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谪临尘》 正文 第一章:七人 “嗒,嗒,嗒。” 在幽深而静寂的夜巷里,轻微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来人对自己脚下的力度控制得十分均匀,且速度很迅捷。 呼呼的寒风声在耳边萦绕,浸透身心,时节已至深冬,凌晨的夜色尤未明,星罗密布,洒下缕缕冰凉的银辉,来人身形稍显单薄,踩踏着轻盈脚步前行,走过幽深的夜巷,身影孤独而执着。 沿着清冷的巷子一直走,街角已被雨雪清洗过好几次,别有一种冷冽之感萦绕心头。 他叫云扬,站在静寂的夜色下,明净的眼眸如同秋水,气质若云烟那般缥缈而出尘,皎洁的月华倾泻在他的肩头,将其衬托得越发朦胧与神秘了。 “与我志同道合的人太少了。” 淡淡的叹息声逸散在夜色里,之中的情绪,有些遗憾,有些超脱,也有些淡泊。 前方有灯明,可见二人正忙活着备餐点,为一对中年夫妻,这二人,云扬都认识,且常来这吃早餐,在他心中,他们与自己有共同点,共为勤奋之人。。 “两个鸡蛋,再来碗粥。”云扬上前,与二人亲切招呼,叫完餐点坐在桌前与二人攀谈,二人对云扬也很熟悉,三人间并无间距。 “我女儿给我打电话时,曾提起你。” 中年男子道,其中的喻意不知为何,中年男子姓柳,平常云扬称其为柳叔。 他的女儿名作红尘,如今在省城读书,云扬与之相熟,之间的情感难以言明。 云扬并未直接回应柳叔的话,这时妇人恰好端来餐点,云扬双手接住,绕过了柳叔的话题。 柳叔呵呵一笑,也并未在意,不过因为见云扬始终一副淡泊的神色,调笑一下罢了。 云扬年龄其实只有十四岁,但他的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让人无法看透他,那是一种遗世独立的缥缈和内敛,若如迷雾一般。 饭后道别了叔婶二人,走进茫茫夜色中,直至尽头。前方有一人影静默地伫立在路中央,早他一步到达此地。 来人相貌普通,他迎风而立,沉静地着看着眼前事与物,他的表情时而深思时而微笑,到最后终化作一抹窥透一切的淡然,其身上有强大自信缭绕,使他看起来越深奥了,恍惚间城市的所有皆在他的眼中。 “我在此已等候很久了。”当云扬走近时,男子终于开口。 “是吗,我不知道,所以我吃过饭后才来。”云扬淡淡道。 眼前的男子云扬识得,姓慕,名作澄泓,彼此间互有竞争,且又惺惺相惜。是相近的一类人。 此前慕澄泓言下之意为指责云扬来晚,但是云扬并不因他的话而感到什么不妥,彼此间为对手,更多时候,一言一语都充满博弈。 夜色茫茫,街道也显得寂寥,二人伫立在空荡街角,未曾再言语,不久,有人从幽黑深巷中蹒跚走来,为一老年人,他手中驻杖,年纪约有七十岁。 来人虽已年老,但却气色润朗,虽已步履蹒跚,但他的双眼,却毫无老眼昏花之态,反而显得格外深奥,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学识渊博,洞破世间一切,超越先知。 “李老。”二人上前相扶,李老如同他们的恩师,二者心中对李老都无比尊重,老者姓李,名博远,人如其名真正博古通今,才智深远。一生都躬身在学识钻研上,想要求索先人未曾探知到的那些领域。 李老慈祥地看着云扬和慕澄泓二人,眼中有些许欣慰,到了古稀这个年段,哪怕李老从未服过年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有的领域自己终究是无法再去求索,但眼前二人会在未知的路上一步步走下去,终有一天,这悠远岁月以来未曾解开的迷惑会守得月尽天明。 未久,又有二人自深巷中结伴走来,与李老等人汇合,五人都站在清凉月光下,等待最后二人,又十数分钟过去,终于再次从黑暗巷道中走出两个人影,为一对夫妻,大概三十五岁左右。七人中,云扬年纪最小只有十四岁,慕澄泓其次,今年刚过十八。李老七十有三,余下二人皆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七人相聚,皆气度非凡,没有一个是寻常人,皆有大智慧,大气魄,大志向,大能耐。齐聚后,七人的身影再次走进茫茫夜色中。 “这一次召集你们前来,是想探寻一个地方,年轻时我曾去哪儿考察过,可惜当时并未能发现什么,这些年来,我探究了数个先人未知的领域,种种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七人走到城市附近的小山坡,李老慢慢对七人说道。 “李老,那是什么地方。”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问道,中年人,衣着朴实无华,浑身上下有一种书卷气息,身材修长,面冠似锦,毫无疑问的美男子,名作诸葛英杰。 “李老,你所说之地,可是王屋山。”另一中年人道,只见他气宇轩昂,大有指点江山之态,一看便知其为成功之人,名秦宏。 其他人听闻后,皆看向李老,因为他们在各自领域求索之时,也曾有线索指向此地。 “想必你们也发现了,我所言之处,正是此地。”李老回应了他们,站在清凉月光下,良久出神,众人皆保持沉默。 “这一生啊,有太多无法知晓的东西,懂得越多才越发现自己无知,这宇宙之事物甚多,一百年哪够,我已感受到我生命没多久了,莫非要我死后也做个糊涂鬼。”李老仰望着天宇,目光如炬,想要看透什么,可惜终究什么也没看到。 “我等智于所有人,勤于所有人,方才领悟与求索到先贤都未曾了解的真理同领域,可知晓后,才见到前路之漫漫,我心之向往,在于那窥破宇宙所有,真正地破来所有迷雾,守的云开见月明。到那时,心中再无所惑,世间再无我所不知,真正凌驾于众生。”七人中唯一的女性道,她目光灼灼,心中有大气魄,不输给任何男人。 “如果给我时间,我自信我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岁月啊,最是无情,所有人杰,天骄都被朽灭了,我等皆为探路之人,终究看不到结果,唯有留下希望的种子待后来者。”女人的丈夫叹息,他气冠寰宇,风姿绰约,然而面对眼前的浩渺时空,依旧深深地无力。 星星稀疏,渐渐地天色复明,七人静默地伫立在原地,心中有千般情绪与念想流转。直到有鸣笛声响起,七人乃上车,一路上七人互相交换对事物的理解和猜想,令得开车的司机听得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七人谈到的理论已经超越了眼下的时代。 “到了。”车行了五个小时后,司机对众人道。七人下车,已是到了济源市中。 “这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来编辑与整理出的资料,和一些猜想。”酒店房里,李老打开笔记本,对众人道。 众人上前,翻开资料后,无不震惊,里面竟是李老对这世界和万物的认知和描述,其中所叙述的内容,包罗万象,山河百川,虫蚁鸟兽,周天星辰,芸芸众生,皆囊括在其中,其时空观,跨越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其中的内容有太多都是众人没有认知到的,此刻众人都被震住了,久久无法回神。 “这就是世界的另一种形态吗,我所领悟到的依旧太少了,我看到了更深层次的宇宙。”云扬此时的神情一改往日的沉着和淡然,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前路的漫漫。 李老坐在太师椅上闭目不语,陷入了冗长的深思,任众人细细参悟他的认知和感悟,众人呆立在原地,时而深思,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抬头看看天,时而看向房间内的一切,他们对世界的认知更深刻了。 “可惜,有的答案在时间中湮灭了,历史有断层,那些岁月太过久远了,难以追溯当时的真相,而今某些现象已不可见。”良久,慕澄泓低声自语。 “我想知道前方断路,是否有解,李老,请你告诉我。”女子的丈夫,魏华躬身走到李老身前,女强人李胜男跟其后。 良久沉默,李老并未开口回答,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思索这个问题,众人皆不去打搅,等待李老的答案,这也是他们想问的。 “极致,在己身的领域达到极致的人,或许可以接续断掉的路。”这一刻,李老睁开了双眼,有犀利的神光透射,与以往淡泊之态大不相同。 “极致吗,古代有很多人杰在某个或数个领域达到极致,可依旧未曾听闻有谁成功了。”秦宏道。 “非也,那并非极致,仅限于人类所探究到的一种巅峰境界罢了,并非这宇宙时空真正的极致。那种境界我也未能了解多少,想来必是完全掌握了那个领域,言出法行。”李老眸绽神光,曾经推敲到的答案,让他很激动。 正文 第二章:雾色 “想来便是这了。”王屋山内,七人站在一片密林间。此处并非景区,平日里无人至此,入眼处古木苍葱,遮天蔽日,整片林间比之外面景区显得更深幽,更奥妙。 “欲看到此地更深层的一幕,还得等待。”李老望着丛林外的天色道。李老曾经来过此地,不过未能有任何收获,后来在求知的路上,先后找到了不少线索,细心推敲甚久,得到了可靠的答案。 其他人皆点头,他们对于此地也有不少认知和猜测。此时丛林中隐隐有雾气缭绕,初时淡淡,未久后,眼界前方已模模糊糊。 丛林间的雾色越来越浓厚,七人在原地从早上等到了下午,没有丝毫不耐。七人眸光灼灼,接下去他们可能见到超越认知的事物,无不充满期待。 夕阳西下,林间的光线越隐暗了,这一刻,原始丛林中雾色瞬时间浓郁了很多,七人眸光望去,隐隐间可见雾气发散,四面八荒而来。 “我们随雾色流动之向而去。”李老道,说罢他屏息凝神,未久,他已洞悉雾气的流向,乃迈步前行,魏华夫妇相扶,云扬等五人紧随。 林间的雾气更密集了,七人一路向丛林深处而去,此刻穿在外边的衣物均已湿透。七人的脸上带上了一层略微厚实的面罩,可以避免雾色中的毒气进去呼吸道。 “空气中的雾气太密集了,怕是足以扭曲外界投下来的信号,从某种程度而言部分地区的信号皆被屏蔽了。”云扬拿出手机,果然看到手机信号十分弱,不一会儿后完全消失了。而此刻丛林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所能看清的范围不超过二十公分。 “我感受到我们离雾气流向的中心越来越近了。”耳畔传来李老的话,此刻众人皆有所察觉,眼前氤氲一片,已经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唯有细细感受雾霭流向而行。 “嘭”云扬手掌朝头顶上方拍出,一条浑身透着冰凉的生物被他拍碎成了两节,有液体溅射在秦宏和诸葛英杰身上。 “众位都小心点,原始丛林中,毒蛇和毒虫并不罕见。”诸葛英杰道,虽然此刻众人看不见事物,但以众人的认知,自然知晓刚才被云扬拍碎的为何物。 众人一路前行,所遇阴险之物并不多但也有那么好几次,皆被几人出手扼杀了,不过也索性众人并未遇到狼群,不然还得花费一些手脚,甚至可能受伤,想来是丛林中雾色太浓,狼群亦栖息与洞窟罢了。 “我等已是到了雾霭流向的源头,我曾数年探究那些传闻和记载,最终得出所有诡异皆来于此。”李老到得此地后驻足。尽管此刻什么也看不见,但众人依旧能感受到,此地与一般原始丛林并无异处,欲洞悉其中奥妙还得等待。 天色渐渐地入夜,丛林中雾色已经浓郁至顶峰,但却没有再扩散的趋势了,不久后,所有人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雾霭尽在消退。七人伫立于原地,无一丝不耐。 这一等便是三个小时,终是雾色尽散,稀疏的星辉透射在丛林中,眼前已经能够视物。 众人举目四望,丛林间的一切,皆览于眼中,却发现一无所获,此间并无众人所期待的答案。 李老沉默,他相信那超脱认知的物理就存于此地,可他发觉不到。此时心中无比沉闷,李老不过魏华夫妇二人的搀扶,在丛林间来来回回地踱步。 “为何,我已找到此地,可我却什么也发觉不了。”李老低声自语。云扬等人都没有去打搅他,他们知晓李老心中的执着,这一点大家都一样。 李老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他长长叹息后,回到原地,陷入了冗长的思索。众人皆心有不甘,乃四下寻觅起来,可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嗷呜…………”这一刻,丛林遍地响起了道道狼嚎,幽深的绿眸在夜晚分外显眼,足有数十对。 “狼群终究还是出现了,都注意了,不要有所损伤。”李老对众人道,却并没有丝毫担心,因为他知道众人的实力足以面对。 数十头狼从从林中渐次而来,慢慢地将七人包围,魏华与李胜男夫妇守在李老身边,保卫着他的安全,云扬,慕澄泓四人分东西南北方向各自驻守一方。 “嗷”夜林间,一头狼发出了惨叫,刚才它从侧面扑来,欲偷袭慕澄泓,结果被一个拳头迎上,嘴上利齿已被慕澄泓打碎,慕澄泓踏步向前,将倒于地下抽搐的狼头颅踏碎,了结了它的生命。而后只身扑入狼群,双手舞动开始横扫。 “轰”连续有三条狼从不同方向扑来,云扬漠然地看着一切,手指点出,刺透了狼的头颅,而后闪过后面的狼的袭击,将身侧的狼拍翻在地,再次迎上了最后一头偷袭的狼,没有任何悬念,那头狼,终究接不下云扬全力一击,头盖骨龟裂,已失去所有生机,群狼咆哮之声凄厉,这一刻饶是素来凶残的生物,也感受到生命的威胁,进攻不再像开始那般一往直前。 东西两面,诸葛英杰和秦宏的脚下已倒下了数具狼的尸体,他们的战力不曾弱。七人中就没有弱者,越是懂得越多的人,越是明白实力对一个人的重要性,钱财乃身外之物,唯有实力,超然物外。七人皆是有大智慧,大宏愿之人,平日里除了追求事物的认知外,格外注重锤炼己身,此刻众人爆发的力量并不足为奇。哪怕是李老,他年轻之时,也曾格外注重己身身体素质,力能捍虎熊。 没有任何意外,几息过后,云扬结束了战斗,他的脚下倒下了十数头狼的尸体,紧接着慕澄泓,李胜男,秦宏等陆续击毙了对手。气息平稳,不带一点伤。 擦去手上的血迹,云扬跟众人谈了几句,一个人上路了,欲寻出此间的奥妙。慕澄泓沉思片刻,走向了另一条路,诸葛英杰,秦宏二人也离开了原地向其他方向寻找答案。 这一走就是三个小时,回到原地的时候,慕澄泓等三人已经早他一步,四人交谈了一路所见,最终得出答案在方圆百里。 “地方并没有错,可却不在明暗处。”云扬道。而后他再一次打量着林间的所有,落叶,土地,树干,丛草皆都收于眼中。 云扬静静地伫立在场地,开始追溯这片丛林的过去,脑海中千万场景变换,场中的丛草古木尽都返还到更年轻的那段岁月,风霜雨露,四季更替,在一次次洗礼下成长与衰弱,有伙伴在暴雨狂风中凋荣。下一刻有植被返还幼芽,破壤而出,再往后返还到生命的原点,为一颗种子,更有的是枯木腐朽之后的一部分。 续而追溯而下,重现了同样的场景,为一个轮回。云扬静默,他并没有在追溯的过程中发现什么怪异,却还有的太过于久远,这其中很多线索都断掉了,难以从其中发现什么。 “不对。”这一刻云扬终于想起。刚才他所击毙的狼共有十三只,可此时那个方向却只有十一只。 “可曾有野兽来比叼走狼尸。”云扬问向李胜男夫妇。刚才云扬离去时,二人和李老都没离开原地。三人不可能把狼尸拿来利用什么,因此除却被野兽叼走再无其他可能。 “刚才并无野兽来过。”李胜男答到。魏华亦说未曾看见,刚才二人一直留在此地守护着李老,且并无分神。 “此地有蹊跷。”云扬依旧记得当时出手攻击的方向,沿路走去,十一具狼尸依在,可还有两头狼尸却已不知去了何处。判定了另外两头狼尸落下的放下,为一颗大树,直径并非很宽阔,与成年人腰身相差无几。 云扬走到大树前,却不见血迹,记得刚才那两匹狼被他打碎内脏,鲜血淋漓,撞出去的正是这个方向。云扬伸手摸向古木,但下一刻他却是感到无比惊憾。他的手却是直接穿过了树干。 “怎么可能。”云扬大惊,迅速地把手收回,他并不知晓手臂穿过去的地方有什么。 正文 第三章:山中有洞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云扬心中震撼,莫非树的里面是空的么,可外边却无一丝缝隙。 众人赶至莫不感到愕然,李老从人群里走出来,他伸手抚向树干,只见下一刻,他的手掌竟然直接消失在视线内,但古木外手臂却并没有其他变化。 “类似于障眼法,我竟然感觉不到场地中被做过手脚,看不透,此地不简单。”李老神色凝重,想到了很多。 “并非单纯意义上的隐形,空气中未曾查到异样,想来是隔绝了一片时空。”云扬道,刚才的接触他想到了时空独立的说法,不过却也太过骇人。 七人对世界的认知已然超越这个时代,世界上所有隐形之物,平日里只要稍微分析就能看破,但此刻却无一人看透其间的奥妙。 “无论如何,想来一探便知。”慕澄泓自人群走来,但他的手却并非抚向树干,而是树干旁测,只是下一刻他的手上却无任何变化,依旧可见,乃抚向另一侧,结果依旧如此。 “并非树,或可叫做门。”慕澄泓道,方才的探知中,他得出了结果。而后他伸向枝叶,手掌从叶片和树枝中穿过了,未曾有阻碍。 “此树之宽可纳一人,我便先去一探究竟吧。”秦宏站出,强大的气势与自信萦绕,欲进古木。与众人交谈后,率先踏入进去。 “我所寻求之境界,遥在天边,匆匆百年怎够,却不曾少那颗求索之心。”言毕,魏华踏入古木,妻子李胜男相随。 诸葛英杰未曾丝毫犹豫,冲云扬等人点头后,动作优雅,走进了古木中。云扬三人对视,依次踏了进去。 “这……是……。”前方有人惊语,声音发颤,未久其他人皆至此,莫不目瞪而口呆,感到骇然,眼前之景,璀璨而闪烁。方才外边为黑夜,而此间却与白昼无异,珠光宝色,显得格外豪奢。 有珠宝萤光四射,或镶嵌在府壁上或静置在角落里或铺地于脚下。府壁上有金芒璀璨,为一方金土而筑,角落间,宝箱华贵,灿烂生辉,想来其中必不是寻常物,此刻在府邸中却并非罕见,一直延伸到洞府深处。 金碧辉煌的柱子上,龙凤飞舞,麒麟献瑞,白虎龇牙,貔貅咆哮,所刻之画面栩栩如生,视之可另常人胆寒,纵使七人,亦感知胸口沉重。 “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宫,故名曰王屋也”众人只觉得此乃人王之府邸,洞府主人有大气魄,大胸襟,金石铺地,珍宝弃之如蔽履,其间物刻龙腾虎跃,百鸟朝凤,可见这座洞府主人地位十分尊崇。 “早先便听闻有此一说,世人都以为王屋所在于外,却不知其独立于这原始之森。”云扬道,外界之人,都以为所谓王屋在于景区,争相涌入,却是没有想到,传言之地,竟在于此。 众人乃前行,对于眼前金石全无丝毫在意,到了他们这个境界,金石对于他们来讲,与普通石头已经没有区别了,钱财毕竟只是身外之物。 “且让我来看看宝箱中为何物。”秦宏上前,打开了宝箱,却无光华透出,与想象中不一样。呈现在眼前的皆奇异之物,平日里不可见,为怪石,为兽骨,为陨铁,为良木。 “此等异物,我竟从未见闻,但观其表,想来不是现代和古代之物。”李胜男道,宝箱中的物种在上古时就已经绝迹了,后世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时代变迁,历史多处断层,很多上古之事已经追溯不到。 “竟……竟然……”李老从人群中激动地走来,脸上的表情无比惊骇,他从宝箱中拿出一块深红色的陨铁,双手颤抖,似乎遇到什么不可能的事。 “我竟然看不透它存在了多少岁月。”气质超凡的诸葛英杰此刻心中震撼,若是他也无法看透一件物种的年代,那么这样物种至少存在了十亿年。这个结论太过吓人,十亿年连星辰都能朽灭,还有什么能够在这么悠远的岁月里保存下来。 其他人皆惊,纷纷看向李老手中的陨铁,得出的结论竟都一样。 “唉,可惜了,这件物种似乎被人以某种手段抽掉了精华,不然我断然不可能将他拿起。”李老遗憾摇头,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很惊人了,这件物种即便是星辰爆碎也多半能够无损。又是何人能够抽掉其中的精华,即使现代这个世界也无人能够做到,想到这,众人莫不觉得毛骨发寒。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人物,而七人却不知晓,历史上并没有此人的踪迹,即便是追溯到一亿年,可关于此人的踪影却是在时间长河中被什么抹去了,连同那段岁月也出现了断层。这个结果让人悚然,这个世界的形态远远超越了他们的认知,依旧有太多脱离掌控,不在认知当中。 众人沿路而行,揭开了一个又一个宝箱,依旧是奇珍异宝,皆不存于当世,不过却是未曾再见到比肩陨铁的物种了。 “这古灯并非源于先秦,莫非是上古之物。”再次打开一个宝箱后,慕澄泓自其中寻出一盏古灯,其古朴而至简,显得格外古老,其存于世的年代,超越了五千年。 一路上奇珍异宝无数,却唯有十数种格外珍奇,被众人随身携带,其他唯有等探寻完整座府邸后,再细研。 “嘶……太素清虚真人真的存在。”洞府深处,秦宏双手颤抖,一卷古朴的竹简自手中抖落,却由未知。 云扬捡起竹简,观后虽早有心理准备,亦感到心潮起伏,竹简上所述太过骇人,隐约间符合历史断层的那一段,却如何能证明。 云扬将竹简递于李老,其他人皆上前观之,只见其上所述: “吾名王褒,号子登,余幼时即淡慕名利,遂辞别父母,寻访仙道,受仙师指引习得仙道真经,余莫不尽心而竭力也,乃数十载终有所成,过浩汉之河至自空虞山紫清太素琼阙,拜见太素三元上道君,册封吾为太素清虚真人,统领小有天,治理王屋山洞天,领天王之职,掌管九天灵文、六台秘籍、山梅妙经,镇天坛神路。” “这怎么可能……”慕澄泓呆呆呢喃,而后他双目出神,盯着竹简,开始追溯它的来历。其他人皆如此。 “这是真的么,与断掉了的那段岁月吻合,可是凭证呢,这其中并无任何依据。”不久后慕澄泓回过神来,却更迷惘了。 “走吧,且去里面看看,或许洞府尽头当有答案。”李老佝偻上前,并未让人相抚,这件事,他也震惊得不轻。 “呛”,云扬自宝箱中抽出金剑,寒芒刺骨,铮铮声响竟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我感到前方阴气森严,想来其中埋藏着威胁。”云扬道,提醒众人选把器具防身。众人闻言皆自宝箱中挑出把乘手之兵。 “嘀嗒……嘀嗒”洞府尽头,有府岩滴水。其下为一口寒潭,寒冷彻骨,潭面冷气萦萦不散。 “嘶,这真乃一潭死水,寒冷的可令血液冻结,积于此地有数千载岁月,未曾流换,其中的物质早已死透,又有新的有机物净化,刚净化的物种最是凶狠与原始,我竟感受到水底有物种可以威胁到我。”女强人李胜男惊骇,看透了其间的所有。 “滴水能把石穿透,古人诚不欺我。”诸葛英杰目光灼灼,看到了寒潭的来历,乃是被府岩上水滴砸下的坑,慢慢地被府岩之水渗透,化作了寒潭,深可达百丈。 众人绕过寒潭,其中有大凶险,众人并不想常呆在边上,乃走进一方道场,道场方圆约三百米,空空如也,唯一道.立于场中央,道场上符文密布,想来便是此间主人道法之悟。 道场后为一方石床,说不清为何材质,远看却能辨别其并非寻常物,床下有两个宝箱,比之外围宝箱显得更精致。 正文 第四章:寒潭惊变 “想来便是王子登所掌三宝,不过古人或许被误导了,事实上并无竹简上所说的那般神妙。”魏华道,尽管此地太过怪异,超越了世人的认知,但仍然很难让人换个角度去想。 “便让我看看这其中究竟为何物。”话说间,魏华打开最大的宝箱。顿时,一股清新的草木之气充满了整个洞府,众人无不感觉到轻快,自然,与舒畅,仿佛顷刻之间灵魂得到了解放,.打破了层层枷锁,心灵获得了真正的自由,漂浮在蓝天白云,徜徉在山川溪流,酣睡在花草丛中。 众人呼吸轻快,双眼微闭,面容陶醉,尽都沉沦在自然的赋予和恩赐当中,此间意境,只愿长醉不复醒。 “呼,我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这便是生命的意义么。”良久后,云扬自意境中醒来,这番感悟之中,他领悟到生命的价值,这一刻,他的信念越发坚定了。 他回头看,才发觉李老早已从意境中醒来,此刻的他,看起来比之以往更加有精神了,看到云扬醒来,呵呵地笑了。不久后众人依次醒来,皆表情讶异,有大收获。 “当真神奇,超越了世间一切奇药,生命的意义便是如此吗,或许我将去超脱这一切。”慕澄泓低声自语,强大的自信缭绕在他的身上,锋芒毕露,他跟云扬不一样,云扬本身更偏向于云淡风轻,而慕澄泓是强势的,不论什么也盖不住他的风格。 “像极传说中的神药。”魏华莞尔,随手一抓,一株药王放进了兜里,不过并没有贪心,其他人各收集了一株药王。这些古药,皆草药中的王者,没有一样低于百万年份,百万年啊,足够衍生神话般的东西,说是神药,并不为过,留在身上有大用,或许能够从中透彻生命的本质,超脱生命年轮的时限。 还剩一个宝箱,此时众人无不目光灼热,先前一个宝箱众人得到了百万年份的药王,第二个宝箱,或许也应该有值得期待的东西。慕澄泓出手很快,打开了宝箱。 可惜,并没有什么震撼的效果从其中透出,宝箱中为三卷经书,正是刚才竹简上所述三宝:“九天灵文,六台秘籍,山梅妙经。”三卷经书虽没有先前宝物那般震撼效果,但被洞府主人放在最后,想来定不是简单之物。 经书古朴不知为何种材料,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即便用刀剑划也不会碎掉的感觉,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众人发觉无法追溯它的来历,仿佛不来自于这个世界。 “奇怪,明明刚刚才翻阅过,我却一个字经也没记住。”这一刻,李胜男抱怨道,其他人听闻后,回想刚看过的内容,然而令他们震撼的是,他们脑海里空白一片,居然未曾记住一字。 众人乃人杰,岂能就此服输,翻开经书,一段一段细细阅览,却发现,根本不能懂,且读至第二段时,皆是发觉第一段经文竟然全部消失在脑海里。 床榻处,慕澄泓皱眉,方才,第一遍,他也未能记住一个字经,直到第二遍他才记住了一个字,那个字富有神韵,竟然悬浮在其脑海之中,质朴而繁奥,包纳亿万,隐隐间如若演化众生万物,囊括万古星天,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处其里。为一个:道字。 人群中,云扬面色平静,然而内心却波涛汹涌,他的脑海里也呈现了一个道字,不过是在第一次看九天灵文,六台秘籍,山梅妙经之后就已经有了,为不知不觉中产生,再看第二遍的时候云扬也如其他人一样,再也记不住一个字经了。 “机缘二字当真难以说清楚,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能强求。”李老从领悟中走出,对几人规劝,刚才他一连看了五遍,而后在其脑海中,呈现了一个字,却并非道字,而是术字,这其中的意味难以言述,唯有亲身领会,因此李老并未多提及。 “我想我等此刻所接触的定然是一个非常了得的领域,今后当深以领会才是。”诸葛英杰道,其他人皆深以为是。 “吼”一声巨吼,响彻了整个洞府,寒潭内,翻起了滔天巨浪,寒潭之水溅到了整个道场,甚至一些溅到了人的身上,寒潭之水本就为一潭死水,数千年不曾流换,此刻溅到秦宏身上,秦宏立刻就觉得窒息的寒意弥漫全身,血液都有那么一瞬暂缓,且感觉到肌肤奇痒有溃烂之势。 “哼”,秦宏冷哼,而后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小瓶,朝身上一喷后,所有异感全部消失。秦宏目光冰冷,身为当世人杰,这世界上能够让他吃亏的人没有,他想看看寒潭中究竟有何物,竟然敢如此。 “嘭”潭水飞溅,从寒潭中央窜出一个巨大头颅,其形似蛇,头顶上有褶皱,显得格外狰狞,目光贪婪,且有凶光闪烁,凡是被其目光盯到的人都感到全身上下一阵发寒。 未久,潭中生物整个躯体自寒潭中跃出,震动着整个府邸摇晃,想来若非是洞府主人精心布置过,此刻洞府多半已经塌陷。潭中生物,体长足有十数米,躯下生有四足,健壮而有力,足上利爪视之而令人心生寒意。这是一头浑身长满鳞甲的生物,像极传说的蛟。 “被刚才药王的气息吸引而来,这生灵已生有灵智,以前多半曾食过古药中的一种,虽没有百万年份,也至少十万年份,因此能产生如此净化,他对古药的气息很敏感。”诸葛英杰目光如炬,道出了一切因果。 “吼”眼前生物大吼,目光如万年寒泉冷彻如骨,盯着众人,充满了贪婪和暴戾,以及更多的对比自己渺小生物的漠然。 “哼,区区卑贱生物,也敢这般猖獗,死来。”秦宏怒喝,场中哪一个不是人杰,窥破世间千万,智绝于古今。何曾被人这般藐视,尽管面前的只是一头生物,但此番敌对也定要分个输赢。 “锵”宝刀挥舞如弯月,朝潭中生灵瞬息斩出十数击,空气中声音暴响,刀锋与怪物鳞甲接触间竟有火光闪烁,怪物亦动了真怒,前爪压来,携万钧气势,压塌着空气隆隆而鸣,秦宏大惊,仅仅是巨爪前袭来的空气而已就让他感到压迫的感觉,心中暗道,不可力敌,一面挥刀相迎,一面朝一侧避开正面而来的力量。尽管如此,当怪物一击后,秦宏依旧感受到右手中骨骼移位,短时间内无法再发挥出力气了。 “不好,秦宏有危险。”魏华大喝一声,一枪刺向怪物右目,此刻怪物正欲踏过倒在地上的秦宏,魏华这一击,怪物不得不收回爪,迎向这一枪。 “嘭”终究不如怪物力道之大,一击后魏华倒飞出十数米,这一刻又有攻击落到怪物身上,云扬手中金剑挥舞,金芒耀目,带下了数片鳞甲,怪物的左肋出有一道淡淡的滑痕,献血溢出。 未等怪物发怒,一道破空声后,慕澄泓手中的长枪笔直地刺准了怪物的后腿,尽管有鳞甲守护,却依旧刺出了一个伤痕。远处李胜男守护着李老退后,诸葛英杰抽出长剑上前,走到秦宏身旁,在秦宏右臂一正,秦宏的力气正在快速恢复。 “怪物,去死。”魏华挺枪刺来,方才的一击让他明白正面攻击根本不行,唯有走侧面,此刻怪物被云扬和慕澄泓刺激,也正是动手的时候。 “轰”怪物被二人刺伤,此刻无比暴戾,身后长尾有力,四下而扫,扫落了三人接下来的攻击,且三人都觉得手臂沉痛,竟是在刚才的碰撞中落了下风。 “我们来助你们。”诸葛英杰和秦宏赶来,五人分五个方向将怪物围住,云扬承担怪物的主要攻击,慕澄泓则全力攻向怪物,其他三人,从测专攻怪物要害。 金剑耀空,这一剑足以削掉一方大石,云扬身姿伟岸,璀璨星眸下竟有睥睨天下之意,完美的面庞竟是漠然,是那种一往直前,舍我其谁的姿态。这一刻他彻底地展现了自身的最强实力,斩向怪物之首。 “好强。”远处李老和李胜男心惊,平日里云扬很少出过手,似乎不论何事他也能淡然应对,给人的感觉是那种云淡而风轻,朴实而阳光。尽管众人都知道他实力很强,却是没有想到居然强大到这般地步。 正文 第五章:岁月的年轮 “这便是他的实力么,居然这般强大,如此甚好,不愧是我的对手。”慕澄泓心中暗道,手下却更强劲了,长枪破空间,竟然空气轰鸣。 洞府摇晃,发生了强烈的震动,云扬金剑与怪物利爪相碰,竟斩下了一块手爪,怪物暴动,瞬息四下打击出数十上百击,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怪物的脊背上被慕澄泓长枪带出一串血花,但慕澄泓,诸葛英杰,魏华,秦宏等人也被怪物抽中了身体,手臂,腰椎多处骨折,鲜血长流。 “轰”怪物之爪从天而降,此刻根本躲不开,云扬拳掌发力,与之硬捍一记,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拳头碎裂,手臂下垂,被推出十米。 “李老,真的没有办法吗。”远处李胜男长剑出鞘,欲前去一战,尽管知道不是对手,却不忍心看同伴与丈夫这般凄惨。 “怪物的鳞甲太坚固了,之前的攻击对它来说都不算什么,不曾重伤,更何谈致命。”李老自身上拿出先前得到的那块陨铁,这块陨铁坚硬无比,运用得好可以打破怪物的鳞甲。 李胜男会意,接过陨铁,朝云扬处奔去,此刻,云扬战斗得无比艰难,他的右手已经废了,左手握着金剑,一剑一剑地劈砍着怪物不断拍来的巨爪和时而扫来的长尾,其他四人尽管鲜血长流,却依然朝怪物劈来一剑又一剑,结果除了云扬和慕澄泓外,其他都被怪物利爪划破身体,甚至内脏亦受到损伤,云扬和慕澄泓迅速攻袭而来,让三人退原点治伤。 “接着。”李胜男奔来,经过云扬神侧时,将陨铁投向云扬,云扬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有了这个可能还有希望,迅速接住陨铁,夹在右臂之间,尽管右臂已废,但夹住一块陨铁还是可以的。 李胜男为云扬接下一击,她长剑携千钧气势而来,与怪物巨爪相对,最后还是不敌,体内气血翻涌,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自嘴角流出,但却并未在意,乃走到魏华等三人身前,他们三人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再不治疗半个小时内可能就会休克。 “给我创造一个机会。”云扬对慕澄泓道,目前二人伤势都已经很严重了,云扬已经决定一击毙掉怪物。慕澄泓会意,挺枪上前,攻击怪物正面。 “来吧,卑微的生物。”慕澄泓知道怪物已经生有灵智,故意以此激怒它。他腿脚骨折,腰椎断裂,此时力量不足全胜时期的十之二三,但他却拼着身体承受更严重的代价,打出了超越巅峰的一击,这一击,锋芒尽展,很多人面对这一枪都会心生畏惧,丧失所有底气,比之云扬先前的一剑也不差多少。 “吼”,怪物吃痛,它的脸上竟然被刺出了一个洞,尽管不深,却依旧让原先暴戾的怪物更暴躁了,而慕澄泓承受的代价就是,本就虚弱的躯体被怪物一尾巴抽飞,内脏破碎,濒临死亡。 慕澄泓倒下了,其后云扬在这一刻突然跳起,他左手抓着陨铁,怪物利爪探来视而不见。当一切结束后云扬手中的陨铁拍碎了怪物的头颅,而怪物的尖爪也刺透了云扬的肺腑。 “我这是要死了么。”云扬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此刻无论如何也没有希望了,即便他智绝古今,对生命的形态理解很深,也都来不及了,或许神药可以补救,但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云扬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散,或许还有三秒,也或许只是下一秒,自己将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一刻他心中万般情绪参杂,自己的志向,如今再无法去将它完成,看不到希望与结果终究是一场遗憾。 他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子,这个世界唯一知道他志向的人,那一年也不知道怎的就把自己的志向告诉了她,或许那时候自己便是对她心生好感吧。自己以前喜欢与她在一起,到了这一刻他已经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云扬意识渐渐模糊,胸口处鲜血喷涌,转眼就染透了浑身衣物,这一刻云扬感到了无力感,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以往他自信,面对事情总能够平静地去应对,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阳光而质朴的人,其实这所有一切皆源于对自身实力的信心。但此刻云扬真正的体味到了生命不能由己的无力,这是他最后一刻的思维,下一刻他的思维停滞,陷入无声无息的世界之中。 “云扬。”诸葛英杰上前阻住云扬喷血的伤口,不让鲜血再往外喷,一只手从衣袋里拿出药物,往云扬伤口上涂抹。他大呼,希望云扬醒来,可云扬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不可能听到他的话。 “孩子,你醒一醒。”李老走来,此刻他眼光浑浊,失去了所有神采,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苍老了,他走到云扬身前不断呼唤,内心怨恨自己未能帮上什么忙。 “啊”,魏华拖着长刀,对着怪物的尸体使劲挥砍,此刻怪物全无防御,数十上百刀后,已是血肉模糊,魏华状所疯狂,却依旧不解气。 慕澄泓来了,他一眼看出了云扬此时的状态,久久未语,秦宏拖着重伤蹒跚而来,依旧不死心,挥手间捏碎了一株药王,将碎沫撒在云扬的伤口上,可惜依旧没用,此刻云扬已经断了气息,无法再消化这些药物了。 “李老,还有办法吗。”李胜男问道,其他人全都看来,希望李老能给以他们肯定的回答,却更害怕失望。 李老长久也没有说话,此刻洞府间无声得令人害怕,直到好久后,李老长声叹气,但大家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洞府里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听见,虽早已知晓这条非凡的道路上,不可避免要付出,付出毕生的年华,付出这一世所有的心血,甚至付出生命,然而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什么也没能够得到,唯有这一路漫长而无边的孤独,世人都不解我的寂寞。只是可惜了云扬,那般天资绝艳终究没能够走的更远,却陨落在这条道上。众人无不心中悲凉,对道路的前头,更迷茫了。 “我这是死了么。”无尽的黑暗和虚无之中,这里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声息。云扬感觉自己仿佛身在茫茫的虚无之中,他的身体此刻无法动弹,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感受到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放逐,不断漂浮。 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脑海里也混沌一片,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云扬只觉得自己一路被放逐了很远很远,可能过了三十年,也可能过去了一百年,甚至一千年。到了此刻他已经知晓自己已经死了。 从无中而来,最终回归于无,此地为万物最终的归宿,而如今的自己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留下的一抹印记罢了,自己死后回归于无,被不断放逐,或许下一刻所有的思维也将陷入永久的浑噩之中,真正的归于无,不存在这个天地。 云扬心中怒啸,不甘心就这般落幕,然而无论如何,身体也无法挪动一分一毫,甚至他已经无法支配这具身体了,无力,这一刻云扬对此二字的理解比之刚才更深刻,到了此刻他依旧知晓,他无法改变这一切。然而云扬依旧没有放弃,不断地思索着逃离这儿的方法。 不知道又放逐了多远,云扬已经感觉到思维越来越慢了,当下一会思维停止的时候,那就是永久停止了,真正的归于无。可到了此刻云扬依旧没想到什么办法,心中不由得焦急,这是云扬出身到现在第一次有这种情绪。 尽管很想离去,可身躯却无法移动分毫,云扬竭力思索身上可运行的一切,但除了思维外,还有什么可以运行呢。 云扬所有的思维皆沉于脑海,然而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他再次看到了脑海中那个道字,它富有神韵,古朴而深奥,这是他观三大天书领悟到的,一直不知道有何用,此刻一切都已经没有用处,云扬开始沉下心来研究那个道字。 很快,他发现道之一字太过深奥了,一切种种,竟然包罗万象,楔合天地至理,宇宙运转,一时半会根本参不透。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细细地体悟其中奥义,对这个世界了解更深刻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扬发觉自己的身躯竟然能动了,乃因为他已经明悟身体里每一处的运转法则。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左手上竟然有东西,正是刚才外面的那块陨铁,没想到此刻竟是被带了进来。 “这块陨铁真是神秘莫测,方才一击就粉碎了怪物的头颅,不愧为超越十亿岁月而不朽的东西。”云扬手握陨铁,挥手四处砸去,却并没有他所希望的效果。 怎么能甘心,云扬静下心来,细细体悟道之一字的运行轨迹,而后他极具全身心神砸出了一击。然而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于死寂,这一刻再看不到任何希望。 然而云扬却没发现,当他将所有道之一字的体悟,全身心的沉入到陨铁的时候,陨铁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黝黑的陨铁竟然有一丝光亮发出。等了不久后,陨铁上的光芒越来越盛了。 “有光。”云扬发现光的源头竟然正是自己手中的陨铁,这一刻陨铁上光芒万丈,照亮了整个虚无之地,一瞬间耀得人睁不开眼,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好一会,光芒渐渐地淡了下来,呈现于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齿轮,上面流刻着岁月的气息,齿轮与天齐高,古老而深邃,无法追溯其存在多久,恍若与寰宇同生同存,与历史同起同灭,为岁月的年轮。 正文 第六章:时空之门 巨大的齿轮上铭刻着岁月的印记,在其中,云扬竟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经过。无论是现在,小时候,或者幼年,皆历历在目。 “这些是曾经的岁月留下的印记么。”云扬心中震撼,他已经知晓,他此刻洞悉了天大的秘密。 齿轮转动,云扬看到了自己在岁月中各种不同的形态,直到最后归于无,楔合从无中而来,这个至理。 很快,云扬发现原来此刻自己也身在齿轮之中,在岁月的年轮中行走。他一路穿行,走过岁月下流刻的每一个痕迹,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一重新走过,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云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此地他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了,或许十年,或许百年,也可能更久。 这一路他踏过了齿轮上铭刻的很多个印记,有的属于自己,也有的属于其他,属于自己的痕迹他总能看到其中的画面,而关于其他的痕迹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宛若一个苦行者茫无目的地一路行进,但云扬却知道,自己只想回去。 生命中还有他眷念的人,他想到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母亲,想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很高兴。 懂得越多,越是发现这个世界的繁奥,每一个有大气魄的人,都想将世间所有都了然于胸,一切种种都掌握在自己手上。最怕自己天资绝艳古今,在某一领域达到顶峰时,才发现自己不过井底之蛙,每个绝艳的人最讨厌这种无知的感觉。如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远远不够,内心的高傲,他不愿做个无知的人而死去。 云扬继续上路,这一走不知道又是多久,但云扬却感觉到自己所走的路比以往都长,这一次很有可能过去了千万年。绕是云扬内心坚定,有大毅力,大宏愿,在这漫漫孤寂而看不到希望的旅程中,云扬也有好几次,对自己的坚持产生怀疑。或许本来就没有希望,不会开花与结果,自己何必要苦苦执着。云扬开始诘问自己。 但他更害怕母亲伤心,害怕此后在也见不到那个美丽的人儿,也更害怕自己这般放弃,而毅力上输于他人。 “停下吧,所你的母亲知道,她会更心疼,等到数年过后,你心中的女子说不定就已经忘了你,其实你能走到这里已经不错了,可能已经打破了记录,足以自傲了。”心中有个声音劝服自己不再做这无谓的挣扎。 “绝不能这般认输,不能让母亲为自己伤心,我要回去,我更要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守护着他,我不论自己胜过了谁,但我始终没有胜过我自己,超越他人并不算什么,顶多只是惊艳罢了,哪怕最强也不够,只要我向自己妥协,我的人生就有敌,我当超脱所有,包括我自己。”另一个声音在呐喊。 脚下的路依旧在继续,这一路又走了很长很久,直到云扬都感觉到无比疲惫,不仅是身心上的,更是体现在精神上。 “放弃吧,你就能够解脱,根本没有希望,这是何苦呢。”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令得云扬心中微微一动。云扬沉默,脚步迈动。 “我怎么能放弃呢,我放不下,纵使一切的最后都没有结果,但希望永在,它在我的心中。”这一刻,云扬不再迷惘,直感受到自己的脚步都轻盈了很多,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意志前所未有的坚定。 岁月的年轮永远没有始终,云扬一路苦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铭刻在岁月的痕迹,他神色超凡,并未弥留,匆匆而来,匆匆而过,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这一日,云扬看到了非常惊异的一幕,眼前巨大的齿轮上竟然,凋落了拳头那么大小的一块。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这是根本没发生过的事。 “这个缺口的形状居然和陨铁一模一样。”云扬从兜里拿出陨铁,仔细对照,果然一般无二,云扬猜测陨铁多半是从岁月的年轮上掉落下来的,曾经为岁月的年轮上的一部分。可是又有什么人,居然连岁月的齿轮都打落下一块,要知道,这岁月的齿轮是多么的悠久与繁奥啊。 云扬将陨铁印向齿轮恰好相合,正欲摘下来,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缺口出光芒大作,陨铁与齿轮彼此间竟然相连,再也无法摘下,且当自己手掌触及的时候,竟然被吸住了。 “这是时空的力量。”这一刻,云扬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时间,空间的存在,且比之以前要清晰很多,一瞬间他洞悉了很多时空的至理,思绪蔓延追溯宇宙的边际,他看到了虚空中一颗有一颗粒子,这是万物的最初态。 精神蔓延,很快他的精神达到了一个边际,那是宇宙的边际,却又不是边际,在边界的地方,他看到了无边混沌气蔓延,在那之后,还有界。然而到了此地,云扬的精神再也蔓延不进去了,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他的探知。 在这一刻岁月的齿轮背后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门户,缓缓地于虚空沉浮,时间,与空间在其面前终止。虚空的门户神秘而伟岸,跨越了,过去,现在,未来。与岁月的年轮一体,为时空之门。 巨大的门户出现的那一刻,云扬的精神再次感受到了畅通无阻,他的精神迈过了茫茫混沌,看到了一片云气雾霞的地方,这里草木遍地,各种古木药王随处可见,却唯独没有生物,没有人。 当他的精神继续探往深处的时候,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阻碍,茫茫混沌中,一方天宫从无尽深处跨越而出,天宫神圣而庄严,有三十三层。 “轰”宇宙深处一道锋锐的芒斩灭了重重阻隔,一柄大斧自虚空而来,大斧压塌万古,连整个星河都暗淡,恍若能开天。 时空之门,三十三天宫,开天巨斧彼此对峙,隔着万古,无声地诉说,直到最后,开天巨斧隐去,三十三天宫再次沉入混沌深处,而时空的力量也不再*向混沌深处。云扬精神回到岁月的年轮前方。 时空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转,而此刻外界也发生了非常骇人的事,只见云扬倒下的身体上,鲜血不再流,伤口竟然在痊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顷刻间就消失了,这是时间的力量,时间流过所有的伤痕都将愈合。这种效果吓到了身前的所有人。 “云扬似乎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或许还有希望。”众人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再次燃起了希望,皆非寻常人,此间的变化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懂。 岁月的年轮前,云扬伸出的手此时已经收回了腰间,此刻,他双眼紧闭,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精神世界正在发生变化,时间与空间的力量慢慢演化,直到最后,都消失了,唯留下一个时字和一个空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扬自沉睡中醒来,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巨大的齿轮和神秘的门户,云扬走向门户走去,直到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片空间。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巨大的齿轮和神秘门户都不见了,但云扬却惊喜的发现他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在自己原本的身体中醒来。依旧是熟悉的洞府,依旧是熟悉的人,但云扬却是真正地经历了一场生死,此刻能见到众人,心中十分开心。自原地缓缓站立而起。 “奇迹。”诸葛英杰道,刚才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云扬是真正的没有生息了,没想到此刻竟然这般活了过来,看不出半点伤。 “没事儿就好啊。”李老走上前来,在云扬身上打量了一番,确认云扬已经完好无缺。其他人皆激动地上前问候。 云扬向众人诉说了一些缘由,道是先前陨铁救了他,而关于虚无之地,以及时空之门的事却是并没告知他们,这里面多半牵涉到惊天的秘闻,说出去将有大锅降临。 正文 第七章:天坛神路 “原来如此,不愧是超越十亿年而不朽的东西。”众人叹道。云扬言语中虽然避重就轻,但是大家并没有多问,云扬不愿意多说,必定里面牵涉极大,他们也不会追问到底。 “未曾想到这次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洞府不简单啊,莫非传说的事情为真么。”魏华四下打量着整座洞府,这一刻众人心中更迷惑了。 “你们看那。”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慕澄泓盘坐在石床上,他气质空明,双眼紧闭,显然已经陷入冗长领悟之中。其前方古灯沉浮,隐隐间,竟有光芒绽放。 云扬大惊,别人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他却是明白,没想到,慕澄泓居然如此了得,竟然也悟到了那个道字,且已经领悟了几分,此刻引起了古灯的共鸣。 古灯上光芒越发大作,未久后,整个洞府都被刺目光华笼罩了。“咻”当所有光华达到最顶峰的时刻,一切都静了下来,古灯的灯芯处点燃了金色的火焰,显得神圣而灿烂。而这一刻慕澄泓也自领悟中醒来。 他探出手,将古灯握在手心,方才的领悟中他已经知晓此灯并非凡物。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老了。”李老感慨道,刚才他也曾在三大天书之中领悟到许多,尤其是那个术字,对于一切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方才我曾从天书上领悟到一些妙理,却是没想到有这般作用。”慕澄泓对其他人解释道。而后他手持古灯,走向怪物的尸体,先前搏斗中他也几乎陨落,此刻便用它来试试焰火的威力。 “去。”慕澄泓一声大喝,古灯脱手飞向怪物尸体,只是一个接触,怪物庞大的尸体便被焰火燃尽了,空气中没有剩下一点痕迹。这等威力让人震撼,即便是李老,云扬和慕澄泓这些对天书有所领悟的人也是没有想到。 慕澄泓并没有停止,心神*控中,古灯飞向寒潭上空。这寒潭中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隐隐给人压抑的感觉,正好可以试试此焰火能否将其磨灭。 古灯沉浮,慢慢地落向寒潭水面,寒潭中水雾升腾,未久整个洞府都弥漫在烟雾笼罩之中。但离得近,却是能够发现寒潭内的水位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减少。 “吼。”寒潭底下,一头原始生物冲出,长发数丈,体貌狰狞,跃出了潭面,紧接着又有生物冲出,每一个都世间难寻,绝世凶恶,果然寒潭底下不止一头原始物种,此刻古灯的焰火太过恐怖,令他们感受到了威胁,欲跳出来。 “嗞……嗞……”这一刻古灯上的光芒更盛了,所有跳出来的生物,顷刻间都被焚成了虚无,暴响声不绝于耳。寒潭的水位一路下降,不久就已经下降了百丈,其间陆续有生物跳出都被古灯焚灭了。水位一直下降到三百丈,这一刻,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寒潭之底。 “那是什么。”当寒潭之水尽被蒸干的时候,潭底下所有泥沙都龟裂了,五光十色的光芒自裂开的土地下发出,众人侧目,未曾想到寒潭之底,竟然有大机密。 “竹简上所述,当年王子登于此守三宝,镇天坛神路,潭底下埋没的莫非是天坛神路么。”秦宏道。众人一路走来,传言中的一切都见到了,甚至竹简上所述的三宝也已经拿到手,唯独天坛神路不得见。 “我等之路,本就充满了艰巨和未知,但却从未曾缺少那份求知的热情,当前去一探。”慕澄泓道,他锋芒毕露,有着强大的信心和无所畏惧的情怀。说完这句话,他顺着寒潭的壁涯开始往下爬。 “李老,我背你下去。”魏华蹲下身子,背着李老开始往下,其他人皆无所畏惧要前去一探究竟。 寒潭真的很深,足有三百丈,若是一般心理素质比较差的人,多半看着深达千米的潭底,就会手脚发软而掉下去,不过这自然难不倒云扬等人,虽然一路向下不容易,但绝对不难。 “呼,这寒潭中处处透露着古怪,想来不只是岁月的积淀,更是当年洞府主人的布置。”诸葛英杰目光深邃,洞悉了这其中的一些隐秘。 “我觉得这并非王子登的手笔,先不说年代是否吻合,单从先前府邸的布置上,它更偏向于皇者行宫,太素清虚真人淡慕名利,这与他的性格不符合。倒更像是洞府真正的主人离去了,太素,帮其守护行宫,与三宝,镇天坛神路。”慕澄泓分析道,虽然年纪只有十八岁,但却真正的天资绝艳,这些人中,唯有云扬能够与之相比。 不久后,魏华背着李老从崖壁上下来,认同了慕澄泓的观点,洞府原先的主人定然是盖世人物,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料想到了后世的一切。 “呛。”金剑出鞘,带着璀璨的芒,一剑削向干裂的地表,仅一剑而已,整个大地,就被削出一个方圆两米的大坑,此剑为不世奇宝,虽比不得古灯,但以此刻云扬对道的理解,再次运转起此剑却显得威力不俗。 慕澄泓眼光大亮,他知道这个对手不简单,未曾想到他也领悟到了那份意境,乃收回古灯,虽然古灯威力强大,但却不是万能的,从背后抽出长枪,一枪刺向干裂的土地,最后脚下的大地,被挑开了一个洞,虽然不及云扬的范围大,但却是要深那么几分。 其他人皆没有动手,即便是动手也威力不大,因为他们不曾领悟那份意境,无法发挥古兵之威能。李老虽然领悟到了术字的真义,却并没有出手,交给年轻人。 足足挖了三个小时,光芒的源头竟然被埋葬得这么深,不过也并不奇怪,若埋得太浅说不定寒潭的生物已经将之找到破坏掉了。 “轰”最后一层土塌陷,这一刻五光十色的芒惊艳而美观,发光的地方为十方圆柱,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仔细观察竟不属于这个世界,圆柱下方为一方大阵,锁住了整个潭底的风水和地气,也难怪先前潭底原始生物层出,此番看来,不仅是因为年代久远,更是于寒潭的地势有关。 “这便是天坛神路吗,传闻轩辕氏层在王屋山顶布下祭坛而奉天,其姿态至诚,感动了绝世人物,授予其《九鼎丹神经》,世人皆以为天坛神路于外,却是没想到真正的天坛神路早先便已是被埋葬于此地。”李老感慨道,古人的智慧真常人莫及,居然瞒过了后世所有人。 “天坛神路究竟有何神妙,被镇于此,为此间最神秘之物。”秦宏道,这个祭坛显然有大秘密,只是它的作用究竟为何,历史中并无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且那段往事早已从史中断掉。 “莫非可以藉此沟通上界的人吗。”李胜男玩笑道,传言轩辕氏藉此告天,不过传说多半有误,世间并无上界和下界之说。 “或许可以连接到以外的世界。”云扬神色凝重道,尽管早已知晓外域有人存在,可是星域间的距离却难以跨越,至今仍未听说过有谁真正达到过外域,如今得出此地竟可同向外域,绕是以云扬的心境也被震撼得不轻。 “我认为当如此,天坛神路想来是一条通向它域的路。”慕澄泓道,此刻他的心情无比振奋,即便这不是百分之百确认,但他想试一试,他的目光看向十方圆柱,从包袱里拿出书页,将三大天书拓印。这十方圆柱光彩各不相同,最终连接的地方多半不一样。 “我为大家探路。”说完慕澄泓踏上祭坛,然而此间并无变化,足足过了一分钟后,大阵上阵列开始不断演化,慕澄泓脚踩的那一方圆柱,顿时光霞冲霄,这一刻,所有人都看不见任何东西,不得不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慕澄泓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方天宇遮住了人的视野,如同坐进观天,即便燃尽所有岁月,也始终看不到希望与结果,他已经等不及。”李老感慨道,留下来终究不会有任何希望。 正文 第八章:洛水河畔 “各位,后会有期。”秦宏对众人拱手,而后拓印下天书内容,转身走上祭坛,一道光束闪过后整个人消失在天地间。 众人叹息,七人中已经离去二人,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何时,也许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吧。这一刻五人都感到无比萧瑟,可这条路的最终不就是剩下孤单和寂寥吗,超脱了所有人,却再没有人真正懂自己,在漫长的岁月中独自品味那份孤寂。 “我该离开了,无不散之宴席。”诸葛英杰道别众人踏上了那条路。这一刻众人心中更萧瑟了,魏华拉着妻子李若男已经走远,彼此间有太多话未说完,但云扬却明白,他们最后依旧会选择上路。 场地上只剩下李老和云扬二人,显得极其沉默。许久后,李老终是开口,“都要离开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能送你们,能交给你们的也都交了,你是我所有学生中最聪明的一个,不论去了哪,想必也挡不住你的光辉,你天生性情淡漠,外热内冷,我只希望你在将来掌握强大力量的时候,依旧能够保持本心。” 李老声音很严肃也很萧瑟,这一生他在学术这一领域走得很远很远,超越了先贤,他一共教了六个学生,各个都成就斐然,是他这一生最骄傲的事,然而现在已经走了三个,剩下的也将离去了,这一刻他感受到生命里最大的孤寂。 “我会谨记的,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弯腰对李老行一礼,云扬心中怅然,李老对他有大恩情,没有李老的教诲,他即便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正是李老的教导,才使他认知了这个世界,云扬心中并非无情。 云扬离开了,他慢慢地爬上悬崖之顶,回望李老最后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朝洞府的出口奔去,这一刻他很想回到母亲身边…………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堕落在地平线上,扶着往事一路往前走,闭上眼,过去发生的所有全都在眼中重现。云扬心中更沉默了。 “嘭,嘭,嘭”,站在门口,云扬一直伫立了很久,心中有千千结。 “咦,云儿是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经常三天两头见不着人。”母亲蔡婧看到是儿子归来,惊喜的同时也不忘责备他长期奔波在外。 “这次不走了。”云扬道,他面带微笑,显得很阳光。随母亲一起走进房里,这时母亲已经做好饭,饭是两个人的显然,母亲一直在等待着儿子归来,云扬不禁的心中一痛,这些年来,他大多时间都跟着李老学习知识,和忙于锻炼,却没有多少时间陪同母亲。这更加坚定了他要留下来的心。 往后的日子里云扬一直呆在家中,每天起早给母亲做饭,烧热水,时常为母亲做做家务,陪母亲聊聊天,散散步,让母亲很开心,也让云扬心中少了些许愧疚。 这一日吃完早饭,母亲止住了正欲去洗碗的云扬:“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最了解儿女永远是父母,虽然这些日子里云扬依旧表现的阳光,与洒脱。但是作为母亲却是能够看出儿子的笑之中夹杂了那么一丝苦涩。 “哪有呢,在外边跑厌倦了,只想呆在家里。”云扬随意借口道,这其中并无唐突。但作为母亲哪有不了解儿子的呢,儿子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中,她都能够从其中辨别出真假。 “哎,你这孩子,明明只有十四岁,本该同其他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成长,却非要选择那么艰难的路。”母亲摇头,接过碗去厨房清洗去了。 往后的日子里显得十分平和,也十分宁静,然而云扬心中却更荒漠了,在亲人和梦想之间,他选择了亲情,却注定了失去梦想,对于一个有大宏愿的人,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这一日晚上,母亲再次找上云扬,然而这一次她的话却是很果决:“云儿,明天早上你就离开吧,去干你想干的事。”这些日以来,母亲曾多次问过云扬心中烦恼之事,但都被云扬平淡地避开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在外边跑累了,我现在就想呆在家里。”云扬努力上自己显得更平淡。 “孩子,你的心意其实妈都懂,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这一次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你肯定发现了什么大事,然而你终究为了我而没去做。”母亲走到云扬身旁,轻轻抚摸着云扬的头,如同小时候。 “母亲。”云扬心中刺痛,拉着母亲坐在桌前,谈起了这些年他认知的一个个领悟,这其中有骇人听闻的宇宙星空,有超越时代的物质原理,还有历史断掉的岁月遗迹,最后谈到了王屋山洞府内的发现,只是那些危险的细节他也是过滤了。 母亲虽然并没有多少学问,但却依旧听着儿子诉说,且无论是真是假,反正她都相信了。 “这一次,我若走了,可能永远无法回来。”云扬叹息道,他心中万分不想与母亲割舍。 “雏鹰终究是要离开母亲的怀抱,我的儿子是了不得的人才,自当展开他的报复,去吧,我只希望你早点回来。”母亲身形萧瑟道。 “孩儿,不愿离开母亲,什么宏愿我都不要,我只想一辈子呆在母亲身边。”云扬心中大痛,泪水自眼眶滚落。 “好孩子,妈不赶你走,妈一辈子都在你的身边。”母亲声音轻柔帮云扬拭去泪。这一刻云扬心中真正地放下了所有梦想,甘愿做个平凡的人。 然而命运注定的事,却是很难因为人的意志而更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云扬发现母亲不见了,原以为只是出去一会儿,可是等到中午依旧没有,云扬走到工作室里,在仪器上他已经知晓了母亲的位置,但是他知道母亲的性格,她贴了心要走,自己拦不住也请不会,这一切她都是为了自己。 “再见了,母亲,我一定会再回来。”云扬眼眶发红,从书桌上拿出纸笔,写下了一封信,沉默片刻他又写下了一封,这一封写给那个美丽的女子,柳红尘。 城市的巷子里,一个身形萧瑟的中年妇女,失神地走在无限悠长的深巷中,她脚步彷徨,心中有无尽悲凉与怅惘。这时一对中年妇女从旁边走来招呼她进屋喝杯热茶,方才云扬已经打电话请他们照顾下自己的母亲,此二人正是柳氏夫妇。 王屋山,寒潭底下,祭坛旁边,云扬来了。眼前已经有六个柱子暗淡,想来,他们六人都已经离开了,此刻唯留下自己,云扬并未犹豫,踏上了祭坛。祭坛上神光闪烁,带着云扬离开了这个世界。 眼前一片黑暗,恍惚间似在一片虚无中穿行与跳跃,这种感觉与当时在时空之门中被放逐有些类似,不过云扬却能明显的感受到,时空之门比之这片虚空更加显得浩淼与深奥,同时云扬也暗叹洞府原先的主人当真了得,不管用什么手段,居然能在宇宙虚空中强行开辟一条通道,这手段令人震撼。 虚空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唯一片黑暗,云扬不知道自己被传送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个地方。 眼前再次复明的时候,淙淙的流水声沁入耳畔,循声望去为一条宽大的河流。然而当看到这条河流的时候,云扬却被眼前的河流震住了。 “这是洛水。”云扬看着眼前的河流,与他记忆中的洛水一样,不,更准确地说是上古洛水,莫非自己并未离开地球吗,云扬抬头看向天宇,而后他确信自己已经离开地球了,沿着河畔走去,才发现这里并无人和动物的足迹,难道是一颗死星吗。 正文 第九章:孕宝之地 “前方洛水,比之地球上的还要久远很多。”云扬沿着洛水河畔的下游一直走,洞悉了其中的一些隐秘,眼前的洛水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久,想来地球上的洛水多半是仿建了眼前的河川。 “莫非古人来过这里吗。”云扬心中疑惑,上古的状况历史所记载的甚少,所有线索在那一时代通通终结了,即便是七人这些年来所发现到的依旧不多,未能打开历史的真相。 云扬继续前行,这一路他看到了很多绝迹了的植物,然而追溯这片空间的过去,云扬却未曾发现一个活着的生物。想到这个结果,云扬心中发寒,有种立刻离开此地的想法。 “这片空间,有什么隐情吗。”云扬心中毛骨悚然,从背后抽出金剑,这片空间不简单,多半有大恐怖。既然有适应万物生存的条件,理因有生命才对,然而上下遍寻十万年,却是什么也没有,更久远的印记不知为何自己全都看不透。 这一刻云扬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有一种昏沉沉,想要倒下去的感觉。 “我这是…………”最后的念头尚未落下,云扬应声倒在了河畔上,陷入了深度的沉睡。这一次,与以往皆不相同,在以前无论如何,即便沉睡之中,云扬依旧保持着那么一丝神智,但这次,连同所有神智都陷入沉睡了,失去了直觉。 在其身旁,一朵美丽的花盛开,散发着妖异的光彩,空气中没有一丝味道,如果云扬仔细看他多半能够想起,此花正是传闻中的神梦花,传闻此花生长到七叶可助人在梦境中感悟真义,而生长到九叶则可以使人一梦一轮回,与梦魂中证道。至于神梦花的极致,生长到第十叶,服食后可开启一世轮回。 神梦花世间唯一,每一世只有一株盛开于世间,十万年才生长一片叶子,百万年才大成,等到第一朵花开以后,第二朵才会重新降世。神梦花无比神妙,它不主动出现,没人能找得到。 眼前的神梦花只有三叶,对人没有多大效果,但若是普通人处在它的作用范围内,就会一直陷入沉睡,直到死去也不会有醒来的一天。 这一睡,云扬足足睡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云扬体内水分流失严重,且没有能量补充,此时的他已经无比虚弱了,甚至他的肌肤上也因为严重缺水而变得十分干枯。然而这一切,云扬自己却全都不知道,深入沉睡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外边的一切了。此刻他的状况十分危机,不出半日,多半会衰竭而死。 而这一刻云扬的脑海中,一直沉静的时字和空字也开始有了动静,时间的力量流过所有浸入云扬精神世界的外力皆被朽灭了,空字发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作用力,如同一道亮光劈过了云扬的精神世界,这一刻云扬睁开了眼睛。 “好险,差点又死一次了。”云扬心有余悸,他已经感受到目前的状况,身体快要衰竭了,从胸前拿出几颗药丸,全部服用下去这才觉得好了一些,这些都不是普通药丸,而是物质能量的精华。而后从背包里取出水,补充这些天失去的水分。 直到过去了半个时辰,云扬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到巅峰,这一刻,云扬目光锐利,气势攀升到顶峰,方才差点遇险,绕是他素来淡漠,也不能平静,手中金剑挥动,平地上被削出了一个坑。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的神梦花,但是他却再次被惊到了,心中如同响起了晴天霹雳。 “神梦花,这世间居然真的存在这等异物。”云扬心中火热,这一刻他无法镇定,他对这一朵神梦花有着莫大的渴求,但最后他还是镇定下来了,并未直接上前摘取,他知道神梦花无比神妙,即便自己看到它,也不一定能够真正得到。 “世事讲求缘法,而缘分却太过虚无缥缈了,我不一定能够摘取,但我云扬从不只依靠这些。”云扬久久未动,他在思考,同时也在调动气势,准备一击出手,最后他还是不放心,运用天书上学到的手法,开始勾动那个道字,这一刻,他的气势更盛了。 云扬身势迅猛,右手探向神梦花的颈杆,欲将之拔出。“咻”,空气中一阵波动,云扬的手抓空,而此刻神梦花已经消失在原处。 云扬愣在当场,要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如此宝物,却是从自己手中逃脱了,见到了,却不能据为己有。心中怎么能甘心呢,云扬一直守候在原地,这一等,就是过去了七天,至此云扬已经确信神梦花不会出现在这了。 云扬离去,沿着洛水下游而行,这一走又是十天,云扬心中已经不再抱有希望,这些天以来他发现了这片空间的种种隐秘,在洛水的下游,一具古老的尸骸被河水自泥沙中冲了出来,尸骸存在的年代极其久远,然而纵使这么悠远的岁月过去了,那具尸骸依旧不朽。 而后云扬在其他地方又发现了类似的情况,这些尸体各不相同,有人类的也有很多是他不认识的物种,但每一个都让云扬感到心中悸动,想来尸骸的主人身前定然绝世强大。 这一日,云扬再次看到了那一朵神梦花,他出手后,依旧未能得手,但他却得到了一个答案,这片空间被人以大手段禁锢了,哪怕是神梦花也无法逃出这片空间, 云扬莫名地感到心中一凉,莫非自己要永远被禁足在这个地方吗。但却并未有丧失希望,云扬继续前行。 “这片河底好阴沉,相隔这么远,我竟感到一阵森然。”河床下游,云扬站在一片山川上,遥望着远处的洛河。 “噗”云扬跳入水中朝那河底游去,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出去的路了,但这怎么能甘心,云扬不想放过一个特别的地方。 河底水流湍急,暗涛汹涌,一股股阴森的气息透入体表,若是常人来此,多半已被卷入乱流中,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云扬。 “噗”一道阴风自河底而来,瞬间刮过了云扬的臂膀,带起了一线血丝。紧接着又有数十阴风自河底而来,威力不大,但却很锋利,云扬挥剑相迎,斩灭了迎面而来的阴风,继续往下, “咻”,河底的阴风更加密集了,云扬感到压力极大,不得不挥动金剑相迎,却难再前进半步了,云扬也不敢再向前,他已经感受到河底阴风絮乱,可斩灭一切,自己若强行下去,后果多半危矣。云扬隔着罡风看向那阴森的河床,这一刻他毛骨悚然,真正感受到了大恐怖,一道阴风割破了他的胸前尤自未觉。 云扬目光呆滞,见到了最为恐怖的场景,河床下,竟是一堆又一堆的尸体,成千上万,堆成了山,尸体和头颅彼此分离,积成了尸山和颅山。几乎每一具尸体都有缺,并不完善。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这片空间的原民都在那一战之中被杀光了吗。”云扬心中震动,想到了非常骇人的可能。 “这里有令得外人觊觎的东西,是那朵神梦花吗。”如果神梦花的消息被走露,的确有可能引起所有人的争夺,但是神梦花素来行踪诡异,它不现身根本就没有人能发现它,自己此次能够遇到神梦花,其实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缘法在其中,况且神梦花并未被人带走,想来当年神梦花并没有被发觉。 想来想去也没能够得到真正的答案,而此刻,河底下阴风带给他的压迫越来越大了,云扬手中金剑舞动,果断转身后退,河底他根本就下不去,至少现在的他还差的远。 回到岸边的时候,云扬的身上已经被阴风斩开了十数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裳,从兜里取出疗伤药,将每个伤口清理了一遍,云扬正欲继续前行,然而一道声音却是让他脚下一顿。 “你终于来了。”声音沧桑而缥缈,不知从何处来 正文 第十章:羲皇过去 “谁。”云扬沉声对着四下喊到,来这片空间几乎快一个月了,云扬已经确信这颗星辰并没有生灵,未曾想到今日突然窜出一个声音。 那道声音太模糊了,即便是云扬也根本捕捉不到他的来源,显然声音的主人手法真的不简单,超出了云扬的能力范畴。 这一刻洛水之中激起了千重浪,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有生灵自河底走出,它背负图点,龙首马身,踏着浪涛,洪流而来。 “呛”,金剑出鞘,云扬手持金剑,暗自提防着前方走来的生灵。这个生灵太过非凡了,踏着巨浪,暗流而行,脚步间缩地成寸,瞬息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少年人,不必紧张,老夫乃洛河之灵,洛道是也。”龙马口吐人言,而他的语言竟然跟汉语没有任何区别。虽然龙马的话中并无任何恶意,但云扬的心下却更加戒备了。眼前的生灵比当初在寒潭见到的怪物还要强大太多。 “你究竟有何意图。”云扬直接将话题捅破,显然眼前的生灵找上他,不可能只是为了聊天。而以云扬淡漠的性格,更不喜欢拐弯抹角。 “未曾想到,这一次沉睡,世间又过去了二十万载。看世道沧海桑田,轮回变更,繁华凋零了又盛开,周而复始,可我却感到无比厌倦了,一切便在这一世了结吧。”龙马顾自叹息,并未在意云扬的诘问,言语间有无尽的苍凉。 云扬沉默不语,心中无法平静下来,龙马的话透露了很多信息,涉及到他始终未曾了结到的领域。而这些信息若是传到外面去,必定引起惊天的波澜,一次沉睡竟然就是二十万年,要知道,地球上也只用了五千年就建造了那般辉煌的文明,这么悠久的岁月,已经难以想象眼前的生灵该有多恐怖了。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活过这么悠远的岁月。”似乎看穿云扬心中的想法,龙马自叹息中回过神来,它的周身力场流动,肌肉开始收缩,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为一个年约半百的老人。 云扬对比见怪不怪,眼前的生灵非比寻常,能够化身为人已经在云扬的猜测范畴之中了。“我想知道,你为何找上我。” 云扬盯着前方的老人,并无任何紧张和兢惧,他肯定眼前的生灵并非为了对付自己而来,自己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它若要对付自己,无需这般麻烦,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只为了一个约定。”老人突然目光回转,盯向眼前的云扬,双眼中有光芒在绽放,犀利如灯,有无形的气势撞击在云扬的身心上,那种气势对人不会产生任何伤害,但却显得无比浩淼与伟岸,这一刻,云扬感觉到似乎整片星汉的气势冲撞在自己的心间,那无边而浩瀚的星辰比之自己这些年来看到的都多,但却并不能令得云扬心生恐惧,他的心早已宽阔的没有边涯,哪怕是整个宇宙也无法超越宽广与他的心。 云扬气息深沉,清秀的眉宇间无边漠然,他的心早已宽容似海,容纳百川,目光在那无尽远。于老人对视,与此过了好久,不觉中,老人才发现自己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乃收回目光。 “我从你的心中看到了无尽远的地方,你不错,不愧是昔日他所说的那个人。”老人沉默良久,感叹道,先前他纯属是想看看云扬究竟如何,直到后来他才发觉这个人他看不透。 云扬未语,他知道老人还有话说,他同时也很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还有这颗星辰究竟与地球有着怎样的关联,河床下那一具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颗星辰上的生命都灭绝了。这些他都想不明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也并不知道答案,只是当年那个人叫我在这里等,说二十万年后,将有一个人来到这里。”老人回忆道,而他口中这个人,指的就是自己。 云扬眼眸微绽,未曾想到早在二十万年前就已经有人知晓了今日的一切。“那个人是谁。”云扬开口,他心中很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他叫羲皇,为古代的皇者,曾于那一世,举世无敌,他晚年再次回到这里,曾与我定下了约定。”老人声色沉重,提到羲皇二字,他的心中有滔天巨浪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羲皇。”云扬眸绽亮光,心中汹涌澎湃,单单两个字而已,竟似乎有着一种魔力,那个人真的那么强大吗。云扬看向老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颗星辰曾经有过一段异常繁华的岁月,上面有强大的练气士,直到有一天一个外来者来到了这里,他天资绝世,来到此地不久后便击败了这颗星辰最强的一列人。”老人感慨,昔日的一起全都历历在目,当年那个人的风采深深的映在了他的心中。 云扬静静地听着,对于那个人充满了向往。 “后来,他的道行越来越神妙,达到了这颗星辰上所有人从未达到的境界,我闻之后也很感叹,其真乃不世出的人杰,遂踏过了洛水与其相见,借河图于他观摩,他描摹下所有图点,拜谢后,从此自这个星辰消失,但之后的每段岁月里,都有消息自宇宙传来,他在域外的竞逐中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对手,战到了最后整个宇宙都寂寥,此世间再寻不到一个可与他一战之人,自此整个世间唯一个羲皇独尊于世。”老人道,他的神情很激动,显然对于那个人推崇备至。 “举世无敌吗,那该得多强大。”这一刻云扬的心中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一股无边的气势从身上直冲霄汉,那是不甘于平庸的血气在浮动。 老人默然,昔日那个人不是他能够揣测的,而眼前之人的未来他无法看透,终究那条路太难了,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但羲皇是唯一的,那样的人古来能有多少,一个时代甚至数个时代也未必出一个。那是真正的极致,丰碑一般的人物。 “昔日,那个人征战宇宙星空,横扫了所有敌手。但在他征战的途中,却没想到自己给这颗星辰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到后来这颗星辰上的生命全都死绝了。有人见其所施道术,了解到了一些隐秘,在此后的一段岁月里陆续有域外修士登临这颗星辰,为寻找河图而来。”龙马说道,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中,言语间有着无尽的失落。 云扬静静地听着,心中此起彼伏,宇宙太阔远了,远不止他所看到的那些。但越是如此,越让他的目光更加坚定了,他要站的更高,看得更远。 “当年情况如何”,云扬十分想知道当年的战斗实况。 “原著民和练气士与域外修士展开了激烈大战,那一战山河被打得塌陷,所有普通人在那一战中全部身亡,练气士杀红了眼,与那一批修士展开了同归于尽,当时来的人太强大了,这颗星辰上的生灵根本就挡不住,不久后,尽被屠戮一空。”龙马望着苍茫的天地,它的视野间再也看不到一个生灵,昔日的繁荣与喧哗都尽数淹没在岁月尘埃中。 “吼”龙马仰天一声大吼,他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震动着那万古星天皆倾颤,而这颗星辰神秘莫测,即便面对那莫大的威势,依旧平稳如初,龙马的长啸并未针对云扬,而是扩散向星河,但身处其境的云扬第一次见到了绝世强者的威势。 “我乃洛河孕育出的生灵,此生的使命乃守卫洛水河图,但我却不能看着自己的家园沦陷,于是当年我走出了河图,与外面的敌人一战,那一战中我的灵魂和肉身都被打碎了,沉寂在茫茫天地中。”龙马平静下了心态,能够走到他这一步,他并不是一个焦躁而多愁善感的人。 “最后可是羲皇出手。”云扬追问,在当时,龙马的情况真的极其糟糕,,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羲皇能将之救活。 “是的,在那不久后,羲皇重归此地救下了我,他回归的那一刻看到了惨无人道的一幕,羲皇怒气冲霄,内疚自己带给原著民的灾难,皇者之怒,流血漂橹,他站在洛河上祭出了一道杀念,斩尽了所有人。”龙马道出了那段岁月的隐秘,当年正是他出手割下了敌手的尸身,抛弃在洛水河床下,用他们的头颅和尸体祭奠死去的人。 正文 第十一章:山川河 “呼”,这是何等威势,当不愧为一代人皇。当时来这颗星辰的不可能是弱者,不然何以连龙马也被打碎了灵魂和肉身,可是在羲皇面前依旧不堪一击,最终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羲皇的清算,难以想象当时的羲皇是何等战力。 “羲皇究竟有多强。”云扬问道,这是他心中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那一世中没有人见过其真实战力,羲皇太惊艳了,以至于那段岁月中,无人能让他全力出手。”龙马摇头,那个人的实力已经到了无法揣测的地步了,当年仅仅站在洛河上祭出一道杀念,便尽斩了所有来自域外的人。 “古代的皇者,每一个都是压塌万古的人杰,曾经无敌一世,在自己的道路上,都走到了极致,皇道其实就是道的尽头,皇者便是对道的掌控者的称谓,他们执掌大道,言出法随,制定秩序其实就在一念间。”龙马补充道,言语间有无尽向往,然而他知道那条路有多难,不为最杰者,根本没资格踏上那条路。 “证道”,云扬身体颤动,他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自己的志向不就是证出一条自己的道吗,以前没有人知道那条路是否行得通,但是此刻他已知晓有人成功过,那条路是可行的。这一刻,他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强大,不论这条路有多难,但自己始终会朝它前进。 龙马洞悉了云扬的一切想法,且他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年轻气盛,而是真正的有大宏愿。“你是要走那条路吗。” “是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走下去。”云扬坚定道,这是他的宏愿。 “你要走的路将会很难,放眼宇宙中,在你这个年龄比你强大的人多如恒河之沙,其中绝世天骄也数不尽数,便是这样他们还要角逐,最终只有一人能踏上那条路,你还要走这样一条道路吗。” 证道之路,是一条不归路,唯有强者才能踏足,即便如此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这条路上陨落了,眼前的少年,实力终究是太弱小,弱小的人在这条路上唯有陨落的结局。二十万年看不到一个生灵,龙马并不想云扬在那条路上陨落了。 “我之道心,坚不可摧,我之宏愿,势在而必行。” 云扬坚定道,无论如何,自己将一路走下去,他的心神仿佛回到了时空之门的那一刻,即便在那绝望的黑暗中,但是他却从来没放弃希望过,而此刻,他同样不会放弃。 “你很不错,若非你原来的世界遮挡了你的视野,也许你已经是同代中的佼佼者。” 龙马赞叹道,眼前的年轻人,那无比坚定的恒心让他震撼,这一刻,他已经明白,少年早已经历过那些无比艰难的困境,在此后的岁月里,无论脚下的路多么困难,他都不会停下脚步。想到这些,龙马终于做了某种决定。 “当年,羲皇再次回到这里时,曾与我定下约定,若二十万后,那个人到来,我可将河图授于他。” 龙马话毕,只见一方图册自他的胸前飞出,慢慢地铺展在半空上,河图氤氲,周身混沌气萦绕。使人看不清里面的图案。但此河图一出世,顿时间整个世界,花草丛生,山川繁茂,河水奔流,空气中有鸟语花香的气机,使人心旷神怡,仿佛漂浮在云端。 云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恍惚间,他看到万物发芽,一颗颗种子自山间探出头来,渴望着甘露。看到了百川东流,滔滔不绝,奔赴于海。也看到了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这一刻,他对生命的认知更深刻了。 “好奇妙的意境,在这之中,我感受到了无边的生机,此刻我的心境就像那一方平静的湖水。”云扬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河图。 “这是一方混沌宝图,在此洛河中已经孕育了三千万年了,现在仅是处于初胚阶段,但却是一样无价的宝物,随着它的成长,最后可成长为超越皇兵的无上仙图。” 龙马道出了它的来历,所谓皇兵自然是指皇者的兵器,但眼前的河图,最终的成就却是可以超越皇兵,由此可见它有多么超凡。就算皇者见了,也会动心。除此外,混沌宝图先天带有一种道韵,领悟后对修行有巨大妙处。 羲皇当年就曾领悟混沌宝图中的道韵,自此后他的道更加莫测了。 “羲皇当时为何不带有宝图。”云扬知道羲皇当年也曾拿到过混沌宝图,以他的见识不可能漏过如此珍宝。 “宝图否定了他,混沌宝图择人而主,羲皇亦并非那个人。” 当年羲皇确实也曾将宝图拿到手过,但最终宝图自他手中脱出,显然他也无法令得宝图认他为主,这世间有些稀有的宝物,并不是靠力量就能够得到的,这其中有的讲求缘法,而混沌宝图,就是这样的一件宝物,无法令宝物认主,今后的岁月中便根本无法祭炼,因此当年羲皇并没有带有河图。 “去吧,当年羲皇与我定下这个约定,想来他定然看到了什么,也许你真的能够成功。”龙马道。 云扬心潮澎湃,看向半空中的混沌宝图,他渴望此图在今后的岁月里同自己一起成长,渴望拥有无上圣物,那是成道者才配拥有的东西,而自己的志向便是证道。 从半空中取下河图,萦绕在河图上的混沌气,全都内敛。河图上,山川丰茂,鸟兽咨语,云气雾绕,一缕缕霞光自高天垂落,照破山河千万,有溪水奔流,百川汇海。这是云扬第一次看到河图的原貌,其中的境地,宛若仙踪隐匿的地方。 手持河图,这一刻,云扬感受到自己仿佛置身在山川溪流之中,自然的气机无比清楚地流转在他的身心间,自己离自然从未有这一刻这般接近,在自然中感悟天地的妙理,寰宇之道韵,云扬对道有了一丝清晰的认识。 “咻”,河图颤动,在这一刻要从云扬的手中脱出,显然云扬没能得到它的承认,但云扬怎能这么甘心呢,他紧紧地持着河图,不任其自手中脱出,但他知道这根本无用,过不了一刻河图依旧会飞出。 “我似乎是差了什么,而终究无法得到河图认可,究竟是什么呢。”云扬心中思绪转动,手持河图的那一刻,他了解到了一切因由。 “终究是无法得到河图的认可,难道昔日那个人算错了么。”龙马摇头,他守护河图无尽岁月,这漫长岁月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来此,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得到河图的认可,即使眼前的少年人失败,他也不感到奇怪。 “不,这是我的机会,我怎么能让他从我的身上流逝。”云扬身心相合,这一刻,他调动了精神世界那个道字的气韵,他对物理的运转更精妙了,双手紧紧地攥着河图,不让其脱走。然而依旧没有效果,河图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几欲脱手。 “究竟差了什么,难道真的是那虚无缥缈的缘法吗。”云扬万分不甘,但手低下却更用力了,他的身心汇聚到他的精神世界,他在沟通那两个神秘无比的时字和空字,这两个字有天大的来历,是时空之门传递给他的,或许在这里能够发挥出一些效果。 他心神合一极力的催动时字和空字的力量,但时空的力量太过浩瀚,云扬目前的力量终究是太弱了,顷刻间,他面色如纸,他的精神力在那霎那枯萎了很多,此刻的云扬面容枯稿,精神荼靡,甚至连他的双眼此刻也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这种现象,让得一旁的龙马大惊,照这样下去,云扬多半会精神衰竭而死去,正欲出手。但是下一刻,一股浩瀚的力量自云扬的精神世界流出,在这股力量降临时,龙马感受到周遭的时间凝固,河流停滞,甚至连周围的规则也在一定程度上被禁锢了。 “这是…………时空的力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龙马心下骇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当那股浩瀚的力量降临的时候,云扬手中的河图停止了颤动,云扬心下大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混沌宝图已经认可了自己,当即精神一阵虚弱倒了下去。 “咻”,河图铺展,在半空化作一件长裳,最后覆盖在云扬的体表上,长裳上山川丰茂,鸟兽咨语,云气雾绕,其他与普通衣着并无区别,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无人能够认出这居然是一张混沌宝图。 正文 第十二章:星空之路 “奇迹,竟然真的得到了混沌宝图的认可,或许羲皇当年真的看到了一角未来。” 龙马感慨道,无尽岁月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河图的认可,眼前的少年人了不得,或许他并非没有希望,在那条路上胜出。 云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个时辰之后,只不过他的状态依旧十分不好,强行动用了时空的力量,他估摸着自己至少要虚弱十天半个月才能够恢复巅峰。 “咻”,龙马一指点出,只见一道指芒朝云扬眉心而去,云扬大惊,这一刻躲避根本来不及,那道指芒最终点在了他的眉心上,而这一刻,云扬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竟然在飞快地恢复,不一会儿而,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到了巅峰。 “多谢前辈。”云扬拜谢,他知道是龙马帮了他,刚才他确实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无妨,河图已经交到你的手里了,但不得不提醒你,平时切莫以河图的真实形态示人,虽然这世上知道河图的人很少,但一些世家和大教底蕴都无比深厚,他们定然知道河图的来历。” 龙马告诫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河图在云扬身上的消息被他人知晓,到了那时即便是他也保不住云扬。河图若是出世,足以让得任何人争夺,这也是为何当年羲皇要封锁这片星域的原因。 云扬看着身上的长裳,他已经知晓这是由河图所化,此刻它不过是一件华丽的衣裳,看不出一丝异样。即便是龙马,若非熟悉河图,他也不能单靠自己的感知认出这是一件混沌宝图。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种形态下绝对可以瞒过世人,只要云扬不在公众场合使用河图,这个秘密他可以一直保守到他强大时候。 “我会谨慎的,在实力未曾强大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它的真实形态。” 云扬认真答到,他知道龙马将河图赠于他,不是为了让他去送死的,一个人不懂得隐忍,不懂得蓄势待发,行事张扬,那是不爱惜生命的表现,而那样的人没资格得到河图。 “你知道就好,方才我见你使用的是时空的力量,想必你今后的道也不会脱离这个范畴,但时空之道,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人成道过,那条路太难了,你今后的路注定无比艰难,因此你必须步步小心谨慎。” 龙马严肃道,其实还有一样他根本没告诉云扬,时空大道有缺,世上根本无人能够在这条路上证道了,他不告诉云扬,怕他在此之前丧失掉所有信念,而受到打击。 大道三千,其中更有三条无上大道凌驾于所有大道之上,它们分别是:时空大道,平衡大道,伟力大道。然而不知为何这三条无上大道在无数纪元之前,就已经有缺,整个世间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够将那条路走到尽头,无人能够证道。 无尽岁月以来,有多少天之骄子心高气傲,欲走出一条最强的道,向无上大道发出挑战,结果都被阻拦在最后那一步,黯然而终。这一切都需要云扬在今后的岁月中,自己去体味。 “唉,你的路终究需要自己去走,河图我已经传出去了,你今后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造化了,毕竟你是羲皇看好的人,希望你真能创造某些奇迹。” 龙马叹息道,守护了河图这么漫长的岁月,他不知道此刻将河图传出去是否正确,他不是那个人,终究他所看到的十分有限。 “第一个约定,我已经履行了,下面我该履行第二个约定了,我将带你去星空之路,走向另一个世界。” 这颗星辰并没有仙道传承,虽然龙马也可以传授云扬道法,但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修行的世界,没有竞争,没有角逐,难以走的更远。 “前辈是要带我去哪里。” “紫薇星,羲皇证道的地方。” 紫薇星,在星空中被称之为帝星,曾经出过大帝和皇者,并且不只一个,那里极为适合修行。 “随我来。”龙马说话间,袖袍拂过,带着云扬穿越过山川,下一刻二人已经来到了洛河中央,向着河底沉去。 河底下阴煞的罡风再次袭来,不过这一次还未临近二人,只见龙马一声冷哼,所有罡风,尽都破灭了,这些是河底下那些域外修士死后,堆积下来的阴气,龙马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咻”,一道阴暗的黑影,自背后向二人袭来,比之先前的罡风强烈无数倍,这是一位强者死后意志化作的阴灵,已然失去身前的灵智,只有残存的杀念,携带幽暗而冰冷的气息而来,这一刻,云扬如芒在背,阴灵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躲闪,甚至他能够感受到,下一刻,阴灵便会穿透自己的身躯。 “都已经死了,便给我老老实实地消亡,你们不该生存在这天地。”龙马语言冷漠,一指点出,磨灭了袭击而来的阴灵,带着云扬快速前进,河底下的罡风和阴灵更迅猛了,然而依旧挡不住龙马一击。 “开。”龙马大喝,只见其拳掌发光,对着河底打出了惊世一击,这一击,山川颤动,洛水河上卷起了千层浪。 “轰”,剧烈的声音自河底传出,无边暗流席卷而来,却无法靠近二人所立的地方。当一切散尽后,洛河中恢复了平静,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河底,然而洛河之水,却无法流失一丝一毫。漆黑的洞口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往何处。 “空间虫洞。”这一刻云扬心中想到一个名字,在以前他对此曾有过一些猜测,不过一直无法证实,未曾想到,今日真正得见。 “是的,沿着这条路可以走出这片星域,也是唯一一条出路,若非诞生于此河,我亦无法知晓。” 空间虫洞,隐匿于时空深处的星域通道,可通往他域,然而其隐藏的地方太过不显眼了,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云扬随龙马上路了,当二人离去后,河底的洞口迅速缩小,直到最后再也看不到,其实它并非真正消失,只是缩小到了肉眼难以看到的地步。 无尽的黑暗与虚无中,这里没有光亮,没有任何声息,龙马带着云扬在茫茫黑暗中穿行。穿梭空间虫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那之中,实力弱的人将迷失方向,永远放逐在无垦的虚无之地。更有甚者即便知道了方向,实力弱小,也无法跨越那漫长的距离,最终凋亡在寂静与黑暗的世界。 但龙马绝对是属于实力极强的那类人,云扬感觉到似乎未曾过去一日,而这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颗古星。 “我们已经走出羲皇封锁的那片星域了。”一颗静寂的星球上,二人眺望着璀璨星河,在他们身后,一个漆黑的洞口正缓缓闭合,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二人踏着茫茫星空之路而行,走过了一颗又一颗星辰,然而浩瀚宇宙中,大多星辰都是死星,这一路走来二人不曾见到一个生灵。 这一日,二人路过了一个森白色的古星,这颗星辰繁华似锦,虽然隔着遥远,但云扬知道,这是一颗拥有生灵的古星。二人将欲远去之时,只见那森白色星辰中,一道身影飞出了天外,朝云扬二人而来。龙马冷哼,滔天的气机席卷了整片星域,来人大汗,迅速退回了原来的星辰中,不再出来。 “轰”,这一日,激烈的对撞声,自远处而来,在遥远的地方,有人展开了惊天的对决,虽然遥隔无尽远,但那霸绝天地的气势,依旧跨越了区域,传到了星域之外。 龙马的到来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只见二人隔着无尽远,朝龙马的方向打出了一击,却被龙马轻易化解,二人不再试探,让出了道路,打向他域,龙马带着云扬继续前行,这里离紫薇帝星已经不远了。 这一日,二人来到了一颗大星,只见大星上,紫气东来,华贵至极,隐隐有帝王的气机。 “那是…………紫薇星。” 正文 第十三章:江山 “好钟灵神秀的世界。” 云扬看着脚下的神土,进入这个世界后,他感受到身心得到了一种莫大的释放,这是踏入更广阔的天地后,眼前的豁然开朗,和灵魂上的禁锢被进一步地打开。 这是一方人间仙境,袅袅瑞气,从东方来,云山雾朦,奇珍满目,有异兽出没,吞纳祥气,神禽俯空,犀目如刀,绚丽的虹桥,引向天边,那尽头,仙宫缥缈,玉台阁楼若隐若现,似遥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我将带你去寻一人,二十万年过去,想必他也同我一样苏醒于这一世。” 龙马面带回忆,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的有些怀念,想来二人间关系必然极其莫逆。 “前辈将欲离去吗。”云扬问道,龙马这般做,显然是有其安排,将自己托付在故交那儿,而他本身定然是有事要做。 “我已经二十万年未曾出世了,当年发生的事我要去弄清楚最终的结果。”龙马回答,当年他被羲皇封印到现世,很多上古的大事他都未能亲身参与,不知道最终结果怎么样了,他想要去了解当年的情况。 这其中牵涉很广,龙马并未告诉云扬,他现在的实力太弱小,告知后,并无好处,当年也许有人存活下来,龙马不告诉云扬,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 二人踏过雄峰秀林,随虹桥而入深处,虹桥连接天尾,在那尽头,孤峰缥缈,云雾朦胧,古木苍劲,倒挂悬壁,孤峰之上,琼楼玉宇,隐入高天。 “筝…………”,浩缈琴韵自九天来,仙音杳杳,荡涤心魂,琴意深长,绵延星天外,囊寰宇之真义,落九天之华章,绝盖代之风华,抒征途之浩大。 云扬静静地听着,弹琴的主人境界太高深了,需凝心领悟。就是龙马,在这一刻也停落在孤峰的对面,静默地听着,他知道这位故人已经达到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了。 “好惊天动地的琴艺,胜过我平生所听过的所有。”云扬心中骇然,在地球上,他的境界真的已经很高了,超越了古代俊杰。然而听到这段琴声的时候,他才明白相差天大,刚才的琴声即便是他也有太多无法理解。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孤峰上一道缥缈的声音自阁楼之顶传来。随后,一道身影已是出现在二人眼前。 只见来人白衣胜雪,丰神俊郎,虽已至中年,却仍然掩盖不了他绝代的英姿,举止间无上人杰的气度尽显,那盖代风采,惊艳古今,在其面前山河失色,日月黯然,雄奇缥缈的孤峰也在这一刻失去杳杳仙韵。 “一别二十万年,你近来可好。”龙马带着云扬踏上孤峰。言语间有无尽感怀和沧桑。 “我一切都很好。”白衣中年人答到,他看着二人,往日的所有都在眼中重现。他也是从上古封印到了这一世,不过他比较强大,因此看上去比龙马要年轻很多。 三人飞上阁楼,香茗清酒备至,龙马与中年人畅饮,谈到了许多上古的往事,但都选择避过了那些牵涉性太过重大的事情,从这其中云扬了解到中年人,姓江,名叫江山。 龙马对江山说明了云扬的来历,并告知自己将离去的事,叮嘱云扬跟江山学习本事。江山应诺,答应了故人的请求,并言会悉心教导,云扬拜谢。 这一番畅饮畅谈一直到,月亮当空,云扬被龙马安排歇息去了,他与江山有要事要谈,云扬自然知晓,因此跟随二人到得一处阁楼中,他同样有很多事情要想。 阁楼上,龙马与江山对坐,只见龙马袖袍拂过,空气中已经被他布下了禁止,接下来的话并不会被传出去。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马问道,江山比之自己要先出世一些,可能追查道了当年一些隐秘。 “羲皇在上古消失,站出来一批强大的人,欲重立人间秩序,上古祸乱,很多道统在那一段岁月里湮灭了,如今的世间已经遭逢大变。” 江山回答,道出了惊天秘闻,当年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几乎都陨落了,有强大的修士存活了下来,但都陷入了沉睡中,上古之变除了那些大教和圣地的真正掌控者外,一般人根本无从知晓,这其中牵涉到某些禁忌。 “羲皇当年去了何处。” 若羲皇仍然镇留世间,那么是不会有大的战乱,那样的人来再多也没有用,统统会被镇杀。 “我醒来后,踏遍了无数星天外,未曾发现羲皇的踪迹。据人说当年羲皇突然间消失,从此世间再没人见到过。” 江山摇头,昔日那个人强大到了绝颠,即便是到了他这等境界,也只能稍微猜测到一丝半缕,再无法揣测到更多,不成道,终究如隔天堑。 “哼,当年那些人何以敢乱天下,即使羲皇不再了,难道那些无上大教和圣地都没落了吗。”龙马愤然,昔日进攻自己家乡的人就有那些大教的人,他对那些道统极其了解,每一个都有着无法想象的深厚底蕴。上古的祸乱,他们定然都未曾出力,让那些实力不够雄厚的势力做了炮灰。 江山漠然,对于那些大教他谈不上好感,他明白自己这位老朋友与他们积怨很深。两人觥筹交错,谈到了很多事,最后江山神色凝重道: “这一世不同以往,我醒来后,隐约感受到了那股神秘的气息。那些大教和圣地显然也发现了什么都在准备,羲皇当年所料之事,多半要成真。” 当年羲皇善于卜卦之道,能通晓过去未来,几乎没有任何事能超出他的掌握,曾看到一角未来,众生悲恸,大地染血,那画面十分暗无天日。 “这一世,我等当尽一份力。” 龙马义无反顾,给江山敬酒,同时也给自己斟满。那些惊天的事都不去谈,未来的事都放在未来吧。 饮尽杯中酒,二人谈天说地,推杯换盏,他们封印到这一世都有重要的责任与使命需要去履行,二十万后还能再见故人实属不易,今后的岁月里,彼此都有要事去做,再次相聚不知道会在何时。 酌饮中龙马再次嘱托江山帮他照看云扬,江山爽朗应诺,且言他会代龙马传授云扬修行与本领,叫龙马放心。 阁楼中,云扬坐在玉石床上,他的面前正是王屋内得到的三大经书,九天灵文,六台秘籍,山梅妙经,通过这些日来对道字的理解,他已经能够翻阅三大经书,能够在短时间内记住经书的内容加以思索,但不久后依旧会全部消失在脑海。 他已经明白经书中记载的皆乃修行之法,只有真正领悟其中的关键,才能够记下来,但注下这三大经书的人太过非凡,经文中的妙理非常人能够理解,或者有境界高深的长者给自己讲解,但这三大经文来历太过神秘,云扬并不放心将之透露给其他人,龙马自然值得信任,毕竟他连河图都肯赠于自己,但龙马却是要离去了。 云扬不甘,空守着宝山这不是他的性格,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领悟经书中的奥义,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更多次。他的悟性真的很高,在地球上,他能够在十四岁就超越古代先贤,皆源于他那超绝的智慧和领悟能力。 他的心神再次沉入经书,细细感悟起来,经书并不厚,但却包罗了经书的主人一生对大道的领悟,每一个字都包罗万象,道尽了事物的至理,云扬看得很慢,他不求记住所有,只求记住几段能够修炼。 “无欲以观其妙。有欲以观其徼。” 许久后云扬若有所悟,默默合上经书,心神上所有念想与思索全都排空,唯留下一丝意识,进入了心神的第四个境界,冥想。 正文 第十四章:感悟修行 阁楼内,云扬笔正地端坐在石床上,再次稳定心神后,他直接摒弃掉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以及知觉,整体上下的一切感知。没有一丝外觉,以心灵看这个世界。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光与明,缤纷多彩,而是一片虚无,漫漫而无尽的混沌,道不清颜色,看不清混沌中的一切,这个世界都被迷雾所笼罩了。云扬心神蔓延,他想要透过无边厚重的混沌,看到所有,但他的心神始终无法拨开眼前的迷雾。 经书上理解到的真义在他的心中流转,云扬越发深悟道之一字的博大与深奥,万物皆有道性,之所以看不清,乃是因为自己对道的理解太浅显。 宇宙由虚实对立,道性为宇宙赖以生成的最一般的规律,道体为构成宇宙的所有实体,空有实体而无道性,所看到的唯有物质的表面,所理解的仅是一片没有秩序与混沌的世界,只有真正了悟大道,才能够看清最本质的宇宙。 云扬端坐在石床上,此刻他已经从冥想之中退了出来,眼前的虚无与混沌尽散,但是云扬知道那是道的秩序,它一直存在,并无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云扬默默感悟先前领悟到的意境,他发现那些感悟已经深刻的烙印在自己心间,以前一直不能记下的天书上的经文,此刻他已经记下了一小段,并且再难以忘记。 “混沌宝图助我一臂之力。”云扬心神合一,触发了道字的蕴力,这股道韵在心神的控制下,开始沟通河图,只见下一刻,他身上原本朴实无华的河图变得氤氲起来,云扬置身在山川河图之中,一缕缕混沌气将他包裹,那股自然的气息再次萦绕在他的心间。 这一刻云扬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与道合一,在这种境界中他对自然与大道的亲和度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原先消逝在脑海的经文,这一刻他全部忆起,原来一切都并非真正忘记,它们在自己脑海中早已留下烙印,只是自己的心境无法去看清晰。 此刻在山川河图的帮助下,云扬顺着那一个个烙印,慢慢地将他们全都领悟于心。三大天书所述的道与法无比晦涩,哪怕是云扬绝艳的领悟能力在面临这三大至高典籍时也无比艰难。 他哪里知道这三大天书皆是圣域强者的道法,是圣域强者累计一生的修行感悟,圣域之下的人几乎根本无法修炼。此刻云扬也仅仅是走马观花,将之记录一遍,领悟其中的皮毛,这其中的道法更需要他在今后的岁月中细细地参悟。 可即便是走马观花地领悟一些皮毛也并不轻松,不到一刻钟,云扬便感觉自己心神憔悴,将要达到衰竭的边缘。 云扬自包囊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宝盒,当宝盒打开后,一节金黄色的何首乌暴露在空气中,顷刻之间,一股自然的清新和生命的旺盛的气机,充满在整个阁楼内,云扬的精力迅速的恢复,不到片刻就已经恢复如初,且又增长不少,比之原来更加充沛。 这一支金黄色的何首乌真是当时在王屋洞府内得到的那株药王,当时那个宝箱.有八株药王,给了李老2株其他人都得到了一株药王,这其中以云扬和慕澄泓的年份最久远,超过了三百万年。 “果然是无上至宝,若无这些宝物相助,我的道路肯定要比之现在难上很多,难怪龙马前辈总告诉我,修行的道路中除却天分和毅力外,机缘也是无比重要。” 云扬感慨,论天分和毅力,他一直怀着无比坚定的信心,但机缘二字,太过虚无缥缈,在洛水河畔他已经错失了神梦花,这种天地神物,七叶可助人在梦境中感悟真义,而生长到九叶则可以使人一梦一轮回,与梦魂中证道。至于神梦花的极致,生长到第十叶,服食后可开启一世轮回。 这才是真正的神物,连大帝和皇者也会动心,遍问世间何人能够长生,神梦花虽然无法让人长生,但成熟的神梦花却可以使人开启一个轮回,生命重新开始。无异于再活一世。 云扬这一路走来所获甚多,但真正能够与神梦花相比的宝物恐怕只有混沌宝图,其他宝物哪怕是三大天书在神梦花前也不值一提,时空之门上掉落下来的陨铁或许也能一比,但那块陨铁与岁月的年轮融合了此刻已经不属于他。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机遇的远不止他一个人,那些无上大教,圣地和世家的子弟他们的出身就是一种机遇,他们的身份意味着他们能够得到比常人更珍贵的资源,最强大的经文,与仙术。 “无论他人有怎样的际遇,自己最后一定要赢。”云扬坚定道,他心比天高,他的心中早已无敌。 默默放下心中所有念想,云扬继续感悟天书中的真义,他能感觉到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够领悟并修炼一些皮毛,但哪怕是一些皮毛就已经很厉害了,贪多嚼不烂,兵不在多,在于精,这个道理他懂。 随着天书上的烙印被云扬一点点铭记,他的精力也会慢慢地消耗,但每到精力快要衰竭的时候,药王的气机都能够使他快速恢复,如此反复,当最后一个天书烙印被云扬铭记下来后,云扬自入定中睁开双眼,这一刻天已经大亮。 云扬心情畅然,往日一直无法串通的天书经文,此刻他已经全部融会贯通,连带着心情也格外舒畅。 云扬推开门,走到孤峰边上,金剑在手,于推敲和思索中挥出每一招,每一剑,此刻的他对道性的领悟比之以前更深刻了,隐隐间好几次,他捕捉到一丝事物运转的轴际,这种感觉比以往更自然也更轻快。 “咻”,一道剑气自剑锋挥出,撞在了山崖间的一块巨石上,只见那块巨石顷刻自山腰坠落,原先的地方有一道光滑的痕迹。 “啪啪啪,不错。”一道缥缈的声音自苍穹垂下,下一刻,江山已经来到了孤峰前,他看向云扬,毫不掩饰他内心的赞扬。 “未曾想到你连道宫都未曾开启,就已经领悟了道性。”江山接着道,修行之初,开启人体第一个秘境,神藏,而神藏又分为混洞,涌泉,神海,道宫,神藏五个小台阶。 而神藏秘境的前三个台阶都是挖掘自身潜力,到了第四个则是领悟道性,多数人皆是在神海这个台阶领悟道性后开启道宫,也有少数人在涌泉这个台阶领悟道性,这类人被称之为天才。 至于在混洞这个台阶领悟道性的人,无不是悟性超凡,天纵之资,这类人是大教与圣地的瑰宝。 但能够在未曾开启任何一个台阶之前领悟道性的人,这种人则是天之骄子,是天生道体,或天生悟性绝艳万古,心魂和精神无比强大之辈。 宇宙演化大道,大道演化万物,宇宙广袤无垠,无所不有,自万古以来秩序却并非平衡的,人有三六九等,物有高低贵贱。 这世间大多人是属于这其中的折中点,也有的人生而卑贱,一出生就注定活在这世间的最底层,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但也有的人天生娇贵,始一出生地位就高过千万人,更有人实为天之骄子,修行一途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天生灵体,他们并非.凡胎所生,而是一些风水宝地孕育千万年而衍生,这种人天生与大道亲和,十分适合修行。 在那灵体之上,更有传说中的道体,每一个道体都是大道的宠儿,是真正的三千大道沉淀数百上千万年衍生才衍生出来的,这类人只要不陨落,是有希望走到那条大道的终点的,一条大道一世也只能衍生一个这样的道体。 江山观察过云扬的体质,确信云扬并不是三千道体的任何一个,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云扬的心魂和精神无比强大,强大到无需大道亲和力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大道的脉络,这种人智近与妖,悟性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正文 第十五章:我心中的道 “江山前辈。”云扬行礼,这是一个才情高绝的盖代人杰,值得让自己诚意一拜。 “龙马已经离去了,此后你便随我修行吧,龙马对你的期望很大,希望你能够在这一世大展风采。” 江山肃穆地道,既已答应故友,自然当严格相授,况且他对云扬个人的印象还不错。 “晚辈定不辜负前辈厚望。”云扬真诚道,这一路上,龙马给了他很多帮助,若是没有龙马的帮助,他多半要被困在洛水河畔,直到终老。虽然不知道龙马他们所谓的责任和使命究竟为何,但云扬渴望有朝一日同龙马他们一起战斗。 “修行非一蹴而就,也并非闭门造车,你随我来吧。”似乎看透了云扬心中的想法,江山严格地告诫,他带着云扬,只见其脚下一跨,再次出现时,二人已经出现在一间阁楼之中。 这是一间书房,里面收集的经书琳琅满目,属于无数个不同的领域,云扬翻阅过一本又一本,确定这些都不是修行之法,也并非术与攻。而是记载着浩瀚宇内种种境象,悠悠岁月中无数秘闻,虽不是修行之法,却能使人开阔视野,从其中捕捉到更广义的道性。 “这里的经文,都是我与你龙马前辈还有昔日的老友,自上古到这一世收藏下来的,其中涉及的领域很广。你当细心研读,需知大道无边,一个人的眼界与心胸有多宽广,往往决定一个人未来的成就。” 江山并未首先教导云扬修行之法,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那便是打开云扬的眼界,江山从龙马那里已经得知云扬的来历,在那样封闭的环境里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研读这里的经书,一个月后,告诉我你要走的道。” 江山走了,离去前给了云扬两个药瓶,并告诉他一个是辟谷一个是辟尘。 云扬默默地翻阅屋内一本又一本经书,不求甚解,若要真正理解完这屋内所有的经书,别说一个月,就是万个月也不行,因此云扬明白,江山的意思是并不是要他真正理解完这里所有的书,而是参照那万古的事迹,找出一条自己要走的道,要修道,必先在自己心中确立一条道。 “山川河图,启。”云扬心中默念,心神合一,他的精力达到了九成集中,留下一成查探外边的情况。 云扬体外混沌宝图幻化的宝衣散发一缕缕混沌气,山川河图中缭绕出玄之又玄的道韵,弥漫在云扬的周身,云扬目光扫过,经书上的内容全都记在脑中,过目不忘。 第一天云扬就翻阅了数百本,这其中提到了云扬很想知道的上古祸乱秘闻,他隐约知道龙马和江山封印到这一世就是为了某种责任和使命,与上古祸乱有关。可是书中只是隐约点到而已,更深层次的事迹,这其中并没有记载,江山和龙马肯定知道,但显然他们都不想云扬过早地接触到这些事。 “当世尊主,移山填海,古代圣者,摘星拿月,皇道至尊,压塌万古。”云扬看着手中的古籍,心中震撼,这得是多么伟岸的神力。 前方的古籍,所记载的大抵是上古祸乱后到这一世的事迹,云扬从中了解到,上古祸乱前,紫薇帝星只是浩瀚宇宙中一颗修行环境比较好的星辰罢了,在宇宙中算不得前列,曾经有三千大教,但在上古祸乱一役,大多都被灭了道统,只有少数底蕴深厚的大教和圣地存留了下来。 紫薇星的原著势力如今只占据着东洲和北原,曾经的南岭为妖皇星域攻来的强者占据,西漠已成为了佛土,传闻大雷音寺与普陀山的主持和佛徒来自于遥远的须弥星域,东土是紫薇星最繁盛的地方,已被诸多域外势力瓜分。 “紫薇帝星虽说出过不止一个大帝,但也不至于引来那么多域外修士迁移到此,想来这里定然有什么吸引着他们,他们为某样东西而来。” 云扬心中明了,同时他傲气冲云,若有朝一日造化降临,自己当前去一争,如今自己实力虽然弱小,但他坚信自己能够成为强者。眼下自己应该早日确立心中的道,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云扬继续翻阅古籍,往下看其中涉及更多,记载了上古大能力者所行的道路,更有惊才绝艳者独辟蹊径,气魄与天赋皆盖过先贤,那是无比艰难的道路,走这些道路的人杰,大多都没有始终,但也有人成功了,惊艳万古。 “金陵大帝,羲皇,临安帝君,容华至尊,他们都是万古以来的最杰者,一个时代寂寞无敌。”云扬默念,胸中有熊熊火焰燃烧,欲跨越万古,与之同处一世角逐。 时间长河绵延流长,上古亦并非时间的初始,在那之前更有荒古与太古,其间曾出现过惊天动地的人物,传言触及到了长生,但那几个身影在世间匆匆一现后,都消失在时间长河中,在那悠远的岁月前也曾出现过惊天的神物。云扬从中了解到曾有一位皇道至尊得到过神梦花,在晚年生命的尽头,开启了新的一世。 了解到这些,云扬心中更加懊恼,他决定以后定然要重新回到洛水河畔,寻找到那一朵神梦花。 云扬沉浸在深度的研读之中,不知岁月流江。第三十天结束,这一日,江山到来。 “你可明悟你心中的道。”江山严肃问。 “晚辈已经立下道心,从此风雨无阻,晚辈将上下而求索。”云扬坚定道。那一刻,一股傲气从胸中直冲霄汉。 江山点头,他已经感受到云扬坚定的决心,那股傲气中更有一股不愿弱与任何人的意志。这样的道路注定很难,但江山却由此感到欣慰,昔日的自己何曾不是这样,明知前方无比艰难,却偏要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在那以后,你会面对十分残酷的结果,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敌人,甚至你会失去一切,亲人朋友都会死在你的面前,路的尽头只剩下无尽的伤痛和凄凉,只留下自己独伴自己的大道,你还是要走这条路吗。” 江山言语苍凉,未曾走到路的尽头,却已经失去一切,昔日的亲朋好友,那些邂逅的人都埋葬在那上古,唯留下自己一梦二十万年,醒来后独自面对这陌生世界里的荒凉和伤痛。 云扬心中抽痛,想到离别前夕,母亲脸带微笑轻柔地替自己拭去泪水,但为了成全自己的梦想,她独自承受可能永远离别的悲凉,伤心欲绝地彷徨在寒冷的街,*自己离开去追寻自己的梦,那萧瑟的身影让他心痛。 “你可以不用走那条路,我照样能把你培养成这世间的高手。” 沉默良久,江山再次说道,但他并没有干涉云扬,他应该有自己选择的全力。 “母亲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从此以后,我当走到这道路的尽头,我才能对得起她,我才能对得起我自己,我云扬不甘于任何人之后。”云扬心中呐喊,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江山。 “请前辈教我*。”云扬俯身三拜,从此以后他将起航,从此以后独对艰难与坎坷,从此以后独伴大道,从此以后路人皆敌。 “唉,你本可不必如此。”江山叹息,眼前的少年人让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并不想他走上那条悲壮的路。 “晚辈心意永远不变,这一世,我将踏遍这条道路,我要扫清所有敌手,我要用我的实力守护我的亲人。”云扬铿锵道。 “你的悟性十分高,因为你的心神无比强大,这一点,你跟我是很相似的,但你的心神比之我当年较更强大一些,我所修行之法中属心神上的法最强。” 江山郑重道,其指尖蕴含灼耀光点,只见其点在云扬眉心。 这一刻,云扬感觉到脑海中有无数信息传来。江山的指尖已经收回,但那些信息仍在云扬脑中盘旋,若非云扬心神十分强大,此刻他多半已经脑域瘫痪,被强大信息冲击成植物人。 浩淼的信息慢慢地在脑海中汇聚,慢慢地排列,而云扬的心神也在这个过程中被不断地消耗,当最后一个经文印入脑海的时候,云扬精神一松,沉睡了过去,在那沉睡之前他看到了三个大字: 正文 第十六章:钟灵石乳 “镇仙曲” 五日后,云扬醒来,默默地感受着精神世界内,那一段江山传授给他的法,心下骇然,只是初略地观摩,他已经肯定,这是一部无上典籍,比他之前所学的三大天书还要更加深奥与玄妙。 其中三大天书所涉及到的攻伐之术比较全面,而“镇仙曲”上的攻伐术,却只修心神,但无疑“镇仙曲”在这一领域处于一个高山仰止的地位。 云扬暗叹,江山无愧为盖代人杰,至少在心神上的修炼达到了一个巅峰,想必古今有够与之比肩者也不会有多少。 “多谢前辈传法。”云扬起身对江山行礼,这五日来江山并未离去,而是一直照看着云扬这边的情况。 “无防,法我已经传授给你,至于你今后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告诉你,别人的路始终只能带给你参考,欲要问鼎最强,须得超脱,走自己的路。” 江山严肃地道,他对云扬的希望同样很高,自己的法虽然很强,但他并不希望在将来反而带给云扬束缚。“镇仙曲”是自己创的,云扬即便学到极致也不可能超过自己,到了那时虽然也能是世间少有的高手,但与那真正的强者还是有很大差距。唯有自己的道方能超脱,别人的道始终只能借鉴,也唯有超脱的道才有那么一丝可能问鼎最强。 “多谢前辈提醒,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我想知道单一的极致和数个领域的巅峰,两者孰强弱。” 过去的一个月里,云扬在古籍中看到过无数绝代强者所行走的途径,有的人专修一方面,最终走到了那条道的尽头,世间称尊。 亦有人踏行数个强大的道之领域,最终皆达到巅峰,举世无敌,世人称之最强。显然江山所走的道,乃专精一个领域,而且此刻的江山更是在这条道上走的很远,世间绝大多数人难以望其项背。 多而不精,这个道理云扬心中明白,但量变引起质变,大道相辅与相成,云扬更倾向于己身和道的完美,在地球上他便是这种理念,并不局限单个领域,而从多个领域去求索那广义的真理。 江山专修心神,而云扬心中却并不满足只有心神单一方面强大,心神强大是自身实力的一种体现,但体魄和气血的强大也是自身实力的一种,三者他都不想放弃。 云扬看着江山,此刻他的心中有大纠结,他很想知道这位盖代人杰对两者间的看法。 “诚如你心中所想,大道相辅与相成,万物对立,此乃宇宙的基本规则,浩瀚宇宙,悠悠岁月,涌现强者无数,至强之道亦不在少,但那万道之中,却无绝对意义的最强,大道的强弱皆由人来体现,你明白了吗。” 江山字字珠玑,敲落在云扬的心间。他并无客观地评价两者间的强弱,而是道出了万古以来,只存在于强者眼中的真理。 “无最强之道,唯有最强的人。”云扬眼光大亮,这一刻在那视野的前方,被拨开了层层云雾,无边宽广的天宇,尽展在眼前。 江山点头,他的神色间有淡淡的欣慰,有这份觉悟,他相信云扬的未来不会平凡。 “欲修行,得先筑基,打下无比优越的根基,根基越牢固,将来修行的收益也就越大。我上古时收集的珍宝不少,其中就有一物,适合你如今铸造基础。你随我来吧。” 江山带着云扬跨出,斗转星移间,进入茫茫云海深处,下一刻二人来到一片大荒之中,这是一片寂静的地方,孤峰方圆万里的这片云海,是江山所居隐的地方,世间鲜有人敢来此打扰,那座孤峰乃是紫薇帝星最接近天穹的之地,名叫苍穹颠。 二人走进大荒,这之间陆续有原始生物和蛮兽探出,但见到江山后,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丝毫不敢露出一丝凶性和戾气。云扬不得不感叹,江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了,根本无需出手,也无需放出己身气势,便可威慑万物。 江山出手,只见其手掌微抬,一个巨大的掌印在天际形成,掌印朝一座大岳而去,最后直接成爪,那座大岳生生自大荒拔出。对于这一点云扬见怪不怪,当初洛水河畔,龙马可是直接吼动星辰,江山比之龙马更深不可测,做到这点并不奇怪。 “咻”万道光辉自地底透出,只见原先的大岳底下,无数透亮的符文散发着银光。这乃是一块封印之地,显然在这地底下封印着什么东西,又以大岳遮住其形。 江山挥袖,扫去了所有符文,封印之地,传出水流蒸腾的声音,一片氤氲的雾气自地底冒出,空气中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鼻,深吸一口后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一池钟灵石乳,是我二十万年前封印在此地的,有着洗涤身心,滋养身体心魂和气血的作用,不过二十万年前,我就已经用过,如今对我没多大做用了,便全当我这个做长辈的送晚辈的一场造化吧。” 二十万年前这座池子里也有一池钟灵石乳,当时已经被江山用尽,不过那座池子乃是一块孕宝之地,经过无数年后,这里会再次孕育出钟灵石乳,所以当时江山封印了它,眼前这一池钟灵石乳正是这后二十万孕育的,但江山没有告诉云扬,这池钟灵石乳其实对他还是有些效果的,江山并不贪念,由此可看出他真正是一个胸襟宽广之人,不然何以走到这一步。 “多谢前辈,他日若有机会,晚辈定当报答前辈恩情。”云扬拱手道,他虽然性子淡漠,但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龙马和江山是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外,少数几个真正对他好的人,这一切他都一直记在心。 “去吧,只要你以后成为绝世强者,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你这一次吸收钟灵石乳多半要一个月时间,我一个月后来寻你。”江山摆手,在此方圆百里内布下守护法阵后,飘然离去。 “嗵”,云扬跳进小池,沐浴在钟灵石乳之中,池内石乳虽然蒸腾,但却并不烫,相反,浸入身心后,云扬感受到身心无比轻松,仿若回到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抱,也仿若爱人灵巧的秀手,在轻抚自己疲惫的身心。不知不觉中沉沉欲睡去。 “嗵…………嗵”,小池里,石乳泛动,一个个气泡涌出水面,云扬神态安宁,坐在小池中,他已进入冗长的沉眠,他的精神在升华,原本就已经不弱的心神在这安宁的状态中慢慢地滋长。 钟灵石乳透过毛孔,钻入他的周身每一处,滋养着他的皮肉,骨骼,经脉,气血与心神。 云扬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十分不错,在地球上时,他智近于妖,看到了物理的本质,对于自身的体魄非常重视。因此他的身体中不存在隐疾,也几乎没什么杂质。 此刻在钟灵石乳的滋养下,小池里时常发出“硌硌”的声音,那是他的骨骼在质变,原先低级的物质所化生的骨,在钟灵石乳的滋养下,激发了物质的进化,而其所产生的变化使得云扬的骨骼比以往坚硬了无数倍,此刻云扬的骨骼哪怕承受十座大山的重量,也依旧无损,只要力量达到拳碎山河并不难。 云扬的皮肉和气血亦在这一场造化之中得到滋长,他的每一个细胞比以前更具有生命力了,他的经脉虽然并没有阔宽但这之中的韧性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当云扬再次醒来时,他便会发现,他无论是在速度还是柔韧性上都要强过以往太多。 那脉络之中的气血,旺盛如蒸腾的热流,散发着勃勃生机,那是力量的源泉,有如此旺盛的气血,云扬虽不敢说以手开山,但以手碎石却是绝对能够做到的。 此刻云扬的心神也在壮大,一个人的聪慧取决于他的心神,云扬之所以智近于妖,乃是因为他心神超乎常理太多,有那般良好的心神底子和基础,如今在钟灵石乳的滋养下,他的心神突飞猛进,几乎超越了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若是换做以前的体魄估计此时多半已经崩溃了。 正文 第十七章:劫罚 “咻”一道亮光自云扬双眼绽出,云扬从沉眠中醒来。 他的心神世界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绝对快要超越了他这个层次的极限了,即便是三千道体,在他这个层次的时候,心神也不可能有这般强大,但道体强大的不仅是一方面,虽然在心神和悟性上,三千道体比不过云扬,但在其他方面,却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比肩的。 此刻云扬的心神强度已然处在一个临界点,他能够肯定,一旦跨越那个临界点,他的心神强度绝对会超越这个层次的极限,真正打破宇宙赖以生成的秩序。 云扬的心神超越常人太多了,有这么良好的基础,此刻在钟灵石乳的滋养下,无时不在迅速地壮大,以往受身体强度的限制,他的心神潜力被压制到一个折中点,此刻随着身体强度的增长,当初被压制的心神潜力全都爆发出来。 小池的宝液慢慢地朝云扬汇聚,壮大着云扬的体魄气血和心神,十天过去了,云扬的体魄和气血都不再壮大,显然钟灵石乳在云扬如今的层次能够增长的潜力已经达到了最大限度了,若要继续脱变则需要更高级的宝物,但那种宝物整个历史岁月也不曾出现过几回。 此刻小池的石乳依旧朝云扬汇聚,但不同以往,此间剩下三分之二的石乳全部作用在云扬唯一没有停滞增长的心神上。 二十天过去了,这一日云扬心绪不宁,他感到心悸,似乎有危机将要降临在自己身上,可又想不到危机来自何处,这里被江山布下了守护法阵,外敌侵入的可能很小,云扬甚至想过江山觊觎自己身上的东西,可是哪有这个必要,他比之自己强大不知何几,若要出手,何须等到如今。 一转眼,又是七天过去了,这期间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云扬的心神仍然在不断的增长随时可能迈过临界点,达到一个未知的领域,但云扬心中这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近了。 “山川河图,守护。”云扬不知道危险究竟来自何处,但以他素来谨慎的心态,他直接催动了混沌宝图守护在自己体外。 整个大荒,听不到一丝声音,平日里经常出没的原始生物和上古物种的后裔,这些日子里也不知怎的全都隐去了踪迹,荒野中气氛很沉重。 第二十八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云扬的心神依旧在不断脱变。 第二十九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云扬的心神仍然在不断蜕变。 “轰”,第三十日,云扬只觉得精神世界里一声炸响,此刻他的心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然稳稳的迈过了临界点,处于一个深不可测的未知领域。 再次看这个世界,一切都不一样了,他隐隐感觉到世间的万物都遵循着无数的秩序锁链运行,那一条条秩序规则广袤无边,至高无上,那是宇宙规则锁链,道性。 三大天书和镇仙曲的经文再次徘徊在他的脑海中,这一刻云扬对此又有了新的感悟。然而还来不及高兴,只见四周的天地巨变,原先万里无云的苍穹,如今已是乌云密布。 “轰”,山川塌陷,地动山摇,这片地域的秩序被撼动了,一切都不再平静和稳定,无尽罡风自山谷袭来,古木苍松连根拔起,地面裂开了千丈沟壑,有熊熊地火自其中喷涌而出。 “筝”,一道缥缈的琴声自天外而来,随之一个风姿绝艳的女子出现在视野中,她怀抱古琴,奏出绝世妙音,然而当这美妙的琴音落入云扬心神中后,云扬却感受到心魂抽痛,这美丽之中蕴含杀机。若非河图守护,估计第一下便是着道。 “呛”,云扬拔出金剑,挥手间斩出上百剑气,直入高天,没有开启道宫秘境,即使云扬已经领悟道性,也依旧无法飞行,在钟灵石乳中泡了一个月,他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身体强度都增长了很多,因此一道剑气斩上高天并不难。 九天之上,风华女子不食人间烟火,依旧抚琴,似乎这世间唯有她一人一琴,然而当上百道剑气将要接近她的时候,浩缈的琴韵荡涤九天,所有剑气尚未接近于她,尽都消散无形。 “啸”,又一声箫音自天外来,只见那遥远天边,一个白衣男子,吹奏箫曲,踏着西天晚霞而至。 “笃”,又一声音韵响起,一个牧童,骑在黄牛背上,他手卧长笛,天真烂漫,此刻真在认真的吹奏笛声。 云扬额头见汗,此刻他感受到的压力无比巨大。 “单凭物理上的攻击,根本对他们无用,看来得需心神上的攻伐术对敌。” 云扬放下攻击,右手执剑,左手拿出剑鞘,以剑鞘敲击金剑剑身,默默运转镇仙曲中的心魂乐章,在以前云扬对于音律也颇为精通,不过地球上的音律只能用来欣赏,也因为奏曲者心神太弱,尽管谱写出举世仙曲,也无法作用更广阔的地方。 而此刻云扬心神无比强大,自然可以发掘出乐章更为广阔的一面,虽然江山所授镇仙曲才刚一个月,云扬根本还未来得及修炼其中的法,但这些天以来,云扬还是在脑海中,默默地推演了镇仙曲的初篇,也就是第一篇,心魂乐章。 “心魂乐章,第一章。”虽然未曾真正的修炼这一篇,但云扬此刻尚能勉强一用。 随着剑击敲响,幽幽乐章,飞出天外,与天外那三个人相对。 风华女子眸光微绽,如仙子临尘,这是她首次露出神态,白衣男子绝代不凡,自有一股气贯寰宇的气概,箫声传来,仅如同山河大川压抑而来。 云扬淡漠,在浩瀚无边的心神影响下,他对心魂乐章越发熟练,对抗白衣男子压抑而来的箫声。 “筝”风华女子抚琴,一缕缕带着缥缈与梦幻的音律扬下。战场中唯一没有动态的则是那个黄牛背上的牧童,他神态平和,依旧认真吹笛。 “心魂乐章,第二章。”随着对镇仙曲初篇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云扬已经能够勉强奏出更高深的乐章。 这是江山的法,眼前几人虽然绝艳,但云扬肯定,江山年轻时多半不会输给他们,此法自己虽然并未真正习得万分之一的真义,但云扬的心神远超寻常人无数倍,如今更是超越了这个层次能够达到的极限,因此尚能与天外的两人抗争。 他已经肯定,那两人境界应该也不是很高,但显然他们都受到了某种限制,只能隔着无尽远对着自己攻击,否则自己多半危矣。 但云扬并未放松,他知道黄牛背上的牧童依旧还未出手,若是他也在此刻出手,自己多半不敌。 “需速战速决。”云扬心下决定,趁牧童尚未出手,先击败二人。云扬心神沉入精神世界,默默联想那地球上中国古代流传的经典名曲,高山流水,广陵散,平沙落雁等之中的意境。这些都最为他熟悉。 这一刻,云扬仿若伯牙,嵇康的复生,他默默地演奏剑曲,所有的人生百感,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惬意和幽怨都倾赴在铮铮剑曲中。 这一刻,他的音韵不再空洞,不再单调,超越了以前,达到了目前为止的最高境界,隐隐触及到了那一丝真义。 “蹦”,风华女子琴声戛然而止,她低首看着断弦的地方,幽幽一叹,化作漫天光雨,消散在天际。 “怎么可能。”白衣男子满面惊骇,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化作西天星光,随风而去。 “哎呀呀,居然都失败了,非*我出手啊。”这一刻黄牛背上的牧童终于不再置身事外,他看想云扬,神色天真烂漫,丝毫不像是将要与人对决。 “你真不弱,那便接我一曲吧。”牧童重新将长笛放在嘴边。 正文 第十八章:劫后 “笃”,悦耳的笛声自黄牛背上传来,不同于先前二人的缥缈与绝艳,牧童的笛音显得十分质朴,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好听。让人心情欢快,仿佛骑着黄牛游走在田野山林之中,无比惬意。 然而仅仅是第一缕笛音落下,云扬的剑曲中携带的意境尽都被冲散,失去了原来的韵律,变得平凡无比。 “噗”,一丝鲜血自云扬嘴角溢出,先前的对抗中,云扬的心神受到了损伤,他的心在流血。此刻的情形显得无比严重,黄牛背上的牧童太强大了,若非河图的守护,云扬甚至连一击也接不下,方才并非他不出手,而是不屑与人联手对付一个比自己弱的人。 “咦,居然没事。”黄牛背上的牧童惊叫,显然十分惊讶,一个连修行第一步都未跨出的人竟然能够接下自己一击。 “看来你真的很不凡呢,可惜如今你我相差太大,不然说不定我就输了呢。”牧童天真道,于此第二次攻击再次袭来,依旧是原来的曲子,依旧是原来的力度,但是落在云扬眼中却显得十分凝重。 “心魂乐章,第三章。”云扬弹奏剑曲,奏出比上次更强的乐章抵抗牧童的笛乐,然而结局却没有任何变化,他剑曲中的意境皆被牧童的笛音冲击散去,未能形成攻击便已消散在天地间。 “蹬…………蹬”云扬脚步踉跄,沿路后退,一路洒下鲜血,河图所化的白裳被鲜血染透,显得无比惨烈。差距太大了,这仅仅是牧童随意的两次攻击,而自己拼尽全力,却依旧落下重伤,几欲失去行动力。 “唉,真惨呐,看来战斗到此将要结束了。”牧童天真道,与此同时,他的第三次攻击已然落下,这一次攻击的力度,比之前两次都壮大很多,牧童相信这一击后,云扬将不会有任何机会。 云扬手握金剑,对即将落下的攻击充耳不闻,越是危机的时候,他心中越是宁静,他对有关心神的攻伐之术掌握得太少了,心魂乐章也仅仅是他在石乳池内短暂的理解,还并未真正的修炼过,此刻想要在心神攻击上战胜牧童,几乎不可能,那么只有用最终极的力量了,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只能放手一搏了。” “时空的力量,亘古不朽,任何神奇的伟力在时间河流中也将之朽灭,任何神奇的伟力在空间节点中也将之静止。” 云扬轻声吟唱,仙音杳杳,荡涤九霄,这一刻,他直接沟通了精神世界里的时字和空字,这是他目前能够动用的最强大的力量。 时空的力量随着吟唱之音,荡漾九天,很快与着牧童的笛音相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牧童的笛音冲散云扬音律的意境,而是时空的力量流过,悠悠的笛音皆消失在苍茫的天地间。 “呼呼呼”,一阵风刮过,带走了所有音韵,天地间无比寂静,云扬和牧童相对。 “时空之力,你果然不简单呢,不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牧童喃喃自语,他的表情无多大变化,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只见他和座下的黄牛竟都化作光雨,消散在天际。 随着牧童消散,这方天地的秩序再次恢复完整,山谷中罡风停滞,地表下,熔岩和水流不再喷发,大地不再龟裂,山河停止摇晃。天穹上黑幕尽散。 “呼”云扬喘息,时空的力量果然不是那么好动用,哪怕他此刻的心神比之以前,强大无数,但对于催动时空之力,依旧是个无底洞,此刻他只觉得大脑晕沉,精神力苍白无比,昏昏欲睡。 “咻”一道青光飞来,落入云扬眉心,云扬的身体颤了颤,他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正在愈疗自己的伤势,连带这心神也在快速恢复。 “龙马果然没看错你。”江山再次现身,其实自第二十日起,江山就已经发现异样,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守候在此,之所以他不出手,乃是因为那是云扬自己的劫罚。 宇宙是由无数秩序规则构成的,正是有了无数秩序,方才形成了天地的平衡。而每个打破了秩序的人,则会在那一刻受到秩序的排斥,也就是所谓的劫罚。 秩序的排挤针对打破秩序的人,是个人的劫,其他人无法插手,若有人强行干扰渡劫,那么秩序则会降下更加恐怖劫难,连干扰的人也要连带。 “方才那三人都是昔日的强者留在天地中的印记,虽然并非本人,但都绝艳无比,最后的牧童昔日定然是个绝世人物,你能在这般境界,坚持熬过他的三次攻击,即便是我,当时也是捏了一把汗。” 江山感叹道,当时他都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云扬真的无法抵抗牧童的最后一击,那么自己将出手,替他化去攻击,尽管之后会引来更大的劫罚降临到自己身上,但达到江山这个境界,已经能够从某种程度上正面抵抗宇宙的秩序。 “合。”江山手掌微合,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原先破碎的大地,那一条条巨大的裂缝竟然全都合拢,那些坍塌的山川,那些倒下的古木全都恢复原状,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多谢前辈馈赠,此番晚辈收获颇丰。”云扬拜谢,诚心感激江山的给予,到了此刻他能够深刻地感受到如今与过去之间的差距,若没有江山的恩赐,这种天地奇珍,或许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找得到。 “无妨,你很不错,竟然打破了这个层次的极限,这一点,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如此,或许你将来真的有资格在那最强之路角逐。” 江山欣慰道,这个晚辈也能算得上惊才绝艳了,那条路虽难,但总归是有希望,哪怕是那么一线希望。 虽然未来的路都是未知的,不过不也因为这样才有意义吗,就这样无所畏惧,就这样满怀信心,在未知的道路上勇往直前,也许就能创造奇迹,自己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当初的人谁又能够想到呢。 那条路充满了艰难,哪怕是一个时代的最杰者,也无法保证百分之百能够走到终点,那条路不仅针对个人,它对这个宇宙所有生灵来说都是难以企及的,它需要无数岁月和无数人杰来堆积,在摸索中前进,才有可能决出一个人。 “敢问前辈,三千道体可否算那最强人杰之一。”云扬问道,他很想知道究竟要绝艳到何种程度才有资格在最终之路角逐。 “三千道体只是笼统的说法,真正在一个时代出现的大道之体不会超过一手之数,有的时代甚至一个也没有。他们每一个都是大道所化,今生的成就至少也能无限接近皇道,甚至有可能真正成道。” 江山凝重道,他并没有直说,但云扬已经明白,大道之体,绝对是那最终路最耀眼的人之一。 “大道之体很强,乃是因为他们都是大道历经无尽岁月所化,但还是有人能够强过他们,那些人绝世强大,是每个时代的主角。” 江山赞叹道,哪怕提到大道之体,都不曾让他如此感叹,可见他口中的那类人是何等逆天。 “是皇者和大帝吗。”云扬道,曾经听龙马说起过羲皇的往事,古籍中也提到过大帝的履历,无不是镇霸天地,八荒.无敌手。这样的人,任何赞美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惊艳了,即便是大道之体,遇到大帝当世的那个年代,估计也得被掩盖掉光辉。 “大帝是一个时代最强者无疑,但还有一类人,他们虽然没有证道,但却能够与大帝争锋,不被大帝落下多少,这类人,即便是大帝也无法掩盖他们的辉煌。” “除此之外,还有大帝和皇者后人,也能够与大道之体争锋,还有天地神物孕育的生灵,也不弱与之前的人。更有一些人并没有惊天来历,但却能够一路走下来,横推了所有人。” 江山侃侃而谈,对于这些无上人杰,如数家珍,然而云扬心中大骇,原先认为最终之路只有那么几个人,却不想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强横者。 然而云扬却并未因此而压抑和灰心,他的胸襟无限宽广,他相信唯有最激烈的竞争,才能决出最强的人。 “你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你一路前进,在将来,你终究会与那些人对上,努力吧。”江山拍了拍云扬的肩头,带着云扬回到孤峰。 正文 第十九章:凝结混洞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凡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道台上,江山宝相庄严,缕缕道音,响彻在整个道场,一朵朵大道之莲在他的周身盘旋,一片片秩序化作的琼花在道场飞舞,有金童玉女显现,吹*锣,敲*鼓。天书翻页,隆隆诵经声传出。 道场中,云扬端坐在铺团上,双手微放在两膝,提气凝神,他在认真聆听江山讲道。一缕缕道音落入他的心神,那一刻云扬看到了眼前一条条大道交织的神链。 耳畔听着朗朗诵经声,云扬此刻的心境无比平和,忘却凡尘中的喜怒哀乐,一种淡然如烟的气质在他的身上缭绕,忘乎世事,忘乎自我,有的唯心中那坚定无比的道。 “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 江山的道已经讲完,他看着道场中深深悟道的云扬,欣慰点头后悄然离去,让云扬一个人在这清修和了悟那些道经的妙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三日后,云扬自悟道中醒来,闭上眼,那些繁奥的真义全都在自己脑海中徘徊,大道无边,而今的自己无非是那恒河之沙,但云扬并不感到绝望,他渴望有朝一日真正了悟大道,不论这条路有多难,君子,当自强不息。 服下几颗辟谷之物,云扬再次找到江山,细心聆听前辈教诲,听江山讲道,问自己所不理解的事。 江山从不吝啬,不论什么都细心讲解给云扬听,云扬也是悟性超凡脱俗,几乎江山一点就透,甚至连一些无比困奥的道意他也能理解一二,正所谓徒弟愿学,师傅愿授,可谓达师益徒,尽管江山口头并没有允许云扬称他为师,但他对于云扬的一切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内心与徒弟并无区别。 只不过他并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他之所以传授云扬道法,皆出自性格爱好。换做其他人只要自己不喜欢,即使三跪九叩他也不愿交。 修行无岁月,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在江山的指点与倾囊相授之下,云扬的修为增长的很快,若非为了稳固根基,将境界提到极致,此刻他多半已经开启了神藏秘境的第一个台阶,混洞。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孤院内,明月当空,花卉满园,冷艳的剑光,徒添那一分萧瑟寒意,手中金剑斩碎了,一片又一片凋零的花瓣,却斩不去自己心中的怅惘。 “我在担心你们,你们可知道。” 抬头望着四方天宇,这已是云扬到达紫薇帝星的第三个月了,不知道地球上的亲人如今可好,还有那个让自己午夜梦回时常想起的女子,如今又在干什么呢,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想下去。 金剑耀空,如果沉淀回忆,只能让自己更怅惘,那么自己宁愿不再去想,愿手中之剑斩断愁绪,从此我将执意我道,待得我道大成之日,那些逝去了的,都将在我眼前重现。 不论古今其他人如何,我心中所想,便要在那有朝一日到达。 “剑如流星渗商渡,漫舞倾城凝玉骨,短歌胸意抒,回首百年人间风华一如故。” 云扬身影翻飞,当空舞剑,心中万千怅惘皆化作剑芒。斩碎漫天落英,斩碎心中一切顾虑和不决,此后自己将沿路直上,扫平一切荆棘,剑斩阻我的任何对手。 “前辈,我要凝结混洞了。” 这一日,云扬找到江山,听取他的意见,曾经有数次,云扬感觉达到了极限,但江山都指出了其中的缺陷,嘱咐他不要过犹不及。 “嗯,去吧。”江山看也未看,依旧抚琴,不过云扬知道,江山已经明晓了一切,达到他那个层次,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够知道周围的所有。 道场中英,云扬端坐在铺团上,山川河图散发着氤氲的混沌气,将他整个身体都笼罩在其中。镇仙曲和三大天书的修行线路,在他的体内深处循环运转。 三个月的苦修和锤炼,云扬的自身根基已经落实到极限,在他的体内世界,每一处血肉深处都已修炼出一个细微的混洞,混洞漆黑而神韵,随着它的运转,天地中的源气都被吸噬而来,慢慢地滋养着云扬的体魄。 细微的混洞遍布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共有三千混洞,与三千大道相之对应。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修炼出三千混洞,有的人天生体质有缺,无法感应到某些大道的道性,一般人修炼出一千混洞算比较正常的,若能够修炼出两千混洞,那样的人在今后的道路上便能够走得很远。 三千混洞一般人根本无法修炼出来,一些至强大道太过与玄奥了,几乎就没有人能够感悟到,那些大道的道性。这世间也唯有道体能够百分百,感应到那虚无缥缈的至强道性。 大道杳杳,修行之道即不断超脱,然而大道至高无上,所有人在其面前皆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在这万古岁月河流之中不断争渡。 然而如何来超脱,众生的存在本就是有其道理,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宝藏,需要去挖掘,只要将个人的潜力都挖掘到极致,或许到了那一天,自己已经站在与大道等同的高度。 神藏秘境是挖掘自身潜力的第一步,而第一个台阶混洞即是开发自己体内世界的潜力,在体内深处修出混洞,夺世间造化补自身的不足。 但在体内世界修炼出混洞并不是极致,他应当为人所用,而不是仅仅规则性的夺取造化。当体内世界所有混洞合一,不再是只能倚固在血肉深处,混洞独立的时候,便可以凭借心神将之召唤出来,真正随心所欲运用。 云扬默默运转经文,他要将三千混洞合成唯一,但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比在体内世界修出混洞要来得简单。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此时云扬到达这颗星辰已经五个月。道场内,云扬达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在他的头顶上方一个巨大的混洞虚影沉浮,吞天纳地,始一出现,整个道场内一股强烈的风暴卷起,天地中的源气汹涌而来,甚至连道场上的符文也被隐隐吸动。 但道场上的一切都并没有受到影响,只见道场内符文发光,这一刻觉醒过来,混洞的威力对这个地方再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唯有天地中的源气依旧汹涌而来。这个道场是江山布置的,而江山的手笔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刚刚迈入混洞期的小小修士能够撼动。 一日后,所有异象皆消失了,在云扬头顶上方,那巨大而深邃的混洞已不再是虚影,而是真正的混洞悬浮在上空,但云扬已经能够随意而控制它,所以此刻并不会出现昨日那样的情形。 云扬自修行中回过神来,心下不禁感叹,以前便听龙马和江山说修行无岁月,不曾想,自己这一个打坐便是过去了两月。 “前辈。”云扬走到琼楼之顶,再次见到江山,虚心请教道术。江山知无不言,有时候并亲身演示,江山的道主要是心神,但他在其他方面,例如剑术,和法术方面亦有很高的造旨。 云扬一直跟随江山学了一个月道术,从琴术,笛术,到剑术,法术,手法,身法,阵法。 这一日,江山再次交授完云扬琴法后,他并没有再交授云扬其他的法,他神色严肃道: “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我并没有教你,但是该教的我都已经教了,别人的道和法再强,始终是别人的,别人的感悟再玄奥无比,始终不是自己亲身体悟的。” “你身上的法术已经不少了,你虽然悟性绝世,但此地除我之外并无他人,你心中纵有万道,也无法得到印证,你入世去吧。” 正文 第二十章:入世 第二日清晨,云扬自修行中睁开眼,略微地将房内有用的东西都收尽混洞世界,直奔楼顶而去。 “前辈,我来告辞。” 琼楼之顶,江山依旧坐在白玉桌前,其前方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古琴,古琴通体火红色,如同灼灼火焰燃烧。 “接下来的打算,你都想好了吗。” 江山回头,朴素的双眼看着云扬。 “是的。”云扬认真道,昨日夜里他已经想好了一切。没有那个强者是闭门造车,造出来的,自己需要角逐,需要参与进那所谓的争霸之中。 “好。”江山点头,自玉桌上拿过古琴: “这琴你拿去,这其中烙印着我一生的道,今后的岁月,你便悉心感悟。”江山手上略微一托,古琴已经出现在云扬手中。 云扬接过古琴,只感到一股非常灼热的气机,灼烧着他的手心,甚至连自己的心神力还有体内的法力都迅速地灼烧起来,云扬额头冒汗,周身都湿透了,若非他近来实力突飞猛进,此刻他的双手多半已经废掉。 只是古琴静置的状态而已,其本身的气机,就已经将要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若是自己能够催动一分,该是何等强大,自己修炼的镇仙曲里面大多的攻伐术,皆是琴术,而自己却正好差了一张好琴。 “此琴珍贵,晚辈不能收。”云扬将琴呈上,毫无一丝贪念,他曾数次看到江山抚这一张古琴,显然他对这张古琴是有其情感。尽管古琴十分珍贵,但他心中有自己的原则。 “你随我习镇仙曲时日尚短,今后的日子里,我可能再没时间教导你,你拿着此琴也好感悟我道法的真意。” 江山拒而不接,不过他的话语间,云扬隐约听出了一层意思,江山今后的岁月中将有事去做。 “前辈要离开吗。”云扬道。 “是的”,江山回答,但却并没有多说,有的事知道多了会把自己也牵涉进来,而以云扬如今这般弱小的实力,甚至连被牵涉进来的资格都没有,直接会被抹杀,自己虽然能够保他一时,但却无法保他一世。 “这张古琴,名作凤凰琴,是我昔日的一个老友送的,曾是凰族至宝,当时我心神之道大成,而手中却没有一样乘手的宝物,我那老友那时作为凰族的族长,便将此琴赠于了我。将你的烙印打入凤凰琴中,此后你方能真正动用此琴。” 江山看着凤凰琴,心中无限感怀,想起上古之时,自己跟那几个老友还有龙马一起谈天论道,如今这世间却只剩下自己和龙马二人了。 云扬心神汇聚,双指间点在凤凰琴之上,将自己的心神印,烙印在凤凰琴上,凤凰琴原属于江山之物,而一件宝物只能烙印一个人的印记,但江山不是寻常人,在不消去自己的烙印的情况下,也能让云扬动用此琴。 而这样做,即使有一天凤凰琴被人抢去,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够将凤凰琴唤走。 茫茫云海上,孤峰入云,古木苍劲,倒挂悬壁,此刻,在那陡峭的绝壁上,一道身影正在一步步地往下爬,那道身影自然是云扬,他并没有让江山将他直接送出去,而是选择了自己走出这片云海。 此峰名苍穹巅,乃是整个紫薇帝星最接近星空的山峰,足有数万丈之高,但对于如今的云扬来讲并不是很难,但也不绝对容易,云扬一路向下,一直到第三天方才达到孤峰之底。 “唳”一只苍鹰自云海深处飞来,落在云扬肩头,随着它的鸣声响起,又有鸟兽自山川丛林间而来,有体型庞大的哮日犬,有磨牙吮学的剑齿虎,有神性灵动的独角兽。 这些上古异种的蛮兽早已和云扬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熟悉。此刻皆神态温顺地立在树梢,或站在原地。 云扬微笑,很阳光,也很完美。自混洞世界内取出凤凰琴,手指灵动,所有音韵皆在他的指尖拨响,他并没有用法力和心神,而是全凭此时欢快心情弹奏。 “筝”,仙曲缥缈,其音杳杳,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美妙很多,凤凰琴果然不是凡物,并无催动法力,只当凡琴来演奏,却依然有如此神妙之处。 丛林中,百鸟歌唱,与着云扬的琴声共鸣,腾蛇盘卧,吞吐蛇信,剑齿虎慵懒地趴在地上,独角兽安详地停留在溪水间,哮日犬背仰着古木打盹。幽狐出没,停滞在树梢,被这之中的琴音吸引。 一曲罢,所有异兽皆沉入深沉的意境中,直到好久才醒悟过来。 “诸位,我要走了,下次见面,我还来此间为你们弹琴。”云扬挥手告别,在众目相送间渐行渐远。 “嗷”,“吼”,“咝”百兽吼叫,送云扬离去。 整片云海方圆万里,云扬健步如飞,暗暗运用三大天书上,缩地成寸神通,一路并无任何畅阻,这片云海中的生灵都畏惧江山,而云扬也是苍穹颠的人,因此它们自然也不会伤害云扬。 万里是一个遥远的距离,对强大修士而言,它只是一个跨步,但云扬知道自己如今的修为还差的远。这漫长的距离,自己多半得要三个月。 这片云海乃是一片修行宝地,不然江山当时也不会选择居隐在此地。云扬一路吐纳瑞气和祥云,借以壮大自身气血,一个月过去后,云扬感到自身力量和气血都比之一月前要强大一倍,而缩地成寸之术更是被他十分完整地掌握了。 三个月过去了,笼罩眼前的云雾越来越薄弱,,隐隐可看到外边的景象,云扬一路赶路与修行,此刻他的修为又有所增长,可能最多再有两个月,他将能在进一步,达到神藏秘境的第二个台阶涌泉期。 这一日,云扬终于走出了茫茫云海,在云海边缘是一个市井小镇,名作落霞镇,是云天城外的一座边陲小镇,然而即便仅仅是一座小镇,但却十分繁华,与云扬心中对边缘地域的理解不一样。 “道经,古药,器材出售了,只要十方源石。” “宝具,各种宝具都有,来看一看吧,或许能够淘出神兵碎片哟。” “卖藏宝图咯,十方源石一张,信誉保障,长期买卖绝不欺瞒各位。” 城镇内,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决,奇装异服,各色面孔,全都不一而足。云扬恍惚,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接触这个世界。 “少年,我一见你就觉得气质绰约,买件宝具吧,十方源石一件。” 一个精明男子在云扬一出来时就注意到了云扬,虽然说云扬体貌俊朗,气质不凡,但精明的商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云扬是个雏,多半刚从家里出来。 云扬看着精明商人,又看了看,摊上器物,他神色无波,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怎么想。 “唉,这少年,一看就像是那种刚出门的,我估计这次多半要被那奸商骗光身上源石。”一个中年男子摇头,神色惋惜道。 “嘘,别瞎说,我上次还在那摊上淘出一件真正的宝贝呢,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不会有假吧。”另一个中年人正经地道。 然而对于他的正经,那个人却极为鄙视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托。” 摊位前,云扬悉心地掂量着摊上的器物,然而他如今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所以并无法看穿这些器物的真假,这不是地球,在地球上,他完全可以凭借他超然的认知,看穿物理的本质,但紫薇帝星是一个修士的世界,这个地方的东西都内涵着繁杂的道性,根本不是如今的云扬能看穿的。 但云扬对此也并不是毫无他法,暗暗地催动了混沌宝图,顿时一股明悟出现在云扬的心中。混沌宝图乃是大道孕育无数岁月的天地神物,不仅仅是能够帮助人领悟道性那般简单,更是能够清晰地辨别物体所蕴含的道性。 云扬将摊上的器物一一掂量,通过辨别这其中道性的深浅,云扬确信这其中几乎全是假货。云扬转身,不愿再浪费时间。 “哎,小哥等等,你对这上面的器物不满意,可我这里还有啊,来看看吧,绝对有你中意的。”精明商人上前拉着云扬,云扬暗自蕴力便欲挣脱,然而才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心下骇然,这精明商人不简单。 云扬神色无波,镇仙曲中的心神奥义,暗暗自手中传出,精明商人一刹那失神,云扬收回手臂,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正文 第二十一章:黑色陶瓷片 “小哥果然少年俊杰啊,我这定然有东西适合你,来看看吧。” 精明商人短暂失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从身后又拿出一堆器物,陈放在摊位上。 云扬对此并无理会,正欲迈步离去,然而这一刻,一股无比至高与神圣的道性出现在他的感应中,云扬心中震撼,暗道绝对是有逆天神物出现。但脸上依旧不露出任何表情,继续迈步,他知道精明商人肯定会来拉住他。 果然不出所料,云扬刚行走几步,精明商人再次拉住他,满脸堆笑,舌绽金莲,推销自己的宝贝。 云扬神色淡漠,但却不着痕迹地任中年人将他拉到摊前,云扬目光扫向摊位上的器物,只是略微一扫,他已经知晓刚才散发出崇高至上的道性的物体是一个黑色陶瓷片。云扬不露声色,并没有直接抓向陶瓷片,而是拿着摊上的器物一一掂量。 云扬选择了两个像模像样的,在所有假货中算是比较好的器物,那一刻精明商人略微变色,不过依旧堆笑,并未表现出什么。云扬又不着痕迹地选了一个十分普通的器物,然后又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器物,最后他直接抓过黑色陶瓷片,仔细掂量后,再次朝下一个器物抓去,几番掂量后,他又选择了一个器物。 做完这一切后,云扬直接丢出五十方源石,转身离去。精明商人看着云扬离去的背影,心下狐疑,不过很快又得意地笑了。 “哈哈哈,你以为你精明,你能够选出最好的,可你却不知道这些都是我路上捡的,不花一分钱,我就挣了五十方源石。哈哈哈” 精明商人大笑,嘴巴都快咧到耳后,五十方源石不是个小数目,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出来的,一般大教弟子一个月也才能领取三方源石。 他岂能知道云海深处源石遍地,那里是江山居隐之地,没有哪个大教敢进去放肆,而源石对于江山那个层次的人物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了,那里面的源石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岁月,而无人开采。 这些都是云扬路途中随手挖出的。云扬并不知道源石有多珍贵,只是听江山说,在外源石是交易必用之物,云扬才挖了一些。 看着手中亮晶晶的源石,精明商人笑的更加灿烂,声音之大,连整个街坊的人都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赚钱啊。”精明商人毫不在意,此刻心情大好,大叫四方妒忌之人。 “见过赚源石的,不过别人是拿真正实物来换,不带他这么骗的。”一个男子对身边的人道。 “李兄,刚才那小子真有钱啊,只是看他的穿着和气质估计多半是大教子弟。不然的话。”另一个男子道,他的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无妨,刘兄弟,我刚才观他的修为,我发现他只在混洞期,想来即便是大教子弟也是末流,以我们的实力,对付他易如反掌,想来大教也不会在意他一个末流子弟,到时候你我兄弟二人拿了源石,就远远离去此域,你说这主意如何。” 李姓男子看着刘姓男子,二人目光对视,其中的计划不言而喻。二人悄悄地消失在人流中,朝云扬的方向而去。 茶肆内,云扬慢慢品茶,听着茶肆内各行人士的小道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三天后明日教的绝世天才赵乘风,将在这落霞坡上挑战云天宗的首席弟子李俊义。” “唔,你的消息晚了,我数日前就已经听说过此事,我是特意从别处赶往此地的。” “赵乘风乃是明日教新崛起的天才,传闻十分了得,其天资和悟性都不差明日教当代圣子多少。” “我感觉李俊义胜的几率更高,李俊义三年前就已经成名,跟云天教如今的圣子打得难分难解,最后以一招之差,输给了当代圣子,因此无缘圣子之位。” “不过云天教圣子当真了不得,三年前他才多大,不过十四岁吧,就已经有那么强大的战力,如今整个云天城年轻一辈中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我听偶然间听长辈私下里说,云天教圣子天纵之姿,或许再过几年能够与东洲那几位年轻强者相争。” 云扬默默地听着,无比安静和淡然,然而心中却不一样,未曾出来之前,他永远无法想到外边的世界有多少强者。 “十四岁,就已经傲视同代了吗。”云扬心绪起伏,如今自己也是十四岁,但显然自己离那个层次还差的极远。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嗯”,那一刻云扬忽然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他朝四下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物,云扬不动如山,他知道敌人既然已经监视自己,那么他肯定是会跳出来的,而自己等着他跳出来。 结完账,问掌柜的要了间房间,云扬端坐在床上开始修行,走出来后,他能够感受到比自己强大的有太多人,他的心中有一种急迫感。 半夜云扬自修行中睁开双眼,轻轻的掩上门,走了出去。 “出来吧,监视我这么久,难道还准备一直隐藏下去吗。” 漆黑的深巷中,云扬的声音响彻在茫茫寂夜,他的四周并无一个人,但他已经知晓敌人就在这深巷中。 “小子,感知挺灵敏的吗,我兄弟二人前来只为求财,将你身上的源石都交出来,你自己离去。” 随着话音落下,两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这两人云扬白天的时候都见过,想来是看到自己交付精明商人大量源石,心起贪念,看来没有实力之前,财是不能外漏的,在地球上自己站的高度很高,自然不用担心别人打自己注意,可走到这里来一切都不一样,自己以后得当心一些。 “你们自己来拿。”云扬淡泊道,看不出一丝情绪,即使已经知晓他们的来意,但云扬心中并无任何惧意。白天他们出现的次数很多,云扬已经看出他们的境界也不是很高,也就道宫左右的样子。 “哼,不识好歹,既然你不愿交出来,我们只有打残你,自己来拿了。” 李姓男子道,说话间他的身形腾上高空,手中利剑斩出耀目的芒,朝云扬而去。 云扬捏印,顷刻间手中的印玺,在云扬玄妙的手法上被捏转数十上百次,这正是三大天书上的手印,只见印玺大亮,璀璨光辉驱散了这个夜巷里的黑暗。 有人在黑暗中露出身影,遥遥观看,但却并未出手,这种争斗在修士中屡见不鲜,而修行中讲究因果,今日出手必定要种下因,他日必然会结下果。 “呗”,剑芒与印玺在空中相遇,略微化解后,印玺破碎,剑芒也随之暗淡很多,但依旧朝云扬而来,云扬出手,磅礴的法力灌入指尖,点碎了剑芒。 “咦,你一个小小混洞期居然能够接下我三成攻击。”高空上,李姓男子惊叫,不仅是他就连与他同来的刘姓男子,以及外面观战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得多么强大的战力才能以混洞期接下道宫一击。 “呛”,云扬拔出金剑,他并不想听李姓男子多说什么,顷刻间斩出数十上百道剑气,直入高天,然后不作停留,仗剑朝刘姓男子而去,他不相信这个人只是来看热闹的,与其让他等会袭击自己,不如自己抢先出手在前。 “你找死。”刘姓男子恨声道,于此也拔出剑,同云扬对决,他也是一个道性期的修士,在法力和境界上压了云扬不止一筹,但云扬的心神是打破秩序的,而且在钟灵石乳池内泡了一个月,他的其他方面都不比神藏期的人差多少。 二人顷刻之间对拼十数招,势均力敌,这一刻高空的李姓男子也回过手来,自云扬背后直刺云扬脑域,他显然是看出了云扬的不凡,此刻收手已来不及,那么唯有生死战。 云扬召出混洞,抵御着刘姓男子,脚踏缩地成寸神通,险之又险的避过这一剑。此刻人多眼杂,云扬并不打算动用混沌宝图,虽然混沌宝图早已幻化形态,但能够在混洞期直接无视道宫的攻击也足够惊人,多半会引起别人怀疑什么。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云扬自混洞中取出凤凰琴,这一刻他的气质全然不一样了,如果说当时云扬是一个阳光与柔和的美男子,那么这一刻他则变成了高贵与缥缈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一个天,一个是凡,这其中的意味早已不一样。 正文 第二十二章:碎片的记忆 “筝”云扬拨动琴弦,一缕缕缥缈之韵,自火红色的凤凰琴荡涤开来,琴声摄魂,令人沉沦,这些日子以来,云扬对镇仙曲的修行越发深入,比之当初与劫罚中人影对决之时强大不知何几。 “心魂乐章,第六章。”荡涤心魂的声音在寂夜中响彻。心魂乐章只是镇仙曲的初篇,共有十章,一章比一张难。 云扬如今只练到第七章,但以他如今的实力也只能勉强弹奏第七章罢了,不是特殊情况,他不会去动用。他相信对付眼前这两人,心魂乐章第六章已经足够了。 云扬强大的心神,随着那缥缈的乐章蔓延,他在勾画神韵的境地,让灵魂自由的完美世界,可以永生不朽的仙土。他风采出尘,山川河图附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云扬仿若自画中走出,又仿若谪落于凡尘的天人。 李姓男子和刘姓男子艰难抵抗,耳畔的琴音摄人心魂,即使封闭自己的听觉,可它已然回荡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那美妙的琴韵下蕴含着杀机,肆意地磨灭着他们的心神,他们的心神相比于云扬显得太弱了,二人的抵抗毫无一丝作用。数息间,二人的精神世界一片絮乱,受到严重损伤。 二人脸色森白,双目呆滞,他们的灵魂被那琴意的世界带走,只留下二人残存在人间的躯壳,若无大能力者出手解救,他们将永世沉沦,再无法醒来。 云扬收回凤凰琴,不再看二人一眼,转身朝来时的路而去。 “此子当真果断,方才那李姓男子露出了一丝杀意,便被此子变成了躯壳。”一个老者道,刚才他观看了这场争斗。 “那少年人,心神好强,刚才那一刻连我都感到了一丝心悸,若非确定他是个混洞期的小修士,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六台秘境的修士隐藏了修为。”一个中年人自黑暗中走出,看着云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与那两个男子的战斗云扬并未放在心上,相比这两人,他更想看看赵乘风和李俊义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究竟是何等实力。 回到房间后,云扬心神朝四方查探了一番,确定再无人监视,自混洞世界里拿出白天在摊上淘来的黑色陶瓷片,方才一直有人窥视着自己,云扬一直没机会查看一番,此时正好看看这究竟为何物。 然而结果却让云扬失望了,无论他怎么探查也无法窥得这其中的究竟,自己的心神探入后,也根本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异样。与普通陶瓷片没什么差别。 但云扬坚信这不是普通的陶瓷片,他暗暗借用混沌宝图的道性,这一刻,他再次感应到那至高无上的大道,正从自己手中的陶瓷片上传来。 沉默了许久的混沌宝图发光,缕缕混沌气缭绕,自动地从云扬身上脱落下来,恢复其本来的模样,散发着山河大川,芸芸众生,天地自然的气机。 而这一刻,云扬手中的黑色陶瓷片也发生了变化,只见其身上笼罩着无比深邃的黑色光芒,在其面前云扬连心神和思维都被吸住,停止运转。 “嗡”,一直沉在云扬精神世界深处的时字和空字觉醒,亘古不朽的时空力量在云扬的周身流转,朽灭了作用在云扬身上的力量。云扬周身冒汗,刚才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回归到天地间。没有知觉,没有思维。 黑色陶瓷片太强大了,仅仅是它表面的神韵就不是云扬能够承受的,刚才在混沌宝图的刺激下黑色陶瓷片觉醒,其至高无上的道韵直接扭断了整个房间里的秩序,使得整个房间里的规则停止了运行。 云扬看着上方,混沌宝图和黑色陶瓷片相互对峙,隐隐间云扬感受到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心头不由地大骇,混沌宝图成长到最终能够超越皇兵,而此刻它尽然潜意识地与黑色陶瓷片对峙,难道黑色陶瓷片是一件超越皇兵的无上器物碎片吗。 云扬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想很荒谬,超越皇兵的无上器物,恐怕连皇者和大帝都无法打碎吧,难道还有人强过皇道吗,要知道皇道至尊和大帝都是成道者,立身在道的尽头,已经是世间最强了啊。 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云扬也不再去想,他定定地看着黑色陶瓷片,时空的力量截断了至强道性对他的影响,这一刻云扬甚至看到黑色陶瓷片上有画面浮动。 “啊,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定我罪。”一个幽暗的空间之中,到处是阴森的牢狱,无数生灵被关在其中,不停咆哮,不断挣扎,牢狱里的生灵并不仅限于人类,各个种族都有,但不知为何看着那些人都让云扬感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们身上一股叫做罪恶的气质。 牢狱里,所有生灵都被巨大的秩序神链困锁,一道道剧烈的雷霆不断自虚空生成,劈在这些生灵的身上。而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牢狱中。 “你可知罪。”威严的声音振人发愦,审问着牢笼里的人。 “我无罪…………啊。”牢笼之人刚气地答到,然而迎接他的就是一道雷霆,接下去那人一阵惨叫,但那道威严的声音从来就不懂得同情,任雷霆劈在那人身上。 “你心术不正,铩杀恩师,出卖朋友,世人不给你定罪,我来定,从此你就在这牢狱里赎罪一辈子。”说完,那道威严的声音不再理会,任雷霆劈打在牢笼的人身上。开始审问第二个人。 “你可知罪。”威严声音道。 “我知罪。”牢笼之人有前车之鉴,不再敢狡辩。 “何罪,大声告诉我。”威严声音继续道。 “我荒*无度,祸害良家妇女不知何几。”牢笼之人道,他的罪孽深重,结果与第一个人并无差别,滚滚雷霆将他淹没,从此将再此赎罪一辈子。 “你可知罪。”威严声音又问向其他人,很多人被这个声音问起,都老实地招人了自己的罪行,但还是有的人修为高深,并不卖那道声音的账。 “我等何罪之有,修行到人道绝颠,我等当主世间沉浮,这芸芸众生,皆为我等君临天下的臣民,我们要其死,他们就该死。而你又有什么权利,定我等之罪。” 有世间巅峰强者喝问道。然而回应他们的依旧是滚滚的雷霆,甚至有湮灭的气机充斥在其中,显然比刚才那些人的惩罚要重得多。 “我不服,你凭什么处置我,有本事现出身来一战,我等是当时巅峰强者,没有人有那个资格这般折辱我等。”这片空间十分不凡,即便他们为当时巅峰强者,然而他们依旧被劈得皮开肉绽。 “哼,这世间的规则岂是由你们来定,众生的命运又岂能由你们掌控在手中,大道至高伟大,慷慨无私,每一个生灵都是大道赐予的恩德,存在即是有其道理。你们冷血残暴,危祸众生。当在这牢狱中永世忏悔。” 威严的声音十分冷漠,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更加强大的劫罚降临,只见那方牢笼内,雷霆滚滚,充斥了着灭世之威。 画面到这戛然而止,所有黑光散去,黑色陶瓷片落入云扬手中,而这一刻云扬听到了不甘与愤怒的声音。 “上苍无道,世道不公,所有罪恶的根源,皆应该受到惩罚,在牢笼中忏悔一辈子。” “圣狱蹦了,世间的罪恶皆逍遥自在,当年犯下滔天大罪的人,还存留在世间,狱皇何在。我不甘心,正义被罪恶打倒。我不甘心人道甘于同流合污。” 耳畔的话到这就结束了,云扬能够从其中感受到浓浓的嫉恶如仇之意,还有无限的不甘和悲愤。 “圣狱。”云扬看着手中的黑色陶瓷片,想来这应该是刚才那个声音所说的圣狱崩碎后留下的碎片了。而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幽暗的空间,应该就是圣狱的内部,专门惩办罪恶的牢笼。 这是何等手笔,圣狱的主人让人敬佩,这得是一个多么正直无私,嫉恶如仇的人,上苍无道,世道不公,而自己便立下圣狱,惩办世间所有罪恶。这般气魄,整个古今也难以再找到一个了。 “想来那位狱皇并不是上古之人。” 云扬暗道,刚才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涉及到无尽岁月前的隐秘,这位狱皇恐怕连江山也知道得不多。 “咻”,混沌宝图飞来,化作华服,依附在云扬身上,华服上山川丰茂,湖泊流淌,虫鸟争鸣,百兽献瑞,草木葱茏,薄雾氤氲,好一幅混沌宝图,乍眼看去,云扬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山川河图中。 正文 第二十三章:天骄之战 “嘭嘭”,敲门之声响起,打开门后是一个茶肆的伙计。 “客官,今天是赵乘风和李俊义对决的日子,三日前,您曾叫我提醒你。”伙计道。 “我知道了。”打发了伙计,云扬略微收拾,跟着人群朝落霞坡而去。 落霞坡,方圆千里了无人烟,平日来此处的人十分的少,然而今日这里却挤满了人,其中以年轻人居多,每一个年轻人,心中都是有傲气的,他们都想要知道,自己与同代真正的高手到底相差多远。 还有一些人是各个大教的密探,来此见证其他大教的传人真实实力,也好将情报汇报上去,只有少数人是老者。 “快看,明日教的绝世天才赵乘风来了。” 随着人群中一声惊呼,只见遥远的天际外,天马嘶鸣,共有八匹,分别拉着四列无比奢华的战车,风云呼啸,山风猎猎,瑞气纷呈,天光破云。 前来的人太过超凡了,仅仅是出场就有如此气势。只见三辆战车上走下六人,三个年轻人与三个老者,对于那三个年轻人云扬并未多在意,只是当他看到三个老者的时候,他隐隐感觉空气中竟有一丝压抑的气息。 “很强”,这是云扬对那三个老者的感觉,至于另一辆战车上的人,云扬不用猜也知晓,想来便是那传言中的赵乘风了。 随着他们的到来,所有人都给他们让开道路,战车上,三个年轻人,神情据傲,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七人停在一个小山坡上,其中那三个年轻人和那三个老者簇拥着那唯一一个没有走下战车的年轻男子。 “那位就是明日教的绝世天才,赵乘风,唔,果然是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人群中窃窃私语,看着战车上英武霸气男子,无不赞叹与褒扬。 “虽然还未曾看到他与李俊义对决,但仅仅是看着他的气质,我心中就有一股不如他的感觉,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劲吗。”有年轻天才沮丧,本来斗志激扬,然而真正见到那些天之骄子后,深感无力。 “这就是大教的天才弟子吗,真是各个气度超凡,要是他们能够看上人家,那该多好啊。”有妙龄少女花痴道。 “盛名之下无虚士,大教天才果真惊才绝艳,这一刻我感觉我真的老了。”人群中,一些头花花白的老者语言苍凉,修行之路,太艰难,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问鼎绝颠。 听着周边无数人的赞扬,明日教三个年轻弟子,越加飘飘然,神色越来越据傲了,头扬得很高,三个老者虽然没什么动静,但全都气定神闲,站立笔直,做得越高深莫测。 赵乘风舒适地坐卧在奢华的战车上,他双眸微闭,对四下的反应并不关心。 “唳”凶鸟之鸣自远空而来,只见凶鸟之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他的相貌十分普通,然而在这普通之下却很少也有看透他,他神态沉着,并没有带任何人前来,可能因为他对本身实力的自信,也可能因为这里是云天教的地盘。 这一刻,在战车上闭目养神的赵乘风睁开了眼睛。顷刻间,一道锐利的神光直冲高空上的李俊义而去。 李俊义并未有任何动作,只见其体外弥漫着氤氲雾朦,万法不侵。 “云天教首席弟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你我当分出高下。”赵乘风道,不再试探,挥手间一柄大戟出现在他手中,“战吧。”大戟轮动,携带破灭山河之势,直奔李俊义而去。 “战”,李俊义的话并不多,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此刻心中所想。仗剑前行,身姿漂移而悠闲,宛若悠悠浮云,与赵乘风相抗。 “好强,恐怕至少比我要强大几个大境界。”云扬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二人的战斗,暗自估摸着他们的实力,得出了一个相差甚远的结果。 “轰”,高天上,李俊义和赵乘风瞬息间交手十数招,一阵阵余波落入地面,底下的高山陆续塌陷,两人太强大了,哪怕仅仅是交战的余波都足以秒杀六台秘境任何人。 “咻”,无匹的锋芒直赴赵乘风而来,赵乘风凝重,这乃是李俊义的剑意,充满了决绝,一往无前,赵乘风避之,不愿真面相抗,只见那道剑光落入地面,原先广袤无垠的大地被斩出百丈长的大裂缝。 “你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李俊义平淡道,一如他的样貌,普通而平凡,不会有气贯寰宇之姿,也没有自艾自怜之态,平凡中透着稳妥。 “赵乘风居然避其锋芒,如此想来,李俊义的攻击更胜一筹啊。” “李俊义是老牌强者,三年前虽然输给了教中的圣子,但不代表他就是弱者,赵乘风崛起的时间太短了,估计多半得弱一筹,如果他在等个两年或许百真的能够得胜。” 听着耳畔的议论声,赵乘风脸色难看,毕竟是青年人,不可能不在意世人对自己的评价。而随他一起前来的三个年轻人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就欲出手灭杀那些议论的人,但被身边的长者按住了。 这里毕竟是云天教的地盘,小辈们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若是跑到这来随意杀人,自己也不好跟云天教交代。 “哼”,赵乘风冷哼,随后他口诵经文,只见他周体发光,灼灼的光辉将它真个身体包裹。这一刻,他的气势提升了数倍。 “大日天书。”场中有看着恍然,这正是明日教的传承,大日天书,整个紫薇帝星传承无数,但只有拥有天书的势力,才能称为大教,所谓天书,那即是圣者开创的法。 圣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站在修士顶端的人物,他们开创的法何其强绝,得之则可立下一方大教。但紫薇帝星多数大教都是真正圣者创立的,只有少数是得到机缘在漫长岁月中成长为大教的。 璀璨而神圣的大日天书,沉浮在赵乘风头顶,如同烈日洒下灼灼光辉,赵乘风沐浴烈日而狂,如同点燃热血和神火。 这并非正真的大日天书,只是由大日天书的法交织的天书异象。但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赵乘风的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战”,李俊义无惧,与剑相合,剑与身随,无匹的剑意,迎向赵乘风的大日神拳。 “哼,无用的,大日天书,我已经学到了一分真意,你的剑乃小道尔。” 赵乘风拳芒炙盛,轰向那迎面剑意,只见原先无坚不摧的剑意,在他的拳下皆被打碎,一轮烈日出现在其手中,燃烬所有。 场外,所有人热汗直流,地面上的草木自燃,山川崩溃,大地干涸,蹦开一条条裂缝。如此一击,打出了绝世天才的峥嵘,打出了惊艳之姿,赵乘风无愧绝世天才称号。 “来得好。”李俊义赞道,此刻不得不拿出实力。赵乘风足够让自己倾力一战。 “云天书,现。”李俊义大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其身后,雾朦氤氲的云天书凭空而出。茫茫苍穹上,云雾奔腾,甚至连灿烂的太阳也遮住了。 二人再战,赵乘风灼热的大日神拳挥动,击打这李俊义凌厉的剑芒,空气中一阵阵剑芒崩碎,对此李俊义并不在意,他脚踏祥云,闲适而悠野地攻向赵乘风每个可漏的地方。 “大日神铠”赵乘风怎可让自己任对手攻击,只见其身上灼灼火焰汇聚,化作赤红的铠甲,哪怕是李俊义的剑意,也无法轻易破之,赵乘风大戟轮动,携带大日恒星之重,欲压制对手。 “云之轻”,李俊义变色,施展轻盈法步,避过赵乘风大戟。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淡淡的雾朦正慢慢凝聚,不一会而,整个战场上已经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真是云天书中云之意。 “大道之眼,开。”大家并非寻常人,茫茫雾气不可能阻了视野,然而即便很多人开了大道之眼,却依然看不清。 “不对,他这不是普通的雾色,而是云之真义遮蔽这方天地的法则,除非修为比施法之人高,不然根本无法看穿。”有人醒悟道。在场中大多是年轻人,根本没有人修为高过李俊义,唯有那些实力强大的老者还能看清场内的战斗。 云扬并未开启道宫,甚至连大道之眼也无法施展,但他也并不是别无他法,他默默地开启河图,心神探入迷雾中,看到了一切。 “嗯,好强大的心神力。”,另一方山坡上,明日教三位老者似乎发现什么,朝人群里看去,最后定格在云扬身上。 “被发现了。”云扬似有所感,朝远处望去,只见明日教的三位老者正看着他。 “此地不宜久留。”云扬面色平淡,悄悄离开人群。 正文 第二十四章:被辱 “你们三人,去把他找回来。”明日教的老者对一起前来此地的三个青年道。 方才他们察觉到云扬心神的强大,惜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怀疑云扬身上可能有什么增长心神的宝物。 但这里是云天教的地盘,光天化日地动手,即使有宝物也落不到他们身上,倒不如让几个弟子前去把他抓回来,细细盘问。 “是,长老,弟子这就去办。”三人自然知晓长老所说的何人,刚才长老看向云扬时,他们也撇了一眼,不过仅仅是撇了一眼就再没兴趣了,云扬的修为在他们眼里无异于一个废物。 一路走出上百里,云扬在路边停下来,他知晓身后有人追踪着他,而此刻他们来了。 “小子,怎么不跑了,你倒是继续跑啊。”三个年轻人自远空现身,正是明日教的弟子。此刻他们站在云扬面前,面带戏谑。 “嘿嘿,居然还有人这般年龄才混洞期,小废物,不瞒你说,我们一路跟你很久了。我们明日教的长老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去”,云扬淡漠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叫自己去为何,但他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一些。 自己终究是履历太浅,一开始也没想到,明日教的长老会因为他的心神强大,而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如果自己身上没有宝物,别人再怎么注意自己也没什么,但自己身上有宝物,如果有心人注意自己的话,可能会发现什么。 自己身上的河图和黑色陶瓷片他们肯定发现不了,自己的凤凰琴他们发现了也拿不走,而金剑本身也不是什么稀世宝物,也没人会打主意,但自己身上还有三百万年的药王,这样东西再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一株药王若是拿出去,即便是圣者也要眼红,这其中的生命气机太大了,在地球那个地方法则压制,顶多只能让人延年益寿,百病祛除,但在这紫薇星,少说也能让人延续千年寿命。一般尊主都没有资格拥有。 至于三大天书,云扬早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因此他并没带在身上,但是那一株药王对自己今后这一路的修行,有很大用处,因此他一直带在身边。 “哼,由不得你。”年轻男子神情据傲,伸出手就要抓向云扬。云扬自然不可能让其抓着,脚踩缩地成寸神通,避过了年轻男子。 “不识好歹,区区混洞期废物,我们长老召见你,是你的福分。滚过来吧。”年轻男子阴冷道,只见他手掌法术绚烂,隔空朝着云扬抓来。 这一刻云扬甚至感觉到自己失去行动能力,他知道,这三人的修为比自己要高出很多,多半是六台秘境的修士,远非如今的自己能敌。 一息不到,云扬被年轻男子的手掌吸到了他的面前,年轻男子一脚将云扬踹翻在地,而后狠狠地在他的身上踩了几脚,最后竟然伸出脚踩向云扬脑袋。 “哼”,云扬冷哼,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竟如幽潭,看向年轻男子,磅礴的心神力狠狠地冲击对方的精神世界。 那人精神一刹那恍惚,脚步顿了顿,但却很快恢复过来,毕竟他比云扬的境界要高很多。但也就在那一刹那云扬已经自他的脚下站起。年轻男子脸色难看,自己竟然在一个混洞期的废物面前失神。 “卑贱的废物,你这是找死”,年轻人面露狠色,屈指成爪,抓向云扬而去,速度太快了,云扬根本躲之不及,就被年轻男子抓住肩膀,而后年轻男子提起云扬狠狠摔出。 街道上人很多,此刻全都停下脚步,议论纷纷,云扬被强大的作用力冲到了数十丈外的高墙上,将墙面撞塌,他嘴角溢血,浑身尘土,从来未这般狼狈过。 云扬自塌陷的尘土中站起来,他面色平淡,对周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 “心魂乐章,第七章”,云扬直接自混洞世界祭出凤凰琴,用出了他最强大的法,心神之术。 一片片大道花瓣,在漫空纷扬,缕缕浩缈之音在三人耳畔响彻,慢慢地侵入他们的心神,一方方仙土和不朽之境在他们的脑中若隐若现。 三人精神恍惚,浩缈的音韵在冲击他们的精神世界,仅仅是那一刻的沉沦,无数大道花瓣已经在他们身上划破数道痕迹,但三人却感受不到半分痛苦,反而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大道花瓣不只是划破他们的.,其中的心神奥义更侵蚀着他们的灵魂。 “咻”,三人身上的宝衣发出亮泽的光芒,将三人从沉沦的状态拉了出来。 三人额头见汗,盯着前方的云扬,神色阴翳。方才三人没有任何防备,却不想因此着了一个区区混洞期废物的道。 “废物,你这卑微的贱种,今天无论谁来,也救不了你。”,三人捏印,狠狠推向杳杳音韵之中,心魂乐章之中的意境皆被破灭,漫天大道花瓣凋零。 云扬嘴角溢血,显然在这之中付出的代价极中。暂且不顾自身的伤势,云扬拨动琴弦,弹奏出自己如今能做到的极限,心魂乐章,第七章。 只见高空中异象叠起,幻化出一个个虚影,他们都在抚琴,在吹笛,在舞剑,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时近时远。充满了这片空间,也呈现三人的精神世界中。 “咻”,三人都是大教的弟子,虽然养出了那种天生据傲高人一等的脾性,但其本事终究不错。三人指芒点出,一个个虚影在他们面前破碎。 但这片空间的虚影太多了,每一个都是强大的心神所化,也只有云扬这种,打破宇宙秩序,打破境界极限的人才能够做到,其他人若是如此,心神早就因此而衰竭了。但云扬显然仍有余力。 他拨动琴弦,那一刹,在三人精神世界中,舞剑男子,突然提剑狠狠地刺向他们的精神海,三人变色,催动混洞抵挡体内世界的一击。 “呗”,一个虚影趁机接近三人,最后附在三人身上,影响着三人的一举一动。精神世界里的舞剑男子被混洞磨灭了,但仅仅是那一刹那,已经有十数个虚影钻进三人的身体中。 三人只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人弹奏摄魂琴曲,有人吹笛,有人舞剑,纷纷冲击着他们的灵魂,三人混洞大开,抵挡着灵台不被侵蚀。 “啊,我的六感失去了知觉。”一个年轻人道,原来刚才那一刹,他的身体中的虚影竟然斩断了他的六感。年轻人看向另外两人,发现他们也面带惊恐,显然发生了无比可怖之事。 他们的体内点燃了神火,正是明日教大日天书中的法,不过这片空间的虚影都依旧纷纷冲击他们的精神世界,如同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几息之后,已经有数百虚影冲进了三人的精神世界,尽管有神火和混洞抵抗在他们体内,依旧架不住,这么多虚影的攻击,直到这一刻,真正恐怖的事情才真正发生。 只见数百道虚影冲入三人精神海后,都不再攻击三人的虚影,而是“呗”,的一声,全部暴碎了,化作磅礴心神之力,侵蚀着三人的灵台和道宫还有神藏。 “噗”,远方的云扬精神刺痛,显然对此他付出的代价也极大,但他却并不停下,服下一颗回神丹,云扬的指尖不停地拨动琴弦,心魂乐章,第七章在他的手中,发挥的淋淋尽致。三人侮辱和冒犯自己,必须付出代价。 虽然不好杀了三人,因为三大长老就在百里之外,他们死去,灵魂玉石破碎后,肯定会让三大长老发现什么,但自己只要摧毁他们的灵台,精神世界,道宫和神藏即可,就算明日教有大神通让他们复原,但等他们全部恢复,也至少要好几年的修养。 “去吧”,随着杳杳琴音拨动,空间内的虚影越来越多,纷纷扑向三人,冲进他们的精神世界,无一例外,全都暴碎,但却化作了更加恐怖的磅礴心神之力,侵蚀着三人的体内秘境。 “废物,不,道友,还请收手,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是我等的错,还请快快放了我们。” 几息后,三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们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灵台和神藏道宫失去了神采,如同一团烈火将要熄灭,不由地大急,开口请和,心中早想过等这事过了,就请动教中师兄,杀了这个卑微的贱种。 云扬不语,依旧拨动琴弦,人的嘴脸他看过很多。 “道友真的想与我明日教为敌吗,朋友劝你就此收手,不然从此以后,真个世界都没有你的藏身之地,你的亲人也要被你连累。”三人大叫道,隐隐间以明日教的之名加以威胁。 云扬依旧不为所动,此刻他已停止了抚琴,不再看三人一眼,转身离去。 三人大喜,以为云扬被明日教的名头吓住,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只是这个想法只是那么一瞬,下一刻,空间内的所有虚影全部冲击而来,附在三人体内,暴碎成浩瀚的心神力。 “不,卑微的贱种,我发誓…………”三人的话终究没有说完,他们的身体一松,全都倒在地上,而此刻,他们的体内世界中,灵台上,灰暗一片,原先黄金色的神藏秘境,此刻再没有一丝光彩,道宫暗淡,原先的神韵,全都已被磨灭。 可以说三人真正的成了废人,即便教中大能能够将他们复原,但也会落下隐疾,没有天材地宝的调养,三人别想康复了,而那种天材地宝,显然他们并没有资格得到。 正文 第二十五章:天葬山脉 “我看到了什么,明日教的弟子光天化日之下颐指气使,结果被人打成废物。” “嘘,小声点,若是被明日教的人知道了,说不定找你走一趟呢。” “切,怕什么,这是云天教的地盘,在这里随意抓人,他们这不是打云天教的脸吗。” “早便听闻大教弟子,各个据傲无边,目空一切,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刚刚那个少年是谁,真乃少年俊杰,不仅外貌俊朗,而且实力也不弱。不过他这光天化日之下,打残明日教弟子,此后整个天下都难有他的容身地了吧。” 云扬离去了,但这里的议论却没有停下,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显然刚才三人那目空一切的姿态让人反感。 这是一片大荒,到处是无尽的谷壑,大荒中遍地尸骨,有人类的,也有其他生灵的骨。此地正是整个东洲有名的埋骨地,天葬山脉。 传闻是太古时,无数大能力者曾在此地一战,当时若非有皇道法阵守护,整个紫薇帝星多半已被打碎。 云扬行走在茫茫大荒之中,于此地躲避风声,等数月后风声过去了再出去。城街上人多眼杂,并不安全,此刻赵乘风和李俊义的战斗也多半已经分出结果,如果继续待在那儿,多半会被追查和清算。 自己如今的实力太弱了,仅仅是对付几个普通的弟子,还得拼尽全力,付出一定代价,若是被明日教三大长老逮住,自己根本无法逃脱。 天葬山脉,并非寻常地,在这之中漫布着无边凶险,传闻那天葬山脉的最终地,即便是尊主进入其中也有去无回,而云扬并未进入天葬山脉的深处,他只是在外围修炼和走动。 “簌”,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响,几乎低不可闻,然而以云扬强大的心神,他还是发现了,自修行中睁开眼。看向浩浩大荒,然而大荒中空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簌簌”,一阵时间后,簌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先前要清晰很多,云扬似有所感,朝地面看去,然而除了遍地尸骨外,别无他物。 “呛”,云扬一剑朝脚下的大地斩去,这一剑直接将脚下的大地斩开,云扬怀疑那声音的源头便在地下。 “哇啊”,一声凄厉与刺耳的尖叫声自地下传出,只见一颗头骨飞速地自地面飞出,朝云扬窜去,头骨上阴霾冷森,幽暗煞气迎面而来。 云扬变色,手掌玺印璀璨,狠狠拍向飞速窜来的头骨,然而原本璀璨的玺印,刚一接触头骨,就被头骨上的阴霾所侵蚀,迅速变淡,头颅被拍飞了,却并没有任何受损。 自己这一掌绝对尽了全力,甚至连巨石也能拍碎,然而这颗头颅却依旧无损,云扬神色郑重,挺剑就欲上前斩碎头颅。 “簌簌”,脚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刻云扬竟发现自己再不得前进,只见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抓正抓着自己的左脚,那只骨爪十分尖长,比一般飞剑都要锋利很多,若非有混沌宝图守护,自己的左脚多半已经被扎破。 “哇啊”,又一个头颅自地底飞出,与之先前的头颅一齐朝云扬窜来,云扬举剑便迎,然而他的剑尚未挥出,那一只骨爪顷刻间抓住了自己挥剑的手。 “嘭”,云扬身子后跌,险之又险地避过了窜来的两颗头颅。然而还不待他起身,只见那一只骨爪飞速地朝他的脖颈刺来,这一击若中,其生命多半危矣。 “凤凰琴,出”,千分之一个刹那,云扬直接祭出了凤凰琴,替他当下了一击。尽管那骨爪十分不凡,但显然不可能破坏得了凤凰琴,不提凤凰琴是凰族大能力者炼制,单单它本身的材料就是真正凤凰栖息的梧桐树,皇道不出的年代,真正能够摧毁凤凰琴的人,真的不多了。 骨爪一击不成,便欲在行二击,但还不等它发出第二击,只见凤凰琴上一团美丽的火焰徐徐升起,火焰之中,有一只凤凰虚影,它在展翅,在长鸣,在涅槃,那一团火焰升起的时候,那只骨爪尚来不急逃避,便被那美丽的火焰,燃烬成虚无。 凤凰是何等高贵,即便是它栖息的梧桐树,也不允许这等阴邪之物玷污。而那火焰正是传说中的涅槃之火,天生对阴灵和邪物有克制作用。 远处,正向云扬窜来的头颅见此情形,皆发出一声凄厉而刺耳的声音,就欲逃跑,然而云扬怎肯就此放过他们,只见云扬怀抱凤凰琴,指尖拨动,一缕缕凤凰之鸣从凤凰琴传出,两颗头颅尚未逃出多远,便被这缕缕凤凰之鸣震碎。 凤凰琴是江山的宝物,云扬虽然不知道凤凰琴属于哪个级别,但能够与江山的身份相配,显然十分不凡,此刻在阴物的刺激下觉醒,其威力自然是无比逆天,若非云扬实力太低,不能真正发挥它的威力,凤凰琴在觉醒的状态下绝对能毁天灭地。 “好险,看来江山前辈当时将凤凰琴交与我,除了让我感悟他在凤凰琴中留下的道法之外,也是为了保护我。” 云扬的境界修为太低了,一般情况下没有那个长辈会让一个混洞期的后辈出来历练,这完全是找死。但江山能够教导云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有很重要的事去办。 因此才将凤凰琴交与云扬,只要云扬拿着凤凰琴,外面的大教看到后,多半不敢出手对付他,顶多派一些小辈去解决这之间的矛盾。 云扬摸着凤凰琴,鼻子感到一阵发酸,心中感动,江山对自己有大恩情,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努力修炼,将来与前辈一起战斗。 “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能够与那些大教天才弟子真面对决,我的征程,便从同代开始。” 云扬坚定道,在大荒中寻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默默苦修,他感受到随着这几个月的修炼,他的气血比之以前更加旺盛,离神藏秘境的第二个台阶涌泉期不远了。 神藏秘境,挖掘自身潜力与宝藏,第一个台阶将肉身的潜力凝聚成混洞,吞纳十方源气,逸养精气神,同时肉身的潜力化作混洞后,还可以作用于防御。 第二个台阶涌泉秘境,即是挖掘自身气血的潜力与宝藏,将气血滋养到极限,发生质变,到得那时气血旺盛如还,如若泉水涌动。反馈给自身无边力量,开山碎石只是举手间。 云扬每日吞纳十方瑞气,和药王散发出来的生命气机,此刻他离涌泉期只有一步之遥。若是有稀世的天财地宝,他马上就可以晋阶,但自己手中只有一株天财地宝,自己并不舍得,而且自己手中的药王药力太强,自己也承受不了。 上一次的钟灵石乳是温性的宝液,可以慢慢浸泡,而这株药王则是烈性的,服用之后,天人秘境的高手都得暴体而亡。 云扬一直在清幽的山谷里修炼了半月,而此刻他已经达到了极限,若想再向前进就必须得突破,但云扬觉得还并不完美,自己还需要一株稀世的天财地宝,将潜力扩大化。但那种稀世的天财地宝都掌握在大教手中,外界根本不可得。 云扬抬眼望向幽暗的天葬山脉深处,他知道在那里一定有这样的稀世天财地宝,虽然很危险,但比其那最终之路,这又算什么呢。 云扬离去,不再一味苦修,要去那天葬山脉深处,寻那一份造化。 沿路上阴灵和邪物比之前更多了,云扬并未动用凤凰琴,仗剑前行,与他们一战,虽然取胜不易,但云扬最终还是斩灭了袭击而来的头颅和恶骨。 而此刻云扬的状况也十分不妙,虽然有混沌宝图和混洞的守护,他不曾受伤,但在那战斗之中,他也打出了超越身体承受力的攻击,虽没有外伤,但内伤却十分严重。 云扬坐在地上,吸收着药王散发的生命气机疗伤,半日后,云扬继续前进,他目光坚定,不论前路有多难,但自己会一直走下去。 正文 第二十六章:黑暗的丛林 “狮子印”,云扬默念,手中玺印甩出,将袭击而来的恶灵拍飞,此乃三大天书里的法,不过因为云扬修习的时间太短,尚未领悟其中的奥义,并无法凝聚天书虚影,否则将比现在强大无数倍。 越接近深处,所遇到的恶灵越强,饶是云扬全力出手依旧无法将之打碎,不过云扬并不气馁,自己如今不正是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吗。 “哇啊”,恶灵锲而不舍,他们是太古强者,死后留下的残念,尽管曾经绝艳天地,可依旧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只留下一丝恶念和恨意在天地间,欲杀死一切靠近他们的生灵。 云扬不再动用混沌宝图守护,以自身实力与恶灵激战,恶灵的速度很快,但云扬心神强大无比,每一次都能捕捉到恶灵攻击的方向。 “咻”,一根断骨,自远方飞来,狠狠地向云扬心脏扎去,云扬分身乏术,唯有撑开混洞守护己身。 尽管断骨并无法攻破云扬的混洞,但混洞与断骨的对撞,依旧让他体内气血一阵沸腾。 云扬不曾理会,继续与恶灵和断骨相斗,他战到血液沸腾,尽管自己的拳头打破了,但在那一刻他听到了断骨内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显然那断骨在与云扬的激战中被打碎了。 “咻”“咻”,又有阴灵飞来,与之前的恶灵呈三面夹击,云扬快速出手,独挡两面,然而尚来不急攻伐第三面。 只见那一颗头颅已经靠近自己的肩膀,白森森的骨牙,直接对着云扬的肩膀咬下,云扬并未动用河图的守护,这一刻山川河图就同普通的华服没什么区别。 云扬的肩膀直接被咬下寸许之深,若非云扬反应迅捷,估计多半连血肉也要被咬下,云扬拍飞了头颅,山川河图慢慢愈合,但云扬身上的伤势却唯有自己慢慢调解。 “苍生剑”,云扬额头见汗,阴灵咬过的地方,还有森冷的阴气植入他的身体中,顷刻间云扬已是冷汗直冒,他的力量在下降。 但云扬对此毫不在意,此刻当速战速决,苍生剑,乃江山所授剑决,比之三大天书的法更加犀利,不过以云扬如今的实力也只能出一剑,而眼下更有三个恶灵,云扬也无法保障能够斩尽。 “融合”,云扬闭眼,磅礴的心神力融入凛冽的剑意之中,除了时空之力外,这为云扬目前能够做到的极致,比之心魂乐章第七章也不差。 这一刻大荒起风了,一股沉重的意志压在心头,在那无上的意志中,万灵俯首,天地肃杀。那是苍生的意志。 “去”,云扬身形跃上高空,沉重的剑意在剑尖酝酿,直到达到最顶峰,这一刻地面潇潇落叶被冲出百丈,锋芒的剑意,划破长空,迅如闪电,连浩浩虚空也无法阻其一毫。 “咻”,锋芒剑意轻而易举地透过了恶灵之骨,连声音也未发出,直接斩向远山,将一座大山拦腰斩断。 云扬自空中落下,此刻他的力量下降到了最低点,方才被恶灵咬过的地方,残留下的森然煞气正在肆意破坏他的体内世界。 “山川河图,助我一臂之力”,云扬坐在原地,直接借用了混沌宝图的力量,此刻他的状态无比糟糕,根本无法动用时空之力来磨灭煞气。 混沌宝图觉醒,缭绕出一缕缕混沌气,将云扬整个身子包裹,自然的力量在云扬的周身流转,慢慢地愈合云扬体内的伤势和隐疾。 一丝丝阴森的煞气自云扬的毛孔中被驱赶出来。尽管那煞气是太古强者残留的恶念,却依旧不敌混沌宝图的自然力量。 又半个月过去了,云扬一路前行,大战八荒四合的恶灵,渐渐地接近天葬山脉深处。 “呜”,虽然隔着遥远,但天葬山脉深处时不时传出的凄厉而阴森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丛林中越加黑暗了,甚至有滚滚雷霆从远处传来。一路上尸骨无数,有的在时间的磨灭下,已经变得与普通骨头无异,但有的尸骨中仍然有不愿朽灭的残念。 云扬直接祭出凤凰琴,有凤凰琴散发的涅槃之火的气息,所有恶灵皆不敢靠近。 七日后,云扬进入了,世人所说的禁忌地带,天葬山脉深处,丛林中一片幽暗,唯有雷霆划过的时候才能看见眼前的景象。滂沱的雨水,洒落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迂腐与腥臭的味道。 黑色丛林中的尸骨虽然没有外边的多,但每一具都保存良好,有的甚至.尚未腐朽,显然是并非古代人,而是近代前来寻求造化的人。每一个都绝世强大,即使面对他们的尸体,云扬依旧感受到这种氛围十分压抑。 哪怕山川河图隔绝了空气中的影响,但那份压抑之感,更作用在人的心中。 “啾啾”,只听到一阵鸣叫,云扬寻着声音,心神探去,一只巨大的凶鼠正在啃食强者的尸身。 “尸鼠”,云扬心中暗道,这种生灵,古籍中提到过,它们都极为了得,哪怕是圣者的尸体它们也能啃食,要知道修士中强大的人,哪怕是死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靠近的,而更别说去动一个圣者的尸体。 似乎感应到云扬的探查,那只尸鼠停下啃食,转身向云扬看去,那双嗜血的血红双眼在幽暗中格外显眼,其尖锐的嘴角更是露出锋利的牙齿。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后,直接朝云扬而去。 尸鼠不仅啃食死尸,它们更喜欢啃食活人,此刻嗅到云扬身上的生命气息,更是不顾眼前强者的残尸,将目标放在云扬身上。 尸鼠的速度很快,超越了云扬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阴灵,仅仅那么一瞬,尸鼠已经扑到离云扬的半米处,露着锋利的尖牙,欲咬向云扬的脖颈。 “嘭”,最终尸鼠撞到了凤凰琴上,云扬怎能让它咬到自己,早先他就已经准备好随时祭出凤凰琴,尸鼠惊叫两声,感应到凤凰琴上涅槃之火的气息,慌乱逃跑。 凤凰琴觉醒终究需要时间酝酿,而且要外界的刺激,但尸鼠的速度太快了,在凤凰琴还未真正觉醒之前就已经逃跑。因此云扬最终也无法拿尸鼠怎样。 云扬抱着凤凰琴继续朝深处走,忽然脚下一顿,有什么东西拌了他一下。 “你为何阻我去路。”云扬沉静道,他明晓,刚刚这一具尸体还在其身后,可这次却跑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继续前行。对此,云扬并不害怕,这具尸体的主人虽强,但云扬相信凤凰琴还是足以应付。 那一具尸体并未回答什么,自他的身上露出一卷手书。只见其上写道: 我乃东洲陈家第十五代家主,陈浩然,昔年我率举族之力来此天葬山脉深处寻此间最大造化。然而我终归是低估了此地的凶险,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想来此时的东洲世家,陈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后来人,我陈浩然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昔日陈家还存在世的后人,好好地安顿他们,在他们有难的时候,能够帮一把手。 当然我不是白让你忙活,在我的身下有半部宝典。此名《奇门术》,乃是我陈家至高宝典,从第一辈到我这一辈,共经历了十五代的完善与修改。其价值早已超越了大教天书。 我陈家之所以兴盛,皆因此宝典。此宝典所述,乃寻宝之法,可观风水地势,天财地宝在其面前皆无所循际。 你带着我的手书,找到我陈家的后人,他们会将《奇门术》的后半部分交给你,而倘若我陈家真的已经家破人亡,再无一分血脉,那便是我陈家的殇,也是你与《奇门术》后半部无缘了。 话尽与此,云扬收起手书,心中震撼,天下间竟还有如此宝典,而自己若要走那最强之路,仅仅埋头苦修根本不够,还需要造化,需要无数天财地宝。 自己并不是大教弟子,如今江山也离去了,根本就没有天财地宝供自己修炼。而奇门术正好可以解决自己这窘迫的问题。 正文 第二十七章:恶灵相围 “想来便是指这里了。”云扬走到那一具尸体原来躺下的地方,直接拿出金剑向地下凿起来。宝典藏得很深,否则早就被这黑暗丛林的大雨冲出地表。 云扬一直挖了十数米,终于看到在那地底之下绽出一丝金光,隐隐一本天书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当年陈家的无上宝典吗。”云扬看着手中的奇门术,心中惊喜,不曾想到,奇门术竟然是这般神奇,如果自己能够修炼到极致,何须为这修行路上的天财地宝而犯愁。这世间的造化有何不可得。 奇门术高深莫测,其中所述的法并非仅仅寻宝而已,若能够修炼到小成,甚至可以夺天地造化,借山河大势为己用。 “真乃天助我也”,云扬暗道,此间危险重重,不宜修炼,还是先找到宝物再说。 云扬心神向四方蔓延,这一片空间隐隐有一种压制的力量,他的心神全面散出也只能释放出十米。空气中蕴含着无比严重的沼气,若非混沌宝图的守护,云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来。 外界进来的强者,除了要面对这黑暗丛林时而偷袭的恶灵,还得全力抵抗其中的沼气,但显然若只是如此的话还不至于让进入的人有去无回。这丛林中可能蕴含着大恐怖。 云扬一路前行,他额头冒汗,发现了大问题,往回看去,来时的路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所有的境况皆变。 云扬看着四周,默默记下,而后直接朝来时的路走,一步后再次转身,只见呈现在眼前的境况与自己刚刚记下的全不一样。 “只能朝着一条路走到头吗”,云扬并不灰心。再次上路了,黑暗的丛林里雷霆滚滚,大雨滂沱,更是有恶灵一直跟着他,显然是想要寻得机会,伺机而动。 这些恶灵都无比强横,单单是他们尸骨散发出的气息,就让云扬内心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若是没有凤凰琴威慑着它们,云扬肯定,自己连一招也接不住。 “情况不容乐观,若是再找不到宝物,即便有凤凰琴在,我也多半危险了,我如今的实力太弱小,即便凤凰琴真正觉醒,也发挥不了多少威力,再往深处走,里边的恶灵估计连尊主都能杀。” 聚集在云扬身边的恶灵越来越多了,每一只都能轻而易举地杀死六台秘境的修士,即便是天人秘境的高手前来也得死。 云扬的心神在此地被压制,只能看到十米范围,在这倘大的丛林中找一株宝物何其艰难。 “必须摆脱此地对我的压制,时空的力量,启”,云扬默念,沟通了精神世界内的时字和空字,哪怕付出代价,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顷刻间,时空之力流转,连这片空间的秩序都被小范围的截断了。云扬脸色苍白,动用时空的力量超越了自身能够承受的极限,此刻他的状态无比艰难。但也在那一刻云扬的心神,匆匆地扫视了方圆三千米的范围。 “在那儿”,云扬看到了一株紫色透明的苷草,正是古籍上记载的紫薇草,这种生物只有紫薇帝星才会生长,十分稀少与珍贵,属于稀世天财地宝中的珍品,服食后,能够最极限的提升自身气血的潜力,甚至令气血中产生华贵的紫气。 “哇啊”,此间正是云扬最为虚弱的时刻,所有恶灵纷纷暴起,欲在这一刻杀死眼前这个活着的生灵。 “哼”,云扬直接催动山川河图守护己身,混沌宝图,是他的成长器物,它的力量,自己可以随意借用。同时拿出药王快速恢复。 “唳”,凤凰琴在恶灵冲来的那一刻觉醒,涅槃之火,照亮幽暗的丛林,连同那滂沱大雨尚未落下之时便已被蒸干。 一个个恶灵被涅槃之火燃烬成虚无,但又有无尽的恶灵扑来,毫不畏死,有的甚至在涅槃之火尚未将之磨灭之前,冲击到云扬身前,尽管无法破开混沌宝图的防御,但那冲击力,依旧让云扬体内震荡,严重受伤。 “来不及了”,不等实力完全恢复,云扬怀抱凤凰琴,拨动一道道凤凰之鸣磨灭恶灵,中间他又几次重伤,但是在药王生命气机的疗合下,尚能坚持。 “噗”“噗”一个个恶灵暴碎,又一个个恶灵扑来,云扬沿路抵抗恶灵的同时,亦向着紫薇草而去,自己需早点突破了,不然这样下去,即便有河图守护也扛不住。 “轰轰”,雷声轰鸣,照亮了黑暗而阴森的丛林深处,这一刻,云扬看到了成千上万的恶灵包围着自己,而此刻自己离紫薇草尚有八百米。 这种危局,即便是赵乘风和李俊义那种年轻高手来了也要死,没有任何意外。 “噗”,又有数道恶灵近身,其强大的力道直接冲击的云扬内脏受损,一口鲜血忍不住自喉中喷出。 “杀”,云扬面色冷漠,这一刻他亦杀红了眼,恶灵太多了,即便有凤凰琴在,依旧难以一个照面杀完所有扑来的恶灵,而只要不能一个照面全部击杀,云扬都会受到恶灵的续势的一击。 “还有七百米”,云扬战到狂,大杀八荒敌,此刻他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透。这样下去自己最多再坚持两百米,就要撑不住了。 “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不相信。”云扬指尖拨动,挥出缕缕琴意,打爆一个又一个恶灵,然而又有恶灵乘虚而入,巨大的冲撞力,直接将云扬冲出了十丈远。这一刻云扬甚至感到自己的内脏已近破碎了,如此下去自己最多再坚持三分钟,再不疗治的话,自己当走入绝境。 “我的力量,依旧不够需超脱。”云扬心中明悟,此刻自己的状态艰难无比,即便动用时空的力量也不敢保证能够将眼前的恶灵击杀大半。而如果动用时空的力量后还不能将杀掉大半的话,那么自己将没有任何机会。 一刹那间,云扬想到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法,然而依旧无用。 “不,既然这些法存在,为何无用,它应当有用。” 云扬反驳了自己,最后他想到了混沌宝图,这是一件最终成就能够超越皇兵的无上神物,自己从得到他开始,除了借用其中的力量,和辅助修行之外,还从来的没有真正去领悟它的道性。 大道至高无上,自己不去领悟它的道性,简直是愚蠢无比。 “山川河图,随我战斗吧”,云扬心神与混沌宝图合一,慢慢的混沌宝图从云扬身上脱落下来,归于原样。缭绕出一缕缕混沌气,山川长河将云扬整个身子围绕在其中。 自然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云扬盘坐在山川河图上,忘乎所有,心境空明,不知危险临近,他在领悟其间的自然之意。凤凰琴守护在他的身后,涅槃之火燃烬一个又一个恶灵。 “嘭”,又有恶灵未曾被凤凰琴第一时间磨灭,冲向正在打坐的云扬。 “咻”,宝图虚影飞出,裹住扑来的恶灵,宝图虚影上混沌气流动,当宝图虚影再次回归混沌宝图时,方才的恶灵已然消失在天地间。显然被自然的力量净化了,于此一缕生命的气机返还在云扬的身上,修复着云扬的伤势。 丛林中的恶灵很多,即便混沌宝图和凤凰琴再强大,但若没有人控制,也不可能将之杀完。 混沌宝图中,云扬默默地领悟着自然间的缕缕真意,在强大的心神作用下,云扬的悟性无比逆天,否则何以打破秩序。但自然大道是无上大道,并不像其他道性那般容易。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丛林间涌来的恶灵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不断地攻向云扬,皆被凤凰琴和混沌宝图阻止,此刻云扬的伤势在混沌宝图净化的生命气机修复下,已经全部恢复。 不过这依然是不够的,这么多恶灵围困,根本无法突围。除非云扬真正领悟一丝自然的真义,掌控混沌宝图,才有希望。 又两日过去了,如今云扬的身上正在发生某种变化,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云扬的身上有淡淡的混沌气散发。但离真正掌控混沌宝图,依然不够。 又两日过去了,此间聚集的恶灵绝对达到了十万,而这一刻,云扬自悟道中睁开了双眼。七天七夜的参悟,他已经真正领悟到自然之意。 正文 第二十八章:突破涌泉期 “被追杀了这么久,总算轮到我了”,云扬暗道,自山川长河中走出,氤氲的混沌气在他周身流转。 “咻”“咻”“咻”一个个恶灵见云扬自混沌宝图中走出来,全都蜂蛹而上。 “镇”,若是放在以前,这种攻击,云扬唯有催动混沌宝图守护,但此刻他已经有信心抵挡一切。 混沌宝图飞出,化作巨大天图,遮天蔽日,镇向所有飞扑来的敌手,天图内恶灵挣扎,但是依旧无用,无法挣脱。 “全都净化吧”,云扬暗暗运转自然之意,控制混沌宝图,只见这一方空间中,混沌气弥漫,宝图内镇压的恶灵没有一个能够抗过一息,全都化作强大的生命气机,返还在云扬的身上。 强大的生命气机涌入云扬的体内,不断提升着云扬的精气神,原先已经滋养到极限的气血这一刻又开始壮大。 这些恶灵身前都是强者,尽管经过时间的流逝,他们残留下的力量已经不多,但无疑都很纯粹。 通过领悟自然之意,如今云扬已经能够全面地发挥混沌宝图的力量,可以说,如今混沌宝图已是云扬的本命宝器,将随着云扬的成长而一起成长,直到真正地超越皇兵。 云扬大破群敌,混沌宝图镇压四方恶灵,并非天葬山脉的中心,此处这些恶灵虽然身前强大,但此刻他们的力量也就相当于天人修士罢了,且是没有灵慧的天人修士。 一天时间过去了,而此刻云扬的精气神比之之前足足强大了数倍,若是再对上明日教那三个弟子,他即使不靠心神取胜,也能在法力上与之对抗。他的气血旺盛如海,隐隐间有惊涛拍岸的声音,达到了极限的极限,再无法压制了。 “压制不住了,得赶快拿到紫薇草”,云扬不再理会此间的恶灵,朝紫薇草的方向而去。 此间的恶灵真的太多,杀之不尽,并且陆续有恶灵自尸骨中,苏醒过来。 “镇压”,身后恶灵紧追不舍,云扬一面前行,一面与之交战。七百米,这个距离并不遥远,冲开重重包围的恶灵,云扬终于摘下紫薇草。 也幸亏恶灵并无灵智,只有杀念和恨意罢了,否则紫薇草多半已经易手。 “涌泉期,今日突破”,云扬看着手中的紫薇草,目光如炬,为了完美突破,进入这天葬山脉深处,刚才更是差点死去。 巨大的混洞在云扬背后浮现,滔天吞噬之力,将黑色丛林中滂沱大雨和地上的落叶皆吞噬进去,最后整株紫薇草也被吞入混洞之中。 随着紫薇草被吞噬,云扬体内原本停止汹涌的气血,这一刻全部沸腾起来,一缕缕紫气随着脉络进入气血中,使得云扬原先就已经十分旺盛的气血,越加活力与具有生命气机。 氤氲的紫气流进每一处血液中,最大限地增加着每一滴血液的潜力,以前云扬的气血虽旺盛,那只是整体看上去罢了,如果将体内的血液分离出来就会发现,其实自己的血脉十分弱小。 云扬本来就是凡胎,不可能拥有强大的血脉,即便吸收了很多混沌宝图净化的生命气机,但也只是将他的气血滋养到极限罢了,它的潜力不会变,而紫薇草中的紫气,是宇宙中混沌孕育出的一种十分高等的气体,它的作用就是最大化地增加潜力。 一个人的力量来源于他的气血,如果气血不强大,力量就十分有限。这也是为何普通人在同一个境界打不过神兽血脉,和强者血脉,三千道体的原因。 沐浴着因为气血潜力的增加而带来的强大力量,云扬豪气冲云,尽管自己如今的潜力比别人还差很远,但自己会努力争取身边的一切机会,而且有奇门术,自己还能去寻找这世间的一切造化,这一世,最终之路上当有自己的名字。 “你们既然全都追杀于我,此刻便全当做我晋升的造化吧”,云扬*控宝图净化十方恶灵,此刻他比以前还要强大,一出手就是一大片恶灵被净化。 全部化作生命气机返还进自己体内世界中,炼化紫薇草后,云扬的血脉潜力增加很多,随着潜力的增加,他的突破瓶颈比之原来更高了,即便再有生命气机返还,也能承受。 又三天过去了,这一天云扬的血脉潜力和血脉强度都已经增长到最大化,而围困着的他的恶灵已经被混沌宝图净化大半,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咕咚”“咕咚”,一阵泉流涌动的声音在丛林中响起,这一刻云扬真正晋升神藏秘境第二个台阶,涌泉期。 那是气血强大的活力澎湃出的声音,同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满云扬的四肢百骸,这一刻,云扬甚至想不用宝图与眼前敌人一战,但终究没有丧失理智,这些恶灵都有着天人秘境的实力,不用宝图,哪怕如今自己实力提升,也依旧挡不下一招。 又两天过去,这一刻云扬静默地站在原地,在他的四周,再无一个敌手。在这场生死搏斗中,自己多次险象环生,但最后自己胜利了,斩灭了所有敌,死在自己手下的恶灵十万有余。 尽管最终借用了混沌宝图的力量,但整个战斗过程都是自己的经历。 “昔日的大战为何”,云扬看着脚下遍地尸骨,神色凝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如此多强者陨落于此。 “这天葬山脉有令所有强者动心的东西吗。”云扬想起陈浩然的手书上提到过,当年他曾倾举族之力来此间寻找最大造化。 当年的世家陈家鼎盛无比,且陈家大多族人皆是寻宝师,能够让寻宝师相中的地方,且认为有大造化的地方,显然不可能是寻常地。 只是这么多人舍身忘死皆为争夺宝物,未免过于牵强,究竟是何等宝物值得人这么做。 难道是皇兵吗,皇者的兵器的确值得无数强者为之出手,历史岁月中,哪一次皇兵出世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整个天下的强者皆来争夺。 不过这个可能几乎没有,从太古到至今出过不止一个皇者和大帝,若是皇兵,也应该被取走,既然后世人前赴后继地前往此地,那说明其中的宝物至今还未有人得到。 “究竟是何物”,云扬看向天葬山脉的中心处,一切谜底皆在哪儿,万古以来,传闻踏足那的人根本无人出来过。 云扬心中向往,今后自己实力强大后,一定再来此处,探清这一切的根源。 “开”,云扬运转时空之力,直接截断了天葬山脉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这一刻,他看到了来时的路。 在原地略微恢复体力后,云扬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此间自己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且这天葬山脉深处有大凶险,自己所处的地方尚不算内围。 云天城,云扬走在街上,听着最近发生的事。此刻他已经换了一幅容貌,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样貌比较普通,而他身上的河图也变成了一件非常普通的青衫。 这正是他运用混沌宝图的力量幻化的,大教长老这个级别以下,一般很少有人能够看出。 “一个月前的比试,云天教李俊义获胜,明日教赵乘风略输一招。”这是云扬听到的消息。 “你们知道吗,一个月前有个少年打残明日教的三个弟子,如今明日教正在到处找他呢。” “早听说了,明日教还说,谁能提供他的下落,将奖赏三百方源石呢,嘿当日明日教的弟子光天化日被人打残,这不找出凶手,他大教的面子往哪搁呢。” 云扬站在路口,默默听着路人诉说当日的情况,神色平淡。 “我便在城里,等你将我找出来。”云扬离去,对于此事他并不在意。 正文 第二十九章:奇门术 “按照那位前辈手书上所说,昔日的陈家应该是在青扬城,便在此地修炼一番,然后尽快去寻找陈家的后人。” 一座客栈中,云扬默默地坐在房间内。确认四周无人窥视自己后,他从混洞世界取出奇门术,当时在天葬山脉,只是略微一扫,并无时间修炼,此刻正好修行此术。 古卷摊开,晦涩而深奥的术语呈现在眼前,哪怕是云扬悟性逆天,一时间,也难以真正参透其中的奥义。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 云扬心神沉入宝典,默默地揣测其中的玄机。独留一分神智,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半日后,云扬自领悟中回过神来,饶是以他素来淡泊的心态,此刻也感到一阵亢奋和激动。 昔日的陈家不愧是术士之中的集大成者。术士虽是旁门,但大道同出,归于殊途,如若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将这门旁术真正臻至尽头,那该是何等光景。 “或许便是那传说中的神术士吧”,云扬暗道,昔日的陈家作为整个东洲少有的几个旁门世家,族人并非仅限于修行寻宝之术,但凡旁术,几乎都有所涉及。 而这之中真正有所成就的方称之为术士,学徒最低,在其上依次是人术士,地术士,天术士,以及传说中的神术士。 数遍整个紫薇帝星这数十万年以来,从未有一人成就神术士,只有在那遥远的太古,有过这之中的传闻。 传闻达到那个境界,洞悉天地,炼化星辰,无所不能。只是那个境界太难了,即便是当年鼎盛的陈家,也没有一个人达到那个境界,就是连天术士也不多,只有每一代的家主达到。 云扬平静下心绪,那一切离而今的自己太遥远。他默默地看着奇门术上的几篇修炼之法。奇门术上大多是旁术奥义,而修行之法只有三篇: “造化灵眼篇”,“天地大势篇”,“旁术篇” 真正的强术,不需要多,只需要最精华,这三篇法术,显然都是无比精深,和浩瀚,历经了昔日陈家十五代人不断修改与完善。 云扬认真观摩,摸索其中的天地自然之意。 “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奇门术不是凡书,不可能一昔间了悟之中的大深意,尽管世事无绝对,就像天地的准则一样,凡是总有那么一丝机会。如果一个人立身在顿悟这个领域,那么他或许真的能够在一朝领悟无上典籍的一些精髓。 但显然此间,那一丝机会尚未降临,可能它会在今后的岁月中出现在他的成长路上,但终究不知得到了哪一时刻,如今唯有坚定踏实和深涩地修行。因此即便云扬悟性惊世,他如今也只能慢慢领悟。 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日,云扬告别掌柜,他要离开云天城了,去找陈家的后人,拿到奇门术的下卷。 巨大的传送阵前,云扬来了,青云城位于东洲的南部,而云天城位于东洲的北部,其间间隔八百万里,即便是尊主级别的高手跨越这之间的距离也要十天半个月。 一般修士想要直接飞过这之间的距离最少也得要数十上百年。因此每个无上大教都开辟了空间传送阵,只要有足够的源石,就能瞬间传送到想去的地方。 “青扬城”,云扬直接报上地方。 “五百方源石”,传送阵前,守护阵门的老者看了云扬一眼,说出了一个数字。 云扬交上源石,别有深意地看了老者一眼,跳上了传送阵。参悟过奇门求的旁术篇后,他哪还会不明白,其实传送只需要二百源石,至于另外那三百源石,不用说肯定是被云天教吞了。 “咻”,只听闻阵盘轰鸣,周遭的空间秩序剧烈地波动,下一刻阵门上方一个巨大的混洞成型,尚未等云扬反应过来,他的整个身子便已经被那巨大的混洞吸扯进去。 “咦,刚才那肥羊为何那样看着我,难道他知道什么了吗,嘿嘿,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到时候我向上面交一点,剩下的源石全都自己用,桀桀。”守护传送阵的老者看着云扬离去的地方,心中一阵爽笑。 而此刻,云扬已经被传送到无尽远的地方。 青扬城,云扬自传送阵门中走出来,便直接朝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而去,他想看看能否听到有关陈家后人的消息。 参悟过奇门术上卷后,云扬对奇门术的下卷无比期待,同时陈家倒了,他们的后人多半处境堪忧,自己早点找到他们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直在人群中等了数个时辰,云扬也没有听到一丝有关陈家后人的消息。不过总算听到了一些有用的。 “知情阁”,云扬不止一次从他人嘴中听到这三个字,以前他并不知晓,这是个怎样的组织,不过这数个时辰中,他已经确定,知情阁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号称无所不知。 最重要的是,只要你肯出源石和珍宝,你就能够从他们那打听到想知道的一切。而青扬城亦有知情阁,正是那个势力分部。 云扬离开人群,朝着那些说的方向而去,不久后果然在城池的正中央找到了那个地方。 “你想问什么”,柜台前,中年男子目光如炬,看向云扬问道。 “陈家后人”,云扬面色淡然,然而心中却是一寒,他猜想,面前的人多半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伪装。 心下暗道,知情阁果然非同一般,难怪敢号称无所不知。如果连自己的伪装都看不透,那不显得这句话太可笑了吗。 “一千源石”,中年人并没有揭穿云扬,毕竟目前云扬是知情阁的顾客,当然出了这个门,只要有人买云扬的消息,他们还是会卖。 云扬交上一千源石,中年人从柜台旁拿下一个玉简递到云扬手中。 云扬捏碎玉简,顿时一股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中,从这信息中,他知道了陈家后人的消息。 云扬离去,从信息中,他已了解到陈家的后人此刻处境无比艰难,自己得赶快找到他们了。 青云镇,位于青扬城最南边的一座荒凉小镇,镇上的人十分稀少,并且他们的修为普遍不高,几乎没有一个天人修士,甚至连六台秘境的人也很难找。 然而这些人都有着一个身份,矿奴,他们世世代代被种上奴印,为大教的人挖矿,直到死去他们的命运也不会终结,还将继续延续到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 云扬避过一个个大教的眼线,直往青云镇深处而去,比临蛮荒山脉。 “请问这附近有姓陈的人吗”,荒岭中,云扬向一个正在挖矿的男子问道。 男子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什么也没说,最终只是摇头。 云扬转身离去,这青云镇中虽然人数极少,但却不代表着范围不大,况且还有很多人被发配挖矿去了。 然而云扬没想到,他刚离去后,那个男子突然放下手中工具,直朝着镇上奔去。 “大人,刚才有一个年轻人在打探陈家的消息。”男子看向房间内两个气宇轩昂的大教子弟,将云扬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体貌特征等。 “嗯,不错,凡是有关陈家同党的人都应该立即向我们禀报,你做得很好,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大教子弟道。 “大人,小的只想谋得一队长。”男子激动到,一想到今后自己就能够爬到一大堆人的上头,踩在他们头上管制他们,内心就抑制不住亢奋。 “呵呵,好,从今以后你就是他们的队长,他们今后都得听你的。”大教子弟笑着道。 “谢大人,谢大…………”,男子的话终究未曾说完,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奴隶就要有做奴隶的觉悟,却还总想着往上爬,这样只会死的更快。” 两个大教子弟对视一眼,皆淡然一笑,而后阴翳的表情浮现在他们脸上。 “哼,陈家竟然还有同伙,有也得死。他们以为他们还是原来的陈家么。” 正文 第三十章:陈家后人 “吼”一声巨烈咆哮声震彻了整个矿林,有小兽瑟瑟发抖,被母兽衔进洞中,荒岭中鸟兽全都飞窜,四散逃溢。 这里是青云镇矿区的最前沿,同时也是最凶险的地方。已经十分接近蛮荒山岭,经常有荒兽出没,袭击矿区前沿的人。 “不好啦,裂爪噬魔虎来啦,大家快逃啊。”一个声音在矿区前沿响起,顿时人心惶惶。 “快,大家快去那边。”这时又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所有人心下一静,全都朝着矿区南边的方向逃去。 矿区南边,两个少年男子愤怒地看着汹涌而来的人群,狠狠地握着拳头。 “爷爷,他们这分明是想祸水东引,那噬魔虎明明是追着他们的,他们却想着把麻烦带给我们,我们也走吧,看他们怎么面对。” 一个少年男子恨恨道,另一个少年男子一脸憨厚此刻也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然而老者却是摆摆手,“等会你们两个也一起离开吧,我去会会那裂爪噬魔虎。” 老者说完,不待二人回答,直接朝人群逃溢的地方而去,其他人纷纷让开道路,他们巴不得老者去挡住裂爪虎,同时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因为这里谁都能走,就那个人,和他的亲人不得走。 “吼”这时后方再次传来噬魔虎的咆哮声,随之数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最后的那些人,被噬魔虎巨大的利爪撕成碎片。 满天血雨倾洒,噬魔虎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碎肉吞入腹中。它周身上下缭绕黑气,巨大的利爪,长有一丈,白骨森森,令人发寒,猩红的眼眸冷冽地看着四散逃溢的人。 所有被那猩红眼睛盯住的人,都感到背脊一寒,连逃跑的速度都不觉慢了许多,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只巨大的骨爪拍来,很多人,直接当场头颅破裂,死于非命。 “唉”,老者赶来,看着这凄惨与血腥的场面有些许不忍,虽然这些人想把麻烦带给他们,但他却无法看着他们被噬魔虎撕裂。 他神色凌厉,手中长剑携带古朴而苍茫的气势直抵噬魔兽的咽喉,这一剑没有任何雕琢与花哨,显得无比普通。 然而就是这普通的一剑,却是让得噬魔虎一声厉吼,抽身后退,猩红的双眼冷冽地看着老者,他在这一剑中感受到了威胁。 “去”,一剑未成,然而又是一剑破空,凌厉而具有穿透性,仿佛这一剑下去,就能将噬魔虎那庞大的身躯对穿。 “吼”,噬魔虎周身黑气缭绕,巨大的骨爪狠狠拍向迎面而来的锋芒,这一爪,凝聚了噬魔虎最大的力量,足以撕裂十座大山。 两相碰撞,噬魔虎那巨大的骨爪被刺了对穿,一根骨指被那锋芒的剑意挑断。老者挥剑的右手被震得血管破碎,鲜血顺着手臂,直流而下。 然而老者却毫不在意,只见他的身影瞬息间消失原地,那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肉眼能够捕捉到,下一瞬间他再次出现在噬魔虎身前。 噬魔虎本能地就是一爪拍下,然而却并没有攻击到老者的真身,老者早在那幻影凝成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噬魔虎的攻击刚刚落下,还来不及收回力量,它的上方,老者身剑合一,从高空直刺而下,这一速度,比之刚才更快了数分,噬魔虎旧力未去,新力未生,根本就逃不过这一剑。 “噗”,剑身直接将噬魔虎庞大的身躯扎穿,整个剑身没入,老者抽剑而退,因为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裂爪噬魔虎的要害,而下一刻噬魔虎就会发狂,那样的噬魔虎不能正面相抗。 完成这一击后,老者的嘴角溢出鲜血,在没有任何修炼资源,任何时间都被剥夺的情况下,老者能够修炼到天人秘境已经无比惊艳了。 他年轻时天资本无比高绝,可惜从小就受到大教的迫害,身体落下太多伤势与隐患,终身都将止步这个境界了,此刻连番与噬魔虎攻杀,身上隐患再次爆发了。 “吼”,噬魔虎身躯被长剑刺穿,鲜血喷涌,然而此刻它更加可怕了,狂暴无比,朝着老者迅猛扑来。 老者并不直面相抗,抽身闪退,然而此刻他的状态毕竟不在巅峰,并无法完全躲过噬魔虎这一击,尽管已经很快,背部还是被噬魔虎白森森的骨爪划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老者整个背部被鲜血染透,然而却丝毫不敢停息,因为噬魔又是一爪拍了下来。 “嘭”老者被裂爪噬魔虎一爪拍中,本就苍老与脆弱的身躯直接倒飞出数百丈,撞到无数古木和山石,最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老者胸膛下陷,内脏破损,浑身更是被山石古木扎破数十上百处,然而噬魔虎目噙凶狠的目光,狰狞地朝着老者冲来,欲撕裂这个之前让自己受伤的人类。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么,我死了不要紧,但我的孙子怎么办” “墙倒众人推,这些年虽然过得艰苦,但是有我在,还能照看着他们,可是今后呢,难道这就是命,我陈家从那以后就要终世被人奴役吗。” 老者目光悲凉,甚至都不曾关注噬魔虎已走到他身前,露出獠牙,这一个他心中挂念的唯有他的两个孙子,其他一切他都不在乎。 “吼”裂爪噬魔虎咆哮,探起前爪,对着地上毫无反抗力的老者狠狠拍去,这一爪若是拍中,老者的头颅多半会被拍得粉碎。 “筝”一道浩渺的琴音,自远处荡涤而来,缕缕天音全都毫无阻隔飞进噬魔虎的精神世界中,影响着噬魔虎的一举一动。 噬魔虎一滞,然而却在那一刻,一个青衫身影现身,自噬魔虎的骨爪下带出了老者。 “嘭”,一秒不到,噬魔虎便从那镇仙曲的影响下挣脱出来,白森森的骨爪,朝二人扫来,云扬自然不可能让它击中,连忙催动凤凰琴,抵御噬魔虎的攻击。 骨爪狠狠地拍在了凤凰琴上,却未能让凤凰琴损伤丝毫,然而天人秘境的一击毕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尽管有凤凰琴的守护,云扬也是被那一击的余力震得血气不稳,面色苍白。 “前辈还能战斗么。”云扬问道,他毕竟还是涌泉期,凤凰琴虽然逆天,但自己用不了,除非动用河图或者时空力量,不然根本不可能斩杀,天人秘境的噬魔虎,而且他能看出老者也是天人秘境。 “勉强能够发动一击,刚才多谢小兄弟相救。”老者看向云扬,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救下自己,但还是十分感激。 “无妨,待会晚辈施展禁忌之术,能够令其停滞一息,前辈可有把握将之斩杀。” 云扬所说的禁忌之术,自然是时空力量,目前自己的实力顶多能够坚持三息时间,但三息后自己就会陷入虚弱,在这蛮荒山岭中,这是十分凶险的,云扬自然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险情中。 “一息,足够了,我的家传剑术,就是快剑。”老者道,这一刻,在他的身上有凌厉的剑意在潜藏着,随时准备着透出体外灭杀一切敌。 “嘭”,再一次抵挡住噬魔虎的攻击后,云扬直接沟通了精神世界的时字与空字。 “心魂第七乐章”,云扬怀抱古琴,气质伟岸而飘渺,时空之力随着浩渺的天音绵延向远方,那一刻冥冥中一切都静止了,虚空中裂开一条条缝隙,所有的攻势都回归与无。 宇宙罡风和时空碎片汹涌而来,噬魔虎庞大的身躯被划破一道又一道裂痕,虚空断裂,更是将噬魔虎的一条腿脚生生从躯体上截断。 “咻”老者动了,锋芒利刃瞬息间抵向噬魔虎的眉心,噬魔虎龇牙欲裂,却毫无抵抗。 “噗”,鲜血溅起,噬魔虎剧烈挣扎,做着最后的抵抗,然而老者手中利刃一挑,只听闻一阵砸地声,噬魔虎的头颅自身躯上落下。 “咳咳”,老者收剑,脸色苍白无比,一股股鲜血,夹杂着破损的内脏,止不住地涌上喉头。 “前辈”,云扬上前向扶,同时默默运转混沌宝图,一股股自然与生命的气机度向老者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 “小兄弟,多谢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老头子今天就魂归天外了。”老者接到云扬度过来的生命气机后,气色好了很多,真诚感谢。 他并没问云扬刚才施展的是什么力量,也没有问他此刻度过来的生命气机是什么。 “老夫陈甫年,小兄弟这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如果小兄弟此后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老者报上姓名,云扬救过自己性命,从心底他已经将云扬归为可相信的那一类人,且他能够感受到,云扬并不是那种险恶与唯利是图的人。 正文 第三十一章:迫害 “爷爷,您没事吧。”陈平自门口走出,刚好看到云扬正扶着陈甫年朝这边走来。 之前陈老爷子让两个孙子离开矿区,自己去独战噬魔虎去了,而陈平两兄弟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反而是一种拖累,因此便听了爷爷的话,跟着人群离开。 恰好在路上,云扬正在沿路打听陈家后人的消息,路人指着陈平和陈凡两兄弟,云扬便知晓他们就是自己所找的陈家后人。 两兄弟面色焦急,见有人找自己,便请求云扬去救自己的爷爷,云扬告诉二人在家里等候,便匆匆朝二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方才两兄弟见陈老爷子这么久也没回来,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老大陈平实在待不住走出门,不曾想云扬竟带着陈老爷子回来了。 “还好,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听到孙子的担忧,陈老爷子强自压下身上的痛苦,然而因为身上所受的伤实在太严重了,根本就压制不下来。 一阵气血上涌,陈老爷子的脸上呈现出一片不健康的润红,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屑止不住在喉头上涌。 “咳咳”,陈老爷子咳血不止,一用力连带着背上被噬魔虎抓伤的伤痕也裂开了,原本重新换上的长袍被鲜血染透。 “爷爷”,陈平吓了一跳,焦急大喊,这一刻屋内听到声音的陈凡也走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先把陈老爷子送到屋里去”,云扬皱眉,陈老爷子的状况太严重了,伤及生命根本,体内隐患无数,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缺的地方了。 这些隐患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造成的,而是成年累月,累计而成,破坏着陈老爷子的身体以及生命本源,修士的生命很长,可是陈老爷子却是真正的不到一百岁,就衰败到这个状态,即便是有稀世宝药也无法完全治愈。 “该死的大教,该死的世家。”陈凡狠狠地握着拳头,如果不是那些人的狠毒压迫,爷爷怎会如此。 这些年爷爷为自己兄弟二人遮风挡雨,承受了太多,甚至如果没有爷爷的照顾,连那些奴役也都要欺负自己兄弟二人。就是因为大教视自己为眼中的一根刺,因为墙倒众人推。 二人扶着陈老爷子进入屋子,不待二人说什么,云扬直接将手掌贴到陈老爷子背上,一缕缕混沌气在周身萦绕,生命和自然的气机不断地度向陈老爷子身上,慢慢的滋养和修复他体内的伤痕和隐患。 然而陈老爷子身上的伤痕实在是太多了,其中最严重的几处,更是伤及内脏与头颅,云扬强大的心神探入,他能够清晰地看到陈老爷子多处内脏已经处于崩碎的边缘。 而他的头颅中更是有骨架破碎,脑海中有好几个指头大的淤块。这么严重的伤势即便云扬已经领悟自然和生命神则,但却依旧无法一次治愈,唯有在今后慢慢调治了。 这一刻饶是以云扬淡泊的性子,也震惊了,他难以想象,陈老爷子到底经受了怎样的迫害才能让这具身体积累下这么多隐患。 “陈老爷子,你这是”,云扬问道,询问那些身体隐患的原因。 陈甫年看了看两个孙子,他其实并不想他们知道,但看着他们那急切和渴望知道缘由的脸庞,他沉默了几息后开口道: 昔日我还年幼的时候,我就表现出练剑的天赋,那时候虽然也被世家同大教压迫,但有大人顶着,我的日子还算无忧无虑。 直到我六岁的时候,这片地方同年人中,我早已无对手,就是大我十岁的人,我也能战而胜之。于此又是过去两年,我在这些人中的声名越来越大了。 终于引起了大教弟子的注意,那一天有一个十一岁的男子来找我挑战,那个人十分厉害,且无比毒辣,我不得不爆发浑身解数,最终艰难地击败了对手,但之后却有人告诉我,被我击败的那个男子,正是剑域当代域主最小的儿子,林宗剑。 被誉为是剑域百年一见的练剑天才,我那时虽然年小,却也知道我闯大祸了,我以奴役的身份击败剑域的绝世天才,这无疑是打了剑域的脸。 第二天就又有人来找我挑战,虽也是年轻人,但年龄却是有二十来岁,父亲要我拒绝他们的挑战,却被他们中一个长者,一击重伤。我便知道,当时的情况不容我拒绝。 当时那个年轻人早已是达到了六台秘境第六重天,仅仅一个照面,我就被其重创,但他却并不将我击败,只是在之后的每一招上,都会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战到最后我已是浑身浴血,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只记得当时肋骨几乎全断,体外伤痕数百处,每一处都深可见骨,那一战我一连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但那些人却没有等我伤势完全好过来,第二天就又有人找我挑战。 这一次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比之前的那个人,丝毫不差,我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重伤垂死,但他们却并不伤我性命,只是在我身体上留下隐伤。 之后的两年中,我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遇到他们的挑战,每次挑战必定是极其凶险,之后只能被迫调养,根本抽不出修炼时间。 我的修为停滞不前,而剑域的那位却是一日千里,仅十三岁他已经臻至六台二重天,集众耀与一身。 但他被我击败这件事却是哽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其实在那之后,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挑战我,我知道,那也是他做的,我与他交手时就能够感受到,他是个善妒,容不得别人比他好的那类人。 那一天,他再次来到矿区,找我挑战,我避之不过,只能战,却是没想到两年后,我已经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住,仅仅一招,长剑就擦着心脏,从我的胸膛穿透。 我看得出他很想杀我,但他那毒辣的性情,使他终究没有选择将我斩杀,而是选择更残酷的方式折磨我,他的每一剑都无比阴险,并不将我的经骨与脉络斩断,却在上面留下难以挽救的后患。 这样我可以继续冲击境界,但每一次将要成功的时候,这些后患便又全部爆发,他大概想要看到的就是,让我在这残酷的结果面前挣扎与痛苦。 那一次,我饱受折磨与屈辱,被林宗剑踏在脚下,最后是父亲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们才放了我,其实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因为父亲求情才放过我的,因为林宗剑还想看到我痛苦,看到我凄惨地活着。 林宗剑看着我眼中的仇恨,神色冰冷无情,脚尖在我的心脏处狠狠扭动,那一刻,我甚至听到心脏破碎的声音。 或许是感受到我生命将熄,林宗剑还不打算这么让我死掉,最后又在我的脸上狠踹几脚,对着我的头颅狠狠一踢,将我提出了十数丈,我也在那一脚之中沉沉地昏迷过去,直到三个月后我才再次醒来。 陈老爷子平静道完这些,神色无波,似乎在说另外一个人一样,云扬感慨,自己经历的实在是太少了,人生总免不了大起大落,修行之路更是如此。 如果不曾切身经历,又何谈真正看透,与释然,如果不曾拿起,又何谈放下这一身羁绊,唯有真正经历了这世间百态,一切种种,方得真正明悟本心。 “前辈真乃大智者也”,云扬赞叹道,出于真心。 “啊,别拦着我”,另一旁,陈平狠狠攥着拳头,就要往屋外冲去,要找剑域的人理论。被陈凡拦住了。 “大哥,不能这样啊,剑域不是善茬,我们还是坐下来从长计议吧”陈凡死命地拉着陈平,不让他出去,但显然并不代表他畏惧什么,而是觉得这样做太冒险。 “都给我住手”,陈老爷子呵斥道,剑域身为青扬城第一大教,其实他们能对付的,二人上去,与送死没有区别。 “陈老爷子,昔日的陈家,只剩下你们爷孙三人了吗。”云扬问道,昔日的陈家何其庞大,可一路打听,除了陈甫年和陈平陈凡三人外,竟再也没有其他消息。 “唉”,老者长叹道,挥手示意陈平陈凡兄弟二人先出去一会。 “昔日,陈浩然先祖带领陈家所有高手和客卿,欲夺取天葬山脉最大的造化,后来他们全部身陨其中,陈家上下,就只剩下妇女和小孩,还留守家中” “后来陈家倒下了,剑域一跃成为青扬城第一大教,所有陈家后人都被剑域的人带走,想要从我们口中*问一样东西,但陈家虽然倒下了,却傲骨尤在,怎肯将祖先历代人的心血奉到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手中。” “大教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对我们陈家的后人进行残酷的迫害,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屈服,因为大家都知道,即便是交出去,也难逃一死。不交尚能苟活下去。” “后来很多人忍受不住迫害,被剑域害死了,这么多年过去,剑域的耐性也快达到底线,于此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到如今只剩下我爷孙三人了。” 陈甫年悲痛到,昔日倘大的陈家,如今只剩下自己三人,只是何等惨状。 “他们要找的东西是奇门术吗”,云扬道,或许只有奇门术值得他们费尽心思吧。 “是的,正是奇门术。”陈老爷子看着云扬道。 --------------------------------------------------------------------------------------------------------------------------------------今天坐着从北京到达州的车一直到现在才更新,实在不好意思 正文 第三十二章:云扬出手 “你来这,应该也是为了奇门术吧。” 陈老爷子浑浊的双目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盯着云扬,似乎想要看透眼前的年轻人一切想法和目的。 然而云扬始终气质淡然,无喜无悲,平静自然,陈甫年发觉自己真的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晚辈受前辈先祖所托,来此带前辈你们离开这里,并且用奇门术上卷换取奇门术下卷。”云扬道,说明了这次来的目的。 然而陈老爷子却并没有答应云扬,微微摇了摇头,道: “我们并没有奇门术”,无比直接与不留余地。 但云扬却并不沮丧,他早想到,陈老爷子他们的确没有奇门术,若是他们真有,大教只需要搜魂就能够找到奇门术了,何必要费尽心思想要从他们身上套出奇门术的下落。 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他们身上确实有奇门术的下落,只是这个下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不然剑域不可能至今也没找到那部典籍。 陈家之人中必然有人知道奇门术的下落,只是这个秘密被隐藏得很深,因为一但剑域知道了,他们就将没有任何价值了,全部都会被杀死,因此这个秘密也是他们活命的筹码。 “这是我之前在天葬山脉中,王家第十五代家主陈浩然尸身旁,拿到的手书。” 云扬自怀中拿出书卷递给陈老爷子,自己虽然救过他的命,但自己毕竟是外人,没有人会把自己活命的筹码告诉一个外人。 “这…………”,“真是先祖的字迹,我之前在家谱上看到过。”陈甫年看着手卷,激动道,未曾想到先祖死去多年,居然还惦记着自己的后人。 云扬又从怀中拿出奇门术的上卷,递到陈老爷子面前,丝毫不担心陈老爷子图谋不轨,拿了宝典后据为己有,不再告诉自己宝典下卷的消息。 他的一切动作陈老爷子都看在眼中,他确信眼前的年轻人是值得信任的,也是真诚来帮助他们的。 然而陈老爷子却没有手下奇门术上卷,将之重新还到云扬手里: “你就是交给我,我也保不住,奇门术下卷的消息我也可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够救我的两个孙子离开这个地方。” 说完,陈老爷子周身法力运转,体内所有道则和力量,都朝着精神世界冲击而去,陈老爷子面色苍白,体内的隐患又有发作之势,云扬连忙度过一丝生命气机。 “咔”,又数息过后,冥冥中只听闻一声碎裂声,陈老爷子精神之海中似有一道屏障被冲破了,脸上滚滚汗珠坠落下来,陈老爷子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栽倒在地,身体虚弱到极致。 “这乃是我们陈家所传之术,封神禁,可以封住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即便是显圣一二重天的大教名宿和长老也无法探查到那一部分的记忆。 但这样秘法必须要天人秘境才能使用,并且对自己心神伤害极大。 你要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他就在…………” “嘭,陈甫年,你给我滚出来。”陈老爷子的话还未说完,这一刻外边房门被踢断,只见两个气宇轩昂地男子正踏着满地碎屑走来。 在他们身后,陈平与陈凡两兄弟已是鼻青脸肿,狼狈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显然之前被那两个人招呼得不轻。 陈老爷子冷漠,看了两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一眼后,便不再注意他们,而是将目光注视在两个孙儿身上。 “爷爷,这两个是什么剑域的,我们没用,拦不住他们。” 陈平陈凡两兄弟羞愧道,之前那两个剑域弟子一到此处,就蛮横得要自己爷爷滚出来,两人愤怒,就要去找他们拼命,结果连一招也没接住,就被打得吐血倒地,之后就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陈老爷子走上前,给他们拍去身上的泥土,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体谅与安慰。 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理会过两个剑域弟子,这让他们这些鼻孔朝天的大教子弟十分不爽。 “陈甫年,我们跟你说话呢,之前有人举报你,破坏源脉,矿区那一片源石地被你破坏了,足足有三千源石破损,失去了源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想灭门。” 一个剑域弟子站出来,脸色阴戾道,他腰环玉佩,背负宝剑,别有一种年轻才俊姿态,然而他的每一句话却分外刺耳,咄咄*人。 在其身后另一个剑域弟子抱着宝剑,冷笑地看着陈老爷子,脸上全是傲慢之色。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话已经触怒到陈老爷子的底线,别的他可以不在乎,但他们不该用自己的孙子来威胁自己。 “你们好不讲理,那片矿脉明明是噬魔虎破坏的,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难道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吗。”陈平自陈老爷子身后站出来,愤愤不平指责剑域弟子。 “滚,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腰环玉佩的男子脸色阴狠,手掌隔空一扫,然而一个巴掌印却应声落在陈平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陈平直接被扫出十丈远。 “咻”,站在一旁的抱剑男子动了,他手中的宝剑飞离,携带着森严的杀机,破空而去,直射地面的陈平,显然他是真的要杀掉陈平。 “够了”,陈老爷子阴沉地呵斥道,不再忍耐,抬手打向飞剑,天人秘境的力量何其强势,即便受伤,也不是六台秘境的修士能够抗衡的,因此,一击之下绝对能够轻而易举打碎六台修士的秘宝。 然而陈老爷子的手掌拍向飞剑后,却未能像想象中的那样将飞剑打爆,反而被飞剑穿透手心,而飞剑则更快速地朝着地上的陈平射去,不沾一丝血迹,因为那剑身上的血迹,全都被悄无声息地融进剑身内了。 “滚”,陈老爷子怒斥,不顾身上的伤势,他站在原地,那只未曾受伤的手掌探出,周身法力澎湃,天人奥义伴着一个个道则符文在掌中闪现,那原先枯败的手掌,此刻竟如若那五指之山,镇向那凌厉锋芒的宝剑。 “嘭”,一声炸响,那锋芒的宝剑,被一只法则漫布的大手狠狠的压在地上,不得挣扎丝毫。 抱剑男子脸色森严得可怕,杀气凌然:“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剑,你们今天都得死,卑贱的奴隶也敢镇名宿大人之剑,可笑,无知者无畏。” 抱剑男子嘲讽道,看着陈老爷子如同看待一个死人,而此刻陈老爷子为了镇压名宿的剑,更是动用了全力,此刻他衣服内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全都再次崩裂了,血水透过手臂与膝盖倘落到地上,陈老爷子脸色发白,但却丝毫不为所动。 抱剑男子看到这种状况,与腰环玉佩的男子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阴谋。 “你们刚才说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现在我就给你们拿出证据,都给我进来吧。”抱剑看着陈老爷子等人,随后对着别院外道。 话音刚落,别院外走出一大批人,正是之前噬魔虎追来的时候,将灾难往陈家方向引的那些人。 “是他,我之前看到他在矿区不但不挖矿不说,还对着矿脉练剑,那些废弃的源石,都是被他的剑气搅碎的。” “对,我也看到了,我们中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瞎折腾,上去劝阻,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几道剑芒,当场身死魂灭,而这老东西还面色无波的继续专研他的剑道呢。” “是的,不信你们仔细数数,我们之中一共少了十六人,这些人死的真惨啊,连全尸都未能留下,倒在地上,他视而不见,继续练剑,剑光四溢,他们的尸身,都被这剑光斩成碎泥。” “还有…………” 抱剑男子摆手,看向陈老爷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卑鄙”,陈平与陈凡兄弟二人,目露狠光,看着这些之前将噬魔虎引向他们这边的人,自己爷爷救了他们,而他们却是反咬自己等人一口。 云扬漠然,这些人已经完全没有人格,然而很快却又有人将矛盾对向他。 “还有他,之前我看到…………” “死”,云扬看都未看那个人一眼,冷漠地吐出一个死字,那个字,如大道弥音,响彻在那个人的精神世界中,随着死自响起,直接崩灭了他的精神世界。 “嘭咚”,那个人的话尚未说完,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这一诡异现象,吓住了所有人,顷刻间整个四处都寂寥,没有一个人再敢发出声音,就是剑域的两个弟子也是神色一跳,显然被这种手段吓得不轻。 正文 第三十三章:斩杀剑域弟子 云扬目光冰冷的看着两个剑域弟子:“那个人是你们指使的吧。”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待腰环玉佩的男子开口,抱剑男子抢先答到。 “我好像与两位并没有仇恨,你们为何要针对我。”云扬眸光冷冽,犀目如刀看着二人,二人触及那道目光,竟不觉的心中一颤,额头有冷汗冒出。 抱剑男子本想说什么推脱的话,不过最终也没有说出口,眼前的少年人不是一般人,自己的那些手段对他根本没用。 “哼,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接近陈家的人,那位大人下令,无论谁接近陈家后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话毕,抱剑男子体内冲出如有实质般的剑意,生生抵抗着云扬的气场压迫。 “呵,我接近于谁,他管不着,我的生死,更不是别人能够定论的,他更不行。” 云扬摇头,淡然地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嘲笑,似在嘲笑那个大人物的妄语。 他心中有大宏愿,和大自信,或许自己未来会倒在那最终之路上,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死,那个人更不配。 然而他的这一抹嘲笑落在两人的眼中却是一种自大,一种无知者无畏,那位是何等人也,想要捏死眼前的人,还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蚱。 “呛”,这一刻,陈老爷子终于完全镇压了那把名宿之兵,此刻他手提着剑,完全不去看那两人狰狞的表情,显然他并不会将此剑还回去。 “交出来”,这一刻剑域弟子急了,这可是一位教内名宿的宝剑,此刻从自己手中弄丢了,回去之后必然要受到那位大人的惩罚。 然而陈老爷子对于他们的嚷嚷,毫无理会,之前他们打伤自己的孙子,自己就得让他们回去不好交差。 两个剑域弟子明白了陈老爷子的目的,怒由心生,滔天的剑意直冲霄汉,连周遭的空气都被这股气势扭曲,卷起一阵阵飓风。 “动手”,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出手,欲从陈老爷子手中夺回宝剑。然而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云扬已经先他们,挡在他们前方。 “哼,你这是打算与我们为敌吗。”抱剑男子看着拦路的人是云扬,呵斥道。 “本就已经是敌人,何来为敌一说。”云扬气质淡漠,在其怀中火红色的凤凰琴再现,既然陈家是自己要保的人,那眼前的人不论什么势力,自己都不会袖手旁观。 “筝”,琴声幽幽,悠远绵长,然而这美妙之中却是充满杀机,二人变色,心剑斩断弥音,顷刻间那些美妙的韵律皆变,取而代之的却是铮铮杀伐之音,如滚滚战场席卷而来。 此刻那些被剑域弟子召来的乌合之众早已离去,不然仅仅只需要一个音符落下,就能抹杀他们全部。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他们的心神相对云扬来说太弱了。 “杀杀杀”,杀伐之声,不断在二人精神世界内响起,这声音虽然没有实质攻击,却可以喝退二人的意识,让的二人短暂一滞。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意识停滞,一道心念虚影却是此刻自虚空走出,附身在腰环玉佩男子体内。 “啊,这是什么”,腰环玉佩的男子大叫,因为此刻他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内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狠狠地轰击着他的精神之海。 “混洞,开”,腰环玉佩的男子脸色苍白,被那个虚影硬轰一记,他并不好受,情急之下,不得不撑开混洞,被动防御。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剑域弟子眸光冷厉,在其精神世界中,一柄剑影抖动,自沉睡中苏醒过来,正是属于他自己的剑魄。 修习剑道的人只要将剑术修习到一定境界,就能凝结出剑魄,同样修习枪道的人也能够凝结出枪魄。而不论是剑魄,还是枪魄,它们都有着难以琢磨的诡异之处。 其中剑魄,它更是以凌厉著称,传说能够斩碎一切,不过显然剑域的弟子不可能达到那个境界,就是他们的祖师也不行。 不过虽然达不到那般境界,但是精神世界中的那个虚影毕竟只是云扬一缕心念,因此将之磨灭并不难。 “嗡”,剑魄发出一声震荡,一股强盛至极的剑意,席卷了整个精神之海,心念虚影似有所感,对着剑魄狠狠地打出一击,然而其攻击未能阻挡剑魄分毫,不待其反应过来,整个虚影被剑魄穿透,化作一缕心念之力,被混洞吸收。 “剑魄。”云扬心有所感,他已经知晓那一缕心念虚影被斩灭了。不过他并不心惊,他也没想过一缕心念就能够击败剑域的弟子。 “心魂乐章,第七章”,云扬神色自若,依旧抚弄琴弦,除此外别无其他。 刹那间,音律再变,从原先的铮铮战歌,变成了眼前的浩浩天音,一个个大道符文在天际垂落,隐没进剑域弟子的身体中,再也寻不见。 一缕缕天音回荡在他们的耳中,他们的脑海内。这一刻,二人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意志被分裂,再无法集中,自己的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浩浩的琴声在他的思绪中流动。 这一刻二人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记忆被阻隔,竟无法连续到一起,以往熟悉无比的剑术这一刻皆忘,原先对剑道的理解越加的模模糊糊。 这一刻,就连他们精神世界里的剑魄也失去了光彩,那种凌厉而强盛的剑意全无。 “咻”,又数道心念虚影自虚空中走出,轻而易举地迈入二人的精神世界,没有任何犹豫,对着那暗淡的剑魄就是狠狠一掌。 只听的咔嚓一声,剑魄碎裂,然而那些心念虚影却未曾停手,对着精神世界内那些剑魄碎片狠狠地攻击,因为剑魄只要不完全泯灭,是可以复原的,但此刻在这番攻击下,二人的剑魄被打成了飞灰,根本没有任何复原的机会了。 随着二人精神世界内的剑魄被云扬的心念虚影打碎,二人的精神之海更加脆弱了,根本阻挡不住大道弥音的侵入。 一片片大道符文在二人的精神世界飘飞,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屏障,轻而易举地破开了二人的道宫,紧接着又穿透了二人的神藏。 “噗”,二人脸色苍白,每一个秘境破碎都会带给他们巨大的伤害。 “求你,停下来”,这一刻二人全身染血,显得无比狼狈,再没有一丝大教弟子的傲气,只希望云扬能够放过他们一马。 然而云扬始终不为所动,他站在浩浩天音的源头,一个个大道符文在他的周身嬉戏与盘旋,让他看起来更脱俗了。 云扬并不是圣人,相反他更是天生性子淡泊,既然是敌人,那么就不得饶恕。 浩浩天音在二人的精神世界中冲波逆转,使得二人的精神世界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们是剑域的弟子,你不能杀我们,不然你会有大麻烦。”抱剑男子苍白无力地道,此刻他已经无比虚弱了,若是云扬再不停手,他们很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然而云扬依旧无动于衷,刚才他们要杀陈平的时候是何等姿态,若非陈老爷子阻拦,陈平多半就被他杀死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求你,饶过我,我错了,求…………”抱剑男子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完,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云扬一剑了结了他。 紧接着云扬走到尚在垂死挣扎的腰环玉佩男子身前,一剑点穿他的眉心,至此两个剑域弟子尽被斩杀。 “了不得,老朽我也算阅人无数,但今日方才知道何为英雄少年。” 陈老爷子走上前来,这一刻他看云扬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云扬在他眼中是一个少年天才,那么此刻他已经将云扬看做一条世间真龙,或许这个年轻人将来的成就还要超过自己的祖上。 “老爷子过誉了”,云扬摆手道,对于这些赞誉他并不是多在意,只要朝着自己心中的道去走,才是他所追求的。 云扬招呼陈老爷子坐下来,之前陈老爷子被那把剑牵动了隐伤,若不即时治疗,可能使得陈老爷子的状况更严重。 云扬手掌抵在陈老爷子背上,运转自然神则,开始修复陈老爷子的伤势,忽然云扬眉头一皱。因为他感应到,有一个人此刻正藏在别院不远的地方,想来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也定然亲眼目睹。 “出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奇门术下卷的消息 “啊,不要杀我。”随着云扬的话音落下,一个人影自别院外显露出来,正是之前剑域弟子招来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此刻他看着云扬的目光充满惊恐,之前云扬先是无比诡异地抹杀了指认他的那个人,然后更是直接连剑域的弟子也斩杀了,他刚才也曾指认过陈家人,此刻怕被云扬清算。 云扬漠然地看着此人,强大的神念冲出,轻而易举地磨灭了此人之前的记忆。 陈家兄弟二人上前,将此人摞倒,拳脚招架,之前这个人也是被自己爷爷救的人之一,后来却是反咬陈老爷子一口。 “走吧,去屋里说。”陈老爷子道,之前他与云扬的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两个剑域弟子打断了。 “好”,云扬随陈老爷子走进屋头,而陈平与陈凡两兄弟则是拖着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的那个人出了别院,准备将此人随便找个地扔掉。 “你这次杀了剑域的弟子,你将很难离开青云镇。” 屋内,陈老爷子看着云扬,严峻道,每个大教的弟子,他们在教中留有一盏本命魂灯,人死则灯灭,此刻剑域多半已经知道那两个弟子被斩杀,以大教的手段要找出云扬并不难。 “他们找不出我”,云扬摇头,他依旧沉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半分担忧。 陈老爷子看着云扬,眼前的少年人心境平和得可怕,似乎不论何时,他都是这般波澜不惊,淡定自若,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如此甚好,奇门术并不在这青云镇当中,你若要寻得宝籍,还需去青扬城东坊。” 话毕,陈老爷子自怀中摸出一块古玉,始一拿出,便绽出萤萤光辉,在这光辉下,云扬只觉得心境无比祥和,灵台清明。 显然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古玉,必定经过了某个大人物的精雕细刻,古玉内交织出道则和阵文,长期戴在身边十分有益修行。 “这古玉正是陈浩然先祖当年所刻,你只需拿着此玉到青扬城东坊,找一个叫慕婉青的人,她就会明白了。” 陈老爷子将古玉交到云扬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位前辈是否还活着,不过以她的神通,想来应该还在健在。 她若知道了我们陈家已经落到这般地步,看在先祖当年的情分上,也许会出手帮衬一下吧。 “前辈不跟我一起离开这吗”,云扬接过古玉,此次自己来这,除了寻找奇门术的消息外,还有就是帮陈家人脱离这里。 陈老爷子摇头,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等人要离开这有多难,这里的每一个奴役都被剑域的高手种下奴印,只要离开这片矿区就会被剑域发觉。 其中这片矿区中更是有一位名宿级的高手镇守在此,可以说,他们想要离开根本没有一丝可能。 “你拿着这块古玉去找那位前辈,告诉她我们的现状,只要她出手,我们就能够解脱了。” 陈老爷子叮嘱道,他并不在乎自己遭受怎样的待遇,他只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摆脱这奴役的命运。 云扬沉默,他已经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帮助陈家人离开这里,告别后,云扬离去。 走出别院后,云扬解除易容,就连那一袭青衫也变回原样,以剑域的手段,多半能够从那些痕迹中看到之前发生的事。 “咻”,云扬并指如剑,屈指连弹,守在不远处的三个陌生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云扬的剑指点穿眉心,死于非命。 显然这三人是来监视陈家人的,陈老爷子不好杀他们,但自己并无顾虑。 云扬一路前行,不久后他看到有剑域的弟子朝着陈家的方向而去,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两人死去的消息。 云扬运转混沌宝图,整个人的气息彻底融入天地自然中,虽然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凶手,但能够减少一些麻烦也好。 剑域的弟子从云扬身旁走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此刻正潜伏在他们身边。 云扬离去,借助山川河图的无上道性,云扬一次又一次地避过剑域弟子的感知,终于快要走出剑域的矿区范围了。 忽然,云扬呼吸一窒,毫不犹豫催动河图,将自己的气息融入到自然中。 因为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一股强大至极的神念,正锁定着他这个方向,这一刻云扬甚至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是剑域的那位高手出手了吗。”云扬平复下心绪,气息不再浮动。 之前来这片矿区的时候,他也曾感应到这个人的神念,只是那时,这个人的神念只是随意地散发出来,而这一刻却是有目的性地寻找着什么。 “想把我抓出来吗,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云扬气质淡漠,即便是面对成名多年的强者,也不曾失去抗争的意志,之前自己不也避过了他的神念探知么,自己能避过一次,就可以避过第二次。 一缕缕混沌气在他的周身弥漫,恍然间他已经与整个世界相融,说不清是在眼前还是在天边,是真实还是虚幻。 阁楼中,一个老者睁开了浑浊的双眼,顷刻间两道宛若实质的精光洞破虚空,看到了矿区内的一切,然而他依旧没有找到云扬的身影。 “刚刚还感应得到,如今却完全感应不到那个人的气息,难道来的是跟我一样的高手吗。” 老者暗道,一步跨出,下一刻已是来到之前锁定云扬的地方,不过在这之前云扬已经离开了这里………… 东坊街,是青扬城最繁华的地方,比之剑域所辖的南北西三街尤有过之,这里主要是赌坊的聚集地,大小赌坊不下三万家。 城中更有不少旁门世家,在此地经营与收徒,云扬一路疾驰,七日后终于来到了陈老爷子所说的地方。 “求大师收我为徒吧。”长青赌坊外,来往的人排成了一天长龙,不过这些人却不是来赌源石的,而是来拜师的,赌源石的自有另外一个门进入。 “哎,你资质不够啊”,门前一位穿术士长袍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紧簇着眉头,悲天悯人道。 “你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年轻人不服气了,觉得这个人是在忽悠他。 “哎,试了也一样,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中年人悲苦地摇头,似乎怕测试后打击到此人的信心。 “不,我不信,还没开始,难道我就已经输了吗。”年轻人不甘道。 “学习旁门之术,需得心念强大,无论是纹刻阵符,观山河大势,还是赌源都需要强大的心念力,你的心念力太薄弱了。” “我知道这么说你不会服气,我这里有一木刻,上有十万八千雕纹,你已是六台秘境二重天,若你能在十息内完成百分之一,我便算你通过如何。” 语罢,中年人拿出一个木刻,接着又拿出一个未曾雕琢的漆木,一柄刻刀。 年轻人接过漆木与刻刀,看着木刻上的痕迹一笔一划地雕刻起来,然而仅仅是第一笔刻完,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那木刻上的雕纹太过于精致,过于繁奥,而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其表面,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把握到这之中的轨迹。 年轻人放下刻刀,他已经知道自己真的差得太远了。 “你终于明白了吗。”中年人看着年轻人道。 年轻人离去,紧接着第二个人拜师,尽管他们已经知晓这其中的难度远比他们想象中的高,但他们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云扬本想直接去找中年人打听慕婉青的消息,不过终于也没有贸然前去,因此选择耐心地等待。 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这期间竟没有一个人通过中年人的考核。 “小哥,我看你这人不错啊,能通过我的考核。”中年人看到云扬前来,不禁眼光一亮。 “我是来找人的”,云扬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飘飘然,道出了来此的目的。 “小兄弟,我们这只收徒,可不帮别人找人啊。” 中年人道,盯着云扬看个不停,如同看着一块绝世的璞玉。即便是云扬淡泊的性子也被他看得毛骨发寒。 “这里不是慕婉青前辈所开的吗,我就是来找她的。”云扬道,他觉得这个人有些不靠谱,如果他再胡言乱语,自己只得去向其他人打听了。 然而中年人听了云扬的话,终于变色,原先极不靠谱甚至有些欠揍的脸上竟然呈现一丝惊恐,他哆嗦道: “你……你竟然……找那疯婆子。” 正文 第三十五章:考验 中年人哆嗦,一提起那位,他就没来由地浑身一颤。同时想到那疯婆子交给自己的任务,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而如果完成不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尽管眼前的少年人十分不俗,还在老远,他就已经感应到蛰伏在云扬体内的强大心神力量,但他不认为云扬能够达到那疯婆子的要求。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找到比云扬心神强度还要强的人了。 况且那疯婆子交给自己的时限,也就是今天,今天之前若不能给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么自己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嘿嘿,小兄弟,那老婆子确实在这家赌坊,不过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中年人脸上盛开出菊花般灿烂的笑容,不过又觉得不妥,赶忙严肃道。 这个道理云扬自然明白,那位前辈当年可是与陈家家主齐名的人物,又岂是自己说见就见的啊。 “我要如何才能见到那位前辈”,云扬道,通过打听,他知道这位中年人在长青赌坊的地位不低。 “你只需要通过考验。”中年人轻描淡写道,如同他所说的考验就是过家家,其实他是害怕把难处全说出来,云扬直接吓跑了怎办。 话毕,他手中出现一塌玉符,直接搁在云扬面前,这些玉符全都繁奥无比,但里面并没有能量波动。 “一个时辰内,只要你能够成功铭刻好一张,就算你通过考验。” 中年人无比轻巧道,似乎这本就不是一件难事。因此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人抱怨起来,对云扬的运气无比嫉妒。凭什么他们之前的考验那么难,而云扬却这么容易。 “那么厚的一塌玉符再怎么也能成功几个,这未免太容易了吧。” “这公平吗,我们之前的考验几乎不可能完成,而这小子的考验只要不是太废的人都可以做到。” “我看那小子是这赌坊的亲戚吧。” 议论声和抱怨声不绝于耳,然而云扬根本不可能在乎这些,此刻他正在仔细地观摩手中这些玉符,他发现这些玉符其实都是一种符,不过这些玉符都未曾铭刻下神则,因而没有能量波动。 云扬心念探入玉符内,下一刻,饶是以他素来淡泊的心态,也不由的脸冒黑线,恨不得将中年人痛打一顿,他知道,自己被坑了。 这哪有表面上那样简单,玉符内密密麻麻,繁繁复复,至少有十万个纹路,而只要自己铭刻错误了一个地方,那么玉符内整个阵纹就毁了。 中年人之所以给自己厚厚一塌玉符,也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消耗几张符纸就能成功。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接任了,就断然没有放弃的理由。云扬并指如剑,强大的心神力探入玉符,锁定着玉符内每一丝纹路,这一刻云扬的指尖动了,沿着玉符内阵纹的源头刻下了第一笔。 很快云扬分辨出第二个阵点,刻下第二笔,前面的纹路都十分简单,因此要将其神性刻画出来并不难。 直到第一百个纹路后,后面的纹路全都变得交错复杂,即便是这些纹路全都在自己神念的锁定之下,也得小心翼翼,不然很有可能神则之链覆盖到其他相邻的纹路上,直接崩毁阵盘。 云扬额头冒汗,显然铭刻这些复杂的纹路对他的消耗十分巨大。 在其身旁,中年人已是眼睛睁得巨大,看着云扬就如同看着一个怪物,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玉符里面的纹路有多难,因为这玉符内的阵纹就是他刻进去的。 要知道自己可是一位地术士啊,自己杜撰的阵纹有多难,可以说换做一般人,第一次能够正确铭刻出的纹路,最多不过十数笔,能够一次正确地铭刻出三十个纹路的就已经算是天赋异禀。 但是云扬此刻已经连续正确地铭刻到第二百七十五个纹路,而且好像还将继续保持下去的样子,这已经不是天才能够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妖孽。 如同中年人所想的那般,尽管这之后的纹路越来越繁奥,但云扬强大的神念还是将每一缕密集的纹路给分辨出来,刻下神则。 直到第五百零一条纹路,云扬在这纠结了,因为他发现这条纹路根本就找不出来,它可以说是一条独立的纹路,也可以说它本身就存在其他纹路之中。 一时间云扬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最终云扬只能在那纹路汇集的地方刻下一笔,藉此试探一番。 “嘣”,一声脆响,玉符炸裂,显然刚才那一笔,自己是错误的,但通过那一笔的试探,云扬也确定了心中的一些猜想。 云扬拿起第二枚玉符,依样画符,很快又来到那一步,尽管之前自己已经确定了一些猜测,但云扬依旧未找到第五百零一条纹路正确的方向。 “嘣”,第二枚玉符也炸开了,云扬沉默,脑海中默默地推演着自己神念看到的纹路,自己两次出错都在那纹路汇聚的地方,如此想来第五百零一条纹路并非独立的,应与其他纹路共存。 云扬拿起第三枚玉符,轻描淡写地铭刻下前五百条神则之链后,他开始刻画第五百零一条纹路,不同与以往这一笔显得无比突兀与曲折。 然而就是这一笔后,原本已经萤萤发光的玉符,这一刻绽放出更炫目的芒,那一笔神韵落在那方阵纹上却显得浑然天成,将那数百道纹路沟通与相连。 中年人吃惊地张大了嘴,他已经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自己此刻的震撼,就连那些原本以为云扬运气好,而对他有成见的人,此刻也都唏嘘,他们虽然不知道云扬做了什么,但显然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刻完这一笔,云扬并未有丝毫放松,因为他的时间真的不多,而且五百离十万之数还差之甚远。 转眼又是铭刻下五百条纹路,此刻玉符内的纹路更晦涩与繁奥了,甚至有大多纹路云扬已经看不懂,不能明白其中的指向,辨不清下一笔从何着落,毕竟他得到奇门术连也才一个月,以前根本就没接触过旁门之术。 “嘣”,第三枚玉符破碎,云扬立即拿起第四枚玉符,开始刻画起来,时间紧凑,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精心推演,他已经肯定一个时辰根本不可能足够,但没到最后一刻他都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在何处。 半个时辰过去了,云扬完成到第三千零一步,后面的纹路他每刻画一笔,都要精心推演下一步,速度与之前完全不能相比。而此刻他手中的玉符已经换了十一次。 而云扬并不知,此刻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已经呆滞地从太师椅上站立起来,他看了看云扬,最后默默地将这个消息传音到长青赌坊的深处。 “呗”,一阵清脆声响起,最后一枚玉符炸裂,而此时离中年人规定的一个时辰尚有一刻钟,云扬完成到第五千零一步,再也推演不到下一步,连续三次试探全都错误。 随着玉符破碎,那些之前本就嫉妒云扬的那些人此刻全都活络起来,奚落声此起彼伏。 “切,我以为多了不起呢,雷声大,雨点小,刚才搞得那么大阵仗,我以为是要完成什么壮举了呢。” “是啊,刚才也吓了我一跳,结果呢,一张也没有铭刻成功,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话不能这么说,指不定那些玉符里的纹路真的很难呢。” “得了吧,这不过是招收弟子,用得着拿那些大师级的玉符出来让他刻么。十七次都没有一次成功,不是废物是什么。” 太师椅前,云扬平淡地看着中年人,也不说话,直看得中年人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哈哈。 “其实那些玉符是属于地术士级别的。” “我知道”,奇门术上有过这方面的记载。 “其实你只要能铭刻下三千条纹路,就算通过我们的考验。” 中年人十分尴尬,之前故意把考验说的那么简单,是怕云扬一开始就知道考验这么难,直接吓跑了怎么办,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那现在可以带我去见那位前辈了吗。” 云扬问道,其他事情,他并不是多放在心上,但陈老爷子他们如今的处境十分艰难,自己得赶快找到那位前辈,去解救他们。 然而还不待中年人回答,一个苍建有力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紧接着一道蹒跚的身影已是站在中年人不远处。 “是谁要找我。” 中年人听到这个声音,直接一个哆嗦,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慕婆婆 “啊,婆婆,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 中年人摔倒在地尤自未觉,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将太师椅搬到来人的面前,那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来人是一位老婆婆,头发皆白,脸上已是布满皱纹,她手中驻着拐杖,背驼得很高,看上去给人一种风烛残年感觉。 “二娃子,叫他们散去吧。”老婆婆毫不客气地坐在太师椅上,对这中年人吩咐道。 中年人昏菜,若是别人敢这么称呼他,他绝对一巴掌拍过去,但是眼前这位他却不能,而且也不敢。 跟随她学艺这么多年,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外表看起来已经大半个身子埋进土中的老婆婆有多厉害。 “诸位,我们这里暂时不收弟子了,请各位以后再来吧。” 中年人对老婆婆吩咐的事,不敢有半点马虎,因此急忙遣散这些想要拜师的人。 “搞什么嘛,那个人不是明明没通过吗。”众人无奈,只得离去,不过他们心中对云扬却是十分的不爽。 随着众人都离去,整个院落中就只剩下,中年人,老婆婆,云扬三人了。 老婆婆浑浊的双眼自一开始就打量着云扬,尽管她的眼睛看上去那么普通,那么苍老,然而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云扬却是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皆被看透。 甚至连自己的精神之海,与混洞,涌泉秘境也毫无保留。这一刻云扬甚至感觉,就是自己全力运转山川河图的道性也掩盖不了,甚至还有可能暴露河图。 云扬心中大汗,眼前的人太强大了,在自己所见过的高手中估计只有江山和龙马比她强,其他人多半没人是她的对手。 “不错,修为虽然还十分薄弱,但是心神强度却达到了世人难以企及的地步,就是你了,嘿嘿嘿。” 老婆婆将云扬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满意的笑了,或许她真的已经太苍老了,因此在这笑声下,竟给人一种干枯与阴森的感觉,让得旁边的中年男子不由打了个冷颤。 到了此刻云扬哪还不明白,之前中年人招收弟子除了真正要招收几个门徒外,恐怕更是为了这个老婆婆找个传人,而显然自己通过了老婆婆的考验。 不过自己来这里还有要事要办,况且自己也未曾想过要拜师,自己来紫薇帝星时日尚短,此事结束后便去游历五域,感悟自己的道。 “敢问是慕前辈吗”,云扬行礼道,这是一位当世大能者,值得自己尊重。 “是我,之前二娃子就已经告诉我了,说你在找我。” 老婆婆看着云扬,只觉得这个少年人越看越顺眼,看来自己以后更要严格教导了。 云扬并不知道慕婆婆的想法,此刻他只想快点将陈家的处境告诉她,让她出手解救陈老爷子他们。 他不由地看了看中年人,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直让中年人十分不爽。 “无妨,二娃子是我徒弟,你有什么事可以放心说,说完之后赶紧跟着我去学习旁术。”慕婆婆摆弄着拐杖道。 云扬大汗,他何时答应过要跟着慕婆婆去学习旁术,不过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云扬上前,自怀中掏出古玉。 而就在慕婆婆看到古玉的霎那,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透射出两道犀利的神光,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是陈家的古玉,三千年前,陈家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此刻让你拿古玉来找我,是有什么要找我出手帮忙吗。” 慕婆婆看着古玉,那些原本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这一刻竟然全都涌现在脑中。 不由地想到曾经的那个男子,气吞山河,才情高绝,早早的就突破到了天术士,赌遍了五域无对手,成为所有无上大教的座上宾,风采出尘,英姿飒飒。 当时所有人都断言,他很有可能突破到那传说中的神术士这个境界,然而他最后去了紫薇帝星最大险地之一的天葬山脉,从此就再也没在世间出现过。 慕婆婆自太师椅上站立起来,她依旧拄着拐杖,依旧驼着背,然而这一刻她的身上却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云扬将陈家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以及如今陈家的状况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慕婆婆。 到了此刻他对陈家那位先祖与慕婆婆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猜想和了解,他也相信慕婆婆不会坐视不理。果然,听完云扬的所述后,慕婆婆直接对身边的中年人吩咐道。 “二娃子,去青云镇矿区,将陈家的人带回来,如果剑域的人不肯的话,不用跟他们讲那么多道理。” 慕婆婆道,她的声音无比苍老,却有一股不容违逆的霸气,作为如今整个东洲唯一的天术士,她的话,有这个分量。 中年人没有丝毫迟疑,告别慕婆婆,一步踏出,已是消失在这个院落。 “小娃子,事情办完,你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修习旁术了啊。” 慕婆婆拄着拐杖,苍老的手掌朝着云扬肩膀抓来,她的速度并不快,然而无论云扬怎么躲闪,也躲不开,被慕婆婆的手掌抓住。 “婆婆,我…………”,云扬本想说他现在还不想跟她修习旁术,然而还未待他开口,慕婆婆已经抓着他,来到一座楼阁之中。 “婆婆,我并不想跟你修习旁术啊。”云扬认真道。 然而他的话,慕婆婆自动地选择过滤了,带着云扬,一路走过了一间又一间原料器房,和阵势之屋,更有全部是收藏原料石的密室。 云扬便知道自己的反抗根本无效,因此便不再讲那些不愿学的话。因为从内心来讲,他也不排斥跟着慕婆婆学习旁门之术。 而且自己费劲周折,不就是想要得到《奇门术》的下卷吗,如今奇门术在慕婆婆手上,自己能够找她直接要吗。 “既来之则安之”,云扬平定下心绪,毕竟他不是那种纠结的人。因此便跟着慕婆婆一路观看这些旁术上的事物。 这些东西放在外界每一样都举世珍稀,平日间难以见到,恐怕也只有天术士的收藏才能如此丰厚吧,换做一般人,就是无上大教的圣主,他们的个人收藏也不可能这么多。 “修习旁术的最终目的,都为夺天地造化,藉此来壮大己身。” “然而天地浩瀚,何处才是那造化之地,顺着那山河地形,天地大势去寻,也未必寻得。” 慕婆婆带着云扬一直走到阁楼的尽头,话毕,只见其手掌对着眼前的空间一划,顿时空间撕裂,一个空间裂缝缓缓出现,巨大的吸噬力量自其中传出。 慕婆婆抓着云扬踏入空间裂缝中,下一刻,二人已是来到一片大川。 “仔细看,这天上的,地下的,还是空气中的,一切事物,哪怕是一阵风也不要漏过,然后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慕婆婆苍老的眼光穿透了大川的每个角落,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云扬身上,自己的旁术境界虽高,但自己的寿元真的不多了,而且那些弟子中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突破天术士。 而眼前这个少年却是一个修习旁术的好苗子,恰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且他的心神强度惊世绝伦,或许将来有可能达到当初那个人都未曾达到的境界。 云扬默默地运转奇门术神觉,细细观看这方天地的大势 “那个方向曾经或为真正的太阴地,悠悠岁月下来,浸透了不知多少煞风和月华,可能真正韵出过魔胎或者冥物,但显然那方地形的地势在后来逐渐减弱,且其中的天地铭文也在修炼消散,如今已经无比残缺了。” 云扬指向那片霞光氤氲的地方道出自己的认知,继续抓起地面的一块奇石掂量起来。 云扬这一切举动没有逃过慕婆婆的眼睛,虽然云扬所说的还有很多不完全正确的地方,但他能够想到这些,已经颇为了不得。 云扬摸着手中的奇石,奇门术中的种种奥义在他的心中流转,未久后,他心下已经了然。 “这片大川如今是一方普通的地形,我推演的结果,似乎在八千年前产生此变化,此地比邻那曾经的太阴地,因是八千年前那方地形韵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方天地被夺走了造化。” 云扬娓娓道来,但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韵育出了什么魔胎与冥物,就不是他如今的境界能够看到的了。 但即便如此,慕婆婆已经觉得很满意了,听着云扬的作答,褶皱的脸上不断涌现欣慰的笑容。 正文 第三十七章:破阵 一方阵界中,这里火光烈艳,整个天宇都被烧得通红,一颗颗火星不断地从天边坠落下来。 此刻云扬站在一方干裂的石岩上,在这块石岩的下方,炽烈的浆流奔涌不息。云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掉落下去,绝对会顷刻间从这世间蒸发。 “剑之域”,云扬神色凝重,体内经文运转,凌厉的剑意直接透过体表,冲向高空,与那一颗颗沉重如巨山的火星冲撞,落下漫天碎屑。 “嗡”,这一刻,在云扬的头顶上方,一个巨大的混洞悄然成形,所有坠落下的火石都被混洞内恐怖的吸噬力量搅碎。 云扬心下未有半分松懈,浩瀚的神念放出,探查这方阵界的每一处烙纹。 忽而他神色一凌,方才那一瞬他似乎看到岩浆内有什么在游动。但是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云扬不敢大意,将凤凰琴横在他的身前,随时应对突发的变故。同时心中对慕婆婆的手段越加钦佩了,他深知此地原来的面貌不过是一方普通的大川。 不过被慕婆婆布下了阵文,开启了此处的地形大势,要其在阵中悟道,唯有真正地看破了此阵和这方天地的自然妙理,才能够破阵而出。 “嗖嗖”,同一时刻,云扬听到岩浆下有诡异的声音,似有若无,若非自己神念强大也不可能捕捉到,此刻云扬已经确定底下确实有东西。 云扬并不理会,等待它自行爬出,果然又十数息后,云扬磅礴的心念透过那一层熔岩看到了一个双头的蛇形生物。此刻正悄然地潜伏而来。 “嘶”“嘶”,两道碜人的声音自岩浆底下传来,蛇形生物暴起,一颗头颅喷薄出滚滚的熔岩,另一颗头颅则是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朝着云扬头顶咬下。 云扬对此早有准备,凤凰琴祭出,将所有熔岩全都挡在前方,而后迎身而上,他手持金剑,三大天书的道与法在他的心中一一浮现,与眼前双头炎蟒相抗。 此刻慕婆婆尚在阵外,有些手段自己不得动用,虽然他觉得慕婆婆应该不会害他,但是他身上的秘密牵涉太大,知道了反而会给人带来大难。 双头炎蟒很强,几乎可以轻易袭杀六台秘境第一重天的修士,然而云扬的精气神都经过天地神珍————钟灵石乳液的浸泡,且服食过紫薇帝星的宝药紫薇草,因此即便不动用心神上的道术也能够与六台一重天的修士抗衡。 然而云扬此刻能够施展道术的地方太小了,未修成道宫前,云扬尚不得飞行,一人一蟒顷刻间交手数十上百招,云扬逐渐处于下风。 “双头炎蟒只是其间的地火所化,并非真形,故此不可伤。” 云扬凝重,眼前的生物根本就没有形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将它击伤,更不可能将之斩杀,自己所作一切不过是在被动防御罢了。 但这不是云扬的性格,他想要破开这方阵界,虽然这方地炎阵的阵点有些扑朔迷离,但在刚才的观察中云扬还是推测到了一些阵况。 “嘶”“嘶”,这一刻又有熔岩生物自岩浆中冲了出来,与之前的生物一同攻向云扬,云扬的压力更大了,但这才仅是开始,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生物自岩浆里冲出,包围着云扬。 “嗷呜”,随着一声阴戾的咆哮,一个生物张开大嘴狠狠地朝着云扬吞来,云扬此刻正与十数头熔岩生物交战,无暇分身,只得避开头部和要害。 但即便如此,云扬还是被那双头炎蟒结实地咬在了肩膀上,尖锐的利齿深深地扎入到骨骼之中。 “滚”,云扬吃痛,气血中法力澎湃如海,天书经文流转,生生地化掉了双头生物陷在自己骨肉内的利牙,因为岩浆下的生物都是由地火大势交织生成的灵物,却并非真正生灵。 这一击带给云扬的伤害虽算不得多大,但此刻十数头岩浆生物都朝着他攻击,即便有凤凰琴和完美混洞相护,云扬依旧战得无比艰难。 云扬试过用镇仙曲抹杀它们的灵智,但很快云扬就发现它们本身就不存在灵智,只是由慕婆婆布下的阵源主控的一丝能量罢了。 “阵点在何处”。云扬气势如虹,大战八荒敌,同时思忖着破阵之法,一个个天书上的手法和攻杀术都被他运用到极致,这一刻他相信即使不动用心神修为也能搏杀六台秘境第二重天的修士。 然而他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一番大战下来云扬消耗极大,面对那源源不绝的进攻,云扬愈发招架困难,但是他却始终不曾放弃,一边与这些岩浆生物战斗,一边推演此处的阵点。 又一刻钟过去了,此刻云扬浑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无比,嘴角更是有丝丝血迹,显然之前的战斗中他受了不轻的伤。 “小娃子,你该不会是被那些能量生物吃掉了吧,要不我撤开阵盘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 慕婆婆苍老的声音自阵外传了进来,然而听到她的话,云扬又是差点一口逆血喷了出来,哪有这样教导人的啊,一上来就刻下大阵对自己进行轰杀,还美其名曰:悟阵。 到了此刻云扬终于明白为何之前那个中年人那么惧怕慕婆婆了,实在是她的传授方式让人毛骨悚然。 “婆婆,小子我命长,你的阵还困不死我。” 云扬也不生气,因为此刻他已经推演到了八个阵点,还差最后一个,只要找到最后一个阵点,再逐个击破,就能够断掉这方地形与阵盘的联系,阵界的攻势也就停止了。 “去”,云扬催动凤凰琴和完美混洞防御己身,同时滚滚法力涌入剑中,对着那奔腾不息的浆流南北方向全力地劈下。 那一剑落入岩浆后,并未惊起波澜,顷刻间被那奔腾浆流吞没,然而云扬并不沮丧。 生生硬抗熔岩生物一击后,云扬看向阵界的天枢方位,手中金剑毫不犹豫点出,一道白虹激射向大阵,紧接着云扬又是六道攻击分别斩向阵界的天璇,开阳,摇光等六个方位。 “咔”“咔”,随着八个阵点遭到云扬的破坏,此处大阵隐隐有些不稳,但九个阵点彼此共存,只要自己没有将九个阵点一起破坏掉,那么不久后,那些被自己破坏的阵点又将完全复原。 “咳”,云扬嘴角鲜血倘出,完成这数次攻击后,云扬付出的代价十分巨大,不仅体内法力近乎被消耗一空,更是连番承受熔岩生物的攻击。 虽然身上不见伤势,但体内却是多处骨骼在连番冲撞中移位与断裂,若非关键时刻护住了内脏,此刻云扬多半危矣。 “最后一个阵点在何处。”云扬默默推演,浩瀚的神念留意过这方阵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依旧什么发现也没有。 云扬运转体内最后的法力,与眼前的敌手大战,尽管此刻已经重伤,却无法减弱他一丝一毫的气势。 最后云扬看了眼脚下的石岩,他不再犹豫,手中金剑狠狠地对着这最后的退路斩去。 “轰轰”,石岩碎裂,随着一阵轰鸣,这方阵界崩塌了,外界的光亮照射进来,云扬更是看到那站在阵外拄着拐杖的慕婆婆。 “勉强还算不错。”慕婆婆看着自阵中走出的云扬,评价道。 云扬站在慕婆婆身侧,不论她如何评价云扬都淡然受之,因为他知道慕婆婆这样说,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得骄傲。 “不知婆婆接下来教我什么。”云扬尊敬道,这次破阵他领悟到很多阵法与地形上的奥义,收益颇多,果然切身体验才是领悟真义的最佳途径。 “随我修习望气之术,观天地势气,三日后继续破阵。” 慕婆婆弓着身子,他对云扬的一切表现都无比满意,但为了让云扬以后的路能够走得更远,自己唯有更加严厉,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阁楼内,慕婆婆眯着眼睛躺在太师椅上,嘴上时而蹦出几句风水地形,天地纹路,山河大势的术与理,却并不讲透,任凭云扬去理解。 云扬恭敬地站在慕婆婆身旁,聆听婆婆的教导,当婆婆闭目不再言的时候,他也不去打搅,而是仔细地回忆婆婆之前讲述的至理。 而只有当他每悟透一分的时候,慕婆婆才会再睁开眼睛给他讲下一个旁术领域。 又三个时辰过去了,慕婆婆再次睁开苍老与浑浊的双眼,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在给云扬讲解什么。而是直直地看着云扬: “你来这,除了为了请我出手帮助陈家人外,还为了奇门术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严酷的磨练 慕婆婆盯着云扬,从之前云扬观望山川势气,以及后来破阵的手法,她已经确定云扬所施展的手段,皆来自陈家昔日的绝学奇门术。 “是的,晚辈来此,除了请婆婆出手解救陈家后人外,也是为奇门术下卷而来。” 云扬真诚道,没有丝毫造作,话毕,云扬自怀中拿出昔日陈家第十五代家主陈浩然的手书。 慕婆婆接过手书,看着书卷上的字迹良久沉默,直到最后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手书收进袖中。 “看来陈浩然是真正死了,天葬山脉中究竟有何物,连他也不能走出吗。” 慕婆婆眼眸深邃,这一刻竟绽出绝世的神光,有一个个世界同宇宙在她的眼中幻灭,她站在阁楼中,看向东洲极北之地————天葬山脉。 云扬站在慕婆婆身旁,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随着慕婆婆的眼神变化,这方天地的大道竟然都散发着剧烈的共鸣之声,虚空中繁奥而古朴的秩序神链一条又一条垂落下来,在她的眼中都毫无循际。 “这便是造化神眼吗。”云扬心中震撼,奇门术上也有关于造化灵眼的修炼之法。 而要修出造化灵眼就已经十分不易,一万个术士之中,也未必有一个能够成功,至于造化灵眼之上的造化天目,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够修炼出来的,得要特殊体质与天赋异禀的人才可以。 就是大多地术士都未必修成造化天目,天术士虽然能够修出,但遍数整个紫薇帝星,达到天术士这个境界的也绝不超过一手之数。这些人无不是惊才绝艳的人,整个东洲数千年也难出一个。 而历史上那些达到天术士境界的人,几乎全部都止步造化天目,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修出了神眼,由此可见造化神眼有多难了,而当年陈浩然之所以能够败尽整个术士界无对手,也正是因为那时他已经修出造化神眼。 云扬更是听闻,一旦修出造化神眼,更是能够站在紫薇帝星上,直接洞穿域外其他星辰的秘密。 大道同出,归于殊途,旁术和道法秘境之间究竟谁优谁劣,真的不好说清楚,并非一家之言能够论断的,古代圣贤的口谕也不全为真理。这一刻云扬对心中的道,更加通透了。 不知什么时候慕婆婆已经收回目光,此刻他看着云扬正慢慢地钻出心中的死角,布满皱褶的苍老面庞上,浮现欣慰的笑容。 又数息时间过去了,云扬自感悟中回过神来,心中对慕婆婆更加钦佩了,同时他已下定决心,抛开所有杂念,跟慕婆婆学习旁术。 道法秘境也好,旁术也好,终有一日自己都会将其臻至极境。 “不错,你能够悟透这些,对你将来无比重要。既然你持着陈浩然的手书前来,那么他们陈家的奇门术我也该传给你。” 慕婆婆道,说完在其手中,已是出现一部金灿灿的书卷,跟之前云扬在天葬山脉掘出的那一卷相同,正是奇门术的下卷。 昔日慕婆婆曾经与陈浩然互通所学,陈浩然更是将奇门术的下卷暂借给她,后来陈浩然执意要去夺取天葬山脉中心的造化,之后便没了音讯,因此这么多年来奇门术下卷一直在慕婆婆手中。 云扬接过下卷,不过并没有立即观摩,因为他如今连奇门术的上卷还没有学通透,好高骛远对自己并无意义。 云扬并没有因为得到无上宝典而冲昏头脑,依旧保持灵台明净,虚心听取婆婆教导。 又三日后,云扬再次被慕婆婆丢入阵中,借此来磨练他。 上一次的阵势虽然也无比危险,但里面出现的危局,云扬都能抗衡,而这一次的阵势更要比上次艰难很多,只要一个失神或者推演错误,都可能被一击抹杀。 此刻出现在云扬眼中的是一方平静而安宁的世界,这里花香鸟语,古木苍葱,一座座大山上云气氤氲,时而有生灵显化,这些生灵都极具灵性,见到云扬皆躲进云雾深处,再也寻不到。随之杳杳天音漫过虹桥,自天尽头传来,天宫与佛国若隐若现。 此境极具仙韵,像极仙家之地,然而云扬却是心中悚然,头皮发麻,他感到不安,将有大恐怖。 “呼”,一阵风刮过,天地中那种凶险的气息更浓愈了,云扬强大的心神散出,欲直接将所有凶险的源头寻出。而这一刻,在云扬身后的古木上,一片枝叶被风吹落。初时云扬并没有怎么察觉,然而当那片落叶即将落在他的肩膀的时刻,他的心中本能的生不一种不安的感觉。 “危险”,云扬迅速闪避,然而那片落叶已经落在他的肩头,尽管云扬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他的肩膀还是被那枚落叶带起一漰血花,若非闪避得快,此刻多半整条手臂都被斩断。 “这方阵界这般危险吗。”云扬凝重,来不及处理伤势,云扬直接朝着远方上路了,他要达到更深处的地方,找出这方地势的根本。 “呛”,走出十数步,云扬心中若有所感,直接拔出金剑,对着身后斩出。 “嗒”,剑芒斩在一根黑绿的藤条上,然而平日间能够轻易斩断山丘的一剑,却未能在那根藤条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一刻藤条出动了,瞬息飞过了彼此间的距离,朝着云扬心脏穿过来。 云扬变色,凤凰琴祭出,仓促间挡下一击,还不待反应过来藤条直接游过凤凰琴,狠狠朝着云扬的臂膀扎过。 “滚”,云扬心中悚然,狠狠地抓住藤条,藤条的速度太快了,一时间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就被扎穿了臂膀,而更恐怖的是云扬发现,随着藤条扎进身体中,竟然在自己体内落地生根。 “净化”,云扬体内自然气机流动,生生不息的自然神性开始净化扎进自己体内的藤条生物,自然神则能够孕育生命,自然也能净化生命。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尽管这根藤条诡异无比,依旧无法抗衡自然神性。 云扬一路前行,这之中凶险无数,他心中了然,婆婆这次所刻阵纹八八六十四处,几乎这方天地所有的势气都被牵引,若是将这些大势集中在一起,连化神秘境的修士都能斩杀,不过婆婆将这些阵势分离了,但即便如此,云扬依旧感到十分压力。 一路下来,云扬身体多处受创,有的是被落叶斩开的,有的是被山川的草木洞穿的,更多的是被云雾里未知的东西袭伤的。 云扬暗暗调动自然神性恢复己身,同时专注着云雾内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咻”,一道利芒斩破氤氲,分不清是剑光,还是这方阵源中诡异的一击,这一刻,云扬体力尚未恢复,应对这一击无比困难,尽管有凤凰琴守护,他还是被这一击冲出百丈。 “好险”,云扬神色沉重,因为在他的身后竟是一处千丈高崖,方才那一击险些使得自己落入崖中。然而还不待他松口气,新的危机在此来临。 “铛”,一声钟响,那天尽头的佛国中飞出一口大钟,闪电般对着他飞了过来,大钟内,涩涩梵音声传出,竟能够阻隔人的心神,而就在云扬心神一滞的刹那,又有多道杀机*来。 “镇仙曲”,云扬毫不犹豫地催动了凤凰琴,藉此对抗那口大钟,同时快速地闪避着其他杀机。 “轰轰”,这一刻天之尽头处,那一座仙殿动了,冲向云海处,垂下万道仙光,原先氤氲的云海烟霞尽散,仙殿自上空对着云扬镇压下来。 “嘣”,云扬心神何其强大,很快与大钟的对抗中占得上风,原先那无暇的钟身上,这一刻竟是蹦开一条缝隙。 然而这并没有减轻多少危机,那座仙殿让他感受到压迫感,同时他心中猜想,这些东西在曾经的岁月中,应该都出现过,此刻只是它们残留的气机显化。 “翻天印”“覆海印”“狮子印”“白虎印”云扬一连打出十数种手印,阻止仙殿镇压下来,这些手印都来历非凡,属于三大天书上的无上道术。 然而那一个个手印方一接触仙殿,便直接蹦开了,不过即便如此却也稍微阻住了仙殿给自己拖延了时间。 云扬险死还生,大战诸多危机的时候,更是着手破掉此局之中的阵点,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磨灭这些杀机,长此下去,多半会有生命危机。 又一刻钟过去了,云扬浑身染血,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尤其是方才有一次自己被大钟裹带进去差点炼化,消耗了自己很大的代价方才得以冲出。 之后更是凶险,差点被仙殿直接给镇死,若非那一刻云扬动用了时空之力,此刻他已经性命不保。 动用时空之力后,云扬更加虚弱了,此刻自己的状态最多还能够打出三次攻击。但时空之力也磨灭了更多的杀机,甚至连仙殿和大钟的攻势也磨灭了。 云扬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过茫茫云海的每一个地方,一路观摩和推演,得悉了很多关于此地的秘密,最后他再次来到悬崖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正文 第三十九章:帝女相邀 阁楼中,慕婆婆将手中夹着的云扬放在床榻上,云扬这一次所受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因此在最后破阵之后,精神一松,便陷入了沉睡。 其实之前云扬在最后关头,如果没有抵得过仙殿和大钟的攻击,慕婆婆也不会出手。 修行本就是一步一生死,他若这次熬不过去,自己可以出手救他,可是以后他终究要一个人面对生死的考验,所幸云扬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云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刚一醒来就听到隔壁传来洴洴淜淜的捣鼓声。 “小娃子,还不快过来进行药浴”,这个时候,慕婆婆的声音自隔壁传来,显然是知道他已经清醒了。 云扬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慕婆婆将一株株药物往一个大池子里投,此间,整个屋子里都是弥漫着一股药香味,池子里宝液晶莹,蕴含着惊人的能量,显然慕婆婆所投进去的药物都不是凡品。 云扬莫名地感到心中一阵触动,胸口很憋闷,自己离开地球后举目无亲,本该是自己孤寂地一路走到终。但这一路走来却是有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不论是龙马,还是江山同慕婆婆,他们都对自己有大恩情,同时也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这一刻,云扬发觉自己所走的路上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并不孤漠,尽管他们不可能陪自己走到终,但他们却一直在这条路上为自己鼓劲,在远处注视着自己。 “多谢婆婆”,云扬真心感谢道,然而刚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真正的情意,不需要太多客套。 而慕婆婆显然也并不多在意他一句谢谢,甚至不曾回应,将手中所有的药物都丢入池子后,直接一拐杖将云扬推进池中。 “小娃子,你的修为有些落后啊,还好我那药库中有一些适合神藏秘境的宝药,你赶紧些突破吧,免得走出去不知得多么丢我这张老脸啊。” 慕婆婆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是消失在这间屋子。 而此刻云扬全身浸泡在宝液中,一缕缕神奇的药力,透过毛孔悄然钻进他的身体各个角落,逐渐滋润着他的肉身,精神,气血和骨骼。 这些宝药皆是来历非凡,正是这些年来东洲那些无上大教为请慕婆婆这个天术士出手,拿出的宝物之一。 这些宝药即便放在那些无上大教和圣地之中,也只有那些天资绝艳的弟子才能够得到一些赏赐。一般天才同普通弟子更是没有这个资格。 云扬盘坐在药池中,每一缕药力在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后,都会在他的气血中增添一丝法力,不过由于自己才突破到涌泉期不到两个月,因此想要藉此达到神海期却是不可能。 此刻在云扬的体内世界中,那些法力早已凝气为云,但要将那无穷无尽的云海凝练成一片汪洋却是还要一段时间。 不过虽然不能突破,但却能大大增加云扬体内世界中法力的量,缩短突破到神海期的时间。 且这些宝液最大的作用并非增添法力,而是温养体质,长期使用可以完成一次体质的蜕变。大大增加身体的潜力和强度。 十二个时辰后,当池中最后一丝药色散去的时候,云扬跃出了药池,此刻他的法力比之前强盛了一倍,身体体质虽然还没有蜕变,但之前所受的伤却是在这一次浸泡中痊愈,不留一丝隐患。 云扬再次找到慕婆婆,聆听慕婆婆的教导,慕婆婆的旁术造诣很高,即便奇门术的上卷她并没有观摩过,但她依旧能够给云扬教授其中的要解。 且慕婆婆自己也有自撰旁门奇术——大石书,虽然比不得奇门术,毕竟奇门术是陈家十五代人的沉淀,但若如拿出去,却不比无上大教的天书差。 云扬一面修习陈家的奇门术,一面修习慕婆婆的大石书,对旁门奇术感悟颇多。这两本奇术上记载的望气之法,同阵纹之道各不相同。却隐隐间形成互补。难怪三千年前慕婆婆与陈浩然经常互通所学。 除此外这两部无上宝籍中还记载了很多紫薇帝星的凶地和造化处,但大多无比凶险,即便是慕婆婆这样的大能力者也不敢以身涉险。 在这之中云扬更是找到了关于天葬山脉的记载,传闻天葬山脉的中心,终年雷霆滚滚,且不是一般的雷霆,而是那最为恐怖的混沌雷劫,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够进入其中。 不过天葬山脉的中心究竟有什么造化,却是无人知晓,即便是造化神眼也看不透,但显然三千年前陈浩然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也不至于倾举族之力去攻打此处。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云扬除了跟慕婆婆学习旁门术外,偶尔慕婆婆也会指点一些自己道法秘境上的修炼,当然更免不了切身体验阵势的轰杀,云扬多次险死还生,但终归突破了慕婆婆布下的阵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差不多了,再有一次药浴,你应该就能完成一次体质的蜕变了,等到体质蜕变完成,你便是可以修习造化灵眼了。” 慕婆婆道,造化之眼非天赋异禀或特殊体质难以修习成功,因此即便慕婆婆对云扬已经有很强的信心,也没有立刻让云扬修习造化之眼,而是等到他体质完成蜕变以后。 且造化之眼对术士来说无比重要,慕婆婆希望云扬能够完美开启造化之眼,而非那种勉强达到条件。 “婆婆,赌坊大厅中有人请见。”这时候一道身影自门外匆匆走进屋里,正是好久不见的中年男子,他是慕婆婆的二弟子,名叫周长青,这家长青赌坊明面上的掌舵人。 “不见”,慕婆婆淡淡道,整个东洲每日想要请她出手的人太多了,但她不可能每次都出面。而如今更是在自己教授传人的时候,就算是一教之主前来,她也不会见。 “婆婆,来人是临安圣地的人。”中年人大汗淋漓,不知道该怎么说,临安圣地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但是他更怕惹怒了婆婆不高兴。 “让他们回去吧,就说我现在很忙。”慕婆婆依旧不为所动,尽管临安圣地是整个东洲实力最强的势力之一。 “婆婆,可是…………可是帝女殿下也来了。” 中年人大急,甚至说话都结巴了,这要自己回去如何回绝他们,赶紧说出此事的关键。 “哦,帝女也来了吗,那就让他们进来吧。”慕婆婆道,所谓帝女,自然是大帝的后人,而这位帝女殿下她的父亲更是上古时无敌天上地下的一代帝君。 世人都不会忘记昔日那个君临九天,绝艳万古的人,在那个时代,他的辉煌,淹没整个世间,无一人可与之争辉,连九天上的日月都不行,在其面前,也得暗淡。 而这位大帝晚年曾经留下一个后人,并且亲自出手将她封印到了这一世,虽然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缘由为何,但大帝的考虑不是世人能够揣度的,必然有其深意。 这位大帝后人直到不久前方才出世,一开始并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她只是以一个普通人在世间历练,然而真正的人杰,他们即使站在亿万人中,也可让人一眼看出,他们就像是一轮灼耀的日月,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在此之后不少年轻一代的人,试图与之接近,有的是为挑战而来,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帝女的姿容,但显然都无疾而终,前来挑战者未曾有一人在其手中走过一招,至于那些对帝女报有邪念的人更是无端的消失掉。 这自然不可能是帝女出的手,昔日临安帝君君临天下,那一整个岁月都为他一人统治。上古时,万族共尊,帝君法旨一处,寰宇内莫敢不从,其手下更是有众多追随者,当今临安帝君虽然不在了,但若是有人敢亵渎帝女以及大帝的威仪,必然会遭到那些部落以及他们后人的清算。 帝女天姿高绝,实力莫测,前来挑战者无一对手,自然是让得很多大教子弟震惊,逐渐演变到诸多大教弟子,前去与之争辉,但结果依旧未有一人在其手中走过一招,没有一人试探出她的实力究竟多强。 这样的结果震动了世人,后来洛天教的圣子出手了,然而很快传出结果,洛天教的圣子依然未能在其手中走过一招,被打得虎口破裂,而此时帝女的攻击已经接近他的天灵盖,只得拱手认输。 在那之后就很少有年轻一代的高手前去挑战,但仍旧有人不信邪,未久后,梵炎谷的圣子前来,要与之一战,结果依旧是被帝女轻描淡写的一招击败。 从此整个东洲再无年轻一辈前去挑战帝女,而帝女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但不妨碍她真正的冠绝整个东洲同代。 自然也有势力因为输了人而对其产生嫉恨,东洲的一个无上势力————幽冥殿,他们的圣子曾经也败在帝女手中,之后幽冥殿的大人物震怒,亲自排除教内高手前去缉拿帝女,但该教高手前去后,就再没回来,仅仅过去半日而已,就有十数位绝代大能找上,扬言若不给个解释,幽冥殿就此覆没,幽冥殿无辄,最终付出了大代价,才得以保存。 而随着那件事之后,帝女结束历练,回归临安圣地中,至此世人才知晓这位天赋冠绝东洲同代的女子竟然是临安帝君唯一的后人,举世皆惊。 这样的女子,慕婆婆也是很想看看,究竟是如何的超凡脱俗。 正文 第四十章:黎清影 “小女黎清影,前来拜访慕婆婆。”一道缥缈的声音涤荡在阁楼中,朦胧而美妙,恍若天外仙音撩起。 随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美到梦幻的女子,她青丝如云绮,上插天凰簪,身着古烟素雪绮云衣,若神莲一样圣洁。 女子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氤氲雾朦之中,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那朦朦胧胧的轮廓下,却令人心驰神往,这必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子 那般朦胧,又那般遥远不真实,恍若立身广寒琼阙中,让人永远无法接近。又仿若只在幻境中才会浮现,在那里雾霞飘渺,仙宫琼楼若隐若现,一个无暇女子傲,立云端。 “好一个冠绝天地的女子。”云扬气色平静,心下真实赞美。 不仅因为帝女的姿容,更是因为她的气质和仙韵,真正的超凡出尘,遗世独立,这得有多么深沉的内在涵养和傲世才情,才能有这般超然,恐怕整个同代已经没有人能够达到那个境界了。 顺着往后看去则是一个青衣老者,老者白发三千丈,身材高挑而削瘦,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老者气息内敛,深晦如海,举手投足间与这方天地大道相合。 “二位远道而来,未曾远迎,甚是惭愧。小娃子,给公主和这位前辈上茶。” 慕婆婆邀帝女和白发老者品茶,三人分分主次而坐。云扬静默地站在慕婆婆身旁,等候婆婆吩咐。 茶,是好茶,为昔日慕婆婆从大凶之地里带出,水,是神泉,取自极北之地瑶池中,此刻茶水已煮沸,清秀的神香溢满整个屋子,让人心旷神怡。 云扬为众人斟满玉杯,慕婆婆让他坐在其身旁,尽管此间来的二人身份皆非凡,但云扬并无拘束,神态自若,气质出尘如烟。 有的人,他即便没有任何言谈动作,也无法让人忽略,他们的气质就如同一轮骄阳,注定成为整个世界的焦点。 显然云扬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他未曾说一句话,一直静默地站在慕婆婆身旁,从容而自若,哪怕帝女和白发老者的出现也没有拽动他半分心旌。 “想来这位应是慕坊主所收如意弟子,老夫在这里恭贺慕坊主寻得传人啊。” 白发老者拱手道,他名叫刘道崖,临安圣地早已隐世多年的一位太上长老,他成名的时代更是与慕婆婆和陈浩然同一个时代。 “刘长老过奖了,劣徒资质愚钝,比不得世间人杰,只希望不要断了传承才好。” 白发老者的话慕婆婆心中甚喜,不过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不过也间接承认了云扬就是自己传人。 慕婆婆的话让得白发老者心中一动,更加重视眼前这个少年了,这次能不能请得动慕婆婆,或许关键点还在这个少年身上。 “慕坊主谦虚了,我观令徒资质尚佳,心神天赋更是惊世绝伦,我胸中也生爱才之心,目前令徒体质尚处于蜕变之期,恰好圣地中有一口化龙池,可助令徒早日突破,且沐浴了化龙池的洗礼后对令徒来说,更有大捭益。” 白发老者抛出人情账,化龙池虽然珍贵,不过跟请一个天术士出手却还差得远,同时他也肯定,这个人情账慕婆婆不会拒绝。 “小娃子,一会儿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 慕婆婆也的确没有拒绝白发老者的人情账,让云扬随白发老者前去临安圣地完成化龙池洗礼,不过也没有答应出手帮助他们,显然这个筹码还不够。 “是,婆婆。”化龙池,云扬自然也知晓,曾经在江山的古籍中看到过,传闻是蛟蜕变为真龙的地方。 虽然其中的造化,几乎已经在蛟蜕变为真龙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但对于本身体质就无比潺弱的人族来说却已经是莫大好处。 人族不比其他灵族生而就有强大的体质,除了三千道体外,人族在体质上与其他族根本没得比。 “临安圣地的底蕴果然惊人,不愧为东洲最强的几个势力之一。”云扬心下吃惊,化龙池那是能够与钟灵石乳池相比的宝地。 不过想来临安圣地的化龙池显然已经没那么纯净了,毕竟经过了圣地这么多年的利用,不可能比得上苍穹颠的那口钟灵石乳池,但了胜于无。 慕婆婆说完那句话后就不再说什么,也没有问临安圣地这次前来找自己所谓何事,她浅斟低饮,显得很悠哉。 另一边白发老者也是淡淡饮茶,他在沉思怎样付出最小的代价而请动这位天术士出手。 一时间阁楼中的氛围沉默无比,但四人都是心性超凡之辈,没有谁觉得有何不妥处。 沉默良久后,白发老者再次开口,他的出发点依旧是云扬: “我观令徒似乎还没有开启造化灵眼,虽然慕坊主手中私藏无数,绝对能够让令徒成功开启灵眼,但却也未必一定完美。” “我圣地中虽然不修习旁道,但奇珍异物却是不少,若令徒尚缺什么宝物,老夫愿意赠于令徒。” 白发老者再次抛出人情账,他相信这个人情账慕婆婆也不会拒绝。 “这次公主殿下亲自来拜访老婆子,我十分受宠若惊,却不知有何用的着老婆子的地方。” 慕婆婆放下玉杯,郑重地看着帝女殿下,她知道帝女殿下此次前来拜见自己是为了寻求帮助的,而慕婆婆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拒绝。 帝女殿下屈身前来拜见自己,这份诚意比什么都真。昔日她的父亲功盖千秋,万族共尊,值得世人崇敬,他的后人也应该得到尊重。 “婆婆严重了,这番前来打扰,清影考虑不周。但因近来圣地多事之秋,清影虽力薄,却也想尽绵薄之力,这次前来请婆婆助阵。” “圣地陵园,乃是昔日众位叔父沉眠之地,然而今叔父陵碑裂纹,更有绝世凶灵,与魔念自各位叔父所镇之地逃出蓄意害人,杀人如麻,扰我圣地之清宁,各位长者虽然极力封杀祸乱,却更损伤沉重。” “清影欲动用父亲当年所留之阵盘,然而我实力浅薄,实难绽现其威,需得三位天术士同出手,方的发挥帝纹的一丝威能,以镇陵墓祸乱源。” 帝女徐徐道来,真诚相邀,杳杳仙音自红唇玉齿中传出,一如她的仙躯那般朦胧,缥缈而不真实,如若遥在天边仙阙之宫。 其实临安圣地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祸乱冲出,但这一次尤为严重,昔日临安帝君晚年消失,世间征战频频,罪恶与阴谋不断。 追随临安帝君的部下与种群,继承大帝的意志,携带他的皇兵征战天下,斩恶首,平祸乱源头。 但是那些敌人真的太强大了,很多临安帝君的追随者一个个相继战死,死后他们的遗体同敌人葬在了一块————临安圣地的陵园。 用自己的遗体镇压敌人的恶念,因为那些死去的敌手各个都强大无匹,即便死去了,他们尸体产生的凶灵和魔物也会给自己圣地带来大灾难。 在那之后,几乎每一个临安圣地的强者和大帝的追随者到了晚年,都会选择让自己坐化在那片陵园中,用他们自己的尸身来镇压那里的罪恶,守护大帝的传承。 而随着这么漫长的岁月过去,那些强者的墓碑一个个碎裂,陵园中镇压恶念的力量越来越小,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凶灵冲出来,威胁临安圣地里面人的生死。 但以往并没有这么严重,圣地中的长者稍微付出一些代价,就能够抹杀那些魔物,但这一次如果弄得不好,就不是付出一些代价能够解决的,说不定是一片涂炭。 为此临安圣地邀请了众多成名的强者前去助阵,甚至花了很大代价把中土,和南岭的那两位天术士也给请来了。 因为临安圣地想要运用,大帝留下的阵盘永远镇压那些魔物,而要想发挥临安帝君那一角阵盘,至少要三个天术士才可以,否则就是换了十个绝代高手也不行。 “公主无需忧虑,老婆子前去就是了。” 慕婆婆并未向临安圣地索要太多报酬,刚才他们给云扬的就已经够了,自己也用不着什么,而且帝女殿下这般真诚相邀,她并不想拒绝这个才情绝艳的女子。 “多谢婆婆,婆婆的恩情,清影不敢忘。” 帝女真心真意感谢,虽然她的声音依旧那么缥缈,那么遥远与朦胧,但却并非冰冷,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无尘无垢,洗尽铅华。 正文 第四十一章:体质蜕变 “多谢婆婆赐茶,饮罢清影心上轻舒许多,虽想留此谦听婆婆教诲,却不得时日,如下,清影便辞去。” 一盅茶后,帝女为慕婆婆和云扬留下信笺,言称二人可七日内前去临安城,便起身告辞,与白发老者离去。 如今临安圣地事态严重,身为帝女,她肩上责任并不轻松,因此没有多少时间滞留在外。 “小娃子,感觉那帝女如何啊。”两人离去后,屋内便只剩下云扬和慕婆婆二人,但此刻慕婆婆却问出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云扬听不出慕婆婆究竟寓意为何,还以为她说的是帝女这个人怎么样,于是云扬便凝重道: “不论是才貌还是内涵来说,她都称得上是艳冠同代,远远地凌驾在同辈人之上,她的实力我更看不透。” 他说的是事实,帝女的实力给他的感觉恍若身在一片片混沌雾霭之中,任他心神再强大,也看不真切,真正的深不可测,比当初在云天城见到的赵乘风和李俊义这些年轻高手强了太多,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呵呵,大帝的后人岂能简单,而且这位帝女殿下比以往其他至尊的后人还要惊艳太多啊,恐怕不比她父亲当年的资质差。” 慕婆婆摇头,帝女资质绝世,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连很多成名多年的强大修士都无法看清她的境界,但这自然不包括慕婆婆,她刚才可是真切看清了帝女的实力同境界。 尽管心中早有猜想,当真正看清她的境界时她也是心中一震,帝女的实力远远比世人猜测的要高得多。 世人都猜测帝女的境界很可能已经达到化神秘境的第六,七重天,但慕婆婆刚才却是真实看到帝女的实力早已突破了显圣秘境,在第一重天走出了好一段路程。 而且帝女的年龄自然也瞒不过慕婆婆的眼睛,十,八岁而已,就达到半步名宿的境界,古来的大帝年轻时也不过如此吧。 慕婆婆并没有告诉云扬这一切,以免扰乱小娃子的道心,但云扬更没有问,他向来性子淡泊,别人如何,他并不会去关注。 慕婆婆叫来中年男人,嘱咐接下来自己要离去一阵子,这里的事留给他。便继续去给云扬准备药材去了。 云扬独自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静心的沉淀着一个月以来的所学,也趁这些天领悟一番奇门术和大石书里面的造化灵眼修习篇。 三日后,云扬从悟道中睁开了双眼,又到药浴洗礼的时候,药池旁慕婆婆将一株株宝药尽都丢进药池,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重要,准备充足,方能完成体质蜕变。 药池中一缕缕药力绵绵不断地冲刷着云扬的皮肉,经脉,气血,骨骼,以及精神领域,之前那几次洗礼已经将这具躯体的各个角落滋养到极致,只需要再吸收一份宝药的精华,就能激活这具躯体的本源物质,完成一次蜕变。 人类的身体太薄弱了,跟其他灵族生物根本就没得比,其他灵族生物几乎天生就有其强大的体魄,修习不久便能抬手扔山,力劈五岳。 尽管云扬在苍穹巅时,经过钟灵石乳池的洗礼完成了一次体质的大蜕变,但离那些高等血脉的灵族生物和三千道体还是差得太远。 “咕咚”,“咕咚”,随着一缕缕药力淬进云扬的身体中,云扬原先就已经无比旺盛的气血,响起了一阵阵活水喷涌的声音,这一刻云扬的体质蜕变已经到得了一个瓶颈处,只要冲破这个瓶颈就能破入,体质的另一个境地。 “自然的神恩,为我所用。”,这一刻云扬直接催动了山川河图的力量,随着混沌宝图那神圣至高的道性出现在这片空间中,顿时这方天地无数的自然精华和灵性之息皆被牵引,源源涌来。 云扬自然不担心慕婆婆发现什么,因为他知道即便婆婆感应到什么也不会来探查,更不会问自己的秘密。山川河图牵涉比天还大,如若暴露,整个世间都会来抢夺。 自然的神奇鬼斧神工,世间种种皆是自然的恩赐,山川河图更是自然孕育三千万年的混沌宝图,内蕴神圣至高的自然道性,自然可以牵动天地中的精华和灵秀。 随着无数的自然精华,灵性之息,还有那一缕缕宝液的药力全都淬入云扬的身体本源中,原先那本就已经滋养到极致的身体,此刻正在发生的缓慢的蜕变。 宇宙任何物质的潜力都是有限的,人的生命终有尽头,再惊才绝艳的人也都凋零在岁月长河之中,连星辰也会朽灭了,这世间何处才得永恒。 但又:宇宙虚与实对立,阴与阳互补,天数五十,其用四九,留一线变数。因此即便物质本身的潜力有限,也有那互补之机缘,造化无穷,腾蛇化蛟,蛟化龙。 因此只要万物能够争得那一线机缘,并非没有一跃化龙的可能。自古以来这样的人就不曾少,古来的大帝和皇者皆为与天争命之人,不仅那生命,更是命运。 蜕变的过程是漫长的,云扬能够清晰的感应到那些沉淀在身体本源内的物质基础,随着那些宝液和灵息淬入其中,那些本就普质无比的本源物质正在悄然焕发生机。 在牵动身体的蜕变,当那些身体本源物质尽都被宝液和灵性激活的时候,云扬最明显的感应就是,他的心神居然开始凭空增强一大截。 紧接着是皮肉,无论是柔韧性与感知效应都比以往强大很多,隐隐间空气里的物质流动,在云扬不探出神念的情况下也能凭肉身感应到。 在体内深处更是时而响起,硌,硌的声音,那是骨骼在蜕变,用这些灵性之息和宝液精华,衍化出更强大的物质本源,损有余补不足。 “噼啪”,“噼啪”,紧接着又是数声宏壮的声音,那是身体中气血在涌动,如山如海,惊涛拍岸,无不透露着更强大的力量。 直到过去十二个时辰,这次蜕变才结束,而原先药池里的宝液,早已被耗去精华,变得与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了,云扬长身从药池里跃出。 这一刻他感到空前强大,他的体质经过两次蜕变已经比一般人强大太多,但这并没有令他感到多骄傲,因为他知道离那些人,他还是差了太远。 同时他心中更觉得奇门旁术有多重要了,这关系到以后他能不能得到那些传闻中的造化和机缘,只有掌握到那些机缘,自己才有可能打破体质的桎梏,一跃化龙。 略微地整理了一番,云扬便再次找到慕婆婆,因为之前慕婆婆告诉过他,等他体质蜕变完成后,他们该去临安城了。 “还不错,这般体质基础,修习造化灵眼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了,不过再经过化龙池的洗礼,却是要更完美。” 慕婆婆还算满意道,随后也不再多说,带着云扬一步便来到东坊街中,青扬城共有两个传送台,一个是剑域的传送台,还有一个则是东坊街的传送台。 且东坊街的传送台更是隶属长青赌坊,乃是慕婆婆昔日所设,达到天术士这个境界,设立一个传送台虽然不易,但慕婆婆毕竟不是一般天术士。 此去临安城,相隔七百万里,即便是慕婆婆也要半年才能飞渡,慕婆婆在阵台前摆放好源石后,便是直接启动了传送台,横渡虚空。 东洲,浩瀚无际,南域北域之间,间隔更甚千万里,一般修士一生都横渡不过这么遥远的距离。 除去百川与洲际,这方区域大多是灵峰与秀土,修行盛况无比繁荣,其中教门,传承无数,无上大教,世家,圣地亦有数百家。 那些无上道统大多都是古代圣贤留下的传承,年代古老,悠远流长,其底蕴宏厚超脱世人认知,远非一般的大势力能够企及。更有临安圣地与金陵圣地,乃是昔日皇者所立的道统,镇压着这方天地的秩序。 临安圣地,坐落在空前繁荣与美好的临安城之中,一路横渡七百万里,云扬终是踏入这个传闻的地方。 入眼处屋舍无尽,并排有序,连接天尾,拱卫着一座座宫宇楼阁,更有紫气东来,彰显得无比华贵。城池中,淡淡的雾霞散布在空气中,隐隐给人以舒坦,轻松的感觉。 “好手段,应是在整个城池中刻下灵阵,聚集了这方天地的灵秀之气,想来即便是凡人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也能轻松活过百年。” 慕婆婆道,这种灵阵她也能刻出来不过要将倘大的临安城都笼罩在其中,没有几十年的布置是不可能的。 正文 第四十二章:我叫江南 二人始到临安城便有人前来接迎,长空上,神驹踏空,一条条长虹在其足下延展,一缕缕祥瑞气息,自天边而来,神驹的身后是一辆星辰陨铁制作的战车,华贵无比。 战车前则是一个身着银袍甲衣的英俊少年,此刻他为接迎二人而来,神车缓缓地降临在临安城的街头,惊起了千万人的回眸。 “晚辈江南,前来接迎慕前辈。”银袍甲衣少年对着人群熙熙攘攘的地方躬身一拜,姿态放得很低,他声音温和,如若三月春风。 “不错,你这小娃娃比那些大教里头成天鼻孔朝天的家伙,让人顺眼多了。” 慕婆婆苍老的声音自人群里传出,随之拥挤在此处的人,纷纷给让开道路,他们心下了然,所来之人,必是大人物。 云扬站在慕婆婆身旁,气质淡漠如烟,他在打量银袍甲衣少年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最后云扬神色无波,银袍少年微笑,十分灿烂,若一轮骄阳。 云扬同慕婆婆随银袍少年驭战车,随着那漫天云彩离去。 临安圣地中云扬和慕婆婆被刘道崖安置在一片翠微的紫竹林,之后慕婆婆被圣地的长者请去,此刻整片竹林之中,只有云扬一人。 “叮咚”,一缕缕空悠的琴音,暗暗与这片竹林的意境相融,时舒时涨,都与这林间的气息相合,一片凋零的竹叶,它的韵律也表现在琴声里头。 这一刻竹林间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些鸣唱在紫竹上的灵鸟,此刻也都放弃卖弄清脆的歌喉,跟着此间的美乐沉醉,跟着此间的韵律入眠。 连同那些匍匐在远处,随时准备着暴起伤人,磨牙吮血的凶兽,此刻也蜷曲在原地一片安宁。 云扬心境祥和,气质空明无比,之前的体质蜕变,他的心神强度增长了一大截,此刻他已经能够奏出心魂乐章的第八章。 心魂乐章,一章比一章难,对心神的要求也无比苛刻,只有心神达到一定强度才能奏出,否则即便领悟了也无法发挥出它的神妙。 云扬此间心神完全与这片竹林相融,那一缕缕琴声,更是他的感知,他在借这些音律探索自然,借这些音律的感悟他心中的道。 在这种状态中,他体内的法力增长速度十分迅猛,那一片片云海,凝聚得越来越沉重,隐隐间有沉入海底,化作汪洋的趋势,若是长此下去,云扬只需十数天便能够突破神海期。 但有人却不愿他继续这么领悟下去,此刻,院落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正对着这片地方大吼,显然他们针对的对象真是自己。 琴声戛然而止,云扬缓缓睁开了明净的双眼,清秀的眉宇微微皱起,显然即便云扬性子淡泊,但被人打断感悟,也难免恼怒。 云扬离去,感悟被打断,就算再次去领悟,也很难再有那种状态了,他得先去处理掉这件事。 “住在这的小崽子,给我滚出来,我已经知道你住在这里了,识相的赶紧给我放弃化龙池的名额,否则,嘿嘿,就甮怪我不客气了,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得你亲妈都认不出来。”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赶紧把化龙池的名额交出来,一个非本圣地的人,却妄想占我们的资源,你问过我们同意了吗。” 一个大约十七岁左右的男子,此刻站在云扬居住的院落中,发了疯的喊叫,在他身旁有四个少年,年龄跟他差不多大,此刻他们全都愤愤不平。 他们拼死拼活地修炼,只为在新的弟子中拔得头筹,赢下一个化龙池的资格,可是在比试结束之后,他们却是得到今年少一个名额的消息。 而那个男子他的成绩在往年刚刚能取得资格的名次,可是今年他却是得不到那一个去化龙池的名额,因为这个名额被一个外人给定了。 “你们是在找我。”云扬自紫竹林中走出,他气质淡漠,不带一点烟火气,仿佛连刚才感悟被打断的恼怒也不见了。 五人一看到云扬就满脸愤怒,但对于他们的怒容,云扬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古今无波,甚至不曾理会,很快那个领头的男子平静下来,打断了身旁四人要前去对云扬出手。 “还是那句话,自己去放弃化龙池名额,你一个外人不配拥有。” 领头男子静下心情,很快他便看透了云扬的境界只在涌泉期,心中不由一阵不屑,因此出言间更加尖刻起来。 “名额是刘道崖长老定下的,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找他反应去,如果没什么事,还请离开,别打扰我悟道。” 云扬未曾在意这些人对自己的看法,领头男子的尖刻不能拽动半分他的心旌,且自己时间珍贵,他并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呵呵,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你一个涌泉期的废材,什么时候也整天把悟道挂在嘴上了。” 男子笑的肆无忌惮,嘲讽之意不言而喻,就是他身旁的四个人听闻后也都怪笑起来,他们可都是破入六台秘境的圣地弟子,如今一个涌泉期的废材却在他们面前说:别打扰我,我要悟道。 这不得不让他们心中感到好笑,他们的修为都不弱,四个弟子都是六台秘境第三重天,那个领头的男子更是破入了六台秘境第四重天。 这般年龄达到这个境界已经极为了得,要知道那些无上大教,他们的圣子在这个年龄也就刚入天人秘境罢了,他们却只比那些大教圣子差一些。 但他们在临安圣地中,也只是比较优秀的一列人罢了。从这一方面也能反应,临安圣地确实是出类拔萃,比大多势力都要强大太多。 “还请自行离去,我不想在此处动武。”云扬语言有些冷漠,他自然没有闲情跟他们闹乎,且这里是临安圣地的地盘,他也并不想与这里的弟子发生冲突,但却不代表他怕事。 “哈哈哈,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就让你看看,狂妄要有狂妄的资本。” 男子的话有些冷利,他自然没有在意云扬的话只觉得这是一个不识抬举的狂言妄语罢了。 与此同时,他出手了,繁奥的道性与法则,演化擒天之手,对着云扬压来,欲直接将云扬镇压。 男子用出了四成实力,相当于六台秘境二重天的一击,直压得空气轰鸣,罡风凌洌,似能割破山石。 云扬剑势如虹,横贯长空,如今他即使不动用心神的法,他也能靠三大天书攻伐之道,逆伐六台秘境第二重天的修士。 “呗”,擒天之手与剑势相抵,仅仅持续了一息时刻,被剑意的凌厉和尖锐破去。 “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我一一接下。”云扬目光冷漠地看着领头男子,声音冰冷,如同剑锋的霜寒。 “这…………怎么可能。”四个弟子皆惊,涌泉期破六台秘境修士的攻势,这实在有些骇人,就是临安圣地里那几个天资纵横的奇才也不过如此吧,可他们心中不愿意相信,他们遇到的一个看不起的人竟然也属于这一类人。 “哼,区区四成实力而已,在我眼里你算不得什么。”男子骄傲的,尽管云扬接下他四成力量,但他依旧不曾将云扬放在眼中。 正欲出手,动用全部实力镇压此子,却不妨一声冷哼,有圣地长者到此,语言冷漠地制止了他。 来人正是当初随帝女前去东坊街请慕婆婆的那个白发老者,刘道崖,此刻随同而来的还有慕婆婆,显然关于这次的事情他们都已协商好。 “通通给我住手,身为临安圣地的弟子,没有一点气度,跑出来招人惹人,临安圣地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白发老者毫不客气地一顿训斥,临安圣地世人皆知,并不只因为它的实力,更因为它的气象和风貌,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原本安宁与强大的圣地中,也渐渐地产生了一些信心膨胀,姿态傲慢的人。 “刘长老,弟子不服,若他的实力比我强,化龙池的名额归他也就罢了,可这个人,不过是个废柴罢了,十五岁,才涌泉期,这样的垃圾怎配接受化龙池的洗礼。” 男子不服气道,尖刻地指认云扬的境界,否定云扬资格,他乃是圣地内一个长老的亲孙,否则怎能知晓是云扬夺走他的名额,身为长老之孙,他更是,行事肆无忌惮,即便眼前的同位圣地的长老,他也敢发问。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白发老者目光冷厉,沉重的气势弥漫在这方天地中,那股气势更侧重地针对领头男子,让得他直冒冷汗,隐隐又顶不住的趋势,白衣老者才收回。 领头男子全身汗水湿透,不敢再说任何对白发老者不仅的话,不过他心中依旧不满白发老者将他的名额讲给云扬,他目光阴厉的看着云扬道: “弟子想与他决斗,还望长老批准,输者自动让出名额。”男子并不想名额就这么从自己手中溜走,他相信他提出这个条件,长老也不好推辞。 “算了,你下去吧。”刘长老看了眼慕婆婆,见她没任何表示,因此直接否决了男子的提议,他知道领头男子刚才的话给慕婆婆的印象很差,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弟子是废物,慕婆婆没有直接出手抹杀领头男子,就已经是看在临安圣地的面子上了。 其实他刚才那么严厉地对待领头男子,也有慕婆婆的态度在这之中,如果到时候处理不好,慕婆婆不帮助他们催动大帝阵盘了怎办。 领头男子见自己的提议被长老否决,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狠狠地看了云扬一眼,转身欲离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我同意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惊艳 说话的声音正是来自云扬,刚才从领头男子的眼中,他看出了深深地嫉恨,以云扬淡漠的性子遇到这种人,通常他会直接出手将之抹杀,从来不给自己留后患与麻烦。 这个男子是临安圣地的弟子,他不可能下死手,但也不会就这么让领头男子离去。 “就如他所说”,云扬自慕婆婆身旁站出,气质出尘,不带一点烟火气。 慕婆婆浑浊的眸子看了云扬一阵什么也没说,而后她又看向刘长老,刘长老自然知道慕婆婆的意思,暗暗传音道: “你放心,就算令徒输了名额,我们也还会有其他补偿。”其实他跟慕婆婆都不认为云扬能赢,涌泉期跟六台秘境四重天相隔太大,就是东洲那些无上大教的圣子圣女,在这个境界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而现在既然云扬都同意,那么他也只有宣布。 “既然你们二人都已经决定好,那我就做主,这个化龙池的名额,由你们中的胜者获取,输者将自行放弃,你们都没意见吧。”白发老者看向云扬,接着又看向领头男子。 “没意见。”领头男子不屑道,他的心中从来就没看得起这个外人,本来还以为这个人懂得隐忍,那样至少还能保住名额,没想到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而且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我也没意见。”云扬声音平和,不曾将领头男子的任何挑衅与蔑视放在眼中。 “好,此初乃清雅之地,不宜动武,二位跟我来,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白发老者袖袍挥动间斗转星移,云扬和领头男子还有他带过来的四个弟子,全都出现在一片宏大的广场中,而云扬与领头男子此刻更是站在一片战台之上,下一刻,慕婆婆一步自空间里跨出,赶到此地。 “咦,又有人登上了战台,这是要决斗吗。” “那个男子有些眼熟,啊,他不是吴长老的孙子,吴明钧吗。” “跟他决斗的那个少年是谁,我怎么看着很陌生的样子。” “你们快看,太上长老居然也来了,还有他身边那个老婆婆是谁,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吗。” 云扬等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这里的弟子注意,这片广场乃是临安圣地众弟子平日切磋与论道的地方,自然有不少弟子长期盘根在此处。 众人也只是细微地讨论了数语,便不再多说,临安圣地的弟子,自然有他们的风貌,此刻他们全都注视着战台上的二人。 “废物,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是多么愚蠢。”吴明钧面沉如水,话说间他已经出手,因为上一次攻势被云扬接下,这一次他不再留手,狮子搏兔尚用全力。 压抑的道法力场,在他的周身扩散,云扬毫不怀疑,光是这气势,都足够碾碎山石。 “开”,云扬一声轻喝,撑开体内混洞,巨大的混洞晦奥无比,有三千道纹扭转,隐隐间楔合三千大道,楔合这宇宙秩序的运行。 所有道法力场,皆止于混洞前,被混洞内滔天的吞噬力量绞灭,不能加诸在云扬身上分毫。 “唔,此子悟性超凡,三千道纹,真让他给领悟出来,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他了。” 白发老者看向慕婆婆,心中暗道此人收了个好弟子,尽管他已经尽可能将云扬想得很优异了,不然何以入得慕婆婆的眼,但是此刻看到云扬展现出的实力时他才明白,这个少年远比他想象的要惊艳得多。 大道三千,每条道都晦奥无比,但人类是大道的宠儿,虽然没有一出生的强大体魄,但在领悟大道这方面,却是比其他灵物要强大很多。 但即便如此,一般人也只能够隐隐感应到上百种大道的道性罢了,就是天才他们也不过上千种,这世间再绝艳的人他们也不可能感应到完整的大道,因为有几种大道的道性太玄奥,太虚无与缥缈,根本捕捉不到。 “难道眼前此子是三千道体之一吗。”白发老者眸绽神光,看向战场上的云扬,欲将之看透,他无法想象除了三千道体外,还有什么人,能够感应到完整的宇宙道性。 然而白发老者探知尚未接近云扬,便被一股力量阻隔了,随之一阵咳嗽声,在他旁边响起。 正是慕婆婆出手了,她拄着拐杖,背驼得很高,看上去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然而就是她一声咳嗽上,便是阻隔了白发老者的探查。 其实慕婆婆也没有想到云扬的悟性已经达到了这么完美的地步,但她肯定云扬不是三千道体,且云扬跟她学习这么久,她比较了解云扬身上有秘密,因此她并不希望云扬被那些厉害的人物关注到。 而此刻战台上,吴明钧出手了,他一步踏出,身影已是出现云扬近前,他拳势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封去云扬后路,欲以绝对的力量,直接碾压对手。 云扬神色郑重,并不正面相抗,强大的神念下,吴明钧的一招一势皆在他的眼中,因此想要避过他的攻势并不难。 “难道你就只会逃吗,若你的实力仅止与此,那么你可以败了。” 吴明钧轻视道,话说间,他的攻击更凌厉了,每一击,都带着浩瀚的法力,足以打塌一片山涧。而此刻云扬已被*到战台的边缘,再无躲闪之处。 “我的法力终究是太弱了,也罢那就用强的手段击败他罢。” 一番缠斗,云扬已是了然,单凭他如今的修为和法力,顶多抗衡六台秘境第二重天的修士,与大教里的普通弟子差不多,一般强大点的弟子,都不可能赢过。 这一刻,云扬的气势反而平静了下来,之前战台间的沉重,在他的心中皆散,他气质缥缈,绝世出尘,一缕缕混沌气在他的周身萦绕,将他衬托的越发神圣了,隐隐间恍若仙谪傲,立云端,俯视天下。 “哼,装神弄鬼。”面对这一刻的云扬,吴道明心中隐隐生起一股自行惭愧的感觉,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感觉排出脑中,自己怎么可能比这废材差,他感到好笑,同时心中对云扬的厌恶更浓郁了。 只见其周身法力如海,一个又一个道纹在四方流转,隐隐间一本天书的虚影在其上方沉浮,天书上,玄奥的诵经声震耳发聩,垂落下无量光环,将吴明钧整个人,普照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股无边恐怖的气息,自吴明钧体内传出,如同一头绝世凶兽在其体内苏醒。 “嘶,竟然是天书虚影,吴明钧已经将一门天书修炼到入门境界了。” “了不得,十七岁而已,就能领悟天书里面的道法,恐怕与那几位比起来也不差多少了吧。” 吴明钧其上方的天书虚影始一出现,就引起了剧烈的反应,这可不是一般的法,而是圣者之书啊,十七岁,领悟圣者之书,是什么概念。就连远处的白发老者与慕婆婆也都动容。 “现在,你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不然天功一出,你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吴明钧气势滔滔,强大的自信在他的周身环绕,然而他的话音落下,不曾有人回应他,云扬气质如烟,遗世独立,此刻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任何事与物。 “该死。”吴明钧感到自尊心受到狠狠地践踏,他从云扬的神韵中真切地感应到无视一切,他身为长老之孙,从来都是万众瞩目,何曾遭到过怎么待遇,他更从那神韵中感应到万物的渺小,而自己甚至不在那渺小的万物中。 “没有人可以这般藐视我,废物,我要你死。”吴明钧心中杀意滔天,此刻他被云扬的气质深深地刺激到了,其身上浩浩的法力流转不绝,一缕缕大道符文,在其周身沉浮,两个巨大的轮盘缓缓浮现,最终融合为一。 轮盘上散布着可怕的气息,正是轮转天书里的法,毁灭轮盘。此轮盘一出,绝对能够轻易瞬杀同阶修士,就是比自己修为高的人被轮盘击中,也得重伤,且此轮盘攻击范围极大,即便云扬神念强度倾世绝伦,也不得逃脱。 这一刻就是白发老者心中也是一凛,准备随时出手,将云扬救出,而慕婆婆什么也没说,只是冷漠地看着战台,她的打算跟白发老者一样,不过她同时考虑的还有,在那一刻直接将吴明钧给斩杀,管他谁的孙子。 “去”,巨大的轮盘狠狠地撞着云扬而来,毁灭般的气息,只压得这方战台震颤,似承受不住压力,云扬毫不怀疑,若是被这毁灭轮盘击中,即便是一座巨山也要蹦毁。这一刻,白发老者和慕婆婆,都已准备着出手直接拉出云扬。 “呗”,一声清脆的响声弥漫在空气中,云扬依旧平和地站在原地,在其怀中,火红色的凤凰琴奏出美妙的天音,然而就是在这琴声出现的那一刻,那横彻在两人之间的毁灭轮盘轰然爆碎,吴明钧眼眸无神,而下一刻,一道凌厉的气息已经直冲他而去,云扬的剑已经点在他的神窍。 正文 第四十四章:扭曲的心 “你输了。”战台上传出冷漠的声音,这一刻,云扬的长剑直抵在吴明钧的眉心,只要再往前一步,便能够轻易地将此人抹杀。 直到这一刻,吴明钧才自那失神中醒过来,刚欲有所动作,然而下一刻又是停下来,他已经分清眼前的局势,不敢再动分毫。 “怎么可能。”吴明钧失魂落魄,到此刻他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败的,只记得方才一缕琴声进入他的精神领域中,然后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而战台外的圣地弟子,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唯有一些修为比较高深的人,才隐约捕捉到一些真相,此刻他们脸上的轻视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好强,好诡异的琴曲,之前在那一缕音律下,竟让我感到心神失守。” “可是此人是如何化解吴明钧的毁灭轮盘,我竟看不透,此人明明涌泉期而已,却有如此强大战力,难道真的是与那几人媲美的一类人吗。” 在这广场中,自然也有高手,他们的实力都不比吴明钧差,甚至有几人更比吴明钧要强大很多,此刻他们眼眸深邃,一幅幅画面在他们的眼神中倒转,看到了之前每一个战斗细节。 “此人对道性的领悟已经完全超脱了他立身的境界,更在吴明钧之上。”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自语,他站在人群中极为不起眼,一举一动都质朴无华,实在难以引起人的注意。 “他最后定然是以更高深的道性造诣碾碎了吴明钧的毁灭轮盘,只是这未免太过恐怖了,涌泉期而已,对道性的参悟更超过六台秘境第四重天的修士,这是要逆天吗。” 一个黑衣年轻人看透了本质,内心震动,满脸不可思议。在他不远处,另外几个青年人听闻他的话皆惊,显然他们推演到的结果与他一样。 “比试到此结束,云扬取胜,吴明钧你现在还有什么意见。” 这一刻,白发老者开口了,其实他内心的震动不比底下的弟子少,尤其是最后那一刻,云扬运转出混沌宝图中参悟的至高神圣的道性,以及他所奏出的镇仙曲和他手中的凤凰琴。 作为无上圣地的隐世太上长老级别的人物,他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由地想到那个如同禁忌般的人,内心肃然,将种种情绪皆压在心底,不曾表现出来。 此刻他看向云扬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如果云扬真是那个人的弟子,那么他绝对不只是一个少年天才那么简单,而是在将来真正有资格在那条路上角逐的无上天骄。 而随着白发老者的目光看来,吴明钧更是脸色阴沉到极致,他心中依旧不服,不相信眼前这个自己从来没放在心上的人比他强大。 “我不………”,吴明钧内心羞愤,正欲说出一些硬朗的话,然而不服二字终究没有说出口,此刻他感受到眉心一凉,云扬手中的剑已经触到他的肌肤,散发着如霜雪一般凛冽的冷意。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不遵循之前的约定,那把剑绝对不会迟疑。 “我认输。”简单三个字说出口,吴明钧失魂落魄,仿佛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在生死威胁下,他选择了妥协,此去后他的道心将产生裂缺,难再向那些高深的境界发起冲击了。 “哎”,白发老者叹息,看着吴明钧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人多半是废了,不论他之前的天分多么惊艳出众,但也只是在从前了,若无意外今后他都不会有什么大进展了。 “可惜了,原本是个苗子,但心性却差了太远,长期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下,养成了骄躁,与自我的个性,未曾受到过真正的磨难,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今天,也难有什么大成就。” 不再看这个人,刘道崖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拿着这个令方可进入化龙池。 云扬接过令牌,收回手中的长剑,跳下了战台,从头到尾不曾看过吴明钧一眼,他的心中也从来未将他当成对手。 云扬走过广场,朝紫竹林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所有人都给他让开道路。他们心中对云扬的忌惮很深。 这个人不仅行事冷静得可怕,他的强势与冷漠也让人感到心中发寒,从一开始都是吴明钧在咄咄*人,云扬几乎不曾反驳,结果到最后吴明钧被完败不说,还被剑锋所指,*得屈辱认输,连道心也被其强势地践碎了。 “云扬,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直到这一刻,战台上的吴明钧才自那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他是被广场上的人的话给刺醒的,那些尖锐与羞辱的话,还有那些怜悯的眼神,如同一把尖椎狠狠地刺在他滴血的心中。 身为长老之孙,从小被万众瞩目,他何曾受到过过这么多白眼与侮辱,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云扬的少年带给自己的。 此刻他的双眼充满鲜红,狰狞的可怕,内心有无穷恨意,和怨毒。 “今日的耻辱,他日我会让你百倍奉还,这些恩怨不会在你一个人身上终结,它将落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吴明钧失神地走下战台,对于耳边的刻薄和恶语,此刻此刻他已经混不在意了,他的脑中全是恶毒的计划,最终身形萧瑟地离开了人群。 在那一刻,慕婆婆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吴明钧的每一个神情自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在那一刻她都已经决定出手抹杀这个人。 但想到云扬平日里几乎慎重无比,显然这些事情他并不是没考虑过,既然他还留着吴明钧,那自己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而此刻,云扬已经回到紫竹林,之前云扬确实是有自己的考虑,临安圣地不是一般的势力,吴明钧虽然不成器,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在人家的地盘就将其斩杀,不然说出去,绝对是打倘大一个圣地的脸。 而圣地为了颜面也肯定会全力追杀自己,到时候恐怕就是慕婆婆也挡不住,圣地的底蕴和实力远远超出世人的想象,即便当世大能也不得放肆。 且云扬看出吴明钧乃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一定还会来招惹自己,只要到时离开临安城,吴明钧再来惹自己,到那时自己也绝不会给他客气,只要临安圣地拿不到证据,也自然无法将他怎样。 摒除掉心中所有杂念,此刻云扬正坐在竹林间一块白石上,他在仔细沉思三大天书里面的法,直到如今他也只是学会了一些皮毛,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 只有达到入门才能凝聚天书虚影,且每一种天书都有其对应的法,修习后可大大增强战力,之前吴明钧也仅仅入门而已,但在天书虚影凝聚的那一刹那,云扬却是能够感到,那一刻吴明钧爆发出的气势比之前强了至少两倍。 云扬神态平和,三大天书里的法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一一演化,然而云扬始终感觉自己所用的神通法术之中差了什么,只有其形,并没有原来的神韵。 看来自己所学太过繁杂,若是自己单修一门圣者之书,或许此刻他已经入门,但自己却是同修三大天书,且更有难度还在天书上的镇仙曲,自己大多时间都放在镇仙曲和对山川河图自然道性的领悟上,真正修习天书法的时间并不多。 否则以云扬打破极限的心神强度,他的悟性世间无与伦比,此刻恐怕不只是天书入门那么简单。 云扬不再一味苦苦推演,因为他心下已经了然,他所缺的并非是对道法的领悟,而是自然而然之中所存在的灵感,自己需要启发。 云扬封闭感观,徜徉在翠微的竹海之间,任凭身体的本能去感受这个世界的巧妙,他在求索最接近自然本源的道。 并不以自己情绪与主观去理解这宇宙对应的道性,而是追逐那唯一的真字。 而此刻,之前云扬与吴明钧比试的事情已经传的整个圣地皆知。 “嘿,你们听说了吗,之前吴明钧带着一群人到紫竹林闹事,结果被一个年轻人完败,最后接受不了事实,连道心都破碎了。” “怎么没听说呢,我看那吴明钧多半完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平日里他不是狂得很吗。” “不过说起来那个少年也真厉害,十五岁而已,几招就将吴明钧击败。” “这算什么,你们知道他什么修为吗,我当时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若非长者确认,我一直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什么修为,该不会是天人秘境吧,十五岁的天人秘境的确为一代奇才了。” “嘿嘿,这你可就错了,那个少年只有涌泉期的修为,但他却是真正的只用了几招就击败了六台秘境第四重天的吴明钧,说出来真难以让人信服,可这就是真的。” “嘶,我没有听错吧,涌泉期几招就败六台秘境四重天的修士,我真怀疑大教的圣子能不能做到,难道又是一个圣子级人物要崛起了吗。” 一座大殿中,此刻吴明钧恭敬地站在一个老者身旁,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事。 “呗”,随着吴明钧的话毕,此刻老者已经将手中的茶杯打翻,老者面色阴翳,滔天的怒气在胸中喷礴,只震得整座大殿都颤动。 正文 第四十五章:折辱 悬崖深谷,一个银袍甲衣的少年,伫立在石涧中,在其身后,万丈瀑布自九天垂落,声势浩荡,响声震耳欲聋,如同千军万马奔腾,震撼天地。 此间,银袍少年的神态没有一丝变化,他气质祥和,每一寸肌体都流动着柔和的光华,恍若从一轮耀日中走出的天神之子。千万缕光华自天上垂下,汇聚在他的身后,将其衬托得越加神圣了。 正是那日临安城内与云扬有一面之缘的江南,他已得悉云扬之前的战绩,神色依然平静,他长发飘动,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山涧中,默默体悟自然的道韵,一切显得很随意。 另一处禁地中,此刻一个白发老者静静地站在洞府外,默默地向洞府内的存在传音,他在诉说最近临安圣地陵园的事,最后讲到之前在云扬身上看到的一切。 洞府内好久也没有声音,让人怀疑里面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白发老者没有丝毫不耐烦,依旧默默地等候着,一直过去很久,洞府里面才终是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陵园的事,你们无需*心,如果到那时,真的囚不住里面的阴物了,我们几个哪怕付出一些寿元,也会出手的。” “至于那个少年,多半可以肯定是那个人的弟子了,传令下去不得与那个少年为敌,年轻一辈之间竞逐可以,但老辈人物都不得出手。” “还有圣地的面貌我看是越来越不堪了,下去吧,让他们都严加训练,而有的人,也是该入世了。” 洞府内的话说完,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此地静寂得连落叶声也可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白发老者却不敢有丝毫怠慢,郑重地退下了。 紫竹林内,云扬徜徉在竹海中,感悟天地自然,观落叶凋零,逝水远去,一切都很随心。 “小畜生,给老夫滚出来。” 一声巨雷的吼声震动了整个竹林,天地晃动,竹海间的自然韵律皆在这一声怒吼中破灭,这一刻云扬的神觉回到体内,他的感悟再次被人打断了。 未久,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之前败在他手中的吴明钧,还有一个气势浩大,阴沉入水的老者,虽然不曾见识,但云扬知晓他就是临安圣地所谓的吴长老,也就是吴明钧的爷爷。 “留下化龙令,否则,死。” 老者直言道,周身有恐怖无比的气息散发,他已打量过云扬,心下确定此人的确比自己孙儿强很多,但这越激起了老者心中的杀意。 老者身后,一双充满怨毒与阴测的眸子,狠狠地盯着这边,如同毒蛇般,随时欲从暗处钻出至人死地。 云扬平淡的看了吴明钧一眼,这一眼中意味深长,然而吴明钧却是吓了一身冷汗,心内惊恐,因为他从那眼神中看到了漠视,对生命的漠视。 “哼,在我的面前,你竟然敢对我的孙子产生杀意。” 吴长老一声震怒,喝醒了惊恐中的吴明钧,同时一股滔滔无边的气势从他的身体中冲出,狠狠地对着云扬压迫而去。 “咁,咁”,随着吴长老的气势摄出,顿时大片竹海倾覆,林间的落叶被那一声厉喝,荡出数百丈。 “噗”,云扬一路撞断无数竹枝,体内气息凌乱,一股献血抑制不住,自喉间冲出,那股气势主要针对他,即便云扬如今战力堪比六台秘境,也顶不住,虽然他还有很多底牌,但显然不能暴露。 “区区神藏秘境爬虫,在老夫面前也敢对我孙儿起杀意,活在世上也是祸害,留你不得,今日少不得先替你长辈教训你。” 吴长老面色狠辣,这个后辈的气质和心境越超然,他心中的杀机越盛,若非心有顾忌他早先就直接出手将此子体内秘境和精神之海废掉,交给自己孙儿处理。 “前辈乃修行中的高人,莫非要对我一个涌泉期的弟子出手么,难道这就是临安圣地的风范吗。” 云扬拭去嘴角血渍,尽管眼前之人比他身份高很多,但他心中却生不起一丝敬重,他心中明晓,今日此人为折辱自己而来,但显然顾忌慕婆婆而不敢下死手。 话说间,云扬悄然捏碎慕婆婆曾经交予他的记录玉符,只要捏碎这枚玉符,自己所在的情况就会被传出去,到时候整个临安圣地的人和这期间外来的势力都会看到,但是片刻过去,这片空间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可能”,云扬立即意识到不妙,但是已经迟了。 一股强大的神念之剑狠狠地斩向云扬的识海中,这一击若被斩中,虽不说神念被抹杀,但至少会遭到重创,没个三五年的修养,是不可能恢复的了。 “开”,一声低语,精神世界中一个混洞悄然成型,与那一柄神剑相抵,然而以前无往不利的混洞,此刻却被那神念之剑轻易的斩碎。 老者的神念太强大了,根本不是云扬如今的境界能够相抗的,随着混洞领域的破碎,云扬体内世界受到莫大的重创,混洞秘境即是肉身,肉身世界化混洞,作为防御的基础,如今混洞被斩碎,云扬的肉身更是惨不忍睹,多处血肉与内脏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小畜生,你以为你那点手段逃得过我的眼睛么,老夫确实不能杀你,但老夫却要打碎你的肉身和识海,没个三年五载,你别想修行了,到时候钧儿他会亲自出手,斩去你们间的因果。” 吴长老阴厉道,他能看出眼下此子正处于实力快速增长的关键时期,但是如果落下三五年,肯定会与同代的人拉开越来越大的差距。 自己的孙儿被此子打碎了道心,唯有在将来亲自斩杀此人,心结才得以化解,道心回归圆满。 虽然这么做有一些麻烦,但只要没弄死人,一切都还有余地,且他相信临安圣地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挑衅的,即便那个老婆子也不行。 而此刻云扬正面临莫大的危机,精神世界中,强大无边的神念之剑轻而易举地斩开了云扬的混洞领域,再次对着识海斩去。 “危险”,云扬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势,强大的心神力化作一百零八般器物,镇向吴长老的神念之剑,然而两者间的差距太大了,随着几道炸响,钟,鼎,古灯,仙殿皆破灭,依旧不能阻挡那恐怖绝伦的一击。 “不得隐藏了。”云扬的脸色苍白无比,吴长老的实力太强大了,仅仅是一道神念就能让自己如此重创,而且云扬更知道,他的实力远不止如此。 “嗡”,时字与空字震动,从精神世界深处觉醒,一股神秘而至高的力量,在精神世界中蔓延,连带着云扬周遭的秩序都静止了。 仅仅一息不到,原先那恐怖无边的神念之剑,竟是在这股至高的力量下腐朽了什么也没有留下,随之时字和空字重归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噗”,一口鲜血自云扬嘴中溢出,此刻他的状态比刚才更糟糕了,原先破败的肉身,此刻每一道伤口都龟裂了,鲜血止不住浸透了衣裳。 下一刻一道人影晃来,正是吴长老,刚才云扬动用时空之力的时候,他也有所察觉,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种力量,但他的心中却迫切地想要得到。 他神念冲出就要探查云扬的识海,那种力量太强大了,竟然连秩序都能禁锢,甚至一个区区涌泉期就能磨灭他的神念,难道是大帝的禁忌之篇吗。 身为临安圣地的长老,他自然听说过大帝古经,传闻已近乎仙法,拥有无法揣度的神奇伟力,而其中的禁忌之篇更是神秘莫测,修至大成可逆天。 但是显然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修习临安帝君的经文,唯有通过考验的那些人才有资格,他甚至连考验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在临安圣地也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长老罢了。 此刻他看着云扬,眼睛都红了,若是此子身上真有大帝禁忌之篇,那么自己一定要得到,此刻在禁术的诱,惑下,他的一切神智都迷失了,完全忘了这样探查云扬的识海,会被慕婆婆清算,到时候多半连临安圣地都觉得理亏而放弃他。 甚至他心中已经有想法,若是云扬身上真有禁忌之篇,那么自己拿到后便杀了此子,然后带着孙儿背弃临安圣地,即便此子身上没有禁术,也必然是有了不得的东西,自己一定也得得到。 想到此处,吴长老的眼中闪过浓郁的贪婪,磅礴的神念冲出识海,狠狠地冲向云扬的精神世界,他已经不在意这样可能会给此子带来毁灭,在巨大利益面前,一条贱命又算什么。 “滚”,云扬咆哮,尽管已经连站立的力量都快没有,但他手中的长剑,却义无反顾地刺向吴长老的喉咙。 吴长老这般探查他的识海,是对他的侮辱,但他一个小小涌泉期修士,把剑比在一个圣地长老脖子上何尝不也是对他的折辱。 正文 第四十六章:重伤 “愚昧”,吴长老冰冷的声音传进云扬的识海中,同时云扬手中的剑已经刺到吴长老身前。但是吴长老没有丝毫在意,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嘲讽。 云扬便知道,自己这一剑不能凑效了,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后退的力量。 “叮”,长剑在离吴长老还有一寸的时候,再无法前进分毫,云扬虎口破裂,鲜血淋漓,身体被弹飞数十丈,竭尽全力的一击,甚至连敌人的气场都攻不破。 “你心中想杀我,但那又如何,今天你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一死,不过在死之前,还是乖乖给我交出你的元神吧。” 吴长老的眼中充满冷酷,他讨厌这种被人拿剑指着的感觉,同时他的神念狠狠地轰向云扬的精神世界,欲抓出他的元神。 这一刻云扬的精神世界中掀起了剧烈的风暴,云扬在这恐怖威力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觉得心神刺痛,识海将蹦。 显然吴长老此刻为了得到云扬的秘密已经豁出去了,根本不在意这么做的后果会怎样。 云扬忍受着心神将蹦的剧痛,暗自地沟通精神世界深处的时字和空字,然而此刻他浑身没有一丝能够调动的法力,甚至连心神力量也在刚才动用时空之力下,将近枯竭。 此时再次强行沟通时空之力,云扬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昏厥过去,显然他此刻的状态不可能再施展时空力量了,云扬心中沉静如水,调动身上一切可用的力量抵抗吴长老拘禁自己的元神。 吴长老乃是无上圣地里长老级别的实力,虽然云扬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达到哪个境界,但显然自己身上能够抵抗吴长老的东西真的不多。 山川河图或许可以,然而山川河图是不能动用的,这其中牵涉比天还大,就是死这个秘密也不能让别人知晓。 黑色陶瓷片应该也可以,毕竟曾经可是超越了皇者之兵的无上神物,尽管此刻被打成了碎片,但对付一个大教的长老应该还不再话下,可是得到这件神物这么久,云扬一直没有搞清楚怎样催动它。 前两者都被云扬摒弃了,最后只剩下凤凰琴,这乃是江山曾经送给自己的,江山的来历大得惊天,凤凰琴若是觉醒应该也能够抵抗吴长老,且凤凰琴在三者中,云扬最熟悉。 云扬近乎枯竭的心神探入凤凰琴,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转机了,然而任云扬怎么用心竭力凤凰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而此刻,云扬的精神世界已是千疮百孔,根本承受不住吴长老神念中的威压,节节崩溃了,在云扬眉心处一个闪烁着光华的小人慢慢自云扬的眉心扯出,正是云扬的元神。 “难道我就这么陨落了吗,我不甘。”半空之中,金色的元神拼命挣扎,不愿被吴长老拘禁。 “哼,在老夫面前也想逃,你在我的面前,只如那蝼蚁般低贱,将你的秘密交出来吧。” 吴长老轻蔑地看着云扬的元神,而后心念一动,元神直朝着吴长老飞去。这一刻,吴长老甚至不远处的吴明钧都露出了狞笑。 “老狗,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必斩你,还有你的孙子也必然死在我的手中。” 金色的小人传出冷漠的神念,此刻元神离体。云扬的躯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云扬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但此刻他对这二人的杀意已经浓郁到极致。 “嘿,是吗,那我更得将你早点除掉,你没有以后了。”吴长老冰冷的脸孔上泛着残忍的笑,他的手已经向着云扬抓来,只要自己抓住这个元神,那么这个人的秘密就是自己的了。 然而吴长老的想法刚刚落下,这一刻异变发生了,只见原来沉寂在云扬混洞世界中的凤凰琴,此刻从云扬的躯体中飞出。 火红色的梧桐木,如若燃烧的凤凰,在火焰之中涅槃,凤凰琴中威严的凤鸣响彻天地,整个竹海都在震颤,吴长老的神念被这一声凤鸣震碎,甚至他探出的手掌也被冲撞回去,连带整个人撞出千丈,撞毁了竹海外数座大山。 云扬的元神再次回到体内,凤凰琴徐徐飞回到他身边,此琴中烙印着他的印记,方才云扬的元神将灭,凤凰琴在那一刻生出感应,截断了吴长老的拘禁。 “咳”,然而云扬还来不及松口气,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这自然是吴长老的声音,他并没有在那一击之下死亡或重创,云扬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凤凰琴虽然逆天,但自己如今的实力太弱了,根本无法展现出凤凰琴真正的威力。 “小畜生。”吴长老狠厉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此刻他衣裳褴褛,鲜血淋漓好不狼狈,显然之前在凤凰琴复苏后的一击下受了不轻的伤,虽然这些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在一个涌泉期的手中造创,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你很好,很好啊,老夫很多年没受过伤了,不曾想今日再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为了感谢你,我会将你抽魂炼魄,将你的肉身制成傀儡,还有你的秘密和你那件古琴,我也会帮你接收了的。” 吴长老出现在云扬面前,恐怖的气息直压迫得云扬筋骨断裂,几欲连身体也吃撑不住了,然而云扬始终坚韧地站在原地,怀抱凤凰琴,与吴长老对峙。 “刚才就是这件古琴伤了伤到我吧,果然是好宝贝,可惜你又能催动几次呢。” 吴长老说完,伸手抓向凤凰琴,刚才凤凰琴的威力,他亲身领略过,仅仅是无意识的一击,都险些将他击成重伤,若是里面的神祗完全复苏,那该是何等伟力。 因此他对此琴志在必得,云扬在他眼中无意于送财童子,不论是古琴还是之前的秘密,放在他身上都是明珠蒙尘,只有自己才配拥有这些宝物。 “住手”,突然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话音刚落,一道攻击便已经狠狠地落在了吴长老的身上,吴长老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一击给轰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出手之人正是临安圣地的隐世太上长老刘道崖,此刻在他身边还有两个面色阴沉的老者,和一个中年人,更有一道杀意森严的气息锁定了他,此人正是慕婆婆。 “参见圣主,参见太上长老。”吴长老惊恐万状,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刘道崖和另外两个老者,以及中年人一一参拜。 “不敢,你这么威风,连圣地也没放在眼中,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一个青衫老者站出来,语气十分阴沉,之前凤凰琴复苏,闹出的动静过大,想不惊动他们都不可能。 “吴坤,你简直放肆,圣地之中,你竟敢公然出手对付一个小辈,且此人还是我圣地的客人,你还将圣地放在眼中吗。” 黑袍老者出手,没有留任何情面,一耳瓜子将吴长老打得找不到东西南北,之前这边的动静闹得那么大,甚至这阵子来临安圣地的那些高手都有所察觉。 若非他出面镇住了场子,恐怕此刻这件事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圣地中的长老公然对一个外来的小辈出手,还想抢夺那个小辈的宝物,这无疑是给圣地抹黑。 他乃是圣地黎氏一脉,是真正的大帝族人,在圣地中地位很高,同时他也尤为厌恶给圣地招黑的人,不论他什么身份这件事不能善了。 且此刻慕婆婆还站在这呢,自己这处理不好,如何向她交代,恐怕到时候闹得外面所有人都知道,那临安圣地的脸就丢尽了。 “啪啪啪”,黎长老的耳瓜子翻来覆去地抽在吴坤脸上,直抽得吴坤血肉模糊,骨骼碎裂。 “黎长老,停下吧。”这时候一直未说话的中年男子开口了,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他看向云扬同吴坤: “你们两个把之前的事说一下吧。”中年人的话气势十足,似乎对于一切事,他都早已了然与心中,使人心生不敢有半点隐瞒的感觉。 “好厉害,这个中年人的实力恐怕已经不比这几个老者弱。”云扬体内混沌气流转,之前那种感觉不加诸于身。 “回圣主,此子抢夺我孙儿名额在先,并且在比试中用阴险手段将我孙儿打败,歹毒地践踏钧儿道心,老夫*不得已才出手。” 吴长老实力比云扬强大得多,更早在那种状态清醒过来,恶人先告状道,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攻击便已经扫来,将吴坤狠狠地轰飞在地,而这次出手的正是中年人。 正文 第四十七章:慕婆婆之怒 “吴长老,看来你是身居高位太久,越来越糊涂了,也越来越放肆了,现在连我也不放在眼中了是不是。” 中年人一招重创吴坤,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是任谁都能感受出这平淡下蕴含的盛怒。 现场的氛围压抑得可怕,吴坤心中一颤,他知道自己的欺瞒引起了这位圣地之主的震怒,但他心中却没有一丝畏惧,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本是穷凶恶极与心思歹毒的人,对一个在他看来如同蝼蚁的人出手有何错,宝物同造化乃有德者居之,何为德,潜在的意识不就是拳头大的人么。 在他心中,既然云扬身上的秘密以及凤凰琴来到了临安圣地,理所应当归他们所有,他取夺走这些再天经地义的事,如今连番被几人折辱,他心中也是憋着一股火气。 “属下不敢,不过此子一个外人,我们圣地的化龙池凭什么要给他用,钧儿的资质在圣地的弟子中也算上乘,而刘长老却是将我孙儿的名额让给这个小畜生。” 吴坤愤懑道,剜着云扬,一张脸上尽是恶毒,尽管此刻他被三人击伤,但他的气势却更恐怖了,直朝着云扬压迫而去。 “放肆”,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空中炸开,慕婆婆的浑浊的双眼朝他看来,如同一头蛮龙觉醒,恐怖无边,令人心悸,这一刻她直接出手了,苍老的手掌对着吴坤拍来,力道沉重,震慑天地。 吴坤变色,一柄圣剑祭出,散发着灼耀的光辉,迎上拍来的巨掌,这乃是一件交织出道与理的绝世凶兵,曾经圣地的先人曾持此兵斩过绝代宗主级的高手。 尽管慕婆婆的辈分很高,但他不认为慕婆婆的本身实力多厉害,他忌惮的只有她的旁道术且此刻是在圣地内,他心中少说也有一些底气,因以敢还手。 然而慕婆婆的强势超出了他的意料,只见慕婆婆的枯掌覆下,周遭的天地源力与秩序法则皆朝着她的手掌归去,随着她的手掌向吴坤拍来,似乎整个天地向他镇压而来。 “嘭”,圣剑拍飞,尽管没有碎裂,但却失去了所有光辉,里面的交织的道则在这一击下尽毁,吴坤惊恐,想要运转斗转星移之术逃离,但却无力地发现,此刻他已经被慕婆婆给禁锢了,整个天地的气势都压在他的身上,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啪”,最终慕婆婆的手掌狠狠地抽在吴坤的身上,尽管吴坤已经是一代强者,但在这一掌下,毫无还手之力,被抽得横飞而起,在空中洒落大片血迹,整个身子被打成碎片,只有一颗头颅保存了下来。 “再敢出言不逊,即使在临安圣地,我也必出手斩你。” 慕婆婆威严的声音响起,不再看吴坤,降落到云扬身前,询问之前事情的经过。 慕婆婆这一出手镇住了所有人,就是临安圣地那三位太上长老以及中年人,也是心中震撼,慕婆婆成名的年代还在三千年前,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她的实力究竟多强。 尽管他们心中已经尽可能将慕婆婆想得恐怖无比,然而此刻见到她出手,才发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太多。 那出手就是掌控整个天地的力量,就是中年人自己,心中也自叹弗如,若是被那一掌镇压下来,试问这东洲有几个人能接得下,除非请动那些早已沉睡无尽岁月的老祖。 远处,吴坤再次凝结出躯体,实力达到他这一步,只要神识不灭,哪怕身体被打碎了,也可重新凝聚。 此刻吴坤满面怒容,已经有好多年他没有这么狼狈过,被人打碎肉身,险些连命也没了,他稳住身形,对着远处的慕婆婆怒目而视: “临安圣地内,你一个外人,也敢在此逞凶吗。” 同时他看向中年人以及三个太上长老,他相信顾于圣地的面子,他们应该不会任由慕婆婆乱来,然而却没有人理会他。 “如果你想早死,尽可以大放厥词。”慕婆婆的声音冰冷道,此刻他已经从云扬这里了解了之前的事,她的面色阴沉到极致。 她伸手对着吴坤的方向一抓,顿时吴坤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只见他的眉心处,一个和吴坤一模一样的小人,被扯出飞速地朝着慕婆婆的枯掌飞去,只要落入慕婆婆的掌中,那么自己的命运可想而知。 “圣主,救我”,吴坤的元神对着中年人喊道,此刻他已经真正感受到慕婆婆的恐怖了,在她手中,自己不堪一击,这里唯一能救自己的或许只有中年人了。 虽然之前自己出言不逊,但此地毕竟是临安圣地,中年人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慕婆婆将自己杀死。 “前辈,还请停手,有什么事可以先弄清缘由,再行处理,我保证不让令徒受了委屈。” 中年人上前,对慕婆婆微微拱手道,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尽管吴坤之前对他欺瞒,还给圣地招黑,但这种事也得让圣地自行处理,如果吴坤让一个外人给杀死了,那圣地的颜面也是丢尽了。 “哼”,慕婆婆停手,掌中一个法印打出,将吴坤元神拘禁,这件事并没完,但是圣地之主的面子她还是要给。 慕婆婆向几人诉说了之前云扬所说的事,有抬手抓来这片空间的烙印,一一印证了云扬所说为真。 几人看了慕婆婆展现的画面,脸色阴沉如水,吴坤的做法让人发寒,这般对待一个小辈,简直是歹毒至极。 “混账,临安圣地怎出了你这种穷凶恶极之徒,只要老夫还在一天,你们这些罪恶和阴谋的隐端就别想助长下去,我不会放任你们这类人破坏圣地的安宁。” 黎长老一指点碎吴坤的肉身,此刻他连杀了此人的心都有了,不过中年人是圣主,一切都应该他来定夺。 中年人沉默一瞬,直接出手将吴坤的元神拘过来,一掌拍出,抹去了吴坤肉身留在这天地间的痕迹。 到了此刻,吴坤的元神可谓是真的无主元神了,他的躯体已经在世间蒸发,即便他元神逃出,也回不了位了。 半空中,吴坤的元神剧烈挣扎,因为肉身造创,他的元神亦受到很大的伤害,原先灼耀无比此刻也变得有些暗淡了,他看着中年人,无比不甘与愤怒地咆哮: “为什么,区区一个外人就值得你们这样出手对付我吗。” “此子身上有大秘密和绝世宝物,不若放了我,我等一起拿下此子,探查他元神里的秘密,一同祭炼他身上的古琴。” 吴坤的元神激烈的反抗着,然而他依旧挣脱不了中年人的拘禁,其实有一点他想错了,云扬身上的古琴他们早已知晓。 至于云扬的秘密,他们理所应当地以为是那个人留给他的什么东西,但是他们能去夺吗,答案是否定的,到了他们这个身份,他们自然知晓那个人有多恐怖,这一切都是吴坤无法想象的。 “将吴坤镇压进黑牢三百年,若到时仍不知悔改,直接抹杀。” 吴坤的元神被中年人封印了,交给黎长老,所谓黑牢,即是临安圣地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里面环境极其恶劣,杀机汹涌,那片空间的规则和秩序絮乱无比。 连大教的长老关入其中,都有可能被里面的阴风和沼气杀死,这种元神状态,没有肉身保护的吴坤镇入其中,几乎是九死一生。 “之前令徒之事,实属我的疏忽,在此向前辈告罪了。” 中年人行晚辈礼,慕婆婆不仅辈分高过他太多,实力更是强得惊人,当得起他一拜,而且此次启动大帝阵盘还需慕婆婆这个天术士出手。 “圣主严重了,遇到此事也是小娃子他命途中的磨砺,修行不可能一帆风顺,这一些,他迟早要面对。” 慕婆婆摇头,浑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拄着拐杖,背驼得很高,但她心中却有天大的气魄,她并不希望云扬是那种温室花朵,而是能够独当一切,哪怕是那最终之路,也拦不住他的脚步,她对云扬的期望很高。 “前辈气度宽厚,不过令徒而今伤势十分惨重,晚辈这倒是有一些疗伤的珍宝,虽然入不得前辈的眼,但想来对令徒也应该有稍许作用,我等会就派人给他送去。” “另外这次令徒受伤,也是与我圣地有关,听闻令徒修习造化灵眼需要体质基础,我化龙池便多为令徒开设十天时间,使令徒能够臻得体质圆满。” 其实之前那枚化龙令可以在化龙池内接受两日化龙池的洗礼,而今中年人再多给了云扬十日时间,因此云扬便有十二天接受化龙池洗礼的时间。 慕婆婆没有拒绝,修习造化灵眼体质基础越强越好,再与中年人和三个长老谈了些有关陵园的事后,确认五日之后清理圣地陵园的阴灵以及镇封此地,六人各自离去。 众人走后不久,一个少年人从不远处走出,他正是吴明钧,他一直在此地,只是之前谁也没有理会他,这不由得让他那刻高傲的心倍受打击,而今一直罩着自己的爷爷也被镇压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如同天堂掉到了地狱。 而这一切都是云扬害的,他心中恨不得将云扬碎尸万段,却没有这个能力,但他那报复之心从来不曾减少,他会像一条毒蛇般,伺机而动,随时从暗地钻出,致人死地。 正文 第四十八章:再话羲皇 宽大的药池中,云扬昏厥地躺在池壁上,之前混洞秘境被吴坤斩破,他的肉身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后来精神世界也被吴坤的神念击穿得千疮百孔。 若是一般人,不死也废了,也幸亏慕婆婆的私藏深厚,有不少宝物都能够对云扬的肉身愈合起到作用。 然而云扬的精神世界被击碎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世上虽然有能够治愈精神世界破碎的珍宝,但显然同凤毛麟角差不多,即便是慕婆婆这些年来,也收集的不多。 虽然能够对云扬的识海愈合起到一些作用,但显然要让他精神世界完全恢复,却是太难,即便恢复了,云扬的精神强度也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强大。 如今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三天,三天中云扬一直处于沉睡,实在是他的精神领域近乎被吴坤的神念之剑斩尽,若要苏醒,还得等到慕婆婆那些治愈识海的宝药,将他那破碎的精神世界恢复一些,才有可能。 此时慕婆婆更是阴沉到极致,恨不得立刻到黑牢中把那吴坤杀死,不过想想还是没去,她得在这照看着小娃子,以免中途发生什么变化。 实在是云扬所受的伤太严重了,甚至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而此刻,云扬的精神领域中,一片死寂,因为心神被斩碎而陷入没有知觉的状态,甚至连意识也沉寂了,唯有灵台上存有一丝微弱与懵懂的意念证明他还活着。 山川河图中,一缕缕混沌气不断地流转云扬的全身,修复着他的体内世界和识海,然而此刻没有人运转,只是山川河图自行流露的自然神性,想要完全修复云扬的精神世界,至少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云扬身上不是没有能够治愈他伤势的神物,但此刻他的意识都被斩尽了,根本无法支配这些东西。 若是他能够清醒,并且尚拥有一些力量,那么他完全可以调用山川河图里面的至高道韵修复己身,抑或者催动时间的力量,时间流过任何伤痕都会愈合。 可是而今他并不能做到这一点,即使他清醒过来也不行,他的精神世界破碎,根本无法再动用神念驱使山川河图与时字空字,甚至本身实力也大打折扣。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了,而这一天也到了镇封圣地陵园的时刻,药池中云扬不见半点起色,没有人能够说清他究竟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万里外,一片阴森之地中,这里伫立着一座座孤坟,每一座孤坟上,都流动着深邃古老的恐怖气息,然而或许是经历的岁月太遥远了,这些坟碑上,此刻都已龟裂。 但即便如此它们却依旧未曾凋零下去,坟碑之中,一个个古朴深奥的阵纹将它们衔接在一起,即便只有那么几缕细小的纹路将它们衔接,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即便拿这世间圣主之兵也斩不开的感觉。 “吼”,这时一声苍古的咆哮声震动了天宇,似从悠远的荒古岁月跨越而来,那道声音极其古老,苍凉与凶戾,东洲巨震,这片无垠的天地晃动不止,紫薇帝星外一颗颗星辰炸碎,化作恒河沙,流动在冰冷黑暗的宇宙中。 “啊”,千里外守护陵园法阵的临安圣地长者,这一刻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甚至有的实力弱一些的长老,直接顶不住这一道声音中的杀念,眉心溢血,元神蹦毁。 “童长老,童长老,该死,死去万古的人了,居然还不消亡,今日必封杀你等。” 一个长眉的老者,深晦的眼眸中绽出凌厉的光束,狠狠地射向陵园内。 与此同时,整个临安城晃荡无比,若非临安城内几乎全是强大的修士,换做凡人,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 “杀杀杀”,一股极端暴戾嗜杀的意志席卷了整个临安圣地,临安圣地内,无数弟子双眼通红,杀戮之心暴涨,甚至顷刻间已经有人对着同门弟子出手,各种绝学与宝器祭出,毫不留情,生死相向。 “住手”,一声霹雳炸响,如同一道惊雷劈开混沌,黎长老出手了,他一声断喝,如罄音之钟,震耳发聩,不少人在这一声断喝下清醒下来,也有人已经被那股咆哮的凶戾意志侵入了身心,醒复不过来。 “哼”,黎长老神色郑重,他身上的气息越加深不可测了,他眼中瞳孔开始变化,最后如同两轮灼耀的烈日,目光所过之处,众人只觉得一轮骄阳照在他们的心底,无论什么阴暗和邪恶都无法循际,顿时从那杀戮的状态清醒过来。 “阿弥陀佛”,一阵梵音在天地间回荡,回荡在所有迷失的人灵台上,这一道佛号不知从何而来,来者不曾现身,只是隔着老远对此处施展了佛法。 然而即便如此,它的效应却是要比黎长老强得多,黎长老神色凝重。他已经知晓是何人出手,应该就是来自西漠大雷音寺的珈竹法师。 早先便听闻此人佛法高强,有证得佛陀果位可能,今日一见果然实力莫测,但这不是说珈竹的实力就比黎长老强,而是因为佛门的法术对灵台和信念的研究比世间任何一个传承都深厚得多。 一座大厅之中,此刻一个年轻僧人双手合十,气质空明无比,他身着袈裟,容貌如雕刻般有棱有角,十分英俊,而之前的梵音正是出自此人。 “此人已经将佛家真言,修行到极致,一言一语之中,都饱含着对佛经的至高领悟,震人发聩,实属了不得,” 众人心中震撼,看着珈竹法师的目光都充满了惊叹,然而珈竹僧人依旧古今无波,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不曾影响到他的心湖。 “众位,圣地陵园的古代阴灵如今已经再次醒来,这次劳烦各位相助了。” 临安圣主对着大厅内的人拱手示意,这些人都来历非凡,少说也是一教的太上长老,更有的乃是数千年前就已经隐居与世的老怪,甚至连珈竹僧人的辈分也比他大一些。 “圣主严重了,若是圣地陵园的古代阴灵逃出世,恐怕整个苍生都要涂炭,大地流血,这并不是圣地一家之事,更是整个东洲的大事件。”一个大教太上长老目光深远道。 “细说起来这些阴灵哪一个不是有天大来历,身前皆是一代绝世强者,昔年临安大帝的追随者何其强大,可为了镇压这些祸乱也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今已不比上古,若是这些古代阴灵出世,天下间谁人可抗。” 有隐世老怪心中忧虑,自上古最后一个皇者羲皇消失后,宇宙遭逢巨变,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适合修行。 盛世凋零,人杰不出,到如今已经有二十万年不曾有人证道,这么悠远的岁月竟然无一人成帝,甚至连圣者也几乎不可见了。 “昔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耄耋老者道,他浑身衣物破败,皮肤苍老无比,甚至额头上的头发都掉光了。 然而在场的人中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这个老者存在的年代太久远了,比慕婆婆还要久,在四千年前他就已经是跟东洲各教的教主争雄的绝顶高手,世间罕有对手。 老者的名讳无人知晓,世人只称他邋遢道人,四千年前他的声名就已经如日中天,如今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没有人能说清楚,但众人都清楚,他们中能够与老者过招的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 同时老者所询之事,他们也很想知道那一段岁月的密辛,他们虽然也来自无上大教,但知晓的也不多,只能算一知半解,而临安圣地作为上古就传承下来的势力,应该对上古那一段事迹有完整的了解。 这一刻就是珈竹僧人不再闲静,念了一句佛号,显然他对此事也很感兴趣。 “当年羲皇晚年疑似去了一个地方,跟那里面的存在发生了大战,有人在宇宙中捕捉到,那个地方飞出的大战烙印碎片,可惜他们的战斗太恐怖了,只能隐约推测出一个身影,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临安圣主摇头,道出了圣地了解到的部分隐密。 “这,这怎么可能。”众人震惊,心中如同掀起滔天骇浪,古代皇者的话题太过于敏感,这些辛密说出去无意于惊天,连整个东洲都要大地震。 “这是真的吗,难道那位盖代无敌的人最后也遇到强敌了吗。” “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同羲皇战斗,难道那一世出现了两位帝者吗,可是不可能,这在亘古的岁月中从未发生。” “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人证道,宇宙也只能承载一个人成帝,后来者则会被宇宙的秩序压在帝境以下,难道是古代的皇存活了下来,跨越了万古与羲皇一战吗。” 所有人心中震撼无比,然而对于当年的事越发朦胧了。 “羲皇当年究竟去了何处,在那一世真的有古代的皇存活了下来吗。”邋遢老人问道。 “后来我们圣地有先者想要推测那个地方,以及与羲皇大战的人,结果遇到了不测,身死道消,后来又有寿元将尽的前辈对那地方进行推演,结果肉身龟裂,元神更是灰飞烟灭。” 临安圣地回应,当时那一枚大战烙印碎片确实是临安圣地曾经的先者捕捉到的,然而却没有一人能够根据碎片推演到什么,全都崩溃了,只是得出宇宙大变的原因可能跟那件事有关。 “嘶”,众人只觉得一阵心寒,古之大帝的境界已经不是世人能够揣度的了,谁若是妄想推演大帝,必然会遭到无比恐怖的杀劫。 “那神秘之地究竟是何处,大帝不能推演在常理之内,可是仅仅推演那个地方就遭到毁灭,难道是能够让人长生的登仙之地吗。” 正文 第四十九章:临安帝女 “这世间真的有仙吗。”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传闻在那遥远的荒古岁月前,有人堪破生命极限,触及长生,然而那几个人只是在时间长河中匆匆一现后,世间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有人怀疑他们成仙了,但更多的说法则是他们最终都朽灭在岁月河流之中。万古以来涌现了一个个惊才绝艳的盖代人杰,然而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够成仙,连无敌九天十地的皇与帝也都朽灭了。 长生与成仙太过遥远,或许只有大帝才有资格去追究那条路吧,人们不再谈这沉重的话题。 “慕老怪还没有来吗。”这时几乎所有高手都已齐至,然而慕婆婆却因为云扬的伤势而没有前来,这自然让有些人不爽,例如南岭的天术士邹天师,与中土的天术士明德道人。 他们与慕婆婆同位天术士,然而因为二者没有修出造化神眼而被慕婆婆压了一筹,他们早先已对慕婆婆抱有意见,此刻见慕婆婆至今都还未来不由道: “她这是要摆架子让我们所有人都等她一个吗。”邹天师道,故意将慕婆婆放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当然在场大多人都知道邹天师对慕婆婆有意见,不过慕婆婆就这么放任大家再次等候,有的人心中也难免心生不愉。 “刘长老,你前去慕前辈那边看看吧。”这一刻就是临安圣主心中也有些着急了,至今陵园的古代阴灵已经苏醒,世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而此时,慕婆婆依旧守护在云扬身边,她能看出云扬的体内状态正在好转,但离真正的苏醒,却是不知要多少时间。 天才的时间都无比宝贵,年轻时正是高歌猛进之时,这一番耽误不知道会给小娃子带来怎样的影响,虽然也有人大器晚成,但显然那样的路都无比的苦,无比的艰酸。 也只有年轻义气时,才能更好地树立那一颗无敌之心,最终之路面对的每一个人,都是绝艳世间的无上天骄,唯有真正拥有无敌信念的人,才能一路战到举世寂寥。 而大器晚成者终究要差了一筹,他们虽然洞破世间红尘万丈,然而他们的心终究越显沧桑了,这样的人历来往往是最大的陪衬之一,却很难有真正决胜的。 不久,刘道崖出现竹楼中,他看了眼云扬的状态,也不由一阵皱眉,这状况太过于严重,精神世界破碎,这放在世间不比道伤难治,即便临安圣地珍宝无数,也得一年半载才能保证痊愈。 “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不过如今小娃子正处于生死攸关时刻,我不得抽身。” 慕婆婆回应,云扬的神念几乎全被吴坤斩灭,若非她以大,法力保住云扬最后一丝心神不灭,此刻云扬多半陨落,而且这一缕心神并不见得能维持多久,需得她随时照看着,等到云扬精神世界修复被药力修复,她方能离开。 “哎”,刘道崖长叹一声,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慕婆婆对这个少年几乎侵注了所有期望,索性不再停留,匆匆道别后,离开了紫竹林。 没有去汇报圣地之主,此刻他已来到一座云烟雾霞的山峦中,整座山峦显得神圣无比,翠峰如玉,像是翡翠雕刻而成,山峦上,霞光万道,草木丰盛,迷雾朦胧,仙韵杳杳。 云天尽头,仙阙之宫若隐若现,似遗世独立,那么缥缈,那么圣洁与高贵,恍若仙子幽居之玉宇。 “刘道崖前来拜见公主殿下。”刘长老对着琼楼玉宇处躬身一拜,他来此便是为了求见帝女。 未久,两名清丽出尘的女子自琼楼玉宇中飞出,声音悦耳言称:公主有请。二人前来迎刘道崖进入宫邸中。 宫邸深处,云顶檀木环合,明珠玉壁流翠,瑞气纷呈,迷雾朦胧,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子立身在宫殿后,她眼眸如水,气质绝俗,若神莲般圣洁。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拜见公主殿下。”刘道崖躬身行礼,在临安圣地,帝女的地位无比特殊,做为大帝唯一的后人,即便是圣地之主,也无法同她相提并论。 “刘老无需多礼,清影不过一晚辈罢。” 宫邸后,梦幻与诗韵的声音在大殿中撩起,缥缈却不高冷,在长者前,姿态放的很低。 帝女与刘道崖相见,静心听闻刘道崖诉说之前发生的事。 “之前陵园内一位无上存在的意念苏醒了,镇守在陵园外的长老中,有六人在那位无上存在的杀念中,被抹除神识,肉身蹦猝。” “若非陵园内有大帝阵纹守护,它的威力不能够涉及到阵纹以外,恐怕整个东洲都要遭劫。” 刘道崖接过一个清丽女子递过来的茶水,饮罢将之前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众长者大义,清影只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亲身履之责任,甚羞愧难当。” 帝女亲自为刘道崖沏满茶,问此来何故。答曰: “老夫这次来却为请公主出手救治一人。” 言罢,刘道崖将之前吴坤与云扬间的恩怨,以及后来云扬被吴坤斩碎精神领域,重创将死,慕婆婆倾尽法力救治爱徒,才得以挽回一线生机。 如今云扬沉睡不醒,慕婆婆无法离开半步,而大帝阵盘因却少一位天术士不得启动。 “哎,未曾想到这关键时刻,吴坤那家伙干出这种歹毒之事,慕老怪虽然没有怪罪我们什么,但显然对与圣地之事热情不高。” “到了她那年纪好不容易收一得意弟子,差点在我们圣地夭折,如今更是危在旦夕,恐怕即使有天大事,也难让她放在心上了。” 刘道崖愤愤道,他此刻都有一种将吴坤捏死的冲动。 “事情终归不能回转,此下,便让清影出手。” 帝女道,并无犹豫,或许只有治好那个少年,才能让慕婆婆出手,而这整个圣地中,除了那些早已沉睡无尽岁月的先者外,恐怕也唯有自己能够救治那个少年了。 言毕,帝女嘱咐了清丽女子几句,随刘道崖朝紫竹林而去。 而此刻又有人来紫竹林请慕婆婆前去主持帝阵,此人正是黎长老,然而慕婆婆的回应依旧与之前一样,言说徒弟命危不得离。 黎长老无奈,正欲离去,却见二人恰至紫竹林,正是刘道崖同帝女赶至。 “参见公主。”黎长老行礼,虽说二人本是同族,且他的年岁更比帝女大很多,但帝女无论是身份还是辈分都比他高,只是因为封到了这一世。 三人一同走进竹楼中,帝女探出神觉,查探了一番云扬的伤势,心下了然,若是单靠天材地宝,想要修复云扬的精神领域,至少也得两年。 “老婆子见过公主,之前答应公主的事,老婆子食言了,不过我已经老了,只想找个得意弟子,将我的衣钵传下去,如今小娃子生命垂危,我实在没有心思再做它事了。” 慕婆婆见帝女来访,从药池边转过身来,之前她确实答应过帝女的相邀,前来助阵,但此刻她却没到场。 “婆婆严重了,之前的事,是圣地的疏忽,无怪于婆婆。” “令徒之事,我听长者说起,婆婆若信得过,可让清影一试,或许清影可让令徒苏醒。” 帝女缥缈若仙,整个玲珑之躯都笼罩在一片氤氲朦胧之中,她身上的气息那般神圣与皎洁,如月华遮体,让靠近她的人,感到身心祥和,神经舒畅无比,灵台清明而美妙。 她或许真的能够让云扬苏醒过来,这是慕婆婆的感觉,眼前的女子如迷雾一般朦胧,神秘而不真实,让人永远看不清,却又那般才情高绝,让与她同代的人望尘莫及。 慕婆婆相信帝女,甚至整个天下间没有人会不相信她,她是如此的出尘如烟,如仙子一般梦幻与美好,试问她何至于欺骗世人。 最终慕婆婆点头,只要能够救醒小娃子,就是让她欠下人情她也认了,何况她今日之事,她本就曾答应过。 帝女走到药池旁,她的目光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放在云扬的脸上。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英气昂然的脸庞,萤萤如玉,完美绝伦,有些年少,却掩饰不住那棱角中流露的无上气概。 清秀的眉宇,像是那夜空中皎洁的弦月,如泼墨般深沉,洞悉亿万,俯视众生,超然寰宇。 少年的眼眸此刻紧闭,陷入了茫茫的混沌,然而他的气质始终那么出尘如烟,沉着而自然,带着一种画意,和一种看穿世间所有的智慧光芒。 帝女收拾心神,生生不息的力量在她的身边环绕。 正文 第五十章:帝女之恩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 幽幽妙音自红唇玉齿中吐露,帝女素手滕起,撩拨一片自然意韵,带着一种安详,恩泽,自由与生息的意境,怡然中超脱万道秩序,神圣不可亵渎。 迷迷蒙蒙的万道在萤萤清秀的素手间流转,慢慢地将云扬整个身子包裹,也慢慢地渗人药池中,原本晶透如碧的宝液,此刻一片朦胧。 未久整个药池间,混沌散溢,一朵朵青莲绽放在茫茫混沌中,万道共鸣,异象伴随,如若开天辟地间,万古青天一株莲。 惊骇异象连绵,迷蒙中踪迹缥缈,恍若一切归于太初,宇宙皆无,万籁俱寂,混沌茫茫,衍化寰宇初始,生灵之源头。 未久整个屋子都茫然一片,生生不息的混沌散溢在空间里,万道的秩序在交织,衍化那生机盎然之境。 慕婆婆骇然,尽管心中已知帝女不凡,但却一直不曾晓其不凡处,今日一见,恐怕帝女除却本身绝世神资外,更非凡体,难道是那传闻中十万载难得一出的三千道体吗。 也唯有大道之体,才能对万道有如此高的造诣和掌控,眼下帝女对万道的感悟恐怕还要超越大多无上大教的宗主,这说出去未免太过于恐怖,可这就是实事。 只可惜帝女的体质太过于神秘,即便慕婆婆,在不动用造化神眼的情况下,也也无法看穿她究竟属于哪一种大道之体,而慕婆婆也不愿妄自探查帝女的隐秘,大帝的后人应有她的尊严,其他人当给以尊重。 念及此,慕婆婆越发的觉得大帝的深不可测了,三千道体本是大道衍生,不可由人而创,但大帝至高无上,他们本身就是证道者,自身已经等同于大道了,因此一般,大帝的杰出后人都是能够与大道之体争雄,在那最终之路角逐,碰撞出这宇宙内时代最璀璨的火花。 而帝女殿下,显然更不是一般的大道体质,甚至她的体质都未必与临安帝君所证的道法相同,只是临安帝君的考虑已经不是世人能够揣度的了。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宇宙呈虚实对立,道性为宇宙赖以生成的最基本规律,物体则是构成宇宙的所有实体,二者间本是相互依存,互补。 随着生生不息的万道将云扬包裹,此刻那些弥留在云扬体内的伤势,正在慢慢愈合,体内世界的混洞也在一点点地修补。 “咕咚”,“咕咚”,随之不久,一直沉寂在云扬体内的涌泉秘境在这一刻苏醒,气血旺盛如潮,冲刷体内世界的每一处,之前吸收的药力此刻也受到引导,流向身上所有遭创的地方。 而此刻慕婆婆终是放下心来,她知晓帝女定然能够将小娃子治回,心下大松,故此不再久留,随黎长老和刘道崖前往陵园主持镇封古代阴灵之事。 又两日过去了,这一日一个漆黑的点自云扬的体内冲出,初时只有指拇那么大,慢慢地在空间里显化,吞噬之力滔天,不多时已是巨大无比,正是云扬之前破碎的混洞秘境,此刻已然修复。 混洞之中,三千道纹扭转,与万道相合,在一缕缕混沌气的弥补下,越发的凝实与深邃了。 而这一刻帝女自清宁打坐中睁开了眼睛,对于眼前的少年能够修出完美混洞,她也感到诧异,还有一丝好奇,她着实想不明白云扬是如何领悟到完美的大道道性的。 领悟完整的大道道性有多难,只有真正领悟过的人才知道,这世间除了道体,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感应到完整的大道,甚至道体不出的年代一世或好几世都不会出一个那样的人。 他们中最惊艳者也就接近于完整大道,但想要感应到完整却是不可能,宇宙中更有数种无上至高的大道,这些大道的道性虚无缥缈,这宇宙的所有实体中都无法感应与捕捉到,连少年大帝也不行,唯有等到他们证道后才能真正看透。 三千道体之所以可以,乃是因为他们本是大道直接演化,生来他们的体质内就铭刻着大道的纹络。 帝女早已看透,云扬的体质尽管几经蜕变,但依旧属于凡体的范畴,他是怎样感应到那数种无上大道,难道他的领悟能力真的已经强到那种境界了吗。 帝女心中郑重,她想到曾经她被封印之前,她父亲临安帝君给她讲过一些密闻和推演到的结果。 “难道这一世真的与众不同吗,会呈现一个巅峰盛世,万古等待的结局,都会在这一世打开吗。” 帝女暗语,身为大帝后人,她了解到的隐秘,更超越这世间大多数无上道统,古之大帝震古烁今,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没有人能够知晓,但却是真正的无敌天上地下,望穿过去未来。 站在时间的河流之上,立身在万古岁月之前,便已经能够洞悉后世,甚至有传闻古之大帝或可以跨越时间河流,真身降临过去和未来的时空,即便已经羽化在岁月当中,但整部纪元都可见到他们的影子。 摒弃念头,帝女阔静如烟,坐在药池旁,心念辗转间,万道在其身侧交感,将其衬托得越发神圣了,若神祗临尘。 这一刻整个屋内充满了生命的气机,茫茫的混沌垂落下一滴滴灵秀的雨液,浇落在云扬的身上再寻不到。 随着雨液落下,药池内一种又一种奇异的灵物滋长出来,这些灵物平常都不可见,就是整个天下间也难寻,每一株都秀丽无比,其上更有异象涌现。 有混沌演化万物初态,有花香鸟语不存于世,有草木初生历经时节变迁,有仙人醉倚青莲酩酊舞剑,有奇物异草羽化飞仙。 最后这些奇异灵物皆绽出生生不息的生命本源,浩浩地哺育在云扬身上,冥冥中一种无形无质的力量和秩序在补合云扬的精神世界。 “我好像沉睡过去了。” 药池内云扬的一缕心神在混沌中渐渐醒开意识,此刻云扬意识脆弱无比,思维更是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时而浑沌。 过了好久,云扬才想明白自己如下的处境,当下就要运转时间的力量愈合自己的创伤,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动,他只觉得自己心神沉痛无比,差一点湮灭,连带药池内他的眉宇都是一蹙。 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和秩序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的体内修复自己的精神世界,这种力量和混沌宝图的道韵十分相似。 “山川河图”,几乎一瞬间云扬便以为是山川河图在自行运转,不过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山川河图虽然来历惊天,但毕竟如今还没成长起来,宝图内尚未韵出神祗。 “是谁在帮我吗”,云扬确信不是山川河图后,那么只有可能是别人在帮助自己了,只是这世间还有谁能够领悟出那至高无上的道性吗。 山川河图乃混沌孕育三千万年的无上神物,其中铭刻了这宇宙间最完美的大道道性,云扬之所以能够领悟完整的道性也是因为山川河图。 山川河图虽然包罗宇宙所有道性,但其中最至高的显然还是生命和自然道性,也就是所谓的混沌,不曾想,此刻解救自己的人竟然也领悟了生命和自然道性。 转眼又两日过去了,此刻云扬的精神世界已经恢复了十之一二,这一日云扬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此时终于苏醒过来。 “是她”,入眼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美到梦幻,朦胧而不真实,正是之前自己曾见过的大帝后人黎清影。 “多谢公主相救之恩。”云扬虚弱道,此刻他的精神世界依旧剧烈疼痛,但都被他强自承受了下来,他并没有说什么报答的话,因为如今两人的差距实在太远。 这个女子比李俊义和赵乘风还要强大太多,自己如今赶二人尚有巨大差距,遑论眼前的女子,而且不仅实力上的差距,身份上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说报答,实际是一种愚昧,自己如今只需放在心中就好。 云扬天性淡泊,很多话他并不喜欢直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去履行。 尽管眼前的女子冠绝同代,缥缈若仙,但他信念此生自己超脱一切,也会一直朝着那条路行去,若他日,自己蓦然回首,已然与她处于同一个地位,今日之恩,必百倍奉还。 若他日,自己庸庸无为或身死道消,那么今日再说什么,也是妄言。 正文 第五十一章:艰难 “你的精神领域尚未恢复,不宜妄动心念。” 帝女淡雅出尘,不带任何烟火气,声音若雨中清凉的春风迎面过,却轻抚在身心中,空寂杳杳,似从琼阙仙宫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云扬闭上双眼,摒除一切思绪,他并非想入非非之人。 帝女素手轻捻,撷取一缕缕万道生息,整个药池上所有奇异灵物都与她相应,天地间万道随她而动,恍若寰宇中最至高圣洁的女神。 本来即使依靠药力修复精神领域,云扬的心神强度也会受损,不再有以前那般强大绝伦,但此刻在万道秩序的修复下,云扬却是能够感应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正在一点点愈合,并且领域强度没有丝毫骤减,反而隐约间比以前更坚韧了。 随着一缕缕斩去的心神被秩序修复,冥冥中一股浩瀚无比的心神笼罩在整个药池间,仅仅才修复一二成而已,却已经不比初入六台秘境的修士心神弱。 这种神念强度还在随着云扬的的精神领域逐渐恢复而与日俱增,直到第七日过去了,这一刻云扬的心神恢复到顶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一时间直接冲出精神世界,隐隐间睥开万道,独树一帜,与这方天地秩序分庭相争。 “嗡”,万道愤怒,冥冥中一股无上气息压抑在整个空间,楼宇晃动,万道轰鸣,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临劫罚毁灭此人。 云扬之前心神打破了宇宙秩序的极限,遭到过万道的排挤,降下劫罚,此刻云扬心神恢复顶点,并且还有进展,便轻而易举的感应到散布在空间里的万道秩序,直接不受云扬的控制冲出精神领域,与万道抗衡。 甚至隐约间有一种要击散万道的意志,此时散布在空间里的秩序只是这宇宙中很小的一部分,万道虽强,但如下这一小部分,也不见得能够压制云扬打破秩序的心神。 “隆隆隆”,空气暴鸣,这一刻越来越多的万道秩序压抑而来,显然云扬心神的做法引起了大道的愤怒,要毁灭云扬。 云扬睁开双眼,此刻郑重无比,强行收回心神,他心中有信念在将来将心神这条路走到极致,但此刻他的心神与大道相比还是太渺小。 然而即便如此,万道也没有打算放过他,空间里无数规则向他排挤而来,一缕缕罡风凌厉地划过,想要将云扬腰斩,甚至整个空间都在向他挤压,要让他粉身碎骨。 这一刻云扬脸上露出了愠怒,他此刻都有打算,直接祭出时空力量截断这片空间的秩序,斩去因果。 时空大道乃至高至尊的无上神道,本是这宇宙最初的三种秩序之一,与伟力大道,平衡大道并列,虽然最后这三种大道都崩溃了,世间再也不可感应到,但却是真正的比如今的三千大道要强大很多。 连道体也无法感应到这三种大道,但云扬却是在时空之门岁月的年轮前,真正的接受了时空之门传授的时字与空字,因此他想要截断这片空间的秩序并不难。 然而尚未等云扬出手,这一刻帝女自药池旁站立起来,她眼眸如水,看着周天絮乱的秩序,此时她动了,不同与之前的清宁与淡雅,而是一种冠绝古今,俯视天地的气质。 她口诵妙音,莹莹清秀的手掌中绽放出神华与美丽的芒,对着那絮乱的秩序按去,仿佛上苍之手,压塌天宇,顷刻间秩序崩毁,空气中散发出隆隆暴鸣声,一缕缕朦胧的太初之气在她的掌中散溢,净化所有。 这是云扬第一次看到帝女出手,那般的轻描淡写,他甚至什么也没有看明白,然而帝女已经结束了出手,这方天地恢复了宁静。 云扬长身自药池中跃出,此时他伤势尽复,且较之以往体质和心神更有增强。 “你的道不为秩序认可,以后注定会无比艰难。” 帝女轻叹息,她郑重地看着云扬,眼前的少年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仅仅涌泉期而已,就被万道排挤,难以想象他所走的道该有多逆天。 她已看出云扬的心神强大到骇人,已然超越了秩序的极限,比三千道体在这个境界时还要强大很多,但这样的人每一步都危机无比,为天地不容,他上一次能够渡过危局,但却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总会遇到无解之局,这样的杀局会一直伴随在他的路上,直到最终。 大道之下皆蝼蚁,悠悠岁月中,那样的人最终都无比凄惨,没有人走到终,不是潜力不够,而是大道不认可,云扬的道只要突破必会遭到毁灭,到时候整个世间都没有人能为他挡劫。这世间没有谁能够违逆大道,大帝或许能够逆天,但他们年少时也不行。 “你好自为之”,空寂嘹亮的声音徐徐逸散在空气中,梦幻朦胧的仙踪已无处寻,帝女已离去。 云扬沉默,到了如今他早已不是修行界的菜鸟,当日龙马未曾告诉他的事,他已然找到答案,他所修行的道最终也无法证道。 他打破秩序,万道排斥,注定无法走到最终那一步,无法与道相合,最终也得不到大道的认可,只会有越来越恐怖的杀劫在前路等待着他,这些劫难根本无解,不是人力能够抗衡。 “不论如何,我的路势在必行,谁拦我杀谁。” 云扬冷漠道,不管以往岁月中,那些人的结局多么凄惨与暗淡,但自己并不是他们,谁要阻自己的路,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抹杀,哪怕是秩序排挤,也别想让自己屈服,他会用剑将秩序斩碎。 云扬离去,此刻伤愈,他打算去化龙池完成最后的体质洗礼,然后修习造化灵眼篇。 化龙池,封印在一处隐闭的空间中,周围有无数大阵,聚集天地中的精气源源不断地冲刷进池中,同时也封闭化龙池的灵性不散溢出去。 “吼”,化龙池上气象恢宏,有真龙虚影盘旋,真龙庞大无比,不知有几十万丈长,真龙身体完美而健壮,其下蕴藏着绞灭世间所有,可压塌万古星天的恐怖力量。 耀目的紫金光华自龙鳞上散发而出,彰显其尊贵无比,真龙的眼珠大如星辰,散发着一股威压诸天万界的无上摄人气息,使人不敢与之相对,仿佛在这一眼神下,自己的心神会崩溃掉。 化龙池前临安圣地的长老拦住了云扬,云扬最终拿出之前刘道崖和圣地之主给他的两块化龙令,长老沉吟片刻,不再阻拦。 化龙池中,云扬默默运转经文,借化龙池的灵性冲刷己身,真龙和大帝一个级别的无上生灵,数十万年也难以出现一个,而真龙曾经蜕变的神池更是世间最大的造化地之一。 只可惜,神池中的神性几乎随着真龙的蜕变给耗尽了,传闻化龙池在未曾化龙之前是真正能够与不朽仙根相提并论的神物,而不朽仙根这种神药云扬只见过一个,那就是洛水河畔的神梦花。 那是比云扬身上三百万年年份的药王还要珍贵太多的神药,七叶可助人在梦境中悟道,九叶一梦一轮回,十叶可使寿元将尽的人开启又一世寿命,可惜神药有灵,不可能让人捕捉到。 化龙池同神梦花一个级别,传闻化龙池在未曾化龙之前若是被人所得,可以帮那人铸造无上肉身,甚至达到肉身成帝的恐怖境界,而且可增添人三万年寿命,等同于巅峰大帝一生的寿元了。 只可惜这种无上造化地从有记载的岁月开始到现在,也出现的不多,一手之数都不到。 同样能够逆天地规则的不朽仙根,整个悠悠岁月中有记载的也不过那么几中,且这些无上神物这世间也唯有大帝才配拥有,几乎从来未曾被一般人得到过,而得到的人,最后莫不成帝成皇了。 尽管化龙池如今的神性几乎全失,但对云扬来说也是很大的捭益了,随着多次悟道,云扬越来越觉得自己离神海期已经很近了,或许这次化龙池的洗礼能够让自己真正地突破神海期。 云扬心神沉淀,他在推演镇仙曲和三大天书的法,欲找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突破方法,修行中虽然所修秘境皆同,但不同的传承他的运行路线也就不同,突破的方式也就不一样。 镇仙曲和三大天书很强,但未必绝对意义的最强,也不一定最适合自己,关于最强二字的定义,其实云扬心中也没谱,大帝的道可以堪称一个时代最强,只可惜此刻自己手中并无大帝古经。 此刻云扬心中有一种迫切,他很想一观那些无上圣地,曾经大帝传承下来的古经,临安圣地和金陵圣地之所以能够堪称东洲最强,皆是因为他们的圣地中曾经出过大帝,一部大帝古经足以发扬一个至强道统。 正文 第五十二章:造化灵眼 化龙池,昔日腾蛇破茧成蝶,鱼跃化龙的无上神池,池中祥瑞纷呈,紫气东来,将池中所有人都笼罩在茫茫紫华中。 在这里不断有人取得突破,引发异象连连,圣地的弟子,没有一个庸俗,放到外界都是绝艳之资,他们的年龄与云扬相同的几乎全都已经破入六台秘境,年龄比云扬稍大的也都达到了六台秘境的三四重天。 甚至已经有人半只脚踏入天人秘境了,这样的人不是一两个而是好多个,圣地的底蕴远非其他势力能比,云扬会被大教的弟子看成废物也是有原因的,他的境界对与大教弟子来说几乎垫底都不配。 此时云扬在化龙池中已经待了三日,他体内世界的法力早已厚重如山,沉淀在云海上空,似随时会坠落大海之中汇聚汪洋。 但云扬并未选择这时突破神海期,而是将这种将要突破的征兆压制了,他心中此刻并没有最强的慨念,不明悟最强之道,他不愿突破。 他的路太艰难,几乎没有可能和结果,每前进一步都是一杀劫,他需要证出一条能够与万道对抗的路。 这个结果,从他接受时空之门的传承就已注定,从他心神打破秩序极限就已经决定了,他不被大道认可。 摒除所有杂念,最后云扬将注意放在造化灵眼篇上,其中的修炼之法此刻他早已悟透,此间更有化龙池的灵性可以借用。 “凝聚”,云扬运转大石书与奇门术中的玄法,不再以化龙池的灵效颐养己身,而是藉此冲刷瞳部的窍脉。 此刻开启造化灵眼的重宝,他早已齐备,其中不少是慕婆婆这些年收集下来的,只有一少部分是临安圣地送来的。 金玉枝,魔刹石胆,天地乳液,瑶池泉根等等都是凝炼造化灵眼的最主要宝物,云扬小心翼翼地将天地乳液和瑶池泉根首先炼化进自己的眼部穴窍以及瞳孔之中。 这些都是比较温和的宝液,可以对眼部穴窍与瞳孔起到一定保护作用,不论修为有多强,眼部都是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是没有这些异物的保护,炼化其他珍材的时候很可能冲爆眼部血管,或者炸裂瞳孔。 随着两种温性异物被云扬化如眼中,顿时一种十分清凉与舒服的感觉流动在双眼之间,云扬的视线内一切种种更加清明无比。 云扬没有任何犹豫,续尔将更多的瞳术宝药炼化进眼部之中,这些宝药有的依旧是柔和的,但更多的却是比较烈性,初时会对眼部造成一定伤害。 数种药性冲入穴窍中,刺激着眼部神经的最大潜力,而云扬亦感受到如同针刺般的痛苦,尽管有瑶池泉根和天地乳液保护,这种刺痛依旧很明显。 云扬的眼部神经跳动不止,甚至连血管也扭曲起来,一时显得狰狞无比,但并无法阻挡云扬的决心,有数种宝药被云扬炼化。 灼烧的感觉不断地侵蚀瞳孔的每一个角落,云扬双眼一片血红,似要随时暴来一样,神经已痛的麻木,一颗颗冷汗顺着额头淌落下来。 甚至云扬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部窍脉在这种灼烧之中蒸发,一条条脉络变得稀薄无比,似乎一捅就破。 强忍着剧烈的痛苦,云扬再次将金玉枝和魔刹石胆这两样最有刺激性,也最烈性的稀世异药炼化。 “噗”,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这无边的痛苦袭来的时候,云扬整个身体瑟瑟发抖,鲜血从他的嘴中他的眼角,他的鼻孔,耳朵里流出。 这种恐怖场面惊动了化龙池中的其他人,一时间化龙池躁动不已,但很快他们都平静下来,这就是临安圣地的弟子,他们的品行与风貌远不是其他大教能比。 有人向着云扬这边走来,欲问其故,然而云扬此刻正处于关键的状态,根本无法回答他们,众人见此正欲将云扬抚上岸,但一个声音制止了他们。 正是守护化龙池的圣地长老,之前云扬请这位长老帮他护法,不要让人打扰到他,临安圣地欠慕婆婆人情,圣地早已给这位长老打过招呼,所以云扬只需要说明身份,这位长老就会给予云扬一定帮助。 遣散众人,守池长老看了看云扬的状态,无声无息的再次隐去了。 而此刻云扬的眼部神经全都爆裂,或者被蒸发,原先炼化进穴窍的天地乳液和瑶池泉根,以及化龙池的灵液不断地治愈这些破碎的窍脉,但随着金玉枝和魔刹石胆的化入,愈合的速度远赶不上破坏的速度。 也随着魔刹石胆的化入,云扬的瞳孔不断地腐朽,不一会儿,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已经失去光华,凹陷无比,比一个将死的老人更不如,他的瞳孔中已经失去一切生机。 到这时云扬的双目早已失明,瞳孔中一切生机皆朽灭了,魔刹石胆其作用本就是朽灭与腐蚀原来的根基,只留下最稀缺的本源,其他一切多余的根本尽被化去。 开启造化灵眼本用不着魔刹石胆,这其中的凶险性太大,九成九的人会双目皆废,连很多特殊体质也不行,只有那些追求完美的人才会这么去做。 也因为魔刹石胆过于贵重,魔刹石胆和金玉枝他的珍贵程度比之圣主之兵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多旁道世家都不可能拥有。 它的稀有性不比药王差多少,只有大凶与太阴之地才会产生这种稀有异物,而这一颗魔刹石胆便是慕婆婆曾在蛮荒山岭深处寻得。 此时云扬眼眸中的血已流干,暗红色的血渍在他的眼角已经结痂,这场景看起来十分碜人。 云扬心中感觉到危机,传闻中完美的瞳术只有天生瞳体才能修成,或许并不是没有根据,而是本就这么回事,造化之眼中的完美境界,本就应该是针对这些人所述的一种巅峰效应。 而一般人去追求这一种的完美,根本就不会有结果,是一种愚昧的表现,天生瞳体他们有自身的优势,开创出了相应完美的境界,而一般人将瞳术挖掘到极致也相去甚远。 在以往或许根本就没有普通人达到那种完美,但云扬心比天高,即便知道如此,他依旧选择了追求完美的境界。 虽为一介凡体,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并不是他的追求,他的宏愿更在那无法穷尽处。 本着不可为而为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眼睛废了,眼部神经蹦毁了,云扬心中没有一丝后悔,他默默地运转河图,治愈早已毁灭的窍脉和眼瞳。 尽管结局已经定下自己要黯然而终,但云扬何曾有任何屈服,这世间没有什么不能扭转。 连乾坤都能颠覆,大帝更是号称可逆天,自己如今虽然没有这个实力,但那便是自己的信念。 山川河图成长到最终可超越皇兵,到得那时连万道都可镇压,本就逆天神物,这也是云扬敢贸然追求瞳术完美的原因之一。 随着至高生命法则流入云扬的窍脉之中,那些本已蹦毁的经脉和神经皆愈合,云扬的瞳孔中生生不息的自然法则压制了魔刹石胆的进一步朽灭和腐蚀。 在魔刹石胆的腐蚀力量被压制后,原先炼化进眼部的金玉枝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一缕缕金色的能量渗入眼部的每个地方,最后流动在眼瞳中。 之前云扬的眼瞳生机与根本虽然被腐朽了,但眼中稀缺的本源却保留了下来,在金玉枝和山川河图的能量渗入后,那原本已经死去的瞳孔此刻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脱去了原来的根本,在本源之中焕发出新的生机,其中的潜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便是造化灵眼的第一步,很明显云扬已经成功。 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只要走出了这一步,再炼化所有造化物质,便是真正的造化灵眼。 云扬凝心聚神,他还有七日时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紫色的龙气,朦胧的混沌气,金色的造化灵气不断的在云扬的眼眸间流动,而之前那些被他化入窍脉中的宝药也开始发挥出它们的作用。 转眼三日过去了,云扬的眼眸间绽放着绚烂的神华,初时明灭不定,紫色金色与朦胧色泽交替,到最后只剩下一片氤氲的朦胧。 又一日过去了,这一日云扬自修习中睁开了双眼,并没有惊人的异象引发,但是细看他的双眼就能感受到,在他的眼中一个个玄奥的符文在流动,那是天地的烙纹,此刻在他的眼中毫无循迹,皆被他看透。 这就是造化灵眼,激发眼瞳最大的潜力,楔合宇宙实体与道性间的联系同对应,看透所有,自然间一切皆在自己的眼中。 正文 第五十三章:古代阴灵 开启造化灵眼,云扬对这个世界的洞悉已超越以往太多,化龙池中所有人的状态,在他眼中毫无循迹。 化龙池的本源物质,他已洞彻一角,体内经文运转,源源不断地将之化入自己的体内秘境之中,这些物质才是化龙池中真正的捭益。 造化之眼号称可以看透一切,如今云扬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但此刻他眼中看到的宇宙大道,却如他以前开启河图辅助一样明晰。 这是他依靠本身的潜力洞悉的结果,在潜力和未来的可能上,他再下一城,甩开了一大批同代人。 云扬心中无喜无悲,他的目标并不在于超越了谁,他只知道眼下的一切,离自己的目标依旧差得太远。 “造化仙眼,我一定要达到那种境界。” 云扬淡漠的外表下,有自己的执着,追究那无法穷尽的目标,这是他的去处,也是他的意义。 从小到大,不过经历十五载年华,然而这一路走来却是这般的寂寥,与孤独,没有人理解,没有人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他所走过的途中,没有一个路人,成就时找不到人分享喜悦,悲愤时找不到一个人诉说忧伤,心中并非无情,但一切的经历早已造就他的淡漠如烟。 有的路注定无比艰难,遍寻整个世间都没有人愿意朝那条路去走,但既然已经选择,就绝不后悔,没有一个路人,我也能自己走。 三日后,云扬自化龙池的隐匿空间走出,经过了化龙池的洗礼,云扬所获颇丰,他打算直接闭关,突破神海期。 然而刚走出隐匿空间,云扬立刻觉察到此刻临安圣地的氛围跟以往不一样了,入眼处空空如也,倘大的广场竟然没有一个弟子。 “啊”,“长老救我。” “哼,该死,启动大阵,其余弟子全部躲到阵内去。” 云扬变色,难道临安圣地发生什么异变了吗,然而还来不及多想,此刻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让云扬感到头皮发麻,没有任何犹豫,云扬直接祭出凤凰琴。 “桀桀,玛霍德鲁琦莫。”一个黑影足有数十丈高,背附巨大的双翼,其躯体健壮有力,凹凸不整显得无比狰狞,不知是何种生物,此刻他那粗暴肿大的巨臂正击打在凤凰琴上。 “古代阴灵”,云扬被一招震退数十步,尽管有凤凰琴守护,他也感到一阵气血絮乱,心知不可力敌。 而眼前的黑影从他的语言中,云扬已经知晓这必是一个上古的阴灵,因为他的语言云扬曾经听龙马和江山介绍过。 “心魂乐章,第八章。” 云扬知道这个古代阴灵的强大,直接奏出自己的最强攻击之一,同时也为了影响它的心神,而后毫不犹豫朝着刚才听到临安圣地长老声音的地方跑去,他知道不是古代阴灵的对手。 镇仙曲是何等无上,尽管不能够像以往那样斩灭敌手,但是让这个古代阴灵恍惚一刻还是能够做到,而趁着这一刻云扬已经踩着缩地成寸神通跑出很远了。 “桀桀”,古代阴灵邪笑,其音之难听,让人毛骨悚然,它凶残的邪目中涌现着嗜血的光芒,身影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经来到云扬的身后。 “糟糕”,云扬额头冒汗,再次奏出心魂第八乐章,更加消耗法力地向着圣地长老的方向跑。 这一次,怪物早走防范,虽然不至于毫无影响,但这种影响实在是太弱小,也太短暂,瞬息间他已是再次追上云扬,而这一次他更是挡在了云扬前方。 古代阴灵周身黑色阴气缭绕,这些阴气溢散到空气中,整个空间里的温度都瞬息下降到临点。 此刻他再次出手了,尖锐的手抓对着云扬这边一扯,云扬竟是感到不受控制地朝着古代阴灵而去。 “时空之力,给我挡住它。”,危机关头,云扬顾不得隐藏,沟通了精神世界深处的时字与空字。 果然即使古代阴灵再强大,也不可能完全不受限与至高至尊的神则,云扬摆脱古代阴灵的限制,正欲乘它被时空神则禁锢的时候,将之斩杀,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晃过,就被他掐灭了。 因为此刻,古代阴灵身体上法力恐怖到极点,这是即将摆脱禁锢的征兆,这个古代阴灵的实力,恐怕还在天人秘境之上,云扬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 “吼”,刚跑出不久,一声震天的咆哮自远处传来,而这一声咆哮也重视惊动了临安圣地的高手。 “哼,肮脏的生物,找死。”一柄剑意自一座院落中斩来,闪电般的降临在追杀云扬的古代阴灵面前,剑意凌厉,散发着无可阻挡的气势。 这一刻古代阴灵终是露出了一丝恐惧,黑色双翼扑展,就欲逃跑,然而它的速度很快,那柄剑意比它更快,尚未等它飞起,便被凌厉的剑意斩灭神魂。 “多谢前辈相救。”此时在一个院落中,一个白衣中年人,手中执着长剑,在他的剑身上此刻已经落下了一朵朵锈迹,这柄剑显然是一柄无上宝剑,根本不可能生锈,而它生锈的原因则是它浸透了阴灵邪恶的血液,无上宝剑都被腐蚀了。 “无妨,到阵中去吧。”白衣中年人道,而后再次执剑,朝着四面的古代阴灵杀去,这间院落中此刻已经倒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有临安圣地之前死去的弟子的,也有被院落中这些长老斩杀的古代阴灵的。 云扬顺着白衣中年人所指的方向,在临安圣地长老的掩护下,走进了内院,这里早已被圣地的长老布下了大阵,外面的阴灵进不来,不过这内院里边一开始出现的阴灵自然也被封锁在内院里了。 但最初出现在内院的阴灵实力并没有外面的强大,临安圣地的弟子此刻都在与之战斗。 云扬刚进入内院不久,就被阴灵给盯上了,因为他的修为只有涌泉期,在这些人之中无疑是最低的。 数头黑暗生物朝着云扬扑来,它们的实力大约有六台秘境一二重天的样子,此刻数道攻击一齐攻来,这要是放在之前,在不动用镇仙曲的情况下,云扬还颇为棘手。 不过如今他已开启造化灵眼,只见其眼眸中氤氲的神华流动,黑暗生物的攻击他都已看破,直接选择了一处薄弱的地方,金剑斩出,脚下三大天书里的步法运转,已是来到一个黑暗生物身前。 不等敌手反应过来,云扬一剑掀翻黑暗生物的头颅,接着又数道印法打出,击中敌手薄弱处,待得它们被动防御,云扬的剑意已经斩出,顷刻间头颅滚落。 不过几招罢了就有四个黑暗生物在云扬手中覆灭,这无疑令得其他阴灵愤怒,很快又是数个矫健的身影,飞扑过来,此间内院的阴灵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一个圣地弟子,都忙于应对。 因此并没人能够腾出手帮助其他人,随着这几个飞天阴物扑来,云扬收回金剑,火红色的凤凰琴出现在他的怀中。 他已经看出这些飞天阴灵的境界更在六台秘境五重天之上。 随着浩瀚无比的心神流转在凤凰琴间,一缕天音在天外传来,琴音杳杳。摄人心魂,铮铮杀音,让靠近他的那一些比较弱小的阴物直接被抹去神识,成为一句躯壳。 连飞天阴物也是动作一顿,显然他们的心神受到了镇仙曲的影响,但等它们反应过来时,已是无数大道花瓣渗入它们的身躯之中。 飞天阴物剧烈挣扎,此刻他们的精神世界中,一朵朵大道花瓣穿透重重阻隔,穿透它们的精神之海,然而任它们如何挣扎,也阻止不了。 只能眼看着大道花瓣穿透它们的精神世界,穿透它们的道宫秘境,神藏秘境,这些秘境的屏障在大道之花的飞入下,尽然毫无阻隔。 一曲终罢,云扬虽然消耗不小,但也在承受范围内,而之前那五头飞天阴物,此刻体内秘境全废,云扬毫不留情,走上前,金剑了结了它们的性命。 “快看,那是谁,尽然如此轻易地就斩杀了飞天阴物。” “难道又是一个六台秘境巅峰的弟子吗,看他这般年龄竟然达到这种境界,恐怕不比那几个人差了吧。” “咦,你们快看,他的修为貌似只是涌泉期,我这是做梦吗,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够在涌泉期斩杀六台五重天的修士吗。”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好像是之前与吴明钧决战的那个,他叫云扬。” 云扬此举,不可谓不令人震惊,尽管之前很多人都已听说云扬能够已涌泉期轻易战胜六台秘境的吴明钧,天赋之追大教圣子,但当日并不是所有人都曾亲眼看到,很多不曾在场的人,对此都抱有怀疑态度。 但眼见为实,此刻云扬不仅斩了六台秘境的阴物,而且还是立身在第五个台阶的阴物。 重重阴灵包围的中心,此刻一个灿烂男子浑身沐浴在耀目的神华之中,他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光,如若一尊仙王临尘,俯视九天十地。 他已经见到了云扬的战力,他眼眸深邃,有金色的光华流转,而后他浑身灼耀光芒震开,临近在他周围的阴灵全都被蒸发得消融踪影,他正是江南。 正文 第五十四章:圣地陵园 此刻,临安圣地内混乱一片,到处都是厮杀,阴物魔魂横行无忌,煞气滔天,尽管陵园内有一角帝纹,但它的作用更多用来镇压里面的强大上古祸乱者。 而这些弱小的阴灵却是不收禁锢,此刻全部出动,它们皆是上古岁月死去的尸体,再次衍生出的阴灵,心中唯有嗜血与杀意。 “轰”,这一刻,惊天的巨响震颤了整个东洲大地,一股莫大的恐惧降临,压抑的气息积赌在每个人的心头。 “啊”,“啊” 惨叫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正是圣地陵园的方向,显然有人在刚才那无比恐怖的气势中湮灭。 “嚓,嚓,嚓” 入眼处,远方的宫邸,天台与支柱顷刻间轰然湮灭,天地动乱,一股凶煞与荒凉的气息自圣地陵园的方向席卷而出。 “不好,随我前去阻止住。” 一个圣地长老惊道,陵园内的存在太过于恐怖,尽管有帝纹守护,但还是有一缕气息冲了出来,哪怕只是很微弱的一丝,但若不前去阻挡住,对整个临安城无意于灭顶之灾。 数位长老匆匆朝着陵园的方向飞去,一个个法决打出,阻止陵园内散溢出来的气息继续蔓延,然而陵园内的古代阴灵何其恐怖,数位长老虽然阻消了那股气息,但他们也被冲击的肉身破碎,强行提了一口精气,重新凝聚肉身。 众人不敢有丝毫大意,在陵园入口处再次结下一层层禁制,守在陵园外,以免陵园内的余力波及到外界。 未久后,在外界镇杀古代阴灵的长者终于腾出手,此刻整个临安圣地已经遍布尸体,正是被圣地长老斩杀的阴物,而后众长者开始清理内院。 临安圣地毕竟是曾经出过大帝的无上道统,因此尽管之前有阴物冲出陵园,但想要给圣地带来大损失却是不可能。 在长者的出手下,内院阴物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一出手就是成片抹杀,而内院内的弟子也得以解脱出来。 “秦长老,陵园内的情况如何了。” 有弟子问道,临安圣地的活化石级别的高手,慕婆婆以及那些来自其他无上道统的高手和隐世老怪,他们自十来天前就进入了陵园内,至今还未出来,不免让人担忧。 “陵园内尚未有人出来请援,想来如今那些前辈应该足以应对,我们只需等待就是了。” 秦长老道,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心中也没底,陵园内的古代阴灵可不像之前闯出来的那些,其中的禁忌存在,刚才仅仅是一阵余波就让好几个圣地长老肉身爆碎。 逃出的阴灵被清理完后,圣地长者就遣散了众人,而云扬也回到了紫竹林中,此刻月凉如水,桌前云扬静坐着出神,他在思索接下来的突破。 “可惜,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参照,我不知道我心中认定的是否正确,若是有一部大帝的古经给我参考就好了。” 云扬心中遗憾,尽管如今他手中要天书有天书,要神物有神物,但自己觉得依旧不够,他渴望观摩大帝的古经,来印证自己的道。 忽然,云扬神色一变,他感受到他的秘境内在颤动,紧接着一道黑芒从他的体内世界冲出,定格在他的眼前,正是当日在云天城淘来的黑色陶瓷片。 云扬微汗,就欲抓回黑色陶瓷片,这件东西的来历大得逆天,同山川河图一个级别,暴露在外面,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若是被别人发现,恐怕死无葬身之地,没人能保得住自己。 然而当云扬的手掌抓去的时候,黑色陶瓷片飞快的离开了原来的地方,朝外面飞去。 云扬不甘,毫不犹豫追了出去,这件神物曾经是超越皇兵的东西,怎肯就让它从自己手中飞走。 还好紫竹林并没有其他人,而黑色陶瓷片本身的色泽并不出彩,夜里,几乎就融于整个黑暗中,肉眼无法看到。 云扬一路追着黑色陶瓷片而去,只记得走过了很多林地和霞峰,并没有经过人多的地方,这也让云扬心中安心了很多,同时云扬开山川河图,运用河图的道性将自己的气息隐没了。 因此即便是路过那些灵峰,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而且他也得到一个结果,利用神念根本不能探查到黑色陶瓷片,只能用肉眼去看,这也是为何黑色陶瓷片飞过那些峰头的时候没人发现的原因。 黑色陶瓷片飞得并不快,因此云扬能够一直追上,到了此刻云扬心中已经知晓,黑色陶瓷片多半是要引导自己去一个地方。 云扬心中郑重,能够让黑色陶瓷片产生感应的地方定然属于那种无比独特的地域,然而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即便云扬淡泊的性子也是一惊。 竟然是圣地陵园,虽然云扬对黑色陶瓷片引导的地方也很感兴趣,但明白是圣地陵园的时候,也是神色一沉,那里面的凶险不言而喻,自己进去无异于找死。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万墓之地,尽管已经是夜晚,依旧能够清晰的见到,一缕缕灰黑的阴气自大地中散发在空气中。 耳畔是一生生诡异的声音,时而凶戾无比,时而凄惨不绝,与此同时一幕幕凶煞的场景皆印入自己脑中,想甩都甩不掉。 “心魂术”,云扬毫不犹豫地动用了镇仙曲里的法,浩瀚的心神力冲击着一切涌入精神世界的不良影响,果然那种场景皆散。 只是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发现一个古代阴灵,很快云扬明白,自己所在之地应该是圣地陵园的边缘,临安圣地的陵园方圆十万里,这范围何其广阔,尽管当年葬去了很多阴谋者和野心者,但也不可能每一个死去的人都衍生出了阴灵。 此地并非陵园的正面入口,因此并没有圣地长老把守,但在造化灵眼下,云扬却是能够看到,空间里隐约有一层禁制。 “大帝阵纹”,云扬明晓,这乃是昔日临安帝君的追随者和他的部下,运用大帝阵的一角阵纹封锁的地方,不然陵园内的古代阴灵尽都逃出去了。 云扬双手触摸在隐匿的屏障上,帝纹并没有任何攻击,也没有将他弹出去,只是无论如何云扬也不得近前。 “咻”,沉浮在云扬前方的黑色陶瓷片动了,只见其上黑光四溢,一股无上的气势冲击帝纹。 这一刻,沉甸甸的氛围笼罩了整个临安城,所有人都感到心中压抑,一种无上的威严直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中,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临安城无数人跪伏,虔诚而敬重。 “极道帝威,这是极道帝威,” 临安圣地内,所有长者心中骇然,连同无尽岁月以前就陷入沉睡的活化石,也在此刻苏醒过来,他们的眼中都露出震撼之色。 身为圣地长老,他们不会认错,这绝对是极道之威,只是这极道之威从何处来,那些外来的老怪和太上长老级别的人物皆无人带帝兵前来,不然临安圣地的极道帝兵会有感应。 临安圣地的极道帝兵,如今尚在帝女那,而且根据气息判断这明显不是临安圣地的帝兵。 “查,一定要好好彻查,圣地内这留一半长老就行了,分出一半的人去查看这件事。” 一个声音自圣地深处传出,没有人知晓是在何地,但他们却明白,这是一位古董级的大人物苏醒了。 帝纹边缘,黑色陶瓷片散发着滔天的威严,让得云扬心中也是一颤,帝之一字重于泰山,尽管他们已经不再了,但他们留下的兵器依旧能够镇压九天十地。 “咻”,黑色陶瓷片穿过了帝纹的禁制,云扬额角冷汗淌落,这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结果,但他更不想神物从自己手中逝去,没有任何犹豫,云扬一步跨出,进入了圣地陵园中。 顿时一阵阴凉的煞气植入身心,甚至在这一刹那云扬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都在腐朽,气血在亏空,心神在磨灭。 “混洞,开”,云扬撑开混洞,三千道纹扭转,所有阴煞之气皆被抽出体外,被混洞绞灭。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些阴煞之气接触到混洞,原先深邃无比的混洞,此刻竟然逐渐稀薄,云扬更是感受到随着混洞逐渐稀薄,他的身体亦在逐渐萎靡,这样下去不出一刻自己就将变成干尸。 云扬毛骨悚然,头皮都在发麻,这圣地陵园未免太恐怖,不计较其中的无上存在,单单是地势就要比大凶之地更凶险无数。 “净化”,云扬催动山川河图,一缕缕混沌气在他的体内流转,将侵入体内的阴凶煞气全都包裹,自然的神性净化所有,尽管这些阴气诡异无比,依旧无法抗衡山川河图的力量。 正文 第五十五章:灵王冢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净化掉侵入身体内的沉沉死气,云扬看着前方的黑色陶瓷片,继续追了下去。 此处地势无比复杂,上古岁月葬掉了太多强者,达到他们那种境界,即便人死去了,他们的尸体依旧难以朽灭,长久下来在无尽死气的侵蚀下,难免不会衍生出阴灵。 虽然这些阴灵大都不可能记得身前之事,但埋葬在地下的乱祸者他们的意志依旧会潜在他们的尸体中,后来衍生的灵智也会继承他们的杀意和阴暗。 至于后来葬进陵园的那些人,虽然他们的内心没有阴暗,本不会衍生阴灵,但长期受到此地阴煞大凶地势的侵蚀,他们的尸体依旧会生出阴暗的灵智。 这就是大凶地,一般修士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心绪都会受到影响,会产生阴暗和极端的情绪,更甚者直接死亡或者癫疯。 黑色陶瓷片在此地飞的很快,云扬撑开混洞前行,体内自然秩序生生不息,抵抗陵园内的负面影响的同时,也将天书上的步法运转到极致,勉强跟上黑色陶瓷片。 “呼呼”,耳畔阴凉的风声不休,心中无端滋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云扬无暇顾及,因为此刻黑色陶瓷片已经飞的有些远了。 直到好一会儿,黑色陶瓷片停驻在一座坟碑前,一缕黑暗和深邃的神华渗入墓地,直听闻矿的一声,似棺材破碎的声音,从土地下传出来,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森然。 紧接着一块拳头大的神铁自大地下钻出来,神铁深沉而黝黑,一条条纹路交织在光滑的平面上,散发着冰冷而深奥的光泽。 “幽狱神铁”,云扬识得,这种神铁放在外面足够引起宗主的争夺,是铸造圣兵的主要材料之一,很多无上道统都未必有一块。 对于这种宝物云扬也颇为心动,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出手拿下神铁,黑色陶瓷片上一股浩瀚的吸力发出,整个幽狱神体顷刻间被黑色陶瓷片吞噬,什么也没有留下。 云扬脸色颇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释怀过来,毕竟幽狱神铁是黑色陶瓷片自己找到的,也并不属于自己。 而趁着黑色陶瓷片停留的时间,云扬已经清除完身上的隐患,之前那种不舒适感完全消逝。 陵园内另一个地方。 此刻,之前进入陵园的邋遢道人,慕婆婆,大教太上长老,珈竹法师,邹天师等人都已经赶到了陵园最大的封魔地。 “滚”,这时,一股凶戾的意志从一座坟冢之中传来,阻挡众人继续前进,然而来此地的人都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又怎会被一道意志震慑。 “再进一步,死”,坟冢内传来另一个阴森的声音,两道如若实质的冰冷目光,扫在众人身上,如若极地寒冬般彻骨。 “哼,一群阴暗肮脏的生物罢了,也敢猖狂。” 诛天教的太上长老怒斥,全力出手狠狠地拍向坟冢之地,这种威力,连一般无上道统的宗主也未必能够接下,然而这一击落到坟冢后,却是没有对其造成任何损伤,反而诛天教的太上长老被一道神光弹飞出去。 “祝道友,小心了”,临安圣地的长者出手,接住此人,同时一股深晦的力量涌出,帮其化解了余力。 “这座坟冢是他们之中的无上存在所立,不能强行攻击,否则会遭到反噬。” 邹天师道,他的双瞳中流动着繁奥的神华,这片天地的秩序和隐秘,皆被他洞悉。 “哼,区区一座坟冢,难道还能阻我等脚步吗。” 截天教的高手不以为然,他对邹天师此人的人品本就不感冒,此刻只当他是在故作高深。 话毕,其身上强大至极的气势攀升到顶点,在其手中出现一个小鼎,初始只有拳头大小,慢慢的小鼎无限变大,直到最终大如山岳。 “造化鼎”,明德道人惊呼,这尊鼎的来头太过巨大,在整个世间也是排名前列的神兵,离真正的皇兵只差那么一线。 “不对,应该只是仿制品,真正的造化鼎,远比这强大太多。” 知情阁的高手道,这个势力强大到世人无法想象,号称无所不知,洞彻这世间很多隐秘,存在不知多少岁月,鲜有人敢去招惹。 此刻,截天教的那位轮动巨鼎,滔天的力量朝着坟冢砸下,这一击足以砸碎一座城池,但是,巨鼎落在坟冢之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将之击溃,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而已。 “你们打扰我王的沉睡,是想要寻死吗。” 坟冢内冰冷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紧接着一只布满鳞纹的巨爪探出,恐怖无边的气势,动荡层云,截断罡风,轻而易举地碾碎那些绝代高手体表外的守护神环,对着众人抓来。 坟冢内的存在太强大了,即便是一代宗主在其手中也不够看,在这种气息之下心颤。 “啊”,一声大叫发出,荒魔岭一个比较年轻的高手,未能逃过此劫,被那只巨爪穿透肉身,血雨倾洒夜空,朝坟冢扯去,众人来不及反应,只听得坟冢内传来一阵惊恐的惨叫,和一阵咀嚼的声音。 众人毛骨悚然,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肯定是被坟冢内的生物吃掉了,这样的结果让人头皮发麻。 来这里的都不是弱者,他们的声名说出去,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少年时代就已经成名,到如今更是这世间少有的绝代高手之一,每一个都是纵横世间的强人。 然而在此刻却是这般轻易的被击杀,成为坟冢生物的肉食,这不得不让人心中辛凉。 “我等一起出手,今日斩了这些阴暗的生物。” 临安圣地之主道,刚才那出手的生物绝对不是一人能够抗衡的,唯有共同出手,用极致的力量才能将其抹杀。 “喝”,临安圣主出手了,他白衣翩然,气质出尘,恍若行走在尘世之间的书生,显得很写意,也很优雅。 这就是临安帝君的道与法,昔日临安帝君才情绝艳古今,他的气质和风华整个世间也没有媲美者,寂寞无敌,独立绝颠之上。 临安圣主自然不可能比得上大帝,但仅仅是学到大帝古经里面的一丝皮毛,就已经足够令他超然世间太多人。 “阿弥陀佛”,大雷音寺的僧人珈竹法师念了句佛号,他古井无波的俊秀轮廓上,罕见的浮现一丝敬重,古之大帝压塌万古。 大雷音寺来历十分神秘,并非紫薇星的本土势力,更有传闻他们来自域外,遥远的须弥古星,在那片星域有过种种传闻,曾经临安帝君踏着帝路远走他乡,曾经到过那片古星辰,在那里留下了很多传说,无不让人感叹与敬服,这能瞻仰,无法超越。 “卍”,珈竹法师也出手了,他佛法高强,空明无比,入定在十二品红莲之上,若佛陀转生,一个个佛音传出,摄糜心魂,震耳发聩,恍若大道赞歌。 其他强者纷纷出手,打出至强一击,璀璨的神华驱赶黑暗,如若极地之光,将整个临安城照的绚明。 絮乱的攻击,绞碎虚空,一个又一个黑暗裂缝在空间里裂开,无尽的时空碎片和宇宙罡风袭来,斩碎了山河,风化了万里。 这么多高手同时出手,震动世间,那种颤粟的气息传出了很远很远,连东洲其他古老的道统和隐世的老怪都能够感应到。 “吼”,一道震颤星云的咆哮声自坟冢内传了出来,之前那恐怖的攻击依旧未能将之毁灭,坟冢无损,这样的结果让众人的脸色低沉到极致。 “卑微如蝼蚁般的东西,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声音落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两道身影缓慢的自坟冢内飘出。 两者都是人类的体型,不过从他们的气息可以感受到他们并不是人族,而且他们浑身死气缭绕,透露着一股阴煞的腐蚀气息。 显然他们早已死去,如今同众人说话的不过是死去的尸体,重新衍生的阴灵,而且他们的灵智和记忆也不可能长期保存,过一会儿就会消逝,重新陷入混沌中,直到无尽岁月后才能再次苏醒。 但苏醒后,依旧不能长久保持,最多也不过几刻罢了,因为不同的灵魂,是不可能继承同样的记忆的,这些阴灵之所以能够保持一段时间记忆,也是因为其死前太过强大。 他们即便死去了,他们的尸体依旧能潜移默化地影响重新衍生出的阴灵,但终究抵不过大道秩序的约束,因此他们的记忆只有那么一刻,就会再次灵识回归虚无,直到无尽岁月后再次苏醒。 反复中,记忆停留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肉身腐朽磨灭。 这也是为何之前坟冢内的古代阴灵不愿出来斩掉众人的原因,因为一苏醒就意味着消耗,意味着将再次陷入虚无。>“露天篮球 正文 第五十六章:坟冢生物 “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生物,终于肯出来了吗。” 诛天教的人声音冷冽如寒冬,喝斥坟冢内走出的生物,之前被阴灵吃掉的那个比较年轻的高手,正是出自他教。 “桀桀桀,味道不错。” 狞笑声刺耳,只见坟冢生物浑身缭绕在魔障中,显得阴测无比,森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躯体干枯如骨架,猩红的舌头伸出,舔着嘴角残留的斑斑血迹,哗哗的声音响彻在黑夜中,令人毛骨悚然。 古代阴灵此刻镇定无比,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些人,脸上嗜血之态越发浓郁,所有人都感觉如同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脊背发寒。 “嘿嘿,这一世堕落了,就只剩下你们这些小鱼小虾了吗。” 古代阴灵哂笑,看着众人,讽刺同不屑之意十分明显,准确的说根本就看不起眼前这些人。 要知道如今来到陵园的这些人中,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是大人物,跺一跺脚整个东洲大地都要震动,可到了古代阴灵口中却是如此的不堪,不入流。 “想那上古岁月何等璀璨,临安帝君无敌九天十地,君临天下,万族共尊,弹指间拥有灭世之威能,覆手间乾坤颠覆,击穿古今未来,无所不能。” “尽管后来临安帝君消失了,但世间仍有高手,一个又一个人杰睥睨当时,天骄争霸,绽放了那一世最璀璨的火花。” 上古岁月是辉煌的,涌现了太多无上英杰,征战天路,留下了太多传奇,是后世人杰根本无法超越的,相去甚远。 在那个时代,天骄人杰层出不穷,群星璀璨,天才的光辉,连宇宙中的日月在他们面前也只有暗淡,睥睨苍生,功参造化,震动世间。 有关他们的传奇,无不是惊才绝艳,整个世间都沦为陪衬,突显出时代主角的峥嵘,他们的风华,流传万世,在当年英姿伟岸,连九天十地也不能阻挡他们一步,这样的人,后世怎么能比。 众人只觉得心中苦涩,浓浓的失落在心中蔓延,虽然他们在这一世为当代高手,但他们明白,若是拿到上古岁月,他们根本不算什么,连蝼蚁都不如,他们与那些天骄的差距就如同真龙跟蚂蚱。 如今天地遭逢大变,宇宙内已经不再适合修行,当今世间连圣人都不见一尊,更别说大帝。 “你们是临安帝君的族人。”古代阴灵看向临安圣地的人,表情十分古怪。 “是又如何。” 临安圣主不卑不亢道,尽管他知道坟冢生物定然没安好心,但大帝族人有何不敢承认。 “唉,没想到昔日的无上圣地,如今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 “昔日追随临安帝君的那些人呢,都死去了吗,若只是你们这些废物,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虽然我们不屑于对于一群乌合之众,但时间无多,便在沉睡前打打牙祭吧。” 古代阴灵淡漠道,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的生命是那么卑微,本来连让他们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本来还有些忌惮那些昔日封印下来的强者,却没想到临安圣地只是出动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实在行不起他们的兴趣。 “哼,今日只靠我们,依旧斩你。” 临安圣主喝道,虽然知道他们的资质无法与上古的天骄相比,但他相信,若是身在上古,他绝对比现在强很多,至少眼前的生物还不够格,贬低所有大帝的族人。 他们只是受于天地的限制罢了,若是活在上古,他们中将有一列人,比眼前的古代阴灵身前强大。 “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不过两个喽啰,守墓的而已,你们若真是灵王也就罢了,是什么给予了你们高傲的底气,无非身在一个大世罢了,这就是你们的资本吗。” “在上古岁月你们算什么,史册上没有你们的名字吧,不过是被我们先辈顺手抹杀的小人物,现在换了时代你们就想做苍生霸主了吗” 黎长老怒斥坟冢生灵,不过两个喽啰罢,却来大放厥词,辱没大帝族人,今昔的修士虽然落魄,但不是资质不行,而是规则的桎梏,尽管修为低下,但也轮不到两个喽啰来指指点点。 “桀桀桀,恼羞成怒了,说你们废物又怎了,在我眼中你们就是蝼蚁。” “哼,多说无义,手底下见真章。” “对,出手吧,我等何惧之有,今日斩杀你们两个喽啰。” 话毕,临安圣地的人率先出手了,攻杀坟冢生灵。 “我等前来助一臂之力。” 又有人加入战场,战斗激烈,这片大地都被击穿,达到他们这种境界随意一击都可覆灭山河,若非有大帝阵纹守护,这种威力传到外界,整个临安城都会被荡平。 “哼,之前你们打扰我王沉睡,如今一笔清算。” 两个古代阴灵也在出手,他们的每一击都恐怖无比,整个陵园都在倾颤,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个人被击伤,鲜血横飞,那场面十分血腥。 “一个死人而已,莫非以为真的活着,还能重现上古的无敌战力吗。” “昔日被先辈用大帝的阵纹封印,甚至连极道帝兵也出动了,这么多年过去,你们的王早已死透,被皇道秩序封锁,他连衍生阴灵都不能。” 临安圣主白衣染血,然而他却在笑,昔日那个无上存在的确俯视宇内,临安帝君消失后,盖代无敌,连大帝的追随者和下属也无法将其斩杀,只能用帝纹封印。 用时间岁月来磨灭他,即便他在大的神力又如何,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抵抗岁月,连大帝和至尊都不行。 “想死,我会成全你,不仅如此,我还会一点一点将你嚼碎吞掉。” “你们不好奇吗,曾经你们的先辈用自己的尸身,镇压这里的封印,为何此刻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 “他们的墓碑就是被我们拔除的,知道这里的草药为什么长得这么灵秀吗,我们就是用你们先辈尸体的养分来培植这些药物。” 古代阴灵一边攻击一边狠厉地刺激着临安圣地的众人,这里的确是曾经陵园内最大的封印地之一,可惜无数岁月过去,镇压在此处的帝纹早已消磨淡去,再不复往日的伟力。 否则这些古代阴灵是不可能靠近这里,会被抹杀,而且这里曾经更有很多临安圣地的先辈坐化在这里,用己身镇压祸乱。 奈何岁月流江,他们尸身流转的意志渐渐薄弱了,不然这些古代阴灵绝不敢将他们的墓碑拔除,在他们的尸体上种植灵药。 “给我死,今日不杀你们,我誓不为人。” 临安圣地的人被激怒了,眼睛发红,不要命地朝着坟冢生物杀去,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小心”,这时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情绪不对劲,刚要做提醒,却看到古代阴灵的手掌突然一变,原先还与人一样的枯掌,此刻竟变得白骨森森。 尖锐的利爪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其上浓浓魔障缭绕,竟有鬼物哭啸声令人毛骨悚然,此刻古代阴灵的骨爪离临安圣地的一位太上长老身体不足一寸,眼看整个人都要被洞穿。 “阿弥陀佛” 关键时刻,珈竹法师出手了,只见一串佛珠挡回了古代阴灵的骨爪,佛珠上散发着神圣的宝光,每一粒上都有一个大佛盘坐,庄严无比,隆隆的诵经声如若大道赞歌。 “桀桀,比之前那些废物强一些,不过比废物强的人依旧是废物。” 古代阴灵阴测道,仍然未将见竹法师放在眼中,依旧是不屑,依旧看不起。 然而与古代阴灵的阴测相比,珈竹法师心如止水,丝毫未曾在意世人的评说,也丝毫未曾影响到他的心境。 他连翻出手,与古代阴灵顷刻之间对抗数十招,直震得经骨破碎,鲜血横流,几欲失去战斗力。 “佛陀金身。”珈竹法师古井无波,不曾有痛楚与在意,他口诵佛经,一个个大道符文在他周身垂落,他的身躯上笼罩了一层庄严的金色,正是佛国著名的佛陀金身。 随着庄严的金芒将他的身体覆盖,他身上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这一刻珈竹僧人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测了。 “诸位,随我一同催动此鼎。” 截天教对众人道,深晦神秘的造化鼎在其前方沉浮,散发着惊天的伟力,诛天教,临安圣地,极地大草原,蛮荒灵等一众高手,皆涌动法力打入鼎中。 这一刻,乱石纷飞,空间絮乱,搅动八荒层云,就是一直看不起今昔修士的古代阴灵此刻也变了颜色,端得郑重无比。 正文 第五十七章:太阴诛天阵 “杀” 数十道法力从诛天教,临安圣地等一众高手体内冲出,汇聚在造化鼎中,原本大如山岳的铜鼎绵延万里,如同一片苍穹向古代阴灵镇压而下。 “哼,受死吧。” 冷漠的声音自浩浩天际传来,这一击落下去,将不会有任何意外,圣者不出的年代,无人能够抵挡。 古代阴灵神色凝重,然而却没有丝毫慌乱,抬手间鬼神哭啸,阴风猎猎,席卷了天地,森然幽冷的气机渗入众人的体表,令人窒息。 “咔咔咔” 两相对抗,那种气势毁灭天地,虚空一处又一处坍塌,大地裂开十万丈长的黑色大深渊。 众多强者喋血,在那一击之中付出了大代价,但造化鼎镇压下去,两个古代阴灵皆被崩碎躯体,骨骼碎裂的声音不断在空气中响起。 “结束了吗。” 众人心下没有任何放松,看着坟冢前古代阴灵被镇灭成齑粉的地方,不知为何心中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桀桀桀。” 突然,阴测的声音再次从原来的地方传出,只见那灰烬处,两道模糊的身影再次从齑粉中凝聚,从虚幻到凝实,不足一息之间。 古代阴灵依旧无损,依旧未死,哪怕刚才倾世一击,也不过让他们毁去一次肉身罢了。 “你们达到那个境界了。” 一个大教的太上长老失神问道,这还怎么打,若敌人真的达到那个境界,几乎是不死不灭。 虽然众人也能够做到凝聚肉身,但前提是自己灵识无损,而且肉身造创不能太过巨大,身体造创越严重,他们要重新凝聚肉身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倘若肉身被轰杀成渣,他们虽然也能恢复,但重新凝聚后至少要虚弱很长一段时间,而若是整个身体都被磨灭成齑粉,那么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做到重聚肉身。 “桀桀,蝼蚁们,颤抖吧。” 古代阴灵并没回答,比之先前此刻他们的气势更盛了,加之众人有些心绪不宁,古代阴灵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瞬息后,天璇圣地的太上长老被古代阴灵捏爆头颅,血染长空,连元神也没能逃掉,被摄入嘴中,这一幕,令人惨不忍睹。 “嘿嘿,觉得如何,虽然时间无多,但对付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只在翻手之间。” “饱食之后,又该沉睡了,不知下一世醒来是否还会有你们这样的废物来送食,哈哈哈。” 古代阴灵张狂,连连出手,不断有高手遭创,虽然不至于生命危险,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啊,肮脏的生物,我与你同归于尽。” 又一位大教高手被古代阴灵擒住,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心中决然,全身法力和元神点燃,与极境中升华,打出毕生最强一击。 然而面对这辉煌的一招,古代阴灵却是充满不屑,手掌覆去,一切法力波动灰飞烟灭,此人依旧逃不过成为古代阴灵口粮的下场。 “长空。” 玉衡圣地的人呼唤此人的名字,愤怒无比,之前长空被古代阴灵擒住时,他们出手了,可惜依旧阻挡不住。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达到那个境界了吗,果如那样,还如何打。”有人心中隐忧。 众人中此刻还能保持镇定的唯有邋遢道人,临安圣地的长者,慕婆婆,和珈竹法师几人。 只见邋遢道人神色淡漠,不知心中所想,直到好几息后,他突然开口,道: “他们并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还差一丝。”邋遢道人看着古代阴灵,得悉了结果。 众人皆看向邋遢道人,这与他们想的不一样,在他们印象中,也只有达到那个境界才能做得到。 不过邋遢道人成名已久,在这里他的辈分最高,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他的话很有值得深思。 “哦,不知前辈如何认为。”临安圣主道。 “他们的境界应该是介于圣人与大能之间,超越大能,但离圣人始终还差那么一丝,未曾完全超脱。” “他们的圣人之躯也应该有缺,并不可能真正的不死不灭,会有限制。” 上古后,天地大变,世间成圣困难,虽然众人都是世间少有的高手,但显然他们也无法破入那个境界。 因此他们并无法理解那个境界的奥秘,虽然教中古籍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但要真正完全理解那个领域,却要亲身感受。 想到此处众人皆震惊地看着邋遢道人,莫非他已经触及到那个境界了吗。 “老道只是看到了那个境界罢了,但那个境界被秩序封锁,想要真正立身那个领域,难。” 邋遢道人摇头,他修行了四千多年,在显圣这个秘境内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路,并且真正的看到那个境界,但他依旧无法跻身进去。 闻言,众人无不感到心凉,大道遥遥无期,或许他们这一生的成就,就止步于此。 这种心悸也只是一瞬,得知古代阴灵并非真正破入那个境界,诸多高手再次出手,各种绝学和神兵都毫无保留。 “桀桀,你们似乎知道了什么,也真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只有蠢货到现在才知晓。” “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依旧逃不过一死。” 古代阴灵横行无忌,除了少数人外,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们一合之敌,凡是被他们击中者,无不重伤或垂死。 “嗖”,又一只狰狞的邪爪探来,之前被重创的那个天枢圣地的高手,落入古代阴灵手中,残忍地撕成两段与另一个阴灵分食。 “桀桀,反正都活不了了,还不如让我们帮你了结。” 这是一场杀戮盛宴,没有人是古代阴灵的对手,鲜血倾洒长空,残肢断臂不尽坠落,被古代阴灵吞食,其姿态恍若从阿鼻之门中走出的凶魔。 “你们狂妄不了多久。” 一道利喝自天际传来,如同雷鸣,显然此刻已愤怒道极致。 “嘿嘿,是吗,我们站在此处,来杀我啊。” 古代阴灵张狂道,只是他们的话音刚落下,突然感觉不对劲,隐隐中有什么让他们心悸的事要发生。 “嗡嗡嗡” 天地巨颤,陵园万里内无尽的阴煞之气朝着这方汹涌而来,大地轰鸣,一股股磅礴浩瀚的气息冲出地面。 山石崩裂,罡风无尽,空气中有喊杀声四溢,死气幽冥,一寸寸土地枯荣,物质腐朽,这一刻连空间都在颤抖。 “太阴地势,终于被牵引了。” “哼,这次定要斩杀这些肮脏生物。” 随着话音落下,大地上一道道烙纹浮现,散发着繁奥的芒,将这片天地围绕其中,无尽的阴冥之气,皆冲入最中心的几个阵点,此地的地势以被牵引。 原来之前慕婆婆,邹天师,明德道人并未出手,他们早已隐晦的在此地刻下了烙纹,并且布下阵点,到了此时,终于完成。 “太阴诛天阵,杀。” 支开众人,慕婆婆,邹天师,明德道人直接启动了大阵。 “哼,我等本是阴物,你们莫非想用太阴之势绞杀我么。” “可笑,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是多么愚蠢。” 古代阴灵抬手打散一片魔障,这些魔障若是落在寻常人身上,早已将其腐蚀,但古代阴灵却并不惧怕这些。 “咻咻咻” 万道阴煞的黑芒,散发着森然的死气,如万把杀剑,绞灭虚空,围杀古代阴灵。 纵然古代生物十分不凡,依旧难挡天地的大势,很快其护身魔障被绞碎了,以阴气破魔障,只比谁更刚猛,显然古代阴灵与这方地势相比,依旧差了一筹。 “嚓嚓嚓” 在古代阴灵的身体周围一个个黑洞浮现,显然是被这一方地势扭曲出来的。 黑洞中不断地有杀机涌出,突袭古代阴灵,更有不甚古代阴灵的肢节,直接被黑洞绞断。 “吼,卑贱的废物,这就是你们的花招吗,如果仅仅如此,你们今日都要死。” “看我破了你们的阵。” 古代阴灵一声厉喝,全身力量运转到极致,一力破万法,所有绞杀他们的阴煞黑芒皆散,甚至那深晦无比的黑洞也阴去。 “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吗。” 邹天师道,只见其手上阵旗随意落向一个阵点,随着嗡的一声,这片天地的杀机再次被激活,并且比第一次更迅猛。 “噗通” 古代阴灵直接被这股气势冲飞百丈,紧接着,所有杀剑竟然迅速相融,最后整个虚空之中,只剩下一柄,杀剑不知长达几许,不知宽有多厚。 其上黑色的死气凝聚成实质,透射着幽暗的芒,让人心中发寒,思绪也跟着变缓,对其忌讳莫深,连天地都在倾颤,最后杀剑飞向古代阴灵,欲斩灭其一切生机。 正文 第五十八章:入坟冢 “不好。” 古代阴灵瞳孔大缩,体表外浮现一层黑色的甲胄,透射着森然的光泽,同时调动体内法力,狠狠朝死气汇聚的阴剑拍去。 只见阴剑破空,顷刻已是到古代阴灵眼前,即便古代阴灵出手阻挡,依旧挡不下这充满毁灭的一击。 古代阴灵打出的法则秩序寸寸崩解,为阴剑轻而易举斩毁,最终阴剑被古代生物体表外的黑色甲胄相阻。 无边的冲击力,直接将其撞出数千丈,直到最后甲胄破碎,古代阴灵整个身体被刺穿,狠狠地钉在一座石壁上。 “吼,你们要死,今日谁也逃不掉。” 另一个古代阴灵发狠,之前阴剑主要攻击的对象并不是他,但尽管如此,在刚才的冲击之中,他也被掀翻很远,甚至有一条手臂被斩断。 然而待他催动体内生命本源物质,准备恢复那一段手臂时,才发现所有生机,一接近断臂处,便被一种阴煞的力量腐蚀了。 “怎么可能。” 古代阴灵面露惊恐之色,不敢相信这些阴暗力量居然能侵蚀自己。 而这一刻被钉在石壁上的古代阴灵已经挣脱出来,但他的身体上有一个大洞,超过半边身子被毁去了,无法重新凝聚。 “我等虽然是阴物,但这具身体依旧是.,不可能违逆宇宙秩序,因此即便是阴暗力量依旧可以伤到我等。” 被钉穿的古代阴灵道,即便被毁去大半个身子,他依旧不死,并且气势不减。 “出手。” 二者对视一眼,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势,全力对主控大阵的慕婆婆,邹天师,明德道人出手。 “没用的,今日你们必死。” 冷冽的声音传出,根本就不曾在意,又是数杆阵旗投入阵中,这一刻,大阵里面,无尽阴风袭卷,凄厉声不绝。 整个大阵里面都是阴暗巨大的漩涡,深邃无比,暗无天日,方圆万里内一切物质与精气皆被吞噬其中,这种神力太过滔天,简直无坚不摧,天柱折,地维缺,所向无敌,没有任何实体能够摆脱那摧枯拉朽的力量。 “逃。” 古代阴灵惶恐,不复之前的高姿态,夺路向坟冢内逃去,那座坟冢里埋葬的大人物,来历大得惊天,也唯有逃入其中才有活路。 然而眼看便要到达坟冢,突然无息无声之间,古代阴灵被弹飞出去,不待二者再做什么,一股强大无比的吞噬力量,狠狠地将二者朝漩涡扯去。 “该死,是此地的大势。” 古代阴灵咆哮,之前他们之所以被弹飞出去,乃是在他们回逃的时刻,慕婆婆牵引了此地的大势攻击他们,因此将二人吡向了阴暗的漩涡。 古代阴灵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出去,但是那阴暗而巨大的黑口,力量已经强大到非人力能够撼动的地步,最终古代阴灵被扯入其中。 不断的咆哮声传出,然而慕婆婆等人不为所动,此刻全部阵旗已经投入阵内,这时太阴诛天阵里面的威力更恐怖了。 “啊,卑微的蝼蚁,有本事同我真面一战,你们这算什么。” “难道这一世的高手,都只会耍这些不入流手段了吗。” 古代阴灵不断讽刺,对与旁道十分不屑与轻视,然而这种姿态更是触怒了慕婆婆,明德道人,邹天师三人。 “哼,你今天终究要死在不入流的手段上。” 众人不再理会,过不了多久古代阴灵就会被绞灭的尸骨无存,连灵智都会被磨灭掉。 “放了我,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带你们去找这坟冢里的宝物。” “没有我,你们是不可能找到那件东西的。” 古代阴灵嘶吼,他的话中透露了一则信息,但众人中,知道这则密辛的人很少,除了临安圣地,邋遢道人,珈竹法师,慕婆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其他人皆不知晓古代阴灵所说的那件东西是什么。 临安圣地的人神色自若,然而心中却是无比凝重,那样东西正是临安圣地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这座坟冢的主人,曾经是一尊无上的存在,上古时临安帝君消失后,此人纵横世间,傲世无敌,拔除万族,大杀九幽八荒,苍生染血,乱天动地,妄立世间秩序规则。 此人屠戮万族,抢夺了无数稀珍之物,后来更是攻打过临安圣地,虽然在那一战中,他被大帝的追随者和下属镇压了,但临安圣地的那件神物,也被其夺取。 这一刻,就是慕婆婆,珈竹法师,邋遢道人都是眼睛一亮,对与那件事,他们了解过一些隐秘,心中有一定猜测,那件东西一定是无比至高,无比珍贵的东西,若是说出去,整个五域都要大地震。 不过他们也知晓,那样东西本来就属于临安圣地,因此他们心中也并无太多想法。 人群中,邋遢道人神色平静,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一刻钟过去了,那些肆意的阴风已经停止卷动,巨大的黑口消散,原地中,已找不到古代阴灵的身影,唯有一颗颗血肉,散落在空气与地面上。 “终于磨灭了吗。” 众人看着地面上那些细小的碎肉,确信是古代阴灵的尸体,天地中感应不到他们的灵魂气息,显然他们的灵魂也被绞碎了。 ………… “陵园内,曾经并没有这座坟冢,应该是后来古代阴灵所设。” 坟冢前,临安圣地的一行人默默传音,斟酌良久后,走入其中。 昔日坟冢的主人掠夺的那些东西,应该也放在他的坟冢里面,那位恐怖存在掠夺的东西,定然无比非凡。 众人紧随而入,来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大人物,对于坟冢的主人,他们也了解过一些隐秘,虽然脸上并无表露什么,但他们对坟冢内的宝物,都抱着一争之心。 坟冢内,是一片很大的空间,笼罩在黑暗和阴冥之中,众人只觉得什么也看不见。 “大道之眼,开。” 一个大教长老直接开启大道之眼,但是还不待他看清一切,突然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朝着他压迫而来。 “噗” 一声爆响,那个人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便被碾碎,连灵魂也未能逃脱,死得不能再死。 “嘶” 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冰冷,如同堕入九幽冥海之底,这是何等神力,仅仅一道气息,就将一位绝世高手碾压爆碎,并且在这么多高手都未曾发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将之抹杀。 “世间怎会有如此恐怖的人,难道那个人也衍生出阴灵了吗。” 众人头皮发麻,这种结果太过骇人了,即便古代圣贤复生,也难以做到如此吧,想到这个结果,众人心中惊悸无比,全身都在打颤。 “应该不可能。” “昔日那个人被大帝阵纹封印,连极道帝兵都出动了,被皇道法则镇压,他根本无法再衍生出灵智。” 临安圣地的人道,对于当年的情形,他们知道的很多,那个人应该被岁月磨灭了。 之前碾死圣地长老的那一道气息,应该是那个人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而且他们也相信,那个人即便死去了,也绝对有这个实力。 甚至将这里的人全杀掉都不难,那个人的境界,已经强大到无法揣度的地步了,不然昔日何以敢拔除宇宙万族,立世间秩序,攻打临安圣地。 “众位小心,切莫探出神念,或用大道之眼查看此地。” 临安圣主告诫众人,想来之前应该是圣地的长老神念扫视这片空间时,与那个人尸体自然外放的气息产生了冲突,因此被抹杀。 众人心有余悸,不敢再动用神念,甚至将自身的法力气息也收敛了,以免步之前那个人的后尘。 这片黑暗的空间无比漫长,众人一路前行,走过上百里,依旧不见尽头,而此刻这方空间显得更压抑了,如同星辰的伟力倾覆在众人身心。 越往深处走,这种气势越沉重,但这也让众人明白,他们应该是离那个地方越近了。 很快三个时辰过去,众人沿路走过两千里,然而无尽的黑暗依旧不见尽头,而此刻人群中,已经有好几个实力弱一些的人顶不住了,被那道气息压碎肉身鲜血淋漓。 唯有实力比较强大的少数人,还能继续顶着这无上的神威继续往前行,转眼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走到这里的已经不足十人,而此刻众人已经走过三千里。 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若是再继续往前行,恐怕就是灰飞烟灭的结果,此刻众人都已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 “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这里的宝物可以回头再拿。” 临安圣主道,他们此行来是为了封印陵园内另一个恐怖存在,而那大人物已经衍生出阴灵。 这座坟冢内的东西,可以等镇封了那个恐怖存在后,在请出圣地的底蕴来拿。 众人闻言点头,这里的确是他们的极限了,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邋遢道人走在最后,黑暗中谁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无从知晓他在做什么。 众人回到坟冢前,深深地看了坟冢内部几眼,继续朝陵园更深处走去。 而万里外,黑色陶瓷片划破夜空,正朝着这个方向飞了,在其后方毅然跟着一个少年。 正文 第五十九章:无尽星空 坟冢前,寂静无声,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这片天地永远黑暗与阴沉,看上去阴森可怖,神秘莫测,端显的十分诡异,不同寻常。 空气中,阴煞的魔障肆溢,时而有诡异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哭声,令人心生堕入到了阴间的幻觉。 “咻” 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只见阴森黑暗的远处,一件黑色的物体迅速的朝着坟冢的方向飞来。 黑色的物体极为神秘莫测,随着它的到来,一股至尊至强的恐怖气势充斥在整个空间中,这方天地都承受不住它的气势,在隐隐震颤,似要崩溃,所有絮乱的阴风和煞气静止,一切幻相和魔障皆散。 未久后,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在这个地方,正是一路追踪黑色陶瓷片而来的云扬。 “它要带我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吗。” 云扬停在坟冢前,仔细地打量着坟冢内的情况,只可惜坟冢内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隐间感受到坟冢里面有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 那道气息十分危险,云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被那道气息针对,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好恐怖,几乎跟龙马前辈相差无几了,坟冢内的那个存在当真如此强大吗。” 云扬心中震撼,虽然他不知道龙马和江山强大到了那种境界,但他可以肯定,绝对是比这世间的高手要超越太多,甚至可能是天壤之别了。 未曾想到此间坟冢内,竟然有那样一尊恐怖的存在,云扬不愿贸然上前,正准备拿回黑色陶瓷片,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还未来得及实行,黑色陶瓷片再次动了,朝着坟冢内部飞去。 云扬压下心中的火气,毕竟黑色陶瓷片并不是自己的本命神兵,也不是自己的认主神兵,自己和黑色陶瓷片之间本就没什么瓜葛。 只不过是自己在一个摊上将它淘到罢了,但黑色陶瓷片是何等逆天神物,并不是谁找到它,它就是谁的,它只要不愿意,想走就走,没人可以阻拦。 云扬紧跟而上,他心中何曾畏惧过凶险,既然黑色陶瓷片带自己来,肯定有它的道理,而且有这么逆天的神兵在前方顶着,自己还怕什么。 如果还畏首畏尾,那么毫无疑问,黑色陶瓷片肯定会从此离去,云扬心中有自己的高傲,不愿被黑色陶瓷片否定,即便它是神物。 果然,有黑色陶瓷片在前方顶着,云扬一路畅行无阻三千里,相比于之前临安圣主,邋遢道人,慕婆婆,珈竹法师等人,可谓是轻松太多。 但黑色陶瓷片并没有全然为他遮挡所有气势,坟冢内依旧有那么一缕威压,落在云扬的身心上。 随着越往深处走,那一缕威压越沉重,到了此刻云扬已经能够明确地感应到,那绝对是强者的气势,只有那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威仪。 在这种威仪下,云扬如同浩瀚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会颠覆,但云扬都凭着顽强的决心,和莫大的毅力坚持着,他心中有希望,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赢。 他以一叶孤舟的身份,去感受沧海的辽阔,以一个蝼蚁的身份去感受无上强者的意志。 在那种至高无上的恐怖气势中,品悟强者二字真正的含义,那两个字真正的重如千钧,压塌天宇。 “我终究离强者相差太遥远。” 云扬心念坚定,他已经看到自己与强者的差距,不仅是修为上,更是意志上,也是人生境界上,但他并不灰心,他信念,自己有一天终究会达到各个境界。 每感悟一分这些盖代高手的意志,云扬对自己脚下的路就越坚定一分,对那艰难的道路上的怅惘就减弱一分,心中的信念越强大,坚信自己一定会踏出最强的道,可与万道秩序相抗的道,那些劫终究挡不住自己。 这一刻云扬的气势更强大了,他的心态也发生了一次蜕变,这种蜕变对他的道,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云扬一路前行,终于在走过万里的时候,眼前的景物皆变,映入眼中的竟是浩瀚的星空,群星璀璨,耀得人睁不开眼。 星空中,一颗颗大星散发着浩瀚无边的伟力,每一次轮转都牵动星河,倾覆在宇宙各处,与天正辉。 “这是,难道我走出坟冢了吗。” 云扬看着眼前的诸天星辰,这一刻,他感觉那一片星空离自己是如此的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嗡” 黑色陶瓷震动,它的速度早已快到世人无法捕捉的地步,顷刻间循入星河中,这一刻,云扬心中有淡淡的失落,难道黑色陶瓷片真的与自己无缘了吗。 “不对。” 云扬看向远方的星空,只见那群星璀璨的一方,一枚黑色的印记,是那样的深晦,隐隐间掩盖星辰的光华。 云扬确信那就是黑色陶瓷片了,只见星空远方,黑色的印记突然散发出一股至尊的恐怖气息,那无上的神威席卷了星河,漫天星辰都倾斜,在簌簌抖落。 最终一颗又一颗星辰坠落,落到了地面上,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将这个地方砸毁,这些星辰掉落下来的时候忽然周体神芒闪烁,变为杀剑,变为铜匾,变为古灯,变为神图。 “这是…………” 云扬此刻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绕是以他那淡漠如烟的性子,此刻也难以宁静。 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太过骇人,恐怕说出去整个世间都是他的敌人。 那星空中的诸天星辰竟然是一件件宝物,这么多宝物,恐怕那些无上道统也没有,更准确的说整个东洲的所有无上道统加起来也没有。 云扬不敢肯定临安圣地和金陵圣地究竟有多少珍宝,但毫无疑问,他们绝对没有这么多,不过临安圣地与金陵圣地虽然没有这么多宝物,但人家有大帝传下的极道帝兵,一件极道帝兵足以镇压世间。 云扬岂能知道,昔日坟冢的主人做为临安帝君消失后,世间最强的几个人,他在那个时代屹立绝颠,俯视苍生,本身就拥有无数珍宝。 后来更是发动祸乱,妄图重立世间秩序和规则,违抗者皆被拔除,举族清洗,在那个时代乱天动地,征战九天十地,那些被征战过的地方,所有宝物皆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九天十地何其广阔,因此有这么多珍宝并不足为其,那个人最后更是将目光瞄准了出过大帝的道统,意图夺取大帝的古经和极道帝兵。 只可惜后来攻伐临安圣地的时候,被临安帝君的追随者和下属部落镇压了,但那一战中,临安圣地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昔日追随临安帝君那几个强大的人几乎死绝。 而且最后此人并没能被击杀,只是被大帝阵纹和极道帝兵镇压而已,是在时间岁月的磨灭下才死去的。 但是他身前所抢夺的那些宝物,并没有被临安圣地得到,而是被他一直放在体内秘境之中,后来那个人在将死之前给自己修筑了坟冢,这片星河也是他以.力演化,那些点缀在星空的星辰,其实就是一件件宝物。 此刻在黑色陶瓷片的恐怖神威下,这些星辰全都簌簌地坠落下来,一件件稀珍落满了大地。 云扬从这其中看到了无数神源石,绝世五彩铜矿,九窍玲珑玉,造物土,等等等等。 云扬只是收取了一些珍稀的材料,至于那些利器和圣兵,给他他也用不了,而且他也知道黑色陶瓷片需要吞噬这些东西。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只见遥远的星空中,黑色的印记突然绽出深邃如无底洞的黑芒,向着星空中最璀璨的那几颗星辰轰去。 随着一阵星河剧烈摇动,那几颗璀璨夺目的大星竟然是被黑色陶瓷片给打了下来,最后大星上盛放着耀世的神华。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间被照亮,在这璀璨夺目的光华下,云扬双眸刺痛,竟然睁不开眼,甚至有一种要在这种神华中蒸发的感觉。 危机时,黑色陶瓷片一震,投射出万道黑芒,竟然将那些摄人的光华湮灭。 最后那些大星在夜空中慢慢的归于原形,坠落在地面上,这些大星所显化事物,云扬已经无法辨别它们的级别了,但毫无疑问肯定比圣主之兵要厉害无数倍。 甚至传说中的圣人兵也没有如此摄人的气息,云扬甚至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靠近那些事物,若非有山川河图守护,此刻他多半已经被那摄人的气势碾碎了。 遥远处,原来璀璨无比的星空,此刻已经暗淡了,那些耀眼的星辰皆被黑色陶瓷片击落,只有少数暗淡的星辰依旧闪烁着微光,不过黑色陶瓷片对此也不报什么兴趣了,浑身黑芒收敛,回到了地面。 正文 第六十章:神秘花影 星星稀疏,万籁俱寂,这片皎洁的空间再次阴暗,甚至连坟冢深处传来的恐怖气势也散去了,黑色陶瓷片沉浮在寂夜中,无形间,镇压着天地中的一切。 这种伟大力量,当真是至高无上,难以想象在那遥远的岁月前,圣狱还没有崩溃的时候该有多强。 “想来一定是镇压万道,一器出,九天十地中莫敢不从吧。” 云扬心中震撼,难怪在那个时代圣狱敢违逆天道秩序,镇压世间,囚禁亿兆生灵中所有阴谋与动乱的源头,惩办所有罪恶。 “嗡” 突然,一声震响打破了寂夜的宁静,只见黑色陶瓷片沉浮在半空中,无尽的黑光向四周蔓延,最后形成一个深邃无比的黑洞,霎时,滔天的罡风席卷天地。 地面上一件件神兵利器被扯入其中,灰飞烟灭,这种场面十分骇人,要知道这些神兵利器没有一样是凡俗,不然也不可能被那个人看上。 都是交织出了道与理的绝世圣兵,甚至其中的圣人之兵都不在少数,这么多圣物,只要是被一个资质不算差的人得到,开创出一个无上道统绝对不成问题。 可眼下顷刻之间,便被黑色陶瓷片吞噬了,这的确是一件非常败家的事,此刻即便淡漠如云扬这样的人,也是一脑门子黑线。 不过,这些圣物本就是黑色陶瓷片寻到的,因此即便云扬再有火气,也唯有闭口不言。 而且,黑色陶瓷片既然选择吞噬这些圣物,也应该有它的道理,云扬心中隐隐觉得,这或许类似于某种蜕变,或许黑色陶瓷片真有一日能够恢复昔日圣狱的无上风采。 片刻后几乎所有的圣物都被黑色陶瓷片吞噬了,唯留下少数比较“劣质”的器物和一些绝世神材,以及之前那几件超越了圣人之兵的神物还没被吞噬。 “你这是想将我们全都吞掉吗。” 突然,一座三足两耳的青铜鼎沉浮在黑色陶瓷片对面,一股愤怒至极的意志弥漫在空气中,呵斥前方的黑色陶瓷片。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即便拼着自毁也不会让你得逞。” 又一件超越了圣人之兵的器物飞来,为一柄戮气凌然的绝世杀剑。 “虽然你至高无上,但此刻你并不在巅峰,我们要自毁,你阻止不了。” 又一件超越了圣人之兵的器物飞来,是一张华贵之极的江山社稷图。 而后不断的有神兵飞来,最终竟然有三十三件超越了圣人之兵的器物,它们早已孕育出神祗,此刻与黑色陶瓷片对峙。 虽然它们都比不得黑色陶瓷片,但在死亡面前,它们都选择了反抗,这些神兵拿出一件就足以惊世,可此间竟然有三十三间之多。 也难怪之前那些大教高手都想进入此坟冢内,原来他们早就知晓了一些隐秘,此地的神兵并非临安圣地所属,因此他们有机会钧分了这些神物。 这一刻就是云扬也有些心动,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孕育出神祗的神兵可不比其他器物,只要不得认可,说不定被神兵镇死都有可能。 以往所见到的那些大教器物,其实都还算不上神兵,包括圣主之兵也不过初步交织出道与理罢了,离真正的神兵还差的远。 包括云扬如今身上也不过只有一件东西可以称得上神兵,那便是凤凰琴,作为江山的琴物,凰族的至宝,至少也是神兵中最顶尖的那一列。 至于山川河图,虽然作为至高无上的混沌至宝,最终可以超越极道皇兵,但如今毕竟还没成长到那个境界,甚至连神祗都还没孕育出来,自然称不上神兵。 倒是黑色陶瓷片,云扬对它的概念就更模糊了,毕竟是圣狱碎片,即便破碎了也肯定不止神兵,但显然黑色陶瓷片中并没有神祗,因此云扬也不知道它如今属于哪个级别。 神兵与黑色陶瓷片对峙,这种氛围十分紧张,令人窒息,立身在远处的云扬都能感受到空气中那压抑的气息。 不过最终黑色陶瓷片并没有去吞噬那些神兵,甚至连覆盖在外表深邃无比的黑洞也散去了。 “原来黑色陶瓷片并没想过要吞噬这些神兵。” 云扬心中了然,圣狱作为昔日囚禁一切阴邪和罪恶的至高神物,本身就代表着正直无私,嫉恶如仇,又怎会做这种损它利己的事。 这些神兵,已经孕育出神祗,经历了无尽岁月,走动这一步,颇为不易,黑色陶瓷片并不想将之毁灭。 神兵嗡鸣,知晓了圣狱碎片的意念,尊崇无比,撤去神力,化作虹光飞离了这个地方。 此地的宝物是被坟冢的主人身前以.力禁锢在这片空间中,成为星空和点缀的,而之前圣狱碎片轰落这些神兵的时候,其实是击散那个人所设的封印,因此得以离开。 最终所有神兵都消失了,原本琳琅满目的大地上,此刻只有少数“劣质”的器物,和一些绝世神材被黑色陶瓷片留给了云扬。 “这些利器或许可以用来主持大阵。” 云扬一路拾遗,确信这些利器都已经交织出道与理,虽然只有数件,但每一件都不比圣主之兵差,若是用这些利器主持绝杀大阵,弑杀圣主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以云扬目前的境界自然不可能做到弑杀圣主,不过若是困住年轻一辈的高手的话,却是鲜有人能够从阵内活着走出。 场中留下的神材也没有多少了,但每一种都绝世珍稀,不过对于见惯了神物的云扬来说,这些也仅仅让他高兴一下罢了。 突然,一株花影,映入云扬眼中,却是早已枯萎了,根本看不清它原本的形态,不过它却给云扬一种非常神奇的感觉,仿佛这就是一件无价的奇宝。 “造化灵眼,开。” 云扬眼中神力流动,空间里一缕缕秩序法则在他的眼中抽茧拔丝,最终云扬看向那朵神奇的花影。 眼中开始还原这朵神奇花影的原态,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云扬瞳术逆转法则的时候,突然,虚空中一股强大至极的毁灭气息降临,这一刻云扬心中感到莫大的危险。 云扬还没来得及任何反应,若是被这股恐怖力量击中,自己唯有死的下场,此刻他心中都有些后悔自己太莽撞,早就听说过有的事物是不能推演的,否则将会有大劫难。 不曾想,今日居然被自己遇到,这朵花影,显然是一件无比逆天的东西,自己推演它的原形,自然是要遭劫,但此刻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轰” 天地炸响,一条万丈巨大的雷龙狠狠地朝着云扬劈了下来,在这雷龙面前,云扬如蚂蚁般渺小,这还怎么挡,几乎一念间云扬动用了自己最强的力量。 然而以前无往不利的时空之力,在这万丈雷龙面前,竟然不能撼动其分毫,毕竟云扬如今还没有真正掌控时空之力,如何能对抗。 而此刻,毁灭的力量已经降临他的头顶,是挡是藏都不可能,这一刹那云扬生死徘徊,心中有千万念,却没有一念是救命法。 下一念,云扬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只是这眼中的世界依旧犹在,让他相信自己还活着,但是何人救了自己。 云扬转过头,看向之前雷龙覆来的方向,此刻雷龙已经消逝,在自己的头顶上方,黑色陶瓷片沉浮,此时它的外边下尚海淌流着丝丝雷芒。 显然之前的雷龙被黑色陶瓷片吞噬了,这种结果云扬已经见怪不怪了,已是没想过黑色陶瓷片会救自己。 云扬庆幸自己活着的时候,心中对黑色陶瓷片充满感激,同时收起那朵神奇花影,它着实太神秘了,它的来历云扬如今已经不想去揣度了,等自己以后强大的时候自然能揭晓一切。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朵花影,云扬心中总会莫名其妙地将它与洛水河畔的神梦花联系起来,不过想想这种可能太微乎甚微了。 云扬继续前行,一路上他再次找到数种黑色陶瓷片遗留给他的神料,其中最珍惜的当属于:九曲无上岩,封灵太初玉。 这两样东西都是稀世难寻的无上神珍,它们的用途并不局限与用来祭炼器物,亦可用之修行,或者布惊天大阵盘,甚至可以用来锻造神兵。 此地遗留的东西很少,不过云扬并无失落,拥有这些宝物,他的确可以走很多捷径,反之,他的路将无比艰难,可自己的道心不就是打破重重劫难,超脱彼岸吗。 宝物虽好,但这些却不是自己凭自己的能力争取的,它们可以帮助自己在修行的路上快速飞跃,但却会让自己少了应有的磨砺,和脚踏实地的过程。 成道路上并无捷径,云扬也并不打算依赖这些宝物,不到必要时他绝不会动用这些外力。 正文 第六十一章:黑棺 匆匆又是百里,这神秘的坟冢似永无边际,到了这里的时候,这片空间映衬地越发皎洁了,天地中的氛围无比宁静,似一切都沉睡过去。 星空的下方,是一口寂静的黑棺,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它太威仪了,隐约间诸天星辰都围绕着它转动,这片空间的秩序都因它而运行。 “这就是坟冢的主人吗。” 云扬到访,看着寂静的黑棺,他能够感受到这里的气息十分熟悉,之前在路上他曾遇到过,不过之前那道气息恐怖无比,而这里却是很淡了。 这并不是说黑棺里的那个人气息很微弱,而是因为这个地方,他收敛了他的气息,几乎感应不到了。 但即便如此,云扬也不敢肆意妄动,黑棺里面的那个人,定然是一个盖代人物,妄动,很有可能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一刻就是黑色陶瓷片也静止了,沉浮在云扬身前,对黑棺里面的存在似有些郑重。 云扬静默地看着,这些事不是他能够涉及的,若是黑色陶瓷片就此止步,那么他也唯有退回去了,但倘若黑色陶瓷片继续引导他前去,那么他也不会畏惧什么。 “嗦” 沉静了几息后,黑色陶瓷片动了,它的速度很快,显然是要云扬不要跟去,而此时它已经降临在黑棺前头。 随着黑色陶瓷片一动,这片世界的秩序和规则都被牵动了,对它进行排挤,即便云扬身在远方,他也能感受到那无比沉重的迫挤力量。 仿佛整个世界要将一样东西挤压毁灭掉,更有无数可怕的力量从各个角落袭来,星空上一道道星辰伟力降下,针对黑色陶瓷片,共同毁灭妄动者。 这些力量可怕无比,这世间还有谁能够抵挡,恐怕是无上道统的主宰者来到这,也会顷刻间灰飞烟灭,没有任何可能。 这种神威就算是星辰也能碾碎,难以想象黑棺里面的那个人身前究竟恐怖到何种程度,本身已死,仅仅是他的尸体静置在此处就有这般无上伟力。 与此同时,黑色陶瓷片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它身化无底洞,崩断虚空,消磨掉万物的锋芒,化解开万物的纷争,协调好了万物的光泽,混同成万物的尘垢,但自身永远虚无,永恒存在。 这便是皇道,真正的深不可测,神圣至高,即便圣狱崩溃,依旧能够镇压世间一切,万道也要臣服。 云扬站在远处,此刻他的心中难以宁静,这便是帝威吗,此生自己必将追究那至高的境界,哪怕终究是我身死道消,还是我证得一代人皇。 少年哪得不轻狂,即便心境超然,即便意气自如,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胸中炽热的豪情。 黑棺前头,所有纷争皆止,黑色陶瓷片的气势也消散了,静静地沉浮在原地,云扬知道,这是黑色陶瓷片在等自己过去。 云扬近前,尽管已知黑棺里的那个人早已死去,可站在前头,他身心上依旧感到无比的压抑,黑棺的主人境界太高了,若非黑色陶瓷片在前方顶着,他根本就不能来到此地。 “嗡”黑色陶瓷片震动,似在传递某种信息。 “你是让我打开这座黑棺吗。” 云扬看向黑色陶瓷片,其实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将黑棺打开,作为那种恐怖人物的安息之地,岂是自己一个小小涌泉期修士能够撼动的。 虽然这口黑棺说不清是属于那种级别的器物,但显然十分神秘,甚至云扬感觉比之前那些神兵还要更深不可测。 但既然黑色陶瓷片指引自己来揭开黑棺,自然有其中的玄妙,云扬也不担心黑色陶瓷片害自己,根本没必要,古之大帝胸怀天下,它们的极道之兵设计一个涌泉期的小人物,这说出去未免太可笑。 “启” 云扬体内经文流转,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双臂间,开始推动棺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实行的时候,云扬才发现,自己其实与蚍蜉撼树没什么区别。 不过云扬并不灰心,他心中有自己的坚持,蚂蚁撼动一棵树虽难,但它们不会死,而自己今后的道路比这更难,而且只要渡不过去,就是身死道消,在大道面前,自己不更是连蝼蚁都算不上吗。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了,云扬不曾有任何停歇,他知道黑色陶瓷片带自己来,其中定然是艰难与造化同存,自己若是放弃,就等于自己放弃造化,放弃自己的道。 一天时间过去了,黑棺没有被云扬推动分毫,他的动作始终不变,看上去是那么不自量力,甚至十分愚蠢,但这一切客观的评价无法动摇他半分心旌。 在大道前,他就是自不量力,连大道的宠儿都未必证道,连帝皇的后人都未必证道,连仙兽的血脉也未必证道,他凭什么证道,就凭我想证道。 我想证道,所以我不会放弃,那管世人的看法,那管什么艰难险阻与杀劫,我就是自不量力。 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因为只有从一切艰难和绝望中走出,他才能真正赶上那些人,他才配在那帝路上与那些人角逐。 很快又是两天过去了,这一日黑色的棺盖终于移动了那么一丝,但哪怕是一丝也给云扬带来希望,因为他知道这黑棺是可以撼动的。 从一开始黑色陶瓷片就一直静置在一边,没有任何动静,而云扬也从来没指望过他人,此时他终于凭自己的力量撼动了这口神秘的黑棺。 云扬默默地炼化之前所得的宝物,源源不断的法力涌入他的秘境中,因此,他得以一直坚持着,但尽管如此这蚍蜉撼树的郁结,这其中的晦涩也需要一颗超然的心去平复。 又三日过去了,这一日云扬终于推开的黑棺的边缘,黑棺里面的场景露出了那么一丝缝隙,紧接着一股荒凉与杀戮的冰冷气息从那丝缝隙中,冲了出来,顷刻间一股危险至极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一刹那中,沉静已久的黑色陶瓷片终于动了,万道黑光溢出,湮灭的意志毁灭所有,这一刻,这片天地的秩序都在颤粟,承受不主那无上的神威,黑棺里面冲出的冰冷杀意在湮灭,烟消云散。 云扬神色自若,这个结果他早已想到,继续推动黑棺,他现在越发相信黑棺里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黑棺里的那个人如此盖代绝伦,不可一世,葬在他身边的东西,云扬根本无法估计他的价值。 至于这么做,云扬心中没有任何负累,因为他知道,坟冢内这无数的宝物都是黑棺的主人昔日掠夺的,如今自己窃取他的东西,只是因果报应罢了,昔日他掠夺别人的东西,如今他被自己窃夺。 九天时间过去了,云扬来此地已经有半个月,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了,想来也不会有人去找自己,此刻慕婆婆同临安圣主,邋遢道人,珈竹法师等一众高手,多半还在陵园深处。 这时候整座黑棺已经被云扬打开大约有三寸宽的缝隙,而这时云扬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黑棺主人的尸体。 不过黑棺里的光线很暗,而且任何神念和瞳术也探不进去,因此云扬只看到一角面容,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两道剑眉比世间一切的剑刃都要凌厉太多。 黑棺的主人此刻他的双眼紧闭,但即便如此依旧摄人无比的令人心颤,高挺的鼻梁更突显其身前的高贵身份。 他的气质简直是傲世绝伦,睥睨苍生,凌驾与一切,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视寰宇内一切蝼蚁。 尽管黑棺里的人早已死去,可是他的尸体历经无尽岁月,依旧不朽,没有任何变化,不像是死去,更像是沉睡在万古河流前。 黑棺里的光线太暗了,云扬一番搜寻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凡的东西,但里面的那个人着实太过于恐怖,因此云扬也不敢贸然将手伸进去摸索。 无奈只得继续推动棺盖,这一次云扬连山川河图的力量也动用了,时间拖得越久,说不定进入陵园内的那些高手就会找到这里来。 他身上秘密太多,若是被那些人看到,即便是慕婆婆也保不住他,尽管他确信应该没有人能够走到这里来,他能够到达此地,是因为有黑色陶瓷片顶着,其他人绝不可能抵抗黑棺主人散溢在空间中的力量压迫。 但临安圣地的手段说不准真的可以进入此地,毕竟临安圣地是有出过大帝的无上道统,他们的底蕴太深了,世间没有人能够知晓。 其实云扬多虑了,此刻在陵园深处。之前进入陵园的一众高手,正面临着无数古代阴灵的围杀。 这些古代阴灵每一个都强大无比,不比绝代圣主差多少,众人遭遇它们的围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进去陵园深处就遭遇了。 一路上所遇到的古代生物太多了,照这样他们要赶到最大封印地,封印那个无上存在至少还要一个月。 正文 第六十二章:空白之书 转眼第二十天过去了,棺盖与黑棺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黑棺里面模糊的轮廓。 而此时,云扬也不愿再等下去,迟则生变,说不定外边的那些人也会进来,到时候此间宝物拿不到不说,自己多半会被盘问如何到得此地。 自己慌编肯定糊弄不过去,毕竟那些人不是常人,若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多半会出手探查自己的秘密,那么多高手前,即便是慕婆婆也拦不住。 只要自己身上任何一件秘密暴露,到时候想死都不可能,虽然那些人都是世间身名如日中天的强者,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会是哪种德行,云扬不用想都能够猜到。 “开” 云扬祭出时空之力,恒古永恒的力量在他周身蔓延,这一刻他强大无比,能够一招斩杀比自己强大十倍的敌手,全力推动黑棺。 “咔吱”,“咔吱” 一阵阵诡异的棺材磨动的声音响起,令人惊惧,原本纹丝不动的沉重棺盖,此刻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挪开。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云扬面色苍白无比,额头上青筋暴突,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滴滴冷汗不断地滴落在地,甚至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时空之力太神圣与至高了,并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驾驭的,动用这种力量自然是要付出一定代价,并且以云扬如今的修为,也仅仅能够施展三息时间罢了。 强行忍住不陷入沉睡,拿出曾经在王屋洞府得到的那株药王,帮助恢复身体状态,天知道沉睡过去,再醒来后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说不定就已被那些人擒住。 两日后,云扬再次走到黑棺前,此刻他已经完全恢复,透过那狭窄的缝隙看向黑棺内部,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再次看到黑棺里的情景的时候,云扬依旧感到心中惊颤无比。 那个人的神韵,简直是震撼人心,气吞山河,睥睨苍生,如同一尊天神高高在上,俯视诸天万域,唯我独尊,让寰宇内所有万灵都忍不住要虔诚膜拜。 那个人气质太傲岸,天地唯我,遗世独立,他就那样安静地葬在黑棺中,神情超然至上,对于生死很漠然,仿佛死亡在他眼中也不足一提,根本就不曾在意。 这种境界让人望尘莫及,也唯有那真正绝艳天地的盖代强人,才能拥有这般胸怀吧。 黑棺里再没有他物了,那个人将自己身前掠夺的稀珍都布置在外,没有留在棺中,云扬一番搜寻无果,不由疑惑黑色陶瓷片指引自己来找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也许在他的身上吧。” 云扬面色凝重,难道自己要在那个人身上去搜吗,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尽管那个人已经死去,可强者的尸体,岂是他人能够亵渎的。 而且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想他从来浩浩荡荡,何时干过这么缺德的事。 云扬满脑子黑线,看向黑色陶瓷片,此刻他都有一巴掌将它拍碎的冲动了,这也太不道德了吧,居然叫自己来干这种勾当。 黑色陶瓷片静默地沉浮在云扬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云扬也并非沉不住气的人,就那么看着黑色陶瓷片。 最终黑色陶瓷片告败,终于出手,数道黑芒探入黑棺中,未久一卷手书从黑棺的缝隙中飞了出来,被云扬摄入手中。 古卷看不出是何种来历,也说不清其存在的岁月,上面没有一个字符,甚至没有一个图像,什么也没有,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古朴,和神奇。 观摩许久,云扬也未有任何收获,云扬甚至怀疑,这或许本身就只是一张上古的书页罢了,而且是还未撰写经文或道图的空白书页。 不过黑色陶瓷片没可能专门引导自己前来,就为了找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书页吧,最后云扬还是决定用造化灵眼探查一番。 这片空间不能动用神念,以及瞳术,不过云扬相信黑色陶瓷片应该能够压制这里的规则,一阵自语,他知道黑色陶瓷片应该能懂。 云扬眼中神性流动,一个又一个玄奥的纹则若隐若现,看向空白之书,一开始所看到的都和原来一样,但是慢慢的云扬看到那空白的书页上突然多出淡淡的纹路。 几乎是看不清楚,太过于模糊,也太深奥,只有寥寥数笔,然而却又似乎包罗万象,无法参透其中的妙理。 其上的纹路,不像是世间的笔画,更像是宇宙的烙印,不像是传承的字符,更像是天地的神韵。 仿佛芸芸众生,天地万物,宇宙星汉皆包罗其中,它摹刻的意境博远浩大,无法明悟其中的真解,仿佛无论如何自己的感悟都是对,也仿佛无论如何自己的感悟都是错。 云扬瞳术施展到极限,造化灵眼同宇宙万道交感,借寰自然大道的道性,来观摩空白之书上的妙理。 果然,那一条条质朴无华的纹路再次分支,云扬虽然参不透空白之书最本源的真解,但若要感悟其中的分支却是有希望的。 尽管如此那些分支的纹路所表达的意境依旧苍茫无边,在这之中,云扬看到宇宙的布局,看到万物的演化,看到烙印在万古岁月里帝与皇的大道,看到了那不朽的太初之地。 这些都仅仅是一抹纹烙,无法显化真实的场景,但云扬确信,这一切都真实存在,其中的意义,或许唯有等自己修为大成,才有资格去追究吧。 这一切都离自己太遥远,不过云扬也发现了空白之书的另一个作用,可以遮掩自身气息,阻挡一切神念的探知,阻挡一切的推演。 这个作用无疑对自己极为有益,自己身上秘密甚多,将来若是大敌遍地,拥有空白之书,将无人能找到自己,可以躲过杀劫。 云扬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秘境中,这种神珍就不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尽管知晓这里没有人,但宝物放在空气中总不让人安心。 得到至宝,云扬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自己出来已经有二十几天,虽然他们不会怀疑自己一个小小涌泉期会进入圣地陵园,但难保这里不会有之前进入陵园的高手前来。 云扬离去,黑色陶瓷片抹掉这片空间里的印记,随后将棺盖恢复原来的样子,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片空间恢复宁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也不曾有人来过。 正文 第六十三章:动乱源头 陵园内,充满着惊惧和诡异,这里死寂沉沉,阴暗的煞风和魔障肆掠,扑满天地,惊魂的身影,和凄惨的厉哭声若隐若现,这片空间永远不会有光明,黑暗又森冷。 突然两道破空声在寂夜中响起,只见一枚黑色陶瓷片,和一个少年身影正从坟冢内冲出来。 夜色中,黑色陶瓷片没有任何停留,一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而这个方向,正是之前临安圣主,慕婆婆,等人走向陵园深处的方向。 云扬虽然心中不解,但也紧跟着追上去了,若是之前他还会担心会与早先进入陵园的那些高手相遇,但此刻得到空白之书后,他完全可以瞒过任何人。 云扬心念一动,直接催动空白之书掩去他身上一切气机,这样不仅能够避过这陵园中的古代阴灵,而且也不用担心被之前进入这的高手发觉。 像是一个幽灵穿梭在茫茫黑暗中,一路上云扬遇到无数强大的古代生物,但在空白之书的掩藏下,只要自己不走到他们的视线中,他们是无法用神念探知到自己。 一去三日,这一路云扬看到很多死去的遗体,他们的装束都无比古老,周身上下隐隐间还有未完全消散在天地间的气机,想来这些古代阴灵应该死去不久。 而从周围的环境破坏情况来看,这里之前进行过一场大战,应该就是早先进入陵园的那些人与古代阴灵交手了。 第五日过去了,这些天云扬看到了一具又一具古代阴灵的遗体,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些今世高手倒在地上,灵魂被人抹杀。 “这些应该是之前进入陵园的其中几个人,在此处被古代阴灵杀死了,不知道婆婆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云扬心中有些担忧,来这里的都不是常人,可依然被古代阴灵击杀,难以想象这里面究竟充斥着多大的危险,而慕婆婆他们要去最深处封印那个无上存在,他们成功了吗。 云扬追去,他很想知道婆婆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了。 另一个地方。 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殊死较量,就是临安圣主,珈竹法师这样的强人,此刻也都染血,而其他高手更是被古代阴灵围杀,艰难无比。 山石湮灭,大地都被击穿,这片空间里的秩序已经絮乱无比,任何一缕凌乱的气息都足以将一代成名的强者轻易抹杀,这便是世间绝顶高手的战斗。 古代阴灵很多,似乎是知晓众人来此的意图,全都倾巢而出,阻杀这些人,其中不乏一些实力强大的古代阴物,即便是临安圣主和珈竹法师应对起来也无比艰难。 众人显然处于下风,不一会儿就出现损伤,只见一位隐世的老怪被一尊强大的古代阴灵牵制,突然,一只阴气森然的骨爪从背后袭来。 隐世强者分身乏术,虽已感知到危险临近,但眼下敌手的杀机又袭击而来,不得不全力抵抗,但是他低估了背后骨爪间的力量有多恐怖。 阴气森然的骨爪轻而易举地攥住隐世强者,任其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此时做一切抵抗已没有用。 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隐世强者的身体在天际爆碎,被那只手捏成碎肉,血雨倾洒,肉末飘散在空气中,那种场景十分血腥。 “蝼蚁般的东西,杀你们都是脏了我的手。” 那道声音无比傲然,对今世的高手十分失望,根本不入眼中,之前出手将那个隐世强者捏死的正是此人。 只见他伫立在远处,身姿伟岸无比,俯视天地万物,这方世界中任何力量波动也无法进入他身前百丈,所有古代阴灵看向那个方向都敬畏无比,默默地低着头,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看那个人。 “哼,装神弄鬼。” 蛮荒岭的高手祭出祖器,强盛至极的气势席卷天地,镇杀向那个人,这种力量恐怖绝伦,在场的人与古代阴灵能够接下这一击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最终那方天地被蛮荒岭祖器打得四分五裂,一切都湮灭了,空气中尘埃与罡风肆掠,什么也看不清,天地俱寂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然消失无迹。 “难道那个人灰飞烟灭了吗” 蛮荒岭的高手认为理应如此,可之前那个人强大到可怕,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啊。 慕婆婆浑浊的双眼洞穿虚无,看向那个地方,万道秩序在她眼中若隐若现,此刻她已开启造化神眼,在至高的瞳术下看清了一切结果。 “他并没有毁灭,之前我们所看到的应该只是他的一道影相罢了,他的真身应该还在陵园的最深处。”慕婆婆道。 这个结果让人震骇,仅仅一道影相而已就能够轻而易举捏死他们这些人,他的真身该有多强。 众人都看向临安圣主,希望他给个解释,毕竟若是早知道有这么恐怖的生灵,他们也不会选择来,即便好处再多,也得有命去享受。 临安圣主神色淡静,自有一种绝代圣主的风范,眼下的局面并没有超出他预知的范畴,只见他细细道来: “众位无需担忧,眼下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那个人应该还没有完全苏醒。” “不瞒各位,之前那个人影便是来自陵园深处的无上存在,曾是上古岁月的一尊王者,统御无数星域,是当时的无敌人物之一。” “后来他被先辈封印了,只是没想到那样的强者居然选择衍生出阴灵,让另一股灵智入主身体。” “一个月之前的咆哮声,也就是出自于那个人,如今他的灵智多半还在浑噩中,离真正觉醒还有一段时日,我们只要赶在他完全苏醒之前,未尝不能将其封印。” 圣地陵园封印了无数上古大凶,但真正能够称之为无上存在的却不多,但这个人绝对是圣地陵园的无上存在之一,比之先前坟冢内的那个人也不差,是那一段岁月最大的动乱源头和阴谋者。 那段岁月相隔太遥远了,世间鲜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对那个人更是知之甚少,他的声明几乎已经淹没在时间河流之中。 但是在场的都并非常人,他们身后的道统都古老的吓人,对那个人的辛秘也知道一些,几乎是等同于禁忌般的存在,平日间无人愿提及,以免牵涉到大因果。 “临安圣主,我们是敬崇你临安圣地的作为和声誉,才愿意前来助一臂之力的,莫非你们临安圣地就可以把我们当猴耍,让我等来送死么。” 有人愤然道,质问临安圣主安的什么心,这样下去与送死没有区别,临安圣地在外界的行为和口碑极好,又是人族大帝留下的道统,因此众人接到临安圣地的邀请,便没有多想就前来了。 尽管知道前入陵园可能会有伤亡,但大家都不是常人,他们自有那份豁达,但眼下面对的却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因此即便他们境界多么高深,依旧感到无比愤怒。 “诸位放心,既然敢与诸位前来,自然是有一定把握封印那个人,况且那尊王者当下还没有完全清醒。” 临安圣地确实有一定把握封印那个无上存在,只是那些都是底蕴,眼下还不能动用,这些古代阴灵还得靠自己清除,只有真正面对那个无上存在时,才是动用圣地底蕴的时候。 正文 第六十四章:上古天骄 “桀桀,软弱的人啊。” 古代阴灵将众人所有忧虑和顾忌,全都看在眼中,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这些人太渺小了,拿到那一段岁月,也就比蚂蚁强大不了多少。 “你们的来意,我早已知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岁月过去太久远了,让你们都忘记了什么叫做绝望了吗,只可惜我的实力不再复上古,否则抹杀你们只在一念间。” 一个英姿绝伦的身影自古代阴灵中走出来,他身上无尽死气环合,显得无比神秘和莫测,他所过的地方,所有古代阴灵都为他让开道路。 他看上去十分年轻,然而他的气势却无比强大,比这个地方所有古代阴灵都要强,显然即便在昔日那段璀璨的峥嵘岁月中,他亦是一位绝世英杰。 他英气绝伦,风采出众,仿佛天地间唯一的主角,独对所有人,却没有半分压抑和不安,一切显得很随意,也很自若。 他抬手止住所有古代阴灵的动作,慢慢地走向外来的众人,每踩过一步他的气势都会强大一分,直到最后已是达到顶峰。 罡风肆掠,万道秩序都在轰鸣,强大到绝颠的气势压盖天宇,这一刻所有人变色。 年轻男子无喜无悲,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这远非他昔日的战力,甚至十分之一也不到,他看向众人,渴望最后一战。 “这具躯体越来衰弱了,或许这一世苏醒过来后,将是永恒的落寂,我时间不多,你们一起来吧。” 年轻男子毅然道,看不出有任何神情,然而他心中却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洒然,显然他早已看开这一切。 天道轮转,问世间哪得不朽,在大道之下,没有恒古不灭的事物,即便身前绝艳天地,即便死去万古后,尸体再生灵识,却依旧无法摆脱朽灭的命运。 在秩序的制约下,他万古前遗留在身体中的意志终将消散,而到了那一刻,也就是另一股灵智主持他这具躯体,不过以他的傲然,他终究会选择自我毁灭,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被肮脏的阴灵亵渎。 “你是,那个人的弟子。” 临安圣地一座活化石道出了年轻男子的身份,在昔日陵园深处那个无上存在的确收过一个弟子,也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个人端是无比绝艳,堪称一代天之骄子,在那段岁月中留下了太多传奇,打破了昔日无数修行记录,为那个时代年轻一辈中最恐怖的人之一,甚至比他的师尊当年还要惊艳。 只是后来陵园深处的那个无上存在,布局苍生万众,险恶阴谋几乎设计了九天十地所有种族,挑起世间万灵矛盾,祸乱了一个时代,导致临安帝君消失后的那一段岁月混乱无比,万灵间征战不休。 在那乱世之中,这个年轻人更是他师尊手中的一柄利剑,征战.八荒,屠戮亿万生灵,他的手中不知带走多少条性命。 最后,临安帝君的追随者和下属携带大帝的意志,化解万物纷争,世间从此止戈,而后清算那些祸乱上古的阴谋者和罪恶源头。 虽然所付出的代价无比惨痛,临安圣地的先辈几乎死绝,但那些人终究被镇压,而这个年轻人自然也在其中。 年轻男子没有回答临安圣地那个活化石的话,不过也没有开口否认,显然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这个结果,让人震惊,实在是这个年轻人太过惊才绝艳,虽然他甘为他师尊手中的利剑,但不可否认他本身就是一位无上天骄。 “你的确是一代天之骄子,可惜你却甘为人手中杀剑,这不是明智选择。” 临安圣地的长者道,真正为这个人感到惋惜,如若他杀气过盛,或许这万古的事迹中又将多一位盖代强者的名字,甚至他很有可能走向那最终之路。 “我的道,世人不解,他在多么遥远的地方啊,最终也遥不可及,如今我更无力再去追逐。” 年轻男子笑了,笑得有些惨凉,有些遗憾,有些解脱,也有些洒然,然而在场这些活了数千年的当世高手却没有一人能够理解。 或许正向他所说,他的道,世人不解,他的才情已经绝艳到众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了,这便是无上天骄与俗世之人的差距吧,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突然生出这样的感觉。 “请出手吧,这一战,我会全力以赴。” 年轻男子对众人邀战,他白衣出尘,尽管无尽死气将他环合,但却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如烟的气质,他的右手在空气轻拂过,一支短箫出现在他的掌中。 众人纷纷感到凝重,光是这份淡然就可以看出这个男子是一个很有内在涵养很自信的人,同时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已经完全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 “轰”,“轰” 空气暴鸣,强大的力量震颤了这方天地,两个隐世强者出手了,他们对这个年轻男子无比忌惮,因此一上来,就已然动用了全力。 肆掠的气势在天地浮动,碾碎一切,罡风吹动着年轻男子的三千长发,隐隐间他体表外的死气也被这气势冲淡了一些,露出他惊艳绝伦的俊美神姿。 男子的神色很淡然,在两大强者的全力出手下,依旧从容无比,顷刻间掌中法印捻动,探手向两人袭击而来的方向覆去。 天地无波,原本絮乱的力量在这一掌下尽数被截断,年轻男子依旧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半步,风采出尘,反观全力出手的两大隐世强者,则是在那一掌之下被推出数百丈,体内法力与气血浮动,几欲吐血。 “怎么会如此强大,他的如今的修为甚至还没有我等高,可却是这般轻易地就击溃二人。” “实在太难以想象了,这就是我们这些普通凡俗与无上天骄的差距吗。” 其实这里的人都是当世绝代的高手,他们能够达到这个境界又怎会是凡俗,可是两相对比,众人都觉得在这个年轻男子面前,他们就是凡俗,而且是俗得不能再入。 要知道,年轻男子毕竟是上古的人,即便一个人生前在强大,但死去后他身上的力量和精气神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逝,而今年轻男子显然状态不复当年,修为更是一落千丈,甚至还没有他们的修为高。 可即便如此依旧轻描淡写的击溃两人,而且这绝对不是他的全部实力,这个人何止是惊艳二字能够形容,当不愧为天骄之名。 “这样的人若生在今世,还有谁能够阻其道路,必然一路横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后世间老一辈人物也将被其逆压。”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苦涩,何为天才,这众人才叫天才,上古岁月究竟该有多么辉煌,才能诞生出这样绝艳天地的无上人杰。 原来天才并非那么廉价,并不是有一点资质就能够冠上天才称号,当世那些号称天才的年轻一辈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 所有大教的长者心中隐忧,原本他们还认为自己教中的圣子圣女或许可以开创一段传奇,最后甚至可能走上最终之路,可是此刻看到这个年轻人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想多了。 在场中唯一还能保持平常心的只有那些隐世强者,他们几乎并没有门徒,而另一个还能保持镇定的则是临安圣地。 “或许帝女殿下和江南可能走上那条路吧。” 临安圣地暗忖,尽管他知道帝女和江南的神姿绝对能够惊艳古今,但那条路谁也说不准,证道之路难于上青天,即便是一个时代的最杰者也未必踏过最终之路,证得一代帝皇。 “你曾是那个时代的最杰者吗。” 荒神殿的长者双眼射出灼灼神芒,看向年轻男子,同时所有人都朝他看来,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想问的。 “昔日能够与我争锋的同代人,尚有十数开外,况且宇宙浩瀚无际,即便是我的师尊也无法踏遍,至于还有没有更恐怖的人,我并不清楚,不过却可以推演到那样的人真实存在。” 年轻男子回忆道,上古岁月群星璀璨,耀得人真不开眼,那是一个无比鼎盛的时期,人杰井喷,各种体质,各种无上血脉汇聚一世,压塌星宇,万古星天皆显黯然。 “曾经有过传闻,那个时代曾出现过仙体,不过帝路上不曾看到那个人,无法证明是否属实,不过我更倾向与这本是个真实的事。” 年轻男子补充道,当年他意气疏狂,欲战遍各族最杰出者,最后他更是远走星空,欲寻找那个传言中的仙体之人一战,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过。 包括在帝路上也未曾传出他的消息,当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似乎那个人对那一世的最终角逐根本就不屑一顾。 正文 第六十五章:劫罚中的身影 “连仙体也出世了吗。” 众人心中苦涩无比,此间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他们的内心,那就是绝望,真正的感到无力,天堑之隔般无尽遥远的差距下,只有仰视,只有无限的怅惘。 “那个时代真的那么璀璨吗,让人望尘莫及,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 所有人感到失魂落魄,自己真的就那么差劲吗,作为今世的绝代高手,他们心中也有他们的高傲,可是在面对那段鼎盛的岁月时,他们却是显得何等卑微。 “我不甘,自己身在这黯然的岁月,若是可以选择,我宁可放弃如今的所有地位,只愿一心追逐那超脱的道路。” 心中在咆哮,可是真的有如果吗,就算自己身在上古岁月,自己可以在那角逐之中存活下来吗,或许多半只是身死道消的结果吧,但即便这样我亦无怨无悔。 所有人都看向年轻男子,众人还记得他之前曾说过,能够与他争锋的人尚有十数开外,甚至那一世连仙体也出世了。 仙体号称史上最强体质之一,百万年也难出一个,真正的天纵奇才,每一次出世无不横推世间举世无敌,没有哪个人能够阻其一步,连九天十地也束不住他们步伐。 他们所处的那一世万灵皆黯然,举世寂寥,没有一个人能够与他们同行争辉,他们的辉煌掩盖万古星天,太过于耀眼了,世间所有人都沦为陪衬,在他们面前犹如粪土。 这就是仙体,真正的仙才之姿,高高在上,空寂寥寥,俯视九天十地。 但这一切离自己都太遥远,或许以前未曾见到这个年轻男子之前,在场的高手尚认为,自己若身在上古岁月,可能成就一代盖代强人。 可此间见到这个年轻人后,他们才知道是他们想多了,自己的资质在他们面前太愚钝了,想来即便是身在上古也唯有黯然吧。 “战吧” 临安圣主上前,他身姿翩然,一种江山如画的书卷同写意的气质,在他的身上萦绕,这是修习临安帝君传承的大帝古经,而独有的内涵意蕴。 这一刻,他全力出手了,是一种理性,也是对一代无上天骄的敬然,不论立场如何。 “阿尼陀佛” 珈竹僧人口诵佛号,缓缓踏出,每一步踏出,他的身体都会拔高一丈,直到最后,他踏出了六步,而此时他的身体已拔高到六丈。 丈六金身上,闪烁着神性的光泽,恍若可以照耀世间,普度众生,人人皆可成佛。 另一处地方,截天教的最强者祭出了造化鼎,浩瀚的气场荡碎山川,压塌着四方天宇皆倾颤,酝酿着至强的一击。 于此同时诛天教也祭出了镇教法器,诛天图铺展万里,囊括八荒天地,秩序神链一条又一条自天际垂落下来,似能够融炼一切。 莽荒岭,知情阁,荒天殿等所有无上道统,也都纷纷祭出教内圣兵,祖器,于此时刻,邋遢道人也终于出手了。 年轻男子出尘如烟,他平静的看着眼前杂乱如麻的攻袭,依旧淡然自若,待到前方攻击将至的时候,他一只手掌隔出,无形的力量在他的掌中流动。 这一刻,山河倒转,星天中,所有光华也折回,秩序隐隐颠覆,这方空间似正在发生无比恐怖的事。 年轻男子手掌最终隔在那片时空中,无形的力量颠覆所有,秩序无比絮乱,在相互违抗,对斥,最后的冲撞中,一切皆归与虚无,只有剧烈的力量爆散在空气中。 那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众人弹开,有的人更是身骨在那力量的冲击下,一寸寸断裂,受到不小的创伤。 仅仅一击而已,所有人造创,连慕婆婆,邋遢道人,临安圣主,珈竹神僧这样的当世大能也无例外。 但年轻男子依旧站在原地,甚至不曾移动一步,他神色淡然,一击击溃所有人对他来说并不太上心。 这是何等风采,他的风华已经不是当世人能够揣度的了,真正地绝艳古今,掩盖千秋星宇,俯视万灵,遗世独立。 “难道昔日那些人推演错误了吗。” 年轻男子自语,看着众人,这个结果与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他气韵深沉,无人知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在上古有太多大能力者功参造化,当时从那些无上存在中流出过一则传言,是说这一世天地会遭逢大变,最后呈现出一个巅峰盛世,万古等待的结局将在这一世开启。 可此间与这些今世的决定战力交手,才发现这其中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神乎,若今昔的修士只在这个水平的话,是不可能呈现出一个巅峰盛世的,更何况超越上古。 “难道那一天还没到来吗。” 年轻男子眼眸深邃,看向四方天地,有无形的神念在洞悉每一个角落,直到最后,年轻男子收回眸光,他神色淡然,无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你们只有之前的手段,那么你们今天难逃一死。” “你们的来意我知晓,但我不会让你们进入陵园深处,镇封那个人,除非我真的磨灭了。” 年轻男子对着之前被击溃在地的一众高手道,他的声音很洒然,即便是那个死字,依旧不带一丝杀意,显得很坦然。 但是众人却丝毫不得轻松,他们知道年轻男子的话并非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那么做。 “天地三才阵,启动吧。” 慕婆婆对邹天师和明德道人道,而后脚下一踏,顿时那些之前隐布在这方天地各个角落的阵局被启动了。 阴暗的陵园大地上,冲起了万丈绚目的神霞,一道道地气形成的玄龟,腾蛇,青牛,白虎,金翅大鹏纷纷冲入众人身体中。 这一刻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的提升,很快就远超之前,直到最后身体的强度都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这些力量才停下来。 大多数人的力量都提升了三倍以上,其中临安圣主,慕婆婆,邋遢道人更是提升七倍,珈竹法师修习大雷音寺佛祖金身,在众人之中肉身强度最高,提升十倍。 磅礴的力量肆意宣泄,大地被击得千疮百孔,这方天地中所有山石皆被荡碎,这一刻就是年轻男子也感到郑重。 他左手中之前就曾拿出,但一直未动用过的短箫,此刻被他慢慢放向嘴边,随着悠扬的箫声奏起,这片天地中的气息更加凌乱了,两种力量互相对抗。 此刻,千里外,云扬静静地站在一处墓碑旁,那方天地中交手过于激烈,凌乱的气场冲击万里,不过这座墓碑的主人身前也是一个无比了得的人物,因此那里的余波冲不过来。 云扬身上,一股神秘而玄奥的气息,将他隐藏在天地中,无人能发现此处有他的身影,相隔太远,他并不知道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 突然,一声悠扬的箫声荡彻九霄层云,逸散万里,这个声音云扬无比熟悉,甚至之前还间接与他对决过。 “竟然是他。” 云扬认出这个声音的来源,那箫声的主人正是自己当时打破心神极限后,在劫罚中显化的那个白衣男子,之前显化的只是他曾经留在宇宙中的烙印,未曾想到今日真实出现。 云扬记得那个白衣男子无比出尘,那份神韵,在自己所见过的人中,或许只有江南能够与之相比,其他人哪怕是赵乘风和李俊义,也要相差太多。 江山前辈曾告诉自己,那是以往岁月的无上天骄留在宇宙中的烙印,可即便只是一丝烙印,却依旧有那般无上的气质和神韵。 当时若非自己打破心神极限,又拥有镇仙曲这样的无上典籍,自己绝对不可能得胜,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胜利。 当时的劫罚,是心神的劫,只能动用心神奥义,其他的道法皆无法显化,而且他只是一道印记,已经无比薄弱了,最后白衣男子化作西天星光散去。 此时,悠扬的箫声,十分高雅,其中的境界比当初要高出很多,在那箫声中,云扬看见万道在崩溃,一缕缕秩序神链在互相冲击,最后毁灭了,道随着一道道秩序的破碎,却爆发出更恐怖的力量,比原来的道则更强大太多。 “逆转秩序神则吗。” 云扬毫不犹豫地开启造化灵眼,他洞悉了一切,白衣男子的箫声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扭转天地的秩序,让秩序互相朝着相反的方向运行,互相排斥,最后相互毁灭,然后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力量。 “当不愧为一代无上人杰。” 云扬真心赞赏,这是何等气魄,何等力量,连万道的秩序也扭转,已非今世的法能够企及的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天骄陨 “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扬心中隐忧,担心慕婆婆的安危,然而毕竟他如今的修为太浅,根本无法靠近,在那种絮乱的气息下,即便全力催动防御,也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么遥远的距离,即便造化灵眼也无法穿透,这一刻云扬真正意识到自己同绝代高手的差距,那些人仅仅是交战的余波,就波及万里,而自己施展全身修为也看不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耳畔震天动地的战斗声,即便隔着千里依旧清晰可闻,白衣男子实力已然强大到可怕,在这煞风中,云扬不断听到高手不甘的大吼声,最终归于沉寂。 “那些人是死去了吗。” 云扬神色无波,别人的死活他从来未在意过,但此刻他心中却是真正隐忧,慕婆婆是这世间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此时他无比担忧她的安危。 “我想要看到一切。” 云扬毫不在乎之后要承受的代价,他知道时空之力绝对拥有隔断一切阻隔的能力,心思辗转间,所有法力和心神皆涌向那个古拙而巧妙的空字之中。 霎时原本灰暗神秘的空字,突然爆发出灼耀的神华,照亮了整个精神世界,一种浩瀚至高的力量,降临在这片天地中。 空间之力隔断层层阻隔,万丈距离皆缩为一寸,云扬眼中看到了千里外,慕婆婆,临安圣主等人与白衣男子交手的场景。 战场中,铜鼎,古钟,神图,杀剑等祖器和大教圣兵爆发出强盛的气机,震颤四方天宇,如同星辰的伟力对着白衣男子斩击下来。 无边凌冽的气机下,白衣男子宁静地看着前方,沉着自若,甚至不曾移动半步,箫曲空寂虚无,绵延星天外,他白衣出尘,翩然如烟,西天星光皆环绕在他的身后,让他看起来更加缥缈了。 无形的力量随着箫曲扩散向远方,蹦断虚无,明灭天地光泽,战场中秩序凌乱一切都无法明朗了。 当所有尘垢尽散,天地间,白衣男子依旧站在原地,而他的前方,所有人气息萎靡,浑身染血,有的是从自己身上流出,但更多的却是来自别人。 而那样的人,此刻已融入满地尘垢之中,在刚才的对抗中身与魂都磨灭,尘归黄土,此时还留在原地的已经不足三十人了。 而这一刻,白衣男子英气绝伦的脸上也悄然呈现一抹苍白,显然是他的状态出了大问题。 “我终究快走向毁灭了,下面便是我最后一击,之后我不会再出手。” 白衣男子的声音无比平和,不带有一丝杀意的凌然,也不带有一丝自己将归于寂灭的荒凉。 他们接下来的对战,云扬已无法知晓,空间赋予的力量,在他体内迅速散去,眼中一切场景皆逝。 仅仅祭出空字的力量,代价比同时祭出时空之力要小很多,但云扬如今的修为依旧无法长时间施展,此刻已然达到承受的极限。 千里外。 袅袅箫声,荡彻九霄层云,似天外仙音悠悠垂落下来,意韵深长,囊括寰宇中的至理,似是九天降下的华丽乐章。 它摄人心魂,让人陷入其中不得自解,被其中神妙的大道真意所束缚,永远无法洞彻,也无法走出。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讯号,在这之中,所有人意识沉论,连思绪都禁止了,他们的意识在深陷,于这大道妙理之中消磨。 唯有慕婆婆,临安圣主,珈竹法师等少数人还能够保持清醒,艰难地抵抗着白衣男子的神术。 与此同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无形中一位强者的身体突然炸开,血肉横飞,那位强者至死都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死的很安静,紧接着,又是数位强者凭空炸开,皆死于非命。 白衣男子出尘如烟,然而此刻却是真正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无声无息间收割强者性命的手段让人惊悚。 人群中,珈竹神僧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多了一抹沉重,他双手合十,神态空明宁静,座下十二品莲座上,散发着神性的宝辉,微妙的梵音自口中传出: “唵嘛呢叭咪吽” 六个音节,带着佛性的力量,奥妙无穷,至高无上,蕴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与大慈悲。 正是佛国的六字大明咒,拥有震耳发聩的佛性,让人明悟本心,开拓智慧,洗净尘垢,灵台清明,所有影响皆不加诸于身。 一个个神圣的音节,如同洪吕大钟般在众人的识海中敲响,其中六字大明咒微妙的佛性,更是让众人的心神得到洗礼。 于是,众人灵台明净,智慧开悟,自那箫声下的大道妙理中清醒过来,无不感到背脊冰凉,冷汗直流,若非珈竹僧人出手,他们说不得也将与那几个人一般死于非命。 白衣男子的箫曲作结,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未曾再出手,他看向珈竹僧人,已然想到那一脉的来历: “你是来自须弥佛土。” 白衣男子目光如炬,淡然如烟的神情中罕见地多了一丝郑重。 须弥星,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神仙地,关于它有着太多的谜团,笼罩在万古岁月中,无人能够揭晓。 那颗古星上的佛国,在太古岁月前就已经存在,历万世劫而不朽,昔日上古祸乱时,曾有无上存在到过那颗古星,但最终仓促离去,无人知晓他在其中看到了什么。 但那些人都没有对那颗古星出手,显然忌惮着什么,须弥星,是一个让无上存在都忌讳莫深,唯恐沾染因果的地方。 昔日,在宇宙深处,很多生命古地都信仰须弥佛国,无尽信仰力跨越星域,不受恒河的阻隔,最终全部汇聚向了须弥星。 是真正众生信仰的神圣地,在上古岁月前,它的地位比紫薇帝星还要高出很多,不过当时佛国并未向其他生命星辰建立道统。 未曾想到这一世佛国入驻紫薇帝星,难道上古那些预言要成真了吗,万古等待的结局都将在这颗古星辰开启。 白衣男子想到很多,其中牵涉甚大,涉及到不朽,以及传说中的太初之地。 不过这一切与自己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从今后,我已作古,这万古岁月中一切的局势,我也不想去探究了。 白衣男子看向众人,心中遗憾,此地没有他一招之敌。 他看向后方的古代阴灵,所有人皆头颅低垂,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望向这个方向,全都敬畏无比。 “谁能与我一战。” 白衣男子浩荡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中,有些苍凉,有些孤漠,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临安圣主,邋遢道人,荒天殿的最强者,握了握拳头,终究也没有出手,这片天地越沉寂了。 白衣男子离去,他一步一步地上路了,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荒原上,阴风阵阵,厉鬼出没,凄惨的厉哭声不觉,一切都显得很荒凉。 “哈哈哈,你是想要入主我的身体吗。” 一声狂笑浩荡在远方的天地中,充满了一代无上天骄的傲然,真正的高高在上,俯视万灵。 此间白衣男子的状态出了大问题,这一世他的尸体中衍生了阴灵,之前被他尸体中的无上意志压制,因此尚能保持一刻清醒。 如今白衣男子上古岁月遗留在体内的无上意志越来越弱,即将消散,今世衍生的那个阴秽灵智,在这一刻要与他争夺这具身体。 “我翊风虽已死去万古,但我的身体依旧不是你这种肮脏的生物能够亵渎的,想鸠占鹊巢,今日我送你去死。” 白衣男子平静依旧,话语间自有一种雄视万古的气度,威严无比,不曾将阴秽灵智放在眼中。 他浑身光泽冲起,一缕缕神霞飞向天边,如同绚烂的光雨,在这极尽辉煌之下,他的身体寸寸蹦裂,竟是要走向寂灭。 他的体内阴秽灵智挣扎不已,愤怒咆哮,想要抹杀白衣男子万古前留在身体中的意志,阻止他自毁。 然而这具身体的一切秘境和道果,都是白衣男子万古前苦修而来,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自然比阴秽灵智这个后来衍生的鸠占鹊巢的生物要强得多。 “哈哈哈,你阻止不了。” 白衣男子嘲笑,声音傲然而冷漠,控制着整个身体寸寸崩溃,这具身体毁灭后,阴秽灵智也将会归于虚无。 璀璨的神霞,正化作西天星光远去,白衣男子风采出尘,最后看了一眼陵园的一个方向,那个地方云扬伫立在坟碑旁,他气质绝俗,隔着无尽远,正看向此地。 正文 第六十七章:不朽之术 “终于结束了,我最终也没能够超脱出去,这充满冰冷与无情的道路中,我早已失去了一切,没有了亲人与朋友,所有记忆中的故人都离去。” 夜空中,一片又一片光雨飞向天边,璀璨而凄美,白衣男子空明宁静,浑身都在发光,一寸又一寸炽盛的芒不断地自他的身体中逸散,恍惚中白衣男子整个身形都越来越不真实了。 “那些曾经烙印在记忆里的人啊,我败了,我最终也没有达到绝颠,无法挣脱,就让我随风而逝吧。” 他遥望天边,仿佛那里有着他最珍贵与美好的过去,明净的眼眸中,却有雾气蒸腾,闭眼上,所有的回忆全都在眼中浮现,却是更加荒凉与悲痛,当最后一缕光华散尽,白衣男子就此彻底消逝,他化作西天星光离去了。 天骄殇陨,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么从容不破,出尘如烟,他的执念,他的孤漠,他的苍凉都随风而去,他一生的背负此刻全都卸下,结束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白衣男子让人敬畏,上古岁月时,他的脚下倒下了多少尸与骨,世人都因他的冷漠和无情而心生忌讳与胆寒。 然而他的内心,亦有血有肉有泪,始终抹不掉回忆与真情,背负一生沉重,独自上路,咀嚼无边凄苦与悲凉。 他像个迷一般的男子,世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道那样血腥,屠戮亿万,然而他的内心始终明净如当初,正如他所说他的道世人不解,他的一生都在背负。 星光散去的时候,阴风大作,夜色里这片天地越阴沉了,凄厉的冷风吹过千疮百孔的大地,别有一种肃杀后的荒凉,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整片战场寂静无声,一代天骄就此黯然而终,这个结果让人叹息,也让人沉重无比,那条路真的那么难吗,连这般超凡脱俗的人也朽灭了,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希望。 “哎,可叹,可悲的一生,违背本心的善良,背负一身的杀戮,走上无情而冷漠的道路,只为了超脱,只为了最初的执着,可最后依旧失败了,黯然落幕。” 不知是谁一声叹息,白衣男子太过于神秘了,他的一生,他的道路,众人了解的都不是很多,但他随着西天星光散去了,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到惋惜。 “他叫翎风。”临安圣主道。 白衣男子的最后一缕光雨飞向了千里外,墓碑前,云扬静默地看着眼前的身影,与昔日在劫罚中看到的一样,只是眼前的人比当日更多了好几分无上的神韵,让天地间一切生灵都自行惭愧。 白衣男子绝世出尘,无尽光华环合之中,他微笑如三月春风,有些灿烂,有些洒然,也有些凄婉。 云扬没有问,他是如何寻找到自己,昔日此人在自己的劫罚中显化,两人之间早已牵涉到大因果,他能到来并不显得多么奇怪。 云扬与白衣男子对峙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夜空中一切都很静寂,他身姿修长,三千长发披散,英气昂然的轮廓,完美绝伦,莹莹如玉,散发着氤氲的光泽。 有些年少,却掩不住那棱角下流露的无上气概,清秀的眉宇,像是那夜空中皎洁的弦月,如泼墨般深沉,洞悉亿万,俯视众生,超然寰宇。 他立身在山川河图之中,如同画中走出的天人,气质和神韵竟是不差白衣男子一分,隐约间两人如同宇宙间最璀璨的星辰彼此争辉。 “未曾想到这一世还能有你这样的人。” 白衣男子道,虽然云扬如今只有涌泉期的修为,但显然白衣男子已经将他归为那一类人。 云扬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白衣男子的赞叹而心旌动摇,太过想当然。 “仙术在陵园深处。” 突然,白衣男子无比郑重,他并没有开口,而是悄然对云扬传过一道心念。 云扬心中掀起了浪潮,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他已接到白衣男子的传音,关于仙术,他也有所听闻,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概念,但显然绝对是无比至高神圣的东西。 “呵呵,你似乎还不知道仙术是何种概念,也的确如此,仙术太过于虚无缥缈了,无数纪元以来出现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除了少数人,无人能说得清它是否真实存在。” “但我能够告诉你,仙术确实存在,而且绝对是比古之大帝的法,还要超然至上的逆天存在。” “传闻是无尽岁月中那几个疑似堪破生命极限,触及到不朽的惊才绝艳的人所创的法,已然超脱了大道极致,在巅峰处再造峰峦,是真正俯视万古,屹立在九天绝颠的不朽之术。” 白衣男子凝重道,不朽之术四个字太过于敏感,即便他如今已如今已身死魂灭,仅剩下一缕浅薄的印记,但提及仙术依旧忌讳莫深。 这其中牵涉太大,说不得就会有大恐怖发生,到时候即便他死去也不得安宁。 云扬心思辗转,想到黑色陶瓷片之前自主地朝着陵园深处的方向飞去,难道便是为了不朽之术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云扬看向白衣男子,二人之间纵然有很大的因果,但白衣男子这么做极有可能就触犯到天大的禁忌,他完全犯不着这么做。 “呵呵。”白衣男子笑了,如同一.日般和煦,在璀璨的光辉下,他的身形逐渐淡去,最后在夜空中崩解,光华冲向四方。 隐约中,云扬看到一幅画面: 在那里,他并不是什么无上天骄,他只是个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的普通少年人罢了,他也会失败,遭到他人的轻视,遭到大教弟子的挑衅,遭到世人的冷眼。 他的努力,他的拼搏往往换来的却不是收获,只有失望,他雄心万丈,然而梦想却永远不可及,他悲啸冲天,然而现实却一次次地将他击落。 那个时候,他可以回到家中慢慢养合伤口,那个时候,有朋友会来看他,扬言要为他出头,那个时候,有女子喜欢这个气质出尘的少年人,看到他的惨状,黯然落泪。 那段岁月不峥嵘,但却是他心中最快乐的时光,让他永远牢刻在心中,即便往后的岁月里,他双手沾满血腥,他脚下倒下成山成海的尸骨,但他的心中依旧明净如当初。 后来,那一世惊天造化出现,震动了整个大宇宙,诸天万族都参与到那场争夺中,宇宙中强大的种族无数,强者汇聚弹指可遮天。 然而,大造化却在那些人的争夺之中飞走,最终被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人得到,竟然是不朽之术,虽然当时他并不知晓不朽之术有多逆天,但他能够肯定那绝对是一部无上典籍。 得到不朽之术,他心中十分高兴,隐约间觉得这或许是一件能够改变命运的东西,但同时他心中又有隐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在修士中,每个人都懂,他更害怕会给自己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他没有告诉家人他得到的是不朽之术,他知道这里面涉及甚重,只言自己得罪了仇家,需得迁走而避祸。 随着事情发生后,天地中风起云涌,氛围无比压抑而渗人,无上道统,古老世家,至强种族将世间翻个底朝天,只为寻出那件东西。 少年人心中愈发担忧,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留下来,一定会给家人带来灾难,他离开了,虽然心中很痛,但却真正无可奈,那些人是那样高高在上,捏死他们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他还记得那日家人伤心欲绝,记得那日朋友来为自己送别,一片情意全都在不言之中,还记得那个女子说她会在那里等候自己归去。 那一日,他远走他乡,开始四处逃离,短时间内并无人知晓那件东西已经落到他的手中,他要在这仓促的时间中不断地争取进步,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抗衡那些人。 在修行的过程中,因为争取造化和资源,他经常与那些无上道统的子弟发生冲突,那些人一个个鼻孔朝天,颐指气使,认为世间一切东西就应该是他们的,根本不曾看得起他人。 无法暴露不朽之术,他经常被那些无上道统的弟子侮辱,践踏,直到后来他真正的将他们甩开。 不久后,那些无上道统,至高种族与古老世家也终于怀疑到他,纷纷想要擒拿他过问,大教法旨一出,整个天下都想将他寻出来交给那些人换取奖励。 举世茫茫,却无自己容身之地,每一天都有人找到他,每一次都会是他遍体鳞伤,尽管他靠着不朽之术神秘莫测的能力一次次地逃脱出去,但迎来的却是更多的人开始捕杀他。 开始那些大教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派了些喽啰前去擒拿他,后来随着他一次又一次逃脱,那些大教逐渐派出了强大人物,宇宙万族都有人来擒他,都不想他身上的东西落入其他道统手里。 在这种强大的阵容下,他将没有任何可逃过的机会,那一日,他再次被人寻到,在那些大教的高手手中,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愤怒,他咆哮,然而迎接他的只有那一对又一对冰冷而充满蔑视的目光。 他被人打断浑身筋骨,废除识海,像一件物品一样被人抡来抡去,耳畔聒噪的声音不绝,万族都在争斗,确定他这件物品的归属。 巨龙怎会在意蝼蚁的想法,这些人一个个身居高位,被世人奉上神坛,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予取予求,视天下苍生为草芥,蝼蚁。 这一刻,他只觉得受世间万人敬仰的无上道统,和盖代强人,原来是那么的龌,龊,那般地残暴不仁。 但是在绝对实力面上,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力的,在他们面前挣脱不了,甚至想死的不能。 直到最后,一个男子介入了进来,宇宙万族强者看到他,全都敬畏无比,低下了高昂的头颅,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看那个男子,更有不堪着直接承受不住他的气息跪伏在地。 那个男子带走了他,无人敢说什么,后来那个男子收自己为徒,消息传出去后世间皆惊,从此没人再敢贸然对自己出手。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世间,然而还不待他松口气的时候,最大的噩耗发生了,他回到了离开多年的家,那些屋舍依然如旧,然而里面的人却无处寻。 有人告诉他这间屋舍的主人,数十年前就已被强大的修士带走,又听人说起城外几家数十年前遭到人血腥屠杀。 最终,他在那些地方见到了一座座碑文,却都是属于自己的故人,朋友,那个女子的坟碑赫然立在其中。 “转眼已过经年,少年路渐远,墓边只身一人独守誓言,荏苒几经风月,剑指问苍天,任青锋惊起波澜万千。” 白衣男子恨欲狂,仰天咆哮,怒火冲霄汉,无边的恨意,只想将那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全部斩杀在自己剑下。 收拾一切悲愤,他孤独上路了,他要去征战帝路,若有朝一日自己证得那无上帝位,能够心炼天地,弹指灭世的时候,自己必重立世间秩序规则。 战,战,战,星河蹦断,尸首万千,血冲天穹,众生暗淡。 战到世间也寂寥,战到倾世也无敌,用万灵的血与骨铺成我的帝路,纵使背负一生骂名,纵使背负一身罪恶,也无怨无悔。 此生我已失去一切,证道,是我的归处,也是我的意义,或许在那一天一切都会重现。 正文 第六十八章:极道帝兵 画面到这就结束了,从这之中云扬也了解到白衣男子的过去,世人都只知道他是一代天之骄子,却无人知道他本为一介凡胎,他的路比任何人都要艰苦,都要凄凉,他一生所背负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到了这一刻,云扬已经明白为何白衣男子要告诉自己那些,那是他内心的不甘希望有人能够真正超脱出去。 一介凡胎,本无缘求索大道,本该是芸芸众生之中无比平庸的一人,命运早已安排好,他们注定平凡和黯然一生。 然而两者皆心比天高,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庸碌无为,宁可飞蛾扑火去逆冲天路,也不愿永远仰视苍宇和别人。 沧海一粟问天意,命局难算无所凭,两人之间,有太多共同点,他们的道太艰难,太苦,尽管知道如此,却依旧不管不顾,搏那鱼跃化龙之机会。 “嗡” 黑色陶瓷片从夜色中显化,它太过于神秘了,无人能够感知到,即便之前白衣男子那样的无上天骄也没有发现它。 此刻黑色陶瓷片上,黑光绽动不止,显然是确信此次来圣地陵园的目的,就是因为不朽之术。 “可惜,无法靠近那个地方。” 云扬感到遗憾,同时思索着怎样到得陵园深处,从那个无上存在身边拿到不朽之术。 以自己的实力肯定是不可能的,一万个自己也不够那个人一道气息震死,看来只有等机会见机行事了。 云扬默默地调整状态,等到陵园深处那个无上存在被镇封,也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千里外,战场纷乱。 尽管白衣男子羽化了,但是那些古代阴灵尤在,他们身体中曾经的意志,早在无边岁月中磨灭,此刻完全是后来衍生出的阴秽灵智在主导他们的尸体。 虽然还是原来的身体,但灵魂早已不一样,已然是另外一个生物,因此他们并不会随着时间过去而陷入沉睡。 尽管今世的高手在天地大势的灌疏下实力暴涨很多,远比之前强大,但陵园内的古代阴灵实在是太多,众人依旧战得无比艰难。 “所有意图打扰我王的沉睡的人,死。” 古代阴灵悍不顾死,围杀众人,不止几个十几个,而是成百成千,即便众人实力提升,依旧不敌,不一会儿,众人之中,又有人被击杀。 临安圣主看着眼前的困境,思绪辗转,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是该动用那件东西了。” 临安圣主的话声落下,顷刻间,天地风云忽变,一股绝世无匹的力量压抑在每个人的心头。 只见一抹光华自临安圣主的胸中浮向天际,那道光华耀目无比,仿佛天地间的唯一,它如极地之光一般引人注目,这一刻整个东洲大地都能够望得见。 这种现象惊动了世人,很多无上道统和古老家族遥望这个方向,临安城内,所有人心中振奋,激动无比。 那是一张图卷,华美无比,其上河山钟秀,气韵如诗,风景如画,美丽不可方物,不沾染一丝尘世烟火,淡雅脱俗。 它宁静无比,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神圣气质,绵延万里,囊括诸天寰宇,星辰万象,天地一切都包罗在其中。 仿佛它就是天地唯一,是文明的源头,是它承载了宇宙的一切,把万象都描摹在里面。 它的地位呼之欲出,这一刻众人只感到心中崇敬无比,在它的面前唯有瞻仰与虔诚。 “临安图” 有人呼出它的名字,这三个字是那样的神圣,它在整个世间广为流传,甚至连凡人也都听说过,世上有这样一件神圣的东西。 因为它是大帝的圣物,是昔日无敌天上地下,雄视悠悠岁月的临安帝君所掌的图卷,陪伴他走过了极尽辉煌的一生,是临安圣地的极道帝兵,最为至高的神圣之物。 这一刻,原本悍不顾死,勇猛直前的古代阴灵也停住了脚步,他们的表情竟有恐惧浮现,在这种无上威严下瑟瑟发抖。 他们的脚步驻止,片刻后,慌乱地朝着陵园各地四散逃循,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逃窜是多余的。 他们实力高深一瞬可循千里万里,然而即便逃到很远,他们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至高神圣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 原地中,临安图上万道光华炽盛,照亮了整个黑暗的陵园,光华逸散向各个角落,所有古代阴灵,所有阴秽之物始一接触到那璀璨的芒,便如同光明驱散黑夜一般,消失无迹。 天底下,所有人沉默,看向临安图,无不心生敬仰,即便慕婆婆,邋遢道人以及珈竹法师这些当世大能亦神色郑重无比。 临安图散去,回到临安圣地手中,催动极道帝兵,并不是随意就能够催动,需得耗费极大的代价,仅仅是刚才那么一瞬,就几乎消耗临安圣地数百上千年的积累。 这还是在极道帝兵内神祗尚未复苏的情况下,若是要让极道帝兵内的神祗复苏,少说也要消耗一个圣地数万年的积累。 至于完全苏醒,唯有大帝掌控此兵才可以,到了那时,炼化世间,击穿过去未来,无所不能。 “终于结束了。” 临安圣主道,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陵园深处的那个无上存在,才是最大的祸害,想要镇封那一尊大人物,恐怕就不是耗费圣地几百年的积累能够完成的了,这一次圣地免不了要大出血。 众人调息一番,待到全都恢复到最佳状态后,众人开始向着陵园深处进发。 而千里外,云扬默默地离开原地,他脸色苍白,在时字与空字神秘莫测的力量下,他已经看到一切。 此时黑色陶瓷片已经重新回到他的体内秘境中,一直没有动静,或者说从临安图出现的那一刻,黑色陶瓷片就已经收敛了一切气息,回到云扬秘境中。 云扬没有朝着他们的方向跟去,而是再次来到之前的坟冢前方,毫不犹豫地走入其中。 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才是最恐怖的,真正的毁天灭地,自己哪怕是沾染到一点余波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这陵园中或许只有这个人的坟冢能够阻挡吧。 至于能不能拿到不朽之术,暂时就不是自己能够考虑的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还有机会,他可能会去争一把,但如果只有必死结果,那么他也唯有放弃,一切都见机行事。 正文 第六十九章:无上存在 这是一片封印地,万里荒芜,昔日镇封大祸端的那一角帝纹已经在岁月中消磨淡去了,那一排排镇守在此地的先贤之墓早已被人拔除。 巨大的封印台前,纹则密布,可惜都已经很淡薄了,即便如此依旧给人一种无比浩瀚,无比大气的感觉,无尽的星辰伟力从天外星河间垂落下来,落入那深晦玄奥的纹路之中,固守此地。 这里一切都很宁静,所有煞风,所有魔障,所有阴秽生物到这里就止住了,然而不知为何,所有人心中都压抑到极致,似乎整个身体与灵魂都要崩溃,尤其是看向封印台下方的时候,众人心中都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惧感。 “就是此地,众位小心。” 临安圣主交代众人,此刻他脸色沉重无比,看向封印台,以及十分淡薄的帝道纹则,以临安圣地对那位祸乱源头的了解,他自然知道这浅薄的纹路根本封不住底下的那尊无上存在了。 昔日的大祸端之所以没有冲出,是因为还未曾复苏,或许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临安圣主面沉入水,神色端显得无比郑重,此刻,在他的双手之间,一个至高神圣的阵盘缓缓浮现。 其上法则神秘莫测,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帝威,星天外一切星汉和尘埃的浩瀚伟力全都倾泄而来,降临在阵盘上,其上纹则扭转间,天地万道共鸣,法随其上的纹路而运转。 这便是大帝阵盘,是昔日临安帝君亲自铭刻,本属于帝君唯一的后人,不过在众位长者来陵园之前,帝女将大帝阵盘交给了长者。 “诸位,随我一起催动大帝的阵盘,” 临安圣主道,要乘着封印台下的无上存在还没有复苏之前,将他再次镇封,众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全都毫不犹豫地出手,祭动大帝阵盘。 尤其是慕婆婆,明德道人,邹天师三人,此时已经施展开阵术绝学,要将大帝阵盘全面复苏,其实这次催动大帝阵盘的主力,主要就是他们这三个天术士。 其他人的力量主要是为了稳固阵盘,和给三人灌疏法力,除此之外他们的力量对于大帝阵盘来说简直是微乎其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啊。”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宇,充斥着无尽的威严,恐怖至极的气势席卷万古星天。 众人无不脸色苍白,在这种天神之威仪下,身心皆颤,肉身和灵魂一寸寸龟裂开来,已至崩溃的边缘。 在在这危机的时刻,封印台前那些淡薄的纹路绽放出了最璀璨的光华,击穿大地下那尊无上存在所释放的气势,而那淡薄的纹路显然也到了最薄弱的时候,在击穿那股气势后,最终彻底散去。 与此同时,封印台下晃动不止,一股恐怖到绝望的气息,正在越发浓郁,大地开始裂开一道道纹路,一口棺材缓缓地自地下浮上来。 “是他,他要出来了。” 临安圣地的一众高手惊呼,脸上尽是恐惧之色,这口棺材里的那个无上存在果然已经苏醒了,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充满绝望。 “该死,原来早就已经复苏,我们都被表面的现象给骗了。” 黎长老道,听闻这话,其他人莫不脸色苍白,他们自然已经知晓棺材内的为何人,想到昔日那个动乱上古岁月的最大祸乱者,众人心中兢惧至极。 随着棺材浮出地面,一股强大到宇宙天地都不可容下的威仪冲向诸天星域,冰冷与黑暗的宇宙中,一片又一片日月星辰皆蹦灭,黑洞一片又一片地呈现,绞断星穹,无尽尘埃皆归于宇宙恒河。 他太强大了,在那种天神之威仪下,众生皆颤粟,在他面前如同恒河之沙,渺小而卑微,低贱而可悲,陵园外围一个个符文绽动,大帝阵纹守护着这片天地,让陵园内的气息无法冲出去。 否则整个东洲,南岭,西漠,北原,中土五大域都要毁灭,根本无法承受上古最大祸乱源头的恐怖气势。 尽管那个无上存在的气息被大帝阵纹遮挡在陵园内,整个世间依旧能够感受到身体和灵魂上那压迫无比的巨大沉重的感觉。 “神明现世了吗。” 东洲,金陵圣地,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看向临安城的方向,她周身气息内敛,返璞归真,如同一个凡人一样,天地一切灵秀与她相亲相泽,这竟是一个比临安圣主还恐怖的女子。 “神的气息。” 南岭,锦官城内,一个青衫男子潇洒非凡,他面容英俊,仗剑携酒行走在尘世间,脸上尽是洒脱与慵懒,然而当上古最大的祸乱者气息降临的时候,他第一个就已经感应到了,收起全部懒散,无比郑重地看向临安城的方向。 西漠,大雷音寺,一切都很宁静,与往日无常。 佛陀前,菩萨问弟子:“空相,珈竹所去几何。” 弟子答道:“回菩萨,已去三十有六。” 菩萨念了句佛号,入定在十二品莲座上,他神色空明宁静,祥和无比,不与外界相通,似已循入空门,弟子乃退去。 北原,雪羽宫,一个老妪手中拄杖,无尽冰雪在她的四面纷飞,然而却无法接近她一寸,她正是雪羽宫的宫主,临安城发生的状况,她已经感应到。 “是临安圣地,莫非临安圣地有一尊神祗出世了。”她苍老的面孔,看向临安圣地的方向。 中土,知情阁,这个势力神秘莫测,无人知晓他们的真正来历,号称天下无所不知,此间他们已经知晓了临安圣地内所发生的事。 “那个无上存在终于苏醒了,临安圣地最终能够再次封印他吗。”一个长者道。 他的面前出现了几片龟甲,他周身神秘的法力流动,在他的前方竟有画面显现,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无比狰狞之色,一股鲜血涌出,显然预知未来无比凶险。 “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长者对身边知情阁的一众长老道。 “是,先知。”一众长老全都出手,慢慢的前方的画面竟然越来越清晰,隐约间朝着未来演化,但是下一刻一道恐怖无比的气息直冲他们的精神世界,显然是要将这些试图看破天机的人毁灭掉。 “不好,撤除掉。”所有人全部收回法力,不敢再推演天机,但依然无法阻止已定的事实,只听得一声轰鸣,数位长老突然炸开,灰飞烟灭,唯有那个先知和少数的几个人再最后关头祭出了知情阁没的禁器,才得以保住性命。 “不可测,那个人已经强大到超出天地禁忌的地步了,大帝不出,世间再无敌手,推演那个人等同于自取灭亡。” 正文 第七十章:帝兵复苏 陵园内,万物皆毁,天上地下全是一片灭世的场景,空间絮乱,罡风肆掠,大荒崩溃,黑洞一片又一片地涌现,似要将整个世间都吞噬进无穷尽的绝望和黑暗中。 这种神威太过于恐怖,就像仙王临世一般,恒古匆匆还有何人能敌,简直是高高在上,超然与九天十地,像是这天地的主宰。 万里外,至高无上的天神威仪荡碎.八荒,一座坟冢伫立在风暴的尽头,虽晃动不止,但却始终无损,不曾破灭一分,它正是灵王冢。 坟冢的主人为上古的无上王者,身前的实力并不比陵园深处的那位神祗差,他们都是那段岁月最大的祸乱者,因此这陵园中还有什么能够阻挡那位神明的威仪,或许除了大帝阵纹外,只有他的坟冢了。 坟冢内,云扬周身神力环合,极目朝着陵园深处望去,空间神则隔断虚无中一切阻隔,万里之距皆缩为一寸,陵园深处的场景皆出现在他眼中。 那位神明的气息,最终也没能够将众人湮灭,危机的时刻,大帝阵盘上,神秘的大帝字符炽盛到顶峰,绽放着璀璨的芒,照亮了浩浩时空,同冰冷黑暗的大宇宙,成为世间永恒,成为无尽岁月中的唯一。 每一个字都气吞山河,压塌万古,那种气度,荡彻过去,现在,未来,那位神明的气势涌向大帝字符前方,霎那湮灭,被大帝的字符碾碎,化作虚无。 天地很静寂,唯有一股恐怖到绝望的压抑积压在心头,整个山河都在颤抖,所有人都感到心脏将要窒息般的难受。 “哈哈哈哈,好,好啊。” “临安帝君,你果然不愧是万古的最杰者之一,难怪在那么艰难的一世,世间唯有你一人证道了。” 惊雷般的声音自棺材内传出,像是掀起了一场宇宙大风暴,这一刻,整个世间都听得到,星天外,星辰一片有一片炸开,归于尘垢。 “但是那又如何呢,最后终究是你已死去,而我,虽然已经不再是我,但我的意志却依旧存在于这具身躯中。” “从此,这世间再无人能够阻挡我。” 古朴而深邃的棺材内,神明咆哮,整个世间动荡不安,恐惧的情绪暗暗植入每个人的灵魂中。 “休得猖狂,真以为这个世间没法制约你了吗。” 临安圣地长者道,体内法力毫不犹豫地输送给慕婆婆,明德道人,邹天师等三位天术士,其他人一样如此,到了此刻全都不再保留,顷刻间,大帝阵盘上的神华愈加璀璨耀世了。 “呵呵,可笑啊。” “临安帝君留下的阵盘虽然逆天,但也要看是什么人主持,如果是临安帝君本人亲自主持阵盘,那么我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顷刻间灰飞烟灭。” “但如果只是你们这一些乌合之众,还镇不住我,尽管万古后我的实力已经衰弱太多,依旧不行。” 棺材内的声音无比平静,即便面对帝道阵盘依旧不惧,毕竟曾经是布局九天十地,挑起宇宙万灵纷争的上古王者,自有一种无上的气魄。 帝道阵盘上,无数字符飞向天际,笼罩高空,端显得无比神秘莫测,字符明灭间,星辰伟力纷纷倾泄而下来,照亮了万古河流,每一个字符都重若亿钧,压抑着这片星域都在震颤,最后万道字符通通对着棺材镇压而下,如同一片时空镇压下来。 万道字符镇下,那一口沉浮在虚空的棺材都隐约下沉,又再次被镇入封印太下的趋势,然而棺材内的神明依旧平静无比,不曾有半分慌乱。 “呵呵,说了无用,既然如此,让你们死心吧。” 只见这一刻棺材抖动,一缕缕黑光顺着棺材的边缘渗入到空间里,黑色的光华扭断虚空,周天秩序都崩碎,天地万物也湮灭,所有物质都违逆着生命秩序而运行,最后归于灭亡,在最后那一刹那中,毁灭自身,凋零后,挥发物体一生所有的潜力,迸发出最可怕的威力毁灭所有。 “不朽之术。” 万里外,云扬将那里的场景都看得很真切,棺材内的无上王者所用的法,跟那个白衣男子最后的画面中呈现的一模一样,云扬确信这就是白衣男子所说的不朽之术,也就是仙术。 逆转天地一切规则,让所有秩序都沿着大道逆反的方向运行,彼此对斥,冲击,相互毁灭,以万物毁灭为代价,爆发出最大的潜力,然后湮灭一切。 这就是不朽之术,真正地逆转天地,修习到某种程度可逆天,棺材内的无上存在曾经有恩与白衣男子,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解救过他,还教导修行,因此?后来白衣男子学会不朽之术后,便将此术交给了棺材内的王者。 此刻,只见黑色光华与镇压而下的万道字符彼此相抗,帝道字符碾压天地,神威无可敌,一缕缕黑色光华在无上帝威下烟消云散。 但是不朽之术非比寻常,虽然棺材内的那个无上王者的法不断地崩解,但也有更多的黑色光华缚上万道字符,最后黑色光华炸开,在如同灭世的力量下,黑色光华和万道字符皆消失无迹。 而主持大帝阵盘的众人都收到严重的冲击,肉身直接爆开,鲜血倾洒,造创甚重,虽然尚可以重聚肉身,但心神上的损伤却不好治愈。 “连大帝阵盘都不能奈何他了吗。” 众人强提一口精气,重新凝聚肉身,看向前方依旧沉浮在虚空的古棺,心中满是绝望与恐惧,最后所有人皆看向临安圣地的众人,此次他们圣地耗了这么大手笔,应该早有什么准备。 临安圣主浑身染血,思绪辗转间,他知道已经到了必要的时刻了,不再有任何犹豫: “请帝兵复苏。” 神圣耀世的临安图浮向天际,他华美无比,其上河山钟秀,气韵如诗,风景如画,美丽不可方物,不沾染一丝尘世烟火气,淡雅脱俗。 它宁静无比,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神圣气质,绵延万里,囊括诸天寰宇,星辰万象,天地一切都包罗在其中。 仿佛它就是天地唯一,是文明的源头,是它承载了宇宙的一切,把万象都描摹在里面。 紧接着无数浩缈钟灵的仙泽之气,从陵园外,纷纷涌入过来,汇聚在临安图上,无形间一种至高神圣的威仪笼罩万古星天。 临安城内,氤氲朦胧,仙雾缭绕,此刻在一座大殿中,一众圣地长者心绪浮动显得无比焦躁不安,突然众人眼前一亮,此刻有一个人真匆忙从点外走进。 “大长老,目前已近燃烧了三条仙脉,一百零八条神脉,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来人道,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烦乱,三条仙脉,一百零八条神脉,这个数字说出去,整个世间都要震惊,也唯有底蕴深厚如临安圣地这般大帝传承才能拿的出来。 要是换做其他道统,说不得即便耗尽所有积累也无法拿出一条仙脉,如今,即使临安圣地能够拿出,但也绝对是伤筋动骨,至少要耗费近十万年的累积。 大长老面带苦涩,十分肉痛,但他也知道此事马虎不得,道: “继续吧,要完全复苏极道帝兵里面的神祗,这些还不够。” 来人离去,于是又是两条仙脉,一百条神脉被圣地长者以大,法力化去,天地间瑞气蒸腾,仙光云绮通过圣地陵园的入口处全部汇聚向陵园内。 而随着无尽仙泽瑞气渗入临安图中,这一刻,临安图上异象纷呈,各种华美的画面纷纷展现。 有仙山雾霞若隐若现,瑞光万道,草木丰盛,迷雾朦胧,仙韵杳杳。 有琼楼玉宇,仙阙之宫隐藏在云天尽头,仙人谪居,在此修身养道,闲暇调丝竹管弦之乐章。 画面的尽头,场景变换,那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儒雅地自云川之中走来,四面青山环合,清风微翔,蕴蕴袅袅,衣抉飘飘,他的身影在晨曦露凝与朝和下晕开银白的光华,说不出的完美与潇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飞仙而去。 他身材修长,俊美无瑕,有一种书卷和写意的气韵,浑身上下都给人以温文尔雅与宁静素洁的感觉,这种气质高不可攀,仿佛他就是一座顶峰,在他的四壁只有孤峰万仞,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有瞻仰与崇敬,都只有自行惭愧地低下头颅。 他身上没有神圣威仪散发,就像一介才情高绝的书生,然而当棺材内的无上王者始一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已充满惊恐: “临安” 正文 第七十一章:帝威临世 “临安。[燃^文^书库][]” 朴拙而深邃的古棺巨颤,随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自云川之间走出,棺材内的无上王者声音中竟有惊恐之状。 着实是那个男子太过于风姿绰约,高不可攀,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典雅素洁和蕴藉郁美的内涵。 白衣胜雪,三千长发随风拂动,翩然若烟笼中柳绦应和风细雨飘飞,云川钟灵神秀,青山相对,晨曦露凝与朝和都与他相映,甘当陪衬。 他就是临安,是昔日的至高帝君,才与情都冠盖当世,绝艳古今,他的风华万古都难有企及,战力无敌九天十地,君临天下,统御上古岁月,独立于九天之上的至高神祗。 “大帝。” 众人惊呼,虽然他们不曾见过临安帝君的真实姿容,但他们确信高天之上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正是传说之中的临安帝君,只有他才有如此神韵。 他伫立在云川雾朦之中,晨曦橘色的朝霞洒落在他的肩头,逸开和煦炫目的光晕,四周草木缤纷,风物止语,唯有云川河溪映照他的身影,朝着初升的朝阳奔腾直上。 他眼眸明净清澈,像是苍山顶上最明亮的晨星,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如渊深沉,有无尽内涵镶嵌在其中,包罗宇宙至理。 此刻,他静默地看向朴拙而深邃的古棺,在他的注视下,原先神威无匹,如同仙王临世的棺中无上王者,此间亦未敢有一分动静,忌讳莫深。 天地很静寂,宁静之中酝酿着天翻地覆的风波,直到最后,棺材内的神明突然心中大定,他洞悉了云川中那个男子的身份,并非是那个人。 “你不是临安,你是极道帝兵内的神祗。” 无上王者道,有摄人心魂的目光自棺材内洞穿而出,看向云川之中那个如同至高仙神一样的男子,浩瀚的神念覆盖天地,洞穿世间一切种种。 在这种神念下,众生如同蝼蚁,无人能够承受他的威仪,陵园内一众高手皆心魂骤停,与天地世间隔断,似已经死去归于虚无,一切都静止,没有灵魂,没有思维,也没有*。 “断”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世间,似从万古恒河前跨越而来,一字之中,竟然遣散天地秩序,言出而法随,喝断无上神威。 云川上的神祗出手,拂袖间将众人隔离一片时空,不受二者战局的影响。 直到此时,众人自那种灵魂停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心中震撼莫名,仅仅是那个人的一道神念而已,并非刻意针对众人,只是沾到一丝余角,便让得众人灵魂与思维都停止。 这种神威,让人望尘莫及,棺材内,那尊无上存在并未在意众人,在他眼中这些人连蝼蚁都不如,此间,古棺上黑光萦绕,渗透着恐怖的气息,隐隐与云川上的神祗对峙。 “你这是在对我显摆帝威吗。” 无上王者冰冷地诘问,压盖苍宇的气势对着帝兵神祗冲击而去,不朽之术的力量扭断虚空,崩碎周天秩序,湮灭天地万物。 逆转世间一切规则,让所有秩序都沿着大道违逆的方向运行,彼此相斥,相冲,相互毁灭,以万物毁灭为代价,爆发出最大的潜力,然后湮灭一切。 “并非那个人执掌,你也不是完全复苏,今日你阻不住我。” 古棺内的声音道,全力出手,不朽之术号称可逆天,他几乎已经将之臻至大成,他不信单单是一件未完全复苏的极道帝兵能够镇压自己。 “湮灭仙决” 帝兵神祗道,认出了那个人的法,他依旧淡然,与此同时,他也出手了,掌指捏合间,山河日月印成形,对着朴拙古棺覆去。 那一刹那,光华照耀古今未来,似有一种神性的力量跨越时间恒河,恍若大帝亲临,在其面前,万道臣服,天地宇宙都在共鸣,浩浩寰宇共尊帝君。 玺印光华耀古今,不朽之术逆苍宇,两相对抗,着实震动了世间,这种级别的战斗堪称神战,自从羲皇消失后,世间再未有过。 时空塌陷,宇宙罡风肆掠,黑洞覆没了浩浩天宇,混沌一片又一片地冲起,这之中的结局,无人知晓。 惊世的战戈之声响彻天地,每一击都让寰宇震颤,世间轰鸣,这一刻举世瞩目,上古无上王者出世,让每个人都心绪难安。 然而任凭世间的无上道统手段逆天,古老传承底蕴深厚,也都无法看透混沌中的战斗情况,所有人心中压抑无比,若是让这一尊无上存在出世,必将是天大的灾祸,到时候,整个苍生都要染血。 良久,当一切混沌散去的时候,原地上古棺已消失无迹,在之前的惊天之战中,被极道帝兵打碎了。 此刻,在天地的尽头,一道黑色的身影伫立在星空下,他身姿伟岸,俯视九天十地,他正是古棺内的那个人,上古祸乱最大的阴谋者。 在他的前方,临安图内的神祗出尘逸世,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典雅素洁的气韵,几乎与昔日的临安帝君一般无二。 蓦地,极道帝兵再次出手,神祗与临安图相合,绽放出炽盛的芒,星天外,亿万星辰伟力纷纷牵引而下来。 这一刻,临安图达到璀璨和神圣的巅峰,它遮天蔽月,囊括诸天万象,包罗浩浩时空,承载宇宙的一切。 而后,它对着天尽头的黑色身影镇压而下,万道共鸣,这种无上帝威无可敌。 黑色身影眉目微皱,他感觉的了深刻的危机,知道多半不可抵挡,但他却不会放弃,不朽之术施展,打出了如今状态下最强一击。 然而依旧无法破开临安图的一角,他的道与法,皆在那至高神圣的帝威下碾碎。 “不。” 黑色身影咆哮,心中有不甘,这并非他最巅峰的状态,在万古岁月间他身体中的力量已消逝太多,否则,若是以上古岁月前的实力,加上不朽之术,他说不得真得能逆天。 但是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唯有被极道帝兵镇死的下场。 正文 第七十二章:神战落幕 “该死,欺我太甚,临安图,你终究是一件兵器而已,有本事同我巅峰状态一战,看我将你打成碎片。[燃^文^书库][]” 无上王者咆哮道,有些狰狞,再不复之前的绝世气度,他施展湮灭仙决,意图崩碎掉临安图的一角封锁逃离出去。 可数道仙术打出不曾有半分效应,反而那湮灭的力量被临安图折返,袭杀在他的身上,让他肉身龟裂,差点崩溃。 临安图发光,传出神祗念,不远处,临安圣主接到极道帝兵内传出的意念,随同众人再次祭动大帝阵盘。 一道又一道的纹路封锁天地,宇宙间星汉与恒河的力量都被牵引下来,落入繁奥而神秘的纹烙之中。 一个个古拙深邃的字节,重于泰山,压塌穹宇,似乎每一个字符都代表了世间的一种极致,始一出现,万道共鸣,纷纷镇压向昔日的无上王者。 “你们找死。” 无上王者冰冷呵斥,未曾想到几个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虫子,如今也要来落井下石。 可惜他整个人都被临安图镇压,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打出去,这种感觉让他憋屈至极,无比愤怒。 他是何等身份,上古的无上王者,是当时临安帝君消失后世间最强者之一,世间有几个人敢违逆他的意志,跟别说对他出手。 “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吗,湮灭仙决终章,湮灭己身。” 无上王者气势如云,他的肉身一寸又一寸龟裂,身化无底洞,如同禁忌深渊一般,吞噬万物,隐约间,临安图与大帝阵盘引动的力量都有近乎一半被其吞噬。 直到最后,无底洞从边缘到中心,竟然在一寸寸瓦解,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笼罩世间。 “嘭”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声音传遍时空,无上王者所化的无底深渊崩溃,恐怖无匹的力量撕裂一切,这一刻连临安图与大帝阵盘的封锁也被破开一角。 “哈哈哈,我去也。” 强势无敌的声音自天际传来,无上王者终是撕裂一角封锁,阴秽灵智逃了出去。 “不能让他逃走。” 这一刻所有人眦睚欲裂,一件件圣兵与祖器对着无上王者的阴秽灵智轰去,如今他的肉身被毁,灵魂在刚才的一击之后,几近燃烧,再不复之前的神威。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众人能够应付的,所有攻击落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无上王者并没有理会他们,迅速地循走了。 因为他已经感应到,身后有至高神圣的力量对着他这个方向镇压而来,他知道是极道帝兵再次出手了。 但显然由于他之前施展出不朽之术的终章,与临安图惊天对决后,极道帝兵几乎已经消耗去临安圣地所供给的一切能量。 帝兵岂是能够随意动用的,除了大帝执掌外,其他任何人想要将帝兵复苏,除非付出大代价,化开仙脉和神脉的源力引入帝兵之中,否则极道帝兵在他们手中发挥不出任何威力。 最终临安图光华散去,重新回到临安圣地处,无上王者终究是逃脱出去,只留下一道充满仇怨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临安圣地,你们究竟没能阻住我,今日的帐暂时给我记着,不日后,我会亲自找你们清算。” 无上王者远去,如今陵园外围的大帝阵纹也几乎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击溃得差不多了,多半已经无法拦住他。 这一刻,临安圣地的众人脸色都无比阴沉,耗费了那么大的代价,连极道帝兵都复苏了,可依然没能将那尊无上存在镇压,而且以后临安圣地多半还会遭到那个人的清算。 虽然那尊王者实力已经远不如之前,但也绝对不是今世的高手能够对抗的,当今的时代连圣人都不曾出现一个,更何况神明。 但眼下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圣地陵园的大帝阵纹已经溃散,此刻多半有无数古代阴灵冲出外界,必须得重新启动帝阵,封印这片陵园。 “诸位,有劳了。” 临安圣主道,虽然此刻情绪不高,但处理这件事上,却丝毫不能马虎。 众人一齐催动大帝阵盘,慕婆婆,邹天师,明德道人三位天术士出手,施展阵道神术,将一道道帝纹引向陵园外,重新封锁这片天地。 数万里外,灵王冢内,云扬眼眸中神光流动,在神秘时字与空字鬼神莫测的力量下,他将之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全都看在眼中。 “不朽之术不愧为仙法之名,修习到大成可逆天,也不是说说而已,看来真有其事。” 云扬淡漠如烟的神色下罕见的呈现一丝讶异,之前无上王者便是用不朽之术的终章撕裂临安图和大帝阵盘的封锁。 虽然最终肉身崩溃了,但元神却是真正的逃走了,帝之一字重于泰山,压塌万古,试问古今未来有几人能够在极道帝兵和大帝阵纹的封锁下逃出去,这堪称神迹,说是逆天也一点都不为过。 “嗡” 与此同时,自临安图出现就一直沉静在云扬秘境中的黑色陶瓷片,此刻竟然再次有了动静,从云扬的秘境中飞出。 而后在云扬的目光下朝着灵王冢外飞去,云扬不曾犹豫,迅速跟上,此间之前的神战已经结束,走出去,在空白之书的遮掩下,他并无危险。 很快,云扬随着黑色陶瓷的引导再次走出灵王冢,黑色陶瓷片不曾停留,朝着北面而去。 云扬看向那个方向,他心中隐约猜到黑色陶瓷片要干什么,因为那个方向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尊王者逃去的方向。 “黑色陶瓷片为不朽之术而来,这是要去寻那尊王者,夺取仙术吗。” 云扬心中着实震得不轻,那位无上王者何等恐怖,之前云扬也曾见识过,简直已经超越人的范畴了,说是神明也毫不为过,而此刻黑色陶瓷片竟然要去找那个人夺取不朽之术。 即便那位王者如今实力已经远不如之前,但也绝对盖世与匹,黑色陶瓷片竟然要去寻找那个人。 不过仔细想来也不足为奇,毕竟黑色陶瓷片也曾是极道帝兵,甚至已经超越了帝兵了,之前他吞噬了那么多神珍异宝,此刻可以说是完全复苏的状态,因此并不惧那尊王者。 正文 第七十三章:封锁陵园 陵园深处,满地疮痍,显得凄凉而萧瑟,神战落幕,整个陵园也被打得四分五裂,一片又一片煞气从地下深渊冲出来,连守护在这片陵园外围的大帝阵纹也几乎被打破了。[燃^文^书库][] 封印之地前,帝道阵盘散发着至高神圣的威仪,万道共鸣,冰冷与黑暗的宇宙中,亿万星汉同恒河的力量,都被牵引倾泄而下来,如同极地之光,耀世瞩目,仿若世间的唯一。 繁奥精湛的纹路延展向四面八荒,重新封锁圣地陵园,也修复着这片天地,陵园四分五裂的地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聚拢。 转眼五日时间过去了,那些之前被打穿的地域,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到原状,无形的帝道纹路镇压着整座陵园,让这片地势更坚固了,此时若是再发生圣主级的战斗,根本无法破坏此地分毫。 帝道阵盘上,临安圣地,知情阁,蛮荒岭,荒天殿,诛天教等一众高手,坐守各自方位,身上的法力,源源不断地传向控制大阵中枢主持阵盘的慕婆婆,邹天师,明德道人三位天术士身上。 “封” 三位天术士齐声喝道,手中打出万道符文,落入阵盘内,顷刻间,一条又一条秩序神链自虚空间垂落下来,繁奥的大道字符与天地纹路交纵环合,散发着无上的极道帝威,隐隐间有镇压九天十地之势。 陵园外围,那些之前被击穿的残缺阵纹共鸣,在这些大道字符与天地纹路的渗入下,逐渐修复。 又两日过去了,陵园内,一切光华散尽,这方时空已经重新封锁,无形间有一道屏障,将整个圣地陵园与外界隔绝起来,正是重新布置的帝道阵纹。 做好一切,众人长舒口气,此行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唯一让人忧患的却是那尊无上王逃了出去,今后多半会来找自己等人清算,想到这,众人心中无不生出一种危机感。 这时人群中唯一还能够保持镇定的只有知情阁的强者了,他看出众人的隐忧,道: “众位无需担忧,待回去之后,我便让阁内的长者出手推演那个无上王的位置。” “到时候再联合众多大教,应该能够将他击毙,毕竟那尊无上王,如今已不在巅峰。” 知情阁神秘莫测,在之前就已经推演过那位无上王者,只是那时候那个人太过于强大,因此知情阁为此还折损了好几位长老。 但如果是硬要推演的话,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如今那位无上存在已经比之前弱太多。 众人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临安圣地收回大帝阵盘,神色间尽是苦涩,心中肉痛无比: “大帝的阵盘顶多再用一次了。” 临安圣地此行可谓是损失惨重,之前复苏临安图就燃烧了五条仙脉,两百多条神脉,这些神珍拿出去足以开创好几个大教了,即便对于大帝传承的临安圣地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消耗。 最后众人来到封印台前,这是之前镇封那尊无上存在的地方,而其上的封印早已在岁月之中磨灭了。 “众位,这封印台下是那个人昔日掠夺的宝物,这其中,若是有你们教内往日被夺取的东西,你们尽可以拿走。” “其他神材异宝,还请看那尊无上存在是我们昔日先辈所镇封,今日又付出巨大代价的份上,让与我圣地。” 临安圣主道,他的话众人自然没意见,因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临安圣地出力最大,付出的也最多,其实这里面的宝物临安圣地要全拿走,他们也无法说什么。 话毕,临安圣主一掌击穿这片封印地,进入其中,其他人紧随而入。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阴暗的空间,众人进入里面立刻就有凶戾咆哮声传来,紧接着一头魔龙气势汹汹从阴煞的深渊内冲向众人。 众人早走准备,数十道匹练的法术击向魔龙,经管魔龙十分非凡,已经无法挡住这么一列人,虽然他们在上古的王者眼中十分不入流,但是拿到今世,他们的确都是一方强者。 没有任何意外,数招后,魔龙被击溃,他的本体竟然是一柄战戈,这个结果着实让人灵骇,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器物可幻化形体,显然这也并非是这柄战戈有那个能力,而是那位无上存在的手笔。 “竟然是一柄圣主兵。” 黎长老道,同时心中对那个无上存在更加敬畏了,一件圣主兵而已,仅仅是初步交织出道与理,在那个人手中却是能够任意幻化。 众人前行,未几步有人脚下忽然被绊住,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一只藤条,这枝藤条与普通植物并与区别,但是来此间的都不是平凡人,因此,立刻便认出了这件东西的来历。 “荆棘神枝,竟然是那种神材,这可是能来铸造神兵的无价神料啊。” “可惜,只有这么一节,传闻荆棘神枝都是成片生长,不知道它取自何处。” 莽荒岭的强者道,看着荆棘神枝十分羡慕,他们部落里便有一件圣人之兵是荆棘神枝铸造的,当年上古岁月前曾经出现过这种神料,惊动了东洲,南岭,西漠,北原和中土五大域,他们的先辈曾也去争夺过,可惜得到的也不多,但仅仅是一节而已,就已经可以铸造一件圣人之兵。 同样激动的还有邹天师和明德道人,身为天术士,他们对这世间的奇珍和神料都无比感兴趣。 此地并非凡土,说不得还有其他奇珍异宝,二人乃开启造化神眼,看向黑色深渊下方。 造化神眼通天彻底,站在紫薇帝星上就可以凭借此瞳术洞悉天外其他星辰上的秘密,因此即便这里魔障重重,可依然挡不住他们的眸光。 入眼处,是无数生灵与异物,各个古老与凶戾无比,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二者心中讶异,难道深渊下面是一群古代阴物不成,但是很快他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造化神眼之下,它们的一切秘密都无所循迹。 “竟是无数的奇珍异宝,还有无上圣物,那数件气息强大的利器是神兵不成。” 二者洞悉了深渊底下的情况,声音中震撼无比,因为他们看到深渊下面有无数生灵,每一个都是一件至宝。 正文 第七十四章:王者风度 “昔日那个人布局万族,挑起九天十地内的纷争,祸乱世间,在那段岁月,也不知捞了多少好处。[燃^文^书库][]” 黎长老感慨道,临安圣地与那位无上王者在上古岁月就有过直面的交锋,最后更是将那个人镇压,因此对那个无上存在的事情了解甚详。 话毕,黎长老率先朝着黑色深渊底下冲去,此地虽然也有凶险,但还不足以让他们忌惮。 更何况此地说不得就有无上价值的神珍与至宝,到时或许可以补回些许圣地这一次的消耗。 最最重要的是那个无上王者可能留下的不朽之术,其实这也是众人最在乎的东西,只是不知那部仙经是否留在此地。 与此同时,在一片大荒之中,云扬在黑色陶瓷片的引导下飞速前进,七日的时间里,他早已走出圣地陵园,此刻已不知到了何处,但他觉得自己多半已经离开的临安城。 云扬周身气息都被空白之书遮掩,如果不是站在眼前,用肉眼去看,是不可能用神识探查到他的,这也是他敢一路追寻那位无上王者的原因。 突然,意外发生了,在那一刹那,云扬感到有一双恐怖摄人的眼睛将自己盯住了。 在这道眼神下,云扬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蚂蚁在面对整个宇宙,那样渺小,与可悲,隐约间他那坚固无比的道心竟有崩溃的趋势。 云扬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整个天灵盖都在发麻,刚才那道眼神差一点将他的道心都撼动了,若非关键时刻清醒了过来,那个他多半是颓废了。 “呵呵,原本以为是那群人在追踪我,没想到跟了个虫子过来。” “不过你到是一只比较特殊的虫子,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是在这时才发现。” 戏谑的声音自云扬的身后传来,原来那个人早就已经停在此地,只不过将整个身影隐没了,而他之所以能够看到自己也完全是自己走到了他的眼前。 他真身隐藏在虚无中,即便是云扬造化灵眼也看不穿,原来此人也并未打算一路逃席,而是早就在此处等待他人来追踪自己,然后他从虚空之中现身将之击杀。 不愧是曾经布局万族,挑起世间纷争的最大祸端,简直是无时不刻都在设计着阴谋,即便肉身毁灭,灵魂重创也不赶紧着去恢复伤势,而是先设计他人。 云扬平淡相对,不仅因为黑色陶瓷片隐浮在他身边,更因为他胸中有这种淡泊如烟的气度,心中有这种超然物外的境界。 在行事之前就想过种种结果,又何必在面对时扭捏了姿态呢。 “呵呵,是一只有趣的虫子。” “我这人呢,最大的缺点就是惜才,不若从此后,你跟随于我如何。” 无上王者自虚无中显现身影,他身姿伟岸,负手站在云扬身前,眉宇间自有一种气贯寰宇的气概,眼眸中自有一种睥睨苍生的气度,神色间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这就是王者,单单是外表下的神韵,就不是这世间任何人能够相比的。 他看向云扬,语气温文尔雅,没有任何锐利与破坏气节的躁与俗,隐含有十足的底气,深沉的内涵。 他并没有过问云扬为何追寻他,而是十分欣赏云扬,有意让云扬追随他。 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度,如果换个人估计多半就答应了,但是云扬不会,他今天来,就是为了从此人身上拿到不朽之术,就不会再有其他的转乘。 他原则坚定,决定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不想做什么,谁迫他杀谁。 “不用了,你身上有更令我心动的东西。” 云扬淡泊道,他站在原地,气质如烟般深沉,如月华般朦胧,如无尽星河般神秘,让人无法看透他心中所想,无法知道他何时会由静而动。 冷风吹过大荒,让得四周的气氛也紧促了一些,这句话中有些冷意,然而王者的气度又何至于在乎这些,他依旧温文尔雅,不曾有半分愠意。 “你身上似乎有不少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他灿笑如三月春风,然而在这和煦的笑容下,他已经出手,手掌开合间,有一种无形的势,凌驾天地乾坤,并不豪华却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嗡” 黑色陶瓷片自虚无之中显现,它神秘莫测,古拙悠久,不知从那一段岁月而来,始一出现,消磨万物锋芒,化解万物纷争,协调万物光泽,混同万物尘垢。 与昔日的王者分庭相争,最后王者的一切攻与势皆被黑色陶瓷片化去,而黑色陶瓷片的势却尤未止。 无形的大势冲向昔日的王者,将他冲出数千步,踏碎一片山河,昔日王者实力不再复巅峰,甚至在这一招之中落下下风,然而他的神情尤不变,充满着淡定和从容。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 他看向云扬,其中寓意深长,而后秘境中神力蒸腾,无数印记和纹则环合,他手中打出无上法,压塌大片虚空,天穹似乎承受不住其中的威压,摇摇欲坠。 黑色陶瓷片上,深邃的光泽绽动,依旧是无形的势,散布在天地中,化去万道之间所蕴含的一切锋芒,昔日王者的无上法术对黑色陶瓷片没有半分效应。 “极道帝兵。” 王者喋血,看向黑色陶瓷片,眼中神光流动,欲洞悉黑色陶瓷片的来历,然而如今的他已远不如当初,任他如何施展神术,也看不透,但他确信黑色陶瓷片不比极道帝兵差多少。 “湮灭仙决。” 王者发怒,不再温文尔雅,而是一种杀气凌然,被黑色陶瓷片三两招,打得一败涂地,这是他的耻辱,他的一生,从未有过。 心中更有不忿,不能已最巅峰的姿态与之对决,若是巅峰状态,他不惧极道帝兵,即使打不过,但也不能奈何他,这也是为何上古岁月他只是被镇压,而没被抹除的原因。 然而让他恐怖的事情,却正在他的眼前发生,随着他掌间打出湮灭仙决的手法,黑色陶瓷片上,无尽的黑光吞天纳地,绞断天穹,溃灭万道,竟然也是湮灭仙决。 正文 第七十五章:旧王殇 黑色陶瓷片上,无尽的仙光冲起,云烟缥缈,异象纷呈,大荒之中,有琼花飞舞,自天边飘落下来,空寂泯灭间,仙踪杳杳,若隐若现。[燃^文^书库][] 无形中,有一股超然与伟岸的势,它扭转天地乾坤,颠覆六道轮回,将宇宙间一切锋芒,纷争,光泽与尘垢皆打回原点,而后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它违和天道,逆转宇宙间一切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都走向对立。 “湮灭仙决” 难以置信的声音,自昔日的王者口中传出来,他神情很落魄,看着这一幕,心中骇然,隐约一抹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滋生。 那种现象与气息,他都无比熟悉,与他的不朽之术几乎是同根同源,他确信黑色陶瓷片上施展的法术,正是湮灭仙决无疑。 而且这其中,无论是形与势来看,都要比他所施展得更加精炼同深刻太多,如同它就是这门不朽之术的创立者。 昔日王者情绪浮动,他感到了恐惧与不安,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似乎他眼前面对的是一位俯视万古的大帝。 在它的面前,他感受到一种数十万年岁月间,也再没有过的那种感觉,是一种渺小与卑微的滋味。 这种感觉他只在一个人面前曾有过,那就是昔日惊艳古今,独立与九天之上的临安帝君,那种感觉他永远也不会忘。 而如今在黑色陶瓷片面前,他竟然再次生出那样的感觉,这无疑让他感到一种莫大的羞辱与愤怒。 之前的从容与风度转化为疯狂,他表情狰狞,愤怒至极,曾为无上王者,也曾君临世间,也曾万人敬仰。 然而此间,却是被一件残缺的兵器击溃一切荣耀,这样的结果比死更让他难受。 “你不过一件兵器而已,湮灭吧。” 一道又一道黑光自他的身躯中飞出,空寂寥寥,深邃精奥,别有一种仙道的气韵,然而也更有一种毁灭一切的气息。 所有秩序都被打回原点,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前进,违和天道,瓦解万物间存在的融洽,当一切都走向对立,这片天地也就毁灭了。 “嚓”,“嚓”,“嚓” 空间震颤,万道哀鸣,超然的力量与伟岸的仙势毁灭一切,山川塌陷,虚空蹦碎。 无尽罡风席卷天地,大荒中黑洞一片又一片地出现,古木苍松,灵秀丛草都湮灭,地面裂开了万丈沟壑,有熊熊地火自其中喷涌而出。 当一切都蹦灭的时候,天地间唯有虚无,氤氲的混沌从时空裂缝之中冲出来,再造天地和秩序,这一刻什么也看不清。 这一刻,整个东洲大地都被惊动,无数古老世家和强大传承,皆通过法阵和圣兵看向这个地方,更有人势力朝着大荒赶来。 眼下的战斗,已经超然凌驾于今世,自然引起无数人的关注,尤其是之前临安圣地陵园发生神战,这不免让人将两者联系起来。 然而任他们法力惊世,底蕴深厚,在他们的一切探知手段到达此处时,都被那黑色陶瓷片和昔日王者冲出的气息湮灭了。 当一切混沌消失的时候,昔日王者的法术与力量都被黑色陶瓷片瓦解,他的身影看上去,比之前要显得虚幻很多。 他本是灵魂逃脱出来,实力已经衰弱无比,不可能是黑色陶瓷片的对手了,一番争锋下来,他的灵魂再次造创,甚至有一种泯灭不定的感觉。 “圣狱” 昔日王者看向黑色陶瓷片,脸上尽是恐惧,似是看到无比可怕的事情一样,他已经清楚了黑色陶瓷片的来历。 “你居然是那个人的兵器。” 他惊恐道,上古时,关于仙术有过一些传说,提到不朽之术可能是万古岁月前那几个传闻已经勘破生命极致,触及到不朽的人所开创。 而湮灭仙决,他在上古时曾追溯过这部仙经的来历,最后种种线索都指向了那个人,一个让天地神灵都敬畏的名字:狱皇。 而圣狱正是那个人的兵器,相传在无比古老的岁月以前,世间并没有善恶之分,众生都随性作为,混乱无序,纷争不止,更有强者世间纵横,对苍生万灵予取予求。 动辄世道染血,伏尸亿万,强者的意志不可违逆,顺着猖,逆着亡,众生皆为他们君临天下的奴仆。 相传那个时代还有黑手与阴谋者,布局万古,懆控世间一切种种,所有生灵的存在都是徒为那些人做嫁衣,众生生而卑贱,他们的命运与自由都被那些人窜在手中,就连强者都是他们棋局中的子棋。 后来狱皇证道,那是一个极为惊艳的人杰,万古来也难有一个人与他相比,同时他又是一个有大气魄,大宏愿,极为正直无私,嫉恶如仇的人。 他证道后,走遍了宇宙边荒,镇压了世间一切纷争和动乱,后来他更是制定了世间秩序。 以大伐力凝炼出圣狱,监视宇宙,所有罪恶,阴谋,野心,戾气,杀戮者皆会被圣狱接引,在里面承受万劫,承受身心上的磨难,永世赎罪。 圣狱,昔日威震世间的无上圣兵,天道不公,代天行公平之道,世道浑浊,行罚世间镇一切纷乱,人道污秽,接引祸罪历万重之劫。 “哈哈哈,没想到我最终却是要这般落幕了。” “不过,我的生死我做主,即便你是曾经威震世间的圣狱,也不行。” 王者大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宁静,他知道自己今日逃不了,自己最大的底牌湮灭仙决,在黑色陶瓷片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它是圣狱,是那个人的圣兵。 “湮灭终章,己身湮灭。” 这一刻,他绽放出最后的光与芒,原本明灭不定的灵魂,越来越凝实,到最后已是深邃无比。 最后,他于极境中升华,秩序神链自虚空垂落,一道道纹则在他周身环合,他的气势越来越强大了,让得这片时空都晃动不已,他的身体在这之中一寸寸地瓦解,出现一道又一道裂纹。 正文 第七十六章:仙经到手 昔日的无上王者气势攀升到顶峰,这一刹那,他几乎比刚才出现的时候还要强大几分,他的身体瓦解的过程中,他也对黑色陶瓷片出手了,打出了毕生的最后一击。[燃^文^书库][] “咔,咔,咔” 时空如同镜面一般,在这种王者神威之下,一片又一片塌陷,化作虚无,恐怖的宇宙罡风肆掠,时空碎片纷纷席卷而来,将这方天地斩开,浩浩大荒四分五裂,无尽天穹纷纷炸开。 这一刻,黑色陶瓷片震动不止,仙道气息弥漫,一股无上的气势降临世间,笼罩了整个东洲大地。 众生皆心有所感,沉重的压抑笼罩身心,一种无上的威严直入众生的精神世界中,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看着这个方向,充满虔诚而敬畏。 “帝威。” 不知何处传出一个声音,世人心中皆激动无比,对大帝发自内心的崇敬,甚至有修士朝着此处赶来,要目睹那散发出至高帝威的生灵,或大帝信物。 与此同时,无上大教也动身了,他们比普通修士了解得更多,他们能够明确地感应到极道帝兵的气息,甚至这其中他们还感应到了神战之中那位王者的气息。 大荒中,黑色陶瓷片上,逸散出无数繁奥精湛的道则,纷纷冲向天地间各个角落,一种无形的力场镇压在这片时空之中,如同亘古的宇宙布局。 昔日无上王的攻击不断削弱,到最后已经远不如初始那般强大了,黑色陶瓷片上迸发出无上仙势,轻而易举碾碎了昔日无上王最后的力量。 “嚓”,“嚓” 一阵阵破碎的声音,逸散在空气里,昔日王者的身体在空气中一寸又一寸凋零,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慌乱,只有无法言语的深沉与淡然。 旧王风采如旧,之前的挣扎,之前的疯狂都已经过去了,他又回到最初的宁静与自若,温文尔雅。 “呵呵,我终究也逃不过落幕的结局,这世间哪得长生啊。” “不过,临安,我终是活得比你长久,哈哈哈。” 他最后一眼看向临安圣地,恍惚间他似乎回到那一段上古岁月,他头角峥嵘战遍同辈无人敌,世人都说他可能走向大帝之路。 只可惜,他遇到了临安,那个儒雅素洁,才情惊艳古今未来的男子,他天纵仙资,后来居上,最后更是打到帝路前,终结了一切神话。 天地间,依旧是满目肃杀,证明着之前发生的惊天之战,旧王落幕了,世间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凉风刮过天地,为昔日王者做最后的送别。 “咻” 一卷黑色书页冲向天际,之前它沉静在昔日王者的秘境内,此刻那个人肉身和灵魂都湮灭了,他的秘境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这卷黑色书页能够在那个人的自身毁灭下依旧无损,就足以证明那卷黑色书页并非凡物,而那个人时刻带在身上,又是书页类的神物,多半只能是不朽之术了。 “禁锢” 云扬出手,一上来就是时空之力,浩瀚神妙的力量降临天地,时间停滞,空间禁锢,欲将黑色书页留下。 因为他知道,仙经毕竟是仙经,是不可能轻易让人得到,这其中多半又会牵扯到什么缘法,想要争取,还得用最强大的力量。 时空大道至高无上,连万道秩序都可压制,然而眼下,这种力量对于黑色书页来说却是微乎其微,仅仅是一瞬间都不足形容它便挣脱了时空之力的禁锢,朝着天外飞去。 “你走不了。” 云扬冷漠道,他知道这是仙典不认可他,但他心比天高,岂容一部典籍的拒绝,哪怕它是仙典。 与此同时,他再一次出手了,周身氤氲的混沌气缭绕,山川河图与之共鸣,化作巨大天图,遮天蔽日,对着黑色书页覆去。 混沌宝图压盖天地,其上山川钟秀,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花香鸟语,云泽蒸腾,显得无比宁世与脱俗。 它曾在洛河之中孕育三千万年,是真正无价的混沌宝图,最终可以成长到超越极道帝兵,即便仙典超然绝世,但在山川河图压盖天地的大势下,依旧挣脱不出去,被河图覆没。 “臣服吧。” 云扬出手,施展三大天书上的法,演化上苍之手,覆向仙典,黑色书页在手中不断挣扎,但都被云扬以山川河图和凤凰琴压制了。 与此同时,黑色陶瓷片震动,它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竟然跟这不朽之术同根同源,感受到这股气息,黑色书页不再挣扎。 最终云扬将其收入秘境中,眼下来不及参悟,因为从黑色陶瓷片隐隐传达着一种意念,似乎是有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此地不宜久留。” 云扬祭出空白之书,掩盖掉身上所有气息,而后朝着大荒之外而去,后方黑色陶瓷片上万道黑光垂落,抹除了空间里残留的一切痕迹。 大荒中,再次恢复宁静,只是原本了无生机的大荒,此刻比以前更加破败与荒芜了,所有山川与大地都蹦毁,古木苍松,丛草灵秀都湮灭,这片天地中再也找不到任何生机,只留下千疮百孔,与满地的疮痍。 “在那。” 突然,数道身影踏着虹桥,从远方的天际降临此地,他们一个个中气十足,仙风道骨,显然都是一些强大的修士,多半可能是临近大荒的某个大教的来人。 “二长老,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数个中年人强大的神念冲出,扫视这片天地,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与可疑的人。 居中而立的是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他面目朗润,鹤发童颜,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种深邃与智慧的气质,正是此行他们众人中,身份最高之人,也就是二长老。 “不必找了,之前战斗的人应该已经离去了。” 二长老道,而后浑浊的双眼中突然绽放出灼耀的光辉,大道之眼看向这支离破碎的大荒,想要找出什么痕迹,可惜终究什么也没发现。 “溯本还原,现。” 老者神色郑重,手中瞬息打出万道符文,每一个符文都繁复与玄妙无比,与这片天地相融合,无形中,竟有画面在空间里呈现。 正文 第七十七章:太素城 溯本还原,是一种强大修士的手段,它可以凭着天地中残留的烙印,追溯之前发生过的事。[燃^文^书库][] 随着二长老强大的法力扭转空间里的秩序,这片大荒里之前发生的事,在他眼中一幕幕倒转,朝着云扬之前的那个时间点推移。 然而,这片大荒中云扬出现的那个时间点,留下的印记早就被黑色陶瓷片抹除了,因此即便二长老法力惊世,他眼中所看到的,也止步于此了。 二长老面色凝重,一股更加强大的神念冲向天地,欲搜寻出之前留下的一丝痕迹,可惜浩浩大荒中,除了满目破败哪有一丝之前无上王者,云扬,黑色陶瓷片三者留下的痕迹。 “二长老,大荒中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显然也看出了二长老的异样,纷纷问道。 二长老闻言,却是摇头,他推演这片天地,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当一切推移到那个时间点的时候,所有一切皆呈现一片虚无。 “此地的痕迹,应该是被之前的强者抹除了。” 二长老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其他势力来到这里。 这是一列十分强大的人,他们身上气势内敛,却又深浑如渊,有一种无上的气度。 “没想到你们太素门来的这么早,我以为我们临安圣地是第一个到呢。” 一列人最前方的老者道,他们正是临安圣地的高手,之前感应到这里的动静后就赶来了此地。 “我太素门离这里更近罢了。” 太素门的二长老道,将之前的发现也一并告知,之前的战斗显然已经凌驾于今世了,他猜想多半与临安圣地陵园的那尊无上存在有关。 临安圣地的高手神色凝重无比,他们确信那正是逃出去的那尊恐怖存在,只是又是什么人能够与那个存在一战。 “诸位,随我一切出手推演此地。” 临安圣地的长者道,与此同时一个阵盘出现在其前方,这自然不是大帝阵盘而是通天法阵,是一种传说的阵势之一,真正通天彻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强大势力到达此地,皆加入其中,无数的阵道纹路笼罩大荒,阵台中,大荒之前发生的事一幕幕显现。 可以看到一个个恐怖至极的仙术,落向四面八荒,紧接着万道崩溃,天地一片毁灭景象,山河垄断,罡风肆掠,恐怖黑洞一片又一片地出现,绞碎一切,地面更是千疮百孔,深达万丈。 然而,唯独看不到一个人影,只能看到之前的战斗场面,仿佛战斗中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这片天地中。 “连通天法阵也无法推演那两个人吗。” 通过之前看到的画面,众人都以为是两个人在交手,其中一个是那尊上古王者,那另一个是谁,难道这一世出现了圣人以上的战力吗。 临安圣地的长者沉默不语,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早先已经接到陵园内活化石传出的消息,他们并没有找到不朽之术,仙典依旧在那个人手上。 “众位,我等先行一步。” 率着临安圣地众人离去,从通天法阵中他看出之前的战斗过去的时间不久,或许那个人并没有离开多远。 太素城,繁华似锦,虽无法同临安城相比,但却也是东洲大地上最强盛的地域之一,城街上,人来人往,强大的修士数不胜数,各行各业都空前繁荣。 “没想到我追着那个人一路竟来到了太素城。” 云扬走在街头,到了此时他已经知晓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并不记着赶回去,如今陵园之事未了,慕婆婆他们也多半还没出来。 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参悟不朽之术,然而突破神海期。 “吼” 突然,一声震天的咆哮自人群中传出,很多来不及反应的人,直接就被那股气势给推搡在地,更有不甚者,倒飞数十丈。 “全都给我让开。” 声音的源头,两头神禽拉着一辆宏伟的黄金战车,战车上是一个年轻男子,他衣着冼丽,气宇轩昂,一看就来历不凡多半是大教弟子,他神色间尽是傲然俯视众人。 他坐下的两头神禽,分别是飞天魔翼虎和大力灵犀牛,之前发出震天咆哮之声的正是那头飞天魔翼虎。 这两种异兽都有着非凡的血脉,本身的实力就不弱,一般的六台秘境的修士都难以抗衡,由此可见黄金战车上的年轻男子身份必然也十分高贵。 “是他,太素门的真传弟子,孙维。”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之前因为年轻男子的霸道与张狂,还有些不愤的人,得知了他的身份,全都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然而却不是每个人都惧怕与他,有人就不卖他这个太素门真传弟子的账。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脓包,靠自己有个做长老的爷爷,才成为真传弟子的,我还以为有多大出息呢。” 一座茶肆中,一个面容坚毅的男子坐在窗前,俯视着下方黄金战车上的年轻男子,与身边同样仪表不凡的几个少男少女谈笑,显然将孙维当成了谈笑的笑饵 罢了。 几个少年男女闻言,皆莞尔,推杯换盏间甚是愉快轻松,丝毫未曾将孙维当会事儿。 “是谁。”,“是谁。” 阴沉的声音从战车上传出,孙维杀人般的目光望向四周,欲将说话的人寻找出来,然而坚毅男子声音中自有玄妙,城街上,竟然鲜有人能够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处。 “眸…………” 就在这时,孙维坐下的大力灵犀牛突然发出一声吼叫,铜铃般巨大的牛眼看向五百米外的茶肆楼间。 “呵呵,这头畜生倒是不错,用来寻宝会方便很多,可惜了,却是落在了这样的废物主人手中。” 坚毅男子道,浑然不在意黄金战车上的孙维朝这边看过来的杀人目光。 “嘻嘻,以师兄的本事,直接从那个脓包手中夺过来就是了。” 同座中一个少女道,她面容艳丽,姿态阿娜,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她看向四周其他年轻男子时都充满了不屑,唯有看向身边这位师兄的时候,她的眼中充满着崇拜与涟漪。 “是你们这群没教养的东西在议论我。” 黄金战车上,孙维恨声道,此刻他怒火滔天,这些人浑然一个个都没把他放在眼中,言语刻薄,全是贬低。 他的爷爷是太素门的长老,从小到大他都是万众瞩目,人人羡慕的焦点,他何时受过这种气。 他的话没人回答,茶肆中,那几位年轻男女各自浅斟低饮,气氛很轻松。 “找死。” 孙维冷厉喝道,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子,明明被人当成了笑饵与空气,可他偏偏要迎合上去。 与此同时,他也出手了,手中一弦金镶玉石长弓显现,他眼眸阴翳,引弓直射茶肆间的坚毅男子。 这种速度太过于骇人,如同流光一般抵达茶肆楼台,宝箭上气势汹汹,整个茶楼都为之震颤。 然而,窗台片的坚毅男子只是淡然一笑,而后他伸出双指,迎向冲来的箭矢。 “呲嚓” 空气中发出一阵如同金属般的撞击声,而那个坚毅男子却是轻而易举地夹住了孙维射出的箭矢。 “嘿嘿,就这点力量,以后还是低调点好。” 坚毅男子随手丢掉箭矢,十分认真地微笑道,他并没有出手,或许缘于他内涵深沉,亦或许缘于他并不将此人此事放于心中。 “我如何做,用不着你来多嘴,大力灵犀牛,给我攻击他。” 孙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力灵犀牛的铜铃大眼中闪动着摄人的气息,随之两道光束直接射向楼台前的几人,这是打算对他们一列人都出手。 “灵犀瞳术吗,倒也是一种强大的攻击方式,可惜你的大力灵犀牛并不在成年,只是幼年期罢了。” “对我无用,散了吧。” 坚毅男子声音极具阳刚性,他轻描淡写,十分潇洒地对着射来的光束,挥了挥衣袖。 然而这看似普通的动作,却是让得整座茶楼都颤动不已,随之那两道摄人无比的光束竟是在这一挥之间,消散无迹。 “你们是谁。” 这一刻,黄金战车上的孙维终于知道遇到狠人了,自己多半不是对手,但又不甘就这么放过他们,至少也得问清楚名讳,日后好行报复。 “嘿嘿,傻了吧,听好了,大爷我叫李煦。” 坚毅男子大方道,孙维的那些手段他又怎能不知道,不过他还真不怕什么报复,甚至巴不得孙维来报复,最好把大力灵犀牛带上。 然而,听到坚毅男子说出自己的名字,无不是孙维,还是城街上的其他人都是一惊。 “竟然是他,荒天殿的候补圣子,传言的的天赋和实力已经达到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他的天赋比他们教中的现任圣子都要强,或许顶多再过个两三年,他就会升为荒天殿的真正圣子了吧。” “我早先便听说荒天殿和太素门之间有间隙,彼此间互相不对付,原先以为是谣言,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李煦的名头,算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少年天才,真正的天资纵横,年龄不过二十,却已经能够跟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相提并论了。 严格说来,他是一个后起之秀,是近几年崛起的一颗新星,他不断地超越前方的人,后来居上,把很多老牌的年轻俊杰都压在底下。 更有人根据他的战绩揣测他的实力,得到的结果十分令人震惊,那些人都猜测他的实力很有可能比世人认为的还要强大,多半能够横扫东洲诸圣子,圣女了,已然站在年轻一代的绝颠。 “哼,希望你们在太素城安分点,否则担心你从此就留在这里了。” 孙维听到他的名字后,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且就算是太素门,估计也没有人会帮自己对付他。 但就这么离去他心中又有些不甘,斟酌数息后,终于想到几句狠话,太素城是太素门的地盘,在这个地方破坏规律,无论你是谁,太素门都会毫不客气。 孙维驱着神禽前行,来时威风四年,去时却是指指点点,虽然那些人都不敢明说,但他们的表情和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分明透露着嘲讽与不屑。 孙维的脸色阴沉到极致,恨不得杀了这些人,但太素门不是他爷爷一个人说了算,自己若是在太素门的地盘上为非作歹,多半也会受到严重的处罚。 “前面的小子,快点滚开。” 正愁火气没地方发,突然看到前方正有一个少年人行走在路中央,此人气质出尘如烟,身姿欣长,三千长发披散,英气昂然,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然而孙维此刻哪顾得这些,他刚才被荒天殿的一种弟子,刺激的怒火焚烧,方寸大乱,因此见前方的少年人自顾自地行去,他心中的怒火增地一下涌上九重云霄。 “找死。” 孙维直接驱使神禽向着前方碾去,这两头神禽都是异种血脉,力量可达万钧,加上那一辆黄金神铁炼制的战车,绝对可以轻易将一片大片碾压粉碎。 然而战车到达少年人身后两米的时候,少年突然转过身,只见他眼眸中神妙的奥义闪过,那两头异种血脉的神禽突然呆滞在原处,黄金战车没了神禽拉动,自然也停了下来。 这个少年人自然就是云扬,之前孙维碾向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走自己的道,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干涉,也从来不因任何人的意志改变。 他们若要干涉,那么自己出手就是了,一切都是如此简单。 之前两头神禽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他直接运转镇仙曲里的心神奥义,强大的心神懆控下,这两头幼年期的神禽自然挡不住云扬的心神力量,也自然而然地陷入呆滞中。 “呵呵,有好戏看了。” 茶楼上,李煦坚毅的脸上涌现一抹灿烂的微笑,之前云扬的出手,只有他一个人看清楚了,对于云扬他也感到一阵惊艳。 正文 第七十八章:少年行 “别惹我。[燃^文^书库][]” 淡漠的声音,源自于城街上那个出尘如烟的少年人,他声音中,带有一种超然物外,凌驾于天地的无上气质,这种发自于身心灵魂深处的无上气概,竟是让面对着那个少年人的孙维,一阵自行惭愧,内心失守。 少年人随之不再理会孙维,朝着前方行去,身影傲岸而凌云,他如今所有心思都放在仙经上,只想找个宁静的地方参悟一番。 看着云扬远去的身影,城街上所有人都有些回不过来神,那个少年人是谁,竟是如此遗世独立,完全就不在意来者是谁,也不在意来者是何种身份。 “那脓包又遇到硬骨头了。” 荒天殿的弟子道,他们荒天殿与太素门本来就不对付,因此乐得看太素门的笑话。 “事情还没完。” 众人都知道,黄金战车上的那个年轻人的气度有多狭隘,不可能事情就这么过去。 果然,不稍片刻,孙维从那种自行惭愧中回过神来,他内心羞愤无比,感到耻辱,与不甘的同时,还有对那个少年人的妒忌。 “去死吧。” 他面目狰狞与仇恨,引弓直射,凌厉的箭矢突破长空,在空气中擦出一阵火花,凶势如虹芒,流云变换间已至云扬身后。 “呛” 许久不曾被动用的金剑出鞘,剑势荡动八荒层云,超然而傲岸的剑意如同主人的人格,直指穹宇,它冲上了九重仙阙。 金剑对着那道凌厉的箭矢斩下,是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坚定不屈,那样的豪气干云。 “咔嚓。” 这种剑势与胸意无可抵挡,仿若要踏上那九霄琼阙将一切羁绊与束缚的规则都斩灭。 那道箭矢更不行,无法阻挡少年那义无反顾的胸意与气度,只有破灭,这是它的既定的结局。 这一刻,所有人皆叹服,为那个少年人感到惊艳,就连荒天殿这种无上道统的弟子,也是真正心中赞誉。 “你还不死心吗。” 云扬回过头来,看向孙维,语气淡漠如旧,仿若那极北瑶池仙地,凋落下的霜寒。 与此同时,他也出手了,浩瀚精湛的心神力,压覆在整个空间。 这一刻,所有人,即便隔着很远,依旧能够感到无形间一种强大至极的心神力压抑在他们心头,渗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中。 实力强大的人尚能凭雄浑的法力抵消这一切影响,而实力弱小的人,则是承受不住精妙的心神力,灵魂陷入沉仑,陷入呆滞。 但云扬并不是针对这些人,因此他们即便灵魂仑陷也只是一时,并不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那只是自然外放的余力,正中心则是黄金战车上的孙维。 此刻,孙维额头渗汗,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作为云扬针对的目标,他承受到的压力无与伦比,他确信就是他平日所见到的门类精英高手,也不会有如此精妙与恐怖的心神力。 他的精神世界中,各种幻象滋生,要将他拉入绝望的深渊,要将他皆入不朽的完美世界。 更有云扬强大的心神力直接冲击他的识海,在这浩瀚的心神力下,他发觉自己的灵魂是那样卑微与渺小,这根本就无法抗衡。 他撑开混洞,守护识海,却可悲的发现依旧挡不住,那个人的心神力,太过于浩瀚,太过于精妙,在那种攻势下他的混洞秘境竟然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咔嚓” 危机关头,孙维胸前的白色古玉佩突然炸裂,而后一道玄奥的光幕将孙维整个人包裹,也将云扬的心神力弹开。 “是守护玉简,看来是他那位太素门的爷爷给他的防身之物啊。” “谁说不是呢,这种人要是这么容易死,又怎么会说祸害遗千年呢。” “哎呀,看来这脓包得遗留下来,继续祸害千年了。” 荒天殿的人打趣道,其他人都不敢触怒太素门的弟子,但他们却不怕。 孙维立身在守护光幕之内,此刻他在也不担心云扬的攻击,刚才云扬让他出了大丑,并不能这么算了。 “小虎,大力,给我宰了那小子。” 他所说的自然是飞天魔翼虎和大力灵犀牛,这两头异种神禽都能够轻易碾压六台秘境的修士,他不相信它们齐出,对付不了那个不长眼的小子。 “吼”,“眸” 随着两道震天的咆哮,大力灵犀牛双目之中闪过一片猩红,似欲择人而噬,它的速度极快,力道可拔山岳,所过之处皆被它踏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而此时,那一头威严凶煞的飞天魔翼虎撑开了双翼,冲入高天,黑色的羽翼庞大而有力,展动间,一大片古屋楼阁皆被它扫飞,它目光凶戾,对着云扬俯冲直下。 云扬淡泊以对,也在出手,他的一拳一势,都中正平和,十分大气,大开大合间,拥有炼化天地的力量,楔合宇宙的运行微妙,化腐朽为神奇。 之前在临安圣地的陵园中,他观看上古王者和帝兵神祗的战斗,感悟颇多,他从其中领悟到不少战术与法的真意,使他的道法更圆满了。 这一切都体现在他的攻势中,他手掌捏印,模拟山河日月印的一丝神韵,那日曾见帝兵神祗施展过此印,多半是临安帝君的法,他凭借造化灵眼,看出了一丝真韵。 但云扬此刻的手印却又不尽相同,让人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只觉得云扬的法术精湛到极致,隐隐间囊括天地大道的至理。 这是因为是云扬施展混沌法则,将山河日月印的神韵掩盖了,圣地陵园之事牵涉甚大,不仅空白之书,甚至还牵涉到不朽的仙经。 之前整个灵王冢都被黑色陶瓷片洗劫了,空白之书被自己得到,最后连仙经也落到了自己手中,因此不能让人怀疑起自己去过圣地陵园,否则将世天地万族的敌人。 “吼” 最终,山河日月印被云扬推向俯冲而来的飞天魔翼虎,蕴含至高法则的玺印在飞天魔翼虎身上炸开,直接将其冲出数百上千丈。 其身上血肉模糊,鲜血倾洒,那模样显得无比凄惨,哪有之前的凶戾与威严。 “轰隆” 于此这个时刻,大力灵犀牛也攻来,他的整个头颅都在发光,特别是头颅间那一支凌厉的头独角,其上的气息简直是凌厉至极,给人一种无物不破的感觉。 云扬眼中神光流动,造化灵眼洞悉了其中的奥义,那支独角绝对可以算作天地灵物了,坚不可摧,自己如今的肉身并不能与之相抗。 知道不可力抗,云扬并不与之正面撄锋,他脚踩缩地成寸神通,将这么法术施展到一种巅峰,在空间中只留下了一道虚影。 “噗” 一阵破灭声在空气中传出,大力灵犀牛刺破了原地上的云扬,然而并没有血肉横飞的现象,大力灵犀牛拥有灵犀的感应能力,很快就感应到云扬真正的方位。 但是,已经晚了,云扬自其侧面再次显现,他的拳头间,带着朦胧氤氲的混沌光泽,而后朝着大力灵犀牛的头部中心狠狠地挥去。 “嘭” 城街上的玉石台阶一匹又一匹的被掀起来,两方的屋舍都倾颤不止,体型庞大的大力灵犀牛竟然被云扬一击轰出一条街。 云扬看向躲在守护光幕中的孙维,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也不再出手,他心中也并没想过要拿他怎么样,一击之后他就不会再出手。 当然,如果他不知趣的话,那么下一次自己也不会客气,他从来不惹事,但别人惹上自己,他也不怕事。 黄金战车上,孙维看向云扬,嘴唇嘟囔想说几句狠话,但话到嘴边终究也没有说出口,如今实力强大的飞天魔翼虎和大力灵犀牛都受伤了,他说这些也是自取其辱。 云扬不再理会此人,转身离去,他在圣地陵园内感悟颇多,又得到仙经,此刻只想找个宁静的地方沉淀一番,然后突破眼前的境界。 “兄台请等一下。” 一道质朴的声音自茶肆间传出,其中浅斟低饮的坚毅男子,他朴实无华,相貌很普通,站在人群中并不出众,然而却无一人敢将他忽略,因为他就是李煦,年轻一代的绝顶高手。 云扬停住脚步,望向茶肆间,他早已注意到这个男子,他的身上有一种平淡归真的意韵,一般人看不出来。 但这绝对是一个强大到极致的人,他给云扬的感觉与另一个人十分相似,那个人是江南,两者都极度的深不可测,超凡脱俗。 “在下李煦,不知兄台姓名。” 平淡归真的男子道,他的声音如同他的外表一样质朴,不带任何锋芒,也不显一丝阴沉,显得无比中正平和。 “云扬。” 淡淡的声音飘洒在城街上,云扬踩踏着缩地成寸的步伐已经离远,他并没有隐瞒,也没有留下来多说些什么。 “这人未免太傲了吧。” 荒天殿的年轻少女道,在她看来,她师兄与那个人说话,是他的荣耀,而那个人居然还爱理不理的,不曾道别,就顾自离去。 “是啊,好像他多了不起似的,未免太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了吧。” “这种人眼高于顶,以为天下间就他一个人优秀,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同行中,皆因为云扬对他们师兄的态度而不满,在他们心中,虽然那个人的实力也不弱,足够惊艳,但与他们师兄比起来,无意于萤火与皓月争辉。 “你们都错了。” 平淡归真的男子道,他气质内敛,朴实无华,如同一个普通人,却更给人一种亲和与容易接近的感觉,这也是他的师弟师妹们敬重他的原因。 他浅斟低饮,举手投足间中正平和,显得无比大气,这种气度,让他那平凡与普通的外表下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也让人更加无法看透。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身边的人,让人自然而然的以他为中心,让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他,静候他接下来的言行和举止。 “那并非傲气,而是一颗淡泊超然物外的心,那种境界我也没有。” 李煦道,境界并非修为,而是直对天道自然的感悟,对人道自身的感悟,论及对大道的感悟,李煦确信自己比云扬强大很多,但是对人道的感悟,自己却是不如。 然而李煦的话却是令得荒天殿的其他人都颇为意外,他们怎么也看不出云扬那种境界超越了他们的师兄。 李煦也不解释,这些都需要自己去感悟,别人强行灌输反而会影响一个人的日后成就。 “你们可知道那个人的境界。” 李煦话锋一转,问自己的师弟师妹,他也想看看他们的眼力。 “六台秘境巅峰吧。” “我也认为他差不多六台秘境五六重天的那个样子。” “看他年龄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就达到这个境界也算一代天才了。” 众师弟师妹自顾说着,然而李煦却是没有任何失意,众人都觉得自己说错了,于是又一个声音道: “他应该没有突破天人秘境,难道是触及这个境界了吗。” 李煦淡笑,微微摇头,他这些师弟师妹平日一个个眼高于顶,今日却是在一个修为比他们低很多的人身上看走眼。 “他其实只有涌泉期。” “但此人对大道和法术的理解,已然超越了六台秘境的任何人。” “他的悟性用惊艳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堪称逆天。” 李煦慢慢地对自己的师弟师妹们道来,磨一磨他们那高傲的性子也好,不然走出去迟早有一天要吃亏。 然而还不带众人从震惊下回过神来,李煦的下一句话,彻底将他们那颗高傲的心给压制下来。 “那个人其实还没进全力,只是随意出手罢了,我能看得出他至少心神之道远比他的修为强大,算是我生平仅见了。” “即便是我,在他这个境界心神也要比他弱太多,而且我不能确定心神之道就是他最强的道,这个人我看不透。” “或许又是一个要横推天下的人物将崛起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参悟仙经 “给我一间修炼室。[燃^文^书库][]” 柜台前,云扬说明来意,而后交上十方源石。 “东面十七号修炼室。” 掌柜的接下源石,告知云扬去处,而后便自顾自地清算起账目。 云扬朝着掌柜的所指的地方而去,入眼处是一间极为质朴无华的楼阁,楼台间十分宁静,隐约可以感受到一种力场将外界的嘈杂和喧嚣全都摒弃掉。 修习奇门术后,云扬可以清楚地感应到这方空间里刻有大阵,可以隔绝外界的一切影响,并且有一定宁心静神的作用。 走进修炼室中,云扬便发现,这里的秩序神链以及天地法则,明显比外界的要清晰与明朗很多,参悟起来相对容易不少。 “竟然是有人以大罚力改动了这片空间的秩序。” 云扬运转奇术神觉,洞悉了一片空间的真实情况,这里的天道法则被大能力者以大罚力改动过,使得这里的法则更完善,同时重新排列了那些絮乱的秩序神链。 “这家店的后台不简单。” 云扬心中有些意外,未曾想到随意找了一处店家,就有如此精湛的布局,虽比不得慕婆婆的长青赌坊,但这种手段至少也得地术士才能够做到。 太素城,不愧为整个东洲最强盛的地域之一,处处都透露着非凡景象,单单从城街上的面貌来看,它竟是比慕婆婆的东坊街还要繁华。 云扬浩瀚精妙的神念冲出,确定这间修炼室没有问题,外面也没有人监视自己后,云扬开始沉淀这些日以来的感悟。 尤其是上古王者与临安图的神祗间的战斗,更是让他感悟颇深,此刻正好将其好好领会一下。 “造化灵眼,逆转。” 云扬面带郑重,眼中一缕缕秩序交织绽现,有一个又一个画面,在他的眼中重叠,正是那日帝兵神祗与上古王者战斗的一幕幕。 画面中他看到一片又一片仙光冲起,上古王者周身有无数繁奥的纹则环合,这些纹则都无比深邃与精湛,每一缕都重若亿钧,压塌一片天穹。 紧接着这些纹则汇入时空之中,它扭转天地万道,颠覆宇宙规则,将一切都引向毁灭。 在这之中他看到上古王者与帝兵神祗不断地交手与碰撞,每一击,每一招之中都奥妙无穷,包纳天地宇宙的至理,楔合天道与物质运行的规律。 每一招都天衣无缝,给人不可破解,无法抗衡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云扬想不到任何方式可以抵挡那任意一招,但下一刻,当他看到他们两化解彼此攻势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然而从那种感觉中抽离出来,云扬又发觉自己什么也没领悟到,只是看到了其表,那招术之间的道性与形势,他根本无法理解。 帝兵神祗与上古王者每一招之中,都包容亿万招,显得朴实归真,仿佛是对一切道法的总结,他们施展出来的术与法都是这宇宙皆一切形与势的总纲。 无法得窥真意,云扬并不灰心,实在是他如今修行时间太短,根基太浅,对这天地万道的理解就更薄弱了。 但他相信,随着他的道行越来越高深,终有一天他能够真正地领悟一切。 不再去纠结,云扬试着去模拟上古王者与帝兵神祗道法的一丝神韵,这是他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虽然只有微不可计的一丝,但其中的意境和形势,却是奥妙无穷,比之云扬目前自身的道法神韵要博远浩瀚太多。 若是真正模拟出来,再施展自身的法术神通,那么无疑将比之前更强大。 云扬悉心体悟,一条又一条秩序神链在其上方显现,一道又一道纹则在他都周身环合,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显得智慧空明,富有道韵了。 转眼之间,过去三日,此刻云扬双眸微闭,在灵台中默默推演自己的法,将之与自己体悟到的道法神韵融合归一。 直到将自身法与上古王者和帝兵神祗的道法神韵融会贯通时,已经是第五日了,这一日云扬自悟道中清醒过来。 “只能够总结这么多了,上古王者与帝兵神祗的道太高深莫测,并非一时能够完全悟透,须得长年累月。” 云扬拿出之前在灵王冢内得到的神材和一些原料,将其填充在修炼室的各个方位,而后祭出早已刻画好的阵盘,玄奥繁复的纹路将整个修炼室笼罩。 云扬运转奇门术上的阵道绝学,随着一个个法印打入阵中,原本晦涩无华的阵台上冲起了璀璨的芒,此时阵势已经启动。 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遮天蔽日阵,这种阵法的作用即是隐蔽,可以阻隔别人的视线与探知。 做好一切后,一卷空白的古卷自云扬秘境中冲出来,正是空白之书,古卷在云扬的懆控下落到了阵台的中心。 此刻这片空间的命理完全被遮掩,别说用神念探查,即便是绝世大能也推演不出这里的一丝一毫。 将一切都做好后,云扬才完全放下心来,他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潜读仙经。 黑色的书页,沉浮在云扬的前方,它古朴而深邃,似乎承载了悠悠万古,与寰宇同起同灭,与历史同生同存。 始一出现,湮灭这方时空里的所有,无论是物质还是天道秩序都不存在了,云扬伫立在虚空中,他看到了黑色书页上繁奥的纹路。 那是四个不存于世的古字,甚至它们根本就不是文字与传承符号,而是天地自然的神韵。 尽管云扬不认识,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四个字的时候,一个压塌古今未来的威严的声音在他的灵台中响起:湮灭仙决。 紧接着,黑色书页被翻开第一篇,只有寥寥数十字,每一个字都没有真正的形态,说是天地纹路也罢,说是万物的神韵也罢,世间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诠释其中包罗的至理与真意。 每一个字都至高无上,恒古永存,超然物外,不在众生的的意念与心目中,亦不存在于天地。 在其面前,万道哀鸣,为之臣服与颤抖,如同宇宙纪元的君主,睥睨寰宇苍生,主宰悠悠纪元的沉与浮。 在其面前,所有星天云汉,所有芸芸众生皆如同恒河之沙,永世绝望,永世卑微,放逐在悠远的岁月河流之中。 云扬沉浸在这些古字中很久很久,当他醒来的时候,一个个黑暗深邃的字形涌入他的精神世界中,随之整部仙经关合,再无法打开。 “我竟然参悟了十天。” 云扬伫立在道场上,悉心的回顾着之前的感悟,那一个个字形在他的脑中显得无比清晰,这是一篇神藏秘境的修习之法。 后面的六台秘境,天人秘境等以上的内容,他根本就翻不开,不过他如今却也用不着,云扬收回仙经,后面的可以等修为到了再行参悟。 正文 第八十章:不朽传说 湮灭仙决,是一部以破灭为主的不朽之术,它违和天道,逆转宇宙间一切万物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都走向对立。[燃^文^书库][] 它扭转天地乾坤,颠覆六道轮回,将宇宙间一切法则,秩序,能量,物质皆导回原点,走向对立,彼此相互排斥,互相冲突,直到最后一切都毁灭。 不朽之术,号称超然物外,超脱极致的最强典籍,比大帝古经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传其中涉及到不朽,很多人怀疑不朽之术修习到完美能够真正羽化而登仙。 但是悠悠岁月以来从未有人证实过,这世间也从来没有人真正成仙了,而且不朽之术在整个纪元中也就出现那么几次,因此,其中牵涉到的惊天隐秘根本没几个人能够真正说的清楚。 相传从最久远的太初到如今,世间共存在九大不朽之术,但这个说法一度被世间否认,因为整个宇宙有记载以来,不朽之术也未出现过九种,甚至总共出现的次数也不到九次。 不朽之术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它们出自那一个时代,更无人知道不朽之术是何人开创的,但能够想到的是,开创不朽之术的人,一定是一个惊艳万古纪元的绝世人杰。 世间一直有个说法,不朽之术理应是荒古和太古那几个传闻勘破了生命极限触及到不朽的盖世英杰所创。 但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事迹,皆是在世间匆匆一现之后,就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之中,世间找寻不到有关他们的任何痕迹,有人说他们是太古的几位至尊,也有人说他们是荒古的皇道高手。 “从圣狱碎片展现的法术来看,多半就是湮灭仙决了,由此可确定,湮灭仙决的开创者是那一位神秘莫测的狱皇。” “湮灭仙决主要是毁灭之道,只是不知道其他几部仙经所涉及到的为何。” 湮灭仙决不论是其中的法,还是里面所涉及到的领域,都让云扬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他心中不免对其他几大不朽之术有一种向往,希望能够一一观摩。 当然也只是一种纯粹的向往罢了,他并不强求,而且如今他连一部仙经都还参不透,更不应该好高骛远了。 剔除掉心中一切念想,云扬默默沉浸在冗长的悟道中,湮灭仙决虽然只有数十个字,但每一个字形间的奥妙,却是百万字也无法形容。 云扬开启造化灵眼,以精湛的瞳术来找寻那些字形与天地自然的楔合点,氤氲的混沌气将他整个身子环合在其中,这是山川河图的完美道性。 在这种状态下,云扬的领悟能力达到一种惊世绝伦的地步,再加上他的心神更是打破万道秩序,超越三千道体,如此说来他的领悟能力不说一枝独秀也差不多了。 不朽之术并不是很难领悟,可以说每个人都能领悟不朽之术,但因为悟性有高低之分,因此每个人的领悟也有强弱差距。 圣地陵园内的那位上古王者就是修习的湮灭仙决,可他却依旧打不过黑色陶瓷片,那是因为黑色陶瓷片的前身是圣狱,是那位震古烁今的狱皇的圣兵,里面的秩序和道则都是狱皇所赋予。 狱皇创立湮灭仙决,他对此术的理解已达到完美的地步,那位上古王者即便得到了湮灭仙决,可他却没有领悟到最完美的奥义,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轻易败亡。 领悟仙经容易,领悟其中的完美奥义却是几乎不可能,即便是上古王者那样的盖代强人也做不到,同样一番参悟后云扬也没有能够将其领悟到完美的地步。 “每个人的道不同,我也不必刻意去复制他人的道。” 云扬心中明晓,并未刻意去追逐完美,有些地方按照自己认为对的去走就是了。 转眼又三日过去了,这些日来云扬对湮灭仙决里的法已经有了少许的理解,他眼眸睁开,顿时一种强盛的力量渗入空气中,眸光扫过的空间,一寸寸蹦解开来。 “是时候突破眼下境界了。” 云扬自石台上站立起来,之前在圣地陵园目睹古代王者与帝兵神祗的战斗,如今又悉心观摩不朽之术,云扬对自己的道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和更加坚定的信念,他已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云扬离开修炼室,再次找到掌柜,向其询问了附近的风水宝地,得知八百里外有一处秦川适合自己突破,便辞别了掌柜,付债离去了。 …………… 秦川,是一个钟灵神秀的山岭,云泽蒸腾,紫气东来,的确是一处难得的宝地,曾经是太素城主要的源脉开采区之一,不过后来随着这里的源脉渐渐被开采殆尽了,也就几乎没人来了。 云扬一路走向深处,造化灵眼之下他找到一处适合自己突破的地方,那里的源气十分充足,再过一段时间重新形成源脉也不是不可能。 云扬布下遮天蔽日阵势,掩藏了这片空间的行踪,使得即使有外人近来只要修为不够也无法看清这里的情况,将一切都布置好后,云扬直接引动了这片山川的地势。 “嗡嗡” 一条条地气化作的神虹冲入云扬的体内秘境中,在他的身边一颗颗源石炸碎化作滔滔源气被云扬吸收。 云扬默默运转经法,这些源气在他体内循环一周天后,大多融入了他的经脉与气血之中,滋养他的体质,也有一些化作了法力,充溢在他的秘境之中。 正文 第八十一章:突破神海 整整七天,云扬都在闭关,体内秘境之上那片茫茫云海越来越疑实与沉重,将欲倾覆而下,汇聚成一片汪洋。[燃^文^书库][] 他的身下,地脉源气同无数神材稀物的精华不断地冲入他的天灵盖上,融合进他整个身体中。 有云泽蒸腾,缤纷瑞霞,从无形天地中而来,那是自然中的神秀气息,它消磨物质与能量所存在的刚烈霸道,调解其间的一切冲突。 天之道,世间万物可奉养己身,一切造化都可作为强大自身的根本,但是天地万物皆受限于大道的制约,并无法随心所欲的利用宇宙物质与能量来强大自己。 自然太神奇了,其中的奥妙,无穷而博远,物质与能量既互相冲突,却又息息相关,楔合宇宙的规则,阴与阳互补,虚与实对立。 众生体悟宇宙的道性,撷取宇宙的物质和能量壮大自身,这是天道的认可,而宇宙为了协调物质与能量的融洽,因此诞生了自然间的神秀气息。 有这种气息存在,众生才能够真正地身融天地,感悟道法自然,最终达到那天人合一的境界。 此刻,云扬已处在突破的边缘,他的周身都在散发着氤氲的光泽,十分神圣与空明,有隆隆诵经声自他的体内秘境中传出。 每一道诵经声中,都包含有天地大道的至理,让得此处的万事万物都与之共鸣,整个山川都在轻颤,无声中传达着某种意念。 此地不断有骇人的异象显现,有海上升明月,有仙人倚青莲,有太初生万物,有众神近黄昏。 这一刻,山川河图上混沌气蒸腾,完美神圣的意蕴渗入云扬的秘境之中,原先茫茫的万里云海,此刻被赋予氤氲朦胧的自然和生命力量,别有一种生生不息的气机。 在那朦胧处,隐约间万物发芽,一颗颗种子自山间探出头来,渴望着甘露,湖泊东流,滔滔不绝,奔赴于海,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那种意蕴仿佛是对生命的诠释,而今山川河图将这种意蕴栽种在云扬的秘境之中,他的法力将从此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无比同时,一直沉静在云扬秘境内的黑色陶瓷片也动了,只见其身上万道仙光炽盛,一片片仙道之花,洒落在云海上空,慢慢地坠入海中。 在那仙道光泽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湮灭时空所有,在它的面前,万道皆臣服,都在哀鸣与颤抖,那种力量超脱极致,睥睨寰宇苍生。 一切大道,秩序,能量,物质,在其面前唯有绝望,万古星天,在其面前唯有卑微,那是狱皇的道,真正屹立在众生绝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俯视古今未来。 而今,那样的道种被黑色陶瓷片洒落在云扬的秘境中,让他的身上更多了一种湮灭苍生万物,崩断亿兆虚无的伟力。 这一刻,空白之书上有神奇玄奥的纹路浮现,这些纹路仿若宇宙的烙印,奥妙无穷,没有人能够参悟透彻。 最后这些纹路全都烙印在云扬的秘境之中,于此那一刹那,云扬似乎觉得自己明悟了好多至理,那是对寰宇内实体与道性间彼此息息相关的所悟,对宇宙万事万物运转的理解。 那些纹路云扬看不清楚,即便他就在眼中,也区分不出它的纹理,着实太过于深奥,仿佛那就是整个宇宙的印记,将万古星天都分布在其中,将芸芸众生都包罗在其里。 又仿佛它承载了万古,从太初的源头就一直无形地存在,将这悠悠岁月都铭刻在其中。 云扬实在想不透空白之书的来历,这是他从灵王的棺材内所得,据说是灵王昔日从临安圣地抢到的,空白之书其实属于临安帝君。 一开始云扬也这么认为,但是在见到上古王者与帝兵神祗的战斗后,云扬却不这么以为了。 很明显空白之书内,并没有临安帝君的道,它与帝兵神祗所展现的道韵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空白之书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道,它更像是宇宙的烙印,将整个宇宙描摹在其中。 由此可见,空白之书多半不是临安帝兵所铸,只是世人敬崇临安帝君,将其认为是临安帝君所铸造的极道帝兵,其实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它的真实来历具体不得而知,但云扬却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一件不输与山川河图与圣狱的无上至宝。 随着空白之书将无数玄奥的纹路烙印在云扬的秘境内,云扬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他对这宇宙的运转理解更深刻了,对力量的运用也突有一种了然于心的感觉。 这一刻,云扬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空前强大,此时云扬感觉自己即使不动用心神之道,也能够轻易斩杀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 这种感觉并非凭空意会,而是真正就是如此,真有其实,云扬的心神强度打破宇宙极致,破灭了秩序下平衡,历经天地规则的制裁,将下劫罚。 最后他依靠时空之力渡过杀劫,因此而真正超脱了宇宙的平衡,心神基础的强度凌驾于众生,更超越三千道体。 心神是一个人的灵觉,众生因它而能够感悟宇宙大道,心神越强大,那个人的悟性也就越强,云扬心神惊世绝伦,他的悟性已经强到一个世人难以理解的地步了。 虽然他的修为是将要突破神海期,但他的境界早已远远超越了自身的修为,以强大的悟性,他已然看到了神海期之上的境界,看到了六台秘境的巅峰。 然而云扬毕竟属于凡体,他的体质强度根本跟不上他的境界提升速度,因此需要慢慢提炼体质,唯有体质楔合于道性,才能突破。 体质未曾提炼到那个程度,与那个境界的道性不楔合,是无法突破的,强行突破只会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云扬对大道的领悟能力惊世骇俗,但他突破修为的速度却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比较快罢了,超越天才,但是比三千道体就不如了。 三千道体不仅心神绝强,体质更是世间极致,他们的身体中,更拥有大道的印记,因此他们即便悟性比不过云扬,但其他方面却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宇宙间,实体与道性是相对应的,因此众生可以感悟大道,突破境界,而三千道体是由大道所衍生的体质,因此他们是最楔合大道,最完美的体质,也是突破最快的一列生灵。 没有强大的体质,只有一介凡胎,云扬并不灰心,从他志在最终之路那刻,就已决定横扫一切敌手,不论是盖代天骄还是无上人杰,无论是神仙血脉,还是三千道体,他都不曾惧,只要阻拦他的道,他都会去一一扫平。 “我不会受限于体质,我终将踏出最强的道,粉碎所有,神海突破吧。” 云扬气势如虹,体内的法力已经被他凝炼到极致,随着他的牵引一泓泓流水垂落在云海下的虚无之中。 那片虚无是他的*,他将以自身的肉身来承载那滔天的法力倾覆,直到最终汇聚成海。 每一汪流水,重若万钧,如同九天瀑布般垂落下来,狠狠地浇注在那片虚无空间之中,这种声势太过于浩大,惊涛骇浪的拍击着整个虚无之地。 浩瀚壮阔的声音透过体表,动荡在空气中,引都山体都震颤,无数碎石和流沙自顶峰或山腰坠落下来。 整个空间都在暴鸣,若非有遮天蔽日阵势遮掩了这个地方,说不得就连在秦川远处寻宝的人也被引入过来,尽管如此云扬突破造成的动静也实属壮观。 秦川中无数地脉的源气都被牵引,朝着这个方向涌去,更有紫气东来,天地间的神秀气息纷纷涌向那个地方。 然而极目望去,那个方向除了山川与丛林,那个地方什么也看不到,这不由得让人起疑。 此时,三千里外,是一众锦绣华服的少年少女,他们的正中心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他们各个气质高贵,仪表不凡,颇有大家气度,一看就知道来自强大世家。 那片天地的变化,他们隐约间也有所察觉,但同样他们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不由得让他们对那个地方愈发地来兴趣。 “元苍大哥,你有没有察觉,这秦川中的异样,好像其间的神秀气息和地下的源气都在流逝。” 一个年约二九的少年,对着身边气宇轩昂的男子道,他问话的时候,一众少年少女,皆把目光放在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身上,显然他在人群中的不同地位,是他们的领袖与中心。 “元吉表弟,你说的是那个方向吧,我自然是感觉到了,不过相隔太远,我也看不清楚。” 气宇轩昂的男子道,话说间,他的眼眸中竟有紫色的光华流动,显然这是一种至强的瞳术,一个男子已然开启造化灵眼,地术士未免太过于夸张,那个这个男子至少也是一位人术士了。 “那个地方是有什么宝物出世吗,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人群中另一个少女道,他们来这秦川之中便是为了寻宝,并且他们不是毫无目的地搜寻,而是有真才实学,他们中元苍已经踏入人术士行列,其他人虽然还不入流,但比一般寻宝师绝对不差。 “好吧,反正此次出来的收获就已经不少了,再去看看也无妨。” 元苍道,随之与一众年轻男女朝着云扬闭关的地方而去。 此刻云扬依旧在突破之中,要将全部法力云海汇聚成海,需要不少时间,他的法力着实是太浑厚了。 在东坊街,慕婆婆给她准备了那么多珍稀异物,提炼体质与法力,后来又在临安圣地的化龙池内接受洗礼,他其实早就可以突破,但一直压制到如今,他的法力浑厚程度已经达到一个无比骇人的境界。 而这么做自然是有代价的,这样浑厚的法力,就是一般神藏期修士的体质都无法承受,会落得肉身破碎,经脉骨骼断裂的下场。 云扬本为一介凡胎,理应是承载不了这么浑厚的法力的,但他悟性逆天,对大道的感悟已经超越了眼下的修为,对法力的掌控能力远不是其他这个层次的修士能够比得上的。 再加上他的体质时刻都被山川河图内的混沌气息滋养,在苍穹巅,他接受过钟灵石乳池的洗礼,在天葬山脉,他接受过紫薇草的淬炼,在东坊街,他接受过慕婆婆无数奇珍异物的浸泡,在临安圣地,他又接受过化龙池的洗礼。 种种际遇加起来,使得云扬的体质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蜕变,不输给大教的天才,但他的悟性,对大道和法力的掌控能力却是别人无法比的,因此他得以将法力压制到这种地步。 随着一重重沉重法力之源坠落在那虚无地,云扬的*也受到强大的冲击,使得他气血凌乱,内脏有破损的征兆。 云扬并不在乎,这个结果他早想过,并且他知道无论如何,都挡不住他突破的意志。 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方向进行,那么云扬不会有任何危险,然而此间却是除了一些变故。 此刻在遮天蔽日阵势外,来了一群少年少女,正是之前朝着这边感来的那一列人,此时他们已经到访。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此处是有人在闭关,所以设下了阵势,把这片空间给遮掩了。” 元苍眼中紫色的光华流动,造化灵眼之下,这里的一切都无所循迹,皆被他看在眼中,他甚至看到了遮天蔽日阵里正在突破关头的云扬。 当他看到云扬时,他脸色就是一变,显得无比阴沉与难看,但紧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勾起了一丝嘲讽的晒笑,他的心思中滋生起一抹狠毒。 实在是云扬突破的动静太大了,引得八荒天地都共鸣,云泽蒸腾,异象相随神奇无比,而且他的年龄看上去是那么年轻,只有十五岁左右,却已经能够布置遮天蔽日阵势了。 这是人术士的手段,本来元苍在这个年段成就人术士,一直是他的骄傲,可是此刻,一个少年人将这一切骄傲与荣耀都比下去了,这不由得让他心中滋生妒忌。 妒忌的人最是可怕与恶毒,此刻元苍只想毁掉眼前的这个少年,让他功败垂成甚至是身死魂灭才好。 正文 第八十二章:世家弟子 就在元苍等人到达此地的时候,遮天蔽日阵势内,尚处于突破状态下的云扬睁开了双眼。[燃^文^书库][] 他已经知晓这群人之中的元苍是一位人术士,并且看透了此间的布局,不过他依旧神色自若,未有丝毫担忧。 他眸光淡然,扫视了一眼阵势外面的一众年轻男女,而后不再关注,继续突破境界。 那一眼不凌厉,也没有强盛的气势透射而出,然而它落在众人身上时,却是让得他们一阵失神,仿佛此刻他们面对的是一尊遗世独立的无上天骄,让他们有一种自行惭愧与高不可攀的感觉。 “有人。”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片空无的山川上,有人存在,想来之前的那些异象也是他引起的。 众人忌讳莫深,不过这些人并无法看透这片阵势里的虚实,众人不觉将目光看向他们之中的领导者,他们之中只有元苍一个人开启了造化灵眼。 “一个弱小修士,装模作样罢了,此刻似乎正在突破关头。” 元苍不屑道,他眼眸中流动着紫色的神光,看向阵势里面的云扬,他对这个少年人非常不感冒,心中更有一股浓浓的嫉妒。 他看不得别人比他好,这个少年人年龄比他还要小不少,可是却已经能够布置这般阵势,突破时引来天地异象,显然这是一位天骄人杰。 如今被他碰到,而且这个少年人也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他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将这个样样都比自己好的人毁灭掉。 生于强大世家,他天生身份地位尊崇无比,受尽万人瞩目,如今随便在一个山野发现一个少年人却是将他的一切骄傲都踩在脚下,这让他这种习惯了骄横跋扈的世家子弟如何能够平衡。 不过,他对那阵势里的少年人也有颇多忌惮,从他突破引起的异象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若要对其出手他心中也没把握。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这些人大多都与他没有亲近血缘关系,只是族中平日里追随他的一些人罢了,想到这些,他心中忽然一动,或许可以让他们先去攻击这个少年人。 “之前秦川中出现那么大的动静,多半是什么奇珍异宝出世了,不过如今看来,那件珍宝已经被你得到了。” “你说是吗,阵势里的朋友。” 元苍看向云扬的方向,此刻云扬双眸紧闭,他的额头上已经溢满了汗珠,脸色十分苍白,厚积薄发并非一蹴而就,同时这种突破也比一般人要艰难与危险很多。 元苍的声音之中并不大,然而却无比浩荡,如同洪吕大钟一般震耳发聩,他主要针对云扬,其他人无法察觉,只是觉得这道声音比较有气势罢了。 这声音之中,参杂了元苍的道音,以及他的心神之术,在这关键时刻,这般地出手,显然他的心思有多恶毒了。 正在突破神海境界的云扬,此刻突然受到精神上的冲击,也是令得他精神世界内一番震动,这种心神法术,若是放在平时,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此刻他近乎全身心力都在压制体内暴动的气息。 因此,当元苍的道音落入他的精神世界后,他唯有分出一缕神念施展法术,碾碎元苍的精神烙印。 但随着云扬的一缕精神松动,他体内世界暴动的气息此刻也似乎找到突破口一般,浩瀚的法力失去了心念的控制,冲击他的肉身,只是那么一刻,云扬的体内掀起滔天风暴。 在浩瀚的法力冲击下,他的肉身被撕裂多出伤痕,差一点波及到身体的脉络与内脏,一缕血渍从云扬的嘴角溢了出来。 “你们最好别来惹我。” 冷漠的声音自阵势里传出,如同凋零在剑刃上的霜寒,让得一种年轻男女心中惊悸,如芒在背,这种姿态让他们这些虚伪骄横的世家子弟内心羞愤无比。 同时他们更加相信元苍所说,之前让得这片秦川异象连升的珍宝多半是被阵势里面的那个人得到了,因为他得到了宝物所以才更讨厌别人来打搅。 一时间众人心中火热,升起了浓浓的贪婪之欲,让得整个秦川都为之共鸣的珍宝啊,那该是何等珍贵,若是自己得到在世家中的地位也能够提升一等吧。 元苍将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他只是默不作声,等这些人掂量出那个少年的实力,他便好自己出手,斩杀那个少年人,即便那个少年人战力睥睨众人,他也有逃走的机会。 至于众人会有怎样的结果,他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性命对他来说从来就不具备任何意义。 相反若能斩杀那个少年天骄,他的道心将会更加通畅,他的信心受到莫大的鼓舞,自身的潜质也会比现在增强很多。 “元苍大哥,能否找到那个人。” 元吉眼中满是贪婪,此刻只想找到那个人,抢取那件珍宝。 “那人不简单,你跟在我身后出手,先让其他人去吧。” 元苍站在原地并没有回答元吉的话,而与此同时他的声音却是传入了元吉的脑海之中,众人里面唯有元吉与他是亲近关系,乃是他的表弟,因此他并没有让元吉出手。 与此同时,元苍手中一挥,数道攻击落下,它们的方向正是云扬所布置的遮天蔽日阵势,它们的主要阵眼所在的方向。 “咔”,“咔” 随着一阵尖锐的暴鸣声响起,眼前的险峰俊林皆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云泽蒸腾,霞雾萦绕的大川,此刻这片钟秀之地的地脉已经被牵引。 无尽的祥霞瑞气不断地冲入一个少年人的天灵盖上,与少年人融合,更有无数神秀气息从四面八荒而来,渗入那个少年人的身体之中。 那个少年人空明宁静地端坐在青川之上,他气质出尘,高不可攀,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他周身都被混沌气缭绕,有种种异象在其中显现,在那之中众人看到海上明月初生之异景,仙人酩酊大醉舞剑于青莲之间。 在那之中众人看到太初之始,混沌茫茫一片,一缕缕氤氲神秘的雾霭,在演化天地与乾坤,造化宇宙同万物。 在那之中众人看到一位位神祗都凋零在血色的黄昏,于此举世皆寂,葬掉了一个纪元。 这些异象,全部将那个少年人环合在其中,显得是那么超然,仿若一尊仙王谪落于世间,竟然隐隐间让他们心中升起一种敬畏的感觉。 他们确信,他们从未见到过这般超然在上的男子,就是族内那些天之骄子,在气质上与这个少年人相比,也要相差太多,是天与地的差距。 这不由得让他们心中极度的不平衡,这一刻即使这个少年人没有拿到那样珍宝他们也会出手,习惯了虚伪与骄横的他们通常就是这样,比自己好的东西都要毁灭掉。 而且他们显然也看出,云扬目前正处于紧要的关头,今日再不出手,往后就只有这个少年人高高在上的俯视他们,让他们仰望,他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出手。”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与此同时一种年轻男女皆出手了,七道强盛的法力,狠狠轰向端坐在青川上的少年人。 这些年轻男女都是世家子弟,他们的实力自然不俗,最差的都有着六台秘境二重天的修为,其他人大多也是六台秘境三四重天。 他们之中最强者元苍并没有出手,他的眼中平淡至极,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些人的实力若放在平时,自然无法对云扬造成任何伤害,可是此时,云扬法力与心神都不能动用,否则将付出大代价。 但是此刻危机临头,云扬也无法再顾忌那么多,强大的心念冲出,以势不可挡之势瓦解掉众人的法术后,直接冲击向众人的精神领域,要一击将这些人抹杀。 两者心神强度相差太大,云扬的道与法是他们无法阻挡的,下一刻,众人脸上皆呈现出恐惧之色,在云扬的心念之下他们绝对自己是那般卑微,这天与地的差距之下,唯有绝望。 强大的心神道术冲破重重阻隔,斩碎他们的一切防御,狠狠冲击向他们的精神领域中,只要这一击落下,他们绝对会被斩去灵魂,有死无生。 危机关头,他们识海中突然冲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这股气息动天彻地,压抑着这方天地都在动荡。 云扬的攻势自然被碾碎了,这是族中长者在小辈身上留下的印记,并没有意念因此无法帮助他们攻击,但是却可以帮他们抵挡一次危机。 众人心有余悸,看向云扬整个面色充满了惊恐,若非有长者印记,此刻他们多半已经死于非命了,难以想象这个少年人有多强大。 这一刻就是一直沉默以待的元苍也感到一阵忌惮,他确信之前那一击,即便是他也抵挡起来也颇为困难,这还只是这个少年在这样的状态下完成的,但也因此,他心中的妒忌更加浓郁了。 这个少年人必须死在自己手下,只有斩杀天骄人杰,他的道才会更通畅,他的潜质才会发生蜕变,到时候自己未尝不能与那些无上道统的圣子一辈争锋。 但他依旧没出手,他只是守在远处,让别人以为他是在防范云扬逃跑,而这时众人也自那惊心动魄之中回过神来,看向云扬,只见云扬此下的状态愈加不妙了。 之前的出手,他几乎是运用了三成心神力量,然而那一刻,体内秘境中那些暴动的法力失去了心神的压制,再次冲击向他的肉身,这些法力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超云扬神海期,即便是一般六台秘境二三重天的修士,承载这般浩瀚的法力也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云扬之所以能够承载这些法力,是因为他对境界的领悟早已超越自身修为,心神更是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所以才能够压制与调节并运用那浩瀚如渊的法力。 而如今处在突破关头,正是全身法力最暴动的时候,之前云扬又在紧要关头分出心神与对抗那些人,那些暴动的法力此时在他的身体内肆意冲突。 云扬的肉身一处又一处破败,他毕竟不是特殊体质,没有心神与境界的压制他一介凡胎,根本无法承载这些法力,此刻不仅是他的血肉,连同他的脉络,他的骨骼,也寸寸移位,根根断裂。 血水不断地自身体中涌出来,还要他如今已经处于突破的末端,已经快要完结了,大多数法力都已经融尽虚无之地化成汪洋。 否则,如果是一开始就被打扰的话,就是全部法力倾覆下来,绝对能够将那虚无地压塌,也就是将他的秘境碾碎。秘境等同于他的*,秘境破碎即是他的整个身体粉身碎骨。 “你们这是找死。” 云扬冷漠道,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那个一直沉默旁观的元苍,他的心思他早已猜到,可以说这场这场争斗都是他引起的。 “狂妄,就凭你么,也不看看你现在那狼狈的样,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么,杀我们,你还不够格。” 众人哂笑,看着浑身是血的云扬,心中无比高傲,天才又怎么样,天才此时还不是被他们欺到头上。 想想之前云扬那高不可攀的气质,在结合云扬此刻的狼狈模样,他们觉得天才也不过如此,隐约间就觉得自己比他人高了一等。 就是元苍也这样认为,无上天骄还不是被他设计于鼓掌间,此刻他心中徒然增添一份天地清明的感觉,仿佛他已经看到自己踏上那充满峥嵘与辉煌的道路。 “他此刻多半已经没有反抗力了,就算有也远不如之前,不足为惧。” “出手解决掉他,他马上就要突破成功了,到时候我们都要死,此刻在不出手,就再无法阻挡他了。” 众人眸光之中闪过一丝狠厉,同时数道恐怖的气息自他们身上冲出,毅然是他们的本命器物,显然他们是要发挥巅峰战力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斩杀世家子弟 “死吧。[燃^文^书库][]” 阴翳同充满妒忌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种疯狂,众人出手,本命器物上爆发出璀璨的芒,无数符文在天地炸开。 “轰隆” 空气暴鸣,凌厉的气势撕裂一切,将这宁静的青川也搅乱,碎石横飞,风沙肆掠,恐怖的力量直冲云扬而来。 “嘿嘿,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嘛,我最喜欢击杀天才了。” 众人脸上涌现出狰狞的笑意,无比恶毒与癫狂,这个少年人样样都比他们这些人强,让得他们心中十分不平衡,而此刻却是能够有机会将之斩杀。 出生在强大世家,他们从小地位就尊贵无比,万众瞩目,是所有人都羡慕的焦点,也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种骄横与狂傲的性格。 认为自己天生就比别人高贵一等,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好,一旦见到比他们还要优秀的人,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心生妒忌,欲除之而后快,他们的性格早已扭曲。 这一刻,云扬感受到莫大的危机,比之刚才更强烈,而此时,一张铜匾已经朝着他的头顶上方镇压下来。 这显然是一件威力极大的器物,笼罩在云扬上方,竟然给云扬一种无比沉重的巨大压力,肉身有蹦裂的趋势,一寸寸骨骼都在那沉重的压力下咯咯作响。 “哧啦” 一道璀璨地剑光袭来,凌厉而迫人,散发着铮铮杀伐之意,竟是直接对着云扬的头颅挥来,然而那个人的目的很明显要斩云扬的首级。 与此同时又有其他攻势围杀而来,其中最严重的则是,有一件金钟散发着尖锐的弥音,它竟然是一件针对精神世界的器物。 云扬此刻所有心力都在压制体内暴动的法力,显然那个人这么做是想要云扬功亏一篑,这种状况无比糟糕,一瞬间云扬想到种种结果,最后也不再去顾忌什么,直接放开心神,任由那些絮乱的法力在自己体内暴突。 无比同时,云扬也出手了,他强大的心念涌出,碾压向那个攻击他精神世界的男子,同时手掌间迅速开合,对着那柄斩来的飞剑打出强势一击。 云扬的心神强度十分强大,若是放在平时定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击溃这些人的精神世界。 但如今的情况下,尽管已经打定主意血拼一场的云扬,也只敢调用三分之一的力量与众人搏斗,大部分力量依旧用来压制体内暴动的法力。 因此那个手持金钟的男子并没能够一击被云扬斩杀,只见其金钟上震散出强大的神念攻击之法,竟是生生地阻挡下了云扬的杀念。 同一时刻,云扬拳掌迅速打向四周,他的一招一式间,都中正平和,显得无比大气,将众人的袭杀都尽数击散。 飞剑被他一掌拍飞,铜匾被他一把抓在手中,在强大的神念懆控下,朝着其他杀机凌然的强大本命之兵砸去。 “该死,这怎么可能,我的本命器物竟然与我失去联系。” 人群中,一个满面阴沉的男子手中法决绽动,想要重新懆控铜匾,然而却是惊骇地发现铜匾与自己失去了联系,此刻并不受他的控制。 这其实是云扬以强大的心神强行阻隔了那个人的神念懆控,并强自控兵,一瞬间的时间内,要说他强行抹除那个人在铜匾内的印记,却是几乎不可能,除非他能够动用全部力量。 而云扬之所以不动用凤凰琴与金剑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如今能够动用的力量有限,而施展凤凰琴与金剑太过消耗法力与心神,他如今的状况本来就已经无比糟糕,若是再有大消耗他体内的情况,他将无法再压制。 尽管只是分出三分之一的力量去对抗众人,云扬的体内因为暴动的法力失去这一部分力量的压制,在他的体内肆意冲突。 此刻他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根骨不知道断裂了多少,若非强行护住了内脏与精神领域,这时他多半已经有死无生。 云扬浑身染血,整个身体多处破败,皮肉炸开,血肉模糊,胸膛龟裂,有根根肋骨于血肉之中隐约可见。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之前的宝物被此人所得,杀了他,我等共分那件珍宝。” 到了此刻他们也并不知道,那件珍宝是元苍有意那样说,他们不仅因为对云扬嫉妒,也贪婪元苍口中所说的珍宝,天才的气运让人望尘莫及,能够被云扬这类人得到的珍宝显然也绝非凡俗。 在他们看来,若是能够将云扬斩杀,得到他的一切秘密与机缘,那么无疑是一笔十分诱人的财富。 众人心动,携本命器物出手,围杀向云扬,一时间絮乱的力量动荡天地,各种法与器物的力量被他们催动与施展到极致。 他们身为强大世家的子弟,所修习的道法自然非凡,强盛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地斩杀向云扬,这种阵势足以轻易斩杀六台秘境四重天的修士。 虽然不至于让云扬无法抵挡,但此刻的状态他应付起来也颇为艰难。 “哐当” 云扬气势如虹,脚踩缩地成寸神通,速度快到神念也难以分辨的地步,出手攻杀敌手,但这些强大世家的子弟,身上防身之物也是颇多,每当要将一个对手击杀的时候,总会被一件器物阻挡,且让云扬自身受到反弹。 这些力量,如若放在平日自然是阻挡不住他,但是云扬如今能够动用的力量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因此几次遭到众人护身禁器的反弹后,云扬亦是感到一阵气血震荡,隐约间他体内暴动的力量在加剧。 “噗” 云扬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但同是他手掌间光华璀璨,也是十数道玄奥玺印打向众人,一列年轻男女被他震开数十丈远的距离,更有不甚者,肉身龟裂,骨骼多处折损。 这乃是三大天书里的手法,在苍穹巅时也曾得到江山的指导,在无法动用强*术的情况下,这些道法也是他比较强大的招数,并且他早已将之熟练于心。 而云扬之所以这么快要结束战斗的原因则是,他眼下已经临近突破的最后关头了,到了那一时刻,他必须得全力压制你秘境内的法力,否则他将暴体而亡。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不远处沉默旁观的元苍也似乎有了反应,他紫色的眸光中流动着阴狠与杀意,在造化灵眼之下他已经看出了云扬如今的状态。 “轰隆” 他出手了,横掌对着云扬推来,他的招数十分普通,然而却是让云扬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显然元苍的实力十分强大,已经触及到天人秘境的边缘了。 他的一掌推来,没有任何花哨,然而却逸散着强盛的气机,青川摇晃,山体龟裂,无尽碎石纷纷滚落而下来。 “噗” 在这强大的威压之下,云扬的状态愈加的不妙起来,鲜血抑制不住自喉咙间涌出,此刻他身上尽被鲜血染透,显得无比狼狈。 “蹬,蹬,蹬。” 云扬一连后退了好几十步,方在将这股摄人的气息化解,而与此同时,背后亦有人袭击而来,前有元苍,后有其他一列人,此刻不给云扬一丝机会。 “能死在我的掌下,是你的荣幸。” 元苍高傲地看向云扬,如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看一个卑微的贱民,眼中尽是蔑视与冰冷,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不认为云扬还能够与他对抗,这个人从一开始都只在他的算计之中。 越是想到一些,他眼中的轻视意味更加浓郁,这个人也不过如此,想想之前对他的忌惮,或许只是多余,但元苍丝毫没有因为这样就疏忽大意,他的招式之中都是全力出手,他心机深沉,深切明白对待任何事情都得认真,否则终有一天会吃大亏。 他法力涌动间,竟有一部神圣的书籍在他的头顶上方沉浮,显然他所用的法来自于天书,并且他对天书里的法也已经出入门槛,因此能够凝聚天书虚影。 “竟然是紫天书,元苍大哥居然已经将族内的最高道经修炼入门,这天赋在整个族中也能够排名前十之列了吧。” 一众年轻男女看向元苍的目光中充满艳羡,天书乃是古代圣贤开创的法,圣域以下一般修士都无法参悟,只有天才他们才能够在修为很低的时候就领悟古代圣者他们的道与法。 云扬看向四面袭击来的攻势,尤其是元苍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但他并没有因此而乱了分寸,相反,他神色间反而更宁静了。 元苍的心思,他并非不知,他也在等这一刻,之前他并非不能斩杀那些人,而是他知道元苍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他若直接出手斩杀了那些人,自己也会陷入最危机的时刻。 那个时候元苍在出手,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所以云扬一直等,等他突破的最后关头,他知道这一刻元苍肯定会按耐不住,跳出来。 若是常人,在突破的最后一刻肯定是无法出手的,否则会被自己体内的法力冲破肉身,粉身碎骨。 但云扬不同,他掌控时空之力,可以强行让这种突破停滞一瞬间,虽然只是停滞那么一瞬,但却是足够了。 “停滞。” 云扬精神领域中,时字和空字觉醒,一股苍茫,与至高神圣的气息,涌向整个秘境之中。 在那里浩瀚的法力汇聚成汪洋,惊涛骇浪,奔腾不息,拍打着阔远无际的虚无之岸,撞起千层高浪,虚无之地的上方是无尽沉重与凝实的云海,此刻正一重又一重地垂落而下,坠落入海中,与这片汪洋同化。 如同一片苍穹颠覆下来,将整个神海都击打的震荡,天翻地覆,怒涛狂涌,席卷天地,淹没世间,整个虚无之地都有崩溃与破灭的趋势。 然而这一刻,一股恒古不朽的力量降临了,在那种力量下,天地俱寂,岁月长河断流,一切历史在其面前终止,过去未来都湮灭,那是时间的力量。 随着一声停滞响荡在这片世界中,神海中奔腾不息的暗流皆停止涌动,那一片沉重凝厚的云海也陷入沉寂,不再坠落到神海中,整个虚无之地的动荡都停止,破灭皆逝。 此刻元苍的攻击已经落到云扬眼前,甚至他还能够感受到后背有数道凌厉的杀意袭来,元苍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傲然与阴狠。 他不认为云扬还有任何机会,然而当他越接近云扬的时候,他终是将云扬的表情看清,那上面唯有沉着与淡然,却唯独没有一丝慌乱,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危机的感觉。 “不可能,他不过装模作样罢了,在我的掌下他必死无疑。” 元苍排除掉异样的情绪,他的气息更加炽盛了,显然是那一抹危机,让他多了一丝警觉,因此这一掌之下,他甚至发挥了超越全力的力量。 “十方俱灭。” 云扬强大的神念涌出,这一刻比之前不知道要强大多少,这一刻,所有人脸上皆露出恐惧之色,尽管他们都知晓刚才云扬动用的实力只是一部分。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人,真正实力是这般强大,这种强大让他们绝望,包括一直胜券在握的元苍,此刻也是露出了惊恐之态。 这种威仪太过于骇人,根本无法抵挡如同至高无上的天人,高不可攀,反手反排命格,覆手覆立乾坤,在他的面前唯有绝望,唯有膜拜。 那些在背后攻袭云扬的年轻男女,还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是被一股浩瀚无敌的心神力量击穿精神领域,将他们的心神与灵魂都湮灭。 这便是湮灭仙决里的法,配合上云扬惊世绝伦的心神施展,不说同阶无对手也比不多了,这几个人的境界虽然都比云扬高,但那只是表面的修为罢了,云扬对境界与道法的领悟早已超越了他们太多。 云扬拳势开合,有一种无物不破,无坚不摧,上击九天,下探九幽的气度,挥拳迎向元苍覆来的手掌。 正文 第八十四章:再见李煦 天地倾颤,为之共鸣,一切无相势同法都融炼与一拳之中,朴拙而大气,傲岸恢宏,化腐朽为神奇,拥有炼天化地的力量,超然至上,无坚不摧。[燃^文^书库][] 这一拳,直接迎向元苍,一往无前,别有一种碾压一切的信念与决心。 这种威势气贯寰宇,让人不敢直视其中的锋芒,元苍面色阴沉,那一瞬间他心中凭空生起一种退缩与畏惧之感,这种心态让他感到耻辱。 元苍的脸上呈现一片狰狞与癫狂,他心中对云扬的杀意上升到最顶峰,若不能杀了此人,他的道心必定蒙尘,之前的退缩与畏惧将成为他以后前进道路上的壁障。 “轰隆” 无匹的力量从两人的交手处逸散到天地中,碎石横飞,青峰蹦灭,一座又一座山体塌陷,青川被撕开数百丈长的大裂缝,无尽烟尘冲起,将两人都淹没了。 凄厉的谷风从四面八荒而来,席卷在天地间,别有一种肃杀的意味,它呼啸不止,将一切烟霞与尘埃都带走,当一切落定的时候,两道身影伫立在原地上。 他们中,一人气质出尘,淡泊如烟,另一人则是气宇轩昂,仪表非凡,显然两人都是同辈中的杰出者,是一代年轻俊杰。 但是此刻,一人周身上下都被鲜血染透,另一人则是手臂扭曲,无力地低垂在肩膀处,血水答答地滴落到地面上。 “怎么可能。” 欣红的血液不断自元苍的嘴角流出,隐约间能够看到其中混杂着内脏碎沫,在那一击之中,他被云扬震断了右臂,甚至连同身体的内部,也收到了剧烈的冲击。 然而对此,他却毫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在与云扬的对碰之中,他真切的感应到云扬的修为,如今刚刚处于神海期的突破之中罢了。 可就是一个神海期的小修士,却是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击败,自己已经触及到天人秘境,却依旧不敌,这种落差让他心中无比落寞。 他知道,无论他自己多么努力,或者得到怎样的机缘与造化,他都不可能做到了,自己与那些真正的天骄人杰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在这天壤之别的差距前,他内心中唯有绝望,唯有失落,昔日的豪情皆已化作霜雪,即便自己再智谋百出,又有什么用,那些人是那样高不可攀,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在那条路上争辉。 “你不是我的对手。” 云扬淡漠道,而后不再理会元苍,顾自地端坐在原地上,继续臻至突破神海的最后一步,他并没有在意身边还有敌人。 之前他只是用时间的力量将突破停滞那么一瞬,但那种力量他并不能长时间施展,此刻时间的力量消逝,他的秘境中浩瀚的法力,再次开始涌动起来。 并且比之前更要混乱与暴躁太多,这一刻,他是真正再无法抽出一丝力量应对外面的情况了。 元苍失魂落魄地看着云扬,他的心中有百般滋味难明,眼中生起腥红与嗜血的疯狂,但他始终没有出手。 尽管他知道云扬如今已经到了最后那一步,根本抽不出力量来对付于他,但他却不敢赌,这个少年人,让他无法看透彻,他心中的所有底气,在这个少年面前都变得无比浅薄,让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自己不如他,自己杀不死他,元苍的脸色苍白无比,变了又变,但始终没有出手袭击云扬,最后那些恶毒的神色皆化作一抹浓浓的不甘。 “走” 元苍对着不远处,阴恶地盯着云扬试图前去对云扬出手的表弟元吉道,而后也不再解释什么,强行带着元吉离去了。 青川上恢复宁静,云扬心神汇聚,显得无比空明与庄严,他已经知晓元苍同元吉二人远去了,此刻,心下的沉重皆逝去,十分自然与轻松。 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无法再出手,否则逃脱不了暴体而亡的结局,所幸,元苍被自己震慑,不敢再对自己出手。 之前元苍之所以心中会杂念从生,乃是因为云扬凭着强大的心神,在元苍的精神领域之中种下了绝望的烙印。 所以潜藏在元苍心中的一切野望,与自信都被绝望烙印压制,使得他心中不敢生起一丝对付云扬的念头。 当然这种影响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等他自己回去冷静下来,自己思索这其中的原委后,他差不多就能够清醒过来。 到了那时,恐怕元苍心中对云扬就是杀机如焚了吧,不过等到那个时候,云扬也就不是再运用这些招式将他震慑,而是直接将其斩在剑下了。 此刻云扬的突破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那些絮乱和暴动的法力已经在开始慢慢减弱了,大都已经融于到虚无之地中,化成汪洋。 转眼三个时辰过去了,这片青川之中突然传出惊涛骇浪之声,如同站在海边那种声势与场面十分浩大和壮观,就像是滚滚海潮从天之涯,海之角奔腾而来。 “轰轰轰” 这一刻,海面炸开了旷世雷霆,如同混沌初开,有神秘气机散发而出,惊雷与浩瀚的浪潮此起彼伏,海啸翻涌,掀起千重高浪与天相连,到处一片炽盛,如同极尽而升华。 这一刻,地面都在抖动,与着浪潮的翻涌而共鸣,这种伟力太神奇莫测了,仿佛天威一样,当然与真正的天威和自然相比还差的太远,但修士将自身的道与法臻至大成,却是能够真正地与之相比。 甚至将其超越,与大道并列,不过这样的人太少了,尤其是这一世,连圣人都不曾出现一尊,像那种心炼天地,弹指灭世,反手反排命格,覆手覆立乾坤的无上存在,自羲皇消失后世间就再没有出现过。 又三个时辰过去了,所有的异象全都落幕,云扬突破圆满,真正地稳定在神海期这个境界。 他法力旺盛如海,长身自原地站立起来的时候,浩瀚的浪潮翻涌之声,荡彻着四方群山都在倾颤。 如今的力量,空前强大,若是再对上元苍,云扬有信心一招将其斩杀,即便不动用时空之力与山川河图。 “我看到了六台秘境巅峰与天人秘境之间的屏障,没想到两个境界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云扬突破神海期,不仅仅是法力比以往增强,他在心神和体质上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之前就凭着强大的悟性,超然自身修为,领悟到六台秘境巅峰那个境界,而今体质又有增强,同这天地的大道越楔合了,因此,隐约感应到天人秘境的屏障。 神藏秘境,六台秘境与天人秘境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可一概而论。 神藏秘境主要挖掘人体潜力与宝藏,六台秘境主要提炼人体器官,而天人秘境则是感悟天道自然的道性,同人道自身的道法。 天人秘境已经可以懆控自然间的法则与天地所存在的势,远非神藏秘境和六台秘境能比。 云扬能够以神藏秘境涌泉期的修为就战胜六台秘境的绝大多说高手,一是因为他的心神强度比他们强大太多,而是他虽然没达到六台秘境的修为,但他已经领悟到六台秘境的境界。 将六台秘境的道,与体内秘境的概况都了然于心,所以他能够跨越大境界斩杀敌手,但即便他如今已经晋升神海,他依旧跨越不了六台秘境与天人秘境的壁障。 天人秘境,方可称之为高手,年轻一辈之中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很少,即便是无上道统,能够在十来二十来岁达到天人秘境的也没有几个。 云扬所见过的同辈之中,也只有明日教的赵乘风,云天教的李俊义达到这个境界,而帝女,江南和李煦则是已经超越了这个境界。 “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我如今依旧差的太远,不过我会一直朝着自己的信念前进。” 云扬拿出之前在灵王冢得到的宝药,将其炼化进自己破败的身体中,他的身体受伤太严重了。 突破时受到元苍等人的干扰,他的肉身被混乱的法力左冲右突,肉身有很多处被撕裂,连骨骼也龟裂了很多根。 神奇的宝药被云扬炼化,慢慢地治愈着云扬的伤势,这些宝药都十分不凡,为灵王冢的主人昔日所收集,其中的效果甚至比慕婆婆宝库里的那些珍品都好要好许多。 第二个天光破云的早晨,谷风清冽,朝霞布满天际,晨曦的露水尤未凝干,沾湿了云扬充满画意的衣裳,和浓黑如瀑的长发。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多了一份空灵出尘的意韵,如同隔世阑珊,不食人间烟火,仿佛随时欲飞仙离去。 此刻,云扬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晨曦的露凝洗净,不沾染一丝尘垢,和俗世的铅华。 良久,云扬睁开了微闭的双眸,这时他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 “元苍,想来是太素城的那个旁道世家元家的子弟了。” 云扬气质淡泊,并不会因任何人而曳动他的心旌,离开了秦川,他打算出去找到那个人,而后将之斩杀。 太素城,繁华似锦,恢宏的屋舍与建筑并排有序,连接天尾,城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行各业都空前繁荣。 “是你。” 云扬再次见到李煦,近一月过去,他并没有离开太素城。 “相见即是有缘,云兄还请来斟饮一盏茶水。”李煦真诚相邀。 “好” 云扬点头,他心中对李煦的印象也十分的深刻,这是一个实力强大莫测,与胸襟广阔的人。 依旧是上次的茶肆,也依旧是二楼的窗台前,可以看出他们经常来这里。 其间氛围很融洽,众人谈古论今,切磋道法的感悟,也谈到很多奇闻异录与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大事。 “听说临安圣地最终也没能镇封那一尊上古神明,最后让他逃了出去。” “如今很多无上道统都出动了,要趁其实力下降的时候将他斩除,否则等他恢复,世间还有何人是对手,到那时整个苍生都要涂炭,东洲大地的血要流尽。” 众人谈到这段时间里的大动向,据闻东洲的强大传承几乎都派了人,甚至连南岭一直与世无争的荣华圣地,与中州的号称无所不知的知情阁也出动了。 “神明啊,已经有那么漫长的一段岁月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盖代强者了,自从羲皇消失后天地一切都变了,如今却是连圣人都无法出现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宇宙还能重现一次璀璨大世吗,若永远只能止步圣域以下,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其间有人抱怨道,生于这样暗淡的岁月实属无奈,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即便天资绝世也不行,会被大道秩序给压制在圣域以下。 唯有云扬和李煦还能不动声色饮茶,他们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离圣域还差的太远,想那些也没有太大作用,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云扬兄弟,我先干为敬。” 李煦与云扬推杯换盏,两人之间很有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桌第之间,两人互斗茶艺,这期间的所有茶都出自二人之手,其他人只是他们的尝客罢了。 显然两人的茶艺都已经超凡脱俗,颇具有一种道境在其中,二人互相推换,彼此尝辄对方的茶茗,从中也体悟出另一个人的功力和内涵。 云扬虽然修为远不如李煦,但在茶艺上却丝毫不差,甚至隐隐盖过,足以说明他的内在涵养,与对道的体悟并不差与李煦。 “好喝,这茶真不错啊。” 荒天殿的一个弟子大呼过瘾,不知道是说云扬还是说李煦,他们中其实并没有多么懂茶,尤其是李煦和云扬的茶他们就更无法懂得了。 若要真正完全地品味出他们茶茗中的意味,除非真正感悟到他们二人的道,当然这些他们自然是无法做到了,但这却不妨他们对茶的评赞。 云扬与李煦的茶艺高不可攀,登峰而造极,皆属于世间少有,有钱也买不到即便是一个凡人来尝饮一口,也会说好喝。 正文 第八十五章:儒雅男子 茶,是好茶,出自蛮荒山岭深处大凶地的神茶树上,水,是神泉,取自极北之地瑶池中,此刻茶水已煮沸,清秀的神香溢满整个楼间,让人心旷神怡。[燃^文^书库][] 袅袅淡淡,素雅的清香,徐徐沁入茶楼间茶客的心脾,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周身舒畅,自由而美妙,灵魂得到升华,仿佛卸下了一身的羁绊,冲破了一生的束缚,一切功名利禄之心都放下去,宠辱皆忘。 一颗心都沉淀了下来,真切地感悟到世间与眼前的美好,智慧与心灵都变得通透很多,眼前的视野不再是颇多杂乱与繁复,而是清明。 “啪嚓” 清脆的声音在席间响起,那是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也让得之前失神的茶客清醒过来。 “我感觉我做了一个梦,在那里一切都得到了平息,我感受到了自由的风将我吹拂,那是一个梦幻而美妙的完美世界。” “终究是我大梦一场,醒来我该去面对一切,哈哈哈,好,好啊,自从踏入修行以来,我都不曾有过梦境了。” “梦幻神茶,传闻能够为人铸造一个梦境,带人走进他的梦,没想到我今日终于得见。” 楼间的茶客,自有见多识广者,认出了云扬此时所煮的茶,他的话音落下,席间茶客纷纷看向这个地方,皆露出神往赞叹之色,不仅因为神茶,也因为云扬的手艺。 梦幻神茶,并非一般人能够调制,它需要高深的功力,以及深沉的内在涵养缺一不可,前者只会让神茶暴殄天物,而后者根本无法煮出神茶那种梦幻的意韵出来。 梦幻神茶叶,与瑶池圣水,都是慕婆婆年轻时,在蛮荒山岭与极北之地采集的,后来给了云扬不少。 云扬和李煦的茶艺皆高深莫测,同辈之中,难以再有人能够出气左右了,此间的茶为他们自带,都是稀世的珍品,可以看出二人的品味与内在涵养都十分的高。 这样的茶,他们平时只是自酌自饮,独自品味其中的宁静与意蕴,并非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喝到他们的茶。 而此间二者亲自为对方煮茶,显然是对彼此人格的肯定,也因为对彼此心有佩服的地方,最重要的则是投缘。 “众位,请。” 云扬给众人斟满茶,他的话语从来都不多,但却无形间有一种蕴籍郁美的气质内涵,使人自然而然地对其关注,如同一轮骄阳,注定成为整个世界的焦点。 起初李煦的师弟师妹们对云扬心中还有不服气,但此刻同在一个桌第间,他们与云扬之间的差距就显而易见地体现了出来。 无论是外貌形象,还是内在涵养,他们都差的太远,云扬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带有一种意韵,近乎道境,那样的境界,他们自忖差的太远。 “似乎我已经输了。” 李煦微笑,他的茶艺自然也十分超凡脱俗,不过他心中坦荡,此刻的结局面前已经不需要再比什么了。 他端茶轻偿,品味着梦幻神茶润入喉间的美妙,当其落入身心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自己的梦,整个世界变得那样轻松。 但李煦毕竟不是常人,即便梦境也限制不住他,不消片刻,他已经从那梦境中走出,其实之前只是他心中没有抵触而已,只要他不愿,即便是梦幻神茶。依旧无法让他沉入梦中,哪怕那么一刻。 云扬对此毫无意外,李煦不愧为东洲年轻一代最强者之一,若是仅仅一杯茶水就令其沉醉,那他就不是李煦了。 “醒过来吧。” 李煦拍了拍师弟师妹的肩膀,他的动作不轻也不重,恰到折中,其中充满了对师弟师妹们的关怀,并不像有的大教弟子那般,少年得志,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自私自利,同门却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李煦胸襟宽广,气度非凡,着实颇有领袖风范,不愧为东洲最耀眼的年轻俊杰之一。 “呃,我这在哪,我怎么感觉我做了一个梦。” 荒天殿的弟子清醒过来,却依旧迷迷糊糊的,之前那些人只是问到梦幻神茶的香味,就陷入沉仑,而他们则是喝下了梦幻神茶,如果没有人唤醒他们的话他们多半还要一直沉仑下去。 “云兄弟,你那梦幻神茶还有没有啊,那种境地真是太神奇了。” 一个弟子道,虽然知道喝下这种茶会让自己沉仑,但那种意境,让他心中神往。 “我这里还有,不过你现在的心境不适合再饮此茶。” 云扬道,梦境是一种寄托,但自身却不能坠入其中,它会削弱人的意志,摧毁人的道心,在今后的进展中困难重重。 那个弟子还呆说什么,但被李煦抬手止住了,他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能让自己的师弟毁坏自身的根基。 被自己的师兄阻止,那个人也不再说什么,既然师兄都阻止自己了,那么其中肯定有大问题了,他们一众人都对李煦十分地信服。 接下来,云扬与李煦之间没有再比斗茶艺,桌第间,众人没有间隙与僵硬,彼此抱着虚心的态度,切磋道法感悟,讨论大道至理,相谈甚欢。 大多时候是李煦的师弟师妹在谈论,李煦只在其中比较深层次的奥义上指点师弟师妹们两句,有时候他们也会主动问起云扬。 “云扬兄弟,你怎么看。” 云扬并没有藏私,将自己对其中的领悟一一道来,他的修为虽然是此间最低的一个,但他对境界的领悟,却仅次于李煦。 因此,他们的所问,云扬全都能够对答如流,没有丝毫阻塞,尤其是云扬对道法和心神的领悟,是高深莫测的,让得李煦也赞叹不已。 云扬曾经接受过江山与龙马的指点,他们两人的境界已经达到世人难以揣度的地步了,至少今世没有这样的高手,后来云扬又在圣地陵园观看了上古神明与帝兵神祗的战斗。 云扬本身就悟性很高,再加上切身体悟过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的道,云扬对道法的深切领悟,同辈之中绝对是属于最顶级的那一列人。 而心神之道,这里即便是李煦也无法同云扬相比,普天下本来就很少有人踏足这条路,将之走到一定高度的人就更稀少了。 像江山那样,将心神之道近乎走到极致的人,这世间是否存在,根本没有人见到过,云扬接受江山的传承本身占尽优势,更何况他的心神强度打破秩序下的极限,历经天地杀劫而不灭,可谓是惊世绝伦。 “云兄,我之前感应到你修习心神之法。” 其间,众人对心神领域倒没有多大的追求,唯独李煦对此十分感兴趣,相问其中玄妙之处,例如心神融入天地,与自然道性楔合中的存在微妙联系,也例如心神之道其中法术的神秘。 云扬知无不言,并不保留,他知道李煦是真诚请教其中的问题,大道殊途而同归,每一条道路,它们都是可以互相印证的,而李煦和江南他们那样的天之骄子,从来就不曾少那份孜孜不倦的求索精神。 李煦闻言感悟颇多,举杯以茶代酒而敬之,他是真正欣赏云扬的才华,认为云扬将来能够与他们这一列人争锋。 而与此同时,茶肆外走进一群仪表非凡的年轻男女,他们个个气质高贵,白衣翩然,颇有一种大家子弟的气派,人未到,但他们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咦,那不是天才李煦吗,什么时候与这些下三滥的修士混济到一起了,看来是越活来越倒退了啊。” 高昂而充满哂笑的声音传入茶楼,有些熟悉,随后一众仪表非凡的年轻男女从楼梯间缓步走来,他们统一穿着一样的服侍,可以看出他们来自于一个门派。 而在这之中,众人看到一个熟人,正是一月前在李煦手里没讨到便宜,又在云扬手里吃大亏的孙维,此刻他也出现在人群中,而之前那个声音就是来自于他。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日在街头耀武扬威,差点丢了性命的脓包。” 众人也笑了,当日,在城街上,孙维差点被云扬一道神念斩杀,后来还是他身上的守护玉简关键时刻保住了他的性命。 提到此事,孙维脸色阴沉如水,看向云扬的目光充满仇恨,不过云扬却不曾看他一眼,这无疑让他心中积起一团怒火却无处发泄。 “你该死,我让你清高,我让你看不起我,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孙维心中对云扬的恨意上升到极致,但他自己又拿云扬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这里有人能够对付他,他走到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面前。 那个男子十分英俊潇洒,从走进茶楼间以来,他没有说过一句话,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将他忽略,甚至连云扬和李煦从这群人走进来,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这个男子身上。 他身着一袭白衣,腰环玉佩与长剑,身姿欣长,面冠如玉,看上去颇为素洁儒雅。 “师兄,当日就是那个人在太素城滋事挑事。” 孙维扭曲事实,对那个儒雅男子道,不同于对待他人的狂傲,他在这个男子面前姿态放得很低,甚至有卑躬屈膝的感觉。 “是吗,我知道了。” 儒雅男子并没有去求证孙维的话,他的声音不咸也不淡,却隐约给人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是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清傲,却不失气度,浑然天成,足以证明这个男子必定是有那个资本,傲世一切,他看向云扬,并没有过多关注,只是说了一句淡淡的话。 “你跟我们走。” 他并没有说去干什么,但结果显而易见是交给孙维处置,当然孙维肯定没那个资格让儒雅男子这么做,那么只可能是孙维那个太素门长老的爷爷的意思了。 儒雅男子的声音并不重,然而却似乎有一股不容违逆的力量,积压在所有人的心头,这一刻茶楼间十分寂静无声。 那股力量主要针对云扬,儒雅男子的声音如同大道弥音,这一刻,云扬的精神世界中种种思维都被镇压,让他不由自主地就要朝前踏去。 但是,云扬在心神之道的造诣毕竟十分非凡,儒雅男子的声音之所以能够影响云扬,乃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 即便儒雅男子修为高深,也只是能够影响云扬那么一瞬间而已,很快云扬的心念冲破儒雅男子道音余力的镇压,此刻恢复正常。 “不去。” 云扬冷漠回应,面对儒雅男子并没有一丝畏惧,不仅是他,就是比他强一百倍一千倍的人,他也不会有畏惧。 在强大敌手面前,无非生于死罢了,惶恐与畏惧并不能拯救自己,能够救自己的唯有一颗时刻保持着宁静的心。 即便最终自己万法用尽,依旧不得生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生,怎能不从容不迫,死,又怎能不无怨无悔。 何况眼前还远未到那种境况,儒雅男子虽强,但要取他性命,还远远不够,也不配。 “呵呵。” 儒雅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得有些冷,仿佛周围的空间都因此而冰封,且那压抑的气势越来越沉重了。 这一刻,儒雅男子直接出手了,并指如剑,蕴藏着息世的锋芒对着云扬一指点出,在他的眼里没有那么多道理,和为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他的道,也是他的法则。 在那一指之中云扬感受到窒息感觉,周身血气翻涌,体内的生机不断地在那种气息下湮灭,仿佛世间最凌厉的剑意能够斩灭一切。 那一指中的锋芒将他整个人锁定了,云扬毫不怀疑,在那一指下,根本无法脱逃,实在太快,快到如流光转换此刻已到他的眼前,也太凌厉,这一刻,离云扬比较近的人,尽都肉身遭创,有鲜血自嘴角溢出。 但那一指的锋芒,最终也没有接触到云扬,因为它被李煦同样以一指给点碎了,在最后那道剑指将要斩上云扬的时候,李煦出手了,无比轻松将之击溃。 正文 第八十六章:东洲年轻高手 “太素首徒,居宁远。[燃^文^书库][]” 李煦看着儒雅男子,从他身上的气质和之前的出手,他已经得悉出他的身份同地位,正是太素门首席大弟子。 在东洲,除却个别传承太过于遥远的圣地与古老世家,他们门内弟子间的地位没有太大区分。 大多道统内,年轻一代以圣子同圣女为尊,在教中地位高贵无比,其次为首席大弟子,然后才是候补圣子与圣女。 说起来,李煦是荒天殿的候补圣子,在地位上比居宁远这个太素首席大弟子还要低上一分。 然而,面对儒雅男子,李煦却是表现很随意,满座茶客,都向居宁远投去惊艳的目光时,他只是顾自低斟浅饮,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并没有让他多拘谨。 太素首徒也不在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是心性,还是内涵,都远非常人能比的,他看着李煦,声音不咸也不淡。 “你知道,我的目的只是他。” 居宁远所说的人自然是云扬,之前他已出手,但却被李煦阻止,如此看来,李煦对云扬心中看重,不过这也不能阻止他要出手对付云扬。 同为天之骄子,心中皆有无敌信念,自己要做的事,谁也阻挡不了,因此即便李煦要阻挡,居宁远依旧会出手,他心中无惧。 “他是我的朋友,你今天带不走。” 察觉到居宁远那坚定的决议,李煦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直接告诉太素首席大弟子,云扬与自己的关系,如果居宁远还是执意要出手对付云扬,那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了。 这一刻,茶肆间的氛围十分紧张,所有在此间饮茶的茶客,纷纷退得远远的地方,深怕被殃及池鱼,即便是茶肆掌柜也不敢阻拦。 天骄二字并非说说而已,他们的实力同威仪,不是普通修士能够揣度的,虽然年轻,但他们身上早已有了一代王者的气度,成就世间高手,只是时间而已。 战斗一触即发,荒天殿的弟子与太素门的弟子,彼此冷冽的对视,手中按着宝剑,随时欲发生一场混战的局面。 “呵呵,没想到刚来太素城,就有好戏看了,看来我运气不错。” 突然,一道中气平和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相貌堂堂,气态超凡的年轻男子。 他面容英俊,虽算不得完美绝伦,但却颇具有阳刚之气,初看上去,也就比一般男子风雅少许,但却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仿佛从那张脸上能够看出很多意义非凡的东西,他身着灰白相交的道袍,隐约间呈太极之势,仿佛宇宙的妙理都交织在其中,玄之又玄。 在他身后,有一众年轻弟子,他们同样穿着灰白相交的服侍,只不过那种玄妙的意韵在他们身上呈现的就要相对淡薄许多。 “阴阳圣地,竟然是阴阳圣地的弟子,他们也来了。” “那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我好像听人描述过,叫什么来着。” “是他,阴阳圣地的阳神子,五年前就已经成名,为东洲年轻一辈的绝顶高手之一,他叫崔映晖。” 他们的身份十分显而易见,在东洲只有阴阳圣地有这种特性,阴阳圣地是一个传承无比古老的强大道统,据传闻他们很有可能在临安圣地与金陵圣地建立以前,就已经存在于这片大地了。 当然,这个传言是否为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其中到底牵涉到了什么,世人都无法说清楚,不过众所周知,阴阳圣地这个势力极其古怪,教内的称谓和封号也与众多大教不同。 年轻一辈地位最高的是两大神子,分别是阳神子与阴神子,他们的地位等同于其他大教的圣子和圣女,由此称谓可以看出,阴阳圣地多半不是今世才成立起来的道统。 此刻,崔映晖阔步走向茶楼间,他看着李煦和居宁远彼此间,隐约有争锋相对的意味,却没有半分阻止的意思,完全是以看戏的姿态。 “若你只是想看戏,那么你找错人了。” 居宁远道,他的话语永远是那样不咸也不淡,然而却透露着十足的冷漠,有一种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天才有天才的高傲,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眼中的戏子,也没有人敢把他们当成戏子。 李煦看了看阴阳神子,一切都很随意他胸襟豁达,不曾在意过那么多。 “呵呵,我就站在此地,你们快打吧。” 崔映晖依旧微笑,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居宁远语气中的警告意味。 “那个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居宁远不再理会阴阳神子,他看向李煦语气笃定,不容置疑,孙维的爷爷曾向他嘱咐过,今天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即便是李煦。 “可惜,你带不走。” 李煦道,一步不退,他平淡归真,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然而却有一种凌然的威势,一种无匹的大气,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度。 他才成名不久,却已经能够与很多老牌的年轻强者争锋,并且很多人都在猜测他很有可能已经是年轻一代的最强者之一,此刻面对居宁远坚决的态度,他却是丝毫不让,也很不客气。 “李煦,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一个后起之秀罢了,真以为能够同我师兄争锋了吗,你觉得你够资格。” 孙维心中对云扬的怨念无比深厚,之前李煦也曾让他吃亏,对这两人他心中都有一种恨意,他巴不得云扬早点死,此刻见李煦处处相拦,心中很不舒服。 然而,他的话刚说出口,才发觉四周一片寂静,都诧异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傻子。 居宁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阴阳神子崔映晖依旧是戏谑的表情,仿佛在念叨戏演得不错,至于李煦更是不曾理会他。 他与云扬之间,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多久,但云扬的人格和悟性,却是颇为让他佩服,最重要的是二者之间十分投缘。 李煦的执意相拦,很多人都看出了他的决心,众人不觉的又将目光放在一直坐在桌第间未曾动一步的云扬身上。 是什么人,能够让得一代天之骄子的李煦真心相对,处处相帮,这一刻,就是一直以看戏姿态盯着居宁远和李煦二人的阴阳神子,也对云扬投去注目。 入眼处,是一个蕴籍郁美的少年人,他身姿修长,三千长发披散,英气昂然的轮廓,完美绝伦,莹莹如玉,散发着氤氲的光泽。 有些年少,却掩盖不了其棱角下流露出的无上气概,清秀的眉宇,像是那夜空中皎洁的弦月,如泼墨般深沉。 这是一个气质出尘的男子,不食人间烟火,空明近仙,极具诗韵,仿佛自画境里面走出,单论气质与外貌,竟然是盖过居宁远,阴阳神子,李煦这三个天之骄子。 “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男子。” 阴阳圣地的弟子内有人惊艳道,他们只是过路的,荒天殿与太素门的争斗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干系,因此他们能客观的去赞美一个人。 “果然是有不凡处,不知兄弟名讳。” 阴阳神子轻浮的面庞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认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眼里和判断力,早已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虽然云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不强盛,但他们却不会将之忽略。 这也是居宁远一直执意要对付云扬的云扬,阴阳神子崔映晖能够高手到云扬的不凡,他自然也能够感受到,这样的人还是提前抹杀得好。 孙维爷爷的嘱托是一方面,其实他自己内心也对云扬生了杀意。 “云扬。” 淡然如烟的声音回应了崔映晖,自始至终,云扬就不曾有一丝慌乱,无论是居宁远要对付他也好,还是一众人都看向他也好,还是此刻阴阳神子的注目。 阴阳神子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并没有在意别人的话语是热情还是冷淡,他们胸意,他们的内涵无人能揣度。 云扬平静地坐在桌第间,他并没有强出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如今不是居宁远的对手,但是李煦的相帮,与情意他却是记在了心中。 “再说一次,把他交出来,否则你们不一定能够离开太素城。” 居宁远看向荒天殿的一众弟子,话中的韵意,不言而喻,毕竟,太素城,是太素门的地盘,他有这个底气。 这一刻,荒天殿的一众弟子也是脸色微变,不过他们毕竟也是大教子弟,又怎会在乎他人的威胁。 不过也有一两人心中拿捏不定,看向李煦,当他们看见师兄那坚定的脸孔后,他们惶惶不安的心境终于安定下来,看向太素门的弟子再无一丝惧意。 “多说无意,手低下见真章吧,说不得你们今日会死在我的手上,走吧,前去秦川一战。” 李煦随意道,不曾将居宁远的威胁放在心上,而后朝着秦川的方向飞去,荒天殿的弟子和云扬亦离去,太素城修士众多,在此间滋事挑事,会波及了城街。 到时候,太素门肯定会拿来做文章,少不得要把他们抓起来,让荒天殿长者来赎人,而且,即便是荒天殿的长者出马,估计也要付出大代价才能将事情摆平。 “走。” 居宁远对着一众师弟师妹们吩咐一声后率先朝着秦川的方向而去,其他太素门的弟子跟其后。 “呵呵,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阴阳神子微笑,自然不会错过。 阴阳圣地刚走,此地又有人来。 “我们没来晚吧。” 说话的是一个外貌冼丽的温和男子,他面冠似锦,绽动着柔和的光泽,一双眼睛极为有神,似能看透一切。 他气度沉稳,无形间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自信,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并没有带同门的人前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其实早已到了这里,只不过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此刻李煦和居宁远要展开大战,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出来了。 “天命,太素城这件事真的值得你前来吗。” 一个声音回应了他,只见一个风流潇洒的男子缓步从人群中走来,人群很拥挤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碰到他,显然这是一个修为十分高深的人。 “我知情阁无处不在,倒是你北原人王家族一脉的第一天才,居然也来到了太素城,让我算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言语罢,天命做势出一副要开始占卜的样子,吓得风流男子心中一跳,赶忙阻止,这要是让他占卜出来,就玩大了。 “千万别,算我怕你了,其实我最讨厌你们知情阁一脉,在你们的面前将无任何秘密可言。” “真希望哪一天一位至尊崛起,一掌灭了你们知情阁的老巢,把里面那些牛鼻子道士全部拍死。” 风流男子抱怨道,知情阁,这个势力太神秘莫测了,号称天下无所不知,这说出去有点夸张,其实一点也不为过,只要他们想知道某件事,那么他们就绝对能够知道。 堪称整个天下最恐怖的势力之一,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起源,没有人知道他们何时出现在世间,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那位大人物所创立的道统,其神秘度比大帝传承的圣地和古老世家还要强烈。 此刻,看着风流男子无奈的模样,天命也笑了,他的笑容极具韵味,无人能够看出其中所包含的什么,知情阁走出的人果然神秘无比。 “你的愿望很多人想过,但却是没有人能够做到,走吧去看场大战。” 八百里外,依旧是云扬之前突破神海的地方,这里有万里青川,放眼望去,一片辽阔。 此时,荒天殿和太素门的弟子都已经赶到,未久,阴阳神子,天命,风流男子也到了。 对于这个结果,云扬,李煦,居宁远等人并无意外,虽然天命和风流男子之前并没有现身,但云扬还是凭强大的心神强度,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至于李煦和居宁远,阴阳神子就更不用说了。 “战。” 居宁远出手,气势滚滚,如同漫天神雷在天地间炸开,惊动风雨,豪气荡彻八荒层云。 正文 第八十七章:天之骄子 居宁远俯冲而来,如同一尊王者,睥睨天下,整个秦川为之失色,在这种无上风姿与气度下黯然。[燃^文^书库][] 那一刻,他仿佛天地唯一,其儒雅俊逸的外表,更为他凭添一种神韵,他英气逼人,白衣翩然,腰环玉佩与青锋,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着实风华绝代。 一剑斩出,仿佛太初神雷劈开了茫茫混沌,将阴阳分割,天地俱寂,这时候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世间的一切都为之牵引,像是众生的焦点。 太素首徒,着实非凡,这是所有人的真实感觉,即便是强大绝艳如天命,风流男子,阴阳神子等人,也罕见的露出郑重。 显然居宁远的实力还要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虽然他不是圣子,但他的实力却丝毫不比大多圣子,圣女差。 “太素门,果然不愧是东洲最强大的道统之一。” 天命轻叹,他们知情阁最是神秘,只要他们想,这世间的秘密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们更是知晓很多世间大教的辛秘,这个太素门,远比世人想象的要强大很多。 对与这个说法,云扬亦心有所感,居宁远的实力当真强大莫测,比之当初他在云天城所见到的云天首徒李俊义要强大不知多少。 同为大教首徒,但其中的差距却已难以衡量,这隐约也可看出一个大教的底蕴问题,明显太素门的底蕴比之云天教强大太多。 而战场中,李煦平心静气的看着那斩开虚空与长天的剑意直朝着他而来,他的心境并没有在其下受到丝毫影响。 忽而他动了,身形如同一颗星辰直冲而上,大气磅礴,气贯寰宇,他五指屈伸而出,对着那锋芒毕露的剑芒抓去,如同要捏爆一片天空。 “嚓嚓嚓。” 整个长天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虚空震颤,在李煦的手掌中铮鸣不止,那一抓如同将整个天地都捏在手中,仿佛扼着整个天地的命运。 众人皆惊,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看起来相貌普通,性格质朴的人,出起手来是这么的霸道。 简直是气吞山河,霸绝世间,将整个天地拿捏在手中,那种气度,和胸襟何等广阔,一切随性,不曾将任何羁绊,任何束缚放在心上,也从不敬畏一切。 “咔嚓” 又是一阵清脆的声音拂过耳边,只见天际处,锋锐凌世的剑意,被李煦徒手捏碎,未能伤及其肉身分毫,甚至连一道痕迹也没能留下。 难以想象李煦的体质有多强大了,那一剑绝对不俗,更不曾弱势,然而依旧挡不住他的一抓,堪比人形兵器还要恐怖得多。 “轰轰轰” 也于此时候,李煦也出手了,他逆冲而上,他的周身没有神光冲天,也没有瑞气蒸腾,显得极为普通。 然而,就是这普通的动作下,仅仅是透出体外的气势,就积压的空间絮乱,躁动不止,山体炸开,飞沙走石。 这还仅仅是他肉身的力量,是他冲天而起,身体的气血和脉搏跳动的节奏自然溢出的气势。 着实强大无比,在其面前,如同面对着汪洋大海,一片暗流涌动,掀起千重万重浪潮,黑色的海面上,海啸突发,乌云俞积,惊雷与浪潮交织,在海面炸开,大雨滂沱覆没世间,滔天巨浪与海天相连,恰似要吞没世间一切。 这种威势,惊世骇俗,天命,阴阳神子与风流男子都变色,面对这样强势的李煦,他们也感到十分棘手。 长空上,李煦以拳破天,直击太素首徒居宁远,没有任何华丽与巧妙,然而却散布着让人窒息的气息,如同末世来临。 似乎要将阻挡在前方的一切都击毁,那一拳是如此息世,让天地寂寥,人心更静,仿佛那一拳都无比清晰地映照在世人的心中,要让一切信心的源头都碾碎只剩下绝望。 “竟然这么强,或许那些人说的并没有错,李煦很有可能已经是东洲年轻一辈最强者之一了。” 阴阳神子崔映晖轻语,他相貌堂堂,眼眸深晦,神色自若而淡然,无人能知晓他心中怎么想。 “李煦真乃天纵之资也,后来居上,已经有横推老牌年轻高手的趋势了。” 人王世家的第一天才道,之前的轻浮与倜傥早已消失不见,看向李煦充满了认真。 唯有天命十分沉默,一直默默无语,但熟悉他的风流男子却知道,他心中定然在推演李煦的真实战力。 未久天命从那种沉静中回过神来,依旧默然无语,看不出他的表情,更无人知道他推演到了什么,或者他本身就没有推演到。 此刻在李煦的拳势下,居宁远亦是神色凝重,那毫无花哨的一拳之中,他感到无匹而玄妙的形同势,之中的意志,连天都是其破灭的对象。 若换做一般人,或者次一些的高手,这一拳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居宁远自忖,自己硬抗虽然不至于落得惨败,但绝对不好受。 而一旦落入下风,在他们这样的高手手里,再想要扳回一城就无比巨难了,几乎就会是必败的结果。 略微斟酌,居宁远双手间划出繁奥的形式,他的手型做的并不快,然而青川上能够将其看清楚的却只有那么几个人。 而且即便看清楚了,不懂其中的道性也没有任何作用,不可能模拟出太素首徒居宁远的道法。 “太素心经。” 随着居宁远一个个玄妙的手型划开,在其身后一部灿烂的典籍,凭空从虚无中浮现出来,它漂浮在居宁远身后,将他整个人渲染地越加神秘同风华了。 此刻天书已翻页,其上有一个个浑然天成的字符,仿若灿烂的文明,有隆隆的诵经声,和大道妙音从其中传出来。 天地中异象纷起,扬起了琼花,响起了锣鼓声,似乎是大道对天书上灿烂辉煌的文明的歌颂,与赞美。 一道道灿烂的神华,将居宁远覆没在其中,在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层金边,如同黄昏下的神祗,无边辉煌,这一刻,居宁远的气息节节攀升。 很快居宁远就达到一种永恒不动真我的地步,李煦拳势间的形与力,都无法再影响他分毫,他站立在天尽头,不动如山。 最后,居宁远忽然探出手掌,抓向李煦那破灭天地的一拳,拳掌相击,竟然互相抵消,并没有再天地中兴起任何风浪。 这不是李煦和居宁远的攻击不强,而是他们把那种威力都压缩在了彼此的拳掌间。 “蹬蹬蹬” 两者在天际倒退,每一步都将虚空踩得塌陷,最终,两人竟然是倒退相同的步数。 “看来,你不会是我的对手了。” 李煦平淡归真,他的声音十分自然,没有盛气凌人之态,也没有过度自负,反而显得有些虚心与朴实,然而却潜移默化的给人一种认同感。 即便居宁远在天书神光的沐浴下,依旧只能够与李煦的肉身力量持平,这个结果着实让人震撼。 那些人说李煦很有可能已经是东洲年轻一辈最强者之一,并非空穴来风,或许这本来就是事实,即便战斗到如今,也没有一个人看出李煦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居宁远并不弱,甚至已经比很多圣子级的人物强了。” “我曾见过他们太素门的圣子,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未必有居宁远强,只能说李煦实在太强大了。” 人王世家的第一天才道,他看向李煦又看向居宁远,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有些大了,李煦此人他看不透。 他们听闻李煦之名,并没有多久,然而此人却是真正后来居上,以后起之秀的身份不断地赶超老牌的年轻强者,再次听闻他的名字时,已经有人评论他是东洲年轻一代最强者之一。 这种风姿,便数整个东洲何人能有,或许只有那才情与姿容都冠绝世间的大帝后人,以及那个将来太素城谈论经讲道的女居士吧。 或许李煦将来,真的能够赶上那位大帝后人,以及那个女居士,成为他们一个层次的人物,这是天命,阴阳神子与人王第一天才的共识。 然而云扬的印象中,却感觉还有一个人应该也不差与他们,那个人是临安城的江南,不知为何,世人皆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云扬心中总觉得,江南深不可测,他给云扬的印象,不比帝女和李煦弱,那是一个无比神圣的男子,灿笑如春风般和煦,每一缕肌肤,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如同从太阳中走出的天神之子。 而此间,天际处,居宁远并不因李煦的话而心中生怒,反而十分平静,依旧那般儒雅素洁,尽管已经知道不是李煦的对手,但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和退缩。 “拿出你最强的本事吧,若是此间我战败,我会自己走。” 居宁远的声音永远不咸也不淡,心境从不因外事而受到影响,他的眼中没有胜败,只有一切从心。 从来战斗就没有想过自己是输是赢,只要他觉得应该出手,他就会去战,从不管那么多,而此刻李煦明显势头盖过他很多,但他却从来都无动于衷。 “好” 李煦没有拒绝,即便在很多人看来,他不动用法力与圣典,单凭肉身力量应该也能压制居宁远一筹。 与此同时,居宁远出手了,神奇奥妙的形式在他的手法下走向究极,八荒风云皆动,炽盛的法则力量古老,初始,在他的周身流动。 这一刻,世间的一切物体,一片又一片都在凋零,直到最后凭空消逝,天地间唯有沉重模糊的物质在蒸腾与升华,将一切独立的本体都瓦解。 山不再是山,水不在是水,空气亦不再是空气,世间万物皆反本还原,似乎回到了万物之初,宇宙一切物质都没有独立的本体。 这种力量,真正化腐朽为神奇,以一己之力,改天换地,居宁远沐浴在灿烂的神光中,一切力量都懆控于心,一念间可炼化天地,如同一尊主宰世间沉浮的天神。 荒古而悠远的法则力量化作一条条秩序神链封锁天地,有大部分直接冲向了李煦,在这密集而迅捷的秩序神链的封印和缠锁下,李煦根本就来不及退出。 但是他并没有慌不择路,心中亦没有惶惶,他平淡的脸庞显得十分坚韧,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住他。 “荒神经。” 这一刹那,似有一种古老的力量向着这个世界侵袭而来,它荒芜而苍凉,仿佛蕴藏着天地的悲意,仿佛流动出万物凋零,世间一切都朽灭的凄凉。 在那之中,有恸哭和厉吼跨越万古从遥远的过去传来,万世前凋零的枯叶飘荡在今世的天空中,在那之中呈现出宇宙深处的枯寂,悠悠岁月的哀愁。 一部泛黄的经书在虚空中凭空浮现,说不清的沧桑,那部经书并不像其他天书那般神圣与辉煌,却是显得十分破败与烂旧,看上去,与在时间里腐坏的凡书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泛黄的经书始一出现的时候,以李煦为中心,突然荡开一层荒芜而苍凉的力场,将天地间一切万道都僻开。 那荒芜苍凉的道境,除了天命,人王世家第一天才,云扬,阴阳神子崔映晖少数几人外不受影响外。 其他人的心中皆徒添一腔荒凉之感,似看到了自己日薄西山的结局,对自己的道充满了绝望,与不安。 李煦的手段之高,可见一斑,此刻天地已是一片腐朽,连山石与大地也全都被风化了,放眼望去,千里之地一片昏黄尽是破败与荒芜。 此时,居宁远的秩序神链横贯长空,将虚空都封锁,狠狠地向着李煦扎来。 这种太素奥义精深无比,若是一般修士被这些秩序神链封锁或洞穿,那么他的整个身体都会被瓦解掉,将在天地间磨灭,神来了也救不了。 李煦周身荒芜苍凉的力场荡出,僻开一片无争之地,所有秩序神链扎入这片力场都会被荒芜的力量腐朽掉,万法不侵身。 但他并没有一直立身在力场中,以待磨灭居宁远的法则神性,他选择了主动出击。 正文 第八十八章:居宁远 “轰隆隆” 战场四裂,李煦周身绽放着无量光,如同一尊天神冲出,打破一切枷锁,这是一种无敌的气势,其拳头所过之处,无物不破,凡拦阻者,皆都一拳打暴。[燃^文^书库][] 这世间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禁锢得住他,他平淡归真,超然在上,睥睨人世间,隐约一切都在他的压制之下。 天地在轰鸣,生生被那霸绝天地的一拳轰击得支离破碎,密密麻麻的缝隙布满了那片战场,这一拳,竟是霸道地将这片空间的封锁给震开。 随之,李煦撕裂长空,搏杀而出,要直击居宁远本体,万道秩序神链纷纷向他扎来,却是不得靠近他分毫,被他体外的荒芜力场所阻。 “太素无妄剑” 居宁远拧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的一击无法对李煦奏效,但他可不是只有那些手段。 居宁远真身与李煦对抗,手中神剑不断刺出,每一剑都割破长空,但依旧不敌李煦拳头间的霸道,被朴实无华的一拳生生碾爆。 居宁远一直出了六十三剑,无一例外都被李煦一拳破之,而此刻李煦的拳势依旧一往直前,要直击居宁远本体。 同时,居宁远斩出了第六十四剑,也是最后一剑,霎时战场忽然变化,那些之前破灭的剑意凭空再现,在最后一剑的牵引下重组,并排有序。 隐约呈八八六十四卦象,神秘无比,奥妙无穷,仿佛包罗万象,囊括了宇宙的至理,无相无极,圆融虚实,无懈可击。 六十四卦象形成剑网,将李煦覆没,如同浩浩寰宇融炼一颗星辰,此刻,在那卦象之中,种种杀劫都齐至而来。 不仅针对于*,更有甚者,针对于灵魂,那一刻,脑海之中,风雷惊起,肉身被灾厄与万劫所缠,心中更有种种妄念滋生。 八八六十四卦象,每一卦象之中,都包含奥妙的韵意,无法堪破,始终不得解脱。 这一刻,即便是天命,阴阳神子,人王世家第一天才,也都露出凝重之色,显然居宁远的六十四卦象,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段,即便是他们,要破除,也无比棘手或者要付出沉重代价。 云扬明净的眼眸中,此刻流动着氤氲的光华,他已然开启造化灵眼,对着那六十四卦象剑阵看去。 然而号称能够看破一切的造化之眼,此刻仿佛失去作用一般,他的确看到了六十四卦象的一些奥妙,但得出的结论依旧是无解。 这种剑阵太过于完美,也太过于高深莫测,融合天地虚实,无懈可击,居宁远的实力远比世人看到的要强大得多,只是不知道李煦会如何破开此剑阵。 “居宁远隐藏的太深了,他很有可能已经是太素门年轻一辈中的最杰者,可是却被太素门雪藏,让另一个人,顶在外边。” 天命道,别人或许不知道太素门圣子的实力,但他们知情阁却是瞒不过,根据阁内长者所说,太素门圣子的实力绝对没有眼前的居宁远强大。 “呵呵,现在连我都有些想出手了。” 人王世家第一天才道,面对强势的李煦与居宁远,他神色间没有任何低人一筹的姿态,反而是跌跌欲试。 身上有强大自信萦绕,显然这也是一个不弱于李煦和居宁远的人,至少能够与他们一争。 “我估计李煦与居宁远的战斗应该就快要结束了,到时候贾兄倒是可以去挑战一番。” 阴阳神子崔映晖微笑,十分认真地看着人王世家第一天才,他倒是希望这个人也去战斗一番,从中更精准地掂量出那几个人的实力。 与此同时,天命也看了过来,面带微笑十分灿烂,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自然也想他去出手。 知情阁虽然对各个大教的年轻一辈的实力都有一些了解,但这种了解也仅仅是一种大概而模糊的了解罢了。 世界的格局,始终都是掌握在顶尖强者手上,没有那个知情阁的长者会为了一群小辈而耗费精力去推演的。 因此,即便天命对李煦,居宁远,阴阳神子崔映晖等人的实力都有一些模糊的了解,但这些人的具体实力有多强,他也并不能说清楚。 此刻他倒是希望人王世家第一天才也去掂量一下,他才可以从其中看出更多信息,众人虽然都认识,也都听说过彼此的名字,但若要说他们多熟,却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也是各怀心思。 人王世家的第一天才,名叫贾松龄,此刻他怎么会不知道天命与阴阳神子崔映晖的心思,他看了看二人,如同看着两大白痴: “这种事,你们会去吗。” 一句话把二人咽住,二人随之大笑,也没有再提这事,看向李煦与居宁远的交战处。 此刻,李煦整个身形都被六十四卦象形成的剑阵所覆没,战场中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着实让荒天殿的弟子担忧不已。 “师兄肯定会没事的,那什么破剑阵多半也拦不住他,看师兄等会怎么把那破阵撕碎。” 荒天殿的弟子自我安慰道,但是他们心中也没有底,实在是六十四卦象上面渗透出来的气息太摄人,太过于神奇与博大,任何人在其面前都显得是那样渺小。 “哈哈哈,荒天殿的弟子就是见识短,还破阵,你们清楚那是什么么,包罗万象融炼天地的六十四卦象形成的剑阵,世间排名前十的阵势之一,到你们嘴里就变成破阵了。” “真实愚不可及,荒天殿就是一个底蕴浅薄的垃圾,以为三千年前捡了本荒神经,就可以同太素门争锋了吗。” “还有你们那废物师兄此刻多半已经快要被六十四卦象炼化了,还撕裂剑阵,你们醒醒吧,从今以后,李煦已经成为过去。” 太素门众人狞笑,死去的天才什么都不是,若是李煦没有被六十四卦象覆没他们绝对不敢说这话,但今时不同往日。 对于居宁远的剑阵,他们有着十足的信心,六十四卦象组成的阵势,绝对是世间最恐怖的阵势之一。 在这剑阵之下,不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会承受灾厄与杀劫,最后被万劫融炼,在天地间归于虚无,到时候世间再无李煦。 “都说李煦很有可能已经是东洲年轻一辈最强者之一,我看那根本就是一个屁。” “分明是有人夸大其词,这等废物怎么能代表我东洲年轻一辈的巅峰战力,我看真有那战力的应该是我们的师兄才对嘛。” 太素门的弟子不断讽刺,两大传承之间本来就间隙很深,关系曾一度十分恶劣,说起来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三千年前荒神经的归属。 当时,荒神经出世,被荒天殿和太素门两者一同发现,但机缘巧合,荒神经最后被荒天殿所得。 太素门自然就十分不舒服,想要强行从荒天殿手中抢夺荒神经,当时的荒天殿还不是东洲的无上道统之一,比起太素门要弱小不知多少倍。 太素门聚众强者,就要对荒天殿下手将之抹除,几番战役下来,荒天殿损伤惨重,教内很多长老与高手都折损了,濒临灭亡。 后来,还是金陵圣地与临安圣地出来解围,在金陵圣地与临安圣地强势的态度下,太素门也不得不从,不敢再对荒天殿的出手,其他觊觎荒神经的无上道统也只能收回心思。 如此,荒天殿才有了发展的机会,三千年后成为东洲无上道统之一,但太素门与荒天殿的积怨却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弱,反而因为荒天殿越来越强,太素门对其也就越反感了,处处都想打压他一头。 而今太素门的弟子也是非常看不起荒天殿,这个势力,虽然也是东洲无上道统之一,但底蕴却是东洲最浅薄的。 他们看荒天殿的人,就如同锦衣公子看一个乞丐,荒天殿若非运气好就是一个垃圾,这跟乞丐捡了一座金山有何区别。 这无疑让荒天殿的弟子更加愤恨了,他们对太素门从来就没有好感,不然何至于当日在太素城街上羞辱孙维。 再加上他们侮辱他们最敬重的师兄,此刻他们再也忍不住了,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们找死。” 众人出手,兵刃相见,直击太素门的弟子,太素门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李煦和居宁远的战斗还未结束,两教的弟子也大打出手起来。 至于天命,阴阳神子,贾松龄等人自然是不会出手阻止,他们甚至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乐的看一场好戏。 但李煦为了云扬能够挺身而出,此刻云扬也不可能不管不顾,他阔步走向混战处: “停下。” 淡泊的两个字,听不出一丝情绪,荒天殿的弟子稳定了心态,不再出手,而太素门的人自然不可能将云扬的话听进去。 他们的脸上涌上一抹嘲讽,似在嘲笑云扬的无知无畏,就欲再出手,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的身心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一切都身不能由己。 太素门的弟子脸上一片惊恐,似遇到无比可怕的事,云扬的声音之中,竟有一种神妙的力量,将他们的心念与精神世界都禁锢,使得他们对自己的身体不再具有掌控力。 这一刻,就是天命,阴阳神子,人王世家第一天才看向云扬的目光也变了,这种手段当真惊世骇俗。 云扬神色无波,也不曾再对太素门的弟子出手,他眼中氤氲的神光流动,看向六十四卦象组成的剑阵,道: “李兄无碍。” 此刻李煦虽然被六十四卦象覆没了,但却并没有被炼化,反道是外面施展剑阵的居宁远额头渗出豆大汗珠。 “云扬兄弟,此事可当真,师兄他真的没事。” 荒天命的弟子激动道,但很快就有人狠狠地拍了他一记: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早就知道师兄他不会有事,难道你希望他有事不成。” 另一个人道,虽然这么说,但之前他的心中一直都很没底,此刻听得云扬这么说,他的心中总算安心了一些,对于云扬他们还是信服的,这里除了那三个人恐怕就输云扬实力最强。 太素门的人撇撇嘴,怎么也不相信,李煦难道还能破开六十四卦象不成,不过要他们当面反驳云扬,他们又不敢,之前云扬的实力已经足够震慑众人。 不过他们心中却是在道: “现在没事,等会就有事了。” 太素门众人对于居宁远的剑阵十分有信心,但这种信心,却无法一直持续到最后,很快战场上传来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声音。 “噗” 这个声音来自居宁远,此刻在六十四卦象组成的阵势前,居宁远咳血不止,鲜血染红了白衣。 他原先俊美无暇的脸庞,此时已是苍白一片,甚至整个身体都在簌簌发抖,显然以剑阵对付李煦给他造成的负荷极大。 这一刻,之前信心满满的一众太素门弟子,一颗心全都沉到谷底,不敢相信会是这种结果,难道那个人真的连六十四卦象组成的剑阵也对付不了吗。 “不,李煦应该比居师兄更惨,他此刻多半快要被炼化了,居师兄只是付出一些代价而已,而李煦却是要从此消失在世间上了。” 太素门弟子强自镇定道,只是这个理由叫他们自己心中也都不相信,李煦既然比居宁远还惨,那为什么居宁远还要受伤,只能证明李煦是真的没事,因为从来没听说过六十四卦象组成剑阵里面的人能够伤到外面的人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个说法,突然,六十四卦象组成的剑阵,一片气息凌乱,紧接着: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声音从六十四卦象组成的剑阵内传出,如同一道惊雷在虚空炸开。 那号称无懈可击,融炼虚实的六十四卦象组成阵势,此刻竟然被蹦开一角,一只闪烁着金光的拳头,从里面挥了出来直接将施展剑阵的居宁远击得倒飞而出,随后一个朴实的声音从阵势内传了出来: “你败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天才间博弈 李煦的声音自阵势里传出,显得大气无比,他一拳击穿六十四卦象一角,其拳头间的威势竟然不减,将施展剑阵的居宁远轰退。[燃^文^书库][] “轰隆隆” 又是一阵巨响,战场晃动,整个六十四卦象震颤不止,已近崩溃的边缘,剑阵内,李煦拳势间金色的光华灼耀,如同一轮太阳,一拳又一拳地轰向剑阵。 “师兄没事。” 听到李煦的声音,荒天殿的一众弟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由衷感到高兴,看向太素门的人,脸上毫不掩饰得意的表情。 而这时候,太素门的人之前趾高气扬的神色完全变了,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但他们也没空搭理荒天殿的态度了,看着天际上,被李煦一拳轰飞的居宁远。 此刻居宁远素洁如雪的白裳完全被鲜血染透,甚至因为之前李煦的那一拳,他的胸骨都凹陷进去了,由此可见,李煦那一拳之威该有多强。 “我输了。” 居宁远略微苦涩道,有些失神,虽然他心中对战斗的结果一向看得很淡,但如果说不在乎输赢,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同辈之间的角逐。 他此刻是真正地败了,不如那个人,他已经手段用尽,却无法奈何他一分。 居宁远无喜无悲,所有情绪很快都淡化而去,他心中没有郁愤和不平,一切都十分坦然。 他周身法力运转,那些沾染在他身上的血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除,直到最后完全不见了,甚至他胸前的伤势也慢慢痊愈,唯独他的脸色仍然苍白无比。 但却掩盖不去他的风度,依旧如最初一样,儒雅素洁,英姿飒飒,如同他的名字,超凡脱俗。 他的胸襟与气节,是那样浩瀚而广博,又怎会拘泥于一朝成败,为琐碎小事而乱了心境呢。 “咔嚓” 又一声脆响传出,李煦如大鹏再世,双臂搏杀而出,竟然徒手撕裂了六十四卦象,那种威势让得天命,崔映晖,贾松龄等天之骄子也心颤。 正如荒天殿的弟子之前所说,他们的师兄会将居宁远的剑阵撕裂得粉碎,此刻却是真正被撕裂了,李煦朴实无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不带一点伤。 他一脚踏出,如同盖世神魔,要将整个天地都踏碎,他这一脚自然无法达到那种程度,但却是将已经残破不堪的六十四卦象真正的踏碎了。 所有异象皆散,所有杀劫皆不加诸于其身,他屹立在天地中,气贯寰宇,他的身上没有神华环绕,也没有强大的气势冲出。 但却是如同一座山岳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众若亿钧,让人感到难以喘息与沉重,实力弱的人,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天际处那个平淡归真的男子。 这些人自然包括太素门的一众弟子,之前李煦被六十四卦象覆没,他们没少说出言不逊的话。 此刻看见李煦毫发无伤地从剑阵里冲出,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李煦找他们清算。 然而他们却是太小人之心,不为一个层次的人,他们如何懂得李煦与居宁远这样天之骄子的境界,他们的胸襟与气机又怎会将那种比芝麻还小的事儿放在心上呢。 “李兄战力惊天,崔某佩服。” 阴阳神子道,他的话出于真心,尽管在场的李煦,居宁远,天命,贾松龄等都是他的对手。 但自己心中对每一个对手的钦佩和重视却是不假,他们之中实力上或许有强有弱,但他们每个人之中肯定有自己不及的方面,盖过自己的方面。 对对手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尊重,如果对自己的对手轻慢,那与看不起自己又有何区别。 “李兄实力莫测,世人恐怕都被你蒙在鼓里,或许东洲最强者之一,李兄当之无愧。” 天命对李煦微微拱手,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很有韵味,无人能明晓其中包含着什么,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男子。 即便与李煦相对,他也不显得弱势,他外貌尤为冼丽,面冠似锦,绽动着柔和的光泽,一双眼睛富有神韵,似能看透一切,他沉稳的气度,举手投足间,都萦绕着强大的自信,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听说过你,没想到你竟然从中土赶到东洲来了。” 李煦看向天命,一向平淡随意的脸上却罕见露出了一丝凝重,显然天命给他的感觉,比居宁远,崔映晖,贾松龄三人还要神秘得多,这个人他看不出一丝深浅,绝对是一个劲敌。 “呵呵” 天命微笑,什么也没说,李煦言下之意自然有想要套出他此行前来的目的,但他自然不会上当,跟着就把一切都说出去。 天之骄子,没有哪个是普通人的,他们的想法和作为,其他人难以揣度,虽然李煦表面看去朴实无华,但并不代表他的智慧弱于他人。 “我会遵守我之前说的话,那个人的事我不会再出手。” 居宁远自远处走来,他说的人自然是云扬,他此行出来,并不是专为孙长老之孙的事,对付云扬也只是顺手而为,再加上他感觉到了云扬的不凡,有意抹杀。 但此刻,自己与李煦的战斗输了,那么之前所说的话,也会算数,他不会再对云扬出手,况且,杀不杀云扬,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纠结,或者说,他心中本就没有纠结事。 当然,他所说的不会再对云扬出手,并不代表任何情况下都不出手,如果两人之间发生争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敌手斩杀。 “最好是这样” 李煦道,两人都没有再动手,虽然太素门和荒天殿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劣,但两人并没有将之牵扯到其中。 且这是太素门的地盘,李煦也并不能拿居宁远和太素门的一众弟子怎样,他不相信他与居宁远的战斗,太素门会不知道,多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后辈弟子互相争锋。 但一旦超出了那种底线,例如居宁远要被李煦斩杀,那么绝对会有太素门的高手跳出来的,太素门可能不会在意其他弟子的生死,但绝对不可能放弃居宁远。 李煦面孔坚毅,平淡归真,看向天际的远方,忽然气息一狞,道: “看了这么久,还不愿现身吗。” 前方的天际空无一人,然而李煦的声音却十分笃定,而天命,崔映晖,贾松龄等人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方向。 依旧是寂静无声,云隐深处并没有人出现,似乎那里本来就没有人,也似乎是有人在考较众人的耐性。 直到过去了很久,只见那遥远的天际尽头,风云忽然变换,瑞气纷呈,天光破云,有天马嘶鸣声,四匹神驹,踏着西天晚霞而来,其身后,是一辆无比奢华的五色战车。 它始一出现,李煦,居宁远,天命等人的目光就一直紧密注视着,而看到这辆五色战车,云扬瞬间就感到熟悉,因为他在云天城曾经见到过。 那是明日教绝代奇才赵乘风的战车,当日他就是如此出现,没想到连明日教的天才也来了,太素城将要发生什么了吗。 “呵呵,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歉疚。” 戏谑的声音从战车里传来,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具备诚意,而后一个高大男子从五色战车里站了出来。 他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眉宇间有一种雄世天下的气度,只是那毫不掩饰的据傲,却是看得众人一阵蹙眉。 当然也只是普通弟子被他的姿态影响罢了,李煦,居宁远,云扬等人却是不曾将他那据傲的神色放在心上,根本无法影响到他们的心境。 此人正是赵乘风无疑,一如当时所见无拘无束,性格狂傲无边,但他确实有傲的资本,他的年龄比李煦,天命,崔映晖等人都要小,但他如今已是不弱于大教圣子。 “明日教绝代奇才,着实非凡,昔日初见时,你仅天人秘境尔,没想到如今已是更进一步,破入了人体第四个秘境。”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连我们都只能自愧弗如了。” 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笑道,不知道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从他一眼看透了赵乘风的境界,却是透露着很多信息。 “那便多谢吉言了,我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赵乘风如何听不出其中的弦意,不过他对此毫不在乎,他依旧傲气十足,对自身充满强大的自信。 对于除了李煦,居宁远,天命,贾松龄等意外的人,他并没有多看,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不曾放在心上,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云扬: “我见过你,那日我与李俊义战斗时,你也在场。” 赵乘风开口道,尽管当日人群混杂,而且他尚在与云天教首席大弟子李俊义交战,但是当时战场外发生的一切,甚至出现每个人,都没能逃过他的感知。 即便到如今,当日出现的每个人都还记忆如新,如数家珍,由此可见赵乘风实力之恐怖,就是天命,居宁远,李煦等人也是神色微动,显然,他们都小看了这个新崛起的后起之秀。 这自然是赵乘风有意为之,他这的做就是要让这些老牌年轻高手诧异,他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也只有彰显出自己的一些实力,才能引起别人看重,不然这些都为天之骄子的人,谁会知道他。 而此时赵乘风也打算对云扬出手了,云扬曾打残明日教的弟子,说起来,还一直在明日教的通缉榜单上。 “小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我教弟子因你而残,这事不能善了,此间既然撞到,就一并解决了吧。” 话毕,赵乘风双指弹出一道虹光,直射云扬而去,那道虹光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都被点燃,如同一抹炙烈的太阳真火,焚烧万物。 这正是明日教的镇教绝学,大日天书里的法,赵乘风虽然只是随意弹指,但其中的威力却不容小觑,这随意的弹指绝对能够抹杀天人秘境以下的任何修士。 李煦朴实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阴沉,就要出手阻止那道虹光,但想到云扬的不凡,赵乘风这一击应该伤不到他。 此时那道虹光已经接近云扬的面前,这云扬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感觉像是被火海包围。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这些火焰虽然炙烈,但还远远不能够伤到云扬,真正让云扬感到危险的是那炽胜火海中的那一道虹光,它像是太阳火星一样,焚炼天地,将一切蒸发成虚无。 云扬额角冒汗,整张莹莹无暇的脸都被炙烤的通红,若非他身上的服饰乃是山川河图所化,此刻多半被那炙热的火海给蒸发了。 “净化” 云扬临危不惧,在他的周身外,一缕缕氤氲的混沌气逸散而出,抵抗着外界而来的炙热火海的侵蚀。 一缕缕浩渺神圣的自然道则向着飞扑而来的虹光缚去,竟是将其缭绕在其中一片混沌蒸腾,未久后火光散尽,一团乳白色的能量飞入云扬的手心,云扬体内经文运转,将这团能量全权接收。 这正是赵乘风弹指射出的那道虹光,被云扬以自然法则净化成宇宙最本源的精气,这种法则自然是云扬从山川河图上所领悟到的。 山川河图,是混沌孕育了三千万年的无价至宝,宇宙万道都蓦刻在其中,堪称最完美的道性,当然山川河图中最大的道性即是自然道性,自然即生命,生命即混沌,从混沌中孕育而来,本身交织的混沌道则也最完美。 混沌可以演化万物,混沌即生机,是生命的源头,世间一切都是自然的赋予,而因此自然也可以净化万物,将所有物质都净化到最初态。 这种手段,当真惊世绝伦,神秘高深如天命,朴实无华如李煦,心思缜密如崔映晖,风流潇洒如贾松龄,狂傲无边如赵乘风,此刻也都变了颜色。 尽管之前云扬之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凡之处,但他们却是从来没有将云扬小看,以他们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云扬非比寻常,但他们也没有想到云扬的力量竟是这般卓尔不群。 正文 第九十章:赵乘风的刁难 “好精妙的大道法则,胜过我平生所见。[燃^文^书库][]” 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道,见到云扬的出手,他心中也是震撼无比,自然大道神圣至高,在宇宙中是最神奇与奥妙的道性之一。 它太高不可攀了,宇宙中一切实体在其面前如同蜉蝣一般,更别说感悟自然大道的道性了,万古以来能够真正感应到那种道性的人也不多。 除了三千道体外,即便是大帝少年时代也不可能真正感应到,而且三千道体也不是每一世都会出世的。 他可能数万,甚至数十万载岁月都难现一个,被称为可与少年大帝争锋,资质不输于少年大帝一分。 这样的人,他们都并非凡胎所生,而是大道演化数十上百万年,才有可能化生出一个有灵智的实体,而那个实体,便是至高无上的道体。 他们生而与万道亲和,体内蓦刻着大道的印记,他们与众生不同,能够十分清晰地感应到宇宙万道,而世间所有凡胎所生的生灵,他们感应到的宇宙的道性则是模糊的。 宇宙道性与实体息息相关,道性即是构成宇宙最基本的规则,而实体,则是构成宇宙最基本的物质,它们彼此对立又互相依存。 而因此道性可以驱使实体,而实体则可以感悟道性,驾驭大道,其实人体,万灵,万物,皆是实体的一部分,所以众生,生而能够感应宇宙的道性。 但造化是微妙的,玄之又玄,因此,即便皆为宇宙中的实体,但每一个实体与大道的楔合皆是不一样的,都有强弱之分。 有的实体同宇宙无比楔合,他们对宇宙道性的领悟能力就会很强,他们所感应到的道性就会十分清晰,而有的实体他们同宇宙的楔合度非常薄弱,他们感应到的道性就会十分模糊,甚至感应不到。 因此,世间方有天才与普通人之分,而三千道体更是站在天才的最顶端,大道演化的实体,不是*凡胎的生灵能够比拟的。 大帝之所以能决胜而出,除了他们惊才绝艳的资质外,还因为那冥冥之中玄之又玄的缘法,故此最终能逆天。 “难道是一个大道体质出世了吗。” 人们心中惊愕,他们着实无法想到,除了大道化出的实体,世间还有谁能够领悟那神圣至高的自然大道。 人群中目光灼灼,各种瞳术,各种大道之眼绽出炽盛的光束,看向云扬,欲将其洞悉透彻。 云扬也不阻拦,甚至不曾理会,站在原地,神色无波,十分出尘与脱俗,似不食人间烟火。 然而,无论那些人的瞳术多么神奇,无论那些人的大道之眼多么精妙,一近云扬身前,皆陷入茫茫的世界中。 清浊无分,道则不显,秩序无存,一切天地纹路都被遮掩了,在那茫茫世界中,他们什么也看不清,眼前唯有氤氲而厚重的混沌,将整个世界笼罩。 在山川河图混沌法则的遮掩下,别说这些人,即便是居宁远,贾松龄,阴阳神子等人也根本无法看透云扬一分一毫。 “此人了得,或许又是一个要纵横世间的人将崛起了。” 天命轻语,他浅浅评赞道,然而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骇浪,在那一刻他其实已经动用了占卜之道。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有关云扬的一切,都被一片迷雾笼罩,他未曾从其中窥得一分。 云扬的境界要远远低于他,但自己却是看不透,无法测量与揣度,一时间,天命思绪深远,他眼眸绽动,无人知道他心中怎么想。 “云扬兄弟天纵之资,倒是我有眼不识真英才了,说来也惭愧。” “不过此际有缘相识,我倒是想邀请云扬兄弟前来我们阴阳城,与我一同谈经论道,寻觅大荒古迹。” 阴阳神子崔映晖道,向云扬发出邀请,这在他们这样的人身上,是难得才有的事,一般人根本没那个资格。 而他向发出邀请云扬前去阴阳城,谈经论道,寻觅大荒古迹,足以说明,他将云扬放在很高的地位,态度很诚恳。 “云扬兄弟,我贾松龄同样邀请你来我们北原人王城。” 人王世家的第一天才贾松龄同样抛出橄榄枝,他们大多人都怀疑云扬就是传说中的大道体质。 因此这般看重,否则即便你天赋绝艳,但想要这些天之骄子都热情以待,显然是不可能的,天才都有天才的骄傲。 “两位的邀请,云某再此谢过,却是无法答应,我来此间的事已了,即日就将归去,同婆婆学习本事。” 云扬道,婉言拒绝了阴阳神子和贾松龄的邀请,一方面是他真的在外面待的有些久了。 另一方面,大教弟子长期在争斗不休的环境下耳融目染,而云扬则更偏向于宁静祥和,气定神闲,他们本不是同路人。 大教弟子,他们的目光和行事作为,都是有目的性的,一切为利,而云扬却一切由心,只求心念通达,云扬心中也并不想与大教子弟太过接触。 “呵呵,堂堂阴阳神子和人王世家第一天才向一个小修士发出邀请,结果却被人拒绝,阴阳神子,人王世家天才的名头也不过如此。” 赵乘风不屑道,他看向崔映晖与贾松龄,眉宇间的据傲毫不掩饰,他从来如此狂傲无边,即便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也从来不曾弱了气势。 而后他冷厉的眸光一转,直盯着云扬的方向,显然云扬之前的表现,让他生起了杀意,他不像其他大教弟子那般心机和城府都很深,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与想法。 “原本以为弹指间抹杀你这样的蚂蚁,没想到似乎也是个人物。” “不过结局依旧不会变化,给我过来吧,你身上隐藏的秘密,最终一切都将归我所有。” 赵乘风出手,隔空一抓,要将云扬直接扯过来,那一刻,风云涌动,似乎要将整个天地掀翻过来。 霸道无匹的威势下,云扬只如那行驶在疾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欲颠覆沉没。 云扬神色冷漠,他的身体此刻完全不能自主,一步一步地接近赵乘风,但他心中不曾畏惧,体内法力狂暴到极致,竟是要直接硬撼赵乘风本人。 “找死,萤火也妄想与皓月争辉,你知道你这举动是多么无知么。” 赵乘风据傲道,一掌朝着被扯到自己前往的云扬拍去,他那一掌,是法力演化出的道痕,大如山岳,压塌着四方虚空都颤鸣,云扬在那一掌下,实在是太渺小了,比蚂蚁还不如。 “你以为你是天才,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来自骨子里的傲意,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可傲,你算什么东西。” 赵乘风一掌将云扬拍得倒飞而出,撞毁了一片山岳,在此过程中,云扬运转了全身强大的力量朝着赵乘风打出,然而在那一掌下却是无法感动其分毫。 “咳” 云扬自一片破败的碎石中站起身来,身上多处骨骼塌陷,仅仅一击而已,赵乘风就让自己重创,只是云扬第一次切身得感受到自己与那些年轻高手间的差距。 两人之差是天壤之别,他相信赵乘风那一掌并没有出全力,或许在他看来,自己根本就不配让他出全力,然而即便如此依旧轻易将自己挫败。 “轰” 赵乘风根本就不给云扬喘息的机会,云扬刚刚站立起来的时候,他凌空一掌再次朝着云扬拍来。 这一掌,比之前无论是气势,还是掌风都要强大的多,若是拍中,云扬多半是重伤垂死的下场,浑身筋骨,经脉,都会断裂,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镇仙曲” 云扬面色苍白,显然之前那一掌遭受的创伤颇为不轻,但他却毫不在乎,浩瀚精妙的心神奥义,冲击赵乘风的精神之海。 心神主导一切,云扬不奢望自己能够击穿赵乘风的精神世界,但只要能够对他造成那么一瞬影响,那么他就能从赵乘风那一掌之中脱身。 然而以前无往不利的心神奥义,此刻却是对赵乘风并没有任何作用,在以前镇仙曲一出,连带敌手的心念都要被自己禁锢,即便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现在,对上赵乘风却是发挥不出一丝作用,只见赵乘风眉心炽红的光华一闪,在他的精神领域中,突然一缕炽红的神焰飞了进来。 神焰焚炼万物,即便是心神奥义也逃不过,云扬的一切攻击到此止步,然而赵乘风那一掌却已经来到云扬的身前,眼看就要拍下。 云扬额角冒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然而那一刻中,他的四肢百骸中,却有一股恒古不朽,神圣至高的力量慢慢地在身体中流转,那正是时空的力量。 “赵乘风,到此为止吧。” 就在这时,之前与居宁远战斗后就没怎么说话的李煦突然开口了,之前他确信云扬能够接下那一掌,所以李煦没有出手,但是赵乘风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云扬出手,那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了。 说话间,他直接一拳,霸道无比,向着赵乘风打出,赵乘风如果还要针对云扬的话,势必会被他这一拳打成重伤,若不想受伤的话,就唯有收手。 “一个蝼蚁罢了,值得你为他出手吗。” 赵乘风不屑道,但他对于李煦的这一拳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不再去攻击云扬,双手间捏日印,朝着李煦推出,还不待李煦的拳头打向日印,突然,金光透明的日印在天际轰然炸开,明亮如极昼。 一片金光弥漫,耀得人真不开眼,照破山河千万朵,所有被金光覆没的山岳和青川,皆化作一堆齑粉。 “世人都说你李煦实力莫测,可碾压老牌的年轻强者,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赵乘风傲气无边道,他与李煦都为东洲的后起之秀,但显然李煦在世间的名头,却是比他要大很多,被很多人认为已经是东洲年轻一辈的最强者之一。 他自己虽然和李煦都为后起之秀,但他却远没有李煦名声响亮,世间也大多人认为他不如李煦,对于这些说法,他赵乘风心中颇为不服。 “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 前方只是传来淡淡的声音,说的很随意似乎本来就是如此,李煦一拳砸去漫天金华,拳势不减直朝着赵乘风打去。 “狂妄,是真名副其实还是夸夸其谈接我一击自有分晓。” 赵乘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双手一划一轮灼耀的大日浮现,如同恒星坠落般朝着李煦砸下。 “轰” 李煦拳破万法,击打的四方天宇都倾颤轰鸣不止,赵乘风的大日陨落终究抵不过李煦的一拳,在李煦的拳头下轰然爆碎。 甚至连赵乘风也被李煦的拳头一击轰飞数百丈,由此也可看出,两人间是真有很大的差距,李煦只是随意一拳,而赵乘风却是两次攻击,却依旧挡不住,甚至连本体都被击的倒飞而出。 “如何。” 李煦道,他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也很随意,心中有无敌信念,若非赵乘风执意要对云扬出手,他甚至难道理会他。 “不如何,你不过比我早修行两年罢了,两年后,我的实力不会比你如今差。” 李煦的确出身下来就被荒天殿发觉,开始筑基与修行,而赵乘风则是后来加入明日教,经历重重筛选,才被教中长者发觉,赐予地位与资源,若是他早被发觉的话,他早已是明日教的圣子。 李煦笑了,他看向赵乘风,指了指下方的云扬: “你不过比他长两岁罢了,两年后,他不会比你今日差。” 李煦用同样的话来反驳云扬,同时他心中确实对云扬很看好,对于云扬的领悟能力十分佩服,是真正认为两年后,云扬不会比赵乘风差。 然而这话落在赵乘风耳中,却是觉得是对他的嘲讽,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狂笑。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就他这种下等修士,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拿来和我比。” 正文 第九十一章:东洲谁为王 赵乘风的声音充满着野性与杀意,一如既往的强势与狂傲,言语间,毫不掩饰对云扬的轻蔑,他不屑与那些下等修士一概而论。[燃^文^书库][] 何况,是一个在他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李煦却是拿来与自己做比较,这无疑是对他的羞辱,是对他天之骄子身份的看轻。 更感到羞怒的是,天命,阴阳神子,贾松龄等人视线在他与云扬之间来回,神色间颇为深沉,似乎也认为有这种可能。 “蜉蝣般的卑微贱种,也配企及真龙的高度,我现在就将他焚炼成劫灰,让你们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到达我的高度。” 杀机森寒,赵乘风说罢就要再对云扬出手,不曾在意李煦的阻挡,探手朝着云扬抓去,如同狂野的苍鹰之手,捉向一只鸡仔。 “哼,收起你的据傲吧,在我面前动我朋友,你当我不存在吗,还是以为这天下间没人能拦得住你。” 李煦向来平淡随意的声音中,罕见都涌现怒意,他李煦便是如此,性格朴实坚毅,心中无拘束,一切尽随自己意愿而行。 他与云扬之间虽然才认识不久,但却也颇为投缘,赵乘风屡次三番要对云扬下手,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接我一拳。” 李煦出手,直接朝着赵乘风打去,含怒出手却是比之前那一拳要更凌厉,与霸道很多,仅仅是李煦拳头间的气势,就让赵乘风感到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哼,你以为你是李煦便能阻止我,我要杀此人,你依旧挡不住。” 赵乘风的眸子中充满野性与阴沉,即便面对李煦也依然强势与据傲,五色的战车压塌层云,璀璨夺目,激射着毁灭的大道光束,直冲李煦而去。 显然,那辆五色战车是一辆了不得的至宝,是由神铁铸成,虽然其中的神铁并不纯粹,但也不是一般的器材能够相比的。 其中内韵道则,只是尚未生成秩序,比不得交织出道与理的圣兵,但若被五色战车的大道光束击中,即便是天人秘境巅峰的修士也难以存活下来。 而此战车更是坚固无比,撞毁山岳与河川根本不再话下,即便是化神秘境的年轻一辈高手,若是被五色战车撞到,也会气血浮动,甚至根骨断裂。 因此,赵乘风根本不去理会李煦,依旧不收手地抓向云扬。 他要将这个被人拿来与他一概而论的人杀掉,让人看清楚,那个人是不是配拿来和他比较。 “嚓嚓” 赵乘风一爪撕裂长空,凶狠暴戾,让人毛骨悚然,内心颤抖,哪怕是山岳也挡不住那一爪啊,这若是抓在人身上,绝对整个身子都会被撕碎。 赵乘风的攻击临至近前,云扬从其中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面沉如水,心中对赵乘风生起了杀意。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起过杀意,哪怕被他杀掉的敌手也只是顺手击杀罢了。 赵乘风屡屡对他出手,可见除他之心不死,这个人,今后也会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敌人,云扬心中杀机一闪而过。 此刻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扬目光微凝,感受到凌厉凶悍的气息降临,就欲祭出时空之力。 “赵乘风,到此为止吧,你的威风也耍够了,你的斤两我们也看到了,没有必要再为难这位小兄弟。” 阴阳神子崔映晖出手相阻,轻描淡写地化开了赵乘风的攻击,他的语言间充满了戏谑,赵乘风彰显实力,无非是对自己等老牌年轻高手示威罢了。 而云扬,不过就是他摆高姿态的工具罢了,藉此出手,向居宁远,天命,崔映晖,等人彰显威仪,不然他还真会为了教中的几个下等弟子出头不成。 “哼,阴阳神子,崔映晖,我听说过你,五年前就已经成名,不过,想阻挡我,拿出你的实力来吧。” “若是没有实力,你注定被人取代,说什么也没用。” 赵乘风一如既往狂傲,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竟然想要取代东洲年轻一辈高手的声名。 阴阳神子比他和李煦成名要早得多,五年前就已经初露头角,后来击败阴阳圣地的神子,取代了原来神子的地位,后来就在没传出过他什么战绩了。 因此,赵乘风也很想掂量一下,这个毫无战绩却被人放在东洲年轻一辈顶尖高手地位的人究竟有多少斤两,若只是夸夸其谈的话,他不介意将其取代。 赵乘风出手,周身四方冲起无数金色的光霞,灼烧半边天,正是大日天书里的无上圣法,号称可以焚炼万物。 山河蒸腾,大地干裂,冒出缕缕白烟,散发着灼灼热气,如同火盆炙烤一般,修为低的人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蒸腾,似乎要被炼化。 唯有天命,居宁远,贾松龄等人不受影响,站在原地,甚至不曾运转法力去抵抗。 居宁远自从与李煦战斗后,就没怎么说话,他神色漠然,儒雅素洁,站在原地观望,这里的事与他并无干系。 至于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他之前还邀请云扬前去人王城,可在赵乘风对云扬出手的时候,他并没有相帮。 只是袖手旁观罢了,由此可见他也只是对云扬的体质和领悟自然大道感到好奇罢了,对云扬本人,并不上心。 “嗤” 赵乘风从金海中走出,他的身上镶了一层灿烂的金边,如同太阳神子,他手持大戟,傲气凌云。 此刻大戟已抡动,在赵乘风的手中散发着无上威仪,气势磅礴,重若亿钧,普通弟子看着此刻的赵乘风竟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杀” 赵乘风杀出,他早就想与东洲年轻一辈的高手争锋,上一次以一招之差输给了云天教的首席大弟子,他心中十分不甘心,若是此间再战他有信心战败云天教首徒李俊义,哪怕他是早已成名的年轻高手。 他们这些人所徒甚大,都想成为东洲年轻一辈的王,这关系到他们以后能不能走向那条路。 这番交手,也正好掂量一下这些人的实力,因此他们虽然不会手段尽出,但至少也会动用一部分力量。 赵乘风身化太阳神子,在其头顶上方一轮灼耀的大日沉浮,光芒耀世,脚下是一片昏黄的大地,此刻已经干涸龟裂,无一丝生机。 赵乘风踏着虚空走来,大戟直指阴阳神子,破天一斩,傲气贯长虹,那种气魄如同要将那天外星辰也斩下。 天际上冲起一道百丈长的琉璃金虹,神圣伟岸,亦绝世锋芒,敢问天下谁与争锋,便是对此间赵乘风那无上豪气的真实写照。 “呵呵,看来阁下是真的了得啊,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差得远呢。” 阴阳神子微笑,无人知道他这么说是自谦,还是真正有其事,不过在场的人对阴阳神子的了解都不多,有关他的战绩传出来的太少了。 阴阳神子与年轻一辈高手交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最辉煌的则是三年前他与上一任阳神子那一战,之后他就在没有出过手了。 不过细说起来,阴阳神子与赵乘风相差也并不大,顶多不超过五岁,因为阴阳神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包括天命,居宁远,贾松龄,等人年纪也不是很大,都是二十岁左右,不然何以称为年轻一辈的高手。 然而,尽管他们的年纪都非常年轻,但世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庸俗,他的实力更是惊艳世人,可压制很多老一辈高手,天之骄子的峥嵘与风华,着实非凡,没有一个人不服。 此刻,阴阳神子看着凌空斩来的琉璃金虹,不动如山,一切都很平淡,他双手一划,分别流转出一缕阴气,与一缕阳气。 阴气与阳气,循着微妙的轨迹在天地运转,最后彼此交泰,呈现出阴阳太极之势。 巨大的太极图遮天蔽日,天地间,唯有一片黑色,同一片白色,它奥妙无穷无尽,吞吐星汉,演化天地宇宙,囊括寰宇至理。 “去。” 阴阳神子风轻云淡,太极图上阴极与阳极转动,竟是隐约牵动天地的规则,无形无相的天地之力朝着琉璃金虹碾压而去。 “呗” 一声声脆响在天地间响起,那来势汹汹的琉璃金虹竟然被太极图给定在半空之上,无形无相的天地规则绞灭一切,即便是赵乘风的攻击依旧不堪一击。 金虹破碎,被阴阳神子轻描淡写地化解开,众人都相信那绝对是赵乘风绝强的一击,可在阴阳神子崔映晖面前依旧没有任何悬念。 这一刻,众人都意识到,自己等人是真正小看了这个人,没有传出他的战绩不代表他战不过那些年轻高手,只是人家觉得没有必要去战而已。 “阴阳神子,李煦,这两人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之一,东洲大地果然不简单,只是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实力究竟达到怎样的境界了。” 天命陷入深思,无论是李煦,还是居宁远,还是阴阳神子,他们的实力都与自己所判断的结果出入不小,看来自己的道还并不够精深。 当然这不是说,天命的实力就比阴阳神子,居宁远,李煦三人弱,而是占卜之道,本来就无比艰难,何况他如今修为还并没有达到那些老一辈的高度。 因此他可以轻易的占卜和推演平凡的普通人,他的道行,若是拿到翻间做一个算命先生,绝对百试百灵,但若要占卜居宁远,李煦,阴阳神子这些修为不输给他的人,他就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大概了。 “阴阳圣地,不愧为传承久远的大教之一。” 阴阳神子一招震惊众人,即便是性子淡漠的居宁远,也是眉目一凝,认为这是一个劲敌。 于此同时,赵乘风再次出手了,他撕裂长空,大戟抡动天地,绞动着凌厉的狂风猎猎做响,而他的本人已杀向阴阳神子而去。 刚才的一招被阴阳神子化解,他并无挫败,反而他心中更加渴望与这样的人交手了。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原来是另一处,之前李煦被赵乘风的五色战车迎上,此刻,李煦打出霸道无匹的一拳,竟然是将那一辆由神铁铸成的五色战车打得飞退出去。 这要是换做一半人,别说将五色战车打飞出去,自身能够保证肉身不被五色战车撞碎就不错了,虽然不是纯粹的神铁铸成,但沾了神铁二字就极为了得。 可李煦却是真正做到了,他不仅肉身无损,还将神铁铸成的五色战车打飞出去,试问年轻一辈有几人能够做到。 “赵乘风,适可而止吧,我的朋友你动不了。” 李煦向赵乘风与阴阳神子交战的地方走去,他的身材并不高,甚至连面孔也十分普通,然而众人却感觉十分敬畏,有一种平淡归真,朴拙大气的神韵萦绕在他的身上,隐隐间睥睨世间,超然物外将一切都压制下来。 “呵呵,你不是我的对手。” 阴阳神子崔映晖微笑,赵乘风的大戟已经向他斩来,他却依旧风轻云淡。 “口舌之利” 赵乘风森寒阴翳道,他知道有李煦相拦,他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云扬出手了,但如下,阴阳神子语气中对自己又满是轻视。 这一刻,他怒火冲霄汉,出手间更加狠厉了。 “嗤嗤” 太极图上,阴阳扭曲,突然混同成一条两仪分割线,它极富道韵,如同大道的痕迹。 那一瞬间赵乘风原本据傲的面孔突然大变,他感受到了危机,顾不得攻击阴阳神子,抽身欲退。 但是,晚了,两仪分割道痕速度奇快,割断阴阳,天地间的一切都不能阻其一分,它直直地朝着赵乘风斩来。 “轰” 躲之不急,赵乘风直接朝着两仪分割道痕斩出一戟,天柱折,地维摧,这是无比霸烈的一击,然而却无法撼动两仪分割道痕一分,甚至不能阻挡其一步。 “嗤” 赵乘风的胸前直接被划开一条深深的痕迹,鲜血淋漓,倾洒到地面上,内脏受损,若非躲得快,他很有可能被分隔成两段。 “一招,又是一招。” 众人惊骇,之前有李煦一拳将赵乘风轰飞数百丈,胸骨断裂,鲜血长流,而眼下阴阳神子,亦是一招将赵乘风击败,差点被分尸。 显然,这又是一个可能东洲年轻一辈最强的高手,当然那位女居士和帝女黎清影除外。 群雄争霸要提前上演了吗,东洲何人能称王,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正文 第九十二章:游吟诗人 天地俱寂,山风猎猎。[燃^文^书库][]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天际那个风姿绰约的男子,他相貌堂堂,极具阳刚之气,气度超凡脱俗,崔映晖,当之无愧天之骄子之名。 三年不曾出手,今日一招败赵乘风,着实震惊了所有人,而且显然还是他留手了,不然赵乘风绝对会被腰斩。 想到那一道分割天地阴阳的道痕,即便是天命,居宁远,贾松龄这些年轻高手也是眉目微蹙,感到棘手。 若是真正对上,那两仪分割道痕多半无解,唯有以自己强大神通强攻,以伤换伤,或者除非自己修为远超崔映晖,以强*力压制。 但这却是基本不可能的,崔映晖的修为绝对不弱与他们,天赋更不可能比他们差,自己在进步,崔映晖不可能停滞不前。 “这绝对是一个强劲对手。” 这是所有年轻高手的共识,已然将阴阳神子列为最大对手之一。 所有人都很沉默,真切地感受到了道路之艰辛,无论是阴阳神子崔映晖,还是李煦,他们都是极其强大的对手。 他们如今还远没到同辈无敌的地步,哪怕是李煦,阴阳神子,也远没有真正同代无敌。 人们不会忘记那位女居士,三年前就被东洲所有长辈公认第一,人们不会忘记不久前,临安圣地的帝女入世,同代无一人在其手下走过一招,冠绝世间。 尽管居宁远,天命,李煦,崔映晖,贾松龄等人绝对足够惊艳,但他们自认为若是仅此而已,比那两人还差的远。 或许唯有走出一条至强无敌的道路,才能够真正与那位女居士,和那位大帝后人相比。 对此,他们从来就不曾缺少那份坚定与执着,不论道路有多难,他们都会去争渡,直到真正踏出一条无敌路。 “咳” 天际上,赵乘风吐出一大口鲜血,其中夹杂着内脏碎沫,可见他这一次确实造创极重,比李煦之前给他的那一拳要严重的多。 但即便是如此,他的身上也看不到一丝气馁,依旧是与傲睨自若,不可一世的盛气凌人。 “哼。” 赵乘风斜睨了阴阳神子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性与戾气,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心中有他的傲气,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对阴阳神子服气,当他实力强大后,他会再挑战此人,将其打败,洗刷今日的失败。 他看向李煦,同样没有放什么狂言,之前李煦一招将他击退数百丈,胸骨断裂其实在李煦面前他同样是失败者。 最后,他看向云扬,眼中尽是轻蔑与凶戾,他对这个被人拿来与他一概而论的卑微弱者充满杀意。 “你的人头暂且寄在你那里,等我随时来取。” 赵乘风声音傲慢道,丝毫未将云扬放在眼中,说完话,不再看云扬,招来五色战车朝着太素城而去,离开了秦川。 ………… “崔兄境界高深,三载隐逸与沉淀,世人皆质疑崔兄声名,却不知崔兄已走到所有人前头,天某佩服之至。” 天命拱手道,阴阳神子极为神秘,之前世间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即便是知情阁对他的了解也不多,由此可见阴阳神子是一个十分高深莫测的人。 “呵呵,什么高深不高深的,不过因为实力浅薄,平日不敢行走世间,怕丢人现眼罢了。” 阴阳神子随意道,战斗结束他又回到之前那一副心无所系的姿态,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 然而,他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是让众人有一种吐血的冲动,他这还叫实力低微,这让他们这些修为还没有臻至第三个秘境的人怎么说。 他这样的实力,居然还说平日不敢行走世间,那他们这样的普通修士是不是只有整天躲在教中了,如果阴阳神子走出去还是丢人现眼,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就连居宁远,天命,贾松龄等几位年轻高手听后,也是表情一突,如果阴阳神子是低调,那么相比之下,他们不就是高调,出来丢人现眼的那一列人吗。 “呵呵,崔兄谦虚了,崔兄今日一招重创赵乘风,想必过不久世间就会将之盛传,到那时东洲年轻一辈最强者中,必有崔兄之名。” 贾松龄道,事实确实如此,今日这里发生的事肯定瞒不住,以无上道统的强大情报能力,过不了多久,这件事肯定会被传得世人皆知。 圣子,首席大弟子间的对决,绝对可以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最高层次战斗,即便是东洲大地的无上道统也会关注。 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具有代表性的,代表他们教中的年轻一辈,从年轻一辈的强弱也可以隐约看出一些他背后势力的底蕴问题。 那些大教自然不可能为他们保密,甚至会故意将这件事推波助澜,让更多人了解到明日教,阴阳圣地,荒天殿,太素门年轻一辈的情况。 “可惜,终归是虚名罢了,只是不知道我如今比那两人差多少,希望差距不是越来越远吧。” “那位女居士近日就要来太素城讲经论道,想必你们也是为了此事才来的吧。” 阴阳神子心无所系的表情难得认真,他看向天命,李煦,贾松龄等人,这些人都是一教最杰者,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聚在这里。 “那位女居士三年前远走他域,我当时虽听闻她之名,却未曾真正见过,如今她归来东洲,我来此为从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高度。” 李煦回应,东洲的年轻一代,他们已然立身在最顶尖的一列,然而也因为站在最前而再望不到其他高度,他们心中虽然想自己无敌。 但也希望看到更高的高度,那个高度或许唯有临安帝女,和那位女居士的身上才能看到了。 提起那位女居士,一众天之骄子皆陷入沉思,静默无比,那是一个真正风华绝代的女子,三年前就被东洲所有前辈高人公认年轻一代第一人。 这种事,即便是在资质同样冠绝世间的大帝后人身上也没有发生过,临安帝女确实举世无双,惊艳古今,才情与实力都凌驾于同辈所有人。 但也没有得到那些人如此推崇过,由此可见得,那位女居士是得有多么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无上仙才。 那个人,她对世间万法的理解都达到一种十分高深与微妙的境地,在同辈之中可以说空前绝后,即便是很多老一辈的高人,也对她推崇备至。 她一生游历世间,每到一处为人讲经阐道,演化各种法,一开始根本无人知道她,更遑论听其讲道,来往之人皆是过客,路人看她的神态皆是白眼,但那位女居士却始终不动声色。 后来,当地大教听闻,派出门下弟子与之论道,结果无一人胜,在当时着实震惊了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有路人停下来,听她讲道。 未久后,那个大教中真传弟子到访,与之论道,结果依旧无一人能够胜之,所聚之人越来越多。 直到,那个大教的圣子与圣女双双论道输了之后,那个大教的长者终于被惊动了,有长老出面,一开始那个大教长老是抱着高姿态前去的。 但是在接下来的论道中,他却是真正被震惊了,额头冒汗,甚至语言都不知所措,他被女居士那深奥的大道哲理折服了。 或者说与女居士论道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服气,真正地觉得那位女居士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时年,那位女居士才十五岁,但她对道法的理解已然超越了一些早已成名多年的高手,在当时传遍东洲,无数大教听闻后莫不骇然。 也因为有之前女居士力挫大教弟子与长老的事件,后来女居士所到之处,都有很多人来听其讲道,这样的人,为普通修士和凡人居多。 尽管她已经有之前震惊世人的声名,但大多无上道统的人依旧看不起她,所过之处缕缕有人来向其挑战,他们都是一些对自己自视甚高的大教人士。 女居士一一将他们挫败,但却从未对人出手,她的博远境界,与她浩大的气节从众人之口越传越广。 有一天,一位绝代宗主听闻后混迹在人群中,听其讲道,那位绝代宗主越听越觉得很有哲理,越听越觉得微妙。 与是忍不住走出,与之论起道来,女居士道法意境广阔,与绝代宗主论道毫无阻塞,二人就盘坐在成街上论道三天三夜。 后来女居士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凡,但也没有去询问他的身份,直到那位绝代宗主将要离去时,终于有人将他认了出来,他就是天枢圣地的主宰者。 他竟然在此与人论道三天三夜,人们恍若梦中,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竟然与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 东洲大地震,甚至这个消息通过知情阁的传播传到了五域,世人难以想象这个少女的境界究竟有多么广阔了,年轻一辈无人不服。 想不服都不行,试问他们何人能够与一代宗主论道,别说三天三夜,就说三个时辰也不可能,绝代宗主的道义,充满着至理,一句话,他们三个月也未必能参透,还那什么与他论道。 但那位女居士却是真正做到了,十六岁而已,与一代宗主论道三天三夜,人们相信天枢圣地的主宰者绝对没有放水。 因为当初二人所谈论的道法太过于博大精深,后来更是有很多成名的强者也闻讯而来,可是他们依旧听得云里雾里无法理解其中的奥义。 这足以说明,那位天枢圣地的主宰者真的没有放水,不然普通修士听不出来,却不可能那些成名多年的长者也听不出来。 女居士不仅道法高深,而且她更有一颗崇高与美好的心灵,她同情世人的疾苦和坎坷。 她踏遍了东洲大地,布施善行,为人疗伤诊病,为凡人施云布雨,也用她的诗歌,为人们浅唱,化解他们精神上的痛苦,让那些人心灵得以解脱。 因此,她亦是一位游吟诗人,她的才情旷古绝今,世间一切高雅之士到得她面前,皆有一种自己才是野蛮人的错觉。 实在是她的才情太高,孤峰万仞,高不可攀,但是她却没有任何高姿态,她气节浩大,胸襟博远。 也因此人缘关系极好,无论是普通人,修炼之士,大教的长者,甚至僧道,皆找得到共同的话题。 她的人格魅力如同迷雾一般,吸引着所有人向她靠近,她的整个人就像是天边那最明亮的星星,注定成为焦点。 甚至连一些辈分很高的前辈高人也都放下身价,与之结交,谈古论今,专习经典,女居士并不显得门外,相反她对各个领域都十分精善。 众前辈高人见如此,无不赞叹游吟诗人乃仙才,反观年轻一辈,在其面前却是毫无可比之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在修士之间是十分常见的,那位女居士的才情的确一度引起世人的嫉妒与歹念。 曾有大教派遣出教内高手,要杀掉这位女居士,当时她正在一座城池与人讲经阐道,那位大教高手出手了,他手携教内圣兵,对这那片地域打出至强一击。 显然他不愿露面,只好隔着远空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就在所有人都感受到危机,人心惶惶的时候。 突然天际中一只遮天大手覆了下来,浩荡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城池,竟是一把将那位大教高手抓出。 出手的那个人声音苍老,明显是一位前辈高人,他并没有击杀那位大教高手,将其重创,并且要他回去告诉他们教中的那些人,别自找不自在。 世间有前辈要保那位女居士。 这是所有人的意识,对那位女居士推崇备至的前辈高人与大教长者太多了,因此那些人即便想要除掉那位女居士也忌惮颇多,最终也没有出手。 正文 第九十三章:秦婉约 不过细想起来也很正常,那位女居士仙才之资,旷古绝今,更兼有广博的胸襟与浩大气节,人格魅力如同烟雾笼罩一般,迷离朦胧,吸引着所有人。[燃^文^书库][] 她绝对有最高的人缘,高雅之士,英才豪杰自不必多说,难得的是即便世俗凡众,隐逸闲人,甚至僧道,都有共同的话题,交情匪浅。 而且,她也绝对是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入得那些前辈高人眼中的人,这一点即便是临安帝女也不行。 以那些人的身份,他们可能会看好一个小辈,但若要将之放在眼中,甚至是平等身份相待,却是不可能。 但那位女居士却是独一无二的,她的高度别人只能仰望,世家所有年轻人,都只能在那些长辈面前听取教诲,唯独她一人才质高绝,可与长者论道。 “天下之才共一石,秦婉约独占八斗。” 这是世人对那位女居士的评价,她的名讳,叫做秦婉约,提及她,世人莫不以完美二字形容。 她精善的领域委实太多,她善解世间万法,对每一领域都有很高深的理解,因此她能同不一样的人,都有共同话题。 即便在那些长者面前,她也不会显得短板,真正能够与那些前辈高人谈经与论道,追溯古今,研习经典。 正因为如此,那些长者皆以平辈之礼而待,显然将其放在同一个地位与高度。 那些人对其推崇备至,公认她为年轻一辈第一,自然也不会漠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与势力对秦婉约出手。 纵观秦婉约的身世,她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家族是其后盾,也并不是无上道统的弟子,甚至有人说,他们很早以前就看到一个女孩在世间流浪。 那个时候,她还只有三四岁,有人看到她在雪日行走,她光着脚丫,整个小脸都被冻得通红,但她却依然乐观天真地看着这个世界,眼睛纯洁而灵动。 有人说他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只有六七岁左右的样子,然而她却天性智慧与善良,她经常安慰引导其他年龄不大的孩子,经常将自己要来的食物分给那些流浪的乞怜儿,而自己却经常饿得小脸发白。 也有人说,她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在东洲大地上游历了,她经常席地而坐,与周边经过的人讲诉她的道理,但经常被人冷眼以待。 但她始终孜孜不倦,直到她认为自己的道理讲完她才会离去,当然,如果城街上有其他人讲述深晦的道理,她也会前去观看,从中受益。 秦婉约真正到世人认识她的时候,是她十五岁时,但却真正有人看见,她自小就已经在世间流浪了,由此可见这位仙才之资,旷古绝今的风华女子,她是真正的没有丝毫背景。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更多人想要将她扼杀,虽然秦婉约从来与世无争,但那些大教都有强大的野心,想要自己的教中走出一个无敌人物。 而秦婉约太过绝艳,在她面前他们的门人和子弟根本就不入流,没有任何可比性,因此唯有提前扼杀了这个人,他们的年轻一辈才有希望。 然而,秦婉约虽然的确没有背景,但是世间却有太多推崇她的人,那些老一辈的高人不会允许他们将祸心与矛头对准秦婉约。 因此,那个大教的高手要对秦婉约出手的时候,被一位辈分极高的先辈给捉住了,将其重创。 那位老辈强者年事已高,对一切都看得很淡,一切阴谋在他也中也没有任何意义,也因此,他对蓄意扼杀天才的阴险之人极为厌恶。 并留下那个大教高手的性命,要其向那个大教传达他的警告之词,不久又有人发出了声音,言称最好安分点,别整天想杀这杀那的,否则就是与他作对。 这个声音来自天枢圣地的主宰者,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要保秦婉约的安全,世人对付她,就等于对付那位天枢圣地的主宰者。 那些包藏祸心的人虽然心有顾忌,但也不会畏惧一家之言,然而,就在他们派去高手去围杀秦婉约的时候,忽然又有隐士强者出世了,毫不留情地击杀了排出去的那些人,将那些人的头颅,丢进那些大教的教门前方。 这着实震惊了无数人,并且那个隐士强者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喝问那些大教的人是否是想找死。 那些包藏祸心的人也怒了,再次遣出教中高手,要光明正大地斩杀秦婉约,并且连一教之主也到访。 由此可看出,那些人对秦婉约的重视程度,很多人隐约发觉,秦婉约的成长速度,和她的才情,比大帝年轻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人成长起来,她说不得真正能够踏上一代女帝之路。 这是那些有野心的人,和教派都不允许的,甚至当时连中土,西漠,北原,南岭的势力都参与了进来,要扼杀秦婉约阻其证道之路。 当时要杀秦婉约的人真的不少,那些排出去的大教高手暂且不说,就是一教之主这样的绝代宗主级人物都来了十位。 这也是东洲二十万年以来,首次一个年轻人引起这么大的阵势,自羲皇消失后天地大变,世间人杰凋零,秦婉约被公认位二十万年以来,资质最高者。 这也不得不让那些有野心的人与道统生出杀心,在这样强大的阵势下,别说一个年轻女子,就是一代圣主前来,也只有被屠杀的下场。 但秦婉约的呼声依旧居高不下,世人念及她的好,指责那些阴谋者,甚至唾骂那些无上道统,浪得虚名,其实只是一帮残暴不仁的匪类,不配受世人的信仰。 当然他们这样的人,在无上道统面前什么也不是,比蝼蚁还不如,那些阴谋者自然不会在意。 然而,想要扼杀天才的人很多,但要保护天才的人也不少,很多大教的老一辈都对秦婉约十分推崇,是至此节,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了。 越来越多的强者站出来,其中有隐逸世间的闲人,有早已推掉大教长老职位的先辈,有很多大教出来协调,甚至到最终,连东洲两个大帝留下的道统,临安圣地,与金陵圣地也站出来了,言称要保秦婉约。 态度十分坚决,不留任何余地,有那么多人护着,那些包藏祸心的道统心里也清楚,他们无法抹除那位女居士了。 而纵观秦婉约平日行事,从来都是与世无争,念及此,那些阴谋者也找不到任何抹除她的理由,最后唯有妥协,扬言以后都不再针对。 这样的结果是惊人意料的,整个天下无不为之骇然,试问大教的意志,有谁能阻,更何况不是一家,而是很多家,那样的阵势,任你才情盖世,都只有陨落的下场,天才没成长起来,对他们来说算的了什么,还不是想杀就杀。 若是以往,有天资绝世之辈遭遇这样的情况,那么等待他唯有夭折的结局,他的命运注定是一曲悲歌,不会有任何意外。 但是,秦婉约绝对是一个意外,她不仅没有夭折,香消玉损,反而,世人还为其化解了一切杀局,从此世间一切阴谋者再无人对她出手。 终其原因,盖因她的神性人格,盖因她旷古绝今的仙才之资,让所有人都推崇备至,有这样影响力的人,年轻一辈仅此一人而已。 ………… “那真是一个旷古绝今的女人,我甚至有一种感觉我们已经望不到她的项背了。” 静息良久,阴阳神子沉闷地开口,尽管他的资质已经十分惊艳了,在东洲大地上,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哪怕是其他四域,中土,西漠,北原,南岭,他也是年轻一辈的顶峰人物。 但是在面对那个人,他心中没有一丝把握,甚至有一种失去信心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仅是他,其他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游吟诗人秦婉约,大帝后人黎清影,她们如同两座天地峰极,横亘在所有人前头,让来着止步,唯有翘首瞻仰,可是任凭他们将颈项望断,他们依旧望不到峰首,高不可攀,四个字萦绕在众人心头,让人绝望。 但众人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深知自己只会离那两个人差距越来越远,但他们对自己的信心却从不曾明灭过。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众人斩去心中那一缕沉闷的情绪,心境不再受影响,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只要朝着自己的信念去走就是了,其他的哪管那么多。 秦婉约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东洲,远走他域游历去了,直到前不久归来。 有传闻,她会来太素城讲经论道,因此这些日以来,不少大教的年轻弟子皆赶来太素城,李煦,天命,贾松龄,阴阳神子自然也是因此。 众人为见识那个人二来,想要从中知道自己如今与那个人相差多远,以及见识那个人的境界。 当然,也有不少自认为风流倜傥,青年才俊的世家子弟,来谈经论道是假,为搏美人欢心是真。 秦婉约不仅才情绝艳,而且她的资容也绝对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之一,丝毫不输给临安城的那一位。 那样旷古绝今的女子,以他们这样高贵的身份,骄奢淫逸的品行,认为一切好东西都应该是他们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不过是他们不敢罢了,虽然他们都习惯颐指气使,狂得没边,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秦婉约面前,他们根本就不够看。 从李煦,崔映晖,天命,贾松龄等人的谈话之中,云扬也听出了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可与大帝后人比肩,甚至世人对她的评价比临安帝女还高。 临安帝女云扬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东坊街,帝女来拜访慕婆婆的时候,一次是在自己被临安圣地的吴长老击穿精神领域,帝女为自己救治的时候。 虽然云扬只见过帝女两次,但帝女却给云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那绝对是一个神圣至高的女子,冠绝古今。 即便是一招几乎将赵乘风腰斩,一拳将赵乘风轰飞数百丈胸骨凹陷的李煦,也没有那样的无上神韵,甚至云扬感觉他们依旧差的很远。 帝女的境界无法揣度,然而那个叫秦婉约的女子居然能够跟帝女争辉,甚至在世人眼里,秦婉约的光芒比临安帝女更甚。 当然,这并不是说帝女绝对比不过秦婉约,只因秦婉约成名的时候,比帝女还要早,秦婉约比帝女至少大三岁。 其次则是,秦婉约的神性人格,是独一无二的,她的人缘个人能比,这点是足以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也因此世人对她的认同远比帝女要高。 “资质与才情比大帝年轻时还有过之无不及的人吗。” 云扬想到之前荒天殿弟子议论秦婉约的那些话,他听得很清楚,世人都公认秦婉约二十万年以来第一仙才之资,比古籍上记载的某些少年大帝还要惊艳。 大帝二字,重于泰山,压塌万古,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立身在大道极致的无敌人物,他们证得帝位时的战力自然不必多说,他们年轻时,也绝对是横推同辈人无对手。 可是秦婉约表现出的资质,却隐约胜过某些大帝年轻之时,即便性子淡泊如云扬,此刻也感到心下骇然。 “那个女子的境界难道已经达到与那些前辈高人等同的高度了吗。” 境界不同于修为,例如云扬,他如今才神海期,可他的境界却是真正达到了六台秘境巅峰的地步。 秦婉约能够与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那么她对道法的领悟,显然也不会底与那位天枢圣地的主宰者。 这代表着什么,云扬自然清楚,秦婉约绝对是一个悟性惊天动地的人,十六岁而已,她对大道的理解,就已经达到了绝代宗主的高度。 虽然她的修为肯定不会如此夸张,但仅仅是她的悟性,就绝对能够惊风雨,泣鬼神了。 云扬如今已经十五岁,他十六岁的时候能够达到什么高度,最多不会超越天人秘境巅峰吧,修为可能只在六台秘境的一二重天罢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煮茶 然而,即便如此依旧差得太远,绝代宗主的境界,立身于人体的最后一个秘境,甚至他们已经在这个领域中走出了很远,达到一个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燃^文^书库][] “秦婉约,真乃谪仙临尘也。” 云扬轻叹,那个人十六岁就已经达到等同与一教之主的高度,这种成就是无比夸张的,令人难以置信。 世间一切天才与俊杰,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不值得一提,秦婉约仙才之资世间绝无仅有,需要跨越古今,在逝去的万古时间长河中寻找。 古往今来,那样的人多半会臻至大道奥义的最巅峰,独立九天,世间无敌,成为万古中的一座丰碑。 天地间的氛围很沉重,提到那个人,任何一个天之骄子都不得轻松,秦婉约之名,掩盖千秋日月。 她虽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但是在她面前,所有年轻一辈都会有一种抬不起头来,自行惭愧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未曾说话的居宁远对着众人示意,率先离去,一众太素门的弟子也随着离开了秦川。 “诸位,我先行一步。” 声音温文尔雅,天命冼丽俊美,他灿笑如春风,对着李煦,阴阳神子,贾松龄等人微微拱手。 天命的身形朝着秦川之外走出,他的脚步显得并不快,然而他的身影却是在渐渐虚幻,一阵山风吹过,甚至那模糊的身影也不见了。 原来,话毕后,他已经一瞬千里,众人所看到的不过是他留在天地间的印记一道残影罢了。 天命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无声无息间离去,众人却没有发觉,或许只有阴阳神子,李煦,贾松龄等人看出了什么吧。 “看来好戏结束了,众位告辞。” 贾松龄嬉皮笑脸道,他长相也算颇为俊朗,风流潇洒,然而却总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而且云扬感觉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绝对非比寻常。 这个人外表下放荡不羁,甚至可以说吊儿郎当,但是他的心机绝对不简单。 之前他还热情邀请云扬前去人王城,可是后来赵乘风对云扬出手时,他却袖手旁观起来。 此人心机深沉,他外表下的姿态根本就不能信,他心中怎么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阴阳神子,李煦也不予理会,显然他们也知道贾松龄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自然不愿意与这样的人结交,说不定哪天就被他坑了也不知道。 贾松龄也不在意,哈哈一笑,豪壮的声音击穿层云,漫空神雷皆共鸣,在笑声中他的声音已经消失与原地,无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去的。 李煦,阴阳神子皱了皱眉,这个北原的人虽然人品有问题,但他的实力真的不弱,就连李煦,阴阳神子,也只是隐约地捕捉到他离去时的轨迹。 当然,这不是说李煦,阴阳神子比不过贾松龄,而是贾松龄的神通太过于神秘同玄奥,让得他们也看不清贾松龄的深浅。 “人王世家果然非凡。” 阴阳神子道,人王二字,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冠上的,当初临安圣地陵园里面的那个无上存在,就是上古时期的一尊王者。 人王世家的开辟者,虽然不一定就有当初那位祸乱上古岁月,无敌世间的王者厉害,但至少也不会相差很多,他们的境界应该处于一个高度。 这样的人,方才可称之为人王,由此可见那个家族的底蕴该有多么深厚了,那样的传承即便放在东洲,也是最强大的道统之一。 ………… 太素城,依旧是之前的茶楼。 “之前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云扬不甚感激。” 云扬以茶代酒,端起玉杯一饮而尽,他所说的,自然是之前居宁远要对自己出手时,李煦出手相帮,后来阴阳神子又为他挡住了赵乘风的刁难。 若是没有李煦与崔映晖的帮忙,他虽然不至于必死无疑,但要付出的代价肯定是十分惨重的。 云扬虽然天性淡泊,但别人对他好,他都会一直铭记在心中。 “呵呵,举手之劳罢了,赵乘风那小子狂上天了,一副臭屁样,揍他一顿,也有我看他不顺眼的原因在其中。” 阴阳神子咕咚咕咚地喝着茶水,一边随意说道,平日里他都一副心无所系的姿态,仿佛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 但云扬对他的人格却更加敬重了,他绝对不是看赵乘风不顺眼,而是纯粹地在帮自己,至于原因,一切都出自于我愿意,就是这么简单。 “我也觉得赵乘风那小子该揍。” 李煦正经道,他平淡归真,看上去朴实无华,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然而他说出的话,却是怎么看都与野蛮人无异。 “云扬兄弟小心了,那小子虽说十分不讨喜,但他的实力却是没得说,赵乘风此人最是桀骜不驯,你被李兄拿来与他比较,他怎能接受一个他随手都能拍死的人与他一概而论呢,因此他今后多半还会来找你麻烦。” 阴阳神子道,出身于东洲大教,他们自然对其他道统的传人有不少了解,这其中包括赵乘风。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云扬入世不久,不然何至于连秦婉约都没听说过,因此告诫云扬小心赵乘风。 “呵呵,是我的错,不该拿云扬兄弟与那什么狂妄自大的赵乘风比,我自罚三杯。” 李煦朴实道,端起茶盅就往自己杯里倒茶,一饮而尽,续而斟满第二杯,刚开始众人还没觉得什么,忽然阴阳神子脸色一变。 “李煦,你居然耍赖。” 阴阳神子崔映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看着李煦那张老实的脸,真想冲前去扁他一顿。 阴阳神子夺过茶盅,往自己的玉杯中倒茶,可是此刻茶盅内空空如也,一滴不剩,而李煦则是没有理会阴阳神子,正在闷头喝茶呢,一脸陶醉样。 阴阳神子脸上愠怒,此刻他哪还不知道李煦赔罪是假,抢茶喝是真,就叫自己都被摆了一道,居然相信了。 旁边荒天殿,与阴阳圣地的弟子都有种想笑的感觉,没有人会想到,外边质朴老实的李煦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硌” 第三杯茶水饮尽,李煦打了个饱硌,一副满足的样子,让得阴阳神子都有种想上去抽他一顿的冲动。 这绝对是故意的,阴阳神子平日心无所系,对什么都不在意,更不要说是一杯茶水,也因此,他还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神茶呢,刚尝出味道,结果就被李煦一个人喝光了。 李煦看了看阴阳神子崔映晖那愠怒的脸色,他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也不感到不好意思,颇有一种神兵也戳不破的感觉。 “不知云扬兄弟是否还有这种神茶。” 阴阳神子自知拿李煦没有办法,变只能问云扬,因为此间茶水是云扬所煮,正是梦幻神茶。 “既然两位兄长喜好,云某便在煮一盅吧。” 云扬道,这种梦幻神茶,他其实也没有带多少出来,平日里都是自斟自饮,不过李煦与阴阳神子都对他真诚以待,那么他自然不会吝啬。 “要不我今天也露一手,给你们煮一盅。” 李煦开口,他的茶艺超凡脱俗,不比云扬差多少,此刻提及茶茗,他也有些手痒。 李煦话音落下,阴阳神子十分震惊地看着他,这不由地让李煦一阵得意,你看还没出手就震住了吧。 然而还没有等他开始嘚瑟显摆一番,阴阳神子的脸色已经由震惊转变成不屑。 “就凭你,你煮的茶能喝吗,你打架那么奔放,一看就是鲁莽之人,茶艺这些高档的东西,是你能沾边的么。” 阴阳神子之前确实震惊了,但却不是震惊李煦才情多高,而是震惊李煦居然还会煮茶,至于不屑,则是完全不相信也看不起,李煦这粗鲁的家伙还煮茶。 阴阳神子的话,听得差点没让李煦抽搐而死,居然被鄙视了,想他李煦何等人也,以他的茶艺为人煮茶,这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 阴阳神子不表现期待也就罢了,居然还满是鄙夷同看不起,怀疑李煦是否会煮茶,更可恶的是居然还说他李煦是个粗鲁的人。 听得差点没让李煦吐血,就连云扬也是心中一突,崔映晖的话太打击人了,太伤人自尊了。 “哈哈哈” 茶楼内,阴阳圣地的弟子大笑,觉得他们师兄的话真的很犀利,而荒天殿的弟子则是脸角抽搐,这世上居然有人会怀疑他们的师兄会不会煮茶。 “好,我就煮给你看,小子,把眼睛擦亮点啊。” 李煦咬牙切齿道,胸中一团团火气磳磳的直冒,而后也不再理会阴阳神子开始煮茶。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阴阳神子脸上那一丝阴谋得逞的表情,阴阳神子之前被李煦设计了,骗走了神茶,他怎么可能不设计回来呢。 他早就听人说,李煦不仅实力莫测,更有一手超凡脱俗的茶艺,因此他故意在李煦之前说要煮茶的时候打击他一顿。 这一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扬自然看在眼里,当然也也不点破,这其实也算不得一种阴谋上的设计,其实不过玩笑罢了。 不久后,李煦煮好神茶,顷刻之间,袅袅茶香溢满了整座茶楼,甚至十里城街也嗅得到,茶楼间所有人神色宁静,破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阴阳神子闻到茶香,面上不动声色,心底下却是大变,暗叹李煦果然了得,在修行上深不可测也就算了,居然在茶艺上也有这么高深的境界,几近道境。 “怎么,傻眼了吧,刚刚是谁一脸不屑的啊。” 见阴阳神子久久不语,李煦自然不会放过打击回来的机会。 “茶好不好,只有尝过才知道,你别忙着得意。” 阴阳神子给自己斟满茶水,云扬和李煦的茶分别臻了一杯,细细品尝起来,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却是真正觉得李煦的茶艺不错,当然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也不过如此吗,比起云扬兄弟的茶你依旧差了些。” 阴阳神子道,故意贬低李煦,其实云扬与李煦的茶艺是难分伯仲的,但阴阳神子自然不会给李煦嘚瑟的机会。 李煦是彻底无语了,这时候他也知道阴阳神子这就是刁难,自己怎么做怎么不顺眼。 不过一切都只是玩笑罢了,也因此桌第间的氛围很轻松,众人推杯换盏,谈天论地,神游太虚八极。 突然,太素城的天穹上有人驾着神禽飞来,那是一个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的男子,他盘坐在一羽绒胜雪的白鹤背上。 仙鹤极具灵性,它身上的羽毛比雪还要洁白,头顶的红冠赛过艳阳,天光云绮都徘徊在它身边,它挥翅迎击长空,而后又从九天之上俯冲下来。 而仙鹤背上的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动静,似乎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十分的出尘绝世。 城街上有不少人探头去看晴空上的那个男子,然而当他们的眼睛望向那个男子的时候,忽然觉得眼睛刺痛。 仿佛又无数剑芒倾泻而下,要将他们的眼角戳破,一时间城街上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看向天际那个男子的人全都耳目溢血,面目十分惨凄。 那个男子息世凌厉与锋芒,如同一柄绝世神剑一样,要直直地捅破苍穹,将他的剑意冲上九重仙阙。 仙鹤降落在城街上,年轻男子轻身从仙鹤的背上踏出,他的动作宁静自然,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天地中的唯一。 他没有去看世人一眼,他气宇轩昂与生俱来一种高贵之气,不沾染一丝红尘气息,仿佛隔世阑珊,这些俗世之人与他的世界,根本就毫无接轨处。 他伫立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这个世界也就陪着他沉静着,最终,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他灿烂如星辰的眼眸看向不远处,那是一座古朴的茶楼,此刻李煦,阴阳神子,云扬正在桌第间畅饮畅谈。 年轻男子遣散仙鹤,令其自己出去,然而向着云扬他们所在的茶楼走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林净谭 “哈哈哈” 桌第间,云扬,李煦,崔映晖三人谈天论地,推杯换盏,气氛颇为欢快。[燃^文^书库][] 李煦与阴阳神子时刻不忘互相打击,但两人都不恼,不过玩笑之言罢了,皆畅笑起来。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茶楼间的氛围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重,或者说他们早已注意到了,但也完全不在意。 这一切只因为,此刻茶楼间来了一个青衣男子,男子丰神如玉,淡雅脱俗,他身姿伟岸,剑眉星目,站在人群中如同一柄绝世神剑。 满座茶客,都被他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锋芒壁人的气息给摄住了心魂,感到心中发寒。 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如同被千万道凌厉的剑芒给锁定了,所有人皆感到窒息无比,在这个如同绝世神剑一般凌厉的男子面前,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委实是那个青衣男子身上的气息太迫人了,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已经出鞘的神剑,陵劲淬砺,世间何物不能斩,擒蛟斩龙,无一不破。 “呵呵,剑域新一代的圣子,林净谭。” 阴阳神子回头,看向青衣男子,他表情戏谑,并不因青衣男子的身份而忌惮什么。 “剑域圣子果然威武,不曾出手就已经震慑所有人,崔某见识了。” 这自然是说林净谭锋芒外露,一点也不懂得收敛,不过利剑本来就是以锋芒著于世,绝世神剑的凌厉,再好的剑鞘也遮不住的。 修习剑道之人,本身就是锋芒毕露,他们也没有必要刻意掩盖自己的锐气,自当用自己凌厉的剑意去斩灭一切,甚至将天也捅破。 “他们与我何干。” 青衣男子并不恼怒,阴阳神子的话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言语间彰显淡漠,甚至有些无情,仿佛一切七情与六欲都不存于他的心中,唯有无上剑道。 “你们退去吧。” 李煦道,显然让青衣男子掩盖他的锋芒是不可能的,这些修为底下的修士也根本无法承受住林净谭的剑道气息。 其他人闻言纷纷退出茶楼,他们心中也着实不想跟青衣男子待在一个地方,准确的说是他们心中对青衣男子有一种窒息的恐惧感。 “来喝杯茶吧。” 李煦邀请道,这个人他们自然认识,说来也是资质惊艳之辈,他出道的时间并不久,但却接连有年轻一辈的高手败在他的剑下。 当然仅凭这些,还完全无法掂量出他的实力,剑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道统,他们并不像其他大教一样,每一届的年轻弟子中最强者就可以被选为圣子,与圣女。 传闻剑域这个传承,他们教内,必须达到某种标准,方才可被授予圣子与圣女之名,这个标准无人能说得清楚,但想必其中一定有着十分苛刻的条件。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教内经常数百年不曾授予圣子,圣女之位,不达到那个标准,宁愿不选圣子同圣女,因为他们不配,剑域曾经有老一辈发出这样的声音。 剑域授予圣子圣女的条件十分苛刻,但他们每一次选出来的年轻人,必然要让得整个世间掀起波澜,不说横推世间无敌手也差不多了。 剑域上一次授予圣子之位,还是在一百年前的事,那个被选中的年轻人正是当代剑域域主的儿子,林宗剑。 林宗剑天纵之才,天才二字都不配用来形容他,落了他的身份,横扫东洲同辈无敌手自然不用多说,压盖老一辈高手也毋庸置疑。 他一路勇猛精进,横推而上,仅仅用了一百年时间,就已经成就绝代宗主一个层次的大人物,俯视天下,镇压四方天宇。 林宗剑,堪称一代神话是一个传奇,自从天地大变后,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恐怕不及双手之数了吧。 而他正是剑域的上一任圣子,由此可见能在那样苛刻天条件下被选出来的人是有多么的绝世,自林宗剑被选为圣子后已是过去百年,剑域的弟子中无一人当选。 而今,林净谭一如百年前一样,被剑域授予圣子之名,是不是证明着林净谭有着不弱与林宗剑的资质,这一点世人无法知晓,但可以肯定林净谭绝对高深莫测,是年轻一辈中的绝顶强者。 李煦邀请林净谭饮茶,出于礼遇,大家都听说过彼此,也算相识。 “不喝。” 林净谭道,话语尽显淡漠,没有丝毫领情,或者说他本身就无情,又何来领情一说。 他独自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神色沉静如水,他手握宝剑,眉宇间尽是冷幽,这是一个冷到让人窒息的男子。 “掌柜,上茶。” 此间茶楼,所有人都被他凌厉鄙人的气息给吓跑了,只剩下一个中年男人,还一直站在远处。 中年人听闻林净谭的话后,吓得心头一缩,他是真正不想面对这个如绝世神剑一般犀利的人,但有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只得端着茶水,朝着林净谭那个角落里走去,还未接近林净谭,中年人突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剑意铺天盖地地倾泻而来,中年人入坠冰窖,步履蹉跎,脚下一扳摔倒在地,连同茶水也倾洒出去了。 中年人不敢怠慢,连忙又回去浇满第二壶,角落里,林净谭沉静地握着长剑对与这一切,他淡漠依旧,甚至都不曾去看一眼,世间还有什么能够曳动他的心旌。 第二回,中年人小心翼翼了很多,他慢慢地走进林净谭所在的那个角落,越是靠近,那种孤峰万仞的息世锋芒更加凌厉了,如同千万冷锋将他的没一寸肌体都绞碎。 中年人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感到莫得的压力,几欲窒息,但他又不敢违逆林净谭的意志。 跌跌撞撞地来的林净谭的身边,双手颤抖举着茶壶,就欲给林净谭倒茶,可是因为心中害怕,手中一抖,所有的茶水都倾洒在了林净谭的衣服上。 茶楼里的氛围针落可闻,就连云扬,李煦,阴阳神子都看向这个地方,觉得这个掌柜要倒霉了,说不定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我…………” 霎时,中年人恍惚过来,面色苍白无力滚滚汗珠如雨淋漓,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因为心中害怕什么也说不出来,中年人心中笼罩了一层恐惧的阴影,脸上完全失去血色。 但过了好久,中年人也没有感到林净谭对他出手,甚至,林净谭根本就不曾理会与他,顾自地运转法力,将倾洒在他衣服上的茶水蒸干。 “啊…………啊…………” 中年人心中压抑到极致,甚至他的情绪中都出现了一丝疯癫,再不想在这个地方带下去,直接惊叫着冲出了茶楼。 “看来,以后不能来这饮茶了。” 阴阳神子道,连掌柜都被吓跑了,估计也多半不敢再回来了吧。 众人看了看林净谭,什么也没说,这一切他有错么,可以说林净谭从一开始就没对任何人出手过。 一切只是他与生俱来的锋芒,一切只是他天性的冷厉,他并没有以强大的实力压迫过谁,只是因为那些人根本承受不住他气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走在一起。 林净谭孤坐在角落里,之前的事并不影响于他,茶壶里的茶水在之前就已经全部倾洒,此刻空空如也。 林净谭淡漠依旧,往茶壶中浇满神水而后将一片片茶叶放入其中,独自煮茶。 未久后,茶香四溢,袅袅淡淡,清冷高雅,飘满了整座茶楼。 李煦,阴阳神子,皆抬头看去,这又是一个茶艺不弱与云扬,李煦的人,云扬自然也感觉到了,茶中的意境,恍如隔世阑珊,清冷高雅,远离红尘。 显然这个名叫林净谭的男子,心若幽谷僻静离世,也若浮云,遥在天边,他的心很远,是一个永远也达不到的地方。 林净谭自斟自饮,独坐在角落中,一切都显得很寂静,他端着茶杯,仿佛那一杯之中载满了愁绪,也清冷如霜寒。 林净谭静默浅尝,独自品味那杯茶中的滋味,也将这一杯载满清冷与霜寒般的人事饮下,将那人事里的愁苦饮下。 夜色暗合,天上升起了星星,皎洁的光华洒满世间,清飒的夜风徐徐,它循入城街头,给所有人心上凭添一弦惬意。 这样的夜里,忽然人群轰动,所有人心中亢奋,激动无比,到处都是欢呼,与议论声。 “秦女居士已经到来太素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秦婉约之名,如风亦如雷,惊起了九天*,让得天高云阔淡,让得整座太素城闻名亦遐迩,呼喊欢呼声不绝。 “我听说了,秦婉约女仙人将在今夜,与西星界九重宝塔之前为众人讲经阐道。” 一语牵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城街上,所有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女仙人,是他们对秦婉约的尊称,在他们心中超然一切,不容亵渎,她就像真正的女仙人一样,神圣至高,世间一切都难掩她的光彩,是这万古星天中最璀璨的那一颗星星。 几乎所有底层凡人,或者普通修士都曾受过她的恩泽,哪怕是很多大教的天之骄子,也曾深受她的启发,秦婉约如同寰宇内最圣洁崇高的女神,她的地位无人能比。 有听人说: “女仙人在九重宝塔前设道场,所有人都可以去那里聆听她讲道。” “并且女仙人在九重宝塔内设制了她的精深道义,谁若能登上九重宝塔,女仙人会与其谈经论道三日。” 又是一记重磅消息传出,简直是震耳发聩,所有人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登上九重宝塔,近身一赌仙颜。 “哎,最终还不是那些天之骄子,或者大教的人杰能够登临,我们是没希望了。” 一个年轻男子唉声叹气道,自家知道自家事,与那些人比起来,有多大差距他自己心中清楚。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人直接一掌抽在他的脑瓜上,一群人讲他围在中间怒目而视。 “你当女仙人是什么人,女仙人气节崇高,有着神性的人格,她会是这样不公平的人吗。” “我听说了,九重宝塔里面的道义,是女仙人对宇宙万道的感悟,里面虚无缥缈的道性即便天之骄子与大教的人杰也几乎不可能感应到,这一切都要看缘法。” “也就是说,里面的道义,基本都是世人不曾领悟的,任何实体只要不是大道体质,都几乎不可能感应到,只有那虚无缥缈的缘法注定,才有一丝可能。”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登上九重宝塔,甚至第二层都登不上去,因为大道体质不出,女仙人的道义几乎无人能够感应到。” 秦婉约精善万道,很多人都已经认同她感应到了宇宙中任何一条道义。 实体虽然与道性彼此对立,甚至息息相关,但就有那么几种大道是任何人都感应不到的,很不要谈领悟了。 那几条大道,在宇宙中分布的法则十分隐晦,十分茫茫,虚无缥缈,说是子虚乌有都不为过。 它们方才是宇宙的至高大道,例如太初大道,湮灭大道,命运大道,被称之为最强大道之一。 这些大道高深莫测,世人根本就无法对其进行理解,再加上,宇宙的任何实体内都没有这些最强大道的烙印,这些最强大道分布在宇宙的法则,任何实体都无法感应到。 只有道体,大道演化的实体,他们因为体内要万道的烙印才能够领悟到那些最强之道,但也仅仅是领悟罢了,要想将那条道都到极致,甚至证得那最强之道却是不可能。 他们为大道演化,得益体质,也受限与体质,例如一个是由阴阳大道演化出的实体,他不可能在太初大道上强过阴阳大道,那样的人与生俱来就注定了道路也必须朝着那条道走。 可以说大道之体不出的年代,是真正不可能有人登上九重宝塔,唯有真正上苍注定,缘法傍身的人才有可能。 正文 第九十六章:九重宝塔 “该走了,去西星界,一个时辰后女仙人就要在那里讲经论道了。[燃^文^书库][]” “不错,女仙人如今再回东洲,说起来她已经离去有三年,真想早点见到她那绝世的风姿。” 城街上人们陆续动身,几乎眨眼就消失了大半,朝着远方飞去,人影绰绰,目光如炬,全都满怀期待。 不一会,城街上就已经空空如也,所有人都离去了,都不想错过,希望见到那个如同女仙人一样的女子。 “茶也喝够了,我们也该动身了。” 一盅茶后,李煦自桌第间站起身来,他目光望向远方,灿如星辰,仿佛隔着无尽远看到了西星界,与九重宝塔。 “是啊,该走了,三年前不曾真正见到那个人,今日终能得见,令人期待。” 阴阳神子回应,到了他们这个高度,能够让他们期望一见的人真的太少了,更惶论是一个与他们同辈的人,但秦婉约是唯一的。 她的才情太高,旷古绝今,超越了所有人,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也发自真心地深深佩服。 茶楼的角落里,剑域圣子林净谭搁下茶杯,他手握宝剑,毫不犹豫的起身,不曾与众人多说什么,离开了茶楼。 “走吧,想来此行云扬兄弟应该也会有所收获。” 阴阳神子拍了拍云扬的肩膀,三人性格不一,但却颇为投缘,对彼此的气节与内涵都心有赏识与佩服,一番饮茶与谈天论地,将三人的关系拉近不少。 三人起身离去,一路上,他们看到许多朝着西星界赶去的修士,他们有的是源于本土势力的年轻子弟,有的则是东洲其他八荒的年轻一辈,都慕名而来,甚至能看到凡人在地上徒步履行。 秦婉约的神性人格可见一斑,像是一个谜团一样,神秘莫测,吸引着所有人。 西星界,位于太素城北面最高的峰峦之上,号称太素城最高的地方,这里奇峰罗列,直入云际,天与地的距离仿佛一只手就能触到。 夜幕里,亿万星光自浩瀚星河中倾泻而下,将整座峰宇都照亮的晶莹炫目,如同闪耀在万古时间河流里银盘。 星罗密布,各归天位,西星界,此刻仿佛将整个星汉都罗列在其中,仿佛那不是山,而是一张天图,其中包含着宇宙星河,包罗着亿万星辰。 峰峦之上,一座塔宇镇压天地,宝塔朴拙而精奥,上有无数纹路,仿佛那就是大道的刻印,其上雕琢着宇宙万道。 宝塔与天齐高,直入云际,所有星辰都围绕着它运转,没有一个人能够望到宝塔的顶端,它已经超越了天地,凌驾于星河之外。 “九重宝塔。” 有人高呼它的名字,声音颤抖,这正是那位女仙人铸造的圣兵,其上更是烙印了女仙人一生的道义。 即便是云扬看到九重宝塔的那一刻,心中也难以宁静,秦婉约的才情真的太高了,旷古绝今,单单是九重宝塔表面所体现出的道义,都有一种超然古今未来的神韵在其中。 “天下之才共一石,秦婉约独占八斗。” 云扬不禁地念叨着世人对秦婉约的那句评价,而今云扬是真正有所感悟,试问浩浩寰宇中有谁能够跟这个女子比肩而立。 或许唯有那位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大帝后人了,但是此刻云扬依旧有一种感觉,即便是那位大帝后人与秦婉约比起来也会相差一着。 因为临安帝女还太年轻,她如今最多不过双十年华,而这位秦婉约至少比她大三岁以上。 虽然只是三年,但这个时间对绝世天才来讲,已经可以取得很大的进步了,云扬也相信,三年前,秦婉约离去东洲之前,她肯定也不会有如今的境界。 “看来她真是把我们越甩越远了,我们暂且不说超越她,想要跟上她的脚步都太难了。” 阴阳神子望着凌驾乾坤的九重宝塔,心中十分苦涩,那个人的境界太高,以至于连他也望不透,而且以那个人的才情将来还不把他们越甩越远。 当然,也只是感到苦涩罢了,阴阳神子绝不会放弃自己的道,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我也看不透,那个人对大道的理解已经超凡入圣了,她十六岁时就已经能够与绝代宗主论道,如今已过去七年。” “七年时间,恐怕她对大道的理解已经超越绝代宗主,与当世大能一个高度了。” 李煦郑重道,没有人注意到,此刻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实在是他得出的结果太过于惊世骇俗了,骇然到即便李煦这样的天之骄子面对,也冷汗直流的地步。 不远处,剑域圣子也在人群中,林净谭他比云扬等人还要先到达此地,此刻他仰望着九重宝塔,脸庞上尽是骇然之色。 即便淡漠无情如他这般,此刻也难得情绪波动,甚至他青色衣襟下的双手都在颤抖,秦婉约一个如同女仙人一样的女子,让每一个有大志向的人都感到莫大的压力。 九重宝塔下方,人群密集,熙熙攘攘如山亦如海,此刻他们全都望着直入云际的宝塔,心中皆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慨。 “你们说,这一次有人能够登上九重宝塔吗。” 人群中,有修士这样问道,显然对此事无比意动,九重宝塔,是秦婉约女仙人的本命圣兵,若能得到无上缘法,真正登临绝顶。 不仅能够与女仙人共同论道,实则也证明自己与秦婉约有缘,这个缘分,只要是年轻一辈,想来应该没有人不渴望吧。 不说能否得到女仙人的垂青,单单是与女仙人有缘,这其中涉及到的因果,就会令得无数年轻天骄为之争取。 一时间所有年轻人热血沸腾,看着凌驾天地的宝塔,恨不得立刻就登上九重顶峰,撷取那一丝虚无缥缈的缘分。 但也不排除一些比较理智的人,他们不认为自己能够登临九重宝塔,它太崇高了,其中的意韵也太深远,所有人在它面前,都会显得平庸,如同尘垢,甚至那些天之骄子也不行。 “其实我们都想多了,九重宝塔内的道义神秘虚幻,哪是一般人能够感应到的,更别说参透了。” “即使因为运气好,感应到了第一层的道义,那么还有第二层,第三层,甚至后面的六层呢。” “即便运气再好也没用,若运气真得能够使他连续九次都成功,那么那个人就是上苍之子了,是真正的缘法傍身之人。” “那样的人,最终的成就也肯定会达到一个世人意想不到的地步。” 有人摇头,根本就不看好那些异象天开之人,秦婉约设立九重宝塔,肯定是有她的意义所在。 他们猜想,可能是秦婉约所修行之道太过艰难,想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但天地甚大,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走上那条道路的,秦婉约的道,世人无法理解,但却绝对是至高无上。 世间能够与她并驾齐驱的人,或许唯有临安城的大帝后人了,可是众人从未听闻帝女到来太素城的消息,难道秦婉约认为世间还有人可以踏上那条道吗。 这也是李煦与阴阳神子心中的疑问,他们对秦婉约的道也非常好奇,至于云扬心中则没有想那么多,秦婉约真正的精善万道,他此刻只想去感受一下秦婉约的道义。 人们心中疑惑无比,又有人问道: “既然女仙人认为世间有人可以踏上那条道,那么这一次真的有人能够登上九重宝塔吗。” “非也,我倒是认为女仙人也只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性,但她也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有人能够踏上那条道路。” “不过,我认为是不可能有人登上九重宝塔的。” 解说者为一个俊朗男子,他潇洒非凡颇有一股书生意气,这种气质云扬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他是临安圣主,显然这个人是临安圣地的人。 “看来,临安圣地的人也来凑热闹了。” 阴阳神子一眼看出了那个书生男子的身份,临安圣地底蕴深厚,再加上行事低调,世人对这个道统的了解都不多,更不要说临安圣地的年轻一辈了。 “临安圣地首席弟子,秦淮。” 李煦道,荒天殿与临安圣地有着不浅的交情,他曾经在临安城见过此人,他的声名虽然未曾在世间流传,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强者。 “临安圣地好生隐秘,此人为圣地的首徒,想来江南应该就是临安圣地的圣子了。” 云扬不由地想到,当初见到的那个银袍甲衣的少年,他极尽俊美超凡脱俗,微笑若三月春风般和煦,他身上每一缕肌肤都散发着柔和的光华,如同大日中走出的天神之子,他叫江南。 那个人的风采,在云扬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虽然眼前的这个男子也十分不凡,但云扬依旧觉得若是与江南相比的话就要差一些。 而就在云扬他们看向那个书生男子的时候,秦淮也突然转过头来,看了看云扬三人,显然他早已发现了云扬,李煦他们。 秦淮嘴角扯起了一抹微笑,其中的意味没有人说得明白,而云扬他们立身在人群后,因此倒是没有人发现秦淮在笑什么。 旋及,秦淮又回过头去,不再理会云扬等人,继续给别人传输他的理论,说得头头是道,把一众人忽悠的连连点头。 秦淮的手段可见一斑,准确地说是大教的领军人物就没有一个凡人,他们的智慧与能力,都远不是普通修士能比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续有人赶来, “太素门首徒居宁远来了。” 不知道是说了一声,所有人朝着远处望去,只见一众年轻男女正朝着这方峰峦赶来。 为首者,是一个儒雅素洁的男子,他面如冠玉,俊美不凡,衣抉翩然,腰间环着宝剑与美玉,正是居宁远无疑。 他走入人群中,所有人皆为他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上得前方,有的人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但他天生就有着这样的威仪,显然居宁远是这样的人之一。 尽管他之前败给了李煦,但不影响他天之骄子之名,没有人认为他弱,他绝对是年轻一辈的强者,而且是绝强的那一列。 他的风姿也没人敢否定,即便其他大教施展手段,刻意宣扬他的败绩,也掩盖不了他的光辉。 “明日教赵乘风也来了。” 未久,一辆恢宏的五色战车从璀璨的天际驶来,场面壮阔,正是赵乘风乘坐五色战车而来。 而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也从来不会懂得收敛,他一路飞驰而来,煞风猎猎所有人都唯恐躲之不及,给他让开道路。 “哼,你竟然还没死,也好,留好你的头颅,我会随时找你来要。” 赵乘风发现了人群中的云扬,一双充满野性的双眼,绽放着森然的戾气,若非估计阴阳神子和李煦,估计他会直接出手将云扬斩杀。 但赵乘风也知道,在阴阳神子和李煦面前,他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云扬,因此便不再关注,而是将目光看向九重宝塔。 他与别人都不同,在这至高无上的九重宝塔前,他没有丝毫谦虚姿态,反而眼光越发炙热,眼眸中流动着野心勃勃与与望。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这般火热地看着九重宝塔,只有李煦,阴阳神子,等人一阵皱眉。 不远处,剑域圣子按住了手中的宝剑,有凌厉的剑气直冲霄汉。 云扬自然也看懂了赵乘风神色间的那一抹火热为何,不曾理会,他的性子说起来不比林净谭好多少,只是林净谭无情,而他心中有情罢了。 赵乘风何至于对着九重宝塔流露出火热神态,其实是他心中对秦婉约的火热,对秦婉约产生了非分之想。 “秦婉约那样的女子,遍寻千百世也未必找到一个,这样旷古绝今的女子应该永留与我的身边。” 赵乘风双目迫人,根本无心观摩九重宝塔上的道义,他胸中野心滔滔,他不是一个懂得敬畏的人,心中只有征服与占有,其他人都不配他征服,他如今的眼中,已经有了一个目标。 正文 第九十七章:女仙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续有各方修士赶到西星界,其中更不乏早已名动东洲的年轻俊杰。[燃^文^书库][] 秦婉约之名冠绝世间,公认年轻一辈第一人,她如今回到东洲影响深远,各方关注。 “天枢圣地的真传弟子来了。” “诛天教的年轻俊杰到了。” “旁道世家,元家的天才也来聆听女仙人讲道。” 人们议论纷纷,一个又一个名动世间的英才俊杰出现,这些人平日都极为神秘莫测,踪迹难寻。 不是与山林竹海中参悟大道玄机,就是在太虚八极外寻访仙缘,他们就像那闪烁在银河上的星星,璀璨夺目,却又高不可攀,他们与普通修士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今,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英才俊杰此刻都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这着实让得众人心中振奋莫名。 全都激动无比,期望见到这些天之骄子的风采,论道会上,绝不会平静,这些人必然会有一个交锋,碰撞出最璀璨的火花。 前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整个峰峦挤满,后来者只能站在遥远的地方朝着前方观望,但依旧是有更多的人到访。 “北原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到了。” “中州知情阁天命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云扬也见到了贾松龄,与天命二人,这两个人绝对是能够与李煦,阴阳神子争锋的年轻高手。 突然,云扬觉察到两道幽冷的目光正盯着他,此刻在太素门的弟子中,孙维满眼恨意与怨毒,当日差点被云扬斩杀两者之间早已结仇。 当然也只是孙维一直仇视着云扬,但是云扬却不会将纠葛放在心上,他只会在必要时,将敌人一剑斩杀就好。 至于另一道带走阴翳的目光,也是来自于旁道世家,元家那群人之中,在那里云扬看到了之前在他突破时,对他出手的元苍。 此刻元苍站在元家的人中,看向云扬的目光,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带着阴毒与森然,似随时会爬出来咬他一口。 云扬气质出尘,淡泊地看了元苍一眼不再理会,他等他找上来,甚至他即使不来找自己,云扬也会前去元家将他揪出来抹除掉。 而就在云扬转过头去的那一刻,元家的阵营中,一个相貌普通,但却眼光深沉的男子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 他虽然在笑,然而却是令得男子身边的所有元家弟子都感到毛骨发寒,显然这个人对云扬似乎挺感兴趣,但是让这个人感兴趣的人,无疑最后都死得很惨。 “元天师兄,那日正是那个人斩杀了我们元家的弟子,抢走了至宝。” 元苍道,只是他的声音中却带着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姿态,显然对这个长相普通的男子十分敬畏。 他故意扭曲了当时的事实,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云扬,自己等人得到宝物,被云扬出手抢夺,还杀掉了元家的那些弟子。 元苍的心机深沉,他所说的话绝对天衣无缝,然而元天却是微笑的看着他,那笑容有些灿烂,然而元苍却是从中感到一种冷意,仿佛他的灵魂都受到沉重的压迫。 “是吗。” 元天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便不再理会元苍,他自然知道元苍话中有隐瞒自己之意,但他也并不对元苍出手。 因为在他眼中,决定一个人活着与死去只在于一念之间,关键是看那个人有没有价值。 见元天不再理会自己,元苍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元天拆穿,而他未曾对自己出手,只因为自己还有价值,因此可以不死。 “那个人杀我元家子弟,其罪当诛。” 片刻后,元天出言,当诛二字从他的嘴中喝出,如同一柄占满鲜血的杀剑喷薄出来,杀机凌厉,绞碎周边的空气。 与元家站得比较近的修士,皆感到身心俱裂,整个人瘫倒在地,再也无法爬起来,他们的身上有淋漓鲜血渗出,浇满了一片大地。 元天表情玩味并不在意,反而眉宇间透露着享受之态,看着九重宝塔,十分随意道: “今夜那个人在此讲道,莫让污血染了此间的气氛,把他们处理掉吧,顺便把这里清理干净了。” 元天的话音落下,瞬间就有几个元家的弟子一步踏出,走到那些人面前,那些人张口就要大叫求饶,然而那些人指尖一弹,一缕道光打入他们头颅内,他们的声音全部都安静下来。 显然他们都已经死去了,普通修士,在大教的子弟手中如同蝼蚁,弹指间就可以抹杀。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面相阻,唯恐殃及池鱼,纷纷退得远远的,各个心惊胆颤。 元家的弟子打出几道法术,那些人倒在地下的尸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不一会儿,他们便彻底地蒸发在天地间,连带他们留在原地的痕迹也消失了。 此地恢复了宁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周边的人望向那片地域的时候却是感到毛骨发寒,仿佛那地面有森然的冷气在蒸腾直上。 元天表情十分玩味地看着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并无在意,相反,凡是被他的目光盯上的人,皆感到肝胆俱裂,皆弃过头,不敢再看去。 “元天,在太素城肆意妄为,你不想活命了么。” 居宁远冷漠道,元天手段之残忍,让人无法直视,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 云扬,天命,阴阳神子,李煦等人皆目光阴沉地看着元天,虽然那些被元天杀死的人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但他们这些人皆有实力阻止元天,世间那么多人的生死,他们管不着,但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们若是袖手旁观,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在将来也经不住道心的诘问,心境如何通透明澈。 然而此间却是太过于拥挤,云扬,阴阳神子,李煦,天命,秦淮,居宁远等人都离得太远,根本无法出手相阻,否则会中伤很多无辜的人。 “元天,此间事了,敢与我秦川一战否。” 阴阳神子道,目光森冷地看向元天,只要还有良心的人,放任别人在自己身前残忍死去,却袖手旁观,道心都会受到影响,元天此举,不可谓不阴险,他比起元苍来,显然心机要高得多。 当然,若是那个人没有良心,那么整件事不会对他造成丝毫影响,显然元天此人根本就不可能身具良心。 “元天,听闻你法力高深,更是在旁道领域上颇有造诣,为元家第一天才,若是加以旁道奇术,可战大教天骄,不知你可敢与我一战否。” 天命道,他姿融冼丽,不骄不躁,看上去十分大气与沉稳,此刻却是主动挑战元天,由此可见元天歹毒阴谋,试图破坏众人道心一事,引起了年轻一辈顶尖人物的怒火。 “元天事后可敢一战。” 又有人挑战,此人样貌俊美洒然,长发如瀑,身着一身黑色长裳,站在人群中极具人杰的神韵,正是临安圣地的首席弟子,秦淮。 “元天,事后同我到秦川一战,若是不来,嘿嘿,我有办法让你从龟壳里出来。” 有一道声音响起,一个风流男子从人群里站出,他面带戏谑,毫不客气,仿佛吃定了元天一样,他正是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 “元天出来一战,敢否。” “元天,事后别跑,我会将你打的令尊都认不出来。” ……………… 挑战声接连不断,越来越多地人站出来要挑战元天。 人群鸦雀无声,一个个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挑战元天,元天此举可谓是引起了众怒,挑战的不是一两个,而是有很多个,几乎全都是名真一方的年轻俊杰。 这间事若是传出去,必然引得天下皆震惊,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天才是年青一辈的第一高手呢。 实则元天的声名虽然也极为鼎盛,但是他离年轻一辈的弟子高手,还是差的太远,这么多高手挑战元天,弄得不好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所有人此刻看向元天的目光都大不一样了,真正为他默哀一把。 即便是元天本人,此时也颇为变色,他未曾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挑战他,而且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这样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可以使这些人吃个暗亏,却没想到他触怒了天才的底线,意图破坏他们的道心,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不过元天也毕竟不是寻常人,他不会有任何示弱,也不会受任何人威胁,他淡然地看向众人: “你们说挑战我,我就要跟你们战,别太吧自己当回事。” 话尽与此,元天不再理会众人,而众人自然也不会跟他争口舌之利,他们能够作为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从来都不是由嘴皮子说出来的,而是真正地横扫一切敌,凭着强大的实力战到举世公认。 此间恢复宁静,其间虽然又有人来,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争执,与此又是过去了一段时间。 突然,远方的夜空荡起一层层涟漪,如波光云影一般,夜色如水清冽,有飒风徐徐吹来。 所有人都异常安静,针落可闻,注视着那里,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等待的结果将要到来。 波光云影中,一道宛若仙姿的身影正从寂夜中踏出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觉得他们呼出的气体,会玷污了这天地的干净。 那道身影是那样的冰清玉洁,白色的长裙胜过初雪,正随着那飒飒的清风一同翩然,出尘而绝世,恍若广寒仙子降临。 她的仙躯上散发着清冽圣洁的光辉,亿万璀璨星辰,与同夺目的弦月都甘当陪衬,照耀着她,衬托出女仙人的高洁与素雅。 她的容貌美到极致,可以洗涤世间一切尘垢,净化众生的灵魂,使人看过一眼后,永世不忘。 她绝美的嘴角轻启,朱唇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光洁的下颌微泯,清秀的眉宇间流露明媚。 挂着仙子般淡淡的笑意,那一笑恍若刻入了所有人的灵魂,让人相信那就是千转梦回,寻觅千百万世的那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姿容美入梦境,闭月羞花,众生一切美好事物,在她面前都会相形见拙,都会黯然,她与大帝后人同辉。 甚至云扬能够感觉出来,这个女子比帝女更多了她深厚浓郁的内涵,她的内涵学究天人,旷古绝今。 世间无人可比,所有高雅之士到了她面前,都会觉得其实自己才是野蛮人。 此刻云扬就是这样的感觉,同辈之中云扬的才情绝对是最顶尖的那几个,然而此刻在她的面前,云扬都感觉自己实则也为凡俗。 “天下之才共一石,秦婉约独占八斗。” 不由得又想到这句话,秦婉约才情之高让得宇宙万灵都望尘莫及,她真正地达到一个高山仰止的境界了。 这样旷古绝今的女子,即便是追溯着整条世间河流,去到万古的岁月寻找,也未必能够找到一个。 云扬甚至怀疑,上古时才情最高的临安帝君,他年轻时,他的才情可有秦婉约高否。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但世人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就已经证明了,世人心中有猜测,秦婉约很有可能就是那古今岁月中才情最高之人。 当然论及才情,内涵临安帝女肯定能够与秦婉约相比,但这不代表临安帝女就一定输给秦婉约。 帝女神圣至高,她所修习之道,至高无上,冠绝寰宇,她给云扬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朦胧,和一种气节的高贵。 “众位远道而来,让大家久等了,婉约心有愧疚,且为大家抚琴一曲,以表歉意。” 声音很美妙,恍若空山幽谷里清泉,与活水的叮咚音,也恍若一场烟雨中和风细雨,柳絮轻拂,雨滴击打浮萍的宁淡音。 那是源自心灵深处的梦境之语,它洗涤一切尘垢,抚平一颗繁琐,焦躁,不安之心,升华着人的灵魂,让所有人得以解脱,从而周泰祥和,身心轻松,舒展。 正文 第九十八章:月夜下论道 在宁静的月夜里,天高云阔淡,宇内星汉点缀,银辉倾发,光泽普照三千大世界,皎净而耀世。[燃^文^书库][] 飒飒清风徐来,人心甚轻舒,远离繁琐同尘埃,一切妄念皆已不存,周泰宁静祥和,回归本性与自然。 宁静中,澄澈明净的清商悄然渗入,淳和淡雅有如金石韵,那是女仙人已拨动瑶琴之弦。 九重宝塔下,女仙人逸世出尘,钟天地一切灵韵而生,她雪衣冼丽,姿容美奂绝伦,长发及腰在风中拂动。 瑶琴弦上,皎洁素白的柔夷如清净的渌波,是那样的委婉,在她的调抚下,美妙的音律也随之而飘入夜色中。 妙音轻舒,且纯净,其韵杳杳,悠悠不绝,清润淳和之律,浑然不散。 忽时有熏风习习,吹拂在众人身心,是那样的轻柔,抚去这一身沉重,独留一份清舒给自己。 忽而又花香扑面,沁入心脾,馥郁的芬芳充填入身心的每一处,净化着人的身体,与灵魂。 忽而西星界内光雨纷飞,流萤漫空,全部倾泻在每个人的身上,那是宇宙万道的真实形义,如今在这西星界内显化。 女仙人境界莫测,精善万道,她的琴音之中蕴有她对大道的深刻理解,并驭使大道形义真实显化,将它们赐予众人烙印进他们的身体中。 在这样的氛围下有人明悟了,冲破身心上的枷锁,不再受其桎梏,自身与大道越加楔合,他周体散发着光华,气态安宁,十分宝相庄严。 周围大道的赞誉,同琼花纷落,一片瑞气蒸腾,在那之中,他看到了自身的本心,自身在这个天地的存在。 “本来无一物,何故惹尘埃。” 男子轻语,他神色淡静,庄严无比,不沾染任何世俗尘埃,浑身上下,流动着智慧的光泽,他是云扬。 女仙人境界莫测,她的美妙琴音之中蕴有着奥妙的意韵,近乎道境,像云扬这样直接进入明悟状态的还有很多。 远处,星光倾泻,萤萤生辉,一个男子安宁地端坐在场地上,他丰神俊朗,眉目如剑眼眸如星,他是剑域圣子,林净谭,此刻他也进入了明悟状态。 同一时刻,荒天殿李煦,阴阳神子崔映晖,知情阁天命三人的身上,也冲起了光霞,竟是不让林净谭专美与前,三人也毫不落下风,同样心中明悟。 未久,临安圣地的首席弟子,秦淮身上书生意气扩散,天地间隐隐有诗歌朗诵之声,他衣抉翩然,长发如瀑,随风飘飞,他也心中明悟。 紧接着,太素门首徒居宁远,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也同样心中明悟,唯独明日教赵乘风面色阴沉,暴戾的心永远静不下去,他已然落后与人。 谁先明悟,这其实也是考较的一个人的悟性,是一众天之骄子的另类角逐。 所以哪怕是平日里妄自尊大的赵乘风也十分在意这个结果,不想被那些人比下去。 然而,他的心境着实太过于暴戾,因此与这些平心静气的人比起来,他不落后就怪了,甚至旁道世家元家的第一天才元天都走在他的前头。 但是女仙人的境界是十分高妙的,即便赵乘风心中蛰伏着恶龙,即便他心中盘踞着大鹏,在女仙人那洗涤一切尘垢与繁琐的琴音下,他的身心也慢慢地祥和下去。 物我两忘,他脸上的野性,与桀骜不驯的姿态,开始褪去,人性回归最初的平和,一切都很宁静。 在这样的氛围中,女仙人的琴声不知不觉地已经结尾了,然而所有人却是没有发觉,那些妙音与清韵还一直萦绕在他们的耳畔,流动在他们的心上,与灵魂中。 女仙人伫立在九重宝塔下,月夜里的熏风,将她及腰的发丝吹拂得凌乱,她雪色的衣裙在飒风之中翩然,这一切美奂绝伦,仿佛广寒仙子降临。 “我再次看到到了天人秘境的壁障,在那里我感悟到了天道自然,与人道自身之间的玄妙。” “可惜,那个秘境是一个大跨越,我的境界依旧只是在天人秘境的边缘徘徊罢了,超越了六台秘境,却又低于天人秘境。” 也不知过了好久,云扬第一个自悟道中醒来,此间悟道,其实也是考较的一个人的悟性与缘法,云扬的悟性不会弱与任何人。 不然,他何以打破心神强度的极致,打破宇宙赖以生存的,亘古基本秩序的限定,心神即精神领域,同灵魂,心神强度越强大,那个人的悟性也会越卓尔不群。 不提体质,单论悟性,云扬甚至远超与这里的所有人,即便此间的一众天之骄子也无法同他比。 众生的潜力在大,也不可能超越亘古基本秩序的限定,云扬的心神强度却是真正地打破了这个秩序,他的悟性已经跨入了一个世人难以想象的领域了,只要他不死,他就有无限的可能。 此间,唯一能够与他悟性上一较高下的人,或许只有那立身在九重宝塔之下的女仙人了。 在刚才女仙人的琴音中悟道,云扬对境界的领悟有所心得,然而,他却无法感到高兴,反而脸上凝重了很多,他感受到了危机。 “我刚才,在看到天人秘境的壁障的时候,在感应到天道自然同人道自身之间的玄妙时,我也感觉到一股危机正在向我临近。” “这种危机,如同我当时在苍穹巅,钟灵石乳池内,心神强度增长到一个极致将要打破秩序限定时,所感悟到的危机感差不多。” “也就是说,我的本身境界达到天人秘境的时候,多半会遇到上次一样的杀劫,而且我这一次感应到的危机比上一次要严重很多。” “我还仅仅是徘徊在天人秘境的门口而已,就已经感受到浓重的危机,我离真正达到天人秘境的境界,还有很长的距离,这之中每一次实力的增长,那种危机都会更强烈一分,我这次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无解的杀劫。” 在之前,云扬看到天人秘境那个境界的时候,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从灵魂深处传来,带着铮铮杀伐,冰冷而无情,这股气息虽然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然而却是真正被云扬给捕捉到了。 这一切,仔细想来也正常,他才神海期的修为而已,可他对境界的领悟就已经超越六台秘境,接近天人秘境了。 宇宙因为秩序而能够正常运转,云扬如果真的在下一个境界,修为突破道宫的时候对境界的领悟达到天人秘境,那么毫无疑问是真正地打破了这个秩序的限定。 天地的秩序被破坏,会发生什么无人能够说得清楚,但毫无疑问,秩序会对那个打破规则的人进行毁灭。 众生在大道面前,太渺小了,云扬之前打破秩序,能够渡过杀劫,是因为时空大道至高无上,它截断了一切因果,因此云扬能够躲过天地秩序的毁灭。 然而,这一次显然情况比之前更严重得多,即便云扬身怀时空大道,兼有山川河图,空白之书,湮灭仙决,黑色陶瓷片,这些逆天的神物,他也未必能够渡过杀劫。 不知为何,云扬心中这样的直觉越来越强烈,正如大帝后人当初所说,他的道不会是一帆风顺,而是一步一杀劫,每一次突破都会遇到,很有可能下一次就是无解之局。 似乎感应到云扬的与众不同,女仙人秦婉约瑧首微抬,看向人群之中云扬的地方,他实在是太显眼了,第一个自她的琴音之中进入明悟之态。 也是第一个自她琴音的意境之中,清醒过来的那个人,并且,云扬绝对是那种即使放在亿万人群之中,也能让人第一眼认出的那类人。 他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出尘如烟,不沾染任何俗世气息,即使他不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静,他也注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女仙人绝美的嘴角微启,朱唇散发着晶莹的润泽,光洁的下颌微泯,清秀的眉宇间流露明媚,脸上挂着淡雅的笑意。 恰值这一刻,云扬若有所感,也看向了前方,两道目光在空中碰触,女仙人淡雅笑意依旧,是那般的神圣无暇。 而云扬目光看到那张神圣无暇的容颜的时候,却是情不自禁地躲开了,不知当时为何,再回想起,头脑中已是一片迷糊。 他不是一个没有胆识的人,也不是看到别人比他优秀,就会自行惭愧的人,也不是他心中不坚定,总是退却,更不是他心中对秦婉约有非分之想,如今人家看来不敢面对。 这一切都没有缘由,这样的场合,只发生过两回,一次就是与秦婉约的对视中他退却了,还有一次,就是在地球上第一次见到柳红尘的时候。 除此之外,哪怕是大帝后人黎清影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未曾有这样的感觉,帝女的容颜不输给秦婉约,可是,他心中就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女仙人身上,有什么吸引着我吗。” 云扬心中百念丛生,即便他悟性惊世骇俗,也想不通透,勘不破,但他心中依然很坦荡,因为他心中并没有,非分的想法,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做崇。 但他问心无愧,若有一日再见故乡的那个女子,柳红尘,也能坦然面对她。 “可是,我们今生还能再见吗。” ………………………… 未久后,阴阳神子崔映晖,知情阁的天命,荒天殿李煦,剑域圣子,又是同时从琴音的意境之中醒来,他们之前也几乎同时进入明悟状态。 由此也可看出,他们之间的悟性是差不多的,但是李煦毕竟为后起之秀,年龄也比他们要更年轻几岁,经历的事迹也比他们要少几年。 虽然悟道,关键看自身的悟性,但一个人的经历,对感悟大道,也是有一定影响的,经历的多,他们领悟大道往往比其他人容易一些。 若非如此,李煦应该略胜与知情阁的天命,阴阳神子崔映晖,剑域圣子林净谭三人。 毕竟世人对李煦的评价很高,有很多人认为,他已经是东洲年轻一辈的最强者之一,也是东洲年轻一辈中,最有可能在将来达到大帝后人,与女仙人秦婉约她们那个高度的人。 又过去了不久,临安圣地首徒秦淮,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太素门首徒居宁远,明日教绝代奇才赵乘风相继从悟道中清醒过来。 “我现在开始懂什么是深不可测了,年轻一辈中,除了秦婉约女仙人,和帝女黎清影之外,我们这些人都只能称之为藏拙罢了,离深不可测四个字,还差得太远。” 阴阳神子感慨道,他三年不曾出手,秦川一战,他一招差点将明日教的绝代奇才腰斩,很多人都以神秘莫测四个字形容他。 然而,此间在秦婉约面前,他才察觉自己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何来神秘莫测一说,真的如同他之前所说,自己实力浅薄,不敢出去丢人现眼罢了。 “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不远处,知情阁的天命同样有这样的感觉,知情阁号称天下无所不知,是这世高深与神秘的代名词。 他修习知情阁的推演,占卜之道,身上同样也具备了那样的气韵,因此,他素来沉着稳重,处事不惊,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身上有强大的自信。 加之他实力强大,年轻一辈中很少有人能够让他全力出手,因此世人对他的了解十分模糊,无人掂量出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他同样被冠以神秘莫测二字。 甚至他一度也这样认为,然而,现在想起来,却是一阵苦涩,自己这与赵乘风那个妄自尊大的人有什么两样,都很狂妄,而且都没有什么大的本事。 有一点微薄的实力,就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可以超然在上,还当真地以为世间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是哪来的优越感啊,为什么感到是如此可笑。 “在她面前,自己的一切法术,甚至包括自己的底牌都只是小伎俩罢了,不值得一提。” 天命苦涩一笑,在秦婉约面前,自己真正相形见拙,遑论神秘高深四字。 正文 第九十九章:绝代女子 “我感觉,限制我多年的桎梏已经松动了。[燃^文^书库][]” 有人自悟道中醒来,他神色安详,精神焕发,四肢百骸中充满无穷力量,体内的法力也比之前要纯厚很多,冲击下一个境界时,将不会再受到束缚。 “我也是这样,在那样的意境里面,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本心,与初衷,原来一切都还烙印在我的身体里,蒙蔽在灵台上的尘埃皆已散去。” “我的智慧不再受到困锁,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是那样清澈,明朗,我的身心与这天地越加楔合了。” “一切仿佛都回到最初,回到初生的时候,身体未曾被红尘中的七情六欲所沾染,智慧未曾被俗世的浮华蒙蔽,灵台未曾被前方的虚妄所困锁。” “那时候,人体与这个宇宙的道义,是最楔合的,随着成长途中经历了红尘万丈,身心被这些俗世气机浸染,蒙上尘埃,最终与大道无缘。” 陆续有人自女仙人的琴音之中,清醒过来,他们全部都有所收获,一个个感慨万千,叹息这一切恍若梦中。 他们对女仙人的境界,与内涵,越加钦佩了,那要达到怎样的高度,才能在一弦琴曲之中,为他们抚平身心上的繁琐同尘埃。 将大道的形义,真实的显化,赋予给他们,烙印在他们的身体中,让他们可以在今后的岁月里悉心参悟。 同时他们更加钦佩女仙人的人格,和她的气节,这世间达到女仙人那样境界的人不是没有,可他们全都一个个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予取予求。 摆着一张阴寒的面孔,冷漠如霜,整个苍生,都只是他们眼中的卑贱,下等生灵而已。 他们的野心,在于那成就苍生霸主,君临天下,众生都是他们的供奉者,用他们的低贱衬托出他们的高贵,万灵的生死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那些无上道统,那些绝代尊者,被众生奉上神坛,可他们何曾真正在意过天下苍生,他们被奉上高位太久了,习惯了高高在上,早已忘了是谁将他们奉上那个位置的。 早已忘记了最初的承诺,忘记当时是怎样说的,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有野心无限地滋长下去。 但是那些无上道统,古老传承,绝代的尊者们力量绝世强大,一般人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任其在世间耀武扬威。 “我真庆幸世间还有女仙人这样,有着崇高气节的人。” 人们看向九重宝塔下的仙影,恍惚间那就是一位逸世出尘的女仙,并非称谓上如此,而是真正的女仙人,她是那样的美好,用尽世间一切词汇也无法形容。 “真希望女仙人有朝一日证得那无上女帝之位,镇压这世间一切别有用心的野心家,与阴谋者。” “那些人不该存于世间,有他们在,整个世间都不得安宁,那些人就是一切动乱与罪恶的源头。” “对,像上古金陵大帝一样,统御万族君临世间,清洗九天十地,她同样是女子,最终还不证得那无上帝位,尊崇至极吗。” 人们议论纷纷,越说越亢奋,甚至有些话已经很大逆不道了,但是他们全然没有察觉。 在场有很多无上大教的子弟,也有不少是绝代尊者调教出来的弟子,此时,都看向这些说话的人,全都没有好脸色。 尤其是那些有野心的道统,和涉及巨大阴谋的某些高人的弟子,此刻,眸绽寒光,阴沉至极,冰冷如九幽冥海之水。 寒冷彻骨,那些说话的人全都感到毛骨发寒,全身颤抖,若非是有女仙人在这里,这些大教门徒,以及那些绝代尊者的传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斩杀。 “你们这些卑贱之人,如此污蔑我的师尊,你们不怕死吗。” 一位绝代尊者的传人道,他杀机凌厉犀利无匹,眼眸如刀锋,凡是被他看到的人,莫不心神失守,如同窒息一般。 “你们朝无上道统泼脏水,内心更是仇视大教,你们这是对无上道统生有反叛之心,想要覆灭无上道统吗。” “那样整个世间都容不了你们,无上道统的威仪不容亵渎。” “每一个无上大教都定鼎一域,统御亿万众生,无上道统的意志即是苍生的意志,你们这是要反抗苍生的意志吗。” 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面色冷漠地看着这些人,他的话极具压迫力,所有人皆脸色苍白如纸,失去血色,脸上全是恐惧之色。 “你们这样的废物,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空气,让我来终结你们吧。” 赵乘风充满野性同暴戾的声音传来,十分桀骜不驯,他凶煞与嗜血的双眼,如同绝世凶禽一样犀利,迸发出一道道光束,绞碎虚空。 比绝世宝剑还要更加凌厉,当头朝着那些人斩击下来,息世无匹,凭着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挡住。 剑光未到,但其息世的锋芒,已经轻而易举地将众人的肉身切开,甚至骨骼都被那绝世的气息撕开一道道裂痕。 所有人绝望,这还如何抵挡,他们毫不怀疑,下一刻整个身子都会被赵乘风眼中射出的凶光绞碎。 “活该,区区蝼蚁,也不本分点,却大逆不道地妄想大教颠覆,这是想要翻天吗。” 远处,旁道世家元家的第一天才,元天抱臂以观,看那些人的目光尽是嘲讽与冷漠,显然他也是希望这些人死的人之一。 “赵乘风得意不了。” 天命轻语,并未出手,也没有必要,这毕竟是在女仙人的场合上,他相信秦婉约不会放任赵乘风对那些人动手。 另几个地方,秦淮,居宁远,李煦,阴阳神子也没有出手,因为他们也想到了。 “筝簦…………” 不知是何时,一弦琴声悄然地飘入夜色中,当那些凶光快要落到众人身上,将众人绞碎的时候,女仙人抚动了瑶琴。 瑶琴声很空灵,也很轻柔,若似烟雨朦胧,也像一阵清风徐来,它的轻柔与那撕裂天穹,绞毁一切生机的凶芒形成鲜明对比。 也因琴声循入夜空下,只见那远方的空间泛开一层层涟漪,呈现出一片空山鸟语之境,有氤氲的雾霞腾起,将那些凌厉的凶光都淹没了。 随之雾色散去,山依旧清秀,水依旧澄澈,山林间飒飒清风徐来,没有被赵乘风那霸烈的攻击破坏一分。 未久,整个空山鸟语之境也散去了,天地寂静,刚才发生的事,恍若梦中,那些人也没有被赵乘风斩杀。 “好高明的手段,秦婉约的境界太匪夷所思了,她的一举一动之中,都有万道相合。” “她之前是驭使了这方天地的法则,使得秩序交织出那样空山鸟语的境地,后来淹没赵乘风攻击的雾色又是另一种法则,至于是什么,我却看不透。” “不过赵乘风的攻击,应该是被她给化去了,化成了山林间徐徐吹来的清风。” 天命变色,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对秦婉约这个人感到骇然了,他本是沉稳自若的性子,若非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他绝不会有此姿态。 只能说秦婉约的才情太高了,高到一个他想象不到的境界,甚至已然超越了他们这个层次,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就像一个人中英杰,他即便在惊艳,即便再天资盖世,再气吞山河,在神祗的面前他也唯有黯然,根本就不是一个生命层次了。 李煦,阴阳神子,林净谭等人亦有这样的感觉,秦婉约已然站在一个高山仰止的境界了。 “若这一世不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局,秦婉约或许真的能够走上那条路,证得一代女帝之位。” “二十万年以前宇宙遭逢大变,天地已经变得不再适合修行,二十万年以来甚至连圣人也几乎没有出过一尊,不过我现在心中开始相信,即便这样也依旧阻挡不住秦婉约的道,她的才情实在是太高了。” “她很有可能在这样天地压制时代,瑧至那无上的境界,打破传说,成为丰碑一般的人。” 临安圣地首徒,秦淮也站在人群中,洒脱如他这般,此刻也感到一阵苦涩,与她们生活在一个时代,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临安圣地里有一个也就罢了,这里又有一个隐隐盖过大帝后人的女子,这叫他们这些人怎么办,那条路上,他们还有希望吗。 天地间的氛围很寂静,所有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都若有所思,赵乘风也没有再对那些人出手。 他虽然桀骜不驯,但他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在秦婉约面前他这点实力根本就不够看。 “多谢女仙人出手相救。” 劫后余生,之前被赵乘风针对的那些人长松一口气,微微拱手,真挚感激秦婉约对他们的相救之恩。 “见到众位皆有感恩之心,婉约就知道自己没有救错人。” “这世间,自然赋予众生生命,智慧还有自由,却从不向人索取什么,自然是无私的,万灵皆有其生存的权利。” “赵公子,你说是这样吗。” 女仙人伫立在九重宝塔下,星光与月华纷纷倾泻而下来,萦绕着她的仙躯,让她看起加圣洁与美奂绝伦了。 她完美的容颜上,始终挂着淡雅的笑意,仿若仙葩初绽,令得世间一切都黯然。 在她的注视下,即便桀骜不驯如赵乘风,也不由地收起野性,散去据傲。 “自当如此。” 赵乘风回答,以他的高傲,既然说出此话,就不会再对那些人出手,哪怕这件事过后,他还不屑为了对付一些蝼蚁而去做那言而无信之事。 正文 第一百章:神道 月越来越明了,星光越来越飘渺了,阔淡的夜空也更显得无垠了,皎洁的月亮在云中穿行,正是月入高坡,群星最璀璨的时刻。[燃^文^书库][] “婉约愿与众位谈经论道。” 月夜下,女仙人美奂绝伦,她的声音很委婉,十分谦虚,她的境界远远高于他人,却从不说为人讲道,在她看来,她只是与大家在共同参悟大道至理罢了。 这般谦虚若谷的气节,不由得让一众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都感到汗颜,对她更是钦佩了。 “愿侧耳聆听女仙人所述道义。” 全场中,所有人笔正的端坐在原地,心境平和,气态十分安详,全都放下平日里的姿态,没有任何人傲睨自若,盛气凌人,也没有任何人不服。 对女仙人的气节,和胸襟全都发自内心的钦佩,真挚地承认自己不如人,愿谦虚聆听女仙人的道法。 此刻,他们也不再把自己当做同辈中的天之骄子,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融入其中,以芸芸众生的身份融入其中。 女仙人所讲论的道义涉及两部分,一部分是存在于自然中的宇宙万道,另一部分则是有关于人体自身五大秘境,修为上的道义。 不论简易,她都不曾规僻,凡她所领悟到的道义,她全都对在场的人讲起,能否领悟都看各自悟性,与缘法,她并没有刻意地为众人去安排什么。 她的境界高深,每一言一行中,都有真实的大道印记演化,夜空上,大道纹则交织,呈现一种又一种奇妙的异象。 有人看到亿亿兆恒河流沙,在冰冷而黑暗的大宇宙里逐流,寰宇内,一切物质不显,实体不存,那是一个没有物质没有生命的纪元。 冥冥之中,无形无相的秩序,同基本规则交错辉映,引导者亿亿兆恒河流沙都朝着某个方向推进,演化宇宙天地的雏形,以及独立于虚无之中的实体。 “那是太初。” 云扬心中明悟,他悟性绝伦,加之他身怀山川河图,山川河图内本就蕴有宇宙中最完美的大道,将宇宙万道都烙印在其中。 因此,与秦婉约一样,他亦领悟完美的宇宙大道,可以说,宇宙万道所存在于天地间的道性同法则,他都能够感应到。 而山川河图,乃是混沌衍化三千万年的无上至宝,因此山川河图内所蕴有的最完美的道性,自然也是混沌,混沌即是太初。 太初大道,正是云扬最擅长的道义的其中之一,拥有山川河图,他对太初大道的感悟效率,无异于太初道体。 而此间,女仙人所讲述的太初道义,其他人也不可能领悟,天地间秩序交织出的太初异象,他们也自然无法看到。 太初大道,乃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大道之一,与湮灭,命运等无上神道并列,太初,即是宇宙的开始,湮灭,则是宇宙的终结。 而命运,则是存在于冥冥之中,推动着众生万物,乃是银河星辰,运转的无形力量。 这样的大道,称之为神道,它们交织在宇宙中道性与法则,十分虚无缥缈,众生的体质内,也没有任何一丝这些神道的烙印。 因此,除了大道衍化出的实体外,众生无法感应到神道,更别说领悟,哪怕秦婉约对他们讲起,并以大罚力衍化出真实的太初异象,他们也看不到,即便看到了,也参不透。 云扬之所以能够感应这些神道,也是因为他的心神打破了宇宙赖以生存的基本秩序,智慧不受到限制,因此得以感应到那些神道分布在宇宙内的道性。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拦路 云扬收回剑,未曾看王家外亲一眼,他脚踏神通,缩地成寸。[燃^文^书库][] 此地不宜久留,这里的动静,多半已经传到云天教的耳目中,再等下去,很可能云天教的高手就感到了。 王家外亲神色阴沉,看着云扬离去的地方,此次出来,不仅宝物没抢到,反而还折损了三个天人秘境的高手,回到族中,不知道有怎样的惩罚等着他。 “他已经重伤,快油尽灯枯了,我此刻出手,或许…………” 王家外亲沉默片刻果断追了上去,在其身后,原本那些看热闹的人见有人上前,也一哄而上。 很快与云扬近了,即使云扬的神通来历十分不凡,来自三大天书,炼到极致能够真正缩地成寸,但此刻云扬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了,也没有足够的法力,来施展这项神通。因此很快被身后的人赶上。 “呛”,一阵刺耳的声响后,身后人群中一个神藏期的修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斩成两段。 “你们是觊觎我身上的东西吗。”云扬扬起金剑,剑尖直指身后追来的人,气势如虹,不显一丝示弱。 刚才斩杀那个神藏期的修士也是有意为之,云扬的心神何其强大,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后哪些人追了上来。 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人中王家外亲和那个神藏期的修士走在最前面,王家外亲他如今的状态除非动用河图,不然根本无法击败,而那神藏期修士正好走在前面,云扬自然拿他杀鸡儆猴。 其实以云扬如今的状态杀那个神藏期的修士并不轻松,因此那一剑中几乎动用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全部力量,此刻他的状态,即便是一个道宫期的修士,都能打败他。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他们全都觊觎云扬身上的宝物,但显然他们也忌惮云扬的力量,宝物虽好,但也要有命去拿。 虽然此刻的云扬已经快油尽灯枯,但谁也不敢上前,毕竟云扬巅峰状态是能够斩杀天人修士的狠人,况且从他刚才一剑斩杀神藏期的修士来看,他至少还有着六台秘境的实力。 虽然人群中六台秘境的修士不少,但狠人毕竟是狠人,指不定就被当出头鸟,一剑斩杀了。 “诸位,依我看他此刻的状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不然他刚才为什么不首先斩向我,而是那个神藏期修士,他如今的状态,最多发挥出六台秘境的力量,我们中这么多六台秘境,何不趁此机会拿下此子。” 人群中,王家外亲悄悄传音给其他人,鼓动六台秘境的修士一起出手。只要能够拿下云扬,那么他身上的宝贝也会归自己所有。 至于其他人,他们肯定碍于自己王家的身份肯定不敢与自己争,到时只要打着王家的名义许下好处,就可以了。 只要拿下这些宝物,自己不但无过,还会立下大功,自己在王家的身份又会提高一层。 人群中很多人意动,但都没有出手,没有好处的事情谁干。 “诸位,只要你们出手助我拿下此子,到时我将他身上的宝物交上去,只要族中长老一高兴,说不定就批准你们加入王家,从此享受王家的庇护同待遇。” 王家外亲继续引诱道,这些宝物他们这些小修士根本不可能带出云天城,也不可能据为己有,还不如出点力,只要大家族高兴,允许他们加入,就可以享受大家族的庇护和资源。 “出手”,人群中,数十个六台秘境修士眼神交流间,达成协议。磅礴的力量在他们身上酝酿,下一刻就能攻杀向云扬。 “筝”,然而一缕琴音在空气中荡开后,他们好不容易鼓动的气势,顷刻间萎靡下去。云扬的琴术,对他们而言太可怕了,在这琴声之下,他们不敢有一点心思。 云扬直接祭出凤凰琴,他眼神摄人,浩瀚而深邃的心神力,透过眼神,直击王家外亲的内心世界。 王家外亲额头上冷汗直冒,他能够感受到那摄人眼眸下的冰冷与杀意,浑身颤抖不停,直到过去一息后,那种感觉才消失。 云扬不再看他,抱着凤凰琴,脚踏神通,离开了人群。 “我们追不追”,一个六台秘境的修士看向王家外亲,其他人也看向他征询意见。 王家外亲看向云扬离去的方向,此刻云扬的速度比之前更慢了,刚才两次出手,使得他全身力量已经接近枯竭的边缘。此刻他们若是阻拦自己的话,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反抗力。 “追”,王家外亲目光冰冷,他想起之前云扬看他的眼神,那般的不屑,那种眼神深深刺激到他的自尊心。虽然自己在王家的地位并不高,但他讨厌别人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 “刘道明身后有着刘家,他地位高贵,他如今可以轻视我,但你不过一个低贱的苦修者,你凭什么。” 王家外亲心中怒吼,脚下发力,飞快地朝云扬方向而去。其他六台秘境的修士考虑了片刻,也追向云扬的方向。 不远处,云扬看向王家外亲,此刻王家外亲和那些六台秘境修士再一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面对这般阵势,云扬没有丝毫慌乱,敌人是不会因为你的慌乱而停止攻伐的,面对这种境地唯有冷静地去应对。 然而,云扬越是这般姿态,王家外亲越是愤怒,他始终认为,这是因为云扬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到了这个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刻已经油尽灯枯了吗。你如今的实力恐怕连神藏秘境的修士都杀不了了吧。” 王家外亲尖刻道,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云扬,似乎云扬此刻已经在劫难逃,成为阶下囚。同时也是他在判断云扬此刻还剩下多少力量。 “你们可以试试”,云扬淡漠道,如果这一场战斗不可避免,他从不畏惧,大不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云扬强大的意志,通过他的话音敲落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众人直感到心中一突,一股压抑的感觉缭绕在他们心上,久久不能消散。 狭路相逢勇者胜,然而在云扬强大意志的压抑下,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勇者,他们不认为自己能胜。即便是王家外亲,他心中也产生了恐惧。 他担心,即便云扬此刻状态油尽灯枯,但他拼着你死我活也要把自己拉下水,自己没把握逃脱,在那强大意志的影响下,他甚至觉得自己不会有任何意外被云扬杀死。不论什么都朝着最坏的一面去想。 “出手啊”,云扬冷漠地呵斥王家外亲,然而他越是冰冷地看向他,他越是躲避,王家外亲,心中越没底。 “不出手就滚,让开。”云扬继续呵斥到,不等王家外亲让开,他直接从王家外亲身边走过,其他人看王家外亲没反应,皆让开道路。 云扬再一次离去了,没有人敢拦,一直过去了两三息的时间,王家外亲才回过神来,他心中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拦。 最后所有纠结皆化作愤怒,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拦下云扬,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霎那,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正是王家外亲带来的那七个天人高手中的一人,此刻无数虚影在他身前爆碎,化作神秘能量侵蚀着他的精神之海,结果一个失神间,被一个舞剑的虚影斩下头颅。 到目前为止,王家外亲所带来的七个天人秘境的高手已经折损了四人,而仅剩下的三人,此刻也被虚影围困,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 那一声惨叫自远处传来,王家外亲原本迈出的脚步又收回,他不敢拼,虽然得到那些宝物自己在王家的地位会提高很多,但如果命都没了,那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九重宝塔第一层 轻云淡淡袅袅,月华朦胧,夜色渐深。 澄澈的明光,照进群山中,白色的小石路,一直蜿蜒到原始森林的深处,山势延绵无穷。 群峰像是一座座伫立在天边的阁楼,古木苍劲,郁郁葱茏,连天外的星光也无法渗透。 庄严的道音,在群山头回荡,空明的氛围,笼罩整个道场,惊人的异象,连绵不绝,大道的赞歌,悠悠悦耳,祥瑞的气息,正从四面八荒而来。 在这样的夜里,所有人身心轻舒,那愉悦的心情,美不胜收,所有人,所获得的都十分巨大。 道台上,秦婉约恍若真正的女仙人,无私而慷慨,将一切所感,所悟都赋予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皎月悄然隐如云梢,天外的星河间,一颗又一颗的星辰隐匿了踪迹,清风正徐徐。 又未久夜空上的云色,越来越淡了,恍然间,可看到轻云之后的天幕。 又过不少时,众星与皎月皆隐晦,天光始挣破云层,明艳的光华,降临世间。 正是: “白石路重重,萦纡势忽穷。孤峰擎像阁,万木蔽星空。世论随时变,禅怀历劫同。良宵正冥目,海日上窗红。” 西星界内,一朵朵盛开的金色莲华,升入天际,光辉普照世人,最后,它们皆迎着晨曦的朝和,蒸腾,升华,与那金色的朝阳融合为一,化作永恒的光点。 女仙人的道已经讲完,所有人方如梦初醒,神态缅怀,暗叹此间听道,领悟与收获颇多,若能长此下去多好。 女仙人长身而起,脸上始终挂着淡雅的笑意,见众人皆有所获得,她心中亦感到愉悦。 “感谢女仙人为我等阐释道义。” 众人由衷感激,这其中包括云扬,阴阳神子,李煦等人,即便冷漠如剑域圣子林净谭,他此刻也对着道台上的秦婉约微微拱手。 “呵呵,大家谬赞了,婉约不过一凡人罢了,哪敢当得仙人之名。” 道场上,秦婉约淡雅出尘,一笑如菱花的开落,令得世间一切灵秀之物都为之黯然,即便是世间最美丽的花,放在她的面前,也会自行惭愧。 “诸位能够领悟婉约的道义,婉约感到十分开心。” “婉约此刻前来,除却愿与诸位共论大道以外,亦想寻找天下间,能够参悟神道之人。” 万道之中,最特殊与强大的几种大道被称之为神道,它们远远凌驾与世间修士所修行大道。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才情绝艳者,独辟蹊径,想要踏出一条最强的道路,这之中亦有很多人去冲击神道,但最后几乎全部都失败了,无人能够领悟神道。 神道至高无上,它存在于宇宙中的法则同道性,也太虚无缥缈,没有人能够捕捉到,而且,它亦时有时无。 这就注定了,即使是领悟神道之人,也无法时时感应到其中道性,难在那条道路上有多大成就,因此古往今来,是否有人将那条路走到了巅峰,都是个未知数。 而秦婉约,以她旷古绝今的才情,自然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但即便是她,她亦不知道自己会在那条道路走出多远,那样的道太过于艰难,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秦仙子,是否只要登上九重宝塔就能领悟神道。” 一位大教的天才弟子站出来,他在之前的悟道之中已经突破天人秘境,此刻信心十足,颇有种人杰的风貌,要为仙子分忧解难。 “哎,难!难!难!” 秦婉约声音悠悠,一语三叹,不知是在叹息自己的道太艰难,还是在叹息登上九重宝塔很难。 “秦仙子,无论多难,我愿一试。” 又有人自人群中站出,九重宝塔,是秦婉约的本命圣兵,其中烙印着她一生的道义,孰若能悟透,登上九重宝塔。 不仅能够与秦婉约一同论道,实则也证明冥冥中涉及到某种缘法,与秦婉约之间的缘法,没有人不想要争取。 一时间,又有不少信心满怀的人站了出来,他们亦在之前的悟道中有所突破。 此间全都精神奕奕,风貌非凡,人的气质总是随着他的能力而改变的,之前他们还在各位师兄面前唯唯诺诺。 而如今,他们已经彰显出自身非凡的一面,不再是掐媚的小人,而是风度翩翩的男子。 这一切,都是秦婉约赋予他们的,让他们对自己充满信心,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秦仙子,我也愿去一试。” 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皆要前去一试,争取那一线虚无缥缈的缘法。 “好吧。” 秦婉约声音空灵,她没有阻止他们,晶莹剔透的玉掌演化圣法,为众人开启九重宝塔下的混沌石门。 “轰隆” 随着一阵剧烈的声响,九重宝塔下,六道与塔身浑然一体,十分隐晦的混沌石门齐开,宝塔内,涌动着浩大圣洁的气息,隐隐间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诵经声。 那声音,与秦婉约的声音一模一样,显然,那是秦婉约曾经在塔中悟道留下的大道烙印。 塔内道则交织,隐约可见一方道场,道场上符文遍地,一直延伸到琉璃色的墙上。 每一道符文都矫健而苍劲,亦十分完美微妙,极富意韵,散发着庄严的金色的光泽,显得很玄奥,神秘。 显然,这些符文都是秦婉约曾经在塔内悟道时,所刻下来的当时的感悟同心得。 “众位,我先去一步。” 一个男子身形掠过人群,踏入了九重宝塔内,他已然看出,即便进去其中无法参悟神道,也会是一桩大机缘。 这九重宝塔,多半是秦婉约平日里闭关与悟道的地方,她留在塔内的心得,对于众人来说亦会有巨大的捭益。 “咻”“咻”“咻” 破风声不绝,此间自然不止他一个人看出,一个个信心满怀的人,都首当其冲,不愿落人后。 九重宝塔很广阔,它可以包容一座凡间的城池,即便这里的人全进去,它亦能将他们全部包容。 同时,九重宝塔亦很高缈,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它直入云际,与天齐高,没有一个人能够望到宝塔顶端,它超越天地,凌驾与星河之外。 “这至少是一件圣主级别的宝塔了,而且它的潜质,绝对要比那些圣主的器物的潜质大的多。” 云扬曾在临安圣地的陵园,灵王冢内见到不少绝世圣兵,从九重宝塔所散发出的气息来看,这的确与当时所看到的圣主之兵的气息差不多。 而铸就九重宝塔的材料,却显然要比那些普通的圣主之兵要珍贵太多,云扬修习奇门术,对天财地宝了解甚多。 他可以确定,九重宝塔是由混沌石,金銮神铁,太微玉罗砂等一系列珍贵的神材铸就。 这样的神材随便拿出一样,就会引得天下间的强大修士争夺,甚至绝代宗主级的人物都会出手,而秦婉约能够收集这么多神材铸就九重宝塔,自然不是她自己四下寻到的。 秦婉约素来与世无争,她也不可能去与世人争夺宝物,也更未曾听说她四下寻宝之事,只能说这些神材是别人送她的了。 从铸就九重宝塔的材料不一,就隐约可以看出来,这些神材原来属于不同的人。 而那些人手中如果只是一种,它是无法铸就圣兵的,对于原先拥有神材的人来说就是个鸡肋,因此将之送给了秦婉约。 秦婉约人缘极好,而且被所有前辈高人所推崇,那些人自己拿着神材无用,将之送给秦婉约也很正常。 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两个,而是会有很多人,因此秦婉约得以收集齐绝世神材,铸就九重宝塔。 想到此处,云扬亦不由地感到叹服,秦婉约的才情,与人格魅力,当真世间无人能及。 此间,已有大多人进入塔内,而人群之中,李煦,阴阳神子,贾松龄,天命等一众天之骄子则是没有一丝动静。 “众位,我有一个想法,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这时,人王世家的第一天才贾松龄对李煦,阴阳神子等人道,这之中,他也把云扬包括在内。 “哦,说说怎么个赌法。” 天命轻语,显然对此事比较有兴趣,贾松龄肯定不会平白无故与众人打赌,这其中,多半又涉及到他们几人之间的较量,天命倒是乐得与他们几人较量一下。 同样有兴趣的,还有李煦,阴阳神子等人,他们自然也隐隐猜到贾松龄想说什么,就连一向冷漠的林净谭,此间也看向了贾松龄。 “我的想法是,我们比比,看谁最后登上更高的地方。” “输了的人,以后见到赢了的人就绕道而行怎么样。” 贾松龄开口,他们同为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敌的信念,但是世人,总是将他们混为一谈,拿他们互相比较。 因此他们之间,也很想角逐出个孰弱孰强出来,但没有谁愿意无谓的战斗,所以,他们之间,大多时候都是另类的较量。 那种较量,体现在各个方面,例如此间比较谁登得最高,就是一种悟性上的较量,九重宝塔,只有正真的领悟了其中的道义,才能登上去。 “你这主意不错,我批准了。” 阴阳神子微笑,脸上尽是期待之色,显然也想与众人绝处个高低来。 “可以。” 居宁远儒雅素洁,声音不咸也不淡,之前输给李煦,他并无任何气馁,亦不曾对他的心境有丝毫影响。 “哼,有何不敢。” 赵乘风也在其中,他傲睨自若,毫不掩饰自己张扬与野心,欲压这些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一筹。 “众位,我先去了。” 贾松龄话音落下,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只见九重宝塔的前方一道光影一闪,他已然进入其中。 剑域圣子冷漠如千秋霜雪,不曾说什么独自朝着九重宝塔走去。 紧接着,天命,赵乘风,居宁远,秦淮等人纷纷进入九重宝塔。 “我们也走吧。” 云扬,李煦,阴阳神子三人进入九重宝塔,一如之前在外边所看到的那样,金色的符文遍地,散发着神圣与庄重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比之前在外边感受到的要清晰与强烈很多,云扬站在人群中,悉心观摩秦婉约烙印在九重宝塔之内的道义。 此刻,他已开启造化灵眼,在加上他惊艳无比的悟性,此间,在他的眼中,密密麻麻的金色道则同符文,纷纷向他涌入而来。 这些金色的符文,在他的眼中开始演化,与解透,而后慢慢地沉淀于心。 九重宝塔第一层道义,也并不简单,即便是云扬也会遇到阻塞的地方,一时不能想透,需要悉心冥想,与参悟。 但更多的人,也是额头冒汗,他们的身上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秦婉约的道义,太过于精深,领悟能力太差,实力太弱的人,参悟起来十分不容易,对精神是一种负荷,那些人不得不停下来,修习一些时间再行参悟。 而此时,云扬思绪畅游太虚八极,他在寻找金色符文中所述的道义,在宇宙中的对应性,与楔合处。 远处,李煦,阴阳神子,居宁远,贾松龄等人,莫不宁心静神,思绪畅游宇宙天外,他们亦走到了这一步。 未久,云扬眼眸中道则流动,就像光阴辗转一般,十分匆匆,他在演化金色符文之中的道义,经过成千上万次的推演,他成功了。 他松了口气,一步步地走向九重宝塔的第二层,在第二层的前方,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除非领悟此间的道义,否则所有人也无法跨越过去。 而这自然难不住云扬,他周身法力运转,金色的符文遍布周身,而后,只见那无形的屏障泛开一层层涟漪,而后云扬的身影消失在九重宝塔的第一层。 云扬走之前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就算注意到也不认为他已经领悟了此间的道义,是前去第二层。 只以为他与其他人一样,领悟不成,向去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登上第二层,这样的人太多了。 ... ...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蛮荒世界 在之前,亦有不少人自忖参悟塔内的道义无望,而走到第二层的入口前想要强闯入第二层,结果他们都被横亘在第二层无形屏障给反弹了回来。[燃^文^书库][] 此间,虽然云扬离去时并没有惊动太多人,而众人也几乎处于领悟和冥想的状态,但依旧有少数人看到了云扬走到第二层的入口前方。 之前他们还以为,这又是一个领悟能力与自身潜质差的人,正等着看云扬的笑话,却没有想到云扬竟然在他们的眼前穿越了第二层的屏障。 那些人全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挂在嘴边的一抹嘲笑尚未散去,此刻与他们极度震惊的表情参杂,却是显得无比滑稽可笑。 “有人登上第二重了。” 人群中有人喃喃自语,脸上全是震撼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是此刻在去寻那个人,哪还找得到他的身影。 很多人放开神念,在塔中寻找,修士的神念强大无比,尽管此处成千上万的修士,他们依旧能够在几息时间内,将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但是,他们并没有在塔中发现云扬的身影,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可能是他已经登上了第二层,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离开了九重宝塔。 然而,第二种可能,它的几乎就没有可能性,秦婉约的道义,对所有年轻一辈来说,是一种机缘,谁会放着机缘不要拂袖而去。 况且,在外围的人,也没有谁发现了云扬经过混沌石门,那么只有第一中可能了,那就是云扬已经登上了第二层。 他们的声音,自然也被塔内其他的修士听到,他们虽然处于深层的悟道中,六觉封闭,外界之事都无法影响到他们身心上。 但是他们的灵台是清明的,只是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摒弃了,但若是什么惊动的事情,他们还是能够听到,能够感知到,此刻他们纷纷醒来。 “什么,有人登上了第二层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才过去多久,恐怕不到三个时辰吧,三个时辰而已,他们连此间道义的十分之一都还没有悟透。 亲身体悟过,他们知道此间秦婉约的道义有多么晦涩,他们之中不乏大教的年轻天才,平日备受万众瞩目,也自认为自己悟性高绝。 可是此间,他们连其中十分之一都还没有悟透,而那个人却已经悉数领悟登至更高的层次去了,这让他们骄傲的心中怎能接受。 关键是,那个人不是李煦,不是阴阳神子,也不是居宁远等一众天之骄子,因为那些天之骄子如今还在塔内呢。 “那个人是谁。” 所有人纷纷向之前看到云扬进入第二层的那些人看过来,他们也很想知道第一个登上第二层的人是谁。 “不知道,并非已经成名之人,而且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大教的特征,想来不是大教弟子。” “只清楚那是个十五左右的少年人,他的气质十分出尘如烟,想来也是一个非凡之人。” 之前看到云扬登上第二层的人道,能够第一个登上第二层的人,又怎会是普通人呢。 众人询问一番后,也就没在多关注,宁心静神,继续感悟此间的道义。 也与那一刻,居宁远,林净谭,阴阳神子,秦淮等人紧闭的眼眸微微绽动了一下,而后归于平静,他们已经知道有人登上了第二层,他们依旧心中宁静,参悟此间道义。 另一个地方,云扬踏过了那道无形的壁障,此刻,他已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十分响亮。 入眼处,世界昏暗,没有日光,没有天与地,云扬亦伫立在虚空之中,这是个浩缈无际的世界。 世界之中充满古老,悠久,与原始的气息,仿佛一切回到蛮荒的纪元,在这个世界中,到处悬浮着清浊的气体,经久不散。 “清气”“浊气” 云扬洞悉了其中的微妙,这两种气体是传说中的先天之精,是构成宇宙的最本源的气体之一,亦是所有气体的最至高最究极的几种形态之一。 它们也是天地间最珍贵的物质之一,然而,它们的作用并无法直接体现在人的身上,但是它们却是铸就无上神兵,甚至极道帝兵,必须的成份。 若无清浊二气,即便寻到无上神材,也无法铸就神兵,这种气体,宇宙中非常稀少,即便是圣者,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寻到一团清浊之气。 连无敌九天十地,击穿过去未来的帝与皇,他们有时候也为了寻找着两种气体而走遍宇宙边荒,由此可见这种气体的珍贵程度。 秦婉约的宝塔内拥有这两种气体,绝对不可能是别人送她的了,即便是交情再好,这种气体也不会送出去,因为他对每一个人都有用。 谁不想铸就神兵,就连东洲大地的无上道统,也大多没有神兵,甚至整个天下间也不多,何为神兵,神明所掌之兵。 临安圣地陵园内,那位祸乱上古,布局万族,挑起宇宙九天十地内万灵纷争的无上王者,他就是神明。 那样的人所掌之兵,该有多恐怖,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一击能够将天外的星辰也斩落下来,将日月轰成齑粉。 当然,不可能每一个神明都如同那位上古王者一样厉害,但至少他们已经是一个领域,那就不可能弱。 即便是拥有清浊二气的人,他寻不到神材,他将清浊二气浑同到次一些的器材之中所铸就的器物,那件器物也至少成长到圣人之兵的程度。 如今世间连一尊圣人都不得见,若是手掌圣人之兵,几乎是能够在这个世间横行。 清浊二气的珍贵程度可见一斑,试问如此珍贵的东西,对每个人都有用,他们为何不留着自己用呢。 “秦婉约的成就并非偶然,她除却旷古绝今的才情外,她应该也曾得到天大的机缘。” 清浊二气就是一个例子,而且云扬也相信,世间有得到绝世机缘的人也绝对不止他一个。 甚至有人能够得到不朽仙根,真正的化龙池,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更不会不平衡。 就像他一样,他不还得到山川河图,黑色陶瓷片,空白之书,湮灭仙绝,时字与空字等一系列机缘吗。 云扬并没有打清浊二气的主意,他心中有自己的原则,他在秦婉约的讲道中获益,那么秦婉约就是对他有帮助。 尽管他可以动用身上的至宝,强行吸收掉清浊二气,他也不会这么去做,而且九重宝塔是秦婉约的本命圣兵,里面发生什么,她会不知道。 云扬不再对其关注,这个世界内,除却让他感到原始,与蛮荒之外,云扬更感受到,这里的大道法则,同道性,远比外面的天地要深刻很多。 外边的世界,宇宙道*织于天地,无比玄妙,也十分隐晦,很多悟性差的人感悟起来非常困难。 而此间的大道,却没有向外界那样,十分隐晦,这片浩缈无际的蛮荒世界,万道在虚空之中交织出的道与理,都十分的清晰,也十分的深刻。 即便是资质愚钝之人,也能感悟到,但这并不代表,参悟第二层的道义,就会比第一层简单,实则恰恰相反。 这片世间太博远了,即便是云扬的神念散发出去,也看不到浩缈蛮荒世界的边际,由此可见,这里的道性虽然分布的非常明悉,但其中包罗的至理,却是太多太多。 云扬笔正地盘坐在虚空中,开始领悟这个世界的道义,四下呼啸的罡风不住肆掠天际,但它们只是法则的体现,并非真实宇宙罡风,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转眼又三个时辰过去,此时,在九重宝塔的第一层内,李煦自悟道中睁开了双眼。 他朴实无华,平淡归真,眼眸中有无数晦涩的道义在沉浮,隐隐间塔内一切道义,皆在他的眼中。 几乎是下一刻,剑域圣子林净谭自悟道中醒来,他眼眸睁开的那一刹那,凌厉的剑意纵横,所有离他比较近的人都感到入坠冰窖,浑身发寒。 皆不敢在待在他身边,不一会儿,他那片地方就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人,剑域圣子林净谭冷漠依旧,并没多在乎。 不过霎时,天命与阴阳神子几乎是同一时刻自悟道中清醒过来,他们或沉稳或随意,此刻,都已领悟此间的道义。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是此间第二个领悟的人,可惜。” 天命看着李煦,与剑域圣子道,他容貌冼丽,气质沉稳,一笑间,如晨曦的朝和,十分温文尔雅。 他之所以不说第一,是因为他们都已经知晓之前有人就登上了第二层。 对于那个人能在三个时辰悟透这里的道义,他们心中也感到佩服,并没有嫉妒什么,以他们的胸襟,何至于去嫉妒别人,不然他们也走不到这一步。 “我也以为自己是第二个悟透这里的道义的人,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真的是我。” 李煦朴实道,再加上他本就一副质朴的样子,乍一看看上去,几乎所有人都会把他当做一个老实人。 可他真的是老实人么,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说他不老实吧,也不是,可是说他老实吧,他打起架来,又是那样粗鲁。 拳头所向,无物不破,霸绝天地,那是真正的霸道,没看到那日,他一爪抓出去,就仿佛要将天地都捏爆的场面么。 “我也觉得自己会是第二个领悟此间道义的人,可惜,终究让你们两个领先那个一瞬。” 阴阳神子崔映晖道,他相貌堂堂,极具阳刚之气,他的声音很随意,一如他的胸襟,心无所系傲云天。 他所说的二人自然是李煦,和剑域圣子林净谭这两个最先清醒过来的人,忽而他眼光四下望去,似在寻找什么人。 “咦,云扬兄弟呢。” 他境界高深,几眼就把整个塔内的人都望尽,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云扬。 “该不会之前第一个登上第二层的那个人就是云扬兄弟吧。” 阴阳神子对云扬也颇为看好,认为他将来也必然是年轻一辈的绝艳人物之一。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云扬会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先领悟此间的道义,而且还是早先了三个时辰,这样的结果,即便是随意如他这般也是感到一阵诧异。 “想来应该是这样吧,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 天命微笑,对于这个结果他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他原来就觉得云扬这个人不简单,此刻更印证了他的看法。 唯有剑域圣子波澜不惊,冷漠依旧,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但至于他心中怎么想,就无人能知道了。 “看来这次我们这些人都要输给那位兄台了。” 又一声音响起,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走来,他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裳,气度潇洒绝伦,身上带有浓郁的书生意气,他是临安圣地的首徒,秦淮。 “哼,即便他登上九重宝塔又如何,依旧不过一卑微蜉蝣,蚂蚱怎配企及真龙的高度,我要踩死他,亦只是轻而易举罢了。” 一道傲睨自若的声音传来,毫不掩饰他的杀意,正是赵乘风,此刻他亦从悟道中清醒过来,他依旧桀骜不驯,充满着野心与张狂。 即便云扬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先登上第二层,从侧面也证明他的悟性比他们任何人都高,而且还是比他们早先了三个时辰。 可即便如此,赵乘风依旧不屑,对云扬充满杀意,认为那样的蝼蚁被拿来与他并论是一种耻辱。 “我也认为如此,一时的领先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才仅仅是一层罢了。” 又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着术士长袍的男子走来,他的样貌十分普通,然而那平淡之中却又透露中一种智慧与非凡,他是元家第一天才元天。 也无比同时,又有两道身影朝着这边走来,一人白衣翩然,气质出尘,十分的儒雅素洁,他是太素首徒居宁远。 一人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他是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 此刻,塔内最强的那一列人已经全部将塔中的道义悟透。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对峙 元天此人心机深沉,他自然看出云扬的不凡之处,对于那样的人,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除掉。[燃^文^书库][] 毕竟此时云扬的实力,相对他们来说还太弱小,这样的时机,对于工于心计的人来说,自然不会放过。 但是此间是秦婉约的主场,他即便心机再深沉也不敢造次,再加上他已经看出李煦与阴阳神子跟云扬关系甚好。 他若要对云扬出手,那两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说直接对云扬出手肯定是不行了。 但却不妨他在各方面针对云扬,因此赵乘风在说出那些对云扬不屑的话后,他亦出言了表他的意思。 认为只是比他们先登上第二层,并不算什么,一时的得胜,无法代表他就会一直惊艳下去。 “哼,元天,你别忘了我之前跟你的约战。” 众人见元天走来,皆没好态度,此人心机深沉,当日设计他们的的账,他们还没跟他算呢。 “元天,你还敢来,此间事后,随我去秦川算算总账吧。” 又有人开口,对于元天这种总是算计别人的人,非常地厌恶。 然而对于众人的态度,元天却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毫不在意,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那之中,不知潜藏着多少诡计与阴暗。 “众位,我何时答应要与你们一战了。” 当时元天被一众年轻高手挑战,但那时一直那些人在开口,元天几乎什么也没说,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莫非你想不认账不成。” 天命微笑,虽然依旧在笑,但他的声音之中已经是有些冷意,他精通知情阁的推演和占卜之道,从来行事了然于胸还从未被人设计过。 不巧那日元天一个人将一众天之骄子都设计了,这其中自然包括天命,元天不付出代价,一众天之骄子哪会放过他。 “元天,听闻你本事不错,若是你不敢一战,最好让出你的名头。” 临安圣地的首徒秦淮道,咄咄相逼,他本是温文尔雅之人,平日不会如此,但强势本就属于天之骄子所拥有的气节。 元天敢设计他们,就要让他后悔,此刻一众天之骄子都眸绽冷光,彰显誓不罢休的坚定态度。 即便城府高深如元天,此刻也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暗道当时行事欠妥,天命与贾松龄他倒是不怕。 因为知情阁和人王世家,一个属于中土一个还在北原,即便影响再大,还不至于跑到东洲来对付他。 但是居宁远,李煦,阴阳神子,秦淮就不同了,居宁远不用说,他背后的太素门是整个太素城真正的主宰。 李煦和阴阳神子背后的荒天殿,阴阳圣地亦是东洲的无上道统之一,至于秦淮他背后的势力就更恐怖了。 临安圣地,它与金陵圣地,乃是东洲的两个大帝传承,是曾经临安帝君,和金陵大帝留下的道统,这两个圣地底蕴深不可测,是整个东洲的真正巅峰道统。 此间,元天心中也是忌惮颇多,但若要他感到害怕,却是不可能的,不说他本身就从不会畏惧什么。 就是李煦,秦淮,居宁远等人也绝不会用他们身后的实力来对付他,天之骄子的气节,何至于用身后的势力来挤压对手。 元天神色不变,依旧微笑自若,对于众人森寒的目光他直接是无视了,站在人群中卓尔不群。 众人也自然不再予以理会,向第二层的入口处走去,他们已然领悟了此间的道义,入口的无形壁障自然拦不住他们。 “又有人进去了。” 塔内有人叹气,虽然秦婉约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但众生的潜质,却总有优劣之分,有的人注定只能让自己望尘莫及。 “哎,他们这些人都是东洲大地的天之骄子,这么快悟透此间的道义也很正常。” “我们也该努力了,前三层应该困不住我们,这是女仙人给我们的机缘,到了三层以后,就需要绝顶的悟性和缘法了。” “而七层后,即便绝顶悟性也不行,那里面的道义,才是真正的神道,世间除了女仙人和三千道体,谁能感悟。” “到了那里,唯有真正缘法傍身之人才能领悟其中道义,登上第七层。” “女仙人是公平的,她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人,这里面的机缘,就不是专为天才而制定的,一切都有缘法来定。” “有缘者,悟神道,无缘者,即便天才也只能止步于第六层。” “对,女仙人是公平的,此间的机缘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 “哎,可是我还是羡慕那些大教的天之骄子,才二十岁左右,他们的声明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洲,人人敬仰。” …………………… 第二层,蛮荒世界,此刻云扬端坐在虚空中,他的身上一缕缕混沌气将他环和在其中,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出尘了,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临尘。 突然,蛮荒世界的虚空中,昏暗的原始空间晃动不止,紧接着九道身影出现在蛮荒世界中。 正是李煦,阴阳神子崔映晖,天命,剑域圣子林净谭,秦淮,居宁远,元家元天,赵乘风,贾松龄这九个年轻一辈的绝代人物。 “这便是第二层吗,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众人打量着蛮荒世界,片刻间他们已然洞悉这个世界与外界的不同。 “这是要我们参悟此间的道性吗。” 蛮荒世界的大道法则,比外界要清晰与深刻太多,众人一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若要将此处的道与理全部悟透,也并非简单之事。 “果然是他。” 众人很快也注意到了正在虚空悟道的云扬,此刻他宝相庄严,周身被混沌气环合,看上去是那么的出尘绝俗。 这种神韵,即便是一众天之骄子,也暗暗赞叹,此人绝非凡俗,他的潜质也绝对不会弱于他们。 人群中,赵乘风和元天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眸光阴恻,杀意凌然,毫不犹豫在此刻出手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你不过如此 “轰隆隆” 蛮荒世界,突然天地震颤,动天彻地的声音若似惊雷轰鸣,赵乘风出手了。[燃^文^书库][] 抬脚对着这个世界的虚空踏下,他周身无匹的力量宣泄,随着他的那一脚踏下肆意地荡彻向四面八荒。 昏暗虚空中的气流,与交织出的道与理都被那磅礴宣泄的力量给冲开,逸散向四方。 赵乘风竟然是想要以此来打断云扬的感悟,他自然能够看出,云扬此刻已经处于一个关键的时刻。 以他的狂傲,他怎能容忍一个他看不起的卑微之人,在他的面前悟得此间至高道义,不想看在眼中的事,直接出手破灭就是。 他此时出手打乱这世界的秩序,无异于是直接打断云扬的悟道,若非这里是秦婉约的主场,他忌惮颇多,就不只是打断云扬感悟了。 虚空中,正处于深悟之中的云扬,忽觉得眼中的世界一片阴沉,原先并排有序的天地规则,此刻都絮乱了。 “咻” 云扬睁开了双眼,此刻正射出凌厉的神芒,盯着赵乘风,冷漠至极,他关键时刻,因为赵乘风打乱秩序,他的悟道也被打断了,三个时辰的深悟,全白费。 “赵乘风,他日我必斩你。” 云扬的声音冷漠如霜,宣荡在蛮荒世界中,这一刻就是天命,居宁远,秦淮等一众天之骄子也震惊了。 云扬居然要杀赵乘风,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笑话,莫说云扬与赵乘风的差距。 赵乘风是公认的天之骄子,他云扬算什么,东洲大地有谁知道他,而且赵乘风身后还有明日教这样的无上道统,他们会允许吗。 可是秦淮,天命,居宁远,贾松龄等人却不这么看,云扬的崛起几乎是注定的了。 他们感到震惊的是,云扬这个时刻就敢拂逆赵乘风的威仪,赵乘风会让他活下来吗。 果然,听到云扬那句话话后,赵乘风笑了,好像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他对此是那样的不屑,甚至是嗤之以鼻。 忽而下一刻,他的一切笑容都敛去,面部青筋暴动,显得是那样狰狞,腾腾杀气撕裂层云,他的眼中迸发着阴翳的凶芒,如同饿虎猎食,森然可怖。 “你再说一次。” 赵乘风眉目阴森,颐指气使地伸出手指遥遥地指着云扬的头颅,充满杀意的凶眸直直盯着云扬,神色间依旧是浓浓的轻视与不屑。 “来日必将你斩于我剑下。” 云扬无惧,同样冷漠地看着赵乘风,他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平日也绝不会说出这话,但赵乘风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 出口就是要他,保管好自己的头颅,等他来取,出口就是要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对于这些神经话语,云扬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他日随手抹杀掉就是了,但是此间,赵乘风又来打断他悟道,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 因此,云扬说出了那句在别人看来无比狂妄的话,但云扬何曾在意,狂妄不狂妄,他只知道这个人他杀定了,谁来阻拦都不行。 说出那句话,也是一种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云扬话中的意志,就是李煦,阴阳神子,秦淮等天之骄子也感觉得出来,两人是不死不休了。 “哈哈哈哈,可笑,你这只蝼蚁虽然卑微,可是你成功地击起了我对你的必杀之心。” 赵乘风笑了,是那样的肆无忌惮,滚滚杀意在他的身上向着四处蔓延,若如狂风巨浪席卷天地一般,忽而赵乘风的笑声一转。 他高高地立身于虚空之上,身姿昂然而挺拔,浑身散发着灼耀的光华,如若从一**日中走出的太阳神子,是那样高高在上,俯视着云扬。 “你想要杀我,但是你看看,在我的面前。” “你算什么东西。” 赵乘风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震颤苍宇,他脚下的虚空一道又一道的裂开,猎猎的罡风从黑色的裂缝之中肆掠满天地。 将他衬托的越威严无比了,仿佛九天的神祗,世间一切都由他一念而生,由他一年而灭,主宰宇宙沉浮。 他俯视着云扬,眼眸蕴含星河亿万,穿破万古虚空,在他的眼中,云扬如同尘埃。 这是一种十分高缈的神韵,世间少有人能够有,而拥有这样高缈神韵的人,无一例外,皆是天之骄子。 若是常人在面对赵乘风这样的神韵,早就心神失守,道心崩溃了,但是云扬不会。 他眼眸如水清冽,在他的周身一片片混沌弥漫,隐约间混沌中异象纷起,有海上升明月,有仙人倚青莲,有太初生万物,有众神尽黄昏。 这些异象始一出现的时候,就是此间的天之骄子也震惊了,越发地觉得云扬神秘缥缈,难以揣度。 云扬的境界与他们相差甚远,然而却让他们心生无法揣度的感觉,这样的人怎一个惊艳了得。 他们看向云扬的目光,也越来越深邃了没人知道他们怎么想。 而此刻,在赵乘风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压迫下,云扬不曾有半分窘迫,依旧宁静而淡然,他看向赵乘风,对于他的实力没有任何认同。 “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早先认为你是一个真正骄傲的人,不屑于耍手段,此刻看来,你不过是一个狂妄到无边,没有自我的人。” 云扬的话,不可谓不刻薄至极,赵乘风向来傲睨自若,自信满怀,认为自己就是世间唯一,将来会横扫同辈之中的所有高手,走向那条无敌道路。 而这个时候,云扬以一个神海期的小修士的身份,评论他不过如此,眼中丝毫没有看得起他,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世间提及赵乘风的名字,何人不说天纵奇才,乃是盖世之姿,而年轻一辈的修士,更是对赵乘风敬畏有加,认为他那样的人,他们唯有仰望,而永远不可能及,但是此间,云扬却是真正地没有看得起他赵乘风。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化身 天地中的氛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阴阳神子,天命,居宁远,秦淮等人全都面面相觑,内心很不平静。[燃^文^书库][] 他们是真正地被云扬的话给震惊了,赵乘风此人,虽然说狂妄地没有边际,让人讨厌,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真的很强大。 即便在他们手中,也能坚持几招,而且赵乘风几乎比他们年龄都要小,他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是否有他们如今的实力,谁也说不准。 但不可否认,赵乘风绝对也是一代天之骄子,他真的有这样的潜质,和峥嵘。 然而此间,云扬对赵乘风的实力没有任何认同,而从他的言语中也可看出,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把赵乘风看得多重。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疾风骤雨即将来临了,以赵乘风的性子,他如何能够容忍一个神海期的修士都看不起他。 即便这里是秦婉约的主场,估计也不能让赵乘风忌惮了,现在恐怕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有任何顾忌。 “嗤” 赵乘风神色一凌,双眼射出两道锋利的光芒,摄人心魄,沉重的手掌,如同一片天岳,朝着云扬那片时空按了下去,杀机凌然,肆掠着这片世界。 那威势太过于可怖,灼烫滚滚,金光耀空,如同一**日,将山河蒸发,将天地中一切物质也焚烬。 “无知者无畏,你这样我随意一招都能杀死的废物,又岂能窥探我的境界。” 赵乘风戾气冲天,如同凶禽再世,那种野性与桀骜直敝入人的骨子里,让人感到心中发寒,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他高立长空,凶戾的眸子俯视云扬,森林的寒意,即便是隔着数百丈外,也能够感觉得到。 他一掌拍碎千丈虚无,击穿苍宇,碎片横飞四方,巨大的空洞间,无形的力量肆意扭曲,与旋转,吞没绞碎着一切。 云扬自然能感受到赵乘风的危险,他心中冷静无比,在赵乘风那一掌按下来之时,他脚下化出一道流光,一步就踏出千丈。 但他知道危险远没有过去,赵乘风毕竟为无上道统的奇才,他的出手,怎会那么容易躲过。 云扬一连踏出数十上百步,而几乎是每一次他堪堪踏出,赵乘风那一掌就已经落在原来的地方,将那一片时空打碎。 若非云扬造化灵眼可看穿赵乘风的攻击手法,从而推演他的出手轨迹,否则云扬也不可能连续躲过赵乘风的攻击。 但即便这样,面对赵乘风,云扬依旧难以抗衡,两人的差距实在相差太大,这不过一时而,顶多三息之间,赵乘风就能将他碾杀。 云扬心如止水,他一路躲避赵乘风的攻击,虽然他有很多杀手锏能够抵挡赵乘风。 但他并没有祭出来,依旧一面推演赵乘风的出手轨迹,一边踏着流光远循,同时他也在等。 他相信秦婉约,这个女子不可能让此间的人发生厮杀,所以关键的时刻他肯定会出手阻拦。 “哼,你的想法不错,可惜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赵乘风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双手演化道义,在其背后一**日在他的背后徐徐升起,照破山河千万朵。 他自然要迅速出手将云扬击杀,否则在秦婉约的主场中,他没有任何机会,而且他也相信秦婉约没有进来,她此刻多半在九重宝塔的第九层中。 九重宝塔,一重一世界,要跨越九个世界出手谈何容易,这里的大道虽然没有外界强大,但是九重宝塔中的每一重世界都坚固无比。 即便是这里的所有天之骄子加起来,也无法将自己的力量打入另一个世界内。 赵乘风相信,秦婉约可以看到蛮荒世界的场景,而她作为九重宝塔的主人,她也绝对可以一瞬间跨越九重世界。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那一瞬间里,抹杀掉云扬,他有这个自信,之前的出手根本不算什么,一个蝼蚁也根本不配他全力出手。 但是此间,他不得不全力出手了,否则很有可能让云扬逃过一劫,由此也可看出他心中对云扬的杀意有多么浓郁。 “结束吧,你是第一个让我全力出手抹杀的爬虫,你足以自傲了。” 赵乘风的张扬,不可一世,他从来都未曾将云扬放在眼中,他的话音落下,煌煌的大日从天上陨落下来。 大日蒸山煮海,灼热的气息点燃了大半个蛮荒,即便是天命,居宁远,秦淮等人,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也运转法力化解这股灼热力量。 此刻,在那大日之下,云扬周身的护体神环一层又一层地被蒸发掉,不到一息之间云扬的法力就被蒸发掉一大半。 这一刻,是真的快要抵挡不住了,除非祭出杀手锏,不远处李煦神色一凝,看向赵乘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就欲出手。 同一时刻,阴阳神子周身黑色和白色的气体环合,之前的随意和散漫全都消失不见,脚步将跨出。 就在李煦与阴阳神子他们打算出手的时候,忽而,蛮荒世界中,原本蒸腾的天地刹那宁静下来。 一朵金色的莲华,不知从何处来,它端庄而宁静,独自盛开着,清涟不妖,神圣无暇,金色光芒逸散天地,照耀着每个角落。 风静物止,静静地沉浮在天地中,是那样宁静,仿佛朝圣,蛮荒世界内,万道万物同尊那一朵金色莲华。 那一刻,莲华浮空,姿身摇曳盘旋,是那样美丽,渐渐地,那金色圣光中,一个云烟缥缈的身影,从盛开的金色莲华中走出。 她皎洁清秀的素手,伸向那一轮暮西而坠的煌煌大日,一只手竟是将那一**如天盖的太阳托起。 他蒸山煮海的沸腾耀日,竟是未曾给她带来一丝伤害,她伫立在天地间,恍若九天神女。 她的身上有一种神性的光泽,吸引着每一个人想要向她靠近,却又更怕自己这么做亵渎了仙子的圣洁。 煌煌大日在她手中慢慢地暗淡下去,不到一息时间,那一**日已经是完全消散了,无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敢否 她转过身,望了一眼众人,仿佛望穿了秋水,映入众人的灵魂世界,那是一双十分美丽的眼眸,更胜过天上的繁星。[燃^文^书库][] 最终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在那一眼映入梦境的眼神下,在那清冽犹如秋水的眼眸下,她亦无需说什么,她的心意,世间都能够明白。 她的身影,慢慢地朝着那天边走去,越来越淡了,一路洒下金色的神虹,一片片光雨从她的仙躯上飞向穹宇。 仙踪淡去,归入梦幻与泡影之中,恍然如梦,只有那天际,逐渐消散的金色光雨,证明着之前的事情曾发生过。 众人沉静如水,眉头也微微皱起,心间感到郑重,那个人太绝艳了,简直是让人感到绝望,与她活在一个时代,没有人心中能够轻松。 “这只是一道化身,应该是她长期在第二层悟道,留在这个世界的烙印。” “真没想到哪怕是她的一道烙印化身也这么强,她那样实力,我自叹弗如。” 天命摇头叹息,发自真心的钦佩,哪怕是一道烙印化身,她所展现出的实力也要比他们强大的太多。 “与她同生在一个时代,是一种幸运亦是一种悲哀。” “幸运的是,她就像一座峰极,给人带来方向,让得所有大志向之人,都朝着顶峰攀爬。” “然而,与她同生一世,所有天才在她的面前都会相形见拙,注定了要黯然失色,天才如同草芥没什么区别,这就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了。” 秦淮一身黑色的长裳,在罡风中猎猎飘动,同样被飘起的还有他浓黑如墨的长发,这是一个极为俊美洒脱的男子。 他并没有因此而心生困束,即便见到了秦婉约冠绝世间的资质同风华,他也十分平静,心志很坚定。 其他人亦如此,他们被世人冠以天骄之名,除却他们远超常人的修行天赋,他们的志向与道心,更远比其他人强大与坚定太多。 一个人若是空有天赋,而心性不足,那么他毕生也难有大成就,所以,哪怕眼前有比自己要优秀很多,也强大很多的人,他们的心境,也不会因此而出现破绽。 “两位,宝塔的主人不允许这里发生厮杀,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 秦淮站出来当和事老,他属于那种性格比较平和的人,赵乘风咄咄逼人,他心中也有些不喜。 其次,云扬能够第一个登上第二层,并且比他们都还要早先三个时辰,这让他心中对云扬高看一眼。 后来,赵乘风看不下去一个被他不屑与从不放在眼中的人走在所有人前头,而出手打断别人悟道的行为,着实让得不少人对他心生反感。 “赵乘风,不若我们再来战一场如何。” 李煦平淡地开口,然而,他的话却十分强势,若赵乘风不答应,只能说怕了他李煦,若答应,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赵乘风,你上次的伤口好了吗,不过看你如今又能耍威风了,我就知道你的伤已经好了。” “现在想来真后悔,当日眼看要将你腰斩,斩成两段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收手呢。” “像你这样会在别人悟道的时候,偷袭与耍手段的人,我真不该留手。” 阴阳神子一脸后悔,尽管之前就算将赵乘风斩成两段,他还是能够重新凝聚肉身,但至少那样做了,他会感到心中畅快。 其他人闻言,也都看向赵乘风,只是看他的眼光已经更以往大不一样了,他们的眼中隐隐有一丝戒备,一丝冷漠。 赵乘风会在云扬悟道时突然出手,保不准就会在他们悟的时候,也突然出手或耍什么手段。 世人都道赵乘风此人骄傲,虽然桀骜不驯,不可一世,但却为人坦荡,从不耍什么阴谋与手段,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 “哼。” 见众人都朝他看来,赵乘风的神色越发地阴沉森然,但他向来唯我独尊,何曾在意他人的颜色。 没有理会众人,赵乘风充满戾气与野性的眼眸锁定了云扬,此时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只爬虫捏死,但不能,这种压抑让得他心中对云扬杀机升到极致。 “今日暂且放过你,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日子吧。” 此间秦婉约不允许众人厮杀,而且李煦和阴阳神子多半会阻止,但出了这里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云扬焚灭成灰烬。 “我一直很奇怪,我与你有何恩怨。” 云扬质问道,冰冷地看着赵乘风,此人在秦川一上来,就要压迫自己,后来每一次看到自己都是要打要杀,对自己抱有必杀之心。 “就因为在其他人面前彰显你的威势” “就因为,别人将我拿来同你赵乘风一概而论,与我这个蝼蚁并列,觉得是对你高贵身份的侮辱。” “就因为我悟性比你强,你看不下去一个你一直看不起的人走在所有人前头。” “这就是你的理由,你赵乘风也不过是斗筲之器,气节狭义之辈罢了,你莫非真以为你往后能成大就不成。” 云扬徐徐道来,不紧不慢,十分宁静安然,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音落下,都会让得赵乘风的脸色变得难看一分。 拳头紧握,想要直接出手斩杀云扬,却又不能,他眼中射出凌厉的气息,如同凶禽再世,戾气与野性弥漫天地间。 “我要杀你,何须理由,杀你这样的蝼蚁而已,又需要什么理由,弱者,就是给强者杀的,这就是规则。” 赵乘风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的,咬地很重,宣泄着杀意,还有恣意妄为的张狂,根本就不曾把云扬当回事。 其他人听闻皆皱紧眉头,虽然对此感到非常不舒服,但也觉得世间本来就是这样,无可反驳。 然而,云扬看向赵乘风的眼中,只有冰冷,此刻甚至有些不屑。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已经堪破这世间的规则同秩序吗。” “可笑,大道苍茫浩缈,无穷无尽,你却用你所理解的肤浅的规则,代表这宇宙大道的秩序。” “苍生的命运,世间一切因果,都是由你来定吗,还是由你所谓的那些强者来定吗。” “你赵乘风算什么东西,说过你不过如此,你就仅此而已。” 云扬冷漠呵斥赵乘风,言语间,毫不留情,句句如针,狠狠地刺向赵乘风的心扉,极尽刻薄与挖苦。 他的这一番话,把天命,贾松龄,居宁远,秦淮等天之骄子也震住了,同时心中警醒,神色也郑重起来。 仔细想来云扬的话也很有道理,众生大多都只能看到世事的表面,认为他们常见的世态之中潜在的规律就是规则,可大道又怎会如此肤浅。 那些野心家,贪婪者,与暴戾者,他们所认为的法则,又怎么能代表宇宙的规则呢。 无非是那些掌控世人生死大权,吸食他们的血食,对众生予取予求的那一批高高在上的人,对他们暴徒一般的行为编出来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他们的人性中只有贪婪和索取,他们所说的规则,如何能代表世间,如何能代表慷慨无私的大道。 众人心中警醒,无不感到毛骨悚然,同时还有对那些人的忌惮。 “好,这小子向来狂妄无边,认为自己多么的不可一世,我看他就是没受过打击,就是欠收拾。” 阴阳神子崔映晖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叫好,甚至连看上去十分老实的李煦也说了一句:这小子就该被人挖苦。 “怎么,赵乘风那小子你这么瞪着还不服气吗,你当初连我一招都接不了,你说你算什么东西。” “你说弱者就是用来给强者杀的,你一个连我一招都接不了的废物,是不是该被我杀掉呢。” 阴阳神子笑里藏刀,毫不在意赵乘风那暴戾与野性的目光,对于其中的杀机和阴寒,他仿佛是没感应到似得。 赵乘风脸色阴沉无比,凶戾的眼眸中寒气迸射,他何曾受人如此讽刺同挖苦过。 不仅云扬,他对阴阳神子,李煦两人此间也充满杀意,这三人以被他列入必杀之列。 他冷漠地盯着三人,周身暴躁的法力宣肆不止,那一片时空中卷起了飓风,那是他的杀意在天地间徘徊,他回头冰冷地看了云扬一眼,任由云扬怎么说,他也从未看得起过这个人。 “你这样的卑微之人,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赵乘风言语轻慢,他站的地方很高,在万丈虚空之上,一如他的据傲性格,妄图俯视天地。 而云扬所站立的那片时空,相对来说就比较低微,此刻,他宛如一尊神祗俯视着云扬。 然而云扬却毫不这样认为,他此刻的确是抬起头看赵乘风,可是因为他心中不觉得自己地位低贱。 所以,他抬头看向伫立在九天之上的赵乘风,完全不像是在仰望一个人,而是显得那么的随意,和站在同一个角度没有任何区别,隐约更有一种超然。 压盖赵乘风的气度,超然凌驾其上的气质,和内蕴。 “如何才不算卑微之人,向你一样么。” “你在那些大教的教主面前,又如何不是蝼蚁一样的卑微。” “你在神海期的时候,又如何不是蝼蚁一样的卑微。” 云扬细问,言语平淡,却显得是那样刻薄与讽刺,对于赵乘风这样的人,他心中没有任何好感,今后必将其斩于剑下。 赵乘风的眼眸充满野性与凶戾,而云扬的眼中亦充满冷漠与杀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飞撞,杀意在肆掠。 “你这样的人不配于我比。” 对云扬的话,赵乘风只有不屑,他生而天资质纵横,被万众所看好,注定会成就绝代强者,身份同地位,荣耀,尊崇至极,他云扬那什么同他赵乘风比。 他已然看出,云扬修行世间并不长,那么就是他小时并没有被那些大能力者发觉,或者根本就不被看好。 这样的人大多是一些资质平凡,甚至拙劣之人,而云扬之所以在心神领域同对道性的领悟上,有十分惊人的成就,想来也是其身上存在某些秘密。 对于这些秘密,赵乘风自然是不会放过,他针对云扬,除了别人将他与自己一概而论,是对他的耻辱外,也更因为他对云扬身上的秘密有兴趣。 在他眼中,云扬除了身上的秘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罢了,这样的人他不屑与他一概而论。 看着赵乘风神色间的据傲和轻视,云扬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他自己心中何尝不是轻视赵乘风,甚至从来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过。 “我的确不能和你比,若我只有跟你一般的废物潜质,我这一生追求什么大道极致。” “若我只有跟你一般的狭义气节,我这一生还求索什么人道绝颠。” “若我只有跟你一样的鼠目寸光,我这一生还探索什么宇宙大道。” “若我只有跟你一般的低浅悟性,我这一生还感悟什么寰宇至理。” 云扬声音铿锵,句句如刀亦如剑,尖酸刻薄至极,狠狠地劈砍在赵乘风的身心上,对赵乘风极尽羞辱,与贬低。 对于他天之骄子的身份,云扬从来没有认可过,他在赵乘风眼中如蝼蚁,而云扬的眼中从来就什么都不是,没有赵乘风这个人。 赵乘风紧紧地攥着拳头,因为力量太过于巨大,他所立的那片时空,也在他一握之间颤动不止,他的手掌间,欣红的血液也被握得暴突出来,骨骼劈啪做响,只想一拳朝云扬打过去,可是他不能。 云扬的话,他也无法反驳,而且,他之前表现在众人面前的,不就是一个气节狭义,鼠目寸光,甚至悟性都输给云扬的人吗。 但他是赵乘风,他从来都傲睨自若,桀骜不驯,向来唯我独尊,他不会认为别人强过自己,唯自己最强。 尽管云扬所说那么多,他也从不会放在心上,他心中有无敌信念。 “一时的胜负并不能代表什么,之前让你侥幸第一个登上第二层,莫非你真以为你悟性强过我等了吗。” 一个声音自人群中传出,正是沉默已久的元天,他之前在云扬悟道时,也打算对云扬出手,但不知为何在赵乘风出手的那一刻,他反而停了下来。 云扬当时正处于悟道中,但他并不是一无所知,元天对自己心怀杀意,他也一直都知道,此人心机深沉,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云扬对元天自然也不会有好感,此刻见他出来掺和,当即针锋相对,冷漠道: “你二人若是不服我之前靠运气赢你们,大可在此间一较高下,若技不如人输着把头颅留下,敢否,不敢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云扬冷漠回应此人,言语凌厉,他根本就不在意元天和赵乘风的身份,既然此二人对自己心有杀意,那就是自己的敌人,云扬对此二人同样心存杀机。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争锋相对 云扬的话不留任何余地,若元天和赵乘风二人,自认为自己潜质绝世,高人一等,有俯视别人的资格。[燃^文^书库][] 那么他们两人,大可以在九重宝塔的悟道中,与他云扬一较高下,比个谁优谁劣,谁资质不如人,自己斩下头颅。 若是不敢一较高低,那么就别再唧唧歪歪,说那么多的废话。 众人看向赵乘风,与元天二人,脸上露出饶有兴趣之色,他们不介意看一场好戏。 在这样的场合里,元天神色不变,但也没有说什么,站在原地很平静,此人心机太过于深沉,无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又数息过去,也不知想到什么,元天的脸上缓缓绽开灿然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都中正平和,有十足的自信在他的身上环合。 他平淡地看着云扬,对于云扬脸上的冷漠仿佛没看到似得,他竟然真的要与云扬在九重宝塔的悟道中一较高下。 “你的提议很不错,我也想看看阁下能否再侥幸一回。” 元天微笑,他一如赵乘风一样,对云扬发自内心的轻视,不过此人的城府,却是比赵乘风要深地多,所以他给人的印象并没有赵乘风那么尖刻。 他虽然在笑,然而那笑容之下,不知参杂了多少设计与阴暗,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就是其他天之骄子,看到元天这样的神色,也微微皱起眉头,对于元天十分防范,元天此人心机太深了,这里的所有人上次几乎都被他设计过。 “元天这么做,其中必定是有着他的算计,云扬此人也多半要吃亏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云扬的实力相对于元天,几乎是隔着数道天堑,再加上元天的心机。 即便,众人认为云扬悟性上很可能强过元天,他也很难在两人的竞争中赢过元天,元天那样的人,他会在这竞争之中安分守己不耍手段么,显然不现实。 云扬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但是他不会担忧,他心中对自己有信心的同时,他亦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应对元天的一切手段。 他伫立在虚空中,转身与高天上的赵乘风对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嗤” 两道寒光自九天上斩落下来,那是赵乘风眼中的杀意凝聚成的锋芒,他站在高天上朝着云扬俯视下来,据傲道: “萤火之光,妄同皓月争辉,你配同我比么。” “之前你落于我后,你优越何来。”云扬轻易化解赵乘风的杀机,诘问道。 “一时胜负,侥幸拨得头筹,可你依旧不入我赵乘风眼中。”赵乘风无视道。 “既然说我侥幸,可敢再与我一较高下否。”云扬逼问道。 赵乘风眉头一凌,浩大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冲向四方,站于高空如九天的大鹏俯视地面的鸟雀,他气势摄人睥睨道: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同我赵乘风比。” “我看你是不敢。”云扬讽刺。 “呵,你算什么东西,我碾压你这样的蝼蚁,只在我翻手间,我只是不愿按照你的安排行事。” 赵乘风十分自负,认为云扬的贱命不配与他相比,何况他向来傲睨自若,只遵从自己的意志,除此之外,天地也无法束缚他,世间更没有一个人能够强行安排他做什么。 一道道冰冷杀意卷起的罡风,打在云扬的的衣摆上,山川河图幻化的锦绣华服随风飘摆,云扬伫立在虚空之中,我自巍然不动,他没有再理会赵乘风。 “三位,你们的争执也到此结束吧,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争斗的,还是办正事要紧。” 众人来这里也有不少时间了,一上来赵乘风就对云扬出手,之后又发生一系列的事,虽然众人不介意看一出好戏。 但他们心中仍然很清醒,他来此间是为了感悟秦婉约的道义的,甚至他们都志在那虚无缥缈的神道。 “对,到此为止吧,某些人的威风耍够了,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弄得我也有些手痒,继续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也要出手啊。” 这声音自然是来自阴阳神子,他微笑地看着高天上的赵乘风,又瞟了一眼元天的方向。 恰好元天也看过来,同样报以灿然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蛮荒世界恢复宁静,众人端坐在虚空之中,静心凝神感悟这方世界的道义,不觉间,一段时间过去。 而这期间,元天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弄出什么手段来,他安静地盘坐在那片虚空中,好像在悉心领悟第二层世界的大道的至理。 但云扬知道,元天肯定不可能安分,他说不定就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出手,但云扬也并不为此担心什么。 “哈哈哈,我普陀终于登上第二层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蛮荒世界中响起,一个大教的年轻天才在此刻也登上了九重宝塔的第二层。 虽然比不过此间的云扬,李煦,秦淮等人,但他的悟性却已然可以傲视他之后的所有人,算是一个潜质近乎于大教圣子级的天才了。 他的出现,自然不会打搅到云扬,阴阳神子等人,除非是,直接对他们进行攻击,或者施展大,法力将这片世界的道痕法乱,否则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众人的悟道。 而蛮荒世界中的大道,虽然没有外界稳定,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打乱的,九重宝塔中,除了李煦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其他人没有一个能做到。 男子来到此处,略微地打量了一下这片世界,观察了一下云扬等人,就闭上眼悉心领悟此间的道义了。 未久,又有天资非凡的人悟透第一重塔内的道义,登上第二重,同样是一个大教的弟子,云扬曾经见到他走在诛天教的队形中,为这一次诛天教众弟子的带队之人。 不多时,又有人登上第二重世界,他们都没有去打搅云扬等人悟道,对他们敬而远之,能够走在前头的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真正绝世人杰,这些人,足以让他们敬崇。 正文 第一百零九:禁神幡 陆续有人从第一重世界,来到第二重蛮荒,前往西星界聆听秦婉约讲道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大教的年轻奇才。[燃^文^书库][] 这些人的资质虽比不得李煦等人,但绝对极佳,第一重世界道义虽然繁奥,但难不住他们。 而且前三重世界,本来就是秦婉约给众人的机缘,自然也不会太难,因此,一个时辰之内,依旧陆续来了有数十上百修士。 这些人,大都是资质非凡的那一列,即便在那些大教之中,他们也是少有的天才,至于后面来的那些人,则是要相对差一些。 “是他,没想到他也这么快登上第二重世界。” 人群中一道阴恻的眼神散发着寒意,如同随时会爬出来咬人的毒蛇一般,他是元苍,元家年轻一辈的天才人物之一。 他此刻也登上了第二重世界,他躲在人群后面阴毒地看着云扬,但他并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不会是云扬的对手。 忽然,他神色一动,目光朝着另一个地方看去,那是元天的方向,元天端坐在虚空中巍然不动,但不知为何,元苍却是能够感觉到元天的脸上悄然地朝他笑了一下。 在那一刻,元天给他传了一道信息,让得他本就扭曲的脸上爬满狰狞,他阴翳地笑了,仿佛是看到了云扬最悲惨的下场。 而此时,云扬正处在深沉的悟道中,但并不代表那些险恶用心他一无所知,元苍之前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应到了。 但他并没有理会,此间在秦婉约的主场内无法击杀此人,出去后云扬会顺手给他一剑。 随着时间的流去,越来越多的人登上第二重世界,但在秦婉约的主场内,他们全都有条不絮,也没有人去打扰先前的人悟道。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云扬,李煦,阴阳神子,秦淮这些最先达到此间的一列人,他们的参悟,都已经到最关键的时刻。 这时,盘坐于虚空的元天眼眸微动,远方元苍会意,越过人群,走到元苍的身前。 元天一直静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动,然而元苍离去的时候,脸上却充满了阴笑。 而后,他朝着云扬的那片虚空走去,而此时,人群中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元家的人要对那个少年天才出手了。” 人群中有人说到,一些悟道并不是很深沉的人都睁开了双眼,他们此时已然知道云扬就是之前第一个登上第二重世界的人。 因此,他们也很想看看这个少年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够在悟性上力压居宁远,李煦,天命等一众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 此刻,元苍已经走到了云扬身前,他表情涌动着疯狂和狰狞,那是对云扬上次在秦川带给他的打击的仇恨,和对云扬绝艳资质的嫉妒。 “轰” 元苍出手,厉爪撕裂长风,直取云扬的头颅,这一招十分阴狠,要直接将云扬的头颅给摘下来。 而此时,云扬依旧沉入悟道中,元苍的袭杀即将临至,然而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看那少年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无法分身了。” “想来应该是这样吧,不过看他的情形应该危险了,元苍那一爪,连一片大岳都能拔起来,那少年情况不利啊。” “我看未必,女仙人是不可能让我们之间发生厮杀的,我猜那少年人应该不会有事。” “的确如此,不过他的悟道就要被人打断了,我观他周身大道气韵环合,隐隐间与这片蛮荒世界共鸣,看来他对这片世界的道义,近乎已近参透了。” “是啊,多半已经达到最后的时刻,就此被打断未免太可惜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同时,元苍的袭杀临至云扬面前,凌厉的飓风肆掠,吹打在云扬的衣裳和头发间。 元苍那一爪之力,竟然能带动天地的大势,可见那一爪的恐怖,绝对能够割破金石铁壁。 “受死吧。” 元苍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杀机,他的手离云扬的头颅已经不足一寸,就欲直接将云扬的头颅摘下来。 突然,云扬的身身前冲出一片炽盛的光霞,将整个天地渲染,极尽灿烂,耀的人睁不开眼睛,光霞飞射,若入万箭齐发。 元苍直接被冲出百丈远,在虚空一连后退了数十步,才稳下身形,他面容狰狞无比,对云扬越来越嫉恨了。 这才过去多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与云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此间云扬在悟道的关键时刻,凭着本能的自我防御,竟然便是一招将他击溃。 这样的结果让他嫉妒,让他疯狂,他的修为已经触及天人秘境,在同辈中也算是一个天才了,可是在这个少年人面前他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你逼我的。” 一击不成,元苍并不气馁,相反他心中对云扬的杀机更浓烈了,他仍有办法对付云扬。 他手中一直持有一物,之前他并没有动用,他认为凭着自己的实力,应该能对付的了那种状态下的云扬,可惜,他还差的远。 那么只有动用元天先前给他的那件东西了,之前他走到元天身前的时候,元天并非什么都没有做,而是给了他一样东西,叫他用来对付云扬。 那样东西是族中至宝,禁神幡,能够禁锢修士的心神,使其对宇宙大道的感知被束缚,终生也无法感悟大道,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禁神幡,是元家最珍贵的至宝之一,元天自然不可能有真正的禁神幡,他手中的禁神幡只是拓印的。 但即便如此,若是运用此幡将云扬的心神给禁锢住,除非绝代宗主级别的人物为他出手,不然他根本无法解开,因为这张禁神幡就是元家最高层的那几个人拓印的。 “嗡” 禁神幡浮空,在其周围的空间也被禁神幡上充斥的强大力量给挤压的塌陷,这一刻,在蛮荒世界悟道的人,都感到心神巨颤。 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笼罩在他们的心间,而作为禁神幡主要的针对者,云扬自然也感受到了,并且比他们都要强烈很多。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危机 此处,正是第九重世界,那是一片无尽星空,白衣仙子,伫立在星河间,在她身边,日月环合,流星飒塔,亘古的恒河奔腾不息。[燃^文^书库][] 她出尘地看着眼前的浩淼星宇,枯寂而无垠,光暗交汇,洞悉着其中的神秘和无穷奥妙。 她是秦婉约,在元苍祭出禁神幡的那一刻,她已经知晓了,但她不知为何并没有阻止,或许是相信那个少年他有自己的办法吧。 另一个地方。 蛮荒世界中,禁神幡浮向天际,散布着浓郁的摄人气息,很多处于悟道中的修士,在这道气息的压抑下,从感悟中惊醒过来。 修为弱小者,甚至面色苍白,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发颤,心绪不宁,对那种气息忌讳莫深。 恍惚间,他们看到自己心神被禁神幡禁锢,如同缚上重重坚固的枷锁,困锁在他们的灵魂上,永远失去自由,永远无法解脱。 这样的手段,是无比歹毒的,对于修士来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若真正的被禁锢心神同灵魂,绝对是一件十分可怕的结果。 “元苍,你找死,莫非你以为你是元家的人就很了不起了吗。” “元苍,快把你那东西给我收起来,否则出去之后定斩你不饶。” “你活逆了吗,你与此间这么多人为敌你不怕出去没有你容身之地。” 喝斥声接连不断,元苍这么做无异于引起众怒,不断有人发出斥责,和威胁他的声音。 禁神幡,它的威力太过于强盛,尽管元苍只是用来针对云扬,但仅仅是禁神幡的一角余力,都足以对他们的心神造成恶劣的影响。 “诸位,此事我并非针对你等,待我将此子灵魂禁锢,我元苍愿当面向大家赔罪。” 此地中,大有身份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无上道统,与古老世家的子弟也不是没有,尽管元家传承久远,但元苍也不敢得罪这么多人。 说完,他施展元家绝学,两大秘境内法力澎湃,万千条龙状的气流冲入禁神幡内,一刹那间,原本黯淡无光的幡离突然光泽铮亮。 “启” 元苍一声厉喝,直接揭过禁神幡,猛力地朝着云扬掷去,禁神幡化作一道黑色的虹光,雁过无痕,交织在天地中的一切物质,与能量也无法阻挡它半步。 “嗤嗤” 禁神幡射来,这一刻,即便是正处于悟道的紧要关头的云扬,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显然他感受到了危机。 “呛” 金剑出鞘,铮鸣声如同清泉,其剑身上光泽清澈,恍惚间可映照出人影来,显然这是一柄绝世好剑。 这柄剑跟随云扬很久了,也与主人十分楔合,已然衍生淡薄的意识,此间自行出鞘,在云扬无法出手的时候,横空斩向飞来的禁神幡。 金剑冲霄,一剑斩出,在长空间形成一道琉璃色的虹芒,剑势凌厉,竟然颇具云扬的气韵,这一剑也绝对不凡,可以轻易斩杀六台秘境修士。 “叮” 剑虹与禁神幡在长空击撞,溅射出刺目的火花,在空中洒落,最终剑身上的金色虹芒淡去,而禁神幡上的摄人气息却更甚了。 两者间,显然有很大的差距了,禁神幡毕竟传说中的禁器,不论拓印之物,若真正的禁神幡,世间何人不能禁锢。 即便是一教的主宰者,在真正的禁神幡面前,也只有被禁锢的份,甚至传闻禁神幡更是在那悠远的岁月前,禁锢过神明。 禁神幡因此而得名,它的那个神字,并非指心神,而是至真正的远古神祗,被真正的禁神幡禁锢,神来了,也不一定解得开。 更别说这连圣人都不见一尊的年代,可以说在如今这个年代,若是被真正的禁神幡禁锢,根本就是无解。 而元天借给元苍的那个禁神幡,虽然是拓印的,但也绝对不是一般兵器能够相比的。 在禁神幡的面前,金剑就无疑处于弱势了,何况它还是没有人执掌,这差距就更大了,一碰之下,云扬的金剑,便被禁神幡给撞开,重新回到云扬的身上。 而此刻,禁神幡已降临云扬的身前,幡离上无数道则和纹路交织,那是从真正禁神幡上摹刻下来的封印道义。 可以封印人的心神和灵魂,一道道纹烙不断地冲向云扬的精神领域中,显然是要将云扬的心神完全禁锢了。 云扬面色苍白,此刻已经有禁神幡的道义进入他的精神领域中,而此时,正是他悟道的最关键时刻,他自然不能就这么放弃。 因此,他的心神强行冲出那些道义的禁锢,感悟蛮荒世界的道性,但立刻又有更为强大的封印力量向他的精神领域积压而来。 云扬此时所承受的负荷极大,浑身都已被汗水湿透,在他的上方禁神幡不断地垂落下一道又一道封印,渗入云扬的精神领域中。 这要换做一般人,估计他们的灵魂早就被禁神幡禁锢了,但云扬不是常人,因此即便是拓印的禁神幡,也别想很快的禁锢住他的灵魂。 但如果长此下去的话,云扬依旧还是会被禁锢,即便他此时再惊艳,他也是会有极限的。 “哼,天才也不过如此,从此你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废物吧。” 元苍看着云扬此刻的不利状态,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感到十分的快意,他心中对云扬的嫉恨极深,他们的恩怨不会就这么结束。 此后二人地位转换,曾经资质绝艳,天分高到让他望尘莫及的人,从此后沦为一个废物,还不是随他拿捏。 “哎,可惜了一代奇才,尚还未成长起来,在世间闯出他绝代的声名,就要沦为废物了。” “被禁神幡禁锢,何人能解,虽然是一件拓印之物,但也至少要数位宗主级的人物付出大代价出手,才有可能解得开吧。” “但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们谁会为了一个小辈,而不顾代价地出手呢。” “元家之人太阴险了,这样的人最好还是少招惹,甚至要防备着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恐怖混洞 人们议论纷纷,暗骂元苍阴毒的同时也对元家更加的忌惮了,禁神幡,便是元家的镇族至宝之一,元家有着真正的禁神幡。[燃^文^书库][] 虽然如今大世凋零,世间的修士修为再也没有上古前那样惊天动地,元家也不可能再现禁神幡上古时的神力,但如今的世间他们却足以横行了。 当然骂元苍阴毒无耻的人有之,对此抱以冷漠态度的亦有之,更有幸灾乐祸者道: “众位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吗,从此世间少一个天纵奇才同我们竞争。” “不错,那些天之骄子的角逐,凭什么要我们给做陪衬。” “我看此子也是咎由自取,尚未成长起来不知道低调,处处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嘿嘿,那些天才,各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成天颐指气使的,认为整个世界就该围着他们转,哪知道低调二字。” “过刚总是容易夭折,从此这个人也就论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了,并且连那些普通的修士都不如。” 嫉妒是可怕的,这样的人也太多,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天才人物,他们的自我心都太强,往往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就会生出嫉妒之心。 之前云扬悟性超然地凌驾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他们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此刻见云扬处于极度不利的状态,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 而另一边,云扬此刻情况非常糟糕,他的精神世界中,有一大片领域都被禁神幡封印了,并且那些摄人心魂的封印道义,还在向着他的整个精神世界蔓延。 顶多再过十息时间,他的整个精神领域都会被禁神幡禁锢,而云扬估摸着自己若要参透蛮荒世界的法则,至少还要一刻时间。 “嚓”“嚓” 在一阵剧烈的声响中,云扬身后的虚空寸寸蹦断,一片深邃无比的黑洞,出现在那片虚空中。 黑洞绞碎长天,吞没那片天地中的一切物质,与能量,黑洞在向四面拓展,初始只有核桃那么大,不到一息间,已经大如天盖。 正是云扬修出的混洞,如同天盖般巨大的混洞内,散发着恐怖的吞噬力量,与绞碎一切的破灭力量。 恐怖力量将禁神幡朝着混洞拉去,要将禁神幡也绞入其中,而在这一刻中,禁神幡上同样散布着强大的力量,竟然堪堪将那吞噬之力隔断在外面。 “嗡” 恐怖混洞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只见大如天盖的混洞上,三千道旋纹扭转,隐约间楔合与三千大道的运行轨迹,那种力量惊世无匹。 “咔嚓” 随之一声脆响,禁神幡隔出的领域,竟然被混洞的恐怖力量给绞碎了,随之那些冲向云扬精神领域的封印道义,也被恐怖混洞给扯进去一些。 “嘶,好恐怖的混洞,这便是天纵之才修出的混洞吗,与他一比,我们修出来的混洞就是渣。” “此子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他的混洞领域太惊世骇俗了,即便是我们门类的那几个人,在混洞领域也比他要差太多了。” “这还是修士的混洞吗,我真怀疑,这是一口存在于宇宙星空无物不吞的真正混洞,并非人体混洞而已。” “我们的混洞,顶多演化到府邸的大小而已,而他的混洞却是大如天盖,而且这其中的力量,更是远远无法相比。” 云扬的混洞领域太强大了,连道义都能吞噬,连秩序和法则都能绞断,这着实震惊了不少人。 李煦,居宁远,贾松龄等人虽然处于悟道之中,但从他们之前眉头微微一挑可以看出,即便是他们在那一刻也被震地不轻。 “哼,还想要玩偶负抗吗,想都不要想,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元苍一声阴沉低喝,猛然运转元家紫天书上的法,若隐若现中,一部天书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一刻,他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达到最顶峰,他融炼所有法,身上紫气喷薄极尽祥瑞,与尊崇。 他身体飞出,如一轮紫色的骄阳,飞掠到禁神幡前,喷薄的紫气从他的身上纷纷倾泻到禁神幡中,这时禁神幡上的摄人气息越来越强烈了。 “嗡” 突然,一道恐怖的力量将他朝着混洞拉去,原来是元苍降临这里同样受到恐怖混洞的针对,要将他扯入混洞中,绞成碎片。 元苍吓得脸色苍白,但有不想给云扬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他强忍着那种浑身绞痛的痛苦,不顾血肉淋漓,融连身上所有法,倾泻入禁神幡中。 “啊” 三息时间,元苍的身子几乎被绞碎,身上骨骼都绞断了数百根,但他终于将自己的所有力量打入禁神幡中。 同一时刻,禁神幡冲出强大的力量,将云扬身后,混洞所散发出的恐怖力量抵消,元苍因此而谈了一命,要不然他真的会被恐怖混洞给扯进去,绞死。 禁神幡不负它的威名,此刻接度了元苍的所有力量后,它终于发挥出了一些强大能力,它一面抵抗恐怖混洞对它的吞噬,一面继续有法则冲入云扬的精神领域中封印云扬的灵魂。 虽然这种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但也并不会用多久,云扬的灵魂依旧会被禁神幡封印。 就在这时刻,云扬的体内秘境中,其他两大领域同样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此刻蒸腾澎湃不止。 “咕咚”“咕咚” 一阵活水声涌起,那是云扬秘境中的涌泉领域在升华,蛮荒世界中,一道道云泽朝着云扬的那个方向汇聚,他涌泉领域的涌动声也越来越活跃了。 那是云扬的气血在澎湃,涌泉期,就是一个将提炼自身的精气,与血脉,提炼到旺盛如涌动的泉水一般的过程。 人的气血越强大,那个人的力量也就越强,此刻,云扬的气血在翻滚,在蒸腾与升华,无穷无尽的力量冲入他的四肢百骸,从人体的内部,抵抗着禁神幡封印道义的禁锢。 强横的力量,欲直接将精神领域中那一层层的束缚,给强行破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三大领域 “咕咚”,“咕咚” 涌泉领域沸腾不止,如同蒸开了的活水要冲出厚重的大地,云扬所处的那片虚空也被那壮阔的气势,给浩荡地剧烈颤抖。[燃^文^书库][] 天地蒸腾,云泽翻滚,浓郁的雾色覆没了那片虚空,活水喷涌声澎湃不绝,这一刻,所有人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一片蒸腾的神泉之地。 每一声活水的喷涌,都像是是富有节奏的心跳声,是那样的坚韧有力,可以荡碎山河,荡彻人心同灵魂。 云扬的涌泉领域太强大了,涌泉奔腾间那片天地的气机,都被他牵引,都与他共鸣,这种场面让人震撼。 “此人真奇才,他居然不止一个领域臻至那种极高的境界。” 云扬的涌泉领域产生的异象,着实震惊了那些一直关注着他的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们除了惊异外,也唯有自叹弗如。 云扬的涌泉领域其实并不算多完美,比其混洞领域和神海领域还差得远,涌泉关键在于提炼本身的精气和血脉,云扬的血脉相对于那些强者血脉,和三千道体,仙神血脉来说,还差的太远了。 但云扬一路走来所得造化着实不少,体质不止发生一次蜕变,因此虽然他的血脉力量比不过那些强者血脉,和那些天地的宠儿,但是比起此间的大多数人他却是要强大太多。 “轰” 一声巨响,从云扬的体内世界传出,震天彻地,直入人的灵魂,那是云扬涌泉领域的强大力量,在猛然冲击那些禁锢在云扬精神领域的封印。 这样强力地猛冲,若是换了一般人,他们的精神领域早就直接崩溃了,但是云扬不同,云扬体质虽是凡体,但他的心神强度却超越三千道体。 在云扬身上,最强大的便是他的精神领域,此刻即便将精神领域当做战场又如何。 “轰”,“轰”,“轰” 力量一重高过一重,奔腾不息的力量来自涌泉领域,一次次地冲击向那些桎梏在云扬精神世界的枷锁,要将其蹦开打碎,得见生命同灵魂的自由。 “嚓”,“嚓” 在外界,云扬身后的虚空不断塌陷,巨大的混洞吞没了那片天地,周边的物质与能量不断地被扯进去,连散布在天地中的先天道则也逃不掉。 这就是完美混洞的威力,若云扬将来成长到那传说的境界,就是将整个世界吞掉又如何。 “咔”,“咔” 禁神幡隔出的领域不断地被恐怖混洞绞碎,但下一刻,禁神幡再次隔出一片领域,始终将恐怖混洞的力量,阻挡在外面,不让混洞吞没它冲向云扬的先天封印道义。 禁神幡继续封印云扬的精神领域,它的来头太大了,即便是云扬涌泉领域中不断有一重重强大力量去冲击它禁锢在云扬精神领域的枷锁,那些先天封印纹烙也根本没有一丝破灭的迹象。 照这样下去,云扬最终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果,他还是会被禁神幡禁锢心神同灵魂,从此变成一个无法感悟大道的废人。 “嘭” 突然,又一道波澜壮阔的声音震响了天地,这道声音,比之涌泉领域里面奔腾不息的喷涌声还要更剧烈。 它太浩荡了,直接拍响了天地,让很多正处于悟道中的人,也惊醒了过来,纷纷看着这个方向。 只见那片时空中,烟波涛涛,不断地蒸腾与升华,从云扬的那片虚空,向着整个蛮荒世界覆没而去。 隐约间,人们从那烟涛之中看到瀚海连天,起伏不断,涛涛巨浪掀起千百万十重,冲起千百万十丈,翻覆无常,汹涌澎湃,震撼天地。 “神海领域。” 正是云扬神海领域中冲出的异象,那是一片枯寂的黑海,摄人无比,让人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忌惮,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只见枯寂的大海上,疾风骤雨不休,天地黑暗而阴沉,惊雷交加轰鸣不止,炽盛的雷芒照亮了深沉而危险的大海。 滂沱大雨倾泻海域,让那涛涛汹涌的大海之水势,看上去更加汹涌与危险了。 隐约间人们从那黑色的海水中,感觉到一种摄人心魄的气息,那种气息让他们感到恐惧,让他们感到毁灭将至。 那正是湮灭仙决的气息,云扬修炼湮灭仙决的法,他的神海领域自然而然地拥有着这样的气息。 湮灭仙决,是传说中的不朽之术,数世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也未必出现一次,世间历经几千世,几万世也未必有人得到一种不朽之术。 它的力量,它的强大可想而知,让众人感到恐惧也不足为奇。 “嘭” 无尽的浪潮在汹涌起伏,漫卷天地,覆没世间,暗流涛涛涌向枯寂的星空,与天穹相勾连。 在那天穹上,正是云扬的精神世界,神海领域竟然是要以波澜壮阔的力量,直接摧毁那些禁锢在云扬精神世界中的枷锁。 “啪”,“啪” 汹涌浪潮,狠狠地拍向那片世界,暗流涌动亦在这世界中汹涌起伏,欲挣破这一切,滚滚的雷霆亦轰击而来,炽炽地轰在那些封印枷锁上。 在涌泉领域,神海领域,涛涛大势地冲击下,那些禁锢力量,如同沧海中的一叶孤舟,是那样势微。 然而它却始终不曾覆没,那些封印枷锁始终也没有被那些壮阔的力量给冲破个击毁。 禁神幡,真的太强大了,若是一般的封印禁器,在云扬的三大领域的冲击下早就被摧毁了,可是禁神幡在那涛涛汹涌的力量的颠覆下,却没有被撼动分毫。 这还只是元苍这个实力不是多么强大的人在主持,若是换了元天亲自来主持结果会是怎么样。 那毫无疑问,云扬会在第一时间被禁神幡封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除非祭出杀手锏,否则没有其他可能性,禁神幡的威力,可见一斑。 正是因为是元苍在主持,而且元苍的力量又比云扬要差上太多,所以元苍很难再一开始就将云扬封印,这也就给了云扬体内秘境冲击禁神幡桎梏的机会。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参透大道 两大领域虽然无法冲破禁神幡的封印枷锁,但却会对禁神幡形成很大阻挠,使得禁神幡对云扬的封印速度,比之前缓慢了很多,也给云扬带来更多的时间。[燃^文^书库][] 此刻,云扬对蛮荒世界的大道,已经参悟到快要终结的阶段,他枯寂地盘坐在虚空中,对一切外事,他都不曾关心。 就连禁神幡要将他的灵魂封印,他也不曾主动出手,一切只是他的自主意识自行防御罢了。 转眼又一段时间过去了,蛮荒世界,风起云涌,大道法则,和秩序神链在虚空中若沉若浮,比以往清晰不知多少倍。 汹涌的罡风,从这个原始世界的边荒刮来,它匆匆经过的时候,人们感受到一种深沉的大道气韵。 光暗交汇,说不清,道不明的物质,在那汹涌的罡风之中漂荡,那些物质和能量,同样带有一种别样的气机,是这个蛮荒世界的原始气息,烙印着这方世界最本源的大道。 这些物质和能量逐渐地漂荡向云扬的那片时空,连同那些汹涌的罡风也到那个地方就伫足了,但他们并没有停止,而是一直在云扬的那片时空中漂浮。 “快看,那是怎么回事。” 人们很快就发现了,此刻蛮荒世界的异象,皆震骇莫名。 “有是那个少年,看着迹象,他这是要参透蛮荒世界的大道了吗。”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要被禁神幡封印灵魂,从此再也无法感悟大道了吗。” “看来他如今还没有被完全封印,他在这之前参悟了此地的大道。” “此子真绝代之人,颇有一代天骄的风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参透蛮荒世界的大道。” “哎,可惜了,他最终还是要被封印灵魂,从此再也无法感悟大道,禁神幡的封印下,无人能够自我挣脱,或许这便是他最后的辉煌吧。” 云扬盘坐的地方,云泽蒸腾,氤氲的雾霞笼罩了那个地方,向着四处扩散,大道的气韵十分浓厚,萦绕在那片天地无比深沉而神妙。 汹涌的罡风,在他的周身四壁漫卷,拍打在他的衣裳和发梢间,锦绣的华服在风中翩然,三千长发在猎猎风中飞舞。 云扬盘坐在虚空中,他神态庄严,十分宁静,天地风起云涌,唯吾永恒不动真我。 那种神韵,超凡脱俗,遗世**,让很多年轻一辈的奇才,都眉头微皱,心生不如别人的感觉。 自然也有人嘲笑,笑云扬这是最后的辉煌,然而当他们再抬头看那个身影的时候,他们心中总是那样自行惭愧,感到那道身影是那样高不可攀。 他就像一位超然物外,远离红尘之上的天人,而他们则是那种,唯有在他处于不利的状态下,才跳出来蹦哒几句的小人。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过不了一会儿,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了。” 那些人心生羞恼,心中对云扬的嫉妒更深刻了,同时毫不留情地谩骂着云扬。 “嗡” 巨大的混洞上,三千道旋纹扭转,忽然散发出强烈的吞噬力量,在那恐怖的力量下,那些原本游荡在那片天地间的原始物质和能量,都被那可怖的混洞给吞噬进去。 此刻,云扬已经醒来,但由于他外表下看上去,仍然是和悟道状态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并没有人看出他已经醒来了。 如今的混洞,已经不是自行防御,而是有云扬的主持,它的力量,明显比刚才要强大太多。 将这片天地的的原始物质,本源能量和十方云泽吞噬,其实也是云扬的意志。 而吞没这些物质和能量,恐怖混洞上所散发的力量也更加强大了,那些力量同时也回馈在云扬的涌泉领域和神海领域中。 “嘭” 汹涌涛涛的神海澎湃不止,那一刻整个枯寂的大海都反转过来,千百万亿钧的海水,直接从瀚海中倾倒向云扬的精神领域。 此时,在精神世界中,神海反转,如同整个宇宙的上空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立身的大地上,那种力量等同无灭世。 “咕咚”,“咕咚” 沸腾的活水,澎湃宣泄不止,声音滚滚如雷,那种声音十分压抑,如同被压抑在地表下,亿万岁月,如今那中宣沸的力量已经积累到极致,要一朝将整个世界也冲破。 “嚓”,“嚓” 禁神幡隔出的领域再次被恐怖混洞给绞碎了,在那片领域破灭的刹那,混洞上突然绽放出汹涌的吞噬力量,狠狠地将禁神幡往混洞内扯去。 此刻,混洞上所散步出来的力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禁神幡隔出的领域,根本就无法再阻止恐怖混洞的吞噬力量。 如今在巨大混洞的牵扯下,禁神幡要看就要被扯入混洞中,就连那冲向云扬的先天封印道义,也被混洞给绞断了,禁神幡终于失去了对云扬的禁锢。 “哼,休想。” 远处元苍看着这一幕,脸色狰狞难看到极致,他自然不可能看着禁神幡被混洞给扯进去吞噬掉,禁神幡如今在他的懆控下,他心念一动,懆控着禁神幡往回撤,想要把禁神幡拿回来。 “哼,此刻就算你没被被完全封印,但也差不多了,此后虽然不至于落为一个无法感悟大道的废人,但你的精神领域被封印了大半,不可能再像以前的悟性绝世,你顶多也就更一个普通的修士差不多,那样的人与废物有何区别。” 元苍恶毒地诅咒,同时懆控着禁神幡欲将之收回来,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此刻混洞是在云扬的控制下,它的力量已然能够发挥到极致,云扬要夺走一样东西,他元苍根本阻止不了,他与云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在云扬清醒后,他元苍不会再有任何优势,混洞内的力量越来越恐怖,连同那片虚空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禁神幡不断地震出一重又一重力量,欲将混洞的吞噬之力给荡开。 然而,此刻就相当于云扬与元苍之间的较量,他元苍有胜利的可能吗,显然没有,禁神幡被越扯越进,最后消失在混洞世界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凤凰琴对禁神幡 “噗” 远处,元苍脸色呈一片苍白,在禁神幡被混洞吞没的那一刻,他烙在禁神幡上的精神印记也被绞断了。[燃^文^书库][]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失去了禁神幡,元天肯定不会饶过他,禁神幡正是元天之前借给他的禁器。 “嗡” 巨大的混洞一阵扭曲,渐渐地消失在那片时空上,它已经回到云扬的体内世界中。 “禁神幡的封印,竟然如此坚固。” 云扬的精神世界中,成千上万条先天封印神链交织,黑暗而阴沉,它们像一条条冰冷的枷锁,横亘在云扬的精神世界内。 封印神链散布着森冷的气机,困锁在云扬的灵魂深处,直接洞穿了浩缈的精神世界,扎根在云扬精神世界各个重要的角落。 “出” 精妙而强大的心神,从那浩缈的精神世界,冲向宇宙天地,那一刻,它仿佛能够挣脱一切,超然所有,一探寰宇的究极。 那一刻,云扬心神徜徉太虚八荒,他感受到了存在于天地自然的道性,感受到了人体与宇宙大道的微妙联系。 “泠” 就在此时,精神世界中,那些冰冷的封印神链,仿佛有生命似的,抖动出阴幽地声音,那种声音在云扬的精神世界中肆意翻腾,是那样冷漠与无情。 “泠” 封印神链抖动不止,成千上万条冰冷的枷锁,如同毒蛇一般,将云扬的精神领域洞穿,困锁着,它们不会放任云扬的心神冲出天地。 此刻铁锁铮铮,一条又一条地往回收缩着,牵引着云扬冲出天地的心神,要将之重新抓回羁绊同桎梏中。 “嗤” 精神领域中,云扬浩缈的心神汇聚成一柄绝世神剑,同样冷漠无比,向着封印神链斩去,要将这些锁在自己精神领域中的枷锁斩断。 “泠” 封印神链没有散布出任何气息,也没有展现出任何一道攻击力量,它们只是拽着那些被它们洞穿的精神印记狠狠地朝着原来的方向扯去。 “蹦” 神剑蹦碎,神剑由心神交汇,但是此间那些凝聚成杀戮之剑的精神印记,被封印神链扯出去。 那息世无匹的杀戮之剑,自然也就破灭了,同时,云扬冲出天地的心神,也再次被封印神链扯回桎梏之中。 “以往那些被禁神幡禁锢心神的人无法感应大道,便是因为如此吗。” 禁神幡的先天封印规则,太过于强大而神妙,它烙印在被禁神幡禁锢的修士的精神领域中,与精神印记交汇,几乎可以主导那个人的心神。 那些先天封印规则,就像是一条条封印神链,将精神领域的每一个重要角落给洞穿,困锁着,被桎梏的人,他的灵魂永远不得自由,心神无法超脱出去。 “哼,我不信它真的无解。” 精神领域中,华光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这片世界中,那道身影跟云扬一模一样,只是比其外面所看到的云扬要虚幻得多,他正是云扬的元神。 他浑身缭绕着氤氲的混沌气,十分的出尘与缥缈,此刻,他看向那些封锁在精神世界的封印神链。 “呛” 剑势凌厉,云扬挺身而上,斩向封印神链,这一剑由他自己施展,远比外面金剑的自我意识状态下形成的攻击要强大很多。 “嗤” 云扬的精神世界掀起了风浪,充斥着凌厉的摄人气息,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即便修为再强,也不敢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当战场。 但是云扬却不担忧这些,精神领域,是他最强大的一个领域,他在这个领域更走在三千道体的前头,同时他身上亦有很多强大的底牌。 那一刻,剑势斩在那些封印神链上,发出炽盛的火花,然而那些先天封印规则交织出的秩序神链,却是未曾被斩断分毫。 云扬没有再出手,他站在原地,已然开启造化灵眼,元家,是一个专习旁道的世家,禁神幡的禁锢,也应该与旁道有关,而并非一味地蛮力就能破解。 云扬同样修习旁道,他想从这之中寻找到破开封印的办法,然而仅仅是看了几息时间,云扬却是摇头了,否定了这个方向。 他发现禁神幡中的奥义太崇高了,对他而今来讲,简直就是深不可测,他甚至觉得,禁神幡曾经的主人,他在旁道上的造诣,甚至比慕婆婆还高。 他想要从奇术领域上,破开禁神幡的封印,没有任何可能,根本堪不破,想不透,即便是造化灵眼也看不到什么。 “禁神幡,几乎根本就不可破解,不论是从奇术上,还是从力量上,我都差得太远。” 云扬斟酌着,想过很多种方法,然而都被他否决了,想要以他自己的能力,去破开禁锢是不可能了,或许只有动用神物了。 云扬祭出凤凰琴,尽管禁神幡曾经的主人或许十分了得,但他心中却有一种感觉,江山绝对是古来少有的盖代强者之一。 凤凰琴,烙印着江山的道,它应该能够破开禁神幡,何况,这只是拓印了真正禁神幡的一丝道韵的伪禁器了。 云扬屈指连奏,运转江山传授给他的无上神典一一一一镇仙曲,冥冥之中,云扬与江山烙印在凤凰琴中的道相应。 那一刻,火红色的凤凰琴上,燃起了炽盛的火焰,如同西天晚霞一样,隐约间一只浴火的凤凰,从那片火光炽盛中冲出。 “唳” 凤鸣九天,它的声音是那样的高亢,那样的威仪,震颤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使人莫不心惊,莫不拜服。 熊熊的火焰,将整个天际烧得通红,将整个黑暗星空也照亮,一颗又一颗的星辰,在天外星河间炸碎,滚滚熔岩从其中喷薄出来,极尽绚烂。 云扬的精神世界中,那股强大至极的威势降临,充斥着睥睨十荒的意志,炽盛的火光将整个精神世界照得烈艳。 “镇仙曲” 火光烈艳中,云扬目光冷毅,一重重神音在他的指下流出,神音铮铮,极具杀伐和破灭的意志,侵袭着禁锢云扬精神领域的先天封印规则而去,欲将之摧毁同湮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蹦枷锁 “唳” 杀伐声如同凤鸣,荡彻着睥睨十荒的无上的意志,连天地大道也摄服,凤凰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仙禽之一。[燃^文^书库][] 几乎与大帝站在一个高度,而凤凰琴正是曾经凤凰栖息过的梧桐树,所铸就而成的神琴,其上更是烙印了昔日凤凰的印记。 此刻,凤凰琴被祭出,那种无上的意志彰显无疑,这还是因为云扬如今修为薄弱。 若是云扬能够达到江山的那种境界同高度,施展凤凰琴,就是将整个世间熔炼也不足为奇。 铮铮杀伐神音响彻不绝,极富破灭与摧毁的意志,这是云扬的愤怒,哪怕一个人再淡泊,面对心神要被永远镇封,灵魂永远失去自由,也难以平静。 “元天与元苍二人必死。” 云扬心中泛着冷漠地杀意,他几乎从来未曾对任何一个人生出杀意过,除了赵乘风,元天,元苍这三个人。 哪怕他们从此以后不出现在云扬的世界里,云扬也会将之找出来,抹杀掉。 “咔”,“咔” 封印神链蹦断,在这种无上的破灭意志下,一寸寸地裂开,凤凰琴中秉持着凤凰的意志,烙印着江山的道,哪怕是禁神幡,依旧不敌。 云扬屈指连奏,铮铮杀伐神音,高亢而冷毅,杀意席卷,凌厉摄人,困锁在他精神领域的封印桎梏,不断蹦解。 不过十息时间,那些桎梏云扬的枷锁已经全部被凤凰琴的神音给摧毁,封印神链,全部蹦断。 这一刻,云扬眼前豁然明朗,他对宇宙大道的感悟,越深刻了,自身与天地自然的微妙联系也更清晰很多。 那是他之前在心神被封印,无法感悟宇宙大道时,对自身,和对人体又有所领悟,对体质的潜力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因此,他得以同宇宙大道愈楔合。 云扬精神领域中发生的一切无人知,在那之前,他就已经用空白之书遮掩了一切。 即便是九重宝塔的主人秦婉约,都不可能知道他精神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此刻,也没有人知道他已经破开禁神幡的封印,至于之前人们怀疑他已经参透此间的大道,也只是怀疑而已。 并不能确认,后来见云扬一直宁静地坐在原地,还以为他仍在悟道中。 云扬并没有立刻起身去第三层,在这之前还有些账要算,之前赵乘风在自己悟道时打断自己。 后来,元天又将禁神幡交给元苍,让他来对付自己,尽管这一切发生时,云扬并没有看到,但他能够想到。 禁神幡,那样珍贵的禁器,元苍肯定不会拥有,哪怕只是一件拓印的,那么只可能是元天交给他来对付自己的,这些账都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云扬运转秘术恢复法力,在之前动用凤凰琴时,他的消耗不可谓不小,同时他也在等,等赵乘风和元天二人达到最后那一步。 他不介意也去打断赵乘风和元天两人的悟道,赵乘风和元天二人,实力高深莫测,他们就算是处于悟道状态,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偷袭的。 但是云扬不是一般人,他心中有那个把握,让赵乘风和元天之前的努力,毁于一旦。 转眼又六个时辰过去了,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人们见云扬那个地方归于平静,都以为他被禁锢幡封印了,暗叹可惜的同时也不再关注。 突然,李煦,林净谭,天命,阴阳神子四人悟道的地方,腾起了无尽烟霞,大道的气韵也越来越浓郁。 “快看,李煦,剑域圣子他们要参透大道了。” 人们惊呼,全都感叹不已,这些人仅仅才用八个时辰的时间,就几乎已经参透一界的大道,第二重世界,远比第一重世界广阔。 寻常人要想参透此间的大道,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然而李煦,林净谭他们确实仅用了八个时辰,就已经几乎将整个蛮荒世界的大道参透。 这种资质,众人唯有叹服。 “之前那个少年可是在六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有这种迹象了。” “错了,他比李煦,林净谭他们还要先三个时辰登上第二重世界,应该只是早了三个时辰。” “不之前那个少年的悟道,被赵乘风给打断了,他第二次悟道时,应该只是用了两个时辰,就达到了李煦他们现在的地步。” “说起来那个少年人的悟性,真是惊世绝俗,把一众大教的天之骄子也比下去了。” “可惜天妒英才,他尚未成长起来,就有人要阻他成道之路。” “是啊,太可惜了,被禁神幡封印,他以后只能论为一个废人了。” “我看未必,说不定那些大人物相中他的潜质,肯付出大代价为他破开禁神幡的封印呢。” “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元家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件事后,他能够走出太素城都不知道呢。” 人们议论纷纷的同时,另一个地方,在临安首徒秦淮的那个方向,升起浓郁的云泽,汹涌的罡风肆掠,卷起蛮荒世界的原始物质和本源能量。 显然秦淮也已经几乎参透蛮荒世界的大道,他与李煦等人一样,都已经达到最后的关头。 又未久,太素首徒居宁远,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引发异象,他们同样参悟到最后一步了。 未过多久,赵乘风悟道的那片虚空上垂下若有若无得大道神链,散发着十分清晰与深刻的大道气韵。 元天此人之前攻于算计,几乎是最后一个进行参悟蛮荒世界的大道,中途还将禁神幡交给元苍,让其用来对付云扬。 因此,一众天之骄子中,他落在最后一个也并不足为奇,但是也仅仅过去一刻而已,他同样达到那个程度,已然参悟到最后一步了。 而另一边,云扬已经等候多时,他的力量早已恢复到最巅峰,就等二人这个时刻,他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状态,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时候,绝对是他们防范最松懈的时刻。 与此同时,云扬睁开了双眼。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心魂第九乐章 云扬自原地起身,双眸中凌厉的锋芒迸射,阔步向两人参禅悟道的方向行去。[燃^文^书库][] “咦,是那个少年,他已经参透了第二重世界的大道了吗。” “应该不可能,被禁神幡禁锢的人,根本就无法再参悟大道,他应该是失败了,不想在这上面再浪费功夫了。” “你们看,他朝着赵乘风和元天的方向去了,他这是要对那两个人出手吗。” 每参悟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因为心神不济,从而不得不停下来,恢复一阵子。 而此刻,云扬朝着赵乘风和元天两人参禅悟道的地方行去,也自然是被这些人注意到了。 云扬与两人的恩怨,此间的人也基本知道了,因此云扬向着二人走去,这件事自然不可能是平和的,云扬也不可能是无意识的。 显然,云扬这是要对赵乘风,和元天二人出手了,人们认为,这是云扬还击赵乘风之前打断自己悟道,和元天之前设计他一事。 “你们说,他能对付得了赵乘风,和元天二人吗。” “这肯定不可能,不论是赵乘风,还是元天,他们都是东洲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 “这二人的实力,已经有力压老一辈强者的趋势,那个少年,虽然也无比的惊艳,悟性更是超凡绝俗,但毕竟还没有成长起来。” “恐怕即便是赵乘风,和元天二人都处在这悟道的最关键时刻,也不是他能够撼动的。” “是啊,年轻一辈中,那些大教的绝代人杰,就像那天边的皓月,而其他年轻一辈的修士,即便是天才,也不过萤火之光罢了。” “这之中的差距太大了,那少年的做法我不敢苟同,这其实就跟蜉蝣撼树没什么区别,赵乘风和元天不会被他撼动分毫的。” 云扬对赵乘风和元天二人出手,引起不小轰动,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当然他们之中很少有人认为云扬能够撼动那两个人。 摇头叹息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没有任何口德,出于对云扬之前的嫉妒,此刻见到云扬这种蜉蝣撼树的行为,他们更是毫不留情地加以贬低,与嘲讽。 虚空中,赵乘风和元天悟道的地方云泽越来越浓厚,笼罩了十方天地,秩序神链若沉若浮,大道气息也越发的清晰和明朗了。 云扬到访,伫立在虚空中,冷漠地看着这两个人,那一刻,赵乘风和元天的脸色变了变,但却不是因为忌惮,或者害怕什么。 而是泛起了哂笑,他们已经知晓云扬的到来,对此并无任何隐忧,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把云扬放在心上。 尽管他们的眼眸还是微闭着,尽管他们的神色依旧祥和,处于悟道中,但是云扬却是能够看到那一瞬间,他们脸上涌现的嘲笑和不屑之意。 云扬淡漠以对,别人对他不曾在意,他又何曾对别人在意,这两人不过是两个必死在他手中的人罢了。 那一刻,云扬祭出凤凰琴,浩缈的心神奥义涌入心间,他气质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极具超然的神韵。 心神之道,十分的缥缈,不可琢磨,世间走上这条道路的人,少之又少,但不可否认这条道路的强大。 “心魂第九乐章。” 心魂乐章,乃镇仙曲的初篇,总共有十章,一章比一章难,之前云扬只能奏出第八章,直到不久前,他修为突破神海期,因此得以弹奏第九乐章。 心魂乐章,顾名思义,针对修士的心神和灵魂,心神是一个人的智慧和悟性的根本,云扬祭出心魂乐章,他的目的也十分明显了,他是真正的要打断赵乘风和元天的悟道。 “叮咚” 一缕缕浩缈的天音,从那片时空悠扬地飘向远方,音韵空悠,意境深长,与自然万象融洽。 虫蚁鸟兽,山河百川,诸天星辰,芸芸众生,皆表现在琴声里头,囊寰宇之真意,落九天之华章。 转轴拨弦两三声,未成曲调先有韵,云扬神姿脱俗,空明宁静,他的心神正随着那缥缈的乐章蔓延,勾画着神韵的境地,让灵魂自由的完美世界,可以永生不朽的仙土。 他的风姿,是那样绰约出尘,超然而遗世独立,山川河图幻化的锦绣华服着于他身,那一刻,他仿若自画中走出,又仿若自九天谪落凡尘的天人。 这一刻,天地间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人身心空灵祥和,跟着此间的美乐沉醉,跟着此间的韵律入眠。 这只是他们听到镇仙曲的韵律罢了,并非云扬刻意针对他们,否则那些修为弱的人,将永世沉醉在那神韵的境地,无法清醒过来。 云扬的心神太强大了,强大到打破了宇宙基本秩序限定下的极限,历经万道杀劫而不曾毁灭,这便是他超然一切的资格。 他的心神强度,连三千道体在他那个境界时,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何况其他人乎,因此他能够在之前的悟道中,在被赵乘风打断悟道的情况下,依旧甩开一众天之骄子六个时辰。 这样的差距,对一般的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天才来说,已经是差距无比巨大了。 云扬在悟性上,能够远远地甩开同辈天才,就是因为他的心神强度,不再宇宙秩序的限定下,打破了规则,而心神即是一个人的智慧与悟性的根本。 此间,云扬所针对之人只是赵乘风和元天二人,浩缈的天音,在他们悟道处的上空垂落,飘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中。 那一刻,心神奥义勾画出的境地,与神韵的幻象,在他们的灵台间漂浮,但二人毕竟是心智坚定之辈,不可能轻易受到影响。 而云扬的琴声,亦未就此做结,那一刻音律忽变,比之之前更加清扬,与空寂杳杳,天外仙道花瓣飘零,十分美艳。 阴沉的原始世界更加昏暗了,没有一丝灼耀的光辉,一切都很柔和,很平静。 天沉沉,雨霖漓,美艳的仙道之花,在风雨之中凋落,融入赵乘风和元天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念生万物 天音浩缈,空寂杳杳,潋滟的仙道之花漫舞轻盈,凋零几多,片片随那疾风骤雨飘飞向远方。[燃^文^书库][] 它停在那方世界,歇落在赵乘风和元天两人的肩头,飘零在他们的身体,与发梢间,又慢慢融进二人的体内世界,消失不见。 那一刻,悟道中的二人神色皆变,眉目阴沉紧皱,那美艳的仙道之花,自是蕴藏着云扬的杀伐意志。 它是比任何青锋都要凌厉,都要神奇而妙不可言,万千朵大道之花,飞向他们精神领域的万千角落。 每一片花瓣都无声亦无息,划破重重屏障,毫无阻隔,穿越二者精神领域,渗入他们每一个秘境中。 最终,它们来到一个地方,那是一方天宫,映射着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是一个极富道韵的地方,隆隆的诵经声在天宫内传来,十分庄严而神圣,正是二者的道宫领域。 道宫领域,为神藏秘境第四个台阶,对应宇宙道性,是神藏秘境最重要的一个领域之一,人体因道宫而得以悟道。 而云扬要做的时,就是冲击二人的道宫领域,甚至重创二者的道宫,万千朵仙道之花飞来,它们皆由云扬的心神奥义所幻化,同时烙印着云扬的杀戮意志。 仙道之花渗入道宫,那一刻,赵乘风的道宫内,突然冲出一虹灼耀的光辉,神霞迸射,击穿无数侵蚀者。 显然,这是赵乘风的自主意识,所做出的防御,即便赵乘风此刻处于悟道,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撼动得了他的。 同样另一个地方,在那些仙道之花渗入元天的道宫领域时,那方天宫突然震颤不休,一股至强的威仪压盖穹宇,碾碎一切。 云扬心神幻化的仙道之花,尚未对二人产生任何攻势,便被二人的自主意识磨灭了。 浩浩天音的尽头,那一片天地焕发着仙韵,恍若一方仙土,云扬伫立在天光阴翳中,仙道之花飘零旋转,疾风骤雨纷纷扬扬,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勾指间,火红色的凤凰琴荡开愈加神秀的妙音,那些被赵乘风和元天击碎的仙道之花,并未散去。 它还一直沉淀在二人的体内世界中,在神秀的妙音下,它们恍惚是再次苏醒过来,仙道之花徐徐绽开,从中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身影仗剑前行,空寂缥缈,神形间散发着冷毅,它正是云扬的杀伐意志,紧接着第二朵仙道之花盛开,从中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她怀抱古琴,气质绝俗,弹指间,铮铮杀伐之音,飘荡在赵乘风和元天的精神世界中。 几乎是同一时刻,千朵万朵仙道之花皆开绽来,千万道虚幻的身影,从仙道之花中走出,他们的神态不一而足,全都带着铮铮杀伐意志。 “呛” 剑势挥洒如虹,倾斩向那一方庄严而神圣的天宫之中,同一时刻,魔笛声,古筝音律,飒飒箫声不断传来,百音交汇纷乱不休,乱人心神。 人影绰绰,攻势各不相同,心神奥义它可全凭心生,这些身影在云扬一念之中而存,一念之中而散,一切皆由云扬的琴声勾画而出,这便是镇仙曲,也是心神之道。 “咔嚓” 那一刻,元苍的道宫领域中,一道阴沉的门户轰然大开,恐怖而凶煞的气息从门户之中传了出来。 “咻” 数道身影毫不犹豫地打出攻击,威势凌厉无匹,一往直前,极具云扬神韵,然而当那些攻势落入那阴沉的门户后,却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神秘门户内,寂静无声,传达着森然与恐惧,但这些虚幻的身影,并非真实的人,他们皆由云扬的琴声勾画,他们不会有恐惧。 “嗤” 杀意席卷,虚幻的身影冲杀元天的道宫领域,千万道攻击齐齐落下,那样的威势几乎有云扬的一部分实力了,更何况此刻是在以元天的精神领域为战场,也更是在元天参禅悟道的关键时刻。 这若是换做旁人,即便修为同赵乘风和元天他们一个层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几乎难逃被云扬重创道宫领域的下场,甚至很有可能,直接被云扬斩碎道宫领域。 但是元天和赵乘风二人不是常人,他们是天之骄子,若是普通修士,即便跟他们同一个境界,来一百个,一千个,在他们手中也只有陨命,这便是天之骄子的峥嵘,是这个名词的定义。 “轰隆隆” 万千道虚幻的身影同时攻杀而来,声势震天,在那一刻,那道阴沉神秘的门户也动了,门户中阴秽的煞风凌冽,凶戾的气息亦从中传出,仿若那道神秘门户后隐藏着一头远古凶兽。 这一刻,神秘门户嗡然一震,荡碎十方山河,吞纳百川的气势席卷八荒,将一切攻势都给卷入进去,如泥牛入海,不曾掀起丝毫波澜。 也与那一时刻,在赵乘风的精神领域之中,万千身影绰绰,强势的攻击不坠地落下,云扬对赵乘风的杀机由为凌冽。 万千攻势下来,赵乘风的精神领域中被破灭之处,不知何几,云扬完全是将他的精神领域当做战场,毫不留情地践踏着这个敌人。 赵乘风毕竟是后起之秀,论实力,他比其那些老牌的年轻强者,依旧要弱上不少,一缕缕精神印记,被云扬心念化出的身影打碎。 这一刻,精神世界外,赵乘风的脸上流出了一丝冷汗,他表情狰狞无比,若非此间他已经处于悟道的最后关头,他早就直接出手将云扬斩杀。 “嗤嗤嗤” 一股灼热的气息,从赵乘风的道宫领域中传出,刺目的光华,将整个精神世界照得绚明,若如极地之光,一**日在他的精神领域中升起。 正是明日教镇间圣典,大日天书演化出的无上圣法,此法在整个东洲的声名极其鼎盛,据传可以融炼天地一切至阳气息,修炼至大成,可以直接从宇宙的所有恒星中摄去力量。 大日圣法一出,蒸山煮海,焚炼天地万物,即便是云扬心念幻化的虚影,也在那一**日的灼耀气势下,灰飞烟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峥嵘 云扬表情平淡,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攻势并没有对两人起到多大伤害,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燃^文^书库][] 他静默地伫立在虚空中,深沉斟酌不久后,闭上双眼。 那一刻,他浩瀚精湛的心神,逸散向天地各处,与自然相融,与大道相合,万道同自然的意韵,皆流转在他的心间。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可以随意御使风的流向,可以御使散落在天地间的任何物质,可以御使交织在时空中的每一缕道则。 “心魂终章” 云扬勾指弹奏仙曲,此为心魂乐章的第十章,便是最终章,威力更胜之前第九章十数倍,便是云扬如今晋升神海,弹奏此曲,亦无比勉强。 浩浩天音洒下,蛮荒世界风云始动,天光破云,神桥绚烂,引向天边,云隐深处,天宫玉宇若隐若现,缥缈至极。 蕴藉郁美之妙乐,从霞云之中传来,从九天之上垂落,华丽而美极,磬入众者耳畔,亦落于心间。 众者愈平和静宜,宁淡如素,皆淡去纷杂,灵台静笃,智慧开悟,更甚者,乃了悟大道机缘,得获甚厚。 镇仙曲,果然非凡曲也,其意韵,神妙而不可言,蕴万道之神韵,融自然之万象。 此间,众人皆宁淡静笃,颇有所获,唯赵乘风,元天二者皱眉,表情亦阴恻。 二者乃云扬针对之人,仙曲泽于众人而镇压两者,大道天音,亦磬于两者之耳畔,落于两者心间。 其音韵,再非中和微妙之气韵,大道无上神威毕显,镇仙曲无上奥义摄魂,云扬奏此曲,专为镇压赵乘风,元天二人也。 只见得赵乘风,元天两者眉目颤动,心绪不宁,镇仙曲,乃无上神典,此般状态下,纵两者实力远胜云扬,亦无可抵消曲中影响。 那一刻,云扬奏此仙曲,亦付出甚重代价,其心神迅速枯竭,未久,额角汗水冷凝,面色亦如纸,精神低迷而恍惚。 眼中世界翻转,昏沉欲睡身倾欲倒,欣红血液自嘴角流淌,坠落于地。 然他却不曾在意,只见其目光冷毅,琴弦上,十指弹奏不休止,大道之无上威严,仙曲之无上奥义,愈加浓厚深重。 “噗” 赵乘风乃后起之秀,实力略弱其他天纵之人,不可避讳仙曲中的神威意志,于悟道中遭此重创,嘴中咳血不止。 又未久,只见元天此人身躯颤抖,额间汗如雨下,即欲无法坚持,此时乃强撑矣。 “你在寻死。” 冷漠之声传遍天地,赵乘风于悟道之中被惊醒,之前参悟,尽都毁于一旦,其眸光如饿虎,似凶戾神禽,杀戮暴乱之气机,凌冽森寒。 “你该死。” 与下一刻,元天冰冷之声传来,元天悟道亦被云扬打断,其面容冷淡,姿态高昂,颇具轻视,仿若可随时拿捏云扬性命。 “我立此处,你二人或可出手。” 云扬亦淡漠相视,无惧二人,便是非在秦婉约主场,他亦如此,心中不曾有畏惧,况二人乎。 “哼” 赵乘风,元天二人不再理会云扬,自顾反省之前所悟,此间,二人并无法将云扬斩之杀之,二人自持身份,更不愿再与云扬多说。 “杀人者,恒杀之,辱人者,恒辱之。” 之前,赵乘风亦曾出手,打断云扬参禅悟道,此间无非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同样,元天亦与云扬间隙颇深,曾假借元苍禁幡,用以暗算自己,此人与云扬恩怨甚厚,故元天亦在云扬针对之内。 “我看错了吗,明日教绝代奇才,赵乘风,元家天之骄子,元天,此间被一少年人打断悟道。” “赵乘风,元天二人者,皆为年轻辈中扛鼎人物,却于此间,在一少年人手中吃亏,甚至,悟道被打断。” “真绝世奇闻,少年人不简单,此间已是初露峥嵘,便是扛鼎人物,亦不可欺负也。” 人声鼎沸,东洲两大绝代人物,在一少年人手中吃瘪,此为一件大事,若如一场巨大波澜。 两大绝代人物,一者代表明日教年轻一辈,另一人则代表元家年轻一代,二人身份过于特殊,此间所生之事,足以掀起波澜,令世人震动,令多方关注。 “又将是一位天纵之才崛起吗,将铸就一段横推十荒敌手的辉煌。” “应该不可能,此前那少年人心神为禁神幡禁锢,今后,他无法感悟大道,他的修为到此为止了。” “禁神幡,传言中的禁忌之器,何人可破,虽元苍所祭出的非真正禁神幡,却也唯有数位大教主宰者付出极大代价一同出手,方才可破。” “那般至高人物,却有何人,愿为一芥小辈不顾代价出手,此子的命运可想而知了,或许这已是他最后辉煌。” “可惜,可叹,我倒认为,此子若成长起来,资质更胜过绝大多数大教天纵奇才,可惜了,他的敌手并不会给予他这个机会。” 人们不知云扬已破开禁神幡,此间,见到云扬与两大天之骄子,争锋相对时的风采,皆对其潜质,抱以毋庸置疑的态度。 但想到之前云扬曾被元苍以禁神幡禁锢心神,从此将再无法参悟大道,不少人皆感到可惜。 惋惜者有之,冷嘲热讽,幸灾乐祸者亦有之,人群中各种声音不一而足,有人道: “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挺好,那个少年人的潜质与峥嵘,我等亲眼所见,这样的人若成长起来,所有人都将成为他的陪衬,难道我等就注定给人当陪衬吗。” “我讨厌这样的感觉,那些天之骄子的角逐,凭什么让我等给做陪衬,世间少一个人同我等竞争更好。” “是啊,此子的资质太绝艳了,几乎注定成就一位绝顶人物,难道到时候要我等都只有仰望他吗。” 众人窃语,这样的话他们并没有当众说出来,而是以传音的方式,云扬之前的强势出手,让不少人对其心中无比忌惮。 人心总是善妒,以自我为中心,其实他们没说,最好那些比自己优秀的人都废了才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险恶用心 众人所说什么,云扬不会关心,他看向赵乘风,和元天这两人,也几乎同一时刻,两人皆杀机凌恻地朝他看了过来。[燃^文^书库][] “涮” 两道凌厉的锋芒从赵乘风眼中迸射,杀意涛涛,让人毛骨发冷,若是其他修为弱的修士,在这道眸光下,很有可能被重创神魂。 但是它对云扬来说,却并无大作用,云扬屈指捻动琴弦,一弦音律飘去,将一切威势都化开,不加诸于他身。 云扬淡漠相视,表情无喜亦无悲,赵乘风不足以动摇他的心旌。 “哼,假清高,你就继续装吧,出去以后,我会将你炼成灰烬。” 赵乘风不屑,他姿态高昂,俯视着云扬,即便是云扬之前已经在悟性上胜过他两次,并且还出手打断了他的悟道,他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不曾将云扬放在眼中。 他们贵为天之骄子,东洲大地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资质举世公认,远远地超越同辈之人,在实力上,甚至可力压很多老辈强者。 若云扬仅仅是悟性惊艳,就妄想跟他们比的话,未免太可笑,他们不论是哪一方面,都达到一个寻常人望尘莫及的高度,赵乘风不认为云扬有何资格让他重视。 “呵呵,阁下的手段,和实力,让我佩服,不知道阁下师承何门。” 元天的声音传来,他微笑自若,仿佛不曾记得刚才所生之事,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心机深沉,他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同情绪露于表面。 此刻,元天面带微笑,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云扬手中的凤凰琴,他脸上并无其他表情,但云扬却是知晓,他打凤凰琴的主义。 对此,云扬并无隐忧,凤凰琴乃是江山的本命神兵,其上更是烙印着江山的灵魂印记,即便被其他人得到,估计也只是江山一个念头,就能够将其召回去。 江山乃上古时的盖代强者,封到了这一世,云扬也相信这世间能够抹去江山灵魂印记的人,几乎没有了。 这便是云扬敢正大光明动用凤凰琴的原因,元天想探他的底,云扬自然也不会给他交代什么。 云扬不予回答,元天也不感到尴尬,更不曾愠怒,这份心境,不知道超越赵乘风多少,即便是其他天之骄子面对元天此人也会感到凝重。 这个人太危险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其玩弄在股掌间,他依旧神姿淡然,微笑和煦,询问云扬之前所施展的法术。 “我观阁下之前所奏乐章,极为精深浩缈,胜过我平生所见,想来也不是凡俗乐章。” “便是我,之前悟道时,也在那无上奥义中,心神遭创,感悟被打断。” “这等神威,比之天书亦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阁下之前所奏乐章,出自神典么。” 元天相问,他的脸上虽然依旧在笑,然而他的用心却是险恶至极,神典二字如同万道惊雷在众人的脑海中炸开。 震耳发聩,这一刻所有人眸绽亮光,纷纷朝着云扬看来。 “不错,元天与赵乘风何等人物,即便是他们悟道,或冲击境界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偷袭的,更别说打断了。” “此子一定身上一定拥有十分强大的手段,或者拥有无价的秘密。” “确实如此,此子之前所用法术的确太过骇人,一曲出而万道相合,即便是那些无上道统内所掌的天书,也无法达到那个层次吧。” 人们议论纷纷,全都眼热,神典二字近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心驰神往,虽然仅仅是猜测,但已经有不少人对云扬身上的秘密动了心思。 无数人心思辗动,目光炯炯,若非是在秦婉约的主场内,他们早就直接出手将云扬拘禁,从他的神魂中,搜出他身上秘密。 “刷” 那些人的歹毒心思,云扬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一刻中,云扬猛然转过身去,他的眼眸中神华迸射,浩缈的心神奥义直入他们的灵魂中。 那些人的心神,怎么能跟云扬比,因此在云扬的心神冲击之下,那些之前有歹毒心思的人,一个个面色苍白,气血上涌。 当然那样的人太多,云扬也并无法一一惩治他们,而且之前奏出心魂终章,他如今心神比之前萎靡太多,否则一念间斩开那些人的精神世界也不难。 在秦婉约的主场,他不会那么去做,但若是在外界,他不介意将那些对自己有觊觎之心的人一一抹杀掉,哪怕是千万人。 “阁下,你这是何意,我等与你并无恩怨,你莫非仰仗实力欺负我等么。” 之前被云扬重创精神领域的一位修士怒道,他的一言,挑起了更多人对云扬的驳斥,这些人都是对云扬有歹意之人。 面对他们,云扬不想解释什么,他天生性子淡泊,也从不会同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解释什么。 然而,他这种态度,却是更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一时间,对云扬的谩骂声斥责声,响彻不绝。 他们都是对云扬生有觊觎之心的人,此间数落云扬,也是为之后他们要对付云扬,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神典动人心,几乎是没有人不想从云扬身上询个究竟,甚至得到云扬身上的秘密。 此间之事,不会就此了结,离开九重宝塔之后,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对云扬出手,争抢他身上的秘密。 “呵呵” 人群中,元天依旧平静,饶有兴趣地看着眼下的场面,他之前说那些话,无非是要将云扬推向这种极为不利的境地。 可以说,一切都是他主导,一切都在他的设计之中,元天看向赵乘风,果然只见得赵乘风周身戾气冲天,双眸中绽发着摄人的光芒,显然他亦对云扬身上的秘密势在必得。 其实元即使不说那些话,赵乘风也早已对云扬生出觊觎之心,他是最早认为云扬身上有天大秘密之人。 此间,元天那么一说,他也想到了云扬身上很有可能就拥有神典,那是凌驾于大教的天书之上的至高典籍。 神典,顾名思义,就是远古神祗开创的道与法,对与这样的典籍,赵乘风志在必得,然而他却不知道,元天一直会在他的旁边看着,等他去夺,说来说去他赵乘风亦在元天的设计之中。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恐怖之人 那些人的贪婪,元天的险恶用心,云扬都看在眼中,但他不会去阻止,也不会在意什么。[燃^文^书库][] 贪婪几乎是每个人的本性,只要自己身上有令他们心驰神往的东西,就免不了被人觊觎。 如果他们能够承受得起,来抢夺自己神物的代价,云扬不介意将神物都拱手相让,就怕他们没那个命来拿。 云扬阔步离去,自始至终风轻云淡,对于身后诋毁自己的声音,对于赵乘风那贪婪戾气的目光,对于元天那险恶歹毒的心机。 他都都不曾上心,不曾对他有半分的影响,他心志坚定,永远向着那无法穷尽的远方,向着自己的信念。 “云兄这是前去何处。” 元天相拦,阻在云扬身前,他脸上挂着微笑,姿态谦虚若谷,很有一种博大的气节,一如他的城府一样广博而浩瀚。 “前去三重世界。” 云扬回应,平静看着拦在前方之人,元天气节谦逊,神情真挚,仿佛根本不曾有他之前将禁神幡交给元苍,对付云扬一事,也仿佛两人之间并未发生不快。 此间,就如同云扬将离去,元天追赶上来慰问,如同相识多年的故旧一般,但两人分明就是生死仇敌,这一点,众人心中都清楚。 两人的心智,超然物外,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与之相比,他们早已经能够做到不将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流露于表面。 元天心中怎么想,他想要做什么,无人能够猜透,而云扬的平静下,到底他是如何看待这一切,他会在何时出手,也无人知。 这样的心智,同境界,即便是同为天之骄子中的那些人,也没几人能做到,赵乘风更是差的远。 “未曾想到云兄竟已参透此间大道,在下佩服之至。” “只可惜,之前在下的悟道,被云兄你打断,此刻却是无法一同前去三重世界一探究竟,看来我只有在悉心参悟五个时辰了。” 元天言语和气,丝毫没有因为之前悟道被云扬打断,而心生愠怒,此人的境界和城府,太深沉了。 即便淡漠如云扬,此刻,也感到无比郑重,从此人身上他感受到一丝危险,这种危险意识,即便是当初面对太素首徒居宁远的针对,他也不曾有过。 元天很有可能被世人低估,此人隐藏的太深了,云扬甚至有一种感觉,此人的实力甚至不比天命,阴阳神子,李煦和林净谭差。 而论及心机,他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沉。 元天话毕,就已经让开了道路,没有再阻止云扬,站在原处,不知心中所想。 “你们说他真的参透了此间大道吗,我怎么都认为不可能,他之前被禁神幡镇封心神,连大道都无法感悟了,更惶论参透。” “我也认为不可能,被禁神幡封印,精神领域同体外世界隔绝,等同于自身同大道的关联被斩断,这样的人,是无法参悟大道的,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废物一样。” “不错,他现在连最差劲的修士都比不上,可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参透秦仙子的道义。” “我看他是还把自己当做之前的天纵之才,他之前的悟性,的确惊世绝伦,可是如今连我们都可以远远地甩开他,他还没有自己已是一个废材的觉悟呢。” 人们议论纷纷,都等着看云扬笑话,之前云扬的表现太惊艳了,把一众天之骄子都远远地落下,他们心中绝不可能平静。 他们之中,有不少都是大教里面的天才人物,平日里眼高于顶,对自己所视甚高,而云扬,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声明之辈。 可是此间悟道,云扬却是远远地甩开了他们,甚至让这些人望尘莫及,这样的结果,他们难以接受,心中更是对云扬充满妒忌,与憎怨。 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诋毁云扬的机会,在众人的嘲讽声中,云扬一步步地向着原始世界的边荒走去。 看到这样的结果,众人笑了,鄙夷同不屑之意不加掩饰。 “呵呵,我当他真的就要登上第三重世界呢,原来是在逃避现实。” “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了,不想再留在此地,怕我等嘲笑他,因此逃向原始世界的边荒。” “天纵之才也不过如此,一直摆着一副淡泊的姿态,我以为他的心境有多么超然物外呢,如今看来也不过一介庸俗之辈吗。” “不,你错了,他现在可当不得天纵之才这样的赞誉,他现在不过一介废物罢了。” “是啊,连大道都无法感悟的人,没有比这更废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看到一代天纵之人变成废物,我却没感到任何惋惜,反而感到高兴啊。” 恶毒的声音,响彻不绝,之前他们还对云扬的威仪心有忌惮。 此刻,在他们看来一个连现实也不敢面对的人,还不至于让他们忌讳莫深,便更是出言不逊起来,无知者无畏。 云扬走的并不快,然而,他每踏出去一步,他在众人眼中的身影,却是更模糊几分,不到三息时间,众人便只能恍惚不清地看到他的轮廓。 一步踏出,竟是咫尺天涯,云扬的身影迅速地模糊在第二重世界的边荒,无人知道他是怎样消失的。 原地上,元天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气质深沉,想到很多,随之,他安宁地盘坐在虚空中,沉入悟道境地,他需要参透此界大道,前去第三重世界,从那个人身上,证明他心中的一些猜想。 “那个少年人消失了,我感觉他好像已经不在第二重世界内了。” 前一瞬,云扬尚在众人眼中,顷刻间众人已不知他的取向,就好像他凭空消失一样。 这不由得让那些一直注意着云扬的人心生疑惑,但他们不会想到,云扬已经登上第三重世界。 “不过躲起来独自舔砥伤口罢了,他不再第二重世界,难道他回到第一重世界去了。”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已经登上第三重世界了。” “呵呵,笑话,一个无法参悟大道的废物,也能登上第三重世界,更别说第一个登上去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高不可攀 天光挣破云际,初时袅袅淡淡,平和无争,透过沉厚的霞云,散发着琥珀色的光,极具祥瑞。[燃^文^书库][] 氤氲雾泽,漂浮在此界中,朦胧处笼罩着群山,连绵无尽头,隐约可见,古木苍劲,郁郁葱茏。 花香鸟语之境,落英缤纷,在圣光柔和的空际,纷扬飘零,芬芳馥郁,流淌着生命的气机。 像极传说中仙家所居之地,云隐深处纯白的仙道之气缭绕不散,祥和而美好。 云扬伫立在雾霞环绕的山川之上,朦胧的烟云,在他身畔环合,极具祥瑞的气息,沁入身心,让人感到周身舒泰。 同时云扬感到他的法力也在增加,此界中流淌的气息,富有道韵,云扬在其中体悟到秦婉约的大道意境。 如同迷糊灌顶,云扬心有所悟,那一刻山川上,云泽蒸腾,纯白的仙道之气也被其牵引而来。 云扬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在节节攀升,几乎是一刻钟后,他的气息就要远胜过之前数倍,在神海领域,他跨出了一大步。 及近道宫领域,天地中的气息流动得越来越快,那些散逸在空气中的道韵,也纷纷融入他的身心间。 那一刻,空气中传来浩缈的仙音,在阐释大道的真意,仙音空灵,云扬知道那是秦婉约曾留在此间的声音。 云扬循着仙音的阐释去触摸大道,他感觉自己同大道之间,如此相近,他灵台空明,对天地大道有颇多理解同感悟。 往日不曾悟透的地方,此间颇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秦婉约的道义,在指引着他前进。 无数大道真意烙入他的心间,初时他不能懂,但在那浩缈的仙音阐释下,他慢慢地找到方向。 他悟到秦婉约对大道的精深理解,体悟到道与法之间更深层的微妙关系,他对道法,以及秘术,神通的奥义,更加心领神会了。 可将自身的法,演化到更楔合大道,更楔合宇宙运行规律的地步,形与势,都可远胜过以往。 他亦悟到,人体秘境每个领域之间,所蕴有的无穷奥妙,对于人体潜质,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那是秦婉约的高度,她在每一个修行领域,在每一个秘境,都臻至一种极高的境地,说是极致也差不多了。 甚至在有些领域,秦婉约已经超越了极致,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的路,云扬悉心参悟秦婉约当时超脱之法。 超脱,并非说说而已,真正能够在某个领域达到超脱的人,千百万年,也未必有一人。 而像秦婉约那样,将每一个领域都臻至一个极高的高度,甚至好几个领域都超脱出来的人,万古中,都是少之又少。 秦婉约拥有世间最好的人缘,她几乎是便观东洲大地,甚至南岭,西漠,中土和北原,五域所有无上道统,和古老世家的传承。 而她参悟百经,并且几乎对万法都理解到一种很精深的高度,从那之中超脱出来,走出一条世人难以想象的道路。 并且,她更凭着本身的资质,参悟至高无上的神道,她的路,究竟有多艰,究竟有多超然,世人无法理解。 即便云扬,在参悟秦婉约的道义时,他心中亦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他自叹弗如。 不论是哪一个领域,秦婉约都眼比他高缈太多,云扬深切地感悟到,秦婉约的高不可攀。 云扬在混洞领域,神海领域,已经做到完美,做到极致了,可他还是觉得不及秦婉约,她在自己这个境界时,肯定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自己。 甚至是一招,这是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结果,云扬在混洞期,便已经能够战胜神藏期的敌手。 在涌泉期,可以碾压六台秘境绝大多数修士,在神海期,轻易斩杀天人秘境以下的任何人。 可他还是认为自己不如秦婉约,认为秦婉约当时在他这个境界时,自己非她一招之敌。 不过这也正常,秦婉约遍观百经,她走的路,是超脱之路,从万法之中,超脱出一条旷古绝今的路。 云扬虽然身怀三大天书,江山的镇仙曲这样的神典,更兼有湮灭仙决,这样的不朽之术,然而他修行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根本来不及将这些法融会贯通,他从修行到现在也才一年罢了,即便他资质再绝艳,悟性再逆天,他想要一时就达到秦婉约当时的高度,也是不可能的。 甚至他觉得,自己就算将三大天书,和镇仙曲,湮灭仙决等一系列的无上典籍融会贯通,依旧比不过秦婉约。 那是一个让人绝望的高度,三大天书且不说,毕竟它们只属于圣者的法,对众生来说至高无上,但对云扬和秦婉约这样的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但是镇仙曲却是江山的法,江山绝对是上古时,压盖九天十地的盖代强者,然而云扬却感觉,即使将江山的镇仙曲修到极高的高度,依旧无法同秦婉约的那个高度相比。 而湮灭仙决,是不朽之术,是古今最强的十大仙典之一,掌握这种法,云扬也还是觉得无法同秦婉约的那个高度比。 秦婉约如同一座峰极,在她的身边,只有孤峰万仞,任何人也别想试着去企及那个高度,只能瞻仰,甚至那个高度一辈子也望不到头。 这不是说镇仙曲不强,而是秦婉约的道太高不可攀,从万道之中超脱出来的旷古绝今之路,前不见古人,后世也难有来者。 也不是说湮灭仙决,作为古今最强的十大仙典是浪得虚名,而是,湮灭仙决再强,但那是狱皇的道,而非云扬的道。 若是狱皇再生,施展湮灭仙决,绝对是睥睨古今,九天十地无对手,万古也难找一招之敌,击穿过去未来,只在一念间。 反手反排命格,覆手覆灭乾坤,心炼天地,弹指间,乾坤巅峰,覆手间,湮灭寰宇,重造世间,无所不能。 但云扬不是狱皇,他也不可能将湮灭仙决臻至那个高度,所以云扬的道虽然绝艳,但他离真正的高度还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想要达到秦婉约的高度,须超脱。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仙灵之地 氤氲的仙山雾迷中,瑞霞,同纯白的仙道气息缭绕不散,神秀的道韵,流溢在天地各处,沁入心间。[燃^文^书库][] 这期间,云扬获益匪浅,秦婉约的道义真解,精深若海,她留在此间的大道神韵,悉数地流淌在云扬的心间。 让他有一种彻悟,看到了更广袤,更阔远的天地,悟到天地大道更深层的奥义同真理。 此间此境,他身心通明,对自身的道与法,他都了然于心,隐隐有融会贯通的趋势,他在自身法的道路上,又迈出了一大步。 “铛”,“铛” 云隐深处,烟雾朦胧,仙踪杳杳,绚丽的神桥,通向彼岸,空寂明灭中,仙宫琼阙若隐若现,十方佛国,伫立在天尽头,神圣而庄严。 暮鼓晨钟声,从天边庄严无比的佛国中传来,梵音袅袅,包罗宇宙真理,蕴含至高道性,此意境无穷极。 似有若无间,诵经声隆隆,仿似大道的禅唱,如同佛国中,有一个个道法莫测的神僧在讲经阐道。 这些声音十分缥缈,断断续续,所述的大道也太精深,太虚无,一般修士,根本无法听到佛国内的讲道声。 即使听到,他们也不能捕捉到佛国内的全析道解真义,只能听闻只语片言,更无法明透里面所阐释什么,更甚者会权当是一场幻觉。 便是天才,也无法完全听清佛国内传出的阐道声,此界为第三重世界,普通修士登至此处,就无法再往上去了。 连大道之音都听不清,何谈参透三重世界的大道真解,此界为一分水岭,可阻住大多数人,能够参透此间大道者,万中无一。 唯有真正资质天纵,或冥冥中缘法注定之人,方可参透此间大道,登上第四重世界。 这自然难不住云扬,他安详地盘坐在雾迷朦胧的山川上,聆听三千妙音,初时梵音淡淡,遥在天边,难以琢磨。 随着云扬对其中的禅意渐有领悟,他发现佛国的梵音,也渐渐而近,仿佛回荡在他的耳畔。 又未久,整座山川中,都响起隆隆的大道梵音,金色的莲华,在虚空蔓延,开满了天地。 大道琼花飘零纷扬,洒落在云扬悟道的地方,在地下长出了柔嫩的绿芽,天边祥瑞的气息纷纷涌向此处,未久后细芽茁壮长高。 化作鲜花,同绿草,郁郁葱茏,芳香馥郁,生满了云扬悟道的地方,开在云扬的身边,吐露着绿翠和馨香,仿佛是对云扬赋予它们生命的感恩,和对云扬的依恋。 悟道中,云扬似有所感,他周身一缕缕混沌气流入空气中,蕴有浓郁的生命气机,萦绕在天地长久不散。 那些草木花束在混沌气的滋润下,逐渐地蜕变,生出灵性,同时它们也越来越茁壮了,开满了山川,钟秀的灵泽气息不断地反哺在云扬的身上。 同样给云扬的体质带来蜕变,当然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不可能一朝就可在原来的基础上超脱出来,但除此之外,他的法力也同样在激增,速度远比之前更快很多。 云扬并不知情,他只是无意识地那样去做,他并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此刻他沉浸在佛国梵音的参悟之中。 在那袅袅梵音中,他体悟到神僧的,大智慧,大毅力,大能耐,大慈悲,他心境平和,智慧开悟,灵台通明,如同经历一场心灵的洗礼。 心中的繁琐,同杂念尽去,一切尘埃同铅华皆除,心若止水,遗世脱俗。 心境已然站在另一个高度,原先的桎梏已束不住他,一念间,他可破开重重壁障,踏入另一个境地。 此境地非修为,但却更甚于修为,它是一种境界,对自然大道明悟的境界,对自身潜质透析的境界。 忽而,神桥彼岸天宫隐立,杳杳仙音从中传出,缥缈而不真实,浩大而虚妄。 它需要一颗安宁的心去感悟,从中触摸它的神韵,若非之前参透禅机,心灵接受过佛国中梵音的洗礼。 云扬自认不可能完全感悟到仙宫内传出的经义,除非动用山川河图。 仙宫内的经义,无比浩大,也无比虚无缥缈,仿佛那之中的道解真义根本就不存在天地自然间,并非是宇宙的道性。 让人难以参悟,它太过于晦涩,可以难住任何普通修士,也可难住天才,即便再天资绝世,在参悟此经义的时候,也会无从下手。 其中阐释的经义,无法从宇宙中感悟到它的道性,因此,再天资绝世的人,在参悟此经义的时候,也没有用。 天才的定义,在外于体质楔合大道,悟性超越众生,在修行中,他们得天独厚的确远非常人能比。 但当有一种法,它所述的道义,独辟蹊径,不再万道之中,那么,那些天才在参悟此法的时候,也就与常人无异。 他们体质楔合与大道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宇宙万道中感悟到那种道的道性。 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体质来也没用,只有靠自身的智慧,靠一种安宁的心境方才有一线可能参透秦婉约的大道经义。 云扬甚至觉得,这很有可能已经是秦婉约当时从万法中超脱出来的道,隐约间云扬还能看到各种无上法的影子。 但仅仅那么一瞬,那些无上法全部圆融一体,完美之至,毫无任何拼凑感,而它所呈现出的大道神韵,却是要比之前浑厚无数倍。 也晦涩无数倍,超然在上,有一种凌驾九天十地的气韵,秦婉约,真乃旷古绝今之仙才。 真正体悟秦婉约的大道,云扬真切地感受到她的道是多么的超凡脱俗,让人震撼,对秦婉约的才情,云扬亦由衷赞叹不已。 那片仙宫所传出来的声音,虽然杳杳不清,但是云扬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那应该就是秦婉约的声音。 那片仙宫,应该是她曾悟道的地方,而仙宫中传出的经义,应该就是她当时的感悟,是她当时圆融万法的一些真实情景的体现。 而仙宫中传出的经义,也不可能就是她完整的道,多半只是一部分而已,不然没个十年,二十年谁可参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艰难超脱之路 杳杳仙音磬于心间,恍惚中,云扬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伫立在仙宫琼阙上,她遗世出尘,风华绝代,仙姿惊艳古今未来。[燃^文^书库][] 那片天地大道气韵流动,十分浑厚,万千法则交织,大道共鸣,云泽蒸腾,混沌气弥漫,白衣女子演化万法。 天穹上,群星降至,分布罗列,星河流转间,牵引着无上秩序规则,交织出繁奥的格局,白衣女子竟然在以亿万星辰推演她的道。 随之,云扬看到白衣女子将万法演化到极致,一种种无上法,散发着摄人的威仪,压塌四方天宇。 每一种无上法的形义落入云扬心间,云扬都感到一种无比强大的威严,波澜壮阔,笼罩着他,让他身心沉重,灵魂震颤。 显然,秦婉约曾经演化的法,都不可能是凡俗,而都是无上典籍,云扬也知道他如今感悟到的,只是秦婉约的道遗留在天地间的一丝神韵。 紧接着,云扬看到白衣女子周身无上道韵流动,万法在虚空之中彼此交织,相互重叠。 那片天地,呈一片极尽的绚烂,辉煌交映,星光倾泻,炽盛的光华,冲破了夜幕,照亮整个世界,璀璨的辉光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只看到无尽的大道神则,迸射向八荒天地,每一缕光华激射出去,都将一片山川荡平,将那片时空打成齑粉。 眼中的世界,尽是一片煌煌,极尽璀璨夺目,万道的辉光在交织,亦在互相排斥,最终无数道则都被冲破了。 归于黯然,显然当时秦婉约并没有成功的圆融万法,只有少数的无上法,真正地做到了圆融一体。 但即便是这样,也已经无比惊世了,古今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云扬毫不怀疑,若是当时交给大教的主宰者去完成那件事,那些大教主宰者必死无疑。 并不是说,当时秦婉约的修为就已经比大教的主宰者高,而是她对大道真解的领悟,要远胜过那些大教主宰者。 如今,只是从仙宫中传出的经义,感悟到当时秦婉约圆融万法的一丝神韵,云扬就已经从其中体悟到一种莫大危机。 当时的情景,即便是成名多年的名宿卷入其中,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这还是秦婉约对万法都有至高的理解,的前提下。 若是换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那一步,世间何人有秦婉约那样的才情,能够精善万法,将无数种法都臻至一个精深的高度。 不能精善万法,却要去圆融万法,就算是圣人这么去做,也没有任何意外,化成劫灰,是必死的结局。 未久后,一切辉光散尽,白衣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中,她伫立在云端,衣抉翩然,青丝浮动,十分完美无暇。 然而,云扬却是能够看到,她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染透,十分耀眼,显然在之前圆融万法的时候,在那冲击之中,她受到重创。 白衣女子施展圣法,抹平天地在之前的冲击下留下的疮痍,而后,她的身影也消失在原来的地方。 画面到此处就结束了,云扬从之前的悟道中醒悟过来,才发觉天宫中已不再有仙音传出来,其中所述的经义,到此处就已经结束了。 之前的时间太仓促,秦婉约的道,也不可能容易理解,因此,云扬并没有参透仙宫内传出的经义,但回顾起来,那些之前聆听的大道真解,却还一直铭记于心。 从那之中,云扬已经知晓,秦婉约当时并没有成功,她应该是在那之后的岁月里才成功的,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路。 或者说她当时只成功了一小部分,将一部分无上法,成功地圆融为一体,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十分惊人了。 每一种无上典籍,都是一个大教,和古老道统的立教之根本,它们的创立者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身前皆是威震世间的人物。 他们的道与法,都达到一种极其精深的地步,包容了那些强者毕生的理解和感悟,在某些领域上,更是惊艳万世,世间难寻出可以比肩者。 秦婉约圆融万法,等同于是将那些强者最精深的理解同感悟,全部都加诸到她的道之中。 并且这还远不是超脱,即便她将无数强者最精深的道与法,都加诸到她一人身上,她也只是在无数个领域达到极致罢了。 但她却并非如此,她不仅将无数大教和古老世家的传承典籍,天书,秘法圆融唯一,她更从那些无上法之中超脱出自己的道。 至于她最终是如何超脱的,走出了一条怎样的道,云扬无从知晓,或许只有登上更高的地方,甚至是登上九重宝塔最高层,才能了解到一些答案吧。 云扬心中震撼的同时,也更加意识到那条路的艰难,以往他的视野虽说不至于狭小。 但他也曾一度地认为,只要他将自己的道臻至大成,兼他修习镇仙曲这样的无上神典,甚至掌握有湮灭仙决,古今最强的十大不朽之术之一。 而且,他身上还有山川河图,黑色陶瓷片,空白之书这些无上神物,到那个时候,他不说世间无敌也差不多了。 虽然云扬不可能就那点志向,但他却曾经真正那样认为。 然而,如今看来,却是自己的眼界太狭义了,也太小看世人,若自己真的朝着那条路走下去,自己或许可以成为世间绝顶的高手,但是离无敌二字,却是不沾边,甚至还差的远。 从秦婉约身上,云扬就可隐约看出那种差距,即便是他将身上一切神术都臻至大成,都不可能胜过秦婉约。 记得在苍穹巅的时候,江山也曾对他讲过,无最强的法,唯有最强的人,世间万法皆由人来体现。 到了此刻,云扬深切明悟那个道理,同时也更坚定了他欲超脱一切的决心,就如同当时在岁月的年轮前,他曾既定的决心: 我不论自己胜过了谁,但我始终没有胜过我自己,超越他人并不算什么,顶多只是惊艳罢了,哪怕最强也不够,只要我向自己妥协,我的人生就有敌,我当超脱所有,包括我自己。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道宫虚影 转眼之间,两日时间过去,云扬一动不动地端坐山川上,体悟仙宫,与佛国中传出的大道真解。[燃^文^书库][] 第三重世界,非比前两重,之前仙宫中传出的经义,乃是秦婉约曾经的超脱之道。 精深晦涩无比,即便是云扬,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在几个时辰内就能够将其参透。 在这期间,又有不少人登上此界,毫无意外,走在最前的一列人,依旧是阴阳神子,李煦,林净谭等人。 他们在云扬登临此界的两个时辰后,就已经参透了蛮荒世界的大道法则,登上第三重世界。 而之前被云扬打断悟道的赵乘风,和元天二者,也在五个时辰后登临此界,在此之后,有来了不少人到来。 他们自然也都发现了云扬,但却并无多关注,在他们看来,云扬已经是一个无法参悟大道的废人而已。 天才总是骄傲的,谁会去关注一个在他们眼中只是废材的人呢。 唯有元天别有深意地看了云扬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是云扬却是知晓,元天已经怀疑,他破开了禁神幡的禁锢。 对此,云扬并无隐忧,他怀疑就让他去怀疑吧,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掩藏这件事。 破开禁神幡这件事产生的影响,是让元家对自己身上的秘密更感兴趣也好,还是让那些天才对自己更忌惮也罢,云扬都不会去关心。 云扬神色清淡,宁静自若,将一切外事都摒弃与外,灵台不因其所困扰,沉浸在玄妙道境中,十分的出尘与庄严。 他悟道的地方,草木鲜花遍地,郁郁葱茏,芬芳馥郁,吐露着绿翠和馨香,极具生命,同自然的气机。 两日时间的参悟,对云扬有着不小的捭益,种种感悟萦绕于心,灵台通透,与大道的楔合感愈强烈了,而这时,他的精神世界也在产生变化。 他的神魂游历太虚八极,探索宇宙大道真意,徜徉在道境之中,沐浴着大道的洗礼,他的心神和灵魂也在这其中蜕变与升华。 他的精神世界中,一缕缕神魂印记,渗出越来越强大的气息,在颤动,在无声无息地运转,在繁复地演化。 可看出,那是在演化一方天宫雏形,天宫高达万丈,仿若是一座峰极,它映射宇宙的每个地方,神圣而缥缈,极富道韵。 隐约间,云扬可感应到,随着那一座天宫的雏形生成,他对这寰宇内大道的感应也越来越清晰了。 即使他不刻意去感悟什么,那些大道的道性也会映入他的心间,那正是因为天宫映射宇宙九天十地,宇宙中大道的道性会被天宫牵引下来。 这便是道宫,乃是神藏秘境的第四个台阶,在精神领域中铸就的宫邸,道宫映射宇宙各个角落,从而使人可以更深层次地感悟宇宙的大道至理。 如今,云扬精神领域中的那一方道宫还只是一个虚影,是一个雏形,而当他将神魂蜕变与升华到一种极致的时候,那一方道宫就会凝实。 到了那个时候,云扬方才是真正踏入道宫领域,踏入神藏秘境的第四个台阶。 秦婉约的大道真解浩瀚,精深,云扬在感悟她的经义的时候,他的身心,同灵魂受其熏陶,在这洗礼中蜕变,升华。 未过多久,他的心神强度就已经远远地超越之前,云扬身心在无穷大道奥义中徜徉,参悟,同思忖着仙宫,佛国内传出的无上经义。 恍惚间,他再次来到那片壁障前,透过坚固沉厚的壁垒,他感应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浩大,精深的气息。 即便云扬如今已经可以轻易镇杀天人秘境下的任何人,但是在那道气息下,他依旧感到一种压抑感,和一种远远不如的感觉。 那便是六台秘境,与天人秘境之间的壁障,而壁障内感应到的气息,便是天道奥义,同人道奥义。 这一次,那种感觉无比清晰,比当初在突破神海期那一瞬间感应到的还要清晰很多,同样也比当时秦婉约在月夜下讲道时,他体悟到天人秘境的奥义那一刻要清晰很多。 境界不等同于修为,云扬悟性超凡,他在修为上虽然只是神海期,但他在境界上却远不止,他的境界之前已臻至六台秘境,与天人秘境之间。 而此刻,他已经深刻地感应到天人秘境那个境界中流转出来的奥妙意境,他的境界离天人秘境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十分夸张的事,自身修为才神海期,对境界的领悟,就已经快臻至天人秘境。 这中间隔着道宫,神藏,以及六台秘境的六重台阶,说出去,整个世间都要震荡,会有很多人对此产生兴趣,来拘禁他。 但细想来却一点都不夸张,当年秦婉约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同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 这自然不可能是秦婉约的修为在十六岁时,就已经达到了等同于绝代宗主的那个高度,而是她对境界的领悟,已经达到了绝代宗主那个境界。 否则,便是少年大帝,和三千道体,他们在十六岁时也不可能达到绝代宗主的修为。 修为,需要将体质提炼到一个既定的强度,和将道义悟到一个既定的深度,方得以突破。 然而,人体本来就是万灵之中,非常柔弱的那一种,想要将体质提炼到那种强度,无比困难,体质无法达到那种既定的强度,就无法突破。 但境界却不同,境界是一种感悟,对天地大道的理解,对自身潜质的认知,对万法的掌控。 很多悟性惊艳的人,他们往往在境界上高于本身的修为,一般比自身高一两个小台阶的,虽说已经难寻,但却并非没有。 然而像云扬,和秦婉约这样,境界比修为高**个台阶,甚至高出两重大境界的人,却是千百万世也难找出一个来。 那是因为,体质,同样会禁锢修士的境界,一个人的体质柔弱,即便那个人的悟性再强,他也难以感悟到超越自身修为的境界。 因为人体与大道楔合,所以众生方得以感悟大道,体质强度不同,他与大道之间的楔合度,也就不同。 体质柔弱的生灵,他的身体与大道之间的楔合度,也就会十分薄弱,就算他有超凡的悟性,有天大的智慧也没有用。 体质往往会禁锢着修士,所以世间才有天才和普通人之分,天才就是那些拥有强大体质,和强大血脉的人。 而云扬不可能拥有强大的血脉,也自然不是什么强大体质,按照常理,即便他悟性再逆天,他也不可能在境界上超越自身修为那么多。 云扬之所以能够做到,皆源于他的体质早已几经蜕变,在苍穹巅接受钟灵石乳池的洗礼,在天葬山脉炼化无上稀珍紫薇草。 在东坊街,承受慕婆婆诸多珍稀宝物的淬炼,在临安圣地,接受化龙池水的冲刷。 种种济缘加在一起,他的体质得以蜕变到一个不弱于天才的程度,蜕变到一个能够承载他的境界的程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征兆 云扬宝相庄严,沉浸在玄妙道境中,他的周身,每一寸肌体都在散发着灿烂的辉光,十分柔和而美好,仿佛可以洗涤世间一切尘垢。[燃^文^书库][] 云扬在此间悟道已经是第三日了,三日时间,他对当时仙宫,与佛国中传出的大道真解已近乎悉数了悟。 同时,他精神领域中的那一方天宫虚影也比当时要凝实很多,他有一种直觉或许最多一个月,他就能将那一方天宫虚影凝实,真正踏入道宫领域。 这一刻,原先平静如湖的精神世界,突然惊起了疾风骤雨,暗云笼罩,他的神魂在蜕变和升华的同时,也在酝酿着风暴。 这股风波必然十分猛烈,尚未袭来,整个精神领域却已经不安宁,无形的神魂力量,在肆掠,在翻腾。 那一刻,云扬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危险和恐怖气机,笼罩着他,充斥着毁灭的意志,无可阻挡的灭绝意志。 “杀劫” 这种恐怖气机,云扬非常熟悉,当时在苍穹巅的钟灵石乳池蜕变的时候,他也曾感应到过这样的毁灭意志。 当时,他的体质已经完成一次巨大的蜕变,而他的神魂的蜕变却不曾停下,依旧在不断地升华,即将冲破宇宙秩序的限定时,那种危险的气机,就降临到他的身上。 如今这种恐怖的感觉,与当初简直一模一样,但却是比当初要更强烈很多,这也意味着,自己这一次要面对的杀劫比当初还要严重。 这股毁灭气机,只是出现了短暂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但是云扬却已经是面色苍白,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 仅仅是一缕杀劫的气机,降临在他的精神世界那么一瞬,就差点将他的整个精神领域击穿,将他的神魂灭绝掉。 难以去想象,这一次的杀局会是有多的恐怖,如今真正的杀劫还未降临,仅仅是酝酿中传出的一缕恐怖气息而已,就让云扬生出一种无可阻挡的感觉。 而且,云扬也知晓,这场杀劫离自己不会太远了,在自己下一次突破道宫领域的时候,它必然会真正降临。 云扬被惊醒,想起那一瞬的感觉,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对此忌讳莫深,他对仙宫和佛国内传出的经义,已经悉数参透。 这些经义虽然很晦涩,却不足以难住云扬,而且云扬也清楚,这只是秦婉约当时所留下的一些大道真解罢了。 虽然蕴含着她的道,但并不是全部,也并非完全超脱出来的道,否则,云扬也绝不可能在三日时间,就悉数将其参悟透彻。 云扬长身而起,这一刻,他感觉自身充满了力量,不仅是因为此界中含有仙道之气,和无尽的瑞泽,使他在此期间法力提升不少。 也更因为参悟秦婉约的大道真解,他的境界比之前有所提升,虽然还未达到突破的地步,却是比之前要强大很多。 这片仙灵之地已经来了不少人,在此间云扬看到了不少熟人,赵乘风和元天这两个敌手,他自然是看到了,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元苍和孙维二人。 这二人也曾与云扬有不小间隙,尤其是元苍,当时在自己悟道时,用禁神幡偷袭自己,云扬对此人有必杀之心。 此刻这些人尚处于悟道中,他们并不知道云扬在看他们,倒是元天似乎若有所感,眼眸微动,从悟道中清醒过来。 “你果然破开了禁神幡的禁锢。” 元天淡然道,他的语气很平静,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掀起了骇浪,禁神幡本是族中赐给他的禁器。 他自然知道禁神幡的威力,虽然那只是一件拓印的禁器,而并非是真正的禁神幡。 但凡是被那件禁器禁锢的人,除非是数位无上道统的主宰者那样的强度,付出大代价共同出手为其破开,不然当世何人能解。 元天心中极不平静,同时他也更加确信云扬身上有无价的秘密,对与这个秘密他十分感兴趣。 但脸上,他却是不动声色,或许用不着自己出手,他看向赵乘风,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赵乘风就已经醒来。 他眼中流动着野性的光芒,锁定着云扬如同看着一个猎物,元天想到的,他自然也已经想到。 若非估计秦婉约,他现在便会直接出手将云扬拘禁,探查云扬的精神领域,从中得出云扬身上所存在的秘密。 元天那句话,自然也被其他人听到,破开禁神幡的禁锢,这是一件十分骇人与夸张的事,他们也都想到云扬身上藏有无价的秘密。 不少人纷纷自悟道中清醒过来,此间悟道,非比第二重世界参悟大道禅机,当时只要悟道被打断,便只得重头来过。 因为大道交织在天地的规则同秩序,并非一成不变,它的道性,也同样是时隐时现的,若关键时刻被打断,则唯有重头再行参悟。 而此处所悟之道,乃秦婉约的道,是一种既定不变的道,因此即便被打断,也可照着原来的路径,继续参悟下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麻烦找上 众人目光炙热,对此事无比关注,之前在第二重世界时,他们只是怀疑云扬身上可能拥有神物。[燃^文^书库][] 仅仅是怀疑,在当时就已经坚定了他们要对云扬出手的心思,而此间他们却是更加笃定云扬拥有神物的事实。 否则何以破开那件禁器,传闻那件禁器虽然只是拓印之物,但它其中却烙印着真正禁器幡的一缕先天秩序之链。 能够破开真正禁神幡先天秩序之链,这肯定不可能是云扬的力量,那么只有可能是他身上拥有着无比至高的宝物了。 “小友,敢问你是如何破开那件禁器。” 有大教年轻俊彦开口明问,这是一个实力高深的人,他的言语间虽然是在询问云扬,但云扬却是能够感到,这是在壁问。 云扬目光看去,这个男子在气度上虽然比不过李煦,居宁远等人,但是也不会相差太远,少说也是那些无上道统的精英弟子。 只见其丰神俊朗,面冠如玉,他阔步朝着云扬走来,脸上带着微笑,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种强大的自信。 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根本就没把对手放在眼中,他的表情举止间虽然不曾表露出来。 但是云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他人的态度。 他阔步走来的时候,云扬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那种气息云扬十分熟悉,那是天道奥义,同人道奥义。 显然,这个男子已经臻至人体的第三个秘境,天人秘境,并且已经将这个秘境的两个领域都修满。 这个年轻男子的资质可见一斑,他真的只比李煦,居宁远等人差一些,除此之外他的资质绝代傲视任何人。 天人秘境,是一个巨大跨越,年轻一辈中,臻至这个秘境的人万中无一,即便是像临安圣地。 这样的东洲最强道统之一,他们圣地中的年轻一辈,也很少有人能够在这个年龄达到天人秘境。 之前云扬在临安圣地见到的六台秘境巅峰的年轻弟子很多,甚至已经触摸到天人秘境的也有不少,但真正达到天人秘境的云扬却是没见到几个。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在他这个年龄就已经将天人秘境两个领域都修满,他的资质毋庸置疑。 此刻,年轻男子已经走到云扬身前,他伫立在山川上,气宇轩昂,别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概,云扬就在他眼前,但他的眼中却不曾有这个人。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云扬淡漠以对,言语虽然平淡,但其中却含有另一层意思,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 这是云扬的警告,如果他还不知趣,云扬无惧于掌刀兵杀之,虽然这个年轻男子已经臻至天人秘境,但是云扬有绝对信心,在杀手锏全出的情况下,将其斩杀。 然而,其他人却不这么看,经过之前云扬在元天,和赵乘风两人悟道时突然出手,很多人已经看出,云扬的实力应该是介于六台秘境和天人秘境之间。 这放在他们之中的确足以惊艳了,但对与那些天之骄子,和年轻一辈的高手来说,却不算什么,而云扬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显然也是东洲年轻一辈高手,也早已成名。 “我看那个少年是疯了吧,莫非他真的认为自己资质绝伦,可以傲视所有年轻一辈了吗。” “原先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淡泊与理智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过一个狂徒,以为自己有点天分,就狂上天了。” “他这是在挑衅吗,他这种做法与找死没有任何区别,这个少年人不会有好下场。” “嘿嘿,好下场,此事结束后,他能否活着走出太素城都是一个问题。” 嘲讽声,讥笑声,以及诅咒的声音不一而足,没有一个人认同云扬的做法,在他们眼里,云扬除了狂妄,就是不自量力。 云扬的身前,年轻男子神色自若,却是不在意这些,或者说这一切都不值得他在意,他笑容灿烂: “你如何破开那件禁器,我的确挺感兴趣,我想我还是知道的好,不知阁下可否告知。” 男子追问,他虽然是在询问云扬,但隐隐间却有一种强势气度,摄人无比,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在那种气势下内心惶恐,局促不安,将自己身上一切秘密都交代出去。 但是云扬不会,他的心境原比其他人强大,年轻男子的气势虽强,但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心境。 “你若是想要自寻死路,我不介意成全你,将你斩在我的剑下。” 云扬淡漠回应,他的话说的很清楚,没有半点隐晦的含义,杀意铮铮。 年轻男子的笑容骤止,云扬的话,直接撕开脸皮,他也不可能在拐弯抹角。 “我诚心询问阁下,莫非阁下便是这种态度,要杀我么。” 男子的脸上始现怒意,但却也并非是阴沉与狰狞,使人往往将过错怪于云扬。 其实他之前的询问,都是作假惺态,目的就是为了此刻撕破脸皮,之后好对云扬出手。 他们这些大教天才,最是好重面子,本是自己咄咄逼人,是自己之过错,也要让自己站住理,让世人去批评另一人。 年轻男子这么做的目的,云扬从一开始也明白,但他不会妥协,也更不可能将自己的秘密相告。 对于世人的评价,他何曾在意过,他向来性子淡泊,对一切漠不关心,他的意志和心境,就更不可能为他人影响了。 他淡漠地看着年轻男子,对与他神色间的怒色视而不见,冰冷道: “你的心思,你自己明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别来招惹我。”云扬按着手中的宝剑,他真的不介意将年轻男子斩在剑下。 “呵呵,阁下一开口便是对在下要打要杀,却说我招惹阁下,这是何理,莫非阁下认为某人好欺负吗。” 这一刻,年轻男子神色突然凌厉,露出了他的峥嵘,话尽于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无论如何,他都会在此之后,对云扬出手,他对云扬身上无价的秘密,同样势在必得。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普陀 年轻男子凌厉地盯着云扬,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体中冲出来,积压在整座山川上,荡散了氤氲的雾霞,震颤了那方天地。[燃^文^书库][] 他的实力可见一斑,在这股压力下,云扬只觉得众若万钧,如同背负千万座大山,他气血凌乱,身骨都隐隐有承受不住的趋势。 这若是换做一般修士,多半早就被压趴在地上了,实力柔弱者,更是整个身子都会被碾压成一堆烂泥。 天人秘境,是一个巨大跨越,与身藏秘境,和六台秘境之间,天差地别,成就天人秘境方可称之为高手。 即便云扬如今已能够轻易败天人秘境以下的任何人,但是在年轻男子面前,他依旧感觉难以与之对抗。 真正交手,恐非是一招之敌,除非是动用山川河图,或者动用时空的力量,否则唯有陨落的下场。 云扬体内秘境中法力蒸腾,在他的体外闪耀着绚烂的护体神环,将来自年轻男子的气势都抵挡在外。 云扬修为虽然只有神海期,但他对境界的感悟,毕竟已经触摸到天人秘境的精深奥义,因此年轻男子想要用气势就压迫他,海不够。 “呵呵,倒是有些手段,不过就这点实力阁下就嚷嚷着要杀我么。” 年轻男子嗤笑,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是高姿态,未曾将云扬放在眼中,此刻撕破脸皮,他更是有了光明正大对付云扬的理由。 云扬未曾回应,如果年轻男子觉得可以压制他,大可以直接对他出手,只要他能够承受得起代价,做好陨命的准备。 这些云扬自然不会说出来,而他的沉默反而让众人以为是他的胆怯,一时间不屑声,同嘲讽之声不绝。 “呵呵,原本看那个少年人总是一副淡泊的姿态,我以为他多么清高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脓包之辈罢了。” “哈哈哈,他的天赋的确不错,可以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卖弄下,但他在那个人面前可就差的远了。” 人群中一个大教弟子不屑地摇头,而他看向年轻的目光,却满是郑重,他曾经见过这个年轻男子,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那绝对是一个天资纵横之人,不比那几个人差多少,其他人也听出他可能认识那个年轻男子,不由问道: “那个年轻男子为何人。” 那些人同样觉得那个年轻男子十分的不凡,他之前在走向云扬,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他们只觉得如同是面对一座大山,重若万钧,让他们难以喘息。 “他叫普陀,是诛天教的一位尊者的亲传弟子,据闻三年前他曾与如今诛天教的圣子争夺圣子之位,最终只是相差一筹而落败了。” “此人在很早前,就已名动东洲了,是一个资质绝艳之辈,当年诛天教的那位尊者,走遍了东洲大地方才得以寻到一个传人,在那时可是十方关注啊。” “只可惜,三年前普陀太年轻了,本身修为又输了诛天圣子一筹,因此普陀在那战中落败,从此淡出众人的视野,世间也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 此人叙说,他对普陀此人了解颇多,对当年所生之事也知道不少。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刚登上第三重仙灵之地的时候,就曾见到此人,他是在那个少年和那几个天之骄子后,最先登上第三重的人。” “的确如此,他的资质根本就不比那些大教的圣子圣女弱,若是没有三年前的失败,他或许早已臻至人体第四个秘境跟那些年轻一辈的决定人物并列了。” 三年前,普陀之名如其中天,被称之为东洲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他在当时的确有那样的峥嵘。 年仅十六岁,就几乎战便诛天教年轻一辈无对手,到最后之输给了诛天圣子一筹。 提及这个人,众人莫不赞叹,虽然三年中他声明不显,但却无人敢轻慢,因为他的实力足以碾压他们任何人。 像云扬那样,资质远胜他们,但实力却未必比他们强多少,他们会谩骂,会嘲讽和诅咒。 但是像普陀那样,资质和实力都远胜他们,他们就不敢那样出言不逊,即便心中有嫉妒,都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表现出任何扭曲的姿态来。 但他们对云扬却没有任何顾忌,言语间毫不留情,恶毒无比,因为他们心中存在侥幸,认为云扬不能将他们杀死,也因此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所说什么,云扬都听到了,他沉静自若,面对着年轻男子,没有丝毫的示弱,也没有丝毫的不堪。 如果年轻男子此间便要与他一战,他也会毫无畏惧,他知道普陀的心思,此人亦觊觎自己身上的神物。 说实话,云扬根本不怕把凤凰琴,与镇仙曲暴露出去,因为这是江山的法,和江山的神兵,云扬也相信,即便是那些大教的主宰者也不敢拿。 凤凰琴上烙印着江山的灵魂印记,那些人只要一拿到手,恐怕江山就已经知道了。 那些人觊觎江山的神物,与找死没有任何区别,江山一念间就可以将凤凰琴收回去,同时一念间,就可以将他们抹杀掉。 无论隔着多远,即便是江山身在宇宙边荒,他也可一念灭教主,云扬确信江山绝对能够做的到。 江山绝对不比临安圣地陵园的那位上古神祗差,甚至他给云扬的感觉是比那个人还要强。 虽然如此,云扬却不想依靠江山的威名而立足,更不想辜负了江山前辈,和龙马前辈对他的期望,他想要凭自己的能力保住神物。 若一切都要靠他人,那么自己还有何资格拥有神物,他相信真到了那一天,山川河图,凤凰琴,黑色陶瓷片,以及空白之书这些无上神物都会弃自己而去。 神物有德者居之,自古以来从未听闻过有那个平庸的人真正地掌控了神物,他们即便拥有,也只会是暂时的,神物终究会离去。 云扬不想成为平庸之人,他拥有山川河图这样的本命圣兵,他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将山川河图祭炼到龙马前辈曾说过的那个高度————超越皇兵。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暴露 云扬身前,普陀伫立在其前方,他气宇轩昂,仪表非凡,举手投足间,都有浩大的道韵和奥义将他环合,整个山川的大道气机与之共鸣。[燃^文^书库][] 两人对峙什么也没说,普陀凌然地睥睨着云扬,别有一种超然在上的气势,那是一种强势,对云扬身上的东西志在必得。 云扬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云扬不会退让,更不可能将自己身上的宝物双手奉上。 未久,普陀转身离去,他并没有在此地直接对云扬出手,因为他也知晓,秦婉约肯定会出手阻止。 人群中,元天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他那张普通的面容下,掩藏了太多,使人无法看清此人。 他朝着身边的元苍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然而,在元天面前,元苍却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元天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元苍却是知道,之前他将元天的禁神幡丢失,这件事肯定不会就此作罢,若不能将禁神幡找回来,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元苍不顾对云扬的忌惮,朝着云扬的那个方向御行,相比于云扬,他更恐惧元天此人。 元苍的到来,云扬自然是注意到了,但他并未多加理会,伫立在山川上,看着遥在天边的仙宫,和佛国的地方。 之前刚进入仙灵之地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地方,但当时无论他如何接近都无法到达。 此刻,参透仙宫,与佛国内的经义,他却是已经知道,那云隐深处,正是进入第四重世界的地方。 元苍到来,看到云扬漠然的态度,元苍心中怒火涛涛,无论是元天也好,还是云扬也罢,都未曾把他当回事,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憎恨。 但他知道自己前来是为了什么,尽管云扬不曾理会他,但他却不可能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做。 “小子,将我元家的禁器还来。” 他所说,自然是指禁神幡,他知道自己不是云扬的对手,因此在底气不足的情况下,他更是把整个元家也带上。 云扬看向元苍,清冽如水的眼眸中透着冷漠,在这冷漠的目光下,元苍只觉得浑身发寒。 “你之前以禁神幡偷袭于我,却被我缴获,如今它只是我的战利品。” 尽管元苍将整个元家也带出来,但云扬不会畏惧,更不会妥协,他的路,他的道,他的心境,从不为任何人影响,与左右。 “你这是打算与整个元家作对吗。” 面对云扬,这个在悟道时尚能一招败他的人,元苍心中有巨大压力,但想到禁神幡乃元家至宝。 虽只是一件拓印的禁器,但元家对不会就此算了,也不可能让禁神幡流落于外边。 若是云扬此间不交出禁神幡来,到时族中肯定会有人对此人出手,想到这些元苍心中底气增加不少。 “禁神幡是我的战利品我不会归还,即便是你们元家的其他人来找我要,也同样如此。” 云扬淡漠道,元苍的心思云扬自然能看穿,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云扬也能够想到,但他不会有任何妥协。 而且就算自己归还了禁神幡,元家之人就不会对自己出手了吗,元天此人与自己间隙颇深,而且更是对自己身上的东西生有觊觎之心。 元天乃是元家的第一天才,他在元家话语权也肯定十分重要,他想要找几个元家的长者来对自己出手并不难。 “哼,你这样做,就不怕此事过后,你将无法活着离开太素城吗。” 元苍阴沉道,云扬话中的坚决态度,也是让他心中来了火气。 “你们要来找死,我不会阻止。” 云扬直视元苍,眼眸中清芒绽绽,在这眼神下,元苍只觉得像将要窒息,那一刻。 他仿佛从那清冽的眸光中,看到了霜落九天,覆没了世界,雨雪纷纷,寒冷彻骨,让他毛骨悚然,如坠冰窖。 “呵呵,我这师弟有些不成器,云兄倒是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说实话,云兄能够以神海期的修为便破开了禁神幡,元某心中甚是佩服。” “云兄可谓是开古来未有之举,倒也不会堕了禁神幡的威名,既然禁神幡是云兄缴获的战利品,我们自当没有理由再想云兄你追回。” 元天走来,他身上无任何气息流动,普通而平凡,然而,当他伫立在这片山川的时候,却恍惚间这一方天地也为他镇压。 他的到来,使得云扬身上的气势,也不知不觉地减弱了几分,元苍始从云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机中挣脱出来。 元天脸上带着微笑,不似与云扬之间有仇怨,他也不是来向云扬追回那件禁神幡,言语间彰显平和。 然而,他的话语间,却是将云扬的修为给透露了出来,神海期,只是神藏秘境的第三个台阶。 这样的修为放在此地,可谓是垫底,连那些普通修士,也一般已经臻至神藏秘境的第五个台阶,神藏期。 而那些大教弟子,少说也是人体第二个秘境————六台秘境,资质天纵者,更是已经臻至人体第三个秘境————天人秘境。 像李煦,居宁远,天命,林净谭,这些天之骄子,则已立身在人体的第四个秘境————化神秘境。 而云扬却是连第一个秘境————神藏秘境也还没有修满,他这种修为放在这里是十分底下的。 之前众人见过云扬出手,也见过云扬打断赵乘风和元天的悟道,当时云扬一弦琴声的余音,就让得他们心神朦胧,几欲沉论。 所以在当时很多人怀疑,云扬至少拥有着接近与天人秘境的实力,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是天人秘境了。 云扬参悟太初神道,因此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被混沌秩序给遮掩,此间,能够真正看透云扬修为的根本就没几个。 但这不包括元天,且不说元天本来就已经是立身在第四个秘境的年轻一辈顶尖人物,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份————人术士。 他开启造化灵眼,可看透一切虚妄,加之云扬修行世间并不长,所以云扬的修为自然瞒不过元天的眼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云隐深处 云扬修行的时间太短了,否则元天即便拥有造化灵眼,也不可能将他的修为看透。[燃^文^书库][] 云扬从山川河图中领悟太初神道的时间也太短,从天葬山脉出来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云扬对太初神道的领悟也并不是太深刻。 不然太初神道的混沌秩序,将他周身环合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不再为外人所感知到,无论是神念探知,还是禁术推演都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当然,这也是云扬无心要掩饰什么,否则他直接用空白之书遮掩自身气机,那么元天也不可能看出他的修为。 此间,元天一言道破云扬的修为,引起了巨大轰动,原先对云扬还心有忌惮的人,此间听闻云扬不过一神海期,对于之前的顾忌,不由得嗤之以鼻。 根本不再对云扬有半分害怕,言语间也更加出言不逊了起来。 “切,我原本以为多了不起呢,没想到不过一个神海期的底层修士,连我都比他强。” “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天才,没想到我也看走眼了,神海期的天才,真是搞笑啊,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修为也不止神海期,那我岂不是超越天才。” “我看此人也就是个废物,在这般年龄才达到神海期,这样的资质,连普通修士都比他强。” 讽刺与谩骂铺天盖地,之前云扬表现出来的天分让他们望尘莫及,在他面前这些人黯然失色,就是那几个天之骄子也被云扬比下去。 这些人的心中对云扬的妒忌,和怨念极深,此刻元天一语道破云扬的修为,众人得知云扬不过一神海期。 根本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不过一个连普通修士都不如的废物,之前的妒忌和怨念全都爆发出来了,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侮辱,嘲讽,诋毁云扬的机会。 言语间毫不留情,恶毒无比,当然也有人怀着质疑的态度,认为云扬应该不至于修为那么低,不由道: “那他之前在悟道时,一招败元家那位触及到天人秘境的弟子怎么解释。” “呵,还能怎么解释,仰仗神物呗,若是没有神物,他能够破开禁神幡,别说是他这废物了,就是太素首徒居宁远他们这些人被禁神幡禁锢,他们也绝对破不开。” “那他在悟道方面,频频超越李煦,居宁远,人王世家第一天才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又做何解释,悟性上不可能作得了假。” “这方面的确不能作假,可是你们别忘了,什么叫做神物,那是十分至高无上的东西,它要打破九重宝塔的规则应该不会太难吧。” “听你这么说,是那个少年人,利用手中宝物强行破开九重宝塔的规则,登上更高的地方,因此超越了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了。” “不错,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十五岁才修到神海期的废物,他能有什么惊艳的悟性,更别说超越那些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他配吗。” 听闻此人的说法,所有人都对云扬怒目而视,他们心中不平衡,他们在塔中世界苦苦参悟,而云扬却早已借神物之便登上更高层。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从云扬以神海期就一招击败元苍,甚至能够打断元天和赵乘风的悟道来看,他们认定了这就是云扬借着神物之便。 也认定了云扬身怀神物,他们此时心中更在意的还是云扬身上的神物,只是他们从不会说出来,不会将那丑恶嘴脸露出来。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不会对云扬出手,所有人心思辗动,有着强烈的贪婪,寻思着此间事后,怎样对付云扬,抢夺他身上的东西。 山川上,云扬与元天对峙,众人肆无忌惮的声音,都萦绕在耳中,云扬神色淡漠,气质出尘如烟,心境无波。 在其对面,元天笑容和煦,十分灿烂而平和,仿佛这一切都并非因他而起,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他每一次,都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并未做出任何举动,然而,却是将云扬推到极其不利的境地,甚至推到众人的对立面。 良久,云扬不再关注此人,也不再理会背后的侮辱,嘲讽,和诋毁的声音,他不会在意什么,也不会解释什么。 他默然离去,朝着那仙宫,和佛国的地方而去,元天略有所思,没有阻拦,离开了原地,给其让开道路。 那个地方很远,此间很多人都尝试过向着仙宫,与佛国接近,但是他们永远也到不了,恍若遥在天边。 云扬御行,穿过重重迷雾,走到天之尽头,绚丽的虹桥,将他引向天边,天际处,云泽翻涌,瑞气蒸腾。 尽都向他涌来,仙宫的禅唱,佛国的梵音都萦绕在他耳畔,映入他的心间,平复着他的心境,升华着他的神魂。 这些声音,不同于刚进入此地时传出来的阐释声,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大道之音,也是一种莫大的洗礼。 众人都能够听见,但他们悟不透,勘不破,未曾参透仙宫,与佛国所授经义之人,皆无法明晰其中的妙理。 唯有那几个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能够明晰一些,但都不能全懂。 山川上,元天闭目盘坐在原地,他在深悟,在那种大道之音中求索。 其他几个地方,李煦,阴阳神子,居宁远,贾松龄,天命,林净谭,秦淮,赵乘风等人皆处于冗长的悟道中。 之前此间所发生什么,他们并没有去关注,而是在悉心领域仙宫,佛国内所传授出的经义。 此刻,云隐深处,仙宫,与佛国内传出的浩浩天音,同样萦绕在他们耳畔,他们心境祥和,灵台空明,越接近道之境了。 对经义的参悟,也比之前要清晰,与明快很多。 云扬的身影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已经与天边的雾色,融合为一,那是一个朦胧的地方,蒸腾着云泽,有纯白的仙道气息缭绕不散。 此刻,众人已经看不到云扬的身影,他已经登上九重宝塔的第四重世界。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在路上 神桥的另一岸,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初时雾靡朦胧,云泽澹澹,天地间萦绕着浩浩的大道气韵。[燃^文^书库][] 云扬行走在这片世界中,浩缈的禅唱与梵音磬入耳畔,比之第三重世界所听到的要清晰很多,也更深沉。 洗涤着他肉身,心境,同灵魂,使智慧开悟,灵台明净,心中无争,无忧,无欲,无念,四大皆空。 身心无垢,方能最接近大道本源,云扬的悉数体味,宝相神圣,他每一缕肌体都绽发着萤萤的辉光,他的脑后天光倾泻,灼耀至极。 大道之奥义,皆萦绕其精神世界中,自然宇宙之气韵,全都沁于心间,云扬身心于天地自然相融,与寰宇大道相合。 恍然间,他已进入众多修士,毕生所追逐的天人合一之玄妙境地,那一刻,云扬开始深悟,亦是一种顿悟。 比之以往,领悟的更深沉,也更快,一切世事,一切大道真解,都恍如过眼云烟,一一在心间浮过。 云扬潜移默化地行走在天地间,他心境空灵,一切外事,和外物都无法对其生成半分影响。 梵音和禅唱声洗涤着他的灵魂,这片世界的大道气韵,亦洗涤着他的肉身,他对大道的真解领悟更深刻时。 他的境界在升华,他的法力在攀升,他对经法亦更融会贯通,他的体质和神魂皆在蜕变。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日,这期间,并无人前来打搅,也无一人登上第四重世界。 云扬一路走过万里,天地豁然开朗,入眼处辉光绽绽,缤纷多姿,天很清,云很浅。 云天尽头,仙宫琼阙若隐若现,十方佛国若沉若浮,第四重世界,依旧未能达到那个地方。 云扬猜想,那很可能是第六重世界,或者第七重世界投下来的幻影,甚至是第八重世界。 此地,是一片充满凡俗,与红尘气息的地方,云扬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恍惚间他听到尘世的喧嚣,看到了熙攘,摩肩擦踵的场景。 这是一片空寂杳杳的世界,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但耳畔却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它慢慢地走来,越来越近。 隐约间,云扬又似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也听到有人议论他的声音。 又似是一条长街上,他恍惚看见人去人回,他伫立原地很久,终于有更多的人发现了他,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不清是褒扬,还是谩骂。 又未久,那些身影,同声音全都消失在耳畔,天地间依旧是一片空寂,仿若南柯一梦。 “铛”,“铛”,“铛” 暮鼓晨钟的声音,自佛国中传来,原先空寂的世界,忽然有了变化,苍茫的大地上,绿芽冒出头,厚实的土地始中分开来,清冽的澄水,汇聚成涛涛河流。 曼陀罗花开满了天地,波光云影,荡漾在汩汩流淌的河面上,在远方,一座座楼阁,古屋分布罗列,从天尾向着此处蔓延过来。 未久,云扬发现他真的站在了一条长街上,只是街头不曾有一个人影,空气中还流溢着曾经的气息。 那是一种空落,与荒凉,千帆过尽后的沉寂,云扬伫立在街头良久,默然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一去千里万里,走过了山河百川,走过了曼陀罗花开满的天际下,走过了曾经繁华喧嚣的市井,走过了三月春雨飘零的江岸。 他匆匆而来,亦匆匆地穿行过每一个地方,若一个过客,体悟红尘万丈,万千思感都绕与心间。 他的身心上,载满了凡俗,与红尘的气息,原先明净的身体,同灵魂,再次染上了尘埃。 他之前升华的心境,慢慢地堕下,他暴涨的法力,也慢慢地逸散在空气中,但云扬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他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的力量,更加的凝实,比之之前,少了虚浮的感觉,他的心境比之先前,也更自然。 少了那种浩缈,与庄严的气节,但却更楔合与本心,更为自己所驾驭。 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虽然至高无上,虽然玄妙无穷,但却是一种忘记本心,忘记自我的状态,云扬不屑于追求那种境界。 世间并无绝对的最强,那种境界也并非不能超越,云扬心中,亦想要走出另一种高度,超脱一切的高度。 到得此时,云扬已经知晓,第四重世界内,冥冥中阐释着一种境界,想要参悟那种境界不难。 但若想要将那种境界,臻至那既定的高度,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如今云扬也没有领悟到那种高度。 也唯有将此界所阐释的那种境界,臻至那既定的高度,才能登上第五重世界。 云扬继续上路了,第四重世界,浩浩无际,只要境界未达到那个高度,就永远走不到尽头。 转眼又一日时间过去了,依旧未曾有人参透第三重世界的经义,登上第四重世界。 而云扬却早早地领先与所有人,这也就更让人怀疑,云扬是借着神物之便,本身根本就是废材。 云扬离去了,但第三重世界众人对云扬的谩骂声,与诋毁声,却不绝于耳,之前还有少部分人认为云扬是靠自己的悟性,领先与众人的。 此刻,没有一个人再这样认为了,超越所有人且不说了,连李煦,居宁远,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这些天之骄子,也被云扬领先整整两日时间。 而且到了此刻,那些天之骄子都还没有参透第三重世界的经义,而云扬却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完全悟透,这说出去没人信。 所有人都笃定云扬是凭着神物之便,那些大教的天之骄子,哪一个不是千百万年难寻的惊世奇才。 除却秦婉约,和临安帝女可以压制他们一头,超然在上,世间年轻一辈中,还有几个人,可以与他们比肩。 可是此间悟道,这些天之骄子,都被一个毫无任何声名的少年人,远远地甩开了。 在那少年面前,所有人黯然失色,而那个少年,还只是一个神海期的废物,此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凭着真本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雨淋漓 第四重世界中,云扬盘坐在河岸前,在他前方,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十分的潋艳。[燃^文^书库][] 云扬看着天光同云影在水中徘徊,看着远山,与近景都倒映在水中央,清风微翔,拂过水面。 是那般的宁静自然,是那般楔合,也惬意,他在此待了很久,离去时,那样的意韵也流淌在他的心间。 他脚步踌躇,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也时而停下来,仔细体味,他在寻找,在求索,在追逐,那浩缈无际的境界。 忽而,这方世界中大雨滂沱,前方的远山,和那古拙的屋檐,楼阁,都迷蒙在淫雨霏霏之中。 云扬并未撑开华幕去遮挡,也并未运转法力去蒸干雨滴,他在滂沱雨水中彳亍前行,如同一个凡人。 身上的衣裳,和头发皆湿,步履也变得沉重几许,但此间,云扬却已不觉,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朦胧烟雨中。 渐渐地天色晚来,骤雨倾盆,云扬伫立在驿站前,这时,木制的屋门,忽然大开,从中走出一个人来。 “是你。” 云扬认出此人,正是临安圣地的首席大弟子,秦淮,此间离云扬到达第四重世界,已经是过去三天。 秦淮,作为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他能够登上第四重世界并奇怪,想来阴阳神子,李煦,居宁远等人也应该已经登上了第四重世界。 “呵呵,是我,云兄,屋外雨大,还请进来寒门一坐。” 秦淮微笑,他站在门前,邀请云扬进屋去。 云扬没有拒绝,临安圣地在东洲的口碑极好,素来不与世人争,况且临安圣地是昔日临安帝君,所立的传承。 这是一个底蕴无比深厚的道统,圣地内连大帝古经,和极道帝兵都拥有的,又何至于觊觎他人的宝物。 而且,云扬对秦淮的印象也极好,这是一个很有风度,和气节的男子,也是一个有强大的智慧,可以洞穿一切的人。 “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李煦,和阴阳神子,天命,林净谭这四人就已经离开了第三重世界。” 桌第前,秦淮道细细道来,之前第三重世界,除了云扬遥遥领先,李煦,阴阳神子,天命等人,皆是在云扬离去两日后。 就参透了仙宫,与佛国内传出的大道真解,秦淮紧随他们四人之后,接下来的他也就不知晓了,因为那时他已离去。 屋外的世界,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此刻天色已晚,在烟涛微芒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雨滴击打在远山,与近处的土地,也击打在屋檐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屋内,火光烈艳,蒸腾的酒沸声,从炉上盅盏内传出。 此刻酒水已煮沸,逸出醇厚的浓香,秦淮斟满金樽,举杯邀饮。 “数日来,见云兄悟性之超凡,我甚是佩服,秦某先干为敬。” 语罢,秦淮饮尽杯中酒,所有人都怀疑云扬是靠着神物,才遥遥领先与他们这些人,但秦淮却不这么认为。 甚至觉得可笑,秦婉约是什么人,若是云扬真的利用手中神物,强行破开九重宝塔的规则,登上更高层,秦婉约会不知道。 那些人的说法,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而且他也一直认为云扬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尤其是在此间悟道,他缕缕超越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对于这一点,秦淮出于真心佩服。 在他的印象中,悟性上能够远远地将他和李煦那一列人远远地甩开,或许只有秦婉约,和圣地中的那位大帝后人吧。 “秦兄严重了,云某不过是一技之长罢了,不足为谈,倒是秦兄等众位实力高深,云某深是钦佩。” 云扬举杯饮尽,秦淮赤诚相待,他自然不会淡漠以对。 同时,他心中也是真心佩服,李煦,阴阳神子,秦淮这一列人,年纪并不长他大多少,却已然立身在同辈中绝顶,可以力压众多老辈高手。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一同讨论对九重宝塔经义的感悟,和对此第四重世界,冥冥中阐释之境界的理解。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了,淹没了屋内谈话的声音,半夜,有人抠门,秦淮前去打开屋门。 正是李煦冒着疾风骤雨来投,此刻,他浑身被雨水淋透,比之云扬之前更加狼狈,两人见之,皆大笑起来。 “呵呵,之前在路上曾遇到元天,叫我进去一叙,不过那小子心机太深,我就走了。” 李煦道来,第四重世界悟道,他们谁也没有动用自身法力,否则,雨再大,也不可能将他们淋湿。 桌第前,三人交换自身心得,都没有任何保留,三人都是有大胸襟之人,不屑于去做那种拘泥小节之事。 当云扬叙述他的感悟时,二人闻之莫不震惊,原来云扬对第四重世界所阐释的境界已近乎参透。 “云兄真乃人杰矣。” 李煦道,对与云扬的悟性,他们已见怪不怪了,此间,他们才是触摸到一角边缘,而云扬,却是已经将要参透此间所阐释的境界高度。 在悟性上,常人莫与之相比,即便是他们也差之甚远,二人甚至怀疑,云扬的悟性不差于秦婉约,和临安帝女。 “在那仙宫,与佛国中,我恍惚听到另一种声音,可惜模糊不清,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即使我听清了,也参不透。” “那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有一种陌生感,不存在与众生的心中,也不存在与天地。” 众人谈及云隐深处曾出现的仙宫,与佛国,它太神秘了,从第三重世界,就已经隐约可见,可是直到参透第三重世界的经义,登临第四重世界,依旧无法接近那个地方。 “想来,那应该是在第六重世界,或六重以上。” “那天音之中,十分浩缈的声音,应该就是九重宝塔的神道真意了。” “神道,除却三千道体,和冥冥之中缘法注定之人,谁也参不透,他分布在宇宙的道性,同法则太虚无缥缈了。” “我有种感觉,此番我等多半要止步于第六重世界。”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雨夜 “哗”,“哗”,“哗” 屋外的雨更加骤急,若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屋檐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强烈的声音。[燃^文^书库][] 风很急,吹刮着柴门簌簌作响,又听闻夜色里,远方传来穿林打叶声,草木花蕊已不知凋零几多。 屋内,三人把酒话神道,谈古论今。 “云兄,我们中或许唯你尚有一线可能参透神道真意。” 三两杯酒饮下,秦淮忽而认真开口,众人中,单论悟性,当属云扬最高,且先前在秦岭,云扬曾以自然神道化去赵乘风一击。 李煦饮尽杯中酒,虽不曾说什么,但他也如此默认了,他之前曾见云扬施展自然神道,显然云扬自身就已经领悟神道奥义。 第七重,第八重世界,想来多半也难不住他,他很有可能真的登上九重宝塔的最顶层。 “两位谬赞了,是否能参透秦婉约的神道真意,云某心中也不曾知晓。” 云扬确实领悟万道,宇宙间的任何一条大道他都能感应到它的道性,但却并非每一个领域他都精善。 云扬主要擅长的是心神奥义,和太初神道,他修行的时间太短,对与其他的领域,他尚来不及悉数感悟。 而秦婉约则不同,她几乎对每一个领域都有着不小的理解,大道浩缈无际,她虽然不至于将每一条道都走到一个究极的高度。 但云扬肯定,秦婉约对神道的领悟,肯定要比他精深得多,神道至高无上,为万道中最强的几条大道,秦婉约不可能不将它们臻至一个高度。 云扬确信,自己离那高度还差的远,他未必就能参透第七重世界以上的神道真意,登上九重宝塔的顶层。 众人乃不再谈论此事,斟饮未久,忽而李煦郑重开口道: “云扬兄弟,之前元天在第三重世界挑拨,恐怕此间已是很多人怀疑你身怀神物之事。” “此间事后,怕是少不得有人出手对付于你,争夺你身上宝物。” 之前虽然李煦和秦淮尚处于悟道中,但是后来他们对此事也了解不少,因为议论云扬的人太多了。 几乎每个人的说法都是,云扬与神物有关,那些人虽然没明说,但他们的心思大家都知道。 “的确如此,元天此人心机深沉,你离开第三重世界后,尚有人挑唆此事,如今已是整个九重宝塔的修士都在议论云兄。” 秦淮道来,毋庸置疑,那些在云扬离去之后,继续挑唆之人,多半也是受元天主使。 “随他们去吧。” 云扬淡淡道,此事他也早已想到了,但他不会去隐忧,也不会在意,云扬端起酒杯,与二人斟饮。 这份气度十分镇定,和淡然,不由地让李煦,与秦淮二人,也是一阵赞叹。 “好,云兄有大气魄,大能耐,那些人自然不能奈何云兄。” “不过,这其中有三个人,云兄却是要多注意。” “首先赵乘风此人,对云兄你抱有必杀之心,其次诛天教普陀此人,也是觊觎云兄你身上宝物。” “再者便是元天此人,可以说一切事发都是出于元天的挑拨,与算计,此人也是这三人中最危险者。” 秦淮一一列出此次要对付云扬的人,他倒不认为那些人能够出手,就能奈何云扬。 但这其中,他对元天此人尤为重视,这是一个让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也十分忌惮的人。 “的确如此,不过我想来这其中还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贾松龄此人表里不一,心机不比元天差多少,想必他同样对云扬兄弟你身上的宝物,有觊觎之心。” “同时,云扬兄弟你与太素门的孙维颇有仇怨,此人虽然不足为虑,但他爷爷却是太素门的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老。” “到时,孙维只需将云扬兄弟你身怀宝物之事上报,想必到时那位位高权重的太素门长老必然会排除太素门的强者来对付你。” “再者,元家的根基,同样是在于太素城,它虽不及太素门,但它也是东洲的强大道统之一,到时同样少不了元家的强者对云扬兄弟出手。” 李煦分析道,平日间,他朴实无华,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闪光的地方,乍一看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 然而,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强大,他同样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气魄,大能耐之人。 更兼之,他从头到尾看到了云扬与赵乘风,孙维,元天,等人的结怨,因此他对于云扬的事,他了解得比秦淮还要透彻。 “呵呵,看来云兄是有难了,这么多强者围堵,怕是年轻一辈的绝顶高手,也难以全身而退。” “云兄的师尊慕前辈,对我临安圣地有恩,云兄之事,我秦淮愿相助一臂之力。” 秦淮所说慕前辈,自然是指慕婆婆,之前在镇压圣地陵园祸乱时,慕婆婆和其他两位天术士,出了很大的力,因此才得以重新封锁圣地陵园。 当然,除却这一层关系以外,秦淮也不介意出手相助云扬,毕竟他对云扬的印象也十分不错,只是那样会显得师出无名。 但有了这个理由,就不一样了,他可以随意出手相帮,其他人也无法说什么。 “云扬兄弟,此次情况,你的确已经危险之至,元天几乎是给你招来了遍地敌人。” “他这么做,大概也是想到或许你有什么背景,他之前那些挑拨,为的也就是把所有人都给牵扯进来。” “这样的话,到时候就算是你身后的那位前辈发怒,他也不可能将对你出手的人一一找出来,不可能对所有人,和他们身后的道统出手。” “元天这么做,不可谓不绝,当那时候为兄倒是愿意替你拦下太素门的那些强者。” “毕竟我荒天殿,与太素门也是仇怨颇深,我对他们出手,也是事出有因。” “另外,你还可以去找阴阳神子,让他帮你拦下贾松龄,和赵乘风这二人。” “至于他人,我相信云扬兄弟你应该能够对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离去 “云扬谢过二位相助,二位的情义,云某莫不敢忘。[燃^文^书库][]” 云扬斟满酒杯,连续三杯饮下,以做敬意,这份情意很深,此生难以忘记。 虽他与李煦,阴阳神子,秦淮三人只是萍水相逢,但四人之间,莫不是炽诚以待。 “云扬兄弟严重了,帮助你,在我看来是理所应当之事,切莫如此说。” 李煦饮尽杯中酒,认真道,他是几人中最先认识云扬的人,对云扬也有不少了解。 他清楚如果有朝一日,若他李煦遇到这种事,云扬同样会站出来相帮。 “的确如此,云兄倒是不必与我客气。” 秦淮亦如是说到,他斟满酒杯,寰饮一杯酒,他行事,从来就不需要理由,只看自己心意。 众人推杯换盏,把酒畅谈,全然没有将之后的杀局放在心上,其间氛围十分轻松。 无知无觉中,屋外雨声越来越小,风声渐止,四更天时,夜雨停歇,唯有积水淌落在大地上的声音。 雨夜里星光隐晦,天很暗,云很沉,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所有一切事物都笼罩在晓寂的黑夜中。 三人道别,离开了驿站,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行去,去求索他们的道,他们心中的那种境界。 云扬并没有运转法力,也没有开启造化灵眼,他行走在这样的黑夜中,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摸索。 其间,他有好几次踩到了碎石处,摔倒在地,其实,以他如今的实力,就算是不动用任何法力,他也不可能被一块碎石搁住脚步,而摔倒。 他的法力虽然不动用,但他的感知,他的意志,他的体质都远非凡人能比,石头拦在他的脚下,只会被他踏碎。 或者在那之前就已经被他感知到了,也或者即便他踩到脚下,他也完全可以凭着他的意志,使自己不倒下去。 但云扬没有这么做,他需要更深层,更真实地去求索一种境界,他封闭了自身的法力,封闭了他身体中泻出的任何一缕气机。 亦动用心神奥义,施展在他的精神领域中,让他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凡人,也自然不会有他原来那样强大的意志。 这期间,云扬走过重重山麋,他身上更是被荆棘划破了数十道深长的血痕,这一切都太真实,没有一丝刻意的安排。 云扬一路行去,在前方,他忽而脚步一滑,紧接着他便感受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迅速的往下坠落,耳畔风声很急。 原来,他走到了一处悬崖,此刻他的身体正在向着悬崖底下坠落,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扬直感受到一种粉身碎骨的痛苦。 紧接着,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的意志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他的身体在那黑暗之中放逐。。 清晨的阳光透过密林,略有些刺眼,林中鸟兽的鸣叫声,响彻不绝,回荡在丛林间。 “吼” 一声剧烈的咆哮声震动了整个林间,透露着无上威严,丛林间争鸣声皆止,万灵禁声,不知躲向了何处。 这时候,一头斑斓巨虎与丛林间窜了出来,斑斓巨虎身高十丈,若如一座小型的山峦。 黑色与白色的斑斓交织,十分好看,其每一寸肌体都完美矫健,透露着无边的力量。 它来到云扬身前,仔细地嗅了嗅,似乎发现这人还有一点活力,并未死透,这才有了食欲,露出獠牙向着云扬的身体咬下去。 但它的獠牙抵在云扬的身躯上,却怎么也咬不穿,这个人类,他的身体居然比金石还要坚固。 斑斓巨虎,在云扬的身上反复地咬了几口,始终无法将这个人类撕裂开来,不由地眼中绽出一缕狰狞的凶光。 它打算将这个人类直接吞肚子中去,只见其血盆大口张开,朝着云扬的头颅咬下,要将云扬从头到脚,直接吞下去。 在那一刻,云扬一直紧闭着的双眼颤了一下,紧接着突然睁了开来,他眼中玄奥的境象沉浮。 在这一眼中,原本欲将云扬整个人吞下去的斑斓巨兽突然不动了,他呆滞在原地,恍若被人抽走灵魂。 正是那一眼中,云扬施展了镇仙曲中的心神之法,直接禁锢了它的精神领域。 世间万灵,他们的一切行为与行动,都由心神和意志所控制,而云扬凭借对心神奥义的造诣,他完全可以控制心神强度比他弱的任何生灵。 虽然有这样的限制,但这世间,同一个境界,还有心神强度比他更强的吗,他心神强度不在宇宙秩序的限定中,打破了极限。 即便是修为比他强的人,在心神强度上也未必能与他比肩,这也是他在初到太素城,只是一眼看去,就能够禁锢两头修为远在他之上的神禽的原因。 云扬离去,他并没有出手击杀那头斑斓巨兽,而他留在斑斓巨兽精神领域中的心神印记,百息内会自然散去。 此间,他已参透第四重世界中所阐释的境界,也达到了那个既定的高度,他破开封印,体内法力运转,之前在雨夜中留下的所有伤口全都消失不见。 云扬朝天边望去,这时候,他再次看到了伫立在天尽头的仙宫,与佛国。 隐约间,仙宫内的禅唱,和佛国暮鼓晨钟的声音又开始萦绕在他的耳边,比之以往都要更近很多。 但云扬知道很远,即便自己登上第五重世界,也无法到达那个地方,云扬朝天边而去。 在路上他遇到了天命,林净谭等人,彼此遥遥地冲对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云扬继续前行,他走到了一处空寂的境地,那里湖光潋滟,湖水汩汨流淌,曼陀罗华开满了两岸,在远方云扬看到了一道身影。 他相貌堂堂,仪表表非凡,极具阳刚之气,在他的周身,黑色和白色的气体流动,十分深邃,和玄妙。 他是阴阳神子,此间他正在悟道中,云扬转身离去,并没有前去打搅,他的脚步刚走出不远,这是有人叫住了他。 “云扬兄弟,既然来到此处,何不前来一叙。”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再下一城 柳岸花红的河畔前,云扬,阴阳神子相对而立,微笑示意。 “云扬兄弟此刻意欲何去。” 阴阳神子开口,他相貌堂堂,脸上挂着灿然的笑容,极具阳刚之气,言行举止间都有一种心无所系傲云天的随意。 “我将前去第五重世界。” 云扬如实相告,对于阴阳神子,他没有去隐瞒什么,之中的情义,十分赤城。 “唉!云扬兄弟之悟性让我等仰望,此时刻,我方才登临此界不足一日,而云扬兄弟却是已参透此界玄妙,将至更高处,更上层楼。” 阴阳神子闻之,乃笑叹,但观其神色间却并无颓丧,气馁之色,除却真心赞誉云扬,并无他意。 云扬想起之前李煦所说,让阴阳神子帮自己拦住贾松龄,同赵乘风二人,但思忖良久,云扬终是也没说出口。 似乎是看出云扬欲语还休,阴阳神子朗声一笑,道: “云扬兄弟似乎有话要说,还请但说无妨,我等间无需遮遮掩掩。” 阴阳神子摆手,言谈举止间,都有一种浩大的气节。 “崔兄胸襟广阔,倒是云某我扭捏姿态了。” 云扬乃道明自己的请求,希望阴阳神子到时可以帮自己拦住赵乘风,同贾松龄二人。 阴阳神子闻之,旷达一笑,虽说贾松龄与赵乘风二人者,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层人物,但阴阳神子却全然不放之于心。 “数日来所生之事,崔某已经知晓,如今,九重宝塔内所有人觊觎云扬兄弟你身上宝物,情况危险至极。” “想来此间事了,那些人便将对云扬兄弟你出手,崔某虽然实力浅薄,但也愿助云扬兄弟你一臂之力。” “正愁无机会与那贾松龄一争,此人心口不一,我对他也甚是不喜,至于那赵乘风,却是非我一招之敌,这二人便交于我罢。” 阴阳神子崔映辉朗声道,若要他对太素门和元家的强者出手,则是会牵扯到太多,但若只是对赵乘风,与贾松龄二人出手,却是没必要顾忌那么多。 到得那时,他自然可以用同辈间挑战作理由,搪塞过去,对此二人出手,也算光明正大。 二人相谈不少时,乃道别离去,阴阳神子在此间的感悟已经圆满,他将行走其他地方,而云扬则是朝着那仙宫,与佛国伫立的地方行去。 云扬的身影在山间御行,每一步踏出都缩地成寸,有一大片山川成为背景,他的行径缥缈虚无,少有人可看透。 又未久,云扬的身影在这个世界渐渐远去,那是一处雾霭朦胧的地方,神虹铺满天际,接引着云扬驶向彼岸。 初时眼中氤氲迷蒙,乃十数息后,豁然开朗,宝光辉煌,庄严神圣,诵经声隆隆不绝。 这便是第五重世界,乃是一片浩瀚的道场,道场内,先天秩序之链同大道法则交织,十分缜密,道性很深刻,也很浓郁。 空间中异象起伏,有重重叠叠的画面在浮现,忽而一道身影自远方走来,瞬息到来云扬前方。 此人气息十分强大,站在云扬前方,眼眸摄人,睥睨着云扬,如同俯视一只蝼蚁。 他的气机委实太强,在那浩瀚的气势压迫下,云扬直觉得像是背负着十万座大山,身与骨都在颤鸣,隐隐有暴碎的趋势。 直到过去了十数息,那种浩瀚的气机才渐渐地消失,那道身影并没有对云扬出手。 “呛” 一道铿锵的声音磬入耳畔,若如金石之韵,亦如泉水铮鸣之声,也与此时,一阵凌冽的气息,突然摄入空气中。 站在其旁,云扬只觉得如万剑刺骨,寒冷幽森,冷彻心俾。 神剑在手,前方的人影手腕抡动,若如舞动山河,那一刻,冷光万丈,寒耀十界。 冷冽的剑意飞向四面八荒,连空间的先天秩序之链也颤鸣不止,隐隐有被那擎剑身影斩灭的趋势。 云扬早已祭出的凤凰琴守护己身,不然在这些剑意下,他多半会承受不住,被剑光斩杀。 即便如此,在这些剑势的冲击下,云扬也觉得气血浮乱,涌上喉头,若非运转法力压制,恐怕已经涌流出来。 由此,也可看出,那道擎剑身影是有多么恐怖,云扬确信,这并非是其真实降临,只是第五重世界的道则交织出的虚影罢了。 他所施展的一切法,与一切剑势,也并非是真实,而是秦婉约曾经在第五重世界悟道时,对那个人的法的一种演化。 这些都只是秦婉约演化出的影相,仅此而已,这些剑势,包括那个擎剑的身影都并非实质,云扬真正面对的只是那个人的一丝神韵罢了。 哪怕仅仅是一丝模拟的神韵,就有如此威力,云扬相信若无凤凰琴守护,他绝对很有可能在那剑势的余力中,死于非命。 这是一个十分骇人的结果,可以说,那擎剑身影的每一缕剑势,都足以斩杀任何天人秘境的修士。 当然,云扬也相信,秦婉约不可能看着那些人被斩杀,关键时刻,她必然会出手。 而且能够登上第五重世界的,哪个会是凡人,第三重世界是一道坎,能够跨越第三重世界的人万中无一。 恐怕能够登上第四重世界的,都没有多少人,而能够跨越第四重世界,登上第五重的人,就跟不用说了。 云扬甚至怀疑,还有李煦,居宁远,阴阳神子等一众天之骄子,还有自己,和那冥冥之中缘法傍身之人,方才能够登上第五重世界。 这些人,想必都会有着他的非同凡响之处,定然也不会被擎剑身影的剑势所斩杀。 每一缕剑势飞向浩瀚道场的十方,斩到云扬身前的时候,凤凰琴上都会燃烧起熊熊的火焰,隐约间,有一头凤凰在震翅,拍击星河,俯视九天十地。 那些剑势到达云扬身前,都会被那熊熊的涅槃火焰焚烬,寸寸蹦灭,云扬得以安然观摩擎剑身影施展绝世剑招,演绎绝世剑道。 云扬眼眸中氤氲的光华流动,造化灵眼观摩着擎剑身影的每一招,每一势。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剑之道 道场中,剑影交错,横飞肆掠,寒光若流星,剑势如神虹,透摄着冷冽森然的气息,给人一种无坚不摧之感。[燃^文^书库][] 每一抹剑意中,都流动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意志,一种压盖天地的大势,和一种至高无上的道义。 擎剑的身影演化剑道,每一剑都息世无匹,精深奥妙,囊括了大道的意境,包罗着人道的玄机。 初时,擎剑的身影只是一招一势地施展自己的剑术,那些剑术虽然繁复,其中的剑势虽然巧妙,但云扬尚能明透几分真意。 到得后来,擎剑的身影剑势骤变,以一招融练万招,云扬在每一招中,都看到无数剑招的影子,当时云扬并不能完全理解,唯有将那些剑招都铭记与心中。 擎剑的身影,他的剑道太繁奥了,玄机无穷,神秘莫测,包罗了万象变化,一时之间云扬也无法参透其中的精意。 越到后边,他几乎是只能囫囵吞枣地将擎剑身影所演化的剑道死记,若非他心神强度绝伦,兼之他开启造化灵眼,拥有演化大道玄机之妙,他多半也无法强行铭记住擎剑身影的剑道。 良久,擎剑身影的剑道演绎至究极,那一刻云扬清晰地感受到,擎剑身影的气息蓦然攀升了数十倍。 在那种至高无上的剑道大势压迫下,整个第五重世界颤动不止,空间中凌冽的气机在肆掠与勃发。 “嗤” 一道极光从擎剑身影的剑下斩出,直冲天穹,若如要将整个天宇也捅破,极光耀世,笼罩了整个第四重世界,比之天上的辉光更耀眼,更绚烂。 那一刻,天地间什么也看不清了,极光之中,云扬张目欲裂,直直的注视着那个身姿伟岸的擎剑身影。 他必须看清那一剑,否则,别说登上九重宝塔了,就是连第六重世界,他也上不去。 那一剑太过于耀眼,可与天争辉,与道竞艳,擎剑的身影,必然也是一个极为了不得的人。 云扬确信,若是那个人真身降临,施展这一剑,绝对是一座城池也难挡。 在这炽盛的辉光中,云扬的法力不断地蒸腾,他的视线穿破了重重剑势,看到了擎剑身影剑下所演绎的形与势。 但他的双眸也被那摄人的剑势中伤,溢出了鲜血,云扬毫不在乎这些,他要领悟那一剑,并非为了登上九重宝塔,而是为了追逐一种剑道高度。 虽然他主修心神奥义,和太初神道,但他同样在江山那学过剑道,然而,他的在剑道方面的造诣,却是要比他在心神奥义,和自然神道的造诣差很多。 眼前的擎剑身影,极有可能是一位世间的剑道人杰,他的法,和他的剑道,值得自己参解,与领悟。 云扬并未修习擎剑身影的剑道典籍,自然无法修出与他一样的剑招与剑势,但其剑下的神韵,却是能够学习。 好久,灼耀的辉光才散去,擎剑身影依旧伫立在原来的地方,从施展开第一剑起,到如今他都未曾移动一步。 而随着他的剑势停下,第五重世界也再度恢复安宁,风物止语,空间里法则流动,擎剑身影慢慢地模糊,数息过后原地上,只剩一片空无。 云扬运转太初神道,一缕缕氤氲的混沌气将他周身环和,未久后,那之前絮乱浮动的气血已经安定下来,被剑势中伤的双眼,也恢复到最佳状态。 他眼眸间氤氲的神华流动,造化灵眼演化之前擎剑身影所施展的至强剑道,之前他所看到的一切,一一在他的眼中重现。 擎剑的身影剑势下所蕴有的至高大道意境,皆被造化灵眼看透,云扬心中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瞳术推演道义真解,将擎身影的每一剑都化开,将一剑化百剑,甚至一剑化千剑,一剑化万剑。 恍然间,云扬似乎看到了擎剑男子每一剑的演化过程,他心中明透,对于剑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虽然比之不得他在心神奥义,和太初神道方面的造诣,但是云扬不会放弃这条道,剑道是他最初修习的道法之一。 只可惜,无论是龙马,还是江山,亦或者是慕婆婆,他们都并非擅长剑道,因此,在剑道上云扬唯有自己摸索,这样他在剑道上的进展就比其他领域慢了很多。 第二日的时候,云扬在悟道上遇到了困境,在参悟擎剑身影最后那一剑时,连他的造化灵眼也推演不出任何轨迹。 云扬知道不能够在取巧了,造化灵眼虽然神奇,但却并非万能,但这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悟性。 云扬同术运转,他眼眸中一切明灭的道性都散去,盘坐在原地上,悉心参悟起来。 他思绪蔓延,神魂徜徉八荒天外,在浩浩天地中体悟那一剑中的意境,和道之神韵,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灵台中推演了一千遍,又一万遍。 转眼又一日过去了,他触摸到一丝擎剑身影的剑道神韵,那一刻,云扬盘坐的地方倾泻着凌冽的剑意,锋利摄人。 这期间,并没有人登上第五重世界,从第三重世界后,每一重世界所阐释的奥义都无比晦涩。 即便惊艳如李煦,秦淮,天命等人,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参透,云扬盘坐在道场中,此刻,他已领悟到擎剑身影所演绎的剑道,的更深沉的层次。 他深远的智慧在天地求索,浩瀚的神魂在道境中徜徉,他在这之中,体悟到更多的玄妙的意韵。 他并没有完全循着擎剑身影的途径一路走下去,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解读,去参考。 第三日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一剑的玄机,心有所获,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条较之以往更宽阔的剑道之路。 云扬睁开双眼,此刻,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摄人的凌厉的气息,他对剑道的体悟,比之之前要深刻很多,昨日透于体表外的剑道气机,此间,已全都融于身心之间。 云扬看着浩瀚无际的道场,他知道第五重世界的奥义,并未阐释完,空间中先天秩序神链颤鸣,未久又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圣灵 “圣灵” 道场上,云扬与眼前的身影相对,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生灵,他站在前方,仿佛是伫立在天地之间的一座峰极,遮天蔽月,高不可攀,面对着,心头唯有沉重的压抑之感。[燃^文^书库][] 那道身影比之寻常人还要高两倍多,但却并不显得不匀称,反而十分完美,其身上透发着一种超凡入圣的气息。 它是一尊圣灵,世间体质最强大的生灵之一,它跨步走来,无声无息,云扬没有看清它是如何到来他的身旁,只感到恍若它一瞬之间就可踏过恒河。 圣灵并没有看云扬一眼,或许在它的眼中,像云扬这样卑贱的生物,还不配放如它的眼中,作为寰宇内最强的种族之一,它们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傲然。 “喝” 圣灵大吼,震动天地,整个第五重世界都在摇晃,先天秩序之链在颤抖,在其下,云扬双耳失聪,再听不到世间任何声音,鲜血从耳中流溢出来。 与此同时,圣灵打出了它压塌天地的圣道之拳,天柱折,地维摧,一拳出,山河舞动,风云色变,万道相合,万势遵循。 圣道之拳下,空气爆鸣,风声呼啸,空间里一片絮乱场景,拳势所向处,腾云翻卷,秩序崩断,激射出炽盛的辉光。 每一拳,都有一种超凡入圣的神韵,天地间的一切形与势,都倾注在它的一拳之下,真正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可镇天地,可降十会。 云扬伫立在远方,造化灵眼将圣灵的每一拳都看得真切,无暇顾及空间中霸道的拳意会给他带来伤害,此刻他沉浸在对圣灵拳势的领悟中。 人体天生柔弱,不擅长于力量,对力量和大势的驾驭,远远比不上那些体质强大的生灵,更遑论圣灵这种寰宇内最强大的生灵之一。 观摩圣灵施展他的圣道之法,对云扬来说是一种机缘,他能够从中领悟到对力量的掌控,其间的许多微妙。 圣灵天生体质强大无比,同宇宙间的大势无比楔合,几乎能够将世间的每一种势倾注于自己的法之中。 对它们对抗,就如同与整个天地大势抗争,哪怕它们的随意一击,世间也少有生灵能够接下。 云扬悉心观摩,体悟圣灵圣拳下的玄妙和精义,他默默推演,造化灵眼中法则交织,演化圣灵的圣道之拳,模拟那拳下的神韵。 观摩好久,终于他心中有一丝明悟,拳下模拟圣灵的神韵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拳下有一种磅礴的气势在流动。 说不出的大气,那是一种无物可拦的感觉,恍惚间挣脱了一切桎梏,自己的拳头打出的行径,就是大道的轨迹。 楔合自然大道的运行,楔合万古星天的运转,那是一种大势,大势所向,灰飞烟灭,比之以前一击打出的威力要强大太少。 圣道之拳霸绝天地,每一拳打出,都有一种追星赶月的大势融练其中,大开大合间,无比精妙与超凡,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圣灵昂首阔步,身姿伟岸,似可只手撑起天宇,似可抬脚踏碎大地,亦似可抗鼎江山与天下。 他身形交错,拳下虎虎生风,流动着无上的圣威,他的每一缕肌体都散发着金色的光华,十分灿烂与神圣。 那一刻,他气贯寰宇,有一种睥睨苍生的气度,周身的气势都提到最顶峰,积压得空气也暴鸣,他金色的眼眸凝望长天,而后豁然出手。 一道金色神虹贯穿长天,辉光耀世,圣灵打出他倾世一拳,拳头迎空而上,穿破重重空无。 空气中不断传来猎猎风声,拳头所过之处,所有空气都被打成虚无,先天秩序之链,一片又一片地蹦断。 “轰” 惊雷炸响,声动九天,圣灵的金色拳头贯穿了第五重世界,此时,第五重世界的上空涌显一道巨大的豁口,如同吞噬与绞灭万物的黑洞。 隐约间,从那巨大的黑洞处可以看到一个金色的光点,那竟然是第六重世界。 那以想象圣灵那一击有多强,他居然一击就将天给打破了,在之前那个擎剑身影也只是隐隐有捅破天的趋势,但这个圣灵却是真正地做到了。 不曾用任何至宝与器物,仅仅凭着他的拳头,一拳就击穿了天宇,这个圣灵竟然比擎剑男子更强。 果然不愧为寰宇内最强生灵之一,即便那擎剑身影惊艳绝伦,也难以与圣灵争艳。 而且,也还远不是圣灵的真实战力,此间出现的不过是秦婉约演化出的一道圣灵的神韵,若是真正的圣灵出世,他该有多恐怖,恐怕不说横推天下,也差不多了吧。 到了此刻,云扬才算真正的明白了圣灵的恐怖之处,作为世间最强大的体质之一,它的力量强大到让人生畏。 九重宝塔内的世界,虽然远不如外界那般坚固,但也不是它一般人就能够打破的,即便是九重宝塔内的数万人的力量合在一起,也无法撼动九重宝塔一分。 这其中还包括了李煦,居宁远,阴阳神子,天命,林净谭,贾松龄,元天,赵乘风,秦淮这九大天之骄子。 可即便这样,也不可能撼动九重宝塔一分一毫,更别说要打破九重宝塔内的世界了。 这就如同众人与秦婉约之间的差距,即便众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多半也不是她一招之敌。 云扬甚至怀疑,那些尊崇无上的绝代主宗主能否打破九重宝塔内的世界。 九重宝塔作为秦婉约的本命圣兵,要想打破九重宝塔,除非在实力上,与秦婉约相近。 秦婉约如今的修为究竟有多高,没人知道,但世人都知晓,她在十六岁时,也便是七年前,她就已经能够与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 他在那个时候,对境界的领悟就已经达到绝代宗主的那个高度了,而今七年过去,她多半也已经臻至那种修为,甚至是超越绝代宗主那个层次了。 但即便如此,她的本命圣兵,九重宝塔内的世界,在圣灵的拳头下,仅仅是一击,就被击穿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强者神韵 云扬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圣灵自始至终都不曾动用法力,他任何一击所施展的都只是肉身的力量。[燃^文^书库][]网 云扬深深体悟道,凡体与圣体之间的天差地别,在不动用自身法力,在如今这圣人不出的年代,有谁能够一击将九重宝塔内的世界击穿。 云扬甚至觉得即便是像慕婆婆,邋遢道人,珈竹神僧这些当世大能也做不到。 叹息有之,但云扬并无泄气,虽然身为一介凡体,他几乎今生注定无法同那些强大体质相比,但人生又何必处处追求完美。 无法在练体上臻至绝颠,但他依然有很多路可以走,斩去心中那一丝遗憾的情绪,云扬并不为之而乱了心境。 此时圣灵的圣道之拳已经打完,他负手而立,气势凌云,如同一尊王者睥睨世间。 他自始至终也不曾看云扬一眼,无从知晓它是出于本身的高傲,还是因为他只是一缕神韵,所以他并无表情。 苍穹上空,一缕缕金色的神光,自第六重世界垂下,流动在黑洞的中心,未久后,那片被圣灵击穿的天宇,已是重新愈合。 此时圣灵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云扬盘坐在道场中央,他在回忆之前圣灵拳下的每一招,体悟它拳下的形与势,和它的圣拳间的神韵。 第五重世界中,它所演绎的就是一种神韵,无论是擎剑身影,还是圣灵,都必然是一代人杰。 他们对道术与经法,都有着无比精深的理解和感悟,每一招,每一势之间,都有其玄妙之处,那是一种至高的神韵。 不曾观摩擎剑身影,和圣灵所修习的典籍,云扬自然不能学会他们的经法,但却可模拟出他们剑中与拳下的神韵来。 神韵等同与一种势,是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十分微妙,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神韵。 但这种神韵,也有高下之分,例如强者的一丝神韵,就可轻易中伤修为弱的修士。 大帝的一丝神韵,即可以威压世间,十万年不散去,而弱者的神韵,则是没有丝毫威力可言。 云扬造化灵眼中演化圣道之拳,将圣灵之前的每一招,每一势都看得真切,他看到了圣灵每一次的出拳轨迹。 看到大道的意韵在它的拳势下演化,波澜壮阔,那是一种至高的境界,将那种境界演绎在它的拳头间。 那种境界云扬不曾领悟,因此他也无法在自己的拳头间演化那种大道意韵,但那种神韵模拟起来,却是要简单不少。 模拟出的神韵,自然无法同圣灵本身的相比,但比哪怕是模拟的,也比自己一个小小神海期修士的自身神韵要强大很多。 当然,强者的神韵,也并非那么容易去模拟的,除了天资纵横之辈,寻常人哪怕是强者手法间的一缕奥妙,也难看出来,更勿论模拟强者的神韵了。 直到第四天时,云扬方才对圣灵的圣道之拳有了一丝明悟,这期间,李煦,秦淮,元天等人也登上了第五重世界。 但他们皆未到来这片道场,而是被接引到其他地方去了,第五重世界与其他四重世界并不一样。 它不止一个道场,云扬如今悟道的地方只是其一,而其他每一个道场中,他们所看到的场景,与强者身影也不一样。 秦婉约精善万法,想必她昔日在第五重世界演化法术的时候,也不只模拟了那么几个强者的神韵。 到了如今,云扬已经隐约猜想到,他大概要在第五重世界中,体悟五个强者的神韵,才能登上第六重世界。 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擎剑身影,和圣灵在李煦,居宁远他们所处的道场中,应该也不会显化了,他们看到的应该是与自己不同的强者身影。 九重宝塔,一重世界更比一重要难很多,很快,云扬在第五重世界花了五日世间了,他依旧未曾参透此间的玄机。 他猜测,这之后他还要在体悟三位强者的神韵,方才算参透第五重世界的玄机,第五日,并没有人能够登上第五世界,其实能够登上第四重的都不多了,遑论第五重。 弹指六日过去,这一日,云扬自悟道中睁开了双眼,此时它已体悟到圣灵拳头间的玄机,模拟出那一丝圣道之拳的神韵。 而随着云扬的起身,这片世界的先天秩序之链也动了,开始演化另一个强者的身影。 忽而,天地响起了雷声,天光阴翳,乌云密布,雷电在云层间交织,天地也变得阴沉沉了,空气中,刮起了飓风。 “隆隆”,“轰隆” 几阵雷声过后,滂沱的雨点开始坠落下来,纷纷扬扬,落满眼中的世界,前方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有一片烟雨迷离。 朦胧中,云扬看到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在滂沱大雨中,云扬无法看清她的容颜,她是一个女子,这是他唯一知道的。 哪怕是他的造化灵眼,也无法穿透前方的雨幕,这些雨,并非平凡的雨,雨滴渗入道场的石台间,云扬看到一颗颗嫩绿的柔芽,从道场间长出来。 不久,这方道场已是一片草色葱茏,百花齐放的场景,滂沱的大雨一直下了很久也未停下,那个女子立身在风雨中一动未动。 云扬只能隐约的看到她的轮廓,十分的模糊,但他确信那必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在烟雨的笼罩下,凭添一抹梦幻的色泽。 云扬闭上双眼,他知道,他的眼睛此刻什么也无法看透了,唯有用心灵去看。 闭上眼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倒映在他心中,他看到滂沱的雨滴是那样清冽,可以从中透视出整个世界。 雾色散去,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子,十分绰约,完美无瑕,她伫立在碧草繁花中央,不沾一丝烟雨。 清冽的雨点,不住地滴落在她的发丝与肩头,似与她嬉戏,但却不曾沾湿她的身子。 若如雨中仙子,而那些雨滴,和花草却像是一个淘气的娃娃,在它们的纠缠中,雨中仙子莞尔,一笑如菱花的开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上善若水 “哗”,“哗”,“哗” 雨越下越大了,坠落在这个世界中,富有强烈的节奏,百转千回,轰轰烈烈。[燃^文^书库][] 风雨中,云扬伫立在道场上,此刻他的心境如同这滂沱的大雨那般,激扬,繁复,浩浩淼淼,起伏不定,无法平静下去。 这种事,在以前从未有过,云扬天生性子淡泊,将世间一切都看得很淡,何至于心中无由辗转。 云扬不禁郑重地看向烟雨迷离中的那个女子,他的心境乱开,多半是那个女子出手影响了他的心境。 雨中的女子,虽然从头至尾不曾动过一步,但云扬确信,她早已出手了,此间的雨,那些草木繁花,都由她的妙法所衍生。 细看去,那风雨中,每一滴雨珠,都仿若承载着一片汪洋,每一束草木,都仿若承载着一方世界,每一泓节奏,都仿若蕴含着世间的韵律。 云扬极目望向烟雨中的女子,他越是要将她的容颜看得真切的时候,他的心越乱了。 朦胧中,雨中仙子顾盼生辉,一笑如菱花的开落,风华绝代,草木和繁花,与她相映。 清冽的雨滴,垂落在她的肩头,和发丝间,似与她嬉戏,若如淘气的娃娃。 云扬的心境更乱了,他扭转目光,不再去看雨中的那个人,然而,无论他怎么去摒除杂念,雨中女子的身影,在他的心间却更清晰了。 “哗”,“哗”,“哗” 雨越滂沱,风越疾骤,雨滴坠落在他的身上,云扬却是能感觉,那每一滴雨珠都无比沉重,恍若那每一滴雨,都是一座山。 很沉很沉,几乎将云扬压倒在地上,云扬神海领域中法力澎湃翻涌,浩缈的黑色大海上掀起了涛涛浪潮,强大的力量充沛在云扬的四肢百骸中。 这样强大的力量,可抬手扔山,力拔五岳,然而,即便云扬已经运开法力,但那种沉重感却并没有减小多少。 清冽的雨滴坠落在他的肩头,那一刻云扬只觉得如同背负十万大山,他的肩膀被砸的鲜血长流,他的双脚,已陷入脚下的大地之中。 这一刻,云扬深刻地体悟到雨中女子的恐怖,他知道这不是雨中女子刻意针对自己,她只是在此间演化了她的法。 而自己所承受的,不过是雨中女子经法中的一丝余力,但即便是这样,就轻易地将他击伤,雨中女子的强大,可想而知了。 她绝对不比擎剑身影,和圣灵弱,从她所施展的法中,云扬也看出,雨中女子的道,并不同于擎剑身影,和圣灵那样至强至刚,而是一种至婉至柔。 两者间,难分高低和优劣,但云扬能够感觉到,雨中女子的法,比擎剑身影和圣灵,却更变化莫测,匪夷所思。 雨中女子所演化的法,之中的玄机,和蕴含,到如今,云扬也未能明晰一分。 云扬震开身上的雨滴,他的双脚从下方的大地中走出来,同时他撑开混洞,混洞上,三千道旋纹扭转,隐隐楔合三千大道的运行轨迹。 在三千旋纹扭转间,形成一种大势,一种无所不催的力量,混洞沉浮在云扬的上方,散发中恐怖的吞噬力量,将那些砸向云扬的雨滴,纷纷扯如混洞中。 云扬心中默念之前在第四重世界里听到的,佛国内传出的经义,这些经义,有着护持灵台,开悟智慧的神奇力量。 梵音念了数遍,终于,云扬之前凌乱的心境恢复如初,平静了下来,他开始观摩与体悟这雨中的韵律,体悟其中的境界,和玄妙。 慢慢地,他体悟到了,触摸到那雨中的韵律,它是如此复杂,蕴含了这红尘万丈中的意韵,那是世事百态的节奏。 也难怪之前在那韵律中云扬会心乱,红尘万丈,世事百态,它是何等繁复,连古代圣贤也难以说清楚,道明白。 连大帝,和佛陀这些智绝古今的人,也勘不破,而此间,雨中的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真正的看破了世间百态,只是她对此的感悟,比云扬要深很多。 因此,她的法之中,所带有的韵律使云扬听后,会心境凌乱。 恍然间,在那韵律之中,他看到人海茫茫,身影绰绰,姿态和神情各不一,世道中,人去人回,来来往往,不知所向何处。 事态变迁,每日都在发生着很多事,有平静的时候,亦有翻涌之时,无数的年华淌过,流过了无数人,发生了无尽的事,就形成了这繁复的红尘。 无论世态,或人性,都太过复杂,这一切云扬都勘不破,参不透,无知无觉间他的心境,再生波澜,一点点乱开。 好久,云扬警醒,默默诵念梵音,他其实好高骛远了,欲从那韵律中,探析感悟雨中女子的意境。 那是雨中女子感悟一生,看遍千般,万般世态,走遍滚滚红尘,方得体悟到的境地,哪是自己如今能够参透的呢。 想通这些,云扬再次静下心来,种种杂念都驱逐于心,他听到雨的节奏,并非眼中所看到那样骤急,它时舒时缓,时张时合,时柔时噪,富有节奏。 像雨滴击打浮萍,那般轻柔,像夜雨涨满秋池,那样湍急,像烟雨笼罩三月的路上,那么朦胧。 他感悟到,这雨中的真正内涵,那是一种守拙,不骄不躁,越是深邃而越是安静,和光同尘,宁淡达观。 那是一种楔合,朝着共同的方向义无返顾地前进,汇聚而成江海,涛涛不绝荡今涤古,乘风便起波涛,轰轰烈烈,激浊扬清。 那是一种坚韧,水至柔却柔而有骨,信念执著,追求不懈,多少阻隔、多少曲折,即使关山层叠、百转千回,百川入海的意志都不曾有一丝动摇,雄浑豪迈的脚步都不曾有片刻停歇。 一重又一重前赴后继,一浪一浪惊涛拍岸,终将礁岩撞出千疮百孔,日复日年复年,不骄不躁,千万次地滴落,终将顽石凿出窟窿。 那是一种灵活,因时而变夜结露珠,晨飘雾霭,晴蒸祥瑞,阴披霓裳,夏为雨,冬为雪,化而生气,凝而成冰。 舒缓为溪,低吟浅唱,陡峭为瀑,虎啸龙吟,深而为潭,韬光养晦,浩瀚为海,高歌猛进,它亦因器而变,遇圆则圆,逢方则方,直如刻线,曲可盘龙。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无上法开创者 整整三日,云扬都沉浸在领悟之中,烟雨中的女子早已隐去,唯有滂沱的雨滴坠落在他的肩头,和疾风的吟啸,回荡在他的耳畔中。[燃^文^书库][] 从他登上第五重世界,已经是过去九日时间,第九日,他依旧未曾参透此间的玄妙,他猜测还需领悟两个强者的大道神韵,方才算臻至第五重世界既定的高度。 又过去几刻,此时云扬始从悟道中醒悟过来,雨中女子演化的道法,他已经了悟其中的玄机,模拟出那种神韵。 他浑身的气息内敛,平淡归真,较之以往,更朴实无华,也更深邃了,多了一种守拙,坚韧,灵活,博大的意韵。 “咻” 深邃的混洞隐入他的体内深处,云扬伫立在风雨中,此时,那沉重如山的雨滴再也无法带给他任何压力,也无法沾湿他一分。 骤急的凶风,山呼海啸般袭来,每一缕都能够将山石割断,将古木劲折,刮在云扬身上的时候,将他的衣裳和头发吹得猎猎作响,然而却再无法给他带来一丝伤痕。 显然,这是因为此时的云扬,已经比之前要强大很多,他站在道场中央,风雨不动,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眼中所看到的雨,已经与之前大不一样,他透过晶莹的水珠,他恍惚看到里面起伏着大海,在翻腾,在波涛澎湃。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从前方盛开的繁花碧草间,他恍惚看到其中包容着一片天地,甚至三千大世界。 一片海,皆由亿亿兆水滴汇聚,一方世界皆由亿亿兆流沙混同,一滴水,可以映照出一片海,一粒尘沙,可以映照一方世界。 在寰宇中,一片海就是一颗水珠,一方世界就是一粒尘沙。 云扬心有所感,站在原地,看着眼中的世界,久久也未回过神来。 “轰隆隆” 第五重世界的秩序神链颤鸣不止,未久又有强者的身影降临在道场中,此刻雨已住,风已歇,云扬看向前方的身影。 这是丰神俊朗的男子,眉目如剑,眼眸如星,他身上有一种高贵,尊崇,与超凡脱俗的气质。 “开” 他一上来就打出了自己无匹的攻击,气吞山河,无比大气同威仪,有一种睥睨苍生,舍我其谁的气势。 他单臂按出,神威涛涛,汹涌澎湃,那片虚空在他的掌力下,一道又一道地裂开,云扬毫不怀疑,他可徒手将一头蛮龙压得抬不起头。 他演化无上法,浩大的长空,被他一击打成虚无,气势凌厉,撕裂天穹,絮乱的罡风在这方世界中肆意倾泻。 丰神男子面冠若锦,那张面容下平淡无波,却掩抑不住,他与生俱来的无上气概。 这样的人注定成为盖代英杰,不论他多么的内敛,也无法遮挡住他的光芒,即便千万人中,他也可被人一眼认出。 他的气质太超凡脱俗,注定如同一轮灼耀的大日,辉光万丈,可与万古星天同辉,注定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 显然,这是一个绝世英杰,他身上就有这样的气度,不比擎剑身影,圣灵和雨中女子差一分,甚至尤有过之。 他的一招一式,都无比中正平和,将一切形,同势都演化到一种究极,在巅峰处再造峰极,恍惚间,似已超脱一切。 将一切现有的道,与法,都遥遥抛在身后,走到了世人不能理解的,难以企及的地步,尊崇至极,鲜有人可望见他的背影。 他的身影并没有圣灵那样高大,然而他却给人一种十分伟岸的感觉,面对他有一种压力,高不可攀。 云扬站在千里外,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来自丰神男子身上的压力,并非是因为他的气息,也并非因为他道法间的威势。 而因为他站在那就有一种大气,积压在所有人的心头,显然这个男子十分了不得,他曾经极有可能是比之李煦,阴阳神子等人还要绝艳的天纵奇才。 在他那个时代,他定然也是力压了同辈所有天骄,同人杰,不然他身上不会有这样超凡的气度。 正是因为他有着那样的惊艳成就,他才会有如此超然在上,高不可攀的尊崇气质。 云扬猜想,无论是擎剑身影,还是雨中女子,亦或者圣灵,眼前的男子,他们都是曾经霸绝世间的雄主。 而秦婉约所修习的那些无上法,多半也就是这些人所开创,秦婉约后来参悟了这些开创者的无上法,并且将万法都领悟到一个无比精深的高度,而后在第五重世界中演化了这些开创者的神韵。 由此看来,这些强者身影的力量,其实是秦婉约当时所赋予,但他们却有着真正无上法的开创者的一些神韵。 这些开创者中,也很有可能还有一些人活在当世,甚至秦婉约曾真正见过这些人,不然即便秦婉约手段逆天,她不曾真正见识,也难以模拟出那么多强者的神韵来。 而如果只凭借自己对无上法的理解,不不曾真正体悟到开创者的神韵,即便可以凭借强大的法力,演化出那些强者的虚影,也难以让那些强者虚影表现出那样的实力来。 观第五重世界中,无论是擎剑身影,还是圣灵,雨中的女子,亦或者是眼前的人,他们都强大至极,可轻易斩杀大教长老。 那么显然秦婉约是真正悟透了这些开创者的法,且真正体悟到那种神韵,因此她才能模拟出这些强者的身影。 想到此处,云扬心中佩服之至,秦婉约的才情,让人望尘莫及,他祭出凤凰琴抵挡丰神男子打出的余力。 虽然丰神男子并没有针对他,但哪怕是现在千里之外,那个人攻势下的余力依旧可以轻易抹杀天人秘境的任何人。 相对于之前的三个强者,丰神男子的招式看上去更加简单,平平无奇,朴实无华,他的出招也并不快,每一招完美收尾后,他才会出第二招。 一招比一招内敛,初时气势如虹,波澜壮阔,而之后的每一招,他所形成的那种“势”却是比之前要小很多,到得最后他每一击打出,都波澜不兴。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万法归一 然而仔细体悟,却是能够感受到丰神男子攻势下的玄妙,他几乎是将自身法与天地的“势”,都收拢与自己的拳掌间。[燃^文^书库][]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却是比之前要更恐怖很多,之前的攻击虽然同样强大无比,但其中的力量其实并不混同,而是各自倾泻。 后来丰神男子虽然每一击,看上去所造成的破坏,和气势都远远不如之前,甚至波澜不兴,但却是一种真正的圆融一体。 有一种微妙,和归真,显然,丰神男子已将自身的道,与法,都演化到淋淋尽致,至拙,至简,至精,至炼的境地。 后面的攻击,看上去朴实无华,其实蕴藏着滔天恐怖,若真与人对决,其中所繁演到究极的法,绝对能摧枯拉朽地镇压一切。 此时,丰神男子的攻势间,看上去越来越平静了,每一击打出,甚至只能惊起一阵微风,到了后来风物止语,天地无波,只有衣袖打在手臂间的声音传入耳中。 未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丰神男子站在空寂的道场上,他一拳又一拳地向前挥出,甚至一拳更比一拳慢了。 到了这时,他每挥出一拳,他都会停滞良久,似在思索,亦似在推演,直到过去好一会儿,他才会再出另一拳。 但是,云扬却更郑重了,他定定地看着丰神男子,他隐隐感受到,丰神男子所演化的法不简单。 他拳掌间完成了千万击,每一击都更完善,与精炼的多,他似乎是在演化一种究极,甚至他演炼千万招,都只是为了化出最强的一招。 又过不少时,丰神男子再次动了,这一次却比之先前大开大合很多,空气中再次传来衣袖拂动的声音。 在他的拳势下,云扬体悟到,有时太过于刻意追求,亦是一种羁绊。 似挣开一重束缚,丰神男子的拳势更流畅了,未久后,他再次完成千万击。 依旧波澜不兴,无比的平淡,与朴拙。 并未过多久,丰神男子再次出手,这一次,又与之前两次不同,虽然依旧不曾有任何破坏力,但却有一种磅礴伟岸的大势。 并非是那攻击下倾泻出来的威势,而是他的法演化到一种极高的境地,它自身所拥有的那种神性,撼动了天地大势。 “哧”,“哧”,“哧” 天地间,依旧是衣袖拍打在空气中的声音,但这一次,那声音却是有些沉,它如敲响的鼓点,节奏越来越强烈。 仿佛是整个世界的声音,十分沉重,越来越强烈,震动心灵。 与天地共鸣,匹练若素,闷如雷霆,在道场中荡动不绝。 丰神男子的每一击,都牵引着天地自然中的大势,整个道场动荡不休,空气中闷雷滚动,天际处八荒层云皆翻涌。 “咔嚓” 在这种大势下,丰神男子立身的那片道场一片又一片地蹦裂开来,其间,丰神男子的攻势并没有引向任何一处,也并无威势透出。 那是因为,他的法已经演化到一种高深莫测的境界,那种本身拥有的神性,撼动着一切,使得第五重世界的秩序都不稳定了。 就如同云扬之前,他心神强度打破世间极限的时候,那片大荒山川塌陷,地动山摇,无尽罡风自山谷袭来,古木苍松连根拔起,地面裂开了千丈沟壑,有熊熊地火自其中喷涌而出。 当时云扬并没有施展无上神法,去攻击那片天地,而且,他当时也没有那个实力,包括现在也做不到,将一击将千里山川打成荒芜。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的心神强度打破秩序限定的极限,秩序乃是宇宙赖以生成的最本质规则,秩序被打破,整个天地也会被撼动,会发生无法想象的可怕的事。 而此间,这方道场也开始一寸又一寸蹦解,天地中絮乱的能量肆掠不休,罡风凌冽,层云翻涌。 也便是因为丰神男子所演化的法,从某种层次上,打破了第五重世界的秩序所限定的极限。 由此也可看出,丰神男子的惊艳了,虽然第五重世界里的秩序乃是秦婉约赋予的秩序,远无法同宇宙的秩序相比,但丰神男子也并非真实降临。 他只是秦婉约演化出的虚影,和一丝真正的神韵罢了。 而此时,整个第五重世界也在发生着变化,虚空中先天秩序之链交错纵横,化作实质,融炼着整个第五重世界。 仅仅几息时间,原本濒临崩塌的第五重世界就已经恢复如初,裂解开的道场已经复原,肆掠在空间中的罡风同能量已经重归于天地中。 细想来也正常,秦婉约当初能演化无上法创立者的神韵,那么这些强者身影所拥有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能超出她的极限。 九重宝塔乃秦婉约的本命圣兵,里面的秩序即使秦婉约的秩序,这些无上法的开创者生前虽然都是世间雄主。 但此间,他们只是秦婉约根据他们的法演化出的一道虚影,和一丝神韵,要打破秦婉约的秩序,却是不太可能。 然而,丰神男子的攻势,还并未完全施展,在演化了十万招后,他终于将自身的法臻至那最强的境界,演化出那无敌的一招。 霎时,一种至高无上的威势,降临在整个空间,天地开始颤抖,剧烈地晃动起来,连同虚空中的先天秩序之链都在铮鸣。 “咔嚓”,“咔嚓” 刚被秩序修补完好的天地,再次一片片的破碎开来,而这一次,比之前要严重很多,第五重世界,一片絮乱的场景。 碎石横飞,被疾风席卷在空间中,暴动的本源能量,肆掠不休止,每一缕都犀利如刀,将天地切割,天际上空,惊雷滚滚,炽光交织,延蔓千丈,万丈,将一道道先天秩序之链击断。 到处都是一片毁灭的场景,云扬身退万里,化开混洞守护己身,同时祭出凤凰琴挡住空间中肆掠的力量。 遥远处,丰神男子伫立在絮乱的罡风之中,他衣裳猎猎,神色无波,十分平静自如,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度,这一刻他出手了,打出了他演化出的那无敌的一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古代神祗 丰神男子出手,掌中演化万法,包容天地大道的神韵,囊括亿万星辰的运转大势,他拳掌开合间,如同推动着日月星辰前行。[燃^文^书库][] 数百十千万上亿万颗星陨升满天际,幕色降至,璀璨的星光,淹没整个第五重世界,什么也看不清了。 “炼” 煌煌中,一道声音冲入天际,丰神男子展动着无上神通前行,他走过,镶嵌在他周边的十万颗星辰,被他的气势推开挪向宇宙边荒。 群星挪动,有一种浩瀚的大势,扭转了亘古恒河,扭曲了恐怖的黑洞星体,这种大势倾泻在第五重世界中。 如同沧海翻转,颠覆,坠落在这方世界的大地上,这是一种碾压,拍碎了千里万里。 星辰扭转的力量,更是将这方天地一片又一片绞断,虚空中,浮现了万丈长的巨大黑洞,将天地一切物质,与先天本源,甚至秩序都扯入其中。 亿万星辰镶嵌在无垠的星河,银辉倾发世间,浩浩星辰伟力,拥有炼天化地的力量,第五重世界在蒸腾,在融炼,在慢慢化为乌有。 “他身前是一尊古代神祗吗。” 丰神男子的神力让人震撼,甚至,比之前的擎剑身影,圣灵,雨中女子,都要强大太多。 虽然这只是一种神通的法相,而此地也并非真正的宇宙,但云扬却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男子身前,就有这般无上的伟力。 这样的神威,云扬只在三个人身上见到过,一个便是临安圣地陵园里面的上古王者,另外两个便是龙马,和江山。 当时那尊上古王者与极道帝兵的神祗战斗时,每一击,都将天外的星辰抖落下来,一片又一片星域炸开。 上古王者,他在当时便是一尊至高的神明,也唯有神祗才拥有这种移星换斗的伟岸力量,即便站在无尽远,也可将天外的星辰摘下来。 云扬还记得,当初在洛水河畔,龙马一吼间荡彻九荒天外,改变了星河间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 而这个丰神男子,竟然隐隐间有上古王者,和龙马,江山的威势,如此看来这个丰神男子,多半身前同样为一尊至高神明。 即使是比不过这三人,也不会相差太多了,细想来,也的确有这可能,秦婉约能够冠绝世间,远远地凌驾于同辈所有人。 除去她资质旷古绝今以外,她所修习的典籍,也定然不可能是凡俗,她所观摩同参悟的那么多典籍中,有无上神典也并不足为其。 无上神典,便是古代神祗所创的法,云扬的镇仙曲便是无上神典,紫薇帝星在宇宙间无比特殊,它出出过不止一位大帝。 而神明,虽然即使在万古纪元以来都没几个,但细数起来,紫薇帝星却是出过那么几回,在上古,太古,荒古那悠远的岁月中曾真正降临世间。 秦婉约有着神性的人格,她与世间很多人都关系莫逆,因此得以遍观古经,若说这之前,她曾在古代神祗所开创的道统中观摩过他们的典籍,也并不奇怪。 而眼前这个男子,他身前多半也是一尊至高神祗了,是秦婉约在观摩了他开创的神典后,在第五重世界模拟出的神明虚影。 此刻,在丰神男子的无敌神力下,第五重世界已经半毁,第四重世界,与第六重世界的壁障被击穿了一大片。 这一刻,在第四重世界悟道的人,透过破碎的天穹看到了第五重世界,但他们谁也不敢趁次重上去,因为从来裂缝中渗出的气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抹杀。 而云扬,李煦,居宁远,秦淮等这些早已登上第五重世界的人,则是透过五重天穹的破碎处,看到了第六重世界。 那是一片金芒璀璨的地方,无比神圣而庄严,隐约间云扬看到,在那金海深处横亘着一面巨大的神墙,神墙上摹刻着无数印记,只是从第五重世界看去,十分模糊,无法看得真切。 在第五重世界的毁灭力量倾泻下,云扬祭出慕婆婆曾交给他的循身符,一瞬离去三万里。 不然的话,他不是被那肆掠的力量给撕碎,就是被那星辉给炼化成虚无,亦或者被那星辰扭转的力量给绞灭。 即便离那片区域有四万里之遥,可云扬承受的冲击依旧不小,此时,他已经收回混洞领域,不然哪怕他的混洞领域坚韧无比,也会被此间肆掠的力量给磨灭掉。 凤凰琴上,熊熊的火焰升腾,十分烈艳将云扬也笼罩在火光中,所有向此处倾泻而来的力量,都会被那炽盛的火焰蒸发在天地间。 丰神男子的法,早已施展完毕,甚至他的身影,也在那璀璨的银辉交织中,隐去了,毕竟只是秦婉约演化的一道神韵虚影,他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长存。 然而,他那无敌的一击所造成的第五重世界崩溃的局面,却尤未停止,天上的亿万星辰尤为隐去,绞磨,炼化着这方世界。 一片又一片虚空蹦断,一方又一方大地被化为乌有,丰神男子那无上神法的余力,亦恐怖无匹敌。 神明二字,当真重于泰山,傲立于九天之上,俯视古今未来,那是一种万灵难以企及的高度,一生也难以仰望到他们的背影。 除了无敌九天十地的无上大帝,亘古匆匆,还有何人能够匹敌。 “铛”,“铛”,“铛” 佛国再现,从中传出浩大的音节,如同暮鼓晨钟,震耳发聩,每一缕钟波都带着神性的力量,驱散了肆掠的乱流。 浩瀚的钟波,传向天外宇宙间,汇聚成一条金色的神虹,它流过,在星河间穿行,将一切星辰扭转的力量截开,也将星辉炼化天地的神性给化去。 金色的光华倾洒世间,这个残破的世界正在迅速地复原,蹦断的大地,在不断地聚合,虚空中黑洞散发出的可怕吞噬力量被化去。 空间在慢慢恢复,连同之前那些被丰神男子击断的先天秩序之链也被那金色的力量重新补合。 未久后,第五重世界恢复如初,所有破灭的景象都消散了,第四重世界,与第六重世界的断裂处,也再次次被修复玩好,佛国隐入未知的世界中。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再现神道 “刚才那种力量。[燃^文^书库][]``し” 云扬看着佛国之前出现过的地方,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应到一种至高无上的道性,正是因为那种道性的力量,这一重世界才归于平静。 那种道性,云扬曾经在凝结混洞前,体悟自身与宇宙间的微妙联系时,隐隐间感应到过那种道性,那是————神道。 宇宙万道中,最至高,最特殊的几种最强大道,便称之为神道,每一条神道都蕴藉着无穷奥妙,无穷神力,神圣而不可测,缥缈而虚无。 除却三千道体,和大帝,世间万灵的体质内,皆不存在神道的烙印,凡体没有一个人能感应到那虚无缥缈的道性,更别说参悟神道了。 “那便是秦婉约所走的道吗。” 那条路,必然是艰难之极,神道至高无上不假,在世间所有修士中,走出神道的人,可以轻易镇压同境所有人。 但是,那条路,想要将之臻至绝颠,却是如凌青天,茫然而无任何希望,从古至今,是否有一个人,将那条路走到了尽头,无人知晓。 至少在众生印象中,不曾有过,即便三千道体也不行,神道的确虚无缥缈,万灵都无法感应到它的道性。 但无尽岁月中还是有三千道体,或者无上人物曾真正走上那条路,但到了最后全都黯然而终,没有结果。 那条路,是一条断路,相传,将神道臻至极尽,拥有古今无敌的战力,但事实上,又有谁能将神道臻至极尽。 那条路太难太艰,即便才情绝艳如秦婉约,她也无法知晓,自己会在那条路上走出多远,那条浩缈的路,她希望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与她一起去求索。 秦婉约与世无争,但并非是她心中悲观无为,相反,她的气节比任何人还要浩大,她的志向比任何人,还要高远。 以她旷古绝今的仙资,她自然不可能驻足在平凡的道路上,她要追求的,是那古今未有,不存在众生心中的路,从那虚无中走出一条照亮古今未来的路。 她开启九重宝塔,让众生参悟,其实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领悟神道,同她一起去探求,去争渡。 想通此节,云扬心中起伏不定,那条路真的那么难吗,连旷古绝今如秦婉约这般,也不一定走到终点吗。 “太初,湮灭,命运…………” 云扬心中默念,只觉得神道二字,比天还沉重,积压在人的心头,他自己何尝不是走上了这条路呢。 当时龙马前辈曾告诉自己,那是一条断路,永远走不到终点,可自己当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 他的心中,何尝不是有大宏愿,想要走出一条古今未有,属于他的路呢,以往不知道其中的艰难,到如今,他却是有了一些明悟,那条路很难很难。 “湮灭仙决…………湮灭…………难道昔日狱皇也曾走上那条路吗。” 云扬不由地想起,湮灭仙决中所叙述的道,它正是湮灭神道,显然狱皇当年多半也是走出的神道。 “狱皇当年是否将那条路走到究极了。” 传闻中,太古,或者荒古的那个时代有人将神道臻至极尽,伫立在万道的最巅峰,俯视亘古纪元。 只是无人能证明,那几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也因此,世人都猜测那只是一种传言罢了,不可当真。 但是如今想来,云扬却认为真正有那种可能,他认为,狱皇或许多半将湮灭神道臻至极尽了。 “我又何必在乎这些,即便那条路真的是一断路又如何,即便那条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又如何,我既定的路,便势在而必行。” 云扬神色无波,他的信念矢志不移,从他得到山川河图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要走上那条路。 山川河图,为混沌孕育三千万年的混沌至宝,其上孕育着完美的宇宙万道的道性,而在那之中,最为完美与强大的即是太初神道,也就是混沌和自然。 云扬拥有山川河图,再加之他的悟性绝伦,他的确可以感应到宇宙中任何一条大道的道性,包括神道,但这之中他最擅长,也是主要参悟的其实还是太初神道。 同时云扬不由想到他精神领域中那两个至高神圣的时字,空字,这两个字来历大得惊天,乃是时空之门中,岁月的年轮赋予在他精神领域中的。 正是有这两个字,他方可以动用时空的力量,这是一种比神道,还要强大很多的力量,是云扬最大的底牌之一。 时空之门太神秘了,云扬在临安圣地见过极道帝兵临安图,也见过黑色陶瓷片在吸收了无数圣人之兵,和无数稀世神材后完全觉醒的神威。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临安图,还是黑色陶瓷片,与当初所见到的时空之门,三十三天宫,开天斧头比起来,都要差的太多。 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地之差,这说出去整个世间都要震动,大帝,作为古今最强大的生灵,他们的帝兵有多强,举世皆知。 然而宇宙中却还有比极道帝兵更强大的神物,甚至两者之间天差地别,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可是云扬却是真正地这么认为。 时空之门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那是一个古老而深邃的门户,与天齐高,其上流刻着岁月的气息,无法追溯其存在多久,恍若与寰宇同生同存,与历史同起同灭。 寂静地于沉浮在虚空中,时间,与空间在其面前终止,虚空的门户神秘,而伟岸,跨越了,过去,现在,未来。 时字,和空字,便是时空之门赋予他的古字,这两个字中,蕴含着时空的气息和力量,包容着时空的奥义。 云扬决定此间出去后,他便闭关参悟时字与空字,通过它领悟时空大道,然后突破道宫领域。 他将用时空法则,和如今宇宙的大道法则,包括神道,铸就自己精神领域之中的道宫,到那时道宫映射宇宙万道,和各个角落。 道宫对性道性,修出道宫领域,他的悟性,和潜质会发生一个飞跃,比之如今还要强大很多。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最终之路 弹指三日过去,这已经是云扬来到此界的第十二天,整整三日时间,云扬都在思忖丰神男子演化的无敌法。[燃^文^书库][]乐文小说--..c-o-m。 那是一种删繁从简,万法归真,至精至炼的境界,云扬如今自然不能达到那种境界,但他在推演丰神男子无敌法的过程中,领悟颇多。 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对无上法有了更高远的认知,对自身法亦有了更精深的明悟,和猜想,他看到了很多更深层次的奥义。 丰神男子的所展开的法之中,蕴藏着无穷玄机,和精深奥义,这些云扬都参不透,但三日时间下来,云扬却模拟出丰神男子无敌法间的一丝至高神韵。 那种至高神韵,有一种气吞八荒,睥睨苍生的度量,和情怀,推动着日月星辰移向宇宙边荒,绞灭虚无,融炼世间。 在那种度量,与情怀下,众生与万灵都变得渺小,唯有仰望那个人的背影,连天外的日月星辰都会黯然,在那个人面前失去光辉。 那种神韵,云扬如今还不可能有,他现在所在的高度,与古代神祗相比,天壤之别,但即使这样,云扬也并不感到自卑,并不感到自己渺小。 他的确是没有古代神祗那种气吐八荒**,睥睨古今的威势,但他心中有那种情怀,坚信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站在九天之上,俯视这万古星天,一探悠悠岁月以来的一切根源。 要模拟古代神祗的至高神韵,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没有可能的事,甚至很多天之骄子也做不到,但他对于云扬来说却并不难,因为云扬心中有那种不逊于古代神祗的情怀。 三日过去,云扬成功了,虽然比不得丰神男子展现出来的那般震古烁今,但云扬模拟丰神男子的神韵,施展他的法却有一种浩浩荡荡的气节,这种气节,惊世骇俗。 “呼”,“呼” 第五重世界的风愈猛烈了,吹打在道场的十方,这个世界的先天秩序之链在铮鸣,在亢奋,在跳脱。 一朵金色的莲华,从风中飘来,缓缓的飘落在道场上,它神圣庄严,姿身摇曳盘旋,是那样美丽,渐渐地,那金色圣光中,一个云烟缥缈的身影,从盛开的金色莲华中走出。 “是她” 云扬微惊,不曾想到,此间的第五个强者身影,竟然是秦婉约本人,当然这不可能是秦婉约的本体,理应是她曾经在第五重世界悟道时,被这重世界的秩序摹刻下的一抹烙印化身。 也或者是她自己留下来的,她并没有立刻施展她的经法,她伫立在道场上娴静好久,似在斟酌,与思忖。 数十息后,她动了,皎洁的玉指在空气中点出,她前方的空间,立刻化出一个点,紧接着,那一点迅速地向着四方蔓延。 不久后,它已是化作一张广浩天幕,天幕上透发着深邃,而浩瀚的气息,恍惚可将万象包罗其中,将寰宇囊括其里将诸天星辰都描摹在其间。 白衣仙子逸世出尘,周身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她眼眸如水,看向广浩的天幕,素手腾起,腰间的圣剑摄入手中。 圣剑出鞘,辉光万丈长,若如皎洁的月华,铮鸣声如水清冽,白衣仙子圣剑落向天幕,勾画奇妙,浩大的境地。 数剑落成,几抹袅袅淡淡的笔画跃然天幕之上,透发着无上的神韵,恍惚间有绝世身影从那清雅的笔画间走出。 绝世身影当空舞剑,豪放且洒然,身影翻飞间,落英缤纷,洒满了庭院,剑光如流星,剑势如神虹,影徒长相伴,月华长相随。 一声吟啸后,有人自沙湖岸边走来,竹杖芒鞋,身姿傲岸,若如天地倒影,他徒步走在滂沱雨中,达旷闲逸,一蓑烟雨任平生。 白衣仙子驭剑勾画十数笔,清雅,浩缈的笔画,延绵向天幕四方,恍然间,山川叠起,大河奔流,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翠峰如玉,缭绕着氤氲的雾霞,云泽蒸腾间,瑞兽出没,吞吐着紫华同朝辉。 长河落日下,百川汇海,涛涛不绝,浩瀚的沧海惊起了浪潮,覆没天涯,同海角,涨满了万里,十万里桑田。 洪波汹涌间,鲲鹏出海,兴风作浪,横戈青冥,分化阴阳,吞天噬日,擒龙裂蛟。 鲲鹏身长十万里,一朝出没,天地风云色变,沧海掀起了百万丈高浪,连接青冥,滚滚洪流漫卷,形成吞没一切的无底深渊。 未久后,精致惟妙,清晰有序的笔画跃满了天幕间,每一抹都极具神态,和色泽,诠释着日月星辰,与天地自然的意韵。 仿佛是一颗又一颗星辰嵌满了天幕,群星璀璨,银辉倾发,照亮了冰冷而黑暗的大宇宙,耀得众生万灵睁不开眼。 星河间,上演着浩浩荡荡的战歌,恍然间,无数的英杰,和天骄奔赴最终的战场,踏上了那条唯一之路,在星域中角逐,厮杀,脚下堆砌满了无数英杰的尸骨,自身亦流下了无数血与泪。 “那是最终之路吗。” 云扬心中触动,唯有那条路,才会有如此的惨烈,与悲壮,证道之路,是一曲悲歌,踏着无数人杰的尸骨,战遍来自于宇宙各域的天骄,从多如繁星的英杰之中角逐出来,成就一个人的皇道,帝道。 在那条路上,云扬看到一个又一个天纵英杰倒下,战死宇宙边荒,成为无人问津的冰冷骸骨。 铸就了他人的辉煌路,却留下了永世的悲壮,那离世前一刻的苍凉,让所有人感慨,让那些有志帝路的天纵英杰心声悲怆,恍惚那之中映照了自己的结局。 这之中,有人打到了最终之路尽头,在那个地方,伫立着几道身影,站在宇宙中,显得是那样孤单,与落寂。 他们的身姿是那样傲岸,伫立在最终之路尽头,俯视九天十地,在那几个人的面前,日月无光,整个世间都黯然,整个星河都惨淡。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又一场角逐,即便打到最终之路又如何,这条路,是唯一之路,只有一个人能胜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弹指七日 “战” 不知是谁斗气冲天,铿锵的声音,回荡在星河中,语罢,逆冲青冥,扶摇直上九万里,直取对手。[燃^文^书库][]..c 最终之路的尽头,爆发了惊世之战,光辉照耀古今未来,战斗的剪影随着时空碎片冲向宇宙各地,被强大的修士捕捉到。 世人从时空碎片中看到了那一战,心神皆惊,举世为之震动,那一刻,万众瞩目。 这是一个时代里面,最强大的几个人之间的角逐,这一战,将会决出这世间的最强者,成就那个人的皇道,帝道,从此统御世间数万年。 煌煌的光辉,战亮了冰冷而黑暗的大宇宙,众人从那一片枯寂的星空,一直打到了茫茫的宇宙边荒,舍生忘死,心中唯有坦然,与无敌的信念。 奔腾的亘古恒河流淌不绝,将无数的纪元,同岁月都埋葬在里面,无从知晓其中隐藏了多少奥妙,和神秘。 此刻,恒河中掀起了涛涛的浪花,仿佛渲染着这一战的壮烈,只有一人能够胜出啊,余者皆要葬在这奔流的万古时间河流之中。 到最后的时候,一切都落寂了,一道身影,孤独地伫立在浩浩宇宙中,他的神姿是那样伟岸,仿佛是万古的倒影,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承载了无尽的苍凉。 这种苍凉,世人不解,唯一能够懂他的几个人,也都在他的手下落幕了,他战胜了所有人,然而,他却更落寂了,那种孤漠唯有独自品味。 “唉…………” 那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离去,走向茫茫的宇宙边荒,是那样荒凉,与萧瑟,那一声叹息,仿佛是万古的悲凉,冲破了决堤的时间长河,在今世的岁月里翻腾。 云扬好久也未回过神来,那道身影的结局,让他心中感到苍凉,有冗长的悲意在蔓延。 到最后也无法平复下去,或许只能像那个最终的胜出者一样,化作一道萧瑟的叹息。 那道身影走得无声无息,他的神色间从未有表现出过喜,或悲,离去的是那样坦然,也无风雨,也无晴。 那片广浩的天幕,已经被清雅脱俗,惟妙惟肖的笔画落满,秦婉约要表达的意韵已经勾画完毕,圣剑回到她的腰间。 她眼眸如渌波,周身萦绕着神圣与庄严的气息,逸世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仙人遗落凡世,她娴静地看着浩浩天幕,神色如水清冽。 云扬能够感觉到,随着她将那一张天幕挥刻完毕,她的仙影每时每刻,都在淡去,越来越淡了。 这只是她的一道烙印化身,她并不能长留在这天地中,云扬心中不禁有淡淡的遗憾,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一刻钟过去,这方道场之中,已是只剩下云扬一人,浩浩的天幕,还沉浮在前方的虚空中。 云扬平复一切情绪,宁静地盘坐在天幕的前方,观摩天幕上勾画出的每一抹痕迹。 那些痕迹中,还流露着袅袅淡淡,清雅脱俗的气韵,似有一种神性的力量,可以净化人的心神同灵魂,可以净化这世间一切尘垢。 云扬的灵台上,更清净了,也更庄重很多,之前的一切凌乱情绪,皆已不复存在,他心中无波,静如止水。 她慢慢地体悟到秦婉约的用意,那是一种包容一切的博大气节,了悟万法,从万千无上法的浩瀚世界中去争渡,去超脱。 圆融悠悠岁月中,无数盖代英杰,无上天骄的至高,至深,至奥的精髓,铸就自己的最强路。 并且万法归真,从中超脱出来,走到所有人的前头,走出一条古今未有的至强路,照亮悠悠岁月,过去未来的至强的路。 这才是秦婉约的道,也是那天幕之中所阐释的意韵的真正内涵,云扬懂了,他也越体悟到自己与秦婉约之间的差距。 如果自己不能超脱,即便自己拥有山川河图,时空之门赋予的力量,即便自己拥有不朽之术,等等一切至高神物,到最后也只能仰望那个人。 那广浩的天幕上,秦婉约只勾画了一百零八道痕迹,但每一抹痕迹之中,却阐释了不止一种道义,一种经法。 云扬甚至能够感觉到,其上的每一抹笔画,里面所包含的意韵,都要比之前的擎剑身影,圣灵,雨中女子,所演化的千百招内融杂的玄妙更多。 转眼三日过去,但这会,他并没能像之前那样,只用三日便参透一切玄机,甚至一半都不到。 秦婉约的才情与仙资,真是高到让人敬畏,让人望尘莫及,到了这一刻,云扬深深地体悟到了。 哪怕是古人,也难以盖过她,这些无上法的创立者,昔日哪一个不是纵横世间的绝代雄主,可是在领悟两者间的大道意境时,云扬却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秦婉约的大道意境,超越那些古人。 这并非是说秦婉约在实力上,就已经压盖那些无上法的创立者了,而是说,她所走出的道,远远地凌驾于古代先贤之上。 这之中的玄妙,难以言明,道可道,非常道。 转眼又三日过去了,云扬依旧未能参透天幕上的玄奥深意,而到得此时,那原本无比深邃,浩瀚的天幕,已经十分虚幻了。 似欲随时消散在虚空中,若到得那时云扬还未参透天幕上的玄机,那么他就算失败了,止步于第五重世界,更遑论登上九重宝塔。 那片天幕上的痕迹,不同于之前擎剑身影,圣灵,雨中女子,古代神祗所演化的法,他们的法,云扬可以铭记于心。 可是,秦婉约所刻下的笔画,云扬记不住,这里面触及到至强的大道意境,它们在宇宙的存在本身就是虚无缥缈,难以捕捉。 若云扬不能在天幕消逝之前,将其上阐释的奥妙参透,那么云扬就是真正地失败了,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所性,这并不能难住云扬,在第七日的时候,他了悟了,参透了秦婉约所阐释的一切,中间,他不曾出现任何一种微妙的领悟状态,也不曾出现顿悟,可以说他全凭自己的悟性,强行参透了。 而此时,前方的天幕,虽然比之先前更加虚幻了,但却依旧还沉浮于虚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金色沧海 云扬看向第五重世界的上空,此时,风轻云朗的天穹,忽有金色的霞光挣破云际,从穹宇上垂落下来,照便了整个第五重世界。[燃^文^书库][]w.xs520. 这一刻,在第五世界悟道的李煦,居宁远,阴阳神子,秦淮等人都看得到,他们虽然和云扬并不再一个空间,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在第五重世界中。 众人看着天边垂落的异象,以他们的智慧,他们显然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毋庸置疑,肯定是云扬又领先了他们,将他们遥遥甩开。 “云兄又领先了我们一会。” 一片道场中,秦淮自悟道中醒来,到此时,他已经参透之前第二个强者身影所演化的无上法中的玄机妙处。 他已经很快了,可是想到那个人,他神色间不由地涌现一丝苦笑。 “呵呵,的确有几分本事。” 这个声音来自元苍,他已经知晓云扬登上了第六重,他依旧平静自若,微笑若春风般和煦。 在他的前方,一尊至高无上的身影驭使着手中的巨剑横割天外,重剑无锋,大巧若拙,有一种力劈华山之势。 元苍眸光深邃,宁静地看着至高身影的每一招,一势,这已经是他在第五重世界中遇到的第三个身影,他竟然走到了临安首徒秦淮的前头。 未过多久,在另一方空间中悟道的赵乘风长身而起,之前发生在第五重世界的异象,他自然也看到了。 “哼,仅此而已罢了,除了悟性,你在其他领域又算什么东西。” 赵乘风凝望穹宇,他对对云扬的杀心极重,若非在九重宝塔之中,他早已对云扬出手,要将之斩杀。 几乎是与赵乘风同一时刻,人王世家第一天才贾松龄也参透了第二道强者身影演绎的大道意境,他同样感应到了之前第五重世界内发生的异象。 他神色自若,对此毫不在意,这是一个心机同城府,不比元天差多少的人。 之前在秦川时,他表面上上对云扬热情有加,可是在赵乘风此人要对付云扬的时候,他却是袖手旁观,此人亦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 “虽然我也不相信你是靠着神物才得以走在所有人前头的,不过元天所说你身上怀有神典却是不会有假。” 人王世家,是北原极地最强大的道统之一,这个道统更是为昔日的至高人王所开创,人王那是对人中王者的尊称。 临安圣地的陵园内,那尊上古最大的祸乱者,也被尊为一代王者,由此可看出古代王者的实力有多强,那可都是神明啊。 世人大多不曾见识过神明的法,可人王世家却是有真正的无上神典,因此贾松龄对神典的气机和威力十分熟悉,他确信云扬之前所施展的镇仙曲就是无上神典。 他贾松龄虽然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表现出敌意,但对于云扬身上的神典,他不会错过。 而在云扬登上第六重世界的那一刻,又有人登上了第五重世界,他是普陀,虽然比起云扬和李煦,天命,林净谭,居宁远这些天之骄子要晚很多。 但是,能够登上九重宝塔第五重的人就已经很不简单了,第三重即为一个分水岭,超过九成的人都止步于第三重。 而能够参透第四重世界所阐释的境界高度的人,更是万里无一,到了第五重世界,目前为止,就只有云扬和那九个天之骄子登上过。 普陀能够登上第五重世界,无疑说明他的潜质直追大教的圣子圣女级这样的人物。 “是他,又靠着身上的神物领先了我等么。” 普陀一登上第五重世界,就看到了这里发生的异象,但他的认知又和那些天之骄子不同,他心中一直笃定云扬是考着神物领先所有人,本身只是一个神海期的废物。 且不论如何,他对云扬身上的神物,和无价的秘密都有觊觎之心,他普陀对此抱有势在必得的态度。 这些云扬心中也清楚,他知道离开九重宝塔后,肯定不能宁静,会有很多杀局在等着他,会有很多人要对付他,抢他身上的宝物。 但即便千万人,云扬也不会妥协,更不会畏惧,面对敌人,无非就杀与被杀两种结局,敌人不会因为你的畏惧和妥协就心慈手软,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 在那样的局面下,唯有坦然面对,唯有沉着冷静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而且云扬自信这些人还远远无法将他迫到那样的局面。 第六重世界,一如之前所看到的那样是一片金光绚烂的地方,十分璀璨,若如金色的海洋。 这里的气息很庄严祥和,一缕缕金色的光华透过体肤,感到十分舒适,自然。 云扬体内秘境中经文流动,法力澎湃蒸腾不止,比之以往都要流转的更迅速很多,几乎一息之间就循环了数十上百个周天,随之他体内秘境中的法力也增加一丝。 云扬御行,向着金海更深处行去,他发觉在第六重世界的金华沐浴下,他的法力会增长得快速很多。 初时眼中只是淡淡的金色雾霞,越往深处却是能够发现那种金色的雾霞越是浓厚,当前进千里后,有泉水流动声音传来。 云扬并未滞留,他一路穿行了万里,此时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一片波澜壮阔的金色海洋,在波涛澎湃,在起伏翻涌。 浩浩荡荡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如同天地的鼓点,十分大气,震撼人心。 云扬伫立在金色的沧海一上,任天地中流动的神圣光华将他的身体洗涤,他的身心同灵魂在这之中升华,蜕变。 洪波汹涌,从瀚海与天边不断涌来,拍击在云扬的身上,然而云扬自始至终也未动过一步,接受着沧海的冲刷。 沧海之势其大无比,每一次冲击,云扬体内都会传出咯吱的声音,寸寸骨骼蹦断,血肉在那海潮的拍击下,冲撞的模糊。 但又有很多金色的海水渗入他的体内世界,侵蚀在他的骨骼和血肉,以及脉络之中,将他的身体重新提炼,不断地愈合又击碎。 云扬能够感应到,每一次重新凝炼骨骼和血肉,自己脉络,他的身体强度都会比之前更强大很多。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神墙 “隆隆”,“隆隆” 金色的沧海上,烟涛微茫,神圣的光华萦绕不散,十分灵瑞。[燃^文^书库][]》乐>文》小说w.xs520..隆隆的浪潮声如同天地的鼓点,震撼人心。 海潮延绵起伏,浩浩荡荡,自天涯海角奔腾而来,将云扬的身影淹没,那澎湃的洪波不住地冲击在他的身上,云扬体内骨骼根根断裂,甚至连经脉也有破碎的趋势。 但因为这片沧海的神奇,云扬的身体始终不曾崩溃,这片金色的沧海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自然精髓,和生命气机。 云扬吸收沧海中蕴含的精华,不断地治愈他体内的伤势,随后第二重浪潮来临的时候,他的体内诸多部位又会被那浩荡的大势给拍碎。 云扬的身体状态就在愈合同崩溃的边缘不断徘徊,这种过程虽然痛苦,但显然效果是十分不错的,金色的沧海有一种神性,它可以提炼一个人的体质。 这样的效果或许对于那些大教的天之骄子,和强者血脉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的体质本来就已经十分强大了。 但对于云扬这样的一介凡体来说,却是有莫大的捭益,虽然不至于让他在原来的体质基础上完成一次蜕变,但在现在的基础上跨出一大步还是可以的。 除此之外,在这第六重世界修炼更是远胜外界十数倍,外界的自然精髓和灵秀气息分布得十分均匀,而这金色的沧海中那样的天地灵秀和大道精华则是十分浓郁。 仅仅两日,云扬体内的法力就已经超越了之前在第四重世界触及天人合一后的法力暴涨。 当时云扬心境重归红尘,他的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就退出来了,而之前暴涨的法力在他的境界下降后,也重新跌落回去。 而此刻,在这金色沧海的洗礼下仅仅只用了两天云扬再次达到了当时的那个高度,并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到了此刻,金色的沧海已经不能够再提炼他的体质了,但若果只是用来修炼还是有很大效果的。 云扬一直在金色的沧海里待了七日,第七天的时候,云扬的法力已经暴涨到神海领域的极限,无法再增长下去了,除非是突破道宫秘境。 但云扬却是不会这么去做,他还需要在体质上再完成一次蜕变,并且领悟时空大道,他才会去突破道宫。 云扬离去,他祭出慕婆婆曾给他的循身符,可一瞬万里,因为他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很远。 云扬一共用掉了九十七张循身符,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多,其实也根本不算太夸张,九十七张循身符能远去的距离,在东洲大地上最多也就一两个城池之隔罢了。 若是放在北原和南岭那荒芜之地,或许一座城池也跨越不了,而中土更是广袤无垠,九十七张循身符自然也跨越不了一座城池。 这样的符禄在大教中并不罕有,一般都会赐予门内弟子做保命之物,其实哪怕是能够一瞬万里,在强大的修士面前也根本不算什么。 云扬最终只剩下了三张循身符,这三张符禄他没有用掉,且一路远行了九十七万里,到了这时他已经能够看到遥远处那一面金色的神墙。 神墙上绽放着神圣的辉光,将整个海面也浸染得煌煌,这里的风更急了,浪潮也更汹涌了。 所有的海势,奔赴此处时就停歇了,整个世界也被那一面璀璨的神墙隔断,神墙伫立在世界的尽头,仿佛那就是天之涯,海之角。 云扬御行三万里,到访此地,神圣的华光过于灿烂,初时什么也看不清楚,凝望十数息后,神墙上绽放的辉光渐显柔和,这时候,云扬看到了神墙上的纹烙和印记。 金色的神墙上呈淡淡的纹路,几乎是看不清楚,十分模糊,也太深奥,只有寥寥数笔,无法明透他所表达为何,然而却又似乎包罗万象,无法参透其中的妙理。 其上的纹路,不像是世间的笔画,更像是宇宙的烙印,不像是传承的字符,更像是天地的神韵。 仿佛芸芸众生,天地万物,宇宙星汉皆包罗其中,它摹刻的意境博远浩大,无法明悟其中的真解,仿佛无论如何自己的感悟都是对,也仿佛无论如何自己的感悟都是错。 续而,那一条条质朴无华的纹路再次分支,仿佛描摹着苍茫无边的意境,在这之中,云扬似看到宇宙的布局,看到万物的演化,看到烙印在万古岁月里帝与皇的大道,看到了那不朽的太初之地。 “空白之书” 云扬心中震惊,金色的神墙上所描摹的轨迹,不就是自己曾在空白之书上看到的画面吗。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亦或者说秦婉约她也曾得到空白之书。” 云扬越想越觉得矛盾,空白之书直到不久前才被自己从灵王冢中得到,他最后一次出现更是早在那上古岁月之前。 离如今有几十万年了,而秦婉约分明是这一世的人,具传闻她的年龄与那些大教的天之骄子相差无几,她是不可能曾得到过空白之书了。 “或许她在一些古地,或古老道统中看到了空白之书曾留下的一些痕迹。” 空白之书来历神秘,到如今云扬也没能弄清楚它的神奇之处,只知道空白之书能够遮掩自身的气机,甚至能够遮掩天机。 他当初追寻着上古王者的足迹一路来到太素城的时候,一开始连那一尊上古王者也没有发现他在跟随,若非凭着本能的感应的话,即便是上古王者也无法感知到被空白之书遮掩的云扬。 当然,那时候的上古王者早已在陵园深处那一战毁掉肉身,甚至灵魂都遭受重创了,自然不具有他原本的实力,甚至万分之一都没有了。 但即便是这样,也十分恐怖了,至少这一世几乎没有人能与之争锋,后来,云扬取得湮灭仙决离去大荒的时候。 那些大教的长老级别的人物来了不知何几,但他们都没有感应到云扬,甚至到了后来,临安圣地的长老连通天法阵也祭出来了,但依旧没有推演出一丝痕迹也没有推演出云扬来。 空白之书的神力,可见一斑。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佛国 云扬心中有种直觉,空白之书绝对是不差于山川河图,与黑色陶瓷片的无价至宝。[燃^文^书库][] 它的来历太神秘了,即便云扬也无法说清楚它的出处,它经历的岁月也太过于久远,在临安帝君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世间。 因此,它曾在一些古老地带显化过,也并不足为奇,想来秦婉约也多半是去到了空白之书曾经显化过的旧地,或古老道统。 看到了空白之书曾经留下的痕迹,藉此在金色的神墙上摹刻了空白之书上所蕴含的意境。 此时,神墙上所摹刻的纹烙,虽然并无法完全表达空白之书上的意境,但却也有三分的相仿了,秦婉约的才情可见一斑。 即便是云扬拥有真正的空白之书,若要了摹刻空白之书的意境,他最多也只能有一分相仿,其他要么是模糊不清,要么就是他自己也没参透。 他与秦婉约的境界毕竟相差太多,大到不可计量,否则也不会至于秦婉约只是观摩了空白之书的一丝痕迹就能摹刻出三分神韵,云扬拥有真正空白之书却只能摹刻出一分。 看着那道金色的神墙,云扬神色间郑重无比,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空白之书的意境不是那么好参悟的,会有多难。 哪怕只有三分神韵,年轻一辈中能参透的人,除了秦婉约和黎清影外,云扬真的想不到了。 即便是李煦,秦淮,林净谭,天命等这些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也多半止步于此。 第六重世界,同样是一个分水岭,在第六重世界之上,多半就是所谓的神道。 不曾见到金色神墙之前,云扬尚认为李煦等人或许会在第七重世界停驻,但见到金色神墙后,他心中清楚,这一重世界几乎会难住所有人。 云扬眼中氤氲的神性炽盛,造化灵眼推演那一道又一道纹路的真解,他无需从头开始演变,这上面的意境,他有很多在空白之书上参悟过。 唯有少许,是秦婉约本人的一些推论和猜想,秦婉约的才情的确旷古绝今,但她如今毕竟还没有成长到君临天下的高度,因此,她的理解自然无法同真正的空白之书相比。 相比起来参悟秦婉约的真解,可就要比参悟空白之书要简单很多,云扬等同于是绕过了空白之书的繁复道境。 两日后,云扬自原地长身而起,秦婉约在金色神墙上融入的自我理解与推论并不多。 或许是她心中也明白,她如今的境界能够体悟到的深度,终究太浅,离真正的空白之书的意境更是相差甚远,因此她并没有妄自改动空白之书的大道真解。 只有少数不明的地方,是她以自己的推论融入进去的,她的理解的确无法比较真正的空白之书,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有莫大捭益的。 在此间悟道,云扬占尽优势,两日时间他已经将秦婉约融入在金色神墙中的感悟同理解悉数参透,兼之他本身曾参悟过空白之书的意境,他可以说已经将金色神墙上阐释的道义领悟完整。 第六重世界参悟大道玄机,云扬可以说是取巧了,若是他之前不曾参悟过空白之书,他估计自己多半还要十五日方能将金色神墙上摹刻的纹烙参透。 但万事没有如果,云扬御行,向金色神墙行去,他伸手触摸向金色的神墙,而后他的手掌慢慢地消失在原来的地方。 未久后,云扬的整个身影都消失在第六重世界中,金色的神墙上,煌煌的光辉忽然大盛,沧海内,之前平静的洪波再次涌动起伏,掀起了千重高浪拍打在第六重世界中。 这里发生的异象无人知,虽然云扬在第六重世界待了九日,但这九日里并没有一个人登上第六重世界。 “铛”,“铛”,“铛” 熟悉的洪吕大钟声回荡在耳畔,但这一次比之以往都要清晰太多,云扬发现他已经来到了一片佛土之地。 诵经声隆隆不绝,此界透发着一种庄严神圣的气韵,一座座佛寺就伫立在他眼前不远的地方。 云扬走近,那种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他伫立在佛寺的门前,踌躇良久,终于也没有抠动门扉,他担心里面有得道僧者在讲经阐道,而自己这样做会打扰到他们。 良久,佛门内的经声歇止,这一次,云扬没有再犹豫,他先是轻抠了佛寺的门扉,但里面并没有传出声音,也没有任何响应。 云扬等候了数十息,不见有僧者来为他开门,乃再次抠动门扉,这一次,比之之前要沉重很多,门扉上发出蹬蹬的响声,想来可以传遍佛寺。 但数十息后依旧无人回,正待云扬继续抠动门扉之时,突闻门前忽然发出咔吱一声,门扉大开了,云扬乃登堂而入。 佛寺内空空如也,云扬一路穿行,不曾见到一个僧者的身影,连同整个佛寺也显得有些陈旧了,外门中铺满了灰尘。 看来这间佛寺是真的很久不曾有人来过了,或者说佛寺里面的僧者在很久以前就已离去。 云扬沿路行进,路过了中门,依旧不曾见到一个僧者的身影,这里的一切都很破败了。 “咔吱” 云扬推开内门的门扉,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曾经僧者留下的痕迹,这里的氛围格外庄严,也格外宁静。 云扬站在内门中,映入眼中的是十八位神色安详的僧者,云扬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他们,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存在于这一世,他们离如今已经很久远了。 此界,应该是外界的真正佛土,被秦婉约收进九重宝塔的第七重世界中。 十八位僧者神态各不一,但从他们的气质和神色不难看出,他们生前都是佛法大成的得道之人,他们脸上呈庄严,质朴之态,身上散发着浩大的气机,神圣的宝光将他们的周身环合。 众神僧仿若寝寐,神态安详,似思冥天地宇宙间的规律,若怅惘太虚八荒,亦如身坐在万古岁月前头,凝望涛涛的时间恒河。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轮回神道 陈旧的寺院很广阔,十分的空旷,唯见十八尊身影盘坐,气势恐怖如渊,巍峨无比,压的人难以喘息。[燃^文^书库][] 仔细看去,十八尊僧者皆神色祥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神韵,那是道最本质的体现,是至高规则的自然释放,这种高度,世间少有生灵可以企及。 十八尊僧者所体现出的大道神韵,对于云扬来说,无疑是一座巨大宝库,是精深的典藏。 云扬自从踏进寺院,就已忘乎它事,他心神宁聚,灵台空明,全身心的倾注在十八尊僧者的身影上,盯着他们,仔细的揣摩与参悟。 “居然是轮回的意境,这十八位神僧在历经轮回吗。” 良久,云扬从悟道中退出,通过十八位僧者身形和姿态间流露出的神韵,他触摸到那种道境,竟然是轮回神道。 是的,与太初,湮灭,命运等并列的神道之一,轮回神道。 云扬曾经在凝结混洞领域时,体悟自身同宇宙间的微妙联系的过程中,感应到完整大道的道性,而轮回神道也就在其中。 但是神道太过于特殊,与虚无缥缈,它们分布在宇宙的道性时有时无,时隐时现,因此即便是云扬,他也无法随时感应到轮回。 也因此,轮回神道并不是云扬主修的奥义,他拥有山川河图,其中演化着宇宙最完美的太初神道,云扬可以通过山川河图随时感应到太初的道性,所以云扬一直主修的便是太初奥义。 “造化灵眼,开。” 云扬施展瞳术,造化灵眼朝着十八尊僧者看去,他想要明透更深刻的奥义,他也想要看清十八尊僧者所演化的道。 那一刻,寺院中泛起涟漪,这片空间的规则如同水波一般当开,在造化灵眼下一切都无所循际,哪怕是秩序同规则。 云扬眼中射出惊世的光束,将整个寺院都笼罩了,是的,他要推演十八尊僧者所演化的玄机。 那一刻,他几乎就要看到了,突然,云扬神色间呈惊恐之壮,急速地斩断一切感知,但来不及了。 十八尊僧者的身影忽然变得恍惚,一种神性的力量从他们的身体之中渗入空气里,云扬感受到一种惊惧的气息在十八尊僧者的身边环绕,如同一片力场。 “嗤” 云扬的瞳术一触及那片力场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感知如同掉进时间河流一般,霎那间,随着奔腾的浪花朽灭了。 但他确幸,这不是被时间的力量给磨灭的,因为它是轮回,确切地说,云扬的感知在轮回之中腐朽,被轮回化去。 而这并不是结束,轮回的力量直袭云扬本体而来,即便云扬早已斩断感知,但依旧没有用。 神秘,浩瀚,悠远的轮回之力渗来,在这之下,云扬真切地感应到那种恐怖的气机,感应到腐朽,与磨灭。 云扬毛骨发寒,浑身已被冷汗湿透,眼下的情况危险至极,他毫不怀疑只要他被轮回的力量沾到哪怕一角,他整个人都会在轮回中朽灭点,连一具尸骨都不会留下。 “断。” 云扬大喝,双手分化,一条时间长河横亘在他的前头,关键时刻他沟通了精神领域之中的时字,祭出了时间的力量。 时间长河护持在他的前方,隔段一切因果,即便是轮回也不能加诸于身,最后轮回的力量归于时间恒河之中,在奔腾的浪花起落间朽灭了。 “嘭” 云扬被之前的力量击出千丈,直接打出了寺院,虽然不曾被轮回渗入,但之前的冲击,在加上施展时间的力量却给他带来不小的负荷。 “九重宝塔在年轻一辈中真的有人能登顶吗,我怎么感觉第七重都不可能有人能够过得去。” 想要参悟神道太难了,别说参悟,首先光是强行它所遭到的反噬年轻一辈中就鲜有人能够承受得起。 若没有无上宝物护身,或者自身没有强大的底牌,即便是李煦,秦淮,林净谭等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来,估计也难以应对吧。 云扬再次走入寺院,这一次他没有再轻举妄动,不再以感知去探索那十八尊僧者,也不曾以瞳术取巧,而是平心静气地盘坐在寺院内,悉心参悟。 以自己的感知去探查别人本来就是犯了大忌,只是之前云扬觉得这十八尊僧者的身影都并非真实显化,所以并未注重那么多。 不动用造化灵眼,虽然悟道的效率要慢上很多,但三日后,云扬还是有了一些发现,他已了然。 这十八尊僧者的身影,其实都只是一具躯体,他们的神魂早已不存。 初时他并不觉得奇怪,这十八尊僧者早在无尽岁月以前就已经圆寂,他们的神魂自然也应早已朽灭。 但又三日过去后,云扬明显感应到一丝灵魂的波动,不止是一股,而是好几次出现神魂的波动。 这样的结果让人震撼,难道这十八尊僧者皆还存活着吗,仔细想后,云扬却觉得不可能,这应该是昔日的画面了,此处显化的不过是昔日摹刻的印记。 不过之前十八尊僧者的灵魂消失又做何解释,此间云扬能够真切地体悟到有五个僧者的灵魂已经回归本体。 当然,云扬所体悟到的一切都只是昔日发生的情形,这些僧者不可能在这一世存在了。 又三日过去,十八尊僧者的神魂,一位又一位回归,到了这一日十八尊僧者的神魂皆已全部回归本体。 “大梦谁初觉,平生我自知。” 居中盘坐的僧者睁开双眼,他眼中包含着无穷智慧,仿佛可以看穿世界的的一切,身上闪动着无量光,如同一尊净世普世的佛陀。 “阿弥陀佛” 紧接着又有僧者苏醒,他双手微合,念了句佛号,其宝相十分庄严,神圣而祥和,浑身绽发着宝光,如同一座尊至高至善的菩萨。 不到半刻时间,所有僧者皆已醒来,每一个都姿态不凡,有着浩大的气色,显然这十八尊僧者生前的佛法都十分高深莫测,不然何以参悟轮回。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忘川河 “华法,你来说之前的体悟。[燃^文^书库][]..c” 寺院内,居中盘坐的圣僧谓十八尊僧人中看上去最年轻的僧者道。 圣僧语落,十八众僧中,一位年轻僧者离开莲座,走向圣僧前。 “是,主持。” 年轻僧者轻施佛礼,乃述之前所见,所悟,所感,所惑,其余众僧皆贤静,聆听华法述说。 年轻僧者所说甚妙,圣僧颜悦,其余众僧皆神色祥和,华法所述愈精湛,众僧者愈庄重。 良久,华法述说完毕,众僧者方回过神来,都乐意不觉,神情间流露赞予。 “善哉,你已领悟一分轮回的真谛,但此路迢迢,你所述之处,尚有不足。” 圣僧庄重道,他宝相神圣,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可看透世间一切,了悟大道的本源。 “弟子愿闻其详。” 华法单手臂于胸前,轻施佛礼,谦虚若谷,心中毫无不快,虚心请教,求索大道本真。 “弟子亦愿闻其详。” 其余僧者皆拜礼,请教圣僧道之真谛。 居中盘坐的圣僧拂手,谓众僧坐下,乃叙说自己对大道的体悟,经声隆隆,震耳发聩,圣僧对大道的体悟显然比其余人要精深博大很多。 云扬盘坐在寺院里,聆听十八尊绝世神僧谈经论道,他受益颇多。 尤其是十八尊僧者中的主持,他的佛法更是高深莫测,他所述的道,字字如同珠玑,让人深悟。 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性,让人灵台明净,身心空悠,仿佛可以净化世间一切种种,仿佛可以普度众生,让*和灵魂升华,超脱。 众僧谈及轮回,其境繁复,令人蹉跎与怅惘,其意晦涩,仿佛来自天外之章。 之前华法所述的轮回真谛,云扬听不明白,也无法参透,即便云扬能够感应到宇宙间万道的道性,但除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外,其他领域,他也只是触及到罢了。 云扬所擅长的是太初神道,至于其他的大道对他而言,就远无法同太初神道相比,而轮回神道也不是云扬所擅长。 之前听圣僧说,华法已经领悟了一分轮回的真谛,这自然就不是云扬能够相比的。 虽然不知道圣僧所说的一分是多少,但云扬从圣僧严谨的态度来看,恐怕自己对太初神道的理解,也不能说领悟有一分真谛吧。 这十八尊僧者,显然都是昔日的盖代强者,不然何以领悟神道,哪怕只是一分真谛也已经十分恐怖了。 同时云扬也了悟到这片佛土涉及到天大的秘密,神道虚无缥缈,万古以来除了三千道体和大帝外,谁也不能领悟。 而这佛土中,却是有十八尊僧者在参悟轮回,这说出去必然掀起惊天的波澜。 这些僧者很可能掌握有感悟轮回神道的方法,这是云扬的猜测,还有这些僧者的来历也必然大得惊天。 之前华法僧者所述的轮回道义云扬听不明白,也参不透,但当此间十八尊僧者中的主持讲述轮回真谛时,云扬却又是另一番感悟。 他发觉圣僧所述的轮回比华法僧者所述的要更简单,朴质得多,但这并不是说圣僧的道义比华法僧者的肤浅。 而是圣僧的道,已经臻至一种极高的高度,达到那种删繁从简,质朴无华,平淡归真的境界。 他用最简单的言语叙述世间最深邃的奥义,用最质朴的道理阐释大道的本源。 所以圣僧所述的轮回云扬能够明悟,慢慢地在圣僧的阐释中云扬悟道了,进入了深沉的悟道境界。 恍惚间,云扬感觉他的神魂脱离他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中,那片世界十分古老,透发着悠远,浩瀚,与荒古的气息。 云扬走在枯败的大地上,浩浩天地之间竟无一丝生机,甚至连万道的道性也感应不到了,天地之间清浊未分。 这片古老的世界唯流动着一种浩大,至高的规则,便是轮回,透过天地的边缘望向无垠的星空,却是发现连星河也黯然了,似欲随时崩溃与凋零。 亘古的恒河停止了流动,这一纪元仿佛已经到了终结,都将要朽灭了,连万古星天,与至高无上的规则,同大道也逃不过。 云扬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这种场面太过于骇人,连宇宙都有轮回,如果真到了那一日,还有谁能够逃脱朽灭,轮回的尽头,一切都将落幕。 “轰” 星空中,一个早已暗淡的星体炸开,绽放最后的光与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扬也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这片宇宙真的将要朽灭了。 云扬御行,走过了很多地方,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这一日,罕见的看到了一条河,河内的流水十分湍急。 云扬走到河岸前,那种涛涛不绝的水势越浩荡了,让人心悸,仿佛有一种力量将自己往河中扯去。 云扬心中惊悚,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感受到危险的气机,这条河居然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云扬不由得施展瞳术,然而号称可看透一切的造化灵眼却无法看穿这条河。 唯见河水漆黑如墨,黑得令人兢惧,摄人心魄,除却一片漆黑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越是看向深处,那种危险的感觉就越浓烈,若是在继续探究下去的话多半会发生什么诡变。 “噗通” 云扬退去,他离去了那一刻,他之前踩过得岸边忽然塌陷下去,坠入漆黑又湍急的河流之中。 甚至一朵浪花也未掀起,就被河水吞噬了,声音很浅,似乎那塌陷的一角根本就无法探到那条河的底。 云扬头皮发麻,越大得觉得那条河的恐怖了,他心中有一种直觉,若是被那条河吞没,即便他是一个拥有着强*力的修士,也在出不来。 云扬沿着河流的下游走去,他一路御行了两个月也不曾见到尽头,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日,他看到了一块石碑。 那块石碑无比古拙,立在河的下游云扬到访,立身在石碑前,然而当他看清石碑上所雕刻的字迹后,他整个人呆立在当场。 “忘川河”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轮回路 “忘川河” 云扬看着石碑上的字体,整个人呆立当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那三个字他无比熟悉,来自星空另一岸,竟是古代中国篆体。[燃^文^书库][];乐;文;小说.l+xs520.c “此地究竟为何处,我为何来到这里。” 云扬心中疑惑重重,他之前尚在寺院内聆听佛佛僧讲道,听佛寺的主持讲述轮回的真谛,可是深悟之中却一朝出现在这奇异之地。 “类似于一种牵引,是轮回将我牵引到了此地吗。” 云扬心中猜测,多半是自己之前悟道深入,触及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而那种力量多半就是轮回。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十八尊僧者布施了大神通将自己送到了此地,他也能感应到自己并非真身降临,只是神念身,而自己的*多半还在佛寺内。 “此处是轮回之地吗。” 云扬发觉这个世界的轮回力量十分的浓厚,此界感应不到其他任何大道的道性与法则,唯能感应到轮回。 这个世界的秩序同规则,都由轮回交织而成,包括天地的运转,皆与由轮回的力量息息相关,此界类似与一种力量的源头。 “想来那十八尊僧者能够参悟轮回神道多半也与此地有关。” 云扬继续前行,他觉得此地多半可能涉及到惊天的秘密,而那十八尊僧者,甚至那片被秦婉约收进九重宝塔第七重世界的佛土皆有着天大的来历。 秦婉约她所参悟的道也多半就是轮回神道了,但云扬不敢肯定,他总觉得秦婉约不会如此简单。 沿行千里万里,这一日,云扬的忘川河畔看到一行字迹,已经十分模糊了,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忘川无出路” 两行字迹笔走龙蛇,显得浑厚无比,如同天地的鬼斧神工,苍劲如匹练,透发着一种大气磅礴。 短短十数个字,但当看到后云扬心中却是震撼到难以附加,那两句话的字体云扬同样熟悉无比。 它亦是来自星空中的另一岸,它是古梵体,昔日最初的佛经上便是这种字体。 “此界与星空另一岸有什么关联吗。” 云扬心中浮现出很多设想,但却都只是凭空臆测罢了,并没有多少证据可以说明。 “难道在过去的岁月中,星空那一岸有人曾到达过此地吗。” 来到紫薇帝星后,云扬翻过不少典籍都没有找到星空横渡的方法,宇宙太广袤了,即便是绝代宗主那样的强者,也难以在星空之中飞渡。 除非是圣人,才能横行无阻地飞过一颗又一颗星辰,但自从羲皇消失后宇宙发生大变,世间几乎不曾出现一尊圣人。 因此,当今的世间几乎是已经没有人能够跨越星辰了,云扬想要回到星空另一岸,也几乎是没有可能。 况且龙马曾告诉过他,那片星域曾经被羲皇亲自封印,这宇宙间很难找到一条贯穿那片星域的路了。 若不能找到那样的路,即便是龙马或江山这样的盖代强者,也无法接近那个地方。 当初,云扬和龙马通过洛河底下的空间虫洞离开了羲皇所封印的那一片星域之后,那条路就已经消失了,那是唯一之路,走过了一次,下次就再也行不通。 此间,看到忘川河前的字迹,云扬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线希望,或许还有那么一条通往星空另一岸的路。 云扬沿着忘川河畔御行了半月,然而却并没有任何所获,他也没有弄清这片轮回之地究竟是何处。 他猜想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于九重宝塔之中,而是存在于外界,至于它究竟所在何地,云扬不得而知。 甚至云扬心中隐约有一种直觉,这个世界甚至不存在于紫薇帝星,自己如今不过是被轮回的力量牵引过来罢了。 这种猜想让得云扬不由得一阵失望,若这个世界真的不在紫薇帝星,那么他又去何处寻呢,或者它在比星空另一岸更遥远的地方,自己能够达到吗。 转眼又一月过去了,到了此时他来到这片轮回之地已经五个月了,几乎相当于他在外界修行的一半时间,云扬第一次真切地体悟到修行无岁月。 也体悟到时间流换的匆匆,尽管外界可能并未过去多久,但在此间,这种时间流去的感觉却很真实。 这一日,忘川河上泛起了滚滚波涛,一重重漆黑的河水渗上天际,将整个世界的颜色也浸染。 “隆隆” 潮起潮落,掀起千丈万丈,磅礴无边声势浩大,忘川河两畔的大地也被震动地剧烈轰鸣,整个古老的星辰摇晃不止。 “呜呜” 未久阴沉的声音自河底传出,十分浩大与壮阔,如同阴兵过界,忘川河内渗出了滔天的阴煞,和凶残,死亡的气息。 如同有绝世凶物将要从忘川河之中潜伏出来,云扬心中惊悸,此刻他早已远离了忘川河畔,但即便相隔万里,他已经能够感应到那种浓郁的危险与死亡的气机。 只见忘川河上每一泓河水,都化作一个奇异的生物模型,如同一个幽灵,从忘川河中站了出来,在汇聚,在罗列。 一个个漆黑的幽灵身影在凝聚,铺满了整个河面,渐渐地汇聚成一条漆黑的道路,说不清有多长,也道不明它通往何处。 到了此时那些黑色的幽灵已经完全凝固了,凝固在漆黑的道路中,看不出一丝痕迹。 忘川河上的波涛也早已停滞,甚至那湍急的流水也变得迟缓了,再也感受不到那股危险与死亡的气机,云扬上前,就在这是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浩大的声音。 “轮回路。” 三个字隐入虚空,恍然若梦,但云扬却感到十分深刻,它尤在耳边回荡。 云扬站在忘川河畔,凝望那条漆黑的道路,他并没有立刻踏上去,虽然此刻已经感应不到危险。 但他清晰地记得这条是由忘川河那诡异的河水铸成,而且之前所发生的异象也太过骇人,真正踏上去,多半也会有诡异的变化发生。 云扬用尽了一切探查的手段,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在忘川河畔待了两日他决定踏上轮回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梦一轮回 漆黑的道路前,云扬良久伫立,他极目朝着轮回路的尽头望去,然而,他却只看到了一片茫茫。[燃^文^书库][].。wχs520。. 在轮回路的前头,那种轮回的意境更加浓烈了,云扬心中对轮回神道的理解也在快速地加深。 “踏上轮回路,真的会进入轮回吗。” 虽然云扬并不相信世间真有轮回,但他想要前去一探究竟,他脚步跨出,踏上了轮回路。 轮回路上,那种轮回的意境更加真切与深刻了,仿佛每一缕轮回的秩序和道性皆浸入他的身心,这一刻,云扬感悟到轮回,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他神色安详,双眼渐渐地合拢,似以陷入沉睡中,但他的脚步却尤未停下,而是越走越远,无知无觉之间,他脑中的记忆如闪电般在回放,又如闪电般在消失。 直到最后,一切记忆都消失了,脑中唯有一片空白,沉睡中,云扬宁静的面庞上浮现一丝迷惘,但很快那一丝迷惘也消失了。 他在轮回路上涉足,他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一瞬后,他面容上的棱角已经完全蜕去,此刻,他更像一位青年才俊了。 不少时,他的外表逐渐趋于成熟,毅然长成一成年人模样,时间过去,随着他越往轮回路的深处走去,他身上的变化也越大了。 到了最后,他已是垂垂老矣,甚至脚步都有些蹒跚了,终于再坚持不住倒在了轮回路上。 轮回路上,灰黑色的气息流溢,渗满了整个天地,这是轮回的力量,灰黑色的气流慢慢地渗入云扬倒下的身体,将他的整个身体也朽灭了,化作了齑粉。 只是那些属于云扬身上的本源,和气机却是被轮回之力裹带,在轮回之路上繁衍,与滋长,一段时间过去,一个新的生命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地方。 “嗤” 那一刻,轮回路突然破开一道巨大的空洞,仿佛连接着诸天万界,当那一片空洞打开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种强大的力量,直接是将云扬从轮回路给扯了出去。 八年,云扬在一个普通家庭长大,此刻他已经忘记了前世的一切,与普通的孩童并没有任何区别。 村里的老一辈颇究观相之术,乃对其父母道此子一表非凡,超然出尘,将来可成大器,劝其父母让云扬入学。 云扬随书院老先生从学,果然并未过多久便在一众学生中脱颖而出,受到书院众长者的关注。 乃十六岁时,书院院长将云扬推荐给朝廷,云扬赴京应试,一试及第,名列榜首,震惊了天下人。 倾慕者有之,更多则是嫉恨者,朝堂上有身居高位之人畏其潜力,当心此子将来爬到他等上头,皆对其打压之心。 这一世,云扬依然与上一世一样性子淡漠,不通晓人情世故,为官不久,终给些别有用心之人抓着机会,与圣堂前指其罪责。 圣上大怒,谓云扬可真有其事,云扬答无,奈何冢官手中早已“证据”确凿,云扬百口莫辩,帝怒而喝斩。 众官心下乃笑,有为官正直无私之辈为云扬辩护,帝不为所动,乃心意已决。 云扬曾识王孙贵胄,闻此事,大惊,连夜书写上奏圣明,帝次日以观,谓叹: “郑亦怜其才。” 乃罢其职,赦免,云扬结束仕途,离去京都远走天涯,同隐逸闲人为友,同僧道相交,又与游吟诗人履行各地,甚是潇洒闲逸。 一日,云扬与西楚诸公游凤凰岭,突然清幽琴声从远山头传来,琴音优雅,绝世,仿佛天籁之章,云扬心乃惊,谓之者何人。 有人告曰,乃郢都俞伯牙也。 云扬心中对奏琴者心有敬佩,欲前去拜见,又恐打搅其雅兴,遂脱靴赤足踏着滚石山路而行,与八百里外,终见抚琴之人。 一曲琴罢,俞伯牙复弹二曲,不曾发现有来者,云扬伫立山石后,侧耳旁听。 脚下石渣,刺木入骨,尤不觉,乃至天晚,俞伯牙收琴欲回去,云扬自山石间走出。 伯牙见来人,大惊,卧于山头数时,竟不知有来者,续而见其足下,已然血肉模糊,伯牙乃知其故,心中撼动,遂而拜曰: “愿为君复奏一曲,还望君勿要嫌弃。” 伯牙言罢,还回远处,邀云扬坐于于前头,遂开琴复奏,感云扬之挚诚,转轴拨弦中亦有深刻情意流淌。 此曲甚妙,妙过平生所闻,似仙来之乐章,令人陶醉,与沉抡,云扬与伯牙者浑然不觉天色已晚,暮色将至。 良久,曲罢,云扬谓叹良多,却无言以喻,乃长叹三声,以表心中赞扬,伯牙笑矣。 二者又与山头畅谈数时,此节,夜色已深,山林中幽清一片,二人相扶着行至山下,相邀他人还来此间论琴。 已是数十年,二者间来往不断,与伯牙相交,云扬之琴艺,已非复当年,世人称二。 匆匆十数年,伯牙离世,此时,云扬的琴艺已臻绝颠,有人谓曰,可比昔日伯牙,然每忆起故人,云扬心中都颇为感伤。 人生大梦一百载,这一世,云扬的生命走到尽头,他的遗体,被他熟悉的人埋葬了。 这一日云扬醒来,但他此时却并非在轮回路上,而是回到了现世,在自己的真身内醒来。 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陈旧的佛寺,只是之前盘坐在此间的十八尊僧者都已经不再了。 “我感觉我仿佛是经历了一个轮回。” 这一刻,云扬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甚至轮回路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还铭记于心,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便是一梦一轮回吗。” 云扬能够真切地感应到这里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只有区区一日罢了,可在那轮回之路中,他确实真正地经历了一个轮回。 与伯牙相论琴艺数十载,醒来后,那些记忆还是那么清晰,云扬发觉他对如今对琴艺的造诣,已经远胜于当初。 已经可以奏出镇仙曲的初篇,心魂乐章的最后一章,也便是第十章。 这要是放在外界,他至少要再过两三个月才能达到那种造诣,可是在轮回之路中,他只用了一日便达到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太初神道 “不愧为万道之中最强的神道之一,轮回的力量果真神秘莫测。[燃^文^书库][]@樂@文@小@说|” 之前的经历太深刻了,仿佛是轮回了一世,用一世的时间去感悟,去沉淀,而真正的世界却只是过去一日,这一切恍然如梦,一梦就是一轮回。 “难怪秦婉约她在这般年龄就能够精善万法,比肩老辈强者,甚至已经超越老辈强者了。” 秦婉约必然也精善轮回神道,她修炼一日就等同于普通人修炼一世,一梦就是一轮回,她在轮回中参悟万般无上法。 甚至参悟万道,用一世又一世去积累和沉淀,这也不难怪她十六岁时就已经能够与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 天枢圣地的主宰者是何等人物,活了两三千年,早在世间成名的绝代宗主级别的强者。 那是立身在人体最后一个修炼秘境,并且已经在那个秘境中走出很远的盖代人物,真正的高高在上,名动十荒。 那种人物,他们年轻时的资质肯定也十分不俗,再兼之他们修行两三千年,他们的高度世人已经难以望其项背了。 然而,秦婉约在她年仅十六岁时,就已经能够与那样的人物谈经论道,她在那个时候对道法的理解就已经不差与那些大教主宰者多少。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不说古今未有也差不多了吧,十六岁而已,走完了同为绝世天才两三千年才走完的路。 这种神迹,即便是古之大帝年轻时也未必能够做到,但是秦婉约却真正地做到了,被所有老辈人物公认第一。 轮回神道,它的神性力量可见一斑,真正精善轮回神道的人是十分恐怖的,秦婉约便是这样。 她一梦就是一轮回,修炼一日就是普通人修炼一世,这种旷古绝今的修炼速度何人能比。 尽管云扬的悟性已经很强大了,超越了秩序限定的极限,更走在所有体质的前头,但是若真正比起修炼速度,他依旧认为与秦婉约相差甚远。 “类似于神梦花。” 轮回的神性有些类似于云扬之前在洛水河畔所见到的神梦花。 传闻神梦花生长到七叶可助人在梦境中感悟真义,而生长到九叶则可以使人一梦一轮回,与梦魂中证道。 至于神梦花的极致,生长到第十叶,服食后可开启一世轮回。 神梦花世间唯一,每一世只有一株盛开于世间,十万年才生长一片叶子,百万年才大成,等到第一朵花凋以后,第二朵才会重新降世。 云扬当时在洛水河畔所见到的那一朵神梦花只有三叶,虽然还并没有那惊天动地的神性作用,但不可否认它依旧是万古难寻的不朽仙草,可惜云扬当时并没有得到神梦花。 云扬离开佛寺,此刻十八尊僧者已经消失,包括寺院里的诵经声皆已停歇,这里已经没人什么能够参悟的了。 也可以说,十八尊僧者所阐释的轮回真谛已经被他参透,他已经可以登上第八重世界。 云扬御行,走过了十万佛国,在那遥远的地方他甚至感应到另外两种神道的道性。 那是因果神道,和信仰神道,第七重世界中并不止有一种道性,而是三种,且都是至高无上的神道。 但云扬并没有驻足,他也很清楚一个道理,贪多嚼不烂,他本身所修的道与经法已经十分斑杂了,至少在短时间之内他不易在去专习其他。 就算他今后要追究万法的精义,求索万道的本源,那也应该是他在有了一定沉淀的时候了。 而且,第七重世界中,其实只要能够参悟一种神道便是达到了冥冥中既定的要求,能够登上第八重世界。 佛土的尽头,曼陀罗华开满天地,落日余晖将整个天涯都渲染,显得是那样红艳,隆隆的诵经声自佛国中传来,若如一场送行。 云扬踏着神桥驶向彼岸,在远方仙山雾霞氤氲缭绕,恍惚可看到天宫琼阙的轮廓,正是之前在第三重世界,与佛国一同出现的仙宫。 真如之前所想,它是在第八重,云扬到访,走入仙山雾霞之中,此界到处缭绕着氤氲的混沌气,十分朦胧,那是太初的气韵。 第八重世界所蕴含的道性便是太初,它阐释着太初神道的意境。 云扬身临其境,这片仙山雾霞中的道韵都剧烈地流动起来,一缕缕混沌气在他的周身环合,似在欢滕,在愉悦,在跳脱,为之共鸣。 太初神道,便是云扬最擅长的奥义,也是他早已参透的神道,来到此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应到了第九重世界。 这也说明着,他可以直接越过第八重登上九重宝塔的顶端,但云扬并没有这么去做。 因为他从此间流动的道韵中感应到,即便太初神道是他最擅长的奥义,可是论及对太初神道的感悟,他依旧不及秦婉约。 云扬踏过重重云峰朝仙宫飞去,他猜测那里可能存在秦婉约对太初神道的一些感悟和心得。 近了,越接近仙宫的时候,那种神圣而缥缈的气韵越清晰很多,仙宫内有杳杳的仙音传来,若如梦幻一般。 仙道之音很轻微,如同清浅诵读,却震聋发聩,透入人的身心与灵魂,令人悟道。 云扬脚下不觉地慢了很多,聆听天宫内传出的仙道之音,其中所述的便是太初神道,在阐释其道性和本源。 天宫内空无一人,却有声音在回响,在诵读,云扬听清那是秦婉约的声音,她曾在这天宫之中参悟太初。 云扬盘坐在宫宇内,梦幻的声音悠悠不绝,指引着他的神魂畅游寰宇,求索太初的真谛。 缥缈的仙音带他去到更广阔的天地,那是秦婉约曾经看到的地方,是云扬不曾接触到的世界。 那种太初的真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深邃,更神圣,更浩缈,有一种赋予万物生命,演化寰宇初始,净化诸天尘垢的神性力量。 那方才是真正太初,是神道,宇宙至高无上的最强大道之一,不弱于轮回,亦不逊于湮灭,更不差于因果,信仰同命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臻至极限 神道,拥有着神秘莫测的无穷力量,它凌驾于天地寰宇,超然一切,连宇宙的秩序同规则也无法桎梏它。[燃^文^书库][]乐-文- 众生万灵,亿兆星辰皆有轮回,宇宙亦有轮回,轮回尽头一切都将落幕,在下一个轮回中重新开始。 这世间没有一种行径能够脱离命运,无论是岁月,无论是星天的运转,也无论是众生脚下的路,它的走向都是命运既定的方向。 命运,轮回,太初,湮灭,因果,还有信仰,这六种最至高无上,最特殊的神道,便是将浩浩宇宙也桎梏在它们的秩序中。 天宫内,云扬悉心体悟,求索神道的真谛,梦幻的仙道之音在他的耳畔阐释太初。 神道不曾在世间任何生灵的体内烙下印记,也因此众生万灵无法感应神道,即便云扬借助山川河图侥幸感悟太初,但那条路依旧充满着崎岖和艰难。 直到如今,云扬对神道的理解依旧很肤浅,仙宫内阐释的太初真谛,对云而言是一场厚大的机缘。 有秦婉约的指引,比他平日里独自参悟太初要领悟得更快很多,他对太初神道的理解也在逐渐加深。 很快三日时间过去了,这一日山川河图上传来异样的动静,云扬被惊醒,强行将这种动静压制下去。 一切源于自己对太初神道的理解更深刻了,引起了山川河图的共鸣,这若是在平日里,则是一件好事,但在九重宝塔中,这件事肯定会落入秦婉约的眼中。 山川河图来历惊天,是混沌孕育了三千万年的混沌至宝,成长到极致可超越极道帝兵。 云扬并不想任何有关山川河图的秘密被他人察觉,尽管云扬觉得秦婉约并不是那种贪婪之人。 但山川河图牵涉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捕捉到,整个世间都将无他容身地,遍地都是敌人。 云扬相信秦婉约不会将此事传出去,但难免那些古老的传承势力从她身上捕捉到什么。 因为当年就有强大道统从羲皇身上推演到山川河图,最后域外的修士纷纷奔向孕育山川河图的那颗古星辰。 到最后,那颗星辰上的生灵在那场纷争之中全部被域外修士赶尽杀绝,尽管羲皇最后归来斩杀了所有的罪魁祸首,但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 当年那些强大的道统猖獗到连羲皇都敢推演,虽然当年羲皇还未成帝,但那是他已经是举世瞩目的一颗帝星。 即便那样他们还是从羲皇身上捕捉到山川河图的秘密,更遑论今日的秦婉约。 按捺下山川河图的动静,云扬发现他对山川河图的运用更得心应手了。 山川河图本就是由混沌演化,他其中所蕴藉的最完美的道性自然也是太初,当云扬对太初神道的理解越深刻时,山川河图在他手中发挥出的神力也就会更强大。 当初,他在天葬山脉初次领悟太初神道的时候,他动用山川河图的力量,在混洞期便是能够斩杀实力大概等同于天人秘境的恶灵。 当然那些恶灵并没有灵智,它们的实力比起天人秘境的修士要差的太远,但也绝对比立身在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还要强大。 此刻,随着云扬对太初神道的理解发深刻,云扬心中甚至有一种感觉,若是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祭出山川河图他甚至可以斩杀任何天人秘境的修士。 包括已经将天道,和人道两个领域修满的天人秘境修士,此时,云扬心中就有这种直觉。 这个结果说起来很夸张,其实这是十分正常的,山川河图最终能成长到超越大帝的兵器,要是他不能斩杀天人秘境的修士才不正常。 就像古老的传闻,有些生灵一生下来就能斩杀修炼了成才上千年的修士,那都很正常。 因为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事,何必硬要将万事万物都放在一起来对比。 又两日过去,此刻天宫内传出的仙道之音已经歇止了,云扬此间聆听阐道,收获颇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缥缈的天宫处,烟雾朦胧,自从云扬于仙宫悟道的那天起,第八重世界就有无尽的云泽升腾向那个方向。 仙宫内的烟霞已经积得很厚了,笼罩在云扬悟道的地方缭绕不散,氤氲雾霞之中透发着灵秀的气息,那是天地自然中神华。 太初即是混沌,太初即是生命,太初即是自然,太初衍化宇宙,太初衍化诸天万物,赋予万物生机。 那氤氲的混沌之气,是生命的的本源气机,那流淌在天地间的灵韵,是自然的神秀,它们都是太初的气息,是太初的本源。 这些太初之气不断地渗入云扬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滋养着他的皮肉,筋骨,脉络,同气血,同样升华着他的心神和灵魂。 体质的蜕变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云扬的心神强度在几次升华之中,已经滋长到一种超凡脱俗的高度。 他的心神强度远超越任何六台秘境的修士,不知强大多少,甚至已经达到天人秘境的强度了,但却不曾跨越过去。 在那里云扬感应到一种莫大的危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心神强度跨越那个壁障必然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会如同第一次心神强度打破秩序限定的极限一样,有大劫难降临,云扬一直在压制,压制他的心神强度不跨越那个壁障。 否则他的心神强度早就可以比肩那些天人秘境的修士了,在神海期心神强度比肩天人修士,这听起来十分夸张,其实与这之中要付出的代价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最终云扬将一切进度都压制下去,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同时他心中也没有底渡过一次的杀劫。 他准备此间事后,先完成体质的蜕变领悟时空大道,再行突破,那样的话渡过杀劫的希望会大一些。 云扬一直在仙宫内悟道七日,第七日的时候,他已将种种体悟融汇于心。 仙宫内很空旷,里面并没有什么奢华的布置,看上去有些清清凉凉,就如同悟道,它从来就不是喧哗和缤纷的,而是孤漠与冗长。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最艰难的路 仙宫内格外清幽,并无辉煌的装饰与雕琢,有奥妙的道韵透入在宫宇中,又有灵秀的气泽从四方渗过来,想来这里多半是秦婉约平日里参禅悟道的地方。[燃^文^书库][]。しwxs520。 云扬身在其中,恍然间,他似若感应到宫宇内蕴含的无穷意韵,似感应到诸天万道的气机和真理。 玉石台上搁置着一摞典籍,云扬上前将之翻开,他发现那些典籍上所记述的都与太初,与神道有关。 云扬观摩手中书卷,此卷中所记述的是一位古代人杰对太初神道的心得,那个人生前曾在太初神道这条路上走出了很远,他的修为早已超越当世的大能级别了。 “超越大能,难道著此经典之人为古代圣贤吗。” 云扬心中微惊,圣人之下皆蝼蚁,圣人与当今的修士甚至可以说不在一个生命层次了,一个是圣,一个是凡。 其中相隔的距离,是一道天堑,无法计量,不曾想到这卷手书竟然是圣人所著的经典,是了,能够参悟太初的人,又怎会是凡夫俗子。 云扬继续观摩,很快他从中看到了很多重要的讯息,六大神道,并非绝对的不能领悟,并非一定要是三千道体那样的体质才行。 若是有无上的机缘,凡体同样能参悟神道,但那样的机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著此典籍的那位圣者,昔日曾在大荒古迹中得到过太古的一位大人物的无上传承,那位无上人物便是一个大道体质。 他曾在太初神道那条路上走出很远,甚至已经近乎大成了,后来的那位圣者正是由于得到那位无上人物的传承,方才得以参悟神道。 但三千道体万古以来就没出现几回,况且他们放着本身最楔合的道不去走,为何非要去走那最难的神道呢。 因此,世间关于神道的传承,几乎就没有,而且即便有,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参悟的,能参悟的人一个时代都未必有一个。 云扬从手中的典籍内了解到,那位圣者在他经历的那个时代也曾是一位冠绝世间的无上英杰,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破入人体的最后一个修炼秘境,立身在同辈人杰的最顶峰。 年轻一辈中无一招之敌,即便老一辈的强大他也可战败不少人,当然,他不可能像如今这么夸张,可碾压大多老辈强者,因为他所在的那个时代是一个圣贤与神明皆存于世的时代。 二十岁臻至人体最后一个秘境,这一点即使是李煦,居宁远,天命,秦淮等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达不到。 这些天之骄子虽然资质非凡,但他们如今却还仅仅是立身在人体第四个秘境而已。 人体五大秘境,第四个秘境与第五个秘境虽然只是一个秘境之隔,但第四个秘境是一个缓慢的蜕变过程,李煦,阴阳神子等人想要蜕变出来,终极一跃跨入人体第五个秘境自然还需要不少时间。 而著此典籍的那位圣人,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却已经达到了,李煦,天命,林净谭等天之骄子如今的年龄也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左右。 并且李煦等人虽然堪称年轻一辈最强者之一,但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而那位圣人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打到同辈无对手。 那个人的资质可见一斑,二十岁跨入人体第五个秘境,二十岁打到同辈无一招之敌,这种资质比起秦婉约,和临安帝女也不见得会差多少吧。 云扬还从典籍中了解到那位圣者年轻之时便以头角峥嵘,世间很多老一辈强者都曾言,他的将来至少也可成就一尊神祗,甚至很有可能走上大帝之路。 由此可见那位圣者的资质是有多么绝艳了,那是有望走上大帝之路的人,正是有这么绝艳的资质,在兼之他得到太古大人物的无上神道传承,因此他才得以参透太初神道。 否则,便把那位太古大人物的神道传承给一个普通修士得到,甚至给一个绝世天才得到,他们也不可能从中参悟神道的。 由此可见,神道这条路该有多难,那是一条让人绝望的路。 观摩手中的典籍云扬也逐渐了解到那位圣者是一个极具气魄和宏愿的人,他并不想在寻常的路上一直走道终,他想走出一条古今未有的无敌之路。 后来放弃了他原来的道,而开始参悟太初神道,蹉跎十年毫不在乎,终于在第十年,他感应到了,通过那位太古大人物的神道传承感应到太初神道的道性。 那位圣者从此走上的神道这条最艰难的路,但是从典籍中云扬也了解到,他最终并没有因此而扶摇直上,反而是因为走上太初神道而黯然了。 神道,拥有着神秘莫测的无穷力量,它凌驾于天地寰宇,超然一切,连宇宙的秩序同规则也无法桎梏它。 但是它又是至高无上,虚无缥缈的,众生万灵的体内,都不曾有神道烙下的印记,因此众生无法感应到神道。 同时它又是浩缈而隐晦的,它分布在宇宙的道性,同法则并非太模糊,也时隐时现,即便是已经参悟了神道的人,也无法随时感应到神道。 那位圣者在参悟太初神道后,他的修行速度反而变慢了许多,虽然同境界之中战力比之以往要强太多,但神道道性的时隐时现,使他并无法随时悟道,修为反而落下了。 他年轻时,世人及评论他将来之前可成就一尊神祗,甚至很有可能走上大帝之路,可是他参悟太初神道后,修为被同辈的人赶超了不说。 他最终也没能成就至高神位,更别说走上大帝之路了,他终生的成就也只是一个圣人而已。 这对众生来说是一个莫大的高度,然而对他那样本来有帝资的无上英杰来说无异于是一个讽刺。 那是他的凋零与黯然,是一曲悲歌,他最终也没能走出他理想的路,没能从神道那条路上超脱出来。 神道,这世间最强大,最特殊的路,传闻臻至极尽可无敌古今未来,然而,万古以来又有谁真正将那条路走到了尽头呢。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九重宝塔之巅 阅完典籍,云扬良久失神,那位古代圣贤的结局让人感慨,一个本来拥有帝资的无上英杰,却黯然落幕。 “那条路真的如此艰难吗,我想知道这万古中是否有一人真正将那条路走到究极了。” “还有狱皇他过去修习湮灭神道,他所走的路同样是神道,他最后走到极尽了吗。” 云扬翻开其他典籍,那些典籍里面所记述的都与神道有关,云扬一一观摩,他想要一个结果。 转眼三日过去了,云扬呆滞地站立在玉石台前,之前整洁陈置前方的典籍,此刻已经絮乱无章,甚至有的掉在地上。 三日时间,云扬已经将这些典籍全都阅览完毕,然而他的心中却难以平静,也更迷惘了。 那些参悟神道的人最终都失败了,他们无一例外皆为无上英杰,皆有帝资,只要不陨落至少也能成就一尊神祗。 他们都是一个时代资质最惊艳着,可是他们依旧失败了,没有人将那条路走到尽头,那是一条断路,让人绝望,踏上那条路的英杰最后都黯然落幕了。 甚至典籍中记载,曾有三千道体中的绝世体质放弃最楔合他的道,而走上神道那条路,但最后,连那位无上道体也失败了。 三千道体,每一个都立身在宇宙所有生灵体质的最绝颠,它们的资质至少都与少年大帝相仿。 生而高高在上,大帝不出的时代,世间无敌,甚至,他们本身就有着成帝的潜质。 但是,那个踏出神道那条路的无上道体依旧失败了,最后被那个时代的一位神明斩杀在星空之中,成为一介凡体脚下的尸骨。 那是一条没有希望的路,洞悉到万古中曾踏上那条路的英杰的惨淡结局,云扬心中亦不由地感到一阵悻悻然。 “秦婉约寻找能参悟神道之人,她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与她一起去求索那条至高无上的道路吗。” 那条路太崎岖,太艰难,即便是那些有帝资的无上英杰也都失败了,秦婉约是隐忧她最终也走不到尽头吗。 那些典籍中所记述的人,无一不是盖代奇才,他们中只要有一个人出世,就毫无意外会成为一个时代的主角,他的光辉会照亮整个宇宙。 最终将无敌九天十地,整个世间都要以他为尊,这些人的资质,在这一世中除了秦婉约和临安帝女,云扬已经想不到还有谁能够与他们相比。 这些人的资质即便是比不过秦婉约,和临安帝女,也不会差多少了,可这么多人却都在那条路上折戟沉沙。 因此,即便是秦婉约,心中也不见得会有把握,想到此处,云扬的心上更沉重了。 以往他虽然听江山和龙马前辈说起过神道是一条断路,但至于其中到底有多艰难,他根本没有明确的认识,到了此刻他却是真正地体悟到那条路有多难。 既然那些身具帝资的人都不能将那条路走到极尽,既然秦婉约都很可能无法走到尽头,那么自己凭什么将那条路臻至绝颠。 那些人都黯然了,甚至连秦婉约都可能会黯然落幕,那么自己黯然落幕不就几乎是注定的结局吗。 自己与那些人比起来,自己有算得上什么,他们都黯然落幕了,自己难道还能超脱出来吗。 “不,我不是他们,我未必就会落得与他们同样的结局,不曾真正比过,我未必就比他们弱,他们拥有帝资,我云扬未必就没有成帝之资。” “我如今确实比不过秦婉约,但我修炼的时间才一年,我还有那么多时间,我应该要有信心去超越一切。” 云扬没能得悉狱皇昔日是否将那条路走到极尽了,玉石台上的典籍之中并没有关于狱皇的记述。 细想起来也十分正常,若非得到黑色陶瓷片,云扬也不会知道万古前曾有狱皇这位震古烁今的人物。 狱皇太神秘了,那段岁月离如今也太过遥远,很多事迹都产生了断层,世间有关他的密辛几乎都已经淹没在万古岁月中。 不过也并不重要了,即便那条路真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走到终点,即便那是一条断路,但云扬都会一路求索下去,他的信念永远都不会改变。 云扬将玉石台上的典籍罗列好,离开了仙宫,此刻,他对第八重世界太初神道的意韵已经参悟圆满了。 云扬踏天路而上,他将前去九重宝塔的最顶层,在塔中悟道近两月,云扬收获颇丰,在这里面修行比之外界还要快很多。 若是在外界修行他大概要五个月才能从神海期突破道宫,可是在九重宝塔修行他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可以突破道宫了,只是他并没有突破,一直压制着罢了。 除此之外,他对太初神道的理解也比之以往要精深很多,且他已经参悟镇仙曲的初篇心魂乐章的第十章,模糊地领悟到镇仙曲中篇梦之歌的意境。 不只是云扬,但凡是进入九重宝塔的人皆是有所收获,收获大者,突破秘境间的桎梏,跨入另一个人体秘境中。 收获一般的修士,也几乎突破了一个小境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即便收获最差的,也领悟了经法同秘术,对自身的道与法融会贯通。 此间,进入九重宝塔的人大多集中在两重世界,分别是第三重世界,和第六重世界。 第三重世界是一个分水岭,难住了九成九的人,他们无法参透第三重世界所阐释的经义,自然也无法登上第四重。 而第六重世界,则又是一个分水岭,金色的神墙横亘在所有人前头,上面摹刻着空白之书的纹烙,无人能够参透。 此刻,李煦,天命,林净谭,秦淮,居宁远,元天,阴阳神子,贾松龄,赵乘风,九大天之骄子全部集中在这一重世界。 除了他们九大天之骄子外,还有一个资质壁近大教圣子的大教奇才,也封上了第六重世界,他是普陀。 第五重世界,和第四重世界中自然也有着一些修士,但都很少了,准确地说跨过第三重世界的人就没有几个。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湮灭神道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光暗交汇的星空,枯寂而无垠,充满了无穷奥妙和秘密,显得是那样神奇。[燃^文^书库][] 云扬伫立在星河间,在他身边,日月环合,流星飒塔,亘古的恒河奔腾不息。 “第九重世界。” 云扬凝望着浩淼的星天,胸中别有一种豪气在激荡,弹指两月过,最终登上九重宝塔巅峰者,唯他一人。 这一重世界透发着一种浩大,深邃,悠远,繁奥的气韵,云扬始一到访第九重世界时,便已感应到两种至高无上的道性,那是湮灭神道,与命运神道。 这两种无上神道,已经与第九重世界交织在一起,成为这浩浩寰宇的本源秩序同道则。 “秦婉约在求索湮灭,同命运吗。” 在第七重世界时,云扬曾一度猜测秦婉约最精善的极可能是轮回神道,可是到了第八重世界他就不那么认为了,因为秦婉约不仅精善轮回,她对太初神道的理解也颇为精深。 再兼之云扬曾在第七重世界所感应到的因果,同信仰神道,与此间第九重世界的湮灭,同命运神道,秦婉约这是要将世间最强的六种无上神道都参透吗。 “或许还远不止这样,秦婉约无论是资质,还是才情都旷古绝今,她应该有更浩大的气节。” “她这哪是要将六种无上神道参透,她是要从六种无上神道中超脱出来,蜕出一条古今未有的路。” 从第一重世界走到第九重世界,在这期间不断地参悟秦婉约的道与法,云扬心中已经隐约猜到秦婉约所要走的路。 那是一条惊艳万古的路,可以比肩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大帝,至尊,皇者所踏出的路,甚至尤有过之。 若秦婉约最后真的能够从六道之中超脱出来,走出一条古今未有的路,那么她绝对可以立身在众生万灵的最绝巅,成为古今最强者之一。 反手反排命格,覆手复立乾坤,心炼天地,无所不能,弹指间,拥有灭世之威能,覆手间,乾坤颠覆击穿过去未来。 云扬心中佩服之至,对秦婉约的才情与气节心悦诚服,他开始走向星空,去求索他的道。 那一片星际明灭不定,日月星辰的光辉都已经很黯淡了,云扬到来的时候,他便十分清晰地感应到这片时空的对斥。 星空中有一种压抑,仿佛无形中有一种力量积压在人的身心上,那种压抑随着时间越久而越沉重了。 “嘭” 一声震天彻地的惊响,突然在星河间炸开,振聋发聩,声势浩壮,如同开天辟地一般,耳畔一阵翁鸣,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又见那一刻,一束火光突然冲向黑暗的宇宙深渊,烈艳的炽光照亮了冰冷的大宇宙。 一颗恒星在星河间炸开了,被这片时空那种无形的伟力碾碎,星辰坍塌,归于尘垢,流动在奔腾不息的亘古恒河中。 这是一片对斥的时空,所有的秩序,所有规则,一切物质,亿万星天的运转都违逆了原先的运行轨迹,朝着相方的方向运行。 这片时空之中,有一种无形的规则,它违和天道,逆转宇宙间万物的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都走向对立。 它扭转天地乾坤,颠覆六道轮回,将宇宙间一切法则,秩序,能量,物质皆导回原点,走向对立,彼此相互排斥,互相冲突,直到最后一切都毁灭。 它是湮灭神道,宇宙中最至高无上的大道之一,它与太初是对立的,太初代表生命,代表初始,而湮灭,则是代表毁灭,代表终结。 湮灭神道亘古长存,宇宙会诞生,也自然会有终结的一天,无论是宇宙,还是万道,亦或是秩序与规则,都逃脱不了湮灭神道的制忖,都会有磨灭的一天。 世间唯有六大至高神道能够永存,制定这世间的规则,决定历史的生灭,将宇宙和万道都桎梏在它们的秩序中。 云扬走过一颗又一颗古星辰,他在感悟湮灭神道的路上,这期间,他看到无数星辰化作尘埃,看到亘古的恒河也坍塌一角,被那至高的力量给蹦断。 那明灭不定的星辰,初时黯淡无光,未久后又变得璀璨耀世了,云扬洞悉这是星辰内的本源物质,和神秀气机在起伏不定。 这片时空的规则都被颠覆了,沿着毁灭的方向前进,没有一个是正常。 其实就算是外界中,就算是外界正常的宇宙,它也是如此,世间万物每一刻都在沿着毁灭的方向前进。 只是在外界那一切现象都不明显,而这片时空中却显得无比透明罢了,所以外界没有一个生灵能够参悟湮灭神道,而此间只要悟性足够惊艳就可以参悟湮灭神道。 当然,悟性足够惊艳并非是说什么天之骄子,那还远远不够,天之骄子在神道面前与芸芸众生有何区别,六大神道至高无上,唯有一个时代最杰者,才配参悟神道。 云扬走向宇宙深处,这里的神道力量越强大了,此刻,云扬体内的法力已经完全絮乱,在沿着与道经相违逆的方向运转,不消半刻,云扬就会被自己的法力给冲破秘境,根骨,筋脉,与血肉。 到时候,连元神都逃不掉,云扬自然也感受到危机,不得不在一颗星辰上停下来,运转经法平复体内暴突的力量。 同时,矫正人体修炼秘境中法力的运转流向。 湮灭神道,本身就是一种违和天道,逆转万物的根本,瓦解物质融洽,使一切都走向毁灭的无上规则秩序。 这是一种大势,连宇宙,和万道都要遵循,若是常人在这种大势下,根本就不可逆,是个无解的局面,只能等待最后的毁灭。 但是云扬不会,他同三千道体一样,同样能够感应到宇宙中任何一条大道的道性,这之中自然就包括湮灭神道。 后来,云扬在临安圣地内发生的那场神战后巧取了湮灭仙典,那是一部阐释湮灭神道的不朽之术,将湮灭神道阐释的淋淋尽致。 云扬修习湮灭仙典,因此,他对湮灭神道也颇有专研,至少目前的局面还困不住他。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时空永恒 云扬在湮灭神道上的造诣,远远不如太初神道,毕竟他从得到湮灭仙典,与开始领悟湮灭奥义的时间尚不到三月。小说w.lxs520.. 而他对太初的体悟,则是从他得到山川河图时就已经开始,虽然他真正参透太初奥义是在天葬山脉的那个时候,但也已经过去有半年时间。 云扬如今对湮灭神道,与湮灭仙典的理解还十分肤浅,甚至他即便施展湮灭仙典中的不朽仙术,真正论及威力,尚比不过他用凤凰琴施展镇仙曲。 若要真正绽现不朽仙经的无上伟力,还得积淀。 当自己能够将仙经里所阐释的道与法融会贯通之时,那么,传闻中悠悠岁月以来最强的九种无上典籍的伟力也就会重现。 云扬盘坐在这片残破的星域中,弹指五日过去,他对湮灭奥义的理解每时每刻都有大进展,这种速度比之外界更要快很多。 这片残破的星域的确为一个参悟湮灭奥义的最佳境地,湮灭神道,它只有在一个时空将要终结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片星域快要走到终结了,湮灭神道的道则,与神性渗透了这片时空,星域间不断有或暗或明的光辉照亮宇宙,那是一颗颗古老的星辰在湮灭。 在极尽辉煌中化作尘埃,甚至有的星辰太古老了,星体里面的本源物质,和神奇能量早已经挥发殆尽,最后连一丝光辉也再发不出,随着一声剧烈的炸响冲向宇宙十荒。 “咔”,“咔”,“咔” 那是时空挤压的声音,这片星域存在的岁月太遥远,也太原始了,至今一切都走到了终结,连时空也都要塌陷了。 云扬看到前方的星域尘埃弥漫,星天倾颤,宇宙罡风肆掠,无比骤急,将星辰也驱赶向恒河源头。 云扬感受到那一刹那间整个星河都要晃动,如同大浪滚滚,天翻地覆,那片时空坍塌了,星天中的一切都顷刻之间化作尘埃。 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逃过,紧接着,那片星域仿佛是一瞬间被抹去,再看向那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什么也不存在了。 云扬甚至觉得自己的视野都短浅了,在之前那是一片浩浩星河,而此刻向那看去,只是看到非常浅短的一片距离,就什么也没有了。 连时空也没有了,时空已经从那个地方抹除,那个地方化作虚无。 云扬到访,他施展瞳术看向那片虚无之地,他并未直接走入其中,他不知道如果时间,与空间都坍塌了,世界会是怎样一种形态。 “它会是一堵凝固的壁障吗,没有任何空隙,世间万物皆不能以任何形态存在其中。” “可即便如此,那壁障之中的物质又是什么,既然有物质,那么它就应该有空间才对。” 云扬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他确信,前方时空已经坍塌的虚无之地不会是一堵壁障,因为壁障同样是空间的体现,所以他如果要进入虚无之地应该也不会受到阻碍。 “可是我如果进入其中不受阻碍,就证明这其中空间的定义并没有消失。” “无论我能进去虚无之地,还是我不能进入虚无之地,都代表着空间存在,我能进去是因为有空间,我不能进入是因为空间阻碍了我。” “无论如何,都证明着空间的存在,可是时空坍塌又如何解释,我若真正进入前方时空坍塌的虚无之地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云扬不由地想起曾在王屋洞天时被寒潭里面的原始生物击杀,当初因为他身怀百亿年不朽不灭的陨铁,而被岁月的年轮引入那片虚无之地。 这当中的因由,乃是那块陨铁正是岁月的年轮上凋零的一角。 在那虚无之地中,云扬经常连思维都停滞了,唯有偶尔方能清醒过来,但他确信即使在那虚无之地,他依旧在不断地被放逐,这也说明,即使在那虚无之地空间依旧是存在的。 “而我能够被虚无之地中放逐,证明那个世界也并没有静止,所以说时间也是存在的。” “我或许可以把思维静止的那一段过程主观地看做是一种时间的消失,因为那一刻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它并没有在我的世界流动。” “我或许可以把一个人的死去,看做是空间的消失,因为那个人死去后,历经千万载,他的一切印记都已经不存在与天地间,那么空间对那个人来说也并没有意义,并没有去包容,或阻碍他。” “但那一切都只是主观上的消失,其实客观上时空永恒存在。” “那片星域的确被抹去了,那片时空也的确坍塌了,但时空的坍塌只是对那片被抹去的星域来说是这样,但对我来说它依旧存在。” 云扬伫立在虚无之地的前头,这一刻他心中大彻大悟,他隐约捕捉到非常重要的奥义,但是他却无法去感悟,仿佛宇宙间并不存在那种道性。 云扬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但更多的却是不甘,他已经知道,那是时空大道的奥义,不曾想到在参悟湮灭神道的过程中却触动了领悟时空奥义的契机。 可是即使有这个契机也没有用,因为云扬发现他分明已经领悟到这种奥义,可是宇宙间不存在时空大道的道性。 因此,这也就注定他无法通过感悟时空大道的道性,从而掌控时空的力量。 “该死,怎会如此,我不甘心。” 云扬心中愤然,即便是他淡泊的心态此刻也是涌出了几分火气,时空大道,云扬一直就知道他很强,甚至比六大神道还要强得多。 云扬曾经也无数次感应过这种大道的奥义,可是他都没能领悟,此刻好不容易捕捉到那一丝奥义,可偏偏宇宙中没有时空大道的道性与法则,这让他如何感悟。 “出” 云扬怒喝,强大而精炼的心神冲出了天外,要一探这浩浩宇宙,从这浩淼无垠的宇宙间找到那种道性。 然而他是徒劳了,先不说这并非真正的宇宙,只是秦婉约施展自己的无上法在九重宝塔内铸就的世界。 而且,就算是真正外界的那个宇宙,凭着他如今这点修为有何资格探索宇宙。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危机临至 仅仅只是过去了数十息,云扬便醒悟过来,他知道这片世界不会有时空大道的道性了,甚至连外界真正的宇宙也不会有。看小说到网..c 当初龙马前辈就曾对他说起过,时空大道是一条不存在与世间的道,从宇宙有记载的岁月起,就无人能够感应到时空大道的道性。 “我不论前人结果怎样,但如果不去尝试一下,我不会死心。” 云扬铿锵道,摆在前方就有一条极尽璀璨的路,他如果不去走一番,他不会甘心,哪怕那是一条断路,看似辉煌,其实根本走不通。 “我或许还有希望。” 云扬闭眸,他的精神领域中,只见华光一闪,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这片世界中,正是云扬的元神。 云扬直接飞身进入精神领域深处的那片混沌中,在那里沉浮着两个无比古老而神秘的古字,它是时字,空字。 云扬盘坐在时字,与空字前头,这两个古字一如过去一样朴实无华,透发着悠远,而浩瀚的气息。 但是以前云扬看这两个古字的时候,除了感觉到悠远,和神秘外,他再也无法感应其他任何秘密。 此刻,通过之前捕捉到一丝时空大道的奥义,云扬再看这两个古字的时候,却是感应到了一些不同。 他终于可以感应到蕴藏在时字,与空字内的无上意韵,那正是时空大道的至高道性。 云扬猜对了,时字,与空字内果然含有那种整个宇宙都不曾有的道性,只要有这种道性,云扬就能通过参悟时空大道的道性逐渐掌握时空的力量。 这一切细想来也很正常,时字,与空字是时空之门前岁月的年轮赋予在他精神领域中的,时空之门甚至极有可能是时空的极致体现了。 时空之门赋予的古字,又怎可能不蕴含时空大道的奥义和道性呢,它绝不只是可以让云扬借用时空的力量那么简单。 云扬一直在时字,与空字前盘坐了三天三夜,这一日,云扬心中明悟,结合他之前在那一片坍塌的星域前感悟到的时空奥义,云扬此刻心中颇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他隐约已经触摸到时空大道的门槛,几乎就要跨进去了,只要迈出那一步,从此以后他就能通过时空大道而驭使时空的力量。 云扬沉浸在对时空的感悟之中,他心中越发的通明,仿佛打开了一道界门,引向他跨入另外一个世界领域。 那便是时空的领域,随着云扬的领悟越深刻,那个领域内的一切也越发地清晰了。 突然,云扬心中一阵毛骨悚然,他的整个精神领域都在颤抖,有一种力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他的精神领域。 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如同是天地之威一样,要将他抹杀,在这种神力下,云扬的精神领域掀起了风暴,一片又一片地破灭开来。 “噗” 外界,鲜血抑制不住地从云扬的嘴中喷洒出来,他的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如同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镇” 云扬祭出凤凰琴镇在精神领域中,将那股天地之威抵挡在外,甚至凤凰琴上不断也烈艳的火光冲出,将那浩瀚无匹的天地伟力给焚灭成虚无。 云扬知道是自己这一次触动禁忌了,时空大道是不存在与宇宙中的道,而云扬要在这天地宇宙中参悟时空大道,将本不存在宇宙中的时空大道从虚无中引出来,无意是触动了禁忌。 且时空大道远远地凌驾于万道之上,若时空大道真正降临世间,绝对是打破了宇宙既定的平衡,那些规则和秩序会允许吗,它们绝对会排斥与阻止那种力量的降临。 “轰隆隆” 这一刻,云扬面临着更大的危机,他的精神领域中一声炸响,一道无上的意志降临,若非有凤凰琴守护着,此刻他多半已经化作齑粉。 “轰隆隆” 无上的意志笼罩了整个九重宝塔,这一刻,连第六重世界中悟道的李煦,崔映辉,天命,居宁远,秦淮等一众天之骄子也感应得到。 整个九重宝塔晃动不止,若非铸就九重宝塔的器材都为无上神材,估计这座宝塔早就已经崩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外界的绝代宗主战斗到西星界来了吗。” 第三重世界的修士不明所以,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无上道统的主宰者,方能有如此神力。 “我在这其中感应到莫大的天威,类似于劫罚,但这种威力远比一般的劫罚严重太多,难道是有盖代英杰成就当世大能吗。” 第六重世界,元天凝重道,这些大教的天之骄子,远比第三重世界那些普通修士知道得要多。 即便身在第六重世界中看不到外界,也看不到其他八重世界,但他们的猜测却是有些靠边了。 第九重世界中,云扬此刻正面临着莫大的危机,他的精神领域一道道崩裂,一瞬间已是千疮百孔。 尽管有凤凰琴镇压,但如今云扬的实力太弱了,根本无法绽现凤凰琴的真正神威,因此他自然无法抵抗那一道意志的抹杀。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很有可能被那道无上意志碾碎,云扬手段用尽,甚至时空的力量也祭出了,往日可以截断一切因果的时空力量,此刻却断不去那道意志对他的杀念。 “咔嚓” 云扬的精神领域被那道无上意志冲得七零八碎,忽而之间一柄天刀悬空,而后直朝着云扬的精神领域而下,尽要是将云扬的精神领域斩成两段。 云扬竭心尽力,催动凤凰琴,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哪怕是全面催动山川河图也没有用,山川河图虽强,但毕竟还没有成长起来。 而黑色陶瓷片早在与临安圣地的那尊上古王者一战后又沉睡了,要想让复苏黑色陶瓷片除非找出一万件圣人之兵给黑色陶瓷片吞噬,或者找到上百条神脉将神脉的源力化入黑色陶瓷片中,方可再现黑色陶瓷片的无上神力。 但别说一万圣人之兵了,就是一件云扬身上也没有,一万件圣人之兵就是把整个世间洗劫了也未必有。 至于一百条神脉,那些无上道统都未必有几个拿得出来,想要复苏极道帝兵岂是小事,否则那些拥有极道帝兵的道统早就把其他传承给灭了。 当初黑色陶瓷能够复苏,那也是因为吞噬了灵王冢内无数的圣兵与神材,而当初临安圣地的极道帝兵能够复苏,也是临安圣地燃烧了数百条神脉,甚至数条仙脉,这种代价连临安圣地都要伤筋动骨,要数万年才能恢复过来,更何况极道帝兵复苏后又会沉睡,只能够动用一次。 此刻,云扬知道指望黑色陶瓷片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一线生机,只有让凤凰琴复苏。 凤凰琴虽然不是极道帝兵,但它毕竟是江山的本命神兵,也是云扬唯一一件不需要能量,也有可能复苏的神物。 然而,这一次云扬的运气并不好,凤凰琴并没有像天葬山脉那一次一样地复苏过来。 而此刻,那柄天刀已经斩落下来,仅仅是一丝气息冲出而已,就将云扬的精神领域劈开了一角,若是那柄天刀真身斩落下来是什么后果不用想也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六道轮回 [燃^文^书库][] 浩瀚的星空,枯寂寥寥,唯有稀疏的星光点缀着天河,在亘古的寰宇中运转不息。樂文小說| 星空下,白衣仙子遗世独立,风华冠绝古今,皎洁的月华将她的仙躯笼罩,她神秀内韵,玉骨天生,似是广寒琼阙的绝世仙子降临世间。 这般风姿绰约,不似人间能够见到,而应该是去向瑶台与月下那里寻找,才能得见芳容,她是秦婉约。 她已经感应到那道充斥在九重宝塔中的无上意志,或者说从云扬始一登上九重宝塔时,她就在关注着。 她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并不去刻意干扰或改变些什么,一切都看云扬他自己怎么去悟,怎么去走。 此刻,降临在九重宝塔的,那分明是磨灭的意志,是无上的天威,显然云扬触及到了什么禁忌领域。 这种无上天威,即便是那些强大道统的长老级人物也会被顷刻抹杀,更何况云扬,这危机关头,秦婉约不可能不管。 “六道轮回” 秦婉约轻语,她眼眸如水清冽,整个第九重世界全都倒映在她眼中,她凝望云扬所在的那片星域,眸中有金色的神性光华在绽放,神圣而庄严。 语罢,只见这片浩浩时空中忽然罡风肆掠,席卷了星河,诸天倒转,声势隆隆而浩大,十分壮阔。 “轰隆” 一声炸响惊动了十荒,其势浩荡,驱逐着这方星天的尘沙都循入恒河,虚空开始一道又一道崩断,有滔滔黑洞出现。 “咔”,“咔”,“咔” 在这般壮阔的伟力下,连浩瀚的星域都难堪重负,不断地坍塌与崩溃,万法的尽头一道神秘的界门划破了大宇宙。 它出现在这片星域中,神秘的门户内经声隆隆,仿佛有一个又一个圣贤,与得道之人,在阐释大道,与经纶,它是人道。 “轰” 又一声惊响震颤世间,万道共鸣,虚空中先天秩序与规则神链皆显现,交织满这浩浩时空,恍惚间可感应到,众生万灵与亘古星天的运转皆在它们的制忖之下。 万道交织,紧接着又一道神秘的界门出现在星天上,那一道神秘界门格外至高无上,凌驾于芸芸众生的上头,甚至凌驾于诸天万道,凌驾于无垠的寰宇的上头,它是天道。 几乎同一时刻,宇宙边荒又有数道神秘的界门浮现,它们分别是修罗道,恶鬼道,畜生道,与地狱道。 但是细看来,这六道轮回界门内恍惚都蕴藉着一种无上奥义,它们是轮回,太初,湮灭,命运,因果,同信仰六大至高神道,秦婉约竟然真正地参透了世间最强的六大神道奥义。 六道轮回界门循入虚空,仅仅不到一瞬穿破了时空的界限,降临在云扬的精神领域之中。 此刻,由那道无上意志化出的天刀直劈而来,要将云扬的精神领域斩开,禁忌领域之所以叫做禁忌,它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触及的,凡是触及禁忌者,唯有一条路,那是死。 “咔嚓” 在此时,神秘的天道界门上渗透出至高无上的气韵,一阵喑哑的声音回荡在云扬的精神领域中,仿佛有一道古老的门户被打开。 天刀即将斩开云扬精神领域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分毫,它竟是被天道界门内渗出的古老气韵给定住了。 此刻,天道界门已经完全打开,透过那道界门可以看到一片混沌的世界,界门内透发着无上的气息。 这种气息自界门中徐徐地渗透出来,渗入那柄绝世天刀上,然而,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那可轻易斩杀大教长老级强者的绝世天刀,竟然在一寸寸地裂开。 “佟”,“佟”,“佟” 不到一息时间,整个天刀已经完全裂解开来,从刀身上凋零下去,并且那些凋零的碎片也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化作虚无。 这种伟力太过于骇人,但云扬还是能够从其中感应到,那是命运的力量,它瓦解那柄绝世天刀的命格,使之自然凋零与朽灭。 “嗡” 沉默良久,随之一道沉闷无比的声音回荡在云扬的精神领域中,正是那道无上意志,乃天地之威,云扬触及禁忌领域要将云扬抹杀。 一道虹光从云扬精神领域深处而来,它灿然无比,便是天外的日月星辰在它的光辉下也会黯淡,那道无上意志真实显化了,直冲云扬的元神体而来。 这一刻,云扬心中危机感尤为强烈,比之刚才天刀要斩他的精神领域还要更强烈得多,他知道那道虹光无法抵挡,至少凭他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虹光冲来,渗透出浩瀚的天威,直接将云扬的精神领域压塌得七零八落,云扬造创无比严重,几乎快要比得上临安圣地那一次被临安圣地的长老重创精神领域。 但这还远远不是结尾,只是个开始,那道虹光飞来,一路无阻,所过之处精神领域之壁一片又一片坍塌,即便有凤凰琴镇压精神领域依旧无用,没有复苏的凤凰琴根本挡不住。 璀璨的虹光降临云扬的元神体前方,也临近那六道轮回界门,这一刻,六道轮回界门动了,又又是五道喑哑的声音响起,另外五道古老的门户也打开了。 六道古老神秘的气息,从六道轮回界门中渗透出来,将那道虹光阻在前方,但这一次却没有之前那般顺利,那道璀璨虹光并没有被定住, 仅仅是一瞬便挣脱了,向着云扬激射而来,无上天威的力量可见一斑。 六道轮回界门分化六方,这一刻整个界门上都亮起了粲然的符咒,一个个古老的文字上透发着伟岸的气息,此时,六道轮回界门比之先前更强大了。 六种无上神性逸散在空间里,将那无上天威化作的璀璨虹光定在六道轮回界门的中心,六道界门缓缓地聚合,最后圆融为一,其他五道界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同消失的还有那道璀璨虹光。 它已被吞进最后那一道神秘界门中,被扯入了轮回,永远不复得出,未久,那最后的一道神秘界门也消失了,这片时空中恢复宁静,那种危机感也再感应不到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参悟初篇 云扬最终也没能参透时空大道,就差那么一丝,可是关键之时却被先天秩序给阻挡了。 云扬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但他并没有沮丧,今日参悟不成,但不代表他就会放弃。 “此间事了后,我就回到临安城,若有婆婆护道,我未必不能真正的参透时空大道。” 云扬元神回归神阙,不再参悟时空大道的奥义,虽然他知道即使在这第九重世界参悟他也不会有危险,因为真到那时秦婉约必然会出手,但他却不想那样去做。 秦婉约已经救了他一次了,他不想欠一个人太多的人情,到时候,恐怕他就是拿什么也还不清。 云扬化开灵王冢内得到的稀珍药物来治愈己身,他之前精神领域所遭到的创伤太严重了,若非他精善太初奥义,他多半撑不住了。 太初神道演化宇宙的初始,太初亦赋予众生万灵生命,可以说,太初即是生命的本源与究极奥义。 云扬精善太初神道,他的生命力远比其他修士要强大很多,其他修士若是精神领域被打得七零八碎,不死也要从此荒废了。 但对如今的云扬来说,这些创伤尚在承受的范围内,只要他没有像上次临安圣地那样,直接被打入沉睡,他就可以用太初奥义慢慢地恢复过来。 兼之上次他在灵王冢得到不少稀珍,他更可以在一个相当短的时间内完全恢复过来,云扬估摸着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时间。 “这一月,我便再次参悟湮灭神道的奥义吧。” 云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他最开始登上九重宝塔是来参悟湮灭神道的,可是后来不知不觉间他却捕捉到时空大道的奥义,而因此暂时将对湮灭神道的参悟搁浅了。 将不少稀珍药物的药力化开后,云扬便再次进入深沉的悟道中,他并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势,而是任其慢慢愈合,此间并不会再有何危机,云扬心中也因而没有顾虑。 转眼半月过去了,云扬体悟渗透在这片残破时空中的湮灭神性,他心中对湮灭神道的奥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触及到了湮灭神道更精深,更广阔的领域,万千思感都汇融于心间,他开始洞悉湮灭神道的本质。 他感应到了那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它是无形亦无象,违和天道的定理,逆转万物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都走向对立。 它扭转天地乾坤,颠覆六道轮回,将宇宙间一切法则,秩序,能量,物质皆导回原点,走向对立,彼此相互排斥,互相冲突,直到最后一切都毁灭。 它亦与太初神道是对立的,太初神道代表生命,代表初始,而湮灭神道,则是代表毁灭,代表终结。 种种奥义皆被他洞悉,皆被他切身实际地体悟到了,是那样深刻,云扬心中通透,他对湮灭神道的奥义愈加精深,他对湮灭仙典内阐释的道与法,也在走向更成熟。 又三日过去了,云扬悟道的那颗古星开始一片又一片解体,那是因为云扬与湮灭神道共鸣,他所悟道的地方,湮灭神道的神性渗透的十分浓烈。 这颗原本尚有少数生命的星辰在湮灭神道的神性渗透下,也开始走向终结了。 这期间,那颗星辰不断地解体,或化作尘埃飞入恒河中,或被崩裂激射向星天外,仅仅三日,那颗星辰已经在这片时空中完全消失了。 唯有云扬依旧宁静地盘坐在虚空中,他在将这方残破的时空中的湮灭神道的神性与湮灭仙典中阐释的道与法相关联。 从中去发觉两者间的巧妙处,和互通之处,湮灭仙典,乃是悠悠岁月以来传闻中最强的九大仙经之一,是狱皇的道。 它里面阐释的便是湮灭神道的奥义,无比的广阔与浩瀚,云扬甚至觉得狱皇很有可能曾将湮灭神道这条路走到究极甚至登峰造极的地步。 如今,将湮灭仙典上所阐释的奥义,与这片时空中所交织出的湮灭神性相互印证,云扬对两者间的理解越发明透,一日千里。 在其身后,数十个晦涩的古字虚影若隐若现,每一个古字都至高无上,恒古永存,超然物外,不在众生的的意念与心目中,亦不存在于天地。 在古字虚影面前,万道哀鸣,为之臣服与颤抖,如同宇宙纪元的君主,睥睨寰宇苍生,主宰悠悠纪元的沉与浮。 在其面前,所有星天云汉,所有芸芸众生皆如同恒河之沙,永世绝望,永世卑微,放逐在悠远的岁月河流之中。 那便是湮灭仙典神藏篇的经文,只有寥寥数十字,然而,每一个字都囊括了诸天的至理,包罗万象,到如今云扬也依旧未曾参透。 被称之为亘古纪元以来最强大的九种不朽仙经,其中阐释的道法又怎是那么容易参悟呢,哪怕自己不久后超越了神藏秘境,甚至超越了六台秘境,超越了天人秘境,也只能说领悟罢了,却依旧不可能将这篇神藏篇的仙经参透。 若要真正参透湮灭仙典,除非自己将来能够达到湮灭仙典的创立者,那位传闻中震古烁今的狱皇的高度。 云扬冥思苦想,竭心琢磨,兼之此处正是参悟湮灭神道的最佳境地,可是即便如此,云扬对湮灭仙典的参悟依旧常遇到晦涩处,许久不得开悟。 转眼又三日过去了,那数十个晦涩的古字越发得清晰,交织在云扬悟道的虚空中,将他环合。 又三日过去,这一日云扬再次遇到晦涩处,他竭尽心力冥思苦想了很久,但这一次却与往日不同,他再无法将捕捉到一丝灵感,只觉得那经文中阐释的道法是那样繁奥,横亘在前方,再也无法理解了,无法继续进展下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极限了,已他目前的境界还不够参透那经文上所阐释的大道和经法,除非自己在境界上再次得到突破,是境界突破,而非修为。 到如今,云扬已经在这第九重世界参悟了二十七日了,将近一月的参悟,兼之之前得到湮灭仙典以来三个月的苦修不坠,云扬如今终于能够绽现出湮灭仙典的一丝无上伟力,这同样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角未来 此刻,云扬之前的伤势已经痊愈,将近一个月的参禅悟道,云扬对那种至高神道,和仙经里的奥义更成熟,他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云扬离去,他对此间的奥义已经参悟圆满了,此次九重宝塔中悟道之行也快要画上句号,接下来将是面对一场疾风骤雨的时候了。 但云扬心中无惧,他与某些人之间的账也是该清算一下了,在九重宝塔中无法对他们出手,但某些人觊觎自己身上神物,出去后也必然会来找自己,那就怪不得谁了。 云扬远走宇宙边荒,踏过了一颗又一颗古老星辰,不时停留下来悉心观摩,却发觉再难有什么收获同感悟了。 “我目前已经走到了一个极限了,除非我突破境界,否则,我难在那个领域内有什么进展。” 云扬未再停留,匆匆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这一日,他来到了一片灿然的星域,这是云扬来到第九重世界后,首次见到一个生机焕发的地方。 之前他所看到的时空,都快要走到终结了,十分黯然与残破,湮灭的意韵充斥在整个时空中,连日月星辰都解体了。 前方的星域极尽璀璨,星汉点缀,银辉倾发,光泽普照三千大世界,皎净而耀世。 云扬到访,凝望这片灿烂的星域,他发觉这个时空真的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的时空所韵有的是湮灭神道的道性,而这片时空则隐约交织着另外一种神道的道性,它是命运。 命运,它亦是六种无上神道之一,与太初,湮灭,轮回,因果,同信仰并列。 这世间没有一种行径能够脱离命运,无论是岁月,无论是星天的运转,也无论是众生脚下的路,它的走向都是命运既定的方向。 云扬对命运所知甚少,其实又何止是他一人如此,命运二字,玄机无数,最是神秘莫测,悠悠岁月以来,无人能够将之勘破。 真正立身在这片星空下,揣度时空与众生的命格,才真正发现命运的浩淼,无迹可寻,如烟亦如雾,使人看不真切。 它同样又是至高无上的,拥有着神秘莫测的无穷力量,它凌驾于天地寰宇,超然一切,连宇宙的秩序同规则也无法桎梏它。 云扬在原地伫立不少时,恍惚间,他看到无尽生灵的生灭,淹没在亘古恒河之中。 看到重重道路蔓延向千万个尽头,引向未知的世界领域,看到浩浩时空竟如天图,将无垠的宇宙,将万古星天,与众生万灵都摹刻在其中。 他也看到万道的纹烙,看到先天秩序的痕迹,竟皆排列在其上,命运,将一切标记都收拢成掌中的线,让重重道路都引向终点。 那是一种潮流,是岁月的走向,也是命运既定的方向,所有生灵都在冥冥之中遵循,连宇宙和先天秩序规则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制忖。 “轰” 未久,云扬眼中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只见前方虚空崩塌,万道雷霆纷纷垂落,炽光耀世,仿佛天地唯一。 雷声隆隆,振聋发聩,荡彻十荒,每一道雷霆都如一条水桶般粗大,在天际驰骋,若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雷龙笼罩了世间。 “轰隆隆” 万道雷龙倾覆直下,声响震天,如同灭世,压塌苍冥,天柱折,地维崔,顷刻间,浩浩大荒蹦灭。 雷霆临世,击穿万里,大地开裂,城池坍塌,无数人化作劫灰,无数生灵被惊雷磨灭,这其中有凡人,有修士,在这惊雷之下无任何人能够逃脱。 “天神降怒了。” 劫难来得毫无征兆,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何种原因,惊呼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有人祈祷神灵庇护,亦有人在古祖前祷告,但都逃不过毁灭的下场,都逃不过一死,全都化作劫灰。 当劫难过去时,大地被打成数万上十万块,漂浮在虚空各处,里面的人几乎都死绝了,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 “杀了他,为我的族人赎罪。” “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我的父母,我的亲人都不会死。” “这样的祸害不该留在世上。” 这一日,世间不断传出愤慨的声音,要讨伐形成灾劫之人,城池内挂满了为祸者的画像,那些无上道统更是用玉简记录了为祸者的相貌,将之放出,整座城池都能看到。 然而,透过那些画面,云扬却是能够看到那之上显现的人正是他自己,云扬心中大震,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 “我有一日将会成为为祸者,给世间带来灾难吗,这不可能。” 云扬愤然,他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又怎会去做那种事,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他而死,眼前看到的一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呛” 金剑出鞘,云扬擎剑朝前方的时空直斩而去,他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也都不会成真。 “嗤” 剑光飞出十万里,却是直接从前方的时空中穿过去了,眼前的画面依旧存在并未消失。 “杀了他,此子将来会成为一切劫难的源头,他不死,我们都要死。” “不错,此子的确该死,既然他活着就注定我们都要死,那还是让他死吧。” “让他去死。” “让他去死。” “让他去死。” “…………” 世间各地不断传来讨伐云扬的声音,一开始只是那些无辜遭劫的人,到了后来很多无上道统内也传出这样的声音。 这一日,有人看到东洲大地上的古老传承地内有数百道身影走出,他们一个个强大无比,显然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显然连大教也把云扬当做威胁,要在他未成长起来剪除他,世间到处都是讨伐云扬的声音,这一日,云扬真的到了举世皆敌的境地。 “这就是我的未来吗,我终究是会成为全天下的敌人。” “可是却并非我身上的神物暴露,而是因为我成了祸害,呵呵,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云扬看着眼中的画面,自己都觉得无比好笑,他并不认为此事会成真,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从他突破神海期那一刻起,他就隐约感应到了。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见秦婉约 好久后,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画面都消失了,恍然若梦,云扬伫立在星空下良久失神。 灿然的星天云汉更加浩淼了,也无比寂静,有一种深沉,和神奇的意韵,十分繁奥,让人无法洞悉。 云扬离去,心中无喜亦无悲,无论如何他的信念,与道心永远不会被动摇。 那看到的一角未来不曾影响到他,朝着前方去走,到了那一天,一切都自然会有个揭晓。 转眼又三日过去了,这一日云扬走过星空深处,横呈在前方的是一座殿宇,殿宇被仙雾萦绕,显得十分朦胧。 里面有琴音传来,十分美妙,如同九天垂落下的仙道乐章,那样的琴音云扬十分熟悉,之前在西星界他曾听过,正是秦婉约的琴声。 云扬并未贸然进入殿宇,他伫立在星空中默默等候秦婉约将仙曲奏完,在这般华美的仙音里面,云扬之前絮乱的心境也不觉间平复下去。 良久,琴声歇止,云扬方从其中回过神来,乃走上殿宇前方: “在下云扬,前来拜见秦仙子。” 不提秦婉约对他有过多次帮助,甚至有救命之恩,单单是秦婉约的胸襟,和气节就值得他钦佩,与敬重。 “云公子勿需多礼,婉约已在此等侯你久时。” 殿宇内传出声音,邀云扬进去,她正是秦婉约,她一直都在九重宝塔的第九重世界中。 从云扬登上九重宝塔时,她就已经知道了,一直在此处等候着,也一直关注着他。 否则,之前云扬参悟时空大道之时,若无秦婉约出手,他早被那道无上意志抹杀了。 云扬进入殿宇中,这是云扬第二次见到秦婉约本人,她依旧美奂绝伦,风姿绰约,连星天云汉也为之黯然。 她的容貌美到极致,可以洗涤世间一切尘垢,净化众生的灵魂,使人看过一眼后,永世不忘。 她端坐在玉阁之中,宁静优雅,拨弦转轴间都有一种无上的神韵,十分的完美无暇。 见云扬前来,秦婉约抬首,她绝美的嘴角轻启,朱唇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光洁的下颌微泯,清秀的眉宇间流露明媚。 挂着仙子般淡淡的笑意,那一笑恍若刻入了所有人的灵魂,让人相信那就是千转梦回,寻觅千百万世的那道身影。 “云扬谢过之前仙子救命之恩。” 云扬走进殿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走近怕玷污了仙子的清暇,远离又怕冷落了人家。 秦婉约的身上有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气韵,十分神圣,与皎洁,让人不由地自行惭愧。 云扬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好先谢过秦婉约之前对他的救命之恩。 “公子为何踌躇,还请前来斟饮一杯茶水,公子能够记在心上,婉约就是没有救错公子。” 秦婉约邀云扬前去,此刻,桌前茶水已经煮沸,逸出清雅的幽香,令人心驰神往。 秦婉约的茶艺,竟然是还在云扬和李煦的上头,尽管云扬和李煦在茶艺上都已经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可是比起秦婉约还是差了不少。 便是淡泊如云扬这般,也不由地面色微变,秦婉约的才情堪称完美,不论是哪个方面都超然他人太多。 “天下之才共一石,秦婉约独占八斗。” 这句话,便是对秦婉约的才情最精准的评价,若是其他才华高绝之人冠以这样的评价,绝对会被人嗤之以鼻。 但秦婉约却不会,所有人都觉得恰到好处,她真正名副其实,也只有这样的评价才能精准地形容她的才情。 云扬上前,坐在秦婉约对面,抬首间便看到那张美入梦幻的容颜,云扬心中大窘,赶忙低首装作饮茶的样子。 这种窘态,云扬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曾出现过,哪怕是在面对大帝的后人黎清影的时候,也没有过。 临安帝女的姿容并不输给秦婉约,但秦婉约身上就有那种无解的神性,同人格魅力,如同烟雾笼罩一般迷离朦胧,吸引着所有人。 她绝对有最高的人缘,高雅之士,英才豪杰自不必多说,难得的是即便世俗凡众,隐逸闲人,甚至僧道,都有共同的话题,交情匪浅。 云扬浅斟低饮,不再抬头,在那张美入梦幻的容颜下,无论是谁,都会有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茶是好茶,不比云扬的梦幻神茶差,但其中的神叶和茶水却并没有云扬所用的梦幻神茶叶,与瑶池神泉水珍贵。 即便这样,秦婉约依旧用普通的茶叶和泉水煮出了更胜过梦幻神茶的好茶,由此可见秦婉约的茶艺是有多么登峰造极了。 若要煮出一盅好茶,除了煮茶的茶材之外,还需要一种境界,与煮茶的人需有很高的内涵。 秦婉约的茶,并无十分优异的茶材,都是普通的水与茶叶,她之所以能够煮出比云扬的梦幻神茶还要好的茶,是因为她的境界,与内涵都比云扬要高得多。 “云公子登上此境可有收获。” 秦婉约相问,九重宝塔乃是她的本命圣兵,一重一世界,每一重世界中都烙印着她的道,与她的感悟。 “受仙子指引,云某收获颇多。” 云扬举杯相敬,这三个月来,他在九重宝塔内的收获十分厚重,若非是自己压制,他早已突破道宫领域,并且心神强度也跨越天人秘境的壁障了。 修为倒可以慢慢提升上去,虽然九重宝塔悟道为他省去不少时间,但却也不算什么,但是在九重宝塔内所感悟到的太初与湮灭神道的奥义,却是在外界一年时间也未必能够参悟到。 这份感悟已经十分珍贵了,再加上在第五重世界里所看到昔日的那五道无上法的创造者身影,对经法的演化,模拟出正真的无上法神韵,云扬此次的收获已经难以计量了。 “公子登上九重宝塔绝巅,资质与天赋都惊世绝伦,婉约愿与公子共参六道奥义,公子可愿否。”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情义 玉阁中,仙霞云绮萦绕,雕栏玉砌流动着缤纷的萤光,十数根琉璃神柱上,物刻龙腾虎跃,百鸟争鸣,极尽祥瑞,有无上仙道气泽。小说w.lxs520.. 其间,秦婉约臻首微抬,美奂绝伦的容颜上带着淡雅的笑意,看着对面低首强装饮茶的云扬。 她在等待云扬的回答,希望眼前这个神资天纵的少年能同她一起求索六道,这悠悠岁月以来最至高无上的神道。 “云某求之不得。” 云扬的头埋得更低了,不敢抬头接触秦婉约的目光,也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美入梦幻的脸。 他并不介意往后在那条古今最艰难的道路上与秦婉约相互印证,秦婉约有将六道臻至极尽的宏愿,他云扬同样有追究极致,穷尽寰宇本源与真意的宏愿。 六道,号称诸天万道中最至高无上的神道,古今都没有确切的一人将那六道中任何一条神道臻至绝巅。 古往今来从不缺少天骄,人杰,连身具大帝之资的无上英杰,都无法将神道臻至极尽,全都黯然落幕了。 那是一条断路,不会有开花与结果,但它却吸引着更多的后来者朝着那条路去走。 传闻,将那六大神道的任何一种臻至绝巅,便可古今最强,甚至打破生命的极限,证得无上不朽仙。 云扬与秦婉约二者,自然也是为之所动之人,他们皆走上了那条路,不甘于平凡,欲打破极致得见不朽。 万古中,哪怕是无敌九天十地,睥睨过去未来的帝,与皇,他们的生命也不过是短暂的一世。 如炽光在天边绽放,虽然耀世,但也不过区区数万载,这么短暂的岁月,怎能够完成我心中的宏愿呢。 哪怕那条路再艰难,我也要去走,纵使到最后,这一切都没有结果,但希望永在,它在我的心中。 云扬举杯相敬,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拘束,秦婉约虽然高不可攀,但她却与自己有着太多相似之处,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 “公子如今突破在即,婉约感受到公子的身上充满灾劫噩难的气息,应是有无边杀局将欲临至,婉约愿倾公子一臂之力。” 语罢,秦婉约莹莹皎洁的手掌摊开,一颗闪动着晶莹光泽的神晶映入眼中,神晶上透发着浩大的气息。 云扬能够清晰地感应到,那是六道的气息,神晶的每一面都蕴藉着一种至高无上的神道力量,它们分别是:太初,湮灭,命运,轮回,因果,同信仰。 “此神晶赠你,其上蕴藉着婉约的六道轮回力量,可为公子将部分灾劫封入轮回之中,不得伤害公子。” 六道轮回的力量云扬曾见识过,之前在云扬参悟时空大道时,触动了禁忌的领域,就有无上意志来抹杀他,当时正是秦婉约出手,以六道轮回的力量为云扬化去了灾劫。 之前的那道无上意志连大教长老都可以顷刻抹杀,可依旧被六道轮回界门给扯入轮回之中,永世不得出来了,六道轮回的力量可见一斑。 云扬接过神晶,心中感动,他与秦婉约方只是第二次相见而已,可秦婉约不仅多次帮助他不说,之前亦曾救他性命。 此刻,又将可化灾劫的神晶相赠,这份情义,比山还重,比海还深。 “仙子待云某甚厚,此中情义,云某永生不敢相忘。” 云扬拜谢,秦婉约的恩情,他永远也还不清,他本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奈何不知不觉间,他已欠下了那么多。 “呵呵,公子无需有欠我之心意,婉约不过做力所能及之事罢,婉约还希望公子往后同我一起求索六道。” 秦婉约逸世出尘,一笑中,如菱花的开落,声音清悠,尤如金石韵,亦缥缈梦幻,如九天垂落下的仙道乐章。 “自当如此。” 云扬谦虚回应,尽管如今他与秦婉约的高度是天差地别,但他心中有着无敌的信念,今世注定我超脱一切。 他深信自己必定有朝一日达到同秦婉约相等的高度,共参六道奥义,互相印证那无上的神道。 一盅茶罢,秦婉约邀云扬论道,云扬自然应允,其实或可说,并非云扬同秦婉约论道,而应是,秦婉约为云扬讲述经法,阐释大道真解。 秦婉约的道,超凡脱俗,立身在年轻一辈的最绝巅,甚至已经超越了无上道统的绝大多数长者。 她十六岁时,便能与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如今七年过去,她的境界更加高深莫测了。 云扬猜测,她多半已经超越了那些大教主宰者,超越了绝代宗主的高度,达到等同与穆婆婆一样地当世大能那个境界了。 这听起来十分匪夷所思,其实也十分正常,秦婉约精善轮回神道,可一梦一轮回,她修行一日,就是别人修行一世。 因此,如果说她如今已达到当世大能那个高度,云扬都不会有任何怀疑,当然她即使达到那个高度,应该也没有在那个领域走出多远。 真正实力,应该略微逊色穆婆婆,黎长老,邋遢道人那些已经成名数千年的盖世雄主。 聆听秦婉约讲经阐道,云扬总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秦婉约在修为上或许还略微逊色那些盖世雄主,但是她的资质却不是那些人能比的,她在每一个修行领域几乎都走到一个极尽,甚至超脱了出去。 因此,秦婉约为云扬阐释大道真解,比之那些当世大能级的雄主还有更具有捭益。 无上英杰的道与普通强者的道是不一样的,无上英杰的道,非常道,而普通强者的道是寻常道,他们胜在修为,但如果说单论对每一个修行领域的体悟,他们远远不如秦婉约。 云扬如今才神海期,并不需要领悟那么至高的大道真解,而是需将自己的道臻至极尽,这样才能走出非常道。 因此,聆听秦婉约讲经阐道远比聆听他人讲道更有益处,秦婉约一直为云扬讲道三日,直到第三日后,他发觉自己在目前的领域已经臻至极尽了,这时秦婉约停止了讲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风起云涌 “公子此去保重。..c” 这一日,云扬辞别了秦婉约,进入九重宝塔,从第一重世界登上第九重,到如今已有三月时间,此刻,他要离开九重宝塔了。 离去前,秦婉约曾言要为云扬化去这次纷争,但云扬并没有同意,那些人觊觎他身上的神物,躲过了这次,他们下次还是会来找自己。 云扬性子淡泊,不喜欢麻烦缠身,也更不允许有那么多毒蛇惦记着自己,是麻烦,他会一并铲除掉。 尽管这次的麻烦的确是十分巨大,但云扬心中无惧,秦婉约之前曾说,可以将他直接传送回临安城,但云扬也没有答应。 该面对的,始终都要自己去面对,还有之前某些人所作的事,他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有的人必须死。 “期间多谢仙子照应,云扬去了。” 云扬转身走向殿外,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但他没有回头,抹去心中的旖旎,云扬直接跨出殿宇。 依旧是那片浩淼的星空,繁星满天,皎洁无暇,日月环合,流星飒踏,云扬最后看了一眼宫邸处,而后如同流行一般地冲向天外。 很快,他来到了初次登上第九重世界的地方,那里连通着第八重世界,云扬飞身冲了进去,眼中光暗交织,未久,他已立身在第八重世界中。 这里并没有任何足迹,显然除了他之外并没有一人登上第八重世界,云扬转身离去,跨入了第七重世界中。 依旧不曾见到任何人的足迹,即便天资惊艳如李煦,居宁远,林净谭,阴阳神子等天之骄子一般,也无法登上第七重世界。 从第七重世界开始,里面所交织的便是六道奥义,六大无上神道,除了三千道体,和大帝之外谁可参悟,因此他们无法登上第七重世界也正常。 终于,在第六重世界金色神墙前方,云扬感应到那九大天之骄子的气息,还有一个他比较熟悉的人的气息。 那个人是普陀,他的天资只比那九大天之骄子差一些,直追大教的圣子,同圣女,他能登上第六重世界也不足为奇。 此刻,这里已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想来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早已离去。 云扬路过了第五重,第四重,第三重等世界,依旧看不到一个人影了,全都空空如也,云扬御行,很快的穿越了第二重和第一重世界。 此刻,他终于回到了外边的世界,三个月在九重宝塔之中参禅悟道,他收获颇多,恍如隔世。 “是他,他出来了。” “不错,就是那个巧借神物之便,将一众天之骄子都遥遥甩开的少年。” “他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他永远龟孙在塔中不敢出来了呢。” “哈哈哈,我猜他可能是以为我们都离去了,所以才敢出来吧。” “他之前在九重宝塔中倚仗神物对我等出手,攻击我等精神领域的账还等着跟他算呢。” 云扬始一出现,就有很多人认出他,一时间指责声,与议论声滔滔不绝,更有人放出讯号,显然是通知之前与云扬仇怨颇深的赵乘风,和元天等人。 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他们的时间宝贵的很,不可能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云扬出来,自然有人为他们监寺着。 这些云扬都看在眼里,但他没有理会也没有去阻止,他没有对这些人出手,秦婉约待他情深义厚,他不想在秦婉约的主场上对人出手。 他也知道,若自己那样去做,秦婉约肯定也会去阻止,其他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他们嘴上虽然说得厉害对云扬喊打喊杀,可是手上却不曾动出真功夫。 云扬离去,他的速度很快,这些普通修士大多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但这之中并非全部都是普通人,也有大教天才混迹在人群中。 此刻云扬离去,他们全都跟了上去,这些人每一个都十分强大,身上澎湃着杀意,只要走出西星界,那么他们毫无意外绝对会顷刻间蜂拥直上,对云扬出手将之拘禁,抢夺他身上的神物。 云扬走的很快,却无半点急促,反而给人以坦坦荡荡的感觉,踏过重重云峰如履平地,很快西星界的边际已经被他越过。 “出手,拘拿此子,套出他身上的无价秘密,夺得他身上的神物。” “不错,神物有德者居之,它应当是属于像我等这样传承了千百万载的无上道统所有。” “此子一介神海期爬虫,废物而已,神物落在他身上也是明珠暗投,他这样的蝼蚁不配居有神物。” 说话间,已是有数道强大的攻击斩了过来,显然是那些大教的人士出手了,这些人修为普遍不弱,少说也有六台秘境巅峰,更甚者已经触及到天人秘境了。 “呛” 金剑出鞘,九重宝塔内三个月的参禅悟道,云扬的修为大进,在三个月前他变已经能够轻易斩杀天人秘境以下任何修士,如今更是举手之劳。 云扬仗剑前行,浑然不惧那涛涛的攻杀之术,他剑势挥洒如虹,追星赶月,直取前方的大教弟子。 “噗” 鲜血淋漓,从眉心流淌下来,爬满了那位大教弟子的整张脸,他的神阙已经被云扬一剑斩开,甚至连元神也没能逃得过。 他眼中流露着难以置信的深色,然而他的身体却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云扬跨过他的尸体,不带一丝血迹,手中剑直取侧边一人,这个人的服饰云扬十分熟悉,他曾见元苍和元吉也穿着这样的服饰,显然这是一个元家弟子。 云扬与元天和元苍恩怨颇深,两者之前曾趁自己悟道之时用禁神幡要封印自己的灵魂,对于元天的走狗,云扬不会留情。 云扬剑锋冷冽,如凋零在北原极地瑶池上的霜寒,在这道剑锋下,元家弟子浑身颤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似乎被那剑锋下流露的寒意给搅碎。 “铛” 他祭出一件铜钟,狠狠地撞向云扬那一剑,欲将之抵住,然而两者间实力差距甚大,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敌过云扬。 “咔” 铜钟四裂,云扬的长剑直接穿破铜钟洞入元家弟子眉心,让其成为剑下亡魂。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四荒围杀 “蹬” 元家的那位天才尸体倒下,云扬神色漠然,仗剑前行,所过之处竟无人能够挡他一步,初时还有不少人冒出来想要抢夺他身上的神物。.c| 随着云扬两剑就斩杀了两个大教的天才后,这些大教门徒那张鼻孔朝天的脸上也呈现出惊恐之状。 云扬走过他们的身边时,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脚步竟然在不禁地后退。 “哼,一群废物,就你们这孬样,也想抢夺神物,劝你们别妄想了,他身上的东西是属于我元家的。” 一个穿着术士长袍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不屑地睨视众人,眼眸中有一丝杀意。 这些人都想争夺云扬身上的神物,而他们元家对神物志在必得,若非顾及这些人背后的道统,年轻男子不介意送他们全部下地狱去。 “天人秘境。” 云扬看着这个年轻男子,他的身上透发着一种十分强大的气息,远超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那是天道奥义。 “嗤” 云扬出手,形去如风,手中长剑直取年轻男子的头颅,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人的修为,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却是要主动出击。 “可笑,既然你来送死我成全你,不过在你死之前,你的东西给我交出来。” 年轻男子傲睨道,但他却并没有直接出手,站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云扬若要前来与他一战,首先得过了那些其他大教门徒的那一关。 “你真以为你持有神物,就能在我等面前肆无忌惮了吗。” 有人相阻云扬,被年轻男子讽刺,这些大教门徒的脸面也很不好看,之前尚因云扬两剑斩杀两个大教天才,而畏畏缩缩。 但此刻被年轻男子一激,他们心中也是来了火气,细想来,云扬修为毕竟之在神海期,且只有一人,他们这么多人又有何惧。 “杀” 数道身影杀出,他们都是大教的天才弟子,虽然尚未臻至天人秘境,但也相差不远了。 大教强势的攻杀术,被这些人施展到淋淋尽致,一瞬跨过数百丈,都有一种无形的大势席卷而来,将这方虚空积压的轰鸣。 “叮” 云扬的长剑与这些人的法宝接触,在空际绽出绚烂的炽光,三件大教弟子的法宝直接被云扬一剑斩碎,但也有数件法宝绽出匹练的力量,竟是将云扬这刺向年轻男子的一剑给阻挡下来。 “该死,我祭炼十数载的本命法宝竟然毁于一旦。” “此子果然身怀无价秘密,他手中的那把剑也不简单,很可能是一件无上的古兵。” 众人看着云扬手中的金剑,他们都曾见到云扬手持此剑锋芒无匹,之前死去的那两个天才都能祭出过法宝来当云扬那一剑。 可是到最后都被云扬一剑穿破,死于非命,如今又是三件本命法宝被云扬一剑斩开,不用想都知道这定然不是一件凡兵了。 所有人目光灼灼,看着云扬如同看着一座宝库,就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年轻男子也露出一丝异色,他对云扬手中的古兵很有兴趣。 “嗤” 又有人从背后袭来,与此同时之前阻住云扬攻向年轻男子的那几个大教弟子也出手了。 “一起出手,拘禁此子,他这种低贱的修士不配居有神物和古兵。” 越来越多的人向云扬出手,四荒皆被人相围,无数只道则凝聚的大手朝着云扬拍来,仅仅是其中泄出的一丝气机就击溃这方圆内的十数座大山。 “铛” 又有人持至强法宝出手,十数剑强大的法宝突袭而来,每一件都透发着恐怖的气息,这并非是他们的力量。 其中多半曾注入过教内师兄,甚至长老级别强者的力量,这种至强法宝只能用一次,堪称禁器,但哪怕是一次,也无比恐怖了。 毫无疑问,在这样的攻势下,即便是李煦,居宁远,秦淮,林净谭等这样的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也要变色。 云扬心知不可硬抗,直接用出之前还剩下的三张循身符中的一张,循身符上传来一阵强大的力量,就要将云扬带走到万里之外。 但是突然,这方圆万丈中渗透出一种浩瀚的天地大势,直接向着云扬所在的那个方向积压而来,循身符的力量在这天地大势的积压下,竟然颤了颤就在无动静了。 “不好,这片天地被人以旁道奇术给定住了。” 云扬对这种气机十分熟悉,他同样修习旁道奇术,这人群中除了他自己外,修习旁道奇术的便只有元家的人了。 元家,是东洲大地上传承十分古老的一个旁道世家,在过去也只有陈家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三千年前,陈家以成为过去,如今的东洲大地上,在旁道方面元家堪称一枝独秀,尽管他们族内没有穆婆婆这样的天术士,但是地术士却是数不胜数,比之东坊街,显然要底蕴深厚不少。 无需多说,此时以旁道奇术定住天地大势的肯定是元家的弟子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弟子,云扬看向年轻男子,此地能够做到的人,只有他。 “一直听闻你实力不错,这些人都想与你较个高低,你还是留下来吧。” 年轻男子傲然道,言语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显然,他根本没将这里所有人看在眼中,也自然不曾将云扬看在眼中。 仿佛他的意志,这些人都值得遵循,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冷眼旁观一直都不曾出手,只当是看那些人在他面前演戏。 等到一切都快要结束时,也就是他来收尾的时候了,他对云扬身上的神物志在必得,最终一切他都要拿到手。 云扬不再理会,因为此刻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那些炽盛的攻势都朝着他袭击而来,身前身后都敌手围杀而来。 “心魂终章。” 云扬祭出凤凰琴,精湛浩缈的心神奥义流转在琴弦之中,云扬屈指连奏,铮铮杀伐之音自天际垂落,直冲那十数个懆控禁器的大教弟子的精神领域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元溟 浩缈琴声,自九天飘来,仙音杳杳,荡涤心魂,琴意深长,绵延星天外,囊寰宇之真意,落九天之华章。&乐&文&小说{}.{l}{xs520}.{c} 云扬伫立在浩浩天音的尽头,身畔无数险恶的禁器与至宝朝着他袭来,无数的大教精英弟子纷纷出手围杀,他依旧平静自若。 清秀的眉宇间流露着无上的气概,大有一种泰山崩于眼前,而我自面不改色的英姿与气度。 三个月参禅悟道,他的琴艺已臻至超凡脱俗的境界,再次弹奏镇仙曲,别有一种深刻的意韵流转在心间。 他的心神,在那仙道的韵律中勾画令人论陷的境地,可以永生不朽的仙土,让灵魂得到自由的完美世界。 仙音磬入那些懆控禁器之人的耳畔,渗入他们的精神领域中,那音律虽美,却带着云扬的杀伐意志,为杀他们而弹。 镇仙曲的神妙音韵,回荡在那些大教弟子的精神领域中,如同洪吕大钟在他们的精神领域敲响,振聋发聩。 仙音之中更渗透着一种梦幻意韵,摄人心魂,使人沉纶,霎时间,那些人心神都陷入一刻的停滞。 他们手下施展开的至强法,也因为精神领域的停滞而撤断,这一瞬间,云扬再次屈指连弹。 心神奥义汇聚成杀剑,数柄神剑出现在数位大教弟子的精神领域中,直挥着他们的精神世界斩下。 “滕” 数道响声落下,那几个大教弟子已然倒在了地上,成为尸体,他们的精神领域已经被云扬的心念之剑斩开了。 “轰” 这一刻,那数十道法术凝炼出的大手已经朝着云扬覆下,他虽然可以凭借镇仙典的无上神法禁锢对手的精神领域,但此间敌手真的太多,有太多的人在对他出手。 若真被那些人的至强法相拍中,即便不死也要重创,但云扬也不会坐以待毙。 “湮灭吧” 云扬神色漠然,琴下韵律再变,浩缈的音律直接冲破那十数个控禁器之人的护体神环,蜂蛹进他们的精神领域之中。 每一缕音律皆由云扬的心念所化,云扬的心神强度强大无比,他要将自己的神魂印记渗入那些人的精神领域中他们阻止不了。 那些音律之中带有一种至强的奥义,他是湮灭神道的神性力量,这些心念幻化的音律冲入那些人的精神领域后,便强行融入他们的神魂印记中。 湮灭奥义的神性力量,违和天道,逆转万物的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都走向对立,彼此相互排斥,互相冲突,直到最后一切都毁灭。 “不” 这一刻,那十数位懆控禁器的大教弟子感受到莫大的危机,他们想要阻止,但云扬的心神强度远比他们强大。 云扬在心神奥义上的造诣,更是远远地超越他们,他们根本就由不得自己,一切都在云扬的控制之下,此刻云扬要让他们走向终结,那么他们就只能去死。 “轰” 十数位懆控禁器的大教弟子,他们的精神领域内开始塌陷,顷刻间已经被湮灭奥义的神性力量引向终结。 “去。” 十数位懆控禁器的人倒下,云扬直接凭着精湛的心神强行懆控他们之前用来对付自己的禁器。 在云扬的心念懆控下,那十数间攻向自己而来的禁器此刻全都调转方向,皆朝着上空那数十上百道无匹的攻击撞去。 “轰” 炽盛的辉光灼耀天穹,在那一刻,云扬也祭出凤凰琴守护己身,即便如此,他所受到的冲击也不轻,体内气血絮乱, 再看方圆的天地,皆已被打得塌陷,地面裂开了万丈长的大裂缝,有熊熊地火涌出。 之前围杀云扬的那些大教弟子,也被禁器爆炸的威力给镇死数十,这个结果让人惊悚。 这些都不是凡人,而是全都有天大的来头,是无上道统的天才弟子,每一个都至少有着六台秘境巅峰的实力。 可是云扬顷刻间就击杀了数十个,这种举动堪称疯狂,这无疑会把这些人身后的实力得罪死。 可是云扬不在乎,他不仅杀掉了那几十个人,他更要将这里的人全都击杀掉。 这些人留着也是祸害,与其放任他们以后来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此刻将他们全部杀掉。 云扬性子淡泊,他并不想整日都麻烦缠身,他们若真找上门来,他不会留情。 似乎是感应到云扬身上的杀意,这一刻所有人都不觉地后退一步。 “你是想将我们全都杀掉吗,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无上道统的威仪不容亵渎,你击杀大教的弟子已是罪无可恕,现在赎罪还来得及,把你手中的古琴奉上,或许我教可以网开一面,不追究你击杀我教弟子之罪。” 无上道统的弟子喝斥云扬,到了如今还没有看清局势,依旧对云扬身上的凤凰琴和金剑古兵抱有非分之想。 可惜,云扬并不为之所动,他瞬息又斩出一剑,将身后一个欲要偷袭自己的大教弟子斩杀。 “元溟,到这个时候你还在那看着,你是不打算出手了吗。” 众人看向自始至终就一直冷眼旁观的年轻男子,他叫元溟,是元家仅次于元天的几位天纵奇才之一。 他已然将天人秘境的第一个领域天道领域修满,甚至触及到天人秘境的第二个领域,人道领域。 在这些前来为杀云扬的人之中,他的实力最强,但是元溟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出手,而是看着其他大教的弟子去对付云扬,这与看着那些人去送死有何区别。 “元溟,别以为我等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若此子身上真有神物,你认为你最终能够得到,还是你认为你们元家能够得到。” “到现在,你还不随我等出手吗。” 有人喝斥元溟,众人都知道元溟什么心思,他是想看着众人都去死,然后他自己得到一切。 场外,尽管众人对元溟喝斥,与指责不休,但元溟却根本不在意,也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不急不急,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 他在轻语,可是他的声音之中别有一种玄奥,因此,竟然无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鏖战群敌 元溟冷眼旁观,根本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但他却又守着这个地方,即便云扬用循身符也无法离去。『樂『文『小『说| 显然,元溟有大企图,他也是真的想要所有其他大教的弟子都死掉,他不会亲自出手,但他却是借了云扬之手。 这一点,很多人也都看出来了,但即便看出来又如何,这种事元溟没有做在明面上,他们身后的势力都没有任何理由打压此人,而他们自己更不是元溟的对手。 呼唤好几次元溟都不应,也不曾出手相帮,此刻又有数人倒在云扬的剑下,死于非命。 “元溟,此子身上的宝物太过贵重,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独自居有吗。” “你这般作为,你就不怕我教的长者过问吗。” 众人不住地对元溟喝斥道,然而说了半天也不见元溟回应,相反元溟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脸上带着笑意。 “镇仙曲” 人群中,云扬施展强大神术将前方数个大教弟子的神魂强行抹杀,直接凭着精湛的心神力量,强控他们身上的至强法宝。 “轰隆隆” 又是数件强*宝炸开,这些法宝都是这些天才弟子的师尊,或者实力出众的师兄师姐为他们铸就的。 其中甚至承载着这些天才弟子的师尊与师兄师姐的一丝强大力量,这些力量哪怕是一丝就足以抹杀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 如今,持宝之人的神魂被云扬以镇仙典抹杀,他们的至强法宝更是被云扬凭着强大的心神奥义强控,反用来击杀这些大教弟子。 “扑通”,“扑通” 又是数人倒下,死在这些至强法宝中蕴藏的强者力量下,这种手段,堪称惊世骇俗,所有人皆感到毛骨悚然,就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元溟,脸上也呈现出一丝阴沉。 这便是镇仙曲,是无上神典之威,江山在心神奥义这条路上走得很远,世人都难以望其项背了。 镇仙曲,是一部集心神奥义之大成的无上神典,对神魂领域有着至高无上的造诣,其中记载的神术,更是奥妙无穷。 一念间抹杀敌手的神魂,自然是不再话下,就是强行懆控一件有主的法宝,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以云扬现在的修为,他仅仅只能强行懆控他人的法宝几息时间,但几息时间已经够发挥出那些法宝的价值了。 尽管在之前被那十数件禁器抹杀掉数十人,但此次前来围杀云扬的人真的太多了,硬抗肯定是不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逃命,就是得有强大杀手锏,方能安然,否则多半性命难保。 但是云扬如今还不打算祭出自己的杀手锏,他知道此间来围杀自己的人还远远不是全部,因此只能动用他人的至强法宝了。 “众位,不要用法宝攻击他,此子太邪乎,他似乎能强控我等法宝。” “我等只需以强大的修为压制他即可。” 人群中逐渐有人看出云扬的诡异处,皆收回法宝,以强大的法力镇杀而来,数十人都在出手,即便云扬能够轻易斩杀天人秘境以下的任何人也疲于应对。 “造化灵眼,开。” 云扬展开瞳术,眼眸中万千法则与秩序交织,他在推演这些人法术的轨迹,很快他捕捉到了,而后他毫不犹豫地施展缩地成寸神通向着一边躲去。 “轰” 云扬刚刚离开原来的地方,就有数道匹练的攻击落在原地,将大地击穿千丈深渊。 云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止,他一连移开数十上百回,每一次他都勘勘躲过那些大教天才弟子的至强法术。 “无妄剑” 云扬躲避的过程中,他也在出手,造化灵眼不仅能够推演敌手的出招轨迹,亦能够看穿他们的破绽。 “嘭” 云扬一剑斩杀一个身处在人群边缘的大教天才,鲜血贱起很高,他眼中众人的招式皆在演化,他知道这一刻又有十数人袭来。 云扬抽身退后,形去如风,落至一个攻势比较稀疏的地方,他再次勘勘躲过那十数人的攻击。 “呛” 云扬一剑荡平阻拦在他身前的三位大教天才弟子,这一剑中他气势攀升到最顶峰,这三人虽然也堪称天才,但依旧挡不住云扬的一剑。 也是因为这个方向只有他们三人,不然云扬不可能成功,再次斩灭三人,云扬的神色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越加沉重了。 他看到此刻围杀他的人群越密集了。他已经被围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轰隆隆” 数十重攻击从天而降,云扬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躲去的地方,在那狂猛的攻击中他感受到危险的气机,且十分严重。 “去” 云扬直接祭出凤凰琴挡在前方,他心知这不能硬抗,数十重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的攻击,即便是天人秘境的修士也接不住,很何况他才区区神海期。 “死吧” 大教的天才面色阴沉,他们不信云扬此刻还能有任何机会,只要云扬一败,那么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数十重攻击全部落在凤凰琴上,然而却不曾撼动凤凰琴一分,火红色的凤凰琴依旧无损,但立身在凤凰琴之后的云扬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体内气血翻腾,终于抑制不住从口中喷吐出来,他的身体更是在那冲击下被震碎数十根筋骨,内脏多处受损。 但终究是将那数十重攻击抗下,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势,在那些大教弟子对他出手的时候,云扬同样在展开杀戮。 “心神奥义” 云扬强大的心念直冲他身后数个大教弟子的精神领域,即便那些人阻挡也没有用,他们在心神强度上与云扬相差太远了。 “嗤” 云扬的神念冲进那些人的精神领域后直接幻化出一道虚影,虚影手中持剑直朝着那几个人的精神领域斩下。 “啊”,“啊” 那几个大教弟子正准备再次对云扬进行攻击,不料精神领域中惊天剑光突然冲起,还来不及应对,他们的精神领域便直接被云扬神念幻化的虚影斩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灭群敌 [燃^文^书库][] “嗵”,“嗵” 数道身影从半空坠落下来,这些人身上完好无损看不出半点伤势,然而,他们的精神领域却已经被斩开。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lwχs520。.首发 他们手中依旧保持着大教至强法的演化形式,但人却已经没有任何生息,归于寂灭了。 “嘭” 云扬双手抱朴,模拟山河日月印,而后直接擎着炽盛的印玺与前方攻向自己的五个大教天才对了一掌。 “轰隆隆” 剧烈强盛的气机席卷四荒,击穿方圆数百丈,冲起无尽烟霞,山石飞溅,地火喷涌,这片浩浩大地都为之震颤。 烟霞散去后,场地中的一切重新映入视野,云扬艰难的与着数十位大教弟子鏖战,凤凰琴一次又一次地挡下敌手的攻击。 可之前那五个人已经不再此列了,在刚才那一击之中,五人皆被云扬击出数百丈,身体撞碎十数座大山。 “噗” 五人喋血,遭创甚重,身上骨骼都被撞碎了,整个胸前都凹陷了下去,仅仅一击而已,便败得如此惨烈。 “湮灭吧” 战场中,云扬漠然的声音传来,只见下一刻那五个大教弟子的身体竟然嘭地一声就炸开了,血雨倾洒。 之前五人与云扬相战,云扬已经将湮灭仙典的奥义植入了五人的身体中。 湮灭奥义违和天道,逆转宇宙间万物的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都走向对立。 将一切法则,秩序,能量,物质皆导回原点,走向对立,彼此相互排斥,互相冲突,直到最后一切都终结。 湮灭神道的力量至高无上,连宇宙和先天秩序规则都在神道的制忖下,被湮灭奥义渗透,他们除了走向终结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嗵” 此时,战场中云扬已经再杀一人,但这时他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严重了,原本洁白无暇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透。 但他依旧不在意,依旧在鏖战,随之有越来越多的人被他击杀,原先最初的时候有上百大教天才来围杀他,此刻,只剩下不到五六成。 “太初奥义” 这一刻,云扬的周身冲起了混沌光,氤氲的雾色将他笼罩,这片天地中流溢着一种神性力量,将自然与生命的神秀气息皆引向这方。 钟灵神秀的气泽源源不断地汇入云扬的四肢百骸,他身上的伤势也在迅速的复原,不到数息时间就已经恢复了三成。 掌控太初奥义,因此云扬敢于百十位大教天才鏖战,太初,它是一切生命的源头,拥有这种力量,这次所受的伤对云扬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又十数息过去了,此时云扬已经近乎恢复一半,太初的力量太强大了,它是生命最究极的形态。 这期间,又有七位大教的天才死在云扬的剑下,鲜血浸染了山河,眼见这么多人死去,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大教天才的脸上也露出了惶惶。 “元溟,你还不出手么。” “若是我们都死了,你如何向我们身后的大教交代,你认为你能独活么。” 此时又有人要元溟出手,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声喝斥元溟,而是姿态放得很低,隐隐有相求的意味了。 “众位再坚持一下,你们的师兄和同门也该来了,而我还要在这里压阵,不能让此子逃走,否则那些死去的师兄弟的血就白流了。” 元溟一本正经地回应,依旧站在后方看着,美其名曰是压阵,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元溟,你混账东西,我的师尊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他们的清算吧。” 低声下气请元溟出手不成,元溟反而想让所有人死,这时候所有人心中都腾起一阵火气。 “嗤” 又一道剑光惊起,灼耀双目,那一剑太锋芒,也太迅捷,剑光掠过后,又是两个大教天才从半空坠落直下,被云扬一剑抹杀。 此刻,云扬已经恢复了七成,随着越来越多的敌手被他屠于剑下,他所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小。 虽然依旧是有无尽的攻势朝着他袭杀而来,但因为敌手骤减,落在凤凰琴上给云扬带来的冲击,也越不如之前了。 又数十息过去了,此刻之前密集的敌人已经被云扬杀到不到五十人了,而如今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九成。 云扬后方,数位大教天才全力地对着云扬打出一击后竟然极速地展开循术朝着远方掠去,他们这竟然是要逃跑。 “之前你等对我出手,我岂能容你们活命,此刻想走,却是痴心妄想了。” 云扬脚下一跺,顿时那几人逃跑的方向突然冲起数道地龙,这些地龙自然是由这处天地的地气所化。 云扬曾在天葬山脉得到昔日陈家的无上典籍奇门术,昔日的陈家是一个比如今的元家还要繁盛的旁道世家。 其宗族内过去曾出过不少于双手之数的天术士,奇门术,经过陈家十五代天术士的修改与完整,已然臻至旁道绝学的顶峰。 再加上云扬有穆婆婆这个巅峰天术士的亲自指导,兼修她的大石书,云扬在旁道奇术上的造诣已经很高了。 因此,借用一方天地大势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此刻数道地龙直冲那几个朝着远方逃去的大教天才。 地龙身长百丈,飞腾间,风云翻卷,罡风肆掠,有一种莫大的形式,足以碾碎百座山川,朝着那数位大教天才冲来。 “轰” 山呼海啸的声音荡彻*,五道大教天才的身影若如滚石般朝着云扬这方战场砸来。 云扬出手,五道神念冲出直击那五位大教天才的精神领域,在云扬浩瀚的心神印记下,他们的心神强度算不得什么。 没有任何意外,五人的精神领域被云扬的心神印记碾碎,死于非命,云扬以凤凰琴守护己身与数十大教天才鏖战。 一直战斗了大概一个钟头,此时整个战场中已经倒下了上百具尸身,鲜血浸润了大地。 此刻,云扬之前所受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余下的二十几人,已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压力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以一敌百 [燃^文^书库][] “我等为无上道统门内弟子,你真的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么。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lwχs520。.首发” 厉喝声在人群中传出,之前尚是咄咄鄙人的大教天才,已再无之前的峥嵘与气势,言语间虽依旧硬气,但明显声色内荏。 此刻,前来围杀云扬的大教天才已是不足三十人,所有人内心惶惶,这期间亦曾有人展开强大循术同身法意图逃离此地,但都被云扬调转天地大势给阻回去了。 “呛” 云扬展开神通,手中长剑直取眼前的敌手,用他的行动给予了他们回答,这里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转眼又是一人被他斩于剑下,此时,他手中的剑刃已经沾满了鲜血,欣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滚落在地上,十分艳烈。 森冷的剑光在空气中晃荡,是那般的刺目与彻骨,让人不禁地发颤,浑身都凉透。 这一刻,这些平日里自信心膨胀,舍我其谁的大教天才,皆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那是一种冰冷的绝望,面对此人的云扬,他们感到窒息。 “扑通” 又是两具尸体倒下,云扬冷漠如霜收割着敌手的性命,此时,他的视野内的敌手已不足二十人。 “住手,你这么做,你就不怕我等身后的势力找你清算吗。” “我等师兄,与同门如今正在向此处赶来,你若肯放过我等一命,此次所生之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到了此时,这些人已经顾不得身为无上大教天才的尊严了,言语间有请求饶恕之意,他们被云扬杀到害怕胆色全失。 云扬神色不变,但心低却更郑重了,他知道像元家,太素门这些大教的高手多半已经快要赶到此处了。 自己身怀神物的事,想必多半被有心人给传出去了,那些大教每一个都图谋甚大,不可能不动心,此次也多半不止一个道统的人会对自己出手。 想到那般境况,云扬出手越凌厉了,他得赶紧解决掉眼前这些人,然后离开太素城。 “狮子印”,“翻天印”,“覆海印” 云扬掌指捏合,三大天书的奥义流转在他的心间,他一连捏出十数种印玺,而后忆起当时在九重宝塔第三重世界中所看到的秦婉约圆融万法的场景。 他精湛的心神涌出,强行模拟当初秦婉约圆融万法的场景,而后将十数种至强印玺圆融为一。 最终的结果并没能诚心如意,那十数种印玺刚刚圆融一体,就隐隐有炸开的趋势,云扬神色冷厉,推冻着印玺凝聚地轮盘印向前方敌手。 “咔”,“咔”,“咔” 炽盛的轮盘刚刚被云扬推出,就开始一寸又一寸地蹦裂开来,强盛的力量冲向*八荒。 “嗤” 煌煌的神芒,自轮盘中迸射而出,而后整个轮盘开始解体,璀璨的辉光照破山河。 将轮盘前的四个大教天才洞穿,四人尚来不急反应什么,他们的身体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轰” 轮盘炸开后的力量直接将另外数位逃得慢的大教天才给冲开,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被那轮盘的力量抹杀。 但都受到不小的创伤,有人的手臂直接被轮盘内迸射出的神芒割断了,更有人身体被那璀璨的光霞穿透的千穿百孔离死不远了。 战斗到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意外了,云扬上前,数道神念之剑斩出,直接将那几个遭创的大教天才精神领域穿破,几位天才归于寂灭。 “你的事,我们从此再也不参与,还请你放我等离去。” 如今,战场上只剩下不足十人,十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挡云扬的可能了,这些人全都放下姿态,相求云扬饶命。 云扬上前,他手中的长剑依旧在滴答滴答地滚落着血液,勿需多想,云扬是何种意思,他们也都明白了。 “何必与他多说,他想要杀我们,我等哪怕是死,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语罢,人群中一人擎出禁器之兵,之前因为顾及云扬有强控他人法宝手段,而并未将之祭出,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们都知道自己与云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唯有用禁器或许还有一分可能重创或者击杀云扬,尽管很有可能再次被云扬强控,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其余大教天才皆祭出禁器之兵,霎那间九道强大至极的力量渗透在天地间,每一道力量都足以击杀天人秘境的修士。 就是一直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元溟,此刻也是神色一变,这着禁器之威下,他同样感到了危险。 “镇仙曲” 然而,在这强盛的危机下云扬却平淡至极,将凤凰琴收于面前,屈指连奏间无数道音律磬入那九位大教天才的精神领域中。 即便有禁器挡在前方,依旧阻挡不了镇仙曲的渗透,浩缈的音律磬入九位大教天才的精神领域中,化作一道道精神印记,那正是云扬的精神印记。 “嘭” 九人的精神领域顷刻坍塌,被云扬以心神奥义碾碎了,连元神也未能逃出去。 九位大教天才,不到一息时间已被云扬抹杀,但云扬并未停下攻势,他心神强控九大禁器,直冲元溟的方向。 这个人虽然从头至尾都不曾对自己出手过,但这毋庸置疑是自己的敌手,对于敌人云扬没有仁慈,唯有镇杀一途。 “呵呵,真是精彩啊,以一敌百,并且还是以神海期的修为对上一百多位六台秘境的大教天才。” “这种战力,即便是东洲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在你这个修为的时候,也远远不如。” “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呢,倒是越来越让我期待了。” 面对九道禁器袭来,元溟朗笑自若,别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他抬手对着冲来的九道禁器印出。 此时,在他的身后一卷紫色的书页渐渐地沉入虚空,紫色的光华遮天蔽月,流动着蒙蒙的气泽,极具尊贵与神圣的意韵。 他正是元家的镇族典籍,紫天书,三个月前,在秦川的时候云扬就曾见到过元苍施展,不过当日元苍背后显化的天书虚影极其模糊。 而眼前的元溟,显然比当初的元苍要强大很多,他对紫天书的理解也更深刻很多,因此沉浮在其身后的紫天书端显得无比耀眼。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夺凤凰琴 [燃^文^书库][] 蒙蒙的紫气将元溟缭绕,随着那一卷紫色的天书出现在他的身后,元溟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乐@文@小说..lwxs520.. 不过一息之间,他所绽现出的实力已经比之前强大十倍有余,这便是天书,为古代圣贤所开创的法,也是一个无上道统立教的根本。 “轰” 元溟一掌覆在一件直冲而来的禁器之兵上,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却是将那一件绽放着无上威仪的禁器打碎,残片横飞四方。 元溟一连出手九次,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件禁器之兵被其打碎,九次攻势落下后,他依旧伫立在原地,不曾移动一步,也不带一点伤。 这九件禁器,都承载着大教中强大人物的一丝力量,可以轻易抹杀天人秘境的修士,但依旧不曾撼动元溟分毫。 “呛” 一击不成,云扬并没有停滞,他展开无上神通,顷刻已是来到元溟面前,不曾在天地中荡起一丝旖旎,也不曾在空气中带过一丝风声。 云扬身影鄙进元溟,他体内秘境内,涌泉领域,与神海领域中源源不断的力量流入四肢百骸,云扬剑势如虹,穿破长天,直击元溟本身。 “你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却不是我的对手,等到现在也是该结束了,你身上的神物,包括你的一切秘密都归我所有吧。” 元溟出手,弹指间一道紫气点在云扬刺来的剑身之上,原来义无反顾的一剑竟然发生偏折,云扬只感到手臂间传来一阵沉重的压力,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元溟一指点开云扬的剑势,在云扬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已隔出一掌,结实地击在云扬的胸前。 “蹬”,“蹬”,“蹬” 云扬直接被元溟一掌击退数百步,若非最后时刻反应过来,那就不是被击退这么简单了,绝对会在那一掌的强盛力量下肉身爆开。 尽管如此,云扬还是遭创不小,他胸前凹陷了一大块,数十根肋骨在那一掌中被击断,连同他体内的气血也都絮乱起来。 云扬尚来不及平复体内状况,此刻再次有一阵危险袭上心头,只见元溟已是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他的前方。 他掌中萦绕着蒙蒙的紫气,朝着云扬的抓来,其势叼专,便是造化灵眼也无法一时间看透,无法一时间推演出他的轨迹。 云扬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无法避过,云扬干脆也就不去回避,他展开奇门术,强大的神念懆控这方天地的大势。 数十道清浊的地龙自地面冲出,迎击着元溟的方向而来,涛涛大势崩断山河翻覆层云,隐隐间闷雷滚动,无比压抑。 数十道地龙冲击元溟本身,即便元溟强大无比,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他同样心念一动,又见数十条地龙冲击而来,不过它们所指的方向则是云扬。 元家,作为东洲大地上如今最强大的旁道世家,这个传承他们对旁道奇术有着极高的造诣,尤其是其宗族内的惊艳人杰,他们的造诣尤为高深。 显然,元溟就是那惊艳之人,他同样已经臻至人术士,在旁道领域上竟是不落后于云扬一分。 他同样可以懆控这方天地的大势,元溟并没停下攻势去应付那数十道地龙,而是同样懆控数十道地气之龙与之相抗。 而他本身依旧出手对付着云扬,此时他的手掌已经抓到云扬的身前,云扬能够从其中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危险气机。 毋庸置疑,若真被这一抓抓到,恐怕云扬整个身体都会被抓成两段,不仅仅是如此,在元溟身上,不断有蒙蒙的紫气渗来,每一缕都重如泰山,积压在云扬身上。 云扬感觉他每一举一动都格外沉重,但此时已顾及不到那么多,云扬祭出凤凰琴挡在身前。 “这便是那些人所说的神物吗,既然如此从今便归我所有。” 元溟一把抓在凤凰琴上,竟然是直接从云扬的手中将凤凰琴夺过,便是云扬以强大神念懆控凤凰琴挣脱也没用。 “断” 元溟一掌隔出,直直接将云扬击出数百丈,他竟然凭自己的强*力截断了云扬神念对凤凰琴的懆控。 “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无上神物,从此你便是我的证道之兵,随我一起去征战那条路。” 元溟豪气冲云,肆意大笑,看着手中的凤凰琴爱不释手,他确认这的确是一件无上神兵,心中畅然,这世间有几件神兵。 自己如今得到神兵,这不是上苍的意志要自己走上那条路吗,从此以后元天算什么,那些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又算什么。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云扬自一片破碎的山川中走出,此刻他的身形已经很狼狈了,在之前那一击之中他受到重创,体内内脏都几乎移位。 但他却毫不在意,他看着豪气干云的元溟,此刻元溟正端着他的凤凰琴,尽管他知道元溟最终不可能拿走凤凰琴,但他心中依旧生起一种杀意。 似感应到云扬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机,此刻元溟也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不过他的眼中却是没有将云扬看得多重了。 隐隐间他身上已经有了一种睥睨苍生的气度,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被他看在眼里了。 “听闻你身上藏着无价的秘密,也都给我交出来吧。” 元溟出手,他的掌中猛然迸发出强盛的气势,蒙蒙的紫气涌动,有一种伟岸的力量将云扬朝着元溟的方向扯去。 “该结束了。” 云扬任由身形朝着元溟的方向行去,此刻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有一种亘古不朽的神秘力量在翻涌,那是时空的力量。 云扬借用了一直静置在他精神领域深处的时字,与空字的力量,时空的力量流过他的四肢百骸,而后透过云扬展开的神法渗入这方天地中。 “静止” 时空的力量降临,这片天地中,一切物质,能量,秩序,规则都停止了运转。 在远方,奔腾不息的大河断流,长天下再感应不到空气的流动,自然中,万籁俱寂,仿佛回到了世界的最初始。 元溟掌中渗透出的强大气势也被时空的力量截断,云扬身形不再向前移去,那蒙蒙的紫气定定地沉浮在虚空中,也不再向云扬涌来,甚至连元溟本身也被时空的力量给禁锢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大人物出 此刻,元溟的思维归于虚无,他的生息归于混沌,他体内的气血也都停滞了流动,秘境中的法力,停滞了运转。网 时空的力量,亘古不朽,神秘莫测,它太强大了,冥冥中,让时空内所有的实体,与道性皆陷入懵懂。 时空的静止,主观上就是没有生命,没有实体,也没有道性。 真正客观的时空,是永恒的,唯有当生命,实体,与道性都归于虚无,归于空境的时候,时间,与空间对于它来说也就是没有意义的,更不会有影响,也就不存在。 元溟是时空的力量主要的承担者,当时空在他的世界静止的时候,就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归于虚无,归于空境主观来讲,他的生命也自然不存在。 客观的元溟是绝对静止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生命的,而云扬是客观者,他不被时空的力量限制。 “回来吧” 元溟的力量归于懵懂,此时凤凰琴也不在他的压制之下,云扬神念一动,凤凰琴已是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云扬展开无上神通,缩地成寸顷刻间已经来到元溟身前,他手中长剑点向元溟的眉心,洞穿了他的元神。 “扑通” 元溟的尸身倒下,一代天纵奇才,在这般懵懂的状态下被云扬击杀,直到死去元溟都不曾有一丝知觉。 时空的力量散去,这片天地恢复如当初那般,飒飒的山风吹过这片土地,别有一种肃杀和萧瑟。 这大地上已经倒下了百十具尸体,欣红的血液将深沉的土壤浸染,云扬一步步跨过,自始至终都很漠然。 空气中随风而来的还有躁动的声音,云扬知道是那些大教的强者,和他们的门徒赶来了,这其中也定然少不了与他有仇怨的那些人。 “在那里,快看,走在山川的那个人就是他。” 惊呼的声音遥遥地传入耳畔,云扬不曾回头,他一步步地朝着山下走去,看似很慢,却是每一步都缩地成寸,一步踏出就跨越了百丈。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了,直到数息过后,终于有人赶到了这个地方,见到眼前的场面都惊骇莫名。 “这些人,全都是他杀的。” 有之前跟云扬一起在九重宝塔内参禅悟道的大教弟子惊异,在九重宝塔内,他也曾在语言上对云扬出言不逊。 此刻看着眼前的场景,再看向前方的那道身影,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颤,这样的人还很多,之前在九重宝塔参禅悟道时,云扬一枝独秀,遥遥领先所有人。 将那九大天之骄子都比下去了,使得很多人对云扬心中产生妒忌,在云扬陷入不利的时候,他们可没少说风凉话,也没少诋毁他。 此刻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所有人心中发寒,唯恐云扬来找他们清算,不过想到云扬这一次自身都难保,他们心中又不免地幸灾乐祸起来。 云扬沿路行去三十里,这时他终于停下来,因为他感应了危机从背后传来,这种危机感竟然是比面对元溟时还要剧烈太多。 “蹬” 云扬以凤凰琴守护己身,那道匹练的攻击打在凤凰琴上所产生的余力将云扬震得横飞出去,大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吐出来。 云扬被击出三千丈,一路撞毁数十座山川,云扬肉身破败,甚至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胸前肋骨全部凹陷,有的甚至刺破了内脏,欣红的鲜血染透了锦绣的衣裳。 这一刻云扬遇到了生死危机,有大人物对他出手了,这个人比之赵乘风还要厉害太多,毕竟当初赵乘风也不曾令他如此狼狈。 “你就是云扬。” 一道声音传入耳畔,初时那道声音还很遥远,可是下一刻就有一位中年人伫立在他的面前,来得无声无息。 中年人神色漠然,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云扬却信之前就是此人出手攻击他。 “呛” 云扬按住腰间宝剑,而后毫不犹豫地拔出,尽管眼前的人比他强大一百倍,但他不会忍受压迫,要对此人挥刀。 “哼” 中年人漠然,冷厉的眼眸直射云扬灵魂深处,若非云扬神魂强大,这要是换做一般修士,绝对会在那一眼下精神领域崩溃。 “在我的面前挥剑,你当你算个什么东西。” 阴沉的声音极其强势,冲入云扬精神世界中,云扬精神领域一阵晃荡,耳边与眼角皆有鲜血流出。 兼之云扬之前的手臂已经被撞碎,此刻他的状态已经是连拔剑也做不到了。 云扬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此刻,他浑身骨骼几乎完全破碎,这般举止间,不断有咯吱的声音传出,断裂的骨骼穿破血肉。 “嘭” 中年人出手,在云扬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的脚已经踢了出去,他这一脚不轻,可以将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踢成碎末。 云扬直接被中年人踢向八千丈外的一座远山,从苍冥上坠落下来,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云扬的双腿直接砸断。 甚至,他的内脏也震破了,这要是换做一般修士或者凡人,早就死了,但云扬修习太初神道,他的生命远比他人强大太多。 “你不是很狂吗,在太素城肆意妄为击伤我太素门弟子。” “你这是在向我太素门挑衅吗。” 此刻,云扬的所受到的伤势比他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甚至眼中的视野也有些模糊了,他隐约看到在那个中年人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在中年人身边说着什么云扬却是听不清楚了,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被中年人隔开了,只听到最初时年轻男子称其为刘执事。 年轻男子的嘴角带着疯狂的笑意,他的目光看着云扬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与扭曲,一双眼眸中充满怨毒与阴森。 他竟然是孙维,到了此刻,云扬也已经知晓一切因由了,这个中年男子多半是孙维那位作为太素门长老的爷爷派遣来的。 从李煦,阴阳神子那里云扬已经了解到孙维那个爷爷在太素门的地位,他的确有那么能力遣出这等高手来帮助孙维对付自己。 孙维此人对自己的仇恨有多深,云扬自己心中十分清楚,但除此之外,他定然也有想要抢夺自己身上的神物的原因。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强者争夺 “无上道统的威仪不容亵渎,你出手挑衅,即便是让你死都不足以赎罪。:乐:文:小说3.wxs520.om” 中年人隔空一抓,瞬息就将云扬从八千丈外的云川上摄了过来,此时,云扬身上遭创太严重了,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中年人一手擎住云扬的脖颈,他神色冷漠,眼眸中流动着冰冷的杀机,只要他手中微微一用力就能够将云扬抹杀。 在其身旁,孙维脸上带着阴险笑意,看到云扬如今的下场,他心中甚快,他并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云扬死去。 当日太素城之辱,他一直铭记于心,在当时若无他爷爷交予他的护身玉简,他多半早已死在云扬的手中。 如今,当时的局面却已颠倒过来,云扬落在他的手中,他不会像云扬那般干脆利落地斩杀一切敌,而是让那些人想死都不能。 中年人冷漠地摄着云扬,并没有将其抹杀,看了此间其他人一眼后,直接转身朝山下走去,孙维紧跟其后。 此处众多人眼神之下,并不适合处置于云扬,至于搜其识海更是不妥,但若是云扬被带到太素门,却还不是任由他们处置,那一切秘密最终都将属于他们。 “慢着” 一道威严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只见人群中一身着术士长袍的中年人走出,他一步就跨越了重重距离,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中年人的前方。 被身着术士长袍的人相拦,中年人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看向前方的人,言语间十分冷漠。 “元翼,你这般阻我是何种意思。” 中年人喝问,这个身着术士长袍的男人自然出于元家,太素城的另一个无上道统。 在东洲大地上,通常一座城池都只有一个无上道统,然而,在太素城却有着两个。 一座城池横亘着两个强大传承地,这两个道统间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元翼并没有在意中年人的态度,甚至不曾看其一眼,从他到得此处,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被中年人擎在手中的云扬。 “我来到这里,是有些事想问你手中的那个人。” 元翼说完,甚至不等中年人回应,便直接开口: “之前在秦川,我元家的那几个弟子可是你所杀。” 元翼看着云扬,话语间波澜不兴,然而却酝酿着涛涛的暗流。 “是我杀的。” 云扬道,不曾掩饰,此刻他被中年人擎着脖颈,甚至连说话也有些困难了,一句话下来,他的脸上都是哽得通红,有豆大的汗水淌落。 “此间我元家倒下的那些天才,可是为你所杀。” 元翼继续喝问,有一种沉闷的气势在他的身上溢出,笼罩向云扬。 “是我杀的。” 在元翼的强盛气势积压下,云扬原就十分破败的身体,此刻一处有一处龟裂。 “元溟可是为你所杀。” 元翼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云扬,如同看待一个死人,天地中的氛围更沉闷了,远处的山石不住的抖动,有滚滚的石沙滚落下来。 “是我杀的。” 云扬浑身鲜血浸染,却似未觉,面对两大强者,他心中没有半点畏惧。 元翼伫立在山川上,神色阴沉如水,其身上渗透出来的气息更加恐怖了,在中年人身旁,孙维承受不住这样强盛的气息,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中年人展开自己的护体神环,直接将云扬护持在旁边,而云扬则是不在中年人的护持之内,他的肉身在这强盛的气势压抑下,不断地爆碎开来。 “轰” 元翼出手,声势如雷亦如电,快到了极致,让所有人根本都反应不过来,流光转换之间,他已临至中年人面前,探手抓向云扬。 “哼” 中年人冷睨,一掌隔出,同时整个身体迅疾地向后退去,勘勘避过了元翼的那一抓。 “此子杀我元家子弟,更是击杀了我元家的天纵之才,还请将此子交予我元家处置。” 元翼强势道,瞬息间他已再次出现在中年人的前方,冷漠地盯着云扬,有森然的杀机肆掠。 “此子同样伤我太素门弟子,挑衅我太素门的威仪,我需将其带回门内,让门中长者处置,却是不能交予你,现在你走开吧。” 中年人漠然道,他们嘴上虽然说着是处置云扬,可是此间谁都清楚绝不是这么简单。 谁抓到云扬,也就意味着云扬身上的神物,和他的秘密都将归那个势力所有。 “是这样吗,此子与我元家恩怨颇深如果我非要带走他呢。” 元翼盛气凌人地质问中年人,说话间他一步步地朝着中年人面前走去,他每踏出一步,他身上的气势都会强大几分。 “嗤” 元翼再次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去拘向云扬,而是直击中年人本身,只见其掌中一轮紫色的大印呈现,在元翼的推动下狠狠地印向中年人的身前。 “找死” 中年人冷斥,腰间悬挂的宝剑被他擎入手中,银溯的寒芒直冲沧澜,中年人展开太素无上心经,手中长剑刺向元翼拍来的紫印。 “咔”,“咔”,“咔” 紫色的玺印不断蹦灭,同时亦有蒙蒙的紫气冲出,每一缕紫气都照破山河,有无数强盛的气机蕴在其中。 紫印爆碎,中年人的长剑穿破空无直击元翼,将其一丝衣角也斩开,若非元翼反映极速,多半会被中年人那一剑带走一条手臂。 但在那一击之中,中年人也被元翼的神通打得气血翻腾,因为他另一只手中清着云扬,所以最后还是他占了劣势。 “元翼,你此番出手是想与我太素门为敌吗。” 心知无法胜过元翼,中年人便搬出太素门来,希望元翼识好歹,知难而退。 在太素城的两大势力来说,其实还是太素城要强大一些,不然这座城池为何叫太素城,而不叫元城,就是这个道理。 太素门传承悠久,在整个东洲大地比他强大的势力也屈指可数,可以说,太素门绝对为东洲最强盛的无上道统之一。 元门虽然也是无上道统,但是比起太素门却是要略微相差一着,但这略微的差距并不会让元翼退缩,他一步步鄙进中年人,显然这是要再次动干戈。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危机时刻 “元翼,你休得猖獗,莫要以为我刘某怕你不成。..wχs520..” 三番五次遭元翼咄咄相鄙,中年人心中也腾起一股火气,他已明白今天想要带走云扬不是那么轻易的了。 唯有手底下见正章,需得在两人间分出个胜负,胜者方可带走云扬,夺得他身上的神物,与无价秘密。 “将他带走。” 中年人悄然传音,而后将手中的云扬推向孙维所在那个地方,便全身解数地与元翼大战了起来。 “轰” 炽盛的光华渲染山河,那一片地方被恐怖的气机笼罩,这两位出自大教的强者皆是实力非凡,远非是年轻一辈所能比较。 “在那里。” 远处,元家的弟子自然也都看到了中年人将云扬推了出去,皆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那个人是我们必须带回门内的人,你们止步吧。” 人群中,又有人站出来,他们身着雪色的长袍,腰间配剑,显然这些都是太素门的人,太素门同样不止中年人一个人来到此处。 太素门之人上前,拦住了元家子弟赶往云扬处,利益面前,谁都不肯退让,一时间这个地方再次发生了大战。 “我们要不要出手。” 人群中,许多人犹豫不决,他们同样觊觎云扬身上的神物和秘密,但是有两大无上道统的人在前方,真要插手进去却是有太大顾及。 这之中自然有无上道统的弟子,但是他们都并非太素城的本土势力,他们教中也并没有强者到来,一番纠结后,这些人都没有出手。 自始至终都只是太素门,和元家争着要将云扬带回门内,虽然表面上是说云扬得罪两教,两教要将其带回交予门内长者处置。 但实际上却是两教对云扬身上的神物与秘密的贪婪,他们产生掠夺之心,这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人会在表面上说出来,关于云扬身上宝物的争夺其实已经开始。 不远处,孙维接到中年人之前传音,他心下会意,神色间涌现一丝狞笑,和戾气,他阔步走到云扬身前,此刻,云扬浑身破败,甚至连站起身来的力量也没有了。 不论是秘境,还是识海都被中年人以大伐力封印了,在加上他身受如此严重的伤,云扬几乎没有一丝逆转,与逃脱的可能。 “咔吱” 孙维出手,抬脚踩在云扬的胸前,他的脚尖不断地向下碾动,折磨与侮辱着这个曾经的仇敌。 云扬本身已经遭创甚重,他胸前的骨骼大都已经断裂了,此刻在孙维脚尖的践踏下,那些破碎的骨骼不断地扎进云扬的内脏中。 云扬遭到莫大的痛苦,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吭一声,神色间没有愤怒,也没有屈辱,而是在想办法解除眼前的困境, 越是危险之时,云扬心下越冷静,他不断地尝试各种方法,藉此冲击中年人在他秘境与识海中布下的封印。 然而,中年人的实力太强大了,云扬心中估摸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要想冲破中年人布下的封印也得需要一日时间。 而此时的状态,即便是给他十天时间都不可能有希望了,眼下真的已经到了最绝望的时刻。 但云扬不曾放弃,他思绪辗转,思索一切扭转局面的办法,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咔吱”,“咔吱” 骨骼接连不断的碎裂,发出可怖森寒的声音,孙维出手无比狠辣,将云扬身上的骨骼一寸寸踩断。 此时,云扬不论是四肢,还是胸前与脊椎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孙维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抬脚向着云扬的脸部踩来。 孙维便是要尽一切最羞辱的手段,来侮辱这个曾经的敌手,之前,云扬曾高高在上,他的神姿让他望尘莫及,而此刻这个敌手却再没有丝毫与自己抗争的能力。 孙维如今的情绪已经彻底疯狂,若这一脚踩在云扬的脸上,那么对云扬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恐怕在今后的岁月里也抬不起头来。 不仅如此,孙维这一脚若踩在云扬的脸上,不只是践踏了云扬所有的尊严,更是踏碎了云扬的道心。 道心受损,即便如今的事过去后云扬还活下来,他将来的成就也无法同以前相比了。 “涮” 云扬的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机,艰难地控制着身体朝着一边滚去,孙维这一脚落空,却结实地踩在云扬的肩上,血肉横飞。 “哼,你逃得过么。” 孙维嗤声道,又是一脚踏来,但是他的脚刚刚踏出,云扬却已经再次地挪移了开来,孙维这一脚踏空。 原来,云扬虽然无法动用法力,和心神力量,但是他的造化灵眼却仍然可以动用,造化灵眼可以推演出孙维的出手轨迹,在孙维下脚之前云扬便强行控制身体滚动开来。 当然,若是孙维要以强*力直击他本身,以云扬如今的状态肯定逃不掉,但眼下,孙维分明是想要以最羞辱的手段折辱他。 孙维出脚并没有动用法力,否则以云扬如今的状态肯定被他一脚踩死,孙维的目的显然是侮辱云扬,他自然不可能让云扬死。 不曾展开法力的一脚,即便云扬如今的状态这般惨烈,但要躲过却还是能够勉强做到。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术士,我现在就挖出你那双灵眼。” 几次出手不曾踩中云扬,孙维已然发现云扬身上的诡异处,他俯下身去,一把揪住云扬,他手擎铁剑,便朝云扬的眼中凿去。 “就是现在。” 在孙维出手的时候,云扬也动了,他突然暴起,此刻在他手中已出现了一件幡漓,其上散发着浩瀚,摄魂的气息,正是当时在九重宝塔中元天那件被云扬收走的禁神幡。 云扬手持着禁神幡便直接印向孙维的精神领域,这一刻,孙维心中大骇,原本凿出去的铁剑立刻转移着方向向着禁神幡划去。 但禁神幡毕竟名头甚大,虽然云扬如今手中的禁神幡只是一件拓印之物,但也无比非凡,孙维这一刺不曾损坏禁神幡分毫。 而此刻,云扬已经擎着禁神幡覆来,这么近的距离,即便孙维比如今状态下的云扬强大太多也依旧逃不掉。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要挟 禁神幡上黑光深晦,透发着强盛的摄人气息,让人感到心绪不宁,灵魂都在发颤,对那种气息无不忌讳莫深。本文由.。lχs520。.首发 在禁神幡的神性笼罩下,有一种压抑积压在心头,恍惚心神被禁锢,缚上重重坚固的枷锁,困锁着人的灵魂,永远失去自由,也永远无法解脱。 那便是从真正的禁神幡上拓印出的一丝至强的先天奥义,他可以封印任何生灵的心神与灵魂,将其神魂永远禁锢,无法渗透出去,也无法感悟自身与大道的楔合。 “涮” 黑色的幽光将孙维笼罩,渗透其精神领域,一缕缕先天规则交织成冰冷幽暗的封印神链,穿破孙维精深领域的各个角落,将精神领域每一处封锁。 孙维的神魂远不如云扬强大,当时元苍祭出禁神幡要封印云扬神魂,云扬凭着强大的神魂强度,和对心神奥义的极高造诣,尚能够勉强抵挡一时。 但孙维不是云扬,他的神魂强度比云扬弱小不说,他并非主修心神奥义,禁神幡的先天封印秩序烙下,孙维那张原本张扬与疯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你对我做了什么。” 孙维神色惶惶,他察觉到此时他的力量越来越弱,不到一息时间就已降低了一大半,并且还在迅速地下降着,此刻他所能展开的力量不足三成。 他恍然想起了眼前的幡漓为何物,之前在九重宝塔中元苍以禁神幡对云扬出手的时候他也在场。 被禁神幡禁锢的下场他也知道,从此他将成为一个没有力量,无法修行,也无法感悟大道的废物。 孙维脸色苍白,心中全是恐惧,体内法力运转,冲向那冰冷而幽暗的先天封印神链,然而却不得撼动其分毫。 这般结果让他焦躁,六神无主,心神皆乱了,早已忘记了此行来的目的,他对云扬恨之入骨,此刻他连杀了云扬的心都有了。 “你该死。” 孙维出手,手中的铁剑上迸射出银溯的冷光,直朝云扬面首而来,在他一击之中他已动用了法力。 “叮” 云扬以禁神幡抵挡,孙维这一击对如今状态下的云扬来说虽强大,但还是不足以穿破禁神幡,不过铁剑刺在禁神幡上所产生的冲击力量,却是将云扬给击飞数十丈。 “不,怎么可能,我不要成为废物。” 原地上,孙维惶恐失色,出手之后不再管云扬的死活,体内太素门无上心经运转,想要调动自身的法力。 然而,到了此时,孙维的精神领域已经完全被禁神幡的先天奥义封印,他从此后再无法调动身体秘境的法力,也再无法感应大道,他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不好。” 远方,正与元翼交手的中年人已经知晓了这边所生之事,心下大惊,隐忧孙维如今的状况,想要挣脱对手前去帮一臂之力。 但元翼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看来,孙维的情况越严重越好,中年人便会心有顾虑,到那时终会是自己胜出,得到一切。 其他太素门的弟子也都发现了,欲前去相助,但皆为元家的人所拦,一时不得脱身。 “怎么可能这样,我不要成为废物,我不要成为废物。” 远处,孙维失魂落魄,仰天咆哮,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身为太素门长老之孙,地位尊贵无比,万人瞩目,注定有着灿烂光辉的前程。 然而,此刻一切都破灭了,被禁神幡封印,他已经没有未来,一个无法修行的人,即便他是太素门长老的孙子,他依旧会被所有人遗弃。 尽管禁神幡并非无解,但却是需要数位无上道统主宰者那样的人物付出大代价共同出手,方才可破,可是他们愿意为自己付出大代价吗,恐怕就是自己的爷爷也多半不会吧。 孙维心中凉透,但更多的却是怨恨,这一切都拜云扬所赐,他如今心中只想杀死云扬。 “你去死吧。” 孙维双目血红,疯狂地朝着云扬的方向冲去,尽管如今他的一身法力都无法动用了,但是他的状态依旧要比云扬好很多。 “一切都是因为你,今天我便让你碎尸万段,” 孙维上来便是一剑斩出,尽管这一剑中不带有任何法力,但也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抵抗的,唯能以造化灵眼推演孙维的出手轨迹,在此之前以禁神幡相抵。 云扬如今的伤势太严重了,他此刻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每一次都会带动伤口,有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迸射出来。 云扬的衣裳已经看不出之前的颜色,唯有一片血红,是那般的烈艳,他的脸上和肌肤上呈现森然的惨白,血液已经濒临流干。 但他却从未放弃过,不断地挣扎着,躲避着,孙维的铁剑不断地斩来,他一次次地拖着极度疲惫,与虚弱的身体在地上滚动着。 强自忍受着痛楚,忍受着折磨,忍受着疲惫,克服着躯体上的无力,克服着精神上的衰微。 以无匹,强韧的意志,爆发着这具躯体最深处的力量,终于,他做出了最后一搏,猛然从地上向着孙维扑去。 此时此刻,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抖动着潜在的力量,这股力量使他破碎的身体从地面跃了起来。 他一往无前,身躯撞开了孙维手中的铁剑,也撞开了孙维,将之撞到地上,云扬迸发着身体最后的力量,他夺过了铁剑,横在孙维的脖颈处。 “结束了。” 云扬漠然道,不再看孙维一眼,他慢慢地从地面爬起来,瘫坐在山川上,自始至终他手中的铁剑都不曾离开孙维的颈项处。 “放了他。” 此刻,正有一人朝着这边飞来,他是太素门的弟子,可他依旧来晚了一步,如今孙维已被云扬擒在手中。 云扬将几枚雪色的宝药服下,如今他体内的伤势太严重了,此时也无法运转太初奥义恢复伤势,唯有以宝药养伤。 云扬不曾理会到来的太素门弟子,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中年人与元翼相战的地方。 到来的年轻男子亦不曾对云扬出手,云扬挟持着孙维,便是那中年人此刻在面对他,也要畏手畏脚。 未久,又有人赶到此处,他是元家的子弟,元家与孙维没有丝毫干系,他不会受要挟,来人上前,便已出手。 “你不得对付他。” 太素门弟子挺剑相护,孙维的身份和地位太重,为太素门一位高权重的长者之孙,云扬挟持着孙维,他不得不出手。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秦淮出手 “到此为止吧。.。xs520。.” 一道声音传来,十分年轻,然而却有一种无上的气度,令人折服,又有人赶来此处。 那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男子,他身上萦绕着一种蕴藉郁美的书卷气,十分淡雅素洁。 他从远山走来,青衣拂动,三千黑发如瀑,在风中飘飞,青山和云川的葱茏与钟秀同他的神采相映衬,是那般超凡脱俗。 他是秦淮,临安圣地首席大弟子,年轻一辈的绝代人物之一,他的风采卓尔不群,此间所有人面对他,都唯有黯然失色。 “滚” 秦淮淡漠盯着元翼,和刘执事二人,有冷冽的气机透发在空气中,尽管两者的地位颇高,但他没有丝毫顾及。 也不曾放在眼中,与此时刻,他已经出手,惊世绝俗的战力绽现,一击将正攻向云扬的元翼打得吐血倒飞。 天之骄子的威势超凡出众,或许秦淮如今的修为尚没有这两位无上道统的大人物高,但他要镇压两者,却只在抬手之间。 秦淮一掌拍飞元翼,而后不再理会那两人,他走到云扬身前,见到云扬如今的惨状,心间涌现浓浓的愧疚。 “秦某来晚,让兄弟受难了。” 秦淮惭愧道,他本是一个淡雅素洁,平心静气的人,往时不曾如此冲动,也不曾暴戾,只因为他心中将自己同云扬的情义看得很重。 “不晚,秦兄能前来助我,云某心中感激不尽。” 云扬真诚道,两人之间相识未久,仅数面之缘,和一盏茶的交情,但此刻秦淮却能赶来相救于他,云扬心中很感动。 “我先帮兄弟接触禁锢。” 秦淮出手,一代天之骄子的强大实力绽现,他施展无上法,儒雅的书卷气韵渗透了这片天地,有贤静的诵读声在空气中响起。 “咔”,“咔”,“咔” 云扬的精神领域,以及修行秘境中一阵脆响,之前中年人布施在他身上的禁锢此刻全部蹦断,云扬体内的力量流过了四肢百骸。 强大的力量回归,云扬身上的伤势也恢复地越来越快了,不过数息之间,他的肌肤上终于有了一丝润泽,不再像之前那般黯淡与森然。 “云兄,我且去斩杀二人。” 秦淮道,他所说的二人自然是太素门的刘执事,和元家的元翼,这二人在教中也有一定地位,但秦淮全然没有放在心中。 “好” 云扬没有阻止,也没有逞能,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二人的手中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秦淮出手帮他斩杀这二人,他心中很感激。 语罢,秦淮已经转身,他傲岸的身影朝着二人走去,每走近一步,都有一种无边的压抑同恐惧植入刘执事与元翼的心中。 二人毛骨悚然,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脚下已经在颤抖,这便是天之骄子的峥嵘,即便二者是成名多年的强者有如何。 “秦淮,莫非你真的要对我二人出手不成。” 中年年人质问道,他乃是成名多年的强者,兼之他的身后是太素门这样的无上道统,他心中虽然畏惧秦淮,但是嘴上却不会弱了声势。 “之前你二人出手对付云兄,便以注定结局,你们拿命来吧。” 秦淮淡然道,他之前暴戾的情绪早已平复,一如以往那般风轻云淡,十分超凡出众,他贤静地站在二人前方。 然而,刘执事,与元翼却是感觉他如一座峰极那般沉重,压抑在二人的心头让人难以喘息。 “秦淮,你这么做,是想要与我太素门为敌吗。” 知晓天之骄子的威势不可抗衡,刘执事唯有将太素门给搬出来,在其身旁元翼同样将元家给搬出来。 “云兄的师尊对我临安圣地有莫大的恩情,云兄便是我临安圣地的贵人,你们这般出手对付云兄,你二人是想与我临安圣地为敌吗。” 秦淮质问二人,话语虽轻,但却无比沉重,临安圣地,是东洲大地上最强大的道统之一,它与金陵圣地皆是由古之大帝创下的道统,真正屹立在世间万教的最绝巅。 便是太素门,与元家这些传承了十分悠久的古老道统,与临安圣地相比也要差了太多,二人心神皆骇,未曾想到云扬还有这一层关系。 而此时,秦淮已经出手,他身畔无数古老字迹浮现,有贤静的诵读声传出,仿佛是天地自然孕育出的华章。 若如在叙述自然与天地的奥妙,在阐释诸天万道的真解,在描述浩浩寰宇的无垠格局。 那些字迹越来越明朗了,刻入了他周畔的虚空,显得是那样深邃,每一个字迹都富有无穷奥妙,天地万道相合。 “轰” 一座巨型的山脉对着刘执事,与元翼二人镇压而下,这并非真正的山脉,而是由那古老的字迹中所蕴有的奥义所演化而生。 “紫天书。” 元翼与刘执事二人心中惶惶,知道难以力敌,二者战力全出,气势攀升到了最顶峰,以两教的无上经法相抗。 然而,依旧不敌,被那座巨型的山脉给镇在地下,被碾压成碎末,唯有一颗头颅逃了出来。 “聚” 二人的头颅冲向远方,并施展神通将他们被碾碎的血肉带出,只见那些原本如同烂泥的血肉碎末竟然开始蠕动起来。 未久,那些血肉碎末,和二者的头颅再次凝合,从那些碎肉之中再次凝聚出原来的身躯。 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早已可以重新凝聚肉身,但每一次凝聚肉身所消耗的生命本源却是非常沉重的。 云扬能够感应到,此时二人的实力已经远不如之前强大,从他们的气息可以判断出,他们如今的实力不比一般天人秘境的修士强多少。 “嗡” 虚空上,布满了古老的字迹,此时那些字迹再次浮动了,那亦是秦淮他本人在出手。 只见那古老字迹上渗出无量光,如同星辉倾洒在世间,是那般深邃与奥妙,有一种炼天化地的力量。 “临安首徒,我们不知道此人是临安圣地的贵人,饶命啊。” 刘执事,与元翼二人看着那摄人的无量光,心神皆颤,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死亡面前,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一切尊严,开口相求秦淮的饶恕。 然而,秦淮不为所动,他施展至强无上的经法,虚空上,密布的古老字迹绽出璀璨夺目的光华,穿破二人身体的各个角落。 只见二人的身体,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于天地间散去,显然是被秦淮经法中的无上奥义给化去了。 不到一息时间,前方再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自始至终,他们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甚至不曾发出一道呼声。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斩杀孙维 古拙的字迹隐没长天之外,无量神华皆散去,天地间再见不到那两个大人物的身影,他们都被秦淮出手磨灭了。 秦淮伫立在空无的大地上,傲岸的神姿如同天地的背影,料峭山风不住地拂过云川,他青衣翩然,魏然不动。 两位大人物很强,远非年轻一辈能够与之相比,可最终依旧落得灰飞烟灭,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天之骄子的峥嵘,超凡脱俗,世人难以揣度,虽然年轻,但已经有一代雄主的无上气度。 “你…………你竟然…………你竟然杀了刘执事。” 远处,太素门与元家的子弟,门徒皆惶恐,声音哆嗦,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 秦淮眸光看向众人,这些平时里姿态高昂,鼻孔朝天的大教门徒,此刻全都回避,头颅埋得很低,不敢抬起头看这个如天地峰极般的男子。 “回去告诉你们门内的长者,就说是我出手斩杀了你们的执事。” 秦淮平淡开口,斩杀那两个大人物,他心中没有丝毫负累,无论太素门与元家的长者会有何反应,他都不会在意了。 “是…………是是…………” 元家,与太素门的弟子直应答,如蒙大赦,秦淮带给他们的压抑太浩瀚了,如同壮阔的星天积压在心头,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感到沉重得难以**。 众人离去,没有一个人敢触怒秦淮的威仪,此刻无论云扬身上有着多么至高的神物,和无价秘密,他们也不敢停留下来前去夺取。 “你留下来吧。” 云扬声音传来,他走到人群之中,在那里有着一个十分狼狈的身影,此刻正有数个太素门的弟子带着他离去,他是孙维。 此刻,他尚未从之前打击中回过神,直到他看到云扬出现在他的面前,孙维的眼中迸射出两道暴戾的血光。 “都是你,害我成为了一个废物,我要杀了你。” 孙维朝云扬扑来,此刻他的精神领域被云扬以禁神幡封印,他连一丝法力都无法动用了,失魂落魄中,甚至连他的动作间也显得踉跄。 有太素门的弟子拉住了他,不让他冲上去,然而此刻的孙维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心中对云扬恨意滔天,只想杀了这个人。 而同样,云扬亦对孙维有必杀之心,他走向孙维,手中的长剑上透发着银溯的寒光,冰冷彻骨,在空气中晃荡。 “嗤” 剑光穿破空无,直击孙维的头颅,这一刻,有太素门的弟子出手,孙维的身份太高,众人不得不尽全力护持他。 一位年轻的弟子出手击向云扬刺来的剑锋,来人并非泛泛之辈,修为已臻至六台秘境巅峰。 这样的大教弟子,若云扬全盛时期,则可以一剑将之斩杀,但云扬之前造创甚重,此时甚至不曾恢复一成。 这般出手,却是被那太素门弟子击开了剑势的方向,使之与孙维本身偏移,此刻又有太素门弟子将孙维护与身后。 “挡我者死。” 云扬冷漠道,便是他如今状态不足全盛时期一成,身上的骨骼筋脉全断,到如今都仍未恢复,但他依旧自信,有一种无上的气概。 他并没让秦淮出手相帮,之前那两位大人物手中他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秦淮出手相帮也无可厚非,但如今他有着可抗衡对手的力量,他会自己去动手。 “九天灵文。” 云扬曾在王屋洞府得到三大天书,六台秘籍,山梅妙经,九天灵文,一路修行过来,他已经将这三大天书初窥门径。 此刻,在他的身后一卷璀璨夺目的天书虚影沉浮,那一刻,云扬身上的力量顷刻攀升数倍。 云扬修习的典籍太斑杂,也太繁奥,直到如今他才将三大天书初窥门径,并且远不如那些大教精英对天书理解的精深与通透。 之前元溟祭出天书虚影,力量便顷刻攀升十数倍,而云扬此刻却只能攀升数倍罢了,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无比惊世。 天书,顾名思义乃是古代圣贤所创的无上道法,一般修士终生也参不透,唯有天纵神姿者,方可参悟天书的玄机。 大多奇才,他们也是与天人秘境时方能领悟到天书的一丝玄机,唯有少数天之骄子,可在六台秘境初窥门径。 而云扬,却是在神藏秘境的第三个台阶神海期,就已经初步窥得一丝天书的真意,可凝聚天书虚影。 若非他所修习道经过于斑杂,他或可在更早前便领悟天书真意,这样的悟性惊世绝伦。 “狮子印”,“大金刚印” 九天灵文上所阐释的法,大多为手法与玺印,每一种都威力绝俗,兼之云扬凝聚出天书虚影,在天书的普照下,那般伟力更是强盛数分。 “助我” 数十招落下,太素门的那位年轻弟子被打得节节败退,向同门寻求帮助,又有太素门弟子出手,此人亦立身在六台秘境的巅峰。 “人王印。” 云扬双手分化,模拟至高无上的人王神韵,一座巨大的石碑虚影出现在他的前方,石碑虚影威势莫及,压塌穹宇,始一出现千丈云川也颤鸣。 “轰隆隆” 云扬环抱人王印,摔向袭击而来的太素门二人,巨大的石碑镇压天地,无匹的威势荡开层云,直覆太素门弟子而来。 “咔嚓” 二者所持宝物溃灭,化作齑粉,此二人亦被石碑虚影镇破半边*,若非逃得即使,定然性命难保。 “呛” 云扬一剑荡开两个守护孙维的太素门弟子,他形去如风,竟无一人能阻,顷刻云扬已至孙维前头。 “结束了。” 云扬剑光斩出,一剑便削开了孙维的头颅,鲜血如柱,有太素门弟子赶来,却已是来之不急。 “扑通” 孙维的尸身倒下,鲜血顺着脖颈处流入大地,在不远处,他的头颅亦是鲜血淋漓,神色间尽是惊恐,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倒映着最后那一瞬的恐惧。 “完了。” 太素门弟子陷入呆滞,神色恍惚,一颗心都沉入谷底,孙维死了,他们回去无法交代,等待他们的后果也必然十分惨烈,想到那个威势无边的人,所有人身心皆一阵颤抖,如坠冰窖。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友人 “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么。” 云川上,年轻男子神色阴沉如水,厉声质问云扬,声音中蕴着杀机,蕴着涛涛怒火。 “与我何干。” 云扬漠然,击杀孙维,他心中没有一丝纠结,此人对自己怨恨极深,自己若不杀他,他就会来终日对付自己,既然是这样,那就让他死。 “你若不愤,你大可来找我清算。” 云扬看着年轻男子,他如今的伤势已经恢复差不多一成,之前破碎的筋骨亦有重新凝合之势,此刻,他不惧这里所有人。 “呵呵呵,无知者无畏,太素门的威仪不容你挑衅,你等着吧,你不久就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我们走。” 年轻男子离去,随之一众太素门的弟子也都离开了这个地方。 “众位留在这里,是也想来抢夺我身上的东西吗。” 云扬目光看向远方,在那里还有着其他大教的来人,也有独自修行的苦修者。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付过自己,但他们的目的云扬清楚,这些人同样觊觎自己身上的东西,只是之前有太素门,和元家在此,他们才没有出手。 “道友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我们这就走。” 被云扬的眼神触及,众人心中没来由地一颤,如芒在背,想到之前被云扬斩杀的一百多位大教天才,又想到之前云扬出手斩杀孙维。 这些人周身发冷,有森然的寒气从脚趾头直冒到天灵盖,众人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在此处待下去,唯恐云扬对他们出手。 有人离去,自然也有人不甘,这些人之中不乏有天人秘境的修士,一个个傲气岭峋,他们并不曾将云扬放在眼中。 自然也不认为云扬这种底层修士配拥有无上神物,他们同样想抢夺云扬身上的东西,得悉他身上的无价秘密。 但是,当望着云川中那个风姿绝世的身影时,他们不得不强行将自己的心思安奈下去,尽管他们是有着天人秘境的修为,但他们清楚,在那个人面前依旧不够看。 “呵呵” 云川上,秦淮魏然屹立,脸上带着洒然的微笑,十分灿烂,与和煦,他看着众人,表情是那样风轻云淡。 然而,众人却更加忌惮了,虽然秦淮没说什么,但是众人都知道他绝对是站在云扬一边的。 此刻还能笑颜对人,一旦他们真正对云扬出手,那么秦淮绝对不会留情,将他们一一抹杀,他连太素门,和元家的大人物都敢杀,更何况他们。 “走” 众人阴沉地看了云扬一眼,不甘地离开了此地,在秦淮的威势下,没有人敢在此久留,不一会儿,这个地方已经只剩下云扬与秦淮二人。 “这次云某能够逃过此劫,还多亏了秦兄相救,此恩情,云扬感激不尽,若此后秦兄有需要云某地方,云扬定万死不辞。” 青川上,云扬与秦淮相对致意,云扬拱手拜谢秦淮之前对他的相救之恩。 “云兄何需与我多礼,我来救云兄,是因为我欣赏云兄你的内涵与人格,却并非是图云兄的感激,云兄若再这般,下次我不救云兄罢。” 秦淮生气道,他与云扬相交,是因为云扬人格与气节的坦荡,并不像大教子弟那般庸俗好利,但云扬这般作为,却是令得他心中颇为不喜。 “我之过也,自己兄弟,何需俗套。” 云扬也知道他之前的作为庸俗了,以秦淮的身份,他何需别人的感恩戴德,他与自己相交,就是抱着莫大的诚意,而自己说那样的话却是有些过了。 二人谈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从中云扬了解到一个月前,李煦,阴阳神子,天命,林净谭等九大天之骄子就已经离开了九重宝塔。 “我与李煦,居宁远,阴阳神子等九个人最终只登上了第六重世界,那金色神墙上所述的奥义,我们都没有参透。” “倒是云兄居然登上九重宝塔绝巅,却是让秦某佩服之至。” 秦淮说起他们从九重宝塔出来后,就离开了西星界,而那时赵乘风,和元天包括普陀,贾松龄都曾派出门内的弟子盯着西星界的方向。 “之前云兄所斩杀的那上百位大教天才应弟子,该也是人王世家,元家,诛天教,明日教,太素门的人,应该也就是那几个人派出去的那些。” 太素门,元家自不必多说,而贾松龄背后的势力则是北原极地人王世家,普陀背后的势力则是东洲大地上最强大的道统之一的诛天教,赵乘风此人身后的势力是无上道统明日教。 这些强大道统的门人,皆与自己有着不少的恩怨,他们派出弟子前来围杀自己也再正常不过。 “之前云兄从九重宝塔中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就知道了,元天,赵乘风,还有那普陀,贾松龄皆要赶去对付云兄。” “不过元天,赵乘风二人却是被李煦兄拦住了,至于那贾松龄与普陀却是为阴阳神子崔映辉拦截。” “当时我也是接到门内师弟传讯,这才赶来相助云兄。” 云扬听闻,心中感动,之前自己之所以没有遭到赵乘风,元天,贾松龄这些天之骄子的追杀,并非是他们尚未赶来此处,而是因为李煦,与阴阳神子帮他拦下了这些人。 “唉,李兄,与崔兄对云扬的情义,却是让我没齿难忘。” 记得出次遇到李煦时,还是在太素城的街头,两人将孙维戏耍了一番,后来云扬突破神海期后,在次遇到了李煦。 李煦相邀自己尝盏一杯茶水,桌第间与李煦谈天论地,互斗茶艺,甚是投缘。 还记得当时在秦川的时候见到阴阳神子崔映辉,那是崔映辉欣赏自己的悟性与智慧,相邀自己共参大道,探寻大荒古迹。 后来,赵乘风见面便对自己发难,阴阳神子崔映辉仗义出手将赵乘风击退,更是差点将赵乘风此人腰斩。 总共与二人见面不过几次,然而三人间却已结下深厚情义,比山还重,比海还深。 来到太素城,这一路上云扬遇到了太多强敌,若无李煦与阴阳神子的帮助,云扬不知已遭遇多少次险情。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海客谈瀛洲 太素城,繁华似锦,屋舍与楼阁并排有序,一直连接到天尽头,城街上,人影绰绰,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人去人归各行各业都空前繁盛。;乐;文;小说.l+xs520.c 云扬再次走在这座城池中,此时他已用神通变换了自己的面容,并且用空白之书遮掩了自身的气机。 除非大教长老级别的人物亲自出手,否则鲜有人能够看破自己的真容。 “去东街。” 传送台前,云扬搁下十方源石,报出了自己要前去的地方,东街,顾名思义便是太素城的东面。 在他的前方,是一位身着白袍,腰配宝剑的老者,从他的服饰云扬已看出,这是一位太素门的长者。 老者接过源石,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此时云扬的外貌与之前看上去已有很大差异,很难让人联想到是他。 老者认真地看向云扬,他浑浊的眼眸深处涌现一丝疑惑的神情,他发觉云扬身上似有着一些奇怪,然而他又说不出在何处。 “去吧。” 过了好几息时间,老者终于不再去追究云扬身上的奇怪之处,让云扬走上了传送阵台。 没人知道,此刻云扬心上已是捏了一把冷汗,这个老者的实力,竟然比之前的刘执事与元翼更强,他很有可能已是臻至人体最后一个秘境的至强者。 太素城,跨幅周边百万里,即便是从城池中心到达东街,依旧有四十万里的距离。 从秦淮那,云扬已经知晓他此刻已经无法直接回临安城,或者东坊街了,太素城内的北面,南面,西面皆有人守,正等着自己去自投罗网。 甚至连东面也有太素门,与元家的大人物守着,相对于其他三面,东面的防守却是要松弛得多。 西面,北面,南面,都可以直接到临安城,或者东坊街,唯有东面不通向那两个地方,因此东面把守的强者最少。 此际,秦淮已经只身前去拦下那些太素门与元家的大人物,让云扬一路向东早些离开太素城。 “轰隆隆” 巨大的传送阵台轰鸣,周遭的虚空剧烈地扭曲起来,下一刻阵门上方一个巨大的混洞成型,未久,云扬的整个身子便被那巨大的混洞吸扯进去。 东街,位于太素城的最东面,此地毗邻东极海域,传闻在那东海之间有一处仙家境地,只是世间真正能够到达那个地方的修士却没有多少。 那处仙家境地虚无缥缈,时隐时现,如海市蜃楼一般迷离朦胧,唯有无上道统的人,才能真正寻见。 “客人这是要前去何处。” 沧海之地,灵船靠岸,一个男子从灵舟内走出,询问云扬去处。 “瀛洲” 云扬回道,此舟灵韵十足,大气非凡定不是平凡修士之舟,应是强盛道统所属神舟,或可载自己前去那仙家境地。 “嘿嘿,客人你这可是找对人了,在这东街,除了我们这家,无人的船只可到达那个地方。” 云扬交付三百方源石,登上灵舟,此刻船上已经载渡了十数位海客,云扬听到他们所谈瀛洲奇物异志。 “听说了吗,最近一年中,东极海域上经常下雨,此次一连下了三个月啊,有人看到海上时常升起澹澹烟霞,据说是与那仙家境地有关。” “你说这个我知道,听闻大教的人说那是因为仙家境地的那口玉醴神泉又到了喷涌的时候了。” “是啊,那口玉醴神泉更在仙家境地的深处,每十年才会有一次从那里面喷涌出来,到了那时世人方可登上瀛洲前去收集。” “切,你说收集就收集,那些无上大教的人会允许吗,玉醴神泉世间稀珍,每一滴都举世难求,一滴就可以让人脱胎换骨,带来莫大的捭益。” “听说,若有足够的玉醴神泉,甚至能够帮人铸就无上肉身,甚至铸就神体都有可能。” “那口玉醴神泉每十年喷涌一次,当如今都喷涌了多少次了,可依旧没有听说过有哪些普通的修士得到了玉醴泉。” “便是那些大教也得到的不是很多,不超过一手之数,玉醴神泉虽然每十年都会向外喷涌,但一次流向外边的也不超过几十滴。” 云扬侧耳旁听,显然这些海客都时常在海上走,他们对东极海域,甚至那仙家境地瀛洲也了解甚多。 不曾想到这海上还有那样的奇物,玉醴神泉能够让人脱胎换骨,云扬闻之同样颇为心动,若能有幸撞上那玉醴神泉喷发之日,他不会错过。 “其实仙家境地除了玉醴神泉外,还有一样无价的宝物,那方才称得上是神物啊。” “哦,你说这些,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那位海客说完,便有人相问,皆想知道仙家境地还有何至宝,那个地方太虚无缥缈,太神秘了。 即便是无上大教,他们也只能踏入瀛洲的外围,真正的仙家境地深处谁也没进去过,更不曾知进去后会有何后果,里面有何宝物。 云扬同样看向那个方向,他也想知道仙家境地中除了玉醴神泉还有何宝物,那个海客称其真正的神物,神物是何等珍贵,这世间都没有几种。 “这也是我一个外亲曾对我说起,我那外亲是那无上道统内的候补圣子,因此了解到了一些辛秘。” 那位海客语不惊人死不休,无上道统的候补圣子地位何其尊崇,就连李煦的身份也只是荒天殿的候补圣子。 一时间所有人皆用羡慕的眼光看向那位海客,海客嘚瑟够了终于有开始说起。 “仙家境地除了玉醴神泉外,另一件宝物就是还魂草。” 海客说完,所有人陷入寂静无声,皆难以置信,竟然是那件神物,还魂草的名头太大了,整个世间无人不知。 “竟然是那样宝物,如此说他是神物也毫不为过了。” “是的,还魂草的珍贵程度远在那玉醴神泉之上,若能撷取一片子叶,便可让人起死回生,即便是灵魂已经死去,服下还魂草便能活过来。” “即便是那些生命之火将熄,神魂将灭已然所剩生命无多的人,只要服下还魂草,他的灵魂就能回归新生。” “即便是那些盖代强者,甚至是无敌天上地下的大帝,依旧有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仙家境地 “等同于让人再活一世,世间竟有如此奇物,莫非是不朽仙根吗。” 还魂草可让人起死回生,亦可让生命无多的人获得新生,这般至强神效,有些类似于神梦花,神梦花,便是传闻中万世难得一见的不朽仙根。 神梦花成长到圆满时,可让人开启一世轮回,而还魂草则是让一个人从临近迟暮回归新生,两者都具有让人再活一世的能力。 灵舟渐渐驶进海域中心,忽而,海面浩瀚的疾风肆掠,猛扑,黑云阴翳,布满了穹宇,海面惊雷交迫,炽光璀璨,澹澹雨珠纷纷而下来。 淅淅沥沥的声音,还有雷霆的轰鸣常常磬入耳畔,骤雨倾盆,溅落在灵舟与沧海上,璀璨雷光照亮了枯寂的沧海,这一刻云扬看到海上的情景。 烟涛微茫中,澹澹的雾霞笼罩了整个海域,如同袅袅的青烟,浩瀚的沧海一片茫茫,灵舟驶进,仿佛在云烟里穿梭。 忽而,云扬的心中涌现一丝危机,初时淡淡,到了后来,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有人追来了。” 云扬目光中闪动着氤氲的光泽,他已展开瞳术穿破了海上重重烟涛,看到了后面有灵舟驶来。 “尽然是他们。” 在后方的灵舟上,云扬看到了好几个熟人,都与自己有着不小的恩怨,元苍与普陀竟也再其中。 “快,靠近前面的那支船。” 后方的灵舟上,一个身着术士长袍的中年人对着驾驭灵舟的人吩咐道,在他的身畔元苍恭敬地站在一旁,同时还有不少年轻一辈。 在其对面,还有着另外一群人,这些人皆以居中站立的年轻男子为尊,只见那年轻男子气宇轩昂,卓尔不群,一看就能清楚这定然是个少年英杰。 他是普陀,诛天教的绝顶天才,资质惊艳绝伦,直追无上道统圣子,圣女,此人同样觊觎云扬身上的神物和秘密,此次追来便是为行抢夺之事。 “可否将船开快点。” 云扬走到船头,五百方源石搁下,此刻他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他知道若不赶快点,普陀,和元家的人多半就追来了。 “好” 中年人看了看云扬,什么也没问,他隐约也察觉到了原因,知晓后面有灵舟跟来,想来后方灵舟之上有这年轻人的仇敌。 不过既然云扬肯付源石,那么一些小小的要求他们还是可以达到的,五百方源石已经是一个大数字了,即便是那些大教弟子也要积累数年。 灵舟疾速地驶过海域,后面普陀与元家的人紧追不舍,但却一直远缀其后。 很快,灵舟已经驶过了很遥远的一段距离,这时,前方的境地更加朦胧了,便是造化灵眼也穿不透,又过了不久,云扬感觉到灵舟已停泊,这时船上传来中年人的声音。 “到了。” 云扬匆匆下岸,掠入烟涛微茫中,此境笼罩着沉厚的云泽,眼中看不清前方的世界,若非脚下踏着实地,真以为置身在云端上空。 朦胧的云泽里流动着浩缈神性,瞳术与神念皆不能洞穿,唯有肉眼可看到前方狭短的距离。 云扬一路穿行,步履匆匆,他的身边已看不到一个身影,起先与他同时下船的海客皆已陌路。 “呛” 云扬举剑刺向前方,在那里他感应到深沉的杀机,雾色中什么都看不到,但那样的感觉却十分清晰,显然是普陀或元家的人追了上来。 “哼,找死。” 迷雾中一只手掌拍了过来,看似平平无奇,然而,却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云扬心道不好,急忙后退,但已经晚了。 “嘭” 云扬横飞出去,撞在一颗石尖上面,将云扬的身体洞穿,鲜血淋漓,他本身伤势尚未复原,此时又遭此重创,他的情况已经十分严峻了。 云扬心下骇然,修行到如今他的体质已经很强大了,不要说石头,就是铜铁也无法将他划伤。 自己的身体撞到山石上,只会是山石破碎,他的身体顶多受到轻微的创伤,但此刻他却是被一枚石尖扎穿身体,仙家境地神秘莫测,那块硬石多半也不是凡物了。 “贼子,你倒是再逃啊。” 迷雾中,一道身影走出,他脸上挂着戏谑,杀机森然地朝云扬而来,正是云扬之前在灵舟上所看到的那个中年人,他的实力丝毫不下与元翼,同刘执事。 “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找到我。” 云扬之前早已变换了面容,甚至连气息也遮掩了,在空白之书的遮掩下,除非是大教的长老级人物亲自出手,方能将他看穿。 而眼前之人虽强,但还远不如那些长老级别的成名之人,可他却能够在第一时间里找出自己来。 来人并没有回应云扬,瞬息便朝着云扬擎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云扬之前在说话间,他就已祭出循身符,中年人的手掌抓来,而云扬已经从原地消失而去。 “你逃得掉吗。” 中年人伫立在原地,仿佛是在感应着什么,直到过去几息时间,中年人方才回过神来,他凌厉的眼光看向深处,展开神通追了上去。 “扑通” 三十里外,云扬从虚空跌落在地上,循身符,原本可一循万里,可是此境非比寻常地,在这个地方,似有一种浩缈的神性限制着一切。 不仅瞳术和神念毫无用处,甚至连循身符在此境也不过只能循去区区三十里距离。 顾不得如今的伤势,云扬展开缩地成寸神通匆匆地离开了此地,他猜测元家的那个人多半马上就会追到这里,只是云扬心中疑惑,他是用何种方法锁定了自己。 中年人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云扬才刚刚离去,中年人的身影已出现在此地中,他没有任何犹豫迅疾朝前追去。 “束手就擒吧。” 中年人再次追上云扬,一上来他便已经出手,甚至连元家的镇族典籍紫天书也动用了,然而,云扬正一直防着他。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云扬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三十里外,这是云扬身上最后一张循身符,其它的在九重宝塔之中就已用完。 云扬一刻不歇地朝着仙家之地的前方冲去,渐渐地他已经快要跨过外围,进入那神秘莫测的仙家境地深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诡异出 此境笼罩着沉厚的雾泽,整个瀛洲看去茫茫一片,十分朦胧,空气中很湿润。 云扬整个身体都被此境的雾水渗透,但他发现这些烟涛对他并没有害处,反而有不小捭益,他体内的伤势好得越来越快了。 云扬猜测,这些烟涛之中多半带着仙家境地深处那口玉醴神泉的气韵,它方能有如此神效。 “嗒”,“嗒”,“嗒” 云扬展开无上身法,迅疾地朝着前方奔去,他已然感受到危险越来越近,显然元家之人已再次追他而来。 “贼子,哪里跑。” 迷雾中再次冲过来一道人影,他的速度竟是比云扬还要快上太多,他正是一直追杀云扬而来的中年人。 “铛” 一件铜钟飞来,晃荡着弥弥道音,摄人心魄,这时云扬不由地精神一滞,连脚下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此时,中年人紧追而至,铜钟放大绽发着无边的伟力,竟要将云扬摄入钟内。 “危险。” 云扬祭出凤凰琴抵挡铜钟的伟力,这一次云扬的运气好到了极点,凤凰琴在这一刻竟然觉醒,其上滕起艳烈的火焰。 熊熊烈火中有一只凤凰在涅槃,滚滚火星从它的身畔飞出,将前方的一切也毁灭。 “不好” 滚滚火星扑来,中年人当即发现了其中的危险,赶忙撤回铜钟飞身向后退去。 而趁着这一刻,云扬果断转身逃离了这个地方,因为,此刻凤凰琴已再次归于沉寂,无上神物太匪夷所系,它何时觉醒云扬说不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将希望全放在神物上面,唯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云扬果断离去,他不知道下一次中年人攻来的时候,凤凰琴是否还能觉醒。 “镇仙曲” 忽而,云扬神色一凌,他感应到前方竟然有人跟来,虽然看不清楚,但那人的气息云扬十分熟悉,他是普陀。 云扬屈指连奏,心魂终章从凤凰琴上飘出,普陀此人惊才绝艳,云扬知道那不是一个可以小觑之人,自己此刻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云扬一弦奏出,便直接展开无上身法向远处逃去,这时候,他也听到身后普陀紧跟而来的声音。 “哼,哪里走。” 云扬的镇仙曲不曾对他有一丝影响,普陀紧跟而上,对云扬身上的神物与秘密有势在必得之心。 “诛仙剑。” 普陀出手,皎洁的剑光穿破混沌,直入九霄沧澜,凌厉摄人的剑意笼罩了这片天地,有一种森然的意志,冰冷彻骨。 云扬背脊发寒,额头渗出豆大汗珠,他知道自己被普陀的剑势锁定了,感应到身后正有千百道戮剑穿袭过来。 “朽灭。” 云扬沟通时字,与空字,时空的力量再次流动在他的四肢百骸,云扬演化神通覆没向身后的强盛剑势。 这一刻,在云扬的前方,出现了一条亘古永恒的时间恒河,涛涛的长河奔腾不息,将身后千百万道戮剑全都卷入河流之中。 “隆隆”,“隆隆” 只见奔腾的时间长河里掀起了涛涛的浪潮,不住地起落,将那汹涌凌厉地剑势全都淹没在时间河底。 云扬亦看到,那些剑势一沉入河底的时候,便迅速地消融,腐朽了,与普陀硬对了一招,云扬转身离去。 时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他目前还没有资格掌控时空的力量,除非他真正参透时空大道。 他目前只是借用罢了,最多只能够维持不到三息的时间,且每一次借用时空的力量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负荷。 “此人身上果然有着天大的秘密。” 普陀紧追不舍,此刻他心中要抓住云扬的心思越来越强烈了,神海期的修为便能够接住他天人秘境巅峰的力量。 这说出去没人相信,但这就是事实,这种战力,不要说他,就是连李煦,阴阳神子,天命那些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都做不到。 普陀甚至怀疑,秦婉约和临安帝女她们在神海期的时候能否接住他的一招。 云扬一路逃循,此刻他已经越来越临近仙家境地的深处了,那是一个连大教的主宰者都忌讳莫深的地方。 那个地方太神秘了,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楚,连那些无上道统也不能,这就不得不说明一个问题,那个地方绝对有着难以想象的诡异处。 以那些无上道统的雄心,他们不可能不去探寻那仙家境地,可他们依然对那仙家境地深处一无所知。 这不是因为没有进去过,而多半是进入的人没能将消息传出来,那么他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越是往前走,云扬心中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他此时已经没有选择,普陀和元家的人正紧追而来,他已经走上绝路了。 “咔嚓” 突然,云扬觉得脚下一痛,竟有一只骨爪爪破了他的脚裸,有一种阴寒的气息渗入体内,疯狂地涌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云扬心中惊诧,连忙运转太初奥义净化那股森然的气机,此时,他的脚下那只骨爪尚抓着他的脚裸,任凭云扬展开法力也震不出去。 这只骨爪已经扎破了他整个脚裸,云扬甚至发现他体内的鲜血正在不断地渗入骨爪中。 初时骨爪白骨森森,此刻竟然已是一片血红,透发着嗜血与阴戾恶毒的气息。 “找死” 云扬勾指琴弦,凤凰琴上漾出一缕缕凤凰之鸣,仿佛是俯视九天十地的凤凰在鸣啸,透发着压塌万古的无上威仪。 血色骨爪剧颤,在凤凰琴散发出的无上威势下,它退缩了,重新缩回了大地。 凤凰琴,乃是以曾经的仙禽凤凰所栖息的梧桐树铸就,其上蕴藉着真正凤凰的气息,和印记。 云扬在天葬山脉时就已经发觉,所有阴秽之灵,皆畏惧凤凰的威势,因此,那血色骨爪褪去也不足为奇了。 之前的血色骨爪来自于一具尸骨上,那具尸骨庞大无比,不像是人形生物的骨骼,现世也不曾见过有这类生物,它多半是从上古岁月以前遗留至今。 云扬初始途经此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具尸骨,而是,云扬的脚踩在那个地方,那具尸骨就无端地从地面冒出,骨爪扎进了自己的脚裸汲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恐怖尸体 “贼子,你还往何处逃。” 未久,元家强者赶至,而普陀却是跟丢了自己,到了这一刻,云扬确信元家的人有着找出自己的方法,方能在自己变换了相貌,遮掩去气机的情况下找到自己。 元家强者自迷雾中掠来,瞬息就降临云扬近前,其神情中涌现阴翳和冰冷,上来便已出手。 然而,云扬脸上毫无惧色,他脚下跨出做逃循之态,中年人戏谑,利抓破空朝着云扬擒来。 这一刻,云扬忽然调转脚下的方向,竟也不逃,反之,手中长剑攻取元家强者的头颅。 “找死。” 元家强者不屑,二者实力差距巨大,云扬这种行为与蜉蝣撼树有何区别,说话间他已经抓向了云扬面前。 但是,正待他身影前掠,准备将云扬拘入手中的时候,他的神色忽然一变,此时在他的脚下,正有一只血色的骨爪抓住了他的脚裸。 血色骨爪顷刻间便扎破了他的筋脉与骨骼,此时,他的血液竟在不断地从身体中抽离,涌入血色骨爪中。 同时,有一种幽森,阴寒的气息沁入他的身体中去,一瞬间,就流过了每个角落。 “该死。” 元家强者不得不放弃对付云扬,连忙出手运转经法震向那血色骨爪,然而,任凭他威力强盛,却不得将那骨爪震开一分。 而此刻,云扬的剑锋已经刺来,倾覆着一种大势,显然云扬这是蓄势一击。 他之前一直就站在此处等着普陀和元家前者来,他也就是为了借这具奇异尸骨对付二者。 “你找死。” 元家强者抬手拍开云扬的剑势,尽管云扬这一剑非常强,但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他依旧难对元家强者带来威胁。 这样的结果云扬早已想到,他出此剑也并未想过能取下元家强者的头颅,这其中另有玄机。 “噗” 忽而,元家强者喋血,身体之中气血絮乱,隐隐间有一种阴森的气息在将元家强者的气血迅速蚕食。 正是那血色骨爪中的恶灵之气,在之前渗入了元家强者的身体中,此前他不先压制那种阴灵之气,反而与云扬动手。 便是给予了那阴恶气息渗透他身体各处的机会,阴恶的气息狠毒至极,渗入人体之中汲取生命本源。 抽离血脉,肉身,骨骼中的一切本源精华,之前,云扬也曾被那血色骨爪中的阴灵之气渗透体内,他深知这其中的胸险。 若非他精善太初神道,可净化世间一切物质,能量,与气息,否则他必然也将危险无比。 “沧冥剑。” 云扬出手,这样的机会他不会放过,展开最强大的战力,对元家强者杀来,此刻元家强者被那诡异尸体的血色骨爪抓住,身不能动,正是云扬反击好时候。 在其背后一部璀璨的天书虚影破空,天书上垂落下贤圣的光泽,那一霎那云扬的气息攀升到顶峰,提升数倍有余。 那便是云扬昔日所获三大天书之一,山梅妙经,三大天书之中,六台秘籍所述手法,九天灵文之中所述印法,山梅妙经中所述剑法。 此时,在山梅妙经虚影的普照下,云扬的剑锋上凋零着一泓泓银溯的霜寒,若如皎洁的月华,十分冷艳。 元家强者不得行动,云扬数息剑出入百剑,皆被元家强者以无匹的力量阻挡。 云扬手臂发麻,气血震荡尤不在乎,便是要不给元家强者压制体内阴灵之气的机会。 “贼子,你认为你阻得住我吗,禁仙封岭大,法。” 禁仙封岭大伐,是一种封印之术,以天地自然的大势,镇封一切力量,亦可镇封一切生灵。 元家,如今东洲大地上最强大的旁道世家,禁仙封岭大伐,便是旁道奇术上的一种,唯有在旁道奇术上有很高的造诣方施展出此法。 方圆十丈的大地上冲出一道道纯白的气流,汇向元家强者的身体之中,这些气流中,隐约可见自然万物的形影,可见万灵的姿态。 瀛洲,乃仙家境地,匪夷所思,禁仙封岭大伐若与外界,少说可懆空方圆千丈的大势,可此境中却唯能懆空十丈,与外界有百倍差距。 “你以为你会得逞么。” 云扬漠然,同时他亦施展旁道绝学,禁仙封岭大伐,他同样会,他心神渗入这处天地中,以奇门术与大石书扭转元家强者所控大势的运向。 天地的大势交织成巧妙的格局,血色骨爪在元家强者体内渗入的阴恶气息,一道道地被这巧妙的格局困锁,元家强者的状态渐渐转佳。 但云扬不会给他机会将体内的阴灵之气封印,元家强者懆控的天地大势不断地被云扬扭转运向,那交织而出的巧妙格局正在蹦解。 “咔嚓” 这时,地下的尸体同样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之前它只有一只手探出了大地,此刻他的另外一只手突兀地从地下伸出。 那只骨爪只接抓住了元家强者的另一条腿,一瞬间尖锐的白骨便已刺入他的血肉之中,只见元家强者身体中的血液不断地抽离,被那奇异的尸体汲取。 “啊,滚。” 元家强者冷喝,一剑挑向那紧附着自己的血色骨爪,然而,狰狞骨爪已经入肉与他的骨骼相融,任他如何运法亦挑不开。 “泠”,“泠” 又是一只狰狞的骨爪从土中伸出,直抓在元家强者的背部,尖锐的利爪刺入了元家强者的身体中。 “啊…………” 元家强者惊恐万状,这一刻,他感应到死亡的气息,他想要逃脱,然而,那三只狰狞地骨爪,每一只都陷入他的身体中,扯拽着他。 此刻,那阴森的气息已经侵蚀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发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吞噬,他的力量越来越弱,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了。 “泠”,“泠” 突然,又两只手臂从地底伸出,这两只手臂直接按在了元家强者的双肩上,将他向深沉的大地下扯去。 这一刻,即便是一旁的云扬也感应到一阵心悸,毛骨悚然,那具奇异的尸体太恐怖了,若他没有惧于凤凰琴,他之前也定逃不过陨落的下场。 最终,在元家强者惊恐中,他被那具奇异尸体扯入了地下,随之,那具尸体也沉入地面,消失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净化生命 云扬离去,此地太诡异了,再往深处可能有更恐怖的东西出现。 “嗦”,“嗦” 地面下,传来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间还夹杂着元家强者的恐惧声,显然那具奇异的尸体在侵蚀元家强者的生命。 十分的碜人,令人毛骨悚然,云扬脚下走的更快了,这个地方,给他带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心中有一种感觉,若再不离去,可能会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此境的恐怖远不止如此。 云扬一路远去,直到那种危机感彻底地淡去他才停下来,茫茫的烟涛中一片朦胧,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貌。 此境地,瞳术与神念皆无法洞悉,唯有肉眼可看到狭短的范围,到处被迷雾笼罩,便是有人在三丈外也无法见得。 此刻,元家前来追杀自己的最强者已被那怪异的尸体拖走,余下其他的元家之人虽也强大,但还不足以威胁到自己。 至于那普陀,云扬确信他不曾有找出自己的方法,之前寻见自己应是巧合,唯有元家,他们却是真正能找出自己。 无论自己变换相貌,遮掩气机,都是无用,云扬不曾晓得他们所凭为何,但此刻元家追杀自己中最强者已逝,云扬却并不忧虑元家之人再寻到自己。 云扬静坐下去,以身上稀珍养伤,从九重宝塔出来一路遇敌,更有大教强者对他出手,云扬所遭到的重创胜过平生以往。 一路为人追杀,却无时间料理伤势,此刻追杀自己的最强之人逝去,正可以让云扬静心养伤。 云扬一直在此地静养了五日,这期间曾有元家弟子找到此处,皆成为其剑下亡魂,亦有普陀同门诛天教弟子到来,依旧如此结果。 此刻,云扬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成,他体内破碎的骨骼与筋脉已重新凝聚,焕发着生机。 又两日过了,这一日,云扬体内气血汹涌澎湃,脉络跳动的声音,如同天地的鼓点,十分有力,也十分浩瀚。 此时,云扬已经恢复到最巅峰,这一刻他强大无比,可一只手碾压天人秘境以下的任何人。 他的体内不曾留有任何隐疾,在太初奥义的神性沁润下,他的身体宛若完成了一场重塑。 血脉,*,骨骼的潜力得到了更大的升华与挖掘,在他全身力量都被封印的时刻,孙维对他进行折辱,他迸发出了身体更深处的潜在力量。 如今他所有状态都恢复到最巅峰,那种力量尤在,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身体素质的领域跨出了一大步,他离体质的蜕变已经不远了。 “有些账,是该清算了。” 云扬长身而起,仙家境地的雾水洗尽他身上的血与尘,之前的狼狈皆已消散形际。 他蕴籍郁美,身姿欣长,三千长发如瀑披肩,英气昂然的轮廓完美绝伦,莹莹如玉,散发着氤氲的光泽。 有些年少,却掩盖不了其棱角下流露出的无上气概,那清秀的眉宇,像是夜空中皎洁的弦月,亦如泼墨般深沉。 似遗世**的天人,气质绝俗,不食人间烟火,空明近仙,又极具诗韵,仿佛自画境里面走出。 论才华,与姿容,还有潜质,云扬不差与任何人,甚至让无数大教弟子都高不可攀,他会受伤,会狼狈,一切只因为他修行的时间太短。 只有一年加半载罢了,还远不足以将他的潜质发掘到淋淋尽致,若长久,他将有无限可能。 云扬离去,探寻这仙家境地的奥妙,他想寻得那海客所言的玉醴神泉,甚至那还魂草。 弹指又三日过,云扬在仙家境地中寻觅瀛洲的神物,可惜,未能有所获。 “是我欠缺那冥冥中的缘法,与所谓之的德行吗。” 未有任何收获,云扬心中颇有不甘,他站在迷雾之中,遥望仙家境地深处,然而,视野的前方都为雾色所阻,远眺不过十丈。 云扬涉去他方,这一日,他见到了几个熟人,之前曾在灵舟上看见,都为元家前来追杀自己的人。 云扬冷淡出手,天书的虚影照破了茫茫烟涛,此时他实力已恢复巅峰,眼下的数位敌手虽强,却非他一招之敌。 最终数位元家子弟皆被其斩于剑下,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元家之所以可找出自己,都因他身上持有元家的禁器,禁神幡。 “原来如此。” 云扬知晓一切因由,以空白之书遮掩禁神幡上的气机,到了此刻,他心中的不安情绪尽去。 转眼又两日过去了,这期间云扬寻到了元家与诛天教的一众门徒,这些人亦在找寻自己。 云扬与他们相见,纷争始起,双方爆发了大战,元家与诛天教此次来追杀自己的人甚多,不下百人。 百人皆有六台秘境实力,便是云扬实力胜与所有人,相战百人亦不容易,那日云川中以一敌百就是例子,当日造创颇重。 “山川河图,随我战斗。” 在云扬身上,山川河图幻化的锦绣华裳自云扬身上脱出,回归其原状,为一混沌宝图。 云扬以太初神道奥义驭使河图,只见山川河图上混沌气朦胧,巨大的天图遮掩了天地,由茫茫长空上覆没而下,将所有敌手都裹入山川河图中。 众人剧烈挣扎,却是无用,所有人眼中呈无比惊恐之状,山川河图上氤氲的混沌气将所有人渗透,自然与生命的力量在他们的周身环和。 “净化吧。” 云扬神情漠然,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太初与自然的力量至高无上,它可演化众生万灵,可演化宇宙星天同任何物质,它亦可以净化世间的一切。 此时,在这仙家境地之中到处被烟涛笼罩,便是大教的主宰者也看不清,在这里云扬没有丝毫顾虑,亦不担心山川河图被发现。 唯有眼下的山川河图,才是真正的混沌至宝,绽现着它的神性与伟力,可炼天化地,净化所有生命,物质,能量甚至先天秩序规则。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山川河图下,所有人惊叫,全都内心惶惶,此时他们的身体已经在被山川河图的自然力量化去,他们人体中的本源气机在被抽离。 他们身体中被净化与抽离的力量和本源全都返还到了云扬的身上。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潜质等同 “云扬,你摄取我等的生命气机,同力量本源,这般手段与那邪门歪道有何区别,你就不怕世间人人得而诛之吗。..wχs520..” 一众大教弟子惊恐万状,浑身发寒,此时他们感到自己的生命本源已经快要衰竭了,甚至整个身体也在被山川河图化去。 “赶紧放了我们,否则你等着满天下的追杀吧,此后整个世间都不会再有你容身之地。” 众人的话没有得到云扬回应,此时,云扬的体内正发生着无比剧烈的变化,山川河图从这些大教弟子身上化开的生命本源,和力量全都返还到云扬身上。 云扬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修行秘境中的法力顷刻便暴涨了数倍,这一刻,云扬的体内掀起了滔天骇浪,狂猛的法力肆掠不休,冲击着他的肉身各个角落。 “嗤拉” 强盛的力量汹涌如潮,将云扬的*撕裂,亦将他的脉络冲破,甚至连骨骼也有被折断的趋势。 云扬面色沉重,此刻,他的情况十分危险,他在神海领域早已臻至圆满,已经无法再承载多余的力量了,除非他突破道宫领域。 “哈哈哈,诸位,此子的体内发生了诡变,如今已经无法再对付我等,正是我们逆转局势的机会,我们快出手击破这宝图的封锁,出去斩杀此子。” “不错,众位随我出手,齐我百人之力定能破开这宝图,到时斩了此人,夺得他身上的神物,和秘密。” 众人望着遮天蔽月的山川河图,眼眸中掠过一抹贪婪,到了此刻他们仍然没有任何临死的觉悟,妄图染指山川河图。 “轰隆隆” 一众大教弟子皆出手,展开教内的无上经法,包括自身的一切法宝禁器,和保命之物都动用了。 然而,依旧不可撼动山川河图一分,山川河图作为混沌孕育三千万年的混沌至宝。 将来的成就可超越极道帝兵,尽管如今还没成长起来,有哪是这些乌合之众能够撼动的。 “禁仙封岭大伐” 云扬漠然地看了众人,而后不再理会以旁道奇术引动天地大势,开始镇压体内暴动的力量。 数以百道的地形源气冲出地表,凝聚为实质的地脉封锁之链,将这方圆的天地封锁。 地脉封印之链交织出巧妙的格局,把云扬覆没在其中,无形的大势从四面八荒冲来,开始镇压云扬体内狂猛暴乱的力量。 “啊,该死,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连我们所有人的力量加起来也攻不破吗。” 山川河图下,一众大教弟子惨叫,众人不仅没有破开山川河图的封锁不说,反而山川河图上渗出的神性力量更强大。 眨眼间,一位诛天教的弟子被山川河图净化,整个身体都消失在天地间,唯留下一缕详瑞的本源气机冲入了云扬的身体中。 在禁仙封岭大伐的镇封下,云扬体内暴乱的力量逐渐归于平静,此刻尚不是他突破道宫秘境的时机。 他打算净化这些敌人,以他们的本源精华完成体质的蜕变,待体质蜕变后,参悟了时空大道,再行突破道宫。 此时,山川河图下,越来越多的大教弟子被神性力量净化,消失在天地间,所有人惊恐莫名,心上笼罩了一重恐惧的阴影。 这般等死的情况让人窒息,尤其是看着眼前一个个同门的身体不断地被净化消失,直到最后化成一缕清气返还到那个人身上,这种场景绝世恐怖,让人颤抖与绝望。 “啊,我受不了啦。” 有人意志崩塌,难以承受这样压抑的氛围,这般等死的感觉让他们窒息,那个人直接运转神通结束了自己。 “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 又有人承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氛围,出手结果了自己,临死前,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神还冷冽的盯着云扬。 云扬不会在意他们的仇恨,这些人全都觊觎自己身上宝物,都想要杀自己,那么自己灭了他们也无可厚非。 云扬心中没有任何负累,在想杀别人前就要有自己被杀的觉悟,这些人要来杀自己,而自己斩杀了他们,这就是因果报应。 “咻”,“咻” 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也越来越多的人被山川河图净化,他们的本源精华不断地冲向云扬。 云扬施展经法,将这些本源精华搬运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任其渗透入他的脉络,血液,筋骨,与*之中。 这些都是最本源的能量和生命气机,虽然比不得云扬自身的本源强大,但胜在质量,胜在磅礴。 云扬体质经过几次蜕变,虽然已经升华到一个极其强大的高度,但他也只是笼统地来说比较强大罢了,他不可能做到每一滴血,每一根骨,每一处肉身都强大无比。 若是将它们均化来看,其实也并没有太强大,只是比普通人强大罢了,比之真正的强者血脉,仙神血脉,以及大帝后人和三千道体,他的体质依旧差的太远了。 那是天壤之别,毕竟那些人是体质的极限,而自己不过一介凡体,仅仅蜕变几次还依旧不够,若想要比拟那些人,他还需超脱无数次。 转眼又一刻过去了,此时,原地上再见不到那些大教弟子的身影,他们已经全部磨灭了,被山川河图净化。 “咻” 山川河图飞来,再次幻化成锦绣的华裳着于云扬身上,而此时云扬的体质蜕变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 那些精炼的本源渗入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滋养,沁润,与升华着他身体的基础物质,云扬的身体为凡体,他体内的基础物质十分薄弱。 尽管经过了数次体质的蜕变,但依旧还远远不够,这不算什么,离自己的要求依旧是天壤之别。 云扬摄取百位大教弟子的本源,滋养他的体质,以大教弟子本源的灵性升华云扬身体的基础物质,赋予体质的更大潜力。 宇宙由基础物质构成,可以说浩浩时空之中,众生万灵,包括那诸天星辰都是由基础物质构成的实体。 他们的潜力也应该是一样,但是,造化是巧妙的,他赋予每一个实体的神韵都不同,因此世间有了天才,普通人,凡物与神物之分。 这便称之为天赋,是真正上苍赋予,有天赋的生灵天生优于他人,起点比之普通人高处太多。 他们的起点,或许有的人一辈子也达不到,并且拥有天赋,他们的优势更远远凌驾于众生之上。 同样的道理,有的物质生而为神物,有的物质生而为尘垢,这都是因为造化赋予他们的神性不同。 但其实,众生万灵,和一切物质,他们的潜质其实是相同的,都是由基础物质构成,只是天赋不同。 天赋之人所能达到的高度,普通人其实也能够达到,只是没有高的起点,没有天赋,那一路要曲折很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体质升华 足足三日,云扬的体质都在发生着蜕变与升华,上百位大教弟子的生命本源滋润着云扬体内最深处的本源实质,赋予最基础的本源实质以神性,和韵致。.。χs520。. 恍然间,云扬触摸到无数道的痕迹,感应到很多错综复杂的道性韵致,这些大道的纹烙皆源于那上百位大教弟子的生命本源中。 那便是大道赋予在那百位弟子身体上的天赋,他跟普通凡体不同,云扬此刻清晰地感应到了那种天赋的形态,它是由道*织而成。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宇宙所有实体皆是由基础物质混同,然而,他们的形态和天分却不一同,便是由于那至高无上的道性赋予在实体的神韵不一致。 使得诸天万物,与众生体现出不一样的命格,不一样的灵韵,以及不一样的天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云扬为一介凡体,这上百位弟子身体上的天赋他不曾有,那神妙的道性奥义不曾铭刻在他的体内。 但世间万物可奉养己身,一切造化都可作为强大自身的根本,云扬摄取百位大教弟子的生命本源奉养自己的体质便是损有余而补不足。 随着那上百位大教弟子生命本源中所蕴有的大道韵致不断地渗入云扬的身体之中,云扬的体质不断地完善。 在不断地升华,他对天地自然,与诸天万道的感应更清明了,云扬以自身体质承载了大道赋予那上百位大教弟子的天赋。 虽然这些人的天赋都不算什么,远远比不得那些天之骄子,和那传闻中的极致体质三千道体,以及那至高无上的大帝后人。 但胜在多数,量变引起质变,云扬不仅将百位大教弟子的本源摄取,更是以强大的悟性将他们的本源洞悉,真正地将大道赋予那百人的神性韵致了悟与心。 云扬的体质逐渐走向一个圆满,这便是所谓之瓶颈,唯有超越这个瓶颈方才能蜕变,跨入另一个浩瀚的领域。 很快又一日过去了,此刻上百位大教弟子的本源已被云扬洞悉七成,他并没有将那百人的本源融进身躯,而是以他们的本源奉养自己的体质,洞悉他们的先天韵致为己用。 “咯吱” 被百位大教弟子的本源奉养四日,这一天云扬的体内终于起了变化。 他的骨骼中,有黯淡的基础物质绽放出光泽,仿佛自长眠中苏醒,其实这便是他身体的本质在觉醒,是潜力在迸发。 亦是云扬参透了那百位大教弟子的先天韵致,以他们本源中的神性,激发了自身的潜质,并在自己的身体中摹刻出了那样的韵致。 越来越多的光点出现在他的身体中,他身体的本源物质在不断地觉醒,迸发着力量,超然与以往。 上百位大教的弟子本源中,所蕴藉的先天韵致太多,此刻,云扬以自己的体质去承载所有,他要完善这具身体,超脱眼前的界限。 随着越来越多的韵致被他洞悉,被他摹刻在身体深处,他的体质也越来越完善了,将要打破桎梏,跨入另一片天地。 又一日过去了,第五日,云扬已经将那百位大教弟子的先天韵致全部洞悉,此刻他心中豁然开朗,他看到了更浩缈的世界。 “嘭”,“嘭”,“嘭” 一阵浩荡的声音冲出体外,那是云扬体内气血与脉搏澎湃的声音,如同天地的鼓点,十分壮阔。 在百位大教弟子本源五日的奉养下,云扬的身体已经在开始蜕变,随着他洞悉完全那百位大教弟子的先天韵致,将之摹刻在自己的体质深处,之前所感应到的瓶颈已经消去。 此刻,无论是他的肉提,气血,脉络和骨骼,都在不断地升华,正有强盛的潜力从其中迸发出来。 这种潜力远超以往,体质蜕变至今,云扬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他如今体质的强大,即便是不动用法力和心神力量,他也能在数招之内搏杀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 提升的不仅仅是他的肉提,他的神魂同样在升华着,若非云扬压制,他的心神强度早已打破天人秘境的界限。 云扬的心神强度较之于世人,一直优胜太多,单论心神强度,他甚至超越三千道体。 在神海期心神强度便已经达到远超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若非他压制,他的心神强度早可媲美天人秘境修士。 在九重宝塔中的时候他便已经能够臻至那个高度了,但那是不可为之事,真正打破那种极尽,多半有大恐怖降临。 包括现在,云扬也没有去臻至那个媲美天人秘境的高度,而是压制了,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把握应对那之后的危机。 第七日过去了,这一日,云扬体质已经臻至圆满,他完美蜕变成功了,此时云扬感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迸发着巨大的潜在力量。 如同有万千灼烫的火星,在他体内迸射与燃烧,使他血液沸腾,胸臆澎湃,浩荡的气势可吞山河,可冲穹霄,可惊沧澜。 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浩瀚的力量充满四肢百骸,在奔腾,在升华,在翻涌,欲冲去体外,碾碎一切。 好久,这强盛的气势才散去,一切都回归平静了,云扬伫立在迷雾中,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以我目前的实力,施展山川河图应该能够将普陀斩杀了吧。” 这次来仙家境地追杀自己的人几乎都已经被自己斩杀了,唯独普陀,之前曾巧合地与之相遇过,一击后自己逃脱,之后普陀就再没追上自己。 当时元家来追杀自己的最强者尚在,云扬估摸即便动用山川河图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反而会被其知道了山川河图的秘密,因此在那个人未死之前云扬都不曾动用山川河图的力量。 直到那个人被怪异的尸体脱入地下,云扬才再与顾虑,在这迷雾笼罩的仙家境地中祭出了山川河图将元家与诛天教的那些弟子全部净化。 此刻,云扬实力再次大涨,他心中估摸若是再遇到普陀,动用山川河图的力量或许可将这个敌手抹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相战普陀 “隆隆”,“隆隆” 这一日,前来瀛洲的所有人被惊动,仙家境地的深处传出澎湃的声音,震天彻底,如同闷雷滚动,十分剧烈。ww.lxs520.. “轰隆隆” 整个瀛洲地面皆在晃动,似有一种大势主导着一切,荡动八荒,空气中氤氲的雾泽更加浓厚了,有一种醇香渗透在雾糜之中。 “难道是玉醴神泉出现了吗。” 云扬向瀛洲深处赶去,他已听闻,玉醴神泉要在固定的时间内喷涌,按时间来算,如今尚未到玉醴神泉喷涌的时刻。 可那种稀世神泉不可照着常理揣度,因此,云扬认为这一次玉醴神泉会提前喷涌出来,也并非毫无可能。 云扬赶去时,他发现仙家境地的边缘处已经站了十数人,便是之前和云扬同舟的那些海客,还有一些则是早先便到了瀛洲的人。 “哼,你还敢来。” 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正是自己一直找寻也未曾遇到的普陀,此时,他也到了仙家境地的边缘处。 见到云扬赶来,普陀的身上迸发出强盛杀意,眼中有着浓郁的贪婪,欲杀云扬将其身上的宝物取得。 “轰” 云扬出手,不只有普陀发现了他,他同样发现了普陀,他沟通精神领域深处的时字,与空字,藉此出手。 他与普陀实力相差甚远,唯有借用时空的力量,或者动用山川河图才有可能击败此人,但这里尚有他人,云扬却是不方便动用山川河图。 “上次让你逃走,这次你不会有机会。” 普陀袭来,在那一刻他也出手了,斗转星移间便是出现在云扬前方,诛天教的无上经法横贯长天,将这片天地封锁。 他手中的剑影穿来,杀机深沉,这一刻云扬感觉浑身每一寸肌体都被锁定,剑势凌厉,息世无匹,令人毛骨悚然。 “亘古恒河,现” 云扬演化时间长河,时空的力量渗透在这片天地中,那一刻,方圆百丈的范围都被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笼罩。 “隆隆” 涛涛的天河突然蔓过了前方的虚空,倾覆了长天,无比浩瀚,重重浪潮奔腾不息,震天动地的声音在境地中回荡。 亿亿兆恒河流沙不知从何处来,淹没了整个地面,恒河流沙滚滚不绝,似要将世上的所有都带入时间的源头。 “朽灭吧。” 时间长河内掀起了浪花千朵万朵,奔腾的浪潮将普陀的剑势覆没,依旧没有任何停息,而是向着前方席卷而去,要将普陀翻入时间长河之中。 “这是何种力量,为何如此强大。” 普陀心中大惊,他在那时间长河之中感应到浓郁的危险气息,且他手中的宝剑始一沾到恒河之水便开始一寸寸的朽灭了。 不仅仅是普陀,就连不远方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十数位海客也是心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大的奥义。 “此子的实力不算强,可是他所施展的奥义却十分强大,甚至给我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远超世间万道,难道是那虚无缥缈的神道吗。” “想来应该不可能,神道至高无上,世间除了三千道体谁可领悟,此子的体质看上去虽然也不错,但离代表体质极尽的三千道体还差的远。” “我想多半应是一种仅此与神道的奥义吧,万道虽然都浩瀚莫测,但也是有强有弱的。” 时空大道不存于世,从宇宙有记载开始就已经感应不到它的道性了,但毫无疑问,这种力量的确强大无边,比之虚无缥缈的六大神道还强得多。 因此,云扬可以以神海期的修为对天人秘境巅峰的普陀出手,当然,时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云扬也只是借用罢了。 他只能在短时间内施展这种力量,最多不过三息时间,若三息后没能解决掉敌手,到那时不用敌手对他出手,他自己就会承受不住时空的力量的渗入,被时空的力量朽灭了。 “哗”,“哗” 恒河流沙倾覆而来,将普陀的身体也淹没,带着他涌向时间源头中,这一刻普陀心中惊悸万分,天人秘境巅峰的力量毫无保留的运开。 手中宝剑横割涛涛不绝的恒河流沙,同一时刻,在他的身后一部艳红的天书虚影浮现,艳红的光华将他周边的烟霞也浸透,如同血雾。 “诛仙典。” 便是诛天教的无上典籍,诛仙典,传闻是东洲大地上除了大帝古经以外最强的几部无上典籍之一,甚至有说法诛仙典很有可能是无上神典。 普陀一剑破空,他竟然斩来了恒河流沙的一角,从里面逃了出来,普陀飞退上百丈,神色阴沉地看着长天上崩腾不息的时间长河。 他之前差点被恒河流沙带入时间长河之中,若真落入时间长河,那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了,便是普陀境界高深,对此亦是忌讳莫深。 “还要打吗。” 一切异象散去,此刻云扬不再施展时空的力量,之前的交手说来话长,其实只有那接近两息的时间。 便只有这么一瞬,然而,给云扬带来的负荷却无比巨大,他体内的法力和心力几乎将要枯竭。 若是此时再动用时空的力量,那么耗去的就不是法力和精神了,连带他们生命本源也会因时空的力量渗入而衰竭,直到最后归于朽灭。 “铮” 普陀按着手中宝剑就欲对云扬出手,他能看出云扬如今已经衰弱到极致,但见云扬脸上毫无惧色,他终是没有立刻上前,他对那种力量很忌惮。 “那种奥义你应该无法随意施展吧。” 普陀冷冽道,迫人的目光盯着云扬,欲要将云扬如今的情况看得真切,然而云扬沉静自若,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顾及,唯有坦然。 “你大可对我出手一试。” 云扬淡漠地看着普陀,未曾想到普陀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即便自己已经施展了时空的力量,依旧无法斩杀此人。 此人不愧为资质惊艳的奇才,潜质直鄙大教圣子,圣女。 当日在云川时,元溟同样是天人秘境的修士,在云扬施展时空的力量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云扬斩杀了,可是普陀竟然硬生生地谈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玉醴神泉 普陀漠然地盯着云扬,其身上强盛的杀机摄人夺魄,宣肆在空气中,是那般的凌冽,似无数冰冷的剑刃刮过每一寸肌体,令人颤粟。.。lwχs520。. 显然,这是个十分可怕与危险的人,为年轻一辈的绝强者之一,他的峥嵘与实力皆已超凡脱俗。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忌惮。 普陀资质惊艳,不弱与那些无上道统的圣子,圣女多少,虽然年轻,但已经具有一代雄主的威势。 让人不由得感觉自己低了一头,众人中不乏天人秘境的修士,可是,他们心中却有一种远远不如的感觉。 事实也的确如此,普陀的修为虽然同他们有些人一样都为天人秘境,但以他神姿天纵的战力,一招内便能够将那些人斩杀。 数息后,普陀动了,一瞬便已临至在云扬的前方,与此时刻他也在出手,又是无比息世的一剑刺来。 他从未消除过斩杀云扬的心思,便是云扬掌控无上奥义,他虽然忌惮,却不会由此而放弃,他对云扬身上的东西势在必得。 “凤凰琴出” 此刻,云扬虽然还能够再施展时空的力量,但是其代价他承受不起,又不得动用山川河图,云扬唯有以凤凰琴守护己身。 普陀以剑破虚,瞬移已至,空寂明灭之中,锋芒凌天,其势如电亦如露,如林亦如山,如风亦如火,一往无前,可穿破九霄青冥,可斩开威威穹巅。 这一刻,便是有凤凰琴挡在前方云扬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锋芒凌天的剑意,这一剑十分了不得,凶险莫大。 “万法归真” 危机关头,云扬沉静如水,体内三大天书与镇仙曲,湮灭仙典纷纷运开,模拟秦婉约万法归真,将五种无上法的神性都融会贯通。 这一步极难做到,需得对五种经法都有至深的造诣,同时对大道真解有颇精的心得。 五种典籍太过于深晦,便是到如今云扬也未能将这五种经典学得多么精深,强行圆融五种无上经法,云扬所遭谴的冲击颇剧烈。 体内数十上百个角落被五种经法冲出的力量击穿,鲜血淋漓,但云扬犹不在乎这些,运开五种至强法,以凤凰琴相抵普陀那一剑之威。 最终,他抵住了,接下了普陀那息世无匹的一剑,虽然依旧遭创颇深,但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你的确有些本事。” 普陀漠然道,之前那一剑可斩杀天人秘境的任何修士,可云扬却以神海期的修为硬接下了,不曾依靠外力。 但同时,普陀心中对云扬的杀意也更浓烈了,这样的人唯有抹杀掉,才能心无忧顾,且云扬越强,就更说明他身上的宝物和秘密越惊人。 “我看你能抵挡到什么时候。” 普陀出手,剑势凌天,十分傲岸,有一种绝世的韵致,为一代人杰。 云扬运开五种至强经法,以凤凰琴守护己身,然而,两者间实力相差甚远,第一剑,云扬便已落与下风。 第二剑,普陀将云扬劈出数百丈,横飞吐血,第三剑,云扬浑身上下皆被凌厉的剑意渗透,剑意肆掠,云扬的肉身一处又一处被斩开。 此刻,云扬危急至致,三次接下普陀的无上剑法,云扬已经到了极限了,而此刻,普陀的第四剑已经斩来。 “诛仙剑” 普陀擎剑迫来,身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顷刻便出现在云扬前头,无上的剑势中杀机冷冽,直冲在凤凰琴上。 “轰” 如同天地潮汐冲来,势若亿均,波澜壮阔,普陀身与剑合,若如流光般直击云扬,剑势冲击在凤凰琴上,将云扬冲得节节败退。 “咔嚓”,“咔嚓” 骨骼裂开的声音不断地渗入空气中,不仅如此,云扬体内更是被剑意渗透,他的肉身被一处又一处被斩开。 “轰” 云扬一直被普陀冲出千丈,这一刻,普陀的剑下突然发力,透过凤凰琴,直击在云扬的本体之中。 凤凰琴无损,但云扬的本体却是被那一道剑意给穿破了,鲜血随着他的伤口处喷涌而出。 这一剑尤为险恶,一剑便是斩开云扬生命本源,随之云扬清晰地感应到,他的生命本源正在迅速地流逝。 这一刻,云扬陷入绝境,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除非是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施展时空的力量,或者暴露山川河图。 山川河图来历惊天,牵涉甚大,若是此间暴露出去,从此世间再无自己容身之地,举世茫茫皆是敌人,到时候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除非他将这里的人全都斩杀,然而,云扬虽然天性淡泊,但他却并非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那些海客都与他无仇无怨,且有同舟共济之缘,若对他们出手,他做不到,一时间,云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结束吧。” 普陀走来,他神色傲然地俯视云扬,从九重宝塔中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个人看在眼中,他重视的只是云扬身上的神物和秘密罢了。 这一刻,云扬心思辗动,最后他想到了当时秦婉约赠予他的神晶,神晶之中蕴藉着秦婉约的六道轮回力量,可将一切封入轮回之中。 此神晶是秦婉约赠予他的应劫之物,在自己突破眼下的修为时,可用这枚神晶将突破引发的灾劫封入轮回。 但眼下唯有提前将这枚神晶用掉了,云扬暗暗地蓄势着,只等普陀前来,便以此神晶将其磨灭。 “嗤” 普陀到来,手中青锋抵在云扬前方,只要再往前迫去,就能够将云扬斩杀,而此时,云扬也已经准备好了蓄势一击。 “嘭嘭”,“嘭嘭” 这一刻,仙家境地深处再次传出澎湃的声音,浩浩荡荡,震天彻底,如同潮汐翻涌,十分壮阔。 整个瀛洲地面都在震动,十分剧烈,仿佛山河倒转,荡动八荒,醇厚的香气渗透在空气中,令人迷醉。 “哒” 一颗水珠,从仙家境地深处飘出,初时无人在意,它飘落在云扬的身上,然而骇人的异象发生了。 只见云扬之前被普陀重创的伤势,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到数息时间,云扬便已经恢复如初,连之前被普陀斩灭的生命本源也恢复到巅峰。 “那是玉醴神泉。”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争夺 之前落在云扬身上的那一滴水珠,正是玉醴神泉,可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神泉液。 相传,只要有足够的玉醴神泉用以洗礼自身,就可以使人脱胎换骨,铸就无上神体。 “嗤” 普陀出手,冲开了前方的一众人,朝着之前玉醴神泉飞出的方向而去,此刻他也不再理会云扬。 其他人面色激动,紧跟而上,皆不会错过这次机缘,原地上,很快就只剩下云扬一人。 此刻,在玉醴神泉的沁润下,云扬之前的伤势已经恢复顶峰,并且隐隐强过于先前。 “玉醴神泉天下稀珍,我竟感觉它不下于钟灵石**。” 亲身体会到玉醴神泉的神奇,云扬更觉得这种神泉液稀珍无比,同时云扬对那无上神泉也更向往了。 “嗒”,“嗒” 云扬展开缩地成寸神通紧追了上去,玉醴神泉这样的机缘他同样不会错过,他并不惧普陀。 “嘭哃” 前方蒙蒙,唯有神泉澎湃的声音,回荡在迷雾之中,空气中充满醇厚的香味。 “真的是那口玉醴神泉。” 人们虽然看不清迷雾处,但是这种情况与大教典籍中所记述的完全一样,正是玉醴神泉产生的奇异景象。 众人都没有再往深处靠近,仙家境地神秘莫测,凡是进去之人,没一个能够出来,端是诡异至极。 “哒” 踊跃的泉液沸腾不已,这一刻又有一滴玉醴神泉从仙家境地中冲了出来。 “铛” 站在最前方的海客眸光灼耀升华,其前方青铜鼎破空,鼎中传出强盛的力量将那一滴玉醴神泉向着鼎中拉去。 “留下吧。” 普陀一剑劈向青铜鼎,将青铜鼎劈得偏移,同时运转玄功,向着那一滴玉醴神泉摄去。 “道友,祝我一臂之力。” 持青铜鼎的海客对其他人传音,这些人他都相识多年,不少次在海上打交道。 “嗤” 四道匹练的攻击至冲普陀的本体,那四人皆云扬之前见过,之前还与他们乘坐一支灵舟。 且云扬之前也见到这四人和那持青铜鼎的海客在一起闲谈瀛洲,显然那五个人的关系十分不错。 “你们找死。” 普陀阴沉喝持对他出手的四个海客,他身后红眼的天书虚影沉浮,顷刻他身体上的气势就攀升了十数倍。 “呛” 普陀擎剑斩去,一剑就将四人的攻击化解,同时他一只手对付众人,另一只手摄向那一滴玉醴神泉。 “咻” 又有人出手,匹练的攻击斩向普陀,众人都清楚此地普陀的实力最强,若众人不联合起来恐怕一起机缘都要被普陀抢走。 “哼,一群乌合之众罢。” 普陀不屑地睥睨众人,仅仅只出了一只手而已,那四个海客,被他打得节节败退,即便再多一人又能奈他何。 “过来吧。” 普陀另一只手拍开青铜鼎,一把将那一滴玉醴神泉摄入手中。 “镇仙曲。” 这一刻,云扬也出手了,勾指琴弦,浩缈的心魂乐章冲击普陀的精神领域。 精神领域受到冲击,普陀手下的攻势也是一滞,在这一刻,六个海客已再次对普陀发动了攻击。 “蹬”,“蹬” 待普陀回过神来时,六道攻势已经袭至他的面前,普陀仓促出手,落下劣势被六个天人秘境的海客打得节节倒退。 “哼,你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普陀睨视云扬,杀意炽盛,此刻他已经将那一滴玉醴神泉摄走,哪怕六个海客都在出手,依旧阻不住。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还真以为你能斩杀我么。” 云扬淡漠回应,之前同普陀的交手虽然凶险,但他身上尚有保命手段,若真到迫不得已,他不介意将杀手锏祭出斩杀了此獠。 玉醴神泉被普陀得到,众人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再出手,而普陀虽然有心想要斩杀了之前与他争夺之人,但却又顾虑这里所有人一拥而上,因此也没有出手。 众人站在迷雾中,等待下一次玉醴神泉飞出仙家境地,然而,这一次却是连续等了两日也再没有神泉液飞出来。 迷雾中,普陀神色深沉,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忽而,他神色一转,阴戾地看向云扬。 “我听闻术士可以借旁道绝学将远方的事物牵引过来。” 普陀傲睨地盯着云扬,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皆朝着普陀看来,若真是这样的确可以借着旁道奇术将那仙家境地中的玉醴神泉也牵引过来一些。 将那口玉醴神泉内的神泉液牵引过来不现实,但是将渗透在仙家境地空气中的神泉液牵引过来却是可能做到。 在以往,那些无上道统几乎也是让术士以旁道奇术为引,才得到那些玉醴神泉液的。 “莫非你认为我有那个能力么。” 云扬淡漠回应,其实连他自己心中也没有把握可以将仙家境地内的玉醴神泉液牵引过来。 “我听闻你是一个人术士,此间,我不管你能不能够做到,总之现在就给我出手。” “若你能够将仙家境地的神泉液牵引出来,你还能多活一阵子,若你做不到那么你马上死。” 普陀杀气腾腾,语言间彰显强势,然而云扬却是根本就不理会与他。 “你莫言挑战我的耐心,鄙我杀你。” 普陀阴沉至极,若非为了玉醴神泉,他早就对云扬出手。 “这位兄台,还请你出手牵引,我等感激不尽。” 有人上前,相请云扬出手,虽然他是请云扬出手,然而来人语气中却并没有丝毫诚恳,反而,是有一种强硬。 和一种压迫的意志,似是勒令云扬必须执行一般,非那么做不可,显然在他看来云扬修为低下,还不配他出言请求。 “我为何要出手,你们给我什么好处。” 云扬眸光中绽出两道寒光,虽然此人是天人秘境的修士,但云扬心中没有丝毫敬畏。 被云扬的目光盯着,之前说话的人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让他每来由的心中一颤,在云扬那一道眼神下,他竟然感应到危机。 ...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慑众人 “小兄弟,我们来时同舟共济也算是有缘,还请小兄弟助我等一臂之力。” 又一海客上前,姿态恳切,相请云扬出手为众人牵引仙家境地内玉醴神泉,这位海客云扬曾见过,之前来时与自己同舟。 “我并非吝于出手,着实因云某如今学艺不精,未有一丝把握。” “况且,若真牵来玉醴神泉又落何人。” 云扬谓众人道,最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的普陀,在此处以普陀实力最强,假使有神泉液被云扬牵引而来,想必普陀多半也不会袖手旁观。 一时间众人也有些犯难,玉醴神泉乃天下稀珍,若真是牵来,又该如何分配。 且这里还有一个实力超众的人,他会任由机缘被他们分去吗。 “众位,哪需与此子再多废话,一介蜉蝣罢,我等意志他自当遵从,怎由得他自己。” 之前那位自视甚高的海客开口,他言语强硬,根本不认为云扬有着与他们讲条件的资格,于此时刻,他也出手了。 此人实力也颇为不俗,有着天人秘境的修为,瞬移临至云扬前头,便欲拘禁云扬。 云扬漠然置之,神色冷静如常,在那位海客将欲拘来的时刻,他手中挚出了一枚透发着莹莹光泽的神晶。 云扬将神晶持在前方,魏然伫立,不曾再有任何动作,然而,那位已经对他拘来的海客全是面色大变,迅疾地收回攻势,向后退去。 神色忽变的并非只此一人,在场外那十数位海客,包括那一直傲睨自若的普陀也是表情之中涌现惊诧。 着实那神晶过于非凡,其中蕴藉着浩瀚莫测的力量,可顷刻磨灭所有人,便是有众多保命手段再身也无用。 “你们要摆高姿态滚去找其他人,别来惹我。” 云扬手持神晶,冰冷声音如寒风席卷。 这正是秦婉约赠于他的应劫之物,等若秦婉约的一次出手,可斩杀无上道统长老级人物,可让所有循入轮回。 云扬目光清冷,盯着普陀,与那位自视甚高的海客,他所说的那些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自然是诩指此二者。 良久,云扬不再理会这两者,他目光扫视那一众海客,之前那位自视甚高的海客话语落下后,云扬清晰地感应到好几道冰冷的气息,显然,那些人也想对自己出手。 空气中很沉默,这一次,没人再说云扬必须遵循他们意志的话,也没人敢说由不得他自己,便是普陀,也沉默了。 云扬手中掌控着制忖他们的力量,没有任何人不忌惮,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觉得云扬不配与他们讲条件。 “且不考虑我不能牵引过来神泉液的可能,便说我能牵引过来玉醴神泉,我要其中九成。” 云扬淡泊开口,非是征询众人意见,而是阐述一个事实,他真的会这么去做。 “哼,找死,你要其中九成,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 普陀阴厉的眸光穿来,迸射着幽寒的冷光,森然无比,杀机凌冽。 “阁下,你确信你要那么做吗。” 之前那个自视甚高的海客道,强行压制住身上的怒火,言语中有警告意味。 “小辈,莫言过犹不及。” 又有人开口,这个人虽然自始至终都不曾对云扬出手,也不曾言语上冒犯与云扬,但云扬清楚,这个人之前也曾想对自己出手,只是没来得及。 “我便是过犹不及又如何,你等若有那实力,可自行将仙家境地深处的神泉液摄出,何故找我。”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们还威胁不到我,若非不想动用手中底牌,你们也活不到这里。” “也该庆幸你们性命的轻贱,对我而言尚不如一团力量结晶,不值得我动用底牌灭杀你们,现在你们可懂。” 云扬回应那些心有歹意的人,出言毫不留情,句句如针尖刺在人的心头,打这些自视甚高之人的脸。 “磳” 语罢,人群中数道目光激射而来,如天刀穿破虚无,腾腾的杀机笼罩了天地。 难以接受自己的性命在别人眼中是那样的轻贱,连一件消耗物都不如,这一刻众人对云扬的杀机升腾到绝巅。 若非顾及云扬手中的神晶,此刻他们早就出手前去将云扬斩杀。 “唉…………” 有之前来时与云扬同舟的海客想要相劝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若云扬真能将仙家境地中的玉醴神泉液牵引过来,那也是他出力的,众人凭什么与他分享成果,他能留个众人一成就已经算不错了。 “若我真能将神泉液牵引过来,之前没有对我出手,没有对我起歹意的人,我可分给你们两成。” 这些人中有人之前尚与自己有同舟共济之缘,云扬并非不讲情面的人。 语罢,他开始出手,旁道奇术中的确有一法门可将外域的物质与能量牵引到另一域。 “九玄牵引法。” 一方阵图覆向大地,初为罗盘,其状甚小,霎时,罗盘蔓延十荒,遮天蔽月大如天盖。 将这一方天地笼罩,阵图慢慢地渗入大地中,与这天地相合,霎时,空际处又有纹烙浮现,从深沉归于无华,到最后彻底地隐没虚空。 “借你们本命之兵一用。” 云扬道,布施法阵,需得以宝物和稀珍填充阵点,虽然他自己身上的材料已经足够,但天下没有不劳而获,想要得到神泉液,他们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拿去吧。” 一尊青铜鼎飞来,属于之前真诚相请云扬出手的海客,他自也明白无不劳而获之理。 “我的本命之器可以借你一用。” 又一件器物飞来,器物的主人对至始至终都未曾对云扬出手,也不曾有歹意。 “哼。” 普陀掷出宝剑,此剑虽然并非他的本命之兵,但他身为大教弟子,又是天纵神姿,他的宝剑自然不凡,比之那些海客的本命器物都更强大。 与者对云扬颇有微词,或者曾对云扬出手,或言语冒犯,心有歹意的人,皆不甘地借出了本命之器。 十数件强*宝落下,云扬运开奇术绝学,之前布施在这天地中的九玄牵引法阵也终于运转开来。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牵引 “阵启。..c” 云扬运开九玄牵引法,之前隐没虚空的阵道纹烙重现,纹路延展向四方天宇。 汇织满冥空,隐约与这方天地的先天规则交感,引动着四荒的本源气韵,弥漫在阵势间。 “嗡” 只见那十数位阵点处突然光霞冲霄,极尽璀璨,穿入迷蒙的瀛洲上空,隐隐有拨开重雾得见长天的趋势。 脚下的大地开始倒转,眼前的景物开始分离而重新排列,有无形的势气冲出地面。 那种势气无比浩大,它卷动天地,山流石转,风云翻覆,恍然间,似有着一种运势,将世间种种都引向那边。 “哗哗” 这一刻,众人感觉空气中有无尽尘沙从远方袭来,亦有滚石在奔腾。 “那是什么。” 只见前方有暗紫的流云朝这边飘来,流动明灭不定,时暗时灿,说不出的神秘莫测。 “究竟为何物。” 有海客出手,施展经法将那暗紫的流云朝他那边引去,欲洞悉其中的玄机。 与此同时,云扬等人也看了过来,云扬运开瞳术,只觉得那暗紫的流云越看越神秘了,一时间他也不能洞悉。 “快闪开。” 突然,云扬对这那位海客叫道,尽管无法洞悉那暗紫的流云,但云扬心中却莫名地感应到它很危险。 仙家境地凶险无尽,为世间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曾在过去也有过不少强者与大教的雄主想要探寻仙家境地的秘密。然而,进入其中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那暗紫的流云也多半为凶险之物。 听到云扬的喊声,那位海客也猛然想起仙家境地的恐怖,急忙撤断法术,不再将那暗紫的流云朝他那边牵引。 然而,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了暗紫的流云尽是自主地朝着那位海客飘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刻,那位海客心中也生起了危机的感觉,急忙闪开,然而,那阵流云好像认准了他似的,迅速地朝着那位海客冲去。 这种速度骇人至极,便是普陀身上也渗出一丝冷汗,因为他发觉,便是以他天人秘境巅峰的修为,在速度上也不可能快过那暗紫的流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渗入空气中,只见那暗紫的流云瞬息临至那位海客的前头,在其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刮过了海客的身躯。 顷刻,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却见那位海客的身体仿佛砂石一般地在风化,不断有沙砾洒落地间。 未到两息时间,那位海客的身影便在众人的眼下消失了,唯留下地面那一堆沙丘,被风吹散。 “呼呼” 凄厉的风声拂过耳畔,然而,众人却是感到一阵发寒,着实是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太恐怖了。 暗紫的流云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消失的,包括云扬也不知道,这一刻众人只觉得此地更加兢惧了。 远方的事物不断地被法阵牵引而来,有着前车之鉴,众人也不敢再去碰仙家境地里面卷出来的事物。 却在这一刻,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为身体倒地的声音,倒下的是一个云扬未曾见过的人,他之前不曾与云扬同行。 众人看去,无不惊悚,那个人已经死去了,死得无声无息,身上连一丝痕迹也看不出来,甚至不曾发出一声叫嚷。 “咔吱”,“咔吱” 突兀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此刻,众人只觉得有一阵寒气从脚底袭来,一直冲到头顶,整个身体都在颤粟。 此时渗透在空气中的声音,为骨骼磨砂的声音,众人望去,便是见到那个人的身体倒下的地方,有着一颗狰狞森白的头骨。 头骨与人的头骨差不多大小,但其形状却并不相同,无人能说清这颗头骨生前为何种生物。 但这颗头骨突兀地出现在视野,却是令所有人惊恐莫名,空气中传出的骨骼磨砂声便是源自那颗头骨。 此时,它正在咀嚼那个人的身体,不过瞬息,那个人的身体已被那头骨吞噬一大般,不见一滴鲜血的痕迹。 显然,那个人的死多半也是那颗头骨造成的,想到这些,众人心中更加的兢惧了。 “诛仙剑” 普陀出手,这种压抑让他愤怒,他擎出宝剑,展开诛天教无上经法,斩向那颗狰狞的头骨。 “嗤嗤” 强势的一剑斩在头骨上迸射出灿然的火花,然而,那头骨却并无一丝损伤,反倒是普陀一击之后被冲出百丈。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众人惶惶,皆欲对其出手,扼杀这恐惧之源,但他们心中无胆,并不敢上前去对那狰狞的头骨出手。 尤其是如今连普陀都不敌,他们上去又有何用,说不得还落得和之前那人一样的下场。 “咔吱” 又数息过了,此时,原地再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已经完全被那颗头骨吞没了。 狰狞的头骨消失,与之前那暗紫的流云一样,消失得无比诡异,无人能够说清楚它是如何消失的。 它也并没有再对其他人出手,这不由地让得众人松了口气。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要不我们撤掉法阵吧。” 之前的场景太过于恐怖,此刻已经有人心生退却,要云扬撤掉法阵,免得有更恐怖的东西被牵引了过来。 众人不予以理会,既然九玄牵引法可以将仙家境地里面的诡异都牵引出来,那么它多半也可将玉醴神泉液牵引出来。 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个机缘。 “哒” 这时刻,却闻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入空气中,前方有晶莹水珠飘落在迷雾里,透发着醇厚的芳香。 “嗒”,“嗒”,“嗒” 普陀上前,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迅疾地跨了出去,朝着那神奇的水滴飘来的方向掠去,那正是玉醴神泉。 “咻。” 在那一刻,云扬也动了,一步便是跨越了数百丈,紧追着普陀而去,玉醴神泉是他牵引来的,他不会让它落入别人手中。 随之,那些来时和云扬同舟的海客,以及早先便已来到瀛洲的人都动了,纷纷施展神通朝着前方赶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临近 “嗒”,“嗒”,“嗒” 迷雾中,众人一路追赶,皆不愿让无上神泉液为他人所得,疾驰间,众人也在出手攻击赶在前方的人。『樂『文『小『说| 云扬以凤凰琴御身后敌,遥遥领先于一众人,与此同时,他亦在运开镇仙曲阻止前方的普陀赶向神泉液的地方。 所有人中,普陀实力超凡出众,便是有后方云扬的阻止,数息后他也已经赶到玉醴神泉液飘来的方向。 “呵呵。” 普陀临至,神色间涌现一抹微笑,意味深沉,但所有人都能够明白,这是一种嘲讽,哂笑众人的不自量力。 事实的确如此,这里所有人中又有谁能够与他一争,云扬驻足脚步,不再朝前赶去,这时候去也来不及了。 却并非是云扬放弃与之争夺,而是他隐约地觉察到一丝不对劲,至于冲突点在何处他亦说不清楚,越是往前赶去,他心中越不宁。 “扑通” 忽而,前方有身影冲来,其速迅捷,穿破重重迷雾,跌落于千丈以外,那道身影正是赶在前方的普陀。 “到底发生什么事。” 众人到访,全都见到了普陀被突然地冲击的横飞出去的一幕,皆心中惘然,不知其因何故。 “以他的实力竟然也遭到惨重攻击,难道有至强的生灵隐没与前方吗。” 众人极目望去,欲将前方朦胧处看得真切,然而,整个瀛洲境地全被沉厚的迷雾笼罩着,便是强大修士也看不穿,神念与瞳术在此皆无任何用处,唯有肉眼可见狭短距离。 “咳。” 普陀从地面爬出,只见其全身狼狈,被鲜血染透,十分碜人,哪还有一分天纵奇才的神韵。 在其身上,流动着晶莹的光泽,源自他手中的那一滴无上神泉液所透发,但见其手臂生烟,寸寸血肉之躯竟在蒸腾。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普陀摊开手掌,无上经法运开,欲将那一滴无上神泉液甩落出去,却见那晶莹的无上神泉液化开,渗入普陀的手臂之中。 “滴答”,“滴答” 普陀整条手臂如岩浆般融开,滴落在脚下的大地上,只是瞬息,他的整只手掌便已完全融化掉,那种趋势正在顺着手腕一直往上延展。 “并非玉醴神泉,应是一种无比恐怖的东西。” 云扬眸中流光交织,以造化灵眼推演那滴恐怖神液的来历,却无一丝所获,无法洞悉。 “诛仙典。” 普陀盛怒,此刻他心中生起了莫名的危机之感,若真是等那恐怖的神液顺着他的手臂渗入身躯,到时恐怕他整具躯体都要融掉。 艳红的天书虚影凌空,犹如血色,无比凄美,天书虚影上晕红的光华笼罩在普陀的身上。 那一刻,普陀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臻至了一个顶峰,仿佛那艳红的天书赋予了那具躯体神性。 这时候,便是普陀那只被恐怖神液渗透的手臂,其融化的趋势也慢了很多,但却依旧未曾止步。 “呛” 普陀擎出腰间宝剑,神色间冷厉一闪而过,便擎剑朝自己那被恐怖神液渗透的手臂斩下。 鲜血喷洒,普陀的手臂应声而落,随之便在地面上融化开来。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这般果决,使得众人心中对普陀更加的忌惮了,此人不仅行事强势阴狠,而且对自己也十分狠辣,这种人往往都是最危险的一类人。 “哼” 艳红的天书虚影垂落下神性的光泽,将普陀笼罩在其中,显得无比至高,与庄严,其中透发着一种浩大的意蕴。 那便是天人秘境中第二个台阶,人道领域所有的奥义,人道奥义,到了那个境界,了悟人体的微妙,掘出人体的至强潜质,可断臂重生,肉身破碎亦可重新凝聚。 “不对,我们刚才明明只走出了数十里远,可我却感觉我们现在已经远离了之前的地方。” 云扬凝眸看向四处,却发觉越看越觉得玄乎了,此时他的视野中已经看不到之前来时的方向。 “的确如此,我也感觉自己好像走出了很远,已经远离之前的地方了。” 其他人亦有这样的感觉,众人之前疾驰的速度快,但也就那么几息时间,最多也不可能超过数十里地。 而此刻,众人已经感应不到之前他们来时的方向,这说明他们离原来的地方真的很远了。 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走出了数百里,数百里外是什么地方,无人不知,想到这种可能,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阵发冷。 “我们这是来到了仙家境地了吗。” 这个地方很诡异,似乎有着一种大势扭转着种种,在外界,众人跨出一步是数百丈,在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数百里。 若真是走出了数百里,甚至更远,那么众人此刻多半已经走入了仙家境地了。 “我想我们此刻应该还没有踏入仙家境地,不过应该已经非常近了。” 云扬悉心地凝视了四周很久,结合奇门术与大石书中对天地形势的叙述,云扬确信他们此刻并未踏入仙家境地。 “小兄弟,如今可有出去的办法。” 所有人看来,得悉云扬是一位术士,此刻众人都知晓,他们之中唯有云扬才最可能走出此地。 便是之前对云扬心有歹意的人,也是满怀希望地看来,普陀伫立在原地上一句话也没说。 “很难,仙家境地太过于诡异,此地有太多事物我都看不透。” 在外界,造化灵眼号称可看透一切,然而来到瀛洲后,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一样事物是他能够看透的,这仙家境地太神秘莫测了,它给云扬的感觉相似与天葬山脉,都是那么的至高无上。 术士之所以强大,之所以可以在各个陷境和大凶之地任意往来,屡有收获,皆是因为造化灵眼的强大,可看破太多虚妄,连先天秩序也能看破,甚至还能够推演古今,演化事物的万态。 此刻,这仙家境地前方,连造化灵眼都几乎发挥不出任何用处,所有术士来到这个地方,他们的强大能力也会因此而减弱很多。 这也就难怪,世间没有任何关于仙家境地的秘辛,也没有任何进入仙家境地还能走出的人。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死寂月夜 “仙家境地,有进无出,到如今世间还没有任何一个进入仙家境地能够走出来的,我们这是要步他们的后尘吗。” 众人心中不安,想到关于仙家境地的种种传说,他们更是觉得走出去的希望渺茫,近乎于无。 “或许还有希望,毕竟我等如今尚只是临近仙家境地,并未真正踏入。” 有人强自镇定道,其实他自己心中都没半点底,众人不知道云扬对旁道奇术的造诣有多高,但看起年龄,不过十五岁左右,即便再神姿天纵也高不到那去。 众人心中更加的焦躁了,而此刻云扬一直盘坐在地上思冥此境的玄机,没有任何的动静。 “唉” 之前询问云扬的海客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他不认为云扬能有什么走出去的办法。 世间那么多强绝的人物,那么多雄主晚年都曾进仙家境地寻找续命神物,可是没有一个再回去的,连那些人都走不出仙家境地,他们还有希望么。 那人离去,委实是此间的氛围太过于压抑,让人窒息,其朝着之前来时的方向行去,虽知道多半不能回到原处,但总比在这等死的感觉好得多。 转眼间,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不仅如此,不到一息时间,众人已经感应不到那个人了。 此地的确有诡异,脚下明明只跨出一步便很有可能已经走出了百里,这个地方与外界不可同日而语。 “啊” 忽而,凄厉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已经十分缥缈了,那道声音众人都无比的熟悉,正是之前那个人的声音。 声音之中充满惊恐,难以想象那个人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声音的最后一切都平静了,显然离去的那个人也多半已经死去。 “我们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时,云扬自原地起身,之前的思冥让他隐约捕捉到此境的一些玄机,虽然只是猜测,但却已经是自己能够抓到的极限了。 众人没有反驳,这些人之中,所说谁最有可能走出此地,那么毫无疑问只有云扬了,之前那个人就是前车之鉴,此刻没有一个人敢随意乱冲。 初时雾色朦胧,未久后,突兀地有点点光斑从迷雾中渗透下来,将脚下的大地照得透明。 “不要踩那有光斑的地方,也不要被那些清光照到。” 云扬运开奇术神觉,仔细地感应了前方的清色光柱,这些清光依旧是他看不透的地方,但其与奇门术上所记载的一种现象十分相似,那是一种凶势。 云扬声音落下,众人全都收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踏出半步,然而,却有一人已经来不及了,在云扬说话的时刻,他的脚已经快印向了那光斑处。 “噗” 一阵脆微的声音响起,十分细致,如同晓夜的韵律,然而却无比碜人,却见那踩到光斑的身影脸上呈惊恐之态,而后他的整个身体在那清光下消散了。 从天地抹除,任何痕迹也没有留下,仿佛本就不存在于世,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抵抗都没来得及。 “咕咚” 这种氛围让人窒息,所有人只觉得呼吸困难,如同要濒临灭亡,强自地将体外的气息往喉头咽。 “这是神的力量吗。” 顷刻间灰飞烟灭,将生灵从世间上抹除去,这种手段堪称惊天,如同神明一般至高无上,神秘莫测。 “是那种现象吗。” 云扬透过那重重迷雾,看向清色光柱的源头,朦胧中他似是看到了,那是一弦清月,萦绕着莹莹的光辉。 阔淡的夜空没有一丝云痕,显得是那样明朗,和无垠,澄清的皓月越来越皎洁了,在天际处穿梭。 “不好,快闪开。” 云扬极速后退,随之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一道清光投了下来,照亮了迷蒙的地面上。 便见那片地方的草植瞬息就消散去,甚至浸透在大地土壤中的生息,也在随着那清冽的华光蒸腾直上,原先深沉乌黑的土壤,此刻已是一片森白。 其他人皆匆匆退去,退去的那一刻,他们之前所立的地方降下了清光。 “它又来了。” 尚不待众人**过来,却见那冥空处清月穿梭,瞬息已至众人上头。 “后退。” 众人知其凶险,极速向后退去,有人再次逃脱,但也有人未能逃过这一劫,在清光下灰飞烟灭了。 “它在追逐着我们,我们快离开此地。” 云扬朝迷雾更沉厚的地方冲去,那里只垂落下了稀疏的光斑,这个世界端是奇异,迷雾中蕴藉着一种神性,便是华光亦有渗不透的地方。 众人赶至,在众人上头,那一弦清月悬空,倾泻着莹莹的华光,清光降至此处的时候,便被那沉厚的雾色淹没了,众人得以逃过一劫。 未久,森寒的气息笼罩了天地,浸透每个人的身体,它是那般的荒凉,十分彻骨,有一种死亡的冷意。 充满着惊惧和诡异,死寂沉沉,恍然间异象从生,众人眼中,阴暗的煞风和魔障肆掠翻覆,扑满天地,惊魂的身影和凄惨的厉哭声若隐若现,无比幽暗又森冷。 “那弦清月又变了。” 众人望去,只见无垠的明空上滕起幽暗的阴云,将明净的夜空浸透,看上去无比阴森而凶险。 清月在幽云间穿梭,初时淡淡,渐渐地众人便发现那一弦清月开始染上一丝红艳,几度穿云后,已经欣红如月了。 “不好,我们快离开这里。” 云扬心中升起一种莫大的危机,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朝着前方奔去,其他人皆反应过来,全都不敢在原处滞留。 “啊。” 忽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向身后望去,只见血色月华穿破的迷雾,之前众人所在的地方已经完全被华光笼罩了。 惨叫的那个人之前只是迟了一步,此刻他的整个身体都被晕红的月华渗透,众人看到他时,他已经面目全非,被欣红的血液染透。 他身体中每一处血液都在溢出体外,众人看到那腥然的血色在那红艳的月华下蒸腾直上,浮向夜空那一轮血月中,随之那轮血月越来越狰狞可怖了。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神仙地 “并非真正的月,应是一种凶势。” 仙家境地太久远了,连当世的古老道统也说不清它是从那段岁月留下来的,甚至有传闻仙家境地很可能源于上一个纪元。 仙家境地的里面的神性和韵致,与外界有太多出入的地方,世间无人能够洞悉它的神秘之处。 云扬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一种仙家境地特有的异象,只是这种异象太过于危险可怖,那怕是一代强者进入此地,也准是有死无生。 “类似于奇门术中所叙述的那种凶势。” 奇门术上有着不少对险境和大凶之地的叙述,这些凶势同异象大抵皆是由于岁月的沉淀,使得地形局势发生了异变与滋长。 越是久远的大凶之地也越恐怖,这仙家境地存在了那么遥远的岁月,它里面滋生的险恶,与产生的异变有多可怕已经难以想象了。 唯有以有死无生来形容,世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进入仙家境地,还能活着归去的人。 “快走。” 云扬不再向身后的人看去,此刻他已经被抽光了血液和生命本源,他已经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了。 “啊” 忽而,身后又有惨叫声响起,那一轮血月已经穿梭的越来越快了,可以更上众人的速度,瞬息便已是再度抹杀了一个人。 “没有办法吗。” 普陀冷漠道,这样地逃下去何时会有尽头,并且他发觉如今众人离仙家境地越来越近了,此是仙家境地的边缘便已经如此恐怖,若真进入仙家境地,准是有死无生。 云扬不予理会,他运开无上法脚下缩地成寸,向着前方疾驰而去,此刻不容停歇,否则之前那两人就是下场。 云扬的无视态度使得普陀心中也是滕起一丝火气,但是无奈,且不说云扬身上有底牌可以灭杀他,就是现在,他还得依靠云扬。 “小兄弟,到了如今我们还有办法走出去吗,或者甩开那一轮血月。” 之前来时与云扬同舟的海客道,此时他的心中也无比焦躁,尤其是看到一路上先后不断地有人死去,他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结果。 “没有办法,我只能说试试。” 云扬沉重道,他心中无丝毫把握,仙家境地,号称世间上最神秘莫测的禁忌之地中的其一,历来是有进无出,有死无生。 连那些绝强者,与绝世雄主晚年都来到此地寻找续命的神物,进去后都未再归来,云扬不认为自己如今比那些绝代雄主还厉害。 “那我们这样逃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吗” 云扬的回答使得众人心中一凉,他们虽然也早想到是这种结果,但却依然抱着一丝希望,此刻,云扬这句话说出来却是让得他们心中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逃下去,至少现在还能活着,不逃马上就会死去。” 云扬回应,虽然他心中没有把握,也认为他如今尚比不过那些绝代雄主,但他也认为自己并不是那些人,他们会那样落幕,而自己未必会重复那样的结局。 此际,天边的血月越来越红艳了,血色的华光将身后的世界都浸透,血月在阴云中不断地穿梭,追踪着前方的人。 “啊,那是什么。” 忽而,前方有重重迷雾袭来,迷雾端显得十分厚重与深沉,使人压抑,使人窘迫,使人望之不透。 众人瞳孔大缩,惊恐莫名,那重雾涌来的速度太快了,便是躲闪亦来不及,何况后边还有血月在阴云中穿梭而来。 前有重雾,后有嗜血的月光,此刻,众人浑身瘫软,只觉得失去一切力量,唯有恐惧,唯有绝望。 “嗵嗵” 重雾里面传来隆隆声,仔细看却是能够发现其中在晃动,似有一种力量在将前方的事物朝着里面接引。 “我们这是要被吞没了吗。” 众人看着那深沉的重雾,此刻,他们心中已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意识,似已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终究要这样落幕了吗,还是逃不过一死吗。” 有人不甘,运开无上经法朝着那深沉的重雾拍去,然而却不曾兴起丝毫波澜。 “呛” 普陀出手,在其身后艳红的天书虚影浮空,他绽发出了一代天纵神才的至强战力,十分的迫人,让得身边的那些人全都身体发抖,气血絮乱。 一道欣红的弦月破开了空无,穿向那深沉的重雾,最终它没入了重雾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重雾不曾被普陀斩开一分,它依旧是完好无缺。 “来不及了。” 此时,天边的血月已经飘来,欣红的华光将众人身后的大地照亮,众人心中更绝望了。 云扬疾驰冲入深沉的迷雾中,此刻必须做出选择了,这神秘的雾色究竟是会将人化去,还是将人吞没,亦或者还有一线生机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众人都知道若被那嗜血的血月笼罩,绝对会有死无生,不会有任何意外。 “嗒”,“嗒”,“嗒” 众人紧至,涉身冲入迷雾之中,而此刻那血色月华临至重雾前方就停滞了,不曾再向前穿梭而去,也不曾将这重雾照破,那艳红的华光,无法渗透眼下的迷雾。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渐渐地发觉自己似乎还活着,那深沉的雾色并没有将众人化去,也未曾将众人吞噬掉。 “我们没有死。” 重雾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随之渐渐地发现了一个个身影,之前众人都重入了迷雾之中。 只是这里比外面还要迷蒙,什么也看不到了,哪怕是眼前。 “我感觉似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我等。” 这种感觉十分深刻,此时众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在朝着一个方向扯去。 未久,眼前的事物开始清明,众人发觉此时他们已经落在另一处地方,之前的重雾也消失了。 入眼处,天光澹澹,草木葱茏,翠峰如玉,重峦竦峙,氤氲的云泽在天地间升滕,神秀的气韵在空气中发散,犹如神仙隐居之处。 这个世界虽然依旧被迷雾笼罩,但是却并非与之前一样,这里视线望去之处可见得远方,十分清明,几与外界一样。 然而,始一临至这个地方,云扬却是面色一变,他知晓了此地为何处,正是仙家境地无疑。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危险重重 “我们已经到了仙家境地中了。” 云扬笃定道,这个世界比之先前更缥缈与神秘了,如同当初他站在天葬山脉外围远眺深处的感觉一样。 “完了。” 如同溺水,众人心下一沉,全都失魂落魄,这回彻底地没有希望了。 “终究逃不过一死吗。” 一人出手,以本命之器朝云扬攻来,毫无任何征兆,十分地突兀。 “都是因为你带错了路,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会进入这里。” 这时,又有人攻来了,此人之前曾颐指气使要云扬以旁道奇术为他们牵引仙家境地内的无上神泉,后被云扬无视与奚落,此人早已怀恨在心。 两人忽然出手,无比地突兀,所有人皆未反应过来,显然也是因为二者知道云扬身上有着对付他们的底牌,故此才突然发难。 “你们若想求死,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云扬以凤凰琴守护己身,勘勘挡下两人的攻势,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凤凰琴上传来的冲击力量击退百丈。 天人秘境太强大了,远非神藏秘境和六台秘境能够相比,之间的差距恍如一道天堑,难以跨越。 尽管云扬如今能够轻易败尽天人秘境下的任何人,但遇到天人秘境的修士,在他不动用杀手锏的情况下,他依旧难以接下一招。 能够抵下两人的攻击,皆是因为云扬有凤凰琴相互,否则多半也得遭到重创。 “嗖” 忽而,诡异惊起,却闻青岭中悚然的声音传来,辩不清来自何处,那道声音只是出现那么一瞬就消失了。 然而,众人莫不警惕,感到发寒,着实是那道声音太阴测,令人兢惧。 青岭上,云扬冷漠地盯着之前对他出手的两人,什么也没说,而后他看向之前被他带出险境的那些人。 “嗤” 之前来时与云扬同舟的人出手,针锋相对刚才出手的那两人,不说云扬之前曾带他们走出险境,就是接下去他们能不能活着,也还要依靠云扬。 “两位这是何意,云兄弟之前带我们走出险境,你们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又有人呵责道,同时也对那两个人出手了,云扬看向众人的目光很明显,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 那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凡是不对那两个人出手的人,别跟着他走了。 “哼。” 就连一直冷漠旁观的普陀也出手了,虽然他与云扬之间恩怨颇深,但在之前也的确是云扬将他们带出了险境。 两人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在众人的围杀下没有一丝逃脱的机会,最终被普陀一剑削断,鲜血倾洒。 “咔嚓” 二人的尸骨蹦坏,裂开了一道又一道裂纹,不到片刻,二人方才倒下去的尸体就已经化作了一杯齑粉。 这种场景委实碜人,众人寒毛竖起,惊恐莫名,这两人虽为众人所杀,但众人并没有磨灭他们的尸体。 可是此间,二人的尸体就在众人的眼前灰飞烟灭了,并且众人没有看到任何的第三者出手,也未曾看到任何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只觉得有一阵寒气袭来,让人忍不住全都都在颤粟,此刻,再看二人倒下的地方,却是连一丝血的痕迹也看不到了。 “此地委实诡异莫测。” 众人兢惧,皆欲离开这里,不敢在这继续待下去,但见云扬未曾有何行动,众人都不得不在此滞留。 “仙家境地危险重重,前方会有什么皆无从知晓,众位待我洞察一番。” 云扬运开瞳术,以造化灵眼开始演绎这个世界的奥义,推演此际的局势,以及前方的路。 这期间,之前曾出现的诡异之声不断地响起,但却并无靠近众人而来,也不曾有何事态发生。 良久,云扬捕捉到了,这应是一片寂灭的地形,地面下的本源,和生机早就已经枯竭了。 而这里之所以还有事物生长,其实是这片大地汲取了他处的生机和本源,因而能够维持生命的滋长。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片地形的本源,与生机都衰竭了,自然会强行汲取其他地方的生机,之前那两个人的肉提和鲜血,也是被这片大地吞没了。 “我们朝那边走。” 云扬指向一处生机焕然的方向,那个地方的本源似乎还没完全衰竭,因此,它向外索取的也就相对要少得多。 而其他相对痜疲的地方,其中的本源与生机皆已被耗尽,他想外索取的也就会相对较多。 众人经过那个方向的时候,也多半会被那方地形的大势吞没噬去所有生机,如同之前的两人一样灰飞烟灭。 众人朝那生机焕然的地方行去,果然一路上不曾见到危险,唯有之前那诡异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畔,却寻不出他的方向来。 “快看那里。” 初时翠峰如玉,幽幽若兰,行至数百里处,忽见前方煞气冲天,整个天际都被腥然的血色浸染。 “停下。” 众人止步,虽然不能够得见前方的真正场面,但总归不是宁静之地,其中多半有难以想象的诡异。 云扬伫立在青峰上,以奇术神觉感应前方天地的脉动,思冥那个地方的玄机。 “没有路了,我等唯有朝那走去。” 推演了好久,云扬确信其他方向都是绝境,根本行不通,唯有前方的路他什么也看不清,浑沌之中仿佛又有那么一丝缥缈的生机。 云扬上前,虽然待在原地上短时间没有任何危险,但是滞留是不可能找到出路的,唯有前去,唯有求索,或许方能够找出一条生路来。 众人脚下踌躇,皆对前方忌讳莫深,但见云扬已经走远,无奈之下,众人也唯有极速追去。 “吼” 这时候,遥远的血色处忽而传出惊天的咆哮,似有荒古巨兽蛰伏,在此间苏醒过来。 山河震颤,层云溃蹦,腥然的血色直冲青冥,大地晃动不止,隐隐有站不住脚的趋势。 “那是什么东西,那道里面有一头至强生灵吗。” 众人惶惶,感到心惊胆战,那一声巨吼太过于震撼,有一种莫大的威仪,压抑在众人心头。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古人 飓风袭卷,倾天覆地,声势伟壮,若同山呼海啸,冥空处,层云翻卷,血色的气息冲天直上,向着远空弥漫去。 无人不惊,无人不内心颤粟,脚跟伫立不稳,摇摇欲坠,神色间陈惊恐状。 “快看那里。” 有人哆嗦道,众人应声看去,只见远方的血色处,阴雾始扩散开来,无比骤急地向四荒溢去,似有无上恐怖的生灵将欲从中走出。 那种恐怖越来越浓烈了,深刻地植入众人的心头,让人窒息,毛骨悚然,每一寸肌体都在发麻。 未久,那血色的阴雾中渐渐地浮现出一道身影的轮廓,十分伟岸,他正阔步走来,每一步踏出都如同将这个天地踩在脚下。 天地中有隆隆道音响起,那是这方天地的先天秩序在与那道身影共鸣,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天上的层云在簌簌抖落。 着实是那道身影太恐怖,也太至高无上了,以他的威势足以镇压*八荒,俯视浩浩天地。 “他出来了。” 普陀面色沉重,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在那个人的威势下,即便是他都感觉到压抑无比。 其他人则更加不堪了,自那道身影的轮廓出现在血色的阴雾后的时刻,便有人承受不住那种凌驾天地的气势,压倒在地上。 更有实力潺弱之人嘴角溢血,浑身筋骨发出碜人的声音,竟在不住地断裂,甚至整个肉身都开始爆碎了。 不远处,云扬同样是神色沉重,运开无上经法以抵御这种威势的碾压,但即便是他手段尽出,依旧感到艰难无比。 那道身影渐渐地从血色阴雾后走出,越来越清晰了,到这一刻,众人能够看到那是一个老者,已经无比苍老。 然而,从他的精气神来看,却给人一种至高和无上的感觉,若同泰山北斗,浩瀚莫测,如渊如海那般的深沉。 “竟然…………竟然是那个人…………” 人群中,普陀惊骇莫名地呆立当场,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他想到诛天教典籍中的一些记载。 “他不是五千面前就已经消失了吗,怎会还存在世上。” 眼前所看到的事太过骇人,也太过匪夷所思,这个人竟然与诛天教典籍中所叙述得那个人一模一样。 相传那个人五千年前就已经从世间上消失了,无人知道他去向了何处,直到后来那个人都未再出现过,世人都断定那个人早已经陨灭了。 不曾想那个人竟然是出现在仙家境地之中,并且五千年过去,他依旧活着。 五千年何等悠远,便是当世大能级的绝代高手,和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也不过三千载寿命,最多也不见超过四千载的人。 五千年不死,在如今的时代简直堪称神迹,已经难以想象那个人的恐怖了,他的境界到底达到了怎样的高度才能做到这一步。 “嗒”,“嗒” 那道身影渐渐从血色阴雾后走出,天地止语,十分宁静,他的脚步并不重,然而每一步踏出,那种细微的脚步声都无比清晰,越来越近了。 “噗” 众人喋血,随着那道身影渐近,那种无上的威势也越来越强烈了,没有一人能够扛得住,体内的筋脉与骨骼不断地断裂,肉身破碎,甚至连内脏也在不住地裂开。 那道身影脸上没有任何神采,显得有些漠然,也显得无比恍惚,仿佛神智早已经沉睡,此刻一切都依着本能。 “咔嚓” 那个人渐渐地地探出手向众人按来,顷刻山河破碎,那举止间竟是牵动了整个天地,仿佛举手投足就会让世界翻转过来。 “这是要磨灭我等吗。” 众人肉身爆碎,那一掌尚未降临,但是众人却能够感受到那之中的危机,若真是被那个人一掌按下,绝对有死无生。 所有人不甘地怒啸,全都在出手,尽管知道不可能有一点希望,但没有人会坐以待毙。 然而,众人神通刚刚祭出,就在空际磨灭了,不曾兴起任何波澜,而此时那个人的掌印已经快要降临了。 “我承受不住了。” 人群中,一个修为稍弱的人突兀地炸开了,鲜血横飞,溅到所有人的身上。 众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无需那个人的掌印真正碾过来,落在他们身上,单单是他出手间的威势就足以将他们抹杀。 尽管那个人是隔着数万丈在出手,但依旧无人能够扛得住,所有人此刻都处于蹦灭的边缘,肉身快被那个人出手间的威势碾碎。 “世间人都道你为一代无上英杰,正气凌云,有着瀚海莫比的浩大气节,不曾想你却是这样无情冷漠,你这般出手对付我们几个小辈,你不觉得丢人吗。” 普陀不甘地吼道,他确信血色阴雾后的那个身影就是五千年前的那个人,按照诛天教典籍对那个人的描述,那是一位无上英杰,有着众人莫及的气度。 同时那亦是一个十分傲岸的人,有着坦荡的气节,和广博的胸襟,行事正气凌云,世人对他的评价很高。 不曾想今日在仙家境地中得见此人,却与世间所传相驳,端是冷漠无情,始一出现便要抹杀众人。 然而,普陀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血色阴雾中的强者神态无一丝变化,唯有冷漠与恍惚。 “他的状态有些奇怪。” 云扬若有所思,但此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遇到了莫大的危机,在那位强者的出手下,死亡离他渐近。 “轰隆隆” 苍老的手掌按来,遮天蔽日,恐惧的阴影笼罩了所有人,又有人在这一掌的威势下炸开了,连元神也没有逃过。 到了此时,原地上已经只剩下九人还活着了,这些人的除了云扬以外,其他人修为都在天人秘境,且身上有至强的宝物护身,因而尚能存活着。 但他们的结局依旧不会变,下一刻他们依旧难逃过之前那些人的下场。 “凤凰琴,守护我。” 云扬祭出凤凰琴御在身前,但依旧抵不住那种威势,他如今的力量太弱了,还远远无法绽现凤凰琴的无上神力。 关键时刻,凤凰琴上腾起了异象,熊熊的火焰开始在天地中燃烧,一道凤鸣从凤凰琴上传出,回荡在浩浩天际,凤凰琴在这一刻复苏了。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南岭第一 那时,火红色的凤凰琴上,燃起了炽盛的火焰,将整个天际烧得通红,如同西天晚霞一样。 地面上,滚滚熔岩从其中喷薄出来,极尽绚烂,隐约间,一只浴火的凤凰,从那片火光炽盛中冲出。 “唳” 凤鸣九天,它的声音是那样的高亢,那样的威仪,震颤天地的每一个角落,使人莫不心惊,莫不敬畏。 此时的凤凰琴已然复苏,绽现出无上神兵的浩瀚力量。 顷刻,之前笼罩向众人的威势溃散,凤鸣声动九天,荡彻着睥睨十荒的无上意志,烈艳的火光蒸腾直上,冲血色阴雾后那位强者覆来的法相掌印而去。 “咔嚓” 剧烈的颤响震动八荒,天际处,光华迸射,灼耀世间,仿佛天地唯一,隐约可见得,法相掌印寸寸蹦灭,在熊熊炽盛的火光中燃烬成虚无。 遂而,先前笼罩在众人身上的死亡阴影散去,血色阴雾中那位强者拍出的法相被凤凰琴击溃了。 此时,云扬的运气堪称好到了极点,凤凰琴在这危机的时候复苏,救了众人一命,事实上无上神兵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复苏的。 世间神兵分两种,一种无主,一种是有主的神兵,无主神兵,必须由无上人物执掌,或者以无数神源脉才能绽现神兵的威势。 凤凰琴为有主神兵,它属于江山,蕴藉着江山的道,和他的无上神力,即便没有大人物执掌,也没有无数神源脉,它也能复苏的,绽现出神兵的伟力。 但是,具体它会在什么关头复苏,云扬心中没有任何底细,在之前,他也曾遇到过不少凶险,但那时凤凰琴都没有复苏,此时不得不说是一种巧合。 血色阴雾后的身影伫立在原地上,他没有再对众人出手,他的目光放在云扬怀中的凤凰琴上,神色间有一丝疑惑,有一丝茫然。 “嗦” 忽而,之前曾不断出现的那道阴森诡异的声音再次传来了,依旧分辨不出它来自何方。 “嗤” 血色阴雾后的强者动了,凝眸望向仙家境地的深处,他神色冷漠,森然杀机笼罩了天地,两道炽盛的冷光从他的眼中迸射而出。 他似是看清了那道诡异声音的来处,瞬息他身影消失在原地,临去前,他曾回头看了一眼云扬怀中的凤凰琴,恍惚的神情也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云扬收回凤凰琴,之前血色阴雾后的强者那一眼中似乎透露着一些信息,他曾见过凤凰琴。 “呛” 云扬擎出宝剑,一剑将前方的数座青峰斩断,同时他身上的气息也更冷冽了。 这是一种警告,他自然感应得到身后众人看向那的目光,众人对云扬身上的凤凰琴生出来贪婪之心。 众人什么也没说,但是他们的心思都不言而喻了,若非忌惮云扬身上有着能够磨灭他们的东西,他们此刻早已出手。 凤凰琴的神奇他们有目共睹,没有任何人不想将之据为己有。 人群中跟沉默了,众人各怀心思,皆思索着如何对付云扬,而此时,云扬心中也是生起一丝冷意。 之前这些人中,唯有普陀和那几个人对自己心有歹意,其他人都与自己无冤无仇,那时云扬没想过对他们出手。 可是此刻,这些人全都觊觎自己身上的宝物,他们在想方设法用来对付自己的时候,云扬同时也在考虑着是否暴露山川河图将他们全部灭杀。 最终,云扬没有出手,并非他心中不在意这些人对他的冒犯,而是前面危机重重,他还需要几个炮灰。 众人也没有对云扬出手,不提云扬身上有着对付他们的东西,就是他们要活下去也还得依靠云扬。 “之前血色阴雾后的身影为何人。” 云扬相问,之前那个人身上有着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云扬很想知道那个人。 人群中沉默无声,没人回答云扬,云扬之前问的是普陀,普陀仅仅冷漠地看了云扬一眼,不再予以理会。 云扬神色淡泊,没有丝毫不悦,他只是驻足在原地上,不再带领众人走向前方去。 “那个人是五千年前的人。” 普陀回应,仙家境地危险重重,若是云扬不引路,他们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走向绝境。 “我曾在教中的典籍上见过此人的一些事迹,那是一个超凡绝俗的人,世人谓以无上英杰。” “乃是五千年前南岭第一人,璟王。” 普陀徐徐道来,心中杀意滔天,从来没有人这般地要挟他,若非尚要云扬为他引路,且云扬身上有对付他的东西,他早已出手斩杀此人。 “竟然是那个人。” 云扬得到满意的回答,再次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璟王的声名如其中天,世间盛传,云扬自然也曾听闻过其名。 其他人闻言皆惊诧,这些人亦曾听闻璟王,但之前相隔太远,却是没能认得出来,众人实力不比普陀,自然不可能清晰地见到其轮廓。 “五千年过去,他竟还活在世上,真乃神迹。” 世人皆以为璟王早已陨灭,不曾想他却是这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且依旧还活着。 “他五千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没人想得到他竟然是进入了仙家境地。” “只是匪夷所思的是他还活着,仙家境地为世间最神秘莫测的地域之一,有进无出,有死无生,世间那么多人曾进入过仙家境地,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活下来的。” 众人无从知晓,整个世间的人也不会想到,但毫无疑问,昔日的璟王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只是璟王太过强势了,无人敢觊觎这些。 “那个人曾在五千年前就已是当世少有的至高者之一,数遍整个南岭都没有一个可与之匹敌,堪称南岭第一人。” “如今五千年过去,以那个人的天纵神姿,不可能毫无长进,难道他已经跨入了那个领域了吗,否则他如何活过五千年。” 昔日的璟王,天姿绝世,年轻时立身在同辈的绝巅自不必多说,其实就连他真正踏入当世大能那个高度,也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他一路勇猛精进,一路横推对手,只用了非常短的时间,就破入了当世的巅峰高度,战便南岭无对手,被称之为南岭第一人。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无上风采 “轰隆隆” 未久,惊雷般的声音轰动了天地,如同开天辟地一般,十分浩壮,是那般的磅礴大气,在那种声势下众生都显得卑微与渺小。 千万里外,冲起了无边的烟霞,山流石转,千万座翠峰顷刻碾成灰烬,大地上一道又一道裂缝冲向*八荒。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人在与什么恐怖存在战斗吗。” 山河晃荡,让人脚跟都伫立不稳,摇摇欲坠,所有人皆看向那个方向,众人记得之前那个诡异的声音出现后,那个昔日的强者就闻声而去了。 难道他找到了那诡异的根源,在与它或者是那个恐怖生灵战斗吗,细想来的确有这个可能。 从之前那个昔日的强者身上冲起的杀机来看,他似乎是真的要去解决那诡异的来源。 “那个人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如今他的战力已经不是世人能够揣度的了,究竟是什么生灵在与他战斗。” 从前方的声势之中不难分辨出,是有两种声音,且显然都在施展无上道法,每一击都声动如雷,震撼人心。 众人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向前去,在那样的强者战斗中,他们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上去就会灰飞烟灭,不会有任何意外。 煌煌的战辉升满天际,浮光掠影中,身影交织,众人看到之前的那个强者在出手,他演绎无上法,诸天道则布满了那片天际。 在他的前方,看不到任何身影,但却有恐怖的攻击冲来,将他整个人覆没,端显得无比诡异和凶险。 昔日的强者神色漠然,以掌破万法,出手间尽显中正平和,朴实无华,一招一式都精湛浑厚,化腐朽为神奇。 显然,那个人对大道,同法术都有很高的造诣,他已经不局限于经书和典籍上的招式了,随手摘来皆是无上法。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战斗太具有震撼性了,两者都绝世强大,在外界根本不可见得。 “难道他已经跨入那个领域了吗。” 昔日的南岭第一人,五千年后,他不仅未曾陨灭,反而,比传闻中更加实力莫测了,这种战力,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 或许唯有那个超凡入圣的高度可以用来媲美,那是古之圣贤的高度,这样的事情太惊人,足以震动世间。 那个人若是走出去,整个东洲大地上的所有雄主,无上道统的主宰者,当世大能,甚至五域的高手皆要赶来超圣。 古之圣贤的境界超凡脱俗,它甚至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了,不在同一个生命层次,真正的高高在上。 煌煌战辉之中,昔日的璟王在强势地出手,以掌压塌长天,对面冲来的法相在他的前方不断地蹦灭,他杀出了重围。 俯冲而上,要去解决那诡异的源头,他胸臆凌然,贯彻寰宇,尽显一代无上人杰的浩瀚气势。 虽已白发,但是他绝代的风姿却更胜过传言了,是那样的傲岸,也是那样的深沉,如渊如海,莫可度量。 昔日的璟王不断地出手,每一击都绝世强盛,震颤了天地,颠覆了层云,有无尽的光辉冲向十荒。 隆隆的声音回荡在那片世界,恍惚间似有凄厉而阴沉的声音交织在其中,像是在悲鸣,在咆哮。 未久,那个地方归于平静了,所有雾色尽散,升华到极尽的光辉都凋零,极目望去,昔日那个人的身影也不在了。 “这就是那个人的战力吗,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 原地上,普陀怔然地看着那个方向,见识昔日璟王的战力后,他心中感到无比苦涩。 他自负为一代天纵奇才,然而今日真正面临那个人,才发觉自己与那无上英杰相差甚远。 不远的地方,云扬眼中炽光升华,之前璟王与那诡异源头的战斗在他的眼中不断浮现,越来越清晰了。 他竟在以造化灵眼重现他们的战斗,然而两者都太强大了,便是造化灵眼号称可看穿世间一切,也难以在云扬这个阶段真正去揣度那些无上强者。 他只能演化出一角缩影,但即便这样也已经足够了,那种高度的人之间的战斗哪怕是一角缩影,对他也会具有着莫大的捭益。 众人离去,四荒皆是绝路,唯可向那血色的阴雾后行去,走向那方,有悚然的气息笼罩在众人心头。 “你确信那个方向没错吗。” 越是向前走去,众人心中越是觉得那个方向危险,不由地驻足脚步质问云扬。 此刻,前方的雾蒙越来越沉厚了,蕴藉着欣红的色泽,看上去有些凄艳,也有些摄魂夺魄。 云扬朝前走去,不曾在乎众人是否跟随着他,那种悚然的气息他亦感应到,血色阴雾后的世界,他看不透。 他也知道其后面多半隐藏着危险,但此刻唯有那条路可走了,其他的路都是死路。 良久,云扬已经独自远去数千丈,众人心中一阵憋闷,但也唯有无法,唯有快步跟上去。 “呼呼” 凄厉的风声不住在这片世界响起,有些阴森和狰狞,疾风刮过的时候,滚滚的血雾倾覆而来。 弥漫着血腥味道,十分浓郁,未久,所有人的身体都被这空气中的血雾浸透。 “杀” 暴戾的情绪充满心间,这一刻,众人只觉得浑身鲜血都燃烧了起来,双目都通红了。 璀璨的光辉照亮了阴雾婆娑的世界,古钟斑驳,在这一刻全面复苏了,镇杀向身畔的人。 “哼” 又有人出手了,向着身边的人杀去,这一刻,他们的神智已经完全被血色淹没了,心中唯有杀念。 不远处,云扬淡漠地看着前方的二人互相厮杀,他并没有阻止,这些血雾是由真正的鲜血蒸腾开的,这个世界昔日曾葬去太多人,那血雾之中浸透着阴森。 这些血雾无法对云扬造成影响,他除却可以以太初奥义净化掉这些血雾外,他亦可以用镇仙曲将血雾中的阴森气机抹除。 相残的两人实力相当,过去了好久,一人被敌手的古钟碾碎,这场厮杀落下了帷幕。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昔日的强者 风声阴厉,血雾弥漫。 整个大地都被血液浇透,悚然可怖的气息从那欣红的地面下蒸腾直上,笼罩在这阴沉婆娑的世界中。 “扑通” 有人身体倒下,这一场厮杀已落幕,其状惨烈,身上已经没有完好处了。 在其尸身旁,另一人浑身染血,充斥着暴戾的气息,此刻,他已经杀红了眼没有任何神智了。 他狰狞地看向身畔的其他人,眼眸中充满疯狂与嗜血,此刻,他身上的气息在起伏,斑驳的古钟在共鸣,他这是要藉本命之器对众人出手了。 然而,古钟上的辉光绽放到一半就重归黯淡了,再看控兵之人的状况,他的气色已经十分苍白,脸上和肌肤都已失去血色。 其身体亦在不住地抖动,摇摇欲坠,最终他倒下了,他身体中的每一丝血液都已燃烬,他体内的潜能和生命本源都已经挥发枯竭了。 之前那种暴戾的状态,摧残的不仅是他的精神,更是在燃烧着他的血液,燃烧着他的生命和潜质,但一切都挥发完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再活下去。 控兵之人死去了,其脸上依旧涌现着最后的狰狞,眼中充满暴戾与嗜血,只是方才充血的眼眸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色泽了。 “好险” 其他人长处一口气,他们之前心中也生起过那种暴戾的情绪,也升起过涛涛的杀意,只是被他们强行压制了。 也幸亏自己那样做了,否则他们必然也会落得这两人一样的下场。 “又死了两个,来时有近二十人,可此间却已经只剩下七人了。” 众人心中不是滋味,一路上不断地有人死去,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这种滋味让人焦躁,让人苦涩。 “还有希望吗。” 众人看向云扬,虽然他们也不认为云扬能够带他们走出仙家境地,但他们心中却总还抱有一丝奢望。 “我没看到。” 云扬回应,勿要说走出仙家境地,能否活下去,他都是没有任何把握,到如今他都未曾看到一丝希望。 这个世界太神秘莫测了,这里面的事物和格局都不是他能够洞悉,如何走出仙家境地,他到如今也没有一丝头绪。 “或许唯有更深处才能有一些发现。” 云扬自顾上前,其他人紧随其后,仙家境地的凶险有目共睹,尽管跟着云扬走同样危险重重,但总比盲目地去闯要好的多。 一路千里,所过处尽都被鲜血浸染,阴气森森,难以想象这片大地在昔日的时候究竟浇透了多少鲜血。 在这血腥之中,众人亦感应到一阵强大的气息从远方传来,这种感觉随着众人越往深处走而越强烈了。 “咔哧” 这时候,众人所承受的压力莫大,甚至体内的骨骼都在不断地碎裂了,众人喋血,全都狼狈。 “不能再往前方去了,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引吗。” 普陀愤怒地睨视着云扬,在前方分明潜藏着莫大的危机,甚至很有可能就有绝世恐怖的生灵,其他人皆如此认为,纷纷怒目而视。 “我自己去前方一探,你们可不必跟着我。” 云扬淡泊道,他说的是真话,他的确想去前方一探,语罢,也不多说什么,顾自离去。 其他人脸色阴沉,心下一狠,紧跟着云扬的方向追去,他们倒以为云扬是想要甩开他们,不会再回来,其实云扬并无那个意思。 又八百里,这里的威势更甚了,至强的气息宣肆在天地中,如同有超凡入圣的禁忌人物,伫立在远方,镇压着浩浩乾坤。 “已经到极限了,前方不可去得。” 众人艰难道,此刻,他们身上已经被鲜血染透,身体濒临破碎了,若是再往前行去,他们下一刻就会被那至强的气息碾碎。 云扬脚步未止,依旧往前走,他从来就没有让众人跟着他,且这些人都对自己身上的宝物有觊觎之心,云扬对他们也不会仁慈。 此时,能够跟上云扬脚步的也唯有普陀一人了,他运开无上法,艳红的天书虚影在他的身后沉浮,勘勘为他抵住了那强盛的威势。 又一千里,便是云扬有凤凰琴相护,也快要承受不住了,这里的威势无比的强盛,比沧海浩瀚,比天倾沉重。 此际,在他的身旁,普陀同样是已经达到极限了,但他的神色间却无压抑,而是无比震撼,他视线直直望着远方,似看到惊天动地的事。 云扬运开瞳术,眼眸之中迸射出两道氤氲的神芒,这时候,他隐约看到了前方的场面。 血色的大地上,伫立着数十道身影,每一个都绝世强大,比之当初在临安圣地见到的那些大人物还要强大太多。 甚至,有些人比之穆婆婆,和邋遢道人这些当世大能还强,这些人全都魏然伫立在原地处,不动如山,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们的神智早已陷入沉睡。 “竟然…………是那些人。” 普陀神色骇然,眼前所见到的场景太震撼了,超出了世人理解的范畴。 “是昔日消失了的那些人,不曾想他们竟然都还活着。” 世间历来有不少人进入仙家境地,为寻惊世机缘进入此地的有之,晚年生命之火来此寻找续命的神物的人亦有之。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归去过,那些人久未归去,世间都认为那些人已经死了,只是不曾想到,这些人都还存在世间。 “留下来的都是强者,实力潺弱之辈都已经朽灭了。” 云扬眸光绽绽,洞悉了一些真相,在前方的数十人中没有一个是弱者,全都绝世强大,少说也是当世大能那级别的。 这些人似乎都与正常人不同,他们的神智都很恍惚了,好像处于一种十分特殊的状态中。 “难道这就是他们活下来的原因吗。” 那些人每一个都已经在世间消失了无数载,按理说即便他们实力莫测,他们也难以熬过这么悠远的岁月了。 可是这些人依旧长存,数千,甚至数万年都不曾朽灭,他们的身上必然发生了无比惊人的变化,或许就与他们所处的那种状态也直接关联。 ... 正文 第二百章:天大布局 血雾中蕴有异力,摄人心魂,渗透着凶残与暴戾,滔滔杀伐意志弥漫,阴恻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无比森然彻骨。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lχs520。.首发 大地上为鲜血浇透,此地葬去了太多的生灵,尸骨凌乱地散落在各处,已经无比破败了,阴风刮过时,森白的骨灰漫空纷扬。 “咯吱” 尸骨堆积处,惊魂夺魄,便见森然的骨骼上寒光越发黯淡,所有尸骨皆不住断裂,不住蹦碎了。 尸骨磨灭,唯留下一堆森白的灰烬,在大地上端得很安详,很宁静。 未久,那堆灰烬开始蠕动起来,十分的剧烈,密密麻麻的血色生物从那灰烬之中爬了出来。 “嘶” 碜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一条条血色生物从骨灰之中渗入天地间,有慑人的声音传出,犹如铁石嘶磨,十分狰狞。 云扬以神通封印自己的听觉,否则,这碜人的声音落于耳畔足以将一个人的心脏绞碎。 “咻”,“咻” 那一刻,密密麻麻的血色生物动了,飞扑向远方伫立的数十位强者。 千万里外,云扬与普陀心脏都快要提到嗓门上了,难以置信那些血色的生物竟然是要对那些强者出手。 “嗤” 此时,血色大地上的数十位无上强者也动了,眼眸中始迸射出凌厉的神光,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下苏醒过来。 “轰” 数十位无上强者出手,声势鼎沸,如同天地倾覆,强盛的威严冲开了弥漫这个世界中的沉厚的血雾。 无尽星辉倾洒下来,落在那数十位强者的身上,且有浩瀚无垠的力量不住地降临在前方的世界中。 那一刻极尽辉煌,耀得人睁不开眼,天地晃荡,深邃的虚空在一片又一片地坍塌,恐怖的力量扭卷成无底的黑洞。 那一刻恍若灭世,数十位无上强者在共同出手,这种无边的伟力,足以将整个东洲大地拔除,足以将天外的星辰打碎成尘埃。 但仙家境地并非寻常地,历经无尽岁月依旧不朽,为世间最古老地域之一,无人能说清楚它源自与哪一段岁月。 前方的世界一片混沌,连血雾都被撕开了,这一刻什么也看不清,云扬与普陀二人无从知晓其中的结果究竟怎样了。 辉光好久才散,血色的大地上一切都不存在了,连之前堆积在各处的尸骨都全部溃散,苍白的灰烬弥漫在天地中。 原地上再见不到那些血色生物,而那些无上强者在出手后,也再没有动静,神色再次回归恍惚,魏然地伫立在原地上仿佛已陷入沉睡。 “扑通” 数道身影落地,倒在地上再没有一丝生息,他们似乎已经死去了。 这一刻,云扬和普陀皆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之前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连那样的无上强者也死去了吗。 “嘶” 直到过去好久后,天地中再次传来那狰狞的声音,只见倒地的那几位强者的眉心处突然蠕动,紧接着一道血柱喷涌不止。 随着欣红的血液不断冲出,数条血色的物体从那倒地的数位强者眉心处爬了出来。 这一刻,云扬与普陀二人只感觉有数道气息锁定了过来,显然是那血色的生物发现了二人。 “走” 云扬心中大感不妙,转身就欲向后方逃去,这血色的生物太恐怖了,连那几位无上强者也能杀死,若是自己被这些生物盯住多半有死无生。 二人一路循去,好久也不见那血色的生物追过来,甚至之前那种嗜血的气息也消散了。 二人朝后看去,只见血色的生物蠕动不止,似临灭前的挣扎,未久后,那数道血色的生物已经再无法动弹,它们已经死了。 “应是那数位强者重创也它们,虽然这些血色生物杀死了那几个强者,但它们本身也遭到了那几个强者的重创,此刻再也熬不过去了。” 这些血色生物显然与那数十位无上强者敌对,而之前那些无上强者之所以再无动静重新陷入沉睡,也应该是确认这些血色生物活不成了,否则,他们应该还会出手直到将它们全部磨灭为止。 “无法再前进了,那些人拦在前方,似乎是在守护着这里。” 二人心中惊诧,前方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需要数十位无上强者来守护。 而且,他们镇守在这里显然也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他们生前都是威震世间的大人物,高高在上,享尽荣耀与尊崇。 以他们的雄心和野望,怎会甘愿放弃原来的地位,舍弃一切自由,默默无闻地永远镇守在此。 “难道是有人强行地制住了他们吗。” 云扬不由地想到之前去的那个人,他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是南岭第一强者,他或许真有那个实力制住这里的所有人。 且他就是从这血色阴雾后走出,他之前在这里面究竟做了什么,这些人如今的状态都是他的手笔和安排吗。 “应该不可能,那里面有的人更是数万载就已经消失了的古人,即便昔日的璟王实力逆天,也无法做到让那些人活到现在,这应该是出自与一个非常恐怖的人之手。” 普陀骇然到,提及那恐怖之人,他并没有多说,对那样的存在忌讳莫深。 事实的确如此,前方的数十人每一个都是威震天地的至强者,在外界时,跺一跺脚整个东洲大地都要大地震。 可是即便如此强绝的人物,却被人操控神智,终身守护在这里,且这些都是数千甚至数万年的人,在这么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依旧不死,这该是何人才能有如此强大的手段,赋予他们不灭,难道是神祗,是大帝吗。 云扬忽然觉得此地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所牵涉到的绝对比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巨大得多,甚至极有可能是古代那些最为恐怖之人的天大布局。 “昔日璟王应该也是参与者,只是并非是他出手,他似乎是为那恐怖存在监寺这里。” 这些人究竟在守护什么,无人能够想得明白,这种手笔太过于巨大,可能涉及到惊天的秘密。 这也就难怪之前云扬等人一出现在仙家境地中,那个人就现身出来要将众人击杀,当时若非凤凰琴复苏,众人此刻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恐怖生物 “这条路行不通了。乐-文-” 云扬怅然,转身离去,他心中隐约有种直觉,若是他们再往前靠近,那血色大地上的数十个至强者必然会醒来,到那时他们顷刻就会被抹杀。 三千里外,云扬再次见到了之前的那些人,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中,没敢移动半步。 “情况如何,可有出路。” 见云扬和普陀二人到来,众人急切上前相问,看到云扬和普陀的身上不带一点伤,众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是死路。” 普陀淡漠回应,前方涉及天大秘密,有数十位古代强者守护,这世间谁可通过那条路,想来就是无上道统倾举教之力攻打那条路,也会灰飞烟灭吧。 闻言尽皆黯然,连最后希望都没了,所有人心中皆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恐惧和绝望充满心间。 仙家境地存在的时间也太遥远,这里面的事物充满了神奇和奥妙,这个世界积淀着悠悠岁月的痕迹,岂是芸芸众生能够洞悉的呢。 “真的是无解之局吗,我不信,既然天地设有格局,肯定就有破解的办法。” 并非是无解,只是自己看不透它,发现不了其中所存在的玄机,云扬端坐在一旁,沉入冗长的思索中。 奇门术与大石书中的经解,全都浮现与心中,这两部旁道典籍上有着不少关于险境和大凶之地的描述,天地万千异象和格局在其中都有注解。 但是云扬找不到一处有用的信息,这两部典籍上所记述的境象皆与这仙家境地的不一样,显然奇门术和大石书也并非囊括天地所有局势,并非万能。 从这两部典籍的描述中云扬得出,即便是昔日的陈家,与穆婆婆也未曾去仙家境地一探究竟,对仙家境地忌讳莫深。 显然,他们认为即便是天术士,也不可能从仙家境地中活着走出。 在两大典籍中,云扬也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与眼下的格局有着相符。 但是云扬看不透,以他如今人术士的境界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玄机,那是属于奇门术的后篇,属于天术士的领域。 这也就是说,除非自己在旁道绝学上达到天术士那个境界,才能够走出眼前的境地。 仅仅是走出眼前的境地罢了,仙家境地远不止这一处格局,有的格局对于天术士来说都是无解,这也是昔日的陈家与穆婆婆都对仙家境地忌讳莫深的原因。 “山川河图,助我一臂之力。” 云扬沟通混沌宝图,霎时,无数浩缈神圣的韵致涌入心间,那是山川河图上所孕育的完美道性,同宇宙万道相等。 山川河图为混沌孕育三千万年的混沌至宝,其内先天蕴藉宇宙万道的道性,是世间最完整,最完美的道性,将宇宙中任何一种大道的道性都蕴含在其中。 种种大道韵致流动在心间,这一刻,云扬对天地的洞彻更加清晰了,他看到了一丝仙家境地的玄机。 仙家境地虽然比外面的天地要神秘莫测无数,但其内所交织的道则依旧是宇宙的万道,只要洞悉了万道,这个浩瀚的世界将再无自己所不知。 但是,云扬如今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即便他借助山川河图可以感应到宇宙万道的道性,但也仅仅是感应到一丝边际罢了,真正的万道要更浩瀚莫测很多。 “我们向那个方向行去。” 云扬指向之前璟王消失的那个方向,借助山川河图的力量他推演出一些可能是生路的地方。 众人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皆随着云扬朝那个方向行去。 之前璟王一瞬就跨越了这条路,实际上这条路很长,也充满了危险,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会死于非命。 “随我出手” 云扬擎剑斩出,此时他身上气息已经攀升到顶峰,足以说明这件事的郑重,其他人虽然看不见前方有什么,但见云扬这般严肃也都掌杀器攻向前方。 “呲” 灰色的身影飞出,分不清是何生物,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瞳术与神觉都捕捉不到它所行的轨迹。 它并没有被众人那一击斩杀,反而从阴暗中冲了出来,直扑众人而来。 “噗” 普陀一剑斩在那道灰色的身影上,却不见有尸身落地,斩碎的只是一道虚影罢了,此时那道灰色的生物已经扑中了一人。 那人瞳孔瞪大,惊恐至极,嘴大张,欲要叫出,却是来之不及,顷刻数支尖锐森然的利齿咬来,此人的上半个身子应声而断。 “快走。” 云扬大惊,此时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生物的模样,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生物,浑身布满狰狞的鳞甲,十只矫健的巨爪显得格外突兀,似可以拍碎苍巅。 特别是它那数支利齿,简直像是数座锐利的山尖那样长,散发着阴森和凶险的寒芒。 心知不能力敌,云扬极速向后退去,从它渗透出的气息来看,这恐怖的生物至少也是大教执事那种级别的。 大教的执事云扬之前就已经领略过,在那种级别的强者面前他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阻止它。” 云扬对身畔的普陀道,而后不再理会顾自地朝后循去,普陀身上腾起强烈的杀意,但却是停了下来,在仙家境地,他们这些人还要靠着云扬。 “哼,畜生,死来吧。” 艳红的光华升腾,伴随着一件锋芒毕露的杀剑直冲恐怖生物而去,艳红的杀剑息世无匹,凌厉剑息在天地宣肆。 “咔嗤” 摄魂夺魄的剑势斩下,竟然一剑将那恐怖生物一尺狰狞的头角斩落,恐怖生物被鄙出千丈。 这自然不是普陀的力量,而是源自与那一柄杀剑,其并非普通宝剑,乃是诛天教中长者所赐。 以普陀的天分和资质,自然得到教中长者的看重和培养,这件强者之兵乃赐予他防身之物。 “名宿之兵。” 唯有成名多年的强大名宿的兵器,方才称之为名宿之兵,其内蕴藉着名宿强者的力量,哪怕挥出一丝也强大无比,可斩杀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路不通 击退灰色生物,众人未恋战,极速后退去,那生物着实恐怖,众人间无可力敌者。 “好强大,连名宿之兵也只能削断它一丝头角。” 远处,云扬看得心惊,此际那灰色生物除去断掉一截头角外,竟无再受到任何伤害。 “快走。” 普陀冲来,模样颇狼狈,神色愠怒,云扬顾自先去,却将他留下断后,名宿之兵虽强横无匹,然控兵之人却得耗大代价。 云扬漠然置之。 “轰隆隆” 后方,灰色生物暴怒,群山蹦塌,但见其断角处血肉狞动,便再有头角自血肉中生长出来。 “它追来了。” 人们大惊,声音有些哆嗦,只觉得有一道凶戾的目光将他们锁定了,使人身心皆颤。 灰色生物体型虽大,但其速度却十分敏捷,远超与众人,便是瞳术与神念也难以捕捉到它的运行轨迹。 “不好,快让开。” 云扬向后隔出一掌,他已推演到灰色生物的行径,此时它离众人已经很近,云扬出手为阻隔灰色生物延缓一时。 一掌隔出,果然听到沉厚的声音,这一击正中灰色生物的身体,众人也反应过来,它真的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 但是已晚,有来不及闪开者被灰色生物一爪擒住,便听闻身后骨骼碎裂之声不断传来。 “啊啊啊…………” 那人竟然是被灰色生物生生捏碎,浑身骨骼都断折了,惨叫碜人,又闻有咀嚼声传来,阴气森森,令人寒颤。 “卑微畜生,再接我一剑。” 普陀回头,名宿之兵再出,惊天的剑意凌冲霄汉,艳红的神芒倾泻长空,凌厉迫人,蕴藉着伟力。 灰色生物六目大炯,有前车之鉴,深知此兵的威力,不敢以身相抗,乃极速退去万丈。 再施名宿之兵,普陀力量几已耗尽,此际状态,不足全盛时一二。 众人眸光绽绽,歹念滋生,欲趁此时出手发难,且记得之前普陀曾夺得两滴玉醴神泉液,宝液着实动人。 “哼,你们找死。” 普陀阴戾地迫向众人,体内不足一成的法力运转,顷刻一种强大无匹的力量席卷在空气中。 “蹬”,“蹬”,“蹬” 众人喋血,身体抑制不住后退去,便是普陀如今实力只有不到一成,依旧不是他们能匹敌。 “吼” 便在此时,后方灰色生物似也见到了这边发生的情况,自不会放过这机会来吞掉众人。 “这笔帐,待会再与你们清算。” 普陀冷戾地看了众人一眼,极速地朝着前方逃去,众人方从那冷漠地眼神中回下神来,身心忍不住颤抖。 “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普陀此人实力远胜我们这里所有人,且此人也颇强势和阴戾,我们也深知小兄弟与此人间隙很深,不知小兄弟可愿与我等联手共同除掉此人。” 这些话众人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向着走在最前方的云扬悄然传音,显然,众人都已感应到普陀对他们的杀意,他们亦不会坐以待毙,想要借云扬之手除掉普陀。 在众人间,虽然普陀的实力最强,但在仙家境地这种地方,他再有实力都不见得抵得过云扬这个术士,这种地方云扬完全可以凭着术士绝学将普陀抹杀掉。 “我杀此人,何须与你们联手。” 云扬淡漠回应,普陀此人与自己有大恩怨,自己非杀不可,但不是现在,除了普陀,这些人云扬也不会放过,他心中清楚得很,这些人都觊觎他身上宝物。 语罢,不再理会众人,而此刻,那片渗满血色的地域已在眼前,众人循入血色阴雾之中。 身后紧跟不止的灰色生物停驻在血雾外面,六目兢惧地望着血色阴雾后,不敢再前进半步。 “此处是那古代强者镇守的地方,仙家境地中一切诡异和凶物皆不敢来。” 云扬端坐在一角,开始细细推演别的道路,那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有那灰色生物驻守在前方,谁可绕过去。 “现在我们的账应该好好的算一下了。” 血雾中,普陀一手探出,捏住一个之前对他心生歹念之人的脖颈,顷刻,骨骼磨碎的声音劈啪作响,令人发指。 “共同出手,他现在的力量不足全盛时一二,我不信他能抵过我们五个人。” 一路凶险重重,到如今,还存活下来的只有七个人了,除却云扬和普陀,便是之前对普陀心生歹念的那些人。 “杀。” 众人出手,气势攀升到最顶峰,举手投足间驭天道自然的伟力,十分摄人,大气磅礴,便是天人秘境的强大。 这五人能活下来并非因于侥幸,而是其本身就具有超人一等的实力,他们都已臻至天人秘境。 “哼,无知者无畏。” 普陀手中用力,捏断那个人的脖颈,而后强势出手,一剑迎向四荒敌,身势如电,剑势如虹,纵横睥睨,有一种天纵神姿,让人仰望。 哪怕如今实力不足先前一二,也依旧强势无匹,剑势所向,无人能挡,欣红的血液不断冲起,不足一息时间,五人尽都倒于地下。 这便是绝代奇才的峥嵘,远非等闲之辈可以比肩,虽然都立身在天人秘境,但那些普通修士在绝代奇才面前即便有千人也不够杀。 “小兄弟,你还不出手吗,此间若我等都死去,他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 原地上,众人重新凝聚肉身,修为臻至到天人秘境的人道领域,了悟人体的微妙,掘出人体的至强潜质,即可断臂重生,肉身破碎亦可重新凝聚。 五人全都在开口,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隐晦地传音,而是直接说了出来,显然是想要把云扬也牵扯进去。 “别来扰我。” 云扬自推演中回过神,极度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包括普陀,警告意味十足。 被云扬这一眼扫过,五人只觉得心中发寒,在那一眼中渗透着浓烈的杀机。 “哼,便让你们在多活几刻。” 云扬冰冷道,而后不再理会众人,也没有再出手,云扬的话他也听出来了,显然云扬这是要阻止他击杀这五个人。 ...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雪白小兽 “我们朝那方向去。;乐;文;小说.l+xs520.c” 云扬指着一角,之前他再次借用山川河图的力量参悟仙家境地的道性,他洞悉了一些玄机。 前方明朗,天光澹澹,那是一片十分钟秀的世界,翠峰如玉,草木葱茏,河川奔流,熏风习习。 有异兽出没于隐林间,通体雪白,只有皮球大小,毛茸茸的,十分可爱,它蹦跳着,跃过了重峦叠嶂向着众人奔来。 然而,众人却是吓了一跳,那雪白小兽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用风驰电掣都不足以形容,初看时,尚在数百里外,转眼已出现在众人前头。 “不好,速退。” 众人转身即逃,顾不得狼狈,那雪白小兽表现出的速度,即便是无上道统的主宰者也不过如此,想到这种可能,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叽叽” 后方,雪白小兽双爪撑着肚皮,非常滑稽地大笑起来,似在笑众人的狼狈,结果一不小心没站稳,整个圆绒绒的身体跌倒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也没有爬起来,简直好笑至极。 众人可听不出那些,更不敢回头,在他们看来,这定然是一头“凶兽”无疑,而且实力无比恐怖。 众人撒丫子就往回跑,甚至云扬自己都开始怀疑,难道自己推演错了吗,他得到的结果是这条路虽然有危险,可是也没有这么大啊,连绝代宗主级别的凶兽都出现了,这与无解之局有什么两样。 “啊啊啊”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阵惊恐的大叫,所有人应声看去,只见那雪白小兽正站在众人前方。 “叽叽” 雪白小兽背负双爪,做的有模有样,可惜,它的身子太肥了,只有圆绒绒的一团,无论它如何往后伸,它的双爪也只能够到腰间。 “叽叽” 无法将双手背过去,雪白小兽的情绪也是有一些不高兴,索性不再强求,便大摇大摆地朝众人面前走来了。 “啊啊啊” 这时候,更多人惊叫起来,对这只凶兽害怕极了,就是云扬与普陀二人,也是身体一颤,呼吸都要停滞了。 “扑通” 一块石头飞来,落进之前大叫的那些人嘴里,雪白小兽在原地上抓着石鲗不断地往那些人口里丢,玩得不亦乐乎。 不是那些人不想躲,而是他们惊骇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躲也躲不开,甚至连闭口都做不到了,不一会儿,他们的嘴中已经被填满了石鲗,就是他们想叫也叫不出了。 “叽叽” 雪白小兽手舞足蹈,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之前的那点不高兴,此时已全部消失了。 但是好像还有些不满足,于是那一双宝石般黑亮的大眼睛又开始盯向云扬和普陀二人,总给人以贼溜溜的感觉。 云扬与普陀二人见它看来,皆没来由地一哆嗦,额头上爬满了黑线,这只凶兽给他们的感觉有些焉坏。 “叽叽” 雪白小兽发出一声稚嫩的叫声,似有些遗憾,这两人都没有张开嘴巴,而后好像是想到什么,走到众人身边仔细地打量起来。 众人站在原地上不敢动半步,且他们也动不了,自这只雪白小兽到来,就有一种十分隐晦的力量笼罩了他们,让他们无法挪动半步。 这只“凶兽”虽然滑稽,但好像很牛鄙的样子,尤其是那五个被它在嘴中填满石鲗的人,更是对它害怕至极。 雪白小兽如同审问犯人似的在众人的身上瞄过来瞟过去,偏偏众人还都不敢支声,而且这个审问犯人的长官时而还搜身。 “叽叽” 雪白小兽雀跃地从一个犯人身上搜出了一件铜匾,没等犯人反抗,它已经顾自拿着铜匾一边玩了。 片刻便是兴趣全无,一双小爪子抓起那张铜匾,直接将其扔出了十万大山,不知落向了何地,不仅如此,扔掉东西后它神色间还表现出浓浓的不屑。 “该死,我的本命之器。” 铜匾的主人大惊,连忙运转控兵之术欲要将那件铜匾召回来,然而,仅仅过去片刻,那人满脸苍白,他发现他的本命之器已经与自己斩断联系。 云扬与普陀等人也是发现了,心中皆凝重无比,那个地方不同寻常,多半潜藏着莫大的凶险和诡异。 同时他们也对眼前“凶兽”更加忌惮,一出手便是将一件本命法宝扔出十万座大山外,众人怀疑,当世的大能可以做得到么。 “咔吱”,“咔吱” 不知何时,雪白小兽又从另一个犯人身上寻到了一瓶药丸,药丸晶莹剔透,散发着浑厚的灵气,雪白小兽毫不客气地将整瓶宝丹全倒进嘴里,全然不在乎在它旁边肉痛的犯人。 这只“凶兽”,却是将这些宝丹当糖豆一样地乱嚼一通,忽而,雪白小兽神色一变,呈蕴呕之态,满眼嫌弃。 “噗”,“噗”,“噗” 那些被它嚼碎的宝丹,此际被它全部吞出,且吞了那个犯人一脸,众人想笑又笑不出,那些被众人当做宝丹的东西无疑是不入这“凶兽”的眼。 雪白小兽又将众人搜身了一遍,最后他从几个犯人身上得到了数件法宝,但无疑都不入它法眼,被它扔出十万大山。 也曾在众人身上搜到几瓶宝丹,甚至修行秘术,藏宝图什么的,也都被它通通扔出了十万大山。 这时它瞄准了普陀身上的名宿之兵,这柄剑从步入那诡异之地普陀就一直擎在手中,见雪白小兽的目光瞟来,普陀心中大惊,想要运转法力将这名宿之兵收回秘境中。 然而,此际他们都被雪白小兽给禁锢了谁也动不了,在普陀面色阴沉中,雪白小兽摘下了普陀手中的名宿之兵。 并且身后一对纯白的双翼扑朔,飞入半空在普陀那张欠抽的脸上狠踹了几脚。 所有人皆目瞪口呆,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普陀是何人,诛天教的绝代奇才,天赋异禀,直追大教圣子圣女。 在年轻一辈中,他是不折不扣的天纵奇才,身份和地位都让众多同辈之人高不可攀,唯能仰望,可是今日,他被别人抢了东西不说,还被别人踹了脸,或者准确来说那还不是人。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超阶越次 “哼” 普陀面沉,强自按奈着胸中的杀意,有一种压抑的笼罩在天地中,四方的氛围也变得阴闷了,离他不远处的众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然而,雪白小兽却是没心没肺,两只小脚丫子使劲地在普陀的脸上狠踹,在那张气宇轩昂的脸上留下了数十朵梅花般的乌黑脚印。 “叽叽” 将普陀的一整张脸都印满乌黑脚印,雪白小兽这才满意,洋洋自得欣赏自己的杰作,又时而讥笑满面阴沉地普陀。 就是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委实是普陀现在的样子太过滑稽,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普陀都不好在世间露面了。 到时候,他即便再天姿神勇,再气度非凡,英姿飒飒,众人都会莫名地将他今日的灰头土脸联想到一起,再难给人以他原先的风采了。 无人能看清普陀此时的表情,他的整张脸都被乌黑的脚印遮掩了,唯能看到他整个身体都在发颤,甚至连肩后的长发都无风自动了起来。 “叽叽叽” 雪白小兽不住地伴鬼脸,又蹦又跳,与普陀的阴沉形成鲜明对比,似乎有意在刺激与讥笑普陀。 名宿之兵被雪白小兽擎于爪间,三尺青锋比它的整个身体还长,但是却没能给它带来任何负累。 它仔细地对着名宿之兵看了又看,虽然那双宝石般黑亮的大眼睛之中依旧是嫌弃,但终归却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扔掉。 显然这只“凶兽”也是识货之人,名宿之兵在它的小爪子间不断地变小,最后整柄剑身只有它身体的一半长度了,被它背在身后。 它大摇大摆地向着云扬走来,显然这是要搜云扬的身了,幸亏云扬并没有把任何东西放在身上,全都被他收进秘境里了。 “叽叽” 雪白小兽在云扬身上搜了半天,不曾见到有一样宝物,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狐疑,云扬淡定自若,他也不怕雪白小兽搜他身。 但是很快云扬发现他错了,雪白小兽在他身旁不断地转悠,看个不停,最后那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中终于闪动出亮光。 雪白小兽一蹦便是跳到云扬的肩头,在他身上看了又看,且它目光所注意的正是笼罩在云扬体外的锦绣华裳,云扬心中大骇,难道它发现什么了。 笼罩在他体外的自然不是普通服饰,而是山川河图啊,山川河图自身蕴藉混沌秩序,这世间几乎无人能看透。 且世人也不会想到,山川河图竟已幻化成服饰笼罩在他的身外。 雪白小兽一双大眼睛盯着云扬身外的服饰看个不停,看得云扬心中都是一阵发毛,同时他心中对这只雪白小兽也更忌惮了。 山川河图世间盛传,但能够认出山川河图的人根本就没几个,甚至连当今整个世间的无上道统都还没有接触到山川河图的那个资格。 除了无尽岁月以前那几个古今最强的无上存在,和洛河之灵龙马,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见过山川河图。 因而,云扬从入世以来,尽管山川河图都一直笼罩在他的身外,但却无一人发现什么异样。 然而,如今这只雪白的小兽始一上来就似乎看出了什么,这不免让云扬一阵心悸,对雪白小兽忌讳莫深。 “它究竟是何来历。” 从这只雪白小兽出现开始,云扬就曾以造化灵眼仔细地观察过它,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生灵。 然而,造化灵眼并没有看透这只雪白小兽,不只是云扬,其他人也是以神念或大道之眼观察过这只小兽,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什么。 甚至连诛天教的传人普陀也无法洞悉这只小兽的来历,诛天教底蕴深厚,为世间传承悠远的古老道统之一,教中经典无数,几乎将所有纪元的秘密,和世间万物都撰入其中,可依旧没有关于这只雪白小兽的记载。 显然,这只雪白小兽的来历莫大,甚至已经超阶越次了,不为世人所知。 云扬默默以空白之书的神性将山川河图覆盖,这时候,山川河图的气息完全消失在天地间了。 以往山川河图虽然也不为世人看穿,其上流动的混沌道性可蒙蔽一切,但它的气息实际上依旧存在天地中。 而此时,在空白之书的神性笼罩下,山川河图方才是真正地与天地隔断,再无法从世间寻找到它的一丝痕迹。 “叽叽” 山川河图的气息在天地中消失了,雪白小兽的大眼睛中呈现惘然,在云扬身上看了又看,可再也没能发现什么了,云扬方才松了口气,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未能从云扬身上打劫到什么宝贝,雪白小兽情绪有些悻悻然,在众人身上再次搜了一遍后,背着那一把名宿之剑蹦蹦跳跳地离去了。 好久过去,众人已经再看不到雪白小兽的身影,此时,雪白小兽布施在众人身上的禁锢也开始散去。 “该死,还我的宝剑。” 禁锢解开,普陀第一个追了上去,这里他的损失最大,一件名宿之兵,普通修士修士几无人可得,哪怕对与普陀这样的大教奇才也是无比珍贵。 云扬追去,他方才以旁门奇术推演过雪白小兽的行径,那很可能便是这诡异之地的唯一生路,其他五人见如此,皆是会意,紧跟而上。 “叽叽”,“叽叽” 前方,那只雪白小兽再现,原来它一直停在这里,等着众人追上来,此际见到众人到来,它四只小爪子一蹦,又是消失不见踪影。 “将我的剑还回来。” 普陀厉声喝道,震彻了整个山谷,脚下跨出朝着前方追去,忽而,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一次他是倒飞着回来的,鲜血喷涌,浑身都被染透,十分凄惨。 “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惊诧,难道前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吗,然而,普陀并不去对众人说起,众人也拿他没辙。 “快看,那里” 突然有人指向天际处,声音惊恐。 众人望去,遥远的天边魔障弥漫,壮阔的阴风宣肆不休,忽而,一道耀世的神华直与九天,连接了天与地。 ...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百万年前的圣灵 “嗤” 这时候,又数道炽盛的华光冲霄,照破十万河山,端显璀璨至极,同天地之规量,齐日月之辉光。 陆续有着更多的神华冲向九天,阴翳沉厚的魔障为之迫开,在天边燃烧起来。 前方,什么也看不见了,那里的异象堪称极尽璀璨,世间没有任何人的目光可以投**去。 异象好久才散去,入眼处,只留下一片萧瑟与颓然,郁郁葱茏,百草丰茂,树木丛生,花香鸟语之境,已无处寻。 钟秀的山河已不可见,都湮灭了,在那场异象之中倾覆,连同那弥漫在天际的魔障和煞风也都消散了。 “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普陀不愿于众人说起,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云扬。 “禁制,应是你之前闯进去的时候碰到了那里的禁制。” 之前的现象,跟奇门术中描述的一种情况无比的相似,只是要更强盛与恐怖太多。 “我之前并没能进入深处,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给推了出来。” 普陀回应,他神色无波,没有人知道他所说的是假,是真。 “那里的禁制在刚才的异象中应该全部摧毁了。” 之前的异象太强大了,绝不是只有一种禁制的力量,应是由一种禁制牵动了那片天地中的所有禁制。 在那样强大的异象中,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不被毁去了,云扬朝前走去,如今的情况或许是一个机会。 前方天地,一片荒芜,显得很颓然,很萧瑟,再看不到任何生息了。 一路上,那只雪白的小兽也没有再出现过了,难道在之前的异象中它没能够逃过去吗,众人无从知晓,不过想来多半也只有这种结果了。 之前的异象太过于恐怖,就算是当世东洲大地上最强大的一列人陷入其中,也必死无疑吧。 众人对仙家境地的凶险程度,更深有体会了,无怪于被世人称之为有死无生之地,它真的就没给人留活路,即便当世最强的人进入其中也要死。 “快看那。” 众人循声望去,是一道伟岸的身影,比之正常人的身躯还要巨大五倍,却不显得臃肿,而是很完美。 浑身上下都透发着无穷的力量,恍若能翻覆乾坤,它魏然的伫立在天地间,有一种强盛的气势直冲霄汉。 “圣灵。” 云扬大惊,极速地朝后退去,这种生灵他曾见过,在九重宝塔的第五重世界悟道之时,就曾显化过圣灵的虚影。 圣灵,世间最强大的种族之一,生而体质超凡脱俗,让众生都唯有仰望,几乎已经立身在世间体质的极尽。 其他人也生出了前方的生灵,心中惊恐万状,连忙朝后退去,一直过去了好久也不见那圣灵追上来,更不曾对他们出手。 “我们不必再退了,它应该早就已经死去了。” 云扬想起之前在九重宝塔中见到的圣灵虚影,那个圣灵的浑身都透发着强盛的生命气息,和金色圣光。 而前方的那个圣灵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生命气息了,反而显得很衰败,甚至连它的至强宝体也黯淡了。 回头望去,前方的圣灵依旧伫立在原地上,一步未动,十分寂静,它仰头望着浩瀚无垠的天外,神色安然,无比的平静。 它看到了什么,没有人能够知晓,但从他得神采和韵致来看,这个圣灵生前定然是一位盖代强者。 那样的生灵,他们的境界超凡脱俗,已经不再芸芸众生之列了,不是世人能够揣度的。 “这便是它陨灭前的心态吗,唯有平静和坦然。” 众人油生敬意,生死困束万灵,无人能够勘破,前方的圣灵虽然到最终也朽灭了,但它的心境早已勘破了生死。 “呗” 前方的圣灵身体破灭,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圣光从他的身上冲出,化作光雨,飞入宇宙深处。 “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如今又是过去了多么悠远的岁月,连圣灵都朽灭了吗,连这号称世间最强大的宝体也灰飞烟灭了吗。” 云扬以造化灵眼看向这个世界,他想要追溯此地的一些过去,然而,最终他却失望了,连造化灵眼也无法倒转此地的法则,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一成不变,他什么也没看到。 “我教古藉中有记载,圣灵体质几乎冠绝世间,一般臻至当世大能那个高度的圣灵,它们的身体就能历经数十万年而不灭。” “倘若是立身在古之圣贤那个领域,它们的宝体更是几乎能够在岁月中停驻百万年之久,那个强大的圣灵多半是存在在百万年前的生灵了。” 普陀骇色道,得出这个结果,连他自己都是心中震撼,百万年是何等悠远,当今世间传承最久远的道统,也不过如此吧。 在当世,便是绝代大能级别的人物也不过三四千载的寿命,数万年过去后,连他们的肉身都会化作一杯黄土。 “百万年前还是上古岁月,在那个时代是有着真正的圣人降临世间的,甚至有无上英杰打到了最终之路前,在那段悠远的岁月里曾出过几位大帝与皇者。” 那个圣灵太强大了,也唯有那璀璨的上古岁月才能够走出那样强大的生灵,当世已经没有那样的强大生灵了。 “可惜,再难重现那样辉煌的岁月,当今的宇宙已是遭逢大变,连圣人都不可见了,更遑论神明和大帝。” 上古岁月是辉煌的,天地还未曾发生大变化,极其适合修行。 那个时代涌现了太多无上英杰,盖世的强者,征战天路,留下了太多传奇,是后世人杰根本无法超越的,相去甚远。 在那时代,天骄人杰层出不穷,群星璀璨,每一个盖世人物都功参造化,气吞星宇,睥睨苍生,英杰的光辉,盖过宇宙中的日月星辰,在他们面前也只有暗淡。 有关他们的传奇,无不是惊才绝艳,整个世间都沦为陪衬,突显出时代主角的峥嵘,他们的风华,流传万世,在当年英姿伟岸,连九天十地也不能阻挡他们一步,这样的人,简直让后世绝望。 ...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昔日雄主 众人心有感慨,上古岁月极尽璀璨,令人神往,若能像那些古代英杰一样追究修行之绝巅,求索寰宇之本源,功参万世之造化,此生当无憾矣。@樂@文@小@说| “没必要感慨太多,在那样的时代,像我等这样的修士,也只能轮为最底层罢了。” 众人清醒,恢复正色,云扬伫立在原地上,以造化灵眼开始观察这片天地的形势,却认无危险后,再次上路了。 之前那强盛的异象,将前方的一切事物都磨灭了,种种禁制的力量在那异象之中也都挥发殆尽。 众人走过颓然而萧瑟的天地,一路安然无恙,前方的世界充满荒凉和肃杀,葬去了太多的人。 一路上看到很多往日岁月里的强者,这些人都曾有过他们传奇的岁月,青史中还记载着他们的名字。 “太素门上一任门主,没想到他也死在了这里。” 众人看着前方的身影,从普陀口中得知到,他正是太素门的上一任门主。 “三千年前,太素门与荒天殿争绝世奇书荒神经,后来机缘巧合下,荒神经最终被当时实力较弱的天殿所得。” “太素门实力远比荒天殿强大,对待荒天殿的态度也颇为强势,不满于荒天殿夺得荒神经,于是同荒天殿起纠葛。” “当时太素门中走出很多强绝人物对荒天殿出手,欲强夺荒神经,甚至连太素门当时的门主也出手了。” “那位太素门门主的确实力莫测,抬手就斩杀荒天殿十数位长者,后来荒天殿当时的主宰者也怒了,毫不顾忌太素门强大,出手对太素门的人进行抹杀。” “最后,太素门的门主与那位荒天殿的主宰者之间发生了决战,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那位名动世间的太素门门主败了。” “只有一刻钟不到,被那位一直默默无闻的荒天殿主宰者打得喋血不休,肉身更是被荒天殿主宰者打碎多次,若非靠着太素门中的强大宝物逃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后来那位太素门的门主就再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了,笼统的说法就是他被荒天殿的主宰者重创,回不去没多久就熬不住死去了。” “不曾想那位太素门的门主却是进入了仙家境地,想来他当时所受的伤的确太过于严重了,才来这仙家境地寻找续命之物,不过如今看来,他应该是没有找到,反而在仙家境地落幕了。” 这些事世间鲜有人知道,不过诛天教作为不下于太素门的无上道统,当年所发生的事,诛天教中自然也有所记载。 云扬从荒天殿的候补圣子李煦那里了解到一些有关于荒天殿和太素门之间的恩怨,其中的原因正如普陀所说三千年前两教为争荒神经。 当时的荒天殿,还不是东洲的无上道统之一,只能算一般的教门,而太素门当时对荒天殿的态度是无比强势的,曾走出众多至强者打到荒天殿。 后来,若非是临安圣地,和金陵圣地出面调和,恐怕荒天殿在三千年前就已经被太素门给覆灭了,也不会有后来的时间发展成又一个东洲的无上道统。 这个昔日的太素门门主的身体,也未能在天地间留存多长时间,众人到访不久后,他的身体就灰飞烟灭了。 “之前的异象将这片世界中所有禁制的力量都挥发殆尽了,包括这位太素门门主身体中的力量,因此,即便他为昔日的绝顶人物,他此时的身体也无法在天地间长存。” 众人离去,因为之前的异象将所有禁制和诡异都磨灭了,此际,从一走进仙家境地就笼罩在众人身上的危机感也完全消失了。 忽而,众人心上一阵彻寒,循着源头望去,只见远方一对嗜血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嘴中发出狰狞尖锐的声音。 “唳” 那个生物冲来了,其身体巨大,浑身长毛红得碜人,四只锋芒的利爪在空气之中闪烁着寒光,尤其是那一双嗜血的眼睛,凡是被它盯上的人,都感到兢惧胆寒。 “尸弥” 云扬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这种生灵,奇门术中对其有不少描述,这种生灵存在于阴秽死寂之地,天生凶残翳邪,专食强者尸骨。 “嗤” 尖锐的声音传来,森然的寒光在空气中晃荡,尸弥追上一人,锋利的前爪挥出顷刻将那人的身体剥开,若非其身旁有人出手,怕是那人的心脏都要被尸弥掏出来。 “这种生灵的力量并不是太强,众位随我出手。” 云扬回头,毫无征兆地便攻向那只凶戾地生物,其他人闻言,心中稍安,纷纷施法术朝那尸弥攻去。 果然,尸弥并不直面应对,但它的速度着实过快,即便众人全都在出手,依旧无法正中它。 “哼” 便在这时,一股凌厉浩大的剑意从天而降,正是普陀出手了,尸弥那嗜血的眼睛中绽出冰冷的光芒,感知到了危险临近,而后不再顾及众人朝远方逃去。 “哪里逃。” 普陀是傲气的,之前这只凶物一路地追着自己,此刻怎会任它逃去,他擎剑凌空,一瞬数千丈,耀眼的剑辉割破昏晓斩向了尸弥的去向。 “唳。” 尸弥惨叫,两只后腿都被普陀一剑削掉了,鲜血浸染一地,嗜血的凶眸狠毒地看着普陀一眼,最终它逃掉了,哪怕是普陀也没能将它斩杀。 “快看,那是什么。” 原地上,被普陀斩下的两截尸弥的腿脚仍在颤动着,但在其旁却还有着另外一截事物。 那是一截骨骼,与众人能够想到的生灵之骨皆不一样,为之前那只尸弥遗落下来的,已经很黯淡了,但却又给人一种不平凡的感觉。 普陀上前,拣起那一截骨骼,仔细端详后,并没能从其中发现什么,众人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一截骨骼有什么异样。 便在此时,那截骨骼轰然破碎,与之先前所见到的那些古人的身体一样,都磨灭了,但这一次又有着不同。 骨骼破碎,森白的灰烬飞向天际,这时候异象出现了,众人看到一个巨大的头颅从云端里钻了出来,随之一阵压塌万古的威势降临在天地中。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露峥嵘 “吼” 巨大的身影望不到尽头,从天际一直延绵到宇宙深处,连眼中的世界也无法容下它。 它盘亘在星河间,威严压世,诸天的星辰都颤抖不已,蹦灭成灰,飞入亘古恒河之中。 它在咆哮,荡彻了九天十地,宇宙万族皆颤粟,那威势席卷亘古星天,亿兆星辰纷纷撞向宇宙边荒。 声音击穿了岁月的屏障,回荡在过去未来的时空之中。 它太强大了,仅仅是一截枯骨中所残留的印记显化的影象,就要将这个世界压塌了,难以想象它生前究竟有多么至高无上。 天际上的影象并没能存留多久,仅仅不到一息时间就消失了,否则这个世界真的很有可能灰飞烟灭。 “那是传说中的真龙吗。” 众人回过神来,此刻,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之前那个强大生灵的影相降临的时候,众人只感觉,这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 识海中一片空白,唯有那个强大生灵的影象依旧清晰无比,烙印在识海中。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敢揣度那个无上生灵的身份,但众人心中明白,那的的确确就是真龙。 与亘古相传的一模一样,那种生灵被誉为仙灵,立身在众生万灵的最绝巅,可比肩无敌古今的那几个人。 在纪元之初,曾有真龙显化,其后,世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真龙了,那样强大的仙灵,一个纪元也难以孕育出一个。 “仙家境地究竟有何秘密,连真龙也磨灭在这里了吗。” 云扬心中更加惘然了,一路走来,洞悉了不少玄机,看到了很多线索,原本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一些本质的东西。 如今看来,仙家境地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神秘太多,自己所看到的,所猜测到的,离真正的本质还差的太远。 仙家境地最深层的秘密,自己根本就还不够资格接触到,甚至当世都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资格,仙家境地已超出世人理解的范畴。 众人离去,人贵有自知之明,心中都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发现什么,滞留在此处也是无用。 弹指五日过,这片荒芜的大地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前方,云绕雾迷,青川与秀峰隐约可见。 “咕咚” 密林间,古木苍劲,郁郁葱茏,天际的霞光皆不可透**来,林中格外清幽。 皎净的山石镶嵌在青褐的泥土间,曲曲折折地通入幽处,潋艳的活水从地面渗出来,在山石间流淌。 “嗒”,“嗒”,“嗒” 众人心动,皆在全力地向那里赶去,虽然隔得遥远,但他们也能辨出,那就是玉醴神泉。 果真,未曾达到那个地方,只是靠近了数十里,便能够嗅到逸散在空气中的幽香的味道。 “并非玉醴神泉的源头,但已经足够多了,比之每一次涌出外界的还要多。” 众人赶至,全都心动不已,但一时间都没有出手,空气中的氛围很安静。 “呛” 宝剑铮鸣,声如泉吟,清冽的冷辉在幽林间晃荡,寒意硕硕,渗透在空气中。 普陀此际出手,剑锋取向云扬,只见其剑势浑厚凌厉,可知他早已蓄势。 盖因云扬身上有对付他得东西,普陀此际出手,只为突然发难,不给云扬任何反击的机会。 其他五人之前曾对他心生歹念,他对那五人虽也有杀心,但他要对付这五人易如反掌,却是不急于一时。 反而是云扬身上所掌控有对付他们的东西不说,且他与云扬之间恩怨颇深,他不对云扬出手,云扬也会对他出手。 “早料到你会如此。” 云扬淡然以对,凤凰琴抵在前方,普陀会突然对他出手,他也早想到了,之前众人必须要靠着云扬才能走出险境,而云扬也要靠着他们做炮灰去探路。 因而,众人之间虽然间隙颇深,但一直没动手,而此际,众人都已经走出了凶险之地,那种彼此利用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了,剩下的只有生死相向。 “逃。” 这层面的关系,其他人自然也都十分清楚,此际云扬与普陀相斗起来,其他五人全都匆匆地朝着玉醴神泉处赶去。 欲收取一些神泉便离开这里,否则,留在这里,不仅普陀不会放过他们,包括云扬也会对他们下杀手。 虽然云扬一直没有表露出杀心,但一路同行他们自然也大致地清楚了云扬是什么性格,他绝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辈。 反而比任何人都要淡泊,他们之前觊觎云扬身上的凤凰琴,云扬会当做没有发生吗,那不现实。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现在走,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云扬淡泊的声音传入幽林中,此际,他的周身混沌气弥漫,山川河图从他的体外浮入高空,渐渐地恢复其原来的真正面貌。 为一幅混沌宝图,氤氲的太初混沌之气向着四方弥漫,山川河图在延展,顷刻就将整个天际都遮掩了。 “那是…………” 凤凰琴前方,普陀震惊地望着幽林上方的巨大天图,那幅混沌宝图太深奥,也太至高无上了,其上云泽蒸腾,瑞霞萦绕,山川钟秀,河泊奔流。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有一种浩缈的神性,从山川河图中渗透在天地间,那种神性,让他心中感到不安,滋生危机感。 “这就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吗。” 普陀看着上方的山川河图,心中极不平静,他确信,哪怕是他们诛天教的诛天图也没有山川河图给他的韵致神圣,也不及那种韵致浩大。 尽管眼前的山川河图远不如诛天教的诛天图强大,但他心中有一种感觉,山川河图必然要比诛天图要珍贵太多,甚至已经不再一个层次了。 尽管心中感到不安,但是普陀却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兴奋,看着山川河图的目光也越发火热了。 “逃,我们快点走。” 其他人虽然也眼热云扬的山川河图,但是,他们清楚,在云扬和普陀的手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也更不可能得到云扬的神物。 “你们逃得了吗。” ...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磨灭 氤氲的云泽在幽林间弥漫,眼中的世界十分朦胧,山川河图遮天蔽日,将这整个密林都包罗在其里。 “这个天地被封闭了。” 远方,逃循的五人焦虑不安,只是走出了十数里就再也不得前进了,前方的世界有一道朦胧的壁障,将所有人都阻在里面。 “我不信,他的修为并不高,即便他有至宝,也阻挡不住我,给我开。” 古拙的法宝绽放出璀璨的华光,浩大的威势倾泻,飞向前方的朦胧处,欲要将阻在那里的壁障撞开一道豁口。 然而,结局注定要让人失望了,五件至强法宝黯然,它们之前所攻向的地方丝毫无损,不曾被破坏一分。 天人秘境的本命法宝的确很强,但是它们能强过混沌孕育三千万年的山川河图吗,答案是否定的,相差甚远,天壤之别,不会有一丝机会。 云扬此际暴露山川河图,便是要倾尽一切手段斩杀敌手,自然不会让这些人逃出去。 包括普陀,也在云扬的必杀之列,云扬以凤凰琴抵挡普陀攻杀之时,亦在借用山川河图的力量反击普陀,和制忖那五个敌手。 “净化吧。” 蒸腾的太初混沌之气在空气中升华,将这个世界的物质,能量的运行轨迹都改变,循着最初的状态返还。 太初,便是生命的源头,是宇宙和世间万物最初始的形态,它演化亘古星天云汉乃至寰宇,赋予众生万物形体乃至生命。 太初的奥义,神圣至高,并非只限于演化事物,它亦可将这个世界净化,让所有物质,能量都返还到原点,让无垠的宇宙归于太初。 “不,这怎么可能。” 远方,逃循的五个人皆神态惊恐,此际他们身上正在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事,超越世人的认知,让人感到恐惧。 “我的力量,我的生命在逐渐消失,还有我的肉提也在迅速地净化去。” “来不及了,不知道此子究竟动用了什么手段,总之我等如今危在旦夕,众位随我一同出手,击穿一道屏障赶紧逃离这里。” 危机关头,五人集结力量,至强神通展开共同攻向一处,然而,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 眼前氤氲的太初之气蒸腾升华,五人的神通攻向前方,尽都被太初混沌之气笼罩了,在天际璀璨了不到一瞬,便归于黯然,被山川河图的太初之气净化了。 “这便是你最强大的底牌么,可惜,你我之间实力相差甚远,即便你施展出你的无上神物,你也依旧对付不了我,今日后,你的宝物注定归我所有。” 云雾深处,这里方才是太初的神性最强盛的地方,云扬借用山川河图的力量与普陀相战,一时难分输赢。 两者间实力差距太大了,云扬以神海期的修为与将天人秘境两个领域都修满的天纵奇才相争,可谓开古来之壮举。 普陀亦不坠天纵奇才的声明,便是云扬借用山川河图的力量也只能跟其持平而难以击败他。 朦胧的雾色中,那一片艳红的场域格外耀眼,那是普陀在以诛天教绝学来隔开太初神性。 并且他真的做到了,有诛仙典的场域隔在身外,便是山川河图的太初神性一时也难以对他生成影响。 尽管那艳红的场域在不断被山川河图的太初神性净化,但普陀自信,在那之前他当能击败云扬,甚至将其斩杀。 夺得云扬身上的至宝,他从太素城追踪而来,也便是为此,如今无论是凤凰琴还是山川河图皆已在眼前,他又怎会畏畏缩缩。 “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淡泊的话语间,有一种冰冷的杀机宣肆在空气中,云扬出手,一招一势之间都有一种至高的神性。 无论普陀的攻势多么强大,云扬都能一招化解,这便是太初的神性,可净化整个世界,何况普陀的攻杀神通。 当然,仅凭着云扬自身的实力肯定做不到,再惊艳的人,神海期的修为也不可能将天人秘境的奇才得攻杀神通化解。 云扬之所以能够做到,除了他本身精通太初奥义以外,还有山川河图赋予在他身上的更强大的太初的神性。 正是借用了山川河图的太初神性,云扬才能够凭着太初奥义化去普陀的攻杀神通,才能够与普陀正面相战。 “啊,不,给我破开啊。” 此际,远处逃循的那五个人已经走向绝路,他们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甚至连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净化掉。 回归最初,归于太初本源,返还到云扬的身上,以他们的生命本源去奉养他们的敌手云扬,升华对手的力量和体质。 前方的雾色越来越朦胧了,五人手段尽出也无法破开那里一分,且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接近那个地方,就会被山川河图的太初神性净化掉。 “没有希望了,众位随我一起去斩杀此子,一切都是因为他。” 五人心中已经绝望,也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他们不可能破开山川河图的笼罩。 “唯有击杀此子,方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众人心中怨恨,知道逃不过一死,此际纷纷冲向云雾深处,欲前去其中对云扬出手。 可惜,他们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前方的太初神性越发得强盛,五人越是靠近云雾深处,他们的身体消失得越快。 不到两三息时间,五人的身体已经被山川河图净化去,只剩下一颗头颅了,五人皆是臻至天人秘境巅峰的修士,自可重新凝聚肉身。 可是此刻,他们的身体中已经没有凝聚肉身的生命本源了,全都被山川河图净化去,返还在云扬身上奉养这个敌手。 “不,我不甘心,我怎么能就如此落幕” 仅仅一息时间,便有人连头颅都被太初神性净化了,他的生命真正消失在世间上。 紧接着,其余四人皆落得如此下场,没能够坚持多久,甚至还没能靠近云扬与普陀相战的地方,他们的整个身体便被山川河图净化了。 至此,五人全部从世间消失,来时的近二十人,此际,只剩下云扬与普陀二人了。 ...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了结 云雾深处,二人相对而立,彼此的身上皆有杀机在宣肆,二人在九重宝塔中便已经结仇,虽不是恩怨很深,但却是关系莫大。 普陀对云扬的身上的宝物和秘密都势在必得,欲杀云扬而代有,而云扬亦不会让一个觊觎自己宝物,且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在世上。 “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结了。” 云扬声音淡泊,朦胧的混沌气在他身上萦绕,十分超凡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他伫立的地方,一缕缕至高莫测的太初神性升腾直上,隐约,整个天地都与他共鸣。 “结束吧。” 幽林间清风飒飒,古木簌簌作响,空气中传来呼啸声,全都在共鸣,山川河图也动了,向着普陀覆没下去。 “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 普陀看着笼罩而来的山川河图,眸光凌厉,却并无慌张,此际,天书虚影从他身后浮向前方,艳红的神华倾泻,阻挡着山川河图覆下来。 艳红的神芒投入云雾中,很快就被太初神性净化了,山川河图其势不止,便是诛天教之镇教典籍,诛仙典的神通法相也难抵山川河图一毫。 “呗” 未到一息时间,天书虚影难抵山川河图的太初神性,其场域间艳红的神华越来越黯淡了,直到消失,至此,诛仙典的凝聚的神通法相蹦灭。 原地上,普陀神情冰冷,难以置信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知山川河图很强,但它的强大还要超出自己的意料。 “我不会放弃的。” 虽然失利,但普陀并无慌张,他身影一动,便是出现在云扬身前,既然挡不住山川河图,那就从云扬下手。 普陀冲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十上百道剑势,纷纷鄙向云扬,每一道剑势都强盛无比,令天地失色。 “十方俱灭。” 云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太初神性在他的周身萦绕,形成护体神环将他笼罩在其间,所有剑势靠近他的身体,都会被太初的神性净化去。 “呒” 山川河图覆来,将两人裹入其里,云扬身上混沌气升腾,他的身体逐渐地飞出了山川河图,而普陀则是被山川河图包裹再无法出来。 原地上,云扬运开太初奥义,以山川河图净化普陀,要将这个敌手化去,山川河图作为他的本命圣物,自然一切都随云扬一念。 山川河图上氤氲的云泽蒸腾,混沌光炽盛,将普陀淹没了,浩瀚莫测的太初神性将他笼罩。 “你以为这样便能够对付我了吗,我会让你知道,我同那些废物不一样,你奈何不了我。” 山川河图下,普陀低吼,声音之中充满自信与张扬,不曾将眼下的危局放在心上。 在他的体内秘境中,一座精炼的青色铜鼎冲出,将他整个身子罩在其内,连太初神性也无法渗透此鼎。 “又一件名宿之兵。” 云扬看向那一尊青色铜鼎,确认它正是名宿级别强者的器物,其中交织着名宿强者的道则。 山川河图的力量无法渗透青色铜鼎也正常,毕竟如今无论是云扬,还是山川河图都还没有成长起来。 太初奥义虽然强大,可净化一切,但云扬如今对太初神道的理解和感悟还太浅薄,山川河图也未成长起来,里面的道性虽完美,但还不够深刻。 而名宿强者,已经立身在人体的最后一个修行秘境,并且在那个领域中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不论是修为,还是境界,都要比云扬高很多,之间的差距,不可计量,名宿强者对大道的理解高度,远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比的,因此,山川河图的太初神性无法渗透名宿之兵。 “看到了吗,就凭这点手段,你奈何不了我,除了依靠神物,你又能算得了什么。” “等着吧,等我破开这禁锢,我出来之时就是你的死期,到时你身上的神物和秘密也都将归我,你这样的卑微修士根本就不配拥有。” 山川河图下传来普陀张狂的声音,言语轻蔑,从九重宝塔见到云扬开始,普陀就从来没将云扬这个修为低下的人放在眼中,当时是,现在也是。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云扬淡泊地看着山川河图下的普陀,不曾因他的话而恼怒,且,即便普陀有名宿之兵守护,他依旧有对付他的办法。 “时空的力量,为我所用。” 精神领域深处,古老神秘的时字,与空字上渗出浩瀚莫测的力量,流入云扬的四肢百骸中。 那是时空的力量,此际,降临在前方的世界中,将此界的秩序和脉动截断,归于静止。 涛涛的浪潮从虚空深处奔腾而来,汇聚成亘古不朽的恒河,将山川河图下的青色铜鼎淹没。 潮起潮落中,青色铜鼎不断地黯淡,在时间的力量下衰败,连交织在其中的先天道则被朽灭了。 青色铜鼎上蹦开一道又一道裂纹,即将破碎,而此时覆没青色铜鼎的时间恒河也隐去了。 盖因时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云扬如今还没能真正地掌控时空之力,三息便已是云扬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 三息时间还不足以朽灭普陀,但如今青色铜鼎中的道则被时空的力量朽灭,普陀已失去保护,他几乎是不可能逃过被山川河图净化的下场了。 “咔嚓” 青色铜鼎破碎,普陀在铜鼎中显露出身影来,其脸上带着阴沉,他身上总共就两件名宿之兵,之前被雪白小兽抢劫了一件,此事又被云扬磨灭了一件。 且失去了名宿之兵,他如今是真正地陷入了危机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现在的生命正在不断地流逝,身体中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了,再这样下去,他也会落得和之前那些人一个下场。 “该死,既然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安然无恙。” 普陀暴怒地喝道,他为天纵奇才,从来不曾有这般失态,但如今却是连命都快没了,即便在深沉的人,也会控制不住情绪。 他怒喝着,也与此同时,一道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冲向云扬而去。 原地上,云扬心中大震,连忙祭出凤凰琴挡在前方,他从那道气息中感应到那时名宿强者的力量。 ...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普陀陨 普陀作为诛天教的绝世奇才,深受教中长者的看重,与厚**,被那些人寄予厚望,赐下两件名宿之兵防身就不说了。 不曾想到的是,他的身上还附带着一道教中长者的灵魂烙印,此际,普陀将这道名宿强者的烙印祭出,便是要一击斩杀云扬。 也难怪普陀明知云扬身上有着对付他的东西,他依旧敢对云扬出手,便因他起先就认为那道名宿烙印足以抵抗云扬手中的那枚神晶。 “轰” 名宿强者的烙印,从普陀的精神领域中冲出,浩大的威势弥漫,风云变色,天倾地晃,萦绕在这片幽林间的雾泽被荡开。 冰冷的杀机锁定了云扬,磨灭一切的意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云扬而来,尊崇莫及的威严下,云扬身体不断爆开。 凤凰琴抵在前方,为云扬隔开了大部分力量,云扬所遭受到的,只是其冲击在凤凰琴上的余力。 便仅仅是这不足千之一二的力量,就使得云扬遭创甚重,此前,因施展时空的力量,云扬的状况已经下降到最低点。 他如今的法力耗去一空,再难驭使至强法术和神通去抵消这些余力,因而,才遭此重创。 那种险况不断扩散,顷刻,云扬的身体被碾碎千万处,骨骼破碎成渣,整个肉身显得狰狞模糊,甚至,连内脏也都破碎了。 危机关头,浩瀚的生命力从云扬的体内渗透出来,不住愈合着云扬的伤势,正是之前那五个敌手的生命本源,早先为云扬摄取。 瞬息万变之中,云扬的身体不断败坏又不断愈合,生命游走在生与死之间,若非之前山川河图净化的五个敌手的生命本源被他摄取,此际,名宿强者的力量真能将他了结。 那道名宿强者的烙印只蕴带着一击,那一击之后,笼罩在此间的浩大威势也消失了,云扬遭创尤重,生命气息已经十分薄弱了,但终究活了下来,在名宿强者烙印的一击下活了下来。 所有炽光散去,此时,普陀终于看清了原地上的场景,那里,云扬虽然奄奄一息,但终究没有死去。 “怎么可能。” 山川河图下,普陀难以置信地看着生命垂危的云扬,之前的倨傲和轻视早已不再,有的只是惊诧和嘘声。 他一直不曾放在眼中的底层修士,此刻竟然全面承受名宿强者烙印的一击而不死,这种能力,即便是很多天纵神资之辈也做不到。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死,所以你该落幕了。” 云扬颤微地从地上坐起来,虽然衰弱至极,然而他的气势却更盛了,那是属于强者特有的韵致。 不仅仅是他在表面上能够击败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也更是他的内心深处拥有超凡出众的深沉内涵。 云扬淡泊地看着普陀,他并没有摆出胜利者姿态去奚落这个曾经的敌手,一切都很平淡,然而普陀心中却越落魄了。 “呵呵,我终于也走到这一步吗,原以为我会与那几个天之骄子一决高下,会败给他们其中一人,只是不曾想到我的生命要在这里落寂了。” 普陀凄凉惨笑,他的身体在山川河图下不断地消散,没有名宿之兵的守护,即便他为一代天纵奇才也抵不住山川河图的神性力量。 那片地方混沌弥漫,将普陀的整个身体都淹没,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一代奇才将要走向落幕了。 他的生命本源,不断地返还到云扬的身上,奉养着自己的敌手,自己的一切都只是徒为他人做嫁衣。 他阻止不了,在山川河图的拘禁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连毁掉自己都不行,且,即便是毁掉自己又有何意义,他的一切依旧会飞山川河图摄取返还在自己的敌手身上。 眼看着自己的生命,甚至身体都不断地消失,而自己的敌手的伤势却因为摄取了他的一切而不断地复原,这种场面让人怨恨,然而,此刻恨还有什么意义。 终究已经挣脱不了结局,半日后,山川河图重新幻化成锦绣的华裳笼罩在云扬的身外,此际再看不到普陀的身影,他已经彻底消失了。 云扬身上的伤势痊愈,不论精气神都有莫大的提升,太初本源可以赋予众生万物生命,自然也能赋予破败的身体强盛地生机。 “快压制不住了,必须得马上突破眼下修为。” 自跨入神海期到现在,已是过去三月有余,云扬早已将这个领域修满,如今已是到了无法再压制的地步了。 云扬离去,向幽林深处而行,皎净的山石镶嵌在青褐的泥土间,曲曲折折地通入幽处,潋艳的活水从地面渗出来,在山石间流淌。 那正是玉醴神泉,云扬一路收集到了一宝瓶,可惜,这种神泉液并不多,从地面喷涌出来的也只是少部分而已,云扬并没能找到玉醴神泉的源头。 “世间所传玉醴神泉皆是出于一口神泉池,只是不知那口神泉池所在何处。” 云扬寻着神泉的流向往上寻,他想要找到那口玉醴神泉池,前方烟云弥漫,什么也看不到了,烟云中渗透着微妙的神性,即便是造化灵眼都看不透。 三日过去了,云扬也没有找到那口玉醴神泉池,此际,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异样的状况,修行秘境中的法力都开始絮乱了。 在体内彼此冲突,几欲将云扬的肉身撕裂,第五日过去了,情况愈严重,甚至他最强大的精神领域也被波及,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这样下去,他多半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必须得突破修为了,这一日,云扬找到一处造化地,那里神性浓厚,瑞气喷勃,天地的事物都久积岁月沉淀,道韵深沉莫可揣测,正是突破修为的极佳之境。 云扬放开修为压制,任其朝着大势所趋的方向前进,在他的精神领域中,天宫虚影沉浮,其周围精神印记交织,不住地烙印在天宫虚影上,这便是将要突破道宫领域的征兆。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风雨来临前夕 精神领域深处,混沌茫茫,在那里沉浮着两个无比古老而神秘的古字,它是时字,空字。 云扬盘坐在时字,与空字前头,这两个古字一如过去一样朴实无华,透发着悠远,而浩瀚的气息。 “此次无论多么凶险,我也要将时空大道参透。” 这是一条不存于世的道,从宇宙有记载以来,时空大道的道性就已经消失,没有人可以捕捉到。 云扬有幸获得时空之门的赋予,传授他时字,与空字,可从这两个古字间感应到时空大道的道性,云扬不想放弃这一桩机缘。 哪怕领悟时空大道再难,哪怕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境况,他都不在意,这条路他势在而必行。 “轰隆隆” 此际,外边的世界已经狂风猛烈,乌云密布,惊雷交织,大雨滂沱,压抑的氛围笼罩了天与地。 黑云很沉厚,也压得很低,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没掉,炽盛的雷柱已经有水桶般粗大,如同极地之光,在天地间很耀眼。 滂沱的大雨一直下了五日尤未停息,此际,整个天下都被覆没了百尺。 云扬端坐在虚空上,在他的身畔,山川河图萦绕着氤氲的混沌气,凤凰琴上燃烧着炽盛的火焰,守护在云扬身旁,风雨不动。 “嗤”,“嗤” 远方,数百道狂风凝聚成实质,千丈长的巨大风刃四面八荒斩杀而来,如同绝世的天刀,所过之处,无物可阻挡它们一步。 这般绝强的攻势即便是云扬清醒之时也会疲于应对,何况如今他早已陷入突破与参悟时空大道之中,这种场面太危险了,是绝对的险局。 “筝” 也与那一刻,火红色的凤凰琴上琴弦自动,镇仙曲的乐章弥漫天地间,一道又一道风刃,在镇仙乐章之下纷纷崩解开来。 烈艳的火光将阴沉黑暗的世界灼耀,冲向天涯各处,将一道道的强大风刃焚灭成灰烬,没有任何凶险能够靠近云扬一步。 “轰” 更大的灾难降临了,浩淼天涯外,阴沉的飓风袭卷而来,倾天覆地,声势汹涌壮阔,推动着世界的一切事物涌向天地尽头。 天柱折,地维摧,所过之处,一切都摧毁了,一切都被覆灭,悠悠远山沙石冲天,古木尽折,群峰连根拔起,顷刻不复存在。 “轰隆隆” 前方的世界不断被袭卷,一切事物不断被飓风撕裂,放眼望去已是千疮百孔。 阴厉的飓风还在不断地卷来,向着云扬这边来,且更猛烈,更汹涌了,可以顷刻将一座凡间的城池覆灭。 烈艳的光光在飓风中熄灭,此际已是危险临头,头顶上方,惊世的雷霆千道万道,极光耀世,毁灭的气息令人心惊胆颤,天摇地动,十荒剧颤。 地面下,众多神材与珍宝湮灭,强盛的力量回归与天地间,有一百零八处阵点在这一刻激活,无穷异力从中透出,将天穹上的毁灭雷光纷纷牵引而下来。 乃是云扬在沉入悟道突破之前设下的后手,以旁门奇术在这片造化地刻下了衡天法阵,以这片天地的力量帮他挡住一些灾劫。 此次突破必遭劫,这样的情况在云扬突破神海期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感受到了,在往后的日子里那种感觉越发的深刻。 这次突破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也准备了太多后手,因此敢在这时候突破。 “轰”,“轰”,“轰” 十万道水桶粗的雷霆劈下,将这片天地淹没,因为下方衡天法阵的牵引,天穹上的毁灭雷霆偏离了原来的方位,没能劈在云扬身上,而是劈在了这方造化之地中。 雷势隆隆,毁灭的气机在天地袭卷,很多事物根本承受不住这其中散发的恐怖气息,顷刻灰飞烟灭了。 衡天法阵上方,一卷古老神秘的书页沉浮,将所有灭世雷光接下,它依旧无损不曾被毁灭雷霆破灭一角,它正是空白之书。 云扬曾在九重宝塔中看到一角未来,那里面雷光炽盛,毁灭的气息,覆没了世间,尽管云扬不愿意相信所看到的是真的,但他心中却还是一直防范着。 因此,起先刻下衡天法阵时,他便将空白之书填充在阵中央,关键时刻可用来守护法阵,使法阵不被灾劫毁掉。 “吼”,“吼” 一百零八个阵点处,数十上百件奇珍异宝蹦毁,熊熊燃烧,甚至连造化之地的地脉也被一百零八处阵点掠夺而出,在天际上燃烧着。 随之,一百零八条金色的巨龙从火焰之中冲了出来,威严压世,神圣无比,在高天上腾飞,翻云覆雨。 一百零八条金色的巨龙冲向云扬悟道的方向,在那片天际盘根蜿蜒,将云扬盘旋在其中。 “轰轰轰” 远方的飓风终于袭来,此际,除了被空白之书守护的造化地外,这方世界的一切都被覆灭了,之前的幽深从林已不复存在。 汹涌的飓风直径足有百万丈,其高度更是连接青冥,它的力量太强大了,可将这个世界撕碎,可将瀚海掀翻,将一切事物都磨灭掉。 它袭卷了云扬悟道的地方,风声猎猎因为太浩大,已经不能为人所听到,只能感应到整个天地都在喧沸,四面八荒被飓风撕裂,天地已无一处完好。 一八零八条金色的巨龙将云扬盘根在其中,不被汹涌的飓风所扰,更不被其倾天覆地的力量撕扯。 飓风的力量太强大了,便是强大如这些金色巨龙也不断地被撕裂了,这些都并非真正的巨龙,而是由神材和地脉神力幻化而出,是天地的一种异象,是一种大势。 云扬便是用这造化之地的天地大势,来应对秩序规则被破坏而产生的灾劫。 汹涌的飓风一直在这片天地停驻了很久很久,其百万丈长的直径更是要很多的时间才能够完全脱离此界。 这么冗长的时间里,一百零八条金色巨龙不住地崩溃解体,到最后已经没剩下多少条了,不足双手之数。 最后数天金色巨龙也崩溃了,而此时那汹涌的飓风已经远去。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无解之局 read336(); “唯变者永恒,变者,运动也,时之真谛,唯众者宽广,众者,物质也,空之真谛,万物皆动,乾坤之始,万物之动历史之初。” 匆匆五日过,精神领域中,在时字与空字前头,云扬心无旁骛,锲而不舍,誓要参透时空真谛。 至今日,终得智慧开悟,灵台通明,他逐渐地捕捉到时间与空间的奥妙,它是那样的晦涩与神奇。 他悟道的地方,方圆百里虚空蹦断,这方天地已独立在世界之外,同宇宙间的关联尽都隔断,连先天秩序规则都消失了。 这片世界初时冰冷黑暗,枯寂无声,慢慢地有一缕光辉升起,在黑暗中逐流。 它从黑暗世界的边际飘来,越来越闪耀了,逐渐在视野中呈现它的形状,那是一颗星辰。 未久,更多的光点在黑暗之中泛开,在不断地升华,越来越闪耀了,照亮了冰冷而黑暗的世界。 次日的时候,云扬悟道的地方已经升满了星辉,繁星点点,璀璨夺目,仿佛是一片星河,是一个宇宙。 这片世界,是由时空的力量交织而成的星天,独立于乾坤外,它既真实,也虚假。 宇宙便是一个时空,这片星天同样具有时间,与空间,便谓之真正乾坤,但云扬心中隐约又觉得太过于肤浅,他如今对时空的理解太浅薄了。 他身边的星天,无非是一种异象,它的存在只因为自己身上时空之力的神性渗透在外边的天地中,将方圆百里同宇宙隔断,而时空的神性再重塑星天。 当自己身上的时空之力撤去,这片独立的星天也就不会存在了,而归于本来的天地。 这片独立的星天与外界隔绝,将外面的灾劫都阻在外,因而,云扬能更心无旁骛地参悟时空真谛,和突破修为。 直到第七日,整个世界颤抖不已,似要随时崩溃,外面的世界有更大的灾劫降临了,时空大道是不存于世的道,当时空的力量降临在世间的时候,原先既定的秩序平衡也将会被打破。 先天秩序,便是这宇宙赖以生存的基本规则,当宇宙秩序被打破的时候,便会发生无法想象的后果。 此际,云扬几乎是快要将时空大道参透了,时空的力量正在以他为载体,降临这个世界,与宇宙最基本的先天秩序相冲突,于是恐怖的事情也在伴随着。 “轰” 外面,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雷光在阴云里交织,将整个天际都渲染的璀璨夺目,滂沱的大雨更加猛烈了,大地上已经汇聚成海,浩瀚的洪涛,覆起千里万里,连接青冥,整个世界都被淹没了。 “咔嚓” 独立的世界破碎,千百万亿兆星辰轰然炸开,整个星天被炽光淹没,危险的气息笼罩不散,全都锁定了云扬。 千百万均雷霆如同骤雨倾盆,纷纷轰杀而下来,在这般强大的天地之威下,云扬甚至比蜉蝣更不如。 此际,凤凰琴也挡不住了,没有复苏的凤凰琴根本没有一丝机会,山川河图也不行,河图虽然逆天,但毕竟还没有成长起来。 云扬万法用尽,依旧挡不住,最后他的整个身子在大劫难中炸成碎片,飞向四面八荒。 最后时刻,远空一个玉瓷宝瓶飞来,清冽的神液飞向云扬身体炸开的地方,它正是玉醴神泉液。 无论是多么重的伤,无论是身体都炸成碎片,只要还未完全死去,玉醴神泉就可将之救活,云扬明知参悟时空大道会有大恐怖,却依旧冒着凶险去参悟,便是因为如此。 一滴玉醴神泉落入云扬即将朽灭的元神上,云扬浑噩的元神顷刻恢复清明,强大的心念涌出,那些炸出去的肉身碎片全部回归,在玉醴神泉液的神效下,重新凝聚身体。 然而,还没有等他展开神通应对眼下的灾劫,恐怖的雷海再次将他淹没了,没有任何意外,云扬的身体再次炸开。 这样的灾劫,即便是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来了也没有生路,何况云扬一个小小的神海期修士,这样的灾劫,根本就不是他能应对,甚至连反抗都不能。 唯有倾尽一切手段使自己活下来,打破宇宙的秩序,定会发生恐怖的事情,面对的将是天地自然的排斥,和毁灭。 宇宙的力量,除了至高无上的大帝,根本就不是人能够抗衡的。 天地本身存在平衡性,无论是谁打破了平衡,都会受到灾劫,那样的灾劫有大有小,小的灾劫绝世人物能够度过去。 相传,在上古岁月,宇宙还没有发生大的变化,那时的修士,成就圣人之位的时候,便会遭劫。 古代圣贤太强大了,哪一个不是可摘星捉月,抬手间抹除天地的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天地自然平衡的破坏,也因此,成圣必遭劫。 传闻,在那时更有天姿绝艳之辈,在跨入人体最后一个修行秘境之时,也会遭到劫难。 还有更为惊艳的无上天骄,他们或许在天人秘境,或化神秘境就伴随着劫罚降临。 无上天骄所面临的灾劫,放才配称之为大的灾劫,整个宇宙都不一定有人能度过去。 至于如云扬这般,打破宇宙秩序所伴随的恐怖灾劫,所有的纪元中也没有几次记载,它是被称为无解之局,几乎完全是没有人能度过去。 唯有循着时间河流,到万古的岁月中去寻找,或许可以找到几个能够度过这种灾劫的人。 从宇宙有生命到至今,能够打破秩序的限定之人就没有几个,众生几乎全部都是被限定在秩序之中,万世都难有一个超脱出去的人。 “噗” 云扬的身体再次炸开,这样的劫难他阻止不了,也没有还手之力,此刻,连下方的造化之地都被洪涛淹没了,空白之书重新飞回到他的身上。 云扬也再无法凭着旁门奇术从那造化之地中借取力量了,此际,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一切都只能取决于之前的准备。 那一刻,玉瓷宝瓶之中,再次有一滴神泉液冲入云扬身体炸碎的地方,将他的身体重新凝聚。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道宫领域 read336(); 前方的世界都被恐怖的雷海淹没了,炽光交织,混沌一片,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如同灭世一样。 “嘭” 枯寂而黑暗的沧海上,风雨交加,雷声鼎沸,涛涛的洪流,涌动不绝,翻天覆地,汹涌的浪潮正向着那片天地覆没而去。 瞬息过去了,那片天地被淹没,云扬的身体于雷海中再次炸碎,淋淋的血肉漂浮在汹涌的洪流中,显得无比狰狞。 “我还没有败,纵使千难万劫,我依旧不会放弃,重聚我身。” 雷声中,云扬在咆哮,在怒吼,此际虽然已经无比虚弱了,但他的声音依旧铿锵,充满了斗志。 玉瓷宝瓶中,玉醴神泉液再次落下,将他的身体重新凝聚,这已经是他的身体第四十九次炸碎了。 虽然每一次他都能依靠无上神泉液重新凝聚身体,活的生机,但那每一次身体炸碎时所体悟到的生死危机却无比的深刻。 那种万劫加身的痛苦,此时他已经麻木了,再也感受不到,同时他的神魂也越来越虚弱了。 恐怖的灾劫不仅是在磨灭他的肉身,同样在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灵魂,此际,云扬的精神世界一片恍惚,即将陷入浑噩之中。 到那时,即便是玉醴神泉再逆天,也救不了他,这样的危局,唯有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去打破极限,才能够坚持着活下来。 “嗤”,“嗤” 云扬的身体再一次炸碎,纷落在汹涌的洪流之中,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破碎的的残躯,与血肉碎沫一落如那片枯寂的沧海中,就开始消散掉,被那涛涛的洪流磨灭了。 “找死,你敢磨灭我的肉身,我便将你磨灭,山川河图,净化吧。” 沧海上,云扬的元神在怒吼,随之,山川河图绵延千里万里,将那片枯寂的沧海覆没。 氤氲的混沌光淹没了那片海域,紧接着便见到那里的涛涛洪流不断地被混沌光蒸发掉。 这片沧海自然不是普通的海,而是有宇宙秩序道.织成的秩序之海,山川河图将这片沧海的秩序全部抽离,净化。 随之,那片秩序之海的神性全部都返还在云扬的身上,连同之前被那涛涛洪流磨灭的肉身本源也再次回归,云扬在玉醴神泉的帮助下再次重聚肉身。 且每一次身体磨灭,再到每一次重聚肉身,他体内深处的潜力都会被激发,无数次重塑肉身,云扬越来越强大了。 到了此际,云扬已经能够勉强抗衡那恐怖的灾劫少于片刻,虽然只是一息不到他将会再次被毁去,但无疑他比以前要更强大了。 玉瓷宝瓶中的无上神液已经不多了,而这场灾劫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或许永远也没有尽头。 云扬曾想过祭出当时秦婉约赠于他的应劫神晶,将眼前的灾劫封入六道轮回之中,但终究被他否决了。 他心中有种直觉,眼前的灾劫还并不是极限,他如今的修为还没有突破,待他真正突破必然有更恐怖的灾劫降临。 此时,云扬已经离完成突破不远了,精神世界之中,那一方天宫虚影此时已经与实质的道宫看不出任何区别了。 神藏秘境,便是一个挖掘自身潜质和人体宝藏的过程,道宫领域是神藏秘境的第四个台阶。 这个阶段,感悟身体与宇宙大道之间的联系,凝炼心神灵魂,在精神领域之中铸就一方道宫,道宫映射宇宙的各个角落,从而可以更深层次地感悟宇宙的大道至理。 这些日以来,随着精神世界中那一方道宫虚影越来越凝实,云扬对宇宙大道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了。 隐约间,诸天万道的道性,都似乎从宇宙各地映射向那一方道宫中,种种奥义和玄妙时时浮现于心。 这便是道宫领域,如今云扬即将要跨入这个领域了,此际,他的精神世界中也再发生着变化。 山川河图飞来了,一方河图虚影从山川河图上冲入那一方道宫之中,那正是山川河图的韵致,蕴藉着山川河图的完美道性,和太初神道奥义,如今将这种完美的道性烙印在云扬的道宫之中。 空白之书也飞来了,无数的印记交织成巧妙的格局,神奇玄奥的纹路浮现,那些纹路看不清楚,即便他就在眼中,也区分不出它的纹理。 着实太过于深奥,仿佛那就是整个宇宙的印记,将万古星天都分布在其中,将芸芸众生都包罗在其里。 又仿佛它承载了万古,从太初的源头就一直无形地存在,将这悠悠岁月都铭刻在其上,最后,这些纹路全都冲入了那一方道宫之中。 与此同时,一直沉静在云扬秘境内的黑色陶瓷片也动了,只见其身上万道仙光炽盛,透发着无形的力量。 那是湮灭仙经的韵致,是狱皇的道,真正的高不可攀,在它的面前,万道皆臣服,都在哀鸣与颤抖,那种力量超脱极致,睥睨寰宇苍生。 一切大道,秩序,能量,物质,皆遵循那种神性力量,万古星天,在其面前也显得渺小,狱皇的道,真正屹立在众生绝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俯视古今未来。 最后,那样的道性力量被黑色陶瓷片烙印在云扬的道宫之中。 “嗡” 一道古老的声音在云扬的精神世界深处响起,从得到以来便沉寂在云扬精神领域深处不曾有动静的时字,与空字这时刻也复苏了。 古老而浩瀚的力量袭卷在云扬的精神世界中,这一刻,就是外面的灾劫也停滞了,千百万重的毁灭雷光滞留在上头。 连那涛涛不绝的瀚海也不再奔流,这便是时空的力量,这一刻,真正地降临时间,将这个世界的规则也禁锢了。 此际,云扬已经真正参透时空大道,当然将宇宙秩序禁锢的当然不是云扬凭着自己对时空大道的造诣而做到的,而是那两个古字,时字,与空字做到的。 时字,与空字,是当初在岁月的年轮前方,时空之门赋予在他精神世界中的古字,也只有这两个来历惊天的古字,方才有如此逆天的伟力。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前无古人 read336(); 恢宏富丽的天宫上,弥漫着浩瀚庄严的大道气韵,无尽深沉的星光倾泻,映射宇宙各个角落。 道宫领域,今日将要成了,在天宫的前头,时字与空字沉浮,时空的力量形成奔腾不息的亘古恒河。 涛涛的时间河流涌动不绝,潮起潮落间历史翻覆,恍惚承载了万古,无量光辉正从时间的源头涌来。 跨过了亘古恒河,降临在那一方嵯峨富丽的天宫之中,那是时空的韵致,被时字,与空字赋予在云扬的道宫领域中。 “轰” 一声颤响激荡在这个世界,云扬的道宫领域终于成了,此刻他已经真正立身在神藏秘境的第四个台阶,道宫领域。 随着修为的突破,之前被他压制的法力和神魂,此际全都冲破桎梏,再次开始滋长,升华,与蜕变。 他如今虽然只是道宫领域,但他的法力纯厚度,其实早就可以同六台秘境三四重天的修士相比。 之前若非是修为的桎梏,他的法力纯厚度早就可以臻至六台秘境巅峰的那个高度了。 身怀山川河图,他修法力的速度远非普通修士能比拟,便是天之骄子,也未必比他更快。 此际,修为得以突破,之前被压制的法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直上,云扬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不到数息间就已经远超之前。 同时,云扬的神魂亦在升华,比之法力的增长速度更快,心神的领域,是云扬最强大,造诣最高的领域,他在这个领域更走在三千道体,和仙神血脉,强者后人的前头。 在修行之初,云扬便打破了心神强度的极限,跨入了宇宙秩序限定外的一种无上高度,前无古人,之后也再难有后来者。 在两个月前,他的心神强度就已经远超六台秘境巅峰的修士,若非感知到神魂再继续升华下去,会有大恐怖降临,而被他自己强行压制下去了的话。 他的心神强度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能够比拟天人秘境修士的心神强度。 这说起来很夸张,却不能排除世间没有人能做到,有的人天生就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云扬的道,非常道,一路走来都是不断地去超脱,他不会去走平常路,他的梦想,他的志向都决定着他要朝着那最波澜起伏的路去走。 修行之初,他在心神强度上打破宇宙秩序限定的极限,历经无上杀劫而不灭最终存活了下来,因而他能够在心神的领域上超越众生,前不见古人。 此际,云扬不再压制神魂的升华,任其扶摇直上,片刻,神魂的升华放缓,云扬再次感应到了那一道屏障。 那正是六台秘境巅峰,与天人秘境之间的屏障,只要跨过去,云扬的心神强度就能够比肩天人秘境修士。 同时,云扬的危机感越来越深了,他在那道屏障前感应到巨大的危机,若自己真正冲破那道屏障,必将会有大恐怖降临。 世间还从未听说有谁的心神强度在道宫领域就比肩天人秘境修士的,甚至连立身在众生体质的绝巅的三千道体,他们在道宫秘境也根本不可能心神强度可比肩天人修士。 云扬此刻便是要开创一个壮举吗,做那万古以来未有人做到的事,那极有可能便是宇宙秩序限定的极限。 云扬的心神强度太骇人了,在那道壁障之前,他的神魂依旧在不断地升华,照这趋势那道壁障真的挡不住他。 只能说云扬已经将自己智慧的潜力挖掘到淋淋尽致了,神魂强大智慧愈强,反之智慧愈强,神魂也就愈强。 在地球上时,那里没有修行,一个人的强大,皆由智慧来体现,云扬自小接受李老的教导,不断地求索远超时代认知的真理同领域,走在了世人的前头。 他的智慧,便是在那个过程中不断地被挖掘,因而当他走到紫薇帝星这个能够修行的世界中的时候,他的心神强度能够打破人体潜力的极限,打破宇宙秩序限定的极限。 “咔嚓”,“咔嚓” 天地无声,唯有冥冥之中一阵阵破碎的声音传来,横亘在前头的壁障不断地破碎,到得最后奄奄一息倾塌。 神魂若如决堤的洪流冲过了那道坎,此际,云扬的心神强度已经立身在另一个高度,那是一个可在道宫领域比肩天人秘境的高度。 霎时世界一片明阔,那是更浩大的天与地,有清新,神妙,奇异的气息朝着自己袭来。 那一刻,云扬的心神遨游,映射九天十地,隐约看到了整个宇宙的格局,隐约洞悉到了万古岁月的秘密。 浩大庄严的气息,从九天十地各个角落倾泻而来,那是宇宙万道的道性,此际一一浮现与心。 云扬神魂遨游,求索宇宙本源真意,恍然间,他感应到了更至高无上的道,在宇宙中显得很隐晦,很虚无缥缈,也很晦涩。 那是太初,湮灭,命运,因果,轮回与信仰,为宇宙中最至高无上的神道,远远地超然与万道之上,便是宇宙,也逃不过六大神道的制忖。 此际,六大神道的道性,也被云扬捕捉到了,神道高不可攀,唯有三千道体和大帝方能捕捉到神道的道性。 其实不然,神道的确虚无缥缈,但只要心神强度达到一个震古烁今的高度,便能够凭着强大的心神,在宇宙中捕捉到六大神道的道性,从而参悟神道。 但这样的人,一千世,一万世也不见得会出一个,历来除三千道体和大帝,其他参悟神道的人都失败了。 此际,笼罩在心头的危机更甚了,天地已是一片沉寂,压抑得让人窒息,连地面上由万道秩序演化的浩瀚沧海,都褪去了。 天际上的雷海撤去,消失在虚空中,然而,那种毁灭的气息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乌云压得更低了,将整个世界覆没,阴暗处,无数尸骨陈列,堆积如山,每一具都散发着森然恐怖的气息。 大地上一片枯寂,一道道裂缝说不清有几十万丈长,如同无底的深渊,有血腥的雾气,和碜人的嘶吼从底下传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秦婉约的力量 万籁俱寂,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天上地下什么都看不清了,一切都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之。 “轰” 宁静后,更猛烈的疾风骤雨降临了,黑暗之,无数道森然冰冷的气息四面八荒而来。 云扬施展开造化灵眼,他终于看清了黑暗潜在的危机,凤凰琴被他再次祭了出来,用以守护己身。 “镇” 云扬运开控兵之术,山川河图绵延万里压向前方的虚空,那里正有着上万道恐怖的凶兵朝着他袭来。 山川河图覆下,那片虚空冲起了无尽的混沌光,紧接着,更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数万间大杀器冲破了山川河图的封锁,直冲云扬而来。 涛涛的杀意在天际宣荡,这些大杀器都太恐怖了,每一件都蕴有异力,让人毛骨悚然,至少也是显圣秘境的凶兵,可以轻易磨灭天人秘境的修士。 并非是真正的显圣秘境的法宝,黑暗之显化的凶兵,皆是有大道秩序交织而成,为斩杀云扬而来。 “湮灭奥义” 云扬额头见汗,他的精神蹦得很紧,这一刻的局势真的危险至极,他的四方都已经被恐怖的杀意包围了。 云扬施展开不朽仙典,以湮灭奥义轰击在身后那些冲来的秩序之兵上,湮灭奥义违和天道,瓦解组织物质同道性之间的融洽,将一切都引向对立,彼此冲突与排斥,直到最后一切都毁灭。 尽管将身后的危机暂时扫清,但更多的危险却已经落至他的身上,不到一息时间,他的整个肉身被秩序之兵打碎。 整具身体被碎尸万段,数万件相当于显圣秘境的秩序法宝围杀,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道宫领域的小修士,就是无上道统的主宰者来了也要死。 玉瓷宝瓶一滴无上神泉液涌出,云扬破碎的身体上重新焕发生机,将欲再次凝聚肉身。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来临了,一道流光划破了天际,在这黑暗的世界显得很耀眼,那是一件绝顶圣兵。 其上弥漫着滔滔的杀机,绝代圣兵的威严破人无比,顷刻便以降临在云扬的身体上头。 使得云扬将要重新凝聚的肉身再次四分五裂,残肢碎骨冲向十荒,然而,更可怕的是,这件绝顶圣兵并非只针对于肉身。 它更透发着让人灵魂惊惧的气息,这件绝代圣兵是一件专克神魂的至宝,真被它斩下,云扬的神魂绝对会顷刻湮灭。 到时候即便是有玉醴神泉也救不了,此际,正是危难关头,风驰电掣间,那件绝代圣兵已经斩下来。 “必须动用它了,这已是无解之局。” 电光火石间,云扬以心神襙控萤色的神晶迎上去,正是当初秦婉约赠于他的应劫之物,此刻不得不动用它了。 “轰” 道惊雷般的声音回荡在世界之,那声音太遥远了,仿佛是从宇宙的边荒传来。 紧接着,远方的天际一阵晃动,诸天万道都在轰鸣,一道神秘莫测的界门轰然大开,无穷的神性力量袭卷天地。 那正是天道界门,至高尊崇莫及,始一出现,万道臣服,连斩向云扬的那件绝顶圣兵也慢了一拍。 “轰” 又一道磅礴的声音在天地炸开,世界为之颤粟,紧接着,地狱界门从下方的尸山骨海之底冲了出来。 大地上,成山成海的尸骨开始飞入地狱界门,甚至那地面裂缝下无底冲出的阴森血雾也都被地狱界门吞没了。 远方,又有四道界门飞来,它们正是人道,修罗道,恶鬼道,畜生道,道轮回界门镇守在天地间,形成一种浩大神秘的场域。 将先天秩序交织出的绝代圣兵,与那些恐怖的大杀器全都定在了虚空,紧接着,道轮回界门冲出古老而浩大的异力。 仿佛是另一个时空大开,要将这一劫都扯入其,这便是道轮回的力量,是秦婉约力量的结晶,等同于秦婉约全力的一击。 而此道,并非单单的天道,人道,畜生道,修罗道,恶鬼道,地狱道,它更涵盖宇宙最至高无上的大神道,太初,湮灭,因果,信仰,命运,轮回。 秦婉约才情绝艳,旷古绝今,被世间公认为年轻一辈第一人,七年过去,如今绝大多数的老一辈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是唯一的,也是最特殊的,连除了三千道体和大帝外无人能参透的神道,她也都参透了,云扬之前祭出去的萤色神晶,便是秦婉约的道轮回力量结晶。 道轮回界门镇压方,其上神秘的符咒灼耀生辉,一个个古老的字上透发着伟岸的气息。 在这种浩瀚的伟力下,整个世界晃动不已,先天秩序交织出的种种异象,和凶险,皆被道神性扯入轮回之,永世不得复出。 危险散去,在玉醴神泉的帮助下,云扬重聚肉身,此刻,一切凶险都已经散去了,然而,云扬心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的不安了。 总觉得真正的危机还并没有结束,且将会有更恐怖的劫难降临,此际,这个世界依旧幽暗一片,阴云由未退去。 良久,那种危机也没有再来,氛围只是无声地可怕,云扬心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刻了,让他感到焦躁,感到心绪不宁。 “轰” 一道惊雷在天际炸开,将云扬劈出十万丈,它的速度太快了也来得太突然,从头到尾云扬都为来得及反应过来。 那道雷柱最终轰在了地面上,将那片地方击穿,留下了一个数十万丈深,直径可达千里的无底深渊,滚滚的雷霆在深渊下喷薄。 这种场面太过于恐怖了,云扬并没能看到那到雷霆有多么强大,早在他被那一道雷霆击出去的时候,他的肉身就已经毁灭了。 此次不同于以往,以往他的肉身只是被打碎,尽管惨烈,但尚可凭玉醴神泉液的神效重新凝聚肉身。 然而此刻,他的肉身却是真正的被那一道雷霆湮灭了,整具肉身都已经化作了乌有,便是玉醴神泉也无法帮他重新凝聚肉身了。 且之前那一击,不仅肉身被毁灭,甚至连神魂也遭到重创,比之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已经不可扭转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大灾难来临 雷声隆隆,世界如鼎沸,全都蒸腾,升华,混沌弥漫,恍如开天辟地之景。 浑噩之中,云扬看到了这片世界中那些恐怖的场景,但此时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反抗什么了。 他的肉身已经彻底湮灭,神魂也将要消散在天地间,这是一场无解之局,便是当世大能陷入其中也没有生路。 眼中的世界越来越亮了,那是充斥着毁灭气息的上苍劫光,它正在迅速地朝这袭来,要将这一切都抹去。 上苍劫光璀璨炽盛,混沌氤氲,其深处恍若映绎着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云扬看到了让他创巨痛深的画面。 里面的情景,跟他不久前在九重宝塔中看到的那一角未来一模一样,当时看到的场景如今都已成真。 “轰隆” 雷霆汇聚成海,璀璨的劫光淹没了天上地下,沸返盈天,穿云裂石,一片灭世场面。 缥缈屿,悬浮在东极海域上空的一座世外源地,平日里几乎不显化于世间,外界很难有人发现这个地方。 那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神奇屿岛,漂浮在空中,与外界隔绝,与世无争,唯与蓝天同白云相邻。 瑞霞萦绕,灵卉缤纷,山岛竦峙,恍如仙灵之地,屿岛上皆是原著民,很少有外来者。 居于岛上的原著民几乎一生都不会走出外界,这座屿岛不曾有受到外界的风气影响,生活在岛上的人都十分淳朴。 然而,大灾难降临了,来得没有丝毫征兆,无声亦无息,当千百万均雷海从青冥天压下来得时候,这座屿岛开始崩溃毁灭了。 “轰” 穿云裂石的声音打破了这座屿岛上的宁静,阴翳的黑云遮蔽了明阔的天空,恐怖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天地间。 “这究竟怎么会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日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十分的强烈,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啊,你们快看那。” 前方,炽盛的雷劫倾天覆地,愈来愈璀璨了,这一刻,整个缥缈屿上的原住民都能够看得到。 “快去请岛上的先辈。” “可是你们怎么办。” “你们不必管我们,快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这是一场大灾难,关系着整个缥缈屿的生死存亡。” 众多年长的原住民义正言辞地嘱咐身旁的小辈,让他们先离去,便匆匆地飞向劫光弥漫的地方。 “轰” 毁灭劫光弥漫,顷刻激射千万里,那些充上去的长者,还没来得及运开屿岛上的阵势来抵抗那片雷海,就被毁灭劫光击穿了,肉身在劫光中消散,甚至连神魂都没能逃脱。 “啊,不。” 后方,未能够迅速离开的原住民也都遭劫,被毁灭劫光覆没,灰飞烟灭,死去的人太多,不到一息而已,便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在天地间湮灭。 “大叔,你回来啊。” “爷爷,你不要去。” “哥哥,跟我们走吧,那里太危险。” 远方,众人悲痛欲绝,呼唤着冲入劫光之中的亲人,和朋友,以及那些熟悉的人,然而,没有人归去,全都义无反顾地留在了后方,为众人挡住那毁灭的劫雷。 炽盛的辉光,在雷海中升腾,比之上苍劫光更璀璨,留下来的那些人,终于开启了屿岛上的法阵,为众人拦下了倾天覆地的毁灭力量,守护着众人,给人带来生机。 留下来的人都磨灭了,在那毁灭的劫光中化作乌有,没有任何人存活下来,屿岛上的守护法阵在颤颤巍巍,也将要毁灭了。 “走” 此际不是悲痛的时候,那么多长者为救他们而舍身赴死,这条命更应珍惜,自己更应好好地活下去。 “咔嚓” 众人离去未久,屿岛上的守护法阵也终于承受不住那倾天覆地的伟力,轰然蹦灭了,一时屿岛上再无力量守护。 毁灭雷劫千重万重,如同瀚海倾覆,不住地轰落在屿岛上,乱石横溅,地摧山蹦,缥缈屿一处又一处开始蹦断。 “大爷爷,你快想想办法。” 翠竹林地,这里本应是清闲之境,此刻却已挤满了人群,几乎缥缈屿上还活着的原住民都来了。 这里正是缥缈屿最德高望重,修为最高的大长老隐居的地方,此际灾难降临缥缈屿,所有的原住民都来到了此处,希望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能够解决危机的办法。 除此之外,缥缈屿上其他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也都到了,然而,此刻都是愁眉不展,心中隐忧至极,这场灾难是灭世之劫,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来不及,我和其他几位长老已经布下的传送阵,可以将一些小辈传送出去。” 竹楼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话音未落,老者的身影便已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白发三千丈,面庞苍老,却很朗润,身姿修长,青衫猎猎,颇具仙风道骨,正是缥缈屿的大长老。 “时间不多了,你们快去吧。” 老者指了指门后,那里青光冲霄,浩大的力场笼罩在空气中,之前大长老与其他前辈高人所布置的传送阵台正设在那里。 老者的话音落下,好久也没有人进入里面去,都不想独自离开,缥缈屿同外界不一样,没有那么多争执和自私自利。 这是一个人心很淳朴的世外之境,与世无争,每个人之间的感情都很深厚,这样离去有太多牵绊,有太多放不下。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都想死吗。” 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出手了,将人群中的几个年轻人揪了出来,直接丢入传送阵台上,只闻传送阵台嗡鸣,那几个年轻人已经被传送出了外界。 紧接着其他几位前辈高人也都出手,将人群中的小辈拘在传送阵台上,这些年轻一辈,是缥缈屿的希望。 如今缥缈屿被毁已经是定局了,谁也改不了,但缥缈屿的原住民不能就这么全部都死去,需要有人活下来,将他们这一脉传承下去。 甚至,若是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将这被灾劫毁灭的缥缈屿重建,那么一切都没有遗憾了。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圣人 read336(); “大爷爷,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战斗。” “三长老,别拉我,我要跟我的亲人朋友,以及那些熟悉的人在一起。” 那些人的声音不断地从传送阵台上传出来,然而,众人不曾理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生存下去的机会让给了这些年轻人。 随着传送阵台嗡鸣,那些年轻人的身影全都消失在原地,被传送到外界去了。 “你们两个也离开吧。” 这时候,大长老浑浊的目光突然看向人群中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自然也是年轻一辈,不过二十岁左右。 可是从这两个人身上透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却是比一些长者都要强大太多,这两人正是缥缈屿上最杰出的年轻强者。 无论是气度,还是实力,都毫不逊色外界的天之骄子,比之无上道统的圣子与圣女都丝毫不差,甚至隐有盖过。 两人为一对兄妹,男的气宇轩昂,委实不凡,浑身上下都透发着一种傲世凌天的气概,让人面对他都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压力,心生不如感。 其身旁的女子清雅绝俗,姿容冼丽,十分的美丽绰约,兼之她长期生活在缥缈屿上,不为外界风俗气息浸染,更给人一种纯净无暇的感觉,恍如仙葩初绽。 “大爷爷,我两也能战斗。” 男子断然道,他同样不愿离开,不愿舍下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也不愿舍下那些人,在其身旁,他的妹妹亦定定地伫立在原地。 两人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要与众位长辈一起战斗,且他们两人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唉” 大长老轻叹,挥了挥手,天地间风云翻卷,任两人如何低抗也阻不住,二人的身体不断向后退去,不到一息时间,二人已是退到了传送阵台上。 传送阵台启动了,在两人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两人给传送了出去。 “蹦” 随着两人离去,那座传送阵台的能量也终于耗尽,轰然塌陷,已经再无法将其他人传送出去了。 “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都随我一起战斗吧,尽管结局已经注定,可是我们却不能不去拼搏。” 大长老话音落下,便同几位前辈高人率先冲向那毁灭劫光之中,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犹豫,纷纷冲了上去,要去解决那灾难的源头。 此际,那冲斥着毁灭气息的雷海已经越来越近了,整个缥缈屿,有降近一半的范围都被雷海淹没。 在汹涌的雷海中崩溃,碎片横飞向东极海域各个方向,有的冲入了沧海中,有的飞进了东极海域附近的城池。 缥缈屿所发生的灾难,连外界都已经看到了。 “竟然是缥缈屿,这座世外之地几乎从不在世间显化,不曾想今日出现了。” 太素城,比邻东极海域,缥缈屿被雷劫打碎,碎片落到了太素城的南街外,很快就有元家,与太素门的长者赶到了此处。 缥缈屿虽然神秘,但太素门与元家作为东洲大地上的无上道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 两教的长者通过教内的镇教至宝,终于穿破东极海域上的重重迷雾,看到了东极海域上发生的情景。 也看到了那片混沌氤氲的恐怖雷海,和被雷海淹没的缥缈屿,无不心中震惊。 “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灾劫吗,莫非是缥缈屿上有人成圣了。” 两教皆惊,这种事简直惊天动地,若为真,必将是震动天下的大事情,到那个时候,缥缈屿在世间的地位也将扶摇直上。 当下时代,一尊圣人足以镇压天地,便是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和那些当世大能也要朝圣。 “不应该如此,若真是缥缈屿上那个人成圣,他绝不会在屿岛上渡圣劫,这样只会毁了缥缈屿。” 他们所说的那个人,正是缥缈屿的大长老,虽然那个人已经几千年未出世,但两教对那个人的印象却极其深刻,在他们看来,那是一个在过去的时代绝对能够成圣的人。 与此同时,临安城内,临安圣地的一众长者也都发现了东极海域上的异象,临安圣地为大帝开创的道统,他们从中想到的比元家和太素门要更深得多。 确信这是一种冲破天地平衡,而产生的大灾难,只是不知道是个人所为,但绝对不是有人成圣。 另一个地方,一众气息强大的人盘坐在一间密室内,在他们的中心,东极海域上所发生的情况正在一一演绎着。 这些人正是知情阁的先知,东极海域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且更比临安圣地和太素门以及元家更早。 甚至,在大灾难刚刚降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知情阁号称无所不知,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几乎是真正能够达到这个地步。 “究竟是谁引起的灾难,众位随我一起出手推演那个人。” 龟甲上,一道又一道纹路延伸向未知的地方,求索未知的事件,正是知情阁的天机神术,可推演世间上的一切,知情阁能看尽世间事,也有此神术的原因。 此际,龟甲上已经布满了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在发光,端显得玄奥无比,仿佛将世间种种的轨迹都收拢成线,这些纹路的轨迹,便是众生所行的方向。 未久,龟甲上的那些纹路已经走到了终点,此刻,它们都不再运行了,在密室的中心,之前显化的场景一变,换成了另外一处场景。 只是,那场景之中只有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引发这一场灾劫的人正是云扬,云扬身上有山川河图的太初混沌秩序笼罩,这些人自然不可能看得清什么。 “为何,明明已经推演到那个人了,却什么也看不清,难道他真是一尊圣人了吗,这场灾劫也因为他成圣引起吗。” 一众知情阁的先知全都难以置信,同时心中还有恐惧,已经推演到的人,却能够阻止他们的窥视,这样的人不是圣人是什么。 想到这种结果,众人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胆战,推演一尊圣人,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若那个人真实圣人,不久后多半会来找他们请算。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悲壮 read336(); “这一切灾难都是我造成的,那些人也都因我而死。” 定定地看着上苍劫光中的画面,云扬的神魂在颤抖,这件事对他创巨痛深。 一个个无辜的人因为他死去,他心如刀绞,满腔悲怆,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缥缈屿在雷光中四分五裂,已经暗淡与焦黑了的屿岛的残破碎片不断地冲向四面八荒,落入枯寂的沧海,与东极海域的边涯。 一个个缥缈屿岛的原著民在劫光中灰飞烟灭,没能留下一丝痕迹,那些人虽然在反抗,可依旧改变不了毁灭的结局。 “不,停下,统统停下来啊。” 云扬咆哮,悲恸欲绝,他们只是无辜的人,为何要让他们承受灭顶之灾,一切劫难都因自己而起,自己愿意一个人去承担。 然而,他却阻止不了,这些劫难因自己而起,可自己却没有能力去承担,反而连累了他人,给他人带来灾难。 “轰隆”,“咔嚓” 雷海在宣沸,一重又一重倾天覆地,淹没了乾坤,这是灭顶的灾难,根本就避无可避,世间没有谁能抗衡。 那种场面太惨烈,无数原著民在那汹涌的劫雷下米分身碎骨,血雨倾洒,天地中升滕着腥红的血雾,残肢断臂,肉沫碎骨在劫光中横飞。 “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够告诉我,我们究竟造了什么孽,上苍要将我们毁灭掉。” “缥缈一族与世无争,我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劫难,苍天啊,请你快收回你的神力,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屿岛上,所有原著民都在出力,源源不断地朝着前方的雷海击去,期望能凭着他们自己的力量度过这一次灾劫。 然而,前方的劫光不曾泯灭一分,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盛了,也越来越近,快要将缥缈屿最后一寸土地也淹没了。 毁灭的气息弥漫,很多修为不及的原著民米分身碎骨,到最后连洒落下的骨和血也都在劫雷的覆没下灰飞烟灭了。 “不,母亲,你不要离我而去。” “二叔,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实力不及需要你保护,你也不会…………” “孩子他娘,你等我,我这就来陪你。” 人群中,白发苍苍的大长老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忍,任凭他有强大实力也阻止不了,他能够救一个两个,却救不了他们全部。 他能够救他们一时半会,可他们最终谁也逃脱不了毁灭,包括他自己,看着一个个族人疯狂绝望,看着他们不断地死去,大长老苍老的面庞失去了朗润,显得更加枯槁了,仿佛已经行将就木。 “唉” 其他的前辈高人也都在出手,施展大神通护住众人,可这场灾难太强烈了,哪怕是他们也顶不住。 汹涌的劫雷冲破他们的神通领域,将一个个被他们守护的族人抹杀,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那种苍凉无法言喻,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噗” 滚滚的雷海越来越汹涌了,几位前辈高人也再难抵得住,血水不断地从喉中涌出,将深沉的衣袍也浸透。 几位长者颤颤巍巍,苍老的脸上已经不见任何血色,显得无比森然,甚至连他们的生命气息也变得越来越衰微了。 但守护着众人的神通领域却没有丝毫弱下去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强盛了,为他们撑开了万钧劫雷,使他们不被那汹涌的劫雷磨灭。 “前辈,还请停手,这场灾难后我们都活不下来,你们救了我们也没意义。” “还请几位前辈别管我们了,速速离开这里,以前辈们的实力,定然有希望逃到外界去。” 这些长辈的年龄真的已经很大了,他们的生命源力都早已不在鼎盛时,此刻他们却展现了最巅峰时的力量,对他们的生命源力无疑是一种大消耗。 众人知道这都是因为那几位前辈为了保护他们,否则以那几位前辈的实力,在这场劫难将缥缈屿毁灭之前,他们一定能够逃出缥缈屿。 “唉,人老了,哪也不想去了,我们再试一次,以巅峰时期的力量为你们击穿一条通道,你们试着离去吧,如果有幸或许能够再走出去一些人。” 大长老萧瑟地道,随之他神色一凌,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不到片刻时间就远远地超越了之前。 浩大的气息形成力场,将四荒滚滚的雷海也冲开,此际,大长老的实力回归最巅峰,比之云扬当初在临安圣地所见的邋遢道人,和珈竹法师这些当世大能还要强大几分。 “空间通道,现。” 大长老周身法力攀升到最顶峰,手擎至宝对着那滚滚的雷海轰去,欲轰出一条贯穿外界的通道。 与此同时,其他几位前辈高人也都出手了,此际,他们的状态也强行提到了最巅峰时,施展至强法术朝那片璀璨的雷海轰去。 “轰隆隆” 穿云裂石,天地鼎沸,汹涌的雷海中惊起了千重万重的骇浪,震颤了乾坤,缥缈屿的碎片横冲向十荒。 “现。” 一条光辉的通路终于出现了,它恍如一道神虹一般,贯穿了汹涌的雷海,一直延伸到雷海深处,通向外界。 “快,这条通路能够维持的时间并不会多久,你们中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走出去。” 发出这一击后,几位前辈高人更加的气息衰微了,似要随时撒手人寰,众人不敢再耽误,连忙踏上了几位前辈给他们开辟出来的路。 “轰隆隆”,“轰隆隆” 随着几位前辈的气息一弱,之前他们为众人撑开的守护领域也越薄弱了,滚滚雷劫肆掠不休,很快,几位前辈的守护领域再次被冲开一角。 劫光汹汹,很多还未来得及踏入通路的原著民都被劫光抹杀了,灰飞烟灭,这一次,甚至连一位长者也遭到了莫大的重创。 “七爷爷,你不要紧吧。” 许多将要踏上通路的人停下来,将要折返回去,却被那位长辈以大神通给打进了通道之中。 “我坚持不住了,接下来就靠你们来守护这些人了。” 七长老对着其他几位前辈高人道,随之他的守护领域破灭,汹涌的雷霆将他淹没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还魂草 read336(); “轰” 万劫笼罩,在那片天地宣沸,炽盛的雷芒,恍如极地之光,璀璨耀世,无比夺目。 视线穿过那重重劫雷,再见不到七长老的身影,唯可见雷光中血色在蒸腾,碎骨在横飞。 七长老陨落了,为了救自己的族人,却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在劫雷中粉身碎骨。 这样的长者并不止他一个,大长老以及其他的先辈也都是如此,未过多久,又有长者陷入了险境。 汹涌雷劫冲击下,有前辈高人喋血,笼罩在身外的守护领域破碎,随之,万重劫雷覆下,将他吞没了。 所有人心中悲恸,都清楚被劫雷吞没后会是怎样的下场,最终,那位前辈高人也没逃过之前七长老的结局。 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长者被劫雷吞没,粉身碎骨,到得此时,场地上只有大长老一个人了。 其他的人,要么在劫光中灰飞烟灭,要么被那些长者在最后的时刻送进了通路之中。 雷海中,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通向外界的通路前头,他的周身法力涌动,源源不断地流逝,渗入前方的通路中,为里面的人撑开道路。 他的身体越来越枯槁了,原本鹤发童颜形象,此刻看上去却以已行将就木,那是他的生命本源正在不断地枯竭。 “咔”,“咔”,“咔” 一道道裂纹在他的身上绽开,此际,大长老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体内中的生命源力已经耗尽,这具苍老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他施展他巅峰时的力量。 “支撑不住了,我该落幕了。” 大长老浑浊的眼眸中突然迸射出璀璨的神芒,看向通路的尽头,他看到那些正通过这条路走向外界的族人。 真正能够踏上这条通路的族人没有多少了,大多的族人在这之前就已经在那劫雷下灰飞烟灭。 “这条通道并无法维持多久了,希望你们能在这条通道破灭之前走出去吧。” 大长老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眼中充满了眷恋,和苍凉,缥缈屿已经不复存在了,在劫雷中破灭,化成了焦黑而暗淡的碎片,冲向了十荒。 “咔嚓” 大长老的身体完全崩裂,他的生命气机已经散尽了,无尽的雷海冲来,将他淹没,也将一切痕迹都磨灭了。 璀璨劫光里,一道绚丽的神虹贯穿了滚滚雷海,正是之前缥缈屿的大长老和几位前辈高人共同击穿的一条通路,可通往外界。 通路之中,所有人没有了悲,当哀痛到了最大限,也就开始麻木,那些长者的结局他们已经想到了,但他们已经没有泪水,没有伤悲了。 所有人迅速地朝前疾驰着,那些先辈为了他们而粉身碎骨,自己唯有好好地活着,才能对得起他们。 “嗤” 这一刻,异变再次发生了,滚滚雷海之中,炽盛强烈的气息弥漫,数道神兵的虚影从雷海中冲了出来。 那些神兵虚影长达万丈,锋芒绝世,摄魂夺魄,威严无匹敌,似可上击九天十地,下探*八荒。 “呛” 高天上,那柄绝世神剑斩出了一击,它并未亲身出动,只是剑锋上凋零下一道凌冽的芒,划向那横亘在雷海中的神虹通道。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仅仅是神剑虚影上凋零的一丝锋芒落下,却是将那由缥缈屿大长老和数位前辈高人击穿的通道给斩开。 “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能够从这里走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希望也不给我们吗。” 神虹通路炸开,那些正踏着神虹通道走向外界的原著民此刻全部暴露在雷海里面,毁灭的劫雷将他们淹没。 众人咆哮,愤怒,不甘,可依旧改变不了结局,他们的身体在劫雷中毁灭,粉身碎骨,甚至连神魂也都被抹杀。 没有人能逃得过,这本是灭顶之灾,连大长老和那几位前辈高人都湮灭了,更何况他们呢。 原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缥缈屿上十万原著民,除了之前那些被传送出去的年轻人,全都被磨灭了。 昔日的世外之地,已经不复存在,整个缥缈屿都在劫雷中被击成碎片,找不到一块完好的主大陆了。 “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仙家境地,雷光耀世,恐怖的气息朝着奄奄一息的云扬笼罩而来,然而,云扬此刻已没有任何抵抗之心。 “我还求索什么大道,我还追求什么极致,都没有意义了。” “我云扬不是那种穷凶恶极的人,我不想伤害无辜,可已经有十万无辜的人因我而死,叫我如何能问心无愧。” “无颜面对诸君,唯有以死谢罪,将我之贱命赔与诸位罢。” 云扬逆冲直上,此刻,他的肉身已经磨灭,甚至连神魂都已经很微弱了,他这般逆冲向前方的劫光无异于找死。 他心中有深重的罪恶感,有大愧疚,那些人虽然不是他杀的,可却全部都是因他而死。 那些灾难之所以会发生,皆是因为天地的秩序被他冲破,宇宙因为秩序而能够平衡,当秩序被冲破时,就会伴随着恐怖的劫难发生。 想要超然在上本是没有错,可是,自己带来的灾难不该他人去承受,尽管这并非自己的本意,可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导致。 璀璨的劫光中,蕴藉着无边强盛的毁灭力量,云扬微弱的神魂在其中湮灭,一缕缕神魂印记不断地抹除去。 数息过去了,天地间再寻不到云扬的身影,连同他的气息也都消失了,此际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灵魂都已经真正的磨灭。 山川河图在那片虚空中盘旋,颤抖嗡鸣不止,流动着悲意,它冲入劫光中,要去那里寻找,云扬留在这个世间最后的印记。 远方,雪白小兽再现,之前云扬和其他人都以为雪白小兽在诡异之地的那场异象中死去了,但它确实还活着。 它冲入雷海中,这些连当世大能都能够抹杀的劫雷却无法伤到它一分,看着眼前的场景,它宝石般的黑色大眼睛中流露出疑惑。 但仅仅是过了一会儿,它似乎已经洞悉到了什么,神态间呈思索状,最后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它圆球般的身体渐渐地缩小,雪白的绒毛渐渐转绿,但最后甚至连它的四个小爪子也消失不见了,它的形体也在开始变化。 此时,馥郁的芬芳逸散在天地间,越来越浓郁了,幽香之中带有一种灵性,极富生命的气息,仿佛呼吸一口,便能够让人再活五百年。 雪白小兽已经不见了,在原地上多了一颗绿油油的小草,那馥郁的芬芳,正是从这颗小草上逸散出去的,它正是还魂草。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时空之门现 read336(); 雪白小兽正是还魂草,乃不朽仙药,万古难现,是世间最珍贵的神物之一。 不朽仙药天生具有仙性,它可以幻化世间任何一种形态,兼之它古往今来就没出现过几回,因而世间少有人能认出。 还魂草最大的神奇之处,便是可让人起死回生,即便是灵魂已经死去,它依旧能够让人活过来。 连那些生命之火将熄,神魂将灭,生命已经所剩无多的人,只要得到一丝还魂草的命液,他的灵魂就能回归新生,等同于让人再活一世。 且还魂草的神奇之处甚至不局限于任何人,无论是凡夫俗子,亦或者是强大的修士,都能起到作用。 哪怕是强绝古今的大帝,依旧能够凭借还魂草续一世巅峰帝命,它的神奇之处可见一斑。 “嗡” 山川河图化破汹涌的雷海,冲向仙家境地中劫雷相对较弱的地方,河图上有数道气流在升华着。 那正是云扬磨灭后,残留在天地间最后的几道气息,山川河图颤鸣,缭绕着氤氲的混沌气,以太初神性将那几缕气息包裹。 滋养着云扬最后的几道气息,想要以太初的力量让云扬重新活过来,然而,如今的山川河图尚未成长起来,它还不能做到这一步。 太初神道至高无上,为世间生命的究极体现,是生命的源头,可演化亘古星天云汉乃至寰宇,赋予众生万物形体乃至生命。 若山川河图真的成长到极致,超越古之大帝的圣兵,将山川河图内蕴有的完美道性,特别是太初神道演化到究极,那么它真的可以让云扬活过来。 但如今,山川河图并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河图内蕴有的完美道性,和太初奥义也并没有演化到究极,它是不可能让云扬活过来了。 “轰隆隆” 雷声喧沸,轰鸣不休,朝着这个方向来了,云扬的气息吸引了它们,作为冲破宇宙秩序的人,将遭到万道的排斥。 即便云扬已经磨灭,但他残留在世间的痕迹也会遭到秩序的抹除,亿万钧劫雷倾覆,将此处淹没。 山川河图漂浮在雷海中,将一切劫雷都接下,守护着云扬最后的几道气息不被秩序抹除。 万千重劫雷被山川河图净化,将其中的神性返还在云扬那最后几道气息上,使得云扬的气息愈壮大,而不消散去。 然而,这场灾劫实在太强大了,是无解之局,便是当世雄主,和无上道统的主宰者陷入其中也必死无疑。 这是天地秩序对云扬的排斥,只要云扬不死和不完全消失在世间,这场灾劫就不会停止。 山川河图虽然来历莫大,但只要它未成长到极致,它就扭转不了天地的秩序和规则,秩序要抹除云扬,它阻止不了。 劫雷越来越强大了,便是山川河图,也被璀璨的劫光给劈裂开来,若是一般法宝,这样就几乎算是毁灭了。 但山川河图不是凡物,之间山川河图上完美的秩序交织,被劫光撕开的痕迹再次愈合。 即便这样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劫雷太多了,太恐怖了,随着时间过去,山川河图上的裂痕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山川河图最终会被毁掉。 这是针对云扬的劫,除非山川河图将云扬磨灭后,残留在天地间的最后几道气息抛弃,否则连山川河图也会遭劫。 但是山川河图有灵性,作为云扬的本命圣兵它又怎么会抛弃云扬呢,在云扬危机的关头,它只会一直守护着云扬。 远方,绿光一闪,还魂草冲入雷海,因为不朽仙药天生具有仙性,所以便是这倾天覆地的雷海也沾不到它一分。 此际,还魂草的十枚子叶上盛放着碧绿的华光,冲天而起,更将这璀璨的雷芒都盖住了,碧绿的华光笼罩了整个仙家境地。 世界一片碧翠,充满着灵韵,天地中流动着勃勃的生命气息,一滴碧绿的露珠从还魂草的子叶上淌落下来。 那正是还魂草的命液,它穿透过重重雷海的阻隔,来到山川河图前,最终混同在云扬残留在天地间那最后的几道气息中。 万道交感,与不朽仙药的仙性共鸣,虚空中秩序神链显化,有繁奥的神性充斥在天地间。 万物浮动,能量与物质在天地混同,神秀的气息涌来,隐约间,可见到前方的虚空中有一具躯体在慢慢演化。 尽管还未曾演化出那具躯体的真貌,但从其轮廓可以看出那正是云扬无疑,还魂草的命液,居然能够重塑肉身。 天地中,一道道气息涌来,正是云扬之前被雷劫抹去的生命气息,它们本已经消失,此刻在还魂草的仙力牵引下,居然让这些已经消散在天地间的生命气息重现。 随之,无数道烙印四面八荒而来,这些生命印记早已磨灭,回归到浩渺的大道中,不存在于天地。 还魂草竟然生生地将云扬的生命印记从至高无上的万道中抽离出来,不过细想来也说得通。 还魂草为万世难现的不朽仙药,再怎么也属于仙级,虽然不是真正的仙,也没有强绝的战力,但它的级别却是不比古之大帝低,为药中之仙,那是可逆天的东西。 随着云扬的生命气息和印记回归,虚空上由万道演化的那个身影也越来越凝实了,他的肉身就要重塑完成。 “扑通”,“扑通” 随之不久,那道身影中渐渐有心跳声传来,此际,云扬的生命已经活过来,只是尚未苏醒。 上空,山川河图挡下所有杀劫,守护着云扬,不让这汹涌的劫雷再次毁掉他。 但是,这场劫难太恐怖了,雷海中,山川河图颤颤巍巍,一寸寸地蹦解开来。 只要山川河图崩溃,云扬依旧逃不掉毁灭的下场,即便他还苏醒着他也应付不了眼前的杀劫,何况他如今陷入沉睡。 这场劫难是无解之局,便是底牌全出也没有任何办法,然而,异变再次地发生了。 汹涌的雷海上空,劫雷迅速地向两边分开,一道伟岸的门户自虚空浮现,巨大的门户与天齐高,其上流刻着岁月的气息。 古老而深邃,无法追溯其存在多久,恍若与寰宇同生同存,与历史同起同灭。 时间,与空间在其面前终止,它神秘而伟岸,跨越了,过去,现在,未来,正是云扬曾经见过的时空之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初衷 read336(); 风物止语,世界清静了。 星光挣破了沉厚的阴云,倾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溯溯的银辉,是那般的皎洁,若如夜空间扑朔的流萤。 怒啸的飓风隐没,天地中再寻不到它的痕迹,涛涛不息的雷海静止,那种恐怖的毁灭气息都散去了。 时空之门高悬星天上,它古老深邃,伟岸又神秘,透发着亘古不朽的韵致,仿佛是悠悠万古纪元的主宰。 璀璨的劫光暗淡了,汹涌的雷海亦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消失,那是时间的力量将这一切从天地抹除了。 宇宙晃动,从寰宇各个角落投射在仙家境地中万道的秩序,在这一刻皆被时空之门斩断。 它是在斩去云扬同宇宙秩序的因果,这一次云扬冲破万道秩序,引来了无解的杀局,只要他不完全磨灭在天地间,这场灾难就不会消失。 而时空之门,就是要将那段过往从历史中抹去,从大道烙印中抹除,斩断一切的因果。 天地中不再有劫难降落,包括外界发生的灾难也停止了,时空之门真正地截断了一切,替云扬抹除了所有印记。 虚空中,在还魂草的救治下,云扬磨灭的肉身已经重塑,此际已经与原来一般无二了,只是他依旧没能够醒过来。 他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他死去,他心中有愧,有深重的罪恶感,再无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万籁俱寂,云扬的身体慢慢地飞向时空之门中,直到消失不见,随之时空之门亦消失了,不知去向何处。 天地间,不曾留下一丝痕迹,全都被时空的力量抹除了,仿佛一切都未曾出现过,也未曾发生。 还魂草已经恢复当初云扬见到时的那个样子,它毛发雪白,身体圆绒绒的,像是一个线团,十分的可爱。 雪白小兽望着时空之门消失的地方,如同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中浮现一丝疑惑,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岁月的年轮前,依旧是云扬当初来到的那个地方,他在这里见到时空之门,在这里被时空之门授予时字,与空字。 这里是一片虚无之地,说不清有多么浩瀚,很可能比整个宇宙还要广袤无垠。 当初时空之门的力量渗入他的身体,他的神魂曾在时空之门的力量的承载下绵延向宇宙的边荒,看到了宇宙的边际。 也看到了那片弥漫着混沌的世界,以及三十三天宫,开天斧头,种种一切都远超他的认知,甚至连江山交给他的古藉中也没有关于它们的记载。 虚无之地,没有声音,也没有生命,它正是时空之门内的世界,浩瀚无垠,永远也没有尽头。 五日过去了,云扬依旧不曾醒过来,这一次劫难,让他所有的信念都颠覆了。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迎头直上,不畏惧一切困难,舍生忘死,只要自己刻苦求精,锲而不舍,就能够登临极尽。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志向浩大,豪气凌云,只要自己天姿卓绝,勤修苦炼,自己必然能够超越一切,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断地蜕变,不断地升华,不断地超越,不断地去打破极限,只要自己不断扫平一切荆棘,只要勇敢,敢去开古来未有之壮举,自己必然能够超脱。 超脱,那便是云扬的初衷,从头到尾都在为它而奋斗,为它而拼搏,不断地超越他人,超越自己,超越古今,甚至去超越宇宙的秩序。 然而,这个信念已经颠覆了,这次自己超脱的后果就是给无辜的人带来灾难。 虽是淡泊之人,但并非无情,也并非穷凶恶极之辈。 勿论是与非,勿论善与恶,云扬心中亦有他的原则,因为自己,而使得十万无辜的人死去,让云扬创巨痛深。 他过不去心中的坎,对那些无辜的人心有愧疚,此际,说什么也不足弥补,唯有以死谢罪。 如果自己的超脱,必须要建立在他人的灾难上,那该要何等铁血心肠,才能毫不顾及地去走那条路。 但是云扬不是那种铁血心肠的人,他希望自己做任何事都能问心无愧,坦坦荡荡,这是他的原则。 然而,这场灾难,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他而死,叫他如何能问心无愧,超脱本来是没有错,可自己的灾难不应该牵连到他人。 又两日过去,云扬依旧未曾醒来,走不出心中的坎,他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虚无之地,枯寂无声,这一日,时空之门中起了变化,涛涛不息的时间长河从虚空中涌来,将云扬覆没了,顺着时间的源头流去。 亘古恒河,承载着悠悠岁月,流动着千古纪元的事迹,潮起又潮落,云扬的身体逐渐沉入时间河流中。 时间在不断倒退,很快回到最初始的那个点上,那是在地球,是在他初生的那个时候,当时的一切都已经记不得,可是此刻却又是如此的清晰。 那里面有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小时自己性子孤僻,无伙伴玩友,几不与生人接触,那段日子里,每日与李老学习学问,刻苦辛劳,不论春夏秋冬。 便是在勤修苦炼中走过一年又一年,走过那段稚嫩的年华,在李老毫无保留关怀备至的教导下,逐渐地智慧开悟。 逐渐地认识世界,认识历史,认识这无垠的天地,逐渐地认知到超越了时代的真理领域,逐渐地超越先贤。 也逐渐地看到了更深层的宇宙,这一路走来经历千磨万难,曾受到那些人的鼓励和期望,曾信心万分,立志要看清那无尽远的天地,要求索那无法想象的领域,要超脱一切。 那些努力都是有意义的,最终他超脱了时代的禁锢,扫清了重重迷惘,看到了眼下的时代无法探索的领域,成为地球上真正超然在上的那几个人之一。 王屋山,后来的一切都从那开始,那里有超越世人认知的秘密,隐藏着天坛神路,可通往外域,踏着那天路,云扬才来到了紫薇帝星,才开启了他的修行之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时空镜象 read336(); 恒河涛涛,承载悠悠千古,潋滟的时间浪花,又将往事泛起。 身体越来越往下沉,时间的流水将他浸透,脑幕中,是岁月的印记在回返,不断涌入心间,它真切而又深刻。 龙马前辈的深重希望,江山前辈的倾囊相授,婆婆的关怀备至,怎么能辜负。 往者一空还者失,此身正在无还间,事已发生,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以偿还哪怕是自己死去,也不足以谢罪。 第十日那天,时间河流上泛开了剧烈的旖旎,云扬的身影从河底下上来,此际他已经苏醒。 “时空之门,你掌控时间的力量,能否让那些无辜的人活过来。” 伫立在奔腾不息的恒河上,昔日的豪情皆已化作霜雪,额间的棱角都散尽,他的神情更淡漠了。 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罪孽,很沉很沉,很沉很沉,他在低声自语。 这已是他最后的奢望了,他想要那些因为他死去的人都活过来,减轻自己的罪孽和愧疚。 唯有奔腾的恒河之水涛涛地涌向时间的源头,在其中,云扬看到了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看到了已经破碎的缥缈屿。 他们的生命印记渐渐地沉入河底,渐渐地消散,归于虚无,直到最后,连恒河中也找不到他们的生命印记了。 无中生有,从无中而来,最终还回归于无,便是时间的力量,也无法将没有的事物从虚无中显化出来。 十荒皆寂,不曾有声音回答他,但云扬已经知晓了,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天地中,哪怕是时空之门也做不到。 “隆隆” 亘古恒河上泛起了涛涛的浪花,在那里面,涌动着多少千古事。 泛开在时间浪花上的,都是古往今来之盛事,涌现的,都是古往今来之绝代生灵。 唯有惊天动地之事迹,方才能被岁月铭刻,唯有绝世强大的生灵,他们的生命印记方才能在时间河流中不朽。 沉淀在恒河的千古事迹,都太深刻,太璀璨,太盛大,可照耀古今,便是岁月也无法将它们的印记抹去。 相对而言,缥缈屿的原著民太弱小,他他死去后,他们的生命印记根本不可能在岁月中停留,死去,就是真正的消失了,归于虚无。 有的强者可以凭一抹生命印记再现,但他们却没有这个可能了。 “事情已无法改变,但我却不能钻入死胡同,我的死不足以谢罪,且万事并非一死就能了之,它应该有另一条路,那就是活着。” “就让此事永埋心中吧。” 放开心结,脚步踏着奔腾不息的时间河流朝前走,不论那条路上多么苦涩,不论那经历中有多少不可承受之痛,也依旧要走下去。 亘古的恒河茫茫无边,无际亦无涯,云扬彳亍前行,漫无目的,亦不觉时间流逝。 潮起又潮落,反反复复,绵延在云扬的脚下,到如今已是第十五日。 涛涛的浪花越来越激扬了,第二十日的时候,恒河上涌显出另一个身影,那道身影与云扬一模一样。 甚至举止也都相同,踏着涛涛的时间河流朝前走去,无法分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云扬。 随着时间走过,第二十一日的时候,恒河上再次涌现出第三个身影,依旧与云扬一模一样,也都保持着同样的动态。 之后每一日,恒河上都会显化出又一道身影,直到第二十九日的时候,已经有十个与云扬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恒河上。 时空,浩瀚莫测,至高无上,为世界的究极奥义,宇宙亦是时空。 这些身影,唯有一个是真实的云扬,其他皆是由空间赋予其形体,时间赋予其动态。 在这之前,云扬已经领悟时空大道,这些日于时空之门中悟时空,云扬对时空奥义的理解更加精深了。 这九个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便是云扬以时空之力演化出的镜象,九大时空镜象随云扬的心念而动。 亦可代表云扬施展法术,九大时空镜象都强大无比,几乎等同于云扬本身。 云扬可一念间将神通赋予在九大时空镜象上,那时,九大时空镜象同本身一起出手,可碾压远超自己的敌手。 但是,毕竟云扬如今对时间奥义的理解还十分浅薄,因此,时空镜象没有独立的思维,只能随着云扬的心念而做出动态。 且,时空镜象并不能长存,它的形体乃是云扬以空间奥义赋予,云扬如今对空间奥义的造诣尚浅,时空镜象并不能像空间中的事物那样可以长存。 九大时空镜象,还算不上真正形体,当云扬撤断时空之力,不再施法,九大时空镜象也就会破灭。 云扬如今以时空之力显化出来的九大身影,只能够称之为具有实质的镜象。 唯有当云扬真正地参透时空,他才能够以空间奥义演化出真正的形体,以时间奥义赋予形体动作与思维。 “咔嚓”,“咔嚓” 九大时空镜象爆碎,此际,云扬已经撤断时空之力,不再施法,时空镜象自然也都无法存在了。 涛涛不息的恒河开始退去,未久,眼中那壮阔的场景已经见不到了,映入眼中的依旧是深邃广浩的虚无之地。 枯寂的尽头,巨大的齿轮与天齐高,铭刻着岁月的印记,古老深邃,正是岁月的年轮。 沿着那斑驳的岁月印记一直走,重重体悟尽都萦绕与心,却再看不到更深层的奥妙了,他如今的境界太前,时空之门中所蕴藉的奥妙太深刻,他如今都还洞悉不了。 近了,前方那道神秘而伟岸的门户已经隐约可见,云扬御行,渐渐走向时空之门处。 身影渐渐地从这个世界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是仙家境地,也依旧是自己之前悟道与冲关的地方。 入眼处,七零八碎,经过之前的那一场劫难,这片造化地已经毁掉了,群山崩塌,佳木秀茵都化作劫灰,广袤的大地上已是千疮百孔,狰狞的裂缝,随处可见,更甚者已化作无底的深渊。 正文 刘道明 read336(); “刚才那是什么,你们看清楚了吗。” “没有,刚才的金光太盛了,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肯定是了不得的宝物。” “没想到让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蒙上了,我们倾尽了这么多家产都没有收获,他凭什么。” “我记得他刚才是朝那个方向离去的,走,我们追上去。” 赌坊内一片嘈杂,刚才很多人注视着这里,此刻宝物出世,不少人心中滋生了想法。 原料摊旁,中年男人静默地站在原地,他在向赌坊上面传音,细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事情便是如此,只是宝物出世时产生的异象遮蔽了感知,我没能够探查到原料中究竟有何物,不过我能感应到它的气息很特别。” “我明白该怎样做了,多谢大人提醒。” 中年男人坐在原料石凳上,面色平静,此刻他已不再关注这件事,仿佛一切也没发生过。 云天赌坊第七层,这里的装饰无比豪华,可谓琳琅满目,整个屋里摆放的原料石并不多,全都用稀珍的玉石托盘,齐整地摆放在原料架上,并且每一样的价格都在十万方源石以上。 这里是整个云天赌坊最重要的地方之一,有着真正的云天教大人物镇守在此地,而且这里也只接见大人物,只有大人物才有资格来这里购买原料石。 大厅中央,空明石做的豪桌前,三位身着术士长袍的老者正与几个外界的大人物交谈和品茶,谈论着原料交易的问题。 “诸位,老夫现有要事缠身,便不相陪了,赌坊之事诸位可与我二位师弟相商,我且去也。” 一位身着术士长袍的老者从石桌前站起,暗自与两位师弟传音数语,道别后离开坐席,他已经接到中年男人的汇报。 另一边,云扬此刻已经完全走出云天赌坊的地盘,但追踪他的人速度也并不慢。 “小友请留步,我乃云天城中王家外亲,我愿出二百源石购买你手中的原料,你看如何。” 一位中年人道,他的话虽是商量,但却没有丝毫平等相商的诚意,首先摆出自己的家族,警告和恐吓之意很明显。 云扬飞速疾行,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理会过他一眼,两百方源石就想买自己手中的原料,虽然还不知道原料里面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但显然不止两百方源石,既然他人无诚意,自己何须理会。 “小友,你真的不考虑下吗,将原料石卖给我,也当是给王家一个面子,对你将来只有无尽好处。” 王家外亲继续道,此刻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更浓,如若不将原料石卖给他,就是不给王家面子,而王家是整个云天城中十分顶尖的家族之一,只有云天教,凌驾在他们之上。 在普通修士严重,王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家族,普通修士几乎没有人敢冒这个险,去得罪他们。 然而云扬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底层修士,他从小生活在地球上,根本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势力的威胁和压迫。且云扬有大志向和无边傲骨,怎肯将自己的造化拱手让人。 云扬的速度更快了,再这么下去,多半会有修为高深的人跳出来,甚至云天教的大人物出面。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云扬一路疾行,他已打定主意,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换一副容貌,到时候看他们如何将自己找出来。然而他计划来不及实施,再次有人追上他。 “将原料石交给我吧,我相信,在你的性命和宝物之间,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来人很直接的说出他的目的,他犀目如刀,盯着云扬,如同盯着刀俎上的鱼肉。 云扬神色凝重,他知道来人的实力很强,不比天葬山脉的恶灵差,很可能已是天人秘境的高手。 天人秘境,与神藏秘境和六台秘境都不一样,神藏和六台秘境,尚只是挖掘自身潜力的过程,而天人秘境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了,云扬上次能够净化那么多恶灵,不过是借用混沌宝图自然的力量罢了,但自身若要对上天人秘境的修士,根本一招也接不下来。 此地不比天葬山脉深处,在那里,根本没有人看着自己,自己可以动用什么宝物和力量,但这里人多眼杂,动用混沌宝图虽然能够瞬间斩杀眼前之人,但自己混沌宝图多半会被暴露。 时空的力量或许也可以,但云扬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人追来,包括那个王家外亲。动用时空之力后,自己会有一段虚弱状态,若是那些人赶来,自己的处境将很危险。 “好”,云扬淡陌答到,脚踏缩地成寸神通,朝另一方向逃去。 拦路人嗤笑,笑得十分冷漠,手掌微抬,一个巨大的掌印出现在空中,狠狠的朝着云扬逃跑的方向飞去。对于他来说,云扬的死活可有可无,反正人死了,宝物他一样能够拿到。 “既然你不识好歹,还是将你杀死,然后从你的混洞世界找到我要的东西吧。” “咔咔咔”,长街上,随着巨掌从天而降,成百上千的城池被掌风碾碎,大地塌陷。这一掌,足以秒杀任何六台秘境的修士,来人十分自信,这一掌落下,云扬没有任何活路。 他是云天城内另一个大家族刘家的人,名叫,不过相比与王家外亲,他在刘家的地位显然要高得多,为刘家第一天才弟子,即便云天教的长老,也对他评价很高。因此敢在这云天城内肆意出手,到时只需要向云天教解释一下即可。 “凤凰琴,守护我。”云扬直接祭出凤凰琴,那一击他没有任何把握接下,唯有被动防御,将伤害减到最小。 巨掌压塌天宇,排山倒地狠狠撞在凤凰琴上,一击之下云扬直接被撞飞出数百米,他内脏破碎,鲜血染红了全身衣裳。凤凰琴虽然逆天,可以挡下任何攻击,但仅仅是天人秘境修士一击的反震就足以让自己重伤,足以想象,如果不动用宝物,神藏秘境与天人秘境的差距有多大。 “居然没死,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的琴不错,给我拿来吧。” ,看着倒在地上的云扬,不过他的目光却没放在云扬身上,而是凤凰琴,只见他探出手,隔着数百米,直接朝着凤凰琴抓来。 “筝”,凤凰琴抖动,一缕琴音荡涤而出,破碎了刘道道探来的手掌虚影。 “有意思,这种宝物怎么会在你一个低贱的涌泉期修士身上,真是明珠蒙尘,跟着你这样的废物。给我过来吧。” 并未就此罢手,反而凤凰琴的灵性,更激起了他的兴趣,他想要得到凤凰琴的心思更浓郁了。他施展.,瞬间凤凰琴以被他抓在手上。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见凤凰琴再次拨动,一缕琴音飘荡在他的脑海中,即便是修为高深,也无法抵过凤凰琴的力量。一刹那间,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凤凰琴已从他的手中回到云扬身上。 “咻”,云扬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运转江山所授的剑术,直取首级。 剑意横空,这一剑下去,被凤凰琴影响心神的多半难以抵抗。然而当云扬的剑越接近的时候,他却看到在笑,笑的很冷,有嘲讽,有轻蔑,唯一没有害怕。 “找死”,云扬心中骇然,但神色中依旧是无边冷漠,一瞬间,他已明白,早已挣脱那种状态,正等着自己去送死。 云扬剑下决绝,他的心中一片坦然,无惧迎面而来的一切,任凤凰琴自主地守护在自己的身旁,手中的剑一往无前直取敌手,不曾为自己留后路。 “很好,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大怒,此刻他面色铁青,整个云天城敢拿剑挥向他头颅的人很少,年轻一代中,更只有那么几个,但何曾一个废物也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姿态。 “人道印”,屈指点向金剑剑身,另一只手,狠狠印向云扬心脏,在其手掌间无数秩序符文交织成玄奥的玺印,玺印散发着伟力,压迫在云扬的身心中。 云扬的精神一刹那恍惚,天人秘境已经开始领悟天道和人道,这其中的奥义太过于深奥,远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理解,而人道的力量也不是区区涌泉秘境的修士能够抵抗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璟王来历 read336(); “嗒”,“嗒”,“嗒” 脚步声渐渐地从远处传来,很轻微,却十分清晰,天地的氛围为之一肃,沉重的压抑感笼罩在心头。 近了,远处有一道身影走来,他身着古老的服饰,不像是当世人,来人有些苍老了,却显得很深沉,有无边威慑力。 正是之前从血色阴雾后走出的那人,是五千年前的南岭第一人,璟王。 氛围越压抑了,云扬看着那个人渐渐地走来,神情凝重至极,他知道那个人为自己而来。 “呼呼” 枯寂的大地上,阴风呼啸,别有一种凌冽和沉闷,那个人来到了云扬对面,他停下来了,肃穆地看着云扬。 “江山大人与你是何关系。” 昔日的无上英杰璟王开口,之前在血色阴雾外看到他时,他的神情还无比的恍惚,仿佛神魂已经沉睡,但是此刻,他却很清醒,也很严肃。 “晚辈之技艺,皆为江山前辈所授。” 云扬没有隐瞒,昔日璟王名动天下,无人不知,世间皆传其正气凌云,有着瀚海莫比的浩大气节。 语罢,压抑的氛围始疏松开来,云扬只感觉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昔日的璟王太强大了,远超外界无上道统的主宰者。 且之前璟王对自己并没有善意,细想来也正常,一个正气凌云的人,又怎会对自己这个满身罪孽的人和善呢。 “你果然是那位大人的弟子,起先,在看到你祭出凤凰琴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了。” “我的身份想必你也有一些了解,不过关于我的来历,世间却是少有人能够知道。” “我之所以能够认出凤凰琴,乃是因为我出于凰族一脉,凤凰琴正是我凰族的无上至宝,昔日的先祖将它赠于了那位大人。” 璟王的声音和善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肃穆有压迫力,道出了他的来历,五千年前璟王之名如日中天,但真正知道他来历的却没有几个人。 他来自凰族,这也能解释的清为何他起先在血色阴雾前,他尚处于浑噩状态的时候,对靠近血色阴雾的众人出手,但一见到云扬祭出凤凰琴他就恢复了一丝清明,从而放过了众人。 “贵族江山前辈亦曾对晚辈说起,且让晚辈他日代他拜访贵族。” 入世之前,江山将凤凰琴赐予云扬的时候,曾对他说起过凰族,而凤凰琴正是凰族的至宝。 上古时,江山与凰族的那位先祖关系莫逆,那时,江山心神之道大成,但却无乘手的宝物,那位凰族的先祖便将此凤凰琴相赠给了江山。 临行前,江山也曾对云扬嘱咐过,他日代他去拜访凰族,其实江山的本意是担心云扬他日遇到大的危机,让他去拜访凰族是希望在云扬危险的时候,有人庇护他。 江山交授云扬的时间虽然只有短暂的半年,但他对云扬的关心,和对他的考虑却很多很多。 甚至临行前将凤凰琴也交予了云扬,这一路走来,若无凤凰琴云扬不知道已经陷入了多少次危局。 且凤凰琴的含义远不止如此,凤凰琴代表着江山,只要云扬执此琴,那些无上道统的大人物就不会对云扬出手。 真正底蕴深厚的道统,皆认识凤凰琴也知道江山,即便有一天云扬与那些无上道统对立,那些道统也不会有真正大人物对云扬出手,矛盾只会由教中与云扬同辈的人去解决。 初时云扬都不能懂,但是这一路走来他逐渐明白了江山前辈的用意,和他对自己的关心,在云扬心中,江山前辈是他最敬重的人之一。 “按理说,你是一个会给众生带来灾难的人,我应该在你还没有引起更大的灾难之前除掉你。” “但是我相信那位大人的选择,他既然传授你修行之术,定不是让你来为祸世间的。” 璟王郑重道,他一直守护在仙家境地之中,先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的本意是要抹杀云扬。 但是他心中对于江山十分崇敬,他也相信江山的做法定不会是为了害人,因而没有对云扬出手。 “晚辈亦不知自己的蜕变会给他人带来灭顶之灾,他人因我而遭劫,我心中愧疚难安。” “此后,晚辈愿舍弃原先超脱之道,决不再让那种灾难连累到无辜之人。” 秩序崇高无上,不容挑衅,云扬的道便是要超脱一切,包括秩序,他之前成功地在心神领域超越了秩序的限定。 又领悟时空奥义这不存于世的大道,他成功地冲破了秩序,打破了那种既定的格局,但也因此而破灭了冥冥之中的平衡。 因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种灾难不仅发生在他悟道冲关的地方,更发生在外界缥缈屿上,给缥缈屿带来灭顶之灾难。 之前的事,让云扬愧疚难安,他已经决定今后的修行中不再去超脱,向他人一样地按部就班一样就好,如果还是无法阻止灾难的降临,他愿意永远都不再去突破。 “不,你无需如此,虽然你的道的确十分恐怖,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一条绝强的道,只要你不陨落,或许你将来有可能真正的超脱一切,成为古今最强的一列人。” “我想,这也应该就是那位大人对你的期望,你的道超脱一切,注定要一步一杀劫,只要你不断地突破,只要你不陨落,这杀劫就会一直笼罩你,甚至会笼罩世间,给众生带来灾难,但却并非是无解。” 璟王道,虽然云扬的道太过于恐怖,会给众生带来灾难,但却不得不承受它的超凡脱俗,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了,且那并非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晚辈见识浅薄,不知如何才是解决之道,还请前辈教我。” 云扬虚心相问,此刻听闻璟王谈有解决之法,云扬心中甚是激动,超脱是自己的信念,也是自己的初衷,若非迫不得已,云扬并不想放弃那条道。 “你突破时去天葬山脉,或许你的劫难不会影响到世人。”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羲皇一脉 天葬山脉,为世间最凶险,最神秘的禁忌之地的其中一个,与仙家境地也不逞多让。小说..wxs520.om 历来是有进无出,三千年前,东洲最鼎盛的旁门世家陈家曾倾举族之力去攻打天葬山脉,欲得其中最大的造化。 然而,陈家失败了,当时前去攻打天葬山脉的陈家强者全灭,没有一个人活下来,陈家也因此而没落。 连陈家的第十五代家主————陈浩然也都死去了,当时陈浩然正是世间最强大的天术士。 再加上陈家本来就是最强旁门世家,门中的天术士可不止一位,地术士更是数不胜数,人术士多如牛毛。 这样强大的阵容,世间何处不能去,还有什么险境和大凶地能够困住他们。 可是最后他们却没有一个人从天葬山脉活下来,没有人能够知道当时天葬山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天葬山脉太神秘了,世间几乎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楚其中有什么,连无上道统的经典中也鲜有关于天葬山脉的记载。 没有人敢去那个地方探索,连天术士去了也是死,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天葬山脉中究竟有何秘密。” 云扬相问,他已经没有选择了,若不想放弃自己的道,此后就唯有去天葬山脉中突破。 他想要了解这个地方,虽然他曾经去过天葬山脉,但也只是在外围罢了,当时若非有凤凰琴与山川河图守护,他多半就已经被天葬山脉外围的恶灵击杀了。 “天葬山脉牵涉甚大,据说族中的经典中有一些记载,可是历代以来那部典籍都禁止后人观摩。” “我只知道在天葬山脉中,宇宙的任何秩序都被压制,你若是在天葬山脉中突破,则不会影响到外界。” 璟王回答,对天葬山脉,他也没有任何头绪,五千年前,他已经是凰族中最绝艳的后辈了,可是他依旧没有资格翻阅那部典籍。 甚至连族中的长者也没有资格,天葬山脉究竟牵涉有多重大,由此可见一斑。 云扬也清楚他不可能了解到天葬山脉的秘密了,连昔日的南岭第一人璟王都没有资格知道天葬山脉的秘密,他就更差的远了。 “仙家境地被称之为世间最凶险的禁忌之地的其一,不知前辈当年为何要进入此地。” 这一点云扬一直不明白,璟王当年正值壮年,他并不需要去寻找仙家境地中的宝物续命,他又为何来到此地。 “不仅是我,族中很多先辈都进入了仙家境地,你之前在血色阴雾后看到的那些强者,就有我凰族的先辈。” “祖训有言,我凰族中每一代的最强者都要进入仙家境地,守护血色阴雾后的东西。” “且你之前在血色阴雾后看到的那数十个绝代强者中,还有大多是来自其他的种族和部落,也都是为了守护血色阴雾后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璟王并没有说,云扬也没有去问,他也清楚自己如今还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事。 “仙家境地危险重重,连圣人进入其中也要死,还请前辈教我避过这仙家境地凶险的办法。” 仙家境地太危险了,历来进入其中的就没人能活下来,云扬之前虽然躲过了好几次危机,但他也没有任何把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活下来,因此相问。 “我与那些先辈之所以能够活下来,皆是因为我们持有信物,有信物在手,仙家境地的生灵也就不会对我等出手。” “五千年前,我的实力已经臻至凰族最强,便持着信物来仙家境地履行祖上的遗训。”璟王追忆道。 闻言,云扬心中大惊: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居可摆脱这禁忌之地的凶险,难道是神祗的信物吗。” 或许唯有那至高无上的神明,方才能有如此的伟力。 “是羲皇,我凰族和那血色阴雾后的先辈他们的种族或部落皆属羲皇一脉。” “在上古时,我们的先祖皆是羲皇的追随者,或部下。” “二十万年前,羲皇也曾进入过仙家境地,且更是洞悉了这个地方最深层次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羲皇当年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他从仙家境地出去后,便是下了法旨,让当时世间最强的那一列人来镇守血色阴雾那个地方。” “当时我们的先祖也在其中,先祖离去之前更是在族中留下祖训,后世族中的最强者必须要拿着信物来仙家境地镇守血色阴雾后的东西。” 璟王说到此处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对血色阴雾后的东西绝口不提,但不论从何种角度来分析,都能够得出血色阴雾后的东西有多么惊天。 羲皇,作为悠悠岁月以来最强大的人之一,连羲皇都无比郑重,可想而知它到底牵涉有多大了,很可能涉及到古往今来最大的隐情。 云扬不再相问这件事,眼下还有更急切的事情,璟王有信物因而能活下来,但是他却没有信物,待在仙家境地中多半得要遭遇不测,得早日离开此地。 “晚辈意外进入仙家境地,到如今对于出去之路也无丝毫头绪,前辈在这仙家境地守护了五千年,不知前辈可知走出仙家境地的路。” 误入仙家境地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危险重重,若非他身怀无上神物,且精读奇门之术,他早就归于寂灭了。 但即便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再在这仙家境地待下去,多半会有更大的恐怖降临。 然而,仙家境地神秘莫测,云扬始终也不得出去之路,也无怪世间盛传仙家境地有进无出。 璟王作为在仙家境地中守护了五千年的人,他或许对这仙家境地比较了解,或许知道出去之路。 但是,结果却让人失望了,璟王摇头徐徐道来: “五千年来,我大多时间处于浑噩,因此我并无法一究仙家境地的秘密,不过仙家境地太超然物外了,想来即便我常处于清醒状态也无法探清仙家境地。” “出去之路我也不知道,或许仙家境地本来就没有出路。” 云扬彻底的绝望了,是啊,仙家境地被誉为世间最凶险的禁忌之地的其一,历来进入其中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归去的,凭什么自己就能走出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且放白鹿青崖间 read336(); 相对沉默,仙家境地简直超然物外,不在众生万灵的认知里,便是昔日的璟王在此地守护了五千年,依旧无法将它洞悉。 良久后,璟王再次开口,虽然他认为云扬不可能走出此地,但还是将唯一的希望告诉了他。 “欲要走出这里,需有特定的信物,真正属于仙家境地的那件信物。” “它与我们持有的信物不同,世间只有一件,只要有那件信物,就可以随意进出仙家境地。” “只是那件信物五年前就已经被人得到手了,五年前那个人曾持着信物进入仙家境地,并且最终离开。” 璟王道,这便是他认为云扬不可能走出此地的原因,那件信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人得到了,云扬身上自然不可能有。 “前辈可知五年前那个人所走的方向。” 明知无望,但云扬心中还是不甘心,他要前去那个人所走的方向看看,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她所走的方向就是前头,不过她走到更前方的时候,我也就看不清了,因此根本无法知道她是如何走出去的。” 璟王指向云扬的身后,放眼望去一片邈廓,唯见天之尽头云烟缥缈,便是强大修士也什么都看不清。 “云扬谢过前辈指点,我先去了。” 云扬拜别璟王,朝着他所指的那个方向飞去,身后璟王摇头一叹,他不认为云扬能够找到出路,不过他也没有阻止。 五年前那个人是如何出去的,璟王亦说不清楚,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出路,那个人只是被某种力量给传送出去的也不一定。 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云扬都不会放弃,不去看一看,他不会死心。 前路雄奇,丽山与秀峰逶迤起伏,迂绕不绝,小径万千条,引向大荒,漫漫而悠远,千转百回。 且又烟霞浓厚,前方不能视物,山势亦无穷,走在其中,便很让人迷失。 三日时间,云扬也未曾去到璟王所说的那个地方,仙家境地中的形势,很是神奇,可对修士造成困境。 云扬在这片大荒中已经困了一日,不得走出,主要是此处对视线的限制,使得他无法将这里看清。 大荒中烟霞浓厚,有一种奇妙的神性弥漫在此界中,可遮掩修士的神念,亦可蒙蔽瞳术的探知。 第五日时,云扬才算是看清了大荒的一角,通过将其与旁门奇书中所叙述的奇象对照,云扬终于知道了这片大荒其形势,始得走出。 云烟皆散,万千小径汇聚,奇山秀峰之间,一座嵯峨的青山格外醒目,万山皆将其簇拥,显得那么高不可攀,其扪参历井,穿云破空,仿佛天地间的巅峰。 “这就是璟王前辈所说的地方了吧。” 云扬到访,站在山角下仰望那直入云际的苍巅,心中震撼,这座青山甚至不比苍穹巅底一筹。 世人都道,江山前辈所隐居的苍穹巅便是紫薇帝星最接近星空的地方,不曾想到此处还有一座不下与苍穹巅的巅峰。 “轰”,“轰”,“轰” 忽而,乾坤剧烈晃动,世界纷乱,半山腰头,一只巨大的生物从青山中走了出来,天地为之肃然,万道轰鸣,在那巨大的生物脚步声中颤抖,蹦灭。 那是一头白色的生物,与白鹿长得十分相似,却是比白鹿要大很多,且更要强大。 云扬心中震撼,连灵魂都为之悸动,他已经无法说清那只白鹿有多强大了,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世间已经没有这样强大的生灵。 星天云汉在半山腰显化,浩渺无垠,那个强大的生灵,仿佛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是独立在另外一个时空中。 “吼。” 霎时,咆哮声从宇宙的深处传来,跨越了亿万星天,又有生灵来到此处,它一瞬百亿光年,从宇宙的另一岸降临在半山腰间。 尽然是亘古岁月前至高无上的仙灵,真龙,之前云扬在仙家境地的另一处曾看到过真龙过去残留下的痕迹。 眼前出现的真龙,多半也就是之前在那碎的痕迹中显化出的那一头真龙了。 “吼” 龙吟声动九天,真龙在咆哮,俯视亿万众生,甚至不曾正眼看前方的白鹿,冲向青山的顶峰。 “轰” 忽而,意外发生了,苍巅上,一只巨大的掌印朝着逆冲青山之顶的真龙拍去。 正是那头白鹿在出手,真龙不屑,甚至不曾理会白鹿拍下来的那一掌,它扶摇直上,威势万古无双,弥漫了星河,宇宙颤粟,仿佛要被真龙那扶摇直上的威势冲破。 但是,结果却匪夷所系,真龙逆冲而上并没有将那巨大的掌印冲破,反而被那一掌给从高天上拍了下去。 “轰隆隆。” 真龙那巨大的身体落入星河间,鲜血倾洒,白鹿那一击竟然是将真龙重创,甚至它身上那紫金色的尊崇莫及的龙鳞也被打碎了很多,一片血肉模糊。 “嗤” 真龙恼怒,但从白鹿之前那一击中也知道它的厉害,因此没有莽撞出手,它盘亘在星河中,炽烈的眼光,竟比太阳更璀璨,遥望半山腰的白鹿,欲要将它看透。 青山上,那只白鹿没有再出手,甚至对与那头真龙也不是太在意,它伫立在半山腰头,亘古不离。 宇宙中,真龙望着青山的顶峰,眼眸中浮现一丝热切,但见白鹿一直守护在青山上,最终它没有再冲向那个地方。 真龙离去,消失在宇宙中,随之半山腰的白鹿也消失了,星天与云汉皆散,之前所看到的都不再了,恍然如梦,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难道是过去的留影,这两个生灵真的曾经存在吗。” 云扬惊诧,难以想象这两个生灵究竟有多么强大,便是无尽岁月过去,也无法淹没他们曾经在天地间留下的痕迹。 云扬渐渐地向青山走去,他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座青山超然物外,潜藏着无比了不得的东西,不然何以连那两个无上生灵都十分在乎。 渐渐靠近这个地方,逐渐感觉到青山上蕴有着无比玄妙和浩瀚的神性,说不清也道不明,十分神奇,奥妙无穷。 佳木良茵掩映处,隐约可见,有两行字迹,并非是当今的字符,甚至不是上古与太古的的字符,那两种字迹云扬曾在江山交与他的典籍中见到过。 与眼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但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种未见过的字迹,可是它却能让人看懂,云扬隐约看出了其中的所述,那是: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青崖顶峰 “圆融万道,殊途同归,在青崖间留下字迹的那个人如此不可揣测吗。乐文小说--..c-o-m。” 并非一个时代的字迹,却能够让后世的人看懂,乃是因为昔日留下字迹的人赋予了那两行字迹深刻的道韵。 那个人的境界太高了,真正的洞悉了乾坤的本源,达到自然合一,其留下的每一个字迹都是大道的体现,是大道的纹烙。 云扬没有在上面倾注太多心思,他心知自己如今的境界低微,那个人不是自己能够揣度的。 大道浩瀚无涯,博远精深,其奥妙无穷又无极,自己唯有脚踏实地,唯有锲而不舍,唯有勤修苦炼,方才可能在有朝一日真正的洞悉所有,了悟道之真谛。 续而云扬开始朝青崖攀去,璟王前辈之前说过,五年前的那个人也曾攀上青崖的顶峰,如何走出仙家境地,或许到了那里能够了解到一些线索。 青崖间,不可飞渡,唯可一步步攀爬上去,之前,在那过去的留影中真龙可以在青崖上飞行,那是因为真龙已经强大到世间的秩序也束缚不住它的地步了。 但是其他人不是真龙,因此他们还是要被秩序限制,即便是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甚至是古之圣贤来了,也要受到青崖间秩序的限制。 青崖,高不可攀,璟王前辈也告诉过云扬,这世间还没有人能够攀上青崖的顶峰,除非带着仙家境地的信物前来。 便是璟王,和那血色阴雾后面的古代强者也上不去,连仙家境地那些恐怖的生物也不行。 刚刚走出不到二十里,云扬便感受到一阵强盛的威严朝着他笼罩而来,顷刻云扬被击飞出去,跌落在青崖的山角下。 云扬碟血,若非反应及时,他的整个身体都会被碾碎,青崖上毕竟曾有无上生灵守护,尽管如今那个无上生灵已经不在,但是它曾经的气息却停留在天地间永不消散,青崖远不是一般人能够上去的。 那样强大的生灵,哪怕是他们留下的一缕气息也惊天动地,可斩杀世间最强之人。 云扬不甘,若无法登上青崖,他就永远也无法走出仙家境地了,沉思良久,云扬还是决定一搏。 他祭出黑色陶瓷片,虽然只是一枚破碎的残片,但这却是他身上最强的神物。 比之凤凰琴还要强大,为震古烁今的圣狱的碎片,圣狱未曾崩溃时,甚至超越极道帝兵。 昔日守护青崖的那个无上生灵实在太恐怖了,云扬觉得哪怕是凤凰琴也不足以抵消那个生灵残留在青崖上的气息。 或许唯有极道帝兵才能够在这样强大的威势下护持己身。 云扬运开控兵之术,黑色陶瓷片为之共鸣,其上无尽仙光冲起,云烟缥缈,异象纷呈。 云扬立身在黑色陶瓷片所形成的场域之中,再次朝着青崖攀去,二十里处,那种压塌古今的威势再次袭来。 四荒罡风猎猎,层云翻覆,无形中,天地间一切物质和能量都在湮灭,为昔日那个无上生灵残留下的气息碾毁。 此际,黑色陶瓷片上,庄严的仙道气息也更加强盛了,它消磨万物锋芒,化解万物纷争,协调万物光泽,混同万物尘垢,竟然生生地将那碾毁万物的力量化去。 “嗤” 与此同时,黑色陶瓷片上也迸射出绝世无匹的力量,显然,黑色陶瓷片已经复苏,在与昔日的那个无上生灵残留在天地间的力量对抗。 极道帝兵,并非是只有在炼化无数神源脉的情况下才会复苏,当世间出现大帝级别的力量之时,它也就会复苏过来。 青崖上绝强威势被黑色陶瓷片隔开,云扬迅速地朝着青崖顶峰飞去,因为有黑色陶瓷片僻开秩序,云扬此刻不受到压制。 “轰” 忽而,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一个巨大的生灵从青崖上走出,正是昔日守护青崖的那头白鹿。 并非是其本身,只是一道虚影,从无尽岁月前留存到了现在,它在出手,向云扬踏了过来。 那一脚太恐怖了,世界为之静止,万道不再运转,云扬此刻思维都停止了,危险临头,却没有任何反应。 “嗡” 黑色陶瓷片上,仙光炽盛,冲向四面八荒,有一种至高无上的神性,弥漫在天地间,违和天道,逆转万物的根本,瓦解物质融洽,使一切彼此冲突,互相排斥,都走向毁灭。 正是湮灭奥义,宇宙最至高无上的六道神道之一,霎时,被无上生灵禁锢的秩序全都动了,朝着违逆的方向运转开来,逆冲而上,在青崖上方蹦灭。 天倾地覆,那个地方发生了无比可怕的冲击,时空裂开,入眼处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到了。 也就是在青崖,若是放在外界,整个星空都不够葬。 良久,这片天地的秩序才恢复正常,云扬清醒过来,此刻,黑色陶瓷片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其上璀璨的仙道光泽也都散去了,再次变得朴实无华。 那个无上生灵的虚影也消失了,甚至弥漫在青崖间的强盛气息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一时的消失,还是永远消失。 云扬不认为黑色陶瓷片将那个无上生灵留在天地间的气息磨灭了,毕竟黑色陶瓷片只是一枚破碎的残片罢了,并非真正的圣狱。 那个无上生灵的气息应该只是短暂的消失,若有人再冲向青崖,绝对会被它残留的气息碾碎。 趁此时,云扬迅速地朝着青崖的顶峰飞去,临近时,云扬再次感应到一阵浩大的气息,不过却没有压迫力。 只是纯粹地给人一种神圣,无上,崇高与旷古绝今的感觉,那是属于绝代人物的韵致。 到了,是一个浩淼的世界,耸立在天穹上头,与云汉比邻,日月星辰环合,流星飒踏,别有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远方,华光夺目,却十分柔和,萤萤如玉,也如澄水那般清冽。 那是一座天宫,皎洁无暇,极具仙道韵致,之前那种浩大气息,正是从那天宫之中逸散出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空白之书的指引 转眼第二十天过去了,棺盖与黑棺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黑棺里面模糊的轮廓。 而此时,云扬也不愿再等下去,迟则生变,说不定外边的那些人也会进来,到时候此间宝物拿不到不说,自己多半会被盘问如何到得此地。 自己慌编肯定糊弄不过去,毕竟那些人不是常人,若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多半会出手探查自己的秘密,那么多高手前,即便是慕婆婆也拦不住。 只要自己身上任何一件秘密暴露,到时候想死都不可能,虽然那些人都是世间身名如日中天的强者,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会是哪种德行,云扬不用想都能够猜到。 “开” 云扬祭出时空之力,恒古永恒的力量在他周身蔓延,这一刻他强大无比,能够一招斩杀比自己强大十倍的敌手,全力推动黑棺。 “咔吱”,“咔吱” 一阵阵诡异的棺材磨动的声音响起,令人惊惧,原本纹丝不动的沉重棺盖,此刻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挪开。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云扬面色苍白无比,额头上青筋暴突,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滴滴冷汗不断地滴落在地,甚至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时空之力太神圣与至高了,并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驾驭的,动用这种力量自然是要付出一定代价,并且以云扬如今的修为,也仅仅能够施展三息时间罢了。 强行忍住不陷入沉睡,拿出曾经在王屋洞府得到的那株药王,帮助恢复身体状态,天知道沉睡过去,再醒来后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说不定就已被那些人擒住。 两日后,云扬再次走到黑棺前,此刻他已经完全恢复,透过那狭窄的缝隙看向黑棺内部,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再次看到黑棺里的情景的时候,云扬依旧感到心中惊颤无比。 那个人的神韵,简直是震撼人心,气吞山河,睥睨苍生,如同一尊天神高高在上,俯视诸天万域,唯我独尊,让寰宇内所有万灵都忍不住要虔诚膜拜。 那个人气质太傲岸,天地唯我,遗世独立,他就那样安静地葬在黑棺中,神情超然至上,对于生死很漠然,仿佛死亡在他眼中也不足一提,根本就不曾在意。 这种境界让人望尘莫及,也唯有那真正绝艳天地的盖代强人,才能拥有这般胸怀吧。 黑棺里再没有他物了,那个人将自己身前掠夺的稀珍都布置在外,没有留在棺中,云扬一番搜寻无果,不由疑惑黑色陶瓷片指引自己来找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也许在他的身上吧。” 云扬面色凝重,难道自己要在那个人身上去搜吗,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尽管那个人已经死去,可强者的尸体,岂是他人能够亵渎的。 而且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想他从来浩浩荡荡,何时干过这么缺德的事。 云扬满脑子黑线,看向黑色陶瓷片,此刻他都有一巴掌将它拍碎的冲动了,这也太不道德了吧,居然叫自己来干这种勾当。 黑色陶瓷片静默地沉浮在云扬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云扬也并非沉不住气的人,就那么看着黑色陶瓷片。 最终黑色陶瓷片告败,终于出手,数道黑芒探入黑棺中,未久一卷手书从黑棺的缝隙中飞了出来,被云扬摄入手中。 古卷看不出是何种来历,也说不清其存在的岁月,上面没有一个字符,甚至没有一个图像,什么也没有,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古朴,和神奇。 观摩许久,云扬也未有任何收获,云扬甚至怀疑,这或许本身就只是一张上古的书页罢了,而且是还未撰写经文或道图的空白书页。 不过黑色陶瓷片没可能专门引导自己前来,就为了找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书页吧,最后云扬还是决定用造化灵眼探查一番。 这片空间不能动用神念,以及瞳术,不过云扬相信黑色陶瓷片应该能够压制这里的规则,一阵自语,他知道黑色陶瓷片应该能懂。 云扬眼中神性流动,一个又一个玄奥的纹则若隐若现,看向空白之书,一开始所看到的都和原来一样,但是慢慢的云扬看到那空白的书页上突然多出淡淡的纹路。 几乎是看不清楚,太过于模糊,也太深奥,只有寥寥数笔,然而却又似乎包罗万象,无法参透其中的妙理。 其上的纹路,不像是世间的笔画,更像是宇宙的烙印,不像是传承的字符,更像是天地的神韵。 仿佛芸芸众生,天地万物,宇宙星汉皆包罗其中,它摹刻的意境博远浩大,无法明悟其中的真解,仿佛无论如何自己的感悟都是对,也仿佛无论如何自己的感悟都是错。 云扬瞳术施展到极限,造化灵眼同宇宙万道交感,借寰自然大道的道性,来观摩空白之书上的妙理。 果然,那一条条质朴无华的纹路再次分支,云扬虽然参不透空白之书最本源的真解,但若要感悟其中的分支却是有希望的。 尽管如此那些分支的纹路所表达的意境依旧苍茫无边,在这之中,云扬看到宇宙的布局,看到万物的演化,看到烙印在万古岁月里帝与皇的大道,看到了那不朽的太初之地。 这些都仅仅是一抹纹烙,无法显化真实的场景,但云扬确信,这一切都真实存在,其中的意义,或许唯有等自己修为大成,才有资格去追究吧。 这一切都离自己太遥远,不过云扬也发现了空白之书的另一个作用,可以遮掩自身气息,阻挡一切神念的探知,阻挡一切的推演。 这个作用无疑对自己极为有益,自己身上秘密甚多,将来若是大敌遍地,拥有空白之书,将无人能找到自己,可以躲过杀劫。 云扬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秘境中,这种神珍就不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尽管知晓这里没有人,但宝物放在空气中总不让人安心。 得到至宝,云扬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自己出来已经有二十几天,虽然他们不会怀疑自己一个小小涌泉期会进入圣地陵园,但难保这里不会有之前进入陵园的高手前来。 云扬离去,黑色陶瓷片抹掉这片空间里的印记,随后将棺盖恢复原来的样子,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片空间恢复宁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也不曾有人来过。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离去 read336(); 雾色更浓,前方几乎已不可视物。 这里便是瀛洲与仙家境地的交汇处,一路循着空白之书上摹刻的路径而行,至如今终于走出那禁忌之地。 一如一月前一样,瀛洲内云泽蒸腾,一片朦胧,此季,正是仙家境地那一口玉醴神泉池喷薄的时节。 瀛洲上的异象将要持续数月,这期间将会有玉醴神泉液自仙家境地涌向外界。 云隐深处,渐渐有脚步声传来,随之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听其所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那些无上道统的人皆来到了此处。 云扬心中明晓,那些人自是为取玉醴神泉而来,那种无上神泉液,真乃世间稀珍,之前的灾劫中,云扬便是凭此神泉液重聚破碎的肉身。 只可惜那口玉醴神泉池不知在何处,云扬在仙家境地中的一个月时间里,也曾不少次想要去将它寻出,结果都失望而回。 此季的瀛洲,被仙家境地中渗出的异象笼罩,眼前不可见物,云扬伫立在原地上不再走动,又以空白之书遮掩自身的气息。 数位大教之人走过,却全然没有发现此处还有一人,至几人离去后,云扬方才向瀛洲外行去。 未久,前方再遇来者,从其所谈中可确定为诛天教之人,中有一人,尤其让云扬忌惮,为普陀之师。 “你们都给我仔细找,哪怕是我徒儿留下的一丝痕迹也要给我找出来。” 普陀之师,在众人间地位尤高,吩咐着身边之人去寻找普陀在瀛洲上留下的痕迹。 一个月以前,普陀带领一众诛天教的弟子,随元家之人来瀛洲追击云扬,后来元家所来之人被云扬全灭,包括诛天教追杀他的一行人也只剩下普陀。 再之后,普陀和一众海客随云扬一同误入仙家境地,在其中被云扬底牌全出斩杀掉。 普陀的命灯也就在那一日熄灭,自然是被其师尊所发现,愤怒悲痛之际,便带着一众诸诛天教的强者来瀛洲,为寻找爱徒的尸身,亦为寻找斩杀普陀之人。 普陀身上有他赐予的两件名宿之兵,在年轻一辈中完全足以自保,因而,普陀之师在首先将矛头放在云扬身上外,他亦怀疑是有其他人对普陀出手了。 但无论如何,杀他徒儿的那个人他都要让他死。 “罗长老,此季中整个瀛洲都被仙家境地内渗出的异象笼罩,神念与大道法眼皆是看不清前方,我们这样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看不若我们再等几个月,待瀛洲的异象散去,我们再来寻找。” “此刻还是去取玉醴神泉要紧,否则必让其它大教占尽。” 不少人这样建议道,只是觉察到空气中的氛围,他们便是闭口不言了,显然此时普陀之师已是变了脸色。 尤其是最后说话的那一人,更是感觉到浑身发冷,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罗长老正冰冷地锁定着他。 “你是说我徒儿的性命轻贱吗。” 气氛压抑至极,罗长老的态度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空气中宣泄着冰冷,如霜寒彻骨。 被罗长老气息锁定的那人,更是如坠冰窖,身体踉跄着后退,体内气血和法力都不稳定了,在猛烈地冲突。 “不要试着违逆我的意志,你们的生命就像稻草一样轻贱,违抗我,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本。” 罗长老说完后便不再理会众人,顾自朝着前方行去,他的话虽然让其他人十分不愉,但却不敢再违抗他的威严,跟了上去。 远处,云扬为之肃然,他有种感觉,普陀之师绝对是个危险人物,而且自己斩杀了普陀,这个人一定是自己的敌人。 瀛洲上受限与那种异力的压制,修士在这个地方其神通与能力会为之削弱,此地无法御行,唯能徒步向前去。 甚至连可一瞬万里的循身符,在这瀛洲上也只能循去三十里,其他神通的作用力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第三日,云扬赶到了瀛洲的边涯,入眼处依旧是氤氲的一片,只是比其后方此处那种异力的压制却是要微弱很多。 眼中能见到的范围也更广阔,前方为一片烟涛微茫的沧海,整个海域都被烟云笼罩,它正是东极海域。 海域上停泊着数支灵舟,为那些无上道统所有,瀛洲隐匿在东极海域深处,虚无缥缈,世间除却那些无上道统少有人可寻到。 “前去太素城。” 长青赌坊的灵舟前,云扬出示长青赌坊的信物,随之,两个中年人将他迎了进去。 “师弟,是你啊,你现在这模样,竟然让我也没认出来。” 很快,船舱内走出一个大气十足的中年人,见到云扬不由地惊诧,此刻,云扬已经幻化成另一个模样。 之前在临近瀛洲边崖的时候,他便以空白之书遮掩了自己的气息,并变换了相貌,以免在瀛洲边崖处被那些仇方势力认出。 这艘灵舟正是长青赌坊所属,长青赌坊虽是穆婆婆的弟子所设,但其实穆婆婆才是长青赌坊的背后主人。 而眼前的中年人云扬也认识,他也是穆婆婆的弟子之一,算起来还是云扬的师兄。 这一次玉醴神泉出世,长青赌坊也赶来了,说起来长青赌坊其实还算不上无上道统,但绝对不弱。 穆婆婆为东洲大地上唯一的天术士,且亦是那几个实力莫测的老怪之一,便是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也得以礼相待不敢有丝毫怠慢。 其门下弟子更有多数臻至地术士,在旁门绝学的造诣上高深莫测,实力不比那些无上道统的大人物差。 “师兄,婆婆她回到东坊街了吗。” 云扬向眼前的中年人问道,这一次从临安圣地出来,已经过去四月,不知道圣地陵园的事处理完没有。 “师尊她到如今也还未归来。” “师弟这一月来可安好,听到你被太素门,元家,诛天教等势力追杀,我们来到太素城,可却找不到师弟的踪影。” “不曾想却在这瀛洲再见到师弟,目前长青赌坊已经向追杀师弟的那些势力断交,从此不再向元家,太素门,诛天教,以及所有围杀过师弟的势力出售矿石和原料。”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一月前之事 “多谢众位师兄的关心,这一月来师弟虽屡陷困境,但最终还是完好无缺。[燃^文^书库][].c|” 云扬心中感动,他与这些师兄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甚至有的一直都不曾见面。 但是他们听到自己有危险,便不远数百万里来太素城找自己,且更是为了自己与那些无上道统断交。 “应该的,都是自己人,师弟且勿与我们客气。” “听说大师兄与二师兄那两个弟子也到了太素城,如今正在太素赌坊大显神威呢,太素门这次是要赔本了,你到太素城倒是有场好戏看。” 中年人幸灾乐祸道,大师兄与二师兄那两个弟子在旁门奇术的天分可不低,早已臻至人术士的境界。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去到太素门这个不学旁门之术的赌坊,却是能让那家赌坊吃大亏。 那两个弟子没有去元家的赌坊,因为知道元家是旁门世家,旁门奇术上也定是高手如云,因此专拿太素门这个旁术上的小白开刀。 灵舟渐渐驶过汹涌的沧海,将云扬送到了太素城的边涯,中年人与云扬道别。 瀛洲上有长青赌坊的人,中年人不可能将灵舟开走就不回去,把他们给丢在那里。 依旧是东街,云扬通过传送阵前去太素城的主要地段,因为太素赌坊也在那个地方,他要去找那两个师兄的弟子。 此际,云扬的相貌看上去与以往大不相同,气息十分内敛,走在熙熙攘攘的城街上,没有一个人将他看出。 耳畔喧哗,千般话音融混,所述不一而足,亦听到有人谈起一月前之事,与云扬有关。 “我听闻一月前荒天殿的候补圣子李煦对太素门出手了,你们有谁知道当时的结果究竟如何。” “这件事真说不准,不过我只知道李煦后来完好无损地回到了荒天殿,既然李煦没事,那么太素门的那些人多半就有事了。” “我看多半是这样,太素门的那些人很有可能被李煦一个人斩杀了,因此太素门都感到没有面子将这件事封锁了。”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尽管太素门将一切痕迹都抹去,但也只能蒙蔽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瞒得过那些同为无上道统的大教。 自然会有消息从那些大教口中传出,而且这件事可以奚落太素门,那些无上道统有何乐而不为。 人群中那些传播真相的人,说不得就是其他无上道统安排的,专门这么做,要将落太素门脸面的事公布于众。 “听说太素门当时是为了追击那个叫云扬的少年,那一次好像连门中的执事都出动了好几位,但是那位少年与荒天殿候补圣子李煦有交情,所有后来那些人都被李煦给拦了下来。” “你们说太素门那些执事会不会也被李煦给斩杀了。” “应该如此吧,我昨天还看到太素器坊那换了新人,听说还有好几处重要坊市中的坐镇者少了几位。” “荒天殿的候补圣子如此强横吗,要知道那些执事可都是立身在修行第四个秘境的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破入人体最后一个秘境,成就准强者。” 听人这么多,众人也不再怀疑了,因为他们的确发现属于太素门的坊市中,很多地方的执事忽然少了几位。 且,世人都知道太素门与荒天殿间隙颇深,几乎是有不解之仇,李煦与太素门的人对上,势必要分个死活。 既然李煦完好无损地归去,那么太素门的那些弟子和执事多半都被他斩尽了。 “说起来这一切还是因为那个叫云扬的少年,一个月以前不仅是太素门对那个少年进行了追杀,元家和诛天教也都出手了,听说是贪图他身上的宝物。” “嘘,小声点,那些大教什么德行心中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那人叫别人小声,可自己却很大声,几乎是周边的人都听得到,显然这个人多半就是其他无上道统排来专门宣扬太素门,元家和诛天教丑事的人。 “那一个月前元家和诛天教抓到那个少年了吗。” 云扬走到那个人前方,如同一个路人被他所说的事吸引而来,开口相问。 “那两个大教的人也没能够抓到那个少年,当时阴阳神子在关键时刻对那少年人出手相帮。” “元家的人,包括那一直与那个少年有间隙的赵乘风,都被阴阳神子阻着,无法去追杀那个少年。” “阴阳神子再败明日教赵乘风,有着绝代奇才之称的赵乘风依旧未能在阴阳神子手中走过一招。” “当时,阴阳神子与元家的第一天才元天也有着一战,只是不知道结果究竟怎样,不过后来两人都安然无恙,想来是战成了平手。” 那个人说到此处,城街上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向这边望来,对与此事也很关注。 阴阳神子四个月前在秦川一招败明日教绝代奇才赵乘风,并且那还是他手下留情,否则赵乘风多半会被他腰斩。 这种实力,超然出众,在年轻一辈中能够做到的寥寥无几,那一战后,阴阳神子被公认为年轻一辈最强者之一。 而如今却又听闻元天与其战成平手,这无论如何也让人难以置信,元天虽然在世间也有一些声名,但是比其那些大教圣子级的人就要差得远了。 “你这消息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元天顶多与赵乘风这种后起之秀的实力相近,怎么可能比得过阴阳神子这种老牌的年轻强者,更别说战平了。” “不错,阴阳神子为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元天或许在旁门奇术上的造诣很高深,但若论及实力,他绝对不可能达到年轻一辈最顶尖的那个级别。” 所有人皆不相信,主要是元天属于旁门世家,他主修的乃是旁术绝学,若是如此他还拥有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实力,那未免太逆天了。 云扬对此倒没什么怀疑,元天给他的感觉远比赵乘风危险很多,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城府和心机都无比深沉,在西星界的时候,他将九大天之骄子都设计了,且在九重宝塔中云扬被那么多人针对,以及从九重宝塔出来被太素门,诛天教,元家等势力追杀,也因他挑起。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高邈与钟子期 [燃^文^书库][] 云扬离去,他听说那两位师兄的弟子今日又去光顾太素赌坊了,他需要去找那两个人。樂文小說| 前方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端是热闹非凡,矿石中能够捡出稀物,抱着试试手气来此的人太多了。 “哎,又输了,这赌坊真坑,从头到尾我就没捡出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是啊,大教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将真正有宝物的矿石拿出来让人来捡,只有那些不确定,或者已经确定不会有宝物的原料才会拿出来。” “其实这算好的了,太素门并不擅长旁门奇术,因此可能会漏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你多挑几件矿石,总能够捡出好货。” “但你若是去元家的赌坊,我敢保证你挑一千件矿石,也不可能捡出有价值的东西,那里可都是行家啊。” “唉,不多说了,马上那两个猛人又要来了,我得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找到奇矿的。” 云扬默默地听着来来往往堵矿之人的议论,一路来到太素堵坊,此刻赌坊内已经到来了很多人。 有为堵矿而来的,但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来看他那两个“师侄”堵矿的。 未久,堵坊外人声骚动,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进来了,所有人纷纷给让开一条道路。 “哈哈哈,太素门,你们的奇矿藏好了没有,我们又来了。 “上一次在你们这里赢走了十万方灵源石,这次可别让我们捡出神源石啊,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说话的为一个年轻人,只有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大气十足,度量旷荡的感觉,着实非凡。 在他的旁边,另一人却是比他要淡静得多,给人以沉稳自若的感觉,看上去年龄与那个男子差不多。 这二人正是云扬那两位师兄的弟子,数月前在长青赌坊的时候也曾见到过。 那个沉稳自若的年轻男子便是他大师兄的徒弟,钟子期,而那个看上去十分大气十足的男子则是他二师兄的弟子,高邈。 “哗”,“哗”,“哗” 莹莹如玉的灵源石排成长河,飞向前方的柜台处,空气中充满灵韵,使人感觉修为都增长快了一些。 正是十万方灵源石,前些日子从太素门的赌坊中赢得,此刻被高邈散出,如挥尘土般。 十万方灵源石排成长河,这样极具有震撼性,显然也是高邈故意如此,他完全可以将其束与袋中。 “哼” 柜台前,太素门执事冷眼看向高邈和钟子期二人,袖袍向着前方飞来的长河卷去,一记袖里乾坤将十万方灵源石全部收入袖中。 “今天十万方灵源石全买了,把你太素门赌坊值钱的矿石都拿出来吧。” 十万方灵源石不是小数目,一般的大教弟子,他的身上全部加起来也未必有一千方灵源石,唯有术士,方才能有这么厚的身家。 高邈和钟子期的手笔着实让人震撼,赌坊中那些尚在挑选矿石的人此刻全都停了下来,纷纷关注着这里。 太素赌坊的执事面色微冷,但却也什么都没说,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之那些人则前去赌坊的更高层了。 太素赌坊共分九层,一般人都只能够到前三重,第四重以上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了。 前三重没有价值十万灵源石的原矿,唯有到四重以上去取,未久,那些人再次回来,同时也带下来了十数件巨型的矿石,足有小山那么大。 “这些矿石都是从第六重搬下来的,每一件都能值十万方灵源石,你们挑一个吧。” 太素执事冷漠道,对高邈和钟子期二人极度厌恶,至于他有没有刻意抬价就没有人知道了。 “就这些破玩意儿,你居然好意思说十万方灵源石一件,你们太素门都经常这般弄虚作假么。” 高邈不屑地看了这些矿石一眼,且不说里面到底有没有奇珍异物,单单是观其神采与纹理,这样的矿石顶多也就一万方灵源石一件。 其身旁,钟子期同样摇头,他也看出这矿石绝对不值十万方灵源石,显然是这太素门故意坑他们。 “这些矿石经过门内的大师鉴定,它就值一个价,你们爱买不买。” 他的话众人自然不会在意,实在是这东洲真正在旁门领域能够称得上大师的不是在元家,就是在东坊街,他太素门哪来的大师。 “且看看吧。” 钟子期道,随之走到那十数件矿石的前方,手掌按在一件矿石上,以旁门绝学感触其微。 良久,钟子期停了下来,仔细观摩眼前的矿石,他刚才并没能发现什么,旁门奇术不曾起到任何作用,这件矿石很不凡。 同时另一边,高邈亦未能有何发现,他前方的矿石根本无法探查,不是被太素门做过手脚,就是里面正有稀十奇物。 显然第一种可能比第二种可能更现实多了,但却还有一种可能,便是眼前的奇石真出于了不得的地势中,其中已摹刻出那片天地的纹理,因此而让自己无法洞悉。 那种情况也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里面真有稀世宝物,另一种则是那里面什么也没有,那只是一件特殊地域的矿石罢了。 这时,太素门执事反倒显得悠哉了,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如今二人已经将灵源石送到他手里,他断然不会再还回去。 这十数件矿石早就被门中的长者洞察过了,确定其中并没有什么奇珍异物。 人群中,云扬亦在默默地观察那十数件矿石,这些矿石给他种很奇异的感觉。 这些矿石中有太阴的气息,多半也取自真正的太阴地,无尽岁月下来,不知浸透了多少煞风和月华,可能真正内韵魔胎或者冥物。 但那种气息很弱,弱到几乎无法感应得到,且其中的天地铭文无比内敛,因此再无法洞悉到更深刻的讯息了。 但无论如何都足以说明这些矿石的确来历非凡,出自于奇异之地,只是不知道它们究竟是奇矿的主体还是边角。 若是主体,则其中很可能蕴有魔胎或冥物,若它们只是边角,则几乎不会存在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师叔 “看不透,这些矿石很古怪。[燃^文^书库][]” 钟子期道,随之,他运开了瞳术造化灵眼,前方矿石上的纹理渐渐地清晰,交织呈现出其内的天地铭文。 矿石内一片幽暗,那是太阴纹烙形成的场域,可遮掩修士的神觉,显然眼前的矿石内真有奇物,但若只是如此,它也不可能值十万方灵源石。 再深处的纹理就看不清了,眼前的矿石的确来历非凡,它存在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甚至超越数十万年。 太阴大势的异力在矿石内积淀成先天铭文,随着岁月流逝,那种积淀也越来越沉厚,先天铭文自成场域,造化灵眼亦无法穿破。 场地上,钟子期以刚才看到的那一角纹理推演那些堪不破的天地铭文,想要藉此洞悉其全部秘密。 但无奈这件矿石所存在的岁月委实太久远了,他能够推演出另一角纹理,但也只能是一角而已,想要完全洞悉它的秘密却是还做不到。 “这些奇矿远非人术士能够洞悉,真不知道太素门是从那弄来的。” 另一奇矿前,高邈亦感到束手无策,连续探查好几件矿石,都是这种情况,显然这些奇矿多半取自同一处。 长青赌坊不曾有这种奇矿,否则即便这些奇矿的秘密远非人术士能够洞悉,但凭着他们长期接触奇矿异物的经验,他们也能够看出些门道。 可此时却是两眼一抹黑,他们的情况自然也被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吃惊道: “这两个猛人上次在这创下记录,连续赌了一百把,一百把都赢了,每一次都能捡出奇珍异物,莫非这次他们要输了吗。” “这次的矿石明显来历非凡,那可是从赌坊的第六重上拿下来的,他们或许真的要输了。” “听说前几天元家的地术士前去过第六重看过一些奇矿,结果坦言自己也看不透,该不会就是这十数件矿石吧。” 众人皆在议论这些奇矿,唯有太素门的执事沉默着,他玩味地看着钟子期与高邈二人,自有成竹在胸,这次这二人输定了。 这些矿石的确就是数日前那位元家的地术士也看不透的那些,当时元家那位地术士并没有选择这十数件矿石。 显然,那位元家的地术士虽然看不透这些奇矿,但也心中也觉得这些矿石中多半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其看法与他们太素门中的长老相同。 “看来只能随便选一件了。” 自知这些矿石的秘密不是自己能够洞悉的,钟子期也不钻死胡同,他并没有多在乎输赢,反正那十万方灵源石也是从太素门赢来的。 “只能如此了。” 高邈苦笑,并不是多在意那十万方灵源石,而是不想这些灵源石被太素门赚去了。 二人也没有寻思,随意指向一件奇矿就要将其选定,忽而,二人神色一惊,却正是云扬在悄然传音给他们。 “选第七处的那一件奇矿。” 云扬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识海中,他隐约洞悉了这些奇矿的一些秘密,觉得那第七处那一件矿石最有可能蕴有稀珍物。 这些奇石连地术士都看不透,云扬自然不可能凭他人术士的旁门奇术造诣将它们看透。 他之所以能够洞悉一些秘密乃是因为山川河图,山川河图内蕴宇宙最完美的道性,云扬借助山川河图的力量时,他能够更深刻地洞悉万物之微。 “你是那位小师叔。” 钟子期回音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因此无人知道云扬正在与二人传音。 同时高邈也顺着传音的方向看去,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向其他地方,所以无人看出异样。 云扬与太素门,元家恩怨颇深,他如今不好在太素城露面。 “小师叔,你居然没死,太好了。” 高邈道,语出惊人,却是让云扬脑门升起几道黑线,看来此子对自己年纪轻轻就是他师叔颇有微词。 “第七处那件矿石里或许有稀珍物,你们选下矿石就走,不要在此处解,里面若真有东西必定会十分了不得,到时就是想走都走不成了。” 云扬对二人告诫道,如果那件矿石真的是孕宝之地的主体,那么里面多半会有魔胎或冥物,那必是无比珍稀的东西。 宝物动人心,那样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得好。 “师叔说的有理。” 高邈随之走到第七处的矿石前,将那件奇矿收进法宝中。 “二位不在这解矿吗。” 太素门的执事走来,他此时正等着看两人的笑话呢,谁知他们却要拿着矿石就走了。 “就在这解吧,让我们也看看那奇矿中有什么东西。” 赌坊中,其他人也在开口,虽然大都知道这块奇矿中不会有什么宝物了,但还是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何物,人都有好奇心。 当然,也有一些人同样存在想看二人笑话的意思,之前二人间赌一百场全赢让有的人眼红,此刻他们自然是想看到二人是怎么将那十万方灵源石输出去的。 “哼,我在不在这里解矿关你们鸟事。” 高邈突然脸色一冷,看向人群中那些幸灾乐祸的人,虽然他主修旁门绝学,但不得不说他的天资确实不错,已经臻至天人秘境。 因此,被他看着的那些人无不感到浑身发寒,到嘴的催促生生停在嘴边,无比滑稽。 “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意么。” 视线扫过那些幸灾乐祸的人,高邈的顶着前方的太素门执事,而后不再理会转身走向赌坊外。 人群中,云扬悄无声息地离开原地,亦跟着出去了。 赌坊外,云扬找到二人,此时,二人的神态与赌坊内大不相同,原来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嘿嘿,戏演得不错,若不这么做或许太素门的人真要怀疑这块奇矿中有珍稀的东西了。” 之前在赌坊中故意装出愠怒的样子,就是要让人误以为他们输了灵源石心中不愤,让他们以为自己收起矿石是因为知道矿石中什么也没有,怕解出来让人笑话。 如果他们表现得太过随意,太过自若则是会让人怀疑,认为这块奇矿内或许有了不得的东西,但是即便走出赌坊也多半会有人很来。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魔胎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燃^文^书库][]” 客栈内,云扬三人围在那块奇矿前,越看越觉得它很不一般。 随之,三人布下阵势将这层楼阁与外界隔绝,以免接下来的事被有心人看到。 “开始解吧。” 话毕,钟子期与高邈二人开始动手,而云扬则放开神念监视着外面,只要外面有人要闯进来,他就提前通知二人将那快奇矿收起来。 “有动静了。” 应声看去,只见刚才大如小山似的奇矿已经被二人剔除杂削,其上阴幽,透发着魔力,令人感到森然。 “难道真的内孕魔胎或冥物吗。” 云扬感到心悸,这块奇矿给他一种不详的感觉,仿佛里面的物种是一种十分阴翳的东西。 “咔嚓”,“咔嚓” 几道剑指落下,阴幽的奇矿上裂开数道缝隙,一时间,深沉的幽光从那缝隙中透出,笼罩了整个房间。 但还未等这里的异象传出去,房间内忽而混沌气弥漫,将那奇矿上传出来的异象给遮掩了。 这种情况三人之前早已想到,在那奇矿上的异象始一出现的时候,云扬便施展开了太初场域。 “快要到主体了。” 此刻,那块奇矿的杂削已经被完全剔除了,整个矿石看上去幽黑发亮,如同夜空中的辰星。 其上散发着阴森的光华,照在身上令人感到悚然,这块奇矿有种魔力,使人为之忌惮,同时它又极度不凡而超凡,使人心悸。 “为什么我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在这种阴森的气息下,高邈没来由地身体一倾,但他也不会因此畏惧,手下更加迅速的划向那块奇矿的主体。 那幽黑发亮的矿岩慢慢地被破开,里面的一角已经能够看得到,那是一件寒光溯溯的甲胄。 “难道奇矿中孕育的是一件宝衣吗。” 看到这种现象,不由地引起众人这样猜测,只是暂不知道这件宝衣究竟有多稀珍,还是只是大路货色。 高邈并指成剑,将这幽黑的奇矿一角又一角地削开,此刻,那件甲胄的轮廓更清晰了,众人确信奇矿中孕育的是一件宝衣无疑。 且单从其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这件甲胄少说也已经交织出浅薄的大道纹烙。 “我怎么感觉里面动了一下。” 钟子期认真道,问言众人皆是一惊,只感觉有股凉气从脚底下嗖嗖地往上冒。 随之,云扬同高邈也静静地看着那块奇矿,但相隔好一会儿,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块奇矿果然再次动了,且这一刻,众人清楚地感应到另一股生命气息。 “这块奇矿内竟然是一个生灵。” 众人警戒,相传这世间有的生灵并非是凡胎所生,而是大道或造化地所孕育出来,那样的生灵强大至极,已经超越人的范畴,远非肉提凡胎能比。 “咔嚓”,“咔嚓” 奇矿无人解,自己破灭开来,也与此同时,一阵强大的气息笼罩在空气中,比之三人任何一个都要强大。 果然是一个生灵,说不清哪一种,但观其外形却是与人无异,此刻,整个矿石已经完全破碎,那个生灵走出来了,站在三人的前方。 看上去,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冠若玉,只是因为长期与外界隔离而显得很苍白。 这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少年人,五官端正而优雅,眉清目秀,极其冼丽,长发如瀑垂与两肩,其身姿修长,银光溯溯的甲胄披在他的身上,别有一种少年英杰的气概。 他沉静如水,打量着屋内三人,此刻屋内针落可闻,云扬三人亦在打量着他。 “嗤” 前方身影如电,那个少年人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云扬出手,没有任何征兆。 古戟上寒光溯溯,穿破空无,冰冷的气息锁定着云扬,显然那个少年人也是看出云扬的修为最弱,欲先解决云扬,再以最快的速度将另外两人也杀掉,他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叮” 几乎是那个少年人出手的那一霎那,云扬也动了,那个少年人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经过仙家境地那一次大的蜕变,云扬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以往他在神海期的时候,便能够斩杀天人秘境以下任何人。 此刻,他立身在道宫领域,且神魂强度已能够媲美天人秘境的修士,更兼之参透时空奥义,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惧天人秘境的修士了。 金剑与古戟在前方交撞,火花蹦溅,若非这间屋内被三人布下了法阵,此处定然已经毁了。 “小崽子,竟敢对我师叔出手,活的不耐烦了吧。” 高邈阴损道,同时云扬与那个少年人交手的时候,他与钟子期已经反应过来。 两人杀来,这个生灵的实力虽然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高,但是毕竟才出世没多久,远还未达到传说中那种通天彻底的地步。 “哼” 高邈的话自然被那个少年人听到了,其脸上一冷,转身就是一戟刺向高邈,比之刚才那次出手更强大数倍,简直穿云破空。 之前那个少年人意在快速斩掉云扬,其攻势下,其实速度有余,而力量不足。 但这一次,却是中正平和,完全地发挥出了他的实力,高邈以轮盘相挡,轮盘上异象纷呈,瞬息间万灵齐出,百兵齐发。 皆是由旁门绝学演化的攻杀之术,但少年人那一戟着实犀利,万灵所向,皆被其灭,百兵齐发,皆被其蹦。 少年人手中古戟穿破重重阻隔,直接击在高邈的轮盘之上,顷刻,轮盘四分五裂,若非高邈反应迅捷,他的整个身体都要被洞穿。 “轰” 楼阁倾塌,尽管有法阵守护,可也架不住修士的战斗,少年人冲出屋顶,一边与三人战斗,一边朝着城外飞去。 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多半会被发觉,一般修士他到不怕,唯一忌惮的就是那些无上道统的人。 他为天生灵物,很多大教都会对他们感兴趣,到时若被那些大教抓住,那么他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坑人 “怎么会事,那边怎么有人打起来了。[燃^文^书库][]” “这世间每天都有争斗,不很正常么。” “咦,那个少年人是谁,竟然独战那三个人而不落下风,那三个人都有着天人秘境的实力,而那个少年人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岁左右吧。” “难道是太素门,或者元家雪藏的天才吗,十三岁便有着天人秘境的实力,这种资质已经不比那些无上道统的圣子圣女差了。” “你在此等我,我前去看看吧。” 四人引发的动静很快被人发现,陆续有人跟了上去,要目睹那个少年人与云扬三人的战斗。 随着他们的到来,少年人的神色越阴沉了,更加快速的朝着远方循去,但是他被云扬三人阻碍着,速度能快到那去。 照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太素门和元家的高手到来,其他人看不出他的身份,但那些无上道统绝对不可能也看不出。 到时候他多半危矣,想到这种情况,少年人的目光一冷,他手擎古戟,抡动八荒,别有一种横扫*的气势,似搅动天地,那种大势无可匹敌,竟是将三人短暂地冲开。 少年人也不恋战,施展神通,快速地朝着远方循去,这时三人也已经稳定下颓势来,便朝着前方追去。 “之前想杀我们,现在就想走了么。” 云扬追至,他的神通尤为非凡,可缩地成寸,说话之时,他亦同时施展了心神奥义上的攻杀之术,以绝强的神念冲击少年人的精神领域。 少年人的实力的确比他强上一筹,但论及对心神领域上的造诣,他却是远远地无法同云扬相比。 因此,云扬的心神法术冲击其精神领域之时,少年人也是精神一顿,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云扬与高邈,钟子期三人已经来到了他的前方。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让你离去么。” 高邈道,这个生灵始一出现,便要杀他们,他的目的自然是要灭口,从而无法将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 虽然后来一番战斗后,他并没能够杀掉他们三人,但是无疑,只要有机会这个生灵绝对会再次对三人出手。 三人并非信男善女,这样危险的人,他们自然不会留下,最好还是提前扼杀了好。 “谁在我太素城内撒野。” 忽而,一道威严至极的声音传来,如同洪吕大钟,回荡在整座城池,随之强盛无匹的气势如同乾坤倾覆一般地积压下来。 很多修为较低的修士,承受不住那种气势,从天上跌落在地,在那种强者气势的积压下,他们连御空都不能。 “不好,有大人物要出现了。” 云扬惊觉,这绝对是一个至强者,真身尚未到来,仅仅是其散发出来的威势就差点让他们从天上跌落下去。 想来是四人在太素城上空战斗,终于引起了太素门的注意,这座城池内有太素门制定的规则,任何人皆不得在太素城中私斗,违者定斩不饶。 不过自己等人虽然是违反了太素门的秩序,但是向他们这样的小人物,也不至于让这种强者出手啊。 “难道是他们发现自己了吗。”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尽管自己改变了相貌,并且掩盖了自身的气息,但未必能够瞒得过那些大人物。 但是自己并没有在太素城接触什么大人物,因此,自己应该还没有被发现,问题不是出现在自己身上,那多半就是出现在那个少年人身上了。 少年人乃天生灵物,的确值得那种大人物出手,但无论如何,那种强者还是避而远之得好。 “我们走。” 云扬对高邈与钟子期传音,而后迅速地朝城外飞去,他心中有一种危机,那个大人物若真正临至近头,多半能够发现他的真身。 “刷” 霎时,两道凌厉无比的气息穿破重重空无,从天之尽头飞射而来,随之,众人只感觉浑身发寒,似有一双眼睛在无尽远方盯着自己。 云扬心中沉重,脸上却不动声色,悄然地催动空白之书遮掩住自己的气息。 “咦” 远方,那个大人物发出一生惊诧,因为他隔着远方施展神通却是无法将云扬看穿。 他没有去关注钟子期与高邈二人,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云扬和那个少年人身上。 “轰隆隆” 少顷,天地隆隆,那种压塌穹宇的威势越来越盛了,且渐渐地朝着这边覆来。 “不好,那个人在朝我们这一边赶。” 众人撒丫子就逃,显然,那个大人物已经看出少年人的身份,同时对云扬也产生了怀疑。 “喂,你快滚蛋,别跟着我们。” 走了好一程,之前向着另一处逃循的少年人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云扬三人所逃的方向赶去。 显然,少年人也清楚,若是分开逃,那个大人物多半会选择去捉拿他,如此还不如跟着这三个人一起逃。 这样既能把这三人拉下水,活命的机会也可能要大一些。 “完了,这次被坑了。” 就连一向沉静的钟子期也有骂人的冲动了,他们之前还想着让这个少年人去引走那位大人物。 少年人的身份太特殊了,乃是天地所孕育的生灵,远远超出人的范畴。 只要这个少年人与他们分开走,那个大人物先追的必然会是他,而不会是云扬和他们。 少年人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往前奔,身后那种威严越来越强盛了,此际,便是四人实力尚可,也无法御空飞行了。 “你们跑得了么。” 不过十数息,那个大人物便已降临,出现在众人前方,达到他们那种高度,一瞬便可行去千里。 他最开始声音传来时,应该还是在太素门内,太素城横跨方圆百万里,从太素门到太素城的主街亦有数万里之距,但对于这样的强者来说是不算什么。 “呵呵,没想到这一世又出现个天生魔胎。” 来人果然是看穿了少年人的身份,他打量着少年人,眼中带着热切,他的脸上虽然在笑,但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被擒 “你这样的生灵,已经有好几千年都未曾出过了。” 来者目光如炬地盯着少年人,天地灵胎乃是造化孕育而生,数千乃至数万年也未必会出现一个。 这样的生灵,得上苍的厚爱,天生与大道亲近,天赋异禀,只要成长起来,必定为惊天动地的强者之一。 “你就是想要说这些吗。” 少年人冰冷道,来者所说的那些他自然知晓,但他也更知道,世间很多人觊觎他们这类生灵的肉壳,欲骛占雀巢。 天生灵胎体质几近完美,与道亲和,极其适合修行,这种体质足以让任何有野心的人惦记。 “你的体质虽然不凡,但如今却还柔弱的紧,根本不配我惦记。” 来者蔑视道,十分不屑,但他心中是否也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四千年前,也曾走出过和你一样的生灵,那个人出世以来便纵横同辈,战便年轻一代无对手。” “当时,东洲大地上几乎所有无上道统的天才都被他击败了,后来,他的修为日益精进,便是那些早已成名的绝代宗主也都不是其对手。” 太素门的那位长老徐徐道来,不知其为何意,忽而,他的话锋一转,神色也变得犀利。 “天生灵胎亦分圣胎与魔胎,而你和昔日的那个人都为天生魔胎。” “昔日那个人一路走来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几乎一路上遇到的人都被他给斩尽了,那个人便是踩踏着众生的尸骨才登上那个高度。” “你们这种生灵,生而就具有强烈的魔性,为世间最阴邪的生灵之一,留你们在这世间也是个祸害。” “为避免他日你造成大杀孽,今日必然是要将你带走,以教内重器集我等神通净化你身上的魔性。” 太素门的长老说得义正言辞,至于他心中怎么想就没人能知道了,想必定然是十分虚伪,龌龊。 话毕,他也出手了,掌中生风,整个袖袍都在滚动,天地间狂风乍作,山流石转,风云翻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收进他的袖中。 其前方,少年人拼命地抵抗,但他的身体还是在不断地朝前飞去,顷刻间已经快被收进袖袍中。 与此同时,云扬与高邈,钟子期三人的身体也在迅速地朝那个人袖中飞去,手段尽施依旧无用,根本不可抵抗。 “哼,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想拘谨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少年人杀机四泄,手擎古戟便朝着太素门的长老横劈而下,显然这个太素门的长老让他心中生起了杀意。 霎时,乾坤震荡,天地都在晃动,太素门长者袖中传出的牵扯力量都被削弱了好几分。 “摹刻出天地铭文的圣兵吗,很好,我正缺一件乘手之兵。” 太素门的长老也不生气,抬手便向少年人手中的古戟抓去,这柄古戟乃是少年人的伴生兵器。 与少年人一样在那造化地中孕育了很久了,其品质远超一般的法宝,真若成长起来,必然能够达到圣人之兵的那个高度。 “老杂碎,你休想。” 少年人赶紧收回伴生古戟,不想自己的兵器被太素门的长老抓去,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前头虚影一晃,一只干枯的手掌已经抓在了古戟上,太素门的长老微微用力,伴生古戟脱手而出。 少年人手臂脱臼,差点被扯断,鲜血大滴大滴的溅落在地面上,但是少年人却毫无所觉,他森然地怒视着太素门的长老,杀机滔天。 “老匹夫,今日你抢我伴生法宝,他日我必将你这老杂碎碎尸万段。” 少年人充满仇恨地咆哮道,但也没有失去理智,之前那一戟几乎截断了太素门长老的神通,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嘿嘿,在我的面前你们还想逃。” “你竟然还想杀我,将我碎尸万段,可是你有这个机会吗,你们今天谁也逃不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次太素门的长老并没再用什么神通来拘禁众人,他直接出手了,干枯的手掌遮天蔽日,似能够将天外的星辰摘下来,它朝着四人覆下。 “逃” 众人大惊,纷纷倾紧手段,朝着远方飞去,但是众人的身体刚刚御空,就被一股强大的压力给震落下来。 电光火石间,钟子期祭出破空符,就欲带着云扬与高邈二人穿破虚空离去。 四下里,虚空一阵晃动,开始扭曲,隐隐有生成空间通道的趋势,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虚空深处传来,将三人向着空间通道中扯去。 “哼,在我的面前你们逃得掉吗。” 太素长者蔑视道,话音落下,随之强大的威势自其身上冲出,笼罩在这片天地中,只见那正在扭曲的虚空突然静止。 空间通道尚未完全显化便是蹦灭了,那里面传出来的牵引力量随之终结。 顷刻,那只干枯的手掌已经将众人给掴住了,众人如同一只蚂蚁一样被捏在手中。 “完了,这些保命手段在至强者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众人心下一沉,当前的情况下想要逃出去,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任他们怎么蹦哒,也不可能翻出他的掌心。 “到此为止吧。” 太素门长老冷漠道,随之将众人收入袖中,朝着太素门而去,他没有在这里久留,这阵子因为云扬的事,很多穆婆婆的门徒来到了太素城,这其中就有钟子期和高邈的师叔辈。 此刻说不得这两人已经传出讯息,他们的师叔正在往这边赶来。 其实他捉了钟子期和高邈也并非是要拿他们怎样,不过前阵子长青赌坊敢与太素门断交,长青赌坊要想赎回钟子期和高邈二人却是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太素门的长老刚刚离去不久,此地果然便来了两个人,若是云扬在此,他必能认出这二人正是他的两个师兄。 “我们来晚了,人已经被带走了。” “走吧,去太素门要人。” 两人没有再此停留,朝着太素门的方向而去,单从他们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们对太素门并没有过多忌惮。 “愚昧”,云扬冰冷道,他岂会因为他们几句话的挑拨,就上去跟他们拼命。 虽然自己借用时空的力量,暂时压制了几人,但他不会认为自己在正面上,能够与天人秘境的修士一战。 他之所以能压制几人,一是因为时空大道是至高无上的大道,当世所修行的大道,没有一样能与之比肩。二是因为其心神强度打破了极限,可以凭着神秘与诡异的法与他们游斗。 但是如果自己送上去,那无异于找死,神藏秘境与天人秘境,不论是在力量上,还是在法术与肉身的强度上都差之甚远。 “去死吧”,云扬嘴角淌血,此刻他的状态十分糟糕,动用时空之力所带来的负荷太大了,他能够感觉到,再这般下去自己坚持不过五息。 这一刻云扬没有丝毫犹豫,将镇仙曲的攻伐术催动到极致,漫天之中响起浩浩天音,一个个虚影自空气中走出,杀向刘道明和王家那五位天人秘境的高手。 “哼,雕虫小技,今日你难逃一死。”刘道明自絮乱的空间中走出,其周身天道符文沉浮,暂时挡住了时空碎片的袭击。只见其拳掌间法则流动,隔着千万虚影,一拳攻向云扬的方向。 云扬神色凝重,全力以赴,催动心魂乐章里的术与法,数十上百虚影涌向云扬前方,阻挡着刘道明那一击,但云扬感到依旧不够,随时准备着用凤凰琴当下那削弱的一拳。 “呗”,那一击太快,太强大,顷刻之间,那重重虚影破碎,甚至有的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那一拳打碎了,因此给人的错觉是只有一道声音,实际上,刘道明那一拳,便打碎了挡在云扬身前的所有虚影。 最终刘道明的攻击落在凤凰琴上,尽管这一击已经比一开始要弱上很多,可依旧不是如今的云扬能够抵挡的,他本来就已经快身心力竭了,这一击下来,使云扬陷入了无比的危机之中。 “这就是你的手段么,若仅限于此,那到此结束了。”刘道明阴沉地看着云扬的方向,守护在他周身的天道符文被时空碎片划破,然而此刻他却毫不在乎,只要斩杀云扬,这一切都会做个终结。 他周身法则流动,压抑的力量在他的身上酝酿着,显然,他将再次出手,斩杀云扬,他相信云扬此刻的状态即便有凤凰琴,也无法挡下他这一击了。 “呵”,然而面对那压抑的力量,云扬却并无慌乱,尽管他的嘴角流血不止,但他却依旧再笑,嘲讽的笑。 “不知死活”,刘道明愤怒,一个小小的涌泉期修士,自己久久不能拿下,是一种耻辱,而此刻自己却还被他嘲笑。刘道明手掌微抬,强大的法术波动流转,这一击足以斩杀普通的天人秘境修士,就欲向云扬探去。 然而这一刻,原先被他打碎的虚影,尽然没有消失,全都化作神秘的能量,迅猛地朝着他扑过来。 “这是。”刘道明变色,原先准备抓向云扬的手掌,对着那神秘的能量狠狠拍去,然而那能够斩杀普通天人修士的力量,竟然无法将那飞扑而来的能量磨灭。 “怎么会事”,刘道明不再淡然了,他的神色间首次变得凝重起来,体内玄功运转,一个个天道符文再次显现,抵挡那神秘能量的浸透。 然而此刻这片空间十分絮乱,不断有地方开裂,飞出无尽的时空碎片,撞击在刘道明的玄功护罩上,不到三息的时间,一个个玄奥的符文在时空之力的磨灭下暗淡下去。 神秘的能量,直接穿透了刘道明那被削弱的防护,竟然直接一拥而上钻向刘道明的精神世界,与此同时空间里面的虚影更加迅捷地朝这边杀来。 那神秘的能量正是云扬的心神力量,虽然云扬仅仅是涌泉期,但他的心神却是真正打破了秩序和极限,即便是六台秘境六台全开的修士在心神上,也未必比云扬强大。 那神秘而诡异的能量一进去刘道明的精神世界,就肆意破坏起来,化作心神之剑,狠狠斩向刘道明的精神之海,更有浩浩天音在刘道明精神世界响起,引人发馈。 “哼,区区涌泉期的心神力量,还妄想磨灭我的精神之海么。”刘道明精神世界幻化意志之剑,欲斩灭那些侵袭进来的力量。 两人的心神力量在刘道明的精神世界里对决,很快便交手数十回合,想比而言,刘道明的心神力量更磅礴,但是却远不如云扬的心神力量精炼与纯厚。 数十个回合下来,刘道明虽然取得了上风,但却是以数量取胜,云扬的心神力量虽然被压制,但却斩灭了刘道明精神世界数处薄弱的地方。 “噗”,外界,刘道明精神恍惚,一缕鲜血自嘴角流出,显然精神之海被遭到损伤,对他本身的影响也十分巨大。 “咔”,空间中响起一阵刺耳的响声,这片地方多处空间断裂,王家那五个人本身正与千万虚影缠斗,突然之间的时空断裂,只见其中一人小腿直接与身体分家,而后遭到虚影的乘胜猛攻。 其他四人虽然没有被直接截断身体部位,但在与虚影缠斗的时刻,却被四方飞扑而来的时空碎片在身上划破一道道口子。 刘道明本身实力是他们中最高的,但此刻他一失神直接就给了云扬机会,于是云扬再次动用了时空之力,断裂了这片空间。 但刘道明却是了得,仅仅一瞬就反应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飞快的抽身后退,也在他后退的那一刻在他原来所站立的地方,一条裂缝在他脖颈那个高度撕裂。 若非刘道明反应得快,此刻他的脑袋已经与身体分家,尽管如此,他在后退的过程中,依旧被数十时空碎片划破了防御,直接穿透了身体的几个部位,虽然都避过了要害,但显然受伤不轻。 这一刻,那些虚影攻杀得更猛烈了,刘道明内外受敌,再无法对云扬出手,那不甘地看了眼云扬那个方向,转眼应对眼前的敌人。 “啊”,一声惨叫传来,王家那个被时空裂缝截断小腿的天人秘境修士,被一群虚影包围,最终不敌,被时空绞碎。其他四人虽然不至于那般惨状,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结果不会好上多少。 “我该走了。”云扬看着远处的战场,心中无喜无悲,此刻自己已经达到最极限了,虽然再坚持下去,自己肯定能够斩杀他们,但自己多半会心神衰竭,分化出千万虚影,他的负荷很大。 尽管他的心神打破了极限,但不意味着他的心神力量就是无限的,镇仙曲演化出的每一个精神虚影都是他的心神力量幻化的,若是常人即便是六台秘境全开也不行。即使只是幻化一千个虚影也会因心神衰竭而亡。 云扬幻化数万虚影一是考虑着斩杀刘道明与王家那七个天人秘境的高手,其次考虑的是即便不能斩杀,他们也要给自己拖住时间,自己可以逃走。 最后是为了震慑他人,告诉那些觊觎自己宝物的人,没实力,打他主意就是找死。 云扬不再催动时空之力,实在是他此刻的状态,根本无法再再动用那种力量了,随着云扬琴音停下,周遭的时空之力不再破灭这片空间的秩序,这片天地的秩序缓缓向正常恢复着。 空间不再崩碎,但锋锐的时空碎片和絮乱的空间风暴,以及裂缝中四溢宇宙罡风依旧未曾停止,这片空间的秩序要恢复到原来还需要一些时候。 尽管云扬的琴音停下了,但空间里千万虚影依旧猛烈地攻杀着刘道明以及王家仅剩的四个天人高手。 “让开”,云扬对着眼前之人冷漠到,话语中杀机不加掩饰。 眼前之人正是一直在远处旁观的王家外亲,此刻云扬身受重伤,欲逃离此地,被王家外亲拦住去路。 “呛”,见王家外亲毫无所动,云扬直接拔剑,其实自己如今的力量十不存一,而王家外亲又是六台秘境的高手,若真交手起来自己多半不敌,但云扬心中没有一丝畏惧,谁要拦自己,自己就对他亮剑。 金剑擦着剑鞘的声音格外刺耳,听到这个声音,王家外亲头皮发麻,想到自己刚才云扬和刘道明他们交战的场景,王家外亲犹豫片刻,让开了道路。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素执掌者 眼中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四人已经身处在一座大殿之中,这座殿宇恢宏得吓人,别有一种威严与肃穆的氛围。 回过神来,随之感应到有数道凌厉的气息正锁定在自己的身上,探头朝前方看去,殿宇的前方正坐着数道威势极盛的身影。 “你们是东坊街的人。” 殿宇前头,居左方的一位长者问道,其音洪大,在这座殿宇中回荡着,可慑万夫胆,震魂夺魄。 他所问之人,自是钟子期,高邈二者。 “晚辈和我师弟正是东坊街的弟子。” 钟子期回道,他不卑不亢,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既不失礼节,有不失沉着,十分镇静。 “你是何人。” 随之,先前问话之人目光转向云扬,其神色微冷,他已经看出云扬的样貌并非真实,而是一层伪装。 “大胆,在我等面前还敢遮遮掩掩,你这是要欺瞒与我们吗。” 怒斥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天彻地,逸散着浩浩天威,惊心动魄,使人颤粟,它来自殿宇前头居右的一个长者。 “便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何人,给我现出原形吧。” 话毕,此人手掐神通妙术,殿宇中道则为之共鸣,一圈清色的神环朝着云扬直袭而去。 云扬知其不妙,擎剑便朝那冲来的清色神环斩去,剑身从那清色的神环中划过却没能损其一毫,如同抽刀断水。 “咻” 清色神环飞来,将云扬整个人裹住,随之便见到云扬布施在身外的伪装渐渐散去,甚至连他以神通幻化的外表也被打回原形了。 映入眼中的为一个出尘少年人形象,遗世独立,蕴藉郁美,不食人间烟火,极具诗韵,空明近仙,单论气质与外貌竟是还盖过天生魔胎一筹。 此际,就是殿宇中的那些大人物也是为之一静,目露异色,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男子,委实太超然出世。 “是你。” 忽而,一道充满仇恨地声音传来,大殿中杀机四溢,森然彻骨,居右的一个老者站了起来,气势汹汹朝着云扬走去。 云扬淡漠地看着来人,心知此人危险无比,暗暗思忖着应对措施。 “一个月前,我孙儿是不是为你所杀。” 老者渐至云扬身前,涛涛的杀意在他的周身宣泄,他犀目如刀,被其目光锁定只觉得如坠冰窖,死亡渐临。 “你孙儿为何人。” 云扬冷漠地道,他心中已大致猜测到这个老者是谁,如果不出意外,他多半就是孙维的爷爷。 之前自己被太素门弟子与执事围杀,也正是此人下的谕旨,此刻自然也不会对其有好态度。 “呵呵呵,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不知所谓,少年人,你这是鄙我杀你吗。” 老者怒极反笑,足以说明他胸中的杀意已经攀升到顶峰,其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我不会很快的杀了你,我会先剥夺你的一切,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尝够绝望的滋味,最后才凄凉地死去。” “你将为你之前的行为而付出你无法承受的代价,包括你的亲人朋友也要被你连累。” 老者的话越来越歹毒,此刻他近乎已经癫狂,人性已经完全扭曲了。 大殿中静悠悠的,那些大人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无比漠然,以他们尊崇的地位,又怎会去在乎一介底层修士的生死。 “还是奉劝阁下收敛,我师叔乃穆前辈的传人,若师叔有恙,穆前辈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邈上前,虽是在奉劝孙长老,实则也是在说给殿宇中这些太素门的大人物听的。 表明云扬的身份,使太素门这些主宰者心有顾及。 果然,高邈话毕,殿宇前头那些好整以暇,冷漠旁观的大人物皆是变了颜色。 “孙长老,此事还是由刑法堂处置吧。” 殿宇前头,居最中央而坐的中年人开口了,他的话语不重,却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威严。 便是殿宇两方的那几个主事者,对最中央的那个男人也无比敬然,由此可见那个中年人地位之尊崇。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见孙长老依旧未退去,中年人不由地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依旧不轻不重,十分平和,然而,殿宇两方的那些大人物的神色却更敬然了,大殿氛围为之一肃。 “是。” 孙长老不甘地退下,对中年人不敢有一丝不敬,他虽尊为太素门权位最高的几个长老之一,但在那个中年人面前也只有遵从,因为中年人才是太素门真正的主宰者。 “将这三人带下去吧,不得怠慢。” 之前询问云扬三人身份的大人物道,他为刑法堂主事人,他的话音落下,殿外便有一身着白衣的太素门弟子走进,随之将云扬三人给带出去了。 显然,他们对穆婆婆心有忌惮,暂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云扬,但事情却不会就这么结果。 一个月前,关于自己身怀神物的事情被人传出,太素门不可能不知道,且他们也不可能不觊觎云扬身上的神物。 此刻,人就在太素门中,他们有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如今没有对云扬出手,只是还没想好个万全之策以应对穆婆婆的怒火。 估计等他们想好了,到时少不得要对云扬出手,或者直接安排个什么意外。 对此,云扬也无多大隐忧,不得已时就把凤凰琴给他们摆出来,凤凰琴属于江山的本命神兵,相信太素门这样传承久远的道统不可能不认识凤凰琴,不知道江山。 到时候就是把凤凰琴交到他们手里,他们也不敢拿,毕竟凤凰琴的主人江山还活在世间,只要凤凰琴落入他人手里江山必然第一时间就能够感应到。 此时,殿宇中已经只剩下天生魔胎一个人了,四人中,他才是这些太素门的大人物注重的对象。 随着云扬三人离去,这些大人物也终于变了颜色,殿宇中,寒气四溢,杀机宣肆,如覆盖了一重厚厚的冰霜。 这些太素门的大人物,终于露出了本性的狰狞,露出了其威仪下掩藏的龌龊与贪婪。 “天生魔胎,留你不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冷漠 “当” 大殿上头,一口洪钟突然落下,朝着天生魔胎镇来,其内的气息太恐怖了,简直像是可以炼天化地一样。 少年人深切地感应到那种危机,急忙朝着洪钟能够覆盖的范围外逃去,然而那口洪钟突然扩大,且其内更是渗出一种吞纳乾坤的力量,将少年人往洪钟内收去。 少年人焦急,更加奋力朝着远处逃,但是他刚冲出一步,他就被一阵威势无比的力量给击得倒飞。 正是居右的一位太素门长老出手了,他神色冷漠,释放出自身的气息,封锁了少年人的退路。 少年人碟血,之前那一股力量差点将他的身体斩开,面对镇压而来的洪钟,他匆匆地隔出一掌。 却犹如以卵击石,巨大的洪钟不曾被其撼动一分,即便是其全力出手也没有一丝可能,更何况如今。 “天生魔胎,是阴邪之物,四千年前的那个人就已经让世间染血,为避免他日你造成大杀孽,今日必然是要净化你身上的魔性。” 殿宇中的大人物冷漠无比,与此同时纷纷出手,手掐神通驭洪钟祭炼少年人的神魂,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何须说这么多虚伪的话,你们这些欺名盗世之辈,枉被世人尊崇,在我看来不过一群龌龊,凶险的暴徒罢了。” “说我这一脉阴邪,我出世以来何曾做过任何杀孽,我看这世间最凶险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你们这些野心家,阴谋者,就是一切祸乱的源头,只要有你们这种人存在世界永远不会平息,什么时候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死完了,这个世界也就清净了。” 洪钟内,大道之火灼烫,但是这些异象骇人的道火却并不灼烧肉身,而是融炼人的神魂。 涛涛的火焰从火海中冲出来,穿过少年人的肉身,在他的精神领域中灼烧,神通亦无法熄灭。 少年人自然知晓,这些太素门的大人物是想要炼去他的神魂,从而剥夺他的这具躯体。 “大教的声誉岂容你来污蔑,到了如今你还是这般生性扭曲不知悔改,看来你身上的魔性很深,今日我等必然是要将你身上的魔性化去,以免他日你为祸世人。” 殿宇中,一众大人物神色皆阴沉,脸上冰冷如霜,浩瀚的法力在这座殿宇内蒸开,那口洪钟上的反应也越来越剧烈。 由初时的淀青变得有些青褐,再变得有些发白,最后已是银白的一片,千千万万奇异的道纹在钟身上显化,端显得恐怖至极。 “啊啊啊” 洪钟内,少年人惨叫,在这座绝顶至宝的祭炼下,少年人遭受到最大的折磨。 如同万蚁蚀心,此刻少年人的精神领域中万千焰火在慢慢消磨他的神魂,磨灭他的灵魂印记。 “你们这些龌龊,阴险的匪徒,若我今日不死,来日必将你们斩个干净。” 少年人愤怒道,咆哮道,然而,依旧无法阻止洪钟的力量对他灵魂的磨灭,这般下去,他的神魂终究要被祭炼掉,这具躯体也要被他们剥夺。 少年人不甘,然而,他如今才还未成长起来,根本不可能反抗得了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更别说镇杀他们了。 “哼。” 外面,太素门的执掌者们并不将少年人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嘴上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然而他们在做的事却是那样的狠毒。 洪钟内少年人的惨叫不断传出,凄惨无比,然而,他们没有停止,有的只是无边的冷漠。 “我们这样做真的能够造就出一个无敌的年轻人吗。” “我们挑选的人会不会与这具宝体灵魂不楔合,无法完全绽现出天地灵胎的威势呢。” 刑法堂的主事人对其他人传音道,他总觉得还不如让这个少年人活着,为他们所用,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天地灵胎。 “此人并非我太素门的门人,且对我太素门有巨大怨恨,不可留。” 太素门主宰者道,他声音冰冷,眼眸中闪过一道杀意,他不会让这个少年人活在世间。 中年人的话让得众人一怔,随之皆是点头,他们不由地想到了四千年前的那个人。 他与这个少年人一样皆是天地灵胎,且都是属于魔胎,那种体质太可怕了,远远地超越了人的范畴。 当年那个人出世以来便勇猛精进,横扫同代无敌手,最后他成长起来后,更是连那些无上道统的主宰者也无法与之抗衡。 天地灵胎,为三千道体之下最强的体质之一,那种体质的生灵注定是要被人觊觎。 昔日那个人还未成长起来之前,世间也有很多人想要剥夺他的肉壳,这些人自然就是那些野心勃勃的无上道统,站的地位越高,野望也就越大。 那些无上道统都想剥夺那个人肉壳,造就出一个无敌的强者,从此君临世间。 只可惜,那个人成长太快了,时间短暂的吓人,从出世到问鼎同辈第一,只用了不到十年。 但更恐怖的是,仅仅是又过去不到二十年,那个人的战力便已经能够碾压无上道统的主宰者,便是那些无上道统想要对付他,也不容易了。 那个人成长起来后,昔日那些觊觎他肉壳的大教都曾遭到他的报复,甚至连大教主宰者都有陨落,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个,合起来足有一手之数。 有过这种先例,因此这个少年人绝不能留。 “天地灵胎与道亲和,在于其体质,却并非其灵魂,只要我门中的弟子与这具宝体完美融合便能绽现其神辉。” 众人目光灼灼,按照昔日那个人表现出的潜力来看,这种体质堪称逆天,仅仅是修行不过三十载,便能力压无上道统的主宰者,简直如同神迹。 那样的资质,已经完全超越了如今世间的那些年轻一辈的绝顶人物,连阴阳神子,李煦,林净谭,天命等人也无法与之向比。 当今世间,也唯有秦婉约,和临安帝女能够超然其上。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子登之谜 “三位随我来。” 这名弟子客气地将云扬三人带入太素群峰深处,前头云霞缭绕,氤氲不散,悠悠翠峰清秀如玉,生满了古木良英,重峦叠嶂间,古洞内蕴。 给人别有洞天的感觉,三人皆惊,太素门的山头果然逸世出尘,绝非世间的凡俗之地能比。 处其间,唯觉神清气爽,周体舒泰,清新明阔,几近空明之道境。 洞天福地中有微妙的韵致渗发,玄之又玄,让人悟道,蓦然,云扬神色为之一变,觉察到前方有令自己熟悉的气息。 云扬悄然透出神念,掠过群峰,穿过重雾,透过古洞,停留在一处府邸中,那种熟悉的气息便来源于此。 “我观前方韵致深沉,奥妙玄异,且又气象入胜,超然凌世,一切似乎皆源自与那处府邸,料想府邸的主人定然为旷世奇人,不知兄台可否为我叙说。” 云扬向引路之人问道,此时钟子期和高邈也看了过来,二人亦觉察到前方并非凡处,皆好奇府邸的主人为何者。 引路人面露难色,不知有何顾及,遂而想到之前刑法堂的主事人吩咐不可怠慢三人,乃道: “前方的府邸,是昔日我教中一位师兄的居处,我的那位师兄,是五千年前的人,如今已不再教中。” 引路人避重就轻,虽然回应了众人的问题,但并没有透露太多,从其神态可看出,对这件事很忌讳。 如此不由地让众人更加好奇了,遂而高邈道: “不知兄台的那位师兄为何者,我或许曾闻其盛名。” 引路人略微斟酌道: “我的那位师兄,名叫王子登,他极淡慕名利,虽常于世间游走,却不留下声名,世上鲜有人知,想来三位应该也不曾听闻其名。” 引路上说完,看向三人,果然见众人皆是一脸茫然,乃稍微放心。 却不知,钟子期与高邈二者是真未听闻王子登之名,而云扬却是故作茫然,其心下已是惊涛骇浪。 “太素门的王子登,与星空另一岸的王子登有什么关联吗。” 云扬心中不能平静,前方那处府邸内渗发出来的气息,的确就跟当时在王屋洞天内那处道场感应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两者多半为一个人,只是这样未免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昔日王子登渡过了星空彼岸,去到了王屋洞天吗,那他又是如何前去的。 “三位里面请。” 引路人将云扬三人带到了一处洞天,其内自有布局,与厅殿无异,且又空旷明朗,灵韵甚厚,乃修行之福地。 随之,这名弟子便离去了,临行前曾嘱咐三人切勿靠近那处府邸,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据说,那处府邸内有教中长老亲设的法阵,凡靠近之人,必将被其中的阵势绞杀。 这让人感到惊诧,那座府邸尽然如此令太素门的长者看重,想必里面多半有其玄机。 云扬心中打定主意,今夜便去那处府邸探个明白,他想要了解有关于王子登的事迹,尤其想知道那个人五千年前究竟是如何横渡星空彼岸的。 三人闲谈了数句便是各自闭关了,这座洞天虽是福地,但三人却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是一个囚徒,被太素门给拘禁了起来。 事实的确如此,太素门拘禁钟子期和高邈二人,便是想与东坊街谈条件,让他们拿大代价来赎人。 至于云扬,那些人迟早会对他出手,只是如今慑于穆婆婆的威严,在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前,他们选择了息事。 是夜,星汉点缀,晓月高悬,处于闭关之中的云扬睁开了眼睛,默默地离开了洞天。 一路疾驰,终于到达府邸处,此刻,在那里已经有两人比他还要早来,正是钟子期和高邈二人。 “哈哈,正好这处府邸外的阵势我们也破不开,这不,师叔刚好就来了。” 高邈朗笑一声道,原来之前听太素门那个弟子将这座府邸说的神乎其神,二人也是来了好奇心。 于是,近夜的时候二人就悄悄地潜入了此地,想要进入这座府邸中探个明白。 “师叔可有办法进去里面。” 钟子期问道,虽然云扬年纪并不比他们大,且境界也并不比他们高,但他毕竟是穆婆婆的亲传弟子,办法总会比他们多。 “我先试试吧。” 云扬慢慢地靠近前方的府邸,刚走出不过五步,只觉得前方的天地纹理似乎都活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阵恐怖的危机感笼罩而来。 云扬知道不能再往前去了,否则多半可能会被绞杀,他运开瞳术造化灵眼朝前方看去。 果然,只见前方三尺外,源气氤氲,道则若隐若现,其运势早已被打乱,是有人将之重新排列了。 如今方圆百里的大道运势絮乱无章,修士陷入其中,多半神通都难以显化,实力大跌。 且,其中错乱的秩序更是与原先的相违逆,彼此排斥,冲突,修为不够强大的人进入其中,直接就会由内而外爆体而亡。 “咔嚓” 霎时,虚空一阵扭曲,随之一道身影渐渐从光暗交汇的虚无之中走出,观其形竟与云扬一样。 正是云扬以时空奥义演化的镜象,它渐渐地朝着前方走去,仅仅是走出三步而已,它的身体上便开始不断龟裂了。 随之时空镜象又向前方走出了两步,只听闻咔嚓一声,时空镜象蹦灭,被绞成碎片。 “这里面的阵势好强,恐怕布施此处阵法之人已经接近天术士了吧。” 云扬郑重道,时空镜象的坚固程度,绝对比他的肉身强,可即便这样依旧走不出五步,如果是他的真身进入其中会怎样,恐怕连三步也难跨出吧。 “不应该啊,太素门的确是东洲最强大的道统之一无疑,但是他们在旁门奇术上的造诣可就不行了,不可能布置出如此强大的阵法。” “依我看,这里的阵势恐怕就是成名多年的名宿级别的强者进入其中也多半有死无生吧。” 这种情况让人骇然,尤其是钟子期和高邈二人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坛神路 未久,一道模糊的身影溯着时间的河流渐渐地走来,其人被神华笼罩,璨如宇内之日月。 随着此人渐近,一时威势极盛,乾坤肃然,氛围变得格外庄重,单观此人的气魄,唯觉尊崇无量,可镇压十荒天地。 “嗤” 少顷,只见恒河上头之人脸上表情忽而凌厉,灿若日辉的目光穿破了无尽悠远的时空,遥望恒河下游的云扬三人。 “不好。” 三人惊觉,感知到危险临近,此人着实非凡俗之辈,不可揣测,否则将有大祸临头。 “断” 云扬亦感到事情严重心下凝重十分,连忙撤断时空之力,不敢再去追溯那个时间点所发生的事迹。 霎时,涛涛不息的恒河,中流阻断,将两个时间领域隔开,但依旧有些为时已晚,时间河流上游的那个人攻击已临至中流处。 “轰” 恒河晃荡,如鼎中蒸腾,极为剧烈,掀起了波涛无量,倾覆天涯与海角,便是截断了时空,其余势依旧传至彼岸,落至三人身上。 三人碟血,几欲粉身碎骨,若非所承受的仅是那个人的余力,恐命不能保。 “好险,那个人太强大了,的确与长辈所说无异,追溯那样的人十分凶险。” 众人心有余悸,之前云扬追溯那个人多半被其本尊感应到了,因此隔着时空镜象对三人出手。 “那个人多半就是后来于此地抹除一切痕迹的人,他还活在世间。” 云扬郑重道,追溯已故之人,一般不会存在危险,除非那个人太逆天,但如今的世间多半已无这样的盖代强者,如此看来,应是其上尚存于世。 随之,三人以宝药疗伤,之前遭创虽然颇重,但对于修士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我越过那个时间点,再追溯一次。” 炼化宝药毕,云扬遂端立起身,再施时空奥义,开始追溯这座府邸的过往,有之前的先例,这次云扬更小心翼翼,跨过了刚才看到的那个时间点。 未久,三人便再次看到那恒河的上游有数道身影走出,三人大惊,云扬正欲截断时间领域,却是感觉这几个人身上并没有那种危险的气息,且更无法看到三人。 这些人应该只是太素门的普通弟子,昔日他们也曾来过这座府邸,因而在时间河流中见得。 时间回溯,三人看到了这座府邸中发生过的很多事迹,但关于其中的秘密,却是还未有寻到一分。 随之,三人看到又有人到这座府邸,霎时,众人神色一变,云扬更是即刻撤断时空之力,他们所看到的那几个人竟然是不比先前之人差多少。 “又是那种老怪级别的人物,太素门竟然如此重视这座府邸,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众人心中好奇之至,续而,云扬跨过那个时间点,再施神通,开始追溯此处的过往,他有种直觉那个时间点离真相不远了。 果然如那样,这一次众人所看到的那座府邸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似有无穷奥妙,至深至晦,神秘无比。 府邸空旷,寂静无声,格外深幽,其主人所留尚在,石台上书卷几册,云扬见之,确认其出自王子登手笔,与当时在王屋洞天所见相仿。 墙角处,府壁处,邸柱上见得只字和图画数幅,皆出自府邸主人之手,众人细看来却难懂其意。 唯云扬骇然失色,因见其画上之物,心中不能平静,画上所绘为一方祭坛,五光十色,惊艳而美观,十方神柱嵯峨魏然,环锁下方大阵,镇着*八荒的风水和形势。 天光倾泻,神秀同灵韵自来,云泽和瑞霞自去,端是神奇无边,俊秀莫及,至高无上,为当时在王屋洞天内所见之天坛神路。 “其上所绘之处并非王屋山,莫非紫薇帝星上也有天坛神路吗。” 云扬心绪无法平静,眼前所见着实非同凡响,匪夷所思,如惊雷耀空,在脑海中霹雳轰鸣,振聋发聩。 其中所涉,关系大如乾坤,天坛神路简直是超乎世人理解之物,可横渡无尽星空,降临彼岸。 “其上所绘天坛神路,为王子登于紫薇帝星时所绘,如此,其应在紫薇帝星之上,只是不知紫薇帝星的天坛神路与星空另一岸天坛神路为何关联,它又在何处。” 云扬心中发惑,久视图上所绘,却不得而知其上所绘之地为何处,他来紫薇帝星的时间太短了,不过一年罢了,又如何得知。 “两位师侄可知图上所绘之地为何处。” 云扬向钟子期和高邈二人问道。 话音落下半响未有人答,原来高邈与钟子期二人也被图中所绘之物震住了,心下惊涛骇浪,为之失神。 良久,二人方自那错愕中回神,乃道: “图上描摹的地方,我二人亦不曾见到过,想来唯有那些长辈能知之一二。” 钟子期和高邈二人回答,又仔细观摩颇久,最终依旧摇头,对此地不曾有任何印象,与经典中也不曾有得见。 云扬以玉简记录此图,留待以后向长者问之,他知钟子期和高邈二人不晓得此地也正常,天坛神路若位于寻常地方才不正常了。 “我欲看到更深层的秘密。” 云扬出手,再次驭施时空奥义,欲跨越更漫长的时限,看到昔日的王子登。 霎时,恒河上的反应更剧烈了,其上游忽而时间河流断彻,到了那个地方就终结,波澜不再兴,整个恒河都静止。 时间河流亦涌不去那个地方,随之未久恒河上发生了巨大的惊变,所有潮流开始回溯,向着原点褪去。 之前所看到的,再也不见了,时间河流开始隐入虚空,直到最后尽都消失了。 并非是云扬撤断了时空之力,而是有一道强绝的力量阻碍云扬去推演那个人。 “太素清虚真人王子登还在世吗。” 云扬心下震撼,他感应得到,阻止他推演的那道力量强大无比,远超当今世间的任何人,甚至比之在仙家境地所见的璟王还要强大一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太素圣子 “府邸之主,真乃盖世奇人矣,生平莫可揣测,既留此处难有所获,我等不若离去罢。乐文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云扬感慨道,遂而与钟子期,高邈二者出去了,此时天光破云,曦露袅袅,刚刚天明。 三人悄然向居处潜行去,因三人修有旁门奇术,一路不曾有被太素门弟子所发觉,眼看目的将至,忽觉背后有人御行而来。 三人心惊,遂而停驻下来,不过一息时间,后方之人便赶至前头,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来的是两个年轻人,说话者仪态十分浩渺,白衣如雪,仔细看来有一种高贵之气,料想这个人于太素门中定是地位尊崇莫及。 另一人则锋芒毕露,气势涛涛,简直擎天腾海,吞纳*,势不可挡,给人以压迫感,但观其服饰,此人并不像太素门弟子。 “我三个为外来者,是被你们太素门长老所抓来。” 高邈回道,随之悄然与云扬传音,叙说此人之身份: “今次我们恐怕麻烦了,这个人是太素门的圣子,人传其实力绝强,且性格偏于冷漠。” “我三人私进那处府邸之事断不可被此人知晓,其问起,我等只矢口否认。” 对面,之前问话的年轻人不动声色,而周边的气氛却渐冷,显然高邈的回答令他不甚满意。 “我问你三人为何鬼鬼祟祟。” 此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显洪大,却肃穆至极,使人压迫,似有一尊高高在上的绝代强者在俯视着他们。 三人皆惊,太素圣子着实非凡,超然于年轻一代,让人难望其项背,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却已有一代雄主的威势。 三人以法术化去那种压迫,方才觉得轻舒少许,不由对此人愈加忌惮,心知自己与他的实力对比相隔如渊。 虽然忌惮此人,但三人却不慌乱,依旧沉着自若,三人中高邈回道: “贵教长老待我三人甚厚,安排我们于远处的洞天福地中,此时我三人恰从那处洞天内走出,何来鬼鬼祟祟一说。” “是吗。”太素圣子淡漠地问道,那种震慑乾坤的威势愈盛,令人骇色。 “的确如此。”高邈回应,从容不迫。 空气中的氛围越来越压抑,似骤雨之前的沉闷,似剑拔弩张的凌冽,太素圣子哂笑,十分冷漠。 “你三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毕,太素圣子驭施神通,霎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声音: “我三人私进那处府邸之事断不可被此人知晓,其问起,我等只矢口否认。” 正是之前高邈对云扬的传音,不曾想却是被太素圣子给捕捉到,三人皆骇,太素圣子手段实属了得。 “现在你三人还有何话要说。”太素圣子平静道,此时,天地中却有一种冷意。 “你待如何。” 钟子期道,不落声势,此事若非太素门将三人拘来,三人何以能进入太素的禁忌之地。 “私入我门中禁地,你三人当死。” 太素圣子杀机尽显,话毕,腰剑佩剑自出,一时间,气凌霄汉,贯彻寰宇,杀气森森,天地为之失色。 圣子之剑横向三人而来,其势无匹,似能斩断阴阳,穿破沧澜,分割乾坤,威倾九霄,愈近愈是慑魂夺魄,深沉的危机之感悬在三人的心头。 “不可挡,速退。” 云扬心知太素圣子强绝,呼钟子期和高邈二人退去,随之驭施时空奥义,以九道时空镜象暂且相挡。 时空镜象驭施神术,以三大天书中的法术,以及:镇仙曲,湮灭仙典,太初奥义,时空奥义等诸多攻杀之术,击向那冲杀而来的圣子之剑。 九道时空镜象各施一术,将云扬绝强战力发挥到淋淋尽致,九道时空镜象同出手,比之他本身的战力更强。 不出手则已,出手则惊人,无论钟子期和高邈二者,亦或是太素圣子和其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皆为之骇然。 “轰隆隆” 尘起尘浮,群峰晃摇,似要被这种磅礴的大气势给从天地中拔出,层云翻覆无常,天地亦为之而色变。 九道时空镜象驭使神术击向冲杀而来的圣子之剑,气势涛涛,两相对抗似乎要将这的一切都泯灭掉。 “嗤” 圣子之剑穿云破空,那九道时空镜象击出的神通竟不能阻其一分,它斩开重重叠叠的攻势,剑身如电亦如流光,穿破前方击来的时空镜象。 “咔嚓”,“咔嚓” 崩溃之声响成一片,圣子之剑拥有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匆匆一息,数道时空镜象为之穿破。 随之又是数道崩溃之声,九道时空镜象皆为之击散了,圣子之剑其势竟不减分毫,直斩向云扬而来。 云扬色变,但却也从容自若,正欲祭出凤凰琴挡这一剑,忽见前方斩来的圣剑只在半空数尺外就停止了。 “封兄,你为何阻我杀此三人。” 太素圣子收剑,遂而问向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原来之前出手阻住太素圣子的人正是他。 只见此人威风凛凛,头角峥嵘,颇有气吞山河之势,道: “我观此人所驭之法神奇晦涩,端是精妙无比,我甚向往之,欲向此人讨得法术,待会我再将此人交与沈兄若何。” 言毕,太素圣子遂负手旁观,只见方才说话之人渐渐向云扬走来,昂首阔步端是威势无双,可压盖同代。 遂而,钟子期和高邈二人皆走来,站于云扬身旁,先前从此人话语中而知其对云扬并无善意,为夺云扬法术而来,二人此时走来,欲于云扬同进退共迎敌。 封姓男子见了,也无在乎之态,其气宇轩昂,别有高高在上之韵致,径直来到云扬前头。 “你方才所驭之道为何。” 封信男子道,此人威势极盛,一言一语中皆显峥嵘与大气,未曾出手,却已声势夺人,柔弱者必为之而颤粟。 云扬之前所驭之道,为时空奥义,为太初奥义,为湮灭奥义,皆无上神道,时空更超然物外,世人不可参神道,因而此人惘惑。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封驭道 “无可奉告。” 云扬拒答,晓得彼为夺他法术而来,心中暗自警惕。 当下封姓男子面色一沉,心生杀机,冷意遍袭于乾坤,势如万箭齐发,穿石蹦云,凌然道: “我何需你告知,我自有法洞悉一切。” 言讫,遂出手,只见其眉间忽而华光大盛,似酝酿着惊天风暴,云扬心惊,知道不妙,急往后退去。 “与我面前,你哪有机会。” 封姓男子哂笑道,随之剑如流星,便朝云扬额堂处斩来,剑身细小,流露着凌厉,及锋锐,出自封姓男子眉间。 “神念化剑。” 当下,云扬明晓了封姓男子用意,旨在斩开他心神防固,强索其识海,欲从其中夺得一切。 “此人歹毒,我们也出手。” 眼见那神念之剑向云扬斩来,钟子期同高邈者亦看不过,遂而驭使神通,以助云扬抵封姓男子。 “蜉蝣撼树罢。” 封姓男子鄙之,遂拂袖,以驱二人,只见其袖中生风,如有乾坤,一拂罢,二人竟如秋风赶叶,为之扫出数千丈,跌落于群山头,视之好不狼狈。 另处,云扬哪是封姓男子对手,以神通御之,守之不住,未有数息,封姓男子所化神念之剑冲至进前。 云扬正待以法宝相阻,却为时已晚,只觉额堂处一痛,顷刻,滚烫的液体自额间淌落而下,划过眼角之间,视之为红色。 “将你一切供奉于我。” 封姓男子喝道,声若惊雷,在云扬的精神领域中回荡,其势涛涛,无可撄锋。 云扬唯觉思绪浑沌,一片恍惚,那时封姓男子已再出手,以神通搜其识海,欲得云扬一切法术。 “滚出去。” 少顷,云扬便清醒来,觉到封姓男子正在搜其识海,大怒,随之驭施湮灭仙典欲磨灭封姓男子冲入其识海中的神念。 湮灭仙典,震古烁今,其盛名之下,实有神鬼莫测之能,其违和天道,逆转宇宙万物之根本,瓦解物质同道性间所存在的融洽,懆控万物皆走向对立,彼此相互排斥,互相冲突,直至最后一切皆毁灭。 霎时,封姓男子忽觉危机,竟有神魂欲蹦灭之感,但其并无慌乱,反对云扬这门法术愈向往。 遂而,封姓男子全力出手,此人不比东洲年轻一辈绝顶之人差分毫,甚至犹有过之,其神念着实强大,绝非云扬所能抗衡。 不过一息间,此人竟将云扬所施神术镇压,续而其神念笼罩云扬识海,抽取云扬记忆。 云扬自知敌不过此人,眼见自己的一切将为之洞悉,乃决绝道: “你休要鄙我太甚,我或可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言讫,云扬遂施湮灭仙典中法术,欲湮灭自身,封姓男子见如此,大惊,急收手,其对云扬之生死并无关心,只怕云扬既死,其身上法术他无法获得。 “将你身上法术奉于我,我放你三人离去,若何。” 封姓男子知无法强取,乃让于条件,其身后太素圣子未说什么,默认其说。 “此人亦对师叔法术有觊觎之心。” 远处钟子期同高邈二人走来,早先被封姓男子一击溃败,不曾让两人退缩,要来相助云扬。 二人看向太素圣子,只见此人:俊秀非凡,浩渺如烟,超然于浊世之上,不似红尘中人。 但观其作为,此人亦心机深沉之辈,封姓男子能觉出云扬所驭法术之奇,此人不可能无所觉,亦不可能无夺取意,只此人城府更深。 见二人望来,太素圣子也毫无所动,还复袖手旁观封姓男子与云扬之争。 另处,云扬正与封姓男子对峙,只闻云扬道: “我命由我,哪凭你来决策。” 言讫,复驭施湮灭仙典以示之,的确如他所说,他一念间可终结自身性命,生死皆握于自己掌中,不由他人。 封姓男子怒,杀意愈盛,冰冷彻骨,可寒万夫胆色,森然道: “确如你所说,我勿能决策你生死,但我却可决策此二人之生死。” 言毕,封姓男子只手抓出去,霎时天地尽颤抖,四方边角倾斜,河山失色,其势凌天驭道,抬手间,竟如乾坤在手。 “滚过来。” 封姓男子叱道,其所针对者,为钟子期同高邈二人,不可奈何云扬,此时欲对他们二人出手。 钟子期和高邈二人见封姓男子强势针对自己,也不退缩,急运神通御敌。 说来二人实力也颇为不弱,不过二九年岁,却已臻至天人秘境,是为天赋异禀之辈,多少无上道统门人也无这资质。 但与封姓男子相较,却无可比性,此人神姿天纵,堪为一代传奇,多半为阴阳神子,李煦那类人。 云扬恐二人有失,乃出手相助,但三人如今哪是封姓男子对手,此人轻易击溃三人的法术,其掌中发力,竟将钟子期和高邈二人擒下。 “此二人在我手,你还不速交出你身上法术吗。” 封姓男子道,他一只手镇压着两人,竟是让他们二人动不得一分,委实有大气度,可压盖同辈。 “师叔无需为其所挟,此人莫非真敢杀我二人耶。” 二人知道有东坊街长辈在太素城,不日就要登门来要人,到时若自己于太素门内被此人所杀,太素门如何向东坊街交代。 由此,太素门断不会坐视二人被封姓男子击杀,因而,钟子期和高邈二人却也无忧。 哪知封姓男子忽然大笑,道: “你二人以我不敢杀你耶。” 其镇定自若,毫不像故作姿态,再看太素圣子,此人依旧袖手旁观,却无任何动作,是真不畏二人被封姓男子所杀。 “糟糕。” 云扬暗呼不妙,封姓男子者非是太素门之人,若果此人真杀了钟子期和高邈二者,东坊街莫非还向太素门寻仇乎。 “你是何人。” 云扬问道,觉得封姓男子必有身份,且极了得,故此其行事肆无忌惮。 “告知你也无妨,我自出于中土,我之名为封驭道。” 封姓男子道,其名委实非凡,与此人的风采气魄皆相衬,封驭道,便是要凌驾青冥,驭使大道之意。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邀战 听闻其名,众皆骇然。 唯觉得:耳侧如击洪钟,振聋发聩,魄动心惊,此人之名,惊才绝艳,此人之志,高出霄汉。 众人再看那封姓男子,只觉此人迥然不凡,神姿绰约,立于前头,竟有顶天立地,鹤立鸡群之态。 “真上苍子嗣也。” 云扬暗道,心下乃对此人愈重视。 此际,封驭道擒钟子期,高邈二人,以两者性命要挟云扬奉献其法术,观其态果绝之至,不像假作。 云扬明晓,此人真敢击杀钟子期,高邈二人,乃道: “我量你为天生俊彦,何故行如此下作之事。” 封驭道听闻,也不怒,娴静自若,朗声笑道: “你勿要将我看作那等庸俗之辈,某看来,行大事者,何乎拘泥于小节。” 言讫,便欲击杀钟子期,高邈。 云扬微惊,晓得封驭道果决,忙道: “且慢,法术未尝不能让你,不过,我却也有一言要讲。” 听得云扬如此说,封驭道微喜,遂而停手,道: “你且速速道来。” 云扬见钟子期,高邈暂且无事,心下稍安,忽而眼光如炬,直视封驭道,道: “云某所习法术同奥义,最是刁专,最是深邃,最是晦涩,最是繁复,非常人所能习得,云某不认为你有此资慧。” 言毕,果然见封驭道脸色一沉,十分愤怒,叱道: “你安敢小觑于我,以我无资格习你之法术耶。” 被其凌厉的目光所视,云扬毫不惧,平静自如,道: “确实如此,云某虽不才,却尚可领悟神道,乞问,君可乎。” 语落,遂驭施湮灭奥义,只见天地忽而死沉,群山始蹦,佳木良茵尽皆凋落。 “我如下所驭之道,为湮灭,想来众位应有听说过。” 随之,云扬又驭施太初奥义,霎时,天地中生气勃勃,已蹦山丘复愈,佳木良茵再生。 “我如下所驭之道,为太初,想必众位应曾听说过。” 至此,云扬方罢手,再看众人,此时尽都失色,惊讶云扬手段之奇。 众人自是有听闻太初,湮灭二道,于教中经典曾见,世间称之其为神道,属万道之中最神秘无上者,众生万灵皆不得参悟。 “云某不敢妄称奇才,却也自以微有姿慧,乞问,君以为你可胜某乎。” 云扬复问封驭道,只见他峥嵘始展,气势凌人,底气十足,竟有无上英杰的风姿。 “确如你所说,封某不可参得神道,但却非我姿慧不足,而限于体质罢。” “众生体质,皆无摹刻神道印记,因而不能感应其道性,更谈何领悟神道。” “若无际缘,若非道体,世间何人可领悟神道。” “世人皆言,神道崇高无上,为万道之中最强,但封某却不以为然,只当其是俗人之无知定论罢,我何需非去参得神道,我自当亲自踏出一条最强之道,定不弱于世人口诵之神道。” “正如此际,我不曾领悟神道,却可胜于你,你虽领悟神道,却非是我一招之敌。” “你的法术,既然你能习得,封某又有何不可。” 听闻其言,众皆惊诧,封驭道此人,果然大气十足,有凌天驭道之志,信念巩固如墙,坚定自身无敌。 神道不足敬畏,只尊自己的道,只应超脱所有,独立绝巅。 云扬亦觉得此人出众,乃真英杰,但却不以为封驭道能习得湮灭仙典,镇仙曲等法术,乃道: “我说你不能习得我的法术,自是有我的道理,你修为高于我,自然可轻易胜之,但却证明不得什么。” “云某自认微有姿慧,假使你我皆处等同修为,你未必能胜。” 语落,氛围寂寥,若非先前云扬已证明其姿慧,众人必当他是一狂徒。 封驭道何人也,同辈中可与之比肩者能有几何,云扬如此说,莫非其以为自己姿慧不弱于封驭道耶。 那头,封驭道听闻,不以为然,底气十足,道: “封某自入世以来,纵横同辈,所遇丰神迥异者无数,未偿败绩,你之姿慧固然出众,但较之于你而更杰者,封某所见之却犹不在少数。” “如你所言,便使你我二者皆处等同修为,私以为,你也非我对手。” 此人器宇轩昂,言谈豪迈,委实风采出众,英姿勃发。 众人皆暗敬之,云扬也是晓得封驭道非凡,却也无惧,稍稍斟酌瞬息,乃道: “你不曾与我比较,何以知之,且莫言之过早,否则只教人以为足下自命不凡罢。” “云某修行至今,尚不过一年半载,根基浅薄,自然非你敌手,但求与足下同境相争,以论输赢。” “若云某败,自当奉献法术,但假使云某侥幸胜过足下,还请足下自去,此后再勿做威胁我三人之事。” 云扬平静视着此人,协调气息毕,只待其答应,与此人同境一战。 此时,众人目光皆汇聚封驭道,欲看其作何打算。 只见封驭道神融气泰,风轻云淡,朗声笑道: “便如你所愿。” 言讫,将手下钟子期,高邈二人放了。 “让师叔犯难了。” 二人回到云扬身旁,拱手施礼,十分愧疚。 “无妨。” 云扬摆手,让二人无须介怀,遂而神色凌厉,便欲与前方封驭道交手。 此际,封驭道亦就绪,辩其气息,远不如之前,此人果然将其修为压制与云扬同境,为道宫领域。 “二位且慢,此处为清暇之地,不宜起纷争,我且引二位去另一地,二位请随我来。” 说话之人,为太素圣子,上前对二人抱礼毕,及请众人随他去。 未久,目的到了,乃是一片广场,太素圣子告知众人,此为教中长者对弟子阐道之地。 每逢教内长辈讲道之日,太素门弟子全汇于此,聆听长辈授法,授经,阐道。 道场邈廓,长万丈,宽八千,空悠且开朗,竟予人浩渺旷达之感。 场上席坐弟子千八百,皆表情倥惚,庄严,或肃穆,神游太虚八极之地,求索大道真谛,思冥宇宙至理。 觉到五人前来,众人方醒,见五人前头那高贵典雅之人,皆为之惊愕,众人自然晓得其身份,太素圣子,教内无人不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借刀杀人 “参见圣子殿下。” 场上众弟子慌忙起身,行参拜之礼,献礼毕,才细察太素圣子身畔四人。 只见四人服饰与他们尽不同,面相颇为生疏,觉到非同门之人,遂奇,不知圣子引外人来此何故。 “四位皆太素门贵客,众师兄弟不可怠慢。” 太素圣子肃穆道,此人高贵典雅,蕴藉郁美,言谈之间,亦有仪态万方之姿。 续而及介绍四人,亦说此来目的,众师兄弟闻之,遂离席,到四方边角去了。 云扬与封驭道二人即去场中,抱礼示意毕,雷霆出手,其势白驹过隙不以及。 一时,天地失色,云卷风倾,边角外千百弟子俱无声,莫不震撼。 须臾,云扬与封驭道交手数十合,不坠下风,二者颇有势均力敌之状。 “此人实属了得,我不曾料到其堪于封兄同境一争。” 太素圣子亦奇之,如下战况始料未及。 其先前稍略预估二者同境强弱,以为定是那云扬败绩,非封驭道数合之敌,不料出乎意外。 中间,云扬同封驭道二者已再交手数十合,结果如旧,不见一人居弱势。 “可敢接我法宝。” 与云扬久战未捷,封驭道心下方稍微重视此人,遂驭本命法宝。 乃一尊玄黄鼎器,三足两耳,其上玄黄灵气交缠,神韵炯异,端显得恢宏,磅礴,势发万钧,竟有鼎定江山之姿。 见得那尊鼎器镇来,云扬也不惧,擎剑杀去,道: “汝之奈我何。” 鼎器势足,云扬以剑攻之,遂觉手臂麻木,封驭道趁此机,擎鼎击来。 云扬促忙相迎,力不能尽全,无以衡对封驭道之威盛,失势而频频败退。 “如此下去,师叔必危矣。” 高邈,钟子期二人急,稍顾左右,见无人望来,意欲适时而出。 另处,云扬,封驭道胶着,来来去去过数百式,封驭道据先机,领趋向,渐有胜姿。 “你不过如是,尔之前豪言,于我来看无外乎妄语罢,尔何足于某相较。” 封驭道乘势不让,意欲击溃敌手,连连出击,玄黄鼎器激荡,石蹦云裂,乾坤晃惚,风起云涌。 四方边角外众人俱骇,神情庄重,只觉那封驭道,头角峥嵘,丰神迥异,器宇轩昂,实乃天纵英杰,睥睨物表,绝伦逸群。 静穆时,神融气泰,英姿勃勃,皎若太阳升初霞,高不可攀,视之,令兀自羞愧,同辈中人,可望其项背者鲜有之。 出动时,风行雷厉,潮鸣电掣,倒峡泻河,天翻地覆,直如天王下界,同天地之规量,齐日月之辉光。 “镇” 场中,封驭道龙行虎步,驭鼎击来,威势极盛,一时十荒震荡,乾坤纷乱,穿云破空。 续而,玄黄鼎器生变,始有三百六十五字浮出,金华灼目,驭周天道则,衡制天下。 云扬遂觉压力,如临天威,急施展湮灭仙经,方蹦灭敌方之势,当下,横击直上。 及四百合,稍稍挽回先前劣势,始得尽施全力,即大展身手,与封驭道竞七百式,旗鼓相当。 场中唯见身影交错,来去惘惚,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二人之争,非常人所能揣测,唯太素圣子洞悉全部。 此人娴静内敛,无从知其意,有弟子问及场中战况,只笑而不答。 天日愈灼,渐近晌午,场中二人出击两千回,难分轩轾,引愈多弟子瞩目。 暗处,太素门之长者冷漠视之,不曾出动,止坐于悟道之境,便尽都晓悟。 “已过二千回,封驭道竟未得将此子诛戮,我观此人不过虚名之徒,实难乘其盛名。” “封驭道此来东洲,欲同秦婉约,临安帝女二者竞逐,如下看来止笑话耳。” 原来,封驭道自中土而来意欲遍观东洲俊彦,同东洲年轻一辈最杰者:临安帝女,秦婉约二人一战。 封驭道同太素圣子素有交情,此来东洲便先至太素城拜谒,孰料太素圣子竟生陷害之心。 意假借封驭道之手,抹除云扬,云扬既死,太素门则可图其珍物,适时,东坊街之人若追究,只将封驭道推出即可。 如下,见封驭道两千余回不曾将云扬诛戮,太素门长者微愠,一人道: “东坊街已来取人,我且去应会。” 言讫即去,盖因早有门内之人来报,东坊街之主登临太素门,前来取人。 再说道场内云扬与封驭道激斗正酣,二人神通尽出,四方天宇异象纷呈,变幻无常。 霎时,重云积厚,雷光暗蕴,乾坤内罡风凛冽,随之,玄黄鼎器之上激射出无量辉光,穿云破空。 始有千万雷霆于九霄垂落,降至玄黄鼎器中,霹雳作响,蒸腾滚动,续而,乌云淤积,低垂半空,渐愈临世。 封驭道沐浴雷光,与玄黄鼎器相合,只手托住玄黄鼎,神力倾发,四方宇内雷霆纷纷垂落直下,直如雷神之子。 遂而,封驭道大步流星,纵横捭阖,携万钧雷霆出手,止十回破对手防御,击穿其护体神环。 云扬及退,见封驭道攻势凌厉,晓得防御无功,遂不自守,乃分心三用,驭九天灵文,六台秘籍,山梅妙经击敌。 封驭道力压十会一一破之,三大至高法术竟不得奈何此人,云扬尤自沉定,早料得如此。 续而,及见虚空扭曲,九道时空镜象齐出,皆施展三大至高法术,围杀此人。 封驭道微惊,觉到险峻,急驭玄黄鼎击向前头,意杀出去,三道时空镜象迎击而上,合力之威,更甚本体。 法术击来,封驭道以玄黄鼎守住,随之鼎中雷霆喷薄,将之磨灭。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东坊街来人 再说一个时辰之前,门下弟子来报,东坊街之主周长青亲来,前来取人。 此人正是穆婉清第二弟子,云扬称其为二师兄,当今穆婆婆年入高龄,并不管理东坊街事务,全交与座下五大弟子。 云扬入门晚,并不计入其列,那五大弟子中,首徒多年前已远去东洲,游历它域,云扬入门后并无见过大师兄。 如今,东坊街同长青赌坊的事务皆由穆婆婆的第二弟子打理,其他三个师兄相辅,如此来看,那二师兄也便是东坊街的掌控者。 早有太素门长老前去应会,意在拖延时间,待那封驭道将云扬击杀,不料二人竟斗得旗鼓相当。 此时东坊街之主待侯一个时辰有余,渐失耐心,道: “你们不速速将我师弟同那两个师侄放出,更待何时。” 周长青语气偏冷,直盯着大殿内另外四人,那四人老态龙钟,皆非凡者,为太素门资历甚高的一列人。 此时被周长青目光扫来,四人当下身心一颤,冷汗浃背,东坊街之主怎是他们四人能抵得。 若无本事,穆婆婆何以放心将东坊街交于他手中,见云扬,钟子期和高邈三人久不出来,周长青及同来师弟亦觉得蹊跷,当下,其师弟道: “我师兄尊为东坊街之主,此来你太素门,却不见有一台面人物出来,是欲向我等摆阔姿吗。” 此人正是昨日察到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被太素门捉去之人,为云扬的五师兄。 觉到此事后,五师兄及以玉符传讯东坊街,请来了二师兄,上太素门来取人。 被五师兄问起,四人心下一惊,面上尤不动声色,乃道: “我门主已闭关多时无法待见二位,还请二位见谅。” 说话之人态度肯切,不料东坊街之主却并不受,摆手打断此人再说下去,道: “你无需再说下去,我知你们定有事瞒着我,我只道我那位师弟,是师尊她老人家最喜爱的弟子,亦是她的传人。” “你太素门务必将人交出来,得罪之处我东坊街愿付出代价,否则师尊不日将亲来你太素门取人。” 周长青严厉道,那四人的心理变化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臻至准天术士,可探查宇宙万物之微。 当下,殿中气氛凝固,紧张无比,四人只觉泰山压顶,沉重万分,盖因东坊街之主给四人极大的压力。 正在这时候,隔壁一阵朗笑声传来,随之一道鹤发童颜的身影走入。 此人神融气态,朴实归真,每向前踏出一步,东坊街之主释放在大殿中的场域便削减一分。 直到那个人走到四人身畔,四人方觉得压力散去,周泰轻松,此人正是那之前于暗中看着云扬同封驭道激战之人。 “门主今尚在闭关,便由老朽来接待二位,周坊主,怠慢啦。” 鹤发老者拱手示意,颇具有仪态万方之姿,一眼便知此人身份尊崇之至。 “太素门大长老果然不凡,我听闻你的声明久矣,今日一见更甚于传闻。” 东坊街之主中正平和道,眼前之人论及辈分比他还要高出很多,单从其之前瓦解他释放出的威势便可看出,此人的实力少说也与他位于同列。 鹤发老者闻之,止稍稍稍一笑,遂而平静,浑沉如渊,道: “周坊主过赞了,老朽姿慧平凡,只因较之你等多活了大把的岁月,才有如今的修为,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天资异禀。” “况且周坊主最长之处也并非修为,而在于旁门奇术,想来若是周坊主施以旁门绝学,实力当远胜于老朽了。” 鹤发老者旷达道,并不因实力输人而难以启齿,一来二去,应对自若,绝口不提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之事。 但周长青自然不是来与他绕圈子,遂正色道: “我师弟告知与我,你太素门捉了我那位小师弟,及那两位师侄,不知三人今在何处。” 东坊街之主神色严肃,直视着前方太素门的大长老,若太素门不交出云扬和钟子期,高邈三人,少不得要一番交锋。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鹤发老者身畔的另外四人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 太素门的大长老见如此,也不愠,及释放出自身的场域,为四人化去东坊街之主的威势,道: “令侄与周坊主那位小师弟我教中一直以上宾相待,如今应与我教门徒切磋道术去了,周坊主却是不需顾虑,我便呼人前去告知,你我只需等候便是了。” 言毕,及嘱咐身畔其中一人前去将云扬和钟子期,高邈三人呼来,那人会意便自去了。 再说道场中,云扬与封驭道二人激战的状况,两人来去三千回合,分不出孰强孰弱。 忽而封驭道统领趋向,忽而云扬绝地反击,反压对手,如此反复,谁也不能奈何谁。 两人皆姿慧绝伦,每到险峻之时,必能一一化解,挽回劣势,越战越勇,欲败此类人,难如登天。 云扬心知遇到对手,除却施展压底绝技实难胜出,但此间场合却是不利,及打消此念。 再说那封驭道,此人气吞山河,神勇无敌,实有擎天倒海之威,同辈中罕有敌手,若非修为压制,此人多半可匹敌李煦,阴阳神子崔映辉那一列人。 自出道以来,云扬纵横捭阖,同境中未逢敌手,与他差之甚远,不见可承他一招之人,无上道统门徒亦如此。 便是修为高过他数重的修士,其也能逆伐,神海期修为之时,斩大教六台密境弟子如探囊取物。 如下却是遭逢对手,封驭道此时修为已压制与他同境,战三千回,无法败敌。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离去 盖因修行日程尚短,虽领悟至上神道却未能深悉其精髓,不曾融会贯通,否则当可尽败同阶之人。 “今下法术皆出,你我二人皆不可奈何彼此,不若我等且将自身战力汇与一式之间,来决胜负若何。” 久战未捷,二人俱疲,遂而封驭道提出此议,云扬应允,二人及蓄势待出。 再说那太素门的长老被遣出来唤云扬与钟子期,高邈三人。 此人临至道场外,恰逢云扬便要与那封驭道一决胜负,也不制止,因其修为否测,场内之人尽不晓得其到来。 事实,此类对决之法最是凶险莫测,不堪者多有生死之危。 只见那道场中,封驭道引颈长啸,气贯寰宇,遂而,天顶雷光璀璨,重云之内尽是浑沌迷茫。 神雷暗孕,声彻九霄,少顷,及破开天云,纷纷垂下,封驭道见这般,却还不惧,纵身其间,沐浴九天神雷,其势愈盛,直如天王下界。 须臾,封驭道大势已成,及踏天而上去击敌手,万钧雷霆相随或交缠其身,或环合其畔。 云扬见之,并不慌乱,待到封驭道击来时,却见前方身影早已逝去,哪还有云扬影子。 遂觉不妙,及透出神念,监寺*,以防云扬忽袭,少顷也不见敌手袭来,更不见其踪影。 心下愈不安,乃施展至上法术,化万钧神雷为甲胄披身,又以大道之眼环视天地,欲寻出对手。 道之真眼视去,世界忽变,所立之处已不再于道场,更不见先前之人。 续而,重重雾霭自边界处袭去十地,遮天蔽月,九霄之下无不昏暗,封驭道乃惊,觉到那灰色雾霭诚是危险之至。 笼罩之处,秩序蹦猝,物质,能量,道性互斥,杂乱无序,尽是毁灭光景。 须臾,雾霭即来,顾盼八荒,竟无可蔽之处,及以法术相抵,哪料那灰色雾霭凶险莫测,少时,防守之域即破。 灰色雾霭袭体,神雷之胄不可御,不住蹦毁,封驭道骇色,觉到危机,乃一声长啸,战力全出。 唯闻惊天动地之声,遂见乾坤晃惚,十荒俱颤,封驭道力降十会,以鼎击向这处世界。 一时,时空碎片横飞,此界蹦猝,封驭道纵身直上,便欲飞出此界。 将近,只觉强大危机袭来,原来,云扬早已等候在外,只待封驭道将出,便以至上法术袭击此人。 “小道尔,莫非以为如此便能制我耶。” 封驭道只手托鼎,逆冲直上,其鼎内神雷喷薄,化解敌手法术,万法皆阻于其间,不加诸于身。 然,未能稍稍喘歇,忽觉到更大险情降至,遂见上头十道身影浮现,驭九天灵文,山梅妙经,六台秘籍,镇仙曲,湮灭仙经等至上法术击来。 见此,封驭道神色严峻,如下之局,安能有解,暗忖敌不过,若被其击中,必遭重创矣。 乃破开禁锢,修为归复绝巅,以身法移到万丈之外去了。 “你莫非要不守信用耶。” 见封驭道忽而破开禁锢离去,云扬心下微愠,诘问道。 其言行内,极具嘲讽之意,封驭道自是听出,遂而冷声道: “我封驭道岂是那等人,既已动用超出道宫修为的实力,我自当承认败绩。” 听其如此说,云扬态度乃稍稍缓和,遂而道: “如此甚好,此战我既已领胜,还请你勿要违背之前所说承诺。” 那承诺,战前两人已约好,云扬若果告败,当奉献自身所学法术,如领胜于封驭道,此人及自行离去,他日不得寻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之衅。 封驭道也不答,及对边角外太素圣子拱手失意,便欲离去。 “封兄请留步。” 太素圣子阻止,留之不住,封驭道只摆了摆手,拂袖而去。 再说暗中那太素门长老见封驭道非但未能击杀云扬,反败在其手,不由骂道: “无用之徒,真朽木不可雕也。” “觊人法术,何须讲道义,如是我,便以修为压制此子,量其如何反抗耶。” 骂过封驭道,此人方稍稍自暗处走来。 “参见十三长老。” 场内众弟子见之,及行参拜之礼,太素圣子亦在其列。 十三长老摆手打断,来到云扬前头,具说大长老遣他来唤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之事。 “你三人随我来。” 云扬三人跟去,少顷,于大殿之内见到周长青,五师兄二人。 二人见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无碍心下稍安,又与太素门大长老等人叙谈少时,方告辞离去。 太素门中无人出来阻拦,盖因先前东坊街之主已与太素门达成一系列协议。 云扬问之,五师兄告之曰:东坊街许诺每年售卖太素门三成源旷,恢复之前因太素门追杀云扬而断去的交际。 三人具说为太素门捉去之事,遂而提及天生魔胎,东坊街之主周长青道: “此人休亦,为太素门捉去,天生魔胎多半命不能保。” 三人不解,乃问因何如此,周长青道: “我素闻无上道统多有奇术,可剥夺天生灵胎肉窍,另以神魂寄之,那天生魔胎落入太素门之手,想来也不出这般结果。” 钟子期道: “可有解救之术。” 云扬,高邈二人亦有此问,那天生魔胎为太素门捉去,大抵也起因于三人。 当日若非三人相阻,天生魔胎多半可逃去,追击此人,乃因其欲诛三人灭口。 然,天生魔胎被太素门捉去,下场必残酷无边,三人颇不忍,欲请两位师兄予以救赎,将此人取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姑苏城 钟子期问起此事,东坊街之主,五师兄二人俱露出难色,道: “世间大教多傲戾自若,肆行无忌,太素门传承悠远,底蕴宏厚,其姿态更强势过余,欲向它要人,难如登天。” “太素门之所以肯放你三人离去,无非是顾及师尊她老人家,以及不想与东坊街撕破脸罢了。” 五师兄如此道,三人方释然,心中也无愧疚,此前,本是那天生魔胎欲杀三人在先,三人为此人谋求生路,本是以怨报德,力尽于此,已经仁至义尽了。 “或许此人已被太素门磨灭了。” 高邈道,昨日三人先去,大殿之中便只剩那天生魔胎一人,想来多半是那些人将欲对天生魔胎施毒手,故唤门内弟子将三人领去。 云扬,钟子期二人亦觉得理应如此,唯东坊街之主周长青摇头,笑道: “未必如此,精神领域玄奥晦涩,太素门欲斩除其灵智,夺其肉窍,绝非是一日之功,如强自剥夺,灵体的精神领域将陷缺矣。” “天生灵体世所罕见,太素门断不可能让其生出缺陷,以我看来,太素门欲夺其肉窍,少则五日,多则七日有余。” 说到此处,东坊街之主微微一笑,一如半载前云扬于长青赌坊外见到此人时那般痞赖,道: “太素门那些人剥夺天生魔胎肉窍,所图甚大,多半是想造就出一个能横扫天下的强者,我即知晓,又岂能让他们得逞。” 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都不解,身畔五师兄听罢,却神色一动,道: “师兄的意思是…………” 东坊街之主笑道: “不错,我就是要让太素门那些人的计划落空。” 五师兄道: “师兄将如何打算。” 东坊街之主遂自袖中取出一册图卷,交予云扬,道: “还劳烦师弟携此图卷去姑苏城帮为兄找一个人,那个人所在之地,图卷上为兄已绘好。” 云扬乃接下图册,遂问那人是谁,五师兄惊讶道: “莫非是那个人。” 东坊街之主道: “不错,正是此人。” 却说此人乃四千年前君临东洲的无敌强者,亦为天生魔胎,与那少年人本是同一脉,也无姓名,世人称其渊王。 何以获得如此荣称,盖其战力绝世,无人能敌,与五千年前南岭璟王相当,皆纵横捭阖,战遍天下无对手,得第一人之称。 东坊街之主道: “师弟只需寻到此人,将天生魔胎被太素门捉去之事相告,渊王必怒,适时将亲临太素门取人,则太素门所图定然落空矣。” 语罢,东坊街之主畅然大笑,笑毕,与云扬告辞,与五师兄将回东坊街,钟子期,高邈二人与云扬同行。 云扬忙唤住,道: “师兄且慢。” 即拿出图卷一副,乃昨夜于王子登昔日的府邸中所发现的痕迹,当时便临摹了一卷,其中描述或可能为天坛神路所在祥址。 东坊街之主看过图卷,细细思量,神色越是惘惑,五师兄亦如这般。 “奇哉,图中描述的地方必神奇迥异之地,何乃世间竟无关于此地的传闻。” 东坊街之主长叹良久,将图卷归还于云扬,道: “书中的地方为兄亦不清楚,或许唯有师尊她老人家知道一些,待师尊归来之后,师弟便可去问。” 言罢,二人挥手便离去了,云扬与钟子期,高邈三人亦借太素城内传送台向姑苏城而去。 却说那姑苏城乃烟锦繁华地,诗礼簪缨之族,昌明隆盛之邦,与太素城,金陵城淄临。 未久,便到了,及取出图册,依上所述去寻那人。 没想好,先写到这吧君子聚义堂仙谪临尘 ——————————————————————————————— 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姑苏城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宇氏兄妹 三日后,目的方到。[燃^文^书库][] 入睑处,渺无人烟,俱一片荒芜,茅封草长,没入膛前,长风拂过之时,荒草倒拨,方见屋顶探出头来。 三人惊讶道: “此处真是渊王府邸耶。” 遂拨开荒草,并步来到旧屋前,轻扣门扉,木屑簌簌而落。 少时,屋内传出健朗脚步声,渐向门前走来,须臾,房门大开开,走出一年轻人。 见三人立在屋前,也不邀三人进去,问道: “你们找谁。” 三人暗中打量眼前之人,只见其双十年华,眉清目秀,便知其不是要找的那个人,遂问道: “渊王前辈可在此处。” 年轻人道: “师傅就在里面,但他从不见外人,你们请回吧。” 语毕便要将门合上,高邈忙去阻止,只觉门扉上巨力涌来,抽退不及遂被冲出百丈外。 云扬,钟子期二人异色,愠怒道: “你这是何意,我等前来,是有要事需禀告给渊王前辈,你为人弟子,何以阻我三人。” 年轻人并无愧色,不耐道: “你们有何要事,只需道来,我自会禀告我师。” 此人傲慢无礼,三人本是不愿再与其多说,但想这事关系那天生魔胎性命,怎可怠慢,遂将当日之事全部道来。 年轻人听毕,神色变换,也知师傅与那种生灵同出一脉,怎会坐视不理,便欲回头将此事俱报给师傅。 适时,屋舍内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如此道: “请他们进来吧。” 年轻人听罢,神色一肃,朝屋舍内拱手拜礼毕,及打开屋门,让三人进去。 三人来到内院,只见院中清景异常,优雅宁静,花草荣滋,古木参天。 树下则立着两人,一老一少,生得气宇非凡,飘飘然犹如神仙中人。 三人暗惊,忙上前行礼礼,老者罢了罢手,朗声笑道: “我已经隐世不出四千年,未曾想到居然还有后辈能找到我。” 钟子期道: “蒙受长辈指导,方才寻到前辈。” 渊王道: “你们是哪个势力的门徒。” 钟子期道: “师承与东坊街穆坊主座下大弟子,这是我师弟,另一位则是我师叔。” 渊王视线在钟子期和高邈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未多么关注,续而,看向云扬,良久方道: “的确是一颗好苗子,你这位师叔将来成就多半要超过你师祖了。” 如此极高的评价,令钟子期,高邈和渊王的两大弟子也吃一惊,唯云扬不觉。 沉默着,若有所思,从见到渊王那两大弟子时,便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无法确认出他两的身份。 遂引话题道: “世人都道渊王前辈疏懒闲野,最怕被麻烦事所累,也从不收徒弟,如今看来传言有误。” 渊王微微一笑,正要回答,其身畔那年轻女子却抢先一步,恶狠狠道: “你说谁是麻烦。” 语罢,气势越甚,竟有凌人之姿,云扬暗惊,这少女绝非庸俗之辈,诚是高深莫测。 忙运法力化解此女的威势,少女见了只银铃直笑,清脆悦耳,又以神奇手段戏弄这语不中听之人。 渊王笑而不语,并不制止,其侧,那之前引路的男子冷眼旁观,神色不屑。 少女频频出手,好久方止,退到渊王身侧,乖巧精灵,哪有之前的蛮横任性。 渊王道: “细说起来,我这两个徒弟与我确实有很深的渊源,我三人本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他们叫我一声长辈也未尝不可。” 云扬道: “不知渊王前辈来自何处。” 渊王叹息道: “那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前不久劫光临世,磨灭了整个缥缈屿。” “我这两个弟子,便是那场大灾难中的幸存者。” 云扬听得内心震荡,遂而看向渊王那两个弟子,越看越是觉得像极当初在劫光之中看到的那两个年轻人。 当时,云扬在仙家境地破关,历劫,后来直接影响到了外界,给缥缈屿带来了灭顶之灾。 危机关头,缥缈屿的一众长老将岛上的一些年轻人给传送了出去,云扬在劫光显化的影象中看到了一切。 其中有两个人给他的印象尤为深刻,那两个人气质和精神面貌皆绝伦逸群,为缥缈屿年轻一辈的最杰者。 那两个人不正是眼前这两个人吗。 “我亦听闻此事,不知前辈可知道其中因由。” 高邈上前道。 渊王道: “因人渡劫而起,只是那个人有神物傍身,便是我,也无法推演出有关他的一丝一毫。” 那日灾难降临,渊王第一时间里就发现了,欲前去化解,哪知它如此恐怖,便是他进去那雷海之中也有陨落的危险。 最后,他并没能够靠近缥缈屿,只寻到了幸存下来的宇氏兄妹二人,便将两人带回,收为弟子,授于毕生本事,以弥补当日之憾。 兄妹两姓宇,男子名叫宇仕文,那名少女名叫宇凌零。 再说渊王道出缥缈屿崩溃的因由后,众人只觉得一阵杀气直冲而来,只见宇仕文脸色阴沉,冰冷如霜,寒声道: “勿要让我寻到那厮,否则必将其抽筋拨皮,挫骨扬灰,以血我心头之恨。” 云扬未语,心下却是凌然,此人以后多半为自己的敌人,难免将要决个你死我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明月楼柳红尘 “你刚才说你们从石材中解出了天生魔胎,可有此事。[燃^文^书库][]” 渊王道,之前三人同宇仕文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是的,那天生魔胎早已生出灵智,始一出世便欲斩杀知情之人,我们四人大战与太素城上空,后来被太素门所擒。” 云扬毫不隐瞒,俱说当日之事。 “我在飘渺屿的时候经常听长辈说外界的大教大抵皆沽名钓誉,实则穷凶恶疾之徒,天生魔胎落入那些人手中多半危矣。” 宇仕文不屑道,对那些无上道统并没有好印象。 “的确如此,天生魔胎万世难出,因其体质得天独厚,世间从不乏对这种生灵怀有觊觎之心的人,这样的生灵成长起来太难了,多半陨落在成长的路上,被某些人剥夺一切,但此事既然被我知晓,他又与我是同一脉,我断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太素门最好别太过分。” 渊王道,可以感受出他真的动怒了,即便是对太素门,他也是强势的态度。 宇凌零道: “师傅要去太素门要人吗。” 此女鬼精灵着,听到师傅的话,不仅没一点严肃,反倒是笑意吟吟,高兴万分。 渊王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怪,呵呵的笑了,道: “也好,你们长期呆在飘渺屿上,虽然清净无争,但眼界所及之处未免太狭小,此次便随我出去看看吧。” 随后目光一转,看向宇仕文,道: “这次去太素门难免要起纷争,不仅在与我和那几个老家伙之间,也在于年轻一辈之间,你可有信心战胜那太素门的后辈。” 宇仕文傲然道: “我自当能一人镇压他们全部。” 适时,只听一阵大笑传来,观其人正是那久未说话的高邈,此人如此道: “你哪来信心说这话,你可知那太素圣子沈英珂,及那太素首徒居宁远,此二人皆年轻一辈绝顶之流,你区区一介无名之辈安敢言镇压此二人。” 场内,钟子期亦觉得此人太傲,未曾与人正面相争,而直言可尽败敌手,诚是大放厥词。 宇凌零听罢,遂不喜,道: “你竟然敢小瞧我哥哥。” 此女面带怒色,说完便欲施展法术,惩戒高邈,渊王罢手阻止才算了。 宇仕文却也不争,只冷冷地看了高邈一眼,神色倨傲,十分不屑。 “我三人与那太素门关系颇僵,就不方便去了,晚辈便先告辞。” 云扬拱手抱礼,便要辞去,宇凌零连忙止住,道: “你们不一起去看看我哥哥是如何打败那太素圣子沈英珂,及那太素首徒居宁远吗。” 云扬直道不必,便辞了渊王师徒,与钟子期,高邈二人离去了。 “倒也是块良才美质,可惜......" 待到云扬三人离去,渊王久视着云扬的背影长长太息,无从知其何以如此。 “师傅,那个人有何特别吗,我看他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啊。” 宇凌零不解地问道,渊王只是不答,须臾,乃道: “我们也要快点去太素门了,不然那天生魔胎就危险了。” 言讫,便带着宇仕文,宇凌零二人拂袖而去,只几步,便消失在天之尽头,甚是缥缈虚幻,不像凡尘中人。 再说云扬三人来到城头,欲借助城内的传送阵台回东坊街,忽见前面人群簇拥,便以神念探去。 原来众人注目之的,是那坊市前的十余位女子,着眼看去,个个生得清颖脱俗,花容月貌,冰肌玉骨。 或巧笑嫣兮,或柔情绰态,或仪静体闲,她们身着明丽的罗衣,带着精美的佩玉,头戴金银翡翠首饰,缀以周身闪亮的明珠,脚著饰有花纹的远游鞋,拖着薄雾般地裙裾,隐隐散发出幽兰的清香,向四方扩散徜徉,风骨体貌直如图画一样,像极神仙中人。 三人异色,便问旁人,道: “她们是哪里人啊。” 答曰: “她们都是出自明月楼的仙子。” 少时,那些仙子选材料完了,便欲离去,众人见了,皆让开道路,让那些仙子先去。 及过身畔时,云扬忽觉悸动,忙朝她们看去,见缀于后面的那个女子,不由眼眶微红,激动万分。 钟子期,高邈二人若有所觉,便问其故,云扬只罢手不回。 原来那女子像极一个故人,只是念及那个人如今尚在星空彼岸,如何至此,因而不敢相认,只恐空喜一场。 须臾,那些女子便走过了,芳踪难觅,竟是这般浮动飘忽。 “随我去个地方。” 云扬道,说完便朝着城头最兴荣的方向走。 钟子期,高邈二人紧跟而上,未走出多久,云扬便驻足下来,前方乃知情阁。 “你想问什么。” 主事人道。 “问一个人。” 云扬便问之前那个人的信息。 主事人听闻,道: “她的确叫柳红尘,半年前进入姑苏城,后来成为明月楼的弟子。” 云扬谢了主事人,交赴源石后,便带着钟子期,高邈二人离去了,一路心事重重。 如下这般,云扬已经确信之前见到的那个女子正是星空彼岸的那个人,心中尽是踌躇。 钟子期,高邈二人见如此,再三相问,云扬俱无回应,二人也不再问这件事了。 “我自己去个地方,你们先回去吧。” 高邈道: “无需如此,既然一起出来,师叔要去什么地方,我二人自然跟随。” 钟子期亦如此道,于是三人便同行,朝先前明月楼的弟子离去的地方去了。 未久,三人寻到那之前消失的十余位女子,便也不上前,只遥遥缀与其后。 再说前方那些女子,早已发现三人,却不道破,似是浑然未觉,且行且戏,优雅温婉,像是一群精灵。 “圣女,你看那三个人跟了我们这么久,该不是为你而来的吧。” 一个少女道,此女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性格颇为调皮精怪。 这些女子中,那神韵最为别致,最为出众的女子听罢,却也不愠,只伸出纤细的手指一点那个少女的额头,道: “不要乱说。” 这个女子,自然是那明月楼的圣女,不知其姓,只知她的名字,芊羽。 芊羽,亦是一个奇女子,慕之者,不知几何,其才情与姿容,皆绝伦逸群,堪与之比肩者,唯临安帝女,秦婉约二人已。 芊羽“教训”完那少女后,遂而看向人群中另一个女子,道: “你怎么了,一路走来恍恍忽忽。” 被问起的那个女子惊醒,直道没事。 这个女子生得风姿绰约,眉间有一点朱砂,着眼看去,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佳,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眉善睐,靥辅承权,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不是柳红尘是谁,事实上她先前并未发现云扬,但此时她心中亦有之前云扬的那种悸动,乃至于魂不守舍。 又过了好久,目的到了,前方早有其他人等候与此,见明月楼的人到来,便道: “你们明月楼不是历来与世无争的吗,这次是想来与我们争夺那件宝物吗。” 此人说完,在场之内其他大教的门徒皆看过来,俱面带异色。 芊羽道: “我们只为拿回我教中当年遗失的那件宝物而来,其他东西自然不会与你们相争。”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乱云涧 原来,此处叫乱云涧,乃是一处失落之地,历来平凡无奇。[燃^文^书库][] 具说,不久前明日教长老经过此地,忽觉有感,便停下来,驻留少顷,后来得到了绝世机缘。 乱云涧因此传开,随之,姑苏城附近的道统和古老世家皆曾遣出教中高手来这查探,最终得出此地或为神明遗迹。 其真面目,被遗迹中的阵法,和当年的人以法术隐匿,因而后来人皆难发觉乱云涧其不同寻常之处。 再说那明月楼圣女道:只为追寻教中遗失之物而来,并非要与他人争夺乱云涧中的宝物。 场内之人听后,遂问道: “不知圣女殿下所说的遗失之物是那件东西,倒时我等莫要拿错才是。” 说话之人,乃是一俊俏男子,只见此人潇洒非凡,蓝衣飘飘,观其神采,便知此人定是那豪杰之辈。 说起来,此人云扬倒也见过,正是那当日在云天城与明日教绝世奇才赵乘风激斗之人。 不是云天教首徒李俊义是谁,近一年过去,此人神采更胜过往昔,隐隐有一代雄主的气势。 被李俊义这般问起,那明月楼圣女处变不惊,道: “请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李俊义豁朗一笑,倒也不再过问此事。 适时,场中另一人道: “我看仙子还是说出那件东西究竟为何物吧,不然到时候被俺拿到了,俺还得双手奉上交给仙子,最后只落得空欢喜一场。” 说话之人,乃一雄健男子,只见其虎背熊腰,身长九尺,竟比一般人高出一半有余。 此人身材威武,却不显臃肿,恰到完美适中,着眼看去,其周体上下皆洋溢着力量,似能抬手扔山。 此人出自蛮荒山岭一脉,那的人,皆天生神力,体魄与力量甚于常人十倍,为世间强大种族之一。 明月楼圣女听完他的话,嫣然笑道: “各位既来,绝不叫大家空欢喜一场。” “说起来,那件宝物也并非是那么容易找到,需得持有与它相关的信物方能够寻到,想来各位也不会那么凑巧便寻到我教的遗失之物了。” 明月楼圣女款款解释道,言语得中,从头到尾避而不谈那件东西究竟为何。 场内众人愈加好奇,却也不好多问。 众人心思各异,唯之前那蛮荒山岭的男子旷达一笑,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这样俺也就不会抢到各位仙子的东西,到最后还得归还给仙子了。” 乱云涧,在于姑苏城,这座城池,实乃明月楼的辖地,明月楼让其他人来此寻求机缘,已是仁至义尽。 假使寻到明月楼的遗失之物,怎能不拱手相让。 但凡事总有例外,如若那件宝物真乃稀世奇珍,适时不为之所动之人又将能有几何,在场之中无不心思各异,真正乐天旷达者唯此一人而。 “大个子,我们给你好处,你随我们一起去寻找那件东西怎么样啊。” 明月楼圣女身畔的少女巧笑道,俱是看出其他人皆别有用心,唯这个人正直坦荡,欲将其拉入她们的阵营。 蛮荒山岭的男子听了,十分高兴道: “仙子要给俺什么好处。” 那之前说话的少女遂觉得此人有趣,不由玩性大起,嘻笑道: “事成之后,你就是我们明月楼的贵客了,到时,你可以随时来明月楼与我们交流哦。” 此女眼波流转,巧笑嫣兮,兼之她开出的条件,委实令人心动。 然而,那蛮荒山岭的男子只是憨笑,再无所觉,道: “能与仙子们一起交流确实荣幸,但却非实质的好处,俺还是自己去探寻这乱云涧,希望能寻到机缘吧。” 此人直言不讳地拒绝了,只令得之前那个少女恨地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句榆木脑袋后,便不再理会了。 圣女芊羽莞尔,对蛮荒山岭的男子道: “我可代长辈们答应,将教中的部分经书借你一观若何。” 明月楼,姑苏城实际掌控者,其实力可与太素门,诛天教,阴阳神教等无上道统并列。 这一道统的古经,诚是奥妙神奇,精深莫测,世间修士莫不渴求一观,而不可得。 如今,天大好处设与眼前,谁了不为之所动,蛮荒山岭的男子也动心了,遂对明月楼圣女拱手抱礼道: “既然仙子如此诚意,俺要是再不答应俺都不好意思了,仙子给俺这么大的好处,俺也就不用再去寻什么机缘了。” 言毕,便排开人群朝明月楼那一阵营走去,此人神力压盖群雄,所过之处,众人无不让开道路。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入谷 又过不久,此前约好来探乱云涧之人都已来齐,适时,人群中一人道: “圣女殿下,不趁此时开启遗迹,更待何时。[燃^文^书库][]” 众人视去,只见说话之人立于人群中央,直如午时的端阳,灼耀刺目,伫立与千百人间,竟有鹤立鸡群之姿。 此人乃明日教圣子姚鼎杰,这次入世,乃因月余前明日教奇才赵乘风连遭败绩,归去后便知耻而后勇,愈勤修苦练,不再顾问外事,因而此次教中遣他出来。 乱云涧或为神明遗迹,周边势力无不重视,然,姑苏城乃明月楼辖地,这个道统未尝允许他教之人进入,那些势力也不好擅闯,后来,诸教便于明月楼协定,只许教中门徒来此,明月楼方允。 所参与其中的势力,无有不遣出教中最杰弟子。 除姚鼎杰外,场中年轻俊彦还有那云天教首徒李俊义,太素首徒居宁远,剑域圣子林净潭,天枢圣子,蛮荒山岭年轻一辈领军人。 再说此前姚鼎杰令明月楼圣女快将遗迹开启,话落后,多有附和之人。 圣女见这般,也知是时候了,遂取出一盾,霎时,天色忽变,由昼及夜,未久,星辉遍布,月色皎洁。 众人俱惊,惊犹未绝,又闻震天彻底之声,只见前方峡岭朝两侧分开,谷壑遂现,遍布迷雾,谷底之景俱不可见。 少顷,众人意少舒,便回头向圣女所立之处看去,不见方才那盾牌。 原来,那盾牌名叫月神盾,乃明月楼镇教至宝,此前,圣女以神盾开启乱云涧后,便将其收回了。 “乱云涧已开,我等可以下去寻找机缘了。” 说话之人,乃姑苏城本土势力门徒,此教虽不为无上道统,却也可称大教。 此人对圣女道谢毕,便向那谷壑下去了,与他同去者,还有四人。 场中,亦有冲动之人,唯恐宝物落于他人之手,便欲前去,为教中领军之人所阻。 须臾,未听到一丝动静,众人不由疑道: “莫非下面并无险况,他们已经进入遗迹了吗。” 大多人认同,随之又有人下去了。 结果如旧,场中未闻一丝动静,大教弟子中的领军之人亦奇之,纷纷以神念探之,以瞳术察之。 谷壑间云雾迷眼,此乃玄境之异象,非境界高深之辈不可堪破,众人则惘。 “久候此处亦不是办法,诸位我先行一步了。” 洞悉无果,众人也不踌躇,世事哪能总都十拿九稳,适时,一人站了出来,对众人抱礼毕,便领同行师兄弟朝那谷壑下去了,此人乃太素首徒居宁远。 去未久,云天首徒李俊义,明日教圣子姚鼎杰,剑域圣子林净潭,天枢圣子等人亦领着同门朝那谷壑下去了。 见所有人皆去,适时,明月楼那些女子中,之前那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四下张望,欲寻出云扬三人,望遍四方,哪有三人的影子,不由大惑,道: “别以为你们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话落下,依旧无人回应,圣女芊羽亦奇之,此前她们可明确感应到云扬三人远缀于她们身后,直至到乱云涧,三人的气息皆消失了。 蛮荒山岭的男子道: “俺觉得仙子可能是产生错觉了吧,这里除了我们,哪还有其他人。” 少女怒视了此人好久,也懒得解释,道: “你懂什么,你还未来之前,我们就发现那三个人了。” 蛮荒男子憨笑道: “可能是他们回去了。” 少女不再解释什么,她只觉得此人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些人此前就一直跟着她们,怎么可能就那么回去。 圣女道: “他们并未离开,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这里没有人能够将他们找出。” “走吧,不管他们到底为何,是敌是友,到最后终会有分晓。” 随后,便带着众人到谷壑下去了。 再说十里外,云扬与钟子期,高邈二人立在山石上,眺望乱云涧。 之前,将近乱云涧之时,云扬便以空白之书将自己与钟子期,高邈二人掩藏了,因而,没有一人发现他们。 “未曾想到姑苏城内竟有一处神明遗迹,既然赶上,怎能错过。” 钟子期道,此前乱云涧的秘密已经被三人得悉了。 “走吧,我们也上去。” 云扬道,说完便御空而去,钟子期,高邈二人随之跟上。 未久,便到了,乃细查此渊。 只见下方游气扑朔,氤氲厚重,将视线阻隔,辩其岁月,竟不可追溯,单从它所流露出的气息来看,其沉淀岁月,多半十万载有余。 “这个地方失落太久远了,谷底多半早已生出十分恐怖的生灵。” 高邈道,三人因修习旁门奇术,因而,所能洞悉到的秘密比之前那些要多很多。 “刚才最先下去的那几个人应该是死掉了,我们小心点。” 云扬祭出凤凰琴,将三人守护其下,随后三人亦踏入那片氤氲之地。 适时,只觉一阵危机涌来,迷雾中果然有凶戾的生灵,虽不可看见,云扬还是凭直觉催动凤凰琴朝前方攻击。 随之,数道惨叫之声响起,竟似龙吟,乃因其中的凶灵被云扬击中,故愤怒了,咆哮而至。 三人只觉得,数股飓风从四下袭来,晓得是那些凶灵来了,便祭出法宝,朝那击去。 且战且行,好久都不见尽头,此壑深不知几万丈,又有众多凶险生灵突袭,若非三人同行,且实力皆不弱,多半危矣。 又飞落数万丈,眼中迷雾愈来愈薄,稍可视物,更觉周际凶物愈少。 渐渐降落谷底,乃一处涧峡,水甚清冽,刚没膝盖,水中雨石躺陈,清景异常。 三人四下眺望,遂见涧峡中横尸十余人,此前先去之人竟无幸存者。 三人愈小心翼翼,朝涧峡更深处去了。 未走多远,遂见一群白衣男子,正是太素门之人,居宁远亦在其中,见三人到来,异色,道: “是你。” 云扬道: “是我。” 便领钟子期,高邈二人朝前去了。 太素门弟子俱怀杀意,便欲前去截住三人,被居宁远阻止方休。 盖因四月以前与荒天殿候补圣子李煦赌斗,假使败绩此后将不可针对云扬,后来败了,当遵循那日的承诺。 云扬与钟子期,高邈走到前头,忽闻响声大震,前方有人激斗。 三人临近,只见一人手持明亮萤石,与另一人激战正酣,遂知因由。 原来那人手中的晶石名叫月华石,此类神石乃凡石聚月之精华数十万载方能孕成。 此石可融汇其他神物,用以铸就神兵利器,亦可化开其中能量而使神兵复苏。 云扬三人到来,自是被二人察觉,遂而,二人竟罢战,突袭云扬三人。 此二人之前云扬三人隐在暗中时也见过,那手持月华石之人乃天枢圣地门徒,另一人则是剑域弟子,这两人皆有天人秘境修为。 二人袭来时,云扬三人早有所料,蓄势已毕,便以至上法术击之,二人仓促出手哪能抵抗,只一式之间,便节节败退。 三人乘势不让,只令二人疲于应对,数合之间,血溅峡谷。 “你们是何人,还不速速住手,欲与我教为敌吗。” 二人料抵敌不过,遂报教门,欲以势压人。 哪知三人竟不惧,出手愈猛烈,一时失守,被云扬一剑斩断右臂。 月华石跌出,云扬只略施法术,便将其收入囊中。 “到此罢。” 云扬令钟子期,高邈二人停手,并不取二人性命。 “你们夺我宝物,就不怕我师兄找你们清算吗。” 此人师兄自是那天枢圣子,那个人实力超群,年轻一辈中可堪绝顶之流。 云扬漠然回之: “自己寻死,怨得何人,本不欲夺你机缘,怎叫你二人竟对我等生出杀意,便是你那师兄来,我又何惧之有。” 言讫,及去,二人见如此,遂大呼: “有人得到月华石了。” 后方太素门弟子闻声赶来,忙问那人是谁,二人遂以法术展示云扬三人的相貌。 太素门弟子便欲追去,居宁远罢手道: “那个人不简单,且不出手,自有人对付。” 再说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拿到月华石后,便离去了。 走出不久,前方忽有一人视来,道: “你们是何人,之前怎不见你们。” 三人遂通姓名与来出,适时,又一道声音传来,斥道: “滚出去,谁叫你们来这里的。” 乱云涧,或为神明遗迹,知之者少有,此前知晓者,多将其视为己有,哪容再有来人。 更有人见面便出手,以刀兵之锐气斩来,云扬以法术破之,冷漠道: “你等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便抽出宝剑,朝那之前出手之人斩去,钟子期,高邈二人亦出手还击此前出手之人。 那之前出手攻击云扬之人,乃诛天教,太素门,明日教之徒,此三教俱与云扬存有间隙,因以听闻其名,便欲杀之。 云扬一一奉还,剑所讨之处,多有不堪,难接其一剑。 与仙家境地破关以前,尚立身与神海领域之时,云扬便可败多数大教门徒,如下修为更进,这些人岂能是他对手。 此前,大教门徒之领军者并未在意云扬对同门出手,盖因见云扬修为浅薄,并未放置于心,亦不阻止,孰料同门师弟皆不敌,被其一剑击溃。 众年轻一辈领军之人皆怒,斥道: “放肆,与我面前你也敢伤我同门,是欲挑衅我吗。” 说话之人,乃明日教圣子姚鼎杰,只见其面沉如水,若非心有顾忌,多半早已出手。 一月前,元家,诛天教,太素门追杀云扬之事天下皆知,后来东坊街大怒,与这三教皆谢绝来往,更是言称若不给个说法,待穆婉清归来,必将找其清算,世人方知原来云扬竟是那个人的传人。 穆婉清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人乃东洲唯一臻至天术士之人,现世间,在旁门奇术上的造诣无人出其左右,兼之其乃是活的最久的老怪物之一,她的实力已经难以揣度了。 便是一教之主,面对此人,亦不敢有丝毫怠慢,云扬是其传人,孰能不有顾忌。 众年轻一辈领军之人皆只以言语叱之,未尝有真正出手之人。 适时,此前被三人击败那两个人赶至,见众人皆汇在此处,便呼道: “月华石已落于那人之手。” 之前被云扬斩断右臂之人指着云扬道。 那个弟子俱说此前之事,天枢圣子赐予他丹药,便叫他治伤去了,随之看向云扬,道: “我师弟所说之事可为真。” 其他人俱看过来,月华石乃稀世奇珍,场中之人,皆有夺取之心。 云扬并不隐瞒,坦然道: “此二人对我出手,夺其珍物,权当其所付出代价罢。” 天枢圣子怒道: “岂有这等道理,速速交还我师弟的宝物,否则我将亲自来取。” 云扬道: “我便不交,你待如何。” 天枢圣子道: “你是寻死。” 言讫,瞬息及至,鄙近云扬身前,其速度,白驹过隙不以疾也。 遂而,朝云扬抓来,眼看便将云扬抓住,只见前方的身影一阵恍惚,竟支离破碎了。 原来,此不过一道时空镜像罢,其本体早已退去。 天枢圣子即刻便反应过来,其神目睁开,窥破一切真伪,寻到云扬本体藏身之处,便欲擒来。 适时,忽觉一阵危机涌来,天地皆颤,盖世神威倾天而下。 场中之人俱有感,皆觉到那至高神威。 “别鄙我,否则必是你们陨灭。” 云扬冷漠道,扫视场中所有人,不惧分毫。 原来,此前是云扬以月华石一丝精华引动了凤凰琴的力量,故让众人感到盖世神威。 如下,那一丝精华耗尽,那令乾坤震颤的力量也便隐去了。 众人意少舒,此前那一刹那,真切体悟到毁灭,假使那阵力量降临,他们必将灰飞烟灭,十死无生。 “那是何种力量。” 场内众人俱惘惑,唯年轻一辈领军之人想到某些可能,心下惊涛骇浪。 “是了,此前元家,诛天教,太素门追杀此人,便因怀疑其或身怀神物,月华石可令神兵复苏,此人应是以月华石引动了神兵的力量。”(.)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明月楼故址 以神兵之威慑住众人后,场内再无声音。[燃^文^书库][] 众年轻一辈领军之人俱沉默,无人再向云扬索取月华石,更无人再驱逐三人。 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立在人群中,念及这些大教门徒皆汇在此处,遂奇,便以旁门绝学探悉此地。 良久,略有所获,道: “所见只是表象,其更有另一面。” 钟子期说毕,便以法宝击向左侧悬崖,将其拦腰斩断。 众人见之,便阻止道: “你安能如此莽撞,岂不怕此地设有杀局,若被触发你将奈何。” 钟子期道: “我如此做,自是有几分把握。” 遂不理会众人,又以法宝击向远方八重峡谷。 原来,此处设有封岭阵势,以九重峡谷禁封原地,再布以迷阵,以惑众人。 只需将那九重峡谷斩去,迷阵自破,其真面目将现矣。 须臾,九重峡谷皆被击断,适时,只听闻深涧中响起雷鸣之声,四下俱瑟瑟晃动着。 又听闻水声涛涛,及见十数里外突然波涛涌起,冲天而上。 众人俱惊,便退数十里,观之,遂见巨流中竟有宫殿轮廓,愈渐浮出。 随之,其貌越清楚,果然雄奇恢宏。 众人奇之,不知此乃何方神霄绛阙,便问同门领军之人。 道: “应是那明月楼故址。” 具传,明月楼曾经历迁徙,其原址或许便在那乱云涧。 此前回话之人,乃剑域圣子林净潭,此人细看了那座宫殿后,便觉得其多半为那经典上所记载的那个地方,料想其中多半有稀珍之物,便御空飞去了。 其他年轻一辈领军之人见这般,哪肯落后,御空即去。 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自然跟上,刚到殿前,忽觉一阵强大力量冲来,便以法宝相抗。 及退数步,方将那股力量卸去,再看前方,哪还有那些年轻一辈领军之人的身影。 原来,此乃殿中阵法对外来之人的排斥,一般人绝进不去,须得实力强大方可。 “跟我走。” 云扬展开领域,同时施展湮灭仙经,将所涌来的力量一一磨灭,便带着钟子期,高邈二人进入殿中去了。 始一进入,便有人自暗处袭来,三人急忙闪避,竟未躲过,遭到重击,若非早有防范,多半将被腰斩。 三人尚未反应过来,暗中之人再次杀出,云扬遂将钟子期,高邈二人推出,同时暗中召唤凤凰琴。 那人杀来,正击在凤凰琴上,云扬因而躲过必杀一击。 此人实力卓绝,三人皆远非其对手,便有凤凰琴相护,依旧受创颇重,血溅三步。 见云扬以凤凰琴抵住自己一击,暗中之人异色,便朝凤凰琴抓来。 云扬冷叱道:找死,便自月华石中取出一丝精华,引入凤凰琴上。 适时,一声凤鸣传出,震慑天地,随之,盖世神威自凤凰琴上笼向四方,愈来愈盛,宫殿之中,愈发滚烫,四下事物皆自主燃烧起来。 熊熊火焰之中,渐渐浮现出一只凤凰虚影,那一霎那,凤凰睁开了高贵的眸子,睥睨苍生万物,朝着暗中那个人所在之处看了一眼。 顿时,那片虚空炸了开来,如同恒星爆炸,涌出涛涛的火海。 好久才熄灭,再看原处,已经寻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不知那个人死未死。 云扬收回凤凰琴,又以神念探查四面,确信无人后,方才坐落下来,拿宝丹服下。 钟子期,高邈走来,见云扬并无大碍后,这才放心,遂问道: “师叔可有猜出那人是谁。” 此前那人,一直隐与暗中,兼之实力有强,出手速度更让三人反应不及,因此到最后三人都没有看清他的真貌。 云扬道: “应是大教门徒中的领军之人。” 三人实力俱不弱,而之前那个人只一招便尽败三人,且之后更让三人毫无还手之力,如此了得,哪能是一般人,或许唯有无上道统门中的圣子,首席弟子可做到。 高邈道: “如此,只能是那五人,师叔以为是五人中何者。” 那五人自然是:太素首徒居宁远,云天首徒李俊义,剑域圣子林净潭,明日教圣子姚鼎杰,及那天枢圣子。 这五人中,只有那剑域圣子,云天教首徒与自己无怨,其他三人皆是有不小恩仇。 云扬斟酌后,也辨不出究竟为何人,便道: “那姚鼎杰,天枢圣子应是最有可能之人,但其他三人却也不无可能。” 稍稍缓和伤势,云扬三人便再次朝这种宫殿更下层去了。 一路上空空如也,这座宫殿虽大,但三人却并没寻到什么稀珍之物,想来多半是被那些人收完了。 直到第十五层,才听到有声音传来,这座宫殿有十八层,众人都是从最顶层往下走,宫殿中,每一层都设以阵法,第十五层,其实便是已经被打开了四层。 三人到来,年轻一辈领军之人只看了三人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以法宝收取殿中的东西。 单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无法辨别出此前究竟是谁出手。 那五个人不在意云扬等人的到来,但其他人见到三人后,收取宫殿中宝物的同时,亦腾出手来攻击三人。 三人并不惧,一一奉还,同时以神念探查殿中宝物,可惜,这层宫殿中虽然有不少珍惜材料,和法宝,但却算不得稀珍,尤其三人身为术士,天生与宝贝打交道,就更看不上眼了。 “或许珍贵的东西都在下层。” 云扬道,便出手攻击第十四层的入口,钟子期,高邈自然相助。 众人见之,只摇头哂笑,并不认为三人能打开这宫殿中的禁制,此前他们能走到这里,皆因他们门中的领军人物实力强大,故而能强行破开禁制。 未久,只听到一阵巨响,随之,整座宫殿颤了颤,众人惊觉,看向入口处,哪还找得到云扬三人的影子。 无需多想,众人便知道三人已经进入了下方。 随之,太素首徒居宁远,云天首徒李俊义,剑域圣子林净潭等人皆动了,冲入入口处。 众人皆小看了术士的能力,三人虽然实力算不得多高,但是比起破阵,即便是那年轻一辈的领军之人,也定不是三人对手。 众人来到第十四层,忽然狂暴的力量肆掠而来,竟避无可避,众人反应不及,遂被袭个正着,实力强绝之人,尚无大碍,不堪者,则被重创,喋血五步。 “你们找死。” 天枢圣子怒视前方云扬三人,他自是看出,这皆是三人布的局,用来对付众人。 原来,云扬三人先进入这里后,便以旁门绝学扭转了这里的法阵,因而,众人进入这里便遭到攻击。 云扬道: “莫非只允许你们来对付我们三人。” 遂不再理会众人,只以法宝收取这里的宝物。 这座宫殿应该是昔日明月楼的药殿,或器殿,不然,何以这里所设之物,俱是药草,与材料。 年轻一辈领军之人见到云扬三人都在收取宝物,自不会旁观,遂以大伐力,将殿中精奇之物俱往他们面前摄去。 三人遂罢手,这宫殿上方真正可称之为稀世奇珍之物太少了,难让人太在意。 那五个人自然也看不上,只收取了少数精奇之物,便来到去下方的入口前,轰开禁制,进入更下面去了。 一直到第十层,此处的禁制愈强大,年轻一辈领军之人全力一击竟不可破。 遂以本命法宝攻之,才将那入口打开了。 进入其中,药香溢来,令人神清气爽,这里乃是一处丹房,因这座宫殿一直被其中的阵法封存着,其内事物竟不坏,因而这些丹药俱不失药性。 殿中丹药并不多,不足二十枚,但从丹药上渗出的药气,却充溢在整个大殿中,缭绕不散,身处其中,仅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无需多想,众人也知那必然是无上圣药。 太素首徒居宁远,云天首徒李俊义,剑域圣子林净潭等五人实力最强,冲在最前面,云扬三人稍微落后,眼见那十数枚圣丹便要尽落那五人之手,云扬也行动了。 以月华石的一丝精华复苏凤凰琴,对着五人攻击。 五人异色,隔空朝着陈放圣丹的地方一抓,同时又祭出一件宝物来抵抗凤凰琴之威。 顷刻,五件法宝均炸开,五人亦被击出数步。 五人神色俱难看,那五件法宝,乃是他们保命之物,拜教中长辈所赐,威力强绝,如今顷刻俱毁,怎能不教人痛惜。 事实,这还因为如今的凤凰琴还称不上完全复苏,只是其一丝神力罢了,不然五人也绝逃不脱。 一击击退五人,云扬遂出手将最后两枚圣丹摄走。 至此,殿中圣丹尽被几人分去。 此前之争,剑域圣子林净潭取得四枚,云扬得两枚,其余四人各得三枚。 因有之前云扬以神兵击退五大年轻高手,场中众人竟不敢来夺,云扬这才打量那两枚圣丹,顿时高兴万分。 原来,那两枚圣丹乃返命丹,化神丹。 那返命丹,便如它字面意思,令人返还寿命,生命退还三百载。 那化神丹,乃是铸就神体的圣药,凡人服下,即可蜕凡化神,生命增添五百年,这类丹药对修行初期之人效用愈大,对已臻至人体第四个秘境之人,则是不能再添加寿命了。 众人见人,俱神色火热,然忌其神兵,未有敢出手之人。 剑域圣子看过此前所得那四枚圣丹,不甚满意,遂对云扬道: “我以两枚圣丹换你返命丹,不知肯换否。” 云扬道: “这两枚丹药对我用处很大,我不打算与人交换。” 遂将圣丹收起,剑域圣子见如此,只能罢休。 圣丹取尽,五位年轻高手便再去开那第九层宫殿的禁制,良久方才破开。 适时,一声咆哮自下方传出,凶狠异常,令人胆颤。 五人遂退后,刚去,一巨大头颅自下方探出,张口一吮,竟将远方众人吸去。 五人连忙出手,方将同门拉回,而顾之不及者,则被那巨凶摄入嘴中,一时惨叫连连,血水四溢。 云扬三人见势快,早已退到最后方,因以免过一劫。 须臾,那巨凶飨食毕,竟不满足,戾视众人,眼中竟呈贪婪之色。 只听其一声咆哮,其身体剧烈地挣扎,适时,整座宫殿皆瑟瑟颤抖。(.)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相见欢 read336(); 三人赶到前方,那巨凶咆哮更厉,简直石破天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凤凰小说网(www.fhxs.com) 众人遂觉震耳欲聋,精神恍惚,识海欲崩溃,云扬以镇仙曲挫其锋锐,又借以凤凰琴之力量,方将其抵住。 遂对五位年轻高手道: “我三人须先洞悉下方阵局,适时,方能以其下阵法再将此獠束住,你们先抵住莫让它来打搅我等。” 五人应允,便分出三人与那巨凶缠斗,余下二者,则守在云扬三人前头。 此时,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俱开启造化灵眼,便向入口下方看去。 乃窥清那巨凶全貌,此獠乃上古生物,当世罕见,其躯长三百丈有余,宽一百丈,遍披鳞甲,四肢壮健,魁梧有力,如擎天之柱。 其躯摆动之时,宫殿巨摇,下方阵局不住龟裂,直如神龙摆尾,翻江倒海。 三人以阵术造诣细究下方阵局,良久,方洞悉其中一些奇妙,遂以阵术绝学添置阵法。 那巨凶早已生出灵智,自是看出三人正将设局来对付自己,遂怒,吐以蓝烟淹去。 剑域圣子,云天教首徒忙以领域将三人护住,那蓝烟无法浸透。 三人因以心无旁骛而布设阵局,少顷,阵成,又以此前所得宝物填与阵中,道: “局已设好,还需你们将此獠打下去,适时,我三人引动下方阵局禁封入口处,此獠将不得再出矣。” 言讫,便退到后方,只令五位年轻高手去与那巨凶争斗。 五人不喜,但念及此獠出来以后,此中将无人是其低手,适时,众人将危矣,遂前去与其激斗。 及数十回,未能伤其一毫,众人异色,深感此獠强横,道: “这样分散攻击,对此獠无丝毫作用,需将我等力量整合。” 五人遂并列出击,将力量汇聚一处,击在那巨凶额前,果然凑效。 巨凶吃痛,怒啸数声,其躯剧烈挣扎,几欲破封而出,此獠力量何其巨大,其躯体挣动间,整座楼宇颤动不休,五人俱感到一阵巨力涌来,忙以法宝相抵,仍被撞出数十步。 五人战意越盛,再次攻去,击伤其颚骨,同时,亦被那巨凶抛出去,负了轻伤。 五人俱不在意,再战,直令此处混乱无序。 良久,方使那巨凶落于下风,五人乘势不让,绝学尽出,将那巨凶往入口下迫去。 巨凶被下方禁制所困,身躯与四肢皆不能出,如下这般被动防御,又怎是那五人对手,遂只能频频向下退去。 云扬三人早以待发,只等那巨凶下去,便引动下方阵局将其束住。 适时,终于等到,及以法术击向下方禁制,阵局遂启,此前被五人破开的封印渐渐复合。 巨凶怒啸,冲向入口,及见下口处神光湛湛,将其阻回。 云扬道: “那巨凶实力强横,可比准强者,下方宫殿被其守着,除非长辈前来,不可冒入。” 众人皆然,天枢圣子道: “这方才第九层,其下方或许将更险恶。” 众人唯能就此止步,下方九重宫阙非绝强者不可去。 再说此行云扬及五位年轻高手俱得到圣丹,皆已满意,若过贪,则必将离大祸临头不远矣。 众人沿路返回,刚出,遂见前方一高大男子飞来。 不是那蛮荒山岭年轻一辈领军之人是谁。 蛮荒男子走来,见过众人,便道: “俺刚来,莫非下面的宝贝就取完了。” 天枢圣地的弟子笑道: “我们只取了九层,还有九层等你来取。” 却说那蛮荒男子虽然憨厚,但却并非愚蠢,众人的话他哪听不出,遂不再去宫殿。 明日教圣子姚鼎杰道: “道兄不与圣女去寻那宝贝,跑来此处作甚。” 蛮荒男子道: “已经找到,遂而俺便匆匆赶来,本是也想来分几件宝贝,可惜,俺还是来得太晚。” 明日教圣子道: “不知圣女追寻的那件宝贝为何物,道兄可否为我解惑。” 其他人俱侧耳,莫不好奇。 蛮荒男子笑道: “不可说,不可说。” 遂而,前方一道绿色身影掠过,翩若惊鸿,向这边飞来。 正是那明月楼圣女,芊羽。 圣女来到宫殿前,对众人施礼毕,道: “芊羽已将遗迹打开,众位眼下便可离去。” 众人自然不好再留,圣女的话虽委婉,然其中逐客之意,众人自然能听出,遂报礼辞去。 直到众人都去了,圣女转身进入宫殿之中。 原路上,众人皆不解圣女为何将所有人逐出去,遂问蛮荒男子。 蛮荒男子道: “圣女此前对俺说,她将在那座宫殿第七层修炼一门经法,期间不得受任何人打扰,因以将我等皆逐出去。” 众人闻言俱惊,道: “那宫殿的下九重凶险之至,圣女如何能到。” 五位年轻高手亦奇之,此前他们进入第十层便被那巨凶所阻,不得不退回,眼下那明月楼圣女竟将独自前去第七重修炼,莫非她实力已经远超他们耶? 蛮荒男子道: “这俺也就不知道了。” 太素首徒居宁远道: “那宫殿乃明月楼故址,其身为明月楼当代圣女,或许有特殊之法,可避过那殿中一切危机,如此,她能进入第七重修炼也便说得通。” 众人皆然,随之,便出了乱云涧,刚出,只听闻身后一阵巨响,两侧山峡渐渐闭合,未久,那处峡谷也便消失了。 众人各自离去,云扬来到蛮荒男子身前,道: “兄台之前与明月楼那些弟子同行,那其中有云某的一位故人,不知兄台可否告诉我,明月楼那些弟子如今在何处。” 蛮荒男子道: “此前我们寻到那件宝贝,明月楼圣女便让她们先回去了。” 云扬谢过了蛮荒男子,遂令钟子期,高邈二人先回东坊街,便自己向明月楼去了。 到那里,俱报姓名,来意,明月楼知其身份,便延于教中,以宾客之礼待之。 云扬便让众人都出去了,自己在房间里等候,数盏茶毕,还未来,不由急切难安,在房中踱来踱去。 甚久,有人轻叩门扉,料是那柳红尘来了,喜不自胜,踱步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进来一神仙女子,其生得风姿绰约,眉间有一点朱砂,着眼看去,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佳,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眉善睐,靥辅承权,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正是柳红尘,见云扬,遂惊,惊后又喜,不由眼眶泛红,泪如雨下。 急转身将门合上,颤微道: “真的是你?” 云扬道: “是我。” 遂上前,将其手握在手心,延于对坐,并自煮香茶,道: “当时离去,只以为再无相见之期,能再见到卿,真好。” 柳红尘视着云扬道: “红尘怎愿与你相离。” 云扬听毕,不由愧疚难安,道: “卿心系云扬,直如那明珠投入尘土,凤凰偏倚农舍,云扬何德何能得卿之垂爱。” 柳红尘道: “君何必妄自菲薄,红尘心中,只以君是那天地俊杰,他人何以与君相比。” 云扬十分感动,便牵过柳红尘的手,道: “这一年所发生的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遂俱说这一年之事。 良久,茶沸,馨香扑鼻,这次所煮出的茶竟比那次在太素城与荒天殿候补圣子李煦比斗茶艺之时更佳。 云扬为柳红尘沏满,道: “卿是如何来到这里。” 柳红尘道: “当时,我去了王屋洞天,走上了你离去时那条路,随后到了这里。” 原来,当时柳红尘归来,不见云扬,便问云扬母亲,云扬母亲告诉她,云扬两月前便离去了。 追问云扬去处,云扬的母亲只不答,柳红尘便不住请求,最终云扬母亲感其真诚,便告诉她云扬自天坛神路离去了。 随后,柳红尘便去了王屋山,根据云扬母亲所说,寻到了真正的王屋洞天,找到埋葬在那寒潭底下的天坛神路,最终踏着天坛神路来到紫薇帝星。 云扬听罢,感动莫名,道: “得卿之厚爱,实乃云扬三生有幸。” 茶过数旬,门外传来呼喊之声,柳红尘道: “是我师姐,前来叫我回去了。” 云扬不舍,牵着她的手不肯放,柳红尘道: “下月十七,我在秦淮河上等你。” 遂挣开,百般不舍朝门外去了。 原来,明月楼乃清规严谨之教,门内之人,虽并非不可与男子接触,但却得保持距离。 目送柳红尘远离,云扬怅然若失,遂辞了明月楼,借姑苏城传送阵台,向东坊街去了。 却说东坊街在于那青扬城,青扬城,乃东洲最南端,与南岭中间只隔着蛮荒山岭。 青扬城之西街,北街,南街,皆被剑域所据,其东街便称之为东坊街。 此街乃青扬城最富饶之地,街上大大小小坊市,不下十万家,各行各业空前繁荣。 此街亦是东洲术士云集之地,盖因慕穆婉清天术士之名,纷纷奔赴于此。 云扬自姑苏城归来后,与长青赌坊会见二师兄周长青,遂问道:婆婆归来没有。 道:“师尊她五日前已经回到东坊街。” 云扬遂进入长青赌坊后院,果然见到穆婆婆坐在院内,忙上前施礼。 穆婆婆道: “小娃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云扬急道: “云扬出去给婆婆添麻烦了,还请婆婆降罪。” 穆婆婆罢了罢手,道: “不,你何错之有,不过某些人敢追杀我的传人,那想必是活腻了。” “太素门已经付出代价,并给出了说法,但那元家和诛天教却迟迟没有动静,应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了,去叫你二师兄进来吧。” 云扬遂去赌坊中将二师兄周长青找来。 周长青拜见了穆婆婆,道: “师傅找弟子何事。” 穆婆婆道: “写一份告示贴出去,从此东坊街各家坊市俱不得向元家,诛天教售出原料,通知蛮荒山岭开矿之人,今后也不得向此二教售出矿石。” 原料包容繁多,其中最不可或缺的,乃源石。 何为源石,即天地源气所凝聚的晶石,用以辅佐人修行,大教门徒何以修行速度一日千里,便是因其资源宏厚,教中天才地宝无数,再用源石辅佐修行,其提升速度如何不快。 而矿石,乃天然奇石,内孕珍宝,其价值难以揣度,或重于泰山,或贱如草芥。 在于东洲大地上,这两种东西,唯有蛮荒山岭,及那两处禁忌之地出的最多,其他地方虽然也出源石,及矿石,但其产量甚微,对与诸教来说无异于杯水抽芯。 而今,穆婆婆俱将这两种晶石对元家,诛天教断卖,无异于一记重锤。 东坊街之主周长青道: “这样是否不妥,将这两种晶石来源给他们掐断,适时,元家,诛天教必然疯狂。” 穆婆婆道: “何须在意那两教感受,如若那两教真的发起疯来,找我们报复,我不介意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