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之武炼天荒》 正文 楔子 距离地球地面四百公里的太空,国际空间站太阳能帆板展开,像一个巨大的华夏文里的“工”字,静静的沿着预定轨道航行。 空间站的星辰号加压服务舱内,来自米国的女航天员米歇尔刚刚进餐完毕,正透过服务舱的舷窗观赏着地球那蓝色为底的壮观景色。 她是一个生物学家,她和她的地面研究团队正在进行一个海藻与浮游生物在微重力环境下的存活与生长研究,这个研究项目有可能部分解决宇航员在无地面后勤状态下的食物来源问题,从而为人类实现远地长途太空旅行的梦想提供助力;若是项目研究最终获得成功,必将是科学界一个里程碑式的巨大成就,而米歇尔女士的名字也将被写入史册,意义非凡。 米歇尔女士无疑是个很杰出的科学家,不然也不可能被委以重任、来到国际空间站主持这个重要项目的科研工作;跟许多工作就是生活全部的科学家不同的是,米歇尔女士是一个有爱好的科学家,她将自身百分之九十五的精力投入到了她的生物科研工作当中,另外百分之五的精力投入了一个个人爱好——摄影。 说是爱好,其实也与米歇尔女士的工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她的爱好就是从工作中培养出来的。从显微镜下的一个单细胞生物图片,到一块苔藓、一根草、一枝花、一棵树、一片植被;从一群显微镜下的细菌,到一只蚂蚁、一只蜣螂、一只松鼠、一条蛇、一头大象、甚至半个塞伦盖蒂草原,米歇尔女士总能发现不同物体在不同角度、不同形态下的影像之美,这让她为之迷醉。摄影给米歇尔的生活带来了精彩与快乐,也给她枯燥的科研工作注入许多激情与灵感,所以她抽出那百分之五的宝贵精力投入这一爱好,十几年下来,她个人电脑的硬盘里至今已经收藏了十万多张自己的各类摄影作品。 这一次的太空之旅可以说对于米歇尔女士的一生都非常重要,这是她第一次、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太空旅行,她为之奋斗半生的生物科研项目也将在这国际空间站的微重力环境下进行科研攻关。与此同时,她也是地球全人类当中的超级幸运儿,目前的概率只有一亿分之一——有幸能够从地外空间观赏地球美轮美奂的壮观美景、同时体验宇宙空间的浩瀚与神秘。 这一次太空旅行除了科研工作以外,对于米歇尔女士的摄影爱好来说无疑也是一次非常宝贵的机会。空间站的光明与黑暗轮转交替很快,但半个月以来,米歇尔一直特意将用餐与休息安排在有光的时间,目的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肉眼透过服务舱的舷窗观赏美景,同时还可以用她的相机与袖珍摄像机拍下一些宝贵的图片、视频作为收藏。当然,空间站加压舱外面的机械臂上以及舱体的各个部位都有许多高精度的影像记录设备在工作,但那些设备拍摄的影像资料是受管制的,不可能给到她作为私人收藏,就连她现在拍摄下来的影像也必须通过审查以后才知道是否可以私人拥有。 米歇尔用一根带子将自己固定在服务舱的舷窗边,以免在微重力状态下无法掌握身体平衡,双手拿着相机对准窗外,袖珍摄像机固定在相机的下方、同一视角向前。此时米歇尔的直线视角看到的是亚洲太平洋沿岸地区,视线的近角是陆地,她知道那里有一大片雄鸡形状的陆地属于华夏。视线从海岸向着陆地中心移动,在西北方位有一片云团与陆地之间的色彩层次很美,她准备将相机对准那里拍摄几个镜头。 米歇尔将相机镜头对准那片云团调整了焦距与曝光率,正准备按下快门,却从放大的云层镜像里看到一个让她差点尖叫出声的情景。 我的上帝,那是什么? 米歇尔看到从那一片云团中的其中一团云层里冒出来一个如同八爪鱼的物体。 物体的体积并不大,之所以能够距离这么远看到,除了镜头的放大以外,还因为那个物体是发光的,那八爪鱼形态的触手似乎是闪电组成的,发出的白光很是显眼。那闪电组成的触手飞快的扭曲晃动,似乎越来越高,而发出白光的触角也越来越虚幻。 米歇尔女士是个资深的摄影爱好者,专业水平如何不去说她,但十几年时间、无数次拍摄以来,作为摄影师的一项基本功却是练得不错——稳定。米歇尔虽然很吃惊,却很快调整好了呼吸频率,抓紧时间将手中相机对准那八爪鱼形态的物体按下快门,同时相机下方的袖珍摄像机也将整个过程记录了下来。 一分钟过后,米歇尔从镜头里看到那升空的物体越来越高,但其发出白光的触手已经虚幻到看不清的程度,最后触手消散于无形。随后,一个黑点从那消失的白光触手的中心出现,脱离了云团、以极快地速度上升,镜头里的影像也越来越大;一分半钟以后,已经可以从镜头里分辨出是个黑色物体,由于速度太快,只是看到一条黑色的光影,却无法分辨出其具体形态。 两分钟以后,米歇尔从镜头看到那黑色物体脱离了大气层,像一道黑色的光一般飞快的升空,目测大约从视线前方一百公里左右越过,在空间站的上方突然一顿,就此凭空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米歇尔举着相机静止不动十几个呼吸才继续有动作,大脑告诉她那个黑色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随后米歇尔开始以一个科学家该有的思维方式思考这件事情,它是什么?难道是华夏发射的新型武器或者太空飞行器?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因为那个东西有一个很直观显著的特征足以让他排除这个可能——没有尾气。 以现在的人类科学技术,绝对还无法生产没有尾气的大型高空飞行器。不管是飞机还是火箭、包括米国的航天飞机在内,都必须以燃烧燃料来产生动力,那就一定会产生尾气,这一点毋容置疑。那些所谓的离子动力、暗物质动力只不过是科学猜想而已,若要将这些猜想付诸现实绝对不是一两代人、短时间之内可以实现的,因为科学本身不可能实现跳跃式发展。 如果排除是人类飞行器的可能性,那么这个物体只能归类于一种现象——ufo 米歇尔女士是一个生物学家,她对于世界各地频繁出现的一些不明飞行物向来不曾关注,也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不是她的研究科目;她对于那些诸如外星人、五十一区、飞碟等传说与言论也向来不削一顾,她认为那是谣言,根本无法用科学手段证实其真实性,那就属于不科学的事物,不值得一个科学家花费精力去关注。 但今天这件事情彻底颠覆了米歇尔的科学观念与认知,甚至动摇了她对科学的信仰。她将相机里的图像翻出来看了一遍,再次确定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过,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该如何将这些资料带回地面?在有关于外星人、飞碟、五十一区的传说中,这些资料是肯定不被允许个人保有与传播的。这件事情的发生情景空间站的一些设备以及部分卫星肯定也拍摄到了,怎样才能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呢? 一个科学家的智商当然不用怀疑,三个月后,米歇尔的太空之旅结束,她居然真的将自己拍摄的影像资料放进了个人电脑的硬盘里。带回的资料只有一部分,是那个袖珍摄像机拍下的视频资料,而所有有关于那个物体的图片资料全部被一个神秘的、不知名的部门人员没收;她成功地将袖珍摄像机的储存卡带了回来,至于是用什么方法带出来的,则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地面以后,米歇尔女士曾经因为这件事情感到困扰,以至于影响了她的工作状态,困扰她的是所带回来的资料究竟该如何处理。毁掉?收藏?公布?犹豫、纠结了一个月以后,米歇尔最终选择尊重大众的知情权,在网络上匿名公布了这段视频。 离奇的是这段视频公布出来以后只有半个小时就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大约只有几千人看到了清晰的视频影像,而当米歇尔准备第二次上传资料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原始资料也变得同样模糊不清了,她知道是那个神秘的部门干涉了这件事情,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无法追究。同时,她知道再也无法将事实真相公布于众,最后也只好无奈的放弃。 就算如此,那段模糊的影像视频以及那几千个看到清晰视频的网民依旧在网上掀起了舆论狂潮,网友们纷纷猜测那个物体的真实身份。网友们的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外星人的飞行器、有人说是某某国家研究出来的秘密武器、甚至有华夏的网友说是神仙显圣;更夸张的是有华夏玄幻小说迷非常肯定的说那是来自异界大陆的神器,肯定是有人穿越了…… 与所有网络事件的舆论特性一样,这件事舆情爆发的很快、很猛烈,但平息的也很快。在网民们一番热火朝天的议论、猜测、解读以后,慢慢的也就平息了下来,只是偶尔有网名从网络上那一大堆ufo视频里面看到一个像是从地外空间角度拍摄的模糊视频而已,跟所有其他ufo视频一样,不知是真是假。 生物学家米歇尔女士以及广大网友们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独的事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时间回到二十四年前,那时候的国际空间站还只是一个方案、科学家们还在研究当中,参与空间站建设的各国领导人也还在为了项目的资金、责任、权利等事项打电话相互扯皮。 二十四年前的某日,距离地球地面四百公里的太空、后来生物学家米歇尔女士拍摄到那个物体消失的那个相同的位置,一个黑色的物体突然凭空出现,它没有来路,就像刹那间无中生有、就地生成一样。这个黑色的物体看不清形态,出现以后毫无停顿的落向地球,巧合的是当时那物体降落的方位同样有云团。 黑色的物体降落到云层当中,那从地面看起来遮天蔽日的乌云里面的闪电突然被其尽数吸纳而来,形成一个如同八爪鱼的形态,随后那个物体一分为三,被闪电完全包裹、变成一粗两细三道刺目的白光落向地球表面。 与此同时,云层外无尽的浩瀚星空,那如同恒河之沙的亿万繁星里面,有一颗本不显眼的星辰陡然光芒大放、成了那一片星空最亮的星,而其周围的其他星辰相比之下显得星光暗淡、一时沦为陪衬。但这个情景只保持了两秒钟,那颗最亮的星霎时光芒突放、随即暗淡下去,一切归于平淡,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与此同时,那乌云遮蔽下的陆地上暴雨倾盆,那暴雨中的县城城郊的一个菜农家里降生了一个婴儿,而且是老来得子…… 与此同时,那县城中一个道观里的一个房间,窗户边站着一个清瘦的道士,他看到了那三道白光,他知道那白光不是闪电、不同寻常;随即,那道士转头翻书查看,又掐算了一番,虽然他无法越过乌云观看星空,但他已经知道有一颗星辰必定光芒大放、也知道那颗闪亮的星辰名字——贪狼。 正文 第一章 出生 第一章出生 华夏西陕省,闻名中外的西岳华山,山脚下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县城,由于临近华山,取意华山之阴,是为山阴县。 玖零年,时值仲夏。 哪怕是在一百岁的山阴老寿星那漫长的跨世纪人生经历中,也没见过今年夏天的这种炎热天气。连续一个月以来,天上连巴掌大一块乌云都没出现过,干旱成灾的同时天气超常酷热,午时的室外温度保持在四十度以上已经大半个月了。 今天终于乌云遮日、像是有暴雨,但今天也是干旱以来最热的一天,空气如同蒸汽,像是要把所有活物都做成粉蒸肉,也不知做给谁吃。 山阴县城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在家中吹着风扇、空调纳凉犹自觉得烦闷不已,除非是有急事要办逼不得已,不然谁在这种天气出来逛街? 屁嗒、屁嗒、屁嗒…… 这是塑料人字拖与脚板打出来的独特音节,而且节奏轻快,似乎还带着韵律——街头孤零零走来一个人,他似乎对高温免疫,没见他觉得热,居然还面带笑容! 这人其实已经快老了,看起来五十上下,是个典型的西北土汉子:一米八几的身高,体格健壮、皮肤深黄微黑、大众面相,全身三大件——背心、大裤衩、人字拖。 如果有经常在西城菜市场买菜的人见到肯定认识他,这不是那卖菜的胡大宝嘛。 这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高温、恶劣一如今天的闷热天气都没有影响到菜农胡大宝的心情,这个让九成九九九的都人抓狂不止的季节、对于他来说是个充满喜悦的季节、收获的季节。 因为,他老婆快生了…… 胡大宝祖居山阴城郊,农村户口,家里有地,便以种菜、卖菜为生,虽然家境算不得富裕,日子却也过得去;自从分产到户、有地种以后便从未缺衣少食,如今还小有积蓄;家中妻子贤慧勤俭,小日子本应过得和和美美,但有一件事情二十多年以来一直像那不远处的华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胡大宝本是独子,小时候父母像宝一样的呵护着,所以起名胡大宝,不想轮到胡大宝传宗接代时,结婚二十多年、老婆的肚子却始终没个动静。这事比华山还要重!比山阴城还要大!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祖宗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胡大宝是个受传统思想影响较深的人,所以总觉得自己没用,街坊邻居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几年前曾经偷偷的与家中婆娘一起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夫妻双方生理上都没有问题。再三追问医生还是如此答复,于是胡大宝就懂了——这就像种菜一样,种子没问题,地也是好地,没长出菜来就说明没种好,于是回来后更加辛勤耕耘、努力奋斗。 功夫不负有心人!眼看着年到五十、即将有心无力、种子快要撒光了,却突然有一颗种子在地里发了芽——老婆去年终于妊娠,预产期就在半个月后。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宝叔步伐铿锵、龙行虎步、裤衩生风,塑料拖鞋与脚底板打出轻快的、令他愉悦的屁嗒、屁嗒的节奏,鼻子里面跟着节奏哼哼着他自己也不知所谓的调子,嘴岔子扯得老高。 读过四年书的他脑子里面不断冒出一些他自觉很高深的“学问”:比如宝刀不老、功夫不负有心人、儿子不生奋斗不止、要得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等等得意之作,大宝叔意气风发,乘兴吟诗半首:春风得意马蹄急,要生儿子心欢喜!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不觉就走回村里,街边有屋内纳凉的熟人看他走的快,隔着窗户问道:“大宝叔,你不热吗?” “年轻人就是没见识,热你就走快点,风吹吹不就凉快了么!” “呃……” “再说你看这天也马上就要下雨了,热不了多大会儿了,我得赶紧回家把这鱼炖了,给你大宝婶儿补补。野生的,我买来就走,新鲜得很呐,你小子要不要来喝碗汤?” “还是算了吧,大宝叔你快回吧,雨要来啦。”那人回道。 那人心道以前挺实在的一个老头,怎么突然玩起了虚的?假客气也不带你这么假的,那大宝婶儿自从怀孕以来被你鞍前马后、伺候的跟皇太后一般,放个屁都怕声儿大动了胎气,你都说了是专门给她买的鱼,你舍得给我汤喝? 我若真去了,那就是个棒槌! 三伏天的雨,说来就来,尽管胡大宝走得快,倾盆大雨还是赶在他回家之前就就把他淋了个落汤鸡。 心里担心着急之下便跑起来,谁知还没到家门口,只听得“咵啦”一声炸响,一道闪电径直劈在他家房顶上。 天呐,大事不好! 大宝叔吓得一个趔趄、面无人色、差点没晕过去,身体摇摇晃晃三秒钟才清醒过来,来不及多想,三步并着两步抢进院门。 “孩儿他妈,你怎么样?” “妈呀,疼死啦……” 大宝叔又是一阵眩晕,急急冲进里屋房间一看,老婆手扶着床沿蹲在地上,脸色苍白。恍恍惚惚的听她吩咐道:“把我扶到床上去,去把对门儿刘婶儿叫过来。” “哦……你说啥?” “把我扶到床上去,去把对门刘婶儿叫过来,你这头猪!” “哦……找刘婶儿。” 所谓关心则乱,男人此时反而没有女人冷静。大宝叔六神无主、满头大汗,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街对面,一边拍门一边大喊:“刘婶儿,快呀,我女人肚子疼。” “羊水破了没?” “水?什么水?快呀,她就是肚子疼。” 刘婶儿打开门:“你这憨货,什么肚子疼,她是要生啦!怕是去医院也来不及了。” 刘婶儿过来后进屋就把门关了,大宝叔听得妻子在屋内断断续续的惨叫,急的直跳脚,在院子里冒着雨大步大步转圈,就像撵鸡一般。 二十分钟后,房里安静了,刘婶儿吩咐拿盆倒水,他想把脑袋从门缝伸进去看一眼却没来得及,还差点把脑袋夹了。 好不容易等到刘婶儿出来了,抢上前去,急急忙忙问道:“怎么样?” “你这憨货好福气,大胖小子,得有八`九斤呐,母子平安。” “好哇……好哇……刘婶儿等等,我得给你喜钱,这怎么也得小二百,你可帮了大忙了……” 一个响雷,让孩子出生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 诸事忙定,大宝叔不由得全身一松,出了一口长气,抬头看天,雨已经停了,而且满天星辰。不由在心里问道:老天爷啊,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生个儿子安排这么大场面,儿子是生了出来,却把老子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过去啦……好险呐! 转念又一想,不管怎样,我胡大宝终于有儿子了!不过不能放松啊,我还得继续奋斗,争取明年再生个女儿,再生个儿子也行,门丁兴旺啊!想到兴奋处,又在院子里撵起鸡来…… 大宝叔老树发新芽,喜得贵子,多年心愿得了,兴奋地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大宝叔双眼通红,却仍然神采奕奕。准备去请个医生来给家中母子检查检查,再顺便买些鸡鸭鱼肉、好菜好酒,街坊邻居们来了要好好招待。 逢人要说:同喜、同喜呀,生了个带把儿的,以后都是街坊们的负担呐——电视上学的。 大宝叔走出门前小街道,刚要拐上大路时,却遇见一个中年道士。本来这华山脚下真的、假的道士不少,本地人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有很多相互熟识的,就算有假道士骗人,也大都招子很亮,不会跟本地人搭讪,但今天这个道士却拦住了他。 这道士中等身材,面相清瘦,颌下一缕淡须,也不见什么仙风道骨,充其量算得是斯文,却是跟大宝叔一样的双眼通红,难道也是一夜没睡?大热天的那道士却把双手拢在袖子里,说话慢悠悠、文绉绉的:“这位施主请留步,贫道有一事相询,耽误施主片刻。” 大宝叔本来心情就好,又从来就对道士没有偏见,便停下脚步应道:“道长有什么事?” “恕贫道冒昧,施主府上昨日是否有喜事?” “同喜、同喜,昨天我生了个带把儿的,以后……不对!是我老婆生了个儿子,儿子,嘿嘿……呃,道长你咋知道的?” “施主不必吃惊,实乃机缘巧合,贫道不但知道你府上有喜事,而且连降生时间也清清楚楚。但以贫道之见,贵子命格非同一般,命中必有大起大落,凶吉难料哇!他与贫道有缘,本心所指,便前来相询。” “那道长说说我儿子是个什么命?” “这其中关窍,贫道却是一时间无法说得清楚。贫道便在这华山莲花峰出家,若是施主信得过贫道,在贵子满月以后,带他前来华山,贫道仔细看看,再为施主祥细分说由来;施主大可放心,贫道非是那江湖假道士,不为钱财,行此事实乃本心所指,并不取你分文。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大宝叔抓了抓后脑勺,不知应是不应:“这样啊,待回家后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她说行的话,就来华山找你。怎么样?” 道士一怔,知道再说无用,只得留下地址走了,临行前又叮嘱说:“贫道所言句句非虚,事关重大,还望施主慎之重之、莫要忽视才好啊。” 然后那道士便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什么生不逢时、福祸难料,叹息着、晃晃悠悠的走了。 大宝叔怔在那里,脑子里想着那道士的话,心里嘀咕道那道士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我儿子非同一般呐!片刻后晃晃脑袋,自去请医生、买菜不提。 晚上家中大宝叔把这事跟老婆讲了,由于那道士说话文绉绉的,大宝叔理解能力有限,只觉云山雾罩的,于是只将那场景复述了个三成真实。大宝叔老婆听后一想:那道士现在虽说不要钱,若真的去了,被他一通胡说八道之下,谁知道会怎样?若他说要花钱消灾,出钱还是不出钱?骗子不都这样嘛!虽说道士是真的,但谁说真道士不能骗人?于是家中太后给出结论、一锤定音——骗子! 老`胡家喜得贵子,母子平安,大宝叔乐得整日合不拢嘴,满月那天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尽皆来贺,大宝叔真的逢人便说同喜、带把儿的如何如何…… 一顿酒喝的满面通红,意气风发,心想我胡大宝终于掀翻了压在头上的大山,喜得贵子!以后还有谁敢说(其实也没人说过)我胡大宝没用?真他`娘`的大大出了口气!不对,叫扬眉吐气! 嘢,等等!扬眉吐气、扬眉……于是,大宝叔夜不成寐、搜肠刮肚想了一个月也没想出个名堂来的的小孩名字终于有了着落。抓住难得的灵感,大叔那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挥,果断宣布:亲自为宝贝儿子起了名字——胡扬。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过去了十一年。 小胡扬也十一岁、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身材比其他同龄人略高,也很结实,小脸长得清清秀秀,算得小帅哥一枚。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天赋,不是那种过目不忘、出口成章、五岁就将圆周率背到小数点以后几百位的小变态;也不是传说中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六岁可以放倒成年人的习武妖孽。 虽然头脑称不上天才,却也足够聪明,尤其是数学成绩好,计算能力强。生活中的他心思敏捷、心灵手巧,特别活泼爱动、伶牙俐齿,常常在跟他老爸辩论一个问题时说的大宝叔哑口无言;尤其喜欢吃晚饭时跟大宝叔划拳,一个喝酒、一个喝水,经常把那老头喝的溜到桌子底下。 虽然不是天赋异禀的练武天才,但其体育天赋却很是难得,自小无病无灾,身体强壮;学校组织的体育比赛中,同龄孩子比他成绩更好的屈指可数,更难得的是足够全面,长跑、短跑,跳高、跳远,蓝球、足球样样一学就会。尤其是足球,自从一个来自港东的老板捐建了学校的那个足球场以来,他就没怎么放松过它,如果不是大宝叔一直强烈要求他好好读书、长大做官的话,几次都差点被体校教练带走了。 在小胡扬记事以来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无数次听得大宝叔酒后说到他出生时电闪雷鸣、是被雷给劈出来的;又说起那个让他映像深刻的道士,大宝叔自作聪明在那句“命格非同一般”后面加上了一句“将来必成大器”。受年龄见识所限,他对此毫无概念。 话说回来,虽说小胡扬出生后并无惊人之处,但从时间上来看,家里的确有了变化。华夏经济改革初见成效,有钱人多了,华山游客也就多了,华阴县也成了华阴郡。大宝叔借风使船,改行贩卖土特产,虽然人越来越老,家境却越来越好,眼看直奔小康而去。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无人知道。 一家人生活和和美美、幸福温馨,十一年过去,那道士已经成了被讲烂的故事主角,本该被遗忘淡化,却在小胡扬快满十二岁时,那道士又来了。 某日放学归来,小胡扬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听得耳朵起老茧的道长。 大宝叔看来,相比十一年前,道士跟自己一样老了不少,人也越发清瘦了。他仔细端详了小胡扬许久,又摸摸捏捏一番,似有话要说、意味深长,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愈发云山雾罩。 道士临走拿出一颗圆光溜滑、核桃大小的乳白色珠子,说道:“此乃天外之珠,是你降生之日自天外而来、落于华山之顶。此物与你有缘,将其随身携带,不要遗失,以后或有用处。贫道学艺不精、功力有限、帮不到你,结果如何,交由天定吧。” 胡扬老妈见那道士说的诚恳,又见那珠子好看,也没听说要钱,边点头让其收下。 老道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走了,生活又回到原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殊不知,一切都还没开始…… 正文 第二章 绝命 第二章绝命 那华山道士唉声叹气的走了,留下这一家三口稀里糊涂搞不清状况——你这老道到底要说什么?只是见那老道话说的诚恳,也没说要钱,看得出他没什么坏心,还是挺感激的。 大宝叔本要留他下来,把院子里那只鸡宰了款待款待他,想想还是算了,他是道士,不吃鸡。 这事大宝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刚生下来你就说我儿子非同一般,现在儿子十一岁了,虽说聪明优秀,在这华阴郡是没得比,但也没见全国出名、被哪个大领导看上,然后接我们去京城生活去。京城可是大城市,比华阴郡大多了,胡扬他姨夫就去过……呃,想远了。 再说小胡扬拿着的那颗珠子,那珠子标准球形、核桃大小,整体乳白色,看起来像是珍珠,可也没听说过核桃大的珍珠啊?胡扬老妈说非常肯定的说:“是塑料的,隔壁王嫂就有一条这样的项链,那道士肯定在里面藏了一道符。” 核桃大的珠子穿起来的项链,难道那王嫂是沙僧转世? 大宝叔老婆不管合不合理,说完便让大宝叔去弄个孔穿绳子挂在小胡扬脖子上。谁知大宝叔折腾了半天、弄得满头大汗也没弄成,钻也钻不动,铁丝烧红了烫也不行,连个印迹都没有,胶水更是沾都不沾,于是准备拿到街上打金铺子那里请师傅帮忙。 胡扬老妈向来自诩精明,拦住大宝叔关上门小声的说道:“你个憨货,这珠子这么好看、又这么结实,说不定是什么宝贝,你就这么拿出去被识货的看见讹了去怎么办?财不露白你懂不懂?就知道你一根筋……哎,这个家,要不是我呀……” 那婆娘唠叨着去里屋拿出针线来…… 胡扬老妈忙活了半夜加一整天,做了个袋子把那珠子装进去缝的严严实实,还在袋子上绣了两朵花,用一根结实的细绳子穿了,挂在小胡扬脖子上。小胡扬自从看见这珠子就莫名喜欢,再加上老妈说的确实吓人,说什么财不露白、小偷无处不在、还说了很多电视上看到的杀人抢劫的例子,于是就很听话、很小心的挂在胸前,从不轻易示人,就连睡觉也不摘下来。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去了十二个春秋,时间来到了贰零壹肆。 小胡扬已经变成了大胡扬,快二十四岁了,已经是省会安西市一家并不怎么出名的理工学院的大四学生,即将毕业。 这胡青年长得一米八四的个头,身材修长健美,并没有一身滚疙瘩肉,却肩宽腿长,像豹子一样充满力量感,尤其是双臂异于常人,伸直了双手中指直抵膝盖;一张脸并不是那种让师奶少妇们一见就夹`紧双腿尖叫的超级帅,脸庞不大不小,双颊瘦削,线条硬朗,鼻梁又挺又直,唇线棱角分明,嘴角略往上翘,总让人觉得带有笑意;最出彩的当属双眼,眼睛不是特别大却狭长,眼珠黑的发亮,双眉浓黑,略往上翘,双眼开合之间隐约带点邪气,配合笑意盈盈的嘴角,给整个略显刚硬犀利的面部线条增加了一抹温和。 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阳光帅气,是那种各年龄段妇女同志们都很喜欢但不会直接想到床、男人们不会一见之下就敌意隐现或者恨到咬牙切齿的帅。 胡青年长得帅是帅了,说的土一点算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那流光溢彩的主角光环并没有降临到他的头上。读了十几年书,学习成绩一直一般,否则也不会进这个三流的理工学院。究其原因,并不是他智力不行,反而他很是聪明,问题在于他严重的、不可救药的偏科——理科成绩一直很好,文科却时惨不忍睹。 他曾经仔细观察研究了一个多月,实事求是的写过一篇家里公鸡下蛋的作文,一时传为美谈。话说这公鸡下蛋若是写成一篇动物生理方面的学术文章、或者写成一篇新闻投往媒体就很合适,本山大叔就曾创作了著名的战斗鸡小品不是?但将这公鸡下蛋写成了洋洋洒洒几万字的抒情文,那就是你人不对了嘛! 要说缺点他不止一个,另一个相当明显、而且臭名昭著的缺点那就是抠,抠门儿的抠!按说他是独子,家里二老看的宝贝似的,应该花钱大手大脚才对,至少应该大方一点,但他不是。自从三岁发现钱钱能买方便面以后,花钱,尤其是为了别人花钱就成了他觉得最痛苦的事,读小学的时候,老妈每天给他五块钱的零花钱,学期末他能攒出五六百。 当然,他不是纯粹的一毛不拔,面对他认为重要的人、在关键的时候该花的一分不少,同时他也懂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而且很懂。大学里曾经在多次聚餐尿遁以后、被同学忍无可忍之下质问:“你丫也忒抠了,aa制出十几块钱会死咩!” 他反驳的理直气壮并痛心疾首:“没想到啊没想到,枉我把你当成兄弟,你竟然为了一顿饭钱,你好……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这是恩将仇报!开学那天是谁请你吃拉面来着?你打游戏没了饭钱,谁请你吃了三天快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说完学那华山道士摇头晃脑而去,于是众皆称服外加五体投地。 胡青年虽说写作文不行还非常抠门儿,却也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方面。 一就是体育天赋好,一百米跑出过十二秒以内的成绩,其他三千米、一万米跑、跳高、跳远都出过好成绩,甚至拿过市级、省级赛场的冠军、名次。最让他得意的是篮球、足球技术,从初中开始,他就是学校球场上的明星级人物,由于身体条件好,技术出众,赛场上得心应手、进球如麻,男女粉丝众多,很是风骚得意。 有不少体校的教练、球探来找过他,毫无例外都被大宝叔和大宝叔老婆严词拒绝。在大学一年级时他有一次偷偷应邀去了一个足球俱乐部试训,不想被老爸发现了,不远千里找来,三行鼻涕两行泪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不惜以死相挟:“我老`胡家祖宗八辈儿没出过大学生,你要是不把大学读完,老子就去死!” “老头你讲不讲道理,祖宗那会儿哪里来的大学?” “那也要有个秀才呀?你现在也算得上是个举子,不说中状元,你也得把大学读完,不然老子就去死!哎呦,我这心脏不好……” “得、得!又来这一套!算我怕了你了!我跟你回去行不行?还举子呢,你怎么不说是个进士,直接去做个县令、府尹?服了你了……” 于是大宝叔一如既往得胜,心脏也好了,试训自然也就泡汤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时胡扬已自知不可能,就自觉推掉。毕竟大宝叔老命要紧,七十多岁的人了,需要将就,也不能简单地评判他的对与错。 胡青年第二个让人羡慕嫉妒恨、主要雄性牲口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地方就是他的女人缘。一般来讲,雌性动物天生对强壮的雄性动物感兴趣;动物尚且如此,女生们对运动能力强又长得帅的男生有好感就更加自然而然了。 胡青年桃花运比较旺是有道理的,人长的帅,又是明星级运动健将,再加上口才不错、性格跳脱,吸引女生关注是必然、擦出火花理所当然、继续深入了解也是自然而然…… 从初中一直到大学,学校比较漂亮、出名的所谓班花、校花大多跟胡青年有些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瓜葛牵扯。女朋友换了一任又一任,而且都很漂亮,人送外号“折梅手”,也没少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和威名与那些雄性牲口们战斗,并且战绩还相当不俗。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花心,并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左右逢源的人,他也从来都不认为任何一段感情的结束自己有重大责任;虽然跟他抠门儿的天性有一定的关系,但至少不是全部的责任,如果说万一、硬要找责任的话,就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牛逼! 胡青年经过总结后发现一个不是定律的定律: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劈腿、跳槽,对rmb的需求量也越大,没听过人长得漂亮又从始而终是处……呃,一段感情结婚而修成正果的,怀疑需要百万人级的排查才能找出那么一两对楷模。 美女是稀缺资源,总是吸引眼球的,就像大`便吸引苍蝇……呃,太粗俗了…… 总而言之,两情相悦的爱情固然美好,但经不住生活环境中各种诱惑的长期消磨。对此他曾经推己及人的想过,如果有一个大妈级的富婆说:小子,陪老娘睡一年,老娘给你一百万。他肯定毫不犹豫:去你nnd,老子不要钱! 但如果是一个家财万贯、白白嫩嫩的美貌少妇对他说:弟弟,来姐这里,姐先送你一辆法拉利……怎么办?从与不从,这是个问题……当然,这事没在他身上发生过,也一直没个确切的答案。 女朋友换的频繁,经验自然就丰富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事不是随着自己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还不如洒脱点。想想除了初中时曾经为了女同学失眠过,为了那朦朦胧胧的爱情和莫名其妙的失恋流过少许猫尿、喝过几次马尿以外,从初三开始他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分分合合的游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了你张美女,后面还有王美女、周美女,少了你张屠户,难道要吃带毛猪……耶,又粗俗了…… 后来他的态度就是随其自然,如果有女孩子扑过来,而又看得上眼、而且上一段已经结束了,那就抱住,不抱是傻瓜;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又有可能成功、而且上一段已经结束,那就去追;至于说分手,那就分吧,顺便祝你好运,你也不欠我什么,最多也就几天不舒服而已。 说的挺潇洒,好似传说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圣手,但实际上没人不希望爱情长长久久,分手的确是痛苦的,至少会很不舒服。胡青年现在就很不舒服——习惯性、常态化的分手了。 一套修身的休闲西服穿的相当抻绦板正,十公分长的头发梳成三七分,保湿发乳打的头发油光锃亮、蚂蚁都爬不稳,皮鞋擦得能当镜子用,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走路脚下生风,面带笑容——好一个玉树临风的装逼青年! 大热天穿成这样,有人还以为他这是获得了某女明星的接见,或者是去相亲,却不知他把自己收拾成这样只是为了显得自己比那该死的挖墙脚的家伙优秀,并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小爷我不在乎!其实心里正翻江倒海…… 一套房子、一套房子而已嘛!话说那傻逼有我帅?比我有才?比我有前途? 虽然说我买不起房子……呃,话说回来,买不起就是买不起,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啊! 这个问题肯定困扰了很多人,也就是说有很多人被一套房子、一辆跑车撬了墙角,说不定还有很多人戴了绿帽子不知道呢,嘎嘎嘎嘎…… 还是小爷我英明,一有动静就发现了,发现了就断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断就断、藕断丝也断。对!断他娘的!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这事儿值得高兴,最好喝点马尿庆祝一下。 呃,没听说今天有谁请客啊?切……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自己掏钱庆祝,小爷我有的是钱! 出得校门,正要左拐进入小巷子去吃烧烤,却发现一个老道士站在路边正看着他、就像一直在等他一样。 这是个严格意义上的老道士,已经老成人干了。弓腰驼背、两眼浑浊,双颊深陷、布满老人斑的脸上皱纹纵横交错,颌下胡须枯干花白、稀稀落落,一件洗的发白的深色道袍套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风一吹晃晃荡荡,仿佛若不是有根拐杖撑着就会随风飘走。 只听得一个沙哑的、颤颤巍巍的声音道:“小施主,可还认得贫道?” 胡杨仔细一看,好像有点映像,突然想到胸前的珠子,便知道了他是谁,应道:“认得、认得,道长你近来身体可好?” “老啦!不成啦!你父母身体如何?” “谢道长关心,父母身体还可以。父母经常提起道长您,我父亲还两次去华山找过您,可惜没见到,不知道长是不是云游去了。” 那老道又颤颤巍巍说道:“本来呀,贫道不准备再来见你,贫道学艺不精,帮不上忙,徒惹你烦恼,没甚用处。但思来想去呀,老道还是要说与你知道,不然,老道心中不安呐。但是啊,老道的这些话,他有些吓人,一般人也不相信,小施主你自己斟酌,听、还是不听。” 胡杨本就对这老道印象不错,别人两三次好心上门,又偌大年纪,更别说别人无偿送给自己的珠子现在还挂在身上呢!就算话不好听,很吓人又何妨?于是便表示直说无妨。 但就这么站在路边也不是个事儿,想来老道他不吃烧烤,便扶着他打的找了个小茶馆坐下说话。 谁知老道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把他吓得打了个哆嗦:“小施主可还记得,贫道说过你命格非同一般?你呀,是绝命呐!” 正文 第三章 难逃 第三章难逃 话说胡扬素来胆大,曾吹牛说就算华山倒在他家门前,只要不砸到自己、自己父母和自家房子,他就能面不改色,就像没看到一样。但这老道一句话却吓他一跳,估计只要不是像老道这种年纪的人,听了这句话还能保持淡定的真没几个。 “绝命?什么绝命?”胡扬急忙问道。 老道不慌不忙,慢悠悠说道:“你是真正的杀破狼命格,星光耀体,乃是人杰,千年难得一见呐!” 胡扬一听不对呀,这不好事儿吗?跟绝命有什么关系?便又问道:“我上网查过资料,说是有四分之一的人都是杀破狼命格,那岂不是全人类有十几亿人杰?” 老道微微一晒,颇不以为然:“这世间观星算命的书籍秘法多不胜数,至于真假优劣,见仁见智,贫道功力低微,便不去评价。贫道只说那杀破狼命格,你可知那战国白起?” 胡扬虽然文科成绩不好,但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名字还是记得住的:“知道,人屠嘛!” 老道进一步问道:“白起生平杀人二百万,是为人屠,乃杀神是也!你可知那白起是什么命格?” 胡杨摇头:“不知道。” 老道解释道:“那白起便是真正的杀破狼命格,七杀星耀体,又有那楚王韩信、三国张飞、关羽、刘备,哪一个不是人中豪雄、当世人杰,岂是等闲之人可以比得?所谓真正的杀破狼,乃是人之气运贯通星辰、星光耀体,若不夭折、成年必为人雄,这么说你可明白?” 明白归明白,但你说的韩信、白起、刘关张那些大咖们到底是不是杀破狼命格也没人知道哇?而且说了这么久貌似一直在说我好来着。 “那道长所说绝命是怎么回事?” 老道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你若生于战乱年代,以你年龄,说不定已是一军将领,但生不逢时,这天下如此太平,无你用武之地。可惜、可惜呀!” 胡杨追问:“那我的命运究竟如何?” “你生不逢时,命贵压身,是祸非福,成年必有大难,且眼前有丧门之煞,就是你自己,也是凶吉难料啊。” 不等胡扬再问,又继续说道:“贫道两次寻你父母,本想直言相告,奈何贫道无力相助,说之无用,徒增烦恼。现时眼看你本命之年到来,祸在眼前,加之你与老道确实有缘,若不出言警醒,我心难安呐!老道在这世上时日无多,只想临走了却这段因果,至于信之不信,全在于小施主你自己啦!” 胡扬心想既然话已说成这样,索性问个明白:“我有一个问题,道长别见怪哈,我知道道长是为我好,但道长几次说是与我有缘,又说与我有因果,不知这因是从哪里开始的?” 老道并不生气,平静说道:“说来有些话长,既然你问了,我便跟你说清楚。贫道与你的那颗天外之珠可还在?” 胡扬摸摸胸前:“在呢,我睡觉都没摘下来过。” 老道满意的点点头,半闭着眼似在回忆:“小施主出生的那天,贫道在那玉泉院……” 时间回到二十四年前、胡杨降生的那个夏天。 老道那时还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道士,他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受过命运打击,心灰意冷之下出家为道,近三十年来道法修得如何且不说他,却受自身经历影响,在观星、算命、相面等杂学方面很是用功,刻苦钻研之下,很是有些功底。 那一日,道士去山阴城里的玉泉院见道友,顺便看看有没有一些杂学典籍借来研读。盘桓两日后正准备回去,却遇上了那个暴雨天气,乌云笼罩了半日却不见雨来,天也晚了,不觉有些郁闷。但凡喜欢看星星的人有谁喜欢阴雨天?天气闷热,无所事事之下便站在窗前看天发呆。 雨终于来了,还打了一个响雷。不对!那雷声不对!哪有打雷带有金玉之声的?那道闪电也不对!哪有闪电劈出来是笔直的?而且还分叉? 道士看到一道闪电半空里分为三道,其中一道怕不得有水桶粗细,笔直的落向大地。一粗一细两道落在华山莲花峰,另一道细的落向山阴城以东,距离应该不远,闪电把整个县城照的雪亮,道士便把方位记住了。直觉事情不小,急急忙忙转身翻书查看,后来雨停了,道士便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星星,看完星星又来翻书,忙活了一整夜。 第二天,道士顾不得睡觉,一大早来到城郊寻访,若是闪电落下的地方有小孩出生,那就说明推算无误,昨夜通宵没白忙活。 方位记得准,再加上胡大少爷降生闹出的动静不小,还真找对了,左右人家一问之下,有昨天去胡家门前凑过热闹的人说那胡大少爷出生时天空劈下一道闪电,是雷给劈出来的。一听之下心中大为兴奋,小子,道爷我找的就是你啊! 道士自然也知道人情世故,刚生孩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总不能说:你家孩子命犯丧门煞,将来克死双亲吧?于是便发生了那个让大宝叔觉得云山雾罩的对话场景。 说完那些话,道士急匆匆回华山去了。回去以后也没闲着,他要去找那另外两道闪电,于是便在华山西峰周围爬上爬下大半个月,甚至从华山捡垃圾的清洁工那里借来绳子,悬崖峭壁都找了个遍。华山西峰本就不大,就在他搜遍了旮旯角落,自己也已经累得够呛的时候,用大宝叔的话来说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峭壁石缝里找到一颗珠子。看到石头有碎裂痕迹,珠子却是完好,回来又经过验证发现那珠子材料不明,便断定此物不是游客遗失之物,定是那闪电从天外带来的,便非常专业的叫它“天外之珠”。 至于那另外一道粗大的闪电,道士已经无力寻找,便归结为无缘。只是每每看到那“天外之珠”便想起了那胡家小子,叹息几声:生不逢时、可惜、可惜…… 就这样过去了十来年,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道士心头。修道人讲究心无一物、行事直指本心,否则就会心有牵挂,不利于静心入定,时间久了甚至会成为魔障、毁坏道基,是为心魔。某一日道士又看到那珠子,想想那小子已经马上十二岁了,本命年有夭折之厄呀,于是拿起那珠子,起身下山第二次探望…… 时间又过了十几年,这事老道一直没忘记,近来老道自知时日无多,回想一生遭遇,映像最深的反而就是这件事情。人越老想法就越多,总是想着那胡家小施主十二岁冲过了,二十四岁本命年会如何……越想越魔障,索性下山来找,否则心有魔障,就算死去时老天给了机缘,也成不了鬼仙、见不得太上老君。 去到胡扬家里一问,才知胡扬还在学校读书。老道等不得,就直接找到安西来了,直到坐在这里喝茶讲故事…… 听完了老道述说,胡扬心里一团乱麻,用道士的话来说,就是魔障已生。 不管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但确确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老道说的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样,故事听起来也好像有些道理,而且那珠子还挂在自己身上呢。老道二十多年三次不请自来,也没有骗过自己,要骗早就骗了,何必等到现在?心里不由对老道感激不已。 呆坐半晌,心想其他不管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起码这事后果如何要问个清楚先:“那道长您说说我这本命年究竟会怎样?还有一个多月就生日了,您直接说,我受得住。” 老道揪着那发菜般干枯的胡子沉默不语,胡杨都等得急了,才听得他说道:“那老道就直说啦!你二十四岁犯丧门煞,家中双亲恐有厄难,至于你自己嘛,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呐!” 胡扬打个激灵:“啊?那有没有解决办法?” 老道苦笑摇头:“老道若是有办法,又何须等到今日?” 胡杨一想对呀,他若是有办法十几年前不就说了么?心头一凉,不由有些丧气。 老道看了看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道虽说功力浅薄,无法帮你解厄,但贫道出家之前也曾有过起落,我有一言赠与小施主:古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若要予,人不取也得;天若要取,人不舍也失。事到临头,唯坦然面对之,徒然慌乱,于事无补。你当尽力做些防备,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若当真不可避免,心坦然之,死又何妨?” 这话说的有力气!虽说不是什么实际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有时候这种话比什么都重要。老道几乎是掏心掏肺,也确实尽力了。 胡杨本就是个洒脱性格,一听说得对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话虽说消极,但若真的天要我死,再怎么积极又有什么用?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那便做些准备,看看这天要让我怎么死! 心头不再那么沉重,便想起喝了这么久的茶,肚子饿了,而且那老道二十多年来为自己跑来跑去的操心,自己竟然还不知道他名字,不,是道号。心中很是愧疚,便说要请那老道去吃饭,然后在安西盘桓几天,老道却坚辞不受,说这就离去。 再三挽留,老道还是走了,说是去不远一个什么道观里见道友。无奈之下,胡扬只得去路边叫了一台的士,付了钱,扶他上车离去,临走时,才问得他道号——静一。 站在路边看着车子远去,胡扬不禁有点怅然若失,自己在心里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会一生感激你的。这老头是个真正的道士、纯粹的道士、一个值得尊敬的道士。 回过神来,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中父母没出什么意外,心头松了口气,但这事马虎不得,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须要早做准备、多做准备。回到宿舍想了很久,准备什么呢?为自己准备后事?先不说是真是假,就算真的会死,那也不用这么早,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再说人死都死了,哪还管什么鸟后事前事!对了,关键是父母,父母年纪大了,保不齐有什么三长两短,但这事怎么防呢? 左思右想之下,总结出三个可能有危险的方面:一是突发事件,比如车祸、摔跤跌倒什么的;二是突发疾病,类似心脏病、脑溢血等快速致死的突发疾病;三是.,比如小偷抢劫、逃犯躲避警察等等。其他比如地震、天上掉飞机、掉陨石啥的根本防不住,那属于静一老道所说“听天命”的范畴。既然想清楚了危险来自何处,至于怎么做说起来也简单,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严防死守! 想到就做,拿起纸笔简单写了个计划。反正毕业论文也交完了,剩下就等开几个会散伙了,况且如果静一老道说的是真的,还管他毕不毕那什么鸟业去?老爸问起来就说已经散学了。 宿舍东西也不多,简单收了收,提上直接就走。 回到家里把情况跟父母说了,但也没全说,只说静一道士算得二人最近一年有血光之灾,须得严加防备,于是宣布了他制定的胡十条: 一、家中二老不得亲手用电,用电也要胡扬动手,看电视距离要五米以上。 二、家中二老不得使用煤气,要用也要同上。 三、家中饮食不得有酒、辣椒等刺激物,不得吸烟。 四、每晚睡觉时间不得低于晚上九点。 五、家中二老下雨天气不准出房门,院子里也不行。 六、家中二老不经允许任何时候都不得出院门。 七、不管任何人来访,未经胡扬允许二老不得擅自开门。 八、家中二老走路须得小步慢走,不得大步疾走。 九、家中二老不得同时处于两个房间。 十、家中二老身体不适要尽量大声叫喊。 把家中院门后、房门后、床底都藏了些棍棒、菜刀、螺纹钢精等轻重武器,然后去舅舅家里借来一台面包车,去县城买了一些急救装备、药品、灭火器、消防斧等所有他能够想到的备用物资回家,车也留下急用,于是便在家里猫起来,就等着过生日。 一系列动作把个大宝叔气得不轻,原是让你读书做官、光宗耀祖,不想你做官做到家里来了,管你老爹老娘!回头一想是为自己好,也就由他。而且胡扬说的吓人,人老了,死倒不怕,就怕整个缺胳膊断腿、半身不遂啥的,那叫生不如死!再加上那家中婆娘一直跟儿子一个鼻孔出气,反对也不一定有效果。夺权不切实际,不如干脆听话点,免得自讨苦吃。 对外说家中二老身体不好,要好好照顾,安静修养,就这样院门紧闭的过了大半年。每日胡扬除了外出买菜以外,连自己也不出门,严防死守之下,家中连老鼠臭虫都被胡扬灭了个干净。大半年什么事也没发生,反倒真的是把二老养的白白胖胖的,就是这种监狱般的生活让人憋得难受,就算犯人也有放风的时候,这二老大半年内却连院门都没出过。 这一日大宝叔接了个电话,然后就不淡定了:“胡扬,给老子过来。” 胡扬跑到跟前:“大宝叔,您有何吩咐?” “跟老子说实话,毕业考试你考了没?” “考啦!” “那为啥你小姨父听人说你是提前走的?” “我考完了走的,就后面几个会没开而已。” “那为啥别人都拿了毕业证你没拿?” “我没去拿而已嘛。” “去!给老子拿回来!就算老子晚上就死,你也要给老子把毕业证拿咯!” “怕了、怕了,明天就去行了吧!” 胡扬知道已经没什么道理可讲了,在这个方面老妈也不会给自己帮忙。一直以来,他的学业在这个家里面都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是除了按照大宝叔的话来执行以外没得任何商量余地的事情,话说有时候大宝叔凶起来连胡扬老妈都怕。 第二天,胡扬又对二老作了一系列规定以后,坐上了去安西的客车。严防死守了这么久,二老连感冒都没有过,就一两天时间应该不会有事。 谁知,他还没进学校门,接到邻居电话,二老出车祸了…… 正文 第四章 胡扬之死 第四章胡扬之死 胡扬还没进学校门,接到邻居电话,说家中二老出车祸了…… 胡扬脑袋一懵,顿觉天旋地转。 一时间,自责、愧疚、懊恼、悲伤还有恨意,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竟然是自己害死了从小像宝一样呵护自己的父母!既然生就绝命的是自己,老天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死? 单手扶着墙呆呆站立了很久,勉强收拾心情、清醒过来。想起邻居后来说了些什么自己根本没听清,手机还掉在地上呢,捡起来一看已经开不了机了。急匆匆在路边拦了辆的士,价钱也不讲,直奔华阴家中而去。路上借司机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才知道是被一台大货车给撞的,父母当场就没救了…… 回家一看,舅舅、姨夫等家住距离比较近的亲戚都在,那货车司机站在一边唯唯诺诺、脸色苍白,二老已经放进了两副他们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棺材。邻居七嘴八舌之下,他这才搞清楚状况…… 早上在胡扬走后,在家中关了太久、闷得发慌的二老见天气不错,便想出来透透气。其实这种关禁闭般的生活大部分人都无法长期忍受,二老看胡扬孝心可嘉、能坚持大半年已是非常难得了。 二老出得门来,风和日丽,又时值三月,正是草长莺飞、春花烂漫的时节,不由得心情大好,便走出了家门前的那条小街,想去田间地头看看走走。 只要不去车多的地方,能有什么事?谁知就在二老走出小街道、从大路边向左走了不到三十米、正准备拐向田间时,一辆装满煤炭的大货车为了躲避对面车辆、冲出路面,撞倒了三四根海碗粗细的杨树以后,迎面将二老撞飞出去。别说七十多岁的老人,就算是年轻人,也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得司机清醒过来、下车一看:二老已经死去了…… 听邻居把事故过程说了,看看傍边那面无人色的货车司机,并没有为难他,据司机说,当时是因为刹车失灵,对面又有车辆过来,慌乱之下根本来不及看人。 司机已经主动把身上的现金、银行卡、合计一万多块钱交了出来,说等到二老后事办完以后再想办法赔偿。胡扬也没那心情跟他纠缠,将身上的银行卡外加密码给了舅舅,请舅舅主持操办二老丧事,只叮嘱说让人去请一班道士来给二老做场法事。 外面自有舅舅、姨夫等亲戚按照农村传统习俗操办丧事,胡扬披麻戴孝,呆呆坐在二老灵前。虽说心里悲痛、且痛如刀绞,他却没流过一滴眼泪,心思恍恍惚惚,似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将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放电影一样回忆了一遍。有长辈提醒他按照传统礼节做些什么比如跪拜、烧纸钱等动作的时候,他也能按照要求做好,丧事办了三天,他就这么恍惚、麻木的过了三天,中间只是勉强吃了些东西,也没睡过觉。 三天后,请道士在附近一座小山上定了墓穴位置、朝向,又运来工匠赶制的墓碑,将二老合葬一处。 丧事办完了,人群散了,几个亲近的亲戚怕他伤心过度、出现意外,特意留了一天,见他除了脸色不好、不怎么说话以外没啥大问题,也就回去了。 已经四五天没睡觉的胡扬坐在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几天前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转眼便只剩下自己一人,一时间心中百般滋味起伏翻涌、莫可言状,便拿起丧事上没用完的酒灌了一大口。心情悲痛,又四五天没睡,几大口酒下去后,就坐在院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睡就睡了五六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发觉头很疼,全身冻得冰凉又好像有点发烧,意识到着凉了,便走进卧室和衣躺下,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胡杨醒来后便发觉情况不好,似乎受了风寒,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般,头痛欲裂,高烧烫手。摇摇晃晃去小了个便,却看到尿里面有血,什么情况?上火了?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家里什么感冒药都有,就按照说明吃了些药,回到房间继续睡。 谁知,这次的感冒不一般。身体好的没话说、运动能力超强的胡扬竟有些顶受不住的感觉。在家里躺了两天以后,胡扬终于受不了了,而且尿血越发严重,自己又不是女人、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觉得情况不对,决定要去医院了。也没有大惊小怪给亲戚打电话,自己一个人就去了城里的人民医院。 来到医院,医生简单问了些情况、做了些检查、找了张病床让胡扬躺下来后,护士给他插了根针就没拔出来过,大大小小的瓶子换了若干、各种液输了三四个小时。后来医生过来说他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胡扬办完了住院手续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病床上躺了两天,输了许多液以后,胡扬感觉情况好了不少。头不疼了、烧也退了、全身也有了点力气,但还是尿血,隐约觉得小腹部有点不适。把情况跟医生讲了,医生说需要进一步检查,于是便抽血、验尿、做扫描…… 第二天,一个被护士称做王主任的医生拿着个文件夹过来,询问完各种体征问题后,便含糊其辞的说需要家属过来了解情况。 胡扬一听就发觉不对,一般在不需要手术、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医院是不会要求见家属的。而且一听人提到家属胡扬就心情不好:“医生你不用含糊其辞,是什么病你就直接说吧。” “说实话你的问题比较严重,按照规定必须有家属在场。” “我父母刚刚过世,家里就我一个人,亲戚也刚办完我父母的丧事回家,你就直接跟我说吧。” 听完情况,医生面露不忍之色:“这样的话……那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不等胡扬再问:“你的病虽然听起来吓人,但还是有不少治愈案例的,这是你的检验结果,我们经过了各项数据比对,确诊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你自己看吧。” 接过文件夹,胡扬在医生的指引下略过那些看不懂的数据、符号,直接看向诊断结果那一栏,结果很醒目——恶性膀胱肿瘤。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膀胱癌。 这个结果并没有给胡扬带来晴天霹雳般的感受,也没有那种天塌下来的恐惧感。他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全身有心肝脾胃肾、有大脑、脊椎、肠子,你癌哪里不好,为什么一定癌到这里?为什么一定是……呃,膀胱? 这特`娘`的是个蛋疼的病啊!蛋疼啊! 医生在一番“要坚强”、“要有信心”、“积极面对”的安慰鼓励以后,见他没哭没闹、显得很淡定,就走了。 躺在病床上,胡扬思绪万千,想起了那静一道士,他算得真准!老天确实厉害,父母在自己严防死守了大半年之后,最终还是没逃过厄难;父母刚刚过世,马上轮就到自己! 老道说什么九死一生,这直接就是十死无生啊! 也许潜意识里早就做好了接受这种命运的准备,胡扬并没觉得有多伤心。老道说得对,事到临头,坦然面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当然心中还是有些恨意的,老天你既然无所不能、既然不想我活在这个世上,那就不要让我出生不就得了?偏要跟我开这么大个玩笑!很好玩咩? 又想到了静一道士,他说过:心坦然之,死有何妨?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身死不过碗大疤,呃,癌症死了好像没疤,有疤的是砍头死的。不过一想到那恐怖的治疗过程,就不寒而栗,化疗不说,说不定还得手术,弄不好整个膀胱都要割下来…… 静一道士算得那么准,那说明我胡扬真的是人杰!乃人雄是也!虽说生不逢时,那也是跟白起、韩信、刘关张一辈儿的、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岂能受这割膀胱的鸟腌囋气? 话说回来,就算医生高明、万一治好了,但膀胱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一想到整日裤裆里吊个尿袋子晃荡,胡扬就不禁一阵恶寒。又所谓唇亡齿寒,膀胱没了,鸟肯定不好受,鸟不好受人能快活得了?那还搞个鸟!不如死球去他个鸟!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胡扬做出了让医生、护士们大吃一惊的决定——马上出院。 面对医生、护士们的好心劝解,胡扬没心情纠缠,一句话解决了:“我没钱,你们治不治?” “呃……这个,没办法……” 办完出院手续,出门扬长而去。 回到家,心情肯定是好不起来的,胡扬谁也没告诉,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家里一个人坐着发发呆,又去父母坟前坐着发发呆,然后又回家发呆。一时间越来越觉得百般凄凉……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小腹部疼痛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每天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胡扬知道病已经发作了。用那静一老道的话来说,就是时日无多了,于是他突然想到应该给自己准备后事。 自己该怎么个死法呢?等着病发然后被折磨而死?这个不好、太痛苦,胡扬用手机在网上看过一些类似病例,那些病人在后期所受的折磨让他想想都害怕。 自杀?这个得研究研究,想我胡扬乃是人雄,虽然生不逢时,但怎么也要死得有点动静,要死的轰轰烈烈才配得上这跟白起、韩信平起平坐的身份! 想到这里,胡扬又想起了那静一道士,那老头是真心关心自己的。父母死了,就这老道让自己觉得有点亲切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对了,反正一天两天还死不了,那老道三番两次的为自己操心,自己还没感谢他,何不去华山看看他?回来再研究怎么死也为时不晚。 华山,莲花峰。 天快黑了,而且今天是这春夏交替季节最大的一场雨、暴雨如注,山顶自然已经没有游客。 却在此时,一把黑伞从那登山栈道上冒了出来,沿着石阶一路登上山顶,然后慢悠悠的来到绝壁千韧之上,在一块向前探出的大石头傍边停了下来,冒雨站立、兀自不动。 打伞的这人年纪不大,穿着一套灰色休闲西服,身材高挑修长、面容英俊,看起来很是帅气。只是眼窝、双颊有点下陷,面带病容、双眼带着疲惫,似有不小心事——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就是那得了膀胱癌的胡扬了! 胡扬来华山已经三天了。 本来是想见见那让他感到亲切的静一道士,临死前感谢感谢他,不想找遍了整个莲花峰也没见到那老道,与老道同一道观的道士说可能云游去了。本想今天回去,却下起雨来,就又留了一天,百无聊赖,胡扬就打着雨伞在山上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顶。 站在这大石头旁边,听着风声雨声、感受着黑暗的慢慢降临,胡扬忽然觉得有点像死亡的感觉,自己的生命终点肯定马上也会像这黑暗一样慢慢到来,直到最后一丝光明逝去,就什么都没了…… 不由想起一个著名的哲学话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特`娘`的身体蛋疼想起的问题也蛋疼! 站了许久,胡扬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莫名其妙的犹豫了一下。 我犹豫什么?难道还想多站一会儿?对了,我要去哪里?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呀!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自己要死了! 为什么还要回去那个院子里一个人孤独等死?为什么还需要研究怎么死?还要等什么? 这里是闻名中外的华山,算得上风水宝地;自己不是追求轰轰烈烈的死法吗?这电闪雷鸣的动静已经很大了!自己生于电闪雷鸣、死于电闪雷鸣,也算得圆满! 小爷我就是个雷人的命! 对,马上下去陪父母就很好! 结束吧! 胡扬把雨伞收起来、靠在石头上,爬上那个向前探出的大石头。慢慢走到下临深渊的石头边缘,探头向下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背向深渊,免得看了害怕。 挺胸收腹、双腿挺直、脚跟并拢、双脚四十五度打开,双臂并拢、夹`紧、双手伸直、中指紧贴裤缝。 抬头看天,本想大喊三声比如“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天不容我胡扬”、“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之类的豪言壮语,然后仰天打个响亮的哈哈、再跳下去,不过这周围也没人听,想想还是算了。 突然迎面一股劲风吹来,那标枪般挺直的身体便落向了黑暗之中,无声无息…… 这时,不远处一棵松树后面钻出一个又老又瘦的道士,看着那大石头摇头叹息、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拿起胡杨的雨伞,颤巍巍的下山去了…… 正文 第五章 阴间 第五章阴间 话说胡扬跳崖以后,那不远处松树后面转出一个老道士来。毫无疑问,这道士就是那静一老道了。 老道嘀嘀咕咕说道:“不是老道矫情不见你,而是见亦无用啊!徒增伤悲,无能为力,可惜、可惜呀!” 唉声叹气、拿起胡杨的雨伞就准备下山去,忽然见得天空亮起了闪电。众所周知,这老道有三大爱好:算命、看星星以及追着闪电捡东西。如此明亮的闪电怎能错过?便回过头来,又来到悬崖边?…… 再说那胡扬跳崖,当时如果有人高空摄影的话,就会拍到一个能得奖的镜头——他正以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平躺着往悬崖下掉落。可惜没人抓怕,这个动作只保持了三秒钟,也没人见识到这闻所未闻的奇葩自杀方式。 胡扬闭着眼睛,心想终于结束了。不想三秒钟后,一阵狂风从崖底吹来,便把他吹得斜斜朝着崖壁撞去,他闭着眼睛没看到的是,他跳下来的地方是悬空的,也就是说崖壁下方凹空,在上面看不到的地方,竟然有个直径不到一米的洞,而他被风吹得改变了“航向”,斜斜飞向那个石洞,一头栽了进去。 整体花岗岩的山体怎么会突兀的有个洞呢? 胡扬感觉好像也就眨几下眼睛的时间,全身突地一震,然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好像还吐了一口血。特娘?的疼死我了,死都不让小爷死舒服点!气都喘不过来! 呃,不对,我怎么还在喘气嘞?人死了不是不喘气的么?此时天空闪电亮起,他看到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场景:这是个黑乎乎的地方,而自己周围有黑色流体物质在爬动,米国科幻电影?连续几道闪电,他发觉那好像有生命的黑色流体爬动的方向是……自己? 尽管他死都死了,也觉得汗毛直竖。然后感觉胸口热乎乎的,似乎有东西在往体内钻,而且头上、脚下、屁股、后背等挨着地面的部位似乎都有东西在动。这种感觉很怪异,像是被抚摸,胸口是热热的,后背却是凉凉的。原来人死了真的还有感觉、有灵魂! 原来这就是死去的感觉,虽然刚开始有点痛,痛过了似乎还有点舒服,虽然场景有点可怕。现在应该是传说中灵魂离体的过程吧,呃,那牛头马面怎么还没到?我一定要打足精神,要把整个过程观摩一遍,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岂不悲哀?再说也是个一般人享受不到的旅游体验呐! 莫名其妙!我他nnd真是死的一点都不冤枉!我居然很兴奋? 这样过了大概一分多钟,那会动的流体动物好像已经全部爬过来了。心口那热乎乎的感觉慢慢移到了头上,似乎到了眉心那里就不动了,胡扬觉得脑袋猛然格外清醒,心想死后居然感觉比生前更舒服,这感觉就从未有过。然后觉得下腹部一阵凉快、还有点痒痒的,然后一阵畅快,就像撒出了一泡憋了两天的尿。 胡扬心想终于彻底离体了,不由在心里得意的哈哈大笑:嘎、嘎、嘎、你这狗?日?的猪尿泡,拜拜啦您嘞! 过了一会儿,胡扬看到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耀,心想牛头马面那兄弟俩终于到了,小爷都等急了!本想睁眼看看那兄弟俩长得是不是传说中一样丑的能吓死小孩,无奈那白光太过刺目、眼睛睁不开。 随后胡扬感到自己被一种物体、或者器物包裹,那刺目的白光持续了半分钟,就感觉到摇摇晃晃、飘飘忽忽……这就走了?牛头马面就这么看不起小爷我、连句套话也不说?传说中的台词呢?我还没看看自己的尸体呢!算了,那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了。心中大喊:地球上的人们,再见啦! 再说那站在山顶的老道士,胡扬跳崖以后他看到天空有电光闪耀,由于对闪电特别敏感,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山顶站了一分多钟,也没见异常,以为那就是一道平常的闪电而已。正准备要走,却看到天空闪电似乎越来越密集,半分钟后一道闪电劈在山崖之下,却诡异的没有雷声。 随后,老头看到了这一生听都没听说过的场景:那闪电像流水一样从压得很低的乌云中倾泻下来,把那悬崖之下的峭壁照的雪亮,却一直没有雷声。持续了大半分钟以后,闪电开始向天空“退却”,似乎簇拥着什么东西越来越高,最终似乎连闪电也被抽空了,变得越来越小?????? 老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嘴巴张成了一个黑洞,似乎已经死了。半晌后喉咙一阵“咯咯”连声,这才喘了一口气,随即又突然笑了…… 黑夜里,一个老头,打了把黑伞,身子廋成一把骨头,干瘪的老脸皱成了菊花,正笑的嘴巴成了黑洞,能看到里面三颗半发黄的缺牙……若有人在这里看到,一准吓得跟胡扬一样自己跳下去。 笑完了,老道看向天空:“原来你藏在那下面,难怪找不到,没想到啊、没想到……” 顿了顿后,又微笑着说道:“本来以为你已是十死无生,不想机缘暗藏,天机难测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乃大气运也!好!好哇!哈哈……” “老道有幸见证这等千古奇事,死亦瞑目、死亦瞑目也!哈哈……” 回去后第三天,老道果然见太上老君去了。 话说那胡扬感觉一阵摇摇晃晃、飘飘荡荡,等那刺目的白光没了,睁眼一看:似乎自己正仰面躺在一个地方,身体动弹不得,全身只有眼珠子能动。尽力转动眼珠子一观察,这好像是个乌漆麻黑的房间,而且不是正方形、是八边形或者六边形。当眼睛尽力看向脚底方向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八棱形的空洞、像是窗户。 只见那窗户外面绿红黄橙青蓝紫黑白灰、数之不尽、密密麻麻的各色线条、圆点、方块、圆环、三角、五星以及不规则的、无法形容的、各种形态的流光一样的东西。莫可名状、无法形容,似乎是离散的、又似乎是整体的、似乎很远、又似乎就在眼前、似乎是光、又似乎是水、又似乎是固体、似乎在变化、又似乎没动过…… 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胡扬的想象力,心想这牛马兄弟跑的是真心的快,眼睛都看不过来,多看一下眼就花了! 就这样感觉只有一瞬间,又好像过了一年,胡扬再次听到了声音。似乎是风声,向那八棱形的窗户一看——哎哟我的妈呀!好大的火!难道我直接就下了地狱?审都不审?我胡杨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啊?完球,小爷胎都投不上了! 随后想想又好像不是,没听说过下地狱还给个单人房的。管他鸟的,反正死都死了!正在心中七上八下之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就像被人从五楼给扔到了地上,剧烈震动之下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胡扬悠悠醒转过来。首先感觉到像是一条三百斤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憋得很难受。不知牛头马面使了什么鬼法,自己不能叫唤、也不能动弹,除了眼珠子。 接着听到巨大的声响,不是阳间打雷的那种炸响,是那种沉重的震响,这声响似乎正由远而近。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万辆火车从二十公里以外并排开过来,而且这些火车轮子都是齿轮,同时也都拉响了汽笛。 能感觉到周围风很大,也很响,那由远而近的声响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于其他各种声音之中。随后胡扬感觉到身下有水,淹住了耳朵,还有沙子,难道在海边?没听说阴间有海呀?接着那轰隆声又来了一波,隐约夹杂着沉闷的“嘭嗵”声,这声音应该很远。 随即胡扬仔细感受了一下,发觉自己是.的,正仰面躺在那里,那岂不是??????祖宗们说的话果然有道理:人死鸟朝天!竟然是真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轰隆声来了四五波以后,眼前终于出现了活动物体——一张云盘大脸,确切的说是一张圆盘大脸。 由于凑的太近,大不大不清楚,但的确很圆。小鼻子、小眼睛、还有一张.的小嘴儿,紧凑的分布在那张又圆又胖的白脸上。分不清是公是母,好像是雄性的可能性更大,但的确很有喜感,笑点低的人一看之下肯定会笑出声来。胡杨心想这阴间的生物果然和阳间不同,凡人之间的差别不可能这么大! 那圆脸的主人也不说话,先是仔细端详了胡扬很久,然后将他翻来覆去、摸摸捏捏,连十个手指头都捏了一遍。甚至还拉着胡扬小弟弟扯了扯、弹了弹,吓得胡扬菊花一紧:完球,小爷贞节不保!怎么到了阴间也有口味这么重的变态鬼?却见他只是把玩把玩以后就放了,也没见品尝,这才放下心来。 围着胡扬转了几圈,似乎心中衡量了什么,那圆脸主人抓住他一只手、像拖死猪一样的拖着他就走。似乎地势越来高,风越来越大,五分钟后,那人??????那圆脸鬼将他放在地上,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犊鼻短裤给他穿上,又拿出一件袍子一样的衣服从头上胡乱套将下来,胡扬不能动弹、只好由他摆弄。穿好衣服后将胡扬提起来靠在一个什么地方,又用脚将他的双腿摆弄成盘坐的姿势,这才满意的笑笑。胡扬这才看清,那圆脸鬼是个中等身材、体型微胖、整体看起来也是圆圆乎乎的、道士打扮的雄性鬼。 道士似乎知道胡扬不能说话,也不管他的感受,自顾自说道:“道爷尊号无缺,就是什么都不缺的意思,总称就是什么都不缺的道爷。小子你记清楚咯,道爷救了你一命,你如果能不死的话,以后记得还道爷人情。”说完就不见了。 胡扬大吃一惊:天呐,这阴间的鬼中文竟然说的这么顺溜! 正文 第六章 阴兵痞 第六章阴兵痞 话说那圆脸道士把胡扬摆成一个观音坐莲、嘀嘀咕咕一番后就不见了。胡扬却留意到几个他话中的细节:你既然已经说了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缺的道爷,你还要我还你人情做什么?还有就是我已经死了,他却说“你如果不死”如何如何,难道去了阎王殿还能再死一次?那小爷岂不是死了又死? 这下麻烦大了!原以为来到阴间、喝过孟婆汤就去投胎了事,哪晓得这么麻烦?这牛头马面哥俩工作也太不负责任了,把我丢这里就不管了,也不说说规矩。想到这里便想看看牛头马面来了没有。 牛头马面还是没来,看到的景象却是吓了自己一大跳。这阴间果然凶险,有大恐怖!只见那刚才仰面看到的的天空是完全白蒙蒙的,下面好像是海,中间就是那轰隆巨响来处——是海潮,不对,应该叫狂澜!巨澜!一道黑色的无边高墙从目力尽处以横扫一切的姿态推将过来,巨响就是这么来的,估计若是站近了看的话,怕是有千丈高、万丈高。然后那高墙狂澜便在轰然巨响中砸在岸边巨大的、仿佛堆满了破碎星辰的乱石堆中。 幸好自己刚才所躺的地方似乎是个海湾,前面有无边巨石挡着、而又足够靠边,否则就是个渣渣。就算把阳世米国福特号航母丢在那恐怖狂澜之上,也就算得个冲浪板!不由胆寒的想到那牛马两兄弟虽然工作不怎么认真,但心地还没坏到底。 再看那天空,白蒙蒙的就像个大蒸笼,白云翻滚之间,带出无边气势。阳世有句话叫乌云压城城欲催,那这白云就应该叫天地日月催,而且一定会催的干干净净。又见极远处、白云中间突然钻出一个无边巨大的火球,带着响声砸进海里,顿时暴起万丈高的水幕,随后好像一万个广岛“大男孩”一起爆炸产生的蘑菇云冒了出来,发出“嘭嗵”巨响,似乎连空间也为之颤抖。远远近近,这种大火球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掉。 原来这白云和飓风是这么来的,胡扬心中想道。不禁又是一阵习惯性得意:小爷就是英明,人中之雄就是不一样!死的太对了!不然去哪里看得到这种超出想象力的宏观场面?就算好莱坞的导演、编剧天天吸毒、都变成疯子,也想象不出这种噩梦里都不会出现的巨幅场景。 坐了一会儿,胡扬觉得眼珠子累了、耳朵也累了,那声音和场景让他觉得心脏和血液都在一起震动——如果还有血液的话。闭上眼睛养神,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那牛马兄弟把我丢在这里做什么?吓唬我?脱得一丝不挂——那不是米国人擅长的羞辱审问嘛!不知道会不会来个黑嘛嘛的女鬼对自己性?虐,办一遍、又一遍!天哪,不敢想了?????? 那圆脸道士分明就是来麻痹自己的,就像米国人往犯人脸上蒙毛巾倒水以后再给支烟抽是一样一样的。小爷岂是你们这么轻易就能收拾得了的人?不对,我本来就不是坏人! 仔细想了想,自己有哪些旧账是他们可以翻出来的治罪的?大问题没有,杀人放火的事情自己见都没见过。小问题有不少,虽说事情都很小,但就怕他们吹毛求疵的办成冤案呐!自己要谨慎提防,嘴吧捂紧点不会错。 有些方面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比如有人诬赖我抠门儿,这个一定要大叫冤枉,我请人吃的拉面、炒粉还少了?我还给几个女孩子买过衣服,记得有几套内衣一百多块钱一套哇!万一不行的话,我就要求传人证,谁诬赖我最多就把他提过来当堂对质。 貌似我祸害的女人不少,但那都是两厢情愿的,而且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女方主动多些。再说貌似有一半都是以前不知道跟谁那啥了以后才轮到我的,充其量只能算作从犯。另外一半呢?老话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就把她们赖到那些挖我墙角的人身上去,谁挖过墙角就赖谁。万一还是不行的话,还是要求传人证,把那些挖我墙角的人都弄过来当堂对质。 胡思乱想之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如果不是觉得身体难受的话还会睡下去。 话都不问就开始上刑了?胡扬睁眼一看,不是——自己还坐在这里呢。犹如亿万只蚂蚁蛆虫在全身上下钻来钻去、钻进钻出,麻痒无比,这感觉比千刀万剐还难受,胡扬不由得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把自己吓了一跳:我不是不能说话么?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因为好像连骨髓都痒了起来,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唤?????? 半个时辰后:“我招、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也不见有判官问话,也不见有小鬼过来让他画押。 一个时辰后:“那张小丽的第一次也是给我了,总共十三个都说完了,其他的我都是从犯……” 一个半时辰后:“那王大伟被我在小巷子里打了一闷棍,我还在他兜里塞了十块钱给他买药……? “我确实吃过别人大餐……” “我聚餐尿遁……” “我踢足球抓别人小jj裁判没看见……” 两个时辰后:“我拿了隔壁小团团买泡面的钱然后给他买了一根棒棒糖……再也没有啦!都招完啦……” 两个半时辰:“小爷忽悠你们呢!这就想小爷屈从画押?门儿都没有!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给小爷尝尝,小爷若是皱一下眉头,便算不得好汉!”——已经不是特别难受了,似乎还带着畅快,胡扬便立马开始翻供。 胡扬把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鹿鼎记等各种剧情、戏文、小说里面所能记得的、描写硬骨头好汉的骂人台词翻来覆去的用了几遍,骂的酣畅淋漓、痛快无比。骂的自己嗓子都哑了,也没人搭腔,哪怕对骂也好啊!不由觉得无趣。觉得身体越来越舒适畅快,人也累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一觉又不知睡了多久,醒来觉得热的难受,胡扬大吃一惊:难道那狗日的尿泡癌竟然跟来了阴间?仔细感受了一遍,又觉得不像,这不是简单的发烧。一般发烧虽然体温高,患者却不会觉得热,就算热也是忽冷忽热。而自己却是纯粹的热,怕是得有五六十度哇,热的脑袋都昏昏沉沉。估计又是那判官小鬼们见小爷骨头硬使出来的什么妖法。 胡扬正热的昏昏沉沉,忽然听到有人说话,而且是对话。 “说什么我们是见风扯,我看现在那些肥羊们才是见风扯。十来天又是迎头埋伏、又是尾随追踪,羊毛都没捞到一根,再这么下去饭都没得吃。”甲说道。 “有没得饭吃我倒不担心,我就怕回去大王下令拿大棍子抡我,上次打了十棍,到现在屁股上还有疤呢。”乙很担心。 “你小子那是该打,十棍算是大王仁慈。十个人干活、前前后后忙了三四天得了个袋子,却被你小子拿着被人打了闷棍,不打你打谁?”这是丙。 “我看呐,应该脱了裤子再打,还得用狼牙棒!”甲比较心狠。 “这事都过去半年了,你们这群王八蛋念了又念,有完没完?”乙有点急了。 胡扬恍恍惚惚听得他们对话,而且有零零落落的马蹄声和金铁碰撞之声,心想莫非是阴兵?果然哪里都有黑暗面,阴兵也有兵痞,还抢劫!抢不到阎王爷还不给饭吃、打军棍,说明这阎王爷也是个大贪官!千万不要看到我! 越不想被看到偏被看到,心中正这么想着就听得一个公鸭嗓子叫到:“那里有个人!” 然后胡扬就听到马蹄声雨点般急骤起来,似乎在冲刺,眨眼就到了近前。估计有十二三个人、全部骑马,劫匪很小心,并没有靠近,距离胡扬五丈外哗啦啦拔出兵器、顺时针围着胡扬跑马转圈。 那公鸭嗓子又高叫道:“打劫!交出身上所有财物,饶你性命不杀!” 胡扬心想:打你妹的劫!小爷身无分文,只要不劫色,就随你劫!并不答话,先看看情况。 那劫匪围着胡扬转了十几圈,见他也不说话、更没暴起杀人,盘坐如钟、一动不动。这人如果不是高手,就是受了伤、不能动弹。先是列队于胡扬迎面五丈外,彼此间隔三尺、交错站成两排,张弓搭箭。 胡扬这才看清他们的装束:虽然穿着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古装。服装颜色或青、或灰、或蓝、或麻,没见鲜艳颜色,衣料似乎布、麻、皮、绸都有。每个人脖颈都系着一条两尺黑巾,头发都很长,或盘于头顶、或披散脑后。 有的是布衣长衫,腰间扎着布腰带;有的是紧身短靠,护腕上有铁钉闪光,脚下短靴;有的下身穿着灯笼裤,上身皮甲坎肩、袒胸露背;那穿着短靠、腰间扎着三寸宽皮带、系着一条风骚无比的大红披风的家伙似乎就是那公鸭嗓子;那穿着银灰色不知是绸是缎的紧身甲衣、上面似乎镶嵌着铜钉、戴着银灰色头盔、穿着长筒皮靴的似乎是个军官。 正文 第七章 阎王殿 第七章阎王殿 话说胡扬看清了那些劫匪的装束,发现兵器也是长长短短、各有不同。除了全部都配有弓箭以外,其他兵器似乎全凭爱好,有刀、枪、剑、斧,还有个拿棍子的。心想难怪他们打劫,军容如此不整、穿的千奇百怪,保不齐就是头上军官贪墨粮饷军资。 但是一看那马,胡扬就不淡定了:好马!哪怕阳世在网上也没看到过如此好马。那些马颜色有黑白黄栗不同,但差不多都有一米八`九的高度,这还是只算到马背,更有三米多长,肌肉强健优美、裆宽腿长、毛色发亮。这要是贩到阳世,最起码叫价三千万一匹,而且是美金。什么汗血宝马,那是马孙子!可惜呀,这阴间与阳世没开通自`由行,否则小爷就去做个马贩子。 胡扬正羡慕那马,却见一个小兵拔出一只箭来,嚓的一刀斩掉箭头,然后搭箭开弓,一箭射在胡扬脑门上。虽说没有箭头,力量却不小,直把胡扬射的眼冒金星、五雷轰顶,胡扬气的七窍冒烟却毫无办法。射你妹呀!射哪里不好,偏偏射脑门,稍稍偏下一点,岂不射瞎小爷一只眼睛?小爷岂不成了海盗? 那劫匪见胡扬还是没动静,便不再那么紧张。有个胆子大点的家伙催马走的近了,把手中的银色长枪掉了个头,用尾部在胡扬肩头戳了戳,胡扬还是没动静,于是又使劲一捅,把胡扬捅了个四脚朝天。 那公鸭嗓子又说话了:“这厮受伤了。我看这厮是个探子,不然为何我们十几天羊毛都看不到一根?定然是这厮一路尾随、通风报信!大哥你说是不是?” 那穿着银色衣甲的劫匪想了想,下令:“绑起来,回去交给大王审问。” 胡扬哭笑不得,心想不管在哪里,除了太监嗓子以外,凡公鸭嗓子也都不是好鸟,憋出来的屁又臭又毒。小爷动都动不了,做得了哪门子探子奸细?自己劫不到财货就拿小爷交差!心想还是不能说话,不然说不定得挨顿毒打逼供。 那个拿着银色长枪的家伙下的马来,把那掉过头的长枪从胡扬胳膊和身体中间一戳、一翘、一捅,便用长枪将胡扬双臂别在后背。然后“嘿”的一声吐气发力,好像没怎么费力气、轻易将他翻烙饼般翻了个面,砸了胡扬一个狗吃屎。后面又过来一个家伙,用一根绳子非常熟练地将他双手绑了起来、又捆在腰间。 胡扬被摔得灰头土脸还吃了一嘴土,火冒三丈,很想骂一声:我草你大爷!但又怕挨打,想想还是忍了。 那帮劫匪将胡扬绑起来后,凑到一起商议了一下。说是这次出来干活背运气,盘子也定的不好,继续下去肯定也圈不住肥羊,不如回去,把这探子交给大王审问。于是那军官模样的家伙拿主意道:收兵! 一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单手提起胡扬往马上一架,胡扬脸朝地趴在马背上。听到劫匪们一催马:驾!马蹄声便逐渐急促,速度越来越快,刚开始还能看到眼前土地沙石飞快远去,后来已经看不清了,除了感觉到有些轻缓起伏以外,也不觉得特别颠簸。果然好马!这速度最起码一百二以上,而且看得出还没发全力。如果把这马放在香`港跑马场比赛……那不叫比赛,那叫完虐!一圈之内已经超了两圈,还有得比吗?直接让马场给一个亿,美金!不,要欧元!不然你们就等着倒闭吧!可惜做不成这马贩子。 在胡扬对那些马垂涎三尺的yy中,队伍前进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然后停了下来。那络腮胡子把胡扬提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就不管了。好大的树!三四个人合围的树,还有五六围的、七八围的,而且不是一根,是一片,枝叶连成一体,以至于林子里光线很暗,除了这些树以外,远处的景物什么都看不到。 原来这里是这帮阴兵的接应点,有四个人在这里等着,还有三驾马车,那马车整个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马车结构很简单,四个直径一米八左右的轮子,然后车轴上面就是宽约两米三四、长四米多的车架,车架似乎和车板是一体的,车板上四面都是一米多高的栏杆,看起来像个羊圈。胡杨心想难怪他们张嘴闭嘴肥羊,这里有羊圈准备着呢。 阴兵劫匪们开始吃饭,可能是那四个等在这里的阴兵早就准备好了。隔着十几米远,胡扬看到劫匪们吃的似乎是肉,一手拿着肉吃,一手端着大海碗喝汤。那肉好像是提前分割好了再煮熟的,差不多大小,天呐!一坨最少一斤半。胡杨看到他们基本上都是吃完又拿,那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甚至吃了五大坨肉、喝了三海碗汤。这是最少一斤半一块的肉啊!你以为是吃庆丰包子?那海碗容量最少也是三四斤,是头猪也撑死啦!你就不怕消化不良? 胡扬差点被阴兵们吃饭的架势吓死,也没人拿点肉来给他尝尝,不知道味道如何。猜想肯定还是很好吃的,不然怎么吃得下那么多?回头一想:他们是鬼、我也是鬼,他们需要吃饭说明我也需要吃饭,来到阴间约莫也有两三天了,为什么我没感觉到饿?除了不能动弹、烧的稀里糊涂以外,好像精神头还不错,难道鬼与阴兵是两种生物?胡扬百思不得其解。 阴兵们吃完了饭,便开始收拾东西,将几个皮子帐篷放倒叠好,与那黑乎乎的桶、锅等家伙什儿一起放到一驾马车上,似乎准备走人了。 等帐篷收掉了,胡扬才看到看到那帐篷后面还有六头巨大的牲口,却不知道是马还是牛。若说是马,它却长有双角、脖子也不像马那么长,脖子后面、肩膀处跟阳世的公牛一样长着一个很大的积蓄脂肪的肉`峰,看起来很威武;若说它是牛,哪有牛腿这么长、蹄子不分叉、身子也跟马一样修长?很大!高两米五以上,长三米以上,浑身肌肉横生、铁块一般、前腿如柱、后腿如刀,整体感觉就像一颗出膛炮弹一般威猛无匹,一看就是力量型选手,而且速度很快,估计也就灵活性差点。 那阴兵将这生物牵来往车上套的时候胡扬才听得这玩意儿叫荒牯,胡扬算是开了眼界了,可见这真实的阴间与阳间传说完全不同。阴间什么都大,声音大、风大、浪大、石头大、树大、牛大、马大、人饭量大。当然人也大,但却不像其他东西那样大的离谱,似乎跟阳世欧?洲人的平均身量差不多。 那阴兵们收拾完了,把胡扬放到一架空马车上的一个角落坐着,并用一根皮绳子把他脖子套了,栓在那“羊圈”栏杆上。胡扬心中连称阴险,如果自己要在半路跳车逃跑的话,岂不被活活吊死? 三个阴兵驾车,其他人都上了马,队伍又开动起来。胡扬感觉这马车冰冰凉凉的,似乎是金属,却不知什么成分。马车唧唧溜溜的往前走了约十分钟后,胡扬终于看到了天,刚才阴兵吃饭的地方似乎是个山谷丛林。车队走得很快,估计时速在六十公里左右,幸好地势平坦,地上枯叶、草丛不知多厚,不是很颠簸。 又走了十分钟后,周围景色大变:树还是很粗,有些比刚才看到的树更粗,但却弯弯拐拐不是很高,而且稀稀落落不成片,两尺多深的浓密草毯一望无际。偶尔看到巨大的、像羊一样的生物从草丛里跳出来,几个纵跃之间就已远去。 有时候听到远处不知名生物发出闷雷般的吼声,吓得阴兵们胯下战马一阵骚乱。此时行到高处,胡扬看到远处有巨大的湖泊、蜿蜒的河流,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非洲草原嘛!这是放大版的非洲草原、粗犷版的非洲草原,倒过来说就是阳世非洲草原相比这里就是袖珍型的。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很大! 阴兵们对这里的地形似乎很熟悉,走的路线草比较浅,也相对安全。途中遇到一条水桶粗的蟒蛇拦路,被阴兵们隔着老远射箭惊走了,又有一群牛犊子大小的犬类生物在右边草丛中跟了一段路,却没敢上来攻击。胡扬不由心中感叹道这阴间生态保护的真好,植被都是原始的,空气也好的没话说,地球都快被整成秃子了! 又往前走了一个来时辰,天上的乌云散去了,似乎天气有了变化,胡扬大吃一惊——他看到了太阳。阴间是没有阳光的,阴间嘛!鬼魂也是不能见阳光的呀,为什么前面照到阳光的阴兵没事?天呐,快照到我了!完球,小爷死了又要死! 呃?怎么没事?还有灼热感?难道阳间传说有误?这也差的太远啦!好大的太阳!阴间果然什么都大! 如此又走了半日,途中胡扬又见到不少新奇事物。比如翼展四五米的鹰、十几丈长的蛇、三米多长的野猪、一米多长的兔子等等。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不断在心中感叹小爷英明、死的对、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如果能一直住在阴间,不投胎就更好了。 日落时分,队伍又走进一个山谷,也是巨木参天、遮天蔽日。这个山谷很深,而且越走越窄,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已经可以看到两边陡峭的山壁。到后来最狭窄处已不足六丈时,前面差不多三十丈长一截地段树木已被砍伐一空,空地尽头拔地一道五丈高墙,是以三四人合抱的木头砍成四方垒砌而成,简单而粗犷。墙正中间有一道门,约一丈五尺宽、两丈高,门板也是木头,不知道多厚。整体看起来就像一截简单的城墙,两头与山壁连接一体。 前面阴兵对着墙上喊了话,门从里面开了,队伍从门口开了进去。胡扬发现这墙是夹墙,有两丈厚,中间应该填充有土石。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去见阎王爷审问我么?怎么看起来跟去到梁山那土匪窝一样?看来这阴间实际情况跟阳世传说完全两码事,我得小心应付! 进了门,经过了一段六丈多宽、约二十张长的平地以后,地势突然开阔,出现一片建筑。马车停在一栋高大的房子跟前,这房子也是巨木垛成,四丈多高,上面盖得好像是树皮石板。阴兵们都下了马,有人把马给牵走了,又是那个络腮大胡子把胡扬提小鸡一样提进一个巨大的房间、扔在地上,胡扬心道:应该是到阎王殿了。 正文 第八章 美女阎王 第八章美女阎王 话说那络腮胡子提着胡扬扔在地上,胡扬身体不由自己使唤,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个阴兵拿来一张凳子,却不让他坐,只让他坐在地上靠着。 那阴兵把胡扬扶坐起来,胡扬才看清这周围的环境:只见这房间似乎是个大厅,仍然是阴间事物一贯的特点——大。怕不得有二十丈净深,宽也有十五六丈,前后左右每隔五丈就有一根四人合抱的柱子杵在那里,由于距离近,头顶上面如何胡扬看不到。 在这大厅的中间分作两边、六列、面向照壁站了约有百十来人,中间留出一条两米宽的通道。胡扬吃惊的发现地上铺有地毯,这么粗糙的房子竟然铺地毯?顺着那两米宽的地毯向前看,约五丈之前有一道一尺来高的台阶,平行向前一丈,又有一道台阶,这道台阶向前平伸约一米多后,接连五道一尺高、一尺宽的台阶。台阶上方的尽头是一方宽两丈、长一丈的高台,高台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大椅子,椅面高约一尺五,宽三尺,椅背高约四尺。 那椅子像是木头制成,扶手钓有花纹。扶手、椅背的边缘棱角处镶有红色的不知名圆形物体,还泛着光彩,似乎是宝石。这么美观大气的一张椅子,却很不和谐的以猛虎下山之势铺着一张白底黑纹的斑斓虎皮,虎头向下吊在椅腿处、虎尾还在椅子后面,虎皮似乎经过裁剪,刚好跟椅子差不多宽。 胡扬将这架势一看,这是要上朝吗?谁听说过阎王爷是坐在虎皮上上朝?看这建筑、看这椅子,倒像是绿林好汉的聚义厅,却偏偏中间铺有大红地毯,两边好像分列着文武大臣。整体看起来似乎不伦不类,却又有一种怪异的和谐,胡扬心想这阎王爷的品味真心不一般! 这时,大厅中又响起了脚步声,来了八个人。其中六个分为两边、一边三个站在那第一层台阶上,另外两个则是一边一个站到了那第二层台阶上。胡杨心想这就分出地位高低来了嘛,肯定是站在第二层台阶的官最大,第一层又次之,至于站在地面的,肯定是离那台子越远的官越小。 那后来的人里面有三个特别醒目,最醒目当属那站在第一阶左边、最靠近第二阶的大汉。那人身高最少也有两米二三,也就是说跟姚`明差不多,健壮的不像话,但却并没有坟起的肌肉疙瘩,关键是骨架粗大,那肌肉就像生鉄浇铸的一般贴在骨架子上,双臂伸直时手已经垂过了膝盖,长的连胡扬也自愧不如。上身穿着一件不知什么兽皮制作的土黄色坎肩,一条三寸宽的皮带拦腰扎紧,手腕上戴着一对护腕,上面的铁钉泛着金属光泽。双颊璇骨很高,整个脸颊线条就像用斧子劈出来的一样刚硬粗犷,一双略显有点大的眼睛,那两只黑眼珠子上居然各生有一道金色的环,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古铜色的皮肤上、粗犷的脸上布满了金黄色的、半透明的细密绒毛。整个人总结起来就一个词——生猛! 还有两个比较显眼的就是那站在第二道台阶上的两人,这二人身高差不多,只在一米九左右。与众不同的是宽度,那肩宽怕不得两尺五以上,而且也很厚,胸前肌肉坟起,胳膊海碗粗细,腰圆而不粗,典型的倒三角形。脸上皮肤黝黑、狮鼻阔口、双眼如铜铃、半寸长的络腮胡子钢针一样炸立着,柱子一样的双腿微分,右手杵着一把齐肩高的单刃月牙巨斧,银光闪闪。这二人虽然五官看起来不像是双胞胎,身板气质却极其相似,一对黑塔般两边一站,的确威猛异常。 另外还有一个让胡扬留意的人是个帅哥,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材修长、面白无须、鼻梁小巧挺直、略小的双眼神采奕奕,整个面容看起来很精致、很温和、很低调。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竟然把他的身材包裹出了曲线!这是个传说中玉树临风、谦谦君子型的美男子。虽然比小爷还差点,也差不了多少了,胡扬心里想到。 其他人虽然看起来也比较健壮有力,身材面目却只能算得平常,引不起胡扬注意。胡扬正自欣赏两个黑塔雕塑的威猛姿态和那金毛巨人的自顾自顾盼生威、沾沾自喜,忽然听得大厅众人齐齐喊出一声中气十足、声震屋瓦的虎吼:“大王威武!” 吓得胡扬一大跳!他分明听到那披着一件风骚大红披风的公鸭嗓子由于用力过度,竟挣的放出一个屁来!靠!这什么规矩传统?阎王爷品味简直是奇葩一枚! 阎王爷来了我竟然不知道,赶紧向那高台看去。一看之下,差点眼珠子都掉到地上!这不是阎王爷呀?这分明是阎王奶奶??????奶奶没这么年轻!阳世都说那阎王爷头生双角、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丑得能把胆大的吓傻、胆子一般的吓疯、胆小的直接吓死,说什么也不可能是个美女呀?难道是阎王他小妾、或者是情妇夺权?仔细一看之下……如果胡扬能动的话,绝对会自己咬掉半截舌头!这阴间太疯狂了! 胡扬敢用他仅有的灵魂发誓——他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不管是在现实中、杂志上、电视上、网络上、甚至是春梦中、想象中、yy中都没见过! 从低往高,先是看到一双底色洁白、有火红色花饰的小巧皮靴子,似乎还带着点高跟;然后是两条微曲、交叠在一起的、洁白光蕴如牛奶羊脂、修长圆润如艺术品的双腿,竟还是二郎腿!大腿露出一半,里面……呃,看不到! 在往上就是一片火红,那火红衣服似乎就是一整块布料从后背披上、从胸前斜斜交叉往下直到膝盖,然后剪去多余,安上两条长袖——如此简单而已!整件衣服的线条、下摆没有一处方正规则的地方、无缝无扣,只在腰间用一条同样火红的丝带系上垂于腰侧,却显得匪夷所思的合身、谐调;那衣服下摆似乎是三角形的,露出半截惊心动魄的大腿,也隐隐呈现出挺翘丰`臀的轮廓;那小腰并不是细的盈盈一握,却异常浑圆、更显风韵;双峰丰满挺翘、呼之欲出,这是唯一让胡扬觉得具备阎王素质的地方。 衣襟在胸前交叉,露出一小片洁白皮肤,充满诱惑又让人徒呼奈何;脖颈圆润细长,脸型线条柔和稍有肉感,就算不笑双颊也有一对明显的酒窝;嘴型棱角分明、不大不小、双唇红润、厚薄适宜,瑶鼻挺翘且小巧精致,一双眼弯弯如月,漆黑的瞳孔似乎透出语言,睫毛长又翘,柳眉细又长;一头黑发挽在脑后打个回还,又调皮的从头顶探出发梢,散开如一把扇子;整张脸精美得就像造物主的精心杰作,却天生带着.、骄傲的气质,还有——妖娆! 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这是个美到无法形容的女人;这是一个性感火辣到极致的女人;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让人无法抗拒的女人;这是一个骄傲的女人;这是一个散发无敌女王气质的女人……胡扬隔着老远被震撼了,可见气场强大的可怕,痴痴呆呆良久,勉强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小爷我生为人杰、死为鬼雄,竟被一娘们儿震住,怎能如此不堪!话说回来,不就一个质量超高的御姐而已嘛! 刚刚在心中强行挽回一点面子,正想看看阎王身边还有什么人时,又是一个愣怔!判官长成这样?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相貌、一模一样的穿着,连发型、站姿都一模一样——双胞胎!而且是双胞胎美女:身材曲线玲珑、皮肤白里透红、面容精致美妙、气质温婉甜美,一身翠绿罗衫……竟只比那阎罗王稍差一线!典型的绿叶配红花!胡扬脑袋当机、楞里愣怔之下,差点叫出声来:双儿~~!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阳世那阎王爷、黑白判官的传说简直狗屁不通,不,应该告他们诽谤!胡杨心想如果把这阎王、判官的形象照个几十张特写,把这阴间情况说明了、发个帖子到网上会怎样?世上男人会很快少掉一半!最起码宅男们一个不剩!可惜呀可惜,中移动、中电信的业务都还没发展到这边来,网线也没牵,信号塔也没建…… 胡扬正在无限畅想之中时,听得那高台处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喝到:“把那小子带上来!”胡扬被那女大王摄得五迷三道,不知道厅上众人已经议完事、要开始审他了。傍边一左一右过来两个阴兵,一个提着胡扬、一个提着胡扬靠着的那把凳子,然后放在第一层台阶前两米处,还是让他靠着那把凳子。 那两座黑塔的其中一座问道:“小子老实交代,你来自何处?来此所为何事?” 胡扬只顾着就近欣赏那阎王和判官,却没回话。那阎罗王也拿一双会说话的美目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生气,然后开口以美妙清脆却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不要装傻,本大王知道你虽然不能动弹,但说话却是可以的,老实回答问题。” 胡扬心想阎王果然厉害,无所不知! 那黑塔见他不搭理自己,来气了,右手巨斧在地上“嘭”的一顿,喝道:“小子你聋啦!你从哪里来?” 胡扬只觉一股煞气扑面、有若实质,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就按着早就想好的台词入戏了:“小的在,小的从西陕来。” 黑塔疑惑道:“西陕是哪里?你可有同伙?” 胡扬老实回答:“西陕在华夏,那牛头马面两兄弟把小的抓来扔在海边就不见啦,没有其他同伙。” 黑塔心说难道是个肉票?又问道:“你怎么受的伤?又是怎么被抓住的?” 胡扬答道:“那牛头马面兄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就把小的弄晕了,醒来就躺在那海边不能动弹,小的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伤。对了,那牛头马面还把小的剥光猪,是个道士给了小的衣服。那几位军爷过去就把小的抓了起来,说小的是什么探子。小的冤枉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金毛巨汉见黑塔没问出什么,又见女大王不住的看着胡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小子你细皮嫩肉、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老实交代!是谁让你来勾引我们大王的?” 胡扬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大哥你也太能扯啦!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拉出去咔嚓了。 却听那阎罗王叫道:“金毛!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声音尖利而威严。金毛巨汉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低头不敢再说话。 那黑塔嘴唇一动正准备再问或者吩咐用刑,却听那女阎王淡淡说道:“不用问了,他不是探子。” 又有个又黑又胖的家伙站出来进谗言:“这小子来路不明,不如直接拉出去杀了,免得有后患。”吓得胡扬差点背过气去,心道小爷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杀小爷?小爷记住你了! 好在女大王并没同意:“暂时不要杀,把他放到小春子房里,等他伤好了,看看实力根底再说。散了吧!” 正文 第九章 疑惑 第九章疑惑 话说胡扬被审问过后,女大王饶他不死。一个小兵提着他来到另外一栋木头房子里面,放在一个房间的床上,解开了绑在手腕的绳子,把他像收敛死尸一样仰面放好、盖上被子后就走了。 这栋房子比那大厅要矮的多,屋檐不到两丈高。房间里面很干净,摆设也很简单,一床、一几、一椅,还有个衣架,除此以外再无他物。胡扬看到那衣架上还挂着几件衣服,有白色的短裤、内衬,还有几件蓝底黑边的长衫——这里以前似乎住着一个男人。 胡扬本来就一直高烧的难受,现在又被捂在被子里面,就更加热了。但诡异的是精神却一直很好,似乎身体越热、精神越好,脑袋也不再像在海边的时候那样昏沉了,越来越清醒,似乎连视力、听力都有了明显提升。躺在床上,能看清房梁上的苍蝇有几条腿,这是怎么回事?胡扬不得其解。 终于安静下来,胡扬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遭遇,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更是透着诡异。自己一直以为死后跟阳世传说的一样,结果却差异巨大,让他疑惑不已。如果真的是牛头马面把自己带过来的,为什么一直没露面?而且直到现在还不出现?还有那阴兵一直认为自己是探子,哪来的探子?换句话说,如果抓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就完全有可能真的是探子,那探子要探什么?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美得不像话的三个女人真的就是阎王、判官?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还有,那女大王说:等自己伤好了以后看看实力、根底再说,“实力”、“根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拼接都拼不出阎罗王跟一个鬼魂的台词;为什么那女大王看得出来我能说话、而其他人不行?这是不是表示那女大王跟别人“实力”不一样? 想着想着胡扬就睡着了,睡着以后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从华山峰顶跳下来以后所看到的、那种可以自己爬动的黑色流体物质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骨头、血肉、血管、还有血管里面奔流不息的血液。他看到了自己跳动强劲有力的心脏、蠕动的胃、一收一张的肺叶以及肝、肠、脾、胆、肾,还有一个猪尿泡一样的东西,靠!那是小爷的膀胱啊! 睡梦中的胡杨觉得这种能“看”到身体内部的游戏很新鲜、很好玩,便把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五六遍,连脚趾甲根、头发根都没放过。后来梦自动结束了。 胡扬醒来时外面天色还是黑的,但诡异的是胡扬觉得自己饿了,这是死后第一次觉得饿。更加诡异的是,胡扬发觉自己有一个手指头动了一下,然后他发觉所有手指头都能动,这也是死后第一次。更加、更加诡异的是,是胡扬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个对时又两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八个小时。 对于自己觉得饿、手指头能动,胡扬虽然高兴,但并不吃惊。但为什么我会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没有任何参照,就是莫名其妙的、毋庸置疑的知道!不想了,饿的难受。 第二天,天亮了没多久,看到一个小兵提着一个篮子开门进来,胡扬精神一振:终于有吃的了。 那小兵年纪不大,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模样长得挺周正,脸上眉开眼笑的,似乎给胡扬送饭是一件多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胡扬试探着问道:“这位大哥,小弟看你红光满面,莫非有喜事?可以的话,说来小弟一起高兴高兴?” 那小兵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不同之处,竟然是翠执事亲自过问你的吃食,也没见你多长个什么物件儿啊。” 胡扬一听就明白了,他口中的“翠执事”肯定是那双胞胎“绿叶”中的其中一个。那就什么都懂了,他一定因为翠执事“接见”了他而高兴呢!看来那双胞胎在这帮人当中是属于偶像派的,于是嬉皮笑脸的怕他马屁:“小弟哪有什么不同之处!不像大哥您高大英俊、器宇轩昂,大哥你美男子啊!以小弟看来,大哥日后必然一飞冲天、鹏程万里!到时别忘了多提携、提携小弟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说话如此好听的笑脸人?平时谁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更何况话说的也很合他胃口,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帅来着。不由对胡扬感官大好,说话态度也变了:“夸奖了、夸奖了!借你吉言,如果真有什么好事,当然是不会忘了兄弟的。” 胡扬立马顺杆爬,认真的不得了:“哪里是夸奖!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大哥你人品才干在那摆着呢,如此人物怎么可能长期埋没?话说大哥你贵姓大名?小弟胡扬,大哥你可记住了,以后发达了可别不记得我。” 那小兵一边将胡扬扶坐起来,一边客气的说道:“兄弟免贵姓刘,单名一个江河湖海的江字。” 胡扬又称赞道:“好名字啊!不是猛龙不过江嘛!大哥你在大王手下做什么职事?” 那刘江一边喂着胡扬吃肉,一边感慨:“兄弟你说得好听,如果能在大王跟前做事就好咯。兄弟我修为不高,只有武士境后期的实力,由于在弓箭上下过苦功夫,在狂风部袁统领手下做个骑射手,也没立过什么功劳。现在开工干活不容易啊!好几次撒网出去不说捞大肉,汤都没喝到多少!前几天好不容易把羊吊上,圈起来了,却啃不动,风紧得很,只好扯了。” 刘江说了一连串的行话,胡扬听得似懂非懂,也没空回话,正努力对付那肉呢。胡扬觉得这肉实在是太好吃了!不知道是什么肉,有点像羊肉却没有膻气。肥而不腻、香气四溢、汁甘味美、脆嫩弹牙,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吃完一块,刘江便又给他拿上一块递到嘴边,等他咬几口嚼碎吞了,又递上大海碗喂他喝汤。 刘江见他终于不那么忙了,抽空问道:“兄弟你看起来也是丰神俊朗、器宇不凡,不知是哪个宗门或者世家子弟?怎么来了这大风原的?” 胡扬一怔不知怎么回答,便装着嚼肉含糊不清,想起刘江刚才说的那一串行话,忽然灵机一动,道:“大哥莫不相信,小弟是个读书人。稀里糊涂被人绑来,剥的一丝不挂扔在海边,然后就被你们的人带了回来。” 刘江自动脑补、认为胡扬是被人绑票。又问道:“兄弟你姓胡,莫非跟那古月双国的胡氏双雄、胡氏家族有关系?” 胡扬不知那胡氏双雄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胡氏家族是个什么家族。但却没有否认,含含糊糊的应道:“同宗同族而已,却不是很亲近。” 刘江肃然起敬:“胡氏家族哪来平庸之人!刘江没看错,兄弟你果然不是平常人。” 在这一问一答、相互吹捧中,胡扬将那刘江拿来的肉吃了个干干净净,汤也喝完了,似乎意犹未尽。刘江走时说下午还会过来,多拿点肉,还问他要不要吃饼,胡扬说不用麻烦、有肉就行。 由于胡扬不要脸的有意讨好他,大哥长、大哥短的卖力表现热情,那刘江对他也没什么可防备的,等他走的时候,两人已是称兄道弟、热乎不已。 刘江走后,胡扬躺在床上心中极不平静、疑惑更甚。刚才与那刘江攀谈,胡扬拐弯抹角的套话,刘江透露出来的信息至少让他确定了一件事:这里根本不是阎王殿。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什么“羊”、“大肉”、“网”、“风紧”、“扯”等一串行话,让胡扬想起了一个词——风紧扯呼!这说明他们是专业的,根本不是个别阴兵队伍捞点外快做兼职,而是术业专攻的专业队伍。 攀谈中那刘江说大王手下有四大部从,分别为:疾风部、狂风部、旋风部、黑风部。而刘江属于狂风部,统领叫袁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袁清手下有四个百户,二十个伍,一伍二十人,总数四百人。除了四大部从以外,还有负责跟肥羊、卧底、埋暗线、打听消息、定盘子的听风队,又有探线、跟线、刺探情报、踩盘子的斥候队。大王亲领的队伍则是大风亲兵,也是二百人。 胡扬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昨天去到那大厅议事的有一百人左右,应该最小都是个伍长职位,正常来说一个小兵不可能有议事权。如果按照一个伍长带二十个兵来计算的话,那大王手下最少有两千多人。两千多人抢什么东西才能养得活自己呢?而且好像还是长期饭票?这个等下午刘江来了的再问问。让胡扬感到很高兴的是,那质量超高的火辣御姐果然不是阎罗王! 胡扬还从那刘江口中知道,这个地方叫大风原,而他赤身.躺着的地方叫风暴海。这大风原没人知道有多大,没听说有人走遍过,也没听说谁有大风原的地图。而风暴海更没人知道有多大,也危险异常,十个人进去,最多有一个人能出来,这里是风暴海最南端的安全地带,再往南走,就到了以前的大秦皇朝。 胡扬综合这些信息在心里分析了一下,目前自己面对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自己死后灵魂没有去阴间地府,而是像小说写的那样穿越了。问题就是一般小说中的灵魂穿越是会占据另外一个躯体的,而且一般都会有两套记忆,而自己貌似没有,这个目前还无法想通。第二个可能就是自己已经来到了阴间,而这阴间是一个和阳间一样有皇朝、有国家还有强盗土匪的位面,那牛头马面不知是因为工作偷懒把自己扔掉了、还是半路被打劫灭了口而不知去向,总之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没有被抓去地府阎王殿、而是阴差阳错来到这里。 胡扬越想心里越不平静,如果是穿越就好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学得绝世功法、泡得绝世美女、娶得三妻四妾,最后成皇成帝、成道做祖。但如果是第二种就有点麻烦了,自己是逃犯啊!黑户哇!那地府能把自己从地球几十亿人当中甄别出来、抓到这里,肯定有记录、也有办法找出一个逃犯!而且听说那地府是个抓人、审判、用刑、判决、执行一条龙,连六道轮回、三生三世都一把抓的霸道强力机构,自己被抓回去肯定没好结果,保不齐是个千刀万剐再下油锅炸一遍、然后丢进地狱道、恶鬼道的下场!这里是个好地方,非法武装组织、干非法行当,说不定地府也管不了,我得在这里找个靠山,如果地府的差人捕快追来了,也好帮我挡挡。 正文 第十章 天煌 第十章天煌 话说胡扬躺在床上很是担心,毕竟这事儿关乎未来、非同小可。怎么样才能够验证一下、确定自己的“身份”呢? 想了许久,想出一个简单的办法——照镜子。如果是穿越的话,不可能占据一个跟以前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差别的躯体。相貌可以大体相似,但细微之处还是会有区别的,我的脸蛋洁白光滑、完美无瑕、英俊帅气??????呃,反正不记得有什么明显的记号,但好像记得我右边肩膀上有颗绿豆大的黑痣,小时候有个看相的还说这是有担当、做大事的标志来着,这个不可能有这么巧同时两个人都有。 如果自己是来到了阴间的话,那就是灵魂体,据说灵魂体照镜子是看不到自己的。话说自己来到阴间以后,虽说刚开始不能说话、直到现在也不能动弹,但一直都有冷暖感觉、也有痛觉,味觉就更不用讲了,那肉真好吃啊! 想到肉,胡扬才想起上午自己居然吃了四大块肉、还喝完了那一大瓦罐汤,得有多少?连肉带汤总共最少十几斤!什么情况?估计还是穿越了,原本的自己不可能这么能吃。下午尽力吃饱,看看究竟能吃多少。天呐!我上午没吃饱!昨天还骂那络腮胡子是猪,那自己?????? “大哥,你来啦,这一天麻烦你跑几趟,小弟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嗳??????兄弟之间客气什么!再说又是翠执事亲自吩咐的。你就别想那么多,安心的早点把伤养好。” “大哥说的不错,小弟这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好起来了,我要请大哥你喝酒,别的帮不上大哥什么忙,跑跑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总之要好好感谢大哥你啊!话说自从小弟被稀里糊涂绑走??????还好遇到了大哥你,大哥你是好人呐!”这话纯粹是前面吹牛、后面煽情,现在穿在身上的底`裤都还是别人给的,你拿什么请人喝酒? 没人不喜欢别人感激他,因为会有成就感、优越感。那刘江赶紧表明态度:“你就先别想那么多,多吃点东西养好身体。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要你报答?等你好了,看得起兄弟我的话,一起吃肉喝酒高兴高兴倒是正理。” 于是胡扬又是肉来张口,吭哧吭哧开干。间或抽空问东问西,那刘江觉得与他投缘,知无不言。当然,胡扬也没问一些诸如“你们下次打劫在哪里歇脚”这种让他为难的敏感问题。吃完了饭,胡扬在他走之前又问他:“大哥,你平常照不照镜子?” 刘江不明所以,正常人谁不照镜子?“照啊,问这个干嘛?” “没其他事,就是这几天小弟这右边肩膀处麻麻酥酥的不舒服,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大哥帮我找面镜子过来我自己看看,不然总觉得不放心。” “这有何难,麻麻酥酥的是好事,说明你快好了。” 很快,刘江就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面不知什么金属磨成的镜子进来,那银色的镜面磨得非常平整光洁,比玻璃镜子也不差到哪里。让刘江拿着一照,先是看到一张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百看不厌的熟悉脸庞。自己的脸能不熟悉?哪都没变,还是帅的一塌糊涂!就是稍微瘦了一点,而且气色白里透红的好得很。重要的是三寸来长的头发,这是胡杨独有的,这里的人都是长发。然后请刘江掀开右肩衣服,右肩锁骨右上处一颗绿豆大、蜱虫一样的黑点——黑痣也还在,小爷还是小爷。 胡扬不动神色:“没见红肿啊?怎么就感觉不对呢?对了大哥,能不能把镜子借我用几天?” 刘江以为胡扬跟自己一样爱好照镜子:“没问题,就送给你了。伤好的时候又麻又痒是正常的,不必大惊小怪。”说完就走了。 胡扬心情很好,自己还是自己,话说穿越虽然一般都比较牛逼,但也有风险呐!我这风神如玉的大帅哥如果一不小心穿到一个三寸丁、枯树皮的矮穷挫身上,或者直接穿到一个丑的吓死人的女人身上怎么办?那不得哭死! 虽然胡扬照过镜子,也能看到自己,但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死没死。最近实际遭遇证明,民间传说非常不靠谱,但不管自己现在是灵魂之体还是灵肉一体都算是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刚才胡扬让那刘江掐过自己大腿,说是看看知觉恢复的怎么样,一掐之下,真真实实的有痛觉!这说明有很大可能没死,话说回来如果没死的话是怎么回事?说不通啊?算了,暂时不要想了,以后肯定能搞明白的。 想到自己有可能没死,胡扬不禁想到那害死人的尿泡,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死的话,那该死的癌症会不会好,昨晚做梦还梦到自己看到了自己的膀胱和所有内脏,话说那梦好真实,就跟亲身经历的一般……又想到自己骂过自己的膀胱是狗日的猪尿泡,不由有些郁闷。 胡扬终于知道自己能吃多少东西了,汤还是那么多汤,一瓦罐大概六七斤的样子,那肉刚才可是吃一块、数一块,总共吃了八块。肉切得大小不是很规则,但最小块的也有一斤二三两,大块的怕不得有两斤,平均就算一斤半一块也是总共十二斤啊!也就是说加上汤一起,自己下午吃了差不多二十斤东西。呃,九成饱!如果加上上午吃的,总共三十多斤东西,去哪了?吃了多少不是关键,胡扬已经不那么大惊小怪了,关键是,那些东西去哪了?怎么可能装得下?自己躺在床上没上过厕所,貌似屁股下面也还是干净的…… 胡杨心想如果今晚再做个跟昨晚一样的梦就好了,自己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看看消化系统,那么多的东西到底装在哪里。还有自己一直没上厕所,那些便便……呸!恶心! 晚上胡杨果然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在梦中却把仔细研究消化系统的想法给忘了,仔仔细细的把全身上下内外“看”了六七遍以后,梦就自动中断,第二天胡扬回想起来似乎对消化系统的问题还是没概念。 天亮以后,还是刘江给他送饭,胡扬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胳膊能动了,虽然使不出多大力气,却已经可以自己拿着肉吃、自己端碗喝汤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七天,胡扬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还不能灵活自如、也没什么力气,但好转的很快,胡扬估计再过四五天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奔跑跳跃了。平均每餐能吃二十五斤东西,刘江给他拿来了麦饼和一些以前没见过的水果,胡扬照单全收吃得一干二净,味道虽然也不错,却不是很喜欢。他觉得最好吃的还是肉,汤有没有都没关系,于是刘江后来每餐给他拿十五块肉,再象征性带点汤,说是原汤化原食。 吃了这么多东西,胡扬还是没上过厕所,至于便便去了哪里,胡扬想不清楚,后来就不再去想,就这样只进不出刚好符合他那抠门儿的天性,他很乐意一直这样下去。每天晚上还是同样的梦境,唯一的变化就是梦越来越长,昨晚将自己“看”了十五遍。胡扬发觉在梦里并不是自己有意要那样“看”自己,而是不由自主、自然而然。至于为什么,胡扬也想不清楚。 那刘江最近好像一直没“开工干活”,每天都给胡扬送饭。看着他身体越来越好,也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胡扬被他一直照顾着,也是真心感激他,把他当朋友。 几天厮混下来,这二人已是兄弟长、兄弟短、大哥小弟的有弄假成真的意思,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搞基了。从刘江口中,胡扬总算是把自己身处的环境了解了一个大概,也终于搞清楚了一个关乎他性命的问题——他是真实的、确切的、确定的没死! 这里是天煌大陆,并不是什么阴曹地府。至于阴曹地府那刘江也知道,这里的人死后也去那里,说法跟地球上相差不大。至于这天煌大陆有多大、又有多少人口,没人知道,也没听说有人知道。据说在三百年前,光是中原就有大小王国、皇朝就有将近二百个,而最靠近大风原的大秦皇朝曾经治下领土有方圆三十万里,听人说估计有七八十亿人口,而大秦朝还不是最大的皇朝,最大的是大周皇朝。 大中原地区虽然文明鼎盛、人口密集,土地面积却只有整个大陆面积的两成左右,陆地上面积最大的要数南方的无尽森林、极南冰海和这北方的大风原,总体来说大陆上的陆地面积约占了总面积的六成,海洋占四成,江、河、湖泊不算。当然,这些都是刘江听人说的,在他认识的人当中也没听说有人走出过百万里以外的地方,更不要说无尽森林和无尽冰海了。 三百年前,因为“天怒”而引发大陆灾祸不断,地震、干旱、暴雨、洪水频发,有三成人口因灾死亡,于是“人怨”沸腾,各大宗门、世家造反逼宫,皇朝分崩裂解,中原被各大宗门、世家割地而治。 而这风暴海由于一年四季天降陨石,里面有许多宝物,有许多都是价值连城。最不值钱的就是像刘江这种修炼武道的人所必需的元气晶石,取之不尽。于是修炼武道的武者、探险队、冒险者都想来碰碰运气,各大势力也有专门的队伍进驻,开采、占领资源,一般进去的人只要不死,都会有收获、或大或小看个人运气。 这大风原是进出风暴海的必经之地,有强盗打劫就理所当然了。虽说大风原大的没边,却挡不住强盗也多,跟刘江他们差不多规模的团伙不知道有多少,规模小些的更多。规模大的大王寨有几万人甚至上十万人,听说专门打劫宗门、世家的队伍和驻地。 大风原上安全的行走路线不多,妖兽、凶兽成群,险地、绝地防不胜防,稍不小心就是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所以一般都走探测过的路线,但是探测过的路线都有强盗,哪怕你从新探测一条路出来,也马上就有人盘踞,搞不好那探路的人转身就开始打劫。 刘江说但凡在这大风原走动的人,不管是探险还是做强盗的都是武者,像你这种读书之人来到这里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胡扬追问之下,刘江说了一些关于武道修炼的比如“气旋”、“气海”、“元丹”、“武士”、“武师”、“武尊”等术语,胡扬听的也是似懂非懂。 刘江说自己刚刚算是入门,是武士境实力,只有三鼎之力。胡扬问:“三鼎是多少?” 刘江说:“三千斤,一千斤为一鼎嘛。” 胡扬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妈呀!鲁智深啊!估计你也能拔树!” “鲁智深是谁?” 正文 第十一章 术有专攻 第十一章术有专攻 胡扬听刘江说他是武士境实力,有三鼎之力,这还只是刚入门。胡扬倒也相信,如果刘江实力高的话不会只是个小兵,最起码也要做个伍长不是?话说三千斤巨力才刚刚入门,那如果到了他说的武师境、武尊境得有多厉害?怕不得有万把斤力气! 又缠着刘江跟他讲了许多这大风原上打劫的趣事,只把个刘江说的口干舌燥、连连告饶才放他离去。胡扬听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儿,他却莫名其妙兴奋地满面通红,心里不住大呼痛快:好哇!嘎嘎嘎……小爷我喜欢! 打劫不是那么容易的,根据那刘江介绍与解说,胡扬脑补过后勉强能理解一个大概:在这大风原上讨生活的方法有许多种,单看面目装束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探险、冒险的武者也会打劫,打完劫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谁也不知道,有不少老油子强盗被从中原来的菜鸟探险者给反劫的例子。强盗与强盗之间黑吃黑、争地盘、争线路更是普遍,三天两头、明的暗的争斗厮杀,劫得财物却转身就成了肥羊。 而强盗们的打劫行情不好了,也会去冒险,甚至加入一些宗门队伍一起行动,但是一旦这个宗门在探险过程中损失人手过多,强盗就会马上传召同伙把他们吃掉。同理,一些宗门、世家的探险队伍如果收入不好,也会蒙上脸在大风原做一段时间强盗、集齐物资再回转宗门,甚至有不少专门抄强盗老窝的队伍。甚至有人怀疑这大风原上的大强盗队伍都是大世家、宗门暗中成立的。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打劫的与被劫的只是看实力对比与形势变化,而人却没有什么好坏之分,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但一般情况下,除了刚照面的第一波冲杀以外,打劫时只要将肥羊打服了、不反抗、抢得财物就好,不会多杀人,甚至有时还会给肥羊留下路费,这是一个大家都在默默遵守的潜规则或者说默契。 道理很简单,因为这风暴海的宝贝取之不尽,没必要斩尽杀绝。把人的财物抢光了,他转身就会又去冒险寻宝,也就是说下次还有得抢。但如果把人杀得越来越少了,风暴海的出产就少了,最后大家都不好过,毕竟宝贝是需要人去冒险找出来的。 但是有些情况下也会杀很多人。一就是那种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杀人狂,这种人不讲道理,以杀人为乐。但是这种人一般都活不长,因为一旦被发现,那被杀的人背后的宗门势力就会不计代价的追杀他或者悬赏杀他。就连强盗也会追杀他,哪怕没赏钱,因为这种涸泽而渔的做法如果放纵下去就会砸了很多人饭碗,况且其手段作为又令人痛恨,人人得而诛之。 二是抢得了重宝害怕走漏消息而杀人灭口。有重宝在身的人一般都实力都比较高,因为重宝一般都出自非常危险、没人去过的地方,实力低的人根本得不到,同理,这种人的宝物轻易也是抢不到的。就算有实力不高的人或队伍得了重宝,自知怀璧其罪,也会重酬聘请名气大、信誉好、实力强的雇佣军队伍一路护送。所以,因为这种原因而杀人的情况比较少。 另外一种会杀很多人的情况就是抢到大势力的队伍头上的时侯被认了出来或者暴露了老巢,因为害怕被报复而杀人灭口。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那种牛的不得了的牛人、猛人,大家在“开工干活”的时候都会蒙面。但如果不小心被人认了出来,或者老巢被人猜出了方向路线,而对方背后的势力恰好又惹不起的话,那就只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强盗队伍也不是只干抢劫一种活,如果价钱合适,也会做佣军保护雇主,而专业的佣军蒙上脸就可以打劫。大部分有实力的宗门、世家都有队伍在大风原活动,护送宗门财物、锻炼弟子、做雇佣军,蒙上脸也是强盗。而那些没有背·景的武者也有多种选择,可以单人独马、也可多人组队,可以自己打劫、跟梢、打闷棍、拍板砖,可以跟大队强盗合作做暗线、做耳目、做卧底,也可以跟宗门势力合作做探子、做耳目,最差也可以做个收尸的秃鹫。 队伍有大小、根基、性质不同,个人也有能力、特长、追求不同。不管是队伍还是个人,都会随着实力对比、形势变化、利益考量而转变角色,但不管人怎么转换,角色本身性质不变,都会按照大抵类似的手法“干活”,业内称作“路子”。 这方面似乎刘江比较清楚,给胡扬说了十来个“路子”的专业“开工”手法,说的比较详细,胡扬理解的也比较透彻。一般来说,一个专业的强盗在表达任务性质的时候不会说出“打闷棍”或者“射暗箭”等这种很直接的词汇,而是使用术语切口,其中就包括多种“路子”的称呼。 秃鹫:长期走这种路子的都是实力比较低的武者,处于大风原食物链的底层,数量也最多。有肥羊就远远吊上,也不动手,或者消息早已经卖出,就等着大队伍到来。一般都是跟在一些大队伍后面开工,如果有因为大队伍时间紧来不及带走或者带不走、看不上的物资就打扫干净。而战斗过后留下的尸体也是财富,因为武者的身体经过了天地元气的改造而血气充足、富含能量,是炼制血气丹的材料,实力越高的尸体越宝贵,那些绝顶强者的尸体甚至是无价之宝。当然,实力越高就越不容易死,一般打不过就认输投降或者弃财逃跑了,就算是有高手死了一般也不会留给秃鹫们来收。这类路子里的人多为大队伍、宗门的耳目,兼职出卖风声消息换钱。 血蝠:走这种路子的一般都是身法好、坐骑好、速度快却直面对决实力较差的武者,由于数量多、交换互通而消息灵通。一旦吊上肥羊就跟在后面,对方如果过来打,回头就跑,对方追不上,掉头回来再跟上。如此就像大风原上的血蝠一样越聚越多,直到把肥羊吃下去。如果因为对方有高手坐阵、啃不动,就会把消息卖给吃得下的队伍换取分成,因此常常会导致只有一群肥羊却来了多支队伍吃肉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有经验的肥羊会选择放血,也就是分一部分利益给血蝠换取安全保密外加沿途保护。血蝠也会干秃鹫的活或者本就藏身在秃鹫当中,是最让肥羊们头痛的一种路子。 豺狗:走这种路子的武者一般实力较强但不足以单独成事,却交友广阔,与很多血蝠以及秃鹫是合作关系。豺狗一般都有自己的队伍,却经常以分散形式伪装成探险者藏于探险队之中,或者混迹于探险队伍较多的地方,遇见单身武者或者实力较低的肥羊则暴起抢劫,若遇到一个人吃不下的队伍则隐藏不动、暗中跟随甚至直接藏身其中,时机成熟时则放出消息聚拢队伍、吃下肥羊。若自知肥羊圈不定,会联系有合作关系的大队伍一起撒网并提前谈定分成。 豹蛇:根据大风原上的一种恶名昭著的动物起名,走这类路子的武者大多实力强大,具备一种以上的致命绝招或者特长,且善于伪装潜伏,具备偷袭必中、一击制敌的能力。就像真正的豹蛇一样伪装潜伏在草丛中、树木上,猝不及防喷出毒液或者偷袭咬伤敌人,快如闪电、见血封喉。走这种路子的武者必有一技之长,比如射术、暗器、毒药、阵法等偏门绝技,又比如修炼隐藏气息、身形的秘术有成而且武道实力也比较强大的闷棍高手、板砖高手。这类武者一般独来独往,与血蝠、秃鹫合作也只为购买消息,肥羊价值不是特别大的情况下也不会与大队伍合作分成。 独龙:单人独马、实力强绝,能以一敌众。这类路子的武者往往都已经功成名就,只是为了追求武道的更高境界而抢夺宝物,所以只对对自己的功力提升有用的、特定的宝物或者其它价值足够让他动心的重宝有兴趣。独龙处于大风原生态群的最上层,除了跟知名豺狗、血蝠合作以获得消息外,不屑与任何大队伍合作。这种人都是猛人、狠人、牛人,一般在报出名号、露几手独门武技招式以后,肥羊就会老老实实交出他需要的宝物,反抗是没用的,除非有信心能打得过他。大部分肥羊都会交出他需要的宝物并套点交情,如果惹得他心情不好之下嘁哩喀喳杀个干净岂不亏死?就算被抢光了所有财物,回头再去风暴海里面找就是了。一般独龙抢东西都不会对那些低等的晶石、灵材、药物下手,自己用不上,拿着还嫌麻烦不是? 空空手:走这种路子的都是有着师传或祖传妙手绝技的武者,一般武者走不了这种路子。伪装技巧绝妙,混迹于目标肥羊身边,或者在目标出现的地方伪装潜伏,机会出现时施展妙手空空绝技偷得宝物,同样藏于人群中远遁而不可寻。这种武者只对容易携带的重宝或者放置宝物的空间器皿感兴趣,伪装巧妙、妙手空空、逃跑速度快,令人防不胜防。由于其功力、手段有限,开工手法只限于“偷”的境界。 圣王愁:走这种路子的武者搏杀实力或者不如独龙,但其神通却犹有过之。伪装、潜伏、攀高、钻地、穿墙、破阵、敛息、迷药、毒药、御兽无所不包,他所光顾的地方一般是大宗门、世家、大强盗队伍的宝库。当然,其妙手空空的功夫也是登峰造极,就连圣王境绝顶强者的宝物也敢打主意,是为圣王愁。 胡扬将这些信息在心中整理了一遍,觉得很新鲜、很刺激。地球上那些什么山东响马、西北胡子、沙漠马匪若是到了这里,估计不出半天就会被劫的裤头都没有,还得摆香案叫祖师爷。 除了这些“散户”们的路子以外,刘江还跟他说了一些“庄家”——强盗队伍之间的差别。当然,这大风原根本就没有强盗队伍,只有很多“xx护商队”、“xx雇佣军”,而美女大王带的这支队伍叫做大风雇佣军团。这“大王”两个字是那美丽御姐往自己脸上贴金、或者是作为一个奋斗目标而自封的,这支队伍根本没达到大王寨的标准,平常也就干些夜里鬼、见风扯的活。 正文 第十二章 小春子 第十二章小春子 话说胡杨心里面想着刘江所说的那些路子与路子的不同,觉得很是新鲜刺激,又想到那刘江做贼一般用“气声”跟他说了一些那女大王的情况,说完还有些后悔,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出去,不然二十大棍少不了,不由有些好笑。 “散户”有不同的路子,“庄家”们也是。其实各个队伍与那些秃鹫、血蝠、豺狗、豹蛇们根本就是纠缠在一起的,那些秃鹫、血蝠、豺狗、豹蛇们都有一个以上的队伍在养着他们,甚至干脆就是某支队伍里的斥候探子。 各强盗队伍根据实力、规模以及开工手法的不同,被人大致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见风扯,这种队伍的规模在一千人以下,一百多人、三五百人的都有,是大风原上数量最多的队伍。这种队伍一般老巢都藏得很深,一旦被发现就会立马转移,开工也会量力而行。一旦手底下合作的秃鹫、豺狗、血蝠们传来消息,先要分析肥羊的实力,若吃得下,便派出斥候踩盘子,在其必经之路上撒网设伏。若自知吃不下,便联系相熟的见风扯一起撒网并提前谈定分成比例。在干活的时候,一旦发觉情况有变,比如肥羊咬不动、被大队伍圈定有自己变身肥羊的危险、甚至见到肥羊后面跟着的血蝠、秃鹫不对劲都会果断收手、一阵风撤走。所谓点子扎手、风紧扯呼,所以叫做见风扯。 第二种被称作夜里鬼,这种队伍一般都是在一千人以上、一万人以下的规模。一般老巢藏得也比较深,但是被发现以后不会立马转移,会视情况而定。夜里鬼明面上都是雇佣军团、护商队,也具备护送商队的能力。但在没有雇佣协议与护送义务的商队、探险队面前,他们就是蒙面强盗。在没有雇佣业务、也没有大群肥羊目标的时候,夜里鬼变会将队伍分成数支、数十支见风扯,若肥羊弱小便各自吃掉,若肥羊点子硬,便迅速聚而成军,撒网捞大肉。这种队伍都有一明一暗两个脸谱,是为夜里鬼。 第三种叫做大王寨,这种队伍是少则一万人,多的则有十万人,是大风原上的巨无霸。强者众多、人多势众,所以他们可以占领交通要道收份子钱,不管大小商队还是个人都必须交过路费保平安。而大风原、风暴海上的大型晶石、灵材矿产大多都被他们占据或占有分成,一般不会打劫小型商队,同时也接受护送雇佣。这种队伍只对大宗门、世家、其他大王寨的宝库感兴趣,而且打劫完了也不躲藏,大明其白在寨子里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做过一场,是为大王寨。 胡扬在心中总结完了刘江带给他的信息,激动兴奋之余心里也很是感慨,用地球上学来的知识来总结的话:这是一个成熟的生态系统、弱肉强食又有规则底线的生物链;这是一个蓬勃发展的行业集群、冒险家的乐园、武者的试炼场、强者的狩猎场;在这里只要你有三样东西就可以改变命运、一步登天,那就是:头脑、运气、武道实力。 想到武道实力,胡扬便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这些事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小爷我只会打篮球、踢足球,连射箭都不会,有个鸟用?那我兴奋个鸟?如果运气好能够有个高高手看上我收作弟子就好了,连打劫都不用自己去,需要什么师父自会劫来给我,不过这事儿估计可能性不大。比较现实的是等自己身体好了,跟刘江学个一招半式关键时候保命用,就是不知小爷我资质如何。 胡杨有些担心他的膀胱,不知道那该死的癌症还在不在,若还在的话还学个鸟武道修炼!过不了多久就会痛不欲生的死翘翘,不如还是找个地方继续自杀。回头一想,那静一道士说我乃是人杰、九死一生,都应验了呀!小爷我人雄是也!英明神武!岂会屡次被同一个尿泡害死! 想到这里胡扬又信心百倍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多吃肉、吃饱、吃好!下次让刘江每餐带十八块肉,争取把每餐三十斤的个人记录破掉,早日养好身体才有希望。另外要想办法在这里找个靠山,我这小身板在那些高手面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放个屁都能把我崩出老远,得有个靠山才安全,顺便看看能不能忽悠谁传我一套绝世功法什么的,也好有个奔头。心里算得精明,浑不知这是非常软骨头、没出息的表现,跟那人雄、人杰、英明神武什么的边都沾不上。 时间又过去了十天,胡扬身体已经大好,甚至比以前还好。觉得精力旺盛的前所未有,身体力量似乎比以前大了一倍不止,动作也更加敏捷了。胡杨觉得如果以现在这种状态如果回地球当运动员,那湖人、皇马什么的顶级俱乐部们肯定抢着要。 若以现在的状态去踢足球破门的话,谁守门不机灵一点让开就连球带人一起抡进去。打篮球更简单,进攻时直接硬上,谁也防不住,防守时往篮下一站,谁敢在自己面前上篮就连球带人拍地板上,而且摔得像坨鼻涕一样软趴趴的,然后虎躯一震、大吼一声:还有谁??????于是裁判直接判我方胜利——这球没法打了! 胡扬脑子里yy不止,觉得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他估计那癌症也已经好了,没觉得膀胱不舒服,再说这身体状态怎么看也不像个癌症病人。八天前,胡杨打破了每餐三十斤的个人记录,而且一直保持这个水平到现在。 说到吃,就不得不说说便便的问题。他终于上厕所了,但那便便的量却不是很多,跟以前区别不大。算起来这二十天吃进去的食物差不多一千多斤,出来的估计不够五斤重,其它的不知去向。胡扬虽然想不清楚为什么,却浑不在意,只要有便便就说明正常,出来少少表示表示就可以了,要那么多干什么?这里又不种庄稼,岂不浪费? 前几天胡扬缠着刘江教他修炼,说最好是保命、逃命的绝招,刘江表示无能为力。话说这刘江也是真心对胡扬好,费心解释了半天,说这武道修炼犹如平地起高楼,得先从地基开始,而且地基打的越好、以后成就越大,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凡修炼武道都必须从炼体开始,待到气血充盈、骨肉成钢并具有一鼎之力左右时,就会自动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存在,到时再修炼炼气功法、引气入体就水到渠成,若始终没有气感,就属于没有武道修炼资质的凡人。 刘江教了胡杨一套叫崩山拳的入门炼体拳法。这是一套桩拳,也就是只能站着打、主要用来锻炼体格气血的拳法,或许有少许防守作用,进攻威力却是一点也无,除非别人凑上来让你打。这套拳法总共只有十八个动作,双臂、双腿各九个,分为冲、撩、摆、勾、分、合、压、震、崩九个基本发力方式,刘江把动作标准、练习要领讲的清清楚楚。 胡扬在体育方面本有天赋,领悟能力极强,不到两个时辰就学得非常标准。反正吃多了没事干而且精力充沛,每天胡扬天不亮就起床、在那木房后院哼哼哈哈的练起来,也就四天时间,已经耍的有模有样,一拳一腿、赫赫有声,也已经把拳招中的拳意精髓领悟的七七八八,剩下就靠功夫积累了。 每天除了练拳以外,胡扬按照刘江指导练习力气。所谓力气,力量大了气血自然充盈,而气血充盈到一定界限才会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存在。石磙、石锁、石杠铃这院子里都有,每日练完拳以后便按照刘江指引练习抱、背、拔、推、举,又按照老习惯将俯卧撑、仰卧起坐各做三千个,直到自己没力气为止。虽说辛苦,但效果立竿见影,今天胡扬竟然举起了八百斤的石杠铃,这是以前无法想象的,胡扬认为是跟吃得多有很大关系。 这日上午胡扬练完了拳、又将那力量练习做足了,在院子里打水洗了个澡,回屋关上门,准备坐着按照刘江所说的那样感应一下元气,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提前感应到元气的存在,却听到传来敲门声,难道刘江又回来了? 开门一看,胡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吭吭哧哧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这个……这位……呃,姐姐,这个……你怎么来啦……这个,有何吩咐?” 来人非常不爽,只听一个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问道:“姐姐?我比你大么?我很大么?” 胡扬无言以对,只得拍个马屁先:“哪里哪里,我这是尊敬你呢,你看你这神仙般的人物突然来了,我这是受宠若惊、慌不择言呐!我看你虽说漂亮的我都没见过,但好像只有十六七岁吧,其实应该叫妹妹才对。” “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人!记住了,我叫秦碧儿,以后叫我碧执事。你还不去穿上衣服?很凉快咩?” 胡扬这才知道自己只穿了一个窦鼻短裤,赶紧进屋三把两把将长衫套上,把秦碧儿让进屋来,把那唯一的椅子拖过来,没话找话说:“碧执事你坐,这房子以前住的人也太懒了,简单莫怪哈!是不是这房子主人他回来了,需要我搬走?话说这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是不好,怕人说闲话。” 秦碧儿还是一身翠绿装扮,虽说娇美绝伦如一朵鲜花初放,行事却很大方,估计是土匪窝里待久了的关系。当下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下来,似乎也明白胡扬所说的“闲话”是什么意思,娇笑着说道:“他呀,不会回来了,他死了!不过就算没死,跟你住一起也没人说闲话。” 秦碧儿一笑之下就更美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红润的嘴唇稍稍开启、露出洁白的贝齿,看的胡扬目眩神驰,一时没反应过来,死劲闭了闭眼睛,才发现这话不对:“这个,碧执事说的我不明白。” “他不是男人,这么说你明白了没?” “那我岂不是住在女人房间里,失礼、失礼!但这衣服不都是男人穿的嘛?” “他也不是女人。”秦碧儿继续调戏他。 胡扬迷惑不解,片刻后打个激灵:难道是人妖?大吃一惊之下,脱口而出:“难道他是泰国人?天呐!这概率得多小!” “泰国是哪里?没听说过。什么人你自己慢慢想吧。跟我来,大王要见你。” 胡扬想不通不是男人、不是女人、不是人妖的人是什么人。迷惑中跟着秦碧儿来到一个到处都是火红色装饰的大房间里面,房间里靠右墙边有一个像椅子又像床的物件儿,上面躺着的正是那女大王,胡扬怕流鼻血出丑,低着头不敢多看。 只见那女大王看了看他,用柔软带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你以后是我的人了,是我的奴才,你的命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就在本大王身边伺候,以后你就叫小春子。听明白了吗?” 正文 第十三章 奴才 第十三章奴才 话说胡杨被秦碧儿带到一个满是火红色装饰的大房间里,路上胡扬一直在思考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更不是人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也没顾得细看周围环境。 来到那女大王跟前,也不敢多看,那女人太过妖娆魅惑,若是当场没忍住,流出鼻血,岂不出丑?匆匆一眼,看到那超级御姐还是火红装扮,还是露出半条大腿,也不怕走光。慵懒的躺在那似椅似床的物件儿上,姿态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胡扬就更不敢看了,看多了,若是一个没忍住露出兽性,岂不小命不保? 那女大王看了看他,用柔软带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你以后是我的人了,是我的奴才,你的命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就在本大王身边伺候,以后你叫小春子。听明白了吗?” 胡杨听得很清楚,但别的什么都没想,只在雷光火石间明白了那房间以前住的什么人:我特?娘?的太蠢了,别人已经提示到明说的程度了竟还不知道答案!再说那天审问自己完了以后不是说过把自己放到小春子房间嘛! 靠!太监! 老天你玩我咩! 怔怔站了许久,胡扬才想到那御姐刚才的话:我是你的人了、我是你的奴才、我的命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靠!你这是要把女王角色发挥到极致啊!小爷是你的奴才、小爷的一切都是你的,那小爷的身子岂不也是你的?小爷贞操也是你的?你让小爷给你跪那啥,小爷也得?????? 话说回来,在贞操和小命之间,胡扬心中的天平还是略略倾向于先保命。但怕就怕这娘们儿一直让小爷我做奴才却留着贞操不取啊!那小爷岂不得守一辈子活寡?这不是占着茅坑不……呃,粗俗了…… 胡扬心如乱麻,一时间痴呆了,那女大王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看着他。只见胡扬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咬牙切齿、面容扭曲,觉得很有意思。 胡扬知道自己此劫难逃,不禁想到那静一老道说自己乃人中之雄,自己还信以为真。难道那命格仅限于在地球有效?好不容易没死,来到这里,却要做奴才,这差别也太大了!但不管怎样,都得要抗争!最起码,呃,要试试…… 整理整理思绪,胡扬毕恭毕敬的说道:“大王,小人有话要说。” 女大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来听听。” “是。大王!小人刚才仔细想了想,小人从来没有服侍过人,没什么经验,粗心大意、毛手毛脚,怕是到时候越服侍大王越不舒心,大王看看是不是再找个心思细腻、手脚灵巧的人更好些。再说这几天小人也在练武,小人自觉资质不错,大王给小人一点时间,小人自会将武道修炼得有些用处,到时候为大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到时大王若需要多少人服侍,小人自会给大王绑来,把大王你服侍的舒舒服服。” 胡扬本就口才不错,以前看的电视剧也不少,便绞尽脑汁模仿着那些台词讲了一番道理出来,自觉很有说服力,小爷可是将“鞍前马后、万死不辞”这等重量级台词都祭出来了。 但那女大王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堂堂山大王,怎么可能跟你一个武道修炼都还没入门的人低声下气讲道理? 脸上笑眯眯的,用那胡杨听了如同猫爪子挠心的磁性声音问道:“我问你哈,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房间以前住着谁?” 胡扬有不好的预感:“刚刚知道,小春子。” 女大王笑容越来越好看:“那你知不知道,小春子他是什么人?” 胡扬感觉越来越不妙了:“回大王,小人不知。” 女大王还是笑得充满诱惑,语气也很柔和,像是话家常:“嘁……就你那小样儿还跟老娘我玩小聪明、装糊涂,懒得跟你多说,他是太监。” 说完又问:“现在你觉得是服侍本大王好、还是做其它事情好嘞?” 胡扬还想坚持,提起最后一口硬气:“小人觉得还是做其它的事情合适,想我胡杨……” 女大王笑的更美了,艳光四射,不等胡扬话说玩:“哦……原来你叫胡扬,名字听起来不错,人也长得挺俊俏,为什么又笨笨的嘞?翠儿,你去叫个心思细腻、手脚灵巧的人进来。” 胡扬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道你这娘们儿竟然学小爷说话,幸好刚才的重量级台词被你掐断了没说出来,不然又被你学了去。 只见那女大王慢慢的将身子侧了侧,看着胡杨,胡扬一阵紧张,想看又不敢看。不想那女人把脸探到胡扬跟前,然后一句话差点把胡扬吓得当场猝死:“胡扬是吧,我要把你变成真正的小春子!” 胡扬五雷轰顶、菊花抽搐、两股战战、竟霎时出了一身白毛汗!千钧一发之下再也顾不得节操,怎么也要把根留住不是? “姐姐等一下!胡扬刚才又想了想,大王你英明神武、神威盖世、巾帼不让须眉、还在须眉之上,胡扬对大王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能服侍大王是胡杨的福气,胡扬愿意服侍大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女大王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一时美得犹如万花齐放,连这房间里火红色的装饰也失了颜色:“英明神武、神威盖世!说的好!姐姐就暂时饶过你一次。以后用心服侍,姐姐不会亏待了你。” 胡扬冷汗连连,怎么感觉小爷变的有点像少爷!你这女人一会儿本大王、一会儿老娘、一会儿姐姐,难道你没发觉那根本就不是一辈儿的?这一惊一乍的简直要了小爷老命了! 见她高兴,胡扬便想乘乱争取权益,最起码那个名字要换,什么名字都可以,就是不能有那个字——春! “大王,胡扬还有话说。” 那女人笑的高兴,说话语气竟还带拐弯的:“说吧,姐姐听着呐。” “大王,胡扬不喜欢小春子这个名字。” “为什么?小春子,多秀气的名字!为什么不好听呢?” “胡扬不喜欢这个春字,反正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叫?春!叫?春的名字都不好听!” “为什么其他的都能叫,就是不能叫?春……小春子,你是不是真想老娘叫一个心思细腻、手脚灵巧的人进来呀?” “姐姐不用!小春子就小春子好了,胡扬也觉得这名字秀气,而且充满灵性。”心里却想着,反正名字都是别人叫,我自己又不叫,以后谁叫我谁就叫~春,叫的越多叫~春越厉害。 “胡扬还有一事要问,就是胡扬以后在大王身边服侍,能不能修炼武道?” “这事你不说本大王也会安排,你知道以前那个小春子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实力太低!所以你不但要修炼,而且要好好地练、狠狠地练,老娘会亲自过问你的进度,若是老娘不满意,就把你变成真正的小春子。碧儿,你带他下去,把一应物资都给他备齐,每日上午亲手教导他一段时间。明天开始,每天吃过中午饭就过来本大王跟前服侍,小春子,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 出得门来,胡扬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心里犹自后怕不已,小爷差点命`根子都没保住!门外冷风一吹,胡扬觉得裤裆一凉,发觉刚才竟然将裤裆都汗湿了。心道那娘们儿难怪能做女大王,手段确实厉害,几句话就把小爷吓得汗湿了裤裆。 俗话说要小心女人,提醒男人们注意那娘们儿不好惹,而自己却惹了个非同一般的娘们儿,简直就是个魔鬼呀!话说自己没惹她呀!为什么找上我呢?待会儿找秦碧儿问问。裤裆里湿哒哒的,就像尿了裤子一样,胡扬不由有些担心:受惊如此之大,以后会不会早`泄? “碧执事,胡扬心中有个疑问。胡扬自问虽说长得英俊帅气、风神如玉,气质也还过得去,心有诗书气自华嘛,毕竟胡扬是个读书人。但怎么说也只跟大王见过一面,大王为什么偏偏一下就看中了我呢?”胡扬见那秦碧儿一直在笑,便逗逗她,再说心中也确实想知道。 那秦碧儿是个比较外向的性格,说话直接:“因为你跟小春子长得像!” “那小春子有我这么高大?你看看这脸!小春子有这么俊俏?小春子有我这读书之人的气质?”胡扬非常不服气。 “高倒是没你高,不过比你更白,还更俊俏呢!我怎么没觉得你有读书人的气质呢?” “话说那小春子是怎么死的?怎么感觉大王好像很在意啊。” “那小春子八岁就在大王跟前服侍了,跟了十几年,跟大王感情很好的,私底下都以姐弟相称呢。有一次圈住了大群肥羊,大王出去干活,小春子跟着去了,肉捞到手了,却遇到一群夜里鬼想要抢肉、放箭偷袭,小春子想要给大王挡箭,被射死了。大王很伤心,把那帮夜里鬼杀光了,第二天又带人过去端了那夜里鬼的老巢,抢光了他们的宝库,然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大王说就算小春子不挡她也不会破点皮,说是站着让他们射也不会受伤,可是小春子已经死啦。大王就说自己不该没好好督促他修炼,不然小春子就不会死。后来见你跟小春子长得像就把你留下来,然后让你服侍她咯!” 秦碧儿噼里啪啦说完,胡扬心中庆幸不已,还好、还好,还好那小春子长得也很帅。枉自己还对他多有偏见,若不是他长得有小爷三分神韵,那天小爷过完堂说不定就直接咔嚓了,等于变向救了自己一命啊!以后要去他坟头多烧些纸钱感谢感谢,至于那娘们儿就交给我好了,你就安心去吧! “碧执事,这以后我们就同殿为臣了,一定要多亲近亲近啊!大王有哪些爱好、习惯,又有哪些忌讳,你跟我说说呗,免得到时胡扬做错了事受罚,碧执事你看着也心疼不是?” “你这家伙说话莫名其妙,还读书人呢!什么同殿为臣、谁要跟你亲近了、谁又心疼你了?再说我不理你啦!” “是!是我错了!我这书没读到家,用词有些不当,尤其是当着你这大美女紧张啊!一紧张就说错话,碧执事不要见怪哈。你就给我说说呗,以后胡扬肯定好好感谢你!” “这还差不多,大王人很好的,一般没什么忌讳,只要不犯大错误不会有什么事的。习惯嘛,大王喜欢喝酒,而且有时候还会喝醉呢!” 胡扬大腿一拍:“好习惯呐!” “除了喝酒以外,大王喜欢洗澡,每天都要洗,大王将队伍在这山谷里驻扎就是因为这里有温泉,大王每天都要泡温泉的。” 胡扬又是大腿一拍:“也是好习惯呐!”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碧执事,一般大王喝醉以后会不会洗澡?” 正文 第十四章 起意 第十四章起意 第二天,胡扬仍然是天不亮就起床练拳、锻炼力气,天蒙蒙亮时,秦碧儿果然来了。 秦碧儿让他将那崩山拳重又练了一遍,点头说道:“你练得很好,已经领悟了拳意。练拳最关键的就是领悟拳意,要知道拳法的每一招一式最初的真意是什么。在炼体阶段呢,拳法都没什么攻防概念的,其中真意都是身体各部位的锻炼打磨。你这套拳法虽然简单,却很是正宗,再说炼体的拳法虽然五花八门,目的、拳意都差不多,多学一门也没什么用处,我就不再教你了。” 秦碧儿叫来了人手,要将那小院子扩大一些、进行一番改造,说是要增加一些器具物备先,两天以后才能正式授徒、教授技艺。又逼着胡扬叫她师父,胡扬誓死不从,秦碧儿没办法,便恶狠狠的威胁:“以后要你好看!” 秦碧儿给了胡扬两瓶丹药,那丹药装在两个细颈白瓷瓶子里,每瓶五十丸。那药丸只有黄豆大小,暗红色,没有任何气味。秦碧儿说是叫血气丹,是用血肉炼制的,是武道修炼时补充气血的必须之物。 胡扬想起刘江说过秃鹫收集武者尸体就是炼制这血气丹,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便问道:“碧执事,这血气丹不会是武者尸体炼制的吧。” “你想的美呀!武者血肉炼制的血气丹叫人血丹,是抢手货,而且贵得很呢。再说你连气旋都没有,根本用不着,有这兽血丹就不错了,有许多武者炼体的时候全靠吃肉补充血气。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心有不足呢!” 胡扬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便又问道:“这血气丹怎么个吃法?” “最初的时候早上起来先吃三粒,再逐日增加,只要没有心悸、心慌的情况出现就增加数量,要刚好可以吸收又没有不适。你现在有多少挺举力气?” “今天早上举了九百斤。” “什么?你以前修炼过?”秦碧儿大吃一惊。 严格来讲,胡扬已经过了武道修炼的年龄阶段。 一般修炼武道,从八岁开始炼体,到十六岁左右有气感,一般不超过二十岁形成气旋,便算是入门了。也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少年十二岁就有气感,十五岁就引气入体、形成气旋。若超过了二十二岁还没有引气入体,一般都没什么希望了,是没有资质的凡人。胡扬已经二十四岁了,在这天煌大陆,这个年龄若还没有入门的人便早早娶妻生子、过平常人生活去了。 因为那女大王在心中将胡扬代换为小春子,对胡杨比较上心,前天让秦碧儿问问刘江、看看胡杨的情况如何。那刘江也是真把胡扬当兄弟,便说了胡扬很多好话,说他悟性极佳,体格也不错,是个武道修炼的好料子。这里没人知道胡扬年纪,也没人问,于是那女大王见他能够修炼,便不讲任何道理的将“小春子”强行安在胡杨头上,发生了昨天那一幕。 秦碧儿吃惊的地方在于胡杨的力气,她可不是胡杨那般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清楚得很。在秦碧儿的一番讲解之下,胡扬才知道:炼体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资质最好的天才从平常人练到一鼎之力也需要三年,而且要不间断地服用气血丹补充气血,否则就会操之过急,给身体留下暗伤隐患。而那些没条件长期服用气血丹的人只能吃肉补充气血,相应的身体打磨就会慢下来,如果再加上资质不好,练到一鼎之力甚至长达十几年。 胡扬一听之下,也很疑惑,自己也就练了不到五六天拳,就已经九百斤挺举之力了,离一鼎之力只差一百斤,而且今天比昨天多了一百斤。天呐!这个速度已经不是资质能够解释的了,再怎么好的资质也不可能一天涨一百斤力气!话说自己自从来到这天煌大陆、身体不能动弹好了以后,似乎身体就有了莫名的变化,力气越来越大,这跟刘江教的那套崩山拳应该没有绝对关系,到底为什么呢?胡扬想不通,只能归结为静一老道说的那句话:乃人杰、人雄是也!岂是等闲之人可以比较! 秦碧儿吃惊归吃惊,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没修炼过的人为什么力气那么大。接下来,秦碧儿又给胡扬讲解了如何体会身体的变化、如何保证身体打磨的强度刚好合适而不会留下暗伤、如何观察气血丹服用数量是否合适等细节。 胡扬一想也是,地球上运动员们训练的时候,最怕就是留下暗伤,所以不管怎么练,总有局限,打破记录很难。但在这里有很大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可以吃肉、服用气血丹补充气血,从而保证身体能够修复损伤,气血不会衰败、反而越来越旺盛,也就是说打破了人体生理局限,或许这就是武道的宝贵之处吧。 秦碧儿走了,她不可能留下来跟胡扬一起吃那一斤多一块的“粗食”,走的时候叮嘱胡扬吃完饭去大王那里点卯报道领差事,胡杨心里连叫小生怕怕,却又无可奈何。 秦碧儿走后,胡扬定下心来思考了一番:自己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说明短时间之内是走不了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就要想办法在这里站稳脚跟。出人头地暂时不敢说,做起码要能够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保住性命。这样的话,这武道是必须得修炼,而且还要练出个模样来,话说小爷在地球上打篮球、踢足球都是明星级的,除了米国那个姓詹的黑大个打篮球比我好点、还有阿根廷有个姓梅的小矮子足球踢得比我强一点,小爷我还没怕过谁!来到这里比打架小爷也不能怕!比抢劫小爷也不能怕! 话说胡扬跟大多数男孩子一样,以前都向往过这种传说中的生活方式,前几天刘江给他讲那打劫的一本经的时候,他还兴奋地不得了来着。既然如此,就要早作打算,胡扬将眼前的事情整理出两个重点。 第一就是要加紧修炼,拳法每天都要练、力气也要加紧打磨、那气血丹从明天就要开始服用。看这后院的改造架势,似乎秦碧儿是认真要教自己东西,那自己就要勤学苦练、多学多问,做个三好学生。另外,要让那秦碧儿多给我讲讲关于修炼的基本常识,最好是有这方面的书籍找来看看,既然要修炼武道,就不能做小白,这样是可耻的,也是可怕的。如果有人是个大高手自己却看不出来,还拿定架势跟别人决斗,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二来就是要搞清楚环境,不管是大环境、还是小环境都要搞清楚。虽然刘江大哥跟自己讲了不少,但别人说的跟自己掌握的是两码事。再说刘江大哥实力不高、见识有限,不可能什么都知道,还是要自己去了解、去学习更加稳妥。最关键要搞清楚的是这大风原上、风暴海里的各种宝物都有哪些,哪一种值多少钱都要搞清楚,不然如果哪天走了狗屎运捡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却被自己当做石头扔掉了,那不得哭死!靠!想想小爷心都已经在滴血! 吃过了饭,不管胡扬如何害怕、如何不情不愿,还是要去女大王那里点卯领差事。小爷我为鱼肉,那娘们儿为刀俎,没办法呀没办法,这就是命啊! 来到昨天那个大房间,胡扬今天已经不像昨天那样心有所思,仔细看了看房间环境。那女大王似乎对火红色特别钟爱,这房间地毯是火红的、窗帘是火红的、头顶遮尘的布幔是火红的、连那桌子上放的几个琉璃酒杯都是红色的,那女人身上的衣服就更别提了。如果把这所有的火红色装饰都换成大红色的话,这就是一个大吉大利、早生贵子的标准中式洞房啊!胡扬心里感慨。 虽然这房间装饰以火红为主,但并没有让胡扬觉得不舒服,除了刚进门有点绕眼以外,感觉却是格外协调。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一切自然而然、恰到好处,没有半分刻意。配合那简单粗犷的建筑风格,胡扬只觉一股热烈、奔放、火辣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也为之一振。心道但凡迷死人的妖精都不是简单娘们儿,手底下都有料,尤其是做山大王的妖精。这房间布置看似简单随意,却不是一般品味的女人能弄得出来的,能将色调单一的火红色衣服、火红色的装饰运用到如此极致协调、浑然天成也算是一绝了。胡扬大开眼界。 胡扬来到那女大王跟前,还是不敢多看,那女人还是半躺在那“床椅”上,神态悠闲、姿态慵懒,跟那火红色所表达出来的热情奔放毫不相干却又不矛盾,话说所谓诱惑似乎就是这么来的。 “大王,小生领差事来了。”胡扬昨晚想了一下,觉得称自己为“小人”、“小的”不好,平白低人一头,几次慌不择言差点说成了习惯,自己实力不够,不敢自称小爷,又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之人,便想出了这个他认为即低调、又高雅的第一人称。 女大王不管小生、老生:“小春子,武道修炼进度怎么样?” 胡扬心道女人你叫?春了,你就使劲儿叫吧!越叫小爷越高兴! “今天早上举了九百斤石杠铃。” “还不错,要努力哈,老娘手下心思细腻、手脚灵活的人多着呢。”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好听有多好听,单听声音、语气能把人骨头都痒酥了。 胡杨心道又来这一套,小爷又不是吓大的,该努力自会努力,老拿小爷命`根子威胁算个什么事儿?但却不敢马虎,毕竟不是小事儿,鸡不可失、失不再来嘛! “大王放心,小生自会努力修炼,早日练出身手来,为大王效力,鞍前马后……” “停!你听着哈,姐姐不需要你为我效力、鞍前马后,也不用你万死不辞,你也不用拍姐姐马屁,你只管好好修炼,早日有些成就。还有就是每日过来侍候,你明不明白?” 让胡扬意外的是,那女大王并没有让他担心的那样宣布一些丧权辱国、把人格践踏成渣的冷血规定,也没有捆绑滴蜡、皮鞭盐水的折磨他取乐,更没有安排他去做一些洗碗、扫地、擦窗户、洗马桶之类的杂事,甚至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就在那房间呆着就行了。要站、要坐随意,也可以进进出出的走动,跟秦碧儿、秦翠儿说话也行。 胡扬非常满意,这工作太轻松了!不用脑力、不用体力,还有三个超级大美女可以欣赏,其中两个还能随意沟通交流,这工作上哪找去?这就是小爷我想要的生活!老天爷对我实在太好了! 这种好心情只保持了不到半天。天快黑时,女大王刚洗完澡出来,依旧红色的丝绸袍子浴衣,薄得跟蝉翼一般,把那女大王饱满挺翘的丰?臀、浑圆风韵的细腰、规模壮观又呼之欲出的酥?胸……曲线毕露却又若隐若现,胡扬看的双眼圆睁、张口结舌,不觉流了点口水出来。这下麻烦大了,非常大…… “小春子……” 正文 第十五章 初知 第十五章初知 话说胡扬看到那女大王出浴以后让人喷血的身段后痴痴呆呆,不觉流出口水。也确实痴呆了,那女大王盯着他好久他都没发觉,直到傍边秦翠儿笑出声来他才反应过来。 麻烦大了!小爷犯了低级错误!简直防不胜防啊! 女大王似乎没有生气,不紧不慢回到那“床椅”上躺下来,还拿起那红色的琉璃杯倒了杯酒,端在手上慢慢品。 胡扬又怕又急,心道要杀要剐你就直说,万一要负责任小爷勉为其难也接着,你这么不上不下、一声不吭什么意思? 那女大王喝了三口酒以后,终于说话了,语气亲切的像亲姐姐一样:“小春子,好看么?” 胡扬事到临头了,却很是光棍,实话实说:“好看,小生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女大王还是没生气:“好看就好,那你就站近点看,顺便帮姐姐捏捏肩膀。” 胡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不但不罚、还有奖!试探着说道:“小生手笨,不知道捏的舒不舒服。” “没事的,你就随便捏捏。” 胡扬没办法,自己本来就是别人奴才,这点小事都不干那还是奴才么?只好慢慢吞吞走到那躺椅背后,却不敢伸手,调整了半天情绪,这才闭着眼睛把手伸了过去。 碰到了!胡扬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肤若凝脂,滑不留手却又柔若无骨、富有弹性,小心翼翼的捏了捏,霎时心如擂鼓。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半个肩膀的洁白皮肤,向前似乎有条沟壑通往深处,却看不清楚。便慢慢的感觉到从面部开始发烧,直到全身如火炉烘烤,出汗了?????? 太过紧张、又异常激动,这全身热的比前几天高烧还狠。胡扬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心里暗叫淡定,淡定!靠!还气沉丹田?就是丹田部位最热好不好!眼看那犊鼻裤都兜不住啦! 那女大王见他手按着没动,伸手轻轻一拍:“快点捏呀!” 这一拍不打紧,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胡扬一个激灵——两条鼻血像蚂蝗一样从鼻孔爬了出来。 胡扬只得开始捏,捏的满头大汗,弯腰驼背、佝偻着身子,样子比太监更太监,如果脸上没有两条鼻血的话。胡扬只觉得水深火热,却不敢说停下来,只有在心里不断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上帝耶和华、默罕默德的胡乱祷告一气。半个时辰过去了,感觉时间慢得像蜗牛在爬,汗出如浆,就在胡扬快要坚持不住、就要软到地上去的时候,女大王就像后脑勺长有眼睛一样,终于放过了他。 出门的时候,胡扬勾着腰直不起来,那碧儿、翠儿不断追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帮你揉揉啊!胡扬又是两条鼻血喷了出来,落荒而逃。 走在回家的路上,胡扬才有空擦了擦那满头大汗,一阵冷风吹来,胯下又是一凉,竟然再次汗湿了裤裆!胡扬大惊:长此以往,必然早`泄! 回到房间以后,胡扬暗自悔恨,不该粗心大意。我胡扬今天丢光了祖宗的脸、对不起列祖列宗!短时间这样乃是权宜之计,难道长期让个娘们儿骑在头上,还拉屎拉尿??????呃,又粗俗了?????? 想来想去,胡扬也没想出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办法,最后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足!如果我能打得过那女人,会怎么样?这娘们儿分明缺乏男人教育,你自己穿的少不怕走光,还不让人看!这是哪门子道理?应该直接一把薅过来、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实力呀实力!胡扬决定要赶快提升实力,刻不容缓! 胡扬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这是向秦碧儿要来的,书名叫《武道初知》。 顾名思义,这不是功法秘籍,而是一本介绍关于武道基本常识的书。胡扬觉得要先搞清楚武道修炼的各种常识,心中有个大概了解才能谈修炼。 书中介绍,总的来说,修炼武道有两个目的:一就是获得常人所没有的力量。这是“武”的初衷、本意。从最基本的.之力开始,一步步打破人体自身极限与这方天地对人的掣肘,实现以天地灵气入体而改变自身、借力天地、沟通天地意志以助力、脱凡入圣并证道天地的目的。随着武者的修为越来越高,便会逐渐掌握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力、伟力。 第二就是延长寿命,随着对“武”的初衷和本意的逐渐实现,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就会不断打破寿命极限,获得常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漫长寿命。天煌大陆的平常人类平均寿命为一百二十岁,而一个刚刚修炼入门、丹田产生气旋的武者寿命则为两百五十岁,延长一倍还多。 这本书只是大概介绍了关于“武”的理念,用一句话来说:“武”就是打破极限、改变自身、借力天地、沟通天地意志、脱凡入圣、证道天地的过程。而“武”在“道”中,是“道”的一部分,“武”中有“道”的存在,而不是“道”的全部。至于“道”是什么,书中没有介绍,只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全靠武者自悟,必须先知“武”,而后方可知“道”。 天煌大陆各大武道宗门传承久远,源远流长,修炼自成体系。武道功法不计其数、五花八门、各有优劣,有的善攻、有的善守、有的善正、有的善奇,不可细考。但都与“道”的存在有关,所以尽管各种功法的取意、指向、运转、表现、威力等各有不同,但因“道”所赋予而获得力量的过程是一样的。是以,不管功法是如何、修习快慢、威力大小,都必须渐次获得天地之力的认可。于是,不管什么功法,都有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境界。 由于各个宗门对功法和武道的理解不尽相同,说法也不同,不利于实力甄别,便有前辈修炼者们按照武道修炼的关卡表现和实力的大小将天煌大陆的武者统一分为十个层次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圆满四个小阶段。 武徒境:破障、又叫通关,炼体已成,具备一鼎之力,已有气感,已经具备武道修炼资质,打开了修炼之门,有此资质者万中无一。 武士境:气旋,感应到天地灵气,引灵气入体、聚于丹田而成旋,百病不生,已具备凡人不可有之能力。力三鼎以上,寿二百五十岁。 武师境:开窍,开穴通窍、以灵气打通穴窍,改变自身骨肉血气,脱胎换骨,可灵气加持兵器。力六鼎以上,寿五百岁。 武尊境:丹海,凝气成海,丹田灵气凝聚液化,可御兵成罡,加大兵器的防守与攻击威力。又可凝气成罡,布于体表以防护自身。力十二鼎以上,寿八百岁。 武王境:周天,灵力于体内形成灵轮,周天搬运,外可借力天地,凝气成兵,隔空伤人。力三十鼎以上,寿一千五百岁。 武皇境:元丹,凝液成丹,天人合一,一念水火,聚气成势,力六十鼎以上,寿三千岁。 武帝境:升降,元气蒸腾重楼三关,沟通神识、人武之极致,意境成域,可御兵腾空。力六百鼎以上,寿六千岁。 武圣境:元胎,神识沉降、破丹蕴胎、脱凡入圣、蕴武道真意,外知行合一,可断肢重生。力三龙(一千鼎为一龙)以上,寿一万岁。 圣王境:元婴,蕴胎成婴,沟通天地意志、凌空飞度,滴血重生,.灭而夺舍不死。力十五龙以上,寿三万岁。 帝尊境:元神,血如海,发如山,法天象地,令出法随。其他未知。 胡扬看完了介绍武道境界的上半部分,大致总结了一下以后,不禁感到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去开始修炼。用龙来量化力量是什么概念!三万岁而不死是什么概念!都老成妖精啦! 兴奋归兴奋,胡扬还是敏感的从中看出几个要点。第一就是所谓的身轻如燕、飞檐走壁的轻功在这里似乎没有,到了武帝境才可以御兵腾空,也就是借用兵器才能飞起来,而到了圣王境、沟通了天地意志才可以凌空虚渡。一想也对呀,这样才叫合理,毕竟天地大道没有赋予人类飞行的能力,如果人轻易都能飞起来,那还要鸟干什么?估计到了武帝境借用兵器飞起来也是很费力气的事情。 第二就是人本身随着修炼的深入虽然身体不断被改造,寿命也越来越长,但似乎到了后期在力量方面身体却只是个钥匙的作用。这天地就是宝库,而人体就是钥匙,什么样的钥匙开什么样的锁。钥匙力量越大,宝库给予的力量也越大,钥匙质量越高,宝库给予的力量质量也越高,反之亦然。 第三就是这书对帝尊境介绍不足,是不是编写这本书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呢?还是说这个大陆现在根本没有帝尊境? 胡扬知道自己想远了,那不是目前自己该知道的事情,便开始翻看那本书的下半部分。这下半部分先是简单介绍了武者修炼的一些常见必需物资和助力,主要分为几大类:灵材类、灵药类、战宠类、兵器类。 灵材分为元材和器材,元材是能提供武者修炼必需的元气或者破阶助力的灵材,器材则是武者炼制兵器、布置阵法所需的材料。灵材分为宝材、祖材、圣材、神材四种,其中神材最是珍贵少见,其他次之;灵药有植物类、动物类以及其他天才地宝,同样分为宝药、祖药、圣药、神药四阶,而成品丹药则是与武者境界相对应而炼制,功效不一,种类繁多。 战宠是武者的随从、保镖、朋友,是关键时刻可以为之去死的拥护者,没有武者不想拥有自己的战宠。可武力收复其认主,也可以秘法沟通战宠跟随,也有机缘巧合、气运旺盛的武者获得战宠主动跟随认主的。 战宠有三种:一是妖兽,乃是野兽获得天地机缘、天地元气入体而觉醒血脉、得修炼之法,修炼有成可化为人体;二是凶兽类,这类战宠体内具有浓郁的神兽血脉,生而可以修炼,而其修炼进化方向也不是人体,而是其神兽祖先;第三种乃是集天地气运与宇宙机缘而生的天地灵物,非集大气运、大机缘于一身者不可得,乃旷世之宝。 三种战宠都很难得,一旦战宠认主,则终生不离不弃,战宠可以自己修炼,实力可与武者同步提升甚至更高,极为宝贵。第一种妖兽战宠较为常见,天煌大陆妖兽很多。第二种次之,一般凶兽都是很骄傲、桀骜不驯,武者获得这种战宠需要难得的机缘和高强的实力。第三种则极为少见,几乎存在于传说中,乃是祥瑞。 正文 第十六章 欠揍 第十六章欠揍 话说胡扬翻看那《武道初知》的下半部分,下半部分的前半段简单介绍了灵药、灵材、战宠,而后面的部分则全部介绍兵器。 战宠相当于武者的另一个自己,固然很宝贵、助力很大,但却太过难得,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而武者若想在战斗中将自己功力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克敌制胜、阻敌保命甚至以弱胜强,最关键的就是拥有灵材宝贵、炼制技艺精湛、与自己功法契合、威力巨大的兵器,所以兵器关乎到武者的性命安危甚至武道前途,至关重要。 武者所用的兵器之所以区别于凡兵,一是武兵乃是使用亲和元气、可元力加持的灵材炼制而成,坚固程度、攻击威力与可注入灵气的大小高低息息相关,绝非凡兵可比。二是武兵在炼器师炼制时已根据武者的功法特点刻入灵力阵列,可以将武者的功法威力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威力翻倍。三是武兵可以成长,武者在自身功力不断破关进阶的同时,兵器亦可不断加入髙阶珍稀灵材、刻画髙阶灵力阵列而进阶。武者在武道修炼的漫长岁月中,会以自身功法、精神意志、灵识神识甚至是鲜血来不断温养兵器,以求最终培养出器灵。 武兵之所以称之为兵,是因为兵乃真正的战斗杀伐之器。武兵非同于炼器师的炼器炉、炼药师的丹鼎、阵法师的阵盘,后者皆为器,器也可以成长进阶并养出器灵,但一般都不会用来战斗杀伐。武兵也不同于前辈大能们随手炼制出来的一张图、一副字、一件衣衫、一方印章,后者皆为宝,宝也有非同凡响的威力,但其使用方式有限,亦是外物,可为一时应急所用,却非必需。 武兵可以买卖、可以传承,但非是功法契合者得之而不可尽其用。是以,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兵与契合的武者之间有缘分一说。武兵与武者一样,进阶以后威力成倍增加,除了威力更大以外,也会产生不同的新能力,武道前辈们将武兵根据其能力、威力的不同而分为九种。 灵兵:可元力加持,已非凡兵范畴,强度威力以十倍计增加。 宝兵:可短时间储存元气,战时挥发,威力更强。 真兵:凝气成罡,外物不损。 罡兵:沟通天地,罡气外放,隔空伤人。 王兵:借力天地,属性加持,催发成势。 祖兵:沟通天地意志,可短暂腾空,催发成域。 圣兵:凝聚武道真意,初具灵性,可自发护主。 圣王兵:已有灵性,可自主腾空,有主从意识。 帝兵:已有器灵,聚天地大势与帝尊之气以养兵,可自主凝聚灵气,自主攻防。 胡扬看完了这本书,又在脑中回想一遍,将一些没记住的地方重又看了一遍,直到自觉已掌握了这些知识、已经牢牢记在心中以后,这才将书合上睡去。夜里胡扬还是进入了同样的梦境,这梦境已是胡扬睡觉的必修课了,梦境越来越长,这一晚胡扬将自己“看”了三十六遍。 第二天,胡扬依旧天没亮就起床,在开始练拳之前,按照秦碧儿的教导吃了三颗血气丹。胡扬将那崩山拳打了十遍,感受了一下,却没有秦碧儿所说的“五内如炉、血行如涧”的感觉,于是又吃了三粒。将那崩山拳再次打了十遍后,还是没发觉有那种感受,便再一次吃了六颗。 直到胡杨吃下十八粒血气丹以后,这才感觉到体内五脏六腑陡然一热,就像吃下了一整锅滚烫的麻辣锅底,血液循环成倍加速,胡杨自己的理解就是像打了鸡血一样。这感觉却并不难受,只觉全身都是力量,想要发出一声长啸,胡扬心道状态终于来了,于是压下心头躁动,扎桩站立,一招一式打起崩山拳来,秦碧儿说过这是炼化药力的过程,也是体会拳法精髓的最好时机。 胡杨一边发力引导药力遍布全身,一边仔细体会拳法招式。发觉这崩山拳看似简单,却能将人体的各个部位都锻炼到位,更是运转不见半分牵强,便根据招式力量的收发过程慢慢体会气血运转的规律。此时身体力量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一套炼体拳法硬是被胡扬打出了风声。拳脚一发一收之下,发出沉闷的呼呼破风之声,摆腿、直拳、摆拳等力量大的招式力到之处,发出“啪、啪、啪”的清脆气爆声响,胡扬终于领悟到了崩山拳的“震”字、“崩”字所包含的拳意精髓。 直到将崩山拳打完三十多遍以后,那种热血沸腾的状态才开始慢慢减弱,胡扬便乘着其余力未消开始了力量锻炼。搬了半个时辰的石头,药力已完全消散,胡扬在那大小不一的石杠铃中挑选了一个九百斤的试了一下——轻松举起,便又抓起一千斤的,还是很轻松。最后胡扬试出了自己的最大挺举力量——一千三百斤! 胡扬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自己的身体力量增涨飞快,一天一个台阶,今天吃了气血丹以后,更是一次暴涨三百多斤力气。这很不科学,但自己来到这里以后身体似乎发生了莫名的变化、或者说变异,已经不能用科学发展观来看待,这是好事。 担忧的是自己一直感受不到天地灵气的存在。武者一般.力量达到一鼎之后,就会感应到天地灵气,进入引气的阶段,为什么我已经挺举一千三百斤还没有一点感觉?这得找秦碧儿问问。 最近已经不是刘江给胡扬送饭了,而是换成了一个闷头闷脑的中年人,跟他说话也是一问三不知,胡杨有些不习惯。心道几天没见了,哪天要去看看刘江大哥,他对我是真的好。 吃过午饭,胡扬又得不情不愿的去“上班”。去到地方一看,还好,今天大王不在,便迫不及待的将自身情况向秦碧儿、秦翠儿请教。碧翠二人也是莫名所以,一般武徒力量达到一鼎就会感应到灵气,没听说过挺举一千三百斤还没动静的。 晚上大王回来了,胡扬心道不如索性问问她?于是壮着胆子把情况说了。虽说那女大王凶残无比,但对胡扬的修炼却很关心。 大王说道:“虽说武者一般都在一鼎之力左右时会有气感,但也不是绝对的,有些体格天赋异常的武者会晚些有气感。传说中,很久以前这大陆上还有单纯炼体的武者,追求以力证道,战力极其恐怖。不知何故,后来这种炼体传承变的残缺不全了,现在大陆上的武者也有炼体的功法,但因为残缺不全,只能作为辅助功法修炼。不管你的身体原因是什么,但你的力量增涨飞快就是好事,若没有气感,你也不要着急,不用管它,只管炼力。只要力量有增涨就表明你有修炼资质,当力量达到一定程度自会出现气感。以后让碧儿多指导你对力量的运用发挥,免得因为力量增涨过快而根基不稳,影响日后战斗实力。” 女大王一番道理讲下来,胡扬心中大定。心道高手就是高手,见识就是不一样,也没忘了拍马屁:“大王见识广博、博闻强记,高手就是高手,与低手大不一样。一番教导,小生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小生感激不尽。大王英明神武、威震天下、神功盖世、一统江湖!” 胡扬只顾引经据典的拍马屁,却没看到那秦碧儿、秦翠儿咬牙切齿。女大王虽然不知道江湖是个什么地方,但也知道地盘肯定很大,凤颜大悦,连道小春子说得好,有前途,姐姐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胡杨心里嘎嘎怪笑,拍了这么多次马屁,这一次终于正正的拍在了马屁股上。只要把“屁路”找出来了,以后肯定一拍一个准!得意洋洋,浑没觉得自己无耻。 第二天下午,胡扬的院子终于改造完成了,面积大了两倍不止。增加了许多从三千斤到一万多斤的石锁、石磙、石杠铃,还有木桩、横杠、铁链,光是各种大小沙袋就有一百多个。又将胡扬住的那间房子的左右房间打通了,四间连成一体,于是胡扬有了会客的客厅、练功房、吃饭的餐厅。可能听说他是读书人,还体贴的准备了一间书房,不知是谁吩咐的。不管怎么说,大小也像个家了,胡扬心情大好,不由心里非常矛盾的对那女大王有点感激。 次日凌晨,胡扬依旧练拳、打磨力气,吃了十八颗血气丹没感觉,又加了两颗才有状态。那秦碧儿来了,却没打扰他,站在旁边看着他将拳法打完,又搬了一个多时辰的石头、累的喘气如狗时,这才问道:“胡扬,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气感么?” 胡扬来了兴趣:“为什么?你有办法?” 秦碧儿解释道:“你虽然力量有了,但不会运用,气力只存在于血液之中,还没有深入筋脉骨髓,所以你还欠缺一种磨练。” 胡扬追问:“欠缺什么磨练?” 秦碧儿回答很是干脆:“欠揍!” 于是,胡扬地狱般的生活便开始了。每日上午的锻炼项目增加了五样:打沙袋、打木人桩、走木桩、走铁链、挨打。 每日起床后先服药练拳,然后搬石磙、提石锁、举石锁、举石杠铃合计一千二百次;打沙袋、打木桩一个时辰,体会力量共振与发力技巧;走木桩、走铁链半个时辰,掌握力量重心与身体平衡;剩下的时间挨打。 之所以说是挨打,是因为他不可能打得过。胡扬不知道秦碧儿是什么境界,但却知道差距非常大,秦碧儿几乎是在做游戏,却把胡扬累得屁滚尿流、打得鼻青脸肿。 胡扬可以满院子逃跑,爬到那木桩、铁链上面去也行,只要你能跑的过、站得稳,在几次头朝下摔下来过后胡扬便不上去了。跑不过便要反攻,而且必须反攻,不然秦碧儿那羊脂玉雕成一般的小拳头就到了。看着艺术品一样的小拳头,却能把胡扬打得双脚离地,痛的眼冒金星却不断骨头。跑得慢了也不行,那秀气的小脚非常刁钻的专踢屁股,一旦踢上就是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秦碧儿像是全身都有眼睛,尺度把握很准,总让胡扬的拳脚觉得只差一点点,却总是连衣角也碰不到。被打的急了,胡扬便想学那韦小宝来个抓奶龙爪手、海底捞月一类的阴招,也不见奏效。如此不到半个时辰,胡扬五体投地,舌头伸的老长直喘气,实在不行了! 胡杨不理解,一个貌美如花、我见犹怜的超级大美女下起手来怎会如此狠毒!小爷跑也不行、打也打不过,还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屁滚尿流。丢人呐!悲哀!心中下定决心:明天继续!就不信小爷我打不过你这娇滴滴的小女子,明天要把那一招双龙抢珠用好,那海底捞月更是没用到位,明天要细加体会,这两招一旦练成就是绝招哇! 回到房间,胡扬拿起刘江送给他的镜子一看:里面的人基本上不认识!眼圈像国宝一样,脸蛋一边高、一边低,嘴唇半边厚、半边薄,鼻子泛着青光,最精彩是头顶……阿弥陀佛!跟如来佛祖是一样一样滴呀! 正文 第十七章 混沌玉体功 第十七章混沌玉体功 话说胡扬被那秦碧儿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回来照镜子竟然自己都不认识。心里暗自发狠:打吧!明天还让你打!还要跟你对打!把你的打法摸透!小爷早晚打回来!你越打我越提升的快、越打我越高兴、越打我越舒服……靠!贱人! 下午去“上班”,那女大王又没在。胡扬本想要点伤药来着,谁知话没出口,那秦翠儿见他如此“漂亮”,大感兴趣,便自告奋勇、也要做胡扬师父,吓得胡扬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晚上睡觉时,胡扬很是担心,这老伤没好,明天又要添新伤,而且是两个师父一起上,也不知能活几天。晚上还是做同样的梦,一夜无话。 第二天,胡扬起床时惊奇的发现伤好了!连那泛着青光的鼻子也恢复如常,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全都消失不见,状态生龙活虎。依旧打拳、搬石头、打沙袋、走铁链…… 果然,秦翠儿来了,两个师父。一身翠绿的衣衫一模一样、美得一模一样的动人心魄,站在那里如两棵一模一样的迎风翠柳,摇曳生姿。胡扬赏心悦目之余又暗自叫苦:你们都不用睡美容觉的?果然有得必有失、福祸必相依,有如此绝美双娇相伴是很好,但不应该的是都是来揍小爷我的! 秦碧儿一声令下,暴虐开始!那秦翠儿显得格外兴奋,趁着胡扬防备秦碧儿,从后面一脚踹在胡扬屁股上、把胡扬踹了个狗吃屎。于是胡扬火了,爬起来不管不顾就是一招双龙抢珠,不见奏效,却换回左边的乌眼青。胡扬眼冒金星,被彻底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对后边的秦碧儿不管不顾,只顾双拳对着那秦翠儿直上直下的一通猛攻,嘴里念念有词:“欠收拾的娘们儿,小爷叫你们打男人!我打、我打??????” 前面一次也没打着,后面屁股却已经没知觉了,胡杨怀疑已是稀烂了,这才发现自己不能吃眼前亏,却哪里跑得了?于是惨不忍睹…… 最后的结果毫无意外,胡扬还是五体投地,喘的跟狗一般,已经不成人形了。秦翠儿兴奋不已,大叫痛快:“叫你拍马屁!叫你高手低手!痛快!”胡扬恍然大悟:女人果然记仇!尤其是漂亮女人,记仇记得比自己名字还清楚! 于是,这悲剧却又规律的生活如此过了半个月,每天胡扬都发了狠的锻炼,小爷就跟你卯上了!仍然每天毫无意外的被打的不成人形,但是每晚做个梦就好了,第二天又是小强一般的生龙活虎。碧翠二女对此大感诧异,却不知原因,连女大王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碧翠二人对胡扬这种打不死的能力表示非常满意,第二天又可以尽情发挥,打出各种花样来。对此胡扬气愤异常:小爷打不过你们这是事实,但你们也要在人格方面稍微给小爷留点尊严不是!把小爷打成圆形当足球踢来踢去、当篮球传来传去,最可气的是最后竟打出排球动作,一个抛、一个扣!到底把小爷当不当人! 胡扬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力反抗,有时被打得满眼星星、火冒三丈之下,便“死婆娘”、“小丫头片子”、“泼妇”之类的乱骂一气,换来的毫无例外都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胖揍,而且专门打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胡扬每晚总结研究的“双龙强珠”、“海底捞月”两个大招虽然进步不小、颇有心得,却没有一次见效,每次都只差一点点。 几天前,胡扬顶着如来佛头去“上班”,再次犯了低级错误。那大王洗完澡出来时他刚好转过身来,于是嘴歪眼斜的又一次看着女大王流了口水,所以便又给女大王按摩了一次。这次是捶腿,最终胡扬不但流了鼻血、汗水在地上流了一大滩,还差点没忍住就那啥也流了出来。 胡扬回来后反思:虽然小爷按摩按得辛苦、还被再次汗湿了裤裆,但为什么那女人不怕自己碰到她身子呢?结论就是:她根本没把小爷当男人!小爷是小春子! 胡扬一想之下、大受刺激,于是跟个疯子一样开始疯狂的锻炼。每天只睡一个半时辰,由于胡扬隐隐觉得那个梦很重要,便只等那个梦做完了就起床开始打拳搬石头,把秦碧儿规定的锻炼总量增加了一倍。那两瓶气血丹他三天就吃完了,秦碧儿又给他拿来了十瓶,胡扬便加倍的吃,一天吃一百粒、也就是两瓶。什么暗伤?小爷不管了,小爷心伤了!很受伤! 但诡异的是,胡扬如此疯狂的“操之过急”却没有任何不舒服,而效果立竿见影:他今天早上`将一个三千斤的石杠铃举了起来,似乎还不是很吃力!不但秦碧儿、秦翠儿大吃一惊,连胡杨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也太快了吧!这已经是气旋境武者的力量啦! 不管那碧翠二女大呼小叫的要去问问大王,胡扬已是见怪不怪,心想这回总得有气感了吧!晚上安静的时候好好感应一下。 虽然自己力量暴涨的原因想不明白,但胡扬最近对这个世界、这个大陆多了一点了解:他明白了刚来时躺在那风暴海边为什么会有一床几百斤的棉被盖在身上的窒息感觉;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大陆的武者轻易飞不起来;甚至隐隐明白了自己刚来时为什么会一直高烧;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与地球的最大的区别——规则不同! 具有三千斤挺举巨力而又爆发力超强的人如果全力打出直拳是什么概念?这里没有测试仪器,胡扬没法得出准确数据。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在地球,绝对可以击破、击碎一块一寸来厚的普通木板,但在这里不行。胡扬在练习木人桩时感觉手臂震得生疼、甚至将拳头打得破皮流血,而那木桩一点痕迹也没有,以为那木桩木头不一般,便找来一些改造院子没用完的普通木板测试。 胡扬将三寸厚、约五寸宽的木板两头绑在木桩上、中间腾空,弓步、侧身全力打出直拳,然后被反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胡扬不信,又换了两寸厚的再试,不行。又换了一寸半的木板——还是不行!胡扬生气了,助跑两部,一个全力以赴的回旋踢,这才“啪”的一声将木板踢断。 胡扬仔细观察了那些他挺举石杠铃时扔下来砸到地上痕迹,又在院墙角找来工具在周围一阵撬撬挖挖、敲敲打打,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是一般的坚固,跟地球上的物体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不是同一种物理结构。胡扬不由得怀疑,这里一斤重的物体若拿到地球上还是不是一斤重? 一个具有三千斤挺举巨力而又爆发力超强、体型不胖不瘦、腿部线性肌腱发达、身体协调性极好、弹跳能力极强的人能跳多高?若在地球胡扬不知道,在这里是两尺五、也就是八十公分左右,前面所说的条件他都具备,但他只能跳两尺五。那秦碧儿、秦翠儿追的他恨不得上天入地,跑的飞快,但就是跳不起来,自己力量这么大、爆发力又强,为什么呢? 地球上的篮球运动员能跳多高?胡扬清楚得很。米国的土豆韦伯能跳一百四十五公分,科比、詹姆斯、麦迪都可以跳到一米一以上,自己以前打篮球时也可以跳到一米多,为什么现在身体条件翻倍提高反而跳的更低?胡扬认为可能有两个原因:压力与引力。 大气压力更高,大地引力更大。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里的武者到了后期以“龙”来作为武道力量的计量单位却飞不起来;也能解释自己躺在那风暴海边时、为什么有三百斤被子压身的感觉,那就是对于气压和引力的不适应。 物体更加坚硬、物理结构不同、大气压力更高、大地引力更大,其它肯定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方面与地球大不相同。决定这一切的是什么?胡扬想了许久,才在脑海里找到一个词——规则。决定规则的又是什么?胡扬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难道就是与“武”连在一起的那个字?胡扬不敢确定,但是这个字却从此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道! 胡扬估计自己刚刚过来时高烧不退的原因就与世界规则的不同有很大关系,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可能主动适应自己的身体,那么身体就必须发生变化来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而身体发生变化、或者说变异的过程导致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现象。 为什么自己身体会主动变化或者变异适应规则而没有像鱼在陆地上一样死掉?为什么高烧时会精神越来越好?为什么高烧以后就适应了这里的规则?为什么高烧以后反而身体力量暴涨?是什么导致了身体的变异?对于这一连串的为什么,胡扬的答案只有五个字:小爷不晓得! 当天胡扬去“上班”时,那女大王又不在。次日,碧翠二人告诉了胡扬一个好消息:大王回来后说了,他的体质可能不同一般,至于是什么体质她也不知道,以后有机会会去天机阁问问。同时告诉了胡扬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大王还说了,要加强对力量掌握与气血打磨方面的修习,以免根基不稳。用碧翠二人的话来说就简单多了:要狠狠地揍! 于是胡扬悲催的生活之轮又开始规律的向前行进,仍然每天只睡一个半时辰,加倍锻炼。每天固定吃三瓶、也就是一百五十颗血气丹,胡扬发现再增加的话心脏就会跳得像是在给女大王按摩,一百五十颗刚好合适。对此碧翠二女大惑不解:胡扬一天服用的是一般人一个月的量,却屁事没有。 时间如此过去了一个月,胡扬的力量增长速度终于慢下来了,这一个月算下来,大概平均两天增长一百斤,每天胡扬还是被操练的欲生欲死,久而久之、慢慢的竟然习惯了。胡扬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贱人! 有一次秦碧儿、秦翠儿跟着大王出外出圈肥羊去了,早上没有过来,所以这一天胡扬没挨揍。下午胡扬去大王那点卯,却又看到了二人,屁颠屁颠跑到二人面前说了一句犯贱的话:“二位小娘子,今天为什么不陪小爷练拳啦?” 二人反应极快:“早上没练、下午补上也是一样的。” 二女把胡扬提到那院子里练了一下午噼里啪啦皮肉声和鬼哭狼嚎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拳。那天晚上胡扬是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因为他努力了很久也没爬上床。 这一日,早上胡扬做完所有锻炼以后,赶在与碧翠二人的练拳项目以前、测得挺举力量为四千六百斤。晚上周围一切都静下来以后,胡扬盘膝坐在床上,按照秦碧儿指导的那样感应天地灵气。先是调整呼吸、排除杂念、平心静气、极静而定,于若睡若醒之间过了两刻钟左右。忽然,胡扬只觉眉心处猛然一瞬短暂的电击般刺痛,同时脑袋嗡的一响,随即便表情凝固,如灵魂离体。 一刻钟后,胡扬才又“活“了过来,头脑里却多出了一段如同刻录而出的记忆——混沌玉体功! 正文 第十八章 原来如此 第十八章原来如此 话说胡扬于静坐中感应天地灵气,忽然眉心处猛然一瞬短暂的电击般刺痛、同时脑袋嗡的一响,随即便表情凝固,如灵魂离体,失去了意识。大脑一片空白,如同在千分之一秒内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身体仍然温热,血液没有凝固,但人已经死去。 胡扬表情凝固、如同泥塑,如此过了一刻钟,才又“活”了过来。醒来第一感觉就是虚弱,如同已经十天没吃饭,如同被抽走了全身一半的血液,刚才发生了什么呢?胡扬的大脑刚刚产生第一个疑问意识、继而准备去检索,却发现脑中多出了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不是传说中的穿越式记忆,而是如同印刻、刻录、电脑储存文件一样的存在,又好像那段记忆本来就在那里、本来就是自己的,而现在才被发现。 这是一部功法——混沌玉体功。 胡扬想到了地球上的一个科学家曾经预言道:如果有高级文明星球的外星人来到地球,我们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因为他们可能会使用一种多维的语言或文字,如同钢琴的和弦与单音的不同,一个字节或音节可以包含、传达数种不同的、大量的复杂信息,会直接将信息传达到我们的脑海,我们不需要翻译就可以直接领会其内容。而我们的一部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可能他们只需要两个或者三个音节就可以将所有内容信息包含、表达清楚,而我们的一本二百万字的书籍,他们可能只需要不到十个字节就可以完全记述。 胡扬觉得这种直接在脑中印刻信息的手段虽然没有那个科学家说的那么夸张,却很类似。这段功法的记忆并不是文字,也不是语言,但信息量很大,这部功法并没有带给胡扬任何口诀、图像、数据,但胡杨可以知道、领会功法口诀、图像、动作、数据的每一个细节。 整部功法如同一个电脑上的高级压缩数据包,可能是因为受胡扬的脑容量限制或者解压所需的能量不足,这个超级数据包只是解压了前面三分之一左右的部分。胡扬已经可以完完整整的将这一部分功法用文字书写出来,但前提是他得领会以后使用自己的语言,因为功法本身并没有给他任何语言信息。 书写这部分功法可能需要上亿或者十亿的字节才能记述清楚,也或者就算花上十年时间也表达不出其所传达的信息本意,因为这部功法不但修炼方法表达的信息量巨大,还包括了各种变化细节、感悟领悟、实战总结等若干信息,而且是浑然一体的。如果要默写就必须从新分门别类,这几乎不可能。 胡扬对此虽然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大惊小怪到跳起来,最近的离奇经历让他本来就粗大的神经更加粗大了不少,更何况他潜意识里似乎早已料到、正在等着这种事情的出现。就算他现在想要吓一大跳也不可能了、跳不起来了,他感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营养、还有一半的血液,而且被抽掉了全身的大筋,他已经像鼻涕一样软到床上去了。 胡扬软软的躺在床上,尝试去解析那段功法记忆,由于异常虚弱,他能够一次性感受到的并不多。他首先本能一般“翻译”出来的就是功法的名称——混沌玉体功。总纲部分所要表达的意思最粗浅的部分、胡扬能够用自己的语言出来的只有几句话:炼身成一、功成混沌、不损不移、不消不减、不死不灭…… 光是这总纲所要传达的信息若要逐一解析、融会贯通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信息量太大而胡扬本身的见识、知识等各方面能力都严重不足,这就像那静一道士所说的头重脚轻,就像本来是自己的东西、而自己却没有能力使用,感觉矛盾而又诡异。就算如此,胡扬还是非常勉强、非常粗浅的领会了那“炼身成一”四个字所要传达的意境。 地球上华夏有本书非常有名,是一个教派的教义总纲,被千古传诵、诸般解读,那就是道德经。胡扬虽说读书偏科、文科成绩不好,但由于听得太多、自己也觉得很有意思,便记住了一两句。当然,真的只是两句,若是记住了整本或者其中一半,那他就不是胡扬了。这两句话听起来很是顺溜,念起来朗朗上口,而且两句话就像一副对联,所以胡扬映像非常深刻。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胡扬不知道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是怎么生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没有领会这句话的真意,也不能确切的明白“炼身成一”这个词的真意,但是却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这“炼身成一”的一、和那道生一的一似乎有联系,所要表达的意境很相似。 对于想不明白的问题,胡扬从来不钻牛角尖,一句“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就揭过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功法的实际内容、能够马上修炼的内容,无奈似乎身体状态太差,只要稍稍起意就马上脑袋炸疼、两眼发黑。 胡扬用了吃奶的力气勉强爬下床来,从房角的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两个瓶子来,瓶子里是血气丹。胡扬将那血气丹像吃花生米一样、倒在嘴里嚼嚼就吞了,一共吃了三瓶以后,这才觉得体温有回升,慢慢有了些力气。胡扬心一横,又吃了一瓶,那热血沸腾的熟悉感觉这才终于来了,于是便爬起身来,就站在房间中央一遍遍打那崩山拳炼化药力。 一个时辰过后,那热血沸腾的感觉消停了,血气丹药力也被胡扬炼化入体。尽管身体还有些不适,却总算恢复了七八成体力,胡杨这才盘坐在床上,慢慢平静气血、气息。 一刻钟后,胡扬准备再次检索、融汇那些功法内容,刚刚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起意,却突然进入了“梦境”。这感觉太熟悉了,一个多月以来,天天晚上做这个同样的梦,昨天晚上似乎将自己“看”了八十多遍。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器官、骨肉以及一切,清楚到不能再清楚,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睡着,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梦境”。 胡扬并没有感到诧异,似乎自然而然,因为这个“梦境”太熟悉了,所不同的只是清醒与睡眠的状态区别,过程、场景都一样。胡扬按照梦中的一贯顺序、顺其自然的扫描自己的身体,还没有看到那曾经让他痛恨不已的膀胱,却看到了不是他体内该有的东西。 等等,这是什么?他先是看到一个空间,似乎很大、也似乎很小,或者说这是个不能用大和小来量化形容的空间。这个空间似乎在自己体内,又似乎不在自己体内,而是在很远的地方,这个空间的中心是黑色的。不对,这是空间的中心有黑色的物体发出“黑光”。 胡扬“看”到了那发出“黑光”的物体,说是黑色的光似乎很不恰当,应该说是这物体把周围的光吸纳吞噬而显现出光一样的黑。 胡扬仔细观察,那黑色的物体有两个,一个是个破破烂烂的、像鼎又像炉子的物体,这物体下半部分像鼎,八边形,外形古朴、线条简约、没有任何花纹。而上半部分比下半部分小一圈,外形则像塔,也是八边形,这塔却只有半截,还有半截似乎被不可抗拒的外力截断而去,缺口参差不齐。剩下的半截还分有四层加半层,断裂的地方正处于第四层的中间。剩下的四层塔身则布满区区拐拐、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纹,似乎只要用指头稍稍一碰就会马上崩解成块、散落一地。 那塔身的裂纹越往上越密集,越往下靠近鼎的一头则渐次稀疏,而鼎身则是完好的。那塔和鼎虽说大小不一,却是浑然连接一体,或者说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物体。这器物虽说残缺不全且布满裂纹,却可以从其残缺的形体上感受到一种美妙、或者说完美,它似乎是这天底下所有直线和平面的最完美组合,将简单、简约的直线、平面之美诠释到了极致。胡扬从那器物上感受到了煌煌大气,还有他无法言说、形容的深邃,似乎只要一直盯着它看下去,就可以明白很多高深的真理。 这塔形的器物虽说也是深色,但这空间中心的黑光却不是它造成的,而是其旁边的另外一个物体,胡扬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差点连这“看”的状态也没保持住:怎么我体内有个人?难道小爷我有了身子! 仔细一看,才发觉不像,那只是个黑到无法形容的人形物体,那人形物体似乎已经黑到了极致,感觉连光也不能在上面驻留。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否则胡扬也不可能“看”得到。胡扬不知其是死是活,便“凑近”些仔细观察,却发现它根本就不是人,只是具有人的形状而已,胡扬大感新鲜,这是个什么物种? 只见那物种平躺在空间中一动不动,身体挺直如同胡扬在华山跳崖时那般标准的立正姿势,全身上下除了极致的黑以外没有其他任何颜色。胡扬先从脚下观察,那物种脚下穿着皮靴子,与其说是靴子,还不如说是鞋裤一体。除了有模模糊糊的靴子线条轮廓以外,从鞋面开始一直往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鱼鳞甲,膝盖部位各有一块与鳞片连为一体的骨片一样的整体,上面各有两根微微向上弯曲的尖利骨刺、狰狞吓人。往上,腰部似乎有不太明显的腰带线条,腹部的鳞甲已经小到分不出纹路,就像一整块,而两肋、胸部的鳞片渐次变大,直到后背脊骨处又小的分不清纹路,而手部、面部、颈部同样如此、如同一块整体。双肩、双肘各有两根如膝部一样的骨刺,全身合计十二根。 这物种面部由于鳞甲细小到看不清楚,五官粗看起来似乎跟人没区别。除了黑得很以外,似乎眼睛也大些,没有眼皮,略略突出就像蝗虫的眼睛,这是其全身唯一能够有光的地方。一双耳朵呈竹茬形尖利的向上刺出,略略后斜。头顶长有一根独角,根粗而前利,那角先是向前弯出,中间转而向后,然后又弯弯向前,头部锋利如刺,胡扬创造了一个词来形容这只角:.的弯! 胡扬无法用一句话形容这个物种,这明显不是人,带有凶煞之气、杀伐之气还有如山如狱的威严,让胡扬有顶受不住、想要逃跑的感觉。虽然不是人类,却有一种别致的、极致的美。似乎他就代表了阳刚、杀伐、暴力、力量、凶煞的极致。 胡扬怕归怕,却顶住了压力,就这么让他呆在肚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是个不知道是修罗还是魔鬼的生物,不管他的话谁知道会怎样?似乎他已经死了,看看能不能碰碰,胡扬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梦中”。意识刚刚往前一靠近,就感觉如华山倾倒一般的凶威向自己压迫而来,胡扬大叫一声:我命休也! 就被迫退出了“梦境”,回到现实之中。 胡扬重又魂归现实,惊魂稍定,拍拍胸脯,庆幸道:“原来如此!” 正文 第十九章 何来 第十九章何来 话说胡扬观察那不明生物,意识刚刚靠近,就被那生物如山的凶威吓得退出了梦境,魂归现实,拍拍胸脯庆幸道:“原来如此!” 如果关云长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青龙偃月刀,催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向你冲来,劈头盖脸一刀带着呼啸、力劈华山下来!你会是什么感觉?可能没人知道,因为隔得太远,隔了十几个朝代。 胡扬知道!胡扬刚才的感觉就是关云长来了,而且是一百个以上的关云长一起杀过来!胡扬终于知道古时候大将们为什么两军阵前杀人如切菜般简单了。那是因为大将在进攻之时,集煞气、杀气、凶气于一体所形成的威势如山一般的压迫过来,除非对面有同样的大将,否则那些小兵们根本无法抵挡,早已提前灵魂离体吓呆了,就站在那等着补上一刀完事,胆小的可能裤裆里一泡尿还没撒完便自己去了! 胡扬刚才的感觉之强烈有过之而无不及,蹦极算什么?这才是濒死体验!幸好时间只有千分之一个弹指,不然胡扬怀疑就回不来了,而是直接过去了。就算时间如此之短,胡扬魂归现实后也是汗出如浆、浑身发冷。 胡扬被吓得被迫退出“梦境”,却接收到一个那生物传来的讯息,这讯息非常简短:暗龙甲。乃龙甲、龙骨、龙筋、麒麟甲、麒麟骨、麒麟筋、玄武甲、玄武骨、玄武筋炼合黑耀金、凤凰泪、混沌紫金、仙泪绿金?????? 那讯息到这里就没了,后面还有什么不得而知。胡扬张口结舌!就算最近经历离奇、见怪不怪了,也同样无法保持淡定——那竟然是一套铠甲! 换句话说就是一件兵器。究竟是什么样的超级大能才可以打造出如此完美的铠甲?跟真人一样的形体,构造美得完美无缺!还自带如山如狱的凶煞之威,差点没把小爷吓死!那兵器主人得杀多少人才能把兵器养成这样? 不但如此,那真龙、麒麟、玄武是什么生物?在地球是传说中的神物!神兽!祥瑞!究竟是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牛人、狠人、猛人,才敢、才能把神兽祥瑞杀了炼成铠甲!那铠甲的甲片粗略估计最少十万片,十万片呐!那得杀多少神兽?胡扬脑袋彻底当机。 不管换着是谁,突然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会一时间接受不了,只要精神不错乱就已经算是神经强度不错了。痴痴呆呆了一刻钟,胡扬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颠覆他思想与认知的事实。突然又想到一个非常重要、至关重要的问题:这铠甲??????是小爷我的? 胡扬并没有兴奋到手舞足蹈,只觉心头一股热流开始蔓延至全身,特别是一张脸已经红的泼了血一样,双眼通红,手脚颤抖?????? 打摆子一样兴奋了许久,胡扬才想起肚子里还有一个东西。既然刚才能够醒着“入梦”,那现在也行,再看看那个器物是什么,看外形气势已经觉得不简单,说不定也是了不得的神物、神兵!强迫自己淡定下来,收拾好情绪、调整呼吸、闭上眼睛。 果然,又看到了体内的器官,胡扬不管其他,直接“看往”下腹处,那空间依然还是那样,似远似近、无法形容。两个器物还是处于中间位置,胡扬不再看那铠甲,直接看向那像鼎又像塔的器物,仔细端详了一遍以后,便像刚才一样靠过去。 这一次胡扬没有被逼出来,也没有被吓得半死。 首先接收到的是关于那器物的基本讯息,器物名称:八方炼天炉。这是一个炼器炉、炼药炉、炼体炉、炼神炉,几乎无物不炼。可炼化一切灵材、神料以炼器;可炼化药材、天才地宝以炼丹;认主后持有者可.进入以炼体;认主后持有者在境界达到灵识境以后可灵识进入以炼神。 炉塔共分九层,每一层记载有阵列原图数千到数万不等,第一层的阵列图最简单也最少,共三千三百种。自第二层开始逐渐复杂高深、数量也更多,到第九层乃止。至于这炉子是什么材料、谁人炼制、来自何处等其他信息一概没交代。 然后胡扬接收到了一段另外的讯息,这段讯息虽不如那功法那么庞大复杂,却比刚才的器物讯息复杂得多。这段讯息传达过来以后,胡扬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顶受不住,便不由自主退出了“梦境”。 这段讯息跟那功法一样,同样直接印刻在胡杨的记忆里,由于太过虚弱,似乎身体能量又不足了,暂时没法去领会。 魂归现实以后,胡扬再次吃了四瓶血气丹,然后站在屋子中央打那崩山拳。一个时辰后,药力炼化完全,正准备再次解析那功法,却发觉天已经快亮了。 胡扬心道这事太过重大,稍不小心便不知是福是祸,估计是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必须严格保密,而且还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估计在天煌大陆也是通用的,不然哪来那么多强盗?自己还住在强盗窝里呢! 如此,胡扬又如往常那样开始练拳、打磨力气,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体力还没恢复完全,今天状态比以往差了不少,被碧翠二人用排球动作扣了许多次,而且大部分是脸先着地。等下午去大王那点卯的时候,胡扬已经和那风暴海边遇到的无缺道士很像了,圆盘大脸,却没那无缺道士的.韵味,眼睛成了一条缝。 环顾周围上下左右的所有景色,然后非常恰当、非常精辟的用一个词来形容能行不——天宽地窄! 当晚回到房间,胡扬并没有急着马上解析那功法,而是先静坐闭目养神,准备等周围安静下来、绝对不会有人过来以后再开始。闭上眼睛,他又习惯性的进入了“梦境”,这一次他没有在小腹处停留,而是像以前在梦中一样任其自然的扫描。当扫描到眉心处时,却意外地又发现了一个和小腹处性质差不多的空间,同样的不知大小、似远似近。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他的感受的话——家。 就是家的感觉。仿佛自己本来一直就在这里,这里就是自己的根本,而自己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胡扬能看到周围的环境,这里没有任何物体,深灰色是唯一的颜色,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中心和周围。唯一让那深灰有变化的地方就是中心发出的柔和白光,发光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在的地方。更准确的说,就是自己在发光。 胡扬没有大惊小怪的吃惊,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安心、平静,心如止水。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慢慢熟悉了这种感觉以后,他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胡扬才退出来。再次魂归本体,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胡扬先是解析了那八方炼天炉所传达的记忆,这段记忆不需要像混沌玉体功法那样需要“翻译”,很清晰、很直接,如同胡扬自己的一段经历。事实上,这里面确实有他的经历。 胡扬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黑暗,然后就是地动山摇、眼花缭乱的一阵运动以后,便感觉来到了空中。 “看”到了一个似乎是墓地的地方,不知有多少坟墓,无边无沿,似乎“自己”正是从那里面的某个坟墓里面出来的,然后那墓地越来越小,“自己”似乎在不断地升空,接着看到一块巨大的陆地、不知比地球大多少倍的陆地。 那陆地虽然巨大,形状却是不规则的,不是圆形、也不是方形,似乎是从某个更加巨大的地方破碎、分离出来的一部分。 这片陆地正在解体,陆地的周围、纵横交错的裂缝中有火焰燃烧。陆地的边缘不断地裂开崩解,碎裂成为大小不一的陨石,带着火焰向虚空深处落去,不知飞往了何处。 接着,胡扬“看”到了“自己”的内部,那里有一套黑色的战甲,战甲的旁边有个人或者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不清面目,那人也在燃烧,如同是在献祭。 片刻后,那人.燃烧殆尽,灰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三颗舍利一般、核桃大小的珠子,似乎是头部一颗、心脏部位一颗、丹田部位一颗,分别为白色、红色、青色。 接下来就“看”到了胡扬从地球过来时在那八边形的房间所看到那样的色彩、线条、图形混合而成流光一般的不知名事物。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看”到一个蓝色星球,越来越大,感觉穿过了云层。接着,周围有许多闪电,那红色和白色的珠子飞走了,而“自己”一头扎进了一座山里边,从此一片黑暗。 胡扬就像看了一部没有任何声音的电影,也就是默片。感觉很是诡异,说不出的不协调,似乎有隐隐呼呼的莫名悲伤情绪,模糊而残缺,总之就是非常不舒服。 那“默片”还没完。那黑暗过了似乎很久,也似乎很短暂,有一个人一头栽了进来,全身是血,那鲜血有那颗红色珠子的味道,那颗白色的珠子也在那人身上。 然后那颗白色的珠子染上了鲜血,“自己”也染上了鲜血,那白色的珠子融化了,渗入了那人的身体。旁边那颗青色的珠子也融化为流体,爬到那人小腹处渗入了进去,那黑色的战甲也融化成了流体,先是爬过去将那人包裹,接着也渗透了进去,消失不见。 那人衣服不知去了何处,鲜血也没有了,也没见伤口,赤身.。接着有闪电汇聚而来,越聚越多,似乎“自己”又升空了,又是那样的色彩、线条、图形混合而成流光一般的不知名事物。 许久后或者片刻后,“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朋的星球飞速接近,然后是黑色的海面,周围有火焰燃烧,然后就掉进了那海洋里,“默片”到此为止。 “看”完了默片,胡扬怔怔良久才张嘴说了一句话:“原来我是这么来的!” 正文 第二十章 决心 第二十章决心 话说胡扬“看”完了那默片,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胡扬知道他所“看”到的情景并不是自己的经历,应该是八方炼天炉所记录下来的情景,但是一连串的疑问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那八方炼天炉记录下来的情景为什么没有声音? 那刚开始的一大片墓地是哪里? 那人是谁? 那片大陆是什么地方? 八方炼天炉为什么去地球? 那白色珠子和红色珠子为什么会飞走? 那红色珠子和自己的出生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与自己的杀破狼命格有何关系? 自己出生后的命运是受什么支配的? 最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面对这一连串的为什么,胡扬想的头昏脑涨也没理出一点头绪。 头绪……对!头绪!自己需要理解的不是全部,而是找出头绪、理清相互关系,一步步还原事情真相。要跟破案一样去大胆假设,小心推理,话说地球上有一个破案很厉害、经常会问“元芳你怎么看”的黑脸汉子就是这么干的。 一样样的把关键点在心里过了一遍,胡扬决定先从两样器物开始。胡扬看过《武道初知》,里面有关于兵器的介绍,虽然只是简介,却也可以做一下参考。 那暗龙甲和八方炼天炉可以向自己传达讯息,说明这两件器物已有灵性,最低也是圣兵级别的宝物。但为什么那八方炼天炉可以自发记录影像却没有声音呢?为什么暗龙甲可以自己化为流体却传达给自己的讯息只有开头、残缺不全呢? 思考了许久,胡扬想到那炉子断裂的塔身,然后做出一个大胆假设:两件器物不是圣兵级别,而是圣王兵、帝兵级别,甚至更高,是有器灵的。因为两件器物都会自发的做出某种行动,那炉子甚至有模模糊糊的情感表达。至于为什么功能不全?那就是因为它们都受损了。就像人在受了某种重伤以后不可挽回的失去某些功能一样,失去听力、失去视力、失去记忆等等。 那八方炼天炉应该是失去听力的类型,而暗龙甲属于失去记忆的类型。从那八方炼天炉传达的残缺悲伤情绪和自己接近暗龙甲时其散发出来的威势来看,它们应该在完整状态时具有非常高的灵性,因为灵性低的生物是不具备凶威压迫以及情感表达能力的。因为受损严重,它们应该失去了不止听力与记忆这两个功能,而是失去了大部分灵性,而剩下如同人类执念一样的本能以及残缺的灵性支配它们的这一系列行动。 胡杨再次大胆假设:八方炼天炉最开始所处的环境应该是在地底,就是那片巨大的墓地的地下,处于某个坟墓里,这座坟墓埋葬的就是两大器物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在炉子里燃烧的人。出于胡扬不能理解的原因,那人虽然死去,但灵性并未全灭,在察觉那片大陆正在毁灭时,本能的支配两大灵性不全的器物升空,继而燃烧了自己的身体作为能量献祭而离开。 那人身体燃烧后留下的三颗珠子,是类似传说中的传承一类的物事,也是他身体的精华。由于那人只是死去以后的本能在支配行动,两大器物也是灵性不全,“慌不择路”的去到了地球,能量耗尽而一头栽进了华山山崖。 至于自己的杀破狼命格,胡扬认为是真的,毕竟那静一道士所说的都应验了,他应该不知道“天外之珠”究竟为何物,尽管他知道珠子不同寻常。那就说明自己的命格和那珠子是两码事,那两颗珠子飞出去应该是一种为传承寻找有缘人的行为。 至于为什么是两颗,也许本来就必须是两颗、也许是受闪电影响、也许是受其他外力影响、也许是受自己的命格影响、也许是作为两手准备,而青色的珠子留下也可能是出于接应的目的……但这些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与两颗珠子的交集是偶然还是必然,胡扬觉得有必然也有偶然。如果那红白两颗珠子飞走是为了传承而寻找有缘人的话,那红色珠子受自己的命格影响而进入自己体内从而导致自己提前半个月降生就是必然,而时间却是偶然,也就是说时间上属于巧合。也许那个燃烧的人也是杀破狼命格,也许珠子飞出以后受到那决定自己命格的、某种玄之又玄的力量影响最终归于自己一体。 自己出生后的命运应该和那珠子没有关系,应该完全是因为命格的关系,如那静一道士所说:生不逢时、头重脚轻。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去华山跳崖自杀,看似偶然,却有其必然,选择去华山是属于偶然,与那静一道士的因缘却属必然。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在那山顶站了许久,正准备离去时却又犹豫了一下,这片刻的犹豫是受血液影响的,是三颗珠子之间的联系促使自己在那个地方跳崖,似乎自己会无意中走到那山顶也有其必然性。 自己跳崖以后,掉进了那个洞里,而那个洞就是八荒炼天炉撞出来的,或者说就是炉子本身。至于自己为什么恰好掉进那个洞里,胡扬认为是受那股风和两大器物的综合影响,或者说就算没有那股风,甚至就算自己掉到山崖下面去了,自己还是不会死的。 由于自己的身体里出生之前已经融合了那颗红色的珠子,自己与另外两颗珠子可以说是一体的,于是那两颗珠子融化渗入了自己的身体、重又归于一体。因此,两大器物认自己为主或者干脆把自己当成了以前的主人。 那八方炼天炉在华山停留了二十多年,可能恢复了一部分元气,又或者自己的血液使得其觉醒了什么,使其本能的认为这里“不是原本要来的地方”、“不是熟悉的地方”,继而吸纳了所有云层里的闪电作为能量再次离开。 胡扬认为在八方炼天炉内看到的那花花绿绿、线条、图形组合成的、说不明白的事物、场景应该是传说中空间跨越途中的现象。就如同地球科学家预测的那样,空间如同一张纸的两面,从纸的一面去到另一面很远,但如果能够穿过那层纸,就会非常近。 这样就解释了自己来到天煌大陆为什么会发烧,为什么可以适应这里的天地规则,为什么会力量暴涨的不合常理。因为自己融合的那三颗珠子改变了一切,改变了自己的体质以适应这里的规则,在身体变异的过程中产生了发高烧的现象,而身体变异以后力量暴涨、异于常人。 胡扬在心里两次推理了这一切过程,自觉很是合理,自认为已经把事情的真相还原了个八`九不离十。至于那个残破的大陆是哪里、那个燃烧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死、那无边无沿的坟墓里面埋葬的都有谁、两大器物为什么会受损、最后为什么会来这里等等,可能还有很多个为什么,胡扬觉得是属于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答案的问题,是就算让地球上那个黑脸大汉过来也解不开的问题,于是归结为一句老话:小爷现在不晓得,但小爷以后会晓得的! 虽然把困扰了自己很久的一系列谜题解开了,但胡扬并没有觉得兴奋,而是心中五味杂陈。就像看一部电影,由于技术问题或者是设备出了某种故障,导致这部电影没有声音、画面也一闪一闪地质量很差,甚至需要看电影的人脑补才能将情节串联起来。但是,由于拍摄的镜头太过少见、珍贵,观影者事后回想起来才会体会到电影里的震撼。 胡扬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想到那巨大无朋的、燃烧崩解的大陆,那无边无沿的巨大墓地,就能感受到震撼心魄的苍茫与悲凉。想到那个燃烧的人,能够杀死若干神兽作为材料来炼制铠甲的人有多厉害?谁能够杀他?而他却死了,死后还能义无返顾的燃烧自己的身体,只为留下传承!想到那两颗珠子飞走时八方炼天炉表现出的那种模模糊糊、残缺不全的悲伤与不舍,胡扬心情就愈发沉重。 那个人确实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否则不会来不及留下传承。他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夺舍自己,自己也没有觉醒所谓的前世记忆,应该也不是他所转生,他是他、我是我。他死后留下的三颗珠子一颗在自己还没出生就已经作为标记融合到了自己体内,而另外两颗后来也已经融合到了自己的体内,改变了自己的体质并留下了传承。 而这三颗珠子是那人最后的精华,两大神器也传给了自己,自己不但是他的传承人,也是他的继承人。虽说那人是本能为之、乃属无意,但我胡扬的命都是你救的,现在的一切也是你给的,甚至体内流着你的血。虽说不知你姓名,但在我胡杨心里,以后就把你当做师父了! 胡扬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又回过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人生与最近的遭遇,便又是一阵感慨。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乃是侥幸中的万幸!虽说自己的命格可能真的非同一般,但这一系列的巧合概率也太小了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力量或者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纵这一切?这个先不管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大难不死,又得此天大机缘,小爷必定乃是人杰、人雄! 小爷师父是屠龙杀龟斩麒麟如杀鸡宰狗、然后炼成铠甲穿着炫耀、不怕人找上门报仇的无边恐怖之大能!小爷作为他的传承人、继承人岂能平庸无能?小爷不但要雄起、还要大大的雄起!小爷要杀更多的龙、更多的乌龟,杀更多的麒麟当牛肉吃…… 继而,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胡扬给自己定了短期、中期、远期三个目标。短期目标就是要强起来,修炼、修炼、再修炼!连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每天还被揍得自己都不认识,这成何体统! 要赶快把混沌玉体功解析清楚了,好好地练、狠狠地练!不但要把那两个天天揍我的小丫头片子打回去、还要打得看见小爷我就怕怕!最后还要随随便便伸手就能把那气场强大、害的小爷我几次汗湿了裤裆的火红娘们儿薅过来按在膝盖上打屁股,也要打得看见小爷我就怕怕! 这才是小爷我作为人杰、人雄该干的事情、该有的威风! 中期目标就是要走出去,这大陆如此精彩,我岂能窝在这里受娘们儿庇护!再说自己来到一个到处是强盗、打劫打出各种花样来的地方,而自己却一穷二白、光杆一条,内裤都是穿别人的,这又成何体统! 小爷姓胡,说明祖上跟胡敬德是有些关系的,这岂不是丢祖宗的脸?只要能够跟那两个小丫头片子打个不上不下、能够保命了就要走出去。 小爷要打劫!要劫他个盆满钵满!只要小爷喜欢的、需要的、看上的,都是小爷我的!要把别人都劫成一穷二白、劫成光杆一条,也要看见小爷我就怕怕!然后再去大陆各地见识一番,有美女就泡特娘?的,谁看不惯、谁吃醋就揍特娘?的!要交些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用荒牯车分金银!也要结些仇人,刀剑相向、生死决斗、血溅五步、快意恩仇! 这才是小爷我作为人杰、人雄该过的生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袁大统领 第二十一章袁大统领 话说胡扬总结制定了短中期目标以后,觉得还是不能描绘、抒发他的凌云壮志。宋江哥哥说过: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然后宋江哥哥就竖起大旗曰:替天行道!小爷我乃人杰、人雄是也!岂能一辈子就干些落草为寇、打家劫舍的勾当! 于是,胡扬又制定了长期目标。 长期目标就是赶上去。自己起步晚,比不得那些生于大宗门、大世家的天才,但要追赶上去。不但要赶上这些天才,还要赶上那些前辈们,最后还要赶上师父。首先要想方设法的把师父留给自己的八方炼天炉、暗龙甲修复完整、恢复灵性,这是使命! 自己继承了师父的一切,就要把他继承好、发扬光大,师父泉下有知、才会欣慰。师父喜欢杀龙,那以后就多杀些;师父喜欢杀玄武、杀麒麟,那就也多杀些,然后全部炼入暗龙甲,要把这暗龙甲炼的比以前还好。还要把八方炼天炉丢失的部分找回来,就算找不到了,想方设法也要将它修复如初。 最后,如果可能的话,要把那杀害师父的凶手找出来,要绑在柱头上点天灯,操家灭族。如果仇人是个皇朝、国家,那就将那个皇朝、国家催崩踏平,所有参与过杀害师父的从犯们全部一个都不放过,嘁哩喀喳把脑袋砍光光,堆在一起做景观。这也是使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况且自己受此救命大恩、再造之恩、授业之恩,若不思报还,枉自为人! 若有人认为这第三个目标胡扬只是在吹牛皮、说说而已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是非常认真的,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从八方炼天炉的视角看到过那一片墓地,也看到他那师父燃烧身体、留下传承与血肉精华的过程;感受到珠子飞走时那八方炼天炉那残缺的悲伤与不舍,事后回想对他的触动与震撼非常大。再说那救命大恩、再造之恩、授业之恩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大恩,他现在的身体里说不定多数还是他师父的基因呢。 胡扬虽然性格跳脱,甚至有些混不吝的味道,却最是知道好歹,骨子里本就有知恩图报的血性,加上他几次险死还生,对此恩惠尤其刻骨铭心。若不然,以他动不动就小爷长、小爷短的张扬性格,怎么可能主动叫人师父! 事实上,后来因为他非常彻底的继承并发扬了这杀神兽、炼兵器的传统,曾数次惹下了滔天大祸而不改初衷。而且他也找到了杀他师父的仇人,并彻底履行了诺言,帅百万大军杀了个真正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不但抄家灭族、灭朝灭国,最后差点造成种族灭绝的后果。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胡扬制定了这个短中长期发展规划以后,精神大振,只觉全身汗毛都是干劲,便准备马上开始解析领悟那混沌玉体功,并立马开始修炼。时间很紧迫,要争分夺秒哇! 刚要行动,却发现天又快亮了,不由得像跑气的篮球一样瘪了下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虽说小爷乃是人杰,但现下虎落平阳,还是得每天挨揍! 还是跟往常一样的顺序,嗑药、打拳、搬石头、打沙袋、木人桩、走木桩、走铁链。一条流水线练下来,那碧翠二人早已等不及了,胡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二人就摩拳擦掌的逼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胡扬制定了规划后兴奋、睾`丸素分泌的足够多的缘故,今天他大部分时间居然只打不跑、只攻不守。以前若被一拳揍了肚子,他会像个一样蜷在地上,了不起来个驴打滚,爬起来就跑;今天却是倒地后立马接上一个驴弹腿,然后马上像个刺猬一样缩成一团,把屁股撅起来等着,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个女人正等着踢他屁股。 只等那意料中的一脚踢上来,便顺势借力向前一滚,等到了前面那人跟前,身体板簧一样突然绷直,闪电般接上他研究了很久的大招——海底捞月…… 可惜呀!那一招藏得如此之深,竟还是不行,只差一点点呐,已经碰到衣服了。但似乎用了这个大招以后,她们很生气,后来小爷居然没感觉到疼,只听见肉响!如此下去,小爷不出三天就得嗝儿屁。 此招这般阴险下作,岂是大丈夫所为! 秦翠儿被胡扬用那海底捞月吓了一大跳——差一点点就真的捞到了!甚至已经碰到了衣服,如果不是反应快一脚揣在他脸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猪头一样的家伙,打昏头了吧,那月亮岂是谁都能捞的?呸!害我想这羞羞的问题,要狠狠的揍! 胡扬再次被揍得不成人样。吃过午饭后,胡扬顶着胖乎乎的脑袋去“上班”,视线天宽地窄,正专注看路呢,却没发现路旁有人。 “哇哈哈……哪里来了你这么个丑的要命的小子,居然还不如大爷我长得俊俏,大爷我喜欢!”这声音中气十足,震人耳膜,带着沙哑,还带着瓮声。 胡扬直觉这厮是来找茬的,我叫小爷、你就叫大爷,还说小爷我丑的要命,肚子里正生闷气呢,骨子里的痞性又被激了起来:“那你过来让小爷看看你怎么个俊俏法儿。” 话刚说完,便觉得脖子被一直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接着就双脚离地,还被凌空转了半圈,杵在地上。 对面擎天柱一般站了个人,胡扬凑近了眯着眼睛一看,这不是那高大威武的金毛先生么?这人惹不起!他是刘江大哥所属的狂风部统领,名叫袁清。但就他这样也叫俊俏? 似乎是个神经有大拇指粗细,所以数量缺了不少的人,那日过堂这厮竟然说小爷我是被人派来勾引他家大王的! 心念电转,却并不马上赔笑脸:“看什么看,你以为手长就了不起?小爷手也长!你以为长得威武大气小爷我就怕你?你以为你长得雄壮威风小爷我就怕你?你以为你长得高大帅气小爷就怕你?”连称三次小爷,又夸你三句威风帅气,看你这缺根筋的家伙翻脸还是不翻脸。 那袁清脸色一怔,这小子似乎是被揍成这样的,嘢,手的确不短。居然敢在大爷面前自称小爷,不过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正准备教训教训他,那小子呱啦呱啦又来了。 “大个子,告诉你,别看小爷没你高大、没你威武、没你雄壮、没你威风、没你帅气,但小爷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比俊俏,看到小爷这张脸没,这才叫俊俏、这才叫俊美、这才叫器宇轩昂,明白不?” 袁清心道这什么跟什么?正不知怎么说时,那小子呱啦呱啦又来了。 “这样大个子,小爷也不跟你口舌之争,有镜子没?小爷要跟你照镜子,不然你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俊俏!” 袁清心道大爷我一句话没说,谁跟你争的?恨不得揍他一顿,又怕人说以大欺小。我堂堂狂风部大统领怎可跟一个小兵一般见识!再说这小子虽说混蛋了一点,却不讨厌,似乎还挺顺眼的,关键是眼光不错。 “好!大爷就跟你照一照,输了的怎么办?是揍一顿还是用棍子打屁股,小子你自己选!” “随你!就不信小爷会没你俊俏!” 胡扬只觉那只大手又抓住了自己脖子,双脚离地,全身一麻就没了一点力气,挣扎一下也不行。袁清提着他转了几个屋角,来到一栋比胡扬住的那屋子大得多的房间里头,把他往地上一杵,叫到:“来人,把大爷那镜子抬过来!” 胡扬心道小爷过堂那天就知道你这家伙臭美,果然喜欢照镜子!家里的镜子都是要两人抬的。两个小兵吭哧吭哧抬来一面六尺高、四尺宽的亮银色的大镜子,放在屋子中间。 又是一把提起胡扬,两人往那镜子前面一站,一个身高盈丈、骨架粗大、脸像刀砍斧劈一般的刚硬。一个鼻青脸肿、鼻孔外翻、双眼肿成一条缝,完全是个严重不规则形体。 袁清笑了,露出森森白牙:“小子你先看清楚了,然后跟大爷说说你是怎么个俊俏法儿。” 胡扬一看,大吃一惊,心道大意了!只顾得跟这厮纠缠,却忘了自己上午被揍得鼻青脸肿,这怎么也跟俊俏两个字挨不上,暗道帅哥一般都容易自信过度。 “我这是走路不小心摔得,那你说你俊俏在哪了?”胡扬没底气自称小爷了。 “大爷没说自己俊俏,只说谁更俊俏,刘海你说说,这小子跟你家统领我谁更俊俏?” “你敢说你没说过我比你俊俏?”胡扬抢着问道,心道让你的小兵说还不如不说,于是偷换概念。 “大爷什么时候说过你俊俏?” “那日在堂上,你说我长得细皮嫩肉、英挺俊俏、风神如玉,还说我是别人派来勾引你家大王的,是不是?你如果不承认就是袁统领你蛮不讲理。” 袁清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小子,好像自己的确说过这话。话说这袁统领自认最是公正严明,手底下小兵打架都是他亲自断案,怎么可能蛮不讲理! “呐,不是我不比哈,袁统领你自己已经说过我英挺俊俏,但今天我也的确不在状态,不如就算平局好了。”胡扬准备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但袁清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他?大名鼎鼎的袁统领被你小子小爷长、小爷短的呱噪了半天,就这么轻松让你走了,传出去我袁大统领还混不混?但也不能蛮不讲理揍他,不然传出去于我英名有损,忽然灵机一动。 “小子,大爷也不跟你比俊不俊俏,大爷按照道上的规矩来,跟你比武,大爷也不欺负你,大爷让你一只手。刘海,拿条绳子来,把你家统领右手绑上!” “袁统领,你这是分明是欺负人!要不这样,我们去见大王,全凭大王评判,怎么样?”胡扬急了,你这是准备教训我的节奏哇!急急将大王搬出来挡挡先,因为他发现这厮很怕她。 谁知不提还好,一提大王那袁统领就更想揍他了,小子你敢拿大王压我,大爷揍得你话都说不了,连声催促刘海快点拿绳子。 胡扬大急,如何是好?收拾不住了!早知就不要自作聪明的跟他作对,忽然看到墙角的酒坛子,于是又有了主意。 “等等!这样,我也不跟你比俊俏,那是我欺负你。你也不能跟我比武,那是你欺负我。我们比其他的。” “好,小子你说,比什么?” “比喝酒,还要比聪明!” 袁清一听大喜,这是大爷我最喜欢的比法了,比喝酒、比聪明,他自认在这大风军团是没对手的,当然,大王除外,他也经常跟自己比喝酒。越发觉得这小子顺眼了。 “那好!小子你说怎么个比法才能又喝酒、又聪明?” “方法肯定有的,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划江湖拳!你不会的话也简单,我把你教会了再喝酒,免得说我欺负你!” 袁清也会行些酒令,却不知江湖拳是个什么玩意儿。胡扬便先教他,武道高手学什么肯定慢不了,一刻钟后…… “哥俩好哇……六六六哇……八匹马呀……大叔你喝!”划拳一开始,胡扬就叫他大叔,大输,不输才怪! “四季财呀……七星照哇……清大叔你喝!”大叔已经变成亲大叔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三万六千式 第二十二章三万六千式 话说胡扬跟那袁大统领划江湖拳,只等胡扬将规则讲清楚了,袁大统领学着划了三拳就喜欢上了这个游戏,这就是为大爷我创造的嘛!亏得大爷我经常一个人喝酒,小兵们根本不经喝,灌一个、翻一个,以后有得玩了! 别看袁大统领一双手像蒲扇一般巨大,那酒杯粗、六七寸长的手指却是灵巧无比,反应也很快,但是跟胡扬这从小培养的老手比起来还是技差一筹。越输他反而越有兴致,输了就痛痛快快喝一碗,偶尔赢上一拳,高兴地大呼小叫,比端了一个夜里鬼老巢还要兴奋。 胡扬觉得那酒很好喝,有非常浓郁的不知名水果味道和果香气,酒劲也大,喝起来非常带劲又不呛喉、又厚重、又顺口。不知袁清在哪里弄得这等从没喝过的好酒,于是偶尔自觉不自觉的输上一拳。 “哥俩好哇……五魁首哇……六六顺呐……小子,你那无名指偷偷伸出来,你当大爷我没看到?喝!大爷眼里岂能揉得沙子!哈哈……再来!” “哥俩好哇……一定高升!清叔你喝!偷偷伸一个出来也不行,你就出的就是个拳头,耍赖也没见过伸个小指头出来的!喝!” 袁大统领酒量确实大,但也耐不住不断地输,划十拳只能够赢得一两拳,两人五斤装的坛子喝掉了差不多十坛,他便顶不住了,两只手十个手指头,竟数错了几次,胡扬不让着的话他一拳也赢不了。 “小子,唵……你叫呃……什么名字?大爷看你顺眼,以后……唵……有人、呃,欺负你……就报大爷名字!大爷,唵……帮你揍他!” “我叫胡扬,清叔你记住了哈,以后就跟着清叔你混了!”心道跟你混是可以,但谁欺负我你帮我揍他?这事儿估计靠不住!那人连你都怕的要命! “好!小子你呃……以后就跟那什么?清叔……我混!天不怕……唵……地不怕,大爷我带你……出去,呃……打劫!给你抢个……呃,媳妇儿!” “好!以后胡扬就跟清叔出去打劫!胡扬先回去了,要不清叔你睡会儿。清叔这酒好哇!能不能送胡扬个十坛八坛的,胡扬回去练练酒量,这酒量小跟你喝酒、清叔你喝不过瘾呐!” “唵……什么事?呃……你自己拿……明天来喝酒……大爷我先睡会儿……” 胡扬也有些晕了,他喜欢喝酒,酒量也大,但挡不住酒好,又喝得多。胡扬把那刘海叫了过来套近乎,一问才知道他乃是刘江弟弟,于是大为欢喜,又跟刘海一人喝了一坛。 问起刘江近况,刘海说他最近正闭门修炼,说是要突破境界了,胡扬很是高兴,说是等刘江大哥突破了,要请他喝酒,一起庆贺庆贺。 说起请别人喝酒,胡扬便在这屋子里找起来,刘海带他到隔壁房间一看,这里竟然有个地窖。地窖里全是酒,五斤装的、十斤装的,大概有几百坛。刘海介绍说这酒有几种,刚才喝的是果酒,这里面还有百花酒、有灵药酒、有兽骨酒,共有四五种,说统领很宝贵这些酒,一般人根本不让进来。 胡扬大喜,一样挑了五六坛,共三十几坛。让刘海找来一担箩筐,把酒放在箩筐里挑着,这才晃晃悠悠、心满意足的回去。 走在路上,胡扬才想起今天貌似“旷工”了。又想既然已经“旷工”了,那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就说被那两个丫头打得起不来床。 回到家,把酒搬到书房,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心满意足。心道小爷不愧人杰,说是找靠山,就找个大大的靠山!以后出去开张打劫就跟那清叔一起,大高手哇,跟他一起很安全,而且哪里做的不好也能请他指点指点。 想到这里,胡扬想起脑中的功法,混沌玉体功!光听名字就不得了!这两天没来得及解析领会,今天反正已经“旷工”了,不如就把功法吃透了,明天开始修炼。 想到就做,胡扬先是吃了三瓶血气丹,站在屋子中间打了一个时辰崩山拳,出了一身汗,去后院冲了个凉水澡,酒也醒了,神清气爽。然后关紧房门,盘坐在床上,先进入“梦境”将全身扫描了几遍以后,这才开始解析领悟功法。 功法信息量太大,胡扬先从简单的开始,一点一点“翻译”。功法总体分为三大部分,分别为:炼气、炼神、炼体。而三大部分中炼气、炼神又分有十个境界、炼体分为九个境界,可能是因为胡扬脑容量不足,这三大部分中炼体、炼神都只有前四个境界的修炼方法与细节,而炼体功法只有前三个境界的修炼方法与细节。后面的功法还没“解压”,但是胡扬知道后面六个境界的名称。 炼气部分分为十大境界,境界名称与胡扬看过的《武道初知》里面介绍的一样:破障、气旋、开窍、丹海、周天、元丹、升降、元胎、元婴、元神。虽说境界名称相同,但是修炼方式却是大不一样,在功法细节里首先就指出了不同于其他功法的地方,那就是吸纳灵气的方式不同。 天地灵气无处不在,在外界只能称之为灵气,只有在武者炼化入体以后,才可以称之为元气。而一般其他功法都是在开窍以前元气由毛孔入体进入丹田,所谓开窍则是打开全身一百二十八个穴窍,之后灵气都是自穴窍入体进入丹田炼化。 而混沌玉体功的不同之处在于,其要求修炼者在破障形成引气以后,要按照功法运转要求特意引导灵气自毛孔进入血肉循环一遍,最后才能进入丹田,到了后期甚至要求武者必须将灵气经骨膜、骨头、骨髓循环以后才可进入丹田。 在开窍境,其他功法是开穴窍,而混沌玉体功要求开毛窍,也就是汗毛孔窍。要求灵气由全身毛窍而入,而且每个毛窍都得到达,要全部打开。在丹海境,必须将灵气引入全身血肉循环,全身的每一个血管、部位都得打开,按照功法运转加入循环。而胡扬得到的修炼方法只到丹海境。 炼神也分为十个境界。胡扬看过的《武道初知》里面却没有介绍到炼神功法,是不是其他武者都不炼神呢?或者说有炼神功法却是不传之秘?但这混沌玉体功却是有切切实实的神识修炼方法。炼神有四个大关:灵觉、灵识、神识、元神,又分为十个境界。 第一层:微光、光感 第二层:灵觉、内视 第三层:知微、辨尘格物 第四层:灵识、刻阵炼器 第五层:魂显、知心明性 第六层:夜游、夜间显形 第七层:神海、神识 第八层:神胎、脱凡入圣 第九层:神婴、出体夺舍 第十层:元神、法天象地 胡扬想到自己每晚的“梦境”,根据功法一对比,知道那就是第二层的修炼方法。自己直接进入了灵觉、内视的境界,而自己曾经进去过的、双眉之间的那个空间叫紫府,是人的灵魂居住地,也是武者的灵识修炼所在地。只有达到灵觉境界的人才能看到自己的紫府和体内器官,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胡扬得到的修炼方法只到第四层灵识境,达到这个境界就可以炼器,也是成为炼器师必须具备的条件。 这部分功法似乎比那炼气的部分要好修炼一些,在灵识境以前都可以在晚上修炼,可以一边睡觉一边修炼。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这部功法很是高深精妙。 而在达到灵识境以后,就需要以灵识进入八方炼天炉以阵法火焰炼神,除了晚上睡觉修炼以外,还要以刻画阵列、阵法来锻炼神识。胡扬想起那八方炼天炉传达给自己的讯息,不由感慨这功法不但高级,而且修炼的条件要求也不是一般的高,其他没有八方炼天炉的武者就算得到功法,也不可能修炼有成。 炼体部分先是介绍了炼体与炼身之间的区别,炼体单指.修炼,而炼身则包括了炼体、炼气、炼神。似乎功法要求修炼者炼体略微先行,所以对这方面的理念讲得比较多。炼体部分只有九个境界,胡扬得到的修炼方法只有前三个境界。 第一层:硬若磐石、软如灵蛇,具五鼎之力,速度快若奔马。 第二层:炼身成炉、身如龙蛇,具十鼎之力,速度快捷如风。 第三层:炼骨成金、毛发如钢,具二十鼎之力,速度快如闪电。 第四层:炼血成汞、双心通窍,具五十鼎之力,心起力随。 第五层:内外如一、三心鼎足,具一百鼎之力,意至力至。 第六层:血凝精气、毛发有神,具一龙之力,意至身至。 第七层:炼虚成真、万物为三,具十龙之力,身在意先。 第八层:炼空成实、.成圣,具三十龙之力,力破虚空。 第九层:炼三成一、力之意志,具百龙之力,法天象地。 胡扬对照了自己的情况,经过那两颗珠子的改造与最近的锻炼,他现在的.力量已经快到五鼎之力了,但这硬若磐石、软如灵蛇、速度快若奔马的要求却是差得远。功法记载的力量锻炼与平衡锻炼与那秦碧儿、秦翠儿所教的差不多,但其他内容却是多了十倍不止。 炼体部分大致分为三个方面:动功、静`功、身法动作。动功主要是锻炼力量、平衡、速度;静`功是在炼气的同时进行的,以天地灵气进入.,在以.炼化灵气的同时也以灵气按照特有的功法运转改变.体质,以达到.坚硬程度、灵活程度大幅提高的目的;身法动作则是锻炼身体的综合运动能力和力量使用技巧。 身法动作部分共一万八千个基本动作,要求武者不但要将这一万八千个动作锻炼到印入血肉,做到肌肉记忆,而且要将各个动作随意串联搭配使用、一气呵成,各有速度与动作修炼标准。最后做到武者站立不动而全身肌肉可随意收缩伸张、颤抖运动的程度。还要速度快若奔马、快捷如风、快如闪电,继而心起力随、意至力至…… 炼体到了第三层时,必须进入八方炼天炉以阵法、灵药、血气等外物炼体,并以灵识调动全身各部位力量、气血按照功法运转、炼化药力、改变体质。 整部功法没有一招武技,包括炼气的部分在内。除了那一万八千个炼体动作以外,还有一万八千个动作是要求修炼者将精、气、神三者同时灌注修炼的。同样是基本动作,却要求武者的体力到达的同时、以灵识调动元气同步到达,同样要求做到各个动作随意串联搭配使用、一气呵成,各有速度与动作修炼标准。最后做到心起力随、意至力至?????? 所以,胡扬悲催的发现这部功法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盘坐修炼就可以无敌天下的神功,而是一部累死人的功法,从明天开始胡扬就得面对的就是:三万六千式。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初知 第二十三章初悟 话说胡扬解析领会混沌玉体功,发现这部功法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盘坐修炼就可以无敌天下的神功,而是一部累死人的功法。整部功法没有一式胡扬所期望的绝招、大招,前三、四层除了元气的修炼路线以外,全部都是基本动作。 基本动作共有三万六千个,如果修炼者已经将精、气、神三者灌注一体的那一万八千式修炼到心起力随、意至力至的程度,那炼体的一万八千式便可以不练,届时炼体只需要以灵识调动肌肉、骨骼、力量、气血运动,炼化药力即可。 除了这些身体基本动作以外,另有刀、剑、枪、斧等十几种兵器的练习方法与力量、元气运转方法,也全部都是基本动作,兵器练习各有九千九百式,各有速度与动作修炼标准,基本要求与那三万六千式差不多。 在这些功法讯息以外的另外一个“栏目”里,记载有各境界丹药的配备要求,记载有丹药的配方,却并没有详细的炼制方法,胡扬怀疑那炼制的方法在那八方炼天炉内。丹药配备只有三种:元气丹、血气丹、灵神丹,不同境界使用不同境界的丹药。同时也载有对各个境界有极大助力和特别功用的天才地宝名目及其炼化方法,另外也记载了十几种武兵的灵材配方、炼制要求、升阶方法。 这些关于丹药、兵器的记载是完整的,一直到了神王境,至于神王境是什么境界,胡扬完全没概念。这部功法并不要求修炼者成为炼器师、炼丹师,但必须自己会炼丹、炼器,这是武者刻画阵列修炼灵识、神识的附带出品。功法建议武者只需炼制自己常用的数种丹药和本命武兵即可,不必研究其他配方,以免修炼走错方向、本末倒置。 这个“栏目”除了记载兵器、丹药以外,另记载有骑战法。骑战法包括了坐骑训练、人骑合一、骑战动作三个部分,同样全部是基本动作,各有速度与动作修炼标准,基本要求与那三万六千式一样。 由于胡扬的脑力有限,只能领会这些基本信息,至于那些丹药、武兵、骑战的经验心得、高深领悟,胡扬已是无力为继,脑袋疼的像榔头在敲,不得不停下来。 长长出了口气,不管如何,总算是可以修炼了。一想到修炼,胡扬就想到那恐怖的三万六千式,还没开始修炼就有些怕了。 胡扬想到那功法开头的一点侧面提示:此功出自太古,功创造化、威力无匹、乃无上杀伐斗战之功。历传各方、各族、各代天赋杰出之武者数十万人,修至功成混沌、炼身成一者万中只得一二。非具战体者不可修、非具智慧者不可修、非具大毅力者不可修、非具大机缘气运者不得所成。后进武者得之当审视自身、权衡内外方可定断修习与否,武道修炼之法何其多也,万不可贪其威巨、略其艰难而自误! 胡扬不由心中有些打鼓,说得这么严重,我到底行不行啊!若有其他武者知道他得到的这个机缘和他现在的想法,十有八`九都会一把将那门板拆下来直接将其拍死! 还好,这个想法只在胡扬心中一闪就马上被他掐灭。这是大机缘、大气运呐!小爷岂能畏惧艰难!这样对得起师父么?对得起静一道长么?对得起大难不死的自己么?惭愧、惭愧!以后再有这种想法应该要自扇耳光! 胡扬想到自己的身体从小就被那红色珠子入体,虽说受以前世界规则影响而没有觉醒血脉,后来却再次被那另外两颗珠子改造,已经继承了师父的一切,就算不是战体也应该胜似战体。至于机缘气运,自己的机缘气运还差吗?大难不死是气运、杀破狼命格是气运、继承了师父的一切更是气运。自己最缺少的就是大毅力,这要从现在开始培养、磨练自己!就算再艰难,我胡扬也定要将这神功炼成! 至于说智慧,小爷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儿多! 下定了决心,胡扬闭目“入梦”开始恢复精神。半个时辰后,感觉脑袋不疼了、精神正常了,胡扬就习惯性开始总结这功法中的重点,找出方向思路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免犯错。毕竟自己没有接触过任何武道功法,这套功法一看就是大工程,如果不搞清楚贸贸然开始修炼,误入歧途就大事不好了。 胡扬把刚刚已经领会的功法信息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经过一番总结以后,得出了几个重点步骤:一就是找出功法的独到之处与关键点,这一点在脑中的功法细节里面已经介绍的很清楚,很容易总结出来。二就是充分领会功法第一阶段的修炼追求,确定现时段的修炼重点。三就是大概领会功法的核心思想理念与长期目标追求,以培养自身的修炼方向与长期修炼重心。 胡扬认为混沌玉体功的独到之处在于一个字:炼!胡扬看过《武道初知》,虽然对其他功法不是完全了解,但却能够大概理解天煌大陆主流修炼功法的修炼方向。主流的修炼功法似乎突出的是“修”字,武者从感应开始,引气入体、改变自身、借力天地、沟通天地意志、证道天地。在这个过程中武者的身体本身似乎只是充当一个“钥匙”的角色,而天地是“宝库”,就算武者引气入体以改变自身,也是为了打造更加强大高效的钥匙,以求开出更高更大的“宝库”。 而混沌玉体功则是将人体当做一个完整的力量之源,当做一把武兵在炼,突出了“炼”字的重要性,与“修”字并重。 继而,胡扬确定了当前的修炼重点:基本功。整部混沌玉体功没有一招武技,全部都是基本动作,这足以说明功法创造者认为基本功胜过一切。胡扬想到地球上金大侠的小说里的一句话:无招胜有招——混沌玉体功的攻防概念应该也是如此。胡扬用自己的语言总结起来就是三句话:打磨身体素质;积累力量本钱;锻造战斗本能。 关于功法的核心思想,胡扬不敢确定自己已经百分百准确的掌握,但是在功法总纲里面有三个词让他有了一些明悟,其中两个是:功成混沌,炼身成一,另外一个词则是:炼三成一。功成混沌这个词胡扬不能完全理解,只是粗浅的将其理解为宇宙最高级别物质与能量,而“炼身成一”则理解为修炼者自身的最高进化目标。那么“炼三成一”指的又是什么呢? 胡扬先尝试着理解“三”的意义,如果说把人本身一分为三,会是哪三种东西呢?站在一个武者的角度看,那就是:身体、元气、灵魂,胡扬喜欢将其称之为精、气、神。那么从武者的本身来看,混沌玉体功的最高修炼追求就是精气神三者炼合为一。 当然,功法不会这么简单,在胡扬能够解析领会的功法讯息里,有着关于内与外、虚与真、空与实的说法。武者自己肯定是实与真的一面,而虚和空是指哪些方面? 胡扬想到借力天地的“借”字。如果说所有“借”来的都是虚和空,那么就可以将所有天地万物分为三个方面:自己、天地、天地生成的物体。 胡扬初步将混沌玉体功的核心思想与最高追求理解为:武者的生命本身由精、气、神三者构成,但不是“一”。身是内、是我;而天地与万物是外、是他、是你。从大的方面来讲:武者本身是一;生成天地的“道”及其规则意志为一;天地生成的万物为一;合而称之是为“三”。 混沌玉体功的最高追求就是将“我”内部的精、气、神三者炼合为一,继而将外部的天地灵气和规则与天地生成的万物作为能量炼化入体、炼化混沌,最后炼身成一、成玉。 初步按照自己的思维总结、理解了功法的要义,胡扬也不知道准确性有多高,但也不是特别担心,因为脑海中现在已经解析出来的、或者说自己有能力领会的功法不足总量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还有巨大的信息量还没领会体悟。就算现在的理解有些偏差,随着自己功力的提升与承受能力的提高,肯定还会有更多的知识供自己领悟参考,那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只要自己严格按照功法要求去修炼,应该不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对功法有了初步理解,胡扬不由感慨这混沌玉体功真是一部无法无天的功法,难怪有前辈留下“功创造化、威力无匹、乃无上杀伐斗战之功”的评价。当然,威力大修炼难度也大,那“历传各方、各族、各代天赋杰出之武者数十万人,修至功成混沌、炼身成一者万中只得一二”足以说明其修炼难度高的无法想象。 小爷我得到这太古传承虽说属于万幸,却也是万难!这功法如果单凭自己闭门造车一般的去修炼,成功几无可能,必须要有外物、宝物相助才能勇猛精进。看来自己必须早日“强起来”、然后“走出去”开张“干活”才行呐! 想到这里,胡扬有些迫不及待了。看看时间,天也快亮了,正准备马上开始每天的修炼功课,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胡扬想到自己得到这功法传承的事情是需要保密的,虽说那秦碧儿、秦翠儿看起来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但关系远远没好到处处为自己考虑、为自己保守秘密的程度。这事还是不能告诉她们的,但在修炼时自己做出一些她们没教过我的动作,若她们问起来源我怎么说? 左思右想,胡扬觉得自己修炼混沌玉体功时还是要把这两个丫头支开为好。想个什么办法呢? 片刻后,胡扬脑中灵光一闪——装病!小爷已经被你们两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片子打得起不了床了、卧床不起了、奄奄一息了! 呃,奄奄一息有点过了,反正已经被打得都病了,再打下去肯定得死。先博取同情,然后说服她们不要再一天一揍了,最好十天过来考察一次修炼进度就行了。 如此一来自己就没什么时间去“上班”了,女大王那里也要有个说法才好,怎么说才能让她同意自己不用“上班”,而且还不会怪罪自己、将自己丢出去不管呢? 话说那女大王虽然凶残,可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唯一靠山呐!现在自己这点本事独自在外肯定是不能自保的,十有八`九成为妖兽的点心,然后变成一坨便便。 想了许多骗人的法子,都一一被胡扬在心中否决了。虽说自己觉得那女大王凶残,但算起来她并没对自己如何,回想起来反而应该感谢她。给自己吃的、住的,给自己血气丹、修炼物资,还安排了两个师父指导自己修炼,虽说被她们揍得死去活来。但总结起来女大王似乎是对自己……呃,关心? 她已经对我这样了、我怎么可以对她那样!她如此对我、我怎可那般对她?君以国士待我……呃,这个貌似不搭边了。不管怎样,她对小爷好,小爷就不能骗她!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请求 第二十四章请求 话说胡扬的性格素来跳脱张扬,行事风格说的好听一点叫灵活机变、不拘一格,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惫懒狡猾,有时候甚至有些无耻。但是他也有原则,那就是明事理、知好歹,这也许是他性格中唯一醒目的亮点了。 胡扬处事向来不吃亏,这与他抠门儿的天性有关,但关键时刻却非常光棍,有血性。一旦他认定了别人对他好,便会以同样的态度报之,否则就会有亏欠之心,不由自主的低人一头,这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 既然那女大王对自己不错,我有如何才能既不骗她、又能说服她答应自己不“上班”呢?胡扬很是费了一番心思。那女大王好像对自己的修炼进度很是在意,我就说自己修炼已经有了气感,央求她多给自己一些时间以引气入体、形成气旋,这便没有骗她,估计她也会答应。 话说回来,胡扬的确没骗她。武者修炼入门时产生气感、引气入体是以觉醒灵觉为前提的,并不是天地灵气自动进入武者体内,需要武者以觉醒的灵觉“微光”为引子,是为引气。 由于那白色珠子的关系,胡扬的灵觉其实已经直接到了内视的境界,之所以没有气感,可能是脑中传承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受到丹田内那两大器物的影响。但胡扬现在已经领会了功法,知道只要以灵觉沟通身周的环境就可以感受到灵气的存在,换句话说他已经可以修炼引气入体的功法了。 想通了这些环节,胡扬便决定今天不去练功了,要“卧床不起”,把那两个小丫头搞定先。 胡扬发觉自己之所以能够每天伤而自愈,可能是因为那三颗珠子激发了自己血脉的关系。那红色的珠子虽然很早就进入了自己体内,但似乎因为当时的地球规则限制而没有发挥作用,潜藏于血脉当中,直到来到天煌大陆、另外两颗珠子入体以后才被触发激活。而这三颗珠子蕴含的能量很庞大,需要自己不断以灵觉内视激发才能逐渐为自己所用,这似乎也是自己身体力量暴涨的原因。 胡扬一整夜都忙于领会功法,昨晚进入“梦境”也只是为了恢复精神,并未以灵觉修复昨日的外伤,所以直到现在还是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只等那碧翠二人前来查看。 天刚刚亮起来,秦碧儿、秦翠儿见他第一次“旷课”,没去后院练功,果然找了过来。 胡扬听到外面敲门,却不起床——他早就把门开好等着呢。躺在床上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应道:“谁呀?胡扬身体不便、起不了床,门没拴,自己进来吧。” 碧翠二人进门一看,微感诧异:这家伙一直都跟打不死一样,第一天揍得跟猪头似的,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怎么今天却躺在床上像个病人,难道是装的? 凑近了一看:应该不是装的,现在还鼻青脸肿呢!嘢,脸色也很不好。 “怎么了小春子,装病逃避功课啊你!”秦碧儿有些不信,这家伙有些狡诈,不能轻易被他骗了。 “碧执事说笑了,胡扬向来勤奋,怎么可能逃避功课!只是昨天晚上好像情况不对头哇,我这全身上下没一点力气,还疼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修炼出了问题,今天就起不了床啦,我这身体不争气啊!对不起二位执事的潜心教导。”胡扬对一向反感的“小春子”称呼也没反对,心道反正是别人叫?春,只是一个劲说自己不行。 秦翠儿上前来,用那温软如玉的小手搭在胡扬额头上感受了一下,体温正常,问道:“你说说是哪里不舒服,按说你还没引气入体应该不会有灵气走岔的问题呀。” 胡扬就等着她问呢!昨天就是你揍小爷最狠! “我昨天晚上的确感应到了灵气,却模模糊糊的,还没到引气入体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伤,翠执事你帮我看看。”胡扬对那温软如玉的小手很是不舍。 “只要不是灵气运转出了岔子,就没什么好看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给你两粒疗伤丹药吃了,很快就好了。”秦翠儿已经知道他这样是因为什么了,却不当面承认。话说一般情况下让女人当面承认错误确实也不大可能。 “二位执事,胡扬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胡扬乘热打铁。 “什么事,你说吧。”秦碧儿应道。 “一直以来,胡扬有感于大王对我的期望与二位执事对我的潜心教导,练功不敢稍有懈怠,自问一直很努力。每次二位执事教导胡扬以后,胡扬都会获益匪浅,心里对你们是很感激的。只是,我最近发现身体恢复似乎有点跟不上了,不是胡扬怕吃苦,而是担心这样下去会身体受不了,反而影响了修炼进度,对不起大王的殷切期待与二位执事的潜心教导。我想请二位执事将那关于力量运用、根基打磨的指导暂时缓一缓,我先自己修炼,二位执事十天左右过来检查一次进度就可以了,不知能不能行。” 这话胡扬早就想好了,说的很正经、很诚恳,听起来也似乎很有道理。碧翠二人却没直接答应,要问过大王先。 “这个你自己跟大王说,你以为我们很想教你呀,还不情愿呢!”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呢?能得到两位美女执事的教导,不知道是胡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胡扬获益不浅,每天回来心里都把两位美女感谢好几遍呢!只是我这身子骨好像很不争气……”这话违心到胡扬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假,但小爷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了,心里还是感激万分,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的就你们自己看着办。 碧翠二人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很是愧疚。以前看他像是打不死一样,便只顾自己玩的高兴而没留意,虽说每次都小心掌握力量、不伤他筋骨,没想到还是生生的将他打得半死不活。原来他每天生龙活虎是因为感激我们装出来的,这么长时间他吃了多少苦哇!这可怜的孩子…… 二人表面不动声色,答应回去跟大王说说,喂他吃了两颗丹药就走了。 “大王还交代过,让我们不能把他玩坏了,就你不知轻重!” “谁让他用那海底捞月来着,好险好险就得逞啦!我也就稍稍多用了点力气,谁知道打成那样。那天他骂你泼妇、疯婆娘,你不也把他嘴巴打得话都说不明白么。” “反正以后要悠着点,大王交代过的。再说玩坏就没得玩了,回去就跟大王说说,放他休养几天得了。” 由于最近听力提升了很多,二人以为胡扬听不到的对话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胡扬在屋内听得二人对话,差点被没从床上一头栽下来:原来小爷一直是你们的玩具!杯具呀杯具! 老话说,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等着吧小丫头片子,小爷早晚玩回来! 碧翠二人走后,胡扬先是用灵觉将那外伤恢复了一半,造成是伤药起效的假象,下午便照常去大王那里做差事。 女大王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么久似乎也没见她有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习惯性的躺在那床椅上喝酒,姿态慵懒、充满诱惑。 胡扬只敢站在旁边用眼角从侧面看她,心道不知她喝的什么酒,闻起来很香,但我现在如果说要尝尝,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主意调戏我,以后得想个办法教她划拳,这样喝她的酒就名正言顺了。 “小春子,听碧儿跟翠儿说你修炼有了气感?” “是啊,昨天晚上打坐时,小生模模糊糊感觉到身周有灵气存在,却不知怎么引入体内运转,小生正要请教大王呢!”胡扬正等着她问这个问题。 “你体质不同一般,已经快要有五鼎.力量了吧?既然已经有了气感,姐姐我就传你引气之法,是姐姐家族的祖传功法,名叫战神诀,以前是从不外传的,但姐姐把它传给你。小春子,你说姐姐对你好不好?”说完还侧过身来,将那会说话的眼睛看着胡扬,红润娇艳的嘴唇带着酒香。 胡扬最怕的就是这一套,感觉自己被撩拨的不上不下,简直就是放在火上烤!这才是真正的调戏!别看她姐姐长弟弟短的叫的跟亲生的一样,但胡扬知道那是属于她的特权,自己若是敢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绝对会被她整到当场出丑卖乖。 “大王神威盖世、英明神武!大王对小生关怀备至,小生感激万分!小生每晚睡觉前都在心里默诵大王的恩德,铭感五内!” 胡扬算是摸透了,这娘们儿你称赞她漂亮她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确漂亮,等于你说了一句废话。她就喜欢别人说她威风、英明,要像赞美东方不败那样去赞美她!觉得自己马屁功夫见长,不由得沾沾自喜。 “哈哈,小春子说得好,老娘英明神武、神威盖世!上次你说的那个一统什么来着?” “大王天下第一、一统江湖、功盖万世、唯我独尊!”胡扬自己那三寸厚的老脸都有点頂受不住了,但挡不得大王喜欢呐! “小春子说的好!姐姐就喜欢你话说得好。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说话有水平,姐姐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女大王笑的花枝乱颤。 “小生说话句句出自肺腑,没有半点虚假,大王必将一统江湖、威震天下!”胡扬自己都觉得有点杨莲亭的风范了,又有点李莲英的神韵。心道这娘们儿怎么比小爷脸还厚,竟然照单全收还面不改色!既然如此,小爷跟你杠到底! “小春子,本大王知道你赤胆忠心,一心为姐姐着想,姐姐会好好待你的。你要努力修炼,将来跟姐姐一起一统江湖、唯我独尊!”女大王不但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好像还越说越认真了。 旁边秦碧儿、秦翠儿已经听不下去了,实在是无法忍受!如果说话的人没有自家大王,二人肯定直接开骂——好一对鲜廉寡耻的狗男女! 命运之神对于人之命运的安排神妙无比、神鬼莫测,谁能想到这一对厚脸皮男女恬不知耻的马屁对白日后竟然会成真呢?当然,现在还早。 “大王,小生还有事请求。”胡扬知道自己的想法现在不说出来、等一下就晚了,效果不好。 “什么事说吧,姐姐我帮你。” “小生最近觉得修炼进步很快,却感觉时间有些不够用,小生觉得既然有幸生得这个还算不赖的体质,那就更应该好好珍惜,努力修炼。虽说每天在大王跟前伺候着小生很是开心、求之不得,但是却实力太低、不堪大用,帮不上大王。小生想请大王准许我多些时间修炼,日后小生修炼有成,才好跟在大王身边而足以自保,见证大王你纵横天下、一统江湖!” 女大王想了想:“这样啊,也好!姐姐就好好帮你一回!”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奠基 第二十五章奠基 话说胡扬向女大王请求多给些时间修炼,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番道理说了。心道小爷我已经拿出压箱底的功夫拍你马屁了,你也口口声声说让我好好修炼、跟你一起一统江湖,就不信这点小事你不答应。 没出胡扬所料,女大王听完想了想:“这样啊,也好!姐姐就好好帮你一回!” 接着,女大王直接做出了安排:“小春子,在姐姐这军营后面的山谷里面呢,有个好地方。山边有个瀑布,山谷中间还有个很美的湖,很是漂亮!姐姐在那湖边的树上有个木屋,是姐姐以前修炼用的,那里的灵气浓郁,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姐姐现在把那个地方送给你。等这两天碧儿、翠儿将战神诀功法传给你以后呢,你就搬去那里,我让人把你的炼体器具也搬过去,然后你就在那里好好修炼,不到气旋境圆满就不用再来姐姐这里伺候。” 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去到那里以后,一日三餐自会有人送来,你就安心就按照翠儿、碧儿教给你的方法修炼引气,在气旋境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的体质特殊,炼体功夫也不要落下,除了按照日常功课练习力量以外,那瀑布也可以用来炼体,更有打磨气血的奇效。而这山谷里的妖兽都已经被姐姐杀来炼成血气丹了,剩下的都是些没有灵性的野兽,你在修炼之余,也可以找那些野兽练练身手,就算打不过,逃跑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这样三全其美,直到你修炼到气旋境圆满为止,以后再做其他安排。” 说完,又像刚才一样侧过身子,把那眉眼如画、风韵诱惑、带着酒后晕红的俏脸凑到胡扬面前,问道:“小春子,你说姐姐对你好不好?” 破天荒的,这一次胡扬没拍马屁,而是老老实实说话:“大王对我很好,胡扬铭记在心!”这一次也没自称那既低调又高雅的小生。 女大王似乎也是很难得正经了一回,不过刚转过头又露出了魔性:“小春子,姐姐对你这么好,你该怎么感谢姐姐我呢?先过来给姐姐捏捏肩膀怎么样?” 奇怪的是,胡扬这一次给女大王按摩并没觉得煎熬,虽然还是很激动,但心跳却没像前两次那样快到受不了的程度。胡杨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自然,那女大王似乎也很享受,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为什么突然不紧张了呢?胡扬怀疑是因为刚才的马屁拍得顺溜,使得两人产生了心理变化所致。心道一串用尽全力的马屁竟然拍出意外之喜,却是始料未及,看来“只有全力以赴、梦想才能起飞”这句话是真心有道理的。 女大王睡着了,胡扬便以需要回去准备一下为理由提前“下班”了。 其实他有个什么需要准备的?现在就连衣服也只有两套,一件长衫是那无缺道士给的,另外一套练功服是刘江给的,其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提前回去的原因正是想去看看刘江,自从秦碧儿、秦翠儿过来指导他修炼以后,胡扬就再没跟刘江见过面了,胡扬早就说过要请他喝酒也一直没兑现。胡扬心里对刘江还是很感激的,他看得出来刘江是真心对他好。 胡扬直接去了袁大统领那里,他不知道刘江住在哪,必须先找刘海。去到那里一看,还好袁大统领不在,不然肯定又得陪他喝酒划拳。 跟着刘海去找刘江,路上听刘海说刘江已经成功突破到开窍境、已是武师的实力了,胡扬心里很高兴,既然是兄弟,当然希望他实力越高越好。 终于在靠近寨门方向一大排房屋外面的广场上找到了刘江,他手中提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脸上汗迹未干,似乎刚刚练完剑法。 胡扬叫到:“刘江大哥,听说你最近突破境界,可喜可贺呀!小弟专门找你喝酒来了,正好刘海大哥也在,今日去我那里,一起庆贺庆贺!” 刘江见是胡扬,也很高兴:“原来是胡扬兄弟,我这就算突破以后也还是个小武师而已,不值得庆贺。不过你说喝酒却是好事,一个多月没见了,今日就聚聚。” “那好!酒我那里有很多,不过还得刘江大哥你带我去找些吃的东西,今天不醉不归!” 刘江带着胡扬去到一个四四方方二十几丈长宽、中间十来根巨大柱子撑着的巨大木房子里头,看样子就是小兵们的饭堂了。刘江找管事的要了一担箩筐,肉、汤、面饼、水果等吃食装了差不多一百斤挑上,三人一起去胡扬住处。胡杨心道吃得多就是麻烦,这若是遇上力气小的可能还拿不动。 去到胡扬住处,刘江前后左右一看:大变样啊!房间多了三个,后院也大了不少,似乎刚完工没多久。好奇问道:“胡扬兄弟,你这住处大了不少啊,我们百夫长都没你这般待遇,这是怎么回事?” 胡扬直言相告:“哦,这是碧执事让人扩建的,说是大王吩咐的。” 刘江大感诧异:“兄弟你果然不同一般,已经在大王跟前做事了?” 胡扬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王的奴才:“哦,小差事,大哥你知道小弟是读书人,就在大王那里做些记账写字的活儿。不值一提!” 刘江表示非常羡慕,连道早知胡扬兄弟非同常人,竟然做了这等好差事,实在是好差事!那摇头光脑的样子似乎他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着这好差事降临到他头上。 说着话,胡扬从书房搬出酒来,又把那些吃的东西摆到桌子上,三人便围坐开动起来。这是真正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在胡扬的提议下,三人先是各拿五斤装的一整坛一起干了,为刘江突破境界贺!为胡扬的好差事贺! 一口气将一坛酒喝完,胡扬学着水浒传里面的场景、装模作样的将坛子往地上一扔,砸得粉碎,大叫一声:“痛快!”。勾得刘江、刘海兴致也起来了,再说这是袁大统领的好酒,在大风军团那是一绝,不是轻易就能喝到的。见胡扬砸坛子威风,喝完一坛也学着胡扬那样将坛子砸得粉碎,叫一声:“痛快!”。 酒到半酣,胡扬又教着刘氏兄弟划江湖拳,二人很快便就学会,于是就热闹了…… 有个小兵从外面经过,先是听到声两个人声嘶力竭的吵架:“桃园三呐、四季财呀、六六六呐……”,然后就听到“叮里咣当”砸东西,心道打起来了,我得报告袁统领去! 话说袁大统领刚从外面回来,听得小兵报告说有人打架,大怒!这还得了,大爷我三令五申自己人不得打架,有力气打外面的那些冤家们去,竟然还有人顶风作案,当大爷的军棍不吃肉是不是! 那小兵跟着袁大统领气势汹汹来到案发现场,大统领大手一挥:“在这等着,看你家统领我怎么教训这帮兔崽子!兔崽子们,把门给你家大爷我打开!” 那小兵站在外面,看到门开了,统领进去了,门又关了,也没见统领跟往常一样从门里扔人出来。 “原来是你小子,果然长得俊俏。今天大爷我要你四仰八叉!”小兵一听,风中凌乱!难道统领喜欢那调调?顿觉菊花一紧,心道以后还是离统领远些。但万一若是躲不过,我是从呢,还是不从呢…… 接着发现情况似乎不是他想像的那样,统领也加入争吵当中去了,而且就他声音最大:“哥俩好哇、七星照哇、满十寨呀……”接着又是叮里咣当砸东西。 小兵完全不理解了,吵架没见这么个吵法的,既然哥俩很好还有什么好吵的?却又偏偏声嘶力竭,难道说的是反话?又或者是道上的新切口?听他们那动手的动静,似乎统领一时半会儿还拿不下来,高手哇!除了大王和别部统领以外,没听说大风军内部有人能跟统领打成这般局面的。 又过了一会儿,大王又跟人争吵起来,似乎只是比了一两招,还连叫痛快,吵得一阵子便又打个一两招,嘁哩哐当砸东西。小兵暗自佩服不已,好久没见过能跟统领打成不相上下的高手了,如此高手我进去也帮不上忙,一不小心被拳风刮死了不划算,反正大统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就在这等着。 这小兵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后来门终于开了。天呐!统领竟然是横着出来的!是被三个脸红脖子粗的家伙横着抬出来的!似乎那三个家伙也受伤不轻,脸红脖子粗的强压伤势,路都走不稳。 小兵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统领竟然受了重伤!或者是……陨落了?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自己性命了,哗啦抽出腰间横刀,哇呀大叫一声就准备拼命…… 近了一看,那个不是统领身边的亲兵刘海么?出大事了!这厮是个暗线!正准备当头一刀先把这厮切作两片,却听那刘海叫到:“兄弟别紧张!统领只是喝醉了。” 胡扬强撑着把袁大统领抬了回去,回来就头晕眼花顶不住了,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这是自从那静一道士在学校找到胡扬说了那一番话以后,第一次彻底放松下来,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鼾声如雷,连那每晚必做的梦也没出现。 两天后的清晨,胡扬在秦碧儿、秦翠儿的带领下朝着山谷的深处走去——这是要去那女大王所说的修炼地了。 这两日,碧翠二人似乎对那将胡扬揍得不能起床一事稍感愧疚,将战神诀的第一、二层引气、气旋境的修炼之法传给了胡扬,很是用心,而且今天二人一起来为胡扬送行,这是非常委婉的用行动表达了歉意,并自认为做出了补偿。 胡扬对此根本没放在心上,脑袋里正回想着二人这两天传给自己的战神诀功法。对比了一下混沌玉体功,发觉战神诀的引气线路要简单不少,而且两者行气路线大相径庭。战神诀好像只是追求元气向内行进,简单炼化为自己所有,继而进行功力积累;而混沌玉体功则追求尽力将元气在血肉中回还运转,将元气与血气炼合一体,最后才归于丹田。 胡扬这两日表面上学习战神诀,内部却是按照混沌玉体功法在运转,发觉这混沌玉体功不是战体之人无法修炼的说法是有道理的。这功法对武者血气的要求很高,血气之力必须要高过元气之力,才能强行将元气炼化,二者融合为一体。 路程并不远,胡扬心里一边想着事,跟着碧翠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胡扬来到地方一看:难怪那女大王说这里漂亮,的确漂亮! 初升的阳光照射下,一个直径约莫三里左右的圆形湖泊碧绿如翠、璀璨如珠。湖对面五六里之外的绝壁上,一条瀑布如银河倒挂,从近百丈高处倾泻下来,腾起一片乳白色的云雾,阳光照在气雾上,映出一条色彩斑斓的彩虹。 胡扬一直认为天煌大陆什么都大,是一种粗狂之美,这里的树倒也很大,但整体景色却给人一种玲珑之美,有若仙境。 胡扬一边欣赏这美景,心里想起刘江说过的那句话:武道修炼有若平地起高楼。既然如此,那小爷就在这里开始奠基!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炼体 第二十六章炼体 话说胡扬跟着秦碧儿、秦翠儿来到那女大王所说的修炼之地,在被美景陶醉的同时,也想起了刘江说过的一句话:修炼有若平地起高楼。既然如此,那小爷就在这里开始奠基! 碧翠二人带着胡扬来到湖边的一棵大树下,目测这大树直径怕是有一丈往上,大树周围方圆二十丈以内的土地已被推平夯实,外边用海碗粗细、八尺来高的木桩一根挨着一根简单围了一个院墙,院子里面放着这两天从胡扬住处搬来的石磙、石锁、沙袋等练功物备。 在那根插天巨树的树干周围,螺旋形环绕着一架木梯,顺着树干一直旋转往上去到了大树的枝叶当中。碧翠二人带领胡扬沿着木梯拾阶而上,一直到了约十五六丈的高处,大树在这里伸出两根五六人合抱的枝杈,就在这枝杈与树干中间,架着一栋约一丈五六净深、三丈多宽的木屋。这木屋前面还有个台子,就像个阳台一样,也的确是个阳台,因为向阳方向的树枝都被砍去了,现在就有阳光直接照射到这里。 这木屋是由七八寸厚的方木横向一块块垒建而成,看起来却不像外面寨子里的房屋一样粗糙,处理的很是光滑平整、严丝合缝。待得秦碧儿打开房门,胡扬进去一看:这木屋分有两个房间,很是干净整洁,里间好像是卧室,床被齐全,被子是火红色地,一看就是女大王的风格。外间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蒲团,除此再无他物。 碧翠二人嘴里不断嘀嘀咕咕着:“不知道大王看上你什么……”、“就会溜须拍马,死不要脸……”、“这么好的地方被你个猪头糟蹋了……” 胡扬虽说想不通这地方又不是女人、为什么要叫做糟蹋,却很是洋洋得意:你们越羡慕,小爷越高兴!又对二女说道:“羡慕哇?眼红啦?那简单,搬过来跟小生一起修炼嘛!” 二人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在十几丈高的树上的话,肯定马上就是一个天外飞仙拳将这家伙打得双脚离地。二人算是看透了,这家伙彻底就是个贱人!亏得这两天心里还对他愧疚不已,看来错远了去了,这家伙就是个不挨揍不舒服的人,下次一定要记得不能心软、要下狠手! 二人看着胡扬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心烦,一番恶狠狠的威胁之后就走了。胡扬心道就是要把你们气走,最好也不要来考察小爷的练功进度,这样小爷才好保守秘密。 胡扬在这大树的上下周围以及湖边转着看了一遍,不由感叹这女大王眼光独到,这地方真心好的没话说,女大王对我也是真的好。转念又警觉到:这不是传说中的糖衣炮弹吗?不对呀,我一无所有,有什么可供觑歈的?难道是为了俘获小爷的芳心?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爷就把这炮弹接着,把糖衣吃掉,炮弹也不用打回去了,也一并吃掉! 周围转了一圈,胡思乱想一番后,胡扬又回到树下的院子里。 先是静下心来,把混沌玉体功记载的炼体动作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关于炼体的一万八千个动作分为三种类型:锻炼力量与爆发力的拳脚一类、锻炼身体灵活性与柔韧度的身法一类、锻炼速度与技巧的步法一类,每个类型各有六千个动作。 功法要求武者先是按照基本的单一动作练习,将单一动作做到随心如意以后,再将动作串联起来运动做功。功法并不要求武者一开始就将所有一万八千个动作一次性做完,而是规定一天练习一个时辰,武者由简单到复杂、只要练够一个时辰就停下来修炼其他。 随着武者越来越熟练,动作就会越做越快,当武者可以一个时辰内做完所有一万八千个动作并随意串联搭配,身体硬若磐石、软如灵蛇,具五鼎之力,速度快若奔马时,算是第一阶段小成。 当武者可以将所有拳脚、身法、步法动作打乱、随意串联出无限种搭配方式,一气呵成,在一个时辰内将串联动作做出三万六千个以上,炼身成炉、身如龙蛇,具十鼎之力,速度快捷如风时,算是第一阶段大成。 当武者已经将这一万八千个动作印入血肉骨髓,站立不动也能以灵觉引导力量、气血按照血肉记忆颤抖运动,能够将一万八千个动作所串联出来的无限种运动方式在全身上下血肉内、骨骼内自主运转,并且一个时辰运转三十个周天以上,身体炼骨成金、毛发如钢,具二十鼎之力,速度快如闪电之时,算得第一阶段圆满。 当炼体第一阶段达到圆满以后,若是那精气神灌注一体的一万八千式动作已经达到第一阶段大成,这炼体的一万八千式便可以弃之不炼,转而专心炼那精气神灌注一体的一万八千式。但在入门阶段,必须先修炼这炼体一万八千式并达到小成,不然那精气神灌注一体的一万八千式就无从炼起。 胡扬将这些功法细节再次回想了一遍以后,便在心里给自己作出了一个短期内的修炼计划:每日早上起床先是吃完气血丹后修炼一个时辰的炼体动作;然后打磨一个时辰力量气血、平衡训练;接着修习一个时辰引气功法并回复体力。吃完午饭,先是去瀑布下面按照大王所说的方法炼体、打磨气血,时间一个时辰;然后接上两个时辰的野外训练,以负重长跑、湖中游泳等方法锻炼耐力或者寻找野兽锻炼身手;然后修炼两个时辰炼气功法;剩下的时间修炼灵觉和睡觉。 这个计划并不是胡扬自己凭感觉作出来的,而是参考了混沌玉体功里面的时间指导,功法大概指出了各个修炼方面的时间比重,同时介绍了如何衔接最是适宜,并要求武者自己在修炼过程中审时度势的根据自身情况进行调整。那女大王让碧翠二人转述了瀑布炼体的方法,其中也提起过修炼时间的安排问题,胡扬根据两者所说、又根据自身情况制定了这个时间计划。当然,修炼过程中如果有变化或者觉得不合适,时间安排是可以变动的。 胡扬先是将炼体方面三个类型的动作各做了一百个并纠正好了姿势,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不由想到,如果练到一个时辰做出一万八千个动作、而且随意串联搭配的程度,不知道要多久。但今天也是有收获的,今天这三百个动作已经掌握了标准姿势,明天就可以串联起来运动练习,也可以服用气血丹进行炼化了。 胡扬动作做完后感受了一下身体才发现很累,只是简单做了三百个单一的动作,竟比打那连贯一体的崩山拳一个时辰还累,这才切身感受到这混沌玉体功的确非同一般。 练完了这些动作,胡扬便又跟往常一样开始打磨力量、血气,练习沙袋、木人桩,练习力量重心、身体平衡。一条龙下来,时间便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累的不轻。 胡扬先是慢走平定了气血波动,然后走到那大树下的一张木塌旁边,盘腿坐了下来。调整好呼吸,平心静气,排除心思杂念、静心入定,然后展开灵觉,以灵觉用心感应身周空间。 在这天地之间的任何地方,都有灵气的存在,用胡扬的话来说就是能量,这些能量物质的物理级别高低不同,武者的境界越高,所能够感应并利用的灵气级别就越高,吸收速度也越快,反之亦然。 胡扬先是以灵觉用心感受分辨这身周空间有哪些灵气是跟自己亲和的,也就是自己能够引起它的共鸣、能够引入体内炼化的。片刻后便觉得身体毛孔张开,似乎并没有明显感觉到物体被吸纳而进入体内的切实动静,却觉得体内已经多了些什么。 胡扬按照混沌玉体功的修炼细节以灵识调动气血,引导进入体内的灵气按照功法线路在血肉中运转,直到已经达到功法所要求的那样,血气、元气不分彼此,才将其按照功法路线引入丹田。这是混沌玉体功炼气的运功过程,也是以元气炼体的静`功运行过程。 这个引气的过程虽说很是复杂,比那战神诀复杂得多,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刚开始由于胡扬毕竟只是断断续续修炼了两天、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引气过程不是流畅。但时间久了、节奏把握好了,那身周的天地灵气犹如水流一样渗入胡扬的身体,体内的炼化运转也已经圆转流畅,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胡扬醒转过来,用灵觉内视观察了一下丹田。怎么回事?灵气呢?难道我是个天穿地漏体?炼气一个时辰,丹田空无一物!按照功法所说应该是多少有些雾状气体存在的呀? 胡扬不信,按照刚才的运功方式再次引气入体炼化,并咬牙担着岔气的风险、勉强分心保持内视的状态一直观察丹田。只见那雾状的灵气的确进来了,却没有停留,直接不见了。什么情况?胡扬仔细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灵气全部进入了那八方炼天鼎和暗龙甲里面不见了,也就是说被他们吃了! 胡扬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天穿地漏体。又有些郁闷,这两大神器是两个吃货,谁知道他们能吃多少?最关键他们吃的不是大户,这简直是按着叫花子抢劫!小爷什么时候才能喂饱你们呢?也就是说一日不把他们喂饱、一日就不可能形成气旋,更别谈气旋境圆满了! 想了很久,胡扬也没想出个办法,自己现在还没炼成灵识,也就不可能将他们移出来,唯有慢慢的喂饱了他们,才轮得到自己。反正炼气的时候也在炼体,我就先把那些动作练好,到时候若是还没喂饱他们,就开始练习兵器动作,若是还不能喂饱,那就向女大王要匹马,练习骑战术,反正总有喂饱他们的一日。 中午,还是那个沉闷木讷的中年大叔给胡扬送饭,按照胡扬的要求,只送来两样东西:一瓦罐约六七斤的肉汤,其它的全部都是肉,大小二十多块、三十多斤重。 胡扬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吃那么多肉!而且只喜欢吃肉,为什么没发现自己缺维生素呢?这不科学!转念又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管他nnd科不科学,有的吃就吃好,吃得越多就越赚! 吃完午饭,稍事休息,胡扬沿着湖边一路去到那瀑布跟前,准备按照大王交代的方法炼体。 这湖跟那瀑布中间还隔着二三里路,是一条小河将二者连为一体,胡扬顺着小河走到那瀑布下的水潭边一看:只见三丈宽一条白色的匹练如天河倒挂从近百丈高的山崖上垂落下来,在崖底的石头上砸的粉碎,小部分变成气雾升腾,大部分流入水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胡扬不由觉得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句子一点都不夸张也不浪漫,而是写实的手法。 胡扬站在水潭边,感到凉悠悠的冷风迎面吹来,在潭边磨磨蹭蹭半天,却一直不开始。回头一想,这感觉很熟悉,想到那暗龙甲,胡扬想起一个词——气势! 为什么我磨磨蹭蹭不开始呢?答案就是我被瀑布的气势所震慑!我怕了! 要去到瀑布下面,必须要先游过水潭。胡扬在心里骂了自己十几遍没出息、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这才脱下外面的练功服,穿着短裤下水。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模式 第二十七章模式 话说胡扬按照女大王的指示,去到那山边的瀑布下面炼体,站在瀑布前磨磨蹭蹭半天后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被那瀑布的气势所震慑,怕了! 胡扬连骂了自己十几遍没出息,这才鼓起勇气。 脱掉外面的练功服,用腰带把短裤扎紧,免得等会儿短裤被水冲掉走光。胡扬下到水潭里,向对岸游去,不想却靠不了岸,水流太急,不等靠岸就被冲了回来。胡扬只得改向瀑布侧面游去,这才爬到了瀑布一侧的石头上面。 到了这里,胡扬才知道自己准备不够充分——声音太响了,耳朵受不了,应该带点棉花碎步什么的堵住耳朵。在水潭岸边找了一根比较柔软的水草,拽下来放在手心揉成两个草团将耳朵堵住,这才感觉好受些。 胡扬打量了一下瀑布的态势,觉得不能一次性就走到瀑布中心,而是应该从这侧面背身进去,量力而行,一步步向中间接近。再说那瀑布中间估计自己现在也进不去,那正中间的部位似乎能在一秒钟之内就把自己拍成飞灰,估计要等以后自己功力修炼的很高了才可能顶受得住。 顶着劲风与雾气,走到那瀑布水流近前,背过身来,后退着慢慢靠近。终于,在快要接触到水流、被飞溅的水珠淋得全身流水时,胡扬深吸一口气、向后踏出一大步。刚一接触,随即便如同被一匹奔马拦腰撞飞,一个倒栽葱栽到那水潭里。 胡扬现在的挺举力量约为五鼎,也就是五千斤,但在那瀑布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稍一接触就被弹飞出来。胡扬感觉到那水流下面的力量不是如同搬石磙、举石杠铃那样的重力,而是一种排斥之力。这种力量其中也带有重力,但这种重力似乎是有生命的,猛烈刚劲、却又柔力暗藏,看似由上而下,却自动排斥任何方向的外物介入。 胡扬猝不及防之下被呛得喝了好几口水,挣扎着再次爬上岸来,觉得后背肌肉就像趴着不动被那碧翠二人鞭挞了一个时辰,痛的已经麻木了。胡扬骨子里的凶性、痞性却被激了出来,小爷什么都怕,怕死、怕女人,但小爷现在就是不怕水!小爷不但要站进去,还要站直咯! 又跟刚才一样的姿势,背向着水流慢慢靠过去,但这一次胡扬没有一大步跨进去,而是小步的接近。 终于,背部肌肉伸到了水流之下,但不到五秒钟,胡扬又是一个箭步跳了出来,一边手忙脚乱的反过手臂摸背,一边火冒三丈的跳脚大骂:“啊呀……老子草你大爷的……” 胡扬发誓今生没有这么疼过,那不是疼痛,那是肌肉组织被分解前的哀鸣!先是觉得背部肌肉随着水流节奏一起荡漾起来,接着就是强烈的撕裂感,似乎再不离开,肌肉组织马上就会被分解同化为流体,而自己只剩下骨头架子。 像猴子一样跳了几圈,这才觉得好受了些,这种痛觉来得猛、去得也快。胡扬伸手摸了一下背,虽说已经没了知觉,但皮肉还在,说明皮肉还是冲不走的。咬咬牙,胡扬充分发挥那骨子里的贱性,再一次凑了过去。 这一次胡扬坚持了一分钟才出来,不是因为痛的受不了,而是因为腿部、腰部力量准备不足,承受不住那股排斥力。那种疼痛感似乎只是第一次特别厉害,麻木了以后反而还有点痒痒的感觉,胡扬觉得这怎么跟女孩子第一次差不多呢? 虽说不再火辣辣的痛,但那股排斥力却让胡扬无法长时间抵挡,不由自主的被挤了出来。休息了片刻,便又凑过去…… 前面说过,胡扬骨子里有种性格,有时候可以称之为贱,比如他被那碧翠二人每天揍得鼻青脸肿,忽然某日不揍他,他反而凑上去犯贱的撩拨她们;但有些时候也可以称之为坚韧,就比如今天,他被那瀑布挤得摇摇晃晃,眼珠子鼓的都快掉出来了,却依然咬牙坚持。 刚开始只能坚持一分钟,在重复了一百多次以后,他已经可以咬牙坚持五分钟。一个时辰后,胡扬叉着双腿,身体挺直向后倾斜,已经可以把小半个脑袋都伸到水流下面去了,而且可以坚持站立七分钟左右。 再一次做完与瀑布的七分钟对抗,胡扬觉得已经达到自己目前的极限了,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游过水潭、穿上衣服以后,胡扬这才感到身体的疲累,全身酸软无力,修炼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像这一次这么累过。 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阵暖洋洋的微风吹来,胡扬觉得神清气爽。不对,怎么后脑勺反而凉嗖嗖哒?伸手一摸,啊呀有血!哪里还是不对…… 是了,我后脑勺的头发呢?又伸手仔细摸了摸,天呐!半个脑袋已经成了瓢啦!玩球,小爷成了地中海。这哪里是地中海?这是后海呀! 胡扬郁闷的几乎哭出来,自己本来很是羡慕天煌大陆的武者们的长发,经过这段时间的培养,本来三寸长的头发已经长到六寸了,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期待过一头黑色长发随风飘扬的飒爽英姿。但现在呢?被那瀑布把后半边连根拔了个干净!头皮都出血啦! 这人如果整个脑袋都没头发,就跟地球上那主持相亲节目的叫什么非的哥们儿一样白板一块、干干净净,倒也挺有个性,还免得花钱买洗发水;如果只是头顶没头发,俗称地中海,虽说难看点,倒也常见,君不见那些长相富态的官老爷里面地中海何其多也!有人地中海,便像以前西陕人盖房子一样,倒着搭个半坡水用发胶糊上去倒也将就。但谁见过后脑勺光洁溜溜一根没有,中间却是留着一条赤带的造型? 胡扬越想越怕,这前面一张脸、后面一张脸,转个身就能把人吓得口吐白沫抽过去,这才是真正的二皮脸!怎么想怎么别扭,胡扬决定明天拼着就算被那瀑布冲断脖子,也要把整个脑袋伸到水流底下去,彻底拔个干净去球!脑袋光溜溜的像个葫芦反而干净利索,免得蛋疼! 小爷被搞得一毛不拔了,看你还拔个鸟毛去! 由于今天早上修炼开始的比较晚,看来今天去野外的修炼计划是执行不了了,而且今天早上制定的计划也有些不合适:第一就是那瀑布炼体虽说艰难,却很是有效,似乎应该加长时间。第二就是在瀑布下修炼完以后,体力基本已经耗光,继续野外修炼不现实,估计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明天先将瀑布修炼加长到一个半时辰,中间修炼一个时辰引气恢复体力,然后再去野外训练耐力,如果还不合适的话后天再调。 回到那大树下,胡扬没有再做其他任何锻练,而是忍着身体的酸痛一步步爬回木屋,在那木屋外间的蒲团上盘膝坐了下来,准备开始炼气。 刚才咬牙跟那瀑布较劲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安静下来才感觉到当时身体受到的压力与伤害很大,而且那麻木的背部肌肉也开始疼痛起来,胡扬努力了两刻钟左右,才勉强入定展开灵觉,进入修炼状态。 两个时辰在修炼状态中过去了,醒过来后,胡扬发现一个现象:在刚才的引气过程中,似乎有很多灵气经过炼化后并未去到丹田,而是融入到了血肉当中消失不见,特别是背部。而且现在全身已经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了。 这个现象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混沌玉体功在炼气的过程中可以治疗非开放式肌肉伤。二是炼体的修炼强度越大,在炼气时灵气融入血肉就越多,也就是说炼体的静`功运行效果越好。 那么明天的修炼计划要进一步改变,不再规定每个修炼项目的时间长短,而是以自己的承受极限为准。当炼体修炼达到承受极限的时候,便停下来炼气疗伤、恢复体力,然后进行下一个炼体项目。 整理好思路,胡扬去到木屋里间准备睡觉、修炼灵识,不想却在那一床火红色被子前面犯了难:这张床是那女大王睡过的,被子上还有她身上的香气,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又不能不睡觉,胡扬只好躺下来闭上眼睛、忍着遐思、强行入睡! 谁知越是忍、越是忍不住,辗转反侧许久,胡扬忽然想起为什么前天给那娘们儿按摩的时候能够保持淡定,现在却顶不住一床被子的撩动呢?这跟顶不顶得住被子没相干,被子正被顶得老高、像个帐篷呢!这是心态问题。 胡扬总结后发现,如果用“小爷心态”自上而下的看待跟那娘们儿的关系就会淡定。就像前天一样,由于需要拼命提气才能把马屁拍得最有力,于是越是马屁拍得响小爷心底的“小爷”叫的越是欢快、越是“自上而下俯视”她,所以按摩的时候突然觉得很淡定。 品味了一下,胡扬觉得很有道理,便提炼出两句口诀来,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念:小爷帮你威震天下、小爷帮你一统江湖、小爷帮你一统江湖、小爷帮你威震天下…… 一个诡异到极点的现象出现了——他睡着了,而且很快进入了“梦境”、进入了灵识修炼状态,第二天醒来胡扬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酱紫。 次日凌晨,胡扬就像定好时间的闹钟一样准时触发开关醒来,开始了又一天的周期性修炼。吃下三瓶气血丹,身体没反应,又逐渐多吃了二十颗下去,那熟悉的灼热感才在心头散发出来。 这一次胡扬没有像功法指导的那样规定练习动作一个时辰的时间,而是将昨天已经做到标准姿势的那三百个动作连贯起来运动练习,一遍下来若没问题,就在后面加上几个新动作。如此一个时辰多一点,胡扬已经无力为继,血气丹药力也已炼化殆尽,气跟不上了,眼冒金星像要晕倒。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就像刚从那瀑布下面出来一样。 在院子里慢走平定气血,胡扬不禁在心里感慨这混沌玉体功当真神奇,那动作的最前面部分似乎与学校教的广播体操一样简单,但做起来却是这么吃力。如果现在让自己去做广播体操的话,可能三天三夜不停也不带喘气的。 平定了气血,又去那木塌上盘坐修炼引气。大半个时辰后,感觉体力已经恢复,便接着开始力量锻炼…… 一个上午就在这充实无比的修炼中过去,吃午饭的时候,胡扬总结了一下,觉得很是满意,没有任何不合适的感觉,便决定短期内就按照这个模式修炼,直到出现新情况为止。 下午,胡扬果然按照昨天决定的那样把脑袋全部伸到了瀑布下面,而且还坚持站了五分钟左右,直到觉得脑袋似乎要往胸腔子里面钻,这才退出来。 胡扬退出瀑布后伸手一摸:脑袋果然光洁溜溜、滑不留手、拔无可拔、一毛不拔!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斗牛 第二十八章斗牛 话说胡扬把头全部伸到那瀑布下面,还咬牙坚持站了五分钟,退出瀑布后伸手一摸:脑袋果然光洁溜溜、滑不留手、拔无可拔、一毛不拔! 虽说胡扬已经把整个脑袋都伸到水流下面去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整个人完全站到了水流底下。他是以一个马步姿式、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后倾完成这个动作的,换句话说,他现在只能算作已经“靠”了上去,而不是站了进去。 胡扬摸摸脑袋,稍稍郁闷了片刻,抖擞精神又开始投入与瀑布的抗争。 进进出出了一百多次后,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胡扬觉得体力极限已经到了。两眼发花、內腹憋闷、喉咙发甜、如要吐血,提起最后一口气游过水潭,爬上岸就地找了个对入定影响不大的地方开始炼气恢复体力…… 一个时辰后,胡扬体力恢复如初。回到大树下的院子里,从那木架子上解下两个两百斤重的沙袋,一边肩膀架上一个,用布带绑在身上,开始围着那个湖泊练习负重跑。 围绕那湖泊跑了两圈,合计约有二十三四里,觉得负重难度不够大,胡扬又跑回院子里,一手提上一个重一百斤的石锁,这才觉得合适。脚下运用着混沌玉体功记载的直行、快行步法,以最快速度向前奔跑行进…… 一个时辰后,胡扬已经围绕湖泊跑了十二圈,也就是一百四十多里,觉得体力坚持不下去了,却没有马上停下来休息。而是丢下沙袋、石锁,脱掉衣服,也不管湖水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也不管科不科学,就在湖中的浅水区域游起泳来,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胡扬觉得体内的最后一丝潜力都已经被逼了出来,已经快要沉底淹死了,这才爬上岸回到院子里开始炼气,沙袋、石锁也没力气拿了。 晚上胡扬总结了这一天的修炼过程,觉得非常合适,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当然,除了丹田仍然存不住元气以外。 时间就这样在周而复始的修炼中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疯狂修炼,虽说过得很累、很辛苦、很单调,但也很充实,最主要的是功力进步很快。 一个月后的现在,服用下五瓶血气丹以后,胡扬在拼尽全力的前提下已经可以将那一万八千个炼体动作一次性做完了,但所用时间却不止一个时辰,而是多出半个时辰。 双肩担负八百斤沙袋、双手各提两百斤石锁,胡扬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围绕湖泊奔跑二十五圈,也就是三百多里,跑完以后还可以马上接着在湖里游泳半个时辰。 那瀑布水流下面,胡扬已经可以全身进入并站直身体在里面坚持一刻钟,当然目前只能站在瀑布的侧面两尺以内,再往中间靠近就挺不住了。 胡扬的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只有半寸长,而且这次长出来的头发瀑布水流也拔不掉。 进步最快的是胡扬的体力,再次像刚开始服用血气丹时那样进入了暴涨周期。前日,胡扬举起了十鼎的石杠铃,也就是一万斤,那已经是这里现有最大、最重的炼体器具了。胡扬分析后认为是修炼混沌玉体功以后、激发了血脉与那藏于血脉之中三颗珠子的效力的缘故。 功法运转越来越顺畅、引气速度也越来越快,其中有一小半元气炼化后融入了血肉当中,胡扬估计现在自己的.境界离那硬若磐石、软如灵蛇的境界已经不远了,只要接下来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那炼体一万八千式动作,就会顺理成章的进入炼体第一阶段小成。 最悲催的是炼气进度,丹田依旧空空如也,所有元气全部被那两大吃货吞的一干二净。 胡扬知道自己现在的修炼状态是不平衡的,虽说算是四条腿走路,却是个瘸子,而且瘸得厉害。.力量超前一个境界,灵识修炼超前约大半个境界,动作修炼与血气打磨居中,而炼气则是原地踏步、停滞不前。 胡扬忧心不已,如此下去,就算自己炼体达到了第一阶段小成,那一万八千个精气神灌注一体的动作也是无法修炼,因为丹田没有元气可用,何谈元气与血气灌注一体?关键是毫无办法可想,只得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 这一日,胡扬在那瀑布下面炼体一个半时辰,打坐恢复了体力以后,并没有去湖边负重跑步,而是向着山谷深处走去,他要去找个野兽试试身手。 从山谷中心直直向着山谷深处走了四五里地,除了几只两三尺长的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跑远以外,胡扬没看到任何大型野兽,也没看见野兽活动的痕迹。 走到一个巨大的天然池塘边,也没见有野兽在此喝水,胡扬有些困惑,难道山谷里的野兽都被女大王杀光了?正左右观察时,却发现池塘里水面有动静,仔细一看好像是什么动物的鼻子,只露出鼻头和两个鼻孔,却仍有胡扬喝汤的海碗那么大。 那东西正在喘气呢,吹得水面起了涟漪,不然胡扬还发现不了。嘢,好像还有一对犄角,嘢,好像还不止一头,一、二、三……,有十几头哇,好!小爷找的就是你们! 胡扬先是紧了紧腰带,深呼吸了几口气,走近几步在地上捡起一块足球大的石头,瞄准那个最大的鼻头就一石头砸了过去。好身手!小爷一打一个准!怎么这池塘里装的是开水?还翻滚沸腾呢! 靠!好大的家伙!是牛,一丈七八尺长、一丈多高的牛,怕不得有六七吨重!有点像水牛,但角却是直的,朝斜前方两边各伸出三尺多长,比水牛看起来凶猛得多,这是牛祖宗! 首先上岸的是胡扬被砸中鼻子的那一头,是头公的,鼻子都打出血了,它很生气!爬上岸就开始奔跑加速,低着头,黑乎乎的像个坦克一样碾了过来,还隔着老远胡扬就感觉到地面在颤动。胡扬又看看这第一头的身后:靠!小爷要的是个挺个的公平比试,你们全部爬上来干嘛?这是要群殴哇! 那个跑在最前面的家伙离胡扬还有四五丈远时,速度已经提到最快,胡扬只觉一辆火车带着劲风扑面而来!这东西绝对不能对面硬撼!于是赶快转身就跑,但起步太晚,哪里还能跑得过?跑出五丈不到,那火车头便追上来撞到了屁股上,轻轻松松把他向上抛到了三丈多高的空中。 胡扬只觉身体一震,然后便四脚朝天腾空而起。半空中不敢闭眼,探头朝前一看才发现运气好到爆棚:前方正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而自己正腾空向那树干撞去。于是胡扬赶紧像蜘蛛猴一样张开双胳膊双腿,等得双腿碰到树干,便立马蛇一样黏上、用力贴紧,然后上半身软若无骨的顺势借力一贴,便像一张纸一样贴了上去,双手抱紧树干,手指抠紧了树皮裂缝,确定不会掉下去以后,胡扬这才心头大定,可算抱住你了! 胡扬贴在树干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离地三四丈高,那头黑乎乎的公牛正在树下转圈呢!心道还好这家伙犄角不是直接朝前长的,不然小爷就变成了双菊并蒂。小爷看你身量不小,以为是力量型选手,谁知你速度也这么快,差点把小爷给阴翻了! 后面那十几头牛也冲过来了,在树下围成一圈,就等着胡扬掉下去。有的摇头晃脑、耀武扬威,有的又刨蹄子、又打喷嚏的恐吓威胁。胡扬心道小爷就是不下去,你们能奈我何?你再牛也不行!听说过母猪上树的,但就是没听说过牛也能爬树! “牛哥,你们继续泡澡去吧,小爷也就路过开个玩笑,没啥大事。”胡扬跟壁虎一样贴在树干上劝说道,那牛群理也不理他,估计根本听不懂。再说就算听懂又如何?正舒舒服服泡澡呢,你丫过来一声不吭一石头把俺鼻子砸得鲜血直流!俺跟你死干到底! 两刻钟过去了,那牛群还是围在树下面不走,开始换班睡觉了,胡扬百般劝说也不见效果。如何是好?如果只有一头还可勉强对付,力气比不过就往侧面躲闪、伺机进攻,但是十几头怎么躲得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胡扬开始仔细研究这东西的弱点。 这家伙皮糙肉厚,全身肌肉如铁,力量巨大,不可正面硬扛,而且看那身段,自己这小拳头就算打到它身上去了,估计也就起个挠痒的效果。它哪里最薄弱呢? 对了,脖子!如果想办法骑到它脖子上去,抓住它双角、双腿夹`紧就是不下来,它就没办法重伤我,然后再伺机脱困。 胡扬本就胆子大,现在想到了对付那牛哥的本法,又想起那西班牙斗牛士、西部牛仔,不由兴奋起来,便开始行动。 胡扬先是抠着树皮慢慢沿着那树干一点一点的向下爬,在两丈高的地方停住,大声叫骂挑衅,激得那公牛发狂冲撞,可就是高度够不着。胡扬发现它最多能够顶到一丈高的地方,于是便放心大胆的下到一丈四五尺的高度,继续挑衅它。 那公牛见得胡扬就在眼前,就是够不到,气得对着那树干一阵发狂乱`顶、嘭嘭直响、树皮横飞,胡扬瞅准机会,腰腹发力,身体像软体动物一样一个诡异的波浪形起伏,同时松开环抱的双手,双掌按着树干向着斜下方发力一推,精准的将身体坠向公牛的脖颈。 空中张开双`胯,没等那公牛反应过来,胡扬就已经骑上了它的脖子,随即双腿发力夹`紧,双手像钳子一样将那碗口粗的双角死死抓紧。那公牛正喘着粗气对那树干发狠呢,突然觉得脖子上压了个东西,一看树上那砸它鼻子的家伙已经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 这家伙竟然骑上了我的脖子,这简直是践踏、是羞辱,比被顶翻了肚皮还要彻底的羞辱!那公牛四脚发力,像装了弹簧一样,一阵疯狂剧烈的蹦跳扭动。胡扬感觉就像是坐上了轨道是九十度直角拐弯的过山车一样刺激,被颠得一阵头晕眼花,但屁股却依然像生根了一般牢牢地黏在牛脖子上。 公牛一阵疯狂蹦跳之下,牛群也是一阵慌乱,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吃肉的家伙过来了?于是轰隆隆四下一阵乱跑,有几头胆小的已经下水了,准备去池塘中间“避难”。 那公牛蹦跳了一阵,又是一阵用力摇头摆角,企图将胡扬掀翻下来或者用角顶伤,却始终不能得逞。约半柱香后,终于因为体量过大、体力不济而慢慢消停下来。 胡扬兴奋地尖声怪叫:“米国牛仔算个鸟!斗牛士算个鸟!小爷这才是骑牛!小爷这才是斗牛!嘎嘎嘎……” “你个小样儿的,怎么不蹦啦?小爷说了只是开个玩笑,你丫追的小爷爬树!还差点插小爷屁股!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出关 第二十九章出关 话说胡扬骑到那公牛脖子上,黏在上面就是不掉,公牛摇头摆角也伤不到他,胡扬兴奋地嘎嘎怪笑,骂道:“你个小样儿的,怎么不蹦啦?小爷说了只是开个玩笑,你丫追的小爷爬树!还差点插小爷屁股!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胡扬骂完,夹`紧了双腿,腾出右手来,拿出吃奶力气、一拳砸在那牛哥右耳根子上。这一拳有多大力气胡扬不清楚,却见那公牛向左一个趔趄,差点倒地,晃晃脑袋,走路都有点腿打飘。 “刚才不还耀武扬威嘛!给小爷站直咯!不听话小爷揍不死你!”骂完胡扬又是一拳砸在它左耳根,牛哥又是向右一个趔趄。 砸了它三四拳,那牛哥已是四脚发软,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胡扬左右一看,还有四五头公牛在不远处环伺不走,似乎准备救援身下这一头,心道小爷要把你们打服,要看到小爷就怕怕! 胡扬豪情大发,一个鹞子翻身从那公牛脖子上翻了下来,落在牛头的斜前方三尺处,助跑两部,蛮不讲理的像鲁智深拔树那样一把抱住牛嘴,用出他搬石磙时“拔”的发力技巧,一提一扭,就将那牛头扭偏过来,公牛的双角已成指天骂地之势。 胡扬将那根指地的牛角别在右腿下面,再将那指天的牛角夹在右臂之下,又用双手抱住向下的牛角,左腿、腰腹、双膀依次发力,尖叫一声:“哇哈……给小爷倒来!”。 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烟尘弥漫,就像推到了一堵墙。那牛哥晕晕乎乎的还不知道为什么,就已经四脚朝天了。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发生过程却只在两个呼吸之间。周围环伺不去的几头牛正准备过来救援,却看到他们的头领已经四脚朝天翻了肚皮,吓得赶快止住脚步。 胡扬并没杀掉那只公牛,这败军之将杀之无益。拍拍灰尘,昂首挺胸,得胜归去。 离开时他故意斜斜朝着不远处一头刚才准备发起攻击、救援同伴的公牛走去,那公牛见他过来,赶紧让开,掉头就跑。胡扬哈哈大笑:此地已被小爷征服,下次不用再来了。 时间又是匆匆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一日,山谷深处的一个山壁前。 胡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山壁上五丈高处的一个洞口,嘴里高声大骂不休:“你以为你缩着偷看小爷不知道?你这龟孙子,再不出来,小爷就打进你洞府里来啦!抄了你老窝,抢走你老婆儿女!” “你这不知廉耻的龟孙子,你出不出来!小爷咒诅你老婆偷汉子,你女儿跟人私奔,你老婆跟别人生崽子!” 还是不出来!胡扬见骂战不奏效,便左右地上找了七八个斗大的石头,拿起一个双手举在脑后,助跑三步,然后后仰如弓的身体猛地一弹,那石头便如同炮弹一样直直的砸进了洞口,发出一连串闷雷般的“倥侗”巨响。 还是不出来?小爷再砸!直到胡扬发射了六个石头以后,那洞主终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吼……”,从那洞中传出一声巨吼,比胡扬扔石头进去的动静还大,声音就像一阵飓风从洞里刮了出来。然后洞里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似乎是个双足直立行走的生物。 那脚步声越来越快,最后从洞口飞出一个巨大的生物来——是个巨猿。身体有一丈多高,脑袋斗大、巨口獠牙、眼睛通红、手臂七尺长短,全身肌肉盘纠髯结,暗红色毛发闪闪发亮。 巨猿从洞中已经开始发力,从洞口飞出,凌空巨雕一般向着胡扬当头压下,半空中张开一尺多长的巨手,乌黑的指头弯曲如同鹰爪,直直抓向胡扬,他要把这欺猿太甚的家伙撕成两半! 巨猿带来的劲风吹得胡扬那四寸长的头发贴在头皮上,吹得身上破破烂烂的练功服如一群蝴蝶迎风起舞。胡扬却好像一点都不紧张,似乎对那当头砸下来的巨猿看也不看,也不见有防守动作,双腿不丁不八、站立如松。 当那巨猿凌头不足五尺、正准备合起双臂将胡扬抓住时,只见胡扬腰部突然一软,如同软体动物一样扭动了一下,就连个头也凭空矮了一尺有余,上半身诡异的向右一倾、一折,如同腰部突然折断一般、将上半身呈标准的直角偏向右边,同时腰部一扭、一旋、一个半转身,口中突然尖叫发声:“哦哒……”,右腿“呜”的一声一个上旋踢,如同碗口粗棍子一样“嘭”的一声砸在那巨猿右肋,快如闪电、电光火石! 这一腿只是将那巨猿砸的落势稍稍偏左,胡扬并不等它有反应,而是就着身体的旋转之势,身体顺势发力一拧、一转,脚下烟尘腾起、双腿发力一弹,又一个凌空回身旋踢,右脚又是“嘭”的一声砸在同一个地方。 此时,那巨猿离地只有三尺高了,正准备曲臂撑地,不想胡扬出手如电,双手一把抓住巨猿一只臂膀,腰部又是一波诡异的波浪形起伏向下直到脚底,只听到地面“砰”一声闷响,腾起一阵烟雾,而胡扬则已经借双腿一弹之力一个后空翻与那巨猿成了背靠背之势,双臂抱着巨猿那小孩腰粗的胳膊如蟒蛇一样剧烈收缩,同时身子如同豹子一样猛然蜷缩,巨大的惯性就将巨猿带成了侧面落地的姿态。 胡扬待得双脚落地,将左腿曲起,右腿呈弓步姿态向后一蹬,从巨猿背后穿过,接着腰部、双膀同时发力向前一弓,便将巨猿背在了背上。 只见胡扬双脚霎时没入地面,双脚周围三尺地面下陷了三四寸,腾起一片烟尘,崩腿、挺胯、拧腰、弓身,然后身体猛然一个半旋,口中大喝一声:“我靠……” 竟将那巨猿凌空扔出去三丈,像一坨鼻涕一样贴在山壁上——已经被砸晕过去了。 胡扬收势迎风而立,右手风骚无比的捋了捋额前短发,一身练功服又开始如同蝴蝶迎风飞舞,一时间王八之气十足。 “早说让你出来,你偏不出来!叫的小爷嗓子都哑了,小爷岂能不揍你!既然你这厮如此不禁打,小爷日后便放过你。” “唉……去哪找个对手呢?高手寂寞呀!”一阵长吁短叹。 这巨猿最近生活暗无天日,自从十天前被胡扬找上门打了一架以后,它从此便没安稳过。第一次它赢了,交手三十多个回合,抽冷子一巴掌将胡扬扇出两丈多远,不想胡扬顺势撒腿就逃,追也没追上。谁知第二天胡扬又来了,这一次打个平手,交手一个多时辰不分胜负,最后双方都累的跟狗一样直喘气,无力再战、各自回营。 第四天,双方再战,交手一个时辰,胡扬一个懒驴打滚后闪电般接上一招海底捞月,一把抓住了巨猿蛋蛋,一捏一扯,疼的巨猿惨叫不已,急急一掌当头扇下才把胡扬惊退,虽保得蛋蛋不破,却也疼得全身无力,只得退回洞中死守不出。 第五天,胡扬又来挑战,这一次巨猿交手半个时辰就被揍得遍体鳞伤,退回洞中死守。等到胡扬回去后,巨猿趁着夜色搬家、另寻了一个山洞安顿,谁知还是被胡扬寻到,找上门去一顿胖揍。目前这个山洞已经是它第四次搬家了,中间还杀了一个回马枪也没能藏住。 今天巨猿被激得大怒、忍无可忍,谁知从洞里冲出来一个照面都没接上,三个呼吸之间就被天旋地转的揍晕了过去,可悲之极! 但它不是这个山谷唯一可悲的原住民,也不是最可悲的一个。从一个半月前开始,这个原本安静的山谷就进入了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状态。 胡扬曾跟一头巨形野猪起了冲突,溺战三天后将那头野猪麻袋般扔出四丈多远,摔得半死!此猪从此后看见胡扬就怕怕,老远闻见气味就绕着走。 胡扬还跟一头巨大的铁甲犀牛相互看着不顺眼,被犀牛掀飞了三次。但两天后,胡扬钻到犀牛肚子底下,把它前半身扛起来,然后将它扔到一个水塘里差点被淹死,此牛从此后也是看见胡扬就跑。 胡扬还跟羚羊比过跳跃、跟兔子比过速度、跟鳄鱼比过凶猛…… 而这山谷里最悲催的居民当属一头身长丈二、身高七尺的大灰熊。由于第一次跟胡扬照面就将胡扬后背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而胡扬也差点戳瞎了它一只眼睛,双方结仇颇深。随后的五天,胡扬天天寻它对战,它已渐渐不是对手,最后这平日里凶猛狂暴无比的大灰熊竟被翻来覆去揍得泪流满面! 现在胡扬在这山谷里面已经找不到对手了,甚至没有一合之敌。那巨猿是实力最强的一个,它已经开启了灵智、觉醒了血脉、已经是妖兽了,但今天同样是一个照面就被砸晕过去。 一个半月来,除了身手越来越好,胡扬各方面的修炼成绩同样斐然。 那瀑布下面,胡扬可以从侧面进入水流一丈、挺直身体、顶着激流站立一个时辰而不停歇。 那炼体的一万八千个动作,他在半个月前就可以一个时辰做完了,而且随意搭配串联。现在胡扬在一个时辰内可以做出将近三万个串联动作,可以将拳脚、身法、步法从身体的各个方向、各个方位、各个部位任意搭配串联、一气呵成,速度快捷如风。 在负重两千五百斤的前提下,一个半时辰之内胡扬可以围绕那湖泊奔跑五十圈,约六百里总长,而且跑完仍有余力在湖中游泳半个时辰。 力量增长同样巨大,但胡扬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挺举力量具体有多少,因为没有一万斤以上的器具可供测试,但胡扬觉得最少也有十八鼎往上。一万斤的杠铃,胡扬可以双手握住那黑铁杠子的中间部位,然后发力提起将其一下从八尺高的院墙越过、扔到院墙外面。而那两千斤的石锁,胡扬可以一手一个抛得上下翻飞、抛出花样,就跟调酒师玩酒瓶子一样。 进步同样巨大的还有灵觉,半个月以前的一天下午,胡扬在那大树下的木塌上盘坐炼气,刚刚入定,便觉得脑袋一阵清凉,然后他便“看”到了身周六尺以内所有的灰尘,也“看”到了身下木榻的木头里面最细小的纹路、气孔。同时耳朵听到了周围十丈以内的所有声音,包扣树干上小虫子、蚂蚁爬动的声音,树叶晃动带出的微小空气波动声音…… 胡扬对照功法,便知道自己的灵识修为已经突破到了第三层,达到知微、辨尘格物的境界。 不好的情况就是,炼气进度依然是悲催的原地踏步,胡扬觉得自己现在的引气、炼气速度比之刚开始快了五十倍不止,但元气仍然存留不住,元气一旦进入丹田便被那两大吃货吞干吃净、一点不留。 揍完那巨猿,胡扬知道在这山谷里已经找不到练手的对象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将这两个多月来的修炼总结了一遍,进步巨大,问题也不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己该出去了! 正文 第三十章 天才 第三十章天才 话说胡扬走在回去的路上,回顾了两个半月的修炼过程与成果,突然觉得:自己该出去了! 回到那大树下,左右转着看了一圈,胡扬心里有些不舍:这个地方景色优美、灵气充足,是个修炼的好地方,虽说乃是受之于人,在这里自己却是享受到了久违的安定与自在。 回头又一想,我还可以再来的嘛!女大王说过已经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不再想这些,回到大树上的树屋,开始修炼引气。时辰已经不早了,今天还是在这里再住一晚。第二天,胡扬起床练了一个时辰炼体动作,又修炼一个时辰的引气恢复了体力,便起身向山谷外走去。 跟进来的时候一样,还是身无长物、孑然一身,就连刘江送给他的练功服也成了蝴蝶起舞装,那无缺道士送给他的长袍也没带进来,胡扬只得带着这满身的风骚蝴蝶晃晃悠悠的出谷去了。 走在路上,胡扬心里暗下决心:小爷不能再穷下去!竟混得衣服也没得穿,成何体统!虽说武道修炼尚未登堂入室,但估计多少已经有些用处,该开张了。穷,乃是人生在世莫大之耻辱!小爷今生当不复此际! 又想到自己这个形象去见女大王有些丢范,跟小爷读书人的形象严重不搭调,胡扬便先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院子。进门一看,屋子内的简单摆设还是自己离去时的样子,不像有其他人进来过,应该还是留给自己住的,心里不禁对那女大王又多了一些感激。 去到卧室把无缺道士送的那件长袍找了出来,在后院洗了个澡,全身收拾干净了,便把长袍穿上,内里却没有裤子,里面只是穿着一条犊鼻短裤,外面套着长袍,如同妇女穿裙子一样,还露出一截性感的毛腿,胡扬也不管他。 收拾停当了,胡扬拿起刘江送给他地那面镜子自己先欣赏了一番,觉得非常满意,小爷还是帅的一塌糊涂、人神共愤!心情大好,动身觐见大王去也! 去到女大王住的院子,先是在门外遇见秦碧儿、秦翠儿。二人一见是他,略感诧异,秦碧儿快嘴快舌:“厚脸皮,你终于出来了,竟然这么快就气旋境圆满啦!” 胡扬心道“终于”和“竟然这么快”好像不能放在一句话里面说的吧,是不是你们……呃,对小爷有点那什么……牵挂?转而想起二人送自己进谷后临别时那一串恶狠狠的威胁,后背汗毛一树,她们这是——手痒了! 由于心情很好,胡扬仍然油嘴滑舌:“气旋境圆满倒是没修到,只是不出来不行啊!小生每日一个人在那山谷中孤孤单单,一想到当初与两位美女执事的朝夕相处,便夜不能寐,修炼境界不进反退。这几日小生觉得若是不管不顾的修炼下去,恐怕就会炼气走岔、走火入魔而死,不得不出来呀!小生心境不稳,惭愧呀惭愧!” 秦翠儿自认为是把胡扬的嘴脸看得最透、认得最清的,虽说他这话听起来让人心里很舒服,却不能信他:“不管怎么说,你没到气旋境圆满就出来了,就是不把大王的话放在心上,你自己跟大王解释清楚,解释完了出来,二位师父要考考你的修炼进度,快去吧。” 胡扬心里一苦:不管如何讨好,最终还是逃不过!无奈,只得先去见了大王再说。 进到房间里面,女大王不在,秦碧儿说是去后院了。等了约两刻钟,大王来了,正是刚洗完澡,还是那一件薄如蝉翼的火红色浴袍,举手投足之间,丰腴而又玲珑的诱人曲线便一隐一现,勾人心魄。 意外的是,胡扬又一次没激动到收拾不住的程度,虽说也是看的赏心悦目,却是带有七八成欣赏态度,心道自己提炼的口诀很是有效,抵抗能力大涨。 女大王看到是胡扬,黑亮的双眼一眯、弯成两个小月牙,带着笑意问道:“小春子,两个多月没来啦,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看姐姐我呢?” 胡扬心道你自己说过不让我出来的,有健忘症?说道:“小生遵照大王吩咐,每日在山谷中修炼,不敢分心懈怠,近来修炼上遇到瓶颈,这才出来请教大王。” “那你说说情况,姐姐帮你拿主意。” “小生炼体进展很快,但炼气却是停止不前,目前小生.力量约在十八鼎以上,早已超过了气旋境的力量境界,但是丹田却仍然没有形成气旋。小生不解,就出来问问大王你。” 胡扬这是明知故问。丹田的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自己不能解释.力量暴涨、而丹田却不能存住元气的诡异现状,又不想编谎话欺骗她,便索性很无赖的抛了个难题给她、让她去想。 女大王也是大感惊奇:“怎会如此!若是十八鼎力量,那已经是丹海境界、武尊实力了,怎会没有气旋呢?你的引气功法运转如何?不如就在这里修炼给我看看。”女大王难得的认真。 “小生觉得功法运转是没有问题的,没有不适之处,但每次炼化的元气似乎都去到了血肉里面,丹田却是没有。”胡扬还是没骗她。 说完,胡扬就在房间找了个蒲团盘坐下来,很快就入定、展开灵觉,按照战神诀的路线运转功法、引气炼化。 女大王仔细用灵识感应分辨了胡扬身周的灵气动态与动向,然后又用灵识将胡扬的身体查看了一遍,这才让胡扬停下来。 胡扬知道她在查看自己的身体,又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有点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发现自己丹田的秘密,又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小春子,你过来,用你最大的力量打我一拳。不要害怕伤到姐姐,你现在还差得远,尽管用力就是了。”女大王吩咐道。 胡扬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自己不可能伤到她,便不再虚伪的废话。 胡扬站起身来,走到女大王身前三尺处站定,先是深吸一口气,接着双腿微曲、身体前倾,气力灌注双腿、猛地一震,同时侧身、提肩、出拳,全身气力以腰腹为源、以大地为基、从脚下呈一条直线灌注于右拳,“呼”的一声直直打向女大王胸前。 女大王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胡扬短短两个半月进步会有这么大,如此威力,不敢再漫不经心躺着了,否则会出丑! 女大王电光火石之间催发元气成势、布于身前,同时侧身,双臂张开,向两边同时各发一掌,一掌拍向地面,一掌迎向胡扬的拳头。 “轰……”空气震动,木屑横飞,房间毁掉一半! 胡扬只觉得拳头打上了一堵空间之墙,坚不可摧又带有韧性,就如同自己第一次面对那瀑布水流,不可寸进。急忙按照混沌玉体功那炼体动作里面的气力调动方法、在千分之一个弹指间倾注第二波全身气力,一拳轰向那女大王拍出的玉掌。 胡扬的拳头挨没挨到女大王的玉掌?他不知道!只觉得一股不可抵御的反弹之力传递过来,急急拿出吃奶力气,身体弯得如同一张弓,同时全身肌肉如同水流一样、一阵波动向下直到脚底,然后脚下三尺方近的木地板纸屑一般飘了起来,漂浮一个呼吸后才向着四处飞溅。 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是刹不住车,一直向后滑行,砰的一声后背撞到墙壁,这才停下来。 胡扬胸口一阵郁闷,像要呕吐,头晕眼花,使劲摇摇脑袋,扶着墙壁爬起身来,这才看清楚:自己把大王的房间毁了,地板碎了、茶几碎了、连大王的床椅也碎了。那女大王站在那里,正将一双美目瞪得老大怔怔看着他,傍边秦碧儿、秦翠儿连小嘴也张成了圆形、圆溜溜的眼睛转也不转、已经呆了……情形如同胡扬刚刚出浴、穿着薄如蝉翼的浴袍…… 胡扬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会把房间搞成这样,急忙挽救局面:“大王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小生连大王这掌风也抵挡不住,吓得魂飞天外,大王威武,小生怕怕!” 女大王先是眨眨眼睛,接着:“哇哈哈……小春子!姐姐太喜欢你了!你是个宝贝!本大王眼光如炬、明察秋毫……呃,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哇哈哈……”女大王哈哈大笑,笑的酣畅淋漓,这还不算,竟然将自己那丰盈修长的大腿拍得啪啪作响,那姿势跟袁大统领划拳赢了胡扬一把时一模一样! 胡扬心道:你终于露底了!亏你平时装得那么高大上,得意忘形了吧?恐怕这才是你的本性吧!魔女,小爷看清你了! “翠儿,去给我搬把椅子过来……翠儿?” “啊……哦!”那秦翠儿先是被胡扬的高光表现吓了一跳,又被女大王的大笑弄得莫名其妙,接着又被自家大王一阵自吹自擂弄得脸上发烧,替自家大王感到非常过意不去……一时间迷迷糊糊的、脑袋有点当机,大王叫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秦碧儿去后院搬来椅子,那大王坐下来了,对这满屋子垃圾管也不管,平声静气的跟胡扬说话:“小春子,你可晓得碧儿、翠儿是什么境界?“ “小生不知。”胡扬也很好奇。 “碧儿、翠儿境界一样,都是周天境、武王实力。由于她两个自小心意相通,又修炼合击之术,实战之中二人曾经击败过武皇。” 女大王接着又说道:“但是,她们不是姐姐的对手。刚才你是否有拳头打在一堵墙上的感觉?” 胡扬回道:“是,如有一层壁障,穿之不透。” “这就对了,那层壁障叫势,是武者的势场。势场是武皇实力的武者才具备的能力,但不是所有的武皇都有势场,而我刚才所说碧儿、翠儿所击败的武皇就是没有势场的武皇,之所以说她们不是我的对手,是因为我有武道势场,比之没有势场的武皇是不一样的。” “大王威武,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姐姐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拍姐姐马屁,而是要告诉你一个常识,让你能够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武皇的势场是武者悟得武道意境雏形、沟通天地之力而形成,具体现在跟你多说无益。姐姐只是告诉你,势场的作用巨大,尤其是在战斗压迫与防守方面,而刚才姐姐我仓促催发的势场,却被你击破了!”女大王越说越认真。 胡扬没想到是这样:“那小生这实力……呃,如何?” “你的身体力量已经超过了武尊境初期,接近二十鼎,而且出拳攻击时的发力方法很是特别,威力很大,这才攻破姐姐的势场。一个武者从气旋境修炼到武尊实力最快也得三到四年,哪怕他是天才,而且一般武尊初期的力量当在十二鼎上下。而你现在单就力量来说,已经处于武尊境中期,而从一个普通人四五个月修炼到如此境界的,姐姐闻所未闻。” 说完以后,女大王又是习惯性的探身盯着胡扬眼睛:“小春子,用一句直接点的话来说:你是个天才!”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飞毛 第三十一章飞毛 话说那女大王非常难得的认真给胡扬解释了一番,然后跟他说道:“用一句简单点的话来说:你是个天才!” 天才这个词无疑是最能触动年轻武者神经的,尤其是在别人用这个词评价自己的时候。其实胡扬对自己的体质早有心理准备,因为混沌玉体功非战体不可修,况且自己又是被三颗珠子改造过两次的。 但天才这个词还是让他很兴奋,只不过没有兴奋到晕过去而已,心里也还是清醒的。胡扬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进步这么巨大,其中有体质因素,但大部分是因为三颗珠子积蓄在血脉中的功效被激发的缘故。 那女大王见他并没有被天才这个词冲昏头脑,很是满意,接着说道:“你丹田不能形成气旋,可能与你体质有关,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但你不必担心,这应该不是坏事,否则你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越晚形成气旋越好也说不定。” 胡扬不由在心里佩服女大王的判断力,虽说还没分析出事情真相,却将事情的因果缘由猜得八`九不离十。 “大王,小生还有一事请教。” “你说,姐姐听着。” “小生觉得最近修炼进度已经不如半个月前,小生发觉似乎.力量增长已经要到顶点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将要形成气旋的前奏。但小生斟酌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样一直修炼下去,如同闭门造车,很可能耽误境界提升。小生想要走出去看看,跟着队伍出去一起开工干活,多看多体悟,不知会不会对修炼更有利。”胡扬说的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有想发横财的动机在内。 “你能想到这些很难得,我辈修炼之所以称之为武道修炼,武字最为重要,闭关修炼只是做积累,很多道理必须经过战斗才能明白、许多不足之处也需要战斗才能发现、有时境界提升也需要战斗的刺激才能冲破。你的想法是没错,但是有个问题,这大风原如此危险,你如何保证自己的性命周全?要不就在姐姐身边好了,姐姐保护你,又能教你打架打劫。”女大王这些话说的很是认真。 胡扬知道女大王其实一直对自己不错,心里也一直对她怀有感激之情,但今天的心情不能再用感激来形容了,似乎还有点感动。 其实,胡扬的骨子里是有大男子情节的,为什么说是情节呢?因为他很少有大男子主义的做法。比如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三从四德之类的说法他是反对的,而且认为狗屁不通。女人需要尊重,直接点来说就是用平等的眼光来看待她们,不要认为男人了不起。 但他认为女人跟男人终究还是不同的人,因为生理构造不同、基因不同、染色体不同、担当的天职不同,自然而然就社会职责也不同。所以,男女平等不代表男女等同。他甚至认为有许多已经开展的很红火的女子运动都没有道理,比如女子举重、女子拳击、女子篮球等等。那是男人的活儿,娘们儿掺合什么?去跳舞嘛!去学柔术嘛!去学美`体嘛…… 总而言之,造物主给了女人许多男人不具备的优势,也给了男人许多女人不具备的优势,是互补关系,不能乱来,否则就是逆天而行、男女不分,这就不是男女平不平等的问题了。 小爷认为,女人最重要的天职就是挑选一个会选她的男人,然后生孩子。男人最重要的天职就是挑选一个选上他的女人,然后让女人生孩子。 女人的天职里面最不重要的一条就是:保护男人。否则这个男人就不值得为他生孩子! 男人的天职里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保护女人。否则这个女人会跟别人生孩子! 所以,小爷不欣赏女汉子。 至于伪娘嘛…… 你猜? 至于为什么要找女大王做靠山?嘁!那是小爷身处绝境的无奈之举;那是小爷以防万一的权宜之计;那是小爷人格魅力与帅哥光环的双重体现——你有意见? 女大王的一句“姐姐保护你”,激起了胡扬一连串的雄性思考,连雄性激素也瞬间分泌了不少。 言而总之,小爷若是长期受你庇护,小爷人前就不能再称“小爷”了,不然小爷自己掌嘴二十!暂时得你相助乃权宜之计,但怎么可以长期躲在你的石榴裙下……呃,粗俗了…… 几个呼吸之间,心念电转,想到这里,胡扬自然是要婉拒她的好意:“谢大王关怀,一直跟随在大王身边固然很好,小生本当求之不得,但小生以前读书时看过两句名言: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大风原固然危险重重,但武道之路,本乃逆天行事,得常人没有之本领与寿命,理当面对常人不有之凶险与危难。所以,大风原虽险,小生却是不怕。”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小生与狂风部袁清统领有点交情,小生便先跟袁统领做个部下、出门干活,待到以后小生能堪大用,再来大王跟前做事。小生说过,要把本事练好,将来要辅佐大王威震天下,唯我独尊!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女大王听他说完这一套,更是满意了,笑的花枝乱颤:“好哇、好!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说得好!老娘就等着你去练本事,将来帮助老娘威震天下、一统江湖!不过,你今天把姐姐我的桌子、凳子全都砸了,怎么赔我?先来给姐姐捏捏肩膀算是利息吧,以后再还本钱。” 胡扬搞不清楚这娘们儿为什么总是把“老娘”和“姐姐”的称呼同时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而且还自然而然,那不是一辈儿的、是母`女花呀!这么重口?再说那桌子、凳子都是你自己砸的好不好!也是你自己要我打你一拳的呀?果然,女人是不会讲道理的,这跟漂不漂亮无关,若说有关,那也是越漂亮越不讲道理! 胡扬给女大王捏了半个时辰肩膀,她竟然又睡着了。从女大王那里出来,胡扬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这女大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女人看起来似乎大大咧咧,又似乎精明到无所不知;似乎很有山大王的粗豪风范,气质却又很是高贵,隐隐然似乎出身不凡;言行很有江湖气,却又偏偏那么魅惑;看起来似乎很闲,却又似乎很累;看起来放`荡不羁,却似乎只是表象;似乎御下很有威严,看起来却又心地不坏。就因为一个死去的小春子,转而就对自己很好,但若说全是因为那小春子,却又不像。想不明白呀不明白,女人就特nnd复杂! 胡扬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袁大统领那里,就要跟着袁大统领混了,关系不搞好怎么能行?这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该划拳划拳、该喝酒喝酒,然后还有个重要事情要办。这手头紧的已经不能再紧了,关键是没衣服穿,去找大统领借点钱花差花差,以后出去干活捞到肉了,直接扣出来就是。捞不到肉?那一般都是统领的问题! 去到袁大统领处,当然是要喝酒,但大统领今天很是克制,说不能喝醉。以前跟胡扬划拳,都是输一次喝一碗,他自己劝自己喝。但今天输一次他只喝一口,一碗要喝十来口才喝完。反倒是胡扬很想喝酒,好不容易输一拳后,就咕咕嘟嘟喝一满碗,只把大叔急的大嘴吧嗒个不停,却硬是忍住不多喝。 胡扬追问之下,袁大叔才说今天可能有鸟回来。有鸟回来是什么意思?就是肥羊情报的意思。 有鸟回来虽说是一句强盗切口,意思是说有肥羊消息传回来了,但鸟却是真正的鸟。大叔说的鸟是一种隼,名叫蓝电隼,这蓝电隼是一种相当高级的传信工具,是个好鸟,很难得的鸟。据袁大叔说一般的见风扯是没有的,大部分都只有铁鹰、青雕、追风鸟之类的传信鸟,行话称为飞毛。 而这蓝电隼同为飞毛为什么格外珍贵呢?因为它有三大珍贵之处:一就是速度快,名字里面带个电字不是白给的,据说血脉纯、开启灵智时间长的蓝电隼一天可以飞行一万八千里甚至两万里,当真是快如闪电。 二大珍贵之处就是传信安全,因为蓝电隼飞的高、速度快,而且毛色跟天空的蓝色很接近,具有隐身效果。一般的队伍用飞毛拦截传信蓝电隼时,要么那拦截的鸟没它飞得高、追不到,要么没它快、追不上,要么干脆就没发现。再说就算拦住了,也不一定打得过它,蓝电隼的空中战斗力很是强悍,一般只要修炼到妖尊境的蓝电隼就很少有飞毛能跟上它的速度与战斗节奏。 第三大珍贵之处就是灵性高,而且忠诚。在平时不需要送信时,它自在附近空中迅游猎食,需要时只需用哨子或其他音源发出它认可的声音暗号即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蓝电隼只要开启了灵智即可听懂人言,而且记忆力很强,可自主分辨大部分敌我关系,规避大部分危险区域,非常可靠。 胡扬大感好奇,追问道:“袁叔,这蓝电隼这么珍贵,为什么不多养一些?为什么其他人就不养?而且我看你们骑的马也不错,是不是其他人也没有呢?” 袁大统领说道:“你小子知道个屁!这蓝电隼最是不好捕捉,而且生养能力不足,养这种飞毛战宠最是耗费功夫财力。虽说传信可靠,却在实战上帮不上大忙,一般小势力养不起也没必要,养几只青雕、铁鹰、追风鸟之类的飞毛也能将就着用,大不了就多送几波信就是了,而且信也可以用暗语来写,就算被人截走也无妨。” 袁大叔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我们大风军骑的马都是纯血的天煌妖马,是天煌大陆最好的几种马之一,开启灵智即可日行一千二百里,修炼到妖尊境即可日行五千里以上。包括那拉车的荒牯也是珍贵异常,荒牯力大,一头荒牯可拉车载重两万多斤。虽说不似天煌妖马那般快,却也可日行一千里以上,妖尊境可日行三千五百里,而且耐力持久,又可用于战阵冲杀,乃是军中之宝。” 胡扬又好奇问道:“袁叔,这些都是从肥羊那捞肉顺带捞回来的?” 袁大叔似乎面色有些羞惭,接着恼羞成怒:“你小子说的这般简单,你去给大爷捞几头妖马、荒牯回来看看!有妖马、荒牯的肥羊岂是轻易就能圈得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话不过脑袋想想!狂风军团开工以来三年多,连根荒牯毛都没捞到,你小子能圈到荒牯?” 胡扬心道这哪跟哪啊?我也没说过我能圈到荒牯哇?果然浑人一个!但却一点都不怕他,又问:“袁叔看你这话说的,小子都还没开张呢,哪里圈荒牯去,这不是跟袁叔你请教么!袁叔你喝口酒,跟小子说说那荒牯到底哪来的?” 你这是捕快查案? 袁大叔气得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往事 第三十二章往事 话说胡扬把那袁大统领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是要问他那荒牯是哪来的。 袁大统领很不好意思的一阵支支吾吾之后,才说是大王弄回来的,不光只是荒牯,还有天煌妖马、蓝电隼、其它战宠、荒牯车、高级武兵、战车等武备,数量皆为两千人标配。 这些武备究竟值多少钱没人知道,因为比如那妖马、蓝电隼、荒牯都是属于拿着晶石也买不到的宝贝。 女大王三年前来到大风原,最初只有六个人:她本人、秦碧儿、秦翠儿、秦三、秦四、小春子。女大王最初是做独龙的,但她打劫不光劫财,还劫人,当然人要是她能看上眼的。 劫财的时候看上人了,就逼着人也跟她走,还要用武道之心对天起誓跟随,终生不得背叛。后来,大王越劫人越多,就慢慢成了这两千多人的队伍。 胡扬有些不解,问道:“大王劫人的时候,不答应不就好了嘛,反正财物已经被劫了,总不会人也杀光吧?她又不是杀人狂,怎么说也不会凶残到斩尽杀绝!” 大统领不知为何又上火了,怒眼圆睁,骂道:“你小子晓得个鸟!你不答应?打到你死去活来答不答应?那时她身边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呃,似乎脸跟你长得还挺像。谁若是打死也不答应,她就威胁说把人弄成太监。你答不答应?” 胡扬这才知道为什么女大王老是拿命`根`子威胁自己,熟能生巧嘛!那两个小丫头估计也是跟她们大王学的,千娇百媚却残暴无比,苦了小爷竟在她们的摧残下活了一个多月、竟还挺过来了,小爷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袁叔你这话说的对,男人不管如何都得把根留住,若是大王那般威胁我,小子肯定第一个答应,根本不用打。但若是以后让我做牛做马的话,再走也不迟嘛。” 胡扬本性暴露无遗。同时心道我早就已经答应了,而且还是答应做奴才。 “你小子以为以武道本心对天发誓就那么简单?除非是那种说话如放屁的天生奸人,谁敢对心誓马虎?一旦违背,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作、成为心魔,所以又叫做心魔誓。武者心魔一旦作怪,轻则境界不得寸进,重则走火入魔而死,乃是关乎性命的大事。”袁大叔解释道。 他听完大吃一惊,那小爷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奴才? 小爷还在拍那娘们儿马屁时说过以后要帮她威震天下、一统江湖,这牛皮吹得收拾不住啦! 天大的心魔哇! 回头一想,好像自己没发过誓,说说应该没事的吧? 幸好哇幸好! “小子看袁叔你是个大大的高手哇!以前肯定是独龙一流的大人物!跟小子讲讲你以前的英雄事迹呗,小子也好长长见识,学他个一星半点。”他知道袁大叔肯定在大王面前吃过亏,不敢再直接追问、不给他面子,转而拍他马屁,准备一点点把真相套出来。 “大爷一看你小子就没憋什么好屁,你以为拐弯抹角的套话大爷不知道?但大爷不怕你知道,说出来也没什么丢脸的,大爷我跟大王比武输了……” 胡扬对那女大王的光辉历史非常感兴趣,而袁大统领也是个直性子,加上对他有些喜欢,便把故事直接讲了,包括他自己在大王面前吃瘪的那一段也没遮遮掩掩。 原来这袁大统领不是人族,他是长臂族,属于天煌大陆的巨灵遗族之一。 袁大统领原是大风原上有名的独龙,纵横大风原十几年,人送外号袁大马棒,威名赫赫,肥羊闻之丧胆,无数次跟其他独龙火并也是赢多输少、没怎么吃过大亏,算得猛人一条。 三年前,女大王来到了大风原。同行只有六个人:女大王本人、秦碧儿、秦翠儿、秦三、秦四、小春子。除了小太监以外,五人都不是庸手,就连那两个双胞胎丫头也是修炼合击秘术,可力敌武皇,而那秦三和秦四更是两个中阶武帝。 这女大王打劫不同一般,不但劫财,而且劫人。先是劫了几个小商队,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做了几票大的,劫得财宝无数,人也劫了不少。于是便开始专门打劫那些有名气的、有实力的强盗头子,一旦圈住,就连宝带人一锅端,很快便组建起了几百人的队伍,成了见风扯。 有一次,袁大独龙吊上一伙肥羊,肥羊手上正有他的棍子武兵升阶所需要的宝贵灵材。拦住了那伙肥羊,在亮过袁大马棒名号、亮过独门招式以后,那伙肥羊知道惹不起,再说这袁独龙也不是要他们的全部宝物,所求的灵材虽说珍贵,倒也可以咬牙舍弃。 肥羊刚要交出宝物,买个平安离去,不想却被女大王的队伍撒网、连同袁独龙一起圈上了。 话说这袁大马棒纵横大风原十几年,虽也数次做过肥羊,但那些对手都是比他境界高出不少的赫赫有名之辈,几时被无名之辈当肥羊圈过?大怒之下就准备给这帮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谁知就在此时,从那帮子撒网的人里面走出两个黑塔般的家伙来,袁大独龙仔细一察看:有高手!境界竟然比自己还高一阶! 大风原什么时候来了这两个高手,自己竟然没听到过风声? 虽说那两个黑塔境界高,但袁独龙也不怕,大不了就不要肉了,空手扯呼。 再说战斗可不是境界高就一定能赢的,袁大独龙乃是巨灵战体,天赋异禀,修得祖传蛮荒斗战功,威力无穷,也不止一次越阶战斗过,甚至有过跨阶战而胜之的彪悍事迹,这偌大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这袁大马棒本就是个好战之徒,每当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之际,他一向都会不讲任何道理的随便找个理由把对方激怒、黑白不分的先打一架再说;今天说什么也要打个痛快,赢了就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把大爷当肥羊圈起来! 岂有此理! 若是万一输了,那就空手扯呼,大肉留给他们,下次再来打过。 袁大独龙摩拳擦掌正准备出招,却听得对方人群里有一个娇媚异常的声音叫到:“慢着!” 袁独龙一看,原来还有个丫头! 这丫头骑着一匹火红的天煌妖马,穿着火红的紧身衣裤、火红的战甲,手里提着一条金晃晃的长枪;长得倒是千娇百媚、风韵诱惑、天姿国色、晃人眼神,若论姿色,乃是袁独龙平生所仅见。 但这大风原可不是看脸吃饭的地方,反而是长得越好看越危险,除了极个别脱光衣服也不怕有人强`奸的奇葩以外,没听说过有漂亮女人能在这大风原做强盗做成气候的,一般漂亮女人谁会往土匪窝里钻? 何况是如此一个绝色尤物! 袁大马棒很想好心劝说一句:丫头哇,大风原很危险哒!这根本不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家绣花去吧! 谁知那丫头一句话就差点把袁独龙气到七窍冒烟:“大个子,本大王要跟你比武。” 袁独龙一跳三尺高,高声问道:“丫头你说要跟大爷我比武?单打独斗?不是跟那两个黑炭头一起上?” 袁独龙功力已是升降境界初期,乃是堂堂武帝!他已经看出来那丫头只是元丹境后期,修没修到圆满不知道,但就算已是元丹境圆满,也只是个武皇。 武皇跟武帝的境界虽说只差一个台阶,功力却有着质的差别,升降境武者的紫府已修成神识,丹田元气升腾、接引神识沉降,元气已浸染武者意境,可凝气而成域场,已经到了人力的极致,再进一大步就脱凡入圣了,那就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 而武皇的紫府仍然是灵识,所催发出的灵气力场仍是势场,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就连袁大独龙在武皇实力时也不敢说越境战武帝! 袁大马棒大感耻辱! 你个小丫头敢来挑战大爷不说,竟然还是越境挑战,不是越阶、也不是跨阶、是越境啊! 怎敢对大爷我如此轻视! 袁独龙气得不轻:如此便不能怜香惜玉,要狠狠地帮她家中大人管教管教。 谁知气死人的话还在后面,那丫头用那娇滴滴却又带着磁性的嗓音又说道:“大个子你听着:本大王要跟你对赌,你若比武输了,从此就是本大王的人了,你得发下心魔誓,从此听从本大王吩咐,终生不得背叛。不然的话本大王就把你变成小春子的跟班!” 说完还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脸皮小子。 袁大独龙用神识一观察,那小子不是太监么?气得哇哇叫唤,差点就没忍住直接一棒子打出去。既然如此,大爷便不客气了,既然是赌,那便双方都要有赌注。 “你这丫头不但不知天高地厚,而且说话忒也气人!大爷管不得规矩了,以大欺小也罢!既然比武对赌,大爷我输了以后就听你吩咐,那你赌什么?你若输了,大爷要你做使唤丫头,端茶递水、铺床叠被端洗脚水,也要发心魔誓!” 那火红丫头不以为然:“告诉你大个子,本大王不可能输的,如果万一输了,那就如你所说,也发心魔誓。” 那些肥羊已经被圈到一边去了,把中间腾出一块空地作为战场,二人在空地上站定。 袁独龙心想只要那两个黑炭头不帮忙,大爷我高你一个大境界,而且我可是可以跨阶作战的人,你这丫头怎么可能打得赢大爷? 动手之后,袁大马棒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这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丫头,而是一个扮猪吃虎、阴险异常的丫头! 她的武道功力已经是元丹境圆满了,而且已经摸到了升降境的门槛。也就是说武帝境的域场对她的压制并不是特别大,因为她已经触摸到了成为武帝的关键奥妙。 不但如此,这丫头修炼的功法战技神妙异常,似乎不在自己的蛮荒斗战功之下。这是一种追求阵战杀伐之力的功法,元气催发后带有凶杀之气却又大气磅礴,战技刚勇猛烈、犀利异常。似乎这火红丫头也是个天才,功法战技修炼得其精髓,将其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果只是这样,袁大独龙还可轻松战而胜之,他的域场压制力巨大,蛮荒斗战功也是远古扬名的斗战神功,加之他自己天赋异禀、力大无穷、身法神妙、经验老道,不出几个呼吸就可以把那丫头打败擒下来。 但袁大独龙却不能如愿。 袁独龙的域场名叫蛮荒域场,催发以后在身周五丈方圆以内形成灵气场,带有蛮荒意境,对手一旦进入身周五丈以内,重力立马增加十倍、如陷泥沼,而且有蛮荒岁月如梭的灵识错觉。 但那丫头似乎知道其域场厉害,根本不展开灵识。而域场重力也对其影响不大,因为她胯下的妖马战宠也是妖皇圆满境界,速度快如闪电、冲力巨大,人马合一、两个势场叠加之下,将域场重力抵消的十去八`九,而且那丫头的武皇势场带有锋锐之气,撕裂域场重力阻隔,眨眼就冲到眼前。 仅仅如此那也罢了,袁大独龙足可抵挡反击。 但当那丫头一马冲到跟前,挺枪便刺,枪头带着历啸、幻出一团枪花,他提起手中棍子就拨,兵器一经接触,却是大吃一惊,那金晃晃的长枪乃是圣兵! 袁大马棒手中的棍子虽说也不是凡物,但终究只是祖兵,人圣之隔,有若天地!急忙将棍子撤回,不然本命武兵将会大大受损。 若只是一把圣兵长枪也就罢了,袁大独龙可凭着斗战身法神妙,躲闪之余、伺机反击、凭着境界压制一招制胜。 可当他上蹿下跳躲了十来招、好不容易瞅准机会、手中棍子一个横扫千军拦腰扫过去时,那丫头面对这仿若千军辟易的棍势丝毫不见紧张,只见其身上战甲腾起一片红光,却是棍子发出哀鸣——战甲也是圣兵!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大风军团 第三十三章大风军团 话说袁大马棒与那火红丫头比武对赌,交战之中兵器接触才发觉那丫头手中金晃晃的长枪乃是圣兵,自己的棍子不敢与其碰撞,只得仗着身法神妙躲闪,正抓住一个机会反击,一棍横扫千军、拦腰打过去时,却见那丫头身上的火红战甲腾起一片红光,手中棍子哀鸣不已——那战甲也是圣兵! 袁大独龙差点不顾名声撒腿就跑,也恨不得停战大骂:话说你胯下战马乃是妖皇、长枪是圣兵、战甲也是圣兵,已经如此富有,你还打的哪门子劫? 坑大爷一把很爽咩? 袁独龙这才发觉这根本就是一个坑!自己没有得力战宠,但也没有规矩规定别人不能与战宠并肩战斗哇?战宠本就是与主人并肩子打架用的嘛!而且她用的是骑战法,也没有驱使猛虎饿狼,用骑战法骑马交战理所当然不是? 而且也没听说道上有规矩规定武者战斗时不得使用圣兵的! 袁独龙知道自己被坑了,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但也不能真的不顾名声撒腿就跑,大爷我素来一诺千金,若是跑了,不用发誓就已经是心魔了!再看那两个黑塔的站位架势,还不一定能跑得掉。 袁独龙一边与那丫头交战,一边在心里计较如何跳出坑外。 对了,那丫头只是武皇实力,功力元气有限,催发圣兵不可能持久,只要大爷我不被你的圣兵伤到,不用大爷打你,你便自己被抽空元气倒了。 袁大独龙不可能跟天煌妖马比速度、比冲撞,便站在场子中间,将蛮荒域场催发到极致,多少能阻一阻那人马合一的速度与冲撞力。手中棍子武兵也是境界受到压制,不敢直接与圣兵碰撞,那就不要直接碰圣兵,使用身法躲闪之余,棍子敲马腿,打乱那丫头的人马合一与枪法节奏,免得被圣兵伤到,赢得时间拖延就是赢得战斗。 二人交战二十多个回合,除了刚开始袁大独龙不知凶险、相互兵器碰撞过以外,基本就是一个在人马合一的冲刺进攻、快如闪电;一个在腾挪跳跃的躲闪、形如猿猴。 那火红丫头又一次马打回还,策马冲刺。 只见那火红妖马四腿弯曲如弓、四蹄蹬踏如箭、四脚击地如矢、砂石横飞、尘土弥漫,三步之间便已成冲势,那丫头手中金黄长枪斜指、枪尾置于后背,弹指之间,人马已到眼前,长枪“呜”的一声响,枪头带着“咻、咻”历啸直刺面门。 袁独龙不敢用棍去架,只得先是上半身向着侧面一折,接着脚下也不见动步,却诡异的横移三尺,只等对方冲过身旁,就立马一棍子打向妖马的后腿,如此便打乱了她的人马合一与战法节奏。 谁知,这一次这战马却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急停,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妖马四蹄将地面扥出四个两尺多深的大坑。 而袁大独龙神识察觉到那圣兵枪头根本没离开过自己面门,而是直插眉心已不足三寸。 千钧一发之际,袁独龙的双肩骨头急速伸展,脖子向下缩进三寸,同时头向后微微一仰,那枪尖擦着头皮刺了过去,罡气锋芒割断了他一撮头发。 袁独龙菊花一紧,赶紧双腿又是一软一荡,又是凭空横移三尺,额头已渗出冷汗。 险之又险的避开那必杀一枪,刚刚站定正准备一棍打向马腿,却见那长枪并未收回再刺,而是紧接着像棍子一样横扫过来,急急弓身,准备前冲避过,却感到脖子一阵刺痛…… 一把金晃晃的长剑正抵在喉咙上——又一把圣兵! 袁大独龙欲哭无泪,很想大骂出口:你个死丫头,你有这么多圣兵还打个什么劳什子劫?给大爷一把,大爷直接跟你走! 手上拿一把、身上穿一套、马鞍下面还藏一把!哪里还有也一并拿出来!- 果然阴沟里翻船!大爷纵横大风原十几年,最后栽到一个小丫头手上!悲哀! 只见那火红丫头右手握枪,枪尾夹在腋下,似乎刚刚向右发力旋转、完成那个横扫。左手持剑,身子侧向左前方探出,剑尖抵着自己咽喉,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玉脸上表情似在思索,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这大个子虽说长得丑,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能在本大王手下走上二十几招才败!看你牛高马大、骨头比你手中的棍子还粗,身法却是很好,也算得是个高手,本大王就收下了。” “发誓吧!” 袁独龙只觉血冲脑门,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大爷乃是大风原威名赫赫的袁大马棒,虽说被你凭借妖皇战宠与三把圣兵击败,但也不能让你个小丫头随意羞辱。 袁大独龙气的须发皆张、双目尽赤、破口大骂:“你个丫头片子脑袋秀逗啦!那么多圣兵还来大风原打劫?你得劫多久才能换到一把圣兵?昂?还说大爷在你手下走二十多招算得高手,你把那圣兵给大爷一把拿着再试试?你把那匹马给大爷骑着再试试?竟然还说大爷长得丑!你长得好看了不起?说不得哪天就被人抢了去做小妾!” 那火红丫头一点都不生气,似乎见得多了:“本大王有本事,有妖皇战宠、有圣兵,你有意见?有意见你也弄个妖皇战宠啊!有本事你也拿着圣兵作战呐!为什么你只有一根烧火棍捏?做独龙做的竟然连根烧火棍都炼不好你还不服气?” “三叔、四叔,这厮是个棒槌,揍他!” 那两个黑塔走路如打桩,一步一声闷响,却是快得要命,一个猝不及防过来一把抓住袁大独龙脖子按在地上,另外一个拿起袁独龙的棍子就打屁股。两人配合熟练之极,也不知道干过多少遍这种事情了,动作行云流水。 袁大独龙先被那火红丫头圣兵抵喉、不敢动弹,又被那黑塔一把抓住脖子、动弹不得,只得任那另外一个黑塔用自己的棍子打自己屁股。 那黑厮打屁股不伤自己筋骨筋脉,却是打得巨疼无比,又疼又气、又羞又怒,袁独龙差点就直接自己死了,却仍是破口大骂不止,拒不低头。 那火红丫头有点不耐烦了,一句话就让袁大独龙五体投地:“这厮是一根筋,打不改的,直接把裤子脱了,照着小春子的做了吧。肥羊圈在那这么久了肉还没吃呢,要快点。” 袁大马棒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直接涅槃,毛骨悚然之下再也顾不得名声意气。 “丫头你慢着,大爷这就发誓!” 于是,袁大独龙变成了袁大统领,火红丫头变成了女大王。 在大风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很常见,弱肉强食最是正常不过,区别在于其他强盗很少抢人,因为人不好养活;越是高手就越不好养活,各种修炼物资、灵材、灵药、武兵等花费大的惊人,而且一个不小心还容易被夺了权,队伍都得改姓。 所以一般队伍都不会随便接纳武者加入,特别是高手,这也是高手喜欢做独龙的原因之一。 但女大王却专劫高手,照常人宝都劫,人就越劫越多,而她却很轻松就养活了这么一大帮人,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物资,而且都是好货。 比如天煌妖马她一次性就带回两千匹,并且最差的都是开了灵智、觉醒了血脉的;军中之宝荒牯,她一次性带回五百头;荒牯车带回两百多驾,全部是三百炼的黑铁一次性整体炼制成形的军队用车;就连宝贵而又偏门的飞毛战宠都不只是用铁鹰、青雕、追风鸟之类的常见飞毛,而是直接用珍贵的蓝电隼作为主力,而且一养就是五十只。 这袁大独龙成了袁大统领,而且大王还是个丫头片子,让他觉得老脸丢尽,羞愤欲死,无奈心魔誓已经发下。 若是换个人也许就面对现实妥协了、不去羞愤纠结了,但袁大独龙是谁?大风原有名的袁大马棒!最是好面子、爱名声。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难题可以难得住别人,却难不住袁大马棒,他一向自诩有大智慧。袁独龙总结了,自己最怕谁笑话呢?第一要数打过交道的独龙,特别是打过架、抢过肉的对头。第二要数合作过、打过交道的血蝠头子、豺狗头子、豹蛇们。 人如果被水淋湿了全身怎么办才会心里舒坦?那就是最好周围没有一个干爽的人;人如果赤身裸`体怎么样才会不害羞?那就是把别人衣服全都脱光光,这样谁也别笑话谁。 袁大马棒的智慧过人之处就体现出来了嘛! 我袁大马棒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收了,老脸丢尽。那这方圆五千里之内只要跟老子打过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别想自在、谁也别想有脸。 于是这厮就向火红丫头进谗言:“大王你要想建起大王寨、成大势力,光我一个武帝还不行,高手多多益善。这周围五千里路子上趟得开的彪子们我都清清楚楚。不如把他们一并都收了,队伍才算得有实力。” 火红丫头一听大喜,正愁找不到高手呢!于是,在袁大马棒的汉奸式陷害之下,周围五千里之内,但凡跟袁大独龙打过交道的头脸人物、也就是所谓彪子们全部都没逃过。跟袁大马棒一样都被算计、被打败、被威胁了命`根`子,也都屈服了。 话说男人遇上这种威胁,也少有不屈服的。 三个月内,女大王收得三个武帝境知名独龙、四个武皇境豺狗头子、五个武皇境豹蛇、八个武王境豹蛇、四个武皇境血蝠头子、十二个武王境血蝠头子、二十多个武尊境秃鹫头子,连带其他武尊境、武师境、武士境的豺狗、血蝠、秃鹫若干。 女大王来到大风原一年之后,她拉起了一个将近三千人的队伍。包括秦三、秦四在内,有六大武帝坐阵;有三十多个武皇境武者;有武王境武者一百多人;武尊境武者四百多人;武师境、武士境两千三百多人。 不知道女大王在哪里学得军队编制规格,她把这些人分为四大部从和三大战队、共七个部分。 四大部从分别为:狂风部、旋风部、黑风部、疾风部。四部统领乃是包括袁大马棒在内的四个武帝高手,每一部辖下部众四百,分为四个营,战兵与辅兵各二百,由四个百夫长掌管,每个百夫长辖下五个伍,每伍二十人。百夫长皆为武皇境实力,伍长皆为武王境实力。除了类似于刘江一样有特长的武者以外,战兵的最低实力为武师境,辅兵多为武士境实力。 三个大队分别为:亲兵队、斥候队、听风队。亲兵队是大王的护卫队,也是圈到大群肥羊、点子扎手时的攻坚队伍,人数二百。两个百夫长是秦三和秦四两大武帝,十个伍长皆为武皇境,战兵实力最低为武尊境,武王境实力者占两成。 斥候队三百人,分为十五个伍,每伍二十人。队长由武皇境资深血蝠头子担任,伍长都是武王境,斥候兵实力最低为武师境。 听风队三百人,分为十五个伍,每伍二十人。队长由武皇境资深豺狗头子担任,伍长都是武王境,听风兵实力最低为武师境。 大风原上没有强盗,只有佣军团和护商队。女大王的队伍初具规模,也得有个名字,她不想起名为某某护商队,那样太过虚伪,而是起了一个很直接、很应景的名字——大风军团。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准备 第三十五章准备 话说袁大马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把他跟女大王之间的故事以及女大王的发家史讲了一遍。 当然,有些真相他是不会说的,比如女大王要割他命`根`子他是如何求饶的、比如他那卑鄙无耻的汉奸史。 胡扬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听完之后几乎当场焚香膜拜! 他将女大王的行事风格归结为一句话——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一个尚未婚配的丫头片子,能用一个割鸡`鸡的绝招吓得两三千大男人跟着她混,终生不得背叛,而且个个是高手! 这已经不是彪悍一词能够形容得了,这是创举!当名传千古,以供后人敬仰之! 胡扬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那娘们儿信心十足的说是要威震天下、一统江湖。原来是这么个“威震”法、这么个“一统”法!如此下去,只要她武道境界不断突破,并且此法运用得当,一统天下都不是问题,完全可以建立一个日不落帝国! 这割鸡`鸡的绝招威力无穷,我当谨记在心,好好参悟,品出其中三味! 同时他发现一个问题——那女大王可能出身不凡。 天煌妖马、荒牯、蓝电隼可不是她做独龙就可以打劫得到的,拿着晶石都买不到的宝贝到哪抢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背后有大势力支持,至于是什么势力支持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袁大统领会一提起荒牯、天煌妖马就不好意思、甚至恼羞成怒呢?因为他的确脸上挂不住,就目前来说,大风军团还是入不敷出的。 因为女大王明目张胆的劫人,扩张太快,高手多了名声也就响了,肥羊都绕道走,行内说法就是盘子砸了,这无疑是强盗最头痛的现象。 平日打劫回来的物资刚好够小兵们吃喝、修炼,统领们、百夫长们的髙阶修炼物资都是大王倒贴出来的,更不要说那些战宠都是大吃货。袁大马棒估计若是把大王带回来的战宠、物资都算作晶石,整个大风军团按照现在的效率需要十年才能劫到同样价值的财物、还要不吃不喝不修炼。 胡扬的理解就是:女大王现在是亏损的,也就是赔钱赚吆喝。大概这也是她“一统江湖”的道路上最大的掣肘,不然估计大风军团现在的规模更大。但据说她赔钱却赔的心安理得、自得其乐,对部下待遇很好,这也是大风军团上下对她又怕又敬的原因。 袁大马棒跟他讲完了故事,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有飞毛回来。估计今天是没活干了,便干脆放开了喝酒,胡扬一口气把他喝得坐姿颠倒了过来,脚朝上、头朝下以后才回去。 第二天做完炼体修炼功课,胡扬就又过来了,今天是来借钱的,昨天只顾着听故事,没来得及说。 把情况跟袁大马棒讲了,他倒是没拒绝,但说借钱却是没有,钱是凡人买东西用的,武者都用晶石、丹药买东西。而且,就算借给胡扬晶石、丹药,他除了自己修炼使用,也是买不到东西的,这附近除了一千多里外的临海集市以外,没有地方可以买东西。 虽说袁大马棒没借给他晶石、丹药,却能够拆借物资给他,或者说是他作担保人、胡扬向大风军团借取需要的物资。 这大风军团的物资配给是有规矩的,每次干活回来,所有开工的人都有分成,根据能力大小、功劳大小分配,很是公平。而平时除了保障基本修炼物资供应以外,武兵、战甲、灵材、灵药之类的武备也有供应,却是要用晶石购买,除非是有大功劳获得奖励,否则就算是一部统领也得付晶石、付丹药。 胡扬没有晶石,也没有丹药,那便需要有资格的人担保借取,以后开工得了分成再还上。他总结了一下,自己现在开张急需的物资有四种:衣服、保命护具、兵器、马匹。便将这些名目列出来跟袁统领说了,袁大统领拿出一个红色的玉佩,说是玉佩却又像是一个印章,估计是统领的信物。 袁大马棒叫来刘海,把玉佩递给他吩咐道:“跟这小子一起去武备处,他选好了物资、做了记录以后便盖上印记,然后就马上送回来。” 跟着刘海出了房门,胡扬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该借取一些什么样的物资。 最紧要的就是兵器,混沌玉体功里面有十几种兵器的修炼方法,自己还没练过,那么修炼什么兵器好呢?这个不能乱来,得根据自身条件而选择适合自己的武兵,否则修炼起来事倍功半。 混沌玉体功倒也没有规定修炼者一定得使用某种兵器,但是有提醒武者在选择主修兵器时要慎重。 他首先想到就是自身的战斗特点,那就是力量大、速度快、灵活、犀利。如此就不能选择斧、锤一类的重兵器,因为不够灵活、不够犀利,也会影响速度。也不能选择如软剑、短刀之类的轻兵器,因为不能发挥力量优势,威力太小。 根据自身情况在心中考量了一下,他觉得最适合自己的兵器有两种:刀和剑。 刀是百兵之祖,刀贵势。可重可轻,气势磅礴、一往无回,杀伤力巨大而又不失灵巧;剑是百兵之王,剑贵利。同样可轻可重,剑多变,或诡诈、或大气、或凶煞、或杀伐,灵动锐利却又兼具威势。 刀和剑,乃是纯粹的凶器、杀伐之器,也是最能实现大部分武者功法追求的武兵,随着武者的长期使用与温养,刀亦如人,剑亦如人。 他之所以首选这两种兵器,还因为混动玉体功对斗战之道的“指导思想”。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胡扬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到功法里面蕴含的理念追求:简单、直接、快速、犀利、霸道! 混沌玉体功不追求任何花哨、气势、意境、排场,甚至连固定的招式武技都没有,被简化分解为基本动作。 其战斗攻击要点只有三个:力量、速度、时机;战斗就是战斗、杀人就是杀人,不用太多想法,也不用讲任何道理,找准时机用力量与速度把对手干倒就行。胡扬觉得这有点类似金大侠的一句话: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其战斗防守要点也只有三个:自身坚固、力量压制、躲闪飞快;这是混沌玉体功对炼体要求很高的缘由,不但要求武者身体坚固、力量巨大,还要将战斗本能印入肌肉筋骨、血气经脉,心起力随、意至力至。 战斗力保不中招,中招力保不受伤,受伤力保不翘辫子。 根据这些自身特点选择兵器,那么首选就是最能够全面体现简单、直接、快速、犀利、霸道的攻击型兵器——刀剑! 当然,胡扬不可能现在就选择借取的兵器作为本命武兵来培养,目前借取兵器只为应急,出去开张干活的时候总不能赤手空拳的上吧!最差也要有块板砖不是? 对于本命武兵,他的要求很高。因为武者的本命武兵最好是为武者量身打造、从无到有、从头炼制,而且基础灵材越高端、武兵成长前途越是远大。 虽说现在穷的叮当响,但在这大风原谁知道明天会如何?自己不是正准备家伙发财去嘛! 混沌玉体功记载的本命武兵炼制之法很详尽、也很高端,而且自己拥有一个无物不炼的大神器——八方炼天炉。现在缺少的就是好灵材,但自己不是正做着发财梦嘛!就算不会发财,也不能这么草率炼制本命武兵,本命武兵最差将来也要是圣兵才行呐! 他甚至梦想自己未来能拥有帝兵,而且不准备像大部分武者那样单养一件本命武兵。他对武兵的理解不一样,他认为各种武兵的攻伐长处各有不同,应用场合也就相应不同,那么拿着一件武兵是不可能吃遍天下的。 这就像军队里战士的匕首、手枪、冲锋枪、步枪、机枪、狙击枪、迫击炮之间的各自功能与应用场合的区别。一个雇佣兵如何力保长期混迹于黑暗战场而不死、还能打胜仗? 那就是需要全能,战场上各种场合需要用到的兵器都要会用,而且要尽力获得、自己拥有。 虽说胡扬首选刀剑武兵,但是却对传说中的刀客与剑客嗤之以鼻。 从小的方面来讲,他认为如果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剑、只有刀,虽说拥有了巨大的攻击能力,但失去的却是更多。刀和剑再怎么威力巨大,也只是一把兵器而已,最重要的却是人本身,刀和剑若是成为了一个人的全部,那是很可悲的。 若有人想把剑道修炼到极致、人剑合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拜托一个高明的炼器师、将他的身体炼成一把剑——既然剑已是你的全部,你就没必要再活在世上了,你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剑人吧。 从大的方面来说,武道修炼,“武”只是动机,“道”才是目的,炼武只是得“道”的必经之路,而“道”才是目的地。 如此来说成为刀客、剑客就是舍本逐末,而且刀客、剑客也有弱点,甚至弱点尤为明显,传说中的剑客、刀客似乎都是悲情角色,最终下场都是早死。 在心里整理了一番自己对战斗与武兵的个人理解与认知,觉得自己对武道的认识似乎也深刻清晰了不少,同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不知不觉的融入了这个武道修炼的世界,不再是以前那样以外来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了,不由感慨万千。 感慨了一阵,胡扬又想到其他除了兵器以外的物资:衣服最少需要六套,两套常服、两套练功服换洗,对了,还得有两套“工衣”;另外,出去干活时,需要一套保命的作战护具,不然被人冷箭射死了不划算,保命才是天大的事。 那暗龙甲太过大牌,现在自己请不动,武备处的好甲具估计现在自己这信用评级也借不到,那就选一套皮甲什么的用着先,以后再作打算。 然后他又想到一个他早已垂涎三尺的宝贝——马。 就算当初身在地球时,他也很爱马,何况是这里的超级神马!心里早就心痒痒的想要骑上去试试,能够自己拥有一匹那是最好。但现在是没有马不行了,难道出去干活用两条腿跑路?但这马匹可能比较贵,欠债太多不好还呐! 估计那武备处的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入门级的可能性很大。 对了,找女大王! 大不了多浪费点功力歌颂她几遍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自己现在穷的叮当响,还没开张就先欠了一屁股债,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何况这天煌妖马可不是省一点点而已,那是拿着晶石也买不到的宝物哇! 嘎嘎……小爷果然聪明,想着想着灵感就来了! 想到甲具衣服,他便向刘海问出了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疑问:“刘海大哥,小弟乃是读书人出身,以前没怎么接触过武者,我发现你们有些武者穿的衣服好像不一样啊,看起来没有针线缝合的痕迹,好像一件衣服就是一整块布一样,却很是合身、很是好看,这是怎么回事?” 胡扬早就有这个疑问了,他看到有些武者穿的衣服无缝无线,是整体成形的,却是格外合身,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非常好看。就算地球最好的服装设计师也无法做出这种衣服来,因为这种衣服就跟3d打印出来的一样。 就比如那女大王,一块红布就能穿出惊心动魄的视觉效果来,估计崔健看到也会吃惊不已。 刘海解释道:“你看到的那种衣服不是裁剪缝制出来的普通衣服,那材料也不是普通的布料。那衣服丝线是用特殊灵材炼制出来的,乃是炼器师备好丝线以后一次性炼制成形,名叫晟衣。晟衣可以根据武者的身材定制,也可以试穿选购,中原有很多商行、宝楼都可定制、购卖……”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刀剑 第三十六章刀剑 话说刘海给胡扬解惑,说这种衣服不是一般人穿的衣服,名叫晟衣,是炼器师炼制出来的,是整体成形,所以非常合身。 晟衣虽说还不是灵器、灵宝,却也有不少普通衣物所没有的功能。第一就是其美观、合身非普通衣物可比,尤其是炼器师为武者灵识量身定做出来的,已经是定制者的最佳衣物穿戴形态。 第二就是坚韧结实,可以应付武者面对的各种复杂环境而不损坏、不变形。第三就是高强度御寒御热,武者可以一件衣服面对极寒、极热两种环境,高档晟衣甚至可以水火不侵。 晟衣一般比较贵,最低端、最廉价的晟衣也得一千下品灵晶以上,据说最高档的甚至需要十几万元晶。在中原以珍宝楼与天宝阁的晟衣为最好,但这两个地方都是挥晶如土的地方,武者身上没有十万元晶以上是不敢进去的。 大部分自身已到灵识境界的武者都是自己炼制晟衣,可以根据自身喜好选择材料、档次、颜色、功能、样式,而且成本也低得多。 等刘海讲完这些,武备处已经到了。 这是一个长宽都在十丈以上的大房间,房间进门两丈处有个长长的柜台将房间一分为二,柜台里面纵向树立着四排一丈多高、七八丈长的人字形木头架子,架子的靠外一头分别挂有提示木牌,分为武兵射具、衣物甲具、元材器材、灵药灵丹四个类别,有十来个人正在柜台里面的木架前走走停停,似乎在各自选择察看架子上的物品。 胡扬站在一边,等着刘海与那管事交涉,刘海说明情况、管事点头答应了,便在刘海示意下进入柜台里面。 来到武兵类木架前面,他看着琳琅满目的刀枪剑戟,有些不知从何下手,叫到:“刘海大哥,你也来一起帮胡扬看看,我第一次接触这些兵器,有些不懂行。” 刘海也来到柜台里面,问道:“胡扬兄弟,你现在什么境界?这选武兵除了参照自身功法选择武兵种类以外,最主要就是根据来力量选择兵器轻重,否则使用起来便不顺手。” 刘海是武师境圆满境界,还没有灵识,看不出武者元气波动,也没见过胡扬修炼战斗,所以不知道他的实力境界。 胡扬实话实说:“小弟现在丹田还没形成气旋,什么境界也算不上,就是这一双膀子还算有点力气。” 那木架上的兵器根据适用境界高低而依次分格摆放,越靠外的格子适用境界越高,木格子里每一把武兵的傍边都放有一本小册子,大概是武兵的说明。 刘海没想到他连气旋都没有,似乎这木架上的武兵最低也是气旋境的,如此连他也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胡扬在放有一把横刀的格子前面驻足,将那横刀拿起来看了看,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八寸长的刀把,拔刀出鞘。沙沙声中,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刀体就呈现在他眼前:刀片略带蓝色,刀长四尺,宽不到三寸,背厚不到三分,刀刃锋锐逼人,刀锋尖利,整体修长,整把刀透出的锋锐之气刺激得胡扬脸上汗毛都是一阵不适——好刀! 这把刀他很是喜欢,将刀归鞘,拿起木格里的册子一看:疾风横刀,适用于武王境界…… 接下来的详细介绍看都懒得再看,没好气地把册子扔回去,把刀放回原处。 原来这好兵器不是谁都能用的,实力太低的话给你好家伙什儿也用不出个名堂来! 接下来的高档武兵他看也不看,直接向内走,自己最多也就能使用气旋境的武兵了。来到放有气旋境武兵的格子跟前,略过枪戟斧锤之类的非首选兵器,直接选看刀剑武兵。这两类武兵数量不少,但他查看掂量了十几把,没有一把满意的——重量太轻。 刘海在旁边看着很是不解,你就一个连气旋都没有的菜鸟,还能选出什么花样来不成?别人选兵器要考虑以后的功力增长,你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岁还没有气旋,这辈子也就是个凡人了,选一把普通刀剑,能用就行了,还挑三拣四做什么? 胡扬一个个的格子查看,到最后已经没有了,也没选出一把合意的兵器,大为失望。正准备随便拿上两把标价便宜的刀剑将就着先,却看到那木架尽头靠着两把黑乎乎的兵器,似乎正是一刀一剑。 剑是重剑,刀是长柄战刀。这两把兵器没有放在专门的格子里面,而是随便杵在地上、靠着木架子,似乎就是两个没人要的垃圾,上面落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碰过了。 他走近用袖子扇掉兵器上的灰尘,看到两根烧火棍、黑黝黝的烧火棍。 两把兵器整体是一样的颜色——黑色,这种黑色不是暗龙甲那种极致的黑,而是最不起眼的乌黑,也不反光,也不吸光,不知是什么材料。剑是重剑,总长六尺左右,宽四寸多,剑脊厚约四分,剑刃长四尺八寸,剑柄长约一尺二寸,通体都是一种材料打造成形。 而那把刀是长柄战刀,总长一丈左右,刀柄长六尺,粗细刚好一握,刀片长四尺六七,宽四寸多,刀背厚约五分,刀锋前端略带弧度,刀尖略略向上翘起,也是通体一种材料打造成形。 这刀和剑的做工线条简单,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方方圆圆、直来直去,但也说不上粗糙,很是规整光滑,看起来整体线条修长流畅而不突兀。刀刃、剑刃虽说也开了锋,却是毫无锋锐之气,看起来毫不起眼,除了比其他兵器大一些以外。 胡扬先是提起那把重剑掂量了一下,大脑准确的反应出其重量——一千斤,又放下重剑掂量了一下斩`马`刀——一千四百斤。不知这两把兵器是什么材料打造,外观毫不起眼,重量却是可观,觉得很适合自己的.力量,很是满意。 在那木架最后一个格子里面找到一本册子,上面的介绍很简单:黑铁刀、黑铁剑,八百炼天煌黑铁炼制,材料坚固沉重,但兵器内部未刻画任何元气阵列,尚属凡兵。标价一百下品灵晶一把。 “刘海大哥,小弟就选这两把兵器吧。”他很满意,总算找到两把趁手的家伙。 对于是不是凡兵、有没有元气阵列,他根本不在乎,反正目前也是无元气可用,关键是要趁手。 刘海不知道说什么好,您这品味也太差了吧!千挑万选,选了两把烧火棍不说,而且还是凡兵! “兄弟呀,你是不是再看看?这两把家伙看起来倒是不小,但估计也是重的很,估计少不得四五百斤啊,你如何使唤得了?”刘海好心劝说。 “不用再看了,就是这两把,大哥你帮我把那剑拿上,再去看看甲具衣物,办完好早些回去。”说完一把提起那斩`马`刀就走。 刘海见他已经决定了,便不再劝说,一只手抓住那黑剑剑柄准备拿起就走,谁知一提之下却是提不动。 话说刘海已经是武师境实力,已是开窍圆满、突破在即,却是拿不动这把剑。其实刘海的总体力量已达十鼎以上,但这力量是必须在运转功法、提起元气的前提下才会有,他没有修炼过炼体功法,.力量也就两鼎不到,本以为这剑只有三四百斤,没成想单手力量不足,竟提不起来。 刘海换成双手发力,这才将那黑剑提起来,一掂之下才知道竟然重达一千斤。那把刀似乎比这剑还要重一半,只见胡扬提在手上好像还不费力,那他究竟有多大.力量? 就算胡扬.力量巨大,刘海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挺举力量跟使用兵器的重量不是一码事,一个可以挺举十鼎的武者,最多使用五百斤左右的兵器,不然就会影响出招速度与灵活性。就算他.力量巨大,又能大到哪里去?这重剑没有十七八鼎的挺举力量根本就用不活,谁听说过有人还没修成气旋、单纯的.力量达到十七八鼎的? 千古未闻! 虽然刘海很担心,但是胡扬已经选定了,这里人多嘴杂,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在这两把家伙都不贵,大不了到时他自己使唤不动、重新再来选过就是。 胡扬来到那放有衣物甲具的木架前,这木架有两面,一面放着普通衣物和少量晟衣,一面放着铠甲护具。先来到放有衣物的那一面,看上一套蓝色的紧身箭袖晟衣,布料似锦似绸,触感柔软熨帖,整体无缝无线,美观大方,让他爱不释手。但是看了一眼傍边的册子后,连说明都没看就放下衣服走了——标价两千三百下品灵晶! 这不是胡大公鸡该做的生意,只看了一眼价钱心就开始滴血! 来到普通衣物的区域,看中了标价十块下品晶石的练功服,灰色,布料非棉非麻,胡扬脱下身上衣服,就剩下大裤衩子,又是试穿、又是照镜子,换了十几套,才选中两套最合身的。然后脱下练功服,也不再穿上旧衣服,接着试穿长衫。 他一直标榜自己是读书人,长衫是少不了的,而且越斯文越好,像女人一般挑剔的对着镜子翻来覆去又是换了十几套,这才再次选定两套最满意的。 傍边刘海看得两眼翻白、无语至极。 好不容易选定了长衫,他还是不穿衣服,把衣服让刘海帮忙拿上,仍然穿着大裤衩子、光着膀子扛着那把烧火棍一般的斩`马`刀就去挑选甲具。 来到铠甲护具区域,这次不再先看实物,而是先看说明标价,凡是五颜六色亮晶晶看起来很是高档的铠甲连标价都不看,欣赏一眼就直接略过。 花了三刻钟的时间,这才在几百套甲具里面选中一套皮甲。这皮甲也是没有刻画元气阵列的凡兵,但是其做功却很是精细到位,皮料似乎是鳄鱼或者犀牛一类的妖兽外皮,整体暗灰色,皮子炼制的很是光滑精细,却保留了皮子原来的黑色花纹。 说是护甲,却更像一套衣服,一套分为三件,上身类似于坎肩,除了躯干部分,双肩只是遮盖一半上臂,胸前有一排动物牙齿做成的扣子;下身是一条短裤,只是遮盖到膝盖下方,而脚下是长筒皮靴,护住整个小腿,在膝盖上方与短裤衔接,同样有扣子,但扣子却是皮子做的软扣。 整套装备看起来像是一套`紧身皮衣,却在身体不同部位的皮料厚薄不同,膝盖、后背、肩头、胸前等部位用料厚实,甚至还可以明显看到皮子本来的密集凸点,而腰部、腿弯处等活动部位用料则柔软一些。 胡扬看看很喜欢,便直接穿上,站在镜子前面一看,非常合身,如同专门定制,如同从前穿紧身牛仔装,却比牛仔装更加舒适熨帖,没有任何别扭之处。 他的身材本就修长健美,在修炼了混沌玉体功以后,肌肉更加发达,也更加协调了,似乎身高也增长了两公分,现在估计在一米八六上下。这套皮甲穿在身上说不出的合身、修长、利落、健美、英挺,整体气质强健阳刚又充满野性侵略之美。 站在镜子前面,感到前所未有的满意、满足,看着自己那乌黑的短发、英俊的面颊、修长健美的身材、阳刚野性的气质,一时看得醉了…… 旁边刘海看着也是欣赏万分,二人不由自主、异口同声发出一声出自肺腑的赞叹:“好一个器宇轩昂的美男子!” 旁边有人已是实在无法忍受:“老子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见识脸皮厚到到如此境界的高人,年纪不大,这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本事却是不小,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刀剑 第三十七章敲诈 话说胡扬光着膀子扛着把烧火棍在这武备处晃来晃去本就扎眼,选几套衣服、一套皮甲还跟个娘们儿似得挑挑拣拣、磨磨蹭蹭半天。 挑剔万分不说,你还翻来覆去的照镜子。 照镜子也就罢了,你竟然自己恬不知耻的赞叹出声、大夸自己是美男子! 岂有此理? “老子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见识脸皮厚到到如此境界的高人,年纪不大,这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本事却是不小,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那出口讽刺的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中等个头,身材不胖不瘦、白净面皮、削薄嘴唇、眼神凌厉、鼻子又高又尖,穿着一套黑色长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这人正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胡扬与刘海二人,似乎在等待二人如何反应。 胡扬正自我欣赏的晕陶陶的,突然听到这尖酸刻薄的讽刺,还以为是说别人呢! 傍边刘海扯扯他衣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疾风部陈余统领的手下,跟我们狂风部一直不对付,这是找事儿来了。这家伙是陈余的堂兄,名叫陈槐,是武尊初期实力,不好惹得很,这里是武备处,是不能打架的,暂时忍耐,回去再说。” 胡扬这才知道那家伙是骂自己,又羞又怒,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小爷自说自话,管你鸟事? 跟小爷比骂人?小爷让你半边嘴! “你又是哪里来的一个什么……南北呀?小爷本就器宇轩昂,你不服气?”他一向不知忍耐为何物,何况这厮说话如此打脸? 傍边还有人在互相询问“南北”是个什么新切口,胡扬叭叭又开始了:“小爷自说自话,管你鸟事?这一百多亩地的园子,怎么就单单冒出你这么个大头蒜!” 这话是跟水浒传里面的牛二学的。 那陈槐不知道大头蒜是个什么东西,但想到东西两个字,却突然把“南北”这个切口搞明白了——不是东西! 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你这没教养的小东西,骂人如此歹毒!说,你是谁的部下?老子是看看哪个同聊如此管教无方,竟带出你这么个没脸没皮、无法无天的兵!”这家伙纯粹是明知故问、借机生事。 “小爷乃是读书之人,说话向来有水平,斯斯文文不带脏字,不像你这南北言语粗俗,尖酸刻薄,张嘴喷粪,臭不可闻!你又有意见?那就回家多读点书,把话说斯文了,才叫有教养!” 胡扬说话心平气和,好像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话说小爷讲了这么多,你到底能不能听明白?” 那陈槐忍不住了,他已经修成灵识,刚才观察胡扬境界,发觉毫无元气波动,连迹象都没有,你一个修炼还没入门的小兵,竟敢在我这堂堂武尊面前口口声声小爷,还把老子骂的像个后辈弟子,如何忍得? “老子今天就替你头上长官管教管教你这没教养的小子,免得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话刚说完,只见陈槐身周空气一阵波动,提起元气就准备一掌将胡扬拍翻在地。 陈槐刚要动手,那柜台处却有一个粗豪的声音警告道:“任何人不得在武备处打架争斗,再不住手,老子就把你这厮抓起来军规处置、军棍伺候!给老子滚出去!” 声音高亢、措辞严厉。 陈槐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那小子气昏头了,竟准备在这里动武。转头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着胡扬,恶狠狠的说道:“小东西,你最好在这里面不要出去!” 胡扬跟没事人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要走你就快点走,别又整些废话,小爷还有事要忙,没空跟你唧唧歪歪。” 陈槐出去了,刘海担心不已。对于一般武者来说,对手实力高出一个大境界就是压制性的差距,就算是传说中的天才们也只是越级战斗,何况是越境?那陈槐乃是武尊初期,虽说在大风军团算不得高手,但对自己和胡扬来说,却是个不可抗争的对手。 “胡扬兄弟,你这就有点毛躁啦,虽说那厮说话难听,却也骂不下一块肉来,你跟他卯上了对骂,这厮境界高,如何忍得下?肯定在门外堵着呢!我们如何回去?” “刘海大哥,你都说了他是专门来找事的,就算小弟不骂他,你认为他骂完几句就会放过我们?” 他不认为忍一时就一定会风平浪静,那得看情况,别人抱有目的欺上脸来,忍让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从前读书在学校尚且如此,何况是这土匪老窝里头? 刘海一听也对,疾风、狂风两部不是一两天的恩怨了,而是自从两部成立以后互相就没对付过,虽说有大王压着还没闹出过大乱子,彼此小兵打架斗殴的事情却是三天两头的发生。今天这陈槐分明是有意生事,确实不是忍让一下就能息事宁人的。 “那这样,我跟那陈槐没有对骂,以前也没什么恩怨,我先出去,回去找兄弟来接你,你就在这等着。”刘海虽说胆子不大,却算得上很讲义气。 “嗳,大哥你不必惊慌,这事是胡扬惹下来的,怎么能让你出去替我挨打,此事胡扬自己解决,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刘海不知道他怎么个解决法,难道出去低头说好话?看那厮嘴脸怕是得跪下来才行啊!回头一想,不管如何他是不敢杀人的,也不敢打成残废,除非他想叛出大风军团,不然有军法管着呐。 大不了也就是被揍一顿,挨打就挨打吧。 胡扬已经选好了物资,二人来到柜台处。一算账,他一共欠下五百四十下品灵晶,在账本上签了字,然后刘海拿出那玉佩蘸了印泥在他名字旁边盖了一个印记,手续算是办完了。 胡扬却是心在滴血,那不是五百四十块钱、也不是五百四十两银子,那是晶石啊!小爷财没发得,却欠下偌大债务!痛煞我也! 将那几套衣服用一块布包了,让刘海拿着,他穿着那套皮甲也舍不得换,把手中的斩`马`刀也交给刘海扛着,提起那把重剑,吊儿郎当平放在肩膀上扛着,就迈着螃蟹步出门而去。 刘海虽说有点怕,见他跟没事人一样走了,也只得跟上。 胡扬有个深入骨髓的习惯,那就是每次花完钱以后最起码半个时辰心情非常糟糕。出了门向右拐,他便左右找那陈槐:狗`日`的东西,小爷花了那么多钱,你竟还骂小爷不知羞耻!小爷今天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他已经把花钱的痛苦全部转嫁归咎到了陈槐的头上。 拐了两个墙角,走了两三百步路,来到两排房子中间一条两丈宽的巷子内,那厮果然正等着呐。 “小东西,老子都佩服你,你不但脸皮厚、伶牙俐齿,胆子也是不小,还敢出来!那么会骂人,再骂两句来听听?昂?骂呀?” 陈槐得意异常,一个开窍圆满的小武师、一个气旋都没有的菜鸟,还不是任老子揉捏!只要不打成残废、不打死,能有什么事?大不了二十军棍! 老子要把你这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牙都打掉光光、打成老太婆! “说你贱,你还真是贱!不骂你不舒服是吧?那你这贱皮听好了……” 胡扬话还没说完,陈槐已是忍无可忍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到了这里还敢骂他,似乎也的确是自己求着他骂的。急怒攻心之下,把不能打残、打死的底线也忘了,杀意汹涌,尽全力催发丹田元气,双腿发力前冲,凝气成罡,右拳撕裂空气,带着呼呼闷响打向胡扬面门。 刘海大惊失色——这是要杀人了! 仓促间松开肩膀上的斩`马`刀,拼命提起丹田元气,拿出搏命姿态一拳迎向陈槐拳头。哪怕身受重伤也要挡一挡,不然胡扬的脑袋立马就会稀烂。 刘海刚刚一拳击出,却感觉身旁有风声,紧接着:“当……” 什么情况?眼角见到胡扬双手挥起那把重剑,横着像打马球一样拦腰一剑把那陈槐拍飞七八尺、一头栽倒在地,随即如影随形跟上去…… “当……当……当……当……” 打铁咩? 然后只见胡扬似乎用剑拍着不解气,将那黑乎乎的铁剑扔到地上,一把抓住那陈槐双肩提起来,转身蛮不讲理就是一个过肩摔,将那陈槐像扔棍子一样顺着巷子凌空翻转着扔出七丈开外,噗的一声砸在地上,似乎还是脸先着地的。 陈槐在天上调着个的飞、胡扬在地上快如闪电的跑,那陈槐刚刚落地,他就站在他跟前,一把抓住那厮脖子提起来,啪啪啪扇了五六个耳光:“你这杂碎还小爷晶石来!竟还骂小爷不知羞耻!你说你该不该揍?” 说完啪啪啪又是一连串耳光。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刘海根本没反应过来,嘴巴张的老大,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我这年纪轻轻的也眼神不好?那小子是胡扬哇! 横着一剑拍飞一个武尊?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揉揉眼睛,还是确认没错。 还是不对!陈槐什么时候欠胡扬晶石? 再看时,胡扬已经抓着那陈槐后颈提到面前来了,确定!这人是胡扬没错,那挨揍的是陈槐,也没错! 胡扬提着陈槐来到刘海跟前,死狗一般扔在地上,又过去捡起那黑乎乎的铁剑,似乎还是气呼呼的很不爽,过来拍了拍陈槐那胖乎乎的脸:“醒啦!小爷要问你话,再装死小爷就再揍,揍得你妈都不认得你,听到没?” 那陈槐悲愤欲死,本来尽了全力一拳打出,这小子应该不死也是个残废才对,谁知拳头还隔着老远,就见那小子伸出比常人长得多的胳膊、操起那把黑乎乎的铁剑就横拍过来,猝不及防的躲也躲不过了,想我乃是堂堂武尊,罡气护体,你一个连气旋都没有的小子就算是用剑砍也伤不得我,谁知那小子力量大的恐怖,天旋地转之下也不知被这小子怎么个揍法,不打那几个耳光的话估计现在还晕着呢! 陈槐知道装晕装不过去了,只得开口说话,却是开口威胁:“小子你使得什么妖法!老子是疾风部陈统领部下,劝你赶快把老子放咯,不然你们袁统领也护不住你!” 胡扬就当他放了个屁,一把抓住他头发提起来,啪啪啪又是六七个耳光:“小爷说你贱,你还真就贱的一发不可收拾,那就看看小爷能不能收拾你这贱人!” 说完又是一连串耳光,打完又问道:“你说,小爷是不是器宇轩昂?小爷是不是美男子?” “你这无脸无皮……” “啪啪啪……现在呢?小爷长得如何?” “陈统领不会饶了你的……” “啪啪啪……陈统领先放在一边,你先说说小爷长得如何。” “陈统领……” “啪啪啪……再说说,小爷长得如何?” “陈……你……器宇轩昂,你是美男子……” “好!你很听话,小爷便暂时不揍你。现在还小爷晶石来!竟敢骂小爷不知羞耻!害得小爷欠债!” “你罪该万死!” 那陈槐完全跟不上节奏了,话说我骂你是我不对,但这跟晶石有什么关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敲诈呢! 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佩服,菜鸟竟敢敲诈到老牌强盗头上来,而且是在强盗窝里敲诈,不服不行! “你这厮害的小爷欠了一屁股债!五百……五千五百多晶石呐!马上给小爷还来,若少了半块,小爷便切你一根手指头!若是少了一块,小爷割你一只耳朵!若是少了十块,小爷割了你……呃,割了你小`鸡`鸡!”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敲诈 第三十七章敲诈 话说胡扬光着膀子扛着把烧火棍在这武备处晃来晃去本就扎眼,选几套衣服、一套皮甲还跟个娘们儿似得挑挑拣拣、磨磨蹭蹭半天。 挑剔万分不说,你还翻来覆去的照镜子。 照镜子也就罢了,你竟然自己恬不知耻的赞叹出声、大夸自己是美男子! 岂有此理? “老子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见识脸皮厚到到如此境界的高人,年纪不大,这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本事却是不小,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那出口讽刺的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中等个头,身材不胖不瘦、白净面皮、削薄嘴唇、眼神凌厉、鼻子又高又尖,穿着一套黑色长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这人正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胡扬与刘海二人,似乎在等待二人如何反应。 胡扬正自我欣赏的晕陶陶的,突然听到这尖酸刻薄的讽刺,还以为是说别人呢! 傍边刘海扯扯他衣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疾风部陈余统领的手下,跟我们狂风部一直不对付,这是找事儿来了。这家伙是陈余的堂兄,名叫陈槐,是武尊初期实力,不好惹得很,这里是武备处,是不能打架的,暂时忍耐,回去再说。” 胡扬这才知道那家伙是骂自己,又羞又怒,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小爷自说自话,管你鸟事? 跟小爷比骂人?小爷让你半边嘴! “你又是哪里来的一个什么……南北呀?小爷本就器宇轩昂,你不服气?”他一向不知忍耐为何物,何况这厮说话如此打脸? 傍边还有人在互相询问“南北”是个什么新切口,胡扬叭叭又开始了:“小爷自说自话,管你鸟事?这一百多亩地的园子,怎么就单单冒出你这么个大头蒜!” 这话是跟水浒传里面的牛二学的。 那陈槐不知道大头蒜是个什么东西,但想到东西两个字,却突然把“南北”这个切口搞明白了——不是东西! 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你这没教养的小东西,骂人如此歹毒!说,你是谁的部下?老子是看看哪个同聊如此管教无方,竟带出你这么个没脸没皮、无法无天的兵!”这家伙纯粹是明知故问、借机生事。 “小爷乃是读书之人,说话向来有水平,斯斯文文不带脏字,不像你这南北言语粗俗,尖酸刻薄,张嘴喷粪,臭不可闻!你又有意见?那就回家多读点书,把话说斯文了,才叫有教养!” 胡扬说话心平气和,好像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话说小爷讲了这么多,你到底能不能听明白?” 那陈槐忍不住了,他已经修成灵识,刚才观察胡扬境界,发觉毫无元气波动,连迹象都没有,你一个修炼还没入门的小兵,竟敢在我这堂堂武尊面前口口声声小爷,还把老子骂的像个后辈弟子,如何忍得? “老子今天就替你头上长官管教管教你这没教养的小子,免得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话刚说完,只见陈槐身周空气一阵波动,提起元气就准备一掌将胡扬拍翻在地。 陈槐刚要动手,那柜台处却有一个粗豪的声音警告道:“任何人不得在武备处打架争斗,再不住手,老子就把你这厮抓起来军规处置、军棍伺候!给老子滚出去!” 声音高亢、措辞严厉。 陈槐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那小子气昏头了,竟准备在这里动武。转头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着胡扬,恶狠狠的说道:“小东西,你最好在这里面不要出去!” 胡扬跟没事人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要走你就快点走,别又整些废话,小爷还有事要忙,没空跟你唧唧歪歪。” 陈槐出去了,刘海担心不已。对于一般武者来说,对手实力高出一个大境界就是压制性的差距,就算是传说中的天才们也只是越级战斗,何况是越境?那陈槐乃是武尊初期,虽说在大风军团算不得高手,但对自己和胡扬来说,却是个不可抗争的对手。 “胡扬兄弟,你这就有点毛躁啦,虽说那厮说话难听,却也骂不下一块肉来,你跟他卯上了对骂,这厮境界高,如何忍得下?肯定在门外堵着呢!我们如何回去?” “刘海大哥,你都说了他是专门来找事的,就算小弟不骂他,你认为他骂完几句就会放过我们?” 他不认为忍一时就一定会风平浪静,那得看情况,别人抱有目的欺上脸来,忍让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从前读书在学校尚且如此,何况是这土匪老窝里头? 刘海一听也对,疾风、狂风两部不是一两天的恩怨了,而是自从两部成立以后互相就没对付过,虽说有大王压着还没闹出过大乱子,彼此小兵打架斗殴的事情却是三天两头的发生。今天这陈槐分明是有意生事,确实不是忍让一下就能息事宁人的。 “那这样,我跟那陈槐没有对骂,以前也没什么恩怨,我先出去,回去找兄弟来接你,你就在这等着。”刘海虽说胆子不大,却算得上很讲义气。 “嗳,大哥你不必惊慌,这事是胡扬惹下来的,怎么能让你出去替我挨打,此事胡扬自己解决,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刘海不知道他怎么个解决法,难道出去低头说好话?看那厮嘴脸怕是得跪下来才行啊!回头一想,不管如何他是不敢杀人的,也不敢打成残废,除非他想叛出大风军团,不然有军法管着呐。 大不了也就是被揍一顿,挨打就挨打吧。 胡扬已经选好了物资,二人来到柜台处。一算账,他一共欠下五百四十下品灵晶,在账本上签了字,然后刘海拿出那玉佩蘸了印泥在他名字旁边盖了一个印记,手续算是办完了。 胡扬却是心在滴血,那不是五百四十块钱、也不是五百四十两银子,那是晶石啊!小爷财没发得,却欠下偌大债务!痛煞我也! 将那几套衣服用一块布包了,让刘海拿着,他穿着那套皮甲也舍不得换,把手中的斩`马`刀也交给刘海扛着,提起那把重剑,吊儿郎当平放在肩膀上扛着,就迈着螃蟹步出门而去。 刘海虽说有点怕,见他跟没事人一样走了,也只得跟上。 胡扬有个深入骨髓的习惯,那就是每次花完钱以后最起码半个时辰心情非常糟糕。出了门向右拐,他便左右找那陈槐:狗`日`的东西,小爷花了那么多钱,你竟还骂小爷不知羞耻!小爷今天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他已经把花钱的痛苦全部转嫁归咎到了陈槐的头上。 拐了两个墙角,走了两三百步路,来到两排房子中间一条两丈宽的巷子内,那厮果然正等着呐。 “小东西,老子都佩服你,你不但脸皮厚、伶牙俐齿,胆子也是不小,还敢出来!那么会骂人,再骂两句来听听?昂?骂呀?” 陈槐得意异常,一个开窍圆满的小武师、一个气旋都没有的菜鸟,还不是任老子揉捏!只要不打成残废、不打死,能有什么事?大不了二十军棍! 老子要把你这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牙都打掉光光、打成老太婆! “说你贱,你还真是贱!不骂你不舒服是吧?那你这贱皮听好了……” 胡扬话还没说完,陈槐已是忍无可忍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到了这里还敢骂他,似乎也的确是自己求着他骂的。急怒攻心之下,把不能打残、打死的底线也忘了,杀意汹涌,尽全力催发丹田元气,双腿发力前冲,凝气成罡,右拳撕裂空气,带着呼呼闷响打向胡扬面门。 刘海大惊失色——这是要杀人了! 仓促间松开肩膀上的斩`马`刀,拼命提起丹田元气,拿出搏命姿态一拳迎向陈槐拳头。哪怕身受重伤也要挡一挡,不然胡扬的脑袋立马就会稀烂。 刘海刚刚一拳击出,却感觉身旁有风声,紧接着:“当……” 什么情况?眼角见到胡扬双手挥起那把重剑,横着像打马球一样拦腰一剑把那陈槐拍飞七八尺、一头栽倒在地,随即如影随形跟上去…… “当……当……当……当……” 打铁咩? 然后只见胡扬似乎用剑拍着不解气,将那黑乎乎的铁剑扔到地上,一把抓住那陈槐双肩提起来,转身蛮不讲理就是一个过肩摔,将那陈槐像扔棍子一样顺着巷子凌空翻转着扔出七丈开外,噗的一声砸在地上,似乎还是脸先着地的。 陈槐在天上调着个的飞、胡扬在地上快如闪电的跑,那陈槐刚刚落地,他就站在他跟前,一把抓住那厮脖子提起来,啪啪啪扇了五六个耳光:“你这杂碎还小爷晶石来!竟还骂小爷不知羞耻!你说你该不该揍?” 说完啪啪啪又是一连串耳光。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刘海根本没反应过来,嘴巴张的老大,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我这年纪轻轻的也眼神不好?那小子是胡扬哇! 横着一剑拍飞一个武尊?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揉揉眼睛,还是确认没错。 还是不对!陈槐什么时候欠胡扬晶石? 再看时,胡扬已经抓着那陈槐后颈提到面前来了,确定!这人是胡扬没错,那挨揍的是陈槐,也没错! 胡扬提着陈槐来到刘海跟前,死狗一般扔在地上,又过去捡起那黑乎乎的铁剑,似乎还是气呼呼的很不爽,过来拍了拍陈槐那胖乎乎的脸:“醒啦!小爷要问你话,再装死小爷就再揍,揍得你妈都不认得你,听到没?” 那陈槐悲愤欲死,本来尽了全力一拳打出,这小子应该不死也是个残废才对,谁知拳头还隔着老远,就见那小子伸出比常人长得多的胳膊、操起那把黑乎乎的铁剑就横拍过来,猝不及防的躲也躲不过了,想我乃是堂堂武尊,罡气护体,你一个连气旋都没有的小子就算是用剑砍也伤不得我,谁知那小子力量大的恐怖,天旋地转之下也不知被这小子怎么个揍法,不打那几个耳光的话估计现在还晕着呢! 陈槐知道装晕装不过去了,只得开口说话,却是开口威胁:“小子你使得什么妖法!老子是疾风部陈统领部下,劝你赶快把老子放咯,不然你们袁统领也护不住你!” 胡扬就当他放了个屁,一把抓住他头发提起来,啪啪啪又是六七个耳光:“小爷说你贱,你还真就贱的一发不可收拾,那就看看小爷能不能收拾你这贱人!” 说完又是一连串耳光,打完又问道:“你说,小爷是不是器宇轩昂?小爷是不是美男子?” “你这无脸无皮……” “啪啪啪……现在呢?小爷长得如何?” “陈统领不会饶了你的……” “啪啪啪……陈统领先放在一边,你先说说小爷长得如何。” “陈统领……” “啪啪啪……再说说,小爷长得如何?” “陈……你……器宇轩昂,你是美男子……” “好!你很听话,小爷便暂时不揍你。现在还小爷晶石来!竟敢骂小爷不知羞耻!害得小爷欠债!” “你罪该万死!” 那陈槐完全跟不上节奏了,话说我骂你是我不对,但这跟晶石有什么关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敲诈呢! 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佩服,菜鸟竟敢敲诈到老牌强盗头上来,而且是在强盗窝里敲诈,不服不行! “你这厮害的小爷欠了一屁股债!五百……五千五百多晶石呐!马上给小爷还来,若少了半块,小爷便切你一根手指头!若是少了一块,小爷割你一只耳朵!若是少了十块,小爷割了你……呃,割了你小`鸡`鸡!”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书 第三十八章血书 话说胡扬将那陈槐揍了个天昏地暗,然后便将债务转嫁到他头上去了,而且只是把真正的债务算在零头里面。 “你这厮害的小爷欠了一屁股债!五百……五千五百多晶石呐!马上给小爷还来,若少了半块,小爷便切你一根手指头!若是少了一块,小爷割你一只耳朵!若是少了十块,小爷割了你……呃,割了你小jj!” 那陈槐已经傻眼了,敲诈也没见过你这么狠的,我哪里弄五千五百晶石去?昨日又输了不少,我现在的全部身家还不到一半呐! “你杀了我吧!我承认骂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但你欠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晶石输完了、全部身家都没那么多,我去哪给你弄五千多晶石?” “那你说是不是骂过小爷?你说刚才你是不是想杀了小爷?说实话!不然小爷又揍你!” “是,我骂过你!是我不对!我道歉!” “别跟小爷玩心眼,想避重就轻?老实说!刚才是不是想杀了小爷?不说实话小爷先割了你鼻子让你尝尝味道!” “刚才被你气昏了头,的确用力大了些,但我没想杀你,真的没有!” “刘海大哥,帮我把这厮提着,我要把他的鼻子整整齐齐割下来,偏一点也不行。” “刘海大哥?” 那刘海还是张着嘴巴,胡扬干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说话也听到了,就是不动。胡扬叫了两遍,他才从梦中醒了过来。 “啊……兄弟你说什么?割鼻子?啊……哦,割鼻子。” 怎么好像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大哥你提着这厮头发,我要慢慢从上往下来,我这剑不够快,怕走偏,若嘴皮子割掉露出门牙来就不好看了,别人看了笑话我手艺不好。” 刘海还是有点迷迷糊糊,却还是依言提着陈槐头发,那陈槐已经快哭了。 “等一下!我刚才气昏头了,确实是出了全力,想杀你。”话说完眼泪鼻涕就一起横着流了出来。 “那好,你这厮没有任何缘由、不讲任何道理的骂小爷不知羞耻,是不是?”、 “是、是,我骂你不知羞耻。” “你骂得小爷,小爷也骂得你,你这厮骂不过小爷,便在这里等着揍小爷一顿,是不是?” “是、是……” “你说小爷伶牙俐齿、很会骂人,让小爷好好骂你,小爷骂了,你却要杀小爷,是不是?” “是、是……” “虽说小爷有本事,没被你得手,但受到惊吓是肯定的,再说这事人命关天,你这是杀人未遂,乃是大罪,赔点晶石也是理所当然,是不是?” “是……呃?” “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晶石啊!” “那也简单,写借据!大哥,帮我把包袱里的那件旧袍子拿过来。” 刘海迷迷糊糊的,胡扬说什么他就干什么,将那陈槐噗通往地上一丢,从地上包袱里面翻出他的旧袍子递上来,胡扬接过来后从两边衣缝处一撕两半,又将背后的一半撕掉袖子、领子,撕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布。提着铁剑,抓起陈槐右手,陈槐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割破了右手食指,鲜血直流。 “我说,你写!本人陈槐,于武备处无端辱骂胡扬小东西、不知羞耻,因其稍有顶撞,便半路拦截,企图将其打残……” “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陈槐听得毛骨悚然,这样写还得了?不但欠下晶石,而且还是大罪!也顾不得害怕了,挣扎起来。 胡扬满不在乎:“刘海大哥,把这厮裤子扒了!小爷说过,你欠我十晶石,便割了你小jj,现下你不但欠下不止十晶石,竟敢全盘不认账!小爷要将你小蛋蛋也一发割掉!” 刘海晕晕乎乎真的去扒裤子,陈槐这才怕了:“别、别!好,我写、我写!” 两刻钟后,这丧权辱国的血书条文便签定下来,全文如下: 本人陈槐,于武备处无端辱骂胡扬小东西、不知羞耻,因其稍有顶撞,便半路拦截,企图将其打残,动手前强烈要求胡扬辱骂自己,胡扬无奈之下只得辱骂;本人一听之下,急怒攻心,遂起杀意,提起全部元气意欲将其一拳打死;不想被胡扬、刘海二人合力挡下杀招,而后被二人一招击败擒下。 此事人命关天,非同小可,本人经二位淳淳诱导、拳拳教诲,幡然醒悟,悔恨万分;本人罪恶不小,无奈追悔莫及,因此自愿献上下品灵晶五千五百块以稍作补偿,以示深切忏悔之诚心。 因本人现有晶石不足五千五百块,故分作两次偿还,于两日内偿还两千二百下品灵晶与胡扬处;剩下两千三百下品灵晶,本人保证于三个月之内还清与胡扬,一切皆属自愿,以后不得报复于二人。 以上所写乃是本人发自真诚,本人以武道之心起誓不会有半点违背,若有违背,本人愿武道境界从此再无寸进,特立此据。 立据人:陈槐天煌*****年**月**日 胡扬虽说写作文不行,但口才却很好,看的电视剧也不少,绞尽脑汁的模仿着读书人的口气逼着陈槐立下字据,等他写完看了一遍,大是满意,将其小心收起来。 “不要怪小爷,要怪就怪你这厮自己,竟敢为了区区小事对小爷起杀心,小爷英明神武,你有杀意岂能隐瞒得住?虽说小爷知道你这厮不是好人,但小爷我慈悲为怀,还是饶你一次。你这厮运气好撞在小爷手上,就这么轻松揭过去了,若是换个心狠的,你这脖子上的葫芦瓢恐怕就已经搬家啦!” 这陈槐听得差点哭出来,你这还叫慈悲为怀?这也叫运气好?老天呐?????? 胡扬不管他是怎么想,说完就提起黑铁剑,学着静一道士那高深莫测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走了,嘴里还在念叨着:“世风日下呀!人心不古哇!”,一阵长吁短叹。刘海刚刚才勉强清醒过来,听得这话后突然两眼发花、脚下拌蒜,踉跄着一脑袋撞在墙上,结果比刚才更晕乎了。 胡扬与刘海二人回到袁大统领衙门处,那袁大马棒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因为那统领印信不是小事,万一丢失会非常麻烦,就算没有大事发生,也是又麻烦又丢面子的事情。 正准备动身去寻那两个办事拖沓的小子,却见二人已经回来了。 “呦呵!你小子弄得这人模狗样的是何居心?又跟大爷我比俊俏是不是?昂?” 袁大马棒非同常人,思维也是不一样。 “袁叔你这话说的当真是不着边际,大风军团谁不知道你袁大统领威武雄壮、高大帅气、器宇不凡?小子不管怎么穿、不管如何俊俏,都是比你老人家差了一点点的,这是气质问题、风度问题,没办法呀没办法!” 心道你这是把屁股都伸到我眼前了,还不如直接说让我拍你马屁简单点。 袁大马棒一听果然高兴,而且浑然不知矜持为何物:“那是、那是!你小子虽说俊俏,但气质风度还嫩了点,不过也不错了,已有大爷我当年三分神韵。不错不错!” “刘海小子,大爷我让你盖了印记就赶快送回来,你去哪磨磨蹭蹭这么久?昂?” 听得统领质问,刘海还晕乎着呢!强盗失言当然也是说行话,脱口而出:“胡扬在半路做了一票,耽误啦。” “你说啥?做了一票?他`娘`的这里就是强盗老巢,你们找谁做一票?好好说话!若再遮遮掩掩的就大棍子伺候!” 刘海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说错话了,赶紧改口:“不是啊统领,别人做了我们一票……呃,也不是!” 使劲拍了拍额头,他这才清醒过来:“是打了一架,跟疾风部的陈槐打了一架。胡扬把那厮揍得鼻青脸肿,还敲诈了五千多晶石呐!” 袁大马棒更不信了,那陈槐他知道,人称陈坏人,仗着他堂弟是统领,经常干些仗势欺人的勾当。但虽说陈坏人不成器,却也是武尊初期的实力,岂是这两个小子能对付的了的? 没挨揍就不错了,还谈什么揍人? 话说这疾风部与狂风部是老矛盾了,而且这矛盾说到底还得怪袁大马棒。 那疾风部统领名叫陈余,袁大统领还是独龙时,他也是独龙,二人抢肉打架若干次,双方有输有赢,互不服气。正因如此,陈大独龙就成了袁大马棒投靠大王以后做汉奸陷害的第一个人,但这陈大独龙见机很快,被大王打败后,不知是因为自知反抗无用、还是被大王美色所惑,不等威胁到小鸡`鸡就自己发誓效忠了,袁大马棒在一旁正等着看笑话呢,却是没能如愿。 袁大马棒一旁观察总结以后,便将陈独龙归结为好色之徒的行列。话说这陈独龙确实长得模样斯文俊俏、玉树临风,袁大马棒便从此称其为“小白脸”、“死色鬼”,不削一顾、嗤之以鼻。 而这陈独龙虽说是自动表忠追随大王,但被袁大马棒害得堂堂独龙成了统领,如何不恨?所以,就算后来都在大王帐下做事,两大独龙却是互相看不顺眼,怨恨颇深。 时间久了,自然手下小兵们也是互相不对付,便三天一小架,十天一大架,若不是大王压着,两大统领、两大部从可能早就火并决斗若干次了。 袁大马棒好面子、爱名声,自然也护短,于是便颁布军令,狂风部内部自己人打架者一律重罚、军棍伺候,而且打个半死;但若是跟疾风部打架赢了,回来罚是要罚的,却只是做个表面功夫,明罚暗奖、明降暗升;若是手下人跟疾风部打架输了,却是勒令手下无论如何也要找回场子,甚至帮着出骚主意,只差亲自上阵了。 今天这两个小子突然说是把那陈余的堂兄陈坏人揍得鼻青脸肿,还敲诈勒索了五千多晶石!俩小子一个比那陈槐差个大境界,一个干脆还在门外晃荡,这话能信? 胡扬根本不在乎袁大马棒信不信,但却对刘海说话的方式很是在乎,急忙插言提醒:“刘海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啦!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呢?我们有打架吗?有敲诈吗?分明是陈槐那厮毫无缘由的辱骂我们,然后我们稍稍顶撞了一下,那厮便在半路拦截,想要将我们打残,却又逼着我骂他,我没办法,骂了他,那厮又急怒攻心的想要杀人。我们兄弟二人为了保命,鬼使神差的一不小心就把陈槐打伤啦!” “兄弟呀,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打过架,你记住了没?” “再说我们将那厮打伤以后,见他做人有问题,不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他半个时辰嘛!那厮幡然悔悟,才自愿献上五千五百灵晶哒!大哥你的话说不好,搞不好我们可就好心没好报啦!兄弟呀,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提过哪怕半个晶字,都是他自愿给的,你一定不能说跑调啦!”胡扬越说越认真,像是在临死交代军国大事。 刘海心道这事就是你一个人干的,我一没动过嘴、二没动过手,跟我半块晶石的关系都毛哇?回头一想这事自己根本撇不开,也没必要撇开,说自己没动过手,谁信?这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是啊是啊,我被陈槐那厮一阵好话说的晕了头,竟说漏了嘴……不!是说错了话。确实是他忏悔罪过,自愿给晶石补偿的!是的,就是这样!”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追究 第三十九章追究 话说刘海被胡扬一阵苦口婆心的提醒、要“实话实说”,总算清醒过来。 “是啊是啊,我被陈槐那厮一阵好话说的晕了头,竟说漏了嘴……不!是说错了话。确实是他忏悔罪过,自愿给晶石补偿的!是的,就是这样!” 袁大统领也是有点头昏脑涨了,一个说是揍得鼻青脸肿,一个还不承认,这究竟什么情况?但他知道二人没说实话,也知道胡扬这小子油嘴滑舌,便只问刘海。 “你们把大爷当小孩子是吧?刘海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扬本就没打算隐瞒袁大马棒,刚才要提醒刘海“实话实说”,主要是针对外人,虽说不清楚袁大马棒与那陈余统领的恩怨,但他相信袁大马棒还是会罩着他的。 “刘海大哥,统领又不是外人,你就实话实说吧。” 刘海彻底拎不清了,我说实话,你说没有实话实说,你刚才教着说假话,又说是实话实说,现在又说要实话实说,我究竟怎么说才是实话实说嘞? 想了想,还是比较倾向于真正的实话实说。 “我跟胡扬在那武备处挑选护甲,胡扬穿上照镜子,我跟胡扬一起称赞说:好一个器宇轩昂的美男子……” “停,你跟胡扬一起称赞谁?” “称赞胡扬啊?” 袁大马棒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大爷彻底服了你们了,你继续说。” 一边胡扬总算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谦虚道:“袁叔夸赞,这个、嘿嘿,这……” “你小子给大爷闭嘴!刘海你说,不要停。”袁大马棒发觉有点乱套,赶紧捋顺了。 “是,那陈槐在一旁骂道:老子活了六十几年,没见过这么脸厚、不知羞耻的小子……” 袁大马棒大腿一拍:“说得好!呃……你再说,不要停。” 刘海已经快要崩溃了,长这么大,今天第一次觉得脑袋非常不够用,这二位爷磨死人呐! “是,呃,再说。那陈槐骂的很是难听……胡杨骂道:哪里来了你这么个南北……” 袁大马棒又忍不住了:“小子,南北是个什么玩意儿?” “咳咳,那个……袁叔,不是说你哈,南北就不是东西嘛。” 袁大马棒又是大腿一拍“骂得好!刘海你再说,不要停。” “哦,再说,啊……胡扬又骂……那陈槐问道:你是谁的部下?老子是看看哪个同聊如此管教无方,竟带出你这么个没脸没皮、无法无天的兵……” 袁大马棒一巴掌把大腿拍得山响,像是放炮仗:“放他娘的狗臭屁!怎么不揍他?呃……刘海你再说,不要停。” “统领这次我真的不停啦!胡扬骂道……陈槐那厮便要动手……盖了印记,我跟胡扬出门来……那陈槐说道:小东西……你再骂两句来听听,骂呀……我正准备上去拼命,眼角见到胡扬:当……当……当……当……” 刘海这一次说是不停就真的不停,旁边袁大马棒一片拍腿一边插话,他还是不停,那袁大马棒也不停:“啪……骂得好……啪……这狗`日`的胆大包天……啪……贱人、贱人……停!胡扬当、当、当的干啥玩意儿?” “当、当、当的用铁剑将那厮揍趴在地……” “停!这小子把那厮揍趴在地?你没说错?” “没说错,属下当时也以为是在做梦来着……” “停!小子你过来,跟大爷我掰掰腕子!” 胡杨走过去,二人将胳膊肘放在台面上,两只手握紧一起用力,袁大马棒脸红脖子粗地扭了半天,也没把胡扬的胳膊压下去,眼看就要被压,急忙提起丹田元气,这才把他的手臂压下,胡扬手背砸的生疼,赶紧抽手离开。 袁大马棒眼睛瞪得像两个牛卵蛋,愣怔片刻,哐当一巴掌把个八寸厚的木台子拍得四离五散。大喝道:“刘海,你再说,不要停!” 刘海已经快要哭了:“统领哇,这事儿都是胡扬干的,我一没插嘴、二没插手,你还是让他说吧!我一说你就要停,又说不让停,我都乱啦!” “好,这次你好好说,大爷不插话就是!” “哦,再说,话说那胡扬将那厮一连串的耳光……” 袁大马棒这一次拼命忍住没插话,只是一次次把大腿拍得山响,把个刘海吓得一个激灵又一个激灵。 这一次用上说书的口气,总算一口气说完了,把刘海累的满头大汗,他觉得炼血气炼耐力也没这么累过,心道这二位爷都是猛虎,以后还是远离为好。 “小子,把那血书拿来大爷看看。”袁大马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胡扬从皮甲内里掏出那血书条文递上,袁大马棒接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递了回来,整个过程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兴奋激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迹象。 胡扬心道你到底闹哪样?到底挺不挺我、罩不罩我,直接说话! “刘海,你去搬几坛酒过来,然后就去门口守着,除开大王来了以外,谁来也不让进来!” 刘海很听话的搬来几坛酒放下,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对于二人喝酒却让他去看门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有些庆幸。他是彻底怕了,留下干嘛?喝酒喝不过;说话说不过;脑袋转圈还跟不上!留下纯粹是找虐! 等到刘海出去了,看好了门,袁大马棒的脸才慢慢红了,双拳攥的青筋暴突,突然站起身来,啪、啪、啪,几脚将那被他拍碎的台子木板彻底踩得粉碎,这才笑出声来。 “哈哈哈……小白脸!死色鬼!把你堂兄揍个半死!这下你得意啦!这下你满意啦!这下你牛逼啦!哈哈哈……还写血书!还发心魔誓!痛快!”笑得声如雷震。 胡扬极度无语,就你这嗓门儿,还要刘海看门儿?笑声都能传出二里地去,还看个什么鸟门儿?你要管住嗓门儿才是真的! “袁叔哇!你小声点行不行?你难道想开战?” 袁大马棒这才发觉得意忘形了,却是浑不在意:“开战就开战,怕他鸟来?喝酒!痛快!哈哈哈……” 跟胡扬对碰一坛,喝完学着他把坛子扔在地上,砸得粉碎,一巴掌拍在胡扬肩头,差点把他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子很好,你小子给大爷长脸呐!痛快!大爷两年多没这么痛快过啦!呃?你小子老实说,你是个什么体质?炼武多久啦?” “袁叔你轻点,我这身子骨经不起!话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体质,炼武才五个月,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力气大,却是不能形成气旋,这些大王都是知道的,好像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天才,这么大.力量闻所未闻呐!你小子现在的纯.力量跟大爷我已经差不多呐!大爷乃是巨灵遗族,乃是天生神力,你小子简直就是个怪胎。” “袁叔哇,现在就别再讨论这个,先说说今天这事怎么善后先,陈槐那厮虽说发下了心魔誓不得报复,但他的统领还没发誓呐,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正要跟你小子说说这个问题,今天这事儿是瞒不住的,你揍那陈槐时不知有多少人看到,只是那陈坏人名声不好,没人拦着而已。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是有军规律条的,等一下那小白脸派人过来便由大爷我来招呼,你就别管了,不然越搞越乱。” 胡扬心道就怕你越搞越乱,你千万悠着点,我倒是不怕,就怕闹到大王面前你脸上不好看呐! 他正在为袁大马棒担心,却听到外面刘海跟人争吵,接着就听到一个略嫌尖细的清越声音在门外说话:“袁统领,在下过来有事询问,袁大统领把在下拦在外面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心虚?” 袁大马棒听得此话,须发皆张,正准备发作,胡扬急忙拦住了他。 “袁叔,记住小子一句话,冲动是魔鬼,一定不要自己发怒,而是要让对方发怒……”然后索性附耳授计。 袁大叔一怔,眼神逐渐清亮,叫到:“刘海,带客人去偏殿上茶,我马上过来。” 胡扬跟在袁大统领身后,来到偏殿。 这偏殿应该是一个专门会客的房间,并不是很大,门对面靠墙有一张大椅子,应该是主位了,主位前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案几,两边各有三张椅子,椅子与椅子的中间放着茶几。 那靠左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银灰色长衫的中年人。 胡扬发觉那人身上的长衫是晟衣,这人看起来年龄四十上下,白净面皮,颌下短须,五官属于大众类型,粗看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但组合一起却是给人精明干练、不同一般的感觉。尤其是眼神,看起来似乎很温和,却偶尔在不经意间精光一闪,显示出此人的杰出与练达。 袁大统领走进房间,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大马金刀坐下,胡扬站在那主位右侧,扮演亲兵角色。 “蔡真,今天过来有何事询问,大呼小叫,你以为这狂风部是你家后院?你若是狂风部所属,今天便少不了二十军棍!” 那人眼神精光一闪,似乎有些诧异于今天的袁大统领风格跟以往不一样,上来就给个下马威,话还没说就得先认个错。 “袁统领恕罪!在下过来拜见袁统领,不想在门外被统领的亲兵拦住,一时情急,叫出声来,确实是在下的错,蔡真鲁莽,请大统领恕罪!” 这人说话除了声线略显尖细以外,声音清越、吐字清晰、语气抑扬顿挫,听起来让人很舒服,说完还抱拳欠身低头,就像他是真的犯了大错一般。 袁大统领耷拉着眼皮,鼻音浓重:“嗯……看你态度不错,今日便不追究,你有何事,说来听听。” “袁统领,今日蔡真过来,乃是为了我部所属伍长陈槐被统领手下亲兵打成重伤一事,前来通报协商,查清缘由。”蔡真说话不卑不亢。 “有这等事?本统领怎么还不知情?军中律条规定将士不得打架斗殴,此事要仔细查清楚咯!蔡真,你先说说,那陈槐是如何被打?”原来袁统领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陈槐被打的全身三十多处骨折,目前已卧床不起,据他所说,打他的人名叫胡扬,在下过来只为面见那胡扬,问清事情始末,以便于协商处置,还望统领协助配合。” “嗯……配合是肯定的。不过,本统领虽说不知情,却是有个疑问,你说那陈槐被打的全身骨折三十多处,而他是武尊实力,那打他的人怎么说也要是武尊实力才行。他说的胡扬就在我身边,他连气旋都没形成,如何能够把一个武尊打得如此凄惨?” 这的确是个问题。 蔡真没有马上回答袁统领的问题,而是转眼看向胡扬,脸上不动声色,眼中精光爆闪,看了胡扬片刻,对袁统领说道:“袁统领,不知在下可不可以问这胡扬几句话,以便了解情况?” “当然可以。胡扬,你过去老实回答蔡副统领问话,不可有半点隐瞒。” 胡扬心道刚才还说这事有你应付,转眼就把我推出去,自己刚才就不该好奇跟过来。 虽说如此,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惧意,当年小爷在学校时打人闷棍,上到校长、下到清洁工阿姨三十多人三堂会审,小爷也没露出半点马脚,何况是你一个人? 转身走到蔡真面前四尺处站定,非常淡定的先行开口说道:“蔡副统领,有什么话你问吧。” 正文 第四十章 过堂 第四十章过堂 话说那蔡真要当面向胡扬问话,他虽然觉得很麻烦,却没有半点惧意,走到蔡真面前四尺处站定,非常淡定的先行开口说道:“蔡副统领,有什么话你问吧。” 那蔡真不动声色,还没开始问话,胡扬忽然感到一股威势、煞气、压力兜头盖面的将自己淹没,形若溺水,似乎就连呼吸都不由自己掌控,好像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心中惊慌之下,差点瘫软在地,突然觉得丹田处一阵震动酥麻,一股莫名的力量刹那间充斥全身,随即身体一轻,所有毛孔也同时张开,如同重获生命自由。 胡扬心念电闪——这似乎就是传说中髙阶武者的威势。至于自己丹田的那阵酥麻、那一波莫名的力量,他很清晰的知道是来自于暗龙甲。 神兵就是神兵,就算残缺也容不得半点挑衅与不敬! 刚刚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一波无声的暗流,袁大统领冷哼一声,比那蔡真刚才强大百倍不止的无形压力越过胡扬,当头向那蔡真罩下。 胡扬感觉身周空气中的所有灰尘全部在刹那间静止不动,似乎空气变成了固体,那蔡真如被瞬间凝固成了雕塑,额头青筋直冒,眨眼之间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双眼暴突,形将欲死。 “给脸不要的贱东西!大爷看在同属大风军团的份上,给你三分颜面,竟敢得寸进尺,在大爷眼皮底下耍小聪明,不知死活!就你这种自作聪明的角色,大爷我杀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是有段时间没杀人了,你们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了。说!你想怎么死!” 袁大统领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蔡真,擎天巨柱一般站在蔡真面前,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无风自动,钢针一般的金黄胡须根根直立,就连那全身的金黄色、半透明的毫毛都好像全部竖了起来,黑瞳外镶金环的双眼怒睁,如龙如虎、凶威如狱! 那蔡真座下椅子已经碎了,却诡异的没有散落,嘴巴大张,舌头伸出老长,双眼暴突充血,脸上青筋突出如同蚯蚓。 过得片刻,眼看就要死了,袁大统领才放过他,威势消散,那座下椅子随即解体散落,蔡真一屁股坐在地上。瘫软在地,全身颤抖,如同在水中淹得半死、刚被捞上岸,又如同被人掐着脖子窒息良久,刚刚放开,张大嘴吧、哈赤哈赤喘了十几口气,才逐渐恢复过来。颤抖挣扎着刚要站起身来…… “跪下!”袁统领沉喝一声。 那蔡真肝胆皆丧、双腿一曲、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大爷问你,你刚才偷偷使用灵识挟威攻击,是何居心?” “在下……在下只想、只想问出真话……” “只想问出真话?你会不知道灵识偷袭的凶险?刚才他若是已经展开灵觉,此时岂不成了痴呆、傻子?” 胡扬在一旁听得袁统领如此说法,脊背一凉,后怕不已。心想这武道之途当真是凶险,刚才自己漫不经心,竟差一点就成了傻子,以后不可如此大意,须得处处小心谨慎! 这蔡真外表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却是个毒蛇式的人物,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后看人也要细致入微、仔细分辨,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非吃大亏不可! 袁大统领本就是恶名昭著的狠人、猛人,如何能够忍受这种在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事情?把那蔡真问的无话可说,就准备废掉其功力扔出去或者直接一掌拍死立威。 胡扬大急,赶紧拦住,反而为蔡真求情,袁大马棒这才放过他。这袁大统领也好、女大王也好,都对他很好,或者说有恩于他,若是为了这事闹的两大部从火并,他如何自处? 那蔡真临走时,胡扬拦住他,语气平淡的跟他说道:“蔡副统领,虽说你刚才不顾规矩的以大欺小、陷我于险境,但胡扬认为这是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与你今天所来的目的不是一码事,另当别论。关于那陈槐的事情,我还是跟你说清楚,事情很简单,那陈槐在武备处无故辱骂与我,我便出言顶撞,他在大怒之下想要动手,被武备处执事阻拦。然后陈槐便在我回来的路上拦截,准备殴打我与刘海致残,在他出手后,我与刘海二人合力抵挡,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便把他给打伤了。这事发生起因那武备处有很多见证者,你可以去调查。另外,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更应该先问问陈槐,他跟我都是当事人,你先问清楚他的情况,不就更简单吗?胡扬言尽于此,蔡副统领你酌情行事。” 那蔡真今天被袁大马棒吓得半死不活,感觉就像在生死线上来回往返了若干次,直到现在还是两股战战,自然不会有不同意见。勉强装着认真在听的样子,听完连连应着一定会、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走了。 等蔡真走了,胡扬急忙向袁大马棒请教:“袁叔,你刚才威风啊!小子大开眼界、仰慕万分!你跟小子讲讲,这武者威势到底是怎么回事,威势不是无形的吗?怎么刚才感觉有若实质呢?” “威风?这也叫威风?大爷我若不留手,那小子一个区区武皇初期,直接成肉饼……” 经过袁大马棒的讲解,胡扬这才搞懂威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人的威势的确存在,比如官威、将威、凶威、杀气、煞气等都属于威势。区分来说,单纯的威势是无形之物,可以从精神上、思想上、胆气上给人以压力,但不具备实质上的伤害性。但髙阶武者的威势已经超出了无形的范畴,因为武者有灵识、神识。 当武者成为高手,其必然经过了艰苦卓绝的修炼过程,加之在无数次的战斗中或胜或败、杀人、受伤,就养成了常人所不具备的威势。如果武者在对敌时配合灵识或神识挟威势压迫对手,猝不及防之下很容易让境界低的武者精神失守,不战而败。若对手恰好此时也展开了灵识或者灵觉,境界高的一方就可以攻破其紫府识海,致其失魂,成为白痴。 而当武者境界达到元丹境、也就是武皇实力时,已领悟天人合一之境,武者灵识初步沟通天地大势,当武者以灵识挟威压迫,引起天地大势应合异动,就具备了实质性伤害,属于虚与实之间。若武皇武者在此基础上催发元气外放,便可聚气成势、形成势场。 当武者达到武帝境,灵识进化为神识,体内元气蒸腾接引神识沉降,元气功力已具备意志雏形。武帝以神识挟威势压迫,威力更大,武帝自身武道意境与天地意志形成初步共鸣,威势几若实质。若武帝武者在此基础上催发元气外放,便聚气成域、形成域场。 当武者脱凡入圣、达到武圣境界,以自身武道真意沟通天地意志,便可以威势实质化伤人;达到圣王境又可以自身意志沟通天地而凌空飞渡,杀人只在一念之间;传说中,证道帝尊以后,便可将个人武道真意与天地意志证而为一,掌握一方天地,元神显化、法天象地、言出法随。 由于胡扬境界太低,袁大马棒只是讲个大概,并未详细解说,他听得一知半解。 袁大马棒说,有些道理不是越早明白越好,一些无法全悟、无力证实的道理过早明白反而容易打乱心境,于修炼有害无益。他对此非常认同,因为他现在的心境就有点乱,法天象地、言出法随是什么概念?那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大神? 心里默念了二十多遍“想了没用、现在还早”,这才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境,把这些让他心摇神驰的想法抛到脑后。回头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没解决,袁大统领很有先见之明,果然越搞越麻烦,一个被打断三十几根骨头、卧床不起,派来一个讨说法的,又被吓得半死不活,还差点直接被一掌拍死,那陈余统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若不找回场子,他陈大统领在这大风军团如何立足? 把心里的忧虑跟袁大马棒讲了,他却一点都不担心,说这又不是第一回打架伤人,无非就是些面子上的事情,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后果。胡扬反驳说这次不一样,一个是余统领堂兄、一个是他的副统领,不会那么简单。 袁大统领还是不在意,又是大包大揽:有什么事自有大爷顶着,你不用管了,自去好好修炼,下次大爷带你出去圈肥羊、捞大肉! 胡扬知道再说无用,便不再废话。 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没怕过,至于这么瞻前顾后的担心,主要是怕给袁大马棒惹麻烦,既然你自己大包大揽,那还说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告别了袁统领,扛着两把烧火棍回到住处。 他先是修炼了半个时辰引气,然后盘坐在床上,在脑中将那混沌玉体功里面记载的重剑修炼方法找出来、仔细领会了一遍。待得将那九千九百个基本动作都解析、记忆、印入脑海,时间已是半夜,感觉很累,便脱衣睡去。 第二天,照常天不亮就起床修炼,先是吃下血气丹炼体一个时辰,将那炼体串联动作一口气快如闪电的做了三万多个,直到累的马上就要晕倒,这才停下,盘坐引气一个时辰以后,却不再炼力,而是开始修炼重剑动作。 先是练习简单的劈、斩、削、刺、撩、点、拍等基本分解动作,由于胡扬的体能与悟性已经今时非比往日,竟提着一千斤的黑铁剑一口气练了两个多时辰、将三千多个站立动作的姿势标准与发力要求全部掌握,这才觉得体力透支。 盘坐下来准备再次修炼引气,却发觉饿得不行,想起还没吃午饭,那送饭大叔遵照自己吩咐,正在修炼时不得打扰,估计已经放下吃食走了。来到吃饭的房间,那肉块、肉汤已经冷了,也不管冷肉吃了会不会肚子疼,马马虎虎将就着吃了三十来斤。 吃过中午饭后继续盘坐修炼了一个时辰,开始练习那重剑的运动动作,运动动作的体力消耗非站立动作可比,一个时辰又两刻钟时间就已体力透支。停下练习,看看天又快要黑了,便忍着疲累在院子里冲了澡,准备回房后再修炼静`功。 冲完澡回到房间,正准备在床上盘坐下来,却听到有人敲门,尽管疲累非常,却又不能不管,只好去将门打开。 开门一看,是个小兵,是来传令的,说是大王在有事传召,在议事大殿等候,要马上过去。胡扬心知是那事儿大发了,袁大马棒果然不靠谱,两次大包大揽、两次都没兜住。身体异常疲累、体力耗尽,却又不能不去,不觉心里有气。 跟在那小兵后面,胡扬两腿发软、走路打飘,心里想着怎么应付此事,顺带把那所有要找他麻烦的人的家中女眷都问候了一遍。路上遇见另一个小兵带着刘海,他使个眼色,两人拖在后面。 胡扬小声叮嘱道:“刘海大哥,等下肯定是会过堂,不管是谁、哪怕是大王问起这事情经过,你就一口咬定这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你只是危急之时帮着挡了一次那厮的杀招,其他的你迷迷糊糊的根本记不清楚,一切由我来说,记住没?” 刘海心道这事本来就是你一个人干的,我当时也确实迷迷糊糊,但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胡扬兄弟,刘海虽说没本事,却从不丢下兄弟不管,这事是我二人一起干的,要受罚就一起受罚。” 胡扬虽说心里感动,却是最怕他这样说,心里庆幸还好在路上遇到他,继续解释道:“大哥,胡扬就跟你直说了,我怕你说错话,这事根本就不用受罚,我会应付的滴水不漏,你要相信我!明白了没?”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激辩 第四十一章激辩 话说胡扬跟那刘海解释了几遍,好说歹说才说得他答应将事情全部推给胡扬应付,心道人若一味的讲义气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可爱,比如这刘海此时就让人头痛。 但老话说患难之处、方见本色,刘海应该是已经认定此次难逃军规,却不去撇清,反倒主动贴上来分担,胡扬心头还是挺感动的,暗暗将此人记在心里。 刚跟刘海交代清楚,已经来到议事大殿门口。 进得门来,抬头一看,只见这大殿的柱子上、墙壁上插满了手臂粗细的火把,那大王座下的台子两边更是放了两个一丈高的铁架子,架子上放着两尺口面的黑铁锅,锅里的不知名燃料燃起熊熊大火,与周围的火把一起将这大殿照的亮如白昼,空气中散发着那铁锅里的燃料与火把燃烧后浓郁的、特殊的香气,吸入后使得他精神也为之一振。 除去多了火把照明以外,大殿内的情景跟他第一次被抓来这里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中间铺着红地毯,两边站着“文武大臣”,犹如皇帝上朝;而女大王却是坐在虎皮交椅上面,周围插着火把照明,又是强盗本色,一切不伦不类却又莫名和谐。 没听见大殿有说话议事的声音,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胡扬与刘海,来到红地毯前端,那传令的小兵高声叫道:“胡扬、刘海带到。” 大王座下的两大黑塔之一唤道:“胡扬、刘海上前回话。” 胡扬与刘海地顺着红地毯向前走,刘海看起来很是紧张,胡扬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态度不卑不亢。看着两边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站立着的大小强盗头子们,他甚至心里有个怪异的冲动、特别想跟大家打个招呼:你们好,我来晚了,你们辛苦了…… 来到那台子的第一步台阶前三尺处站定,他也不知如何跟大王见礼,先是抱拳鞠了个躬,说道:“大王威武!小生胡扬前来回话。” 声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却把“胡扬”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意思女大王应该很明白——千万不要叫我小春子!拜托了! 站在台阶上的八个大强盗头子们定睛一看:一头乌黑短发、剑眉星目、眼睛狭长、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嘴角略向上翘起,脸型棱角分明、略显刚硬,但那狭长的双眼和上翘的嘴角如带笑意,凭添一抹柔和;身材健美修长、充满力量感,但那一件灰色的普通长衫却很是合体、宽紧适宜,生生将那健美的身材包裹出迎风垂柳的味道——好一个英挺俊俏的斯文青年! 女大王一双美目微弯,轻抿着嘴唇,略有肉感的玉脸上两个酒窝更明显了。两边站立的秦碧儿、秦翠儿也是抿着嘴唇,似乎在忍着笑,眼神透出幸灾乐祸的味道。 女大王发话了:“陈统领,人已带到,你开始问话吧。” 那站在第一层台阶上的六个人当中有人出声应道:“是。” 胡扬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自己印象很深,正是上次在此被审问时,自己曾留意过的那个玉树临风、谦谦君子型的美男子,原来他就是疾风部统领陈余! 仍然是一件月白色长衫,正是晟衣,将修长的身材包裹的曲线玲珑、羡煞女人。 陈余半转过身来,看着胡扬,温和的面容上面看似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胡扬从他那一双略小的眼睛里面看到有精光在闪烁,估计心情不是很好。 “你就是胡扬?” “是,小生就是胡扬。” “军中律条规定,不可打架斗殴,你可知道?” “知道,袁统领曾特别强调过,不得打架斗殴,违者军棍伺候。” “既然知道,你昨日为何将陈槐打成重伤?全身骨折三十多处,已是卧床不起,下如此重手,你可知兹事之重大?” “陈统领此话小生不明白,陈槐在那武备处开始无故挑衅、辱骂小生,小生曾稍有顶撞,当时他就已经动手准备殴打小生,若不是武备处执事出言警告,小生当时便抵挡不住,此事有不少人在场看到,那武备处执事也可为证;后来小生领完物资回去,那陈槐在半路拦截,口口声声要把小生与刘海打成残废,并逼着小生骂他,小生无奈依从;谁知还没骂完,他便急怒攻心、起了杀意,全力一掌迎面打来,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小生吓得半死,与刘海同时发力抵挡;小生吓得亡魂皆冒,闭着眼睛、拿出吃奶力气将手中刚领来的黑铁剑打将出去,谁知鬼使神差的就把那陈槐打伤啦!” “小生万万不是有意要打伤他的,再说就算有心伤他也没那本事,请陈统领明察!” 胡扬吧啦吧啦说了一大串,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然后面露苦笑,眼神无辜。 周围那些不知情的强盗头子们大部分已经信了,虽说不明白怎么个鬼使神差法才能把一个武尊打断三十几根骨头,但这两个小子的实力境界做不了假,一个开窍圆满,一个还没入门。 但这话就算其他所有人都相信,陈余也不会信,他已经详细问过陈槐,这事从头到尾了解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轻易被一套说辞动摇? 越说的无辜就越说明有鬼! “你前面说的话是真是假暂不深究,我先问你:既然陈槐半路拦截、准备殴打你们,你们很害怕,但那陈槐却为何被你讹诈得五千五百块灵晶,你如何解释?难道也是鬼使神差地就给你写了借据?你给我从实招来,若再有半点花言巧语、假言蒙骗,莫怪我心狠用刑!” 那陈余说道后来已是声色俱厉,武帝高手特有的威势、煞气陡现,劈头盖脸压向胡扬,虽说没有动用神识,却也煞气透骨、迫人心神。 陈余对面的袁大马棒早就忍不住了,他的胡子汗毛似乎一直都是竖着的,冷哼一声就要发作,不想胡扬那骨子里的痞性比他发作得更快。 “陈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扬所说一切皆是有根有据,更有证人可供调查证实,你这不问青红皂白的吓唬胡扬,难道是想屈打成招?如此便很简单,那陈槐轻易应该死不了,传他过来,我要当堂对质,谁是谁非,搞个清清楚楚!” 他居然也是声色俱厉。 “陈槐已经被你打得卧床不起,如何能前来对质?你这分明是抵赖!你先解释清楚,那晶石是怎么回事?” 陈余没想到这小子不但吓唬不住,反而又臭又硬,但又不能真的自作主张动刑,只好揪住晶石的问题不放。 “我胡扬乃是读书之人,处事只求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好抵赖的?那陈槐被我二人鬼使神差的打伤,眼见形势对他不利,怕我二人将他急怒之下意欲杀人的恶行控告上去,便软语相求,我又见他心性不正,行事乖张,便好言警醒劝说;那陈槐也有悔悟之心,说起从前曾经仗着是余统领你堂兄的身份,干过不少仗势欺人的事情,今日吃了亏,又听得我二人金玉良言,悔恨不已,自愿献上晶石以示悔过诚心,并表示从此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从头至尾,胡扬没提过半个晶字,讹诈从何谈起?胡扬乃是读书之人,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清誉胜过一切!陈统领竟如此肆意羞辱,那又何必再问?直接将胡扬杀了,岂不干净利索!” 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掷地有声。 那陈槐把事情经过交代得很清楚,却是单单没说清楚晶石问题,只是说写了借据,没好意思说是写过血书、发过心魔誓,否则陈余也不会傻傻揪着晶石问题不放。 陈余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把晶石解释的清清楚楚,而且还狠狠反将一军,饶是他向来以脾气温和著称,也忍不住被气得七窍冒烟、三尸神暴跳,厉声质问道:“你说他是自愿献上,又有谁能证明不是你逼迫敲诈?” “当时胡扬也是这么想的,不敢要那陈槐的晶石,怕别人说我敲诈、又怕陈槐事后报复。是那陈槐见我不敢要,便自己发下心魔誓称一切都是自愿,事后绝不报复,又咬破食指写下血书为凭,胡扬这才胆敢收下晶石。陈统领你若是舍不得,那晶石我不要了便是。” 说完从长衫怀里掏出那血书,拿在手上,那站在左边的黑塔过来拿去,递给大王。 女大王看了一遍,双眼流光溢彩、波光荡漾,双肩抖动、脸色晕红,就像刚看完心上人情话绵绵、言语露骨的情书一般。 女大王看完,交给秦碧儿拿给陈余。陈大统领看到一半,已是额头青筋凸显、双手颤抖,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再也无法保持那云淡风轻、谦谦君子的形象了。 就在此时,胡扬身后忽然有人说话了,而且声音他似乎还有点印象。 “大王,属下早就说过,这小子来路不明,应该直接杀了干净,当日没杀,如今他果然很不安分。在属下看来,这小子说不定真的是暗线、卧底,此事不用深究谁是谁非,直接将这小子拉出去砍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的两大战部起嫌隙、生矛盾?” 胡扬定睛一看,这人他认识,当日自己被抓、误认作探子,被女大王否定以后,这厮还是进谗言说应该直接拉出去杀掉、免生后患。这人长得又黑又胖,当时一眼就记住他了,不想他今天又要提议直接杀掉自己。 上一次他提议直接杀掉小爷,算得上情有可原,毕竟自己当时的确来路不明;但这一次又是为何?什么仇、什么怨,你一定要致小爷于死地呢? 胡扬又见他说完话后看似低着头,但其眼角目光却两三次扫视陈余,并与陈余视线有过不明显的触碰,这才明白他们原来是一伙的,他应该是那陈余的下属,这是为陈余解围来了,说完话还不忘用眼神邀功。 还没等胡扬说话,袁大马棒已是忍无可忍,这次是真的怒了、而且怒发冲冠!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根根倒竖,转过身来,怒睁的双眼看向那黑胖子,沉喝道:“你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该死!你说他是暗线、卧底,那大爷我是什么?昂?” 袁大马棒本就身材高大,又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噬人巨兽一般的凶煞之威压顶,那又黑又胖的家伙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腿肚子转筋、抖如筛糠、张嘴就准备喊饶命。 陈大统领此时也看不下去了,但也没见有什么身体动作,只是那斯文俊俏的面容霎时闪过一道青气,本就略小的眼睛瞳孔一缩、精光暴闪,一股不逊于袁大马棒的威势升腾而起。 “哼……”两大武帝同时一声闷哼——武帝神识与威势开始对抗、于弹指间相互碰撞倾轧数百上千次。 胡扬隐约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同时身体一轻,仿佛空间也在瞬间扭曲,身体在眨眼间被推出五丈,停下来却依然站着,如同凌虚漂移。 站在台阶下五丈之内的大小强盗头子们也都一样,被直接震飞,五丈之外的人也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撞作一堆。 “哇……” 那个又黑又胖的家伙一头栽倒在人堆里,刚刚爬起身来,却吐出一口鲜血。胡扬看到那厮吃了大亏,知道自己应该是被袁大马棒有意护住了,否则也是吐血的下场,若是肚子里的暗龙甲不发威,估计还不如那黑胖子。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两大武帝的实力高低,袁大马棒应该要比陈统领高出一筹,最起码是神识功力强出不少,否则不可能在罩住自己的同时还将那黑胖子震到口吐鲜血。 “住手!”女大王终于开口介入。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裁决 第四十二章裁决 话说袁大马棒与陈余威势神识碰撞,女大王终于开口介入:“住手!” 两大武帝再怎么上火,也不敢把女大王的话当成耳旁风,双双收势、站回台阶两边原处,但两大两小、四只眼珠子却仍是“深情凝视、激情四射”的较劲。 台阶下乱作一团的土匪头子们也纷纷从乱糟糟的人堆里爬将起来,重又排队站到地毯两边,胡扬也回到那台阶前三尺处站定,等待女大王下文。 “袁统领、陈统领,你们还记不记得,疾风、狂风两大部从这是第几次打架斗殴、打官司啦?”女大王淡淡的问道。 “呃……” 两大统领都不知如何回答,因为真的记不清了。 “就昨日陈槐被打伤一事,二位各执一词,在这议事大殿之上已经吵闹纠缠一个时辰之久;传唤来了当事人,也问明白了缘由,但现在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却还是没个结果。现在此事便交由我来做最终定案裁决,你们同不同意?” 女大王很有民主协商精神,不搞一言堂。 “袁清同意!” “陈余同意!” 开玩笑,不同意能怎么办?作为一个追随者,万事听从大王吩咐,发过心魔誓的。大王这么问,那是给面子,免得下属面前失了威信,不好带队伍。 真的说不同意试试?伸脸找抽嘛不是! “本大王裁定胡扬打伤陈槐一事,事发经过真相不明、证据不足,此事到此为止、不再盘问调查,冲突双方也都不作惩罚,两位统领也不得继续追究,二位统领同不同意?” “袁清同意!” “陈余同意!” 陈统领其实很不同意,但事态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之外,现有证据都指向陈槐无故挑衅、意图伤人在先,他很是清楚他那堂兄的日常德行,估计事实也是如此。这事就算继续追究下去,最多也是个双方都有过错、双双五十大板的结局。更何况女大王已经定了调子,还要求继续追查? 那就是跑调!搞不好那女人连戏都不让你唱了。 “疾风、狂风两部素来不合,双方兵卒打架斗殴、争斗伤人之事频频发生,近来更是愈演愈烈,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大风军团的军心与稳定,亦或可称之为隐患!古话说堵不如疏,与其私下明争暗斗,不如光明正大比武对决,如此方为我辈武者应有之行径!有鉴于此,本大王决定:从本月开始,狂风、疾风两部每月定期选派武者上斗战台比武战斗、一决胜负雌雄!” “比武的武者境界从武士境一直到武王境,双方每次比武,每个境界各选派两人,分为骑战与步战,同阶对决,伤残自负。大风全军将士,有仇怨者皆可约战、于此日上台对决、了结恩怨。但是,除低境界武者自愿以外,髙境界武者不得自上而下越境、越阶挑战,也不可在比武战斗中杀人,斗战台上害人性命者杀!” 两大统领听到这里,四只眼睛看的更是“深情”了,似乎恨不得比武现在就开始、而第一轮上台战斗的就是他们俩。 “从今以后,大风军团内部无论将官士卒、无论何时何地,不得私下争斗打架,斗战台每月开启一次,全军观摩,有私怨嫌隙者双方皆可在此日上斗战台一决雌雄。但是,凡私下打架斗殴者不分对错一律罚击四十军棍、没收所有个人财物、逐出大风军团,永不再用!即刻将此列入军规、全军公布,三日后开始实行。” 这段话女大王说得很是严厉、斩钉截铁。 “疾风、狂风两部矛盾产生已久,追根溯源,乃是因两大统领而起,两大统领律己不严、御下无方,对如今之局面负有多半责任。现如今属下将卒上斗战台比武,是为统领颜面与战部尊严而战,故而胜者不可不奖。本大王现规定奖励标准为武士境胜者两千块下品灵晶、武师境胜者五千块下品灵晶、武尊境胜者一千块中品灵晶、武王境胜者两千块中品灵晶。所有奖励之晶石均由统领自筹,不可胜而不奖、不得短少拖延,亦不得动用战部公有物资抵充。其他各部凡是上斗战台对决的武者,胜者奖励规则亦如此列。” 这些话根本没问两大统领同不同意,意思就是变相惩罚、是命令、没得商量了。 听到这里,胡扬已经是对女大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次想要当场膜拜! 两大战部打架闹别扭本是坏事,却被她借力一拨、轻轻松松的转化为好事。她如此裁定,看似粗糙武断,却有几个大大的好处,甚至对整个大风军团未来都有着深远的积极影响。 第一个好处就是控制两大战部的矛盾与怨恨,并给两部将士指定了一个合理合法的情绪发泄平台。将私底下的争斗放到台面上进行,光明正大比武,排泄了仇恨积累、排除了火并隐患。不但如此,更是借此狠狠地敲打了两大统领——你们不是喜欢部从争斗吗?那好,部下士兵上斗战台出力战斗,你们出晶石奖励。 部下为了帮你挣回颜面而战,不得不奖,但这事跟大风军团半块晶石关系都冇,完全是你们自己的行为造成,咎由自取,而且毫无理由可讲。同时借由这个规定警告各大统领与将官们,御下不严是要付出代价的,打架可以,但是要统领出得起晶石才行。 第二个好处就是具有激励价值,胡扬用地球话来概括就是鲶鱼效应。 就算正规部队也要树立假想敌,何况是强盗?打架赢了还可以得奖励,可想而知那些有私怨的强盗们会有多积极。但这不是坏事,如此可以在内部良性竞争的基础上大量发掘人才、充分盘活队伍。 仇人在进步,自己怎可懈怠?下次开斗战台在全体同袍们眼前认怂或者被揍一顿?万万不行!于是强盗们人人自危,却又不会失控,因为将官们会控制形势的,不然出不起晶石。 第三个好处就是会倒逼着强盗头子们全力开工干活。 疾风、狂风两大战部每月最少都要开战八场,步战、骑战各四场,这还不算那些专门上台解决私怨争端的。若以平均胜率对半开来算,每次开战所需奖励的晶石就是三千块中品灵晶、七千块下品灵晶,若以十二比一的中低品兑换比率换算下来,就是四万三千块下品灵晶。 按照两大战部目前的对立姿态以及以前积累的矛盾来看,半年之内上台比武解决私人恩怨的战斗绝对比大王规定的比武场数要多出几倍,如此两大统领每个月最少需要准备十五万下品晶石,不然不够发奖金,除非是打假拳故意输掉比武。 短期内,就算两大统领有心控制态势、减少比武次数也是不行。前几天还在帮着部下出主意、教着明争暗斗呢,怎么大王一规定要奖励晶石、光明正大的战斗反而不能打啦? 所以,两大统领就算有心先扬后抑也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就是朝令夕改。最起码也要半年的政策缓冲才行,不然若是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两大统领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出去做回独龙老本行来赚晶石,肯定会以团队任务的形式分派下去、然后亲自带队、领头把这些晶石抢回来。这样一来,不拼命开工干活是不行了,打个架都不敢,这还是强盗该有的的风格吗?再说这些低等晶石统领们又用不上,最后不都还是这些士兵们享用嘛!在不能动用“公款”的前提下,为了多拿分成,两大战部干活就多了,捞回来上交的大肉必然比之以前成倍增加。 疾风、狂风两部收入大涨,其他战部若是少了,统领怎么解释?再说别部统领带的也是强盗兵、而不是读书人,也要打架、也要战斗,不多多准备晶石能行么? 如此一来,最后谁得益?是大风军团!或者说是女大王,因为大风军团是她的、将士们都是她的追随者。 想通了这些环节,胡扬心道所有成功人士、或者即将成功的人士都有一个共同点——老奸巨猾!又觉得自己获益匪浅,除了那一招已经尝到甜头、狠辣无比的割鸡`鸡以外,又跟女大王学了一招借力打力。 这一招以前就知道有一个人会用、而且是个高手,那就是伪君子慕容复。 胡扬早就看出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女大王绝非易与之辈,若说她那狠毒的割鸡`鸡绝招乃是用奇、是手段,那么今天就是用正、是谋略、是手腕。今天这个事情属于偶发,她也不可能预先就想好了对策,这说明她是有战术急智的,也是有战略远见的,不动声色间解决了内部隐患,并且借力把整个大风军团一鞭子抽得不得不跑起来。 难怪她雄心勃勃的要一统江湖,果然是个天生做杠把子的奇才,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他正在心中叹服不已,听到女大王又说话了:“鉴于今次争斗冲突的军中影响极坏,方才所说比武一事后日便就举行,全军将士校场集合、观摩比武,并当众宣布新军规律条,以正视听。明日传令下去通告全军,所有以前有争端怨恨、准备比武对决的人等以及疾风、狂风两部的对战人选做好准备,后日上午校场比武、开斗战台!” 陈大统领和袁大马棒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深情”了,心中充满了自作孽的苦涩,却又无话可说。 现在最关键的是后天就要开战,还没有晶石发奖金,堂堂武帝,修炼使用、交易互换最起码都是下品元晶,下品灵晶根本买不到武帝需要的宝物,兑换髙阶晶石也非常难,有人白送都嫌拿着麻烦,哪来那么多的库存? 女大王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和颜悦色的关怀道:“两位统领,是不是下品灵晶不足呢?本大王急人所难,帮你们一次,稍后便交代下去,你们可以用下品元晶去宝库兑换,八百换一。也可以去宝库借取,日息百晶取五,如此便不用着急了。” 女大王说得好像真的急人所难、急公好义,两大统领心中却是更加苦涩了:其他地方用下品灵晶是不可能换到下品元晶的,换取中品灵晶最低为十二换一、换取上品灵晶最低是一百五十换一,而上品灵晶换取下品元晶最低十五换一,并且很少有人愿意用元晶换灵晶。 如此算来,就算有人愿意用下品元晶换取下品灵晶,最起码也是两千二百换一,而女大王开价八百换一,你敢还价?借取就更不得了了,一千块晶石借用十天就得还一千五;十几万块呢? 而且十天谁知道还不还得上?若是借用一个月、还是息滚息的话…… “胡扬……” 胡扬也正在心里帮着两大统领算账,没想到女大王会叫他,急忙应道:“小生在。” “今次虽说你滋事证据不足、不能直接判定你违反军规,但那陈槐确实是你所打伤,是不是?” 女大王一跟胡扬说话时,那一双美目就立马波光荡漾,看得胡扬心脏突突的猛跳不止。 “是,不过是稀里糊涂、鬼使神差打伤的。” “不管是怎么稀里糊涂、鬼使神差,总之是你打伤了他,是不是?” 胡扬心道这娘们儿果然魔性深重,刚刚还在心里佩服她,马上就整到自己头上来了,只得应道:“是,虽说鬼使神差,但的确是我打伤了他。” “不管此事于你有无道理,但参与争端并打伤了人就有过错,哪怕是误伤。既然你很喜欢打架,怎能不喜欢比武?既然你能打伤武尊,本大王便罚你后日必须出战对决武尊,而且是步战、骑战各战一场,若第一场受伤,则第二场免去。如此以示惩戒、以敬效尤。” 女大王说这句话的语气突然变得跟暗罚那两大统领时一样——没得商量。 “啊……”胡扬没想到是这么个处罚办法,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到自己打那陈槐是在对方大意之下、猝不及防的一击奏效,形同偷袭。而上斗战台却是双方摆明车马、拉开架势才开干的,这根本不是一码事,而且跟自己与那巨猿的战斗也不一样,这次可是面对经过鳞选、货真价实的武尊呐!、 却在此时,他那骨子里的痞性、或者说贱性又发作了:你这娘们儿不想小爷好过,小爷偏不认怂!于是便语气铿锵的回道:“胡扬愿意受罚!” 这话说的!既然是受罚,你不愿意又能如何?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坐骑 第四十三章坐骑 话说胡扬被女大王激起了骨子里的痞性——比武就比武,反正又不会死人。 语气铿锵:“胡杨愿意受罚!” 接着再次躬身说道:“大王,小生有事要问。” 女大王对他很有耐心,没有一点不耐烦:“你说。” “那陈槐被我打伤一事,虽说大王已经裁定不再追究,但陈槐却已经自愿写下血书、发下心魔誓,赔偿小生五千五百晶石。小生对那晶石倒是不在意,但若是因为此事而害得陈槐心魔发作、武道境界不得寸进,却是非我所愿,毕竟只是一次同袍之间的小争端而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大王看看是不是仍然将那血书还给小生,小生回去后,等得陈槐将晶石还来,便当面将那血书烧了,破除了心魔誓,再将晶石还给陈槐。如此便不会害了陈槐,也免得小生心中不安呐!” 话说的很是情真意切,将读书之人的慈悲心肠与深明大义表露无遗。 有几个直心肠的强盗头子面露钦佩之色,心道这强盗窝里竟然来了个真正的读书人,斯文人就是不一样,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好人呐! 女大王美目又是一弯、玉脸又是一阵晕红,就像是突然动情了;而袁大马棒脸上一直竖立着的汗毛胡须也突然变得柔顺下来,脸上肌肉抽搐,大嘴岔子向上裂开、直插耳根。 只有陈槐那洁白细腻的俊脸一阵扭曲,青气闪过一波又一波,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将这小子一巴掌拍死,但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了。 不等女大王发话,陈余便将那血书扔了过来:“休要再口舌恬噪,拿去!” 胡扬对他恶劣的态度不以为意,很是容让大度,默默将那血书收起来。 一切尘埃落定,终于“散朝”。 回到住处,胡扬盘坐修炼了一个时辰引气,觉得体力尽复,心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便去到后院练习了一个时辰重剑,这才睡去。 第二天,胡扬起床后没有跟以往一样先炼体,而是吃下气血丹直接练习重剑动作,累到不行时又盘坐炼气,如此两拨四个时辰,终于将那九千九百个重剑动作的标准全部掌握。 吃过中午饭以后,他直接去往女大王处,准备厚着脸皮向女大王要马了,却只见到秦碧儿、秦翠儿,女大王却是不在。 “厚脸皮,你是如何将那陈槐打得半死不活、又是如何迫害与他的?老实交代!”秦碧儿快人快语,劈头盖脸的问道。 “碧执事冤枉啊!胡扬乃是读书之人,素来斯斯文文,怎会做出如此心狠手辣、有辱斯文之事?两位执事也曾把小生打得死去活来,小生不是一直逆来顺受么?” 胡扬是个小白兔。 秦翠儿一语中的:“你那不是逆来顺受,你那叫装模作样、心怀鬼胎,你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大坏蛋!” 一想到胡扬的那招海底捞月,秦翠儿便后怕不已、那差点被他捞到的地方还凉飕飕的。 胡扬一口咬定自己是个读书人,不可能做出那种想想就怕的事情。碧翠二人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什么阴险狡诈、假斯文、虚伪、手段狠毒、人面兽心等等所有他们能够想到的负面词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恨不得把他形容成一个天人共愤、恶贯满盈的十恶不赦之徒,最后说得词穷才无奈的停下来。 胡扬笑意莹莹的一点都不生气,对那一连串的成语全当赞美,不断谦虚着过奖、过奖,碧翠二人彻底被打败。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对自己打了陈槐如此不满,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她们说反话也看不出来。 想到反话这个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两位执事不要一味夸赞,胡扬以前是个读书人,现在又是武者,这维护正义、惩恶扬善乃是分内之事,下次如果遇上这般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之徒,胡扬一定过来叫上二位执事一起行侠仗义,拳恶向善、拳拳诱导,直到恶人改邪为正、弃恶向善为止,两位执事可愿意?” 秦碧儿屁股后面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已经露出来了:“厚脸皮,你这半天就这句话说的有理,做这惩恶扬善、行那什么仗义之事怎么能忘了两位师父呢?下次一定要记得带上二位师父,不然你就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对!你若是不记得就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秦翠儿也改了口风,在一旁打边鼓。 胡扬风中凌乱、无语问苍天! 骂了小爷半天原来只是因为羡慕!谁敢说能把女人完全猜透?爱因斯坦也不行! 想想还是小爷聪明,竟连这个也想得到! 既然搞清楚了她们的想法,剩下来的就简单了,拍着胸脯保证下次一定带着二位女侠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又是跟上一通马屁拍得两个小丫头片子芳心大悦、脸泛红潮,这才说起此来目的,虽说大王不在,却也可以先探探二人口风。 碧翠二人听说他是来“借”马的,却又笑得花枝乱颤,说是大王昨天回来就安排好了。 说是大王准备让管马的三叔给你选一匹妖尊境的天煌妖马,但是三叔说是已经没得选了,别说妖尊境、就连从肥羊那捞回来的普通马匹都全部被士兵们领走了,整个大风军现有的无主战马只剩下最后一匹,也还没开启灵智,有些特别,所以没人要。 胡扬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竟把二人笑得嘴都合不拢,难道已经被小爷迷得神志不清了? 疑惑归疑惑,却是没选择,没开启灵智也行,只要能跑就行,就算是头驴子也得凑合骑着先,开工干活的时候总不能自己两条腿追着别人四条腿的马跑吧! 在去马舍的路上,秦翠儿笑着说什么样的人就骑什么样的马,这是缘分、是天注定的。 胡扬好奇地问道:“那马跟我很像?” “那马在大风军团很出名的,很多人的马都被它咬过,而且跟你一样阴险,专门咬其它马的……” “碧儿!不准说那个词!” 胡扬知道那个词肯定不是个好词,估计跟生殖系统或者排泄系统有些瓜葛。 既然那马如此凶悍,怎么会没人要呢?好奇追问之下,秦碧儿才说道:“那马没开启灵智,听不懂人语,却偏偏身高力大、凶悍异常。是从肥羊那捞回来的,刚开始关在其他马匹一起,却在一夜之间将同一个马舍的马全部咬伤,包括十几匹妖马,很多都被咬伤了那里…… 后来,三叔将它放到荒牯一起,却还是被它咬伤了六七头荒牯,它自己也被几头荒牯顶的半死。四叔本想将它放掉,三叔却说舍不得它那天生巨力和彪悍之气,无奈之下只好让小兵格了个单独马舍把他关起来。由于它没开启灵智,听不懂命令,便无法派放下去。有几个士兵想要将它降伏认主,却被它又踢又咬弄得遍体鳞伤,而那些打得过它的将官们都嫌它长得不好看,就留着到现在咯。” 胡扬好奇之下又追问了许多关于马的问题,由于秦碧儿、秦翠儿心情很好,便都给他解说了,他这才搞懂天煌大陆武者与坐骑之间的关系。 武者的坐骑以马居多,但不仅限于马,而是有许多种,其他有比如牛、鹿、狮、虎、豹、荒牯、麒麟等妖兽,甚至还有以蟒蛇为坐骑的;传说中,还有圣王级别大能在风暴海降伏巨龙认主,当做坐骑。 但这些妖兽除了荒牯与麒麟以外,都是不纯粹的坐骑,有些根本就是战宠,是帮着战斗的,而武者在不需长途奔袭时,也可短程骑着代步。 若论长途奔袭、极速赶路、战阵冲杀,仍以骑马为首选,马是纯粹的坐骑,当然妖马也一样。普通马匹没有觉醒血脉、开启灵智,也不用认主,低阶武者才会骑乘代步;而髙阶武者无论骑乘代步还是骑战冲杀,都会以妖马为首选。 妖马已经开启灵智,虽说不如人类一般聪明,却已经能够听懂简单的人类语言,而其修炼境界越高,灵智也越高。由于与武者认主与否需要缘分,不是每个武者都有认主坐骑,是以武者骑乘妖马分为两种形式。 一种是借乘,这种骑乘形式的马属于是没认主的家养妖马、或者已经认其他人为主的妖马,妖马奉饲养之人或主人的命令服从借乘者使唤,比如大风军团将士就是如此,中原的车马行、邮驿行是如此,正规军队也是如此。 如果武者与妖马有缘分,获得妖马认可、或者将其降服,便可收其为战宠。妖马一旦认主,便自此跟随,终生不离不弃,武者可以收复多头战宠,但战宠一般不会同时选择两个主人。 在天煌大陆的武者心目中,马具有很特殊的地位,杀马被认为是很不详的事情,除了在野外降服野马以外,一般也不会虐待它们,而是精心饲养,若是妖马则会尽力提供修炼资源。 而天煌大陆的马也很忠诚,特别是家养的妖马,据说就算其修炼到圣王境界、化为人形,依然对饲养他的主人忠心不二、不离不弃。 就算是野外降服的妖马,只要其一旦认主,便终生追随、同生共死。其他战宠在主人死后都会再次择主,甚至有不少灵智高的战宠叛主的例子,但认主妖马都会在主人死后不久便郁郁而终、追随主人死去。 天煌大陆的平民和马匹、武者和妖马是平等合作关系,人类待马如待伙伴。除了因为马对人的助力巨大、不可替代以外,还有作为回报马对人类忠烈之情的尊重与善待,就连在两军阵前,除非万不得已双方都不会有意杀死对方马匹。就算大风原强盗们打劫,也不会将肥羊的马杀掉,而是带回饲养,就算圈住了认主妖马也会放掉,任其回到原主人身边,这是传统。 据说,整个天煌大陆开启灵智比例超过半成、具有纯圣王血统的家养马不到十种,天煌妖马是其中佼佼者。其最近的圣王血源不到两百年,也就是说其家族现在还有圣王境老祖宗健在,后代`开启灵智比例高达两成。 其他一些妖圣血统、妖帝血统、妖皇血统马种就很多了,妖皇血统的马种简直不计其数,因为天煌大陆太大,没人能统计下来有多少。 而除了妖马是纯粹的坐骑以外,也有一些不常见的好坐骑,比如荒牯。 荒牯也是天煌大陆一宝,其数量众多、族群分散,家养的只占少数,而且家养荒牯最高也只是武帝血脉,修炼进阶速度慢,作为战宠培养价值不大,所以多数只是用来拉车,却也珍贵无比,乃是军中之宝。而比较大的荒牯族群都在野外,其中包括血脉高达圣王境界的族群。 据说在大风原就有两个现存有圣王血源的荒牯族群,有不少武者为了提升战力,去到荒牯族群地盘上伺机收服坐骑,但成功的不到三成,而失败的都被生生顶死了。 曾有一个武圣境界的超级独龙前去收复坐骑,不想被其族群中的老祖宗发现,隔着老远一个响鼻就将那武圣绝顶强者吹飞二十多里,差点没摔死,那武圣从此再没敢去过。 荒牯虽说难以收复,但其助力却是非常巨大,是以武者难忍诱惑、前赴后继。荒牯速度不如妖马,灵巧性也是略差一筹,但其优势也很明显,那就是力量巨大、耐力绵长、.坚韧、冲撞凶狠、攻击助力巨大。 曾有三万人的军队于两军阵前驾驭一千荒牯车冲散击败二十万敌军的辉煌战例;也曾有武者因急事赶路,骑乘妖皇境荒牯战宠疾行奔袭二十昼夜、行程长达五十万里尚有余力的惊人记录;其他比如荒牯战宠在跟主人一起战斗时顶死对方坐骑、顶死对方武者的例子多不胜举。 而麒麟则属于非常少见的顶级坐骑,非境界功力高绝者不可得、非先天体质、天赋异禀者不可得。 在天煌大陆,麒麟并不是所谓神兽、祥瑞;麒麟是神兽后裔倒是真的,属于血脉较纯的凶兽一类,数量也不是少到即将灭绝的程度,大风原、无尽森林、西北大荒原都有麒麟族群的存在。 凶兽都是骄傲的,一般武者根本连做它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何谈收作战宠?不单单是麒麟,其他凶兽也是一样,据说甚至有人类武者被灵智高、境界高的凶兽收作人宠的例子。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五花马 第四十四章五花马 凶兽骄傲、战斗力强悍,但也有人类武者比它更加强悍。 这种人是武者中的天才,乃是天之宠儿,生具先天体质、天赋异禀、血脉非凡,修炼如同吃饭一样简单,几乎没有屏障。 这种人若是再兼具悟性奇佳、努力刻苦、性格坚毅、气运加身,时势造就下或可成为所谓的人杰、人雄。 但老天是公平的,一般具有先天体质的天才大多出自大势力、大宗门的直系血脉,出生环境与自身条件决定了他不需太过努力就可以获得超过常人的成就,所以一般这种天才不会非常刻苦的去修炼。 性格坚毅者更是很少出自这种环境,至于气运一说就更加飘渺莫测,不可依仗。是以,天煌大陆天才很多,但人雄、人杰千年却是乃出一二,乃是天下大势浪潮造就,且往往不是出自大势力、大宗门。 某种程度上来说,出自大势力的天才与血脉强悍的凶兽有共通之处,所以天才们都喜欢凶兽战宠,而凶兽也喜欢认大势力天才为主。 天才们喜欢凶兽气质骄傲、战力强悍、外形威武,凶兽们则认可天才们同样骄傲、先天体质、血脉非凡、前途远大。 而那些大势力天才们不但具有凶兽看重的特质,也具有获得凶兽战宠的条件。 曾有一个圣地宗门的圣子带领二十多个武帝、两大武圣于无尽森林围捕麒麟,历时三月,最终擒获一头妖皇圆满、突破在即的墨麒麟,收复认主作为战宠坐骑,而围捕麒麟的武帝战死三人。 又有前皇朝的皇族太子花费各类髙阶灵材圣料无数,炼制圣兵级别天罗网,出动三大武圣境界绝顶强者,在付出两条武帝的性命后,擒获血脉纯度高达八成的幼年金翅大鹏一只,收复认主作为战宠坐骑,可骑乘日行十万里。 更有甚者。 有中原大军阀的公子为讨心仪女子欢心,出动一百二十个武王、五十个武皇、三十个武帝、两大武圣于烈火原围捕凤凰鸟而不得,历时两月有余,最后只是抢得凤凰鸟蛋一枚,却付出了三十多个武王、八位武皇、五位武帝的性命,武圣强者也是身受重伤。 除了这些大势力的天才以外,也有一些其他机缘巧合的武者收复高血脉纯度的凶兽为战宠的,不过其几率就相对小很多。 更多的是一些武者收复一些血脉稀薄的凶兽认主,然后投入灵药资源慢慢培养,凶兽在修炼进阶的同时血脉返祖甚至发生变异、成为不输于高纯度血脉凶兽的新物种,同样修炼进步神速、战力强悍无比。 胡扬听得碧翠二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这么多,不由心驰神往、万分眼热,喉咙都快伸出爪子来了,心道小爷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认主坐骑和战宠? 又在心里习惯性yy道:若是把那天煌妖马家族的圣王级老祖宗骑着出去干活,估计捞大肉比别人要快几倍,再收几个超级战宠,追上肥羊以后,把战宠放出去干活,小爷到一边凉快歇息。 对了,还要做个女大王那样的椅子,开工的时候带上,免得到时旁边坐着不舒坦?????? “哎呀……你个死猪头、厚脸皮,只顾着传授你学识,地方都走过啦!碧儿你个死丫头,你也没来过、没长眼睛咩!”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说我,你长眼睛了怎么也不知道?就你说的勤快!” 今天碧翠二人心情很好,只顾着跟他讲战宠坐骑,二人叽叽咋咋抢着说,兴致很高,胡扬也听得入神,竟然顺着大路把马舍走过二三里还不知道。 秦翠儿一惊一乍的,把正处于无限畅想状态的胡扬吓了一跳,哧溜一声把嘴角吊出三寸长的涎水又吸了回来:“啊?走过了?没什么大不了,再走回去就是,就当小生陪着两位美女散步好了。” 碧翠二人嘴里一个骂着厚脸皮、一个骂着死猪头,又往回走。 这次没走过头,从一个三丈高巨木院墙的大门里拐进去,是一条两边用三人合抱的大树做成栅栏、中间留出三丈宽的通道。 胡扬从那栅栏的空隙看到通道两边各有一个不下三十亩面积的场子,而场子的另外三个方向却不是栅栏围着,而是巨木垒砌的四丈高的房子,五丈来宽分格成一间,两边场子里各有八`九十个房间,每间房子都只是三面封闭、前面没有墙、而是直接敞开的。 他在那右边的场子里看到有几百头荒牯在走动,有的在场子里散步;有的在相互顶撞、较量体力;有的在那房间里打盹;还有一头正在闻另一头的屁股…… 呃,那应该是一男一女…… 而左边的场子里有马在活动,却不是很多,应该不到一百匹。 这不是有马么?为什么没有轮到我的?转念一想,这些马应该是没开工的将士们统一养在这里的,都是有主的马。 顺着通道往前走了半里路,又拐过一个弯,这才来到一个同样是三人合抱的巨木栅栏背靠那大广场围成的独立马舍外面。 胡扬从那栅栏空隙往里面一看,里面里面果然有一匹…… 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毛色——好大条一斑鬣狗! 天煌大陆果然什么都大,在非洲三尺多长的斑鬣狗在这里也这么大,谁见过头抬起来有一丈高的斑鬣狗? 等等!斑鬣狗不是喜欢低着头像鬼一样嘿嘿嘿的惨笑么?它怎么把头抬的那么高、还拽得跟袁大马棒一样? 仔细一看,它不是斑鬣狗!草你大爷…… 它竟然是一匹马! 胡扬发誓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生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提到“借”马,秦碧儿、秦翠儿就笑得花枝乱颤了。 话说斑鬣狗皮毛颜色斑斑癞癞,那是老天爷让它那么干的,要跟枯草泥土的颜色相近、便于伪装,不然它就没肉吃。你丫作为一匹食草动物的马,长得这么惊悚干吗? 难道你也嘿嘿嘿的鬼笑?想吓死小爷咩! 难道你也吃肉?难道你也要跟枯草泥土的颜色接近?那就是草泥马、应该在那戈壁上生活哒! 回头一想马的妈、也是马,胡扬又觉得不该骂它。但这厮长得这么丑,不骂怎么忍得住? 难怪没人要它,难怪没人收他认主做坐骑。骑着它出去估计熟人看到也不会打招呼——我不认识你! 好奇之下,他将大部分身子放在外面,上半身从那一尺多宽的栅栏空隙伸进去,想要仔细看看这厮到底丑到什么地步为止——小爷跟你卯上了,除非你能当场将小爷吓死! 谁知刚刚把脑袋伸到栅栏里面,那巨大的斑鬣狗在七八丈外看到后就炸毛了,发出一声怪异尖叫:“哎嗨哈……嘿嘿嘿哈……嘿嘿哈……嘿哈……” 最后还接上“哟西哟西……”。 声音只有三分像马,两分像驴、两分像斑鬣狗,剩下三分直接就是杀猪! 不算尖利却无比刺耳、犹如锉金磨铁,而且声音大的吓人。 胡扬被那厮怪音袭脑,恶心欲吐、头晕眼花、反应慢了半拍,当它叫到“哟西哟西”的时候、才把注意力放到视觉上来,却见那厮已到眼前两丈之内。 只见它向前一个纵跃、前腿抬起一丈多高,碗大的蹄子流星锤一般朝着他脑袋砸了下来。 胡扬亡魂皆冒,本能的把身体往后一缩,准备退出栅栏夹缝,匆忙之下用力过猛,脑袋像个摆锤一样先是后脑勺砸在左边栏杆上、又反弹到右边栏杆上、左右两边都照顾到了,这才将身体拔出那缝隙之外、一屁股坐到地上。 砰…… 砰…… 砰…… 整个栅栏都是一阵剧烈摇晃,烟尘弥漫。 那马见胡扬缩了出去,不由大怒,一蹄子砸在巨木栅栏上,发出巨响。这还觉得不解气,回头转个圈,又一个冲刺过来,人立起来又是一蹄子,夯锤一般接连将那栅栏撞了三下,腾起的灰尘呛得它自己也喷嚏不止才消停下来。 胡扬脑袋在那栅栏上撞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晃了晃脑袋,就听得动静不小,还以为栅栏会倒下来,赶紧爬起来跑开两步,摆个架势准备应敌。听到“砰”的响了第三声,地面一阵震动,栅栏却没有倒下来,只是灰尘弥漫,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过了片刻,灰尘散去,他才看清那厮正在栅栏里面耀武扬威的走动,龙骧虎步、威风凛凛,便凑近些从栅栏空隙看进去。 原来这家伙不是纯粹的斑鬣狗皮色——它比斑鬣狗颜色更癞! 就像分不清斑马到底是黑底白纹还是白底黑纹一样,这厮也分不清到底是棕底黑斑还是黑底棕斑。这黑斑、棕斑毫无规律、大小不一的扭曲交错在一起,有的地方叠加成了褐色,毛色惨淡,没有丝毫反光。而且不止黑、棕两种颜色,半边鼻子是惨白色的,那惨白色块扭扭曲曲、斑斑癞癞像个尿印子、一直上到耳根处,连带着一个眼圈也是残白色;而另外一半鼻子是棕黑叠加而成的深褐色,色块也是扭扭曲曲、斑斑癞癞,连带着另一个眼圈也是褐色。 胡扬单看了一个脑袋,心中已是拜服,原以为你这厮只是一只斑鬣狗,不想脸上还有白癞痢,居然比冯导还丑。 仔细向后看去,棕黑斑癞的皮毛中间,竟还夹杂着铜钱大小的惨绿色斑块,偶尔突兀的现出一点惨白,低头一看,那蛋蛋居然是纯色,是惨绿色的! 四只蹄子四种颜色,分别为黑色、惨白色、棕色、黑白夹杂。待那家伙转过身去,一看屁股也是惨绿色、夹杂着棕色斑块,一条长毛尾巴基本分不清是什么颜色,有惨白色、惨绿色、褐色、棕色、黑色。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去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胡扬不知道李大酒鬼的五花马是个什么模样,这厮也是一匹五花马,能不能换来美酒不知道,牵着这厮、手上拿个破碗抖一抖,估计能换钱,过路人一般都会给个十文八文。 看到有钱人直接上去要,十两银子起价。 不给?放出草泥马咬死你丫的! 那马在栅栏里面耀武扬威溜达了两个回合,估计心里正想着马爷天下无敌,一看胡扬又凑过来看,便又逼了上来。这一次它没有冲刺,而是昂头挺胸、摆着八方步、带着藐视眼神一步步走过来,胡扬差点没忍住叫出“袁叔”——跟袁大马棒一模一样的神态。 那带着尿印子一般白癞痢的脑袋昂起一丈来高,两只耳朵一只棕黑夹杂、一只惨白惨绿夹杂,却是竖的像两把尖刀一样。眼神居然像人一样带着藐视的表情,隔着一丈来远居高临下看着胡扬,似乎在审视打量。 胡扬也端详了一下这厮,心道这厮虽说丑的能吓死小孩,却足以当得上雄壮两个字!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马,竟比那天煌妖马还高大。 背高七尺多,也就是两米四五,头昂起来高达一丈,全长也有一丈多,前后腿间隔六尺,前裆宽达三尺,肌肉暴突横生,如同铸铁流凝,配合那斑斑癞癞的毛色,整体就像一个意象派艺术家的喝多了酒以后创作失败的半成雕塑作品。 整体虽说丑的胆小之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却是劲爆雄壮无比,自有一股野蛮凶煞之威。 胡扬端详清楚了,不由哭笑不得——这就是小爷的马? 小爷风神如玉、器宇轩昂,这厮却丑得不忍直视、神鬼辟易! 话说你丑成这样自己还不知道?竟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袁大马棒拽,但别人乃堂堂武帝,有资格!你丫就一匹丑得吓死人的癞马,竟也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这还有没有天理? 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这厮缺教训!这厮欠揍!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降服 第四十五章降服 话说胡扬跟那丑得吓死人的马一里一外隔着栅栏相互打量,那马威武雄壮、趾高气昂、顾盼生威、不可一世! 这还有没有天理? 胡扬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这厮缺教训!这厮欠揍! 小爷要揍得你拽不起来!揍完了还要揪着你丑鬼去照照镜子,让你仔细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整日吓人今天让你也吓吓自己! 不然你以后某日遇到个胆小的直接把人吓死了,还以为是自己威风! 想到这里,他便从那栅栏缝隙当中钻了进去。 那家伙正在趾高气昂的耍威风呢,心想这些两条腿的家伙多半都不中用,不是被马爷我吓得半死、就是被马爷我踩得半死。 呃,刚才还没把这家伙吓怕,竟还敢钻进来? 胡扬钻进那栅栏内刚刚站定,就见得那厮脖子向前一攢,那相比巨大的身体看起来显得并不算大的马嘴嘴唇竟然诡异的翻起来,嘴岔子不可思议的像河马一样分的老开,露出两排铡刀一般的森森板牙,上下颌张开半尺,像老鼠夹子一样凌空劈脸钳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这若是被一口咬上,估计半边脑袋也就没了。 胡扬并不惊慌、也不躲闪,半蹲个马步,脑袋便矮下一尺,只听得“嘎嘣”一声脆响,那厮一口咬了个空。 没等它脑袋缩回去,胡扬左腿突然绷直、腰部发力、拧身半旋、右臂呜的一声像鞭子一样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打了那丑鬼一个耳光。 小爷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识你这么没脸没皮、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马! 那厮勃然大怒,后腿发力一蹬,将地面弹出两个一尺多深的坑,前腿一弹,前半身翘起,一双前腿凌空交替砸向他脑袋,这是一套组合拳。 胡扬一个深蹲,躲过那流星锤一般的两个蹄子,接着一个蛙跳,便钻到那丑鬼肚子下面,正准备将那厮扛个四脚朝天,那厮却似乎早有防备,前半身还没落地,那后腿上生铁一般的肌肉`团子一阵剧烈收缩,竟像个袋鼠一样跳了起来,两条后腿抬起,碗大的蹄子以万钧之势踹向胡扬胸脯。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狡诈,也没想到这么庞大的身量竟然如此敏捷。急切之间顾不得形象,双腿面条一样一软、背部肌肉剧烈收缩、上半身后仰、腰部突然向后折断,整个身体便诡异的瘫到了地上。 双方动作都是快得要命,电光火石。 那家伙收势不得,像袋鼠一样从胡扬上方凌空跳了过去。胡扬不等它落地,那软塌塌的身体突然绷紧、像钢筋一般弹了起来,双手与脑袋呈三角形撑地、腰腹收缩、双腿像钢条一般回弹绷直,随即双手借力大地、聚全身力量传导至双腿,双脚像出膛炮弹一般踹在马屁股上。 马爷前腿刚刚落地,不想后方屁股被踹,而且力量巨大,加之本身就是发力前冲之势,便收拾不住,像撞杆一般向前冲去、一脑袋撞在那栅栏木桩上。 胡扬腰腹收缩,双腿回收放下、双脚落地、双手撑起,抬头看到那厮撞了头,赶紧直起身来,身体前倾、双腿发力前冲,助跑五步以后,身体弹簧一般弹跳而起,空中张开双`胯,直接上了马背。 落到那丑鬼背上,却不敢怠慢,借势像猴子爬树一般飞快向前爬去,手脚并用爬到脖颈处,趁着这家伙撞得晕晕乎乎没反应过来,右手揪着鬃毛,探出左手一把攥住那厮左耳,双腿蟒蛇一般紧紧缠住它脖子,腾出右手来,拿出吃奶力气一耳光打在那又长又扁的右脸上。 “啪……小爷教你趾高气昂!不知羞耻的二货!” 马爷一头撞在栅栏木桩上,被撞得头晕眼花,晕乎乎的感觉到那两条腿的家伙竟然爬到了自己脖子上,接着右脸火辣辣的一疼:“啪……” 他居然敢打马爷耳光!马爷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马爷雷霆大怒! 那全身铁疙瘩一般纵横交错的肌肉一阵剧烈滚动,四蹄狠狠一踏地面,竟将那地面扽出四个两尺多深的大坑,霎时飞沙走石,身体像箭一般的射了出去,落地后又是一个猛烈弹跳,半空中身体脖颈一阵抽风般剧烈摇摆。 胡扬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颗炮弹上被射了出去,腾云驾雾中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颠簸,头晕眼花、气血倒流,却仍然双腿紧紧缠住那厮脖子,双手死死抓住马耳朵与鬃毛,感觉比在那山谷中骑牛刺激十倍不止。 跳了几圈,马爷发觉那家伙像蚂蝗一般黏在身上,怎么也弄不掉,便加速向那栅栏冲去,准备将那两条腿的家伙撞死在那木桩上。没想到还离着栅栏十几丈远的时候…… “啪……”,马爷右脸又是火辣辣的一疼。 他竟敢还打马爷耳光! 马爷急怒攻心、血灌双瞳、全身斑斑癞癞的毛发根根直立,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突然充斥全身,奔跑中的身体一震,速度霎时快了一倍。 离那栅栏三丈远时,四腿如同弓弩断弦一般狠狠弹踏在地面上,前身腾起,后腿发力一蹬——竟然凌空飞起两丈,像一颗巨大的驽石一般向那栅栏轰去! 秦碧儿、秦翠儿在那栅栏外边看着胡扬与这丑的要死、恶名昭著的巨马缠斗,看到他已经骑到那丑马脖子上,折腾的烟尘弥漫,像雾气一般,后来就看不清了。 突然,秦碧儿看到那马竟然从烟雾中飞了出来,腾空两丈来高,像弩石一般撞向栅栏,吓得花容失色。 秦碧儿反应很快,提起丹田元气,双腿发力向后方弹出,还没忘了一把扯上已经吓傻的秦翠儿。向后弹出一张多远,落地不敢停留,又是催发一波元气灌注双腿,接连三个纵跃,退出四丈多远。 二人刚刚落地站定,就听得一声闷响:“轰隆??????” 那三人合抱、并排夯入地底一丈多深的的巨木栅栏倒了! 胡扬骑在马脖子上,只见这厮跑向栅栏,还离着十几丈远时,却突然中途加速一倍不止,前冲之力差点就将他推落下来。距离那栅栏三丈,突然觉得一股巨力向上一推,坐火箭一般腾空而起,飞起两丈高、以万钧之势向那栅栏撞去,半空中只见厮弯曲的前腿突然向前伸直,然后身体一震…… “轰隆……” 那栅栏就像被一辆火车撞上,三人合抱的木桩被直接撞断两根,又彼此牵扯着倾倒出两丈多宽一个口子。 胡扬身体一震,差点头下脚上从马头上翻出去,急切间腰腹催发一波气力灌注双腿,脚跟勾住马脖子下方,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马爷撞倒了栅栏,凌空从那倾倒的木桩上方越过、飞出一丈多远,落地并不停留,从那翻滚沸腾的烟尘当中像箭一般射了出去,拐了一个弯,直接奔向那两个大场子之间的通道,速度快如闪电。 胡扬感觉就像坐在一辆时速高达两百多公里、而且左摇右晃的摩托车车头上。劲风扑面中眯眼一看,已经来到那三丈宽的通道中,这厮还在加速,似乎准备撞破那大门冲出去。 刚才小爷运气好,那木桩倒下没砸到小爷,这一次撞向大门还有那好运气?这么快的速度,若是一根三人合抱的木桩当头砸下,岂不脑浆迸裂? “啪……给小爷停下!” “啪……” 拿出吃奶力气接连打了那厮两个耳光,将它打得脑袋偏向左边,就连奔跑方向也斜斜向左,只觉又是一股巨力向上推来,再次人马腾空撞向那左边栅栏。 “轰隆……” 栅栏再次倾倒。 这一次由于腾空高度不够,撞在那三丈高的木桩正中间,木桩从中间断为两截,一根半截木桩兜头向胡扬砸来。千钧一发之际,他双腿尽全力夹`紧了马脖子,双臂抬起,在双手接触到木桩的一刹那,身体从腰部开始一阵诡异的波动向上,双臂看似软绵绵的一拨,却将那木桩卸向一旁,不等收手,马已经跑过。 胡扬腰部一软,仰身一个铁板桥,巨木擦着脸皮落向地面,还没等直起身来,先是吐出一口鲜血。 还没直起身体,身体又是一震。马爷被胡扬推卸巨木的力量改变了前冲之势,屁股朝天、歪斜着前脚落地,将地面踏出两个两尺多深的大坑,差点一个倒栽葱翻转过去。胡扬在马脖子上身体就势一挺,随着这厮后腿落地、身体也直立起来,又是一把抓住马耳朵。心头后怕不已,小爷差点脑袋成了烂西瓜! 马爷后腿落地,随即又是一个纵跃,三步以后,胡扬耳旁已有风声,速度越来越快。那场子里的马匹见得院墙被撞倒,冲出一个高大雄壮的难看家伙来,箭一般带出一股烟尘,眨眼之间已冲到眼前,纷纷吓得四散奔逃,一时间蹄声隆隆,烟尘四起。 骑在马脖子上,越想心头越怒,这厮竟差点将小爷害死!怒不可遏之下扬起右手又是全力一耳光扇在那厮脸上。 “啪……给小爷往左边走,你这混球!” “啪……给小爷往左边走,你这二货!” 马爷又被揍了两个耳光,火冒三丈之下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到后来胡扬已经看不清那些房子、栅栏的形状,就连那些奔跑的马匹看起来也只是一道影子。 但两个耳光还是有用的,果然把这厮打得向左偏去,不由心头大喜。 “啪……小爷叫你向左听到没?你这夯货!” 果然,偏到左边来了。三十亩的场子足够大,长一百多丈、宽一百多丈,那家伙要撞墙时,胡扬离着十几丈便提前几个耳光将它打得偏左,于是便在这场子里转起圈来。 速度飞快的转了四五圈以后,马爷稍稍冷静了一些,发现就这么跑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没来得及想主意,那家伙又是啪啪几个耳光,打得马爷眼睛冒星星…… 马爷气急无奈之下便是一个向上纵跳、落地又是连续三个蹬步急停,不等停下来便将头往下一扎,然后一个倒栽葱便栽了出去——马爷我拼着四脚朝天也要把你这家伙压死! 胡扬在它不断蹬步急停之时已经发觉这家伙不怀好意,便蓄力提防,这厮居然想要倒栽葱压死小爷!急忙松开抓住那厮耳朵的左手,双手按在马颈背上一撑、双腿蜷起,身体收缩成一团,等得那厮翻转过来、还没砸到自己身上时,双臂双腿同时用力一弹,身体便向一旁弹飞出去,刚刚落地,那家伙巨大的躯干就嘭的一声砸到地上。 胡扬顾不得那劈头盖脸的灰尘,四手四脚的趴在地上,后腿兔子一般用力一蹬,双手在地上接连几个狗刨,身体便像箭一样射向那厮朝天的肚子。 上半身如同游鱼从两条前腿中间穿过,后面双腿突然张开,将其两条前腿撑开、顶成八字形。 嘭、嘭、嘭在那厮肚子上砸了三拳,高声叫到:“给小爷别动!不然小爷打断你肠子,你这个夯货!” 马爷剧烈挣扎,无奈两条前腿不着地,不得起身,终于着急了:“啊嗨哈……嘿哈……” 那怪异的声音刺得胡扬一阵头晕目眩、发闷欲呕,火大了:“嘭、嘭、嘭……嘿哈也不行!给小爷别动!” “哎嘿哈……嘿哈……”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二球 第四十六章二球 话说胡扬将那马爷按倒在地,却被它再次怪音袭脑,揍了它肚子几拳:“嘿哈也不行!给小爷别动!” 见这厮还是挣扎,正准备再砸它肚子,却看到一个惨绿油油、椭圆溜溜的物件在前方晃来晃去,想到这厮的出名绝招,心头灵机一动。 双手抓住它肚子上的皮毛,向前用力一扒、同时后腿一蹬,快如闪电的窜出去、一把将那椭圆溜溜的物件根部攥住,用力一捏:“给小爷别动!” “哎嗨嘿哈……嘿嘿嘿哈……嘿嘿哈……” 马爷叫的更响了,但身体却像挺尸一般僵直不动,四腿叉开就像案板上被吹了气的死猪。 “给小爷别叫!你这夯货长得丑,叫的也是如此难听!” 马爷果然马上收声闭嘴。 那秦碧儿、秦翠儿在院墙外看到场子的里一人一马不再跑着转圈了,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急匆匆从那院墙缺口跑了进来,来到三丈外看到这一人一马的架势,二人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们果然有缘分! 一样的力大无穷;一样的阴险狡诈;一样的臭美不要脸;就连打架都是用一样的狠毒绝招! 呃……就是毛色不同。 “给小爷把后腿张开!” 你要干神马? 神马也不干! 胡扬一个前空翻加空中三百六十度转身,双脚落在那厮屁股后面,而且落地是蹲姿,难度最大的是双手依然攥住那物件的根部没放。 “给小爷慢慢的站起来!动作要慢,你要是敢弹小爷蹄子,小爷就把你这物件儿爆浆!” 马爷无比听话,变得比绵羊还要温柔,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收腿、转身,小心翼翼的、慢慢的站了起来,整个过程花了四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动作轻柔的就像杂技演员顶碗。 怎么处理这家伙呢?胡扬有些犹豫不决。 把它放掉?不行,这厮一放立马生龙活虎,抓都抓不住,小爷岂不还是没坐骑用?让它认主?这也太丑了点吧!跟小爷这英明神武的形象不搭调哇关键是! 哪个明星不是开豪车跑车?谁见过哪个明星开一台拖拉机到处晃荡的?虽说这拖拉机比跑车还快,但再快也没跑车好看呐! 转念一想,小爷要做明星干嘛?小爷要做富翁,闷声发大财的那种! 谁见过比尔?盖茨开跑车?富翁都是开老爷车的,开跑车的都是半桶水!听说比尔?盖茨一双皮鞋还补了又补穿了十几年呢。 这才叫低调!这才叫闷声发大财! 小爷的英明神武不是一匹马带来的。话说回来,有这厮在身边,不是显得小爷我更加器宇轩昂、光彩照人吗?又想到刚才这家伙接连撞倒两道巨木栅栏时的生猛与神骏,便觉得也不是丑得那么无法忍受了。 “你这混球、夯货仔细听着,小爷英明神武、天纵奇才、人雄之资!跟小爷混,是你这厮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好跟着小爷干活,圈肥羊、捞大肉。小爷有口吃的你也不会饿肚子,小爷吃肉你也吃肉,小爷喝酒你也喝酒,小爷捞到了晶石,便买些灵药给你修炼,总之小爷不会亏待你;你若认小爷为主,就跪下来,小爷便把你这厮收下;你若是不认小爷为主,小爷也不强求,只是骑着你干几天活,回来给你一些气血丹算作工钱;但你若是再跟小爷作对,小爷便将你这厮揍得七荤八素,然后把你蛋蛋爆浆!” 旁边秦碧儿、秦翠儿听得胡扬一大串废话,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又听到“蛋蛋、爆浆”这等粗俗无比的词汇,羞得跺脚连连,正左右地上找石头要把胡扬扔个乌眼青,却看到一个让她们不敢相信眼睛的情景…… 那匹高大雄壮、力大无穷、臭美狡诈、阴险狠毒、丑的要死的马先是两条前腿先后弯曲,接着后腿也跪了下来,高大的身躯矮了半截,像骆驼一样跪倒在地。 二人愣怔了片刻后揉揉眼睛,这才相信事情是真的。似乎胡扬自己也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仍然攥住那物件儿不放,被扯得弓腰驼背,就像在给那丑马行大礼,二人不由哭笑不得。 秦碧儿反应比较快:“厚脸皮,它认你为主啦,你还抓着干嘛?用右手按着它脑袋,给它起名字!” 胡扬听得秦碧儿说话,才知道这家伙竟然真的认主了,心里很是高兴。松开马蛋蛋,转到马头前面,这厮脑袋还是丑的不忍直视,但双眼不再是凶光毕露……呃?居然还有泪水? 仔细想想才反应过来——它是被吓成这样的。 哪怕凶猛狠毒如厮也有弱点。这家伙如此凶狠狡诈、暴烈生猛,却是唯独无比在意它的蛋蛋,从刚才它起身时谨小慎微的动作就可以看出它很是害怕,不想竟被吓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胡扬伸出右手,按在那跟地图一般、五颜六色的脑袋上。 “夯货,你以后名字就叫夯货。” “哎嗨哈……嘿哈……” 突如其来的一声怪叫,差点把胡扬吓个四脚朝天,难道它不喜欢? “给小爷声音小点,你想吓死人咩!不喜欢?那就叫混球!这名字斯文。” “嘿嘿哈……嘿哈……”这次声音果然小了很多,但仍旧表示不能接受。 “还是不喜欢?二货,怎么样?这个低调,跟小爷一样低调。” “嘿嘿哈……嘿哈……” “小爷乃读书之人,起的名字自然贴切有水平!你这家伙文盲一个,怎可如此挑剔!夯货不行、混球不行、二货也不行,但这名字总得符合你形象一些才行啊?” “嘿嘿哈……嘿哈……” “二球!这个好,既低调、又斯文、既通俗、又高雅,二球!哈哈,还名字!” 果然,这厮不叫了,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为它创造出来的! “二球,起来!以后就跟小爷混啦!” 二球果然站了起来。 “二球过来,见过二位小奶奶,认清楚了,她们以后也是你主人。” 胡扬引见秦碧儿、秦翠儿。 碧翠二人听得他给那丑马起了个怪异无比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感觉很是贴切,马如其名、浑然天成,心道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多少算是有点水平。 听到胡扬指引那二球认识自己,正准备跟二球打个招呼,却猛然发觉那家伙说法有问题,他自称小爷,却教二球称呼我们小奶奶,还说我们也是主人,那岂不是我们…… 两个一模一样的、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腾起红晕。 但二人反应却是截然不同,秦碧儿小脚一跺,指着胡扬就骂:“厚脸皮,你……” 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起来就像在大发娇憎。 而秦翠儿则是低头就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闪电般一石头扔在胡扬脸上,将他左眼眶打得跟茄子一个颜色。 “嘿嘿哈……” 胡扬还没反应过来,二球不干了,马爷刚认的龙头大哥,怎可被你这绿颜色的小家伙欺负。低头攢脑的跨前几步,翻起嘴皮子、裂开嘴岔子、亮出两排大板牙、跟老鼠夹子一样向秦翠儿的小脑袋咬去…… 话说秦翠儿乃是武王境高手,不管如何二球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但秦翠儿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悚的事物,关键时刻又被二球怪音袭脑,竟然愣住了。 “二球,停!” 千钧一发之时,胡扬高声喝止。 “嘎嘣……” 那老鼠夹子在秦翠儿耳边两寸处拍合,一股滚烫的热气喷在她脸上,把秦翠儿吓得一跳。转头一看,一个五颜六色、有着惨白色癞痢斑块的巨大马脸就在眼前。 “啊呀……” 秦翠儿被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绿蚂蚱一般一蹦老高,惊慌失措的逃开。胡扬听得秦翠儿尖叫,以为被二球咬了,大吃一惊,急匆匆的跑过去查看。 二人迎面相遇,秦翠儿被吓得芳心大惊、六神无主之下看到前面有个人,惊慌失措的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驱使之下,便噌的跳起来一把抱住脖子,四手四脚的跟树袋熊一般缠在他身上。 胡扬只觉怀里一软,秦翠儿便挂在了自己身上,双手紧紧箍着脖子、双腿一个老树盘根拦腰缠上。他猝不及防、同样来不及思考,便本能的伸出双手抱住。 好滑!好香!好软! 呃……双手抓住了什么?又圆又翘、又滑又腻、又软又弹,好像还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手感非常好,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了两下…… 怀里的人儿那柔若无骨、玲珑圆润的身体一阵震颤僵硬,他看到一张白如美玉、精致到完美的小脸就在眼前三寸不到。黑白分明的美妙双眼瞪的溜溜圆,眼珠动也不动,红润的双唇微张,也是动也不动,表情凝固如同一块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胡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只觉丹田一热,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于是兽血沸腾、兽性大发——双臂抱紧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张开大嘴一口咬住那微张的红唇,居然还把舌头伸进去搅了又搅…… “哎呀……你个厚脸皮,你要死咩!快点把翠儿放开,不然我杀了你!”一边秦碧儿看到二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的亲热,尖声叫到。 胡扬听得秦碧儿尖叫,那沸腾的兽血如同被注入液态氮一般迅速冷却,兽性退却、理性回归,随即脊梁骨一阵发冷——小爷惹了大麻烦! 一看那秦翠儿仍然双眼圆瞪、表情凝固,似乎对这一切完全没知觉。 他顾不得对那.滋味的恋栈,左手抱住怀中人儿翘臀,右手解开那树袋熊一般缠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双脚,轻轻将她放在地上,左手最后在那挺翘软弹的地方抓了两抓,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最后不忘非常有风度的帮着把那弄皱的碧绿衣衫捋顺弹平,甚至怜惜的帮着捋了捋秀发,秦翠儿依然呆滞的如同人偶。 后退两步,他还来不及说话,一只白腻如玉的、带着风声的拳头已是直奔面门,“啪”的一声脆响,一拳打在他右眼眶上。 双脚发力向后一蹬,就着拳势向后一个纵跃,落地站立不稳,随即把身体一弓,就势倒地一个翻滚,接着又是一个翻滚,逃出三丈以外…… “二球~快~风紧扯呼!” 胡扬于万忙之中尖声呼叫。 二球搞不清状况,看到胡扬被打,正龇牙咧嘴准备并肩子上呢,听到他尖叫,虽说不明白“风紧扯呼”是什么意思,但身经百战的它却看得出来这龙头大哥大概是准备逃命。 二球在三丈之外开始加速,斜斜的向着胡扬跑来,同时不忘“哎嘿嘿哈……”死劲怪叫一声。发力几个碎步前冲,距离五六尺远时,一个急拐弯,身体倾斜、将马背向他探出。 胡扬在地上连续翻滚,见得二球来到跟前,就着翻滚之势从地上弹起来,精准的落在马背上,随即马猴一般黏住。 一人一马配合无间,如同经过了千百次演练。 秦碧儿一拳打胡扬眼眶上,不想胡扬就势便逃,一个翻滚接着一个翻滚。她元气灌注双腿,正准备追上踹他一个滚地葫芦,却被二球一声突如其来的怪叫袭脑、发晕欲呕,迟滞了片刻,待得再追时,那狡诈无比的一人一马已经到了四丈开外。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临阵磨枪 第四十七章临阵磨枪 话说胡扬与二球配合无间,惊险而又巧妙的从秦碧儿手下逃得性命。 “快!快!” 还没到安全距离,胡扬趴在马背上连声急催。 二球四脚发力,将地上砂石刨的飞溅如雨,三个纵跃,便已疾如箭矢,十个呼吸不到就冲出了那栅栏缺口。他回头一看,秦碧儿并没追来,估计也追不上了,这才心头大定,暗呼一声侥幸侥幸! 出了那栅栏缺口,来到那两个场子中间的通道,在马背上坐直了,抹了一把额头冷汗,长出一口气:小爷再次大难不死! 难怪武者们削尖脑袋都想拥有坐骑,今日若不是有了二球,小爷就算不死透估计也得八成死。 惊魂大定,情不自禁的回味起那个从天而降的拥吻——滋味前所未有的.,如在梦中。 那回忆感觉太过美好,胡扬不由自主的越来越投入,最后终于醉了…… 不知不觉的嘴角裂开,一条晶莹的吊涎自嘴角而出、垂下四寸,随着二球放慢的脚步左右摇摆、忽悠上下。 嘴角带着银笑、吊着涎水,细长的双眼微眯、冒着银光,绝配是那两只跟茄子一个颜色的眼眶,粗看犹如戴着一副非常新潮的紫色蛤蟆镜……若有外人看到作何感想? 若是遇上个爱管闲事的,必定大喝一声:兀那白脸贼子,何处又做得银人妻女的歹事,速速从实道来,不然…… 二球背着这新鲜大哥出了大门,却不知向哪个方向走,在门外站了良久,不见这龙头大哥有指示,站的不耐烦了:“嘿嘿哈……” 突如其来的一声怪叫,将那梦里不知身在何处的胡扬吓了一大跳,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你个二货,一惊一乍的鬼叫什么?” 左右一看,原来已经出门了,这才指挥着二球择路回家。 一路上有小强盗们看到这一人一马,大多老远躲开,唯恐避之不及。 有个家伙估计脑中在想着什么事情,拐过墙角便遇上这高大的怪物,大惊失色之下竟抽出腰间长刀、迎头便砍,却被二球一声怪叫吓得离了魂,若不是胡扬喝止,估计就被二球几蹄子踹死了。 回到住处,胡扬想起明天要上斗战台,今天还得去袁大马棒那里看看有什么安排,再说二球还没马鞍呢。思付着怎么从袁大马棒那里挖一副免费的鞍具来,骑着二球晃晃悠悠的去往狂风部。 二球自带开路功能,一路还是鬼神辟易,进到狂风部的院子,院子里的士兵们看到胡扬个个打招呼,却是不敢靠近、隔着老远。 他现在已经是狂风部的名人了,话说狂风部跟疾风部明争暗斗这么久,一直都是不分上下,何时赢过一个这么漂亮的回合? 而且据说这打架赢了有奖的福利也是这书生间接争取来的,士兵们在佩服之余,也想不通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听说这书生明天还要上斗战台战武尊,而且是步战骑战两场呐! 狂风部强盗们看到这书生竟然骑回一匹高大雄壮、其丑无比、凶神恶煞能吓死人的怪马,斯斯文文的一个书生骑在这怪马身上,显得怪异无比,于是更看不懂了。 胡扬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懂,跟士兵们打过招呼,一路来到大殿之前,从马上下来。刚刚踏进大殿门口,就听到袁大马棒那瓮声瓮气的大吼:“你小子怎地这时间才来!明日那小白脸肯定派上两个高手,你想被揍个半死?” 胡扬赶紧解释道:“袁叔哇,小子明天还有一场骑战呐,可这连马都没有战个毛?上午去到大王那求情,好不容易弄得一匹马来,却是没有马鞍,这个得袁叔你想办法啦。” 不管如何,先把马鞍搞定。 袁大马棒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过来坐下,马鞍稍后再说。呐,这几位就是明天出战之人了,大爷给你介绍介绍……” 大殿除了袁大马棒和两个亲兵以外,下方两边还坐了六个人,经过袁大马棒介绍,胡扬才一一认识。 那坐在左边的两人分别叫张藐、魏成,看起来年纪只在十四五岁,皮肤一白一黑,同样的面相稚嫩却透着傲气。二人是武士境,明日便由这二人上台对战疾风部的武士。 坐在右边靠外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矮壮青年名叫蒋山,其右手边坐着的那位同样二十来岁、骨架粗大、面容刚硬的黄脸男子名叫吴匡,这二人是明天上台比武的武师境选手。 坐在左边靠内的两位中年人长相看起来有些相似,似乎是兄弟,同样的皮肤黝黑,中等身材,体格健壮,面相粗豪。就连名字也是区别不大,也很好记,一个叫门兴旺、一个叫门兴盛,袁大马棒还特别提醒说是复姓。这二人是明日上台的武王境比武选手。 听得那最后二人的名字,胡扬心中很是佩服。佩服这二人老爹有才,居然将名字起出对联的韵味来,这起名字的水平比起小爷也差不到哪去。 袁大马棒说得严重,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也就没有针对性的战术可言。袁大马棒带着浓重的鼻音、打着官腔讲了一大堆废话,听得胡扬哈欠连连,心中后悔不已!那日为了对付蔡真教他打官腔,此举错得离谱,后果严重,这以后算是有的受了。 袁大马棒说的口干舌燥,这才散了会,那六人各自回去准备,养精蓄锐以待明日恶战。 胡扬等人走完了,便揪着袁大马棒哭穷,说这还没开工就欠了一屁股债,好不容易将家伙什儿凑齐了,却又没马;好不容易弄了一匹没人要的丑马,却是光溜溜的连个马鞍都没有,坐在上面走路都不稳当,又能打得哪门子骑战? 袁大马棒被他一阵唉声叹气、啰里啰嗦搞得头痛不已,大喝一声:“你小子给大爷闭嘴!大爷这不正想办法么?马鞍不是随便配的,要根据马的体格打造,还要符合马的发力习惯,你以为那么简单?先看看马!” 胡扬收声闭嘴,跟袁大马棒一起来到大殿外的院子里。 二球站在院子中央,周围隔着老远围了一圈人,正强忍着惧意与膈应“欣赏”它。这厮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崇敬、是膜拜,于是就更加昂头挺胸、趾高气昂,时不时的摆着八方步溜达一圈。看着前方人群手忙脚乱的让路,身后人群随着自己移动而移动,觉得很是享受,转着圈展示自己的威猛身姿,就连那惨绿色的蛋蛋也不例外。 袁大马棒喝散了人群,转眼猛地看到二球那举世无双的形象与造型,大吃一惊,体内元气蠢蠢欲动,差点就一掌拍了出去,无意中武帝威势自动散发,引起周围空气一阵异动。 二球正享受人群膜拜呢,突然本能察觉到危险,全身一紧、杂毛倒立:“哎嗨嘿哈……嘿嘿哈……” 突如其来的一声怪叫,吓得那人群中`功力低、胆子小的士兵们一阵腿软脚软,功力高些的也是一阵恶心欲呕,就连袁大武帝也是胸口一阵不适,勉强忍住没有一掌打出去。 “小子过来,你在哪里弄来这么个怪物,这么大个家伙,怎么配马鞍?” “这是马舍最后一匹马啦,没得选择,它已经认我为主了,大名叫二球。”胡扬介绍道。 袁大马棒哭笑不得,怪马起个怪名字,又觉得这名字虽说怪异,却很是贴切契合。吩咐他将二球叫过来,叮嘱它不能动,用武帝神识将其查看了一遍,然后又让他骑着二球在这院子里发力跑了一圈,做出纵跃、跳跃、蹬踏、急停等各种动作。 二球虽说很二,灵性却很高,胡扬发出的指令它都能不折不扣的依言做到位。 “你这二球虽说看起来丑得吓死人,却是一匹好马,应该不是妖兽,至于是什么异种,大爷也不清楚。它应该是刚刚觉醒血脉,却是力量如此巨大,很是少见,你小子要好好培养,这马很有些前途。话说也只有你小子这样的人才会养这样的马,你们很配!” 袁大马棒做出终极评定。 胡扬对于配不配的问题不以为然,既然跟了小爷,就是小爷的马,反正配也得配、不配也得配!呸……粗俗! 配个鸟,配种咩…… 听得袁大马棒说是刚刚觉醒血脉,想起自己在那马舍骑在二球背上时,它发力奔跑准备将自己撞死在栅栏上,中途打了它一个耳光,二球却诡异的突然速度提升一倍,它应该就是那时候觉醒了血脉。 继而不禁对那战宠与武者的缘分一说信了七分,自己去选马却唯独就只剩下它一匹,而且是很久都没人要的;自己阴差阳错的促使它觉醒了血脉,它却最终认自己为主,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袁叔哇,那这马鞍怎么搞?明天就要开战啦,没马鞍怎么打?要不袁叔把你的马借我用用?” “我的马是大王借给我的天煌妖马,是妖皇境圆满,它会让小子骑到背上?不被它几蹄子踹死算你小子走运!” “那怎么搞?要不袁叔你找谁借一匹能看得起我的。” “借别人的马战斗需要有个互相熟悉的过程,最起码要彼此了解发力习惯,不然还不如步战迎敌。你这马跟你很配,关键是你们力量都很大,而且都很灵活,虽说你小子还没修炼过骑战术,但它应该对你有帮助,配上你那沉重的黑铁斩`马`刀,光凭力量便可一战。” 袁大马棒讲的很是中肯。 “你小子这次给大爷挣了面子,大爷英明神武,素来治军有方、有赏有罚、赏罚分明,便费心帮你一次,算是奖赏,大爷我手上有一块铁甲地龙的皮子,其他灵材也有,大爷今日便费心思、费功力专门给你小子炼制一副马鞍。但提前说好了,若是明日你小子骑战输了,这马鞍作价二百块下品元晶,是要还的。若是骑战胜了,便赏给你小子。” 胡扬听得大喜,武帝高手手上的皮子、灵材能有差的?又是武帝亲自出手炼制,这马鞍肯定是个高大上的好东西!但听得后面说若是骑战输了便要作价五百块下品元晶,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二百块下品元晶等于多少下品灵晶?按照那日在大殿上打官司听到的算法最少是四十四万块下品灵晶! 天呐……小爷想想就心痛的快要抽过去! 胡扬痛下决心,明日豁出命去也要将那骑战打赢,四十四万晶石呐! 对于他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花钱,花晶石更是痛不欲生的事情,这是深入骨髓的天性,与生命同等重要,跟二球无比心疼在意它的蛋蛋是一样一样的。 袁大马棒转头就去房里忙活去了,他并没有跟着去开眼界,看看天色还有一个多时辰才黑,想到那一百多万晶石,无比急切的想要临阵磨枪。 “二球,走啦。” 二球跑过来,还没站稳,胡扬就一个纵跳骑到了马背上,催着二球风驰电掣的回到住处,下马冲进屋里提起两把黑乎乎的烧火棍转头就走。 出得门来,二球就在门外等着,将那一丈多长的黑铁斩`马`刀在地上一撑,一个撑杆跳就上了马背,一手提着一件兵器大叫一声:“驾……” 二球提步蹬踏,几个纵跃之间就已快如离弦之箭,指示着二球穿过军营,径直往山谷深处驰去,他这是准备去那以前修炼的湖泊旁的树屋那里了。 二球速度奇快,走路需要半个时辰,它却只须半盏茶的时间就已到达。他没去树屋,而是直接来到湖边:“二球,你自己先下去洗个澡,小爷叫你你就上来。”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备战 第四十八章备战 话说他骑着二球来到湖边,吩咐二球先去洗个澡,二球依言扑通一声跳到湖里游泳,胡扬不去管它。 盘坐在地上,调整呼吸、排除了心中杂念,意识开始检索那混沌玉体功记载的骑战修炼方法,从十几种骑战兵器当中找出长刀修炼方法的信息,开始逐一解析记忆。 本来这混沌玉体功的骑战法分为三个步骤,分别为:坐骑训练、人骑合一、骑战动作。但他现在时间有限,若是按部就班的练,估计单单领会功法的时间都不够,所以他准备只是熟悉几个简单的攻击与抵挡的动作先,而且就连骑功法作他也没时间将所有信息解析领会完全了。 两刻钟后,他已经领会了那九千九百个骑战基本动作的前九百个,这九百个动作都是独立动作,也就是说不管攻击还是抵挡,这种动作跟程咬金的斧子一样一招出完就没下文了,是一锤子买卖。 这九百个动作只是独立动作信息的一部分,后面还有不少独立动作,然后才是串联动作的练习方法与要求。 胡扬不管完不完整,也不管在没有修炼人马合一、没有发力方法与技巧的前提下有没有用,以临时抱佛脚的心态将这九百个动作印入了脑海,叫道:“二球,上来。” 二球爬上岸来,抖掉了身上的水珠,水没干他也不管,又以同样一个撑杆跳骑上了马背,吩咐道:“不要太快,慢跑。” 二球听懂了,依言以碎步慢跑,经过那大树下的院子时,胡扬右臂发力将手中黑铁剑扔出,当的一声钉在那两人合抱的院墙门柱上。 腾出右手,双臂半张,按照功法所示握住长刀刀柄掂量好了前后比例,按照脑中的记忆开始一边演练动作姿势,一边参照着以前修炼步战动作的经验尝试初步理解发力方式,同时慢慢适应身在马背上时的身体动态平衡。 二球绕着湖泊慢跑了十几圈,他已经将那九百个动作演练了两遍,基本掌握了姿势标准。 催着二球将速度加到最快,双臂半张,握住刀柄的后半部分,手中长刀平着端起,刀头斜斜向后,然后双腿夹`紧马身,腰腹与双臂依次发力,一刀斩向前方一根脸盆粗的大树。 嗡…… 长刀在马速与他发力劈斩的双重作用下与空气摩擦、产生震荡,发出低沉嗡鸣,随即“嚓”的一声砍在树干上…… 二球自己跑了,长刀刀片平直的斩进树干,切入一尺不到便被卡死,刀柄横空弹跳颤抖不止。 呃,胡扬呢? 他在前面树丛里呢! 确切的说,他是滚进去的。一刀斩下,长刀带着嗡鸣切进树干,初时如切糕乳,但当刀片进入树干五寸左右便就变得艰涩无比,深入八寸以后,便就力量、惯性用尽,双臂发力一催——二球从胯下独自冲了出去。 箭矢般的速度带来巨大的惯性,他的下半身飞起,像一面人旗一般飘扬在刀柄上,随即手指把握不住而松开,翻转着一头栽倒在地,接着就变成了滚地葫芦,进到四五丈外的树丛里凉快歇息去也! 胡扬被摔得七荤八素、灰头土脸,在那树丛里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走到树下,大怒:“二球,你这夯货怎么丢下小爷自己跑啦!昂?这若是真在战斗小爷岂不死球?” “哎嗨嘿哈……嘿嘿哈……”二球怪叫连连,而且还翻了两个巨大的白眼。 二球非常不满——你这家伙实力不济,那砍不断的树你偏要砍,竟把自己搞的飞了起来,这如何能怪得马爷我? 气呼呼的在树下转了两圈,良久才冷静下来,一想不怪二球犟嘴,貌似一匹马在自己飘来的情况下的确无法把自己带走。又爬到二球背上,又冲又撞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反向把那长刀摘掉。拿在手上一摸长刀刀片,这么久了竟然还是烫手,再一看那树干的切口缝隙竟是焦黑色的,似乎刚才已经瞬间燃烧起火了,只是因为这树干水分很重才随即熄灭。 接着他想道这树干若是放倒横着让自己劈斩的话,会如何? 绝对会很轻松! 竖着斩不断是因为整棵树的重量全部集中于树干,树干直径一尺多的大树连枝带叶有多重?这个他不知道,但却知道那重量绝对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够在一瞬间撼动的,关键在于重力的方向与受力面积。 自己为什么会掉下马来呢?除了是因为没有马鞍以外,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发力方向与树干的重力方向是相抵触的,假如斜着向上或是向下发力切入会如何? “二球,再来一次。” 二球嘴里嘿哈、嘿哈的不愿意,待会儿你又砍不断、又把自己搞飞,岂不又是怪我?无奈是龙头大哥说了算,还是听从指令打个回还,又一次冲刺过来。 这一次他的长刀不再是平端,而是用了一个拖刀式,双手握住刀柄的后部,身体弯腰半偏,刀头向后、斜指地面,刀口斜向前上方。 离那大树两丈多远时,二球速度已经提到最快,同时马身略略偏转,胡扬夹`紧双腿,腰腹发力正向扭转、双臂就势发力向着斜上方嗡的一声斩出长刀,同时口中尖叫一声:“我杀??????” 嚓…… 一声轻响,长刀从树干切过。力犹未尽,胡扬双臂向后一带、双手微松,刀柄收回三尺,将长刀一个半旋、重心交由另一只手直提,二球已经冲出六丈开外。 听到后方传来破风声,等到二球冲出二十几丈远时,又传来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夹杂着重物落地的沉闷撞击声——树倒了,朝着相反方向倒下。 调转马头,胡扬看着倒下的大树若有所悟。 当然,砍树的方法用来战斗肯定不行,但他悟到的并不是砍树的发力方式。他明悟了两个关键道理——发力方向与攻击力量的切入点。 战斗时的力量使用有不同的目的,或攻或守、或正或奇、或强压或取巧……达成目的地关键当然不止这两个道理,但都与这两个道理有关。 在马上驻立良久,回过神来看到天色已暗,心知没有马鞍的情况下再练也就这样了,必须先去袁叔那把马鞍拿来给二球装上,然后再连夜练上两个时辰,临阵磨枪也要磨出点光亮出来。 骑着二球把兵器放回住处,争分夺秒的回到狂风部,看到袁大马棒已经独自在那大殿喝上了,武帝就是能力大,看来马鞍已经炼就。 “袁叔,快把那鞍子拿出来给二球装上,小子时间紧得很,片刻都耽误不得。” 袁大马棒听得此话,气得胡子炸立——大爷我欠你的还是咋滴,竟然张嘴就是要账的口吻!但袁大马棒素来都是个讲道理、通情理的好领导,知道他是真的时间紧,气呼呼的强忍着没发作。 跟着袁大马棒大步来到院子里,却发觉他是空着手出来的,马鞍呢? “小子过来,你自己上。” 胡扬心道上个鸟,你赤手空拳难道玩国王新衣的游戏?随后却看到袁大马棒手一伸,一套棕色的皮具马鞍就凭空出现在手里。 胡扬大吃一惊,这一手比刘谦漂亮多了,这么大的东西说出来就冒出来。 “小子你傻啦,愣着干嘛?喔呵……没见过须弥戒?不过你吃惊也正常,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都有的,整个大风原不超过一百枚。但老子有,而且几年前就有呐!哈哈……” 袁大马棒习惯性得意非凡、自我吹捧,以至于习惯性说话严重跑题。 胡扬正从那神乎其技般魔术手段的震撼中适应过来,转瞬又被这“须弥戒”三个字雷得不轻——这传说中的玩意儿竟然真的有!片刻后反应过来,也不觉得不可思议了,自己一个大活人都可以空间漫游,一枚须弥戒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再大惊小怪,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遇上什么奇哉怪也的事情也不要再大惊小怪,哪怕是太上老君突然站在自己面前,也要非常淡定的上去打个招呼道:道长你看起来很是面善…… 他也懒得再去吹捧袁大马棒,不然没有十几个回合的对话根本停不下来,直接看向他手中的马鞍。 那马鞍暗棕色,皮子用料看起来感觉很厚实,整体并不是油光发亮的炫目,能看到皮子上原有的梭形纹路,但是处理的很是平整光滑。 那马鞍横看形状如船,两端翘起,曲线柔和优美,前端翘起部分线条收缩如同扎紧的袋口,而后端翘起部分线条弧圆如同袋底;马鞍的两边向前斜着垂下两片椭圆形皮子,应该是隔离武者双腿用的;椭圆形皮子的后面有两个一尺见方的皮质马袋,大概处于骑者臀部的后下方,马袋制作的很是精致、精巧而又美观。 那马鞍直着上看去却是个钝箭头形状,马鞍的骑者臀部与马背中间有一个夹角型的空间,空间的上方是船形鞍面,下方则是两块三尺长半尺宽、一分来厚、颜色半透明、流体形状、两边向下八字形敞开的骨板,不知是何物所制;骨板紧贴着一整块厚实的皮子,皮子应该是直接贴着马背的,开有密集小孔,与那两边椭圆形的护腿皮子是一体的。 两边垂下两条一寸多宽的皮带,皮带下方连接着两个暗黄色的金属马镫,另有一条三寸宽的皮带应该是腹带,一边长,另一边短,长的一边皮带中间穿孔,短的一边带有攀扣;另有两条三寸宽的皮带向前,也是一长一短,应该是胸带无疑了。 胡扬仔细观看了一遍马鞍,心头既是兴奋又是佩服。 兴奋的是这么高大上的东西竟然是小爷我的,用料如何珍贵先不说他,单就这做工就是不折不扣的艺术品,整体无缝、无线、无钉、无瑕。而且单看那马鞍与马背之间的夹角型空间和那两片流体形状的骨片,就知道一定具有避震功能,而且肯定与人体、马体契合无间,毫无顶撞摩擦。换句话说,这是一套非常实用的艺术品! 佩服的是袁大马棒的本事,虽说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炼器,但就这一手已经不是一般武者等闲可以做到的事情,何况是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他应该是在一个多时辰前要求自己骑着二球奔跑、做动作时就用神识扫描并记下了二球的体型数据与力量特性,这才是真正的量身打造! “小子你还要不要,不要大爷就收回去啦。” 袁大马棒见得这小子只是看着马鞍不说话,预料中的马屁迟迟不来,便开始威胁他。 “袁叔手段高超、技艺非凡,小子叹为观止!心中钦佩万分,不觉就看呆了。如此宝物怎么能不要?那小子岂不后悔死!” 这一次他的如潮马屁有大部分是真心的,他的确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东西。 袁大马棒一听大喜:“算你小子有眼光,大爷我炼器不行,但这炼制马鞍却是大风原一绝,坐过大爷的马鞍的武者不到十人,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大彪子。你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有机会坐大爷我炼的马鞍,他nnd,连大爷我都羡慕你!” 袁大马棒说着说着就不着边际了。 胡扬赶紧急停、不再继续捧他,不然没两刻钟完不了。 把二球叫过来,缠着他教自己上鞍,袁大马棒心情好,亲自动手,一边上鞍一边讲解,胡扬人生第一次学习如何伺候一匹战马。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收账 第四十九章收账 话说袁大马棒一边给二球上鞍,一边给胡扬讲解如何饲养、培养一匹战马。 他一边看着袁大马棒给二球上鞍、认真记住动作要点,一边认真听讲,比如如何放置马鞍、如何紧肚带、如何紧胸带,在大战之前如何上臀带、如何上缰绳笼头等等, 原来妖马在日常骑乘时,武者们是不会给它们上笼头缰绳的,甚至在寻常的个人战斗中也不上缰绳,因为根本没必要。 妖马不同于一般的野兽或者家畜,它们的智商相对较高,能够初步听懂人言指令,也能够主动配合主人战斗,根本不需要用缰绳操控。 妖马有自己的战斗套路,但成为战宠以后就会或主动、或被动的融入主人的战斗模式,时间长了几乎能够将主人的所有武技招式全部记住,而武者修炼骑战法就是研究人马合一的过程,两相配合之下已经是两者相加数倍于二的效果。 而当妖马武道境界达到妖王境时,已经可以使用灵识直接与主人沟通,人马配合也就更加无间。 但在另一种战斗形式下,就算是妖马也得上缰,那就是在战场上战阵冲杀之时。 战阵冲杀不同于个人比武和厮杀那般自由,不讲究个人灵活性与独战实力,而是要求阵中武者步调一致、动作一致,甚至连前后左右的相互距离都有严格要求。这就要求战马跟武者一样听从调度指挥,否则就会阵型大乱,所以战马必须上缰以约束其自由性。 当然,战阵不只是简单地要求所有人做一样的动作,而是有有进有退、有攻有守、各司其职。成熟的战阵整体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斗战巨兽一般灵活自如,威力恐怖,这其中的学问极其深奥,袁大马棒也不明白。 据说在三百年前,中原的皇朝、王.队都有实力高强的战阵师,精于战阵训练布置与指挥调度。而战阵师本身必须实力高强且神识强大,神识是战阵师布阵与指挥调度的根本。 据说战阵师都是有传承的,而且其技艺秘术的历史渊源久远到考无可考。而战阵师传承又有骑阵师、步阵师、车阵师、弓弩师等区别,不同的阵师精于不同战阵,也有一个阵师精于多种战阵的。 战阵师身份高贵,是当初的各大皇朝、王国之宝,战时军中地位也是仅次于兵马元帅与统`战将军。现时各大皇朝、王国分崩,战阵师则成为了各个大王寨、各大军阀与大型夜里鬼们的宝,地位尊崇异常。 战马除了在处于战阵当中需要上缰以外,在武者面对个人生死决战或者生死团战时则需要上臀带。 妖马或其他觉醒血脉的异种马因为已经可以修炼引气,已经不再吃草,主要食用一些精细高能的谷物或者干脆直接吃肉,有许多血脉高纯的妖马从生下来就不吃草。食谱决定了体型,所以绝大部分觉醒血脉的战马体型都是前大后小,腰腹相对纤细,寻常是不需要上臀带的,腹带与胸带已经足够保证马鞍不会移动。 但当武者在面对生死决战之时,已是竭尽全力、生死攸关,而且大多生死团战都是耗时良久,为了减轻战马腹部的压力、杜绝意外发生的可能,武者会在战前给战马上臀带。久而久之,战马是否上臀带也成了武者之间决战与否的信号与标志。 除此以外,袁大马棒又给胡扬讲了一些战马的饲养与修炼打理事宜。 战马饲养并不复杂,分为谷食、肉食、药食三种,大多数战马都是两种食材搭配饲喂。要么是谷食搭配药食,要么就是肉食搭配药食,一般吃谷物的战马不吃肉,而吃肉的战马吃谷物也很少。 战马搭配药食的目的在于补充气血,类似于人类武者服用气血丹修炼,在保证战马气血充盈的同时不断打破其身体极限,与其他战宠所用的药物是一样的。而药物、丹药正是妖兽、凶兽愿意认武者为主、成为战宠的主要因素之一。 战宠所用的药物价格有高有低、差别极大,最低等的就是武者根据配方自配的散药做成药丸,平时让战马当成零食吃来补充气血;而大多有条件的武者都是使用炼药师炼制的丹药,战宠丹药种类并不多,最常见的就是宝阶药材炼制的地妖丹与祖阶药材炼制的天妖丹,两种丹药都是将品质高低分为九品。 地妖丹、天妖丹在中原与武者所用的血气丹、元气丹、元神丹一样都是有着统一标准的,同晶石一样具有如同凡人货币的功能,武者可以使用地妖丹、天妖丹来购物花销,而且价值比武者所用的同阶丹药高出一倍。 据说中原的圣地宗门的战宠坐骑所使用的血气丹药都是圣药炼制,而中原各大宝楼、商行也有少量圣妖丹出售,但是规定只能使用圣晶交易购买,而且价格奇高,一般武者的战宠若不是处于境界突破关口是不会购买这种丹药的,大多数武者无力长期支付圣晶。 战宠的修炼打理也很简单。 妖兽与凶兽修炼是不用晶石的,其血脉中自有修炼方法的记忆,但绝大多数血脉记忆都不包括使用晶石修炼的方法。妖兽、凶兽与天地灵气的契合与亲和度同人类大有区别,或者说他们更加亲和天地,以至于妖兽、凶兽修炼时灵气流动量庞大,是人类武者的十几倍、甚至数十倍,使用晶石的修炼速度反而不如自然运功引气来的快速。 虽说战宠的修炼大多都与血脉有关,乃是自发,但武者还是有许多需要操心的地方。 第一就是关于血气修炼的强度把握,妖兽血脉中没有血气修炼的记忆,野生状态下是以捕食血食、随机采食药物补充血气,但成为战宠以后修炼方式大相径庭,而低阶妖兽也无法表达其感受,这就需要武者为其把握强度,保证其不留暗伤、血气充盈,又不至于用药过度、药性残留、留下后患。 第二就是需要武者督促战宠修炼进度。妖兽、凶兽来自野外,除了觅食、战斗的本能以外,骨子里还带有天生的惰性,野生状态下都是自然而然的修炼,凭着远比人类漫长的寿命自然进阶提升实力,但当其成为战宠,若武者不想与战宠境界拉开差距,就必须想办法督促其勤加修炼、加快境界提升速度。 第三就是武者在战宠境界处于突破关卡、不能自己突破时,应适时给予其外物助力,以助其突破关卡、提升境界。这些外物助力包括丹药辅助破阶、天才地宝提升资质、修炼功法指引、实战破阶等各种方法,不一而足。 胡扬听完了袁大马棒的讲解,心中又是忧虑又是庆幸。忧虑的是自己的跟班不但丑,而且是个大吃货,到哪里弄丹药来喂它?哪怕是最低阶的地妖丹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负担得起的,看来马上要多想些办法创收。 庆幸的是二球不用晶石修炼,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小爷我每天早上醒来都在负债,日子就没法过了。但不管如何,它既然跟了小爷我,就不能过得比其他战马憋屈,不然岂不显得小爷我无能? 想到那圣妖丹价格贵的离谱,突然想起混沌玉体功里面记载着丹药炼制方法,不知道功法里面有没有记载圣妖丹炼制之法,那一部分信息现在还没来得及领会。若是有的话,到时候岂不大赚特赚? 继而联想到那作为炼丹必须的器物、自称无物不可炼的八方炼天炉,还有那暗龙甲,这两大神器自己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档次的宝物,貌似非常珍贵。但悲催的是,两大神器都是大大的超级吃货,连自己修炼来的元气都被它们吞吃的一干二净,以至于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有形成气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心里又是一阵沮丧。 袁大马棒早已给二球上好了鞍,看到胡扬发愣,不明所以,自作聪明的认为他是高兴过头了,洋洋得意的自去继续喝酒。 胡扬的沮丧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二球配鞍以后看起来更加雄壮、似乎还有点威武的味道,心情又好了不少。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二球配上鞍具以后,的确更雄壮了,精致的鞍具掩盖了它身上大半的野蛮气息,似乎连那五颜六色、斑斑癞癞的皮毛也显得不是那么刺眼难看了,反而别具一种凶煞之威。 无奈的是那颗脑袋依然其丑无比,那是十副鞍具也掩盖不住的奇丑,胡扬心想是不是弄个大红花什么的给它盖住。 靠!那小爷不成新郎官了么? 不再去纠结二球的丑脑袋,他才想到今晚还要继续磨枪,不然明天骑战输了,这马鞍就会变成四十多万晶石的债务。 二球太高,胡扬双手向上尽力伸直也抓不到马鞍,依旧是纵跳上马。双脚踏着马镫坐在马鞍上,感觉无比舒适,仿佛马鞍就是身体的一部分,造型跟臀部无比贴合,座垫软弹适度,而下方那夹角型空间避震效果明显又富有回力。 二球走了两步,体会到那马鞍的回力恰好与马的步伐起伏形成对冲之势,似乎二球也很满意,跃跃欲试的想要加速狂奔、尽情驰骋。 出了院墙门,二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坐在七尺高的马背上,劲风扑面,体验着轻微的起伏与那马蹄声的节奏,感觉全身无处不舒爽,似乎连毛孔也全部张开,一时间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恨不得长啸出声,一舒心中激越豪迈。 胡扬还没爽够,就已回到了住处,下马准备去到房间将那黑铁双兵拿上、再去山谷中继续临阵磨枪,却看到门前站着两个人。 二人在夜色中看到二球,初时没注意,等得走近了才看清这怪物恐怖如斯,一跳老高,闪电般让到一边,高声叫到:“马上可是胡扬?” “正是小生,二位有何贵干?” “我二人乃是受陈统领所命,给你送东西来了,你把那怪物弄到一边去,过来点点数目,我们好回去交差。” 看起来二人有些心惊肉跳。 他知道肯定是帮那陈槐送晶石来了,不由心里一喜——小爷终于不再是负翁啦! 下了马,让二球在外等待,开门将二人迎到屋内。二人抬着一个四尺长、三尺宽、两尺多高的木箱子,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那五千五百块晶石。 话说胡扬听到过很多次灵晶两个字、欠了五百五十灵晶的债、做了多次拥有无数晶石的美梦,却楞是从来没见过灵晶是个什么模样。迫不及待的准备说几句场面话以后就收下晶石,然后将二人赶走,一个人好好跟这第一笔财富温存温存。 “这箱子里是五千五百块下品灵晶,陈统领交代了,陈槐欠你的晶石一次还清,你点数确认无误以后,便将那借据交予我们带回去,如此便算两相清楚,不用再作其它文书手续。” 看来这二人应该是陈余的亲信,不然这么丢脸的事情也不会交给他们来办。 他当然巴不得陈余一次性还清,免得要账麻烦,走近几步正准备将那箱子打开看看时,却突然感到丹田处一阵颤抖震动,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一样,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两大神器作怪! 涉及两大神器就不是小事,不知道接下来二神会如何,胡扬不敢让二人再留在这里,急忙回退几步,说道:“陈统领送来的东西我怎么会怀疑数目?不用点了,二位将这借据拿回去交差便是。” 嘴里说着话,伸手从怀中掏出那陈槐的血书递上去,二人当中一位接过去也没查看,似乎根本不担心他搞鬼,也没什么客气话好说的,转头便就走了。话说回来,陈余的确没必要担心这事胡扬有反复,他也不会反复,除非脑子有病。 等到二人走远了,他先是吩咐二球进去后院,然后关上门坐在椅子上、以灵觉内视查看丹田,仔细查看了一遍没发觉什么不正常,两大神器还是静静的漂浮在那空间中央、动也不动。刚才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原因,最后对晶石的好奇或者说占有欲盖过了对这个疑问的探究之心,来到晶石箱子跟前,谁知一走近这个箱子,丹田便又开始颤抖震动。 胡扬愣了一下,又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两大神器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便不管他震不震、抖不抖,掀开箱盖看看晶石再说。 伸手掀开箱盖,看是看到了,却只是看到了颜色,灵晶是蓝色的。 只见箱子里蓝光一闪,眼前剩下一个空箱子…… 草他大爷的!小爷的晶石呢? 正文 第五十章 战前 第五十章战前 话说胡扬掀开那装着晶石的箱盖,却只隐约看到那灵晶是蓝色的,眼前蓝光一闪,便只剩下个空箱子——草他大爷的!小爷的晶石呢? 大脑一片空白、心痛如绞,感觉像被抽掉了一半的血液,比被那瀑布拔掉了后脑勺的头发时还要伤心,差点没直接一头撞到墙上。 片刻后,状态好些了,胡扬第一个反应就是陈余搞鬼。狗`日`的,给小爷送晶石还把箱子里下个遁法,把晶石又遁了回去,给小爷留个空箱子,要了小爷老命啦! 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像是陈余搞鬼,他没必要搞鬼,堂堂武帝高手,这点下品灵晶如何会放在眼中?再说那陈槐还起了心魔誓的,把晶石遁回去就不怕陈槐心魔誓发作? 突然联想到丹田的震动,恍然大悟——不用内视也确定无疑,定是那八方炼天炉替小爷把晶石收了! 想到这里,赶紧坐下来,平定了心绪、展开灵觉内视。 灵觉内视丹田空间,看到那晶石果然还在,凑成三尺多高一堆,漂浮在八方炼天炉和暗龙甲的前方。 不对!怎么颜色变了? 刚才分明看到是蓝色的,怎么现在变成惨白色、跟二球脸上的白癞痢一个颜色啦? 以灵觉仔细观察,才发觉那一堆晶石里面有透明犹如汽油在阳光下发散的气体物质在溢出,那溢出的气体分作两股,一股被八方炼天炉吸收、一股被暗龙甲吸收。刚刚过得几个呼吸,连那溢出的气体也没有了,那晶石好像彻底变成了石头。 胡扬再也保持不住内视状态,从椅子上一个弹跳起来,蚂蚱一般在房间跳来跳去,大叫出声:“哇哈……小爷我不活啦……” 那感觉就像有人在心口扎了一刀,不跳起来就会顶不顺。跳来跳去在房间转了十来个圈子,觉得心脏好受了一些,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喘了十几口气,这才来得及分析为什么会这样。 那八方炼天炉和暗龙甲一直吞吃自己修炼来的元气,这次竟然直接吞吃晶石,为什么呢?想到两大神器都是受损的,难道它们在自我修复?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如果它们真的是在修复自身,需要很多元气,自己该怎么办?以后赚到了晶石藏到其他地方去还是继续喂给它们吃掉? 众所周知,胡扬素来花钱如放血,现在不花钱了,却觉得花晶石比放血更难受,简直是直接要命。但是,所有抠门儿到极点的铁公鸡多半都有一个共同点——精明。 高境界的抠门儿是精明的、是懂得舍得之道的,当面对选择时最主要就是搞明白事情的利害关系,否则就会因小失大。 心想那两大神器若是不喂食晶石它们会如何?它们会一直吸食自己修炼来的元气,直到满足为止,不满足就一直吞吃,最主要的是它们在呆小爷肚子里就是不出来,能怎么办? 如此下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形成气旋。 若是用晶石来满足它们的胃口呢?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问题关键只在于去哪里弄大量的晶石,看那架势,五千五百灵晶下去比小爷我喝一口肉汤还简单,连嚼都不用嚼的。 思来想去,胡扬最终还是痛下决心:用大量晶石来满足二位爷的胃口,喂饱它们! 虽说如此自己压力更大,而且还不知道要“享受”多少次在心口捅刀子的滋味,但早日形成气旋、步入正常修炼轨道比什么都重要。在大风原,实力就是一切,是武者关乎性命的根本,也是武者的第一资产,只要实力强大了,还怕没有晶石? 另外,把这两大神器喂饱了,对自己的帮助肯定大的不得了,特别是那八方炼天炉是混沌玉体功下一步修炼不可或缺的器物,而那暗龙甲也是了不得的宝物。 若是小爷我穿上暗龙甲战斗该有多威武?那才是真正的凶威如狱!跟人对战之时,穿着暗龙甲往那一站,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完我再来——你没吃饭咩?用力……对,不错!再用力……很好!再往上点…… 习惯性进入无限畅想状态,胡扬总算是平定了那五千多晶石已经变成石头带来的惨烈痛楚。回过神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今晚的临阵磨枪计划取消,勉强收拾心情入定,进入引气修炼状态。 第二天凌晨,胡扬依旧在天亮之前一个时辰起床,吃下气血丹,骑在二球背上,吩咐二球以碎步慢跑形式在院子里转圈,提着黑铁长刀将那骑战动作对着空气练习了一个时辰。 他也知道,这样对着空气练习骑战动作是不对的,混沌玉体功要求武者在练习骑战时,前期将兵器封刃,对着木桩练习,后期需要有陪练拆招,而今天这样练习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适应在马背上的动态平衡与基本发力技巧,其它的已经来不及了。 随后,盘坐下来修炼了半个时辰的引气,将身体状态恢复调整到最佳。起身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换上那套风骚的灰色皮甲,将两把烧火棍扛在肩上,骑着二球去往狂风部集合,准备上斗战台。 走在路上,胡扬心里想道其他人的长兵器在马上是怎么放的?若是长途奔袭也是这样扛在肩膀上不成? 去到狂风部的大院子,看到那院子里三五成群、零零散散的站了有二三百人。人群忽然见到二球从大门口冲进去,吓得四散逃离,让出五丈宽一条通道,人群站在两边,如同夹道欢迎。二球头昂的老高,别人越害怕它就越得意,摆着八方步如同将军阅兵。 距离老远跟士兵们打着招呼,来到大殿前五丈外,胡扬下马。 二球看到十几丈外院墙边的马群、眼冒精光,“哎嗨”一声就准备冲过去,难道它看上了一匹母马?仔细观察后发现它看的居然全部是公马,确切的说看的是公马胯下——马蛋蛋! 他终于彻底理解了这个好斗的二货为什么会无比在意自己的蛋蛋,因为它专门咬别人的蛋蛋!咬过越多别人的蛋蛋,它就越紧张自己的蛋蛋! “二球,在这规规矩矩呆着,不准闹事,不然小爷揍你!” 见它跃跃欲试,便提前警告,见二球果然很听话,他便向大殿内走去。 “胡扬兄弟,待会儿上台狠狠地揍,老哥我买你的筹,给你助威打气!” 胡扬转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布衣短靠打扮的黄脸汉子。 “多谢大哥,胡扬定然倾尽全力,将那疾风部的家伙揍得满地找牙!大哥你说的买筹是怎么回事?” 人群里真正相信他能把对手揍得满地找牙的人估计没几个,但不管如何,这书生是自己人,临战打气支持是分内之事,又见他话说的有些力气,纷纷叫好。 七嘴八舌之下,胡扬才搞懂这买筹就是押注,也就是赌博。 跟士兵们说着排场话,却在人群中看到了刘江,把刘江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最近刘江跟着斥候队出去跟线,以便及时给狂风本部飞毛传递消息,已经十几天没回来了,所以最近胡扬没见到过他。 “大哥,你今天买谁的筹?”胡扬问道。 “那得去到校场看过对战双方是谁再说,但不管如何肯定买狂风部的筹。兄弟你想我买你?话说当初我没看错,兄弟你果然不是一般人,现在你已经是狂风部的名人啦,兄弟们都在议论你呢,你这是怎么回事??????” 刘江一番絮絮叨叨的询问,胡扬简单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讲了,刘江吃惊不已,想不通他一介凡人,为什么突然就可以将一个武尊打得全身断掉三十几根骨头。虽说想不通,还是非常义气的表示待会儿要买胡扬的筹。 跟刘江拉完家常续完旧,来到大殿里面,看看袁大马棒有没有什么安排。 左右一看,七个要上台比武的人就差自己了,另外六个人已经在袁大马棒案前恭恭敬敬的坐着。跟袁大马棒打过招呼,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听候袁大马棒吩咐。 其实袁大统领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却还是打着官腔训了半柱香的话,听得他心头悔恨交加,当初自己竟然教着他打官腔,此举最是愚不可及! 袁大马棒训完了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下令去院子里列队出发。胡扬拖在后面,把袁大马棒叫住,问道:“袁叔,我有两件事找你帮忙。” “就你小子最他nnd麻烦,有屁快放!” “袁叔你帮我炼地那马鞍是好的不得了,但小子今天早上发现没地方挂兵器啊。” “那马鞍的前面不是有两个钩子么?那就是挂兵器的地方,是横放备战的地方,至于长途携带还需要其他的收拾,这个等比武完了回来再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袁叔,我想找你借点晶石。” 他问那挂兵器的问题纯粹是铺垫,借晶石才是目的。 “你借晶石干啥?买筹?” “是,小子要买筹。”胡扬实话实说。 “买筹你就要看好了,也不要买多,不然输了够你还的。” “你借去买筹的话就不用直接给你晶石,到时候你去开庄的人那里把筹记了,大爷给你盖个印记就成,到时候你直接找刘海吧。”袁统领很是果断、大方。 话说若是不让强盗赌博,估计比让强盗做个遵纪守法的良民还要艰难。胡扬听到士兵们说起买筹,不由心里一动:自己现在正被一帮吃货逼得一筹莫展,现在这“筹”不就来了么?其实他骨子里本来就有赌性,现在又穷的狗急跳墙,怎么可能不赌上一把! 跟在袁大马棒后面来到院子里,看到那些士兵们已经列好了队。 分为四个方队,一个方队八十人左右,而本来满员应该是一百人,估计有些在外未回的士兵没到齐。方队呈纵向排成十列,每列七到八人,每两列队伍的前方三步领头站着一个武者,大概是伍长;每个方队的侧前方站着一个军官模样的武者,应该就是百夫长无疑。 前面两个方队的士兵看起来精气神不一样,应该是战兵,那后面两个方队大概就是辅兵了。胡扬看到刘海与另外十几个武者列队站在袁大马棒后面,便也过去自己找了个靠边的位置站好。 袁大马棒骑上一匹两米高的栗色天煌妖马,在队前两丈处立马站定,高大的身材显得威风凛凛、渊停岳侍,突然提起元气长喝一声:“阵……” 士兵右脚齐齐跺步:歘?????? 齐声虎吼:“风……” 声音整齐划一、直穿云霄!队伍整体气势迸发、声势恢弘!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入场 第五十一章入场 话说袁大马棒列队做战前动员,全体狂风部将士齐齐长呼:“风……” 胡扬大受感染,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瞬间热血沸腾。 突然觉得这场景很像张国师拍的那部《英雄》里的镜头,心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军队战意了,不由再次对那女大王佩服不已,能把强盗队伍锻造出如同军队的铁血之气,不服不行。 “小崽子们,今日校场比武,凡是上台的将士当全力争胜、扬我狂风之威!尔等台下观战,亦当尽力为同袍们助威呐喊、涨我狂风士气!” “出发!” 袁大统领一声令下,队伍开动。 一个百夫长上马先行,那前列的战兵分出五列迈着整齐的步伐开拔,等到这五列走出,后面又是五列跟上,队伍排成一个纵队从那院子大门开了出去。 等得队伍全部开动,胡扬提起两把烧火棍,上到二球背上,与其他上台比武的武者一起跟在袁大马棒和亲兵队伍的后面。 出了院门,队伍向右转,朝着山谷后方前进。向前行进了两里远近,走过大片的巨木建筑群,来到一个一里多长、三丈多高的院墙前方,队伍从那两丈多宽的大门开了进去。 跟在队伍后面进得门来,在马上举目一看,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长宽一百多丈,沙土地面很是平整,似乎还夯实过。那广场靠着山谷深处方向的院墙前面用木头搭起一个十丈长、两丈高的长台,长台上每隔一丈左右放着一把大椅子,共有十把椅子,看来是大王与头领们的座位了。 高台的前面是三十多丈宽的空地,空地两边用同样的巨木搭起梯次渐高的看台,最高处也有两丈,胡扬从那些木头看出这台子是新近搭建的,难道是昨日一天完成? 又把这架势一看,这不就是个简易的、场地比较大的足球场么! 队伍来到那看台中间的场地上,看到两边看台已经坐的七成满,估计最少也是两千人,人群分成了不同的区域聚集,应该是从属于不同的战部。队伍的前队走到右边的看台,在最靠近前方高台的区域有序的依次坐定,而他等需要上场比武的几人则在看台最前面留有座位。 胡扬走在队伍后面,左右看着这人头攒动的斗战台场景,越来越兴奋激动——小爷好久没有到享受过赛场上摧城拔寨、万众瞩目的感觉了,今日虽说不是踢足球、也不是打篮球,但相比之下这比武的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估计更加浓烈刺激,小爷今日要大展身手、一战成名! 小爷英明神武!在哪里都是光芒万丈、万人膜拜! 胡扬兴奋激动,还有一个家伙比他更激动——二球是也! 二球就是二球,不负二球之名! 一路走来看到人多、马也多,它那其丑无比的脑袋便越昂越高,嘴里“哎嗨、哎嗨”低叫不停、响鼻不停,等得走进两排看台中间,看到两边坐满了人,兴奋地将那跟抹布一个颜色的长毛尾巴都竖了起来。向前踏出四步,它竟能打摆子一般走出十二步的颤动节奏来,心想马爷不管到哪里都有人膜拜! 遇到看台前面的马匹,这厮便将那丑得能吓死人、也能吓死马的脑袋凑过去:“哎嘿哈……” 胡扬初时以为它只是打个招呼,后来看到这厮把嘴唇翻起,将两排铡刀牙对着别马的眼睛,一声怪叫,吓得别马一跳,掉头便想逃走,这厮便兴奋地四腿又是一阵打摆子。 二球怪叫了两声,走在前面的士兵总觉得背后凉兮兮的,于是便紧走几步。后来,这一人一马便成了一个单独的方队,前后左右五丈之内没人。 那看台上的士兵们正欣赏着狂风部将士整齐划一的步伐与军姿,却见到队伍的最后面单独走来一人一马。 马上武者面容英俊,一身灰色皮甲异常合身,衬得武者英挺健美、飒爽利落、强健阳刚,散发着充满侵略之意的野性气质。 那武者胯下的战马却丑得不忍直视,皮毛斑斑癞癞说不清是个什么颜色,身材高大异常,前裆竟宽达三尺,全身肌肉疙疙瘩瘩像是生铁`凝固,尤其那脑袋丑得能吓死人。 那马将一双尖利的耳朵竖的像尖刀直立,脑袋被脖子举到一丈多高,却又将那狭长的脑袋攢的也竖起来,下巴几乎贴在脖子上,有不少人很担心这般姿势如何喘气是个大问题。 那看不清什么颜色的长毛尾巴也是扬起老高,走路踏步时那四条马腿抽搐连连、如同发了羊癫疯…… 哪里来的这么个怪物! 那一人一马都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这马丝毫没觉得自己丑,似乎自己是天下最神骏的马;而那人也没觉得马丑,不但自己的马是天底下最好的马,自己也是天底下最英俊、最英明、最神武、最英明神武的美男子。 仿佛人和马都认为这整个天煌大陆所有的人和马以及所有人马、所有的人和妖以及所有人妖都是他们的子民,都应该见其顶礼膜拜! 两千多人,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一个大家都在想的问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但诡异的是,这一人一马、一俊一丑、仿若自成天地的组合旁若无人的从看台前走过时,看台上有一半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 强盗们从这一人一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势,似乎是煞气、似乎是威势、又似乎是锋锐之气…… 胡扬正自感觉良好、信心爆棚,当然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来到狂风部的看台前下马,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定,注目向对面的疾风部看去,小爷的对手是谁? 过得片刻,那场地中间又开进一只队伍来,这支队伍人数只在两百人左右,却走出了比刚才狂风部的四百人更加强烈的气势。 士兵手中全都持有兵器,分为刀、枪、剑、斧四个方队,清一色的乌黑色铠甲,皮甲为底,镶嵌乌黑色金属甲片、那头上的头盔与胸前的护心镜都是乌黑色金属制成,整体泛出乌光。整支队伍队列整齐、步伐一致,如同一条巨大的乌黑蟒蛇向前行进,煞气逼人。 这支队伍的士兵并没有在看台坐下,而是有一半在大王座下的高台前的场地边列成一排站立,另一半分散在两边看台前方间隔一丈侍立。 这支队伍应该就是大王的亲兵队,如此安排可能是为了维持秩序。 队伍的最后面是五个骑马的武者,胡扬一看:正是女大王、秦三、秦四、秦碧儿、秦翠儿五人。 女大王依旧穿着火红的衣衫,骑着一匹火红的妖马,人马一色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五人径直来到高台一侧,从阶梯登上高台,女大王走到高台之上,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坐定,左右站着黑塔一般的秦三、秦四,后面站着秦碧儿、秦翠儿。 全场所有将士们都安静下来,不见一丝嘈杂。 高台上不知是秦三还是秦四提气长声高喝:“阵……” 全体将士齐齐发出三声长呼:“风……风……风……” 在场都是武者,中气之足非常人可比,声音直冲云霄,一股气势升腾而起,在校场上空弥漫回旋,隐隐真有大风呼啸之势。当呼喊到第三声“风”的时候,胡扬已是热血澎湃,跟着虎吼一声:“风……” 台上黑塔再次开声说话:“由于大风军团近来内部将士多有争斗、屡禁不止……” 接下来的话胡扬就懒得再听了,无非就是那日在大殿议定的那些事项:宣布新军规、开斗战台、比武规则…… 他的注意力放在三个方面,一就是观察疾风部看台最前方的那几个人,猜测哪两个是自己的对手;二就是找寻那开庄的地方在哪,小爷正等着赢晶石呢!另外就是小心翼翼的观察那秦翠儿、秦碧儿脸色,毕竟祸害了别人……呃,祸害了别人的小嘴,心里有点虚。 但让他失望的是在秦翠儿脸上没看出任何表情,反倒是秦碧儿横眉立目、恨意昭昭。每当他看过去,秦翠儿就像没看到,秦碧儿狠狠瞪回来,被瞪了几眼以后,骨子里的痞性又发作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再瞪小爷,小爷找机会把你也办掉! 话说你办过谁? 一炷香以后,那秦三代表大王讲话完毕,听到身后看台上高呼一声:大王威武!这才从与秦碧儿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的状态中退出来。 “各部统领上台入座,准备上斗战台比武的将士们到台前记名登榜,兵器封刃。” 胡扬却看到那高台上不知何时又有两把椅子已经坐上了人,这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女大王的两侧,两人都是年轻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应该都是二十多岁。 女大王左边那人穿着金色长袍,头戴金冠,连手中扇子都是金色的。洁白面皮、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面相俊美、气质高贵。那一套金色的装扮穿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见庸俗之气,反而更加强调了他的高贵,似乎他本该如此金光闪闪。 女大王右边那人似乎不甘于左边那人之后,一件洁白的长衫毫无任何瑕疵,白的耀目、白的高雅,面容也是俊美异常,气质却很是温润淡雅,整个人一如那洁白长衫一般无瑕。 他一眼看过就有种直觉——这是两个出身不凡、有大背`景的人。 看到两边看台有不少人去到高台前,胡扬这才发觉那台前不知何时已经搬来一张桌子。桌子后面,从那高台往下挂了一张一丈来宽的白布,在白布与桌子的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斯文中年人,正在低头俯身写字。 顾不得对那两个帅哥的好奇,来到高台前,等候记名上榜。等得排在前面的十几个武者登记完了,走近一看,那桌子上平铺着两张白纸,一张白纸眉目上分两边写着疾风与狂风四字,另一张只是零零散散写着一些人名。 “姓名、战部、境界、对战武者姓名。”那写字的人问道。 “胡扬、狂风部、武徒境,对战疾风部武尊,对方姓名未知。”他据实回答。 那人身体一震,抬起那清瘦的面庞、锐利的目光将胡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话说这人来自中原,背`景大得吓人,自然见识不一般,但就算在中原,谁听说过武徒对战武尊的奇事? 周围那些记名完毕还没走以及等待记名的武者都是大吃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胡扬——开玩笑嘛你是? “你确定是对战疾风部武尊?”那写字的人再问。 他是昨日刚到,临时客串比武登榜事宜与比武场上裁执官一职,还没听说女大王的那个惊人命令。 “我确定,对战疾风部武尊,步战骑战各一场,是大王安排的。”他再次据实回答。 那人估计是个高手,遇到这闻所未闻的事,却依然面色平静,不见惊容。见他很确定,估计这事不会有假,将胡扬的名字写在那张眉目上写着狂风、疾风四字的白纸上。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斗战台 第五十二章斗战台 话说胡扬前去记名,那人问了两遍,见他确定要战武尊,脸上丝毫不见惊容,把他名字记下来。 登记完了,胡扬并没回去看台那里,站在一边等着,他要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 等所有人全部登记完毕,那写字的人将两张白纸上的内容都看了一遍,然后拿起傍边的砚台与毛笔,回过身面对那一丈多宽的白布。 只见他将手中毛笔凌空一挥,那白布上就立马隔空出现笔画字体,而且速度奇快,两个呼吸,在那一丈多高的白布眉头右半边,狂风、疾风四字写得斗大,字体苍劲清逸,一如那写字的人。 胡扬一边看得这神乎其技的写字方法,虽说大开眼界,却并没大惊小怪。 他早已下定决心,遇事不再大惊小怪,那样像个土鳖,与小爷形象身份不符。等到那人把名字写完了,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了两次,在步战与骑战栏目各出现一次,步战对手陈楚、骑战对手王禹。 他知道这两人自己十有八`九不认识,疾风部他只认识三个人,陈余、陈槐,还有那个黑胖子。这陈楚是不是陈余的族中兄弟?难道这陈余家族很大,疾风部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姓陈? 那白布榜文上两个半边排列写下的名字总共不下一百多个,疾风、狂风两部独占半边,上方是大王指定的对战场次,下方是上台了结恩怨的武者,总共六十多人;而另一个半边也有五十多个名字,都标明了战部名称与实力境界。 最后胡扬数得整张白布上的名字有一百二十四个,也就是说要对战六十二场。 看完了战榜,胡扬不再停留,他要去找那开庄的人买筹了,找到刘江一问,才知道还要稍等才行,庄家还要定赔率。心里想着买谁才能稳赚不赔呢?最好的办法就是买对手,然后自己故意输掉比赛或者上场就直接认输。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就被他否决, 小爷要晶石、但小爷更要尊严! 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保险的买法,那些武者胡扬全部不了解,如何评判胜负概率?最后脑袋都想疼了,那骨子里的凶性、痞性又冒了出来,心一横、牙一咬——买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步战靠不靠谱,但很确定马战非常不靠谱,那便孤注一掷,全部买自己的步战!若是马战先开始,自己敌不过时便直接认输,步战时再搏命。 若是步战先开始,小爷便直接把命博上,赢了便就数着晶石过幸福日子,若是输了,小爷已经死球了,这次是真的去阴间了,那债小爷也就不用还了。 正自心里发狠,那台前有人高叫着比武的将士们集合,兵器封刃。他知道那所谓封刃的目的,就是封住兵器锋刃,以免轻易闹出人命。 来到长台的侧面,看到一个四尺高的乌黑色炉子烈火熊熊,不知烧的什么燃料,无烟无臭,炉膛里的火焰透着蓝色,想来温度很高。 那掌管炉子的武者黑瘦精悍,前来封刃的武者们都称呼他吴大师,估计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炼器师。那吴大师接过武者兵器,将兵器伸进炉膛,不见有什么动作、也不见念什么口诀,两个呼吸就将兵器抽了出来,兵器的锋刃就被一种银色的金属包裹。 轮到胡扬,他将两根烧火棍递过去,那吴大师接过后面色一滞,悠悠说道:“好久没见过纯天煌黑铁炼制的武兵啦,这兵器应该是出自墨家黑铁堡的武兵阁,八百炼,可惜是凡兵。” 看也不看胡扬一眼,自顾自的说完话,便逐一将两把兵器伸进炉膛、两个呼吸又抽出来。接过一看,那黑铁剑的剑刃被那种银色的金属包裹,变得有三四分厚,剑尖也是变成了圆头,而那长刀刀口也是一样,在手中掂了一掂,发觉增加的重量却是可以忽略不计。 又回到看台处,刘江说已经开庄了,开了三个庄,一个是大王开的,另外旋风部和黑风部各开了一个庄。开庄的地方就在那前方高台下,左中右摆了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一个武者,武者背后挂着一张布榜,上面写着比武场次和赔率。 叫上刘海跟刘江一起来到大王开庄的桌子前面,看了看那榜文上面狂风部几个武者的赔率:张藐步战陈超,一赔一;魏成马战江衡,一赔一;蒋山步战王朗,一赔一;吴匡马战崔护,一赔一;胡扬步战陈楚,一赔一;胡扬马战王禹,一赔一;门兴旺步战蔡康,一赔一;门兴盛马战杜刚,一赔一…… 又看了其他场次,全部都是一赔一。 胡扬无语至极,你这败家娘们儿脑子有问题,土豪也不能这么个玩法的,这跟派晶石有什么区别?一气之下差点就买了对手赢,一问才知道买对手是犯规的,气得掉头就走,也不想想自己到底生的是哪门子气。 来到黑风部的桌子前面,他也懒得看其他人的赔率,直接找到自己的名字一看:胡扬步战陈楚,一赔一十五;胡扬马战王禹,一赔三十。 看完大怒,你们就这么看不起小爷?居然还有一赔三十的! 看遍整个榜文,自己的赔率第一高,其他被庄家看衰的人最多也就一赔五、一赔三,大多都是二赔三、三赔四。 更加不可忍受的是,那庄家为了促销,将胡扬两个字写的格外浓墨重彩,竟然还在自己的名字下面打了一条横杠!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婶可忍婶子她妹的也不能忍! 胡扬咬牙切齿,你们给小爷等着! 他气呼呼的又来到那旋风部桌子前面,一看榜文,这旋风部也不看好自己,步战一赔十,马战一赔二十五。也不驻足,掉头来到黑风部桌子跟前。 “刘海大哥,你过来。庄家,我要买筹!” “小兄弟你买哪一位?” “我买胡扬,步战,二十万晶石!” 看他说话咬牙切齿,那庄家很是不解。据说那胡扬小子还是个武徒、还是个武道门外汉,是大王惩罚他才让他上场比武的,你这是送晶石啊! 这送晶石送得咬牙切齿又是何必? “胡扬啊,统领说了,你最多借五万下品灵晶,再多我就不能盖印啊。” 刘海急了,你这家伙行事神鬼莫测,跟在你身后气血都不稳定,我都怕了。 “刘海大哥,你怕什么,你尽管盖,到时候我跟袁叔解释,大不了我把二球抵给你。” 刘海更怕了,你那二球倒贴百万晶石送我我也不要,还抵给我? “要不我让二球来跟你说说?” 最后刘海还是妥协了,心道大不了到时输了自己帮忙贴着还,最后答应总数不超过十万下品灵晶。 胡扬买了自己十万的步战筹,庄家写了合约,从中撕开一半交给他拿上。 买完了步战筹,他看着那榜文马战名目上、自己名字下的刺眼横杠,脸色铁青、喘气如牛、双目充血…… “庄家,再给我写十万的约,我买自己马战胜!” “胡扬啊……” “刘海大哥,胡扬将这脖子上的脑袋抵押给你行不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海很无奈,哭丧着脸,最终还是很讲义气的在那合约上盖了印记。 刘江见他气势汹汹,便盲目的信任他,买了他一万下品灵晶的步战筹,刘海的确讲义气,也闭眼咬牙买了胡扬五千的步战筹。 直把那庄家欢喜的合不拢嘴,傍边买筹的武者也眼露怜悯之色——这两个家伙估计接下来半年白干,那个叫胡扬的小子最起码要三五年,而且跟武尊对战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呢,估计横着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哎,这可怜的年轻人呐…… 买完了筹,胡扬气势汹汹的回到那看台前面坐着,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面色铁青、双眼微眯、精光闪烁,手上青筋直跳。 周围士兵们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吓成这样,不由很是同情。 “全体肃静……第一界大风军团将士会武……现在开始……开斗战台……” 高台上的黑塔之一运气发声,声音粗豪却高亢,竟然将全场两千多人的嘈杂声音压住,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武者的耳中,如同直接在每个人的脑中响起。 “比武第一轮,武士境步战,六场、十二人同时展开较量,下面念到名字的武者上场。恭请本次会武裁执官、来自中原浩然圣宗的武圣前辈入场。”一个身穿乌黑战甲、军官模样的武者在高台上大声宣布。 胡扬听到武圣两个字,心头一动,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武圣境界的绝顶高手。难道就是那个写字的中年人? 他曾经下定决心,以后就算太上老君站在自己面前也不再大惊小怪,但接下来看到的情景让他再也无法淡定,嘴巴张的能伸进去一个拳头。 只见那个穿着灰色长衫的斯文中年人从那高台前面飞了起来、飞到五丈多高的空中,飘到比武场地中央的上空迎风而立,飘然若仙! 那飘飞的速度并不快,无声无息,毫无任何气势动静,但越发显得他飘逸神奇。 胡扬已经无法相信眼睛,这个突然出现的场景颠覆了他的思维认知。没有空气波动、没有气势动静,也不见那人屁股下面喷出尾气,他怎么就慢悠悠的飘起来了呢? 几个呼吸以后,他才恢复思维能力,这才看到那人脚下踩着一个器物,确切的说是一把四尺多长的金黄色长剑。 脑中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本《武道初知》里面记载的武道境界说明,书中记载说武帝境界的武者已经可以御兵短暂腾空,刚才那黑甲军官介绍这人乃是武圣前辈,那他能够御剑腾空就理所当然了,只不过自己第一次亲眼见到武者腾空,视觉上觉得震撼而已。 想到这里,胡扬心头稍稍平静,但还是羡慕不已,那姿态、那神韵让人钦慕拜服,小爷我何时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等得胡扬回过神来,比武场中已经上去了十二个人,分作六对,在场地中白线划出的六个同等大小的区域对面站定。那灰衫斯文中年人在场地中央上空五丈处漂浮、背身而立,也没见他低头观看,似乎他全身都有眼睛,有信心把六场战斗的全部细节尽收眼底。 不再抬头看那灰衫人,目光看向离他最近的一对武者。这两人年纪都不大,只在二十岁以下,一个白净面皮、一个肤色微黄。二人对面而立,眼神对视,目光透着战意,看来矛盾不小。 “张弛,今日我要你横着出去,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那白脸武者恶狠狠的说道。 “谁横着出去还不一定呢!若是今日栽到我手上,你就等着躺上一个月吧!下次记得不要狗眼看人低,你也不过是个小武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微黄面皮的武者比较健谈。 二人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是耐人寻味,一个说对方不知好歹、一个说对方狗眼看人低,胡扬也懒得去猜为什么,耳中听到那飘在半空的灰衫武圣语气淡淡的宣布道:“比武开始!” 声音不大,甚至声音听起来很是温和,却清晰的传遍全场,包括所有观众,直抵所有人心神深处。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开战 第五十三章开战 话说那来自中原浩然圣宗的武圣用听起来很是温和、却直抵全场所有人心神深处的声音宣布道:“比武开始!” 胡扬面前的那二人所用兵器皆为横刀,刀身细长。 那个面皮微黄、名叫张弛的武者将手中横刀向着斜上方扬起,双手握紧刀柄,脚下蹬步前冲,同时口中历喝:“邱晨,来吧!” 历喝声中,那封住刃的横刀“歘”的发出破风声,带起一片银光劈向那名叫邱晨的白脸武者。 邱晨不敢怠慢,他在在张弛前冲的同时,已经蓄力待发。手中横刀斜斜向下,脚下一个错步转身,横刀同样带着破风之声向上撩起,长刀相撞,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二人同时身体一震,邱晨后腿三步、张弛后腿两步半。 似乎那邱晨力量略小,但反应却是快出一线,在身体后退之时,双腿发力后蹬,到第三步时,身体已成前倾之势,元气灌注双腿,再次前冲,手中横刀一个旋斩、拦腰斩向张弛。 张弛刚刚站稳脚步,那邱晨横刀已经砍向自己腰间,急忙一个侧步弓身,仓促提起元气以立刀势抵挡。兵器又是“锵”的一声撞在一起,哪怕张弛占有力量优势,却是失了半个先手,被力量、气血冲撞的黄脸微红,脚下侧向滑出一尺,吃了一点小亏。 那邱晨后手未完,拦腰一刀被挡住,脚下借着回弹之力接连一个翻转,手中横刀一偏,反向又是一个拦腰旋斩,斩向张弛右边腰身。 张弛急忙又是一个反向侧步弓身,立刀挡住,二人变成一攻一守的局面,横刀相互碰撞的“锵锵”声不绝于耳。 胡扬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那邱晨反应快、速度快,但力量略小;那张弛速度、反应略慢,却力量略强,虽然没有进攻机会,但防守无虞。 假如自己跟二人力量大小一样,打不打得过这二人? 他觉得若是在没有修炼混沌玉体功以前,花些时间也可以战而胜之,毕竟这二人的速度与反应跟那两个姓秦的丫头不能比,自己在那两个丫头片子的残暴摧残下可以存活一个多月,还是有些心得体会的;若是在修炼了混沌玉体功以后,估计这二人在自己手下最多也就三个照面就会躺下,甚至只需要一个回合。 过得半刻钟,那邱晨一把横刀还是“歘歘”翻飞,攻得花样百出;而那张弛虽说进攻机会很少,防守却是毫无问题,二人都已经额头见汗,气息也有些急促紊乱。 此时相邻的一个比武场地上已经分出胜负来了,一个手持八尺长金黄色棍子武兵的武者“呜、呜、呜”接连三棍砸在那对面武者手中的大砍刀之上,发出“当、当、当”三声巨响。 那手持砍刀的武者手臂一软,被对手的第四棍砸在肩膀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来,一只手臂软绵绵的垂落,估计断了骨头。 那棍子武者正准备冲上去再补上两棍,向前踏出一步却犹如迎面撞上一堵墙,前进不得,手中棍子也砸不下去。 “你已经比武胜出,不得再下狠手!”半空中那灰衫武圣淡淡说道。 旁边有那手持砍刀的武者的同部兄弟过来将那武者扶了下去,那棍子武者大笑一声,棍子扛在肩膀上洋洋得意的下场去了,去到了黑风部看台,那看台上的士兵们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齐声呼喝:“黑风、黑风、黑风……” 那斗战榜下自有人将那胜者名字朱笔披红,名字旁边写上一个大大的红色胜字,看起来非常刺目显眼。 那棍子武者刚刚下场,又有一场分出胜负。 胜出的是一个使枪的武者,对手一手持细长弯刀,另一只手臂上套着一个直径两尺大小的圆盾。那刀盾武者身法特殊,上蹿下跳进攻不止,试图欺近对方枪芒范围以内、贴身近攻。 无奈那枪武者枪法娴熟,那枪是弹枪,元气催发,银色长枪如怪蟒出洞,枪头幻起一连串斗大的枪花、带着历啸将那刀盾武者反攻的手忙脚乱。 那刀盾武者手中圆盾挡的有惊无险,枪头在那圆盾上连串刺击如雨打芭蕉,发出一连串“噗噗噗”响声,却总也不能欺身近攻。 二人战斗大半刻钟,那使枪武者手中长枪被其双臂突然抖的枪杆弯曲如弓,枪头带着“呜咻”历啸、“噗”的一声弹在那刀盾武者手臂圆盾之上,将后者弹的双脚离地、向后飞出五尺,刚刚站稳脚跟,不想那使枪武者脚下步伐飞快,紧跟其后,将长枪抡圆了一个横扫千军、再次砸在那刀盾武者的圆盾之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如击败革。 刀盾武者再也站立不住,向后飘飞着一头栽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那使枪武者一枪扎进大腿。使枪武者吐气发声、双膀发力,竟将那刀盾武者挑飞起来,凌空扔出三丈,噗通一声砸在地上、扭动挣扎不已,却是起不来了。 那使枪武者知道空中有武圣裁执官在,不会允许自己继续教训对手,便也不再追击。等到那武圣宣布他胜出以后,便带着胜利者姿态下场去了。 这一次传来呼喝声的是旋风部看台:“旋风、旋风、旋风……” 接下来分出胜负的是一个使用长剑的武者,剑法奇诡,身法奇快。 对手的狼牙棒势大力沉、虎虎生风,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战斗时间长了,那狼牙棒武者元气、体力不支,招式节奏稍慢,被他钻个空当攻进下三路,封刃的长剑却将那狼牙棒武者的大腿刺了个对穿,血流如注,被空中武圣隔开,获胜下场。 看台上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疾风、疾风、疾风……” 接下来又有一个使刀的武者被一个狂风部的使戟武者砸断了兵器,一戟拍在背上,砸的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疾风部看台奔上一个士兵来,扶起倒地的那人喂了一颗丹药,右手抵在其背上以元气催化了药力,那伤者才开始动弹。胡扬身后的狂风部看台传来山呼:“狂风、狂风、狂风……” 最危险的当属一个用剑的武者。 对手使用奇门兵器,一手流星锤、另一条手臂上套着一个只有一尺见方的圆盾,那圆盾虽小,却防守的滴水不漏,而且不影响武者双手御使流星锤进攻。战到后来,那用剑武者一剑斩在那流星锤铁链上,不想那铁链如同有生命一般一软,流星锤空中一个会还砸向其后脑。 那半空中的武圣好像无所不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那流星锤的方向、偏向下方,砸在那用剑武者的后心,那流星锤上面布满铁钉,将那武者后背打得血肉模糊,口中吐血不止。若是在生死决斗之时、没有那武圣前辈监督照看,这用剑武者的脑袋估计已经稀烂了。 胡扬一边关注着场上比武的态势,一边在脑中吸收着这些武者们的招式精华。 看完了五场对决,他在获益匪浅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以后炼制数种本命武兵的决心,因为他发觉长短武兵的作用各有优劣、相互克制明显,这说明一种本命武兵的确不可能通吃,长短结合才是王道,但前提是自己能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修炼多种武兵的基本功。 场上已经有五场比武决出了胜负,最后两个还在战斗的武者就是面前的张弛与邱晨。 这二人都已经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估计丹田元气也已用尽,剩下.之力坚持作战,却是双方谁也无法克敌制胜。那邱晨仍然攻多守少,而张弛守多攻少,邱晨的动作已经慢下来,却仍然比那张弛快半拍。 又是当头一刀劈下来,张弛横刀抵挡,二人的攻守招式都已经没什么力气,却是坚持不倒,变成了比耐力的游戏,就看谁先坚持不住。 胡扬在一边看的很着急,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了结?搞不好两个都累瘫了,最后还是个平局。 他回头问刘江道:“大哥,那二人谁是狂风部的人?” “没有狂风部的人,不过那黄脸皮的家伙好像是疾风部的辅兵。” 此时那邱晨又是一刀当头劈下,张弛横刀再挡,胡扬突然出声提醒道:“踢裆!” 二人都听到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提醒,同时下意识的抬脚就踢。 但那邱晨反应快了半步,张弛刚刚抬脚,他已经一脚踢在张弛裤裆里,张弛腿还没抬起来,腰已经弓了下去,被邱晨一刀拍在背上,跌趴在地,像个一样蜷做一团,于是空中武圣宣布邱晨获胜。 他在一边洋洋得意,心道这后辈弟子打架,还是要有前辈高手提醒才有看头。 居然丝毫没觉得自己很无耻、很混蛋。 六场对决完毕,那斗战榜上大红朱批圈定了六个名字,六个大大的红色胜字很是醒目。狂风部出战两场,都是辅兵跟疾风部了结恩怨,输掉一场,获胜一场。 场上伤者被本部兄弟抬了下去,清空了场地,比武继续进行。 接下来同样是六场对决一起进行,仍然是武士境的辅兵们上场,但不包括大王指定的狂风、疾风两部的武士境场次。 一刻钟后,第二轮比武全部决出胜负,狂风部赢得一场,却输了两场。 一场输给了疾风部、一场输给了听风队武者,一个武士境辅兵被那疾风部武者用长枪武兵砸断了双腿,另一个被听风队的武者射伤了小腹。那听风队武者在一个落地翻滚中出其不意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驽,一箭射在其小腹处,五寸长的弩箭尽没入腹、伤势严重。 胡扬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吸收水分一样吸收着武者们的战斗精华,一边观战、一边在脑中对比混沌玉体功的修炼经验进行总结体悟,大有收获。 当看到那用驽的武者突然射出弩箭之时,差点就叫出好来,一看那受伤的人是狂风部武者,这才勉强忍住,心里却是大为赞赏,连道这用驽武者招式套路走的聪明。同时暗下决心,以后也要想法子弄个跟那小驽差不多的阴人武兵,估计比自己那两个海底捞月、猴子偷桃的大招还要好使。 一个半时辰以后,武士境的辅兵武者们总共对决了八轮,狂风部合计上场十九人,获胜七场,输掉十二场;那疾风部出战十八人,获胜八场,输掉十场;两部对决十二场,六胜六负持平,跟别部对决却是狂风部少胜一场、多输两场而处于劣势。 胡扬看到那台上坐着的袁大马棒脸色已经开始变了,金黄色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就像豪猪背上的刺,心道这才刚刚开始你急什么?辅兵们输两场有什么好着急的?后面才是重量级的战斗嘛! 果然,重量级的战斗来了。 台上那黑甲军官宣布:由于狂风、疾风两部武士境武者的比武是由大王指定的场次,为了两部看台将士们打气助战的公平性,两部指定场次的比武全部单场、单独对决。 黑甲军官话声刚落,两部看台就爆发出一阵呼喊,双方将士全部站立起身、将手中武兵在那巨木看台上砸的山响。 胡扬身后的狂风部士兵们唯恐被疾风部压下声势,将手中兵器敲击的与口中呼喊声形成了节奏。 “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哐哐哐哐……狂风获胜……”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剑者对决 第五十四章剑者对决 话说狂风部将士听到黑甲将军宣布单场比武对决开始,开始疯狂的呼喊助威。 当然对面疾风部将士也不是吃素的,以同样的呼喊节奏回敬之,双方武士还未开战,台下将士就已经先比起了嗓门。 在场都是武者,几百人提起元气一起发声呐喊,那声势不是一般的大、声音也不是一般的大;两方将士制造出的声势让胡扬觉得如同是在真正的两军阵前,那金铁交鸣声与呼喊声估计在二十里以外都能听到。 狂风部出战的武士境武者张藐本就年轻,估计才十五六岁,被这声势刺激之下,还没上场那白净的嫩脸就已涨得通红,双手紧握、双眼充血,手中长剑的剑尖摇晃颤抖不止,那表情仿佛若是对手就在眼前、他会立马将其一剑枭首。 “深呼吸二十次,平定气血!”胡扬沉喝一声。 他虽然比武战斗的经验很少,但正规赛场上各种体育项目的比赛经验却很是丰富,他深知若是上场之前过于激动,就会发挥大失水准,甚至发挥不出真实水平的一半。 那张藐听到胡扬提醒,暮然警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依言深呼吸了十几口气,双眼血红色逐渐退却、目光逐渐清明。 脑袋清醒以后,张藐这才想起老师教过的战前准备流程,丹田元气缓缓运转一周,放松全身每一个部位的肌肉,将那银光闪闪的长剑“咻咻”挥舞几下,觉得状态已经调整到最好,手臂一震,丹田元气灌注长剑。 “吟……” 那张藐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悦耳清鸣。 胡扬见他很快就进入最佳战斗状态,心中连道孺子可教。 张藐调整好了状态,长剑斜指地面,不紧不慢的走到场地中央,那疾风部的陈超已经在对面站好了;巧合的是那陈超也是用剑,张藐走到那陈超对面六尺左右站定,两大剑客目光对视,战意雄雄。 “狂风部辅兵张藐前来讨教。”张藐很有风度,右手倒提着长剑、左手按胸威福,行了一个标准的武者平辈礼。 那陈超马马虎虎还了一个礼,鼻子里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好像很不屑、很不耐烦。 胡扬一边看得大急,你先行个礼是没错的,而且做得非常对,但对方不耐烦、很不屑,为什么不暴起出招、一剑捅过去先? 哎,大好的先机白白放过,这孩子还是太嫩了! 两大剑客行了礼,双方慢悠悠摆好架势;那陈超踏弓步、身体前倾,手中长剑向前斜指地面;张藐双腿不丁不八,右手长剑与肩平起,姿态看起来很是优雅。 恰逢双方看台又是一波呼喊浪潮传来,陈超脚下一弹,身体倾斜着向前冲出,下垂的剑尖“咻”的一声向上挑起,长剑闪着银光、“吟吟”清鸣声中刺向张藐胸口。 人与长剑呈一条直线,速度飞快。 张藐在对方发动攻势之时就已元气灌注右臂,平端的长剑突然向前挥出。 “叮叮叮叮……” 眨眼之间,长剑碰撞了七八次,随即双方长剑又是一阵眼花缭乱的刺、削、撩、绕,那两把长剑犹如活物,“咻咻咻”破风声与“叮叮叮”长剑碰撞声不绝于耳,三个呼吸后双方再次站定,却是彼此换了方向与位置。 胡扬注目一看,那陈超的胸前衣服被划开一条半尺长的口子,而张藐那紧身武士服的右臂袖子也被割掉一块,二人都没受伤,却都已额头见汗。 他看的心醉不已、头皮发麻,心道这才是用剑武者该有的战斗方式,这二人看起来都只有十五六岁,但比之刚才那些辅兵们的战斗却犹如不是同一境界,这二人已经具备高手的气场与风范,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与普通武者的区别吧。 难怪袁大马棒派个孩子上场,原来这强盗窝里也出天才!不由心里对那张藐惋惜不已,你是天才,小小年纪为什么要来跟着一帮强盗混呢?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看台上的狂风部武者又开始疯狂的为张藐打气助威。 “吟吟……” 张藐趁势发起进攻,手中长剑鸣叫愈发清越,那剑尖光芒闪耀如流星,又是一波“叮叮叮”脆响。 双方长剑碰撞十几次以后,张藐手中长剑却猛然发出刺耳历啸,脚下步伐一变,招式瞬间变得大开大合,那披散在后脑的黑发突然迎风飞舞,口中长声朗吟:“大风起兮尘飞扬……” 那声音略显稚嫩、却充满豪迈激越,似乎还带着铁血杀伐之气,身法、招式大开大合,竟真的带起尘土飞扬,七个字的一句诗吟诵完毕,他已经攻出十几招,招式刚劲猛烈、一往无回。 陈超感到张藐招式与气势突然一变、压力陡增,只觉犹如两军阵前面对一个常胜将军,充满不可匹敌的无力感,急忙全力催发元气抵挡、展开身法躲避。张藐一句诗吟诵完毕,已将他逼退五丈有余,步伐大乱。 “我辈男儿……战沙场……” 不容陈超喘息调停,张藐的第二句诗吟诵出口,同时手中长剑的历啸声愈发激烈刺耳,不等第二句诗吟诵完毕,那陈超就被震飞了手中长剑。 “啪、啪、啪……” 张藐手中长剑如同灵蛇一般飞快的在那陈超的手腕、肩头、脸颊各拍击一次,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陈超刚刚感觉到疼痛,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直到此时张藐口中的“战沙场”三个字才吟诵完毕。 胡扬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跟着身后看台将士们一起叫好。 那看台上的狂风部士兵激动异常,将手中兵器在那看台巨木上砸的山响,胡扬分明看到一个家伙用力过猛,竟然将自己的长刀砍进木头里拔不出来,不由很是担心这看台稍后会不会坍塌下来。 场上比武胜负已分,那高台上穿着金色长袍的俊美青年右手金晃晃的扇子一合、“啪”一声拍在左手心,出声称赞道:“不愧是大秦战神学院的学生,如此年纪,这战神剑法已修得战神剑意雏形,来日必有非凡成就。” 胡扬听到那金袍帅哥称赞,这才知道那张藐使用的乃是战神剑法,而且是什么战神学院的学生,那战神学院是个什么来路不清楚,但从这剑法上可以看出必然是个了不起的机构,不然也不可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弟子。 突然又想到女大王传给自己的功法叫战神诀,莫非跟这战神剑法有什么关系? 那武圣裁执官在二人开始比武时已经将高度降到一丈左右,在其宣布张藐获胜以后,张藐松开抵在陈超脖子上的长剑,回身走向看台。看台上的将士们将那手中武兵竖起来,举过头顶,右脚在看台上跺击出整齐的响声与节奏,口中欢呼:“狂风……狂风……” 形同欢迎一个回归的英雄。 张藐回到看台前,看到胡扬时那带着稚嫩的俊脸笑的像个孩子,给他行了个礼:“张藐谢过大哥方才出言警醒。” “嗳……不谢不谢,就算我不提醒,你也不过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获胜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胡扬扶住张藐双臂,表现的很是豪爽。 那张藐本就对他感激,见他表现的很是随和、豪爽,不由好感大增,心道这个大哥虽说骑了一匹丑的要死的马,人看起来倒是不错,很好交往的样子。坐下以后,二人已经大哥长、兄弟短的热热乎乎了。 傍边那即将上场的魏成刚才听到胡扬提醒了张藐,如时又聊得热乎,便也凑了过来。胡扬对这黑小子观感也不错,见他过来,便出口问道:“魏成,马上要上台了,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好?” “不瞒大哥,魏成对那战斗倒是不惧,主要是马匹不放心,我自己的马还没开启灵智,统领给我借来一匹妖灵境的马,但我跟它还很是生疏。” 魏成也只有十五六岁,而且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觉得胡扬顺眼,便就实话实说。 “这个好说,把大哥的二球骑上,二球过来。”胡扬大包大揽。 二球正在享受众人的欢呼膜拜,突然听到龙头大哥召唤,昂着那个吓死人的脑袋就过来了,直把那魏成、张藐吓得一跳三尺。 “大哥,我还是骑统领借来的马好了,你这二球有点太高大了。”魏成怕怕。 “我跟你说小兄弟,我这马虽说不是很好看,但却力大无穷,而且还会使一个绝招,骑着它保证你能获胜。” 魏成见他说的认真,半信半疑。仔细一看那匹怪马,又觉得很是雄壮,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狂野气势,这才信了七成。 “大哥,你这二球真的很厉害?” “就算大哥要骗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骗你,当然,如果你不用大哥也不强求。” 胡扬非常郁闷,这二球竟然丑的白塞给别人、别人都不要,心想不管在哪里,脸蛋都是很重要的。 “哪里、哪里,大哥为魏成着想,魏成岂能不知好歹,就骑着大哥的二球出战!” 魏成是个直心肠的孩纸,又见他说的认真,赶紧表态。 “二球,待会儿你跟魏成出战,你要好好熟悉战场,同时必须胜出,其它的你不用管,那对方的妖马就交给你了,你不是很了不起嘛,若是输了,回来小爷揍你!听到没?” 那魏成又开始担心了,原来是让马熟悉战场去的,又听到他的一大串废话,哭笑不得。那二球满不在乎的“哎嗨”两声,似乎听懂了。 “魏成过来,骑上去熟悉熟悉。”胡扬招呼道。 魏成试探着走过来,见那怪马没发起攻击,这才装着胆子靠近。不想伸起手来抓不到马鞍,在胡扬的指导下用手中战戟撑杆跳才上得马背,坐在二球背上感受了一下,大感满意,原来马高一些视角都不一样,而且能清晰的感受到二球那待发未发的力量劲爆无比,不由信心十足。 “魏成……上前一战!”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场上高声叫道。 疾风部的江衡已经上场了,立马战场中央,长枪夹在右臂下、枪尖泛着银光,一身土黄色皮甲也是油光发亮,显得威风凛凛。 魏成轻夹双腿,二球碎步向场中走去,虽说那丑得要命的脑袋还是昂到一丈多高,看起来却是一点冲刺的意思都没有。 走出六七丈远、所有人以为它会走过去站定架势再开打时,那厮全身肌肉疙瘩却是猛然暴突滚动、四脚发力,刨的地面飞沙走石,三个纵跃就已经快如离铉之箭,像一颗巨大的弩石射向那对面的一人一马。 魏成在马上先是吓得一跳,随即兴奋地哇哇怪叫:“哇呀呀……江衡看戟!”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二球出马 第五十五章二球出马 话说那二球阴险狡诈,先是碎步进场,当所有人都以为它会走近摆定架势再开战时,这厮却突然爆发,四脚刨的地面飞沙走石,像一块巨大的弩石射向对方那一人一马。 魏成在马上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兴奋地哇哇怪叫:“哇呀呀……江衡看戟!” 他的戟是重戟,戟柄是没有任何弹性的,重达四百斤。除了胡扬、袁大马棒这样的变态体质以外,在武士境就能够使用四百斤重兵的武者非常少见。 魏成一声怪叫,二球已经冲到江衡对面不足五丈,如此速度,五丈距离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距离。 此时那江衡座下妖马方才起步前冲,却已经来不及了。 魏成大叫一声,在二球背上半立而起,身体前倾,手中重戟抡个半圆,人、马、武兵合一、带起一股狂风扑面而来,重戟连砸带刺、向着江衡当头落下。 那重戟的月牙刃与枪尖范起一道弧形的光芒,带着“呜呜”沉闷破风声响迎头砸下来,马快、人快、戟更快,声势迫人。江衡不敢再继续催马对冲,电光火石之间横起手中长枪,双臂张开举过头顶,全力提起丹田元气灌注双腿、双臂。 座下妖马也知厉害,同样快速提起元气灌注全身,四腿挺立如柱,略略前倾,马背略略拱起,准备承受这一次势大力沉的撞击。 “哐锵……” 一声巨响,江衡感觉犹如接住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双臂发麻、长枪弯成了弓,差点就腰身一软被砸趴下去,眼冒金星、一股气血冲撞而起,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座下妖马四脚颤抖、勉强撑住,随即在“希律律”叫声中踉跄后退八尺。 “哎嗨哈……嘿嘿嘿哈……” 江衡与座下妖马还没从震撼眩晕中反应过来,对面那丑得吓死人的怪马又是一声怪叫,一人一马都被这怪音袭脑,一阵眩晕欲吐。 这还没完,那怪马翻开嘴唇、嘴丫子竟跟河马一样诡异的叉开半尺,一口钳在江衡座下妖马鼻头,速度快如闪电。 “希律律……” 座下妖马一声惨叫,江衡正要相救,却听到头顶有风声,果然那魏成又是一戟当头劈下,急急架枪再挡。 “哐锵……” 江衡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花差点就栽下马来,幸好座下妖马乃是他的认主战宠,危急时刻,那妖马忍住钻心疼痛、拼命摇头一挣,从二球嘴里拔掉鼻头、就着后退之势掉头就跑。 二球咬下那妖马半个鼻头、拳头大一块肉,鲜血淋漓,这夯货竟把那块拳头大的肉嚼嚼吞了,拔腿就追;那吓死人的奇丑脑袋向前伸出,翻起嘴唇、板牙放光,那张开半尺的马嘴一片血肉模糊,形同恶魔! “哎嘿哈……嘿嘿嘿哈……” 那逃跑的一人一马亡魂皆冒,死命奔跑却逃之不脱,那江衡又听到背后有风声,大叫出声:“我……” “啪……” 江衡那“认输”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被魏成一戟拍在背上,栽倒马下、跌落尘埃。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发生却只在四五个呼吸之间。看台将士们听到魏成大叫一声,接着也不过两三波马蹄起落声响,随即听到武兵碰撞:“哐锵……。 接着那怪马一声令人作呕的“嘿嘿嘿哈”怪叫,随即那江衡的妖马却是惨叫不已,又是一声武兵碰撞的炸响,那江衡拔马就逃,没逃出十丈,就被砸落马下,胜负已分。 “双方停战,比武胜负已分!” 空中那武圣裁执官低声宣布,说完居高临下、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二球那厮,眼中似有笑意。 江衡刚刚落马,随即就连二球这身量巨大、力大无穷的夯货也是动弹不得,那张开半尺、恐怖如同魔鬼的铡刀牙离那妖马的蛋蛋只有半尺,就是咬不到;这夯货把两个眼珠子瞪成了两个球,就快像眼前那马蛋蛋一样大了,还是不得寸进,无奈只得自己“嘎嘣”合上、把脑袋缩了回来。 狂风部看台前,胡扬由于对二球有信心,早知结果会如此,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张藐坐在那皮肤黝黑的门兴大叔旁边,眼睛瞪得老大。 “小邈邈,你掐旺叔大腿干啥子?”门兴大叔嘴角抽搐,大惑不解。 “旺叔,我已经十五岁半啦,还叫我小邈邈?这里很多人哒!”张藐俏脸一红,赶紧小声提醒。 “那你掐我大腿干啥子?” “我刚才以为是在做梦呢!” 看台上的狂风部们也是两息之后才反应过来——已经获胜了。 随即那看台人群就像油锅里倒了一碗水,又蹦又跳、又喊又叫、沸反盈天,片刻后声音又汇合成整齐的节奏。 “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胡扬分明看到那袁大马棒跳起来了,诡异的是他并没有站起来,保持坐姿不变、跳起两尺多高;没等其他人看到,袁大统领飞快落下、立马正襟危坐,还将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向后捋了捋,于是其他人看到的是一个云淡风轻的袁大统领。 武圣裁执官宣布了魏成获胜,他便骑着二球走向狂风部看台,在狂风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一张稚嫩的黑脸兴奋地涨成了深紫色,将那重戟举过头顶,觉得自己十五年的人生从未如此志得意满。 二球走路又成了打摆子姿态,两步走出六步节奏,将那吓死人的脑袋昂到最高、左偏右偏的试图将魏成的身形全部挡住;心道若不是马爷我吃掉那马孙子的鼻子,你小子还不知道打多久呢,这一帮两条腿的家伙对马爷顶礼膜拜,你将一根铁棍子举得那么高干啥? 走到台前,魏成下马就跳起来给了胡扬一个熊抱,激动莫名。 “大哥,你这二球果然会绝招呐!” 胡扬一阵郁闷,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疾风部看台来人将那江衡抬了下去,斗战榜下的武者又在魏成的名字上批红、旁边写上一个大大的胜字,至此武士境比武场次全部对决完毕。 半柱香后,黑甲军官宣布武师境对决开始;仍然是上台了结恩怨的比武场次先行展开对决,但一轮只开四场步战,马战一次同开两场。 场上上去八个步战武者,分成四对、双双对面站定。 胡扬面前的两个武师境武者一个使用砍刀武兵、一个使用重剑武兵,那使用重剑的武师恰巧来自狂风部,使用砍刀的武师来自疾风部。 那疾风部武师运气非常不好,居然抽到了狂风部看台前面的场地:“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震天价响的助威声中,那狂风部武师双手握住重剑剑柄,将那青铜色的巨剑斜斜指天,一身黑色练功服一胀一缩,头发无风自动。 “昂……” 那狂风部武者手中的重剑发出嗡鸣,声音深沉震撼。 那持刀武者却不见摆任何架势,五尺长的大砍刀刀尖向后、刀口向外平放在肩头,双手握住刀柄,只有从那略小的双眼所冒出的精光才能看得出他是在面临一场战斗。 “比武开始!” 空中武圣话音刚落:“昂嗡……” “咣……” 胡扬眼前一道青光、一道白光同时一闪,两大武师的刀剑已经碰撞一次,巨响震耳;二人身体同时一震,各自后退两步,地上留下四个三寸多深的脚印。 “咣……咣……咣……咣……” 又是接连四次碰撞、再次站定之时,二人手臂都有些颤抖,似乎力量不相上下、武兵重量也差不多,激烈的武兵碰撞对二人手臂的反震也是一样。 “啊……” 那持刀武者突然长啸一声,披散在脑后的两尺黑发倒立而起,砍刀举过头顶,元气灌注双腿向前一个纵跃,砍刀“嗡”的一声闷响、以万钧之势当头劈下。 与此同时,那重剑武者也是气势大变,那一身武士服突然臌胀如同充气,脚下腾起一片烟尘,手中巨剑“昂??????” “咣……” 重剑武者身体向前倾出、双脚下陷半尺;那砍刀武者则是倒飞四尺、后退两步才站稳脚跟。 随即,二人几乎同时再次发力前冲,武兵“咣咣”地撞击声不绝于耳,灰尘弥漫。 二人战到后来,胡扬只能从那重剑与长刀的破风声不同来分辨二人的攻守招式。半刻钟后,灰尘散去,他看到场上二人对面相隔两尺站立不动,鼻孔喘着粗气,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情况? 等得灰尘散尽,他才看清那二人被串起来了。 那砍刀从重剑武者左肩砍下,刀背直没入肉;那重剑从砍刀武者左胸刺入,对穿而过,背后透出半尺长的剑锋。大概是空中那武圣前辈出手禁止,二人不得动弹,两把武兵也都留在对方身体里。 “来人,将这二人抬下去,两把武兵都不得拔出,直到药师疗伤完毕。你二人松手!”空中那武圣喝道。 疾风、狂风两部看台各自奔上三个人来,将二人分开,两把武兵依旧留在二人体内;先是喂二人吃下几颗丹药,然后才侧身放在担架上抬了下去,估计是找药师紧急疗伤去了。 胡扬看的头皮发麻,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心道这二人真是狠呐!如果不是武兵封过刃、空中又有武圣前辈照看,这二人估计是个同归于尽的下场,那砍刀武者肯定心脏保不住,而那重剑武者估计也会被一刀劈成两瓣。 空中那武圣裁执官判定这一场平局,这一次两大部从的将士们也都没有呼喊喝彩,有些武者脸上似乎还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个时辰过去,场上的武师境武者对决了六轮步战、两轮马战,全部都是上台了结恩怨的武者。 狂风部出战九场,四胜四负一平;疾风部出战八场,三胜四负一平;两部彼此交战四场,狂风部两胜一负一平占有优势。 胡扬看到那袁大马棒坐在那高台上又开始“云淡风轻”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蒋山吴匡 第五十六章蒋山吴匡 话说胡扬一旁坐着观战,获益匪浅,同时也发现一个问题,似乎武者境界越高、战斗结束越快。 刚才武士境武者们对决八轮,耗时一个半时辰;而现在武师境武者对决了八轮,却只用了一个时辰,甚至有两个照面就决出胜负的比武。 这是不是说明武者境界越高、同境界的实力悬殊就越大呢? “疾风、狂风两部武师境步战武者上场。”那黑甲军官高声宣布。 胡扬傍边那又矮又壮的蒋山听到军官呼叫,站起身向场上走去,他右手中提着一把又短又宽的剑,长只有三尺、宽却有六寸,看起来像个铁牌子;左臂套着一个盾牌,这盾牌是棱形的,宽不到一尺、长两尺五左右,盾面折角,两端尖利如剑;冷不防看起来他就像拿着一大一小两把短剑、或者一大一小两个盾牌。 蒋山走到场中站定,也不见摆架势,也不跟对手行礼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对方,甚至将右臂背在背后。 蒋山的对手叫王朗,也是个重剑武者,一看这矮子直愣愣的架势,刚行到一半的武者平辈礼差点就半途而废。 “你很有礼貌,待会儿我会下手轻一点,不会把你打成重伤。”蒋山瓮声瓮气的说道,语气理所当然。 王朗差点就岔了气,古铜色的脸庞涨得通红,很想大骂出口:你这混球夸我很有礼貌,你自己呢?还说下手会轻一点…… 恰好那空中武圣宣布比武开始,王朗气急之下便抢先发起进攻,蹬步前冲:“昂……” 手中重剑发出嗡鸣、自上而下、连劈带刺攻向蒋山上半身。 那蒋山却是不慌不忙,也不见蓄势发力,只是双腿半开站定、身体略略前倾,然后左手盾牌向上竖起。 “慷哧……” 王朗重剑劈在盾牌上,却被盾牌的折面滑向一边。 王朗脚下步伐急变,正要收势再砍,却见蒋山那竖起的盾牌突然伸直平端,盾牌的尖头直刺心口,大惊之下顾不得形象,就着重剑左旋之势侧身一倒,一个滚地、翻身弹起,元气灌注双腿,弹起来就势又一剑拦腰斩向蒋山,动作快捷如风、流畅利索。 蒋山还是不慌不忙,那盾牌就像提前摆好了、就等着王朗的重剑砍上去一般。 “哐……” 这一次重剑没有滑开,双方的剑、盾武兵十字交叉形态重重撞在一起。 蒋山身子晃得两晃、脚下不动,王朗却是身体一震,退后三尺。 “我要出剑了,结束吧!”那蒋山淡淡说道。 感情打了好几个照面,他还没出剑,难道就是没尽全力? 话音刚落,他就攻了上去,嘴上说是出剑,出的却是盾牌,那盾牌蛮不讲理的一个拦腰横扫就砍向王朗腰间;王朗马步弓身,同时一个撩剑式、重剑自下而上斜斜斩出,准备将盾牌撩过头顶,重剑随即接上一个直刺,如此便打乱了对手节奏、掌握了先机。 蒋山果然出剑了,那剑跟在盾牌后面横拍过来,却比盾牌还长,怎会如此诡异? 王朗一剑将那盾牌撩过头顶,正要接上一个直刺,突然腰间一震,然后就飞了出去、跌倒尘埃。 不等起身,蒋山那铁牌子一般的剑已经抵在喉头——败了! 王朗躺在地上才看清:那蒋山右臂比左臂长出半尺有余。 难怪他不行礼、难怪他总将右臂放在背后! 胡扬在一旁看得眉飞色舞,大声叫好。这蒋山的招式看似直来直去、毫无花俏,却是将自身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什么叫天赋异禀? 这就是! 直到他出场时,胡扬才发觉他右臂不同于左臂,认识他好几天了,为什么今天才知道呢? 说明他是个低调到阴险的家伙,总让人在不经意间忽略他、不认真观察他,而且他那右臂似乎也有什么隐藏方法,总之胡扬没发现。 换句话说,这家伙是个阴人的行家! 另外,胡扬很是欣赏他那淡定到如同欠揍的表情与姿态。 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之给人一个直愣愣、傻乎乎的观感,却偏偏说话气死人,总能让人一气之下失去理性、继而上当,比如现在那躺在地上的王朗;而且那蒋山的本事不止是阴人,其自身力量也很大,那两把武兵似乎都有妙用,只不过是以他那直愣愣的性格嫌麻烦、没用出来而已。 武圣裁执官宣布蒋山获胜,他回头就走。 来到看台前,对那看台上`将士们的欢呼喝彩理也不理,埋着头、直愣愣的走到场边坐下,如此姿态连那些看台将士们都觉得呼喊中气不足,很快就消停下来,仿佛很快就已经忘记了这个刚刚打完胜仗的“英雄”。 胡扬却是很是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并暗暗将他记在心上,这是一个不输于张藐、魏成的天才。 片刻后,黑甲军官宣布疾风、狂风两部武师境马战双方上场。傍边那骨架粗大、面容刚硬的黄脸大汉吴匡站起身来,手提一根七尺长的巨大狼牙棒,骑上一匹全身漆黑、毛色发亮的天煌妖马,向场上奔去。 看台将士们又开始疯狂的呼喊助威:“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由于马战需要冲刺,所以并不规定武者站定等候裁执官下令再开战,双方上场就算战斗开始;吴匡见到对面的对手崔护也已经上场,便催马发起冲刺,那漆黑色的天煌妖马的确非同小可,四腿弯曲如弓、蹬踏如箭、击地如矢,力量虽不如二球那么狂暴,却也起步飞快、冲势凶猛。 对面的崔护手中提着长柄战刀,看起来也是重兵,座下黄膘妖马也不输于吴匡的黑马,二人几乎同时起步冲刺,二十丈的距离转瞬即到。 双方相距四丈远时,吴匡抡起手中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砸下;那崔护人马冲势稍偏,手中长刀翻转,刀背向前,也是抡圆了向着斜上方横斩而出。 “刚锵……” 双方武兵相撞,发出震耳巨响。 那崔护似乎力量略逊一筹,被反震之力将那长刀弹得向身后飞旋。却不见他有丝毫慌张,长刀却是就着反弹之势一个回旋,上半身竟然从腰部诡异的扭转一整圈,长刀带着“嘶嘶”破风声向吴匡拦腰斩去——这是一个典型的暗藏后手。 二马错蹬冲过,吴匡似乎对那崔护的阴险套路早有防备,狼牙棒也是自上而下、自前向后就势一个回旋,狼牙棒带着呼啸声砸向身后。 “刚锵……” 二人一个照面、眨眼之间手中武兵碰撞两次,惊险异常。 双方妖马交错冲出,各自在十丈以外站定,调转马头,再次双双冲刺对撞而来。这一个回合吴匡的手中狼牙棒并不是从上而下的砸下来,而是抡圆了拦腰横扫——“呼哧??????” 吴匡座下的妖马配合无间,在吴匡扫出狼牙棒时就已低下头来、防备对手同样的横扫;崔护座下妖马见到狼牙棒带着呼啸迎头砸来,也只能低头避过,崔护若不想同归于尽,就只能弃攻为守,在马上两腿绷直、半立而起、身体前倾,手中长刀竖立,元气灌注双臂向前挺出。 “刚锵……” 双方武兵第三次碰撞,两匹妖马前冲之势一顿,各自受力不小。 吴匡座下妖马却不再前冲,非常阴险的就着这一顿之力减速、一个急速转身回还;但那崔护的妖马却是打着同样的主意,两马冲出三丈不到再次转身照面,于是“刚锵”之声不绝于耳,尘土弥漫。 十个呼吸不到,两匹妖马从那烟尘之中冲了出来。 人呢? 等到烟尘散去,众人看到那吴匡、崔护跟刚才那一刀一剑两个武师境武者一样串在一起。 二人的狼牙棒、长柄战刀都是扔在身后地上,将两人串在一起的是两把短剑,都是从对方左胸没柄刺入,对穿而出,二人站立不动,若不是有短剑刺在对方体内的话,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对老友在互相拍着肩膀寒暄叙旧。 二人被空中那武圣前辈掌控、动弹不得,吴匡嘴里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却不管不顾,张嘴骂道:“姓崔的,老子早就知道你这厮阴险,你会藏暗手阴人老子也会,你会在马鞍下藏短剑老子也会!打了几年架,老子几时输过你、几时怕过你这王八羔子?” 那崔护也是吐血不止,同样不管不顾,回骂道:“你这夯货又几时赚过便宜?今日若不是有武圣前辈在,你这夯货已经死透,下次你没这好运气,老子不弄死你这杂碎也要你半条狗命。” “你这王`八`蛋狗屁不通!老子死透了你还能活着?老子一剑捅你个王八羔子透心凉!” 两边双方看台上奔上三个武者,给二人喂了丹药、放在担架上抬走,二人躺着一边吐血、一边犹自大骂不休。 “姓崔的你听着,下次开斗战台,老子再来揍你,老子要一棒将你那脑袋砸成一滩稀屎” “你这夯货等着,下次你没这好运气,老子一刀砍下你脑袋来,炼成尿壶!” 胡扬一边看到二人架势、听得二人对话,不由无语至极,好个奇葩一对! 说什么下次要半条命?你二位现在就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好不好! 吐血吐得止都止不住,还骂个鸟? 这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凶人、不折不扣的狠人、不折不扣的阴人、不折不扣的冤家,而且是一对老冤家。 是以,疾风、狂风两部再次出现一场同样怪异的平局。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有小兵从食堂用荒牯车队送来午饭,黑甲军官宣布吃过午饭再继续开战,吃饭时间三刻钟,饭后准备一刻钟。说是午饭,却是一点饭也没有,全部是肉块、肉汤,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水果。 胡扬已经习惯了这种在砖家们看来非常不健康、吃多了绝对早死的饮食,而且非常喜欢,对那水果看也不看,狼吞虎咽的抢时间吃了三十多斤肉、喝了十来斤肉汤、马马虎虎吃了个八成饱。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上场 第五十七章上场 话说胡扬抢着时间吃了三十多斤肉、喝了十多斤肉汤、马马虎虎吃了个八成饱。 一个时辰以后,黑甲军官宣布比武继续进行。 武尊境比武改为两场同时展开对决,眼前的一场是两个同样用剑的武者,同样的轻兵长剑,二人相隔五丈便就站定,行过礼,同样双腿微分站立,右手长剑斜指地面。 那武圣裁执官刚开口宣布比武开始,他就感觉到前方空气一阵异动,二人衣衫先是一阵臌胀,随即平复如初,但那衣角却不再飘飞,变得又平又直、看起来刚硬如同金铁,手中的长剑突然发出嘹喨清鸣——“吟吟……” 胡扬有种感觉,那两把长剑武兵变大了几倍——虽然那剑看起来还是那么宽、那么长,却给人一种变大了几倍的错觉。 “啸、啸、啸……”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对攻、以快打快,除了长剑破风的“啸、啸”声音以外,还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嘶嘶”声。 眨眼之间二人对攻十几招,两把长剑却没有一次对碰,可见身法之快速巧妙。 他觉得若不是空中武圣前辈控制空间,这二人战斗之时武尊境以下的武者不可能靠近五丈以内,那撕裂空气的“嘶嘶”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气? 又回想起脑中的混沌玉体功功法与那《武道初知》上看来的知识,才明白那不叫剑气,而叫御兵成罡,而那两个武者突然变得刚硬如同金铁的衣服也有说法,叫凝气成罡,御兵成罡和凝气成罡都是武者达到武尊境界才有的能力。 “锵……” 场上二人的长剑终于对碰一次,二人对攻由远及近、由刚开始的剑罡对攻变成了贴身缠斗,于是“锵锵锵”长剑碰撞声不断,二人身法、速度快捷如风,长剑刁钻如毒蛇、犀利如流星,战斗惊险异常。 胡扬又观察了另外一场战斗,觉得武尊除了御兵成罡、凝气成罡、速度比武师境更快、跳得比武师境更高、力量比武师境更大以外,其战斗攻击的本质还是力量与速度的结合,似乎并没有自己一直所担心的那种隔着老远凌空放出、杀人如切菜的无解大杀招。 看到这里,便就对场上比武结果不关心了。 胡扬让张藐、魏成坐在自己左右,让刘江、刘海坐到自己后面,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开始恢复这半天观战所耗费的体力与精神。 毕竟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上场了。 除了刘海早知胡扬是个怪胎,其他三人都是疑惑不已,特别是张藐与魏成。 这胡扬大哥虽说很好交往、很豪爽,还有一匹魔鬼一般的厉害怪马,但却很喜欢装模作样;武徒对战武尊却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赢的,没听说大王罚他上场挨揍么?你这临战之时闭目修炼是什么目的?难道还准备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不如上场让那对方的武尊打得一下就倒在地上不起来、大声认输,自有空中武圣前辈照看着,也不会被打到残废。 随即三人感觉到他不但装模作样,还装的越来越像了、像真的一样,因为三人发觉周围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剧烈。 天呐,这是一个武徒修炼时该有的动静吗? 胡扬身周的天地灵气如同水流一样渗入他的身体,隐隐以他为中心形成漩涡,仿佛连空气也在异动,武尊修炼时的环境异动也不过如此!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没听说过有武徒修炼时能引起环境异动的,那是武尊境界才有的现象;武尊在修炼时会引起身周环境异动,随着功力的增长、长期在修炼时的环境异动中体悟天地之力的奥妙,当武尊破境成为武王,就会掌握借力天地的能力;但谁听说过一个气旋都没形成的武徒修炼引气时环境也会隐隐异动? 小半个时辰后,胡扬醒来。场上武尊对决已经有三轮分出了胜负,而这第四轮只有两个武者上场。 两人乃是骑战,那两个武者一个用枪、一个用戟;那重戟沉猛刚劲,招式大开大合、声势巨大,每一招刺、扫、劈、挂都是势大力沉,带着“呜呜”破风之声;那长枪却是弹枪,在那武者手中时而抖得笔直、时而软如灵蛇,那枪头泛着银光、历啸声中疾如雨点,让人眼花缭乱。 二人座下妖马也是妖尊,非同于妖师境妖马,每一个冲刺、加速都只在五张方圆以内完成,而且一纵一跳、一扭一转之间看起来居然比兔子还要灵活;那马上武者的每一招一式都是和妖马的动作、力量配合的天衣无缝,其人马动作之灵活自如程度比起步战也不遑多让,力量、威力却是大了数倍。 胡扬看的如痴如醉,心里突然怪异的冒出一个词——人头马! 本是马战,二位骑战高手却战成近身缠斗姿态,一枪一戟碰撞不绝、巨响连连,妖马奔腾纵跳之间、烟嚣尘上、蹄声隆隆。 疾风、狂风两部将士已经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却仍然拼命疯狂的呼喊助威。 胡扬感觉这就是真正的两军阵前,大将阵前纵马杀敌、后方两军将士呐喊助威,除了没有擂鼓以外,这场景比以前在电视剧、电影里面看到的镜头震撼百倍不止。 一腔热血逐渐沸腾,不知不觉的已是战意雄雄,这才是我辈男儿之当为! 来吧!待小爷也来战上三百回合! “杀……” 那场上的使戟武尊大喝一声,一杆重戟被他催发元气灌注、竟发出如同长剑一般的嗡鸣!座下妖马也是突然大发神威,一个发力纵跃、冲出两丈有余,那武者的战戟抡起。 “嗡……” 战戟一声当头劈下。 那持枪武者横枪举过头顶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那长枪弯曲如弓,座下妖马被震退三步。 那持戟武尊的长戟却反常的没有反弹回来,被其双臂发力下压,武者在马背上`将身体前倾、抻的笔直,居然将连人带马的万钧冲击之力归于一戟,那持枪武者座下妖马四腿一软,再次后退五步,马上武者面部通红,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那使戟武尊后手未完,待得前冲之势用尽,突然将长戟回带,那战戟的月牙刃勾住了对手的长枪枪柄。 “呀……” 武者发出长啸,将那长枪反向拉拽成弓形,然后又是运功发力向下一压,那持枪武者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喷出一口血箭。 胡扬本以为战局已定、胜负已分,没想到场上突发奇变。 那持枪武者吐出一口鲜血,座下妖马突然将头一低一摆、前腿发力一弹,就着后挣之力掉头就跑;那武者在座下妖马低头之时腰身一拧,将长枪拧到一旁,同时松开双手、舍弃长枪不要,催马奔逃。 使戟武者没想到对手会舍弃长枪不要,武兵离手本是战场大忌,因为武者丢掉武兵就只有逃命一途。 正准备一马追上、补上一戟了事,却听到前方烟尘中“嘣……咻……” 使戟武者只见一道白光如电、直奔面门,急急将头一缩…… “当……”的一声,一箭射在头盔上,一时头晕脑胀,不等他再有其他反应,第二道白光已经射中胸口。 “双方停战,胜负已分。”空中武圣宣布。 胡扬在场边看的全身汗毛直竖,心道战斗场上当真是瞬息万变,本以为胜负已分,却是眨眼之间形势逆转,胜的一方变成了失败的一方,而且若不是空中有武圣前辈在,估计性命也是不保。 那疾风部看台传来震天价呐喊呼喝,那胜者原来是疾风部武者;狂风部看台奔上场去三个武者,将那使戟武尊从马上扶下来,喂了丹药,用担架抬出场外治疗。 “疾风、狂风两部指定武尊境武者上场对决。”那黑甲军官宣布。 “胡扬大哥,打不过时就不要反抗,空中有武圣前辈照看着呢。” “是啊、是啊,躺到地上、不要反抗、大声认输。” 张藐说的还算委婉一些,那魏成说话却是一步到位。 旁边刘江也是担心不已,连道不要反抗、倒下就不要起来,看那语气恨不得胡扬直接躺着进场,打也不用打就已经倒地认输了;只有刘海脸上神色怪异,似乎还有期待之意。 “你们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胡扬郁闷不已,别人上场都是后方拼命打气助威,小爷我还没上场别人就劝着躺下认输,这算什么事儿? 那黑甲军官宣布完毕,场上所有将士都安静了下来,气氛诡异;都听说了,那狂风部上场与疾风部武尊对战的人还是个武徒,是被大王罚上场来挨打的。 狂风部将士没有信心呐喊,结果是注定的、叫了白叫,最后反而更加丢脸;疾风部将士也不好意思呐喊助威,武尊战武徒还吆五喝六,你们要不要脸? “二位公子,我与两位来个庄外盘,我出两千下品圣晶买那狂风部武徒胡扬胜出,分别与二位对赌,两位公子有没有兴趣?” 说话的竟然是女大王。 那穿着金色长袍、俊美高贵的年轻公子与那穿着洁白长衫、俊美高雅的年轻公子同时脸色一滞,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金袍公子问道:“穆菲师姐此话当真?” “自然不开玩笑。” “既然如此,陈灿也不明赚师姐便宜,若是那武徒胜出,陈灿便赔给师姐五千圣晶。” 金袍公子很大方,他来自中原,背`景大得吓人,自然不会孤陋寡闻,却从没听说过武徒对战武尊而获胜的奇事。 “既然陈灿师兄如此说,孔瑜自当凑趣,若输了同样赔给师姐五千圣晶。就怕师姐输了心情不好。” 白衣公子说话斯斯文文,也不相信武徒能赢武尊,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哈哈……好!既然两位公子如此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胡扬听着,这一场步战你若是胜出,本大王赏你两百万下品灵晶!” 女大王哈哈大笑,将强盗头子该有的豪放姿态发挥得十成十,除了声音不够粗豪以外。 胡扬听得此话,先是心头一喜,随即却是一股无名之火直冲顶门。 喜的是胜了这场战斗可以额外得到两百万晶石;火的是这娘们儿竟拿自己来赚晶石、把自己当成了跑马场上的马匹,最最关键的是只给自己两百万下品灵晶!自己若是赢了,她就赢得一万圣晶,一万圣晶值多少灵晶?一时间算不清楚。但最起码也是上亿,上亿晶石竟然只给小爷两百万! 岂有此理? 虽说大光其火,却是冇得办法,提起那黑铁剑、吊儿郎当拖在地上,摇摇晃晃向比武场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念什么呢?若是有人在其左近当可听到他翻来覆去念叨的是:“三百五十万、三百五十万、三百五十万……” 三百五十万什么?三百五十万晶石是也! 他买了自己十万晶石的步战筹,一赔十五,大王再赏他两百万,总共三百五十万,他算得清清楚楚。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步战武尊 第五十八章步战武尊 话说胡扬嘴里念念有词,翻来覆去的念着“三百五十万”,摇摇晃晃、吊儿郎当的上场比武。 看台上的两千多大风将士完全搞不懂了。 不是说大王罚这小子上去挨揍吗?怎么大王还赌他获胜?难道他真有可能胜出?这怎么可能! 看他那吊儿郎当的鸟样子就不像是个去战斗的调调! 最开心的要数刘江,他买了胡扬一万晶石的步战筹,现时大王竟然也赌胡扬获胜;就算最后输了,他觉得能跟大王同时买同一个人的筹,那一万晶石也是输的物有所值。 不,物超所值! 胡扬走进场地五丈,抬头隔着七`八丈看清楚了场中对手的模样,那人身高不到五尺,又黑又胖,很是壮实——这不是两次要杀掉小爷的那个黑胖子吗? 自己刚才还说对手不认识呢,原来他就叫陈楚,难怪过堂的时候给陈余帮忙,估计是一个家族的。 当真是冤家路窄! 不!老话应该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正要想法子对付你这无缘无故、三番两次要小爷老命的黑厮,你竟然不知死活的上场跟小爷比武战斗! 今日小爷要你半条命! 距离那陈楚还有七`八丈远,胡扬站定,抬头问那空中武圣道:“前辈,小生可以开始了吗?” 那武圣前辈微微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淡淡的说道:“比武开始!” 那武圣话音刚落,就见到胡扬已经冲出一丈多远——原来他在嘴里问话的同时,已经将身体向前倾斜到马上要倒地的程度,脚下就像他骑的那匹怪马一样突然爆发出吓死人的巨大力量、蹬得地面飞沙走石,三步之后已经快如奔马、身后带起一股烟尘,像一支呼啸的弩箭射向那毫无准备站立着的陈楚。 那陈楚左手一面巨大的圆盾,右手细长弯刀,站在场中正心想着自己此次出战胜之不武。虽然统领一再强调不可轻敌,但自己可不是那废物族兄陈槐可比的,自己可是丹海境界圆满、三两年之内就可以突破到周天境界的大武尊,会被一个武徒战败? 千古笑话! 今天要将这个一直看不顺眼的小子揍到残……呃? 那是谁?跑的恁快…… 陈楚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正是自己的对手、胡扬那小子,他不是在跟空中的武圣前辈说话么?为什么他可以突然跑的那么快?竟然还带着风声?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了,因为胡扬已经到了眼前三丈之内。 临近陈楚三丈左右,胡扬按照混沌玉体功的发力技巧再次血气灌注双腿、速度再次激增三成,同时将那拖在右手的黑铁巨剑扬起;三步以后,双腿微曲、在地上全力一弹,那前倾到半倒的身体侧转、双手握住剑柄全力旋转斩出,那黑乎乎的巨剑斜斜泛起一道乌黑色的弧光、以万钧之势向着陈楚砍下。 “翔……” 黑剑的嗡鸣响亮而又怪异,因为这嗡鸣声不是胡扬以元气灌注而催发出的剑鸣,他根本没有丝毫元气可用,而是纯粹的因为巨剑摩擦切割空气发出的震响。 说时迟、那时快,陈楚脑中刚刚搞清楚来者何人,只见一道乌光当头砸下,光听那破空响声就知道力量非同小可,大吃一惊! 大武尊就是大武尊,非同一般武者;千钧一发之际,陈楚丹田元气本能般的运转催发,仓促举起左手巨盾、发力向着前上方抵挡出去,同时元气灌注双腿双臂、身体笔直前倾。 “哐当……” 胡扬巨剑砍在陈楚巨盾之上,发出一声震天价巨响。 一千斤重的巨剑以如此高速、以二十鼎巨力抡圆了砸下去会有多大威力?只见那陈楚脚下地面如同发酵的面团一般一阵诡异起伏,随即地面尘土以放射形态迸发升腾,陈楚的大半截小腿已经没入那本就夯实的地面之下。 陈楚向前倾斜的身体已经成了弓形,那没入地面一大截的双腿颤抖不止;就连胡扬自己也是一阵血气翻涌、眼冒金星,却是不管不顾,身体按照混沌玉体功的运动规律一阵诡异的扭曲颤抖,腰部拧转半圈,双腿一弹,转身又一个旋斩砍向陈楚腰间——今日小爷拼着吐几口血,也要将你这厮砸成半死! 话说这陈楚也非是普通武者可比,其天生巨力、肉厚耐打,称得上天赋异禀,再加上他所修炼的功法本就擅于防守,一般同阶武者跟他战斗大多很是头痛,自己累得半死却伤不到他、等得他发起反攻之时自己却已经顶不顺了。 但那百用不爽的防守功夫今次也是承受不住。 陈楚只觉得自己是被一颗风暴海的陨石当头撞上,那巨大的冲击之力由左臂传来,左肩咔嚓一响、似要骨折,急急用右臂肘部顶上,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一口血已经到了喉咙又被他强压了下去,随即腰身一软,又急忙拼死运气顶住——那脚下地面从未如此松散,双脚霎时没入八寸之深。 那陈楚一口逆血刚刚压下,又听到右前方风声历啸,凭着多年摸爬滚打培养出的战斗直觉勉力将巨盾向着右前方抵挡出去。 “哐当……” 又是一声震耳巨响,那陈楚元气运转紊乱,再也立身不住,被砸的身体腾空四尺、飞向后方;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武尊,万忙之中将那即将拔出地面的双脚灌注一波元气、向后蹬踏,保得重心不失。 将那陈楚拦腰一剑砍飞,胡扬深吸一口气,脚下步伐连贯不断、一鼓作气发力前冲、如影随形跟在陈楚后面;手中黑乎乎的巨剑再次扬起抡圆、泛起一道乌黑色的弧光劈斩而下。 那陈楚双脚刚刚落地,听到风声又起,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此时不可有半分懈怠,否则立马就会一败涂地、无力回天;再次将身体前倾、稍稍平顺的元气再次催发,双臂举起巨盾向着前上方抵挡出去。 “哐当……” 胡扬的巨剑第三次砸在巨盾上,地面再次腾起烟尘,那陈楚双脚没入地面四寸,胸腔的一口血再也憋不住、喷涌了出来;谁知吐出一口血来,陈楚觉得內腹、丹田反而好受了许多,赶紧打起全部精神、理顺元气血气、全力防守。 胡扬一剑砸出,见那陈楚已经吐血,看来已经无力反攻,于是脚下不再移动,而是一个马步站在那盾牌前面,手中巨剑直上直下、就像永无休止一般接二连三砸下去,简单! 狂暴!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看台上的全体将士们依然安安静静、不见任何嘈杂,甚至都没有人动弹,但场景却是诡异到吓死人——全部都把嘴巴张成了一个黑洞,包括那两个帅哥和袁大马棒。 全场依然还能保持形象的只有两个人:女大王和那空中的武圣前辈。 女大王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而那武圣前辈则是因为功力深厚、心境定力非凡;就算是这二人也无法完全保持淡定,那武圣前辈在空中起起伏伏,脸上肌肉抽搐不止;女大王美目圆睁、玉脸晕红、双眼波光荡漾,差点就脱口叫出声来:本大王眼光如炬、英明神武! “啊呀……谁他娘的插老子屁股!” 看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原来有个家伙太过激动忘形,竟然不知不觉、哆哆嗦嗦的将手中长剑插到前排武者的屁股蛋`子里去了——一声惨叫惊醒所有梦中人。 “呱……” 什么声音?两千多人一起咔吧合牙的声音。 众人惊醒、合上张开的大嘴,却仍是没有其他动作,因为潜意识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需要再次确认。 “三百五十万来!哐当……” “三百五十万来!哐当……” “三百五十万来!哐当……” 终于,刘海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映像深刻,前几天刚被这个场景震晕过一次! 刘海一巴掌把大腿拍得山响、大叫出声:“我就知道,又是这样!哈哈……又是这样!哈哈哈……” “小邈邈,你又掐旺叔大腿干啥子?”门兴大叔也醒过来了,因为他腿疼。 “我草他nnd!” 小藐藐也醒过来了——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这是小邈邈人生第一次讲出这么水桶粗的粗话,冲口而出以后觉得全身立马轻松一大截。 一时之间,不知是谁的老娘、祖宗、大爷、祖母、姥爷、外婆、父亲、叔父、舅舅、舅母、表叔、表婶、姑妈、姐妹、姨妈、婆姨、大姨子、小姨子、甚至包括兄弟朋友都被问候的一干二净。 看台上的众强盗与诸强盗头子们问候人的方式千奇百怪、花样百出,有草、干、戳、捅、透、插、靠、尖、轮、吊、抽…… “三百五十万呐!哐当……” 胡扬再次念着口诀一剑斩下,这已经是第四十次夯击。 那陈楚面前三尺见方的地面已经被他吐出的鲜血浸透,已经名副其实的半截入土了——半截身子已经被夯进了地下。 这厮防守功力的确了得,被震得口中吐血不止,却是挺立不倒,意图等到胡扬功力不继、力量不足时再伺机反攻、一举奠定胜局;让他打错算盘的一点在于,胡扬根本不是以元气在战斗,而是纯粹的.之力,耐力绵长,等到后来,陈楚已是想倒也倒不下去了,因为腰部以下已经入土,被连番重击之下甚至连认输的话也讲不出来。 尽管胡扬是以纯.之力劈砍、耐力绵长,尽全力四十多剑下去,也是累得不轻,已是喘气如牛、汗流浃背了。心道小爷跟你卯上了,把你这厮全身连脑袋都砸到土里面去,看你这厮还怎么跟小爷战斗! “三百五十万呐!哐当……” 第四十七次全力一剑砸下,那盾牌晃了两晃、噗通一声掉在地上,露出盾牌后的陈楚;那陈楚口中鲜血像泉水一般喷涌不止,脸色惨白、两眼半闭、目光分散,随即腰一软、上半身向前倾倒在地,就此晕了过去。 胡扬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想法,虽说这厮不是好人、两次无缘无故要置自己于死地,但此时他已经晕过去了,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待他以后清醒的时候再揍不迟;再说有那武圣前辈在空中监督着,估计也不会让自己痛下狠手。 “比武胜负已分,胡扬获胜!” 那空中武圣见胡扬并无痛下杀手之意,眼露激赏之色,面带微笑,用相比那前面所有场次大出几倍的声音宣布对决结果。 “哗……” 看台一阵嘈杂骚乱、沸反盈天,尖叫声、金铁交鸣声、问候亲人声不一而足。 那狂风部看台有几个强盗激动过度、跳得太高,一个站立不稳、竟从那看台上一头栽到前排,砸到前排的几个强盗,强盗们歪三倒四,手中那长长短短的武兵又捅了旁边强盗的大腿、屁股,于是众强盗一阵庭里哐当、鸡飞狗跳、指天骂地、天混地暗…… 胡扬听到那武圣前辈宣布了自己获胜,抬头问道:“前辈,接下来又是轮到小生骑战,小生此战甚是艰难、耗时良久、体力耗费甚大,不知可否准许小生休息两刻钟、恢复体力以后再上场。” 那武圣前辈脸上肌肉又是一阵抽搐、强忍笑意说道:“接下来先行展开两场武王对决,你自去休整,两刻钟以后再上场继续骑战。”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武王对决 第五十九章武王对决 话说胡扬询问了那空中的武圣前辈,获知可以间隔两场武王对决、休息两刻钟再继续上场骑战以后,便回头向那狂风部看台走去。 一场简单狂暴到极点的战斗结束,看台上的将士们终于思维恢复正常,那狂风部看台上在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以后,也终于恢复了秩序。狂风将士们看到胡扬得胜归来,拿出黑吃黑、端老窝、开宝库的拼命劲头疯狂呐喊:“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胡扬走向看台,先是被狂风将士们的呐喊声刺激的热血沸腾,恨不得回头再砸上几剑,回头又一想,这不是典型的马后炮吗? 小爷上场之前所有人都劝着我躺下认输、不要反抗;小爷在场上战斗之时一个个跟哑巴了一般,不见半个人鼓气助威;小爷打完收工了,一个个却是叫的跟打了鸡血一般;强盗就是强盗、素质大大的不行,竟把助威呐喊的顺序也搞的颠三倒四。 二球老远就迎了上来,胡扬以为它是来表示祝贺、拍自己马屁的,谁知这厮是来抢风头的;这厮迎上来后立马回头走在胡扬前面,那高大无比的身材左挡右挡、将他的身形挡的干干净净,四条长腿又像打摆子一般颠了起来。 “胡扬大哥,你真是太厉害啦!张藐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猛的人!” 张藐不知道如何才能形容自己的震惊与兴奋,把“半辈子”这种重量级的词汇都祭了出来。 “胡扬大哥,我觉得你跟二球是一样一样的。” 魏成是个直心肠的老实孩纸,说话还是一步到位。 “早知道是这样!哈哈……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哈哈……” 这是刘海,他看起来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而那刘江还是有些痴痴呆呆,眼光直愣愣的不说话。 旁边那又矮又壮的蒋山凑了过来:“胡扬大哥,你打得太好了,蒋山以后要多跟大哥你学学!” “一般、一般,还是蒋山兄弟你的战斗方式值得借鉴。”胡扬赶紧谦虚的回应道。 两大阴人目光交织、惺惺惜惺惺、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扬,你获胜啦!太好啦!我赢了十五万晶石呐!大王赢了一万圣晶呐!”刘江这时候才宣布魂魄回归。 胡扬无语之极,你这反应也太慢了点,估计跟那一百丈多长的恐龙差不多;据说一百多丈长的恐龙尾巴被砍了一刀,那砍它的人跑出二里地去、它才感觉到疼…… 胡扬抓紧时间,依旧让魏成、张藐一左一右坐在两边,刘江、刘海坐在身后,开始进入修炼状态恢复体力精神。 半刻钟后,黑甲军官宣布武王境步战开始。 “旺叔,你千万不能轻敌呐!据说那蔡康是来自蔡国王室,祖传功法非同小可,你要出全力哇!”张藐叮嘱道。 “小邈邈,旺叔我怎会轻敌?待我上场将那姓蔡的揍一顿、片刻便回!”门兴大叔很认真说道。 旁边刘江、刘海、魏成、蒋山等人一阵无语,你这还不叫轻敌?说的就像你是胡扬一般。 看台上狂风将士抖擞精神,又开始呐喊助威:“哐哐……狂风……哐哐……狂风……” 门兴大叔站起身来,竟伸了个懒腰,那健壮的身体上肌肉疙瘩一阵滚动扭曲,全身骨头卡卡叭叭连番脆响,这才提起九环大砍刀、大步走向场中。 来到场地中央站定,看到对面蔡康也不行礼,将那手中九环大砍刀举起指着蔡康、提起元气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报姓,门兴大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场下刘江、魏成、蒋山等人绝倒;张藐却是见怪不怪:“早知道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那蔡康被喝得一愣,哪里来了你这么个装模作样的莽夫!你会不知道你的对手姓甚名谁?心头火起,同样大喝一声:“大爷蔡康是也!你这莽夫过来受死!” 那蔡康一气之下、不知不觉完全按照门兴大叔的套路走了。 门兴大叔手中九环大砍刀哗啦啦一阵响,隔着四五丈凌空一刀劈向蔡康。 那刀势并不凌厉,甚至连速度也不是很快,但却带起一阵劲风扑面;那哗啦啦的刀环响声随着劲风传入耳中,令得蔡康一阵眩晕;那刀看似隔着老远劈在空气中,却陡然泛起银色弧光、跨越空间一般直抵面门。 蔡康脚下步伐急变、手中长剑一挥,侧身让过那银色刀芒的同时发起闪电般的进攻,眨眼之间刺出十几剑。 “嘶嘶嘶……”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门兴大叔脚下也是飞快,一刀斩出以后人已欺近八尺,脚下步伐闪电般变化万端,手中砍刀挥舞的已经看不出动作,成了一片银光,那刀环哗啦啦的响声不绝。 两个呼吸以后:“叮叮叮……” 二人的刀剑碰撞并不激烈,但却快得让人分不清前后顺序。 场中劲风激荡,两边看台将士们距离十几丈远近都可以感受到空气的波动,但奇怪的是场地上并未像刚才低阶武者们战斗时一样腾起烟尘,似乎这地面的尘土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定住了,无法飘飞起来。 “烟雨飘零……” 那蔡康在与门兴旺飞快出招攻守的同时发出一声清喝。 突然,地上的灰尘开始弥漫,但并不是如同武师、武尊们战斗时的迸飞升腾,却是慢慢的悠然升起、如同山谷中弥漫的晨雾被微风吹乱。 那烟尘看起来慢悠悠的,却是错觉,实际上却是升腾很快;两个呼吸以后,腾起的烟尘便将蔡康、门兴旺二人淹没,那蔡康的剑势突然一变、变得细密而零散,如同那烟雾中的雨点一般不可捉摸、无法防备。 十息左右,那门兴大叔从烟雾中退了出来,确切的说是弹射了出来;他那一身麻色的练功服被刺穿十几个洞、已经被血迹染红,从那烟尘中飞射出来,立地舞出一片刀光、守护在身前。 “骤雨疾风……”蔡康在那烟尘之中再次清喝出声。 “霎霎霎……” 从那烟尘之中射出的剑芒无形却破风历啸,如同真正的疾风骤雨、密集而杂乱;门兴旺全力提起丹田元气,将砍刀挥舞的密不透风。 “叮叮叮……” 又是一阵密集的兵器碰撞声,门兴大叔全身又添十几道伤口。 “暴雨狂风……”那蔡康再次清喝。 语音刚落,蔡康就从那烟雾当中冲了出来,那烟尘突然急骤翻滚、随着他一起向着门兴旺劈面压下。 “吟吟……歘歘……” 那蔡康剑势再变、突然变得激烈而狂暴,那长剑在刺耳历啸声中以旁观者无法看清的速度激刺而出,二人武兵再次“叮叮叮……”碰撞不止,那门兴旺眨眼间全身又添十几道伤口,已经成了血人,眼看就要败了。 “回天一斩……” 突然,门兴旺一声大喝。 只见他刀势突然爆发,一团银光自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以千军辟易之势撞向那正狂风暴雨般杀来的蔡康。 “喤啷啷……” 那九环大砍刀发出清朗激越的响声,一道弧形白光拦腰激斩出去。 “哐当……” 二人第一次力量对决;那蔡康的风雨剑势保持不住了,被一刀斩飞、腾空向后方飞去。 “回天二斩……” 又是一道银光紧跟其后斩出,蔡康还没落地,腾空提起所有丹田元气灌注双臂、一剑劈出。 “哐当……” 蔡康的长剑飞上了半空,门兴大叔手下留情,将那九环大砍刀横着拍在他腰间,将其拍飞四丈多远,人在空中已经吐血如同涌泉,落地后再也没起来。 如果胡扬没有入定修炼、正在观战的话,一定会大叫出声——绝招! 这二人所用都是成形战技。 武者在武王境界以下可以修炼武兵招式、拳法、掌法,但只能一招一式、拆招攻守、战斗对敌,却是无法修炼成形战技的;因为武王境以下的武者还没有勘破天地之力的奥妙、无法借力天地,而战技的修炼与催发使用对元气力量的要求很高,低阶武者自身元气之力有限,不足以支持将武技修炼成形,而且以低阶武者对武道与天地之力的理解和感悟也无法参透战技功法,根本无从修起。 这蔡康所用剑法乃是其祖传剑法战技——风雨战技。 整套战技功法分为细雨和风、烟雨飘零、风雨交加、骤雨疾风、暴雨狂风、风雨连穹六个不同意境,每个意境的剑法奥妙也各不相同;但整体来说,这套剑法战技追求的是风雨意境的变幻莫测与急骤狂暴,当修炼此战技的武者达到武帝境界,就会形成风雨域场,武者的剑招如同风中的雨点般变幻莫测、防不胜防;而当武者境界脱凡入圣、成为武圣以后、以武圣的武道真意用出此剑法战技时,会有真正的风雨出现,而且那风和雨都是杀招,威力无穷。 据说蔡国王室有圣王境老祖用出此战技的风雨连穹之时,连天地气象也为之改变,狂风暴雨、连天接地,低阶武者挨上死、擦上亡。 而那门兴旺使用的刀法战技同样非凡,战技名叫破天斩。 此战技分为回天斩、盖天斩、破天斩三个阶梯境界;每一斩又分九式,称之为回天一斩、回天二斩、盖天一斩、盖天九斩、破天一斩等一直到破天第九斩;武者每修成一斩都是难上加难,但其威力也是翻倍提升、恐怖至极,据说若是有武者修成了破天第九斩,真的可以斩破天穹壁障。 再说那门兴大叔斩飞了蔡康,空中武圣裁执官宣布门兴旺获胜。 门兴大叔的麻色练功服已经彻底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他却就像不知道一样,将那九环大砍刀扛在肩上,若无其事的下场而来,狂风部看台上自然又是一波疯狂的呐喊欢呼;大叔对此毫不在意,一步一个红色脚印、回到看台前又抻了个懒腰,准备坐下歇息。 “旺叔,你流了好多血哇,怎么还要坐下?赶快跟我去疗伤吧!” 张藐大急。 “小邈邈,旺叔我当初敌军战阵里也曾杀个七进七出,这点破皮小伤能耐我何?” 话刚说完,门兴大叔一头栽倒在地——晕过去了。 看台自有武者过来将大叔放上担架,抬去场外疗伤。 魏成、刘海、刘江、蒋山等人又是一阵无语,怎么说这大叔好呢?张藐还是见怪不怪:“早知道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 “狂风、疾风两部武王境骑战武者上场。”那黑甲军官在高台上高声宣布。 狂风部看台前,门兴盛早已经准备好了。 骑着一匹青葱色的天煌妖马,手提长柄战刀,一身暗褐色的战甲、镶嵌的黑铁甲片泛着乌光,显得威风凛凛。 第二个门兴大叔骑着马上场,催马来到场地中央,却并未冲刺进攻,而是将那手中长刀端起,刀锋指着那来自疾风步的对手,提起丹田元气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报姓,门兴大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看台前刘江、刘海、魏成、蒋山脚下一软,差点跌将在地。 只有那张藐还是见怪不怪:“早知道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正文 第六十章 御兽武者 第六十章御兽武者 话说那第二个门兴大叔骑着马上场,跟他哥哥一样开口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报姓,门兴大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场边看台将士绝倒一片。 这是什么传统? 这两兄弟肯定是军将世家出来的,就连上场开战前喊的话都是经过严谨传授的标准对白。 门兴大叔喊完了话,这才看清对方武者并不是骑马。 当然,那武者也不是走路来的,他竟然骑着一头巨大的老虎!那老虎黑的发亮,身长一丈五尺有余,高达六尺,前掌脸盆大小,巨大的脑袋上两只金黄色的眼睛半睁半闭,目光轻蔑,从那半张的巨吻可以看到四颗怕不得有半尺长的獠牙狰狞未露、更觉狰狞。 那虎背上的武者身材瘦小,两条腿搭在一边、以侧姿坐在虎背上;不对,他身后还有什么东西,门兴大叔仔细一看,那武者身后还有两只同样黑到发亮的妖兽,却是两只豹子。 虎很巨大,那豹子却很小;那两只豹子只有五尺来长,高不过三尺,脑袋又小又圆,健胸细腰,整体充满流线美感;这两只豹子给人直觉就是速度飞快、身手敏捷的难缠妖兽,这是二兽明显区别于虎崽子、也不会被认作两只大猫的地方。 门兴大叔虎躯一震喊完了话,突然看到对方武者骑了一头真正的老虎,一时间愣住了:这样也行?你不但骑着老虎,还外带两只豹子,这不是四打二吗? “你这厮哪里来的?这里是斗战台、是大风军武者骑战对决之地,你带着三只大猫上来是何用意?”门兴大叔明知故问、强词夺理。 “我乃是古兽宗弟子,师门传承的御兽秘技乃是天煌一绝,古兽宗弟子上台比武自然带着妖兽上场。你这黑厮孤陋寡闻、没见过骑虎战斗又怪得谁来?” 那瘦小武者说的很有道理。 “前辈,这样不合规矩吧!他这是以多打少哇!”门兴大叔说不过那瘦子,转而问那空中武圣。 “中原古兽宗传承渊远,以御兽绝技见长。弟子收复饲养妖兽、与妖兽为伴,同战斗、共生死,所以武者与妖兽一起比武对敌乃是天经地义、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除了骑马以外,你也可以带着其它战宠一起战斗,对方同样无话可说,你也是来自中原,应该知道这个规矩。” 武圣前辈飘在空中耐心解释了一番。 门兴大叔不是不知道规矩,也不是没听说过古兽宗;古兽宗是天煌大陆仅次于各大圣地的大宗门,弟子数十万人,饲养妖兽过百万,只要不是胡扬这种从天而降的糊涂蛋,谁会不知道? 门兴大叔只是突然面对这样的对手一时间无法接受,那一虎二豹都是妖王境界,虎背上的武者也是武王,也就是说自己一人一马要对战四个同境界对手,哪来的胜算? 场边胡扬在第二个门兴大叔上场时就已经恢复了体力精神、退出入定修炼状态了。看到场上局面,大感惊奇,这是第一次听说古兽宗这个宗门,又听到那武者与妖兽一起上场比武的规矩,心道小爷我何时才能走一次狗`屎`运、拥有这种拉风的战宠? 这简直是群殴哇! 又觉得那门兴大叔的一声大喝很是威风、有大将风范。 武圣前辈一锤定音发了话,门兴大叔不能接受也要接受,除非自己认输,但认输又不是门兴大爷的风格,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喊话邀战呢!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门兴大叔一催座下青骢妖马,一个冲刺杀向对方,距离对手三丈外在马上立身而起,手中长柄战刀“歘”的一声斩向对方,口中大喝一声:“你这大猫给大爷死来!” “吼……” 那巨虎一声大吼,如同平地刮起一股狂风。 俗话说龙从云、虎从风,此话一点不假,那巨虎一声吼出,门兴大叔只觉劲风扑面,随即一刀劈空;那巨虎一个弹跳很轻松就让在一边,随后门兴大叔看到从那巨虎身后飞射出两道黑色的电光,只在千分之一个弹指间就与前冲的青骢妖马擦身交错而过。 一马冲出五六丈,门兴大叔发现座下妖马已经受伤了,那青骢妖马后腿两边被开了八条一尺长的血槽,血流不止;拔马回转,门兴盛才看到将自己妖马抓伤的乃是那两只豹子,流线型的身体蜷起来如同一张满铉待发的强弓、四脚抓地、背毛炸立、眼中凶光闪闪。 那巨虎背上的武者已经变为跨`坐姿势,将手中那又细又长的银色长枪一挥:“杀!” “吼……” 巨虎又是一声大吼,脸盆大的脚掌抓地一个纵跃、带起一股狂风扑面、跃起五六尺高,双掌拍向座下妖马,虎背上的武者那细长的银枪抖出一团银光闪闪的偌大枪花扑面刺来。 门兴大叔大吃一惊! 好座下青骢妖马身经百战、反应敏捷,前腿在地上一弹、跃向一边;“呼……”,那巨虎前掌擦着马头破空拍下,同时那虎背武者的银枪攻势已到,门兴大叔将长刀斜斩:“当……”二人武兵相撞。 但那长枪却诡异到极点,没有回弹,那枪杆就像面条一样软溜溜的一旋,枪头再次刺向门兴盛面门。 “回天三斩……” 千钧一发之际,门兴大叔大喝一声、用出绝招。 只见他在一声大喝的同时,双臂一波剧烈的震动,那手中长刀陡然泛起银色光芒,以不可抵挡之势强行斩出,斩开了那条诡异的细长银枪,带着嗡鸣拦腰向那虎背上的武者反砍过去。 那虎背上的武者手中长枪突然又变得笔直坚挺、立起挡在武者身前;“当……”,二人武兵碰撞、发出脆响,那武者在虎背一个铁板桥仰面躺下、卸掉了这不可抵挡的一斩之力,脸上一阵血红,显得非常吃力。 二人飞快对攻两招,一马一虎已经交错冲过,那虎背上的武者被门兴大叔一击回天斩斩的血气翻涌、喉头发甜;门兴大叔则是吃亏更大——他被那两只速度飞快的豹子在两条大腿上开了八道四寸长、一寸多深的血槽。 门兴大叔马打回还,差点就直接认输了——这架没得打! 这不叫比武,这叫挨揍! 那武者手中细长的银枪招式诡异不说,那巨虎更是威猛异常,座下妖马天性就有些畏惧,根本发挥不出全部功力;最坑人的是那两只豹子,速度快如闪电、抽冷子飞射出来,根本就防不住;这要是多打几个回合,估计自己两条大腿只就剩下几根骨头、皮肉大筋都会被这两只大猫一来二去的抓飞个干净。 但门兴大叔是谁? 这门兴氏双雄乃是生于军将世家,两军阵前战斗有关的教育已是深入骨髓,况且刚刚还威风凛凛大喊着来将通名受死、回头自己又不战而降是我门兴大爷该有的风格么? 那是会成为心魔的! 门兴大叔钢牙一咬,决定拼着身受重伤也要战斗到底,最起码要将这三只大猫打趴个一两只到地上。催马又是一个冲刺向那一人一虎杀去,对那两只豹子管也不管,也管不了。 “盖天一斩……昂……” 门兴大叔立身前倾、纵马扬刀,长柄战刀带着呼啸嗡鸣斜斩而出,那长刀泛起一道刺眼的银色弧光砍向那一人一虎。 这已经是门兴大叔压箱底的本事了。 “吼……” “薪火一气……” 一人一虎几乎同时大吼出声,巨虎长尾“呜”的一声打个盘旋,跃起六尺高下,冲向对面那一人一马;那虎背上杜刚手中的细长银枪陡然泛起刺目银光“喗……”,银枪发出独特的鸣叫声,似乎连那细长的枪身也变粗了不少。 “锵……” 二人武兵再次碰撞,发出刺耳的交鸣声。 令人不可置信的是,杜刚竟然将这形如斩山劈岳的一刀挡住了,那手中的细长银枪在最后时刻突然又一软,枪头如同毒蛇一般在门兴盛左胸刺穿一个洞,然后杜刚在虎背上立身不住、被斩飞了出去,凌空喷血不止。 而门兴大叔彻底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一刀压箱底的盖天斩斩出以后,那两只豹子就快如闪电的从两边凌空射出,先是利爪在座下妖马背上抓出七八个深可见骨的血洞,随即抓着马背一边一口咬在门兴大叔上臂;门兴大叔待得刀势用尽,随即就势用长刀的刀柄将左边那只豹子砸飞两丈开外,正要对付右臂那只该死的豹子,便觉一股腥风扑面、身体一震就飞了出去。 门兴大叔没等落地,就见眼前一黑,脑袋进入一个腥臭无比、粗糙如锉、湿哒哒的地方。 虎口! 那杜刚被一刀斩飞、凌空吐血,巨虎却是继续扑出,右掌拍在门兴大叔肩头,将其从马背拍飞,随即左掌利爪抓住门兴盛铠甲,不等落地就将那一颗脑袋吞入血盆大口。 “二人停战,胜负已分。” 还好空中有武圣前辈照看,那巨虎咬住门兴大叔脑袋后却突然失去咬合之力,而旁边正准备开战的青骢妖马与那两只黑豹子也是动弹不得。 五丈之外,杜刚落地接连吐了四五口鲜血,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踉踉跄跄来到那被门兴大叔砸飞的豹子跟前,查看了一番,喂那黑豹吃了几颗丹药,然后来到巨虎跟前,下令道:“大猛,松开他。” 那巨虎嘴里叼着门兴盛,就像叼着刚刚打回来的血食,听到杜刚下令,很听话的松开那血盆大口,门兴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门兴大叔晕晕乎乎的从虎口脱险,一颗脑袋糊满了鼻涕一样的粘液,前胸、后背、双腿、双臂不是被开了口、就是开了洞,血流如注。 晃了晃脑袋,待得稍稍清醒,来到那青骢妖马跟前,查看了伤势,喂它吃下几颗丹药,扛起长柄战刀一声不吭的掉头就走——武圣裁执官的比武裁定结果已经不用听了,越听心里越难受。 “你不必懊丧灰心,那古兽宗的薪火一气战技乃是远古秘术,武者与妖兽的元气融合一气,威力非凡。你能一刀将虎背上的武者斩飞五丈多远,已经很是了得,若是实力稍低者,连这黑风妖虎的掌风也是难以抵挡。” 那空中武圣见得门兴旺有些沮丧,便好心开导。 这武圣前辈来自中原武道圣地——浩然圣宗。 武圣自然实力高强,自然见识非凡,虽说是为了开导门兴盛,但话说的却很是中肯。那薪火一气战技的确是古兽宗的传承秘术,也是古兽宗弟子们在外行走、战斗厮杀时克敌致胜的绝招,阻敌保命的底气;秘术的可怕之处在于,妖兽的元气会在武者发出指令的一瞬间与武者融合一气,就像柴薪与火苗一样,武者的战技威力瞬间增加一倍不止。 古兽宗弟子修炼此术很是艰难,因为修成此术的关键不在武者自身,而是在于妖兽战宠,修炼这种战技之前就必须以古兽宗御兽秘术与妖兽心灵沟通、传授秘术修炼之法,待妖兽习练有成、武者与妖兽一起经过长期修炼方可修成此战技。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骑战对决 第六十一章骑战对决 话说那门兴旺大叔的回天一斩就已经将那蔡康斩飞,继而以回天二斩奠定胜局;而门兴盛大叔刚才斩出的乃是刚修成不久的盖天一斩,以破天斩战技每修成一斩都是威力翻倍提升的特性,其威力之大必然非常恐怖;而那杜刚以薪火一气战技与巨虎元气融合居然能够将这威力恐怖的一斩挡下、继而获胜,可见这秘术的确神妙非凡。 门兴盛大叔听得武圣前辈分说开导,心里好受了些,但不管怎样都是已经输了;门兴盛大叔也是尽了全力,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青骢妖马也是遍体鳞伤,骑不得了,一步一个红色脚印回到看台前。 “盛叔,你流了好多血哇,赶快跟我去台后疗伤去吧。” 看到旺叔和盛叔都受了不轻的伤势,张藐急的俊脸通红。 旁边胡扬正要帮着一起将门兴大叔扶到台后,却听得门兴大叔闷头闷脑的说道:“小邈邈哇,关键是盛叔输了战斗,对不起统领呐!当初盛叔在敌军阵中也曾杀得七进七出,这点皮肉伤势能耐我何?” 话刚说完,一头栽倒在地——晕过去了。 胡扬很是无语,旁边刘江、刘海、魏成、蒋山、张藐却是见怪不怪,五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早知道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狂风部看台上自有武者过来将门兴大叔放上担架、抬出场去治疗伤势。 两个门兴大叔一胜一负之后,这一次斗战台开启还剩下最后一场对决,那就是胡扬的武尊境骑战。 到目前为止,狂风部战绩相当不错:上台了结恩怨的武士境武者出场十九人,胜出七场,输掉十二场,与疾风部对决六场,六胜六负持平;那疾风部出战十八人,胜出八场,输掉十场。 大王指定的武士境对决场次则是狂风部两战两胜。 狂风部上场了结恩怨的武师境武者九人,战绩为四胜、四负、一平;疾风部上场八人,战绩三胜、四负、一平;两部对决四场,狂风部两胜、一负、一平;大王指定的武师境对决场次,狂风部一胜一平保持不败。 狂风部上台了结恩怨的武尊境武者六人,战绩四胜两负;疾风部同样出战六人,战绩三胜三负;两部对决四场,双方两胜两负持平;大王指定的武尊境场次,胡扬已经胜出一场,骑战未决;武王境界上场比武的只有大王指定的疾风、狂风两部的两场对决,狂风部一胜一负。 胡扬在场边开始准备,将二球叫过来,检查了一遍马鞍、肚带、胸带,准备将那臀带也从马袋里拿出来装上,却突然想起袁大马棒说过坐骑上臀带是武者生死决战的信号,想想还是算了。 检查完了二球的装备,提起那黑乎乎的长刀、站在地上“呼呼”挥舞了几下,感觉体温开始上升、全身肌肉都活动开了,便停下来站在场边等着那黑甲军官宣布开战。 “胡扬大哥,你要狠狠地揍呐!我跟魏成都买了你的骑战筹,一赔三哇,我们一人买了十万晶石。”张藐与魏成一起送那门兴大叔疗伤,回来顺便买了胡扬的筹,但赔率却是变了,从一赔三十变成了一赔三。 “神马?一赔三?奸商!战前不是一赔三十么?怎么变成一赔三啦?狗`日`的奸商!” 胡扬大骂不休,同时心里也为魏成、张藐这两个富二代感到不值,买自己的步战筹一赔十五是最保险的,那时候不买,现在买一赔三的骑战筹!但这骑战我哪来的把握? 正想着怎么挨揍才不痛呐! “疾风部王禹、狂风部胡扬骑战对决开始,两位武者上场。” 胡扬正在为那魏成、张藐两个富二代感到不值、大骂奸商不止,那高台上的黑家军官高声宣布骑战开始。 “二球,等会儿不要再用老办法,那王禹旁观你战过一场,肯定会小心提防,再那么突然冲过去、搞不好直直的冲进那厮圈套。待会儿听小爷指令,小爷让你冲你就冲,小爷让你停你就停,小爷让你冲的时候你不能停,小爷让你停的时候你不能冲。听到没?若不听话下场后小爷揍你!” 旁边刘江、刘海、魏成、张藐、蒋山等人听到这啰里啰嗦的废话,齐齐白眼连翻;就连胡扬自己都觉得有点啰嗦,他这么啰嗦的目的并不是真的给二球面授机宜,而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回头又想到那马战筹,自己买了十万马战筹,一赔三十,多少? 三百万呐! 将那长柄战刀在地上一撑、一个撑杆跳翻身上马,二球碎步向场上走去。 若有人在左近,当可听到这家伙嘴里又是念念有词,只是这一次翻来覆去念叨的口诀比步战出场时少了两个字:“三百万!三百万!三百万呐三百万!三百万呐三百万……” 那看台上的将士们自从黑甲军官宣布胡扬出场开始,便将那手中武兵在看台巨木上砸的山响,疾风、狂风两部的呐喊助威声已经听不到了,只能听到全场将士手中武兵砸出来的震天金铁之声:“哐哐……哐哐……哐哐……” 胡扬对这震天巨响就像没听到一样,他已经进入了无人无我的境界,因为那“三百万”的口诀非常管用,二球碎步来到对方武者身前四丈处站定不动,他才抬头向对方看去。 只见那疾风部武者骑着一匹雪白的天煌妖马,武者身上的铠甲头盔也是雪白;那人身材修长健硕、白面无须、面目英俊,手中提着一杆重戟,那一身雪白的装备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光彩照人,人马相得益彰、丰神俊朗、威风凛凛。 胡扬将这一人一马打量了一遍,对方似乎也在打量他,眼中神色透着倨傲,后来目光重点照顾二球这怪马,似乎人已经没必要放在心上;胡扬心头火起,将那黑乎乎的烧火棍长刀举起来,指着那王禹。 “来将通名报姓,小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胡扬突然大喝一声。 看台下众将士绝倒一片,怎么这狂风部尽出奇葩怪人!难道这个胡扬也是出自军将士家? 狂风部看台前刘江、刘海、魏成、蒋山等人白眼连翻,而且这一次连张藐也是没想到:“怎么会这样?胡杨大哥怎么也是这样?” 那王禹正在鉴赏那匹怪马,突然听到这一声大喝,这话还如此耳熟,不由一愣,随即怒从心起,张口便骂:“你这不知死活的……” 王禹骂到一半便自己收声闭嘴,因为那厮已经冲上来了。 那匹怪马突然四脚暴发出吓死人的力量,将地面刨出四个深坑,一个纵跃就已经接近了一丈七`八。 胡扬突然两腿一夹,二球会意,暴起冲刺;胡扬在马背上`将身体前倾挺直,将那黑铁长刀后旋再扬起,拿出吃奶力气一个劈斩向那王禹迎头砸下。 “嗡……” 那黑铁长刀与空气摩擦产生震荡、发出低沉震耳的响声、以万钧之势迎头劈斩下来;王禹大吃一惊,看这凶猛架势,必然力量甚大,急忙双手将手中战戟横举、提起元气挺身抵挡出去,座下妖马也是催发元气灌注全身,谁知…… “哎嗨哈……嘿嘿嘿哈……” 那对面怪马一声突如其来的怪叫、怪音袭脑,让这一人一马恶心欲吐、两眼发花!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乎乎的长刀已经劈到头顶、带起一股劲风直扑面门。 “哐嘡……”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王禹手中重戟那没有任何弹性的戟柄向下弯出一尺有余,座下妖马四蹄一软,差点就扑倒在地;王禹气血攻心、两眼发花、耳中嗡鸣不止,喉头一甜、一口血箭喷出半丈远近。 “希律律……” 王禹座下妖马身经百战,虽说受力不小,也是被震得头晕眼花,但依然拼命发声警告背上武者不可怠慢;王禹听到马叫声,暮然警觉,拼着受内伤的危险催发丹田混乱不堪的元气,将那战戟舞出一个回旋,一声大喝:“啊……你这卑鄙阴险的王`八`蛋,再来!” 肯定还会再来的,而且已经来了。 “嗡……” 二球战斗经验之丰富、技巧之灵活让那看台上道上厮杀了几十年的老强盗头子们也是吃惊不已;一个冲刺过来,待得胡扬地长刀砸下以后,它已经就着兵器碰撞的一顿之势减速,向前继续三个纵跃,就已掉头回还。 又是一次狂暴的发力刨地冲刺,胡扬便又是狂暴之极的一刀劈下去。 “哐嘡……” 哪怕是刚才武王们在场上战斗,兵器碰撞也没有这么响。 主要是因为这二人的武兵凑巧都是重兵,而且胡扬的.力量巨大,那烧火棍也是非常少见的有一千四百斤重,两把重兵这般硬碰硬、毫无花俏对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势浩大。 那王禹再次喷出一口血箭。 非常震撼人心的是王禹那座下妖马,它发声警醒了王禹;刚刚回过头来,胡扬的战刀已经再次砸到,但它依旧拼死提起元气向左边弹开一步,以至蓄力不足,待得王禹挡下势大力沉的第二刀,那妖马被震得从鼻孔喷出两条血箭,但却就着胡扬这一刀的折向排挤力量向旁边拔步就跑,一边跑一边从鼻孔、口中喷血不止,已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胡扬第二刀斩下,待得二球调转马头准备故技重施之时,发现那一人一马已经折向逃走、一来一去已经相距十丈开外。 那王禹也是一路吐血,跑出十丈外以后马打回还,一股怒火直冲顶门、双目赤红,不顾人马都已受伤,提起丹田稍稍平顺的元气,大喝一声:“卑鄙贼子,给我死来!” 那王禹催马冲刺、反攻胡扬而来。 胡扬看到对方人马冲刺过来,将手中长刀紧了紧,豪气迸发,大喝一声:“杀!” 二球发力对冲过去,胡扬距离那王禹四丈远近时举起手中长刀一个就势向前旋斩、蛮不讲理的拦腰横斩出去;他知道除了施冷手以外,比拼力量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拼着以伤换伤才有机会获胜。 但是胡扬算计错了一点——高度。 二球本就高出对方妖马一尺七`八,又加上胡扬是拦腰横斩,长刀带着破风嗡鸣直接砍向王禹脖子;王禹虽说今天被胡扬阴的不轻,但那是因为胡大阴人不讲比武规矩,若论战场厮杀,其实王禹的对战经验很是丰富,非是胡扬这战场小白可比;看到胡扬一刀砍向自己脖子,赶紧将那下劈的战戟去势一缓,同时将双腿向后伸直、上半身就着战戟下劈之势趴下。 那座下白色妖马灵性非凡、心领神会,也是将头一低。 胡扬全力一刀斩出,看到对手突然趴到了马背上,那妖马也是低头前冲,大吃一惊,暗叫大事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两马交错,胡扬“嗡”的一声一刀斩空,随即身体一震、左胸一阵闷痛,便从二球背上腾云驾雾飞了起来。 原来是那王禹将战戟的下劈之势一缓、趴在马背上就势斜斜前刺,低头躲过了胡扬的横斩,同时战戟月牙刃刺在他左胸,双膀发力一挑一举,便将他从马背上挑起来越过头顶、扔出四丈远近。 胡扬左胸疼痛钻心、腾云驾雾飞出四丈多远,“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的头晕眼花。 尽管如此,胡扬手中的长刀依然紧握,越痛他就攥的越紧,落地后在那钻心的疼痛刺激之下、在对自己大意失察的懊恼刺激之下、最最关键的是眼看那三百万晶石马上就要打水漂了…… 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那长刀高高举起,居然徒步冲向那刚刚掉过头来的一人一马。 “三百万呐……小爷要你的命!”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如此获胜 第六十二章如此获胜 话说胡扬被那王禹一戟挑飞,幸好是那战戟的月牙刃向上斜着刺入左胸,并未伤到肺腑,若是换做一杆长枪`刺过来,绝对已经对穿而过了。 就算如此,那战戟枪头也是在他左肩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槽,月牙刃撞断两根肋骨、刺穿了胸脯皮肉,从那刺穿的洞口可以见到里面一收一张的肺脏。 胡扬被那钻心的疼痛与对自己大意的懊恼所刺激,最最要命的是想到那马上就要打水漂的三百万晶石,骨子里的凶性彻底爆发,爬起身来大喊一声:“三百万呐……小爷我要你的命!” 看台上的将士们先是看到胡扬借着大喝一声通名报姓、王禹一愣的空当抽冷子暴起发难,两刀将那王禹与王禹座下妖马劈的喷血不止,不由背上汗毛直竖——这一人一马都是阴人阴马,应该在阴间生活! 接下来形势突变,那阴人的家伙被王禹一戟挑飞,就连狂风部看台将士们也差点没忍住叫出好来。 看台上的强盗们正在七嘴八舍的叫嚷着刺得好、要狠狠的揍,以为胜负已定,接下来最多再刺上一戟,那空中武圣裁执官就会出手干涉、宣布胜负结果;没想到那掉在地上的家伙竟然飞快的爬了起来徒步反攻,大喊一声:“三百万呐……小爷我要你的命!” 你到底要谁的命?那穿白色铠甲的疾风部武者名叫三百万? 全场所有强盗只有刘海知道胡扬大喊一声三百万的言下之意。 一边魏成、张藐、刘江等人看到胡扬不讲规矩的阴人都不好意思叫好,却听到那蒋山拍着大腿大声赞叹、摇头晃脑;后来看到胡扬被挑飞,众人一阵紧张,以为胜负已分,却又听到刘海尖叫道:“要赢啦、要赢啦,哈哈……要赢啦!” 众人不解,这怎么个赢法? 胡扬怒火攻心,被彻底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一个翻身爬起来大喝一声,将那长刀高高举起,迎着那王禹一人一马反冲过去,一时间凶神恶煞。 但是,一个武者能不能以步战战胜实力相差不大的骑战对手呢?基本是没可能的。 骑战的冲击力、速度、稳定性、攻击范围、包括视野都远远超过步战、甚至几倍于步战者。 那王禹见到胡扬竟然反冲上来,不怒反喜,如此便可名正言顺的将这阴险卑鄙的家伙狠狠教训一顿;座下妖马三个纵跃,已经来到胡扬面前,王禹将那手中战戟向前平端,也不刺、也不劈,等着胡扬先出招、再来个狠狠地反击。 胡扬直直的向着那一人一马冲过去,眨眼间双方接近,那白色妖马一个纵跃,前腿提起四尺来高,向着胡扬胸部踹过来;他却不管不顾,就着前冲之势将那手中长刀立劈下去,长刀势大力沉,发出“嗡”的破风之声,如同誓要一刀将那一人一马一劈为二。 王禹见得胡扬已经发起进攻,脸上一笑,心道你这厮真是不知死活,步战对骑战竟然选择直面对攻,我正巴不得呢!估计这厮已经昏了头了。 不慌不忙的在马上挺身前倾、双手将那重戟向前刺出。 “锵……” 二人的一刀一戟再次相撞。 这一次胡扬乃是徒步冲刺,比之骑战冲刺力量小了一倍不止,王禹一戟刺出、非常精准的将胡扬劈出的一刀架在战戟的月牙刃与枪头中间,随即双腿夹马催镫、就着前冲之势前刺下压。 他要将胡扬压倒在地,然后一马撞飞或者踏成肉泥。 谁知…… 胡扬待得长刀被挡住,一个碰撞以后居然松开了双手、丢弃那长刀武兵不要;只见他腰部突然诡异的一软、就像鼻涕虫一般软了下去,那双腿就像突然间被抽掉了骨头、贴在了地上,上半身就着王禹战戟的冲刺之势一个后仰,然后整个身体就像饺子皮一样反向折叠下去。 那长刀被一戟刺飞十几丈远近,王禹才知道那厮竟然丢掉了武兵,难道他准备认输? 不对,人呢? 谁他`娘`的掐老子腿来着? 胡扬将身体反向折叠下去,那妖马收势不住,前腿从胡扬眼前上方越过,带起劲风扑面;他却努力将眼睛睁得溜圆,只等那两只前腿跨过,那折叠的身体突然像被压到底的板簧一样反弹了起来,那老长的双臂张开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猴,两只大手闪电般快速精准的一边一把抓住了王禹两只小腿,随即那两条长腿在地上一弹,同样像蜘蛛猴一样张开,盘住那妖马浑圆的蛮腰,整个人便像个蜘蛛猴又像个蜘蛛一样黏在马肚子下面。 “哎嗨哈……嘿嘿嘿哈……嘿嘿哈……” 二球也在此时赶到、侧面冲来,对准白色妖马耳朵就是一声怪叫,那妖马被那如同鬼叫的怪音给刺得头晕目眩、恶心欲呕、差点吐出一口隔夜草;马上王禹也是一阵头晕眼花、不能自己。 胡扬听得二球赶到,忍着恶心之意、突然松掉了那抓住王禹右腿的左手,双腿盘紧了那妖马的小蛮腰,再将左手从马腹下穿过,双手抓住王禹右腿便就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不等那王禹有反应,双手就像猴子爬树一样在那王禹的右腿、马鞍、腰带、铠甲连抓直抓、攀援而上…… 直到双手抓住王禹脖子! 王禹被二球怪音袭脑,眩晕之中突然感到一个人爬到了自己背后,速度快得无法想象、比猴子还快,紧接着就抓住了自己脖子,似乎正准备一把掐下去。 这还得了?急急松开握住战戟的右手,提起元气全力一个肘击向后打出,背后那厮不敢继续掐脖子,同样向前一个肘击顶住。 胡扬顶住了王禹的肘击,便不再掐他脖子,很想伸手在王禹胳肢窝挠一挠,最好是他自己笑得喘不过气、一头栽下马去,不过一看王禹身上穿着铠甲,念头一闪、想想还是算了…… 胡扬双臂曲起,对着那眼前的脑袋就是一连串快如闪电的肘击,双肘在那王禹的头盔上砸的梆梆梆乱响。 王禹一个向后肘击被挡住,正要连续接上几个肘击,却突然感到脑袋犹如被一连串连环弩石撞上,将他砸的一阵野鸡乱点头,那金属灵材炼制的武兵头盔一阵梆梆梆乱响,直如五雷轰顶、双耳嗡鸣不止,双眼冒星星如同身处宇宙中心。 “啊……哟西……希律律……” 突然,王禹座下妖马发出一声不似马声的惨叫,如同被一刀捅进了心脏、垂死在即。 难道胡扬还有个帮手帮忙杀了王禹的马? 看台众强盗们看到的是那丑得吓死人、如同魔鬼、叫的吓死人、也像是魔鬼的怪马怪叫一声之后,像贼一样跟在那雪白妖马的后面,随即飞快低头在那白马后腿之间干了什么,然后那白马便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一步蹦起八尺高下、跳出两张多远,双腿之间血流不止。 胡扬在马背上感到那白马一个蹦跳,便又全力在那王禹脑袋上砸了几肘子最狠的,然后乘着王禹晕晕乎乎的空当,一个大臂锁喉锁住王禹脖子,双腿蜷起来在马背上一撑,大叫一声:“三百万呐……给小爷死来!” 接着,抱着王禹就从马背上弹了起来,凌空一丈多高翻转着落地。 胡扬在空中看到二球那家伙正龇牙咧嘴、嘴里鲜血淋漓,那白色妖马胯下洁白的蛋蛋被这厮剥掉了碗大一块蛋皮,不知蛋黄有无受损;这夯货竟然将那碗大一块蛋皮嚼嚼吞了,意犹未尽,嘿嘿哈怪叫一声提步追了上去,非得将那蛋黄也一发吃掉,形同恶魔。 一眼看到这些,离地已经不足七尺。 胡扬知道修炼元气的武者短时间是不会窒息的、大脑也不会因为短时间供血不足而晕厥,半空中松开了锁喉的手臂,身体一弓一蜷,双脚便就站在那王禹背上,后背用力将身体骤然挺立、向下急坠。 “嘭……” 一声闷响,二人带着妖马前冲的惯性与下坠之势落地。 严格来讲只是王禹落地,胡扬脚踩在王禹背上呢! 修炼武道的武者身体之坚固的确非同寻常,如此巨大的惯性与下坠力量、加上胡扬全身重量砸下还拼命往下踩,居然没听到王禹断一根骨头;落地以后,胡扬抓紧时间又在那王禹背上重重踩了两脚,发觉效果不好,因为王禹身上的银色金属铠甲像个龟壳一般,承受了一半力量。 王禹终于恢复了意识,开始挣扎起来,手中的战戟也不知刚才云里雾里飞去了哪里,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武尊,本能般的提起丹田元气、腰腹用力一扭、双腿在地上一个旋弹便就翻过身来,一个鲤鱼打挺立身而起。 刚刚站立起身,陈余就看到一个沙煲大的拳头如同流星直奔面门、很快变成磨盘般大小,随即眼前一黑,双脚离地向后飞出。 胡扬如影随形贴在王禹身上,左手攥住他腰间盘带,右手一拳接着一拳砸下去,拳拳到肉、拳拳砸在脸上,等到王禹再次落地,一张脸已是血肉模糊,五个面部官员的地盘大一统。 见得王禹已经晕头转向,右拳不再打出,双手抓住他腰间盘带发力将王禹举了起来,就势助跑两步,腰腹发力一个旋身过肩摔,将那王禹扔出七八丈远近,一头栽倒在地,荡起一片烟尘。 “小爷揍死你这三百万呐!” 胡扬像个鬼一样紧紧跟在王禹后面,边跑便骂,那王禹刚刚落地,立马又被他提起来又是一个背摔,扔出七`八丈远近。 “揍死你这三百万呐!” 站台众强盗们一如胡扬步战陈楚之时安安静静、不见任何嘈杂,同样可怕的是两千多人一起大张着嘴、成了两千多个黑洞,此时若是天上掉下来两千多只老鼠,每一只都有家可归;甚至连那相对淡定的女大王也是美目圆睁、红唇微张、表情凝固一如那跳起来一个老树盘根盘在胡扬身上的秦翠儿。 最夸张是那袁大马棒,屁股下面的椅子已经被他震碎分散,而袁大统领一个马步扎在那里犹不自知,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马蛋蛋,大嘴张成一个黑洞、如同是在喝风,而那马步姿态又像是在排便便,整体看来…… 天呐!这是典型的吃风屙屁!呃,有点粗俗…… “小爷揍死你这三百万呐!” 场上胡扬又是一声大喝,那王禹第十次凌空飞出七八丈远,正准备跟上去继续扔,那空中武圣发话了。 “场上比武胜负已分,二人停战。” 那王禹落在地上没见动弹,已经晕过去了,应该不是被揍晕过去,估计大半是气的。 胡扬在场中站定,看到二球那厮把那匹白色的妖马追的上天入地、已经跑出校场不见了,那厮也不追出去,正抓紧时间耀武扬威、得意非凡,四条腿打摆子一般一颤一颤的在场中跺步转圈,享受人群膜拜。 “早知道是这样!哈哈哈……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哈哈哈……” 狂风部看台前传来一声神经质一般的尖叫,这人正是刘海。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大风 第六十三章大风 “早知道是这样!哈哈哈……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哈哈哈……” 狂风部看台前传来一声神经质一般的尖叫,这人正是刘海。 话说全场所有强盗就只有刘海在胡扬被挑飞爬起来时就预言道他要赢了,但这并不是刘大哥有多么英明或者是会什么预言秘术,而是因为场景太过熟悉、映像太过深刻,他便迷迷糊糊跟着感觉走、条件反射般的说出预言、条件反射般的第一个清醒过来。 “呱……” 两千多个强盗齐齐咔吧一声将那大张的黑洞关上,有不少强盗嘴角冒出鲜血,乍一看似乎憋出了内伤…… 其实不然,不过是不小心咬了自己舌头而已。 “小邈邈哇,你掐我大腿干啥子?” 这一次问话的不是门兴大叔,两个门兴大叔都已经躺下了。 问话的这人是魏成,这老实孩纸坐在张藐旁边,被他一把掐住大腿肌肉,还左拧右拧,疼痛难忍之下便迷迷糊糊的学着门兴大叔问出声来。 “我草他nn的老娘的!” 张藐几乎是尖叫着大骂出口。 这已经是小邈邈第二次骂人说粗话了,上一次骂了一个水桶粗的粗话:草他nnd!这一次觉得分量不足,又在后面把老娘加上。 骂完全身一轻、身心舒畅,也不想想那“他nn的老娘”会老到什么程度。 张藐一声骂出,那不知是谁的老娘、祖宗、大爷、祖母、姥爷、外婆、父亲、叔父、舅舅、舅母、表叔、表婶、姑妈、姐妹、姨妈、婆姨、大姨子、小姨子等等再次糟了大殃,被看台上的众强盗与诸强盗头子们用千奇百怪、花样百出的方式问候了若干遍,问候语法有草、干、戳、捅、透、插、靠、尖、轮、吊、抽…… 胡扬听得那武圣前辈宣布自己获胜,在十几丈外将那跌落尘埃的烧火棍长刀找出来、扛在肩上,准备得胜归去。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脯,那本来酒杯粗细、直透內腑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也不怎么痛了,似乎已经开始自行收口,心知这一定是师父留下的珠子在起作用,不然这么重的伤势应该跟那门兴大叔一样才对;这伤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下场后经过药师治疗应该很快会恢复。 转眼看到自己的皮甲,心头一阵剧痛、比被那王禹战戟刺出的伤口还痛——这穿着显得小爷英俊不凡、英明神武的心爱皮甲竟然破了、半边被挑飞一大块!痛煞我也! 多好的皮甲竟然破了!这皮甲的晶石还欠着呐,好几百灵晶哇! 胡扬一阵心痛外加肉痛之下,差点没忍住扑上去再给那王禹补上几刀狠的,最起码要把那厮身上银光闪闪的铠甲撕成碎片、四离五散,才消得小爷心头之恨;回头一想那武圣前辈不会放任自己继续下狠手,这才勉强忍住,心中暗暗将这笔账记下,小爷早晚要将这毁甲之恨讨回来。 想到那数百晶石,等得一阵肉痛过后,胡扬才反应过来貌似今天自己赢了不少晶石。步战买了十万,一赔十五,赢得一百五十万;那娘们儿给小爷分成虽然很少,但也有两百万;骑战买了十万,一赔三十,赢得三百万。 总共多少? 陆佰伍拾萬! 小爷竟然一战暴富!肚子里的两个吃货应该能喂饱了吧!六百五十万呐!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能淡定了,对于出不出名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恨不得没人认识他,但这晶石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是现时除了脑袋、心脏、血液以外第一大重要的东西!小爷马上就要拥有六百五十万! 只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遍布全身、热血沸腾、豪气冲天,一头新近长到七寸长的黑发无风自动,将那黑铁长刀打个半旋,“锵”的一声杵在地上,一股王八之气爆发升腾、硬挺峥嵘、睾大威猛、顶天立地、日角龙颜…… “二球,过来!” 胡扬暴喝一声,语气斩金截铁、不容回拒! 二球正在场中昂首挺胸的转圈跺步,四腿打着摆子显示威风、享受膜拜;这厮转着圈将全身各个部位都展示了一遍,以显示马爷的威猛雄壮、神骏非凡,到得后来,这厮走路将两条后腿岔得老开,将那惨绿色的蛋蛋也亮出来晃荡不休。 一匹马,两条后腿叉开老远、走路一颤一颤的抽搐不止,两腿`之间一个惨绿色的哈密瓜一样的东西晃晃荡荡——这厮十有八`九得了疝气。 为什么会这样?马爷的意思很简单——让你们这帮两条腿的家伙看看,崇拜马爷是有道理的;马爷一口将那马孙子的蛋蛋剥了皮、嚼嚼吞了,马爷自己的蛋蛋完好无损,这叫本事! 你们谁不服气就过来试试…… 话说马爷正自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突然听到胡扬暴喝一声命令它过去,不由很是不情愿,这不是大煞马爷风景么?无奈的是带头大哥说了就算,而且语气不容反抗,只好迈着八方步走过去,却仍然昂首挺胸、走路抽搐连连,谁也不能把马爷风头抢光光,带头大哥也不行! 胡扬等到二球过来,一个撑杆跳跳上马背,昂首、挺胸、收腹,将那黑乎乎的长刀单手举过头顶,想到那六百五十万,不由得气血激荡、气势澎湃;二球突然觉得如此显摆法更加威风,于是将脑袋昂到最高程度,耳朵直立插天,下巴贴在脖子上,憋得呼吸不畅、喉咙里“呼噜”连声也是不管。 两节拍跨步向前,二球却每一步都是一个诡异的干拔、身体腾空三尺有余,四腿在空中接连抽搐三次才又再次落地。 “嘭……嘭……嘭……嘭……” 一时间,这不可一世的一人一马竟然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激荡全场。 那看台上众强盗们看到这闻所未闻的事情两次在眼前发生,不知所措之下、强盗粗鄙秉性发作,正自一窝蜂卖力问候那不知是谁的一干亲人;又有不少强盗被迷迷糊糊刺了屁股、扎了大腿的,剧痛难忍之下回头就是一刀劈将过去,于是咒骂声、叮里咣当砸兵器声、叮叮梆梆交手声、受伤尖叫声、叫好声、呐喊声、笑声、哭声、呵斥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众强盗如群魔乱舞,乱的一塌糊涂、乱的昏天暗地、乱成了一锅稀粥、乱成了一锅稀`屎……呃,粗俗了…… “嘭……嘭……嘭……嘭……” 突然,强盗们听到了沉重的、有节奏的击地闷响。 这响声并不急促、也不是很大,但却沉重震撼,富有韵律。 强盗们注目向场中一看,只见那个前无古人、开创历史的武徒骑在那雄壮威猛、狡诈狠毒、魔鬼一般的高头怪马上,挺身直立、短发飘舞,将那一把黑乎乎烧火棍一般的巨大砍刀单手举过头顶,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那怪马本就高大无比,却又将那颗狰狞的脑袋昂到一丈多高,竟然将两节拍的跨步走成腾空姿态,难以想象需要多大的弹跳力量才可以将速度并不快的跨步走的干拔腾空三尺。 那一人一马都是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人马合一,以那富有韵律的步伐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冲天而起、迫人心神;看台强盗们逐渐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大部分人的感觉都是莫可言状,背后一股凉气升起,全身汗毛直竖,似乎是佩服、似乎是畏惧、似乎是震撼、又似乎是崇敬…… 胡扬骑在二球背上,在二球那富有韵律的一弹一跳还带着打摆子节奏的步伐影响下、在全体强盗们突然安静肃立的气氛影响下、最最主要的是在那六百五十万的数字刺激下,突然丹田一热、一股力量充斥全身,一头黑发彻底竖立起来,全身汗毛根根直立,将那举过头顶的右臂与手中长刀一震…… “大……风……” 胡扬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长啸,声音清越高亢、铿锵激越,如虎啸龙吟、直穿云霄。 看台全体强盗们听到这一声震撼人心的历啸,霎时头皮发麻、丹田发热、热血沸腾,宛若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被陡然唤醒,不由自主的齐齐将手中武兵举过头顶,豪气聚而成势。 “大风……大风……大风……” 强盗们并未歇斯底里的呐喊,也没有特意提起丹田元气发声,但这整齐划一的三声大风却是气势前所未有的澎湃震撼;似乎每一个人都只是在心底呐喊,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发出的声音却是振聋发聩、气势恢宏。 “呜……” 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在此时一股狂风自那校场上空刮过,发出沉闷的呼啸之音。 全场所有强盗喊出三声大风以后,不再有任何声音动作,个个毛发直立、满面通红、双目尽赤,一股气势在那狂风呼啸声中蒸腾,与那狂风之势宛若一体、有若实质。 仿佛众强盗正自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厉兵秣马、转即兵发大风原,个个正自心中发狠发誓,不将大风原抢成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之地、洗成鬼蜮白地便自不再回转……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 若有一个外人此刻正好来到此地,包他吓得三魂失去二魂、七魄丢掉六魄、撒腿就跑、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为何出生不是天煌妖马!因为这两千多人已经不是大风原上的传统强盗形象了,这是两千多个眼睛通红的疯子、彻底的亡命之徒! 那高台之上,袁大马棒已经成了金毛狮王,一头两尺多长的金色长发如同被人在头顶放过一个炮仗,完全炸开、根根直立,一袭黄色披风鼓荡不休,迎风飘扬。 那女大王在座位上半立而起、美目环睁、俏脸通红,头上那回还散开如同一把扇子的乌发一阵抖动,一身火红的衣衫也是鼓荡起伏,对那偶尔半露的春色她管也不管。 突然,女大王噌的站立起身,用那清脆悦耳却又带着磁声的嗓音、饱含感情的大声呼喊道:“大风军团!天下无敌!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一声历喝出口,俏然迎风而立,一袭火红衣衫鼓荡飘扬,女王气势升腾迸发,令人不敢直视。 胡扬正晕晕乎乎的跟二球一起享受这万众瞩目、一呼百应的.感觉,突然听到女大王这振聋发聩的口号,一阵眩晕、差点一头栽下马来。 女人呐,小爷彻底服了你了,彻底拜服外加五体投地! 你这是准备将小爷直接雷死! 大风呼啸,大风军团群心鼓舞、热血澎湃! 唯有胡扬风中凌乱、无语问苍天:拜托老天大爷你告诉小生,这娘们儿脑袋的构造你当初到底是如何设计的? 胡扬被雷的外焦里嫩,但看台上两千多个大小强盗们不是;此时强盗们正自激情澎湃、激情四射、欲射未射之时,这女大王一句代表最高目标追求的口号来的恰如其时。 在女王气势的煽动下,便如同火上浇油、火堆里扔炮仗、炮仗里扔火药桶、火药桶上倒汽油…… 两千多大小强盗们先是齐齐肃立,接着突然如同疯子一般、歇斯底里的虎吼出声:“大风军团……天下无敌……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大风军团……天下无敌……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众强盗将这四个成语齐声虎吼了四五遍,但胡扬估计没人明白“江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风……大风……大风……” 两千多大风将士先是齐声重复虎吼了五遍大王喊出的那四句口号,然后慢慢变成了“大风”两个字,中间有些节奏不整齐,有些强盗便将手中武兵在那看台巨木上砸节奏、打拍子。很快,呐喊节奏又变得整齐划一。 “哐哐……大风……哐哐……大风……哐哐……大风……”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疗伤 第六十四章疗伤 话说若是两千多个修炼武道的武者提起丹田元气、拿出吃奶力气、歇斯底里、整齐划一的疯狂齐声虎吼是个什么概念? 两千多个武者一边疯狂呐喊、一边用手中武兵齐齐全力砸出节奏是个什么概念? 声势震天、震耳欲聋、震撼心神、震天撼地、天震地骇…… 用多少形容词也不如身在现场来得震撼。胡扬只觉得空间都在为之震动,骑着二球向着狂风部看台走去,似乎二球也是很受影响,一身杂毛已经炸成了刺猬,步伐已是随着将士们的呐喊节奏起伏;渐渐地,胡扬觉得自己的血液、心脏、就连思维也在跟着节奏一起震动,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虎吼出声:大风!大风! 狂风部看台有一个黄脸汉子,看到胡扬骑马走过去,他比所有人都要兴奋,黄脸已经成了通红,眼珠子也是通红,已经呐喊到嗓子都嘶哑了,却仍然歇斯底里的虎吼不止。 这人正是在狂风部的大院子里集合之时跟胡扬打招呼的那个黄脸汉子,当时他就说过要买胡扬的筹,他说话算话,拿出全部身家——五千下品灵晶买了胡扬的马战筹;估计他是除了魏成、张藐以及胡扬自己以外,唯一一个买胡扬马战筹的人,结果他今天大赚了一笔。 五千灵晶,一赔三十,散场以后他可以去黑风部领取十五万灵晶,这是他今生拥有过的最大一笔财富。 为什么他甘愿冒着九成九九九的打水漂风险也一定要买胡扬的马战筹呢?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但如果不把话说得那么长、长话短说就是他曾经被陈槐欺负过,而且被揍得很惨,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法报仇,因为他是武师境圆满,跟陈槐差了一个大境界;胡扬将那陈槐打断三十几根骨头、敲诈了五千五百晶石,让他觉得大仇得报,感到无比痛快、无比满足;他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得知胡扬因为这件事情被大王罚上了斗战台,帮不上其它忙,便就拿出全部身家来买筹支持他,本想倾尽家当换个心里安稳,谁能想到会因此而暴富? 看到胡扬越走越近,那黄脸汉子便越来越激动,别人嘴里呐喊着大风,他嘴里喊着胡扬。 他是个使刀武者,那手中的砍刀五尺长、八寸宽,像是一扇门板,等到胡扬走到看台前面,他已经疯狂的将砍刀在那看台巨木上砸了不下一百个回合;周围的武者受那黄脸汉子的影响,都是拿出全部的.之力、不少人甚至提起元气狂砸兵器,希望制造出最大的噪音来欢迎他们的英雄。 “咔咔……轰隆……” 看台坍塌! 坍塌就是从黄脸汉子那里开始的。 他那门板一般的大砍刀被他不知不觉的提起元气全力砸下一百多次,那脚下的方木已经被砸的伤筋动骨,再加上胡扬来到狂风部看台前,全体狂风将士疯狂的齐齐呐喊、齐齐狂砸兵器,导致整个看台产生了某种共振,多处已经受了“暗伤”的地方断裂、散架。 于是,今日饱受摧残的看台再也不堪承受,坍塌了下去。 一声轰隆闷响,看台的巨木散架落地,腾起一片尘雾、乌烟瘴气;狂风部众强盗一阵人仰马翻,坐在前排的武者来不及反应,后排高处的强盗已经惊慌失措的跳了过来,有的被砸在头顶、砸翻在地,有的被拦腰撞上,撞飞一丈开外。 更有不少后排强盗是脚朝前下来的,有的踢了前排强盗屁股;有了踹在腰上;有的双脚踹在前排强盗背上,将人踹飞出去;有的直接踹头,将那前排强盗踹个倒栽葱。 更过分的是,有不少后排强盗是兵器朝前下来的。有的扎进了大腿;有的刺进了屁股;有的从腰眼捅了进去;有的一刀将前排强盗后背砍得能看见骨头;有的长枪`刺入前排强盗肩头、直穿而过;最狠要数几个爆菊花的,有刀、有剑、有枪、有棍子,竟还有一根狼牙棒,直将那前排强盗插的惨叫凄厉、不似人声! 最危险要数几个拿着狼牙棒的,冷不防一棒砸在前排强盗头上,若不是最后时刻反应过来、强收几分力气,那几颗脑袋已经成了烂西瓜,那几个前排强盗被砸的一头栽倒在地,不见动弹,也不知死没死…… 那坐在后排的强盗反应快的,都提起元气跳向前排、祸害前排强盗去了;那些呐喊虎吼到全情投入的强盗来不及反应就跟着看台巨木一起下去了。 先落地的强盗被后落地的巨木当头砸下,手忙脚乱、头晕眼花,不少被巨木直接砸倒在地、身受重伤;那没有被巨木砸到的强盗,自有武兵朝下落地的强盗捅他;那后落地的强盗运气好的落在空处,运气不好的直接落在强盗武兵之上,稀里糊涂被捅的半死;更有几个运气差到极点的家伙是屁股先下去、中间撞上了武兵…… 甚至有个强盗被一根指天的长棍武兵从屁股中间插进一尺多深才落在地上,一声惨叫让听者毛骨悚然,他居然就是那黄脸汉子…… 烟尘弥漫升腾,影响了强盗们的视觉;别部强盗们依然在虎吼大风不休、狂砸武兵不止,加上那看台坍塌倒地的闷响以及身边强盗们的大呼小叫严重影响了强盗们的听觉;一时间,疯狂咒骂声、武兵碰撞声、惨叫声、呼唤声、呵斥声、噗通落地声不绝于耳,乱七八糟、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天昏地暗…… 胡扬刚刚下马灾难就发生了,也来不及伸出援手,甚至心神还沉浸在那震天撼地的“大风”虎吼氛围中;突然见到狂风部看台一阵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胡扬却是暮然感到一阵怪异的莫名轻松。 当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突然觉得这才是强盗、这才是强盗该有的风格、这才是强盗老窝该有的场景…… 刚才那全体强盗整齐划一的虎吼搞得比军队还像军队,已经跟强盗这个职业严重脱节,而狂风部强盗选择回归本色。 “他娘的都给大爷站着别动!谁再不把自己的武兵收好等会儿大棍子抡个半死!” 袁大马棒大吼一声,那带着瓮声的吼声如同虎啸山林,盖过了所有其它的声音,传入狂风将士的耳中。 事实证明,强盗最怕的还是大棍子,用大棍子抡个半死是最有效的强盗管理手段;听到统领大吼一声,那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强盗们很快消停下来,没受伤的强盗开始动手救治伤者,尤其是被自己捅伤的那个。 当然,那惨叫呻吟声还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很快,全体大风军都注意到了狂风部的突发事件,都反应了过来;停下那整齐划一的虎吼,跑过来几百个帮忙的,七手八脚给伤者喂丹药、元气催化,然后抬下去给药师救治。 事后统计,此次看台坍塌事件共造成近两百大小强盗受伤,所幸并未有人死亡,也没有重伤致残、伤及强盗们武道修炼根本的情况出现。 虽说伤人的强盗们事发突然、收手不及,但最后时刻都是下意识的将手中武兵回收、避开要害,并未伤筋动骨;造成的伤势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对于气血充盈、元气入体的武者们来说,皮肉伤并算不得重伤,受伤最重的强盗也不过是十来天不能开工干活而已。 胡扬帮着扶起几个伤者,后来人多就插不上手了;人群里找到刘江、刘海、魏成、蒋山、张藐等熟人一问,才知他们因为坐的最是靠前,除了刘海被一个家伙飞过来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以外,基本上都没受到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他心里正想着是不是也要装着重伤不起,反正这伤势必须要药师治疗,早些倒下免得别人疑惑之下探究自己的秘密,却看到从那高台上下来两个穿着翠绿色晟衣的双胞胎美女,强盗们眼睛一阵发直,却不敢直视,想看又不敢看,眼光躲躲闪闪…… 胡扬也是。 有句老话说男人要管住自己的心、女人要管住自己的嘴,他觉得不但女人要管住自己的嘴,男人也要管住自己的嘴,不然会惹出大麻烦。 比如现在。 胡扬算得上是个情场老手,说不上万花丛中过,却也实实在在的谈过那么不太多二十几场恋爱,但从来没有过霸王硬上弓的经历;虽说这次也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霸王硬上弓,充其量算是摸了一下弓铉,连箭都没搭上去,射就更谈不上了,但不管怎么说,强尖、强吻都是有个“强”字在里面,都属于犯罪。 他很是心虚,虚到中气都有些不足,虚到腰都有点软、想要弯下去。 小爷是人杰、是人雄!就算不是人雄、人杰,小爷起码也个是强盗!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呃,貌似应该叫事美色才对…… 对!岂能摧眉折腰事美色!但这两个丫头眼看就要把小爷抓住了,眼前如何是好? 一不做、二不休,小爷我…… 小爷我倒! 扑通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这厮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两眼一翻抽了过去。 旁边张藐、魏成等人大吃一惊,刚才说话还挺精神的,怎么说倒就倒了呢?而且倒得直挺挺的跟挺尸一般;看来胡扬大哥受伤不轻,张藐大急,抢过来一把将他扶起来,“撬开”牙关,喂了一颗丹药下去,旁边又有蒋山过来将右手抵在后背准备输送元气催发药力。 “你让开,等我来,毛手毛脚!”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叫道。 “啊?哦,原来是两位执事,太好了,胡扬大哥的伤没事了。” 蒋山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让开。 动手的是秦碧儿,她好像根本不在乎男女之嫌,直接把胡扬上身的皮甲脱掉,露出那肌肉发达,线条健美的上半身躯体;胡扬的伤势看起来的确比较吓人,肩头被趟开一条深可见骨的血槽,左胸断了数根肋骨,略略向内塌陷、中间被刺开一个两寸多宽的三角形孔洞,伤口直透内腑。 傍边刘江、魏成等人在吃惊之余也无法理解胡扬在如此重伤之下是如何把那王禹战败的,这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他继续那般爆发力量?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刘海知道,只不过他没说出来而已。 秦碧儿将一只玉手抵在胡扬后心,“假寐”状态下的胡扬感到后心一阵酥麻,然后一股力量进入身体、从后背直上抵达肩头伤口处,接着那伤口处一阵麻痒蠕动;片刻后那股力量来到左胸伤口处,先是环绕包裹住那几根断骨,那断骨慢慢蠕动、最后归位对接如初,接着那伤口肌肉又是一阵麻痒蠕动,让他觉得全身立马轻松一截、很是舒坦。 然后,那股力量从后心直抵胃部,片刻后他感到胃部腾起一股热流,似乎张藐喂自己吃下的丹药已经开始挥发药力,那股力量引导着胃部热流来到肩头与左胸伤口处,环绕那断骨与伤口运动不休,一刻钟左右才停下来。 秦翠儿递过一个细颈蓝瓷瓶子,秦碧儿接过后从那瓶子里倒出一种透明无色、散发着浓郁清香的粘稠液体,均匀涂抹在胡扬那已经被秦碧儿元气梳理过、肌肉已经收拢闭合的伤口上,最后用一种纤薄如纸、却又非布非纸的东西贴上,那薄如纸的东西贴上去后立马黏上、自动慢慢收紧,有如活物;至此才算将伤势处理完成,无论用药还是手法,都比刚才上台比武受伤的武者们疗伤时高级不少。 胡扬不敢睁开眼睛,不知道这个人是秦碧儿还是秦翠儿,因为这二人单听声音是分不出来的;感受着疗伤的过程,也感受着那一双温软柔滑的玉手在身体上的触碰抚摸,鼻子里嗅着不知是翠儿还是碧儿身上的传来的馨香,胡扬便不住在心里嘱咐自己淡定、淡定,不然就穿帮啦! 她会不会是秦翠儿?那天好像也是这种淡雅的馨香,两相联想下,几次都差点穿帮搞砸。 “你二人过来,把他抬到大王院子里找个房间安顿好。” 秦碧儿吩咐那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兵。 胡扬被抬走了,直接抬到大王的院子里去了,二球亦步亦趋的跟在担架后面。 张藐、魏成、刘海、蒋山等人见得胡扬伤势无碍,而且已经被二位执事接手治疗,很是放心,面色轻松。 唯有刘江却是一脸艳羡之色,似乎恨不得身受重伤的人是自己、哪怕重伤垂死也行。 “早说过胡扬兄弟非同一般,果不其然,谋得好差事、打得好斗战、连这伤也受的再好不过。胡氏家族子弟,岂有等闲之辈?”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进化 第六十五章进化 话说胡扬被那两个小兵放在担架上抬着走,待得那两个丫头看不到了,才睁开眼睛。 二球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把那两个抬着担架的小兵吓得只想跑起来,竟然只用了半刻钟不到就将他送到了大王的院子里,两个小强盗又怕又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到了大王的院子里面,胡扬见那两个小兵怕得很,便吩咐二球不用跟的那么近、自己去院子里活动;那两个小兵把他抬到一个有着床几桌椅等简单摆设的房间里面,见他自己脱掉皮甲躺到了床上,二人就迫不及待的走了,生怕那怪马又过来。 胡扬躺在床上,心想为什么秦碧儿让小兵把我抬到这里来、而不是送回家呢?难道是大王吩咐的?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总算是打完了,可把小爷我给累的半死。 战斗了两场,虽说对战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上场对决时精气神高度集中,又加上受了伤,也确实累了;闭上眼睛,进入内视状态,按照以往在梦境里的一贯顺序、顺其自然的扫描全身上下,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或者说入定状态。 这一觉睡得很沉,那“梦境”自动停止以后,接着就进入了深度睡眠,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睡眠:五感消歇、体温下降三分之一、呼吸缓慢而悠长、就连心跳也是频率慢了几倍。 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死尸,但在他体内却是另外一幅场景,那缓慢流动的血液就像有了思想一般,开始自动在全身肌肉皮肤内分解,一部分被分离了出来,一部分继续流动。 随后他全身肌肉开始缓慢的蠕动伸缩,同时带着轻微的、高频率的震动;皮肉肌肤也开始分解出一些流体物质,然后跟那血液里分解出来的液体一起形成暗红色的粘稠物从毛孔排泄出来。 这个过程很缓慢,从胡扬黄昏时分进入高度睡眠状态开始,一直到天大亮时才停止,随后体温开始慢慢回升,呼吸频率、心跳频率慢慢加快。 天亮了半个时辰以后,胡扬这才醒了。 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腥味浓的刺鼻,犹如是睡在咸鱼堆里面;随即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发觉那左胸的伤势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任何不适感,而且精力空前的旺盛,还有一种全身轻松、焕然一新的感觉,精神也是莫名其妙的非常振奋。 胡扬摸了摸左胸伤口,随后大吃一惊:我怎么全身都是粘液?难道是化身为鳗鱼? 呃……鼻涕虫? 在胯`下摸了一把,手伸到眼前一看,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大姨妈! 难道小爷一觉睡成了一个姑奶奶? 随后再一模,还好!家伙什儿还在! 赶紧爬起身来,回头一看,被子上还有一个人形的暗红色印迹;随即低头看到全身都是暗红色粘液,站起身来以后,那上半身的粘液顺着皮肤往下淌,又恶心、又吓人。 抹开那暗红色的粘稠物,看到皮肤还在,心头大定,只是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而已,既没有变成姑奶奶、也没有变成其他生物,那就可能是师父留下的珠子在体内发生了某种效用、或者是混沌玉体功有了什么进展而引起了某种身体变化,继而发生了这种自己无法理解的现象。 随后想到如此像个血人一般站在这里不好,若有人过来看到怎么解释?看到房间有后门,打开后门看到一个后院,院子的角落跟自己住的那个地方一样有一条供水暗渠流入,注入一口水井以后又从排水暗渠流出。 站在井边将全身上下、包括那条犊鼻裤都仔仔细细洗的干干净净,又把那床上的床单、被单撤下来全部洗了一遍。 洗完澡以后,觉得全身轻松,甚至有一种身轻如燕、飘然若飞的错觉,穿着湿哒哒的犊鼻裤,开始习惯性对着挂在房间墙上的那银色金属磨成的镜子孤芳自赏。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皮肤好了不少,虽说没有变白,但那皮肤上一些所有人都会有的小斑点、小伤痕、小褶皱、色素沉积等各种痕迹全部消失不见,就连右肩那颗绿豆大小的痣也不见了,全身皮肤细嫩光滑如同新生,甚至隐隐透着光彩。 整体看上去焕然一新,若是用两个字来概括的话——健康。 仿佛以前的健康只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健康,是毫无瑕疵、纯粹、彻底的健康! 他发觉那全身因为近日来疯狂的锻炼而格外发达虬结的肌肉与略显刚硬的面部线条也变的柔和了不少,却并不缺乏阳刚之气;那柔缓起伏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流畅协调如同艺术品,仿佛人体结构只有这样分布才最合理,前后对比起来,以前的肌肉结构突然显得是那么突兀、违和、丑陋……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胡扬还是大为兴奋。 小爷越来越完美了!如此下去,那些美女们一见到小爷便不由分说的扑将上来,小爷左拥右抱不说、脖子上还挂一个、后面还有排队的,小爷忙不过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哇! 自顾自的狠狠yy一番,才开始思索导致这个身体变化的原因。 将已经领会的混沌玉体功功法在脑中温习了一遍,又对照最近的修炼情况进行分辨甄别:自己的.力量已经接近二十鼎,也就是即将达到炼体功法第一阶段圆满的要求,但是那炼体动作自己还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三万六千个,还没达到大成的标准,那么这一次的身体变化就不完全是修炼有进展而导致的。 思来想去,胡扬的结论就是这一次的身体变化是由三方面共同促成:体内师父留下的那三颗珠子的效力;修炼进展;身体受伤。 混沌玉体功本来就有疗伤效果,每次自己修炼炼体项目耗光体力、肌肉劳损,接着修炼一个时辰引气就能够恢复过来;比如在那瀑布下面打磨气血过后,全身酸痛、筋疲力尽,应该是有严重的肌肉损伤,但接着修炼一个时辰引气以后,不但状态恢复如初,而且炼体进度似乎还更快一些。 而体内的三颗珠子则是在灵觉的引导下让身体能够伤而自愈,也是自己身体力量暴涨的原因;比如自己被那秦碧儿、秦翠儿揍得不成人形,晚上做个梦第二天就恢复如初、生龙活虎。 昨天上场比武战斗时,身体在精气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或许让混沌玉体功的修炼有了某种突破,当时自己被那王禹一戟挑飞、从地上爬起来时就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一样;受了伤以后,昨晚躺在床上以灵觉恢复伤势,而身体因为修炼进步、那珠子的效用在灵觉引导下发挥以及身体受伤的刺激等多重因素而导致身体出现了这种状况。 想清楚了原因,知道这毫无疑问是个大大的好事,但却不知道那全身渗出的粘液以及身体形态的改变该是怎么个说法。 境界突破算不上,因为无论炼体还是炼气,自己都没有达到突破的标准,而且昨晚自己根本就没有修炼,是不可能突破境界的;若说是脱胎换骨就更不可能,脱胎换骨是炼气突破到开窍境才会有的现象,自己现在连气旋都没有,何谈开窍? 思考总结了许久,他最后想到一个跟这个情况很贴切的词——进化。 在他看来,所谓武道境界的突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进化。 表面看来,修炼武道是为了追求实力,但武道修炼的核心是追求进化,力量只是附带效果;武者在炼化天地灵气的过程中改造了身体,打破了人体极限,每一次境界突破就是一次进化,而当武者修炼到武帝境圆满,就已经进化到了人的极致,更进一步就已经不是人体,当称之为圣。 武圣的身体与能力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这就是武道修炼追求进化的结果,所谓脱凡入圣就是一次超凡的进化,将人体进化为与天地大道更加亲和的圣体,继而为最终证道天地打下基础。 想清楚了这些道理,觉得自己对“武道”这两个字的理解进一步清晰了不少;以前虽说也在修炼、每天也在思考感悟关于这两个字的一切,但总是朦朦胧胧不够直观,但今天突然想起来的这“进化”两个字让他似乎对于武道的认知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概念。 他估计自己的身体发生这种境界突破以外的进化应该是个意外、巧合,但这不是第一次了。 刚来到天煌大陆时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后来好转以后力量暴涨的过程已经算是一次进化,那一次的进化让得自己的身体结构发生变异以适应这个异世界的天地规则,至于是不是变成了某种战体、道体等体质却不得而知;这一次的进化似乎是排出了不少体内的糟粕,有点类似于混沌玉体功里面描述的脱胎换骨。 胡扬听袁大马棒说起过战体、道体,据说种类很多,比如袁大马棒就是巨灵战体;战体、道体来自血脉,圣王直属血脉的后代出现战体、道体的几率很大,但也有凡体觉醒血脉的,还有一些武者由于功法特殊,凡体修成战体。 自己现在应该不再是凡体了,是个什么体质呢? 稍稍纠结了一下,胡扬便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现在是个什么体质无法知道,但也不重要,因为自己将来要修成什么体质却是很明确——混沌玉体。 “哎嗨哈……” 二球叫了一声,应该是在跟谁打招呼,不然声音是会让人很恶心的。 “你这丑鬼,几天没吃东西了吧,你那猪头主人有没有喂你东西吃?” 这是秦碧儿的声音。 “你去拿个一百多斤生肉过来喂这丑鬼,三叔说过,它能吃得很。” 大概是秦碧儿在指使一个小兵。 胡扬在屋内听到秦碧儿说话,汗毛一竖、大感紧张,也很是头痛。 老话说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不假,一下没收住嘴,惹了大麻烦,继续装晕肯定是不行了,怎么办? “死厚脸皮,你还在睡呢,赶快起来,再装睡我就一桶水倒在你床上。你以为你昨天装晕本师父不知道?” 秦碧儿一边说话一边越走越近,眼看就要开门进来了。 胡扬大是捉急,捉急的紧了,光棍脾气发作,居然冒出无名之火——不就是亲个嘴嘛! 难道没接过吻?千八百回都有啦!这么缩手缩脚、畏畏缩缩岂是小爷我该有的风格? 万一那丫头非要追究不可,小爷就勉为其难收了! 想到这里,胡扬突然理直气壮、中气十足,衣服也懒得穿,反正她们好像也不在乎,就穿着大裤衩往床上大马金刀一坐,就等着秦碧儿开门进来。 “吱呀……” 秦碧儿开门一看,不由愣怔了一下。 原以为这厚脸皮会装睡或者干脆装晕,正想着待会儿怎么整治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大马金刀坐着、面无表情像个官老爷,却又穿着大裤衩半裸以对,你这是要干嘛? 显示你的好身材? 不过这家伙身材的确很好,嘢……似乎皮肤也很好。 怎么看起来突然觉得这家伙很是英俊?怎么以前没觉得? 以前这家伙虽说看起来很俊俏、很顺眼,但不是这个感觉哒? 天呐!我居然心跳的突突哒!哎呀……丢人,丢人死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这样怎样 第六十六章这样怎样 话说胡扬大马金刀在床上坐着,看到秦碧儿开门进来以后愣怔了一下,然后突然就脸红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丫头脸红,难道是气成这样、准备大发雷霆? 不管你发不发火,反正我就这鸟样,有本事你就把我直接打死,不然小爷硬到底!一杠到底! 他已经做好了展开斗争的准备,虎着脸不说话,却看到秦碧儿并没发多大的火,而且她也不说话,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秦碧儿走到面前低头看了看他左胸的伤势,不见有红肿迹象,便伸手一把将那贴在伤口上的薄纸一样的东西撕了下来;胡扬没想到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动手,只觉得伤口处一凉,那贴在上面的薄纸就被她撕去。 “死厚脸皮,还疼不疼啊?啊呀……怎么这么快已经好啦!” 秦碧儿看到他的伤口一夜时间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不由很是吃惊。 “你以前揍的我不成人样,第二天不也没事么?有什么好吃惊的?”胡扬僵硬着脸说道。 连碧执事也不叫了,因为他还处于“无名之火”状态中。 秦碧儿又是一愣,怎么觉得这厚脸皮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总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今天这脸上表情却突然变得跟炼尸宗的那些僵尸战宠一般,而且说话的口气就像他是我师父!又想到那天他对秦翠儿做的好事,心头火起,手就痒的难受,忍不住了…… “啪……” 胡扬的右眼眶再次成了跟茄子一样的颜色! 他根本看都没看清,只见一道白光一闪、右眼一痛,接着两只眼睛一起放烟花一般乱冒星星。 为什么每次都是打小爷眼眶?这是胡扬的第一个反应。 随即第二个反应就是火冒三丈,亏小爷我刚才还在心里说什么硬到底、杠到底,还装模作样的摆谱装大爷!这丫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说打就打! 不是,她是一言不发、出手就打! 我胡扬今天丢光了祖宗的脸!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就算你是我亲姑奶奶小爷也忍不住了,那便无需再忍! 胡扬忍无可忍,那没有被揍的左眼珠也跟右眼一样成了赤色;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伸出左手一把就将那站在面前的秦碧儿薅了过来、按在了膝盖上,扬起右手便在那又圆又翘的地方用力拍了三巴掌。 “啪……啪……啪……”三巴掌打得脆响。 “你个小娘皮,小爷教你打男人!” 胡扬一边打一边教训,语气很是严厉。 秦碧儿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会干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全无防备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被一把薅住按在了膝盖上;三巴掌下去,小屁屁又痛又麻,心头又气又羞,大脑一片空白。 老天为证,这是秦大美女有记忆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被打屁屁,而且打她屁屁的还是一个大男人。 打了三巴掌,胡扬还是没消气,关键是手痒的难受,忍不住了…… “啪……啪……啪……,婆娘你说,以后还打不打男人?”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已经将这女人打服了还是怎么滴? 秦碧儿终于有反应了,原来是这个厚脸皮在打我屁…… 竟敢叫我婆娘?竟还质问我? 秦碧儿已经气得天昏地暗,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武者,也忘了提起元气,像一只被抓在手上的兔子一般一阵乱七八糟的剧烈挣扎,但仅凭.力量哪里是这家伙的对手?挣扎中突然小手摸到了那家伙腰间软`肉,于是便一把抓住用力一扭…… “啊呀……你这欠教训的娘们儿!” “啪……啪……啪……” 胡扬疼的肌肉抽搐,火更大了,啪啪啪又是三巴掌揍下去。 秦碧儿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变本加厉,屁股又疼又麻,好像还有点…… 又气又羞之下小手抓住那软`肉又是一扭,同时小嘴一张便尖叫出声:“啊……” 胡扬手忙脚乱,腰间软`肉疼的钻心,那丫头又是拼命挣扎,还发出尖叫声,万忙之中也来不及捂耳朵,啪啪又拍了两巴掌,还是收拾不住;关键是那叫声让他觉得自己正在对一个小女孩犯罪,当务之急是要把那尖叫声止住,不然警察来了不好解释! 六神无主、急怒攻心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握住那丫头小蛮腰,一把将人提了起来,一个木马坐放在自己怀里,张开大嘴一口下去把那发出尖叫声的地方堵住先。 果然有效,立竿见影! 秦碧儿又羞又气又痛之下失去了理智,只顾小手抓着那团软`肉发狠,左拧一圈半、右拧一圈半,剩下就是本能的闭着眼睛尖叫;谁知那小嘴正张着尖叫时,一个软软的东西突然探头探脑的伸了进来…… 除了胡扬是坐着以外,二人姿势跟那天与秦翠儿一模一样,经典的老树盘根;不愧是双胞胎,应急反应也一模一样,美目环睁、一动不动。 现在轮到胡扬把眼睛闭上,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 我这样又能怎样?不这样又能怎样? 就算我那样又怎样? 这厮兽性大发,张开双臂一个环抱将那柔若无骨的身体一把箍住,恶魔般的舌头左边一圈半、右边一圈半…… 秦碧儿先是失去了一切意识反应,身体僵硬不知道挣扎;后来发觉很热,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是仍然没有挣扎,那宽阔的胸膛、好闻的男性气息、坚定而又温暖的怀抱都让她的潜意识没有发出反抗指令,这样感觉很好,慢慢的就醉了…… 四十息后,她也闭上了眼睛,他也没睁开眼睛…… 小半柱香以后,她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睁开了眼睛…… 天呐!那是一双凶兽才会有的眼睛与眼神,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能瞬间烧光一个人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 胡扬全身热血沸腾、烈火熊熊,但却守住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抱着那柔若无骨的娇躯的双臂越来越温柔,兽血冷却、人血复还,兽性退却、人性复燃,最后彻底化身为人;双手在那柔滑的后背轻轻地抚摸,心中充满甜蜜、充满怜惜,最后化作一种叫爱怜的心绪驱逐了心头所有的欲`念。 自己抱着的是一块无瑕的天然碧玉,没有任何雕饰却天生完美,乃是苍天杰作,岂能随意刻画玷污?又像是一朵娇嫩的初放鲜花,娇艳欲滴而又纯洁无瑕,连蜜蜂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岂能任由一只屎壳郎摧残践踏! 哦买糕的!这种思想千万要不得!此风不可长,下不为例! 长此以往,必然会践踏了小爷自己哇! 不过,这丫头虽说揍人挺狠,却的确是个纯净的小姑娘,娇美如花、纯洁如玉!胡扬抱着秦碧儿娇躯,心中充满爱怜,动作越来越温柔,二人此时没有任何隔阂,这种爱怜之意秦碧儿能够很直接的感受到,这种被怜惜、被疼爱的感觉前所未有,让她沉醉、让她迷恋。 后来,她开始主动回应,抱紧胡扬脖子,小嘴开始反攻,身体越来越热,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开始无意识的扭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碧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支撑自己身体的地方有个什么东西很不安分,顶的好难受,好像自己的……哎呀不好! 羞死啦,怎么会这样! 秦碧儿突然一动不动,随即胡扬也不再动作。 两人嘴唇终于慢慢的分开,四目相对,秦碧儿一双美目水光荡漾,那完美的小脸先是变得通红,接着一种强烈的莫名情绪涌上心头,那原本充满甜蜜的双眼却突然间泪光莹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胡扬更是不知所措,为什么哭呢?若是那什么以后哭倒是正常,但这…… 他特别害怕女孩子哭,却又不知道改怎么劝,只好再次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秦碧儿并没有哭出声来,严格来说都算不上是在哭,连抽搐都没有,就是无声的流泪而已。 靠在胡扬肩头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那种情绪消退了,秦碧儿这才挣扎着直起身体,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没说出来。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女人,你是小爷我的啦!” 胡扬单刀直入,不说废话,这是他一惯的风格。 秦碧儿美目一圆,好像马上就要发作,却最终并没说什么,随即那小脸便像泼了血一般通红,羞不可抑、娇憎大发,伸手就把胡扬耳朵揪住拧了一圈半,将那一张脸扯得嘴歪眼斜。 胡扬没想到这丫头说变身就变身,刚才还在心里鲜花美玉的怜惜不已,却突然凶性大发,竟敢揪小爷耳朵!再惯下去以后怎么收拾的住? 这丫头在这强盗窝里呆久了本有野性,又受那魔性深重的火红娘们儿影响太深,要教育! “啪……” 想到就干,在那又圆又翘的地方又拍了一巴掌。 秦碧儿的小屁屁本来就有旧伤,一巴掌下去更是火辣辣的疼,于是芳心大怒。 “啪……” 这次的声音不是打屁屁,而是在那禽兽的脸上响起,那左眼圈也变成了茄子一样的颜色。 胡扬被揍得脑袋猛地一仰,随即大怒,正准备狠狠地削那丫头一顿,却已经没机会了。秦碧儿一拳将他打得脸朝天,然后飞快的从他怀里挣脱、跳下床来,落地后才觉得屁屁疼的很,不由大恨! 正准备继续教训那个大作其怪的厚脸皮,却发觉有个地方凉凉地,突然小脸再次通红,娇羞难抑…… “厚脸皮,大王让我过来叫你天黑之前去大厅赴晚宴,浩然圣宗的武圣前辈点名要你过去,那两位公子也想认识你,天黑之前要到,若是迟到就军棍打屁股。” 被别人打了屁股就用打屁股威胁别人?秦碧儿说完以后就像一只受伤的小母鹿一般用非常不自然的步调逃也似的走了。 胡扬抓不住她,没法可想,这丫头脱出了怀抱自己就打不过了,再追过去绝对是欠揍的表现,那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又听她说赴什么晚宴,吃饭就是吃饭、喝酒就是喝酒嘛,还宴! 一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强盗窝里头哪来什么劳什子宴!这绝对又是那火红娘们儿搞出来的幺蛾子。不过,那武圣前辈指名要见自己却是为什么?难道要收我为亲传弟子? 话说若是武圣前辈收我做弟子,我到底是从与不从? 自作多情的开始了幸福的烦恼,随后又想到那两个帅哥;这二位也说要认识自己,又是为何?那二位看起来都是背`景非同寻常,绝对是太`子`党一类的人物,跟我一个还没开过张的小强盗认识有何好处? 想不清楚,便就不想了,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反正晚上去赴那个什么劳什子宴的时候就知道了;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穿着犊鼻裤来到后院,一口气吃下四瓶血气丹,开始修炼那一万八千个炼体动作。 只见一道影子在那院子里飞快的扭曲晃动,根本看不清动作,那影子时高时矮、时方时圆、时而卷曲、时而挺直;时而迅如奔雷、沉若万钧;时而软如灵蛇、轻盈诡异;时而如利箭射出、时而如巨石落地;时而冲天而起、时而贴地爬行;时而翻滚如轮、时而立地如柱;时而脚在头上、如肩生双足双臂;时而头在裆下、如天生巨鸟…… 大半个时辰后,胡扬的动作速度开始缓慢,但身体却变成了一个已经不像是人的形象,更像是一条蛇,似乎连蛇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只见胡扬身体软若无骨的连续波浪形起伏扭曲、似慢实快,那全身的肌肉也开始自动扭曲、前后蠕动,如同蛇在爬行时的肌肉运动方式。 他居然可以把上半身像个麻花一般扭转一圈半;又可以将身体后仰、头从裆下钻出,然后双臂也穿过来,最可怕的是随后那下半身也是柔若无骨的软下去,随即就像蠕虫一般蠕动了一整圈。 最最可怕的是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却没有引起哪怕一点空气波动! 保持蛇的形态运动了半刻钟不到,突然觉得体内一阵灼热、血液如同岩浆流动、内腑如同烈火煅烧,皮肤通红,然后猛地从全身毛孔喷出一阵血雾。 胡扬在运动中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心头大喜,小爷我第一阶段炼体大成! 可喜可贺!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孔瑜 第六十七章孔瑜 话说胡扬修炼了一个时辰的炼体,在最后做到蛇形运动之时,突然觉得体内一阵灼热、血液如同岩浆流动、内腑如同烈火煅烧,皮肤变得通红,然后从全身毛孔喷出一阵血雾。 这毛孔喷出的血雾并不是因为他受了伤,而是跟昨晚睡觉排出那暗红色粘稠物的情况类似。 昨晚睡觉时乃是体内包括血液、肌肉内的沉积物、渣滓、糟粕一起慢慢的排出来;而今天则完全是因为境界突破所致,喷出的血雾属于身体在境界突破后淘汰的一部分肌体组织。 当他突破到炼体第一阶段大成——炼身成炉、身如龙蛇的境界,体内的一部分肌体组织由于不能继续适应变化后的体质与修炼时的高强度压力,从而被混沌玉体功的独特功法运转方式挤压淘汰出体外,从毛孔形成血雾喷出。 从今往后的一段时间之内,胡扬的身体就会像是一个炉子,会不断对身体进行高强度煅烧提炼,类似于今次的血雾的物质会不断被淘汰出体外,直到身体完全进化变异到功法要求的标准,就会顺理成章的突破到第一阶段圆满、也就是功法的第三层——炼骨成金、毛发如钢。 今天算得上是双喜临门,昨晚身体进化了一次,今天又突破了炼体境界,胡扬心情非常之好。 回头一想,不止双喜临门哦!小爷还收了一个小女人!又想到那小女人临走还给自己补上了半边乌眼青,最终决定只算作收了半个;八字的一撇已经写出来了,但那一捺还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上。 昨晚睡觉全身流血,今天练功全身喷血雾,虽说两件事情都是普通武者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无论如何身体都是失血不少;那排出体外的物质虽说是身体淘汰掉的部分肌体组织,但符合新体质要求的部分血液与肌体组织短时间还没有来得及补强,他在感到全身轻松、宛如新生之余,也觉得有些虚弱。 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胡扬决定小心为上,今天不再继续练习力量、打磨气血,所有的炼体功课都暂时停下,专注修炼引气;等得将那赢来的六百五十万晶石领回来喂给肚子里的两大吃货吞了,看看能不能将他们喂饱,若是可以,那就有可能形成气旋,这几日专心修炼引气,直到这种虚弱感消失以后再开始炼体,以免一不小心给身体留下隐患。 又一次在后院洗了澡,回到房间便就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引气。 入定以后,那身周的天地灵气水流一般从毛孔渗入体内,十个呼吸以后,房间里的空气隐隐形成漩涡形态,甚至连空间似乎也在为之异动;若是他已经修成灵识,此时即可一边修炼一边展开灵识于这空间异动之中体悟天地之力的奥妙,继而为借力天地打基础。 胡扬没有修成灵识,无法体悟天地之力,却可以展开灵觉内视自身。 他发现身周的灵气从毛孔进入体内经过混沌玉体功运转路线的炼化以后,基本已经没有多少进入丹田,似乎已经全部被同化到了气血当中;心知这是因为身体失血亏空、亟需补强所致,这些被炼化入体的元气被同化为血气以后,会补足那些被淘汰出体外的血液与肌体部分,而补足的这一部分将是完全符合功法标准的肌体组织。 两个时辰后,胡扬醒转过来。感受了一下,发觉身体还是有些许虚弱感觉,但已经比上午好了不少,精神也非常好,但肚子却是饿的要命。 想到晚上要去赴那个劳什子宴,穿着皮甲去肯定不行,而且皮甲还是破的,如此形象前去陪同来自浩然圣宗的客人用晚宴,岂不丢尽了大风强盗团的脸面?那火红娘们儿也会不高兴地! 既然曰宴,就应该穿的高雅一些,谁见过有人赴宴时穿着防弹衣去的? 总之,既然是宴,就得高雅、就得斯文、就得郑重、就得讲究礼仪……草泥大爷的!强盗就是强盗,装的哪门子高雅!一帮打家劫舍的家伙,不装逼会死咩?靠! 胡扬懒得再吐槽那劳什子宴了,饿的要命,要去赴个人的饕餮盛宴先;将那左胸处少掉一大块的皮甲穿上,出到前院将二球招呼过来,骑上直奔饭堂而去。 来到饭堂门前,下马后直奔取食物的柜台。 饭堂的大厅内有不少大风将士正在用餐,见到胡扬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很是热情,竟连厨师都认识他。 “胡书生,来用餐啦。” “胡书生,你昨日斗战台上了不得呀!武徒两战武尊、两战皆胜!我活了几十年听都没听说过!” “胡书生,老子肠子都悔绿啦!昨日要是全部买你的筹岂不一夜暴富?” “胡书生,你被那王禹一戟挑下马来,你是用什么方法暴起反攻的?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跟我们大伙儿说说,大伙儿也学个一招半式干活时保命用!” 胡扬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这么出名,也不知是谁给他封了一个书生的绰号;虽说对书生这个封号很喜欢,也一直标榜自己是个读书人,但他却不喜欢出名,他认为闷声发财才是做强盗的第一诀窍。 尤其是那个家伙居然问他被王禹挑下马后是怎么想的,那个独门秘诀怎么可以外传? 他以前看过不少名人的采访现场,将那名人打太极的语法模仿了个七`八成,每个问题都给予了答复,但每句话都是废话;对于那些跟他打招呼的大小强盗们也是很客气、很豪爽的给予回应,态度好的不得了。 匆匆跟一伙强盗打完招呼,让那饭堂管事的拿来一个箩筐,装了四十多斤吃食提上,逃也似的走了。 出得门来,胡扬大松了一口气,心道做名人难,在这强盗窝里做名人更是难上加难。 又听到身后大厅的强盗们还在交口称赞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又客气、又豪爽、又有本事,这样的年轻人少见呐!” “说的不错,读书人明事理、知好歹,斯斯文文的看来就是顺眼。” “我看这胡书生像是个扮猪吃虎的阴险人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也没见他在大风军团内写出文章传诵,倒是昨日上斗战台时凶性毕露、比凶兽还凶,他那座下怪马也一样……” “你这厮成心污蔑!要说你就当面说,背后说三道四的算什么本事?”有支持者站出来力挺。 “老子自说自话,管你鸟事?成心找茬怎地?”那个眼光独到的强盗也不好惹。 “你这没卵`蛋的家伙,老子要挑战你,下个月斗战台上一分高下!” 于是众强盗七嘴八舌、说法不一,同时一场对战就此约定。 胡扬听得苦笑不已,肚子饿的不行,也懒得再去关注这些鸟事,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院子,花了两刻钟将那四十多斤吃食全部吞噬干净,九成饱。 吃完以后感受了一下,估计若是尽量吃饱的话,自己还能吃下十来斤去,这么多东西到底哪里去了?这是个非常不合理的现象,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也不再去想,心里暗暗决定将来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明白。 黄昏时分,胡扬从入定炼气的状态中醒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穿上在武备处借取的长衫,站在镜子前面将全身都打理的利利索索,一头七寸长的黑亮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隐约可以受自己意志的支配,摇摇脑袋、再随便用手捋一捋,一头黑丝立马就顺心如意、服服帖帖。 这是为什么?难道头发也能有知觉、有机能? 没时间想了,将这个问题也记在心里,骑上二球去赴女大王的晚宴。 二球虽然是匹马,却是吃肉食的,认胡扬为主以后,这带头大哥似乎从来不知道马是需要喂食的,袁大马棒还教过、他却不记得喂食;还好秦碧儿不是糊涂蛋,今天吩咐那小兵拿来一百多斤生肉,这厮一顿吃了个干净,吃饱了肚子,这货觉得全身都是力量,走路一步三颠,跟胡扬一样心情很好。 这一人一马都是意气风发,走在路上却是如同净街虎,众强盗退避三舍。 来到女大王的院子,胡扬下马后让二球自己在外等候,正要走进大殿门口,却听到那殿前回廊里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招呼道:“这位朋友可是胡扬?孔瑜再此等候多时了,还请过来一叙。” 转眼一看,那人正是昨日坐在高台上的那个白衣帅哥。 依旧是那一身洁白无瑕的晟衣长衫,那俊美的面容让他怎么也找不出哪怕一点点缺陷,修长的身材被那巧夺天工的白色晟衣长衫衬托的玉树临风;长身而立,面带温和笑容,气质温润淡雅,给人感觉如同春风拂面,仿佛就算是大风原最残暴的强盗也无法对他生出恶意。 胡扬心道终于遇上一个长相跟小爷不相上下的男人。 “小生正是胡扬。孔兄特意等候相邀,怎敢不从命!” 他最近扮书生越来越像了,挖空心思的回忆台词、潜心模仿,说话居然真的有了三分文气;虽然这孔瑜看起来才更像是个书生,但胡书生之名已经响遍大风强盗团,他决定将这个书生马甲一直用到穿帮为止。 孔瑜好像真的是在特意等着胡扬,那檐下回廊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案几、两把凳子,似乎虚位以待;孔瑜站在案几傍边,右手虚引,神态悠然而有礼。 胡扬大步走到那案几前,同样伸手虚引道:“孔兄请。” “呵呵……一起一起,胡兄不但是个武道天才,这人才也是非常难得,器宇轩昂、风神如玉,他日必为人中之龙!” 孔瑜未语先笑,声音清朗悦耳、语气自然,并无任何作态,仿佛他说的虽然随意,却都是肺腑之言。 胡扬听着这高水平的恭维之词心里很舒服,也很赞同他的观点,甚至认为这位孔兄的第一大优点就是眼光不错;当然,胡书生绝对不会跟袁大马棒一样说出“此言不假、你眼光很好”之类的话来,甚至脸上表情也看不到喜悦神色。 “孔兄说笑了,小生文做不出文章诗词、武尚未登堂入室,甚至都还没入门,哪里能当得孔兄如此夸赞!倒是孔兄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乃是小生平生所见第一风流人物,实乃逸群之才!” 胡扬一边说话一边坐下来,因为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听来也很自然。 一来一去的相互吹捧、夸赞恭维,好像二人都很不要脸;但若有人在此旁观,不会觉得二人话语有丝毫牵强,仿佛二人说的都是事实,本来就应该说上这么几句才合适。 “呵呵……胡兄好口才!不管孔瑜当不当得起,听起来却是心中愉悦无比,先谢过胡兄夸赞。” “来,能在这大风原跟胡兄相识,算是有缘,你我满饮此杯!” 那案几上放有一个银色的精致酒壶,孔瑜一边说话,一边拿起酒壶倒满了两杯酒;那酒液碧绿如翠,清亮如同琉璃,在那亮银色精致酒杯的衬托下美得不似凡物,还没喝就让人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胡扬也不再客气,与孔瑜一起举起杯来,张口一饮而尽。 那酒液入口之后先是散发出一种奇异清香,让他精神也为之一振,不由自主的开始细细品味;酒味不是特别浓郁,却似乎酸甜苦辣涩等所有味道无所不包,入喉顺滑、入腹之后口中方自回甘,一种植物馨香直入头脑,似欲醺然;然而腹中酒液却在此时发散,腹中霎时温暖如炉,随即散布全身,全身血液也为之一热,却并未异动沸腾。 胡扬觉得自己正躺在百花齐放的草地上、沐浴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又好像全身浸泡在舒适的温泉之中,全身毛孔大张,身心愉悦、舒爽惬意…… “好酒!孔兄哪里寻得如此好酒?当真好酒!” 胡扬第一次喝到这般佳酿,诚心称赞。 “胡兄品味不凡,这酒名叫千叶酒,乃是实实在在的用一千种以叶为贵的祖品灵药酿造而成,是我大周朝孔氏家族的独家秘酿。孔瑜爱饮酒,此次来大风原便带上了一些,在此蛮荒之地,没有其他可以招待胡兄的,唯有此酒。胡兄若是喜欢,那就多喝几杯。”孔瑜解释道。 “孔师弟,你这就不地道啦!陈灿特意让三师叔邀请胡兄前来赴宴,你却在这半路拦截,是何用意?我兄弟二人是一起来到这大风原,难道你一定要抢着先开张?” 说话之人声音厚重,语音穿透力极强。 这段话的用词像是质问,语气却是带着调侃,分明是在开玩笑。 胡扬转头一看,原来是那金袍帅哥到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晚宴 第六十八章晚宴 话说胡扬喝了那杯千叶酒,身心舒爽之下诚心出口称赞,孔瑜刚解释完了这千叶酒的来历,就听到有人接话:“孔师弟,你这就不地道啦!陈灿特意让三师叔邀请胡兄前来赴宴,你却在这半路拦截,是何用意?我兄弟二人是一起来到这大风原,难道你一定要抢着先开张?” 说话之人声音厚重,语音穿透力极强;这段话的用词像是质问,语气却是带着调侃,分明是在开玩笑。 胡扬转头一看,原来是那金袍帅哥到了。 这陈灿不愧名字里有个灿字,金灿灿的长袍、金灿灿的金冠、金灿灿的折扇。 但这一整套金色的装扮并未让他显得俗气,反而为他增色不少、更显高贵,仿佛金色就是为他而存在的,他本来就应该是金光闪闪、夺人眼神;身高与胡扬不相上下、比孔瑜略高,身材健硕而匀称、肩宽腿长,走路步幅很大,迈步向前之时那一身金色长袍迎风鼓荡不休、金光耀眼,隐隐带着一股凌然正气、俯视一切。 那一张面容却是棱角分明、明眸皎齿、风神如玉,鼻梁略高、目光略显凌厉、神色尽显骄傲;但这骄傲之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却是理所当然,似乎这人若不表现的骄傲一点反而不合适。 胡扬本想恶意的将他归为土豪一类,但却始终找不到半点能支撑这个想法成立的理由,心道若是人人都跟这人一样,“土豪金“这个词永远不会被创造出来。 回头一想这不合常理哇,今天怎么一下冒出两个跟小爷长相气质、神韵风范都不相上下的男人? 这概率也太小了吧? 正自迷惑不解,却听孔瑜笑着说道:“师兄说笑了,孔瑜闲来无事便在这廊下饮酒,不想遇到胡兄路过。胡兄天资惊人、瑜本有结交之意,便拦着胡兄一起喝上一杯,彼此也算认识一番,哪知胡兄是师兄你跟师叔特意邀请的客人?早知如此,孔瑜便与胡兄一起来叨扰师兄几杯,还免得喝我的酒。” 孔瑜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的郑重其事,胡扬同为此道中人,当然也不会点穿,反而觉得他很可爱。 彼此结交当然是好事,但却不知道二人为什么抢着要跟自己结识,难道小爷我最近魅力冲破瓶颈、男女通吃?想到后来不由恶寒连连。 话说能够自恋到让自己都觉得恶寒的程度,不管在哪里都能算得一绝。 “孔师弟莫要认真,陈灿的确是开玩笑。胡兄,昨日看你斗战台上比武,陈灿当时甚至不敢肯定是真是假,如此天资、闻所未闻!陈灿有意与你结识,便请师叔出面邀你共进晚宴,唐突莫怪。今日近观,胡兄人才居然也是万中无一、器宇不凡!这老天当真是厚此薄彼,却对胡兄你偏袒太甚,不但生得天资绝世,偏又生得如此惊艳才品,当真是羡煞旁人!” 这陈灿夸人跟孔瑜的自然而然不同,他夸人就是夸人,你也知道他是在夸你,而且夸的跟他那金光闪闪的装扮一样大张旗鼓,甚至有些夸张;但被夸的人会不由自主的感到荣幸,仿佛能够被这人如此夸赞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成就。 胡扬在心里照单全收,暗道跟小爷长相气质不相上下的男人眼光品味也一样很是独到。 但他脸上却是不见丝毫得意之色,甚至带着一丝惊恐,语气真诚的回敬道:“陈兄谬赞!小生虽然欣喜万分,却是受用不起、羞惭惶恐!就在半年前小生每日里还在读书写字,正发愁应该去哪个衙门里捞个差事,谁知稀里糊涂被人绑来这风暴海边,这才知道世上有武道与武者;有幸生得一个过得去的体质,却无力善加利用、尽展其长,如同身处宝山却身无分文。如何当得陈兄这般夸赞!” 他半句假话都没说,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包括那读书写字、衙门的差事都是真事。 “倒是陈兄你凤表龙姿、英姿勃勃、仪表堂堂、惊才风逸!乃是小生有生以来所见最具人雄之象的俊杰人物!包括孔兄在内,你二人皆非凡俗,他日必将武道登顶、傲视天煌、风姿绝世!” 胡扬对这陈灿的评价就很高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人雄、人杰,这是第一次将忍痛人雄两个字用在别人身上;除了肚子里从各种台词里面学来的成语太少、不够用以外,还因为他想等量回馈,你狠狠地夸我,我就狠狠地夸你;而且他觉得也不算虚言奉承,这人看起来的确有人雄之象。 “胡兄当真好口才!这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夸得陈灿飘飘然。话不多说,我借花献佛,我三人满饮一杯,为有缘相识贺!然后便就进去大厅入席再行痛饮,二位以为如何?” “陈兄所说甚是有理,该当如此。”胡扬赶紧表态。 “陈师兄说得好,满饮一杯,为缘分而贺!” 孔瑜嘴里说着话,右手一晃,一个同样的银色酒杯出现在手中;胡扬看出他有须弥戒,甚至怀疑这案几凳子都是他从须弥戒里拿出来的。 孔瑜倒满了三杯酒,三人一起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一次喝完酒胡扬没有将酒杯扔在地上砸得粉碎,大叫痛快,而是开口赞道:“孔兄这酒当真非同寻常,两杯下去,小生觉得以前喝的酒简直就是馊水,不堪回味!” 胡扬差点就把马尿两个字说了出来,幸好反应及时,但这馊水跟马尿好像都是形容一种东西的,他还是没说假话。 “稍时入席胡兄喝了陈师兄的铁骨酒、还有你家大王的英雄血,胡兄将会更加赞叹,都是中原名酒,等闲是饮不到的。”孔瑜说道。 “好!既然胡兄也爱饮酒,我们这就入席,只许痛饮不许辞!” 陈灿似乎是个豪爽性子,这话说的吓人,只许痛饮不许辞,酒量小的岂不当场喝死?胡扬却不在乎,他本就爱酒,酒量也不小,何况杯中乃是如此难得的好酒,喝少了他都觉得肉痛。 三人谦让一番,结果陈灿年龄大些,走在前面;孔瑜居中,胡扬坚决要走在最后,三人走过回廊,从门口进入大厅。 大风军团的统领、队长等二十几个大强盗头子们早就到齐了,那大厅里本来闹哄哄的,但三人刚刚进入门口,那吵闹声戛然而止,就像全部被人齐齐一把掐住了脖子。 这三人都很年轻,年龄最大的陈灿也不到三十,最小的胡扬不到二十五岁;功力境界最高的陈灿不过是武尊后期,孔瑜是武尊中期,境界最低的胡扬还是个悲催的武徒。 而大厅坐着的强盗头子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实际上年龄最大的一个武帝已经三千多岁了,年龄最小的武皇也是两百多岁;而功力境界更是差距不可以道里计,六大武帝在座,其他境界最低的也是武皇中期以上,否则不会有资格坐在这里。 但诡异的是,大厅一众强盗头子在这三个年轻人进入的时候不由自主、不约而同的收声闭嘴,所有人都有一种迎接大人物到来的错觉,甚至有一刹那还有点紧张。 众人愣怔了三四个呼吸以后,才再次有声音出现。 说话的人不是各部统领,而是陈灿,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镇场面的能力。 “各位统领前辈,晚辈陈灿与这两位兄弟在外说话耽误了时间,迟到失礼,这就满饮三杯,向各位前辈赔罪。”陈灿鞠了一躬,孔瑜、胡扬也不得不跟着鞠了一躬。 胡扬大为佩服,什么叫先声夺人?这就是! 所谓先声夺人并不是抢在别人前面大声说话,而是要用最快的速度确立自己的话语主导地位;在场的一帮强盗头子谁会在乎你失不失礼?又有谁摆脸子给你看了?但他自己说了就算!彬彬有礼的赔礼道歉还自己罚酒,各位前辈你们还好意思搞得像菜市场一样么? 于是轻而易举的就主导了场面。 佩服归佩服,他却不羡慕。 因为他最近立志要一心做个闷声发财的好强盗,对于这种人前露脸的风光已经一点都不在意了。 胡扬站在二位帅哥身后,一点都不显眼。扫视了一下大厅里的环境,看到大厅摆了两长一短三条长案,到场的各大统领队长们分两边坐在那两条长些的条案后面;那条案有三尺多宽,上面摆着的似乎是一些吃食,每个人面前都有五六种,这排排坐的形式有点像是华夏历史上的分食制,但坐的却不是矮榻,而是椅子。 那短一些的条案应该是女大王与客人们的座位,而女大王还没到。 大厅的柱子、墙壁上就跟那天在议事大殿过堂一样插满了火把,两个长些的条案后面放着两个一丈高的铁架、顶部架着铁锅,锅中烈火熊熊,将整个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整体看来很是粗犷,也有一种特别的韵味与氛围,让他隐隐有些兴奋。 胡扬环顾大厅一圈,陈灿已经提过一坛酒来,递给胡扬、孔瑜一人一个大小刚好一握的酒杯,将酒满上,举起杯来说道:“各位前辈,陈灿满饮三杯赔罪,再来跟各位前辈一一敬酒讨教。” 陈灿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液,胡扬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却被呛得差点咳嗽。 原来这酒跟那千叶酒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这酒入口暴辣、入喉滚烫、入腹如火,随后就如同烈火燎原一般在全身暴烈性挥发,全身血液瞬间升温沸腾、不可抑制;但除了毫无防备的被呛了一下喉咙以外,他丝毫没觉得难受,因为这酒除了暴烈无比以外还有一个特性——醇! 滚烫如火、暴烈如火,却也醇的仿佛没有一丝不该存在于酒里的味道与成分,似乎只有这酒才算得上是纯粹的酒,却没有那种高酒精度的刺激性,而是纯粹的、燃烧的热情,热情如火。 酒劲入体,胡扬觉得热血沸腾、豪情大发、胸怀激烈,差点没忍住就是一声长啸出口。 过了五息时间,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才稍稍缓和一些。他想起孔瑜在门外说过的话,心道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铁骨酒和英雄血两种酒里面的英雄血了,不愧英雄血之美称,英雄当是如此! 若是喝了这酒以后再去战斗,想不成英雄都难。 刚刚将第一杯酒品出个中三味,陈灿的第二杯又来了,胡扬兴奋莫名,酒到杯干,第三杯不等陈灿来倒,他自己把杯子伸了过去;三杯酒下肚,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血液在体内奔流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激烈,轰轰隆隆犹如万马奔腾、气冲霄汉、浪潮排空;又如两军战阵闷声对撞厮杀、一往无前、血流成河…… 不愧是英雄血!好一个英雄血! “各位都请入座吧!”一个娇媚无比却又带着磁声的嗓音说道。 胡扬正自体味那英雄血入腹后痛快激烈的感觉,女大王来了。 依然是那一身简约合体的火红衣衫,如袍、如裙、如衫;又非袍、非裙、非衫,自成一体、独具一格、不成体统、蛮不讲理!却好像是上天特许让她这么穿的,如此美到极致的穿着,谁也没权利指摘出半个不字。 陈灿、孔瑜向女大王坐着的那短一些的条案走去,准备入座。 胡扬肯定不能也跟过去,自己虽然应邀而来,但就是一个没开张的小强盗而已,跟过去又被赶回来岂不丢脸到死? 他也不知道坐到哪里好,这里的人好像都比自己来头大的多,最后决定去袁大马棒旁边凑合着把酒喝痛快了就立马扯呼。 “胡兄这边来。” “胡兄过来。” “胡扬你过来。” 这是三个人一起开口,两男一女。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金兰 第六十九章金兰 胡扬在这晚宴上不知坐在何处,正准备去袁大马棒傍边凑合着坐了,只要酒喝痛快了就扯呼。 “胡兄这边来。” “胡兄过来。” “胡扬你过来。” 他背后有三个人一起叫道,声音两男一女,两个男的自然是陈灿和孔瑜,女的却是女大王。 听到呼叫,胡扬回过头来。 “胡扬过来,坐在这边。”女大王接着说道。指了指右边的座位,示意他坐在那里。 他没想到这娘们儿居然让自己挨着她坐,难道真的要做我姐姐? 这个位置招仇恨呐! 但不敢过去坐岂不显得小爷我胆小如鼠? 心念电闪之间,那骨子里的光棍脾气又来了,小爷就算将那娘们儿抱在怀里又如何? 谁敢说半个不字小爷就…… 小爷没办法。 但畏畏缩缩不是小爷性格,怕死不做强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爷英明神武、人中之龙,被人羡慕嫉妒恨本就正常不过,哪里在乎得了那么多? 胡扬在心里找出各种理由给自己打气,大步向那条案后的座位走去。 那条案后只有五个座位,女大王的座位居中,右边最靠外坐着浩然圣宗的武圣前辈,左边坐着陈灿,陈灿左边则是孔瑜;而女大王指给他的座位处于她和武圣前辈之间。 走过去给那武圣前辈行过礼,便就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他不但坐的大马金刀,而且神色淡然到就像坐在自家客厅,如同他才是男主人,旁边坐着的那火红女人是他的…… “大风军团第一次开斗战台、全军会武,虽说起因乃是解决内部纷争,但此次将士们场上对决却是精彩纷呈,举办会武的良好效应也是相当显见,大大的鼓舞了士气、激励了军心;来自浩然圣宗的武圣前辈不辞辛劳屈尊担任裁执官,也是令穆菲心中感激不已;而这两位公子一位来自浩然圣宗、一位来自大周孔家,都是我大风军团的贵客;今日邀各位一起畅饮英雄血,一为庆贺大风会武,二为礼敬三位贵客莅临。各位满饮此杯!” 女大王举杯邀酒。 胡扬跟着大家一起举起杯来,一口饮尽杯中英雄血,全身又是一阵热血沸腾;心道竟真的是宴,这女大王还搞个祝酒词出来,原来她名叫穆菲。 他知道这女人姓秦,名穆菲,秦穆菲,好名字! “另外,穆菲还有一件值得举杯庆贺的事情要宣布。狂风部袁统领部下亲兵胡扬,原本是我身边的记事杂务兵,穆菲曾发掘他武道天赋、传授战神诀功法,也曾亲自指导他修炼;此次会武,胡扬天资惊人、两战武尊而胜之,必将传为美谈,可喜可贺!” 众人举起杯来正准备喝干以后开始祝贺,不料女大王的话还没完。 “胡扬与我相处日久,本有姐弟情谊,我要借此机会宣布的是:穆菲就在今晚认胡扬为弟,从今往后胡扬不再是我的属下,不必称呼我为大王,与我改以姐弟相称,我也必将视其为亲弟弟待之,有请各位见证。此虽为私事,却同样可喜可贺,各位请满饮此杯!” 女人话说的非常郑重,说完自顾自举起杯来邀酒。 这纯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毫无反应,一时全都怔住了。 为何? 盖因没听说过! 在天煌大陆,民间的男女之防甚重,虽说武者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武者的根也在民间,是以就算武者之间认姐弟关系的也是少之又少、几乎闻所未闻。 就算非认姐弟不可、不认会死一个也最起码是在长辈主持下才可以的吧? 你们这算什么?况且你们一个云英未嫁、一个单身未娶,不怕别人说闲话? 胡扬则是差点被直接雷倒在地! 虽说这女人经常跟自己说话时自称姐姐,但他知道那是因为她把自己代换为死去的小春子,已一时变不过来;倒也不是她有当姐姐的特殊爱好,也没见她跟陈灿、孔瑜说话时自称姐姐。 但突然郑重其事的宣布正式认作姐弟关系,这也太突然了吧! 你好歹跟我提前说一声儿行不行? 这女人当真是魔性深重、不可理喻! 一看那大厅众强盗头子的脸色就知道都被雷得不轻,估计这种事情很不常见,就连那定力过人的武圣前辈也是面色呆滞。 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一想到她那割鸡`鸡的成名绝技,也就释然了。 连两三千强盗、甚至强如独龙的鸡`鸡都敢割掉的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那颗小脑袋估计结构异常,要么就是变异过的。 胡扬先是觉得滚雷阵阵,接着心中再次对她佩服不已、甚至敬佩万分,不愧是女大王!转而又想到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她这么干是什么目的,但肯定是有目的的。难道看上小爷了? 转即便将这个习惯性冒出来的弹窗从脑中删除,当初就说过,自己是她的奴才,命是她的、一切都是她的,当然包括贞操在内;若是看上了就直接下手好了,何必认这狗血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劳什子姐弟? 回想起来,又觉得她对自己一直很好,而且似乎真的如她所说一般很关心;这女人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但这么做肯定还是有压力的,她一个女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姐弟就姐弟吧!再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话说回来,你敢拒绝?小鸡`鸡不要啦! 心理活动说起来很长,其实心念电转也不过几个呼吸就想清楚了;转头看到那火红娘们儿正看着自己,那完美诱惑到极致的玉脸带着笑容,波光莹莹的美目带着询问之意。 胡扬轻松一笑,就像一点都不吃惊,端起酒杯,开口朗声说道:“胡扬承蒙穆菲姐看得起,这是我的福气,能与穆菲姐姐弟相称,也是胡扬三生有幸!我敬穆菲姐,也请各位同饮此杯!” 那女大王听他说完这句话,脸上突然笑意大放,略带圆润肉感的俏脸上的两个酒窝越发明显,波光莹莹的美目弯成了月牙,一时美得惊心动魄;胡扬目眩神驰,差点连喝酒都忘了。 使劲眨眨眼睛,这才一口将那杯中酒液喝干。 胡扬只是叫她穆菲姐,他曾经在被这女人威胁割鸡`鸡时慌不择言叫过秦碧儿姐姐,却无法对这女人叫出姐姐来,太狗血了,想想就是菊花一紧! 他也没说以后把她当亲姐姐看待云云,还是留些余地为好,以防万一呀! 一众强盗头子们也反应过来了,一口喝了杯中酒,顺便胡乱祝贺一声。有说肝胆莫逆、福祸与共的;有说义结金兰、有福同享的;有说落地为姐弟、何须是亲生的;竟有个强盗头子说祝二位同年同月同日死! 众强盗头子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么祝贺,但难不住袁大马棒,他做事一向有大智慧,眼光不同常人。 他说:“祝二位姐弟恩爱、琴瑟调和、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执子之手、与子……” “金毛你给老娘闭嘴!” 女大王一张割人鸡`鸡时都不变色的玉脸也是一片通红,尖叫出口。 胡扬听到袁大马棒拽文,眼前一阵眩晕、霎时腿软脚软……你这是证婚? 若不是女大王尖叫一声,估计他会连“送入洞房”也一发说出来。 “穆菲师姐与胡杨兄弟义结金兰,的确可喜可贺!我辈武者做事只问本心,哪来许多规矩纲常!二位今日之举尽显我辈武道儿女之本色,必将传为美谈!穆菲师姐是中原百年不出的天才,早已名传数百万里之内各大宗门,我等后进仰慕者众;而胡扬老弟天资绝世、前所未有,必将一鸣惊人!来,我等共饮一杯,祝二姐弟扶携相助、武道精进、名扬天煌!” 陈灿就是不一样,非是强盗头子们可以比较;这话说的还是跟他的装扮一样大张旗鼓,听在耳中却是中肯恰当、堂堂皇皇,宛若一锤定音。 胡扬心想我若教你几个成语,包你一说我这便宜姐姐马上兴奋不已、大夸你说得好。 刚刚举起杯来准备应和几句、共饮一杯了事,却听陈灿又道:“穆菲师姐当真厉害、名不虚传,与胡扬兄弟结为金兰可喜可贺,却又将那挖空心思在半路拦截的人的算盘打乱啦!哈哈……” 这好像是一个玩笑两边开火。 旁边孔瑜手握酒杯,悠然开口说道:“陈师兄此言差矣!师姐与胡兄义结金兰、可喜可贺!就算孔瑜不在回廊跟胡兄喝那一杯千叶酒,胡兄喝完师兄你特意准备的铁骨酒以后,最终还是会喝英雄血啊!呵呵……” 这个玩笑是连消带打,也是两边开火。 “两位公子,师姐我这弟弟呢,不是今天才叫的,师姐早已把他当弟弟了,不过是借着这个场合宣布、请各位作个见证而已。所谓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这姐弟缘分也是一样,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喝什么酒都一样。” 女大王似乎很得意,对于那缘分天注定的歧义也是不削一顾。 “来,不管喝什么酒,这等可喜可贺之事,都得浮一大白庆之贺之!穆菲师姐、胡兄弟、孔师弟,一起来!” 陈灿换个话题,却依旧主导场面。 胡扬举杯与三人一起喝下这杯酒,已经有了三分醉意,飘飘欲仙、兴致高昂。 自己倒满一杯酒,转身来到那武圣前辈面前,礼敬道:“小生胡扬敬前辈,小子末学后进、武道尚未入门,还望前辈不吝指教、点拨点拨,小子受用不尽!” 那武圣前辈一脸云淡风轻,似乎也只有女大王才能雷得住他。 “你天资惊人,乃是我修武五千余年以来所仅见。点拨指教说不上,但你要记住一句话,武者是修炼出来的,不是生出来的,不管何种体质天资都不足以为恃,唯有后天刻苦修炼、潜心体悟并持之以恒才是武者勇猛精进的根本。” “你所修功法我不识得,但我看得出来这功法非同一般,其精妙不输于圣地功法,似乎还在圣地功法之上,你若是能够将其体悟完全、修炼得法,日后成就必将不可限量。” 正文 第七十章 望星空 第七十章望星空 话说那武圣前辈语气很是淡然,话却非常诚挚直接,不但告诫胡扬不可自恃天资而心生懈怠,同时也鼓励他潜心修炼、未来可期。 胡扬却是听得心里很不平静,这么久以来,这位武圣前辈是第一个看出自己修炼的功法不凡的人,虽说他也不知这功法具体如何,却指出其精妙或在圣地功法之上,这就惊人了。 据那《武道初知》记载,天煌大陆的最高级别功法就是圣地功法,能够直接修炼到证道帝尊;若是自己身怀高于圣地典籍的功法的秘密传出去,结果会如何? “你不必担心,我既然当面跟你明讲,就一定不会说出去。但凡武者谁没有自己的秘密?这是你的气运,你的机缘,别人夺也夺不去,夺得走的就不是你的机缘。至于我为什么说你的功法可能高于圣地功法,乃是从你的.力量看出来的;你的.力量空前巨大,并不是完全因为体质,与你修炼的功法也有关系,对不对?”武圣前辈问道。 “前辈慧眼如炬,胡扬确实得过一次机缘,因而体质大变、力量很大,这.力量也跟功法确实有关。”胡扬实话实说,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就没必要再遮掩。 “天煌大陆的炼体功法传承不全,而你身怀的功法肯定与炼体有关,以至于让你身具神力;你的攻守发力方式很是特别,威力巨大,我也没见过类似的攻伐手段。这种在武徒境界就可以将.炼到如此程度的功法,圣地传承也办不到,所以我说你的功法之精妙可能还在圣地功法之上。” “但凡事有利有弊,功法精妙必然修炼难度巨大,你当要珍之惜之,万不可畏其艰难、半途而废,也不可贸然激进,以至根基不稳。你能得此机缘,必有气运加身,若不行差踏错,未来成就当是不小。” 这是胡扬开始修炼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认真客观的评价、或者说是指导,也是第一次切实体会到混沌玉体功的宝贵与难得;心道这武圣前辈与自己非亲非故、一面之缘,这般切切实实的当面提点,自己当要记得恩情。 胡扬心中感激,诚挚的说道:“前辈教导胡扬谨记在心,也必不忘前辈今日提点之恩!” “区区小事,何来恩情?全当与你结个善缘。我姓许名秋,乃是浩然圣宗的内门长老。这是我的个人铭牌,你以后若是去了中原、去了大秦,有兴趣可以去浩然圣宗做客,持此铭牌寻我不难。” “天煌大陆各种武道势力错综复杂,已经混乱了三百年,这天下局势如何,一言难尽,以后你会慢慢明白。但就我个人看来,就在你们这一代人身上,将会有一个空前的大世到来,甚至或许会有人雄出世、证道帝尊!天才并起、群雄争霸就看你们了。然而大世必然有大乱,以后有仰仗之处也说不定,若是将来你名扬天煌之时还记得我,便不枉今日与你相识一场。呵呵……” 武圣前辈递给胡扬一个玉牌,说到后来,居然罕见的开了个玩笑。 “前辈言重了,莫说胡扬现在还是个武徒,就算将来有点成就,也断不会忘了前辈的提点之恩。”胡扬郑重说道。 “你自去饮酒,我二人刚才的言语,除你我之外在座其他人都不会听到,你大可放心。” 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依言转身离开,他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思绪翻腾、隐隐激动不已,身处如此乱世,大世即将来临,自己又得如此机缘、如此天资,岂能安于平淡、默默无闻? 今晚一个简单的晚宴,却是接收到很多不一般的信息,他一时半会理不清晰,强自压下思绪,且将这宴会应付完了再说。 胡扬从右边条案开始,挨个跟那些强盗头子们都敬了酒,包括陈余在内。 陈余脸上丝毫不见有不悦之色,反而很是客气的说胡扬天资惊人,又与大王结为姐弟,前途必将不凡云云;胡扬也是笑容满面,语气恭谨,就像二人从未有过矛盾一样。 袁大马棒依旧是呼呼喝喝,大爷长、大爷短,对于他与女大王结为姐弟一事丝毫都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口口声声说是从一见你小子就知道有今日。 敬了一圈酒,已有五分醉意,便回到座位上`将那面前摆放着的五六种吃食一扫而光。 那六种吃食有四种是肉,两种走兽,两种飞禽,而飞禽都是整只烹制;四种肉食各有不同风味,他只觉美味无比,便就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不知道总共吃了多少,但最后剩下的飞禽骨架也不下四五斤重。 吃饱了肚子,端着酒杯来到陈灿、孔瑜面前,举杯道:“陈兄、孔兄,胡扬能与二位相识,实是荣幸之至,我敬二位一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胡兄客气,既然相识,以后就是朋友,理当相互扶携,用得到陈灿的地方尽管开口,灿必不推诿。” “陈师兄所说亦是孔瑜所想,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当然互帮互助,在这大风原遇上,也要相互关照;以后胡兄若是去中原闯荡,还请来大周孔氏做客,孔瑜欢迎之至。” 三人都很客气,也都很豪爽,一同干了三杯,陈灿又拿出一个酒坛,却是浩然圣宗的独门秘酿——铁骨酒。 胡扬一杯铁骨酒入腹,终于知道为何要叫铁骨酒。 这酒也是异常香醇浓厚、一饮便知不是凡物;但与英雄血不同,酒力适中,发散也并不快,却是酒劲深入骨髓,让人不由自主的昂首挺胸,心底平生一股正气,大有铁骨铮铮、正气浩然之意。 今天接连品尝到三种美酒,大感满足;三种酒都不是凡物、难分高下、各有千秋,令人欲罢不能,接着又是几杯下肚,已有八分醉意,心知不能再喝了。 半个时辰后,宴席终于散去。 胡扬跟陈灿、孔瑜道别,二人将千叶酒、铁骨酒分别送给他三坛,一坛五斤;他很高兴、也很受用,找来一个木盒子装了提上,一番客套之后骑上二球回转。 回到住处,晕晕乎乎很是惬意舒坦,也不修炼,从房间搬出一把凳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享受醺然余韵。 今夜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满天繁星、明月当头。 这是自他稀里糊涂来到天煌大陆以来,第一次这么悠闲放松,也是第一次观赏天煌大陆的星空。 这里的月亮大一些,星星很是明亮,除此以外跟印象中的星空并无差别,但月亮已经肯定不再是那个月亮,星星也不再是那些星星。 在这漫天的繁星当中,哪一颗是自己出生的那颗蓝色星球? 估计再也找不到了,也许距离用光年都无法计算了吧! 回想自己的人生,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也不能用感慨来抒发际遇起伏,简直是匪夷所思! 本来已经十死无生、以为到了阴间,不想来到了异界;辛辛苦苦读了十几年书,最后却是做了强盗;本以为自己是人雄,不想做了奴才;原本是个凡人,却突然成了武道天才;本来是主子奴才,却突然成了姐姐弟弟…… 回忆这半年以来奇奇怪怪的际遇,就连自己也是哭笑不得;但不管如何,自己还活着,而且就目前看来活得还不错、会越来越好,那么就不要纠结那些想不通的问题。 纠结——这两个字不该出现在小爷的字典里面,现在关键的是要如何活得更精彩。 想到这里,他不再去从那满天繁星里面寻找那颗蓝色的星,也不再去猜测哪三颗星是那所谓的杀破狼;甚至闭上眼睛,连星星也不看了,反正看不出个名堂来。 自己的武道修为离那能够遨游星空的境界比现在自己与星星的差距还远。 闭上眼睛,想到今天陈灿、孔瑜、女大王对自己的态度,他们似乎是在争抢! 没错,就是争抢。 陈灿邀自己赴宴,孔瑜半路拦截;女大王却是一步到位,直接结为姐弟,最终胜出。 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 联想到那武圣前辈所说的话,他觉得应该是竞争关系。 他们看到了自己在斗战台上的表现,认为自己天资不凡,争抢着将自己拉入各自的势力阵营;那武圣前辈说的应该是真话,这是个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世界,估计那大世将至的说法也是有根据的。 如果真的是乱世来临,自己将如何自处? 跟谁一起并肩子干架? 这个问题只出现了一刹那,答案立马就出现,毫无疑问——女大王。 不管那娘们儿是出于什么目的认自己为弟弟,但现在已经认定了,那就不能不算;而且她一直对自己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有恩与我,若是不帮她岂不是忘恩负义? 再说自己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这里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落脚地,女大王也是唯一对自己有所照顾的人,可以说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虽说这家是个强盗窝,但家就是家,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我靠!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新姐姐 第七十一章新姐姐 话说胡杨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星空下,回想了一遍最近的遭遇,又想到今天陈灿、孔瑜对自己的态度,最终还是认为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虽然是个强盗窝,但家就是家,家在强盗窝里,说明天生就是个做强盗的命! 想到了做强盗,他不由觉得自己不够上进,竟然还没开张,这成何体统! 明天一大早去把那些赢来的晶石都收了,若是有飞毛回来,就跟着队伍出去干活;肥羊是大家一起圈,大肉也轮不到自己独吞,但小爷就捞个羊羔腿、图个开张大吉可以不? “胡书生,开门呐,统领让我们给你送晶石来啦。” 正在想着明天一大早就去收账,却听到外面有人叫门,正是送晶石来了,一听大喜,说是收账就立马有人还晶石,这是大吉之兆! 明日开张大吉大利! 开了门,胡扬看到门外站着十几个小兵,还有三驾荒牯车,每驾荒牯车上都堆满了跟上次陈余送晶石过来时一样的箱子,大概一车有三十来箱。 一个伍长模样的武者开口说道:“胡书生,这三驾车上是九十个箱子,每箱五千,总共四百五十万晶石,你清点一下。我们统领说了,按照赌约数目一次交割清楚,你清点数目若是无误就将那合约交给我带回去,如果胡书生没处放,让我们帮你送到大风宝库存起来。” “胡书生当真厉害,不但赢了武尊对决,还一发赢得这么多晶石,你可算是发财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上百万的晶石哇!” 一个小兵羡慕万分,甚至带着崇敬之意。 胡扬的丹田又开始震动,心知那两大吃货又不安生了,不敢靠那荒牯车太近,老远开口说道:“不用清点了,也不用存起来,你们帮我将这些箱子搬到后院,然后每人自取五百块买酒喝,然后就回去歇息吧,辛苦兄弟们了。” 胡大公鸡破天荒的如此大方,每人五百,十三个人就是六千五哇! 铁公鸡拔毛是要用钳子夹着使老鼻子劲儿拽的,可想而知那公鸡会有多痛! 但是没办法,自己不能亲自动手,貌似这一次赢了四百多万晶石,打赏六千多块也不算很多。 胡扬心在滴血,殊不知那些小兵们更是失望之极,第一次见到这么小气的暴发户,赢了几百万竟然只舍得赏几千,还要帮忙搬箱子…… 十几个小兵七手八脚把箱子搬到院子里堆做一处,个个心里疑惑不解,这胡书生不但小气,而且是个土鳖!又没有须弥戒或者须弥袋,这么多晶石放在院子里也不怕被人偷? 胡扬不敢靠近,等到箱子全都搬了进来,便将两张合约交还给那伍长,让小兵们各自拿了五百晶石,这才第一次看清这晶石长什么样。 那东西六棱形、半寸厚,只有象棋大小;浅蓝色、半透明,晶莹剔透,很是美观,一看就比钞`票可爱多了,他差点没忍便要住过去亲密接触一下。 小兵们都走了,胡扬才敢靠近,心道是不是留一些备用呢?最后决定还是全部喂给那两个吃货吞掉,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次痛个半死免得长期纠缠。 逐一打开箱盖,跟上次一样蓝光一闪晶石就不见了。 胡扬仔细体会了一下,发觉丹田没有任何不适,这么多东西进去应该腹胀如鼓才对呀?装在哪里? 直到把九十个箱子全部开完,丹田依旧没有不适,难道小爷的肚子这么大? 转身在那椅子上坐下来,也没空心疼这巨量损失,心里在苦苦思索着一个问题——丹田到底是什么。 在找不到头绪的情况下,又想到了那个简单的办法:大胆假设,小心推理。 假设丹田是一个真实存在于人体之内的器官能不能成立? 毫无疑问是否定的,大小绝对不对称。 假设丹田是个独立的空间能不能成立?这个也是否定的。 因为丹田确实存在于武者体内,可以灵觉内视进入,而且在修炼时是有切实动静的,比如刚才两大吃货蠢动自己就知道。 丹田究竟是什么? 突然想到当初自己在看完那《武道初知》后的一个猜想——人体钥匙。 如此推理便能够成立:武者的身体是钥匙,那么丹田就是通道节点,通道的后面就是一个仓库,与武者的身体是浑然一体的;武者开窍就是打开身体与外界的通道,继而将外界的天地灵气引入体内炼化后进入丹田,丹田只是于内的通道节点,通道后的仓库空间无限之大,可供武者长期开发,大量储存元气。 丹田这个通道节点的质量决定了武者的境界,而如果武者想要将这个节点的质量级别提升起来,就必须先进化自身体质、在对外的通道提升以后才能引入高级的能量物质,继而促成内部的通道节点升级,丹田之后的空间也会相应改变…… 想到这里,他已经无法继续推理,因为自身境界太低,继续推理下去就会成为毫无根据的空泛猜想;但现有所想到的头绪他认为可能性很大,自觉很是合理。 有了一个初步结论,那些怎么也搞不懂的问题便就不要穷究,将来会明白的,这是胡扬的思考习惯。 理清了思绪,回到房间盘坐下来,以灵觉内视丹田。 看到那些晶石处在丹田中间,而八方炼天炉和暗龙甲开始围绕那一堆晶石旋转,从晶石里面不断冒出无色透明的气体,被两大神器一分为二吸收的干干净净。 一刻钟不到,那些晶石再也不见有透明气体冒出来,颜色也完全成了惨白色,跟二球脑袋上的癞痢一个颜色。 胡扬收回灵觉,心口剧痛,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来——居然还是不够! 你们这是要小爷老命哇! 心痛、肉痛、头痛,如被千刀万剐,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半个时辰才稍稍平定一些,他赶紧进入入定状态、睡觉去了,不然这一关怕是冲不过去。 第二天凌晨,胡扬醒转后并未开始炼体,而是盘坐炼气;身体还是有一丝虚弱感,事关修炼便不能大意,否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一个半时辰以后,天色大亮,胡扬起身前往女大王处。第一是去给这新上任的姐姐请安,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见面礼;二是要去将那二百万晶石的分成取回来。 昨晚被那种心痛、肉痛、头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却又把胡扬骨子里的那种贱性给激发了出来,小爷又跟你们卯上了!谁让小爷难受、小爷就跟谁卯上! 去将那二百万再领来喂给你们吞了,不够的话袁大马棒那里还有奖晶,再不够的话就找那新鲜姐姐借取,反正要把你们喂到吃不下为止! 不然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来到女大王的院子,胡扬又有些犯难;秦翠儿那里怎么办?还有那秦碧儿,一个还没解决,又骚扰了第二个…… 哎哟……小爷最近大吉大利,却也麻烦缠身、不得消停! 没什么好害怕犹豫的! 大不了求着那新鲜姐姐做主,勉为其难将这两个丫头一并收了,以后也就是晚上辛苦一点…… 下定了决心,胡扬从二球背上下来,昂首挺胸的大步向房内走去。 来到房间一看,那女大王依然是他的经典姿态躺在那床椅上,旁边站着秦碧儿、秦翠儿,二人一见是他,双双脸色晕红。 胡扬一看之下心里爱煞,楞里愣怔之下差点就开始唱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滴心窝,点亮我心中的火火火火火火…… 秦碧儿一个“严厉”的眼神过来,他才魂归现实,暗道好险,涎水差一点点就出来了;转头一看,那秦三、秦四两大黑塔居然也在,昨天晚宴怎么没见到这二位呢?而且也没看到秦碧儿姐妹。 “大王,呃……穆菲姐,胡扬给你请安来了。”他嬉皮笑脸的跟女大王打个招呼先。 “弟弟,你来的正好。这两位是姐姐的两个叔叔,你以后也要叫叔叔,昨天有大肥羊需要亲自跟线,所以昨天晚宴你没看到他们。” “这位是三叔、这位是四叔;这个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新弟弟了,名叫胡扬。怎么样?人才不错吧?” 女大王一边给三位介绍,一边还不忘拐个弯自我吹捧。 “三叔好、四叔好!”胡扬很是乖巧,当真像个很听话的小弟弟。 那两个黑塔面露笑意,他却笑不出来。那狮鼻阔口一笑之下完全变形,森森白牙反光,黝黑的大脸成了倒三角形;看起来倒不是很丑,关键是很凶,估计能止住小儿啼哭。 “听说你收复了那匹有凶兽血脉的大马?你运气好哇!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匹马是什么血脉,起了个什么名字?”秦三负责统管大风军所有的马,所谓三句不离本行。 胡扬答道:“大名二球。” 秦三一愣:“二球?这名字好!简直就是为它创造的字!听说你是读书人,别的我不知道,你这起名字还算有些水平!” 胡扬谦虚道:“三叔夸奖!” 女大王插言说道:“弟弟,你不是一直想要开张么?今晚就跟姐姐出去开张。有大大的一群肥羊,三叔、四叔已经带着人去套牢了,今晚撒网捞肉。” “大大的肥羊?有多大?”胡扬好奇问道。 “夜里鬼的老窝够不够大?今晚大风军团全军出动,一锅端!”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姐弟 第七十二章姐弟 话说胡扬正跟秦三讨论二球,那秦三赞不绝口,大夸胡扬起名字有水平,读书人起名字大不一样;此时,女大王说话了,说是今晚带他出去开张,有大大的一群肥羊。 “大大的肥羊有多大?”胡扬问道。 “夜里鬼的老窝够不够大?今晚大风军团全军出动,一锅端!” 他早知这新鲜姐姐喜欢雷人,但依旧是一个愣怔。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跟雷公一般? “怎么,你怕了?”女大王问道。 胡扬全身的汗毛都跟二球一样炸了起来,小爷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单单不知道这个“怕”字怎么写! “穆菲姐太也看我不起,我怕什么?到时候我一定催马扬刀冲在最前面!” 女大王很满意:“不怕就好,本大王的弟弟怎么可能是胆小鬼?姐姐也不用你冲在最前面,你就跟在姐姐身边就好。下午统领们大殿议事,你也去吧,你还没开过张,先要多学学。” 他对于这新姐姐说让自己跟在她身边的关照很是感激,但却不想这么做。跟在你身边还怎么发财? 就算有宝贝滚到脚下捡起来也要交公,也就捞得一点分成,那不是小爷的风格。 不是小爷一定要从你这新姐姐碗里偷饭吃,关键是小爷穷怕啦! “穆菲姐,小弟还有件事情要说。” “弟弟你说。” 自从二人开始说话以后,这女人嘴里的“弟弟”就没停过,你就那么喜欢有弟弟? “前天比武的时候,你不是说过要赏我二百万晶石么?我想把晶石领回去有急用。” 大二百万的晶石居然领回去放在家里,他却没有编任何谎话来做借口,骨子里的光棍性格让他不愿意欺骗她。 “怎么,放在姐姐这里你不放心?存在大风宝库不好么?若是有人来攻寨你怎么办?大风宝库是由四叔掌管的,危急时刻提着就走,最是安全不过。那么多晶石领回去放在家里干嘛?”女大王很是不解。 “若是信得过小弟,姐姐就不要多问为什么!小弟要这晶石是真的有急用,原因现在不能说,但我发誓将来第一个告诉姐姐你。” 胡扬情急之下叫了两声姐姐,而且没有任何不自然,也没来得及去想什么样的宝库可以提着就走,那得多大力气? 听他叫出两声姐姐,女大王脸色一喜,那一双美目又是水光莹莹、波光荡漾,目光霎时温柔下来,柔声说道:“既然弟弟你这么说,姐姐怎么可能不信你?那般老娘就不配做你姐姐!老娘怎么能让自己的弟弟受穷?等会儿碧儿、翠儿从四叔那里领五百万晶石装车给你押送过来,不够的话再来拿,老娘给你管够怎样?” 那几声老娘听得胡扬又是一阵腿软脚软,你到底是我姐姐还是我老娘? 小爷这便宜姐姐已经魔入骨髓、已是没救了! 但当听到那“老娘管够”四个字,突然又觉得这老娘是如此的悦耳动听,这老娘是如此的令人感动,因为这老娘对自己真好…… 草泥大爷!搞得小爷都乱了! 胡扬使劲晃晃脑袋,转即一连串马屁从嘴里自动喷将出来:“姐姐英明神武!神威盖世!天下无敌!一统江湖!” “啪……” 这女人一巴掌将那丰腴浑圆的大腿拍得一阵惊心动魄的波浪翻滚,胡扬看的几欲喷血。 “弟弟说得好!天下无敌!一统江湖!弟弟你天资不凡、逸群之才!你要好好修炼,早日武道有成,我姐弟二人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啪……” 胡扬使了老鼻子劲儿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疼的差点保持不住状态,主要目的却是警告自己不要老是盯着看姐姐大腿,这口水鼻血眼看就收不住了。 “小弟要跟姐姐一起纵横天煌、名扬天下、神威盖世、一统江湖!” “弟弟说得好!姐姐等着你!纵横天煌、名扬天下!哇哈哈……好弟弟!” 旁边的秦碧儿、秦翠儿双双俏脸晕红,倒不是跟刚见胡扬进门时一样的害羞,也不是见到胡扬后动情了,主要是替这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奇葩姐弟感到害臊!同时心里竟还佩服不已,这么超高难度的吹捧语言你们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那脸皮怎么受得住? 这边厢秦三、秦四两个黑塔脸红没红看不出来,只是那两张黑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止、牙关紧咬、四只眼睛已经瞪得拳头大小,形同便秘…… 这就是穆菲丫头认的弟弟?不是一家人、不往一家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脸皮能跟穆菲丫头比个不相上下,果然非同一般! 怎么觉得这两个小辈看起来那么般配呢…… 这恬不知耻的姐弟二人相互吹捧到词穷,这才分开各干其事。 女大王要去研究情报,准备下午议事的重点,毕竟端掉一个夜里鬼老窝不是一件简单事情;而胡扬则是要回去将这新鲜姐姐送的五百万晶石再喂给那肚子里的两大吃货吞掉,另外还要去狂风部袁大马棒处报道,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袁大统领的亲兵。 回到住处,等了不到两刻钟,就见路上过来四驾荒牯车,跟着十几个小兵。胡扬站在门口一看,队伍最后有两个翠绿色的美女,那两个小女人果然来了,不由得又是心跳如同擂鼓。 指挥完小兵往院子里搬箱子,恬着脸凑过去准备跟这两个小女人打个招呼,谁知二人冷着脸理都不理他,看也不看一眼,自顾自到院子里去了。 胡扬心头火起,这两个小婆娘还是欠教训!怎敢对小爷甩脸子? 脸色铁青的进屋搬出一把凳子来,坐在院子里一声不吭,那些小兵们搬完了箱子,他依旧让每人拿了五百晶石买酒喝,然后吩咐他们自行回去。 秦碧儿、秦翠儿要走,他却是把院门关了,回到凳子上大马金刀座下,铁青着脸沉声说道:“你两个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你是老爷?使唤丫环端洗脚水? 奇怪的是,那两个小女人真的像丫环一般听话,双双来到他面前站定,不说话。 “你们不理会我、摆脸色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事情亏欠了你们?” 胡扬今天跟那新鲜姐姐相互吹捧、志得意满,不想转过头马上就被这两个丫头甩脸色,他还沉浸在那“纵横天煌、扬名天下”的余韵中,便不知不觉用上了老爷做派。 话说你有什么亏欠了她们还用问么? “你说呢?”两个娇滴滴的声音异口同声,不愧是双胞胎! 胡扬无言以对,说什么? 根本不用说,心知肚明的事情嘛! 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才知道自己的态度没转过弯来,这话问得也是糟糕至极,突然中气有些不足了,又很是懊恼,随即恼羞成怒、贱性发作。 “你们已经跟小爷有了肌肤之亲,那就是小爷的女人,竟敢摆脸色给小爷……” “啪……” 胡扬话没说完,就见眼前两道白光一闪,两眼发黑,仰天便倒,连人带凳子被两只雪白的小拳头打得四脚朝天。 这一次很是均衡,两只眼眶一起成了茄子颜色。 “哼……死不要脸,还小爷!怎么不叫大爷?”异口同声,声音娇滴滴的。 等得他从地上挣扎起身,好不容易眼睛不再冒星星,却发觉那两个小婆娘早就走了;胡扬气得全身颤抖、手脚打摆子,心中发狠:你们给小爷等着,小爷若不把你们这两个小婆娘彻底降服,誓不为人! 过了两刻钟,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冲天怒火,开始逐一打开那些装晶石的箱子。 跟昨晚一样,蓝光一闪,晶石消失不见,一直将那一百个箱子全部开启完毕,还是来者不拒、一概没收;最后一箱晶石也消失不见,也不见够,看来还是没喂饱,胡扬急怒攻心、又气又痛之下居然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又是一刻钟过去,胡扬才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一声不吭爬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好像刚才晕倒的人不是他;只是那铁青的脸色怎么也掩饰不住,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大喝一声:“二球过来!“ 二球在那院子角落对着水井照镜子,正自欣赏到得意处,突然听得这一声大喝,不由很是不爽,为什么你总是煞马爷风景? “哎嗨哈……“ “过来,去狂风部,今晚开工,小爷要抢他娘的光杆一条!”话说的恶狠狠的,也不知是发谁的脾气,他从未如此急切的想要打劫。 骑着二球去往狂风部,一路有不少小兵老远打招呼,等他走过以后却是迷惑不解,这胡书生怎么看起来脸色铁青?而且那一双眼眶怎么也是跟茄子一个颜色? 来到狂风部,他便拐弯抹角的跟袁大马棒要账,赢得两场战斗,按照大王定下的规矩,袁大马棒须得奖励两千中品灵晶,换算下来大概两万四千下品灵晶。 袁大马棒不解:“听说你买筹赢了几百万呐!急着要这两万多晶石当得何用?你小子害怕大爷我不给你奖励?”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排兵 第七十三章排兵 话说胡扬找袁大马棒拐弯抹角的要账并不是为了晶石,两万四千晶石在日常对于一个小兵来说也许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于目前的胡扬而言却是可有可无,身怀两个将九百五十万晶石吞下去连个嗝都不打的超级吃货,这二万多晶石塞牙缝都嫌少。 但是虽说两万多晶石解决不了问题,不要却是绝对不行,那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话说那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天天吃蚊子不也吃的脑满肠肥…… 见袁大马棒很是不解,他赶紧解释道:“小子哪里会害怕袁叔你不给我奖励?只是这二球跟了我以来,我还没喂食过丹药哇,这家伙血脉不错,袁叔你也说过要我好好培养的嘛,所以我想将那些晶石全部换成地妖丹,当然袁叔要是大方、多给些也是再好不过。” 最后,袁大马棒经不住他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一次性给了他两千粒八品地妖丹。 这八品地妖丹的流通价值是三十块下品灵晶一粒,两千粒就是六万下品灵晶,已经是奖励的两倍半;袁大马棒话说的很清楚,这其中一千粒是大王规定的奖励,大爷不在乎那点零头,也懒得找零,另外一千粒是作为他两胜武尊的额外奖赏,但下不为例。 胡扬得了两千粒八品地妖丹,心情大好,暂时将那九百五十万的巨量损失也抛在了脑后。那地妖丹装在两个三尺长宽的木箱里,一箱一千粒,在袁大马棒的指导下,他打开一个木箱,木箱里面装着五十个瓷瓶,每瓶二十粒丹药;拔掉一个瓶塞倒出丹药一看,这地妖丹深褐色,拇指头大小,有一股浓烈的药味与刺鼻的腥味夹杂在一起,气味很不好闻。 二人来到院子里,袁大马棒让他先喂二球吃了五粒,二球似乎知道这是丹药,大舌头一卷便就囫囵吞了,再次索要,吃完却没有任何反应。 胡扬再次喂了五粒,还是没反应,第三次便就喂给了它十粒;当吞下三十粒地妖丹后十个呼吸不到,二球突然怪叫连连,一步跳起一丈多高,腾起的尘土将他弄得灰头土脸,不到十个纵跃就跑出院门不见了,速度之快连袁大马棒也为之咋舌。 “你每次喂它吃完丹药,便马上让它运动吸收药力,不然会有药力残留,久之必有后患。若是你以后修了骑战术,便就在此时开始跟它一起修炼;若是不修炼骑战术时就让它自由奔跑,等得药力吸收完全,它自会回来。” 从此以后,大风军营地多了一匹经常到处发疯奔跑,速度、气势吓死人的奇丑怪马…… 二球跑的不见了,胡扬只好将那两个箱子用一根棍子挑上,走路送回住处。 回到住处将那丹药放好,等了半个时辰,二球才从外面回来,也不知它这大半个时辰究竟跑了多远,看起来意气风发,似乎很是爽快,但从身边经过时,却将他熏的一阵眩晕。 虽说二球奔跑了不到一个时辰,却已是遍体大汗淋漓,那排出的汗液比胡扬前天晚上睡觉排出的粘液还要粘稠,腥臭刺鼻。 他估计是二球的血脉有了进化,虽说被熏的头晕脑胀,心里却很是高兴,将它招呼到院角的水渠边,忍着恶心之意卸下鞍具,将其全身上下、包括那鞍具一起洗的干干净净,又把那地上的污迹用水冲走,这才觉得鼻子清爽一些。 将二球清洗干净后,突然发觉这家伙的皮毛似乎有了很大改变,那惨淡无光的杂毛隐隐有些油亮的意思,看起来顺眼了不少,不由得大感欣慰——如此下去,这丑鬼还有得救!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他将鞍具再次装上,又进屋穿上那一套少了一大块的皮甲,骑着二球去往大殿参加议事;议事完毕就要全军出发了,估计是要趁着夜色撒网,来个突然袭击。 人披甲、马上鞍,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兵器还在袁大马棒处,是刘海帮着扛回去的;再次来到狂风部的院子,将两把烧火棍找出来,他又缠着袁大马棒请教长途奔袭之时该如何在马上放置兵器。 袁大马棒很是头痛,大骂你这小子真他nnd的麻烦,却还是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袁统领从大厅后的房间里拿出一根皮带、一个月牙扣形状的金属物件,然后将这两个物件装到了马鞍前面原有的钩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忆力会那么好,马鞍炼制这么久了,今天重又炼制配件装上以后却如同本来就是一套。 胡扬将长刀、重剑按照袁大马棒的指示架在那新装上的月牙扣上面,然后将那皮带挽了个活扣一缚,催二球走了几步,大是满意;这刀剑重量两边均衡,又可以左右灵活倾斜,很是方便。 袁大马棒总算将这麻烦小子服侍好了,骑上马,前往议事大殿,胡扬赶紧后面跟上。 来到议事大殿内,看到人已基本到齐,众强盗头子一起对胡扬行注目礼,让他不明所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正顶着两个紫色的蛤蟆眼。 袁大马棒看到这蛤蟆眼见怪不怪,反正这小子三天两头都是鼻青脸肿的,但其他强盗头子们却是不常见到这种风骚造型,心道这胡书生当真不同寻常,就连形象也是。 胡扬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他,一眼见到那站在女大王背后那两个翠绿色的丫头,丹田一股真火就不由自主的升腾起来,在那地毯靠外的一端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好了,便自顾自的生闷气,心里暗暗发狠不止,下次对这两个丫头不能心慈手软!要下狠手!要下毒手! 他自个站着运气不休,对那大厅强盗头子们说的话充耳不闻,众人商议的打劫方案也没听到,直到女大王开始说话,他才平定了情绪,认真听这新姐姐最终如何安排。 女大王说道:“刚才各位已经将情报听清楚了,也都说了自己的看法,接下来就由我来部署今晚如何撒网,过程中各位若是发现了不对之处,或者是有疑问、有建议要立马说出来,尽量思虑周全一些,不然出发以后再变动就会很麻烦,甚至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众强盗头子齐齐应道:“是!” “根据情报消息,那黑虎军老窝所在的地形是背靠绝壁、南面悬崖,是以只有两面需要围堵,但我们的兵力当分为三部分;以正前方为主攻,以寨子的北面为辅攻策应,再于侧面人马的后方重点设伏。” “各位觉得如此安排可好?” 众强盗七嘴八舌,但都没有反对;胡扬也觉得这样很好,隐约记得有个著名的围歼战术叫围三缺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黑虎军共有四个武帝境界高手,武皇境武者不到二十,总兵力不足大风军团的七成,所以此次撒网的重点在于一网打尽。这后方埋伏的兵力尤为重要,谁愿当此重任,分成增加两成,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有!”强盗们这一次应的很整齐。 “为了以防万一,这设伏的兵力须得两大武帝坐阵,三叔作为主战武力算一个,哪部统领愿意一力担当这统军重任?”女大王再次问道。 四大统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不该站出来。 分成增加两成固然诱人,一个夜里鬼的老巢有多少宝物?想想都激动!但若是宝库被武帝高手拿着从自己的埋伏圈钻了网眼怎么办? 责任大哇! 最后还是袁大马棒胆子大、有担当,站出来说道:“袁清愿率狂风部将士设伏。“ 胡扬估计他主要还是因为手头紧,每个月都要发奖晶若干万,不咬牙不行了。 “那好!袁统领稍后跟听风队崔队长、斥候队金队长以及三叔一起将情报消息分析清楚,商议如何定盘子设埋伏;但一切以袁统领为主,听风、斥候两队的所有飞毛消息必须及时通报袁统领。如此安排有无问题?” “没有!” “听风队、斥候队除了负责飞毛收放、消息中转、踩盘子的人手以及手中牵有线头的人员以外,其他战力全部辅助狂风部设伏,两大队长各领部下将士,听从袁统领调遣,有没有问题?” “没有!” “大风亲兵左队由三叔带领,同样辅助狂风部设伏,听从袁统领调遣,有没有问题?” “没有!” “旋风部吴统领率部下全体将士由黑虎寨北面辅攻,尽量缠住对方逃跑的武者,以减轻后方压力,直到战斗结束。有没有问题?” “没有!” “黑风部、疾风部、大风亲兵右队包括本大王从正面强攻,力争一举拿下,至少正面杀伤对方六成战力。有没有问题?” “没有!” “所有辅兵将官,将荒牯车、阵战武备等一应军备细查一遍,所有荒牯、战马喂足食料,准时随各部战队出发,不得有误!有没有问题?” “没有!” “听风、斥候两队派出前队潜伏,放出手上包括铁鹰、青雕、追风鸟在内的所有飞毛,以髙阶蓝电隼高空俯冲,其他飞毛围堵歼灭,必须在大军合围之前清空黑虎寨方圆五十里到五里之间的所有预警飞毛,且不可引起黑风军警觉。有没有问题?” “没有!”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大军出动 第七十四章大军出动 话说那女大王提前已经言明,众强盗头子们若是在她发布命令的过程中有任何建议或者发现了任何不足之处都要当场直接说出来,否则若是战斗部署存在漏洞,可能造成严重后果;但是她一连串命令发布出来,大厅一众大小强盗头子没有一个人出言纠正,也没有人提出一点建议。 胡扬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就是这新姐姐太过霸道,不喜欢有不同声音出现,台下众人心里清楚,所以有不同意见也不说出来;但好像这个可能不存在,小兵打架都可以闹到这里来由女大王裁决,在这关乎所有人利益的重要时刻应该不会反倒全部谨言。 那么剩下一个原因就是女大王的安排部署天衣无缝,让他们找不到可以纠正和补充的地方。 在他看来是第二个原因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新姐姐的部署很合理;虽然他没有开过张,但基本的客观分析能力还是有的、而且非常出色。 小爷这新姐姐果然是个天生做扛把子的奇才! 那未来的姐夫名字也已经知道了。 那倒霉的家伙也是地球人。 名叫亚历山大滴! “四部统领各自安排一百辅兵看守大营,将所有荒牯车全部备齐,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出发;斥候队、听风队将摸线带路的人手分派下去,在三刻钟之内于各路统军将领处报道。有没有问题?” “没有!” “黑虎军的四个武帝高手需要重点盯防照顾,而宝库十有八`九也在他们手上。袁统领、陈统领、吴统领、赵统领、三叔、四叔包括本大王在内在开战以后重点对付这四人,若是对手逃跑便就紧追不放,直到对手进入埋伏圈围而歼之,降者不杀!” “是!” “所有武皇、武王、武尊境界的大风将士们当要彼此呼应,在接战的第一时间各自寻找境界相当的对手开战,伤者不杀、降者不杀!” “是!” “各位百夫长、伍长各自带领属下士兵按照战前部署排列作战队形,除了执行头上长官的指令以外,还要灵活指挥、调动战力防备对手钻网眼,尽力将那黑虎军士兵们团团包围起来。伤者不杀、降者不杀!” “是!” “诸位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没有!” “今次听风队、斥候队挖出黑虎军老巢,立了大功,战后重赏!虽说我大风军战力强出三成有余,但各位也不可大意、免生枝节。无论是黑虎军的财货还是武者,本大王的要求不高,只有三个字。” “一锅端!” 听到这里,胡扬突然双腿又是一软,你这要求还不高? 一锅端! 估计大风军团马上就不再是四大部从了,不出意外的话总兵力将会增加六成以上。 这样倾巢而出不怕别人端自己老巢? “胡扬留下,其他人马上开始准备,一个时辰之内出发,午夜子时以前必须抵达预定地点,依老规矩看信号发起总攻。散了吧。” 众强盗头子急匆匆的回去了,这么大的行动,肯定都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事务需要安排。 胡扬留下来,等得人都走完了,上前问道:“大王呃……穆菲姐,你这样把人都派出去了,如果有人来端我们老巢怎么办?” 女大王漫不经心的说道:“端了就端了呗,只要将宝库随身带走,几间木头房子抢去有什么用?这样的木头房子在这大风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大不了回头再抢回来,说不定还能顺带收几个高手呢!” “到时你就跟在姐姐我身边,无论是有人向我射箭还是向我冲杀,你都不用管,我自会应对。听到没有?” “是。” 听得此话,胡扬虽说心里感动,却浑没当真,而是在不断地打着鬼主意,怎样才能在这大王姐姐眼皮子底下大捞外快呢? 肚子里的两大吃货简直是无底洞啊! 过了一会儿,有小兵给女大王送来饭食,他蹭着吃了四十多斤下去,那小兵不得不又跑了一趟;看着胡扬狼吞虎咽,那小兵吓得直咽口水,这书生怎会这般能吃? 就连女大王也对他的饭量感到吃惊,只有秦四的目光带着欣赏,大赞这小子有出息,饭量快赶上四叔我了,大大的有前途! 一边狼吞虎咽吃肉,一边吩咐那送饭的小兵去拿些生肉将二球喂饱,那小兵听说最少要一百五十斤肉,心道莫非这一人一马都是饕餮转世? 饭后一刻钟,女大王起身准备出发,胡扬也起身来到大殿前的广场`将二球招呼过来;二球这家伙吃饱了肚子以后很是高兴,似乎也感觉到有大事发生,摇头摆尾的激动不已。 陆陆续续的有全副武装的大风将士前来广场上集合,又有辅兵架着荒牯车来到广场上列队等待出发,一刻钟后基本到齐。 一眼看去,胡扬估计总人数在八百以上,人群分为三个方队排列,疾风部、黑风部、大风亲兵右队各一个方队;疾风、黑风方队前方各有二百战兵,后方各约一百辅兵;大风亲兵右队则只有一百人,士兵全身黑甲,人数虽少,气势比起疾风、黑风两个三百人的队伍却是丝毫不弱。 “斥候听风带路、疾风部当前、黑风部居中、亲兵右队殿后,放出蓝电隼沿途警戒。” “出发!” 女大王没有跟袁大马棒那样废话连篇,直接下令大军开拔。 “嘘……”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吹响,声音尖利。 “啾……啾……啾……啾……” 接连四声清冽鸣叫,四道闪电从空中俯冲下来,在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头顶一丈处悬停,胡扬这才看到这大名鼎鼎的蓝电隼模样。 蓝电隼全身羽毛天蓝色,没有一根杂毛,翼展六尺上下,就连那弯嘴利爪也是蓝色;嘴和爪子形状看起来像鹰,翅膀却不像,翼展很大却是又长又窄,像两把细长的利刃;整体看起来仿若蓝色的精灵一般充满灵性,更有一种犀利无比的气质。 “大军开往前日探定的黑虎军寨子处,大宝、二宝沿途警戒,驱赶大军前方五里以内的所有飞毛;三宝、四宝随时候命向另外两队人马通报消息,去吧。”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向四只蓝电隼发布完指令,只见四只蓝色的精灵翅膀一开一合就已冲出十丈远近,三个开合之间就成了四个蓝色的小点,随即跟天空的蓝色融为一体二而不可察。 飞毛升空以后,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跟另外十几个斥候、听风一起先行上马向寨门驰去;疾风部战兵开始两列渐次开动,战兵们脱离方阵以后口哨“嘘嘘”声不断,招呼各自的战马奔来,上马开拔,一时间蹄声隆隆。 战兵们开走以后,后方的疾风部辅兵全部上了荒牯车,五十驾荒牯车,每驾车上只上去两个武者,一人驾车、一人坐在车厢里;胡扬看到那荒牯车上似乎放有不少盾牌,估计是有特殊的战术作用。 等得黑风部全体将士全部开走,女大王骑着她的火红妖马随队前行,胡扬赶紧骑着二球跟上,后面秦四也招呼亲兵右队开动。 出了寨门,大军开始加速,一时间蹄声隆隆、烟尘滚滚。 骑在二球背上,耳中听着这沉闷的隆隆蹄声,心里激动异常,血液也随着不断加快的蹄声节奏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胡扬激动,胯`下二球却是比他更激动,这厮不知死活,跑到女大王的火红妖马傍边龇牙咧嘴准备耍耍威风,不想那火红妖马乃是妖皇,如山的妖皇威势突然压迫下来,差点把这厮当场吓尿。 二球吃了亏很是不爽,转而找那秦碧儿、秦翠儿座下的两匹银色妖马麻烦;不想这两匹妖马也是妖王境界,实力差距太大,若不是关键时刻怪叫一声,差点就被一口咬掉耳朵。 走出山谷后队伍再次加速,胡扬估计时速不低于二百里。 这是他来到天煌大陆以后第一次走出这大风军所在的山谷、第二次走上大风原,还是印象中的景色,一切都显得那么狂野粗犷,如同放大了十倍的非洲草原。 地面平坦,草毯一望无际,不时有十人合抱粗细、却弯弯拐拐不是很高的大树从远处来到近前,随即从眼角一掠而过;又不时从两旁十几丈外的草丛里惊起某种不知名的动物,跳起来几个纵跃便就消失不见。 天黑以前,前后有两只蓝电隼从空中落下,队伍也短暂停留了两次,是另外两队人马通报消息,那两队都并没出现意外,休息半刻钟后队伍继续开拔;天黑以后,队伍继续前进,却有三个武帝强者不断在队伍的两边二十丈之外前后照应,防备有妖兽发起突袭。 在月光下行进一个多时辰以后,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伍长以上`将官过来集合!” 女大王发出命令,声音不是很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队伍中走出来约八十个武者,在大王面前站在一处,陈统领、秦四、赵统领站在前方。 “黑虎军老巢就在前方十里,传令前队斥候汇报情况,所有将士进入战斗状态。”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排兵 第七十三章排兵 话说胡扬找袁大马棒拐弯抹角的要账并不是为了晶石,两万四千晶石在日常对于一个小兵来说也许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于目前的胡扬而言却是可有可无,身怀两个将九百五十万晶石吞下去连个嗝都不打的超级吃货,这二万多晶石塞牙缝都嫌少。 但是虽说两万多晶石解决不了问题,不要却是绝对不行,那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话说那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天天吃蚊子不也吃的脑满肠肥…… 见袁大马棒很是不解,他赶紧解释道:“小子哪里会害怕袁叔你不给我奖励?只是这二球跟了我以来,我还没喂食过丹药哇,这家伙血脉不错,袁叔你也说过要我好好培养的嘛,所以我想将那些晶石全部换成地妖丹,当然袁叔要是大方、多给些也是再好不过。” 最后,袁大马棒经不住他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一次性给了他两千粒八品地妖丹。 这八品地妖丹的流通价值是三十块下品灵晶一粒,两千粒就是六万下品灵晶,已经是奖励的两倍半;袁大马棒话说的很清楚,这其中一千粒是大王规定的奖励,大爷不在乎那点零头,也懒得找零,另外一千粒是作为他两胜武尊的额外奖赏,但下不为例。 胡扬得了两千粒八品地妖丹,心情大好,暂时将那九百五十万的巨量损失也抛在了脑后。那地妖丹装在两个三尺长宽的木箱里,一箱一千粒,在袁大马棒的指导下,他打开一个木箱,木箱里面装着五十个瓷瓶,每瓶二十粒丹药;拔掉一个瓶塞倒出丹药一看,这地妖丹深褐色,拇指头大小,有一股浓烈的药味与刺鼻的腥味夹杂在一起,气味很不好闻。 二人来到院子里,袁大马棒让他先喂二球吃了五粒,二球似乎知道这是丹药,大舌头一卷便就囫囵吞了,再次索要,吃完却没有任何反应。 胡扬再次喂了五粒,还是没反应,第三次便就喂给了它十粒;当吞下三十粒地妖丹后十个呼吸不到,二球突然怪叫连连,一步跳起一丈多高,腾起的尘土将他弄得灰头土脸,不到十个纵跃就跑出院门不见了,速度之快连袁大马棒也为之咋舌。 “你每次喂它吃完丹药,便马上让它运动吸收药力,不然会有药力残留,久之必有后患。若是你以后修了骑战术,便就在此时开始跟它一起修炼;若是不修炼骑战术时就让它自由奔跑,等得药力吸收完全,它自会回来。” 从此以后,大风军营地多了一匹经常到处发疯奔跑,速度、气势吓死人的奇丑怪马…… 二球跑的不见了,胡扬只好将那两个箱子用一根棍子挑上,走路送回住处。 回到住处将那丹药放好,等了半个时辰,二球才从外面回来,也不知它这大半个时辰究竟跑了多远,看起来意气风发,似乎很是爽快,但从身边经过时,却将他熏的一阵眩晕。 虽说二球奔跑了不到一个时辰,却已是遍体大汗淋漓,那排出的汗液比胡扬前天晚上睡觉排出的粘液还要粘稠,腥臭刺鼻。 他估计是二球的血脉有了进化,虽说被熏的头晕脑胀,心里却很是高兴,将它招呼到院角的水渠边,忍着恶心之意卸下鞍具,将其全身上下、包括那鞍具一起洗的干干净净,又把那地上的污迹用水冲走,这才觉得鼻子清爽一些。 将二球清洗干净后,突然发觉这家伙的皮毛似乎有了很大改变,那惨淡无光的杂毛隐隐有些油亮的意思,看起来顺眼了不少,不由得大感欣慰——如此下去,这丑鬼还有得救!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他将鞍具再次装上,又进屋穿上那一套少了一大块的皮甲,骑着二球去往大殿参加议事;议事完毕就要全军出发了,估计是要趁着夜色撒网,来个突然袭击。 人披甲、马上鞍,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兵器还在袁大马棒处,是刘海帮着扛回去的;再次来到狂风部的院子,将两把烧火棍找出来,他又缠着袁大马棒请教长途奔袭之时该如何在马上放置兵器。 袁大马棒很是头痛,大骂你这小子真他nnd的麻烦,却还是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袁统领从大厅后的房间里拿出一根皮带、一个月牙扣形状的金属物件,然后将这两个物件装到了马鞍前面原有的钩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忆力会那么好,马鞍炼制这么久了,今天重又炼制配件装上以后却如同本来就是一套。 胡扬将长刀、重剑按照袁大马棒的指示架在那新装上的月牙扣上面,然后将那皮带挽了个活扣一缚,催二球走了几步,大是满意;这刀剑重量两边均衡,又可以左右灵活倾斜,很是方便。 袁大马棒总算将这麻烦小子服侍好了,骑上马,前往议事大殿,胡扬赶紧后面跟上。 来到议事大殿内,看到人已基本到齐,众强盗头子一起对胡扬行注目礼,让他不明所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正顶着两个紫色的蛤蟆眼。 袁大马棒看到这蛤蟆眼见怪不怪,反正这小子三天两头都是鼻青脸肿的,但其他强盗头子们却是不常见到这种风骚造型,心道这胡书生当真不同寻常,就连形象也是。 胡扬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他,一眼见到那站在女大王背后那两个翠绿色的丫头,丹田一股真火就不由自主的升腾起来,在那地毯靠外的一端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好了,便自顾自的生闷气,心里暗暗发狠不止,下次对这两个丫头不能心慈手软!要下狠手!要下毒手! 他自个站着运气不休,对那大厅强盗头子们说的话充耳不闻,众人商议的打劫方案也没听到,直到女大王开始说话,他才平定了情绪,认真听这新姐姐最终如何安排。 女大王说道:“刚才各位已经将情报听清楚了,也都说了自己的看法,接下来就由我来部署今晚如何撒网,过程中各位若是发现了不对之处,或者是有疑问、有建议要立马说出来,尽量思虑周全一些,不然出发以后再变动就会很麻烦,甚至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众强盗头子齐齐应道:“是!” “根据情报消息,那黑虎军老窝所在的地形是背靠绝壁、南面悬崖,是以只有两面需要围堵,但我们的兵力当分为三部分;以正前方为主攻,以寨子的北面为辅攻策应,再于侧面人马的后方重点设伏。” “各位觉得如此安排可好?” 众强盗七嘴八舌,但都没有反对;胡扬也觉得这样很好,隐约记得有个著名的围歼战术叫围三缺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黑虎军共有四个武帝境界高手,武皇境武者不到二十,总兵力不足大风军团的七成,所以此次撒网的重点在于一网打尽。这后方埋伏的兵力尤为重要,谁愿当此重任,分成增加两成,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有!”强盗们这一次应的很整齐。 “为了以防万一,这设伏的兵力须得两大武帝坐阵,三叔作为主战武力算一个,哪部统领愿意一力担当这统军重任?”女大王再次问道。 四大统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不该站出来。 分成增加两成固然诱人,一个夜里鬼的老巢有多少宝物?想想都激动!但若是宝库被武帝高手拿着从自己的埋伏圈钻了网眼怎么办? 责任大哇! 最后还是袁大马棒胆子大、有担当,站出来说道:“袁清愿率狂风部将士设伏。“ 胡扬估计他主要还是因为手头紧,每个月都要发奖晶若干万,不咬牙不行了。 “那好!袁统领稍后跟听风队崔队长、斥候队金队长以及三叔一起将情报消息分析清楚,商议如何定盘子设埋伏;但一切以袁统领为主,听风、斥候两队的所有飞毛消息必须及时通报袁统领。如此安排有无问题?” “没有!” “听风队、斥候队除了负责飞毛收放、消息中转、踩盘子的人手以及手中牵有线头的人员以外,其他战力全部辅助狂风部设伏,两大队长各领部下将士,听从袁统领调遣,有没有问题?” “没有!” “大风亲兵左队由三叔带领,同样辅助狂风部设伏,听从袁统领调遣,有没有问题?” “没有!” “旋风部吴统领率部下全体将士由黑虎寨北面辅攻,尽量缠住对方逃跑的武者,以减轻后方压力,直到战斗结束。有没有问题?” “没有!” “黑风部、疾风部、大风亲兵右队包括本大王从正面强攻,力争一举拿下,至少正面杀伤对方六成战力。有没有问题?” “没有!” “所有辅兵将官,将荒牯车、阵战武备等一应军备细查一遍,所有荒牯、战马喂足食料,准时随各部战队出发,不得有误!有没有问题?” “没有!” “听风、斥候两队派出前队潜伏,放出手上包括铁鹰、青雕、追风鸟在内的所有飞毛,以髙阶蓝电隼高空俯冲,其他飞毛围堵歼灭,必须在大军合围之前清空黑虎寨方圆五十里到五里之间的所有预警飞毛,且不可引起黑风军警觉。有没有问题?” “没有!”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大军出动 第七十四章大军出动 话说那女大王提前已经言明,众强盗头子们若是在她发布命令的过程中有任何建议或者发现了任何不足之处都要当场直接说出来,否则若是战斗部署存在漏洞,可能造成严重后果;但是她一连串命令发布出来,大厅一众大小强盗头子没有一个人出言纠正,也没有人提出一点建议。 胡扬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就是这新姐姐太过霸道,不喜欢有不同声音出现,台下众人心里清楚,所以有不同意见也不说出来;但好像这个可能不存在,小兵打架都可以闹到这里来由女大王裁决,在这关乎所有人利益的重要时刻应该不会反倒全部谨言。 那么剩下一个原因就是女大王的安排部署天衣无缝,让他们找不到可以纠正和补充的地方。 在他看来是第二个原因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新姐姐的部署很合理;虽然他没有开过张,但基本的客观分析能力还是有的、而且非常出色。 小爷这新姐姐果然是个天生做扛把子的奇才! 那未来的姐夫名字也已经知道了。 那倒霉的家伙也是地球人。 名叫亚历山大滴! “四部统领各自安排一百辅兵看守大营,将所有荒牯车全部备齐,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出发;斥候队、听风队将摸线带路的人手分派下去,在三刻钟之内于各路统军将领处报道。有没有问题?” “没有!” “黑虎军的四个武帝高手需要重点盯防照顾,而宝库十有八`九也在他们手上。袁统领、陈统领、吴统领、赵统领、三叔、四叔包括本大王在内在开战以后重点对付这四人,若是对手逃跑便就紧追不放,直到对手进入埋伏圈围而歼之,降者不杀!” “是!” “所有武皇、武王、武尊境界的大风将士们当要彼此呼应,在接战的第一时间各自寻找境界相当的对手开战,伤者不杀、降者不杀!” “是!” “各位百夫长、伍长各自带领属下士兵按照战前部署排列作战队形,除了执行头上长官的指令以外,还要灵活指挥、调动战力防备对手钻网眼,尽力将那黑虎军士兵们团团包围起来。伤者不杀、降者不杀!” “是!” “诸位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没有!” “今次听风队、斥候队挖出黑虎军老巢,立了大功,战后重赏!虽说我大风军战力强出三成有余,但各位也不可大意、免生枝节。无论是黑虎军的财货还是武者,本大王的要求不高,只有三个字。” “一锅端!” 听到这里,胡扬突然双腿又是一软,你这要求还不高? 一锅端! 估计大风军团马上就不再是四大部从了,不出意外的话总兵力将会增加六成以上。 这样倾巢而出不怕别人端自己老巢? “胡扬留下,其他人马上开始准备,一个时辰之内出发,午夜子时以前必须抵达预定地点,依老规矩看信号发起总攻。散了吧。” 众强盗头子急匆匆的回去了,这么大的行动,肯定都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事务需要安排。 胡扬留下来,等得人都走完了,上前问道:“大王呃……穆菲姐,你这样把人都派出去了,如果有人来端我们老巢怎么办?” 女大王漫不经心的说道:“端了就端了呗,只要将宝库随身带走,几间木头房子抢去有什么用?这样的木头房子在这大风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大不了回头再抢回来,说不定还能顺带收几个高手呢!” “到时你就跟在姐姐我身边,无论是有人向我射箭还是向我冲杀,你都不用管,我自会应对。听到没有?” “是。” 听得此话,胡扬虽说心里感动,却浑没当真,而是在不断地打着鬼主意,怎样才能在这大王姐姐眼皮子底下大捞外快呢? 肚子里的两大吃货简直是无底洞啊! 过了一会儿,有小兵给女大王送来饭食,他蹭着吃了四十多斤下去,那小兵不得不又跑了一趟;看着胡扬狼吞虎咽,那小兵吓得直咽口水,这书生怎会这般能吃? 就连女大王也对他的饭量感到吃惊,只有秦四的目光带着欣赏,大赞这小子有出息,饭量快赶上四叔我了,大大的有前途! 一边狼吞虎咽吃肉,一边吩咐那送饭的小兵去拿些生肉将二球喂饱,那小兵听说最少要一百五十斤肉,心道莫非这一人一马都是饕餮转世? 饭后一刻钟,女大王起身准备出发,胡扬也起身来到大殿前的广场`将二球招呼过来;二球这家伙吃饱了肚子以后很是高兴,似乎也感觉到有大事发生,摇头摆尾的激动不已。 陆陆续续的有全副武装的大风将士前来广场上集合,又有辅兵架着荒牯车来到广场上列队等待出发,一刻钟后基本到齐。 一眼看去,胡扬估计总人数在八百以上,人群分为三个方队排列,疾风部、黑风部、大风亲兵右队各一个方队;疾风、黑风方队前方各有二百战兵,后方各约一百辅兵;大风亲兵右队则只有一百人,士兵全身黑甲,人数虽少,气势比起疾风、黑风两个三百人的队伍却是丝毫不弱。 “斥候听风带路、疾风部当前、黑风部居中、亲兵右队殿后,放出蓝电隼沿途警戒。” “出发!” 女大王没有跟袁大马棒那样废话连篇,直接下令大军开拔。 “嘘……”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吹响,声音尖利。 “啾……啾……啾……啾……” 接连四声清冽鸣叫,四道闪电从空中俯冲下来,在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头顶一丈处悬停,胡扬这才看到这大名鼎鼎的蓝电隼模样。 蓝电隼全身羽毛天蓝色,没有一根杂毛,翼展六尺上下,就连那弯嘴利爪也是蓝色;嘴和爪子形状看起来像鹰,翅膀却不像,翼展很大却是又长又窄,像两把细长的利刃;整体看起来仿若蓝色的精灵一般充满灵性,更有一种犀利无比的气质。 “大军开往前日探定的黑虎军寨子处,大宝、二宝沿途警戒,驱赶大军前方五里以内的所有飞毛;三宝、四宝随时候命向另外两队人马通报消息,去吧。”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向四只蓝电隼发布完指令,只见四只蓝色的精灵翅膀一开一合就已冲出十丈远近,三个开合之间就成了四个蓝色的小点,随即跟天空的蓝色融为一体二而不可察。 飞毛升空以后,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跟另外十几个斥候、听风一起先行上马向寨门驰去;疾风部战兵开始两列渐次开动,战兵们脱离方阵以后口哨“嘘嘘”声不断,招呼各自的战马奔来,上马开拔,一时间蹄声隆隆。 战兵们开走以后,后方的疾风部辅兵全部上了荒牯车,五十驾荒牯车,每驾车上只上去两个武者,一人驾车、一人坐在车厢里;胡扬看到那荒牯车上似乎放有不少盾牌,估计是有特殊的战术作用。 等得黑风部全体将士全部开走,女大王骑着她的火红妖马随队前行,胡扬赶紧骑着二球跟上,后面秦四也招呼亲兵右队开动。 出了寨门,大军开始加速,一时间蹄声隆隆、烟尘滚滚。 骑在二球背上,耳中听着这沉闷的隆隆蹄声,心里激动异常,血液也随着不断加快的蹄声节奏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胡扬激动,胯`下二球却是比他更激动,这厮不知死活,跑到女大王的火红妖马傍边龇牙咧嘴准备耍耍威风,不想那火红妖马乃是妖皇,如山的妖皇威势突然压迫下来,差点把这厮当场吓尿。 二球吃了亏很是不爽,转而找那秦碧儿、秦翠儿座下的两匹银色妖马麻烦;不想这两匹妖马也是妖王境界,实力差距太大,若不是关键时刻怪叫一声,差点就被一口咬掉耳朵。 走出山谷后队伍再次加速,胡扬估计时速不低于二百里。 这是他来到天煌大陆以后第一次走出这大风军所在的山谷、第二次走上大风原,还是印象中的景色,一切都显得那么狂野粗犷,如同放大了十倍的非洲草原。 地面平坦,草毯一望无际,不时有十人合抱粗细、却弯弯拐拐不是很高的大树从远处来到近前,随即从眼角一掠而过;又不时从两旁十几丈外的草丛里惊起某种不知名的动物,跳起来几个纵跃便就消失不见。 天黑以前,前后有两只蓝电隼从空中落下,队伍也短暂停留了两次,是另外两队人马通报消息,那两队都并没出现意外,休息半刻钟后队伍继续开拔;天黑以后,队伍继续前进,却有三个武帝强者不断在队伍的两边二十丈之外前后照应,防备有妖兽发起突袭。 在月光下行进一个多时辰以后,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伍长以上`将官过来集合!” 女大王发出命令,声音不是很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队伍中走出来约八十个武者,在大王面前站在一处,陈统领、秦四、赵统领站在前方。 “黑虎军老巢就在前方十里,传令前队斥候汇报情况,所有将士进入战斗状态。”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强攻 第七十五章强攻 话说那女大王下令伍长以上的将官集合,约有八十人过来在她前面站做一处,陈统领、赵统领、秦四站在前方。 听到女大王宣布进入战斗状态,胡扬精神一振,心道终于要开张了,宝贝们都到小爷碗里来! “大王,属下和兄弟们半个时辰以前已经清理完了往前五里以内的所有飞毛,抓住三只铁鹰、一只青雕、五只追风鸟,其他的全部杀了;高空的蓝电隼没看到黑风军巢内有异动,应该还没暴露;一刻钟以前有一支黑风军队伍回巢,人数约有三百,随后我们就摸掉了七个黑虎军暗哨,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异常。” 一个披着绿色披风的汉子过来汇报军情,应该是一个斥候队的将官。 “你们做的很好,战后论功行赏。” “谢大王!”那汉子得到女大王的肯定与夸奖,很是激动。 “荒牯车车轴上油,转成冲锋驾式,武师境以下武者下马、上车架盾,弓箭预备;所有将士下令坐骑不得发声、保持静默潜行,前方五里处散开列单排队形,荒牯车间隔十丈,武尊境以上武者分散到战车之间并做好冲锋准备。” “传令全体将士打起精神,两刻钟以后行动;另外传信旋风部同时推进,看信号发起进攻。” 女大王吩咐完毕,胡扬有些不解,为什么冲锋还要转成什么架势?随后看到辅兵们的动作才明白她说的是驾式、而不是架势。 辅兵们先是把荒牯车掉过车头,然后将车辕上的荒牯解了下来重又套上,却是倒着套上去的,车在前、荒牯在后;然后又在车上拿出一根大拐杖装上,看起来像是方向舵。 胡扬看出那大拐杖是掌握方向用的,随后又见那些辅兵们将车上放着的盾牌全部安装到那荒牯车前方一半的栏杆上,盾牌衔接在一起,留出七个射箭的孔。 这应该算是天煌大陆的装甲车吧! 疾风、黑风两部各有五十驾荒牯车,合计一百驾;所有武师境以下的武者都下了马,各自吩咐坐骑跟在车后,上车站在盾牌后面,持弓在手;每辆车六个武者,一人驾车,五人战斗。 两刻钟以后,队伍再次开始前进,估计是为了不发出声音,行进速度很慢;人马都是默默前行,没有任何嘈杂,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向前行进了五里左右,那倒着前行的荒牯车开始向左右散开,将近二百个骑马的将士们也随着荒牯车两边分开分散在战车中间。 胡扬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前方黑乎乎的大山,右边三里之外也有一座山的黑影,两座山挨得很近,而左边一望无际。 估计前方的大山下就是黑虎军老窝了,而那左边不远处应该就是情报所说的悬崖。 “呜……” 突然,前方响起号角声,应该是黑虎军没有被大风斥候摸掉的哨兵已经发现敌情,鸣号示警。 “发信号、战车冲锋!” “咻……咻……” 女大王一声令下,两只响箭破空而起,那响箭发出刺目的白光,一直升到三十丈以上的高空;随后右边那座山后面升起两道同样的白光,应该是旋风部已经就位。 荒牯车开始加速,战车在士兵的操纵之下避开前方的树木,三个呼吸就已经形成冲势。车上的士兵一个驾车,三个半蹲下来,全身藏在盾牌后面,张弓搭箭,从盾牌之间的孔洞瞄准前方;另外两个士兵手握长矛,在战车盾牌后的两边戒备,随时准备将手中长矛刺出去。 蹄声隆隆,沉闷的像是踏在人的心里,胡扬全身皮肤发紧、头皮发麻,将马鞍上的长刀取下拿在手上,不知不觉热血沸腾;二球也开始加速,跟左右大风亲兵一起夹在两驾荒牯车之间向前冲刺。 “呜……呜……呜……” 那黑虎军的预警`号角声越发急促,而且不止一个号声,前方绝壁下面山寨里的另一个号角开始应和。 车阵越冲越快,战车的间隔距离也越来越近,向前冲出两里左右以后,骑马的武者之间已经间隔不到一丈。 胡扬已经看到前方一里左右的寨墙,估计不下五六丈高,一里多长,背靠峭壁,一头连接右边的山体,另一边则是悬崖。 “武皇武王境向前、武尊境在后,排成两列。”女大王下令。 “神射手开始点名,武帝、武皇开始准备,将那寨墙轰倒推崩!”女大王再次下令。 武皇、武王境武者们开始加速向前,在武尊境武者前方五丈处形成一个松散的横列。 “咻咻咻……” “啊……” 神射手开始放箭,随即那寨墙上有零散的惨叫声响起,前方的武皇、武王境武者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后方的武尊境武者也越来越远,已经离那寨墙不足十丈。 “轰平寨墙!”女大王喝道。 空气一阵动荡,前方有三个人影腾空而起,凌空二十丈左右开始向前俯冲,速度快如闪电。 “轰隆……” 月光下只看到那六丈高的寨墙如同烂泥塑成一般轰然崩塌,垒砌寨墙的巨木相互牵扯着纷纷散架,眨眼间三十多丈长的一截的寨墙成了一堆瓦砾。 那腾起的三个身影无疑就是三大武帝统领,武帝之威,惊心动魄! “嘭嘭嘭……” 三大武帝身后的武皇、武王境的武者们开始动手,下马后掌推脚踢,将那垒砌寨墙的巨木当成弩石射向那大山峭壁阴影下的一大片建筑群。 “呜呜呜……咔嚓……哗啦……” 巨木凌空发出沉闷的破风声砸在前方那建筑上,砸断建筑的瓦椽檩梁,发出嘁哩喀喳断响,夹杂着武者受伤、受惊的惨叫声;十几个呼吸后,那七丈高的寨墙已经变成了一个长长的土堆,已经不能丝毫阻碍战车的进入。 “轰隆……轰隆……” 又是两声闷响,一声来自前方,又是三十多丈长的一截寨墙被催崩轰塌;另一声来自右边,旋风部吴统领将那右边寨墙轰开一道七八丈长的缺口。 “呜呜呜……” 武皇境武者们又开始扔“弩石”。 “武尊境的将士们上前,将那战车前面的路趟开!”女大王发令。 战车来到倒塌的寨墙前面不得不减速,胡扬从二球背上下来,与左右的大风亲兵们一起将那些没有扔出去的巨木摆正铺平,很快战车就一一从那土堆上越过。 “咻咻咻……叮叮叮……” 战车刚刚越过土堆,正准备加速冲刺,山寨内的黑虎军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组织反击,利箭带着破风声激射而来,射在那荒牯车的盾牌上叮叮作响,却是丝毫奈何不得车上的大风将士。 胡扬不是武尊,无法凝气成罡作为防御,身上的皮甲也挡不住近射的利箭,换句话说一个普通武士境武者射出的箭就又可能伤到他,甚至伤及性命;生死攸关,他不敢大意,让二球步伐稍缓,距离五丈跟在一驾荒牯车后面。 正准备将长刀换成重剑,以便于更加灵活的拨挡箭矢,突然看到一个黑塔如同冲天炮一般冲天而起,冲起十五丈后凌空而立,手中月牙巨斧闪闪发光,配合那黑塔般的身量,如同传说中的巨灵神。 那不是秦四叔么? 站得那么高干嘛? “黑虎军的兔崽子们……你家四爷前来打劫!所有人只许留下犊鼻裤……降者不杀!” 声音粗豪,却又响亮无比、震人耳鼓,震得那寨墙倒塌后扬起的灰尘都是一阵动荡。 胡扬手脚一软,差点就一头栽下马来! “放天灵灯!”女大王再次下令。 包括旋风部在内,总共一百五十驾荒牯车已经全部进了寨墙以内,在寨墙内有序的散开,彼此间隔三丈围成一个圈,已经将黑虎军大营彻底包围。 从那形成包围圈的荒牯车上飞起八道白的刺眼、略带蓝色的亮光,那亮光升空以后如同有生命一般全部聚集到黑虎军大营建筑群的上空,将那黑虎军大营照的亮如白昼,而大风军将士却是处于阴影之中。 “哈哈哈……黑炭头休要张狂,大爷我来会会你!” 一个破锣一般的嗓音从那建筑群的中`央响起,随即一道蓝汪汪的光芒带起一个人影腾空,像一道电光射向凌空而立的秦四爷。 那道蓝汪汪的光芒来得快,回去的更快。 秦四在他刚刚升空之时已经将那手中的巨斧抡个半圆力劈而下,斧在前人在后、整个人头下脚上以万钧之势撞向那道蓝光。 “咣当……” 那破锣嗓子以更快的速度回去了,噼里啪啦撞塌一片屋顶;秦四紧随其后从那屋顶破洞电射而入,随即又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武兵碰撞之声。 “武帝抓头羊!武皇境跟我一起拉网!武王境以下跟战车一起收紧网眼!” “降者不杀!” 女大王下令完毕,历喝一声。 “降者不杀!” 全体大风将士齐齐呼喝,声音震撼,传遍整个黑虎大营。 又是三道身影腾空而起,无疑就是陈统领、赵统领、吴统领三人。 “三位拓跋寨主也出来一战吧,躲不过去的,如此岂不是逼着我等抓住四寨主要挟?”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开张 第七十六章开张 话说大风军阵营又是三道身影腾空而起,无疑就是陈统领、赵统领、吴统领三人。 “三位拓跋寨主也出来一战吧,躲不过去的,如此岂不是逼着我等抓住拓跋四寨主要挟?” “如果再不行,是不是还要放上一把火?” 这人话说的平平淡淡,语气温和,却是切中了对方要害,你们想抽空子扯呼?你兄弟跑不了啦! 人不出来就放火烧出来,反正已经围起来了,是不可能跟你们打巷战的。 是谁这般阴险? 陈余,陈大统领是也! 胡扬心道但凡修炼武道的谦谦君子都是假的,都是狠角色,比如孔瑜、比如陈余! 那黑虎军大营的建筑里开始不断冒出人影,在前面的广场上聚集起来,目测不下一千七八百人;又有三道身影升空,一个跟刚才那人一样的破锣嗓子开口道:“我道是哪路彪子为了我四兄弟如此兴师动众,原来是你们大风军团。看上我黑虎军什么宝物啦?” “四弟出来!”那空中的破锣三字问完话,又低头呼喝一声。 “哗啦……” 那屋顶被撞出一个大洞的房子的一面墙四离五散,从房子里冲出来一个虬须乱发、五短身材、矮壮体格的家伙;这人已经受了伤,一条巨大的伤口从左边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间,血如泉涌,半边身子已经成了红色,奔跑一瘸一拐,身后留下一串血红脚印。 随后,秦四爷也从那墙壁破洞走出来,前者身上那可怕的伤口豪无疑问就是拜他所赐。 女大王已经带着一众武皇逼到了广场人群的十丈之内,后面的荒牯战车开始收网,在距离广场人群二十丈左右时,车辆已经收拢至间隔一丈不到。 “本大王不但要所有的宝物,而且这一帮大大小小的黑虎强盗们都将是本大王的人,包括你们四个矮子在内,你们逃不过的!” 女大王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磁音,声线性感,语气平淡而笃定,听起来让人心痒难挠;但说出的话却犹如天雷阵阵,瞬间让人七荤八素。 “哈哈哈……早听说大风原有个喜欢抢男人的娘们儿,原来就是你!两三千大风军居然还是不能满足你的胃口,你想大爷怎么服侍……” “放箭!不降者杀!”女大王厉声下令。 那空中的破锣嗓子越说越是不堪入耳,女大王柳眉倒竖,下令发起总攻;降者不杀与不降者杀听起来意思差不离,但两个命令的意义却是大不相同,不降者杀就代表要开始放手杀人了。 “咻咻咻咻……” 并排停放的荒牯战车上的士兵从盾牌上的孔洞射出利箭,骑在马上的武尊、武王境大风将士也是箭出连珠,一时间箭如飞蝗,密密麻麻射向广场中间的人群。 “啊呀……” “哇……” 广场上的黑虎人群中一些实力不高的士兵已经中箭,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降者杀!” 大风将士齐齐虎吼一声,战车向前开动,战马开始碎步提速,整个包围圈看起来像是一道黑乎乎的围墙逐渐收缩压迫过去;黑虎军人群一阵骚动,有人想要反攻,有人似乎准备撒丫子扯呼。 “杀……”那破锣嗓子虎吼下令。 “武王境以上者冲锋!”女大王当然不会坐等对方发起冲锋。 武王境以上的武者开始催马冲刺,武皇境在前、武王境在后,刹那间气势汹汹;后面的武尊境也开始随着荒牯战车一起加速,蹄声疾骤起来,逐渐形成震耳的轰隆声,一如洪流拍岸。 “咻咻咻咻……” “啊呀……” “啊……” 战车越冲越近,箭矢也越来越疾,黑虎军一片混乱,如同活靶子,近距离的箭矢一旦射上就是入肉一半,三轮箭射出去,地上已经躺下三四百人,惨叫连连。 黑虎军射出的箭绝大部分被荒牯车挡下,而射在武尊境武者身上却被罡气抵御弹开,只有几匹妖马受了皮肉伤。 “轰……” “哐当……” 空中武帝强者接战,一时间平地刮起狂风、飞沙走石,几十个黑虎将士来不及反应就被空中六大武帝交手的余波震飞,人在半空已经喷出血箭;那空中的三个拓跋寨主发觉不好,想要将武帝战场转移到大风军上空,却被三大统领挡住狠杀,不得不后退避开黑虎军人群。 “咣当……” 那第一个出场的破锣嗓子双手举起蓝色大砍刀挡住秦四爷的一斧斜劈,这犹如开山劈岳的一斧将他劈的腾空飞起,空中吐血不止,已是伤上加伤。 这矮子很是狡诈,借着秦四的一劈之力向后纵跃,落地接连滚翻,快如闪电的滚地迎向催马前冲的女大王,用心不言而喻,将这娘们儿擒下来,一切麻烦都解决了。 矮子滚到女大王马前一丈远近,突然弹地暴起,手中蓝汪汪的大砍刀泛起弧光斩向火红妖马;女大王却是丝毫都不慌张,将手中那金晃晃的长枪抡圆了像棍子一般砸向矮子的大砍刀。 “咣……昂……” 二人武兵碰撞,先是发出巨响,随即那矮子的大砍刀嗡鸣不止,却不是他元气催发出的刀鸣,而是武兵的哀鸣。 人圣之隔、有若天地,他的砍刀武兵已经严重受损。 女大王玉脸一阵晕红,毕竟功力修为低一个大境界,虽说手中圣兵压制力巨大,却也被激烈的碰撞冲击得血气翻涌;这女人不管不顾,强压内腑翻涌的血气,战马冲过那矮子身边时,金色长枪又是一个欠身挺刺带着历啸疾捅过去。 “啸……” 二人武兵碰撞,那矮子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娘们儿手中长枪乃是圣兵,若不是电光火石之间强收两成功力,估计手中的砍刀武兵已经报废了;随后借着碰撞之势一个翻身、让开那前冲的妖马,突然听到那长枪带着历啸再次刺来,赶紧又是一个就地翻滚躲过。 “咔吧……” 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矮子翻滚躲过女大王的长枪挺刺,却躲不过紧随而来的秦四手中的巨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四爷一斧拍飞出去,估计全身骨头已经碎了一大半。 凌空飞出五丈远近,刚刚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就被秦四爷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来;秦黑塔看起来走路如打桩,却是不可思议的快,一把提起这矮子,手一晃拿出一根银色的链子,劈头套在矮子的脖子上,然后只见那铁链犹如活物般缠绕上去,眨眼间将那矮子捆成了粽子。 “呜……” 秦四爷动作行云流水,用铁链将那矮子捆起来后,提起来凌空扔向一辆正在向前冲刺的荒牯车,非常精准的哐当一声砸在车厢里,随后再也不看一眼,提起巨斧腾空冲向那另外三个矮子。 这一切说起来慢、发生却只在几个呼吸之间,此时车阵离那战斗一线还有七八丈距离,那车上的大风士兵正在忙不迭的射箭,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粽子,将那黑铁车板砸的哐当巨响,不由吓了一大跳,手一松,箭居然只射出八尺…… 前方武皇境界的大风将士们已经与反冲的黑虎军接战,一时间乒乒乓乓的武兵碰撞声络绎不绝,转即便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一个照面就有不少人受了重伤。 胡扬骑在二球背上夹在两辆荒牯车之间冲锋,耳中听到前方激烈的战斗厮杀之声,心跳不由自主的快到极致,那握住战刀的双手已是成了青白色;二球却已激动到收不住的程度,嘴里“哎嗨、哎嗨”低叫不停,四腿抽搐连连,几次都差点冲了出去,却被胡扬喝止。 开玩笑! 现在冲上去找死咩? 第一波是武帝们的活儿;第二波是武皇们的活儿;第三波是武王们的活儿;第四波才轮到武尊,到那时才会面对同境界的对手,现在愣头愣脑的冲上去,一头冲到一个武皇对手面前怎么办? 一个喷嚏就能把小爷吹飞哇! 又或者一不小心被武帝们的掌风刮死怎生是好? 那绝对不是小爷的风格! “咣……咣……” 又有两个粽子从天而降砸在后方的荒牯车上,其中一个是女大王包的;她先是长枪一个横扫将一个武皇对手的武兵砸成废铁,随即将其当胸一枪穿透,抛出铁链捆成了粽子,然后将其挑飞起来,凌空抛向后面的荒牯车,哐当一声砸在车厢里。 另外一个包粽子的是一个大风亲兵伍长,这家伙又猛又狠,一根金色的棍子武兵被他使得风声震耳,蛮不讲理的咣咣咣三棍砸下,将那武皇对手砸的口吐鲜血,第四棍砸断了对手的长剑,一棍打在那人头顶,将其砸的人事不省,若非他有意留手估计头已经爆了。 终于,后方的车阵与武尊境的将士开始接战。 对冲过来的黑虎军人数太多,前方武皇、武王境武者们只是挑出境界相当的对手接战,境界低的便就放过,也是顾不过来。 看着对面张牙舞爪冲将过来的黑虎军,胡扬没有丝毫惧意,一股热血冲向顶门,情不自禁的一声长喝出口:“小……爷……要……开……张……”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致胜 第七十六章致胜 话说胡扬看着眼前气势汹汹对冲过来的黑虎军,不但不怕,反而血充顶门,不由自主的长声喊出心里话来:“小……爷……要……开……张……” 突如其来的厉声长喝穿云裂石、石破天惊! 这一声长喝比之秦四爷大吼一声“你家四爷前来打劫”所带来的震撼只大不小。 周围强盗们齐齐一怔,这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怎么还有个高手在唱歌? 不光大风军袍泽们一怔,就连对面的黑虎强盗们也是一愣。 随即黑虎军们反应过来,这小子唱的是“要开张”,原来这小子还没开过张;随后看到那唱歌的小子从队伍里一马冲了出来,有个见机比较快说的黑虎强盗心中大喜。 这个对手好,一个二十多岁、还没开过张的小子能有多厉害? 这个见机很快的黑虎强盗催马直直冲向胡扬,距离两丈左右时在马上挺身前倾,手中长矛划个半圆、连砸带刺向着胡扬当头落下,他要一个回合就将这小子挑落马下,就此鼓舞士气、打开局面。 “哎嘿哈……嘿哈……” 长矛还没砸下去,对面小子座下那高大无比、奇丑如鬼的怪马突然怪叫一声,黑虎强盗一阵头晕目眩,一阵恶心、差点就吐了;座下妖马也是恶心欲呕,冲势一缓,人马合一之势被打乱。 “昂……” 黑虎强盗刚刚从眩晕中勉强缓过神来,只见一道黑色的弧光带着嗡鸣斜斩过来,势大力沉;这武者看出厉害,手中长矛不敢再攻,双膀急急回撤,挺身横矛抵挡出去。 “当……” 二人武兵碰撞的声音并不很响,那黑风强盗的长矛被砸弯下去,却还是力犹未尽,长矛接着砸在了自己胸脯上,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碎裂声响起,随即一头栽落马下。 “啊……” 很难想象一匹马能够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 二球怪叫一声,趁着那对面妖马眩晕的空当一口咬在它鼻子上;眨眼间二马对冲而过,武者一头栽落马下,而妖马的鼻头已经被二球咬掉,疼的那妖马惨叫不似马声。 “哎嘿哈……嘿嘿哈……” 这夯货一如既往的将那咬掉的一大坨鼻子嚼嚼吞了,张嘴怪叫,嘴唇翻起、嘴岔子叉开如同河马,嘴里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一时形如恶魔、直如地狱生物。 那对冲过来的黑虎军本以为这临战唱歌的小子不死也是个重伤,谁知一个照面就将冲过去的己方兄弟砸落马下,听那声音估计全身骨头已经断的差不多了;那怪马叫得让人眩晕想吐,随后竟然一口咬掉了己方妖马的鼻子,最可怕的是那魔鬼一般的怪马居然将那鼻子吃掉啦! 二球又是一声鬼叫,凶历气焰嚣张,那对冲过来的几匹妖马不由自主的向两边让开,却是已经晚了。 “昂……” 胡扬又是一刀向着前方一个黑虎强盗斩出,那强盗拿出吃奶力气横刀挺身抵挡,却仍然不济事。 “哐当……” 那黑虎强盗被劈飞五丈远近,半空中喷出一条血箭,估计当场不死也是半死不活。 接连两个兄弟被一个回合挑落马下,黑虎军的冲势不由一缓,大风军武者乘势而上,一阵狠杀猛打,黑虎军阵型大乱,接连有武者受伤落马,随后又被战马踩成了一坨软`肉。 一个黑虎强盗正与一个大风亲兵刀来枪去的狠斗,不想胡扬从旁边一马冲杀过来,当头一刀将那黑虎强盗劈的摇摇欲坠,随即被大风亲兵一枪`刺个对穿,跌落尘埃;随后二人一起帮助旁边另一个大风亲兵接连干翻两个黑虎强盗,一时没有一合之敌。 阵势被打开缺口,斩断了左右呼应之势,很快黑虎军便开始败退,大风将士乘胜追击,一时间扑通扑通武者落马声、受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些越过了武尊境战线的武师、武士境黑虎军们更是凄惨无比,他们面对的是一排城墙。 那城墙坚定不移的向前推进,尚未接战就已经被荒牯车上的武者就近射翻了三成人马;好不容易冲到近前,却是对这个巨大的乌龟壳无从下手,反倒是那荒牯车上不时有长矛从盾牌上的孔洞突兀的刺出来,又是两成黑虎强被盗猝不及防的捅翻在地。 还没照面就被干翻一半,黑虎军武师境以下的强盗们也渐渐胆寒,逐渐止住了攻势,开始回头撤退。 “降者不杀!”胡扬在马上高声呼喝。 “降者不杀!”大风将士一起虎吼出声,声音压过了战场的嘈杂,传到每一个黑虎军的耳中。 “咻……” 胡扬正自意气风发的招降,黑虎军后方一个武王境武者为了止住败势、重树军心,张弓搭箭对准这坏事的小子就是一箭射出;突然听到利箭破风声响起,胡扬头皮发炸,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左肩一震,一只利箭从肩头射了个对穿,背后透出半尺有余。 肩头巨疼钻心,心里后怕不已,若不是本能躲闪一下,小爷岂不再次去了阴间? 丹田一股真火翻滚着升腾起来,抬头看去,却看到那射箭的清瘦武者再次开弓正准备射出第二箭,胡扬赶紧集中精神准备闪躲。 “卑鄙贼子,纳命来!” 就在此时,那清瘦武者前方发出两声清脆尖厉的娇喝,却是秦碧儿、秦翠儿异口同声的历喝出口;随即两匹银色妖马迈着整齐的步伐齐头纵跃冲刺而来,马上两个双胞胎丫头提起手中一模一样银闪闪的长枪破风挺刺。 清瘦武者右手一松,草草射出的利箭被胡扬低头躲过,刚刚将长弓挂回马鞍,那两个双胞胎丫头已经攻到了眼前;武者匆忙提起长刀架开当头历啸刺来的枪头,随即感到座下妖马四脚一软、似要扑倒,还没来得及救援坐骑,就被另外一个丫头一枪从左胸刺了进去。 “扑通……” 清瘦武者连人带马跌倒在地,荡起一片烟尘。 “啪啪啪啪……” 武者倒地还没来得及挣扎,随着四声脆响,他的双臂双腿的骨头就被两杆银枪敲断,而且那双胞胎就像约好了一般一人分得一只胳膊和一条腿。 “嘭……” 空气一阵动荡,黑虎军后方烟尘四起,那空中的三个矮子又被打掉一个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震响。 “向北扯呼!” 空中一个破锣嗓子沉声下令黑虎军撤退,他知道今日栽定了,已经再无半点翻盘可能。 三道蓝汪汪的光芒凌空当前向北突围,四个大风军武帝只是缠着游斗不休,却不全力阻拦;七大武帝且战且走,渐渐越过了寨墙,向北方而去。 “北面战车散开!”女大王下令道。 地面的黑虎军武皇、武王境武者也开始且战且退,向着北方突围,而荒牯战车是拦不住武皇和武王境武者的,不自行让开就会徒然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让二球减速行走在两辆荒牯车中间,胡扬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痛咬牙自己从背后拔掉了那只对穿的利箭,不然整个左半边身子都是动弹不得。 流点血无所谓,只要能抓住机会发得一笔横财,流掉小爷一半血都行啊! 一把拔掉了箭,却没见有多少血流出来,虽说还是很疼,但左臂已经能够活动了;双腿一夹,二球会意,发力一个纵跃就冲了出去。 胡扬将手中的长刀挂回马鞍前的月牙扣,将重剑取下提在右手,举目一眼扫过整个战场,看到黑风军已经全体败退,武王境以上的武者逃走的不到三成,其他要么是被重伤擒下,要么已经自己投降;而武尊境以下的黑虎军武者逃走的不到两成,除了受伤倒地和投降的以外,另有不少武者回头钻进了那一片建筑群里面。 “所有寨墙以内的大风将士停下,追击人手已经够了,战车包围整个寨墙缺口,那没推倒的寨墙上也要分布人手警戒,武王境以上的将士分散警戒、以防有人钻网眼,等得天亮以后再将那些老鼠们一个个全部揪出来赏二十军棍,喊话给躲藏的黑虎军,天亮以前主动投降者免打!”女大王高声下令。 二球四五个纵跃就已经快如闪电,随后直直的冲过了整个广场,一头冲进一个巷子;胡扬提起全部精神一边防备左右房子里有人突然袭击,一边仔细排查黑虎军武者的藏身之地。 突然,他从最高的那栋房子的窗户看到了房间内火把映照下的一张脸,这张脸是如此的映像深刻,就算他有朝一日忘掉袁大马棒的模样也不会忘掉这张脸。 这张脸是他看到的第一张天煌大陆之人的脸。 这是一张圆盘大脸。 小鼻子、小眼睛、一张.的小嘴儿,紧凑的分布在那一张又白又圆的圆盘大脸之上,喜感十足,让人忍俊不禁。 这人中等身材,体型只能算是微胖,但整体看起来却也是圆圆乎乎。 无缺道士! 一个什么都不缺的道爷! 小爷还欠你一个人情呐! 既然是个什么都不缺的道爷,你在此翻箱倒柜干什么? 两颗黄豆大小的眼睛居然泛着绿光! 胡扬看到房间内那无缺道士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在墙壁地板上敲敲摸摸,又附耳听听回声,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锤子来,趴在地板上一边敲一边附耳听声,全神贯注。 “打劫……” 胡扬突然炸雷般大喝一声。 “妈呀……” 那道士仰天便倒,四脚朝天翻了肚皮。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打闷棍 第七十八章打闷棍 话说胡扬从窗户看到那无缺道士正自全神贯注的敲地听声,突然一声炸雷般大喝:“打劫……” “妈呀……” 那什么都不缺的道爷被吓得三魂缺了二魂,四脚朝天翻了肚皮。 “这位好汉,小道身无长物,没什么可劫的哇!”无缺道士颤抖着嗓音解释道。 “身无长物?你不是个什么都不缺的道爷么?” “呃,好汉怎么知道的?” 无缺道士心跳终于正常了些,这好汉竟然知道自己的尊号是什么都不缺的道爷,他是谁? 运转那两颗黄豆大小的眼珠仔细一看,这好汉很面熟哇! 呃,这不是那风暴海边赤身.的小子么? 道爷还揪过他小鸡`鸡呢! 这小子欠道爷一个人情! 什么都不缺的道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两只黄豆般的眼球居然瞪得蚕豆那么大,一张.的小嘴儿半张,伸手指着胡扬颤颤巍巍…… “你……你……呃……你还道爷人情来!” 道爷吭吭哧哧良久终于道出肺腑之言。 “你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缺的道爷,我还你人情有何用?” “呃……” “话说就算还你人情,还什么呢?还你一条犊鼻裤?” “呃……” “当日你看光了小爷身子、占尽了小爷便宜,竟还揪了的小爷小鸡`鸡!不用负责哒?这怎么算?” “呃……你……” “你在这大殿里敲敲摸摸、鬼鬼祟祟的准备干什么?小爷看你是个空空手!这里已经被大风军团包圆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属于大风军团的,你这是准备虎口抢食哇!小爷要把你这小牛鼻子抓起来、抡你个一百军棍!” “啊……你……” “你发现了什么宝物线索跟小爷一发仔细道来!” “呃……” “你想军棍……” “军棍你大爷、道爷我草泥大爷!” 无缺道士被胡扬又吓又呛、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急得那白白圆圆的一张大脸白里透红、红中带紫,又听这小子越说越猖狂,居然还要打军棍!气急之下竟一句喷出两个大爷来。 “哈哈哈……小爷跟你开玩笑呐,要打你军棍早就抓起来了,谁还这般啰啰嗦嗦?” 胡扬的确是在开玩笑,这无缺道士喜感太足,他忍不住想要调戏一下,顺便一报当日揪鸡之仇;这道士当日将自己拖离危险之地,还给了自己两件衣服,不然当初说不得真会贞洁不保,不管怎么说都是欠他一个人情,怎会打他军棍? “你在找什么?有宝物?”胡扬问道。 “哦……原来你小子做了强盗!哈哈……强盗!” “你不是强盗?那你是什么?” “道爷是出家人,怎会做那拦路抢劫的粗鄙勾当!” “你不是强盗来这黑虎军大营干什么?这里不是出家人该来的地方哇,整个大风原遍地都是强盗,不是强盗就是贼子,有你们出家人什么事?小爷晓得了,你真的是空空手!哈哈……贼!” “你叫什么名字?”无缺道爷突然不再纠缠,似乎默认了,转而问起名姓来。 “胡扬!” “道爷有一个发横财的独家消息,有没有兴趣?” 胡扬霎时全身一紧、汗毛倒立,你太了解我啦! 但说出的话却是言不由衷:“没兴趣。” 语气淡然,似乎他什么都不缺。 “价值三亿下品元晶哇,真的没兴趣?”无缺道士不信,第一次见到个不想发财的强盗。 “没兴趣。”胡扬依旧视晶石如粪土。 “三七分,另外不管成与不成、都算是你已经把那欠道爷的人情还了,怎么样?” “没兴趣。”说完甚至作势要走。 “四六。” “没兴趣。” “五五,还没兴趣的话道爷就找别人!” “成交!什么时候动身?” “那笔横财等天亮以后再仔细商量,现在要赶快把这黑虎军放晶石的地方找出来,一般大队伍的低等晶石都不会放进宝库,肯定放在一个什么地方。” “这个好办,抓个黑虎强盗揍一顿不就知道了?” “那也得是二档头以上的将官才知道,若抓不住二档头我们还是得一间一间房子找。” 胡扬暮然醒悟这道士所说什么发横财完全是忽悠人,他的主要目的是获得自己的保护,以免被当做黑虎军抓起来,从而能够慢慢将那黑虎军的晶石找出来。 亏自己还煞有其事的跟他谈判,不管哪里的道士都是忽悠专家,除了那静一老道。 尽管知道无缺道士在忽悠人,胡扬却没有将他抓起来的心思,这小牛鼻子不但忽悠能力出色、看起来还是考古专业出身,没有他自己不一定能找到晶石;找到以后最起码也是五五分账、一人一半,不管如何小爷都不吃亏。 二人出得门来,开始挨门逐户的每栋房子排查,那一眼看去就是小兵营房的一概略过,但凡看起来高大一点的房子一间都不放过;无缺道士从怀里摸出一个像是罗盘的物件来,那白色的盘底一条黑线绕来绕去的停不下来,绕的无缺道爷唉声叹气。 每当进去一个房间,他便从怀里摸出一些锤子、听筒、探锥等各种胡扬见所未见的专业工具来,在墙壁、地板上敲敲听听,忙的不可开交;胡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很疑惑,没见这道士胸前的衣服鼓鼓囊囊,为什么可以摸出那么多东西来,难道这位道爷就是传说中的济公? 后来他恍然大悟,这道士怀里藏着须弥戒或者须弥袋。 无缺道士忙的不可开交还是有些收获的,从几个房间的床下、墙壁里、地板下找出不少晶石和五颜六色的灵材,他一概把胡扬那一份一并“保管”起来,说是到最后再算总账。 胡扬跟着道士进了十几个房间以后,有些不耐烦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零零碎碎的一些晶石灵材济得什么事? 这道士说的是最后算总账,到时他随便给一些、或者干脆将小爷那一份算作还人情怎么办?小爷若不同意岂不是忘恩负义? 那不是小爷该有的风格! 他想了想,决定跟这道士分开走,决定一个人去冒险抓个黑虎强盗碰碰运气。 无缺道士听说他要分开走,强烈挽留,胡扬看出他是害怕被抓,再三保证天亮之前汇合、保证不会任由大风军把他抓起来这才抽身离去。 出门将二球招呼过来,胡扬骑上转向另一条巷子,直接往建筑群的中心而去;下令二球缓步轻声的行走,一边提防着路两边可能的暴起突袭,一边分心探听两边房子里的动静,最起码还有数百黑虎强盗藏身在这些房子里,不可能一个也遇不上。 顺着巷子向前走了一百多张远,又拐过一个转角,没发现有任何动静,难道那数百强盗都跑光了? 正在疑惑不解之时,突然听到前方右面的一间房里有说话声,赶紧让二球停步,下马将黑铁重剑提在手上,吩咐二球藏身在房下的阴影里面,然后顺着墙角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你没听见那狂风军的呼喊声么?若是天亮以前还不自己出去投降的一律打二十军棍;自己出去投降的不但不打,还每人赏两千下品灵晶哇!”说话这人很没出息。 “两千晶石你就把自己卖啦?你也太不值钱了吧!亏得你叔父还是堂堂二档头,他前脚一走,你他`娘的后脚就降了!黑虎军库房里有多少个两千晶石?都他`娘的投降,最后不都是狂风军那帮王`八`蛋一锅端?拿着我们的晶石来奖励你们这些没卵`蛋的货色还有得赚,你懂不懂?”这人说话很有道理,人也很有骨气。 “我叔父?我叔父都逃了,我能怎么办?你说的有理,那你说个办法出来,我们怎么办?前面大风军围成了铁桶,后面是峭壁、傍边是悬崖,你以为你是武帝高手、会飞?你说库房有大堆晶石谁不知道?但你能拿得走么?宝库都装不下你能拿走多少?你有须弥戒么?” 胡扬在外听得二人对话大是兴奋,果然有很多晶石!又听到二人争论投不投降的问题,很想出口劝道你们直接出去降了算啦,你们的叔父、舅舅、大爷什么的待会儿就回来哒,你们会团聚哒。 不光是你们的叔父大爷们会回来,就连你们的四大寨主估计也是跑不掉,最后估计还是你们的领导,因为在我们狂风大王的手底下连蚊子跳蚤都逃不出去哇! 房内二人争执不下,最后彻底翻脸、分道扬镳,差点就拔刀相向;结果一人出去投降,一人继续躲藏,嘴里兀自大骂不休,说是等得拓跋寨主打将回来,把你们这些投降的家伙剥皮抽筋云云。 胡扬藏在房子阴影下面,等那个投降的家伙走远了,慢慢摸到房门旁边贴墙站着;那个死不投降的家伙嘴里大骂着软骨头、没卵`蛋、不得好死,刚刚走出门口,就被胡扬从阴影里抽冷子一剑拍在后背,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拍倒在地,惨叫声还没发出来就已经被胡扬从后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虽然用的不是棍子,但这是典型的打闷棍。 经典! 胡扬一把掐住那家伙脖子走进房间,关上门后将他丢在地上。 “给小爷老实交代,你们的库房在哪里?”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库房 第七十九章库房 话说胡扬一把掐住那黑虎强盗的脖子进得房间,关上门将他扔在地上。 “给小爷老实交代,你们库房在哪里?” “你是谁?”这黑虎强盗被砸得吐血不止、昏昏沉沉,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小爷是大风军,快说库房在哪,不然休怪我心狠!” “你们这帮天杀的强盗土匪!你就算杀了老子也休想问出半个字!” 这家伙气得双目尽赤、头晕脑胀,说的话也是口不择言、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强盗的台词。 “狗`屁不通!小爷们是强盗土匪,你们难道是个好人不成。说!库房在哪!” “呸……有种你就把老子杀了!” 胡扬懒得再废话,直接用出绝招。 蛮不讲理的两剑将那家伙砸的动弹不得,然后一剑挑断了他的腰带、裤子扒到大腿处,剑尖抵在那软塌塌、黑乎乎、三寸长的物件儿上。 “看你身材牛高马大,却是个小丁丁,这本钱本来就小的可怜,你说若是小爷手一哆嗦,你这小丁丁就没了,剩下两个小麻雀蛋看起来岂不碍眼?要不小爷干脆费心帮你一发都切了,你就进宫谋个差事,或者改练葵花宝典也行。” 那黑虎强盗吓得面无人色,葵花宝典是什么神功秘籍他不知道,但进宫谋什么差事却是知道的;三个呼吸不到,他已被吓得满头冷汗,万一这小子真的手一哆嗦…… “我说……我说……那……那库房在前面第四栋房子的偏殿地下,不过那库房用的是中原墨家的锁,你开不了不能怪我哇!”他很快已是彻底服了。 “好!小爷不为难你,但你还得发个心魔誓,保证今天的一切不会说出去,然后带小爷去开库房。” 最终,这黑虎强盗没有选择余地,只得按照他的要求发了心魔誓,胡扬这才允许他穿上裤子,一把抓住他衣领提起来就走。 出门招呼二球跟上,进到那黑虎强盗所说的那栋房子里面,胡扬一剑将那偏殿的门锁砍断,却是看到那偏殿靠内的墙角下有一个地道口,两扇五尺高的黑铁门紧闭。 “你不是说有锁么?怎么没见到有锁?”胡扬问道。 “那锁是暗锁,外面看不到的,所以弄不开哇!”黑虎强盗急忙解释道。 胡扬仔细一看,那黑铁门上面果然有个筷子粗的钥匙眼;拿出吃奶力气踢了两脚,铁门纹丝不动,如何是好? 突然,他发觉小腹又开始震动,也许是察觉到附近有大量晶石的存在,两位大神不安生了。 不好,要赶紧把这黑虎强盗支开,除非把他杀了,不然丹田秘密就会暴露! 提着那黑虎强盗三步并着两步来到门外,将他放在地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你自己出去投降,你们的寨主应该很快就抓回来了,你也逃不过的,不投降没你好果子吃!” 这黑虎强盗虽然不相信自家寨主会被抓回来,却已经有了投降之意,反正已经服软了一次,连库房都供了出去,再投降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黑虎强盗一瘸一拐的走了,胡扬回头进屋将那房子的大门关上,再次来到偏殿。 刚刚接近那地道口的两扇铁门,丹田又开始震动不休,胡扬不知道两位大神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也打不开那黑铁门锁,急得直跳脚,后来火大了,尖声大骂:“你们这两个吃货到底要怎样?小爷开不了门你们抖什么抖?抖有个鸟用?有本事你们自己开门进去,晶石小爷一块都不要!让你们吞到撑死!” 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个破破烂烂的半截炉子、一套黑得光都不能驻留的铠甲凭空出现;真的出来自己开门? 果然说福不灵说祸灵哇! 两大神兵漂浮在胡扬眼前,眨眼间从拳头大小变得一人来高,然后那八方炼天炉开始旋转,两个呼吸以后,那两扇黑铁门变形了,随即融化成流体腾空没入八方炼天炉消失不见,门后的地道也露了出来。 胡扬目瞪口呆,这样也行?也没见有火呀?怎么那么厚的铁门就自己化了呢? 眼前两大神兵已经顺着地道进去了,胡扬才反应过来,随即就像被人一剑刺了屁股、弹射一般冲了进去,两大神级吃货在前,小爷再不快点岂不渣都捞不到? 闪电般冲进地道,又闪电般冲了出来,因为里面给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见,伸手抽出墙壁上的火把,又是闪电般折返进去;顺着地道斜着向下二十丈不到,进入一个大地库。 眼前的景象看得胡扬一阵手脚抽搐,哆哆嗦嗦的差点被手里的火把烧光了头发。 地库里的一切都飘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巨大圆饼,各种五颜六色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那蓝色的灵晶最多,还有青色的元晶,其他还有黄色、黑色、蓝色、白色等各种颜色的金属材料,全部飘了起来,星云一般缓缓旋转。 这弧形拱顶的地库约有十几丈宽、二十多丈长,应该是堆满了低等的晶石以及各种低等灵材,但现在地上剩下的只有各种碎裂的箱子、倒塌的架子、破碎的盒子…… 小爷果然渣都捞不到! “给小爷停哇!” 胡扬急得直跳、一跳八尺、上蹿下跳、连蹦带跳、狗急跳墙……又跳又叫像是得了失心疯,却是于事无补;谁见过吃到嘴里的肉又吐出来的?谁见过有人把一美女剥的一`丝`不`挂、.、即将抵死缠绵却又突然偃旗息鼓的? 过得片刻,那些漂浮的晶石、灵材当中开始零零散散有东西掉落,而落地的东西只有两种颜色——惨白色和灰白色;不管晶石还是灵材,似乎全都变成了石头才落地,有不少落地后已经破碎,甚至部分灵材直接成了灰灰。 “啪啪啪……” 物体落地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那如同星云一般旋转着的、差不多十丈直径的巨大圆饼也越来越小,变成一个直径两丈不到的圆球,而剩下未掉落的物体全部是青色,应该全部是元晶。 就算元晶也是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变成惨白色的石头落地,那漂浮的圆球也是越来越小,两刻钟不到,两个神级大吃货已经露了出来,所有的晶石、灵材、或许还有灵药全部变成了灰灰渣渣。 胡扬已经不再上蹿下跳,他已经想通了,就算这两大吃货停下来自己也拿不走这些财物,最终还是充了公,不如索性让这两大吃货一次吞个够,反正早晚都是要喂饱的。 所有的晶石、灵材已经全部落地,两个黑色的神兵露出真容,也不知道两位大神有没有吃饱,眨眼间又变成了拳头大小,像两道黑光一般电射过来,越近越小,最后缩成两个肉眼看不见的黑点在丹田处消失不见。 看着这满地窖的渣渣灰灰,胡扬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小爷还是一文莫名! 做强盗做得长期身无分文,这成何体统嘛! 随后非常恶趣味的想起肚子里还有九百五十万零五千五百的晶石废渣,何不全部赖到黑虎军头上去? “给小爷把肚子里的石头弄出来!”胡扬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命令道。 既然刚才这两位大神能听懂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应该也可以。 惨淡的白光一闪,随即就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个一丈多高、三丈长宽的惨白色废石堆就出现在眼前;胡扬对比了一下体积,这九百五十万的废石堆大小只有这地库废渣的一成不到,说明这地库的晶石、灵材合计价值最低也是上亿晶石,说不定超过两亿! 小爷命苦哇! 痛煞我也! 肉痛、心痛了一阵,才想起自己不能在此久待,不然有大风军强盗过来看到以后自己怎么解释? 刚刚走出地道口,正准备出门骑上二球就跑的远远的,却听到有人砸开大门进来了,胡扬戒备起来,调整呼吸贴墙藏在偏殿门后,若进来的是黑虎军就从脑后一剑拍倒。 首先进门的却是一个盘子,正是无缺道士手上的那个好像罗盘的物件,随后那无缺道士进来了,一边走路,那两颗黄豆大的眼珠一转不转的盯着那罗盘上的黑线,那黑线却是晃来晃去的不停当。 “嘢?不对呀!分明就是这里为什么突然又定不住了呢?” 道士嘴里嘀嘀咕咕,然后看到那个地道口就钻了进去;胡扬见他进了地道,赶紧蹑手蹑脚的出门而去。 出了大门又往前走了三十多丈远,才从一个小道子里把二球找出来,刚刚上马准备离去,却看到前方走来三个武者。 “前方何人!”一个武者喝问道。 “狂风部胡扬。”他老远已经从武者身上的黑甲看出这三人是大风亲兵。 “原来是胡书生,大王正找你呐,问了许多人都没看到,原来你在这里。” “我追着一个黑虎军就进来这大营,谁知那厮跑的贼快,几个转身就不见啦,寻了几圈也寻不到。”胡扬随口瞎扯。 “既然在这里,就一起去看看那黑虎军库房情况吧,然后汇报上去大王再派人来开锁点数。” 胡扬下马随着三个大风亲兵去看库房,一边走还好奇宝宝般问道库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武者边走边解释,四人刚刚走到库房前的大厅,却听到那偏殿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嚎…… 正文 第八十章 废渣 第八十章废渣 话说胡扬下马随着三个大风亲兵一边走还好奇宝宝般问道库房是个什么东西,那武者边走边解释,四人刚刚走到那库房前的大厅,却听到从那偏殿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长声哭嚎。 “道爷我的晶……石……哇……道爷我低三下四的三……个……月……哇……为何会是一……堆……废……渣……啊……呜……呜……老天爷……呀……道爷我活……不……下……去……啦……” 这嚎啕大哭之声如鬼哭天愁、凄惨绝伦,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端的是伤心欲绝! 胡扬当然知道这人是那无缺道士,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在黑虎军潜伏了三个月,而他盯上的估计不是这库房,否则以他的专业水平应该早就找出来了,不会事到临头才找地方。 难道这道士盯上的是黑虎军的宝库而不是普通库房? 原以为这道士是个空空手,现在看来他是想进步为圣王愁挖哇! 无缺道长啊,小爷不是有心针对你哇,你既然已经是个什么都不缺的道爷,这点低等晶石就不要太在意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消财免灾、大吉大利,东方不亮西方亮…… “什么人在此鬼哭狼嚎!我数三声你自己走出来,不然就放箭啦!” “一……” 胡扬正在心里给无缺道士祈福,那三个大风亲兵却已是张弓搭箭对准偏殿门口,大声呼喝。 偏殿内的无缺道士霎时止住悲声。 “二……” “好汉稍等,我这就出来。”里面无缺道士叫道。 过了两息时间,一个圆脸道士从那偏殿门口举着双手走了出来,三个大风亲兵一愣,差点就自行将弓箭放下。 人怎么可以长成这样? “这不是无缺道长么?你怎么在这里?” 胡扬“大吃一惊”。 “胡扬兄弟啊,你给这三位军爷分说分说,小道也是被那黑虎军裹挟来的,我可不是什么统领、档头哇。” 无缺道士赶紧借坡下驴。 “三位大哥,这无缺道长我认识,还曾帮过我的忙,三位大哥能否卖胡扬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他,他也的确不会是什么档头。”胡扬开始为道士求情。 三位亲兵知道他是大王面前的红人,据说还是异姓姐弟,这个面子当然得给;但是当一个亲兵打着火把进去地库看过一遍以后,就连胡扬的面子也不给了,不敢给。 库房里是一堆废渣,那些晶石、灵材呢? 无缺道士百口莫辩,因为就是他一个人在现场,怎么说得清楚? 无奈只得跟三个亲兵一起前去听凭大王定断;胡扬当然不会任由无缺道士被冤枉,再说大王姐姐也很担心自己,便就与三个亲兵一同前去。 他也不骑马,让二球在后跟着,跟其他人一起走路。 路上问起现时的战局,亲兵们说基本已经尘埃落定,除了跟在三大寨主后面逃跑的几百人以外,受伤被俘的、主动投降的黑虎军已有一千多人,剩下的约有三四百人都藏在这些房子里;外面还是围的跟铁桶一般,等到天亮以后就会开始搜捕,到时一个都逃不掉。 “弟弟,你跑去哪里啦!害得姐姐好担心,不是让你跟在姐姐身边不要乱跑吗?” 刚刚走进一间高大的房子门口,女大王劈头便问,胡扬心里一暖,这新姐姐的确是很关心我啊,而我却在忙着偷她的晶石,惭愧呀惭愧! 呃,还没到她手上的应该不算是她的吧? “刚才追着一个黑虎军进了大营,那厮三拐两拐不见了,寻也寻不到,后来遇上这几位大哥才知道你在找我。穆菲姐你忙了半夜肯定累了,要不要小弟给你捏捏肩膀?” 不管如何都是做了亏心事,胡扬决定给这大王姐姐按摩一次作为补偿。 “还是弟弟你关心我,你这一说我觉得真是累了,快来帮我捏捏;库房情况如何?是什么锁?” 女大王手指着肩膀,说的话却是问那三个亲兵。 于是,三个亲兵开始复命,女大王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一边享受、一边听那亲兵汇报情况;椅子后面站着一个家伙,正自弓腰驼背的给女大王又捏又按、殷勤无比,哪位公公这是? 李莲英、李大总管? “稍后我会亲自前去看看,一库房晶石、灵材怎会全都变成废渣?” 这女人不知道的是那始作俑者就在背后按摩呐! 殊不知,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欺你! “小道士,你说说情况。” “小道进去就看到满库房废渣,就连那库房门都不见啦,不知何故。但小道敢以心魔起誓,此事与小道无关!” 无缺道士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祭出撒手锏式的开脱方法——心魔誓。 “本大王暂且信你一次,但在事情彻底查清以前,你要随传随到,下去吧。” 无缺道士被亲兵带走了,估计会被“监视居住”;女大王连道奇怪,这装在库房里的晶石怎么会成了废渣呢?谁有那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上亿晶石全部炼化? 况且还有那么多灵材,灵材是炼器用的,谁听说过灵材也能炼化入体、炼成废渣? 胡扬也是摇头晃脑的“大惑不解”,连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还有这等古怪事情,莫非是黑虎军有内鬼、将那些晶石私吞了? 天刚蒙蒙亮时,追击黑虎军的大风将士们回来了,连同设埋伏的狂风部将士、斥候队、听风队将士以及大风亲兵左队一起得胜归来。 大获全胜! 袁大马棒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昂头挺胸、趾高气昂,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迎风飞舞,虬须炸立,大拇指粗细的鼻孔张得快要外翻过来,将那同是金黄色的长棍武兵斜斜横放在肩头,仿佛谁若敢走在他的前头就立马将其一棍砸死。 胡扬有种冲动,他很想把二球送给袁叔算了,二球跟着自己委屈了,跟着袁大统领这一人一马才是绝配! 但凡得胜归来的队伍最重要的战利品除了敌人的头颅自然就是俘虏,大风军队伍的后方当然也是押着俘虏;俘虏们没有被虐待,甚至都不用走路,全部装在荒牯车上,一车十人,装着俘虏的荒牯车共有五十多辆。 女大王也是亲自迎出门来,袁大马棒率先下马,然后伍长以上的武者们全都下马跟在女大王身后向大厅内走去;大王落座,一众大小强盗头子按职位大小依序站立。 “大王,袁清有过!” 袁大马棒自从下了马,那所有动作、态度、表情立马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谦卑、谦逊、谦恭、甚至还带着恐慌,就连那炸立的胡须也似乎变得柔顺起来。 但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统领,你有什么过?”女大王也是很不解。 “袁清领命统兵设伏,最后还是被人钻了网眼,共逃走了三个武尊境、六个武师境的黑虎军武者,所以袁清有过!”袁统领越说越认真。 胡扬双脚一软,差点就直接瘫到地上。 袁叔哇! 不带你这么玩的!你这样比明着显摆还要显摆! “袁统领此言差矣!两军阵前谁敢保证百无一疏?近六百高手冲网,竟然钻出不到十人,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而且是大功一件!本大王自会论功行赏,要人还是要物资你先考虑着!”女大王也是很认真。 胡扬马上明白了袁大马棒如此认错的目的,随即就是一阵头晕眼花,你们还不如直接摆明了互相吹捧好一点,难道拐着弯吹捧舒服一些? 果然,但凡手底下有几个人的人都是表演系出身,而且都是脸皮厚若城墙,这样的狗血台词都能很顺溜的秃噜出来,不服不行! 官场啊官场! “诸位,今次撒网黑虎军大获全胜!全体将士都是大功一件!众将士刚从阵前归来,必然饥饿疲乏,先行整顿休息、救治伤者;三叔安排人手将捞到的大肉、俘虏大致统计一遍,两个时辰以后依旧在此处集合,论功行赏!” “传令下去,命将士喊话给营地中藏身不出的黑虎军武者们,一个时辰之内不降者,杀无赦!” 女大王连下两道命令。 强盗头子们都下去吃饭休息去了,女大王拍拍肩膀,胡扬立马会意,又开始动手继续做那李莲英同`志的工作。 女大王突然问道:“弟弟,你说大风军团所有的统领、队长里面谁最可靠?” 胡扬不知道敢怎么回答,如实说道:“不知道。” “袁统领。” “为什么?” “因为他叫袁大马棒!” “那谁最不可靠?” “你说呢?” “不知道。” “姐姐也不知道,但姐姐知道一点。” “什么?” “谁若是不正常谁就不可靠。” “什么叫不正常?怎么才算正常?” “我们是什么?” “人!” “废话!不是人难道是妖?” “那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强盗!” “对,强盗!” “若是一个强盗已经不像强盗了,那还可靠吗?” “穆菲姐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是究竟怎么样才算是一个正常的强盗呢?” “我们边走边说,去看看那一库房废渣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天怒 第八十一章天怒 话说胡扬从未做过强盗头子,当然也从未想过什么样的强盗才是可靠地强盗、什么样的强盗才是正常的强盗;什么样的强盗又是不可靠、不正常的强盗。 “弟弟,你说我们为很么要做强盗?”女大王在前面边走边问道。 “官`逼`民`反、逼上梁山、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胡扬冲口而出,说完马上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 “梁山是哪里?” “以前读书的时候看过的一本演义里面写的。” “你这话说的估计你自己都不信,也只能写在演义里面。” “那我们为什么要做强盗?” “为了实力更强、为了境界提升、为了自身利益。” “那什么样的强盗才是正常、可靠地强盗呢?” “喜欢打劫、以打劫成功为荣的强盗就是正常的、可靠的强盗;反之就是不正常、不可靠的强盗。” “这样的话袁叔就是最好的强盗。” “袁统领虽然是个好强盗,但却不是一个好统领;还有人是好统领,却不是一个好强盗,因为不可靠、不正常。” “为什么袁叔不是一个好统领呢?” “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不做强盗,而所有强盗都听我们的。” “那是什么?” “军队。” “军阀?” “你很聪明,但军阀依旧不是最终目的,以后姐姐再慢慢告诉你。” “我知道了,我们要威震天下,一统江湖!” “哈哈……好!弟弟说得好!就是要一统江湖!” 这两姐弟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不知不觉走到了黑虎军库房所在的那栋房子,胡扬很狗腿的抢前几部打开门,女大王一路走进偏殿。 胡扬从那偏殿墙壁上取下一根尚在燃烧的火把来,二人走进地库内一看,满地库都是惨白色、灰白色的石头、废渣、灰尘,看起来像是一个操作失败的石灰窑。 “怎会这样?”女大王很是不解。 “估计是黑虎军内部贪`腐,有军官将这些物资贪`墨精光,然后弄些废渣进来充数。”胡扬很无耻的将这个大黑锅一股脑扣到黑虎军头上。 “说的不错,不管在哪里,腐`败都是大问题,这点晶石倒也不算大事,但这贪`腐问题却是非杜绝不可,不查清楚不行。” 最终女大王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何会有一库房废渣,胡扬将一个大大的黑锅成功扣到了黑虎军将官的头上。 回到女大王住的那间房子,她让胡扬前去休息,但他却是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他脑中回想着这新姐姐所说的话,袁大马棒是个好强盗,却不是一个好统领;而有人是个好统领,却不是一个好强盗,不可靠、不可信任;又说最终的目的是不做强盗、所有的强盗都听我们的,这代表什么? 又想到这新姐姐似乎不是很心疼那一库房的晶石、灵材,却是如此的重视贪`腐,这又代表什么? 一是这新姐姐绝对出身不凡,估计背`景比之那陈灿只大不小,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具有非常敏感的觉悟,所以她会很重视贪`腐,而不是很在乎物资损失。 二就是让这新姐姐凤颜大悦的“威震天下、一统江湖”她可能当真了,或者说她早就是这么想的,也正在努力的去实现,只不过自己刚好马屁拍在正点上。 天呐! 将这一切归纳起来用两个字描述的话是什么? 野心! 三个字呢? 疯婆娘! 想起那浩然圣宗的武圣、许秋前辈的大世、乱世说法,他不由觉得自己对天煌大陆的了解太少,怎样才能快速补强这些知识呢? 看书无疑是最快的,但找谁借这样的书? 这件事情很重要,因为现在的自己用那静一道士的话来说就是魔障已生哇! 想到了道士,继而想起那什么都不缺的道爷,既然号称什么都不缺,这点小事应该有办法才对,便前去找他。 在一个大风亲兵的指引下来到一个小院子里,那无缺道士正被软禁在此;胡扬还没进门就听到那道士在里面自言自语、唉声叹气,大呼倒霉透顶,白白忙活了三个月,汤都没喝上还成了阶下囚,何以至此? “你不必唉声叹气,我会跟大王替你分说,保你周全,你会没事的。”胡扬在门口安慰道。 “胡扬你来啦,这事全靠你哇!道爷我真的是没吃到肉却惹得一身骚哇!” 无缺道士看到胡扬过来,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仿佛胡扬若是不出手相救他立马就会死。 “我会帮你的。” “你从哪里来这大风原的?我有件小事向你请教。” “从中原来啊,这大风原以前是妖兽、凶兽的天下,是没有人的,现在大风原上的人都是来自北方,你问这个干什么?”无缺道士不解。 “没什么,我以前是个读书人,接触武道不久,见识有限,想跟你了解了解中原的情况,你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 最终,无缺道士送给他一本书,书名叫《天煌近代史》,是天机阁撰写出版的书,在中原各大宝楼、商行、武兵阁都有得卖,顾名思义这本书记述的就是天煌大陆的近代历史。 回到大王姐姐指给自己休息的房间,迫不及待的翻开《天煌近代史》读了起来。 天煌大陆并非只有人族,而是百族林立,比如巨目族、大耳族、长臂族、狼人族、蜥人族、羽人族等等;据天机阁的不完全统计,单是类人族群就有一百五十多个,若是算上其他妖兽、凶兽族群,没人知道有多少。 天煌大陆地大物博,无人能穷究其面积,也无人能穷究其人口;曾经最大的皇朝大周朝治下人口就有近百亿,尚有其他大小皇朝、王国二百余,人口多到无法统计。 有圣王境大能估计,中原的土地面积大约只占大陆总面积的两成,若是加上无尽森林、无尽冰原、大荒原、大风原,可谓无尽之大,哪怕圣王境前辈也从未听说有人完成过环大陆旅行。 天煌大陆虽大,却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人族的地盘,若是单论人口数量与密集程度,当以中原人族为最;若论文明治世,也当以中原人族为最,可以说中原就是大陆文明的发源地与鼎盛之地。 中原诸国,武为尊、文治世,文武鼎盛,绵延治世近十万年,中原诸国虽偶有征战攻伐,或为大国欺小、或为开疆拓土、或为利益纠葛;战争结果或割地赔款、或灭其一国、或两败俱伤,乃历史与社会发展之必然,皆能适可而止,总之不曾有过全面战乱的历史记载。 人族、类人族、妖族、凶兽等族群之间也是互有征战攻伐,但不管胜败如何,总能适可而止,战争从未发展到无法收拾的程度。 这一切在三百年前的一月一日被打破,大陆的南北两极突发天灾,南北两极突然天降大火陨石,日夜不停;大陆之上洪水、地震频发,如要灭世,一个月时间造就了两大绝地——烈火原、风暴海。 由于灾难发生的时间是一月一日,后来有人将此次天灾称之为一一灾变或者大灾变。 大陆遍地灾难不断,地震、暴雨,洪水、山崩、干旱等灾难开始收割人命,据天机阁统计,大灾变三个月时间之内,天煌大陆的各族人口陡降三成。 半年以后,大陆人口减少接近一半,一时间人心恐慌、谣言四起,“末日劫”、“灭世论”大行其道、沸反盈天;本就被皇权压制而心存不满的宗门、世家以及野心家门蠢蠢欲动,于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苍天生怒、皇朝将倾”、“皇权不灭、天将灭世”的言论不胫而走。 大灾变半年后的某日,大周朝“七门三家”联合造反,三万高境界武者突袭飞熊城,御林军败退,护送皇族成员退入飞熊园深处的皇室祖地,皇室被迫下旨解散朝廷,交出治世之权。 大陆第二大皇朝秦,勇烈将军起兵八十万而围皇城,三千万大风军内部各路将军、统领纷纷效法,分裂成一百多个大小军团,拥兵自重;皇室被迫下旨解散朝廷,换得长安城不破,毁印焚袍,不再治国。 西北大荒原最大的王朝金,国王酒后被身边卫士割下头颅,国库财宝、后宫佳丽被各部落头领争抢一空,王宫被焚之一炬,王子、公主沦为牛马奴,王朝分裂为大小部落一百余,互为敌友。 此后一年,天下各路豪强争先恐后,起义、造反、兵变、刺杀等等手段层出不穷,无不想在这乱世中争得先机、成就大业;似乎天下武者们认为如果自己的国家皇权还在头上笼罩、或者灭的晚了,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民间曾有“三天灭一国,一日兴百家”的说法。 大陆各皇朝、王朝无不分崩离析,各皇室见机明智者主动交权隐退,保得皇室不灭、血脉得存,但凡强硬镇压、拼死抵抗者无不落得国破人亡的下场。 “天怒”、“人怨”导致中原诸王朝、皇权没落的同时,北方无尽森林与南方大风原上的各族群也是混乱不堪,征战不断,又因为被天灾破坏了家园,生存空间变小而不得不向大陆中部大规模迁徙。 南方的矮人族、大耳族等各黑人族群以及北方的长臂族、巨人族等各白人族等类人族群与各妖兽、凶兽族群开始摩擦碰撞,势力犬牙交错;甚至连一向神神秘秘、独来独往的妖族也开始抱团取暖,妖神宫现世。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时代 第八十二章时代 大灾变后两年时间不到,天煌大陆进入分裂时代,各修炼门派、族群、部落、世家、军阀并起,甚至连强盗也割地而治;豪强林立,乱象横生,又彼此因为种族、信念、价值追求的不同而相互连横、倾轧、征伐…… 天灾降下三年后,中原皇朝分崩裂解殆尽,天下动荡依旧,南北两极的烈火、陨石依旧日夜降落不休,渐渐地人们发现末日并未到来,南方风暴海和北方烈火原两大绝地的扩张速度越来越慢,而大陆各地的自然灾害也渐渐变少。 非但如此,修炼者们发现这天地间的各种能量、灵气日渐充沛,武者修炼速度越来越快,而具备修炼资质的人也越来越多,似乎这方天地变得越来越适合修炼武道,各宗门、世家冒出一些专门打破武道修炼记录、进境一日千里的年轻人,他们被称之为天才。 有胆大的武者去两大绝地探险,侥幸没死的带回了让其他武者们为之疯狂的宝贝,据说绝地之内随便捡个石头切开里面都是灵晶、元晶、甚至圣晶,更有无数炼制神兵利器的稀有矿物灵材、可以让武者一夜破关进阶的宝药以及各种前所未见的天才地宝。 有武者去往绝地探险,偶然从那些从天而降的陨石中切出了完整的神兵;更夸张的是有人从晶石中切出了沉眠的天兽,降服认主,收作战宠,一时间实力大涨,名利双收。 本来就是以武为尊、武道传承繁杂众多的天煌大陆一时间掀起了更加疯狂的武道修炼狂潮,稍有实力根基的势力都争相成立武道宗门以谋求长远发展、招揽人才、传功授法,几年时间之内大陆新老宗门林立,各种大小门派不计其数。 如此百年以降,基于南北两大绝地的资源产出,催生了许多新生行业与职业。格晶师、格金师、炼金师、炼器师、炼药师、地脉师、探矿师等职业地位尊崇、备受各大势力争抢拉拢;探险队、采矿队、佣军、镖局、货运行、邮驿行、原石贸易行、珍宝行等等行业应运而生,可谓百业兴旺。 大陆各大势力、种族相互敌对防范的同时并未影响互通交流,贸易往来异常频繁,各势力宗门的门下弟子们也开始出门行走、闯荡历练、交流比武、生死决战、恩怨情仇…… 更多那些不属于任何势力、出自民间的散修们需要谋个出路前程,最次也要加入佣军队或者探险队挣些修炼物资,运气好些的被某一宗门看中,收录门墙;也有人闯下了偌大名声,名利双收;有人身败名裂、昙花一现;有人身死道消、化作尘土…… 天煌大陆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时代,但这种繁华是病态的,各种龌龊与罪恶失去约束,杀人夺宝、抄家谋财、灭宗夺产者屡见不鲜,但凡武道实力低些的人出门必然成群结队,或者花钱雇拥武力以保安全,因为有一个行业本钱最低、也最是兴旺繁荣——强盗。 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算是小打小闹,攻城夺寨、抄家灭族也不鲜见,于是人人自危。 相对安全的只有四种人:一种是格晶师、格金师、炼金师、炼器师、炼药师、探矿师、战阵师等受各方势力保护、身份高贵的大师们,就算有穷急了的散修想要打这些人的闷棍或者杀人夺宝也要偷偷的来,不然必是天下武者共诛之的下场。 第二种人是没有修炼的平民,尤其是农民、工匠,这类人数量最多,是武者与各大势力存立的根基与土壤,所以必须保护,再说这类人杀之也是无用,反而很是安稳。 第三是手下有军队、部从、或者有门派底蕴的人相对安全,但前提是实力要强,最起码要有让人忌惮的自保能力,不然就会成为最不安全的那种人。 另一种人是狠人、猛人、牛人,杀过很多人,很多人杀过他、想杀他而没有杀死、杀不死的人,这种人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横着走,除非是有圣王境大能出手,否则他们没有天敌。 大灾变三百年后的现在,南北两极两大绝地的天火陨石依旧日夜不休的降落,但是已经没有人觉得这是坏事了,除了偶尔不太强烈的地震以外,再无其他破坏性极大的灾难,天灾在带来不计其数的修炼资源的同时,就连凡人们都发现这大陆似乎越来越大,以前两个村子之间相隔十里的,现在得走十二三里。 变化最大的是无尽森林,被天火烧掉的三成面积不知为何又长了回来,而南方的大风原也恢复了原有的面积,甚至还有所增长。 传言说有圣王境大能立足虚空,看到大陆已不再是球形,变成了一个两端对称的大鹅蛋形状。 天下依旧动荡,强盗越发多了,杀人的依旧杀人,征战的依旧征战。 但在另一层面,由于各大势力盘根错节,共同的利益越来越多,如果一味斗狠杀人,不加克制,就会劳命伤财,两败俱伤,弄不好鸡飞蛋打,这样就不好,于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些或明或暗的规则,成立了一些机构;比如炼药行业的药王殿,炼金、炼器行业的炼器师联盟,又有各大势力宗门共同成立武神殿等机构以约束行为、解决纠纷。 安分、沉默了两百多年的各大皇族、王族底蕴未失,且后代大多血脉优异,经过两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又开始露出峥嵘,除了自知短时间复国无望以外,又开始或明或暗的参与到天下大势的运动争夺中来。 有人猜测这大风原和北方无尽森林两大强盗聚集地的强盗团伙有许多都是各大圣地、皇室、王室暗中成立,最起码大王寨级别的强盗团伙不是散修们能够成立得起来的,至于各个强盗队伍各属于什么势力则无人尽知,除了一个传承悠久的大宗门——天机阁。 胡扬飞快的翻完了这本《天煌大陆近代史》,不求甚解,只求大概了解天煌大陆这三百年的历史发展轨迹与目前的大陆形势;匆匆看完了这本内容并不是很多的书,心情很是复杂,有惊讶、有感慨、有期待、有兴奋、有迷茫、有彷徨、有恐慌…… 思绪万千的呆坐良久,想起今日大王姐姐说她最终的目的不是做强盗,当时自己还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则是完全理解了,做强盗只是手段而已,从来不是目的。 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难道真的要一统江湖? 这个可能性不大。有没有那个本事且不说她,单说这江湖地盘有多大都不知道,怎么统得住? 那么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又想到那浩然圣宗的许秋前辈所说的话,他认为即将有一个大世来临、有人雄出世、甚至可能有人证道帝尊;这是否说明女大王拉起强盗队伍的举措跟即将到来的大世、乱世有关? 还有那来自大周朝孔家的孔瑜和来自浩然圣宗的陈灿争相拉拢自己,是不是也和这即将到来的大世、乱世有关? 斟酌衡量许久,胡扬认为他们争抢自己并不是完全为了所谓的大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武圣的觉悟和眼光,所谓的大世和乱世也没有一个衡量标准,若是武道天才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并出现了不止一个可能证道帝尊的超级天才,就已经是大世,也许天煌大陆目前就已经进入这样一个大时代了。 这二位与大王姐姐争相拉拢自己或许是因为背后势力之间的竞争天性使然,毕竟多一个人才就多一分竞争力,尤其是天才。 这天煌大陆的南北两极为什么会降下陨石天火呢? 突然,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从八荒炼天炉的视角看到的那个无边巨朋的破碎大陆,那破碎的大陆在烈火熊熊之中崩解成了陨石,跟这天煌大陆两大绝地降下的天火、陨石有没有关系? 胡扬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想不明白的问题从不钻牛角尖。比如自己为什么能够吃那么多肉,而且出入差别数量巨大的问题;又比如这个关于陨石天火的问题。 这是个自己目前不可能想通的问题,记在心里就好,以后会搞明白的。 抛开这些想不通的问题不去管它,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自身。自己处于这样一个磅礴、混乱的大时代该如何自处? 稍一彷徨就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简单不过、直来直去的问题。 那来自浩然圣宗的许秋前辈认为将会天才并起,或许有人证道帝尊,那能够证道帝尊的超级天才是什么人? 人雄! 静一道士是怎么说小爷我来着? 人雄是也! 小爷乃是人杰、人雄之资!岂能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结? 纠结——这两个字在小爷字典里不可以有,要将它剔除出去。 话说回来,那人雄、证道帝尊现在还想不得,现在还早得很;自己目前离帝尊境界估计跟大风原和无尽森林之间的距离差不多,自己现在还是个刚开张的小强盗,路要一步步走,而且目前最重要。 目前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也是个简单不过、直来直去的问题,两句话,字也不多。 提升实力。 做一个出类拔萃的强盗。 想到这里,胡扬思绪逐渐清晰、头脑逐渐清明,忽然想起几句老掉牙的重量级台词,但用来概述这个时代却最是恰当不过。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里是天堂,这里是地狱;如果你爱她,就带她来这里,保护她;如果你恨她,也带她来这里,扔下就走,别管她!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收编黑虎 第八十三章收编黑虎 话说胡扬理清了思绪,最终还是觉得那证道帝尊离自己太远,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而自己眼下最关键的不过是两件事,一就是潜心修炼、提升武道实力,二就是要把强盗这个本职工作做得出类拔萃、无与伦比。 说是两件事,其实也是一件事;强盗强盗,自己不够强怎么盗?怎么盗的到? 这大风原一个天生的强盗都没有,只有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实力强的就成了强盗,实力不够强就是肥羊,哪怕你将大大的强盗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也是肥羊。 想到这里,胡扬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修炼,肚子里的两大吃货应该够了吧? “胡书生,大王让你前去大殿议事。”门外有人传令来了。 起身开门一看,一个身穿黑甲的大风亲兵站在门外,说是所有的黑虎军已经全部归拢,大王在前面大殿升帐议事。 跟着黑甲亲兵来到前面大殿,只见大厅内熙熙攘攘站了不下四五百人,除了大风军将官以外,那些身上绑着铁链的无疑就是黑虎军俘虏了,估计全部是黑虎军将官,小兵应该是没资格被绑到这里来的。 “大风军众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胡扬刚刚找了一个位置站好,女大王用那带着磁音的性感声音发话了,听着这熟悉无比的台词,不由自主脚下打个踉跄。 “大王威武!”众将士齐声呼喝,声振屋瓦。 “今次撒网黑虎军大获全胜,战果丰硕,本大王要重赏,今次撒网捞回来的大肉各部只须六成交公,四成论功行赏;另外在战斗中有重大战功者额外封赏,该加月俸者加月俸,该升职者升职,各部统领须得对照律条详细斟酌,务必公平公正!” “谢大王!” “所有黑虎军武者们听着,这大风原从今以后不再有黑虎军这支队伍,你们都将是大风军将士,你们都将是本大王的追随者,须得以心魔起誓终生不得背叛……” 女大王还没说完,四个拓跋寨主其中的一个已是忍无可忍,大骂出口:“小娘皮,你率众偷袭、卑鄙无耻,还他`娘的要老子追随,老子追你……” “三叔、四叔,这厮昨日阵前就已经出言不逊,不打不行,交给你们了,大棍子先抡一遍,打不改就直接做了吧!”女大王吩咐道。 那拓跋寨主还没搞清楚这“做了”是怎么个做法,就被一个黑塔一把抓住脖子提到后面房间里去了。 “啪啪啪……”那殿后房间传出一连串皮`肉脆响。 “臭婆娘,老子死也不会从你,有本事将你拓跋大爷杀了!啊呀……” 拓跋寨主被打得惨叫不断,却犹自大骂不休,外面一众大风军将官们脸露不忍之色;尤其是袁大马棒那大嘴吧嗒个不停,估计很想出口劝说,拓跋寨主你还是从了好些哇,你这是白受罪,最终还是会从哒,那终极刑罚还没上啊。 果然,半刻钟不到那拓跋寨主又被提了出来,却已不再大骂,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就连那一头鸟窝一般的乱发似乎都捋顺了不少。 “拓跋寨主,你服不服?”女大王问道。 “我……呃……我服。”拓跋寨主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就像是被废掉了全部功力。 “起誓吧。” 女大王准备的很是充分,一个亲兵递过去一张纸,上面写着誓言,拓跋寨主都不用自己动脑筋想台词,直接照着念就可以了。 拓跋寨主左手拿着那张誓言稿,将右手按在胸口,念道:“天武神王在上,本人今日起誓追随秦穆菲,奉其为主,终生不得背叛,但有异心,愿武道境界不得寸进,走火入魔而死!起誓人,拓跋天。” “大哥,你疯啦!” 另外三个拓跋寨主不淡定了,这么狠毒的誓言怎么可以随便起?你是我们大哥么? 大风军将士们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根本就没必要挣扎,骨头软一点才是对的;而那些黑虎军将士们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是我们的大寨主?这么轻易就降了? “那矮子,你不服?”女大王枪打出头鸟,盯上那个叫大哥叫的最响亮的矮子。 “你这婆娘使得什么妖法,你把我大哥怎么了?”那矮子慌了神。 “二弟,降了吧!”拓跋大寨主反过来劝说道。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拓跋大寨主越是劝说他那二弟就越怕,因为太不正常。 “三叔,把这矮子也提进去审问审问,这厮一点都不老实。”女大王不耐烦了。 秦三爷走路如打桩,一把提起那拓跋老二进了后面房间,又是一波噼里啪啦的肉响、惨叫、大骂,半刻钟以后又把人提了出来。 “天武神王在上,本人今日起誓追随秦穆菲……” 拓跋老二出来以后跟他哥一样老老实实的念了誓言,终生追随女大王。 拓跋老三、拓跋老四彻底慌了神,却是依然不服,被秦三挨个提进房间“审问”了一遍,出来以后都是服服帖帖的念了誓言,自此追随。 黑虎军俘虏们看到四大寨主都降了,便有一些见机较快的武者主动投降,念完誓言成了大风军一员;那些脑袋转不过弯来的家伙无一不是被提到殿后房间一顿军棍打得屁股流血,然后还是起誓追随了女大王,后来就没有人反抗了。 一个半时辰以后,所有的俘虏全部起了誓,从此这大风原再无黑虎军,黑虎军伍长以上的武者全部成了女大王的追随者,那些小兵们想必也是逃不过的。 “从今天开始,这黑虎军大营变更为大风军备用营地;大风军四部从扩编为八部从,四位拓跋寨主各领一部;原有四部从将四营扩编为五营,战兵三百、辅兵二百。详细编制等得大军回到大风营地以后具体安排。” “各位将士都已经人困马乏,但大风本部大营空虚,是以两个时辰以后大军必须开拔回营;安排药师全力救援伤兵、一路照看,各部统领统计军功,明日上报;原黑虎军将官各自将部下士兵召集起来,由三叔领亲兵左队监督收编,起誓追随以后随军回营,明日颁布具体混编方法。” “散了吧。” 胡扬这才知道这大王姐姐并不是现在就将黑虎军就地换号、直接变成四部从,而是要混编,估计现在宣布这个消息主要是为了所有人都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明日突然改换编制说不定会有反弹。 众人散去,他却被大王姐姐给留了下来,问道:“弟弟,你想不想带一队人马?姐姐封你做个亲兵伍长怎么样?” 胡扬想了想却是拒绝了,因为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手下,而是提升实力,自己到现在连气旋都尚未形成,就算做了一部统领又如何? 况且做了官就有责任,就不得不分心带队伍,相应的修炼功课就慢了下来,那就跟自己的短期目标相冲突。 将想法跟大王姐姐说了,她也表示很认同,说既然如此弟弟你就专心修炼,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姐姐我有求必应、一定满足你。 下午,除了留下二百人看守这个备用营地以外,大军再次开拔。 骑着二球走在长长的队伍中间,胡扬甚至觉得是在梦中,短短不到一个昼夜的时间,来时的队伍却是增加了近两千人,近乎扩大一倍,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看着那些垂头丧气走在队伍中的原黑虎将士们,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大风原的残酷无情,这就是大风原的世界,这就是强盗的世界。 也许,这也就是武者的世界。 天黑一个时辰以后,大军终于回到了大风军营地,看着熟悉的巨木建筑群,胡扬突然觉得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强盗窝有了对家的眷恋? 回到自己的房间,全身心都随之放松下来,不禁有些想睡觉,但很快就自我警醒过来,现在放松不得!不管什么情况下修炼功课都不可落下!万万不可有懈怠之心! 想起肚子里的两大神兵,不知道这二位大神吃饱了没有,便就盘坐在床上开始入定引气。展开灵觉,身周那无处不有的天地灵气开始从全身毛孔入体,在混沌玉体功的运转导引之下在血肉内回还,体内的血气开始与灵气混合同化,然后强行将灵气炼化为一体、不分彼此。 那入体的灵气一半被血气同化、炼化以后消失于血肉中不见,直接成为了血肉的一部分;另外一半被血气彻底炼化以后的元气在血肉内回还运转,最后往内去向丹田。 胡扬并未全力运转功法,而是分心保持内视状态,只见那去往丹田的元气进入丹田空间以后开始在中间聚集,形成淡淡的雾状气团,并未被八荒炼天炉和暗龙甲吞掉,心头狂喜之下差点就保持不住稳定的修炼状态。 小爷等这一天等得花儿都谢啦! 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之情,慢慢平定了意念波动,退出内视状态,全力运转功法引气入体;一刻钟以后,胡扬身周的空间开始异动,隐隐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只有以灵觉、灵识才可以看到的灵气漩涡。 若有其他武者在此看到,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这种空间异动完全是一个武尊修炼时才有的动静。 这样的武徒谁见过? 修炼不知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 突然,盘坐入定的胡扬身体一震……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贪狼耀世 第八十四章贪狼耀世 新书《幽暗生花》每日更新,一个暗冷时代的故事,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 话说胡扬盘坐修炼,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他却依旧盘坐如钟,并未像以往一样在天亮以前一个时辰醒来。 突然,他盘坐的身体一震,一头新近长到八寸长的黑发无风自动、飘舞不休;身周的空间于刹那间开始颤动,发出低沉到常人无法听见的振动之音,随即就连空气也开始异动,围绕着他盘坐的身体流动旋转,渐渐形成一个直径一丈多的漩涡。 十息以后,地上的灰尘飘飞起来,随后那衣架上的衣服、地上的鞋子等杂物被气漩裹挟着飞了起来,有些挂上了屋梁、有些落向屋角。 “呜……” 空间振动越发激烈,与那旋转的空气形成了某种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之音,嗡鸣声很响,就连一天都没修炼过的的凡人都可以听到。 若有武帝境界以上的高手此时正凌虚于胡扬住地的上空,当可发现这片空间的天地灵气正以漏斗形态向着胡扬汇聚,越往高处覆盖的面积越大。 若是那凌虚的武帝或是武圣高手展开神识,当可发觉除了那漏斗形态汇聚的天地灵气以外,这一方空间本身也在以某种频率振颤,这种振颤是无处不在的天地之力因为武者快速吸纳天地灵气入体而与武者体内的功法运转产生的共振。 这种人体与天地的共振是武尊境界的武者梦寐以求的修炼状态,武尊境武者在此基础上展开灵识,就可以在这种共振当中体悟天地之力的道与理,将天地之力的道与理逐渐领悟以后印刻在识海之中,继而根据所领悟的天地之力的运行轨迹影响自身的功力运转。 当武尊境武者内与外的共振与共鸣达到完全和谐一致、能以自身功力反向引导身周天地之力的运行轨迹之时,他就已经突破境界,已是武王境。 这种武者与天地产生的共鸣可遇而不可求,却是武尊境武者突破到武王境必不可少的过程,是武者在攀登武道巅峰的过程中初步接触到“道”的奥妙,是天地大道给予武者的契合之机,所以武者们将这种状态称之为大道之契,简称悟道。 而此时若有圣王境大能在此,当可感受到胡扬修炼之地的上空除了灵气漏斗与大道之契的共鸣以外,还有一种艰深莫名的力量正自融汇交鸣,这种力量不是灵气、不是天地之力、甚至不属于任何一方天地。 这种力量常人不可见、寻常武者不可见、甚至武圣境界绝顶高手也一样不可见;因为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空间的范畴,就算武圣境界绝顶高手展开神识也是无法察觉,只有已经触摸到宇宙大道奥秘边缘的圣王境大能才能冥冥中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这种力量来自天外宇宙,是这种力量使得生命与宇宙产生联系,它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成败与生死,也可以影响到一个朝代的更替与国家的兴亡,甚至可以影响到一颗星球之上亿万生命的兴盛于灭绝。 这种力量存在于冥冥之中,绝大多数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也无法把握它的运行轨迹,就如同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而且有不少人都相信自身命运是由它在掌控;圣王境大能将这种力量称之为宇宙大道,而平常人也大多知道这种力量的俗称,这种俗称来自于研究有关这种力量、或是修有相关秘术的武者或者术士,他们称之为气运。 不管武者修炼的是何种功法,哪怕是炼尸宗武者修炼的无间之气,都是属于天地之力的一部分,武者在引气入体的同时引发天地之契称之为悟道;但若在此基础上引起气运之力的异动并产生了某种联动,就会出现某种异常的天象,这种天象称之为武道异象。 在悟道状态或者境界突破之时能够引发武道异象的武者少之又少,在天煌大陆大灾变以前是属于百年一现的奇闻,这引发异象的武者无疑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他们被称之为武道之子。 大灾变三百年以来,天煌大陆天地灵气空前充盈,大道规则大变,武道气运昌盛,各宗门天才并起如雨后春笋,各种修炼记录被多次打破,但引发武道异象的天才仍是凤毛麟角,三百年以来被冠以武道之子殊荣的武者不到十人。 武皇境武者的灵魂已经印刻了天地大道的印记,已经可以在夜间离体,所以称之为夜游境;尤其是武皇境界后期至圆满阶段必须在黎明之前、阴阳交会之时灵魂离体修炼,在此阴阳交汇之际感悟阴阳大道规则并逐渐演化为神魂,这是武皇突破到武帝境界的关键步骤。 女大王是武皇圆满境界,且突破在即,这黎明之前的夜游修炼自然是重中之重。 她本体正盘坐在房间内的床上一动不动,但识海之内已经显化的灵魂已经离体而去,正以一团虚影形态漂浮在大风军营的上空,一边体悟阴阳大道规则的转化,一边自此阴阳交汇之际汲取天地能量壮大自身。 虽然女大王的灵魂已经处于演化为神魂的边缘,但毕竟不是神魂,不能离本体太远,否则就会在空间之中迷失成为游魂;若此时本体被攻击死亡,灵魂也会随之消散,是以夜游修炼很是危险,武者无不小心翼翼。 突然,女大王离体的灵魂感觉到空间的剧烈异动,各种天地能量瞬间变得混乱狂暴,不禁大吃一惊,难道大风原有圣王境大能神游虚空恰好来到此地? 武皇的离体灵魂是非常脆弱的,圣王境大能一个念头就可以将其击溃消散;女大王正准备魂归本体以免发生不测,却忽然醒悟这并不是有圣王境大能的神魂到来,因为并没有感受到那种迫人心神的威势。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展开灵识稍一探查,便就发现了不远处那胡扬住地上空的漏斗形灵气漩涡以及空间异动,片刻后反应过来——大道之契! 看那灵气漏斗的位置,这引发大道之契的人无疑就是那个新弟弟,随即想到悟道机缘难得,自己应该马上过去护法。 女大王魂归本体,刚刚出门就遇见了秦三和秦四,两大武帝虽说不用修炼夜游,但武帝的神识自非灵识可比,二人同样感受到了空间异动。 女大王开门见山说道:“三叔、四叔,胡扬修炼引发大道之契,我正要前去护法。” “早看出那小子不简单,先过去看看再说。” 三人展开身法疾奔,刚刚来到胡扬的院门外,又遇上了前来查看地袁大马棒;三大武帝稍一商量,随即取出武兵腾空而起,以胡扬的房间为中心距离十五丈左右从三个方向凌空驻立,将此地彻底保护起来。 三人凌空驻立的中心位置,那漏斗形的灵气漩涡越来越大,空间波动也越来越剧烈;三大武帝内心也是翻江倒海,谁听说过修炼动静这么大的武徒? 就在此时,那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阶段的夜空突兀的亮起一抹白光,这一抹白光并不刺眼,若是在月光下甚至都不容易被人察觉,但在这没有月光的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却显得很是鲜明。 这道白光不是来自月亮、当然也不是来自太阳,而是来自一颗不显眼的星辰,出现的时间也很短暂,只在三个呼吸之后就已经暗淡下去。 “呜呜呜……” 在那道柔和的星光出现的同时,从胡扬的房间传出巨大的空气嗡鸣之声,那房间周围、上空的空间异动也愈发激烈,三大武帝大吃一惊,随即脑中冒出一个传说中的词——武道异象! “展开域场、隔绝空间!”秦三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以神识传讯给秦四和袁大马棒。 武道异象非同小可,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必然是石破天惊的奇闻,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据传武道之子的出现必然伴随着若干个天命之敌出世,他们彼此是一生的敌人,是不死不休的天敌,武道之子的武道之路必然会踩着其天命之敌的尸体上位,不然就会被夺走气运、死在其天命之敌的手下。 中原,前大周皇朝的中部有一座闻名天煌大陆的山脉——大周山。 大周山脉之所以如此驰名,除了因为其本身雄奇伟阔的景色以外,还因为大周山脉是两大武道圣地的总坛所在地。这两大圣地一东一西相隔十万里位于山脉的两端,东端是著名武道圣地问天圣宗,西端就是分部遍天下、号称无所不知的天机阁。 天机阁总坛建筑群覆盖的群峰共有一百多座,最中心的十二座最高的山峰名为天字十二峰,顾名思义这十二座山峰的名字都以天字开头。 天机峰,山腰是天机阁祖师殿所在地,而这八万多丈高的天机峰顶正是天机阁的核心要地——观星台。 天机峰顶,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清逸老者站在一个巨大的晶盘前面,晶盘里的星空镜像是一个十来颗星球的画面,其中一颗星光大放、璀璨耀眼。 老者似乎已经看过了晶盘镜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片刻后突然大声喝道:“无殇!” 那高台下密密麻麻的观星器皿后面转出一个同样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年轻人来,低头恭声问道:“徒儿在,师父有何吩咐?” “传讯所有师叔、师伯,火速前来观星台议事!” 年轻人一愣:“师父,有何要事非得此时传讯?” “贪狼耀世!” 新书《幽暗生花》每日更新,一个暗冷时代的故事,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气旋圆满 第八十五章气旋圆满 新书《幽暗生花》每日更新,一个暗冷时代的故事,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 话说胡扬盘坐修炼,已经进入无物无我的状态,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一无所觉;如同他的身体虽然仍旧盘坐在此,而其灵魂意识已经去往另外一个世界。 虽然对身外的一切无知无觉,却并非没有意识,他的意识处于一个非现实的空间,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是第一次见到。 他“眼前”是绿、红、黄、橙、青、蓝、紫、黑、白、灰等各种色彩,以及数之不尽、密密麻麻的各色线条、圆点、方块、圆环、三角、五星以及不规则的、无法形容的、各种形态的流光一样的物质,莫可名状、无法形容;似乎是离散的、又似乎是整体的、似乎很远、又似乎就在眼前、似乎是光、又似乎是水、又似乎是固体、似乎在变化、又似乎没动过…… 这个场景他曾经在从地球跨越空间来到天煌大陆的途中、在八方炼天炉之内见过,后来从八方炼天炉的视角又感受过两次;但今次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对那些无法形容的色彩、线条、图形、物质有了一些明悟,不再有陌生感。 虽然仍然不知道这个场景具体为何物,却是很明确的知道今次的场景跟前三次有根本上的区别,尽管场景看起来很像,但他就是知道完全是两种东西。 这种直接印入心底的明悟很粗浅、很模糊,感觉触碰到了什么,但却无法确实掌握;而这些粗浅、模糊的明悟却是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功法运转,体内混沌玉体功的运转空前流畅,不但是引气速度的变化、也是质的变化,许多功法细节与关窍奥妙自通,最后彻底圆转无瑕。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对混沌玉体功前四层功法的领悟彻底圆满以外,他还触摸到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不是.之力、也不是元气之力,它来自身体以外。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力量的存在,却也是无法掌握。 若他是武尊境,当可知道这种力量叫天地之力,在此时展开灵识就可以将这种力量的运行轨迹和道与理印刻到识海,继而直接反应到功法运转上面,而这种状态下的半个时辰修炼进境可抵寻常数年,保持时间长、运气好的武者甚至直接突破境界。 这就是悟道。 他不是武尊境,也没有修成灵识,无法印刻这天地之力当中交织的道与理,却是直接体现在功法运转之上;若此时有其他武者以灵识查探他体内的功法运转,绝对会吓一大跳,这种引气的速度已经可比武尊。 胡扬正自沉浸在这种悟道的状态之中、无物无我,却暮然意识中闪过一抹柔和的亮光,就连那出现在意识中的各种色彩、线条、形状、物质也突然为之一顿,随后变得更加活跃;他感觉到了本体,却仍未从这种深层入定的状态之中退出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体内,或者说自己与某个地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联系;似乎这种联系早就存在而不自知,现在捅破了一层隔膜,变得更加明晰密切;似乎这种联系的另一端很遥远,遥远到不可触碰、甚至不可确切感知,又似乎很近,近到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这种非现实的空间越来越遥远,各种明悟、觉悟也越来越模糊,而对本体的感知越来越清晰;最后那意识空间与各种明悟彻底消散,他的意识也完全回归本体。 首先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状态,混沌玉体功已经自动停止了运转,无尽的力量充斥全身,难以言表的舒适与喜悦占据了意识,觉得人生从未如此美好。 随后以灵觉内视,丹田空间内的两大神兵依旧处于中心位置,在两位大神的下方,是一个乳白色的巨大漩涡;丹田空间不知大小,而这漩涡同样不知大小,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缓缓旋转的漩涡占据了整个丹田空间。 胡扬根据混沌玉体功的功法细则一对照,随即心头狂喜,气旋境圆满! 自己直接越过了气旋境的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直接进入圆满境界,突破契机一到、或许明天就可以突破到开窍境,成为武师。 为什么会这么快? “哈哈哈……小子给大爷把门打开,修炼引气也搞得这么大动静,你想吓唬谁?” 这带着瓮声的独特声音无疑属于袁大马棒,这独特的语法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胡扬赶紧下床准备穿上衣服开门,而衣服却还在房梁上,只好就穿着短裤前去开门;门外站着袁大马棒、秦三、秦四,那后面一身火红的女人是谁? 姐姐! 姐弟授受不亲,小爷大大失礼! 手忙脚乱的回头去找衣服,却听得女大王说道:“弟弟你皮肤好白哇!身材也很好!不知道将来便宜哪个女人哦,快来给姐姐摸摸过过手瘾。” “啪……” 正爬上床头、准备跳上房梁取衣服的胡扬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为什么你每次说话都是吓人一跳? 摔得灰头土脸,心头火起,管他娘的姐弟还是弟姐,你都不在乎我还管那么多干啥?就让你视觉上沾点便宜罢了,又不会看坏了小爷身子去! 刚刚爬起身来,就听得秦三说道:“小子你今天弄出来的动静太大,虽然我们已经尽力展开域场掩盖封锁,但估计察觉到的人仍然不少,你要有被人瞩目的准备。” “为什么?修炼而已,有什么好瞩目的?” “你今天进入的那种状态名叫武道之契,也叫悟道,而且还引发了武道异象……” 经过秦三的一番解说,他才知道今次进入的那种修炼状态非同小可,居然还引发了百年一现的武道异象,叫什么武道之子,而且还会同时出现所谓的天命之敌…… 大发了! 对于那所谓的天命之敌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就算不是什么武道之子,只要是武者就会有敌人,谁也避免不了;但这个武道之子的名号却是要不得,一旦传的尽人皆知,恐怕连大风军团也保不住自己,最起码跟自己闷头做个好强盗、闷声发大财的想法与目标是绝对相冲突的。 “弟弟你也不必害怕,刚才三叔、四叔、袁统领已经展开武帝域场封锁了空间,就算有人看出是武道异象也无法确定是谁引发,因为一般引发武道异象都是在武尊突破武王境界之时;我今日便就对大风军内部的武尊境武者佯作调查,对外一切照旧,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女大王解释道。 听完这番话,胡扬心头大定,既然三大武帝已经封锁了空间,那么近处的武者就无法确定引发异象的具体位置,而远处的武者虽然可以大概感受到引发异象的方向,却也无法确定究竟是谁,都会从武尊境界的武者头上开始揣测,最起码短期之内是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不管如何,这四人对自己都是真正的关心,胡扬非常诚挚的逐一表示了感激之情。 秦三、秦四看看那大王姐姐笑而不语;袁大马棒一如既往的粗枝大叶,说是小子你以后发达了多给大爷弄几坛好酒,便算是对得起大爷。 女大王则很是现实,一把将他拉过去,那温软如玉的小手真的开始过手瘾,占尽了便宜;胡扬双手护住要害狼狈不已,最后直到流出两条鼻血那女人才放过他,却是哈哈大笑着说是算作收了一点利息。 难道真的要小爷掏本钱? 女大王和那三大武帝都走了,胡扬坐在床上平定了起伏不定的心情,开始为接下来的时间做打算。 三天后的清晨,大风军团营地的寨门大开,两骑出门绝尘而去。 那前面一匹丑得能吓死人的高头怪马背上的武者自然就是胡扬,他的二球在大风军团就如同袁大马棒那带着瓮声的嗓音,蝎子粑粑独一份。 后面的一匹枣红马上骑乘的武者之神韵估计在整个大风原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圆盘大脸,小鼻子、小眼睛、一张.的小嘴儿紧凑的分布在圆脸的中`央,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圆圆乎乎,喜感十足。 无缺道爷! 胡扬这三天已经稳固了刚刚提升的功力境界,同时仔细衡量了自身处境,最后决定单独出去大风原闯荡一番,讲了三个理由那大王姐姐才同意他出去历练。 他说第一自己接触武道不久,迫切需要增长见识,顺便躲过大风军团的强盗们寻找“武道之子“的眼光,等得此事热度稍减再回来。 第二自己现在的功力修为处于气旋境圆满,需要历练、战斗才能掌握气旋境的实力并寻找契机突破到开窍境,否则就算马上闭关一年也是做无用功。 第三就是这无缺道士是个资历颇深的空空手,此人经验丰富、油滑无比,自己跟他一起历练应该自保无虞。 其实,他还有一个真正的、主要的、关键的原因没说出来,只有无缺道士知道。 小爷要发财! 新书《幽暗生花》每日更新,一个暗冷时代的故事,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分成 第八十六章分成 “无缺道士,把小爷的分成还来!”胡扬驻马伸手讨要。 当日在黑虎军营地,他二人曾经一起挖地板、钻床底、撬墙角,挖出不少黑虎强盗暗藏的灵石、灵材,当时无缺道士说是一起保管,保管到现在也没给胡扬分过一块晶石。 “你小子还说自己是读书之人,你读书读傻了吧!道爷费心劳力带你出去闯荡,这点晶石你还要?” “若不是小爷我保你,说不定现在你脑袋都搬家啦!这是救命之恩哇!还有,若不是小爷带你出来闯荡,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就算不杀也要起心魔誓终生追随我那大王姐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好歹?”胡扬质问到。 “道爷在风暴海边救你一次难道不是救命之恩?你先还道爷人情来,还有一件长衫、一条犊鼻裤!”无缺道士也发狠了。 “那行,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救命之恩两清,谁也不欠谁;小爷我还你一件长衫、一条犊鼻裤,你把小爷的分成还来,现在就要!”胡扬把账算得很清楚了。 “道爷带你出去闯荡不用担风险的?不用付酬劳的?道爷在你姐姐面前发了心魔誓的,你死了不打紧,道爷居然要走火入魔而死!” 原来情况是这情况。 “再说你走的时候你那姐姐给你装了一须弥袋晶石挂在脖子上,宝库里面还给你存了几十万,你非得压榨道爷这点晶石干啥?道爷我低三下四的做了三个月小喽啰,不容易哇!最后就捞了这么点零碎,你就忍心把道爷盘剥成光杆一条?”无缺道士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什么叫光杆一条?小爷只要一半,另外一半还是你的,怎么会是光杆一条?小爷不吃这一套,快点,我胳膊都酸了。”胡扬伸着手不依不饶。 “道爷请你喝酒行不?去到临海集市道爷请你吃大餐,今天的午餐也是我请,行了吧?再说就算道爷分你一半也不过一千多块晶石,一坛百花酒就是一百多块晶石,你这么认真值当吗?” “你这道士说话如放屁!你当小爷是瞎子?那挖出来的晶石、灵材最起码十几万,你居然只给小爷分一千多块!你也说得出口?你不怕遭报应?你不怕有心魔?” 于是,这两个最起码八百炼的黑铁铸成的公鸡开始掐架,一边骑马前行、一边为了晶石分成问题纠缠不清,时而面红耳赤、恶语威胁,时而可怜兮兮、软语相求,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搭档外出闯荡,刚刚出门就已经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若是胡扬那大王姐姐知道真相,绝对快马加鞭追上`将二人抓回去。 两大黑铁公鸡边走边掐架,连这大风原狂野壮观的绝美景色也没心思观赏,一个挖空心思进攻,想要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另一个卯足了力气防守,一毛不拔,有时甚至想要反过来拔对方的毛。 走到中午时分,两个公鸡都彻底炸毛了,下马打架! 无缺道士的修为是武尊境后期,本想将这纠缠不清的小子教训一顿,顺便从这小子脖子上他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大王姐姐挂上去的须弥袋里面逼出几万块晶石来作为酬劳,但动手以后却是后悔不已。 胡扬的**力量本就将近二十鼎,前日炼气修为又突破到气旋境,而且是直接达到气旋境圆满,连带着他的混沌玉体静`功也是进境巨大,两相叠加,攻击力量之大令人不敢置信,居然不下二十七八鼎。 不但如此,他的进攻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却是速度快如闪电,简单直接却又犀利无比,每每攻之必救;而且他的发力技巧无缺道士从未见过,这是一种狂暴到极点的发力方式,一招对接,他居然可以倾注两拨全身力量。 无缺道士的武兵五花八门,他就像怀里藏着一个武兵阁,刀枪剑戟样样都有,令人吃惊的是这道士掏出什么武兵就立马转换什么武兵的招式,毫不生涩、行云流水,仿佛他掏出的所有兵器都是他的本命武兵。 但幸好不是,为何? 二人叮叮梆梆换了十几招,地上已经掉落两柄断剑、一把断刀、还有两杆被砸成了弓形的长枪;胡扬手中那黑乎乎的重剑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少有的重达一千斤,八百炼黑铁锻造而成,毫无锋芒却又坚韧无比,不管无缺道士掏出什么兵器,胡扬只须倾力一剑就将其砸得非断即弯。 无缺道士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子居然是个如此力大无穷的夯货,不但掏出的武兵全部报废,就连他自己也是被震得头晕眼花、手软脚软,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已经好久了。 话说这无缺道士绝非寻常武者,是被其宗门当做万年一出的天才培养的,号称是宗门数万年传承以来除了祖师爷以外的第一天才。 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这也是题外话。 “哐当……” 无缺道士又从怀里掏出一杆重戟,胡扬又是一剑斩将过去,那重戟毫无弹性,既没被砸断,也没被砸弯,坚挺无比;但问题是无缺道士挺不住了,双臂一软,那重戟被砸飞出去,强压在心头的一口老血再也憋不住,喷了出来。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怎么办? 这无缺道士除了什么武兵都能当做本命武兵使用的绝技以外,还有一个压箱底的绝活。 钻洞。 飞快的钻地洞。 道士倒地以后飞沙走石,快得胡扬几乎没看清,那小牛鼻子就不见了,难道是传说中的遁地? 扫视了一遍地面才看到地上有个洞,跟那小牛鼻子的身材一样圆圆的,这是什么绝技?打洞怎么可以这般快法? 胡扬不敢把头伸到那洞口查看,若是那牛鼻子从洞里冷不防用一根长枪之类的武兵捅出来,岂不捅瞎小爷一只眼睛? 左看右看,看不到那道士在地底何处,用力跺了跺地面,也听不出哪里有洞哪里没洞;胡扬索性不再找了,他开始收拾那些被砸断的武兵,断剑断刀虽然已经不能对敌,但那炼制刀剑的灵材还在,怎么也值几块晶石,蚊子再小也是肉,哪怕是蚊子腿! 胡扬捡起那断刀断剑就往怀里塞,脖子上是大王姐姐给他挂上去的须弥袋,里面装着衣服、武兵、战甲、晶石、丹药、帐篷、食物、二球饲料、还有不少美酒,包括英雄血;这须弥袋虽说空间只有两间房大小,但只要灵觉触发、意念一动就可以放入或是取出不超出须弥袋内部空间大小的物资,非常方便,也很珍贵,等闲武者是没有的。 胡扬刚刚将两柄断剑、一柄断刀以及两杆弯成弓形的长枪放进须弥袋里、正准备将那完好的重戟武兵也捡起来,却看到那重戟居然会自己逃跑,它立起来钻到地里不见了。 “啊……” 这是一声惨叫,凄厉无比。 这惨叫不是人发出来的,也不是来自大风原的妖兽,这惨叫声来自无缺道士的枣红妖马,叫的不似马声。 它胯`下的蛋蛋被二球剥掉了一块蛋皮,已经被那夯货吃了。 “无缺道士,你再不出来你那妖马就成了骟马啦!不过你得先将小爷分成还来,只算你五万块晶石。” 胡扬趁势威胁。 “胡扬啊!道爷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怎可这般逼迫?道爷还要带你出去闯荡哇!” 无缺道士在地下发话了,由于声音是从洞里传出来的,带着瓮声,瓮声中带着哭腔,估计那道士真的哭了。 “你欠小爷晶石就是跟小爷有仇,若是欠得多了就是不共戴天!要不我就把你那枣红马牵到临海集市卖了抵账,小爷就跟你恩仇两清。” 两个铁公鸡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洞里又开始了拉锯谈判。 胡扬拿妖马威胁,无缺道士却说那妖马是认主坐骑,卖不出去的,若是杀了反而有心魔;胡扬又威胁说放火将道士闷死在洞里,道士一点都不怕;胡扬恼羞成怒说是要往洞里撒尿、拉粑粑,道士这才怕了,却是依旧死也不出晶石。 最后,谈判双方各自退让一步,无缺道士交出那杆重戟武兵,连带那些断掉的武兵一起算作付了第一批款项;然后剩下的款项用生活服务来抵偿,包括二人在一起的日子里的一日三餐、住宿用度等所有除了拉撒以外的生活服务。 胡扬不得再向无缺道士逼要晶石现款,也不得殴打虐待无缺道士,否则道士有权自己跑掉。 无缺道士先从地洞里将那杆重戟武兵递给胡扬,然后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两颗黄豆大的眼珠子冒着火光,却是木有办法。 “先给你的马蛋蛋上药,然后准备午餐,小爷肚子饿了,小爷喜欢吃烤肉,要七成熟,香料要放足一些但不能太咸,五斤装的百花酒或者兽骨酒要两坛。去吧!” 他嘴里自称小爷,其实已经是十足的大爷做派。 无缺道士手脚颤抖如同筛糠,伸手指着胡扬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话来:“啊……你……呃……你……我草泥大爷!”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美食 第八十七章美食 话说那无缺道士之抠门吝啬跟胡扬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只铁公鸡意图相互拔毛,最后都是一毛不拔,掐了半天架也是累了,又累又饿。 那道士虽然被胡扬的大爷做派气得欲要抓狂,但最后看在自己的肚子也是咕咕叫的份上还是信守了承诺,着手准备午餐;但无缺道爷的午餐却是非同一般,因为他自称天煌第一美食家、烹饪大师,对烹制食物的各种条件要求高到近乎挑剔。 首先,食材要符合要求。 胡扬从须弥袋里面拿出大王姐姐为他准备的肉块,那道士不削一顾,全部被他扔给二球吃了。 道士抬头环顾了周围的环境以后开口说道:“还要往前走,这里不会有好肉材的,全部都是一些大羊、大猪、大鹿,肉质粗鄙不堪还有膻气,不堪入口;我们直接去那前面的山谷,抓几只荒豚来做烤肉,再抓些银鲅鱼熬汤搭配。另外这里也不能生火,一旦冒烟就会引来豺狗、秃鹫追尾,很是麻烦。” 胡扬骑上二球跟在道士后面前行,看起来没有多远,却是策马奔行两刻钟以后才进入那个山谷里面。 这个山谷是胡扬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壮观的山谷,哪怕是大风军团营地所在的那个山谷也跟这里没法比。两道海拔最少两千丈以上的雄伟山梁如同两条沉睡的巨龙之尾从远方而来,山谷跨度至少在二十里以上,由于谷内没有大风侵袭,谷中遍地都是最细直径一丈的巨木插天、连天接地,枝叶连成了一片绿色的汪洋。 无缺道士经验老道,他没有取路山谷正中,而是从右边的缓坡进入,说是山谷中心十有八`九是妖兽或者凶兽的领地,进去就会成为点心。又从怀里掏出一种药粉,吩咐胡扬也洒了一些在身上,解释说这师门秘药是防毒虫的,大风原的毒虫多不胜数,单凭眼睛根本无法防备,若是没有药物预防,保证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莫名其妙的口吐白沫而死。 当然,这药粉也被道士拿来抵了五百晶石的债务。 二人策马向山谷内走了约二十里,周围景色越来雄奇,甚至带着阴森煞气,胡扬已经不耐烦了,吃个午餐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再走下去搞不好自己都成了妖兽的午餐,就在他忍不住快要发作的时候,那左顾右盼的道士终于决定停下。 这里有一条山溪从高处流下来,在山坡的平缓处冲出一个十丈方圆的水潭,无缺道士就在这水潭边下马,终于要开始烹制午餐了。 道士先从怀里掏出一个张开后只有四尺方圆的渔网,那渔网的网眼小到连小指头都穿不过去,你这是要捞? 道士站在水潭边将那渔网抖圆了一网撒下去,然后拉着绳子拽上来一看,捞上来两条五寸长的银光闪闪的细长小鱼,还有三条蠕动不休、看上去毛骨悚然的老长肉`虫;道士将那银鱼挑出来,嘀嘀咕咕很不满意,又从怀里掏出一把褐色的小药丸撒进水潭。 又是一网下去,正好撒在丢药丸的地方,提起来一看,那一网兜银色的小鱼最少有五斤。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大铁钵和一把四寸长的小刀扔给胡扬,吩咐道:“把这些银鲅鱼剖掉内脏洗净,鱼鳞刮干净,要不见一点银色,鱼头也要去掉,不然有毒,道爷我去抓荒豚。” “你最好是多准备一些,小爷每餐没有四十多斤吃不饱,不够吃的话就只好你饿肚子了。” 胡扬肚子饿的咕嘟响,恨不得把这鱼扔道士一脸,但看在午餐份上,不得不耐着性子开始剖鱼,一条条的去掉内脏、切掉鱼头、仔细刮掉那银色的细小鱼鳞,洗干净以后放到铁钵里。 鱼还没剖完,无缺道士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全身上下、包括头上都是土,身后拖着三只四尺多长的不知名动物,这就是荒豚? 这动物看起来有点像犰狳、又有点像穿山甲;但其甲片没有穿山甲那么大,身体也不像犰狳那么瘦小,看起来胖乎乎的,四只又粗`又短的爪子上狰狞的指甲锋利如刀,脑袋后粗前细像个锥子,嘴上却是很不协调的长着两颗尖利的獠牙。 这东西一看就跟土行孙是干一个行当的,这道士为了午餐居然打洞? 这才是真正的吃货! 为了一餐美食也是蛮拼的,简直就是上天入地! 道士又从怀里摸出一把刀来,从那荒豚的嘴唇、嘴角下刀割开,然后抓住荒豚头皮用力一撕,就将一整张外皮囫囵扒了下来,随即胡扬看也没看清,他就把皮子藏起来了,估计那皮子能卖,他怕被抢。 扒掉了皮、除掉了内脏,手中的刀子快如光影,银光闪耀之间,那荒豚就已经骨肉分离,胡扬看的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道士将那荒豚的脊骨挑出来,放在银色小鱼一起准备炖汤,然后将那剔骨的荒豚肉块放入一个大盆里开始腌制;放调料的手法看得胡扬眼花缭乱,问他这些调料都是些什么,道士说是五千块晶石。 腌好了肉,道士开始生火,从怀里放出一个三尺多高的铜炉子,怕不得有几百斤重,将那炉子支平,然后放入一些枯枝生起火来,等那柴火烧旺了,又开始放木炭进去。 胡扬等不及要吃,急忙将铁钵往那炉口上架,却被道士一巴掌拍开:“夯货!土鳖!那柴火还没燃尽、还有烟火气,怎可放食物上去?平白浪费了食材、浪费道爷的檀香木炭!” 胡扬火冲顶门,大骂出口:“草泥大爷!还不带烟火气,你他`娘`的是神仙?有本事你不要吃肉,餐风饮露那才叫不带烟火气!” “你这土鳖晓得个鸟!道爷的美食就是不带烟火气,你有意见?有意见你自己吃自己的!” 胡扬看他弄得煞有介事,也有些期待,咬牙把这一口气忍了,心里发狠道如果待会儿东西不好吃,小爷把你这鸟炉子以及锅碗瓢盆砸成废铜烂铁! 无缺道士看那炉火已经差不多了,火苗已经是蓝汪汪的颜色,先是在那水潭里把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头巾非常虔诚的将头发包起来,看起来像个大妈;好不容易收拾停当,这才将铁钵里按照严格的数量要求注了水,放进几种不知名的调料,放在炉口上烧起来。 胡扬又饿又气,咬牙切齿、哭笑不得。 那铁钵很快就沸腾起来,道士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铁架子将那铁钵架高一些,再次放进一些调料,这才开始烤肉;将那盆里腌制好的肉块再次撒上一些调料,放在那炉子的铜板上开始烤制。 哧哧声响中,道士忙的不亦乐乎,一只手拿着一个铁叉不断地翻烤,另一只手不断从怀里摸出一些调料撒上去,那些调料有粉末、有液体,瓶瓶罐罐不一而足。 二十个呼吸不到,胡扬就开始吞口水,因为实在是太香了。这种香气很复杂,有肉的醇香、有炙烤的焦香、有调料的辛香、还有油脂散发的浓香,已经将他的食欲撩拨到忍无可忍的程度。 半刻钟以后,道士从怀里放出桌子、凳子、盘子,将那些他认为火候已够的肉块放进盘子里。 “吃吧,半温必须回火加热,不然就是浪费道爷食材!” 哪里等得到半温? 胡扬手中拿着小刀蓄势已久,冒口水冒得两腮发酸,一把拖过一张凳子便就开干,一口下去…… 胡扬愿意用心魔发誓,他真的感动了。 因为这种滋味已经不能用好吃、美味来简单形容,那肉居然跟酒一样可以上头! 口腔香气直冲顶门,口中酥软甜香、莫可名状,糯软多`汁却又香脆弹牙,无法完全用言语形容。 这厮第一口根本没来得及嚼碎、品味就下去了,急急咬了第二口,等得无缺道士第二次拿盘子盛肉时,盘子都是空的。 道士大声尖叫、痛心疾首:“夯货呀!土鳖呀!道爷的美食都被你糟蹋啦!好歹你也嚼一嚼尝尝味道,你竟是囫囵吞掉!道爷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夯货!道爷命苦哇!” “你这牛鼻子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小爷上肉!大不了小爷赏你一坛百花酿!”胡扬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忍痛许给道士一坛英雄血。 道士忙不迭的烤肉,胡扬便狼吞虎咽的吃,不是他不想斯文一点细细品味一番,确实是真的停不下来,本来就饿得不行,关键是这肉已经美味到吃起来收不住的程度,差不多二十多斤下去,这才稍稍收敛一些。 “话说道士你这做饭的手艺确实要得,小爷要将你包养起来!”胡扬已是有空说话。 “若是让道爷天天给你这夯货做饭,道爷情愿去死!”道士对他进餐的方式万分鄙夷、引以为耻。 无缺道爷终于烤完了肉,将那炉子上的鱼汤端下来舀出两碗,胡扬再次差点将舌头吞掉,虽说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已经很是佩服,这道士确实称得上美食家。 吃的舒爽万分,心甘情愿的拿出两坛百花酿,二人边吃边喝,道士一边细嚼慢咽的吃喝一边啰啰嗦嗦、言传身教的教训他该怎么享用美食,胡扬嗤之以鼻。 差不多七八十斤烤肉外加一大铁钵鱼汤被二人瓜分干净,其中三成不到是无缺道士细嚼慢咽享用了,剩下的全部被那夯货、土鳖吞噬一空。 饱食以后力气没处放,二人正自相互挖苦嘲讽,却见天空突然黑了下来,如同乌云遮天,乌云遮天哪会这般快法? 无缺道士抬头一看,那两颗黄豆大的眼珠居然不可思议的瞪到蚕豆大小,抬起手臂颤抖着指向天空、口中吭吭哧哧道:“啊……大……呃……大鹏!”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两个鸟蛋 第八十八章两个鸟蛋 话说无缺道士抬头一看那突然暗下来的天空,那两颗黄豆大的眼珠居然不可思议的瞪到蚕豆大小,抬起手臂颤抖着指向天空、口中吭吭哧哧道:“啊……大……呃……大鹏!” 大鹏? 传说中的大鹏? 胡扬也抬起头来一看,差点就是一个四脚朝天,谁见过这么大的鸟? 那大鸟的翼展最少也是二十丈以上,头尾长短也在十丈以上,从二人上空三十丈处飞过,如同一团乌云遮蔽了阳光,带来一大片阴影,给人以无与伦比的、塌天般的压迫感。 无缺道士的枣红妖马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就连二球也是惶惶不安、嘶叫连连。 那大鸟似乎对下方的几个小不点不感兴趣,并没有俯冲攻击。估计刚刚起飞不久,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也只是两息之间就从二人头顶越过、向山谷外飞去,随后地面刮起一阵狂风,风过时,那鸟已在五里开外。 等到那巨鸟飞远,胡扬从后面才看出那鸟是金色的,远远的可以看到一道金边,阳光被那金色的羽毛反射,金光闪闪;然后大鸟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只在二十息之间,那无比巨大的鸟已经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点,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 二人大张着嘴巴看天,那鸟已经消失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胡扬犹自不信:“你刚才说那鸟叫什么?” “大鹏!绝对是大鹏!而且是成年大鹏,道爷我见过未成年的,但那体型、还有那金色的羽毛绝对不会认错!”无缺道士也很激动。 “这附近肯定有个大鹏巢穴,刚才像是刚起飞,可能是出去打血食去了。我们要赶快离开,大鹏虽然很少吃人,但老呆在这里会被它认作挑衅,我这身板也就是它一两口的事儿,绝对比你这土鳖吃肉还快。”道士进一步解释。 胡扬也觉得要赶紧跑路,祖宗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立于大鹏巢穴之下简直就跟自杀没区别。 无缺道士手忙脚乱将那炉子以及锅碗瓢盆收进须弥袋,胡扬将二球招呼过来正要上马离开,突然丹田处一阵颤抖振动,这次的振动比前几次面对晶石要剧烈许多,振得胡扬一阵尿急。 肚子里的二位大神绝对是无利不起早,振动这么急切,难道附近有宝物? 若是有宝物就绝对不是晶石,因为这里不可能有,那就有可能是重宝,不然不会抖得小爷想撒尿。但这荒山野岭能有什么宝呢? 有宝物小爷就一定要捞到手,不然还做什么强盗?乘早去中原买块地、娶个婆娘生娃。 但这宝物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个捞法?在大鹏巢穴附近寻宝简直就是搏命哇! 等等! 大鹏巢穴! 若是有宝物定是在那里,不然进来这么久,早不抖、晚不抖,单单刚有大鹏飞过立马就抖得小爷尿急? 在这荒山野岭也只有那大鹏巢穴才可能有宝物。 “土鳖走哇!你傻啦?”无缺道士已经给胡扬起了个绰号。 胡扬若无其事的转头问道:“无缺道士,这附近有重宝你要不要?” 那道士一愣:“重宝?什么重宝?” “没时间解释,你只说要不要。” “你当道爷三岁小孩?这荒山野岭连灵晶原石都没有,就算有些灵药也是妖兽的菜,有什么宝物?” “那你先走吧,到时候别说小爷不给你分成。”胡扬很是干脆,说完就上马向山谷内驰去。 “诶……等等,道爷没说一定不去,虽说这大鹏巢穴危险万分,但道爷跟你姐姐发过心魔誓的,要护你周全,岂能让你一人冒险?若是真有天赐机缘,不妨顺应天意,不取必受天谴哇!” 等道士啰啰嗦嗦说完,却看到胡扬已经策马跑出半里开外,赶紧催马加速跟上。 催着二球快速向山谷深处奔行了三十多里,丹田振动越发剧烈,胡扬知道最起码方向正确;转出一个山凹,却看到前方十里之外已经没有路了,一道高达千丈以上的绝壁横断整个山谷,如一面接天巨墙阻断了视线。 前方山谷两边的山势也是越来越陡峭,最后峭立如削,与那当面的绝壁形成一个巨大的圈椅,给人以压抑之极的感受。 胡扬抬头细看,那当面的绝壁是凹空的,在离地一百多丈的高空崖壁上有个突出的大石台,那石台上搭建着一个巨大的乌黑色鸟巢。距离太远,看不出鸟巢究竟有多大,但初步目测也是三间房子大小。 那鸟巢上方有向前探出的悬崖挡雨,两边又有山壁挡风,倒的确是个撘建巢穴的好所在。 再次催着二球进入树林间向前奔行了七八里,已经来到那绝壁之下,上方已经看不到天了,地上也没有了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蕨类植物在此生长。 “道爷来啦,宝物在哪呢?” 无缺道士只顾着埋头追赶胡扬,生怕宝物被他提前收走不认账,也没顾得细看环境。 “呐,那一百多丈高的崖壁上,看到没有?”胡扬指着半空中的巨大鸟巢提点道。 道士这才看清胡扬所说的“宝物”是什么,霎时吓得面无人色、张口结舌:“啊……你……呃……我草泥大爷!” 一句骂完,那道士像是得了传说中的马上风,头下脚上、从马上一头栽倒在地,落地飞沙走石,眨眼间那小牛鼻子就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圆乎乎的洞。 “你这夯货!土鳖!你有病啊!病的不轻啊!你想死不要拉上道爷我哇!道爷我怎么摊上你这不知死活的夯货哇!道爷命苦哇!”道士在地洞里带着哭腔大骂不休。 胡扬骑在二球背上像是愣怔了一般,脸色忽青忽白,心里却有两个胡扬正在内战,一个代表急切贪婪、一个代表怯懦畏死,双方正自一来二去,第三个带着亡命凶历之气的家伙冒了出来,一锤定音:两个死没出息、该被千刀万剐、万人唾骂的小王`八`蛋说了不算,听小爷我的! 正自犹豫不决,却突然升起无名之火、直冲脑门,那骨子里的贱性、痞性、凶性、狠历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小爷什么都怕,但现在小爷就是不怕鸟!多大的鸟小爷都不怕! 富贵险中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入鸟窝、焉得鸟蛋! 不入鹏巢、焉得重宝! “无缺道士,有没有什么玩意儿是能拿着爬墙的?”胡扬下马把脑袋伸到地洞口问道。 “爬墙?爬什么墙?”道士从地洞里看到外面一双通红的眼睛,那是凶兽才有的眼睛与眼神。 “到底有没有!再支支乎乎小爷一泡尿浇你个落汤鸡!”胡扬恶狠狠地威胁道。 “天呐!你不会真的想上去吧?” “你要是再不说我真的掏家伙啦!”说完作势解腰带。 那地洞里先是冒出一股烟尘,又飞出两个一尺多长的铁东西来,然后那道士在五丈外的地底呜呜哝哝说了些什么,胡扬根本听不清也懒得听,将那两根铁物件捡起一看,却是两只铁爪子。 这东西形状就像是老鹰爪子或者传说中的龙爪,四根趾爪弯曲着张开半尺大小,趾爪前端锋利无比,也有跟鹰爪一样的关节;后面是把柄,粗细刚好一握,把柄是有弹性的。 胡扬在地上找了个石头试了一下,却是没抓进去。 “土鳖,那是要灌注元气的!把柄下压抓紧,把柄上抬松开,用错了摔死别怪道爷!我说你能不能等道爷跑远些再爬?不这是要害死道爷哇!喂……” 无缺道士还在洞里喋喋不休,胡扬已经跑出十几丈远,谁知道那大鸟什么时候回来?每一个呼吸、眨眼的时间都有可能决定生死哇! 对脚下地面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有些甚至海碗粗的野兽骨头视而不见,对那刺鼻的尸骨腐臭充而不闻,只顾闷头向前跑。 来到那崖壁下面,胡扬运转功法,非常生疏的催发元气灌注到那两根铁爪之中,试着一爪抓在石壁上,没感觉到有阻碍,那利爪就像老鹰抓肉一般直透岩石,又将铁爪把柄往上抬起,那四根趾爪自动张开拔出。 草草试验了几下,觉得已经掌握了这奇葩武兵的用法,便就争分夺秒的向那绝壁之上爬去。十丈以内由于动作生疏,不敢加快速度,随后那两只铁爪越用越熟练,速度便就越来越快,半刻钟不到他就爬到了那一百多丈高的悬空石台侧下方。 “土鳖!夯货!道爷死定了!被你这土鳖害死啦!道爷命苦哇!” 无缺道士趴在洞里,伸出脑袋圆睁着两颗黄豆大的眼睛盯着胡扬的一举一动,嘴里嘟嘟囔囔、喋喋不休,看到胡扬爬到那石台下方,已经悬吊到那凹空的悬壁下,眼睛再次瞪到了蚕豆大小。 终于爬到与鸟巢齐平的高度,胡扬已经合身吊在悬壁下的半空,小心翼翼的开始换手侧向移动,一步步接近,又花了半刻钟时间才终于爬上了石台。 这是一个大到夸张的鸟窝,横向看去不下二十丈长短,整体都是用同一种树的树枝交织穿插搭建而成,那树枝的外皮居然带着乌金色;鸟巢外部的树枝有海碗粗,内部似乎越来越细。 胡扬不敢怠慢,手脚并用攀着树枝飞快的爬到那十丈高的巢穴上方一看,这鸟巢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吓人,但内外空间却差别悬殊,内部空间直径五丈不到,厚厚地铺满了一层金黄色的不知名软草,那五丈方圆的空间里却只有一个蛋,除此再无他物。 胡扬顺着那鸟巢内壁溜下去,走近细看,良久以后才发觉不是一个蛋,而是两个蛋。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临海集市 第八十九章临海集市 话说那巨大的鸟窝内部只有五丈方圆的空间,但却空空荡荡,只在正中间有一个孤零零的蛋。 胡扬顺着那金色软草铺就的巢穴内壁溜下去,走近一看,那鸟蛋大得吓人,横向直径最少也是三尺以上,外壳土黄色,鸟蛋周围看起来居然有一层光晕流转、不似凡物。 环顾周围,这空空荡荡的巢穴内部一目了然,除了这个蛋以外再无他物,丹田的两位大神越发振颤不休,难道让这两个大神抖个不停的宝物就是这个蛋?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那本《武道初知》里面关于战宠的介绍,若是记载无误那么这个蛋就确实是个宝物,而且价值不可估量;据《武道初知》记载,但凡凶手类的战宠都是非常难以收复,血脉越高、越纯就越是难以收复,不但武者需要具备大机缘、大气运,还要有绝高绝强的武道实力才能收复凶兽为战宠。 凡事都有例外,若武者遇上大机缘获得凶兽幼崽,从小领养的幼兽却是毋须收复认主,因为那幼兽直接将武者当成了父母,养成以后的战宠不但忠心不二、终生绝不叛主,而且与武者心灵相通,战力比其他凶兽战宠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胡扬头皮一麻,小爷今天遇上的是什么鸟来着? 金翅大鹏! 那不是血脉稀薄、需要返祖的杂牌凶兽,而是最起码血脉浓度六成以上的大鹏!卖糕的! 热血冲脑,差点就两眼一花晕了过去,随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现在还在大鹏妈妈的床上,正要偷她的孩子哇,千万怠慢不得,不然嗝屁都嗝不出个响点的。 又回想起那《武道初知》中记载的凶兽幼崽的滴血认主之法,赶紧从须弥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割开手掌放血,鲜红的血液滴上那土黄色的蛋壳以后就被吸收浸入到蛋壳里面,顺着蛋壳上密密麻麻的纹路蔓延,当半个蛋壳都被血液浸透,胡扬这才看到竟还有一个蛋。 为什么刚开始没看到呢?因为这第二个蛋太小了。 严格来说也不算小,但是相比第一眼看到的这个大蛋来说差别悬殊得厉害,第二个蛋只有柚子大小,算起来比鸵鸟蛋还大一点,但放在这桌子大的一个蛋一起就很不容易被发现。 胡扬弯腰伸手准备将这个小蛋捡起,却是拿不起来,因为这两个体积一大一小、差别巨大的蛋居然是黏在一起的,蛋壳黏在一起。 难道都是大鹏生出来的? 孪生? 奇哉怪也! 怎么会一次生出差别如此巨大的两个蛋? 这如果都是大鹏生出来的,那个小蛋会孵出一只什么鸟来? 再次掰了掰那个小蛋,确定这两个蛋的蛋壳确实是黏在一起的,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典型的龙兄鼠弟,一个桌子大、一个柚子大,天呐! 那个大蛋的表面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胡扬不敢继续去想为什么会有这种扯蛋的问题,急忙将流血的左手伸向那只小蛋,几息之间鲜血就将蛋壳浸透。 肚子里的两位大神还是抖个不停。 小爷现在最缺的就是并肩子打架的小伙伴,直到现在还只有一个丑得要死的二球,金翅大鹏的蛋蛋怎么可以给你们吞掉? 于是胡扬火来了:“抖个鸟!这个吞不得哇,这又不是晶石灵材,给小爷停!” 说来也怪,他一发火那丹田的振颤真的就立马停了,胡扬却猛然醒悟它们并不是真的怕发火、甚至不一定能够听懂语言,而是能够接收另外一个传达信息的方式途径——意念。 意念强到一定的程度它们才能接受得到。 来不及再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赶紧展开灵觉触发了须弥袋,将那一大一小两个蛋收了进去,掉头便开始逃命。 正准备顺着那巢穴内壁爬出去,却突然看到巢穴边缘散落着一些金色物体跟那金黄色的软草不一样,抢过去捡起一看才知道是羽毛,估计是那成年大鹏脱落的,灵机一动,咬牙冒着被那大鹏鸟抓个现行的危险将那些两尺长以上的羽毛全部收了起来。 争分夺秒的抢着收完羽毛,赶紧手持两根铁爪、手脚并用向巢穴外爬去。 出了鸟巢,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定了扑通乱跳的心脏,提起元气灌注两根铁爪,抓住岩壁一步一步的向那峭壁下方降落;谁知向下降落居然比向上攀登还难,由于那悬壁凹空,好几次都用错了铁爪的把柄、差一点就从这一百多丈高的半空掉了下去,惊出几身冷汗。 花了一刻半钟时间才降到崖底,胡扬已是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却顾不得休息,谁知道那母大鹏什么时候回来? “二球……风紧扯呼!” “无缺道士,你要是还躲在洞里不出来,小爷就先走啦!”胡扬一边拿出吃奶力气奔跑,一边尖声叫嚷。 从崖底跑出半里不到,二球就迎了上来,胡扬弹地一个旱地拔葱骑上马背,二球打个回旋,脚下刨得飞沙走石,四五个纵跃之间就已提到最高速度。 “胡扬等我啊……” 无缺道士手忙脚乱的从地洞里钻出来跳上马背,却看到胡扬已经从旁边飞速越过,速度比风还快,不由自主的全身汗毛倒竖,发出的尖叫声像个濒死的太监。 二球钻进树林以后速度就不得不慢下来,不然一个转身不及一头撞在树上,十有八`九人马都是脑浆迸裂,无缺道士终于赶上来了。 “胡扬,那鸟窝里是什么宝物?”道士在马上问道,很识相的不再叫他土鳖。 “几根鸟毛而已,其它的什么都没有,早知道就听你的不爬上去,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捡几根鸟毛不值当哇!”胡扬一边顺应着二球的转向调整身体重心躲避前方的树木、一边回答,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 “鸟毛?什么鸟毛?”无缺道士没反应过来。 “金色的鸟毛。” “哇!那是金翅大鹏的毛!了不得哇!你捡了几根毛?”道士已经摆明心思了。 “急匆匆的抢命,谁来得及数数有几根毛?你问这个干啥?”胡扬明知故问。 “等会儿找个清静地方数数,那毛有道爷一半。”估计道士说的是那见一面、分一半的行规。 “你这小牛鼻子贪生怕死,小爷冒着生命危险爬墙,你却忙不迭的钻地打洞,居然还要分毛?一根鸟毛都没有你的!” “道爷舍生忘死陪你冒险,你居然毛都不给道爷分一根!你居然说得出口?” “那你说哪根毛是你捡来的?难道鸟毛长在地洞里?”胡扬尽情挖苦。 “没有道爷的壁龙爪,你能爬得上那鸟窝?最起码一半……” 在二人面红耳赤的鸟毛争夺战中,二球冲出树林、冲上山谷边的缓坡,没有了密林的阻挡,再次加速奔跑。 这两人两马运气好到爆棚的是,直到冲出那山谷来到外面平地上也没见那母大鹏回来,但胡扬却不敢怠慢,问道:“无缺道士,这附近哪里人多?” “问这个干啥?”无缺道士一路跟胡扬争鸟毛,争得气急交加,智商降低不少。 “傻呀你!不赶紧躲进人群里去,若被那大鹏追上来抓住,你还跟小爷争鸟毛?连你自己的鸟毛都不会剩下一根哇!” “南方三百里,临海集市!”道士反应过来了,鸟毛事小、小命事大。 “前面带路,全力奔袭!”胡扬催促道。 无缺道士加速跑到胡扬前面,两匹马全力奔跑,周边的景物开始飞速倒退。 三刻钟以后,无缺道士带着胡扬跑上了一条路。之所以称之为路,是因为这地上的草有明显被踩踏的痕迹,说明从此地经过的武者不少,前方应该就是人口密集之地。 突然,正不时留意着天空的胡扬看到前方高空闪过一道金光,一只大鸟正从高空滑降,向着自己背后的方向飞去,正是山谷方向,这绝对正是那外出的大鹏归巢! “还有多远?”胡扬尖声问道。 “五十里左右。” “二球快!” 二球全身暴突虬结的肌肉一阵剧烈滚动,一个纵跃迈进五丈以上,四蹄击地疾如鼓点;迎面的劲风吹得胡扬眼睛几乎睁不开,赶紧学着赛马运动员的动作趴在二球背上以降低风阻。 “胡扬等我啊……” 无缺道士再次尖叫得像个濒死的太监,但是他的坐骑没有二球的那近乎变`态的爆发力,十几个呼吸以后就只能看到前方扬起的一道孤烟。 终于,胡扬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前路上有五六个武者正骑马前行,方向也是临海集市,心道那集市应该不远了,只要往人群里一钻,就算大鹏奶奶过来也是拿小爷木得法子。 “咧……” 那身后的高空传来一声凄唳,声音犀厉刺耳,直可穿云裂石,那前方五六个正自缓步前行的武者吓了一大跳,胯`下坐骑受到惊吓,嘶鸣不已,蹦跳着想要撒腿逃跑。 胡扬全身一紧、头皮发麻,果然还是追上来了!二球虽快,却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大鹏,如何是好? 抬头看到正飞速接近的前方几个武者,心头忽然灵机一动,提起丹田元气高声叫道:“快跑哇……天麒军撒网来啦……要把临海集市一锅端呐……” 正文 第九十章 浑水摸鱼 第九十章浑水摸鱼 话说胡扬提起丹田元气高声叫道:“快跑哇……天麒军撒网来啦……要把临海集市一锅端呐……” 这天麒军是他听袁大马棒提起过的,据说是方圆一万五千里以内唯一的大王寨,号称五万大军,因其大王的坐骑是一头妖圣境的麒麟而得名,那大王也叫天麒大王。 当他听到背后高空的的大鹏凄唳,霎时亡魂皆冒,那么大的鸟爪子凌空抓下来,估计连人带马一发抓走,可谓命悬一线。 所谓急中生智,看到前方的几个武者,突然明悟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混乱,若到处都是人乱跑乱钻,那母大鹏怎么辨别谁是掏它鸟蛋的罪魁祸首?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天性,前面路上的几个武者本来就被那穿云裂石的鹏鸣声吓得一跳,又突然听到这一声凄厉之极地的尖叫、看到那一人一马亡命飞奔,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本能般的开始逃跑,也没想过为何要跑、跑有何用、该往哪里跑,只是听从本能指使跑向人多的地方——集市。 二球速度快如一阵风从那几个武者傍边越过,眨眼之间就超出了三四丈远,于是那几个武者更加急切了,纷纷打马飞奔,因为逃命的铁律就是谁落在最后谁先死,这也是人之本能。 终于,胡扬看到前方出现了建筑,估计也是巨木垒砌的房子,高大粗犷,别有气势。那高大的巨木建筑连成数里长的两排,中间留出五丈宽一条笔直的街道,街道上有不少行人或骑乘、或步行来来往往,那街边的各个房门也有三三两两的武者进进出出,一派市井气象。 “天麒军撒网来啦……快跑哇……”胡扬距离街口几十丈远便就故技重施。 集市上的武者们看到一匹高头大马当前亡命奔行而来,后面还有五六骑也是一副逃命景象,却并没有慌乱,在这临海集市晃荡的人谁没做过强盗?谁不知道天麒军? 天麒军若是到临海集市撒网还用等到今天? 这集市上大半的店铺都是天麒军的财产,街上的武者也有许多就是天麒军的人、或者是跟天麒军有瓜葛的人,难道天麒军自己撒网圈自己? 但数息以后人群就开始慌乱,有些胆子小的武者已经开始手忙脚乱找地方藏身,街道上不少坐骑受惊,嘶叫连连,一阵乱跳乱窜,就连那些真正属于天麒军的武者们也不淡定了,开始跟着人群向街道另一头奔跑。 胡扬乘乱一马窜进人群中间,然后下马步行,吩咐二球跟上、跟着慌乱的人群一起向街道另一头跑去。 “咧……” 一声凄唳,穿云裂石! 天空飘来一团巨大的云,遮天蔽日,地上跟随着一片巨大的阴影,阴影之后刮起狂风,飞沙走石;细看那遮天蔽日的云团居然镶着金边,勾勒出一只鸟的形状,巨鸟——金翅大鹏! 这是人群慌乱的原因。 有些武者钻进了街边的房屋,又有不少从房里冲出来,汇入街道上的人群,渐渐地越聚越多,像潮水一般向另一头涌去。 胡扬夹杂在人群中间,心头大定,最起码短时间之内那母鸟是找不出自己来了,不知道无缺道士现在如何,偷走鸟蛋的是自己,自己越跟他跑在一起他反而越危险,再说那道士的打洞本领乃是一绝,保命应该不成问题。 刚才只顾着逃命却没来得及思考一个问题,那母鸟将会怎么辨别谁偷了它的蛋? 心念电转,最后认为只有一种方法可能性最大——气味。 怎么才能去除身上的气味呢? 水! 想到这里,便转头观察了一遍街边的环境,两边的房屋后面肯定都是有水的,但能不能藏身却是无法确定;又看到前方右边的街道旁有一颗大树,树旁一栋三层架构的房屋,似乎是这集市最高的建筑,房屋的石墙结构似乎也是这集市唯一的,其它的建筑都是木墙结构。 环顾观察的同时,人已经被人群裹挟着来到大树下,看到那房子大门上面挂有一个八尺长的牌匾,上书五个醒目大字:天麒原石行。 就在此时,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振颤,振得胡扬差点就尿了裤子,就算面对那大鹏蛋之时的振动也没有这么剧烈。 又来了!为什么这个要命的时候抖?难道又有宝物? 就算有宝物也不能这般抖法,尿都忍不住啦!不禁吊诡的在心里佩服起那些喜欢振动棒、跳蛋的玩家们来,那种东西怎么可以入`体?端的不是个滋味哇!据说竟然还有强劲型的! 该死!这种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居然想起这种操`蛋之极的事情!该死! “呼……轰隆……” “妈呀……” 胡扬正自因为胡思乱想而自责不已,那遮天的乌云从人群后方的高空降落下来,一阵狂风刮过,有十几个倒霉的家伙被吹飞,半空中吓得尖叫连声;人群只觉眼前一暗,那天麒原石行的第三层房子便在轰隆闷响声中倒塌。 巨木、巨石以及椽瓦檩梁四处飞落,砸死、砸伤不少武者,俯冲下来摧崩一层房屋的巨鸟大鹏那巨大的双翅又是用力一扇,又是几十个武者被狂风吹飞,凌空惨叫凄厉、不似人声;地上被砸伤的武者们也是惨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彻底乱成了一锅稀粥。 随后武者们在恐惧本能的指使下开始四方逃窜,有些继续向前奔跑,有些回头向后逃,还有人钻进了两边房屋里躲藏起来,也有少数几个功力修为高的武者取出武兵站在原地准备还击厮杀。 胡扬运气很好,那大鸟发威之时他正好走到那大树下面,没有被飞落的木头石块砸上,刮起的狂风也被大树枝叶抵消大半,也没有将他吹飞;说来还得感谢那一波吊诡的胡思乱想减缓了脚步,不然必是随着人群冲出了大树的遮盖区域、就正好处于密集掉落的石头下面。 胡扬赶紧止住脚步,叫过二球、贴身站在那一丈直径的树干下一动不动。一是因为这里正好是那大鸟的视线死角,看看那乱七八糟的人群能不能扰乱它的视线、继而乘乱逃过一劫;二来这丹田剧烈振动不休、两腿发软,必须要找到原因,不然连奔跑的力气都没有。 又是一阵狂风刮过,那大鸟又升空了,却并没有飞走,而是再次俯冲下来,于是天麒原石行的第二层房子也在轰隆闷响中倒塌;然后那大鸟接连三次俯冲抓断了这颗大树的顶端枝叶,噼里啪啦的巨响声中,巨大的树枝掉落下来将这一人一马彻底掩埋。 胡扬耳中听着这惊心动魄的巨大动静,却是咬牙死死的贴着树干不动,二球也是一匹狡诈无比的马,当然知道哪里安全,也是贴着树干站立不动。就算有石块、树枝落下,也是被粗大的树干抵挡,落向两边,最后眼前完全黑了,已经被埋在了枝叶下面。 过了半刻钟没见那大鸟再发威,而周围远处的惨叫声还是不绝于耳,胡扬判断大鸟已经离开了天麒原石行的上空,便吩咐二球站在原地不动,自己从枝叶的空隙摸黑钻向原石行的大门方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钻到了大门口,发现那半尺厚的木板大门已经被掉落的石块砸倒,而门洞已经被掩埋了一半,便手脚并用的从那石堆上爬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人因为害怕房子彻底倒塌都跑了,没听到房内有动静。 胡扬发觉这里应该是个大厅,净深不下二十丈,摸黑穿过房间来到后面的一个窗户边才从窗外石堆缝隙看到光亮;从那透光的洞口看出去,窗户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院子里既无廊台亭榭、也无梅兰竹菊,一水石板铺就的地面,却是摆满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黑乎乎的石头。 这些石头大小、形状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颜色,全都是黑乎乎的就像刚从火堆里捞出来一般。 丹田的两位大神抖得胡扬激灵灵打了一连串冷战,忽然想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原石? 肿么办? 偷几个跑路? 但怎么知道什么样的石头才最值钱呢?这就跟地球上赌玉、赌翡翠一样,不是石头越大就越值钱,看那最大的几个差不多一间房子大小,估计须弥袋都装不了,话说就算装上一个,若是回头切开是个彻底的石头怎么办? 心里两个胡杨两相交战,然后那带着凶厉狠绝之气的家伙又冒出来发话了:两个死没出息、应该千刀万剐、受万人唾骂的小王`八`蛋闭嘴,小爷我说了算! 另外两个胡扬问道:那你说怎么搞? 那凶狠的家伙说话咬牙切齿:一锅端! 若是漏掉一个石头就立马改行! 胡扬气喘如牛、血灌瞳仁,正要从那透光的洞口窜出去下手,这才醒悟应该先想想这么多石头该放到哪里。 这么多石头须弥袋肯定是放不下的,也只有肚子里两个正在发抖的大神有办法了。 想起中午偷鸟蛋时发火有效,赶紧强行、勉强平定了沸腾的血液与情绪,展开灵觉内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从丹田内部给二神下令;若是有效自然再好不过,若是无效就让它们全部吞掉也好过便宜别人。 无缺道士说得好,这是天赐机缘,当要顺应天意,不然必受天谴!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趁火打劫 第九十一章趁火打劫 话说胡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丹田内的二位大神下令,反正就算不成也不会有损失。 “停!不准再抖!” 居然有效、真的不抖! 大喜过望! “把那些石头都收进来,但是不准你们吞掉,留着逃脱以后再说!” 胡扬害怕二位大神听不懂,用意念将这一句话换了三种表达方式、恶狠狠的传达了三遍。 先将脑袋从那堆满横七竖八石块的洞口探出去,贼头贼脑的将脖子左右拧了两个大半圈,没发现院子里有人活动的迹象;那外面街道上还是惨叫声、叫嚷声乱成一团,偶尔传来建筑倒塌的闷响,估计那大鸟没找到偷蛋贼子,还在继续发威。 祖宗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见也不全对;当人面对遮天大鸟的死亡威胁之时,所有人都选择逃命,只有小爷我还有胆子偷别人石头,只有小爷我要财不要命! 呃……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发现院子里有人,胡扬赶紧从那石堆夹缝里钻了出来,抓紧时间三步并着两步抢到院子空地上摆放着的黑石头跟前;当他跑到第一个桌子大的石头一丈远近时,只见眼前乌光一闪,那黑乎乎的石头便就消失不见,速度快得他自己都看不清。 收起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收起了第二个就有第三个、收起了第三个就有第四个、收起了第四个……闭嘴! 他见那石头收起来很快,脚下也加快了速度,体积大些的就一次收一个,小些的就一次收两个、三个。 若是有其他武者看到绝对大吃一惊,只见他人在院子里一来一去的飞快奔跑,却是跑到哪里、哪里的石头便就乌光一闪消失不见,就连那几个房子大的石头都不例外。 这院子的面积少说也有十亩以上,大大小小的石头不下数千,他为了不改行、不换掉这心爱的职业,居然冒着被空中大鸟一爪子抓死的危险闪电般来回折返、当真收得一干二净。 一块石头都没漏掉,就连那用来摆放展示原石的几十块巨大的基座石头都没放过。 最后,这巨大的院子成了跟大风军校场一般无二的平地,也可以说是白地,就差再用水洗一遍了。 收完了石头,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仍旧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那窗户处的乱石堆前,离着半丈远就学着无缺道士的动作一猛子扎了进去,钻进房间以后才发觉脑袋撞在石缝里是真他`娘`的疼。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手脚发颤停不下来,却是莫名的兴奋畅快,若不是天上还有一只大鸟,说不定就会当场哈哈大笑或是长啸出口。 想到大鸟,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大大的麻烦没解决,现在还不是兴奋地时候,要赶快找水洗个澡,衣服也要换掉,最好是有其他什么气味特别浓的东西掩盖,不然早晚还是会被那大鸟抓住。 从怀中的须弥袋里取出一个琉璃马灯来,这马灯燃烧的是风暴海里的巨鲸之油,一经点燃,能将方圆十丈之内照的雪亮,风吹不灭;马灯是那大王姐姐给他装进去的,乃是外出历练、行路打劫的必备良品。 点燃了马灯,胡扬看清这个巨大的房间应该是个交易大厅,大厅照壁外有一条长长的柜台,柜台内贴墙竖着一长排木架,里面摆放着一摞摞账本书籍;顺着柜台往右走,又有一道门,门后应该是偏殿无疑。 若是要找水洗澡,这大厅肯定不会有,胡扬取出黑铁剑,一剑将那偏殿门劈开,凝神防备门后有人暴起攻击,十息以后不见有动静,这才将马灯举起照应着走进偏殿内。 这偏殿面积也很大,十几丈长宽,有桌椅台几,看起来像是个会客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也没看到有地方可以洗澡,看到那前方的墙壁上还有门,胡扬便再次一剑劈开。 这偏殿旁边的房间似乎是个卧室,而且住的是个男人,床边的衣架上挂着长衫短靠等男装衣物,却还是没水;看到那房间右边还有个敞开的门,估计是隔间,便就走进隔间继续找水。 那隔间内确实有水,而且是活水,那被乱石堵住的窗户下有个水池,有暗渠从外面引水流入,注满水池以后又从暗渠排出,水池内养着数十条胡扬从没见过的、色彩斑斓的小鱼,看来这房子主人是个对生活品味有追求的人。 看清了环境,将马灯放在墙边的桌子上,正要脱掉衣服洗澡…… “咔嚓……” 那房间地面正中的木地板突然拱起断裂,土石飞溅,然后一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怪物从地下冒了出来。 这诡异突兀的变化直把胡扬吓得差点就一头栽到那水池里面,急忙抄起靠在桌腿上的黑铁重剑、一剑向那怪物当头劈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两颗黄豆大小、冒着绿光的眼珠子,赶紧强收八成力量,铁剑横着拍在那怪物脑门上,将他拍得四仰八叉。 那怪物晕晕乎乎、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来看着胡扬,将那黄豆大的眼珠瞪到蚕豆大,抬起颤抖不休手臂指着他结结巴巴道:“啊……你……呃……你……我草泥大爷哇!” 无缺道爷! 胡扬心口还在噗噗乱跳:“草泥大爷!你这冷不防的从地下钻出来,想把小爷吓死?” “你这土鳖怎么丢下道爷自己跑啦?亏得道爷担心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是差点一剑将道爷劈死!天理何在!”道士瞎扯淡也能扯得捶胸顿足,如同受了撞天屈。 “小爷身上的气味已经被那大鸟记住,它追的是小爷我,我俩一起跑你岂不是更危险?” “呃……”道士也觉得此言有理。 “话说你也能闻气味?你打洞也能闻气味?做贼就是做贼,跟找小爷有什么关系?” “呃……”道士无言以对。 “你有没有可以掩盖气味的药物,快点拿出来给小爷用上,不然跑到哪里那大鸟都找得到,快呀!”胡扬伸手讨要,颐指气使。 “道爷尊号是什么都不缺的道爷,药自然是有的,不过这药贵得紧。”道士来精神了。 “拿来!算你五十灵晶!”胡扬满不在乎,大方得很。 “五十灵晶可以给你看看。” “一百!” “一百可以闻闻。” “一百一!” “分我一半鹏`毛,不然免谈!”道士终于道出了诉求。 “你怎么不去抢?” “道爷从来不抢,那是你们这些夯货们才干的事情,道爷发财只靠手艺。” “你说得对哇!小爷我是什么人?喂,问你话呐!” “呃……强盗哇,怎么了?”道士初时还以为胡扬是在自言自语。 “外面这么乱,你说小爷该干什么?”胡扬又问道。 “藏起来。”道士脱口而出。 “藏你个头,小爷是强盗,要开工干活哇!” “干活?干什么活?” “当然是大买卖,你从来都不抢劫,你问来干啥?” “道爷要保你周全呐,跟你姐姐发过誓的,不跟着你怎么能行?” “那你也不能有半块晶石的分成,你又不干活。” “一半!一半道爷就干!”道士伸出一根手指,真实嘴脸暴露无遗。 “先把药拿来给小爷用了我再说……”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大奸人达成共识,那掩盖气味的药物被道士拿来抵了五千晶石的旧债,大鹏羽毛暂时由胡扬保管,事后分给道士两成,但胡扬死皮赖脸将那两支壁龙爪侵吞了去。 这一系列的谈判虽然面红耳赤,却只花了半刻钟时间。 接下来一起干活的收入五五分账,但道士的那一半必须扣除旧账,胡扬一口咬定那旧账是五万晶石,道士死活认定了五千晶石;胡扬肉痛到忍无可忍,提起铁剑就要打架,道士这才松口,最后双方各让一步,旧账算作两万五千晶石,减去数次抵账数目,道士还需偿还一万六千五百块整。 这一系列的谈判扯皮也是面红耳赤,却也只花了半刻钟。 好不容易把这难缠的道士摆平了,胡扬累得头晕眼花,脱下衣服直接扔掉,用那养鱼的池水洗了个澡,又换上一身短靠。 道士拿出一瓶精油来,类似于香水,花香扑鼻。将胡扬从头到脚喷洒了一遍,一边洒香水一边说道这精油叫百花香,有一百种花的香味,但是一旦洒到身上以后就只有一种花的香味,却是每两刻钟自动变换一种香味,三天之内气味不散、变换不停,是空空手的逃命必备良品,非常可靠。 道士将自己身上也撒上一些,然后将瓶子递给胡杨,说是送给他了,待会儿马匹也要洒上;胡扬怀疑这东西价值不超过五百晶石,却被道士抵了五千债务,不禁又是一阵肉痛。 好不容易收拾停当了,两大奸人凑在一起各尽其才商议阴谋诡计,期间嘿嘿阴笑、嘎嘎怪笑声不断,一时连这房间也充满阴森之气。 胡扬提议这天麒军多行不义,必有若干不义之财,该当劫富济贫,由无缺道士负责将天麒原石行的库房找出来,然后再想法子一锅端掉。 二人一致认为我方军力不足,不能明火执仗的硬抢,要有个取巧的法子,能偷尽量偷,偷不走、偷不到、或者被识破抓住时再明抢。 虽然不能明火执仗,但不能不用火,因为祖宗说过——趁火打劫。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天鹏大军 第九十二章天鹏大军 话说这一个强盗、一个贼子一起搭档干活当然要先用贼子的方法,因为贼子的方法成本低、风险小、技术含量高;若是贼子的手段行不通或者失败,再用强盗的手段了局,因为强盗的手段强硬稳健,成不成一目了然,再不行的话就用强盗贼子都会的手段——风紧扯呼! 最后二人一致认为应该相信祖宗的智慧——趁火打劫。 无缺道士从怀里摸出那个在黑军营地用过的罗盘来,灌注一波元气,那罗盘白色的盘底一条黑线开始像天丝虫一般扭曲旋绕,两息以后黑线定准了交易大厅的方向晃动,而且扭动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静止。 “南边,不出一百丈必有大量晶石灵材!”无缺道士的黄豆小眼冒出三寸长的绿芒。 胡扬一手提着黑铁重剑、一手提着马灯开路。 道士提醒:“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胡扬当然知道忘掉的是什么,说道:“从外间开始。” 来到外间卧室,胡扬点着了床上的被帐尘幔,然后转头就走,穿过那会客的偏殿,又来到大厅里面。 无缺道士眼睛盯着罗盘上的黑线,嘴里说道:“继续往前,还有五十丈左右。嗳……那后面院子里有什么?是不是原石?” “我刚才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原石是什么东西?多少灵晶一块?”胡扬很没见识。 “土鳖哇!晶石分天煌晶和天外晶两种,天外晶就是从原石里切出来的你不知道?” “我都说过以前是个读书人,哪里知道什么原石扁石?”胡扬第一次没抗议被称作土鳖。 “先把库房寻到再去看看,通常来说原石都是摆在院子里给人赌的,怎会没有?” 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大厅,来到另一面的偏殿门前,胡扬提剑就准备跟刚才一样劈开房门,却被道士紧急阻止;他掏出一根一半铁丝、一般铁片的物件,将那薄薄的铁片伸入门缝动了几动门就开了,道士嘴里又开始土鳖、夯货嘟囔不停,胡扬差点就没忍住给他一记封眼黑拳。 进了偏殿,那罗盘上的黑线已经笔直的静止不动,道士低声提醒说近了,却是一直走到墙边也没见有暗门、地道。 道士刚要伸出铁片打开偏殿后墙的门,胡扬却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急忙将道士拉住,轻声说道:“停下,里面有人!” 道士赶紧停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茶杯粗的圆筒状物件儿,将其按在墙上,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说道:“的确有人,而且还不少!” “怎么搞?要不你钻个地洞,我们洞里爬过去?”胡扬出骚主意。 “墙那边房间的地下十有八`九就是库房,一般库房都有铜墙铁壁,最起码也是半丈厚的石壁,你想被堵死?” 无缺道士嘴里低声说话,手上又掏出一个酒壶一样的东西来,将那壶嘴上的塞子拔掉,然后将那细长的壶嘴对准墙壁慢慢的倒了一些液体上去,几个呼吸以后,那墙壁石头居然被腐蚀成了灰渣,一抠就掉,用一根挖勺三两下就把墙壁掏出一个洞来,只留下对面薄薄的一层。 道士先用一根探锥将那薄薄的一层墙壁钻出一个小孔,又掏出一根手指粗的铜管,将铜管从那个小孔小心翼翼的伸出一点,然后将眼睛对上铜管的这一头看了起来,不时身体站高蹲低、左偏右偏看向各个角度。 胡扬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把眼睛长得那么小了,得跟那铜管的孔相匹配。 各个角度都看清以后,道士将铜管收起,又轻手轻脚将那墙壁上的孔堵上。 “里面有两间房,外间站着两个人,里间只能看到十几个,没看到的估计也有十几个,总数不下三十,而且那里间看起来是加固墙壁。”道士轻声介绍情况。 “道士,你说实话,那一根大鹏羽毛能卖多少晶石?”胡扬已经有了主意。 “问这个干嘛?” “我有办法把人引开,你只说那羽毛值多少晶石。” “大鹏羽毛是炼制高级轻甲武兵用的,值多少晶石要看大鹏的血脉高低与修为境界,还要看羽毛的长短,你捡来的那种估计不低于一万晶石一根,一尺长以上的。” 胡扬猜测他故意将价值说低了不少,以免分毛的时候自己不舍得,便就自己将数目翻了一倍,又问道:“那你觉得这库房里面有多少晶石灵材,总价值多少下品灵晶?” “通常来说,这种原石行的库房没有强盗队伍的库房油水足,因为原石行大多交易收的都是高等元晶以及高等灵材,这些高等货都是放在宝库里面,有高手随身带着,库房里的低等灵晶、灵材就不会有多少。” 听到这里,胡扬准备放弃了,不想那道士还没说完。 “但是,这天麒原石行不同于中原的原石行,他们什么晶石、灵材都收,而且还做高低等晶石兑换生意,很多武者赚了低等晶石以后不愿带在身上,就……” “停……你直接说值多少,说了半天还是说的中原!”胡扬忍无可忍。 “最起码一亿以上,运气好没转库就有三亿!”这一次道士说的很快。 听到这里,胡扬牙一咬,下定了决心。问道:“你能不能从这里打个洞到后院?” “这有何难,几十个呼吸就成了!”打洞是道士的得意手段。 随后二人简单商议了一番,道士开始动手,这一次钻地道士为了不弄出响声来,动作不是很快,胡扬终于看清他是怎么打洞的。 他先是用那薄铁片将木地板割开了四四方方的一块,小心翼翼的掀起来,然后取出两只铁手套戴上;说是手套,其实就是两只爪子,跟那荒豚的爪子很像。 道士动手以后,胡扬发现那两只铁爪子应该是自带须弥空间的,因为道士双手飞快的抓进土里,土不见了,很快地上就出现一个洞,土石不翼而飞,估计都被那爪子武兵装进须弥空间去了。 片刻以后,道士又从洞里钻了出来:“成了,如你所说开了盖子,你先下去,我在后面盖地板。” 胡扬不再废话,钻进洞里向外面爬去,大约向前爬了十几丈远才到了尽头,伸手一摸,知道就是道士留下的盖子,应该就是院子地面的石板,双臂发力将那块石板顶起移开,入目果然是那空荡荡的院子。 “咧……” 爬上地面,听到那约一里外街道上空的大鹏鸣叫声,唳鸣一如刚才一般带着愤怒;地面武者的吆喝声、惨叫声、喝骂声嘈杂不堪;随后又听到一声轰隆闷响,估计那大鸟再次推倒一栋建筑,地面有武者发出长啸,估计是有高手跟那大鹏交上手了。 转眼一看近处,自己点燃的小火苗已经成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已经烧到了偏殿与大厅的隔墙处。 不再细看其他,开始布置起来。 他向前飞奔到广场中`央,将怀里的须弥袋取出拿在手上,以灵觉触发、意念从须弥空间搜寻出最短的一根不到一尺长的金黄色大鹏羽毛,没有任何身体部位根羽毛接触,任其掉在地上;然后转头跑出十丈远近再次放出一根丢在地上,飞快的转换了十几个地方,同时也放出了十几根大鹏羽毛。 忍着肉痛飞奔到地洞口,将大半个身体伸进地洞,把那石板盖子放下一半,另一半翘起,脑袋伸出翘起的石盖外面,吞了一口口水润润喉咙,提起丹田元气大吼出声:“天鹏军办事……闲人回避……” 声音中气十足、直穿云霄,却是他憋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很是粗豪;至于那天鹏军是何方神圣则只有天知道,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好啦……贼子放火啦……快来人呐……房子要塌啦……杀人啦……救命” 这是捏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十足的太监腔调,却是同样很响亮,在这相对安静的后院很是刺耳,而且就连那戛然而止的“救命”都学得很像,就像刚喊出来就被人一刀割了喉咙。 学完了太监,又用粗豪的声音高声叫道:“小的们!先不要忙着放火,把那后院的东西装起来再说!不留活口!” 出于谨慎的天性,他并没有提起原石二字,以免引起无缺道士怀疑。喊完了话,小心将那石板盖子合上,从地面粗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将身体向洞里缩下三尺,探耳听着地面上的动静,十几个呼吸以后,地面传来一声惨嚎:“来人呐……原石不见啦!” 声音带着颤抖、还带着哭腔,估计吃惊不小,已是失了魂。 又是数息以后,地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天呐!原石呢?” “房子起火啦……” “是哪路彪子前来办事,出来!就不怕天麒大军打上门去,杀你个鸡犬不留?” 地面远远近近的传来惊呼,那大喊着让办事的彪子自己出来的家伙估计是个当官的,正站在胡扬的侧上方地面。 “哇……果然是天鹏军,这里还有大鹏羽毛!” “这里也有!” “追!” 地面的“罪证”已经被发现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乱中取利 第九十三章乱中取利 话说胡扬留在地面的“罪证”被发现,就有当官的下令开始追击,地面的武者们乱糟糟的行动起来,有脚步声远去,估计真的是追击那“天鹏军”去了。 当然,那当官的下令武者们追击不光是因为这地面的羽毛。 从那大鹏袭击、所有人躲进偏殿到现在不足半个时辰,听到那几声叫喊,后院的数千原石不翼而飞,这绝对不是一两个武者可以办到的事情,最起码需要一百多人一起动手才能在不足半个时辰之内收走这么多原石,因为须弥戒、须弥袋收取任何大体量的物品都需要一个过程,何况是那么大的石头? 他们怀疑天上的大鹏也是天鹏军打头阵的战宠,因为今日的袭击来的太过诡异。那天鹏军派出大鹏战宠提前袭击,先将集市弄得人心惶惶,然后轰塌了原石行的两层房子,把人吓得都躲进了加固房间,后面的大批武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走了所有原石。 但是问题来了,为什么那天鹏军已经办完了事还要留下大鹏羽毛? 为什么办完事临走还要大喊一声? 难道是为了扬名? 对于这些为什么,那天麒原石行几个当官的已经顾不得去想了,他们现在心里想的是如果追不到那天鹏军自己该往哪里跑路。 这院子里的原石价值几乎无法估量,原石里面能不能切出、能切出多少天外奇物、天才地宝不去说他,单说这原石本身就已是天大的损失,就算原石里面全部都是最低等的下品灵晶,但是数千大大小小的原石加起来有多少? 最关键的是这些石头里面出灵晶的概率反而是最小的,因为所有原石都是冒险的武者在风暴海就已经选定了、认定会出高等晶石才会费力捞上来,原石行也是认为有价值才会买下运到此处;不但如此,这原石都是经过格晶师挑选、认为有出宝迹象才摆在这里出售的,因为赌石的人多少都有一些专业眼光,没有丝毫出宝可能的石头谁愿意买过手去切开? 院子里的数千原石是天麒原石行开张数十年以来积累下来的底蕴,可以说就是天麒原石行最大的资本,没有了这些原石已经可以宣布档口关张了,这是杀头的大罪! 若是抓不住下手卷走原石的罪魁祸首,就只有原石行的武者们跑路,别无他途! 再说那趴在地洞里的胡扬,听到地面上的武者们乱糟糟的脚步声远去,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怎么将那库房打开、怎么将财物席卷一空的问题了。 正要缩回洞里跟那道士商量一番,那道士却比他还要着急,从下面一把抓住胡扬的脚踝蛮不讲理的将他倒拖入那道士开掘的“临时洞府”。 四丈深的地下,道士已经在这里挖出一个直径七八尺的藏身空间,他等不及要下手,就把胡扬倒拖了进来。 “你这牛鼻子有毛病咩?”胡扬火大了。 “动手哇!上面只剩下两个武者看门!”道士用急切的语气低声说道。 “什么修为?” “武……呃……武王。”道士又开始口吃。 “你打得过?” “打是打不过,但是道爷能放翻!” “怎么放翻?下药?迷`烟?”胡扬好奇的问道。 “圣王三息眠,哪怕武帝闻上也是三息便倒,没有一个时辰绝对不醒,主药是采自无尽森林的迷`魂花,珍稀异常,无色无味,安全可靠,乃是外出历练发横财、夺重宝之必备良药,道爷只收你两万晶石怎么样?”在这种时候道士还不忘做生意,典型的奸商口吻。 胡扬当然知道这道士报出的价格虚高,说不定是真实价值的十倍以上,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他以减免所有一万六千五百晶石债务的代价从道士那里买了八份圣王三息眠,看道士那喜笑颜开的表情估计赚了不少,欠胡扬的债务被他用各种抵偿给抵得彻底没有了。 这圣王三息眠装在一个只有鸡蛋大的球形小皮囊里,皮囊连接一根两尺多长、筷子粗细的软管,据说是天煌地龙的血管炼制而成;使用时将那软管头部的塞子拔掉,将软管偷偷伸入目标所在的空间,后面用手握住皮囊以元气催发即可,据道士说针对武王境以下者使用九成九九都会成功。 当然,怎么才能将软管伸到别人身边而不被发现则完全看使用者个人本事。 胡扬跟道士讨价还价的买卖圣王三息眠并不是他把正事给忘了,除了他本就想买以外,还因为他在拖时间、等信号。 等什么信号? 等外面那只大鸟的信号,这是他忍着肉痛在地面院子里放了十几根大鹏羽毛的目的。 那大鸟正在搜寻偷蛋贼,但它没看到过偷蛋贼的样貌,气味就是一个最主要的线索,用那大鹏羽毛将他吸引过来,彻底将这天麒原石行的武者们搅成昏天暗地、七荤八素,这样才能放心大胆的进入库房发财。 虽说道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守门的武者放翻,但若进入库房以后被人堵住了门怎么办? 被彻底堵死,逃都没法逃,铜墙铁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套用一句老掉牙的台词就是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他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用那些羽毛来混淆那只大鸟的视线,自己在那鸟窝里肯定留下了自身气味,但现在身上的气味已经被百花香精油掩盖,大鸟就会转而追踪羽毛,但到处都是羽毛,谁才是偷蛋贼呢? 不求将那大鸟彻底骗过,只求搅乱局面,要的就是混乱,接连做下“惊天大案”,必是多方求索,只有混乱才有生机、只有乘乱才能逃命! “咧……” 一声犀厉的鹏鸣直透入地洞,外面那大鸟终于到了。 胡扬赶紧爬到那地洞口听动静,一声愤怒的凄唳以后,又是一声轰隆闷响,就连地底也传来震动,估计大鸟再次轰塌了房子;数息以后,地面传来武者嘈杂的呼喝、惨叫声,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混乱是肯定的。 胡扬缩回地底,对道士下令:“准备好家伙什儿开始行动!你先将那看门的武者放翻!” 道士先从早就挖好的第三条地洞爬了进去,那地洞穿到库房外的那间房子底下,道士连使用圣王三息眠的孔也早就用探锥钻出来了,就等着下手。 十几息以后,从那地洞滚下来一个石头,这是约好的信号,表示那房间里的两个武者已经歇下了,胡扬赶紧也从地洞爬上去。 钻出房间地面一看,两个彪形大汉软倒在地上,却只穿着短裤内衬,连鞋子都被脱掉,胡扬心中佩服万分,这道士动作是真心的快! “你放风,我开锁!”关键时刻,道士还是比较靠谱的没有啰嗦。 胡扬回头先将那通往偏殿的门栓上,然后全神贯注的探听外面的动静,外面街道方向还是一片嘈杂混乱,啸叫呼喝声不绝,听得出来有不少武者正与那大鹏交手,估计是有更多高手赶到开始保护集市上的财产与人命。 十个呼吸不到,胡扬回头一看,道士早就消失不见,留下那洞开的地库门。 手快有、手慢无,道士将这一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还谈什么五五分成? 胡扬气得血气攻心,这该死的小牛鼻子这是直接在碗里抢肉哇!提起马灯以极速窜进那地道,地道斜向下行,向前奔行三十丈左右才进入库房。 这库房是一个弧形拱顶的巨大地库,就着灯光模模糊糊的看出宽达二十多丈,不知道有多长;地库内横向摆满了一排排高大的铁架,铁架上分高低五层摆放着各种箱子、盒子,也有不少裸`露的不知名材料。 那道士正在那第一排铁架前忙的昏天暗地、不可开交,双手抓住什么都往怀里塞去,速度快的看不清,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已经将大半个铁架上的物品席卷一空。 到了此时,胡扬反而不急了,脑中稍一思量便就选择从另一头开始,提着马灯从靠墙的通道往前走,一直走过五十丈以后才来到地库尽头,走过的铁架总共不下一百个。 丹田的两位大神早就抖得酥麻难忍,胡扬平定了气血、展开灵觉内视,意念下令道:“将所有的晶石、灵材、灵药全部收起来,但是不准吞掉!” 虽然时间紧迫,他仍然强忍着急切之情将一个命令用三种表达方式恶狠狠的传达了三遍,以防万一。 刚刚退出内视状态,看到面前的铁架已经有一半空掉了,于是便再次把那在院子里收取原石的办法用了出来,顺着一排排的铁架来回奔跑,人跑过、所有架上物品都被席卷一空。 一刻钟不到,他已经把将近九十排铁架上的物品收取一空,已经快要跟无缺道士碰头了,二人中间只隔着一排铁架,甚至能听到那道士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胡扬停下脚步,再次以内视下令两大神兵停下,随后灵觉触发须弥袋,双手抓起铁架上的箱子、盒子往怀里塞去。 片刻后二人碰头,地库里的所有财货全部被搬空。 “这库房真是不大,估计五千万晶石都不到哇!”道士发出感慨。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抽身逃离 第九十四章抽身逃离 话说那道士只顾着死命往怀里的须弥袋内扒拉财物,根本就没顾得看、也看不清这库房究竟有多大,喘着粗气感慨这库房太小,竟然这么快就搬空了。 在马灯的映照下,道士可以看到胡扬后面的空铁架不下十排,而自己拼了老命、累得半死也才收取了十个架子的物品,他手脚恁快? 随后道士提着自己的马灯仔细观察了一下库房面积,立马就不淡定了,自己扒拉过来的居然只有一成! 胡扬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催促道:“快走哇!不然被人堵死在这地库,你洞都没法打!” “那边的东西哪去了?”道士指着库房里面问道,黄豆大的眼珠再次瞪到蚕豆大小。 “我怎么知道东西哪去了?我就收取了三个架子的东西,那后面都是空的,谁知道去哪了?快点逃出去再说,然后找个地方分肉!”胡扬倒打一耙,说完就自己先跑了。 道士虽然疑心未消,却也知道这里的确不是久留之地,急忙快步跟上。 出了地库,那两个被放倒的彪形大汉仍然昏睡未醒,而房子上的大火已经烧到了跟前,胡扬跟道士将两个大汉一人一个从地洞拖进地下藏身处放着,免得被大火烧死害命。 院子里不能再去了,大厅已是烈火熊熊、此路不通,而不出去也不行,胡扬很是担心二球的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打洞,直接打到街道上去,最好是精准的定位到那大树下面。 将想法跟道士讲了,道士说:“打洞出去没问题,直接打到那大树下也没问题,道爷有那个本事,但问题是你得说实话,你到底收了多少晶石灵材?” “小爷说过那里面的架子都是空的,不然你以为我能收多少?你这牛鼻子偷偷的提前跑进去累得要死要活不也只收了十个铁架么?我须弥袋的空间只有两个房间大小,收多了装得下?” “小爷还没跟你这牛鼻子算账呐,你倒是先找小爷麻烦!你打不打,不打现在就把大肉分了,小爷自己杀出去!省得受你这牛鼻子的鸟气!”胡扬彻底爆发、大发雷霆,声音越来越大,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到。 “呃……” “呃什么呃?现在就分!你总共收了十个架子,每个架子上有多少东西小爷心里有数,少一块晶石小爷都晓得!快!” “你这土鳖小声点哇!道爷有说不打么?道爷还要带你出去闯荡呐,以后发财捞肉的机会三天两头都有,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发火?土鳖!夯货!” 道士说的铮铮有理,一边嘴里喋喋不休,一边戴上那两个铁爪子手套忙活起来,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道士的嘟囔声就听不到了。 胡扬原地等了半刻钟,那道士又回来了,说是外面正在连天大战,天麒军来了两个武帝正与那大鹏在空中肉搏厮杀,双方都受了伤,血落如雨。 接下来,两个贼子开始商议下一步的去处,毫无疑问这集市是待不得了,而且跑得慢了、跑的近了还不行,稍后天麒军肯定会拉网式的排查那“天鹏军”线索,说不定连须弥戒、须弥袋等储物灵器都会强行检查。 往哪里逃呢? 道士说有三个选择。 一就是去风暴海里冒险,若是命大不死,一般都能赚个千儿八百万,但是道爷绝对不去,那些粗鄙行当是亡命徒们才会干的事,道爷发财全靠手艺,道爷的命也金贵得很。 第二个选择就是去大风原游荡,遇到机会就干一票,若是结交到了秃鹫、豺狗便就跟着一起出去碰运气,运气好说不定能打开路子,以后功力增长了、地盘混熟了打出名气,说不定能做个独龙;但是道爷也是绝对不去的,那些也是粗鄙行当,是亡命徒们才会干的事,道爷发财全靠手艺。 第三个选择就是去往下一个临海集市,现在所处的这个临海集市是天麒军主导建造起来的,所以叫天麒集市,而天麒集市在风暴海沿岸的集市里面只能算是个村子,据说风暴海沿岸共有数千个临海集市,往东方或者西方行走,数千里之内就绝对会有其它的临海集市。 道士说那西边的集市他去过,跟天麒集市差不多大小,没什么好去的,而东边是个好去处,除了有临海集市可供休整,几万里外就是常年有数百万武者进出驻留的无忧城,是风暴海沿岸数十个无忧城之一,也是离这里最近的无忧城。 那无忧城里有武神殿分部、药王殿分部、炼器师联盟分部以及各大圣地、大宗门、大世家、皇族、王室的分部,商行、宝楼、武兵阁、药丹阁、天机阁、邮驿行、原石行、勾栏酒肆、赌坊斗兽场等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无所不包,游玩、历练、修炼、发财都不耽误,绝对是个好去处。 胡扬听道士事无巨细、啰啰嗦嗦说了一大片,看出道士最初的目的地就是那无忧城,他自己也有些向往,这么精彩的地方肯定要去见识一番,如此才叫历练。 最后胡扬决定往东方走,目的地就定为无忧城,但是不用走得太快,一路顺便练习业务技能,要将秃鹫、血蝠、豺狗、豹蛇等各种路子的技能手段学个通透,还要练得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所谓艺多不压身,百练出行家、干一行爱一行、精益求精、兢兢业业、业精于专……再说这一路练习下去,怎么也要干几票成功的,运气好抓住几个大肥羊岂不赚得盆满钵满? 将想法跟道士讲了,道士也是大为赞成,说自从遇上你这土鳖以后虽然每每心惊肉跳,但好像手气还不错,不但捡了不少大鹏羽毛,这一次连盘子都没踩居然端了一个库房,以后一起开工干活肯定发大财、捞大肉、大吉大利! 议定了去向,便就开始行动,道士在前,胡扬在后,从那道士新打出来的地洞一直往前钻,约莫爬了三十几丈远才爬出地面。 道士不愧是打洞专家,胡扬指定打到这大树下面,他隔着三十几丈远居然相当精准的从树下钻了出来,误差可以忽略不计。 爬出地面还是在被那大鸟抓掉的大树枝叶覆盖之下,胡扬提着马灯钻到树干下一看,二球还是猫在树干下并未走动,只是那眼神幽怨得让人不忍直视。 掏出从道士那里买来的百花香精油,给二球全身上下洒了一遍,然后跟脱掉衣服鞋子,用道士从须弥袋里拿出的清水将头上脚下的灰土洗干净,拿出一套新短靠穿上,同样洒上百花香精油。 这样的事情估计道士干过不少,动作快得行云流水,他穿戴整齐以后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两丈外的枝叶一阵晃动,从里面钻出一匹马来,正是道士的枣红马,看来道士当时也是从枝叶下面打洞进入房间的,胡扬差点就脱口而出、来上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这道士毫无疑问是个狡诈的道士,那枣红马也是一匹狡诈的马! 那么二球就是阴险狡诈到极致!这么近的地方藏进一匹马来它会不知道? 两丈多远的距离,道士说就连他藏马的时候也没发现树干下藏着二球。 人马都收拾停当了,道士当先扒开枝叶钻出去,两匹马在中间,胡扬殿后。 街上的武者们有些被轰塌了自家房子需要挽救损失,有些正忙着救治受伤的同伴,还有在此有产业或是受雇于某个档口的武者们紧张的防备着有人乘乱打劫偷盗,就算没受伤、不相干的武者们也是惊魂未定,没人注意到这从大树下的枝叶里面贼头贼脑钻出来的二人二马。 时隔大半个时辰,终于再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道上,耳中听到街边武者的议论,才知道那大鹏与天麒军两大武帝在空中厮杀,战斗惨烈异常,最后两败俱伤。 两大武帝一人被大鹏巨爪抓透了胸腔,身受重伤,另一人被大鹏翅膀扫中,从二十多丈高一头栽倒在地,砸晕过去;而那巨鸟大鹏被两大武帝的一刀一剑杀得遍体鳞伤,最后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才飞离而去。 据说此次大鹏袭击死亡八人,另有数十武者重伤,轻伤者不计其数,房屋损坏二十多栋,包括天麒原石行;但吊诡的是居然还有人因袭击而得利,大鹏受伤最重之时无巧不巧的正好处于一家药丹阁的院子上空,那药丹阁的院子里摆满了供学徒练习基本功、批量烘焙药材的数百个大鼎。 大鹏受伤以后流出的鲜血如同泉涌,凌空落入那个院子,被地面密密麻麻的药鼎接住了差不多一半,据说有一百多个药鼎都或多或少接住了大鹏鲜血,而大鹏鲜血炼制的血气丹有炼体奇效,那药丹阁已经放出消息,后日开始就在天麒集市的珍宝阁拍卖大鹏血气丹,欲购者从速。 有人估计那个走了狗`屎`运的药丹阁若是顺利将今次从天而降的大鹏鲜血炼制的血气丹拍卖出去,最少也能收入数千万晶石、甚至上亿,绝对是老板祖坟冒青烟。 二人听得如此奇事,大感新奇,却不敢再停留,上马准备离去,却没发现街边有个青年武者正一直看着他们,表情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