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 总裁追妻秘笈》 正文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第一章   哈哈……哇哈哈…… 左恩娣确定笑声来自客厅,她忽然觉得好恐怖! 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一个失恋的女人,忽然笑得这么疯狂? 左恩娣不禁开始担心好友朱湘伤心过度的脑子。 她从厨房冲出来,就看见朱湘捧著报纸,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朱湘,你……要不要紧啊?别吓人喔。她忍不住问。 什么要不要紧?我哪儿吓人了? 瞧你笑成这副德性。 难道你希望看我哭得要死不活的啊?朱湘没好气的嘟嘴。 可是你刚才明明就是寻死觅活的,现在是怎么了?撞邪啦? 才不是!是这报纸写的,真的很好笑欵。 一张报纸就让她把那啥刻骨铭心的创痛给忘光啦? 恩娣点点头,果然是情场高手,看来失恋对你来说,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喂喂,你就不能好好安慰人家吗?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只能说是我运气比较差,老是碰不到好的男人。 想到这儿,朱湘更是自艾自怜了。唉,这天底下的事真的很没道理,天妒红颜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往往条件愈好的,愈会换来不幸的命运…… 嗟!恩娣摇摇头,不再理会那个过度自恋的女人,顺手夺过报纸,瞧瞧是什么报导那么好笑。 朱湘自顾说著:本来就是嘛,像我这种女人,本来就应该被男人好好宠著,不像你—— 我怎么样?嘴巴塞著龙眼的恩娣含糊地问。 像你,说长相,勉强算得上是清秀啦,但说到身材喔……哈!人家都说洗衣板,可是洗衣板好歹还有刻度吧!如果你要跟我比的话,那简直就像溜冰场,平顺的很—— 朱湘的话中断了,因为恩娣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 嗯嗯……左恩娣凸睁著眼,一副快窒息的样子。 朱湘吓得团团转。恩恩,你……别吓人,你到底怎么了?心脏病?还是气喘?老天呐,一定是我的话刺激了你,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毛病咧? 是啊,恩娣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些毛病的……如有余力,让她掐死那个笨女人吧。可是,现在她只能掐著自己的脖子,任由那女人慌乱的身影在瞳里打转。 怎么办?对了!打电话!你忍耐一下,我叫救护车……呃,是打一一九还是一一o才对?朱湘无助地问。 sos!恩娣脸上是千万般无助的痛苦神色。 糟!我忘了这儿的地址,恩恩……朱湘百般无助再问。 咳咳咳……好不容易,卡在喉头的那颗龙眼籽终於咳了出来,恩娣摸著喉咙,虚软的趴在桌面。 一只手掌突地探过她的口鼻问,你……还好吧? 我不知道差点吞下一颗龙眼籽,算不算好?恩娣仰头瞪著那只手的主人。 原来你是被龙眼籽噎著?怎么这样不小心!朱湘恍然道。 这一说,恩娣马上捡起掉落的报纸,破口大骂:shit!狗屎!混蛋!都是你,差点害死我了! 朱湘愣了愣,发现恩娣的炮火指向报上的那则求偶启事,不禁咯咯发笑。 刚才我就是被这个笑得半死呢。你就是看见这个,所以兴奋过度,才会差点连籽都吞进肚子去? 兴奋!?恩娣拧著两道秀眉,咬牙切齿的说:朱小姐,你有没有用错字眼?这上头的每一个句子,都在严重污辱所有的女性同胞钦! 会吗?可是上头明明说……翻开报纸,朱湘逐句念道:合格录用者,将是你今生最大的荣耀啊。 去他祖宗十八代的荣耀! 朱湘瞪大两眼,惊讶地啧声连连,啧!虽然说你这人平时就没什么气质,不过……听你骂这种脏话倒还是第一回。 那是因为我终於找到可以跟这种脏话匹配的人!恩娣气得七窍生烟。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当然生气!那张报纸快被恩娣的指头给戳破了,你瞧瞧!这是什么?什么功能齐备?根本把女人说成一种哺R类动物—— 这也没错啊。本来就是,不是吗? 问题是——是那种等著交配的哺R类动物!恩娣是愈说愈愤慨了,这人……呃,不,那不是人,我看他才是一头两栖类的变种生物! 水陆两栖? 恩娣哼了声,是床陆两栖。当他用两只脚走在地面的时候,是人模人样;不过要是上了床,就成了一头只想爬到女人身上的爬虫类! 指著报纸,她愤慨地道:而且是正在发情、最变态的一只! 朱湘嘟著嘴,慢吞吞的说:可是……有很多什么征婚、先友後婚的,好像……也离不开这种发情的讯息喔? 你——恩娣掹翻白眼,好啊,反正眼前,就有一头正在发情的哺R类动物。乾脆你去应徵好了,我这就帮你把地址记下来!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谁说我要去应徵,你别记了——朱湘一把抢过报纸,却发现恩娣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死鱼般的表情——瞪圆的眼珠子,就像随时会暴毙。 喂!你又怎么了?别吓人啊。她什么时候又吃龙眼的?学聪明的朱湘,至少知道该怎么急救——看她的……化籽绵掌! 砰、砰、砰! 成了沙包被捶得砰砰响的恩娣,在吐血之前,忙不迭地拉回神志出声制止—— 够了够了你……呜……好痛! 吞下去了?朱湘眨眼问。 吞下……欲哭无泪的声音接续:炸弹了。 啊? 恩娣往报纸一指。你不觉得上头的住址很眼熟? 朱湘接过报纸反覆看著,恍然地扬声道:后!我刚才一紧张,连你这儿的地址都忘了,现在看见这个才让我想起来,只要把这个三楼改成二楼的话,那就——那就一模一样了! 楼、上、的!?咋舌的朱湘朝上方一指,声音已经打颤。 恩恩,你见过住在楼上的人吗? 恩娣摇摇头,绷著小脸应:我刚搬来不到一个月,哪会记得这么多。 那那那……你怎么办?朱湘如临大敌。 我住二楼,他住三楼,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什么我怎么办?是他怎么办!他最好别乱来,要是犯在我手里,那么——她的话,被突响的怪声打断了。 砰!头顶上方传来一记重击声。 两个女人的眼珠子同时往上吊。 救命啊……继之飘来的是,疑似女人的惊声尖叫! 恩娣和朱湘同时跳起来抱住对方,只差没跟著合音:啊!救人喔—— 好像是个女人在喊救命欵……我好怕,怎么办?朱湘颤声问。 你不要这么胆小好不好?恩娣咽著口水。 你不怕啊?说不定真的被你说中了,他是个变态狂,刊登报纸当诱饵,然後然後……就是什么箱尸、桶尸、袋尸、墙壁尸、马桶尸……随著每种款式的出笼,朱湘的眼睛、嘴巴跟著持续扩大。 等等!恩娣皱著眉,什么是……墙壁尸、马桶尸的? 你没听过啊?把人给剁得碎碎的,和著水泥拿去涂墙壁,就是墙壁尸;如果丢进马桶冲掉,就是马桶尸。啊……愈想愈恐怖! 这女人丰富的联想力,是很恐怖! 恩娣大吸口气,掉头走向抽屉翻找出一样东西,塞进口袋,接著拖著朱湘往外走。去看看! 看?看什么? 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恩娣应得理所当然。 不要!你疯啦?有什么好看的?看他是选择哪一款的杀人方式啊?你不怕被他发现,然後顺便拖进去……灭口!? 你不要再危言耸听了,好吗?你不上去,那我自个儿去好了。恩娣嗤声道。 望著恩娣固执的背影,朱湘快哭了,左恩娣,你那么好管闲事干嘛? 恩娣掉过头来,掠眉抿嘴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被你老公打得半死时,我想你一定会很希望有个人来好管闲事。 哇咧!朱湘一句话还没顶回去,发现恩娣已经顶著正义使者的光圈跨出门。 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跟著走出,然後在楼梯转角的暗影处停脚。 恩恩,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你就赶快往下冲啊。 左恩娣回以ok的手势。 。。 。。 上了三楼,按下门钤之後,左恩娣手滑久口袋里,握著那瓶刚刚从抽屉挖出来的催泪喷剂。 隐约间,听见屋里头有了动静。 来了?来吧! 左恩娣盯紧那扇门。 第一道木门打开来。 进入战备状况! 第二道镌花铁门的栏杆缝中,出现了一副男人的身影。 恩娣发现她必须仰头,才能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高大,等於……凶猛?就像电脑里搜寻关键字一样,她在评估眼前这只男人的实力。 楼梯问的灯光还算明亮,快速瞄了两眼的恩娣,捕捉那张十足男性化的粗犷脸庞,即刻输入脑海存档——说不定日後还有必要出面指认什么的。 光影在男人脸上投S出深刻的轮廓,即使来不及细视,匆促一眼,还是能马上分辨出品种—— 隶属俊男型,其主要功能归类於方便造孽。 恩娣的视线瞟来瞟去,移向他身著的织网背心。 嗟!还有小老鼠哩!他那L裎的臂肌展露著结实的线条,看起来似乎还多了层亮粉,看起来很有光泽。 恩娣吞了吞口水,她在猜测的是——自己能挨得了几拳? 就这么瞄著瞄著,恩娣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抬头,她才发现人家的目光,早已不客气的罩著她。 他没瞎嘛。那现在……他不该问句什么,譬如你找谁、你是谁、你有什么事等等的吗? 没来由地,恩娣开始讨厌这个男人。因为她不喜欢情节被人捣乱,尤其是她一手所编导的。 恩娣的脸色实在无法如预期中的和气,她冷硬的说出临时编造的名字:我找张大明! 你……找人?男人终於开了金口。 左恩娣忽然感到怯场。 她一向是自信从容的,她一向是不打没把握的仗,而一切剧情明明早已在脑海誧陈演练过的,可是,怎么被他这一质问,她就是觉得心慌? 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居然这般问!? 我……是他的亲戚,刚从南部上来,他给了我这个地址。她只有硬著头皮,谎话连篇。 喔? 恩娣努力克制某种不安,开始往里头张望,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搬家了…… 左看看、右瞧瞧……发觉人家的身躯随著她头颅移动而挪摆,恩娣停止所有动作,鼓著腮帮子乾瞪眼。 他不让她看! 不——她马上发现自己料错了! 他不但让她看,而且还打开最外面那一道白铁门,让她看个够! 光线豁然明朗几分,恩娣脑袋瞬间出现了警讯。 他想干什么? 男人稍稍退身,似乎在成全她好奇采寻的目光,在她揣度的同时,视线已经毫无阻碍的直跃屋内—— 客厅,家具杂物横陈,初步符合命案现场…… 蓦地,一种像是哼笑的声音响起,恩娣本能的掉头一望。 他在笑吗?笑什么? 不。恩娣马上发觉是自己的错觉,男人的脸上毫无表情,给人一种好严厉的感觉。 你找的人,就在里面。 轰!更酷绝的一句话,直劈她的脑门。 谁?谁在里面?张大明吗?我咧见鬼哩!左恩娣目瞪口呆。 他大步跨往屋里,持续丢出炸弹般的字句:进来吧。 呵呵,开玩笑,进去?噢不,进去的人是白痴!恩娣立在门槛处,狠狠地瞪著男人—— 他、是、故、意、的! 孟霆确实是故意的。 因为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某种……快感的诱惑。 比如,贪看眼前这张教他陶醉的惊怒表情。 比如,好整以暇地主导一场……娇娃亡命记。 你不是要找人?请进!他摆出一副欢迎光临的姿态。 我、我——恩娣有种攀上断崖的感觉。 所幸,朱湘适时冲出来拖住恩娣,嚷嚷道:不是这一家啦,对不起喔,找错门了……尾音被一串仓皇脚步声给吞没。 望著她们离去,大门一关,孟霆微弯的唇线浅浅划过脸颊。 只是,那勉强称之为笑容的表情,在听闻背後的声响後,即刻荡然无存。 在那扇房门还来不及紧闭之前,高大硕壮的身影,已毅然穿越。 很快地,又传出一串惊心动魄的声浪—— 脱掉!孟霆低嘶。 不要嘛……一道软语哀求。 脱!严厉的口令。 脱就脱嘛……那……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全、部、脱、光!最後通牒。 你你……不要这样…… 真的要我动手? 不!不要用撕的……啊!救命呀—— 这个房间,再度传出可怖的求救声。 。。 。。 一直等到三楼的大门关闭,两个躲在楼梯间的女人,这才敢开启二楼的门。回到家了! 只是楼上再度传来的可怕叫声,让两人的魂魄暂时不得附体。 恩恩,你你……不是说,刚刚什么也没看见?朱湘眼珠子往上飘,脸色惨白地问。 我是没看见啊,不过……支著腮帮子,恩娣一脸凝重。说不定是被关起来了。可是,至少我按门铃时,她应该叫个两声求救吧? 也许,刚刚她昏过去了啊。 那么,这个时候她应该是醒了?或者该说整栋楼的人都醒了?她用力瞪著传来骇人声浪的上方。 恩恩,你又想干什么了?还上去?你敢我可不敢!朱湘发现她似有蠢动。 这次换别人上去问候问候他! 换别人?朱湘正纳闷,只瞧见左恩娣拿起手机拨号—— 喂!派出所吗?我要报案! 哇塞!恩恩居然真的报警!?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连身分也照实抖出来! 朱湘紧跟著恩娣走进房里,我真怀疑,你真的不怕死啊? 不,我怕。恩娣往床上一躺,我非常的怕死。要是死了,我就没机会赚更多的钱,那么我这些年来拚死拚活的,不就全白费了? 就这样?朱湘难以置信的口吻,在你的脑袋瓜里,除了赚钱以外,就没别的更重要的事吗? 有。恩娣转身,飞送幽怨的眼色,现在对我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让你闭嘴!请让我安静地睡觉,ok? 你还睡得著?你不怕他要是知道报警的人是你,会找上门…… 如果他是想来道歉的话,就一定要保证日後会改进,那么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他。抱著柔软的被褥,恩娣发出满足的低喟。 还有什么比好好睡一觉更舒服的事呢? 恩娣的声音已经有点模糊:你还不睡吗?明天你还要回去搬行李,早早睡养足精神吧。 我习惯了,再晚睡也没关系。朱湘突然又想到什么,忙道:你不打算帮我搬吗?我本来是想等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我的新工作开始了啊。 朱湘一听,马上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恩恩,你明晚真的要去餐厅兼差啊? 不行吗?恩娣有点好笑的说:我是到餐厅当领台,瞧你的表情,好像我是要去卖笑一样。 可是你考虑过赵学圣吗?赵学圣是恩娣的男友,和朱湘也有几分熟络。我猜他一定不会答应。 为什么? 没面子啊,他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你在大卖场的工作都被他说成像奴才了,更何况在餐厅还要对每个客人哈腰鞠躬的,他一定会说…… 随便他怎么说。恩娣打断朱湘的话,我不可能照著别人说的来过日子,包括他在内。 呃?无话可说只能乾笑的朱湘,话题一转,警察不知道过来了没?你猜会查到什么? 放心,如果有什么破案奖金可以领的话,我一定会算你一份。 你啊,这一次没招惹麻烦上身,就要阿弥陀佛了。奖金?我还好人好事代表咧!朱湘啐骂,然後没辙的摇摇头。 寂静的夜,似乎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二章   打发掉那名警员之後,孟霆走回房间,战後的烟硝味还充满一室。 粉红细肩小洋装、胸罩、丝袜……凌乱的散落在被褥间。 孟霆浓眉微蹙,任由床边那道如泣如诉的声浪折磨耳膜。 你看你,连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谁叫你这么粗鲁的?我都说自己脱了,你还这样子,那件洋装是我刚订做的,很贵的钦…… 孟霆知道只要闭上眼,让自己以为面对的是一个聒噪的婆娘,一切也许会比较好些,可是那道悲泣的声浪却是来自——他的弟弟! 带著无法忍受的表情,他捻熄菸蒂,站起身。孟力崐——拖长的尾音充满遏阻意味。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鼾声。 他居然睡著了!? 微愣的孟霆,坐上床沿,无言地望著那张犹有泪痕的脸孔。 这真的是他那个生物学博士弟弟吗? 不!在这场从客厅延伸至卧房的脱衣大战中,孟霆只看到一个娇娆的妖姬! 孟霆素知力崐爱玩稀奇古怪的实验,尤其是和初恋情人分手後,更是变本加厉,但这一次,实在玩过火了! 某种贺尔蒙的实验,从声带到体态,力崐居然把自己所有的雄性象徵,全数改造! 一开始家人都还以为力崐的诸多改变,是受不了女友tina另嫁他人的事实,所以一时心态失街,直到变性论出笼,终於引爆了一场家庭革命。 最後,力崐索性落跑。 这次孟霆回到台湾来,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找到他。 只是,大费周章把人给找著了又如何? 几天下来,不断重播著让人崩溃的剧情,孟霆终於答应不再勉强力崐搬回别墅,因为,这个随时可能变身为美娇娘的孟家二少,实在是不宜曝光。 所以孟霆选择留下来,以便观察孟力崐的病情。 力崐醒了,睁著一对空D的眸子,看起来很累的模样。 我早说过你别管我的……他细声的嘟哝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孟霆冷冷回应。 呃?仰著头,力崐正视著那张冷酷的脸,说来说去,你是怕我变性,到时候孟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落在你身上? 他歇口气,再骂:算来你可是孟家的长子,又不是只有我可以传宗接代,我看根本就是你想推卸责任! 没错。 啊?力崐震呆了。他居然连反驳也没有? 抱著最後一线希望,他说:我想你这次来台湾,一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那……你就去忙你的,先别管我好不好? 不好。孟霆缓缓道:这次我特别提早回来,所以有的是时间。我暂时是不会走了,至少在你恢复正常之前。 啊?仰望著那张不容转圜的容颜,力崐在心里哀嚎、诅咒。 恶魔!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恶魔!只要恶魔才会那般毫不掩饰罪行!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接受指控!才会这么毫无半点怜悯心! 我会等到想要的结果。孟霆燃根菸,声音在袅袅的白雾中飘散。 结果?孟力崐垮著脸,这两天你不是已经看到结果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孟霆随手扔了一套衣服过去,紧绷的声音有著压抑的情绪,命令道:穿好它,从现在开始,我只想看见自己想看的。 就算换回男装又怎么样?我根本……力崐接过那套男装,不情不愿的嘟哝道。 把话说完。 我根本对女人没兴趣,甚至发现自己开始对男人有感觉……力崐这才吞吞吐吐的说。 孟霆举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真的是够了!力崐脸上的羞赧表情,直接说明了状况已经糟到什么程度了。 接下来的安静,让人格外不安。 所以,就算你把我跟女人绑在床上,我……要是不行也没用啊。力崐直陈事实。 有没有用,也要试了再说。孟霆捻熄菸蒂,同时下了结语。 试?试什么? 孟霆将报纸扔过去,然後气定神闲地等候聆听他的哀嚎。 这什么跟什么……力崐果然开始鬼哭神号,指著被红笔圈出来的那则求偶启示,哇哇大叫:这简直是胡闹嘛!又不是动物在配种。 你说对了一件事,对孟家来说,就是要留个种,这也是我答应惠姨的事。 你答应我妈什么了?孟霆,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听她的话? 这不叫听话,只是各取所需。孟霆淡淡应道。 你们交换条件?一定是这样子的,对不对?力崐愣了愣,才恍然的说。 一个正常的儿子换我母亲的下落,就这样。孟霆直言道。 力崐突然闭了嘴。虽然他从未见过孟霆的生母,但,他知道孟霆始终没放弃找她,得知他俩的交易,他更不敢指望说服孟霆了。 但话说回来,这可是攸关他的人生大事,力崐试图来个温情攻势。 孟霆,我妈她充其量不过就是你的後母嘛,可我们是兄弟欵,同父异母也还是血亲啊,你……何必帮著一个外人,来损自个儿兄弟呢? 为求自保,连母亲都成了外人? 一缕笑纹漾在唇边,孟霆用凉凉的口吻坚定无比地道:你早就损坏了,我只是帮著修复。 你…… 而且是不择任何手段,只求效果。 将报纸揉成一团,力崐颓坐床面。什么效果?会有人来应徵才怪!语气一个转折,这话问得有点儿担心:对了,刚刚是谁按门铃? 女人。 女人?不会是……来应徵的吧? 那女人是应徵者吗?看起来倒比较像是来捉贼的。脑海浮现出的影像,让孟霆的笑容多了分邪气。 她究竟想干什么?为何在他面前胡绉了个故事?刚从南部上来寻亲?孟霆的笑容多了股冷冽。 早在一刚些天,他就已经和她照过面,只是她不自觉而已。 她的用意为何他不想知道,他唯一想证明的是,他孟霆从来就不是被戏弄的那个人。 只是,她那戒慎嫌恶的眼色以及渗有挑衅意味的表情,在孟霆脑海导出一种……趣味的感觉。 那头的力崐还在慌乱的嚷著: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孟霆语含讥诮道:报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正所谓愿者上钩,这种事,不就是两厢情愿而已。 那她最後怎么走的?力崐问。 颀长的身躯陷入柔软的床面,孟霆的声音听来有点佣懒,却又像是在笑,吓跑的。 吓跑?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没有。这一次没有,不过下一次……合上眼,遮去那对眼眸的锐芒;然而,微抿的唇,却始终漾著诡笑。 人都跑了,还会有下一次才怪。力崐抿抿嘴。 跑不远的。孟霆淡漠应道:说不定那个警察还在她那儿。 她那儿?哪儿? 二楼,我听见警察按了二楼的电钤。 二楼?你是说刚刚那个小姐住在二楼?不会吧!楼下的住户才刚搬来不久,听说是一位小姐没错,可是我又不认识她…… 很快就认识了。因为你这个好邻居很懂得敦亲睦邻、守望相助。 这算幽默吗?可力崐早已脸色大变。想到报纸,再想到方才的战况……他发出领悟的垂死呻吟: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里我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大家只会当我是变态…… 睨著那副打颤的七尺之躯,孟霆摇头叹息。你已经够变态了。 变态的是你!等这里的住户都看过报纸了,不被吓死才怪!还说什么愿者上钩?天知道楼下的小姐跑上来是要干什么。 孟霆不理会他诸多的抱怨,迳自为自己斟了杯顶级红酒,优雅的轻啜。 可以给我一杯吗?力崐一脸哀怨的讨酒。 孟霆微微挑眉,马上斟满另一只杯子。 就这样子,两只酒杯满了,又空了…… 片刻之後—— 孟霆,咱们好久没这样子喝个痛快……呃?这么快就没酒了?我再去买。 好。孟霆存心纵容。也许酒精的力量,会让力崐的英雄本色来个起死回生——这是他心里的盘算。 走出大门的力崐却忽然踅回,踩著醺醺醉步,听来连声音都在打颤,不、不得了了!我们门口居然被、被贴上大字报了,你看!你快看啊! 看见了,孟霆眯直的眼缝里,有著那八个字—— 内有恶犬,生人回避。 。。 。。 二楼。 恩娣睡得正香浓,却被前来说明案情的警员给吵醒。 左小姐,楼上那位孟先生,说今晚有两个疯女人跑去他那儿S扰,不过一切已经过去,应该没事了。 两个疯女人?恩娣和朱湘互望一眼。 送走警员之後,恩娣确实是快疯了——原来怒气憋得太甚,是会严重影响精神状况的。 这绝对需要适度解放! 拿出纸,大笔一挥,落下几个字,她摸上楼,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後,心情愉快的回到二楼。 呵呵呵……原来使坏的感觉挺妙的! 你还笑!朱湘忧心嘀咕:你这样做太明显了啦,明天他看到的话,一定猜得到是你干的。 猜到又怎样? 你别忘了,你是住在这儿的人,能够不和他照面吗?朱湘提醒道: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是他自己坏!明明没这个人,还想骗我进去,是何居心啊?居然还敢跟警察先生说什么自己被S扰!恩娣不服气的哼道。 是吗?可是……刚刚人家警察先生都说他上去看过,什么事也没有,也许是我们误会他了…… 就冲著他刊在报上的那鬼玩意,他就是有问题。伸个懒腰,恩娣往床上一躺,该死!一整个晚上都不得安宁,好不容易睡著又被吵醒。 谁让你去报警的,人家警察才会半夜按电铃来关心你啊。朱湘跟著躲入被窝,噘嘴道。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不管哪只鬼怎么吼,我都不管了!我只要睡、睡觉……已呈现昏死状的恩娣,低喃愈来愈小声。 夜深,终於也人静—— 砰砰砰! 谁?谁在敲门? 左恩娣从被里窜出头,揉揉眼睛,茫然的意识逐渐恢复。不,是谁在敲——天花板!?她抬头望向声源。 又是楼上的芳邻! 恩娣终於清晰的知觉,很快的转成怒火。 她火速下床走出卧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根晒衣杆。 恩恩,你又要干什么? 在一旁疑惑不解的朱湘,很快得到了答案—— 咚咚咚!恩娣拿起手里的晒衣杆,往天花板撞出一串声响。 天花板这才安静了。 总算识相,不吵了。 砰、砰砰、砰砰砰! 正准备将晒衣杆归位的恩娣,猛然一个掉头,瞪著再度暴响的天花板。 这次还有节奏的呢!朱湘小小声的说了。 现在是怎么样?打摩斯电码吗? 恩娣牙一咬,心一横—— 咚咚咚咚……她挥杆冲锋上阵! 午夜时分,某栋楼层的某个女人,神志接近崩溃边缘…… 不遑多让的,还有个醉鬼——在三楼。 。。 。。 三楼。 力崐,字条在哪? 你不是说是楼下那婆娘干的,那……既然这地方不能住了,乾脆豁出去啦!谁怕谁?安啦,我已经都处理好了!好让人怀念的豪迈口吻重现。 孟霆证实了一件事——神志不清对变态的人来说,果真具有负负得正的效果。 可是,就怕物极必反—— 嘘……孟霆你别吵我。呵呵……再来啊!怎么没声音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孟霆拖起那个黏著地板傻笑的男人, 我在打蟑螂啊,可是这个地板……好玩钦……它会跟著砰砰……啊!一记低呼取代娇声。 至少这个声音会让人舒服一些。孟霆将人往床上甩落,大大舒了口气。 他忽然想到—— 力崐到底是怎么处理那张字条的? 。。 。。 第二天早晨。 恩娣昨夜岌岌可危的神志,终於失足坠入断崖。 啊——她在自家大门口失声尖叫了! 大门上贴著的,是她昨夜的杰作……不,已经经人修润过。 内有恶犬,生人回避;公狗例外,不限纯种。 多出两行歪七扭八的笔迹,钻入左恩娣瞪大的瞳里盘旋,同时激起熊熊怒焰。 朱湘连忙拉住正要踩上三楼的恩娣,恩恩,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他理论!恩娣火冒三丈。 理论什么?说他为什么物归原主?还是说他窜改你的原著? 我、我……恩娣张著嘴,久久合不拢。 倏地,朱湘两只眼珠子极力扩张……她听见了啥来著? 关门声!就来自三楼。 朱湘再掉回头,发现恩娣的嘴角在抽搐——她正霍霍磨牙,真的打算当只恶犬咬人吗?想像著下一刻的腥风血雨,她的心凉了一半。 脚步声持续接近,朱湘一慌,拚死想把恩娣拖往屋内去。 楼梯问飘来了一阵属於男人的麝香味,吸引了恩娣的眸光。 是他!她认得他挺俏鼻梁上架的那支墨镜。 前些天,她和他在楼梯间照过面的,当时她隐约感觉到一种被侵犯的目光,所以急忙开门进屋……恩娣被震碎的意识快速组装。 原来,他早知道她住这儿,所以,昨晚他分明是在戏弄自己? 火上加火的威力,让恩娣在下一秒钟,身子弹了出去,挡著他的去路。 她仰头对上那张脸——一张即使是遮去双眸,却依然让女人心动的俊颜。 这一次,恩娣看得更清楚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外表是出色了一点点。 他忽然摘下墨镜,这一点点的出色,开始漫无边际地扩张。 这男人的眼,似倒映在深潭表面的月光…… 恩娣不由得愣了愣。 孟霆不动声色地重新戴回墨镜,他已经看得够清楚了。 五官细致,骨架均匀,最重要的,还是个纯正东方血统的优质品种。 只是—— 发现她还硬杵在跟前,微微侧头的孟霆,眼神带著一抹兴味,直望著她。 躲在大门里侧的朱湘屏息旁观。 恩娣在定神的那一秒开始,就为自己这种孟浪行为後侮,但是,这男人平静无波的表情,却又隐隐激发着她的战斗力。 他真的大有问题!居然就由著她这么挡著?瞪著? 然後……发现他往後退一步,朝身後的另一个男人努嘴示意。 接着,另一名男子奉命对恩娣送出借过两字,让恩娣两只眼瞬间喷火——这个该死的丑虫虫,摆架子摆到姥姥家去了。 她已经气得嘴歪眼斜,而他呢?不浪费一滴口水,就拍拍P股走人? 瞪着他那道昂首阔步离去的身影,晾在一旁的恩娣目瞪口呆,直到那把熊熊怒火直接从她喉头迸S—— 喂!站住!说话的同时,恩娣已经踩下几个楼阶。 隔著镜片,孟霆凝著那张涨红的脸蛋。你叫我? 我当然是叫你。 喔?孟霆再度缓缓摘下墨镜,眸光跃动,盯望她的脸,开口:小姐,我们认识吗? 恩娣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敢问这么……机车的问题! 我姓左,就住这儿,我们明明见过面的!别说他忘了! 也许吧,不过我忘了。 你骗人!前几天的就不说了,昨晚明明我才去按电铃,是你开的门,你还请我进去……她这是在提醒人家吗?恩娣住了嘴。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想起来了?恩娣等著他任何可能的反应,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么的多余、多么的可笑。 因为她只看见一道继续拾阶而下的背影。 喂!等等。 还有事? 能不能请你看个东西?恩娣手指用力地指向门板处那张还没撕下的公告,就这个。 掉头瞟眼,孟霆的视线忽然有了另一个聚焦点—— 他发现了从门缝里探头出来的朱湘,随即望向身後的力崐。 力崐的视线锁定同样的方向。 两个男人的眼睛同时看著朱湘,而此时的恩娣也一样盯住他们。 果然是群变态的色虫虫!恩娣板著脸重申道:先生,我叫你看的,是这些字! 看到了。孟霆应著话,眼睛却还是逗留在朱湘身上。 还看!?恩娣故意挡住他的视线,叉腰问:那么,你、说、呢? 我说?望著那帖草书,孟霆终於知道了力崐的处理方式。 将视线拉回恩娣身上,孟霆脸上的兴味更浓几分。字是丑了点,还要多练习。 何止是丑,简直是鬼画符……顺著话尾答的恩娣猛然闭嘴,整个人已经被怒火烧出焦味了! 他在笑!这一次恩娣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了! 孟霆别过头,直接跨步,准备下楼。 钦……就这样走了? 对不起,借过。不想被就地处死的元凶孟力崐,也赶紧逃离。 只是,出了楼梯问,坐上那辆积架跑车,力崐还是被处决了—— 就是她了。 什么?忐忑的力崐在装傻。 那个躲在门缝里的女人。理由你应该比我清楚。 力崐当然清楚,那女人酷似tina的容貌也让他吓了跳。 但,真正吓到他的,是孟霆的公告。 敢情他从此将被迫不断往楼下跑,借盐、借糖,直到……借到人? 力崐开始哇哇抗议,甚至把姓左的女人抬出来当藉口。那个左小姐好凶,我不敢。 对象又不是她,你怕什么? 可是她是主人啊,我一看见她就害怕。反正就是别要他往楼下跑。 简单,那就让主人不在家。 啊?敢情连调虎离山计也出笼了? 力崐只希望老天帮帮忙,把那个tina的翻版给赶快调走。 。。 。。 偏偏老天爷就是爱作怪,孟霆嘴里的机会居然那么快就来了! 当天午後,雷声轰隆、乌云低布,眼见大雨即至,孟霆和力崐两人从社区附近的停车场步出,加快脚程转入巷道,却一眼看见朱湘。 她大包小包,又提又抱,一副颇为吃力的模样。 定在原地,力崐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只写著:呜呼哀哉。 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孟霆努嘴示意,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看著力崐认命地走过去,然後攀谈……眼见朱湘把东西交给力崐,两人同时步入楼梯间之後,孟霆舒口气,决定暂时不上楼,重新踏往巷口。 豆大的雨滴已经打落,而且节奏骤转急促,路人纷纷走避,孟霆也快步拐入店家的骑楼— 正文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豆大的雨滴已经打落,而且节奏骤转急促,路人纷纷走避,孟霆也快步拐入店家的骑楼—— 啊!对不起……一名女子自马路飞奔而来,差点撞上了他。 有点耳熟的声音让孟霆扬了眼,随即看见一张错愕的娇俏脸孔。 这么巧?她也在这个时候回家? 该死的倒楣!居然又碰上了他! 恩娣低著头闪身,怕沾惹到什么不净的东西般,想与他隔出最安全的距离。 左小姐? 不错嘛,这会儿倒肯开金口招呼人啦?她的头偏了偏,用眼神询问。 有件事,我想找你聊聊。 聊聊?诡异!恩娣扫视他的眼又快速闪避,板著脸孔道:孟先生,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事可以聊的。 你知道我姓孟? 是昨天那个警察说的……唉呀呀,又不打自招了。 我知道报警的人是你。望著她懊恼的表情,孟霆冷哼道。 对,是我报警的!原来你是专程来堵我,好兴师问罪的?恩娣眯著眼。 这等无聊的猜测,让孟霆浓眉微蹙,撇嘴哼道:无聊。 无聊!?这种明显嫌恶的表情再度激怒恩娣。我无聊?是谁在三更半夜鬼吼鬼叫、敲敲打打的,好玩吗?难道你不知道扰邻是违法的?还有,那个报纸,别推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上面留的地址很清楚,那个求偶启事明明就是你们三楼的人…… 是我刊的!一记喝声,得到了令孟霆满意的效果—— 眼前这个女人的歇斯底里终於梢缓。 你……恩娣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不,应该说是她觉得根本没必要再眼他多说什么。 她甩头走人,打算去找个不必面对他的地方。 等等。孟霆挡著她的去路,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想找你谈谈那件事。 我为什么要跟你谈谈?神经病! 因为这件事——他走近两步,直视著她的眸,认真道:我需要你的帮忙才能完成。 恩娣的双眸倏地暴睁。她听见了什么? 他说他需要她帮忙……求偶,不,直接一点的说法就是配种!?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三章   只要你答应全力配合,什么条件都好谈。 恩娣瞪著那张不断启合的嘴,明明是绽著优美迷人弧度的唇办,此刻看来却十分刺眼。 先生,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她不敢相这世上当真有人厚颜无耻至此! 你不是已经看过报纸了?上头应该写得很清楚,细节部分可以再谈。拨拨额前一缯发丝,他的目光直接跃入车水马龙的街道,微扬的下颚和紧抿的唇线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多了几分傲慢。 再也忍无可忍了!恩娣破口大骂:变态! 孟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所以,目前最急迫的,就是怎么让力崐恢复正常。 他居然坦承不讳!?恩娣实在难忍怒火。你很不要脸钦。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子说我的人。孟霆眸色一沉,S出两道光芒,益显冷冽。 向来笃信威武不能屈的恩娣怔住了。 这男人不好惹! 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在燃上怒火之後,立刻绽放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他忽然上前两步。 恩娣连忙後退,并且作好随时尖叫求救的准备。 你害怕了?怕什么?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方才不是还骂得挺顺口的?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眼睛瞅著过往的路人,恩娣给了自己一记强心针,她挺胸大声道:是你太过分! 我刚才只是请你帮忙。孟霆皱眉。 他还说!怒气让恩娣把惊惧抛到脑後了。 帮忙什么?你要什么?就像报纸上写的,俗称女人的雌性哺R类动物?功能齐备、以能生育者为优先?你根本就是想找一个生孩子的机器! 浙沥哗啦的雨声衬著劈里啪啦的咒骂声,廊外廊内热闹滚滚。 很好!孟霆也大声回应,想不到你背得这么熟,理解力也够,那么我就不用多费唇舌了。 抢在恩娣开口前,他续道:现在人选已经有了,所以我才找你—— 住口!这一次恩娣抢得比他快。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再说,否则……我就告你……告你性S扰! 性S扰?愣了几秒,孟霆很快就明白过来,两眼因隐藏的笑意显得温和几许。凭什么告我? 凭什么?就凭……你刚才的所做所为! 刚才?他眉一挑,希望接下来,你不会说我想强暴你了。 恩娣瞠眸以对,不得不张嘴调息。偏偏他的宇字句句更是加强火力…… 她完全无法想像这般狂妄的话,他居然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刚才你是找我帮忙生孩子钦!这样子还不叫性S扰——一个抬头,她打住话。 他笑了!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笑了?而且还笑得这么……迷人?恩娣不得不承认,他英俊的笑容,确实具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你在笑什么?笑得这么招摇干嘛?想勾引人喔! 我想我是该谢谢你。话毕,笑意快速敛去。 谢我? 我找你生孩子?谢谢你让我听见这么好笑的笑话。 你……他在讽刺她?还拿她的话当笑话c:什么笑话?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我帮忙…… 帮忙生孩子?他在笑,而且还愈笑愈开心! 恩娣恼怒的瞪他一眼。 孟霆很快地把话跟她说明白,从力崐的失恋、研究实验,到他种种变态的行为,然後是自己登报的意图……直到发现朱湘这个最佳人选。 这样子你明白了吗?他发现她的头愈来愈低。 这就是那则启事的幕後真相?恩娣大致明白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羞人呐!搞了老半天,原来他只是要她当红娘牵线? 不过他自顾自接口的话,却让她羞赧的情绪有了转移。 只要让力崐恢复男儿本色,美金一百万;要是有了孩子,那么再加十倍。 他在干嘛?拉皮条吗? 够了!你闭嘴!恩娣先前的羞赧一扫而空,再度发火,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百倍、一千倍也一样!朱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把朱湘往火坑里送! 火坑?孟霆瞅住她,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勾在唇畔。如果是她自己肯跳呢? 恩娣可不傻,这男人语中的笃定一定代表著某种意图! 你还想干什么? 今天的谈话已经有了结果,所以……拉拉领口,他带著睥睨的神情道:我们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因为接下来,所有事情只会跟朱湘有关,我会直接找她谈。 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朱湘她、她不会答应的! 那就让她自己亲口对我说个不字。 可是……问题是,恩娣根本不敢肯定出自朱湘口中的,是否真会是不字?, 可是什么?说不上来了?因为你不是她。他的脸上写著胜利。 我、我是……茫然以对的恩娣,半响,终於找著杜绝後患的对策。朱湘已经结婚了!你不用白费心思! 果然,她看见他的眼色因此沉下,眉头因此揪结…… 如果她肯离婚,那价钱可以再谈。冷冷地、缓缓地,他回应道。 恩娣忽然感觉头皮一阵麻。倒抽口气,她满脸无法接受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谢谢你提醒我这点,至於她的离婚手续,以及对她跟她先生的补偿,我自会斟酌。 恩娣不停地眨眼、不断地抽气……她开始怀疑是否去年中元普渡办得不够丰盛,所以才会招惹这等恶灵上门? 他,怎能这般鸭霸!? 孟……孟啥? 孟霆,雷霆万钧的霆。他好心的加上。 孟霆你——她的一鼓作气又被打断了。 你呢?左什么的? 左恩娣!恩惠的恩,女宇旁的娣!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左恩娣?好,你现在给我安静听清楚了! 恩娣张大嘴,被他的声势夺人一唬,真的安静下来。 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只希望你认清一件事——除非朱湘拒绝,否则任何人都没立场来阻挠,包括你在内!他靠往她的同时,天际一抹骇人闪电正好劈下。 我听你——轰隆!雷声大作!她的低咆也在瞬间转成惊呼:啊!随著尖叫,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寻求庇佑…… 在撞进那道厚实的胸膛之前,沁入鼻腔的男性香水味,让一切反S动作紧急告停。 卡!他张放的双臂卡在她的肩头两旁。 卡!她投奔的头颅卡在他的胸膛之前。 恩娣瞪著他衬衫上的钮扣,孟霆则皱眉睨著自个儿停在半空中的双臂。 你们在干什么?居然有人问出他们共同的心声? 恩娣转头一望,身子马上本能地弹开,讶呼道:学圣? 现场多了个年轻男子,两眼盯著孟霆。 恩恩,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是你的朋友吗?不介绍一下?赵学圣的目光依然盯著孟霆不放。 他?不是的,他只是邻居。恩娣本能地瞟了孟霆一眼,她发现他正用著那种近乎冰冷的眼色瞟著他们? 真是邻居吗?可是……学圣似乎很有意见。 他确实是楼上的邻居,因为躲雨刚好遇上,所以就聊几句……恩娣解释得好辛苦,最後实在说不下去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介意的,竟然不是造成学圣的误会,而是孟霆的存在感。 她每多解释一句,就仿佛看见孟霆脸上的嘲弄又多几分,虽然她再也不想多看那张脸一眼,但视线总会不由自主地移向他…… 他在想什么?得意?嘲笑?还是幸灾乐祸地等著看好戏? 孟霆抿抿嘴,调走目光。 一场无聊的肥皂剧。虽然,这女人的尴尬模样颇有意思,但,那名年轻人目光的紧迫纠缠,让他感觉厌烦。 是她的男朋友吧!无框镜下略嫌消瘦的脸还算端正,只不过站在她身旁,这男子无论气势、架式,似乎都不太相称。 但这都与他无关。雨势渐歇,他也该走了。 恩恩,你这位邻居姓什么?叫什么?学圣还在追究。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怀疑……等等,别走!学圣忽然嚷道。 恩娣转头一看,只见一道伟岸背影投入绵细雨阵中…… 待视线中多出学圣的身影时,恩娣倏地恢复意识。 学圣居然追了过去!? 恩娣震惊不已,打死她也不相信,学圣是那种会为了争风吃醋出头的人! 她忙不迭地跟上前,却看见—— 学圣他居然……居然对孟霆哈腰陪笑!? 您是京盛集团的孟总裁吗?久仰久仰!过去只在财经报导里看过您,没想到今天有这个机会能亲眼瞻仰您的风采…… 京盛集团?总裁?这只虫虫居然是京盛的总裁!?恩娣愣住了。 京盛,一间独霸市场的跨国贸易公司,除了美国的总公司之外,它旗下的分部遍布全世界。 她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学圣不知说过几次,他想和这家公司合作。他一直在等待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吗? 也许,学圣兴奋得太早。 我并不认识你。冷飕飕的一句话。 恩娣不用抬头,也能想像他说这话时的死相,她感觉颈子愈来愈重,两只脚开始蠢动——她想拔腿就跑。 学圣却在这时拉住她,往前推。我叫赵学圣,是恩恩的男朋友。 恩恩?恩恩……孟霆似玩味地重复这个昵称。 别叫了!不许你这样叫!恩娣全身起J皮疙瘩。 更惨的是,在听了学圣的话之後,她好想吐! 孟先生,一开始我就觉得您眼熟,可是恩恩说您住她楼上,我想这怎么可能?以您的身分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没想到真的是您!恩恩真是好福气,有您这样的邻居,呵呵呵…… 呵你去死啦!她是住在哪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恩娣瞪著赵学圣,好想扭掉他的头。 我确实会在这儿住一阵子。孟霆像发现了啥有趣的事,毫不避讳的目光直接落在恩娣脸上。不过,恩恩……是不是认为有我这种邻居是种福气,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故意的!抬头,她撞上了他早已恭候的眸子。孟先生果然有自知之明。 啪啪,四只眼睛进著火焰。 耳边的噪音兀自响著—— 当然是福气啦!恩恩就爱开玩笑,孟总裁裁您别介意……人家说远亲不如近邻,能够成为邻居就是一种缘分,如果孟总裁裁不嫌弃,我让恩恩弄几样小菜,请您过来坐坐,不知道您的意思…… 就怕恩恩不欢迎。不知是逗弄这女人让他玩上了瘾?还是咀嚼这般的火药味著了迷?孟霆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空前的兴致。 欢迎,当然欢迎!能够跟孟总裁裁交朋友,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恩恩,你说对不对?学圣撞了下她的手肘,恩恩? 啊?蓦地还魂的她,垂下眼睫,问:什么? 你也说句话,让孟总裁裁知道你很欢迎他。 我?欢迎他?她一脸茫然。 你是怎么啦?我说什么你都没听见吗?学圣皱眉,疑惑问。 我……恩娣忽然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她有必要这么全神贯注的在意孟霆吗?他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啊! 但,学圣的话却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刚刚是我邀请孟总裁裁过来你那儿聚聚,希望他赏个脸,别嫌弃才好。 学圣——她的反对慢了些,被孟霆抢了话。 没问题。孟霆一言应诺。 那就这么决定了!学圣的声音已经兴奋得颤抖。 决定?这样就决定了?!那是她家钦!她却没有发言的权力? 。。 。。 待孟霆走远,恩娣开始抗议学圣的自作主张。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希望孟先生到家里?学圣有点不悦。 因为……因为什么?恩娣说出了孟霆代弟求偶的事情,包括朱湘的雀屏中选,虽然她隐约感觉到,这并不是自己排斥孟霆的唯一理由。 不料,学圣一听,竟然喜形於色! 太好了! 好?好什么?恩娣脸色倏地沉下。难道你也认为女人活该当成货物一样,拿钱来算计买卖? 我就说你死脑筋。你想想,朱湘要真是当上了孟家的二少乃乃,那将来我们跟京盛的关系就大大不同了。 不是我们。别把她算在内。望著满脑子想跟孟霆攀关系的学圣,恩娣忍不住说了句: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势利。 势利?学圣不以为然的摇头说:这是现实,为了要生存,你懂吗? 一定要这样巴结权势才能生存吗? 至少我知道,只要孟霆肯给机会,我就可以保住工厂了。 工厂又出问题了? 学圣开始述说他所经营的玩具工厂,受到大陆比价的冲击,导致订单大量流失,即将面临倒闭的危机,同时再度埋怨她一直不肯过来工厂帮忙。 学圣,你不要再提这事了,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已经沟通好了,不是吗? 但我还是不懂,一样是上班,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过来我这儿?就像我妈说的,反正我们迟早要结婚,先同居又有什么关系?你看你妹妹恩美,还不是有了孩子再办结婚。 一提到妹妹,恩娣的脸色更沉了。 别提恩美。我不会像她那么蠢,被爱情冲昏了头,结果呢?结果是美好的青春全葬送在帮老公还赌债上。想到唯一的妹妹,年纪轻轻带著三个孩子赶手工的憔悴模样,只有让恩娣更心痛。 好,不提恩美。只是,我妈说的也没错啊!先搬过来住,这样你也能够早点适应,我的身边也有个人照顾,不是很好吗? 当然好。恩娣心想。就像学圣母亲对她的夸奖——有了像她这样能干的准媳妇,一人可抵三人用,是赵家的福气啦。 可对她来说呢?会计小姐、煮饭婆兼赶货的作业员。这些原本也无可厚非,可问题就在准媳妇的薪资,工厂没这笔预算。 学圣,我有我的苦衷,我需要赚钱。 我要是赚了钱,还会少了你的吗?我的跟你的不都是一样?学圣闷闷的哼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薪水问题,那只是一个形式,你需要钱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要。 我就是不想这样子!恩娣激动了,没错,我是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希望自己有能力帮助恩美,更希望完成我爸的遗愿,买回那栋被拍卖的祖厝,可是,这些钱应该是我赚来的,而不是要来的!你懂吗? 她解读学圣的表情——他不懂。 突然,手机响了,他匆匆接起,闪边去聊。 恩娣感觉自己像呆瓜一样,傻傻的愣在路上。 直到他终於挂了手机,才说:本来是想找你一块儿吃饭的,现在我临时有点事,必须先走了,明天吧,明天我过来接你。 钦—— 招呼计程车,学圣掉头应:恩恩,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晚上见。 明天晚上也不行。恩娣终於可以把话说完,我晚上在餐厅兼差,现在只是回来换衣服,马上就要赶过去上班了。 怎么不先跟我说?计程车来了,学圣的手停在门把,掉头对著她皱眉,然後挥挥手,这件事我们再谈。 谈什么?望著计程车扬长离去,恩娣用力地舒口气。 她心情很复杂,就像心头卸下重担……重担?这个字眼一窜过她心头,把她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她跟学圣之间没有爱得轰轰烈烈,但,好歹也是一路平稳、无风无浪。她一直认为就这样子了,不会也不该再有任何变化。 如今,她居然开始害怕去面对学圣? 甩甩头,她再次提醒自己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於是转头步入巷道,速速回家。 一走到楼梯口,恩娣愣住了。 孟力崐竟然从她家大门走出来!? 进了门,朱湘竟给了她更霹雳的解答——她答应要帮忙力昵! 帮忙?朱湘,你有没有弄明白,人家要你帮忙什么?是生孩子钦! 是假装生孩子!朱湘更正。 假装?什么意思? 朱湘开始口沫横飞的向她解释,恩娣听得是头昏目眩。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原来,这个孟丽君居然想来个阳奉阴违,暗地勾结朱湘演戏,主要目的就是让孟霆认为效果已经达到,好放心离去。 等等。恩娣吐口气问:你……就那么有信心可以瞒过孟霆? 哼。朱湘说的可骄傲了:别的我不敢说,可是装装谈恋爱的样子,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难啊。 支额低吟的恩娣,赞同道:这点我相信。但她更相信的是,从此这儿恐怕就要沦为灾区了!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四章   这晚,恩娣从餐厅下班返家,在楼梯间遇见也刚回来的朱湘,而她身边依偎的男人,就是孟丽君。 这么快就展开行动? 可是,恩娣累得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 进了家门,躺在床上,她只想好好睡个觉。 恩恩、恩恩,你起来,快点起来啦。 怎么啦?恩娣迷迷糊糊的被朱湘摇醒,睁眼一望,发现房里多了个女人,这位小姐是谁啊? 他是力崐妹妹啊。 喔,力崐妹……啥?恩娣终於清醒过来,这男人……不,这个扮相艳丽的女人,居然是…… 朱湘!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男人带进来,你—— 别这样子嘛,借一下,一下下就好了。朱湘合掌连声拜托。 借什么? 这个房间啊。 咚!恩娣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疯啦!? 。。 。。 疯的人是她。恩娣心想。 如果不是疯了,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干这种疯狂的事情? 在这种深夜,她竟然允许孟霆出现在自家大厅里?就冲著方才那对狗男女……不,是姊妹淘的磕头哀求,她,被迫成为共犯。 你是说力崐在里面?跟朱湘?孟霆望向紧闭的房门。 嗯。点点头,恩娣趿著拖鞋,垮在沙发里连连打著哈欠,哈——忽地意识到他的注视,她连忙伸手遮掩张大的嘴巴。 这举动让孟霆绽出笑容。 此刻的她睡眼迷蒙、双颊微晕,少了点锐气,多了几分柔媚的女人味。 他专注到近乎放肆的目光,让恩娣开始觉得全身不对劲了。笔直坐正,拨拨头发,她无奈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都怪房里头的那两个人,从电眼里发现按门铃的人是孟霆,简直像见鬼一般地立刻冲入房,然後不留一点换装的时间,就把她请出来开门迎接他。 还J,她身上的棉质睡衣还算是保守。 你看起来很不自在。 废话!好端端地睡得正浓,却要硬著头皮招呼这不速之客!更好笑的是,这是她家欵,她却有种要命的拘束感,真是莫名其妙。 有吗?可能是想睡觉了。很晚啦,先生请慢走啊。你要等吗?他们……可能会有一点久。 喔?孟霆微微蹙层,你确定? 应该吧。依我看来,应该不会太快就是。那位力崐妹妹的卸妆就是一大工程吧!恩娣不禁怀疑,倘若让孟霆知道自己费尽思量,只是促成一对姊妹淘,那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恩娣还是不免有点儿心虚,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膛这浑水,偏偏此刻她却成为这场骗局的帮凶。 忍不住瞟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她,而且目光很诡异。 那依你看,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房里忽然传来啊,轻一点的玻烈骼耍枚麈妨成系背÷己诟堋?br /> 我……我不知道,我睡著了。明明知道里头另有文章,可是解读孟霆的心思,她感觉脸上—阵热。 睡著了?他的视线开始飘向屋内的摆设隔间, 二个房间,除了门关著的那问之外,另一间可从敞开的门缝里看见,朱湘还未整理妥当的行李,就连刚刚运送过来的床铺,也还斜靠墙面。 见状,恩娣立刻有了警觉。 我在沙发睡,刚刚下班回来就……发现他们在里头,所以我在客厅等著等著,就睡著了。话说完,她已经发现自己说谎的强力潜能了。 这么晚才下班? 兼差的工作当然晚。 兼差?这么拚? 爱钱啊,当然得拚。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缺钱啊,我不像有些人是含著金汤匙出生,一生下来就有人罩著,除了靠自己打拚还能怎么样? 你男朋友呢? 他?他怎么了? 他有钱吗? 普普。他家过去是地方望族,不过传到这几代,已经逐渐没落,为了要开设工厂,还变卖祖产,现在工厂又面临危机……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希望钓个金龟婿。 想归想,还是要有那个命吧。恩娣很坦白。 略顿,孟霆再次开口:你很爱你的男朋友? 我……话到嘴边打住,她怎么跟他聊起来了?虽说是答应朱湘绝对会尽量的保持和平,但,也不代表她跟他之间,可以亲近到无所不谈。 她的迟疑却造就孟霆某种认知,不好说? 是没必要说。恩娣讪讪应,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如果我有兴趣呢?他回了一句让人错愕的话。 你……为什么他的答案总是叫人震惊呢? 你家里头还有什么人?他还真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爸妈都过世了,就剩我跟我妹两个人。恩娣本来不想回答的,但下意识地,话却还是溜出了口。 你妹人呢?没跟你住一块? 她嫁人了。不是说打定主意别理他的吗? 喔?这么早就想不开? 恩娣瞪著他。虽然这男人说的话很欠揍,可倒是让他给说中了。 是啊,是想不开,只怪年纪轻不懂事,才会被臭男人给拐骗。她没好气的应。 你呢? 她怎么了? 你年纪不轻了,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恩娣下巴立刻往下掉。什么叫年纪不轻?我才二十四岁。可是正值适婚的黄金期呢。 你呢?四十几了吧?她故意的! 刚好大你六岁。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吗?孟霆的样子看来很苦恼。 他也是故意的。 她以为他真会在意这个?瞧著那头自以为得逞的女人在抿嘴偷笑,孟霆的唇也跟著微微上扬。 这个女人不是要心眼的料。忽然问,孟霆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蠢得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想逗逗她,听说在台湾结婚,男女的年纪相差有种禁忌,像我们相差六岁就不适合结婚,是不是? 呃?恩娣心头怪别扭的,谈年纪、谈婚姻,再来呢?谈家庭计画吗?她不自在的应著:是……是不适合。 整整神色,她随即打开电视,并且把遥控器递给他。 让他看电视吧。近百台的频道任君挑选,就是不要锁定她这出独角戏,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捏造即兴演出的台词。 我不爱看电视,他瞪著遥控器,久久才说了句, 恩娣瞠目,你……竟然有这种人? 打开电视,正在重播那出恩娣最爱的连续剧。他不看,她看总成了吧? 恩娣试图让自己全神投入剧情,可这一人戏,她马上跟著戏里的人一起泪眼汪汪。 孟霆硕长的身躯舒适的靠在沙发里,他也在看戏——看她那张强忍著泪水、撑大瞳孔的脸。 这……有那么可怜吗? 嗯,她家破产了,她爸爸就快死了……都怪该死的编剧,怎么可以写的跟她的遭遇如此雷同呢?这下子,那种感同身受的激动,就再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想到父亲,恩娣的泪水开始往下掉。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无论是病人膏盲的父亲,还是哭诉委屈的妹妹,恩娣为自己的无能痛哭。 不是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耳闻身边女人擤鼻涕的声音,孟霆皱了眉。 他最受不了女人哭。不过,此刻更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梗在心口——他无法习惯眼前这个泼辣的女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么爱哭。 感觉他话里的奚落,恩娣瞬间火大了,那是你没有同情心! 那只是一场戏。 不是戏,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瘪著嘴,又想哭了。 那张充满倔强的脸蛋依然带刺,落在眼里,孟霆却不以为忤。相反的,心头隐隐有种被牵扯的感觉。 是怜悯吗?这种陌生的感觉太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宁可她继续泼辣。 何必自找苦吃?主动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个频道是他唯一能做的。 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的恩娣,耳畔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电视里的女人跟你有点像。 哪个?恩娣不看还好,一看马上涨红脸。但见萤幕上的女人正在男人怀里接受爱抚,神情非常陶醉。 胡扯!哪里像了。还真是承蒙他看得起,说她长得像电视上那个当红的**女U? 睑蛋几分像,不过身材……他在她身上打量著,没了下文。 孰可忍,孰不可忍! 孟霆,你这是什么意思? 睨著那个横眉竖目、擦腰凶恶的女人,孟霆微微露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会比较习惯。 恩娣眨眨眼。他是故意的?难道……只为了不想看她伤心掉泪吗? 忙著告诫自己别想太多,恩娣故意粗声说:我什么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记得我们认识不是很久吧。 是吗?他道得轻松自然: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原来我们认识不久。 忘了?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吧?你是想赶紧跟我混熟,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帮你老弟拉线。 也许。他毫不在意的应道:难道你不希望跟我更熟一点? 我为什么要希望这样?恩娣瞪大眼。 因为……他抿著嘴,刻意露出那种无奈的表情,我以为自己应该算是金龟婿才对。 恩娣张大嘴,解读他脸上的自我解嘲,她失笑了。然後,以万分遗憾的夸张表情,道:可惜的是这只金龟速度太慢了。 那就是相见恨晚了? 嗯。大口喝了茶,她漫应,扫了他一眼,顿时入肚的那口茶水像被重新煮沸,令她浑身灼热了起来。 不就是在开玩笑吗?他的眼神干嘛这般专注? 不能再玩下去了!这个男人不是她玩得起的。 你想暍什么吗?果汁?还是咖啡?气氛一下子变得好暧昧,她藉故起身。 现成的就好。这点他倒随和多了。 有人告诉你,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吗? 恩娣从冰箱里取出果汁,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害得她差点打翻。 重整神色的她,端上果汁。 她不看他的眼,僵硬的说道:可爱——不可以随便爱。很俗的一句话,却也是最贴切的警示语。 你想太多了。 瞪著那个优闲啜著果汁的男人,恩娣开始後悔了。她应该马上将他撵走的! 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 不必了,反正也是快过期的。现在才懂得礼貌啊? 我是说朱湘。 呃?不是说果汁吗?不过也差不多,都是快过期的……恩娣为自己的误解失笑。 忍著笑意,她很严肃的说:朱湘跟你弟弟的事,我管不著。 那就好。 她皱了眉。兜了大半圈,他不过就是想争取她的成全? 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他们……猛踩煞车的恩娣被自己吓了跳。她在干什么?虽然她不能认同朱湘的做法,但也不能出卖好友啊! 可,这男人的精明却在延续她嘴快的後遗症。他们怎么样? 他们……恩娣正被那两道厉光*得心慌,所幸房门及时打开了。 恢复原貌的力崐和朱湘现身,化解了危机。 随著两个男人的离开,屋子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恩娣忍不住埋怨朱湘,拜托你,不要再让孟霆追到家里来了,好吗? 他要来,我哪有办法啊!朱湘无辜的口吻一转,不过已经证实孟霆不是什么变态的坏蛋,你实在不用这么怕他的, 不是怕,我只是……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理由,行吗?恩娣往房里走。 喔,我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改善了说,原来你还是很讨厌他。朱湘的嘀咕声传了过来。 她讨厌他吗?真有那么讨厌吗? 躺在床上久久,恩娣忽然被自己吓了跳—— 什么跟什么? 这个问题她居然想这么久? 。。 。。 数日之後。 台风说来就来,不过倒像是在反映著恩娣特不平静的心情。 前些天跟学圣为了餐厅的工作,弄得不是很愉快,果然被朱湘说中了,学圣说起服务生三个字时,表情是那么的不屑,像她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後,当然还是不欢而散。 这样的情况恩娣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知道过没两天,学圣又会若无其事的出现,每次总是这样的。 恩娣有种麻木感,心头冷冷清清的。即使这样强烈的台风来袭,学圣还是一通电话关心都没有,她也似乎不再介意。 现在整间屋子就剩她一个人……朱湘和力崐妹妹那对小俩口还滞留南台湾,而……他呢? 听朱湘说过,孟霆在台湾有栋别墅,只是为了监控力崐才住这儿。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该放心搬走了? 心头忽地一阵闷,大概是太安静了吧。 她打开电视,看电视打发时间,一方面也留意著风灾的报导。看来这次的台风对北部的影响比较大…… 看著电视,迷迷糊糊倒在沙发睡著的恩娣,突地被一串嘈杂的声响吵醒了。 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看,当场儍了眼。 楼下居然成了水乡泽国?!怎么了?是山洪爆发,还是海水倒灌? 一楼住户们个个狼狈不堪,一边逃命,一边试图搬东西,能多带一件就一件,全都往楼梯间挤上来。 恩娣连忙打开大门,往楼梯间一看,果然是黑压压一片。 邻居们一个个像落汤J,最可怜的还是老幼妇孺,有些小孩早已哭成一团。 你们要不要先进来里面?恩娣指著自家大门,对他们说。 其他楼层的邻居也说话了:是啊,大家挤一挤,等水退了再说。 恩娣开始忙里忙外,在楼梯间来回跑著…… 忽然,孟霆出现在大门口。 是你?太好了!恩娣的声音难掩喜悦。 孟霆深望著她。他来了一会儿了,只是她一直没发现。 难得你看到我这么高兴。 有吗?她刚刚说了什么来著?恩娣拨拨头发,掩饰窘态的说:当然高兴,有你的话,就多了个帮手啊。 我说要帮忙了吗?冷水直接朝她泼了下来。 你——恩娣马上拉长脸,瞪著他,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子冷血无情的?我知道了,你就是因为不想帮忙,所以才装作不在家。 我本来就不在家。他皱眉应道: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回来看看。 不放心?你弟弟跟朱湘都不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知道。 恩娣快速抬眼。他知道?那……他还回来看什么? 是朱湘。她不放心你一个人,要我过来看看。他俯下身,放下早已湿透的裤管。抬头,发现她盯著他看的目光,淡淡说著:积水太深了,只好涉水过来。 他是来看她的?望著他凌乱的发丝、沾著污泥的名牌衣服,恩娣忽然觉得歉疚。 我很好啊!你实在可以不用理会她,朱湘就是会穷紧张。扯动嘴角,她乾笑。 另一边屋里头小孩的哭声传来,恩娣这才想到自己手里的奶粉。 赶往隔壁二楼的脚步,被楼梯间的杂物给绊了一跤,所幸孟霆及时扶住她。 谢谢。她挤著笑容,才走一步,马上皱眉低呼:唉! 怎么了? 可能扭伤了!她强忍著痛,扶著楼梯扶手,一拐一拐的走著。 怱地,孟霆将她的手臂抓起,绕过自己肩头,不顾她的错愕表情,一把抱起她就往屋内走。 欵——恩娣想出声说什么,舌头却在嘴里打了结,让她只能紧紧环抱著他的肩,任由他的大手覆著自己的腰臀。 某种燥热从接触的肌肤扩散开来,那种贴近的感觉让她心跳急速加快 这男人好强壮!感受著他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恩娣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作男人的体魄。 虽说是情非得已,但是,当著邻居们的面前,让他这样子一路抱著走,恩娣还? 正文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虽说是情非得已,但是,当著邻居们的面前,让他这样子一路抱著走,恩娣还是烫红了双颊。 孟霆把她放在椅子上,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脚。 我没关系的—— 恩娣话还没说完,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已经蹲下来,抓起她的足踝。 啊,会痛! 这儿? 随著他手掌试探的抚弄,脚踝在疼痛之外,还夹杂著另种奇异的感觉。 她觉得好丢人!人家正在检视她的伤势,她竟然想入非非? 可能伤了韧带。我先帮你冰敷,等水退了再去给医生看。 哦。恩娣胡乱的应著。她心虚得不敢正视那张仰望自己的俊容。 天!人家手帕里包裹的明明是冰块,可是她却感觉愈来愈热…… 孟霆? 嗯? 随著那颗头颅的抬起,她想说的话又缩了回去,没、没什么。 呼!恩娣悄悄吐口气,还是一样的那张脸啊!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换了个人似地? 谢谢你。只是最起码的一声道谢而已,她何必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可她就是感觉手心在冒汗、脸颊一直发烫。 起身望住她颊间的红彩,孟霆深邃的双瞳漾著神秘的光芒。我也要谢谢你。 谢她? 谢谢你没在我抱你的时候,咬我一口。 恩娣瞪眼,迎著他难得俏皮的眼色,忍不住失笑。我才不会乱咬人。 可是会乱骂人。 她有吗?恩娣愣了好久,一回神,竞发现孟霞也夹在邻居当中帮忙搬东西时,她真的被震住了。 刚刚她还骂他冷血无情哩! 追逐著他挺拔的身影,恩娣心头充斥著奇妙的感觉。 这男人总是出人意表、总是让人这般迷乱…… 胡思乱想当中,电话响起。是朱湘报平安来了。 恩恩,你还好吧? 我很好,只是……你实在不必叫孟霆过来的。 我没有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对他特别过敏,怎么可能这么做?朱湘否认。 随便扯了两句,恩娣恍惚地挂了电话。 这么说来,孟霆是自愿过来……看她?只因为他……,不放心她?这样的想法,让恩娣一阵脸红心跳。 她很快的警告自己甩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人家都要她别想太多了,不是吗?她试图帮他的谎言找出合理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其实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至少对孟霆本人来说。 他知道力崐他们还没回来,这里就只剩恩娣一个人……直接映人他脑海的,就是那女人泪眼婆娑的样子。 他忽然有种念头——过去看看吧。 去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在偷哭?不,没人在了,也许她会索性来个嚎啕大哭? 他在别墅里来回踱步,当那种念头愈来愈强烈时,他毅然出了门。 不顾狂风暴雨、不在乎涉水,只要是下了决定的事,孟霆就一定会去完成它,他不需要任何道理来支持自己的想法,他只想让自己感觉舒服。 而看到她对他露出真心笑靥,孟霆心里只有两个字——满足。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除了上床之外,女人还可能有让自己感觉满足的时候。 。。 。。 积水终於慢慢退去,事後才知道原来是水利局管理水闸不当所造成。 台风过境,大地一片狼藉。但,留给孟霆和恩娣的,却是另一种惨重的灾情——失眠。 一向少梦的孟霆,那夜作了梦。 梦里,花团锦簇中,一株芒草,柔软的身姿迎风劲舞,展现著生命力的韧性,叫人动容心折。 他的脚步被吸引过去…… 啪地一声,那抹纤纤芒草怱然被一记利刀腰斩。 我才是这块地的主人!耳边响起一道似曾听过的男声。 孟霆震怒地望著已成断梗的芒草,强风一阵袭来,犹带雨露的叶脉似在颤抖,他仿佛听见风中的呜咽:你慢了……你还是慢了…… 天末亮,孟霆自梦里惊醒,就再也未曾合眼。 另一张床上,辗转反侧的恩娣,不受控制的思维在飘浮,一幕幕情景在脑海里组串,最後定格的,竟是孟霆英俊邪魅的脸庞,还有那双出奇深黝的灼目……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五章   矗立商业区的华厦在夏日艳阳下,傲然争峰。 一片璀璨色调中,却独独有那么一抹白。 米白色石材外墙及大理石柱体结构,简单的基调,透过阳光的折S,展现出细腻的质感。 这栋让人惊艳的建筑物,正是京盛集团驻台的办公大楼。 在市集尘嚣之间,它光华内敛的贵气也透著某种神秘感,整体雄伟气派的架式,一如它的主人孟氏,在商圈拥有的摄人势力。 这些日子,办公大厦弥漫著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因为新任总裁孟霆,终於现身。 大夥儿都严谨以待,怀抱忐忑的心情各就岗位,谁都伯梢有差池,招惹了新官的那把火。 但是,孟霆却早巳放了把火——在全公司女性职员的眼里、心里。 这个年少多金的英俊总裁,挑起了女性职员们渴爱的火焰,尤其是未婚的年轻女职员们,开始用心打扮,企图引起这位白马王子的注意。 孟霆往总裁专属办公室定进,王秘书随行在旁,等著报告今天的各项行程。 孟总裁裁,有位赵学圣先生,说是您的朋友,想见您—— 帮他安排。孟霆一句话。 人来的正好。 。。 。。 招待室里。 赵先生—— 赵先生听来好生疏,孟总裁还是叫我学圣就好,就像恩恩一样,您总不会喊她左小姐吧? ok,提到她,就直接进入话题了。你跟恩恩认识多久了? 思……赵学圣显然不能确定,好几年了。 那你一定很清楚她家里发生的事? 当然。孟总裁想知道? 孟霆点头之後,学圣开始滔滔述说起恩娣的家务事,从她原本还算是富裕的生活,一直到父亲因被人倒债再加上公司经营不善而破产,最後不堪打击而病死…… 听完,孟霆皱了眉,脸色凝重。 他这才理解原来那一天,她为电视里的剧情感伤,是因为想到她爸爸…… 学圣有所警觉,对不起,我讲太多了,孟总裁当然没兴趣听。 无妨,你继续说。孟霆举手示意。 学圣微微一怔,继续往下说,可愈说,对恩娣的诸多埋怨便纷纷出笼。 她就是死脑筋,说什么她爸爸的遗愿、什么那屋子有他们一家人的回忆,一直想买回那栋祖厝…… 说了这么多,也该回到主题了吧? 孟总裁,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您谈谈—— 你知道恩恩的祖厝在哪儿? 呃?学圣活似犯痔疮,开始坐立难安,知道。不过听说已经卖掉了,孟总裁就不用关心—— 你可以把那栋屋子的详细资料给我吗? 当然没问题。学圣这才发现了异样,孟总裁,您……问这个干什么?看您的样子好像很关心恩恩? 孟霆眉峰微蹙。 是的,他是关心她。 此时,得知她的所有遭遇,他原先模糊的感觉更是明朗——他怜惜她。 孟霆开始心疼这个蠢女孩。不蠢的话,也不会看上像赵学圣这样的男人。听著赵学圣对她的种种抱怨,孟霆胸口就涌上莫名的怒气。 你介意我关心她吗?孟霆问道。 我怎么会介意?高兴都来不及了。 喔?孟霆睨了他一眼,抿唇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喜欢她、我想要她,你还能高兴吗? 啊?学圣目瞪口呆,小心翼翼的审视孟霆的表情,孟总裁,您别开玩笑,您怎么可能看上恩娣? 如果这不是玩笑呢?再来,考验的就是人性了。 这……学圣支吾了半天,终於说出口:这就是恩恩的造化了。 还不一定。要是她爱的人是你…… 您放心好了,恩恩她不会这么傻。 不管她。我只想知道,要是我是你的情敌,你会怎么样? 学圣似乎已经拿定主意,口气不再停顿,我哪是孟总裁的对手呢?您真的可以放心,其实我这一阵子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跟她分手?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不会再跟她见面!我会努力工作,只要孟总裁给我这个机会! 孟霆听到这儿,忽然起身,唤来秘书吩咐:带赵先生去见何经理,告诉何经理,一切依照公司的程序去办理。 然後他掉头,对学圣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学圣离去之後,孟霆重新倚人沙发里,一种复杂的心情在他胸口翻滚。 他确定了,不是吗?这个姓赵的男人,绝对无法带给恩恩幸福的。 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又回到他脑海——我喜欢她、我想要她…… 那些话真的只是为了探测而故意说的吗? 。。 。。 夜晚的loungebar,动感的舞台区、性感的吧台区,及慵懒的沙发区,融人里头的每张脸谱,或狂野放纵、或颓靡懒散、或空虚寂寞,都是这一夜浪漫的主角。 今晚,沙发区出现了三个男人,三个皆高大英俊、气度非凡,一出现便掳获现场所有女人的芳心。 他们正是当今上流圈中的极品三总——孟霆、尚朋、古天麒,三位都是年纪轻轻就接任总裁的企业界菁英。 最难得的是,他们三人感情甚好。 这一次,孟霆回到台湾来,巧逢久居日本的古天麒回国筹办分公司,身为地主的尚朋,不减平日的热情,马上召开个三总同乐会。 自己的店,你们千万别客气。尚朋举止斯文、风度翩翩,乍看之下有股书卷味,不过,也只是乍看之下而已。 诸如此类的夜店、pub,都是他除了正业以外的兼职——开设来自娱娱人的。 孟霆往舞台区投去一瞥,男男女女随著电子音乐在舞扭肢体,其中一名身著豹纹迷你裙的辣妹,一对上他的眼光,摇摆得更起劲了。 对你来说,这一行也许更适合。拉回视线,孟霆对尚朋随口说。 怎么?伯我继续留在商界,把你的京盛给干掉?尚朋笑应。 我是成全你的长才。孟霆抿抿嘴,续道:虽然这也可能成为你将来死的不明不白的原因。 何必看得这么严重?女人是上帝打造的杰作,遇上你们这种不懂得玩赏的人,那才是暴殄天物。尚朋只手摊放在桌面上,一枚猫眼石尾戒闪耀着神秘光芒,衬著他邪佞的笑容。 是吗?小心上帝也有失手的时候,也许哪天送给你一个瑕疵晶,来考验你玩赏的功力。孟霆语重心长。这个老朋友什么都好,就是生性风流 你当我是来者不拒吗?我可是很挑嘴的。女人对我来说,不过就像吃饭,人可以一整天都不吃饭,但也有多餐的时候,不过相信我,我所点的都是a级套餐,还有,绝对懂得换菜色。 孟霆摊手,给了尚朋一记无可救药的表情,才发现到一旁的古天麒始终沉默不语。 看来,我们再不转个话题,今晚有人要当哑巴了。 不近女色的古天麒,咧著雪白的牙齿笑笑,混血儿特有的立体五官,瞬间激散出一股活力。他很有风度的示意:无妨,你们慢聊。 这会儿,换成尚朋露出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了,他对著古天麒皱眉头。 我看你身体挺好的。 当然好,我每天都保持运动。古天麒回答。 床上运动?尚朋问。 要不要我帮你的忙?尚朋再问。 …… 尚朋。孟霆出声制止尚朋过度的热心,他知道古天麒那张嘴巴要是不开口,就像坏掉的拉链,是怎么也拉不开的。 尚朋望了一眼那个悠哉啜酒,拿他当隐形人的古大总裁,无奈的摇头,然後调个方向,他问著孟霆:你现在呢? 我? 你知道我那个宝贝妹妹尚絮吧? 你说过她一直待在英国的,不是吗? 不过她最近要回来了,所以…… 别动我的脑筋。孟霆立刻说了。 我话还没说出口,你就忙著拒绝,未免有点伤感情。 等你开口再来拒绝,那才更伤感情。孟霆不傻,他早听过尚家二老急著替女儿找婆家,只是这种急法,透著些许古怪。 他不想知道任何内幕,也不想膛这浑水。 问题是我老妹指定的人选,就是你跟古天麒,姓古的这家伙……望古天麒一眼,尚朋摇摇头,继而转向孟霆说:就只剩下你了。 她有毛病啊?古天麒忽然开口,吓了大家一跳。她认识我们吗? 她是不认识你们,不过也许她看过照片,或者从电视上看过……反正,她是这么说的。 那就不是我的错了。孟霆给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考虑一下?也许你会对我妹一见锺情。 你觉得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孟霆缓缓的问。 我觉得——不会。尚朋回道。 当然不会。古天麒也附和。 那就没得谈了。 孟霆安慰著尚朋:我相信令妹一定可以找到幸福归宿的。 是啊。难得的是古天麒主动涉及男女话题。只要别遇上跟她哥哥一样的男人。 你就跟我完全不一样。尚朋倾著身躯挨近古天麒,清俊的脸庞笑得不怀好意,只是,我可不认为你能够让女人幸福。 古天麒冷淡的扬眉道:我为什么要让女人幸福?我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反正我是习惯全身运动的人。言下之意,在反讥尚朋的擅用下半身。 孟霆可想而知,接下来会是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放眼其他沙发座,三、两知心好友围著沙发,佣懒的听著音乐、闲话家常,一切都显得这么自然而然。 孟霆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处在热闹滚滚的空间,他却有种寂寞的感觉。 忽然,另一张寂寞的脸窜人他脑海。 是左恩娣。 随著这个影像在脑袋回绕,某些字句、某些片段,像湖面荡漾的涟漪,轻轻浅浅地波动他的心。 收回心神的孟霆掉过头,才发现两位好友的表情变得好奇怪。 你在想什么?尚朋问。 一个女人。孟霆回答。 女人?!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只是突然间想起来。孟霆若无其事说。 然後不小心失了神?尚朋怪怪的笑。 古天麒只是皱著眉说:你完了。 什么话?瞧你们大惊小怪的。孟霆不以为然。 原来你有了意中人,难怪你不肯考虑我妹,那你直接说不就结了。尚朋一脸不苟同的表情。 孟霆浓眉一揪,我有说爱上她了吗? 可是你在想她。而且还想得那般入神。 想她,不代表就是爱上她,只代表……孟霆顿住话,似乎也在思索。 代表什么? 吸引。也许是她的性格、她的样子、她说的一些话吸引了我,我自然会想起,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你知道异性相吸的结果吗?尚朋凉凉道。 孟霆轻笑,关於这个,我相信阁下的经验,应该可以出一本攻略手册了。 希望那不是代表性的遗作。古天麒冷冷加了句。 别挖苦我了,说不定哪天你们还会需要借重我的长才。尚朋丝毫不以为忤。 我是有件事要你帮忙。孟霆开口了。 这么快?尚朋很讶异。 我知道你跟台湾的银行界关系很好,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间被拍卖掉的老屋,有关资料我会叫秘书直接送过去给你。孟霆说。 你买那种玩意干什么? 帮朋友买回来。 是那个女人? 孟霆点点头。 尚朋也很阿莎力,行,这是小事一桩,不过—— 古天麒C嘴了:孟霆,注意听,否则一不小心,连祖宗八代的牌位都会被坑走。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尚某人,这下子我要开口的条件,倒真的不能太容易了。 说吧。孟霆板著脸,等著这吸血鬼开口。 等我把事情搞定了再来谈吧。尚朋很公道。 但孟霆却有种直觉——这家伙又在要诡计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答案总会出炉的。 。。 。。 尚朋办事果然效率了得,他很快给了孟霆答覆。 那房子确实已经被人买走,我查过买主,他目前住在香港。 有办法接头吗? 你的意思是…… 跟屋主谈,只要他肯出价,一切好谈。 尚朋呼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是玩真的!你真这么喜欢这个左恩娣? …… 从屋子的资料里要找出她不难。尚朋笑得神秘兮兮,但是,只有名字还是无法满足我对她的好奇。 尚朋,别去惹她。孟霆的眸子顿时成了冰桶。 成。尚朋耸肩,不论用什么法子,我都会把那间房子给弄到手,不过,我也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尚朋顺手在桌面上拿起笔,写了些字。 孟霆看後,倏地睁大眸。卑鄙。 相信我,这是好事。尚朋邪恶的说。 成交。孟霆眯眯眼,皮笑R不笑,反正承担後果的人不会是我。 尚朋临走前,邀约道:晚上一块儿吃饭? 不了,我另外有约。 喔——尾音拉得长长的,跟左恩娣约会? 孟霆顿了顿,嗯。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老朋友,粉够意思的啦。 帮忙?孟霆笑著摇摇头,看来你对孟某人的了解,还有待加强。 尚朋微愣,半响,咧嘴笑了,说的是,是我失敬了。那就……各凭本事?就祝你心想事成了。 孟霆也绽著微笑,回应著老朋友的祝福。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六章   恩娣的脚伤未愈,只得请假待在家里,一成不变的生活同时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首先是那对时常趴趴走的小俩口,居然自动归营,最难能可贵的是,朱湘居然开始买菜,洗手作羹汤! 可最大的改变,是那个准时回家吃晚饭的男人——孟霆。 他开始在她家出没,而且是愈来愈习惯。 朱湘说他是藉口吃饭,实际上是过来考查她跟力崐相爱的事实,所以每每晚饭过後,小俩口总是藉口走人,留下那个不爱看电视却霸占电视遥控器的男人,还有一个过敏症发作的女人。 他们一起看电视、聊天,偶尔会一同笑出声,但也少不了斗嘴相激…… 不过今天,恩娣是真的希望别看见他,因为她要赶著去餐厅销假上班。 每次她一提到这个,总是马上引来反对声浪,所有人都要她脚伤全好了再上班,可恩娣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还不到下班时间,趁著朱湘和力崐不在,恩娣整装出门。 只是还没走出巷道,迎前而来的高大身影,就让她动弹不得了。 是孟霆。 你上哪儿? 我……出来买点东西。恩娣垂下肩,她还是不敢说实话。 孟霆眸光略闪,那买好了? 恩娣点点头,瞥了他手里两个日式餐盒,你买便当? 力崐他们说要去看演唱会,今天不开伙?所以我先把便当买好……顺便帮你多带了一个,走吧。他催促著她上楼去。 喔。恩娣牵强的笑,可是我想…… 他挑眉,静待她的下文。 该死,恩娣J想痛扁自己一顿,这明明就不是他该管的事,不是吗?所以,她一鼓作气说了:我今天就想回餐厅上班。 好。 呃?好?平时他也会跟著朱湘他们反对的啊?呵呵呵,难不成这人忽然通情达理了?恩娣神色倏地转为轻松,对著他伸出手,笑说:那这个便当我带过去吃。 他便当却不给她。迎著她错愕的脸,冷冷地板著脸说:等你回来再吃也不迟。 放那么久会坏掉的,多可惜啊。 不久的。他以平静的口吻道:从这儿到餐厅马上回来,不用太久。 马上回来?我是要去上班钦,怎么可能马上—— 你是去结算薪水。 我为什么要结算薪水?莫名其妙。 因为你被解雇了。 我什么时候被解雇了?胡说八道! 从你出门上班,我打电话给餐厅经理之後。 你——恩娣的嘴角在抽搐,一副毒性大发,随时会暴毙的样子。 孟霆!你凭什么这样子做? 凭我有能力可以做。 你以为你是谁?一通电话就可以命令所有人吗?餐厅的经理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对她耸层,冷冽的笑依然迷人,你可以试试看。 恩娣的心凉了一半,这男人的自信让人气馁,可另一股火焰也在她胸腔燃起。 试什么?你弄权的本事?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必要用在我身上!这是我的工作,是我个人的事,你管得未免太多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的人是你。加温的声音在低咆,他拉著她走,你现在就先领我上楼,记住,没有—个领台是拐著脚走路的。 啊!脚步因快速牵引,恩娣感觉脚踝处又在犯疼。 孟霆立刻上步,放开她,浓眉一拧,遽然熄火的眼瞳布满焦切、心疼……还有歉意,最後只成了懊恼。 也许我是不该管。可是,要工作也不必急於一时。他首度有种无措感。 恩娣咬著唇办,委屈的说:我知道,但是我怕再不去上班的话,就真的都不用去了。 不去就不去,怕什么? 怕什么?不去上班,老板会给我钱吗?没钱就没饭吃,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懂不懂?她没好气的应。 那——他沉吟的慎重表情,惹人关切。晚餐呢? 对著她懵懂的表情,续道:你这是在提醒我,该缴伙食费了? 恩娣愣了愣,跟著噗哧笑出声,噘嘴哼笑道:晚餐当然一样不能白吃的。 看著她终於又绽开笑容,孟霆唇角轻轻上扬,那种满足再度盈贯心头。 恩娣的笑容多了妥协的意味,她对这男人感到没辙,不知怎地,他就是有本事牵引她的心情。 回家吃饭吧。他的话很自然。 颔首应允的恩娣,却自然不起来了。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一家人? 。。 。。 脚伤一好,恩娣重新开始忙碌的生活。日夜衔接的两份工作让她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转眼间,来到龙凤楼上班,已近两个月。 这是一家颇负盛名的粤菜馆,美仑美奂的装潢格局,丝毫不逊於五星级饭店。 担任领台的恩娣,身著一袭中式旗袍,挺立在餐厅入口处。 此时,餐厅的经理忽然走过来吩咐有关订席事项,特别谨慎的当然还是设在二楼的龙凤双厅,因为那价格不菲的金字招牌包厢,一向都是重量级顾客的最爱。 随著用餐时间接近,客人陆续上门。 欢迎光临!请问有订席吗……好的,这边请。恩娣足下的三寸高跟鞋开始遍踩餐厅。 突然,恩娣发现龙厅,竟然是一片空荡荡,里头的客人哪去了? 一走到入口处,她竟发现——有人抢了她的地盘! 今晚订下龙厅的吴老板就站在入口旁,尽管冷气强烈,他依然拿著手帕频频拭汗,看来很紧张的样子。 而陪著他站岗的,居然清一色都是打扮娇艳的年轻女子! 恩娣忍不住上前说:吴老板,您的客人要是来了,我会招呼—— 就说嘛,人家站在这儿看门是看假的啊?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我们还是先上楼去嘛,人家站得脚好酸钦。其中一名女人附和道。 看门?恩娣拧著眉心,那女人明显的不屑让她十分不快,但,她也只能隐忍下来,毕竟以客为尊,是服务业的宗旨啊。 但吴老板还是十分坚持在门口站岗。 恩娣也没空理会他们,她忙得像陀螺打转,但偶然经过那群队伍一时,却听见了让人反胃的内容—— 今晚谁能把人弄上床,谁就有好处——警觉恩娣的视线,吴老板打住话。 不过,恩娣已经听得够明白,而且还好想吐! 但她只能若无其事地掉头望向门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倏地,她的眼睛窜入了一道身影—— 孟霆! 门自动开启,他挺拔的身姿从容步入,而且一眼就发现了她。 孟霆一踏人餐厅,吴老板肥硕的身子马上挤过来。 唉啊,孟总裁,您来啦!我在这儿恭候大驾呢。 孟总裁您好!粉红兵团跟著大呼口号。 场面浩大,直叫恩娣反感透顶。原来这个害得餐厅J飞狗跳的重要客人就是孟霆? 他的出现太突然,而眼前的排场更叫她生气,虽然感觉到孟霆盯著自己的目光,她却故意闪避。 孟霆眉心微蹙,随即从她身上抽去目光,扫向周遭,问著吴老板:你老板人呢? 吴老板打揖陪笑,咱们尚董一会儿就赶过来了,他吩咐我先过来伺候您呢,来来……这边请。 恩娣睫毛压得低低的,扫到他欲上楼的背影时,一个快速抬头,喉头忍不住进出:喂—— 三秒钟之内,她领受群体的侧目,尤其是经理快喷火的瞳孔。喂?这里哪个人可以让她喂来喂去的? 孟霆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似有等待。 我帮你们带路——窘态毕露的恩娣,头再次压低。 不用了,我来为孟总裁带路就可以了。吴老板极尽谄媚之能事。 孟霆不语,往她投瞥之後,转身随著那帮人上楼。 恩娣愣在原地久久,最後还有赖同事珍珍将她拍醒。因为又有客人上门了。 欢迎光临……凤厅,这边请。她,还是得守本分。 只是,每当行经龙厅时,她还是忍不住多瞟了一眼。 此刻的他,想必左右逢源,乐不思蜀吧?这也难怪了,凭他的身分地位,绝对具有寻欢的筹码,有钱公子哥嘛。 只不过要找女人,一定要这样子嚣张摆场面、把餐厅当酒店吗? 瞪著厅口镶金的龙字,她忽然意识到心里竟有种酸溜溜的感觉,赶忙摇头甩掉杂思想走人—— 唉唷!厅里突然传出的声浪,让人心惊。 恩娣站在包厢口,意外发现孟霆不在里头,只看见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正对著服务生阿美发飙。 你这服务小姐是怎么回事?舀个汤也不会啊?笨手笨脚的,我这条裙子很贵的欵,现在被你弄成这样,你是存心的对不对…… 我不是故意的……阿美拿著纸巾,卖力擦拭那位小姐的裙子,面对凶恶的护骂,她含著两泡泪水,委屈解释道:是你突然站起来撞到我,所以我才—— 你自己犯错,还怪到别人身上来啊?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叫你们经理来! 小姐,我只是跟你解释我不是存心的,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就是,你别生气。阿美可怜兮兮。 不用说了!叫经理来!我要换服务生!还好孟总裁上洗手间去,否则让他看见这个样子,简直是丢尽我的脸!一旁的吴老板强硬的说。 都已经道歉了,还要怎么样?讲点道理好吗?恩娣一句话抛过去,人已经大步跨进。 众人都愣住了。 待回神时,已是群起围剿。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不想待了? 对啊,看门的就乖乖看门去就好,凭什么在这儿C嘴? 就是嘛,做人要认分,什么样的身分就该做什么事!单是那条裙子要你们赔的话,可能要花掉半个月的薪水呢。 老板没教你们,付钱的最大,客人讲的话就是道理吗? 怒火烧痛了思娣,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明明是你们撞了人还硬要怪罪,是客人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不讲道理又怎么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分!粉红兵团发出嗤声。 恩娣快气炸了,身分怎么样?一条再贵的裙子也不会让你们更高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晚在干什么,花枝招展、卖弄风S,不过就是想把那家伙拐上床! 这女人偷听我们讲话钦……一片女声哗然。 这种下流的勾当谁要听啊,是你们兴奋过度,讲得太大声了!恩娣撇嘴。 住口!耳边传来经理怒喝的声音。 接下来,控诉声浪几乎将人给淹没,经理在向客人赔不是,一边怒斥阿美和她……最後她只听见经理答应,要将她们两人辞退。 为什么?我们做错什么?明明是他们不讲道理、欺人太甚!恩娣拔高声音。 骂客人,就是不对!经理抬出店训。 那……是我骂的,跟阿美无关,经理你不能连她也开除啊……望著拂袖而去的经理,再看看泫然欲泣的阿美,恩娣紧紧咬著唇办,无法再言语。 孟霆呢? 旁徨的恩娣,下意识地梭巡他的身影。她发现自己此刻非常渴望他的出现,仿佛只要他在,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可他还是没出现。 稍晚,恩娣才从看守凤厅的同事嘴里听说,孟霆走了,就在经理颁布辞令的时候,一直待在角落冷眼旁观的他,一声不响的走人。 恩娣的脑袋整个嗡嗡作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他怎么能…… 不。他怎么不可以?他有义务帮忙她什么吗?这不过就是她私心作祟,只是她的妄想……蓦地,羞愤的感觉凌驾一切,甚至远远超过被解雇的难过。 他,真的是一只冷血动物! 。。 。。 下班前,会计送来这半个月的薪水,恩娣不发一语地收下。 拖著疲惫的步伐回家,爬上楼梯:心里头又无可避免的想著—— 他会在里头吗? 闭上眼睛倚著门板,恩娣忽然想著这些日子,每晚,当拿出钥匙的一刻,她心里都在想著同样的问题。 她每天心中所想的,不是那对虚情假意的姊妹淘、不是桌上的点心,而是……他! 为什么不进来?里头的木板门忽然开启,孟霆隔著铁门望住她。 恩娣连忙站直,声音绷得紧紧,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他又开了铁门,迳自往里头步入。 恩娣的心情一时还无法调整。他……注意她下班的时间? 朱湘跟力崐呢?她放下腰包,看着桌面依然飘香的点心问道。 刚刚出门,说是看夜景去。 喔。顿了顿,她还是直接说了:他们不在,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桌上的东西快冷了。他恍若未闻,将桌上其中一碗海鲜粥推向她。 海鲜粥的热气冒上来,恩娣两眼发涩,不知怎地,他感觉鼻腔一阵酸。 咬着微颤的唇办,紧绷的脸上充满倔强,她仰首直接对上她的眼,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讨厌你—— 一种被拉扯般的感觉袭上孟霆的心窝,来自她乏力无助的眼波。 每天望着她充满疲惫、失去光彩的脸庞,她的心总是一阵纠结,最后竟成了一种莫名的焦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著我!她受不了了!她不许他再这般一脸忧郁地看着她。 恩娣拿出那只薪水袋,往桌面重重一丢。我被开除了! 孟霆瞄了眼,然後点点头,那种表情让恩娣又火冒三丈。 你点头是什么意思?是说一切如你所料?还是说……你很高兴? 如果是一份不合适的工作,也许丢了更好。他淡淡道。 你话说得可真轻松,你知道什么?工作丢了是没什么,顶多再找就是,可是……我还连累了阿美,如果不是我,也许她不会被开除,她已经待那么多年,现在却被我害得丢了工作…… 揉著鬓心,她却看见他更不客气的点头! 你现在点头又是什么意思? 赞同你的话。你确实是连累了那个服务生。 你、你……难道他不知道有些话是拿来等著被反驳的吗?她的怨念开始决堤。 我就是看不过去,所以想帮阿美啊!我可不像有些人没血没泪的,只会袖手旁观,然後来个一走了之! 你是在说我吗?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是,就是在说你!迂回战术就省了,恩娣现在已经没那个力气。不要告诉我,你早就走人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在场,而且整个事件也都知道,但是—— 但是你什么也没做!如果你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子!可是你却落跑!她好激动。 我没有落跑,只是刚好有重要的事要办,而且约我的人既然没到,我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沉声应。 没必要?瞪直眼,恩娣快喷火了。 面对她的怒焰,他整整神色,严肃问道:那你认为我该留下来帮你?这是你每天该面对的工作,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我……恩娣开始有点儿气馁,我的工作当然不必你来帮,可是今天吴老板如果不是招待你,事情也不会发生,阿美也不会落得没工作,不是吗? 胡扯,音量不大,但震撼力十足的反驳。 想端服务业这行的饭碗,就该有心理准备,随时有更多的吴老板出现。迎著她怒睁的瞳孔,他不疾不徐地接口:就算今天我出面把场面摆平了,难保你明天不会再跟客人吵起来。 你以为我爱吵啊?既然是对的事,为什么我不能争取? 你可以拒绝客人的无礼要求,但是跟客人吵,就是一种最愚蠢的态度,如果连这点认知也没有,你就不应该去做这份工作。他的话好冷酷。 说来说去你就是认为是我不对?你为什么不说是那些女人太嚣张了?我看你是被那些女人灌的迷汤给迷倒了,明明是她们的错,却硬要颠倒是非! 如果那些迷汤对我管用,我还会舍得离开吗?他目不转睛地盯著她脸上的表情。 那……不知怎地,她心里忽然开始有那么点舒畅的感觉。至少,口气开始转缓:但是,你心里还是认为是我的错,对不对? 你当然有错。不理会她欲发作的脸色,他板著脸说:每个人都该认清自己的本分,认清面对的现实生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去经营。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成败才是真的,能够生存下来的,就是对:而你,错就错在头脑不清楚,让自己败得彻底。 我哪里不清楚了? 那你告诉我,你今晚在跟她们吵什么?争什么呢?希望她们会因此懂得互相尊重?结果呢? 结果是……只争到一个被炒鱿鱼的下场。 恩娣? 正文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哪里不清楚了? 那你告诉我,你今晚在跟她们吵什么?争什么呢?希望她们会因此懂得互相尊重?结果呢? 结果是……只争到一个被炒鱿鱼的下场。 恩娣垮下肩来,不禁喃念:难道说,对错已经不重要?为什么?这不公平!我实在不懂…… 没什么好不公平的。像姓吴的,如果他认为付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么一旦身分对调,他也会为了钱甘愿任人摆布,而且他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对,这就是价值观,什么样的价值观导出什么样的生活模式,一切不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自作自受……说的好。 她黯然的神色让他稍稍停顿。 然後孟霆硬著心肠继续说:既然你那个叫阿美的同事已经待很久了,那么她就一定有足够的经验跟能力,去应付这种场面,你出面帮她,只会为她带来灾难。 最後坚决悍然的口吻下了结语:这说明了什么?当问题不在自己的权限及能力范围之内,就不该贸然行事,否则只会得到反效果。 恩娣沉默不语,心里却很明白——他说服了她。 半晌,恩娣终於开口:我懂你的话,我想你是对的,是我错了。 她痛定思痛而认错的坦率,惹他胸口再度微微作疼。 他做了什么?扼杀那种纯真的热忱?孟霆真的很想告诉她,她没错,他只是希望她更懂得保护自己。 恩恩…… 他脱口而出的轻唤,让恩娣的心脏跟著扑通扑通急跳。 这是他首度这样叫著她,竟是这般自然,彷佛已经唤过无数次。 恩娣忽然问感到害怕。 这样轻声呼唤之後,接著呢?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七章   恩娣抢在他开口之前,刻意自我解嘲的说:现在我只怪自己所受的磨练不够。只是,这些话当时如果你能够告诉我,那也许我就不会把事情搞砸。说来说去还是怪他。 如果当时我真指出了你的不对,以你的脾气,听得进去吗? 怔了怔,恩娣舒口气,认了。是不会。 原来她的脾气这么坏?是该改改的……这男人怪讨厌的,老是说不过他 。 我不喜欢吃冷粥。他忽然瞪著自个儿眼前的那碗粥说。 恩娣一怔,看著他那张对著粥皱眉的表情,实在好想笑。那你就先吃啊,不用等我回来。 你知道我在等你?一语双关喔。 咚!咚咚!恩娣的心脏又在擂鼓。换她瞪著粥,我也不喜欢冷粥。 那还等什么?吃吧。他正想开动,怱然发现了什么,忙著跟她调换。 怎么?她有点儿纳闷。不都是一样的吗? 你是这碗没加花枝的才对。 恩娣愣了愣。他居然注意到她每次都把花枝挑出来? 也许是突然发现到他心细的一面,或者是一种受到注重的感觉,恩娣的心有种莫名的悸动。 味道如何? 嗯,还好。她漫应,不过还是庙口那家的好吃。 庙口? 是啊,庙口有家叫王记的广东粥,可有名了,海鲜特别新鲜,我也只敢吃那一家的花枝。 还有呢?除了海鲜粥之外。 多咧,你还没去过啊?不会吧!那儿可有各式各样有名的小吃呢。 改天陪我去。 好哇。恩娣自然的应允。 吃完点心,恩娣到浴室洗把脸,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在响。 待回到客厅时,正好听见孟霆冷酷的结语:这一点也不好玩,我也不想玩。 他在跟谁讲电话?她没敢过问,他却主动说了—— 是今晚的祸首打来的。 祸首? 尚朋,我的老朋友,也是吴老板的直属上司。 你是说,今晚吴老板的排场,都是你这个老朋友的主意?在孟霆点头之後,她更不敢置信了,那你知道吴老板带那些女人,是想干什么吗? 知道。你不是说她们就是想拐那家伙上床吗? 哇哩咧!他还真的观摩全场呢! 那、那你—— 她张嘴结舌的可爱模样,惹他莞尔,不过那家伙并不是我,我只是陪客。 不是你? 是古天麒,我另外一个老朋友,尚朋想设计他,但没想到古天麒会失约。 恩娣愈听愈迷糊。尚朋为什么要这样设计自己的老朋友? 很简单,只是想确定古天麒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将他的话重复完,她的脸微热,所以就用这种……下流的方式? 尚朋觉得无所谓。孟霆怱地哼笑,不过,会选在你上班的餐厅,这可能就不是巧合了。 什么意思? 也许尚朋是……冲著你来的。姓尚的这家伙,表面上是让他当陪客,好松懈天麒的防备,骨子里头其实根本想来个一网打尽! 那头的恩娣,紧张了起来,为什么冲著我来?我又不认识他! 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你。 他知道什么?怎么话说了一半? 他改口说:因为他知道我对他老妹没兴趣,所以故意想恶整我吧。 他老妹? 孟霆将尚絮钦点他跟古天麒为丈夫候选人的事说了遍。 那……又跟我扯上什么关系了? 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因为尚朋认为,我是因为你才拒绝他妹妹的。 闻言,恩娣心跳马上漏拍。她刻意轻松的怪笑,那说来说去还是你惹的祸啊,谁要你让人家误会了。 好热。她站起来,藉著调整冷气离开他的身边。 如果不是误会呢?醇厚的嗓音传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这道声波给震麻,即使他的声音是这般轻缓。 恩娣不敢回头,但她清楚感觉到他在持续接近…… 她该做什么?走开? 但恩娣两只脚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紧抓著襟口的手心开始冒汗。 他温热的身子贴近她的瞬间,她全身的神经为之紧绷。 他结实的手臂轻轻搁在她腰间,唇办在她耳畔吐语:转过来看我。 他想干什么? 她该挥掉他的手,她该推开他……可她却像被催眠一般,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 一股奇异的柔暖覆住她的唇办—— 他,吻了她。 覆往她柔软的唇,舌尖同时强势地撬开她的嘴,侵入。 某种惊悸在恩娣脑门急窜而过,她本能地抬手推拒那道坚实的胸膛。 来自她喉头深处的抗拒声,从四片紧密贴合的唇办逸出时,却形成一种撩人的娇吟。 摊掌覆在她的後脑勺,他的指头缠人她柔软的发丝,将她压向他,让她完全迎合他的嘴;另一只手绕过她背後施压,迫使她柔软的胸脯紧靠著自己。 他的舌放肆勾缠著她的,贪婪地舔吮著她的唇。 感觉到她紧握的手心在松放,他的舌尖梢稍抽离,恩恩…… 他湿滑的唇舌肆虐著她的神经,她无从抗拒,只能颤悸地承受他一次次更狂野的掠夺。 一切真的失控了! 攫取诱入芬芳的那一刻,强大的震撼让孟霆心惊,他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的渴望她。 他渴望看见她的笑容、渴望听见她的声音、渴望更靠近她、渴望去拥抱她…… 奇异的酥麻让人销魂,但直接烙上肌肤的炙热,让人心惊,发现那道炙热的来源时,恩娣倏地睁开两眼。 不要这样!不可以这样的! 恩娣惊羞万分的一把推开他,远远走避,好似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不可以?他用著更沙哑的声音问她。 因为……这是不对的。他明明还停留在原地,她明明离他远远的,为何她还是感觉得到他的紧迫盯人? 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 难道你是因为……不愿说,更不愿相信,但硬是排除不了这样的揣测,孟霆阴骛的接口:赵学圣? 恩娣花了数秒消化他的问话,然後缓缓抬头,解读他脸上的表情,她很快地再度掉头。 我有男朋友是事实。 那又如何?就算是老公也一样。 快速扬头,她不知是否该庆幸,他脸上那种悸人的郁色不再,再度看见的是,平日的那种嚣张和野蛮。 而他的话,更是让恩娣恼火,对你当然都一样!就像我当初骗你朱湘已经结婚,你还是可以一句毫不介意地要她离婚。孟霆,你太狂妄了!你简直是……自私到极点! 有些事本来就是自私的,就像感情。 他跟她谈感情?这一刻,模糊的喜悦在她心头滋生……但,下一秒,恩娣不知道该喜或悲。 既然她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谈感情的男人,她居然还放任他对自己做那种事? 我真的不知道你懂不懂得感情。明明是对自己的申诫,可她却又感觉到隐隐的期待…… 至少我知道感情不等於是爱情。 这样的话,让她迷惑。 他又接著说:当爱情只成了一种感情,有人说是升华,但我却相信那是变质。变质的爱情,就像酸掉的面包,留下来又有何用?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跟赵学圣。他凝容道。 我跟他怎么样? 你确定你真的爱他?他目光如剑。 我……当然。他是我的男朋友。 就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所以爱他?他勾起唇角,嘲弄紧追而来,刚才我的感觉告诉我的却不是这样。 刚才…… 孟霆,你混蛋!她气炸了,毫不思索地抡起拳头轰过去—— 但拳头在抵达他脸庞之前,却静止不动了。 他不闪不躲,只是紧抿著唇,静静的望著她。 你……恩娣恨自己下不了手!是,刚才我是干了件蠢事!是我……是我意志力不坚定!但是,那不代表从此你就能这样羞辱我! 没有任何人羞辱你,如果有,也是你自己的羞耻心作祟。他忽然走上前,托起她的下巴,硬是强迫彼此的视线交集。我不过是让你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最真实的自己?她想到方才自己瘫在他怀里,任其予取予求的样子……也许他说的没错,她过度激动的反应,不过就是无法面对自己的羞惭。 她的挣扎完全落入孟霆眼里,汹涌的情愫让他无法再佯装冷漠,你知道你要什么的,为什么不要? 感觉他的手轻轻抚摸过脸颊、嘴唇……恩娣醉在那样教人迷乱的抚触中,她迷茫的喃道:你呢?你又要什么? 我要你。 三个宇劈进她的脑门。这个要宇的意义是什么?是指R体吗? 他又接口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在这一刻,恩娣的心忽然冷清起来。 她退後两步,绝望的摇头,我承认,我是被你吸引,我是控制不住自己,是我不自爱,让你以为我要……要你,就像你要我一样,你要的,只是跟我上床,对吧? 他略顿,点点头之余,发现她瞳底的痛楚神色遽然转剧,他的唤声显得急促:恩恩…… 不要叫我,不许你这样子叫我,你听见了没有!她捣著耳朵,激动地呐喊。你走!你现在就走! 不,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抓扶住她的肩头,制止她激动的情绪。 我不想听,可以吗?他的碰触、他的气息让她心头一窒,那种感觉对她来说,是一种酷刑、一种折腾。 恩娣忽然有种感觉,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是一种让人含笑九泉的剧毒;而轻扶著自己肩膀的手,是打好绳结的刽子手,在等待她引颈就缚…… 你走吧,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坚决的拂掉他的手。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一语击中要害。 恩娣愣了愣,省思之後的彷徨感,让她恼羞成怒,你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屈服在你的怀里,迷恋著你吗? 我不需要每个女人,我只要你。 你休想! 怎么想是我的事。 那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要你!这是我能决定的事吧? 我自会判断。 吸口气,她恶狠狠瞪眼,原来爬虫类还有一个特徵,就是脸皮厚! 爬虫类?脸皮厚?他皱眉。 看他努力思索爬虫类的脸皮这问题的样子,就算明知现在不是谈笑的时候,可是恩娣忍不住想笑。 最要命的是,恩娣竟然开始觉得他也有可爱的一面! 可爱,不可以随便爱啊…… 那夜,他离去後,恩娣又失眠了。 。。 。。 翌日。 在大卖场上班的恩娣,忽然接到餐厅经理的电话。 叫人惊讶的是,经理竟然是来请她复职的! 恩恩,经理我其实也知道你们的苦处,只是我也有苦衷啊,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今晚请你一定要回来上班。 经理,我…… 就这样,晚上见。 喂喂,还有阿美她……恩娣的问题还没能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恩娣心里著实纳闷,决定先回餐厅看看。 当晚,回到餐厅,确定阿美也已经复职,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可是经理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让她的疑惑更大了。 恩恩,你应该不是那种会记恨的人吧?你千万要留下来,平时我待你也不差,你可别害得我这个经理也干不下去啊。 恩娣听得一头雾水,经理,我没有记恨什么,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什么呢? 是上面交代下来的,如果我不能留住你,那我就等著走人。经理垂丧著脸说。 上面? 就是林董,这家餐厅的幕後老板。经理扯著嘴角乾笑,恩恩,你别逗我了,明明就是你找朋友出面,跟林董告了一状,我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么够分量的朋友,让林董这么慎重。 是啊是啊,恩恩,不简单喔!以後咱们的委屈就靠你来申诉啦!八卦女王珍珍也来C一脚。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而且我更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恩娣突然想到一个人—— 孟霆?是他吗? 这样的疑问缠了她一整晚,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孟霆居然出现了。 他的英俊非凡,早是店里惊艳的对象,再度出现,更是惹起了不小的S动。 经理一认出是孟霆,马上迎前陪笑,孟总裁您好,欢迎欢迎!您是—— 我来接恩恩。淡应一句,孟霆无视众人聚焦的眼光,直接走向恩娣。 她早已经口瞪目呆。 你……他来接她? 还没下班吗?他问。 下班了、下班了!回答的人是经理。恩恩,你快去换衣服,好跟孟总裁走啊。 恩娣忍不住睨了经理一眼。他可以授权她下班没错,但没必要替她决定跟谁走吧?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孟霆的语气听来有些怪。 去哪儿? 走了再说。 对著他的眼,恩娣吸了口气。真受不了这人轻声细语的样子! 好,你等我。她就是拒绝不了啊。 步往换衣间,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 。。 。。 车厢里。 倚向柔软座椅的同时,恩娣忍不住轻轻吐口气。 很累? 嗯。她闭著眼。 半晌,发现车子还静止不动,她睁眼一望,发现他正看著自己。 那样深情款款的目光,让恩娣心头一震。 快速栘开视线的孟霆,清清喉咙,那也是你自找的。 你这人怎么……又来了! 这男人总是让她有种坐上云霄飞车的感觉,转瞬间就可以让人从云端极速摔落谷底! 秀眉一拧,恩娣别过脸,我真怀疑你这人是不是永远说不出一句好话。 至少我说的是实话。 恩娣没有话说。工作是她自个儿找的,再怎么累也没得抱怨,不是吗? 整整情绪,她本想开口问他上哪儿去,却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恩娣开始说著经理今天打电话给她,以及复职的种种,经理说直接找林董告状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尚朋。大概是他良心忽然发现了吧?也是他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今晚又回到餐厅工作。梢顿,他又加了句:我不可能那样做的。 恩娣怔了住。不是他也无妨,可是他何必讲这种话,让人感觉刺耳不已。 她拨拨头发,耸耸肩,一派轻松,当然,我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你。只不过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也是随口问问,想也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哪种人? 热心帮忙别人的那种人。恩娣愈说脸色愈沉。 如果是帮忙你回餐厅工作,那我确实是不会。目光从她恼怒的脸上收回,孟霆发动车子,因为我会心疼你这么累。 心疼两个字,让恩娣悸动。 她舔著唇办,涩涩的说:像你说的,这也是我自找的,不是吗? 行经路口遇上红灯,他停下车,目光落在她身上。须臾,从嘴里轻轻溜出了一个字—— 笨。 你……骂我笨!?她立刻瞪大眼。 他点点头。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聪明人会懂得运用身边的资源。 资源? 比如,一张长期饭票。 恩娣再度愣住。 绿灯亮了,车子再度行驶,车内陷入一阵安静。 他忽然开口问了句:如果赵学圣突然向你求婚,你会怎么样?话里透露著某种强烈企图。 他又想干什么了?恩娣心头乱纷纷,彷徨的眼光飘呀飘地。 她怱然尖叫:啊,小心! 在差点撞上别辆车之前,孟霆一个快速偏转,让车身偏离危机。 你……开车要专心啊!至少也得看著前方吧! 我尽量。孟霆皱眉,闷声应道。 只要他别去揣测她的内心。 她不说,就换他说了—— 你跟赵学圣是不可能的。 恩娣瞪著眼。 因为我会尽所有的力量去阻止。他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凝著他俊朗的侧脸,恩娣的心跳一阵狂乱。 就算你真的嫁给他,最後的结果还是背叛。 你在胡说什么!她被狠狠刺中。你把我想成什么? 因为你并不爱他。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已经先背叛了自己。 我…… 他的话像一波波风暴,正在凌厉地摧毁她努力架构的藩篱。 心理的出轨也是背叛,而且……他的声音更沉,还有我。 你?你……想怎么样? 他抛来的眼神让人心颤,让你在我怀里,成为那个出轨的坏女人。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八章   恩娣开始觉得头好昏。 她万般艰涩地开口: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就算是每天要忍受同床异梦的情况,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红杏出墙! 所以我更要阻止你嫁给他。他顿住话,然後传来更沙哑的声音,何苦呢? 是啊,是何苦,恩娣忽然惊醒——在自己还拥有决定权的时候,她有必要选择让自己今後必须靠著忍受来度日吗? 同时,她猛地省悟到,他阻挠的另一层用心。 她的眼瞥向他,然後再度低呼了:喂!拜托你的眼睛看前方好吗?很危险的。 孟霆的视线回到前方,轻轻撇唇,似真还假地说:如果因为看著你被撞了,我想也许比较不疼吧? 一样不是好话,却让她心头暖洋洋的。你不疼,我会疼啊。 心疼我? 谁心疼你了?我也在车上,要是被撞了,还会没事吗?你想太多了吧。扮个鬼脸,恩娣忍俊不住地笑了。 他觑了她一眼,眼底堆砌著满足。我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好看多了。 喔,那我不笑的时候呢?很丑?不自觉地,她流露出小女人娇憨的神态。 不只是丑,而且还很欠扁。 你……恩娣抡著拳头作势欲捶他。 你不怕害我真的撞车?瞟了她蠢动的拳头一眼,他说。 你不是说就算被撞了,也不会太疼的? 但是,你会疼。抓起她的拳头,他掉头快速地烙下唇印。 仅此数秒,他温暖的唇办透过她手背肌肤,开始导窜一道奇妙电流,让她再度感受到一阵颤栗…… 恩娣有点儿狼狈地缩回手。 他怎能……不,是她,她怎么可以由著他这样子?而且她居然还对他……撒娇?陷入沉思的恩娣心头乱成一片。 孟霆开口打破沉默。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 什么? 今天我跟尚朋的母亲见了面。 喔。恩娣交捏著自己的掌心。 她主动约我谈婚事。 婚事? 她希望我能娶她女儿尚絮。 喔。恩娣感觉一阵莫名的紧张。 喔?你不想知道结果吗? 我……她有点恼火的粗声应:如果你想说,就直接告诉我,不要故意制造紧张,吊人胃口。 你也会紧张? 我、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跟任何女人的事都与我无关。 那你比我厚道。孟霆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哼道:我倒是有种念头,如果把姓赵的两条腿给剁了,那么他就无法爬上你的床了。 你——她暗暗心悸。原来他一直是在乎她跟学圣的关系? 怎么?被我的话吓到了?他自我解嘲:如果我真想那么做的话,他早就不可能站著走路,更别说有机会和京盛合作。 我……我不懂。 何止是你,连我自己都不懂。他怱地语气一转,怎么?你怕我对付赵学圣吗? 闻言,恩娣大惊失色。你不可以那样!学圣他是无辜的! 那我呢? 你…… 放心吧,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不过—— 不过什么?恩娣问得心惊胆颤。 不过,如果他不能避免地成为我的对手,那么我就没有理由手下留情。 学圣他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对手? 你。一句话,成了最露骨的表白。 恩娣忽然有点儿恼,忍不住说:你……你自己呢?既然有尚小姐条件这么好的对象—— 你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条件好不好? 至少,她的家世很好。 那我的家世也比姓赵的好。 这怎么能这样子比! 那不就结了,问题在於喜欢不喜欢罢了。顿了顿,他道:你会喜欢那种男人,还真是瞎了眼。 喂!她好笑又好气,你有点君子风度,好吗? 不好,我比较喜欢当小人。他故意压低声音,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你正搭著一个小人的车。 你还能把我给卖了不成?她摇头失笑。 可是她也很纳闷,他到底要带她上哪儿? 。。 。。 他竟然带她来到庙口!? 王记你知道往哪儿走吗?他问著她。 恩娣咬著唇办,一个劲儿的摇头。 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原来他兜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带她过来这儿吃粥? 过往的人潮挤满街道,好几度他们几乎被擦肩而过的人群给冲散。 来。他向她伸出手。 恩娣也交出自己的手,一切自然而然。 这一晚下来,恩娣发现了他另一种面貌。 她一直认为像他这种阔少,不可能会习惯这种地方,可是,一路上吃喝玩乐,他比她更投入。 玩飞镖、玩投环、玩钢珠、玩钓虾……他像发现了什么新鲜刺激的事,欲罢不能的兴奋不已。 你……过去没玩过这些? 没有。我没逛过夜市。正盯著一台抓娃娃机吊环移动,他漫应著。 恩娣偷偷咋舌,也难怪他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 只是有人像他这种玩法吗? 眉头深锁、敛容肃穆,活似面对什么挑战一样……的确是当成挑战了,否则这台机器也不会吃掉了一大袋的硬币。 快到了,还差一点……吊环下的娃娃正要往D口移去,恩娣也跟著紧张叫阵。 唉——娃娃在进D前掉了下来,恩娣发出扼腕的叹息。 眼角瞥著正向自己摊开的男人手掌,她马上摇摇头,不…… 给我。 不给!它已经吃掉一大袋的钱了!她死命护著,硬是不交出那把零钱。 再一次就好。 一次?真的? 不然——他举了两根指头, 你真会赖皮!恩娣掏出十块钱,塞给他,瞪著还杵著的他一眼,最後她还是多给了一枚。 拿到两枚硬币的孟霆,转身继续战斗。 旁观的恩娣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卷著袖管,正为了一个布娃娃拚得汗水淋漓的男人,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位天之骄子。 音乐声很快就停止。 孟霆的两手依然空空,他瞪著机器,一脸困惑的样子。 恩娣走近他,这本来就很难吊起来的,生意人都是故意这样弄的啊。 她却发现孟霆在东张西望,不知在找著什么。 你在找什么? 机器的主人。 干什么? 不知道他多少钱肯卖? 恩娣翻了白眼,你神经病啊,原来你赌性这么坚强?还好你家里有钱,不然家产真会让你给败光的。 买个娃娃会败光家产? 你要……买娃娃? 是你说这娃娃笑得好可爱的,可惜我吊不起来,只好用买的。他用手指耙梳著微乱的头发,翻整著衣领。 一道热流在她心口悄悄淌过,最後盘踞在她眼眶,感觉微刺的温热。 硬是眨掉眼睛的涩意,她伸向他的衬衫领口,没弄好啦…… 她帮他翻好领口,感受他溺在她脸上的目光,却不敢直视他。 我忽然好想吻你。冷不防地,他冒出一句叫人腿软的话来。 你……恩娣瞪著他,啐骂:疯子。但他满脸认真却又显得无辜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噗哧笑了。 她也疯了,才会陪著这个疯子逛街。 而且要命的是,那种心情一直让人high到极点。 疯就疯吧。如果尽情做想做的事,是这么让人快乐的话。 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他们身边穿梭而过,在此刻,他成了自己最最亲近的人…… 恩娣恍置梦中,她从来不敢想像,原来……有这样一个男人会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感觉!就像此刻,他轻拥著她的肩,那种彼此依偎的甜蜜感,是如此撼动著她的身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瞄了一眼显示号码,便放开她,侧过身去接听。 只听他喂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好差。我马上到。 电话一挂,恩娣还来不及问什么,他就先说了——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她点点头,然後呢? 有点急,所以…… 那就别逛了,走吧。她很配合。 不,我的意思是,我恐怕不能先送你回去。他的脸色沉晦。 恩娣愣了愣,老半天才会意过来。你是说……要我现在自个儿叫车回去? 我帮你叫车—— 不用了!话一出口,猛然意识到自己过於激动的恩娣,忙著端正快扭曲的五官。这样……也好,我还有点不想走呢,我想再去逛逛,你去忙吧,就这样子喽,拜拜。 掉过头,恩娣已经瘪起嘴。风度、风度啊,人家有急事嘛,偶尔被放鸽子也是很平常的啊…… 双臂环抱,她走没两步才发现腿好酸,怎么刚才都不知道累呢?她真的还要逛下去吗? 恩娣低著头愈走愈慢,一摊接一摊的叫卖声,却无法吸引她的脚步驻留,她开始不知道自己该逛往哪儿…… 恩恩。 背後传来的叫唤声,让她快速转头。 她看见孟霆往这边跑了过来。 孟霆在她面前站定,喘了口气说:太晚了,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早就习惯夜归了。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他阴惊的脸色略整,问:想不想跟我再到另一个地方去? 恩娣慢吞吞的应:你……不会又有急事?那至少被你丢在这儿,我不用怕迷路。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歉意。就怕到时候是你丢下我跑掉。 恩娣还反应不过来,他已经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她!? 他不再回应,只是加快脚步,走向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他更是一路狂澜到底。 恩娣纳闷万分,也有著隐隐的不安。 车子往市郊疾驶而去,约莫半小时之後,停驻在一排庄院前,双并楼房的建筑物,前後设有围墙,两边的树影幢幢,在黑夜里多了种诡谲。 福音精神疗养院!?大门口的那块招牌让她愣住了。 他嘴里的她,就在这儿? 。。 。。 他对这里应该有一定程度的熟悉,否则在这深夜里,他为何可以通行无阻? 心里诸多揣度的恩娣,并没有机会多问什么,他走得好快好急,她只能紧随著他的脚步前进。 绕人前院,他们步上一道长廊,走了一会後,在一扇铁门旁停了下来。 孟霆告诉她,一般的门诊和住院都在另一头;而这道铁门里的,是被裁定必须隔离的重症病患。 你说的她在……里面? 孟霆点点头。她,是我母亲。 你母——太大的震惊让恩娣闭了嘴。 如果你不想进去,就在这里等好了。他想放开手。 恩娣更加紧握他的手,摇摇头,我陪你。 孟霆什么也没说,带著暖意的眼烙入她的。 跨进铁门,一名小护士马上迎上前。 孟霆直接问:为什么她又转回来这儿? 小护士报告说:本来医生看她有好转,才让她转到普通病房的,可是刚刚她差点又伤了人,而且还有自杀的倾向! 自杀? 是啊,所以值班的林医生特别要我跟您联络一下,让您明白状况。 孟霆冷静的点头,表示明白,我先看看她。 孟霆挨近那道小小铁窗,抓著铁柱望过去。 恩娣也探头,瞧著一道微佝的背影,好似听见里头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嘻……呵…… 孟霆掉头问护士小姐:可以进去吗? 这……护士显得为难,医师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的—— 我是她儿子。孟霆粗嘎的低咆,泄漏某种被隐藏的情绪。 最後,护士小姐还是替他们开了门。 妈……孟霆进了门,小心翼翼的走近母亲,生恐吓著她似的。 可是,他还是在母亲脸上看见了那种惊吓的表情。 你!你、你……孟母两眼凸睁,孟天擎,你……不要过来! 妈,我不是爸,我是……你的儿子孟霆。孟霆沙哑的道。 孟霆?孟霆?孟母偏著头,煞是认真地思索著什么。 恩娣在一旁,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不料,孟母怱地一个调转,冲向她—— 你!你这个狐狸精!是你!你抢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还给我,他们都是我的!孟母两手往她脖子上掐去。 孟霆及时扑上前抱住母亲,霎时,三个人趺在一块。 坏女人!我咬死你!孟母忽然张大嘴,朝她咬去。 啊!被压在下面的恩娣闭眼尖叫。呃?不痛? 她睁眼一望,见孟霆的手腕护著她,而孟母的牙齿正狠狠地咬在上面。 孟霆……望著他隐忍抖动的眉梢,恩娣喉头一紧。 此时护理人员冲入,化解了一场紊乱。 啊、啊……不要抓我,不要…… 两人眼睁睁地看著孟母被人七手八脚的抓住,然後像个孩子般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令人不忍听闻。 虽然孟母最後镇静下来了,可是,恩娣的心口还在激荡。 她望著孟霆手腕泛著血丝,还有那来自他亲生母亲的齿痕,忍不住眼眶泛红,可又不敢让他看见,忙著抹把脸走向他,殊料一开口却成了哽咽,手……疼吗? 还有比手更疼的。他的声音压得好低好低。我不该带你过来这儿的。 ……她想说什么,可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走吧。孟霆已经迈开步伐。 不论是她饱受惊吓或是充满怜悯的表情,都让他无法适应。 恩娣傻傻望著他的背影,明明依然笔挺稳健,可她却忽然感觉他看起来好单薄,就像随即会被长廊给吞没…… 她小跑步追上来,主动握住他的手,喘著气说:你走这么快,又想放我鸽子啊?小心我恨死你。 孟霆深望她一眼,她的慧黠和体贴令他眸底的冰冷渐渐消失。 他轻拍她紧握自己的小手,这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恩娣脸倏地一红。谁在谈情说爱了?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九章   归途,恩娣还忙著找话题,不料他却主动说著他母亲的事。 在他七岁那年,举家移民到美国,双亲却因失睦而离婚。後来他父亲娶了力崐的母亲,就是他母亲嘴里的坏女人。 什么是坏女人?孟霆抿唇冷笑,如果说母亲走後,阿姨跟我爸相爱就是坏女人,那么,我妈又是什么?一个无法获得爱情、无能周全亲情的失败女人?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你不了解。我母亲是个骄纵无能的千金小姐,孩子哭了,她只会抱著一起哭。她无法照顾任何人,包括自己。她一天到晚闹著要离婚,成真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放手。 如果说当年她的选择是错误,那么,又该谁来承担?记得她要走的那个下午,我故意躲起来,我很天真的以为,如果她找不著我,也许她就不会走。可是……她还是走了,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瞄著默默不语的她,他又说: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怜也最可恨?就是无能。一个无能对自己负责的人,是可怜;那么,总是要别人来承担自己无能的後果,那就是可恨。 所以这也造成他严峻的性格?然而这句恨,是否只是为了掩埋孺慕之情? 恩娣缓口气,才问:难道你没想过找她? 离开美国後,她很快又嫁人,随著外公的过世,就是想找也找不著,只是听说她嫁得并不好。这次我回到台湾托人打听,同时自己也在设想,跟她重逢的时候,我怕自己会连—句妈妈都叫不出来。过去,—直认为我已经很恨她了,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更恨她了,因为…… 他的声音失了常调,她竟然连让我喊一声妈妈的机会都不给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这声妈对她来说,有没有都一 正文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没有都一样。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至少对你来说,你已经尽力去做你能做的,不是吗?她说得好急,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我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尽力做的。接著他用截然不同的口吻说:你终於会为我心疼了。 你……明知他是刻意轻松谈笑,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朋友互相安慰,是很平常的事,你不会啊? 我是不会,听安慰的话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且,我也不当你是朋友。 孟霆——这话也太绝了吧! 我不想只跟你做平常的事。 你……恩娣张嘴调整呼息,你一定要这样子强调吗? 这样子你才不会忘了。 可能吗?身边有颗炸弹存在,不去想爆炸都难。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比喻,嗯,那就等你来引爆。 引爆这字眼,特别耸动人心,尤其是愈接近家门的时候…… 送她到二楼大门口,他将她因在自己的臂弯里,眼里写著蠢蠢欲动。 他的指头在她脸颊轻抚,一个收臂,将她搂入怀里,他的嘴凑过来,吸吮著她的耳垂、雪颈…… 回到她的脸,绵柔的唇舌亲吻著她的眉、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小嘴上摩蹭,捕捉她的呼息。 她的肩包掉了,她的神魂也飞了…… 别这样!朱湘他们可能在里头……恩娣虚软的声音。 他们一定不在。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了……你放心好了。 放什么心——她实在很难把话说完,唇办翕合问都在与他的摩挲。 他伸出舌头舔著她的唇,往她微张的嘴里挑逗地轻刺。 全身力气像被抽去,恩娣攀抓著他肩头,他吞吐问的阳刚气息让她眩惑,他性感舌尖的翻腾,搅出一股强大的漩涡,席卷著她…… 终於碰触到她怯生生伸来的舌尖,受到鼓舞的狂喜,让他的亲吻瞬间爆发更强的火力。 他更加深入的舌头在她嘴里翻搅,狂暴的缠绵像是永无止境,直到他放开她,恩娣还在昏眩。 轻抚著她被吻得肿胀的唇办,孟霆再度拥住她,让她甜美的气息烙入怀里。 接下来,恐怕我会把你架上楼去。他说著让人轻颤的邪恶耳语,然後松放她,蹲身帮她捡起皮包。 这男人的话不可等闲视之,心慌意乱的恩娣拿过皮包,开始翻找钥匙,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嗯?不妙,她的钥匙呢? 怎么? 钥匙不见了……她还在翻找。 忘了带? 不,是掉了,不知道掉在哪儿,可能是在餐厅。 我也希望是。 呃?一抬头,哦喔,更不妙了! 这男人在笑,而且是那种很坏很坏的贼笑。 走吧。我就收留你一夜好了。 收留?她重复他的话,紧张的乾笑。 你在笑什么?怕我来强的?他的话直接得让人无法消受。 你心里有数。嗔怨的瞪他一眼,她也直接应:你本来就不守规矩。 那……他沉吟,然後一副很慷慨仁慈的说:今晚我就全依你的,你说不,我绝不会要。 当真? 君子二日,驷马难追。他有模有样的保证。 唉,这女人记性真差,他明明说过——他比较喜欢当小人的。 悄悄地,一把钥匙滑入他的口袋。 。。 。。 同个时间,不远处街道走廊下的排椅,一对男女并坐,嗟声连连。 欵,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虽然我爱玩,但每天晚上这样晃,也是很累人的。朱湘哈欠连连。 你现在回去,不怕被宰了?力崐努努嘴。 后!你还说?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会这么惨吗?什么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结果呢?马上就被你哥识破,最後为了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什么都要听他的!朱湘忿忿不平道。 至少,我们都还平安无事啊。 平安无事?有吗?你看看我这双手,都是他叫我煮饭,才会变得这样粗的!他要讨好恩恩,怎么不自己下厨啊? 还有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他一通电话就叫人流落街头,有家归不得!喂,孟力崐,你那是什么哥哥?简直是恶魔嘛!很恶劣! 她的话赢来力崐热烈的响应:没错,就是这样,你说的对极了!孟霆就是坏! 你……朱湘瞪直眼,既然这样,还把恩恩跟他送作堆? 那、那……你想怎么样? …… 唉——叹口气,赏月吧。 。。 。。 上了三楼,孟霆找来一套衣服给她。先去洗个澡,浑身汗臭味的。 有吗?恩娣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了眉。浑身黏答答,是怪不舒服的。 她接过衣服,乖乖的洗澡去。 片刻後—— 走出浴室的恩娣,腼腆地拉著低露的v字襟口,感觉在他炙人的目光下,自己是赤LL站在他面前。 力崐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没想到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是乱七八槽。哪有人领口低到胸口?还有,这裙子也未免太省布料了吧! 虽然丝薄材质颇为昂贵,可这不规则的裙摆,简直就是披著几块没接缝的布条,让她一个走动,大腿一不小心就露出来。 恩娣有点懊恼,她刚才应该小心的,至少别把原来的衣服给弄湿。 能不能换一套?她开口要求。 为什么?很好看啊。 好看? 我挑的当然好看。 她白了他一眼,色狼!你不是说要依我的? 孟霆笑笑,往房间一指,好,换就换。里头那个纸箱都是,本来我是打算全丢掉的,你自己慢慢去挑。 他定往浴室,然後一句话抛了过来:换我洗,等我。 恩娣差点在房门口跌倒。等他? 低头再望望自己隐露的R沟,她忙不迭地走向那个纸箱。 一动手翻找,她要晕了…… 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吊带袜、丁字裤……愈往底层翻,愈让人头痛,她发现是真的没有更完整的衣服了。 找到了吗?他的声音忽然在背後响起。 被吓著的恩娣连忙站起来,她的背也直接撞上他的胸膛。 她动弹不得。因为,他的手已经顺势圈住她的蛮腰,一股男性的麝香味笼罩著她。 他刚洗过澡的身子带著冰凉,她却感觉像被烫著一般。 从背後将她围拢在怀里,低俯在她飘香的雪颈问摩蹭,温暖的呼息在她敏感的肌肤掀起一阵热潮。 好热……恩娣有种莫名的燥热。 她感觉他拨开她的头发,他的唇轻轻啄著她的颈,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恩恩……他在她洁白细嫩的颈肩一路烙下亲吻,两手开始在她身上移动。 当他一只手探入她的襟口时,恩娣倏地惊醒,你……她想说不。 他一把扳过她的脸,张开嘴,直接覆上她的唇办,舌尖跟著捣入。 整个人绊倒在床上的恩娣,惊愕的睁著两眼,瞪著天花板。 三秒之内,他隐约的笑声传来,让她终於还魂。 你还笑!都是你!猛地坐直,她开口骂人了。 发现他不为所动,仅是盯著她瞧,顺著他的目光,她慌忙抓起那残破的丝袍,往毕露无遗的胸脯遮盖。 可是,却换另外一处传来凉飕飕的感觉……她悄悄并拢L裎的大腿,紧紧夹住那条小裤裤,避免走光。 可她却不知自己这样的动作,有多么愚蠢,对欲望勃发的孟霆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挑衅——挑衅著他的渴望。 孟霆肆无忌惮的看著那呈现倒三角的迷人顶点。 恩娣警觉的将手边丝袍挪下,抬头却又发现她的移防,不过是换来他重新部署的目光。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小巧却浑圆挺立的茹房。你应该吃胖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够丰满?一阵燥热自她耳根窜起。 你……你不要脸!她红著脸啐骂。 是你的嘴巴不够诚实,其实你心里也想要的!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为什么不求证一下? 捧起她倔强的小脸蛋,让她正视他眼里满满的宠爱。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我只是顺著感觉在走。 那肯定是阁下发情了。她故意戳破那太让人著迷的氛围。 发情?那很好,能向自己喜欢的人发情,这也是很美妙的。 喜欢?恩娣努力不让自己被那种甜蜜感给击昏,你都是用这一招来拐女孩子的? 我只想拐你,如果这一招有效,我会努力。 他怱地双眸微眯,在恩娣还来不及意会之前,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制在床面。 我就是喜欢你。吻住她之前,他低嘎道。所以我也要你为我发情。 这句话宛如带著魔力,让恩娣心神俱震。 她再也无法忽视内心的狂喜,无论是他的甜言蜜语,还是他的亲昵爱怜,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又被他说服了。 可是……羞人呐。她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他剥去身上仅剩的半件衣裳,整个人一丝不挂的横陈床面。 而他,就跨骑在她上方,炯炯以对。 恩娣羞得想伸手去遮掩,却被他一把捉住,架到她头顶上方。 他另一手来到她L裎的胸脯,指头顺著R波兜转。我要证明你也跟我一样。 。。 。。 你还是处女?他紧紧搂著她,无限怜惜,忍一下就过去—— 她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而且他居然还用这种怀疑的口吻?因为我是处女,所以你很高兴? 是处女就代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当然会高兴,不过最重要的,也要是最後那一个。 什么话?那如果我不是,是不是你就会嫌弃我了?这该死的沙猪! 不是处女的话,那我就要更卖力点,才不会被比下去。 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什么比不比的?你当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应该说你是最聪明的女人,因为你选择了我。 恩娣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孟霆吸了口气,身子开始不耐的蠕动,他挑眉,暧昧的沉声道:你不会是忘了自己身体里多出了什么东西吧? 啊!?原来吵,也是一种舒缓疼痛的法子? 这女人恍然的表情,著实伤人,他附在她耳边,以深具威胁的口吻说:相信我,你绝不可能再忘记! 季柔《总裁追妻秘笈》 第十章   激情过後,恩娣辗转难眠,掉头看著身边酣睡的男人。此刻的他,就像个孩子般,那么安详、那般叫人怜爱,让她有种想偷亲他的冲动…… 你在想什么?孟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不是睡著了? 你没睡,我也睡不著。他搂著她,要不要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恩娣一惊,忙说:不要。她不想跟他搏,她一定输的。 迎著他锐利的眸光,她漫声道:我只是会认床,才睡不著。 那简单啊,我给你慢慢习惯的机会。 谁要你这种机会?她嗔笑。 他笑了,然後说:说的也是,过些天我可能就要搬走了,你当然没有机会。 闻言,恩娣倏地坐直,你要走!? 怎么?舍不得我定?那简单,你跟我搬去别墅。 原来他是要搬回自己的家。恩娣悄悄松了口气,却又马上被这种心情给困扰。 完了!她竟是这么害怕他的离去?她从来没有这种强烈想抓住什么的感觉,即使是对学圣也不曾有过。 是不是决定跟我私奔了?他的手指把玩著她的发丝。 恩娣轻轻挥掉他的手,她看来好忧愁。 把自己交给我,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她猛地抬头,看见他戏谵不再的脸上,布满坚定的柔情时,她投入他的怀里,霎时红了眼眶。 她紧紧贴著他的心口,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 。。 。。 就在恩娣决定向学圣说清楚时,却接到学圣母亲的电话,约了她见面。 恩娣还没说什么,学圣的母亲却抢先开口:恩恩,你以後就不要再来找学圣了。同时递给她一张喜帖。 恩娣一看——新郎是学圣的名字,至於新娘……是学圣工厂的会计小姐?! 那么,就不该是事出突然的? 恩娣霎时有种释怀的感觉。 她承认自己有著解套的私心,可是,她却也认为,这对学圣来说,应该是更合适的选择。 只是学圣的妈,却继续说著让人难懂的话—— 学圣这次可就真的做对了,瞧,把你让给孟总裁裁,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你钓到金龟婿,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至於咱们学圣啊,想想这孟总裁裁足何等人物,还会不懂人情世故吗?咱们学圣就要开始走运啦。 伯母,你在说什么?什么让不让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恩恩,你就不用再装了,这孟总裁裁对学圣说得够明白的了,他爱你啊,那学圣当然懂得识时务。瞧,他也接到订单了,将来你要是当了总裁夫人,可别忘了提拔一下咱们学圣…… 恩娣脑袋顿时轰轰然,赵母後来说了什么,她全没听到。 孟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暗地里,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算计? 他又当她是什么?上架的货物?可以拿来利益交换的物品? 学圣母亲见她不理睬,自讨没趣的走人,留下恩娣一个人。 她失神的待在公园凉亭,内心波涛暗涌…… 啊!有蟑螂!突传一记呼声,随即一个人影从灌木林中跌出来。 恩娣定睛一望,竟然是孟力崐! 你在这里干什么? 力崐狼狈的抓头搔耳,有点儿慌的望望四周,然後往彼端一指,孟霆来了。然後一溜烟走人。 恩娣掉头一望,果然是他。她两道秀眉马上拧起。 他竟然派力崐跟踪她?! 。。 。。 孟霆走了过来,凝著她清丽的脸蛋,隐蛰的热情也在黑瞳里瞬间燃升。 恩娣掉头,赌气的故意不看他。 恩恩? 他在叫她了。 他在碰触她的手。 他在拥搂著她…… 放开我!恩娣再也忍不住地低咆。 孟霆皱眉,你怎么了? 问你自己。 我? 你告诉了学圣什么?原来你早就都安排好了?恩娣激动的问。 孟霆转过身,不去看她。她跟赵学圣见过面了?而见面的结果,就是眼前对他这般恶脸相向的态度?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叫我说什么?他寒著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侧头,锐利的目光S向她,那你呢? 我? 你为了他跟我吵?孟霆悄然紧握的双拳,关节已经泛白。 恩娣也被他的话给震住。 她是吗?听著他冰冷的嗓音:心中涌上的不安让她霍地明白,她不想跟他吵的,甚至她害怕看到他不快乐的样子,因为她爱他,她是真的好爱好爱他…… 但,就因为爱,她才更要争取被爱的方式。 恩娣吁口气,她试图调整自己过於激动的情绪,可偏偏—— 就算我把我们的事告诉赵学圣,但是,那又怎么样?只是让他面对现实。 可是你想过我的感觉吗? 你怎么样?你这么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眼里的泪光让他黑眸转厉,他陡然抬高的音量更是骇人。所以你在伤心?所以你就对我兴师问罪? 我——他……居然这么凶?她被吓著了,眼泪已经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不许哭!孟霆所有努力的自制,全毁在这个女人的眼泪。我讨厌只会胡闹的女人! 她的泪水竟是为别的男人而掉! 他无法控制这样的念头,更无法相信自己是这么的痛楚……转开头,不愿让她看见他难以承受的痛苦表情。 恩娣被他这一吼,老半天才还魂。 我没有胡闹。她艰难万分的让自己恢复平静。胡闹的人是你!你居然派力崐来跟踪我?而且你当我是什么了?居然用这种威胁利诱的卑鄙手段来换取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回过头,眸里渗著几许讶异,紧接著涌上一股痛心。 手段就看是用在什么样的人身上。如果这是交易,也是赵学圣他认为值得,不是吗?至於跟踪你……话里的温度急速下降,如果你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 恩娣浑身一僵,那你说呢? 他说?面对这样的打击,孟霆什么也说不了!他一向是这么的充满自信,如今?……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已经让他丢盔弃甲,让他饱尝那种患得患失的折磨了,她还想要他怎么样? 告诉她,他就是妒忌、他就是害怕!? 可她伤心掉泪的样子,更让他心如刀割。 难道说,他带给她的,就是这般的为难? 用不耐的表情压过种种复杂情绪,孟霆挥挥手,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这种结果,那么—— 她紧紧盯著他。 那么,你可以—— 恩娣隐约感觉不安。不,不要说…… 你随时可以回到过去,回去他的身边。 恩娣的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怎么可能?他领著她的心远走高飞,然後才要她回到原点? 恩娣用力吸掉鼻腔的涩意,倒退两步,她点点头,然後掉头离开。 孟霆就这样子望著她,一步步的踏离……每一步都踩痛他的心。 对恩娣来说,这每一步也宛如千斤石的沉重。 恩娣开始幻想,他一句轻唤,只要一句,她将会转回头冲人他的怀里。 可,什么也没有。 他就这样子任由她离去,任由她走出他的世界…… 或者说……她根本从未走进他的世界?否则他怎能这般轻易让她离去? 。。 。。 两天之後。 仅仅两天,就让恩娣陷入一种绝望的无肋,她想他,也开始怨他、怪他…… 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她甚至努力设想任何藉口,只要能让自己回到他身边,虽然在下一秒,她又开始唾弃起自己的不争气。 力崐却忽然跑来告诉她,孟霆已经回美国去了! 孟霆临走时,交代我拿这个给你。 纸盒上面写著她的名字,一拆开来,恩娣看见一个布娃娃。 和夜市一模一样的娃娃,正躺在恩娣的掌心中。 想著那夜的情景,恩娣的眼睛渐渐转红。 力崐接下来的解释,更叫她的情绪溃堤。 你真的误会孟霆了,他是曾经试探过赵学圣对你的感情,可那是姓赵的急著退让,说穿了,也是希望孟霆会因为这样子,给他什么回馈。稍作停顿,力崐又支吾说:还有,他没叫我跟踪你啦,那天是我自己跟去的。 你……为什么? 原来,是力崐跟朱湘看赵母约了她,心想一定跟学圣有关,才自作主张尾随跟去,并且打电话要孟霆过来。 朱湘在一旁帮腔:恩恩,你也别怪力崐了,他想帮帮自己的哥哥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你要是再回赵学圣的身边,那我们这阵子不久白忙了—— 什么白忙?恩娣逮着朱湘心虚的神色,马上有所警觉,说!你们背地里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最后,朱湘和力崐只好全盘托出,从他们的诡计被孟霆识破说起,然後是飓风之后的开伙、他们每日刻意的不在场…… 朱湘小小声的说:恩恩,你别生气嘛,我可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只是……我看孟霆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可以说是用心良苦钦。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他在找人帮忙,想把恩恩那栋房子买回来呢。 他们俩就在她耳边一搭一唱。 恩娣只是望著娃娃,然後一颗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那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 也许他认为你爱的人始终是赵学圣吧。抓抓头发,力崐忽然骂道:他xx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会变得这么仁慈? 仁慈?他是个混帐!他是个笨蛋!一句话也不说就走,然後留下这个——这样算什么?!恩娣哭骂著。 其实这个娃娃是我偷出来的,我想他是想等明天上了飞机再给你—— 倏地抬头,恩娣张著嘴。 力崐刚刚说了什么? 明天?他的班机在明天? 他现在人在孟家的别墅。力崐呼了口气说。 恩娣揉著娃娃,哑声喃语:你听见了没?他还没定!他还没走…… 。。 。。 孟家别墅。 拿著力崐给她的钥匙,恩娣直接开了大门,跨入。 昏幽壁灯映照出美轮美奂的陈设,但这些都无法进入恩娣梭巡的眼里。 她站在大厅口,目光游走,直到发现了他。 他就站在楼梯口,带著无法置信的眼睛盯著她。 直到她往他的方向移动,确定那飘飘身姿不是因为过度思恋而产生的幻觉,他的喉头一阵紧缩。 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恩娣一步一步走向他。这样子很伟大吗?你让我为你哭得半死、你让我每晚睡不着觉、你让我以为你不要我—— 我没那么伟大,我一直在这儿想,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够把你打包上飞机。 恩娣再也忍不住地扑向他,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块儿。 她在他怀里哭得浙沥哗啦,我好怕,怕你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准备带我母亲回美国医治,把她安排好了,自然会再回来,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 可是你那天说要我回去学圣身边,你害我好伤心。 说的人更伤心。 那就不要再说了。 好,不说,都依你。 又依她? 啊!尖叫一声,恩娣被他一把抱起。 笑声、叫声、娇吟声、喘息声……在这座别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