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飞扬》 正文 第一章神秘来客 普陀山,东海中一座隐秘的小岛,四面环海,南北狭长。在这岛上的南北纵线上分别建有三座寺庙,虽然连通这三座寺庙的道路时而向上,时而又向下,但三座寺庙的相对高度却是由南至北一座比一座来得高。 在岛上这三座寺庙中面积最大、建造最为宏伟的则要数最南面的一座寺庙,该寺庙不仅是普陀山中最为有名的一座庙宇,也是观世音菩萨留在人界中的最大的一座道场,名为不肯去观音院。平时在这不肯去观音院殿内进行佛事活动的僧侣就有百人之多,香火从未断过。在这不肯去观音院内的大殿正中供奉的是一座毗卢观音,殿内两侧则分别端坐有观音“三十二应身”,以示观音大士感应世间万物众生。由于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留在人界最负盛名的一座道场,因此在这里只供奉观世音菩萨也就不足为奇了。 穿过不肯去观音院向北不远就能看到一座漂亮的莲花池,穿过这座莲花池后继续向北面就来到了坐落在普陀山南北中间的那一座庙宇,比起前面的不肯去观音院,眼前的这座庙宇要来的小得多。由于该庙就坐落在不肯去观音院背后的不远处,因此它被命名为寺后寺。这寺后寺殿内的装饰以灵芝、仙鹤、八卦、八仙等道家所特有的符号为主,与那不肯去观音院内的装饰完全不同,同时在这寺后寺殿内供奉着一座一尺来高的铜观音神像,并且在这座铜观音神像后面还挂有一幅三尺多高的画像,画中的人物一身道家服饰,手握拂尘,仙风道骨。 从寺后寺往北一直走是一条不断通往山下的道路,沿着这条道路来到山下的陆地后很快就能看到一片沙滩。只见那沙滩中央立有一石碑,上面刻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八个大字。顺着沙滩上的小路继续向北前行,很快就能发现这片沙滩竟然一路延伸到了一条百来米宽的水面之下。也就在这里,那条贯穿岛上南北的道路在这里戛然而止。 细看眼前的这片水面,它似乎一点都不深,而且水质还十分清澈,透过清澈的水面一眼就能看到水底下的那片沙滩一路延伸到了对岸。说来真是奇怪,尽管整座小岛四周的海面上时刻都是波涛汹涌,但夹在岛中间的这条百米宽的水面却始终平静如镜。就这样,整座小岛在这里被这条百米宽的水面给悄无声息的分割了开来。 至于水面对岸的那一小片岛屿,对于来普陀山进香的香客们来说是极为神秘的,也是无知的,因为那一片区域是普陀山的一片禁区,不但外人严禁进入,就算是南面两院中的弟子也很少有人能涉足到这里。 隔着水面能清晰地看到对面的地势陡然增高,其间山石险峻,竹林密布。这里的竹林与普通的竹林完全不同,它并非是绿油油的一片,而是呈现出了一片紫色。透过山间的这片紫竹林再往北看去,隐约能看到离山顶不远处坐落着一座小庙。这座小庙正是普陀山三座庙宇中位置最靠北的那一座庙宇,名为观音殿。至于普陀山最北面的这座观音殿内究竟供奉些什么?抑或是那观世音菩萨就在这观音殿内修炼?由于水岸对面的这片区域从来就没有对外开放过,因此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由于水面对岸的那座观音殿地处普陀山最高处,因此那些来普陀山进香的人在不肯去观音院就能远远看到有一座巨大的白玉观音像矗立在观音殿后面的山顶之上。只见这座观世音菩萨神像雕刻的栩栩如生,每当岛上的香火寥寥升起时,从不肯去观音院远远看那观音大士的神像就犹如站在了云雾中一般。要是遇到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观音大士诞辰、出家、得道的三大香会期间,整个普陀山完全裹在了浓浓的香烟之中,此时在不肯去观音院朝北面那座观音殿后面的观音大士神像望去,立刻会给人以一种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正腾云驾雾朝普陀山而来的感觉。在看到如此盛景之后,香客们必然是会顿足而久久不愿离去,更有甚者直接下跪,口中不停地念道:“菩萨保佑。” 正因为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留在人界最负盛名的一座道场,因此每年来岛上虔诚参拜观音大士的香客是络绎不绝,这也是为什么岛内的香火常年不断的原因。为了方便虔诚的香客到岛上进香祈福,普陀山每天都会派出接引僧侣,由小岛最南面的海滩码头渡过莲花洋接引大量慕名而来的香客上岛。当然了,要是到了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观音大士诞辰、出家、得道的三大香会期间,前来普陀山进香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因此这几天往返于普陀山和内陆的接引船只更是一刻也得不到歇息,在那莲花洋中来回穿行。等到普陀山内人山人海时,整个普陀山瞬间就消失在了一片烟雾之中,展现出一幅海天佛国的盛象。 今天是宋仁宗嘉佑七年的农历二月十九日,正是观音大士诞辰的日子。这一天的天气也出奇地好,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海岸边微风徐徐。此时的莲花洋,洋面波涛微耸,形似千万朵莲花随风起伏,令人心旷神怡,一片祥和。但你千万别被这种表面的祥和欺骗了,如若你独自驾舟前行,你很快就会发现这看似祥和的洋面其实暗流涌动,小船一旦驶入就已置身于各种漩涡之中,寸步难行。如果驾船者一意孤行继续前行,到了莲花洋中心,海面上会突然狂风四起,紧接着海面上惊涛骇浪,无论乘坐的船只有多大,都将被这巨浪撕裂成碎片。正如一首渔歌中所咏道的:“莲花洋里风浪大,无风海上起莲花。一朵莲花开十里,花瓣尖尖像狼牙”。由此可见,这莲花洋中暗藏着多少的凶险。不过那些由普陀山派出的接引船只却能轻松的通过这片海面,因此香客们如果想要到普陀山去进香,唯有乘坐普陀山派来的接引船只。 此刻堤岸边等着去普陀山进香的人早已是人山人海,喧哗不已。就在这时,海上随风隐隐约约飘来一阵呢喃细语声,堤岸上的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伸长了脖子向海面上张望了起来。渐渐的,远处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堤岸边的众人很快就沉浸在咏诵经文的声音之中,甚至有许多人在心中开始跟着默默念了起来。就听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快看,那不是普陀山派来接引我们的船吗?”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果然在海面远处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船队,在僧侣们的诵经声音下缓缓朝着众香客们所站的方向驶来。 普陀山派来接引的船只还未靠岸,岸边等候多时的香客们拼了命的往那些接引船只将会停靠的地方挤了过去,眼看岸边的人群就要失控的时候,接引船内传出了一声:“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莫急,拜佛不分先后,贵在虔诚。”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传到岸边那些香客耳朵里却是声音浑厚,如雷贯耳。众人立刻停止了推搡,朝声音来处看去。 接引的船队在岸边稳稳停靠完毕后,就见其中的一艘接引船船舱内走出了一位大师。人群中很快有香客认出了这位大师,原来这位大师是普陀山的知客净空大师。只见那净空大师走到船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岸上众人说道:“众位施主,虔诚不论先后,心诚足矣;善恶不在大小,一念之间,阿弥陀佛。” 净空大师的这一番话让众香客们如醍醐灌顶,心中因长时间等候所产生的急躁情绪立刻平复了下来。知客净空大师等众香客们都心平气和之后,这才吩咐手下的沙弥们放下船板,引导岸边的香客们上船。那些香客们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有序的登上了船,没有再发生异常的情况。 “师傅,那老和尚的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真是厉害呀!”人群中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而说这话的正是其中的那个矮个子。此二人身穿一袭黑衣黑袍,头上都戴着一顶大斗笠,而且斗笠边缘还缠着一块黑布,似乎是有意要将自己的脸遮起来。由于这二人的这一身穿着风格与身边的那些香客完全不同,因此站在人群中是格外的显眼。 那个被称作师傅的高个子听了矮个子的话之后回道:“曲人之道,攻心为上,佛家注重的是心的磨练,心能生万物,所以说,佛家渡人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渡心。由此可见,要制服一个人,武力并不是唯一的方法,徒儿,你要记住了。” “知道啦,师傅。”矮个子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他师傅见状只得摇了摇头。 师徒二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知客净空大师所站的那艘接引船边,二人刚想上船,就被船上的沙弥们给叫住了。虽然到寺庙中烧香的人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尊有卑,有善有恶,但佛门之地从不拒人于千里,在佛门之中有这么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渡一切可度之人。”可船上那几个沙弥在看到师徒俩的这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打扮后,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是否让二人上船。 此时接引船上已基本坐满了香客,大家都等着船能尽快开动去普陀山进香,但突然出现的这两个黑衣人却使得整个船队迟迟不能出发,因此船上的香客们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对着两个人劝说起来。 站在船上的净空大师也看到了这两位黑衣人,见沙弥们正左右为难,于是快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对着两位黑衣人说道:“二位施主既然是去普陀山烧香拜佛,为何要如此着装,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可谓虔诚乎?” “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高个子黑衣人低声说道。 “哦,施主请。”说完净空大师下了船与高个子黑衣人两人朝着堤岸无人的地方走了几步。二人停下脚步之后,只见高个子黑衣人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令牌给净空大师看了一下,净空大师神色略显惊慌,但很快又平复了平静,然后两人嘀咕说了几句,便走回了船岸边。 净空大师上了船后,对着船上的那几个沙弥说道:“让这两位施主上船,随我一起到船舱内一坐。” “是,师傅。”众沙弥回应道。 等两位黑衣人上船进入船舱坐好后,接应的船只纷纷解去缆绳,船上负责划桨的沙弥们立刻开始划动船桨。净空大师在船舱内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拨动佛珠,带领着船舱内的几个沙弥们念起了佛经,船上的香客们立刻跟着师傅们一同念起佛经来。整个船队在佛经声中缓缓驶向普陀山。 这两个一高一矮的黑衣人真的只是去普陀山进香吗?还是他们有着什么特殊的目的呢? 正文 第二章 突来的冲突 护送香客们去普陀山进香的船队穿过礁石暗布的航道终于到达了普陀山最南边的摆渡堤岸。那普陀山四周海面礁石林立,而海面之下暗藏着的礁石更是错综复杂,除了天上的鸟儿能随意进出普陀山外,船只要想穿过这片礁石林立的海面几乎没有可能,唯独在普陀山最南面的一小片海域中隐藏有一条礁石相对较少的航道,因此前来普陀山进香的船只都是由普陀山派来的接引僧众诵经护法之下得以安全穿过这条航道,然后从岛最南面的这个摆渡堤岸上岛。 等护送的船队在摆渡堤岸边停靠完毕后,船上的香客们纷纷下了船,众沙弥便带着这些香客朝着不肯去观音院而去,而净空大师则领着那两位一高一矮的黑衣人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当净空大师他们三人来到不肯去观音院主殿时,走在前面的香客们已经全部挤进了正殿中,此时殿中的僧众与香客们的人数加起来足足有三五千人。平时院内的一百多个僧人在此殿中诵经拜佛并不觉有多宽敞,但今天在殿内站了三五千人倒也不觉得拥挤,十足让人称奇。 那两个黑衣人果然不是来普陀山进香的。二人并没在殿内多做停留,跟在净空大师身后匆匆穿过主殿往北一路而去。三人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了不肯去观音院后面的莲花池前。如今虽未到莲花盛开时节,但池中荷叶已在发芽,一片一片翠绿色的荷叶点缀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如诗如画。但莲花池前的这三位根本无暇顾及池中的景色,穿过荷花池上的一座小桥匆匆而去。 穿过莲花池,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坐落于普陀山中间的那座名为寺后寺的道观正门门口。三人刚要走上正门前的阶梯,立刻就被两位接引道童给拦住了。其中的一位年纪稍大,看上去约有十五六岁道童立刻上前了几步,然后摆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恭恭敬敬的对着净空大师施礼问道:“净空大师,小道有礼了,看大师这一路行色匆忙,不知有何急事?” “原来是御飞儿啊,你家师傅可在殿内?老衲有急事要见你师父,请速去通报。” “家师正带着师兄弟们做早课,大师你莫急,我速去禀告。”说完那小道士便朝着寺庙内跑了进去。 不多时,一位道长从寺内走了出来。那道长身着一袭紫色道袍,束发盘髻,头戴一顶扁平南华巾,手持拂尘,轻捋长须,犹如神仙在世,器宇不凡。那紫衣道长来到阶梯口后对着净空大师问道:“听我徒儿说大师有急事要找我,不知是何事啊?”。 净空大师快步上前拉着道长的袖子走到一边,嘀咕着对紫衣道长说了几句话。紫衣道长听完脸上立刻露出诧异之色,朝着两位黑衣人看了一眼,然后对净空大师说道:“今天正是观音大士诞辰之日,贵院事务繁忙,我看净空大师还是赶回前院帮忙去吧,至于这两位施主的事情就交由贫道来处理吧。” “那就有劳道长了。”净空大师忙转身对两位黑衣人说道,“这位是普慈道人,二位施主想要拜见的人这位道长会带你们去的,贫僧先行告退了。” “有劳净空大师了,这普慈道人与在下也算是老相识了,大师你尽可放心回去。”高个子黑衣人回复道。 “那贫僧放心了。”说完净空大师便回不肯去观音院处理事务去了。 等净空大师走远之后,普慈道人看着高个子黑衣人说道:“那观音殿是我普陀山秘密之所,即使是普陀山弟子亦不得随意出入,虽然二位身份特殊,但为了保密起见,我只能带你一人前去观音殿,你看……” “道长的意思我明白,我一人随道长前去便可,就让我徒儿王勃在此地等候吧。”说完,高个子黑衣人转身对着身后的矮个子黑衣人说道:“徒儿,你就在此地等候,为师与道长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在此地生事。” “是,师傅。”他的徒弟王勃连忙答应了一声。 等高个子黑衣人的这一番叮嘱说完之后,普慈道人对自己身后的御飞儿说道:“飞儿,你就带着这位小施主在院内等候,顺便告诉那些在正殿内做早课的师兄弟们都去后殿坐禅去吧。”说完普慈道人带着高个子黑衣人穿过后院偏门朝普陀山北面的观音殿而去。 御飞儿应了一声,待师父走远之后便带着王勃来到了寺后寺内。御飞儿让那王勃在殿外的一棵松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然后自己跑进正殿通知那些正在做早课的师兄弟们去后殿坐禅。等师兄弟们全部退到后殿之后,御飞儿自己一个人在正殿内打坐静修起来。 那王勃坐在石凳上等了大约有一个来时辰还是没看到普慈道人和自己师父回来的身影,这下坐在凳子上的王勃有些无聊了,他站起身开始四处张望起来。静坐在殿中的御飞儿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一定是那个王勃等得无聊了,心想:“反正我也无事,不如让我带着他到这大殿内走走。”于是起身走出正殿对着王勃说道:“你叫王勃吧?等的无聊不如让我带你到这殿内走走?” “叫我王勃就是了,你是叫御飞儿吧?没来普陀山前,师傅告诉我普陀山乃是佛教圣地,为何在前寺之后会藏着一座道家庙宇,并且庙宇中的人全是一副道家打扮呢?” 御飞儿听后笑着回道:“不错,你就叫我御飞儿好了。很多来普陀山进香的香客在看到我寺后寺的庙宇装饰以及寺内弟子的服装都会产生和你一样的疑惑。平时我寺后寺是不允许香客随意进入的,这让寺后寺更显得神秘。但在普陀山中会存在一座道家寺庙并不为奇,普陀山本就是道家修仙、炼丹之地。相传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云游中原时,路过普陀山时看到此岛风光旖旎,洞幽岩齐,云雾缭绕,如人间仙境,菩萨甚是喜爱,于是决定在此地开坛授法。许多在岛上修炼的道士有感于菩萨的高深法力和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的理念,纷纷皈依到了菩萨门下。随着岛上的道士和附近的渔民们共同出资建庙,普陀山之后便成为了现在的佛教圣地。岛上仍有少数坚持修道的道士们虽未皈依佛门,但在修道的过程中不时会得到观世音菩萨的帮助,因此那些坚持在普陀山修炼的道士渐渐地不再只供奉三清,改而专门供奉观世音菩萨了,并且在不肯去观音庙后面建造了现在的这座寺庙。” “怪不得这里看起来不像平时所能看到的道观那种样子,那我师父与道长所去的观音殿又是在哪里呢?”王勃追问道。 “观音殿坐落于普陀山最北面的紫竹林中,与我寺后寺所在地相距并不远。我听师父说过,两地之间虽然只相隔区区百米海面,但却隐藏着佛经中常说的此岸与彼岸的奥义。任何人一进入此海,无论在海中前行了多久,都会发现自己始终离对岸还有那区区百米。在迷惘与恐惧之中回头一看,竟然自己已经前行了百米之远。此时再想掉头往回走,情况立刻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无论前后始终离岸边有百米之远,真是进退两难。”说道这里御飞儿顿了下,接着说道,“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所以有句话叫‘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任何时候都不要涉入苦海。如果你要问那观音殿有些什么,御飞儿也从来没有进去过,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我并不清楚。我们还是不说那观音殿了,现在就让我带你到这寺后寺主殿中参观一下吧。你别看这主殿很小,其实在这殿中还是另有乾坤的哦!” “哦,那我倒要看看了。”说完王勃跟着御飞儿进入了主殿之中。 王勃跟着御飞儿进入殿中之后立刻对着殿内四周观望起来。只见殿中柱子上刻有各种“暗八仙”,在横梁上还刻有许多梅花鹿,形象栩栩如生。就在这时,殿内挂着的经幡上突然跃出了两只仙鹤,在殿中横梁间翩翩飞舞起来。随着那一对仙鹤在横梁间不停的穿梭,横梁上的那些梅花鹿立刻跟着那两只仙鹤欢快的跑动了起来。王勃正看的出神之际,就听耳边传来了一阵笛子声,他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殿内不知何时已出现了那八仙中的韩湘子与何仙姑,只见韩湘子手捧着笛子吹出了美妙的音乐,而何仙姑则站在一朵莲花上正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正当王勃陶醉于眼前的美景时,在半空中飞舞的那一对仙鹤双目中突然露出凶光,然后像离了弦的箭一样冲撞向王勃。王勃立刻从陶醉中惊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朝一边躲去。虽然他的身体没有被那一对仙鹤给冲撞到,但戴在他头上的那顶斗笠却被那冲撞而来的仙鹤给抓了个粉碎。 王勃此时心中勃然大怒,起手对着那一对仙鹤甩出一团黑色火焰。眼看那团黑色火焰就要追上其中的一只仙鹤时,站在一边的御飞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口中大喝了一声:“休要毁我法器。”同时挥动手中拂尘朝黑色火焰扑了上去。当自己手中的拂尘缠绕住到那团火焰之后,御飞儿大喝道:“灭。”那一团黑色火焰立刻熄灭在拂尘之中,紧接着一团黑烟从他手中的拂尘内缓缓飘了出来。 由于殿内空间狭小,不适合大打出手,因此二人的身形很快就从正殿内跃了出来。此时王勃的头顶上已没有了那顶斗笠,御飞儿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那王勃看上去与御飞儿年纪不相上下,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竟无一丝血色,一张紫的有点发黑的嘴巴长在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格外的显眼,但最显眼的还数他那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人类是绝不可能会长出如此奇怪的耳朵的,看来这个叫王勃的少年应该不是人类。 王勃见御飞儿直盯着自己看,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着御飞儿道:“好你个御飞儿,竟然故意做法戏弄于我。” 御飞儿此时也有些生气,怒声斥道:“我好生带你到殿内参观,你却要毁我殿中道家法器。从你的长相以及我道家法器会突然的主动攻击你,我猜你一定不是我人界中人。你刚才所施展的那种法术极其阴毒,远非我正道法术,你究竟是何方妖邪?如果你是来我观内捣乱的,我定要将你拿下交由我师父处置。” 此时王勃心中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口中回了一句:“休要狡辩,看你有何能耐拿我。”同时已起手朝着御飞儿甩出了两团黑色火焰。 御飞儿不慌不忙轻松躲过了王勃打出的那两团黑色火焰,然后得意的看着王勃说道:“雕虫小技休想伤我。”殊不知自己躲过的那两团黑色火焰在他身后已快速化成了两条巨蟒,在空中扭作一团后又朝着御飞儿扑了过来。御飞儿发觉自己身后有动静时已经来不及了,惊慌之中他虽然躲开了其中一条黑色巨蟒的攻击,但却被另外一条黑色巨蟒给捆了个严严实实,而之前那条被御飞儿躲过去的黑色巨蟒此刻已转过身来对着御飞儿的胸口撕咬了过来。 御飞儿心知不妙,但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莫非御飞儿的性命真的就要断送在王勃的这个法术之下? 正文 第三章 观音殿中的嘱托 那王勃应一时情绪失控才使出了这样的狠招,但在看到御飞儿身陷险境时他立刻想起了师父临走时对自己的叮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我一时冲动竟忘了师父的叮嘱,真要在这里伤了御飞儿,等师父回来后我该如何向他交代?”想到这里,王勃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但现在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那条黑色巨蟒在御飞儿胸前突然又变回了黑色火焰撞入了御飞儿的胸口。 黑色火焰撞进御飞儿胸口后立刻闪出一道青光,然后散出一阵黑烟将御飞儿的身体裹在其中。随着这阵黑烟慢慢散尽,御飞儿的身影竟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看到御飞儿之前所站立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堆尘土。“难道御飞儿被我的这个法术已经烧成了灰烬?想不到这位普陀山的小道士这么不禁打,这下我闯了大祸了。” 王勃正在自己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向师父交代时,自己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御飞儿的声音:“好歹毒的法术,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御飞儿的这条小命就要断送在你手上了。既然你出手如此狠毒,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我如何将你拿下。禁箍咒!”当御飞儿口中念出几句咒语之后,一个巨大的金箍瞬间出现在了王勃的头顶上方。此时的王勃还未弄清御飞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头顶上方的那个金箍中已散射出一道金色强光将自己全身罩在了其中。 “不好!”王勃大叫了一声,只见从金箍中射出的那道金色光柱快速旋转了起来,同时也将他的身体卷向了天空。王勃使劲挣扎着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这样的挣扎只是徒劳,只见王勃的身体离地面是越来越远了。 那么,御飞儿又是如何躲过了王勃施展出来的那个法术?为何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王勃的头顶上方的呢?原来御飞儿在被黑色火焰化成的巨蟒捆住后,他急中生智立刻施展土遁之术用脚下的泥土化出了一个自己的假身,自己的真身则借着土遁从巨蟒的捆绑之下逃了出来。因此被黑色火焰击中的只是御飞儿用泥土化出的那个假身,怪不得王勃会看到御飞儿所站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堆尘土。 御飞儿在遁入土中之后心想:“这王勃出手如此狠毒,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对了,我何不借此机会试试袖中这件宝物,师父在将它授予我之后还从未用过呢,也不知道它的威力究竟如何?”想到这里,御飞儿快速跃出地面,然后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金箍对着王勃扔了出去,同时口中念动起禁箍咒。 这金箍果然厉害,眼看着王勃就要被金箍吸入其中。这时就听到普慈道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徒儿,不得无礼。”紧接着普慈道人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金箍的下方。随着普慈道人对着天空中的那个金箍一挥手中的拂尘,天空中的那个金箍立刻变回了原形回到了道长的手中。 当金箍恢复原形后,半空中的那一道金色光柱立刻散了去,王勃的身体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向地面。与普慈道人一起回来的那位高个子黑衣人急忙取下自己头上的那顶斗笠朝着空中扔了出去,将急速坠落的王勃稳稳的接住后送回了地面。 王勃回到地面许久之后才稍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后对着高个子黑衣人说道:“多谢师父出手相救,那御飞儿着实可恶,居然做法戏弄徒儿,师父定要替徒儿做主。” 此时王勃的师父已露出了他真实的面目,看上去应该有四十来岁,除了和王勃一样长着又尖又细的长耳朵之外其外貌与普通人并无两样。只见那高个子黑衣人对着王勃训斥道:“为师临行时告诫你莫要生事,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自己吃了苦头还执迷不悟,早知如此,为师刚才就不救你了。” 王勃知道师父这次是真动怒了,连忙求饶道:“师父莫要生气,徒儿知错了。” “为师以前都是怎么跟你说的?为师常告诫过你,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谨慎,切不可争强斗狠,争一时的长短。今天要不是普慈道长及时出手救你,你早已被那金箍给吸了进去。你可别小瞧了那金箍,它可是普陀山的至宝,一旦被它吸了进去必会落得一个元神俱灭的下场。徒儿,你还不快去向道长谢罪。” 普慈道人忙站出来说道:“施主就不要再责怪你徒儿了,都是我这个徒儿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想他在普陀山已修行了十五载,每天修道念佛却还戒不了自己心中的嗔念,更何况是施主的徒弟呢。说到赔罪,理应是我这个做师傅的向施主赔不是才对。”说到这里,普慈道人转过身怒目瞪了一眼御飞儿,然后大声指责道:“孽徒,为师赐你金箍时是如何叮嘱于你的?金箍乃我观音大士独门法器,只有到了关乎我普陀山生死存亡之际才可使用,你怎么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看这金箍是断然不能再交予与你了。你这就给我到后殿思过去,等为师送走这二位施主之后再来处置你。” 此时的御飞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他哪里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火,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连忙低着头走向后殿思过去了。 等御飞儿离开了之后,普慈道长吩咐身边的一位道童从庙内取了一副新得斗笠交给王勃。等师徒二人将斗笠重新戴好之后,普慈道长便引着二人出了不肯去观音院,朝着岛上渡口而去。 一路上并无耽搁,普慈道人领着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普陀山最南面的摆渡渡口。临行之际,中年男子轻声向普慈道人问道:“道长,刚才那位小道士就是菩萨口中说起的御飞儿吧,想不到一晃他已经长这么大了。我看他年纪虽小,但一身的修为已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只是他尚缺了一些历练,如日后多加磨练必成大器,怪不得菩萨对他是极为器重,势要让他远离这场祸事。菩萨的这一番用意我能明白,毕竟将来还有许多事情要等着像他这样的年轻后辈们去开创。” “施主过誉啦,我那弟子自幼在普陀山修炼,虽有小成,但其根基和修为尚浅,的确还需要不断的磨练,此次菩萨让他下山,我想其用意也在于此吧。”普慈道人回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等他出去走了一圈之后再回来,我想他定会让你这个师傅另眼相看。道长,你请留步吧,我们就此别过。我一定会在京都汴梁等你徒弟的到来,所托之事就全拜托你们了。” “施主放心,这所托之事也是普陀山分内之事,我普陀山必会全力以赴,就请二位上船吧。” 师徒二人上了接引船只离开了普陀山。普慈道人目送着船远去后回到了寺后寺内,然后在正殿内静坐打禅起来。 天色近晚,到普陀山进香的香客们此时都已经回去了,普陀山又进入了一片宁静祥和之中。随着“当……当……”几声钟响之后,不肯去观音院的正门缓缓关闭,之后就听到不肯去观音院内传出了僧侣诵经的声音,必是僧侣们在做晚功课了。 普慈道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位道童说道:“来,去后殿叫正在思过的御飞儿过来见我。” 道童应了声:“是,师父。” 那道童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御飞儿从主殿外进来了。御飞儿看到师父正盘坐在殿中,忙下跪行礼。普慈道人双目紧闭并未搭理他,御飞儿不敢起身。就这样,御飞儿也不知道自己跪了有多久,这时就见那普慈道人睁开了眼睛,在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御飞儿后缓缓说道:“飞儿,你来到普陀山已十六载有余,你心里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吧?为师今天就告诉你。御飞儿,你父母皆是苏州人氏,你出生不到半个月突然患了一场重病,你父母不忍看到奄奄一息的你病逝后的样子,于是他们将你盛放在一个竹篮中弃于城外一处湖泊之中。这一天观音大士恰巧路径此地,不经意间发现了正在湖中啼哭的你,于是将你带到了普陀山交由为师照看。为了救治你,为师用生长在普陀山莲花池中的莲藕碾碎成汁与观音殿紫竹林竹叶上的晨露掺和到一起后给你服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个轮回,终于使你脱胎换骨,可以不再受人间病痛折磨。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为师悉心传授道家仙术于你,同时也不反对你修行佛家禅意,本以为你能悟出佛道两家之精髓铸就金刚之心渡出凡尘。如今看来你还是六根未尽,尘缘未了,徒儿,你明天就下山出岛去吧。你要记住,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而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往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 御飞儿一听师父这话是要赶自己下山,连忙哭着求饶:“师父莫要动怒,飞儿已经知道错了,师父你尽管责罚飞儿,只求师父不要赶飞儿下山。” “飞儿,师父并非是要赶你下山,而是要让你到外面去磨练一番,这也是菩萨的意思。你现在起身随为师一起去一趟北面的观音殿,菩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对你说。”说完普慈道人带着御飞儿出了大殿,朝着北面观音殿而去。 借着天上的月光御飞儿跟随着师父来到了寺后寺与观音殿之间的那片沙滩上。普慈道人将御飞儿带到沙滩边的一具石龟旁边,然后起手中拂尘朝那石**顶轻点了一下,那石龟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普慈道人立刻示意御飞儿站到那石龟背上,接着自己也站了上去。等师徒二人在石龟背部站稳之后,那石龟起身缓缓朝着沙滩对岸游了过去。等石龟游到对岸以后,二人跳下龟背上了岸,御飞儿发现在这北面竟然也有一具石龟,看来它与自己所乘坐的这具石龟正好是一对。 师徒二人穿过紫竹林来到了观音殿前。观音殿内虽然点有几根蜡烛,但殿内的光线仍十分的昏暗,站在殿外根本无法看清殿内到底有些什么。 普慈道人示意御飞儿一个人进入观音殿内,自己则在观音殿外等御飞儿出来。 御飞儿进入观音殿之后并不敢多加张望,虔诚的走到殿中一具观音像前跪了下来,嘴中说道:“弟子御飞儿拜见观世音菩萨。” 观音像背后立刻传出一个声音:“御飞儿,今日唤你到此是有一事相托,待你明日出了普陀山后,你前往西南方向的龙虎山替我送一封书信给那正一教的掌门张天师,在信中我向那张天师暂借他们正一教镇教之宝阴阳无极八卦镜一用。现在就让我的弟子将这封书信交予你。”说完经幡后面走出一位道童来。 那观音殿中虽灯火昏暗,但在微弱的灯光下御飞儿仍能看清她的样貌。这道童长相俊秀,皮肤晶莹如玉,弯弯的柳眉下藏着一对清澈见底的眼睛,乌黑的长发扎着一条蓝色荷叶巾,身着一袭蓝色道袍,看年纪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岁得模样。那道童将手中的一封书信交给御飞儿之后立刻又走回了经幡背后。 等那道童回到经幡背后,菩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御飞儿,回去之后你师父普慈道人会交给你一个锦盒,这锦盒内装有一座铜观音佛像。万一你下山之后遇到了性命攸关之事,这座观音像会助你逢凶化吉,但要切记,你绝不可擅自打开这个锦盒,否则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此观音像就不灵验了。” 御飞儿连忙应道:“弟子一定牢记菩萨的叮嘱,绝不敢擅自打开那锦盒。不过弟子心中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菩萨要让弟子去借那龙虎山的镇山之宝呢?弟子再借得那宝物之后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呢?” 御飞儿的问题刚出口,就听观音像后的那个声音严厉训斥自己道:“休得多问。御飞儿,我知道你生性好奇,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实话说这的确是你的优点,但在有的时候,这样的执着只会给你带来困扰。你从张天师那借得阴阳无极八卦镜之后只需将此镜带到京都汴梁大相国寺边的驿站,等你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至于这宝物的用处,我想你到了那里之后自然会知道。龙虎山到京都汴梁路途遥远,御飞儿你身上带着正一教的这件宝物一路上一定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一路上如遇到有什么不平之事,你要尽力出手化解,千万不要忘了我普陀山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之宗旨,但碰到一些涉及皇家威严之事你最好还是避其锋芒,迂回行事,免得我普陀山陷入兵戎之祸。最后你要牢记,修道之人虽能窥得天机,洞察兴亡,但切不可逆天而行,颠倒乾坤,否则必遭天谴,落得一个神形俱灭的下场。我说的你可要记住了,现在你就随你师父回去吧。” “弟子谨遵菩萨教诲。”御飞儿弯着身体慢慢地退出了观音殿,然后随普慈道人离开了观音殿。 就在御飞儿慢慢退出观音殿时,经幡后面的那位道童又走了出来,看着师徒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真希望菩萨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难道三界中的这场浩劫真的无法避免吗?菩萨,你现在又究竟身在何处,我们让御飞儿离开普陀山是正确的抉择吗?菩萨,请你给我指示啊。”就在小道童自言自语的时候,观音殿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顷刻间雷电交加。随着一声惊雷响彻天地,雨水随即从天哗哗而降。 此时观音殿后面那座白玉观音石像在闪电中是忽隐忽现,绵绵不断的雨水在观音石像的鼻梁间急速往下流淌,犹如观世音菩萨正在不停的流着泪水…… 正文 第四章 初进杭州城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逐渐停了下来。当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渐渐打开之后,初升的太阳终于可以将自己的光芒透过云层洒向神州大陆。随着阳光将围绕在普陀山中的云雾逐渐驱散干净之后,岛上万物慢慢苏醒了过来,此时整座小岛上鸟语花香,空谷幽鸣,绿叶争春,百花齐放。如若你此时正置身于此地,定会怀疑自己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在仙界? 自打昨夜从观音殿内回来之后,御飞儿是一夜未眠。一想到即将要离开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普陀山,御飞儿心里自然是非常的不舍,但在想到自己能到外面世界去看一看时,御飞儿的心情立刻会莫名的激动起来。在这两种复杂心情的交织下,御飞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哪里还能睡得着,索性起身盘坐在床边打起座来。等到自己打坐入定之后,御飞儿渐渐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浑然不知外面天已经亮了。 “御飞儿,师父要你过去。”一阵敲门声过后,门外传来了一位师兄的声音。 御飞儿睁开了眼睛,这时才发现窗外的天已微微发亮,连忙起身回应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当御飞儿来到普慈道人休息的禅房时,那普慈道人已经在禅房中等候他多时了,看到御飞儿进来之后,立刻指着屋内桌上的一个包袱说道:“飞儿,这包袱里有为师替你准备的几件日常更换的衣服,还有一个昨日菩萨说起的锦盒,你一定要将它收好。此次出门,你就别穿这身道童装了,我已命你的师弟给你准备了一件道袍,你等一下回去之后收拾完随身要带的物品,然后换上那件道袍就随前院接引香客的船队出山去吧。御飞儿,你第一次出岛应该不认识那龙虎山在何处,为师就给你简单说一下如何去那龙虎山。你出岛之后可一路向西先去杭州城,到了杭州城之后乘马车走陆路,或者选择坐船走水路到那龙虎山。飞儿,此次下山也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因此为师最后还要多叮嘱你一句,你一定要记住,修道者只有修德才能入道,积善才能成仙,偏离正道必将万劫不复。” 御飞儿听完师父的这一番叮嘱之后立刻跪了下来,对着普慈道人连磕三个头之后说道:“徒儿一定谨记师父的教诲,绝不辱我普陀山的盛名。”然后起身依依不舍的出了普慈道人的禅房。 御飞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然后换上道服一一与自己的师兄弟们道别,最后随着不肯去观音院接引香客的船队离开了普陀山。 御飞儿出普陀山按照普慈道人的指引一路向西而去。这一路上他不停的向行人打听杭州城的方向,走了大概五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杭州城的城门外。只见那杭州城城门巍峨耸立,雄伟壮观,城楼雕刻精美,上覆庑殿式楼顶。尽管这杭州城的城楼建造的极其威武,但整个城楼上却看不到有一个守卫,而在城门进口处也只是象征性的站了四个军士打扮的人。之所以说他们四个是象征性的,因为从他们面前进进出出的行人和车马商队中即使有辽、金、西夏的商人或者马队,这四个军士也不上前去排查,任由其随意进出。 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一定会感到非常的奇怪,这宋朝不是应该处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吗?当时中原外的各部族对中原是虎视眈眈,试图要吞并整个宋朝的领土,因此在历史中宋朝战事不断,名将迭出。但就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一段时期却是表现的十分平和,那就是在宋仁宗赵祯在位的四十多年的时间里,在这段时间内,北宋之所以能维持与四周各势力的和谐与安定,与这位北宋的皇帝宋仁宗始终坚持以“仁”治国是分不开的。仁宗皇帝的这种宽容仁厚不仅感动了外部各族,也激起了一批正人君子一心谋国以报答皇帝的仁厚,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数包拯了,其他的还有:晏殊、欧阳修、范仲淹、韩琦、富弼、苏轼、黄庭坚、沈括、司马光、王安石等,这些人在中国的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谓群星璀璨。 不过历史总需要分两面来看,仁宗皇帝这种以“仁”为本的对外政策最终却导致了北宋走向了衰败。他在位时的这种表面和平其实都是用金钱和尊严换取回来的。比如说,辽国因嫌“岁币”少,很是不满,于是他便指令富弼增加“岁币”二十万,以避免争端;对西夏的战事从军事角度上来是一场持久战,但仁宗皇帝宁可“赐币”,使国家承受巨大的经济负担也要避免战争,他宁可养兵增加国家的威慑力,也绝不鼓励边将邀功。仁宗在位四十年虽未见兵革,但整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却在逐年衰退,边防将士久疏战阵,早已是军心涣散,边关守卫出勤都是敷衍了事,人虽在岗却从不出力。因此,仁宗皇帝这种对外政策始终以“仁”为本的做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注定会自食苦果,这是后话了。 御飞儿穿过城门进入了杭州城,他很快就发现立在城门边的一块告示牌前围满了人,那些围观的人正相互间议论着些什么,但此时的御飞儿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凑热闹,因为这几天他连续赶路,一路上只是以干粮充饥,没吃过一段像样的饭菜,并且今天一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眼看着就要到正午时分了,御飞儿腹中早已是饿的咕咕直叫了,所以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快找一家酒店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再找家客栈歇歇脚。于是御飞儿大步朝着城内走了进去。 尽管是快到正午时分了,但杭州城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仍然络绎不绝,再看那街道两侧的商铺与摊点,所售货物是琳琅满目,直让人想起这样的一首诗:“五色迷离眼欲盲,万方货物列纵横。举头天不分晴晦,路窄人皆接踵行。” 御飞儿自小就在普陀山修炼,哪里见过这等繁荣景象,因此人走在这街道中一时竟忘了东西南北。就在不经意间,御飞儿突然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家酒楼,只见那家酒楼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御飞儿在自己心中不由得想道:“此酒楼生意如此之好,想来必是有其特殊之处,我何不去品尝一番。”想到这里,御飞儿立刻朝那间酒楼走了过去。 御飞儿很快就来到了那座酒楼前,只见那酒楼正门上立有一牌匾,上面题了四个大字“仙乐酒家”。御飞儿走进酒楼后迎面又看到两根大柱子上写有一幅对联,这上联是:“翘首迎仙踪,白也仙,林也仙,苏也仙,今我买醉湖山里,非仙亦仙”,下联为:“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秋来寻诗风雪里,不乐也乐”。当御飞儿还在心中解读这幅对联时,那账台中的酒楼老板这时迎了上来。 这酒楼老板姓张,是个信佛之人,平时好善乐施,因此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张好人”。据说这张好人曾经得过一种怪病,虽寻遍了杭州城的名医但却不得治,眼看这张好人就快要不行了。这时有个好心人建议他去普陀山祈求观世音菩萨显灵,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那张好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便听从了此人的建议去了一趟普陀山。等他从普陀山祈求菩萨显灵回来后没过几天,这张好人的病竟然就好了。从此张好人便成了一个信佛的人,平时乐善好施,以助人为乐,每到观音大士诞辰、出家、得道的三大香会期,这张好人都要去普陀山进香还愿。由于他经常去普陀山,因此这张好人知道在普陀山不肯去观音院后面的寺后寺有一些道士在里面修行。当御飞儿一走进他的酒楼,那张好人看到御飞儿的装束后就知道这是一位来自普陀山寺后寺中修行的一位小师父,于是他赶紧笑着迎了上来,口中同时招呼道:“我看这位小师傅应该是在普陀山寺后寺内修行的一位小道长吧?” 御飞儿见酒楼老板正在朝自己打招呼,他赶紧回道:“小道正是在普陀山中修行的一名入门弟子,店家称我为道长实不敢当。此次小道还是头一回下山来到这杭州城,就在路经这附近时被店家酒楼内的食物香味给吸引了过来,不知酒楼内是否还有空坐?小道连日赶路,此时肚中是真的饿急了。” “小师父莫急,请随我来。”说完张好人带着御飞儿来到酒楼内靠窗的一张桌子边。 只见在这张桌子边坐有一位白发白胡子老道,身穿一袭白色道袍,鹤发童颜,全身透着一股仙风道骨之气,从他的外貌以及这身打扮很难判断出他究竟有多大的岁数了。此时这位老道士正闭目养神在等着他点的饭菜,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摆着一副褡裢,而靠近他身后的窗子边则立有一幡,幡上写着“问卜算卦”四个字,看样子这位白胡子老道应该是一位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 张好人领着御飞儿来到那白胡子老道桌边,笑着对白胡子老道打招呼道:“老先生打搅了,这位小师父是从普陀山来的,不知老先生是否介意与这位小师父共坐一席?本店现在实在是没有虚坐了,还望老先生能通融通融。” 白胡子老道睁开眼看了一眼御飞儿后回道:“相逢便是有缘,但座无妨。” 张好人听到白胡子老道的回复后忙招呼着御飞儿坐下,然后将跑堂小二叫唤了过来。等跑堂小二来到桌边后,张好人对着御飞儿说道:“小师父需要吃什么就吩咐这位小二,前台事务众多我就不在此奉陪了。” 御飞儿连忙起身答谢道:“多谢店家照顾,小道就不耽误店家做生意啦!” 张好人赶紧摆了摆自己的手,回道:“小道长客气了。”说完就回前台去了。 跑堂小二此刻热情的招呼道:“这位小师父要来点什么?本店可是杭州城最有名的酒楼了,我店的八宝豆腐、龙井虾仁、叫花鸡、西湖醋鱼色香味绝佳,在杭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每天慕名而来的食客络绎不绝,因此我们这个酒楼是天天座无虚席。” 御飞儿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了,听了跑堂小二这一番介绍后口水直往自己肚里咽,连忙对着小二回道:“那就给小道来一份八宝豆腐,龙井虾仁,再来一大碗面条吧。哦对了,小道还请小二哥跟厨房师傅打个招呼,最好能给小道做的快一点,因为小道我都快饿坏啦。” 那跑堂小二笑着回道:“好咧,小师父你就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厨房师傅说去。”说完那小二便朝厨房去了。 没过多久,那跑堂小二就把御飞儿点的那两道菜与面条端了出来。可跑堂小二这一次只时端来了御飞儿点的东西,却没有将同桌白胡子老道所点的东西给端出来,这下同桌的白胡子老道不高兴,站起来就要跟跑堂小二理论。 看来这御飞儿想要好好吃上一顿美餐的简单愿望就要破灭了。 正文 第五章 智激算命老道 跑堂小二将御飞儿点的东西全部在桌上放置完毕后,就看到同桌的白胡子老道突然从凳子上“嘭”的站了起来,生气的对着跑堂小二质问道:“我说小二,为什么我要的面条到现在还没端上来?反而比我来的晚的小师父点的面条倒是先到了?” 那跑堂小二被白胡子老道这么一问给难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御飞儿连忙解围道:“这位老先生莫生气,我的这碗面你先用便是了。” 那白胡子老道毫不客气,立刻从桌上端起面条就吃了起来,顺便把桌上摆放的那八宝豆腐和龙井虾仁也一起吃了。等跑堂小二把白胡子老道点的面条端上来时,那白胡子老道士早将桌上的那两盘菜给吃了个底朝天。跑堂小二这下可沉不住气了,生气的说道:“我说这个老道士,你只是点了一碗面,怎么把这位小师父点的两盘菜都给吃掉了,那这菜的钱就必须由你付了。” “什么,菜钱我付?这菜是这位小师父让给我吃的。”白胡子老道急着回道。 “这位小师傅几时说过将这两盘菜让给你吃了?他只是将这碗面让给了你,你这个老道士非但不感谢小师傅,反而还将小师傅点的菜给一起吃掉了呢?这菜钱你不付那要谁来付?”店小二愤愤不平的说道。 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御飞儿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小二哥,这菜吃了就吃了吧,你就不要为难这位老先生了,毕竟我们两位都是同道中人,不妨,不妨。” “小师父你是不知道啊,这位算命老先生来我们杭州城已经有好多天了。平时有人找他算命,问富贵的他不算,问姻缘的他也不算,别人问他究竟会算什么?你猜这老先生怎么回答?他说他只算灾祸,可替算命者逢凶化吉。那些前来算命的人听了立刻就不乐意了,想我大宋朝最近这几十年里是国泰民安,老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特别是生活在我们这个杭州城内的老百姓更是衣食无忧,谁会吃饱了没事做让他人来算自己的灾祸,自找晦气呢?小师傅你说是不是?” 跑堂小二的这番话刚说完,,酒店里立刻有食客附和道:“就是,他说能帮人消灾解难,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另外一桌上的人也跟着掺合道:“你们听说了吗?那杨家之后杨文广将军奉了当今皇上的圣旨,欲剿灭在两浙路、福建路与江南东路交界处的仙霞岭上长期作乱的几个妖怪。谁知那几个妖怪法力高深,一番交战后杨将军所率领的大军是死伤惨重,非但没能剿灭那几个妖怪,反而杨将军自己也没逃过那几个妖怪的毒手,受了重伤之后在杭州城知府府内已经昏迷了有数天。那杭州知府找遍了所有杭州城内的名医,可城内的那些名医在见过杨将军的伤势后都束手无策,真是可怜了那杨家忠烈之后。如今杭州知府在杭州城内贴满了寻求名医的告示,如果你这位算命老先生真有本事,那你怎不前去帮那杨将军逢凶化吉了?要是你真的能医好那杨将军,那也算是为我大宋朝做了一件善事,可谓功德无量啊。” “是啊,是啊。”酒店里的人纷纷附和道。 御飞儿听完大伙的一番话后心中也是一惊,那杨家的故事他之前在普陀山就听来普陀山进香的香客们说起过,因此御飞儿知道那杨家是大宋朝的忠臣。如今那杨家之后有难,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御飞儿竖起耳朵继续听了起来。 在听到众人对自己的本事产生了怀疑,那算命老先生捋着他那白色胡须不紧不慢的回道:“你们说的那些都是官家之事,我这个修道之人还是不要掺合为好。” “什么不要掺合,我看你就是一个假装道士的骗子。那杨家一门忠烈,为国为民死而后已,如若你真有那半丁点的本事,为何不出手相救?我看你就是个假道士,骗子。”这时酒楼内有个食客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那白胡子老道愤愤不平的说道。 “对对对,他就是个骗子。”酒店内的众人立刻跟着附和道。 白胡子老道听完了众人对他的这番质疑后倒也不生气,在用眼睛瞄了一圈酒楼内的那些人之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一个入道修行之人,早已不问世间尘事,说到这占卜问卦,本来就是信则灵,不信则无,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这个老道士,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说完白胡子老道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同桌的御飞儿静静的听完了白胡子老道与酒楼内众人之间的这一番对话。在看到那白胡子老道起身要走时,他心想不禁想道:“听这位老先生话中的意思他定是有医治那杨将军的办法,看来要想救杨将军的性命,必须让这位老先生出手才行,我何不试着用话语激将一下这位老先生?如果他愿意出手医治杨将军那最好,如果他还是不愿意,我也可以想方设法让他和我一起去杭州知府府上看望那杨将军。如果杨将军的伤病我就能医治那就罢了,如果这伤病我无法医治,只要这位老先生随我一起到了那杭州知府府内,我便可以再想办法让这位老先生出手相救。” 御飞儿打定主意,急忙拉住白胡子老道说道:“老先生且慢,不知老先生能否听完小道一言再走?” “看在你让我的那两盘菜的份上,老道就听听你这个小道士到底想说些什么?”白胡子老道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回道。 “小道御飞儿自小在普陀山跟随普慈道人修行,我记得我师父经常这样告诫门下弟子:修道者首先需要修自己的身心,修道不修心则到头一场空。我看老先生气度不凡,一定是一位修炼有道的高人,难道像老先生这样的得道高人会没有修成一颗仁慈之心?我想老先生之所以不愿意出手救那杨文广将军,一定是这占卜之术不具备逢凶化吉的能力。御飞儿在普陀山修行已十年有余,所见所闻的法术不计其数,但小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占卜之术可以替他人逢凶化吉的。要是这法术真有这么神奇的力量,那老先生为什么打着占卜问卦的旗号却不去替人逢凶化吉呢?怪不得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说我们道家弟子只会装神弄鬼,靠着占卜骗人骗钱,进而也导致那些之前供奉我道教祖师的人越来越多的转向供奉佛家祖师去了。” 白胡子老道士听完御飞儿的这一番话后立刻停止了手中的整理,捋着他的长胡子对御飞儿说道:“你这个小道童也就只有区区十多年的道行,怎可如此妄言我道家仙法。对于这占卜之术你小小年纪又能知道多少?下面就由老道说一点给你听听吧,这占卜之术创立至今少说也有上千万年了,其分支众多。当年伏羲氏创造了先天易,之后神农氏创造了连山易,轩辕氏创造了归藏易,到后来周朝的文王创造了六十四卦,这些占卜术哪个不是我道家秘法中的秘法?任何人只要习得这其中的任何一种法术,便可一窥天机,预知未来,想要做到替人逢凶化吉又有何难处?” “哦?那御飞儿想要问问老先生了,老先生又是学了上面所说的哪一种呢?”御飞儿接着故意问道。 “哼,老道我六十四卦,卦卦精通,所学之术岂止前面说的这几种。”白胡子老道颇为得意的回道,然后他盯着御飞儿看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小道童你五官长的极为端正,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浩然正气,可谓千年难遇。特别是你的这一对眼睛,虽然长的不大,却是炯炯有神,而且眼神中会不时的透出智慧的光芒,彷佛这世间的虚假善恶都逃不出你这双眼睛。”说到这里白胡子老道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嘴中自言自语道:“这眼睛……真是奇怪,你的这双眼睛中似乎还藏着一些连老道都看不清楚东西,究竟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连我都会看不清楚?太匪夷所思了,这个小道士的身份绝不一般。”白胡子老道沉思了片刻,但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得看着御飞儿继续说道:“听了老道刚才的这一番赞美小道童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在你的五官中也存在着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遗憾,那就是你的这对耳朵长的太够大,虽然看上去轮廓分明,但耳朵的下方却缺少了耳垂,这说明你一生中福缘太少,注定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而福缘太少也注定了你的一生充满坎坷,能不能在今后的修道路上处处逢凶化吉,最终得道成仙,就要看小道童你的造化了。” “你这位老先生怎么突然替御飞儿算起命来了?我乃修道之人,哪会在乎什么荣华富贵,更不会在意自己的修道路上将遇到什么样的凶险。说真的,御飞儿还嫌自己的修道之路太过于平顺呢,要是我未来的修道之路真的会处处充满艰险,那御飞儿一定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化解它,我看老先生就不要替御飞儿的未来担心了,还是先担心一下那杨文广将军的病情吧。既然老先生的本事真有如此的神通,那像医治杨将军伤病这种小事对老先生来说也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御飞儿顺着白胡子老道的话问道。 “那是自然。”白胡子老道士不假思索的回道。等白胡子老道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时,早已有好事之人从酒楼外引来了几个兵士打扮的人。 只见带头的一位兵士对着白胡子老道双手一拱问道:“适才听酒楼内有一位朋友说这里有一位算面的老先生能医治好我家将军的伤病,不知是不是你这位老先生?如果老先生真有那妙手回春的本事,那还请老先生随我们几个一起前往本城知府府上,要是老先生医治好了我家将军,我家将军定会重金酬谢。” “这……”白胡子老道回头朝御飞儿瞪了一眼,无奈的说道:“想不到我这个老头子今天竟然中了你这个小家伙的圈套,看来这次我不去是不行了。”说完他将桌上的那副褡裢往肩上一背,指着靠在窗边的那写有问卜算卦的幡对着御飞儿说:“这幡就由你替我拿了吧,小道童,你既然这么爱凑世人的热闹,那就随老道一起去看望那杨将军吧。” 御飞儿见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忙答应了一声:“那小道就陪老先生一起去。” 酒楼老板张好人得知两位道长要去替受伤的杨将军治病,忙对着跑堂小二说道;“小二,两位师父的饭钱不用收了,就当我请客了。” 御飞儿与白胡子老道推辞了一番,实在拗不过那张好人,只得作罢。随后这一老一少二便跟在那几位兵士的身后出了酒店,朝杭州知府府上而去。 正文 第六章 棘手的病情 穿过杭州城内的几条街道,一行人来到了杭州城知府大门外。那位带头的兵士快步上前向知府门前的几名守卫说明来意。得知众人的来意后一名门卫连忙跑进府内向知府大人通报去了。 此时那杭州知府大人正在为杨将军的伤势犯愁,听到门卫的禀报后立刻从府内迎了出来。当他看到那些兵士身后这一老一少的装扮时,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些疑惑,但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为了能医治好杨家军的伤病,他这回也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了。 知府大人在确认了众人的来意之后带着白胡子老道和御飞儿来到了杨文广将军养伤的地方。只见那杨将军平躺在床上,双眉紧锁,脸色青黑,嘴唇发紫。自从受伤昏迷之后,那杨将军数天内是滴水未进,纵使铁打的身板也禁不住如此的折腾,此刻那他的脸庞已尽显消瘦。 御飞儿一踏入房间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腐尸气味,如今再看到那杨将军的面色,心中对杨将军的伤势有了一些眉目,于是他看了一眼白胡子老道说道:“老先生,以小道来看这杨将军所受的并不非一般的外伤,倒像是中了某种毒。从这房间中所能闻到的一股腐臭气味来看,小道能断定杨将军中的应该是某种尸毒。” “看来你这个小道童的确懂一点医术,这郎中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你能从屋内的气味以及杨将军面部反应出来的症状诊断出杨将军所中的是毒,并且断定这是一种尸毒,真是了不得啊。”白胡子老道眼中透出了赞许的目光。 杭州知府听完二人的这一番对话后心想这杨将军的伤势看来有救了,忙笑着对二人说道:“看来二位道长对杨将军身上所受的伤已有了一些眉目,本官之前还对二位道长的能力有所怀疑,现在看来二位道长真乃当世的活神仙,就请二位神仙原谅本官的有眼无珠全力施救杨将军。如果二位神仙真治好了将军的伤病,那本官必将重金酬谢。哦对了,本官不仅会重金酬谢二位,而且还会奏请当今天子,肯请当今天子下旨给二位神仙建庙塑像,接受世人的膜拜。” 听到知府要自己医治那杨将军,白胡子老道连忙指着御飞儿说道:“大人,既然这位小道士已经断出了杨将军所中之毒,就说明他有医治之法,大人何不请他给杨将军医治?” 御飞儿听白胡子老道要他去给杨将军医治,心中立刻犯难了起来,虽然他已断定那杨将军所中的是一种尸毒,但尸毒种类繁多,每一种尸毒都对应着不同的治疗之法,稍有差错不但不能清除病人身上的尸毒,很有可能会加快尸毒的发作。其实就算御飞儿知道杨将军所中的是何种尸毒,他也没有能力替杨将军医治,因为御飞儿在普陀山只学过一些普通的医术,对于替人清除尸毒这样高深的医疗之术,他根本就没学过,因此他只得看着白胡子老道如实说道:“老先生,御飞儿在普陀山只学过一些普通的医术,对尸毒的认知也只是停留在一些医疗书籍上的相关记载,所以这替杨将军清除体内尸毒的任务就要交给老先生你了。” “对对对,还望老神仙能出手相救。”杭州知府附和道。 “我哪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是一个走走江湖混口饭吃的道士而已。虽然我们二人已推断出杨将军所中的是尸毒,但大人切莫高兴得太早,这将军所中的到底是哪种尸毒,老道又能否医治,还要等老道细查之后再说。”说完白胡子老道从褡裢中取出一针灸包,然后从针灸包内取出几根银针在杨将军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中扎了起来。 当白胡子老道手中的银针一扎入杨将军的穴位,那些银针表面立刻呈现出了黑色,看得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吸了口凉气。白胡子老道拔出银针对着银针上面的血迹仔细观察了一番,紧皱着眉头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杨将军所中之毒已侵入肺腑到达心脏了,要是再不进行医治,这毒一旦进入了骨髓,那就是神仙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那还请老神仙速速出手相救,老神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知府大人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话后急忙下跪求救。这杭州知府之所以会如此心急,是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要是这杨文广真死在了自己的府内,当今天子得知此事后一定会责怪自己抢救不力,那自己以后为官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大人莫急,老道已用银针封住了杨将军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因此体内的毒性已暂时被控制住了。我马上开一副药方,你们按此药方抓几副药煎给将军服用,可保证将军所中之毒在十五日内不会加剧,但十五日之后老道就不敢保证了。如果想要彻底的根治将军身上的尸毒,除非……”说到这里白胡子老道有意停了下来不继续说下去了。 “除非什么?请道长不妨直说,只要我等能办到的,我等一定全力去办。”知府大人急着追问道。 御飞儿也在一边催促道:“就是啊老先生,你还卖什么关子呀,人命关天,你还是快说说该怎么做吧。” 在众人的一番催促之下,白胡子老道只得继续说道:“这将军所中之毒乃是妖邪之毒,如想根治则必须先降服那几个打伤将军的妖怪,然后将这几个妖怪置于我道家仙器八卦炉中用我道家三昧真火提炼,不出半日老道便能将这几个妖怪炼成解毒金丹。杨将军只有服了这解毒金丹才能彻底根除他体内的妖邪之毒。” “老先生你有所不知,那几个妖怪法力高强。之前我等与将军奉旨前去仙霞岭除妖,结果非但没能除去那几个妖怪,同行的将士们倒是死伤了大半。如果老先生非要用那几个妖怪来炼丹,我等凡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那带头兵士十分问难的说道。 知府大人也跟着说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御飞儿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跳出来说道:“斩妖除魔乃是我修道中人应尽的本分,大人你莫急,就让小道士和这位老先生前去捉拿那几个妖怪。” 白胡子老道连忙转过头朝御飞儿瞪了一眼说道:“小小道童口气倒不小,你是有所不知,盘踞在仙霞岭上的那几个妖怪个个都是经过了千百年修炼方得以成形,就你身上那十多年的道行也想将他们降服?真是自不量力。如果你要去,你一个人去就是了,可别拖着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去送死。” 御飞儿很是不解的看着白胡子老道问道:“老先生的医术如此了得,即使是我师父普慈道人也不过如此,因此御飞儿可推断出老先生的降妖之术一定也是非常的了得,如今为何要怕了那几个小妖呢?御飞儿的道行虽然微不足道,但有句话说的好,魔高一丈,道高一尺,我们修道之人不正是通过不断的与妖魔对抗才得以更快的提高自己的修为吗?老先生给御飞儿算命时说过,御飞儿的修道之路将会充满坎坷,但作为一名修道之人,这不正是我们生来就注定要面对的吗?我们不是只有不断地超越自我,不断的面对困难,战胜困难,才能最终实现自己一生所追求的得道、升仙的目标吗?” “什么魔高一丈,道高一尺,这些狗屁话都是用来糊弄你们这些涉世不深的修道之人的。小道士,你年纪还太小,世间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在这三界之中存在着许许多多法力超群的妖魔,他们中有一些即使是天界中的天帝也奈何不得,岂是我人界之辈能以血肉之躯所抗衡的?小道童,我看你还是快回普陀山继续修炼去吧,莫管这尘世间的闲事了。” 御飞儿哪里听得下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话,立刻义正言辞的反驳道:“自从御飞儿入普陀山随师父普慈道人修行以来,师父就经常教导御飞儿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穷尽一生守护好人界的安宁,老先生怎么能说这是闲事呢?道家弟子虽远离尘世,但我们这些人都是人界中人,而且还都是人界中天资颖异之人,如果人界在遭受妖魔肆虐时我们这些人都不能挺身而出的话,那我们人界的安宁还会有谁会站出来守护呢?因此,今天不管老先生去还是不去,御飞儿都将前往仙霞岭亲手诛灭那几个妖怪。” 屋内的那几个兵士听了御飞儿的话后也齐声说道:“我等也愿意和小师父一同前去,即使拼了我等性命也在所不惜。” 知府大人见状连忙解围道:“二位神仙切莫为此时操心,本官已经派人前往龙虎山请那张天师前来降服那几个妖怪。如今我那几个手下去了有将近十来天时间了,我想他们应该快回来了。等那张天师一到,小师父可随那天师一同前往仙霞岭降服那几个妖怪,小师父你看可好?” 御飞儿听到知府大人说龙虎山的张天师将会来到这里,心中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心想:“之前只是听师父说起过这位张天师乃是我道教中极为厉害的人物,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随着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一起去除妖,那自己一定要向张天师多多请教了。要是这张天师将那正一教至宝阴阳无极八卦镜带在了自己身上的话,我便可以将菩萨的书信交予他直接借得那宝物,也省了自己再去龙虎山的麻烦。”想到这里,御飞儿朝那知府大人回道:“那就随大人的意思,等那龙虎山来的张天师到了,我再与天师一同前往仙霞岭。” 当杭州知府说到自己已派人去请那张天师的时候,就见屋外一名家丁急匆匆的朝这边跑了过来。等那家丁跑进屋内后,他快步来到知府大人面前大声禀报道:“禀报大人,前些日子派往龙虎山请张天师下山除妖的那几个家丁回来了,现在正在府外等候,不知大人是否要立刻召见。” 知府大人一听到这消息心中自然非常的高兴,对着那位前来禀报的家丁吩咐道:“赶快请张天师到此处会面,你出去后还要替本官给那张天师陪个不是,久说本官有事不能出门相迎了。” 那位家丁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看着家丁远去的背影那白胡子老道竟然偷偷笑了起来,但屋内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白胡子老道这个莫名的举动。真不知道这白胡子老道到底在笑些什么? 正文 第七章 正一教道士 前来禀报的那位家丁出去后没过多久就见他带着另外几位家丁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果然还跟着一位道士。屋内众人此刻早已伸长脖子在往外张望,由于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见过那张天师长得是何模样,因此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位道长给吸引过去了。只见那道长头戴逍遥巾,身穿一袭天蓝道袍,年龄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俊秀,五官端正如雕刻般分明。远远看去,此人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此等样的美貌似乎完全超越了男女之别,超越了世俗对美的定义,将那些盯着他看的人全部都看呆了。 不过御飞儿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位小道士的长相,反而被这位小道士身上的几件东西给吸引住了。只见那小道士腰间左侧挂着一乾坤袋,袋子正反两面用朱砂分别写着“正”、“一”两字,而在他的腰间右侧则挂有一支紫金朱砂笔,身后还背有一把桃木剑。说起这三件东西,其实在道家的众多法器中也算是常见之物,但眼前这位小道士身上所佩戴的这三件东西看上去绝非平常之物,特别是挂在他腰间的那支紫金朱砂笔,即使是在这光线暗淡的房间内它也不时地在闪着金光,让人觉得在这支笔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法力。 御飞儿从小道士左侧腰间挂着的那个乾坤袋上的“正”、“一”二字可以断定此人的确是从正一教来的,但从此人的年纪来看,他绝对不可能是正一教祖师张天师。御飞儿忍不住说了一句:“看此人年纪绝非是那张天师本人。” 知府大人听到御飞儿这么一说立刻回过神来,对着那几个家丁质问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几个真的是去龙虎山请那张天师下山除妖了吗?还是你们几个在半路请了个唱戏的回来糊弄本官。” 那几个家丁吓的连忙下跪求饶:“大人不要生气,小的们哪里敢糊弄大人,这位小道士的确是从龙虎山上请过来的,大人要是不信,你可以细问与他。” 那位年轻道士见状忙开口解释道:“大人无需为难他们几个,小道的确是从龙虎山而来,在下姓文,名奕扬,乃正一教张天师门下弟子。就在前几日,知府大人派来的这几位家丁来到了我龙虎山,想请我师尊张天师下山消灭那几个在仙霞岭上作乱的妖怪,不巧的是我师尊正在闭关之中,还远未到他老人家出关之日。不过师尊在得知此事后立刻传令我教执事长老玉虚道长,让他派小道下山助大人去消灭仙霞岭上的那几个妖孽,于是小道便随着大人派来的这几位家丁下了龙虎山一路赶到了这杭州城。” 知府大人听了这位正一教小道士的话后将信将疑的又问道:“那仙霞岭上的妖怪个个法力超群,纵使我朝天子钦派大军都无法将其剿灭,甚至还连累了杨将军受了重伤,至今昏迷未醒,那张天师怎会让你教执事长老就派了你一人前来?” “大人是嫌龙虎山只派我一人前来人数太少呢?还是嫌小道年纪太小呢?要是这次单独下山来的是我师尊,那大人还会有这样的担心吗?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仙霞岭上的那几个小妖怪,小道一人去对付足矣。”这位叫文奕扬的正一教小道士心高气傲的回道。 知府大人听了忙赔不是道:“小道长你别生气,本官也是担心小道长的安危,毕竟那几个妖怪的本事十分的厉害,不过话已至此,本官也就放心了。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位来自普陀山的小师父,他想随小道长一同前往仙霞岭,必要时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小道长意下如何?” 御飞儿一听知府大人在向文奕扬介绍自己,连忙站出来行礼道:“小道御飞儿乃普陀山普慈道人门下,今天能在此地与龙虎山正一教的道友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那文奕扬立刻回礼问道:“这位道兄真的是普陀山普慈道人的门下?我师尊张天师曾多次对我提起过你师父,我想他老人家与你师父一定非常的熟悉,今天能在此处与道兄相识也算是我们之间有缘,道兄如果愿意与文奕扬一同前往仙霞岭除,此行必能大获成功。” 御飞儿见文奕扬如此看重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立刻对那文奕扬如实说道:“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我们就不要如此客气了,奕扬兄直接称呼我御飞儿就是了。不瞒奕扬兄,御飞儿此次下山还是头一次离开普陀山,虽然在普陀山随师父普慈道人修炼法术已有十多年了,但从未有机会将所学之术用来降妖,也不知道自己所学的道家五行之术究竟有何等样的威力?此次前去仙霞岭除妖,一路上还望奕扬兄能对御飞儿多加指点。” 文奕扬刚想再谦虚一番,一边的知府大人连忙插话道:“两位小道长莫要谦虚,虽然二位年纪轻轻,但都能将捍卫人界安宁作为己任,这一点着实让本官佩服,我相信二位此去一定能马到成功,除去那几个妖怪。” 站在一边的白胡子老道听了知府大人的这番话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马到成功,我看这两个愣小子就是去送死的。” 好在那文奕扬并没有听到白胡子老道说的这一句话,要不然他非和那白胡子老道理论一番。这时就见文奕扬指着屋内病榻上的杨将军说道:“对了知府大人,我师尊张天师在得知杨将军受伤后特意嘱咐我教执事长老让小道带一颗他亲自炼制的续命金丹下山,希望这颗由我师尊亲自炼制的续命金丹能治好杨将军的伤病。”说完文奕扬从自己腰间的那个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接着从瓶内倒出一颗药丸放在了自己手心中。 “来人,速将这位小道长带来的金丹拿去给将军服下。”在知府大人的一声吩咐之下立刻有一位家丁上前取了文奕扬手中的那颗金丹给杨文广将军服下。那杨将军服下金丹后面色虽然有了些许好转,但整个人仍然是昏迷不醒。 眼见杨将军服下了文奕扬带来的金丹之后病情并无明显的好转,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起来,这时就见白胡子老道捋着他那长长的白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续命金丹只能暂缓将军体内毒性的发作,却无法彻底根除他体内所中之毒。真要想彻底根除将军体内所中之毒,除老道之前说的那个方法之外再无其他。” 文奕扬一进入这房间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位白胡子老道,不过他在看到这位白胡子老道一身普通游方道士的打扮后故意装作没看见,在他心中根本就不屑和这样的游方道士打招呼。在他听到白胡子老道突然说出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时,文奕扬终于忍不住问御飞儿道:“这位莫非就是道兄的师父普慈道人?” 御飞儿连忙将自己是如何与这位白胡子老道相识,又是如何激白胡子老道一起到了这知府府邸一五一十的向文奕扬说了一遍,然后他又将白胡子老道之前所说的那个解毒之法告诉了文奕扬。文奕扬在听到御飞儿说出的那个解毒方法之后也是连声称奇。这种以妖炼丹的法术他也只是听自己师尊说起过,但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想不到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竟然会使用这种奇术,看来这位白胡子老道绝不是一般的游方道士。想到这里,文奕扬对那白胡子老道的态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见他恭恭敬敬走到白胡子老道跟前行礼问道:“小道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之前有怠慢老先生的地方,还望老先生宽宏大量。敢问老先生在哪修炼?隶属于哪个门派?又该如何称呼?” “老道只不过是一个四海为家,以算命看病为生的游方道士,哪能和小道长这样的从名门正派出来的人相比呢?你问到我该如何称呼?老道只记得许多年前有人称我为王道长,看来我应该是姓王,但到底叫王什么?老道年纪大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其实老道姓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呢?这名字说穿了就是个代号而已,因此你们想怎么称呼老道就怎么称呼,要不你们直接叫我白胡子老道是了。”那白胡子老道其实早已注意到了文奕扬在进入这房间后的神情,知道这位小道士根本没在意自己,因此他故意这么回道。 文奕扬见白胡子老道不仅不愿意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反而还在暗中数落了自己一番,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好在文奕扬脑子转的还算快,他若无其事的像那白胡子老道又问道:“老先生的医术与炼丹术如此的高超,想必老先生的除妖之术也一定非常了得,为何老先生不愿替天行道与我二人一起去除掉那几个在仙霞岭上作乱的妖怪呢?不知老先生有何难言之隐?” “小道士你真是太抬举我了,老头子只不过学了些占卜炼药的皮毛本事,根本不会你们所说的什么道家法术,就算我去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反而还会拖累你们,倒不如让我留在这知府府内照看杨将军。不过现在杨将军已经服用了你带来的续命金丹,我想这半月之内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既然如此,那老道就随你们两位小道士一起去一趟仙霞岭吧。” “老先生真的愿意随我们一起去仙霞岭?”御飞儿表面上看似心中十分地好奇,其实他心中已经明白了那白胡子老道为什么之前不愿意随自己去仙霞岭,原来他是怕杨将军的病情会有所反复。 只听白胡子老道回道:“老头子随你们去仙霞岭我可不是去帮你们除什么妖的,只是为了能节省点时间。如果老道在这里等二位降妖回来之后再出发去龙虎山借正一教的八卦炉炼丹,这一来一去恐怕要超过半个月了,很可能会耽误了救治将军的时间,况且你们两个小道士并不知道那些妖怪身上究竟有哪些东西可以用来炼制解毒金丹,所以老道还是同你们一起去的好。不过老道有句话要说在前面,老道并不会施展什么法术,真要遇到什么危险你们两个可要保证我这个老头子的安全啊。” “老先生放心,你的安全就包在文奕扬身上。那仙霞岭距离我龙虎山不远,老先生想的的确很周到,那我们三人就一同前去。”文奕扬对白胡子老道的决定很是赞同。 那杭州知府看到三位道长都愿意前去,心中自然非常高兴,对着三人客气道:“那还请三位神仙今日在本府府内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动身也不迟。”说完便吩咐下人们收拾三间客房以及准备晚饭。等一切吩咐完毕,知府大人带着御飞儿他们三人出了杨将军休息的房间到知府大堂休息去了。 等知府府内的下人们准备好晚饭之后,知府大人带着三人用过晚饭后便让三人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晚转瞬间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拜别杭州知府后由杨将军手下的那几个兵士带着他们直往仙霞岭而去。 在前往仙霞岭的这一路上那杭州知府早已做好了安排,因此全程都有官家的马车专门接送,而且每到了一处官家驿站众人就会得到一次盛情的款待,然后换新的马车继续前行。 就这样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到了第三天傍晚,御飞儿他们一行人所坐的马车就已经来到了距离仙霞岭最近的一处官方驿站。随行的几位兵士连忙表示他们几个只能送三人到这里了,如果再往前走就进入仙霞岭的范围了,一旦进入了那里就随时都会受到那几个妖怪的攻击。御飞儿他们三人当然不想为难这几个兵士,立刻表示前面的这一段路由他们三人步行就可以了,兵士们只需在驿站等他们回来。由于此时天色已晚,三人决定在驿站先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向仙霞岭出发。 三人就这样在驿站休息了一晚。待第二天一早即将动身前,御飞儿回到自己屋内将菩萨托付给他的那封书信和师父交给他的那锦盒一起锁在了房间内的箱子之中,然后嘱咐随行的那个兵士头领,万一自己不能从仙霞岭顺利归来,就将自己锁在屋内箱子中的书信和锦盒一起送回普陀山,将它们交给普慈道人。 待一切准备妥当,三人随身带了点干粮便告别了那几位兵士朝着仙霞岭去了。 正文 第八章 古道遇险 御飞儿他们三人朝着仙霞岭方向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仙霞岭山脚下。三人不由得抬起头对着仙霞岭打量了起来,只见那仙霞岭五步一湾,三步一岩,山中有山,绝壁千层,山脉之间群峰连绵,危崖密布。站在山脚下看似整座仙霞岭中无路可行,其实就在这座仙霞岭中还隐藏着一条古道。相传唐朝末期黄巢起义时,其统领的军队想要入闽,于是起义大军在仙霞岭开山伐道,最后终于建成了这一条七百里长的古道。不过这条仙霞古道并非是一马平川,在其最狭窄的地方不过一米,仅能一马通过,因此在这些狭窄的地方设置一道关口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自从仙霞岭出现了几只修炼成精的妖怪以后,来往于闽、浙、赣三地经商的商人们再也不敢走这条路了,之前在这条古道各关口镇守的士兵也早已撤离了此地,如今在这条古道中已无法再寻觅到来往行人的踪迹。三人此刻站在仙霞岭山脚下除了能听到各种鸟的叫声之外也就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了,一旦山岭上没有了风声,鸟儿又不叫时,整座仙霞岭寂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御飞儿他们三人在爬上仙霞岭后不久就发现了这条仙霞古道,于是三人沿着这条古道一路往山顶走去。由于现在正值春季,仙霞岭上是古木参天,花草纵生,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初来此地的人要是看到仙霞岭上的这一番美景后肯定会忘了这里还有妖怪的存在。由于在这条古道上除了御飞儿他们三人再无旁人,因此古道四周也显得极为安静,三人走在上面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脚下的鞋底踩踏到古道石板上后不时发出的“啪、啪”的脆响声,这种原本很难听得到的走路声居然在仙霞岭的山谷中激起了一阵阵地回音。 当御飞儿和文奕扬突然开始讨论起自己之前所学的法术时,整座仙霞岭上的宁静瞬间被打破了。虽然御飞儿与文奕扬都是道家弟子,但二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接受的道家理念更是大相径庭,因此二人对自己所要修炼的最终目标也是不尽相同的。御飞儿在普陀山更多的是受到了佛家思想的影响,因此佛家所追求的普渡众生也成为了御飞儿所要修炼的最终目标,而文奕扬则与绝大多数的道家弟子一样,是想通过自身的修炼最终得道成仙。 正因为二人在自己修炼的最终目标上存在着这种差异,因此二人在一探讨到自己对道家经典的看法时立刻就出现了分歧,但二人各自据理力争,谁也不愿承认自己的理解是错误的。但无论二人怎么争论,同行的那位白胡子老道从不上来插一句话,只是捋着他的白胡子眯着眼睛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当他听到高兴处时脸上会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但在听得不高兴的地方时,他立刻会撇着嘴不停地摇头,表情真是丰富极了。 每当御飞儿和文奕扬争论不出结果时他们二人会转过头向白胡子老道请教,那白胡子老道每次都是敷衍着回道:“老头子之前只学了些占卜、看病的本事,对于你们两个小道士口中所说的什么道家经典以及理论是一窍不通,你们两个小道士还是别再为难我这个老头子啦。”但御飞儿和文奕扬并没有把白胡子老道的话当回事,仍不时地盯着白胡子老道问这问那。白胡子老道最后不耐烦的回道:“如果你们两个真想知道谁对谁错的话,何不等到这里的妖怪出现后用你们所学的法术去对付他们。如果你们所学的法术都可以用来降服妖怪,那何必要在意哪家的理论是对还是错的呢?不过要说起这道家法术,老道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没有亲眼见识过,本想跟着你们两个来见识一番,不料你们两个小道士妖怪还没抓到自己倒是先争执起来了。我看你们两个小道士一定和那些专门骗人的假道士一样根本不会使用什么法术,如果真是这样老道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陪你们两个小道士一起在这里被妖怪给吃了。” 御飞儿听得出那白胡子老道这话中有话,但文奕扬根本就没在意白胡子老道的这番话,只见他对着白胡子老道故意说道:“我们两个可不是什么假道士,倒是之前听御飞儿说起过,那杭州内的人把老先生你给当作了假道士。老先生你要是现在独自回去,万一在路上碰到了妖怪我可救不了你,到时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呀。” 白胡子老道不服气的回道:“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小道士,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老道虽然不会抓妖,但腿脚还算灵活,要是妖怪真的出现了,老道一定会第一个跑了躲起来,万一你们两个小道士被这里的妖怪给吃了,我还能回去报个信。” “区区几个小妖也能伤我,老先生你真是太小瞧我了,我可是正一教张天师门下最厉害的弟子。”文奕扬不以为然地回道。 “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倒是给老道说说看你曾经抓过什么妖?用的又是何种法术?” “这个……”文奕扬被白胡子老道这么一问竟然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我正一教的法术怎能轻易说给外人听,老先生要是想知道我用什么法术来除妖,只要跟着小道就会让你大开眼界。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文奕扬的本事有多厉害了,哼。” 御飞儿连忙插话替文奕扬解围道:“道教中宗派众多,虽然都同属一教,但各派之间所持的理论不经相同,所修之术也是大相径庭,因此道教中的各门各派对自己所修之术互为保密也就不足为奇了,老先生就不要为难文奕扬了。说到抓妖,小道倒真的是头一回,万一这仙霞岭中的妖怪法力高深,到时就连御飞儿都无法勉强自保的话,那我和老先生的安危就真的要全仰仗奕扬兄你了。” “放心,放心,一切包我身上。”文奕扬拍着胸脯自信的回道。 三人的这一番争论声大的几乎在整个仙霞岭上都能听到,不时地将那些在古道两旁树林中休憩的鸟儿给惊飞了起来。此时的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其实在他们三人一踏入这条仙霞古道时就已经处在了妖怪的监视之下,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三人沿着这条仙霞古道眼看就要爬到山顶了,突然古道四周狂风大作,尘土飞扬。那御飞儿精于五行法术中的土遁之术,因此他率先感觉到了自己脚下的这条古道之下有异动。就在御飞儿想出声提醒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小心地下时,那古道犹如蛟龙翻身一般将御飞儿他们三人朝古道外侧抛了出去。 那古道外侧是一道万丈深渊,御飞儿被甩到半空之后本能的大喊了一声:“不好。”但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在半空像离了弦的箭一般朝着古道外侧的那道万丈深渊一头栽了下去。耳边同时传来了白胡子老道的尖叫声:“老头子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今天却要把这副老骨头葬送在这里了。都怪你们两个小道士,老头子不愿意来你们非要拉我来。救命啊!啊……” 御飞儿此时也没时间去理会那白胡子老道,急着向文奕扬求助道:“奕扬兄你快想想办法啊,要是我们三人任由这样掉下去,那掉到了谷底之后肯定会摔成肉泥。” “咳!就现在的这种情况你还能让我想出什么好办法呢?本以为此次下山能轻松降服仙霞岭上的这几个妖怪,等回去之后便能在教内树立起自己的威名。没想到如今妖怪还没看到,自己却要葬身在这仙霞岭的深渊之中,文奕扬真是心有不甘啊!” 听到文奕扬毫无斗志的回答后御飞儿心中一凉,看来这下只能靠自己了。御飞儿试着运气凝神希望自己能在半空中施展出御土之术中的土遁之术,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此时的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更别想控制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了。御飞儿这下也没辙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深渊谷底越来越近。 三人要是真的就这样跌落到谷底,那肯定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个深渊底部的崖壁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藤蔓,在经过了无数年的生长后,这些藤蔓不断向外伸出的枝条已经在距离谷底十多米高的半空紧密的交织在了一起,就像是在悬崖底部编织了一张天然的大网。当三人的身体跌落到这张由藤蔓编织的大网上时,由于坠落的力度实在太大,三人的身体竟然在这张厚厚的藤蔓网中穿了过去,不过三人下降的速度此刻已减慢了许多。 就听“噗通”几声,三人终于跌落到了悬崖谷底的地面之上。如果这悬崖底部的地面全是坚硬岩石的话,就算三人跌落的速度在经过了上面的那张藤蔓网后被减慢了许多,结果也仍将会是非死即伤。幸运的是这悬崖底部的地面非但不是坚硬的岩石,反而全是些松软的泥土。三人在跌落到这种由松软泥土铺满的地面之后是毫发未损,只是身上的衣服在经过那藤蔓网时被刮坏了一些。 三人不敢相信自己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竟然会没有死,而且自己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要是没有上方的这些藤蔓,纵使这谷底全是松软的泥土,我们也难逃一死。”御飞儿第一个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说道。 文奕扬此时的神情仍有些恍惚,但在听到御飞儿这么一说后忙抬头朝自己头顶上方看去,只见自己头顶上方十多米处果然张了一张巨大的藤蔓网。要是没有了这张藤蔓网,那自己掉下来的后果真是不敢想象,文奕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真的还活着?”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道出来时偷偷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我这个老头子还能活很久,看来没有算错,哈哈。”白胡子老道劫后重生显得非常高兴。 “是死是活这不都是你自己在说,我原先还以为自己带了一个老神仙一起来捉妖,现在看来,我只是带了一个老包袱过来。”那文奕扬终于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对着白胡子老道冷言冷语的说道。 “去。”白胡子老道瞪大眼睛对文奕扬说道,“老道有说过自己是什么老神仙了吗?老道早就说过自己什么法术也不会,是你们这两个小道士不信,非要拉着我这个老头子来这里。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小道士又是怎么说的?不是说能保证老头子的安全吗?刚才真的遇到危险了怎么就没见你们两位小神仙使出半点本事来,如果不是神仙显灵,老头子的性命肯定就断送在这谷底了。如今你这个小道士不但不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反而还埋怨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真是气死老道了。” 御飞儿在一边连忙打圆场:“老先生莫要生气,之前的确是我等大意了,没有把除妖这件事情重视起来,才会在危险突然降临时显得如此狼狈。这也让御飞儿想起了师父普慈道人经常告诫门下弟子时说的一番话,普陀山弟子将来在于邪恶势力作战时一定要处处堤防不得大意,否则稍有疏忽便可招致杀身之祸。从之前所发生的这一番情形来看,真是差点应了我师父的这些话。” “我师尊张天师也时常告诫门下弟子,在执行除妖任务时必须全力以赴,心神合一。没想到我今天是忘了个干净,差点是妖怪还没看到自己就已经丢了性命,好在这悬崖底部长了这么多的藤蔓,要不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说到这里文奕扬仍是心有余悸。 就在御飞儿和文奕扬自我悔悟的时候,白胡子老道指着地面上的那些松软泥土似乎是有意提醒道:“如果这谷底地面上铺满的是坚硬岩石,光有这些藤蔓我们也是难逃一死。按理来说这谷底不可能会铺满如此松软的泥土?难道真是老天开眼不亡我等?就算真的是老天开眼,那我们在掉入了这么深的悬崖之后又该如何上去呢?” “嘿嘿,嘿嘿……”白胡子老道的话还未说完,谷底阴暗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听了让人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你们还想上去?如果不是我将这些谷底的岩石全部变成了松软的泥土,你们三个现在早已成了三具死尸了。” 难道这深渊谷底会有人居住?这绝无可能,那么这声音又会是谁发出来的呢? 正文 第九章 谷底妖踪 谷底突然传来了这样的说话声着实吓了御飞儿他们三人一跳,三人连忙屏住呼吸仔细辨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究竟来自于黑暗中的何处。这时就听到前方远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慢慢的靠近。三人齐刷刷的朝着远处黑暗中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在这片谷底光线的交界处,一张人脸率先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中,紧接着就看到黑暗之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只见这人一副书生的打扮,头戴方巾,身穿一袭蓝色长袍,样貌长得十分俊俏。难道真的会是一位书生?为什么在深渊谷底会有这样一位书生?三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经过了一番仔细的观察后,三人很快就觉察到这个书生有点不对劲,只见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极为害怕的东西。除了脸部的这种僵硬神情让人觉得奇怪之外,这书生行走的动作也极为诡异,与其说他是在从黑暗中慢慢的走出来,倒不如说他行走的动作像蛇一般正从黑站中慢慢的蠕动出来。 御飞儿他们三人还在好奇这位书生究竟是如何行走的,那书生嘴未动声音就已经从他那张张大了的嘴中传了出来:“不过话要说回来,死人的味道可远没有活人来的好,况且,嘿嘿……”说到这,那书生朝着文奕扬竟直勾勾的看了起来,嘴角甚至有口水流了出来。在停顿了片刻之后那书生继续说道:“你们三个臭道士一上这仙霞岭我就已经注意到了,特别是你这个小道士,你的这张小脸蛋真是长的太完美了,等我吃了你之后你的这张脸蛋就将成为我的了。我的!”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在此装神弄鬼口出狂言?我乃正一教门下弟子文奕扬,奉师尊张天师之命特到此地除妖,如果你就是在这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我定要将你亲手除去。”文奕扬怒喝道。 “正一教弟子?哼,你们这些个道家弟子哪个不是到了这里嚷着要除去我们,可最终还不都是死在了我们几兄弟手下。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教的弟子,要不是担心你这个小道士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这铺满坚硬岩石的谷底地面后会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给弄坏了,我才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将这谷底的岩石全部变成了松软的泥土。邪门的是这谷底岩壁上怎么就突然长出了这么多的藤蔓,竟然还在谷底张起了一张大网帮助你们缓解了下落的速度,这也使得我在谷底弄出的这些松软泥土顺便帮了你们的大忙,让你们摔落到谷底后是毫发无伤。不过这都无所谓,死人终究没有活人来得好吃,只不过是要多浪费一些我的手脚来收拾你们三个而已。”那怪物说到这里贪婪的咽了咽口水。 “哎呦喂,人长的好看竟然还能救命,这稀奇事老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我说小道士,等出去后我看你就别做道士了,直接改唱戏得了。”白胡子老道趁机煽风点火的说道。 那文奕扬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白胡子老道给点燃了,他刚想发作就被身边的御飞儿给制住了。只见御飞儿小声对着文奕扬说道:“奕扬兄,我们刚死里逃生,千万不能再大意了。这怪物之前所施展的地动山摇之术威力巨大,御飞儿能感觉到此怪法力绝非一般,我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小心为妙才好。” “哼,小小妖孽何足惧哉,御飞儿你只需站在一边,看我来消灭他。”说完文奕扬拔出背上的桃木剑朝那妖怪扑了过去。 御飞儿见自己拦不住文奕扬,只得再次提醒了一句:“奕扬兄,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文奕扬扑出去之后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桃木剑就要砍中那妖怪了,心中不由得得意起来。“这妖怪看来没多大能耐,还好自己抢了个先,要是让御飞儿先出手降服了这个妖怪,那我正一教的颜面岂不是全部都丢在了自己的手上。如今让我轻松除掉了这个妖怪,那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等我们三人一起到了龙虎山后,他们二人一定会在自己师尊和正一教内的师兄弟们面前大加赞赏自己,到那时全正一教的弟子都会……”还未等文奕扬在心中想完这些让自己得意的场景,面前的这个妖怪突然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文奕扬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妖怪不好对付,但他挥出的这一剑差不多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现在一下子砍了个空,文奕扬哪里还收的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前方冲了出去。就听“蹭”的一声,文奕扬重重摔倒在了地面上,而手中的那把桃木剑也被他扔出了好远,场面真是十分的狼狈。 白胡子老道看到文奕扬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并且还幸灾乐祸的说道:“小道士,你这抓的是什么妖哦,看你这一嘴泥啃的。” 趴在地上的文奕扬听白胡子老道这么一说真是羞愧难当,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上。他刚想支起身体回那白胡子老道几句,面前的地面上突然就窜出了几条红色触手状的东西快速将他的手脚紧紧的缠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就看到那妖怪从文奕扬面前的地底下露出了半个身子,对着文奕扬得意的说了一声:“小道士,你就准备受死吧。”说完张大嘴巴势要将文奕扬吞入自己的腹中。 那白胡子老道正在取笑文奕扬,就看到地底下突然冒出了那个妖怪,并且张大嘴巴要将文奕扬吞入肚中,他那张大了还在哈哈大笑的嘴巴再也“哈”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噎在了那里只得干瞪眼着急。情急之下,白胡子老道突然想起了自己身边的御飞儿,急忙转过头想问问御飞儿能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救那文奕扬。等他转过头朝御飞儿之前站立的地方看去时,那里竟然已没有了御飞儿的踪影。 御飞儿的人呢?要问这御飞儿到底去了哪里?那还要从文奕扬挥剑扑向那妖怪说起。御飞儿眼看着文奕扬手中的桃木剑就将砍中那妖怪了,只见那妖怪不慌不忙使了个土遁逃过了文奕扬砍过来的那一剑,看到那怪物躲得如此轻松,御飞儿料想到文奕扬接下来必定会吃亏,连忙也使出土遁之术遁入了地面之下。因此在白胡子老道看向御飞儿之前所站的位置时,御飞儿早已钻入了地面之下了。 御飞儿在遁入土中以后本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那妖怪,不料那妖怪在土中不仅行动自如,而且异常的迅捷,自己竟然在土中无法追赶上他,不一会儿就被那妖怪甩在了身后。那妖怪甩掉了御飞儿后急忙窜出地面缠住了文奕扬,并且张大了嘴巴就要吞食文奕扬。御飞儿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赶到那妖怪身边制止他了,于是他立刻转向就近来到了之前文奕扬脱手甩出的那把桃木剑下方。等御飞儿来到了那把桃木剑的下方之后飞速从地下窜了出来,顺势将地面上的那把桃木剑握在了手中,就在那妖怪张嘴势要将文奕扬吞入肚中的时候朝那妖怪扔出了手中的那把桃木剑,同时嘴中大喊了一声:“妖怪,休要伤人,看剑。” 那妖怪眼看着自己就要将文奕扬吞入口中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飞刺了过来,他赶紧松开了文奕扬又快速钻回了地面之下。那文奕扬此刻早已被突发而来的危险惊住了,即使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自由,但他仍是呆坐在地一动也不动。御飞儿看到文奕扬坐在地的模样后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出声唤醒他,就在这时那妖怪突然从自己脚下的地面中窜了出来,然后朝自己猛扑了过来。御飞儿急忙控制自己的身体朝一边躲去,也顾不上去唤醒文奕扬了,快速施展御土法术中的土遁法术再一次钻入了地面之下。 那妖怪扑了个空立刻跟在御飞儿身后钻入了地面,同时口中说了一句:“小道士,在这地面之下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妖怪的这番自信并非没有根据,只见他在地面之下的行动快如闪电,远远超过了御飞儿在地面之下的速度,因此御飞儿还没逃出多远就已经被那妖怪给追上了。那妖怪在追上了御飞儿后立刻用他长长的身体紧紧地缠住了御飞儿。御飞儿立刻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蟒蛇给缠住了一般,浑身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等缠在自己身体内的御飞儿失去了抵抗力之后,那妖怪立刻将御飞儿拉出了地面,之后得意的看着被自己缠住的御飞儿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小道士也是一个使用御土之术的高手,但在这泥土之中我的速度才是最快的,就凭你的这点道行休想在土中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你不让我吃那个长着漂亮脸蛋的小道士,那我就先把你给吃了吧。你我都精于使用御土之术,我要是吃了你一定能增强我体内的道行。”说完那妖怪便张大了嘴巴想要吃掉御飞儿。 “呸!也不怕自己被噎着。”御飞儿使劲挣扎着想从妖怪的束缚之下逃脱出来,但此时的他是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眼看着怪物就要吃掉自己了,御飞儿急忙向呆坐在地的文奕扬大声求救:“文奕扬,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来帮帮我呀。” 站在远处早已看得是心急如焚的白胡子老道也跟着喊了起来:“正一教的臭小子,你还愣着做什么?那普陀山的小道士为了救你自己反而遇到危险了,你还不赶快想办法去帮助他。之前在来仙霞岭的一路上就听你说自己学了多少厉害的法术,但现在真到了要施展法术的时候却没见你使出过半点有用的法术来,莫非你这个小道士一路上都是在吹牛?其实和老道一样根本就不会施展半丁点的法术?” 呆坐在地的文奕扬被白胡子老道这么一数落顿时清醒了过来,急忙起身安慰御飞儿:“御飞儿你别慌,文奕扬马上施法救你脱困。”说完文奕扬左手伸进自己腰间的那只乾坤袋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同时右手从自己腰间取下那支紫金朱砂笔在左手那张空白符纸上快速画出了一道符咒。等施法所需的符箓制作完成后,文奕扬便将这道符箓对着缠在御飞儿身上那个妖怪扔了过去,同时口中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来助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文奕扬扔出的那道符箓随即闪出了一道金光,然后在空中化成一个大大的“定”字朝着那妖怪的面门打了过去。那妖怪在看到文奕扬使出的这个法术后大叫了一声:“不好。”此刻他再想收回自己缠在御飞儿身上的身体为时已晚。转瞬间那妖怪就已经被文奕扬使出的定身咒彻底地定住了。 此时就见那妖怪的额头上已多出了一个金色“定”字,身体是一动也不动。看到妖怪无法再动掸,躲在谷底石壁边的白胡子老道高兴的蹦了出来,嘴中却是对着文奕扬埋怨道:“小道士,你怎么不早点施展这么厉害的法术,害老道虚惊一场。” “如果不是那妖怪的身体缠住了御飞儿对我未加防备,这定身咒未必能将它给定住。”文奕扬谨慎地回道。 就在白胡子老道与文奕扬一问一答之间,御飞儿突然感觉到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妖怪有了一丝活动的迹象,他连忙对着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提醒道:“你们两个暂时先别高兴,御飞儿似乎感觉到身上的这个妖怪有了一些动静,你们快看看他是否要从这个定身咒中挣脱出来了?” 听到御飞儿的提醒,文奕扬和那白胡子老道连忙对着已经被定住的那个妖怪看去,只见妖怪额头上的那个金色“定”字正在慢慢变淡,同时他的身体果然在做出反应。文奕扬一看到这情形心中顿时已经明白了过来,急忙说道:“不好,这妖怪的道行远高于我,我这个定身咒的效果无法持续太久,事不宜迟,我必须赶在这妖怪挣脱出定身咒前除掉他。”说完文奕扬快速从地面上捡起自己的桃木剑冲到御飞儿的身边,赶在定身咒快要消失前将那妖怪的头颅砍了下来。 难道这妖怪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文奕扬给除掉了吗? 正文 第十章 妖怪的原形 这木制的桃木剑要是砍在凡人的身上顶多像是被鞭子抽打了一下,根本伤不了人,但这桃木剑一旦砍在了妖怪身上,它的剑锋就会变的锋利异常。随着文奕扬手中的桃木剑从妖怪的脖子中间划过,那妖怪的头颅立刻就被活生生的砍了下来。 奇怪的是这妖怪的头颅被砍下之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种血花四溅的场景,同时残留在御飞儿身体上的那妖怪尸体也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是缠的更紧了。看到这一列反常现象后文奕扬心中虽然有了一丝疑惑,但他并未做多想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对着残留在御飞儿身体上的妖怪尸体由上向下用力砍了下去,将缠在御飞儿身体上的妖怪尸体瞬间砍成了好几段,纷纷散落到了地面上。 白胡子老道见那妖怪被文奕扬给斩成了肉块,这才放心的朝着文奕扬和御飞儿他们二人身边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看着地面上的肉块嘀咕道:“你这个妖怪原来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口气倒是真不小,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还不是最终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等他走到了御飞儿和文奕扬身边后立刻对着二人夸了起来:“想不到除妖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二位小道士果然都身怀绝技,接下来要是再碰到仙霞岭中剩下的那几个妖怪,二位小道士定能不费吹灰之力一一将他们降服了。老道现在就去取一小块那妖怪的尸身,等到了龙虎山后我还要用它来炼丹呢。”说完白胡子老道朝着地面上的一小块尸体走去。 当白胡子老道来到一小块尸块前,弯下腰后刚想伸手从地面上捡起那一小块尸块时,他的整个身体突然就僵直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了。身后的文奕扬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喂,我说老先生,你能不能动作快点?拿完那东西我们还要赶着找出口呢,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这谷底啊?”文奕扬原以为说完这一番话后那白胡子老道一定会回他两句,哪知那白胡子老道非但没有回他的话,反而他的身体开始有些抖动了起来,这更让文奕扬感到有些蹊跷了,连忙朝白胡子老道身后走了过来。 文奕扬来到白胡子老道身后刚想起手去拍一下他的肩膀,就看到在白胡子老道前面的地面上突然跃起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捆了起来。由于窜向自己的那道黑影速度实在太快,文奕扬根本没来得及看清这道黑影究竟是何物,于是他急忙朝着捆在自己身上的那道黑影看去。在看清了捆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之后文奕扬顿时大惊失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被自己已经大卸八块了的妖怪此刻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将自己给捆了个严严实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奕扬急忙朝地面上散落的那些尸块看去,只见那些尸块在地面上正不停的在蠕动、变大,最后地面上的那一块块的尸块都变回了那怪物原来的模样。 眼前竟然一共出现了七个一模一样的妖怪,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就听捆在文奕扬身上的妖怪得意的对着御飞儿他们三人说道:“就凭你们几个笨手笨脚的道士也想除掉我,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我看你们三个就别再做多余的抵抗了,乖乖的束手就擒成为我的点心吧。”说完便狂笑了起来。 听到妖怪的这一阵狂笑后白胡子老道终于回过神来。看来真是那妖怪复活了。白胡子老道刚想拔腿逃跑立刻就被其中的一个妖怪给捆住了腿脚,而其余的五个妖怪则朝着御飞儿逼近了过来。 “你不仅拥有超强的御土能力,而且又具有再生的能力,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了,你应该是一条修炼成精的蚯蚓,我说的没错吧?”尽管自己已经被五个妖怪给团团围住了,但御飞儿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 “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可是经过了上百年的修炼才得以成精,就凭你们这几个凡人也想除掉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小道士,虽然你的御土能力十分的了得,但在我这个被称作‘地龙’的御土高手面前那简直是不值一提,所以你还是别指望你的御土之术可以战胜我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说完那五个妖怪又朝着御飞儿逼近了几步。 “什么?这个妖怪是个蚯蚓?老道我替人治病炼药所用地龙不计其数,想不到今天竟要死在地龙的手下,难道真应了那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白胡子老道在听到御飞儿说出了那妖怪的真面目后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 “如果论修行的时日,我的确没你长,但我师父曾对我这么说过:入道修行并不在于先后,也不在于时日的长短,而在于自身对道的领悟、对道的追求,以及对道的执着,一旦悟得了真道便能日进千里。你们这些妖怪平日修炼的都是些歪门邪道,纵使修行了有千百年又如何?终究无法成就自己的仙道。而我就不同了,御飞儿虽然随师父普慈道人在普陀山修行了只有十余载,所学也有限,但我所学之术都有先人指路,因此我体内修炼的这十多年道行未必就不如你修炼的那百年道行。就拿你我都擅长的御土之术来说吧,御飞儿所修炼的御土法术源自于我道家的五行法术,这门法术十分讲究五行之间的平衡,通过五行之间的相生相克衍生出各种不同的法术。虽然这五行法术是道家法术中的一门入门法术,但它也是经过了无数道家祖师的研究之后才得以传承下来的,其中的奥妙纵使你们这些妖怪修炼了千年也不可能领悟到。此刻在御飞儿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你的办法,接下来我会让你就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五行的相生相克。在你真正见识到这五行法术奥义的那一刻,也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说完御飞儿便暗中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法术来。 “小小道童故作玄虚,要不是本仙想和你们三个玩玩,你们三个现在早就成了我肚中的美食了。”其中的一条蚯蚓怪不以为是的说道。 “住口,小小妖孽也敢妄称仙人。”御飞儿怒声喝道。 其余的那些蚯蚓怪此刻早已是等的不耐烦了,齐刷刷的说道:“我们别废话了,大家一起上,抓住那小道士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话音一落那五条蚯蚓怪立刻朝着御飞儿扑了过去。 御飞儿此刻早已做好了准备,见五条蚯蚓怪朝自己扑了上来连忙施展御土之术遁入了地面之下。那五条蚯蚓怪扑了个空,就听其中的一条蚯蚓怪大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这土中是我的天下,你竟然还想从地下逃走,小道士你简直就是在找死。”说完五条蚯蚓怪纷纷跃入了土中。 那御飞儿钻入地下没多久就从地面中窜了出来。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想都没有想心中就已经断定御飞儿一定是被那蚯蚓怪从地底下给抓出来了,但很快他们二人就发现御飞儿的身体并没有被那蚯蚓怪给缠住。这下他们二人有些不明白了,那蚯蚓怪在地下的速速要比御飞儿快得多,照理来说要抓住御飞儿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这一次集五条蚯蚓怪之力都没能在地下抓住御飞儿呢? 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那几条蚯蚓怪也同样如此。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土下追赶不上那小道士?等五条蚯蚓怪全部窜出地面以后领头的蚯蚓怪立刻问道:“小道士,你究竟在这土中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我们五个不可能会追不上你。” “你猜的一点也不错,我只是略施法术让谷底的泥土变的比之前坚硬了一点而已。”说到这里,御飞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众所周知,地龙一出生就生活在泥土之中,其在地面之下的行动就像鱼儿在水中一般自如,况且你还是一条修炼成精的地龙,因此之前在地面之下你能轻松的抓住我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为什么这一次我却追不上你了?”蚯蚓怪打断了御飞儿的话急着问道。 “我必须承认你已将御土之术应用到了极致,如果我用五行法术中的御土之术与你继续斗法,那我必败无疑。好在我道家法术博大精深,所修之五行法术讲究的是五行之间的平衡,与你所追求的这种极致有着根本性的差异,我正是利用了你的这种极致制定出了一个对付你的办法。在我最后一次施展土遁进入地下之前,我暗中施展五行相生之术在谷底的泥土中衍生出了大量的金元素,同时我将自己体内的五行元素也做了相应的调整,因此在我遁入了这种已经混入大量金元素的泥土中时速度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对你来说结果就完全不同了。当这些泥土在混入大量的金元素之后,你并不能适时地将自己体内的土元素做出相应的转变,因此你进入了这样的泥土中时,你的速度还不及之前的一半快。以你现在的这种速度,你又怎么可能追得上我呢?”说到这,御飞儿脸上又露出了之前的那种坏笑。 “臭道士,早知道我一开始就该把你吃了。你以为我真的就抓不到你了吗?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厉害。”那蚯蚓怪恶狠狠的说道。 “说实话,我还要感谢你,正是你让我对自己所学的五行之术有了更深的了解,看来师父所说的‘读书千卷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一点也不错,通过实践真的可以让自己领悟到更多更深奥的道家法术。蚯蚓怪,如今你败像已露,你还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御飞儿毫无畏惧之色。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所说的这些话的。”说完就见那五条蚯蚓怪开始不停的扭动起自己的身体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就在那五条蚯蚓怪不停地扭动他们身体时,从他们的身体中竟然又不断地开始分裂出新得蚯蚓怪。十条、二十条、四十条……不一会儿功夫,整个谷底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条蚯蚓怪将御飞儿紧紧地围在了正中间。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被蚯蚓怪捆住的文奕扬连忙大声提醒御飞儿道:“这妖怪一下子能分出如此多的分身,可见他的法力非常强大,御飞儿,你一定要小心了。” “文奕扬,你放心吧,这妖怪奈何不了我,很快我就会救你们二人脱困。等你脱困之后你要保护好那白胡子老先生。对了,等一会儿我还需要你的一些帮助,至于是什么样的帮助,到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御飞儿示意文奕扬做好准备。 那白胡子老道听了御飞儿的话似乎有些不信,对着御飞儿说道:“普陀山小道士,现在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妖怪,你还是考虑一下该如何自保吧,就别想着救我们两个了。” “放心吧老先生,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好办法对付这个妖怪,你就看着我如何打败他吧。”说完御飞儿举起自己右手置于胸前,同时右手手指快速结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御飞儿接下来究竟会使出什么样的法术来降服这个蚯蚓怪呢?他的办法真的能成功吗? 正文 第十一章 智计妙法除蚯蚓怪 御飞儿举起自己右手置于胸前快速结了一个道家手诀。只见他右手的无名指快速从中指的指背穿过,食指则勾住无名指并且指尖向下,大拇指、小拇指指尖皆收于掌心,只留中指朝上。御飞儿右手所结的这个手型其实是道家手诀中的一种,名为金刚指。御飞儿将右手结成金刚指后将它抬至右肩上方一尺处,然后运气凝神将体内所有法力集中向金刚指的指尖。待将自己全身的法力集中到了金刚指的指尖后,御飞儿立刻起右手金刚指朝自己脚下的地面快速点了下去。 当金刚指指尖碰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整个谷底的地面立刻震动了起来,紧接着整个谷底地面便从金刚指指尖所碰触的点不断往下凹陷,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在谷底中央凹陷出了一只巨大的碗的形状。 在谷底的地面中央出现了这只巨碗后御飞儿并没有终止他的施法动作,仍在对着地面施展着自己的法术。就听御飞儿口中大喊了一声:“看我五行相生的奥妙!”一道金色光环快速从御飞儿指尖碰触的碗底向四周扩散了出来,一直扩散到了整个深渊谷底的边缘,紧接着整个谷底地面开始闪现出金色的光芒。透过这阵金色光芒能清晰的看到谷底地面此时已被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东西。 “小道士,你把整个谷底弄成了一个碗的样子做什么?难道死在这碗里会感觉好一点吗?”在看到御飞儿故意将谷底中央地面弄成了这个碗状后白胡子老道忍不住问道。 白胡子老道不明白御飞儿这样做的目的,那蚯蚓怪同样也不明白,但他看到了谷底现在的这种样子后不由得有些心虚了起来,只见他试探性的问道:“小道士,你又想搞什么花样?你用法术将整个谷底地面覆盖上了一层金元素,这虽然可以防止我从地面之下攻击你,但你不是同样无法借土遁来躲我地面上的攻击了吗?难道你已将五行法术修炼到可以在金元素中行动自如了吗?就算你真的能穿过地表的金元素遁土而逃,可你的那两个朋友却不能,难道你想丢下他们两个?” 御飞儿知道那蚯蚓怪想探明自己的虚实,但他毫不介意,如实地回道:“御飞儿虽然学的是五行法术,但真正能做到运用自如的也只有这五行法术中的御土之术。如今通过五行相生之术御飞儿勉强能从土元素中化出金元素,但要想在金元素中随意遁逃,对于现在的御飞儿来说根本就做不到。” “我说普陀山的小道士,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虚实告诉了那妖怪,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故意在探听你的虚实吗?”白胡子老道急着提醒御飞儿道 “老先生你不要着急,御飞儿之所以会告诉他这些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逃走,就算真的要逃跑我也不会丢下你们二人独自逃跑的,况且我的这个法术还远没有结束,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老先生你就看着御飞儿如何将这妖怪降服吧。文奕扬,注意保护好老先生,我马上就要救你们二人脱困。”说完御飞儿快速将自己的双手十指交叉立于胸前,同时两腿一字张开形成马步运气凝神施展起了法术。 “少故弄玄虚,既然你无法从金元素中遁逃,那你就无法逃过我下面的这一击。小道士,你就准备受死吧。”随着蚯蚓怪的一声怒吼,谷底中化出的无数蚯蚓怪像离了弦的箭一般扑向了御飞儿。 御飞儿此刻已运气完毕,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对着扑向自己的蚯蚓怪们说道:“虽然我对金系法术的了解不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施展其他元素的法术。看我五行相生之术——怒涛之水。”御飞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慢慢的打开了十指紧扣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手掌。 就在御飞儿将立于胸前的双掌微微打开的一瞬间,一滴浑圆剔透的水珠从他的双掌之间滴落了下来。这滴水珠落到铺满金元素的地面上后立刻溅射出无数的圆圆的小水珠,这些溅起的圆圆的小水珠在重新回落到金色地面之后又溅起了更多的圆圆的小水珠。周而复始,只见那些不断跃起的小水珠像一个个调皮的小跳蚤一样朝远处的地面跳了过去,最后将整个谷底地面都布满了这样不断跳动的小水珠。 这些在谷底地面上不断跳动的小水珠很难用肉眼察觉到,因此那蚯蚓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地面上这些变化。眼看着自己化出的无数分身就要扑到御飞儿身上时,地面上那些正在不断跳动着的小水珠突然化成无数道水柱窜向半空,将那些即将扑到御飞儿身上的蚯蚓怪们直接从半空击落回了地面。那些蚯蚓怪被水柱击落到地面之后很快就被地面上湍急的水流给冲到了御飞儿化出的那巨碗之中。此刻捆在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身上的那两条蚯蚓怪也没能幸免,在被地面上冲出的水柱冲落到地面后立刻被地面上的水流一起带入了那只碗中。 文奕扬待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自由之后急忙跳到白胡子老道身边帮白胡子老道稳住了身形,避免了白胡子老道也被地面湍急的水流一起带入那巨碗中,而之前一直蹲在碗底中央的御飞儿此刻早已借助地面冲出来的那些水柱的力量跃出了巨碗。 当谷底所有的蚯蚓怪都被地面上湍急的水流冲进了御飞儿化出的那巨碗中后,从地面上不断喷出的水柱这才停了下来。等到地面湍急的水流逐渐平缓,慢慢消失在地面之后,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这才来到了御飞儿的身边。此时御飞儿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关注着巨碗内的情况,于是二人也对着谷底中央的那个巨碗中间看去。只见那巨碗中已经注满了大量的水,那些被困在巨碗中的蚯蚓怪们已现出了原形在水中拼命的蠕动,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无论它们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从这只金色的巨碗中逃出来。 御飞儿的这个办法虽然能将蚯蚓怪和他的分身全部困在这个巨大的碗中,但他的这个办法并足以将蚯蚓怪彻底消灭,只要御飞儿的这个法术持续时间一到,那蚯蚓怪必将逃出升天。不过御飞儿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他知道眼前就有一个人可以轻松地解决掉这条蚯蚓怪,这个人正是文奕扬,因此御飞儿在困住这蚯蚓怪前就已经和文奕扬打过招呼,到时候自己还需要得到他的帮助。现在正是需要文奕扬出手的时候了,御飞儿连忙向文奕扬求助:“御飞儿已设计将那妖怪给困住了,但要想彻底消灭那妖怪则还得靠奕扬兄你的符箓法术了。我师父普慈道人曾对我说过,在修炼符箓法术的人中有许多人都可以做到以符封妖,你们正一教内的龙虎宗、茅山、阁皂三宗并称为‘三山符箓’,这三宗可以说是修炼符箓法术的鼻祖。奕扬兄既然是正一教祖师张天师的得意弟子,我想道兄一定也会这种以符封妖的法术了,因此还请奕扬兄施法将这蚯蚓怪封印起来,将他彻底的消灭,否则等御飞儿的这个五行法术持续时间一到,那此妖必会逃出来继续祸害人界。” 文奕扬有些惊讶的看着御飞儿说道:“真想不到你师父会对我教内的法术了解的如此清楚,竟然连这符箓封妖之术也都知晓。说实话,以文奕扬现在的道行要想用符箓封妖之术封住这蚯蚓怪几无可能,但如今这蚯蚓怪被你的五行之术给困住后已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说不定我还真的可以将它封印住。”说完文奕扬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然后用朱砂笔熟练的在那张空白符纸上画出了一道符咒。待这道符箓制作完成后,文奕扬立刻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这道符箓将它举过自己头顶,同时右手结成剑指立于面前,口中开始念道:“太上化三清,三清化一气,一封透天庭,一书鬼神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当文奕扬口中缓缓念出这段咒语时,夹在他两指之间的那道符箓突然燃烧了起来。文奕扬急忙松开夹着符箓的那两只手指,同时将右手五指向上张开快速置于自己的胸前。眼看着那道燃烧的符箓就要缓缓地飘落到文奕扬的右手掌心时,它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文奕扬右手掌心上方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托住了。 随着文奕扬掌心上方的那道符箓越烧越旺,画在符纸上的那一道符咒不断地闪出刺眼的金光。眼看着那一道符箓即将被烧成灰烬消失在半空时,符纸上的那一道不断闪着金光的符咒跃然出现在了文奕扬的掌心上方。也不知道文奕扬使了个什么手段,那道金色符咒突然就在他的右手掌心上方快速旋转了起来。随着这道金色符咒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它的形状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竟在文奕扬的掌心上方变成了一个金色圆环。就在一眨眼之间,文奕扬掌心上方的那个金色圆环突然消失了,此时就看到文奕扬掌心上方出现了一条金色鲤鱼正悠闲的摆动着它的尾巴。 文奕扬慢慢将自己的右手抬至嘴前,然后张开嘴巴对着自己掌心上方的那条金色鲤鱼轻轻一吹,那条金色鲤鱼立刻朝着文奕扬面前的巨碗跳跃了下去。只见那金色鲤鱼跃入水中后尾巴这么一甩,瞬间就在水中化出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金色鲤鱼,紧接着这两条金色鲤鱼在水中又是尾巴这么一甩竟然又化出了四条一模一样的金色鲤鱼来。周而复始,一转眼的功夫,那条由文奕扬化出的金色鲤鱼已在水中变化出了上百条一模一样的金色鲤鱼来,这情景竟与那蚯蚓怪之前所施展的法术有些相似。 那些金色鲤鱼在看到水中有这么多蚯蚓时真是高兴坏了,它们摆动着自己的尾巴在水中欢快的穿行,同时张大嘴巴尽情的吞食着水中的蚯蚓。碗中顿时万马奔腾,水花四溅。在吞食的过程中一旦碰到了两条鲤鱼同时咬住了一条蚯蚓时,那这两条鲤鱼便会各自咬住蚯蚓的一端使劲用力,最终将它们口中的这条蚯蚓活生生的撕扯成两段,然后各自愉快的将它吞入了自己的肚中,场面真是极其的残忍。 困在水中的那些蚯蚓眼看着即将被金色鲤鱼给吞食殆尽,这时就见湖面中奋力跃出了一条蚯蚓,用他撕心裂肺的声音叫道:“臭道士,我一定要,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水中高高跃出一条金色鲤鱼,一张嘴便将那一条跃出水面的蚯蚓给吞入了肚中,接着“噗通”一声落回了水面之下,只留下一圈波纹在水面上荡漾了开来。 散落在水中的蚯蚓最终都被文奕扬召唤出来的金色鲤鱼吞食的一干二净,但碗中的那些金色鲤鱼没有停下自己的行动,只见它们在水中整齐的围成了一个大圈后不停地在巨碗中打起转来。 围成一圈的金色鲤鱼在水中打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在巨碗的水中带出了一个不小的漩涡。渐渐地,鱼群在这个漩涡中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只看到水中有一条金色的绸带在不停地旋转。随着这条金色绸带慢慢的卷向漩涡的中心,它的旋转直径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整条金色绸带都消失在了漩涡的正中心。等这条金色绸带消失在了漩涡中心以后,巨碗中的那个漩涡也随即消失了,而之前在水中围成一圈的那些金色鲤鱼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之前文奕扬从符箓中变化出来的那条金色鲤鱼,此刻在水中正悠闲的游动着。 文奕扬的这个法术实在是精妙极了,看得御飞儿和那白胡子老道完全出了神。 正文 第十二章 文奕扬的秘密 “正一教妙法真是太神奇了,老道可算是开了眼了,不过老道有件事情必须提醒二位,要想炼制出解毒金丹,这蚯蚓怪的身体是一件必不可少的药材。如今这蚯蚓怪被文奕扬召唤出来的金色鲤鱼给吃掉了,那老道还能上哪再去弄一些这蚯蚓怪的身体来炼丹呢?小道士,你来说我们该怎么办?”白胡子老道显得很是着急,看着文奕扬问道。 文奕扬笑着回道:“老先生不要着急,文奕扬自有办法。”说完他又从腰间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这一次文奕扬并没有在符纸上画任何的符咒,而是直接将这张空白符纸对着面前的这只巨碗扔了出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玉帝有敕,神墨炎炎,形如云雾,上列九星,神墨轻磨,霹雳纠纷,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还未等文奕扬扔出的那张空白符纸飘落至水面,水中的那条金色鲤鱼迅速跃出水面,然后朝着那张空白符纸飞了上去。让人称奇的一幕出现了,金色鲤鱼一碰触到那张空白符纸后它的身体竟然全部穿越了进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条金色鲤鱼就已经消失在了空白符纸中。之前还是空白的符纸上此刻已多出了一道符咒,形状与之前文奕扬施法所画的那道符咒一模一样。 看到水中的金色鲤鱼重新回到了符纸中,文奕扬立刻起左手在自己面前立了一剑指。紧接着剑指一挥,那张即将掉入水中的空白符纸立刻从巨碗中飞回到了他左手剑指中间。文奕扬拿着这张空白符纸得意地将它送到白胡子老道面前,说道:“老先生,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 白胡子老道起初还不明白文奕扬话中的意思,但在看到文奕扬送到他面前的那张空白符纸之后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口中连连称奇道:“啊呀!妙呀!奇哉!”原来在文奕扬递给他的那张符纸上牢牢的粘着一条蚯蚓,想来这条蚯蚓就是那蚯蚓怪的原形了。 白胡子老道快速卷起文奕扬递给他的那张符箓,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了自己的褡裢之中。看得出此时的白胡子老道心情十分的激动,他一边将褡裢放回自己的肩部一边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连番赞道:“老道之前还有所顾虑,但在看到二位小道士对付这蚯蚓怪时所施展出的一连串精妙法术之后,老道心中的顾虑立刻烟消云散了。二位小道士年纪虽小但已有如此修为,看来我道教真是后继有人了。” 御飞儿觉得白胡子老道的这番话中似乎话中有话,但文奕扬却没有想那么多,在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表扬后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道:“其实小道此次奉师尊法旨下山除妖也和那御飞儿一样,是文奕扬入正一教修行以来头一回下山除妖。那天杭州知府差人来龙虎山求我师尊张天师下山除妖,不巧的是我师尊正在闭关修炼中,师尊得知此事后立刻带话给我教执事玉虚道长,指名要小道一人随那几位杭州知府派来的家丁下山去除妖。当小道得知师尊指名要我一人下山除妖后心中极为高兴,心想师尊定是因为小道的本事足可以担此重任才会派我一人下山除妖,这也说明他老人家有意借此机会让文奕扬在教内那帮师兄弟们面前好好的威风一把。哪想到这除妖根本就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由于之前自己从未有除妖的经验,在真正碰到了妖怪时立刻变得手忙脚乱,差点就丢了自己的性命。要是文奕扬此次下山除妖真的将性命丢在了这里,那一定会让教内的那帮师兄弟们笑话了。”文奕扬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御飞儿听到这里有些好奇地问道:“笑话你?难道奕扬兄与教内的师兄弟们关系不好吗?听奕扬兄话中的意思,莫非你的那些师兄弟们都看不起你?” 文奕扬急忙摇了摇头,回道:“事情并不是像道兄你所想的那样的,教内的师兄弟们非但没有看不起我,他们反而都十分的怕我呢,这其中的缘由还要从文奕扬入龙虎山正一教时说起。文奕扬自幼父母双亡,多亏了一位好心人将我带上龙虎山出家入了教。那正一教祖师张天师见到我后甚是喜欢,当着众人的面直夸我根骨奇佳,异于常人,还承诺要亲自传授法术与我。正是由于师尊对文奕扬的这种喜爱,同时又能得到他老人家亲自传授法术,时间一长,文奕扬在正一教内的地位无形之间就被抬高了。我也仗着师尊对我的喜爱开始变得自以为是,经常在教内指责师兄弟们的不是。渐渐地教内的那些师兄弟们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我了,久而久之,我与师兄弟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我师尊在得知此事后也曾告诫过我,他老人家说过‘骄躁乃修道者之大忌’,但我并没有将师尊的话放在心上,仍然我行我素。说实话,我的这种自以为是其实也是有根源的,你想,每年想要入龙虎山正一教修行的人何止千万,但最终能顺利入教又能在修炼过程中得到正一教祖师张天师亲自指点的人那可是凤毛麟角,要是换做了别人在我的这个位置上,他一定也会骄傲的。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正是我的这种屡教不改才让师尊做了这个决定,点名要我一个人下山除妖。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他老人之所以会让我独自下山除妖并不是因为我的本事比师兄弟们厉害,而是想让我在此次下山除妖的过程中受到一些挫折,接受一点教训。师尊他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啊!” “怪不得你这个小道士在面对这条蚯蚓怪时手法如此的生疏。要是此次来仙霞岭除妖没有这位普陀山小道士一起同行,只是让你一人前来的话,我看你这次就真的是回不了龙虎山了,到那时你这个小道士就真成了你教内师兄弟们的笑柄了。”白胡子老道一改以往的神态,严肃的对着文奕扬就是一番说教,俨然就像是文奕扬的师尊张天师亲自在此说教一般。 文奕扬听完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训斥后立刻低下了头不再做声,御飞儿急忙解围道:“老先生千万别这么说,如果没有文奕扬的帮助,御飞儿也已经被那妖怪给吃了。” 文奕扬知道御飞儿在替自己解围,但此刻他心中已经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有了悔悟,忙抢过御飞儿的话题继续说道:“御飞儿,你就别再抬举我了,经你这么一说更让文奕扬无地自容了。这位白胡子老先生说的一点也没错,此次真多亏了道兄的相助才得以除掉这个妖怪,要不然文奕扬必命丧于此地,看来文奕扬此次奉师尊法旨下龙虎山除妖能与道兄一同前行也算得上是一种机缘巧合。你我二人经过了之前这一战,我想道兄一定和文奕扬一样对自己所学的道家法术有了更深的领悟,之后要是再施展这些法术定能愈发的熟练,道兄我说的对吗?”文奕扬见御飞儿连连点头称是,他又继续说道,“道兄的五行之术变化莫测,着实让文奕扬开了一次眼界,这也让文奕扬真正见识到了我道家法术的博大精深,更让文奕扬明白了师尊经常说到的‘学无止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些话中的内涵了。” 听完文奕扬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御飞儿也是感同身受,他接过文奕扬的话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感悟:“奕扬兄你过谦了,其实你们正一教龙虎宗所修炼的符箓法术也是一门极为精妙的法术,就奕扬兄你之前所施展的那几个法术也足以让御飞儿是叹为观止了。怪不得我师父普慈道人会说道教中虽然门派众多,但各派所授之术并无高低之分,只在于修炼之人是否对‘道’有正确的认识和足够的坚持。” “看来两位小道士在之前的一战中不仅得到了一些教训,而且还收获了许多心得,老道在这里先要祝贺你们二位了。不过老道现在必须提醒二位,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这个悬崖谷底,二位就别再相互谦虚了。”白胡子老道听完二人的一番感悟后心中十分的满意,同时他也用话语提醒御飞儿他们二人赶快在这悬崖谷底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离开这里的出路。 听到白胡子老道的提醒,御飞儿和文奕扬这才想起自己其实还没有真正脱离险境呢。御飞儿看了看谷底四周说道:“那就让御飞儿把之前释放在谷底的五行之术先解了去,待地面恢复原样后我们也能更好的在这谷底寻找出路。”说完御飞儿蹲下身体将自己的右手手掌紧贴于谷底地面,嘴中轻轻地喊了一声:“开。”等御飞儿解开了他的五行之术后,那些覆盖在谷底地面上的金元素便慢慢的渗透进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地表上消失了,紧接着谷底中央那凹陷成碗状的地面也恢复回了之前的平整。 等谷底地面完全恢复原状后,三人便开始在谷底四周寻找起出路。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后三人终于在悬崖石壁边的一块巨石后面找到了一条隐蔽的通道。这条隐藏在巨石后面的通道是否真的可以让他们三人顺利的走出这个深渊谷底呢?虽然三人心中都存在着这样的疑问,但此时他们也考虑不了太多了,毕竟在这深渊谷底除了这一条通道外再无其他的出路了,于是三人不假思索的便朝着那通道内走了进去。 这条通道在刚开始进入时显得有些狭窄,也就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但在往通道内走了一小段路后三人明显能感觉到四周的空间慢慢变得宽敞起来。虽然通道变得是越来越宽敞,但御飞儿他们三人在里面行走的并不轻松,这是因为这条通道处在深渊谷底,几乎没有光线可以进入。三人越往里面走四周的环境就变得越黑暗,走了没多久四周的环境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但三人不得不在这样的黑暗环境中继续向前摸索。 这时就听白胡子老道嘀咕了一句:“瞎灯黑火的,这路还怎么走?老道我现在是什么也看不到,万一在这里摔了一跤把我这老胳膊老腿给摔断了,那我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在床上躺着过了?” 文奕扬听后打趣的回道:“老先生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为何不算一下自己会在哪里摔倒呢?也好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再说了,老先生你医术高明,摔断了腿啊、手啊什么的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接回去就是了,嘿嘿。” 白胡子老道听了文奕扬调侃他的这番话后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呼呼的吹着大气回道:“难道你们正一教中的那位祖师爷没教过你该如何尊老敬老吗?我看你这个小道士成心想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要是老道走个黑路都要占卜请神一窥天机,那天上的神灵岂能再容我。看你这个小道士的德行,我说那张天师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就一个不如一个呢?” 听到白胡子老道在说自己师尊的不是,文奕扬心中自然是不乐意了,眼看着二人的气氛又要紧张起来,御飞儿连忙解围道:“老实说这一次是文奕扬你先惹白胡子老先生不高兴的,现在老先生回了你几句不中听的话就算你们两个扯平了,你就看在御飞儿的面上别和老先生多计较了。对了奕扬兄,你现在何不再回想一下老先生说的那几句话,说不定这位白胡子老先生与你师尊还是个老熟人呢?” 经御飞儿这么一提醒,文奕扬心中倒也对这位白胡子老道的身份有了怀疑。“说不定这位白胡子老先生真如御飞儿所说的那样是自己师尊的朋友。”想到这里文奕扬连忙笑着赔不是道:“文奕扬只是见大家在这里走的太闷随意开了个玩笑而已,老先生你就别生气了。说到解闷,小道倒是想起来了一个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的小法术。这个小法术是文奕扬以前在龙虎山晚上一个人无聊时专门用来解闷的,今天在这里使出来也算是给老先生赔不是了。”说完文奕扬举起自己的右手结成剑指,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在空气中不停地比划了起来。 “这里漆黑一片,就算你施展了什么小法术老道也看不见,怎么能算是给老头子赔不是了呢?”白胡子老道的话还没说完,那文奕扬已用剑指在空气中快速画出了一道符咒。随着文奕扬口中轻声念了几句咒语,这道用手画在空气中的符咒竟然隐隐的发出亮光来,使得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完全可以在黑暗之中看清它的形状。 就在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猜测这道符咒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变化时,二人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整个通道瞬间就被什么东西给照亮了。 正文 第十三章 通道内的神秘黑影 究竟是什么东西将通道四周给突然照亮了呢?原来是文奕扬用手指在空中画出的那道符咒化成了一只比拳头还大的萤火虫,此刻全身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看到四周被文奕扬召唤出来的萤火虫给照得通亮,白胡子老道立刻高兴的叫嚷道:“我说正一教小道士,你有这么好的一个法术怎么不早点使出来啊?非要老头子和你急了,你才肯显宝啊。” “如果不是老先生有求于我,那怎么能显示出文奕扬的本事有多高呢?现在老先生应该知道文奕扬给你道歉的诚意了吧?”文奕扬得意的回道。 看到空中那道闪着微光的符咒突然化成了一只萤火虫,御飞儿心中极为吃惊。这御飞儿之所以会如此的吃惊,倒不是因为文奕扬的这个法术有多么的精妙,而是因为文奕扬施展这个法术所用的竟是虚空画符这种特殊的手法。由于这种虚空画符的手法远比用空白符纸施法高深的多,因此御飞儿不等白胡子老道回文奕扬的话抢先说道:“想不到奕扬兄竟会虚空画符这等本事,真是让御飞儿又大开了一次眼界。据说这虚空画符之法是符箓法术中至高的境界,虽然奕扬兄还未达到这种境界,但你纪轻轻就已初具了这等样的手法,御飞儿相信奕扬兄只要通过不断的修炼,假以时日一定能轻易的到达到这种至高无上的境界。怪不得你师尊会在教中当着你众师兄弟们的面夸奖你了,看来奕扬兄确实是天赋异于常人。” 得知御飞儿将自己的这种小手法当成了符箓法术中至高无上的虚空画符之法,文奕扬连忙摆了摆手,回道:“道兄你真是太高看文奕扬了,文奕扬哪有那虚空画符的能耐。说到用手指在空中直接做法,文奕扬也就只会这么一个小法术而已,道兄就不要再夸我了。” 眼看着二人又要相互谦虚起来,白胡子老道忙插话打断道:“你们两个小道士怎么又互相谦虚上了,趁现在有这个萤火虫的指引我们三人还是快点赶路吧。等我们走出这个悬崖谷底后你们两个小道士爱怎么谦虚就怎么谦虚去,老道都懒得来管你们两个。” 这御飞儿每次和文奕扬讨论起法术来都会格外投入,原因其实很简单,在他离开普陀山之前,虽然也时常和教内的师兄弟们聚在一起讨论法术,但大家所学的都是同一门派中的法术,即使在一起讨论,其内容也无非是本门的法术,很少有新意出现。但在和文奕扬讨论起法术时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能在二人的这种讨论过程中屡屡获得惊喜,如今又看到文奕扬使出了传闻中的虚空画符之法,御飞儿的好奇心自然就更大了,因此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御飞儿如此,其实那文奕扬亦是如此,他在二人的讨论中了解到了很多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在听到白胡子老道的埋怨声后,御飞儿连忙挠了挠头,笑着回道:“御飞儿只顾着和文奕扬讨论法术,一时间竟忘了我们仍身在谷底通道之中还未脱离险境。那就等我们先走出了这深渊谷底之后小道再向奕扬兄讨教吧。”说完三人在文奕扬召唤出的那只萤火虫的指引下向通道更深处走去。 当御飞儿和文奕扬停下讨论只顾着低头赶路时,整条通道立刻安静了下来,此时通道内除了不断传回来“哒、哒、哒”三人急着赶路的脚步声之外再也听不到有任何的声音。就这样三人沿着通道向前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可始终未见前方有出现一丝尽头的迹象,三人在心中不由得打起退堂鼓来,开始时不时的回头往自己的身后看,但三人身后除了自己的影子在通道内的石壁上时而长、时而短,时而晃动做着不停地变化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会活动的东西。说实话,就算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活动,三人也不可能看得到。 就在三人不断向前赶路之时,拖在通道石壁上的三人影子中间突然多出了一道影子,只见这道影子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的影子中间快速晃了一下之后就立刻消失了。由于这道影子出现的十分突然,又消失的极快,因此御飞儿他们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拖在身后石壁上的影子中有发生过这样微妙的变化,仍旧低着头不停的在向前赶路。 “怎么还看不到这条通道的出口?会不会这条通道根本就没有出口?”文奕扬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那份焦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出谷底的路就这么一条,我们除了继续往前走之外还能怎么办?难道你这个小道士想回去困死在那悬崖谷底吗?”从白胡子老道说这话的语气中能听出他此时也显得很焦虑。 文奕扬哪肯示弱,他刚想开口回白胡子老道几句,就在这时,前方的阴暗处突然窜出了一道黑影,还没等三人做出任何的反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飞在最前面的那只萤火虫撞落到了地面上。文奕扬知道不妙,连忙大叫了一声:“不好。”但此时自己化出的那只萤火虫已经跌落在地,身上发出的光芒开始暗淡了下来,最终连同那萤火虫一起消失在了地面上,整座通道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那道突然冲撞过来的黑影在将文奕扬召唤出来的萤火虫撞落到地之后立刻销声匿迹了,此时通道内除了传来御飞儿他们三人的喘息声之外是一片死寂。御飞儿压低声音问走在自己前面的文奕扬:“奕扬兄,你刚才有没有看清那道飞扑过来的黑影是什么东西?” 文奕扬轻声回道:“那黑影出现的太突然,而且速度又非常的快,我根本就没时间看清它的样子。” 御飞儿和文奕扬显得小心翼翼,但白胡子老道哪管黑暗中有什么危险,敞开着嗓子不停的催着文奕扬:“我说正一教小道士,你倒是快点再招一个萤火虫来啊,通道现在这么黑,我们还怎么赶路啊?” 见白胡子老道催的急,文奕扬无奈的回道:“小道的法术刚被那道黑影打散,如果再想施展之前的那个法术招出这萤火虫,以小道现在的道行必须再等半个时辰才行。” 白胡子老道听了文奕扬的回答后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说道:“什么?还要等半个时辰?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黑暗中等半个时辰后再走了。”说完他在通道内摸黑找了一个岩石坐了下来。文奕扬立刻也随着白胡子老道一起坐了下来。 御飞儿见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并没有对刚才那道突然而来的黑影产生足够的重视,立刻谨慎的提醒二人道:“小道总觉得刚才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道突然出现的黑影明摆着就是冲文奕扬召唤出来的那只萤火虫来的。它这样做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将我们重新置身于这黑暗之中,以便于它接下来实施新的动作。虽然这只是小道的个人猜测,但在我们还没有将这仙霞岭上的怪物除尽之前还是多加小心的为好。” “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的心思果然缜密,看来老道之前从你面相中算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一点也不差。”白胡子老道这话还未说完,就听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噗噗”翅膀轻拍的声音,紧接着三人就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了一股疾风。 正在朝三人扑过来的会是刚才出现的那道黑影吗?御飞儿和文奕扬来不及多想,急忙将坐在岩石上的白胡子老道拉了起来,然后快速往岩石背后躲了进去。三人刚躲进岩石背后就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快速掠了过去,还未等三人在那岩石背后喘上一口气,就听见那熟悉的“噗噗”声又从自己的身后传了过来。三人急忙又从那岩石背后逃了出来,此时也顾不上脚下的路面是否平坦,三人立刻朝着黑暗中的前方跑了出去。现在看来,在这黑暗的通道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攻击御飞儿他们三人。 三人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的通道内到底跑出去了有多远,在确定了身后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之后,三人这才停了下来,急忙在通道内又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躲了起来。 三人刚在岩石背后躲藏好,那文奕扬喘着大气忍不住问道:“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三个飞来飞去?” “通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御飞儿无法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让小道奇怪的是,那飞来飞去的东西似乎能很清楚的看到我们三个。”御飞儿十分肯定的回道。 白胡子老道听御飞儿说那黑暗中的东西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急着问道:“小道士,你说那飞来飞去的东西能看到我们?要真是这样,那我们三个岂不是只能任它宰割了吗?我说普陀山小道士,你不是会五行法术吗?老道虽没学过这五行法术,但老道知道这火也是五行之一,你何不使出点与火相关的五行法术将这条通道照亮呢?只要这条通道内有了亮光,我们就不用再担心被偷袭了,想不到老道的脑袋这么好使,在关键时刻竟然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白胡子说到这里不由得意起来。 文奕扬觉得白胡子老道的这个建议不错,立刻跟着白胡子老道一起催御飞儿快施展与火相关的法术。见二人要自己施展五行法术中有关火元素的法术,这可难坏了御飞儿,他连忙解释道:“老先生,这次你要失望了,御飞儿虽然学的是五行法术,但以御飞儿的身体条件只能修炼五行法术中与土、金和水三种元素相关的法术,至于这火元素中的法术御飞儿真的是一窍也不通啊。” “这是为何?”文奕扬马上好奇的问道。 御飞儿继续解释道:“我人界中人只要一出生体内就已经带有了一种五行元素,道家将这种与生俱来的元素称为命理元素。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没有进行过针对性的修炼,他是无法将体内的这种命理元素通过法术形式表现出来的。” “道兄刚才说我人界中人不能用法术形式将自己体内的命理元素表现出来,难道还有其他的形式可以表现吗?”文奕扬听到好奇处忍不住又打断了御飞儿的话。 御飞儿笑了笑,回道:“那就让御飞儿举个比较常见的现象来回答奕扬兄提的这个疑问吧。在普通人中有一类人天生就喜欢水,这一类人在学游泳时就是要比其他人学的快,学得好。与他们相反的是有一类人天生就害怕水,学游泳怎么教也教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体内命理元素的不同表现,那些天生喜欢水的人,其命理元素一定是属五行元素中的水元素,而天生害怕水的这一类人其命理元素则属五行元素中的火元素。御飞儿举了这么一个简单的例子奕扬兄能否听得明白?” 文奕扬连连称是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御飞儿话中的意思,于是御飞儿回到之前说到的内容继续说了起来:“普通人通过修炼道家的五行法术后便能渐渐地将自己的命理元素用术法表现出来。当五行法术修炼到了一定阶段后,修炼者便能将自己体内的精、气、神与体内的命理元素完全融合,开始慢慢进入到五行相生的阶段。一旦修炼者领悟到五行相生的奥秘,他便可以在自己体内转变出与命理元素完全不同的五行元素来。由于命理元素是每个修炼者生来就具有的,因此后天再怎么修炼也无法将它彻底改变,就算修炼者将五行法术修炼到了最高境界,他也只能在一定时间内改变自己体内的五行元素组成,时间一到体内的五行元素又将变回自己的命理元素。对于像御飞儿这样的凡人来说,就算修炼五行法术进入到了五行相生阶段,通过五行相生最多也只能领悟到五行元素中的三种元素。” “小道士,你说像你这样的凡人通过五行相生只能领悟到五行元素中的三种元素?我想这一定不是出自你师父普慈道人之口吧?”白胡子老道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说道:“这五行之术是道教中极为基础的一门法术,老道虽从未修炼过,但在之前也有所耳闻,可从来没听说过修炼这门法术的人只能领悟到其中的三种元素。” 御飞儿一下子就听出白胡子老道话中的漏洞,但他不露声色继续说道:“如果修炼者在进入了五行相生阶段后他真的能领悟到第四种元素,那这个元素必定会是和修炼者体内的命理元素完全相克。以凡人的体质别说将自己的命理元素转换出与之完全相克的五行元素,就连将这两种完全相克的五行元素共存在自己体内都不可能,因此我们这些凡人能过五行相生只能修炼出三种元素,如果修炼者真能修炼出第四种五行元素进而修炼出第五种五行元素,那修炼者就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御飞儿这么说也许二位并不是很明白,那小道就拿自己做例子给二位详细解释一下吧。” 说到这里御飞儿停顿了片刻,在确定了通道内没有其他动静之后他继续了自己的话题:“这五行之土在小道一出生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命理元素,通过修炼五行之术小道能将体内的命理元素用五行法术中的御土之术表现出来。再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修炼后,小道终于能控制体内的命理元素达到与自然界中的土元素完美融合,至此之后小道便可以在土中随意遁行,来去自如了。等小道能完全控制体内的命理元素后,小道在五行法术修炼上便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慢慢的小道开始领悟到了土生金、金生水这两种五行相生的奥义。但在领悟到五行之水后,小道再怎么努力修炼都无法领悟出水生木的奥义。经过无数次尝试与失败后,小道终于明白了在五行法术的众多奥义中既存在着五行相生,也同时存在着五行相克的事实。正因为木克土,而土又是小道的命理元素,因此小道无法通过五行相生将自己体内的命理元素转换出与之完全相克的木元素来。既然小道无法通过五行相生领悟到五行元素中的木元素,那自然无法通过五行相生领悟到最后一个五行元素——火元素,更别说能领悟出与火元素相关的法术了。小道以自己为例做的这番解释,应该能让二位明白小道为什么不会这火系法术了吧?” 御飞儿在做完这一番解释后立刻话题一转,抓着白胡子老道之前话中的漏洞问道:“对了,适才小道听老先生话中的意思是说我们凡人也可以领悟到全部的五行元素,如果凡人真能领悟到所有的五种五行元素,那这样的人是不是可以飞升进阶到大罗金仙的级别了呢?莫非老先生就有这等样的本事?” 面对御飞儿提出的如此尖锐的问题,不知那白胡子老道又会做出何等样的回答? 正文 第十四章 神秘黑影现身 其实那白胡子老道在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如今见御飞儿盯着他话中的漏洞不断的追问自己,他连忙摆着手否认:“老道要真是那天上的大罗金仙早就在天界享清福了,何必到这人界替人占卜看病四处混饭吃?更不必跟着你们两个小道士来这鬼地方除什么妖了,害的自己差点跌落悬崖被摔死后成为那蚯蚓怪腹中的美餐。小道士,你可真爱开玩笑。” 文奕扬经御飞儿之前的几番暗示后心中对白胡子老道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怀疑,但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答复,又联想到之前与蚯蚓怪一战中那白胡子老道的种种表现,心中的这种怀疑立刻被打消了。在确定了白胡子老道的身份并无可疑之处后,文奕扬也不等白胡子老道继续解释,插话说道:“虽然道兄只领悟出了五行元素中的三种元素,但这已经算是很厉害了,毕竟道兄已将这五行法术修炼到了凡人的极限。” “奕扬兄,你过奖了哦,其实现在的御飞儿还只能熟练的控制自己的命理元素,对于金和水两种元素,御飞儿只是略有所悟而已。不过说起这火系法术,那不是你们正一教龙虎宗弟子所必须修行的一门基础法术吗?如果没有了这火作为媒介,你们龙虎宗内的许多符箓法术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奕扬兄,御飞儿说的对吗?”文奕扬无心插出来的这番话歪打正着将御飞儿的话题转了开来,也顺便替白胡子老道解了围。 “对啊,你这个小道士在之前施展符箓法术时都会将那些画好符咒的符纸给点燃了,老道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我说正一教小道士,既然你会使用火系法术怎么不早点用啊?居然还跟着老道一起瞎起哄,难道非要等到别人提醒你之后你才愿意使用吗?”白胡子老道见御飞儿的话题被文奕扬给转移了,连忙抓住机会说起文奕扬的不是来,深怕御飞儿又回到他刚才盯着自己问的那个话题上去。 “老先生之前只是问那御飞儿会不会火系法术,又没问过小道会不会,怎么现在指责起我来了?再说了,小道之前躲黑暗中那飞来飞去的东西都还来不及,哪还有时间施展什么火系法术啊。”文奕扬小声回复道。 就在文奕扬说到那黑暗中飞来飞去的东西时,黑暗中突然就传来了那熟悉的翅膀拍打声。三人立刻停止了对话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纷纷竖起耳朵在黑暗中仔细辨听这声音的来去。随着黑暗中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三人知道那个在黑暗中飞来飞去的东西离自己躲藏的岩石越来越近了。突然之间,黑暗中翅膀拍打的声音停了下来,四周立刻变得一片死寂,但这种死寂很快就被黑暗中接着传来的脚步移动声给打破了。看来是那个在黑暗中飞来飞去的东西停止了自己的飞行来到了地面上,怪不得之前在黑暗中的翅膀拍打声会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黑暗中的脚步声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明显,那黑暗中的脚步声正冲着三人躲藏的位置而来。三人心中不免有了这样的一个疑问:“那飞来飞去的东西为什么能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精确定位到自己所躲藏的位置?”还未等三人想出个所以然,黑暗中的脚步声就已经和自己近在咫尺了,可此时的三人完全想不出自己该在这黑暗的通道内选择何种方式逃跑。就在三人一阵迟疑之际,黑暗中的那阵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四周瞬间又回到了一片死寂。 “难道在黑暗中飞来飞去的东西并不知道我们三个躲在这岩石后面?”这种侥幸想法刚从文奕扬的心中产生,他就听自己头顶上方突然有了动静。“会是那个在黑暗中飞来飞去的东西准备展开他的攻击了吗?”此时的文奕扬不做多想,连忙对着自己头顶上方快速挥出一掌,同时口中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仙佛菩萨众神明,弟子今求火德星君降临坐镇,赐弟子灵验神符,神兵火急如律令。”咒语一出,藏在文奕扬右手掌心中的一道符箓立刻化出了一道火球朝着文奕扬头顶上方打了出去。 这文奕扬手中怎么会隐藏了一道符箓呢?原来文奕扬在听到黑暗中突然传来了翅膀拍打声后立刻从自己腰间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张空白符纸,趁黑暗中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自己所躲藏的岩石之际快速用朱砂笔在符纸上画出了一道符咒,之后便将这道制作好的符箓暗藏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中随时准备施法。 借着文奕扬符箓中化出的那道火球发出的亮光,御飞儿他们三人清楚的看到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背上长着一副翅膀的怪物就站在自己用来躲藏的那一块岩石上面,此时正伸长脖子想要靠近他们三人,其探出的脑袋眼见着都快要贴到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脸上了。只见这怪物的脑袋并不大,毛茸茸的脸上长着一张细长的嘴巴和又圆又黑的眼睛,初看上去就像一只老鼠。 那怪物毫无防备文奕扬会突然施展出火球术,眼看这道文奕扬打出的火球即将砸中自己面门了,他“吱!”的大叫了一声后慌忙拍打着身后的翅膀朝一边躲去。 就听“砰”得一声,那道由文奕扬施展出来的火球并没有击中那怪物,而是直接撞到了通道的顶层。在看到火球撞到通道顶层石壁后即将掉落下来之际,御飞儿心中瞬间闪出了一个好的想法。他连忙运气凝神将体内的命理元素融入到通道石壁内,然后控制通道内的土元素在通道顶层岩石中化出了一张巨大的石手,最后控制这只巨大的石手一把将那下落的火球牢牢的握在了手掌中。 当火球被固定在了通道顶端后,通道内就像是被安装上了一盏明灯,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四周照得通亮。文奕扬看着通道上方的火球和石手不由得赞叹道:“想不到道兄在转瞬之间竟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文奕扬真是望尘莫及,但更让小道佩服的是道兄在想到了这个办法之后所施展的整个法术过程一气呵成,看来道兄在御土之术方面的造诣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了。” 御飞儿笑着回道:“之前那白胡子老先生不是要奕扬兄施展火系法术吗?现在奕扬兄已经施展出了火系法术,御飞儿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一个法术。如今通道已被照亮,我们三人还是赶快在这附近找一下刚才那个试图靠近我们的怪物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于是三人借着通道顶层火球所散发出来的火光开始在附近寻找起那个毛茸茸的怪物来。此时的怪物仿佛已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御飞儿他们三人在附近的通道内仔细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到他的任何踪迹。 难道会是自己眼花了?可刚才自己明明就看到了那怪物的模样。就算真的是自己眼花了,那也不可能三个人同时都眼花了吧?御飞儿不相信是自己之前看错了。不过说到眼花,那怪物在躲避文奕扬打出的那道火球时御飞儿还真的眼花了一下,之后就在自己视野中失去了那妖怪的踪影。 照理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怪物应该飞不了多远,可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三人在附近的通道找了好几圈,可始终没能找到那怪物的踪迹。白胡子老道终于忍不住了,率先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怪物?小道士,你们两个之前也应该看到过他的样貌了吧?” “那东西飞的太快,文奕扬一心施展法术并没有看清楚,不知道御飞儿有没有看清楚?”文奕扬转过头看向御飞儿。 “这怪物长着一副老鼠般的嘴脸,而且他不仅能在黑暗的通道内快速飞行,还能在黑暗的环境中准确的定位到我们的藏身之所,如果小道没猜错的话,这个在黑暗中飞来飞去的怪物应该是一只蝙蝠怪,只是现在小道还不能确定这只蝙蝠怪是不是在这仙霞岭中作恶的那几个妖怪中的一个?”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这个小道士猜出了是我这个智慧与美貌集于一身的蝙蝠侠在这条黑暗的通道内逗你们玩,那接下来的游戏就将变得不好玩了。反正这通道已被你们两个小道士的法术给照亮了,那本大侠就必须和你们三个继续捉迷藏了。”御飞儿刚说出自己的一番猜测就听到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突然从通道顶部的石壁后面传了过来,紧接着就看到那石壁后面“噗噗”飞出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来。此人的长相正如之前御飞儿他们三人所见的那样,长了一副鼠头鼠脑的样子,脸上布满了细小的棕色茸毛。在怪物的这张脸上最引人注意的还要数他两道浓密的反八字眉毛下的那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了,此刻正不停的在眼眶里打着转,似乎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御飞儿在听到蝙蝠妖对自己的一番介绍后立刻对他嗤之以鼻,怒声斥道:“就你的这幅长相居然还敢称赞自己的美貌,小道算是服了你了。如果你这个妖怪只是爱臭美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竟然还大言不惭的称自己为大侠,这就让小道听不下去了。你可知道这‘侠’在人界中代表的是什么吗?侠者,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也。就你们这样的躲在这仙霞岭中为非作歹的妖怪也配称侠,岂不是任天下人耻笑。” 那蝙蝠妖在听了御飞儿对他的这一番讥讽后勃然大怒,瞪圆了他的眼睛说道:“小道士,既然你如此取笑于我,那就由你来说说在你们人界之中又到底有多少人是你口中所谓的侠义之士呢?你们这些人类只会嘴上说什么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但在危险真的要降临时,你们这些人类就只会明哲保身,唯利是图,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侠’呀、‘义’呀。‘侠’?它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人类在忏悔自己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种自私自利时的一种美好愿望,但真要你们人类做到你所说的‘侠’,那绝无可能,即使是像你们这样的修道之人也绝无可能。你们这些修道者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绝不轻易杀生吗?但你们真的能做到吗?就拿你们引以为傲的医术来说,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经常借着救人的名义捕杀我的同袍,捕杀我那位已经被你们除去的蚯蚓兄弟的同类,并将我们的身体制作成你们治病的药材,最后还冠冕堂皇的称这种做法为济世救人,难道我们就不是这世间的生灵?难道这种以杀生为救生的方式就是你们所说的正义之道?” 蝙蝠妖的这一连串反问一下子把御飞儿和文奕扬给问住了。说实话,蝙蝠妖所问的这一番话中并非没有道理,因此二人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他。 “说到治病的药材,那位白胡子老先生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说不定他能给自己一些解释呢。”想到这里,文奕扬立刻转过头向白胡子老道请教道:“小道虽然在龙虎山修道已有十多载,但平日里只对正一教内的法术比较感兴趣,而对我教内的典故、法理知之甚少,因此小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那蝙蝠妖的这一连串质问。不知老先生在听了那蝙蝠妖刚才的一番话后是否有自己的高见?小道知道老先生医术十分高超,平日行医时所用之药材肯定是不计其数,想来老先生在治病救人时应该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白胡子老道连摇摇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道:“老道也就学了这么一点医术用来跑江湖混口饭吃,哪里会懂什么道家法理。但要说起这治病的药材,老道我跑江湖替人看病时确实用过许多,其中的确也用到过地龙和蝙蝠这两种药材,但老道在使用这些药材时心中只想着替病人解除痛苦,哪还有那闲工夫去想什么正义之道啊。不过老道在听了蝙蝠妖刚才的那一番话后心中倒也产生了一些自己的见解,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见解对还是不对?既然你这个小道士问起我来了,那老道就将自己的这番见解说出来,只是你们这两个小道士在听了之后千万别笑话老道。作为修道之人,首先要明白自己所修炼这个‘道’究竟是何物?就老道所知,这‘道’虚无缥缈,大可指世界万物,小则仅指一家之术,对于任何一位在道门中修‘道’的人来说,他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道’?完全取决于他对自己的人生制定了什么样的方向,因此只有制定了正确的人生方向才能悟得正道,只有悟得了正道才能在自己修道的过程中得到更大的‘道’。” 文奕扬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番见解后是一头雾水,他盯着白胡子老道看了一会儿后说道:“老先生说的玄玄乎乎的,完全就是答非所问嘛,也不知道老先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文奕扬没听出白胡子老道这话中的道理,但御飞儿从白胡子老道的这番见解中悟出了一些心得。就在御飞儿准备将自己悟出的这番心得说与白胡子老道听时,那个飞在半空中的蝙蝠妖又发话了:“上千年来,我的族类都是居住在黑暗的山洞之中昼伏夜出,与你们这些凡人本是两不相干,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好事者著写了一本书,书中写道:‘千岁蝙蝠,色如白雪,集则倒悬,脑重故也。此物得而阴干末服之,令人寿万岁’。起初相信这段话后的人并不多,但随着这段话最终被谣传为‘得而服之使人神仙’后相信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多。与其说他们相信了这段话,倒不如说人性天生就具有贪婪的一面,在得知能成仙后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从此之后我族类便不断地被你们这些想成仙的人类四处捕杀。就在这些捕杀我同族的人之中也不乏像你们这样的满口仁义的修道者,你们企图服用我千岁蝙蝠助自己提高修为,最终能得道升天。今天,你们三个道士来到了我这里想必与之前的那些贪婪的修道者一样,想依靠本大侠的身体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吧?但要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实话告诉你们,本大侠法力高深,之前可从未有人能捕捉到我,反而死在我手中的人倒已是不计其数。很快这里也将成为你们三个人的葬身之地,你们三个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在本大侠的地盘里谁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蝙蝠妖说完这番话后立刻高高跃上了通道顶端,然后张大了他那张看似像斗篷一样的翅膀对着三人大声说道:“就让你们领教一下我的这个法术——万蝠朝宗的厉害吧。” 蝙蝠妖的话音一落,就看到他张开的两只翅膀中间飞出了无数的小蝙蝠,朝着御飞儿他们三人扑了过来。 正文 第十五章 四方之火 蝙蝠妖召唤出来的无数小蝙蝠在它翅膀中飞出之后立刻像一把把飞刀扎向了御飞儿他们三人。就在三人以为自己面前的这块岩石可以抵挡住那些小蝙蝠时,那些小蝙蝠在空中一个快速的变向灵活的绕开了面前的岩石后继续朝他们三人飞扑了过来。 三人慌忙从岩石背后跳了出来,然后在通道内各自分散而逃。飞在最前面的几只小蝙蝠扑了个空后如离了弦的箭一般扎向了御飞儿他们三人原先用来藏身的地面,最终在地面上化成了一道道黑烟。紧随在它们身后的其他小蝙蝠连忙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后分成三路朝着御飞儿他们三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到那几只撞在地面上的小蝙蝠最终都化成了一道道黑烟,白胡子老道急忙发出警告:“两位小道士要小心了,从刚才那几只小蝙蝠撞到地面后所散出的黑烟来看,这些小蝙蝠应该是由毒气所化,万一被它们抓到后不能得到及时的医治,以老道的经验来看那将是必死无疑。” “多谢老先生提醒。”御飞儿一边回应白胡子老道一边对着远处的文奕扬建议道:“要想彻底消灭这些追赶我们的毒蝙蝠,火攻应该是御飞儿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不知道奕扬兄能否用你的符箓法术召唤出大量的火焰来?” 文奕扬一边躲着身后那些毒蝙蝠的追赶一边回道:“火攻的确是好办法,不仅可以快速的将身后的这些毒蝙蝠全部除去,而且还可以用火来驱散掉这些毒蝙蝠被消灭之后化出的毒气。道兄想要大量的火焰尽管包在文奕扬的身上,我只需以通道上方的这颗火球为中心在通道地面的东西南北四角设符。待施法所需的四道符箓全部设置完毕,文奕扬便可以施展法术从通道顶部的那颗火球中引出四方之火。不过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了文奕扬面前,那就是我们在这通道内转悠了半天,现在我实在无法分辨出这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所在。” 御飞儿听到文奕扬的难题后心中也跟着犯难起来。三人在这座黑暗的通道内摸索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往哪个方位走,现在想准确的认定出这通道内的四个方位的确有些困难。就在二人因无法定位通道内的方位而为难之际,白胡子老道说话了:“这可难不倒老道,老道给人占卜治病时有一件东西随身必带,而这件东西天生就有准确指定方位的本事。” 那白胡子老道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已经从自己肩上的那个褡裢中摸出了一块由磁石做成的司南,然后对着地面扔了出去。那司南掉落到地面之后立刻转动了起来,等它在地面上停止转动后立刻指出了通道内的一个方位。 御飞儿当然知道这司南的作用,在看清了通道内的方位后,他连忙施展御土之术在通道地面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化出了四只小石香炉。文奕扬见御飞儿用四只小石香炉将通道内的四个方位全部给指定了出来,连忙从乾坤袋中取出四张空白符纸后用紫金朱砂笔在上面画出四道不同的符咒。待四道符箓全部制成以后,文奕扬一边躲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小蝙蝠一边将那四道符箓分别放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小石香炉中。 此时的三人为了躲避身后那些追赶自己的小蝙蝠只得在四个小石香炉之间快速的绕着圈。原以为文奕扬在将手中的四道符箓放进小石香炉中后便会立刻施展出他的火焰法术,不料那文奕扬在放置好他的符箓后再无其他的动作,只顾躲避自己身后不停追赶着的那些小蝙蝠。在看到文奕扬根本就没有施法的打算,白胡子老道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对着文奕扬质问道:“小道士,你还在等什么?你要是再不施法,老头子可真要跑不动了。” 就见文奕扬涨红着脸回道:“刚才情况紧急,小道在听了御飞儿的火攻之法后并没有多做细想,但现在到了真要施展法术时小道才突然想起了,如果我们要消灭身后的这些小蝙蝠,那我们必须把它们全部引入到小道所布置的这个四方之火阵法中,这样一来我们三个人岂不是也要身处在小道的这个阵法之中?如果小道在这个时候强行施展出法术的话,虽然能将这些毒蝙蝠全部给消灭,但是我们三个人也同样会被小道的火焰法术给烧成灰烬。” “这……你这个小道士,你怎么之前不考虑周全,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什么用。哎呦!看来老道的这双老腿今天要跑断在这里了。”白胡子老道此时早已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嘘嘘了,眼看着他随时都会被身后的那些小蝙蝠给追上。 难道御飞儿在想出用火攻时他会没有考虑到文奕扬施展出的火焰法术同样也会伤到自己吗?当然不是,御飞儿在想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其实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在通道内的四个方位上化出四只小石香炉后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御土之术,趁着自己躲避身后的那些小蝙蝠在四只小石香炉之间不停打转之际偷偷地将体内的土元素注入到了地面之下。 御飞儿将体内的土元素全部注入到了由四只小石香炉围成的地面之后,他胸有成竹的对着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说道:“现在我们三人全部向通道顶端的那个火球正下方集中。等我们三人会合到火球正下方后,文奕扬你立刻发动你的法术,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文奕扬不无担心的提醒御飞儿道:“道兄,你一定还不知道文奕扬所要施展的这个‘四方之火’法术的厉害,这个法术借助了四方之神的力量进而引出天地之火,其火焰威力绝非我人间凡火所能匹敌。道兄真的有把握能挡住我的这个‘四方之火’吗?” 御飞儿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没有时间了,难道道兄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如果没有,那就只能用御飞儿的办法来试一试了。”说完御飞儿转过头再一次提醒白胡子老道:“老先生,你赶快照着小道刚才说的话到通道顶端的那颗火球正下方集合。” “御飞儿,我这个法术的威力真的不容小觑啊!”文奕扬再次重复了一遍。可此时的情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文奕扬多想,他只得又说了一句:“算了,就陪道兄冒次险吧。”说完便朝着火球下方跑去。 “普陀山小道士,你真的确定你的办法可行吗?”白胡子老道显得比那文奕扬还要担心,但在看到御飞儿和文奕扬已经朝着火球下方跑去时,白胡子老道只得调转方向也朝着火球下方跑了过去。 眼看着三人就要在通道顶端的那颗火球正下方撞在一起了,文奕扬忍不住又大声提醒了一句:“御飞儿你可要注意了,我要发动‘四方之火’这个法术了。”紧接着他便快速念动起了咒语:“天地自然,秽气消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举火燎天,神兵火急如律令。” 这咒语一出,文奕扬之前所放置在四只小石香炉中的那四道符箓立刻被激活了。随着符纸上画好的那些符咒闪过一道红光,四只小石香炉中瞬间爆出四道红色光束径直射向了通道顶端的那个火球表面。在四道红色光束的直射之下,通道顶部的那个火球似乎又获得了新的能量。随着火球由内到外逐渐变得通红之后,火球表面竟然开始泛出红色的火焰。当火球表面的红色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时,火球内部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热量,随即铺天盖地的火焰由上至下压向了地面。 那些紧随在御飞儿他们三人身后的小蝙蝠眼看着自己就要扑到三人身上时,不料通道顶端突然冲下了一阵巨大的火浪,在它们还没弄清楚四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就已经被这阵突来的火浪吞灭了。那文奕扬对这个四方之火法术威力的描述一点也没有夸大,那些小蝙蝠被烧成灰烬后所化出的大量毒烟瞬间就被四方之火的火焰给驱散的一干二净。面对如此强大的火焰,御飞儿真的有能力将它抵挡住吗?他究竟会在文奕扬施展四方之火法术的时候做些什么呢? 其实御飞儿在文奕扬念动咒语施展四方之火法术的时候他也在施展自己的法术。当小石香炉内的四道红色光束直射到通道顶端的那颗火球时,御飞儿已将右手手指结成了金刚指手诀,赶在火球爆发出它体内的那股强大热量之前快速将自己右手金刚指指尖点到了通道地面,紧接着便施展出御土法术中的“玄武之术”。当铺天盖地的火焰从天而降就要湮灭御飞儿他们三人时,御飞儿及时地完成了自己的这个法术,同时对着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大喊了一声:“我的玄武之术已经发动,二位赶快蹲下身体。”御飞儿的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迅速拱成了龟背状将三人紧紧地护在了里面。 随着地面上方的火焰逐渐退却,火球正下方的地面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高高隆起的由土石化成的盾墙。等通道内的火焰完全退却后,就听盾墙中传出了一声:“解。”高高隆起的地面立刻朝着两边打了开来。随着隆起的地面缓缓打开之际,里面顺势传出了白胡子老道一边咳嗽一边埋怨的声音:“这火要是再烧的长一点,老道非在这土盾里面给闷死了不可。我说普陀山小道士,你怎么就不能将这土盾弄得大一点呢?让我们三个人挤在这么小的一个土盾里面是又热又闷,要是我们三个真的被闷死在了这里面,依老道来看连坟都不用挖了。” 御飞儿听后立刻噗嗤笑了出来,满脸歉意的回道:“老先生你是所有不知。这玄武之术如若是由那些法力极为高深的人来施展,那化出的土盾无论大小其防御效果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异。但小道现在只修得十多年的道行,并不能发挥出这玄武之术的真正威力,要是小道将这个土盾弄得再大一点,小道担心它无法抵挡住文奕扬召唤出的四方之火,所以老先生还是将就一下吧。” “既然你这个小道士无法发挥出玄武之术的真正威力,那为什么不选择在火焰的边缘施展你的法术?反而还要选择离火球最近的地方施展出你的这个法术呢?难道离火球最近的地方不应该是火焰威力最强的地方吗?”白胡子老道好奇地问道。 御飞儿十分肯定的回道:“的确如老先生猜想的那样,这火球的正下方就是这四方之火法术威力相对较小的地方,而连接东西南北四个小石香炉的边缘才是这个法术威力最强的地方。” “莫非道兄在文奕扬还未施展出四方之火前就已经知晓了这个法术中的奥秘?否则道兄怎会对四方之火法术中的威力分布点掌握的如此清楚?”文奕扬在听到御飞儿如此精确的回答之后心中非常的吃惊,忍不住插了一句问道。 “四方之火乃是符箓派秘术,普陀山弟子哪里会知道这个法术中的奥秘。至于御飞儿是如何在道兄还未施展出这个法术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它的威力分布,那还要从御飞儿在修炼五行法术时的一个偶然发现说起。虽然御飞儿无法通过五行相生来领悟出这木元素和火元素,但在领悟火元素的过程中却时让御飞儿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我记得我当时盘坐在教中正殿内,心中正在为自己悟不出这火元素而懊恼,无意间我看到了殿内供桌上正在熊熊燃烧的蜡烛,心中不由得就产出了用手去亲自感受一下这火中奥秘的念头。于是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从烛火顶端慢慢压了下去,但直到我将烛火给压灭了也没发现这火中有什么样的奥秘,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却发现了一件与之前自己想象中完全相反的怪事,那就是我的手掌在慢慢接近烛火中心时火焰的温度不升反降,如此反常的现象让我一下子就将它牢记在了自己的心中。在我得知道兄准备从通道顶端的火球中引出四方之火,之后又看到道兄为施展法术所摆出的这个阵势,御飞儿立刻就联想到了普陀山正殿供桌上的那根熊熊燃烧的蜡烛。在道兄的这个法术中,通道顶层的那颗火球不就像是用来燃烧的蜡烛灯芯吗?而它之后向四个小石香炉所围成的地面喷射出的火焰不就像是那蜡烛在燃烧时的火焰吗?由此可见,四个小石香炉围成的火焰边缘应该是这个法术威力最强的点,而火球最下方的点则是火焰威力相对较弱的点。正是在心中有了这样的结论,御飞儿才大胆的做出了之后的一系列动作。” 文奕扬听了御飞儿的这番解释后心中暗暗想道;“这御飞儿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但对身边的事物却能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而且还能过目不忘,真是让人佩服。” 文奕扬刚想开口夸奖御飞儿几句,这时就听那飞在半空中的蝙蝠妖发话了:“臭道士,想不到你们三个还有如此本事,竟然将本大侠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毒蝙蝠全部给烧毁了,真是气死我了。但你们三个要是认为毁了本大侠的这些毒蝙蝠就算是已经赢了本大侠,那就大错特错了。你们三个还记得本大侠在一开始现身时所说过的话吗?本大侠说过,在我的地盘你们三个休想能赢我。既然我的毒蝙蝠们没能除掉你们,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千岁蝙蝠的可怕之处吧。”说完那蝙蝠妖挥动着翅膀在空中不断地舞动了起来。 “你那死去的蚯蚓兄弟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最后他还是败在了我们的手下,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御飞儿毫无畏惧之色,在说出这话的同时他早已暗中运气凝神提防那蝙蝠妖接下来的动作。 正文 第十六章 千岁蝙蝠 蝙蝠妖在空中的这一系列舞动姿势非常独特,似乎在跳着某种奇特的舞蹈,又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仪式。随着蝙蝠妖在空中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影渐渐地在半空中变得模糊起来。御飞儿他们三人只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花,半空中已突然多出了五只体型稍小一些的蝙蝠妖。 “难道又是分身术吗?这种小法术我们在蚯蚓怪那里就已经见识过了,没什么好稀奇的,看小道如何用火咒来破解你的这个法术。”文奕扬看到半空中突然多出了五只蝙蝠妖后不屑地说道。 那五只被召唤出来的蝙蝠妖毫不理会文奕扬的这番话,紧随着那只体型最大的蝙蝠妖一起在半空中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奕扬兄你再仔细看看那五只蝙蝠。”御飞儿提醒道。 即使御飞儿不做提醒,文奕扬也已经觉察到了眼前的这五只蝙蝠妖与那只体型最大的蝙蝠妖存在着一些不同。虽然他们的长相一模一样,但那五只被召唤出来的蝙蝠妖身上并没有覆盖黑色的茸毛,而是浑身雪白。文奕扬立刻想明白了,惊声说道:“莫非这就是千岁蝙蝠?” 文奕扬的话音一出半空中就传来了那蝙蝠妖的声音:“小道士,能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千岁蝙蝠你一定很惊讶是吧?在本大侠的这个法术中你们不仅能看到传说中的千岁蝙蝠,而且还能欣赏到一段由千岁蝙蝠们带来的美妙舞蹈。下面就让你们欣赏一段就由这五只千岁蝙蝠带来的死亡之舞吧。我想你们三个很快就会沉醉在它们的美妙舞姿之中。哈哈。”在蝙蝠妖的一阵笑声中,那五只在空中不停舞动的白色蝙蝠瞬间化身成了五位身着一袭白衣的美貌少女。 这五位由千岁蝙蝠化成的白衣美少女各个身轻如燕,竟然能将自己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就如同将自己的身体站立在地面一般容易。待五只千岁蝙蝠全部化成了人形后她们开始挥动着手中的长袖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起来。只见她们在半空中忽而上、忽而下,忽而左、忽而右,身形飘逸,舞姿优美,将披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披帛长长的甩在了身后。只见那些被甩在身后的白色披帛随风不断飘扬起来,看上去美轮美奂,将那五位白衣美少女映衬的就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五位仙女一般,直将御飞儿他们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位白胡子老道,此刻早已看的是魂不守舍了。 就见这五位白衣美少女在半空中不断地变换着舞姿朝着御飞儿他们三人慢慢地靠近了过来。当她们五个来到御飞儿他们三人面前时立刻害羞的用长袖挡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踏起轻盈的舞步在御飞儿他们三人中间不停的穿梭了起来,同时口中发出了阵阵如银铃般的欢笑声。 御飞儿他们三人小心的在这五位白衣美少女舞动的路线上躲避着,以免自己撞上她们的身体,可就算三人躲过了那五位白衣美少女的身体,却也躲不开在她们身后随风飘舞的那些白色披帛。当这些长长的白色披帛轻抚过御飞儿他们三人脸庞时,三人立刻就感觉到有一股奇特的香味直窜入自己的鼻子中。这种奇特的香味闻起来很清淡,但在吸入鼻中后立刻会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犹如那少女身上所独有的体香一般让人陶醉,因此三人明知这种奇特的香味绝非一般,但还是毫无抵抗的将这种香味深深地吸进了自己的体内。随着三人不断地将这种奇特香味吸入体内后,三人的神智开始变得有些迷糊起来,慢慢的就连自己的手脚也不听使唤了,最后整个人竟然跟着那五位白衣美少女一起手舞足蹈了起来。 此刻三人已完全陶醉在了这美妙的舞蹈中,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也不知道在何时,那五位白衣美少女的手中突然就多出了一样东西,在通道顶层的火光照射下不时地闪出阵阵地寒光。是匕首!那五位白衣美少女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这时就看到其中有一位白衣美少女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御飞儿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哎呀!啊!”御飞儿一声惨叫,接着就看到御飞儿扑倒在了地上。但很快就见御飞儿从地面上快速跃了起来,同时大声的提醒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二位快醒醒,小心她们手中藏着的利器。” 原来在那位白衣美少女举起手中匕首刺向御飞儿心脏的时候,御飞儿的双脚正好踩到了之前白胡子老道为了分辨通道内的四个方位时所扔出的那个司南上。御飞儿在失去重心后整个人立刻向后摔了下去,口中不由自主得发出了“哎呦”一声,也就是这突来的摔倒恰好让御飞儿躲过了那位白衣美少女手中刺来的匕首。说实话,御飞儿被地面上的司南绊倒之后他的神智并没有因此清醒过来,反倒是那位白衣美少女手中的匕首在掠过他脸部时所带来的一阵寒气让他本能的惊醒了过来。在看到自己面前的一位白衣美少女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时,御飞儿心中立刻明白了过来,因此他忍不住又“啊”的大叫了一声。 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经御飞儿这么一喊瞬间回过了神,当即就发现面前有几位白衣美少女正高举着匕首在刺向自己。好在御飞儿提醒的及时,二人虽然一阵手忙脚,但还是成功躲避了开来。那五位白衣美少女见自己的偷袭没有奏效立刻朝四周散了开来,并将身上的白色披帛随手抛向空中不停地挥动了起来。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看到五位白衣美少女向四处逃窜后心中的警惕稍有放松,三人的腿上立刻就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三人急忙低头朝自己腿上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腿已被五位白衣美少女手中的白色披帛给缠上了。御飞儿在看到腿上的白色披帛后心知不妙,但为时已晚,只见那五位白衣美少女手持白色披帛的一端围着御飞儿他们三人快速打起转来,将三人的身体紧紧地缠在了白色披帛之中。 “这是要把我们围成一个白色大粽子吗?”白胡子老道在看到自己被白色披帛给团团包住后忍不住说道。 文奕扬气得回了句:“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开得出这样的玩笑,老先生你真是个老糊涂。” 看到御飞儿他们三人被五位白衣美少女手中的白色披帛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只有脑袋露还在了外面后,半空中的蝙蝠妖高兴的说道:“这下看你们还往哪里逃,你们三个现在只能乖乖的等着受死了。”蝙蝠妖的这番话刚说完,那五位白衣美少女立刻又亮出了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等待着蝙蝠妖发出最后的命令。 “完了,这下老道可逃不了了,你们两个小道士快点想办法啊。”白胡子老道大声叫嚷道。 “小道的双手双脚全部被这披帛给缠住了,无法借土遁来逃生。看来要摆脱缠在身上的这些披帛只能依靠文奕扬的法术了。”御飞儿无奈的说道。 “什么?我的法术?文奕扬现在不也是和道兄一样手脚都被捆住了嘛?道兄动不了手脚倒还能以气施法,但文奕扬没了这双手还如何能施展出符箓法术?”文奕扬听了御飞儿的话连连摇头。 “难道奕扬兄忘了?你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法术留在了我们三人的头顶上方。”御飞儿朝文奕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忘了悬在通道上方的那个火球。 “难道道兄的意思是让文奕扬再使出一次这‘四方之火’法术吗?虽然这四方之火的确能将缠在我们三人身上的披帛给烧毁,但召唤出的火焰不是同样会将我们三人给一起烧成灰烬吗?道兄可别忘了,这些披帛如今都缠在了我们三人的身上,如果你故技重施想通过玄武之术来抵挡火焰,那我们三人还是无法摆脱身上的这些披帛。我看道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还会忘了这一遭。”文奕扬挖苦道。 “奕扬兄,你我二人的手脚都被这些白色披帛给缠住了,无法再施展出新的法术,除了利用这颗现成的火球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再说了,难道我们借用头顶上的这颗火球只能用它来召唤出火焰,就不能用它召唤出水来吗?”御飞儿有意提醒道。 “召唤出水?”文奕扬听了御飞儿的这段话后心中真是一头雾水,“就算文奕扬真的能从这火球中召唤出水来,可这水又能起什么作用呢?道兄说的这番话真是把文奕扬给听糊涂了。” “那奕扬兄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办法让头顶上的这颗火球转变成能喷出水来的水球?”御飞儿关切的问道。 “办法倒还真是有,只是须要将这火球的上半部分与下半部分对换下位置,小道便可利用我道家法术中的阴阳相生之术,将现有的这颗火球完全转变成与它之前属性完全相反的水球来。但现在的文奕扬双手被绑,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施法将我召唤出的这颗火球上下对换位置。”文奕扬有些无奈地回道。 “转动火球的任务就交给御飞儿吧,只要奕扬兄有办法将那火球变成水球,御飞儿就有办法解除我们三人身上的这些披帛。等火球的上下位置完全对调完毕后文奕扬你只管发动法术,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御飞儿吧。”御飞儿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文奕扬并不明白御飞儿要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以现在的处境来看,只要是可行的方法都值得去尝试,更何况现在的御飞儿看上去是信心满满,说不定那御飞儿心中还真的已经有了好对策,因此文奕扬也不再多问,静等御飞儿将那火球上下翻转之后施展出自己的法术。 “你们两个小道士嘀嘀咕咕究竟在说些什么?就你们现在的样子难道还指望着能重获自由?如果你们三个现在乞求本大侠放你们一条生路,说不定本大侠还会考虑考虑。” “呸!我道门弟子岂会为了自己的生死而做出向妖怪乞求这等有辱祖师的事情,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御飞儿大声斥道。 “小道士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就别怪本大侠心狠手辣了。小的们,给我一起上,把这几个臭道士的心脏都给我挖出来让本大侠好好的享用一番。”蝙蝠妖的命令一出,那五位白衣美少女立刻挥动着手中的匕首朝御飞儿他们三人扑了过来。 “什么?你们要把老道的心脏给挖出来?老道被你们捆成了这个模样,现在又要被挖去心脏,那老道最后岂不是会成一具干尸?老道以前在抓了蝙蝠后为了制作成药材倒是经常这么干,想不到今天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我说你们两个小道士能不能快点想想办法啊?”白胡子老道急的大叫了起来。 御飞儿此时哪还有时间再去理会那白胡子老道,立刻对着文奕扬发令:“文奕扬你还不赶快施术,头顶上的火球就由我来转动。” 文奕扬知道时间紧迫,也不管御飞儿是否真的可以转动头顶上方的那颗火球,口中急忙念动起咒语:“乾元阴覆,玄运无偏。云行雨施,变化不测。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语一出,在火球表面不断向外喷张的火焰立刻失去了力量,慢慢的隐入火球的球体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当火球表面最后一丝火焰熄灭在球体中时,整个火球像是瞬间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暗了下来,整条通道立刻跟着火球的这种变化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那五位白衣美少女眼看着自己就要扑到御飞儿他们三人面前时,不料通道内的光线突然就暗了下来。五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时也停止了自己上前的动作。就在五人发愣之际,那蝙蝠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道士,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无论这通道内是否有亮光,对我们蝙蝠来说都是一样的,我看你们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小的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一起上。”听到蝙蝠妖对自己再一次施令,五位白衣美少女立刻又向着御飞儿他们三人扑了过去。 正文 第十七章 隐身术 正当蝙蝠妖再一次向五位白衣美少女发号施令之际,通道顶部那个早已黯淡无光的火球表面上突然泛出了一阵蓝光,透过这阵蓝光隐隐约约能看到球体表面上出现了一道符咒。御飞儿明白这一定是文奕扬的法术起了作用,他连忙凝气聚神将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通过脚下的地面传达到了自己在通道顶部化出的那个石手中,然后控制通道顶层的石手快速转动起了手中的火球。 等御飞儿将石手掌心中的火球上下完全翻转之后,之前那一道隐隐约约出现在球体表面散着蓝色光芒的符咒又慢慢地回到了球体之中。随着这道符咒的消失,眼看那火球又将失去光芒,这时球体底部正中心出现了一个蓝色亮点,并且这个蓝色亮点在球体底部不断扩大,很快就在整个球体表面蔓延了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发生在球体表面上的这一系列变化极为迅速。就在五位白衣美少女接到蝙蝠妖的命令后准备扑向御飞儿他们三人时,火球的整个表面已完全覆盖上了一层蓝色亮光,并开始向外散发出一阵柔和的淡蓝色光芒。真没有想到,这颗之前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球此时已经变成了一颗透明的,不断泛着蓝色光芒的水晶球,而这些从水晶球内不断散发出的蓝色光芒此时早已将整个通道内的岩石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薄纱。 尽管通道内的光线又发生了一次快速变化,但这次五位白衣美少女不再理会,只顾着挥动手中的匕首朝御飞儿他们三人扑了过来。眼看着那五位白衣美少女手中的匕首就要刺中御飞儿他们三人时,通道顶部的那颗蓝色水晶球内突然划出几道白色闪电,紧接着水晶球表面喷洒出了无数道水柱。 五位白衣美少女眼看自己就将得手,不料自己的头顶上方在突然闪出几道白光之后急速冲下了无数道水柱,将毫无心理防备的五人冲的是东倒西歪。这些从水晶球内喷洒出的水柱拥有极强的冲击力,那五位白衣美少女为了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水柱给冲倒只得纷纷松开了手中握着的披帛。可尽管如此,她们还是没有抵挡住这水柱的冲击力,最终五人都被水晶球内喷洒出的水柱给冲倒在了地面上。 随着五位白衣美少女将手中的白色披帛松开后,那些捆在御飞儿他们三人身上的白色披帛立刻像是失去了法力,慢慢地便从御飞儿他们三人身上消失了。白胡子老道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筋骨一边说道:“真是奇怪了,这白色披帛怎么碰到水后就自己消失了。不过话要说回来,也多亏了这些披帛,老道的衣服才没有被水给淋湿。啊呀!不好了,那五个小妖怪竟然还活着,如果让她们五个从地面上爬起来了,那我们三人岂不是又要遭殃了?”在看到地面上正在做着挣扎的五位白衣美少女后,白胡子老道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奇怪的是,此时的五位白衣美少女各个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挣扎着刚从地面上爬起到一半,就听“啪”的一声又重新跌回到了地面上,怎么都无法从地面上站起来。文奕扬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他又实在搞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于是他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这几个小妖究竟在搞什么鬼?” 虽然那文奕扬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但御飞儿却对眼前的这种现象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提示道:“奕扬兄,你仔细看看我们脚下的地面。” 听到御飞儿的提示后文奕扬连忙朝自己脚下地面看去,但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只得对着御飞儿回道:“道兄,这地面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不就是多了点水而已嘛。” 白胡子老道似乎已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有意提醒道:“这脚下的地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坦了?要是这通道内所有的地面都这样平坦的话,那老道走起来就轻松多了。” 文奕扬经白胡子老道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原先还是高低不平的地面此时已变得光滑平整,犹如镜面一般。这文奕扬也不是一个笨人,在看到地面的这种变化,又联想到之前御飞儿要自己将通道顶部的那颗火球变成能喷出水来的水球,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御飞儿究竟用的是什么办法来对付那五只千岁蝙蝠的,立刻佩服的对着御飞儿说道:“我想道兄定是在知道了这五位白衣美少女乃是由千岁蝙蝠所化之后才想出了如此完美的办法来对付她们的吧?据文奕扬所知,这蝙蝠虽然与鸟一样能用自己的翅膀飞行,但它们的翅膀并非像鸟类一样由羽毛组成,而是由一种很薄的翼膜组成,这种翼膜在碰到水时无法像鸟类的翅膀一样靠羽毛来隔绝,因此蝙蝠的翅膀在碰到水后立刻会丧失飞行能力。道兄之所以会用水来对付这五只千岁蝙蝠,针对的应该就是蝙蝠的这种弱点吧?它们的身体一旦被水淋湿以后,那它们的行动力便会大打折扣,道兄,文奕扬猜的对吗?至于这五只千岁蝙蝠为什么摔倒在地后会爬不起来?那是因为蝙蝠在飞行前必须依靠地面的高低落差才能起飞,如今这地面光滑如镜,它们五位自然无法爬起身来,看来这又是御飞儿你的杰作了?” “蝙蝠并不能依靠自己的双腿在地面上行走,这五位由千岁蝙蝠化成的白衣美少女在来到地面之后之所以要继续保持她们的舞姿,那是为了借助翅膀挥动的力量来保持她们在地面的行走状态。由此可见,这死亡之舞不仅拥有着可以用来迷惑他人的魔力,同时也是她们用来掩盖自己不能在地面上行走这个弱点的一种独特方式。说起这蝙蝠用来飞行的翅膀,它的确就和奕扬兄说的那样,其构造与鸟类的翅膀完全不同,因此蝙蝠虽然能飞但却不属于鸟类。真是没有想到,奕扬兄对这蝙蝠也是十分的了解呢。”御飞儿不断的点着头说道。 “蝙蝠在我道教中乃是一种十分常见的图案,因此道家弟子对这蝙蝠都有一些了解,而对于像我们正一教这种专门修炼符箓法术的门派,这蝙蝠还有着特殊的意义。”文奕扬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似乎不愿意再往深处继续讲下去。 御飞儿知道文奕扬如果再细说下去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正一教符箓法术中的秘密,于是他也不继续追问,立刻转过头对着地面上那五位狼狈不堪的白衣美少女说道:“如今你们五位已是无路可逃,还不快现出原形束手就擒,否则休怪小道不客气了。”御飞儿话音一落,那五位白衣美少女立刻变成了五只白色如雪的蝙蝠。 悬在半空的蝙蝠妖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在他看到五只千岁蝙蝠全部现回原形后气得是哇哇乱叫,恶狠狠地对着御飞儿他们三人说了一句:“看来非要本大侠亲自出马收拾你们几个了。”说完那蝙蝠妖在半空中又快速舞动了起来。他在半空中快速舞动了一阵子后似乎感到有些累了,于是又停止了这种舞动,然后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倒挂在了通道石壁顶端后一动也不动了,就像是一座倒挂在通道顶端的石柱一般。 御飞儿他们三人看到蝙蝠妖倒挂在通道顶端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这时就见文奕扬拔出背上的桃木剑对着倒挂在通道顶端的蝙蝠妖说道:“蝙蝠妖,你少装神弄鬼了,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哼,本大侠一开始就说过,在我的地盘一切都由我做主,别以为你们破解了本大侠的几个小法术就算是赢了本大侠了,本大侠最厉害的法术还没有使出来呢,接下来就让你们三个好好见识一下本大侠最可怕的攻击吧,哈哈。”在蝙蝠妖的这一阵狂笑声中,他那倒挂在通道顶部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御飞儿他们三人只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花,那倒挂在通道顶端的蝙蝠妖已在转瞬之间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这种眼睛一花的感觉似曾相识,御飞儿一下子就回想到了在那蝙蝠妖初次现身前文奕扬突然打出火球时的那一幕。当时那蝙蝠妖为了躲避文奕扬突然朝他打出的火球,他的身体也像现在一样突然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想来这应该是那蝙蝠妖施展的法术。难道蝙蝠妖施展的这个法术真的会是那种类型的法术吗?”御飞儿脑海中刚闪出一个念想,这时就看到那蝙蝠妖突然出现在了文奕扬的身后。 “文奕扬小心背后!”御飞儿的提醒话音还未落,文奕扬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紧接着文奕扬脚下一拌,整个人立刻踉踉跄跄向前扑了出去。好在那文奕扬听到御飞儿的提醒后心中已有了一些警觉,在向前冲出去了好一阵后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有摔倒在地,不过握在他手中的桃木剑却又一次脱手飞了出去。 那文奕扬稳住自己的身形后连忙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空空荡荡并无蝙蝠妖的身影,也就在这时,身后的空气中传来了那蝙蝠妖得意的声音:“小道士,你看得到本大侠吗?别再浪费力气了,就凭你们三个凡人的肉眼是根本无法看到本大侠的身影,但对本大侠来说,你们三个却是身处在明处,我随时都可以取了你们三人的性命。现在你们三个一定感到很恐惧是吧?哈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身术吗?如果这妖怪真的具有这样的神通,那我们三人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了?”文奕扬茫然的看了看通道内的四周心存余悸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听了文奕扬的话也害怕了起来:“现在躲又不能躲,逃又不能逃,难道我们三个真的要死在这个蝙蝠妖的手上?普陀山小道士,你那么聪明赶快想想办法呀。” 此时的御飞儿早已陷入了沉思,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去听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是在自己的脑中不断地重复着之前文奕扬被那蝙蝠妖攻击的情景。他清楚的看到那蝙蝠妖突然现身在文奕扬的背后,然后在文奕扬的后背猛踹了一脚后又快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中。虽然整个过程稍纵即逝,但机敏的御飞儿还是从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这蝙蝠妖在现身与消失的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并不是同时出现或者消失,而是从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然后快速延伸到他的整个身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原因。”围绕着自己发现的这个可疑点,御飞儿沉思许久之后终于在心中找到了蝙蝠妖所施展出的这个隐身术中的秘密。 御飞儿在破解了那蝙蝠妖隐身术中的秘密后立刻在心中计划好了一个对付那蝙蝠妖的方法,不过要实现自己的这个计划离不开文奕扬的帮助。为了让文奕扬能更好的配合自己的这个计划,御飞儿首先得让文奕扬知道这蝙蝠妖所施展的隐身术其实是有别于自家道教所创立的隐身术,于是御飞儿便开始从自家道教隐身术中所涉及到的一些基本原理说了起来:“看来二位并没有察觉到这蝙蝠妖所施展的隐身术中的一些端倪,那就让小道献丑先来说说我道教隐身术中的一些奥秘吧。我记得我师父普慈道人在教中给门下弟子授课时曾讲起过我道教隐身术,他老人家当时说过,要想修炼我道教隐身术,修炼者必须先参透‘空’与‘有’中的玄机。而这‘空’与‘有’乃是我道教对世间万物的一种总结,也是将‘道’由抽象转化为具体的一种解释。这种解释最终将‘道’这种看似恍惚的东西归纳成了‘有’与‘无’的统一体。这其中的‘无’即是‘空’。在现有的道教经典中之所以都用这个‘空’字取代了‘无’字,以御飞儿的猜测,很有可能是为了对应那佛教中的‘空’字而有意为之吧。虽然佛道两家都用到这个‘空’字来描述自己对世间万物的认识,但这个‘空’字在两教中的地位却是迥然不同的,在道教中‘空’与‘有’是完全相对等的,但在佛教中‘空’则代表了世间万物,拥有绝对的地位,因此在佛教中才有了‘世间万物皆为空’这么一说了。” 御飞儿一说到佛道两家之间的不同时话语立刻滔滔不绝起来,但在看到文奕扬听了自己的这番话后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连忙又转回了话题:“对于这‘空’的描解释小道似乎扯得有点远了,像奕扬兄这种从未接触过佛家学术的道门弟子自然一时之间无法领会这两教之间的差异,那就让我们重新回到我道教隐身术上来吧。既然这‘道’是‘有’与‘无’的统一体,那么‘有’又是从哪里来呢?只能从‘无’中生。只有‘空’的存在,才使‘有’成为可能,也正因为有了‘空’,‘有’才能有运动变化的空间。‘道’恍惚无形,‘空’是其依托,‘道’又确实存在,‘有’是其动力。‘有’在‘空’中不断运动,‘空’也随之运动,存在的事物渐渐消失了,‘有’便成了‘空’,这就是我道教隐身术最基本的奥妙所在。” 那文奕扬听御飞儿一会儿说到“有”,一会儿说到“无”,一会儿又说到“空”,脑中早已是一片糊涂。他茫然的看着御飞儿说道:“道兄,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顾着解释我道教隐身术的奥妙,就算你真的要解释,那也大可等到消灭了这个妖怪之后再做解释也不迟。” 说实话,御飞儿对道教隐身术的了解也只在于一些基础的原理,而且他也已将自己知道的这些基础的原理说得极为简单了,如果真要细说这道教隐身术中的奥秘,那就算是让现在的御飞儿来听也会被听糊涂的。在听到文奕扬的这一番埋怨后御飞儿只得赔不是道:“恕御飞儿故弄玄虚了,其实御飞儿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那蝙蝠妖所施展的隐身术与我道教隐身术有着根本性差异,也远没有我道教隐身术来的精妙。如果御飞儿猜的没错的话,他的这种隐身术是通过将自己的身体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快速切换进而达到一种看似隐身的状态。” “好可怕的小道士,想不到本大侠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还是让你看出了我这个隐身中的秘密,不过就算你知道了本大侠这个隐身术中的秘密那又如何?现在的你们即看不到我,又躲不过我的攻击,你们还不是只能乖乖的等死。等下一次的出现,本大侠就不再是跟你们玩玩这么简单了,本大侠一定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蝙蝠妖的话音一落,通道内瞬间充满了杀意。 正文 第十八章 水火相容 看来蝙蝠妖这一次是要动真格了,御飞儿连忙示意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与自己背靠背站在一起,防止那蝙蝠妖从三人的背后进行偷袭。 看到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这种站位,蝙蝠妖的声音立刻从空中传了过来:“哼,你们不要以为站成了背靠背后本大侠就不能攻击到你们,如果本大侠现在从你们三人的头顶上方进行攻击的话,以本大侠的速度你们三个人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听了蝙蝠妖的这番话后文奕扬警觉得抬起头回道:“如果你想从我们头顶上方进行攻击的话,那你可要小心我们头顶上方的那个水晶球,只要你一出现,我就会发动刚才的那个法术让水晶球喷射出水柱。你的翅膀一旦碰到了水,我看你还怎么飞行。” “你以为本大侠真的会害怕你的小法术吗?以本大侠的速度,就算你有时间发动这个法术,等到通道顶部那个水晶球喷射出水柱时本大侠早已隐入我所创造的空间里了。”蝙蝠妖得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蝙蝠妖的这种自信绝不是盲目的,他的隐身术的确可以轻松躲避开文奕扬的法术,因此御飞儿小声提醒道:“奕扬兄,这蝙蝠妖所言不虚。你还记得御飞儿之前所说的吗?这蝙蝠妖的隐身术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内快速进出,因而他可以轻松躲过你的这个法术。虽然这水晶球对他构不成危险,但小道心中已有了另外一个办法对付他,只是我的这个办法又要借助奕扬兄你的法术。” “又要借助我的法术?不知道道兄这次又要借助我什么样的法术?说实在的,除了一些符箓法术之外文奕扬会的法术真的不多。” 御飞儿笑着用手指示意了一下通道顶端的那个蓝色水晶球说道:“其实御飞儿要借助的正是奕扬兄用火球转化出的这个水晶球。” 这一下文奕扬彻底被御飞儿给搞糊涂了,他看着头顶上的那个蓝色水晶球不解地问道:“道兄刚才还说即使文奕扬控制这水晶球喷射出水柱也无法攻击到那蝙蝠妖,为何现在又要借助文奕扬的这个水晶球了呢?” “御飞儿并不是想依靠水晶球喷射出的水柱来对付那蝙蝠妖,而是想让奕扬兄将这水晶球的一半再变回之前的火属性,这样御飞儿就可以施法将这一半属火,一半属水的球体融合到一起,最终变成一个拥有全新属性的球体。” “有道是水火不相容。御飞儿,你刚才真的是说要将一半属火一半属水的球体融合到一起?文奕扬没有听错吧?”文奕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御飞儿之前话中的意思。 “奕扬兄你没有听错,小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奕扬兄能否将这水晶球的一半重新变回之前的火球?”御飞儿反问道。 文奕扬连连摇头,回道:“就算用道兄之前所说到的五行相克原理来解释,水火这两种五行元素也是互为相克的,怎能同时存在于一个球体之中?因此文奕扬真没有那本事。道兄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在听到文奕扬的这番回绝后御飞儿一点也不觉得失望,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后看着文奕扬又问道;“如果将这水晶球一分为二完全的分离开来,那奕扬兄应该可以将其中的一半重新变回火球吧?” “这倒是不难,只是文奕扬还是不敢相信道兄真的能将水火这两种五行完全相克的元素融合到一起?在你的这个融合过程中真的不会有什么风险吗?”文奕扬不无担心的问道。 “奕扬兄你就放心吧,如此小规模的融合,以御飞儿对五行法术的理解完全可以控制得住。”御飞儿说完这句话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只见御飞儿左手掌心朝上,五指收伏于掌心之中,右手紧紧握在左手手腕上开始运气凝神施展起法术。待自己将全身的法力集中到了左手掌心中之后,御飞儿便将收伏于左手掌心的五指缓缓地舒张开来。随着御飞儿左手五指缓缓张开,通道顶层那只紧握球体的石手立刻被激活了,竟随着御飞儿的左手一起做着相同的动作,最终将手中的水晶球平托在了手掌之中。 待自己将左手手掌完全摊平之后,御飞儿大喝了一声:“开。”那颗被托在石手掌心中的水晶球发出“咔”的一声后便裂成了左右两半。 文奕扬心领神会,立刻施法将水晶球裂成两半后的其中一半变回了火球形态。等文奕扬的法术将其中的一半水晶球又变回了火球之后,就听御飞儿又大喝了一声:“合。”已经裂成水火两半的球体立刻在石手掌心中合到了一起。 这一半是火,一半又是水的球体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合在一起。就在御飞儿用法术将它们强行合在一起之时,球体中间立刻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势要将球体重新分开,但在御飞儿法术控制之下,产生在球体中的这股巨大排斥力无法迸发出来,很快整个球体便在石手掌心中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随着球体振动愈发的剧烈,用来控制它的那只石手连同整个通道也随着这个球体一起剧烈地震动了起来,还时不时的有石块从通道上方掉落了下来。白胡子老道见状急得大声叫嚷道:“普陀山小道士,你还不赶快住手,你的这个法术要是再继续下去,这条通道很快就会被你给弄塌了。难道你说的那个办法就是想和那蝙蝠妖同归于尽吗?” 紧要关头御飞儿也来不及做出解释,只见他鼓起嘴巴运足全身的力气对着自己左手掌心吹出了一口气。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口气从御飞儿嘴中吹出后立刻在通道顶端形成了一股龙卷风,并快速地朝着通道顶端的那只石手而去。当龙卷风来到了御飞儿化出的那只石手的掌心中时,顺势将那颗在掌心中不断振动的球体给包围了起来。在这股龙卷风中心强大旋转力的作用下,原本在做着剧烈振动的球体慢慢的随着这股龙卷风旋转的方向一起转动了起来,此时球体两个完全不同的半面所发射出的红色与蓝色光芒立刻在通道内交错变换起来,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当剧烈振动的球体顺着石手掌心中的那股龙卷风旋转方向转动时,之前就已产生在球体内部的那股巨大排斥力终于找到了可以化解的途经。随着球体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球体上的振动频率与幅度都慢慢地降了下来,与此同时,整座通道内的振动幅度也逐渐趋于了缓和。 正因为御飞儿的道行十分有限,因此这股由他口中吐出的气所化成的龙卷风并没有在石手掌心中持续多久就已经消失了。虽然御飞儿化出的这股龙卷风在石手中消失的很突然,但石手掌心中的那颗球体旋转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而转得更快了。在球体的高速旋转之下,这球体两个完全不同的半面所散发出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就在不知不觉间,球体表面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光芒彷佛已经融合道了一起,最后整个球体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紫色光芒。 为了维持球体的这种高速旋转,球体内的那股巨大排斥力终于被消耗殆尽。随着球体转动的速度逐渐减慢,其表面所散发出来的那阵紫色光芒也跟着暗淡了下来,最终消失在了球体表面。当球体在石手掌心中完全停止时,之前还是泛着蓝色光芒的水晶球此时竟已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泛着土黄色光芒的球体。 处于隐身状态的蝙蝠妖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原本还想趁御飞儿和文奕扬施展法术时进行偷袭,但随着御飞儿施法将文奕扬化出的那两个水火完全不同的半球融合到一起后,蝙蝠妖立刻就被球体融合时所产生的那股可怕力量给镇住了。此时的他哪里还敢贸然行动,只得在暗中静静地观察着御飞儿的这个法术,直到球体上发生的一系列变化接近尾声,球体中的那股可怕力量完全消失之后,蝙蝠妖这才从半空中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只见那蝙蝠妖又十分谨慎地看了一眼通道顶端的那颗泛着土黄色光芒的球体,在确定没有异常后,这才开口说道:“小道士,你们两个又想玩什么花样?你们以为用一个破球就能破解我的隐身术吗?想得真是太天真了。你们两个就别再装模作样了,本大侠也不想和你们再玩下去了,乖乖的受死吧。”说完蝙蝠妖的身形又快速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到蝙蝠妖又一次消失在空气中后御飞儿竟一点也不担心,他看着即将隐去身形的蝙蝠妖自信的说道:“妖怪,你已经错过了最后一次可以偷袭我们三个人的机会。现在你再想从你创造的那个空间回到我们所处的这个现实空间来偷袭我们,恐怕你就要失望了。我可以大胆的预言,你的下一次出现将会是你末日来临之时。”御飞儿话音未落,就看到那蝙蝠妖的身形已出现在了通道上方的那个土黄色球体之上。 此时的蝙蝠妖在那土黄色球体上不知为何已现出了他的原形,原来他的真身竟是一只巴掌般大小的黑色蝙蝠。只见那黑色蝙蝠在土黄色的球体表面痛苦的做着挣扎,但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从球体表面挣脱开来,相反他的身体还在慢慢的嵌入进那土黄色的球体中。 “妖孽,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挣扎了,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这个牢笼的。。”御飞儿大声对着蝙蝠妖说道。 “牢笼?”文奕扬不解的看着御飞儿,忍不住将心中的全部疑问抛向了御飞儿,“道兄,你融合出的这颗土黄色球体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为什么那蝙蝠妖会突然出现在这颗球体上?从蝙蝠妖在球体上的这个样子来看,他似乎是被那球体中的某种力量给紧紧的控制住了,难道在这球体中真的隐藏着某种力量吗?这种力量又是从何而来呢?为什么文奕扬一点都感觉不到?” 见文奕扬用急切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御飞儿笑着回道:“道兄猜的一点也不错,这蝙蝠妖的确是被球体中的某种力量给控制住了。既然道兄想知道这种力量来自何处,那就由小道慢慢解释给你听,不过在这里面也同样涉及到了一些佛教的知识,道兄听了未必能全明白。御飞儿在介绍自己所学法术时曾讲到了我道教中的五行元素,这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与御飞儿前面所讲的‘有’和‘无’一样,也是我道教用来认知我们这个世界的一种理论。而与我道教用五行认知整个世界相对应的是佛教中所经常讲到的‘四大皆空’,佛教中的这种理论是将整个世界分为了水、火、风、土四大物质。尽管两教对世界的这种认知从字面上来看似乎存在着一些相同之处,但要从字义上来细分的话,其实两教对世界的认知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尽管两教所表达出来的世界是完全相同的。这佛教用来描述世界的水、火、风、土并不像是我道教学术中所指的各种特定元素,而是指支撑起整个世界的四大物质因素,简单来说就是坚性为‘地’、湿性为‘水’、暖性为‘火’、动性为‘风’。根据佛教的这种理论,只要具备了水、火、风、土四大物质因素就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御飞儿正是借鉴了佛教的这种四大物质因素,再辅以我道教五行法术才将道兄化出的水火两个半球融合到了一起,最终在这个全新的球体中创造出了一个新的空间,也就是御飞儿之前所说到的‘空’。” “‘空’?这‘空’不就是‘无’吗?一个本身就不存在的空间为何有降服那蝙蝠妖的能力?”文奕扬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御飞儿的话问道。 御飞儿笑着继续解释道:“待御飞儿将这个土黄色球体的融合过程说出来后,道兄就一定会明白御飞儿刚才所说的‘空’并非是我道教中的‘无’,而是指佛教中所指的‘空’。下面道兄可要仔细听好了,御飞儿在施法将水火两个完全不同的球体强行合到一起之后,又控制自己在通道顶层化出的那只石手将通道内的土元素一起注入到了球体之中。等通道内的土元素注入进了球体中后,御飞儿接着便用体内仅剩的法力吐纳出一口五行之气化出了龙卷风。当龙卷风出现在了石手掌心中的那颗球体表面时,球体上便聚齐了水、火、风、土四大物质因素。随着这股龙卷风带来的强大动力,水和火两个半球最终与我打入的土元素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化成了一个全新的球体,同时在这个球体中也形成了一个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一模一样的,一个全新的世界。也就是说,在现在的这个通道中已经形成出了三个既是相同,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正文 第十九章 戒规 “三个完全相同,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文奕扬此时哪里还跟得上御飞儿话中的意思。 “不错,这其中的第一个世界当然就是我们三人所处的这个现实世界,佛教中称它为‘现世’,而第二个世界是御飞儿借佛家四大物质因素在球体中创造出的世界,至于第三个世界,那就是蝙蝠妖用来隐身所创造的那个特殊空间。” “不知这蝙蝠妖用的是哪教的隐身术创造出了他的那个特殊空间呢?”文奕扬追问道? “妖怪哪里会懂这佛道两教中的法术,他们所学的只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而已。道兄是否还记得这蝙蝠妖在第一次现身时对我们三人说过的话?当时他曾说过在他的地盘里谁都无法逃出他的掌心,蝙蝠妖的这句话在无意中透露出了这条通道对他的重要性。以御飞儿的观察,这蝙蝠妖很可能是借助了这条通道的特殊结构,再配上他的某种特殊手段创造出了一个只有他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的空间。” “经过道兄这么分析,文奕扬心中倒是有了一些头绪,不过文奕扬心中仍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道兄会那么肯定蝙蝠妖在最后一次现身时会出现在那个重新融合出来的球体上面?而不会出现在我们三个的头顶上方对我们三人进行攻击?” “对啊!对啊!虽然老道听不懂你这个小道士之前做的那些解释,也不想去弄明白,但对这位正一教小道士提出的这个问题老道倒也十分的好奇,普陀山小道士你倒是快给我们两个解释解释。”白胡子老道在听了文奕扬的这个问题后也突然来了精神。 御飞儿正想开口做出自己的解释,这时他心中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经过一番沉思之后御飞儿突然抬起头看着文奕扬反问道:“难道在正一教教规之中没有这么一条禁止门下弟子谈论任何有关佛教学术的禁令吗?据御飞儿所知,在我道教众多门派中,除了我普陀山之外,好像在其他的门派中都有类似的禁令。” “道兄对佛道两教在世界的不同认知以及两教对‘空’的定义上所做的解释的真是太精彩了,不仅将两教所持的理论说的简明易懂,而且对存在于两教理论中的分歧也阐述的极为客观公正,不偏不倚,真是十分的难得。文奕扬在之前虽从未接触过这佛教理论,但是在听了道兄的一番见解后竟也收益颇丰,要不是道兄突然提起我正一教教规,文奕扬早已将它是忘得一干二净。说到这一条教规,文奕扬倒是想起了我师尊在他闭关修炼之前曾吩咐我教执事长老将教内所有弟子召集到一起的那一幕。我记得当时他老人家在宣布自己准备闭关修炼之后还特意说起了道兄刚才所提到的那条教规,并且当着教内众人的面表情十分严肃的警告道,胆敢有违抗者将会被立即逐出正一教。文奕扬起初还认为师尊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没过几天,教内就发生了有几个师兄弟因闲聊时不慎讲到了几句佛家俗语后被我教执事长老给清出了正一教这么一件事情。从此以后,正一教内的师兄弟们个个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犯了教规被逐出师门。如今文奕扬公然违抗了师尊的命令,不仅听了众多佛教理论,而且还饶有兴趣的与道兄一起谈论,等这次除完妖回去之后那文奕扬岂不是会被师尊给……”说到这里文奕扬立刻停了下来,再无心思催御飞儿继续他之前的解释了。 “老道我无门无派,因此不必在意那些所谓的道门清规。正一教小道士,你要是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就离我们两个远一点。”看到文奕扬打起了退堂鼓,白胡子老道立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老先生真的无所忌惮?就不怕以后自己再也进不了道教的庙门?” 御飞儿本想用这番话语吓退那白胡子老道,不料那白胡子老道听了御飞儿的话后立刻反问道:“你们普陀山弟子如此谈佛论道都能进得我道教庙门,为何我一个老头子只是随便听了几句佛家俗语就进不了道家庙门了呢?再说了,这通道内只有我们三人,只要你们两个小道士不说出去,谁还会知道有这事?” “对呀,只要我们三个人自己不说出来,那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三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既然这样,那文奕扬也不必担心什么教规了,就请道兄继续说下去吧。”文奕扬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番话后立刻又来了精神。 “也罢,既然老先生和奕扬兄都能置教规于不顾,那御飞儿今天也索性将我普陀山戒规抛于一边吧。” “道兄刚才还说在我道教之中唯独你们普陀山从不禁止门下弟子讨论佛道两教中的学术,现在道兄怎么又突然说自己犯了戒规呢?”文奕扬不解的问道。 “正一教内有教规,我普陀山亦有禁令,虽然普陀山内的佛道两教弟子在经祖师允许后的确可以到对方教内去听课,也可以去对方教内的藏经阁中查阅经典,但却有一条禁令规定,普陀山门下弟子在接触到对方教内的理论以及经典后不允许提出自己的任何看法,哪怕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对方教内理论的赞同也不行。我普陀山祖师观世音菩萨之所以会制定出这样的一条禁令,那是因为菩萨心中非常清楚在佛道两教理论之中存在着根本性的分歧,如果放任门下弟子毫无忌惮的讨论对方教中的理论,那两教弟子之间的讨论最终会集中到佛道两教之间的分歧上去。为了袒护自己教内的理论,两教弟子势必将据理力争,进而互相贬低对方的理论,久而久之,双方的这种争论必将会演化成激烈地争执。这种争执一旦在普陀山门下弟子中形成,轻则将破坏普陀山的和谐,不利于普陀山的长久发展,重则甚至有可能将普陀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观世音菩萨的这番苦心文奕扬能明白。看看现在佛道两教之间的关系,除了在你们普陀山内部之外真是越来越紧张了,也不知道在这两教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听完御飞儿的解答后文奕扬对观世音菩萨制定的这条禁令表示了赞同,同时也大胆说出来自己心中由来已久的一个疑问。 “佛道之争远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这其中的原因岂是你这个正一教小道士所能明白的。”白胡子老道突然间插出一句话来。 “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御飞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不是陷于一片混沌之中吗?不是直到盘古开天辟地成功之后才有了我们现在所知的三界?才有了我们所熟知的人、神、妖、魔等种族?老先生,你说佛道之争远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就已经存在,这又有何依据?”御飞儿瞪大眼睛看着白胡子老道。 “这……”白胡子老道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故作一脸尴尬的样子回道:“老道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为的是想表明这佛道相争由来已久,小道士你怎么就把老道的话当真了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扯开话题了,普陀山小道士,你还是赶快说说你的法术吧。” “或许白胡子老先生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否则在佛道两教现有的书籍中不可能会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想到这里御飞儿也不再为难白胡子老道,转而开始讲解起自己的法术来:“尽管佛道两教在对世界的认知上存在着巨大差异,但两教在对现世拥有无穷能量的看法上却有着共识。处在现世中的我们之所以会感觉不到自己周围存在有巨大能量,那是因为现世中的能量相互作用,相互依存,已经到达了一种完美平衡的状态。要是这种平衡状态突然被打破了,那现世中的力量为了重新找回平衡必然会导致一轮天翻地覆的变化。要是这轮变化无法带来新的平衡,那现世很有可能会被彻底的摧毁,又重回天地未开时的混沌状态。” “普陀山小道士,我们二人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对付那蝙蝠妖的,你怎么又把话题扯远了。真要说起这天地未开之前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以你小小年纪又怎能知晓。”白胡子老道见御飞儿的话题又转向天地混沌未开的状态时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御飞儿连忙做出解释:“小道说了这么多只想表明现世中的能量是最平衡,最完美的,是任何用法术所创造出来的空间无法比拟的,是常人之力所无法突破的。就算那些修炼过像我道教隐身术类似法术的人能突破现世,他们也不能离开现世太久,那是因为用法术所创造出来的空间是无法与现世相媲美的,遁入用法术创造出来的空间后是会不断消耗体内法力的。正因为施展隐身类法术的人在遁入自己创造的空间后会持续消耗法力,因此对每一位修炼隐身类法术的人来说突破现世并不难,但要从自己创造的空间再回到现世那就没那么简单了,不仅要面对自身法力减弱后再施展法术的风险,同时还要在自己返回现世的线路上面对来自不同空间的干扰,稍有差错就有可能导致自己再也回不到现世了。至于这蝙蝠妖为什么能在现世和他创造的空间中随意地切换,那是因为在这条结构特殊的通道内只有现世和蝙蝠妖所创造的空间,并不存在有不同空间之间的干扰。随着通道内出现了由御飞儿所创造出了第三个空间之后,蝙蝠妖所熟悉的空间立刻就被打乱了,当他再想从自己创造的空间重回现世时,之前的那条线路此时已被御飞儿所创造出的空间给彻底的切断了。” “不同的空间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道兄又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将那蝙蝠妖重回现世的线路给切断了?”文奕扬忍不住插话问道。 “如果真要说清这其中的缘由,那将会牵扯到佛教学术中的时空理论了。说实话,佛道两教针对时空的不同看法也是两教理论产生重大分歧的一个重要因素。二位现在知道了这点后还要再继续听下去吗?”御飞儿故意又提醒了一句。 此时的文奕扬听得兴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戒规,立刻催促御飞儿道:“道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不过站在一边的白胡子老道此时却是一言不发,只见他紧皱双眉看着御飞儿,心中不断地估摸起眼前的这位普陀山小道士又能说出什么样的一番佛教时空理论来。 正文 第二十章 佛道时空论 上 “既然御飞儿已经破戒将佛道两教针对我们这个世界的看法混为了一谈,那今天索性就将自己了解的有关佛道在时空上的不同看法全都说出来吧。”见文奕扬不停地催促自己,御飞儿只得接着就说了起来,“其实在佛教中也有和我道教隐身术相类似的法术,他们将这种类型的法术称之为时空术。与我道教隐身术需要在现世中创造新的空间不同,时空术可以将施术者隐匿到与现世完全不同的空间中去。在佛教理论中世界是由无数空间组成的,是与生俱来无法被任何力量改变的,并且按照每个空间能量的大小依次排列的。现世不仅仅是这无数空间中的其中一个,而且还是无数空间中能量最为强大的一个,因此离现世越远的空间其拥有的能量就越弱。业力不同的人在施展时空术时所能隐匿的空间是不尽相同的,那些业力深的施术者会将自己隐匿在离现世越近的空间之中,而业力浅的人则只能在远离现世的空间中隐匿自己。” 听到御飞儿竟然会对佛教时空术知道的如此清楚,白胡子老道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之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脸上的神情,捋着自己的胡子故作不解地问道:“按常理来推断,施术者在脱离现世后离现世越近,用来维持隐身状态所消耗的法力就越少,并且在返回现世时也更为容易。为何小道士反要说那些业力浅的施术者在施展这时空术时要将自己隐匿在远离现世的空间之中?” 此时的御飞儿精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讲解上,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胡子老道脸上的这一系列神情变化,在听到白胡子老道提出的问题后他立刻回复道:“小道现在说的乃是佛教中的时空术,并不是我道教隐身术,如果老先生以我道教隐身术中的理论来看这佛教时空术,那自然会产生这样的疑问。虽然佛道两教都认同现世拥有巨大的能量,但佛道两教针对‘空’的不同定义注定了两教在时空的认知上会存在巨大差异。我道教所认为的世界其实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现实世界,也就是佛教中所说的现世。在盘古开天辟地成功之后,我道教所认知的世界被分为了天地人三界,在这三界中的人界是能量最为平衡的一个空间,这也是为什么凡人可以在这样的空间中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佛教所认知的世界是由无数空间组成的,有关这些空间之间的关系小道在前面已说过了,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听道兄这话中的意思,岂不是佛教所认知的世界要远远大于我道教所认知的世界?如果以此类推的话,那不就说明佛教中的理论也要远高于我道教中的理论?”文奕扬听到这里忍住不跳了起来,心中很是不服。 看到文奕扬在听完自己的这一番话后产生了如此激烈的反应,御飞儿竟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立刻顺着文奕扬提出的问题反问道:“奕扬兄之前不还在问为什么佛道两教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紧张吗?现在你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了吧?” “这……”御飞儿的这一串反问顿时让文奕扬醍醐灌顶。想不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落入了这种争执之中,因此文奕扬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眼看着文奕扬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时,站在一边的白胡子老道连忙上前替他打圆场,对着御飞儿故意说道:“身为道门弟子理应维护我道教声誉,这位正一教小道士在听了你的这番贬低我道教言论后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见白胡子老道在暗中埋怨自己身为道门弟子却不维护道教的利益,御飞儿红着脸解释道:“都怪小道没有将我道教所认知的世界说清楚才致使文奕扬有这样的反应。虽然我道教所认知的世界看似只是佛教空间理论中的一个空间而已,其实我道教所认知的世界本身就是无穷大的。在天地人三界中除了我人界处在天地二界的包围之中,似乎有了界限之外,谁能说出天界的界限在哪里?地界的界限又在哪里呢?这种拿我道教所认知的无穷世界与佛教所认知的无穷世界做比较又有何意义呢?由此而导致的争论又能争论出什么样的结果呢?” “好独特的见解,我说普陀山小道士,那你认为佛道之争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呢?”白胡子老道借机问道。 “以小道看来,佛道相争其实就是两教针对自己教内的‘佛法’与‘道’的高低之争。” 御飞儿话音未落,一边的文奕扬跳出来插话道:“文奕扬虽然从未接触过佛教中的理论,但我知道在佛教中有大小乘佛法之说,可见‘佛法’有大小之分,而我教中的‘道’亦有高低之别,不知这‘佛法’与‘道’究竟孰高孰低呢?” 御飞儿笑着回道:“道兄你又犯了和之前一样的错误了。有道是‘佛法无边,道法自然’,如果硬要将这两者放在一起做个比较,那就等同于是以无穷比无形,哪里能分出孰高孰低呢?” “想不到佛道之间这种由来已久的争执在道兄的这番解释下竟变得如此可笑。”文奕扬听了御飞儿的这番解释后恍然大悟,接着又说道,“文奕扬现在细细回想道兄说过的这番道理并不觉得其中有多么深奥,就算两教中人真的是当局者迷,那也应该有像你们普陀山这样的门派出来做出相应的解释,为什么两教这么多年来始终各持一词,丝毫不肯做出让步呢?” “佛道本无争,人心自始然。佛道之争岂是用一两个道理所能解决的。关于佛道之争就说到这里吧,我们还是继续回到道教隐身术和佛教时空术上来吧。”御飞儿建议道。 白胡子老道连忙应道:“对对,小道士你还没有回答老道之前提出的疑问呢。” “小道这就开始解释老先生所提的问题。”御飞儿又开始解释了起来,“尽管在佛教理论中也认同现世是所有空间中能量最为强大的一个,但并不认同我道教所认为的现世是一个能量平衡的空间。他们认为现世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能量,因此需要不断地从现世以外的空间中吸取能量,这也是为什么离现世越远的空间其能量就越弱,受到现世的影响也越小。知道了这个原因后,老先生应该明白为什么业力弱的人在施展时空术后要将自己隐匿于离现世远的空间之中了吧?一是他们怕自己微弱的业力无法抵抗住现世的吸引而被重新带回现世之中,破了自己的隐身状态。二是越远离现世的空间能量就越弱,施术者呆在这样的空间可以减少自己业力的消耗。” “嗯,有道理。”白胡子老道捋着他的胡子不断的点着头。在看到御飞儿话完了这段话似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立刻提醒道,“小道士,你这才回答了老道之前所提疑问的一半呢。” “一半?小道不是已将老先生所提的疑问全部解答完毕了吗?” “有吗?难道你这个小道士已经忘了,老道之前不是还问了,那些业力弱的施术者在将自己隐匿到远离现世的空间之后不是会更难返回现世吗?” “小道在之前的回答中就说过,佛教所认定的现世每时每刻都在从外部空间吸取能量以保持自身能量的平衡,而现世之外的空间则要受到现世强大引力的作用,因此施展时空术的人在将自己隐匿到现世之外的空间后必须不断地消耗业力来对抗来自现世的强大引力。对于那些业力弱的人来说,一旦业力无法抵抗住现世的吸引,那他的身体立刻会被来自现世的强大引力带回到现世而破了隐身状态。由此我们就可以看出,这佛教时空术就是一门施术者用来对抗现世强大引力的法术,对于拥有时空术的人来说,从自己隐匿的空间返回现世那就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不存在有什么难易。” “远离现世不是能让施术者更难以被发觉吗?为什么业力高深的人在施展时空术时反而要将自己隐匿于离现世近的空间之中呢?”文奕扬等御飞儿解答完白胡子老道的疑问后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针对文奕扬提出的问题,御飞儿又会做出何等样的解释呢?请继续关注佛道时空论的下半部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佛道时空论 下 针对文奕扬提出的问题,御飞儿立刻做出了自己的解释:“对于施展时空术的人来说,在从自己隐匿的空间返回到现世看似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但这并不代表在返回现世的过程中不存在任何的危险。由于在佛教理论中空间是与生俱来的,是不受任何力量控制并按照能量大小依次排列的,又由于这种时空术只是帮助施术者用来对抗现世强大引力的一门法术,因此施展时空术的人在脱离或者返回现世时都必须依次经过能量不同的空间,并不能像我道教隐身术那样可以在不同空间之间快速跳跃。如果施术者越远离现世,那他需要经过的空间就越多,相应的施法线路也就越长,而施法线路越长则越容易被其他同样会使用此类法术的施术者所掌握。一旦自己用来脱离现世的线路在自己还没返回现世前就已经被其他施法者所掌握,并在这条线路的某个空间中设下陷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 御飞儿话还未说完,站在一边的文奕扬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终于明白道兄说的牢笼是什么了,道兄定是利用了这佛教时空术中的特性在蝙蝠妖返回现世的线路上设置了一个陷阱,而这个陷阱应该就是通道顶端那个由道兄重新融合出来的球体。没想到道兄不单是了解这佛教中的理论,竟然还会施展这佛教中的法术,弄得文奕扬现在都不知道道兄该算是佛教弟子呢还是我道教弟子呢?” “御飞儿一开始之所以会迟疑是否该将降服那蝙蝠妖的办法讲出来,一来是自己在施展我道教五行术时擅自混用佛教理论的做法确实有违我普陀山戒规,二来就是担心二位在听了御飞儿的这番讲解后会产生像奕扬兄这样的想法。说实话,御飞儿在对付蝙蝠妖的过程中的确借用了佛教中的四大物质因素以及佛教时空理论,但真正助御飞儿实现这一系列想法的还是我所学的道教五行法术。如果没有御飞儿前面的这一番详细解释,难道道兄真的能从御飞儿的一系列法术之中看出所谓的佛道之分吗?”御飞儿反问道。 “各家法术都有自己的妙门,如果不是道兄的这一番解释,文奕扬绝看不出道兄的法术中竟有如此多的奥妙。” 见文奕扬连连摇头表示不能,御飞儿笑着又说了起来:“好在这里没有佛教弟子,要是道兄当着佛教弟子的面说御飞儿用来破解那蝙蝠妖隐身术的一系列法术是属于佛教法术,那佛教弟子一定不会认可。他一定会说在佛教理论中空间是与生俱来,是无法被创造出来的,而在御飞儿的这个法术中却是需要创造一个空间,这完全与佛教空间理论背道而驰的,因此御飞儿使的这个法术应该是道教中的法术。不过话还是要说回来,要是御飞儿没有借助这佛教时空术中的原理在蝙蝠妖创造的空间与现世中插入了一个更为接近现世的空间,那就无法在蝙蝠妖返回现世的途中将他引入我所创造出的那个空间中去。” “道兄将这蝙蝠妖引入球体空间之后就不怕他在你创造的空间中再施展隐身术逃出来吗?”文奕扬看了一眼即将被吸入通道顶端那个球体中的蝙蝠妖不无担心的问道。 御飞儿一脸肯定的回道:“这蝙蝠妖只要被吸进球体空间之后它就休想再逃出来。原因有二:一是他在进入球体空间之后无法再依靠这条通道的特殊结构施展出他的隐身术,二是我所创造出的球体空间远离现世,并不是蝙蝠妖所能突破的。” “远离现世?这颗由道兄重新融合出的球体不就在现世之中吗?就这球体中的空间又能距离现世有多远?”针对御飞儿所说的第二点原因文奕扬立刻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这种基于我道教世界观中的‘有’‘无’原理所创造出的只属于施术者自己的空间,本身就是存在于现世之中的,常人之所以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是因为这种由法术创造出的空间能量有别于现世,并且与现世存在着常人所不可逾越的距离。这里所说的距离并不是指不同空间之间存在着距离的长短,而是指不同空间之间因为相互独立而产生的距离。对于不同的空间,能量越独立,它们之间的距离相对来说就越远。由于现世是最平衡的空间,是任何用法术创造出的空间所无法比拟的,因此由法术创造出来的空间越接近现世中的这种平衡状态,它与现世之间的关系就越独立,也就与现世之间的距离越远。为了让自己创造出来的空间远离现世,施术者会尽可能的让自己创造的空间能量趋于平衡,而能量越平衡的空间也越不容易被其他会使用同类法术的人所察觉。对蝙蝠妖而言,御飞儿所创造出的这个空间要远比他所创造的空间来得稳定,以蝙蝠妖对空间的理解,他在进入了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后绝对没有能力再逃出来了。二位在听了御飞儿以上所有解释后应该能彻底明白小道是如何对付这蝙蝠妖了吧。” 文奕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御飞儿所用的方法。此时站在一边的白胡子老道再也忍不住了,失口问道:“小道童,你的这番佛道时空论究竟出自何人之口?”此时的白胡子老道看上去情绪有些失控,在问出这话的同时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御飞儿,眼神中竟充满了怒意。 御飞儿看到白胡子老道的这番神情后一点也不慌张,甚至有些期待的反问道:“听老先生这话中的意思,莫非老先生在之前就已听过这番言论?敢问老先生之前又是从何人口中所得?” “你这小道童怎么反问起我来了,老道只是好奇你小小年纪怎会知道佛道两教中如此深奥的时空理论而已。”白胡子老道看到御飞儿的这番反应后心中似乎已明白了大半,连忙用话语想搪塞过去。 听到白胡子老道的回答后御飞儿脸上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他很快就将这种失望的神情掩藏了起来。随后他转过头看着在球体表面不断挣扎的蝙蝠妖说道:“蝙蝠妖,你之前针对‘侠义’所提出的几个问题的确让小道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让小道一度对自己所坚持的‘道’产生了怀疑,不过在破解你的隐身术过程中却让小道找到了一丝答案,趁你还没被吸入球体空间之前我就说出来给你听听吧。我们这个现有世界的平衡其实也是经过了三界中各族势力长期争斗之后才最终达成的,如果我人界中人在天灾、疾病以及权力争斗所带来的苦难面前不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任由自己消失在三界之中,那现有世界的平衡必将被打破。当三界中失去了人界力量作为缓冲之后,隐匿于人界与地界中的魔族力量必将会迅速扩大,神魔为了争夺新世界的统治终将会爆发一场大战。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三界万物都将面临一场浩劫,难道你们这些蝙蝠就能独善其身?为了维持三界现有的平衡,维护我人界安宁,我道中人不仅要铲妖除魔,捍卫正道,而且还要行善布施,治病救人,保证我人界中人能得以延续,因此在对抗各种疾病时将你们蝙蝠作为一种药材也是我道中人的无奈之举。今天小道我不杀你,但也不能将你留在人界,因此我会将你永远困在我的这个法术中。” 蝙蝠妖听完御飞儿的这一番回答后心有不甘的回道:“你们这些人类始终会为自己的罪行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今天我输的心服口服,但别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会感激你,我的兄弟一定会替我收拾你们的。”蝙蝠妖的话一说完,他的整个身体就陷进了球体中,最终消失在了三人的视野之中。 御飞儿等蝙蝠妖被彻底收进球体之中后连忙运气施法控制通道顶端的那只石手。只见那托着球体的石手立刻将手掌中的球体缓缓的压入通道顶层的岩石之中,之后整只石手也压进了岩石之中,最终与整个通道顶层的岩石化为了一体。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抉择 随着石手掌心中那颗散发着土黄色光芒的球体被压入通道顶层的石壁之后,整条通道立刻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这种黑暗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阵亮光给撕裂了开来。原来是文奕扬用他的法术又召唤出了一只萤火虫。 等自己招出的萤火虫将通道再一次照亮之后,文奕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件,立刻急得大叫了起来:“不好,我们竟然将一件重要事情给忘了。道兄,如今你已用法术将那蝙蝠妖封进了通道顶层的岩石之中,那用来治疗杨将军所需的药材不就少了一种吗?” 御飞儿听到文奕扬的这番提醒后连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啊呀,御飞儿一时兴起居然忘了炼药这回事。可如果御飞儿将那蝙蝠妖从自己的法术中释放出来,那再要降服他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就在御飞儿手足无措之际,白胡子老道站了出来安慰道:“二位小道士不要着急,老道已在这附近找到了一样东西可以替代那蝙蝠妖作为炼药的药材。”说完白胡子老道从附近的地面上捡起一颗圆圆的东西,然后指着这颗东西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继续说道:“在众多医书中都有此物的记载,此物名为夜明砂,又叫天鼠屎,可用作中药材,说白了它就是蝙蝠的粪便干。由于这颗夜明砂是那蝙蝠妖的体内之物,因此它完全可以替代那蝙蝠妖作为老道炼丹的药材。” “这个……”文奕扬朝御飞儿看了看,本想说用蝙蝠的粪便干给杨将军做药是否妥当,但在看到御飞儿朝自己连连做鬼脸之后他硬是把这句话收了回去。 白胡子老道见御飞儿和文奕扬不再有异议,便从自己肩上的褡裢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将手中的那颗夜明砂装了进去。等自己将装有夜明砂的小瓶子收回褡裢之后,白胡子老道用手指了指地面上的那五只千年蝙蝠试探性的问道:“据药书中记载,服用这千岁蝙蝠确实能延年益寿,如果是修道者服用了这千岁蝙蝠,不仅能延年益寿,而且还能助修道者提升自己的道行。现在这里一下子就出现了五只千岁蝙蝠,如果老道将它们五个全部练成金丹后给二位服下,说不定能助二位小道士提升百年的道行。不知二位小道士在听了老道的这一番建议后想怎么处置这五只千岁蝙蝠呢?” 话说御飞儿心中早已有了将这五只千岁蝙蝠释放的决定,因此他根本不为白胡子老道的话语所动,对着那五只千岁蝙蝠说道:“在仙霞岭出现这几只作乱的妖怪之前,这一带并没有发生过有妖怪伤人的事件,可见你们五位原本在此地过的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做出过任何有关危害我人界中人的事情。如今你们五位之所以会助那蝙蝠妖祸害一方,想来你们五位定是受了那蝙蝠妖的威逼利诱。现在那蝙蝠妖已被我等降服,尔等又可以过回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小道知道你们今后的生活并不能做到真正的与世隔绝,因为在现世中总有那么一些修道者,他们自身不努力却老想着急于求成,成天做着一些投机取巧之事,在这些人中说不定有一些人会找到你们的藏身之所,并且打扰你们的生活,小道希望你们五位能尽量远离他们,少做一些杀戮。小道这就放了你们五位,但你们要记住,日后如果你们敢做出危害我界中人的事情,小道定不会再饶过你们。”说完御飞儿解了施展在地面上的法术,那平如镜面的地面很快又恢复回了之前凹凸有致、参差不齐的样貌。 五只千岁蝙蝠连连答谢御飞儿等人的不杀之恩,并允诺以后一定不会做出危害人界中人的事情,之后便挥动着翅膀消失在了通道黑暗之中。 就在仙霞岭上的妖怪被御飞儿他们三人除掉恢复安宁之后,仙霞岭这一带陆续发生了有行人在翻越仙霞岭时不慎掉入了深渊又最终离奇获救的事件。那些被救者醒来后都说是五位身着白衣的仙子救了自己,而且那五位仙子在救了自己后又化成五只蝙蝠飞走了,听闻者皆不信,纷纷论定这些被救的人一定是摔坏脑子了。随后的几年里,闽浙一带发生了多次水患。当水患来时,河水泛滥、山洪暴发,许多村庄在一瞬间就被洪水给冲毁了,但村子中的人却都离奇的活了下来。当那些在洪水中存活下来的人都说自己是被五位白衣仙子所救后,人们终于开始相信闽浙一带确实存在着由五只蝙蝠所化身成的仙子在暗中帮助他们。此后,闽浙一带的百姓为了表示自己对五位仙子的感谢,也为了表达自己希望在今后的日子中能得到五位仙子庇护的愿望,逐渐养成了家家门户上张贴画有五只蝙蝠图画的习俗。这应该就是“五福临门”最初的由来吧。 御飞儿看着那五只千岁蝙蝠完全消失在通道的黑暗中之后,这才转过身对着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说道:“我们三个继续赶路吧,以小道的猜测,这通道的出口应该在前方不太远了。” 白胡子老道见御飞儿将那五只千岁蝙蝠都放生了,故意装作非常遗憾的样子说道:“古书上确实也有食千岁蝙蝠能使人成仙的记载,虽不知真假,但对修行者来说宁可信其有。如今这千岁蝙蝠就在眼前,面对可以成仙的机会,普陀山小道士,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奕扬兄,你听了老先生提的这个问题后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呢?”御飞儿顺水推舟把问题甩给了文奕扬。 “入道修行贵在循序渐进,急于求成只会让修行偏离正道,欲速而不达,因此这种借助外物来提高自己修为的行径就如同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法捞摸,到底成空。文奕扬始终将师尊说过的这一席话记在自己心里,不敢忘记。经过多年修炼,文奕扬更加坚信,修道者只有经过自己的努力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如果修道者想不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获得无上力量,那只能镜里观花,欲摘不能。”文奕扬神情坚定的回答道。 御飞儿听完文奕扬的这番陈述后连连点头赞同道:“奕扬兄,你这几句话说的太好了,一下子就把御飞儿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白胡子老道听完文奕扬的这番回答后心满意足的笑着说道:“两位小道长年纪虽小,但都能坚持自己的修道方向,心无旁念,这让老道很是佩服。老道相信,有朝一日二位定能得道升仙。” 白胡子老道的话音一落,御飞儿立刻回应道:“得道升仙固然是每个修道之人的终极目标,但对我和文奕扬这种从小就开始修道的人来说,修行早已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能否升仙小道倒并不在意。小道只希望能用自己所学之术尽可能的帮助到那些需要得到帮助的人,在他们痛苦、绝望的时候可以站出来带给他们继续前进的希望。” 对于御飞儿所说的修行已成为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文奕扬是感同身受,而御飞儿随后说的那一句话则让文奕扬对自己的修道之路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目标。等御飞儿的话一说完,文奕扬立刻开起来玩笑:“嗯,说不定哪天道兄和文奕扬就成了拯救这个世界的人呢。”说完他一边笑着一边控制自己化出的萤火虫朝通道前方快步走去。 “你就想的美吧。”御飞儿笑着立刻跟了上去。 “喂,我说你们这两个小道士,怎么也不提醒老道一声就独自走了。喂,你们两个等等我。”白胡子老道叫嚷着也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在这条通道内又走了一阵,这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哗哗”水流动的声音。看来自己离通道出口不远了,三人心中一阵高兴,立刻加快了脚步。 随着远处传来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御飞儿他们三人很快就看到通道远处出现了一道光线。那只飞在最前面的萤火虫在经过那道光线时,它的整个身体立刻像是融进了那道光线中一般,瞬间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时通道四周的光线已转为明亮,完全不再需要那萤火中的照明了,因此御飞儿他们三人一点也不在意萤火虫的突然消失。 在明亮的通道内三人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这条通道的出口,这时就看到洞口左侧的悬崖石壁上挂着一帘瀑布,怪不得在通道内就能听到“哗哗”水流动的声音。走出洞口后,三人不由得抬头朝瀑布上方看去,竟然看不到这条瀑布的尽头,只见清澈的水从上而下飞速倾泻下来,犹如青龙吐涎一般,不时地在石壁上激起一朵朵水花飞溅在山间。顺着瀑布往下看,只见那长长的瀑布之水落入崖底后在谷底中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溪流,溪流中的溪水潺潺向前,一眼望去竟无法看清其尽头,只看到溪水中疏密有致散落着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如同天上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一般。由于御飞儿他们三人所走过的这条通道洞口距离那溪流有一丈之高,因此溪流之水无法进入这条通道。 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后,燃起在御飞儿他们三人心中的那股兴奋劲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想不到前行的道路竟然被一条溪流给挡住了,而回头更是无路可走,因此御飞儿看着溪流中的石块有些失望的说道:“老先生,看来我们三人只能借助溪流中的这些石块上继续前行了,希望这些溪流中的石块能带我们走出这个谷底。” 白胡子老道无奈的回道:“后无退路,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文奕扬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立刻点头同意,于是三人顺着通道洞口两边的岩石爬了下去。当三人来到通道下方的溪流边后立刻找了一块离自己比较近的岩石跨了上去,然后开始在溪流中寻找下一块可以让自己落脚的石块。当找到合适的石块后,三人便挨个跳了过去,就这样,三人在溪流的石块间缓慢地前行起来。 虽然用这样的方式在溪流中行进非常地困难,但在三人的相互帮助之下走的还算顺利。也不知道三人在这条溪流中走出去了有多远,就看到溪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块平整的陆地。 “快看,前面有一块陆地,也许我们上了那块陆地后很快就能走出这个谷底了。”御飞儿高兴的叫了起来,立刻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在溪流的石块间穿行起来。 此时御飞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方的那块陆地上,丝毫没有察觉到离他不远处的一座石块上正端坐着一个人。在这妖孽肆意作乱的地方怎么会有常人的出现?如果此人不是常人,那又会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问路 由于御飞儿的注意力全部被溪流前方的那块陆地给吸引了,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座石块上正端坐着一个人,不过他身后的文奕扬却已经注意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石块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只见这位端坐在石块上的中年男子一副道士打扮,手持鱼竿正在溪中垂钓,身体一动也不动。 文奕扬实在没有料到竟然有人敢在此地垂钓,因此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咦!在这人迹罕至、地势险恶的深谷崖底怎么会有一位道长在此垂钓?真是奇怪。” 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听到文奕扬的这一声嘀咕后立刻朝着文奕扬注视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溪流不远处的一座石块上看到有一位中年道长。此时的御飞儿一心只想着快点走出这片谷底,因此它并未对这位突然出现的道长多作细想。他高兴地说道:“看来前方的那块陆地一定是通向了这个谷底的出口,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来到此地垂钓呢?我们三个何不现在就过去问问这位道长,说不定就能从这位道长口中得知这谷底出口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呢。” 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立刻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三人朝着那位中年道长的方向小心的在溪流石块间走了过去。当三人在那中年道长正前方的一座大石块上站定之后,御飞儿双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向那中年道长打探道:“打扰这位道长了,我等三人路经此地不慎跌入了谷底,虽然在这谷底四周有了一番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出路。就在这误打误撞间我等三人来到此处遇到了道长,还请这位道长能看在我们都是同道友人的份上给我等三人指条明路,好让我等三人能出了这个谷底。” 那位中年道长在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用手指在自己嘴前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又独自钓起鱼来。三人见状只得不做声响,站在一边看那位道长钓起鱼来。 三人盯着水面看了许久也不见水中有任何的动静,于是又抬起头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位道长来。只见这位道长束发盘髻,头戴扁平南华巾,身着一袭青蓝色外袍,背上背着一把七星宝剑,与那些游方道士的装扮并无多大差异。在确认了这位道长的装束后,三人接着打量起这位道长的长相来。此人四方脸,脸型消瘦,嘴唇上方挂着一片八字胡,下巴上则留着一小撮胡须,整个长相与普通人并无什么两样,唯独那道长的眼睛看上去有点怪怪的,乌黑的眼珠子竟把整个眼眶都给挤满了,使得整个眼眶中压根看不到有一丝的眼白。此刻,就见他那双乌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水中的鱼线一眨也不眨,彷佛他能将水下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似得。 文奕扬在边上站的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着那位道长大声问道:“不知这位道长在哪修炼?今日我等有求与你,还望道长能给我们行个方便,他日小道定将登门拜访道谢。” 见那位道长坐在原地仍是一动也不动,也不回自己的话,文奕扬气得回头对着御飞儿说道:“我看从这位道长口中也问不到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回头自己找出口去吧。”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去。 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见状也只得转身而去。当御飞儿他们三人转过身正准备离去时,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那些之前还散落在溪流中的石块此时竟然一块都不见了。就在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溪水中究竟发现了些什么时,只听自己身后突然传来了那位中年道长从水中收起鱼线的声音,三人连忙回头朝那中年道长手中的那根鱼竿顶端看去。三人原以为鱼线的顶端一定是有鱼上钩了,不料那鱼线顶端竟然是空空荡荡,不要说能看到有鱼上钩了,就连鱼线顶端应该系上的鱼钩都没能看见。于是三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出这位道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贫道在此等候你们三位多时了,你们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那位道长突然开口说话了。 “在此等候我们三个?难道你是天上派来的神仙?知道我们今天有难,特意在此等候来解救我们吗?”白胡子老道故意问道。 文奕扬连忙打断了白胡子老道的话说道:“老先生,我看你还是少做白日梦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还想着能碰到神仙?我看能不碰到妖怪就谢天谢地了。” 御飞儿立刻附和道:“这谷底深渊四周的环境如此险峻,就像文奕扬所说的那样连鸟类都难以进入,一般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到达这里的,更何况这仙霞岭内有妖怪作乱已是路人皆知,怎么可能还有人胆大到来这里钓鱼呢?”说到这里,御飞儿指着那中年道长盘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在这里等我们?那些溪流中的石块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石块?哼哼,在你们眼里它们只是石块,但在贫道眼里它们都是贫道手中的棋子,我想让它们出现就得出现,想让它们消失就得消失。你们三个之所以能踩着这些石块来到这里,那是因为贫道有意将你们引到此处。贫道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蚯蚓和蝙蝠二仙会没能将你们三个给收拾掉,难道他们二位真的已经被你们给打败了?哼!就算他们二个真的已被你们三人给打败了,你们三人的行程也将在这里被彻底地终结,因为你们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困进了我的领地中,休想能再活着走出这里。”那中年道长冷冷的回答道。 “就那两个小妖也能妄称大仙?真是笑掉大牙了。本来我们三人就在寻找你们这几个妖怪,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文奕扬指着那道士大声斥道。 “除掉我?好大的口气,别以为你们能打败蚯蚓和蝙蝠那两个笨蛋就想着能打败我,我的本事可要比他们两个厉害多了。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三个都葬身在这片溪流之中。”说完中年道长从自己背后拔出那把七星宝剑在半空中快速舞了一圈,接着便将那七星剑立于胸前,双眼紧闭口中快速念动起咒语来。待口中的咒语念到一半时,那中年道长挥剑猛地朝自己站立的石块下方溪水水面点去,然后对着溪水水面开始做起法来。 御飞儿他们三人在看到中年道长的这副架势后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只见那白胡子老道关切地问道:“二位小道士可知道这位道长接下来要施展出什么样的法术?” 为了不让白胡子老道看出自己心中的胆怯,文奕扬立刻一脸不屑的回道:“老先生,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此人分明就是在这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所化,你居然还称他为道长。就他一个小小的妖怪又能施展出什么样的法术?看小道这就过去收拾他。”说完文奕扬从自己身后拔出桃木剑,然后朝那位正在做法的中年道长纵身跃了过去。 “文奕扬你别冲动,这溪流中的水并不简单。”就在中年道长挥剑朝自己脚下的溪流点去时,御飞儿就已经注意到了溪流水面上的变化。只见那七星剑的剑尖所指水面上快速泛起了一波水纹,同时水纹中心的水如同沸腾了一般,“突突”直往外冒。随着那位中年道长不断地对溪流水面施展他的法术,溪流水面上不知不觉间已泛出了无数个这样的水纹。“看来这位中年道长所要施展的法术绝非一般”,御飞儿心中刚闪出这样的念想,就看到文奕扬一挥手中的桃木剑就准备朝那中年道长的方向跃去。御飞儿心中一惊,急忙朝文奕扬大喊了一声,希望自己的这一声提醒可以止住文奕扬的贸然行动。 可惜御飞儿的这一声提醒稍稍晚了一步,此时文奕扬已经纵身跃入了半空之中。当他听到御飞儿的这一声提醒后立刻朝自己脚下水面看去,就在文奕扬低头向下看时,就见溪流水面上的那些水纹中快速喷射出了一道道水柱,瞬间在那位中年道长所站立的石块前方形成了一道天然水墙。文奕扬心知不妙,大叫了一声:“不好。”但此时的他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身形,一头撞上了那道水墙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眼看着就将跌入自己身下那片溪流之中。 由于御飞儿早已发现了水面上的这一系列异常变化,因此在发现自己没能成功阻止住文奕扬后立刻运气凝神,暗中提防溪流水面上随时有可能发生的变化。当看到文奕扬被水面上突然跃出的水墙拦住去路后整个人即将要掉入脚下那片溪流中时,御飞儿连忙结金刚指朝自己脚下的石块施展出了御土之术。随着自己打出的五行之气通过脚下的石块进入到溪流底部的地面之后,御飞儿立刻控制自己的五行之气激活了文奕扬身下水面正下方的一块平铺在水底地面的巨大岩石。在御飞儿法术的驱动下,岩石表面上快速破出了一根嫩枝,并且不断地朝着水面方向生长而去,眼看着快速生长的枝条就要破出水面时,枝头顶端迅速发出了一棵嫩芽并最终长大成了一片荷叶。等法术施展完毕,御飞儿连忙示意文奕扬可以落到由自己法术从水底岩石表面上化出的那片荷叶上去。 文奕扬收到御飞儿的示意后方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的溪流水面上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片由石头化成的荷叶,连忙在自己身体不断下落的过程中努力调整好了身形,终于让自己稳稳的落在了御飞儿化出的那片荷叶之上。 待自己的身形在那荷叶上站稳以后,文奕扬刚想回头感谢一下御飞儿,就听那中年道长冷笑道:“小道士,你以为自己已经从我的法术中脱困了吗?别高兴的太早,好戏还在后头呢。” 话音一落,那中年道长一挥手中的七星剑,在溪流水面上方快速将它转动起来,同时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随着中年道长不断转动手中的七星剑,溪流中的那些水纹竟然开始随着中年道长手中那把七星剑旋转的方向一起转动了起来。 很快,水面上的那些水纹就变成了一个个可以吞噬一切的漩涡,而之前还在慢慢流淌的溪水此刻早已变成了激流,在众人脚下犹如脱缰了的野马一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在这湍急的水流中,那张由御飞儿法术从水底岩石表面所化出来的荷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将站在荷叶上的文奕扬晃得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跌落到这湍急溪流中的可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漩涡中的秘密 看到文奕扬在溪流水面那张剧烈晃动的荷叶上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身形,白胡子老道不无担心的说道:“普陀山小道士,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要是你用法术化出的那片荷叶被激流给掀翻了,那位正一教小道士的性命就危险了,到时候都不知道他会被这激流给冲到哪里去。” 这时的御飞儿也和那白胡子老道一样担心着文奕扬的安危,因此他在心中拼命的想着办法,可一时之间实在拿不出什么样的好办法可以助文奕扬脱困。就在御飞儿束手无策之际,他的视线无意间甩到了在对面溪岸边被激流冲得东倒西歪的几团芦苇上面,心中顿时一亮,连忙对着文奕扬大声安慰道:“奕扬兄你坚持住,御飞儿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助你脱困。你只需随时注意前方离你最近的那一个漩涡,当这个漩涡中卷进了一撮芦苇之后,你立刻对这漩涡中的芦苇施展出你的定身咒。待你的定身咒施展成功之后,我立刻会施法助你跳到那个漩涡中的芦苇上去。至于之后还要再做些什么,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说完御飞儿运气凝神开始施起法来。 “什么?跳到漩涡中的芦苇上?御飞儿我没有听错吧?”文奕扬听了御飞儿的这一番话后,原本就已被脚下不停晃动的荷叶给摇晃地浑浑噩噩的脑袋变得是愈发的浑噩了。 眼看着自己化出的荷叶随时都有可能被激流给掀翻,御飞儿哪里还顾得上给文奕扬做解释。他快速蹲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张开左手五指紧紧贴在自己所站的那座石块上面,同时右手手指快速结成道指立于面前,继续控制起自己之前打入溪流底部的五行之气。随着溪流底部的五行之气到达溪流对岸之后,那些生长在岸边的芦苇瞬间就被激活了,纷纷从岸边的泥土中跃了出来,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个弧线后全部落在了离文奕扬前方不远处的那个漩涡周围。 看来御飞儿运用自己御土之术的力量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要不然从岸边泥土中弹出的那些长短不一的芦苇不可能全部都落在了离文奕扬最近的那个漩涡周围。那些芦苇在落到漩涡周围后立刻就随着漩涡旋转的方向转动了起来,并慢慢地朝漩涡中心汇聚了过去,似乎在漩涡中心有某种力量在拉拽它们。在漩涡中的这种神秘力量作用下,所有的芦苇在漩涡外围竟然被拧成了一条长绳,并最终在漩涡外围形成了与漩涡一模一样的形状。随着绕成旋涡状的芦苇带进入到漩涡正中心后,长长的芦苇带立刻在漩涡中心化成了螺旋状。 眼看着长长的芦苇带在漩涡正中心被化成了螺旋状后即将被卷进水底,御飞儿急忙提醒道:“文奕扬,快对那漩涡中心的芦苇带施展出你的定身咒。” 此时,文奕扬的手中已攥了一张画有定身咒的符箓,听到御飞儿的提醒后他也不做多想,立刻将手中的那道符箓对着前方漩涡中心的那根芦苇扔了出去,同时口中念起了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来助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文奕扬扔出的那道符箓立刻化出一个“定”字将那条即将被卷入水底的芦苇带定在了漩涡正中心。文奕扬刚想开口问御飞儿,自己下来该做些什么时,耳边就已经传来了御飞儿的一声大喊:“起。”脚下那片由御飞儿法术化出的荷叶上立刻传来了一股很强的力量,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猛的托了出去。 这一下文奕扬是彻底没得选择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对准那定在漩涡中心的芦苇带跳了上去。当自己的双脚落到那芦苇带上时,文奕扬只觉得自己脚下一沉,紧接着整个身体开始朝着漩涡底部快速沉了下去。“不好!一定是御飞儿漏算了什么,就这小小的芦苇怎么可能承受住我的体重。以现在的处境来看,我已没有了任何可以逃脱出这漩涡的可能,看来这次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就在文奕扬心慌意乱之间,脚下那根被压缩成一团的芦苇带中突然传出了一股强大的反冲力,瞬间将文奕扬的身体推出漩涡之后弾向了高空。 当自己的身体被推出漩涡到达溪流上空最高点时,文奕扬立刻一个鹞子翻身回到了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所站的那座石块上面。待自己的身形在石块上站稳之后,文奕扬终于舒出了一口气,同时脑海中开始回想自己的整个脱困过程。在想到惊险之处,文奕扬仍觉得心有余悸,不时地就能看到他脸庞两侧有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然后又从他的下巴滴落到了脚下的石块上,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水珠是不是从刚才的那堵水墙上带下来的,还是之前的一系列危险让他惊出了一脸的冷汗,或许两者都有吧。 在经过一番回想之后,文奕扬心中更多的是疑问,而不是恐惧,因此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御飞儿问道:“为什么这小小的芦苇带中会突然传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推向了高空?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在御飞儿你的计算之中吗?道兄你快给我解释解释,你这一次又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助我脱了困的?” 御飞儿立刻笑着解释道:“之前由于时间紧迫,御飞儿才没能来得及向道兄做出解释。道兄现在问到为什么这根看似不起眼的芦苇带会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其实这都是由道兄施展在芦苇带上的定身咒导致的。” “我的定身咒?”文奕扬一脸茫然。 “这还要从漩涡中的一些秘密说起。”御飞儿继续解释了起来,“我们知道漩涡只有在流动的水中才会产生,平静不动的水是不会产生漩涡的。当漩涡产生之后,越接近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就越大,当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大到一定程度后甚至会在漩涡的中心形成一个空间。你可别小瞧了这个空间,传说在蜀山中有一个专门修炼御剑法术的门派,其门下弟子不仅能以气御剑、御剑飞行,而且还能用剑气杀敌于无形。相传他们利用的正是这漩涡中的特殊空间制造出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剑气,只是他们的这种剑术可以在空气中制造出这样的空间,因此他们也将自己的这种剑术命名为真空术。” “普陀山小道士,你说的这类人应该是蜀山剑客吧?现世中真的有这样的门派存在吗?你所说的这些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些唱戏的人胡编乱造的,不可信。”白胡子老道似乎对御飞儿说的这番话极为不信。 御飞儿连连称是道:“老先生说的是,有关蜀山剑客的传闻小道也都是听那些来普陀山进香的香客们说的,不可当真,我们还是说回到漩涡上来吧。” 听到一半的文奕扬这下不干了,他抓着御飞儿之前的话题连连追问道:“道兄连那蜀山剑客会施展什么样的法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存在于现世呢?道兄定是有所隐瞒。” 见文奕扬不依不饶,御飞儿眼珠子咕噜一转后回道:“有关蜀山剑客的传闻或许就像这位老先生说得那样,是由一些无聊人士杜撰出来的,因为在千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其门下弟子的存在。至于这些传闻中为什么能将蜀山剑客的法术描述的如此有模有样,那是因为杜撰这个传闻的人巧妙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漩涡秘密衍生到了空气之中,进而杜撰出了蜀山剑客这种可以用剑气杀人于无形的法术,更甚的是此人还给这种法术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字,使得整个传闻听起来是更为的逼真了。” “这小小的漩涡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奥秘呢?”文奕扬追问道。 “御飞儿最初听到这些传闻时也和现在的道兄一样充满了好奇。带着好奇心,御飞儿便开始在教内的古书籍中寻找有关蜀山剑客的资料。在翻阅了教中大量的古书籍之后,御飞儿在这些书籍中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蜀山剑客的信息,但是在这些古书籍中却找到了几本有关先人对漩涡认知的书籍,在这些书籍中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名为《河图视萌篇》的一本古书,可惜御飞儿找遍了教中所有可能藏书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有这本书的存在,不过御飞儿在已有的这几本古书中还是归纳出了一些漩涡中的奥秘。” “道兄快说来听听。”文奕扬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不知道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又将说出什么样的一番理论来?”白胡子老道也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 “御飞儿也不知道自己归纳出的这些有关漩涡的理论对不对,既然二位有兴趣,那御飞儿就献丑了。小道前面就说过,漩涡中的水流速度是不同的,越接近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越大,但水流速度越大的地方压力却反而越小,这使得漩涡中心与漩涡外围之间形成了一个压力差,这种压力差会将掉入漩涡中的任何东西推向漩涡的中心,并将它压入水底。因此,我们看到的芦苇带被卷入漩涡中心并不是被水底传来的巨大拉拽力给拉入水底的,而是被漩涡中的这种巨大压力差给压入水底的。至于漩涡中的这个压力差的大小,它是由水流的速度决定的,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越大,漩涡中的这种压力差也就越大。当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大到突破了某个临界点时,漩涡中心便会形成一个近乎真空的空间,此时漩涡中的压力差会在这个空间中被无限放大。由此可见,施法者用空气制造出漩涡,之后利用漩涡中的压力差在漩涡中心的那个空间内产出的巨大力量杀人于无形,理论上还真是能说得通的,也由此可见,那杜撰蜀山剑客传闻的人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在了解了漩涡中存在这样的压力差后,接下来再解释御飞儿的办法就要容易得多了。御飞儿让道兄施展定身咒将那芦苇带定在漩涡中心,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定住那条芦苇带,而是要将这漩涡中的压力差作用在芦苇带上的力量定在芦苇带中。当道兄纵身跃到漩涡中心的芦苇带上后,此时呈螺旋状的芦苇带在受到重力后必然会由上向下挤压下去。在这个由上向下不断挤压的过程中,那些被道兄用法术定在芦苇带中的力量会随着芦苇带的不断挤压而被逐渐放大。当芦苇带中不断放大的力量大到超过了道兄定身咒法术所能承受的最大力量时,那定身咒立刻就从芦苇带上解了去。随着芦苇带中不断积蓄的力量被瞬间释放出来,便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那就是道兄被脚下的那根芦苇带给高高的弹入到了半空中。” “想不到这小小的芦苇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但更让文奕扬惊讶的是道兄的计算竟能如此精细,难道就不怕这小小的芦苇带会受不住漩涡中的这种压力差吗?” 御飞儿信心十足地回道:“道兄可别小看了这芦苇,在佛教中就有‘达摩一苇渡江’的典故。相传达摩在南方传道已毕,返回时路遇一江无船可渡,折江边芦苇,抛入江中,踏苇过江,可见这小小的芦苇是韧性十足。” 站在对面石块上的那位中年道长在听完御飞儿用了如此巧妙得方法助文奕扬逃出他的法术后,心中极为震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趁着御飞儿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句之际,一挥手中七星剑,之后双手执剑将它立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又暗中施起法来。 待口中咒语念完之后,那中年道长对着御飞儿怒喝了一声:“小道士,别太得意,我的法术才刚刚开始,厉害的还在后头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解我接下来的法术。”说完双手高举七星剑对着自己脚下的石块猛地刺了下去。等到手中那七星剑的剑尖与自己脚下的石块大约有半寸距离时骤然停住,口中大喝一声:“转。”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中计 随着中年道长口中那个“转”字一落,御飞儿他们三人所站的石块立刻像一个巨大的陀螺一般急速转动了起来,势要将御飞儿他们三人从石块上给甩出去。好在脚下的石块中已布满了自己的五行之气,御飞儿情急之下连忙施展出自己的御土之术,同时口中大喊了一声:“坚若磐石,稳如泰山,定。” 在御土法术作用下,三人的脚底就像是在石块上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整个身体立刻随着石块一起旋转了起来,任凭石块上的旋转速度再快,也没能将三人给甩下来。 那石块高速旋转了一段时间后速度终于缓了下来。可还未等石块停稳,御飞儿他们三个人就已经接二连三瘫倒在了石块上。 “这样都没能把你们三个给甩入溪流中,你们这几个道士果真有些本事。不过以你们现在的这种样子,贫道要取你们三人的性命那就是易如反掌,我看你们三个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就由我来亲手结果了你们吧。”中年道士一甩手中七星剑将它立于身后,然后双脚一蹬跃上了御飞儿他们三人所在的那座石块。 待自己的身形在石块上站稳后,那位中年道长又从身后甩出七星剑,朝着石块上离自己最近的白胡子老道挥剑刺了过去。虽然那瘫倒在石块上的白胡子老道此刻已是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但他的耳朵还是能听得真切。在听到那位中年道长挥剑朝自己刺来时,他连忙大声呼救道:“两位小道士,快来救我。” 经过在石块的这一阵旋转后,御飞儿的整个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那位中年道长的暗中堤防。在看到那位中年道长挥剑跃上了自己这一边的石块后,他连忙将自己的左手手掌紧贴在了身下的石块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继续控制起石块中的五行之气。等到中年道士挥剑刺向白胡子老道时,他立刻发动起了自己的法术,同时口中说道:“妖道,你别忘了,小道也是一位使用御土法术的好手,你会旋转这石块,难道我就不会吗?” 御飞儿的话音一落,身下的石块又如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只是这次石块旋转的方向正好与之前石块旋转的方向相反,而且这次石块旋转的速度要来的更快。那位中年道长似乎没有料到御飞儿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立刻就看到他的身体在高速旋转的石块上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当石块上的转动速度再一次减慢时,御飞儿他们三人早已经是趴在了石块上拼命地呕吐了起来,样子极为狼狈。只见那白胡子老道一边呕吐,一边哇哇直叫道:“好你个普陀山小道士,你也不早点提醒老头子一下,好让我这个老头子有个心理准备。就算时间真的紧迫,你来不及做出提醒,那你也可以好好的转这座石块,可你非要让这石块转的和第一次不一样,而且还要转得比之前更快,难道你是为了要显摆你的本事比那妖道高吗?老头子被你和那妖道将这石块这么正一转,又反一转,弄得整个肠胃像是在体内打了结一样,真是难受死我了。哎呦!你这不是要我了老头子的这条老命吗?你……”白胡子老道的一番埋怨还未说完就又呕吐了起来了。 御飞儿有气无力的回道:“提醒?等小道提醒完老先生,说不定老先生现在就已经成了那妖道的剑下亡魂了。再说了,如果小道事先提醒了老先生,必然会让那妖道也有所准备,这样他就不会中我的这个法术了。至于小道为什么非要让石块做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旋转,那是因为小道让石块旋转的力量完全来自于那妖道之前施加在石块中的旋转力量,小道的法术只是将这种力量以相反的反向释放在石块上。至于石头为什么会比第一次还转的还要快,那也是小道心中的一个疑问。小道以相同的力量旋转石块,为什么石块上的转动速度反而要比之前的速度来得更快呢?哎呀!难受死我了!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晕死我了。”御飞儿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白胡子老道自知理亏,也不再做声。就这样,三人在石块上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只见那文奕扬率先从那石块上爬了起来,在对四周经过一番查看后他并没有发现那位中年道长的踪迹,于是口中自言自语了起来:“我只看到那妖道从我们的这座石块上被甩了出去,之后也没看清楚他到底掉落到哪里去了?要是他被甩入了这溪水中,为何在溪水中看不到有一丝那妖道的踪迹?说来还真是奇怪,溪面上的那些小漩涡怎么突然都不见了?” 等那御飞儿和文奕扬都从石块上起身之后,白胡子老道这才踉踉跄跄的从石块上爬了起来。在听到文奕扬的这番自言自语后,他连忙朝对面的石块上看去,只见对面石块上空空荡荡完全没有那位中年道长的身影,于是他又朝四周的溪面上看去。果然,溪面上的那些小漩涡已经全部消失了,可溪水流动的速度却并没有因此而减慢,溪水流动的速度反而比之前更快了。看到脚下溪流变得如此湍急,白胡子老道自以为是地说道:“如果那妖道真得是掉进了这溪流中的话,那他肯定被这激流给冲走了。” 白胡子老道的话刚说完,就听脚下石块下面传来了那位中年道长的声音:“冲走?贫道怎么可能被自己法术制造出来的激流给冲走呢?我看你们三个就不要关心贫道到底落在了哪里?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话音一落,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感觉到脚下石块开始剧烈颤动起来,紧接着石块表面上便出现了裂缝。 看到脚下石块上不断出现一道道裂缝,御飞儿心知不妙,连忙俯身朝脚下石块看去。当他看到石块下的情况后心中全明白了,失声叫道“不好,小道中了那妖道的奸计,竟然助那妖道完成了他的法术。” “普陀山小道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胡子老道不解地问道。 “老先生,你,你快看我们这座石块下的溪面。”文奕扬指着石块下的溪面,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极为惊慌。 “石块下的溪面能有什么好看的。”白胡子老道边说边探出自己的身子朝石块下面看去。只见那石块下的溪流水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自己所在的这座石块正好就在这漩涡的正中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胡子老道看着御飞儿问道。 “如果小道没猜错的,这个漩涡应该是由我们脚下这座石块快速旋转后产生的。确切的说,应该是由小道施法让石块高速旋转后产生的。” “那妖道的法术不也是让我们所在的这座石块高速旋转了吗?为何道兄要说是自己的法术导致了这个漩涡的出现?对了,道兄刚才说自己中了那妖道的奸计后助他完成了法术?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文奕扬紧接着问道。 “对于那妖道而言,通过那个让石块高速旋转的法术将我们三人都甩到溪流中淹死,自然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结局,可万一他的这个法术没有凑效,他也不会过于失望,因为在他的这个法术中还留了一个后招,那就是要用御飞儿的五行法术在漩涡中制造出我之前说过的那种漩涡空间来除掉我们三个。”御飞儿刚解释到这里,就看到石块下方的那个巨大漩涡中心慢慢出现了一个凹陷,此时,御飞儿他们三人所站的石块竟然就悬浮在了这个漩涡中心的凹陷之中。 随着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超过了某个临界点后,水面在漩涡正中心竟然慢慢地打了开来,很快就在漩涡的正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可当漩涡中的水面被完全打开时,漩涡底部的地面却并没有因此而出现,只见那漩涡正中心的底部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已变得深不见底。 整个漩涡的变化过程居然如此诡异,处在漩涡中心的文奕扬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道兄,这妖道计划中的后招究竟是什么?他又用了道兄什么样的法术在这漩涡中制造出了这样的一个空间?” 未等御飞儿作答,就听水中那位中年道长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让贫道给你解释一下吧。在你们与那蚯蚓和蝙蝠斗法的时候,贫道就躲在不远的暗处观察着你们。贫道原以为蚯蚓和蝙蝠二仙能轻松的将你们三个给除掉,可没想到蚯蚓和蝙蝠二仙的法术竟被你们给一一破解了,这真是出乎了贫道的意料。尽管蚯蚓和蝙蝠最终都败在了你们的手下,不过他们的牺牲足以让贫道对你们两个小道士的本事有了全面的了解,也让贫道能提前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如今你们已身陷贫道的陷阱之中,我马上就可以为蚯蚓和蝙蝠二仙报仇了。” “你在看到那蚯蚓和蝙蝠即将被我们降服之时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再说了,你们这些妖怪在知道我们三人进入了这仙霞岭后为什么不一起联手来对付我们呢?”文奕扬继续追问道。 “他们不是不想出手相救,也不是不想联手,只是他们的法术需要借助自己熟悉的环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小道猜的没错吧?”御飞儿抢着回道。 “不错,这一点很早就被你这个小道士给看穿了。如果我们几个离开了赖以施法的环境与你们两个小道士强行斗法,非但救不了我们的朋友,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这也是贫道为什么要设法将你们三人先引到此处的原因。以你们两个小道士的本事,贫道料定这个让石块旋转的法术并不足以将你们三人给除掉,唯有用计谋将你们困在漩涡中心的那个特殊空间内,然后依靠那个特殊空间内的神秘力量才能将你们彻底除掉。贫道的法术虽然可以在溪流中制造出漩涡,但要想更进一步在漩涡中制造出那种特殊的空间,那就需要一种非常特殊的力量,而这种特殊力量却是贫道所不具有的,不过在你们两个小道士中却有一个人拥有这种特殊的力量。嘿嘿。”水面下立刻传来了那位中年道长一连串的阴笑声。 “这种特殊力量应该就是小道的五行之气吧?你这个妖怪为何会知道我道教中如此隐秘的事情?不但如此,你竟然还会运用那个门派中的理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御飞儿皱紧双眉,冷冷地问道。 “那妖道的法术与我道教有何关联?道兄所说的那个门派指的又是什么?”文奕扬瞪大了眼睛看着御飞儿问道。 “众所周知,道教门下分支众多,而五行理论作为道教的基础理论,钻研它的门派自然不只我普陀山一家。其中就有这么一个门派,他们把‘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当作自己立派的根本,认为我们的这个世界是在阴阳二气作用的推动下孳生、发展和变化的,因此这个门派被称为阴阳。作为我道教众多门派的一个分支,他们自然认同金、木、水、火、土是构成世界不可缺少的元素,不过在他们的理论中又对这五种元素做了更为详细的定义。在他们的理论中‘金’代表坚固,‘木’代表生长,‘水’代表流动,‘火’代表热量,而‘土’则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些尘土。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原理,这五种元素相互资生、相互制约,处于不断的运动变化之中,最终决定了事物发展的进程。根据阴阳五行中的这种运动理论,当漩涡中加入了五行之气后,漩涡中的水流便获得了无穷的动力,在这种动力的无限作用下,最终可以使漩涡中的水流速度突破某个临界点后在漩涡中心制造出那个特殊空间。” “分析得丝毫不差,怪不得你这个小道士一看到石块下面的情况后就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贫道的计谋。小道士,你的确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妄想用贫道之前施展在石块中的法术来对付我,却不料贫道等的就是这一刻。” “道兄,你就别再和那妖道打什么哑谜了,快给文奕扬说说那妖道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文奕扬从御飞儿与那中年道长的这一番对话中是越听越迷糊,于是连连催促御飞儿快点给自己做解释。 “我们脚下这座石块在之前所做的两次旋转中方向是完全相反的,这一点白胡子老先生已经提到过了,我想道兄你也应该能会想的出来。可道兄是否注意过这石块的旋转与溪水中那些漩涡之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呢?”御飞儿反问道。 见文奕扬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注意过两者之间的关联后,御飞儿又说了起来:“在那妖道的法术下,石块的旋转方向与水中漩涡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而在御飞儿的法术下,石块的旋转方向却是和水中漩涡的方向是完全一致的。那妖道料定我在石块上会以相同的方式来阻止他的行动,因此他一开始就让石块做出了与漩涡相反的旋转,等御飞儿用御土之术收集完石块中的力量并将这种力量以反方向释放出来时,那妖道顺势将御飞儿施展在石块中的五行之气引入到了石块下方这个由溪流中的小漩涡汇聚而成的漩涡,这也是为什么溪流中的那些小漩涡会突然不见的原因。由于御飞儿施展在石块中的五行之气与那石块一同做着高速旋转,因此它的旋转方向也是和漩涡中的水流方向相同的。当高速旋转的五行之气被引入到漩涡中后,根据阴阳五行中的原理,水流速度自然会变得越来越快。当漩涡中心的水流速度达到了某个零界点时,漩涡正中心就会出现那个特殊空间。这妖道的整个计划真可谓是滴水不漏,一气呵成。” “可惜你醒悟的太晚了。如今你们三人已身陷险境,以你们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这个特殊空间内逃出来。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在这个特殊空间内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可怕力量?别急,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那位中年道长的话音一落,就见御飞儿他们三人脚下的石块彻底地碎裂了开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真正的杀招 上 随着脚下的石块化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立刻就被漩涡空间内的一股强大力量给甩出了漩涡空间,最终全部消失在了漩涡外围的水流之中。 再看御飞儿他们三人,只见他们三人并没有因为脚下失去了这座石块后而迅速坠落到漩涡底部,而是继续保持在了原来的高度上,只是他们三人的身体在漩涡空间内这股强大力量作用下,开始在这个空间内的中心点附近做着与漩涡外围水流相同方向的绕圈运动。 看到脚下的石块化成了无数碎片,御飞儿他们三人本能的伸出双手拉作一团,同时三人的眼睛忍不住朝脚下那个黑乎乎的漩涡底部不停地看去。此时此刻就听到那白胡子老道用哭丧的声音叫嚷着:“完了,完了,要是我们三人掉入了下面这个深不见底的溪底,那性命肯定不保了。” “事情绝不会像老先生所想的那么简单。二位有没有发现?当我们脚下的石块在化成无数碎片后,这些石块碎片很快就被漩涡空间内的神秘力量给甩出了漩涡空间,可我们三个人的身体非但没有像那些石块碎片一样被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给甩出空间,也没有像那芦苇带在掉入漩涡中心后被漩涡内的压力差给压入溪流底部,反而是在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维持在了空间原来的高度上,只是不断地让我们三人的身体在这个空间内的中心点附近绕着圈而已。难道漩涡空间中的神秘力量真的就只是仅此而已吗?为什么我会觉得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御飞儿说着说着,自己就陷入了沉思。 就在御飞儿低头冥思苦想之际,这时,白胡子老道肩上背着的那个褡裢突然从他的肩膀上脱落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像那些石块碎片一样被漩涡空间内的神秘力量给甩出这个空间了。 好在一边的文奕扬眼明手快,将那只差点被这股神秘力量给甩出去的褡裢抓在了手中。在他将手中的褡裢交还给白胡子老道时,口中得意的说道:“多亏小道发现的及时,要是弄丢了这个褡裢,那杨将军的性命岂不是要不保了?” 白胡子老道接过文奕扬手中递来的褡裢,口中连连称是道:“小道士说得极是。多亏你这个小道士机警,一把将这褡裢给抓了回来,要是将褡裢中的那两个炼制解毒金丹的材料给弄丢了,那杨将军身上的毒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无能为力了。说来也真是奇怪,在这个漩涡空间内,老道总觉得自己肩上的这个褡裢与老道自身所受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按理来说,两者受到的力量应该是同一个才对呀?” “小道挂在腰间的那支紫金朱砂笔此刻都快被漩涡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给拽到身后去了,可小道的身体却完全感觉不到有这种拉拽力的存在,因此小道心中也正纳闷着呢。”文奕扬附和道。 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的这一唱一和立刻将那正想着自己疑问想的出神的御飞儿给拉了回来。回过神后的御飞儿忍不住朝文奕扬腰间的那支紫金朱砂笔看去,情况果然就如文奕扬所说的那样。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己衣服上的两只袖子已不知何时卷到了自己的手臂上端。通过卡在手臂上端的袖口,御飞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受着空间内这股神秘力量的拉拽,可自己的身体却像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所说的那样,完全没有受到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难道在这个空间内真的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不,绝不可能,我敢肯定这个空间内只有一股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就是由我之前打在石块中的五行之气在漩涡空间内高速旋转后所产生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对这股力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既然空间内只有一股力量,为什么它作用在不同的物体上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差呢?如果不同物体上的这种巨大反差不是由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导致的,那么会是……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三个人的身体会没有像那些石块碎片一样被这股力量给甩出这个空间的原因了。 当心中的疑团被彻底解开后,御飞儿始终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舒缓。经过再三确认自己的推论没有错误后,御飞儿开始向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解释起这其中的原因来:“在这个空间内其实只有一股力量存在,而且这股力量就是由那妖道从我们脚下石块中引入漩涡中心的五行之气在漩涡空间内高速运转后产生的。正因为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是由御飞儿体内的五行之气所化,因此它的组成元素与我们人体中的五行元素并无两样。当我们三人的身体随着空间内的五行之气一起运转时,两者之间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个五行互为动态平衡的整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身体明明在空间内受力后不停地绕圈,可我们却始终感觉不到有这种力量存在的原因。至于我们身上的这些身外之物和那些石块碎片,它们都是由一种或者多种五行元素组成,没有一个是由全部的五种五行元素组成的,因此它们不能像我们的人体那样融入进空间内的这种五行之气之中,最终只能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被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给拽出空间。” “听道兄这么分析,与其说我们身上的这些身外之物与那些石块碎片是被空间的神秘力量给拽出这个空间的,倒不如说是被空间内的五行之气给排斥出这个空间的。道兄,文奕扬说得应该没错吧?如此说来,漩涡空间内的这股神秘力量对我们三人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文奕扬听完御飞儿的分析后抢着回道。 “如果这个漩涡空间是由漩涡中心自身水流速度大到突破了某个临界点后制造出来的,那就算这个空间内不存在任何可怕的力量,我们三个人也无法在这个空间内存活太久。因为在这种特殊空间内部几乎是真空的,没有空气可以供我们三人呼吸。这样看来,让我们三个在这个特殊空间内窒息而亡,应该就是那妖道整个计划中用来除掉我们三个人的真正杀招吧。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点。由于漩涡内的这个特殊空间是在借助了御飞儿的五行之气后才得以制造出来,当漩涡中心出现了这样的空间时,漩涡中心的五行之气顺势充满了这个空间,使得漩涡内的这个空间并没有成为应有的那种真空状态,也使那妖道的整个计划泡了汤。” “看来道兄也是确定我们三个人在这个空间内不会有任何地危险了?”文奕扬一边说着一边从三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双手。 “没有危险?小道士你也说得太轻巧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三个人在这个空间内的绕圈速度越来越快了吗?如果按照这位普陀山小道士之前所说的,漩涡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力是无穷无尽的,那就算我们三个人没有被晕死在这里,也会最终被困死在这里。”白胡子老道提醒道。 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番提醒后御飞儿竟完全不当一回事,只见他笑着反问道:“难道老先生你现在还有眩晕的感觉吗?” “咦!如果不是你这个小道士提醒,老道浑然不觉自己竟然真的一点眩晕感觉都没有,这可真是奇怪了。”白胡子老道边说边晃动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写满了疑惑。 “那是因为小道在之前就已偷偷地将体内的五行之气输入了一些到你们二位的体内,如今二位自身的五行之气在小道的五行之气调节下,已能完全适应空间内的这股力量了,因此二位自然不会有眩晕的感觉。至于……” 御飞儿的话还没说完,一边的文奕扬已迫不及待的插过话来:“如果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气突然停止了运转,那漩涡中的水流在失去了中心这股五行之气的无穷动力后必然会减慢。只要漩涡中的水流速度减慢到不足以突破那个临界点时,漩涡中心的这个空间必然就会慢慢地消失。如此想来,小道只要设法将空间内不断运转的五行之气弄停下来,那我们就可以从这个空间内顺利脱困了。”说到这里,文奕扬快速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画好一道符箓,然后施展起他的定身法术来。 文奕扬的定身法术真的能起到他想象中的作用吗?请关注“真正的杀招”下半部分的精彩内容。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真正的杀招 下 要想从漩涡空间内顺利脱困,就必须先阻止漩涡空间内五行之气的运转。在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文奕扬迫不及待地施展出了他的定身咒。等到自己在漩涡空间内扔出符箓施展出他的定身法术时,文奕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法术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只见他扔出的那道符箓在漩涡空间内化出一个“定”字之后,还未开始起任何地作用,就已经被在空间内不停运转的那股五行之气化为了无形。 看到文奕扬脸上露出又是失望又是惊讶的神情,御飞儿立刻向他解释起他的定身法术之所以会失败的原因:“道兄你是太小看这漩涡空间内的阴阳五行之气了。在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作用下,我们所处的这个漩涡空间其实已和现世中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了,也是一个动态平衡的世界。在阴阳理论中有这么一句: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可见这阴阳五行之气运化无穷,以道兄你现在的道行施展出的定身咒根本不可能阻止漩涡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的运行。” “如果我们无力阻止在这个空间内不断运行的五行之气,那我们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文奕扬追问道。 “如果这个空间是一个单独密闭的空间,那我们三人确实就会像道兄所说的那样被困死在这个空间内。好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并不是一个单独密闭的空间,它只是漩涡中的一个部分,为了维持漩涡中水流速度的高速运转,必然会不断地消耗漩涡空间内的五行之力。当空间内的五行之力被消耗殆尽时,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气也就会随之停止运转了。随着漩涡中的水流失去了漩涡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的带动,流动速度必然会逐渐减慢,到时候这个漩涡空间就会因水流速度的减慢而慢慢的消失在漩涡中心。因此,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从这里安然脱困了。”御飞儿镇定自若的回道。 “按照道兄的理论,漩涡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力理应逐渐减弱才对,可为什么我们在漩涡空间内的绕圈速度还是在不断地加快呢?”文奕扬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道兄别紧张,我们在这个空间内的绕圈速度之所以还在加快,应该是由漩涡中的压力差导致的。随着漩涡中的水流速度逐渐减慢,这种压力差必然也会逐渐减弱。当漩涡中的压力差即使在漩涡空间内被放大之后也不足以让漩涡中的水流保持加速状态时,漩涡空间内不断运转的五行之气才会有所减慢。也只有到了那时,我们三个人在这个漩涡空间内的绕圈速度才会真正开始减慢。道兄你就看着吧。”御飞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显得极为自信。 听完御飞儿的解释后,文奕扬心中的疑问立刻烟消云散了。在完全确定了自己身处在这个漩涡空间内不会有任何危险之后,文奕扬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小道竟然将之前道兄曾说过的,漩涡中的压力差会在漩涡空间内被放大这件事情给忘了。这么说来,如果漩涡中的压力差在漩涡空间内被无限放大,最终大到足可以让漩涡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的运转速度也突破了某个临界点,那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中心会不会也像那水中的漩涡一样产生出一个新的漩涡空间呢?如果在五行之气中心真的会出现这样一个空间,那不就可以证明道兄之前所说的那种真空术是真实存在的吗?如果这种真空术是真实存在的,那不就说明蜀山剑客的传闻也是真实的了吗?道兄,你对文奕扬的这番假设觉得怎么样?” 文奕扬的这番玩笑话刚说完,就听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底部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空鸣声。御飞儿在听到漩涡底部突然传来的这一声空鸣声后竟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见他睁大了两只眼睛,张大嘴巴说出了一句“不好”之后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那白胡子老道似乎已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口中开始嘀嘀咕咕地埋怨起来:“我说你这个正一教小道士长得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怎么就还长了这么一张乌鸦嘴呢,一说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不好的事就真的来了。早知道这一路上会是危险重重,老道就不应该跟着你们这两个小道士来这里凑热闹。咳,也怪老道对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的话过于信任了,竟然没有去细想在这个漩涡空间内会出现什么样的特殊情况,最终让自己也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如今漩涡空间内的这种特殊现象已经形成,现在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降临,在面对空间内的这种情形时也已是无力回天了。难道老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地了吗?该死的妖怪,他怎么可能领悟出这等样的法术?” 在看到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二人脸上突然表现出了极为惶恐的神态后,文奕扬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呢?道兄,你快说说你在这个漩涡空间内到底又发现什么了?” 文奕扬的连番追问终于让御飞儿从自己的惊慌中回过神来,他在接连说出了几句“不好”之后,竟又重新陷入了之前的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如此看来,白胡子老道之前的那一番话中有话的埋怨压根就没有进入御飞儿的耳中。其实就算御飞儿真的听到了,此时的他也没有时间去做细想。 浑然不知事态严重性的文奕扬在看到御飞儿又陷入了之前的那种惶恐状态后,不由得大声指责道:“之前就算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也不曾见道兄有如此般的失控。难道你师父普慈道人没有告诫过你,在面对危险时,修道者应该始终保持自己的清醒吗?” 文奕扬的这番指责如醍醐灌顶一般,让那失了魂魄的御飞儿猛的惊醒了过来。“对啊!如果在面对危险时自己不能保持清醒的状态,那不就等同于给自己宣判了死刑吗?我一定要振作起来。”这一番念想刚在御飞儿心头闪过,就在这时,漩涡空间的正中心内突然出现了一根细长的空气柱,直直的通向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底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文奕扬似乎也意识到了在这个空间内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正如道兄在之前开玩笑时所说的那样,当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的运转速度大到突破了某个临界点时,也同样会在这股五行之气的中心出现一个像水中漩涡一样的漩涡空间。御飞儿之前真是太小看到了这个漩涡空间的特殊性,没想到它竟然能将漩涡中的压力差放大到如此地步。” “如此说来,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气会被它自己产生的漩涡空间给全部挤出这个空间,使得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最终成为一个完全真空的空间。看来在那妖道的整个计划中已经计算到了这一步,我们最终还是会在这个空间内窒息身亡。” 文奕扬原以为自己的这番分析已是丝毫不差了,不料御飞儿摇着头回道:“道兄你只说对了一半,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气的确会像道兄所认为的那样被全部挤出这个空间,可我们三人并不会像道兄所认为的那样会继续留在这个空间内。” “这么说来,我们三个人会全部掉入这个空间下方的漩涡底部?或者也和这股五行之气一样被挤出这个空间?”文奕扬连忙猜测道。 “如今我们三人的身体已与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气混为了一体,因此从理论上来说,我们的身体也应该和空间内的这股五行之气一样,被这股五行之气中心出现的漩涡空间给挤出这个空间。可我们的身体毕竟不是空气,当五行之气中心的漩涡空间瞬间增大时,我们的身体无法像空间内的那些五行之气一样被快速挤出这个空间。真到了那一刻,那些被快速挤出的五行之气就会像一把把利刃将我们三人的身体切割成碎片。这才是那妖道整个计划中的真正杀招。”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侥幸脱困 上 “我们的身体会被这个空间内快速挤出的五行之气给切割成碎片?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吗?道兄你真的确定吗?”尽管御飞儿的这一番解释已是丝丝入扣,但文奕扬还是不愿意相信御飞儿口中所说的这种结果,因此他盯着御飞儿不停地追问了起来。 “正一教小道士,我看你就别再心存侥幸了,今天我们三个人肯定是难逃一劫了。难道你就不能让老头子在临死前耳根能得到一点清净吗?咳!”白胡子老道一边挖苦着文奕扬一边叹着气说道。 白胡子老道的叹气声还未落下,就听漩涡底部突然又传来了那熟悉的空鸣声。与前一次的空鸣声相比,这次的空鸣声更为尖锐,也更为持久。就在这一阵持久的空鸣声中,漩涡空间中心那根细长的空气柱已开始在空间正中心扩张了起来。 “不好,五行之气中心新产生出来的漩涡空间已开始在扩张了,它很快会将现有的这个漩涡空间给完全占据掉的。一旦漩涡空间中心这根空气柱的外壁扩张过我们三个人的身体,我们三个人的身体就会被四周快速挤出的五行之气给切割成碎片。对于老道而言,我已经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就算今天真的将这副臭皮囊丢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只可惜你们这两个小道士年纪轻轻就要……”白胡子老道不忍再继续说下去。只见他停止了话语后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眼睛,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在嘴中不停地默念起什么来。 尽管白胡子老道的话没有说完整,但文奕扬心中已猜出了白胡子老道这话中的意思。在看到白胡子老道闭上眼睛后害怕的直哆嗦他的嘴唇时,文奕扬竟然也跟着白胡子老道一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屏住呼吸开始等待死神降临的那一刻。 看来这时的文奕扬早已将之前自己是如何指责御飞儿的那一段话抛在了脑后,如果御飞儿也跟着文奕扬一起闭上自己的眼睛选择放弃的话,那么等待他们三个人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必将会是死无全尸。好在此时的御飞儿已经被文奕扬之前的那一番指责给彻底点醒了,在面对空间内突发的危险时他非但没有再次陷入慌乱的状态,而且还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想着对策。可眼前漩涡空间内出现的这种险情已远远超出了御飞儿所能掌控的范围,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以他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漩涡空间内这个已经形成的危险逆转过来的。随着空间中心那根空气柱的外壁越来越接近自己的身体,御飞儿心中不免也产生了一丝绝望。 “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吗?菩萨,看来飞儿首次出山就要有负你的所托了。”想到菩萨交给自己的任务,御飞儿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在这种绝望与愧疚的复杂心情影响下,御飞儿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想起了普陀山内的师兄弟们,想起了自己离开普陀山时的那一番景象。当他想到自己离开普陀山前师父交给自己的那只锦盒时,御飞儿心中又不由得懊恼起来:“当初自己是担心在这仙霞岭除妖时会不小心将那锦盒弄丢才没将它带在身上,早知今天会陷入这等样的险境,自己就应该将那锦盒带在身上,说不定那锦盒中的菩萨神像真的会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助自己脱困呢。” 一想到锦盒内的菩萨神像,御飞儿立刻又联想到了供奉在普陀山寺后寺正殿内的那一座铜观音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观世音菩萨结跏趺坐于莲花座之上,神情自若,但又不失威严的样子。“那锦盒内的菩萨神像会不会和我普陀山寺后寺正殿内的那座铜观音像一个模样?或者那锦盒内的菩萨神像其实就是寺后寺正殿内的那座铜观音像?”想到好奇处,御飞儿心中不禁有些痒痒起来,竟然将眼前的危险忘得一干二净。 生死存亡已在瞬息之间,留给御飞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这时的御飞儿非但不去思考该如何摆脱险境,反而还在浪费时间去想一些与眼前险情毫不相关的东西,难道他也已经放弃抵抗了?其实不然,对御飞儿来说,他并不愿意放弃,他希望自己能战斗到最后,可此时的注意力已由不得他掌控。原因很简单,因为人在知道了自己即将死亡却又无力反抗时,人的大脑便会自己做出选择,它会迫使自己想起一些与危险完全无关的东西来暂时规避掉心中的恐惧。尽管御飞儿是一个经过长期修炼的修道者,但到了现在的这种境地时,人的本能反应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当御飞儿的注意力逐渐游离于现世与虚幻中时,他的目光无意间被外围那些在漩涡水流中不断出现的石块碎片给吸引住了。按理来说,以石块碎片的重量不可能会悬浮在水流中,更何况漩涡水流中还存在着强大的压力差。为什么这些石块碎片会突然出现在漩涡水流中间呢?有着长期刻苦修炼生活的御飞儿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在看到漩涡水流中这种非同寻常的现象后,他整个人的注意力立刻就集中到了漩涡水流中的那些石块碎片上面。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之后,御飞儿终于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由那些被挤出漩涡空间的五行之气导致的。当高速运行的五行之气被挤出漩涡空间进入漩涡外围水流时,它会给漩涡外围靠近漩涡中心的水流瞬间带来一个强大的加速力,随着漩涡外围的水流中融入越来越多的这种高速运行的五行之气,施加在水流中的加速力势必会由内向外不断传递,进而形成一股与漩涡中原有压力差的方向完全相反的力量。正是这股由五行之气在漩涡水流中产生的新力量,使得之前那些被漩涡中的压力差给压入漩涡底部的东西又重新卷回了漩涡水流之中。 在弄清了漩涡水流中为何会出现这些石块碎片之后,御飞儿灵机一动,脑海中瞬间闪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他要利用漩涡水流中的这些石块碎片来破解眼前的险情。不过要想用自己的御土法术来控制那些漩涡水流中的石块碎片,对于现在正处在漩涡空间内的御飞儿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那些悬浮在漩涡水流中的石块碎片与漩涡空间内的自己处在了两个近乎完全不同的空间内。好在这个空间内的五行之气与那些被挤出空间后进入漩涡水流中的五行之气都是由御飞儿体内所化出的五行之气,因此他只要重新取得漩涡空间内外的这些五行之气的控制权,就能进而取得对漩涡外围水流中的那些石块碎片的控制权。 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好对策之后,御飞儿心中的斗志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只见他在空中调整好身形的同时快速将双手十指交叉立于自己胸前,然后运气凝神施展起自己的五行法术来。随着御飞儿控制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与漩涡空间内外的那些五行之气链接通之后,那些悬浮在漩涡水流中大大小小的石块碎片立刻像是受到了御飞儿的召唤一般,纷纷从漩涡外围的水流中跃入了漩涡空间内,之后便随着空间内高速运行的五行之气一起在空间内绕起圈来。由于这些石块碎片的大小,形状各不相同,因此它们在进入了漩涡空间内后随五行之气在空间内绕圈的轨道也是不同的,当漩涡外围水流中的石块碎片全部进入了漩涡空间后,整个漩涡空间除中间的空气柱外,几乎全部被这些石块碎片给密密麻麻的布满了。 就在御飞儿的法术成功将漩涡外围水流中的石块碎片全部引入到了漩涡空间内时,空间中心那根空气柱的外壁已快要触及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身体了,此刻三人能清晰的感觉到空间内的五行之气就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急剧加速。一旦空气柱的外壁触碰到三个人的身体,这些在自己身体四周急剧加速的五行之气会在被挤出的一瞬间化成无数把锋利的刀片。 那么,御飞儿心中想到的对策会是什么?他将这些石块碎片引入漩涡空间究竟要做什么?他能赶在漩涡空间内的那些五行之气将他们三人切割成碎片前成功将自己的法术施展出来了吗?请继续关注“侥幸脱困”的下半部分。 正文 第二十九章侥幸脱困 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御飞儿快速将立于自己胸前的双手拆开后结成了金刚指,之后对着距离自己脚下不远的某一个空间点上奋力点了下去,同时口中大喊了一声:“观世音菩萨,请赐弟子妙灵仙法,助弟子完成此术。”话音一落,就看到空间内那些随五行之气一起绕圈的石块碎片上突然获得了一个加速度。在这个突然而来的加速度作用下,空间内那些石块碎片的运行速度紧跟着便有了一个明显的加速。 随着石块碎片在漩涡空间内的运行速度突然加快之后,它们在空间内的运行轨道便不再受空间内那些五行之气的束缚,只见它们在空间内的运行轨道半径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它们全部朝着之前御飞儿金刚指所点向的那个空间点上聚集了过去。就在一阵石块碰撞声中,一座由碎石汇聚而成的石莲花座跃然出现在了漩涡空间的中心,而之前那根在漩涡空间中心不断扩张的空气柱已不见了踪迹。看来御飞儿的这个法术定是消耗了漩涡空间内大量的五行之力,才得以让那些在漩涡空间内快速运行的石块碎片上出现了一个加速度。随着漩涡空间内的五行之力被不断消耗,那些在空间内高速运行的五行之气的运行速度必然会逐渐减慢。当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的运行速度减慢到无法再突破那个临界点时,由空间内这股快速运行的五行之气所制造出来的空气柱消失在了五行之气中。 御飞儿的这个法术让人称奇的还不止上面说的这一些。按常理来说,御飞儿用法术化出的那座石莲花座是由众多碎石汇聚而成,以它的重量根本就不可能悬浮在漩涡空间内,可眼前的石莲花座竟能稳稳的悬浮在漩涡空间的正中心,这其中究竟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呢?这其中的玄机原来就在石莲花座外围的那一圈莲花花瓣上,从御飞儿用法术召唤出这座石莲花座开始,它就在做着与漩涡空间内五行之气运行方向相同的快速旋转,正是莲花花瓣的这种不停旋转,巧妙的将石莲花座上所受到的五行之力转化成了提供给石莲花座悬浮在空间中心的力量。 这么看来,漩涡空间内的险情已经被御飞儿的这个法术给彻底化解了,但那紧闭双眼,一直屏着呼吸的文奕扬并不知道在漩涡空间内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在听到御飞儿的一声大喊后身体突然一沉,紧接着自己的双脚就碰触到了坚硬的地面。等自己的身形在那坚硬的地面上站稳后,文奕扬又静等了一段时间,可始终不见有任何地动静出现。这一下,一直屏着呼吸的文奕扬憋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得张大了嘴巴猛吸了几口气,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刻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经过对周围的一番打量后,文奕扬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朵莲花中心的莲蓬上面。 “之前在这漩涡空间内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对了!一定是御飞儿的法术救了自己。”在确定自己还活着后,文奕扬欣喜若狂的拍着自己身边那位白胡子老道的肩膀叫嚷道:“老先生,我们没有死,我们还活着!” 奇怪的是,身边的白胡子老道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是被刚才的危险吓呆了。文奕扬赶紧又起手在那白胡子老道肩膀上使劲的推了几把,试图将那白胡子老道给推醒。可那白胡子老道在文奕扬的几番推动下并没有因此苏醒过来,只是身体稍微地晃动了几下,看上去他的整个身体像是僵死了一般,这一下可把文奕扬给吓坏了。他急得大叫了起来:“御飞儿,不好了,这位白胡子老先生已经被吓死了。” 听到文奕扬的这一声急叫,御飞儿连忙凑了过来。正当他抬起手准备到白胡子老道鼻前探知是否还有呼吸时,就见那白胡子老道的身体突然一颤,之后他一边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边说道:“谁被吓死了?你这个正一教小道士又乌鸦嘴了,我看你是成心想咒我这个老头子死对不对?” “你……”文奕扬吃了个哑巴亏,脸涨的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御飞儿立刻打圆场道:“奕扬兄之所以会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他心中担心着老先生的安危吗?老先生莫要怪他。” 看到御飞儿和文奕扬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在恢复清醒前所表现出的异常产生怀疑,白胡子老道这才放心了下来,连忙指了指脚下的石莲花座,试图将话题转移到脚下的这一座石莲花座上来:“这一定是御飞儿你的杰作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想不到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还能想到如此妙法,看来老道之前以你面相所断之言并没有错,你天资聪慧,绝非常人。如今你身处在这个漩涡空间内还能施展出如此完美的御土法术,看来你这小道士的道行在经过了前两次的实战后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如果没有观世音菩萨的庇佑,这石莲之术小道未必能施展成功。”御飞儿看着白胡子老道,心中愈发觉得这位白胡子老先生绝不简单。 一边的文奕扬不等御飞儿继续说下去,赶忙上前插话问道:“这石莲花座真的是由道兄法术召唤出来的?” “这石莲花座的确是小道利用漩涡空间内外的五行之气将漩涡外围水流中的石块碎片召唤进漩涡空间后汇聚而成的。”御飞儿回道。 “原来是这样,文奕扬原本还在心中奇怪这些组成石莲花座的碎石究竟是哪里来的呢?既然这石莲花座是由石块碎片组成,为什么它没有像之前溪流中的那座石块一样被漩涡空间内的五行之力给挤压成碎片呢?”文奕扬紧跟着问道。 “先前溪流中我们三人所站的那座石块不但表面参差不齐,而且形状也没有任何的规则可言,这样的石块就算只受到一种力,作用到不同表面后给石块内部带来的力的大小以及方向也将会是完全不同的。当石块内部无法承受住这些力时,石块便会碎裂开来。而我用五行法术召唤出来的这座石莲花座不仅表面光滑,而且它的形状极其规则。当它受到漩涡空间内不断运行的五行之力作用时,通过石莲花座外围这一圈莲花花瓣的不断旋转,可以轻松的将作用在石莲花座上的五行之力转化成供这座石莲花座暂时悬浮在空间内的力量。对了!这种靠旋转巧妙转化力量的方式其实也是阴阳五行运化无穷的一种特殊表现。” 听完御飞儿的解释,文奕扬忍不住又朝着脚下的石莲花座细看了一番。这石莲花座就如御飞儿所说的那样,不但表面光滑,看不出有一丝它是由碎石汇聚而成的痕迹,而且形状十分规则,就像是从一座完整的石块上新雕刻出来的一般。“能用石块碎片在瞬间汇聚出如此完美的石莲花座,看来道兄的五行法术又精进了不少。”文奕扬佩服的说道。 “通过之前的两次战斗,御飞儿在对自己所学之术的运用上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怪不得我师父会经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御飞儿办完这次任务回到普陀山,我相信师父一定会对我的改变十分惊讶的。”御飞儿开心的说道。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这一段时间里,悬浮在漩涡空间内的石莲花座也正在不断地消耗着漩涡空间内剩余的五行之力。随着空间内五行之力的不断减弱,那些在空间内高速运行的五行之气的运行速度也跟着减慢了下来。在失去了空间内这股五行之气的带动,漩涡外围的水流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一环扣一环,当漩涡外围的水流速度减慢到不足以在突破那个临界点时,漩涡空间立刻就跟着收缩了起来,最终消失在了漩涡中心。 随着漩涡中心的那个空间消失之后,整个漩涡中心立刻就被漩涡水流给重新合上了,此时由御飞儿法术化出的那座石莲花座就处在了漩涡水流的正中心。为了不让自己化出的这座石莲花座沉入溪底,御飞儿只得继续施法让那石莲花座外围的莲花花瓣保持高速旋转,提供给脚下的石莲花座一个上浮的力量。 “真是难以置信!只要再有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我的这个法术就可以顺利的将你们三个给除掉了,可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被你们三个给化解了。可惜!真是太可惜了!”漩涡底部连连传来那中年道长的叹息声。 等自己的这一阵叹气声结束之后,那中年道长话音一转说道:“你们三个也别得意得太早,贫道最厉害的法术还没有施展出来呢。你们想要走出我的领地可没那么容易。”就在中年道士的这番话从漩涡底部传来的同时,湍急的溪流中跟着竖起了七根粗细相同的石柱,正好在御飞儿他们三人与之前所看到的那块平整陆地之间筑起了一条通道。 “什么?还有更厉害的法术!”听到那中年道长的声音,御飞儿他们三个人立刻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 正文 第三十章 北斗七星阵法 上 正当御飞儿他们三人还在心中猜测溪流中突然出现的这七根石柱到底有何用处时,一个身影快速从漩涡水流中跃出之后稳稳地落在了七根石柱正中间的第四根石柱上面。御飞儿他们三人急忙朝那第四根石柱上的身影定睛看去,正是那位中年道长。 只见那中年道长在石柱上站稳身形后一挥手中七星剑将它立在自己的身后,然后看着御飞儿他们三人缓缓说道:“之前你们三个不是想问贫道该如何走才能走出这片谷底吗?贫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三个只要沿着贫道身后的那片陆地往前一直走,很快就能看到这片谷底的出口了。”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文奕扬打断了那位中年道长的话说道。 “不管你们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我看你们三个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该如何从眼前的这条溪流中脱困吧。如今贫道已在这溪流中帮你们开通了一条通往我身后那片陆地的通道,就看你们三个有没有本事走过去了。” “有什么不敢,小道这就走给你看。”文奕扬说完就从自己背后拔出了桃木剑,同时还不忘对自己身后的御飞儿交代了一句:“不知道那妖道又要使出什么的花招?就让小道先上去打探一番虚实。” 眼看着文奕扬在交代完这番话后准备朝离他最近的一根石柱飞身跳跃出去时,身后的御飞儿连忙制止他道:“道兄千万不可冲动,你何不再仔细看看眼前这七根石柱的排列形状?” 好在这一次的文奕扬稍稍控制住了自己心中跃跃欲试的冲动没有直接冲出去,给了站在他身后的御飞儿制止他的时间。在听到御飞儿的提醒后,文奕扬立刻止住身形朝自己面前的那七根石柱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只见矗立在溪流中的这七根石柱并非呈“一”字排列,而是错落有致排列成了一个斗状。在看清了自己面前这七根石柱的特殊排列顺序之后,就算是对道教观星术毫无兴趣的文奕扬心中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知道了这七根石柱原来是按照天上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的。 “真想不到这七根石柱竟是以天上北斗七星的图形排列的,如果在这七根石柱中还暗藏有我道教北斗七星阵图中的秘法,那我们三个人想要从这七根石柱上走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多亏道兄提醒及时,要是文奕扬贸然进入了这北斗七星阵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文奕扬心有余悸的说道。 “原来道兄也知道我道教秘术北斗七星阵法是从那北斗七星阵图中领悟出来的,看来道兄对这种阵法的了解还不少呢。但不知道兄是否听说过我教中人在修炼这种阵法时曾遇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说来真是惭愧,由于文奕扬一心只对我正一教内的符箓法术感兴趣,当时师尊在说到这种阵法时自己并没有用心去聆听,因此文奕扬对这种阵法的了解可以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兄口中所说的奇怪现象又是什么呢?”文奕扬一边解释着自己其实对这种阵法并不了解,一边又对御飞儿说到的那种奇怪现象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在文奕扬的这一番追问下,御飞儿只得接着自己刚才说到的话题继续说了起来:“这北斗七星阵图乃是我道教中的一件秘宝,因此在我道教中能有幸看到过这个阵图的人是寥寥无几。据说那些有幸看过这北斗七星阵图的人,在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后他们所创出的北斗七星阵法竟然没有一个是相同的,而这种奇怪现象也导致了现在流传在我道教少数门派中的北斗七星阵法虽然名字相同,但各自之间的奥妙却并无相通之处。更甚的是,就算是一个门派中的弟子学了同一种北斗七星阵法,根据修炼者的悟性不同,最终修炼出来的北斗七星阵法也会存在一定的差异性,而这种差异性也在侧面反映出了北斗七星阵法本身就蕴藏着无穷变化的奥义。说实在的,我道教法术博大精深,在众多法术中又何止是修炼北斗七星阵法这一种法术时会出现这样的差异性?只不过是修炼其它的法术相较于修炼这北斗七星阵法在不同修炼者之间的差异性没有这么明显罢了。” 还未等御飞儿把自己的话全部说完,一边的文奕扬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打断起他的话来:“道兄这最后一句归纳竟让小道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小道想起来了,我师尊在介绍我道教中的法术时也经常会说到这一句话。” “那真是巧了,其实这一句也是我师父普慈道人所经常说起的,看来他们二位老人家在对我道教法术的认识上有着相同的见地呢。”御飞儿笑着回道。 “嗯,说不定他们二位老人家早已是老相识。等道兄与我一起回到龙虎山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请教一番我的师尊,听听有关他老人家与你师父之间的陈年旧事。对了,道兄对这北斗七星阵法如此了解,文奕扬猜想道兄在看过那北斗七星阵图后心中一定早有了破解这种阵法的好办法了吧?” 御飞儿连忙摇头,回道:“那北斗七星阵图并不在我普陀山,而且我普陀山也不传授这种阵法,因此御飞儿对这种阵法的了解并不比奕扬兄你多多少。” 文奕扬立刻追问道:“我记得师尊在说到这种阵法时曾说过,其实他老人家也没有亲眼见识过那北斗七星阵图,而且他老人家也不知道那件宝物现在究竟被藏到了何处?不知道兄是否知道那件宝物的踪迹?” “相传很久以前这北斗七星阵图就已经被我道教中的某个门派给秘密收藏了,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有机会一窥此物,以至于这种阵法如今也只在我道教中的极少数几个门派中秘密传授。不过话要说回来,就算御飞儿知道了这阵法中的奥妙,由于这北斗七星阵法本身就蕴藏着无穷变化,即使是同一个门派中的弟子学了同一种北斗七星阵法,其各自修炼出来的北斗七星阵法之间也会是不同的,因此不可能存在固定的方法可以破解不同修炼者所修炼出来的这种阵法。这也是为什么我师父普慈道人在说到这种阵法时会这样提醒他的门下弟子: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被这种阵法给困住了,那要尽快在这阵法中找出其变化的规律,进而想出破阵之法方能顺利脱困。由于现在的御飞儿必须呆在石莲座上不断施法来维持我的这个法术,因此到这阵法中寻找规律并将其破解的任务就只能交给道兄你了。实话说,御飞儿的这个石莲座法术无法持续太久,还望道兄能尽快找到破解此阵的方法。” 得知御飞儿要将破阵的任务全权交给自己,文奕扬心中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刻说道:“等文奕扬进入了这北斗七星阵内之后,道兄你不是也可以在阵外帮着一起做观察吗?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文奕扬还未在这阵中找出规律,道兄就已经在阵外看出了这阵中的变化规律呢。事不宜迟,文奕扬这就上去领教一下这北斗七星阵法的厉害。” “且慢。”御飞儿赶紧喝住急欲上前的文奕扬道,“道兄你真是太小看这种阵法了。就拿眼前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来说吧,只要道兄进入了这阵中之后,无论那妖道控制这阵中的七根石柱做出何等样的复杂变化,在御飞儿的眼中这七根石柱的位置都将是至始至终保持不变的,更甚的是有可能道兄在进入这阵内后的种种行动御飞儿也是看不到的。但对于身在阵内的道兄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道兄不仅能清楚的看到发生在这七根石柱上的各种变化,而且道兄自己在这七根石柱上的位置也会受那妖道的控制而发生不断地变化。” “好神奇的阵法!如此说来,文奕扬只能单独面对这种阵法了?” “嗯。”御飞儿点点头。 “这北斗七星阵法如此的变化无穷,想要找出它的规律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还要想出办法来破解它,因此文奕扬心中现在不免有了一些担心。道兄千万不要误会,文奕扬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在这阵中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而是担心自己不能及时破解此阵会拖累到道兄。”文奕扬不无担心的说道。 看到文奕扬心中有些迟疑,御飞儿又该说些什么来激励他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北斗七星阵法 下 “拖累?修道之人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道兄又何出此言呢?我还记得我师父普慈道人在教导门下弟子时经常说这么一句话,我普陀山门下弟子在与妖魔对战时必须摒弃心中的一切杂念勇往直前,无惧生死。我想你师尊张天师定然也会对门下弟子说过类似的话吧?”见文奕扬连连点头称是之后,御飞儿接着又继续说了起来,“如今,道兄面对的只是区区一个小妖,为何要表现得如此患得患失呢?据小道对这种阵法的了解,虽然这北斗七星阵法变化无穷,但修炼这门法术之人无非是想要达到下面的这两种效果:其一是为了让施术者能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通过北斗七星阵中七颗星斗之间的联系将阵内不同施术者的力量汇聚起来,最终让每个施术者都可以发挥出比所有施术者力量加起来还要强大的力量,因此要实现这样的效果,施展这种法术的人数就必须要达到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才可以;其二是为了追求强大的控制,施术者通过控制北斗七星阵中七颗星斗的位置来限制那些闯入阵中之人的行动,而施术者自己则在阵中靠移形换位来进行暗中偷袭,因此想要达到这第二种效果,施术者只需一人足矣。从那妖道所施展出来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来看,他所想要达到的效果应该就是御飞儿口中说到的那两种效果中的第二种,因此御飞儿在这里还要多提醒道兄一句,道兄在进入了阵中后不仅要观察阵中的变化,而且还要时时刻刻提防那妖道的暗中偷袭。” 文奕扬听完御飞儿的这一番激励自己的话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回道:“道兄刚才还在谦虚说自己知道的并不比文奕扬多多少,但现在看来,道兄对这北斗七星阵法还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的。之前我在听我师尊张天师说起这个阵法时还不以为然呢,如今听了道兄这一连串介绍之后,瞬间让文奕扬对这种阵法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正是应了‘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呢。” “三人行?哈哈,那老道我岂不是也成了你这个小道士的老师了?”白胡子老道笑着插话道。 “你也想做我的老师?难不成老先生是想教文奕扬在遇到危险时该如选择逃跑吗?哦,小道差点忘了,老先生还会那占卜算卦的本事,不过小道可没兴趣学这种骗人的小把戏。”文奕扬故意这么回道。 那白胡子老道听了文奕扬对他的这番调侃后气得连胡子都跟着他的身体一起抖了起来,立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撇了撇嘴说道:“切,没兴趣学,说实话老道我还不愿意教呢。小道士,你可别怪老道我没提醒你,这北斗七星阵法攻守兼备,想要破解它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御飞儿一下子就听出了白胡子老道这话中似乎有话,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据小道所知,在占卜术中有一种专门靠晚上观察天上星宿变化进而推算出未来将会发生何事的法术,既然老先生精通占卜之术,想必对这门法术也一定是非常的了解了?” 那白胡子老道听了御飞儿的这番问话后,脸上的神情立刻就显得颇为得意起来,只见他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不紧不慢的回道:“普陀山小道士,你说的应该是那占卜术中的星相术吧?对老道来说,这夜观天象而预知未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说来,老先生对那北斗七星阵图也应该有所研究了?”御飞儿借机问道。 “普陀山小道士,我看你就别绕圈子了,老道我只看过天上的北斗七星,可没看过你所说的那个北斗七星阵图,因此你别指望着老道能有破解眼前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的方法。”白胡子老道警惕的回道。 “我看你还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两个压根就没指望着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老道士能有破解这个北斗七星阵法的方法。”文奕扬一脸不屑的打断了白胡子老道的话。 “你这个正一教小道士也就嘴上功夫厉害,像你这样的急性子,真要是进入了这北斗七星阵中,说不定你还未找出这阵中的规律,自己就已经中了那妖道的偷袭丢了性命。老道好心再提醒你这个小道士一遍,你到了这北斗七星阵中之后一定要耐得住自己的性子,千万不要忘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教训,一旦将手中的剑挥出之后可不是那么好收回的哦!”说完就见那白胡子老道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听完白胡子老道这番既像是提醒,又像是嘲笑的话后,文奕扬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站在那七根石柱正中间的那位中年道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对着三人大声叫喊道:“难道你们三个就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吗?” 此刻正羞愧万分的文奕扬在听到中年道长的这一声挑衅之后,心中顿时由羞愧转为愤怒,对着那位中年道长说道:“有何不敢,小道这就来破你的这个阵法。”说完便飞身跃了出去。 见白胡子老道这一连串有意无意的提醒非但没能让文奕扬控制住他的急性子,反而让文奕扬恼羞成怒变得更加冲动了起来,御飞儿心中不由得凉了一大截。就在御飞儿心中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提醒文奕扬才能让他心中的怒火缓解下来时,那文奕扬的身形就已经从自己化出的石莲花座上跃了出去。 只见那文奕扬的身形离开了御飞儿化出的石莲花座,很快就落在了石莲花座跟前的那第一根石柱之上,紧接着他又控制自己的身形连续向前跃过了矗立在溪流中的第二、第三根石柱。当文奕扬的身形从第三根石柱开始越向七根石柱正中间的那第四根柱子时,他快速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对着站在第四根石柱上的那位中年道长刺了过去。 眼看着手中桃木剑的剑尖要刺中那位中年道长了,这时文奕扬只感觉那中年道长的身影在自己的桃木剑剑尖前快速闪了一下,紧接着那中年道长的身影便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文奕扬一剑刺空,他的身体立刻朝着中年道长之前站立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落了下去,此时文奕扬也来不及去做多想,等自己的双脚落到那第四根石柱上之后,他顺势朝着自己面前的第五根石柱跃了过去,接着又一口气越过了第六根柱子,直到自己的身形落在了离那片陆地最近的第七根石柱上方才止住自己向前不断跳跃的脚步。待自己在身形在那第七根石柱上完全站稳之后,文奕扬这才转身往回看去。这时,他惊奇地发现那位中年道长就站在之前他所站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此刻正一脸不屑的在看着自己。 看到那位中年道长脸上显出来的这番不屑神情,文奕扬心中自然不甘落后,他立刻也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回击那位中年道长,口中同时还不忘了嘲讽一番:“小道还以为这北斗七星阵法会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现在小道已轻松突破了你所布下的这个阵法来到了这根离陆地最近的石柱上,接下来小道想要走出你的这个北斗七星阵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中年道长听了文奕扬对他的这番嘲讽后脸上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冷冷的回道:“小道士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何不先试试看,自己到底能不能逃出此阵?”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妖道还能用什么办法来阻止我。”说完文奕扬立刻转过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石柱外的那片陆地跳了出去。就在自己的双脚跳离第七根石柱的那一刻起文奕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跳出去之后竟然离眼前的那片陆地越来越远了。还未等文奕扬弄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他的双脚就已经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不过文奕扬心中十分确定,此刻自己并没有落在那片陆地上面。 “我的这一跳到底跳到哪里去了?”带着这样的疑问,文奕扬连忙朝自己的脚下看去。这一看让文奕扬心中不由大吃了一惊,自己的双脚竟然就落在北斗七星阵中的某一根石柱上面。“我怎么还在这北斗七星阵中?我不是已经从这个阵法中跳出去了吗?”文奕扬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确定自己并不是在梦中之后,他连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那位中年道长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根石柱上面,而之前自己想要跳过去的那片陆地就在那位中年道长身后的不远处。 “一根、二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文奕扬在心中默默地数着自己面前的石柱。“六根?难道自己……”想到这里,文奕扬连忙朝自己身后看去。果然,那座由御飞儿化出的石莲花座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而自己在这个阵中折腾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这北斗七星阵中的第一根石柱上面。 “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文奕扬百思不得其解。当他看到石莲花座上的御飞儿时,心中立刻闪出了这样一个念想:“我何不跳回那石莲花座将自己在这北斗七星阵中遇到的这些变化说给那御飞儿听,以御飞儿的才智,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找出这阵中的变化规律。”打定这个主意之后,文奕扬急忙转过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双脚在第一根石柱上面用力一蹬想从那石柱上跃回御飞儿所化的那座石莲花座上面。 等文奕扬的双脚落地站稳之后,让他吃惊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并没有落在御飞儿所化的那座石莲花座上面,这一次竟然是落在了七根石柱正中间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而之前一直就站在这根石柱上面的那位中年道长却不见了踪影。 “哼,想走?小道士你休想能活着逃出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随着中年道长这一声话音的出现,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文奕扬的面前,同时挥动着手中的那把七星宝剑朝文奕扬的面门刺了过来。 随着迎面刺来的七星宝剑距离自己面门越来越近,文奕扬已能感觉到那七星宝剑剑锋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为了避开中年道长的这一剑,文奕扬赶紧控制自己的双脚在第四根石柱上用力一蹬,朝着自己身后那第五根石柱上面快速退了出去。而就在文奕扬的双脚将将从第四根石柱上跳离之后,那位中年道长的双脚就紧跟着落到了这第四根石柱上面。虽然手中的七星宝剑刺了个空,但那中年道长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失望的神情,相反在他的嘴角边竟然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跃在半空中的文奕扬将那中年道长脸上浮现出来的这番神情全看在了眼里,可还未等到他弄明白那中年道长究竟在得意些什么,就见那中年道长起自己的双脚脚尖在那第四根石柱上轻轻一蹬,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同之前出现的那种情况一样,突然就消失在了文奕扬的视野中。 中年道长的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那文奕扬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将会发生些什么时,就听到自己身后快速传来了那中年道长的声音:“小道士,这次看你怎么躲我这一剑。” “啊!”当文奕扬猛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那位中年道长的声音时,心头一阵慌乱。与此同时,自己的后背俨然已感觉到一阵剑气涌了过来。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解开变化之谜 上 尽管文奕扬在那北斗七星阵中前窜后跳碰到了许多奇怪的现象,但在阵外御飞儿的眼中,那文奕扬却是至始至终就站在离自己最近的第一根石柱上面未曾有过任何地动作。但阵内的这种假象很快就被打破了,当北斗七星阵中的那位中年道长发动起他最致命的一击时,御飞儿只感觉到自己眼前突然一花,紧接着整个北斗七星阵中的景象连同文奕扬的身影一起在自己的视线中变得模糊起来。待自己的视线恢复清晰后,御飞儿的视线中立刻就出现了文奕扬身陷险境的那一幕。 眼看着阵中那位中年道长手中的七星宝剑就要刺进文奕扬的后背了,石莲花座上的御飞儿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现在的他又实在无法出手相助,因此他只得对着阵中的文奕扬连连大叫了起来。而御飞儿身边的那位白胡子老道,此刻更是低下头后快速用双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了起来,不忍心将下面要发生的惨剧再继续看下去。 虽然那阵外的御飞儿使劲地在朝阵内的文奕扬连连大叫,但阵内的文奕扬除了能看到御飞儿正在朝自己不断地喊叫之外,耳朵里丝毫也听不到那御飞儿口中到底在喊些什么。说实话,此时此刻就算文奕扬听不到那御飞儿在朝他喊些什么,但他心中却是非常地清楚,那御飞儿一定是在替他着急。要说到着急,文奕扬心中自然比那御飞儿还要着急,但以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即使已经知道了那妖道就在自己的背后进行偷袭,他也无法在半空做出有效的躲避,也无法用自己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格挡开来自自己身后的这一击。 在清楚了自己已是无计可施之后,文奕扬心中不免有了一丝绝望之情,紧接着他心中便开始后悔了起来:“都怪自己没有听那白胡子老道和御飞儿的提醒,在进入这个北斗七星阵中之后自己不但没有小心提防那妖道的暗中偷袭,反而还在这个阵中后蛮冲直撞,最终让自己陷入了绝境。咳!这一次那御飞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北斗七星阵中来帮助自己的,看来自己真的要成为那妖道的剑侠亡魂了。” 就在文奕扬已放弃抵抗,等待死神又一次降临到自己身上之际,紧握着桃木剑的右手突然间被一件冰冷的东西给砸了一下。原来是那支挂在他腰间的紫金朱砂笔在文奕扬的身体向后跳跃时快速向前甩了出来,正好砸在了文奕扬紧握着桃木剑的那只右手手背上。 随着挂在腰间的那支紫金朱砂笔重重地砸在了自己手背上又快速向自己的身后弹出时,文奕扬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好的想法。说时迟那时快,文奕扬迅速抬起手中的桃木剑,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用手中那桃木剑的剑柄对着正在向自己身后弹去的那支紫金朱砂笔的笔身狠狠的点了上去。 就听“砰”的一声,那正向后甩出的紫金朱砂笔在受到了重击后立刻加速朝着文奕扬的后背甩了出去,紧接着便又听到“当”的一声,原来是那支飞速向后甩出的紫金朱砂笔笔身撞在了正刺向文奕扬后背的那把七星剑的剑脊之上。也正是这一撞,鬼使神差的将那刺向文奕扬后背的那把七星剑给格挡了开来。 躲过了这一劫的文奕扬顺势就落到了他身后的那第五根石柱上面,而之前突然出现在这根石柱上偷袭他的那位中年道长此刻却已经从这根石柱上消失了,这也给了一直在心中担心自己落到这第五根石柱上之后是否会继续受到那中年道长偷袭的文奕扬以喘息的机会。只见那文奕扬在第五根石柱上面站稳自己的身形后,也顾不上在这阵内去寻找那中年道长的身影,立刻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擦起了脸上黄豆般大小的汗水。尽管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再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文奕扬心中仍是心有余悸。 看到文奕扬在这种时刻竟然还有心思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汗水,御飞儿刚刚平复的心又立刻替他担心了起来,连忙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在阵中寻找起那位中年道长的身影来,同时在自己心中祈祷着希望那中年道长在这个时候不会再去偷袭文奕扬。就在御飞儿瞪大眼睛朝北斗七星阵中寻找那中年道长的身影时,他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北斗七星阵竟然在自己的视线中又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等到眼前的这个北斗七星阵在自己的视线中再一次变得清晰时,更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御飞儿发现那文奕扬的身形已不知何时从阵中第五根石柱上又回到了阵中那第一根石柱上面,而自己则又和先前一样,再也无法看到阵内接下来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御飞儿看不到那阵内接着又会发生些什么,其实在阵内早已有了动静。就在文奕扬起手用衣袖擦拭他脸上汗水的时候,那位中年道长的声音就已经从他的前方传了过来:“没想到这样都能被你给躲过去,看来你这个小道士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啊,不过下一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声音传过来的距离极近,文奕扬即使不抬头,他也能听出那中年道长就站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石柱上面,因此他慌忙将手中的桃木剑挡在自己身前,生怕那妖道在自己喘息的时候再次暗中偷袭,同时快速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不出文奕扬所料,那位中年道长就站在离他最近的一根石柱上面。在看到文奕扬因害怕自己又会受到偷袭而做出的这一连串反应后,那中年道长立刻大笑了一声说道:“小道士,你害怕了?你刚才不还是信心满满的说要破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吗?现在你知道贫道这个阵法的厉害了?” 若是换作平时,面对中年道长话中的这一番挑衅,争强好胜的文奕扬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他不大打出手,也会不甘示弱的回上两句。但这一次却大为不同,刚从死亡边缘逃生的文奕扬心中已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在这北斗七星阵中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么新一轮的危险就将会随时到来,因此文奕扬一言不发,只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中年道长,以防他再次偷袭。 虽说那中年道长距离文奕扬只有一步之遥,可奇怪的是,自打中年道长返回到阵中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后,他就再也没有对文奕扬发起新的攻击。如今看到文奕扬在听了自己的这一番挑衅后显得是无动于衷,那中年道长似乎也显得有些无计可施。就这样二人互相盯着对方,却不见有任何的动作,使得整个阵内的气氛瞬间冰冷了下来。 等到自己察觉到了中年道长脸上的这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之后,文奕扬心中不免有了一些好奇,忍不住在自己心中暗暗地猜想了起来:“我不敢在这个阵内继续乱动是因为害怕那妖道趁机偷袭我,可那妖道为何要表现得如此小心谨慎?为什么他不选择主动出击呢?这里面究竟隐藏这什么样的玄机?”文奕扬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这里的所以然,于是他又对着那中年道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当他的目光落到那中年道长脚下的石柱时,文奕扬心头突然一震,脑海中瞬间就闪现出了可能有关这个北斗七星阵的一种变化规律。 为了证实这一种在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的可能有关这个北斗七星阵的变化规律,文奕扬决定先用话语来试探一下那位中年道长。于是他故意对那中年道长所施展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赞美了起来:“这北斗七星阵法果然厉害,不愧是我道教中的一门至高无上的秘术。以小道之前在这个阵中所碰到的那些情况来看,你这位道长不仅能掌控小道在这阵中七根石柱上面的位置,同时你自己还能通过移形换位出现在这阵中的任意一根石柱上面,小道说的没错吧?” 那中年道长听完文奕扬的这番赞美后立刻得意的回道:“不错,这里的每一根石柱都受贫道的控制,无论你这个小道士在这个阵中做出什么样的尝试,结果都会和你之前所碰到的情况一模一样,所以你这个小道士休想能逃出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小道从这阵内的第七根石柱上再往外跳一次,那么小道仍将会出现在这阵内的第一根石柱上面?也就是说,如果小道再从这阵内的第一根石柱上面往外跳,那小道还是会出现在你现在所站的这第四根石柱上面?”文奕扬抓住那中年道长话中的破绽趁机问道。 “不错,要是你不相信,你可以再试一次。”也不知那中年道长是真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还是有意在自己的话中漏出了这样的一个破绽。 看到文奕扬心中仍有些犹豫,那位中年道长立刻摆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故意用话激将文奕扬起来:“小道士,难道你连试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才不怕呢。”那文奕扬快速回了那中年道长一句,紧接着做出了一副想要往自己身后那第六根石柱跳跃出去的样子,似乎已忘了之前自己所受的教训。 难道文奕扬真的已经忘了之前自己吃的亏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解开变化之谜 下 随着文奕扬的身体做出了向后跳跃的动作时,那位中年道长的身体紧随着文奕扬的动作一起快速动了起来。事情的进展果然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文奕扬急忙控制住自己准备向后跳跃的身体,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那位中年道长大声说道:“呸!小道才不上你的当呢?小道现在终于看出来了,虽然你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攻守兼备,但只要小道在这个阵内保持不动,你就无法偷袭小道。” 看到文奕扬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身形之后,那位中年道长方才醒悟过来,想不到自己在无形之中竟然已上了文奕扬的当,只得紧随文奕扬一起止住了自己的身形。在听完了文奕扬接下来的这一番话之后,那位中年道长忍不住皱了皱眉,回道:“你这个小道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竟然这么快就看出了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中的一些端倪。好吧,就算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如你这个小道士所说的那样,你只要在这个阵中保持不动,贫道就无法对你实施攻击,但你别忘了,身处阵外的那位普陀山小道士的法术可无法长时间地维持下去,一旦他的法力消耗殆尽,他化出来的石莲座必然会跟着消失,到那时,他和那位白胡子老道就会掉进我们脚下的这个湍急的溪流之中,因此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贫道在这里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个有关这种阵法中的秘密,那就是想要破除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就必须这个阵内先击败贫道。” “我可不想在这里拖延时间,虽然小道的那位普陀山小道友在说到这北斗七星阵法时曾说过,这种阵法本身就蕴含着无穷变化的奥义。不过从你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来看,它的变化非但不复杂,反而还显得极为单一,看来以你这个妖道的悟性根本就没有掌握到蕴藏在这种阵法中无穷变化的奥妙。如今小道已在你这个阵法中找出了变化规律,并且还在这个变化规律中找出了它的破绽。” 中年道长听了文奕扬的话后心中一惊,但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文奕扬回道:“破绽?就凭你在阵中的这点时间你能看出这种变化规律中的破绽?小道士你少自作聪明了,虽然贫道这个北斗七星阵法中的变化规律看上去极为单一,但这种单一的变化却是非常完美的,根本不会存在什么破绽。如果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破解我的这个阵法,那你就来试试吧。” “你是想趁小道在尝试的时候好对我再次进行偷袭吧?那你可要失望了,因为小道接下来所要做的这个尝试并不需要小道我亲自出手。针对你这个北斗七星阵法中的变化规律,小道已经有了一个破解你这个阵法的好方法。妖道,你就准备好接招吧。”说完这番话,文奕扬便将手中的桃木剑放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同时起左手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张空白符纸,紧接着用挂在腰间的紫金朱砂笔在那张空白符纸上快速画好一道符咒。随后便开始在嘴中念念有词起来:“正一弟子文奕扬,叩请天师赐我真法,助我分身斩妖魔,神兵火急如律令。” 就在文奕扬念动咒语的同时,他也将自己手中的那道符箓对着那位中年道长甩手扔了过去。就在文奕扬扔出的那道符箓快要接近那中年道长的面前时,文奕扬口中的咒语也已完成,只见文奕扬扔出的那道符箓在那中年道长的面前瞬间化出了一个与文奕扬一模一样的人来,并且正手持桃木剑对着那中年道长的面门刺了过去。 那中年道长不慌不忙,立刻在那第四根石柱上面施展出他的移形换位之术轻松躲过了迎面刺来的这一剑。那个由文奕扬用符箓化出的分身在刺了个空后顺势落到了那中年道长所站的第四根石柱上面,可还未等到文奕扬的这个分身在那第四根石柱上站稳身形,这时那中年道长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文奕扬分身后面,同时也正在起他手中的那把七星剑对着文奕扬的分身后背刺了过来。 为了避开那中年道长从自己分身背后刺来的这一剑,文奕扬急忙控制自己的分身朝前面的第三根石柱跃了出去。随着文奕扬的分身躲过背后的这一剑落在了前方的第三根石柱上面时,那位中年道长此刻也已经在阵中的那第四跟石柱上面站稳了自己的身形。就这样,在这个北斗七星阵中现在出现了两个文奕扬,一前一后正好将那位中年道长围在了他们二人的中间。 那中年道长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前身后的两个文奕扬后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用这种雕虫小计就能攻击到贫道吗?贫道不妨就再多告诉你一点有关这北斗七星阵法中的奥妙。小道士你可要听好了,无论有多少人同时进入了这北斗七星阵中,在进入了这个阵中之后他们都会被单独地分配到不同的北斗七星阵中。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万个人闯入了这北斗七星阵内,那么他们就会在瞬间分配到一万个北斗七星阵内,并且在这一万个阵中他们都会单独面对一个相同的我。因此就算有再多的人进入了这个北斗七星阵内,结果也只会有一种,那就是会被分隔开之后全部困死在这个阵内,除非他们中的某个人能在这个阵内将我打败。经过贫道刚才的一番试探,你用符箓之术化出的这个分身在受到贫道的攻击之后并没有被移出你真身所在的这个北斗七星阵,可见你的这个分身术只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如今你在我的这个北斗七星阵中使出这样的法术,难道是想着用你的这个分身来混肴我的视听后趁机逃出去吗?” “逃跑?你之前不是说过吗?要想破解你的这个阵法就必须先打败你,因此小道施展这个分身术就是想要在这个阵内将你彻底打败。”文奕扬自信满满的回道。 听到文奕扬说要打败自己,那中年道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他轻蔑地看着文奕扬说道:“想打败我?真是痴人说梦。你真的以为自己在这个阵中不动贫道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那就让贫道先将你的这个分身打散之后再来收拾你。”说完那中年道长一挥手中的七星剑,在那第四根石柱上又施展出了他的移形换位之术。 随着那中年道长的身影在第四根石柱上突然消失之后,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文奕扬的那个分身面前,同时挥动着手中的七星宝剑朝文奕扬分身刺了过去。眼看那中年道长手中的七星剑快要刺中自己分身的面门了,文奕扬急忙控制自己的分身往身后那第二根石柱上面退了出去。那中年道长一击未成,立刻如法炮制他之前所使用过的办法,趁文奕扬的分身还在半空之际又施展出他的移形换位之术早早的在那阵中第二根石柱上面等着他了。 “这一次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来躲过我的这一剑。”说完那中年道长举起手中的七星剑朝文奕扬的分身后背刺了过去。 “嘿嘿,妖道,这次看你还怎么留住我。”见那中年道长的身形离开了他一只站立着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之后,文奕扬拔腿就朝着自己身后的第六根柱子跳了过去,紧接着又朝阵中第七根石柱上面跃了过去。 “臭小子,刚才还吹牛说要除掉我,现在却想脚底抹油趁机逃跑,没那么容易。”说完那中年道长也顾不上用手中的七星剑攻击那文奕扬的分身,急忙在第二根石柱上施展出他的移形换位之术又重新回到了中间那第四根石柱上面。 文奕扬的那个分身在逃过那中年道长的背后一击后快速落到了第二根石柱上面,但他的这个分身并没有在那第二根石柱上面多做停留,而是快速朝着身后那第一个石柱上面跃了过去。就这样,文奕扬的真身与他的分身分别站在了这北斗七星阵中的两端,而那中年道长则又站回到了阵中间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此刻正不停地观察着文奕扬接下来的动作。 看到那中年道长急于回到阵内正中间的那第四根石柱上面,文奕扬心中已对那中年道长所施展出来的这个北斗七星阵中的变化规律有了彻底地了解,因此他得意地看着那中年道长嘲笑道:“妖道,想不到你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不仅变化单一,而且控制这个阵法变化的手段也是如此地单一。由此看来,你这个妖道的悟性定是差到了极点。” 听过文奕扬对自己的这一番嘲笑,那中年道长对文奕扬恨得是咬牙切齿,他恨不得能立刻上前将那文奕扬给撕成碎片,但在看到文奕扬和他的那个分身现在所处的位置时,那中年道长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怯意,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文奕扬的这一系列动作似乎是有意要将他的那个分身布置到这阵中的第一根石柱上面。 “这个小道士到底在做些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那中年道长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试探性地回道:“小道士,你少信口开河,有本事你倒是直接说说看,在贫道这个阵法中的控制手段究竟如何单一了?” “你刚才为了防止小道从这第七根石柱上面往外跳后逃出此阵,竟然放弃了继续攻击我分身的机会而急于回到阵中这第四根石柱上面,可见你这个妖道只有站在这阵中的第四根石柱上面才能控制你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小道猜得没错吧?如果小道将这阵中的七根石柱分别与天上的北斗七星相对应的话,这阵中的七根石柱对应的应该就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这七颗星,而你现在所站立的这第四根石柱对应的就是那北斗七星中的天权星,也就是说你只有站在天权这个星位上才能控制此阵法的变化。” 从那中年道长听完文奕扬的这番猜测之后脸上所露出的慌乱神情来看,那文奕扬所做的这番猜测定然是没有任何的差错了,不过那中年道长心中始终坚信自己阵中的这种变化规律是完美无缺的,因此在平复了心中的这种慌乱后,他故作镇定地回道:“对于贫道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法来说,最主要的是要控制住对方,而不是要一口气杀死对方。贫道只要站在阵中这天权的位置上,你就永远别想逃出贫道的这个阵法。可要是你来到了阵中这天权的位置上,贫道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你进行攻击,而你一旦离开了这第四根石柱,那整个阵法又将处在贫道的控制之下,因此贫道的这个阵法绝对是完美无缺的。小道士,你永远也不会有破解它的办法。” “完美?也许这北斗七星阵法自身所蕴藏的无穷变化是完美的,但以你这个妖道的悟性,又怎能领悟到这其中的真正奥妙呢?我看你非但没有掌握这阵法中所蕴藏的无穷变化,反而是被组成北斗七星之一的这颗天权星中的‘权’字给迷住了心窍,最终只悟出了变化极为单一的这种北斗七星阵法。如果你认为自己控制住了‘权’就已经算是控制住了整个北斗七星阵法中的变化?那就让我用接下来的这个法术告诉你,你的这种掌控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你就看着吧。”说完文奕扬便从那第七根柱子往外跃了出去。与此同时,站在第一根柱子上的那个文奕扬分身也朝着自己身后跃了出去。 难道文奕扬只是在虚张声势?其目的还是想要逃跑吗?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阵破妖亡 上 眼见文奕扬又想从阵内往外跳逃出去,中年道长急忙在第四根石柱上控制起阵中石柱的变化,同时口中大喊了一声:“不管是你这个小道士的真身还是分身,一个也别想从贫道的这个阵内逃出去。” 在中年道长的控制之下,从第七根石柱往外跳的文奕扬的真身果然又回到了阵中的第一根石柱上面,而从第一根石柱往后跳的文奕扬的分身则又出现在了阵中间那第四根石柱上面。只见那瞬间被传送到第四根石柱上面的文奕扬的分身正手握着桃木剑悬在半空,而分身手中那把桃木剑的剑尖已刺进了站在第四根石柱上面的那位中年道长的胸膛。 当文奕扬的分身将手中的桃木剑刺入了那中年道长的胸膛后,那中年道长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惊讶与痛苦的表情。尽管文奕扬分身手中的桃木剑在刺入那中年道长的胸口之后并没有看到鲜血迸发的场景,但那中年道长却已是感觉到有一股股实实在在的力量正冲向他的体内,同时胸口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到了现在,那中年道长终于知道了文奕扬的这个分身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障眼法那么简单,可为时已晚,那股由文奕扬的分身打入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经在开始削弱他体内的力量。随着中年道长体内的法力越来越弱,他无法再保持自己这个北斗七星阵法中的迷惑作用,很快,那阵外的御飞儿与白胡子老道就已经能清晰地看到这阵内的真实情况。 等到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能看到了阵内的情况时,二人立刻被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情况给惊呆住了,不知道在这个阵中之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所施展的这个分身术可不是简单的障眼法。”看到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诧异地神情,文奕扬立刻得意的说道,“我所变化出来的每一个分身都具有和本体相同的能力,只是以我现在的道行只能变化出一个分身,如果是我师尊他老人家来施展这个法术的话,他定能变化出成千上万的分身来。” 看到那中年道长对他的这个阵法已经完全失去掌控了,又听到了文奕扬的这一番话,御飞儿心中对此前所发生在这个阵内的情况立刻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于是他对着那文奕扬问道:“道兄,是不是这位道长认为攻击他的只不过是一个分身,所以才没能躲过你分身刺出的这一剑?” 文奕扬笑着回道:“事情并不是像道兄想得这么简单,其实他也想躲,可又不能躲,这其中的原因还要从那妖道是如何控制这个阵法说起。”随着文奕扬将那中年道长是如何控制这个阵法变化的手段向御飞儿解释了一番后,他又接着解释起了自己是如何破解这种阵法的,“当我从阵内第七根石柱往外跳时,那妖道为了不让我逃出此阵,他只能守在阵中间的第四根石柱上面。在他对自己阵法的控制之下,我跳离第七根石柱后很快就出现在了第一根石柱上面,而站在第一根石柱上面的我的那个分身在跳离石柱之后则必然会出现在阵中第四个石柱上面。如果此时的妖道为了避开我的分身落点而离开了那第四根石柱,那么他就会在这段时间内完全失去了对他整个阵法的控制。万一我的真身在这个时候又从那第一根石柱上面外后跳离此阵,那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这个阵内逃出去了。一旦我真的从这个阵内逃出去了,那么他的这个阵法就将彻底失去它应有的作用,也就等于我破解了他的这个阵法。因此他只能赌我的这个分身只是个障眼法,放弃了在第四根石柱上面施展移形换位之术来避开我这个分身的攻击。而我正是利用了那妖道在控制这个阵法时会出现这种首尾难顾的弱点制定出了这样的一个战术,最终一击致命。” 文奕扬的这番解释话音还未落下,那白胡子老道就已经忍不住插话说道:“要是我们早点知道了破解这个北斗七星阵法只需要两个人在这个阵中通力协作,那老道一定会随着你这个小道士一起进入这个阵内助你一臂之力。” 文奕扬连忙摇着头回道:“看来老先生你是没有听到那妖道之前在阵中所说的那番话了,他在这个阵中曾对小道说过,无论有多少人进入了此阵,最终都会被分隔开来后单独处于此阵中。再说了,就算老先生进入了这个阵中后没有被分隔开来,以你的手脚,在这阵中不给小道我添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谈什么助我一臂之力呢。” “你……”明知那文奕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可自己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话语来进行回击,因此那白胡子老道只得晃着他的脑袋气得是直瞪眼睛。 就在这时,就听那中年道长的话音传了过来:“小道士你别太得意,虽然你的分身是打中了贫道,但它毕竟只是个分身而已,并不能对贫道造成真正的伤害。贫道只需要紧紧盯住你的真身,你就不可能逃出此阵。至于你的这个分身,贫道已经将它牢牢抓住了,看贫道现在就要用手中的宝剑将你的这个分身给彻底地粉碎。”说完那中年道长起自己的左手紧紧地抓住了刺入他胸口的那把桃木剑的剑身,同时举起手中的七星剑朝文奕扬的分身快速刺了过去。 “不好,小道士,你的分身要被那妖道给打散了。”看到那中年道长挥动手中的七星宝剑正朝文奕扬的分身刺去时,那白胡子老道再也顾不上和文奕扬斗嘴了,急忙提醒了一句。 “老先生莫慌,他的这种攻击对我的分身是造不成任何伤害的。如今我的分身已经刺中他了,那他就跑不了。”文奕扬不慌不忙地回道。 就在文奕扬安慰白胡子老道之际,那中年道长手中的七星剑就已经刺进了文奕扬那个分身的胸口之中。可当七星宝剑的剑尖刺入文奕扬分身的胸口时,那中年道长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手中的那把七星剑有刺中任何地东西,于是他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小道士,你的这个分身果然只是个障眼法,其实他根本就不存在。” 文奕扬并不理会他,口中只顾着念念有词起来:“分身化尽现灵符,豪光显现照天开,一道灵符镇乾坤,千万妖邪现真形,神兵火急如律令。”咒语一出,就见那文奕扬的分身在半空中急速扭转了起来,很快就以手中那桃木剑剑身为中心轴旋转成了一团,最后竟连同那桃木剑化成了一张灵符顺着那中年道长的胸口打入了他的体内。 听到咒语声响起,那中年道长知道文奕扬又在施展新的法术了,但他并不知道文奕扬接下来要施展什么样的法术。等到他发现文奕扬的分身起了变化时,他再想施展移形换位之术为时已晚,因此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奕扬的分身化成一道灵符从自己的胸口打入了自己的体内。随着那道灵符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后,那中年道长立刻就感觉到浑身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哪里还能在石柱上再站得稳自己的身形。只见他“哇哇”惨叫了几声后,“噗通”一声摔入了石柱下方的溪流之中。 随着那中年道长一头摔入了石柱下方的溪流中后,溪流中的那个漩涡立刻跟着消失了。很快,整条溪流又恢复了平静,此时水面上就只留下了那中年道长施展北斗七星阵法后所遗留下来的那七根石柱。 看到溪流水面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文奕扬连忙示意石莲花座上的御飞儿与白胡子老道快点来自己所站的这第一根石柱上面,然后就可以由溪流中的这七根石柱通过这条溪流了。 御飞儿先让白胡子老道上了文奕扬所在的那第一根石柱,然后自己也跳离了石莲花座。等到御飞儿的身形落到了第一根石柱上面后,他立刻解去了自己的石莲花座之术。只见那石莲花座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脱落了下来,紧接着石莲花座表面开始不断地出现一道道裂痕,最后全部变成了碎石与那些脱落下来的莲花坐花瓣一道沉入了溪底。 等到自己的法术完全解掉之后,站在第一根石柱上面的御飞儿这才松出了一口气:“真是辛苦奕扬兄了!这阵法要是再破得晚破一点的话,以我体内仅剩的法力肯定无法再支撑住这个石莲花座之术了。多亏道兄不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出了这北斗七星阵的变化规律,而且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巧妙的法术来破解此阵,这充分说明了道兄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之人,只是在有些时候容易冲动而忘了去思考。” 听到御飞儿对自己的这番赞赏,文奕扬立刻开着玩笑回道:“此次前来仙霞岭除妖可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御飞儿一个人给包了呀,要不然我这个龙虎山正一教弟子的脸还往哪里搁呀?” “不就是打赢了一个无名的道士嘛,看你这个小道士美的,也不知道你这个小道士在这个阵中到底吃了那妖道多少亏呢?”白胡子老道心中似乎有些不服,有似乎是有心要调侃一番那文奕扬。 “你这个老道士不仅不夸奖我,反而还来损我,早知道就应该让你这个老道士先去这阵中面对一下这个无名的道士,省的你现在不服气。”文奕扬气嘟嘟地回道。 御飞儿赶紧打圆场道:“要不是文奕扬,此战还真是胜负难料,老先生,这次我看你是真的应该感谢他才对哦。对了,有什么话还是等我们到了对面的那片陆地上后再说吧,也不知道那妖道在掉入这溪流中后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又再搞什么花样?” “不错,虽然我的灵符打中了那妖道,但我并不确定我的这道灵符能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如今在这溪流中完全看不到有那妖道的踪迹,因此我心中也有像御飞儿这样的担心,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借这七根石柱离开这片溪流到对面的陆地上去吧。”文奕扬对御飞儿的提议立刻表示出了赞同。 御飞儿他们三人真的能顺利的走出这片溪流吗?那位受伤掉入溪流中的中年道长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妖怪呢?请继续关注“阵破妖亡”下半部分的精彩内容。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阵破妖亡 下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准备从溪流中的那七根石柱向对面的那片陆地赶去时,溪流水面下突然窜出了一条长长的黑影撞向了御飞儿他们三人脚下的那根石柱,可还未等御飞儿他们三人看清溪流水面下突然窜出的这条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条长长的黑影就已经返回到了水面之下,而三人脚下的那根石柱在这条黑影的撞击之下,表面立刻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眼看着自己脚下的石柱就要碎裂开来,御飞儿和文奕扬连忙拉着白胡子老道跳离了第一根石柱来到了三人面前的那第二根石柱上面,可还未等三人在那第二根石柱上面站稳身形,那条黑影又从水面之下窜出之后撞向了第二根石柱。就这样,御飞儿和文奕扬拉着白胡子老道拼命朝自己面前的石柱上面快速跳了过去,终于赶在溪流中的七根石柱全部被那条黑影毁坏之前来到了对面的那片陆地上面。 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身形还未在那片陆地上站稳,就见那条长长的黑影又已经从溪流中窜了出来,然后朝着文奕扬猛扑了过来。此时的文奕扬心中早有准备,当溪流中的那条黑影窜出水面猛扑向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因此慌了手脚,很轻松的就躲过了那条黑影的猛扑。等到自己躲过了那条黑影的这一次猛扑之后,文奕扬立刻回头朝自己身后看去,就看到一条巨大的蜈蚣正抬着头直着身子朝自己看,同时它脑袋上的一对大大的毒牙如同一把剪刀一般正不停地一张一合。 “想不到那位中年道长的真身竟然是一条蜈蚣精,看来他也是在这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之一了?”御飞儿心中暗暗猜道。 “可恶的小道士,竟然将我打出了原形,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们。”那条蜈蚣居然开口说话了。 “想不到你这妖道的原形竟然是一条蜈蚣,原先我还在担心我的这个法术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害呢,现在看来,你这个妖怪伤得肯定不轻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绝不轻饶我们?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其实应该是我们饶不了你才对。幸好我之前的那道灵符没把你打死在这溪流中,要是你死在这溪流中被水给冲走了,那就不好办了,因为我们还等着用你的身体做药材呢。”文奕扬很是庆幸地回道。 一边的白胡子老道连忙附和道:“对对,这么大的一条蜈蚣,万一炼药有多下来的,说不定还能给我老道泡药酒呢。” “臭道士,谁将成为谁的食物还不一定呢,现在就让我先送你这个叽叽喳喳的糟老头子归西吧,这样你们就炼不成什么解**了。”说完那蜈蚣精朝着白胡子老道快速扑了过去。 那文奕扬本以为蜈蚣精一定会恼羞成怒而朝自己攻击过来,不料那蜈蚣精攻击的对象竟然是身边的白胡子老道,并不是自己。这一下文奕扬慌了手脚,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救白胡子老道出险境,因此他整个人瞬间愣在了那里。 那蜈蚣精的移动速度十分迅速,速度快的几乎肉眼都无法看清楚他的身影。就在文奕扬发愣的这一瞬间,他已经窜到了白胡子老道面前,立刻张开他那对剪刀般的大毒牙朝着白胡子老道的面门刺了过去。 白胡子老道慌忙举起双手护住自己的面门,同时口中急得大叫道:“完了,老头子我药酒还没泡呢,现在就要死在这蜈蚣精的毒牙之下了,你们两个小道士快想办法救我啊,啊……” 眼看蜈蚣精的这一击就要得手了,这时白胡子老道面前的地面上突然筑起了一根石柱,同时看到御飞儿的身影从石柱后面的地面中快速跃了出来。就在御飞儿跃出地面的同时,他顺势抓住了白胡子老道的一只手臂,然后用力将那白胡子老道的身体拽向了自己的身后。 等到蜈蚣精发现白胡子老道面前的地面上突然窜出了一根石柱时,他哪里还能收得住自己的身形,只见他的一对大毒牙狠狠的撞在了石柱上面,瞬间将那石柱给撞了个粉碎。而白胡子老道的身体则在御飞儿的用力拖拽之下,刚好躲过了蜈蚣精的这一击。那蜈蚣精眼见自己扑了个空,气得是一阵“哇哇”乱叫。 看到自己及时将那白胡子老道救出了险境,御飞儿这才舒出了一口气:“还好小道心中早有了准备,不然老先生的性命危矣。” 还未等白胡子老道得对御飞儿道出一番感谢的话,就听那蜈蚣精恶狠狠地声音传了过来:“本大仙天生就有百足,能在陆地上行走如飞,你们的速度绝对快不过我,因此你们三个休想能逃过我的这对毒牙。” 御飞儿立刻反驳道:“照你这么说,人只有二足,而乌龟却有四足,难道这乌龟就比人跑得快?” 蜈蚣精一脸不屑地回道:“本大仙身上的这百足不仅灵活自如,而且能在地面上快步如飞,岂是那龟兽所能相提并论的。本大仙现在可没有兴趣和你这个小道士做口舌之争,有本事你们就试试看,看看自己能不能在本大仙的这百足之下逃生。”说完那蜈蚣精立刻拱起了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张张开的弓一般准备向御飞儿猛扑过去。 “快步如飞?我看你现在应该是寸步难行才对。奕扬兄,快从后面攻击这个妖怪。”御飞儿对着蜈蚣精身后的文奕扬大声提醒了一句。 听到御飞儿的指令,站在蜈蚣精背后的文奕扬立刻挥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对着蜈蚣精的后背刺了过来,同时口中喊道:“妖精,吃我一剑。” “想要偷袭我,那要看你能不能追上我了。”说完那蜈蚣精急忙张开了自己身下的那一百多条腿,准备朝自己身体的一侧躲去。 那蜈蚣精原以为自己能轻松的躲过身后的这一剑,不料就在他想控制自己身下的那一百多条腿跑动时,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腿脚竟然绞在了一起,此时再也无法做出任何的行动。在一阵惶恐中,那蜈蚣精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腿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文奕扬手中的桃木剑就已经结结实实的刺入了他的后背。 为什么自己的腿脚会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这种情况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一阵剧烈地刺痛中,蜈蚣精瞪大了眼睛朝自己的腿脚看去。经过一番仔细查看,那蜈蚣精终于发现在自己上百的腿脚中,其中有一只脚上竟然被穿上了一只鞋子,而且这只鞋子还是由石头化成的。 看到这只由石头化成的小鞋,蜈蚣精心中这下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立刻扭过头对着御飞儿怒吼道:“小道士,这一定是你干的好事,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好吧,就让小道我来告你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吧,也好让你死个明白。在你用毒牙准备攻击这位白胡子老先生的时候,小道立刻在暗中施展土遁之术快速来到了这位老先生的脚下,紧接着又施展御土之术在地面上化出一根石柱抵挡了一下你的攻击,而小道则从地面快速窜出后将这位老先生给拽到一边躲过了你的攻击。不过小道在施展土遁之术时也经过你的脚下,于是小道顺便使了个小手法,在你其中的一只脚上悄无声息的套上了一只由石头化成的小鞋子。没想到小道的这个小手法在最后时刻竟然起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可见有时候这腿脚多也并不全是一件好事情,一旦其中的一条腿脚出了问题,那其他的腿脚就都会受到它的牵连,最终让这腿脚的主人连想挪一步都变得不可能了,你说对不?”说完御飞儿便“嘿嘿”笑了起来。 “可恶的小道士,竟然给本大仙穿小鞋。你们等着,我的弟兄一定会替我报仇的,别以为你们三个能轻易的走出这仙霞岭。”说完这番话后,那蜈蚣精最终断了气。 等到蜈蚣精断气之后,他的整个身型开始慢慢变小了起来,最后竟然缩成了一条长约二十来公分的蜈蚣。白胡子老道见状立刻从自己肩上的那个褡裢内取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向前几步小心翼翼的将那蜈蚣从文奕扬手中那桃木剑的剑尖上取了下来。 等到自己将那蜈蚣放入药瓶,接着又将那药瓶重新放回褡裢之后,白胡子老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开心的说道:“你这蜈蚣精,刚才差点就要了老头子的性命,这下好了吧,只能乖乖的成为我老头子泡酒的药材了,看你还怎么横?” 文奕扬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番自言自语后立刻取笑他道:“不知道刚才谁被吓了个半死,不停地喊着救命呢,现在倒又活灵活现了。我说老先生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喝了这蜈蚣泡的药酒后被它给毒死啊。” 白胡子老道白了文奕扬一眼:“老头子可不怕这蜈蚣毒,就怕你这个小道士的嘴毒。” “你……算了,不跟你争了,免得你又说我这个小道士不懂尊老。”文奕扬摆摆头径直往前走了去。 见文奕扬独自向前而去,御飞儿连忙说道:“老先生,我们也快赶路吧,希望这蜈蚣精没有骗我们,沿着这块陆地真的能找到这个谷底的出口。” 于是,三人沿着溪流前的这一片平整陆地一路而去。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幻象之境 御飞儿他们三人顺着溪流前的那片平整陆地越走越深。渐渐地,三人发现自己脚下的这片陆地似乎在远处的两侧陡峭悬崖的夹击之下收紧了起来,最后,溪流前的这片平整陆地竟然在两侧悬崖石壁的夹击之下变成了一条细长的山路,蜿蜒向前,看不到尽头。 由于这条被两侧悬崖石壁夹击而出的山路最窄处只能容一人将将通过,而最宽处也不过一米来宽,因此,御飞儿他们三人只得在这条细长的山路上排成了一列,御飞儿走在最前,文奕扬走在中间,那位白胡子老道则拖在了最后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就这样,三人在这条细长的山路上又走了许久,可丝毫未见有出口的出现。这时走在队伍中间的文奕扬有些忍不住了:“那蜈蚣精明明说我们只要朝着这片陆地往前走不远就能看到这片谷底的出口,可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却仍然没看到这片谷底的出口?莫非那蜈蚣精是成心想骗我们?” “妖精的话岂能当真?”御飞儿转过身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看我们三个不如在这里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吧?赶了这么久的路,现在我不仅感到有些精疲力乏,而且也感到我的肚子十分饥饿了。” 白胡子老道立刻表示赞同:“是啊是啊,我们三个一早进入了这仙霞岭后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更何况之前我们在溪流中与那蜈蚣精纠缠时,曾眩晕的在那石块上将自己肚中所吃的东西全部给吐了出来。如今我们三人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肚子早已饿得是咕咕直叫了,老道也觉得我们应该在这里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后再接着赶路。” 文奕扬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三人便在这条山路边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后白胡子老道便从自己肩上的那个褡裢中取出几块干粮分给了文奕扬与御飞儿二人。三人狼吞虎咽很快就将自己手中的干粮给吃了个精光。 三人填饱肚子之后,又坐着休息了一段时间。当看到御飞儿和文奕扬站起身准备继续赶路时,那白胡子老道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快速将之前分干粮时所残留在自己身上的干粮碎粒拍了个干净,然后快步跟上御飞儿与文奕扬的脚步沿着脚下的那条山路继续向前走去。 三人沿着山路不知不觉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还是有发现这条山路有出现尽头的迹象,更不要说能看到这个谷底的出口了。这下文奕扬又忍不住了,对着自己身前的御飞儿问道:“道兄,我们到底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兄心中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我们三个在进入了这条山路后似乎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着大圈子,压根就没有向前。” “原来道兄心中也有这样的感觉,御飞儿还以为只有我有这样的感觉呢。说来也真是奇怪,虽然我心中早已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可通过对四周景象的不断观察,我发现这一路上的景象并有出现过什么重复的地方,因此在我心中始终无法确定我们三个是不是真的一直在绕圈子?”听到文奕扬心中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疑惑,御飞儿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抬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咦,真是奇怪了?”这时就听到白胡子老道口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奇怪了?老先生你看到什么了?”御飞儿连忙追问道。 “普陀山小道士,你看。”白胡子老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离自己很近的一处地面。 御飞儿立刻顺着白胡子老道手指的方向看去。等到御飞儿看清了地面上出现的东西时,他心中一下子全明白了,脱口而出道:“果然如我和文奕扬的感觉那样,我们三个原来一直是在这条山路上绕着圈子。” 地面上究竟出现了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御飞儿瞬间就判定了自己原来真的是在绕圈子呢? 干粮碎粒!原来在那白胡子老道手指的地面上出现的正是他之前从衣服上拍落下来的那些干粮碎粒。 在确定了自己果然是在绕圈子后,御飞儿开始在心中仔细回想起自己从溪流前的那片陆地到进入这条山路的整个过程。经过了一番回想后,御飞儿心中很快便有了这样的一个疑惑:“这也太奇怪了,既然我们真的是在这条山路上绕圈子,那为什么我们在绕圈的过程中会没有看到溪流前的那片陆地呢?就算那片陆地被四周的山崖给挡住了,我们无法看到它,那我们也应该能看到之前我们从溪流前的那片陆地进入到这条山路时的入口啊?更为奇怪的是,尽管自己在这条山路上不停地绕着圈,可四周的景象却从来没有出现过重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四周的这个环境正处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之下不断地在做出变化。其实在我进入了这条山路之后,我心中就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我们三个似乎一直处在什么东西的监视之下。”说完这番话,文奕扬又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 “从这条山路两侧的景象来看,它们很有可能就像道兄所说的那样,正处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之下不断地在做着变化。按理来说,这些变化会在我们脚下的地面中传来微弱的讯号,可为什么我之前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在地面中有这样的变化呢?”御飞儿一边说着一边运气凝神将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全部集中到了左手的手掌之中,然后快速弯下自己的身体将左手手掌紧紧的贴在了脚下的地面上,屏气凝神仔细感受起了地面之下的情况。 随着御飞儿将聚在自己左手手掌中的五行之气不断地释放入脚下的地面,他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越来越严肃起来。突然那御飞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叫道:“怎么会这样?我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我们脚下有泥土的存在,难道我们三个人现在是站在了半空之中吗?” “站在半空中?这怎么可能?要真要那样,为什么我们会没有掉下去呢?”白胡子老道摇着头表示自己不相信。 文奕扬也觉得御飞儿的话不可信:“就算我们三个真的如道兄所认为的那样处在了半空之中,难不成我们周边的所有事物也都处在了半空之中?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见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都不愿相信自己说的话,御飞儿心中有些着急了起来:“老先生,文奕扬,你们一定要相信御飞儿说的话,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山路,以及山路两侧的景象其实都是不存在的。” “道兄说它们都是不存在的?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个障眼法了?道兄你何不也伸出手摸摸这石头看?它不仅可以用手摸到,而且摸上去与真的石头也没有什么两样,怎么可能会是障眼法所化呢?”文奕扬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摸了摸身边的悬崖石壁。 御飞儿立刻接着文奕扬的话解释了起来:“普通的障眼法的确是利用了空气幻化出假象,进而迷惑对方。不过眼前的这个障眼法所幻化出来的路面以及四周的悬崖石壁表现得都极为真实,就算是用手细细去触摸,感觉也会是和真的一模一样,可见在这个障眼法中并不完全是利用空气幻化出了我们周围的这些景象,其中的一些景象肯定还用到了某种更为高深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们走在这条山路上,或者坐在山路边的石块上吃东西却完全没有觉察到它们有任何异样的原因。由此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这个障眼法应该是一种更为高级的障眼法。” 御飞儿的解释话音刚刚落下,这时就听到幽幽山谷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不错嘛,这么快就让你这个小道士察觉到了本仙人所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中的不同,难怪你们三个人能顺利通过我前面三个兄弟把守的地盘来到我这里。小道士,我知道你的御土之术很是厉害,可到了我这里,你的本事将毫无用处,很快你们三人都将成为我的美食。” 随着山谷中的这段话音落下之后,三人耳边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阴冷地笑声。这笑声听起来似乎极为遥远,又似乎近在耳边,听得那白胡子老道浑身打颤,失声叫道:“不好了,我们才从那蜈蚣精的陷阱中逃脱出来,现在竟然又落入了妖怪新的陷阱之中,不知道我们身在这个陷阱中接下来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新危险?” 经过了前面的几次战斗,御飞儿和文奕扬已成熟了不少,因此二人在得知自己又陷入了妖怪的陷阱之后,心中并不惊慌。就见御飞儿对那白胡子老道安慰道:“老先生不要惊慌,这妖怪在此地设下如此精妙的陷阱,可自己却始终躲在暗中迟迟不现身,可见他心中对我们还是有所忌惮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之后再找出这个妖怪将他除去。” 文奕扬紧跟着御飞儿的话说道:“我说老道士,你到底在怕什么呢?我们三个来这里不就是要除去这些妖怪吗?既然在这里碰到了,那我们正好可以将他除去。现在就让小道来施一把大火将四周的这些幻象全部给烧个精光。”说完文奕扬便准备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施展他的火咒。 可还未等文奕扬在那空白符纸上画出他的符咒,身边的御飞儿已经抓住了他准备施法的手制止道:“道兄且慢!要是道兄现在施展火咒将眼前的这些幻象全部给烧毁了,那我们脚下的地面岂不是也会被大火给一起烧毁了吗?如今我们并不清楚自己脚下的情况,万一我们所处在半空中的位置距离真实地面很远,那掉下去之后可不是好玩的,因此用火咒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炼’,任何妖魔鬼怪、虚假幻象在我道家三昧真火面前都将原形毕露。如今道兄不让文奕扬用火咒,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了。”见御飞儿不让自己用火咒,文奕扬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道兄不要灰心,虽然我们不能用火,但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是还有这么一句话么:‘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如果我们能用真的东西来替换掉那些假的东西,那么假的东西不就不复存在了么?”御飞儿连忙安慰文奕扬道。 听完御飞儿话中的这一番“真”、“假”之后,文奕扬是一头雾水,愣是没有搞明白御飞儿这话中的意思,只得一脸疑惑地盯着御飞儿,希望御飞儿能给自己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可那御飞儿并没有向文奕扬多作解释,只是拍着自己的胸脯对文奕扬说道:“道兄你就放心吧,用我的这个办法定能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不过话要说回来,在我的这个办法中仍要用到道兄的火咒。” 听到御飞儿说需要自己的火咒,文奕扬心中这下是更糊涂了。这御飞儿一会儿不让自己使用火咒,一会儿又要自己使用火咒,他口中所说的办法究竟会是什么呢?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神奇的桃木 上 “道兄刚才还说在这里使用火咒破解这个障眼法是行不通的?怎么现在突然又要文奕扬施展火咒了呢?” 御飞儿立刻笑着解释道:“奕扬兄,御飞儿并不是要你施展火咒来直接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而是想让你对着你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施展一次火咒。” “什么?对着我手中的桃木剑施展火咒?”文奕扬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兄,你让我用火咒来烧我手中的这把桃木剑,这与破解眼前的这个障眼法又能有什么联系?” 御飞儿知道自己所提的这个要求肯定会让文奕扬难以接受,于是他又接着解释了起来:“用火咒烧你手中的桃木剑的确与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不过从你手中那把桃木剑上烧出来的灰烬却可以助我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 御飞儿要的竟然是桃木被烧之后所产生出的灰烬,文奕扬猜不出那御飞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他从自己背后剑鞘中拔出了那把桃木剑,在对手中的桃木剑看了几眼后,文奕扬对着御飞儿突然问道:“道兄可知制作这种桃木剑的桃木来历?” “制作道兄手中这种桃木剑所用之桃木应该全部产自于山东肥城县城以西的陶山吧?听那些来普陀山进香的香客们描述,从山东肥城县城以西的陶山至小泰山数十里地之间盛产这种桃木,这里的桃木之所以会与其他地方的桃木不同,其间还流传着一段故事。据说在陶山至小泰之间,群山连绵,环绕山顶的全都是拔地通天的悬崖峭壁,雄奇险峻,就在这些峭壁之上,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分布着七十二个洞穴,同时在这七十二个洞穴中居住了一群妖怪。每当夜幕降临,这七十二个洞穴中的妖怪便会钻出洞穴闯进肥城,之后便在城内大肆兴风作浪,祸害城内的百姓。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在东海度朔山上修炼的神荼、郁垒二神的耳朵里,那神荼、郁垒二神听后怒不可遏,飞速赶往肥城。等到神荼、郁垒二神到达肥城时,那些妖怪正好在城中作乱。神荼、郁垒二神就地取材,折桃枝为武器,将那些作乱的妖怪打的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那些侥幸逃走的妖怪从此以后一看见桃枝便会吓得魂飞魄散。由于东海与肥城呈西北——东南走向,那神荼、郁垒二神赶来肥城时所折桃枝自然都是朝东南的,从此生长在此地的那些朝东南的桃枝便有了灵气。由此可见,道兄手中的桃木剑也一定是用生长在此地的这种朝东南方向的桃枝来制作的。” 等到御飞儿说完了他所了解的有关桃木神奇由来之后,文奕扬立刻得意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道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难道有关这种桃木的神奇由来还有其他的说法吗?道兄你倒是快说说看。”御飞儿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文奕扬的一句话给激发了起来。 “据我从正一教内那些年长的长老口中所知,当年神荼、郁垒二神虽然打死打伤了许多在城中作乱的妖怪,可还未等神荼、郁垒二神将城内作乱的妖怪全部除去,盘踞在七十二洞中的妖王在得到那些逃回洞内小妖传来的消息后也立刻赶到了肥城。殊不知那妖王的法力极为高深,在经过了一番交手之后,神荼、郁垒二神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妖王的对手,可一想到肥城一带百姓的安危,二神还是决定拼死一战。最终二神战到元气耗尽,血染小泰山方才将那妖王打退了回去。如今那妖王就躲在七十二洞中疗伤,而神荼、郁垒二神则因伤势过重,倒在了小泰山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么说来,这陶山附近的桃树枝之所以会具有灵气,莫非是因为它们曾染过神荼、郁垒二神鲜血的缘故?”御飞儿顺着文奕扬所说的故事猜道。 “看来道兄与文奕扬一样,之前从未去过那陶山了。”文奕扬一脸肯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御飞儿心中一阵好奇。 “道兄真的认为那些只要是出自陶山一带的桃树枝就都具有灵性吗?难道你们普陀山就从来没有派遣过门下弟子去陶山收集过这种桃树枝?”文奕扬非但没有直接回答御飞儿的问题,反而还问了御飞儿几个问题。 “普陀山远离尘世,虽然岛上的佛家弟子经常出岛化缘,但岛上的道家弟子却几乎从未离开过普陀山。就算曾经有道家弟子出过岛,我想他们也肯定不是去收集这种桃树枝的,因为在我普陀山的众多法器中就从未见过有一样是用这种桃木所制成的。” “怪不得道兄所知道的有关这种桃木出处的信息与那些江湖中的谣言如出一辙。道兄你有所不知,其实那些生长在陶山一带的桃树与其他地方的普通桃树并没有什么两样。它们之所以会被传的如此神乎?那是因为有许多假冒我教中之人为了想骗取他人的钱财而故意编造出来的假话。” “为了骗钱而编造出来的假话?这么说来,那陶山一带并没有这种传说中的神奇桃木了?”御飞儿立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文奕扬连忙推翻了御飞儿所下的这种结论:“道兄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文奕扬前面说到的有关这桃木的故事还远未结束呢!” “什么?故事还没有结束?”这时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白胡子老道忍不住插话说道,“我说正一教小道士,你刚才说到那妖王在受伤之后躲回了他的老巢养伤,而那神荼、郁垒二神则因伤势过重最终死在了小泰山,故事到这里看上去就应该结束了,这之后又还能有什么故事?小道士你倒是快说说,老道我听得正兴头上呢!” “就是呀,既然后面还有故事,那奕扬兄你快接着刚才的故事继续说下去呀。”御飞儿也催促道。 “看二位急的。”经不住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的连番催促,文奕扬只得顺着之前的故事又说了起来,“在将那妖王打退之后,神荼、郁垒二神知道自己伤势过重,以无法再回到度朔山。为了断绝那些盘踞在七十二洞穴中的妖怪在自己死后继续出来祸害人界,二神用自己体内所剩的最后一点力量将之前二人洒在小泰山上的鲜血化成了熊熊天火,瞬间将整个陶山至小泰山数十里之间的山脉化成了一片火海。那些还没来得及逃回七十二洞穴的小妖瞬间被这把天火给烧死了,而之前逃回洞穴的小妖虽然没有被烧死,但七十二洞穴的洞口已几乎全部被这把天火给烧毁了,只留下了其中一个最大的黄华洞的洞口没有被烧毁。神荼、郁垒二神知道那七十二洞洞洞相连,为了将那黄华洞的洞口彻底封死,二神在临死前用自己的身体化成两棵环绕相抱的桃树封住了黄华洞的洞口,从此肥城一带便再也没有妖怪出来作祟了。” 听完文奕扬口中的这个故事,御飞儿立刻就被神荼、郁垒二神的这种大无畏精神所感动,同时他也对这种神奇桃木的由来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因此他看着文奕扬手中的那把桃木剑佩服地说道:“御飞儿之前曾听人说过,这种神奇的桃木生在鬼门,能制御妖魔鬼怪,看来此言不虚,只是没料到这种神奇的桃木竟然是由神荼、郁垒二神所化。怪不得道兄手中这把看似平平的桃木剑一砍到那些妖怪的身上,它就立刻变成了神兵利器。” “我手中的这把桃木剑不仅是由我师尊张天师亲手所制,而是还是他老人家的心爱之物,其用料自然要比一般的桃木剑来得考究。当初师尊将此剑传授与我时,教内那些众师兄弟们眼神中的羡慕与嫉妒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文奕扬自豪的说道。 “既然这种桃木是由神荼、郁垒二神所化,其目的是为了封锁七十二洞穴中的妖怪出来祸害人界,那么我教中人就不应该为了制作自己所需要的法器而对二神所化的桃树造成破坏。难道像你们正一教这样的名门正派就不怕因自己破坏了那黄华洞洞口的桃树而致使那些被困在洞内的妖怪逃出来吗?”御飞儿不无担心的问道。 文奕扬连忙摇着手解释了起来:“正因为你们普陀山从未有人去过那陶山收集过这种神奇的桃木,所以道兄心中才会有这样的顾虑,其实收集这种桃木哪有这么容易。首先,那黄华洞所处地势险要,不是常人所能到达的;其次,那黄华洞内的妖怪已经被关守了有上千年,虽然洞内的妖怪无法逃出来,但洞中积聚的妖气还是会时不时地向洞外扩散出来,因此就算有人到达了黄华洞附近,由于四周妖气繁重,如果没有强大的道行,根本就无法靠近黄华洞的洞口;最后还有一点十分重要,由于黄华洞洞口的那两棵桃树是由神荼、郁垒二神所化,因此凡间之物无法对它造成任何地破坏,更不要说用手就可以折到这两棵桃树上的枝条了,只有每隔十五年到了这两棵桃树发芽,长出新枝的时候才有机会从这两棵桃树上折到一些这种刚生长出来的新枝。” 御飞儿听完文奕扬的这番解释后,心中的担忧这才解了去,立刻说道:“如此看来,采集这种具有神奇作用的桃木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是自然。据正一教内一位曾去过黄华洞洞口收集这种神奇桃树枝的长老所说:‘黄华洞洞口那两棵桃树每隔十五年开花、长新枝,这一年其实也是那两棵桃树镇守洞内妖邪力量最弱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即使是那些生活在远离黄华洞数里之外的肥城百姓,也能听到从黄华洞内不时传来的那些被困在洞内妖怪的怒吼声。由于洞外那两棵桃树的镇守力量非常薄弱,因此这一年自然也将成为黄华洞附近妖气最为强盛的一年,那些慕名来到此地收集桃木的人要是自身道行不够的话,那就极容易被这里的妖气迷惑后掉入黄华洞内成为洞内那些妖怪的腹中餐。’在听到教中的那位长老说到这里时,文奕扬心中就在想:‘贪图这种桃木神奇之人又何止千万,千百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慕名而来的人最终掉入了黄华洞成为了洞中那些妖怪的美餐。’”说到这里,文奕扬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奕扬兄在听完了这段故事后心中竟然还有一番自己的总结,这也充分说明了道兄并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只是在遇到危险时不愿多想而已!对于那些贪婪之人,他们注定不会有好的下场,因此道兄也无需替他们可惜。”御飞儿安慰文奕扬道。 文奕扬连忙摇了摇手,回道:“道兄误会了,文奕扬哪里是替那些贪婪之人可惜呀!其实文奕扬是为那十六年前被派往陶山黄华洞洞口收集桃树枝的几位正一教弟子可惜。”说到这里,文奕扬又叹了一口气。 为了正一教弟子可惜?真不知道文奕扬又会说出怎样的一番故事?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神奇的桃木 下 “道兄是在为十六年前被派往陶山黄华洞洞口收集桃树枝的正一教弟子可惜?不知道兄又在为那几位正一教弟子可惜些什么?”看到文奕扬连连叹气的样子,御飞儿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 “其实整件事情也是由之前的那位长老在说到这种神奇桃木时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故事就发生在十六年前的那一年,而那一年,也正是生长在黄华洞洞口前的那两颗桃树发芽、生枝的一年。和往常一样,我正一教派出了专门弟子前往黄华洞洞口收集新生的桃树枝。可这一次,那些被派出去的正一教弟子下山了足足一个多月仍未见他们归来,而且也没有任何与他们有关的消息传回龙虎山。为了弄清其中的原因,我正一教只得又派出了第二波弟子。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第二波被派出去的弟子在下山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们非但没有传回之前那些被派出去弟子的相关消息,甚至连他们自己在下山后没多久就很快与龙虎山之间失去了联系。这下我正一教祖师张天师开始坐不住了,于是他老人决定亲自下山前往那陶山黄华洞查明这其中的原因。可哪里想得到,师尊这次下山一去就是一年多,而且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老人家也同之前派出的那两波正一教弟子一样,很快就与龙虎山之间失去了联系。随着我正一教祖师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龙虎山内的弟子开始变得躁动起来。眼看着我正一教因群龙无首而即将分崩离析之际,我师尊张天师突然就回来了。那天在教中看到师尊回来的弟子到现在都还很清楚的记得,师尊回来的那一天不但心情看上去极为低落,而且他老人家似乎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因此在回到龙虎山之后,他整整闭关了十年。就在师尊准备闭关之前,教中曾有几位长老向师尊打听过,为什么他老人家这一去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他是否有找到之前那两波被派出去的正一教弟子的踪迹?可师尊竟然对这几位长老所提的问题只字未答,只是要那几位长老代自己向正一教门下弟子传达了一条自己的禁令:‘从今以后禁止正一教门下弟子再去那陶山黄华洞收集桃树枝。’虽然那几位长老未能从师尊口中得知他老人家在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那几位长老还是在师尊闭关的地方发现了师尊从外面带回来的两样东西。” “两样什么东西?”听到兴起处,御飞儿情不自禁地打断了文奕扬的话问道。 “文奕扬当时在听到那位长老说到师尊从外面带回了两样东西时也和道兄现在一样的好奇,于是我就拉长了耳朵听那位长老继续说了下去。据那位长老所说,在师尊所带回来的那两样东西中,其中有一样东西其实就是一段桃木枝,只是这段桃木枝并不是像以前所采集的那种新生的桃木枝,而是一段看上去极有年份的桃木枝,等到师尊出关时,他已将这段桃木枝制作了一把桃木剑,也就是我手中的这一把。”说到这里,文奕扬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把桃木剑后又继续说道,“师尊非常喜欢这把桃木剑,因此他还给这把桃木剑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月殒’。” “那另外一样东西又是什么呢?”御飞儿急不可耐的问道。 “另外一样东西?”文奕扬挠了挠自己的后脑说道,“那位长老在说完了这第一样东西之后突然间意识到了些什么,在盯看了我半天之后便不再作答,之后任凭我怎么纠缠,他都不再理我了。事后当我再回想起整件事情时,总觉得那位长老在盯看我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疑惑与不安?十六年前?”御飞儿口中喃喃地重复道,心中似乎已想到了些什么。 正当御飞儿开始在脑海里整理自己的思绪时,耳边突然就传来了那位白胡子老道的声音:“我说普陀山小道士,你连制作这种桃木剑所用之桃木的由来都没有搞清楚,想来你也不会知道这桃木的神奇之处。如此看来,你之前根据这桃木所想出来的办法肯定无法破除眼前的这些幻象。” 随着耳朵里突然传来了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话音,御飞儿脑海中的思绪立刻就被打乱了,因此他只得将脑海中的众多疑惑暂时搁到一边,对着那白胡子老道回道:“虽然小道对这种神奇桃木的出处了解得并不全面,但对这种神奇桃木的特殊用途却有十足的了解。这种神奇的桃木天生就具有压邪、辟邪的功效,因此在我道教中有许多门派喜欢用这种神奇的桃木来制作各种各样的法器,其中制作最多,也最为常见的自然要数这桃木剑了。虽然这桃木剑挥砍在普通人身上与普通的木头毫无两样,可一旦砍到了那些妖魔鬼怪的身上时,它就会立刻变得锋利无比。” “桃木具有压邪、辟邪之功效,这早已是路人皆知,况且那正一教小道士刚才就已经提到过了,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要是在你这个小道士的办法中是想利用桃木的这种压邪、辟邪的功效,那你就要失望了,因为这桃木在被烧成灰烬之后,它的这种压邪、辟邪的功效必然会大打折扣。”那白胡子老道打断了御飞儿的话后说道。 御飞儿笑着回道:“老先生不要着急,御飞儿所想的办法并不是要利用桃木的这种压邪、辟邪的功效,而是要利用它的另外一种神奇功效。这种神奇的桃木在被从桃树上摘下之后看似已经枯死了,其实不然,它们只要到了那些法力高深的神仙手中,就能枯木逢春,重新焕发出生机。小道知道,以我空口无凭的这么一句话,老先生定然不会相信,不过等到小道说完了下面的这个事例,老先生你就会相信了。据说在那主宰人间寿算的南极仙翁手中有一根这样的桃木杖,平时这根桃木杖的外表看上去与普通的枯木枝毫无两样,可一旦到了仙翁用它来治病救人的时候,只要仙翁在那桃木杖上施展出他的仙术,那桃木杖上便会立刻长处枝叶,紧接着便会开花结果,最后结出一枚硕大的仙桃来。病人在服用了这仙桃后不仅能药到病除,而且还能延年益寿。至于那根长出枝叶的桃木杖,当仙桃被摘下之后它很快就会恢复回普通的手杖,真是神奇极了!” 御飞儿越说越开心,那位白胡子老道在看到御飞儿的这种兴奋神情后,立刻装作不信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话:“小道士,瞧你说的活灵活现的,好像自己真的有亲眼见过那老寿星医治病人似的,老道我可不相信你这小小年纪能有那造化。” “嘿嘿。”御飞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虽然小道没见过那老寿星,也没有亲眼见过老寿星替人治病的整个过程,不过我师父普慈道人却曾亲眼见过。我记得师父在说完了那老寿星替人治病的这个过程后,他老人家还特意地提到了一件有关我的事情呢,当时师父是这样对我说的:‘飞儿,说起那南极仙翁,其实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当年菩萨将你带回普陀山托付给为师时,襁褓中的你已是奄奄一息。好在那天南极仙翁就在我普陀山内,经过一番诊断后,仙翁很快就找出了你的病因,于是仙翁教了为师一套可以根除你体内病因的一个方法。为师在使用了仙翁的这个方法后不仅将处在生死边缘的你给救了回来,而且还使你的身体有了一个脱胎换骨的变化。徒儿,他日你若能见到那南极仙翁,可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仙翁对你的再造之恩啊。’师父话虽这么说,可凭御飞儿的造化,能得到仙翁的一次救治就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哪还敢奢想有一天能再见到那南极仙翁呢。”说完御飞儿摇了摇头,心中十分肯定自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哦,还要这等样的巧事?”白胡子老道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盯着御飞儿又看了起来。如同自己第一次看到御飞儿一样,他立刻被御飞儿的眼睛给吸引住了。他心中总觉得御飞儿的这双眼睛不简单,可他又实在看不出在御飞儿的这双眼睛有何特殊之处?这时,就看到那白胡子老道眼睛中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似乎已在御飞儿的眼睛中发现了什么,但他很快又摇了摇了自己的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不可能会是这样的。”究竟这位白胡子老道从御飞儿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接着他又联想到了些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到御飞儿介绍完了桃木的另外一种神奇功效之后,文奕扬连连点头,回道:“虽然道兄对这种桃木的出处了解的不多,但道兄对这种桃木的神奇功效倒是了解的只字不差。既然道兄已经知道了这种神奇的桃木是有异于我们平时所能见到的那些普通木材的,那么道兄就应该知道,我们人界的凡火是无法点燃这富有灵气的桃木的,更别说将其烧成灰烬了,除非是将这种桃木置于三昧真火中,才有可能将其点燃并烧成灰烬。尽管文奕扬用符箓法术所施展出来的火要远强于人间的凡火,可与那三昧真火比起来,那就差远了,以我现在的道行远没有能力可以施展出三昧真火。说句实话,就算文奕扬真的可以施展出三昧真火,我也不敢对着师尊的心爱之物来施展啊。” “道兄多虑了,在御飞儿的这个方法中只需要一丁点的桃木灰烬就可以了,因此道兄只要在桃木剑的某个点上施展出你的火咒,一旦在桃木剑的这个点上有灰烬烧出,道兄就可以立刻停止你的法术。御飞儿相信,以这种桃木所拥有的神奇功效,就算你的桃木剑上被烧出了一些微小的损伤,它应该很快就会复原的。” “道兄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道兄只需要一丁点的桃木灰烬,那就让文奕扬来试试看吧。”说完文奕扬便将那桃木剑先暂时放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同时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张空白符纸。 等到自己在那张空白符纸上画好了一道符咒之后,文奕扬立刻又从自己背后的剑鞘中取出了那把桃木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这道画好的符箓穿于剑尖,最后双手握剑将它立于自己胸前,紧闭双目开始在口中念念有词起来:“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仙佛菩萨众神明。弟子今求火德星君降临坐镇,赐弟子灵验神符。祈愿所画神符,蒙获道法垂怜,护佑得以万分灵验。神兵火急如律令。”咒语一出,剑尖上的那道符箓立刻化作一团烈焰熊熊燃烧了起来。 可让人感到失望的是,那桃木剑在烈焰之中不仅毫发未损,而且丝毫没有烧毁的可能性。这么看来,御飞儿的那个办法真的只能作古了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召唤朱雀 前面说到,文奕扬对着自己手中的桃木剑施展出了他的火咒,可那桃木剑在熊熊火焰之下竟然是毫发未损。在看到这样的结果后,白胡子老道立刻摇着头对文奕扬说道:“这桃木果然有它的神奇之处,看来你的火咒术无法对它造成半点伤害。” 看到白胡子老道脸上露出的失望神情,文奕扬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如果桃木没有了这种神奇之处,那它还能被选作为我道家法器的制作材料吗?更何况小道手中的这把桃木剑出自我师尊张天师之手,选用之材更是精益求精,哪是制作那些普通道家法器所用之桃木可以相提并论的?你不要看我手中这把桃木剑的外表与普通桃木剑没什么两样,可一旦它到了我师尊的手中就会立刻变得与众不同,不仅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而且还能随着师尊的心意变化出不同的形状,助我师尊能从容地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正因为这把桃木剑具有它自己的灵性,因此师尊非常喜欢它,甚至还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月陨’。虽然师尊从未对人说过他为什么要给此剑起这样的一个名字,但小道能感觉得出来,师尊在这把桃木剑中注入了自己很多的感情,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在这把桃木剑背后似乎影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到这里时文奕扬突然话题一转,“算了,算了,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再讨论这把桃木剑背后的故事了,既然小道用普通的火咒法术无法在此剑上烧出半点灰烬,那就必须尝试一下更为厉害的法术了。”说完文奕扬放回手中那把桃木剑,快速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内又取出了一张空白符纸,同时另一只手已从自己腰间提起了那支紫金朱砂笔。 文奕扬刚想在空白符纸上落笔画出一道符咒,这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似乎在犹豫些什么。白胡子老道见文奕扬提着笔迟迟不动手,心中十分不解地问道:“我说正一教小道士,你不是说还有更厉害的法术吗?为什么不快点使出来让我这个老头子开开眼呢?难不成你突然忘了该如何施展这个法术了?” 眼见白胡子老道抓住了这个机会又想调侃自己,一直在心中做着挣扎的文奕扬立刻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只见他一咬牙,之后便开始挥笔在那张空白符纸上画出了一道符咒,同时口中不忘了向那白胡子老道回道:“不是小道我不想使出这个法术,也不是小道我忘了该如何施展这个法术,而是小道在画这道符咒时突然想起了师尊的一番告诫。我记师尊在第一次教我这个法术时曾这样对我说过,‘徒儿,我道教法术本身并无高低之分,只是有些法术的修炼要求比较高,只有当修炼者的道行达到了一定要求之后才可以尝试着修炼它们。如果修炼者的道行达不到要求,或者修炼者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些法术中的奥妙就想强行修炼或者使用这些法术,那后果将会十分地严重,轻则有可能会危害到修炼者自身的性命,重则甚至有可能危害到整个人界。为师之所以要对你这些话,是因为为师接下来所要传授于你的这个法术就属于这种修炼要求极高的一种法术。你要记住,只有为师在场的情况下你方可修炼,因为以你现在的道行,很难保证自己每次施法都能成功,万一你在施展这个法术时出现了什么差错,还有为师可以出手替你控制住整个局面。徒儿,你一定要记住,在没有征得为师的同意,你千万不可独自施展出这个法术,否则一旦出错,其后果将不可预料。’小道之前应一时冲动才会忘了师尊的这番告诫,如今在想起了师尊的这番告诫后,心中不免有些犹豫。不过好在小道之前施展这个法术时从未出现过差错,因此小道心中已经决定违背师尊的告诫,独自尝试施展一次这个法术。” 听文奕扬说他接下来所要施展的这个法术会有很大的危险性,白胡子老道有些着急了,连忙对着文奕扬问道:“正一教小道士,你快给老头子说说清楚,万一你的这个法术出了差错,结果会是怎样?会不会把老头子也一起给烧死了啊?喂!喂!我说正一教小道士,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喂!我说你别先开始啊……喂!” 就在白胡子老道这一连串急促地问话声中,文奕扬已经开始施展起了他的法术。只见他右手执剑将之前已画好的那一道符箓穿在了桃木剑的剑尖,就像他之前在施展火咒术时那样,紧接着他手持那桃木剑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圈,同时左手结成剑指立于了自己胸前。等到手中的桃木剑在自己面前比划完一圈之后,文奕扬顺势将它立于了自己的面前,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了起来:“弟子文奕扬叩拜四方神灵,东西南北二十八宿皆在列,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今有法门弟子专拜请,烈焰朱雀速速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就在文奕扬的这一阵缓缓咒语声中,那一道穿在桃木剑上的符箓竟然跟着咒语燃烧了起来。随着口中的咒语落下之后,文奕扬立刻控制手中的桃木剑缓缓地在自己面前又比划了一圈。就在桃木剑的这一个比划过程中,剑身之上那一道正在熊熊燃烧的符箓顺势跟着桃木剑一起在空气中制造出了一道火环。等到文奕扬将手中的桃木剑在空气中划完一圈之后,原先那一道在桃木剑上熊熊燃烧的符箓已在剑身之上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不过它在空气中制造出来的那一道火环却并没有消失,此刻仍在空气中不停地燃烧着。 如此看来,空气中凭空出现了这一道火环应该是由桃木剑上的那道熊熊燃烧的符箓所化,那么文奕扬在空气中制作出这一道火环究竟有什么样的用处呢?看到眼前这一幕的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心中一阵好奇,因此二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盯着文奕扬看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这时,就看到那文奕扬不紧不慢地将立于自己胸前的左手剑指转化为了掌,然后掌心朝上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那正在燃烧的火环正下方,同时右手将那桃木剑的剑身插入了火环之中,紧接着他挥动手中那桃木剑不停地在火环中打转起来。随着文奕扬手中那把桃木剑在火环中打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那道空气中的火环竟然燃烧地越来越旺起来,没多久,就能看到有火焰从火环上窜出之后扑向了在火环中间快速打转的那把桃木剑的剑身之上,如同一个个火精灵一般在那桃木剑的剑身之上不停地舞动着自己的身体。 眼睛始终盯着文奕扬动作不放的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不知不觉间已被火环中不断冒出的火焰晃得一阵眼花缭乱,全然没有觉察到空气中的这道火环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直到二人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翅膀飞行时,二人才恍然发现空气中那道熊熊燃烧的火环已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火鸟,此刻正环绕着文奕扬手中的那把不停打转的桃木剑一起做着旋转飞舞。 看到眼前的这只火鸟,又联想到之前文奕扬口中所念出的那段咒语,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心中很快就猜出了这火鸟的身份,于是二人对着文奕扬拍手叫好了起来。 正在施法中的文奕扬完全没有理会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的这番叫好声,这时就见他突然止住了自己右手手中那把桃木剑的打转,同时将自己的左手又收回到了自己的胸前。等到自己的左手在胸前重新由掌转化为剑指之后,文奕扬快速起左手剑指对着那只围绕着桃木剑剑身不停飞舞的火鸟奋力点了过去。 在文奕扬左手剑指的这么一点之下,那只由他召唤出来的火鸟似乎收到了指令,只见它猛拍了几下自己的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后快速朝着桃木剑的剑身撞了上去,紧接着在那桃木剑的剑身之上化出了一阵青烟。等到剑身之上的这阵青烟逐渐消散以后,那只由文奕扬法术召唤出来的火鸟早已在桃木剑的剑身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那桃木剑的整个剑身却未见有丝毫地损伤。 见文奕扬的法术并没有凑效,白胡子老道失望的摇了摇头,接着他就对文奕扬调侃了起来:“我说正一教的小道士,听你之前在施展这个法术时所说的那一番话,老道还以为你的这个法术能有多厉害呢!哪里知道你的这个法术只是看上去花哨,其实威力也大不到哪去,结果还不是和你之前所施展的那个火咒术一样,根本无法在这把桃木剑上烧出半丁点的灰烬来。” 可让白胡子老道没想到的是,文奕扬在听了他的这一番调侃后竟然显得无动于衷,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眼见自己讨了个没趣,白胡子老道立刻转过身去与御飞儿说起话来:“我说普陀山小道士,你要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为了让文奕扬心中好受一些,御飞儿连忙替文奕扬说起了好话:“老先生,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文奕扬的这个法术,它所召唤出来的这只火鸟其实是四方神兽之一的烈焰朱雀,与小道的玄武之术一样,也是我道教中一门十分高级的法术。” “高级法术?难道你没看到吗?由你所说的这种高级法术召唤出来烈焰朱雀竟然连在小小的桃木上烧出一点灰烬都做不到,这种高级法术还能厉害到哪去?”白胡子老道故作不服。 御飞儿刚想开口替文奕扬再辩解上几句,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温度有了一个明显的攀升。不用说,那位白胡子老道自然也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这种温度变化,嘴中忍不住嘀咕道:“怎么回事?四周空气的温度怎么突然升高了?难道会是……”白胡子老道和御飞儿二人齐刷刷的看向文奕扬,心中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 正文 第四十章 朱雀涅槃 看到文奕扬手中那把桃木剑的剑身之上不时有白烟缓缓冒出之后,御飞儿心中愈发的肯定,空气中的这种温度变化与文奕扬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有关,于是他对着文奕扬开口问道:“我们四周温度的升高一定与道兄手中的这把桃木剑有关了?我说奕扬兄,你是不是在桃木剑上又使了什么手段?” “烈焰朱雀乃四方神兽,掌管世间所有的火焰,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我道教中的三昧真火,但以文奕扬现在的道行,就算我能用法术召唤出烈焰朱雀,它所能拥有的火焰威力与三昧真火相比也会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因此小道心中也早已料到了,由我这个法术召唤出来的烈焰朱雀根本无法在这把桃木剑上烧出一丁点的灰烬。听完了我的这段话之后,我想二位现在心中一定十分地好奇,为何我明知自己召唤出来的烈焰朱雀无法在这把桃木剑上烧出灰烬却还要施展出这个法术呢?其实我的整个法术并没有结束呢,很快你们心中的疑惑就会解开了。” 说完这番话,文奕扬左手剑指向上一挑,紧跟着口中大喊了一句:“重生吧!烈焰朱雀!”随着文奕扬的这一声大喊,空气中的温度陡然升高了起来。此时桃木剑身上的白烟已变得浓烈起来,透过浓浓的白烟,隐隐约约能看到桃木剑的剑身之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物体。 “道兄,这桃木剑剑身上的红色物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御飞儿手指着桃木剑上的红色物体忍不住问道。 “火焰蛋。”文奕扬只回了这短短的三个字。 “火焰蛋?”一边的白胡子老道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差点跳了起来,似乎在他的心中已经知道了文奕扬接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可他又不能直接出手制止,于是他只得指着文奕扬的鼻子胡乱找了个理由:“正一教小道士,你究竟在做什么?还不快点住手。如果空气中的温度再这样升高下去的话,那很有可能你的法术还没施展出来,我们三个就已经被四周的这些高温空气给烫死了。” “不知二位是否有听过烈焰朱雀另外的一个名字?传说中烈焰朱雀死后可以在烈火中不断重生,并且它的每一次重生都会让它的力量成倍的增加,故而它又被称作‘不死鸟’。”文奕扬口中缓缓说道,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 “道兄的意思是想借朱雀涅槃重生来提高它的火焰威力?可道兄你是否知道?一旦朱雀涅槃重生之后,你想再次成功驾驭它,需要的道行就不再是你最初召唤出它时所需要的那点道行了,你必须随着朱雀力量的提升相应的提高自己的道行。对于召唤出朱雀的人来说,紧随朱雀每一次重生所需要提高的道行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成倍增加,有时甚至需要十数倍的增加才可以。以道兄现在的道行,你能召唤出这烈焰朱雀已属不易,想要再控制住涅槃重生之后的朱雀那是绝无可能的,因此道兄你赶快住手吧,晚了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对啊!正一教小道士,你快点住手,难道你忘了你师尊的告诫了吗?”白胡子老道有意提到了文奕扬的师尊,希望自己在抬出了张天师后能劝阻住文奕扬。等到白胡子老道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他忍不住在自己口中又嘀咕了一句:“我看那张天师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将如此凶险的法术教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呢。” 接下来的法术进程极为凶险,文奕扬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法术之中,哪里会在意御飞儿的劝阻,更不会在意那白胡子老道口中又说了些什么。在文奕扬的持续施法之下,桃木剑上的那颗火焰蛋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火焰,就在这股强大火焰的冲击之下,它竟然成功地在那桃木剑的剑身之上穿出了一个窟窿。 随着火焰蛋迸发出如此强大的火焰之后,它似乎用完了自己全部的能量,最后变成了一颗石蛋从剑身之上那个被穿出的窟窿中掉落了下去。说来也真是奇怪,这颗石蛋在掉落到地面之后竟然一头扎了下去,瞬间就在地面上消失得无隐无踪了。而此时空气中的温度也已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常态。 看到桃木剑剑身之上的火焰蛋化成了一颗石蛋最终消失在了地面之上,白胡子老道和御飞儿二人双双舒出了一口气。缓过神的白胡子老道立刻指着文奕扬的鼻子取笑道:“老道还真的以为从这火焰蛋中会涅槃出一只新的不死鸟来呢,没想到最后它竟然变成了个一颗石蛋,这哪里算是什么不死鸟嘛。” 听得出来,白胡子老道又想调侃文奕扬了,御飞儿立刻帮文奕扬说起话来:“难道老先生真的想要见识一番这朱雀涅槃重生之后的火焰威力吗?就不怕这重生后的朱雀不受文奕扬的控制,最终会将我们三个全部烧成灰烬吗?” 文奕扬立刻跟着御飞儿的话说道:“道兄说得极是,如果火焰蛋中的朱雀真的涅槃重生了,那以文奕扬现在的道行绝对无法掌控它。一旦这只重生的朱雀摆脱了我对它的约束,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火焰不仅会在一瞬间将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夺去,甚至会将整个仙霞岭一带置于一片火海之中。” “既然你无法掌控这只重生的朱雀,那你为何还用强行施展出这个法术?难道你忘了你师尊之前的告诫,一旦你失手了会给整个人界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吗?正一教小道士,你真是太鲁莽了。”白胡子老道忍不住打断了文奕扬的话训斥道。 “小道当然知道这个法术的危险性,所以当师尊不在场的情况下,小道是绝不会让那烈焰蛋中的朱雀重生而出的。” “如此说来,道兄刚才只是施展出了这个法术中的一部分,御飞儿猜得对吗?”御飞儿很快就听出了文奕扬的话外之音。 “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住道兄你呀!的确,文奕扬只是施展出了这个法术中自己认为比较有把握的那一部分,我想我这样的做法应该算不上违背了我师尊的告诫吧。”说到这里,文奕扬得意地笑了起来。 “真是自作聪明。如果你在施展这个法术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丝一毫的偏差,那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笑吗?”白胡子老道在看到文奕扬脸上露出的这种得意神情后立刻泼起了凉水。 “你老就别担心了,小道我自有分寸。”文奕扬不甘示弱。 “分寸?什么样的分寸?难道你师尊的告诫中还有把这个法术分为了可以与不可以施展的部分吗?你这个小道士不但没有把你师尊的告诫放在自己心上,甚至在破戒之后还想着偷梁换柱,极力为自己的这种行为开脱。你可真是有分寸啊!”白胡子老道不依不饶。 “你……”文奕扬涨红了脸。面对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极为针对自己的教训,一时之间文奕扬竟无言以对。 眼见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之间的气氛又要变得僵硬起来,御飞儿连忙打起了圆场:“突破极限、超越自我,这也是每一位修道者穷极一生所要追求的目标。虽然文奕扬的这种行为有些冒险,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当断不断,则必反受其乱。我看老先生就不要拘泥于形式了吧。” “以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的意思,难道我道中人为了自己的修行目标就可以不顾世人的性命安危了?这样的修道之人与那魔道中人又有何两样呢?”白胡子老道皱紧双眉,盯着御飞儿反问道。 “不知老先生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前面所遇到的那只蝙蝠妖提的一个问题?他曾问我们,以杀生为救生的这种方式也算是我教中所倡导的正义之道?小道最后是这样回答他的,在遇到紧要关头不得不做出抉择时,我道中人为了维护人界安宁,在再三权衡之下只得两害相遇择其轻。正所谓‘万事万物均在舍得之中,要得便须舍,有舍才有得’。如果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还要执意到什么都不愿意舍去,那结果很有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作为一名修道者,修道的路上注定会遇到这种必须立刻做出选择的情况,因此对于修道者来说,只有始终坚持自己心中的那条正确之路,才能让自己的修道之路远离迷惘与恐惧。”说到这里,御飞儿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坚定的目光。 “小道士,你如何认定自己心中所坚持的那一条道路就是正确的?你的这种固执与偏执保不准哪天就会让你的修道之路走向错误的方向,最终让你堕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普陀山小道士,你一定要记住,漫漫修道之路上永无退路,只要你走错了其中一步,你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条路上了。”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话语重心长。在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他开始在心中隐隐地担心起来,担心眼前这位普陀山小道士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话听上去分量极重,若是换做文奕扬,在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话之后肯定又会无言以对,不过这一番话却难不住聪明的御飞儿。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后回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自己心怀慈悲之心,不忘普度众生之责,又何必在意自己身在何处呢?对御飞儿来说,无论自己的修道之路通往何处,小道都会牢记自己是一名普陀山弟子,牢记我普陀山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的立派宗旨。就算有一天小道真的误入了歧途,小道会勇于直面错误,也有决心开辟新道从歧途之中走出来。我想奕扬兄也一定会和小道有着一样的决心。”说完御飞儿朝着文奕扬看了一眼。 “道兄一席话,胜修十年功!文奕扬的修道之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坚定过。”文奕扬连忙回应道,此刻在他的眼神中也透出了和御飞儿一样坚定的目光。 看到文奕扬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坚定目光,白胡子老道顿时感到有些惊讶。也不知道他在心中究竟想了些什么?很快就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只是他嘴上仍不依不饶地说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普陀山小道士,竟然又搬出了佛教中的俗语与老道诡辩,老道我可没兴趣与你再胡扯下去。”说完白胡子老道一摆脑袋,不再理会御飞儿。 御飞儿自讨了个没趣,立刻转过头朝那文奕扬问道:“道兄刚才说过,你的这个法术只是施展到了一半,怎么就成功的在那桃木剑上烧出灰烬来了呢?” 文奕扬立刻回道:“道兄有所不知,这种‘不死鸟’在死后重生而未生的一瞬间会散发出极为可怕的火焰。据我师尊所说,这种‘不死鸟’在它重生前所散发出的火焰威力能达到甚至超过我道家三昧真火的威力。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师尊他老人家并没有夸大其词。” “重生而未生的一瞬间!道兄竟然能将这个法术拿捏的如此精准,这也充分说明了道兄其实是一个心细之人呀。” “我看道兄你就别拐弯抹角的提醒文奕扬了,文奕扬已经记住了,在今后的行事中遇到什么困难了,文奕扬一定会静下心来多加思考的。对了道兄,如今我已在桃木剑上烧出了一些灰烬,接下来就看你如何破除眼前的这个障眼法了。” “瞧我,光顾着说话竟然忘了正事了,下面二位就看我用法术来破除我们四周的这个障眼法吧。”说完,御飞儿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紧握着拳头的左手。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息壤 随着御飞儿缓缓地打开他紧握着的左手,文奕杨和白胡子老道二人立刻注意到了在御飞儿的左手掌心中出现了一些白色粉末状外加一些黑色颗粒物一样的东西。 这些白色粉末以及黑色颗粒物究竟会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御飞儿的手掌中心呢?如果真要说清楚御飞儿的掌心中为何会有这些东西?那就要从文奕杨成功召唤出他的那只火鸟说起。虽然文奕扬用法术召唤出来的那只火鸟没能在他的桃木剑上造成任何地损伤,但在看到那火鸟消失之后,桃木剑的剑身之上仍不时地有白烟缓缓冒出时,御飞儿心中隐隐觉得文奕扬的这个法术不会就这么简单,因此他在暗中时刻关注着桃木剑上的变化。等到文奕扬继续发动他的法术成功在他的桃木剑上烧出一个窟窿时,心中早有准备的御飞儿眼疾手快,将那些从桃木剑上烧落下来的灰烬全部收入进了自己的左手手掌中。 等到自己将左手掌心中的桃木灰烬呈现给文奕杨和白胡子老道看了之后,御飞儿指着掌心中的白色粉末以那些及黑色颗粒解释了起来:“我掌心中的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桃木剑上烧出来的灰烬。原先我还想将那颗已化成石蛋的火焰蛋一起收于掌心,可当我的手掌快要碰触到那颗石蛋时,掌心中快速传来的温度瞬间告诉了我,留存在这颗石蛋内部的温度仍是不容小觑,于是我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没敢将它接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已化成了石蛋的火焰蛋掉落到了脚下的这个地面。最后的结果你们应该看到了,那颗已化成了石蛋的火焰蛋在掉落到我们脚下的地面后竟然直接从地表上面穿越了过去,瞬间消失在了地表上面。就算是深谙御土之道的我,在这颗石蛋进入了脚下的地面后都无法再感觉到它的存在,这也从侧面证实了我之前的看法,我们脚下的这个地面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地面。同理,我们所能看到的周围的这些景象其实也都是一些幻觉。” “既然道兄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道兄就快用你的那个办法将这里的幻象全部破除掉吧。”文奕扬催促道。 “说实话,在我的这个办法中其实只要一些普通的草木灰就可以了。虽然我们的四周看上去草木繁盛,可事实上它们都是不存在,情急之下,御飞儿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要道兄在你的桃木剑上烧出一些灰烬的办法。根据五行相生中原理:木生火、火生土,这些从你手中那把桃木剑上烧落下的灰烬,其属性已从木属性转化为了土属性。如今有了这些土属性的桃木灰烬,我的这个法术就有它发挥的余地了。”说完这番话,御飞儿快速合上了自己的左手,同时右手结成了金刚指手诀,紧接着双目紧闭,运气凝神起来。 待全身的法力都集中到了自己右手金刚指指尖后,御飞儿快速地蹲下了身体,之后伸出左手,掌心向下张开五指,将掌心中的那些白色粉末以及黑色颗粒全部洒向了地面。等到掌心中的那些桃木灰烬全部洒落到地面之后,御飞儿顺势将自己的左手手掌紧紧地贴在那洒有桃木灰烬的地面上,紧接着手掌用力,慢慢地将那些桃木灰烬在地面上涂抹了起来。当桃木灰烬在地面上被完全涂抹开之后,御飞儿从地面上快速抬起他的左手,然后化掌为剑指,接着他便用左手剑指指尖在涂抹有桃木灰烬的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奇特的圆形图案。 画符施咒这本是符箓派最为常用的施法手段,可当文奕扬看到御飞儿在地面上画出的这个奇特图案时,他竟然会完全看不懂这个图案中所表达的意思。就在文奕扬盯着御飞儿所画的这个图案一阵发呆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御飞儿的声音:“很快,这里的地面就会被桃木灰烬所化出来的尘土给完全替换掉了,一旦在这个障眼法中的地面露出了它的真相,那在这个障眼法中的其它虚假幻象也将不复存在。” 听到御飞儿的声音,文奕扬立刻朝御飞儿看了过去。这时的御飞儿已高高地举起了他的右手,紧接着他将那早已聚集自己全身法力的右手金刚指指尖对着地面上的那个圆形图案的中心点快速点了下去。随着右手金刚指指尖触碰到那圆形图案的中心点之后,整个圆形图案中间的地面很快就被那正从中心点不断向外延伸出来的白色泥土给覆盖上了,紧接着就看到这些白色尘土从圆形图案中间延伸出来后快速向四周的地面扩散了出去。 在御飞儿的设想中肯定没有料想到自己的这个法术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此刻心情极佳的他忍不住向文奕扬道起了有关草木灰中的一个秘密:“不知道兄是否有听说过?这种由草木燃烧后所化成的灰烬还有一个奇特地名字,叫做息壤,同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一样,它们也具有自我生长的能力。” “有关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文奕扬倒也曾听正一教内的某位长老说起过。据说,当年大禹王的父亲鲧为了治水偷偷潜入天界盗走了天帝的这件宝贝,眼看着自己依靠这件宝贝的神力就要治水成功了,在这关键时刻,却被天帝发现了是鲧盗走了他的宝贝在人界治水。知道真相后的天帝顿时勃然大怒,立刻派人从鲧的手中夺回了他的宝贝,并且还下令将盗走这件宝贝的鲧处死在了羽山。从这段传说中可以看出,这块息壤拥有强大的自我生长能力,就算是那位已经坐拥天下无数奇珍异宝的天帝对它也是极为重视,甚至可以说将这块息壤视为了自己的生命,否则他也不会在知道了这件宝贝被盗之后显得如此愤怒,甚至在收回了这件宝贝之后非要将鲧处死方才罢休。天帝这么珍爱的一件宝贝,它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普通的草木灰呢?道兄你可真爱开玩笑。”文奕扬连连摇着自己的脑袋,表示难以相信。 “看来道兄对天帝手中那块息壤的了解就像御飞儿之前对桃木的了解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既然道兄之前已将那桃木中的秘密告诉了御飞儿,作为回报,御飞儿就将这息壤中的秘密告诉道兄吧。据我对息壤的了解,我敢断定当年鲧从天界偷下来的那块息壤不仅外表看上去与我人界中的普通泥土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它的组成成分也应该与我人界中的普通泥土毫无两样。” “道兄的意思是说,那一块连天帝都视它为自己性命的息壤其实只是一块人界中的普通泥土?道兄的这种断言究竟有何根据?”文奕扬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问道,显然他已经被御飞儿的这番猜测给震惊到了。 “道兄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御飞儿介绍完这块息壤的由来之后,道兄心中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疑问了。说起这息壤的由来,那还要从盘古大帝开天辟地,成功将混沌世界划分成三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说起。为了将三个不同世界中的人界与天界区分开来,那位开天辟地后已是奄奄一息的盘古大帝不顾个人的性命安危,强行将自己体内剩余的元气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对着自己头顶上方吐出了一口气,也正是这口气,它最终化成了九层浮空云盾托起了整个天界。在盘古大帝的三界设想中,天界是一个专供圣人以及修炼得道的人居住的地方。因此,天界中的生活条件以及地理环境都要远优于人界,这就决定了在天界中,不但其地形外貌要比人界来得优美,而且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要比人界中的建筑来得更为高大、更为华丽。可要在浮空云盾上面创造出比人界中还要优美的地理环境,建造出比人界中任何一座建筑还要巨大、还要华丽的建筑谈何容易。用人界中的尘土?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它们的重量实在太重了。于是盘古大帝取了一些自己的头发,用火将这些头发烧成灰烬后制作成了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那一块息壤。如道兄之前所知的那样,这块由盘古大帝头发灰烬所化的息壤不仅具有自我生长的能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它自我生长出来的泥土轻如鸿毛,用这样的泥土建造再大的建筑都能轻易地矗立在云盾之上。盘古大帝在创造出了这样的一件宝物之后,就可以在浮空云盾上面创造出任意地形,建造出任何想要的建筑。可以说,天界中现有的山川、平地以及所各式各样的建筑其实都是这块息壤的衍生品。由此可见,这块息壤对于天界,对于它现在的拥有者天帝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无上的权力,那位掌管三界的天帝又怎能不视它如命呢?” 听完御飞儿的这一番话后,文奕扬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于是他又急着追问道:“道兄也说了,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是由盘古大帝的头发灰烬所化,那它又与这些普通的草木灰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这时,站在一边的白胡子老道忍不住插出了一句话:“普陀山小道士,你刚才说到盘古大帝用他的一口气区分开了人界与天界,那你接着说说看,那盘古大帝又是如何区分开人界与地界的呢?” “二位的问题正好可以一起回答。”御飞儿接着刚才的故事又说了起来,“盘古大帝耗尽了自己体内所有的元气,终于在人界与天界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是油尽灯枯,可他的三界设想还没有最终完成。为了达成自己的设想,盘古大帝在临死前用他的身体在人界与地界之间化出了一道地面。正是这一道地面,它不仅成为了人界万物赖以生存的根源,也在人界与地界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随着盘古大帝将自己的身体化成了人界中的一道地面之后,他顺势将自己的四肢化成了四根撑天的柱子,以确保那悬浮于人界顶端的九层浮空云盾永远不会下沉。至此,三个相互之间完全独立、又完全不同的世界终于形成了。而就在盘古大帝将自己的身体化成了人界中的一道地面之后,他身上的毛发随即就变成了这一道地面上的草木,体内的血液则化成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未等御飞儿将话说完,文奕扬急着嚷了起来:“没想到人界中的草木都是盘古大帝的毛发所化,而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也正是由盘古大帝的头发燃烧成灰烬后所化,看来这草木灰还真的与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有着相同之处呢。如今我已对息壤中的秘密知道的.不离十了,但我心中还有一件疑问,当年天帝派人从鲧的手中收回了那块被盗走的息壤,为什么天帝非要命人将鲧处死在羽山呢?就算鲧的这种偷盗行为让人不齿,可他这么做毕竟也是出于整个人界的安定着想,罪不至死啊!” 听完文奕扬说出了他心中的这番疑问后,那位白胡子老道有些忍不住了,抢着回道:“这有什么想不用通的,难道你还没从那位普陀山小道士的话中听出这块息壤对于天界的重要性吗?那位普陀山小道士之前的话中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其实天界中的一草一木都与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息息相关,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那块息壤与整个天界的关系就像是鸡与鸡蛋的关系,谁要是盗走了天帝的这件宝贝,就等同于抢走了天帝的权利,破坏了天界的安宁。如此宝贝,就算放眼整个三界,除了天帝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个权利拥有它呢?那鲧在盗走了这块息壤之后竟然还用它在人界治水,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和天帝分享权利吗?天帝又岂能善罢甘休?也许这就是让天帝下定决心非要处死鲧的原因吧。”说到这里,那位白胡子老道心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嘴中不由得嘀咕道,“这就奇怪了,按照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之前所说的,如果这草木灰真的就是息壤,而你又能用御土之术控制这些草木灰,难不成你们普陀山传授的御土之术也能用来控制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 御飞儿立刻笑着回道:“想不到老先生的联想竟然也这么丰富。虽然这草木灰与息壤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但这草木灰毕竟只是人界中的凡物,哪能与天界中的那块息壤相比呢?要是我普陀山传授的御土之术真能控制天帝手中的那块息壤,那天帝早就禁止普陀山弟子修炼这门法术了,老先生就不要妄加猜测了。至于老先生刚才说到的天帝之所以非要处死鲧的原因,小道倒也极为赞同。有一句话说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年鲧不声不响盗走了天帝的这件宝贝,性质上就等同于盗走了天帝的皇权,天帝自然不愿饶过他。” “小小年纪已能有如此见地,普陀山小道士,你每次都能给老道我一些意外,也让老道我越来越看不清你这个小道士未来的命数了。”说完,那白胡子老道捋着他的白胡子盯着御飞儿又看了起来。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兴起时,三人脚下的地面已差不多被白色的泥土给全部覆盖上了。与此同时,白色的地面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地快速游走,并且在地面上拱出了一道道土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百密一疏 地面上不断涌现出来的这种奇怪现象让那原先以为自己法术进展十分顺利的御飞儿心头猛的一沉,他急忙俯下身体,快速伸出自己的左手手掌紧紧地贴在了地面上。等到自己将体内的五行之气打入到脚下地面之后,御飞儿终于摸清了地面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动,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情。他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在自己心头一闪而过的某种担忧此刻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看到御飞儿脸上的神情由先前的得意转为了懊恼,文奕扬心中已经猜出了地面上出现的这种异动肯定不在御飞儿的法术控制范围之内,但他口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道兄,地面上的这些变化可是由你之前的法术所致?” “对了,奕扬兄,你之前说你手中的那把桃木剑叫什么名字?”御飞儿答非所问。 也许御飞儿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所提的问题,也许御飞儿根本就没有时间回答自己的问题。在看到御飞儿一脸急切的盯着自己时,文奕扬不假思索的立刻回道:“月殒。” 当文奕扬说出这把桃木剑名字的时候,他将那桃木剑又举到了自己的面前。随着自己的目光落到了桃木剑之前被烧出窟窿的那个地方时,他这才发现桃木剑剑身之上的那个窟窿已经看不到了,甚至连一丝曾被烧毁过的痕迹都看不到。这样的结果可把那文奕扬给惊住了,他不由自主得大呼了一声:“真是怪哉!之前我在这把桃木剑上烧出的那个窟窿现在竟然已看不见了。” 听到文奕扬的这一声惊呼,御飞儿连忙朝文奕扬手中的那把桃木剑看去。果然,文奕扬手中的那把桃木剑已经恢复如初。从文奕扬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这把桃木剑一定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我修复的。联想到文奕扬口中所说的这把桃木剑的名字,御飞儿心中不由得对制作文奕扬手中这把桃木剑的材料产生了怀疑:“虽然这种富有灵气的桃木拥有再生的能力,可它的这种再生能力必须在有人对它施展强.术后方才会显现出来。如今道兄手中的这把桃木剑在没有人对它施加任何法术的情况下就已经自我修复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它是否真的就是由桃木这一种材料制作而成的?根据道兄之前所说的这把桃木剑的名字以及它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强大的自我再生能力,这把桃木剑说不定真的与月宫中的一件宝贝存在着某种联系。” “月宫?月殒。”文奕扬在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除了在这两个名字中都有一个“月”字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这两者之间还存在有什么样的联系,于是他盯着御飞儿问了起来,“不知道兄说得是月宫中的哪一件宝贝?” “道兄可曾听过‘吴刚伐桂’这个典故?从前有一位叫吴刚的汉子,他有幸拜在了一位仙人门下学习仙术,可这位吴刚对自己的行为要求却不是很严,终于有一天,吴刚违反了仙界中的规定,于是仙人罚他到月宫里去砍桂树。据说在月宫中有一棵高五百丈的桂树,吴刚来到这棵桂树前高举利斧一阵猛砍,可吴刚每次将手中的斧子从桂树上一拔出来,那桂树上刚被砍开的口子就立刻又合上了。就这样,吴刚不停地砍呀砍呀,那颗桂树始终没有被砍倒。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生长在月宫中的那颗桂树也有着强大的自我再生能力,再加上你师尊给你手中这把桃木剑取名为月殒,这不得不让我将它与月宫中的那棵桂树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我手中这把桃木剑真的是由传说中生长在月宫中的那棵桂树的树枝所制?”文奕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是有这样的怀疑,至于在制作这把桃木剑的材料中是否真的存在有一种材料与月宫中的那棵桂树有关,那就只有等到道兄回到正一教后自己去问你的师尊了。”御飞儿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道兄这话中的意思,我手中的这把桃木剑应该不止由一种材料制作而成,那为什么我正一教中的那位长老非要说这把桃木剑是由师尊从外面带回来的一根桃树枝制作而成?难道是我教中的那位长老在故意欺骗我?” “道兄先别急着下结论。你还记得从这把桃木剑上烧落下来的那些桃木灰烬吗?其中那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就是由桃木完全燃烧后转变而来的,它的属性也已从先前的木属性转变为了土属性,而我则正是从这些土属性的白色粉末中断定它就是由桃木完全燃烧后转换而来的。至于灰烬中的那些黑色颗粒物,我在将它们收入掌心时发现它们并没有被道兄的法术完全烧毁,其属性仍然保持着先前的木属性。当时我只以为这些黑色颗粒物是由于桃木燃烧时温度不够导致的,因此也没有多想就将这些黑色颗粒物与那些白色粉末状的桃木灰烬混在一起发动了我的那个法术。可在我发动完这个法术之后,心中就开始隐隐担忧起来,毕竟这些黑色颗粒物的属性仍保持着它原有的木属性,按照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木又克土,我实在不应该偷懒,在没将这些黑色颗粒物从白色粉末状的桃木灰烬中剔除出来就轻易地施展出了我的御土法术。不过这样的担忧在我心头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当我看到自己的法术进展的极为顺利时,心中的担忧瞬间就被我抛在了脑后,直到地面上持续出现了这些奇怪现象后我才醒悟过来,这些黑色颗粒物绝不是如我之前所想的它们只是一些未被烧毁的桃木那么简单。随着我将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打入到地面之后,我发现在整个地面之下竟然已布满了无数的枝条,而且它们仍在不停地疯长。想到这些从桃木剑上烧落下来的黑色颗粒物能在道兄强大火焰法术下保持住自己的木属性,同时还拥有比桃木更为强大的自我再生能力,又联想到道兄之前所说的这把桃木剑的名字,我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吴刚伐桂’这一则典故。普天之下,除了月宫中的那棵桂树之外,还有哪种植物的树枝能比我道教用来制作法器的桃木树枝还富有灵气呢?在我确定了这些黑色颗粒物与月宫中的那棵桂树存在某种联系之后,心中立刻又产生了这样一个矛盾,道兄手中的这把桃木剑浑然天成,绝不像是由两种完全不同的材料混合而成,也许就如你教中的那位长老所说,它是由你师尊从外面带回的那根桃树枝制作而成,可事实上它就是由两种完全不同的材料制成的。现在看来,问题的症结就在你师尊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根桃树枝上面。”说到这里,御飞儿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想文奕扬之前所说的那一番回忆。 “既然桃木灰烬中的那些黑色颗粒物仍保持着它原有的木属性,那么道兄的御土法术理应对它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可为什么它现在能随着道兄的御土法术一起在我们脚下地面中做出如此大的动作?”听完御飞儿所做的解释,文奕扬心中也跟着产生了一个新疑问,因此他也不管御飞儿此刻究竟在心中想些什么,立刻打断了他的思考问道。 “呦!想不到你这个正一教小道士也学会独立思考了,真是让老道我深感意外啊!”还未等御飞儿做出回应,一边的白胡子老道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老先生,你这是在夸奖我吗?如果小道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老先生你第一次夸奖我呢,真是让小道我受宠若惊啊!”文奕扬的这一番充满得意之情的话音还未落下,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事情变得越来越槽糕了,我感觉到我们脚下的地面快要崩裂开来了,因此二位要时刻关注自己脚下的地面。”在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有被撕裂开来的可能后,御飞儿立刻发出了警告。 御飞儿的警告话音还没落下,这时,就看到地面上突然裂出了一道口子,紧接着出现了第二道、第三道……顷刻间,整个脚下的地面山崩地裂。与此同时,远处那些高耸的山峰也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恍若烟雾一般一散而尽。 文奕扬与白胡子老道二人为了避开地面上突然出现的裂痕,早已跑得是气喘嘘嘘,可地面上的裂痕仍在不断地涌现出来。更要命的是,地面上出现新裂痕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看不到有一丝停止的迹象,这让上了年纪的白胡子老道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因此他对着御飞儿急声问道:“我说普陀山小道士,地面上的这些裂痕真的与你之前的那个法术没有一点关系吗?如果地面上出现的这些裂痕与你的法术有关,那你快点停止那个法术,老道我真的快要跑不动了。” 御飞儿一边躲避着地面上快速出现的裂缝,一边回道:“地面上出现的这些裂痕根本就不在小道我法术的控制范围之内。小道只是想用我的御土法术还原四周真实的面貌,可我之前一时疏忽,将那些仍是木属性的黑色颗粒物混入了我的这个法术中,如今这些黑色颗粒物已在地面之下长成了无数枝条。” “说来说去,又转回到我刚才所提的那个问题了。这么说来,道兄的御土法术除了能激发出那些土属性桃木灰烬的再生能力,同时也能激发出那些木属性黑色颗粒物的再生能力,真的是这样吗?”文奕扬将自己之前所提的那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绝无可能。我道教五行法术虽源于传统五行学说,但其中的五行已完全物质化,每一种元素都有自己对应的法术,相互之间没有任何通用性,更何况土元素和木元素本身就是两种互为相克的五行元素,因此两者对应的法术之间更不可能存在通用性。这些黑色颗粒物的再生能力之所以会被完全激活,很有可能与地面中的一股神秘力量有关。虽然我还不知道地面中的这股神秘力量源自于何处?但我敢肯定,这股神秘力量一定与布下这个独特障眼法的妖怪有关。大家请继续保持警惕,我总觉得危险还远没有结束。” “说的太对了,现在的情况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们可真的要小心了哦。”妖怪的这番声音似乎是从御飞儿他们三人脚下的地面中传过来的。 “啊!二位小道士快看,我们脚下的地面裂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爬动。”正在低头寻找那妖怪声音出处的白胡子老道率先发现了地面裂缝中出现的变化,急忙大呼了一声。 如此大呼小叫,白胡子老道究竟在地面裂缝中发现了什么呢?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八卦阵 听到白胡子老道的这一声大呼,御飞儿与文奕扬连忙朝自己身边的地面裂缝看去。很快就发现在地面较大的一些裂缝中有许多枝条在快速生长,犹如一条一条长蛇正在地面裂缝中快速蠕动。 文奕扬怎么也想不通,那些从自己桃木剑上烧落下来的小小黑色颗粒物,现在居然已长成了一根根粗壮的枝条,并且它们仍在不断地生长,因此他忍不住在自己口中感叹了一句:“好可怕的再生能力啊!” 就在文奕扬发出他的感叹之际,御飞儿在那些地面中还未被枝条占领的裂缝中发现了一些端倪,立刻提醒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这一切果然都是那个设下了这个独特障眼法的妖怪在搞鬼。我之前还在纳闷呢,为什么我们三个人站在这个半空中根本不存在的地面会没有掉下去?原来是这些隐藏在裂缝中细得几乎连肉眼都无法察觉的丝线托起了我们。这么说来,激活那些黑色颗粒不断生长的神秘力量也应该是由裂缝中的这些丝线传递过来的。” “小道士好眼力!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我想你现在心中一定很后悔,原本计划好的法术竟然功亏一篑了。说实话,直到你这个小道士施展出了你的那个御土法术之后,我才意识到了你的意图。眼看着我的障眼法就要在你的这个法术作用下土崩瓦解了,这时,我布在地面中用来实现我这个特殊障眼法的丝线上突然传递过来了一个信息,在你用来施展御土法术的那些桃木灰烬中竟然有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物完全不受你这个法术的控制,于是我立刻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些黑色颗粒物上面。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是一位精通木系法术的高手,在我得知这些仍保持着木属性的黑色颗粒物中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自我再生能力后,心中立刻就制定出了一个降服你们三个的好办法,于是我在暗中偷偷地将自己的法力通过地面中的那些丝线快速输入到了黑色颗粒物中。结果让我也没有料想到,这些黑色颗粒物的自我再生能力竟然会这么强大。如今这些黑色颗粒物的再生能力已被完全激发出来,它们将会助我接下来的这个法术变得更为可怕。你们三个就好好的看着吧,千万别眨眼,好戏还在后头呢。”妖怪的话音一落,空气中紧接着就传来了他得意的笑声。 等到妖怪的这一阵得意笑声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之后,地面上的剧烈震动突然就停了下来。看到地面不再有新的裂痕出现,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停止自己奔跑的脚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同时起自己的手擦拭着脸上不断流淌下来的汗水。此刻,尽管地面上的剧烈震动已经停止了,但裂缝中的那些枝条仍在不停的快速生长着,空气中不断地传出那些枝条疯狂生长的“丝、丝”声。 地面上那些被震开的裂缝看上去显得是杂乱无章,但要是将它们合在一起细细观察,就不难发现地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缝分布的极有规律。此时如果能将视线拉高到高处往下看的话,一定会发现那些裂缝在地面上已经画出了一张巨大的渔网,将御飞儿他们三人网在了其中。 随着地面上大大小小的裂缝全部被快速生长的枝条布满以后,那些仍在疯狂生长的枝条不可避免的在地面裂缝中交织到了一起,很快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了枝条与枝条之间因相互摩擦、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嘎,嘎”声。渐渐地,空气中传来的这种“嘎,嘎”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就在枝条与枝条的这一阵摩擦与碰撞声中,裂缝中的所有枝条竟然开始膨胀了起来,似乎要将枝条与枝条之间相互摩擦,相互碰撞后产生的能量都迸发出来。 此时御飞儿他们三人还没有完全喘过气呢,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些在裂缝中不断膨胀的枝条突然爆裂了开来,瞬间分裂成无数的细长枝条后如同章鱼触手一般从地面裂缝中窜了出来,朝着御飞儿他们三人猛扑了过来。 尽管御飞儿他们三人心中早有提防,但在看到地面上突然爆裂出来的无数枝条如万箭齐发一般扑向自己时,三人竟然完全忘了躲避。就在三人发呆的这一瞬间,身体已经被那些飞速扑来的枝条给捆了个严严实实,任凭三人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开来。 随着御飞儿他们三人被飞扑来的枝条给包裹成了一个个粽子之后,地面上的白色尘土也开始慢慢地消散开来。等到那些细如丝线的枝条将御飞儿他们三人完全裹住之后,之前地面上的那些白色尘土也已完全失去了它的踪迹。整个地面终于露出了它真实的面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这张巨大的蜘蛛网就架在了两条断头路的正中间,而蛛网下面黑乎乎的一片,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洞穴。正是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将御飞儿他们三人沿着溪流前那片陆地一路前行的道路给分割了开来。 看来这一切都是那妖怪故意设好的局。很快,蛛网的背面就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最终来到了蛛网的正中央。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红色蜘蛛。等到自己在蛛网正中央停稳脚步之后,那只巨大的红色蜘蛛伸长了自己脖子,用长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八只眼睛对矗立在蛛网上面的三个白色茧子分别看了一眼。在确认御飞儿他们三人已被自己的法术完全封死在了这些白色茧子中之后,这只巨大的红色蜘蛛突然开口说起话来:“孩子们,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的美餐上一顿了。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小宝贝们,你们现在一定是馋坏了吧。” 这只红色蜘蛛的话音刚刚落下,蛛网两端的那两条断头路上慢慢的出了几只红色小蜘蛛的身影,但没过多久,这两条断头路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蜘蛛给布满了。只见这些红色小蜘蛛沿着路面上的蛛丝纷纷朝着蛛网中央爬了过来,一路争先恐后,彷佛自己的脚步一慢就会错过了这一顿饕餮盛宴似得。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咔”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在蛛网上面的那三个白色茧子中其中有一个茧子开始微微地晃动了起来。通过脚下蛛丝上面传来的信号,走在最前面的那些已经爬上蛛网的红色小蜘蛛们立刻察觉到了蛛网上的这种晃动。于是它们纷纷止住了自己向前的脚步,这让那些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小蜘蛛们互相撞在了一起,差点让那些身处在蛛网与断头路交界处的小蜘蛛们掉落进蛛网下面的那个巨大洞穴中去。 发生在小蜘蛛队伍中的这一阵混乱很快就过去了,随着队伍中的小蜘蛛们都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后,它们立刻抬起头齐齐的朝着蛛网上面那一个不断晃动的白色茧子看了起来。只见这个白色茧子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而且这道裂纹还在白色茧子的表面不断地向上下两端延伸。就在这些红色小蜘蛛们满是疑惑的眼神注视下,那一个不断晃动的白色茧子表面最终裂出了一个大口子,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茧子内“嗖”的一下窜了出来。 是御飞儿!御飞儿竟然破茧而出了。当自己的身形落到蛛网上面之后,御飞儿不作任何停歇,快速将自己的双手结成道指,然后运气凝神后对着蛛网上面的另外两个白色茧子大喝了一声:“开。” 随着空气中传来“啪、啪”两声,矗立在蛛网上面的另外两个茧子彻底地破裂了开来,紧接着空气中就传来了那白胡子老道的声音:“真是老天保佑,我这个老头子没有被闷死在这里。”当到他看到蛛网上面的那些小蜘蛛时,立刻又忍不住叫嚷了起来,“哇!哪来的这么多小蜘蛛?” 同时破茧而出的文奕扬此刻也已经注意到了蛛网上面这些密密麻麻的小蜘蛛,他心中立刻明白了过来:“老先生,我看你还是别谢什么老天了,要是没有御飞儿,我们两个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成了这些小蜘蛛的美餐了。” 此刻,那只趴在蛛网正中央的红色蜘蛛正吃惊的看着御飞儿,它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因此它对着御飞儿不解地问道:“这三个茧子都是我用蛛丝反复编织起来的,可以说它们是密不透风,坚不可摧,可你这个小道士竟然能从茧内将它破坏,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说你这个小道士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做到这一切的?” 御飞儿看着蛛网上面那三个已经破裂开来的茧子得意的回道:“难道就你会利用桃木灰烬中那些木属性的黑色颗粒物,而我就不会利用桃木灰烬中的那些土属性的白色粉末吗?其实在我看到地面裂缝中那些枝条正受你丝线控制不断疯长时,心中就料定了你一定会利用这些枝条做点文章,于是我偷偷施展御土法术将地面中的土属性白色粉末附在了那些正在裂缝中不停疯长的枝条上面。当你发动法术将裂缝中的枝条瞬间化成了无数蛛丝缠向我们三人时,它们也顺势将附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土属性白色粉末从地面中剥离了开来,这也是为什么地面上的那些白色尘土最终会全部消散的原因。听了我这的一番解释,我想你这个妖怪现在应该知道我是如何从你的蛛丝茧中逃脱出来的了吧?如果不是我事先在枝条上面附上了那些土属性的白色粉末,我想我们三个现在肯定已经在你的蛛丝茧中窒息而死了。” “为什么在蛛丝茧中混入了白色粉末后,那蜘蛛怪会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呢?道兄,你倒是给我快解释解释。”听完御飞儿的解释,文奕扬立刻道出自己的疑问。 “你这个小道士就是不爱动脑筋,那蛛丝茧本身就是白色的,就算是混了一些白色粉末进去,那也是很难从表面察觉出来的。”白胡子老道抓住这个机会又损起了文奕扬。 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回答颇为合理,文奕扬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力反驳,因此他红着脸是一声不哼。 “我之前还在奇怪呢,为什么蛛网上的那些白色尘土突然间就全都不见了?原来是你这个小道士在暗中搞鬼,看来你这个小道士果然有些本事。”在弄明白了御飞儿是如何从自己编织出来的茧子中逃出来的之后,那只巨大的红色蜘蛛立刻转头安慰起那些正在想要往后逃跑的小蜘蛛们,“孩子们别怕,妈妈今天一定会让你们吃到新鲜人肉的。”话音一落,整张蛛网自它脚下立刻起了变化。没过多久,整张蛛网就被一层厚厚的黄沙完全覆盖住了。 “不好,蜘蛛怪似乎又想使出它之前所施展的那个障眼法了?”看到脚下的蛛网竟然又变成了一片铺满黄沙的土地,文奕扬急着叫嚷道。 “四周真实的景象已在我们眼中完全显现过一次了,那蜘蛛怪绝不会傻到再施展出它的那个障眼法,它一定会施展出新的法术来对付我们,因此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静观其变。”御飞儿回道。 就在御飞儿提醒大家继续保持警惕时,脚下猛地刮起了一阵狂风,顺势将那些地面上的沙土卷入到了半空中。随着空气中掺入的沙土越来越多,蛛网正中央的那只红色蜘蛛怪的身影开始在风沙中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完全隐匿入了风沙之中。等到蜘蛛怪的身影在风沙中完全消失之后,这些在空气中肆意乱舞的沙石也让御飞儿他们三人无法再睁开他们的双眼。 御飞儿他们三人因空气中的沙石肆虐而不得不闭上了他们的眼睛。这时,就听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蜘蛛怪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八卦阵无穷的威力吧。” 八卦阵,一种古老的阵法,多作军事用途,它出现在蛛网上面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后续精彩内容。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请神破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蛛网上面的这一阵狂风终于停了下来,御飞儿他们三人这才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等到御飞儿他们三人朝四周环顾了一圈之后,他们三人惊奇地发现,此刻自己竟然已身处在一座古战场之中,而就在自己对面的不远处,已不知何时出现了由一队队士兵组成的方阵。这些方阵有的是由拿着刀盾的士兵组成,有的是由拿着长戟的士兵组成,有的是由拿着弓箭的士兵组成,还有的则是由骑着战马的士兵组成。方阵中的士兵们各个身着一袭黑色盔甲,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团巨大的乌云一般。 御飞儿看到眼前的这种场面后佩服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阵中的那些士兵应该是由之前的那些小蜘蛛所化,真想不到蜘蛛怪的这个幻术竟然能做到‘斩草为马,撒豆为兵’的境界。” 白胡子老道听了御飞儿的这番赞叹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法术呢,不就是个幻术嘛,我说正一教小道士,你何不用你的火咒法术将那些已变成士兵的小蜘蛛烧个精光。” 文奕扬连忙摇了摇头,回道:“虽然小道我的确没有老先生那么会动脑筋,但小道我也不像老先生那么会健忘啊。难道老先生你之前没有注意到我们脚下的这张蛛网所处的位置吗?这张蛛网就架在两条断头路的中间,如果我们想借这两条路走出这片谷底,那就必须通过这张蛛网才能到达另外的那一条断头路上面去。先前多亏御飞儿阻止我用火咒来破除蜘蛛怪的障眼法,要是我施展的火咒将这张蛛网给破坏了,我们三个不但出不了这片谷底,而且还会掉入蛛网下面那个不知深浅的洞穴。如今老先生在知道了这样的可怕后果后,还想要小道再施展我的火咒法术吗?” 就在文奕扬回复那白胡子老道的时候,远处方阵中的那些士兵们已开始按照九宫八卦中的方位与五行生克原理快速布阵起来。等到方阵中所有的士兵都站好位置之后,这些方阵成功的在战场中组成了一个八卦阵。在这个八卦阵的正中央,有一辆马车显的格外耀眼,只见马车上站着一位身穿金盔金甲的将军,两只手中各持一面红白令旗,只要他一挥手中的那两面令旗,八卦阵中的所有方阵就会做出相应的移动。就在这位金甲将军的指挥下,整个八卦阵开始做起了逆时针方向的转动,同时朝着御飞儿他们三人所站的方位缓缓地推进了过来。 发现远处的方阵如同滚动着的车轮正朝着自己这里碾压过来时,明知文奕扬在暗中讽刺自己年纪大了,容易健忘的白胡子老道也没有心思再去和文奕扬计较,立刻对着文奕扬和御飞儿大声提醒道:“你们两个小道士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对面的方阵就要杀过来了?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御飞儿见白胡子老道转身就要跑,连忙出声制止:“老先生且慢,我们已身处在蜘蛛怪的幻术之中,想跑那是肯定跑不掉的。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先破了此阵,然后再除掉那红色蜘蛛怪,这样才能顺利走出这片谷底。” 文奕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老先生,你怎么一遇到危险就想着跑呢?我们来此地不就是为了除掉这些妖怪吗?现在妖怪就在眼前,我们绝不能轻易退宿。” 白胡子老道听了文奕扬的这一番话后立刻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小道士,我知道你们有本事,既然你们不愿意逃跑,那你们上就是了,老头子我可要躲到后面点。”说完那白胡子老道就准备往后退去 “老先生你别先急着走,小道我虽已有办法破除此阵,可要是缺了老先生你的帮助,那我的办法就要不灵了。”文奕扬一把拉住了急于向后退去的白胡子老道。 “什么?缺了我就不灵了?”白胡子老道惊讶的看着文奕扬,在经过了一番考虑之后,他连忙又摇起了头,“不行,不行,我这个老头子能帮得上什么忙?” 此时的文奕扬也不管白胡子老道是否愿意提供帮助,只顾着自己从腰间乾坤袋内取出了三张空白符纸。等到自己在这三张空白符纸上画好了三道符咒之后,文奕扬立刻将这三张制作好的符箓夹在了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看着御飞儿有意问道:“道兄,你可知道这八卦阵的由来与破解之法吗?” 御飞儿笑着回道:“道兄心中既然已有了破解此阵的办法,那就说明道兄对这种阵法有很深的了解。如今道兄有意要考考御飞儿,那我就献丑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这八卦阵中的知识说一下吧。据我从书中的了解,这八卦阵由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组成,相传它是由战国时期的孙膑首创,当时这种八卦阵设计的并不复杂,破阵者只需要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便可破解此阵。但到了三国时期,当时的蜀国丞相诸葛亮对这种八卦阵进行了一番精心改良,他在八卦阵中添加了一座指挥台,这使得八卦阵有了四四一十六种变化。可以说,经过诸葛亮改良的八卦阵几乎没有破绽,更没有固定的破解之法。”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八卦阵中的‘八卦’其实早在上古时代就已经存在了,而九宫八卦阵正是从我道教太极图中衍生出来的一种精妙阵法。据说在我道教太极图中还隐藏着一门神奇的法术:奇门遁甲之术,这门法术不仅是我道教中最为神秘的法术之一,也是唯一的一种可以控制对方命运的秘术。由于这门法术只掌握在帝王手中,因此它又被称为帝王之学。在我道教中有一分支,名为全真龙门隐踪奇门,就是专门修习这门秘术的,他们中比较有名的有姜子牙,张良,诸葛亮,袁天罡,而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辅佐帝王最终成就了一番大业。由于这门法术威力无穷,因此师徒之间都是通过口头传授,从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这门法术的书籍,相传至今,能完全掌握此术的人已几乎没有了。想不到我们在此地竟然能碰到会使用九宫八卦阵的妖怪,这妖怪究竟又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法术的呢?”说到这里,文奕扬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到文奕扬说着说着,自己竟然陷入了沉思,一边的白胡子老道站不住了,急着对他嚷道:“小道士,那些妖怪都要杀过来了,你还发什么愣啊?如果你没有好对策就早点告知我,免得等会逃跑起来,老头子会被你们两个年轻人给甩到后面。” 从对面八卦阵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即使白胡子老道不提醒自己,文奕扬也知道留给自己的准备时间已不多了,此时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容他再去多想,于是他立刻打住了沉思,朝着那位正盯着自己问话白胡子老道反问道:“老先生你不是精通占卜算卦吗?这占卜算卦不就是一种用八卦记载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围的环境来一窥天机的法术吗?其中的天干、地支、八卦、九宫、九神、九星、八门也是奇门遁甲术的精要所在,可见这占卜算卦之术就是奇门遁甲之术中的一种。之前老先生说自己六十四卦,卦卦精通,那眼前的这个九宫八卦阵肯定也难不倒老先生。这么说来,要破此阵,不靠老先生你,那还能靠谁呢?” “这……”白胡子老道一下子就被文奕扬这一连串针对自己的反问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顾着自己不停地捋着他的白胡子,眼珠子在眼眶中“咕噜,咕噜”快速转了起来。经过了一番短暂的思考之后,白胡子老道这才回道:“这奇门之中也有理数奇门与法术奇门之分,老道我精通的占卜算卦之术涉及的只是理数奇门中的一些理论,但对法术奇门中所修炼的各种法术那可是一窍不通,因此,你这个小道士别指望老头子能施展出什么法术来破解眼前的这个九宫八卦阵。” “只要老先生清楚这九宫八卦阵中的变化奥妙就可以了,至于这破阵的法术嘛,那就看小道的吧。”说完文奕扬立刻将自己的右手结成剑指立于胸前,然后集中精神开始在嘴中念动起咒语:“拜请义勇武安王,桃园结义世无双,尽心协力扶刘主,不忘后世保主公,五关斩将无敌手,古城树下斩蔡阳,水淹七军真妙应,捉擒凭德周将军,东吴孙权魏曹操,三公汉室展威风,青龙驱虎有枝桃,赤兔司马成大功,英灵显现北诸天,敕封三界伏群毛,万古尽古贯日月,一生义气动乾坤,弟子一心专拜请,关圣大帝速降临,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 等到自己嘴中的咒语一念完,文奕扬起右手从自己左手指缝中迅速抽出一道符箓贴在了自己的额头,紧接着他又开始在自己嘴中念起了咒语:“弟子今日再拜请翼德与汉升,二圣速速降临助我一臂之力,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待咒语念完之后,他又从左手指缝中抽出另外两道符箓快速贴在了御飞儿与白胡子老道的额头。 等到自己制作的那三道符箓被分别贴在了三人额头之后,文奕扬立刻将之前已结成剑指的双手扣在了面前,口中大喊了一声“变。”三人额头上的那三道符箓突然闪出一阵金光,化成三道金色的咒印印刻在了三人的额头正中间。 见自己的额头上被贴上了一道符箓,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还在心中猜想那文奕扬到底会使出什么样的法术呢,不料额头上的符箓突然闪出一阵强烈的金色光芒,让之前因符箓挡住自己视线后黑压压的四周变得白茫茫一片。就在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二人的视线慢慢恢复之时,恍惚中,二人隐隐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位将军。只见这位将身高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身穿一袭绿袍,手握青龙偃月刀,脚蹬赤兔马,好不威风凛凛。 这不是武圣关将军吗?这么看来,文奕扬所说的办法就是要请神硬闯眼前的这个八卦阵了。那么,他的这个办法能成功吗?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同心协力终破阵 “难道是自己一时眼花了?”自己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武圣关将军,御飞儿有些不敢相信,连忙起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料自己视线中这位关将军反而变得更为清晰了。就在御飞儿心中纳闷为什么在自己的面前会出现关将军之际,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于是他连忙低头向自己身下看去。这一看让御飞儿心中是更为惊讶,他发现此刻自己竟然就坐在一匹乌骓马上面,身上的衣服已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袭黑色盔甲,同时自己手中还握了一把丈八蛇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带着这样的疑问,御飞儿立刻又朝自己身边的那位白胡子老道看去,只见这时的白胡子老道身穿铜盔铁甲,手握一把画雀弓,脚蹬青马,精神抖擞,老当益壮。此刻,他嘴唇下方的白色长须正随风而动。 在看到文奕扬,自己还有那白胡子老道三人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御飞儿心中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立刻嘟着嘴,假装生气的对着文奕扬埋怨了起来:“奕扬兄,你把自己变为了万人敬仰的武圣关帝爷,却把小弟我变成了那猛张飞,难道你就不能把我也变得帅气一点吗?比如你可以把小弟变成那浑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或者把小弟变成那人中赤兔吕奉先也可以啊。” “就是,你这个小道士把老头子我变成老黄忠也就算了,但你至少也得给我这个老头子配一副好点的盔甲吧。难道你就没看到八卦阵中指挥台上的那位将军?他穿的那一身金盔金甲多神气啊!你倒是好,不但给我弄了这么一身破铜烂铁,而且还让我骑这么一头破马,我看你这个小道士故意变出这些东西是想借此机会成心气我,老道我猜的没错吧?”那位白胡子老道在一边附和道。 听完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二人的这一番埋怨之后,文奕扬一阵脸红,连忙解释道:“二位就不要责怪我了,如果不是之前与这里的妖怪几番较量,使我的道行有了长足的提高,以文奕扬未下龙虎山前时的道行,能请到关帝爷下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同时还要给二位请神,我压根就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如今我已给二位请到神了,而且还请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说实话,连我自己都已经感到很意外了,我看二位就将就着些吧。” “什么?变出这么些破东西都能让你感到意外?难不成连这些破铜烂铁你都有可能变不出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头子我岂不是只能光着身子了?”文奕扬的说还未说完,那位白胡子老道就已经跳了起来,“算了,对面的那些妖怪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危难当头,老头子也不与你多计较了,你还是快点说说看,你把老头子变成这副模样到底要我做些什么?” 时间紧迫,文奕扬哪里还有心思与白胡子老道耍嘴皮子,连忙将自己的破阵之法全盘托了出来:“之前御飞儿曾说过,要想破解这种八卦阵,只需从八卦阵的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开门’杀入便可。但眼前的这个八卦阵中已加入了一座指挥台,在指挥台令旗指挥下,八卦阵中的八门位置将会不断地发生变化,进而让破阵变得几无可能。好在老先生精通占卜算卦之术,以老先生对八卦的了解,就算这八卦阵中的八门位置再怎么变化,也一定逃不过老先生的两只眼睛。如今小道已替老先生请得黄忠下凡,就是希望老先生在小道和御飞儿冲入这个八卦阵之后,一旦看出了这个八卦阵中‘生门’、‘休门’、‘开门’这三门所在位置,能用你手中的那把画雀弓给我们二人引路。如果老先生你不能及时得看出这个八卦阵中八门的位置所在,那身在这个八卦阵中的小道和御飞儿就危险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小道一直在说破解此阵的关键就在于老先生你的原因。”说到这里,文奕扬还不忘了抬举一番那位白胡子老道的能力,“小道相信我的这种担心只是多余的,以老先生的能力,一定能及时看出这个八卦阵中的八门位置。” 听到文奕扬这最后一句抬高自己的话之后,白胡子老道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当是当然,不管这八卦阵中八门的位置如何变化,它们都逃不过老道我这双眼睛,二位小道士在进入了这个八卦阵中后只管放心,老道我很快就会给你们信号。”白胡子老道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就已经拍着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文奕扬还不忘对自己身后的御飞儿交代了一句:“道兄,你只管注意从自己两侧与后面包夹上来的那些士兵的攻击,至于前面的那些士兵就全部交给我吧。” 御飞儿连忙回应了一声:“明白。”就这样,二人你前我后飞速冲进了八卦阵中。 随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冲入八卦阵中之后,二人身后的通道立刻被不断移动的方阵给堵上了,同时,四周方阵中的那些士兵们如潮水一般向御飞儿他们二人涌了过来,二人连忙挥舞手中的长矛和大刀,格挡自己周围的那些士兵时不时扎向自己的武器。起先,二人还能在八卦阵中前后左右快速突进,可随着四周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二人在阵中的行进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等到自己四周的通道全部被阵中的那些士兵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之后,二人只得在阵中走走停停,使劲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希望能杀出一条通道。 尽管御飞儿他们二人不断地将那些围上来了士兵杀退,可每杀退一波士兵就会有更多的士兵补上来。眼看着自己已累得气喘嘘嘘,可仍不见八卦阵外那位白胡子老道传来任何信号,文奕扬心中不禁有些急躁了起来,口中开始自言自语道:“那位白胡子老道士怎么还没有给我们信号?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要是他再不快点给我们指出这阵中八门的位置,我们二人别说是破阵了,就连自己的性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就在文奕扬稍有分心的这一瞬间,他的左前方突然冲出来了一个士兵,高举着手中长枪对着文奕扬的咽喉部位快速刺了过来。由于之前自己的分心,文奕扬完全没有注意到从自己左前方刺来的这一枪,等到他意识到危险时,已来不及用自己手中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做出格挡,因此他在自己心中暗叹了一声:“吾命休矣。”眼睁睁地看着枪尖直刺向自己的咽喉部位。 “嗡”,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紧接着文奕扬便感到自己脸颊边有一阵疾风掠过。 那高举长枪的士兵眼看自己手中的长枪枪尖就要刺进文奕扬的咽喉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可他的这种笑容还没有在脸上完全化开,他的整张脸突然间僵硬住了,同时他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颤抖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从文奕扬脸颊边掠过的竟然是一支箭,一支速度快的不能再快的箭,在射穿了那位士兵的喉咙之后,它的速度并未减慢,向前又接连射翻了数人,最后竟然在文奕扬的左前方打开了一条通道。 心中已经放弃抵抗的文奕扬只看到眼前的那位士兵突然松开了自己高举长枪的双手,紧接着他整个人缓缓地摔落向地面,而他手中的那把长枪在枪尖从文奕扬的脖子边快速划过之后,“铛”的一声掉落到了地面上。意外获救的文奕扬心中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支弓箭一定是白胡子老道向自己发出的信号,没想到这一支箭在关键时刻竟然还救了自己一命。等到自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之后,文奕扬立刻打起精神对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御飞儿说道:“那位白胡子老先生已经用一支弓箭给我们指出了方向,道兄,你掩护好我们的后方,随后与我一起破了此阵。”说完,文奕扬提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朝着之前那支弓箭穿过的方向全力劈出了一刀。 在青龙偃月刀劈出的巨大气流之下,那些已将之前被打开的那条通道重新填上的士兵们瞬间被砍翻了一大片。随着文奕扬将通道又一次打开之后,他和御飞儿立刻顺着这条通道引马飞奔而过。在八卦阵外的那位白胡子老道弓箭的不停指引下,二人顺利的在八卦阵内的不同方阵之间快速穿行了起来,所到之处杀的那些士兵们是片甲不留。最终,二人穿过八卦阵中最后一道方阵后直面阵中的指挥战车而去。 指挥车上的那位金甲将军看到御飞儿和文奕扬穿过了八卦阵中的方阵之后,竟然朝着自己指挥车方向冲过来了,立刻对着二人大声喊了一句:“想不到你们两个小道士竟然能顺利通过我这个八卦阵中的所有方阵,但你们休想靠近阵中的这个指挥台。”话一说完,埋伏在指挥台前面的弓箭阵中立刻射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倾泻向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 文奕扬哪里会能想到阵中还有这样的埋伏,眼见半空中密密麻麻朝自己飞来的那些弓箭已势不可挡,只得转头对着御飞儿求助道:“御飞儿,这可如何是好?” 御飞儿大声安慰道:“道兄只管放心向前冲,我有办法抵挡住这些弓箭,之前蜘蛛怪想用来困住我们的那几个蛛丝茧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御飞儿在安慰文奕扬的同时,他已将自己的左手结成了道指施展起了御土法术。随着御飞儿法术的发动,二人身下的黄沙之中快速跃出了两张破损的蛛丝茧壳,瞬间化成了两张盾牌挡在了文奕扬与御飞儿的身前,在二人的身前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那些飞射而来的弓箭“噗、噗、噗”如雨点一般扎在了挡在御飞儿他们二人身前的那两张蛛丝茧上面,瞬间将那两张蛛丝茧化成的盾牌射成了两只大刺猬。 当弓箭阵中的士兵们开始重新装填弓箭的时候,远处又射来一支蕴藏巨大力量的弓箭,伴随着空气被撕裂开的声音,瞬间射翻了弓箭阵中一排的士兵,同时在整个弓箭阵内引起了一阵骚乱。就在这一阵骚乱期间,文奕扬和御飞儿也已拍马赶到,二人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很快就将指挥台前的这个弓箭阵打散了。 等到御飞儿和文奕扬拍马冲过了这一道弓箭阵之后,二人与阵中指挥车上那位金甲将军的距离已不足一丈远。这时,就见文奕扬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待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手中那把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底部之后,他起刀柄底部对着自己身下的地面猛地点了一下。随着刀柄底部碰触到地面之后,文奕扬的整个身体立刻从赤兔马上高高跃了起来,朝着阵中指挥车上那位金甲将军飞了过去,口中大喊了一声:“妖怪,受死吧。”话音一落,文奕扬的身形已经落到了那位金甲将军的面前。他立刻控制自己手中高举着的那把青龙偃月刀朝指挥车上那位金甲将军的头顶砍了下去。 与此同时,跟在文奕扬身后的御飞儿也已从乌骓马上跃了下来,端着他手中那把丈八蛇矛,朝金甲将军的胸部刺了过来。同时而来的还有一支箭,一支夺命箭。 阵破,人亡,亘古不变。 随着文奕扬和御飞儿手中的武器连同远处射来那一支弓箭一起击中了那位金甲将军之后,八卦阵中的那些士兵们立刻瘫坐于地,最终全部化成黑烟消散在了半空中。与此同时,地面战场如同贴在墙上的贴纸一般,一块接着一块脱落了下来,很快,整个脚下的地面又露出了它原来的样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奇怪的蛤蟆 随着蜘蛛怪幻化出来的那一片战场在蛛网表面完全褪尽之后,整张蛛网又回归到了它原来的面貌。此刻,那巨大的红色蜘蛛怪趴在了蛛网的边缘,一动也不动,但在它的身上已出现了几道伤口,正不停地留着血。 看到蛛网上面奄奄一息的蜘蛛怪,此刻已完全恢复回自己原貌的文奕扬心中当然知道,自己的破阵之法大获成功了。就在文奕扬一阵得意之际,耳边传来了那红色蜘蛛怪痛苦的声音:“真没有想到,我的九宫八卦阵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你们这三个臭道士破解了,但你们别以为自己破了我的这个八卦阵就能顺利走出我的领地了,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着你们三个一起陪葬。”说到这里,红色蜘蛛怪使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扯断了那些链接在断头路上的蛛丝,紧接着在吐出一口血之后便咽了气。 就在蜘蛛怪断气的一瞬间,整张蜘蛛网突然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脚下消失了。御飞儿他们三人没有防备那蜘蛛怪在自己咽气之前会将那些链接在断头路上的蛛丝弄断。当脚下的蜘蛛网突然消失时,三人的身体立刻就随着红色蜘蛛怪的尸体一同朝着蛛网下面的那个巨大洞穴掉了下去。 随着自己的身体在洞穴中不断向下坠落,御飞儿他们三人发现这个洞穴的四周正在变得狭窄起来。虽然目前自己还不知道蛛网下面的这个洞穴到底有多深,但三人的心中对这个洞穴的内部结构已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个洞穴的内部结构看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漏斗,口宽而腰窄。在察觉到洞穴内部的这种奇特形状之后,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抓住那红色蜘蛛怪的尸体机警地沿着洞穴边缘滑落了下去。 三人沿着洞穴边缘眼看就要滑落到洞穴的底部了,可就在距离洞穴底部还有两丈高的时候,洞穴边缘突然变成了垂直形状。御飞儿率先发现了这个突然而来的变化,急忙向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提醒道:“大家快抓紧这蜘蛛怪的尸体,我们很快就要垂直下坠了。” “什么?垂直下落?”文奕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与洞穴底部还有一段距离,要是就这样垂直掉下去,我们三个真的不会被摔死吗?”白胡子老道不无担心的问道。 “此刻我们已别无选择,只能碰碰运气了。二位可要抓紧了,我们就要垂直下坠了。”御飞儿再次发出提醒。 人在到了绝境,却又无力扭转的时候,运气就变得格外重要了!这一次,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运气不错。眼看着三人就将坠落到洞穴底部地面时,那洞穴底部突然跃上一个巨大的黑影,张着一张大嘴巴对着那从天而降的蜘蛛怪尸体扑了上来,顺势也将躲在蜘蛛怪尸体上面的御飞儿他们三人撞飞了出去。好在此时御飞儿他们三人已经距离谷底地面不远了,再经这个谷底突来的黑影撞击下减弱了三人向下的冲击力,最终三人在半空中调整好身形后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等到三人在地面上完全站稳自己的身形之后,惊魂未定的白胡子老道率先问道:“之前从这个洞穴底部扑上来的是什么东西?老道感觉到它的身体有些湿哒哒的,而且还软乎乎的。” “老先生,你有时间问,还不如自己看呢。”这时的文奕扬如临大敌,一边说着话,一边快速从自己背后拔出了他的桃木剑。 “你这个小道士,你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头子我眼力不好嘛。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老头子我自己看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白胡子老道一边回答,一边眯着眼睛朝自己的前方仔细看去。等到他看清了自己前方那个黑影的模样时,不禁惊声叫了起来:“这,这……啊!好大的一只蛤蟆啊!” 难怪文奕扬会如临大敌,人界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巨大的蛤蟆?莫非这只巨大的蛤蟆也是盘踞在这个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不过很快,御飞儿他们三人心中的这种担心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否决了。只见黑暗中那只巨大的蛤蟆正在狼吞虎咽那蜘蛛怪的尸体,一边吃还一边嘟哝着:“平时你这个蜘蛛怪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仗着自己爬的高,我吃不到你,今天倒好,你自个儿掉下来了,那我就不客气啦。”那蛤蟆越吃越是开心,根本就不管自己眼前站着的三个陌生人,这让在一旁观看的御飞儿他们三个人心中是一阵毛骨悚然。 虽然心中已认定了这只大蛤蟆与那些在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不是一伙的,但文奕扬还是忍不住对着那只大蛤蟆试探性地问道:“你这只大蛤蟆是否与盘踞在这个仙霞岭中的蚯蚓怪,蝙蝠妖,蜈蚣精,还有这蜘蛛怪一伙的?如果你们真是一伙的,为何你连同伙的身体都要食用?” 就在白胡子老道的一阵惊叫声以及文奕扬的一番质问声中,那一只正侧着自己身子享用美食的大蛤蟆终于缓缓地转过了它的身体,瞪大了自己脑袋上如同灯笼一般大小的两只眼珠子开始打量起御飞儿他们三人,嘴中仍不忘继续吞咽那蜘蛛怪的身体,但却一言不发。 看到眼前的这只大蛤蟆只顾着自己吞食那蜘蛛怪的尸体,完全没有想理会自己这边三人的意思,白胡子老道大胆地猜测了起来:“也许它就是一只体型长得比较巨大的普通蛤蟆而已,我们没必要神经兮兮的看到个体型长得较大的动物就说它是妖怪吧。” “老先生,你难道真的认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蛤蟆?难道你以前有见识过如此体型巨大的蛤蟆?更何况这只蛤蟆还会说人话。”御飞儿可不赞同白胡子老道的这种猜测。 就在御飞儿否定白胡子老道之前的那一番猜测的时候,那只大蛤蟆突然开口说话了:“原来是三个还在修行的道士。怎么?你们也被这仙霞岭中的妖怪给骗到这里来了?”说到这里,那只大蛤蟆立刻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不对,不对。如果你们三个道士是被那几个妖怪给骗进来的,那为什么这蜘蛛怪也跟着一起下来了呢?哼!你这只臭蜘蛛,不但将我骗进了这个洞穴,而且还将自己的家筑在洞口天天监视我。自从我被关进这个洞穴以来,别说是见到活人了,就连那天上太阳照射出来的光都没能再见一眼,只能每天看着你这只该死的蜘蛛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诅咒着你这只该死的蜘蛛快掉下来,只要你一不小心掉下来,我蛤蟆大人绝不口下留情,一定会生吞了你。”说到激动处,那只大蛤蟆立刻握紧自己的拳头挥动起双臂,但在说到自己的痛处时,泪水立刻从它的眼眶中涌了出来了。 待自己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之后,那只大蛤蟆又接着说了起来:“从你们这三个道士刚才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你们似乎已经碰到过盘踞在仙霞岭中的那几个妖怪了,如今你们三个还能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莫非那几个妖怪已被你们三个给除掉了?”说完,那只大蛤蟆一脸惊讶的看着御飞儿他们三人。 白胡子老道立刻一脸神气的抢着回道:“那是当然,就凭这几个小妖怪的那点道行,老道我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刚才有注意过被你咬在嘴中的那只蜘蛛怪身上的伤口了吗?其中的一处致命伤口就是老道我的杰作了。”说完,那白胡子老道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 文奕扬的注意力此刻也完全集中到了眼前的这只大蛤蟆身上,完全没有注意白胡子老道在说些什么,只顾着向那只大蛤蟆问道:“你刚才说你是被那几个妖怪骗到了这里的?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骗到这里?为什么又将你囚禁了起来呢?” 听完文奕扬提出的一连串问题,那只大蛤蟆抬头看了看天空,满怀伤感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去:“其实,本蛤蟆大人的真是身份是天上的一位蟾蜍仙人。我想你们三位道士应该知道,每年的三月三日,天界中的王母娘娘都会召开一次蟠桃盛会,邀请各路神仙庆祝自己诞辰。就在最近的一次蟠桃盛会上,小仙我有幸在本次蟠桃盛会的邀请之列。由于自己是头一次被邀请参加蟠桃盛会,小仙一时得意忘形,在宴会中忍不住多饮了几杯酒,结果就是这多饮的几杯酒,害小仙在蟠桃盛会期间犯了错事,最后被王母娘娘罚下人界做了只癞蛤蟆。想想小仙之前在天界的时光,那真是逍遥自在,风光无限,如今被罚到了人界,不但样貌丑陋遭人嫌弃,而且还只能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腐臭之地,一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种变化,心中那个是悔呀,但又无法再回到过去,因此每天自己只得对着天空以泪洗面。”说到伤心处,那只大蛤蟆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泪水早已浸湿了它的眼眶。 “原来蛤蟆兄是天上的神仙,真是失敬,失敬!”得知眼前的这只大蛤蟆竟然是天上的神仙,文奕扬的态度立刻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蛤蟆兄在被罚下人界之后,为什么会和仙霞岭中的这几个妖怪纠缠到了一起呢?” “都怪我这张贪吃的嘴,不但害我在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上闯了大祸,在被罚下人界之后,又因为一时的贪吃害得我被困在了这里。”那只大蛤蟆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起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等到自己将眼角中的泪水全部擦干净之后,它又继续说了起来,“这其中的故事还要从本仙被贬到人界之后说起。我在人界流浪,在来到了这仙霞岭附近时,立刻被仙霞岭中的优美景色以及丰富食物给吸引住了,于是我决定在这仙霞岭中长久居住下去,免得自己再四处流浪了。就在我定居仙霞岭之后不久的一天,我与往常一样出去寻找食物。无意之间,我发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条体型庞大的蚯蚓正在活动,当时就馋得我是口水直流,立刻小心翼翼的朝那条蚯蚓靠近了过去。眼看着这一顿唾手可得的美餐就要到自己口中了,不想还是被那条蚯蚓给发现了,它立刻逃窜了起来。这到嘴的美食怎能让它轻易地溜了呢,我立刻扯开自己脚步,跟在那条蚯蚓的身后追了上去。我追呀追呀,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被这条蚯蚓给带进了蜘蛛怪早已设好的陷阱之中。等到我发现自己上当时,立刻遭到了蚯蚓、蜈蚣、蝙蝠还有蜘蛛这四个盘踞在仙霞岭中妖怪的围攻。好在本仙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使出浑身解数与那四个妖怪斗起法来。不知不觉之间,我与那四个妖怪在蜘蛛怪编织的蛛网中斗了一整天,可始终没有分出胜负来。” 在说到自己与那四个妖怪斗了一整天却始终未分出胜负时,那只大蛤蟆突然停了下来,心中很是不甘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了起来:“要不是本仙在天界犯了错、受了罚,被赶下人界之后失去了绝大多数的法力,以这四个小妖的道行,本仙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如今,我却只能和这四个小妖打成平手,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啊。”在说完这番话之后,那只大蛤蟆突然话题一转,“听到这里,本仙知道你们三个心中一定十分好奇,为什么这四个小妖要设下陷阱来除掉我?当时,本仙的心中也有这样的好奇,就在与这四个小妖打斗的过程中,我终于从它们的口中了解到了他们为什么要设计害我。原来这四个小妖在本仙一来到仙霞岭时就已开始在暗中注意我了,由于它们四个害怕自己会被本仙给一一吃掉,因此它们决定联合起来,暗中设下了这个圈套,目的就是想要一击除掉本仙。可在经过一番较量之后,这四个小妖发现,以它们的道行并无十足把握可以除掉我。于是,四个妖怪中的蜘蛛怪趁本仙在打斗的过程中偷偷打开了它的蛛网,让我掉进了这个它们事先准备好的洞穴之中,之后那蜘蛛怪快速合上了它的蛛网,将我彻底的封死了这个洞穴的底部。就这样,本仙我被困在了这里,永无天日。” “好悲伤的故事,想不到神仙的命运也会如此地曲折与坎坷。”文奕扬听了那蛤蟆仙人的故事之后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可御飞儿在听完了那蛤蟆仙人所说的故事之后却是显得心事重重,两只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洞底四周的环境,心中总觉得那蛤蟆仙人的话中有些不大对劲。在环顾了洞底四周一圈之后,御飞儿的眼中突然一亮,似乎在心中已经找出了那位蛤蟆仙人之前所说的那番话中的漏洞,立刻对着那只大蛤蟆冷冷问道:“听完你刚才所讲的故事,似乎仙霞岭中的那四个妖怪很久以前就已经盘踞在这里了,可之前在这闽浙一带行商的商人从未说起过这里有妖怪作乱,只是到了最近的四、五年,仙霞岭上才开始传出有妖怪作乱伤人的事件,难不成就是因为你来到了这仙霞岭之后才有了所谓的妖怪作乱?你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因果关系?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御飞儿说出这一番话究竟是何用意?他在洞穴底部的这一只大蛤蟆身上到底又看出了什么的疑点? 有关仙霞岭中妖怪作乱的谜团即将揭开,敬请期待!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激怒的蛤蟆仙人 听完了御飞儿针对自己的一番咄咄逼人的提问之后,蛤蟆仙人一脸不屑的回答道:“这四个小妖与本仙之间还能有什么因果关系?说不定这四个小妖也就是比本仙人我早一步来到这仙霞岭罢了。” “好吧,就算是它们比你先到这仙霞岭不久,那么你又是如何追赶上那蚯蚓怪的呢?从小道之前与那蚯蚓怪交手的经历来看,那蚯蚓怪的土遁之术非常地厉害,能做到在土中行走如飞。”御飞儿接着问道。 蛤蟆仙人很是不以为然的回道:“小道士,你别忘了,我可是天界中的神仙,更何况蛤蟆本身也是善于使用土遁的好手,能追上那蚯蚓怪,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御飞儿故意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目的就是想让那蛤蟆仙人亲口承认,自己可以在人界的地面之中随意遁行。如今那蛤蟆仙人已经承认了自己善于土遁之术,御飞儿立刻抓住机会大声质问道:“既然仙人深谙御土之道,为何在被困在这洞穴之中后却从未想着用御土之术逃出去呢?小道之前已在这个洞穴的四周观察过了,这洞穴四周的泥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个……那个……”蛤蟆仙人心中完全没有防备御飞儿会这么一问,顿时被问的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为好。 御飞儿不依不饶,继续问道:“我看仙人你不像是被困在了此地,反而像是故意躲在了这个洞穴之中,难道你真的与仙霞岭中的这四个妖怪是一伙的?” 文奕扬此刻听得有些糊涂了,立刻拉着御飞儿的手问道:“道兄,你刚才说用御土之术可以从这个洞底逃出去,那我们三个在从仙霞古道上摔落下来之后,道兄你为何不施展御土之术从谷底逃出去?之后再想其他办法把我和白胡子老先生一起从谷底拉上去” 御飞儿笑着回道:“道兄你有所不知,修炼御土法术之人虽可以在地面之下自由遁行,但其在地面之下的遁行高度却很难跃过自己在施展御土法术时所站的地面高度。说简单点,施展御土法术遁入地面其实就和跳入水中一样,虽然可以在水中自由来去,但却无法将自己的身体超出水面。不过,对于那些生来就可以在地面之下活动的动物来说就不同了,比如蚯蚓和蛤蟆,它们特殊的身体条件决定了它们在地面之下遁行时可以完全不受这种限制。当然,对于那些道行高到足以飞升成仙的修炼者来说,他们施展出来的土遁之术也可以完全摆脱这种限制。我们面前的这位蛤蟆仙人贵为仙人,同时他还具备了我前面所说的那种特殊身体条件,想要从这样的洞穴遁逃出去,对他来说,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听了御飞儿的解释,白胡子老道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他心中仍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此他对着御飞儿连声问道:“他们真的是一伙的?不会吧?小道士,难道你没看到吗?他刚才可是把那蜘蛛怪的尸体给吞吃掉了。有他这样的同伙,那真是太可怕了!” “也许他是真的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巴吧。”御飞儿在回答白胡子老道的这个问题时显得一脸的无奈,之后他看着那位蛤蟆仙人又问了起来,“你之前所说的自己在天界犯的事情,小道我在师父普慈道人那里恰巧听说过。当年,你在蟠桃盛会上喝醉了酒,趁宴会休息期间竟然到王母娘娘的后花园里调戏鹅仙女,被鹅仙女当场制服,训斥了一通之后,还到那王母娘娘面前告了状,那王母娘娘听完整件事件之后勃然大怒,随手抓起了放在桌上由嫦娥从月宫中送来的一件宝物砸向了你,最后将你罚下人界做了只癞蛤蟆,小道我说的没错吧?当我在听完了这个故事时心中非常地好奇,立刻问我师父,当年王母娘娘砸向你的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我师父当时讳莫如深,并没有将答案告送我。如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故事中的男主角,小道倒真要向你讨教讨教了,不知仙人能否告之呢?”说到这里,御飞儿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小道士,你……”那位蛤蟆仙人在听完御飞儿的这一番嘲笑自己的话之后,脸涨的通红,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为好。原本他的那张长满了疙瘩的蛤蟆脸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了,如今这些疙瘩个个都充满了血,如一个个小红椒一般挂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更是显得凶神恶煞。 蛤蟆仙人此刻已是恼羞成怒,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小道士不但知道自己的那些陈年旧事,而且他还在众人面前大肆揭露,甚至还在用话语调侃自己,这一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御飞儿恶狠狠的说道:“凡夫俗子也妄想一窥天界神物,难道就不怕自己会招来杀身之祸吗?如果你们三个道士来到此地的目的只是为了除妖,那本仙人可以放你们一马;可如果是为了我身上这件传说中的宝物而来,那就休怪本仙人手下无情了。” 蛤蟆仙人已经动怒了,但御飞儿仍不甘示弱,义正辞言的训斥道:“如此看来,近几年发生在仙霞岭中的这些妖怪造孽之事的确与你有关了?怪不得那几个妖怪所使用的法术与我道家法术如出一辙,原来他们都是受了你的指示。你贵为神仙,被贬下人界之后,本因多多行善,早日赎清自己身上的罪孽,重回仙班。可你却不思悔改,来到人界之后霸占一方,做出有违天道之事,实乃天地所不容。小道我不管你是神仙也好,妖怪也罢,只要你做出了危及到我人界安宁之事,今天我都要挺身而出,替天行道。” “道兄,你说的太好了。”文奕扬立刻对御飞儿的这番话表示了赞同。 感觉到场上的气氛已变得沉重起来,那位白胡子老道有些按耐不住了,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埋怨了起来:“你们这两个小道士,嘴上倒是说得痛快了,可真要把神仙给得罪了,那我们接下来的麻烦就大了。” 白胡子老道的这番埋怨已经晚了,此时那位蛤蟆仙人心中的怒火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他对着御飞儿厉声说道:“小道士,你好大的口气,竟然还想要除掉本仙人,那就休怪本仙人无情了。就让本仙人使点颜色给你们看看吧。”话一说完,那位蛤蟆仙人张开自己的大嘴巴深吸了一口气。转瞬间,他的整个下巴以及肚皮就已经鼓了起来,紧接着,他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巴。只见一股液体快速从他的体内喷了出来,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脸上喷得一脸都是。 “这是什么东西?不但热乎乎的,而且还油腻腻的。”文奕扬一边用手擦着自己脸上那些黏糊糊的液体,一边好奇地问道。 “这是蛤蟆油,可作药用,平时很难收集到的。这位蛤蟆仙人也太不珍惜了,一下子竟然浪费了这么多,真是可惜了啊!”白胡子老道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黏糊糊的液体,话语中透出了一阵可惜。 “老先生,这蛤蟆油他可不是随便喷的,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脚下。”御飞儿提醒道。 只见那些由蛤蟆仙人口中吐出的蛤蟆油洒到地面之后并没有渗入到地面之下,而是在地面之上快速铺了开来,很快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脚下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油膜,并且这张油膜地面上变得越来越厚。不经意间,就已经漫过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脚面。 经御飞儿的提醒,那位白胡子老道不但注意到了蛤蟆仙人口中吐出的蛤蟆油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油膜,而且还发现这层油膜正在不断地往上涨。心中似乎感到了有些不妙,白胡子老道急忙抬腿想跑,可自己的双脚埋在油膜中之后怎么抬也抬不起来。这一下,白胡子老道心中更加着急了,忍不住叫了起来:“完了,老道的两只脚被困在油膜中已经拔不出来了。” 在看到脚下的油膜表面已经快速没过了自己的膝盖时,那位白胡子老道又忍不住了,立刻又大声叫了起来:“哎呀!这油膜涨的还真够快的,一下子就已经涨过老道的膝盖了。照这样再涨下去,它很快就会涨过我们三个人的脑袋了。真到了那时,我们三个人岂不是会和琥珀中的小虫子一样,最终在这厚厚的油膜包围之中变成三具干尸?都怪你们两个小道士,非要将那位仙人给激怒了,害得老道我陪你们两个一起受罪。我说你们两个小道士倒是快点想想办法啊,如果你们两个现在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那就快点向仙人求饶吧,希望那位仙人能大发慈悲饶过我们。” “这蛤蟆仙人的法术果然厉害!还好我没在他喷出蛤蟆油的时候施展土遁之术,要是我施展土遁之术进入了地下,而洞穴底部的整个地面又被这层油膜给彻底封死了的话,那小道我非憋死在地底下不可。如今那蛤蟆仙人已用他的油膜将小道与地面分隔了开来,使得小道我的御土之术再无用武之力。”碰到眼下这种情况,御飞儿也显得束手无策。 “难道道兄的土遁之术只能让自己在这个洞穴底部如此小的地下范围内活动吗?”听御飞儿说自己幸好没有施展土遁之术后,文奕扬不解地问道。 御飞儿立刻回道:“如今我们已身陷险境,我就长话短说吧。我想道兄现在应该知道,运行五行法术靠的是五行之气,消耗的自然也是这种五行之气。施法者在施展土遁之术时,遁入地面的深度越深,消耗的五行之气也就越大,如果施法者的身体还在地面之下,但体内的五行之气却已消耗殆尽时,那施法者就会被活活的埋在地底之下,再也出不来了。当我在这个洞穴底部施展土遁之术遁入地下时,我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远,可一旦我遁出这个洞穴底部地面的范围时,我与地面之间的距离就会陡然剧增。凭我现在的道行,我遁行不了多远就会将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消耗殆尽,可我又无法在地面之下向上遁行,最后的结局那就只能被活埋在地底之下了。” 文奕扬仔细地听着御飞儿的解释,同时不忘自己的身体在那厚厚的油膜中做着试探性的挣扎。当手中的桃木剑也被这厚厚的油膜完全黏住之后,文奕扬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挣扎,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油膜这么快就已经漫过了我们三个人的腰了,如今我的乾坤袋和紫金朱砂笔也已被这层油膜给完全封住了,无法再施展符箓法术。我原先还想着用桃木剑将这该死的油膜割开来,可没想到我的桃木剑插入了油膜之后就被完全黏住了,再也无力将它拔出来。早知这样,我一开始就应该施展火咒将这层该死的油膜烧个干净。” “在油膜里施展火咒?那我们三个人不就成了那油灯里的三根灯芯了?这种歪主意也只有你这个没脑子的小道士才想得出来。”白胡子老道挖苦道。 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句之间,厚厚的油膜已经悄悄地漫过了三个人的胸口,只剩下三个人的脖子和脑袋还露在厚厚的油膜之外。眼看着这层厚厚的油膜就要漫过三人的脖子时,它突然停止了上涨,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了那蛤蟆仙人的声音:“自不量力的凡人,现在你们还想着要除掉本仙人吗?我看你们三个现在是自身都难保了,只要本仙人再动动我的手指头,你们三个人的小命就彻底地完完了。” 白胡子老道马上求饶道:“仙人啊!,你可要明鉴呐!之前冒犯你的都是这两个小道士,与我这个老头子无关啊!仙人不如发发慈悲,将我这个糟老头子给放了吧。” “哼,你们三个今天一个也别想逃出这里。本仙人的秘密既然已经被你们知道了,那就不会再放你们出去。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本仙人没想取你们的性命,我会将你们三个做成一块巨大的琥珀埋起来,等到我能重回天界的那一天时,我一会把你们三个放出来的。” “你在人界如此地肆意妄为,我看你是永远也没有重回天界的那一天了。”御飞儿愤怒的看着那位蛤蟆仙人,语气中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见御飞儿还在激怒那位蛤蟆仙人,白胡子老道哭丧着脸说道:“我说你这个普陀山小道士,你不但不求饶,反而还要再激怒他,这下我们三个是彻底地没救了。” “哼!小道士,你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就让本仙来了结你们吧。”说完,他又继续施展起了自己的那个法术。 随着蛤蟆仙人继续发动了他的法术,那厚厚的油膜立刻从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脖子下面又开始涨了起来。没过多久,那厚厚的油膜就已经没过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头顶,将三人彻底地封死在了油膜之中。 此时的三人犹如被封在琥珀中的三只虫子一般,已无任何逃脱的可能。如此说来,御飞儿他们三人要被永远的困在这里了吗?会有什么新的转机吗?会有吗……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蛤蟆仙人的仙术 上 在确认了自己的法术已将御飞儿他们三人完全困住了之后,那位蛤蟆仙人转过身,朝着洞穴的另外一侧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等到了晚上,本仙人会到洞外找个地方把你们埋了。你们三个千万不要怪我这个仙人草菅人命,为了确保我身上这件宝贝的安全,就算真的取了你们的性命,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呢?何况,本仙我压根就没有取你们这些凡人的性命。等到有朝一日,本仙真的能重回天界了,我自然会放了你们这些凡人,让你们重见天日。”就在蛤蟆仙人自言自语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刺鼻的气味。这种气味对其他人来说的确很刺鼻,但对那蛤蟆仙人来说却是极为熟悉,因为这种从自己背后传来的气味与他的蛤蟆油燃烧时所发出的气味一模一样。 心中满是疑惑的蛤蟆仙人连忙回头朝自己身后看去,立刻发现了那块将御飞儿他们三人困住的巨大油膜在不断的冒出白色烟雾,并且这块巨大油膜的体积在不断地缩小。蛤蟆仙人心中完全猜不出在这块巨大的油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当蛤蟆仙人愣在原地猜想着这其中的缘由时,整块油膜已经在空气中挥发了一大半。此刻,御飞儿他们三人的上半身也已经从油膜中脱困了出来。 空气中瞬间传出一阵咳嗽声,紧接着就听到那位白胡子老道的一阵埋怨声:“这气味也太难闻,老头子都快被呛死了。” 看到白胡子老道用手捂着他的鼻子,文奕扬立刻笑着说道:“老先生,你捂着自己鼻子做什么呀?你应该多吸一点才对呀!这蛤蟆油对像你这样年纪的人来说,那可是益处多多呢!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么厚的油膜怎么突然之间就自己化掉了呢?” “对!对!老先生应该多吸一点。”御飞儿紧跟着文奕扬的话调侃了起来,“这蛤蟆油可是个稀罕物,小道我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关于蛤蟆油的记载,书中说这蛤蟆油具有补肾益精,养阴润肺之功效。小道真觉得老先生应该听那文奕扬的建议,多吸一点才是,怎么还用手捂着自己鼻子呢?” “气死我了!”白胡子老道气得脸都涨红了。 可还未等白胡子老道发飙呢,那位蛤蟆仙人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这绝对不可能,我的法术怎么可能被你们这么轻易地就化解了,你们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说完,蛤蟆仙人瞪大了自己得眼睛看着御飞儿他们三人。 “使了手段?什么手段?”白胡子老道看向御飞儿和文奕扬。 文奕扬连忙摇头:“小道我可什么都没做?难道是御飞儿暗中使了手段。”说完,文奕扬看向了御飞儿。 御飞儿立刻笑着回道:“天无绝人之路,小道的确在暗中使了一些手段,可话要说回来,这其中也有道兄你的功劳呢。” 文奕扬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有我的功劳呢?道兄你快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功劳?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御飞儿看着一脸疑惑的文奕扬解释了起来:“道兄还记得自己之前为了破解蜘蛛怪那个独特的障眼法所召唤出来的朱雀吗?最后它化成了一颗石蛋掉入了我们脚下的泥土之中,但我们脚下当时踩的只是一片蜘蛛网而已,因此那颗石蛋其实是穿过了我们脚下的蛛网掉进了蛛网下面的这个洞穴里。无巧不成书,在这位蛤蟆仙人喷出他的蛤蟆油的时候,我就站在了这颗石蛋上面。当蛤蟆仙人施法用他的油膜封住了我们脚下的地面时,地面中的这颗石蛋仍在散发出它的热量,就在地面上的油膜没过了我的膝盖时,脚下的这颗石蛋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我脚底下的油膜化了开来。一开始我想到的是施展土遁从厚厚的油膜中逃出去,可自己的双脚怎么也无法从油膜中摆脱出来,眼看着油膜已经涨到了自己的腰间了,我只得放弃用土遁逃跑的想法,寄希望于自己脚下的这颗石蛋能爆发出更为强大的热量将这厚厚的油膜全部融化到。为了让石蛋爆发出更强大的热量,我暗中施展御土之术,将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通过脚下地面输入到了石蛋中去,试图阻止这颗朱雀蛋进一步石化,同时还不断地将石蛋中的土元素剥离出去。眼看着我们三个人就要被厚厚的油膜完全封住的时候,石蛋中的土元素也已经被我剥离的差不多了。最终,这颗朱雀蛋又重新散发出了它巨大的热量了,将困住我们的这个厚厚的油膜完全蒸发掉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就这样被你这个小道士给破了我的法术。你们这二位小道士的随机应变能力真的让本仙人非常地佩服,怪不得那四个小妖困不住你们,不过你们今天遇到的我可是一位仙人,虽然本仙现在所拥有的法力远不及我在天界时的十分之一,但对付你们这几个凡夫俗子已绰绰有余。”说完,那蛤蟆仙人又猛的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整个肚皮连同喉咙一起鼓了起来。 看到蛤蟆仙人猛吸一口气后,又重新鼓起了他的肚皮,似乎又想使出之前的那个法术。御飞儿忍不住了对着那位蛤蟆仙人问道:“难道你还想对我们三个喷出你的蛤蟆油?之前是我们三个对你没有防备才会着了你这个法术的道,可如今,我们三个已对你有了戒心,你休想将你的蛤蟆油再喷到我们三人的身上。” 御飞儿只道是那位蛤蟆仙人又要使出他之前用过的那个法术,却不料那蛤蟆仙人鼓起的肚皮突然之间又缩了回去,紧接着他的肚皮又鼓了起来,之后又快速地缩了回去。看着蛤蟆仙人肚皮上不停地出现着这样的变化,御飞儿他们三人完全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因此三人只得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随着蛤蟆仙人控制自己的肚皮不断地做着这种收放动作,悬在他下巴下面的那一层厚厚皮肤也跟着不停收缩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喉咙内开始传出“呱呱”的声音。起初,这一阵从蛤蟆仙人喉咙内传出的“呱呱”声即轻又缓,可随着蛤蟆仙人肚皮上出现的这种收放动作越来越快,喉咙内传出的这种“呱呱”声也跟着变得急促和响亮了起来。 起初,蛤蟆仙人喉咙内传出来的这种“呱呱”声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在听久了之后,御飞儿他们三人慢慢地发现,蛤蟆仙人的这种“呱呱”声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魔力,不知不觉间,这种“呱呱”声就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不管自己是否愿意听,耳朵里出现的全是蛤蟆仙人喉咙内发出的这种“呱呱”声,甚至连自己的脑袋里也充斥着这种让人厌恶的“呱呱”声。听到最后,蛤蟆仙人喉咙内每发出的这种“呱呱”声,它们就会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耳朵里变成一声声的惊雷,声音响得几乎可以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魂魄都给震出来。 随着耳朵内传来的“呱呱”声越来越响,三人感到自己有些吃不消了,本能的举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希望自己在用双手捂住耳朵之后,传入耳朵内的这种声音会减轻一点。可哪里知晓,三人在捂住自己的耳朵之后,传入耳朵内的这种“呱呱”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在继续增强。就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呱呱”声中,三人感觉到到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穿了。伴随着耳朵内传来的剧烈疼痛,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身体也跟着耳朵内响起的这种“呱呱”声颤抖了起来。在一阵剧烈颤抖中,御飞儿他们三人体内的魂魄竟然真的被蛤蟆仙人的这种“呱呱”叫声给一步步地震出了自己的体内。 当三人的魂魄被完全震出自己体内之后,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瘫倒在地,彻底地失去了知觉,而三个被震出自己体外的魂魄则呆呆得站在原地,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已瘫倒地面上的身体,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到自己的躯体内。 看到御飞儿他们三人瘫倒在地,那位蛤蟆仙人随即停止了自己口中“呱呱”的叫声,然后张大了他的嘴巴开始唱起了动听的舞曲,一边唱,还一边扭动起自己肥胖的身体。 跳着,跳着,那位蛤蟆仙人似乎已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舞曲中,一点也没有想去理会御飞儿他们三人魂魄的意思。也不知道蛤蟆仙人正在演绎着的这段舞曲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魔力?御飞儿他们三人的魂魄居然就被蛤蟆仙人的歌声以及他的舞蹈给吸引住了。慢慢的,三人的魂魄竟然也跟着蛤蟆仙人一起跳了起来。直到御飞儿他们三人的魂魄跳到精疲力竭时,蛤蟆仙人才慢慢地停下了自己舞动着的胖身体,同时口中也不在继续唱他的圆舞曲了,转而开始在自己口中哼起了美妙的摇篮曲。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蛤蟆仙人的仙术 下 当蛤蟆仙人口中哼起了节凑缓慢而又动听的摇篮曲时,三人的魂魄立刻在这一阵摇篮曲声中打起了哈欠,之后各自伸着懒腰慢慢地朝着自己瘫倒在地的躯体走去。最后,三人的魂魄竟然就这样慢慢的走回到了各自的体内。 随着三人的魂魄重回到各自的体内之后,瘫倒在地的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进入了一种熟睡的状态,特别是那位白胡子老道,还时不时地打起了呼噜。 也就在三人各自进入了自己的熟睡状态之后,御飞儿的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初春的一天早晨,阳光明媚,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她的孩子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她轻抖着自己的身体,手轻轻地拍着自己怀中熟睡的婴儿,口中喃着摇篮曲,目光中透着慈祥,有时候,她会抬起自己轻拍婴儿身体的那一只手,幸福的抚摸一下怀中婴儿的小脸蛋,口中温柔的说上一句:“小宝贝,真乖!”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御飞儿只要一梦到自己的妈妈,这幅画面就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每当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了这幅画面时,御飞儿都会期待自己能在梦境中看清楚自己妈妈的长相,可每一次他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脸庞。每一次自己在睡梦中挣扎着,试图想要再看清楚一点妈妈的模样时,这副画面就会在自己的梦境中突然消失,接着自己的梦境也就此戛然而止。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在熟睡中清醒过来,这时,自己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眼眶中那早已失控制了的泪水。 “妈妈!这次我一定要看清你的长相,只要御飞儿能清楚地看上你一眼,我就能把你的样貌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永远将它留住,妈妈是你吗?妈妈!”御飞儿使劲挣扎着。 当御飞儿挣扎着试图看清楚画面中那位年轻妈妈的面容时,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已化身成了那位正躺在年轻妈妈怀中婴儿的感觉,随着年轻妈妈怀抱中的那位婴儿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睛,一道道刺眼的阳光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直刺入御飞儿的双眼,但御飞儿仍使劲地睁大着自己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任那强光肆意灼烧自己的双眼。尽管自己的眼前现在是一片漆黑,但御飞儿心中一点也不慌张,相反的,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因为他知道,眼前这种因强光刺痛自己眼睛所带来的短暂黑暗很快就会过去,随着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种强光之后,他就能清晰地看到妈妈的模样了。“妈妈,我很快就能看到你了!” 慢慢的,御飞儿的视线开始恢复了。朦胧之中,那个熟悉而又模糊的脸庞再一次出现在御飞儿的视线中。御飞儿的心情紧张极了,只要再过一会儿,埋藏在他心中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妈妈,让飞儿好好的看上你一次!” 痛!当画面中这位年轻妈妈的脸庞就要在自己的视线中清晰地显现出来时,整个画面突然在自己的视线中支离破粹了起来,紧接着自己就已苏醒在了现实之中。熟悉的痛,相同的结果,御飞儿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当他在地面上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时,泪水立刻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了下来。 惊!看到熟睡中的御飞儿突然从地面上爬起身来,蛤蟆仙人一下子被惊呆住了。中了自己的这个催眠术,就算是天界中的神仙,那也要睡上好几个时辰才能苏醒过来,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凡人在中了自己的这个催眠术后竟然能立刻苏醒过来?蛤蟆仙人怎么想,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等随着御飞儿从地面上站起身之后,蛤蟆仙人瞪大了他的那两只原本就是圆圆的眼睛,满是疑惑的问道:“人界中的凡人在中了我蛤蟆仙人催眠术之后,不睡上个三年五载根本不可能醒过来的,为什么你这个小道士会突然苏醒过来?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你的这个法术能让我清楚的看到我妈妈的面容,那么就算让我睡着以后再也醒不过来,我也十分地愿意,可结果却只是让我又失望了一次。你的这个催眠术术在无意中触碰到我内心最痛的地方,正是这种痛,让我从你的催眠术中苏醒了过来。”御飞儿一脸失望的回道。 “原来如此,真的没有想到,本仙人的这个法术竟然会功亏一篑。”蛤蟆仙人的话刚说完,仍在地面上熟睡的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也跟着苏醒了过来,立刻从地面上快速爬了起来。 那位白胡子老道在从地面上爬起之后,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道:“刚才的这一觉睡的可舒服呀!老道我竟然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躺在了母亲的怀抱中,真是让人感到幸福啊!”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身边一脸愤怒的御飞儿,不禁问道,“咦!普陀山小道士,老道看你好像根本就没睡过嘛。” 想不到自己竟然和白胡子老道做了一个完全一样的梦,文奕扬立刻在一边附和道:“真是奇怪了,小道竟然和老先生做了相同的一个梦,只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有睡了有多久?” 御飞儿立刻回道:“你们二位是中了那蛤蟆仙人的催眠术才做了这个相同的梦,其实你们两个也就睡了一小会儿而已。” “睡了一小会儿?真的就睡了一小会儿吗?”白胡子老道表示自己有些不信,“平时老道就算睡上了几个时辰,也不觉得比这一次只睡了一小会儿来得舒服。如果这位蛤蟆仙人愿意将他的这个法术教给老道,说不定以后老道我就不再需要靠占卜算卦混饭吃了。” 文奕扬连忙抓住白胡子老道的这句话调侃他起来:“我看不如让这位蛤蟆仙人把老先生你也变成一只癞蛤蟆,这样老先生你就再也不用愁自己的吃穿了。” “好你个正一教小道士,外表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想不到内心却是藏了一肚子的坏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爱耍弄自己的嘴皮子,要是再过几年,等你成年之后,那还真不知道三界之中会有多少年轻姑娘毁在你的手上。依老道来看,仙人第一个就应该将你这个正一教小道士变成一只癞蛤蟆。”白胡子老道不甘示弱,立刻回击文奕扬,“如果仙人今天真的将你变成了一只癞蛤蟆,那以后你要是看到漂亮姑娘动了心,就只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了。” “哼!好你个老道士,竟然指桑骂槐,暗中羞辱本仙人,看来本仙人再不施展点厉害法术,你们还真以为本仙人好欺负了。”说完这番话之后,蛤蟆仙人张大嘴巴朝着御飞儿他们三人快速地吐出了自己的舌头 当蛤蟆仙人吐出的长舌头距离御飞儿他们三人不足一丈远时,他的这条长的舌头突然分裂成三条完全相同的舌头,之后快速朝着三人的头顶上方压了过来。等到分裂出来的三条舌头快要压到御飞儿他们三人头顶上方时,舌尖上已不知在何时化出了三个大小完全一样的吸盘,似乎要将御飞儿他们三个牢牢的黏在这三个吸盘上。好在御飞儿他们三人心中早有戒备,看到蛤蟆仙人口中吐出的长舌头在半空中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之后快速朝着自己头顶上方压下来时,三人急忙朝一边躲闪过去,很轻松的就躲开了蛤蟆仙人的这一击。 蛤蟆仙人吐出的舌头扑了一个空,舌尖上化出的那三个吸盘重重的砸落到了地面上之后,顺势吸附在了御飞儿他们三人之前所站的地面之上。奇怪的是,在扑了一个空之后,那位蛤蟆仙人完全没有将他的舌头从地面上收回去的意思,似乎在暗中使着他的手段。 完全不知危险即将到来的文奕扬还在一边庆幸地说着:“还好我们三个躲的快,要是让地面上的这三个吸盘给吸住了,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道兄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蛤蟆仙人的法术绝不会这么简单。不信你快看,地面上的那三个吸盘似乎在起着变化,我们三个还是小心为好。”御飞儿提醒道。 经过御飞儿这么一提醒,文奕扬这才发觉地面上的那三个吸盘比最初看到它的时候已经要大了许多。就在三个吸盘的底部直径扩张到足足有一米多时,它们才最终在地面上停止了自己的扩张。这时,三个吸盘的表面上能清晰地看到一粒粒得白点,不用多猜,御飞儿他们三人也知道结果,吸盘表面上出现的这些白点应该就是那蛤蟆仙人舌头上的味蕾,伴随着吸盘的不断扩大,这些味蕾也相应的被放大了。 随着地面上的三个吸盘停止了自己的扩张之后,它们慢慢的,犹如眼镜蛇一般从地面上支了起来,与此同时,它们也在慢慢的将自己的盘底对着御飞儿他们三人各自所站的方向做起了调整。等到地面上支起的三个吸盘将自己的盘底完全对准了御飞儿他们三人以后,盘底立刻清晰地呈现在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视线中,整张盘底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完全闭合着的喉咙顶部一样。 看到自己被地面上支起的三个直径足足有一米宽的吸盘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御飞儿他们三人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三人不由自主地开始移动起自己脚步,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偏离开那吸盘底部正对着的方向,可不管三人左右如何的移动,那三个吸盘的底部总会面对着他们三人一起做着相应的转动。在经过了几番尝试之后,白胡子老道终于忍不住了,口中自言自语了起来:“这鬼东西,老盯着我们做什么?盯得我这个老头子心里现在是直发慌,真不知道那位蛤蟆仙人在吐出他的舌头之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蛤蟆仙人的这个法术究竟会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吸盘的背面突然隆出了五个小疙瘩。随着这五个小疙瘩在吸盘背面隆起的高度越来越高,最后竟然在吸盘的背面长大成了五片花瓣状的模样,顺势将三个吸盘分别包围在了它们的中间,使得三个吸盘看上去就像三株向日葵花一般。 “现在的这三个吸盘看上去可真像三朵向日葵花啊!那位蛤蟆仙人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舌头变成这副模样?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文奕扬的这一番充满疑问的话音还未落下,之前一直保持着闭合状态的吸盘底部突然打了开来,形状如同人的喉咙完全打开来了一样,紧接着,盘底中央飞速窜出几根触须状的枝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御飞儿它们三人的手脚紧紧的缠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向日葵花呀,分明就是三朵食人花。等到盘底中央飞窜出来的那些触须状枝条将御飞儿它们三人的身体紧紧缠住之后,这些触须状的枝条立刻将御飞儿他们三人拉离了地面,之后将三人头朝自己盘底中央的方向慢慢的拉了过来,似乎要将御飞儿他们三人吞入自己的肚中。 那么,御飞儿他们三人真的会被眼前的这三朵食人花给吞进肚内吗?他们能顺利的化解掉眼前的这个危机吗?请继续关注小说后面的精彩内容。 正文 第五十章 蛤蟆仙人的肚子 这些从吸盘内飞射出来的触须状枝条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御飞儿他们三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被这些触须状枝条给紧紧地缠住了。眼看着这些触须状枝条要将自己拖进吸盘的内部,白胡子老道有些着急了:“这些触须状枝条似乎要将我们三个拖入吸盘内部,莫非那蛤蟆仙人的法术是要将我们三个人都吞入他的肚内?” “还别说,真的有这样的可能。”御飞儿一边挣扎着,一边回道。 “要不是我的手脚被这些可恶的枝条给缠住了,无法再施展我的符箓法术,我非招一颗火球让他先尝尝不可。”文奕扬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的说道。 “被这些枝条给缠住了,别说是道兄无法施展你的符箓法术,就连小道的五行法术也无法再施展出一丝一毫来。真是让我没有想到,为了限制我的御土法术,那位蛤蟆仙人竟然在这些触须状的枝条中故意打入了木属性的五行之气。”经过了一番无用挣扎之后,御飞儿终于发现在这些触须状的枝条中已充满了木属性的五行之气。 “如此说来,我们三个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了?”得知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境,白胡子老道立刻向那蛤蟆仙人又求饶了起来,“哎呀!我说仙人啊,老道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冒犯你的啊,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道我吧。” 此时的蛤蟆仙人哪里还会收手。在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求饶声中,御飞儿他们三人被慢慢地拖进了吸盘内部。等到御飞儿他们三人被自己舌尖上化出的三朵食人花给全部拖入内部之后,那位蛤蟆仙人连忙将自己吐出的长舌头收回到自己嘴中。“呃。”随着蛤蟆仙人打了一声响嗝之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满意地说道:“只要到了本仙的肚内,你们三个就休想能再逃出来了。” 这么说来,御飞儿他们三人真的已经被蛤蟆仙人给吞到他的肚子内了?期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 其实就在蛤蟆仙人将他吐出的长舌头收回嘴中的时候,被拖入吸盘内部的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顺着吸盘内部一条湿滑的通道快速地滑了进去。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条湿滑的通道内滑了有多久,三人感觉到自己眼前突然一亮,随后就发现自己已身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了。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色云雾,此刻,三人就像是站在了这一层云雾之上一般。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带着这样的疑问,御飞儿他们三人不断地朝四周打量了起来。很快,三人发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除了地面上的那些白色云雾之外,竟然看不到有一人一物,而且这个陌生的世界空旷无比,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它的尽头。 看过自己所处的这个陌生世界四周的景象之后,白胡子老道忍不住问了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界?” “天界?哈哈。你这个老道士还真会想象,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三个现在就在本仙人的肚内。”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突然传来了那位蛤蟆仙人的声音。 “什么?我们三个人在你的肚子里?”文奕扬大吃一惊,在对四周又看了一遍之后,他连连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广阔的犹如茫茫大海一般,完全看不到它的天际,就你的肚子,它能有多大?” “这就是本仙人法术的厉害之处了。现在的你们,与其说是被困在了我的肚内,倒不如说是被困在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内。说到特殊空间,其实它与你们之前碰到的那位蝙蝠妖为了施展自己隐身术而创造出来的那个特殊空间有着很多相通之处。当然,本仙人创造出的这个空间要比那蝙蝠妖创造出的空间更为平衡,也更为特殊。在本仙人创造出来的这个特殊空间里,你们不需要为自己的生存感到烦恼,也不需要为自己的容颜是否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变老而担心,因为只要有一天你们离开了我的这个特殊空间,你们会立刻回到现世的生活中来,那些在我的这个空间内度过的时光都将成为一场梦而已。因此,你们三个现在只需乖乖的在我的这个特殊空间内等着就可以了,只要等到本仙人能再回天界的那一天,本仙人会立刻解了这个法术放你们出去,让你们重新过上自己该有的生活。对了,本仙人最后还要好言奉劝你们三个一句,你们就别再浪费力气想要从我的这个世界里走出去了,本仙人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可是无穷大的,根本没有尽头,任何想要从这里走出去的尝试都将是徒劳的。”蛤蟆仙人得意的声音不断地在他创造出来的这个特殊空间内传了过来。 “哼!我可不想坐以待毙,就你肚皮那么大点地方,我就不相信自己会出不去。”说完,文奕扬取出一张符纸画出一道符咒,然后对着自己头顶上方的天空连续施展出了几道火球。可直到他打出的这几道火球全部消失在了天空云端,天空中也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倒是那文奕扬,在连续施展出这么多火球之后,此刻累得已是气喘吁吁了。 就在文奕扬弯下身体对着地面不断地喘着自己的粗气时,嘴中接连呼出的粗气居然将覆盖在地面上的一小片云雾拨了开来,顺势露出了底下一小块地面。看到云雾下面露出的这一小块地面,文奕扬心中顿时茅塞顿开,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就算仙人你创造出来的这个空间是无穷大的,但我们脚下的地面却是实实在在离我们最近的,如果我用我的桃木剑对着脚下这块地面刺去的话,说不定我的桃木剑就会在你的肚皮上刺出个窟窿来呢。”文奕扬扥不到自己将话说完,就已迫不及待的从背上拔出了他的桃木剑,然后用足自己全身的力气对着脚下的地面刺了下去。 等到手中的桃木剑刺入自己脚下的地面之后,文奕扬那自信满满的脸庞上立刻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自己手中的这把桃木剑在刺入地面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力,就如同刺在空气中一般。“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难道连我们脚下的地面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们三个现在真的是在那蛤蟆仙人的肚子内吗?”文奕扬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 “本仙人早就已经劝你们别浪费力气了,你这个小道士偏要不听,现在你知道自己白忙乎了吧,在本仙人的这个特殊空间里,你所看到的地面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你就别再做无谓的尝试了。在我的这个特殊空间里,你们三个可以生活得无忧无虑,永远不会为自己的生存感到烦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为什么还想着要逃出我的这个特殊空间呢?如果这样的机会摆在其他人的面前,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争着来我创造出来的这个特殊世界里生活。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是因为他们心中很清楚,尽管现在自己的生活看上去衣食无忧,幸福满满,但又有谁知道这种幸福安定的生活能持续多久呢?看看那些已经逝去的朝代吧,它们的兴与衰其实就在转瞬之间。一旦自己所在的朝代转入了衰亡,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处在那样的时代,别说是想继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就连每天能填饱自己的肚子都变成了一种奢望,绝大多人最终活得可能连蝼蚁都不如。”蛤蟆仙人的这一番话中充满了轻蔑之意。 “你的这番言论与之前蝙蝠妖所提出来的问题一样,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但却错在了以偏概全,以小见大。”听完蛤蟆仙人的这一番充满轻蔑的话之后,御飞儿立刻驳斥道,“正如你所说的,生活在朝代交替时期的人们,他们中的许多人过得可能连蝼蚁都不如,但即使他们过着如此艰辛的生活,也无法打消他们心中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追求。也正是在他们的这种对自己未来美好生活的追求之下,一手一手的打造出了每一个朝代的兴盛时期。你让他们生活在你创造出来的这个特殊世界,虽然可以不再为自己的生存感到担心,但也同样的剥夺了他们生活中的希望和未来,你真的认为他们会争着过这样的生活吗?那就让御飞儿来替他们回答你吧:‘不。’如果一个人不能将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那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因此,我们三个今天不想,也不会被你的这个空间给困住的。我们的命运要靠自己来掌握。” 御飞儿的话音一落,空间内立刻传来了蛤蟆仙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小道士,你的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是漂亮啊。可惜你们已被我的法术困住了,还怎么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看你们三个还是不要再抱有什么幻想了。” “小道已经说过了,我们会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御飞儿的语气中透着坚定,“其实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就由一个自己曾亲眼目睹过的怪异现象而萌生出了一个对付你的好办法。要不是念在你是那天上的神仙,小道早就用这个办法来对付你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用我的这个办法了。在我施法用出这个方法之前,我要奉劝你一句,希望你能就此回头,免得自己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为我的这个办法一旦成功实现了,就算你是神仙,也难免会落得一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你这是在吓我吗?小道士,尽管你之前总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但在我的这个特殊空间里,你所做的努力都将是徒劳的,你有什么好方法就尽管使出来吧。对了,本仙人友情的提醒你一句,你的五行之术在我的这个特殊世界里可起不了任何地作用。” “如果不是被你困在了你的肚内,我的法术还不一定能击中你,但现在,只要我发动那个法术,必定万无一失。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在破解你蛤蟆油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留了这个法术,由此也可以看出,我的这个法术并不是在你的肚内进行的,而是在现世中进行的,你很快就能亲眼看到我的那个法术了。”御飞儿一边说着,一边在蛤蟆仙人肚内将自己的双手快速结成道指,运气施起法来。 御飞儿究竟在蛤蟆仙人藏身的洞穴中留了什么样的一个后手?他即将施展出的法术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将蛤蟆仙人打得神形俱灭吗?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异象又会是什么呢?请继续关注小说《玄舞飞扬》后面的精彩内容。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三足乌 当御飞儿在蛤蟆仙人的肚内施展起他的法术时,洞底地面上快速跃起一块石头。没错,这块从地面上突然跃起的石头正是文奕扬之前召唤朱雀时留下的那颗石蛋。随着这颗石蛋跃离地面有一丈多高的时候,它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紧接着,它的表面便开始散发出一阵夺目的光芒。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热量从它的内部散了出来。 看到地面上突然跃起的这一颗散发着巨大热量的石蛋,蛤蟆仙人心中当然知道,正是这颗石蛋将他之前的蛤蟆油蒸发掉的。如今御飞儿又让这颗石蛋爆发出它巨大热量,莫非是那御飞儿是要借这颗石蛋爆发出的巨大热量将自己烤熟?觉得自己已完全猜透御飞儿用意的蛤蟆仙人很是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小道士,你以为凭这颗石蛋内部散发出来的这点热量就可以伤了本仙人吗?那你可要失望了。” 御飞儿毫不理会蛤蟆仙人,继续施展着自己的法术。随着石蛋内部散发出来的温度越来越高,它的表面上竟然有蓝色火焰若隐若现的冒了出来,最后这颗石蛋竟然在半空中剧烈地燃烧了起来。 突然,空气中传来了“咔”的一声,竟然是那颗石蛋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裂出了一道裂痕。随着空气中又连续传来几声“咔咔”声,整颗石蛋在一阵剧烈跳动的火焰之中碎裂成了无数碎片,如点燃着的烟花一般散落向地面。其中有许多石蛋碎片还未落到地面,就已经在半空中烧成了灰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随着最后一块散发着火光的石蛋碎片熄灭在地面之后,整个洞穴又回到了之前昏暗、寂静的状态,但这种寂静很快就被一阵如鸟类拍打翅膀的“啪啪”声给打破了。 “这是……三足乌鸦!”蛤蟆仙人脱口而出说出了这个奇特的名字。虽然此时的洞底昏暗无比,但对蛤蟆仙人来说,他的视力并不受这种影响。 “看来我的法术成功了。之前没能涅槃而出的朱雀,现在它终于破壳而出了。”御飞儿在蛤蟆仙人肚内开心的说着。 困在蛤蟆仙人肚中的文奕扬此刻虽然看不到那涅槃而出的朱雀,但他对朱雀的样貌极为熟悉,当他听到蛤蟆仙人口中说出“三足乌鸦”这个奇特名字时,心中大感不惑,满眼迷惘的看着御飞儿问道:“为何那蛤蟆仙人要将烈焰朱雀称为三足乌鸦呢?道兄在我化出的那颗朱雀蛋中究竟涅槃出了什么?” 御飞儿笑着解释道:“火元素虽为五行元素之一,但受限于我体内的命理元素,我无法操纵这种元素,自然也就无法从你化出的那颗朱雀蛋中召唤出浑身充满着烈焰的朱雀。” “道兄话中的意思,朱雀蛋中涅槃出来的不是朱雀?这倒真是件稀奇事了。”文奕扬未等御飞儿把话说完就已经叫了起来。 “道兄应该听说过‘后羿射日’这一则故事吧?相传,天上的太阳是由十只每天轮流到天上飞翔的三足乌形成的。有一天,这十只三足乌竟然同时飞到了天空中,使得天空中一下子出现了十个太阳,眼看人界万物就要被天空中同时出现的十个太阳给晒死了,后羿急忙向天帝借得神弓将天上的九个太阳一一射落下来,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太阳。那九个被后羿射下来的太阳掉落到地面之后,褪去身上的火焰又变回了九只三足乌。只是这九只被后羿用神弓射下来的三足乌元神尽毁,再也无法散发出它们的热量,最终变成了九只完全失去烈焰力量的三足乌鸦。御飞儿无法操纵火元素,因此只能在道兄化出的朱雀蛋中召唤出这种失去烈焰力量的三足乌鸦。” 文奕扬听完御飞儿解释,刚想问御飞儿,为什么他要召唤出这三足乌鸦?这时,就听那蛤蟆仙人也问出了同他心中一样的问题:“小道士,你从朱雀蛋中召唤出三足乌鸦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只是在你知道答案的那一刻,也将会是你命丧之时。” 御飞儿回答蛤蟆仙人的话语声中透漏着他的自信,显然不像是危言耸听,但蛤蟆仙人在听完御飞儿的这一番回答之后却仍不以为然,话语中依然带着自己对御飞儿的一种不屑:“小道士,你就别再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了,你要真有本事,就赶快让本仙人见识见识你的那个法术吧。” “执迷不悟,那就休怪小道我手下无情了。”御飞儿在回答蛤蟆仙人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体转向了文奕扬。原来在御飞儿的这个法术设计之中,其中有一个环节,他必须借助文奕扬的法术才能实现。等到自己的身体转向文奕扬之后,御飞儿立刻向文奕扬寻求起了帮助:“为了将我召唤出来的三足乌鸦引入进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御飞儿还需要道兄你的定身咒给予配合。” “需要我的定身咒给予配合?暂且不论我在这里施展定身咒能不能作用到道兄你召唤出来的那一只三足乌鸦身上,就算我施展的定身咒能作用到你召唤出来的那一只三足乌鸦身上,它也无法助那三足乌鸦进入到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这么看来,道兄要我施展定身咒,肯定不是为了将它施放在道兄召唤出来的那一只三足乌鸦身上,难道会是……会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随着文奕扬的脑海中想到御飞儿之前说过的那一番佛道时空论时,他立刻叫了起来,“哦!我终于明白了,道兄让我施展定身咒,原来是要我将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定在它特定的时空上面,好让你召唤出来的三足乌鸦在无穷时空之中定位到我们所处的位置。道兄,文奕扬的分析对吗?” 御飞儿连连点头称是,正当他开口准备夸奖文奕扬一番,就见文奕扬摇着他的脑袋,抢在御飞儿开口之前又说了起来:“不行,不行!道兄你也太高估文奕扬的定身法术了,蛤蟆仙人创造出来的这个空间大到可以说是无穷尽,就凭我现在的这点道行,怎么可能将这么大的一个空间给完全定住呢?我看道兄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看到文奕扬一口回绝自己的样子,御飞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后他看着文奕扬边笑边问道:“想要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从无穷时空中定位出来,除了将这整个空间定住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经御飞儿这么一笑,文奕扬心中的思绪瞬间被打乱了,哪里还能想得出个所以然,只得挠着他的后脑勺催促御飞儿道:“道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是直接告诉文奕扬该如何做得了。” “道兄的定身咒虽然无法定住我们所处的这个广阔空间,但却可以定住身处在这个空间内的御飞儿啊。只要将御飞儿的位置在无穷时空中定位出来,那我们所处这个空间的位置不也就在无穷时空中被定位出来了吗?” “对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文奕扬拍着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 “在我向洞穴底部的三足乌鸦发完指令之后,道兄你只管对着我使出你的定身咒。待我召唤出来的三足乌鸦进入到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道兄便可以将施放在我身上的定身术解除,之后就看我如何用三足乌鸦来打破蛤蟆仙人所创造出来的这个空间。如果道兄已经听明白了御飞儿的意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各自的法术吧。” “明白。”文奕扬在回应御飞儿的同时,快速地从自己腰间乾坤袋内取出一张空白符纸。等在自己在空白符纸上画好一道符咒之后,文奕扬开始念动起定身咒的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看到文奕扬开始在他的口中念动起咒语,御飞儿紧跟着便对洞穴底部的那一只三足乌鸦下达了自己的指令。等到自己的指令下达完毕,御飞儿对着文奕扬大喊了一声:“文奕扬,我的指令已经下达完毕,就看你的了。” 御飞儿的提示话音刚刚落下,文奕扬的咒语也恰好在他口中念完。他立刻对着御飞儿扔出了手中的那一道符箓,同时口中大喊了一声:“定。”将那御飞儿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尽管御飞儿已被文奕扬施展的定身咒定住了,但他从朱雀蛋中化出的那一只三足乌鸦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停顿,在接收到御飞儿对它发出的指令后,猛得从地面上飞了起来,之后快速朝着蛤蟆仙人的肚皮冲撞了过去。 看到洞穴底部地面上的那一只三足乌鸦突然飞起之后朝着自己猛扑了过来,蛤蟆仙人连忙朝一边躲去,口中不忘说道:“就凭你召唤出来的这只三足乌鸦也想攻击到本仙人,真是异想天开,看本仙人如何将这只三足乌鸦打得粉碎。”说完,蛤蟆仙人张大自己的嘴巴朝着那只向自己扑来的三足乌鸦快速弹出了他的舌头。 眼看蛤蟆仙人口中弹出来的舌头就要攻击到御飞儿召唤出来的那一只三足乌鸦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只三足乌鸦突然间就在蛤蟆仙人的舌尖处消失了,速度快的连蛤蟆仙人都没能看清楚它是以何种方式消失的。 这一只由御飞儿化出的三足乌鸦究竟去了哪里了呢?蛤蟆仙人收回了他的舌头,开始在洞穴底部寻找起那三足乌鸦的踪迹。就在蛤蟆仙人寻找那三足乌鸦踪迹的这一段时间内,困在蛤蟆仙人肚内的文奕扬视线中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黑点。等到视线中的这个黑点稍微变大一点之后,文奕扬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在这个黑点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摆动。随着视线中的这个黑点不断地靠近自己,再靠近自己,文奕扬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在这个黑点中不断摆动的其实是一对鸟儿不停拍打着的翅膀。 三足乌鸦!真是想不到,御飞儿从朱雀蛋中召唤出来的三足乌鸦竟然真的穿过宇宙中的无穷空间来到了这里。看到三足乌鸦的出现,文奕扬急忙施法将自己施放在御飞儿身上的定身咒解了去。 施加在御飞儿身上的定身咒刚刚被解去,还未来得及将身体完全活动开呢,那一只由他召唤进这个空间的三足乌鸦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并顺势落在了他的左肩上面。御飞儿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站在自己左肩上的三足乌鸦,之后将他的右手收于自己的胸前结成了道指,同时左手捏了一剑指朝着三足乌鸦之前飞来的方向用力一挥,口中大喊了一声:“去吧,三足乌鸦,就看你的了。”同时左手一挥,再一次对三足乌鸦发出了自己的指令。 站在御飞儿左肩上的那一只三足乌鸦接到指令后,立刻拍打着翅膀朝着御飞儿剑指所指的方向飞窜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视野之中了。 攻击就要开始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传说中的宝物 洞穴底部的那位蛤蟆仙人还在为自己找不到三足乌鸦的踪迹而感到奇怪呢,哪里会想到那一只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的三足乌鸦早已飞入了他的肚中。等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内有一些异常时,他肚皮表面上的某一小块地方快速隆了起来。随着自己肚皮表面上传来了一阵剧烈地疼痛,在他肚皮上隆起的那一小块地方竟然被什么东西戳出了一个窟窿。 是鸟喙!一张鸟的喙!在蛤蟆仙人肚皮表面破出的这个窟窿中,一张尖利的鸟喙率先凸了出来,紧接着,那一只消失了的三足乌鸦快速地从这个窟窿中飞了出来,嘴中竟然还叼着蛤蟆仙人的肝脏。 蛤蟆仙人瞪大了他那圆圆的眼珠子,他无法相信,之前在自己面前消失了的三足乌鸦竟然就在自己的肚中。等到三足乌鸦从蛤蟆仙人肚皮表面破出的那个窟窿中飞出之后,蛤蟆仙人发现自己的肚皮竟然还在不断的鼓起来,并且越鼓越大,最后竟然炸了开来,将自己肚内的其他器官统统的炸了出来。 蛤蟆仙人的肚皮居然炸了开来,那么,身处在蛤蟆仙人肚内的御飞儿他们三人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变化?随着御飞儿召唤来的三足乌鸦消失在他们三人所处的空间以后,三人所处的这个特殊空间立刻就暗了下来,紧接着,三人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们三人甩到了半空中。还未等三人落到地面,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道强烈的金光,刺得三人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将自己得眼睛睁开来。 三人落到地面之后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缓过神来。在观察了一番四周之后,三人发现自己竟然已回到了现世之中。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面上,一张已破出了一个口子的胃静静地躺在了地面上,同时地面上还散落了许多其他的器官。看到地面上凌乱散落着的这些器官,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虽然不知道在蛤蟆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二人心中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御飞儿召唤出来的那一只三足乌鸦刺穿了蛤蟆仙人的胃,才得以让他们三人脱困的。 若是换做平时,白胡子老道和文奕扬非盯着御飞儿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可,但现在,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一道金光给吸引住了。眼前这一道金光从洞窟底部直直地插入天空云端,似乎要在天空中穿出一个窟窿似得。 洞穴底部怎么会出现这么强烈的一道金光呢?心中带着这样的疑问,三人齐刷刷的低头朝着这一道金光的底端看去,只看在洞穴底部的地面上立着一只金色的盆子,洞穴内出现的这一道金光正是从这个金色盆子内射出来的。 这一只正在发射出金色光芒的盆子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位蛤蟆仙人现在又身在何处?。借着洞穴底部地面上的这只金色盆子发射出来的光芒,御飞儿他们三人朝四周快速看了一圈,除了地面上散落着的一堆蛤蟆内脏,并没有看到那位蛤蟆仙人的身影。 “难道蛤蟆仙人真的被御飞儿的法术打的神形俱灭了?”这样的想法刚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的心头闪过,洞穴内立刻传来了那位蛤蟆仙人的声音:“小道士,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当年她也没能想出有效的办法将这只月精盆从我的身体内剥离出去,为什么你一个凡人却能轻易地做到?你这个小道士的脑袋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神奇的点子?” 伴随着蛤蟆仙人的声音,一位身材极其矮小,发须全白的老者手拄拐杖从洞穴的昏暗处走了出来。这位老者的长相粗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之后,还是能发现这位老者的样貌与常人之间有着不同之处。比如他的两只眼睛,其形状并不像人类的眼睛那样中间圆,连头扁,而是浑圆的,并且颜色也与常人不一样,完全呈灰褐色,其间看不到有一丝的眼白。除了他的这一对眼睛与常人不同之外,比较显眼的还有在这位老者的面颊两则各有两道黑色的印纹,看得出来,这两道黑纹并不是后期画上去的,而是天生就长在他脸颊上的。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位老者真的就是之前的那位蛤蟆仙人了?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之前在那蛤蟆仙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地面上的这一只金色盆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要说清这一切,那还要从蛤蟆仙人肚皮炸开时说起。 其实在蛤蟆仙人肚皮炸开的一瞬间,随同他肚内脏器一起被炸出来的还有一个人。由于此人的身型与那些被炸出来的器官差不多大小,因此御飞儿他们三人没能注意到他,直到这位老者从洞穴的黑暗处走出来之后,御飞儿他们三人才终于发现了他。随着蛤蟆仙人肚内的脏器被全部炸出体内之后,巨大的蛤蟆就只剩下一副空壳摊在了地面上。让人称奇的是,摊在地面上的这一层蛤蟆皮居然在地面上自己蠕动了起来,如同有一张无形的手在慢慢的将它拧成一团,并且在整张蛤蟆皮的表面上不断地有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散发出来。等到地面上的蛤蟆皮被完全拧成一团时,它的表面瞬间散发出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就在这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中,那一层被拧成一团的蛤蟆皮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只金色的盆子,紧接着,一道强烈的金光便从这只金色盆子内爆发了出来,直入天际。也恰好在这时,御飞儿他们三人从蛤蟆仙人的肚内脱困而出了,立刻被这一道强烈的金光刺得无法再睁开他们的眼睛。 说实话,听了这位老者刚才问自己的那番话,御飞儿不用猜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位蛤蟆仙人,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前的那只巨大蛤蟆会变成现在的这样一位老者呢?因此,御飞儿对着那位老者问了起来:“你说你是之前的那位蛤蟆仙人?如果你真是之前的那位蛤蟆仙人,那你的模样变化得可真够大的。” “你觉得天上的神仙长得会是一副癞蛤蟆的模样吗?瞧你这说话的口气,说得好像我现在的这副模样要比之前的模样还要吓人似得,真是气死本仙人了?”那位老者听了御飞儿的提问,愤愤不平的回道,“如今本仙人已恢复了自己真实的样貌,你们还是叫我蟾蜍仙人吧。本仙人之所以会变成一只癞蛤蟆,其实都拜地面上的这只月精盆所赐。当年,王母娘娘因情绪一时失控,顺手将摆在她面前桌子上那只月精盆砸向了本仙。这一砸可不得了,竟然将那月精盆砸进了本仙人的体内,等到王母娘娘再想取回她的宝贝时,已经晚了,这件宝物在进入了本仙人的体内后竟然没了踪迹。要说起这月精盆,它可是天界中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它能将日月精华吸收在盆内生成特殊的仙水,凡人要是饮用了这种仙水,不仅能包治百病,而且还能延年益寿,而天界中的神仙要是饮用了这种仙水,则能永葆青春。正是这件宝物有这样的奇效,当初月宫中的嫦娥在将这件宝物献给王母娘娘的时候,王母娘娘对它是爱不释手,之后王母娘娘从未让这件宝物离开过她半步,却不想因一时失控,让她最终失去了这件宝物。可气的是,这一件让王母娘娘永葆青春的宝贝在砸到了本仙人的体内以后,本仙人的样貌非但没有变得青春,反而使得本仙人全身的皮肤出现了溃烂,压根没给本仙人带来什么美容效果。小道士,你来说说看,本仙人是不是应该感到很伤心。”说到自己的痛处,蟾蜍仙人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等到蟾蜍仙人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又继续说了起来:“尽管王母娘娘舍不得她的月精盆,可在看到我时她就会觉得恶心,由于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将那月精盆从我的体内取出来,于是王母娘娘把我打下了天界罚做了一只癞蛤蟆。本以为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只癞蛤蟆了,想不到今天,你这个小道士居然将这只月精盆从我的体内给分离了出来。小道士,你的这个办法真是绝了。等我回到天界将这件宝贝交还给王母娘娘,说不定她老人家的气一消,就会免了我之前的罪过。” 蟾蜍仙人把话说完之后,慢慢的朝着地面上的那只月精盆走了过去。就在他弯下腰准备将地面上的那只月精盆收入怀中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在蟾蜍仙人的面前急速掠过,紧接着,洞穴中的那一道强烈的金光消失了。 “是谁抢走了我的月精盆?”洞穴底部瞬间响起了蟾蜍仙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在这个洞穴的底部还另有其人?这个人为什么要抢走地面上的那一只月精盆呢? 这里有细致入微的描写,这里有欲罢不能的故事情节,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精彩不容错过。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看着蟾蜍仙人伸出的手就要碰触到地面上的那一只月精盆了,这时,一道黑影快速从蟾蜍仙人的面前闪过,紧接着,地面上的月精盆就随着这一道黑影一起消失在了蟾蜍仙人的面前。 “难道是自己对面的那两位小道士抢走了地面上的月精盆?”事发突然,蟾蜍仙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自己对面的御飞儿和文奕扬抢走了地面上那一只月精盆?但很快他就在自己心中推翻了这种想法,因为不管是御飞儿,还是文奕扬,他们二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不是自己对面的那两位小道士,那还会有谁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么轻易的抢走了地面上的那只月精盆呢?”带着满腹疑问,蟾蜍仙人瞪大了他的眼珠子,开始在洞窟底部仔细地查找起那个之前在自己面前快速闪过的黑影。 说实话,如果不是蟾蜍仙人为了捡地面上的那一只月精盆正低着头,这个在他面前抢走月精盆的黑影绝对逃不出他的那一双眼睛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一道黑影选择的出击时间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可话又要说回来,这道黑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面前肆无忌惮的抢走了地面上的那一只月精盆,难道他就不怕站在蟾蜍仙人对面一直注视着蟾蜍仙人行动的御飞儿他们三人看到他的真实样貌吗? 那么,御飞儿他们三人是否有看清这道黑影的真实样貌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此时,御飞儿他们三人也和蟾蜍仙人一样,正瞪大着眼睛在洞穴四周查找之前突然出现的那个黑影。这一道在蟾蜍仙人面前闪过的黑影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是嗔目结舌,纵使像御飞儿和文奕扬这样的修道之人,也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若是换做常人,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有一道黑影曾在自己的视线中出现过。 随着地面上的那一只月精盆消失以后,整个洞穴瞬间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种昏暗状态。处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就算御飞儿他们三人的视力没有受到之前洞穴内光线瞬间变化的影响,他们三人也不可能在洞穴底部发现那个抢走月精盆的黑影,更何况在三人的眼中,现在就连自己对面的那位蟾蜍仙人的身影也已经看不清了。因此,三人在睁大眼睛查看洞穴四周的同时纷纷拉长了自己的耳朵,希望自己能从洞穴四周传来的声音中辨别出些什么来。但很快三人就失望了,因为整个洞穴内静得竟然连一点风吹动的声音都没有。 尽管四周的景象在御飞儿他们三人眼里是一片漆黑,但在蟾蜍仙人的眼里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在环顾了洞穴四周一圈之后,蟾蜍仙人终于在洞穴底部最阴暗的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人。此人身着一袭黑衣,身后披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隐匿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的,彷佛与他周边的环境浑为了一体。在这种情况之下,御飞儿他们三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洞穴底部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但这一切却没有逃过蟾蜍仙人的眼睛。 “是你!”蟾蜍仙人的声音突然间打破了洞穴内的这种宁静,“五年了,为了避开你的纠缠,本仙人逼不得已才只身藏身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想不到你今天又找上门来了。如果不是今天这三个好管闲事的道士来仙霞岭捣乱,你休想能找到我,真实可恨至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非要得本仙人身上到这个月精盆?” “一转眼竟然五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这只癞蛤蟆还记得我。”黑暗之中竟然真的有人开口说话了,“五年前,我和之前的几次尝试一样,还是无法将你体内的月精盆剥离出来,最终不得不又一次假装让你从我的手掌中逃脱。在随后的五年时间里,我始终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将那月精盆从你的体内剥离出来。眼看着我在人界的任务时间已不多了,我下定决心再做最后一次尝试,万一我的尝试还是不能奏效,那就只能将你除掉了,免得这件宝物落入他人手中。打定这样的主意之后,我又开始在人界中寻找你的踪迹。可这一次,我找了足足有大半个月也没能发现你的踪影,就在我以为我的任务只能以失败收场时,仙霞岭中突然窜出的一道直插天际的金光将我引到了此处。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就在这里让我遇到了你,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只月精盆竟然已从你的体内剥离了出来,仙霞岭中突然窜出的那一道金光正是由它发射出来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我现在已经得到了这件宝物,那就没必要将你留在人界了。” “你的意思……难道是要带我回天界?”听得出来,蟾蜍仙人的话中带着一丝欣喜。但随着他的两只眼珠子在眼眶中“咕噜,咕噜”转了两圈之后,蟾蜍仙人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立刻对着黑暗中的那位黑衣门面人厉声问道:“还是说……你想除掉我?” “带你重回天界?哈哈,你真是痴人说梦。就让你的这个藏身之所成为你永久的墓穴吧。”话音一落,那位黑衣蒙面人对着蟾蜍仙人猛的挥出了他的左手,立刻就看到有一条细长的东西从他的左手袖口中快速飞了出来。于此同时,那位黑衣蒙面人纵身一跃,朝着蟾蜍仙人飞扑了过去。 等到自己看清了那一条从黑衣蒙面人左手袖口中快速飞出来的东西之后,蟾蜍仙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捆仙索。”此时再想要躲避,哪里还来得及,就在一转眼之间,蟾蜍仙人身体已经被那条从黑衣蒙面人袖口中飞出来的捆仙索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而就在蟾蜍仙人的身体被捆仙索捆住的这一瞬间,那位朝着蟾蜍仙人飞扑过来的黑衣蒙面人也已经赶到了蟾蜍仙人的面前,立刻伸出了他的右手对着蟾蜍仙人的面部快速抓了过来。 黑衣蒙面人的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蟾蜍仙人除了干瞪眼之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动作。眼看着扑到自己面前的那位黑衣蒙面人伸出的右手就要抓住自己的面门了,可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能力,蟾蜍仙人在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句:“吾命休矣。” 就在蟾蜍仙人放弃抵抗,命悬一线之际,地面上突然升起一道高高的土墙挡在了那位黑衣蒙面人抓向蟾蜍仙人面门的右手前面,并且这一道土墙的上沿还在快速地朝着那位黑衣蒙面人的头顶压了下来。与此同时,一道火球也正从黑衣蒙面人的背后快速飞了过来。 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救了蟾蜍仙人一命呢?在这个洞穴底部,除了御飞儿与文奕扬,还能有谁?二人看到蟾蜍仙人身陷险境,急忙出手相救。御飞儿在将自己的双手结成金刚指后,快速将自己结成的金刚指指尖连接到了地面,然后运气凝神在自己脚下的地面中施展出了他的御土之术,终于赶在黑衣蒙面人伸出的右手快要抓到蟾蜍仙人面门之前,在蟾蜍仙人的面前筑起了一道土墙。而就在御飞儿施展御土法术的同时,文奕扬也已在自己手中的一张空白符纸上画好了一道符咒,紧接着,他便在那位黑衣蒙面人的背后施展出了自己的火球术。 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的法术几乎同时发动,又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完成,如同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此刻,二人施展出来的法术已对黑衣蒙面人造成了前后夹击之势,效果相得益彰,这也在不知不觉间让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所施展出的法术威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 面对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无形之间联手施展出来的法术,那位黑衣蒙面人不慌不忙,身体稍稍一侧,然后起左手掀起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对着正朝自己背后快速飞来的那一道火球用力甩了过去,同时高高举起自己右手,用右手手掌顶住了头顶上那一道即将压下来的土墙。随着黑衣蒙面人口中大喝了一声:“开。”那一道即将压到他头顶的土墙瞬间土崩瓦解,消失在了地面之上。而朝黑衣蒙面人背后飞来的那一道火球在打在黑衣蒙面人甩出的斗篷之后,如同一只高速飞行的网球撞到了球拍上一般,竟然朝着原路又反弾了回去,其返回的速度要比它之前的速度还要快。 这一颗从黑衣蒙面人斗篷上反弹回去的火球既然是按原路返回,那自然是朝着文奕扬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看到反弹回来的火球速度竟然比自己打出去时的速度还快,文奕扬急忙控制自己的身体朝一边躲去,可还未等文奕扬做出自己的动作,这一道折返回来的火球在他的面前突然化作一条火龙,瞬间将他团团的围住了。最终,这条围绕在文奕扬身边的火龙化成了一座火牢,将文奕扬困在了其中。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位黑衣蒙面人计算好的,那么,御飞儿现在又如何了呢?此时的御飞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双手双脚竟然已完全锁死在地面之下,无论他怎么使劲,也无法从地面之中拔出来。 善于控制火焰力量的文奕扬居然被火牢困住了,而精于御土之术的御飞儿竟然也会被地面给牢牢的锁住,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的法术修为与那位黑衣蒙面人之间存在着多么巨大的差距。 黑衣蒙面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已将御飞儿和文奕扬他们二人给困住了,之后他头也不回的对着御飞儿他们二人说道:“按理来说,我还要谢谢你们几个。正是你们几个帮我找到了这只癞蛤蟆,并且还帮我把这只月精盆从这只癞蛤蟆的身上剥离了出来。原本我还打算放了你们几个,可你们几个却不知好歹,尽想坏了我的事情,因此我改变主意了,等我干掉了这只癞蛤蟆之后,我再来收拾你们几个。”说完,那位黑衣蒙面人又一次在蟾蜍仙人的面前伸出了他的右手。 就在黑衣蒙面人伸出他的右手准备结果蟾蜍仙人性命时,一阵剧烈地疼痛突然从他身后的脖子下方传了过来。黑衣蒙面人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朝自己身后的脖子下方摸去。当他的手摸到脖子下方的风门穴时,黑衣蒙面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风门穴中竟然已被打入了一根银针。 “以脖子后面传来的疼痛时间推断,这根银针打出的时间应该就在自己化解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法术的那一段时间内。”黑衣蒙面人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自己在破解文奕扬和御飞儿法术时的每一个细节。当他回想到自己用身上披着的斗篷弹开了来自身后的那一道火球时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那一道火球中飞出来时,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当时从那一道火球中飞出来的东西就是这根银针。由于这根银针的体积实在太小,自己并没有多加在意,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让现在的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想到这里,黑衣蒙面人的心中一阵懊恼,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这根银针不仅刺穿了他的斗篷,而且还穿透了他的护体气劲,最后悄无声息的打入了他的风门穴,整个过程自己竟然是浑然不知。由此可以说明,打出这根银针的人,其道行并不在自己之下。在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黑衣人心中顿时一紧,嘴中脱口而出道:“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高人在,今天我就饶了你们几个。”说完,黑衣人快速收回了缠在蟾蜍仙人身上的捆仙索,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昏暗的洞穴之中。 黑衣蒙面人之所以要走得如此之急,那是因为随着风门穴中被打入了一根银针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风门穴已完全封闭了起来,并且自己体内气血的运行也渐渐变得不通畅起来,如果自己在这里再多停留片刻,最后很有可能连逃离这里的力气都没有了。想到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一件宝物,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做纠缠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自己风门穴中的那一根银针逼出来。于是,黑衣蒙面人趁自己体内法力还未全部消失之前赶快逃离了此地。 等到黑衣蒙面人跳出洞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之后,他之前施放在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身上的法术立刻跟着解了去。重获自由的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并不知道在那位黑衣蒙面人身上已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因此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透那位黑衣蒙面人临走时丢下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何用意? 这位黑衣蒙面人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他身份的信息,可在细心的御飞儿眼中,他还是留意到了一个特殊的细节。就在那位黑衣蒙面人侧身去解自己身后飞来的那一道火球时,他胸口的衣服突然敞开了,里面散发出了一丝金色的光芒。不用猜,御飞儿也知道,一定是黑衣蒙面人将他之前从地面上盗走的那一只月精盆藏在了怀中,才使得他的胸口散发出了这一丝光线。借着黑衣蒙面人胸口中散发出来的这一丝光线,御飞儿看清了在那位黑衣蒙面人所穿黑色衣服里面竟然还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并且在这件白色长袍的胸口,似乎绣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在胸口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映衬下,这一朵牡丹花显得是格外的妖艳!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穿着一件胸口绣有牡丹花的衣服?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为什么非要抢走蟾蜍仙人身上的月精盆?在小说后续的内容中,这位黑衣蒙面人又会与御飞儿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敬请期待《玄舞飞扬》后续内容。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话别蟾蜍仙人 直到黑衣蒙面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蟾蜍仙人整个人才开始慢慢地清醒过来。[燃^文^书库][]整件事情转变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蟾蜍仙人心中一时之间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那位黑衣蒙面人的手下活下来了。等到自己在心中确定了那位黑衣蒙面人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洞**之后,蟾蜍仙人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开始在自己的嘴中自言自语了起来:“尽管老夫今天侥幸逃过一劫,但我却将王母娘娘心**的宝物弄丢了,此事万一传到了王母娘娘的耳朵里,她老人家轻则会立刻派天兵将我抓回去受罚,重则……说不定我的这条老命仍将不保。如此想来,我应该重新找个地方躲起来,丢失了这么重要的一件宝物,王母娘娘早晚会知道的,我绝不能让王母娘娘找到自己。”说到这里,蟾蜍仙人立刻在自己心中拿好了主意。 等到蟾蜍仙人在自己心里拿定主意之后,他立刻抬起头,瞪大了他的眼珠子盯着自己对面的那位白胡子老道重新打量了起来,似乎心中有许多的疑问需要从那位白胡子老道的身上得到解答。 眼看蟾蜍仙人准备开口问白胡子老道话时,那位白胡子老道立刻抢在了他说话之前先说了起来:“我说仙人啊,既然你已准备离开这里,那就行行好,把我们三个也一起带离这个洞**吧。我说仙人啊,你可千万不能将我们丢在这里啊!你别忘了,刚才要不是这两位小道士舍命出手救你,说不定现在的你,早已经死在那位黑衣蒙面人的手下了。” 说实在的,蟾蜍仙人对先前发生在黑衣蒙面人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有一点他心中很清楚,绝不可能是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所施的法术将那位黑衣蒙面人逼退的。那么,能将那位黑衣蒙面人逼退的,除了在这个洞**中的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之外,就只有那位白胡子老道了,这也是为什么蟾蜍仙人瞪大眼睛盯着白胡子老道不停打量的原因。那蟾蜍仙人心中原先是想问是不是白胡子老道在暗中出手逼退了那位黑衣蒙面人?可在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这一番求自己带他们三人离开这里的话,又回想到之前那位白胡子老道的种种行为,蟾蜍仙人很快就在自己的心中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可以出手逼退那位黑衣蒙面人的人。心中有了这样的结论之后,蟾蜍仙人自然不愿再继续追问下去,连忙对着白胡子老道回应了一句:“老实说,本仙人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那位黑衣蒙面人会突然逃离此地?可不管怎么说,你们几个能在本仙人最危险的时候舍命出手相救,本仙人的确应该有所报答,那就让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吧。”说完,蟾蜍仙人举起手中的手杖对着地面轻轻点了一下。就在蟾蜍仙人手中的那根手杖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一张蜘蛛网出现在了众人的脚下。 随着蟾蜍仙人对自己脚下的这一张蛛网施了一个法之后,这张蜘蛛网立刻托着众人缓缓地向洞**顶部升了起来。等到这张蛛网上升的高度来到了与之前那蜘蛛怪所结蛛网相同的高度时,它才听了下来。随后,御飞儿他们三人跟在蟾蜍仙人的身后穿过了这一张蛛网,终于来到了断头路的另外一头。 看到御飞儿他们三人从自己化出的那张蛛网上全部下来了,蟾蜍仙人立刻将这张蛛网解了去,然后他对着自己先前用来藏身的那个洞**施了一个法术。在他施展的这个法术作用下,位于断头路中间的那个洞**很快就被四周的泥土给填上了,甚至还将那两条断头路重新连接到了一起,最终变成了一条完整的山路。 等到自己的法术成功的将两条断头路又重新连接上之后,蟾蜍仙人这才领着御飞儿他们三人朝谷底出口而去。就在四人同行朝谷底出口而去的这一路上,蟾蜍仙人好奇地向御飞儿请教起了一个问题:“小道士,你之前破解我时空术的办法真是太巧妙了,其中有一个细节,本仙人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不知小道士能否为我解答一番?” “仙人不妨直说。” “本仙人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我的肚皮在被破了一个窟窿之后,反而鼓起的更厉害了呢?” “想不到仙人你被罚做了这么多年的蛤蟆,竟然对蛤蟆身上的这个特性也会不知道啊?” “什么特性?道兄你快说说。”听到兴起处,文奕扬忍不住催起了御飞儿。 “这个特性呀,那就是蛤蟆在受到攻击时,它会将自己的身体膨胀起来,作为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至于它膨胀自己身体的办法,靠的就是不断撑大自己的肺。如果在蛤蟆膨胀它身体的过程中破开了它的肚皮,同时还将压缩它肺部膨胀的肝脏取走了,那么失去了约束的肺部就会在腹内无限膨胀,直至爆裂开来,最终连同腹内其他的脏器一起炸出体外。” “当初,我在听完了你对我的那一番警告时,还以为你这个小道士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而已,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如果不是那月精盆护住了我的元神,结果可能真的会如你警告中所说的那样,最终让本仙人神形俱灭。”蟾蜍仙人心有余悸的说出这一番话的同时,他还不时地起手擦拭着自己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汗水。 “想不到小道和御飞儿所学的这些道教中最基础的法术,竟然也能将一位仙人逼到如此境地!”文奕扬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那是当然。你可别看不起自己所学的基础法术,其实法术本身并无高低之分的。虽然我们在修炼法术的过程中,会将法术分为高阶法术和低阶法术,可这里的高与低,并不仅仅指不同法术之间所能表现出来的威力有高低之别,更多的是指不同法术之间的适用性以及修炼难度上面具有一定的差别。一些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法术,只要运用熟练,施展时机恰当,同样可以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伤害,有关这方面的例子,经过了前面的那一战,我想你们二位小道士也应该有所觉悟。” “以前在听我师尊讲相同道理的一番话时,小道还以为是师尊不愿意教我高阶法术而随意找的一些推托之词,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是枉费了师尊的一片苦心啊!”听完蟾蜍仙人的这一番话,文奕扬不停地点着头,口中忍不住又感叹了起来。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树林跟前。 眼前这片树林的颜色看上去实在有些怪异,御飞儿他们三人不由得止住了自己前行的脚步,抬起头对着自己面前的这片树林查看了起来。经过一番仔细查看之后,三人终于找出了这片树林为什么会呈现出白色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由挂在树枝上的众多白色蜘蛛网导致的。在看清了树枝上的这些白色东西原来是蛛网之后,御飞儿他们三人心中一致认为,这片树林应该就是之前与自己交战过的那一只蜘蛛怪的老巢了。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心中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入这片白色树林时,走在前面领路的那位蟾蜍仙人已头也不回的朝着树林深处走了进去。御飞儿他们三人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等到三人进入到了这片树林的内部之后,很快就发现在这片树林的树底下矗立着一个个蜘蛛结成的白色茧子,其大小差不多可以将一个成年人包裹在里面。如今那蜘蛛怪已被自己消灭了,并且它手下的那些小蜘蛛也已死的死,逃的逃,眼前的这座蜘蛛巢俨然已成了一座空巢,因此,这些白色蛛茧里面肯定也是空的。想到这里,三人心中的警惕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跟在蟾蜍仙人背后一路而去。 眼看着那位蟾蜍仙人领着御飞儿他们三人就要走出这片白色树林了,这时,蟾蜍仙人突然停住了他的脚步,转过身对着御飞儿他们三人说道:“本仙人就陪你们走到这里了,三位走出这片树林之后,只需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这个谷底的出口了。” “没有猜错的话,仙人似乎是有意要将我们三人送出这片树林。莫非在这片白色树林中还有其他的蜘蛛怪?”眼见蟾蜍仙人准备和自己告别,御飞儿半开着玩笑问道。 “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这位小道士啊!不过这一次,你只是猜对了一半。本仙人之所以要陪着你们一起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仙霞岭中还有其他的妖怪,而是有一件事情本仙人还没有完成呢。你们看到树下的那些蜘蛛茧了吗?其实,它们是本仙人用来储藏那些之前在仙霞岭中失踪人员的容器,如今我要离开这里了,是时候将那些被我囚禁在里面的人放回去了。”说完,蟾蜍仙人又一次挥动他手中的手杖,朝着脚下的地面点了下去。等到蟾蜍仙人手中的那根手杖一碰触到地面,树下的那些蜘蛛茧便纷纷地裂成了两半。 随着蜘蛛茧一份为二,那些在仙霞岭中失踪后被困在蜘蛛茧中的人员终于又重见天日了。等到这些从蜘蛛茧中重获自由的人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他们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四个人,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又活了过来?蟾蜍仙人见状,立刻告诉这些获救的人,是眼前的这三位道士救了他们的性命。得知是自己面前的这三位道士救了自己,这些获救人员纷纷下跪答谢,之后他们便沿着那一条可以走出谷底的道路高高兴兴地回家团聚去了。 御飞儿目送着那些失踪人员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离去的身影全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之后,他才转过自己头来,对着蟾蜍仙人先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然后开口说道:“原来仙人躲在这仙霞岭是为了保护自己身上的那一只月精盆,并不是想祸害我人界,看来我们三个之前是错怪你了,还请仙人多多谅解。” 看到御飞儿在向自己道歉,蟾蜍仙人心中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连忙对着御飞儿回了一个礼,说道:“小道士,你对本仙人的指责句句在理,本仙人的所作所为的确扰乱了人界秩序,伤害到了许多无辜之人,特别是还将那杨家的后人给打伤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今你还给我道歉,那真是折煞本仙人了。哦!对了!说到那位杨家之后,我差点忘了将这件东西送给你们了。你看我这脑子,人老了真是糊涂了。”蟾蜍仙人在埋怨自己的同时,摊开了他的左手手掌。 听闻蟾蜍仙人有东西要送给自己,御飞儿他们三人立刻朝着蟾蜍仙人摊开的左手掌心看去。等到三人看清楚了蟾蜍仙人左手掌心中的那件东西之后,三人这才明白过过来,原来,蟾蜍仙人口中所说要的那件要送给自己的东西,就是之前被他吞吃入肚内的那一只红色蜘蛛怪,只是现在的这只红蜘蛛已变得只有黄豆般大小了。 在看到蟾蜍仙人掌中心的那只红色蜘蛛后,白胡子老道立刻高兴的叫了起来:“有了这只蜘蛛,老道炼制解毒金丹所需的药材就全部凑齐了。等到了龙虎山,老道就可以用它们炼制出解毒金丹了。只要有了这解毒金丹,那位杨将军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白胡子老道高兴地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上前接过了蟾蜍仙人手中的那只红蜘蛛,然后将它放入了自己的褡裢之中。 以妖炼丹乃是仙家独有的炼丹之术,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士竟然也会这样的炼丹术,老实话,蟾蜍仙人心中自然有些不信,但现在的他一心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哪还有闲心再去顾及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因此,他对着白胡子老道施了一礼之后,只是随口回了一句:“那就有这位劳道长了!”之后他又一一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施了个礼,说道:“那本仙人就在这里与各位告辞了。”说完,蟾蜍仙人也不等御飞儿他们三人给自己回礼,急欲想施法离去。 眼看蟾蜍仙人就要施法离开这里,御飞儿立刻止住了他的身形,追问道:“仙人且慢!仙人是否能告知小道,那位夺走月精盆的黑衣蒙面人究竟是何来路?为何他非要得到你身上的这一只月精盆呢?” 蟾蜍仙人连连摇手,回道:“尽管这位黑衣蒙面人与本仙人之间纠缠了多年,但本仙人对此人的来历却是始终一无所知,不过从此人使用的法宝和以及施展出来的法术来看,此人不像是人界中人。依本仙人看来,你们几位还是将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都忘了吧,免得日后招来杀身之祸。好了,本仙人我就不与你们多说了。弄丢了月精盆,王母娘娘一定不会饶了我的,我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就这样吧!,再见了,各位!”蟾蜍仙人在他说出“再见”的同时,起手中的那根手杖又对着自己脚下的地面点了下去,瞬间消失在了御飞儿他们三人的面前。 ...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终出仙霞岭 87_87965随着蟾蜍仙人施法逃离了仙霞岭,谷底此刻就只剩下了御飞儿他们三人了。没能从蟾蜍仙人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御飞儿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但在想到接下来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时,他不得不将自己心中的这一连串疑问搁在了一边。 “如今,仙霞岭中已再无妖怪作乱,接下来自己可以放心的随文奕扬一起前往龙虎山,完成菩萨和师父交代自己的任务,顺便也可以护送那位白胡子老道一起前往龙虎山炼制解毒金丹。”想到这里,御飞儿立刻转过身对着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建议了起来:“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炼制解毒金丹所需要的全部药材,但在将这些药材带到龙虎山后置于炼丹炉内最终炼制成解毒金丹,其过程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更何况这解毒金丹炼成之后,我们还需要将这解毒金丹再送回杭州城,这一来一回必然也会浪费许多时日。如此算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非常紧迫,我们三个应该尽快离开此地,赶往龙虎山。要是耽搁了杨将军的救治时间,那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哦!对了,除了替杨将军炼制这解毒金丹之外,御飞儿此次前往龙虎山,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面见正一教祖师张天师,等到了龙虎山,还要请奕扬兄替我引见引见呢。” 听御飞儿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自己的师尊,文奕扬急忙追问道:“道兄,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我师尊?怎么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御飞儿连忙解释道:“道兄你千万不要误会,御飞儿并非有意要隐瞒道兄,只是此次与道兄一同前来仙霞岭除妖,御飞儿心中并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这才没将此事与道兄说起过。” “原来如此。那不知道兄要面见我师尊,所为何事?” “是要将一封信要当面呈送给张天师。” “一封信?” “是的。这封信是在我师父普慈道人命我下山前的那一个晚上,菩萨在观音殿内亲自交给我的。菩萨在将这封信交给我的时候,曾叮嘱我一定要将此信件当面呈送给正一教祖师张天师。有关这封信中的内容,御飞儿一无所知,只听菩萨说到还要我向天师借什么正一教的镇教至宝……”也不知道御飞儿是忘了这件宝贝的名字,还是有意没有说下去,他突然话题一转,建议道,“我看我们还是到了龙虎山再说吧。”。 “正一教镇教至宝?道兄说的莫非是我正一教中的阴阳无极八卦镜?”未等御飞儿将他的话说完,文奕扬已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教中那一件镇教至宝的名字。 “对,对,对,正是这阴阳无极八卦镜。”见文奕扬已将那宝物的名字说了出来,御飞儿只得连连称是。 就在文奕扬想开口再问御飞儿,他要借自己教内的这一件宝物究竟要做什么时,身边的那位白胡子老道抢在文奕扬开口问话之前先说了起来:“哎!我说你们两个小道士,刚才还在说时间紧迫呢,怎么现在一说起话来,你们两个就没完没了了呢?” “都怪小道我不好,光顾着自己说话,竟然忘了正事了。”御飞儿抢先道歉, 避免文奕扬与那位白胡子老道又生出什么口舌来。 “那我们还是先回驿站吧。”说完,文奕扬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里,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立刻转过身对着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建议了起来,“对了,临走之前,还是让小道我施展火咒,将树林中的这座蜘蛛怪的老巢一把火烧了吧,免得之前那些逃走的小蜘蛛回到这里后再生出什么新的事端来。” 文奕扬说完自己的建议,也不等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二人做出他们的回应,快速从自己腰间乾坤袋内取出了一张空白符纸。等到自己在空白符纸上画好一道符咒之后,他便开始在嘴中念动起了咒语。待口中的咒语一念完,文奕扬立刻对着自己身后的那片白色树林扔出了手中的符箓。 挂在树枝上的蜘蛛丝以及树底下的蜘蛛茧都是遇火即燃的东西,随着文奕扬扔出的符箓点燃了树林中的某棵树木之后,火势越来越迅猛,很快就将整片树林置于了一片火海之中。 御飞儿他们三人站在树林的不远处,准备等树林中的这一阵火完全熄灭之后就离开这里。就在这时,御飞儿突然看到在这片树林中间竟然还有一只完好无损的蜘蛛茧矗立在一棵大树底下。此时,四周熊熊燃起的大火已经将树林中央的这一只蜘蛛茧团团的围住了,眼看着就要将这一只蜘蛛茧也一起点燃了。 “会不会是蟾蜍仙人在他施法时不小心遗漏掉了这一只蜘蛛茧?抑或是这只蜘蛛茧内根本就是空的?可万一在这只蜘蛛茧里面还裹着一个人呢?那这个人岂不是要葬身于这一片火海之中了。”御飞儿的脑袋里中一下子闪现出了无数种可能。保险起见,御飞儿赶紧施展他的御土法术跃入了脚下的地面,之后他也顾不上树林中的泥土已被火焰炙烤的有多么滚烫,快速来到了树林中央的那一只蜘蛛茧的下方,紧接着便施展出了玄武之术将那蜘蛛茧连同自己一起保护了起来。 由于文奕扬并没有察觉到树林中央的那一只蜘蛛茧,因此,当御飞儿突然施展御土法术钻入了自己脚下的地面时,文奕扬整个人显得有些发蒙,但随着御飞儿施展土遁一路朝着那一片火势迅猛的树林中央而去时,他终于也发现了矗立在树林中央地面上的那一只完好无损的蜘蛛茧。此时,树林中的火势已完全超出了文奕扬所能控制的范围,纵使文奕扬想出手制止,他也无法做到那只蜘蛛茧在被火焰摧毁之前将树林中的火焰给熄灭掉。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文奕扬只得和那位白胡子老道一样,站在原地观察着树林中的情况,心中暗暗地替御飞儿捏起了一把汗。 随着树林中最后一丝燃烧着的火焰退去之后,树林中弥漫的烟雾也跟着散了去。这时,树林中央的地面上已多出了一座高高隆起的土堆。不用多猜,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也知道,这一定是御飞儿的杰作了。二人连忙朝树林中央的这一座土堆跑了过来。可还未等二人靠近那座土堆,土堆表面的泥土就已在快速地脱落下来,露出了被它保护在里面的那一只蜘蛛茧。而就在隆起的土堆快速坍塌向地面之际,御飞儿的身影“嗖”的一下从地面之下跃了出来。 只见那跃出地面的御飞儿一脸的尘土,头发中还不断地冒出热气,在跃出地面之后,一边急跺着脚,一边大声的叫嚷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看得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二人是哈哈大笑。 “二位就别再笑话御飞儿了,还是快看看这蜘蛛茧内是否真的有人困在里面。”御飞儿提醒道。 “对呀!光顾着笑了,差点忘了还有这事。”文奕扬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身后拔出了桃木剑。等到文奕扬用手中的桃木剑轻轻的在那只蜘蛛茧的顶部刺出了一道口子之后,一道七彩光芒快速地从那蜘蛛茧破开的口子中直射了出来,瞬间将之前已被烧成乌黑一片的树林化成了一座色彩斑斓的海洋。 就在御飞儿他们三人一阵眼花目眩之际,地面上的那一只蜘蛛茧突然裂成了两半,与此同时,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从那破裂的蜘蛛茧内缓缓地飞了出来。 这一只从蜘蛛茧内脱困而出的七彩蝴蝶似乎知道是御飞儿救了它的性命,只见它拍打着翅膀不停地在御飞儿的面前飞来飞去,就这样来来回回飞了有好几圈,最后才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等到这一只在天空中不停飞舞着的七彩蝴蝶完全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中之后,三人这才回过自己的神来。虽然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蜘蛛茧内救出的只是一只蝴蝶,但它毕竟也是一条生命。一想到这里,御飞儿心中就觉得自己的这一番努力并没有白费。如今,这一只从蜘蛛茧内获救的蝴蝶已经远去,自己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仙霞岭了。就在御飞儿回头示意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二人随自己一起离开仙霞岭时,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惊奇的发现,之前粘在御飞儿脸上和头发上的尘土现在竟然一点也没有了,这让二人是连连称奇。之后二人便随同御飞儿一起朝着谷底出口而去了。 就这样,御飞儿他们三人朝着先前蟾蜍仙人所指引的方向,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出了仙霞岭,回到了之前来时的那一座离仙霞岭不远的驿站。 三人回到驿站已是午后酉时时分,这时太阳已基本落山了。看到御飞儿他们三人安全回来,驿站里的那些士兵们纷纷围了上来,不停地向三人追问着,这一整天里,他们三人在仙霞岭中究竟遇到了些什么?三人又是如何应付的?如今是否已将那几个在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除掉了? 为了打发这些好奇的士兵,御飞儿他们三人只得将自己在仙霞岭中遭遇的经历简单地向他们描述了一遍,但在描述的过程中,三人还是有意的将其中的那些与蟾蜍仙人有关的事情隐了去。 众人听完了三人描述的这一番经过之后仍不肯散去,继续拉着三人不停地提着各式各样的问题。这时,那位随御飞儿他们三人从杭州城一同而来的领头士兵说话了:“我说兄弟们,三位神仙已劳累了一整天了,也要回房休息了,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大家可别忘了,明天,哥几个还要和三位神仙一起赶路,前往龙虎山替杨将军炼制解毒药呢。快散了吧。”在领头士兵的催促下,众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赶紧散了去。御飞儿他们三人这才得以脱了身,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当御飞儿醒来之后,他立刻将自己锁在橱柜中的那封书信收入了自己的怀中,之后将师父交给他的那个锦盒连同自己的随行衣物一起打了个包袱背在了肩上。待随身物品全部收拾完毕之后,御飞儿快步走出自己休息的房间与文奕扬和白胡子老道汇合去了。 等到御飞儿他们三人会和到一起之后,三人便与之前的那几位从杭州城随同而来的士兵一起坐上了驿站马车,朝着龙虎山方向疾驶而去了。 那么,御飞儿在到了龙虎山之后,他能否顺利借得正一教的镇教至宝呢?请继续关注小说后续内容。。 ...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龙虎山借宝 两天之后,御飞儿他们一行人乘坐的马车就已进入了龙虎山所处的地界。 随着自己乘坐的马车离龙虎山越来越近,透过马车上的车窗,御飞儿已能清晰地看到龙虎山上的景色。窗外的龙虎山,那是峰峦叠嶂,树木葱笼,碧水常流,如缎如带,真是美不胜收。 等到众人乘坐的马车进入到了龙虎山中的一条蜿蜒山道之后,窗外便开始时不时地有道教宫观庙宇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据说建造在龙虎山中大大小小的道教建筑多达五十余处,这些道教建筑星罗棋布于龙虎山二十四岩、九十九峰、一百零八处美景中的山巅、峰下、河旁与岩石之上,包括有上清宫、正一观、天师府、静应观、凝真观、元禧观、逍遥观、天谷观、灵宝观、云锦观、祈真观、金仙观、真应观等等。从这些建造在山道两侧的道教宫观庙宇数量来看,这龙虎山的确是道教中人用来修炼的一块仙山宝地,乘坐在车内的人稍不留神,就已看漏了窗外突然出现的某一座道教建筑。 虽然龙虎山四周风景秀美,但坐在马车上的这一行人却完全没有停留下来欣赏的心情,他们只想着能快点赶到正一观。 终于,御飞儿他们一行人所乘坐的马车来到了正一观的山脚之下。等到所有人都下了马车之后,文奕扬立刻领着一行人朝正一观山脚下的接引点而来。 守在正一观山脚下几位接引弟子看到文奕扬之后立刻围了上来,在得知了众人来意之后,其中一位看上去地位较高的正一教弟子示意文奕扬带着一行人慢慢步行上山,自己则朝着山上的正一观飞奔而去。等到文奕扬带着一行人来到正一观的正门门口时,正一教的执事玉虚长老已经接到通报在正门口等候他们了。 看到自己教内的执事玉虚长老,文奕扬连忙上前几步回禀道:“正一教下弟子文奕扬叩见我教执事长老。弟子此次奉师尊法旨下山除妖,有幸不辱使命,成功将那几个在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除了去,如今弟子回正一教复命来了。”文奕扬复命完自己的任务之后,立刻向玉虚长老引见起了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 那玉虚长老一听说有人要借本门的八卦炉炼丹,而且还是用那几个在仙霞岭中作乱妖怪的真身炼制解毒的丹药,心中很是好奇,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会有如此高的炼丹之术?怀着这样的好奇,玉虚长老立刻朝着那位白胡子老道仔细看了一眼。等到自己看清了那位白胡子老道的长相之后,玉虚长老只觉得此人的样貌有点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在经过了一番仔细回想之后,玉虚长老还是没有想出自己面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究竟是谁,因此他对着自己面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施了一礼之后,问道:“这位道长甚是眼熟,可贫道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道长,还请道长告知尊姓大名,现在又在何处修炼?” 白胡子老道笑着摇了摇手,回道:“老道我四海为家,平时以替人占卜看病为生,哪有什么修炼之所啊?至于老道的姓名嘛,老道我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早就将它忘了。我看长老你就不要再纠结于老道的身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炼制出解毒金丹去救杭州城中的那位杨将军。” 玉虚长老还想再问,就在这时,正一观内突然快速跑出来了一位弟子。等到这位正一教弟子来到了玉虚长老的跟前之后,他立刻在那玉虚长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那正一教弟子在玉虚长老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玉虚长老在听完了那位正一教弟子带来的话之后,直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白胡子老道又看了许多,最终他还是强忍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对着面前的这位白胡子老道说道:“道长说得极是,那就让我教内的这位弟子带道长去炼丹房吧。” 看到殿内突然跑来一位正一教弟子替自己解了围,白胡子老道连忙回应了一声,之后便跟随着这位正一教弟子朝观内一路而去。 等白胡子老道随着那位突然而来的正一教弟子走远之后,御飞儿立刻踏出一步,在向那玉虚长老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小道乃普陀山普慈道人门下,此次前来正一教,是为了要将我普陀山祖师观世音菩萨的一封书信当面呈送给张天师张仙人,还请执事长老能给小道我做个引见。” 听完御飞儿的请求,玉虚长老实话回道:“天师正在闭关修炼,任何人都无法面见他老人家,不过小道友带来的这一封书信么,贫道倒是可以让门下弟子转交给天师亲启。” “那就有劳执事长老了。”说完,御飞儿立刻从自己怀中取出那封书信交给了玉虚长老。 玉虚长老接过御飞儿手中的书信之后,立刻差身边的一位正一教弟子将此信交给那正在天师府闭关的张天师。接过书信的那位正一教弟子快速朝着天师府跑去,很快就没了身影。看到自己差遣的那位正一教弟子走远之后,玉虚长老便招呼着众人到正一观内休息去了。 拿着御飞儿所带书信的那位正一教弟子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天师府。他刚想踏进天师府的正门时,立刻被守在天师府正门门口的两位正一教弟子给叫住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镇守在天师府门口的这两位正一教弟子中,其中的一位弟子正是之前的那一位替白胡子老道解围,之后又带着白胡子老道去炼丹房的正一教弟子。难道说他已经领着那位白胡子老道去过炼丹房之后又回来了? 被拦在天师府正门外的正一教弟子连忙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便将自己手中的那封书信交给了天师府门口的这二位守护弟子手中。接过书信,那位曾替白胡子老道解围的正一教弟子立刻跑进天师府内送信去了。 那正一教祖师张天师就在天师府内最深处的一栋房子内闭关修炼。按理来说,这一栋屋内内除了正在闭关修炼中的张天师之外不应该有外人,不过现在,这一栋屋子内似乎并不是只有张天师一个人,因为在这一栋屋内正不时地有交谈声传了出来:“老道友,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我那位弟子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何止麻烦,老头子我差点就将自己的这一身臭皮囊丢在了那仙霞岭。”屋内很快就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声音竟然是那位白胡子老道的。 “什么?区区几个小妖,竟能有这等样的本事?” “天师你有所不知,那几个小妖其实是由天界中的一位兽仙点化而来的,他们所用的法术都是我道教中的一些仙术,威力岂容小觑。” “真想不到这几个小妖会有这等样的来历。这么看来,你们这一行一定是遇到了许多的凶险。老道友,你快点说说,当你们陷入险境的时候,在我的那位弟子身上是否有出现过什么异常情况?”听得出来,张天师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也许天师你只是多虑了,在你的那位弟子身上并未出现过与你之前写给老道信中所描述的那种情况,就算是有几次我们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天师你所担心的那种情况也未在他的身上出现过。倒是那位同行的普陀山小道士,他的一言一行给我带来了很多惊喜。你那位徒儿身上始终没有出现你所担心的那种异常情况,说不定与这位普陀山小道士有着很大的关联。如今老道我再细细回想这位普陀山小道士在仙霞岭中的一言一行,老实说,他的那些言行在给我带来惊喜的同时,更多的还是给我带来了许多疑惑。” “普陀山小道士?莫非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位与我弟子文奕扬一同前往仙霞岭除妖的普陀山小道士?” “正是。这位普陀山小道士年纪虽然不大,但对佛道两教中的众多经典理论却是了如指掌,并且他还机智过人。之前我们在仙霞岭中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险情,他都能想出奇特的办法一一化解掉。在他用来化解险情的这些办法中,有的不仅仅是运用了道教或者佛教中的理论,甚至还将佛道两教中的理论融合到了一起。他所拥有的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也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来。”说到这里,白胡子老道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他意识到屋外有人来了。 很快,就听到屋外传来了那位前来送信的正一教弟子的声音:“掌门师尊,执事长老差人送来了一封信。据那位送信的师兄所说,这一封信是由一位与文师弟一同回龙虎山的普陀山弟子带来的,我教执事长老在听说这封信是由那普陀山祖师观世音菩萨亲手写给掌门师尊之后,立刻差他送了过来。” “在外等候。”张天师的话音还未落下,屋外的那位正一教弟子手中的书信就已被一股力量送入了屋内。不多时,屋内又传出了张天师的声音:“速将我所写的这份手稿带给执事长老,告诉他,就按我所写的这份手稿中的意思去办。”话音刚落,屋外的那位正一教弟子手中就已多出了一份张天师亲手写好的手稿。 屋外的那位正一教弟子连忙回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张天师用来闭关的这一间屋子。 等到屋外的那位正一教弟子走远之后,屋内立刻又响起了张天师的声音:“老道友,你对那观世音菩萨信中所写的内容有什么样的看法?” “以信中所写的内容来看,我们之前一直担心的那件事情看来真的要发生了,怪不得天界中有人要急着找回那一只月精盆。” “嗯,要不是有老道友在场,我的那位弟子定然无法在仙霞岭全身而退。从菩萨的这封信中的内容来看,那观世音菩萨似乎是将人界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叫御飞儿还有我门下的弟子文奕扬的身上了,可见这位叫御飞儿的少年绝非一般,其身上所隐藏的秘密绝对不会比我那位徒儿来得少。哦,对了!道兄,你刚才说到,这位叫御飞儿的普陀山小道士让你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天师是否还记得五百年前……”白胡子老道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了起来。 “什么?竟然是此人!这怎么可能?”屋内突然传出了张天师的惊叫声。随后,屋内的二人都压低了自己的说话声,屋内再也没有传出过二人的谈话声音。 天师府内的张天师与那位白胡子老道聊得不可开交,此时,正一观内的御飞儿和文奕扬以及正一教的执事玉虚长老也聊得甚欢。正当御飞儿他们几个聊得兴起之际,那位前去天师府送信的正一教弟子匆匆忙忙从门外跑了进来。等到这位正一教弟子跑到玉虚长老面前行过礼之后,他立刻将手中的那份由张天师亲笔所写的手稿交给了玉虚长老。 玉虚长老看过张天师写给自己的那一份手稿之后,连忙站起身笑着对御飞儿说道:“原来小道友此次来我龙虎山是为了借我正一教的镇教之宝阴阳无极八卦镜啊。” 御飞儿忙跟着站起身,回道:“正是。” “咳!”玉虚长老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小道友,你来的可真是不巧,我教镇教至宝阴阳无极八卦镜已不在我教内。就在前几日,教内突然来了一位苏州城天庆观观主玄玑道人的门下,这位天庆观弟子也和小道友一样,随身带了一封天庆观观主玄玑道人写给我教掌门的书信,信中所写的正是要借这阴阳无极八卦镜。在征得我教掌门同意之后,贫道就让我教中的玉清长老带着教内的几位弟子,随同那位天庆观弟子一起,护送那宝镜前往苏州城内的天庆观去了。” 听到自己要借的宝镜已不在正一教内,御飞儿心中不由得犯难了起来,试探性的向那玉虚长老问道:“不知那天庆观的观主要借这宝镜多少时日?如果是借这宝镜一用后就立刻归还,那小道我还可以在正一教内等上那么一等,可万一那天庆观观主要借这宝镜很长的一段时间,那小道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玉虚长老连忙安慰御飞儿道:“小道友莫急,我教掌门已在他的这份手稿中将如何处理此事都交代清楚了,你就放心吧。”说完,玉虚长老转过身对着文奕扬下令道:“正一教弟子文奕扬听令。” 听到执事玉虚长老突然对自己发令,文奕扬急忙跪下身去接令:“弟子文奕扬,叩请师尊法旨。” “掌门命你带着他的这份手稿与这位普陀山小道友一同前往苏州城的天庆观。等到了天庆观之后,你务必要将这份手稿亲手交于护送宝镜的玉清长老手中。只要玉清长老看过掌门的这份手稿之后,他会与那天庆观观主商量尽快归还宝镜的。等到玉清长老收回宝镜并将它交给你之后,就由你护送宝镜与这位普陀山小道友一同前往京城。文奕扬,你可听清楚了吗?” “弟子谨遵师尊法旨。”随着文奕扬接过玉虚长老手中的那份手稿站起身之后,他立刻又盯着玉虚长老问了起来:“执事长老,为什么师尊要我护送宝镜随御飞儿一同前往京城?等弟子到了京城之后,弟子又该做些什么呢?难道师尊的手稿中就没有提到过?” “不许多问,等你到了京城之后,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那玉清长老离开龙虎山已好几天了,我看你还是和这位普陀山小道友即刻动身前往苏州城吧。此行路途遥远,随身也应多带些盘缠。”说完,玉虚长老便命一位正一教弟子去取些银两来。 等到这位取钱的正一教弟子取来了一袋银两之后,玉虚长老一边将银两交给文奕扬,一边还不忘随口叮嘱了文奕扬几句。之后,那玉虚长老便送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出了正一观的正门。 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出了正一观的正门之后,拜别了正一教执事玉虚长老,匆匆下山赶往苏州城去了。 至于那位白胡子老道,他在龙虎山炼丹成功之后便与之前同来的那几个士兵回到杭州城医治好了杨将军。这里就一笔带过了。 仙霞岭除妖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等到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到了苏州城之后,他们又会遇到什么新故事呢?他们能顺利的拿到那阴阳无极八卦镜吗?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苏城奇闻 出了龙虎山,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按照玉虚长老的建议走了水路。几番周转后,二人终于来到了那一条可以直接通向苏州城的京杭大运河之上。再经过了两天不间断地航行之后,御飞儿他们二人搭乘的这一艘客船终于驶入了苏州地界。 听到船家说自己乘坐的这一艘客船就要到那苏州城了,急着赶路的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这才有了关注那大运河上风景的心情。春天中的大运河,它就如同一条飘荡在半空中的碧玉带,那一艘艘在水面上来往船只则如同是点缀在这一条玉带上的一颗颗珍珠。御飞儿他们二人乘坐的客船是由南向北行驶的,透过客船上打开的窗户向南望去时,船下的大运河滚滚滔滔在向无边的绿色田野奔腾而去,随着二人转过头向北望时,大运河又如同是从天空白云深处排空而来。 随着二人乘坐的这艘客船离苏州城越来越近,大运河上出现的来往船只越来越多,最后,出现在河面上各式各样的船只一艘接着一艘,再也没有断过。而正是水路交通的发达,铸就了苏州城的历代繁荣。 等到二人乘坐的这艘客船驶离了京杭大运河进入到了苏州本地河道之后,船下面的这条河道明显变窄了,两岸种植的柳树瞬间映入到了众人的眼帘。时值春天,这些柳树上已长满了嫩绿的叶儿,当清风徐徐吹过时,河道两旁的隋柳立刻随风翩翩起舞,就如同那戏曲中的戏子正挥舞着她的水袖,看得人如痴如醉。 终于,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搭乘的这艘客船到达了苏州城外的一处码头。这时,天已慢慢黑了下来。船家告诉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这时的苏州城门应该已关闭了,想要进城,必须要等到明天一早了。 如今自己已来到了苏州城的城外,既然天色已晚,无法进城,二人便决定在这艘客船上再休息一晚了,等到明天一早在进苏州城。打定主意之后,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在船上用过晚饭便在船舱内休息了起来。 说起休息,像御飞儿和文奕扬这样每日都在修行的人,他们的休息方式和普通人的休息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普通人休息需要躺直自己的身体,熟睡之后,整个人就会完全失去了意识,但像御飞儿和文奕扬这样的修行者,他们在休息时只需闭目盘坐,整个人始终处在似睡非睡状态中,一旦周围有什么动静,他们能马上做出自己的反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等到停靠在码头边的所有船只的船舱内都点起了灯火之后,湖面上泛出的这些密密麻麻的灯火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闪一闪,让身处在其中的人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夜深了,船舱里点起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开始熄灭了,随着湖面上最后亮起的一盏灯也跟着熄灭了之后,人言吵杂的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时间凝固了起来,唯有那远处偶尔传来的寒山寺钟声会不小心打破这周围的宁静。 说来也真是巧,御飞儿他们二人搭乘的这艘客船就停靠在苏州城有名的那一座枫桥码头上,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了那首唐代诗人张继写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当然,现在正直春天,河岸上自然也不会有诗中描写的秋霜了。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天刚刚放亮,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就已被船外传来的嘈杂声给吵醒了。船舱外传来的这些声音中有送行的、有打招呼的、有讨价还价的、还有吆喝的……各种声音真是此起彼伏。等到二人走出船舱,此时的枫桥码头已完全恢复了昨日热闹的景象,码头上进进出出的船只又变得川流不息了起来。 在看到了码头上的这一番热闹景象后,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决定下船先在这码头附近寻一个摊铺吃个早饭,之后便进城。于是,二人和客船上的船家寒暄了几句,付过船钱之后便上了岸。 这枫桥码头是苏州城最为重要的一个货运码头,无论是来苏州做生意的,还是途经此地的船只,都会来到这里靠岸休整,补充食物,因此在这枫桥码头摆摊做生意的人一点都不比那苏州城里的少。每天一大早,住在城里的小商贩们就出城到这里来摆摊做生意,而到了傍晚,他们则会收拾摊点赶回城内。如若你要问这枫桥码头为什么会如此的繁忙?这是因为在古代的物资运输中,水路运输是最快最方便的交通运输,随着京杭大运河的出现,南北交通线上的繁荣也使得运河沿线的城市商业得到了大繁荣,特别是苏州与杭州这两座城市发展的最为繁荣,要不然怎么会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一说呢。 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上了岸之后,很快就找了一个粥铺摊坐了下来。粥铺摊老板看到有二位小道士坐进了自己的摊铺,连忙上来打招呼。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立刻点了几样吃的,随后二人便坐在自己椅子上慢慢等了起来。 这时,二人就听到坐在自己身后的一对老人正在小声的交谈着:“我说老伴,你倒是快点吃啊,今天可是我们苏州城一年一度祭拜河神的日子,等吃好了早饭,我们一起去震泽湖边祭拜河神,请求河神保佑我们苏州城风调雨顺,庄稼能有个好收成。” “你这个死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心急呢,像个小孩子似的。你急什么呢?那河神又不需要你请。说实话,老太婆我还真不想去。你难道就不心疼那两个孩童?” “是啊!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孩童了。真不知道震泽湖里出了这么一个河神,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啊?咳……”那老者欲言又止,心中似乎有所顾忌。 御飞儿与文奕扬听了两位老人的这一番对话后,心中很是好奇。这祭河神本来也没什么,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风俗,可是二人在听到两位老人说“可怜了那两个孩童”之后,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御飞儿忍不住转过身,对着两位老人行了个礼后问道:“不知二位老人家刚才话中所说的‘可怜了两个孩童’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位老者正在气头上呢,看到御飞儿与文奕扬这两个小道士在问自己的话,立刻冷言冷语的反问道:“二位小道长可是在问老朽我么?这祭拜河神不正是你们这些道士的事吗?缘何还要问我这个老头子啊?” “你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能这样对二位小道长说话呢?”老者口中的这一番回答刚说完,坐在他身边的老伴就立刻责怪他起来,之后她又对着御飞儿他们二人连连陪起了不是:“我的这位老头子就是管不住他的那张嘴,二位小道长千万不要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更不要把他说的话传到那河神的耳朵里。要是让河神知道了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河神一定会生气的,万一将那河神给气跑了,那我们整个苏州城就又要遭殃了。” 听了老妇人的这一番话,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忙向那位老妇人解释道:“老婆婆,你莫要惊慌,我们二人是从外地来的修行道士,昨天晚上才来到这苏州城外,并不认识你们口中所说的河神。我们二人本想吃过早饭后到苏州城内的天庆观去,无意中听到了二位老人家的谈话。二位老人家刚才所说的祭拜河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还请二位老人家能给我们两个详细的说一说。” 听完御飞儿的解释,那位老妇人半信半疑地打量起了御飞儿和文奕扬。在经过一番仔细打量之后,那位老妇人似乎看懂了些什么,立刻对着她的老伴说道:“老头子,你看这二位小道长的装扮是不是与那龙洞山中的道士有很多的不同?他们两个应该没有骗我们吧?” 那位老者连忙附和道“对,对,看这两位小道长的装束,应该是从外地来的。既然他们两个不是那龙洞山中的道士,那我也可以放心的和他们两个说说有关这祭河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行,行,瞧你急的。不过老头子,老太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说话的声音可要轻一点,千万别惊动了那河神。”老妇人很是谨慎的提醒道。 见二位老人愿意将这祭拜河神的事情告诉自己,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立刻来到两位老人家的桌子边坐了下来,之后二人便静静地听那位老者讲述了起来:“我们苏州啊,历来就是个好地方,这里四季分明,景色优美,风调雨顺,物产丰富,因此也被誉为‘天下粮仓’,更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可就是在五年前,差不多就是现在的这个月份,苏州城很往年一样进入了梅雨季节,可这一年的梅雨季节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多月,却仍不见有过去的迹象。随着湖里的水位不断上涨,苏州城城外的农田以及房屋很快就被大水给淹没了,一些还没来得及逃进苏州城内的百姓也被淹死在了水中。其实,当时的苏州城内也好不到哪去,偌大的苏州城已看不到任何一条街道,整座城市几乎已淹没在了水中。如果这场大雨再继续持续下去的话,整座苏州城就将被大水给彻底吞没,可天上不断降下的雨水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记得那位被困在苏州城内的知府大人就像是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在这时,苏州知府府上突然来了一位道长,这位道长声称自己是一位在西山岛龙洞山内修炼的道士,得知苏州城有难,特来相救。那苏州知府一听说这位道长有办法让雨停下来,连忙跪下来请这位道长赶快出手相救,并且承诺,只要这位道长能让这场雨停下来,让苏州城度过难关,道长提出任何要求,自己都会照办。有了苏州知府的这番承诺,这位龙洞山来的道长立刻开坛施法。也不知这位道长施了什么样的法术,他不但让这场雨停了下来,甚至让城内的大水也跟着他的法术一起退了去,真是神了!等到苏州城的这一场危难完全解除之后,这位龙洞山来的道长便提出了每年都要在震泽湖边举行一场祭拜河神的活动,那苏州知府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看来这位在龙洞山修炼的道长的确有些本事。既然西山岛上有这么一位厉害的神仙,你们为何不早点请他出来帮忙呢?为什么到了大水都要将整座苏州城淹没的地步,你们也没有想到请他出来帮忙呢?”不等老者将话完全讲完,文奕扬已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西山岛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虽说这西山岛就位于震泽湖的湖中央,离苏州城也不是很远,但很少有人到过那里,这不仅与西山岛历来是道士们隐居修炼的场所有关,同时也与西山岛四周的水面环境有关。要进这西山岛,只有靠坐船这一种方法,但整个西山岛周围的水下礁石密布,暗流涌动,即使是在震泽湖里常年捕鱼的渔船,也不敢太靠近那西山岛,因为渔船一旦离这座岛屿太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船毁人亡。很快,西山岛附近被人施了法术的谣言在捕鱼人之间谣传了出来。至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船只敢靠近那西山岛了,可以说,整座西山岛几乎与尘世隔绝了开来。” 听完老者的这一番话,文奕扬不由得自由自语了起来:“想不到这西山岛比我们龙虎山还要来得神秘,真不知道在那岛上藏了些什么?依我看来,这苏州城内肯定没有人会知道了。” “怎么会没人知道?那西山岛上究竟有些什么?苏州知府衙门内很多人都知道,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也曾到过那岛上。”听了文奕扬口中的这一番自言自语,那位老者显得有些不服气。 “什么,老先生你也看到过?”御飞儿装作一脸不信的样子,“老先生刚才还说这西山岛几乎与世隔绝,怎么一会儿又说自己也到过那岛上了呢?莫非老先生是在吹牛?” “你……”老者脸涨得通红。看那位老者的表情,他似乎不像是在说谎。那么,这位老者在上了西山岛之后究竟又看到了些什么呢?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祭河神 听到御飞儿说自己是在吹牛,那位老者急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他的老伴人替他说起了话来:“都怪我家老头子没把话说清楚,其实这西山岛是在最近五年才开始变得神秘起来的。在这之前,出入西山岛的船只还是有很多的,除了那些常年在这一带打鱼的渔夫之外,岛上修炼的那些道士们也经常会驾船出岛到苏州城内购置日常用品。有时候,那些出岛进城的道士们买的东西多了,他们会在码头上雇佣一些劳力帮他们运送货物,我家老头子就是在帮他们运送货物的时候到过那西山岛,甚至他还到过那些道士们用来修炼的地方呢。” “到过西山岛的人本来就不多,还能进入到岛上那些道士们修炼场所的更是少之又少,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听到老伴说起自己曾经到过西山岛上的那些道士们用来修炼的场所时,那位老者忍不住抢着说了起来,“只要不是农忙季节,老头子我都会到苏州城外的码头上去做苦力,以此来赚取一点家用。那些从西山岛来苏州城买东西的道士们看我中厚老实,就经常找我帮他们一起运送货物,这才有了机会能进入到他们用来修炼的场所。” “这么说来,老先生不仅仅是到过那西山岛,而且还到过岛上的那些道士们用来修炼的场所,不知道老先生进入到了那些道士们的修炼场所之后有看到些什么呢?”御飞儿立刻趁热打铁问道。 “要说这西山岛上什么地方最为神奇?那一定要数岛上的那些道士专门用来修炼的那一个山洞了。诶呦!那个山洞叫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想。”老者使劲的挠着自己的脑袋,可一时之间他就是想不起那个山洞的名字。于是他不停地在自己嘴里自言自语了起来,“当时的那些道士怎么说来着?他们称那个山洞好像叫什么‘天下第九洞’来着。” 天下第九洞!听到老者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御飞儿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曾在某本古书上看到过的一段文字,“十大洞天者,处大地名山之间,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分别为:第一王屋山洞,第二委羽山洞,第三西城山洞,第四西玄山洞,第五青城山洞,第六赤城山洞,第七罗浮山洞,第八句曲山洞,第九林屋山洞,第十括苍山洞。”想到这里,御飞儿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老先生口中所说的这天下弟九洞莫非就是那林屋山洞?” ““对,对,对,就叫林屋洞。听里面修炼的一位道士所说,这林屋洞内曾经有龙居住过,他还说,这林屋洞的另一端直通向了天界。老头子我在听了这位道士的话之后自然是不信,要是这林屋洞真的直通向了天界,他们早就跑天界享乐去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继续修炼呢?” “据古书中的记载,这林屋山洞又称左神幽虚之天,它呀!还真的直通天界呢!”御飞儿如实说道。 “别听那些古书上瞎扯,这林屋洞内除了有一条石路通向龙洞山后山之外,其他的石路全都通向了水面之下。要是这林屋洞真的通向了天界,难不成那天界会是在水面之下?” 通天之路岂是方位上的上下这么简单?御飞儿也不多做解释,立刻顺着老者的话附和道:“对,对,书中之言不可全信。既然老先生不相信那位道士所说的话,为何又说那林屋洞有着它的神奇之处呢?” “老头子我之所以说这林屋洞很神奇,是因为它洞内的温度很特别。冬天的时候,虽然洞外天寒地冻,但洞内却是温暖如春,而到了夏天的时候,尽管洞外骄阳似火,但洞内却是清凉温润,胜似人间仙境。” “这林屋洞果然是一个适合我道教修炼的好地方!照老先生这么说来,这西山岛内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神秘之处,那为何它又突然变得神秘起来了呢?” “这还要从五年前的一天说起,当时的苏州城还没有发生那一场水患呢。我记得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在码头上替人搬运货物。这时,码头上来了几艘渔船,紧接着就看到渔船上的渔民抬着几具尸体上了岸。整个码头顿时乱作一团。经过一番了解,我终于知道,这几个死去的人其实都是在震泽湖里打鱼的渔夫。今天他们和往常一样,想把自己的渔船停靠到西山岛休息,不料渔船还未靠近那西山岛就已船毁人亡了,之后这几艘路过的渔船便将他们的尸体带了回来。从那天以后,码头上又陆续有渔夫的尸体被其他船上的渔夫给抬了回来。很快,西山岛周围已被人下了法术的谣言就开始盛行了起来,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西山岛了。” “这么说来,那些在岛上修炼的道士们也不能出岛进城买日常用品了?”御飞儿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自从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解了苏州城的水患之后,西山岛上的那些道士们就不再需要自己亲自到城内买货品了,因为苏州知府衙门每年都会备好大量的物品送给他们。每当苏州知府衙门将供奉的物品装好船之后,岛上就会派出专门的接引船只来护送。可以说,这五年里来,除了苏州知府衙门运送供奉物品的船只,再也没有其他船只能进入到西山岛了。” 文奕扬听完老者的这一番话后,心中的疑问不但没有解去,反而更大了,因此他接着老者的话问道:“不管怎么说,五年前的这一场灾难是由那一位从龙洞山来的道长解去的,苏州知府每年供奉他们一些日常用品也在情理之中,小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苏州城有了这么一位厉害的道长给予庇护,你们理应高兴才是,为何二位老人家在谈到祭拜河神时,神情显得是如此悲伤?你们刚才所说的‘可怜了两位孩童’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 “咳!”边上的那位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两个并不是因为苏州知府衙门每年都会给龙洞山上的那些道士供奉物品而难过,而是为了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每年祭拜河神活动时所需要的一样特殊贡品而难过。这祭拜活动需要一些贡品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那位来自龙洞山的道长除了要普通的贡品之外,竟然还要一对童男童女作为贡品献给震泽湖中的河神。” “混账,竟有此等事情!我还当这位道长是一位神仙呢,现在看来,他分明是一位恶人。”文奕扬拍案而起。 老者连忙拉住文奕扬的衣服让他重新坐下,之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小道长,你小声点,万一让官府的人听到了,那麻烦就大了。你说他是一位恶人,可他在那位苏州知府大人眼中就是一位活神仙。老实说,比起大水淹死的人数,一对童男童女的性命真不算多,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一座苏州城会没有一个人因这件事站出来说那道长一句坏话。可真到了每年祭拜河神的那一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那一对被作为贡品的孩童哇哇大哭的声音之后,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啊。”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个妖道!”文奕扬又忍不住站了起来。 御飞儿连忙起身拉着文奕扬的袖子说道:“奕扬兄,切莫冲动,不如我们两个吃完早点之后,与这二位老人家一起去参加这一场祭拜河神的活动。我倒要看看那位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所祭拜的河神又是哪路的神仙?至于我们要去苏州城内的天庆观嘛,看来只能晚一天再去了。” 文奕扬点头表示赞同:“嗯,此乃性命攸关之事,我二人不能不管。万一我们因此事耽搁了时间,错过了我教玉清长老,那你我二人只得再多跑一趟,回龙虎山去取那宝镜了。” “嗯,与这件人命攸关的事情相比,多跑一趟又算得了什么。”御飞儿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见二位小道长执意要去,两位老人只得提醒道:“既然二位小道长执意要去,那就随我们两个一同前去,不过二位小道长在到了那祭拜场地之后千万不要闹事,真要惹怒了河神,那苏州城就又要遭殃了。” 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此去的目的就是要去生事,但为了让两位老人宽心,他们二人连连表示自己只是去看看,绝不会生事。就这样,二人匆匆吃过早点之后,便随着这两位老人朝着震泽湖边一路而去。 二人跟在两位老人身后走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设在震泽湖边的一处祭拜场地。此时,前来湖边祭拜河神的人早已经将设在岸边的这一处祭拜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仍有许多人在朝这里涌来。多亏祭拜场地边缘有苏州知府衙门的衙役挡住了不断向前挤压的人群,否则摆在湖岸边的那一座祭坛早就被人群给挤下湖去了。 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就站在人群中间,尽管周围的声音震耳欲聋,但在这些吵杂的声音中,二人还是能很轻易就辨别出人群中有几位妇人正在啼哭。二人心中不由得猜想道,这定是那一对童男童女的亲人在人群中哭泣。 这时,就听场内的几位衙役大喊了几声:“安静了,安静了,祭拜活动就要开始了。”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那一座设立在湖岸边的祭坛。除了那几个妇人的啼哭声还时不时的传出来之外,整个人群几乎是鸦雀无声。 祭拜场地中间设立的这一座祭坛并不复杂。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对大红蜡烛,一只香炉,一把还未点燃的香。除了这些祭拜用品之外,桌子上还有许多专门供道士施法的法器,包括有:空白的符纸,一把由铜制成的铃铛,一把桃木剑,几面令旗、令牌,一个笔架,笔架上面搁着几支朱砂笔,一盆装有朱砂的小盘子。而祭坛两侧则分别竖有一排竹竿,竹竿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道教经幔。 很快,八位年轻的道士手捧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从祭拜场地边缘走了出来,之后朝着祭坛中央走了过去。当他们走到祭坛中央的那一只桌子前时,立刻分成两队站在了桌子两侧。紧接着,一位身披金色法衣的中年道长走了出来。这位中年道长右手持拂尘,左手则结道指立在自己胸前,口中同样是念念有词,缓缓走向了祭坛中央。 随着中年道长来到了祭坛中央之后,他在祭坛中央的那一只桌子跟前站定了脚步。此时他双眼紧闭,口中仍是念个不停。待口中的词念完之后,中年道长这才睁开了他的眼睛,同时将自己手中的拂尘对着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对大红蜡烛挥了几下,居然就将摆放在桌子上的这一对大蜡烛给点燃了。 围观的那些老百姓看得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会打扰神仙做法。当桌上的蜡烛被点燃之后,中年道长立刻将手中的拂尘放到了桌上,之后起手拿起了桌上还未点燃的香在烛火上点了起来。等到手中的香被全部点燃之后,他便将手中点燃的香插到了桌子中间的那一只香炉内。紧接着,他起自己的右手拿起了桌上的桃木剑舞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念起了咒语。待口中的咒语一念完,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接过右手中的桃木剑,然后右手从笔架上取出一支朱砂笔,沾了一点朱砂之后,快速地在桌上的那几张空白符纸上画出了几道符咒。 等到自己的准备工作全部做完之后,中年道长立刻对站在桌子两边的那八位年轻道士下令道:“徒儿们,速去将童男童女放入竹篮之中。” 随着中年道长的一声吩咐,桌子两边立刻站出来两个年轻道士。在回应了那位中年道长一声之后,这两位年轻道士快速从祭拜场地边缘的两位衙役手中接过了一对早已准备好的童男童女,之后便朝着湖边走去。 湖边此刻早已搭好了两个架子。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放进了挂在架子顶端的两个空竹蓝里,人群中那几个妇人的哭声顿时变得撕心裂肺起来。她们的哭声与那两个被装入竹篮里的孩童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根根针扎向了在场所有围观者的心里,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这场祭拜活动。 随着一对童男童女被放进竹篮之后,那两个年轻道士立刻控制架子将竹篮缓缓移向湖面,直到岸边的这两个架子完全正对了湖面之后才停了下来。 站在祭坛中央的中年道长等自己的两位徒弟将架子上的竹篮位置调整完毕之后,快速起自己的右手从桌面上拿起了一道符箓穿在了桃木剑的剑尖之上,然后用手中的桃木剑挑着这一道符箓在烛火上将它点燃了,之后他又在自己口中念起了咒语。 随着桃木剑上的这一道符箓被点燃之后,天空中的太阳突然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原来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这时竟然慢慢的阴暗了下来。 文奕扬与御飞儿二人第一时间就已察觉到了天上的这种变化,心中不由得一惊。天生异象,其中必有蹊跷,这么说来,震泽湖内果真有河神?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初斗河神 就在桃木剑上的那一道点燃的符箓燃烧殆尽的一瞬间,一团乌云也正好将天空中那个看似已失去活力的太阳完全盖住了。[燃^文^书库][]し祭坛中央的那位中年道长立刻停下了自己口中的咒语,同时将他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放回了桌面。随后,他起自己的右手从桌面上拿起了一面令旗在空中使劲地挥舞了起来,同时口中大喊了一声:“风雨雷电皆听我号令。风起!”话音一落,天空中立刻刮起了一阵阵狂风,瞬间就在平静如镜的湖面上激起了一层层巨浪。 自己一声号令之下,天空就已刮起了大风,这怎能不让祭坛中央那位发号施令的中年道长得意呢。 看到四周的风已经刮起来了,中年道长得意地将自己手中的那一面令旗放回了桌面。接着,他又起手从桌面上拿起了一面令牌朝自己头顶上方慢慢举了起来。就在中年道长将他手中的这面令牌不断上举的过程中,天空中那一团遮阳蔽日的乌云竟然就跟着中年道长的这个动作在天空中慢慢的扩散了起来,如同一滴浓郁的墨水渗入到了清澈的水中一般,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已将祭坛上方的一大片碧蓝色天空染成了淡墨色。等到祭坛中央的那位中年道长将他手中的令牌举到了自己头顶上方最高处时,他对着天空又大喊了一声:“电闪!”话音一出,淡墨色的天空中隐隐约约地开始闪现出一道道的光芒,就像一条条细长的白龙正在乌云里不断穿梭,将天空中的那一整块乌云撞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 天空中出现的这些变化似乎全在祭坛中央的那位中年道长的控制之下,吓得那些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下跪磕头,口中不停地念着:“神仙显灵了。” 很快,整个围观人群就只有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还站在了原地。对于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来说,呼风唤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唯有接下来发生在那两个孩童身上的事情才是值得自己关注的。因此,二人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集中在了湖面上的那两只竹篮上面,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看到围观的百姓们都跪了下来,中年道长脸上的神情更为得意了。等到他将自己手中的那面令牌放回桌面以后,他又从桌上拿起了那一只由铜制成的铃铛,之后不停的在手中摇了起来,同时嘴中又开始念起了咒语。随着自己口中的咒语念完之后,那位中年道长猛地摇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铃铛,同时口中大喊了一声:“起雷!”他的这一声话音刚落,天空中立刻响起了一声惊雷,震的那些跪在地面上的百姓们是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抬头观看,只顾着自己不停地磕起头来。 天空中打过三声惊雷之后,中年道长这才将自己手中的铃铛放回了桌面,之后他双手作揖对着天空大声说了起来:“风调雨顺,为吾皆用;开坛祭拜,尽表诚心;精选贡品,以谢天恩。”这一段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祭拜场地四周已经狂风大作,吹得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们哪里还睁得开他们的眼睛,纷纷起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 远处的湖面此刻已是波涛汹涌,惊涛拍岸。悬在湖面上的那两只竹篮在波涛中时隐时现,似乎随时都有被水面上的浪涛给打翻的可能。 祭拜场地四周突然刮起的这一阵狂风似乎是有意要让那些围观的百姓们无法睁开他们的眼睛,但这阵狂风却影响不了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眼看着悬在湖面上的那两只竹篮就要被湖面上不断掀起的巨浪给打翻了,二人猜想,定是那河神准备动手了。于是,二人决定抢先出手,赶在河神之前救下那两个孩童。 “奕扬兄,你快施展火咒将那两只竹篮上的绳索烧断,我来施展御土法术将它们接住。”在说出这话的同时,御飞儿已朝着湖边冲了出去。 文奕扬在做出自己的回应之后,立刻跟着御飞儿一起冲了出去。在跑的同时,文奕扬还不忘取出一张空白符纸画好了一道符咒。等到自己来到了湖岸边之后,文奕扬立刻施展出了他的火咒。 这时,御飞儿也已赶到湖岸边施展出了他的法术。在御土法术作用下,湖岸边快速跃出两块石块,之后朝着湖面上的那两只竹篮的底部快速飞了过去。 二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就在文奕扬打出的火球将竹篮上的绳索烧断的一瞬间,处在御飞儿控制下的那两块石块也已来到了竹篮的下方。看来,救回竹篮中的那两个孩童只是时间问题了,二人立刻会心的笑了起来。 只要文奕扬打出的火球将那竹篮上的绳索一烧断,底下的这两块石块就会将两只竹篮给接住,之后御飞儿就可以施展他的法术将那两块石块连同上面的竹篮一起收回来。御飞儿的这个想法看似滴水不漏,可故事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发展。眼看着两只竹篮就要落到它们下方的那两块石块上面了,这时,水面下突然窜出两条细如绳索一般的手臂,一把抓住了那两只正在下落的竹篮,之后快速地将那两只竹篮拖向了水面之下。 “不好!水下有变。奕扬兄,我们赶快施法救那两个孩童。”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了,御飞儿一边提醒文奕扬,一边快速将自己的双手结成道指,运气凝神了起来。等到御飞儿将自己全身的法力都集中到了双手之后,他快速将自己双手所结的道指转化成了掌紧贴在了湖面之上,之后施展起了他的五行相生之术。随着御飞儿将聚集在自己手掌中的五行之气全部打入到了湖面之下后,口中立刻大喊了一声:“看我的御水之术。开!”话音一落,整个湖面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在御水法术的持续作用下,湖面上的这一道裂缝被拉扯的越来越宽,最后竟然将湖底也漏了出来。 御飞儿没有想到,那两根细如绳索的手臂竟然直直通向了湖底地面之下丝毫看不到这双手臂的主人是什么东西。为了让这双手臂的主人现身,御飞儿立刻向文奕扬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奕扬兄,趁湖底现在已被打开,你快施展火咒攻击湖底地面上的那一块伸出手臂的泥土,看看那泥土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文奕扬在回应御飞儿的同时,快速施法将之前打出的那两个火球聚在了一起,最终化成了一个威力更大的火球,随后他便控制着这个大火球朝着湖底下面的那一块伸出手臂的泥土砸了下去。 泥土下面果然藏着什么怪物。当文奕扬化出的火球砸中了湖底地面上的那一块泥土之后,泥土下面的那个怪物立刻将自己手中抓着的那两个装有孩童的竹篮扔了出去,同时快速地将自己的两只手缩回到了泥土之中。随后,他在湖底地面掀起一阵飞溅的泥土,借着土遁快速逃离了这一块已经漏出来的湖底地面。 看到泥土下面的怪物将他手中的竹篮扔了出去,御飞儿连忙控制之前的那两块石块接住了即将落入水面的那两只竹篮,之后他又控制着那两块石块慢慢地回到了湖岸边。 那两只装有孩童的竹篮一回到湖岸边,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立刻上前将竹篮中的那一对童男童女抱了出来,之后二人抱着这一对童男童女在围观的人群中找到了他们的家人。随着两位眼睛哭的通红的年轻妇人从御飞儿他们二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之后,两位孩子的家人全都跪了下来,连连给御飞儿他们二人磕头道谢。 看到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居然将悬在湖面竹篮中的那两个孩童救了回来,四周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站了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围观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时候,站在人群外的那几位苏州知府衙役快步来到了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的面前,对着二人大声训斥道:“哪里来的两个小道士?竟敢在这里捣乱。走,跟我们一起去见仙人,看仙人怎么来处置你们。”说完,那几位衙役押着御飞儿他们二人来到了祭坛中央。 站在祭坛中央的那位中年道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看得是一清二楚,心中知道这两位小道士的本事非同一般。因此,他还未等那几位苏州知府衙役开口禀报,就已率先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问了起来:“二位小道友好本事啊!不知二位小道友现在何处修炼?为何要出手打断贫道做法?” “我乃龙虎山正一教弟子,而我的这位道兄则是从普陀山来的。你问我们两个为何要打断你做法?小道倒先要问问你了,你做得是何种法术,拜的是哪路神仙?为何非要一对童男童女来作为贡品?”文奕扬厉声问道。 “贫道做法是为了祈求河神保佑我苏州城年年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幸福安康!为了向河神表达我苏州城全城百姓的谢意,特将一对童男童女作为祭品献给那河神。” “呸!什么样的神仙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什么河神?我看他分明就是一个妖怪,而你则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妖道。你不是能呼风唤雨吗?好!那就让小道我来试一试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文奕扬话音一落,立刻甩手朝着祭坛中央的那位中年道长打出了一道火球。 眼看文奕扬打出的那一道火球就要砸中自己了,那位中年道长赶紧蹲下自己身体躲到了桌子下面。文奕扬打出的火球扑了一个空,直接撞到了祭坛中央的那一只桌子上面,瞬间就将这只桌子点燃了,紧接着,桌子上燃起的大火就已将祭坛也一起点燃了。躲在桌子下面的那位中年道长连忙从桌底下爬了出来,与祭坛中的那几位年轻道士一起踉踉跄跄的从大火里逃了出来。其中有几个年轻道士跑得稍慢了一点,这也使得他们的头发和眉毛被烧去了大半。 看到那些从祭坛中逃出来的道士们的狼狈模样,文奕扬哈哈大笑了起来,而那些围观的老百姓们也都在自己心中暗暗叫好。可御飞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拧着眉对文奕扬说道:“道兄,你还是改不了你那冲动的毛病,这下可惹大麻烦了。” 文奕扬刚想回御飞儿一句:“自己才不会怕什么麻烦呢。”可他的这番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那位从大火中跑出来的中年道长哇哇大叫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竟敢如此造次,河神绝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他的这一句还未说完,远处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两道龙卷风。随着这两道龙卷风在湖面上卷起两道高高的水柱之后,这两道水柱立刻朝着岸边上的围观人群冲了过来。 看到湖面上卷起的两道水柱正朝着湖岸边的这一块祭拜场地冲过来,堤岸上的那些围观百姓纷纷四处逃窜。可这些围观百姓逃跑的速度哪里能快得过那两道水龙卷。只见那两道水龙卷所到之处是人仰马翻,哭声顿起。等到那些被水龙卷刮倒在地的人爬起身之后,这些人立刻又跪倒在了地面上,一边磕头,一边念道:“河神息怒,河神息怒。” 经过一番肆虐之后,那两道水龙卷最终在祭拜场地中央撞到了一起消失了,它们撞击后产生的巨大水花顺势也将祭坛上正燃烧着的大火给浇灭了。 等到祭坛上熊熊燃烧的大火被两道水龙卷碰撞后产生的水花给浇灭之后,那位中年道长立刻又走上了祭坛,得意的对着那些不停磕头的百姓们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河神动怒的后果有多么地可怕。刚才的那两道水龙卷只不过是河神给你们的一点小惩罚,要是再任由这两个小道士捣乱,那就别怪河神不给你们机会了。你们这几个衙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那两个捣乱的小道士给我拿下,交由苏州知府大人处置。至于这祭拜河神的活动,我看只能择日再举行了。” 站在围观人群边上的那几位苏州知府衙役尽管没有被刚才的那两道水龙卷给刮到,但他们看上去也被吓了不轻,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当他们听到中年道长的这一声提醒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将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绑了起来,之后便押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随同那位中年道长以及他的门下弟子一起朝着苏州知府衙门去了。 跪在地上的那些围观百姓们此刻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会再惹怒那河神。 那么,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在被带到苏州知府衙门后,二人会有一场牢狱之灾吗? ... 正文 第六十章 过堂 苏州城一年一度的祭河神活动在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的出手捣乱下草草收场了。经那位主持祭拜活动的中年道长提醒下,在场的几位苏州知府衙役快速上前将御飞儿他们二人绑了起来,随后便准备将二人押回知府衙门,交由苏州城内的知府大人处置。就这样,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在苏州知府衙役的押解之下一路直往苏州城内的知府衙门而来。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知府衙门的门口。他们中的一位领头衙立刻站了出来,在役吩咐了自己手下几句之后,他快步跑进府内向知府大人禀报去了,其他人则按照那位领头的吩咐,押着御飞儿他们二人直朝知府大堂而去。 此时,苏州城内的那位知府大人正在府内后花园喝茶赏花。当前来禀报的那位领头衙役急匆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时,这位苏州知府大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抬起自己的手,指着那位领头衙役的鼻子劈头盖脸的责骂了起来:“你这厮,今天一早不是领着你的几个手下去震泽湖边维护祭河神活动的秩序了吗?怎么你一个人先跑回来了?莫非在这祭拜河神的活动中出什么岔子了?” “大人你真是明鉴。卑职之所以会提前回来,并不是想擅离职守,而是……”领头衙役连忙将之前在祭拜河神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向知府大人描述了一遍。 听完了领头衙役的描述,那位苏州知府心中一阵好奇,问道:“哦!还有这等样的事情?按照往年的祭河神流程,那一对作为贡品的童男童女不是被悬在了离湖岸边很远的湖面上吗?那两位小道士又是如何将这一对童男童女从那么远的湖面上救回岸的?” 由于自己并没有看到御飞儿他们二人是如何将悬在湖面上的那两个孩童救回来的,因此,领头衙役只得如实地回道:“禀大人,小的几个并没有看到那两位小道士是如何将那两个孩童救回岸的。” “混账东西!那祭拜场地难道就只有你们这几个当差的吗?你们没看到,难道就不会问问周围的那些围观百姓吗?” “大人息怒!并不是小的几个偷懒没有问,而是因为在场的那些围观百姓也都没有看到那两个小道士是如何将湖面上的那两个孩童救回来的。当时的情景就和往年一年,随着祭拜活动进行到准备向河神供奉祭品时,场地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强风,吹得在场所有人根本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不过……”说到这里,那位领头衙役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你这厮,怎么说话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了?”知府大人立刻追问道。 “这只过是卑职的一种猜想,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快说。”知府大人催促道。 “按理来说,自己的祭拜活动被人捣乱了,主持祭拜活动的人理应动怒才是,可那位主持祭拜活动的仙人在看到作为贡品的两个孩童被救回岸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那两位小道士好言好语,整个人显得畏首畏尾。因此卑职推断,那位在祭坛中央主持祭河神活动的仙人一定看到了那两位小道士是如何将那两位孩童救回来的。” “照你话中的意思,那位从龙洞山来的仙人似乎对这两位小道士很是忌惮。看来,这两个小道士绝非一般,他们现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卑职命自己的几个手下将这两个小道士押到知府大堂去了。” “那就让本官去会会这两个小道士,你速去通知师爷到大堂等我,本官换好官服之后即刻就到。” 那位领头衙役立刻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花园通知师爷去了。 知府大人回到自己书房之后,换上一身官服,立刻带着几个手下往大堂赶了去。等到苏州知府赶到自己衙门大堂时,之前的那一位向他禀报的领头衙役已带着师爷在大堂内等候他了。同时,在大堂内当值的众差役也已手持水火棍在大堂两侧站好了队。 那苏州知府来到堂中坐稳之后,立刻对那位领头衙役下令道:“速去将那两个在祭河神活动上捣乱的小道士给我带上来,同时也请那位龙洞山来的仙人一起上堂。” 领头衙役接应一声。之后快速来到大堂外,示意自己的几个手下将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押上公堂,自己则恭恭敬敬的请那位龙洞山来的仙人随自己一同上堂。 随着几位知府衙役押解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一进了公堂,站在公堂两侧的那些差役们立刻起自己手中的水火棍敲打起了地面,同时口中高喊道:“威武。”等到御飞儿他们二人来到了公堂正中央之后,押解二人的那几个知府衙役立刻提醒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道:“见了苏州知府大人,你们两个还不赶快下跪。” 文奕扬挺了挺自己的腰板,说道:“自从小道出家入道以来,师父曾让我拜过天地,拜过三清,还让我拜过四帝,可从未要求我拜什么大人。” 文奕扬的话刚说完,跟在他们身后的领头衙役这时正好领着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走进了大堂,在听了文奕扬的这番话后,那位领头衙役立刻说道:“这里是苏州知府衙门,不是你教中的庙堂。要你跪你就跪,否则休怪棍棒无情。”领头衙役的话一出口,两边站立的那些差役们立刻又起手中的水火棍敲打起了地面。 眼看着场上的气氛就要僵硬起来了,御飞儿急忙开口问道:“知府大人,我们二人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将我们二人绑了押到这里?如果我们二人真的犯了什么罪,那自然是要下跪的?可要是无罪,我们二人坚决不跪。” 听了御飞儿这一番咄咄逼人的问话,坐在大堂中间的那位苏州知府大人不紧不慢地回道:“听我的手下讲,你们两个小道士不但毁坏了祭坛,破坏了苏州城一年一度的祭拜河神活动,而且还惹怒河,致使众多围观的百姓受了伤。你们自己说说看,你们二人该当何罪啊?” 御飞儿立刻反驳道:“什么河神发怒?分明是湖中有妖怪暗中作祟。大人,你千万不可相信这位龙洞山来的道士,他所谓的祭河神只不过是他在湖岸边装神弄鬼,欺骗大众而已。如果这些龙洞山来的道士只想骗些财物,那倒也就算了,可他们竟然要一对童男童女作为贡品来献给湖中的妖怪,作为修道之人,我二人岂能坐视不管?大人,这斩妖除魔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的份内之事,又何罪之有呢?” 御飞儿话还未说完,站在他身后的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忍不住插话道:“小道士,你好大的口气!你说河神发怒是湖中妖怪作祟,那贫道要问你了,究竟是什么妖怪在湖中作祟呢?” 那妖怪始终躲在泥土之中,御飞儿并没能看到他的模样,只得回了一句:“由于这妖怪一直躲在水底的泥土之中,我们两个并未能看清他的真面目,无法说出它究竟是何妖怪。” 那中年道长料定御飞儿回答不了自己的这个问题。当御飞儿说出自己并不知道是何妖怪在湖中作祟时,他鼻中立刻“哼”了一声,之后放大声音说道:“你们这两个小道士不是一口咬定那河神是妖怪吗?可为什么又说不出是何妖怪?这不是摆明了在编故事欺骗知府大人吗?你们说河神是妖怪,可要是五年前发生在苏州城的那一场水患没有了河神的庇护,那苏州城早就不复存在了。你们破坏祭河神活动,致使河神动怒降罪到了所有围观的百姓身上,这一点,在场的衙役以及围观的百姓们都可以作证,而你们两个小道士非要将河神动怒说成是妖怪作祟,这不仅是对河神的一种亵渎,也是对在场所有百姓认知的一种亵渎。你们说举行祭河神活动是贫道在装神弄怪,要我说,你们这两个小道士才是招摇撞骗之人,如今到了公堂之上还想糊弄知府大人。” 中年道长的这一番话一下子将矛头转向了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文奕扬听完,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立刻起手指着那中年道长的鼻子怒声骂道:“好你个妖道,竟然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肃静。”知府大人举起手中惊堂木在桌案上用力拍了一下,之后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说道:“这位龙洞山来的仙人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假,五年前正是这位仙人求河神相助,才最终止住了苏州城的一场旷日持久的水患。如今尔等非要说那河神是妖怪,可又说不出那河神究竟是何妖怪,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小孩吗?是可以随意让你们这两个小道士糊弄的吗?看来今天不用大刑,你们两个小道士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呐,把这两个小道士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说完,苏州知府大人从桌上拔出一面令牌扔了出去。 看到知府大人扔出了令牌,站在大堂两侧的那些差役们急着想走出来接令牌。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脚下的鞋子此刻竟然与地面粘合在了一起,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冲了出去,可自己的两只脚却还定在了原地。就听大堂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那些差役们已纷纷扑倒在了地面上。看得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如此喧哗。”知府大人手一抬,又用力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惊堂木,之后对着那些扑倒在地面上的差役们狠狠瞪了一眼,说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还不速速起身,躺在地面上做什么?” 不用多猜,这一定是御飞儿使得坏。文奕扬一边笑着,一边朝御飞儿使着眼色。御飞儿立刻对文奕扬摇摇头,同时也使眼色暗示文奕扬不要冲动,一切交由自己来处置。文奕扬接到御飞儿的暗示后,立刻对御飞儿点点头,示意自己接下来绝不再冲动了。 在知府大人的连番指责之下,那些扑倒在地面上的差役们纷纷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去接令牌,生怕自己又摔一个大跟头。 看到自己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再接自己的令牌,坐在大堂中间的那位苏州知府大人气得是连连摇头。御飞儿见机说道:“大人,我们二人打小就在道门中修炼,你别看我们二人年纪不大,却已经学得了一身捉妖的本事。虽然我们二人现在还说不出这河神究竟是何妖怪,但我们二人敢保证,这所谓的河神绝非善类。” “保证?哼!你们二人拿什么做保证?”不等苏州知府回答,那中年道长自个儿抢先回答了起来。 借着那位中年道长的话,御飞儿立刻向苏州知府大人询问道:“不知大人是否有听说过杨文广将军在仙霞岭除妖受伤一事?” 苏州知府立刻回道:“却有此事。前些日子,那杭州知府就曾差人给本官送了一封信,信中要我替他找几个好的郎中去杭州城给那位在仙霞岭中受伤的杨将军治病。本官随后便找了苏州城最好的几位郎中去给那杨将军治病,不过那几位郎中在看了杨将军的病之后束手无策,很快又回来了。据这些回来的郎中所说,杭州知府府上来了几位道士,这几位道士说他们不但能除去仙霞岭中的那些妖怪,而且还能治好杨将军的伤病。本官听了这几位郎中带回来的话之后,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不知道那位杨将军的伤好了没有?” “不瞒大人,在杭州知府府上出现的那几位道士中就有我们二人。我们不但将那些在仙霞岭中作乱的妖怪除去了,而且还前往龙虎山正一教炼制成了解毒金丹。如果在送解毒金丹的路上没有耽搁时间的话,杭州知府府内的那位杨将军的伤病现在应该已经治愈了。如若大人不信,可派自己的手下前去杭州知府衙门核实。”御飞儿一本正经的回道。 看御飞儿说话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再联想到之前大堂上的那些差役莫名其妙的跌倒,那位苏州知府对御飞儿的这一番话已是深信不疑。于是,苏州知府转过身,开始与自己身边的师爷商量了起来。经过一阵商量,那位知府大人似乎已有了主意,立刻对着大堂两边的众差役说道:“尔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给二位小神仙松绑。” 等到差役们给御飞儿他们二人松了绑以后,那位苏州知府大人立刻当起了和事老,笑着对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说道:“我说仙人呐,你与这二位小神仙都是同教中人,这自家人打自家人,一定是一场误会,我看这件事情就此了了算了。” “算了?”听到苏州知府说要自己算了,文奕扬哪里还能忍得住,张口便说道,“这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要是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那我们二人岂不是要与这妖道同流合污了?大人,你这种两头不得罪的做法真是让小道我大开眼界了。小道现在就把话摆明了,我们二人不但要亲手除去那个在湖中作乱的妖怪,而且还要阻止这妖道以后再次举行这祭河神的活动,甚至要将这些装神弄鬼的道士们全部解散了去,免得他们今后毁了我道家清誉。” “好你个小道士,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这知府公堂岂是你为所欲为之地?既然你们这两小道士不愿让步,那本官就只好将你们这两个小道士交由仙人处置了。”那苏州知府本以为自己的建议会让御飞儿他们三个欣然接受,没想到被文奕扬一口拒绝了。老实说,这位苏州知府并不想得罪御飞儿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毕竟自己已年过半百,晋升早已无望,只求自己在这苏州知府的位置上能平平安安再多做几年,之后告老还乡颐享天年。如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夹在中间是两头不敢轻易得罪,因此,他索性将眼前的难题抛给了那位由龙洞山来的仙人。 见苏州知府要将那两个小道士交由自己处置,那位中年道长“咕噜,咕噜”开始在自己的眼眶中转起了眼珠子。随着自己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几圈之后,他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这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究竟想出了什么样的毒计?御飞儿他们二人又将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请继续关注,并且支持《玄舞飞扬》,支持原创。无论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观主的小说,都可以来123言情网下面留言!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知府大牢 权衡再三之后,苏州知府最终把如何处置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的难题扔给了那位龙洞山来的仙人。 经过一番算计之后,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于是,他对着坐在大堂中间的苏州知府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这两位小道士口口声声说自己能除去湖中的妖怪,那不如等到明日,大人派几位手下用船将他们二人送至震泽湖中央,然后在他们二人身上绑好大石块扔进湖中,助他们二人在湖中将那个妖怪给抓上来。” “这……”听了那位龙洞山仙人的提议,苏州知府忍不住朝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看了一眼,心想,这人身上要是被绑了大石块后再扔进湖中,那还能有什么活路,眼前的这两位小道士肯定不会答应的。但口中却不忘顺水推舟,向御飞儿他们二人征询意见道:“既然你们这两位小道士认定震泽湖中有妖怪,而且执意要下水去那捉拿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妖怪,那二位小道士对这位神仙提出的建议应该不会有反对吧?” 文奕扬知道那中年道长有意要谋害自己,在听完了苏州知府的一番询问后,文奕扬立刻反问那苏州知府:“这震泽湖一眼望去浩瀚无垠,想要在这么大的湖中寻找到那妖怪,谈何容易?万一那妖怪躲在湖中不出现,那我们二人岂不是只能空手而归了。” 知府大人听了文奕扬的话连连点头,觉得文奕扬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看着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问道:“这位小道士的话说得甚是有理,不知神仙你怎么看?” 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心中早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这两个小道士身上被绑了石块扔到湖中之后,即使他们二人没有被淹死,也会被水底下的那个厉害家伙收拾掉。任凭这两个小道士的本事再高,在到了水中之后,他们二人肯定不会是那个家伙的对手。”一想到这里,中年道长立刻向知府大人回复道:“大人,如果这两位小道士在他们身上被绑了石块后还能从湖中返回到岸上,那就说明他们二人果真有些本事,大人自然可以相信他们说的话,就此也可以放了他们二人。至于贫道么,至此之后再也不会要求大人举行这祭河神的活动了。大人,你觉得贫道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听完中年道长的建议,文奕扬不等那苏州知府作出回答,抢先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我们二人能回到岸上,你不但要取消苏州城一年一度的祭河神活动,而且还要将你的那些在龙洞山中修炼的弟子们都解散了去。” “小道士,你休要得寸进尺。你的这些要求还是留着说给阎王爷去听吧。”听了文奕扬的回答,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气得是暴跳如雷。 “肃静!”苏州知府立刻止住二人的争吵,随后他便和一旁的师爷商量了起来。经过一番商量之后,那位苏州知府终于拿定了主意。等到自己在座位上坐稳身形之后,那位苏州知府对着御飞儿他们二人说道:“既然二位小道士对这位仙人提出的建议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只要你们二人能成功的从湖中返回到岸上,本官就会相信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并且以后再也不举办这祭河神的活动了。对了!今晚只好委屈二位小道士在我知府大牢内暂住一晚了,不过二位可以放心,本官一定会吩咐自己的手下以好酒好菜招待二位。”说完,苏州知府便示意大堂两侧的差役将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押往知府大牢去了。 大堂上的那几位差役押着御飞儿他们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知府大牢内的一间牢房门前,其中一位差役一边开门,一边解释道:“我们苏州城近五年来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很少有作奸犯科者,因此整个知府大牢内常年没有一个犯人,多数牢房也是常年无人打扫,脏乱的很。好在这一间牢房不久前关进了一位道士,如今打扫得还算干净,二位小道长就勉为其难,在这里挤一晚吧。”说完,差役们便将二人带进了这一间牢房,之后锁上牢门退了出去。 御飞儿他们二人进入牢房之后,很快就看到在牢房深处的阴暗角落里果然蹲着一位年轻地道士。这位年轻道士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穿一袭道袍。让御飞儿他们二人感到好奇地是,这位年轻道士身上所穿得这一身道袍竟与那些龙洞山道士身上所穿的道袍一模一样。 就在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不停地打量角落里的那位年轻道士时,那位年轻道士也正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在打量御飞儿他们二人,脸上的神情显得极为紧张。当御飞儿他们二人移动脚步想要靠近那位年轻道士时,那位年轻道士口中突然挤出了一句:“是不是我师父派你们二个到牢内取我性命来了?” 蹲在角落里的这位年轻道士的话一下子就把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给问住了。同时也让二人心中有了这样的一种猜测,在这位龙洞山道士的身上之前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担心自己的师父会来取他的性命呢?心里有了这样的一种猜测之后,御飞儿对着角落里的那位年轻道士反问道:“小道是从普陀山来的,这位小道友则来自于龙虎山,我们二人与你口中的师父素不相识,怎么会到这知府大牢内来取你性命呢?道兄能否告知我们二人,你之前究竟犯了何事?” 听完御飞儿的回答,蹲在角落里的那位年轻道士立刻又细细地打量了御飞儿他们二人一番。果然,眼前这二人身上的装束与自己教中的装束有着许多不同之处,这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之后他便独自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御飞儿提出的问题。 文奕扬还以为蹲在角落里的这位年轻道士没有听清楚御飞儿提出的问题,因此,他又将御飞儿刚才提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位道兄,你究竟犯了何事被关在了这知府大牢内?你刚才说到你师父要除掉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重复完御飞儿之前所提的问题后,文奕扬发现那位蹲在角落里的年轻道士仍是埋着他的头一言不发,也不接自己的话,完全将自己和御飞儿晾在了一边。 讨了个没趣,文奕扬只得转过头对着御飞儿苦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我们两个并不受这位龙洞山道士的欢迎啊。”等到御飞儿朝自己也苦笑了一声之后,文奕扬话题一转,开始讨论起祭河神时御飞儿所施展的法术:“对了!道兄。你今天在震泽湖边为救那一对童男童女所施展出来的御水之术真是了得,竟然在湖面上硬生生的分割出了一道直插水底的裂痕,看得我是自叹不如啊!” 御飞儿笑着回道:“我记得师父在我下山时曾说过一句话,‘读书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先前我对师父的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认识,但在经过了仙霞岭一行之后,我对师父的这句话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随着我的道行得到一定提升之后,我参悟到了更多有关五行相生中的奥妙,如今我已初步具备了御水的能力。对了!说到提高,我相信奕扬兄在经过了仙霞岭中的这一番历练之后,肯定也悟到了不少新东西吧?” 一说到法术,文奕扬也来了劲,连忙点头说道:“我在仙霞岭中听了道兄针对漩涡的一番详细解释之后,居然借此领悟出了施展水咒术的一些要点。这还真要感谢道兄你呀!” “正一教弟子也能施展水咒术吗?御飞儿还以为正一教弟子的符箓法术只与火有关呢。” “正一教符箓法术中的火咒术其实与道兄五行法术中的命理元素一样,是正一教弟子施展所有法术的根本,只有将火咒术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正一教弟子才能进而领悟出其他咒术中的奥妙,这其中自然就包括水咒术了。与道兄五行法术不同的是,在道兄的五行学术之中,这水火是互不相容的,同一时间内无法同时施展出与这两种五行元素相关的法术,但我们正一教弟子却可以在施展火咒术的同时,还可以施展出水咒术,因为我们正一教的法术是靠符箓来施展的,通过不同的符咒,正一教弟子可以在同一时间内施展出不同的咒术。如今,我们二人都已领悟出了与水相关的法术,那妖道想要在我们身上绑上石头后扔进震泽湖中淹死我们,他的如意算盘看来要落空了。” “嗯。我希望明天湖中的那个妖怪会出现,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的会会他。这知府大牢还算清净,我俩可以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晚。养足了精神,明天也好继续与那妖道斗上一斗。”说完,御飞儿坐下身子,闭目养神,打起坐来。文奕扬见状,立刻也坐了下来,静下心打起坐来。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突然,牢房的门打了开来,紧接着,几个差役拎着两个食盒走入进来。等到他们将食盒中的酒菜整齐的摆放到地面之后,其中的一位差役对着正在打坐中的御飞儿他们二人说道:“两位小道长,饭菜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二人慢用,等你们用完饭菜之后,我们几个再来收拾。”说完,这几个差役转身准备出牢房。 蹲在角落里的那位年轻道士看到地面上放了这么多好吃的,立刻连滚带爬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抓碗里的食物。走在最后面的一位差役赶忙上前一脚将他踢了开来,口中恶狠狠的说道:“你个臭道士,这又不是给你准备的,滚一边去。” 御飞儿连忙开口制止:“住手,你们让他吃就是了,这里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多管了。” 那踢人的差役连忙低头应了御飞儿几句,同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那位年轻道士一眼,之后便转过身与其他的几位差役一起出了大牢。 等到那些给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送饭菜的差役们锁好牢门走远之后,那位年轻道士立刻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快速从地面上的那些碗中抢了几样吃的东西,之后躲回角落一个人吃了起来。文奕扬见状只得摇摇头,笑道:“这道士,抢起吃得来,手脚倒是够快。”文奕扬一边说着,一边从地面上拿起了一只酒壶,对着御飞儿问道:“御飞儿,你要不要也来点这美酒?” 御飞儿连忙摇摇手,回道:“老实说,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碰过酒呢。这里面也与我所学的五行之术有一定的关系。五行之术注重的是气与神的运用,饮酒之后会在一段时间内破坏修炼者体内气的平顺,不利于五行法术的修炼。虽然我师父从未禁止我饮酒,但我还是坚持不饮的为好。文奕扬,这酒就留给你一个人慢慢享用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文奕扬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果然是好酒!我们正一教弟子人人都修习火咒术,这酒能助火,因此,我们正一教内的弟子都特别喜欢喝酒。不过这酒喝多了容易误事,也会让人变得特别冲动。” 御飞儿连忙取笑他道:“看来文奕扬,你的急脾气都是喝酒喝出来的。” 二人有说有笑,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碗中的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很快,那几个送酒菜的差役又回到牢房内,在将地面上的那些空碗收拾干净之后,他们锁好牢门,离开了知府大牢。御飞儿他们二人则在牢房内继续打起坐,静修起来。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用过早饭之后,二人又被带上了知府大堂。此时,知府大人和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已经在大堂上等候他们二人了。等到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被押上大堂之后,那苏州知府便命令昨天的那位领头衙役将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押往震泽湖,按照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提出的要求,在二人身上绑好石块后扔进震泽湖中。 那领头衙役应了一声,随后便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押着御飞儿他们二人出了知府衙门,朝城外的震泽湖一路而去。那位龙洞山来的中年道长暗中派了几个自己的弟子跟在御飞儿他们二人的身后,自己则与苏州知府在衙门内等候结果。 苏州城里的老百姓们早已得到消息,昨日那两个破坏河神祭拜活动的小道士今日要到震泽湖中去除妖。因此,今天一大早就有许多人围在了知府衙门外。等到知府衙门内的领头衙役押着御飞儿他们二人出了衙门之后,那些围在衙门外的老百姓立刻跟在御飞儿他们的后面,一路朝着震泽湖而去。 等到苏州知府内的那几个衙役押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来到了震泽湖湖边时,湖岸边已是人山人海,前来围观的人居然比昨天围观祭河神的人还要来得多。在这些围观人群中有两派人,一派人是来看这两个小道士捉妖的,而另外一派人则是来给这两位小道士临终送行的,因此,在这两派人的脸上变现出来的神情迥然不同。 随着苏州知府内的那几个衙役押着御飞儿他们二人来到了湖岸边时,湖岸边早已停好了一艘渔船,渔船里面摆着许多绳索与石块。看到渔船里的那些绳索和石块,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心里当然知道这些绳索和石块将做何用途,但岸上围观的那些老百姓们并不知情。等到他们看到两个小道士被押上船后,那几位苏州知府衙门里的衙役开始往两个小道士身上绑石块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湖岸上顿时议论了开来:“在被扔到了震泽湖的湖中央之后,一般人能活着游回来就很不容易了,要是身上被绑上了石块,那肯定必死无疑了。”经过一番议论之后,那些原本来看捉妖的人心情一下子变得与那些来替两个小道士临终送行的人一样了。“看来这两个小道士是没有生的希望了。”人群中不断地传出这种哀叹的声音。 虽说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的法术很是了得,但如今,二人毕竟是在自己身上被绑上了石块之后扔进湖中的,这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那么,御飞儿他们二人被扔入湖中之后,是否真的有把握从这些被绑上石块的绳索中脱逃出来呢?湖中的那个妖怪会出现吗?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后续的内容,并且能留下你的脚印支持观主继续更新!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再斗河神 装着绳索和石块的渔船带着御飞儿他们二人终于来到了湖中央。[燃^文^书库][]随行的那位领头衙役打了一声招呼:“对不住二位了。”之后他便和自己的几个手下拿起船上的那些系有石块的绳索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身上绑去。 文奕扬连忙向那几位正往自己和御飞儿身上绑绳子的衙役提醒道:“我说你们几个官差大哥,你们的那位知府大人是要我们二人到湖中去捉妖的,要是你们把我们二人的双手也一起绑住了,那我们二人还怎么下水捉妖呀?” 那领头衙役听了文奕扬的提醒后,半信不疑的问道:“你们这两个小道士不会真的想要到湖中去捉妖吧?” 御飞儿立刻笑着回道:“如果不是到湖中去捉妖,那我们二人来这湖中央做什么?只要那妖怪敢出现,我们两个一定能降服他。 听了御飞儿的这一番斩钉截铁的回答,那领头衙役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哥几个一定会注意的,绝不把你们两个人的手绑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两个一句,你们二个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的手没有被绑住,等沉到水底后就能用双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 文奕扬讳莫如深地回道:“多谢官差大哥的提醒,等我们二人进入到湖中之后,我们二人不需要用双手就能解开绑在我们身上的这些绳索,” 那几个正在绑绳子的衙役听了文奕扬的话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道士一定是被吓糊涂了,已经开始在胡言乱语了。看来,今天这两个小道士肯定是在劫难逃了。咳!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快点将这些绳子都绑完了吧。想到这里,他们几个又继续绑起了绳子。 等到船上的那些绳子连同石块全部被绑在了御飞儿他们二人身上之后,那位领头衙役立刻对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说道:“两位小道长,哥几个马上就要送二位下水了。在送你们二人下水之前,哥有一句话要说在前头,哥几个只是奉命办事,二位下水之后,真要是被水给淹死了,二位可千万别化成冤魂来找我们几个啊。” 文奕扬一脸轻松的回道:“放心吧,我们二人到湖中是为了捉妖,又不是去送死。你们只管将我们二人扔入湖中,之后回到岸上等我们二人便是了。如果那妖怪没有出现,一两个时辰之后,我们自然会回到岸上。” “死到临头了,这两个小道士居然还笑得出来,看来这两个小道士真的是被吓坏脑子了。咳!知府大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如今,自己也只能将这两个小道士扔入湖中了,是生是死,就看这两个小道士的造化了。”想到这里,那领头衙役立刻指挥自己的手下将御飞儿他们二人抬了起来,之后将他们二人连同船上的那些石块一起扔入了湖中。 “噗通,噗通。”随着船上的那几位知府衙役将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扔入湖中之后,湖面上立刻溅起了大量的水花。紧接着,二人的身体便被他们身上绑着的石块快速拉下了水面。随着二人的身体完全消失在了水中之后,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船上的那几位知府衙役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湖面之下有任何动静传上来,众人心中一致认为,这两个小道士肯定没命了。于是,那领头衙役对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建议道:“看来这两个小道士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兄弟们,我们还是回岸上再等等看吧,再过一个时辰,如果湖面还没有动静,那我们也可以回衙门回复知府大人了。”说完,那领头衙役便示意船夫将船摇回岸边。 转瞬之间,那两个小道士就已在湖中没了踪影。岸上围观的那些百姓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叹气声,他们中有一些人不忍再看下去了,开始从湖岸边一个接着一个撤离了。 难道说,沉入湖中的御飞儿和文奕扬已经遇难了? 非也。随着二人被自己身上绑着的那些石块快速拖向湖底时,二人心中早已做好了自己的打算。 先说御飞儿。就在他的身体被身上绑着的石块快速拖向湖底时,他不慌不忙伸出自己的双手结成道指,施展起了自己的御水之术。在御水之术的不断作用之下,他的身体表面聚集了大量的细小气泡,等到他的身体沉到了湖底之后,这些聚集在他身体表面的细小气泡已全部融合到了一起,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与他体型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泡,将御飞儿与湖水完全隔离了开来。 再说文奕扬。当他的身体被身上绑着的石块快速拖向湖底时,文奕扬一动也不动,任由自己的身体沉向水底。等到自己的身体沉到了水底之后,文奕扬连忙起自己的左手从腰间乾坤袋内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同时起自己的右手从腰间拿起了那一支紫金朱砂笔。这乾坤袋和紫金朱砂笔果然不是一般之物,居然天生就有避水的功能,让那文奕扬在水中画符就如同在陆地上一般容易。等到文奕扬在空白符纸上快速画好一道符咒之后。他立刻在自己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上无山家断火烟,下有江海水穿连,上山驱邪斩妖精,下水协力救万民,千处祈求万处应,万家所请万家灵,弟子一心求灵符,化出江河任我游,神兵火急如律令。”咒语一出,文奕扬手中的那一道符箓立刻在他的额头中间化成了一道符印。紧接着,就听文奕扬在自己口中又喊了一声:“避水咒。”流经他身体的湖水立刻变得如同活的一般,自觉地从文奕扬的身体边绕了开来,就连文奕扬衣服上的水也全部从他的衣服上散了去。 那些流经文奕身体的水流速度突然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御飞儿也借此看出了文奕扬的这个水咒术中的奥妙,连忙说道:“奕扬兄,你我法术表面看似相同,其实内里有着根本性的差异啊。” 文奕扬立刻回道:“看来道兄已经知道我这个法术中的原理了。我在知府大牢里就曾说过,我从道兄之前所说的那些漩涡原理中领悟出了一些与水相关的法术,而这避水咒就是其中之一。它的原理靠的就是加快我身体四周的水流速度,进而在我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个充满空气的漩涡空间,使得那些流经我身体表面的湖水无法再靠近我的身体,粗看上去,就像是这些湖水在有意避开我的身体一般。反观道兄你,流经你身体表面的水流速度没有丝毫变化,不知道兄又是如何避开自己身体表面的这些湖水的呢?这其中的奥妙还是请道兄给我解释解释吧。” 御飞儿立刻笑着解释道:“我施展的正是御水法术中的水遁术。就像我在仙霞岭中施展过的土遁之术一样,我施展水遁术并不是要将自己与水隔开,而是要将自己融入到水中。依靠五行相生中的奥义,我可以将体内的五行之气全部转化为水属性,最终在我的身体表面与周围的湖水达成一种平衡。这时,我只要将自己体内的这种水属性五行之气运行到体外,它们之间的平衡自然也会随着我的五行之气向外延伸,最终在我的体外达成新的平衡。由此可见,要维持这样的一种平衡,是需要不断地消耗我体内五行之气的。” “这个围着道兄身体外的大气泡,原来是由道兄的五行之气制造出来的呀!” “由于我体内的这种水属性的五行之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水,而是一股气,所以才会让你有了这样的一种视觉效果。其实,无论我施展的是土遁,还是水遁,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与它们之间达成一种互通的状态,这也是五行法术中有关遁术的奥秘。” 听完了御飞儿的这一番深入浅出的解释,文奕扬佩服道:“这五行之术果然精妙,又让我长见识了。” “我们之间的法术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高低好坏之分。别看文奕扬你的法术施展起来十分简单,但要在水中写符做法,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御飞儿谦虚的回道。 二人说得兴起之际,这时,脚下的泥土之中突然窜出两条如绳索一般的手臂,快速地将二人紧紧的缠了起来。在看清了自己身上缠着的东西之后,文奕扬大呼道:“这不是昨天的那两只想要抢走装有一对童男童女竹篮的手臂吗?” 御飞儿连忙应答道:“不错,正是这一对手臂。真没想到,昨天的那个妖怪竟然早已守在了我们脚下的泥土之中。”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手臂,却又不是手臂,光秃秃的,而且还有点滑溜溜的。”文奕扬看着缠在自己身上那只如手臂一样的东西,自言自语道。 这时,就听泥土之下突然传来了话音:“你们两个小道士,昨天竟敢坏我的好事。现在到了水下,那就是我的天下了,你们两个小道士就乖乖的成为我的美餐吧。”说完,那两条如手臂一样的东西开始用力拉扯起御飞儿他们二人,似乎要将二人拉到自己的身边。 “果然是龙洞山中的那些道士暗中串通了你这个妖怪,在此地装神弄鬼,祸害一方。今天,我们二人下到水中,就是要来收拾你的,想要吃掉我们?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御飞儿快速结了个道指,运气凝神了起来。就在御飞儿控制自己体内的五行之气暗中起着变化时,那个看似罩在他身体外侧的气泡表面上慢慢地隆起了一个一个的小尖刺。随着御飞儿发动了他的法术时,那些在气泡表面上隆起的小尖刺突然就像一只刺猬张开了自己身上的尖刺一样,向外猛地刺了出去,瞬间将缠在御飞儿身上的那一只妖怪手臂连同那些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一起割裂成了无数碎片。 看到御飞儿成功脱困,文奕扬心中也已跃跃欲试:“道兄在仙霞岭中曾施展过御土法术中的地刺术,想不到在水中也能有如此运用,真是让小弟佩服!接下来,轮到我施展法术脱困了。”说完,文奕扬便在自己口中默默地念动起了咒语。随着文奕扬口中念动起了咒语,印在他额头中间的那一道符印突然化成一道金光跃入了水中,与此同时,流经他身体的水流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了起来。等到自己口中的咒语一念完,文奕扬对着躲在泥土中的妖怪大喊了一声:“妖怪,就让你领教一下我水刃的厉害吧!我看你还是别在泥土中躲藏了,快给我现身吧!”话音一落,那一道已化成金光跃入水中的符印瞬间在水流中制造出了无数把由水高速旋转形成的圆刃。这些由水高速旋转形成的圆刃锋利无比,其中的一些水刃快速来到了文奕扬的身边,瞬间将缠在文奕扬身上的那只妖怪手臂连同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一起切割成了碎片,而另外的一些水刃则朝着那妖怪躲藏的湖底地面快速冲了过去。 眼看着文奕扬法术化出的那些水刃就要打中泥土下面的那个妖怪了,这时,一道黑影快速从泥土之中窜了出来,及时地躲开了那些朝自己打来的水刃。随着这一道黑影越出泥土之后,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终于看清楚了这妖怪的模样。这妖怪长着一张宽大的嘴巴,嘴巴两边还长着四根长长的胡须。不过就在这四根胡须中,如今已断了两根。不用猜也知道,妖怪嘴巴上的这两根胡须一定是被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给弄断了。 越出泥土的那个妖怪此刻正疼得是哇哇大叫:“哎呦!疼死我了。你们两个可恶的小道士,竟然弄断了我的胡须,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个付出代价的。” “我就说么,缠在我们二人身上的这个东西不像是手臂,想不到它竟然是你这个鲶鱼怪的胡须。如今,我们两个给你免费理了一下胡须,你应该感谢我们两个才对啊。”文奕扬开心的说道。 “哼,别高兴的太早了,我马上就会给你们点颜色看看。”鲶鱼怪说完,快速张开了他的嘴巴,朝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吐出了一口气。没有想到,鲶鱼怪随意吐出的这一口气竟然在水中化成了两道快速旋转的水柱,朝着御飞儿他们二人急速卷了过来。 面对鲶鱼怪化出的这两道高速旋转的水柱,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该如何化解呢?他们二人能轻松除掉这鲶鱼怪吗?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继续支持观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降妖回府 看到鲶鱼怪口中吐出的一口气在水中瞬间化成了两道快速旋转的水柱,朝着自己和文奕扬急速卷了过来,御飞儿心中这下全明白了。[燃^文^书库][]“昨天出现在围观人群中的那两道水龙卷原来也是你这个妖怪在搞鬼。可惜,你的这个法术对我们二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御飞儿一边说着,一边运气凝神,又一次调整起了体内的五行之气。 很快,御飞儿控制自己体内的水属性五行之气,在自己身体内形成了一道旋转速度与水中那一道正朝自己扑来的水龙卷旋转速度完全相反,但旋转速度又完全相同的水柱。而就在这时,那一道由鲶鱼怪化出的水龙卷也已冲到御飞儿的面前。御飞儿急忙抬起自己的双手,对着那一道已冲到自己面前的水龙卷推了出去。 随着御飞儿快速抬起了他的双手,那一道即将撞上御飞儿的水龙卷居然就在他的双掌跟前停了下来,彷佛一头撞上了一堵墙一般,矗立在御飞儿的双掌跟前不停地旋转了起来。但很快,这一道在御飞儿双掌前不停旋转的水龙卷的旋转速度逐渐减慢了下来,似乎是受到了御飞儿体内的那一道与之旋转方向完全相反,但旋转速度又完全相同的水柱影响。最终,它在御飞儿的双掌跟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与此同时,御飞儿在自己体内化出的那一道水柱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使得他体内的五行之气再一次与周边的湖水达成了平衡。 再看文奕扬。面对着那一道冲向自己的水龙卷,文奕扬不慌不忙说了一句:“来的正好!妖怪,你化出的这一道水龙卷能不能击中我,那就看它能不能先突破小道我身边这些正做着快速旋转的水流了。”文奕扬的话刚说完,那一道由鲶鱼怪化出的水龙卷就已来到了他的面前。文奕扬不敢怠慢,连忙加强自己的避水咒,尽可能得使自己身体周围的水流的旋转速度比那鲶鱼怪化出的水龙卷的旋转速度还要来得快。 在文奕扬的持续施法之下,这一道由鲶鱼怪化出的水龙卷还未碰触到文奕扬的身体,就已被文奕扬身体周围快速旋转的水流给吞噬殆尽了。文奕扬见状,立刻得意地说道:“妖怪,你的道行还不够,无法发挥出这水龙卷真正的威力,现在就让我依葫芦画瓢,也来施展一次同样的法术,看我能不能发挥出这水龙卷真正的威力。”说完,文奕扬在自己口中默默地念动起了咒语。 随着文奕扬念动起了他的咒语,那一道已化成金光跃入水中的符印居然又从水流中回到了他的额头中间,并随着文奕扬口中的咒语不断地在他的额头中间起着变化。等到文奕扬口中的咒语完成以后,回到他额头中间的这一道符印也已在他的额头中间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形状。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水龙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文奕扬的面前。这时,就听文奕扬口中大喊了一声:“轮到我的水龙卷了,妖怪,你可要给我看好了!”话音一落,文奕扬额头中间的那一道新符印快速散出一阵金光,驱使着文奕扬面前的那一道巨大的水龙卷,朝着鲶鱼怪方向冲撞了过去。 这一道由文奕扬化出的水龙卷看上去就比自己先前化出的那一道水龙卷来得有气势,鲶鱼怪自知不妙,口中大喊了一声:“不好。”扭头就想逃跑,可为时已晚。那鲶鱼怪还未来得及移动自己的身体,他的整个身体就已被卷进了水龙卷之中。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被这一道巨大的水龙卷给硬生生的卷出了湖面。 尽管在水面之下,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与那鲶鱼怪斗得正酣,但那些在湖岸上围观的百姓却并不知道在水面之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眼看着两位小道士被苏州知府衙门内的那几位衙役扔下水之后,湖面上就再也没有了动静,这些在岸边围观的百姓们心中一致认为,这两个小道士肯定已被淹死了。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开始从湖岸边撤了出来,准备回家了。 看到岸上围观的那些百姓们真接二连三的散去,那几位还在岸边等候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归来的知府衙役也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回知府衙门向知府大人禀告去了。就在湖岸边的这几位知府衙役收拾他们东西的时候,湖中央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两个漩涡,其中的一个漩涡很快就在湖面上消失了,而另外的一个漩涡则在湖面中央变的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就在这个漩涡的中央跃出了一道巨大的水柱,离水面足足有三丈那么高。 那些还未来得及离开湖岸边的百姓们在看到湖面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水龙卷后,立刻惊叫了起来:“快看,湖面上又出现了像昨日一样的水龙卷了,难不成河神又要动怒啦?” 听到湖岸边突然传出了一阵惊叫声,那些已经散去的百姓们纷纷掉头跑了回来,在看着湖面上的这一道巨大的水龙卷之后,互相之间立刻议论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完全忘了昨天出现的那一幕惨剧。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还不快跑,要是这一道水龙卷上了岸,那我们岂不是又要遭殃了?” 随着人群中间突然有人提醒了这么一句,那些正在湖岸上议论的百姓们立刻想起了昨天发生的惨剧,瞬间人群就乱了起来。眼看整个人群就要失控了,就在这时,湖中央突然有什么东西被高高的抛出了水面,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哇哇的怪叫声。 原来是那一条鲶鱼怪被文奕扬化成的巨大水龙卷给卷出了水面。随着这一条鲶鱼怪被抛出了水面,整个围观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震泽湖中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条巨大的鲶鱼,并且这一条巨大的鲶鱼在脱离水面后居然还在空中哇哇乱叫,看得那些围观的百姓是毛骨悚然,双腿颤栗。此刻,就算他们心中想着快跑,却又无力迈出他们的双腿。 就在岸上的那些围观百姓们被吓得目瞪口呆之际,那一条被卷入空中的鲶鱼怪已掉回到了水中。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急忙上前,一把将那鲶鱼怪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谁知缓过神来的鲶鱼怪用力一甩,很轻松的就从二人的怀中逃脱了出来。 看着那一条从自己怀中逃脱之后正洋洋得意地鲶鱼怪,文奕扬有些失望的说道:“这家伙全身黏糊糊的,别说是用手抓了,就连抱都抱它不住。” “嗯,看来我们二人只有将他打回原形之后,再将他带回知府衙门了。”御飞儿附和文奕扬的同时,顺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闻御飞儿说要将自己打回原形,那鲶鱼怪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你们两个小道士的本事的确很厉害,但我要想逃走,你们也休想能留得住我。”说完,鲶鱼怪用力甩动起自己得尾巴,快速地钻入了湖底柔软的泥土之中,也顺势在湖底掀起了大量的泥土。 随着鲶鱼怪甩动自己的尾巴在湖底掀起了大量的泥土,四周的湖水立刻变得一片浑浊。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真的想要跑,那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躲在泥土中的鲶鱼怪还在自己心中这么认为着。就在这时,就听御飞儿轻哼了一声:“妖怪,你又想用这招逃跑吗?昨天被你用这一招逃过了一劫,今天你休想能再次得逞。实话告诉你,为了不让你借土遁从湖底地面逃脱,在我进入水中开始施展御水法术中的水遁术之前,我暗中将自己体内的一部分土元素五行之气转移到了这湖底的泥土之下,随时供我在水底下施展御土法术使用,确保我在水底下施展御土法术时不会破坏我身上的水遁之术。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妖怪,你今天是插翅难逃了,还不赶快现身。”说完,御飞儿快速结了个金刚指,之后起金刚指指尖朝着湖底地面点了下去。等到自己所结的金刚指指尖连接到湖底地面之后,御飞儿立刻控制起自己先前打入湖底地面中的土属性五行之气,施展出了御土法术中的地震术。 在御飞儿地震术的作用下,整个湖底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顺势将那躲在湖底地面中的鲶鱼怪也给震了出来。鲶鱼怪知道自己已无法再借土遁,从湖底地面中逃脱。于是,他使劲摆动起自己得尾巴,想要从浑浊的水中直接溜走。御飞儿哪会给他溜走的机会,大喝了一声:“妖怪休走!虽然直接用手无法将你抓住,但用水中的这些泥土却可以轻松将你困住。”说完,御飞儿继续施展起了他的御土法术。在御飞儿法术的作用之下,那些混入水中的泥土全部朝着鲶鱼怪的身体包了上去,很快就将那鲶鱼怪的身体包了个严严实实,无法再动弹。 等到湖水中的泥土全部包在了鲶鱼怪的身上之后,浑浊的湖水又变回了清澈。御飞儿立刻提醒文奕扬道:“奕扬兄,快用你的符箓法术将那鲶鱼怪的魂魄打散。” 文奕扬连忙回应了御飞儿一声,之后快速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内取出一张空白符纸。等到自己在空白符纸上画好一道符咒之后,文奕扬又在自己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灵符烧化江河海,毫光显现照天开,一道灵符镇乾坤,干妖万邪现真形,妖魔鬼怪送天命魂飞魄散化作尘,神兵火急如律令。”随着文奕扬口中的这一段咒语一念完,他手中的那一道符箓居然就在水中燃烧了起来,最后化成一道金色符咒扑向了那一条被泥土困住的鲶鱼怪。 随着这一道由文奕扬法术化出的金色符咒穿透了裹在鲶鱼怪身体上的泥土,打入到了鲶鱼怪的体内,鲶鱼怪立刻发出了一阵惨叫声。就在鲶鱼怪发出的这一阵惨叫声中,他的魂魄被文奕扬的这个法术给彻底地打散了。 等到包裹在泥土中的这一条鲶鱼怪彻底地断了气之后,御飞儿这才解了自己的御土法术。随着御飞儿解除了他的御土法术之后,那些裹在鲶鱼怪身上的泥土便如一片片鱼鳞一般掉了下来,很快就露出了被包裹在里面的那一条鲶鱼怪的原形。这时的鲶鱼怪,体型缩得只有一尺大小了,与普通的鲶鱼并没什么两样。 看到自己的法术已成功将鲶鱼怪打出了原形,文奕扬急忙上前来到鲶鱼怪的身边,起自己的两个指头穿在了那条鲶鱼怪的耳鳃中,将它提在了手中。随后,文奕扬抖了抖自己手中的这一条鲶鱼,很是满意地对着御飞儿说道:“我们二人现在就把这妖怪带回苏州知府衙门去,看那位龙洞山来的妖道还有什么话好说。” 御飞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二人各自施展起自己的法术,朝着湖岸边快速游了回来。等到二人跃出水面上了湖岸之后,湖岸边的那几位苏州知府衙役立刻围了过来,不停地向二人问起话来。一开始,当文奕扬告诉这几位苏州知府衙役,自己手中的这条鲶鱼就是那一个在震泽湖中冒充河神作乱的妖怪时,这几位苏州知府衙役不但不相信,甚至在他们得脸上还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可当他们几个惊奇地发现,从湖中跃上岸的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身上的衣服竟然都是干的,丝毫没有被湖水打湿过的痕迹时,他们终于相信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位小道士绝不是一般之人。于是,他们几个全都惊恐的跪了下来,对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拼命磕头,向二人请起罪来:“小的几个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二位仙人,还请二位仙人不要怪罪。” 文奕扬连忙让那几位知府衙役快快起身:“我们二位哪里是什么神仙呀?只不过是多修炼了几年法术而已,比起天上的神仙,我们二人所学的这些法术,也就是一些皮毛本事而已。我说几位官差大哥,你们还是快点起来吧。” 等到跪在地面上的这几位衙役爬起身之后,文奕扬立刻提起手中的鲶鱼对着围观的百姓大声说道:“大家都仔细看清楚了,这哪是什么河神呀,分明就是一条鲶鱼怪在这震泽湖内作乱。如今我二人已将这一个在震泽湖中作乱的妖怪给就地正法了,以后你们再也不用祭拜什么河神了,也不再需要献什么童男童女给河神了。” 听完文奕扬的这一番话,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欢呼,之后他们全都跪了下来,向二位小神仙磕起头来。随后,这些围观的百姓们便从湖岸边逐渐散了去,高高兴兴地回家报喜去了。 看着湖岸边那些围观的百姓们逐渐散了去,御飞儿连忙笑着对那几位知府衙役提醒道:“官差大哥,我们也赶快回知府衙门吧,那位苏州知府大人还在大堂内等我们的消息呢。” “对,对,对。我们也应该动身了。”那领头衙役回应了御飞儿一声,连忙招呼自己的手下拥着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朝城内的知府衙门一路而去。 随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将那鲶鱼怪的尸体带到苏州知府的大堂上之后,那位从龙洞山来的道长会认账吗?御飞儿他们二人会与这一位龙洞山来的道长在知府大堂上大打出手吗?请看下一章:天庆观前。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天庆观前 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联手,终于除掉了那一个借河神之名在震泽湖中作乱的鲶鱼怪。[燃^文^书库][]等到二人向那些围观的百姓们展示完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条鲶鱼怪之后,二人便携着鲶鱼怪的尸体一起,随着苏州知府衙门内的那几位衙役,朝城内的知府衙门一路而去。 等到御飞儿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知府衙门的大堂外时,那位领头衙役连忙示意众人在大堂门外等候,自己则快步跑进大堂内通报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位前去通报的领头衙役便已从大堂内跑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知府大人正在大堂内,请二位小神仙随我一同进去。”说完,这位领头衙役便领着御飞儿他们二人进入知府大堂。 听到自己的手下说,今天一早被押去震泽湖捉妖的那两位小道士已将湖中的妖怪给抓回来了,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苏州知府大人心中即是好奇,又是害怕。好奇的是,他不知道这两位小道士在震泽湖中究竟抓回了什么样的妖怪?害怕的是,昨天自己竟然就将他们二人关在了知府大牢内,怠慢了两位小神仙给。如今看到那位前来通报的领头衙役出了大堂,去请那两位小神仙上堂了,这位苏州知府大人立刻伸长了他的脑袋,心怀忐忑地朝大堂门外不停地张望起来。而那位坐在大堂一侧的龙洞山来的道长,他在听完了那位领头衙役的通报之后,虽然心中已是大乱,但仍故作镇定,低着头一言不发。 很快,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随着那位领头衙役就进入到了知府大堂内。等二人来到了大堂中央之后,文奕扬随手便将自己手中提着的那一条鲶鱼扔到了地面上。看到文奕扬仍在地面上的那一条鲶鱼,站在大堂两侧的那些手拿水火棍的差役们猜不出这两位小道士为什么要带一条鲶鱼上堂?因此,他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不过,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在看到地面上的这一条鲶鱼之后,他的身体立刻像触了电一样,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反应有些过激时,他马上又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他两鬓间的汗水已不由自主的渗了出来。 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苏州知府大人在看到地面上的这一条鲶鱼后也是一头雾水,于是,他开口问文奕扬,想知道他们二人带着一条鲶鱼上堂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他的问话一出口,就已被大堂上的议论声给淹没了。苏州知府立刻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的在桌案上敲了一下,对着那些在大堂两侧七嘴八舌的差役们训斥道:“肃静。尔等在大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看到知府大人发火了,大堂两则的那些差役们立刻停止了议论。等到知府大堂内重回安静之后,苏州知府大人又开口问起了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两位小神仙,你们带着一条鲶鱼上堂做什么?” 文奕扬立刻上前一步,回道:“大人,它并非是一条普通的鲶鱼,而是一条修炼成精的鲶鱼怪。如今它的元神已被我二人打散,现出了它的原形。” “小神仙话中的意思,地面上的这一条鲶鱼就是震泽湖中的那一个所谓的河神?”那位苏州知府大人继续问道。 文奕扬立刻回道:“什么河神?不过是一条鲶鱼怪罢了。这位龙洞山来的妖道与那鲶鱼怪串通一气,故意将它说成了是震泽湖中的河神,在此地坑害百姓。” 坐在大堂一侧的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听完了文奕扬的这一番矛头直指向自己的话之后,再也坐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小道士,你这是血口喷人,它分明就是一条普通的鲶鱼而已,你却将它说成了是妖怪,甚至还将它带到了知府大堂上,想借此蒙混过关,你真的以为知府大人是三岁的小孩子,可以任由你们两个糊弄的吗?既然你说它是妖怪,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今天一早与我们二人同去震泽湖捉妖的这几位衙役大哥,以及那些在震泽湖边围观的百姓们都将这鲶鱼怪的样貌看得是一清二楚,你说这是不是证据?哼,如今物证人证都在,你这个妖道休想抵赖。”看到文奕扬被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一下子给问住了,御飞儿连忙上前反驳道。 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苏州知府大人连忙向领头衙役询问事情的经过。那位领头衙役便将之前发生在震泽湖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知府大人描述了一遍。听完领头衙役的这一番描述之后,苏州知府连连点头,对地面上的这一条鲶鱼是妖怪这件事情似乎已是深信不疑。 看到苏州知府似乎已相信了地面上的这一条鲶鱼是妖怪的事实,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忍不住了,立刻对着知府大人说道:“大人,这位领头衙役刚才也说了,那一个从湖中被卷起的妖怪体型巨大,可眼前的这两位小道士带来的却是一条普通的鲶鱼而已,他们二人分明是想蒙混过关,欺骗大人。” “这……”说实话,苏州知府并不想得罪这位龙洞山来的道长,因此,他在自己的话中又开始和稀泥了起来,“虽然这震泽湖中的确有妖怪,但这位龙洞山来的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妖怪明明是一条体型巨大的鲶鱼怪,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条普通的鲶鱼呢?” “依大人这话中的意思,我们二人是在说假话欺骗大人了?不知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我们二人呢?”御飞儿故意问道。 “小神仙不要误会。我们暂且不论地面上的这一条鲶鱼是不是妖怪,如今二位小神仙已在震泽湖中走了一遭,按照昨天的约定,本官也应该将二位小神仙无罪释放了。”苏州知府说完了这一番话后,立刻又对着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顺水推舟了起来,“对了,按照昨天的约定,本官决定,以后苏州城将不再举行祭拜河神的活动了,我想仙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了结了吧,退堂!” 听到知府大人说要退堂,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急忙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堂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既然大人已轻信了这两个小道士的话,那贫道就此别过,以后要是河神再次动怒了,休教贫道来助你。” 看到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转身匆匆离去,似乎是有意要逃离此地,文奕扬哪里肯放过他,刚想追上去,可还未等文奕扬迈开他的双腿,那位坐在大堂中央的苏州知府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地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仙人莫要生气,仙人莫要生气啊。”眼看着这位苏州知府大人就要追出大堂的门口了,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位衙役,瞬间和这位毫无防备的苏州知府撞在了一起,顺势将这位苏州知府大人撞倒在了地面上。 等到苏州知府从地面上爬起来之后,他立刻对着那位将他撞倒在地的衙役训斥道:“混账东西,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 那位从大堂门外跑进来的衙役连连赔不是道:“大人息怒,小的真的不知道大人会突然从大堂内跑出来啊。小人之所以跑得这么急,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人禀报。” “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快说。”听到自己的手下说有重要的事情向自己禀报,这位苏州知府大人一时间倒也忘了再去追赶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 “小的刚才在经过天庆观时,察觉到天庆观内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小的便向那天庆观中的道士打听情况。就在小的向天庆观内的那些道士们打探情况的过程中,天庆观内的主持玄玑道长将我叫了过去,那玄玑道长要小的给大人带一句话,大人之前要天庆观准备的东西今年有可能完不成了,还请大人早做其他打算。” 此时已追到大堂门外的文奕扬一听到天庆观内出了事情,连忙止住自己的脚步,回头问道:“那天庆观内究竟出了何事?” 那位知府衙役立刻如实回答:“小的虽再三打探,可还是没有打探到天庆观内到底出了何事?这位小道长要是对此事有兴趣,不如自己去天庆观内打探吧” 听到天庆观内出了事,文奕扬哪还有再去追赶那位龙洞山道长的心思,心中很是不甘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念在这里是知府衙门,小道我早就动手将那妖道一起收拾了。” 随着文奕扬口中又提起了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苏州知府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向那位龙洞山来的仙人赔不是呢。于是,他抬起头,快速寻找起那位仙人的身影。此时,那位龙洞山来的道长正带着他的那些弟子匆匆离去,看着仙人远去的背影,苏州知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咳!两边都是神仙,我敢得罪谁去?两位小神仙有所不知道,五年前,我苏州城曾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水患,期间夺去了我苏州城无数百姓的生命,要不是这位龙洞山来的神仙及时出手相助,我苏州城必将不复存在。如今这位龙洞山来的仙人弃我而去,万一这震泽湖中的河神再次动怒,水淹我苏州城,那让本官我如何是好?要是苏州城再出现这样的一场水患,别说是本官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不保,就连本官脖子上的这一颗人头也未必能保住。” 文奕扬听了,不以为然的回道:“知府大人,这震泽湖中的妖怪已被我二人除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万一这震泽湖中仍有妖怪的余孽出来兴风作浪,你可差人前往龙虎山,小道我一定会再来除妖。就算小道学艺不精,除不了这湖中的妖怪,那还有我师尊张天师呢,他老人的本事可大着呢。” 御飞儿也跟着说道:“大人,作为一方的的父母官,你本因造福于自己管辖内的百姓,又怎能听信妖道之言,草菅人命?还望大人以后能善待百姓,重视百姓的生命。” “人力岂能胜天?相比水患来时造成的伤亡人数,区区两个孩童的性命又能算什么呢?”知府大人有些不服气。 听了苏州知府的这一番回答,御飞儿是火冒三丈,立刻竖起他的眼睛,怒斥道:“知府大人,你饱读诗书,难道你就没读过大禹治水的典故吗?尧舜禹时代,神州大陆洪水泛滥,要不是那大禹王十三年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神州大陆又怎会有现在这样美丽的山河呢?发生在五年前的那一场水患,如果你平日里能勤修水利,防患于未然,那苏州城的百姓就不会遭此一劫了。如今你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却还在怨天尤人,你这父母官究竟是怎么当的?” 那位苏州知府大人听了御飞儿的这一番训斥后,面红耳赤,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好。文奕扬连忙上前解围道:“大人,我们二人还有急事要去苏州城内的天庆观,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二人也要告辞了。哦,对了,如果这几天内震泽湖中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的话,大人可差人到天庆观找我们二人。” 那位被御飞儿说得哑口无言的苏州知府大人见文奕扬替自己解了围,连忙回应道:“既然二位小神仙有急事,那本官就不留二位小神仙了,就让本府内的这一位领头衙役送二位小神仙出去吧。”说完,知府大人便让那位领头衙役领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出知府衙门。 等到苏州知府衙门内的这位领头衙役领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出了知府大门之后,他立刻用手比划了起来,告诉御飞儿他们二人这天庆观究竟该如何走。等御飞儿他们二人听明白了之后,这位衙役头领便目送着二人消失在了街道人群中。 出了知府衙门,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照着那位领头衙役比划的路线朝苏州城内一路而来,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天庆观所在的一条街道:碎锦街。由于天庆观就建在碎锦街的街道一侧,因而这碎锦街也被称为天庆观前。到了元代以后,这天庆观改名为了现在的玄妙观,因此,天庆观前也相应的被改名为了玄妙观前,之后慢慢演化成了它现在的名字:观前街。这碎锦街可以算是苏州城最中心的一条街道,也是苏州城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道。通常来说,道教的修炼场所会建在偏僻幽静之地,比如文奕扬所在的“正一教”就建于龙虎山之上,御飞儿所在的普陀山则坐落在了东海中的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上,可这天庆观偏偏就坐落在苏州城的中心地带,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缘由吧。 这碎锦街不愧是苏州城中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当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踏上了这一条街道起,从他们二人身边经过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同时,在这一条碎锦街道路两侧的店铺也比其他街道两侧的店铺来得密集,店铺中出售的货物种类也来得更为齐全。在这些店铺中,有专门卖面人的,摆放在店铺货架上的那些已经做好的面人形象生动,远远看去,就像是活的一般;有专门卖布料的,店铺货柜中整齐的摆放着绫罗绸缎,许多年轻爱美的姑娘正在店铺货柜前挑选自己喜欢的面料;有专卖各种手工绣品的,店铺内挂着各种绣有花草、鸟鱼、以及人物的丝绸围巾、手帕、纨扇等等,绣在这些手工绣品上的花草鲜艳夺目,鸟鱼和人物也是惟妙惟肖;在街道两侧的这些店铺中还有专门买书画的、木质工艺品的、服饰的等等,每一家店铺里所摆放的货品都是琳琅满目,看得御飞儿他们二人一阵眼花缭乱。 就在二人经过一家小吃店时,立刻被店内摆放着的一盆已经制作完成的糕点给吸引住了。与其说它是一盆糕点,倒不如说它是一座缩小了的的园林,其中的亭台楼榭竟然都是用糯米粉揉制而成的。在这座由糯米粉揉成的园林中央有一座水池,水池中央还有一座亭子。就在这一座亭子的中间,居然立着一位年轻书生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而就在这一座亭外的小池塘中,一对天鹅相互偎依、形影相随,与亭中的那一对情侣相映得彰。这一座园林制作地如此逼真,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不敢相信,它居然是可以用来食用的糕点。随着这一家小吃店内不断飘出食物的香味,御飞儿他们二人觉得自己的肚子已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老实说,二人今天一大早去震泽湖边除妖,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肚中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二人决定先在这一家名为“黄天源”的小吃店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再去天庆观。 二人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东西,直到肚中再也撑下了,才出了那一家小吃店,朝着天庆观继续走去。走了没多久,远处就已出现了一座道观。等到二人快要走到这一座道观的正门门口时,在天庆观正门口接引的一位道士立刻迎上来了,对着文奕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问道:“看小道友身上的这一身装扮,想来是与前几日来我天庆观上的那几位龙虎山正一教弟子一起的吧?。” 文奕扬连忙回礼,之后问道:“这位道兄一眼就看出了小道是龙虎山正一教弟子,看来我教长老已经到了贵观了,不知我教长老是否还在贵观中?” 听完文奕扬问的问题,那位天庆观道士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脸难色,随后,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着文奕扬轻声问道:“难道小道友还不知道你教长老在来天庆观的路上出了事吗?” “什么,出事了?”文奕扬大吃了一惊,“我教长老法术高强,况且与他同行的还有这么多位师兄弟,能出什么事?” “你教长老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到了观内之后,小道友可以自己去问你的那几位师兄弟,他们几个应该最清楚此事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先带二位小道友去面见我师父玄玑道长吧。” “那就请这位道兄快快带路吧。”文奕扬迫不及待的说道。 听到自己教中的长老出了事,文奕扬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自己教中的那几位师兄弟。那么,文奕扬教中的那位长老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请看下一章:灵魂出窍。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灵魂出窍 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随着这一位在天庆观外接引的天庆观弟子朝观内一路而来。[燃^文^书库][]乐文小说--..c-o-m。很快,三人就已来到了天庆观内的一座主殿跟前。虽然矗立在天庆观内的这座主殿的建筑面积不大,但它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雄伟的。 随着三人来到了观内的这座主殿的正门门口,一块悬在正门上方的牌匾立刻映入了御飞儿他们二人的眼帘,上面赫然写着“三清殿”三个大字。这时,走在前面带路的那位天庆观弟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后转过身,示意二人在这主殿门外暂且等候,容自己先进去通报一声。 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连忙回应了一声。随着这位天庆观弟子踏进主殿,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二人的视野中之后,透过主殿正门,即使二人没有进入到主殿内,也能清楚的看到在主殿中间须弥座上供奉着三尊神像。不用猜,二人也知道,须弥座上的这三尊神像应该就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了。 那一位前去通报的天庆观弟子在进入主殿之后去了没多久,就已看到他从主殿内跑了出来,并且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逾古稀的道长。尽管他身后的这位道长已年逾古稀,头发和胡须也已花白,但他面色红润,走路轻盈,整个人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二人料定此人一定就是天庆观内的观主玄玑道长了,等到主殿内的这位道长面露微笑地来到了他们二人跟前时,二人连忙上前行礼。文奕扬在行礼的同时,口中问道:“正一教弟子文奕扬拜见天庆观观主玄玑道长!小道此次前来贵观,是奉师尊张天师之命,要将他老人家的一封亲笔手稿当面呈给我教长老玉清道长。可就在小道来到天庆观外的时候,这位道兄告诉我,说我教长老玉清道长出事了。敢问观主,我教长老究竟出了何事?” 听完了文奕扬提出的问题,这位道长一脸愁眉的回道:“二位小道友免礼了,贫道正是这天庆观的观主玄玑道人。小道友,你刚才问到你教长老究竟出了何事?依贫道看,还是让你的那几位师兄弟细细与你说来吧,他们几个与你教中的那位长老现就在我观中,贫道这就领你二人去他们休息的地方。”说完,玄玑道长便领着文奕扬和御飞儿二人一起朝着天庆观内的一处厢房而去。 一路上,文奕扬在自己心中不停的嘀咕着,“那玉清长老身上究竟会出什么事呢?自己和御飞儿出龙虎山之后走的也是水路,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事情出现,玉清长老他们一行人也就比自己早走了那么几天,他们的这一路上又能出什么样的状况呢?就算他们一行人真的碰到什么特殊事情了,凭着玉清长老的本事,他们一行人也理应能轻松化解才是啊?”就在不知不觉间,文奕扬等一行人已来到了玉清长老以及与他同行的那几位正一教弟子所在的那一间厢房门前了。 随着一位天庆观弟子上前敲开了紧闭着的厢房房门,房间里面走出一位身着正一教服饰的道士来。这位开门的正一教弟子在看到玄玑道长背后的文奕扬之后,先是一愣,但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急忙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文奕扬的手问道:“文师弟,是不是师尊知道玉清长老有难,特意派文师弟下山前来相助的?” 文奕扬摇了摇头,回道:“师尊派我下山,是要我带一份他老人家亲笔写的手稿给玉清长老,并不是因为师尊知道了玉清长老出事之后,特意派我下山来相助的。” 听了文奕扬的回答,这位正一教弟子有些失望的回道:“也对,我们几个才到这苏州城没几天,文师弟你也已经到了这里,从时间上推算,在你下山的时候,我们一行人还没碰到那件事情呢。对了,文师弟,你快进屋去看一下玉清长老吧,等你看完之后,你就知道在玉清长老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了?” 文奕扬连忙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自己的这位师兄进入了屋内。等到文奕扬进入到屋内后,只见屋内中央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张蒲团,蒲团上面盘坐着一位道长。这位道长面无表情,双目紧闭,微微颔首,双手立于胸前,同时双手食指朝天,其它手指则相互紧扣在了一起,整个人的身体微微弯曲,双腿盘坐于蒲团之上一动也不动,粗看上去就,这位道长的样子就像是在蒲团上打坐而已。 盘坐在蒲团上的这位道长正是自己教中的那一位玉清长老。文奕扬连忙上前几步,伸出自己的左手往玉清长老的肩膀上搭了上去。等到自己的左手手掌碰到玉清长老的肩膀时,文奕扬心中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盘坐在蒲团上面的玉清长老,此刻不但体内没有了常人的体温,而且他的整个身躯也已变得僵硬无比,就如同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似得。文奕扬急忙弯下自己的腰,仔细地查看起玉清长老的样子。经过一番仔细查看之后,文奕扬突然开口问了起来:“难道是玉清长老使用了我正一教中的灵魂出窍之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几个快给我说清楚。” 听到文奕扬的这一连串问话,房间里的那几位正一教弟子竟然哭了起来,其中的那一位给文奕扬开门的正一教弟子一边哭,一边说道:“玉清长老真的用了灵魂出窍之术吗?这么说来,一定是玉清长老为了救我们几个才使出了这个法术的,要不然,我们几个人的魂魄早就不知道要被抓到哪里去了。” “一定是这样的,都怪我们几个学艺不精,连累了玉清长老。”其余的几位正一教弟子立刻附和道,随后,这几位正一教弟子哭得是更伤心了。 听了几位师兄的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后,文奕扬的脑子里一片糊涂,完全没弄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一下,文奕扬的火气又上来了,立刻指着自己几位师兄的鼻子大声训斥道:“亏你们几个还是我正一教弟子,作为一名修道之人,遇到点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这算什么?都给我停下了,不许再哭了。”发完心中的怒火,文奕扬立刻指着刚才那位开门的师兄说道:“在你们来苏州城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由你这位师兄给我细细说来吧,千万不要漏过这其中的任何细节。” 被文奕扬指着的正一教弟子连忙回应道:“既然文师弟要我来说,那就让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细细说来吧。我想文师弟应该知道,我们几个之所以会和玉清长老下山,其实是为了护送我教镇教至宝阴阳无极八卦镜到这苏州城内的天庆观这件事情吧?” “你们此行的任务,我在回龙虎山的时候就已从执事长老那里听说过了。此次下山,我就是为了来追赶你们的。你还是快说说你们下山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特殊状况?竟逼得玉清长老使用了灵魂出窍这个法术?”文奕扬立刻催促他的那位师兄,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几个随玉清长老出了龙虎山之后,选择走水路赶往苏州城。起初,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可就在我们快要赶到苏州城的那一天晚上,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样的事情?”听到这里,文奕扬又忍不住他的性子了,不小心打断了那位正一教弟子的回忆。 “文师弟,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说完,这位正一教弟子又继续回忆起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 我记得那一天,我们一行人搭乘的客船才进入到苏州府地界不久,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船上的船家只得将船停靠在了河岸边,然后对我们一行人建议道,“今晚只能在这岸边休息一夜了,等明天一早再继续行船,估计客船明日中午就可到达苏州城了。”大家一听到明日中午就可以到达苏州城了,心里非常高兴,完全不在意自己今天晚上只能在这河岸边暂歇一晚了。 我们这一行人在船上用过晚饭之后,我们几个师兄弟便在船舱中休息了起来。等到我们这几个师兄弟进入了熟睡状态之后,突然,玉清长老的一声大喝将我们几个给吵醒了:“什么人?”我们几个立刻爬起身朝船舱外看去,果然,在客船的船头上,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随着玉清长老的一声大喝,站在船头上面的那位黑衣蒙面人跟着开口了:“快将那阴阳无极八卦镜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清长老怒声斥道:“哪里来的妖孽,竟敢觊觎我正一教至宝,甚至还口出狂言,看贫道如何降服于你。”说完,玉清长老快速取出一张符箓,准备施展出他的法术。 可未等玉清长老施展出他的法术,那位黑衣蒙面人抢在玉清长老施法前先率先施展出了他的法术,同时在他的口中冷冷的回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也不知这位黑衣蒙面人使了什么样的法术?在他的法术影响下,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我们几个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恍惚,紧接着,我们几个的呼吸就变得困难起来,慢慢的,我们几个的神志也变得模糊起来,最后竟然完全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我们几个在失去自己的知觉后过了多久?我们几个突然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居然处在了一个空空荡荡、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而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竟然有一个奇怪的人在远处不停的朝我们招着手。在这个怪人的不停招手之下,我们体内的魂魄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身体,缓缓地朝着那一个向我们不断招手的怪人走了过去。我们几个惊恐万分的追了上去,想一把抓住我们的魂魄,可无论我怎么抓,都抓不住我们的魂魄,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魂魄越走越快,离我们的身体越来越远。 就在我们几个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玉清长老的一声大喝:“休要伤我门下弟子。”话音一落,玉清长老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们所处的那一个陌生世界里。随后,玉清长老飞身上前将我们几个渐行渐远的魂魄拉回到了我们的体内。随着我的魂魄重回到自己体内之后,我立刻又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几个是完全不知道了。 等到我们几个再次醒来时,天空已经泛白,四周一片安静,昨天晚上出现在船头上面的那一位黑衣蒙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随着我们几个的目光落在了船舱内的玉清长老身上之后,玉清长老的身体就始终保持着现在的这个模样,坐在船舱内一动不动,之后仍凭我们几个怎么呼唤,也没能将玉清长老唤醒过来。我们几个师兄弟连忙将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互相说了一遍,想不到昨天发生在其他师兄弟身上的情况居然和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况一模一样,并且我们几个的魂魄最后都是由玉清长老拉回来的。经过我们这几个师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最后我们一致认为,玉清长老一定是为了救我们几个,使出了自己教中的灵魂出窍之术。虽然我们几个以前只是听师尊说起过这种法术,并未看到过有谁真的施展过这种法术,更不曾有机会修炼过这种法术了,但我们几个相信,像玉清长老这样一位在教中有一定地位人,他肯定会施展这样高深的法术。 听到这里,文奕扬忍不住又插起话来:“灵魂出窍之术可不是一般的法术,如果道行不够,强行修炼灵魂出窍法术,一旦魂魄出窍之后不能及时收回,修炼者将会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像你们几个,就算是知道了这种法术中的奥秘,由于你们自身的道行不够,那也是无法修炼这种法术的,这也是为什么师尊没有将这种法术教你们的原因。当然了,以玉清长老的道行,他在施展出灵魂出窍法术之后理应能轻松收回他的魂魄。可为什么到了现在,玉清长老的魂魄都还没有回到他的体内呢?” “是啊!我们几个原以为玉清长老很快就会将他的魂魄收回来的,可直到我们搭乘的客船停靠到了苏州城外的码头上面,也没见玉清长老的身体上有出现任何地动静。迫不得已,我们几个只得将玉清长老的肉身带到了这天庆观,希望天庆观的观主玄玑道长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谁知这位天庆观的观主在看了玉清长老肉身之后,摇着头对我们几个说道,‘虽然灵魂出窍之术并非你们正一教的独门秘术,在其他的许多道教流派中也有相类似的法术,但在不同的道教流派之间,这些看似相同的法术,其中所隐藏的法术奥义却有着天壤之别,因此,要想帮助玉清长老收回他的魂魄,必须要由一位非常了解玉清长老所施展的这个灵魂出窍法术奥义的人才行。’听完了天庆观观主的这一番话,我们几个当机立断,决定将玉清长老的肉身带回龙虎山,找师尊相救。可从天庆观返回龙虎山,就算一路上没有耽搁,最快也要五天多的时间,加上事发后我们已在苏州城内耽搁了两天的时间,这就等于我们几个要在七天以后才能将玉清长老的肉身带回龙虎山了。我们几个记得师尊在说到灵魂出窍法术时还说过,‘施展灵魂出窍之术的人如果不能在七日之内将自己的魂魄收回,那么七日一过,他的魂魄将再也无法回到他的肉身内,同时,施法者的肉身也会开始腐烂。’想到师尊说过的这些话,我们几个心中立刻犯难了起来。正当我们几个在这天庆观内进退两难,不知自己该如何处置玉清长老的肉身时,没想到文师弟你今天突然来到了这里。文师弟,你快帮帮玉清长老吧。师尊以前经常独自教导你一些法术,不知他老人家有没有将这灵魂出窍法术中的奥义教给文师弟你呢?” 文奕扬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这位师兄的问题,转而问起了自己教中的那一块宝镜:“想不到你们一行人竟然在半路上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对了,那阴阳无极八卦镜现在何处?” 听到文奕扬在问自己宝镜的下落,他的那位师兄立刻低下自己的头,吞吞吐吐地回道:“当我们几个醒来的时候,那宝镜就已不在玉清长老的身上了,我想……我想……那宝镜应该是被那位黑衣蒙面人给抢走了。至于宝镜现在的下落,我们……我们……” “看来这位黑衣蒙面人觊觎我教中的这块宝镜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宝镜一出正一教就让他给盯上了。如今,要想找回我教镇教至宝阴阳无极八卦镜,只有先将玉清长老救醒再说了。”文奕扬自言自语道。 他的那位师兄在听到文奕扬这么一说之后,立刻兴奋地问道:“这么说来,文师弟你一定是知道这灵魂出窍法术中的奥秘了?” 从文奕扬的这一番自言自语中听得出来,他应该知道自己教中的这个灵魂出窍法术中的奥秘,那么,他真的能助玉清长老将自己的魂魄收回肉身吗?而那一块丢失的阴阳无极八卦镜现在又会在何处呢?那位黑衣蒙面人抢走宝镜究竟要做什么呢?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下一章节将出现本小说中的第一位女性角色,敬请期待!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桃园邂逅 眼见文奕扬的这位师兄又在盯着他问,是否知道这灵魂出窍法术中的奥秘?可文奕扬却完全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只顾着自己向身边的那位天庆观观主玄玑道长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接着开口说道:“当务之急,小道应尽快设坛做法,助我教长老收回他的魂魄,因此,还要请观主能给小道多准备一些设坛所需要的东西。” 听完文奕扬的请求,这位天庆观的观主玄玑道长立马回道:“小道长,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天庆观内的弟子去准备,千万不要客气。” 文奕扬心怀感激地回应了一声:“那就多谢观主了。”随后,文奕扬指着自己身边的御飞儿介绍了起来,“之前因小道一时心急,忘了给观主引见我的这位小道友了。我的这位小道友名叫御飞儿,是从普陀山来的。这一次,我们二人之所以会来到苏州城内的天庆观,是因为普陀山祖师也是要借我教镇教至宝阴阳无极八卦镜。如今这宝镜丢了,我的这位小道友只能在天庆观内等上几日了,还请观主能好生招待我的这位小道友几日。等小道将我教长老唤醒,并将那宝镜寻回之后,便会与我的这位小道友一同离开这里。” “都怪贫道非要借那阴阳无极八卦镜,才招致你教玉清长老受此一劫,贫道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因此,小道友你就别再客气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玄玑道长心怀歉意地回道,“至于这位普陀山来的小道友,他本身就是我道教中的弟子,自然也是我天庆观内的贵客,我天庆观一定会好生招待他的。” 御飞儿也赶忙插话道:“道兄,你就一心施法帮助你教玉清长老吧,别再为我的这些小事分心了。” “处理完道兄的事情,小道就可以全力着手助玉清长老收回他的魂魄这件事了。”说完,文奕扬转身对着屋内的那几位自己的师兄交代了起来,“从时间上来推算,今天应该是玉清长老在施展灵魂出窍法术后的第六天了,距离玉清长老收回他魂魄的期限只有一天了,可以说时间紧迫。我们几个接下来必须抓紧时间设坛,一旦法坛设置完毕,我将即刻施法,助玉清长老及时收回他的魂魄。老实说,虽然我从师尊那里了解过这灵魂出窍法术中的奥秘,也知道一些有关如何解除施术者身上这种法术,助施术者魂魄重新归位的方法,但我之前却从未实际运用过。一方面是因为我之前从未碰到过像现在一样需要我出手的情况,另一方是因为师尊他老人家曾告诫我,以我现在的道行,虽然能施展灵魂出窍法术,但在收回自己魂魄的过程中还是会面临一定的风险,如果在自己都无法保证安全的状态下,还再要继续施法解除他人身上的灵魂出窍法术,极有可能导致自己的魂魄都无法归位,最终丢了自己的性命。如今,玉清长老性命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做一次尝试了,希望以我现在的道行,能帮助玉清长老在明日过去之前及时收回他的魂魄。好了,说了这么多,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几个知道,这一次开坛施法,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你们几位师兄一定要给我好生护法,只有这样,到了关键时刻你们才能及时助我一臂之力。” “这么说来,连文师弟你也会有危险了?”他的几位师兄心有余悸的问道。 “休得多言。”文奕扬立刻喝止他的几位师兄继续问下去。随后,文奕扬来到了几位跟随玄玑道长一同而来的天庆观弟子跟前,吩咐起他们去准备自己设坛所需的材料。 在文奕扬的一声喝阻下,他的几位师兄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好奇的御飞儿偷偷地拉着自己身边上的一位正一教弟子问了起来:“看年纪,你们几位应该比那文奕扬大,可为什么你们几个在文奕扬的面前显得如此畏手畏脚呢?” 被问的那位正一教弟子立刻轻声回道:“这位小道友,你有所不知,我们的这位文师弟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天资聪慧,异于常人。每次师尊在给我们讲解教中法术时,文师弟都是第一个领会其中要领的人,这让师尊非常地喜欢他,经常当着教内众师兄弟的面称赞文师弟,说文师弟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每次授课结束以后,师尊他老人家还会将文师弟单独留下来,继续给文师弟讲解我正一教中的一些高深法术,看得教内的众师兄弟们羡慕不已。久而久之,文师弟在我正一教中的地位渐渐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演化到现在,就算是我正一教内的一些长老,在看到文师弟时也会表现出一丝地敬畏,更别说像我们这些在教中毫无地位的普通弟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御飞儿立刻想起了自己和文奕扬在仙霞岭除妖时,文奕扬曾说起过,他的师尊对他十分喜爱,经常在他的师兄弟们面前夸奖他,引得教内的师兄弟们羡慕不已。现在看来,文奕扬所言不虚。 就在御飞儿和那位正一教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交流的时候,文奕扬也已向几位天庆观弟子吩咐好了自己设坛所需要的材料。这时,就见文奕扬拉着一位天庆观弟子来到了御飞儿身边,对着御飞儿说道:“小道马上就要与自己教内的几位师兄在此处开坛做法,还请道兄随着这位天庆观弟子移步到它处休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道兄也只能在这天庆观内等上两日了。待两日过后,我们看情况再做打算吧。” 御飞儿连忙点头说好,同时他还不忘提醒上文奕扬两句:“奕扬兄,你也要多加小心啊!你刚才也说了,以你的道行施展这灵魂出窍之术,本身就已冒了很大的风险,更何况现在,你还要施法再助玉清长老收回他的魂魄。御飞儿在这里必须要奉劝道兄一句,万一道兄在施展法术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地方,道兄切勿强行施法冲关,以免自己的元神受到牵连。” 文奕扬点了点头,回道:“多谢道兄关心,我自会小心。”随后,他便让那位天庆观弟子带着御飞儿出了这里的厢房,去别处休息了。 那位天庆观弟子带着御飞儿,很快就来到了天庆观内另外一侧的一间厢房门前。等到这位天庆观弟子打开了这一间厢房的房门之后,他站在门前向御飞儿征询起了意见:“这一间厢房离我天庆观后院不远,平时比较幽静,不知小道友对我选的这间厢房是否满意?” “道兄考虑的真是周到,此间甚好。” 说完,御飞儿一脚踏进了这一间厢房内。等到自己将身上的行礼放到了厢房内的一张桌子之后,御飞儿对着那位天庆观弟子说了一句:“那接下来的这几天,小道就要给贵观添麻烦啦。” 那位天庆观弟子立刻回道:“哪里哪里,小道友真是客气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观内人手少,我还要赶着与观中的众师兄弟们去准备那位正一教小道长所需的设坛材料呢。哦!对了,等到了晚饭时间,观内的师兄弟会将晚饭送到这里来的,小道友,你就放心在这里休息吧。” “那就有劳观内的众位师兄弟了。”御飞儿连忙行礼表示感谢。眼看着站在门口的这一位天庆观弟子转身就要离去,御飞儿连忙将他喊住:“道兄且慢,小道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想要请道兄解答。” “不知小道友心中有何疑问?如果我能解答,一定知无不言。”那位天庆观弟子立刻转过身问道。 御飞儿连忙笑着说道:“说出来也不怕道兄笑话,小道心中的这个疑惑其实与一种花香有关。就在小道踏上这天庆观所处的碎锦街时,我隐隐闻到空气中又一股淡淡的花香。随着小道离天庆观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这种花香竟然变得是越来越浓郁。现如今,我在到了天庆观内的这一间厢房以后,我发现空气中的这种花香变得是更为浓郁了。莫非空气中的这种花香就是从天庆观内传出来的?” 随着御飞儿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门口的这位天庆观弟子立刻笑着说了起来:“原来小道友心中的疑惑是这个呀!小道友,你有所不知,这一条天庆观前之所以又被称为碎锦街,其实与种植在我们天庆观后院中的一片桃林有着很大的关联。每年一到桃花盛开的时节,种植在我们天庆观后院的那一片桃林,盛开得那是灿若云锦,‘碎锦’二字因此得来。如今正是那桃花怒放的时节,所以小道友在一进入这天庆观前后就闻到了一阵淡淡得花香。我刚才也说了,这一间厢房离天庆观的后院不远,走过去也没几步,小道友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亲自去后院赏玩一番。现在的桃林,那可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道在进了这天庆观之后,心中一直有这种花香已近在咫尺的感觉。小道现在反正闲来无事,倒还真可以去后院桃林走走。”说完,御飞儿便让那位天庆观弟子去忙文奕扬那边的事情,自己则一个人朝着天庆观后院一路而去。 出了自己休息的那一间厢房,御飞儿很快就来到了天庆观后院的一座隔墙外。等到御飞儿穿过了隔墙上的一座圆形拱门之后,一片粉红色的花的海洋瞬间映入了御飞儿的眼帘,那古诗中常用来描述花海的“千朵万朵压枝低”,说的应该就是眼前的这种景象吧。随着一阵微风袭来,枝头上的桃花随风舞动,迷人的芳香也随即扑面而来。这样的美景,这样的花香,此刻无论是谁站在了这里,都会在不知不觉间陶醉在了其中。 御飞儿定了定神,随后迈开自己的步子,顺着桃林中的一条小路慢慢走了进去。御飞儿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路边两则的那些桃树。桃树枝头上的那一朵朵桃花就象一个个小娃娃的脸蛋一样粉嘟嘟的,惹人喜爱,引得无数蜜蜂在它们中间飞来飞去,忙着给它们传播花粉,而美丽的蝴蝶围着它们,不停地扇动着自己彩色的翅膀翩翩起舞。御飞儿走着走着,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自己的脚步,用手轻轻地抓住一根突兀而出的桃枝,将它拉到了自己面前细细欣赏了起来。眼前的这一片片粉红色的花瓣衬着鹅黄的花蕊,显得真是格外的娇艳。 御飞儿正看得出神。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了过来:“小心了,千万不要将你手中的那一段桃树枝给折断了。” 这一声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瞬间将御飞儿从他的那一种陶醉状态中给拉了回来。御飞儿忙转过自己的身体,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在御飞儿身后桃林的不远处,一位年纪看上去与御飞儿差不多大的女孩,正瞪大着她的眼睛盯着御飞儿在看。这位女孩身着一袭淡绿色外衣,脸若银盘眼似水杏鼻如悬胆,额如覆肝,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条齐肩的马尾辫扎在了脑后,由于这位女孩的头发天生就有些自然卷,因此,扎在她脑后的这一根马尾辫看上去非常蓬松,虽然没有直长发那样给人以一种秀美的感觉,但这也恰恰凸显出这位女孩俏皮可爱、充满活力的一面。在阳光照射下,她的发丝表面还会不时地散射出一丝一丝的金色光芒。 不知是不是因为御飞儿眼睛一眨也不眨在盯着她看的缘故,那女孩的脸上慢慢地泛出了一阵红晕,与她周围的那些桃花相得益彰,真是好一个“人面桃花相映红”,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是花比人美,还是人比花俏? 御飞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突然出现在桃林中的这位女孩,完全被这位女孩的美貌给吸引住了,心中不禁暗自发问:“眼前的这位姑娘莫非是那天上的仙女?” 那么,出现在桃林中的这位女孩究竟是谁呢?难道她真的是天上的仙女吗? ...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约定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燃^文^书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林中出现的这位女孩貌若天仙,纵使是那一心修道的御飞儿,在看到这位女孩之后,也被这位女孩的美貌给吸引住了。 “喂,是不是我吓到你了?”看到闯入桃林中的这位陌生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并且一句话也不说,桃林中的这位女孩立刻好奇地向御飞儿问起话来。 听到女孩的问话,御飞儿这才醒过神来。随即,御飞儿就已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礼了,连忙向那女孩行礼,赔不是道:“真是没有想到,在这天庆观后院的桃林之中居然会有一位姑娘。刚才,也就是小道在看到姑娘的那一瞬间,小道还以为是天上的哪位仙女下了凡尘了呢,一时间竟看得出了神,真是失礼至极,还望这位姑娘见谅。” 听到御飞儿将自己比作了那天上的仙女,桃林中的这位姑娘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哪里是什么天上的仙女呀?只不过是一个住在这天庆观后院内的普通女孩而已。”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朝御飞儿的方向走了过来。 女孩那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快速穿进了御飞儿的两只耳朵,直达御飞儿的内心深处,瞬间在那御飞儿修炼得早已平静如水的内心深处激起了一阵阵涟漪。随着这位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御飞儿的目光再一次被这位女孩给吸引住了,一刻也不愿离开。 当桃林中的这位女孩走到距离御飞儿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停之后,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此刻已完完全全呈现在了御飞儿的眼中。这位女孩长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两腮微微泛着红晕,中间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调皮而又不失妩媚。两条细长的凤眉之下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光芒从她的这一双眼睛眸心间闪现出来。 “这是一双多么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啊!”御飞儿不由得在心中一阵感叹。随着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女孩的这一双眼睛中间越久,御飞儿越来越能感觉到,在女孩的这一双眼睛瞳仁之中似乎隐藏着一种能勾人魂魄的魔力。御飞儿慌忙将自己的视线从女孩的这一双眼睛中间移了开来。等到御飞儿的视线逃离了女孩的这两只眼睛之后,他的视线随即落在了女孩秀挺的琼鼻上面,这一只镶嵌在女孩脸部中央的鼻子小巧玲珑,细致的就如同巧匠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随着御飞儿的视线继续往下走,很快,御飞儿的视线便来到了女孩的那一张如樱桃一般大小的嘴巴上面,女孩的双唇红润光泽、娇艳欲滴,嘴角两侧微微有些上翘即便是在女孩不笑的时候,她也会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而一旦到了女孩笑起来的时候,两腮中间的那两个小酒窝也立刻变得明显了起来,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位女孩天生就是个乐天派。 看着看着,御飞儿再一次看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时间又忘掉了该有的礼数。此时此刻,御飞儿只希望自己能多看这位女孩一会儿,好将这女孩脸上的一容一貌都深深地印刻在自己心里,让它永远都不会在自己的记忆中消失。 “难道我脸上长的不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吗?瞧你看的。”女孩伸长自己脖子,探着头,瞪大着眼睛问御飞儿道。 听到女孩的问话,御飞儿忙回过神。就在御飞儿回过神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正好对上了女孩瞪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睛。四目交错之间,御飞儿心中一阵慌乱,立刻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自己的头,同时脸涨得通红,口中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自己该如何回答那女孩的问话。 “哪里,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啦,不对,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平时巧舌如簧的御飞儿,现在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像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等到御飞儿慌乱的心稍稍得到一些平复之后,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之后反问起了那女孩:“姑娘,你刚才说你是住在这天庆观后院的?难道这天庆观还收女弟子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并不是这天庆观内的弟子。承蒙天庆观观主玄玑道长的收留,我和我爷爷才得以暂住在了这天庆观后院内。”女孩回道。 “你只和你爷爷住在这里吗?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不和你住在一起呢?”御飞儿立刻问道。 “说起我的父母,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长什么样子的呢?之前我也只是听我爷爷说起过他们两个。爷爷告诉我,在我出生后没不久,家乡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我的父母就就这一场大瘟疫中相继离开了我,为了安葬我的父母,爷爷最终变卖掉了家里所有的家产。之后,爷爷便带着我四周流浪,一路以乞讨为生。就在我们爷孙二人流浪到了苏州城内的时候,恰好被苏州城内的这位天庆观观主玄玑道长遇见了。这位玄玑道长非常可怜我们爷孙二人,决定收留我们爷孙二人暂住在他天庆观内的后院之中,专门替他打理天庆观后院内的这一片桃花林。从此,我和我爷爷告别了流浪的生活,过上了安定的生活。”说着,说着,女孩的眼泪便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起转来,同时脸上也显得越来越忧伤。 眼看着女孩眼眶中的泪水就要滴落下来了,御飞儿急着想要安慰那女孩几句,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这也是为什么他口中说出来的这几句安慰女孩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失去父母疼爱的这种痛苦,小道我也很清楚……其实,小道我也……咳!总之,姑娘,你千万不要再伤心了。人的生老病死早已是注定好了的,我们没有权利选择,更没有办法逃避,但我们可以做到是,就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争取将自己能掌控的东西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御飞儿的这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在那位女孩听来,她已完全听懂了御飞儿这话中的意思。“其实你也不用安慰我啦,这么多年来,我对失去父母疼爱这件事情,心中也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的手,用袖口擦干了自己眼眶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随后,她用手指着自己身边的一根桃树枝上的桃花继续说了起来:“在我看来,人的生命,其实与这些枝头上的桃花有着很多相似之处,花开花落终有时,花开时,我们用心珍惜,花落时,我们坦然接受。”就在女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这一番独特想法之后,她脸上的愁容也随之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她之前的俏皮模样, 听完了女孩的这一番独特见解,御飞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前出现在他心头的,那一丝因想念自己双亲而泛起的哀愁瞬间在女孩的微笑中烟消云散了。御飞儿心怀感激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孩,微笑着,而这时,女孩也正朝着他在微笑。释怀之后的二人笑得如此甜蜜,竟使得二人周围的那些桃花也开始弥散出了谈谈的甜香味。这么看来,快乐还真的是可以传染的呢!这时候的御飞儿,他只想着自己能和这位女孩多呆一会,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就能感觉到这世界是有多么地美好。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一起,对望着,沉默却并不沉闷。最终,还是由那位女孩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这种沉默:“这天庆观中的道士我都见过,可却从来没有见过你,从你的这一身服饰来看,你应该不是这天庆观内的道士吧?” “嗯,小道是从普陀山来的,名叫御飞儿,来天庆观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随后,御飞儿便将自己和文奕杨二人来到这天庆观的目的,以及二人来到这天庆观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对这位女孩讲了一遍。等到自己讲完之后,御飞儿立刻向那女孩问了起来:“如今,姑娘已经知道了小道的名字,可小道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相告?” “我叫雷婷,在这天庆观后院内居住了有十多年了。也就是说,我与这片桃花林中的这些桃树相伴了也有十多年了。平时,在这一片桃林中很少有陌生人出现,而我呢,也很少出这天庆观,几乎天天陪着这里的桃树。我猜,如果哪一天我突然离开了这里,桃园里的这些桃树一定会想死我的。”说完,雷婷俏皮的笑了起来。 “不要说是这些桃园里的桃树了,就连在这桃园里只见过婷儿一面的我,在离开了天庆观之后,也会时常想起在天庆观内还有你这样一位妹妹的。”情到深处,御飞儿竟然完全忘了自己是不是该羞于说出这样的话,“看婷儿的年纪,应该会比御飞儿小个一两岁吧?” “过了今年,婷儿就满十六岁啦。” “哈!和飞儿猜想得完全一样,看来飞儿叫你一声妹妹是没错了。” “既然你已经叫了我一声妹妹了,那婷儿是不是也可以叫你一声哥哥呢?哥哥,要是哪一天你想起妹妹了,可以从普陀山来苏州城看我呀。我知道,你们这些修道的道士最喜欢云游天下了,指不定哪天哥哥云游时,碰巧就经过了这苏州城,哥哥就可以顺道来天庆观看看妹妹了。就怕真到了那一天,哥哥早就把我这个妹妹给忘干净了。”雷婷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故意说道。 “今日一别,终将天涯相隔,就算你我二人从此再无缘相见,哥哥也会永远记住妹妹的一容一貌。咳!他日若想起妹妹,真好比是那雾里寻花,水中望月。”说完,御飞儿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停地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起雷婷的样貌,生怕在自己的记忆中遗漏了些什么。 “哥哥,你就别难过了,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有缘我们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再说了,这几天哥哥不是一直就住在天庆观吗?你可以天天来后院找我玩呀,我和我爷爷就住在这后院内的一间小木屋里,哥哥只要顺着桃林里的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有这样的一间小木屋的。”雷婷一边说着,一边起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条小路。 “我真想现在就去妹妹住的小木屋里面看看,看看妹妹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惜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只能等到明天再去了。那我就在这里和妹妹约定好了,明天你一定要在你住的小木屋里等我哦。”御飞儿很是期待的说道。 “哎呀!和哥哥在一起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把时间给忘了,我爷爷现在一定在小木屋里急着等我回去吃晚饭呢。妹妹这就要回去了,哥哥,你也快回去吧。”经御飞儿的提醒,雷婷抬头看看了天色,急急的说道。 “还是妹妹你先走吧,让哥哥目送你一程。”御飞儿说道。 “那好吧,妹妹就先走了。对了!哥哥,你可千万别忘了明天来找我哦。”说完,雷婷顺着那条小路往自己住的小木屋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对着御飞儿喊道:“回去吧,哥哥。” 御飞儿不停地朝雷婷挥着自己的手,目送着雷婷的背影在夕阳的余光下渐渐消失。等到雷婷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桃林中之后,御飞儿仍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目视着前方,丝毫没有想回去的意思。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融进了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原先那些在桃花丛中四处忙碌的蜜蜂与蝴蝶早已不知了去向。这时,一阵清风悄然刮过,夹着一丝凉意掠过御飞儿的脸庞,立刻将那还在发呆的御飞儿给吹醒了过来。御飞儿这才发现,桃林中的那一条小路已完全隐入了夜色之中,此时哪里还有雷婷的影子。 御飞儿依依不舍的转过他的身体,朝着天庆观内的那一间厢房一路而去。这时的桃园里就只剩下那一棵棵桃树还在晚风中不停地摆动着,彷佛是在相互叙说着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一段良缘。 御飞儿和那雷婷约定明天再见,可他哪里会想到,等到了明天,那一场曾在五年前肆虐了整个苏州城的水患居然又重现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水患重现 御飞儿依依不舍的从天庆观后院的那一片桃林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厢房。当御飞儿推开自己住的那一间厢房房门时,发现屋内桌上早已有人送来了晚饭,心中不由想道:“这些饭菜定是这天庆观内的弟子送来的,由于当时自己并不在屋内,所以他们只得将这些饭菜摆放在了屋内桌子上,先行离去了。”看到桌上摆放着的这些饭菜,御飞儿忍不住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其实,在御飞儿推开房门看到桌上的这些饭菜时,他肚内就已经开始在打鼓了。 御飞儿快步来到桌前,风卷残云般将桌上摆放着的这些饭菜一卷而空。等到御飞儿用过晚饭后不久,门外这时来了一位天庆观弟子,说是要进屋收拾碗筷。御飞儿连忙打开厢房房门,让这位天庆观弟子进来收拾碗筷,同时还不忘向这位天庆观弟子打听文奕扬那边的情况。在得知文奕扬那边一切顺利之后,御飞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心中暗暗说道:“现在应该是文奕扬设坛做法最为关键的时刻,我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为好。” 就在御飞儿的转念之间,这位天庆观弟子已将桌面收拾干净,他朝御飞儿招呼了一声,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去。御飞儿连忙向这位天庆观弟子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等到这位天庆观弟子走远了以后,御飞儿关好房门,开始在屋内打坐静修起来。尽管之前,御飞儿的内心一度因雷婷的出现而变得起伏不定,但在进入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一种打坐状态之后,御飞儿的内心立刻平静了下来,最终完全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不知不觉,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正在屋内打坐的御飞儿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来敲门了,他连忙起身来到门前。等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位天庆观的弟子给自己送早饭来了。随着这位天庆观弟子踏进屋内,将自己手中端来的早饭摆放到桌面上之后,他对着御飞儿说道:“这位小道友,在你用过早饭之后,请随我前往观内的正殿见我师父玄玑道长,我师父他老人家好像有急事要见你。” 一听到玄玑道长有急事要见自己,御飞儿的心莫名地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莫非是那位随我一同而来的小道长出什么事情了?” 这位天庆观弟子赶紧摆手,回道:“小道友莫急,就在今天早些时候,我还听我师父说起过,那几位在我天庆观内设坛做法的正一教弟子进展得一切顺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师父他老人家急着要见你,很有可能与苏州知府衙门有关,因为在师父叫我来找小道友之前,我看到苏州知府衙门里的那位领头衙役正和我师父在一起。” “哦。”听到文奕扬那边一切顺利,御飞儿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在想到有可能是知府衙门里的领头衙役要找自己,御飞儿心中又有一些隐隐不安起来。因此,他在随便吃了几口早饭之后,立刻站起身就对那位天庆观弟子说道:“小道已经吃好了,我们这就去见你师父玄玑道长吧。” 那位天庆观弟子带着御飞儿很快就来到了天庆观内的那座正殿正门外。来到正殿门外之后,御飞儿连忙伸长了他的脖子,朝殿内仔细看去。此时,那位天庆观观主玄玑道长就盘坐在正殿中央,而在他的身体一则,果然站着一位身着一袭衙门服饰的人。等到御飞儿看清了此人的长相之后,立刻就认出了此人正是苏州知府里的那位领头衙役。此刻,这位领头衙役站在玄机道长身边显得心事重重,这让御飞儿的心愈加不安了起来。 这时,就听那位一路带御飞儿来到这里的天庆观弟子喊了一声:“禀报师傅,普陀山来的小道友已经到了殿外了。” 盘坐在正殿中央的玄玑道长立刻回了一声:“快快有请。” 听到自己师父的指令,那位天庆观弟子引着御飞儿进入了殿内。随着御飞儿来到了玄玑道长面前,他立刻向那玄机道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普陀山弟子御飞儿拜见玄玑道长。” 玄玑道长连忙示意御飞儿免礼。随后,他指着自己身边的那位苏州知府衙门内的领头衙役说道:“在小道友你还没来到这殿外之前,这位苏州知府内的衙役头领已经把你和你的那位正一教小道友昨天在震泽湖中除妖的事情,对贫道详细说了一遍了。因此,贫道知道你们二人已相互认识,就需要贫道再给你们做介绍了,我们还是直接说事情吧。这位苏州知府内的衙役头领今天一大早来我天庆观,其实是有一件急事要找你和你的那位正一教小道友。由于你的那位正一教小道友现在分不开身,贫道只得吩咐门下弟子将你一人请到了这里。” 那位天庆观弟子猜得一点也没错,果然是这位苏州知府衙门内的领头衙役有急事要找自己和文奕杨,从他脸上的神情来看,他要找自己的这一件事情绝不会是一件小事,说不定又与那震泽湖中的河神有关。想到这里,御飞儿连忙向那位领头衙役行了一礼,问道:“这位衙役大哥,你有急事要找我和文奕扬,莫非是那震泽湖中又出现什么新状况了?” 那位领头衙役心急如焚的回道:“小神仙,你猜的一点都没错,那震泽湖中真的又出事情了,而且是出大事情了。” 果不出自己所料,御飞儿急忙追问道:“衙役大哥,你慢点说,那震泽湖中究竟出什么大事了?”听到领头衙役说震泽湖中出了大事,御飞儿心中倒是有些不解,心想,“就昨天一晚上,那震泽湖中还能出什么样的大事?” 那位领头衙役定了定自己的神,继续说道:“在得知了继二位小神仙将那一个在震泽湖中作乱的妖怪除之后,苏州知府又下令取消了一年一度的祭河神活动,苏州城内的百姓们相信,震泽湖一带的百姓从此将过上安定的生活。可哪里想到,就在昨天晚上,震泽湖中的湖水突然急剧上涨,一夜之间就已将一座最靠近震泽湖的渔村给淹没了,同时也将住在这座渔村里的上百户村民给全部冲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什么,竟然有这等样的事情。”听到这里,御飞儿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千真万确。今天一早,那些住在城外的百姓们纷纷逃入城内,聚集在苏州知府衙门外,要知府大人快想办法。据这些城外百姓反映的情况来看,这件离奇的事情似乎还远没有结束,因为震泽湖中的湖水非但没有丝毫退去的迹象,反而还在持续地上涨,相信过不了多久,城外所有的村庄都会被湖中不断上涨的湖水给淹没。如果湖水的这种上涨不能得到有效控制的话,那么苏州城内早晚也会沦陷。危难当头,知府大人突然想起了二位小神仙昨天临走时说过的话,连忙命我火速赶来天庆观,请二位小神仙出来帮忙。现在,就请小神仙随我回衙门去见知府大人吧!”那领头衙役一口气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全部说完了。 还未等御飞儿做出回答,一边的玄玑道长连连叹着气,说道:“咳!想不到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幕,今天又要重现了,莫非这是天意?咳!天意难违啊!” 玄玑道长的这一番话听得御飞儿一头雾水,他连忙开口向那玄玑道长问道:“道长此话该做何解?那震泽湖中的湖水一夜之间上涨了这么多,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操控,为何道长要将它说成是天意?依小道看来,这分明就是*。如今,苏州城百姓已身在水火之中,作为一名修道之人,小道我绝不能袖手旁观。就算这真的是天意,小道也会用我的这一双手去扭转它,哪怕自己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御飞儿的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强硬,大大超出了玄玑道长的预料。 眼前的这一位来自普陀山的小道士竟能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一番话来,这让玄玑道长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他来。虽然自己在昨天已见过了这位来自普陀山的小道士,但这位小道士相貌平平,并没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关注,而自己的注意力当时全部被那位正一教小道士给吸引住了。不过现在,在经过了一番细看之后,玄机道长发现,眼前的这一位来自普陀山的小道士,虽然他的样貌不及那正一教小道士来得俊俏,但他脸上的五官长得却是极为端正,就像是精心计算之后再安装上去的一般,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要数镶嵌在他浓眉下的那一双富有灵气眼睛,时不时地散发着智慧与坚毅的光芒。 “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眼神,老道我好像不止一次的在哪里见过?”等到玄玑道长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御飞儿的这一双眼睛上面之后,他在御飞儿的这一双眼睛中竟然读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心中一阵感概,“小道友,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胸襟,真是让老道我自叹不如啊!如果小道友此次真的能化解掉苏州城的这一场劫难,那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事。” 御飞儿立刻回道:“说来惭愧,此事也是由小道和文奕扬二人引起的,称不上什么做善事。我这就随这位衙役大哥回知府衙门,弄清湖水上涨的原因。”说完,御飞儿示意那领头衙役快带自己一起回知府衙门。 那领头衙役立刻答应一声。随后,二人拜别玄玑道长,匆匆出了天庆观,朝苏州知府衙门去了。 看着御飞儿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殿内的那位玄玑道长竟然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这场劫难就凭他这么一个小道士,真的能化解掉吗?老道我是不是应该劝劝他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在他刚才的那一种眼神中,老道看到了他的坚定决心,除此之外,在他的眼神中,我居然还看到了一股正义与智慧的力量。说来真是奇怪,他的这种眼神让老道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看到过这种眼神?这位小道士来自普陀山,那么……那就对了!我想起来!我终于想起来了,这种眼神我曾在他的那位普陀山祖师那里看到过,还有那位……这么看来,老道我应该相信他这位弟子的决心,说不定这一位叫御飞儿的年轻人真的能化解掉苏州城的这一场劫难。”想到这里之后,玄玑道长的心终于静了下来,继续在殿内打起坐来。 出了天庆观,御飞儿随着那位领头衙役一路朝苏州知府衙门赶去。就在二人前往苏州知府衙门的这一路上,许多在昨天见过御飞儿的百姓们不时地会拦住御飞儿,恳求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他们。御飞儿连连安慰这些百姓,自己一定会查出真相,还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终于,御飞儿他们二人来到了苏州知府衙门。等到二人来到了知府衙门内的大堂时,那位苏州知府正在堂内走来走去,心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当他看到御飞儿从堂外走进来时,连忙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小神仙,你可算来了,那震泽湖在昨晚又出大事了。” 这位苏州知府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自己脖子,朝二人身后不停地张望着。可他在二人身后张望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看到二人身后出现另外一位小道士。因此,这位苏州知府大人向那位领头衙役问了起来:“你怎么就请来了一位小神仙?还有一位小神仙呢?” 御飞儿赶忙上前解释道:“说来真是不巧,与我同来的那位正一教小道友正在天庆观内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无法分出身来。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对小道一人说来,小道一定会尽我所能查明震泽湖水位突然上涨的原因。” “这么说来,小神仙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本官就不再重复了。本官在今天一早得知了此事情之后,一直在想,是不是昨天我们真的惹怒了震泽湖中的河神了?如果说五年前的那一次湖水大涨是由于苏州地界进入了梅雨季节所致,那么这一次的湖水大涨,又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呢?首先,整个苏州地界现在还没有进入梅雨季节,其次,苏州地界近段时间几乎就没有下过什么雨,这湖水怎么就突然大涨起来了呢?本官绞尽脑汁,想到的也就只有河神动怒这一种可能了。”知府大人胆颤心惊的说道。 “大人,你怎么今天又开始相信那震泽湖中有河神了?”御飞儿反问道。 “不是神仙所为,那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控制整个震泽湖中的湖水?小神仙,你可以吗?”知府大人瞪大着自己的眼睛,问道。 御飞儿如实地摇摇自己的头,回道:“说实话,以小道现在的道行,远不能控制这震泽湖中的湖水,但这并不妨碍小道想要阻止湖水上涨的决心。因此,还请大人给小道一点时间,让小道先查明湖水上涨的原因。” “等你查明原因,说不定我们整个苏州城就已经被大水给淹没了。你们这两个小道士,既然没有那本事,为何还要在河神祭拜活动上捣乱?如今河神再次发怒,百姓又将遭殃,就连本官我也将被你们两个小道士给害惨了。来人那!速去龙洞山请那位仙人出山相救。” “大人,你怎么将小道昨天说过的话全忘了,这震泽湖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这湖水上涨说不定就与那妖道有关。大人,你千万不能再受妖人的摆布了。” “好你个小道士,自己没有本事,竟然还要阻止本官去请仙人出来解围。来啊,把这小道士关入大牢,到时交由仙人处置。” 御飞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从知府大牢才出来了一天,如今又要被关进牢房了。等到御飞儿被关进大牢之后,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州城的这一场劫难再次降临吗?请继续关注下一章节:吐露真言。(. ) ()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吐露真言 随着苏州知府一声令下,那些在大堂两侧站班的差役们立刻上前将御飞儿绑了起来。[燃^文^书库][]@樂@文@小@说|御飞儿急忙向那位苏州知府大人大声解释道:“大人,你刚才不是也承认了吗,这一轮的湖水上涨并非天灾,乃是*。以小道看来,这湖水上涨很有可能就是那妖道所为,其目的就是想逼大人你就范。如今,大人你还要派人去请那妖道出山,这不是正好中了那妖道的奸计吗?大人,你要是执意认为这湖水上涨与河神有关,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天上的神仙又怎会做出如此无视人界百姓性命的事呢?唯有心术不正之人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大人,你一定要相信小道,让小道去查明湖水上涨的原因。大人……大人……此妖道不除,苏州城将永无宁日啊!” 可无论御飞儿怎么劝说,那位苏州知府大人还是铁了心的要请那位龙洞山中的仙人出来帮忙。随着苏州知府大人手一挥,那些差役们立刻将御飞儿押出了大堂。 等到御飞儿被押出大堂以后,那位领头衙役立刻来到知府大人面前,心有顾虑的说道:“大人,你刚才说要小的几个去龙洞山请那位仙人出山,可现在震泽湖中水位大涨,说不定小的几个驾乘的船还未靠近那西山岛呢,就已经被湖面掀起的大浪给打翻在湖里了。” 这位苏州知府大人心中似乎早有准备,在听完了领头衙役的这番话后,他立刻从自己怀中掏出几张符箓递给了那位领头衙役,口中说道:“这里有几张仙人以前留下的符箓,你们只要将这几张符箓贴在船上,应该可以向往常一样,在那震泽湖中自由出入。” 那位领头接过知府大人手中的符箓,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抗大人的命令,只得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出了知府衙门,请那位龙洞山中的仙人去了。 再说那御飞儿。在差役门的一路押解下,御飞儿又被带到了他前日蹲过的那一间牢房。随着那几位差役将御飞儿推进了牢房,锁上牢门后,其中的一位差役对着御飞儿说道:“小道士,我看你这次是出不了这扇牢门了。”说完,那几位差役离开了知府大牢。 看着牢门外面那几位差役远去的身影,御飞儿叹了口气,说道:“咳!苏州城竟然出了这样一位无知的知府大人,看来苏州城百姓这一次免不了又要遭受一场劫难了。” “想不到你这位小道士出去了才一天,现在又被抓进来了。听刚才那位差役的口气,说不定你这一次进来了,就再也别想出去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来伺候你了。我看你呀,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角落里传过来了一个声音。 御飞儿连忙转过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说话的正是前日与自己关在这同一间牢房内的那位龙洞山弟子。看到龙洞山的弟子,御飞儿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立刻用一种嘲笑的口气对着那位龙洞山弟子说了起来:“小道我能不能出去,哪用得着你来操心。我看你还是多想想自己能不能出去吧。对了,那位苏州知府大人以前不是一直视你师父为救命活菩萨吗?按理来说,作为他的弟子,你理应受到礼遇才对,为什么还要在这知府大牢内受苦?莫非你之前做了什么奸淫掳掠之事了?” “什么救命活菩萨?这位苏州知府大人不信我的真言,非要拿这个催命菩萨当救命菩萨。我看这位苏州知府大人啊,早晚会死在我的那位师父手中。不对,不对,应该是死在那个人手中才对。”听了御飞儿的这番嘲笑自己的话,那位龙洞山弟子不但没有生御飞儿的气,反而生起了那苏州知府大人的气来。 御飞儿本想用这番话试探一下那位龙洞山弟子,听听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知府大牢内,可哪里想到,这位龙洞山弟子在听完自己的这一番嘲笑他的话后,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从这位龙洞山弟子的一番埋怨话中,御飞儿听得出来,这位龙洞山弟子不但知道了一些有关他师父的秘密,而且他还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那位苏州知府大人。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呢?御飞儿立刻又试探性地问了起来:“这位苏州知府大人对你的那位师父言听计从,你师父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害他的性命呢?”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现在的这一位龙洞山主持根本就不是我的那位师父,而是……”那位龙洞山弟子欲言又止。 御飞儿急忙追问道:“而是什么?” 那位龙洞山弟子看了一眼御飞儿,反问道:“小道士,你别先急着问我,你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为什么又被关进来了?” 御飞儿强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详细的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对那位龙洞山弟子说了一遍。当这位龙洞山弟子听到震泽湖中的湖水如今正在不断快速上涨时,他“噗”的一声站了起来,神情慌张,嘴里不停地说道:“完了,完了,那件事真的要发生了。” “什么完了?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快告诉我。”御飞儿连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位龙洞山弟子的手问道。 “小道士,我的手都快要被你捏断了,快松手。”自己的手腕在被御飞儿抓住后,那位龙洞山弟子疼得“哇哇”乱叫,大声求饶道。 “要我松手当然可以,但你必须把你知道的所有真相都告诉我。”御飞儿回道。 “行,行,你快松手。”随着御飞儿松开手以后,这位龙洞山弟子连忙将自己的手缩回了怀中,不停地揉了起来,同时口中不忘说道:“你这个小道士,人看上去不大,手中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少废话了,快说。”御飞儿催道。 “说就说,就怕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就在十多天前,我曾把我知道的这个真相告诉了那位苏州知府大人,谁知那位知府大人在听了我说出的这个真相之后,竟然说我是在故意捏造事实,诋毁我师父,随后他便将我关入了这知府大牢内。咳!”说到这里,这位龙洞山弟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究竟对那位苏州知府大人说出了什么样的一番真相?为何他要将你关入这知府大牢内?你倒是快点说下去啊。”御飞儿催促道。 “小道士,你不要急,听我慢慢道来,要说清这件事情,那还要从五年前,我的那位师父在无意中发现的一张画说起。”说到这里,这位龙洞山弟子立刻进入到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晚。那晚,我师父与往常一样,用过晚饭之后,一个人来到教内藏书楼中翻阅那些我教内先人留下的书籍。就在我师父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古书的时候,一张被折叠成像豆腐干一般的纸头突然就从这本古书中掉了出来。我师父急忙弯下腰,将这张纸头从地面上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上面竟然画着一幅图画:蓝蓝的湖面中央有一座孤岛,孤岛上面矗立着一座庙宇,庙宇后面还有一座小山。虽然画面中的这一座小山面积很小,但仍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在这座小山的岩壁上面刻着“仙人洞”三个字。在这一张纸上面除了画有这样的一幅画以外,左上角还有一副对联,上联为:“三过其门虚度辛壬癸甲”,下联为:“八年在外平成河汉江淮”。而就在这幅对联的下面,还写有一句诗词:“弹琴石壁上,翻翻一仙人”。 纸上面的这一副图画,配上这一副对联,以及这一句诗词,似乎是作画之人有意要表达些什么?我师父想了一晚上,可始终没有想明白在这幅画中究竟想要表达出一个什么样的意思?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师父将教内的长老以及门下弟子全都召集到了一起。随着我师父将自己偶然得到的这幅画拿给在座所有的人观看之后,在座的那些长老以及师兄弟们立刻议论了起来。在经过了一阵议论之后,他们最终一致认为,纸上的这幅画很有可能是教中的哪位先人随便画的而已。但我在看了这一幅画以后并不认同他们的这种观点,因为画中的这一副对联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不久前在哪里见过。于是,我端着这一画对我师父说道:“画中的这一幅对联弟子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容弟子再想想。”说完,我又反复地对着这一幅画打量了起来。 随着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画面中的那一座小庙上面之后,我终于想起来了,就在前几天,我在一座庙宇中曾看到过这副对联。至于这一座庙宇,它就坐落在我们西山岛的西北角方向。说起我们西山岛西北角方向的这一片区域,这里杂草众生,除了蛇虫时有出没之外,据说这里还经常有鬼怪出没。因此在很久以前,我们龙洞山内的祖师就留有遗训:西山岛西北处有妖孽作祟,门下弟子切不可入内,否则必将大祸临头。以此来告诫龙洞山内的弟子,千万不要进入这一片区域。不过就在前几天,我竟然就误闯入了那里,而我的这个行为最终害了我的师父,也给苏州城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咳!”回忆到这里,那位龙洞山弟子叹了一口气,脸上不禁露出了愧疚与害怕的神色。御飞儿连忙安慰他道:“道兄不用害怕,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你都要如实告诉我,我一定会相信你所说的,并且会替你保守秘密。” “现在想来,真是悔不当初!如果我之前没有误闯过那片禁区,那就不会引导我师父进入到那一座庙宇中去,也不会有后面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那位龙洞山弟子埋怨了自己一番,之后他又开始回忆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来: 为了炼制一种独特的丹药,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岛上寻找一种名为“全虫”的药材。讲得通俗点,这种名为“全虫”的药材,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蝎子。由于这种药材在西山岛上非常罕见,因此我在找遍了几乎整个西山岛,也没能发现这种药材,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终于有一天,我无意间来到了西山岛西北角的那一片禁区。炼丹心切的我当时完全忘却了自己教中的祖训,一脚踏入了那片禁地。就在我踏进这片区域后不久,一只体型很大的蝎子出现在了离我不远的一处杂草中间。喜出望外的我立刻追了过去,可还未等我靠近那蝎子,出现在杂草中的这只蝎子似乎也发现了我,立刻朝着这一片禁区深处逃了去。此时,眼中只有这只蝎子的我哪里肯就此罢手,立刻跟在这只蝎子后面向禁区深处一路疾奔。眼看着我就要追上那只蝎子了,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破烂的庙宇。那只蝎子在跑到这座庙宇墙边之后快速钻了进去,一下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当我也来到了这座庙宇的外墙边之后,我开始沿着这座庙宇的外墙寻找有没有可以进入这座庙内的大门。随着我在这座庙宇的外墙绕了差不多有半圈的时候,终于在这座庙宇的一处门楼前发现了有两扇破烂不堪的木门。随后,我又抬起头朝门楼上方看去,只见门楼上方斜挂着一块木匾,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木匾上面的字迹已很难分辨不出来。随着我将自己的视线移向门楼的两侧时,看到门楼两侧的砖块许多都已经塌陷掉了,里面露出了一根根已被腐蚀成黑色的木梁。这座门楼看上去摇摇欲坠,冷不禁给人一种它随时都会倒塌的感觉。 看到门楼内的这两扇木门处在一种虚掩状态之后,我连忙走上前几步,亲亲的推开了这两扇门,耳边随即便传来了“吱嘎”的声音。虽然我心中很清楚,这个声音应该是由这两扇木门的门轴在经过摩擦后产生出来的,但这个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从庙宇的深处传来似的。 伴随着这种木头摩擦所产生的“吱嘎”声,一阵冷风突然迎面扑了过来,使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让我终于想起了教内的那个祖训。想到这里有鬼怪出没,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没想到,此刻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整个人愣在了门外,手推着那两扇门,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离开这里?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只蝎子就爬在这座庙宇正殿前的一块石板上。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抬起腿往这座庙宇内迈了进去。可结果还是和前面的一样,那只蝎子就像是知道我在追它一般,当我即将要靠近它的时候,它朝着正殿内快速逃了进去。眼看着即将要到手的东西又溜了,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立刻跟在那只蝎子身后,进入到了这座庙宇的正殿之内。 听到这里,御飞儿忍不住打断了那位龙洞山弟子的回忆,问道:“道兄,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庙宇,在这座庙宇的正殿之内供奉的又是哪路的神仙?” 任何人在听到这里之后,心中都会产生和御飞儿一样的疑问。那么,这位龙洞山弟子在进入了这座庙宇正殿之后,接下来,在他的身上又会发生些什么呢?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第七十章:寻仙。 正文 第七十章 寻仙 看到御飞儿问完了问题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那位龙洞山弟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你这位小道友还真是心急,就不能容我慢慢道来吗?你问我这一座破庙的名字叫什么?我前面不是也已经说过了吗,悬挂在这一座破庙门楼上面的那块牌匾字迹模糊,几乎难以分辨,自然也就无法知道它的名字了。至于在这座庙宇正殿内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小道友,你还是慢慢听我讲下去吧。”说完,这位龙洞山弟子又开始他的回忆: 我跟在那只蝎子的身后终于进入到了这一座破庙的正殿内。由于当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殿内的光线极为昏暗。为了寻找出进入殿内的那只蝎子,我不得不弯下自己的腰,低下头在地面上仔细地寻找了起来。让我失望的是,我在殿内找了足足有一整圈,也没有发现那只蝎子的踪迹,心中不免有了放弃的想法。而随着自己心中有了这种放弃的想法之后,我立刻感觉到腰间一阵酸痛,连忙直起自己的身子,打算休息片刻之后就离开这里。趁着休息时间,我开始朝着这座正殿四周打量了起来。经过一番打量后,我发现这座正殿内的许多柱子与横梁都已经腐烂了,在失去了这些柱子和横梁的支撑后,屋顶上面塌陷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破洞,使得整块屋顶完全失去了它遮风避雨的作用,这也最终导致了那一座被供奉在正殿中央的神像,如今早已被风雨侵蚀的完全认不出它最初的原型了。就在这座神像的前方不远处,两根巨大的柱子巍然挺立,好在伫立在这座神像面前的这两根大柱子腐烂的不严重,要不然这座正殿非坍塌了不可。而就在这两根大柱子上面,居然还刻着一副对联,其中一根柱子上面刻着:“三过其门虚度辛壬癸甲”,而另一根柱子上面则刻着:“八年在外平成河汉江淮”。 当我在自己嘴中不停地念着这一副对联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啪啪”的声音,同时耳朵里还传来“呼啦,呼啦”的声音。我连忙将自己的视线从殿内中央的那两根大柱子上面移了开来,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在何时,殿外居然已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那些残留在殿内四周墙面上的门窗东摇西摆,而这一阵“啪啪”声就是殿内的那些破旧门窗经拍打门框与窗框后发出来的。至于那个“呼啦,呼啦”的声音,则是那些残留在门窗上面的窗户纸经风吹动后发出来的。 随着我的注意力被这些破旧的门窗吸引之后,我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心中不由得一紧。而就在这时,一阵哀嚎声突然从我的脚下传来出来:“救救我……救救我……” 这个声音听着像是从殿内的地面之下传上来的,吓得我是浑身直发抖,心中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教内祖训中说过的,这里有鬼怪出没的传言,赶紧举起自己的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拔腿朝着殿外跑了出去。 谢天谢地!我最终还是顺利的从这座破庙内跑了出来。事后再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等我回到龙洞山之后,我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不安,因为祖训中有说过,如果有人敢闯入了那片禁地,那么必会有一场大难降临到此人的头上。庆幸的是,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事情,并且整个西山岛也和往常一样,没有出现过任何地异常情况,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我的那位师父将他偶得的这一幅画给我们看的时候,我几乎已将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在看到这幅画中的庙宇和对联之后,这一段往事终于又在我的脑海中被勾勒了出来。我立刻拿起手中这幅画对我的那位师父说道:“师父,弟子敢肯定,这画中的小岛画的应该就是我们的西山岛。” “重阳,你为何如此肯定这画面中的小岛就是我们西山岛呢?为师可不曾看到我们西山岛上有这样的一座庙宇。”我的那位师父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提出了他的疑问。 “师父之所以在我们西山岛上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座庙宇,只因为……因为……” “是因为什么?重阳你快说。” “弟子说出来了,师父可千万不要责骂弟子。其实,这座庙宇就在我们西山岛西北面的那一片禁区内。前几日,弟子才在这片禁区内看到过这样的一座庙宇。” 在座的长老和师兄弟们听完了我说的这些话后,脸上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便相互议论了起来。我的那位师父在听了我的这一番后也是大吃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着那些正在议论中的长老和弟子们大喝了一声:“大家安静。”等到在座的所有人停止了议论之后,我的那位师父又接着问起我来:“重阳,你又是如何肯定,你在禁区内看到的那一座庙宇就是这画中的这一座庙宇呢?” 我一脸肯定的回道:“弟子在进入这片禁区之后,不但看到了像画中所画的这样一座寺庙,而且在进入到这一座庙宇之后,还看到了在这座庙宇正殿内的柱子上面刻着一副与这幅画中一模一样的对联,因此弟子心中很肯定,建造在禁区内的那一座庙宇就是这画中的这一座庙宇。” “什么?重阳,你居然一个人敢到那庙宇里去?难道你忘了教中的祖训了吗?”在座的长老以及师兄弟们又议论了开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大家别吵了,还是让重阳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上一遍吧。” 我的那位师父在听了我的话后也是将信将疑,立刻叫停了在座的那些长老以及弟子们的议论,示意我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上一遍。 在我的那位师父示意之下,我连忙将自己是如何误入禁地的,又是如何进入到了那一座庙宇内,最终看到了殿内柱子上面那一副对联的经过,向在座的所有人详细的说了一遍。但在叙述的过程中,我并没有提到那个突然从殿内地面之下传出来的哀嚎声,因为我怕自己教内的那些师兄弟们在知道了我是从那庙宇内抱头逃窜出来的之后,都来嘲笑我。 听完我的一番叙述,我的那位师父又端起了手中的那一幅画,反复地观看了起来。他看着看着,眼中突然闪出了一丝光亮,似乎他已在这一幅画中找到了答案:“这画中的小山名为仙人洞,莫非是在暗示我等,在这一座庙宇后面的小山之中还藏着一位仙人?” 师父的这一句话瞬间在在座的那些长老以及师兄弟们中间炸开了锅。就在他们七嘴八舌,互相议论的时候,教内一位最年长的长老站了出来,说道:“我教祖训中有明文规定,教内任何人不得踏入岛上的那一片禁地。如今,重阳有违祖训,私闯禁地,理应受罚。” “对对对,应该受罚。”在座的其他几位长老们立刻赞同道。 我的那位师父连忙替我开脱道:“重阳该不该受罚,我们暂且不论,我就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长老们,你们在这龙洞山修炼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能修道成仙吗?如今在我们面前有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我们怎能轻易错失呢?再说了,这一幅图也是我从先人留下的古书中发现的,指不定是我们教中的哪位先祖在他得道成仙后特意留下的,好让我等去找他,助我等也能得道成仙,诸位长老难道就真的愿意将这样的机会白白浪费吗?” 这飞升成仙的诱惑岂是常人所能抗拒的?在座的那些长老们听了我师父的这一番话后,全都不吭声了。看到教内的那些长老们不再吭声,我的那位师父当场就挑选出了十位年轻力壮的弟子,吩咐他们道:“你们几个在回去之后,给我多准备好一些开山挖矿的工具。等到明天一早,你们几个便随为师,还有重阳一起去岛上西北面的那一座庙宇内去寻找仙人。” 被选中的那十位弟子很是不解地问师父道:“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带开山挖矿的工具啊?” 我的那位师父很是得意的回道:“画中的这一句诗写得很清楚,想要找到隐藏在这座小山中的‘仙人洞’,必须先翻开这座小山上面的岩石。” 在座的所有人听了师父的这个解释后,对师父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随着我得那位师父将在座的所有人解散了之后,那十个被选出来的弟子便回去准备开山挖矿的工具去了。 第二天一早,那十个被选出来的弟子带上了工具、干粮以及水之后,随着师父和我一起朝岛上的西北方向一路而去。走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我们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岛上西北侧的那一片禁地。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这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禁区内的那一座破庙前。我上前推开庙门,领着众人穿过这座庙宇内的正殿,直往正殿后面的后院而去。等到所有人都来到了正殿后面的这一座后院之后,大家都傻了眼。特别是我的那位师父,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座后院之后,不停地在他的嘴中自言自语了起来:“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想错了?抑或这画中所指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这里?” 原来,在这座庙宇正殿的后面只有一座空空荡荡的院子,并没有画中所画的那样的一座小山。 “师父,这哪里有什么小山啊?在这后院中除了地面上的这些石块之外,好像就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我的那十位师兄弟一边说着,一边朝院子中间走去。可还没等他们几个在这院子内走上几步呢,就已经一个个的四脚朝天,摔倒在了地面上,疼得口中“哇哇”乱叫。原来,镶嵌在后院地面上的那些石块长年没人行走,表面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走在这样的石块上当然容易滑跟头了。 我的那十位师兄弟好不容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之后全都退回到了院子的入口处,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到他们将自己手中的工具扔到地面上之后,其中的一位弟子立刻对着我的那位师父嚷道:“师父,这里哪有什么仙人洞啊?我们全都被那张画给耍了。” “是啊!我们全都被耍了!师父,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之后就回去吧。”其他的弟子立刻附和道。 听到自己的弟子在埋怨自己,我的那位师父有些生气的问我道:“重阳,你昨日为何不说清楚在这庙宇后院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山?害得我们这些人今日还来这里白跑一趟,看为师回去之后如何重罚于你。” 听到师父说回去要重罚我,我连忙解释道:“师父,弟子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先前弟子在来到这座庙宇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实在看不清这座庙宇后面到底有没有一座小山。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重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 “弟子不敢。事到如今,弟子就把实情都说了吧。先前,也就是在弟子进入到这座庙宇正殿后不久,突然听到殿内地面之下有人在喊‘救命’。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弟子心中害怕极了,立刻抱着自己的头逃离了这一座庙宇。哪里还敢再到这后院里来。” “还有这等样的事情?这么看来,这里一定困着一位仙人,正是这位仙人留下了这一幅画,让我等来相救。重阳,你快随为师到殿内仔细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我的那位师父急忙拉着我退回到了殿内,寻找起了新的线索。 随着我们师徒二人在这座殿内转了好几圈之后,我的那位师父终于弄清了这座庙宇的来历:“看来此庙应该是为了纪念那位成功治水的大禹王而建造的。为师没有猜错的话,悬挂在庙宇门楼上的那块牌匾上面写得应该是‘禹王庙’这三个字。当年,神州百姓为了纪念大禹王治水的功绩,在神州大地上建造了许多像这样的庙宇,并将这些庙宇统一命名为‘禹王庙’。” “原来供奉在殿内中央的这一座神像是那大禹王。师父,经你这么一说,弟子现在明白了,这两根柱子上的对联说得正是那大禹王治水的典故。” 我的那位师父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只顾着自己自言自语:“真是奇怪了,画中的湖水、小岛、庙宇以及画上的那一副对联如今在这里都一一对应上了,可为什么在这庙宇后面会没有那座小山呢?难道这张画真的只是画图之人随意构思出来的吗?如果不是,那么画中的这一句诗又想表达什么意思呢?”自言自语的同时,他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一座大禹王的神像,希望自己能在这座神像中能得到一些启示。 “蝎子,师父你快看。先前弟子就是为了追这一只蝎子,无意间闯入到这里的。”我指着殿内供台上突然出现的那只蝎子,惊声叫了起来。 我的这一声惊叫将我师父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立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奇怪的是,供台上的那只蝎子此刻居然不见了。我的那位师父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到我口中所说的那只蝎子,随后他便对我瞪了一眼,大声训斥道;“孽徒,你要再敢胡言乱语打断为师的思考,看为师回去之后如何重罚于你。” 听到师父又要重罚我,我吓得不敢再多言一句,但心中却是很不服气:“我刚才明明看到了那只蝎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趁着师父不注意,我偷偷地溜到了那座大禹王神像的底下,仔细地在这座神像的底座四周寻找起那只蝎子来。 在经过了一番努力地寻找之后,我终于在这座神像翘起的一只脚底下发现了那只蝎子。我强按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轻手轻脚朝那只蝎子靠了过去。正当我准备从自己身上取出工具捕捉它时,那只蝎子似乎又发现了我,快速钻进了神像的脚底之下,之后便再也看不到它的踪迹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趴到了这座神像的脚底之下,想看看在这座神像的脚底之下是不是有什么洞穴可以让那只蝎子藏身在里面。可看了半天,我也没能看到在这座神像的脚底下有什么洞穴,只看到在这只脚的脚底上面似乎刻着一个什么东西。 为了看清脚底上面究竟刻着什么东西,我继续移动自己的身体,朝着这一只翘起的脚靠近了过去。等到我将自己的脑袋几乎完全置到了这只脚的脚底下方之后,这才转过自己的头,睁大眼睛仔细地朝这只脚的脚底上面看去。这一下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在这只脚底上面刻着的是一把古琴。 我好奇地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脚底上面的这一把古琴,并且还用力按了它一下。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脚底上面的这一把古琴竟然是可以活动的,在我用力一按之下,它居然被我按到了脚底里面。 随着我将脚底上面的这一把古琴按到了脚底内部之后,耳朵里立刻传来了一阵石板开启时发出的那种“轰隆”声。紧接着,我的耳朵里又传来了我的那位师父的质问声:“重阳,你到底在做什么?” 可还未等我做出回答,就听我的那位师父又大喊了一声:“快!快来人。”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我师父出事了,可哪里知道,事情的进展远不是这样的。 那么,事情的进展究竟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请继续关注《玄舞飞扬》后续的精彩内容。 ...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仙人洞 听到师父的叫唤,我慌忙从神像下面跑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的那十位正在后院内休息的师兄弟在听到师父的叫唤后,也急着从后院内跑了进来,几乎与我同一时间来到了师父的跟前。 看到站在神像前的师父安然无恙,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向师父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弟子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打开来了?”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重阳,你刚才趴在这座神像下面到底在做什么?” 听到师父反问我之前到底在做什么?我连忙将自己是如何发现了在这座神像的脚底下面有一把古琴的,又是如何按动脚底上面这把古琴的经过,向我的那位师父和在场的所有师兄弟们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得知我在神像脚底下发现了一把古琴的图案,我的那位师父眼睛里突然放出一阵亮光,急忙举起自己的右手指着面前的那一座神像,同时口中吩咐自己的那些弟子道,“快,快去看看,在这座供台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被重阳给触动了?” 在师父的一声令下,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立刻朝着师父手指的那一座供台聚了过去。随着他们中的一位师兄率先爬上了这座供台以后,他一眼就看到在这座供台的台面上已被打开了一个暗格,连忙回头对着我的那位师父叫道:“师父,这供台上面已经被打开了一个暗格。” 听到我的那位师兄弟说供台上面已被打开了一个暗格,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调了起来,心中不禁想道:“看来,供台上面的这一个暗格应该是我在按动了神像脚底下面的那一把古琴之后开启的。也不知道在这个暗格中究竟会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说到好奇,其实我的那位师父比我还要好奇,只见他急着对那些围在供台上面的弟子提醒道:“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快看看在这个暗格里面到底有藏着什么东西没?” 在师父的提醒之下,站在供台上面的那些师兄弟们七手八脚地从这个暗格内取出了一件东西。等到他们看清了这件东西的样貌之后,立刻七嘴八舌的对着我的那位师父说回复道:“师父,这里面藏的原来是一把石琴。” “石琴?”听到暗格中藏着的原来是一把石琴,我的那位师父眼睛中又是一亮,立刻对着供台上面的那些弟子兴奋的说道:“快,快将这把石琴抬到为师这里来。” 很快,我的那些师兄弟们便将他们在暗格中发现的石琴抬到了师父的面前。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把石琴,我的那位师父心中简直是乐开了花,言行激动地对着在场的所有弟子说道:“看来为师之前得的那一幅画绝不是作画之人凭空想象画出来的,而是在经过了精心构思之后画出来的。也就是说,在这禹王庙的后院之中确实还藏着一座仙人洞。” “师父你是在说笑吧?这禹王庙的后院,你刚才不是才去过吗?根本就没有像画中所画的那样的一座的小山,又怎么会有什么仙人洞呢?”听了师父的话,其中有一位弟子忍不住调侃道。 其他的弟子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我的那位师父完全不为弟子的这一番调侃他的话所动。“你们懂什么?来啊,将这把石琴抬到后院中去。”说完,他指着其中的两位弟子,吩咐他们二人将地面上的这一把石琴抬到后院中去。 随着两位师兄将石琴抬到了后院内的一块平地上之后,我的那位师父抬手指了指那些镶嵌在后院地面上的石快,向在场的那十位师兄弟又下起了命令:“去,你们都给我到后院内的这些石块堆中间去,看看这些石块上面有没有什么其它的线索。你们一旦发现有什么新的线索,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为师。”吩咐完我的那十位师兄弟,我的那位师父转过头,对着我好言好语说道,“对了重阳,你也和你的那些师兄弟们一起上去看看吧。为师知道你做事一向心细,因此对你比较放心,你在上去之后,要看得仔细一点啊。” 听闻师父要我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到院内的这些石块堆中间去,我心中虽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又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只得随着众师兄弟们一起来到了石块堆的中间。说到不乐意,我的那些师兄弟们心中自然也不乐意,因为在这些镶嵌在后院地面上的石块上面以及石块与石块中间都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走在这样的石块堆中间,稍不留神就会摔上一个大跟头。之前他们这些人就已经在这些石块堆中吃过亏了,因此,他们虽然嘴上不敢躲说,但心中也是一片怨声载道。等到他们进入到了石块堆中间之后,看似像是低着头在石块上面认真寻找线索,其实都是在装样子,敷衍我的那位师父而已。更甚者的是,他们中有几位师兄弟在石块堆中间找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就一屁股坐在了石块堆中间,开始偷偷地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见到这种情形,我的那位师父心中大为恼火,立刻对着那几位坐在石块堆中间偷偷吃东西的弟子训斥道:“好你们几个,为师叫你们是来干活,你们却来敷衍了事,居然还背着我吃起东西来了,看为师回去之后怎么处置你们?你们不是喜欢吃吗?好!等回去之后,为师定要让你们饿上个三天三夜。” 听到自己的师父说回去之后要将自己饿上个三天三夜,那几位坐在石块堆中间偷吃东西的弟子连忙站起身来,同时将自己手中的干粮随手扔到了脚底下,不停地向师父求饶了起来。就在这几位弟子不停求饶的过程中,其中有一位弟子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自己之前扔在地上的那些干粮碎粒上面,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顺势摔倒在了地面上,四脚朝天,甚至还在自己脚上的一只鞋子给甩了出去。 摔倒在地的这位弟子疼得是呱呱乱叫,同时还不忘了在自己嘴中抱怨道:“自己不亲自上来找,只知道差遣我们。诶呦,疼死我了。” 看到自己的这位师兄趴在地上,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我连忙帮他去捡鞋子。就在我弯下腰,准备从一块石头上面捡起师兄掉的那一只鞋子时,我突然发现,在这块石头上面竟然也刻着一把古琴。看到石头上面的这个古琴图案,我激动的连鞋子也顾不上捡了,对着我的那位师父大声叫了来:“师父,师父,你快来看这里,这里的石头上面也刻着一把古琴。” 得知我在石块堆中间的一块石头上面又发现了一个古琴图案,我的那位师父真是喜出望外,立刻回复我道:“重阳,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先别动,等为师过来了再说。”说完,他快速迈出自己的双脚,急匆匆地走进了石块堆中间,也不顾脚下石块的湿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我的身边。 可我还未等我的那位师父来到我的身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起手对着石块上的那一把古琴用力按了下去。结果就和刻在神像脚底上面的那把古琴一样,刻在石块上的这把古琴也是可以活动的。随着我将石块上面的这把古琴按入到了石块内部之后,耳边立刻传来了“咔”的一声。 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从石块堆中间发出来的,站在石块堆中间的那些师兄弟连忙朝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围了过去。很快他们就发现,在这些石块堆的正中央地面上,此刻竟然已凹陷出了一个石坑。看着这一个在石块堆中央凹陷出来的石坑,我的那些师兄弟们你一言我一句,就是猜不透这个石坑到底有什么用处? 就在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相互议论的时候,我的那位师父也赶到了这个石坑的边上。他在注视了这个石坑许久之后,心中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急忙对着之前将石琴从正殿内抬到后院的那两个弟子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将那把石琴抬到这里来。” 听到师父又要自己去抬石琴,那两个弟子不敢不从,慢慢地从石块堆中间退回到了石琴摆放的地方,之后将这把石琴小心翼翼的抬到了石块堆中央的这一个石坑前。就在他们两个将自己手中抬着的这把石琴放到地面上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不,不要!快离开这里。”这个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从院内的地底下面发出来的,吓得在场所有人个个魂飞魄散。 “谁?刚才谁在说话?你们听见了吗?”有一位弟子率先回过自己的神来,立刻胆战心惊地向众人问道。 “我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地面之下传来的。” “地面之下?难道在这地下还埋着活人?” “不要瞎说,人要是被埋在了地面之下,那还怎么活?”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相互之间又议论了开来,场面随即陷入了一片混乱。 这个从地面之下突然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在竭力阻止我们这一行人接下来的行为,这让我的那位师父心中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可随着我那位师父的目光落到了地面上的那把石琴上面时,摆在他眼前的这个巨大诱惑很快就战胜了他心中的恐惧和犹豫。在确认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后,我的那位师父一咬牙,对着在场的弟子说道:“你们不用害怕,刚才的那个声音不过是一阵风声而已。现在,你们快将这把石琴给我放到这个石坑中去。” 在场的师兄弟们听得都很清楚,刚才的那个声音绝不是什么风声,而是人的声音。因此,他们全都站在了原地,一动也动,谁也不愿上前去搬动地面上的那把石琴。看到自己的这些弟子一个也不愿意站出来,我的那位师父朝我不停地使起了眼色,暗示我带头站出来。 如果不是受我的引导,我的那位师父也不会带着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来到这座禹王庙,寻找什么仙人了。一想到这里,我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看到我从师兄弟们中间站了出来,我的那位师父立刻说道:“大家都看到了,重阳已经第一个站出来了,还有谁愿意第二个站出来?为师可要把话先说在前头,今天要是真的能碰到仙人,为师一定会求仙人让重阳第一个升仙。谁想做第二个呢?” 听完师父的这一番充满诱惑的话,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瞬间就将自己心中的恐惧抛到了脑后,纷纷抢着上前要搬那把石琴。我的那位师父连忙拦住了他们,提醒道:“小心!千万别把石琴给弄坏了。大家不要心急,为师向你们保证,在场的每一个人今天都有升仙的机会。”随后,我的那位师父在他们中间点了一位弟子出来,让这位弟子和我一起搬地面上的那把石琴。 我和那位被选出来师兄一起将地上的石琴抬了起来,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了那一个石坑内。说来还真是巧,这石坑的大小将将能容下这把石琴。等我们两个将石琴放进石坑中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已放入石坑中的那把石琴上面,期待着接下来会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 众人围在石坑边上等了好久,但整个后院内始终没有什么新的动静出现。其中有几位师兄弟开始有些忍不住了,随便在石坑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吃起了自己随身所带的干粮,同时嘴中还在不停地唠叨着:“咳!忙乎了大半天,原来是在白白浪费力气。我说师父,这次你总不会不允许我们吃点东西了吧?我看,我们吃完东西之后就回去吧。” 我也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劝我的师父:“师父,如今我们已将这幅画中的提示全都用完了,可还是没有看到在这个后院内有什么小山,更别说有什么仙人洞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师父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地说道:“咳!也只能如此了。”说完,我的那位师父转过自己的身体,准备离开这里。就在他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他突然收回了自己迈出的这只脚,快速转过自己的身体,又来到了这一个石坑边。之后他看着这个石坑若有所思的对着我说道:“重阳你快过来,帮为师一起把这一把石琴翻个身,让琴面朝下试试看。” 我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心想:“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石琴嘛,放在这个石坑里,与它的正面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又能有什么关系?你之前没搬过这把石琴,你当然不知道,它的分量可不轻呢,搬过一次后,我的手臂现在还酸着呢。如今又要我搬,你就不会叫我的那些师兄来搬吗?真是的。”虽然我心中极为不愿意,但又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只得和他一起将那把石琴从石坑中搬了出来。之后翻了个身,又将它放回了石坑中。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随着琴面朝下被重新放回石坑之后,它竟然快速陷入到了石坑里面,瞬间消失在了我们二人的视线中。还未等我和我的那位师父弄明白这把石琴究竟去了哪里,整个后院地面就已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我急忙趴下自己的身体,双手死死的抓住地面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防止自己在石块之间滚动,免得自己会被石块给擦伤。好在我发现的及时,没有在这一阵剧烈震动中受伤。可怜我的那些师兄弟们,他们完全没有防备脚下的地面会突然出现这种剧烈震动。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全部摔倒在了石堆中间的那些石块上面,疼的是哀叫连连。 后院内突然出现的这种剧烈震动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停了下面。等到地面停止震动后,我连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想看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惊奇地发现,视线中的这一座庙宇正殿似乎要比之前矮了一截,心中不由想道:“难道是这座正殿被刚才的震动给震塌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因为我发现,不光是那座正殿,就连整个后院四周的围墙也变矮了,此刻我竟然一眼就能看到围墙外面的世界。随着我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脚下的地面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其实不是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变矮了,而是我现在所站的这个地面变高了。此时的我居然就站在了一座小山顶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师父,你快看啊!这里真的有个山洞!”脚下突然传来了一位师兄的叫喊声。 什么?画中的仙人洞竟然真的存在?那么,在这个仙人洞内真的会有仙人吗? ...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洞中乾坤 当我听到小山下面传来了一位师兄的的叫喊声时,立刻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这座小山的边缘,之后探着头向下大声喊道:“师兄,你还好吗?” 正当我探头寻找小山下面的那位师兄时,我的那位师兄也已经看到了我,立刻挥动他的双臂向我叫喊道:“重阳,我在这里。我很好,你们呢?对了重阳,你和师父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后院的地面之下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座小山?好在我当时所站的这个位置距离这座小山有那么几公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起来,“要是我被这一座从地面之下突然冒出来的小山给顶到了半空再摔下来,那我非被摔死了不可。” “我们也还好。师兄,下面就只有你一个人吗?”我接着问道。 “嗯。当时就我一个人站在了这座后院的边缘,其他的师兄弟们都被这座小山给顶起来了,现在应该都在山顶上吧。” 此时,我的那位师父也已从山顶上面的那些石块堆中间爬了起来。在听了我和我的那位师兄的对话之后,他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急着关照起了小山下面那位弟子:“徒儿,你一个人切莫进入那洞中,等为师下来了再说。”我师父之所以要急着关照小山下面的那位师兄不要进入洞内,我想,他一定是不想让小山下面的那位师兄抢在他的前面见到洞内的仙人。 “是,师父。”我的那位师兄连忙答应了一声。老实说,就算没有我师父的关照,我的这位师兄也不敢一个人进入到那洞内去。 在确认了自己的弟子并未进入那个山洞之后,我的师父这才向那些已经从小山顶上爬起身的弟子们示意了起来,示意他们快扶着自己一起下山。我连忙跟在师父和师兄弟们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从这座小山顶上爬了下来。 随着小山顶上的人全都返回到了后院地面之后,大家立刻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起了自己面前这一座突然从后院地面之下冒出来的小山。也不知道那一把石琴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魔力,当它被翻了一个身重新放回石坑之后,它居然就让这一座埋在后院地面之下的小山如同春笋一般破土而出了。从面前的这座小山的外形来看,它应该是由一整块巨石经过精心雕琢之后制作成的。除了小山顶部的岩石表面上布满了绿色的苔藓之外,那些被埋在地面之下的石壁表面上却都是光秃秃的,只看到有一些松软的泥土覆盖在了它的表面。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座小山除了它的顶部之外,其它的部分之前都是埋在地面之下的,植物无法在这些被埋在地面之下的石壁表面上生长。 当众人的目光落到了这座小山朝南的一面石壁上时,大家终于看到了刚才那位师兄口中所说的那一个山洞了。这个山洞的洞口并不大,将将能容一个成年人通过,整个形状看上去非常有规则,表面也非常光滑,从这两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山洞应该是后期凿出来的,并不是天然形成的。透过石壁上面得这个洞口往里面看,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这个山洞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在这个洞口上方的石壁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仙人洞”,与画中所画的那一座小山石壁上面刻着的三个字完全相同。 看到洞口上方石壁上面刻着的这三个字,我的那位师父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用他那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快,快去准备些火把来。” 不多时,我的那些师兄弟们就已从他们随身携带的工具中找来了几个火把。等到他们将手中的火把点燃之后,我的那位师父赶忙从他们手中接过了两个火把,并将其中的一个火把交到了我手里,将另外的一个火把交到了刚才和我一起搬石琴的那位师兄手中。随后,他指着我和我的那位师兄对着在场的所有弟子说道:“就让重阳他们二人随为师一起到这个洞内先去打探一番,其他的弟子则在洞外暂做等候。”说完,我的那位师父立刻示意我走在最前面,另外的那位师兄走在最后面,护着他一起朝洞口走了过去。 那些被要求留在洞外静候的师兄弟们心中虽然很是不满,但嘴上却不敢多言一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三人进入了那仙人洞,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在师兄弟们这种羡慕眼神的注视之下,我们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仙人洞的洞口。走在最前面的我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火把举在了自己正前方,之后小心翼翼的朝洞内走了进去。 起初洞内的空间很狭小,只能容一个人将将通过,但在走了大概有五六步的样子之后,我感觉到洞内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起来。我急忙又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将自己手中的火把高高举了起来,开始打量起整个洞内的结构。这时,我的那位师父和师兄也已经穿过了洞内的狭小空间,进入到了洞内的这个较为宽敞的空间里。紧接着,他们二人也和我一样,好奇地打量着整个洞内的情况。 经过一番仔细打量之后,我终于摸清了这个洞内的构造,这个仙人洞的内部构造竟然与我们在寺庙中常见的那种铜钟非常相似,也是顶部呈半圆弧状,底下四周呈一个空圆柱这样的一种形状。而就在这个呈圆柱状的石壁上面,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东西,连忙举着自己手中的火把,朝洞内四周的石壁靠了过去。随着我在这个圆柱状的石壁面前走了一整圈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在这个圆柱状的石壁上面还雕刻着五幅形象生动的图画。 “五幅图画?”听到这里,御飞儿忍不住又打断了那位龙洞山弟子的回忆,好奇地问道,“在这五幅图画中究竟画了些什么呢?道兄,你快说说看。” “说出来不怕小道友笑话,我当时在看了石壁上面的这五幅图画之后,愣是没看明白在这五幅图画中画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只知道这五幅画中的内容应该与那大禹王治水有关。” “这么说来,在这个仙人洞内除了石壁上面的这五幅图画,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御飞儿继续追问道。 “小道友莫急,听我慢慢道来。”说完,这位龙洞山弟子又开始回忆了起来: 就在我查看整个仙人洞洞内构造的时候,我的那位师父其实也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在摸清了这个洞内的情况之后,我的那位师父整个人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对着洞外的那些弟子们说道:“徒儿们,这个洞内根本就没有什么仙人,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到这个洞内来看一看。” 洞外的那些师兄们自然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因此他们一个紧跟着一个,全都挤进了这个仙人洞内。好在洞内的这个空间还算宽敞,当洞外的那些师兄弟们全都进入到了这个洞内之后,也不觉得有多么拥挤。当洞外的这些师兄弟们进入到洞内朝四周看了一圈之后,心中的猜疑立刻打消了去。看来这一次,师父真的没有欺骗自己,在这个仙人洞内,除了看到在石壁上面刻有五幅图画之外,压根就没看到有什么仙人。 起初,我的那些师兄弟们并没有因为洞内没有仙人而感到沮丧。初进洞内的他们一下子就被石壁上面的那五幅画给吸引住了,相互之间不停地议论了起来,想要弄清楚石壁上面的这五幅图画究竟画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但在经过了一阵议论之后,我的那些师弟们还是没能从这五幅图画中理出一丝一毫的头绪来。渐渐地,他们开始对石壁上面的这五幅图画失去耐心了。这时,就听其中的一位师兄抱怨道:“搞了半天,师父发现的那一幅画,原来是由这一位在石壁上刻了这五幅图画的人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要吸引我们来到这里,看他刻在石壁上面的这几幅破画。这个作画之人可算是用尽心思了,要不然我们这些人也不会上他的当,白白在这里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走了,走了,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收拾收拾东西回龙洞山休息了。”说完,我的这位师兄转身退了出去。其他的师兄弟们立刻跟在他的身后一起退了出去。 很快,洞内走得就只剩下我和我的那位师父两个人了。看到洞内的弟子走得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那位师父心有不甘的从自己怀中拿出了那一幅画又看了一眼,口中愤愤不平地说道:“想不到这作画之人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只是为了引我们这些人到这洞里来看他刻在石壁上面的这五幅画。这作画之人真是太可恨了了!重阳,我们也一起出去吧。” 我立刻回应了师父一声,随后将自己手中的火把举到身前,准备从之前进来的那个狭小通道退出去。就在我的身体快要进入到洞内的那个狭小通道时,眼角边突然闪出了那一只蝎子的身影。我急忙回过头去,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只正在地面上爬行的蝎子。 跟在我身后的师父看到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之后又回过头不停地在地面上找着什么,立刻好奇的问我道:“重阳,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都被地面上的这只蝎子给吸引住了,压根就没去管我师父的问话。只见地面上的这只蝎子慢悠悠的爬到了洞内最里面的一处石壁边缘,之后它停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我急忙绕开自己身后的师父,轻手轻脚来到了这只蝎子的跟前。当我屏住呼吸,蹲下身体准备捉住它的时候,停在石壁上面的这只蝎子又一次在我的视线中莫名消失了。而就在这只蝎子消失的这一处石壁上面,赫然又出现了一个标记,一个熟悉的标记:一个古琴图案!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师父,师父,你快来看。” 我的那位师父快步来到了我身后。当他蹲下身体看到石壁上面的这一个古琴图案时,他竟然被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瞪大自己的眼睛,先是看了看我,接着又看了看石壁上面的那个古琴图案,之后张大自己的嘴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师父脸上的这种表情,我根本猜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惊,还是喜? 就在我的那位师父还在目瞪口呆之际,我已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朝着石壁上面的那个古琴图案摸了过去。就在我的右手摸到了石壁上面的那一个古琴图案时,我的那位师父急着向我挥起了他的双手,用他那颤抖的声音阻止我道:“不,不要!重阳,不要!” 我不知道我师父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但事后再回想起来,很有可能当时我的那位师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心中有些害怕,想要放弃了。可那时的我哪里还收得住自己的手,右手手指不由自主的对着石壁上面的那个古琴图案用力按了下去。和前面的那两个图案一样,石壁上面的这个古琴图案也是可以活动的。随着我将石壁上面的这个古琴图案按到了石壁内部之后,耳边立刻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山洞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就在这一阵剧烈震动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的一沉,似乎有一种身体正在从高空往下坠落的感觉,吓得急忙将自己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和我的那位师父紧紧抱作了一团。 洞内的这种剧烈震动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山洞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等到山洞又恢复平静之后,洞内立刻响起了我师父的埋怨声:“重阳,你怎么可以不经为师的同意,擅自按动石壁上的古琴图案?我看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为师的话都可以不听了。接下来你要是再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再乱碰了。”说到这里,我的那位师父一脸惊恐的看了看洞内四周。在确定四周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之后,他又接着说了起来:“那作画之人布下了这么多的机关,其目的就是要耍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万一这山洞突然坍塌了,那我们两个就再也出不去了。” 老实说,洞内突然出现的这一阵剧烈震动把我也吓得不轻。听完师父的这一阵埋怨,我赶紧从地面上捡起了那个被我扔在地面上的火把,同时口中回道:“弟子再也不敢乱碰这里的东西了,我们这就离开这里吧。”说完,我举着火把,沿着洞内的那个狭小通道走了出去。 随着我在洞内的这个狭小通道内走了有五六步之后,心中不由得泛出一阵疑惑。按理来说,我在洞内的这个通道里走了五六步之后,就算没能走出洞口,至少也应该能看到有光线照射进来。可现在,我竟然看不到外面有一丝的光线。就算后院内的这座小山位于禹王庙正殿的背面,阳光很难照射到这里,可也不至于一点阳光都没有吧。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慢慢地走出了洞口。 等我走出洞口之后,我整个人瞬间被洞外的景象给惊呆住了,此时,紧随在我身后出了洞口的师父也和我一样,瞬间被洞外的景象给惊呆住了。借着火把照射出来的火光,我和我的那位师父发现自己此刻根本就没有出现在禹王庙的后院之中,而是来了到一座巨大的地下洞窟。这么看来,刚才的那种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从高空坠落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错,自己居然和这座小山一起又回到了后院内的地面之下了。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在禹王庙后院的地面之下竟然有一个如此巨大的洞窟。 我举起手中的火把试图看清这个地下洞窟的样貌,结果我只看到眼前有一条长长的石阶通向了黑暗的深处。至于这一条石阶究竟通向何处?我所在的这个位置又距离这个洞窟的底部有多高?由于火把发出的微弱光线根本照射不到石阶的尽头,我无从判断。 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向前走,还是该退回洞内?这时,就听黑暗深处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救我,快来救我出去。”这个求救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不管你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它始终围绕在我的耳边,暗暗地消磨着我的意志。 就在这个声音的侵蚀之下,我的身体渐渐地开始不再受我的控制了,双脚不由自主的在那一条石阶上面迈了开来,朝着黑暗的深处走了过去。此时,我身后的师父也好不到哪去,他神情恍惚的跟在了我的身后,一起向着这个洞窟深处走了过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判若两人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手机版m.zhulang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0945 当前userName:jiefengsw@126 我和我师父在洞窟内的这一条石阶上面走啊,走啊,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在石阶上面走了有多久?突然,一扇石门挡住了我们二人的面前。看到这一扇石门,我整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而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来到这个洞窟的底部了。 “我是在什么时候下了之前的那一条石阶的?又是如何来到了这一扇石门前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好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扇石门?在这扇石门的背后又会藏着什么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忍不住拿起自己手中的火把对着石门照了上去。借着火把中照射出来的火光,我清晰的看到在这扇石门上面刻着一条巨龙。这条巨龙雕刻得活灵活现,看得我竟有一种它正腾云驾雾从这扇石门中飞跃出来的感觉。我定了定神,随后便将自己的视线从石门中间转移到了石门的四个边角,随即就发现了在这扇石门的四个边角上面贴着四道符箓。石门上面的这种符箓我之前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它贴在这里会起什么样的作用,但我能感觉到,这四道符箓正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阻止我靠近那一扇石门。 当我感觉到石门上面的那四道符箓在散发它的力量阻止我时,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又响起了刚才的那个求救声:“快!快去撕开门上的那些符箓,救我出去。”在这个求救声的驱使下,我心中立刻有了一种向前的冲动。就这样,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开始在我的内心深处不断碰撞。 说实话,我本身就对石门后面藏着的东西充满了好奇,这也在无形之中助长了我心中的那一种向前冲的力量。随着我内心深处的这一股向前冲的力量完全占据了上风之后,我又朝着那扇石门靠了过去。当我再一次站到了这扇石门面前时,我毫不犹豫的起自己的右手撕掉了贴在石门上面的那四道符箓,之后又起自己的右手对着这扇石门用力推了上去。就在石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束束刺眼的光芒从石门背后直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快速地从石门背后跃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一道从石门背后跃出的身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耳边就已传来了我师父的一声惨叫:“不,住手!”紧接着,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重阳,重阳,快醒醒。”耳边突然传来了我师父急促的叫喊声。不一会儿,我又听到了我那些师兄弟们的叫喊声:“师弟,你倒是快醒醒啊。”“师兄,你快醒醒。” “进到这个洞窟底部的不是只有我和我师父两个人吗?为什么这里还会出现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使劲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等到我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之后,我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就躺在了自己教内的床上,而我的那位师父以及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正围在我的床边在不停地呼唤我。“我怎么回到教内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支了起来,朝墙对面的一扇窗户看了过去。窗外漆黑一片,似乎已进入了夜晚时分。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努力的在自己脑海中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我究竟是如何从那个洞窟中逃出来的?又是如何回到教内的?在我昏迷了之后,洞窟内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难道白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得一场梦?不,这绝不可能是一场梦。”想到这里,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那些围在我床边的师兄弟们问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去了那禹王庙了吗?” 听了我的问话,他们中的一位离我床前最近的师兄抢着回道:“对啊,我们这些人今天不但去了那禹王庙,而且还去了那禹王庙后院内的那个仙人洞呢。我记得当时我们这几个师兄弟才出了那个仙人洞没多久,后院内的那座小山突然摇摆了起来,随着一声巨响,那座小山居然就从我们这些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又回到了它最初的状态。想到师弟和师父还在这座小山内的那个仙人洞里面,我们这些人急忙来到了山顶上面的那个石坑前,动手翻起了放置在这个石坑内的那把石琴,想让这座小山再次从后院地面之下升起来。可这一次,无论我们怎么翻动那把石琴,也不见在这座小山上面有任何地反应。无奈之下,我们这些人只得从小山顶上退了回来,坐在后院内暂作等候,希望这座小山会突然自己再升上来。就这样,我们这些人在后院内等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可仍未见这座小山有任何地动静。就在大家决定放弃继续等候,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同时四周还刮起了一阵阵狂风。众师兄弟们心中一阵慌乱,急着想要躲进禹王庙正殿内避一避,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雷,震的整个后院地面也一起晃动了起来。随着地面的这一阵晃动,那座沉入后院地面之下的小山竟然又升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我们的师父拖着师弟你从山洞里面退了出了。我们这些人连忙从正殿内跑了出来,帮着师父一起将你从山洞里面拖了出来,之后又手忙脚乱的将你抬进了正殿内。在这个过程中,师弟你始终都处在昏迷状态中,任凭我们这些师兄弟怎么叫唤,也叫不醒你。师父见状,只得吩咐我们先将你抬回龙洞山。在回龙洞山的这一路上,我们的师父不停地催促我们,要我们快点赶路,说是天上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起初我们还不信呢,可就在我们这一行人前脚刚踏进龙洞山,后脚还没来得及跟进呢,天空中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师弟,你这次可真的要好好的谢谢师父了,如果不是师父一路上催促,让我们躲过了这一场大雨,师弟你非被这场大雨给淋得生病了不可。” 听了我这位师兄的回话之后,我愈加肯定,自己看到的那一切并不是在做梦。我记得当时,我应该打开了一扇石门,就在这一扇石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石门后面射出了无数道刺眼的光芒,与此同时还有一个身影从石门背后快速跃了出来,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虽然我并没有看清这个从石门背后快速跃出来的身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有一点我非常肯定,这个从石门背后跃出的身影当时直接扑向了我的那位师父。我在听到自己身后师父发出的一声惊叫时,还以为我的师父已经遭遇不测了。没想到现在,我的这位师父竟然安然无恙的站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也是他将我带回了地面。“这么看来,那个从石门背后跃出的黑影不但没有伤害我的师父,反而还将我师父连同我一起送回到了地面上。那么,这个从石门背后跃出的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会不会是真的有一位仙人被困在了这里?看来,所有的疑问只有我的师父能给我做出解答了。”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盯着我得那位师父看了起来,希望他能替我解答心中的所有疑问。 没等我开口向我的那位师父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就见我的那位师父摆手一挥,向屋内的众师兄弟们说道:“既然重阳已经醒了,你们就不要呆在这里影响重阳休息了。你们累了一天,也应该回去休息了。”听到师父发话了,众师兄弟们全都退了出去,很快屋内就剩下我和我师父两个人了。等到屋内的师兄弟们全都退出去了,我的那位师父立刻对我说道:“重阳啊,你也早点休息吧。听为师一句话,你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说完,他也不等我回话,转身就走了。 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哪里能睡得着啊。等我师父走了以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这越是回忆啊,我心中的疑问点就越多。等到了第二天一早,我见了我的那位师父之后,试探性的问起了那个从石门背后跃出的身影究竟是什么?以及我昏迷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些什么?可每当我向他问起这些问题时,我的那位师父都会打断我,叫我不要再多问,也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在禹王庙的后院之中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在我多次询问未果以后,我慢慢的也不再师父面前提起此事了。 尽管以后我很少在师父的面前提起此事,但这并不表示我心中的疑惑已经没有了,相反,我越来越开始怀疑我的那位师父真的在禹王庙后院内的那个地下洞窟里遇到了一位仙人。我的这种怀疑并不是胡乱猜测,而是有依据的。记得我们这一行人从禹王庙回来之后的那一场大雨吗?这一场大雨在我们一行人回到龙洞山之后下了足足下了有一个多月,一刻也不曾停止过。眼看着震泽湖中不断上涨的水位就要将整个苏州城给淹没了,但我们西山岛附近的水位却丝毫没有上涨。起初,我和我的那些先前去过禹王庙的师兄弟们还以为这一场大雨是因为我们闯了岛上的禁区,惹怒了天上神灵导致的。但随着大家发现西山岛四周的水位丝毫没有上涨,似乎有神灵在暗中保护我们之后,我们这些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在教内的师兄弟们开始感恩龙洞山祖先保佑,让我龙洞山幸免于一场灾难时,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一切似乎都与我的那位师父有关。自从我的那位师父从禹王庙回来之后,他每天都会独自一个人看着天空,同时还不停地掐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心中计算着些什么。在这以前,我师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现在他怎么突然会看起天象来了呢?随着我开始每天暗中观察我师父的一举一动之后,我越来越确定,我的这位师父一定是在禹王庙后院的那个地下洞窟中遇到了仙人,让他有了现在的这种改变。 我的这种猜测很快就有了新的印证。眼看这一场大雨下了快有两个月了,这一天早上,我的那位师父突然将教内的所有弟子召集到了正殿内,说有要事相商。等到教内的弟子连同教内的那些长老们全都集合到了正殿内之后,我的那位师父立刻当着教内所有人的面说了起来:“这两个月来,我苏州地界是连降大雨。据我的推算,只要这场雨再继续这样下下去,苏州城不日就将被震泽湖内不断上涨的湖水给彻底淹没。如果贫道再不出手相救,那整个苏州城除了我西山岛之外,方圆百里之内将化为一片汪洋。” 听完了师父的这一番话,在座的所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这时,教内的那位最年长的长老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众弟子稍安勿躁,先让老道我来说上几句。老道我已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虽然脑子时常会犯些糊涂,但对于天上会降多少雨水全是由上天决定的这种事情,老道我还是清楚的。可听主持刚才话中的意思,他不但能窥探天机,甚至还能阻止苏州地界上的这一场大雨,老道我没有听错吧?我龙洞山自创教以来虽已有上千年历史了,但老道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教内有哪一位祖师爷真的修得了什么仙术,难道住持你一朝得道,已修得仙术了?老道我绝不相信,我相信在座的弟子们也不会相信的。” 随着这位长老把他的话说完之后,在座的师兄弟们连忙点头应和。这时,就听我的那位师父胸有成竹的说道:“正如长老所言,本主持近日勤于修炼,已经悟得了我道家仙法,自然也有了这种呼风唤雨的能力。” 师父的这番话立刻又在在座的师兄弟以及长老们中间引起了一阵喧哗,他们纷纷表示不信,唯独我与那十个曾去过禹王庙的师兄弟心中有些相信起来了。随着我们这些人察觉到师父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之后,大家心中立刻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答案:“师父一定是在仙人洞中遇到仙人了。”在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这十位师兄弟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老实说,虽然之前我曾和师父一起进入过那个地下洞窟,但我所知的事情其实并不比我的那几个师兄弟们多多少。因此我只得对着那几位师兄弟摇了摇头,之后紧紧地盯着坐在殿中的师父。眼前的这位师父眉宇之间之间还真的有那么一股仙家之气,隐隐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怪不得自己从禹王庙回来之后,每次看到我的这位师父,心中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与之前判若两人。“眼前的这位师父,他真的是我以前的那个师父吗?”这样的疑问又在我的内心深处浮了出来。 在经过一番议论之后,那位年长的长老突然指着我师父的鼻子激动地说道:“此次水患,我教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全仰仗于我教祖师在天有灵。如今,主持要一意孤行,逆天行事。难道主持你就不怕你的这种行为惹怒了天神,最终让我们龙洞山也一起遭受这场水灾吗?” 长老的这种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在座的许多弟子听了之后都表示了赞同,也跟着长老一起劝自己的师父切勿逆天行事,惹怒了天神。 “这天上的神仙有什么可怕的,要不是……”我的师父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之后他话题一转,又接着说了起来,“‘仙道贵生,济世度人’这本就我道教创教的核心宗旨。平日诸位在谈经论道时,个个都是振振有词,为何今日你们却没了那份济世助人的勇气了?你们要贫道见死不救,这岂不是与我道家宗旨背道而驰了吗?你们不必多说了,我这就挑选几位弟子随我一起出岛,去面见那苏州知府大人。等我到了苏州城之后,我不但要开坛做法让这场雨停下来,而且还要施法让那滔天的洪水在一日之内消失殆尽,解救全苏州城百姓于危难之际。本掌门此举不仅可以扬我龙洞山威名,也可以正我道家之气。”说完,我的那位师父不顾众人劝阻,钦点了我和几位师兄一起离开了龙洞山,出西山岛面见那位苏州知府大人去了。 当前userId:22130945 当前userName:jiefengsw@126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手机版m.zhulang阅读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