层,红蓝相间的外壳包裹。 “这是怎么回事?”羽鲲和梼杌对视一眼,大为不解。 “这是那‘苍梧凤凰果’,还未完全消散的能量,被我封印起来,存于你的丹田之中,待你以后实力强大起来,才能逐步吸收!” 羽鲲微微一怔,长长舒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还以为身体出现毛病了,原来才是这么回事。” 梼杌一个白眼反道:“你个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知道替你疗伤,连本源真气都消耗近半,你小子内丹就像个怪物一样,什么能量都来者不拒啊!” 怎么会这样?真是怪哉! -------------- “怎么还没收到冰诺传音?”句斐禹心下大凛,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 原本,两人早已商量好,布下陷阱,专门对付那些,鬼鬼祟祟的小人。如今两个时辰已过,若冰诺却是半点回音都没有,也怪不得句斐禹如此担心。 “难道...难道...”句斐禹越想越害怕,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大军听令!立刻回撤风岚山!” 句斐禹如雷大喝,瞬间传到每一个将士耳中。其坐下的‘三眼麒麟兽’更是前腿高昂,惊吼怪叫,生生的顿住脚步。 句斐禹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蓦地足下轻点,拔身冲起,向着同流韵谨大战的风岚山,激射而去。 ‘呼呼’风声,震耳欲聋,句斐禹当空急窜,真气全开。远远望去,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众人骇然仰头,却发现太子早已消失天际,就连坐骑‘三眼麒麟兽’,都没来得及收回。 ——大事不妙! 众人不敢迟疑,御马急冲。 不出半个时辰,句斐禹便已赶至风岚山。 在前进十里,便寻得了黑袍男子,与若冰诺的交战之地。 看着遍地苍夷之景,句斐禹大为骇然,万也没料到,就是距离自己十里之地,竟然发生如此惊天大战,却还浑然不觉。 注视着脚下焦黑的大地,却被颗颗霜粒覆盖,远远望去,更有一座山巅被平削如镜。 句斐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这是,定海神珠的威力?难道若冰诺,已落入宵小人之手?可为什么一个传音也没有?她有‘传音符’在身,不应该一个消息也没有啊!” 句斐禹没有在迟疑,向废墟的深处望去。 废墟中央,寒冰凝结,平滑如镜,反射出刺目咄人的光芒。股股还未消散的能量,交错纵横,狂风席卷,但触及废墟中央,却立刻停止下来,仿佛就连狂风也被寒霜冻住。 此时此刻,句斐禹已确定是若冰诺无疑,而且还与不知名的对手,在此大战。 句斐禹蹲下身子,轻搓一把细土,放在鼻间一闻,喃喃自语道:“另一个人是谁呢?难道是流韵谨?可是这里的气息,与他的气息完全不符!” “金、木、水、火、土!竟然五系俱全,难道是五个人,运用五行大阵围攻冰诺?不对,这交战中心,只有两人的气息,这一点绝对不会出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句斐禹面面相觑,一筹莫展,俊美的脸颊,黑的都快滴出水来,豁然眼神一亮,不可思议的急道:“难道...是一个人五系俱全?” 这个想法简直丧心病狂! 但句斐禹却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五系俱全的人,句斐禹别说见识,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除了丧心病狂的疯子,谁会这样想!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强者对决 句斐禹不但想了,而且推测的十分准确。 单凭两人战后,遗留的蛛丝马迹,句斐禹竟能从中剥丝抽茧,猜到对方功法! 如此说来,当真是骇人听闻!!! 此能耐要是传扬出去,恐怕整个中州都会震动。其他的尚且不提,就单凭这一份缜密的心思,足以让他傲绝中州。 再次浮光掠影的,打量整个交战中心,确定在没有任何遗留,才站立起来。 “此人,究竟是谁呢?”一次又一次的嘀咕,却始终不得其解。这神秘人的身影,如同一块大石,牢牢的压在在句斐禹脑海,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虽然,经过推论得出了结论!但却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因为,整个中州大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五系全修! 就算八大帝尊也不另外!!! 句斐禹此时只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正如他所想,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张开,而且,还是笼罩整个中州的阴谋! “想知道若冰诺在哪里?就跟我来!” 句斐禹脑海中‘嗡’的一声震响,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大石,瞬间荡起阵阵涟漪。周身一凉,寒毛四炸。 “谁?”句斐禹大骇转身,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天边的一个小黑点,依稀可见。 此人又是何人?用的竟是‘渡空传音’之法! 惊恐之余,更觉骇然。‘传音入密’是每一个修行者,修到一定境界就能具备的能力,算不上多奇特,只要功力足够一学即会,即便是没人教导,也能自己参悟。 然而这‘渡空传音’的名字,和‘传音入密’一般无二,但却是天差地别。施展起来更是难入登天。 ——因为,只有距离超过一里的传音,才能被称之为‘渡空传音’。 这样的秘法,不但要有深厚的功力,外放里许。还要有独特的技巧,引导进入别人的耳中,就算句斐禹自己施展,也不能保持次次成功。 “追!”此时此刻,句斐禹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蓦地,深吸一口气,句斐禹抬头,眼中愤怒的火焰,似乎连空气都能灼烧。 他大步跨了出去! 丹田中滚滚穿行的真气,瞬间合为一体,变做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朝着足下涌泉穴,狠狠冲炸。 身后更是爆出绚丽的碧芒,犹如一颗横冲直撞的陨石,喷射出万千道绚烂的光华! 眨眼之间,竟已然出现在百丈开外。而那人的身影,也第一次正式映入他的眼帘。 “这么快!” 神秘人的轻蔑,瞬间化作一身冷汗。 句斐禹大喝一声,在次加速,和空气剧烈的摩擦,竟然产生了浓浓的白雾线条,和阵阵音爆之声。 然而—— 预想中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 神秘人的身形也瞬间加快,竟是不输于句斐禹分毫!远远望去,宛若一闪而逝的流星。 一想到,想到身处险境的若冰诺,心底登时一阵如割的酸楚,闭上眼,脸颊烧烫,心烦已极。 重重群山,浮光掠影,勾勒出一幅幅绝美的画卷。此时的句斐禹早,已被心烦所忧,哪里还有半分欣赏的心思,目光牢牢的将神秘人锁定。 紧握手中的‘相思犀鸟’玉佩,若冰若那含羞脉脉,深情如水的秋眸,又在次浮现在眼前。两人的定情之物,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思念。 心中砰砰大跳,神色更觉迷离。 ‘呼呼’狂风迎面拍打,凉透心骨,却浇不息那炙热的心火。滚烫的心间,直如沸油翻滚,令他呼吸窒堵,心头更是锥心刺痛。 句斐禹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五官扭曲到极致,心中怒吼道:“他奶奶的,究竟是谁!”句斐禹这样的翩翩公子,竟也爆出粗口,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两人的距离,仿佛已成定局,无论句斐禹怎么加速,依旧拉不近分毫。 更奇怪的却是,自己的身形一拉下,那黑袍人的身影也停顿不前,明目张胆的傲立于自己身前。 念及此人实力,竟隐隐有超过自己之感,一时间,冷汗布满背脊。星瞳闪烁,几分骇意被他压制到极致。 两人一追一逃,竟渐渐的脱离山林之地,向着东海而去。 在超越音速的状态下,百丈距离,一闪而过。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陨石撞击海面,冲击力将方圆百丈的,海水高高扬起,形成了一道微型的海啸。 快的视线中全都模糊一片,耳中更是嗡嗡作响。 直到尘埃落定,才呈现出无比震撼的一幕。两人踏浪而立,电芒直射。而方圆丈许的海水,却如同沸腾一般,腾起阵阵白雾,萦绕在两人周身,久久不肯散去。 黑袍男子怒目而视,眼中精光仿若跨越时空一般,来到句斐禹身前。 句斐禹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如万针刺扎,心跳瞬间加速,一股寒意如凉水浇头全身。 黑袍人带给他压力,竟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令他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连吞一口唾沫,都变得艰难无比。 周身功法微微一转,才荡开丝许压力。蓦地,周身一轻,句斐禹双眼迷离,紧咬牙问道:“你究竟是谁,引我来此,又意欲何为?” 黑袍男子头也不抬,淡淡道:“传言句太子,不是智冠中州么?怎么会连我,这点小心思也猜不透!”说完他终于抬起头来,扫了句斐禹一眼。 黝黑的藤木面具,反射出渗人的光泽,仿佛一个穷凶极恶的魔鬼。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眼,句斐禹的胸口,却像是被重锤狠狠一击,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形更是微微晃动,才轰然站定。 “咦?!”黑袍男子惊异啧啧,死死的盯着句斐禹,讥笑道:“句斐禹,你我都是明白人,在我的面前,你就不用装了吧!” “示敌已弱?这等小把戏,还想在我前面戏耍!你当我是流韵谨一流的傻子吗!”说道最后一句,更是直如惊雷,响彻云霄。 句斐禹神情一怔,端端直视,淡淡回应道:“哦?听阁下口气,倒是在本王身上颇下了一番功夫,可否以真面目示人,也好让本王瞧个清楚。” “哎,最近老是有些阿猫阿狗,想在本王面前捞些好处,难道,就真当我好欺负吗!” 黑袍男子,剑眉一竖,冷冷道:“天下八大帝后,当属你句斐禹最为高深,最为隐忍,当然也是最为难缠,莫非你自以为,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别人就不得而知吗!” “你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我了如指掌!算尽天下人,没想到落入别人的圈套还不得而知,当真是好笑!哈哈哈,句太子,你说着这样的人好不好笑呢?” 句斐禹心下一沉,哑口无言。直到这一刻,才完全明白,此人定不可善予! 不但对自己计划,了若指掌;而且对自己的实力,也丝毫不惧。就连影藏多年的‘秘密’,也被对方不差分毫的道出。 句斐禹嘿嘿一笑,并不答言,但对黑袍男子的身份,却是更多了几分探寻的期许。 句斐禹正准备,从对方言语中,寻得一些身份的信息。耳边却是忽然传来,尖锐的轰鸣,眼前一亮,光芒四射,气浪滔天。 电光火石间,句斐禹闪电疾冲,远远避开突袭。 “轰!”赤芒吞吐,流霞冲天。海浪滚滚奔腾,沿着句斐禹冲泻而下,夹杂着无数通红琉璃的火线,朝外怒飞炸舞,蒸腾的白雾陡然弥漫。 而句斐禹又岂是善予之人!大喝一声,凤舞梦魇刀碧芒怒卷,登时将条条火线,震飞撞碎。 身子一晃,气血翻涌,电光剑眸的怒视着黑袍男子。 “啪!啪!啪!”一阵掌声,陡然响起。 黑袍男子款款踏浪而行,大笑道:“句太子果真了得!我这一招‘霓霞盈天’虽不是什么盖世绝招,但也不是一般仙境之人,就能抵挡。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轻松躲过!” “看来,我们当真要好好玩玩!” “多谢阁下谬赞!我观你真气充盈,气势不凡,想必也是天下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不知?为何做起这藏头漏尾的小人!如此卑鄙行径,又如何登的大雅之堂,要不是念及冰诺安危,本王更是懒得瞧上你一眼!”句斐禹毫不迟疑的反唇相讥。 句斐禹嘴上虽毫不在意,但心中早已翻滚如沸。 此人真气之浑厚,对战经验之丰富,应当是闻名天下之辈。 可此人的招式,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是怪异至极!就连句斐禹的眼界,竟也看不出此人的来历。 当下不在迟疑,冲天掠起,大喝道:“吃我一刀!” 凤舞梦魇刀碧芒喷泻,陡然朝那黑袍男子当头斩落,激啸声中,黑袍男子飞腾转折,竟如狸猫一般的闪避开来。 蓦地,身形一怔,近身反扑,十数道赤红罡气,接连飞射,将句斐禹撞的连连飞退。 “好!过瘾!再来!” 句斐禹意犹未尽,战意高涨的双瞳,变得更加强烈亢奋。双眼炯炯神光,宛如烈日一样,旭旭生辉。 眉飞色舞的怒吼道:“再来一刀!” 话音方落,句斐禹气势顿时一变,刚猛、霸道、无可匹敌!此时,他仿佛化为了蛮荒雷龙,俯视着一切蝼蚁。 长刀摇摇怒斩,卷起数十丈高水浪,直如海啸一般,向黑袍男子横亘而去。 瓦内暴风雨来临之前沉寂的汪洋,在诡异的宁静后,爆发出了汹涌澎拜的力量。 “好!来的好!” 黑袍男子激啸怒吼,竟是压过涛涛海潮,清晰的传入句斐禹耳中。 话音刚刚落下,更为嚣张的声音,又瞬间传来:“强!你真的很强!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强!但是,依旧不能改变,你成为我手下败将的结局!” 一瞬间,橘红色的火焰陡然升腾,与海浪齐齐相平,忽的,火山爆发般的热量,陡然迎着海浪而去。 嗤!嗤!嗤!嗤!嗤!嗤! 水与火的交融,一股撼动苍穹的气浪,猛地高窜而起,卷起数十万钧海水,洒向两人。一刹那,世间最柔弱的海水,变成了巨山一般的存在,直直砸落下来。 句斐禹战意狂飙,高亢长啸!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在急速的挥动下,仿佛变成了一团灰影。滚滚海浪倾泻而下,却是滴水不得寸进。 ——泼水不进! 竟是刀法最高奥义,泼水不进!传说中,刀法施展到极致,便会滴水不进, 毕竟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当不得真,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东西,竟然能在句斐禹身上看见! 而黑袍男子,却是更为简单,一剑破万法! 凌空一剑,激射苍穹,顿时将漫天水浪搅成粉碎。 恢弘剑气,就连身处数十丈之外的句斐禹,都产生了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狂霸! 凶残! 两人仿佛都变成了,最凶残的洪荒巨兽,一举一动,都能够撼动苍穹一样。 霎时,方圆十里的海兽,争相奔逃,远逃而去,竟是不敢多停留一分一毫!沉寂,死死的沉寂,这一片海域,除了两人竟是再也没有任何的活物。 不时,句斐禹眼前一花。 黑袍男子飞身百丈,凌空而下,滚滚气势被他压缩到极致,远远望去,竟生出一种刺痛感,而句斐禹仿佛变成蝼蚁,被黑袍男子,这洪荒巨兽给盯住。 这是什么力量?仅凭气势,就给句斐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黑袍男子由百丈高空直落而下,宛如一颗陨石,朝着句斐禹击撞而来,光华临身,璀璨非凡。 还未临身,那滔天气势,就逼迫的句斐禹脚下的海水,深凹下陷。 直如山洪倾斜。 句斐禹屹然而立,俊美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双眼猛地迷离开来,天地间的一切色彩,在他的眼中都变成了黑白两色。 而黑袍男子的长剑,也变成了黝黑之色,条条白线缠绕在黑剑身侧,构成数十朵莲花,一样的剑花,交错盘杂。 但是肉眼,却看不见丝毫的变化,剑法中最简单的一招! ——直刺! 原来黑袍男子,这看似简单的一剑,竟然是柔和了数万种变化,以急速抖动手腕,带动剑身,产生颤动,从而营造剑花。 虽然表面只是,最为简单的直刺,但却隐藏着无限的杀机,要是稍不注意,就会被切割成,数以万计的肉条。 “你死定了!”黑袍男子,嘴角微翘,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霎时,句斐禹眼眸一缩,仿佛一头沉睡已久的凶兽,缓缓苏醒!周身的气势也瞬间高涨起来,一层肉眼可见的绿芒蚕茧,将他团团笼罩! ——护体真气! 面对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招,句斐禹竟是,只开启了护体真气! “轰!轰轰!轰轰轰!” 万千剑气,激射在句斐禹身侧,如一座天地囚笼,将句斐禹牢牢盖住。 翻腾而起的海浪,向着句斐禹拍打而去,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尽皆阻挡下来。 句斐禹,竟然没有移动分毫! 更为奇特的是,黑袍男子也没刺中句斐禹!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黑袍男子这一式,名为‘灵犀之剑’不但威力绝伦,而且难以躲避。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必须要交战之人,自己落入其中,才能引发剑招的威力。 就好比漩涡一样的道理,四周都是狂霸的激流。只有最中心,最危险的地方,而同时又是最安全的地方,才是这‘灵犀之剑’的破绽之处。 所以,句斐禹无论是进攻,还是后退,都会被剑招卷入其中,但是只要站着不动,就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什么?你竟然看出我‘灵犀之剑’的破绽!” 此时,黑袍男子的心中的翻腾,早已不下于,脚下狂卷的汪洋。虽早已猜到,句斐禹聪慧过人,却没想到,竟达到如此逆天地步。 短短的一息时间,就已看透剑招的破绽!黑袍男子被深深的震撼了! “雕虫小计,不过尔尔!” 句斐禹不温不火的话语,宛如一个巴掌,拍在黑袍男子的脸上,而且,还把他拍的晕头转向,无地自容! “好...好...好...果真有点意思!” 黑袍男子气极之下,竟是一连说出三个好字!气的他,甚至连牙根都开始发酸。 蓦地,咬牙急冲,在次化为一道流光,朝句斐禹激射而去。 长剑在手中一阵嗡鸣,发出龙吟一般的嘶吼。而黑袍男子,也仿佛化身为一条蛮荒苍龙,不可一世。 凛冽的剑气,卷起句斐禹衣衫,上下飞舞。 周身上下,更是如同被荆条缠满,一举一动,尽是锥心刺骨之感。 剑,乃兵中之皇!皇者,诡者。而黑袍男子,更是把剑法的诡变之道,发挥到极致!每一招,每一式,都令人捉摸不透,仿若深陷泥潭。 句斐禹咧嘴嘿嘿一笑,踏浪狂奔。 涛涛海浪,在他身后飞卷、怒舞,凝结成一条水龙,张牙舞爪之间,竟生出一种披靡天下的气势。 “轰!”刀剑相撞,发出滚滚如雷的震响。 而脚下的东海,也变成了沉寂多年的火山,陡然炸裂开来。 万丈海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排飞升起,漏出海底那黝黑的沙石。 什么?!如此惊天之威,人力竟然可以岂极!连涛涛东海之力,也在两人之前,甘拜下风!!!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请君入瓮 一瞬间,海水倒倾回卷,奔腾平复!万钧之力来回彭拜,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 两人交战中心,万千流光交错奔涌,散发出魏丽多彩的炫光。远远望去,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咕嘟!咕嘟!’ 汪洋一阵翻滚,白雾升腾。惊天之力摩擦产生的温度,竟然连大海都被沸腾。 而两人的身形,也是瞬间飞射倒退。只见眼前一花,快的连身影都看不见,两人就出现在百丈之遥。 一剑气纵横,锋芒毕露。一刀气缭绕,狂霸威严。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东海放肆,把我敖家置于何地!” 瞬间,一声爆喝打破两人平静,宛如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插在两人身前,周身寒毛瞬间竖立。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人收势而立,同时寻着声音望去。 一白衣男子,傲然立于十数丈高的浪头之上,宛如直立平地,风度翩翩而又不失威严,不正是水妖太子傲宇坤。 剑眉星瞳,面若刀削,微薄的双唇,却是猩红的血色,桀骜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句斐禹宛如爬虫。 更何况身处东海,实在没有忌惮句斐禹的丝毫理由。 至上次木族一行,被青帝所伤,直到现在身体都还未完全恢复,对句斐禹这个木族太子,也是怨恨到极点。 如不是这样,上次东海战役,又岂能轮到那蛟龙带队? 而龙族又岂会成为,20万对战5000还大败而亡的笑柄? 而他傲宇坤,又岂会被龙皇下令禁足东海? 其身后更是大浪涛涛,数千水妖整军站于身后,金戈闪闪,杀气震天,潮水般的血腥气息,一浪一浪的向着句斐禹拍去。 五千人的气势汇聚一起,仿佛成为一只毁灭一切的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句斐禹心下瞬凉,忍不住一个哆嗦,大呼苦恼! 就在这时,傲宇坤的粗暴吼声,在句斐禹耳边炸响: “本王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句太子啊!好好的木族不待,新娘子不要,竟有时间跑到我东海肆虐! 话音方落,气势陡然一变,阴寒渗骨:“本王正愁没时间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一瞬间,整个方圆百丈的温度,降低了最少十度! “傲宇坤!”句斐禹咬牙切齿,毫不畏惧的争锋相对。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傲宇坤,还拿若冰诺调笑自己!此时,胸腹中宛若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只需要一个火星,都会炸裂开来。 “哦?!句太子有何指教啊?不妨说出来,让本王听听?”傲宇坤伸出小指,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不耐烦的问道。心中却怒骂道:“这句斐禹,真是不知好歹,在我东海境内也敢如此猖狂,看来本王要给他点教训才行!” “冰诺,可是在你龙宫做客?还请敖太子不吝赐教!”句斐禹冷颜顿时春风化雪,挂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意,双手抱拳。 “什么?若冰诺?!” 傲宇坤先是一怔,便哈哈大笑起来,讥讽道:“你们听见没?句太子新娘子不见了,竟然跑到我东海来寻人,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没想到堂堂一太子之尊,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娘子。” “难道...是和本王私奔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五千人同时大笑,直如晴天霹雳,却又如利刃一般,剜在句斐禹心口。 霎时,脸色一阵青白,短短数息,就已数度变幻。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他虽盛怒至极,但头脑却还是相当清醒。 面对,傲宇坤的千人大军,自己那是一丁点胜算也没有。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句斐禹眼角抽搐,不甘心的做出决定。 句斐禹硬着头皮,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应道:“既然敖太子,不欢迎小王来东海游玩,那小王改日再来拜会!” 话音方落,便向着北方疾驰而去,瞬息之间,狂飙百丈!速度之快,当真令人咂舌。 没想到句斐禹快,那黑袍男子更快! 就在句斐禹身形刚动的瞬间,黑袍男子已横在他的身前,周身气机将句斐禹牢牢锁定。 句斐禹相信,哪怕自己在动一下,甚至是动一下手指头,迎接他的将会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句斐禹双眼血红,发出野兽一般的凶芒。 “句太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东海当真成什么地方了!你家的后花园吗!”傲宇坤的嗓门,不由自主的又拔高几筹。 蓦地,神色一松,淡淡道:“想走,也不是不行。不过嘛...你来一趟,不留下点什么东西,让我如何向,东海万千子民交代?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傲宇坤怕了你!” 句斐禹眼中,发出的灼热红光,仿佛两团烈火在其中燃烧,愤怒、狂暴! 声音变得无比低沉,直如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不知敖太子看上本王何物?又要本王留下何物?” 双手紧紧握住,嘎嘎做响,坚硬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也不需要什么,留下七八件神兵即可!”傲宇坤瘪嘴一笑。 “你——” 句斐禹勃然大怒,脖子瞬间粗了一圈,一张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道:“傲宇坤,你莫要欺人太甚!” 七八件神兵?就整个木族拿不出来,这傲宇坤分明,就是在戏耍句斐禹。 “欺人太甚?哼,本王就是欺了又如何?既然句太子不愿忍痛割爱,那本王也只有请你,到我木族走一趟了!” 傲宇坤的一席话,仿佛滚烫的油锅,被滴下一滴凉水,瞬间炸裂开来,两股气息不断的攀升、壮大!却又咄咄逼人。 和傲宇坤对视一眼,同时发现了彼此眼底的愤怒。 一瞬间,整个战场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句斐禹眼皮一颤,片刻之后,愤怒的火焰却瞬间,归于平静,沉沉对着傲宇坤说道:“既然如此,那只有手上见真章了!” 说道最后一字,句斐禹战意已高涨到极致。眼神中瞬间炸开的精芒,令傲宇坤的心跳都为之一顿。 傲宇坤的肺都快气炸了,当初的手下败将,今天竟然如此无视自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他变得如此狂妄。 凤舞梦魇刀高高扬起,横刀怒视着傲宇坤:“你们是车轮战,还是一起上!” 此刻,句斐禹感觉到周身的,三亿六万个毛孔都瞬间打开,沸腾的热血,都仿佛都蒸发为气体,从毛孔中激射而出,连带着神魂都完全融化,和凤舞梦魇刀彻底融合。 仿佛自己一刀,都能把整个东海劈开! “你——” 傲宇坤怒急无语,双眼爆发出灼热的神光,一字一句的顿道:“既然句有太如此狂妄,本王也不好,扫了你的雅兴!” “那,我们就一起上!” 一股冰冷道极点的凉意,朝着句斐禹扑面而去。傲宇坤一瞥,发出不屑的冷笑,大步踏向前去。仙境战力,毫不保留的向着句斐禹拍去。 这一瞬间,句斐禹觉得自己变成一叶孤舟,在两人对流的气势中,随波逐流。甚至任何一个浪头,都会给他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杀!” 随着一声爆吼,句斐禹身上的气势,瞬间高涨百倍,变成了主宰海洋的苍龙,破浪穿行! ——瞬间,反客为主! 滚滚真气由丹田深处炸开,化作一道洪流,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手中大刀一挥,向着傲宇坤怒斩而去。 兵中霸主,无与伦比! 没有任何的技巧,没有任何的招式,却给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快,太快了!快的傲宇坤,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临近头顶。 死亡气息近在咫尺,傲宇坤感觉周身都要炸裂开来。脑中却变得极度清明,句斐禹的刀,也仿佛慢了下来。 ——不可力敌! 傲宇坤大骇之下,竟不敢掠其锋芒,飞身急退。 大刀贴着鼻间划过,惊的他一身冷汗。缕缕发丝,在冷冽的刀气下,徐徐飘散,令傲宇坤更觉骇然。 霎时,双腿一颤,竟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怎么可能?自己的手下败将,怎么如此突飞猛进! 惊天一刀,宛如梦魇轰进水妖大军的心海。大军顿时哗然,接连向后飞退,直到数百张开外,才重新稳定军心。 黑袍男子的长剑平平,看不出丝毫奇特之处。而那凛冽的剑意,也被他压缩到了极致,没有一丁点的气息泄露。 此时此刻,他仿佛成了暗夜中的幽灵,灵猫踱步!瞬间,来到句斐禹的身后。 一剑! ——只需要上前一尺,这智冠中州的句斐禹,就会在自己的剑下,变成一缕亡魂! 而自己也将手刃仇敌! 句斐禹心间一颤,如坠冰窖。一种被洪荒巨兽的盯上的感觉,瞬间炸裂开来,周身三亿六万个毛孔,在这寒芒之下,全都闭合起来。 ——强敌偷袭! ——避无可避! 句斐禹旋身回撤,左手一把,抓住黑袍男子的长剑,凤舞梦魇刀携带万钧旋转巨力,狠狠的朝着,黑袍男子劈去。 刚想撤身,却发现长剑,在句斐禹手中纹丝不动。 刚想撒手,已来之不及。 不好!—— “轰!” 黑袍男子的护体真气,瞬间炸裂,长刀余威不减,继续狠狠的劈在,黑袍男子的肩胛骨之上! 只听得咔咔一声脆响,黑袍男子左肩骨骼瞬间碎裂,大骇之下,瞬间飞退。要不是护体真气强悍,只怕如今已人手分离。 “吼!” 黑袍男子喉咙深处,滚出毫无意义的狂野呐喊。 ——当然,句斐禹被并不好过,左手被长剑所伤,已深入骨髓,短时间不可恢复。 傲宇坤瞬时回神,没想到两大高手夹击,竟还让句斐禹重伤一人。低吼一声,双手高速震动起来! 修长玉手,顿时泛起一圈诡异的蓝色,向着句斐禹当胸抓来! 看似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是将灵气提升到极致,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经脉、神识,都在为双手的疯狂,提供能量。 眨眼之间,双手豁然增大百倍,变成长达丈许巨大龙爪! 一滴冷汗,顺着句斐禹眼皮滑落下来,左手的刺痛,却令他的精神更为振奋。 ——敌人强!我更强!敌人狠,我更狠! 惊天战意,瞬间涌入他的每一寸血肉,在这熊熊战意的燃烧下,仿佛每一条肌肉都跳动起来。 句斐禹爆喝一声,踏浪急冲,脚下百丈汪洋,在一脚之下,竟然生生的炸裂开来,升腾起浓郁的白雾。 凤舞梦魇刀,碧芒内敛,远远望去,宛如一块碧绿的宝石,令人深深的沉入其中,哪怕已死亡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句斐禹眼中在次迷离,一副黑白的三维立体图画,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弱点! 两爪之间,就是弱点! 面对傲宇坤的全力一击,句斐禹竟然不避不退,反而挺身向前! 大步踏前,直如威风凛凛的战神。手中的凤舞梦魇刀,也瞬间增大百倍,碧芒倒卷,直如天河倾注,重重的向傲宇坤,双爪之间的缝隙劈去。 ——为了,将这一刀发挥到极致。 傲宇坤是谁,已被他忘记! 自己生处何种险境,也无关紧要! 神识中的每一粒分子,都被这一个念头给占据,满脑子里只有那一个弱点! 一瞬间,脑海中发出‘嗤嗤’的摩擦声,仿佛产生了一种,因为运行到极致,不堪重负的感觉。 ‘呼!’的一声,神识之火被瞬间点燃。霎时,句斐禹的气势更加高涨。 “噗!噗噗!噗噗噗!” 长刀仿佛劈在牛皮上,发出沉闷的割裂声,越是深入,越是难以寸进! 傲宇坤周身一颤,如被巨锤当胸击中,竟生出一种无可匹敌之感!蓦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便如破败的玩偶,被拍飞百丈。 “轰!” 重重的砸在海浪之上,溅起漫天水花! 句斐禹才刚刚松懈,只感觉到后腰一痛,一股凛冽的气息,由伤口窜向周身各处!依句斐禹的木灵之气,竟然不够修复! 这是—— “庚金剑气!” 句斐禹脑中‘嗡’的一声,险些站立不住。 天下能有如此,凌厉剑气的还有何人?句斐禹越想越是恐惧,一瞬间,一股不可压抑的念头,如山洪般的爆炸开来。 转身回望,黑袍男子,早已远远遁去! 剑者,诡道,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而这黑袍男子,将它发挥到极致。如影子一样,跗骨之俎,又如微风一般,无处可寻! “你是白少昊?!” 句斐禹周身狂颤,双眼圆怔,竟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黑袍男子,哈哈大笑,狞道:“句斐禹,你们木族暗算本王之仇,本王一直铭记于心,原以为你会,一直在木族做个缩头乌龟,没想到你今天,竟然只见送上门来!” “真是天助我也!” 白少昊,仰天狂笑,周身衣袍在那狂怒的气势下,翻飞不已。一瞬间,一股低沉的死寂的气息,由白少昊的周身狂涌而出。 藤木面具,瞬间崩裂,一张满是黑色鳞甲的丑陋面容,瞬间浮现在句斐禹眼前。 白少昊面色一阵扭曲,狂怒道: “都是你们木族,要不是你们,本王会变成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 “要不是你们,本王会有家不能回?!” “要不是你们,本王会日日夜夜守在你青华宫,等你走出木族的那一刻!” 句斐禹心中咯噔一下,面色霎白,内心翻江倒海道:“难道...那个秘密?已被白少昊知晓!” “不会吧!” 句斐禹越想越觉得可能,霎时失神起来:“没想到如此机密的要事,也会被白少昊知晓!要是被白帝知晓,那可...” 一刹那,凛冽之气陡然袭来,句斐禹顺势一转,一双猩红的血瞳,映入眼帘,这绝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眼神。 ——这是妖魔,是野兽! ‘咻’一股惊天剑意,陡然遍及方圆里许,白少昊周身赤芒暴涨,远远望去,竟如烈日一样刺眼。 此时在句斐禹的眼中,白少昊已变成凌厉苍穹的神剑,甚至连看上一眼,就会给人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原来,这才是白少昊的真正实力,直到这一刻才爆发出来。 “我就说,这黑袍男子功力如此雄浑,怎会做那些偷袭之事,原来是白少昊在影藏实力!” “句斐禹,受死吧!” 话音方落,白光一闪而过,句斐禹大骇之下,横刀封挡。 “铛!”金石交戈,耳中嗡鸣。 句斐禹双臂酸麻,跌飞十数步才稳住身形,注视着白少昊惊恐非凡。这白少昊的实力,竟是比傲宇坤,还影影高上几分。 ——果真如此! 句斐禹深吸一口气,缓缓叹道:“传闻庚金剑气,凌厉无比,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白少昊冷笑一声,黝黑的鳞甲渗人不已,反唇讥道:“传闻句太子,仁义好客,天下第一!今日一见,倒是令我大大失望,只怕,你木族这真面目,还无人知晓吧!” 话音方落,又急急言道:“今日之后,你木族的卑劣行径,将会传遍中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哈,还有你,句斐禹的假惺惺之名,也会如雷贯耳!” “你——”句斐禹胸膛一阵起伏,强行压住那怒极之言。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神境之密 羽鲲随意一挥,真气自然而然的由掌心喷涌而出,凝聚成了丈余长的锋芒,影影夹杂风雷之声,破空十余丈任不见消散。 随心而动! 这才是真正的法由心生! “我开始境界未落的时候,虽也能催发刀气,但却做不到如此的随心所欲。如今心神一动,却能一触即发,不知比当时强上几许!” “这还只是我,初次体会妖帝巅峰。要是以后运用熟练,做到真正的‘法由心生’恐怕就是仙级大能,也不是不能战胜。” “再加木火真气,催生的‘玄极天火’,不说横行中州,想必自保,因是绰绰有余!”羽鲲美滋滋的勾画着将来。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灭族大仇,金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羽鲲暗暗的下定决心。 蓦地,神情一动,按捺住心中的杂念,向梼杌扫去,却见他鬓角微湿,神色萎靡,竟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梼杌毕竟不是圣人,可以做到完全分解‘苍梧凤凰果’。 既然它被称之为天地神物,那么也就是天才地宝,中的神境巨擘。梼杌如何能轻易炼化?还不是靠一些损伤自身的秘法。 他刚刚虽然说得轻松,其中的艰难苦楚,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倒不是他要面子,而是他把羽鲲,当做自己的亲兄弟,就算付出再多,在他认为也是理所当然。 “大哥你没事吧?”羽鲲一脸关切的看着梼杌。 梼杌心中一暖,摆手道:“没事,只是刚刚真元消耗些许罢了,不碍事!” 一听到梼杌说不碍事,羽鲲倒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眼中,神境之人,已趋于神化,这凡尘之中又有什么能伤害。 渐渐的淡化了那份心思。 蓦地,一想到梼杌的‘炼丹之术’心间瞬时翻腾起来。双手的每一次颤动,每一道符文的印入,都沉沉的烙进羽鲲的脑海,泛起滔天巨浪。 令他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羽鲲本就不是个遮遮掩掩之人,一念至此,如何还忍受的住心中悸动,急急问道:“大哥,不知你这炼丹之术?” “难道他这么快,就适应了暴涨的能量?如此说来,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究竟达到什么样骇然的地步?” “还不过半个时辰,竟然又惦记上了‘炼丹之术’!难道他不用,适应境界的吗?梼杌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这位义弟拥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虽惊骇于他对身体的掌控,但对他更多了几分忧心。毕竟只有根基牢固,才能修炼到更高的境界,一味追求‘外物’和境界的提升,最终只会落得下乘。 眉头一沉,淡淡道:“既然你如此向往炼丹之术,那大哥便有一问!” “你觉得,炼丹最重要的是什么?”梼杌无奈之下,只好用这些旁敲侧击的办法,明白他的苦心。 “当然是秘法,和功力了!有秘法就能炼丹,功力深厚就能炼出好的丹药。”羽鲲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梼杌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摇头。 羽鲲霎时一愣,难道自己回答的不对? ——可,那又是什么呢? 不但羽鲲抓耳捞腮,就连楼云兮、凌雨妃两人,也是神光炯炯的注视着梼杌,虽然两人皆实力顶尖之辈,但对着炼丹之术,确实从未涉猎。 初次接触这样的‘旁门左道’,也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之心。 两人,一乃公主之尊,一乃城主要职,要是需要什么丹药,不过一句话而已。怎么会有闲心,来修炼这炼丹之术。 要不是今天听梼杌提起,还不知道这炼丹之术,竟会有这么多的‘要诀’。 “炼丹和修炼一样,最重要的是专注和耐心!”梼杌一番沉吟之后,终于说出了答案。 耐心?专注?羽鲲头一偏,细细琢磨。 “耐心,就是指你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枯燥,永远都要保持着,不怕失败的信心!” “专注,就是要你把全身心都投入进去,才能有所成果。如过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不能有所改变的话,不单‘炼丹之术’一无所成,恐怕你以后的境界,也会到此为止!” 羽鲲身子一震,如被一盆冰水淋个通透,深寒刺骨! 直到这时才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这位结义大哥,传授自己的不是炼丹之术,而是自己的修炼心得。羽鲲到底是聪慧异常,瞬间就明白了梼杌的良苦用心。 一位神境巨擘的修炼心得,要是传扬出去,恐怕整个中州都会引起轰动。而他羽鲲竟然能得,到这天大的造化。 羽鲲越听,越觉得弥足珍贵,再也不敢有半点急切心绪,细细聆听梼杌的每一句,每一字,并开始琢磨起来。 楼云兮、凌雨妃两人,更是不敢怠慢,正襟危坐。生怕漏掉一个字,他们都知道,梼杌不避嫌,完全是看在羽鲲的面子上。 ——所以这种机会,两人更加难能可贵。 梼杌这一讲,就是数个时辰,把自己修炼的每一个境界的,每一个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 羽鲲越听,越是冷汗直冒。原来突破境界,还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而他却从未顾及过。一想到自己,这连番的朦胧突破,竟没有一次失败,到底是要有多大的造化。 单以化形来讲,为妖族所有境界中,最为关键的地方! 依常理而言,必须要有前辈高手一旁辅助,关键时刻助其突破。要不然灵力不足,卡在化形边缘,以后就永无化形之机,只能成为半妖的状态。 而这一类半妖的妖族,竟然占整个妖族的八成,由此可以知道,羽鲲是多么的幸运,才能完全化为人形。 要不是有‘符骊仙子’暗中相助,他只怕也会卡在,化形的边缘,终生成为半妖的存在。 梼杌淡淡道:“修炼一途,就好比踩着钢丝行走,而且还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钢丝!不但步步惊心,甚至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蓦地,眉头一转,对着羽鲲问道:“二弟,你认为这样的路,如何才能让自己走的更远呢?” 羽鲲眉头深皱,虽然知道梼杌,这是在考验自己,但还是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见羽鲲眉头不展的神色,梼杌也不催促,淡淡道:“这一个问题,虽看似简单,实则包罗万象。想我也是穷尽数百年,才方有所得,鲲弟实在想不出,也不必强求自己!” “一条钢丝走不稳,那多一条钢丝,是不是就会容易很多呢?”羽鲲若有所思的答道。 ‘咦!’梼杌一声惊叹,分感意外。 虽早知道自己这位结义兄弟,智慧超群,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妖孽。困扰自己百年的问题,竟被他数息间解决。虽其中又自己的点拨之功,但如此天资,当真骇人。 当下,再也不装那一派高深,哈哈大笑道:“鲲弟果真大才!” “正确,这钢丝就好比,我们体内的真气,真气越浑厚,钢丝就越粗,才能令你走的更快、更远!” 话音一落,梼杌又急急问道:“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同一境界的两人,实力会有此大的差距?有的人能越阶,甚至是越境挑战?而有的人确实虚有其表?” “啊!又来!”一阵苦恼,只得埋藏心间。 羽鲲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晕头转向,甚至都生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但大哥所闻,又不好随意推卸,只得一脸苦相,埋头思考。 “既然你这样听不明白,那我就换一种说法:两个人走同一条钢丝,为什么有的人走的快,而有的人却是寸步难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羽鲲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但是听别人说,和自己理解完全是两回事,羽鲲虽然有所明悟,但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难道是...技巧?对,就是技巧!”羽鲲大声吼道,兴奋不已。 就好比一个在沙漠中都快渴死的人,突然发现一条涛涛大河,还有比这更令他兴奋的吗? “那你...在说的详细点。”梼杌一步一步的引导。 “想要走的更快,更远!不但钢丝要粗,还要有足够的技巧。一定是技巧!”羽鲲哈哈大笑道。 “如果功法,相当于钢丝的话,那技巧应该就是相当于战技!只有功力雄浑,战技惊人,才能挑战更强的敌人,而也才能在钢丝上,走的更远!” 对,就是这样! ‘好!’梼杌猛地瞪大双眼,大声叫好。 以他神境巨擘的心境,竟也被羽鲲给撼动。他的这番话,就好比平静的湖面,瞬间泛起滔天大浪,让人体会到,大海一样的波澜壮阔。 “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的能修炼至妖帝、妖仙,甚至是妖神,但又为什么,有的人却连化形境,都突破不了?” 本以为这问题告一段落,没想到却还有问题在等着他,羽鲲看着梼杌兴奋的样子,也不好随意中段。” “还好,这是最后一个问题!”羽鲲竟不由得,升起一种庆幸的感觉。 “境界高低,难道不是和天资有关吗?一个人天资高,修炼的就越快,境界当然也就越高!”羽鲲想也不想,随口说道。 梼杌轻轻摇头,沉吟道:“天下奇人异士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其中资质高者,更是不知几何!” “那你可知,神境修为的巨擘,为什么这么少?” “我们妖族,每突破一次,又是如何的难入登天?” “很难吗?我怎么不觉得?”羽鲲毫不在意,随口一说。 梼杌一听羽鲲的豪放之言,气的简直都快七窍生烟,没想到羽鲲竟是这般‘狂傲’之辈,一瞬间,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 蓦地,面沉如墨,不客气的问道:“既然你说简单,那你修行至,如今的妖帝巅峰,用了几百年?” 羽鲲正沉浸在梼杌的问题中,一时并没有,听出他语气的变化,随意道:“小弟修炼至如今,足足用时两月有余。虽然其中多有波折,但也没有感觉到很难啊!” 言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注视着梼杌,不喜不悲。 “什么?两月有余!” “不!会!吧!” 整个‘鲲鹏之腹’一片寂静。 梼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此时错综复杂的心情。就连楼云兮也瞬间,被羽鲲的天资所震撼,如中了‘定身术’一般。 “两月就能修炼至,妖帝巅峰?想必当年的中州之主——盘古大帝!也不会有如此天资吧!难道这小子,是存心戏耍老夫!” 梼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豁然神色一紧,一字一句郑重的问道:“只有两月?” 梼杌的话音,在不知不觉中,竟开始颤抖起来。 “真的两月啊!难道这样的速度,很慢吗?”羽鲲无辜的问道。 梼杌脑中‘嗡’的一声震响,甚至生出一种,身在梦境的感觉,忍不住掐了一下大腿。瞬间一股锥心的刺痛,陡然传来。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 两月!想当年我两百年修炼至妖帝,竟被称之为:妖族万年一遇的绝世天才,如今和自己这位义弟一比,当真是,天大的笑柄! 羽鲲一见梼杌,怔怔出神,还以为自己修炼的很慢。毕竟自己在如何天才,总归还是比不上,自己这位神境大哥。 当下用十分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梼杌,忍不住问道:“我修炼的很慢是吧?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向你多多学习,逐步改善!” 宛如一颗炸弹,在梼杌的脑海中炸开,瞬间什么也听不见了,耳中一片空白。 梼杌咧咧嘴,甚至感觉牙根都在发酸。竟生出一种,不知该如何言语的状态,本来是想教导一番,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 没想到,却被他反过来教训一顿! 不但在自己的伤口上,捅了一刀,还均匀的撒上盐,而自己还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反驳他, ——天下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自找苦吃吗?! 到底是神境修为,心若磐石。前后不过片刻,心绪就稳定下来,看着羽鲲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强忍着心中的悸动,点头说道:“嗯,还好,两个月嘛...不算长,也不算短!” 一听梼杌这样说,羽鲲那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来,喃喃道:“还以为自己修炼的算快了,没想到才是一般般啊,大哥肯定比我要快很多倍,看来我还要努力才行!” 羽鲲的声音虽然细若蚊呐,但又如何能逃得过,梼杌法耳呢?! 这样的话语,羞涩的梼杌都快无地自容了,暗自叹道:“哎...看来要当这个妖孽的大哥,还真不容易啊!必须心境够强才行,换做一般人被他如此打击,想必早就走火入魔了。” “幸好当初,没收他做徒弟。要不然过不了两年,就超过了我,让我如何立足于中州!” 楼云兮、凌雨妃两人虽然知道,梼杌的窘迫,但碍于他神境巨擘的尊严,更是不敢表露分毫。不然神尊一怒,可不是他们这两个小小的仙境蝼蚁,就能承受的了。 梼杌平静的看着羽鲲,淡淡道:“既然你修炼的速度,还算的上勉强,那大哥也就不再难为你,直接告诉你答案好了!” “资质只是其中之一,但却不是最主要的东西。好多天资绝佳之辈,虽然修炼的极为快速,甚至能在短短时间就能晋升仙境。” “但却如流星一般,只能绽放片刻的光华,都逃不得走火入魔的下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梼杌终于松了口气,这一瞬间,终于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走上前来,拍拍羽鲲的肩膀说道:“境界修炼,不是靠资质和努力。就能成功的,耐心,和专注才是成为,高阶修炼者的必备条件。” “修炼如修房子一样,只有根基牢固,房子才能建的更高。只有在每一个境界,打牢根基,你才能避免那些看不见的危险。” “好多资质过人之辈,一味的最求境界提升,忽略了自身的根基。以至于年纪轻轻就走火入魔,从而身死道消。” 修炼一途,乃是与天地争锋,其中每一步都是凶险万分,所以只有踏稳每一步,才能走的更远,活的更长久。 你虽然如今修炼至妖帝,但观你气息浮沉,极不稳定。从今以后,你切莫在追求提升境界,务必要打牢每一步根基。 “你知道,为什么中州大陆,神境巨擘却寥寥无几吗?” 羽鲲一个咯噔,心道:“这么久终于接触到了,传说的神境之密!”心头顿时翻起滔天巨浪,震撼万分、 “神境,之所以有一个‘神’字,那是因为我们超脱了,这世间绝大部分的限制,当然像移山填海,这些‘小法术’也就完全不在话下!” “既然神境巨擘如此逆天,晋升之道,也同样逆天!一旦选择,就没有退缩的可能。要么一举进入中州顶尖战力,要么就是神魂俱碎,消亡不在。” “故而神境之路,就是生与死的选择,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仙境大能,一直卡在仙境巅峰,而不敢有所寸进!”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当作为儿戏!故而能突破之人,要么是心怀大志之辈,要么就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无奈出此下策!” “啊!”羽鲲大喝一声,实在没有想到,突破神境会有这么危险,看着梼杌凝重的神色,思岑到:“大哥又是,何原因才促使他突破呢?想必走投无路的概率,要多一些吧!” 梼杌言罢,低首不言,仿佛陷入沉沉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终脱牢笼 就梼杌话音消散的一刹那,羽鲲大脑如被重击,一阵嗡鸣!呆滞的站立一旁,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没想到突破神境,会有这么危险!而且还是生与死的选择。 踏过去!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境巨擘。踏不过去,便化为尘埃,永远的消失。 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会面临这样的选择,也会有威胁他们生死的存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当自己遇到这一天,又该怎么选择呢?是一往无前的搏一把,还是甘愿做一辈子的蝼蚁!’羽鲲一下陷入沉思。 念及至此,心中对那些神境巨擘的佩服,又不免多了几分。 先别说他们突破的初衷如何,单这份直面生死的态度,就令羽鲲深深的佩服。每一位神境巨擘,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羽鲲微微摇头,把那些远离自己且‘不切实际’的想法,硬生生的抛诸脑后。 听完梼杌的分析,羽鲲终于知道自己的弱点所在。 ——自己的根基太弱。而且每一次境界的突破,都没有打下顽固的根基。 虽然这些现在还看不出来,对自己将来有什么影响,但如果真到了出现恶果的那一天,恐怕已成为无力回天的定局。 虽然身具伏羲传承,更有火木两种灵体,但却并不能改变,他根基薄弱的事实。哪怕,这些外物在多,只有自己的东西,才是立根之本。 “大哥,修炼要诀就是这几点?没其他要注意的地方了?” 羽鲲眉头一皱,仿佛感觉梼杌遗落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更准确的来说,是不知道怎么阐述自己的想法。 梼杌毕竟是神境巨擘,在一瞬间错愕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冷静。虽然听出羽鲲的音调有所改变,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哥,我发现你好像遗漏了一点。” “啊?”梼杌心神俱荡,险些道心失守,跌入那走火入魔的深渊!自己竟会有遗漏?自己数百年的心得,竟然还不够完全? 羽鲲坚定的神光,倒是让梼杌镇定不少,心神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不至于再起波澜。 道心这个东西,玄之又玄,也不能用常言来决断,就好比是一个人的坚持所在。 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坚持数百年的东西,竟然出现纰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这样的结果,没有人能提前知道。 修行者,之所谓被称为修行者,那是因为‘修’字是修炼的道心,‘行’字是运行的功法,只有把两者合一,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 羽鲲当然不知道,梼杌身上发生的一切,因为他也进入了,阐述自己道心的状态。 “我们修行之人,除了功法、战技、和根基之外,应该还有一项,你没有提到!” “那就是真气的质量。” “质量?”梼杌闻言一怔,略有所思,眉头一挑,鼓励羽鲲继续讲下去。 “真气质量,就好比修房子的材料,用石头修建的房屋,肯定会比用木头修筑的房屋,更加牢固!当然也会比,用木头修筑的房屋,修的更高!” “同理而言,两个同一境界的人,真气质量越高的人,也就越厉害。而他以后成长的道路,也就越宽广!” 梼杌万没料到自己这个,修炼两月有余的小弟,对修炼之道,竟也会有如此独到的理解。 梼杌竟莫名的生出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吗? 蓦地,目光扫到任然深思的羽鲲,忽的眼神一暗,随口说道:“就算明白这一切,又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被困在‘鲲鹏之腹’!” ‘呃’羽鲲微微一怔,不假思索的说道:“小弟倒是有一种想法,说不定可以,离开这‘鲲鹏之腹’。” 羽鲲话音方落,仿佛一颗陨石砸进大海,瞬间引爆全场。 “什么?” “什么?” “什么?” 一连三声惊呼,同时响起。而梼杌更是激动的,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楼云兮三人,哆嗦着双唇!瞬间呆滞。 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那激动的心情,凌雨妃更是恨不得,紧紧抱住羽鲲,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羽鲲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会引出这么大的‘震动’! 微微诧异之后,急急道:“这也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能不能成功,还只是一个未知之数!” “少废话,有什么方法就讲出来,臭小子,竟然连你大哥,都敢拿来寻开心!” 羽鲲微微一笑,知道已经吊足了梼杌的胃口,当下也不在犹豫,细细解释道: “我们如今所在叫什么?” 虽然三人都准备抢答,但楼云兮却是第一个开口,回答羽鲲的人。“当然是‘鲲鹏之腹’啦,这我们不早就知道了吗?” “既然大哥开始说过,这天拒山乃鲲鹏大帝的肉身所化,而此地的名字又叫做‘鲲鹏之腹’所以我敢断定,现在我们就身处在鲲鹏大帝的腹中!” “而妖族的一切东西,有都是保留在识海。既然如此,我们只有向上走,到达鲲鹏大帝的识海!” “向上走?难道二弟的意思是,出路就在我们头顶?” “对,正是这样!当初我们把这山腹的,每一寸地方都找过。唯一遗漏的地方就是头顶,或许,这里就是出路也说不定!” “我敢断言,我的推断没有十层,至少也有八成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快找啊!”梼杌最先急不可耐。 也怪不得他如此激动,毕竟任何一个人,被困在这个地方这么久,表现出来的状态,想必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就在此时,山腹顶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乱石飞溅,烟尘蒸腾,空气中的光线一阵扭曲,恍若飘散的雾气。 一个黝黑的山洞,若隐若现! 凌雨妃看着眼前突然炸出的大洞,愣愣出神。刚刚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这地方,就会突然爆炸开来? “还等什么?出路通了,我们还不快走!” 却见梼杌的身影,瞬间朦胧起来,形如鬼魅般的向大洞射去。 ------------------------------------------------------------------ 瞬间,句斐禹,白少昊两人的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句斐禹一连串眼花缭乱的闪避,将白少昊的数十道剑气,全部都避开。飞奔转折,比那最会逃命的‘闪电兔’都还灵活百倍。 而傲宇坤,却傲立于数十丈之外高空,宛如一头蛰伏的洪荒凶兽,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的一击。 白少昊,句斐禹两人越来越近,真气的碰撞也更加的凶猛。 狂霸的气浪,偶尔会在半空中相撞,撞出一个个炫目的光团。旋即又化作,缤纷的灵气潮汐,撕裂着空气,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扩散到十丈之外,令两人交战之地变得如梦如幻。 两人的身影,也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琢磨不定。 数息之后,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丈许,在这个距离上,句斐禹由于凤舞梦魇刀的拖累,在白少昊的攻势前,就变得相形见绌起来。 毕竟大刀,永远不如长剑灵活! “句斐禹要吃亏!” 不少目光老练的水妖军士纷纷想到,更有人心中在叹息:“句斐禹虽然实力高绝,不过一人独斗两位顶尖高手,这败势已成定局!就算他乃圣人转世,只怕也是无力回天。” “不但要独斗白少昊,还要随时警惕太子的偷袭,一心两用,怎么会有丝毫胜算?” “再说太子,还没有化成神龙真身,一旦变为本体,战力瞬间增大十倍,句斐禹更是不可力敌!”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随着句斐禹的失利,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 句斐禹的速度骤然提升,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险之又险的避过,白少昊的袭击,竟向着傲宇坤射去。 “什么?他竟然主动攻击太子!不要命了!” “就是啊,太子一直以逸待劳,正准备给他来一下狠的,却想到他却是自己送上了门了。” “难道他是知道自己败局已定,无力回天。才下定决心这么壮烈的牺牲,好让他死前在中州博一个号名声?” 水妖大军,瞬间炸裂开来,惊呼连连。形形色色的分析,各自讲的头头是道。 “唰!” 句斐禹纵身一跃,凤舞梦魇刀大力猛劈,竟影影变得透明起来,显然他已经功力提升到极致。 “轰!” 傲宇坤脸色丝毫不变,右手一扬,便化作一只丈许龙爪,横挡拦截。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哪知,句斐禹却是鬼魅一笑,仿佛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霎时,一尊寸许大小的青铜小鼎,破体而出,后发先至,在空气中荡起阵阵涟漪。 傲宇坤的双眼,瞬间缩小成了针尖大小,竟是飞速后撤,头也不回的转折闪避,终究还是有所不妨,尽管躲开数次,却还是被句斐禹暗算击中。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龙族太子,如今却成了,破破烂烂的麻布口袋,远远的飘飞出去。 “啊——” 所有人都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句斐禹,这羚羊挂角,无懈可击的一招。白少昊更是如遭雷击,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暗器?敖太子竟然不是一合之敌!” 水妖大军瞬间乱成一锅烂粥。 “这难道这就是木族圣器——九火神龙鼎?”一水妖军士惊呼道。 “难道真是?!不然敖太子,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一击而败!” “没想到句斐禹,竟然这般老谋深算,看似自投罗网,实则却是暗度陈仓。” 这样的结果,令所有人都陷入震撼,一万个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瞬息之间,战场局面,竟然出现了如此惊天的逆转。 “白少昊,你暂且住手!本王亲自解觉他!” “本王要将他生吞活剥,以泄我心头只恨!” 一道蓝芒,腾空急吼,傲宇坤终于显出神龙真身。脸盆大的双眼,猩红滴血,仿佛都快燃烧起来。 尤其是胸腹间,一块黑色伤疤极为耀眼,丈许大小之地的鳞片,竟都剥落下来。看来这‘九火神龙’果真凶悍,就连这神龙之身,也抵挡不住。 没想到两人独斗一人,竟然连连吃瘪,而且对手还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 这样的结果,依照傲宇坤那桀骜的性格,如何能够接受?胸腹鼓涨不息,更是直欲炸裂开来。 傲宇坤怒吼声中,当空飞腾乱舞,大口吞吐间,一道丈余粗的水柱,宛如巨锤一般,向句斐禹击去。 句斐禹猛蹿高空,长刀碧光爆涌,如汪洋澎湃,雷霆纵横,将傲宇坤笼罩其中。水柱才一触即刀芒,立时崩炸碎裂,四射飞溅。 巨爪,长尾与长刀罡气相撞,更是火星四溅,怒吼连连。饶是傲宇坤凶狂无比,亦是难以占得半点上风。 句斐禹斗到酣处,纵声长啸,陡然翻身冲起,连人带刀旋转怒斩。 “铛铛铛”火星四溅,鲜血飞射,傲宇坤却是痛吼狂嚎,踉跄朝后退去。 众人大骇,异骇非凡,没想到神龙之身,竟也在句斐禹的手上,占不的半分便宜。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傲宇坤当时被‘九火神龙鼎’虽表面上只是掉落几块鳞甲,实则乃是,傲宇坤把伤势暗自压下,不想再众人眼前出丑而已。 毕竟圣器之威,岂会这般‘弱小’? 虽然看起来依旧雄风,但实际战力,已不足全盛时期八成,要不然句斐禹哪里会连连的手。而句斐禹却是深的其中奥秘,所以一上来便是狠招尽出,打了傲宇坤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是,忽听得一声呜呜长啸,嘶哑凄厉,傲宇坤四目血红,狠狠的瞪着句斐禹,当空咆哮,闪电式的急冲而下,在次朝着句斐禹袭来。 盛怒之下,傲宇坤的速度,竟又提升了一个台阶,犹如一道绿色的洪流,势不可挡,就连汪洋也在这惊天气势下,泛起狂涛巨浪,随着傲宇坤一起,向句斐禹席卷而去! “轰!” 当空击撞,句斐禹到底比不上神龙之身,被撞得接连飞跌。就连手中的神兵,凤舞梦魇刀,都险些脱飞出去。 刚才反应过来,巨爪又已然来到头顶,一招躲过,另一招又临近身前。句斐禹如膏药一般,死死的贴在句斐禹身上,无论他怎么挣扎,受到的却是,一次更比一次猛烈的撞击。 “胜负已分!” 所有水妖军士,紧紧攥住的双手都松了开来,掌心凉飕飕的。 就在句斐禹,已无力反击的那一刻,就代表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战,已经步入尾声。 “到底,还是我们的太子,技高一筹啊!” 蓦地。水妖大军发出震天狂吼: “傲太子威武霸气,真身一出,荡平中州!” “傲太子威武霸气,真身一出,荡平中州!” “傲太子威武霸气,真身一出,荡平中州!” ...... 傲宇坤张牙舞爪,哈哈狂笑,双眼更是迸出,难以压制的兴奋神光。 就在众人都以为,胜负已定之时,一声惊天怒吼,打破这短暂的喜悦。数千人同时转向,向声音的来源地撇去。 只见—— 句斐禹蓦地,翻身而起,周身散发出,极为耀眼的碧绿光芒。徐徐碧芒陡然炸裂,宛如一颗绿色的太阳,炸裂开来。 “吼!” 句斐禹仰天高啸,身躯瞬间拔高怒涨,衣衫碎裂间,青筋盘杂,脸色一阵扭曲,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轰!” 绿色光团猛然收缩,闪电般的窜回,句斐禹的身体中。‘噼里啪啦...’周身骨骼,更是如鞭炮一般炸裂起来。 一尊高达五十余丈的青色巨猿,屹立在众人眼前! “神木猿!竟然是神木猿!” “这句斐禹怎么会,我们妖族神兽变身,还是最厉害的木系神兽——神木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人族怎么能变身成妖族?” 在众人惊骇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句斐禹双手猛地狂打胸间,昂首怒号! “呜呜!呜呜!” 震天之音,远远散去,如滚滚雷霆同时奏响,一些功力低下的水妖军士,直接被震晕过去。而脚下汪洋,更是炸起十数丈的惊天骇浪! 神木猿战神龙,神兽对神兽,惊天大战,一触即发! 两人的功法,都运行到极致,散发出两团,比烈日还耀眼的光华,两人身形一动,犹如两团风暴,向彼此冲撞过去。 ‘咻!咻!咻!’ 作为神兵的凤舞梦魇刀,也随着句斐禹的增大而增大百倍。 大刀怒斩中,数十道青色的流光,奔涌而出,发出刺耳的尖啸,相互交错,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朝傲宇坤劈头盖脸的轰去。 条条刀气纵横交杂,宛如一道死亡漩涡,哪怕是一般的仙境大能触及,就算不死,也得重伤,更别说那些,还不及妖帝的水妖军士,更是被一下撕的粉碎。 悍然之威,含怒而发。再加上后腰,不时流出的潺潺鲜血,更把句斐禹渲染的,如同上古魔神出世一般。 滔天巨浪,汹涌澎湃,两人只是一次简单的击撞,便涌出了高达十余丈的海啸巨浪。 即便傲宇坤早有准备,面对这凶涌不已的刀罡,以及那仿佛能撕裂一切的气势,扑面而来时,还是惊把心脏收缩到极致。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在陷困境 旋即,那压缩到极致的心脏,又更加强劲的跳动起来! “来的好!这才是男人的战斗!” 疯狂到极致的傲宇坤,竟没有做出半点的退让和回避,反而以更加狂暴的气势,冲了过去! “神龙摆尾!” ‘砰砰砰!“ 傲宇坤大尾一卷,向着句斐禹扬去,霎时,通体蓝芒暴涨,如海水般通透澈亮。遥遥远望,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璀璨的蓝色下,黯然失色。 当巨尾呼啸而来时,句斐禹能清晰的看见,空气因被撕裂,而荡漾出来的道道波纹。 一瞬间,有种大山压顶的感觉! 傲宇坤好像把所有的力量,都压缩在这巨尾之上,冲击力掀起高达数十丈的巨浪,澎湃不休!好似一头蓝色巨兽,欲将句斐禹一口吞下。 “轰!”长刀、巨尾轰然相接。 爆发出惊雷一样的炸响。滚滚气浪,如飓风一般向着四处荡开,就连整个水妖大军,数千军士,也是接连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这力道!” “这气势,太狂暴了吧!仙境就能有如此威势,要是神境大能交战,那又该有如何了得?!” 所有水妖大军,都发出了海啸般的惊叹声。 ——两人同时飞退十数丈。 瞬间,两道身影又击撞在一起。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交战千招有余,真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狂霸、刚猛,不足以形容其万一。没有什么惊天恻地的法术,也没有什么精妙绝伦的招式,就是这样的简单、直接,却又动人心魄! 期间,两人皆是各有胜负,但却是随也奈何不得谁。 句斐禹虽有神兵相助,但傲宇坤却更是神龙真身,寻常招式,根本破不得防御。 ——两人越战越勇,仿佛两尊永不知疲惫的机器! 相比句斐禹而言,傲宇坤却是越战越心颤,因为他对句斐禹,根本束手无策。那‘神木猿’的身躯,虽比不上神龙之身的防御超强,但也是木系顶尖神兽!短时间内,傲宇坤根本奈何不得对方。 暂不说身处东海之地,占得主场之利在先,更是被白少昊重伤偷袭在后,如此两两相加的状态下,自己竟然还是只能平手。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我堂堂龙族太子,岂会解决不了这小小的人族之躯!这愤怒到极点的状态下,傲宇坤的战力,竟又增加倍许! “神龙战天!” 蜿蜒的身躯瞬间绷直,铿锵之声,如炒豆般爆裂炸响,万千华光闪过,傲宇坤亘古横空。宛如一阵顶天立地的战戟。 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瞬间喷薄而出,一些实力稍弱的水妖军士,险些在这伟岸的气势下化为原型。 “好狂霸的能量!难道这才是,傲太子的真实战力?” 整个水妖大军发出,头皮发麻的颤抖声。 傲宇坤对身外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脸色更是不喜不悲。把所有精神,都凝聚在自己的对手身上。 他是水妖王族,更是凶悍桀骜的神龙,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对手是谁。 管他是刚刚修炼的菜鸟,还是已踏入仙境的大能。 他的战法都一样! 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战力全开,直接碾压过去!哪怕眼前就是座大山,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姿态。 句斐禹那狰狞的神猿巨面,一阵扭曲,双瞳血芒暴涨,简直就像两座,压缩到极致的火山,只要一丁点的火星,就会炸裂开来。 猛地在海面一踏,滚滚荡开的巨浪,催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犹如一颗陨石,狠狠的撞击着海面,掀起轩然大波! 巨大的反震之力,把他向空中推去! “歘!” 手中凤舞梦魇刀,自然嗡鸣,爆出一团耀眼刺目的青芒,毫无花巧的向傲宇坤劈砍去。 傲宇坤侧身一闪,避过头部要害,猛地大口一张,向着句斐禹的后腰咬去,正是那开始被白少昊暗算的地方。獠牙暴涨,一口狠狠的咬住就不松口,即使被句斐禹的凤舞梦魇刀砍中腰身,痛的全身痉挛,也未曾松口半分。 “吼!吼!吼!吼!” 句斐禹仰天狂啸,手中的凤舞梦魇刀,疯魔一般的向傲宇坤身上砍去,霎时,叮叮当当的炸响,如雷音一般滚滚而来。 两人对战之地,气浪纵横。滔天巨浪,直如火山喷发般的四射开来。方圆里许之地,尽皆被波及,而整个水妖大军,更是瞬间被淋个通透。 如此凶悍的战斗,顿时在水妖大军中,掀起一场风暴,吹的他们目瞪口呆,就连心肝都有种,卡到嗓子眼的感觉。 “句斐禹已经彻底完了!” “如果一开始,能不被傲太子近身,或许还能周旋片刻!可是,他非要和傲太子比拼力量,这不是找死吗?” “就算他能变身神兽,又怎么比得上,我们太子的神龙之身?” “蜉蝣撼大树!不知可谓啊。” 句斐禹越打越心凉,越攻击越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尽管每一次,凤舞梦魇刀都能劈中傲宇坤的身体,但反馈回来的微妙触感,却完全没有平时击中目标,那种狂霸无匹、酣畅淋漓的感觉。 反倒像是,劈中了一团雾气,一处泥沼。 仿佛他的的对手不是神龙,而是一条滑腻异常的泥鳅!令他无处拿捏。 如此险境!句斐禹的心,却反而沉寂下来。大口猛张,发出野兽般的狂吼,森森獠牙,不寒而栗。 凤舞梦魇刀,横劈怒砍,上下翻飞,轰的傲宇坤周身痉挛,鳞甲一片又一片的漫天翻飞。 而这一切,傲宇坤都默默的承受着,不仅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反而更加凶狠起来。就连句斐禹伤口流出的鲜血,也被他一滴不剩的吞入腹中。 旁人看来,无法承受的狂轰乱炸,在它看来不过是,挠痒痒而已。虽然每一刀都能见血,但却并不伤及他的根本。 万里无际的汪洋,成为他最大的后援基地。补充他所消耗的每一份力量。 “傲宇坤力量比我大,而且还可以从大海中,随时抽取能量,如此下去,只怕胜少败多。” “想要取胜,看来只有兵行险招了!” 句斐禹眼眸中,万千华光一闪而过,汇聚成了一抹致命的锋芒! “龙有逆鳞,触之必伤!看来要打败他,只有找出那的逆鳞所在。可是,这逆鳞又在他身体的,哪个地方呢?” 句斐禹一声大喝,周身蓦地散发出,一团暗红耀眼的光芒。把他整个人,都变得迷幻迷离起来。 “圣器!不可力敌!” 傲宇坤心头一颤,仿佛被一种无形的万钧巨力,扼住咽喉。就连呼吸也变的,瞬间窒堵起来。电光火石之间,飞速送开咬住句斐禹的大口,狂飙似的朝远射去。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狂傲无匹,不可一世的龙族太子傲宇坤,竟会这般的丧家之犬似的逃窜? 不等傲宇坤由错愕中回过神来,句斐禹便已紧贴而上,步步跟去! “糟糕,中了他的奸计!” 直到这一刻,傲宇坤才算回过神来。 没想到句斐禹,竟是如此阴险歹毒!先用圣器恐吓自己,在步步紧逼,找出他的逆鳞所在。 要不是这次偷跑出来,没有携带圣器,又岂能容句斐禹如此嚣张! ——当然,圣器虽然威力巨大,擦着既伤,碰着既死! 但是,催动所需的真气,也是无比巨大,要不然句斐禹,早已拿圣器狠狠的碾压过去。哪里还会和傲宇坤如此纠缠! 就算他仙境巅峰的真实实力,最多也不过,可以催动三此而已。 更何况,早已偷袭傲宇坤,浪费一次攻击。现如今又把真气,全都用来催化神兽之身上。如今满打满算下来,最多还有一次,发动圣器的机会! 在傲宇坤被吓走的瞬间,后腰的剧痛,令他精神更为一震。丈余大的伤口,鲜血狂飙,把脚下海水,染的一片猩红。 ——此等良机如何能错过? 蓦地,强行压住伤势,大刀怒舞间战力全开。如同猛兽张开了,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向着傲宇坤笼罩而去。 大刀还未临身,气浪就吹动的龙须一阵翻飞。 傲宇坤冷哼一声,腰身猛地一躬,宛如一只被煮熟的大虾,紧绷起来。一圈水蓝色的气罩完全打开,宛如被披上一身,无可匹敌的战铠。 傲宇坤的神龙之身,远比句斐禹的还要强大十倍。即便如此,也不敢用身体,去承受神兵的全力猛击。 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如暴雨打在屋顶,一样的密集紧凑。 “这就是你的计策?” 傲宇坤巨尾一摆,不屑一顾! “用圣器逼的本王撤身,然后在发动威胁,我生命的致命一击,好让我慌乱之中,露出逆鳞!计划倒是不错,不过你也未免,把本王想的太简单了吧!” 傲宇坤瞬间看出句斐禹的计谋。 忽然——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宛如那蛰伏万年的巨兽,一跃而出,凶威毕现。句斐禹周身一紧,如坠寒窖! “受死吧!” “万龙归巢!” 刹那之间,傲宇坤全身散发出,耀眼的蓝芒,如刺猬的背刺,四散开来。句斐禹触不及防,瞬间中招! 蓝,漫天的蓝色! 句斐禹眼中蓝芒一闪,什么都看不见了!大骇之下,眼中神光暴涨,璀璨闪烁。两道猩红的血光,瞬间,搅动破开迷雾。 一副黑白两色的三维图像,在次出现在句斐禹眼前。 霎时,句斐禹呆滞起来! 映入眼帘的,竟漫天都是傲宇坤的声音,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我的魔神之瞳,居然看不透他的幻术!” “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肯定只有一个才是真身,可真,身又是那一个呢?!” “啊!这竟然是万龙归巢?龙族数万年都没人能练成的秘法,竟然被傲太子学会!” “这次句斐禹,肯定死定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能躲过这一招!” ——对,从来没人能够! 虽然视觉被紊乱,但句斐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个神龙分身。越是这样清晰,句斐禹就越是生出一种,深寒刺骨的感觉。 “如此看来,只有靠圣器拼命一搏了!” 句斐禹咆哮一声,大手猛推,一尊大鼎霎时现身出来,如流星划过一般,横在句斐禹头顶。 宛如撕碎一切的空间漩涡,将整个天空都笼罩其中。 “唰唰唰唰!” 红蓝两色交相辉映,数以万计的流光,由‘九火神龙鼎’口中,激射而出。狂飙怒舞,勾魂夺魄。 傲宇坤在圣器,凶芒毕露的威严下,毫无还手之力。周身鳞片如暴雨倾泻而下,漫天狂舞,而‘万龙之巢’也是在瞬间解体。 竟是连神龙之身都不能在维持,显出人身来! 蓦地,双膝一软,直挺挺的栽倒下去。 “什么?傲太子竟然被,句斐禹击败了!怎么可能?就连‘万龙归巢’这么强大的绝技,都无丝毫抵抗之力!” “圣器之威,果真强大,敖太子竟然一招而败。” “如此说来,他圣器在手,就算我们大军尽出,也恐怕奈何不得啊!” “圣器果真逆天,这样一来,还有谁是他的对手?难道,在我们万里东海,就由这人族,这样嚣张下去?” 句斐禹却不闻不顾,凤舞梦魇刀高高抡起,朝傲宇坤当头狠狠劈下。 一瞬间的光华,仿佛戛然而止。 傲宇坤面色惨白,衣衫褴褛,静静的浮在东海之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被那些流光,射的如筛子一般,整个身躯更是一片焦黑! ——只有,那不时微微隆起的胸腹,才能证明他并没有,身死道消! 大刀怒斩,宛若一道闪电,划过空间,霎时便来到,傲宇坤身前。 “难道,傲宇坤就要在,句斐禹的刀下结束生命?难道,一代妖族太子,至此消亡中州?” 蓦地,傲宇坤干裂的嘴唇,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冲他咧嘴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却散发出渗人的光泽。 “什么?傲宇坤死到临头,竟然还在讥笑自己!难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他?” “不好!还有白少昊!” ------------------------------------------------------ 就在羽鲲刚刚窜入黑洞的刹那,仿佛从一个时空,跨进了另一个时空,周身一轻,瞬间失重。 又像是进入了,一片消亡不存在的空间,被它吞噬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清楚。 正待疑惑之际,整个身躯,竟然缓缓的动了起来。 放眼望去一片璀璨,魏丽非凡。漫天的红色,如流星划过天际,又如萤火虫萦绕在他的身侧,瞬息闪过。这一刻,羽鲲竟然有一种,远离中州,置身于域外空间的感觉。 ‘哗!哗!哗!’的声音,仿佛小溪淌过大石,留下那清脆悦耳的踪迹。 羽鲲神色一凛,大骇道:“这...这,我们难道是在,鲲鹏大帝的血管之中?” 越是前进,羽鲲越是炙热难耐。唇干舌燥,浑身都被汗水浸透,而漫天的红色星光,却是逐渐汇聚起来,如山洪喷泻,涛涛喷涌! 直到这时,羽鲲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透明的气罩之中。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清晰的感触这一切的存在。 要不是周身被束,无法轻易动弹,只怕它早已翻身冲起,狂啸怒号。体会这从未见过的绝世之景。 ——不知不觉间,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心间怎么也挥之不去。 明明能感觉到自己,不断的流向下一个地方,但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仿佛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时间都被凝结起来。 气罩之外红光吞吐,四壁上更是通红如炼炉。隆隆巨震,身由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剧烈摇晃,随时都欲将塌陷下来。 而这一刻,羽鲲却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蓦地,想起当日红霞山遇险,凌雨妃奋不顾身相救的情景。心神澎湃间,忍不住朝她望去。 只见她怔怔的凝视远方,柳眉紧蹙,眼神迷惘而又恐惧,红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娇颜如霞,凭生一种柔弱之美。 凌雨妃胸口如窒如堵,忐忑不已。 他乃人族之身,如今却身处妖族大帝体中,又如何能镇定的下来?更何况这妖族大帝,正是被人族所伤,才坐化此地。 眼角扫处,见羽鲲正出神的盯着自己,心中蓦地一喜,脸色瞬红红艳。刹那之间,更添几分惊艳之感。 而这一瞬间的凝视,又仿佛时过万年一般。两人都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身下翻腾的洪涛,不时的骤然鼓舞,又不是的徐徐落下,拍打之间,宛若置身于汪洋之中。羽鲲随波逐流,忐忑不已。 “鲲鹏大帝坐化千年,血液怎会这样流动,而又,这样的充满活力?” “这也太可怕了吧!” 伏羲大帝的战神宫,羽鲲也曾去过,却没有给他,这样的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羽鲲的心脏,一刹那紧骤起来。一股悸动,如火山喷发般的,蓬勃而出,怎么也压制不住。心中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就连整个人,也变得慌乱起来。 看来—— 这次天拒山,不是想的那么简单,注定将会是,一场不平凡的遭遇!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异人异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很多年,又仿佛是一刹那的韶光。 终于眼前一亮,遁入另一个空间。 ——竟然,还是一个山洞! 羽鲲缓渡走进这,透着诡异与死亡气息的山洞。 目光略为扫动,便是顿在了山洞深处,那高耸的石台之上。 那里,有着一个格外明亮的光团,一股令得羽鲲浑身颤抖的气息,正在从那里悄然蔓延开来。 ——大树? 这令他无比颤抖的气势,竟是由一颗大树所发! 合围十丈大小,光秃秃的树干没有一片树叶,枝桠根根分散,粗壮如柱,却越分越细,越分越多,分散出数之不清的枝条,无风自舞。 脚掌轻点地面,羽鲲身形如同离弦箭支一般,闪电般的掠过,几个呼吸后,便走出现在了那平台之上,日光怔怔的望着,那分外怪异的巨树。 羽鲲吞了口唾沫,惊愕道:“这是什么树?竟然还会发光!难道是什么,修炼有成的精怪、山妖?” 凌雨妃凝神四扫,蹙眉道:“怎么没有树叶,也没有果实?当真奇怪!” 楼云兮亦是大感奇怪,这竟与那‘苍梧铜树’有着,许多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截然不同。 ‘苍梧铜树’乃凤凰栖息之地,不但身达数里,根茎更是绵延数百里,还会凝结‘苍梧凤凰果’。这树却是枝条繁茂,仿佛没有根茎似的,与那根茎繁茂的‘苍梧铜树’正好相反。 羽鲲神色一转,向梼杌看去,疑惑道道:“大哥不知你可认得此树?” 梼杌微笑道:“想我纵横中州数千年,见过奇异怪物不知几许,特别大的巨数也见过不少,像什么‘樊梨花树’、‘天竺银树’、‘聚阴鬼树’等等,俱都是十丈以上合围。” “但,这会发光的大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我们不即便是清楚,这巨树的来历也没关系。如今身处鲲鹏大帝体中,这大树也必定与大帝脱不了关系,应当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只要我们顺着这条线索,迟早都会知道他的来历。” 神色一凛,凝视着羽鲲道:“此物颇为奇特,仿佛有着生命似的,但凡有生命之物,就是有智慧的,只要我们能与之沟通,那找出脱离天拒山的出路,也不远矣!”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这样诡异之物,想来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本尊先来探探它的深浅!” 话音未落,轰隆巨震,巨树枝条突然翻涌起来,咻咻作响,如千万疾驰的箭雨,朝着羽鲲怒射而去。梼杌一见异变,大声爆喝道:“鲲弟快退!” 狂风鼓舞,罡气凛冽,羽鲲急速飞退,护体气罩鼓舞不息。霎时,脑中一阵嗡鸣,仿佛就连梼杌的叫声,也被这万千枝条打成粉末。 心中砰砰狂跳,呼吸如堵如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几无反抗之力。 混乱中,忽听得一声凄厉怒吼,心中一震,瞬间睁开双眼,凝神戒备。 只见对面大树上,一只壁虎般的怪兽,躬身欲扑,影藏与万千枝条中,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口涎潺潺,利齿森森。 兽身未动,一股苍茫荒凉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羽鲲心中咯噔一声,瞬间透凉! ——依他妖帝巅峰之力,竟看不出它实力高低! 梼杌飞身盘旋,扬眉怒喝:“哪里来的孽畜,不知死活!在本尊面前也敢出手伤人,还不快点过来,在本尊掌下领死,免受皮肉之苦!” 怪兽双眼转动,喉中‘咕咕’低吼,血红的双瞳,恶狠狠的瞪着他,却又似有惧意,不敢上前。尾部高高扬起,乌黑透亮的尾尖令人不寒而栗。 观其凶貌,就知道乃剧毒之物,要是被他扎上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而梼杌又是何等人也?神兽之身,神境巨擘,岂会被一小小怪兽吓倒! 横眉怒视,杀机毕现。两两对视的空间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对撞,在厮杀。 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忽听的一沙哑的声音,喝道:“大胆后生晚辈,在本帝眼前也敢放肆!要不是念你是妖族血脉,就凭你如此无礼,本帝也要将你诛灭九族!” ——这声音,霸道无常,神威自生,竟给人一种,浩然不可抵挡的威势! 羽鲲循声望去,却发现巨树,树冠中还端坐一人,头顶白玉金帝官,身着黑丝嵌金袍,当真与那帝王的打扮一般无二。 只不过却面黄肌瘦,身如朽木,白眉白发,更是看不出长短。宛如沐猴而冠的野兽,更觉滑稽怪异。 梼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尔乃何等怪物?在本尊面前也敢如此无礼,还妄自称呼帝尊。我看你是,活得不懒烦了吧,难道你也想和那孽畜,一起受死!” 听到‘受死’两字,怪人面色一冷,双瞳中蓦地寒芒毕现,凛冽非凡,喝道:“大胆!本帝乃妖族无上帝尊。你一黄毛后身,不但不大礼参拜,竟还敢以下犯上。” 话音未落,又急急喝道:“寡人心意已决,诛你九族,无可饶恕!” 见他虽言语凶厉,却不曾动手,梼杌更觉此人华而不实。一副棺材架子的身子,却还故作威严,而话语又多是吓唬之言,众人都忍俊不禁。 羽鲲四人乃何等人物,俱都是中州顶尖人物,岂会被这些把戏吓倒? 要是换做其他人来此,估计还当真要,被这怪异的一幕,吓得三魂七魄丢失一半,听信他的大帝妄言。 羽鲲心中一动,想起‘本帝’两字,更觉好笑,莫不如来招引蛇出洞,看着怪人还有什么把戏!念及此处,蓦地向楼云兮抛去一个眼神。 楼云兮微微点头表示明了,陡然神色一变,凝视着怪人惊愕道:“难道前辈...你乃是鲲鹏帝尊?” 怪人眼冒精光,大喜道:“你这黄毛丫头,还算有点见识,不像那些愚昧之人,还不速速跪下参拜!待本帝出山之际,传你无上功法,那你称霸中州,便指日可待!” 楼云兮却并不为所动,淡淡道:“大帝神威,小女子自然知晓!可是眼下之境,你这不是空口白话吗?要不大帝展现点神威,好让那些无知小儿,莫顶参拜。” “本帝闭修千年,实力尚且未复,神威暂且不提。汝等小儿既然知道本帝之名,还不速速供上血肉,让本帝恢复实力!” 说道最后一句,狂吞馋涎,满脸尽是贪婪之态。 梼杌莞尔道:“鲲鹏大帝?当真笑话,想大帝早已坐化千年,怎么存于世间?尔乃何等山精野怪,竟还妄称大帝威名!”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那怪人耍的团团乱转。 还不待怪人再言,梼杌又喝道:“伏羲何等神,威尚且羽化?更别说鲲鹏大帝,实力远远不及伏羲。我劝你莫要妄言诋,毁大帝名声,否则本尊将你当场斩杀!” 他认定这怪人,胡言乱语,当下也不在理会,飞身冲向巨树,欲把怪人劈于掌下。 “且慢!”怪人神色惊急恼怒,喝道:“你可知,我坐下巨树为何物?你如此强冲上来,打伤我乃小事,要是伤的大树分毫,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梼杌讥笑道:“你不是鲲鹏大帝吗?在伏羲手下都尚且不死,还怕什么大祸?如此小计,也敢在本尊眼前~戏耍!你到底是谁,还不速速道来,否则本尊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却见那怪人,忽的哈哈狂笑道:“小儿无知!你当真以为本帝怕你们,本帝好心饶你们一命,不但不对本帝以礼相待,反而还愈加狂妄!你既然不怕死,那就过来瞧瞧。” 那怪人哈哈狂间,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仿佛遇见天下最滑稽之事。 羽鲲猛地神色一凛,高声喝道:“大哥快快动手,莫要听信这妖人胡扯!” 话音未落,上空狂风呼啸,腥气逼人,那树冠中的壁虎怪兽突然冲出,闪电似的朝羽鲲扑落。 黑影一闪即逝,已来带羽鲲面门,触不及防之下,只觉胸腹如重锤击中,踉跄后退数步才稳定身形。 怪人大喜,双目放光,颤声道:“大黑干的好!敢对本帝无礼之人,统统都要变为,你腹下之食!杀光这些无礼之人,本帝就把他们赏赐给你!” 梼杌蓦地回神过来,鼓起双掌,朝那巨树劈去。‘铛!’‘铛!’两声铿然巨震,梼杌肺腑翻腾,周身酥麻,向后飞身跌宕,险些站立不稳,而那巨树却是纹丝不动,宛若铜浇铁铸。 就是这电光之变,却惊的梼杌一身冷汗。想他那何等人物,随意一掌只怕仙境巅峰,也无力抵挡,更别说刚刚一击,已用足五成力道。 待要在冲上前,忽听得‘咻咻’连声,巨树碧芒怒爆,那万千枝,条陡然猛烈的摇动起来,狂风大作,竟将梼杌刮的朝后踉跄飞退。 “轰!”光芒冲天,四壁皆绿,漫天树枝冲天飞起,唰唰大响。如群蜂嗡鸣,梼杌气血翻涌,心下大骇:“这数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也有神境之力!” 双瞳凝神绽放,却见漫天树枝,相相互连,如弥天大网一般,将他团团围住,其中蓝芒大涨,雷光赫赫,梼杌竟如同置身于雷霆之下,不敢妄动分毫。 “天雷!!!” 梼杌心中一凛,他所见木灵精怪不知几许,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威之物,竟是与神境巨擘平平相持,而自己更是隐隐被他压制。 羽鲲又惊又怒,转头道:“云兮、雨妃,快去相助大哥,若能把那怪人擒下,想必这里的事情,将会一清二白!” 凌雨妃正待前冲,后背一麻,气血滞待,周身经脉竟已被全全封住。 腰间猛然一紧,四周景物飞速后退,待回神之际,却已来到那怪人身前,却见他笑吟吟的睨视着自己,双眼中尽是狠毒之色。 凌雨妃心下一沉,失声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怪人对着梼杌厉声大笑道:“枉你们皆为妖族之身,竟然带人族仇敌,潜入本帝坐化之地,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妖族大帝吗?!”笑声森寒怨毒,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羽鲲惊怒交迸,喝道:“狂妄妖孽!不但居心叵测,竟还想把罪名嫁祸我等。我劝你还是,快快放了仙子,否则...” “住口!没想到你这黄口小儿,竟然如此冥顽不灵!看来,本帝许久未曾现世,世人竟不知我威严了!如此说来,你们这是逼着本帝出手了?” 羽鲲正值焦虑,一筹莫展。蓦地,背后腥风怒爆,气息凛人,大骇之下转身回望,却见那壁虎怪兽已又扑来。 凛冽气息如是刀割,羽鲲怒吼上冲,运掌怒劈,哪知?那怪兽却是速度非凡,眨眼便已失去踪迹。霎时,周身一颤,滚滚气浪扑面而来,直如山岳压顶。 羽鲲大骇之下,真气狂涌喷出,双掌齐齐上顶,‘轰!’的一声巨响,登时震的羽鲲,喉中腥甜翻涌,纸鸢似的飘飞翻退。 楼云兮纵身飞跃,想要夺回凌雨妃,却被那万千枝条,狂风暴雨似的逼迫退开。 凌雨妃忽的咯咯笑道:“鲲鹏大帝仁义之名,闻名妖族,哪会是你这等,暗中偷袭的无耻小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山野精怪,不入流的东西,竟还妄称大帝之名...” 话音未落,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已被怪人接连点中,麻痒剧痛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羽鲲焦急异常,一边奋力摆脱怪兽的追捕,一边喝道:“冤有头债有主!让大哥出手的是我,让众人围攻你的也是我,要杀要剐冲我来就是,快将仙子放了!” 怪人瞥也不瞥羽鲲一眼,哈哈大笑道:“黄毛小儿,将死之身,还在替他人求情,可惜啊!如此情深妾意的,一对苦命鸳鸯,最终还是逃不得,我腹中之餐的结果!” “美哉!快哉!爽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族血肉,那可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本帝若不细细品尝,怎对得起我孤守千年?哎...唯一可惜的是,竟然不是完璧之身,否则本帝实力,最少可以恢复一层!” 猩红的舌头,猛地来回吞吐,做出那回味无穷的姿态。大口猛张间,竟是欲将凌雨妃生啖吞下。 -------------------------------- 霎时,一团五色华光,如莲花般的绽放开来,层层叠嶂的向句斐禹笼罩下去。 “轰!轰轰!” 万里无云的晴空,却传来隐隐雷声。 深蓝一片的汪洋上,一条惊鸿般的碧芒纵横飞舞,不断的挥舞战刀,卷起层层气浪,向头顶的莲花光团涌去。 “没用的,难道你认为这样手段,就会消弱他的攻击?当真好笑!” “哈!哈!哈!” 白少昊站在句斐禹身后,哈哈狂笑,那诡异的笑容,把他整个人都扭曲变形起来。 “这当这是什么?这是翻天印!这是圣器!” “我劝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莫要在做这些无用之功。你全盛时期,尚且挡不住它随意一击,更别说如今重伤之身!” “呼!”莲花气浪徐徐落下。 百丈万钧海水,在这巨力之下,都缓缓的塌陷下去,更别说句斐禹这血肉之躯。 ‘神木猿’的双瞳中,喷射出了不甘的血色光芒,扫描四周一圈,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蓦地眼神一阵涣散,瞳孔中的神光也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难道,句斐禹就这样放弃了? “我隐忍这么久,只为称霸中州的那一天。如今称霸大业,才刚刚有了起色...我不甘心啊!” “不行!我一定不能放弃,哪怕就是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全力一搏!” “不对!就算圣器也不是万能的,一定有破绽,白少昊和我实力相当,最多也不过只能催发,三次攻击而已,只要我能撑过着三次攻击...” “怎么办?我该怎样做,才能撑下来!” “对了!凤舞梦魇刀!!!” 句斐禹屏住呼吸,在次轻轻的触摸,这陪伴自己多年的战友,心中蓦地轻叹道:“对不住了兄弟!待我称霸中州,必定为你从塑刀身。” 霎时,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在凤舞凤舞梦魇刀之上,说是迟那是快,长刀发出龙吟一般的怒吼,向着五色光莲怒射而去。 ——宛如,那扑火的飞蛾!却又没丝毫畏惧。 “轰!轰轰!” 整个苍穹,都传来了沉闷的震动声。 五彩光箭,碧绿刀芒,密密麻麻的如同暴雨一样,笼罩着方圆里许之地, 霎时,漫天都是击撞的气流,纵横交错。宛如一幅惊天的大幕,遮天蔽日,滚滚而来。又如那,即将爆发的火山,无物可挡。 “圣器之威,果真凶悍!我拼着自碎神兵,竟还尚且挡不下,它这随意一击。” 羽鲲脸色一片煞白! “这句斐禹果真狠辣,为了抵挡圣器之威,竟连陪伴多年的神兵,都随意舍去!” “话可不是这样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话说中州哪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我们太子虽然狂傲,霸道,但论起这狠辣的手段,却是远远不如也!”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翻天神印 缤纷各色的天幕,盖天而来,一眼望不到边际。雷光霍霍影影其中,尚在数百丈高空,就令人升起深寒之意。 句斐禹周身汗毛陡然乍现,甚至都泛起鸡皮疙瘩。略微衡量两者的实力差距,瞬间得出一个结论—— 不可力敌! “逃!” 瞬息之间,已远飚百丈!向着水妖大军遁去。 没想到如此生死险境,他任保留这般清晰的思维,坑得一个是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 而在他身后,遮天大幕吞噬了一切。 不断有水妖军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拼命挣扎。却还是被天幕席卷击中,不是被碾成粉碎,就是被气浪抛到九霄云外。 句斐禹已然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金丹因为负荷运转,已开始滚滚发烫,甚至出现细弱发丝的裂痕。 “这次真是亏大了!不但神兵折损,就连金丹也遭受大创,要是没个一年半载,估计难以恢复!”句斐禹双眼血芒,怒火暴涨。 “俗话说倒起霉来,喝凉水都会塞牙!果真不假。” “逃!逃!” 句斐禹不管不顾,紧咬牙关,急速狂飙。 他本就身处战场中心,虽然最先发现不妙,更具‘神木猿’巨身,一步十丈。但在那光浪的速度下,却任是慢的如蜗牛一般。 ——眼看就要被吞噬其中! 天幕之中,仿佛成了另一个空间。纵横交错的狂暴气流,形成了一团五彩缤纷的光球,恍若成了拥有生命的凶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欲要吞噬一切。 万千银蛇纵横怒舞,璀璨、浑厚、魏丽,不可一世。凤舞梦魇刀、翻天印,两两对撞气流,所产生的破坏力,早已远远超出句斐禹想象。 死亡的气息,竟是如此之近,仿佛洪荒巨兽临身,欲把他撕的粉身碎骨。 ——而,他也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这样‘弱小’! 句斐禹奋力运转功法,想要冲出这天幕,结果却是一个踉跄,站立不住。被无数道怪力四面八方的拉扯,扯得骨骼‘咔咔’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五马分尸。 “我句斐禹,未来要成为中州大陆的王者!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啊!本王不服!” ——双眼血红,发出了惊天的咆哮声。 蓦地,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鼓起所能调动的全部功力,已爆炸似的方式,鼓爆出去。 “轰!” 本就极不稳定的气流,瞬间变得更为狂爆。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却是有着一股更大的力道,更快、更狂暴的反震轰来,向着句斐禹狂吐而去。 句斐禹非但不恐惧,反而哈哈大笑道:“来的好!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看来本王真是天命所归,连老天都帮我!” 话音方落,只见句斐禹的身影,竟如流星一般,远远的飚射离去。 “这么会这样?他是怎样逃出来的?”种种疑问,如巨浪一般,瞬间袭击了整个水妖大军。 原来—— 在各种气流的交错下,竟然形成了一道旋风般的漩涡。待句斐禹真气刚刚触及之时,立时被漩涡飞转,反弹回去。 而他却是趁着,这反击的力道,侥幸躲过一劫。 “没想到这句斐禹,还真的逃脱了!” “就是啊,简直是奇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从圣器的神威下逃脱!” “这种奇景,以前别说见到,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抛开种族不论,这句斐禹当真算的上一代枭雄!” .......... 句斐禹这次,由圣器的神威下成功脱逃。真可谓开创了一代先河,开创了一个神话传说!想必,不出了多日,他的名声必定会,传遍中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前提是,能逃过这次危机,并且顺利活下来。 苍穹瞬间放晴,那些气流所生的云团,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劫后余生的瞬间,句斐禹大口猛张,贪婪的吞吐着每一丝鲜活的空气,就只差没趴在地上了。 没有体会过死亡的人,永远不明白。这种与死亡争分夺秒的感觉。哪怕!他现在已算的上‘经验丰富’,也不会想在来一次。 在这一瞬间,句斐禹的思维,变的极度明晰。而每一息时间,都过得如此缓慢。这一刻,他仿佛能洞悉,每一件事物的每一个细节。 ——空灵之境! 竟然又是空灵之境。想当初在木族与傲宇坤,对战的时候就进入过一次,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又能在次进入。 有的人追寻一辈子,都寻不到蛛丝马迹,没想到在句斐禹的身上,竟是如同家常便饭。如此天资,恐怕整个中州都找不出三人。 “父皇说的没错!只有历经生死险境,才能激发出,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潜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果然是空灵之境,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开启!如果不是这次的生死之境,我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出这机缘!”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代价,那也值得,此番要是我能活着回去,想必那神境之位,也有机会博上一搏!” “我一定要活着回到木族!”句斐禹双眼一冷,恶狠狠的对自己说道。 “宝剑锋从磨砺出!如果我连这点磨砺,都经受不住,还谈什么中州霸业!” 句斐禹双目血红,坚硬的指甲早已陷入掌心,却还浑然不觉。 ——只有对自己狠,才能对别人更狠! “句斐禹,你还真是心狠啊!这么绝的事都做的出来,本王自叹不如。不过你躲得过一次,还能躲的过第二次吗!” 白少昊黑鳞脸颊一阵扭曲,如野兽咆哮。凶芒毕露间,哪里还有当初金族太子的,半点风范,活脱脱的一只有猎食本能的妖兽。 话音刚落,翻天印又已急转而下,本还艳阳高照晴空,霎时变幻起来。 在对句斐禹的无限盛怒之下,竟是连话都不想与之多说,直接动手开干! 大团大团的五色气浪,犹如张牙舞爪的魔怪,从天空中俯冲下来。一道道气流如利箭一样,不时的激射而下,不分敌我。 五色云团一阵翻滚,条条银色的电弧,若隐若现,令人更为胆寒。 “天雷!翻天印竟然能,引来天雷!” 句斐禹皱起了眉头,天雷这一点,确实在他预料之外。 随着气浪的肆虐,句斐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恍若一艏在惊涛骇浪中,艰难挣扎的小船。 而半空中翻滚的五色云团,开始涌出了大量的气泡,仿佛沸水煮开锅了一样。一股动人心魄的威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酝酿、凝结! 句斐禹的护体真气,已运行到了极限,泛起宛若实质的光泽。但在那即将爆发的天威下,任然弱小的如同蝼蚁。 “怎么办?”句斐禹心想。 “第一次,能躲过翻天印的攻击,就算自碎神兵,也还是占了五成气运。如今神兵已碎,难道还要靠肉身硬抗不成?” 空灵之境下的句斐禹,思维飞速流转,比平常快了十倍不止。 “对了肉身!” “我还有‘神木猿’的肉身,如此木系绝顶神兽,帮我抵一次翻天印的攻击,应该能行吧?!” 瞬间,句斐禹毫不犹豫的,逼出体内的‘神木猿’精血! 一刹那,句斐禹庞大的身躯,陡然缩小,重回人族之身。 时间如此紧迫,也由不得他在多做犹豫。那浩瀚的神兽精血,越是飞离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天威的浩大。 而那些实力稍弱的水妖,更是死死的咬住牙齿。把槽牙咬的‘咯咯’作响,动也不敢动弹分毫,宛如一只只老母鸡,缩头蹲地,任人斩割! 就在,句斐禹催出‘神木猿’精血的瞬间,而五色云团里—— 句斐禹抬头,倒吸一口凉气。 电闪雷鸣的云团中,张开了一条硕大无比的缝隙,犹如一张准备吞噬天地的巨口。 和周围翻滚的云团不同,这张巨口中蓝芒霍霍,雷光闪闪。散发着一股,浩瀚莫敌的伟岸气息! ——这是天雷的气息,也是天道的气息。 “嗤嗤嗤!” 无数的银弧挥舞着触手,向云团的中心汇聚去。而还有一部分,却是朝外翻滚,向句斐禹狠狠扑去。 仿佛正在进行一场,优胜劣汰的淘汰赛,而那些被淘汰的电弧,便作为这探路的先锋。 绝大部分的电弧,都会被句斐禹的护体真气挡在体外,不得寸进。他的方圆十丈之地,仿佛有着无形的沟弘,令那些雷电不得靠近。 却也有极少数,特别强大的雷电,突破了护体真气,窜进句斐禹的身体。还不等肆虐,便被句斐禹那强大的真气,分解的支离破碎。 霎时—— 半空中的雷球,瞬间成型,一股来自天地间,无可抵挡力量。如枷锁一般,套在句斐禹身上,蓦地周身一颤,几欲动弹不得。 “来了!” 句斐禹的脸色一片煞白,不见丝毫血色。 “呼!” 宛如一颗出膛的炮弹,朝句斐禹狠狠砸来。 一瞬间,感觉整个脑袋,都炸裂开来。而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却并不消散,而是延伸到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在死亡的风暴中,在雷光的吞噬下,句斐禹毫不犹豫的推出了,看似柔弱无力的一掌,一头寸许迷你版的‘神木猿’咆哮着向雷球冲去。 “吼!”一声撕裂天穹的怒吼。 句斐禹长啸一声,周身猛地一斜,夹杂着风雷之势,朝一旁飞射逃去。竟是连交战中心,看都没看上一眼。 倒不是他绝情,而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哪怕是一丝的犹豫,也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甚至是以死亡为代价。 句斐禹的身影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远远飘去。 “轰!轰轰!” 刚做完这一切,一团暗紫色的光浪,携带着毁天灭地的之势,朝句斐禹狂涌而去。 句斐禹连声怒吼,真气狂燃,护体真气在周身凝结成一层,宛若实质的绿芒。一对长达丈许的大翅,悄然乍现,推动着句斐禹急速狂窜。 电光火石间—— 一股强大到不可想象的力量,猛然砸在句斐禹后背。句斐禹喉中一阵腥甜,以比自己御风,更快数倍的速度飘飞出去。 快的甚至连影子都看不见。 “哈哈哈!” “本王,天命之子!岂会死在尔等凡人手下!” 句斐禹踏浪敖立,修长的身材直挺如标枪,如战戟。更如一尊,永远不会倒下的铁血战神。 衣衫褴褛,面色煞白,尤其是嘴角那一缕殷红的血色,更为触目惊心。 “什么!他又躲过了!” 白少昊心神一颤,竟生出一种无比恐怖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条就算被斩成千段,都能存活的鼻涕蚯。 ——怎么样也打不死的蟑螂! “什么!他竟然连‘神木猿’的精血,都用上了?这可是能够进化到,神境巨擘的神兽啊!要是他细心培养,说不定再过几十年,他也会晋升神境啊!” “屁话!要是小命都不保,留下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倒是认为,这样才是最佳的做法!只有活下去,才是强大的根本。”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不得不说,这小子比我们妖族更像妖族。” 句斐禹对这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平淡的血色双眸,平淡的望着白少昊,好像这白少昊,不是自己的生死大敌,而是形同陌路的路人。 “你不是还能,催发一次翻天印吗?来啊!本王等着呢。”竟是连瞥都没瞥去一眼,完全不把白少昊放在眼中。 “你——” 白少昊双眼圆瞪,瞠目结舌,没想到句斐禹竟是这般托大。就连那些剩下的话语,也被卡在喉中,吐不出半句。 毕竟,作为一个失败者,在没有战胜自己的对手之前,就算放再多的狠话,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更加无能。 “既然句太子,如此自信,那本王...又怎好不给你面子!” “受死吧!”说道最后一句,更是音似利剑,勾魂夺魄。 白少昊咆哮之间,把剩余的所有真气,全都向翻天印涌去。霎时,一座五色的百丈大山陡然成型,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向句斐禹压去。 神兵已毁,神兽精血也毁,而最后这一招,句斐禹又该用什么来抵挡? -------------------------------------------------------------------- 眼看凌雨妃,就要丧生在怪人的腹中—— “住手!”羽鲲肝胆欲裂,纵声狂吼。 奋起平身绝学,朝上突围冲去。霎时手中火光暴涨,火木真气催生的‘玄极天火’幻化为丈许长刀,如神龙傲天,雷霆奔舞。 每一刀劈出都势逾万钧,风雷激吼。火光冲舞间,壁虎怪兽长尾高扬,向着羽鲲狂飙而去。 也不知那黝黑的长尾,究竟何物?被长刀气浪扫中,只是略一摇晃,叮叮当当,毫发无伤。 眼见羽鲲不住的强行冲围,梼杌、楼云兮两人,再也不做犹豫。纷纷围冲聚拢,挥掌开路,向着怪人冲去。 大数一阵摇晃,‘咻咻’连响,气浪叠嶂间,将两人追的接连下沉,不得寸进。楼云兮呼吸如堵,双臂更是被震得如麻如痹。 羽鲲长刀如龙,势不可挡,热风猎猎刮卷,竟是爆出不下仙境之威。 但更令羽鲲惊骇的还是,这大树来历。 梼杌修为早已神级,楼云兮更是仙境巅峰。两人联手当世能抵挡者,袅袅无几,但一遇到这怪异的大树,却像是泥人下海,任他们神通通天,也拿它没丝毫办法。 梼杌本就桀骜好胜,对手越强,越是能激发出斗志潜能。若换了平日,必定抖擞精神,与这大树激战一番,研究明白! 但此刻,凌雨妃命悬一线,他也无心争斗,只想尽快救出羽鲲的红颜知己。 梼杌久冲不见功,惊怒更加,气浪更是刚猛有余,细密不足,被条条枝叶牵绊,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那怪人起初还想生吞凌雨妃,但到后来,却是把精神,全部集中在梼杌身上,啧啧连声,大感惊奇,似乎想不到,他在大树暴雨似的逼迫下,竟还能腾挪闪避,抵挡如此之久。 “轰!”羽鲲与那壁虎怪兽,越战越是激烈。虽实力不如怪兽,但却好似极为畏惧,羽鲲手中的‘玄极天火’不敢妄动。 绚丽的火苗,吞吐不息,红舌似的向怪兽舔去,仿佛随时都会将它吞没。山腹中红光闪耀,狂风鼓舞,影影可见一团团气浪,在空中膨胀,向四周回旋推挤。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却听得那怪人沙哑的笑声,摇摇传来:“啧啧啧,看不出来这小子也不错!你若是愿意,来换这人族小妞如何?” “此话当真!”羽鲲收刀而立,站于一旁。 而那壁虎怪兽,也仿佛像得到什么命令似的,退去丈许。躬身俯首间,獠牙森森,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羽鲲。 “不行!” “不行!” 楼云兮、梼杌的叫声同时响起。 “你们放心,我不会杀这小子,他的价值,可比这人族小妞大得多了,本帝又怎么会忍心杀他呢!” “本帝要好好待他,当他再次出现之际,整个中州都会为他的名字而颤抖!” “哈哈哈!” 怪人仰首怒吼,哈哈狂笑。盯着羽鲲目不转睛,仿佛把他看成,一件令人爱不释手的奇珍异宝。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鲲鹏之秘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的这般磨蹭?!一句话,换还是不换?本帝的耐心可是不多了!”怪人面色一沉,摇摇端视羽鲲,仿佛吃定他一样。 还不待羽鲲答言,凌雨妃的声音便率先响起:“弟弟,不要!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凌雨妃泪珠夺眶,失声痛哭。 “住口!” 两字如春雷炸响,在小小的山腹中不断回荡。 凌雨妃一声闷哼,冷汗潺潺。原来怪人又以穴位控制住她,贝齿紧咬间,柳眉顿皱,痛的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吃吃盯着羽鲲,眼神中尽是不舍。 “黄毛小儿!你是在挑战本帝的忍耐极限?我数到三,要是你在不做决定,本帝就在你眼前生吞了她!” “哼,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你眼前,这样的感觉应该很爽吧?至少够你爽一辈子了!” “哈哈!哈哈哈!”怪人摇头晃脑,甚是得意。 楼云兮樱唇一阵哆嗦,转头向羽鲲看去,终究还是没有讲出一句话来。红红的眼眶,梨花带雨,看的羽鲲揪心不已。 胸中一阵拥堵,烦闷异常,立马别过头去,不敢再看那泪蒙蒙的双眸。 “三!” “二!” “一!” “臭小子,时间到了,现在你可以做决定了,究竟是换还是不换?”怪人双颊酡红,狂喜之下,竟连声音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凌雨妃脸色惨白,怔怔的目光,牢牢的锁定羽鲲,动也不动。 唯有泪水不住的滑落,心中空空荡荡,恍若梦魇,就连身上那锥心刺骨的剧痛,也感觉不到了。 楼云兮双眼凄迷,吃吃的盯着羽鲲,皓首轻摇,喃喃道:“不要,羽鲲他是骗你的,千万不要...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花枝乱颤,娇颜青白凄厉,泪水沿着脸颊潺潺滴落,悲戚万分。 怪人见羽鲲迟迟不动,眼中瞬间布满躁怒之色,冷哼一声,大喝道:“既然你这小娃娃,愿意独自苟活,那本帝就成全你这,铁石心肠的负义之人!” 狂怒之下,口中喷出一团黑雾,欲将凌雨妃罩下。 羽鲲没料到这怪人居然说动就动,完全没有丝毫犹豫。神色一急,大骇:“且慢!我同意交换。” 霎时,怪人猛然一吸,又把那黑雾归纳口中。狂喜道:“小子知进退,辨高低!本帝甚是喜欢!” “羽鲲!” “二弟!” 羽鲲一怔,转头向梼杌看去,郑重道:“大哥重情重义,小弟能与大哥结拜,真是天大的福气。”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无法与大哥联手闯荡中州!真乃大憾...事到如今我只希望,大哥能答应小弟一事,安全护送他们两个出去,可好?” 梼杌一愣,没想到羽鲲对这两人,居然如此情深。思岑道:“当年的我,又何尝不是呢?阿兰...不知你在哪里,今生可还有再见之日?”霎时,眼眶微红。 ——铁血男儿柔情时,三尺剑胆绕指柔。 随即,郑重的对羽鲲说道:“鲲弟放心,大哥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必定保他们平安无事!” 羽鲲闻言,展颜一笑,得到梼杌的承诺,便再也没有半分顾及了。 当下,转身向楼云兮看去,蓦地一阵尴尬,轻言道:“小子能的公主垂青,真是八辈子都修不到的福气...我欠你的,估计今生都没有机会还你了...” 顿了顿,一字字道:“如果,还有来世...小子必定善待公主,不离不弃!” 楼云兮一怔,双眸尽是不舍、哀求之色,凄厉的喃语道:“不要...羽鲲...” 霎时,心间一阵刺痛,跌坐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羽鲲,动也不动。 那怪人大喜,颤声急急道:“有情有义,本帝果真没有看错人!快点过来,让本帝好好瞧瞧你!” 羽鲲思绪飞转,平静道:“你先放了仙子,我自然会过来!” 话音方落,怪人神色豁然一冷,讥笑道:“我先放人?要是你不过来怎么办!莫非你认为本帝千年不出,变成老糊涂了!哼,雕虫小技,不知所谓。” “在说,现在不是本帝在求你,而是你在求我。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你若是在唯唯诺诺,本帝就先吞了他,在亲自来捉你!” “不要以为,本帝本帝和你谈条件,就是怕了你。” 羽鲲心下一沉,没想到这怪人,居然如此难以应付。心思缜密而且丝毫不留破绽。 当下,也不在多做犹豫,向着怪人斜斜飘去,自投罗网。 怪人神色一展,哈哈大笑道:“本帝从不是食言之人,说好交易,那就是交易!这人族小妞,你们接着吧!” 言罢,右手一挥,把凌雨妃向梼杌抛去。 羽鲲一见凌雨妃归来,周身真气狂涌而出,竟是想在半途折转返回。哪知身形方动?那些大树的枝条却是瞬间怒长。瞬息间,就把羽鲲捆绑起来,向怪人拉去。 ——这一切的转变,前后不过一息时间,就算梼杌想飞身相救,却也措手不及。 “哈哈哈!小小年纪,还想与本帝耍花招。不过,你这点小心思,又如何能瞒过本帝的火眼金睛!”怪人一阵狂笑,右手一抓,便把羽鲲拎到身旁。 怪人右手一挥,瞬间便把羽鲲周身穴道全全封住,动弹不得。 干枯的手掌缓缓伸出,摩挲着羽鲲脸颊,嘻嘻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材质竟是这般绝佳。观其骨龄,不过两岁尔尔,想不到竟,然已修至妖帝巅峰,话说本帝当年,都没你这天资呢!” “啧啧啧,真是天助我也!正愁出不去这鲲鹏之身,没想到刚起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这中州大陆注定,要被我们妖族统治,注定要被本帝踩在脚下!” “哈哈哈!伏羲已亡,天下再无能争锋之辈。本帝一出,何人能挡?”怪人震天狂笑,就连满是皱纹的,树皮脸颊,也展开放平不少,一瞬间仿佛年轻二十岁。 楼云兮柳眉一横,大怒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是说过不伤他吗?如今却又出尔反尔,还帝尊呢?我看你连猪狗都不如!” 恨恨的瞪着他,怒火欲喷,泪水潺潺下滴,紧咬牙关。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把这怪人碎尸万段。 万枝离合间,怪人独自大乐,楼云兮凝神望去,见他面容虽然老矣,却掩饰不住那激动狂喜之色。 羽鲲蜷缩于他身旁,周身痉挛,簌簌颤抖,显是痛苦已及。这怪树神威,即便是梼杌都尚且不敌,何况他这妖帝之身? 怪人看着楼云兮又是惊讶,又是大快,忍不住喝道:“本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时说过要伤他?我不但不会伤他,还会赐他一场天大的机缘!” 楼云兮‘啊’的一声惊异,喜出望外道:“你当真不会伤他?” “不会!” 思绪急转,神色豁然一亮。向怪人瞥去,吃吃的惊愕道:“你真是鲲鹏大帝? 怪人笑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因为这四个字,楼云兮本就混沌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本帝何等身份?岂会欺骗你们这些,黄毛小儿!说过不伤他身体,自然是说一不二。我虽然是鲲鹏,但却不是完全的鲲鹏!” “因为——” “我只是他的心脏!” “什么!”楼云兮周身大颤,如是雷击,脑中更是嗡鸣狂颤,久久回不过神来。 “只是他的心脏?难道一个器官,也能修炼到这样惊天之地?传说中,修炼到一定境界,滴血成兵,化毛为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楼云兮惊骇大作,看着怪人神光闪闪,心潮狂涌。 怪人面色豁然平静,陷入那多年不曾开启的回忆,淡淡道:“当年,鲲鹏为了拯救整个妖族,不惜同伏羲大战,虽然,最后把人族驱离出妖族境地,但他也受了,极为严重的重伤。这伤势,甚至足以威胁他的生命。” “他为了疗伤恢复,对外宣称自己坐化,好让那些宵小之辈,放弃打他的主意。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这一句妄言,到最后,竟然成为了现实。” “面对生死危机,鲲鹏无奈之下,只好把全身的功力,汇聚到心脏之上,自己坐化。而这一枚心脏,却成为他的传承,重整妖族的希望!” 话音刚落,蓦地面色一转,竟是狠毒之意,狠狠的吼道:“你说他凭什么这么做?!他为妖族付出那么多,死后都还要把,自己的一切留给妖族,你说他傻不傻!” “——傻不傻!” 怪人猛然一声爆喝,咆哮着向众人阐述,这千年未解之密! 话语之间,尽是对鲲鹏的怨恨之意,好像有着万年不可化解的仇怨一般。 楼云兮惑然不解,疑问道:“这一切,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本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为何如此怨恨于他?!” 怪人面色一怔,平淡应道:“我本来是不会,如此怨恨于他,哪知?他竟然暗中设下大阵,把本帝困于此地,让我成为那些,狗屁‘有缘人’的养料!” “你说这样——我能不恨他吗?” “他凭什么?活着掌控我的一切就算了,都死了,还想掌控我!凭什么?!我有智慧,有法力,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凭什么不能做主!” 楼云兮眉头一挑,叹道:“没想到这一切事件,居然这么曲折!鲲鹏大帝果真是,大仁大义妖帝,小女子佩服万分!” 还不待说完,怪人便已截言喝道:“狗屁!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那些虚名假意,竟然要把我这个,活生生的生命,作为别人的养料!” “如果是你!活了上千年,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养料、食物,你会怎么做?你还会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吗?” 楼云兮一怔,瞬间愕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怪人的问题。 而怪人仿佛看出,楼云兮心中的踌蹴,讥笑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其实每一个智慧生物,都是自私的,没有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 “——当然,我也不另外!” “所以,本帝发誓,要改变这一切!” “至鲲鹏坐化那天起,我就浸入他的识海,降服他的‘神魂之树’,让他为我所用!虽然‘神魂之数’的实力,远超于我,但是我们本就为一体,所以没有半分阻碍,我就成功了!” “至此,我获得了鲲鹏,数千年修炼的功法,经验。再加上他嫁接于我的功力,短短五百年,我就修炼至神境!” “——而我,也终于可以逃离这牢笼了” “鲲鹏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我竟然产生灵智。而他为妖族留下的一切,当然全部被我全全接收,成为我壮大的条件。” “我原以为突破神境,便能逃离这鬼地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中了鲲鹏的诡计!” “当初,我为了获得鲲鹏的功法,不得已同他的‘神魂之树’融合。没想到,成也神魂,败也神魂! “虽然我凭借它,实力飞增,但也被他牢牢锁定,终生只能依附于它,脱离不得。” “这‘神魂之树’中,任然保留着鲲鹏的巨大执念,那就是造福妖族,留下传承。而我的执念却又是,毁坏他的一切计划,正好与他相悖。” “如此一来,‘神魂之树’当然不肯放我离开。我本就依附于他,只要他不同意,我就算是有通天之力,也没法把他熔炼到体内,窥得脱困之机!” 楼云兮大凛,没想到这其中,竟然会这么曲折,霎时,猛然想到羽鲲,神色一愣,愕然道:“那这一切,又与羽鲲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是为什么抓他?” 怪人纵声大笑,得意非凡,嘻嘻道:“本帝不是说过,要赐他天大的机缘吗?岂会言而无信!” 楼云兮脸色更冷,急急问道:“什么机缘?你连这天拒山都出不去,有什么机缘,能给他!” 怪人猛地高声道:“谁说本帝出不了天拒山?就算是,那也是往日,过了今日有了他,这一切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而本帝也将重见天日,一统中州!” “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对羽鲲做什么?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公主一定,让你后悔莫及,生不如死!”楼云兮面色一冷,出言威胁。 怪人对自己的荣耀身份,本就极是自负,被楼云兮这般轻蔑、威胁,燥怒欲爆。 当下,面色一凛,哈哈笑道:“小小萤火,也敢于皓月争辉!就凭你这黄毛丫头,还想威胁本帝?我看你是活的不赖烦了吧!” “哼,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就算在厉害又如何?能挡得住千军万马?我劝你还是,速速放了羽鲲,莫热的本宫不高兴,挥军平了你的天拒山!” 怪人面色涨红,又惊又怒,冷冷讥笑道:“千军万马?那也要你出的去才行,本帝现在就,强占了他的身体,看你如何报仇!” 话音方落,蓦地紫光卷舞,犹如一道轻烟,悠然钻入羽鲲的身体中。 ——什么? 楼云兮面色煞白,胸中如堵。怔怔的看着羽鲲,满是悲凉之色,眼圈一红,喃喃低泣道:“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 一瞬间,只感觉周身的气力,被一抽而尽,泪水全都涌出来了,心中一阵无法想象的锥心刺痛。 “哈哈哈,火灵之体!这小子竟然修成火灵之体!” “什么?!还有木灵之体!!!上天正是待我不薄,要是我占了这小子的身体,实力必定大大增长。” “这...这又是什么?这难道是...混沌三大凶灵之一凤凰的精血,所生成的‘苍梧凤凰果’!没想到,本帝随意抓来一人,竟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看不出来,这小子实力不咋地,奇遇倒是不少!哎...只可惜啊,终归是为他人做嫁衣,而这一切,都将属于本帝了。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天资,竟还是这点实力,哼,真是暴殄天物!看来只有本帝亲自出马,才能让你绽放出,更为强大的光辉!” 随着话音的落下,怪人的声音,也缓缓的消沉下去,渐渐细不可闻。 与此同时,楼云兮的心,也渐渐的沉下去。 凌雨妃面白如雪,眉间紧蹙,清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唰唰滴落。怔怔的看着,满身黑气的羽鲲,如疯如魔,凄厉惊吼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这又是什么?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混沌之气?”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逆天气运?当天本帝踏遍中州,都没有寻得一缕半缕,没想到竟然,在这小子体内发现。而且数量还不少!” “圣人之境...圣人之境。本帝此生,终于能踏足圣人之境了!” “小子,为了感谢你奉献,本帝决定,用你的名字名扬中州,踏平人族!”怪人的声音迟疑了片刻,有急急说道:“还有你们,本帝也可以保证,你们将荣华富贵,权倾天下!” 楼云兮娇躯一晃,心中登时如被尖刀猛~插,泪水夺眶,强压了许久的背上,如洪水滚滚决堤。 蓦地坐倒在地,大哭道:“住口!他...他...他都不在了!就算称霸天下,又有何用!我只想与他,平平淡淡的渡过一生,不求其他,求求你放过他吧。”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假死脱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哈哈哈!“ 白少昊仰天大笑。 蓦地,神色一凛,远远向句斐禹撇去。漆黑的瞳孔一丝丝凝聚,直到针尖大小。 霎时,不悲不喜,不恼不怒,平静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就连那刀山火海的恨意,居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因为—— 他早已把句斐禹,看成必死之人! 对于死人,他白少昊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情感变化。 “句斐禹,本王看你这次,如何脱身!” “杀!” 一声爆吼,如平地升雷。更如水纹般的涟漪,远远飘散。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流光一起,白少昊狂野的奔跑起来,方行百丈,陡然急刹站定!豁然顿住的身体,在强大的惯性下,飞速旋转起来。 越转越快,到最后,竟然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虚影。 就在这时,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五色流光,犹如划破时空,尖锐激啸的向句斐禹射去! 几乎就在抛出去的瞬间,便已来到句斐禹身前。几乎就在抛出去的瞬间,便已增大百倍,百丈高山。 “呼!” 五色大山,毁天灭地的朝句斐禹狂涌而至。 死亡的气息,近在咫尺,如刀锋一般撕裂着句斐禹的脸颊、衣衫!刹那,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想象的五行大手,把自己紧紧握住。 ——那强力跳动的心脏,也瞬间顿住。几乎被这无形的大手,捏爆。碾碎! “吼!” 句斐禹喉咙深处,滚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衣衫鼓舞,青筋暴起,周身碧芒乍现。霎时,八尺修长身材,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增长、鼓大。化为一尊两丈大小的巨人。 那紧紧压制的气息,也陡然一轻! “怎么办?” 平静的识海,陡然疯魔起来。几乎被这死亡的飓风,快要撕裂成碎片。 神印未至,凛冽的罡风,便已扑面压来。任然处百丈高空,就已全然的散发出,那狂暴无匹的神威。 周身旋绕的五色炫光,更是一片朦胧。宛如一张惊天的血盆大口,阴冷、弑杀、令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就这样,五色气浪无可阻拦的横扫着、肆虐着、屠杀着... 巨浪、水妖,无论是什么,只要阻挡在他面前,都会被它毫不犹豫的碾压粉碎。 时光,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句斐禹连声怒吼,真气狂燃,护体真气在急速的运转下,凝练成宛若实质的绿芒。即便如此,与神印的威势相比,任是荧光与皓月的巨大天堑! “既然上天无门,那本王就向下走,我就不信这翻天印,能将万里汪洋,都压成粉碎! 句斐禹脑海深处,炸裂出永不服输的狂野呐喊。 蓦地,背身反向,向着脚下的海汪洋,冲刺、怒射! 周身罡气,更是一瞬间炸裂开来。就算是这一招,崩断十余条细小的经脉,句斐禹也浑然不顾! 无可匹敌的锋芒,以句斐禹为中心,狠狠的向身下的海面,怒斩! 万里汪洋,竟被他狂暴无匹的灵能,撕开一道口子,令他从中间直接穿行而下。旋即,汪洋从新化为千重万浪,合拢归一。 “什么?!句斐禹居然,想出这等绝佳妙计?避得自身。” “没想到他竟然,利用海水的力量,来抵消翻天印的神力!他智绝天下之名,果然不是吹嘘而来。” “当真名不虚传!本将军只怕是,被翻天印压死,也想不出这绝顶妙计。” .......声声惊异的浪潮,几乎不亚于翻天神威。 深海之下一片黝黑。越是下潜,越是冰冷刺骨。句斐禹的护体真气,成了万里汪洋中的唯一光亮。 “轰!轰轰!” ——百丈大山,豁然猛~撞在万里汪洋之上!涛涛巨浪,山呼海啸而起。 同一瞬间。滚滚气浪,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朝句斐禹狂涌而至。压的他周身嘎嘎做响,直欲迸爆。 “不能放弃!本王不能死!本王还要一统中州!”句斐禹的脑海中,发出如疯魔般的怒吼。脸色更是一度扭曲,爆出狰狞的恐怖寒芒。 说时迟那是快。一股浩瀚无匹巨力,狠狠的拍在句斐禹后背。‘哇’的一声,血箭飚射。朗朗跄跄的,向着更深的海域射去。 仿佛被一尊大炮当胸击中,完全没有半点抵抗之力。势不可挡的朝后飞跌,击退。在万钧海水中,犁出深深的沟壑,泛起万千白沫。 翻天印发出,尖锐激啸的怒吼。如一骑当千,单枪匹马的冲撞敌营的猛将,呼啸而出,迎着狂涛巨浪冲了过去。 句斐禹聚精会神,周身紧绷,不敢丝毫大意。其身形更是在深海中,来回转折,奔走。欲想逃离神印之威。 翻天印至刚至强,天下第一。就算在深海中,也没有半分削弱,牢牢的将句斐禹锁定,令他如坐针毡,深寒不已! “什么?翻天印竟然将我锁定!” 句斐禹猛地向身侧,唾出一口,恶狠狠的骂道:“他奶奶的,这白少昊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千万别让本王逃出去,否则本王定叫你金族,永无安宁之日!”句斐禹牙关紧咬,咬的咯咯作响。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人。如今白少昊,更是对他赶尽杀绝,这一刻,彻底的激发出心中恶气,生出灭亡金族的执念。 以至于,以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 白帝城大屠杀!百万无辜民众,被句斐禹一声令下,魂断当场。(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要不是开启空灵之境,句斐禹早已被,这天下第一圣器,碾压粉碎。 “鸟翱苍穹,龙游深海!看 来只有,借助海水的力量,才有一丝可战之机会。 无数的罡气,在翻天印的肆虐下,不断碰撞,撕裂,呼啸。毫无规律的折射着,句斐禹犹如置身,枪林弹雨之中。 这一刻,句斐禹眼底的火光,简直可以燃烧起来。咬牙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此追击下去,只怕本王终究还是逃不得这圣器之威。如今,我唯一的机会,就是不退反进,和它拼了!” 句斐禹飞快的扫了一眼,在海水中肆虐的大山,脸上露出恶狠狠的狰狞:“本王自出生以来,还没怕过谁。只有战死的句斐禹,没有屈服的句斐禹。” “本王,就看你白少昊,有多少真气供其挥霍!”句斐禹此时已恼羞成怒。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如果句斐禹不能一鼓作气逃离。剩下的必定免不了大战一场。 猛地,全身一缩,双腿猛弹。‘唰’一声,犹如一只紧压的弹簧,又如一只怒射的标枪,朝着翻天印高速弹去。 在深海浮力的加持下,快的连身影,都瞧不真切。 越是靠近,越是觉得深寒。只感觉一团风暴扑面而来,刮的护体真气摇摇晃晃。蓦地,周身真气狂吐而出,凝结成一把碧绿神光的实质战刀,高高举过头顶,狠狠的劈了出去! “轰!” 这一刀,就像是劈在一只,飞驰而来的铁甲蛮牛之上。 随着一道,无可匹敌的反震之力。整个真气长刀,瞬间崩碎,化作最原始的天地灵能,消散在汪洋之中。 句斐禹更是如重锤临身,一口气飞跌出十余丈,双腿一软,瘫坐下去。‘哇’大的喷出一口鲜血。双手一阵酸麻,仿佛被滚烫的沸水浇过,针扎似的剧痛,由双手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句斐禹抬手一看,双手虎口全部撕裂,血肉模糊。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几乎再无可战之力。 “翻天神力,竟然恐怖如斯!” 在看翻天印,也是一阵急速的颤抖,整个百丈之身,瞬息间缩小一半,摇摇晃晃,几欲不由控制的回身原型。 霎时,五彩神光陡然旋转起来,变得一片混沌。而神印身体,却是变得更加凝实,充满着凛冽的杀意,在次朝句斐禹狠狠射来。 “草,还来!” 句斐禹骂咧咧的怒吼,就算这样,还是不能表达心中的愤懑。 被撕裂的海水,发出‘哗哗’的尖啸,翻天印罡气纵横,电光闪耀,仿佛变成了一个,坠落深海的陨石。散发出无可匹敌的威势。 句斐禹冷哼一声,双眼爆射出,宛若实质的寒芒,曲退一弹,直如出膛的炮弹,狂飙而去。百丈、五十丈、十丈... 双方都将速度飚至极限,句斐禹在如此高速之下,身形根本看不真切。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光浪。而翻天印更是如此。 ——霎时!两股无可匹敌的神力,悍然相接。 “轰轰!轰轰轰!” 方圆百丈的海面,陡然掀起惊天骇浪,狂涌到数十丈之高。劈头盖脸的,朝水妖大军拍去,整个大军猝不及防,瞬间乱作一团。 万千白沫咕咕翻腾,散发出浓浓的白雾。宛若一座海底~火山,陡然爆发,无人能挡。 这一击,不分敌我,句斐禹损伤惨重,而整个水妖大军,更是损伤巨大。 ——百余军士,在这一击之下,化为碎裂。 傲宇坤,勉强的站立身子,双眼瞬间炸出精光,朝着深海中摇摇射去。 ——即便运足目力,竟也只能看到一团虚影。 “啊!” 句斐禹发出暴怒的嘶吼。 周身上下,全都缠绕着耀眼的电弧。冲入身躯,撕裂着、灼烧着每一寸肌肤,令他剧痛难当!而后腰的重伤之处,更是痛的他咧嘴嘶牙。 本就被白少昊偷袭重伤,实力大减。如今,更是被翻天印连连重击,几乎神魂都欲溃散。 “啪啪啪啪啪啪!” 而滚滚雷光,更为狂暴。霎时,整个海面都爆射出,蓝蓝的电弧。直如一张弥天大网,盖在东海之上。 漫天都是升腾的白雾,而海面更是咕嘟咕嘟大响,被狂暴无匹的雷霆,蒸腾的如沸水一般。 句斐禹周身乱颤,陡然飚射出数百道血箭,霎时周身汪洋,被染成一片鲜红。蓦地,一下倒在深海,在缓缓的,漂浮上去... “死了?句斐禹,被翻天印干掉了?” 所有人的心,都迸到了嗓子眼。 而白少昊,也是耗尽所有的真气,与凡人无异。傲宇坤更是周身血肉外翻,无再战之力。 两大仙境巅峰高手,联手绞杀,更是出动圣器,才将句斐禹拿下。 ——而两人,也是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 就算如此代价,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不值得。 “傲太子,如今匪首已亡。我们要不...班师回朝?”白少昊,躬身虚垂,怔怔的看着傲宇坤,静待下文。 “哼!句斐禹阴险狡诈,本王不见他神魂消散,绝不甘心!” 他本就生性桀骜,如今在加上,被句斐禹用圣器重伤,眼下,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双眼血芒暴涨,面色狰狞,盯着句斐禹的尸体,恨不得千刀万剐。 “那,依傲太子的意思是?” “神魂存于脑海,本王要亲眼看到,他头颅粉碎,才能放心下来!” “来啊!给本王打爆他的脑袋!” “诺!” 一水妖大将,闻声飞冲,大刀高举头顶,狠狠的向句斐禹头颅劈斩。 ‘咻’一声轻微的炸响,宛若扎爆一个皮球。蓝芒真气,陡然化为刺目气浪,掀卷起万千重浪,拍打着句斐禹肉屑,远远荡去。 光浪迭爆间,傲宇坤脸色涨红,气血翻涌。盯着句斐禹的无头尸身,纵声怒骂道:“句斐禹你不很狂吗?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吗?现在你怎么不狂了!起来啊,有本事你再起来,和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这次青帝那老匹夫,怎么不出手救你?不敢了是吧!你在狂,也只能在你木族境内狂!到了我东海,还不丧家之犬。哈哈哈!中州大陆在少一劲敌,本尊雄霸天下,指日可待!”傲宇坤仰首高啸,如癫如魔。 “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傲宇坤大袖一甩,转身走向水妖大军。 “噢,对了!” “白少昊,你去把‘九火神龙鼎’取来!我看他木族,丢失圣器,还如何嚣张。哼...待时机一到,本王挥军北上,天下指日可待!” “呜呜,呜呜——” 在长鸣的号角声中,大军缓缓撤离,不过片刻光景,便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之后—— 那原本漂浮在,海面的无头尸体,竟然站立起来。而消散在汪洋中的脑部碎肉,也在缓缓汇聚,直到数个时辰后,句斐禹那英挺的容颜,竟然再度弥合。 如果,有人能发现这一幕,估计都要被吓死! ——血肉重生,死而复活。这样的骇然听闻的事件,竟然发生在了句斐禹身上。 句斐禹双手捧着,看起来一破就碎的头颅,缓缓的飘飞离去。只不过这遁光,却是比平日缓慢百倍不止,最多只与初窥修行的,聚气境蝼蚁相当。 显然可知—— 为了这次死里逃生,句斐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其结果,更是由一个仙境大能,跌落到聚气蝼蚁。 半个时辰已过,这万里汪洋再度恢复平静。而句斐禹的身形,也渐渐的消失远去,只剩下一个黑点依稀可见。 东海依旧是东海,没有任何改变... 但,这中州的局势,却再也不能像东海一样,一平如镜! —————————————————————————————————— “放过他?你这黄毛丫头,莫非在消遣本帝!” “这小子如此天资,就说万年一遇都不为过。更别说他还有,如此逆天气运!这样的良才美玉,本帝又怎么舍得,这样腐朽下去。” “我觉得你,反而应该感谢本帝。因为,羽鲲这两个字,将会照耀到中州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名扬天下,哪怕他就是死了,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云兮闻言,心下陡然一凉。竟生出一种,生无可恋之感。呆坐于地,双眼无神,脑海更是空洞异常,宛如一尊绝美的雕像。 凌雨妃更是悲凉万分,只感觉到一股,雄浑强沛的无力感,狂涛似的席卷全身。心中沉沉如水,再无它恋,喉咙更像是被什么扼住一般,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 就在三人悲痛欲绝之时,一道凄厉绝伦的尖啸,陡然炸响: “啊——” “这是什么,这臭小子的识海里,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随着一声的炸响,羽鲲的身体陡然颤动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宛如,大浪中独行的小船,跌跌荡荡,起伏不定。 一息、十息...一刻钟后。 “伏羲老匹夫,原来是你!没想到本帝千算万算,竟然自投罗网入了你的陷进。不过你也不要得意,上一次,本帝能重伤你,这一次,本帝依旧不会放过你!” “啊!——啊啊!——” 霎时,羽鲲的周身,陡然卷起璀璨无比霓光。如山崩海啸似的,向四周狂吐而去。整个方圆百丈之地的空气,似乎都他被一抽而尽,变得压抑起来。 “羽鲲!” 楼云兮一声凄厉,足尖轻点,朝羽鲲飞射而去。 哪知?身形方动,便觉周身一紧,不得动弹。回首转望,却发现制住自己的,正是梼杌不是别人。 楼云兮双眼圆瞪,大为愕然。焦急的神色,布满脸颊,涨的一片通红:“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就羽鲲!” 言罢,周身真气狂吐,竟是想从梼杌手中脱逃。i1387 最快更新,阅读请。 正文 第一百章 两帝相争 对于楼云兮的疑惑与不解,梼杌并不着急答言。 大手如铁钳一般,牢牢的锁住楼云兮。缓缓的扭头望去,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而神色却是阴沉如幕,眉头大皱。 显然他心中的震动,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轻松。 蓦地,双眼精光暴涨,向着羽鲲直射而去。凛冽的神光,似乎要把羽鲲看个通透。 可自始至终,返归到眼中的只是一片混沌,什么也没看清。梼杌剑眉一横,一声无力的轻叹。 “大哥,你可是神境巨擘啊!怎么会...”楼云兮急急的说道。 还不待楼云兮话音落下,梼杌便截言道:“神境...神境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哎...二弟这样,我这做大哥的又何尝不担心,只是我也束手无策啊!” “鲲鹏、伏羲,这两个人物,不论放在什么时代,那都是绝顶人物,我虽然在修行途中窥得一丝玄奥,领先你们几分。但和这两人比起来,还是与蝼蚁一般无二啊!” 此时,梼杌那本就阴沉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没落。曾几何时,自己的豪情不羁,会败得这样一败涂地。 自己的义弟身处险境,却只能束手无策,蓦地,向楼云兮看去淡淡道:“哎,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次向羽鲲投去。 彩浪吞吐间,当空炸开绚丽缤纷的汹涌光浪,直如涟漪般的,重重荡漾开来。 ——仿若,两位绝世高手,正以羽鲲的身体为战场,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梼杌在洞内不住的绕走徘徊,便思对策。可时过良久,却也找不出半点破解之法。 霎时,一道怒吼,由羽鲲的身体中陡然炸响:“伏羲老匹夫!本帝就是神魂尽碎,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也想要这小子?可是本帝就是偏偏不同意!哈哈哈...” “本帝得不到的,你也不要想得到。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话音方落,一道耀眼的光浪,由羽鲲的体内蓬勃而出,浩浩荡荡的横扫开来。梼杌只感觉一股不可力敌的气浪,如飓风横扫。蓦地,周身一颤,不可阻挡的朝后飘飞而去。 楼云兮、凌雨妃两人,更是不堪,直如断线的风筝,斜斜飞跌,远冲出十余丈之外。 炫光呼号,气浪声声,羽鲲眼前一片黑幕,什么也瞧不真切。霎时,一阵剧痛陡然袭来,由头顶直达胯下。 仿佛被人狠狠一刀,一剖为二! 识海,更是被分为三个部分。伏羲、鲲鹏,两人各占一端,而且囊括识海的七成面积。而他自己却只占了三成的控制权。 不光如此,甚至连身体的指挥权,都被剥夺。但那催心刺骨的剧痛,却是不弱分毫的向他传来。 ——令他几乎晕厥过去! 想必,这样的结果正是伏羲、鲲鹏,共同施为而成。 然而,羽鲲虽然明白这一切,却做不出半点的反击动作。仿佛吃了一口,极为恶心难吃的饭菜,却又不得不吞下。憋屈万分。 与身体那若有若无的神识感应,把他变为一个旁观者。 俨然那两位争斗的大能,才成了他身体的真正主宰。而羽鲲却仿佛漂浮在,一个虚幻而迷蒙的梦幻里,只能静眼旁观。 无助、彷徨、沮丧,种种的思绪,令他心乱如麻,越发的恐惧和不安。 “伏羲?鲲鹏?他两人为什么,对自己执迷不忘?究竟是为了什么?中州大陆那么多人,为什么就独独的选中自己?而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这一瞬间,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大锁,紧紧箍住,浑身颤抖,刺骨的无法呼吸! “难道实力弱小,就只能被人鱼肉?!就只能被他们,玩弄与鼓掌之间?” “我不甘心!”羽鲲脑海中,发出了野兽的怒吼! “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掌控,管他什么人皇!管他什么帝尊!在我的身体中,就算是条龙,也只能给我趴着!” 羽鲲暗暗的对自己发誓,疯狂的思索起对策来。 就在此时,鲲鹏那嚣张狂傲的话语,在度响起:“小子,本帝看你的样子,就像貌似不服,本帝对你的安排啊?”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强者为尊,弱者蝼蚁!你又如何能改变?你要怪,就只能怪这贼老天,谁让他偏偏让你遇到了我!哈哈哈...” “小兄弟,这麻雀既然如此狂妄,我们两不妨联手,先将他灭亡,再言其它?” 不用说,这令羽鲲无比熟悉的声音,正是伏羲。 这话音刚落下,鲲鹏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变得无比的惊慌失措: “小子,你千万不要听信这伪君子的话,他就是一个侧头侧尾的小人,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要不然怎么他一死,怎么人族就分崩离析了?” “此事暂且不提,你试想下,要是本帝一亡,你这身体,还不是被他一家独大?到时候你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 这边鲲鹏才讲完,伏羲的声音又响彻脑海:“小兄弟,你千万不要听信,这妖孽的妄言!” “本帝仁义名扬中州,岂会做出这等,谋害后生晚辈之事?你要是还不相信,本帝立下重誓,只要灭掉这妖孽,本帝立即从你的身体中出去,绝对不会伤及你分毫!” “你难道忘了,当初在‘战神宫’本帝对你如何?那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啊。不但传你修炼心得,更是传你吸收,混沌之气的方法!如果本帝要害你,何必等到今日,又何必给你这么多好处?不是多此一举吗!” 羽鲲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解,却始终找不出反驳伏羲的理由。 霎时,便陷入更深的衡量中。“究竟该帮哪一个?伏羲?还是鲲鹏?可是,这两个都不像好东西,我又该如何,在这夹缝中生存,夺回身体呢?” 蓦地,神色一亮,解眉之法顿涌心头。 “大帝此言当真?”羽鲲急急问道。 霎时,伏羲一喜,迫不及待的回应道:“当然,当然!想我威名千年,又岂会在死后,做这些令遗臭万年事情,不是脸上抹黑,徒增笑柄吗?” 羽鲲当下哈哈大笑:“伏羲大帝,仁义满天下,那小子就斗胆一次,站在大帝一旁!可,大帝千万不要令我这个后身,对你失望哦!” “虽然你们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但是这身体毕竟不是你们的,要是你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我至少有一千种办法,传给我的同伴,当时候,小子身死是小,你伏羲大帝的威名,那可就...” “那是,那是”伏羲悻悻然的应道。 ——想必,与虎谋皮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三人各怀鬼胎,各有打算,不到最后一刻,也不能知晓,究竟是谁陷害谁?而谁又才是最终的赢家! 羽鲲识海中发生的一切,外界三人当然全全不知。 随着争论的停顿,羽鲲那颤抖的身体,也缓缓的消停下来。而这也是,外界三人能判断羽鲲是否安全的,唯一线索。 羽鲲静静的悬浮半空。平淡的面容,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依旧的挺拔,依旧的英挺,胸腹间微微起伏,如沉睡一般。 ——然而这生死的危机,并不像他身体表面,看起来这样平静! 凌雨妃怔怔出神,双眼呆滞。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然而,他的内心早已被,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填满。 “如果不是我执意如此,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会遇见楼云兮,也不会被鲲鹏暗算,而弟弟更不会...这样的生死未卜。难道...这就是天意,我凌雨妃将注定,孤身一人?” 呼吸如堵如窒,越想越是锥心恐惧。 伏羲由于得到到羽鲲援助,登时大展神威,打的鲲鹏节节败退,逼得他只能龟缩到,识海的一个角落,做着最后的催死挣扎。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鲲鹏,终于惊慌起来,怒骂到:“臭小子,枉你身为妖族之身,竟然做出这等不要廉耻之事。合同人族,来迫害妖族大帝,你心中,还把自己当成妖族吗?” “你不要忘了,外面那小妞在妖族的身份可不低,你这样做或许她不在意,可是她的家人呢?她的种族呢?你以后如何让她在妖族安生!” 羽鲲神色一怔,看似狂猛的攻势,顿时停顿下来,大呼道: “对啊,我身为妖族,怎么能,迫害妖族大帝呢?看来我只有助你,才是名正言顺!哎呀,还好大帝提醒的早啊,要不然我可是身败名裂了!” “对对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小子快来帮助本帝。到时候,本帝在为你另寻真身,在到妖族替你美言几句,那你可是前途无量啊!” 羽鲲大喜道:“大帝教训的是,还好小子迷途知返,要不然可真是,百世难辞其咎啊!” 话音方落,直接反水对伏羲发起攻击起来。伏羲又急又恼,再也顾不上大帝威仪,当下对羽鲲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臭小子,居然如此无情无意!本帝好心好心的助你,夺回身体控制权,没想到你竟然,反投妖人的怀抱!我劝你还是赶快弃暗投明,本帝还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 鲲鹏一见战事逆转,哪能再给伏羲翻身之机,立马使出压箱底的手段,与伏羲争斗起来。 ......就这样,羽鲲不时帮伏羲,又不时帮鲲鹏。 而他自己,却是虚张声势,暗中积蓄能量,准备临起反击。可怜两位大帝,在盛怒之下,竟然完全丧失理智,没有发现他羽鲲的阴谋诡计,被他耍的团团乱转。 ——其实,这也不是两位大帝低能。只是因为这两人的神识,皆为不完全体,只留下争斗吞噬的本能。如此被羽鲲一激,登时如.,炸裂起来。 因为,不清楚羽鲲的状况,楼云兮急的团团乱转,犹如一只无头苍蝇。 蓦地,神色一冷,爆声喝道:“既然我们,看不出羽鲲的身体状况,那这‘神魂之树’未必就不知晓。只要我们斩断它一些树枝,说不定,还会对羽鲲有很大的帮助...” 梼杌急急爆喝道:“不要!”猛地大手一探,向楼云兮抓去,哪知却是手中一空,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梼杌话音未落,只感觉气浪狂舞,蓦地足尖轻点,向后急急退去。眼角一撇,只见‘神魂之树’枝条一摆,突然急中而下,向楼云兮窜去。 楼云兮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双臂便被两条,粗如婴臂的树枝陡然困住,接着‘咻咻’连响,激啸不绝,周身又被四条树枝,纵横缠住。蓦地朝前一紧,踉跄奔跌。 ‘神魂之树’速度极快,力量又狂猛至极,可谓迅雷不及掩耳。几乎在同时,凌雨妃亦是被,数条树枝五花大绑,瞬间控制。 索性梼杌反应及时,更具神境之威。硬生生的挣断,数十条树枝逃离出来。眉头紧锁间,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神魂之树’,谨防再生异端。 楼云兮、凌雨妃两人真气狂吐,奋力挣扎。脚下虽能在丈许范围内,急冲回转,但双臂任是被‘神魂之树’牢牢锁住,生根似的脱离不得。 这下陡然异变,那原本安然自若的壁虎怪兽,也猛然躁怒起来。大口猛张,钢尾直竖。双眼如铜铃一般,牢牢锁定住唯一没有,被‘神魂之树’控制的人。 躬身低吼,獠牙森森,在一旁不断的来回转折,要不是忌惮梼杌神境之力,只怕早就扑将上来,将他大卸八块。 楼云兮双手腰身被锁,气的破口大骂。只可惜,如此剧烈的反应却石沉大海,得不到半分回应。 也不知,这树枝究竟是何物成形,就算楼云兮奋尽真气,亦不能震裂分毫。霎时,想到羽鲲险境,在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帮上分毫,反而令局势变得,更加紊乱起来。 楼云兮心中悲愤难当,咬牙切齿。这一刻,恨不得将这‘神魂之树’劈成柴火,烧个一干二净。 梼杌瞪着眼前的壁虎怪兽,恼怒不已。双手更是嘎嘎做响,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它就地灭杀,一解心头之恨。 当然—— 前提是‘神魂之树’不在捣乱。 想他神境巨擘,横行中州,何曾受过这般待遇?而入今,更是被一小小怪兽威胁、怒视!当下,那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不可止的喷爆出来。 蓦地,纵身爆喝:“孽畜受死!” 霎时,真气狂舞,已于壁虎怪兽战做一团。前后不过十息,就将那怪兽,撕成粉碎。 也不知这次,又究竟出于何种原因,那‘神魂之树’却是不闻不问,仿佛这壁虎怪兽,不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伏羲、鲲鹏两人的神魂气息,渐渐变弱起来。几乎可以说是细弱游丝。 而羽鲲的神魂,却是暗中强大。在不知不觉中,竟是毫不费力的,就已取得身体的控制权。而另外两人却还浑然不觉,战的昏天黑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开始渐渐发现不妙。虽然他们智力被削弱,但对战的经验,却还是无比丰富,要不是羽鲲‘演出’的太过逼真,只怕早已被两人发现。 ——没想到两虎相争,却让这猴子称了霸王! 然而,这一切却已经成为定局,两人纵使有回天之力,也改变不了,被羽鲲蚕食的结局。 伏羲悲怒交织,大喝道:“臭小子,本帝纵横一世,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入你的圈套,好好好!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本帝也不怕告诉你,寡人的神识早已三分,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你复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方落,又急急对鲲鹏吼道:“鲲鹏,你说我们两强相争,最后竟被这臭小子捡了便宜,你说说我们怎么办?你咽不咽的下这一口气!” “什么怎么办?什么一口气?如今你大难临头,才来跟本帝讲这些!果真不愧是伪君子创始人!我想你称第二,这中州大陆,估计没有人敢称第一把?”鲲鹏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你——”伏羲气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 “你什么你?当年本帝被你重伤偷袭,逼不得已才坐化此地。虽然我早已不是它,但是我最大的心愿,依旧是找你报仇!” “你也不用挑拨离间了。在本帝的心中,你这伪君子的地位,可比这臭小子高的多了!” “哈哈哈!既然天意让我们碰在一起,那本帝今天就和你来个了断!就算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霎时,羽鲲周身暴起惊天炫光,滚滚盘桓。左边一半深蓝碧绿,右边一半姹紫嫣红,对冲喷涌,炫光炸舞间,朝着羽鲲体外四散喷涌。 梼杌想要冲上前去一探究竟,却被那‘神魂之树’连连阻挡,丝毫不得寸进。梼杌神色一凛,猛地退回到山壁间,贴地盘坐,伺机而动。 羽鲲体外的两色光轮,越转越快。狂风呼啸,霓彩分层,梼杌三人呼吸窒堵,目眩迷离。 恍惚中,只觉得自己,也仿佛被那光轮卷中,天旋地转,晕眩欲坠... 正文 第一零一章 羽鲲之危 “嘎嘎嘎”如锯木般的刺耳响声。却见那‘神魂之树’陡然蓝芒暴涨,如水纹般的遍及整个山腹。 一瞬间,视野中所有的东西,都被盖上一层深深的蓝色,山顶、山壁、大地... ——只有羽鲲另外!巨大的两色光轮,把他牢牢的困在中间,令蓝芒不得寸进,俨然万法不侵。 “这是怎么回事?”梼杌大骇之下,目光顿时锁在‘神魂之树’上,想要探个究竟。哪知?神识才刚刚探出,便被蓝芒吞噬的一干二净,泥牛如海的没有泛起半点浪花。 异变中,青、红、蓝三种色彩,交相辉映,却又相互吞噬。滚滚气势,荡然而散。就连梼杌这样的神境巨擘,也生出生生的无力发奎之感。 霎时,豆大汗珠布满脸颊,难以自定。 羽鲲只觉的千百条气流,在身体中纵横狂奔,涛涛不绝的横冲直撞。 周身更是如快要被,打气打爆的皮球,鼓鼓胀胀直欲爆裂。‘嗤嗤’激响声中,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都被那磅礴的气流,无情的灌溉。 甚至连头皮亦是越绷越紧,直感随时都会裂开。青筋怒爆间,整个身躯顿时被吹的鼓涨起来,身体也是瞬间拔高、变大。 ——前后不过短短三息,羽鲲就由一个,高高瘦瘦的英挺男子,变成了一个胸腰一样粗细的大胖子。 心下大骇,来不及在做它想,立即运转功法,催动内丹。开始平复身体中躁动。 此时,原本以前随心而动,运转自如的内丹,也变得艰难苦涩起来。即便是最简单的一个周天,也变得难如登天。就好比一个十岁的小孩,推动着数百斤的巨大磨碾一般。 就算如此艰难苦涩,羽鲲却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猛地急速催动《鲲鹏化羽诀》来凝练真气,化解困境。 ——然而,两位大帝的对战,所产生的锋芒岂可小觑? 即便是受着羽鲲身体的限制,即便是他们的实力,已不如全盛时期的一层功力。即便是这么多看似有利的条件下,羽鲲任是难以压制住,体内狂乱真气的躁动。 非但如此,反而感觉周身越来越鼓,越来越涨,一些细小的体表毛细血管,都炸裂开来。霎时把羽鲲染成了,一个鲜红的血人。 两股气浪对碰相撞,羽鲲周身巨颤,‘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这样的吐血消耗,却并没有令他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反而给他一种,宣泄的爽快感。周身杂乱如麻的气流,顿时找到了突破口。向外怒射而去。 ‘神魂之数’蓝芒狂涨,深蓝一片,缓缓的向四周推进。 看似缓慢的延伸,实则速度惊人,眨眼便已来到梼杌身前。梼杌周身一颤,如巨锤临身,朗朗跄跄的翻身飞跌于数丈之外。 而缠绕楼云兮、凌雨妃两人,的树枝也陡然一松,无力的垂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两人疑心刚起。 只感觉被巨力层层推送,纷纷的翻滚抛飞,无可阻挡。 蓝色气浪。来的快,快的三人都没有任何准备;然而回去的也快,快的令人难以相信,瞬间即逝。 狂风呼啸,树枝飘舞。‘神魂之树’陡然一颤,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缩小起来。 晃眼之间,竟已缩小到巴掌大小。静静的浮在那,高耸的石台之上。蓝光闪闪,莹莹剔透,美的令人窒息,仿佛一件无可挑剔的完美艺术品。 “这...这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会放了我们...”楼云兮樱唇微启,双眼圆瞪,向梼杌看去,直到这一刻,她都没明白为什么‘神魂之树’会放了他们两人。 梼杌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端视着‘神魂之树’眉头大皱,极为不解。略有所思的答道:“或许...这一切与二弟,有很大的牵连吧!” “什么?” 就在三人回神的瞬间,羽鲲那惨烈痛苦模样,便映入眼帘。 一个滚满鲜血的人球,想想都令人恐怖,更别说这样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眼前。——梼杌霎时周身大颤,凌雨妃更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羽鲲!”楼云兮一声凄厉惊呼,飞身向羽鲲窜去。 哪知,还未触及羽鲲的衣角,便被一股狂暴无匹的巨力,反震打飞。以她仙境巅峰战力,竟然做不出半点反应,便被远远的抛飞飘去。 朗朗跄跄的后跌数步,才稳住身形。悲痛万分的啜泣道:“羽鲲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伫立于数丈之外,怔怔失神。两行清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到地上,摔成粉碎。还有她那欲将碎裂的玻璃心。 “弟妹切莫担忧,我先探查一番!”梼杌急急安抚楼云兮道。转身回望,剑眉一皱,双眸神光暴涨,向羽鲲的身体扫去。 霎时,两道肉眼可见的红芒,没有任何的阻拦,透进羽鲲的身体。 随即,梼杌收功立定,却眉头更皱。良久稍微平定心绪,才缓缓开口道: “他体内仙最少有,三股力量交错盘杂。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乱窜现象。其中一股是他自己的,另外两股好像是由外界,强行渡进去。” “以我推断,其中一股,多半应该是鲲鹏之心,但另一股,我也是不明所以。” “求求你大哥,救救羽鲲...”楼云兮蹲坐于地,低声啜泣。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飞禽公主。而是一个,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备受折磨,却又束手无策的寻常弱女子。 “哎...弟妹,不是我不愿意救他。而是,现在他体内已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要是我贸然施为,只怕这平衡一旦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梼杌在山腹中来回踱步,缓解心中的压力,蓦地狠狠顿足。无奈道:“弟妹切莫心急,二弟他吉人自有天相,你也无需过多担心...” “可——” 楼云兮吐出一字,便不再言语。他知道,此时梼杌心中的担忧,并不会比他少多少。要是梼杌有办法,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梼杌慌忙顿走,目光转动间,偶然撇到‘神魂之树’。霎时,那慌乱躁动的心海,陡然巨变,如一颗陨石砸落其中,泛起滔天巨浪。 ——因为他很清楚,如今‘神魂之树’的状态,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初‘神魂之树’因为,被鲲鹏之心的占据的缘故,俨然已成为他的独有之物。 而如今,却陡生巨变,甚至放开对,楼云兮、凌雨妃两人的束缚。而这一系列的惊变,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它现在成了无主之物! 同时也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机缘吸收。也就是说,任何人都能从中领悟,鲲鹏大帝的传承。当然人族另外!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突然中了500万的彩票一样,晕眩震撼。 当然,没有人会嫌弃,同样和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一样。 “这东西...我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念头,如春笋一般都脑海中冒出。 蓦地,神情一转,想到羽鲲的惨景,心中怒骂道:“梼杌啊梼杌,你二弟现在生死未卜,你不但不思解救之法,却还想这些身外之物。与那些未开灵智的畜生,有何不同...” 霎时,变得心乱如麻,懊恼万分。 就在梼杌踌躇之际,楼云兮惊喜的尖叫,陡然响起:“大哥你快来,看羽鲲他...” 梼杌猛地一惊,顺着楼云兮的手指看去。 只见羽鲲身体中,原本两色交替的光轮,渐渐暗淡下去,原本急促不定的呼吸声,也慢慢的平复。甚至连臃肿如球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常态。 凌雨妃不由自主的微启樱唇,惊愕道:“这...这样,是不是就能说明,弟弟的危险已经解除了?”旋即向梼杌投去疑惑的目光。 梼杌精芒一现,猛地窜到羽鲲身旁,右手一伸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目探查起来。嗯...经脉平稳,脉象柔滑如水,隐带韧劲...... 良久,收手回转,向两人看去。按捺住心神的躁动,淡淡道:“我观二弟脉象,确实已无大碍!两位不必担心。” 楼云兮先是一喜,蓦地又吞吞吐吐的问道:“既然已无大碍,可为什么羽鲲还不见清醒呢?”眉头上那一抹忧愁,更添几分。 心神慌乱间,只听到梼杌在耳畔笑道:“我说他没事,那就没事。难道我这个大哥,还会骗你们不成?” “可——”凌雨妃欲言又止。 “呵呵,没什么可是的,虽然他现在脉象平稳。但并不代表,他就立即能恢复。” “依我推断,他应该是在整顿体内流窜的真气,调理自身。我想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他应该就能清醒吧...” 楼云兮眉头一舒,长长的呼出口浊气。“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凌雨妃也是,陡然放下心中的大石,柳眉顿舒。 —————————————————— 金族白沙城、朝帝宫 空旷的朝帝宫大殿,庄严魏丽,涎香升腾,袅袅的消散在这金族的最高殿堂... 白帝附身玉案,奋笔疾书,飞速的批阅一个又一个的奏折。静悄悄的大殿,落针可闻。只留下伏龙笔尖,触及宣纸的唰唰声。 直到半个时辰后,白帝终于给最后一道奏折,划上句号。停笔放松下来。 蓦地,轻啜一口‘花墟梨香’后贴靠背。略带疲惫的问道:“今日可有要事发生?”言罢,双手食指紧压在太阳穴上,轻柔起来。 这段时间各族大事,把这位金族帝尊,忙的焦头烂额。以他神境之威,竟隐隐有种无力招架之感。 五族联军大败天墉、水木两族联姻、土火二族结为兄弟联盟...这一切的事件,都在天墉大会后,春笋般的冒将出来。 而原本的人族第一大族,如今却是鼓掌难鸣,内忧外患。 “启禀陛下,暗龙卫都放大统领,早已在偏殿候宣。”垂手躬身一旁的执事大总管,高声唱到。尖锐的声音,令白帝那疲懒的身子,陡然坐正。 白帝神色猛然一冷,双眸锋芒乍现,直如利刃一般,向身旁这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人扫去。“什么?如此机要大事,为何不早日禀报?” “你明知道,暗龙卫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却还迟迟未报,寡人问你,你究竟意欲何为?!”凛冽如锋的杀气,令执事总管如坠寒窖,周身瞬凉。 执事总管猛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身道:“陛下,老臣只是看你,还在忧心国事,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所以才将都统领,暂时召到偏殿。老臣别无他想啊!还请陛下明鉴。” “老臣跟随陛下多年,怎会对陛下二心,老臣真是怜惜陛下的身体...” 白帝截声道:“噢?...真的是这样?”凛冽的寒光,令执事总管如芒在背,胆颤心惊。 执事总管头如捣蒜的不停磕头,凄厉道:“陛下圣明啊!老臣若是有半点对不起陛下的地方...” “好了,此事暂且不提,寡人谅你也没那狗胆!”白帝大手一扬,打断执事总管的话语。随后淡淡道:“快去宣都放觐见!” “诺!老臣这就前去。”言罢,猛地提起下裤的前摆,朗朗跄跄的向偏殿跑去。 “慢着!”白帝的声音陡然炸响。 “陛下,你还有何吩咐...”执事总管猛地顿住脚步,向白帝探去。 哪怕与之相处几十年,也揣摩不透半点圣意。 大约十息之后,白帝那威严的声音,才淡淡的响起:“你最近,与太子走的太近,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在警告你了!” 平淡的声音,落在执事总管的耳中,却如惊雷一般,令他瞬间愣在当场,恍若石雕。 “难道陛下已经发现了?他这样是在提醒,还是在试探?”这一瞬间,种种疑团,如陨石砸落汪洋,令执事总管的脑海中,泛起惊天巨浪。 宦官触及政事,本就是历朝大忌,更别说于东宫太子有所牵连。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位讳深莫测的帝王,并没有打算处置他。 “还愣着干什么?”白帝不悦的声音,令执事总管猛地一惊。霎时回神过来,急急应道:“老臣这就前去...”言罢,头也不敢回的急急忙忙,向殿外狼狈窜去。 “呼!”出了朝帝宫大殿,执事总管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险些跌坐在地。 “太可怕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这样恐怖的感觉,竟让他找不出,任何的词汇来形容。 ——宛如巨人和蝼蚁,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霎时,一道清风吹来,令执事总管周身彻凉,一个哆嗦。原来,在这不知不觉中,滚滚冷汗,已打湿了他全身的衣衫。 “哎呀!差点忘了正事。”猛地大手一拍额头,急匆匆的向偏殿冲去。要是耽误白帝大事,哪怕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挥霍。 ......... 一青衣英挺男子,大步走进朝帝宫,猛地半跪于地,铿锵有力的参拜道:“微臣都放,参见陛下!” “哦,爱卿来了?快快平身!”白帝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向都放走去。还未临近身前,白帝那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爱卿回来,所谓何事?” 都放起身,猛地向四周扫去,当目光定在数名宫女上时,一阵踌躇。“陛下...这...” 白帝顺着都放的目光看去,立时明白。而他却并不立即做出反应,反而低声问道:“很重要?” “嗯,很重要!”都放重重的点头,神色更是一怔,剑眉大皱。 “你们都下去吧!”白帝右手一挥,招呼所有的宫女出去。 不过片刻,这朝帝宫大殿再无他人,就连常年大开的大门,也在此时闭合起来。 待闲人散尽,白帝便急急问道:“爱卿何事如此紧张?” 都放猛地贴近白帝身前,低声道:“还请陛下恕罪,只是此事,事关太子,微臣也不得不如此小心!” “什么?太子?白天一?”白帝一连三个问题,心中也是陡然泛起滔天波澜。那略带白丝的剑眉,更是皱成一字。 “不是白天一,是前太子白少昊!”都放谨慎的说道。 也怪不得他如此谨慎,皇家之事,向来都是重中之重,更何况这次事件,更是关联到东宫太子。 “少昊皇儿?!”白帝一声惊呼,就连平日神威自升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还不待都放再言,白帝便急急言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详细道来!” “启禀陛下,前日东海之畔,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就连百里之外的云梦城,都有所震动。” “而此战,更是出动了最少两件圣器,其中一件,却正是我们金族圣器——翻天印!” “什么?此事当真!”白帝急急呼道,双眼圆瞪,大为震撼。 正文 第一零二章 白帝震惊 都放对白帝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产生的反应,可是比白帝来的震撼多了。 蓦地,神色一凛,在言道:“而这次大战起因,却是龙族太子傲宇坤,暗中设伏木族太子句斐禹,所产生的...” ‘咔嚓’一声,白帝手中的羊脂玉板子,被他硬生生的捏成粉碎。 还不待都放话音落下,白帝便急急喝道:“此事,又与皇儿何干?速速道来!” 话音一落,浩瀚的威势以白帝为中心,水纹般的荡漾开来。都放猝不及防,身子微微一晃才勉强稳住身形。而大殿中的鎏金琉璃盏,更是一阵阴晴不定,险些熄灭。 “陛下,据传言...正是我家太子,和傲宇坤一起,设伏句斐禹。”都放略微整理下思绪,说出了这震惊中州的惊天之密。 “什么!这怎么可能?”白帝脱口而出。 这消息给白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万分不敢相信。先别说人妖两族,世代交恶。在说白少昊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就算要勾结龙族,白少昊也根本没有理由不让他知道。 “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白帝斩钉截铁的想到。 哪知,就在白帝心乱如麻之时,都放却是投出一个更为震撼的消息。 “太子不单和傲宇坤勾连,而且,还隐隐听其命令行事,仿佛是傲宇坤的手下一样...”蓦地,眼神微瞟,生害怕这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虽然他相信,白帝不会因这小事来处理自己,但是就凭编排皇族这一条,就足以令他万劫不复,更何况还是盛怒中的帝王。 “什么?”白帝猛然高喝,就连那原本压底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滚滚气浪,陡然而发。如刀锋,凛冽逼人,又如狂风,琢磨不定。 蓦地,转身在殿内来回踱步,略带鬓白的剑眉,更是差点拎成一团。 时过良久,才淡淡道:“此事,其他各族可曾探知?” “陛下,微臣能得到的消息,他们应该也能得到。只不过,相差的是时间而已。” 话音方落,有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对白帝说道:“陛下,如今多事之秋,依微臣所见,还是莫要节外生枝...”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寡人自有主张。你先下去吧!”白帝猛然喝道,打断都放。 都放神情陡然一怔,无奈道:“诺!微臣告退。” 蓦地,起身告退,走出大殿。 ...... 当跨出大殿的瞬间,和煦的阳光扑面而来。温暖、惬意、伟岸,这些感觉,令他整个人的神情,都为之一振。 ——仿佛这无私的阳光,能驱散一切阴霾。 略一停顿,脑袋微微一晃,把不该有的杂念,统统抛脑外。长长的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走下台阶。 途径宣武门,却见太傅厉萧洛迎面走来,都放微微一怔,难道也是为了那事?急忙迎上前去,参拜道:“下官参见太傅!” 厉萧洛正惴惴不安的向朝帝宫赶去,而满脑子更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所以对都放的陡然出现,并没有任何的预感。这样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虽然没有令他大吃一惊,但却还是有些错愕不及。 微微错愕后,才看清都放,淡淡道:“原来是都统领,不知你这是...” 都放转身四扫,看着遍布皇城的禁军,微一皱眉,抬手向朝帝宫的方向指去,低声道:“刚刚才出来。” 厉萧洛面色一僵,瞬息明白,抱拳回礼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行,面见陛下。” “下官告辞!”都放一拱手,便头也不回的向皇城外走去。 厉萧洛看着都放,渐渐消失的背影,疑心大起,嘟囔道:“难道,他也是为了前太子白少昊之事?看来,随着局势的展开,各种影藏在水底下的阴谋,都将逐一展开。” “哎...乱世之秋啊!”厉萧洛微微轻叹,附手于背向朝帝宫走去。 还未临近朝帝宫大门,执事总管曹力就迎面跑来,急声道:“太傅可是面见陛下?” “正是!曹总管...难道陛下已知晓,我会前来?”此时,厉萧洛更觉这事件的严重性,因为白帝的重视,不免令他又把谨慎提升几分。 曹力一边把厉萧洛引向宫门,一边说解释道:“可不是吗!就在刚刚,陛下还特意吩咐,说太傅来了就直接觐见,不用通报!” 曹力走到大门外,便顿住脚步,并向厉萧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厉萧洛看着曹力反常的表现,疑惑道:“难道曹总管不进去?” “哎哟,太傅哪里的话啊,这不是折煞咱家嘛!陛下早有吩咐,除了太傅任何人不得进入。”曹力急急摆手,惊恐万分。 厉萧洛眉头更皱,思岑道:“难道陛下,这次会有大动作,不然怎么连曹总管,都不得近身,要知道,他可是从小跟随者陛下...” 厉萧洛越想越觉得事关重大,当下便不再犹豫,跨门走了进去。并把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紧捺心中。 “嘎吱!”随着大门的关闭,整个大殿随之一暗。但厉萧洛的心,却是陡然提了起来。 一见大门关闭,厉萧洛便急急见礼。“陛下,微臣这次前来,主要是前太子...” 话音未落,白帝便截言道:“此事寡人早已知晓,只是,不知太傅对此事有何看法,而又有何打算?” 厉萧洛微微一怔,虽然白帝的问题,在他意料之中。但他却是,完全没有应对之策。面色更是一阵尴尬,不知如何言语。 时过良久,厉萧洛只有硬着头皮,应付道:“依微臣所见,为今之计,唯有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难道你要让我,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沦为阶下之囚,却还不闻不问?这样让我金族,颜面何在?而寡人又如何自处!”白帝一声冷哼,大为气恼。 “陛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厉萧洛更为尴尬,就连白帝这无由之火,也不在他预料之中。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白帝一句反问,顿时令厉萧洛变得哑口无言。 厉萧洛略微思岑,直言道:“陛下,你认为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怎么金族重要?又或者,是白少昊一个人命重要,还是整个金族,数十万将士重要?还是数千万无辜黎民重要?” 厉萧洛此言,此话简直比大逆不道,还大逆不道。 但白帝却找不出,任何反驳之言。霎时,整个局面陷入了,更为纠结的状态。要不是白帝已多次领教,厉萧洛的脾气,更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金族。估计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而整个朝帝宫大殿,也因为厉萧洛这一句话,变得落针可闻。 到最后,还是厉萧洛先行打断,这尴尬的状态。轻言道:“陛下,微臣知道你对前太子,宠爱有加。可是,如果你为了自己一个人的爱,而舍弃数万子民。又让我们金族如何自处?” “先不说连连征兵,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更何况,还有一大堆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就等着你一冲动,好搅浑这潭死水。” 白帝微微一叹,淡淡道:“爱卿所言,寡人又何尝不知,只是寡人又如何能容忍,太子流落在外,做别人手中的傀儡...” 厉萧洛看着眼前,这满脸慈爱,没有半分威严的金族帝尊,心思狂涌。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在想:这世间到底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权势?——金钱?——美女? ——又或者是,亲情?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也没了解清楚。 厉萧洛略微整理心绪,淡淡道:“陛下,微臣也知道你的犹豫。可是,你就算把太子接回来又如何?你可不要忘了,我金族现在,已经有了一位太子啦!” ‘有了一位太子’这六个字,落在白帝的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整个人都蒙了起来。瞬间一愣,喃喃自语道:“对啊,我金族已经有了太子,有了太子...” 厉萧洛一见计策成功,立马曾热打铁道:“陛下,不单前太子此事,如今中州的微妙局势,更是容不得我们半点马虎。” “如今我们金族,早已不是人族第一了!相反却是最弱的一方。要是我们在轻举妄动,只怕会被群起而攻之,吞的连渣都剩啊!” 白帝缓缓抬头,凛冽的双眸,将厉萧洛锁定,直言道:“那依太傅此言,此事,就不可化解吗?” 厉萧洛闻言,急急向前几步,来到白帝身前。低声道:“如今大势,天墉城一家独大,而水木两族,却是连连遭挫。我们何不等待些时日,到时候大局一变,有了可乘之机,我们在出动大军,浑水摸鱼...” 白帝眉头一展,思道:‘终于说了句让我称心话,要不然今天。寡人可饶不了你。’蓦地,紧绷的神色顿时松了下来,随意道:“既然如此,此事就高一段落吧!” “陛下,其实微臣还有一种猜测,只是不知该不该说?”厉萧洛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帝当场被厉萧洛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既然说都说出来了,还该不该说!你是在寻寡人开心吗?哼!” 厉萧洛假意的,抹去头上‘冷汗’低声道:“微臣以为太子这样,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帝淡淡道:“嗯!” 厉萧洛一怔,就连整个身子,都瞬间僵硬起来。心乱如麻的思道:“这就完了?嗯,又是什么意思?” 一见白帝不在言语,厉萧洛略带迟疑的说道:“那...那微臣就告退了?” 白帝端身直座,并不回答厉萧洛的问题,而是在言其他:“你要早作准备,寡人手下要随时都有,可用之军。” 厉萧洛微微一愣,心道:“到底还是没放下,白少昊之事。哎!变了,变了...雄狮任在,威风难复啊!” 眉头一拎,急急应道:“微臣谨遵圣谕!” ————————————————————————— 在羽鲲睁开双眼的瞬间,楼云兮、凌雨妃两人紧张的神情,顿时映入眼帘。霎时,一股暖暖的东西,将羽鲲紧紧包围。 凌雨妃更是,一下飞扑到羽鲲的怀中,这里摸摸那里拍拍,慌乱道:“弟弟没事吧,吓死姐姐了,要是你一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凌雨妃心中剧痛,如梦初醒,泪水险些又夺眶而出。 羽鲲微微一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蓦地,轻轻把凌雨妃搂在怀中,安慰道:“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没事了!” 抬头一扫,却发现楼云兮,正怯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满脸担忧之色。那哭过的双眼,更是朦朦胧胧,微微红肿,令人怜爱万分。 羽鲲顿时心潮狂涌。大手一伸,抓住她的糅夷,拉近身前。一瞬间,喜悦、开怀、柔情,种种心绪如浪潮一般,充斥着羽鲲的心海。 蓦地,缓缓深情道:“小子...多谢公主挂怀。我...”言罢,一连数度张口,却终究还是没吐出,心中深压的话语。 一见羽鲲那唯唯诺诺的神情,楼云兮琼鼻一皱,十分不满:“难道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些?哼...以后治安也不理你了” 言罢,手中微微用力,想要从羽鲲的手中,抽离出来。哪知?羽鲲的大手却是如同铁钳一般,令她动弹不得分毫。 “你——”楼云兮气急万分,欲言又止。 羽鲲一见楼云兮异状,便知大为不妙。猛地再也不顾其他,脱口而出。“公主莫急,在下话还没说完...小生愿与公主,定下三生之约,不知公主你可愿意?” “啊!”楼云兮一声惊呼,整个俏脸更是,噌的下变的通红,满脸娇羞。一时间竟是愣在当场,胡思乱想道:“哎呀,他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人家...真是羞死人了。我该不该,答应他呢?” “要是现在就答应,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要是不答应,他又会不会...”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楼云兮的脑海中翻江而过。 当然,这一切的话语,也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凌雨妃的耳中。然而她却没有做出半点反应,只是静静的待在羽鲲的怀中,宁静的享受,这好不容易才换来的美好时光。 羽鲲一见楼云兮怔怔出神,没有反应。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急急道:“楼公主?楼公主?” 然而,楼云兮早已陷入,炫晕的幸福中,哪里还听得到,他在说些什么。 脑中嗡隆中,楼云兮只听到,梼杌在耳旁笑道:“啧啧,臭小子,当真是好福气啊!左拥右抱,真是羡煞旁人,哈哈哈。既然先下手为强,何不曾热打铁呢?” 羽鲲霎时一惊,清醒过来。楼云兮、凌雨妃两人,更是同时逃脱羽鲲的魔掌,惴惴不安的站立一旁。皓首低螓,羞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羽鲲看着梼杌,微微尴尬的拱手道:“倒是小弟不懂礼数,怠慢了大哥,还请大哥见谅。” 梼杌一听,更是哈哈大笑,一边摆手,一边调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患难见真情嘛,在说年轻人都容易冲动...我能理解!” 这样的话语,令羽鲲的脸颊,都羞的滚烫。怔怔的站在一旁,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羽鲲尴尬一笑,便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大哥,小弟我虽然经历了一次,难以想象的危机。但是,却也受到了,巨大的收获。” 梼杌一凛,向羽鲲看去,满脸期待的问道:“不知你所谓的收获,是指?” “出去的方法!”羽鲲猛地大笑起来。 梼杌‘啊’的一声,瞬间满脸喜色,笑道:“二弟此言可曾当真?只是,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又是如何知晓,这出去的通路呢?” 羽鲲一见梼杌疑惑,立马解释道:“我当初被‘鲲鹏之心’擒下,才知道他是想,借我的身躯逃出天拒山,这座囚笼。” “哪知?他这一冲动,最后竟然引出了,影藏在我识海中,早已多日的伏羲的神识。” “两人本就是生死大敌,这样一见哪肯罢休?在加上我在暗中挑拨,一场大战终于不可避免。而两人也是两败于伤。” “不得不说我还要感谢他呢!要不是他这一举动,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中,竟然还影藏这这么大的祸端!说不定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呢!” 羽鲲平淡的话语,落在梼杌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因为他很清楚‘鲲鹏、伏羲’这两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同时也知道了,羽鲲究竟面凌着多大的危险。 梼杌缓缓的走到羽鲲身前,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羽鲲也是一声轻叹。 梼杌一听‘鲲鹏之心’钻入羽鲲的身体,心中一悸,忍不住惊愕道:“那‘鲲鹏之心’他还在不在,你的身体中?” “嗯,虽然它还在我的身体中,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相对我而言,不过是换了颗心脏而已,并无大碍。”羽鲲眉头一挑,轻描淡写的说道。 正文 第一零三章 曲终人散 梼杌微微一愣,双眼圆瞪,惊愕的反问道:“依你所言,这次莫不是还因祸得福了?” 众人大奇,全都把目光向羽鲲转去。又听到他淡淡道:“应该算是吧,换了颗神境心脏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其实我们出去的方法,也是由‘鲲鹏之心’它那里得知。” 梼杌一怔错愕,佯装怒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就得了,竟还在你大哥面前显摆,讨打了不是?” 蓦地两人相视而对,哈哈大笑。楼云兮、凌雨妃两人也同时掩嘴而笑,被梼杌这突然的转变,逗得愁丝尽去。 这一瞬间,因羽鲲危机被解除,再加上获得出去的方法,令所有人都变得开怀起来。 梼杌旋即止住笑意,低声问道:“不知二弟,这出去的方法是?”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吸收了,鲲鹏的‘神魂之树’而已。”羽鲲随口答道 梼杌猛地一下愕然,而楼云兮、凌雨妃两人,也同时瞪大双眼,向羽鲲看去大为不解。三人这样的反应,要怪也只能怪羽鲲解释的太过含糊。也可谓是知其然,而不其所以然。 羽鲲一见三人的反应,立时明了。旋即又解释道:“当初鲲鹏最大的执念就是,替妖族留下传承,而直到我们进来,却没有人一个妖族满足这个条件,所以我们才不能出去。” “在加上后来‘神魂之树’被‘鲲鹏之心’认主,其他人就更出不去了。虽然‘鲲鹏之心’得偿所愿。但是‘神魂之树’却根本不认可‘鲲鹏之心’。所以这天拒山,才变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禁区。” 三人听到这里,才总算明白了个大概。虽然还不曾全然了解,但至少也不至于刚刚那样,一头雾水。梼杌更是不言不语,等待羽鲲的下文。 羽鲲又道:“而如今嘛,‘鲲鹏之心’神智被抹杀,俨然已成了死物。所以那‘神魂之树’当然,也就成了无主之物。如此一来,只要认得它为主,这天拒山禁地,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梼杌眼波流转,凝视着羽鲲,眉头一展。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这天拒山,怎么变成了这样。” “原来,没想到竟是这么曲折...而鲲鹏大帝直到死后,都还要造福妖族。当真称得起‘大帝’二字!”梼杌点头感概道。 梼杌猛地想到鲲鹏‘神魂之树’的诱惑,心中砰砰大跳,激动莫名。但旋即又想,眼下羽鲲已的‘鲲鹏之心’如果在加上‘神魂之树’岂不是两全其美? 更何况,这所有的危机,是被他一人而解,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如此一来,只有羽鲲获得‘神魂之树’才是称得上名正言顺。 梼杌也不是迂腐之人,想到什么,就直接对羽鲲说了出来。 羽鲲一听梼杌的建议,连忙摆手拒绝:“大哥切莫如此。如今我已得到‘鲲鹏之心’,而‘神魂之树’的传承,我也全部都有。所以对我而言,这‘神魂之树’可有可无。” 羽鲲话音方落,梼杌的眉头一皱,更为纠结。心道:“难道,二弟想把这大帝的传承,留给他那位红颜知己不成?” 正待梼杌胡思乱想之际,羽鲲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神魂之树’前,笑吟吟道:“大哥,还是你收了这宝物吧!” 梼杌一听,神色一僵,思道:“难道他真的打算留给我?但是我又如何能,夺他这逆天气运呢?这样做,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还别说什么结拜兄弟。”想到此处,便想开口拒绝。 还不待梼杌拒绝,羽鲲又急急解释道:“大哥先莫要着急拒绝,先听小弟一言。” “依小弟推测,大哥出了着天拒山,恐怕就会去寻找大嫂吧?”羽鲲面色微微一红,略显尴尬,显然被羽鲲一言猜中。 “而她的下落,却又只有天墉城才知晓。所以大哥你此去,危险万分。依小弟看来,多一分保障,小弟我也多一分安心!所以这‘神魂之树’还真是非你莫属。” 梼杌一听,心道:“原来这二弟,已为我考虑这么多...” 想到此处,也不在推诿,猛地哈哈大笑道:“既然二弟如此好意,那大哥也就不在矫情!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把我承诺的东西给你。” 言罢,大手猛地一番,一道绚烂的红芒,轰然冲入了羽鲲的识海。 羽鲲脑中‘嗡’的一声,两眼翻白,宛若陷入混沌之中。原来,这正是梼杌早已答应,羽鲲的‘炼丹之术’。而借此时机,来完成诺言。 大约十息后,羽鲲才渐渐回神过来。 一见羽鲲的神情,便知道羽鲲已得精要。梼杌莞尔一笑,在他耳边说道:“既然二弟有如此心意,那你大哥就带你大嫂,感谢你的一番美意!” “不敢!不敢!大哥哪里的话。再说我们兄弟间,还用这样客气?”羽鲲急急摆手,尴尬的辩解。 梼杌也不在多做推辞,毕竟此物也正是他所需之物。接着便默默的来到‘神魂之树’前。 大手翻飞,便把那‘神魂之树’抄在手中。霎时一道蓝芒,由‘神魂之树’中猛地摄入梼杌眉心。而他本人立即席地而坐,慢慢吸收起来。 羽鲲一见梼杌进入修炼状态,当下也不在犹豫。和楼云兮、凌雨妃两人嘱咐一番,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收获。 羽鲲缓缓的把心,沉入到识海中去。却发现原本浩浩荡荡的识海,多了许多异物——漂浮着数十团,星光闪耀的光团。飘飘荡荡的,在识海各处闪耀。 光团,有的明亮,有的暗淡。但同样都给他一种,晦涩难测的气息。 羽鲲微微一怔后,便分出一缕神识,渡入其中一个光团。霎时,脑中猛地一声嗡鸣。随即海量的信息,如浪潮一般,疯狂的充斥着他的识海。 而羽鲲却如同海绵一样,疯狂的吸纳每一份信息。分解着、体悟着、吸收着... 直到数次试验后才明白,这些光团不是凭空而来,正是伏羲、鲲鹏两人的修炼心得。每一团星光,便代表着一种体悟。而颜色越是光亮的,级别就越低,也就越是容易吸收。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羽鲲便弄懂了其中的规律,但是却没有着急感悟,而是把心神,在次向心脏投去。 一颗通体晶莹血红的心脏,浮现在眼前。正‘砰砰砰’有力的跳动着。震动之间,更是隐隐有着,风雷之声。一股浩瀚莫匹的威势,正以它为中心徐徐荡开。 羽鲲越是研究,越是震惊。还从来没听说过,一颗心脏也能有如此威严。但略微思岑后,便明白过来,毕竟这是一颗,神境级别的心脏,就算在难以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羽鲲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实力的提升。不单单是指战斗力大增,而是连身体的各种机能,也被疯狂的提升。 最为明显的体现就是:以往需要十个时辰,恢复的真气。如今只需要一个时辰,光真气的恢复速度,就提升了十倍不止。 羽鲲能清晰的感受,这些好处,还只是表面。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自己去挖掘、发现。 要说这次羽鲲最大的收获,还是瓦解伏羲的阴谋。如果不是‘鲲鹏之心’发现,羽鲲估计被伏羲奸计得逞,都还被蒙在鼓里。 他那里能想到,一代堂堂帝尊竟会是,这样的阴险小人。明打着为自己寻找传承,实际却是做那些,雀占鸠巢的恶毒之举。 ——怪不得天墉大会,只允天下八族参加,而且还只要青年才俊。 羽鲲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羽鲲才清醒过来。而梼杌、楼云兮、凌雨妃三人,更是早已伫立在他的身旁。 梼杌同羽鲲相视一笑,陷入沉默之中。因为他都知道,即将面对分别的时刻。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凌雨妃更是目光闪烁,惴惴不安。只可惜羽鲲都把目光,放在梼杌身上。所以对凌雨妃的一些异变,并没有发现。 梼杌猛地抬脚,跨到羽鲲身前,郑重的说道:“二弟,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一刻,羽鲲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以形容。 深吸一口气,想要摒除所有的杂念。但脑海中这数日的相处情景,又如潮水般袭来,反而从未有过的清晰。 想起梼杌的豪放不羁,想到他的无私点拨...短短的数日,却像是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羽鲲心间猛地收缩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无比窒堵。蓦地抬头,梼杌那刚毅分明的面容,便映入眼帘,羽鲲缓缓的平复心情,郑重道:“大哥保重!” “如此也好!二弟。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就此别过。男子汉大丈夫,切不可做那些小女儿姿态,婆婆妈妈。”梼杌豪放的笑声,顿时令羽鲲心中的没落,消散大半。 梼杌凝视羽鲲片刻,蓦地转身,向山壁走去。右手一伸,便紧贴在山壁之上。霎时,坚硬的山壁,猛地荡漾出水纹般的涟漪。不过瞬息之间,一道可令人穿行的七彩通道,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四人身形微动,便遁了出去。而许久不见的阳光,终于洒满他们周身。所有人的身上,也都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霞光。 羽鲲心中一震,抬头望去。只见霞光滚滚,霓彩冲泻,好一副魏丽多彩的画面。看着身后的天拒山,竟生出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羽鲲微微一怔,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猛地飞窜到梼杌身旁,取下‘符骊仙子’所赠的戒指,递给梼杌。说道:“大嫂早已言明,此乃你们定情之物。既然小弟有缘得见大哥,那小弟今日,就将他物归原主。” 梼杌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把戒指接在手中。也不与羽鲲再言,猛地掉头激射,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梼杌消失的背影,羽鲲良久才回过神来,转身向楼云兮问道:“不知楼公主,有何打算?是在次分道扬镳,还是...” 楼云兮看着羽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嫣然一笑,咯咯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不妨...先暂且跟在你的身旁!” “公主此言当真?”羽鲲大为惊愕。 依他猜想,楼云兮本应回到族中,拆穿流韵谨阴谋。 哪知?竟是选择和自己在一起。豁然间,似乎想到什么。整个心海瞬间被一种,近乎眩晕的幸福填满。 旋即,深情的向楼云兮看去,一连数度张口,却又欲言而止。 随即,又向凌雨妃问道:“不知仙子,又作何打算呢?” 言罢,便下意识的朝凌雨妃望去。却见她微蹙眉间,俏脸雪白,右手捂在胸口,神色颇为痛楚。 晚霞盈天,灿烂缤纷,凌雨妃苍白的娇颜,嫣红如霞。心中亦是翻滚不息,转眸瞥了羽鲲一眼,暗想:“终归还是要分开吗?”无奈凄凉之中,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涩苦楚。 闭上眼,想将羽鲲的身影,摒除脑海。哪知?种种相处的情景,却反而变得更为清晰,挥之不去。 想起他的舍身相救,想起那夜甜蜜肆意的吻,想起些窒息般的,甜蜜与沉沦,想起他那孩子般的睡脸,想起他的每一句话,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短短两月的相处,却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不但,留下深深的印记,更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痛。 越想越是杂乱,越想心中越是苦楚。仿佛就连整个人,都被一直大手紧紧扼住,无法呼吸,疼痛如绞。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把它,深深的印在脑海。酸的、甜的、苦的、痛的...所有的,哪怕会肝肠寸断,哪怕会生不如死。”霎时,两行清泪,滚滚的落下,消散在徐徐清风中。 “我...我还要回族中,向太子禀告消息。弟弟,你我有缘再见!”言罢,头也不回的御风而去,短短片刻,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羽鲲愣愣的伫立当场,五味陈杂,良久都还没回神过来。 ——余香任在,佳人已去。 羽鲲默默的一袭轻叹:“她到底...还是离我而去。” “人各有志,悲欢离合。你也莫要太过忧伤,就算他走了,不是还有我吗!”楼云兮轻轻的走到羽鲲身旁,一把紧握住羽鲲大手。 羽鲲勉强一笑,摇了摇头,落寞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满是清冷。 旋即,淡淡道:“多谢公主挂怀。” 至凌雨妃离去的瞬间,心间便是一阵莫名的刺痛。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后,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楼云兮满脸娇羞,嗔怒道:“你个呆子,怎么还叫我公主!” “为不叫你公主,叫什么啊?”羽鲲霎时愕然惊呼。 “呆子,真是个大呆子,彻头彻尾的大呆子!”楼云兮一跺足,冷哼一声,也不搭理羽鲲,向着前方走去。 “公主——”羽鲲一下摸不着头脑,急急忙忙的向楼云兮追去。 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就算羽鲲在聪慧过人,又岂能完全明白这些小女儿心思。更何况他对男女之情,更是一窍不通。 羽鲲正想追问,忽听‘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双耳欲聋,气血翻腾,险些翻身栽落。蓦地神情一凛,看着远方红光耀眼处,惊愕道:“怎么回事?” 楼云兮接言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蓦地,全速冲下,向声音来源地疾驰而去,羽鲲随之紧紧的跟在身后,不敢怠慢。 还未靠近,震天的喊杀声,便透耳传来。 楼云兮腰肢一折,顿在山崖之上的一处隐秘之地。不急不缓的取出隐身沙,赋予周身。羽鲲对楼云兮手中的奇物,正大为不解。却见楼云兮指尖蓝芒一闪,瞬间一道流光,飞似的扑面而来。 羽鲲猝不及防,正欲反击。蓦地,鼻间传来一阵幽香,楼云兮已来到他身前:“不要动,这是隐身沙。” 羽鲲心神一收,顺着楼云兮的目光,向深谷中望去。却发现数位人族,正在同一只妖兽,展开交战。 “教悸!”领头大汉一声惊呼,冷汗遍体。旋即低声道:“教悸速度极快,力量狂猛,不可力敌。我们先退到开阔处,在设法诱杀。” 众人紧握刀柄,屏息凝神,踮着脚尖,一步步朝一旁退去。 “教悸?”羽鲲略微思量,便在《中州凶兽列志》中找到出处。 教悸:六足狗头,虎身蛇尾,身高丈余。初始为双足,实力每增长一境界,便多一足...由此看来,眼前这教悸已是妖帝境。 教悸凶睛凌厉,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獠牙森然间,涎液潺潺。喉中低吼,更是越来越凄厉,忽的一声爆吼,闪电式的狂飙急冲,扑身而上。 腥风狂卷,一青衣大汉措手不及,已被扑倒在地。教悸巨口猛张,咆哮着朝他当头咬下。身旁一红衣大汉,眼疾手快,大喝着纵身跃起,一道劈中教悸腰身,围魏救赵。 霎时,一声惊天怒吼陡然炸响。教悸蛇尾猛地一甩,如鞭子似的向红衣大汉抽去。红衣大汉,一击得手并不贪功,奋起周身气劲,向后飘飞而去。 而那蛇尾,也是堪堪划过胸前。要是红衣大汉在慢上一分,只怕不死也得重伤不支。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凶兽教悸 readx;“公主?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看着山谷中相形见拙的众人,羽鲲面色一怔,略带迟疑的向楼云兮问去,双眼中闪烁的神光,心中更是波澜不定,极为挣扎。 楼云兮闻言,也是暗自皱眉,救下这几人虽然容易,但是毕竟人妖有别,而且如今各大势力的局势,更是日渐紧张。 如果这一行人明白事理还好,要是和其他人族对待妖族一样的态度,那可真是自找麻烦... 与此同时,山谷下方的事态也是愈见险象环生。除了实力稍稍强盛的青衣、红衣大汉,其他诸人都是相继挂彩。要是羽鲲、楼云兮两人不相救,这些人命丧妖兽之口,也不过只是时间而已。 羽鲲双拳紧握,极为挣扎的向下方看去。蓦地,狠狠咬牙思道:“不管怎么说,人族也好,妖族也好,毕竟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念头方落,猛地纵身高啸冲下。 “嘭!”地一声炸响,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狠狠的击打在山谷地面。霎时,滚滚的冲击波气浪,凭空而起,推动着人族众人,不可自己的踉跄飞退。 而教悸却是在羽鲲刚刚落下之时,俯首怒吼,周身毛发更是根根乍起,如钢针一样竖在周身,凶意大现。虽也受着冲击气浪的影响,但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碍。 羽鲲身形未动,没想到教悸已然先下手为强,高高跃起。口涎潺潺的向羽鲲飞扑而去,两颗长达尺许的犬牙反射出利剑一般的寒芒,令人望而生畏。远在数丈开外,凛冽的罡风已然后发先至。 教悸速度极快,势如闪电,众人只感觉到了眼前一花,其身形便已来到了羽鲲的上空。 但羽鲲的速度却也不慢,就在它刚刚发动攻击的瞬间,羽鲲的右拳已迎头攻上,毫无花巧可言。然而,力量压缩到了极致的拳头,却散发出淡淡的红芒,只可惜教悸的眼中早已被愤怒充满,全然没有发现这一切。 “噗”地一声轻响,教悸如同皮球一般,被羽鲲一拳狠狠的击到数丈开外,动弹不得。这一切发生不过瞬息之间,直到教悸已完完全全的败下阵来,众人才反应过来。 就在羽鲲准备出手的那一刻开始,教悸的结局早已被判定。已达到妖帝巅峰的羽鲲,实力本就远远超过教悸,更别说还接受了两大帝尊的传承。如此一来,双方的差距,早已不能用简单的境界来判定。 而这时,楼云兮也如翩翩仙女的飘身站立到羽鲲身侧一旁。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青衣大汉躬身间双拳一抱,朗声言到。 其他众人也是双拳合十,半垂腰身,显得十分恭敬。只有在一旁哀嚎的教悸,破坏了这极为恭敬的气氛。 “救人一命,力所能及,各位无需挂怀!”羽鲲极为平静的说道,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恩公...”就在青衣大汉起身,把目光放到羽鲲脸上的瞬间,恭敬的神色瞬间戛然而止。就连时光,也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定格了一般。 “你...你是妖族?” “妖族又怎样?难道,这就是你们对救命恩人的态度!”羽鲲还未开口,楼云兮已然满是愤恨的说道。绝色的娇颜上,更是宛若冰霜,凭升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我...我们...”青衣大汉数次开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不知道怎样表达此时的心境。 “哼!我千想万想,却没想你们竟是这种态度。早知如此,就不救你们了!”楼云兮轻哼一声,便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我们又没求着你们相救...”青衣大汉涨红着脸颊吼道。 “住口!”红衣大汉一声爆喝,打断了青衣大汉的话。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恩公见谅!”红衣大汉一看气氛不对,轻轻的扯了一下青衣大汉的衣袖,潸潸的说到。言罢更是给青衣大汉使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 这一瞬间,双方的局面顿时陷入了尴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相比而言,红衣大汉更懂得为人处事之道,一见双方即将进入尴尬的局面,便大笑一声打断了这气氛。 “救命之恩,本应莫齿难忘。只是...在下等人还有要事处理,所以不便久留。” “救命之恩,容的他日再报。”言罢,便向众人一个眼神,示意离开这里。 哪知,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刹那,却是羽鲲率先将他们拦了下来。“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青衣大汉便已愤怒交加。怒吼道:“怎么?真面孔终于露出来了?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 羽鲲刚刚开口,红衣大汉便已打断了他的话语,接言道:“赵四!不可对恩公无礼,要是他们想要对我们出手,又何必等到现在!你难道是长得猪脑子不成!” 言罢,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愤之色,恶狠狠的看着他。 “我——”青衣大汉,唯唯诺诺的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不知恩公有何吩咐?只要在下等人能及,必定粉身碎骨,已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诸位严重了,在下只是有些问题而已,无需太过...” 此时,羽鲲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想到刚刚自己的一言,太过突兀,才以至于引起众人的不正常反应,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 “噢,不知恩公...”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在下对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东南极地的天拒山,极为好奇而已。” “是何缘由,不知...可否说来?” 红衣大汉长长的嘘出一口浊气,陡悬起来的心胆也放了下来。虽说表面上对羽鲲留住他们不在意,其实心中早已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在下等人,原是水族玉虚岛的驻守官兵,只是由于龙族太子傲宇坤突袭...” 原来这一行众人,正是镇守玉虚岛水族官兵。而他们也正是被派出,暗中求援的使者。 也不知他们,是否真的如此倒霉。才刚刚从九死一生的战乱中逃脱出来,却又遇到了妖帝境的教悸。 至于其后的事情,就是羽鲲看到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