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特战队》 正文 作品相关 【rn书评简评《风流军神》】 rn资深评论员倾城兮 书评一直想写,但是每每又不知如何开头。 小说未完,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讲,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石剑兄再给点,再给得多点,让我可以得到心中想要的完整故事然后心满意足一气呵成完整的对感觉的书评。但是,直到今天,尽管石兄每天保证着很快的更新速度,小说还是在且行之中。 好吧,就这样吧。我不能要求一个鸿篇巨制、历史恢宏、可歌可泣的好故事为了满足我的一己之私而磨灭了它的骄傲和性格。我可以等,但是书评却是不能再等了。 ”风流军神”是打着石剑标签的文风的延续和创新。延续在于仍然是一部带有中国传统武侠色彩的正剧。对于武功套路、拳脚身手地描述还是那么英雄本色,对于人情世故、爱恨情仇地渲染还是那么淋漓尽致,对于英雄美人、男欢女爱地表达还是那么缠绵直接。创新在于题材的不同。摆脱了以往古代江湖恩怨,而将大背景放在近代抗战时期。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也是一次挑战。 小说引用大量史实,将主人公一生的命运和中国近现代史交糅融合为一部可歌可泣的国恨家仇史。除了贯穿像“中原大战”、“九一八事变”、“南京大屠杀”等著名历史事件外,还塑造了一些有历史原型的人物形象,结合历史真相,还原人物一个有血有肉、性格完整的饱满之躯,让人印象深刻。 整部小说虽然结构宏伟、立意深远,但是条理清晰,历史代入感很强。按照时间顺序,以民族抗争为主线,个人命运为辅线,暗战、特工、军统、谍战、爱情、红色革命等等精彩元素一个都不能少,可谓情节复杂、包罗万象。没有扎实的历史知识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不可能凌驾于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之上。 小说每次对于主人公命运转折和性格转变的描写,都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也是可堪玩味的细节。一开始给凌南天一个风流少帅的身份,让他花前月下、逍遥快活、不谙世事。转瞬之间,家破人亡、耻辱背叛、失去一切的变故让他一夜成长。从军、报仇、卫国,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从一个没有军旅生涯的毛头小子,一步步积聚力量、磨练意志,最终统帅自己的部队上阵杀敌,强大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军神。 对待家庭变故,对待亲人责任,对待国家尊严,对待正义信仰,对待心爱的女人,主人公每一次心理微妙的变化,都被作者敏锐地捕捉到。故事情节迂回曲折,心路历程复杂深刻,语言描写生动活泼,让人不禁也跟着扼腕叹息或心潮澎湃。 就像作者说的,抗战才是小说的重点。前面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主人公的从军经历,军阀之子、国民党小兵、将领,每一次身份的转变,每一次被命运拉扯着向前走,预示着他离真正的人生轨迹又近了许多。 是你选择命运,还是命运选择你,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不如与命运为伍,一起狂奔向生命的巅峰。 【rn书评团点评”一路风尘”】 从”一路风尘”看中国传统武侠小说 作者:rn资深评论员倾城兮 写下这样一个题目,确实有点大,中国传统武侠小说浩瀚精深,岂是我一介女流寥寥数语可以看透写透的?但是,看了石剑的”一路风尘”,我还是忍不住想写一些自己的感受,聊以自娱。 从金庸、古龙、梁羽生等老一辈武侠大师们开始,中国传统武侠就呈现出多流派、多特点且百家争鸣的繁华景象来。可以说,我们上下几代人是看着他们这些武林宗师的书或是由他们的书改编的影视作品长大的。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知道了一个名词,叫中国传统武侠。 石剑的”一路风尘”可是说是对中国传统武侠小说的继承和延续,它具有很多传统武侠的特点,尤其是师承金庸大侠,极有金大侠当年豪爽豁达,快意恩仇的风范。 小说从主人公小石头(即后来的石剑)小时候随父亲居住在深山老林写起,这孩子从小练就极品神功,却对世俗之事一窍不通。在父亲去世之后,小小年纪出山闯荡江湖,由一个什么都不懂,被人欺骗的小毛孩儿,成长为一代抗金名将的传奇故事。小石头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身体成长的同时,他也学会了尘世间圆滑世故、油嘴滑舌、精明机巧这一套。由于小小年纪便成为江湖中人共同仇杀的对象,小石头东躲西藏,与官府和妓院也颇有渊源,他是个俗人,是个世俗的男人,调皮捣蛋、油腔滑调、爱财好色、贪慕仕途,却豪爽豁达,有朋自愿跟随。他侠骨柔情、重情重义,无心处处留情却天生多情种子,江湖十大美女纷纷芳心暗许。从这样的小石头身上,我们看到了韦小宝和杨过的影子,细细品味,感觉却多不同。小石头身世曲折,历经艰险,从小饱尝江湖中人情冷暖,这些都奠定了他求官求仕途的心理,所有这些都影响甚至改变了他一生的方向和追求。生逢乱世和他自己孜孜不倦的追求,造就了一代抗金名将的英名,也谱写了一段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作者石剑将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定为与自己笔名相同,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和心血来潮。也许,作者就是借小石头之手,道出自己对这个世界和社会的看法,将自己的思想感情融入小石头对周遭的态度和应对之上。有人评价说石剑的”一路风尘”将心理学、关系学、厚黑学、武术大全、高考指导、官场学问、情场指南等等知识融会贯通了,我想说的是,一部热门,确实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就如当年有人评论金庸笔下的一众美女绝无重复,几乎囊括了尘世间所有女子的类型,这是一种高度,也是一种深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恨情仇。江湖,是一个很广义的词,会引人无限遐想,它意味着书马萧剑,意味着快意恩仇,意味着滔滔黄沙连天和金戈铁马,意味着大丈夫立于世的万丈情怀和真英雄的至诚至信,意味着与红颜知己携手策马奔腾和满胸腔的柔情蜜意,也意味着相忘于江湖的绝情孤胆。所有的热血沸腾,所有的豪情万丈,所有的刀剑棍鞭,所有的登峰造极。这里是个孤独的世界,当江湖上已经没有敌手,那么只有隐遁,遗憾终老。这里是个极致的世界,无招胜有招,无形胜有形。这里是个恩怨两消的世界,相逢一笑泯恩仇潇洒快意或者世代纠缠在仇恨的漩涡里。这里是个英雄与美人的世界,是江山与红颜的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江湖在所有人的心中,具体形态不同,框架和原理却同宗同源。石剑把自己对江湖的理解通过”一路风尘”展现给读者,既是传统武侠的延续,又是对传统武侠的发展,通过网络文学的形式,让其更加普及更加大众化,也使得更多的读者可以重温当年疯狂迷恋追逐江湖侠义的珍贵经历。 ”一路风尘”是个大手笔,章节繁多,情节曲折,将小石头的成长经历一点一点慢慢道来。贯穿小说始终的是小石头的离奇身世,作者一直没有交代,却用更多的笔墨渲染小石头与一众江湖人物可能有的渊源,埋下多处伏笔,引人入胜。从小说可以看出作者石剑对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的了解和运用,在中国文学方面的造诣颇深。作者心思缜密,条理清晰,结构合理,也十分有耐心,如此浩大的工程却丝毫不见杂乱。小说整体感很强,气势恢弘,铿锵有力。此热门络文学中不可多得的佳品良作啊! (完) 正文 山河破碎 1937年12月10日,日军对南京城发动全线进攻。 数十架敌机从南京上空掠过,扔下数十枚炸弹,不分民宅和军事设施,狂轰滥炸,肆意屠杀我国军民。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响声之后,南京城部分城墙被轰塌,部分守军血肉横飞,部分民房燃起熊熊大火,部分居民断头残肢,部分楼房塌陷砸死了许多军民,惨叫声此起彼伏。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飞机掠过之后,日军又是一阵重炮轰击。 南京城墙上的许多国军士兵,被轰上半空又抛下,摔在城墙下,或是跌落在城墙下,成了肉饼。 烟雾弥漫,血雨飘洒。 很多军兵死无完尸。 战况十分惨烈。 但是,我大部官兵仍然顽强抵抗,以不怕死的精神,阻滞着倭寇入侵的脚步。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城墙前,也倒下了许多鬼子。 12月12日,日军5个师团对南京复廓阵地及城垣发动猛攻。 这一次,他们采取飞机、重炮、坦克、轻重机枪齐上阵,多兵种混合作战,很快就攻破了中华门。 城门破。 日军又在轻重机枪和坦克、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 无数小鬼子迈着“罗圈步”,端着“三八大盖”,冲进城中,对我城中军民,开始实施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大批逃难居民与溃退的散兵拥挤在街道上,城中秩序开始陷于混乱。 小鬼子见人就杀,看到女人就抱、就扒、就抡。 嚎啕声、惨叫声汇成了一曲悲歌。 可这帮人渣,连鸡、狗、鸭等生畜都不放过,捅死或枪杀鸡、鸭、狗后,就拾起死物,放进背部的背囊里,结果是自己弄得自己浑身血淋淋的。 真是十足的畜生。 随之,其他城门也陆续被倭寇攻破。 京城失陷,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此前,也就是1937年12月8日,从北、东、南三面包围南京。 当时,南京守军只剩西面的长江一条退路。 然而,南京卫戍司令部却做出“背水一战”的高姿态,一方面下令集中力量固守复廓阵地,另一方面命令销毁长江上全部渡船,并令三十六师看守城内通向下关的唯一通道挹江门,严禁部队从此处退出。 南京城内守军和平民的退路被全部切断。 可到了12月12日这天下午3时,司令部却忽然下令“全线突围撤退”,各军团按指定地点突围。 自断后路,却又不敢坚持,无疑是让广大军民自绝于倭寇的枪口下。而有些国军将领,本就惧倭,无心抗战,接到命令后,不作动员,不派兵殿后,说撤就撤。 一时间,数十万军民全部夺路涌向下关,争相抢渡,乱成一团。 从挹江门到下关,人山人海,呼天叫地,争先恐后,自相残踏、被踩死的人不计其数--------- “得得得……杀杀杀……杀光支那猪……” “砰砰砰……突突突……啊啊啊啊啊……” 京城里外皆成血色。 铁骑踏碎了京城的宁静。 鬼子的军靴踏碎了老百姓的梦。 枪声和惨叫声,尤其尖锐和剌耳。 城中一栋大楼的废墟里,来不及撤走的部分通讯兵,被部分鬼子围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双方借残墙废墟作为掩体,发生激烈枪战。 不时有人中弹惨叫,无论是鬼子或是国军,都有人伤亡,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中。 废墟里的这小部分通讯兵仅剩十余名,其中四名是美少女,且是少尉以上军衔的美女军官。 他们因为是临时接到的撤退命令,既要烧毁机密文件,还要毁坏通讯设备,也要埋藏部分物资,稍为迟缓了二十多分钟,便被鬼子兵围上了。 在此前,这栋楼遭到鬼子迫击炮的轰击,楼顶已塌,有几根柱已歪倒,满地的瓦砾与断砖。 全连大部分通讯兵已经惨死,所剩的十余人东奔西跑,却始终冲不出这栋废楼。 鬼子的枪法准,“三八大盖”射程远,还有轻重机枪相助。废墟里的国军官兵又都是通讯兵,如何是这帮小鬼子的对手? 他们的身旁和四周,残尸残体到处都是,血迹斑斑。部分士兵虽然被炸死,却还没有瞑目。 此时,他们每二人一个小组,委蛇于各处残墙下。 子弹越来越少了。 有的通讯兵,早已负伤,浑身是血。 废墟的四周,已被鬼子兵包围。 围攻这栋的鬼子其实也不多,只是一个小队兵员,就是仗着武器精良,仗着作战经验丰富。 在废墟通讯兵借残墙掩护的射击下,鬼子也伤亡了十余人。 “砰砰砰---------” “啊呀-------啊呀------” 东南角的两名女兵探头察看围来的鬼子,端枪欲要射击鬼子时,却不小心中弹,反被鬼子的“三八大盖”击伤,各自惨叫,鲜血淋淋地倒在墙角里。 废楼的西南角也被鬼子撕开了缺口,十个名鬼子兵端枪越墙而入。 正文 美女军官 “韩丽--------” “张美--------” “砰砰砰------” 西北角的少尉、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美女军官吴嫣正伏于残墙处,端枪射击鬼子,忽闻惨叫声响而回头,看见自己的两个好姐妹、好战友中弹倒地的惨状,不由泣声而喊。 她心头大痛,不顾危险,转身起身,握着勃朗宁手枪,扬手就是三枪,打出三弹。 “咔----------” 但是,在她第四次扣板机的时候,手枪里却没子弹了。手枪发出空壳的声音。 吴嫣一下子便僵楞地站在墙角里。 忽然间,她心里掠过一个念头:没子弹了?唉,看来,我今天只能尽忠报国了。唉,这究竟打的是什么仗呀?我们几十万官兵,敌不过鬼子几万人!唉,心儿,我的初恋,永别了,让我们在黄泉路上相见吧! 此时此刻,吴嫣伤感之余,脑际间又掠过了她与石心儿相遇、相识的一幕幕----------- 1936年12月,一腔热血的吴嫣和一群学子参加了北平学生军事训练团。 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从燕京大学的学生变成了这支著名学兵团中的一员。 学兵团分为三个大队,吴嫣成为二大队的一员。 这个团队,多是刚刚招进的一些知识青年,以平津地区的大学生、中学生为主。 因为知识分子难得,北平守军将他们组成学生团,是想将他们培养成未来的军中骨干。  吴嫣与其他同学一般,参加了步兵操练、射击、勤务、救死扶伤、通讯等等的严格军训。 出身于富人家的她,本是娇滴滴的。 现在当兵了,天天要参加异常艰苦的训练。 她如何受得了? 她有思想准备,可是她的体质承受不起。 不仅仅是她受不了,她的一帮女同学也受不了。 一天正午集训,她和韩丽、张美、卢彩英等女生都累倒在操场上。 “砰砰----------” 吴嫣刚扑倒在地,屁股便挨了教官两脚。 “哎呀--------哎呀--------” 吴嫣惨叫了两声,俏脸泛青,珠泪喷帘。 她强撑着要爬起身来,可是,双臂却无力。 她怎么爬,怎么撑,也爬不起身来。 众学生兵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伸手来扶。 因为他们到这里当兵是他们的自由选择,不是被强迫来的,不是被征来的,也不是被拉壮丁来的。 他们当初是凭一着一腔热血来的,是主动的,不是被动的。 而参加军训的学子们,在艰苦集训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是特殊例外的。 挨教官的打,也一样。 而教官此前也一再声明:严是爱,宽是害。现在学生兵在军训中受的只是一点皮肉之苦,挨了教官的打,只是丢了面子;若是上了战场,丢的就不再是面子,而是生命了。 “住手!不可以这样体罚女兵。” 此时,一人跑到教官身旁,大喝了一声,附身伸手,扶起了吴嫣。 此人真是大胆,竟然在千余人的队伍中越众而出,一点也不给教官面子,也不怕违反军训纪律。 难道他的军衔比教官还高? “谢谢!”吴嫣在此人的扶持下,强撑起身,侧眸望向来人,脸红耳赤地道谢。 她侧目而视时,芳心不由一阵狂跳,心里暗道:喔噻!小帅哥来的!真俊!难道,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来人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年军官,面目英俊,虎背熊腰,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他天生威仪,令人心折。 吴嫣就这么瞟了这位少年军官一眼,便是一阵脸热心跳,手脚一阵酸软,竟然不由自主地斜靠在这位帅哥身上。 就这么一靠。 她心里又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他的胸怀真宽!真厚实!真温暖!要是能这样一辈子让我靠,那该多好啊! “怦怦怦怦---------” 这回,她的心跳声特别响,跳得特别快。 她自己都能听得到心跳声。 登时,吴嫣便额头见汗,感觉双颊似火烧一般。 她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幸福的暖流。 她心生异样,腿脚一软,从少年军官肩膀滑倒下来。少年军官急忙横臂一抱,将她揽在怀中。 这一刻,吴嫣感觉就象浸泡在温泉中,热气腾腾,水汽云雾缭绕,如入仙境一般,整个人轻飘无力,处于彩蝶飞舞的晕眩之中--------- 正文 帅气连长 教官也是身材魁梧之人,牛高马大,看看扶起吴嫣的少年军官肩膀上的扛星,便知其军衔远不如自己,不由怒气更甚。 他暗自心道:臭小子,难道你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吗?老子的军衔比你高,官比你大,老子压死你。哼!臭小子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 于是,他便朝少年军官大喝一声:“石心儿,你一个小小的上尉连长,你算什么东西?军法面前人人平等,你敢以身试法吗?滚开!否则,老子毙了你!” 他内力深厚,声如洪钟,震得围过来的官兵个个耳膜发疼。 石心儿瞟了一眼教官肩膀上的扛星,单手扶着吴嫣转向于自己身后。 然后,他冷冷地说道:“韦上校,你是官衔比我大。但是,咱俩现在不是比官衔,我们是在论理。你扣心自问,你现在执行的是军法吗?现在是这位女生在违反军法吗?你是在体罚士兵。而且,这位士兵,是刚参军的女学生。男女有别,在体质上,女兵天生不如男兵,这位女生能能天天参加军训,从不叫苦、不叫累,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现在,她是体力不支,是累倒在地上的,不是抗命不遵,不存在违反军法之事。” 他的声音不大,话语慢条斯理,但是,却非常清晰地传至操场上的每位官兵耳朵之中。 可见,他的内力比韦上校的内力还深厚,而且更纯正。 “对!” “好!不可以体罚士兵!” “石连长说的对!” “操练制度要改革!” 石心儿这番话,引发了部分官兵的同感,开始有些官兵出言支持石心儿了。 再说,吴嫣肌肤胜雪,美若天仙,温柔敦厚,在这学生兵中的外号是“小西施”,哪个男兵不想讨好她呀?此时,即使有官兵不赞同石心儿的观点,也开始振臂高呼,出言支持吴嫣了。 “对!石连长说得有道理!韦上校,你不可以踢我嫣姐的屁股,女人的屁股是宝贝。你怎么可以踢宝贝呢?”此时,军中外号“眼镜蛇”的卢彩英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韦上校身旁,大声斥责韦上校。 她戴着眼镜,很秀气,很斯文。但是,平常时敢说话,而且言语比较辣,提的问题比较尖锐,所以,官兵送她一个外号“眼镜蛇”。 因为同伴也好,战友也好,同学也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咬人一口。 “哈哈哈---------” 学生兵们闻言,一阵爆笑起来。 吴嫣在爆笑声中更是脸红,羞得低下头来,伏于石心儿的背部上。 刚有石心儿顶撞,现又有卢彩英斥责,韦上校更是恼羞成怒了,他伸出二指,指到卢彩英的眼镜前,恶狠狠地说道:“放屁!老子受命负责管教你们,这是老子的权力。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摘下你的眼镜。” “放屁?对,你的话就是象放屁。别以为本姑娘戴着眼镜很斯文,我就会怕你。我走开还不行呀?”卢彩英看他那副凶悍的样子,心里真有些害怕了,便强辞夺理,胡说一番,转身就跑。 “哈哈哈--------” 操场上,又是一阵哄笑声。 “石心儿,我告诉你,在这训练场上,老子的话,就是军法。滚开!否则,老子将你关禁闭。”韦上校满脸涨红,甚是尴尬,便又怒骂石心儿。 他是扬手指着石心儿的鼻子骂的。 而且,因为激起了众怒,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所以,他将原来的“老子毙了你”,改成“老子将关禁闭”。 石心儿年轻,血气旺,易冲动,看他如此欺负人,不由勃然大怒,伸手抓着他的两只手指一拗。 “哎呀---------” 韦上校一声惨叫,登时脸色泛青,额头见汗。 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的两只手指差点被石心儿拗断了。 他咬紧牙关,硬是直起已经微曲了的双膝,本能地挥起左拳,擂向石心儿的鼻梁。 太没面子了! 上级教官被一名下级军官呵斥,还差点被拗断了手指,而且是当着上千名官兵,真是太没面子了。 在军队里,军官的面子有时比命还重要。没有面子了,也就等于往后会没有威信,难以服众。 拳风呼呼,拳头如锤,劲力刚猛。 此时,愤怒起来,没有人会记得军法。 韦上校此时心里可能想的就是争回面子。 只要一拳打倒石心儿,把石心儿的鼻子打歪,他韦上校就有面子了,以后就可以更好地震慑这帮学生兵了,就再也不会有人与他作对了。 他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把石心儿的鼻子打歪了,他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吴嫣被石心儿单手扶着,刚才石心儿牵转她,扶她站在他的身后。 可此时,韦上校的拳风如此刚猛,让吴嫣的心颤抖起来,也让她本能地要报答石心儿、保护她一见钟情的帅气军官。 她刚刚还晕眩的心忽然转了个方向,变成了紧张,变成了为石心儿提心吊胆。 她声带哭腔,娇叱一句:“不要-------”便闪身而上,要替石心儿挡韦上校凶悍击来的一拳。 岂料,石心儿身法更快,单臂抱着吴嫣反转,不躲不闪,左肩一耸一横一撞。 他个头要高于韦上校,他的肩膀一耸,便挡住了韦上校狠击来的一拳。 “砰-------” “哎呀哎呀----------” 韦上校一拳擂在石心儿的左肩膀上,被他强劲内力反震得斜跌在地,并在地上滑出一丈多远,擦破了右肩膀,擦出了一条血糟,连声惨叫。 而石心儿身形纹丝不动,面不改色,气不喘,仍然象一堵墙那般地站立在原地。 “呵呵---------”吴嫣梨花带雨,含情带笑,出神地侧目而视石心儿,心里乐开了花。 她忽然心想:人生若是每遇到困难,总有这样一位男生为自己出头,为自己打拼,就是自己马上为他而死,也值得了。 正文 英雄救美 “好!” “好功夫!” “真神!” “啪啪啪啪啪啪----------” 千余名学生兵,围成了一道水泄不通的人墙,纷纷拍手叫好,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来人,送韦上校去医务室,将石心儿关进禁闭室。其他人,解散!” 可是,团长却不知什么时候掺进了人群中。 他之前可能就挤入了人潮中,只是一直没有吭声,或者,他自己也想看看这出戏。 但是,韦上校摔倒之后,在众人拍手叫好之后,作为团长,他却越众而出,并制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朝石心儿大喝了一声,又侧身摇头示意。 几名卫兵越众而出,持枪围住了石心儿。 吴嫣吓得芳心怦跳,含情的笑容变成了悲哀的哭脸,登时落泪。 “团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关禁闭,就关我吧。放过石心儿,好吗?呜呜呜---------”她松开石心儿的臂膊,小跑到团长面前,为石心儿求情。 “将石心儿带走!哼--------”团长却又冷冷地大喝一声,朝吴嫣哼了一声,转身挤开人墙,迈步而去。他没处理吴嫣,也没再答理吴嫣。 众人无奈又无无趣,各自散开。 石心儿一声没吭,抬头望望天空,双手放进裤兜里,平静地跟着卫兵走了。 吴嫣在泪眼中,眼巴巴地望着石心儿被押走了。 “走吧,我们呆会出去逛街,买点好东西去禁闭室看望石连长就是了。”卢彩英又一瘸一拐地小跑过来,扶住吴嫣,低声相劝。 “哎呀,禁闭室,我们哪里进得去?门口有好几个卫兵把守呢!”吴嫣声带哭腔,唉声叹气地说道。 “哎呀,你忘了,咱俩是美女啊!老娘只要伸出一个手指头,那些卫兵还不手酸脚软,跪倒在地上?”卢彩英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话语甚是俏皮。 “呵呵,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害臊!”吴嫣闻言,嗔骂了卢彩英一句,又破涕而笑。 “呵呵---------”卢彩英娇俏一笑,搂着吴嫣,回归军营。 只可惜,卢彩英的话没有实现,吴嫣却没能进入禁闭室去见石心儿。 此后,她每天打听石心儿的情况。 只是,在继续的集训日子里,她再也没有见过石心儿的身影了。 因为石心儿在被关禁闭十天之后,因“殴打教官事件”而被调走了。 但是,石心儿高大英俊、正义勇猛、不畏权贵的形象,却从此留在了吴嫣的心中。 一帮同学,一帮战友,再也看不到吴嫣那迷人的微笑了。 1937年7月7日,日军挑起“卢沟桥事变”。1937年7月27日黄昏,学生团也被派往作战前线即北平的南方门户、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南苑。 吴嫣、韩丽、张美、卢彩英等人作为通讯兵,虽然跨入的不是战壕,却也是前线指挥所。 其时,北平的东、北、西三方实际已被日军控制。7月28日拂晓,日军陆、空联合部队向驻守在南苑的29军军部及其直属部队发起了全面进攻。 清晨6时左右,日军便出动一二十架飞机,对我方阵地轮番轰炸,营房、库房被炸为平地,阵地上一片火海。 然后,鬼子的飞机开始低空扫射。 因为没有防空设备,战士们伤亡惨重。 随后,鬼子发动地面进攻,坦克、大炮、步兵齐出动,多兵种联合作战,如狼似虎地向阵地扑来。 大多数学生兵不仅是第一次拿枪,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埋伏在战壕里时还很恐惧。 但是,他们仍然握枪上阵,与鬼子撕拼。 在艰险面前,他们心中的想法就是不拼也会死,与敌拼杀也可能会死,但是,不如拼着死。 因为卫生员在鬼子的机关枪的扫射中,惨死不少,吴嫣等人在一轮发报完毕后,也冲出指挥所,帮忙包扎伤员,帮忙抢救伤员,帮忙抬送伤员。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 鬼子不时冲入战壕。 学生团与敌展开了争夺阵地的肉搏战,却终究难挡凶残鬼子的进攻。 吴嫣、韩丽、张美、卢彩英等女兵也拿起步枪,与敌拼杀,四女围着一名鬼子士兵,却因功夫不济,着着遇险,命在旦夕。 这名鬼子的剌刀,变幻莫测,时而直扎吴嫣,却忽改为横扫韩丽,或是转身用枪托反砸张美,或用脚蹬向卢彩英。 明晃晃的剌刀,也十分耀眼。 “姐妹们,快走开啊!” 关键时刻,石心儿却率领一群士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朝吴嫣大喝一声,便双足一点,纵身握刀,凌空削下。 “咔嚓-------” 那名持枪与吴嫣等四名女兵拼杀的鬼子士兵,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便被凌空扑来的石心儿握刀砍断了脖子。 这鬼子的头颅横飞而出,兀脖上溅出一股血柱,无脑之躯“砰”然而倒。 随即,石心儿领来一帮士兵,各握着大刀,如狼似虎地扑向吴嫣四周的鬼子。 正文 情为何物 “哎呀-------娘--------” “砰砰---------” 张美、韩丽两名女兵,虽然厌恶小鬼子,也想过要杀死这名鬼子,但是,当这名断脖颅飞、兀脖溅血的鬼子倒地之时,她们俩人还是被这惨状吓得“哇哇”大叫,均是手脚软酸软,坐倒在尘土中。 而吴嫣却是呆呆地望着石心儿戎装染血、勇猛挥刀、不时砍杀鬼子的英姿。 她暗自叹息:唉,只怪自己是女儿身,要是自己能有一身出众的功夫,那该多好啊!那就可以与石心儿并肩作战了。唉,我小时候,爹娘怎么只让我学针线活呢?干嘛不请一个武林高手教我学武功呢? 唉! 唉唉唉------- “嫣姐-------快走啊!”卢彩英喊了吴嫣一句,不见反应,便蹲地去扶张美。 此时,石心儿砍杀了几名鬼子后,又大喝一声:“小魏子,别打了,快护送女兵们回指挥所。” “是!大哥保重!”一名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年轻军官从鬼子重围中,抡刀飞越而出。 他应声之余,便跑到了吴嫣身旁。 “好快的身法!这都什么年代了,他竟然会轻功?”卢彩英瞪大了眼珠,怔怔地望着这名年轻军官,赞叹出声。 年轻军官将大刀回缚背部,抱起韩丽,又朝吴嫣喊了一句:“快走啊!看什么看?等死呀?” “哦------哦------”吴嫣这才回过神来,茫茫然地应了两声,依依不舍地望了石心儿一眼,便和卢彩英一起搀扶张美,跟随小魏子沿着弯弯曲曲的战壕,回归指挥所。 “小魏子,石心儿是你大哥?你们是亲兄弟?那为何他姓石?你姓魏?哦,你姓小吗?” 在回到指挥所,放下张美与韩丽,吴嫣便拦着小魏子,问他与石心儿的关系。 但是,她的眼神却很迷茫,问的话题有点傻。 不过,也难怪吴嫣此时有点傻乎乎的,这小魏子的长相可是与石心儿完全不同啊! 她眼前的小魏子,虽然全身染血,却长得很清秀,肌肤很白,眼睛很大,头发很长,长身玉立,风采怡人,风度翩翩,丰神俊朗,如果他不是穿着染血的戎装,谁会以为他是一名军人呢? 他应该是教书先生才对吧? 如果说他与石心儿是亲兄弟的话,为什么他与石心儿的长相完全相反呢? 卢彩英也是怔怔地望着小魏子,上下打量,眉头越来越皱,陷入了深度思考之中。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热门。美人,小生得找愚兄去了。告辞!”小魏子吟风弄月,回话很斯文,很迂酸,却答非所问。 他朝吴嫣眨眨眼,向她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跑。 “喂,你------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吴嫣一愣,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转身望向小魏子的背影。 而小魏子走出指挥所后,却是奔跑如飞,很快便在她迷茫的眼睛里,成了一个黑点--------- “唉--------”卢彩英望着小魏子远去的影子,忽然也叹息出声,俏脸通红。 南苑之战后,再也没见到心中暗恋的那个人了,从此又成为了吴嫣心中的遗憾。 而遗憾之余,石心儿也成了她心头永恒的痛,因为后来的一些媒体报道:学生兵团全军覆灭。 既然全军覆灭,那么,石心儿和小魏子岂不都是战死了? 吴嫣随部队突围后,便黯然神伤地请假,离开了部队,回归南京疗心伤。 她的家在南京,父亲吴国豪是殷商,除了板起脸孔臭骂她一顿之外,剩下的对她全是呵护与安慰。 她的兄长吴江明是南京宪兵部队的少校参谋。 此前,南京保卫战司令部成立,招考一些通讯兵。 经吴江明劝说,也为了帮吴嫣走出暗恋又失恋的阴影,吴嫣重入军旅,却又意外地与卢彩英、张美、韩丽等人重逢。 她从卢彩英等人的嘴里得知,之前的南苑之战,学生团虽然损失很大,但是,并无全军覆灭,石心儿和小魏子等年轻军官率部分学子杀出了重围,只是,他们兄弟俩人暂时下落不明。 唉,还没找到石心儿,自己这一次又被鬼子围困在废墟里。 手枪没有子弹了,而鬼子却有二十余名,且那么凶残,没有人性。 生命即将消逝,吴嫣不由又想起了石心儿那帅气雄健的身影---------- 正文 禽兽暴行 南京城的那处废墟里,正当吴嫣为没有子弹而犯愁、脑际间掠过她与石心儿的往事时。 “啊啊啊---------” 三名鬼子被吴嫣的三颗子弹分别击中,应声而倒,血溅而亡。 就在吴嫣神思悠悠,黯然神伤之时,其他鬼子兵则是端着“三八大盖”,欲扣板机,要置吴嫣于死地。 “哈哈哈------” “花姑娘------大大的------好!” “停止射击!一定要活捉-------玩玩--------” 鬼子军官野田农夫望着英姿飒爽、漂亮迷人、丰满靓丽的吴嫣,不怀好意地狞笑着。 他打着手势,阻止其他鬼子开枪,说着不咸不淡、带着鬼诡的话,**地扑向吴嫣。 其他鬼子兵当即心领神会,均也是哈哈大笑,加快脚步,扑向其他残墙下的通讯兵。 大多数鬼子扑向那些女兵。 “咔咔咔----------” 所剩的通讯兵闻声,各自回头,各自端枪,向鬼子兵们射击,却均已没有子弹了。 他们手中的步枪或是手枪,发出的是空壳的声响。 “嫣姐,快跑--------”韩丽强撑着,爬起身来,朝吴嫣挥手,泣声大喊,好心提醒。 几名鬼子却将“三八大盖”一扔,疾扑而来,将韩丽按倒在瓦砾和断砖上。 他们毫无人1性1地去扒她身上的衣裤。 韩丽又哭又喊,但是,无济于事。 她的手脚和头部被鬼子按住了。 她很快就动弹不得,无法叫喊。 唯有泪雨,华啦啦地流。 瞬息之间,几名鬼子便三下五除二了将韩丽的衣衫剥光了。 她,双峰饱满,腹下是一片黑油油的草地。 她露出了光洁嫩滑的娇体。 “啪啪啪啪--------” 几名鬼子的口水,当即从腮边滑流下,滴落在残瓦上。 其中一名鬼子军官,当众脱裤,将身上的手枪、弹夹、皮带一扔,便掏出黑熊熊的“家伙”,跪于韩丽的双膝下,双手捧着那“家伙”,就向韩丽身体最宝贵的缝隙间塞去。 他的这个动作极其粗暴,连山林里的禽兽也不如。 “啊呀-------”韩丽一声凄厉惨叫,身下疼痛无比,鲜血沿着大腿滑流而下,全身颤动,俏脸扭曲,如入地狱。 她承受的那份痛苦,比受了枪伤还受伤。 而按着韩丽手脚的另外三名鬼子,均是嘴角流着口水,每个人的裤档都支起了一顶小帐蓬。 趁着韩丽一声惨叫而张开嘴巴之时,其中一名鬼子,不再抓着韩丽的头发,而是自脱裤子,也掏出黑乎乎的“小家伙”,附身而下,一手捏着韩丽的脖子,逼得韩丽不由自主地再次张大嘴巴。 那鬼子,当即蹲身而下,一手扶握着他的“家伙”,残忍地将它塞进韩丽的嘴巴里,强行地在她的小嘴里磨擦着。 韩丽想用牙齿咬断这个畜生的家伙,但是,咽喉被小鬼子所捏,她无法合嘴,无法用牙齿去战斗。 当众施暴,禽兽行为。 无助的韩丽,痛苦的她,在滴血,在流泪,在承受着惨无人道的**与**。 她的心在悲风苦雨中下沉------- 正文 同归于尽 “丽丽------弟兄们,姐妹们,上剌刀,与这帮畜生拼了-------” 吴嫣看见韩丽如此惨状,激愤又伤感,惨然落泪,泣声大喊。 她将手中的勃朗宁一扔,附身拾起一起步枪,装上剌刀,捅向野田农夫的胸口。 所剩几名负伤或没负伤的男兵、女兵,或取下腰间的剌刀,或附身在地残墟上收拾剌刀,却不是很熟练地安装在枪杆子上。 因为他们是通讯兵。 “哈哈哈------” 野田农夫看见吴嫣端着明晃晃的步枪剌刀剌来,一边**地大笑,一边拨刀而出。 他双手握紧东洋刀柄,举出又斜劈而下。 他力道刚猛,出刀奇快,寒光闪闪之间,便磕得吴嫣手中的步枪斜歪一边。 “当------” “哎呀-----------” 吴嫣双手虎口发疼,惊叫了一声,纤体斜歪,差点摔倒在废墟上。 张美刚才就倒在韩丽的不远处,伤得较重,倒地的时候,身旁的残墙也被她带着,倒压在她身上。 几名鬼子兵没注意到她,亦忙于侮辱韩丽,其他鬼子兵则是端枪去围攻其他的通讯兵,倒给了奄奄一息的张美一个喘息的机会。 此时,稍稍恢复丁点体力的张美,看到韩丽被几名鬼子如此禽兽般地糟蹋,她心头悲愤交集,轻轻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十几块砖头,取下腰间的一枚手榴弹,拧盖拉栓。 手榴弹的导火线迅即冒烟------- “嫣姐,快跑啊--------小鬼子,我跟你们拼了!”张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朝吴嫣大喊一声,便抱着冒烟即将要爆炸的手榴弹,翻滚着身体,滚向几名正在糟蹋韩丽的鬼子兵。 “轰-------”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巨响。 数声惨叫。 东南墙角腾起一阵火光和烟幕。 张美、几名鬼子以及正被两名鬼子军官**的韩丽,在爆炸声和惨叫声中,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畜生面前,张美无奈地选择了与敌同归于尽,避免自己落得与韩丽一样被**的命运。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呀---------” 手榴弹爆炸时,掀起了巨浪,也掀起了一些砖头。 那些被掀起的砖头四溅而飞。 其中四块砖头,分别击在四名鬼子的后心或是后脑上。 四名鬼子或是头破血流,或是在惨叫声中狂吐鲜血,扑倒在废墟上。 四枝“三八大盖”,分甩四边。 其中两名鬼子,因后脑破损严重,当即身亡。 野田农夫及其他鬼子兵,本能地伏倒在废墟上。 吴嫣及其他通讯兵,也是本能地抱头掩面,或蹲在断砖废瓦上,或是侧倒于废墟中。 “张美-----” “韩丽------” “呜呜呜呜--------” 吴嫣及其他通讯女兵,在蹲地或侧倒之时,本能地泣声大喊,披头散发,泪如雨下。 “八嘎------支那母猪---------通通的-----死啦死啦的-------” 野田农夫爬起身来,握刀一扬,怒骂出声,命令鬼子们起身,诛杀所剩的国军通讯兵。 他骂罢,便握刀劈向仍是伏于废墟上的吴嫣。 这回,他想的不是要玩弄吴嫣了,而是要将吴嫣劈成两半,为他死去的同类报仇。 吴嫣本能反应,来不及起身,双手握枪,横枪一格。野田农夫的倭刀,不偏不倚,刚好劈在吴嫣手中的步枪杆上。 “咔嚓-------” “啊呀--------” 步枪即断,枪杆断为两截。 吴嫣双手虎口疼痛难忍,惨叫出声,身体幸无受到伤害。她急忙翻滚,但是,她身体下的断砖瓦砾,却又扎痛了她的腰,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 就此瞬间,她腰部已是鲜血淋淋。 血渗军衣。 正文 白衣书生 “哎呀-------哎呀-------” 吴嫣疼得俏脸变色,额头冒汗,连声惨叫。 野田农夫则是狞笑着握着倭刀,迈着“罗圈步”,跨步追来,不时握刀下劈。 吴嫣不停地翻滚着。 她身体在向死亡之神靠近----------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几名反应较快的鬼子,翻身而起,端枪射击。国军的几名通讯兵,在废墟上尚来不及跃起身来,便中弹流血,惨叫而亡。 二十多名鬼子,迅即合拢,面目狰狞地围向东北面墙角下的两男一女通讯兵。 两男兵中,一人叫郭玮,一人叫冯超。 另一名女兵叫卢彩英。 两男一女均是眼神悲愤,却又很无奈也本能地撑起身体,向后挪动着。 刚才,张美握着手榴弹与几名鬼子同归于尽时所掀起气浪,震得郭玮、冯超、卢彩英等人侧倒于地,连步枪都扔出了老远。 此时,他们要拾枪还击,已无可能。 望着鬼子明晃晃的剌刀,冯超浑身颤抖,竟然尿裤子了。郭玮则是双拳紧握,却已无还手之力。 卢彩英戴着眼镜,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很斯文,很秀气。此时,她的军帽甩落,秀发披散,更显妩媚可爱。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呆会鬼子不要她的命,而让她象韩丽那样去承受鬼子的**。 如果是那样,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卢彩英暗自叹息,合上眼睛,心想:唉,要是那个小魏子能象之前在南苑阵地上那样来救我就好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就在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等四人均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忽然间,废墟的一根歪歪斜斜、似要倾倒的巨柱上,传来一声悲凉又激愤还有些霸气的长吟。 随之,响起一阵悠扬笛声,如歌如诉,凄婉动人。 野田农夫及部分鬼子,本能地转身或是抬头,望向那根巨柱。 却见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学生,身穿长袍,白衣如雪。他左肩有一包裹,正坐在斜歪将倒的一根巨柱上,吹着一支竹笛。 野田农夫大吃一惊,心道:我手下这么多人,竟不知这个白脸书生什么时候来的?他是谁?他是怎么样爬到这根快要倒塌的巨柱上的? 白衣青年眉清目秀,俊雅标致。 他的双眸,明如秋水,澄亮清澈,甚是迷人。 这个时候,竟然有不怕死的少年人?他是支那猪头?还是我们大日本的少年武士? 攻进南京后,杀人不眨眼的野田农夫首次瞬间迷茫,心里百思不解。 而他茫茫然间,他手下的鬼子兵也不敢动,每个鬼子的鼠眼,都很迷离不解。 “小魏子?你-------你大哥呢?”吴嫣抬眼望向巨柱,认出了这位白衣美少年,不由惊喊出声,竟然关问起石心儿的下落。 她情真意切地期盼石心儿也会在此时出现。 “呵呵-------小魏子,真是你呀?呵呵------呜呜-------太好了!我刚想到你-------”卢彩英倏然睁眼,望向巨柱上的小魏子,不由爬起身来,又蹦又跳,又笑又哭,激动无比,浑身颤抖。 “兄弟姐妹们,快跑---------” 也就在此时,吴嫣又可能感觉到救卢彩英、郭玮、冯超等同伴要紧,又趁机爬起身来,朝也是迷迷茫茫的郭玮、冯超等人大喊了一声。 她喊了一声,抓起一柄步枪就跑。 或许,此时此刻,她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小魏子出现了,那么,石心儿肯定也率众来救她们了。等逃出去,自己再见石心儿,再与他好好地-------- 郭玮等人赶紧爬起身来。 正文 斯文杀手 “八嘎亦鲁------上当了-----支那猪-----死啦死啦的------射击!射击!射击!” 野田农夫又惊又怒,蓦感情况不对劲,便恼羞成怒地扬刀下令鬼子们向吴嫣等人开枪射击。 部分鬼子兵恍然大悟,端着“三八大盖”,迈着罗圈步,迅即围向那白衣美少年。 白衣美少年正是小魏子,他将手中竹笛移开唇边,扔向野田农夫,冷笑着说道:“嘿嘿,少爷在此,岂容你们这帮异族败类杀我同胞?” “嗖----------” 竹笛甩下,疾如利箭,剌向野田农夫的咽喉。 “八嘎--------”野田农夫又惊又怒,却也不敢小视,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便扬刀一格。 因为那竹笛在小魏子一甩之下,当即夹着呼啸之声而来,若给它给击中,肯定是咽喉洞穿,死于非命。 野田农夫气恼归气恼,但是,却不敢不挡这疾射而来的竹笛。 因为竹笛击来的劲风证明,小魏子的功力非同小可。 小魏子长相很斯文,然而,在他斯文的外表之下,却有颗不容小视的雄心,还有令人不寒而颤的杀气。 这一瞬间,吴嫣从小魏子的眼神里,感觉到了小魏子的那股杀气。 她忽然心想:如果说石心儿很有霸气,那么,小魏子就是很有杀气的人。哟,这兄弟俩真是各有明显的特点啊! “铮---------” 刀笛相碰。 小魏子的竹笛被野田农夫的刀格开了,弹得斜飞开来,甩向那群正要朝郭玮、冯超、卢彩英等人开枪的鬼子兵。 然而,竹笛刚弹开,便“轰”地一声巨响,竟然爆炸开来了。 一阵黑雾散开。 “啊啊啊啊啊啊呀------------” 一阵惨叫声响,十余名弧形围向郭玮等人的鬼子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几名未被炸到的鬼子,却被竹笛散开的枝片划伤,登即呜呼哀哉,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郭玮、冯超、卢彩英三人又是本能地抱头伏地。 吴嫣蓦然止步,本能地转过身来。 野田农夫也是本能地纵身后跃数步。 不仅野田农夫等鬼子没想到竹笛里藏有炸药,就连吴嫣等人也没想到。 一枝小小的竹笛,竟然会爆炸。 奇迹啊! 太神了! 就在竹笛炸得部分鬼子血肉横飞之时,斜柱上的小魏子,手脚却没闲住。 他甩下竹笛之时,单手一拍巨柱之顶,纵身跃下,双手十指如钩,捏向其中那些朝巨柱扑来的鬼子兵。 与此同时,他斜身而下,双足一张一合。 “咣咣--------” “啊呀啊呀--------” 两名鬼子的脖子被小魏子的双腿勾住一合,这两名鬼子的脑袋互撞在一起,登时颅破血流,在惨叫声中萎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翻着白眼身亡。 另外两名鬼子也绝想不到小魏子竟然敢迎着他们斜飞而下的,猝不及防,两人的脖子被小魏子的左右手分别锁住咽喉。 小魏子双手各是五指一拢。 “咔嚓咔嚓----------” 两名鬼子的脖子立断,嘴边渗血,张口结舌,无声地翻着白眼,身子发软,缓缓萎倒而下。 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等四人看得目眩头晕,均自心道:小魏子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天啊!什么功夫?太神了! 正文 豆腐好吃 卢彩英取下眼镜,伸手直揉眼睛,生怕看花了眼。 她忽而心想:吴嫣选择了石心儿,那么,我是不是该选择小魏子呢?我和吴嫣可是好姐妹,俗话说,肥水不流别人田哦-------呵呵--------我咋这样想呢?唔,羞死人了!我是不是思想不纯正呢? 她登时满脸通红,媚眼如炽,芳心狂跳,手脚有些酸软。 但是,她的嘴边,却泛着醉人的笑容。 小魏子则在鬼子萎倒之时,双手一松又在他们各自的肩膀上一按,身子横着腾空而起。 “砰砰砰----------” 恰在此时,后跃到残墙边的野田农夫,定住身形,转身掏枪,狼狠地向小魏子后心射击,板机连扣,三发子弹击来。 三声枪响。 三弹落空。 小魏子此时刚好横着身子,腾空而起。 三颗子弹,恰好从他腰勒之下掠过,击在对面的残墙上,击得残墙砖屑纷飞。 残墙上留下三只冒烟的弹孔。 “小魏子---------”吴嫣凄叫一声,神情甚是关切,声音甚是惶恐不安,纵身一跃,横臂拦在小魏子身前,竟然要替小魏子挡子弹。 她脑际间的瞬息想法,就是不能让石心儿的弟弟受伤,更不能让石心儿的弟弟丧命。 哪怕自己死了,也要保护好小魏子的安全。 否则,自己对不起石心儿。 或许有机会见到石心儿的时候,自己将会无颜以对。 “魏子,别死啊!”趴在废墟上的卢彩英即时落泪,泣声大喊,喊得甚是亲热。 三弹掠过,小魏子的身形也随之下堕,似乎计算好了子弹会从他身子下掠过一般。 吴嫣刚好挡在小魏子的身前。 “咔咔咔----------” 野田农夫见小魏子安然落地,不由更是又惊又怕,赶紧又朝小魏子开枪。 岂料,他的这支世界上最差的手枪“南部十四式”,也没子弹了,只能发出空壳的响声。 吴嫣拦在小魏子身前,不仅卢彩英等人没料到,就连小魏子也没想到。 “卧倒----------”小魏子吃惊异常地大喊,抱着吴嫣便滚倒在残砖废墟上,以避野田农夫打来的三枪。慢是慢了点,好在野田农夫的手枪没子弹了。 “八嘎-----------砰----------” 野田农夫看看对方还有五个人,而小魏子的武功奇高,自己的手枪又无子弹,双拳难敌四虎,便骂了一句,气恼地将手枪一扔,转身翻墙而去,准备去找援兵去。 “鬼子跑了?哈哈--------呜呜呜--------” 卢彩英、郭玮、冯超三人看到野田农夫怆惶逃蹿,不由大笑起来,忽然间,他们又大哭起来,落泪如雨。 因为他们大笑之时,眼帘垂下,看到了满地死尸,死尸中,大都是通讯兵,还有刚才几个俏佳人张美、韩丽等女兵的残肢。 他们再也笑不起来了,悲痛如潮水般,又瞬间淹没了他们的心。 只有哭,才能渲泄他们心中的痛。 只有流泪,才能冲涮他们心头的痛。 “喔噻,抱着美女真是舒服!咦,我手掌里捏的是什么东西?这么绵!手感真好!”小魏子抱着吴嫣,还躺在废墟上,耳鬓厮磨,很舒服啊。 他似乎忘记了眼前还会有危险,只是感觉到自己抱着一团棉花,抱紧在怀中,有一种异样的舒服。 尤其是两只手掌,捏着什么东西,那份舒畅传至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麻醉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心里嘀咕着,舒服得差点喃喃出声。 正文 男兵吃醋 “喂-------松开我---------” 吴嫣的娇体,在小魏子怀中颤抖起来,她似乎发现了小魏子双手无意中捏住她的什么了,便颤声而喊。 但是,她的声音很低,犹如蚊咬一般。 “哦-------哦--------”小魏子一惊,应了两声,急忙松开她,翻身而起。 吴嫣但觉身子麻麻的,软软的,双手撑地,想爬起来,但是,双肘却是无力。 她满脸通红,晕霞飞舞,媚眼微睁,瞟了小魏子一眼,忽又眼神哀怨,芳心暗叹:刚才,要是抱着我的人是石心儿就好了。 唉,我这便宜竟让他的弟弟占了。 什么世道呀? 唉--------- 她眼帘低垂,目光扫至胸前,看着自己胸前双峰上的两只手掌印,不由又叹息了一句。 “嫣姐--------嫣姐,快起来!”卢彩英赶紧戴上眼镜,喊叫着,小跑过来,扶起了吴嫣。 “喂,你们两个,还在看什么?快换上鬼子的军装,快!快找稍为干净些的鬼子军装穿上,刚才那个鬼子军官必定会领人到回来要咱们的命的。”此时,小魏子为摆脱尴尬,便指着郭玮和冯超两人,大喝了一声,又讲了一番道理。 “哦-------哦-------”郭玮和冯超两人闻言,颤颤地答话,赶紧低头去找死亡又无流血或是流血不多的鬼子。 他们剥去鬼子的衣衫,又转身去脱自己的戎装,更换上鬼子士兵的军服。 “换了衣服之后,真舒服!没想到,老子的尿臊味那么浓!唉,刚才真是难闻啊!”冯超换上鬼子的衣服后,暗自感叹。 “喂,你们两个,也快去找鬼子的军衣,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这可是咱们逃生的唯一之法。”小魏子赶紧又吩咐吴嫣与卢彩英两人。 “哦--------哦--------哎呀--------” 吴嫣与卢彩英两人恍然若梦,点了点头,应了两声,便附身拾衣。 可就此瞬间,吴嫣弯腰之时,牵动纤腰间的伤势,又惨叫出声。 小魏子也是附身拾衣,闻声而望,这才发现,吴嫣血染衣衫,尤其是腰部,还不时有血渗出。 他赶紧除下肩膀上的小包,一边解开扭结,一边说道:“吴姐姐,你受伤了,赶紧除衣,我这里有药,我为你包扎一下。否则,你就算换上鬼子军衣,若是继续流血,咱们走出这废墟,你也必然被满街的鬼子拦截查问。” “这-----不------你们--------”吴嫣一听,笑了一声,俏脸上泛起挺迷人的微笑,但是,就一瞬间,她又皱了眉头,指了指刚换好鬼子军衣的郭玮与冯超两人,又指了指小魏子。 她的意思是当着几个男人的面,本姑娘如何敢除衣换衣? “哎呀,你们两个,看什么看?快拾枪出去警戒。卢小姐,你来给吴姐姐上药。我转身去换衣服。来,给你这瓶药粉和纱布。”小魏子明白了,马上侧头喝令郭玮与冯超两人,然后又将小包递与卢彩英,指了指小包里的一只小药瓶和一小捆纱布,便转身而去。 “呸,小白脸,凭什么对我们呼三喝四的?”郭玮虽然听命转身而去,却低声暗骂了小魏子几句。 他身材修长,国字脸,不算很俊,但也算帅气,年纪约二十五六岁,在军中的外号是“苦瓜”。 因为他经常很苦闷,他那张脸总是绷紧的,脸部肌肉还有些僵硬。 虽然,他缺乏实战经验,但是,挺有正义感的,每次面临困境,都不畏死。 现在,郭玮就是感觉小魏子太盛气凌人了,刚见面没多久,就老是吩咐他做这做那的,呼来喝去,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就是,那小白脸简直象鬼子。刚才,他抱着吴嫣的两只-----两只-------哎呀,气死我了。他娘的,吴嫣的豆腐竟然让这畜生吃了。唉,气死老子了。”冯超也嘟起大嘴,气呼呼地低声怒骂小魏子,走了两步,竟然七孔生烟,顿足捶胸的。 他个子矮小,仅及郭玮肩那般高,肚子偏圆偏大,年约二十三四岁,在军中的外号是“武大郎”。 这次他能留下来,与吴嫣并肩作战,完全是因为喜欢她。因为,通讯连的战士,接到撤退命令后,很多人都脱下衣服,挤到难民中去,当逃兵了。 能留下来,协助吴嫣销毁通讯设备和重要文件的,除了部分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勇士之外,其他的男士兵,便是因为喜欢张美、韩丽、卢彩英和吴嫣的人。 现在,小魏子这么一抱吴嫣,还真让郭玮与冯超两人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 正文 又占便宜 小魏子躬着身子,潜藏到残墙下,背对着吴嫣与卢彩英,迅速除衣换衣。 他换上的是一套鬼子军官的服饰。 因为他早瞄到了这处残墙下,有一名鬼子小队长战死,而且有战刀,有“南部十四式”手枪。 虽然这套军衣上血迹斑斑,但是,这也不足为奇,因为鬼子攻城,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军衣上有血迹,也不怕,若是遇上鬼子盘问,一样可以应付过去。 小魏子的心思是很缜密的,脑子反应极快。 “哎呀------哎呀-------” 忽然间,吴嫣传来两声惨叫声。 小魏子蓦然转身,紧张地问:“喂,怎么啦------” 话音刚落,他嘴边滑滴下了口水,双眸登时血红,瞪得又大又圆,整个身子一阵颤动,裤档里暗流涌动。 却是吴嫣与卢彩英也躲在对面的残墙下,按照小魏子刚才的吩咐,吴嫣除衣,卢彩英为她上药。 吴嫣腰部的伤,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只是此前被地上的残砖尖瓦砾划伤而已。 但是,经卢彩英涂上药粉,受到药物的剌激,几道血痕犹如针剌一般,痛得原本就娇滴滴的吴嫣喊叫起来。 此时,吴嫣的外衣外套已除,只穿着裤衩和红肚兜,除了涂了药的几道伤痕外,她其他那没伤的肌肤均是晶莹如玉。 窄短的裤衩难以掩盖她那浑圆臀部。 她那两条大腿修长柔美,雪白剔透。 因为涂药,吴嫣的红肚兜被卢彩英掀起,她那一双又尖又挺的玉峰也露出了一半,峰峦上那浅红色的晕如同红宝石一般忽隐忽现,煞是引人入胜。 吴嫣娇体胜景如此之美,强烈地剌激着小魏子的眼球,他如何不流口水? 本来,卢彩英是低头继续为吴嫣上药的,而吴嫣是仰着头喊叫的,如果小魏子静静地偷看,她们俩人肯定不会发现,可小魏子这么一关问,自然也就惊动了吴嫣与卢彩英。 “喂,别看--------”卢彩英抬头望向小魏子,看到了小魏子殷红的眼神,急朝小魏子挥手大喊,慌忙闪身于吴嫣身前,遮掩吴嫣的双峰。 “你-----浑蛋!”吴嫣双手本能地移至胸前,捂住双峰,气恼地朝小魏子骂了一句,急急转过身去。 “哦哦------对不起,我听了你的惊叫声,以为鬼子来了,别误会,我只是想保护你。”小魏子脸热心跳,蓦然惊醒,急忙道歉,急忙转身面墙。 他脑子反应极快,言语得体,让吴嫣与卢彩英两位美人无言以对。 小魏子转身的刹那,心里却想:吴嫣的身子真美!曲线玲珑,纤腰细如碗口,胸峰高耸,美啊!人生如得这样的美人相伴,少爷才不枉为男人啊!唉,可惜,她喜欢的人却是我大哥!要是她喜欢的男人是别人,少爷一定将她抢过来,杀掉那个人的全家。 他美美地又很遗憾地想着,边想边蹲下身子,收拾废墟地上的子弹头。 这些子弹头都是已经打过的了,只剩下空壳。 但是,他似乎很珍惜,不时移动脚步,收拾那些子弹空壳,全收进自己的军衣兜里。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不好了,有大队鬼子过来了-------”此时,冯超大呼小叫,扛着一枝“三八大盖”冲进了废墟里。 “小魏子,怎么办?”郭玮也是六神无主,跌跌撞撞地扛着“三八大盖”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问小魏子。他的表情甚是苦闷! “你们进来时,看到了什么?”小魏子勃然大怒,倏然起身,双手一伸,十指如钩,两只手分别扣住了郭玮和冯超的脖子,明眸寒光,语气冰冷地问。 尽管忽然凶悍起来,但是,小魏子的问话仍然很得体。他的意思是郭玮与冯超两人有无看到吴嫣与卢彩英在更衣? 冯超猝不及防,咽喉被锁,喘不过气来,登时只翻白眼,嘴巴张得很大很圆,舌头在一点点地伸出,满脸涨红。 他想挣扎,想质问,却无法说话。 郭玮好点,结结巴巴地说道:“进-----来------?就-----只看到你------” “你呢?”小魏子闻言,又侧目而视冯超,目光杀机,低沉地问冯超。 “唔唔---------”冯超只好不住地点头,喉咙发出古怪的声响。 “那就好!不用慌,我试试你们俩人的反应的,喘会气,镇定!稍后列队随我走出这栋废楼。”小魏子这才松了口气,十指一松,双手分别移开他们俩人的脖子,又低声授计,教训了他们俩人一番。 正文 乔装出逃 “你他娘------呼呼呼呼-----------” 郭玮与冯超两人,分别跌跌撞撞地后蹬着脚步,各自伸手指向小魏子,要骂小魏子一番,要质问小魏子一番。 但是,他们俩人各自刚骂半句,便呼呼地直喘气,再也骂不下去了。 再不急着喘息,他们俩就要噎气了。 “死魏子,胡闹什么?快说,怎么办?”此时,吴嫣换好军衣,转身怒斥小魏子。 她因为刚才被小魏子看到了她的娇体,所以,现在对小魏子说话的语气变了。 而且,刚才小魏子捏着郭玮与冯超的脖子,逼问他们进来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小魏子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以她作为燕京大学高材生的身份,还有她的聪慧,她能听得出其中的涵义:那就是小魏子怕郭玮与冯超看到了吴嫣与卢彩英更衣的情形。 虽然,小魏子是在保护她与卢彩英的娇体不被男兵窥视,但是,这在吴嫣听来,甚是剌耳,甚是尴尬。 所以,她转身就是怒斥小魏子。 “呵呵,吴姐姐的军衔高,听您指挥吧。不过,小弟有个小小的建议,请大伙多拾些鬼子的手雷,多拾些鬼子的子弹。呆会,咱们出去,若遇上鬼子盘问,请不要答话,一切由小弟应付。如何?”小魏子一看吴嫣的脸色不对劲,便知她在恼怒什么了,于是,他嘻嘻哈哈地答话,表面奉承吴嫣,实际上还是要众人听他指挥。 “魏子,你会说日语?”卢彩英红着脸,插话进来,好奇地问。 她称呼小魏子时,把“小”字省去了,直接称呼他为“魏子”,叫得很亲切。 “何止日语?少爷当兵之前,到过法国、德国、美国、日本等国留学,懂得多国语言。”小魏子瞟了一眼仍有些气呼呼的吴嫣,便也收起笑脸,冷冷地说道。 “你大哥呢?”吴嫣忽又柔情起来,关问石心儿下落。她问罢,但觉俏脸一阵发热,不由低下头来,伸手抚弄腰间的皮带。 小魏子一怔,没想到吴嫣仅见过他兄长两面,就对石心儿这么深情,这么惦念! 他心想:吴嫣既然这么喜欢我大哥,深爱着我大哥,我就不该戏弄她,偷窥她,占她的便宜。否则,她将来真成为我嫂子,我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低头不见抬头见,岂不是天天都很尴尬? “真的?呵呵,啪啪!太好了。那咱们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卢彩英闻言,也不理会小魏子所说是真还是假,惊喜反应,又蹦又跳,拍手叫好。 她小跑到小魏子跟前,呵气如兰地劝他领队逃跑。 吴嫣抬起头来,不由一怔,暗道:卢彩英今天怎么这么骚?她喜欢小魏子?她怎么忽然间对他如此亲热?不害臊吗?呸!现在又不是春天,发什么情呀? 冯超一看,这回连卢彩英都对小魏子亲热起来,不由心头更是泛醋,气呼呼地朝小魏子喝问:“磨磨蹭蹭干什么?等死啊!鬼子大队人马就快过来了。” 郭玮心头也来气了,端起枪来,对准小魏子,也大喝一声:“小杂种,如果你呆会骗咱们,老子毙了你。哼!” 他骂罢,又端枪转身,领头翻墙而出。 “-------”吴嫣、卢彩英各是一怔,她们俩人张张樱桃小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皆是呆呆地望着郭玮的背影。 “喂,好兄弟,等等-------”冯超一看郭玮翻墙而去,心慌了,喊了一句,便赶紧转身朝郭玮追去。 “记住,你们俩要跟紧我,不可以随便说话,走吧。”小魏子朝吴嫣与卢彩英二人点了点头,低沉地道了一声,便抓起地上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别在腰间的枪套里。 他握着一把战刀,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凌空翻了一个筋斗,飘出了残墙外。 “喔噻,好功夫!我信了。走!”卢彩英一看,又拍手叫好,牵牵吴嫣的衣袖,抓枪而走。 正文 哄骟傀子 天气寒冷,街头巷尾甚是萧瑟。 到处是残墙废墟,地面狼藉不堪。 尸横蔽野,血迹斑斑。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零零星星的枪炮声,不时响起,惨叫声时远时近传来,给这座破城,增添了些许恐怖。 天空中弥漫着黑烟和灰尘。 小魏子等人跃出废墟,就由他领头,排成一支小队列,在阴森可怕的街面上行走。 没有人再敢吭声了。 那些悲哀的惨叫声,对于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这些通讯兵来说,十分剌耳,十分寒心。 那都是自己同胞的惨叫声啊! 天色渐晚,路面越来越黑。 走没多远,就遇上一大队鬼子,迎面而来,部分日军士兵举着火把。 吴嫣紧张异常,小跑上前,探手抓着小魏子的肩膀,颤声地问:“小魏子,怎么办?” 卢彩英也紧张上前,抓着了小魏子的衣袖。 她的手,有些抖。 小魏子很是镇定,侧目而视吴嫣,明眸皓齿,低声说道:“别吭声,你是女的,你一出声,就会露陷的。万事由我来应付,你们悄悄地握好手雷,万一不祥,大伙就与这帮鬼子同归于尽。咱们四颗手雷,足以炸死他们十几人,无论如何,咱们都有赚。” “嗯-------”吴嫣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赶紧将手扶在腰间的手雷上。 “他娘的,就你这个馊主意------砰------哎呀-------”冯超闻言,上前朝小魏子骂了一句,伸手要抓小魏子的衣领,但是,双腿却是一阵发软,坐倒在地上。 接着,他的裤档里腾起一阵腥臊味。 随着大队日军士兵端枪走近,他的心跳加速,又吓得尿裤子了。 “扑哧-------” 尽管心头甚是紧张,但是,卢彩英还是被冯超这个滑稽相逗笑了。 只是,她赶紧松开小魏子的衣袖,伸手捂嘴。 “快扶他起来,找死啊?”小魏子倏然转身,低沉怒喝郭玮。 “是!”郭玮悲哀地上前,扶起了冯超。 他脸上的神情,更显悲苦。 “什么人?哪个部队的?”此时,对面的日军疾冲上前,领头的是一名佐官,扬刀一指,大声喝问小魏子等人。 这名佐官说的自然是日语。 其他鬼子士兵,马上端枪围来。 吴嫣、卢彩英、郭玮等人也听不懂,只是赶紧从腰间取下手雷,悲哀地合上了眼睛,准备拼死一击,与敌同归于尽。 冯超双腿颤抖着,闪身到小魏子的身后。 “报告少佐阁下!卑职是谷寿夫师团长所属第六师团第二步兵联队第三大队第四中队第五小队的野苟次郎少尉,奉命率部搜剿支那败军残兵。”小魏子握紧腰间战刀,小跑到这名佐官跟前,敬了个军礼,瞟了一眼其肩膀上的金边和一颗樱星,便躬身用流利的日语向其汇情况。 这名佐官闻言,点了点头,亲热地拍拍小魏子的肩膀,说道:“好!我是第十六师团的野比三八少佐,现我军临时攻城总指挥官上海派遣军司令朝香宫鸠彦王亲自签署了‘杀掉全部俘获人员’的命令。据情报显示,支那士兵有很多逃进难民区中去了。我部正在进行搜查,你记住,凡是支那老百姓额头上有戴军帽的帽箍的痕迹,手上有老茧,肩上有老皮的,要统统的杀掉。你快回归你部,抓紧接受命令,一起行动,咱们从今夜开始,进行一场搜杀比赛。” “咳!少佐阁下。”小魏子听野比三八这么一说,登时额头见汗,赶紧应命,并退后一步,又向野比三八敬了个军礼。 “走!”野比三八向小魏子回敬一个军礼,便转身朝其部下挥了挥手,喝令一声,又领头小跑而去了。 正文 过鬼门关 大队鬼子,穿着皮靴,踏过街面,扬起阵阵尘埃。 天空迷蒙,夜色阴沉,朔风劲吹,寒气袭人。 吴嫣、卢彩英、郭玮、冯超等人,大气也不敢喘,紧张至极,均是额头见汗。 这就是“鬼门关”啊! 都一脚跨进去了。 若是小魏子一言不慎,露出破绽,吴嫣等四人就要惨死于鬼子的机枪下了。 面对死亡,这群学生兵如何不害怕? “走,咱们走小巷!避免再撞上大队鬼子。万一露陷,我们人少,打不过鬼子的!”小魏子张臂一张,身子后退,低声道了一句。 他双臂不时后弹,弹退身后发抖的吴嫣等人,便又转身,领头跨步向一条小巷走去。 吴嫣、卢彩英、冯超、郭玮等人不敢吭声,但是,他们均是呼呼直喘大气。 他们稍稍放松了心情:终于越过鬼门关了。 他们赶紧跟在小魏子身后,跟得紧紧的。 几个人不时踏着了前面人的脚裸。 小巷里,一些房子还在燃烧。 有些燃烧的房子里,还传出惨叫声。 “畜生!真是畜生!把老百姓关起房门来烧。这种惨绝人寰之事,也只有小鬼子才能干得出来了。”小魏子在一处残房前驻足,侧目而视那些在熊熊燃烧的房子,低声怒骂日军全是畜生。 “呜呜呜-------我们的老百姓,真是太可怜了!”卢彩英透过火光,透过窗口,看到房子里面那些在烈火中跳来蹿去、浑身着火、嚎啕哭喊的人,心头甚是悲痛,伤感地哭泣,悲凉地控诉。 “为什么?我们几十万军队,却敌不过鬼子的几个师团?为什么?卫戍司令部要忽然下令撤兵?为什么咱们的国军就可以这样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吴嫣驻足于火光前,流着伤感的泪水,仰头问天。 “哎呀,好了好了,快走吧。呆会如果又有鬼子来了,咱们就麻烦了。反正咱们也救不了房子里的那些人。走吧。”冯超心惊胆颤,低声催促小魏子等人快走。说罢,他自己首先提枪而走。 “呸!真不是男人!”卢彩英闻言,甚是瞧不起冯超,朝他的背影唾了一口,骂了一句。 “姓冯的,跟你走在一起,简直就是本姑娘的耻辱。”吴嫣一反平常时的温柔宛然,也是泣声大骂冯超。 “你-----你们------”冯超听了,心头甚是难受,骤然回身,扬手指了指吴嫣与卢彩英,想回骂什么。 “武大郎,三寸钉,怕死就回老家卖烧饼去。”卢彩英也是神情大变,除下眼镜,抹拭着泪水,破口大骂冯超。 “卢彩英,你-------你-------”冯超闻言,骤然停下脚步,心头甚是难受,扬手指指卢彩英,欲骂什么,却又说不下去。 丑人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丑了。 可现在,卢彩英不仅当众骂他长得丑,还戳指他的灵魂丑。这冯超也是大学生啊,如何听不出卢彩英话语的内涵。他真是难受极了。 “算了。都是自己人,何必斗嘴呢?逃命吧!只有保住命,将来才有机会找小鬼子报仇。”郭玮抢先开口了,并且伸手捂住了冯超的嘴,劝说众人快走。 小魏子、吴嫣、卢彩英不再吭声了。 他们扛着枪,低头继续往前走。 正文 醋意大发 街道两旁的一些树丫上,吊挂着衣衫褴褛、血已风干的尸体。 一些残颅在朔风的吹动下,在地面上滚来滚去。 曾经繁荣昌盛的京城,此时变得十分萧条,十分阴森可怕。 “哎呀,妈呀-------”卢彩英东张西望,不小心踩到一颗头颅上,差点摔了一跤,惊叫了一声,吓得扑前几步,扑到了小魏子的背心上。 “哎呀,我的妈,怎么美女都往这小杂种身上扑?什么世道呀?老子不就是长得矮了点嘛,若是个头高,那老子肯定比西门庆还帅!”冯超一看,心头甚是不舒服,暗地又骂小魏子一遍,也自怜自艾了一番。 “砰------嚓--------” 郭玮也是醋意大发,可又不敢责骂小魏子,也不想当众出丑。 他无处可泄愤,只有气恼地取下步枪,抓着枪杆,用枪托狠敲在一块砖上。 那块断砖被枪托敲碎了。 郭玮心想:老子长相也不会比小魏子那杂种差很远,老子为了吴嫣,留下来作战,差点把命都搭上了,老子怎么就讨不了美人的欢心?而这小杂种,不过是刚才露了丁点才气,就把两位美人都搂上了。什么世道呀?老子这是活在地球上吗? 他愤愤不平。 他怨天尤人。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不敢哭出来。 他苦着脸,只有拿地上的残砖来出气。 吴嫣骤然停下脚步,转身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着冯超与郭玮。 她对这两位战友今晚的古怪行为,甚是不解。 “喂,你们怎么回事?想惊动鬼子呀?不要命了?不服我指挥呀?那你们来说日语,你们来应付下一拨鬼子!”小魏子转身过来,转身的刹那,环臂一抱,将卢彩英抱入怀中,又训斥郭玮与冯超两人一番。 “你-----你------你会说日语很了不起呀?那是鬼子的话,老子才不说鬼话。”冯超在美女的目光里,哪里肯示弱? 他扬手指了指小魏子,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又强辞夺理起来。 “好!你了不起,你有种,世上你最厉害,咱们分开走。”小魏子大怒,喝斥冯超一句,搂着卢彩英,又一手牵过吴嫣,就往拐弯处的另一条小巷走。 他用力一拉吴嫣的纤手,拉得吴嫣跌跌撞撞的,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么一来,小魏子成了左拥右抱了。 冯超张大嘴巴,傻眼了,想说什么,又不知要说什么,想跟着小魏子走,又感觉很没面子。 唉,真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啊! “这------不是------喂,等等,还是一起走。我们服你指挥,服你!”郭玮一看不对劲,赶紧抓着冯超的衣袖,去追小魏子,边小跑边向小魏子求情。 正文 善解人意 “喂,小魏子,你刚才与那名鬼子军官胡说什么?”吴嫣身子从小魏子身上移开,走了几步,好奇地问。 “鬼子问我们是什么人?哪个部队的?我骗了他,我说我们是谷寿夫师团的少尉,叫作野苟次郎-----”小魏子松开吴嫣的手,轻轻地将卢彩英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开,如实作答。 “呵呵-------哈哈-------” 小魏子话犹未了,吴嫣、卢彩英、冯超三人便大笑起来。因为他们听到小魏子自称“野狗次郎”,自扣骂人的话,太滑稽了。 尤其是冯超,笑得异常开心,登时红光焕发。 他一边笑,一边暗骂小魏子:小杂种,你就是野狗,你说对了。哈哈,太好了,野狗次郎!你大哥石心儿就是野狗大郎了。哈哈! 只有郭玮,还苦着脸,嘴唇蠕动了一下,想笑却始终没笑出来。他始终担心,呆会会不会再遇上鬼子?若是再遇上鬼子,会不会露陷?现在看来,自己不可能拥有吴嫣的福份了,得保全性命才是上策啊! “不要笑我。我是说谷寿夫师团的少尉叫作野苟次郎,这个姓名,虽然是骂人的,但绝不是骂我自己。明白吗?”小魏子何等聪明,当然知道他们笑什么,便慢条斯理地解解释了一番。 “嗯,魏子,你真棒!你太有才了,竟然瞬间想到起这样的名字来骂小鬼子。哦,对了,你那枝竹笛里怎么藏有炸药?也是你自己制作的?”卢彩英闻言,马上止笑,竖起拇指,称赞小魏子,又好奇地问起之前在废墟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现在对小魏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喂,别打岔!魏子,你接着说那鬼子军官对你说过什么?我感觉不太对劲!”吴嫣也止住笑,语气严肃地喝令卢彩英,还是关问刚才小魏子与鬼子军官的对话。 卢彩英朝吴嫣伸伸舌头,便不再吭声了。 小魏子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双手扶在吴嫣的肩膀上,难过地说道:“那鬼子佐官说,他们接到情报和上级的命令,要搜杀我们没有出城尚存活的那些官兵,他说我们部分官兵脱下军衣逃入难民区中去了,所以,要搜杀我们的那些扮成难民的官兵。我担心,他们连难民也杀。唉,仅我们几个人,要去救那么多人,无能为力啊!唉,我们得尽快出城。否则,我们在城中呆久了,迟早会露陷,会被鬼子杀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与我大哥会合了,咱们再去找大部队,再回来杀鬼子。”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眼神流露出哀伤,不时唉声叹气,但也说出了实情和所预测将会发生的事态,还道出了大道理和策略。 “什么?蹬蹬蹬----------”吴嫣、卢彩英闻讯,倒吸了口凉气,各自后退了几步,又惊骇地反问。 “娘的,老子与小鬼子拼了。”郭玮闻言,气愤填膺,咆哮如雷,端枪就走。 他此时又想:既然可能活不下去了,不如拉几名鬼子来垫底? “喂,别-------别别别-------”冯超见状,吓坏了,赶紧追上郭玮,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结结巴巴地相劝。 但是,他又怕卢彩英骂他是“胆小鬼”、“武大郎”,他没敢再继续劝说,只是用力抓着郭玮的手臂,坚决不让郭玮跑开。 “吴姐姐,听说你的家就在城里,要不,咱们一起回你家里看看?”小魏子很善解人意,走近吴嫣,带着讨好的语气,关切地问。 他忽而心想:吴嫣是喜欢我大哥,但是,我大哥不知道啊!而且,我大哥也未必会喜欢吴嫣。不如,少爷先追着吴嫣,免得她落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中!嘻嘻,少爷就替兄长看着吴嫣吧,先保管吴嫣吧。 想到此,他嘴边露出了笑意。 “谢谢!我-----我-----正是这样想的。别----笑我自私哦!”吴嫣还真的被感动了,也道出了实情。 她只是怕人因此瞧不起她,说得结结巴巴的。 “嗯!魏子真是善解人意,好男人。我同意。哦,嫣姐,没人会笑话你的。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不懂得尽孝的人,绝不是好人。走吧,到你家里去,看看伯父伯母,然后,咱们再谋求出路。”卢彩英赞了小魏子一句,含情地瞟了他一眼,又劝说吴嫣一番。 “对对对!去吴嫣家里落脚,哎呀,老子都快饿扁了。”冯超一听,马上松开郭玮,蹦跳过来,连声道好,还伸手直揉肚皮。 “哼!你那么怕饿,干嘛不买烧饼吃呀!凡事只顾着自己,自私自利!难怪西门庆看不起你。”卢彩英一听,又上火了,当即大斥责了冯超一番。 “呵呵-------”冯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甚是尴尬,干笑了两声,伸手直挠头皮。 只是,这一次,他学乖了,不敢再顶嘴,也不敢再生大气。他怕又招来小魏子、吴嫣、卢彩英三人的一起指责。 郭玮也是精神陡振,暗道:只要尽快赶到吴嫣家里,可能就机会保全性命了。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吴嫣的父亲吴国豪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殷商?想来,鬼子也不敢对吴国豪怎么样吧?唉,好饿!好冷! 正文 两只黑影 小魏子率队越往城中央走,但听枪鸣炮轰之声越来越密集。在一处废墟侧旁,他挥了挥手,领头蹲身在残墙角落里。 然后,他回过头来,朝吴嫣等人低声说道:“前面的一栋废大楼里,肯定有一部分国军官兵们在与废楼前的鬼子发生激战。看鬼子围得那么密,炮火、坦克、轻重机枪齐出击,就知道废墟里面的国军兄弟不少。“ 吴嫣、卢彩英、冯超、郭玮四人急忙蹲身下来,躬着身子,探头往前观看。 前面四周到处是鬼子兵,烟尘滚滚,部分区域烈火冲天。 鬼子确实在疯狂追杀国军打散又逃不出的官兵。 街面上,火光中,日寇坦克横冲直撞,炮弹呼啸轰炸,机枪横扫。 “魏子,怎么办?打不打?被鬼子围攻的人,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姐妹啊!”卢彩英伏身于小魏子背部,低声地问。她这次竟然没之前那么害怕了,或许,她从小魏子身上找到了一股力量吧。 “这小妮子,真是大胆,竟敢主动与小魏子亲热。不得了!没皇法了!读了几年大学,就学洋鬼子那么不要脸了?”吴嫣借着前面打仗的火光,看到卢彩英与小魏子挨得这么近,心里不由一阵嘀咕,既羡慕她,又暗骂她。 “回去,绕道走!”小魏子当机立断,低沉地道了一声,便反手搂着卢彩英,轻轻地站起身来,返身就走。 卢彩英登即俏脸发热,浑身发颤,但是,她没有挣脱小魏子的怀抱。 她感觉心底有一股幸福的暖流,涌上心头。 “胆小鬼!逃兵!”郭玮见状,激愤地低声怒骂小魏子。 他真想持枪上前去杀小鬼子,助那栋废楼里的国军官兵一臂之力。但是,他刚骂完,发现吴嫣、冯超都转身跟着小魏子走了。 “唉-------”他又不得不又叹息了一声,端枪起身而走,尾随于众人身后。 到回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小魏子松开卢彩英,低声说道:“兄弟姐妹们,不是我怕死,只是我们暂时无能为力。仅凭我们四人,不仅无法救出那栋废楼里的自己人,恐怕我们要越过鬼子的包围圈都没办法。鬼子有坦克、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和无数的三八大盖,他们只要有小部分人转身过来朝咱们开枪,咱们必定死无完尸。唉,我心痛啊!可是,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去送死,也毫无意义。不如,留得有用之躯,将来找机会再杀鬼子?” “我赞成小魏子的意见。”小魏子话音刚落,卢彩英便蹦跳起来,大声出言支持小魏子。 “嗯!”吴嫣却高兴不起来,但是,也哀伤地应了一声,忽又紧张地问:“小魏子,如果令兄也在那栋废楼里呢?” 说罢,她冷汗直冒,还真担心石心儿也被困在那栋废楼里,于是,她又颤声说道:“我们还是从背部袭击鬼子吧。” “不可能。”小魏子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大哥自上次在南苑打散后,便转到了南京宾先司令部任少校参谋了,现在正随萧司令在城外组织撤退的军民渡江。” 冯超不语,怕一说话又要挨骂。 他想:你们争吧,老子反正现在不想与鬼子拼命。当务之急,就是想法子填饱肚子,然后逃出南京城,娶个媳妇,过平淡日子就是了。 郭玮愁眉苦脸,精神不振,低垂着脑袋,象霜打的茄子。 “什么?那------那------我们赶紧出城去,助他一臂之力?”吴嫣闻言,蹦跳起来,竟然十分亢奋,声音很大。 “喂,你们说话那么大声,不要命了?”就在此时,小巷角落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斥。 紧接着,两条黑影蹿了过来。 正文 兄妹争执 “什么人?”郭玮、冯超、卢彩英吃惊异常,不约而同地端枪瞄向黑影。 “这么关心爱护我们的,肯定是自己人了。”小魏子急忙跨步上前,双臂一张,拦在了三枝枪口前,并低声劝说卢彩英、郭玮、冯超别乱开枪,免得误伤自己人。 “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吴嫣却又是一阵惊喜交集,抱着“三八大盖”,返身蹿来相迎那两只黑影,泣声而喊。 听她的声音,肯定是十分激动。 “妹子,你们也打散了?唉,我奉站长之命,前来查探战况,希望能联系部分散兵,保存一些力量,然后组织一支特战队,潜藏起来,暗杀鬼子,为京城战死的广大军民报仇。”两只黑影中的一人,跃步而来,伸手握住了吴嫣的手,亲切称呼,又低声解释了原因。 “哦------哦-------那你的站长呢?他到哪里查探情况去了?可有宪兵司令部石心儿少校的消息?”吴嫣点了点头,又是紧张地关问起石心儿的下落。 暗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情到浓时,自然流露。 吴嫣仿佛没当众人存在似的,在黑暗中闪着两只大眼睛,烁烁发亮,明眸里充满了殷切的期盼。 “呸!表子!真是表子!你才见过石心儿几次面呀?人家喜不喜欢你呀?”郭玮听了吴嫣的话,心头异常的难受,使劲地暗骂吴嫣。 “格老子的,你怕卖不出去呀?你就知道石心儿一定会要你的?”冯超心里很是难过,心里也是暗骂吴嫣。 尽管他和郭玮刚才都想到逃出去后,娶妻生子,过平淡生活,但是,真在“失恋”面前,他们又伤不起,吃不到葡萄又说葡萄酸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郭玮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暗骂吴嫣一番之后,他一阵心疼,难过的泪水涌出了眼帘,差点哭出声来。 “唉,站长早撤了,他是发报通知我的。哦,对了,你认识石心儿?他奉萧司令之命,率部到龙蟠山阴击鬼子去了。不知道,这会儿,他是生是死?鬼子的炮火和飞机轰炸,实在是太厉害了。唉--------”那黑影唉声叹气地解释情况,也说起了石心儿之事,颇为担心石心儿的生死。 显然,他此前与石心儿有交情,而且交情还不错。 “那我们赶紧去龙蟠山增援。”吴嫣闻言,又喜而悲,紧张地道了一声,竟然提枪而走,仿佛石心儿已经是她的丈夫一般。 “放屁!现在咱们怎么去龙蟠山?到处是杀人放火的鬼子,你一个姑娘家,去找死呀?”那只黑影虽然对吴嫣的言行感到奇异,但是,他却迅速反应,大声地骂了吴嫣一句,便一把抓住了吴嫣的肩膀,将她强行地拖回自己的身旁。 “吴副站长,石心儿不是你的亲人,你可以不管。但是,卑职作为他的弟弟,我不能不管。无论如何,我得去龙蟠山找我大哥。如果你视我为抗拒你的命令,你可以开除我。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合情合理,也算是奉命查探打散人员下落,那么,我会很快到回来向你报到,继续协助你完成相关特别任务。告辞!”小魏子左手伸进左衣袋里,掏出一些子弹壳,右手掀开上衣,从腰间取出一把全新的德国造全自动的“盒子炮”手枪,走到那只黑影身旁,冷冷地说道。 “什么?小魏子,你也是军统的人?”卢彩英、郭玮、冯超三人异口同声地骇然惊问小魏子。 “嗯!哦,我临走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同志。”小魏子应了一声,又指着强拉着吴嫣的那只高大黑影,说道:“这是我们的副站长吴江明同志------此前,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吴嫣同志的兄长。哦,我正是奉他的命令,前来查找打散的官兵的。我救了你们,也有他的功劳。” 然后,他又指着吴江明身旁的那只娇小黑影,说道:“这位是我们站里的发报员秦枫,她父亲是站长。在站长事前撤退时,她偷偷地溜了回来,继续留在京城,从事地下工作。她是我们可敬的巾帼英雄!” 说罢,小魏子握着子弹壳,向秦枫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他转身就跑入了一条小巷里。 正文 魏子真名 “魏子,等等-------” 卢彩英急喊一声,抱着“三八大盖”,追向小魏子。 吴嫣泣声而喊,奋力挣扎,想挣脱其兄长吴江明的箍抱。 “妹子,你疯了?石心儿是你什么人?比你大哥还亲吗?爹娘还在家里,又旬京城的名人,难道你就不怕鬼子害咱爹咱娘吗?”吴江明死死地箍抱着吴嫣,并且大声喝斥。 吴嫣脑袋“嗡”地一声响,仿佛被人狠击了一棍,登时浑身无力,躺在吴江明怀中发抖。 她的心难过极了:既为石心儿担心,也为家中的父亲担忧,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站长,我也去瞧瞧,既监控小魏子,也查查石心儿到底是生还是死?另外,我也可以随时向你发报,向你汇报有关情况。”秦枫一直没吭声,很稳重,可此时,她忍不住了,向吴江明敬了个军礼,便道出心中的想法。 “不行!万万不可。如果你出了意外,往后,我怎么向令尊交代?”吴江明一听,慌神了,赶紧劝说。 “我爹了解我的性格,不用你交代。走了---------”秦枫忽然语气冰冷,回应了一句,转身就跑。 “喂,喂--------他娘的,气死老子了-------”吴江明连声招呼秦枫,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松手,生怕吴嫣也跑了。 “站长,俺们弟兄俩随你回去吧,万一有啥事,咱哥俩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冯超憋气了几分钟,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而且对吴江明所说的都是心里话。 他实在不想血沙场,免得马革裹尸,魂散荒野。 “胆小鬼!武大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都象你这怕死,那我四万万同胞岂不成了亡国奴?呸!老子枉认你为兄弟多年。”郭玮闻言,抢先发话,怒骂冯超一番,不等吴江明答话,转身就跑,追向小魏子等人。 “他娘的,是他们要找死,可怪不得老子没劝过他们。这位兄弟,你是聪明人,走,跟我回家。”吴江明见状,气得破口大骂,又好言好语安抚冯超。 他说罢,便强抱着吴嫣,回身走入了另一条小巷。 “老大,你真是好领导,小弟跟定你了。呵呵-------”冯超被吴江明夸赞一番,又想着终于有个落脚点了,还将可以饱餐一顿,乐得屁颠屁颠的,笑呵呵地跟在吴江明身后,随他兄妹俩回吴府去了。 卢彩英追上小魏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挽着他跑,一边气喘吁吁地低声问:“魏子,城里到处是鬼子,咱们怎么走才能去龙蟠山?你可先得想好了。否则,到时候营救石参谋不成,咱们反把命丢了。” “放心吧,少爷有脑的。你怕死就不要来。”小魏子冷冷地说道,轻轻地甩开她的手,感觉被她挽着手臂,心里很不舒服。 他心想:要是挽着我手臂的人是吴嫣就好了。唉,女人真烦,我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她又对我好的要死。 “呸!老娘怕死?我年纪比你小,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卢彩英见他冷嘲热讽,也来气了,便反唇相讥。 她心想:小屁孩,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向你主动倒贴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哼,这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做得到的。 “嘿嘿,老娘,你比我年纪大吧?”小魏子感觉好笑,便也反唇相讥,就是不给她面子,也不让她寸步。 “你-------你--------”卢彩英给他气得七孔生烟,扬手指指小魏子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是自己人,都是患难之交,吵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抓紧到龙蟠山助石参谋一臂之力。”秦枫恰好追赶过来,赶紧劝说小魏子与卢彩英。 “呼呼呼-------”卢彩英胸口起伏不平,直喘粗气,却也没再吭声了。 她怕小魏子扔下她。 小魏子回身,看到郭玮也赶来了,不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便胸有成竹地对秦枫说道:“放心吧,现在知道我兄在何处了,我肯定有办法尽快赶到龙蟠山相助他的。走!” 他说罢,便挥挥手,转身就跑。 只是他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喂,石轩辕,你还没说通过什么办法赶往龙蟠山呢?喂,你干嘛跑往大街上?”秦枫急追,一边跑一边质问小魏子,还喊出他的真名。 “石轩辕?小魏子,你叫石轩辕?”卢彩英闻言,惊喜地追问小魏子。 “山人自有妙计!”小魏子却答非所问,仍然快速地穿过小巷,跑往大街上。 他到底有什么妙计可以尽快赶到龙蟠山? 正文 劫车进山 “嘟嘟嘟嘟------------” 小魏子刚跑到大街上,便有一辆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迎面驰骋而来。 只有鬼子才有这样的先进装备,无疑,这就是鬼子的巡逻车或是鬼子在驾车追捕国军散兵游勇。 “魏子,快到回小巷来!”尾着小魏子的卢彩英即时芳容失色,急忙惊叫一声,伸手去拽去小魏子的手臂,要拉他往小巷里退。 她的声音都变了。 “准备战斗!”秦枫吓得芳心怦怦直跳,惊叫一声,转身朝郭玮打了一个手执,便掏出勃朗宁手枪,往小巷的墙壁上一靠,就握枪瞄向大街上。 无论如何,小魏子可是她的同事,她得相救小魏子。 “娘的,这小杂种真是神经病!什么山人自有妙计?其实,他是在领着老子去送死。”郭玮暗骂小魏子一句,却又不得不端枪贴着墙壁,做好战斗准备。 他和秦枫探头而出,却见小魏子甩开卢彩英的手,反而举起双手,朝迎面而来的摩托车挥手。 “妈的,真是疯了!疯了!”郭玮气得破口大骂小魏子。 “镇定!镇定!事到如今,唯有静观其变了。”秦枫急忙制止郭玮的冲动,低声相劝。 她伸手扣向手枪的板机,只待小魏子与卢彩英遇险,便立即开枪射击摩托车上的三名鬼子。 其实,她的心也悬到脖子上。 瞬息之间,她浑身冒汗,紧张到了极至,心里还幽幽地慨叹:早知如此,本姑娘就不跟着石轩辕这疯子来了。 唉-------这畜生,老让提心吊胆的,真不是东西! 她慨叹之余,又暗骂小魏子一番。 “嘎唧-------”那辆摩托车瞬间即到,停在小魏子和卢彩英面前。 “上尉阁下,发生什么事情了?”摩托车上跳下两名鬼子,持枪跃到小魏子面前,向小魏子敬礼,并关问小魏子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他们借着摩托车上的灯光,看到小魏子与卢彩英身穿的是鬼子军服,以为小魏子是他们的自己人。 卢彩英芳容发青,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她额头见汗。 她急急端枪,但是,双手发软,无论如何发力,都端不起怀中这枝步枪来。 她唯有瞪圆双目,呆呆地望着三名鬼子,等待死神的降临。 “想你们三人死,也想借你们的机枪和摩托车一用。靠!去死吧!嗖嗖嗖-------”小魏子却甚是镇定,马上作答,也不说日语,冷冷地说罢,便扬手而起。 他左手握着的几颗空壳弹头,随即甩手而出,疾如利箭,其中两颗空弹壳击在他跟前两名站正敬礼鬼子的额头正中,另一颗空壳子弹镶嵌在那名还骑在摩托车上的鬼子的侧额大太穴上。 “啊啊啊---------砰砰砰--------”三名鬼子,猝不及防,各中暗招,三声惨叫,即时倒地身亡。 “快,将尸体拖进小巷里。然后上车,随我进山。”小魏子轻轻地推了一下还在发呆等死的卢彩英,道了一声,便跃上了摩托车。 “哦-------哦-------”卢彩英兀是反应不过来,虽然应了两声,却仍是呆立不动。 “哎呀,我的妈哟--------”秦枫惊叫了一声,赶紧将手枪别回腰间,附身蹿出,双手各抓一名鬼子尸体的脚,将两名鬼子的尸体拖进了小巷里。 “呼呼呼--------”郭玮放松了心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慌忙背起那枝步枪,附身去拖摩托车前的那具鬼子尸体,也将那具尸体拖进了小巷里。 “你真行呀!魏子------呵呵------妙计!”卢彩英这才反应过来,翘指称赞小魏子一句,乐呵呵地笑出声来,背后起步枪,便跨上摩托车,坐在后尾座位上。 “秦小姐,麻烦你换上小鬼子的军衣。”小魏子侧头又对秦枫说道。 郭玮闻言,赶紧也坐在摩托车的后尾座上,侧开头,不敢去看秦枫更衣。 “哦哦-------”秦枫刚拍拍手,闻言恍然大悟,赶紧退回小巷里,脱下外衣,换上鬼子的军衣。 后尾座上还有一挺机枪,仅能再坐两个人。 秦枫更衣后,走到摩托车前,看看卢彩英与郭玮已坐到后尾座位上,只好跨上摩托车,坐在小魏子的身后。 很挤。 她的脸一阵发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着了。否则,她只能步行或是掉队,或是不和小魏子一起行动了。 “嘟嘟--------”小魏子一踩油门,驾驶摩托车扬尘而去。坐在他身后的秦枫因为惯性,身子前倾,双峰印在小魏子的背心上,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去搂小魏子的腰。 “哎呀-------舒服啊!娘的,要是她没穿衣服就好了。”小魏子差点乐出声来,登觉后心有些发麻,但是,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直奔龙蟠山。 一路上,小魏子竟然没想怎么打仗的事情,脑子里掠过的都是非份之想。 因为他们四人都穿着鬼子军衣,又坐在摩托车上,一路上虽然遇见不少鬼子巡逻兵或是正在四处搜杀国军散兵和难民的鬼子,但是,无一盘问小魏子等四人。 只是难为了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了。 他们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啊! 等赶到龙蟠山下,他们三人每人的军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山风一吹,每个人都冷得直打哆嗦。 正文 浴血阻击 龙蟠山,虎踞石城,雄伟壮丽,蜿蜒如龙,林木繁茂。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峰上,枪炮齐鸣,血雨飘洒,惨叫声此起彼伏。 石心儿奉宪兵司令萧山令之命,率一个营的宪兵在此阻击日军,阻滞倭寇入侵的脚步,以掩护城外江边的军民撤退,与日军进行了浴血奋战,顽强抗击倭贼占据制高点。 夜色苍茫,冷风呼呼,火光冲天。 率一个混合中队攻山的是日军步兵少佐真琴异秀中队长,此人中等身材,看起来相貌和善,但是,杀人不眨眼。 伴在真琴异秀身边的,一是翻译官吴智平,此人本是江南人,穷人出身,早年留学日本,迷恋上倭贼抛诱的富贵生活,从此留在倭国,为倭贼服务,最近当上了野比三八的翻译官,贪财好色,也因此有贪财好色的特点,所以被真琴异秀看中,暂借给真琴异秀使用。二是骑兵小队长久野青木,此人长相奇丑,穷凶极恶,正扬刀指挥炮兵朝山岭开炮。 其他小队长则率部攻击龙蟠山主峰,指挥鬼子从各个方向,潜爬上山。 双方兵力本是相当。 但是,日军武器先进,此时的真琴异秀,其所率的混合中队,拥有迫击炮6门,有马克沁重机枪3挺,“歪把子”机枪9挺,2辆坦克,还有一个骑兵小队。 因此,石心儿所率的宾兵部队伤亡惨重。 他原本一个营的兵力,仅仅为了炸毁日军的两辆坦克,宪兵部队就牺牲了26人。 此外,被日军的6门迫击炮轰炸死了80多人。 双方激烈枪战,宾兵部队战死了70多人。 久野青木多次率骑兵冲锋,砍死砍伤石心儿所部30多人。 此时,石心儿所部仅存活一个连左右的兵力,子弹、手榴弹均已严重不足,部分枪枝已成空壳枪。还有部分枪枝在鬼子猛烈炮火的轰击中被炸毁。 但是,石心儿镇定自若,宪兵部队综合素质也较高。 他抱着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命令部分宪兵扛着石头作战,只要日军往山上冲锋,石心儿就率部分宪兵往山下扔石块。 好在,宪兵部队武器多是德式装备,要胜于一般的国军作战部队,他们在山上阻击日军半日,石心儿等人以德式冲锋枪,也杀死缶伤了60多名日军士兵。 不过,德式冲锋枪使用起来方便,却很耗子弹。 此刻,通讯不便,既无援兵,又无粮草,连水也喝不上。 石心儿及所率宪兵,均是饥肠辘辘,饥寒交迫。 但是,他们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仍然顽强死守,浴血奋战,不让真琴异秀所部前进半步。 “吴桑,你马上再次给岭上的支那部队喊话,让他们缴械投降。不然,我部攻山,将踏平山岭,将岭上的所有支那人杀头,悬尸南京城头。”真琴异秀有些不耐烦了,趁炮火轰击暂停、枪声稀疏之时,便侧头吩咐吴智平。 其实,他不想自己的部队再有伤亡。 他狡猾地想:如果山上的支那部队真是放下武器投降,那就等到收起他们枪枝的时候,将他们全部射杀于山岭中的沟壑里,然后就地掩埋。 “咳!”吴智平正吃着罐头,仰头饮水,闻令赶紧躬身答话,急将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十足的奴颜婢膝。 他清清口音,拿起喇叭筒,便朝山上喊话:“山上的国军听清楚了,现我军真琴异秀少佐怀着怜悯之心,好生之德,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投降,让你们不要再作无用的抵抗。真琴少佐表示,只要你们缴械投降,便允许你们逃入城中的难民营,或者可以逃到其他地方,不追究你们的战争责任。” 他声音尖锐,甚是剌耳,言语无耻,高度颂扬了日军。 正文 真英雄也 山岭上的石心儿,虽然浑身尘土,军衣褴褛,又饿又累,但是,他听闻此言,怒气冲天,悲愤地骂道:“你放屁!他娘的,枉你是中国人,却做倭寇的狗。死畜生,你转告你的主子珍禽异兽少佐,老子今夜就是被鬼子大卸八块,也决不投降。” 他把真琴异秀听成了“珍禽异兽”。 他激愤难平,站在一块巨石后,放下手中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抓过一枝步枪,扣动板机,射击吴智平。 “砰--------” “咣--------” 子弹如流星,击在吴智平的喇叭上,将他的喇叭击烂并击落在地上。 “哎呀-------我的娘-------”吴智平吓得脸如死灰,惊叫一声,掩脸蹲地,浑身发抖,直尿裤子。 山风吹来,臊气熏鼻,又臭又冷,难受极了。 “好!”石心儿身旁的官兵异口同声地拍手叫好! “八嘎------支那猪,死啦死啦的!炮兵,开炮,轰死这群愚蠢的支那猪!”真琴异秀虽然听不懂石心儿在骂什么,但是,他看到吴智平差点中弹身亡,不由发狂怒吼,喝令炮兵又朝山岭上轰击。 久野青木当即扬刀,喝令炮兵往山上轰击。 一群鬼子,随即往炮筒里装炮弹,然后侧身掩耳。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发炮弹发射,击落在山上,爆炸起来,震天动地,炸死伤宪兵十几名。 一阵惨叫声响起,十几具残尸被轰上半空又摔下,血肉模糊,尸骨不全。 “哈哈哈哈哈------------” 真琴异秀拿起望远镜,借着冲天火光,看到宪兵除了伤亡,便是伏于巨石或是土垒之后,不由得意大笑起来。 “皇军大大的厉害!哈哈-------”吴智平见状,赶紧哆嗦着站起身来,竖起拇指,称赞真琴异秀,还陪笑了几声。 “弟兄们,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倭寇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让这些不人不畜的东西占我国土,那是我们军人的耻辱!弟兄们,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石心儿在真琴异秀、久野青木及其走狗吴智平的笑声中,热血炸肺,大声疾呼,给他身边的官兵打气鼓劲。 “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石心儿的警卫员田七,虽然个子矮小,但是十分机灵,也是一名神枪手,首先呼应石心儿的号召,当即振臂高呼。 “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 “保家卫国,杀身成仁,今日是也!” 所剩官兵,随即也振臂高呼起来。 刹那间,浩然正气的呼喊声在山间回响,在天地间回荡。 “开炮!开炮!”真琴异秀闻言,气得脸色泛青,连声怒吼,再次下令炮击山上的国军宪兵。 “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 在轰轰隆隆的炮声中,山岭上,又传来一阵惨叫声,宪兵们又倒下了十余个人。 “石心儿,真英雄也!”潜伏进山的秦枫,刚好听到了石心儿与鬼子及其走狗的对话,忍不住称赞石心儿。 “魏子,你打仗的时候,总是退呀,避呀,闪呀,哪有你大哥这般英雄?”卢彩英随即冷嘲热讽小魏子,言语极其尖锐辛辣。 她本是“眼镜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人一口。 “他就是一个小白脸而已!”郭玮也冷冷地讽刺小魏子。 “屁话!你们忘了?少爷两个小时前,在那栋废楼里,一人打死打伤鬼子二十人,救出你们四人。你们真是忘恩负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卢彩英,没有少爷救你,你还能趴在这里?你早被鬼子扒光衣服-------那个了-------”小魏子一听,心里很不舒服,当即举例子证明自己有多么的英雄,还骂了郭玮和卢彩英一番。 “死魏子,你-----你-----呜呜呜!”卢彩英一听,肺都气炸了,又羞又恼,却又无法还击,竟然被小魏子气哭了。 瞬息之间,她脑际间掠过了韩丽被鬼子施暴的情景,触疼了心头的那根弦,登时泪如雨下。 郭玮一听,登时垂头丧气,如死了爹娘一般,低耸着脑袋,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终于明白了,他的人生始终欠小魏子一个天大的人情。也就是说,小魏子永远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幸的是,卢彩英这么一哭一闹,给真琴异秀听到了。 “什么人?射击!”真琴异秀大喝一声,随即喝令鬼子掉转枪口,向山下潜伏而来的小魏子等人射击。 正文 毁炮行动1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真琴异秀一声令下,鬼子的几挺机枪随即掉转枪口,向山下射击,瞬间打来数十颗子弹。 他们只是听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山下有动静,有人说话,但是,他们没看到人影。 他们只是乱开枪,没伤着人,但是,击穿了一些大树的树杆,击碎了许多石块,打得枯草乱飞,尘土飞扬。 秦枫急伏地翻滚。 郭玮赶紧闪身于一株大树后。 小魏子热门,一把抱着发呆哭泣的卢彩英,翻滚伏地,躲到了一块巨石后。 “喂,你们几个,把手雷扔给我。你们想法吸引鬼子的火力。我想法子去炸掉鬼子的迫击炮,好让我大哥率部冲下山来。”小魏子搂着卢彩英,却无心寻欢,松开她,便朝秦枫喊话,又授计予众人。 “不-----你不能单独行动--------”卢彩英一听,慌神了,生怕小魏子会被鬼子的机枪打成稀巴烂,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出言阻止他,不让他单独行动。 “屁话!你不是说少爷不是英雄吗?现在,我就再当一次英雄给你看看。”小魏子怒喝一声,奋力一甩,将卢彩英甩开,又伸手接过秦枫抛来的两颗手雷。 他握着手雷就躬着身子跑。 “小心啊--------”卢彩英这次倒没计较小魏子的言语是什么内涵了,她更关心他的安全。 她泣声大喝,以便提醒小魏子。 “砰砰--------”秦枫握枪还击,又朝郭玮喊话:“喂,你东,我西,吸引鬼子的火力。” 然后,她就翻滚开来,东打一枪,西打一枪。 她心里却想:石轩辕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个恋人?看不出来呀,他平常时很少到办公室,无论看到谁,他都是嘻嘻哈哈的,象没长大的孩子,没想到几天不见,他竟然有恋人了?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 郭玮会意,也依样学样,端着步枪,时东时西,时南时北,反正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不管有没有打着鬼子? 他端着步枪跑的时候,心里也在想:小魏子说的办法行吗?他有那么厉害吗?他真的可以炸鬼子的迫击炮? 这次,对敌作战最勇敢、最认真的,反成了卢彩英。 她怕心上人受伤或是中弹身亡,当真是奋不顾身,冒着鬼子的枪林弹雨,东跑西奔,不停地朝鬼子的机枪手射击,吸引鬼子的火力往她的藏身之处招呼。 鬼子的机枪往卢彩英的藏身处招呼,又给了秦枫一个击敌毙敌的机会。 她身子往前移动,看看自己与鬼子的距离,符合勃朗宁手枪的射程,便瞄准鬼子的一名机枪手,开了两枪。 “砰砰-------” “啊呀-------” 那名鬼子机枪手当即左肩膀中弹,侧倒在机枪旁。 一挺机枪哑了。 但是,有人爬上前去,握着机枪,朝秦枫的藏身处射击。 “出击!”久野青木在火光中,虽然看不清小魏子等人的样子,但是,他远远地看到小魏子等只有几个人影,于是,他招呼一名小军官,让他率十几名鬼子随他围过来。 十几名鬼子在久野青木的率领下,反向山下冲来。 可是,小魏子此时已经攀上了一棵树,他看着久野青木扬刀指挥鬼子往山下冲,便冷笑一声,骂道:“嘿嘿,小鬼子,你找死来了?” 他骂完,右手掏出“盒子炮”,左手握着手雷,对着久野青木的额头就是一枪。 然后,他又朝其他鬼子开枪。 他的“盒子炮”是德造全自动的,这种枪,射程远,转速快,装弹多,可以连环射击。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久野青木额头中弹,惨叫一声,翻着白眼,仰天而倒,见阎罗王去了。 他身后的三名鬼子,也是瞬间中弹,倒地身亡。 小魏子打完四枪,便纵身一跃,凌空飘向另一棵大树丫,又握枪扬手,再打三枪。 “砰砰砰----------” “啊啊啊----------” 又有三名鬼子中弹身亡,扑倒在地,翻滚落山。 这一来,吓得端枪而来的几名鬼子,急急伏地,不敢抬头。唯有他们身后的那些鬼子机枪手,还在疯狂地朝秦枫等人扫射。 “好枪法!” 无论是秦枫,抑或是郭玮,还是卢彩英,都忍不住赞叹出声。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这一来,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倒成了鬼子的攻击目标,数名鬼子跃出战壕,端枪前来助阵,朝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的藏身之地扫射。 小魏子却又趁机跃向另一棵树,越来越向鬼子的炮兵阵地靠前了。 正文 毁炮行动2 真琴异秀见状不妙,山下又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敌方到底来了多少人?而自己稍前派出的久野青木小队长瞬间阵亡,士兵也瞬间死了五六人。 这个貌善心狠的家伙心想:不对劲啊!得尽快将来敌歼灭,否则,将面临支那军队的山上山下夹攻啊! 于是,他又喝令一声:“麻生,你率一个小队去阻击并歼灭支那猪的援兵。” 说罢,他又扬刀一指,大喝一声:“炮兵,向山上开炮,不要被山下几只支那猪迷惑!” 炮兵登时又往炮筒里塞炮弹。 日军小队长麻生又率领十几名鬼子,往山下冲,围向秦枫、郭玮、卢彩英的藏身之处。 这回,麻生所率领的鬼子学精了。 他们三三两两一组,分从四方围来,只要哪里有动静,就一起朝那里开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数十颗子弹分别击向秦枫、卢彩英、郭玮的藏身之处,压得三人均是抬不起头。 而小魏子却又趁机跃向另一棵大树丫,靠鬼子的炮兵阵地越来越近了。 “弟兄们,咱们的援兵来了。弟兄们,节约子弹,一旦咱们的援兵接近咱们,咱们就往山下冲锋,遥相呼应,夹击鬼子,还要准备好拼剌刀。”山上的石心儿听到了,也透过枪火,看到了鬼子正在调兵往山下冲,于是,他又高声呐喊,给他的士气鼓劲打气。 “是!”还有一个连的宪兵弟兄们,真以为来了援兵,纷纷精神振作,高声回应,震耳欲聋。 他们的话音刚落。 “给你步枪和剌刀!”机灵的田七,便给石心儿递来一枝步枪和一把剌刀。 “我不用步枪和剌刀,你把灵谷大师赠予我的那根降龙木拿来给我。”石心儿却镇定地推开步枪,反而低声吩咐了田七一句。 田七一怔,赶紧将步枪放下,将剌刀别在自己的腰间里。他这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傍晚时分,石心儿趁双方停战之时,去了灵谷寺一趟,前往拜会灵谷大师。 田七当时是自然陪着去的。 双方会晤时间很短,对于石心儿与灵谷大师的会晤内容,田七不知道,他当时在藏经阁门外警戒。 只是,在石心儿拜别灵谷大师时,灵谷大师赠送了一根棍子给石心儿。 灵谷大师说“那是坚如铁、硬如钢的降龙木,人间至宝,当年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曾经使用过降龙木。” 大师还嘱咐石心儿:“降龙木,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粉碎,用以治病救人。” 田七当时感觉很奇怪,既然这是人间至宝,为何灵谷大师却将降龙木赠予石心儿呢? 还让田七迷惑的是,石心儿年仅二十岁,却与灵谷大师仿佛是数十年交情的老朋友。 更让田七迷惑不解的是,年迈的灵谷大师似乎对石心儿很尊重,他始终是双掌合什,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为石心儿送行。 仿佛石心儿才是灵谷大师的长辈,或者说,石心儿的地位犹在灵谷大师之上。 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作为石心儿的警卫人员,田七又不敢多问。 “哦------是!”田七瞬间回忆过来,赶紧应答,转身钻进一处小石洞,拖出降龙木,回到石心儿身旁。 这根降龙木,长约1。78米,齐至石心儿的鼻心高,浑身光洁,粗若弱女纤臂,弯弯曲曲,凹凸不平,很沉很重,可能有六七十斤。 所以,瘦小的田七拿不起,只能拖着过来。 石心儿抓起降龙木,握在手中,举了举,挥了挥,似乎这根降龙木在他的手中,不过是几两重似的。 他感觉挥洒自如,手臂灵动异常,这才握着降龙木,左臂揽着田七,伏于战壕内。 他低声说道:“田鸡,呆会如能突围,你想法出城,联络萧司令,告诉他关于我这里的情况。唉,没法子了,咱们的电台,给鬼子的迫击炮炸毁了。不知道司令那里的情况如何?咱们与罗队长也失去了联络。” “嗯!少爷,不知谁率部来增援咱们?不会是罗队长吧?他在蛇山阻击日军,完成任务了吗?咦,会不会是萧司令知道咱们陷于困境,派兵来增援咱们呢?”田七点了点头,又奇怪地问石心儿,猜测援兵是谁? “不可能是罗队长或是萧司令派人来救咱们。罗队长那里压力也很大,萧司令肩负掩护和组织几十万军民撤退渡江的任务,根本无暇顾及咱们,他的压力更大。现在,山下与鬼子交锋的,只是小股部队,据我刚才观察,来人人数不多,东一枪西一枪的,不象是增援咱们的部队。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来救咱们的。可能,那些人是与鬼子误打误撞的吧?”石心儿摇了摇头,低声分析情况,语气有些沉重。 “大少爷,你福大命大,没事的。再说,还有大师赠予你的宝物,上天一定能保佑你安全突围的。你放心,我一定办好你交办的事情,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当年,要不是你在街头买下我妹子,花钱替我葬父-------呜呜------我和妹妹可能早饿死街头了-------呜呜呼------”田七懂事地安慰石心儿,说起过去的一段往事,他心酸地低声哭泣起来。 石心儿轻轻地抚摸田七的后脑,低沉地说道:“田鸡,别哭,你已经长大了,你今年十八岁,与我的弟弟轩辕可是同龄。他已经独挡一面了。如果能够突围出去,找到大部队,我会向萧司令推荐你,让你在部队里担任一定的职务,让你也独挡一面。哦,对了,突围出去,联络到萧司令后,你要回家一趟,看看你的妹妹田月月,然后让她乔装成男子,带她一起来部队。让她也当兵吧,别再在家里当小丫环了。我可是一直都当她是亲妹妹的。” 正文 毁炮行动3 “嗯!谢谢大少爷!哪,你呢?你要去哪里落脚?”田七感动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又泪眼汪汪地反问。 “我去栖霞寺一趟,拜会灵谷大师的老朋友若隐大师。这也是灵谷大师送别我时,对我的嘱咐。然后,我就在栖霞寺等你归来。”石心儿缩手,用衣袖为田七拭泪,然后道出下一步计划。 他目光有些黯淡,若有所思。 “轰轰轰轰轰轰--------------” 就在此时,山间火光冲天,炮声轰轰隆隆。 地动山摇,整座山峰象要倾倒似的,甚是吓人。 “弟兄们,卧倒!快-------”石心儿本能反应,急喊一声,揽着田七的脖子,伏于战壕里。 “好!”可当石心儿揽着田七伏于战壕时,身边的战士们却高声喝彩,欢呼雀跃。 还有的战士相拥在一起,激动万分,哭泣起来。 “怎么回事?”石心儿松开田七,站起身来,发现身边的战士们都是完好无损,也没有炮弹落在山上,不由奇异地问身旁的连长武威。 “石参谋,你看山下。鬼子的迫击炮给我方的援兵炸毁了。你看,鬼子全乱套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趁乱冲锋下山?”武威名字虽好,但是,个子却不高大,中等身材,年约三十,长得还算斯文,他扬手指指山下,又向石心儿请示行动。 石心儿侧头一看,山下果然火光冲天。 惨叫声撕心烈肺般响起。 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不停响起。 而那些偷潜上山的鬼子,也纷纷掉转枪口往山下冲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些鬼子被炸上半空,肢离破碎地洒下血肉。 鬼子的一些步枪、机枪也被震得乱飞,甚至一些武器被炸碎。为什么会这样? 这,自然是小魏子的杰作。 刚才,他跃至靠近鬼子炮兵阵地附近的一棵大树时,便悄然收起“盒子炮”,双手各掏一只手雷出来,无声地拧盖,然后左右手相碰,将两只手雷相互一磕,便扔向鬼子六门迫击炮旁的炮弹箱里。 他在扔出手雷之后,便转身向后跃,不停地在附近的树丫上跳动,赶紧远离鬼子的炮兵阵地,远离鬼子的战壕,渐渐地远离了所有的鬼子,跃回到了山下。 手雷爆炸,既在瞬间炸掉了六门迫击炮,也炸死了那些炮兵,还引燃了那几箱炮弹。 这些炮弹一炸,威力就更大了,发出地动山摇的响声,整座山峰似乎要倒塌似的。 炮弹爆炸,又引起连锁反应,炸死一些鬼子时,还引燃了那些鬼子腰间的手雷。 这一来,便是连环爆炸了。 炮兵阵地化成尘土。 附近的机枪手连同轻重机枪都被炸得飞上了半空,鬼子变成了骨碎,轻重机枪化作残渣,再掉落下来。 真琴异秀也被炮弹爆炸时掀起的巨浪震翻,摔得头破血流,被震晕过去。 那名狗汉1奸1——吴智平,则被炮弹爆炸所掀起的巨浪,震得飘飞起来,又倒跌而下,幸好,他还会双手抱头,除了头破血流,便是双手骨折。 他还因为惯性,不停地翻滚下山,象滚石一般,滚下山去,遍体是伤,全身是血。 鬼子登时不战自乱。 刚爬上山腰的那些鬼子,本是要趁炮火和石心儿等人伏于战壕之时,来偷袭宪兵阵地,占领制高点的。 但是,身后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和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又吓得他们赶紧掉转枪口,往山下回奔。 几名鬼子赶紧抬起真琴异秀就跑。 鬼子没了指挥官,更是不知所措,唯有下山,撤退要紧。 “好!石轩辕好妙计!”秦枫倏然起身,拍手叫好,称赞小魏子,眼含着激动的泪花。 “呵呵,魏子成功了!他果然足智多谋!老娘爱死他了。呜呜!”卢彩英激动而泣,也爬起身来,喃喃自语,浑身发热,泪流满面。 好在,炮声轰隆,没有人听到她在胡言乱语。 “他娘的,老子服小魏子了!”郭玮激动得语无伦次,抓着步枪,撑着枪杆,站起身来,眼望那片火海,也是倏然落泪,对小魏子甚是信服。 正文 辣手神枪1 冲天火光,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战火和着半空与山腰间飞溅的鲜血,四散的骨碎,映红了天际,天地间一片血红。 隆隆爆炸声和着惨叫声,汇成寒夜里的一曲悲歌,在龙蟠山上空回旋,揪人心肺。 正率一小队鬼子往山脚下冲,寻找秦枫等人的麻生小队长,透过火光,他看到了站起身来的秦枫、卢彩英、郭玮等人竟然身穿鬼子的军服拍手叫好。 麻生感觉“这几名鬼子”不象是自己人。 他当即停下脚步,握枪指着秦枫,怒骂一声:“八嘎亦鲁------一群支那猪,也敢乔扮我大日本皇军军官?你的,死啦死啦的--------” 他骂罢,便朝秦枫、卢彩英、郭玮等人开枪射击。 因为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个人所站的方向和地方是不同的。所以,麻生首先是朝秦枫开枪,然后手枪一歪,又朝卢彩英射击。 “砰-------” “砰-------” 先后两声枪响。 “哎呀-------砰-------” 秦枫正是高兴之时,激动之际,猝不及防中弹,惨叫一声,跌倒在枯草上,娇体在枯草上连滚了好几滚。 “啊呀--------” 稍后的第二声枪响,中弹倒地的却不是卢彩英,而是麻生。 但听麻生一声惨叫,他的额头中弹,满脸是血,身子摇晃了一下,脚步踉跄了一下,便跪倒在山下。 他拼尽力气,握刀拄地,但是,他手中的倭刀始终难以支撑他的身体,因为他中弹后便没有什么力气了。 “扑通--------” 麻生扑倒在枯草上,气绝身亡,血水沿着枯草滑流。 击中麻生的一枪,是小魏子打的。 当小魏子飞掠至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丫上,正欲跃下,要与秦枫等人会合时,却听到了麻生的怒骂声。 他在树丫上,蓦然侧身,当即掏出“盒子炮”,快速出手,对着麻生就是一枪。 可惜,他的手枪响的同时,麻生的枪也响了。 麻生这个倭贼的枪也击中了秦枫。 “秦枫------” “秦枫------你怎么样了?” 卢彩英与郭玮均是大惊失色,急忙伏地翻滚,一边滚向秦枫,一边大声喊叫。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麻生身前跟后及左右的鬼子,此时正转身面向山上,在为山腰间发生的战况而发呆。 忽闻麻生惨叫倒地,这群鬼子急又纷纷转身,发现了卢彩英、郭玮两人正伏地滚向秦枫,便纷纷端枪,向卢彩英、郭玮射击。 十几枝步枪和一挺机枪,一起开火。 数十颗子弹瞬间击来。 击得树杆穿孔,枯草乱飞,尘土乱溅。 幸运的是,卢彩英、郭玮在秦枫中弹而倒的时候,他们俩人也伏地翻滚,没有中弹。 只是,他们俩人分别在距秦枫丈余远的左右。 此时在弹雨中,卢彩英与郭玮要想靠近秦枫,却不容易。 树丫上的小魏子见状,心头一阵悲愤。 他激怒之下,怒骂一声:“小鬼子,你们敢在少爷面前蹦达?护灵回老家罢了。” 他不顾被小鬼子发现和枪击的危险,随即掏出腰间的另一把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 他双手各执一枪,双枪同时朝这批鬼子开火。 板机连扣,他的双枪瞬间也打出十余颗子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眨眼间,十余名鬼子中弹倒地,全是额头中弹。 所剩几名鬼子吓得赶紧伏地。 小魏子枪法之神,世所罕见。 “树上,射击!射击!”一名鬼子小头目伏地,沿着枪响的方向,抬头一望,透过火光,看到了树丫上小魏子的身影。 他当即扬手一指,声嘶力竭地喝令身旁伏地的几名鬼子向小魏子射击。 可是,这几名鬼子的反应也迟了。 山上的石心儿,此时虽然远距离看不清是自己的亲弟弟来救,但是,他看到了鬼子的迫击炮被毁,部分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山上山下的鬼子大乱,也知道是自己趁乱率部突围的时刻到了。 “弟兄们,上好了剌刀的,跟我冲。”于是,他大喊一声,握着降龙木,便跃出战壕,疾冲下山。 “弟兄们,杀下山去-----”连长武威也大吼一声,握着上好了剌刀的步枪,跃出了战壕,尾随在石心儿身后。 “杀鬼子,冲啊--------”其他官兵精神大振,或是握着大刀,或是端着上了剌刀的步枪,或是挎着德式冲锋枪,纷纷大吼,先后跃出了战壕,疾冲下山。 这一来,山腰间的鬼子被迫又纷纷回身,掉转枪口,朝疾冲下山的中国宪兵开枪射击。 正文 杀倭棒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瞬息之间,数十颗子弹击来。 当然,鬼子的队伍乱套了,来不及聚拢。 而宪兵们为了求生,又如狼似虎扑来,由山上往山下冲,动作十分快。 所以,鬼子只是慌乱开枪,打得不是很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如此,还是有十几名宪兵伤亡,或中弹倒地,或惨叫溅血,或翻滚下山,或是跌入山谷。 石心儿时跑时纵,虽然冲锋在前,但是,他的身形不确定,双足刚落地,又纵身而起,时左时右,忽上忽下。 鬼子的子弹无法击中他,只是从他的身旁或是头顶或是足底下呼啸掠过,却不能伤他毫毛。 石心儿凌空飞来,他的左手五指呈鹰爪状,右手紧握着降龙棒,率先冲入乱蹿的鬼子队伍中。 这一来,他与鬼子们混在一起,小鬼子们再也无法朝他开枪射击了。 石心儿身子落入数名鬼子的中间,握棒一敲,同时大吼一声:“小鬼子,尝尝少爷杀倭棒的厉害!” 他体质好,内力厚,声若洪钟,震得身边几名鬼子晕头转向,耳膜被震裂,身子东摇西晃。 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重达六七十斤,木身坚如铁,硬如钢,而他本身的臂力又大。 别说小鬼子的脑袋,就是一块巨石,也会被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敲裂。 就算是铁鼓,也会被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敲穿。 “咣-------” 一名鬼子的脑袋登时开花,血浆柱溅,颅骨向四方散开,眼珠暴裂,脸孔不成人形。 石心儿动作奇快,出招刚猛,虽然握着数十斤重的降龙木,但是,他的身形极其灵敏。 他敲碎一名鬼子的脑袋后,又握棒反手一扫,身子又一旋,左手五指如钩,抓向一名鬼子军官的咽喉。 “咣咣-------” 降龙棒接连扫中两名鬼子的头颅,将两名鬼子的头颅击碎了。这两名鬼子是无声惨死,残具各滚一边。 石心儿旋身之际,左手五指也抓住了那名鬼子小队长的咽喉,五指一紧。 “咔嚓--------”那名鬼子小队长喉管即断,嘴巴泛血,翻着白眼,瞪了石心儿一眼,便侧身萎缩。 石心儿五指一松,握棒一扫一捅。 “砰---------”那鬼子小队长便侧跌于地,死于非命。 “砰嚓-------啊呀-------” 疾扑而来的一名鬼子被降龙棒拦腰扫断。 这名鬼子的惨叫声极其凄厉,扎人耳膜,揪人心肺。 他血水横溅,尸分两截,各甩一边,死状极惨。 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沾满了血肉,通体殷红。 “嗤------” “咔嚓------” 又一名鬼子被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棒捅穿了心窝。 粗重的降龙棒,撞断了这名鬼子的胸骨,顶着这名鬼子的心脏,由前胸从后背跌出。 石心儿瞬间连杀数名鬼子官兵,他自己的军衣也被鬼子的血水染红了。 此时,武威也端着步枪,跃入了鬼子圈中。 他凌空下跃,高声赞叹石心儿手中的降龙木:“好一条杀倭棒!” 他话犹未了,便端枪下剌,正中一名鬼子的胸膛。 “嗤---------” 剌刀扎入鬼子的胸脯,即时见红,碎骨之声甚响。 “啊呀--------” 那名鬼子一声惨叫,伸手捂胸,仰天而倒。 武威双手握着枪托一退,将剌刀拔出,枪托上移,横敲向由远而近扑来的一名鬼子的头颅。 “咣--------”那名鬼子被武威的枪托击中,血浆飞溅,侧倒于地,当即身亡。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尾随冲下来的宪兵们,纷纷杀入鬼子圈中,与鬼子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此时宪兵,可是中国军队精英中的精英,个个都是从各兵种百里挑一筛选出来的,身体素质好,综合能力强。 他们论武器自然不如鬼子的精良,但是,论武功,拼剌刀,却是宪兵们稍逊一筹。 兼之今日一战,又被鬼子炮火轰死了很多战友,憋气了半天。所以,此时的宪兵疾冲下山,可是个个都血红着眼睛,出手必尽全力,出招必是绝杀招。 一个连的宪兵突入鬼子圈中,要么是用枪托砸,要么是用剌刀捅,要么是用大刀削,还有的宪兵将枪一扔,抱着鬼子,就用牙齿咬鬼子的咽喉。 眨眼间,疾冲下山的宪兵们,便杀死数十名鬼子。 刚刚聚拢围拢过来的鬼子,登时又大乱起来。 正文 剌刀见红 如此一来,鬼子要去面对从山上冲锋而下、猛砍狠杀的石心儿所部官兵,再也顾不上秦枫、卢彩英、郭玮三人,更顾不上树丫上的小魏子了。 刚喝令要射杀树丫上的小魏子的鬼子小队长以及身旁的几名士兵,爬转身子,站起身来,便朝山上冲去,协助山腰间的鬼子同类,与石心儿、武威等中国军人撕拼。 双方剌刀见红,撕拼惨烈。 鬼子胜在人多,宪兵则是武功高强。 中日两方军队粘在了一起,呈胶状态势。 残颅横飞,血肉四溅。 双方不时都有人倒地惨亡。 血水沿着山岭,滑流而下,汇成了一条小溪。 腥味很浓,血光与火光交融。 龙蟠山成了血山。 郭玮、卢彩英趁机爬起身来,跑向秦枫。 卢彩英扶起秦枫,焦急地问:“秦枫,你伤在哪里?”刚问完,低头一看怀中的秦枫,却见她右胸口鲜血渗出,半件衣衫已被染红。 秦枫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了。 但是,她嘴唇蠕动,坚强地低声地说道:“谢谢!请扶我起来。小魏子呢?战况怎么样?石心儿率部突围下山了吗?” 卢彩英心头一阵感动,没想到秦枫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不是喊“痛”,而是心系战局,关心战友的生死。 她抱着秦枫,轻扶秦枫坐起,轻扶秦枫转身,让秦枫面向山腰。 秦枫望向山腰时,本因负伤而黯淡的双眸,忽然明亮起来,心绪完全被这场转败为胜的战役所吸引。 她对小魏子与石心儿兄弟俩发出由衷的赞叹:“喔噻!小魏子真行啊!他真是智勇双全啊!妙计!妙计!--------呵呵,鬼子全乱套了!哗,那个握着一根血棒犹如猛虎下山的血人军官,一定就是这支宪兵部队中有名的‘帅金刚’石心儿吧?” “快给她止血啊!”郭玮跑过来一看,蹲下身子,焦急地对卢彩英说道。 他低头望向秦枫时,心中一阵惊叹:“此前,老子以为吴嫣是世上最美的姑娘了。没想到,秦枫也是一个绝色美人。” 确实,秦枫美得与吴嫣绝然不同。 她的美是知1性1美,身材曼妙,曲线玲珑,双峰高耸,眉目如画,明肌如雪,娴静高雅。 秦枫虽然穿的是鬼子的军衣,却一点也不象军人。 染血的军衣,仍然掩饰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即使负伤流血,她依然娴静高雅,美艳芳菲。 郭玮怔怔地望着秦枫,看呆了。 他的眼球都凸出来了。 他本能地张着嘴,真想附身去啃秦枫一口。 他嘴边似有口水流出。 “怎么止血?没有药物啊!你光会说,不会动。你以为我是你的下级呀?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呀?你快去鬼子的尸体中找找药物啊!还看?没见过美女呀?呸!”卢彩英抬头一看郭玮的模样,不由来气了,当即尖牙利齿地斥责郭玮一番。 她心里却暗道:老娘最讨厌男人的这种神情了。 呸!看到美女,就象狼看到羊一样,没一点素养。 什么当代军人? 野猪一头! 呸!看到美女就想拱,没那么好的事。 什么东西? “哦------哦------”郭玮被卢彩英一骂,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答,神情甚是尴尬。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脸上辣辣的,似火烫。 “快脱下上衣,扔掉军帽,免得被我大哥的部队误伤了。他们很快就可以冲下山来了。”此时,小魏子从一棵树丫上一跃而下,双足落地,即对卢彩英、郭玮大喝一声。 但是,他没有驻足于秦枫身旁,也没有附身去看秦枫的伤势,而是跑向山脚的丫肠小道。 “死魏子,又要我脱衣服?呸呸呸--------没良心的东西,我们替你吸引鬼子的火力,你才机会炸鬼子的迫击炮的。你以为什么功劳都是你的?哼,现在秦枫负伤了,你也不来看一眼。”卢彩英一时没会意过来,又看到小魏子跑开了,不由怒气冲冲,破口大骂。 “彩英,别怪小魏子,他肯定去拿机枪了。脱军衣,没什么的--------我们里面还有衬衣和内服-------哦,请帮我脱--------免得呆会宪兵冲下山来,把咱们当成鬼子打了--------”秦枫却是善解人意,领悟到了小魏子的意思,喘着弱息,低声劝说卢彩英。 “哦哦哦---------”卢彩英这才明白过来,俏脸发热,甚是难堪。她赶紧为秦枫脱掉上衣,也解开自己的皮带,脱掉了上衣,将两人的鬼子军帽一扔,又扶秦枫斜靠在树杆上。 郭玮听秦枫这么一说,赶紧转过身去,扔掉鬼子军帽,脱掉军衣,又拾枪跑向那些鬼子的尸体,查看是否有药物? 小魏子真的是跑向山脚羊肠小道的那辆三轮摩托,因为车上有一挺“歪把子”机枪。 因为之前众人要潜伏前进,而郭玮、秦枫、卢彩英等人又不会使用机枪,所以,小魏子将这挺机枪放在摩托车上。 小魏子是极其灵活,脑子反应极快之人,也很善于投机取巧,抓住战机。 他明白,要策应兄长率部下山,还得他的机枪助石心儿一臂之力。所以,小魏子跑到摩托车旁,将一双“盒子炮”别回腰间,脱下军衣,扔掉军帽,便端起机枪,又疾冲上山。 正文 杀散鬼子 “大哥,小弟来了---------” 小魏子端着机枪上山,少见地大吼了一声。 他端着机枪,吼声完毕,便往山上冲锋。 他一边跑,一边朝那些鬼子的后心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机枪吐着火舌,一串串子弹击出。 那些乱成一团的鬼子,纷纷中弹惨叫,纷纷血溅倒地。 郭玮见状,又因为查不到药物,便也端着步枪,跟着小魏子,朝鬼子的后心打冷枪。 “小鬼子,回东洋安胎去吧。娘的,老子为弟兄们报仇的时刻到了。”郭玮一边跑,一边骂,不时停下脚步,端枪瞄准,向鬼子的后心射击。 因为那些鬼子没有防备,郭玮是一枪一个。 “砰-------砰-------砰-------” “啊-------啊-------啊--------” 几名鬼子猝不及防,登时中弹,血溅倒地,魂归东洋。 石心儿已经率先冲下山来,看到是自己的亲弟弟在端着机枪扫射鬼子,既高兴又激动。 他又是大吼一声:“弟兄们,真是我们的援军到了。杀!”便挥舞着降龙木,返身又杀回鬼子圈中,接应自己的部下。 “咣-------咣-------咣-------” 他动作刚猛,出手奇快,一棒一个,被他击中的鬼子,全是颅碎脖折,无一完尸。 没有一个鬼子能接他一招半式的。 很多鬼子连端枪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石心儿所率的这支宪兵连队,现在建制也不完整了,经过一轮的白刃战,虽然他们杀了数十名鬼子,但是,倒在鬼子剌刀下的也有三十余名宪兵战士。 所剩的宪兵们,听到了石心儿清晰的吼声,均是精神陡振,奋力冲杀。 他们大抡大砍,狠捅直扎,杀得鬼子四散而逃。 他们边砍边喊,声威大震。 “冲啊-------” “杀光小鬼子---------” “为弟兄们报仇--------杀!” “撤-------快撤-------”所剩的几名鬼子小队长,再也无心恋战,声嘶力竭大喊,下令撤退。 鬼子的残余人员,纷纷东奔西逃,很快就在夜幕下消失了身影。战刀、步枪、一箱箱的手雷和子弹,扔得到处都是。从山顶到山脚,到处都是尸体。 血水滑流,腥风扑面。 石心儿率领宪兵连队,疾冲到山脚,与小魏子等人会合在一起。 “喔,我们胜利了!” “哈哈哈--------” “呜呜呜--------” 石心儿、武威率领宾兵们冲下山来,有人相拥而泣,有人欢呼雀跃,有人高举枪枝蹦跳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灰尘。 每个人的军衣都被血水染红。 “大哥-------” “兄弟-------” 小魏子放下机枪。 石心儿单手握着降龙木。 两人均是远远高喊,互奔过来,相拥在一起。 “喂,死魏子,怎么没有人理我们呀?”卢彩英见状,又不满地骂人了。 她站起身来,望向小魏子,质问小魏子,眼神哀怨。 她感觉受到冷落了。 “哦,我们也拥抱一下,激动一下,庆贺我们的胜利。”小魏子是古灵精怪之人,闻言之后,便心生一计,要捉弄卢彩英一下。 于是,他便松开石心儿,张开双臂,跑向卢彩英,欲要拥抱她。他忽发奇想,心里暗道:卢彩英虽然不算很漂亮,但看着也顺眼,少爷抱抱她,也不算被她占便宜。咦,她的豆腐大不大?绵不绵? “别------别别------” 众目睽睽之下,卢彩英看到小魏子张臂抱来,倒是慌神了。她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赶紧闪身于树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部分宪兵见状,大笑起来。 “呵呵-------”斜靠于树杆上的秦枫,气息微弱,微睁双眸,见此滑稽情形,也笑出声来。 小魏子见状,便停下脚步,附身张臂,扶在秦枫的双肩上,关切地问道:“你伤势怎么样?” “还好------还能认得出你-------咳------唔------”秦枫低声答话,断断续续,话犹未了,便咳嗽起来。 “兄弟,你赶紧背这位姑娘进城,找个安静的地方,为她疗伤,得赶紧取出她身上的子弹头。否则,她的伤口会化脓感染的。”石心儿握着降龙木过来,附身而下,低声对小魏子说道。 他看到秦枫伤在要害处,又看秦枫是一位姑娘,很是同情。但是,他的话语也不多。 秦枫闻言,抬眼望向威风凛凛的石心儿,暗道:没想到一向以硬汉著称的“帅金刚”也有柔情的一面,挺懂得关心别人的。 她本就对石心儿有好奇和仰慕之情,此时听石心儿一言,不由心头一热,全身暖乎乎的。 正文 兄弟分兵 小魏子闻言,却松开秦枫,站起身来。 他对石心儿说道:“大哥,我肯定要回城一趟,那你呢?哦,这位是我站里的秦会站长的闺女秦枫,她也是我的同事。现在,城里全是鬼子,到处搜杀我方来不及撤出城外的军民。天色已晚,城里的鬼子必定戒严,我背着伤者,可能行动不便。小弟以为,还是由你来负责给这位秦姑娘疗伤,较为合适。” 他边问石心儿,边为石心儿介绍秦枫,边分析城里的情况,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为难之处。 别看他平时调皮掏蛋,嘻嘻哈哈,可面对石心儿,他的语气很尊重,话里没有半点虚假。 石心儿左视右看,没发现有人靠得太近,便压低声意,说道:“今天傍晚,我利用双方短暂的停战时间,去了灵谷寺一趟。现在,我得去栖霞寺一趟。” 说罢,他摇了摇手中的降龙木,示意小魏子看清楚他手中的宝物。 秦枫此时正怔怔地仰头望着石心儿,听石心儿这么一说,又看到石心儿摇动手中所握的降龙木,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是善于思考的姑娘,不由心头嘀咕了一下。 她心里暗道:这兄弟俩有秘密?怎么石心儿说话只说一半?还有,刚才石心儿与鬼子展开白刃战,拼杀之中,为什么他手中所握的不是大刀,也不是剌刀,而是这根凹凸不平的木棍呢?难道这根粗陋的木棍比大刀好使?比剌刀更方便?难道,他手中的木棍里有什么秘密? 秦枫也是军统特工啊! 而且,她的父亲还是军统南京特工站的站长。 她可算是出身于特工世家了。 特工人员的脑子大多是反应较快的。 秦枫似乎听出了石心儿话语的内涵了。 她感觉石心儿兄弟俩似乎在对什么暗语。 小魏子何等聪明? 他望着石心儿手中沾血的降龙木,看着降龙木弯弯曲曲的棒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答道:“嗯!小弟明白。” 稍为停顿几秒钟,他又说道:“大哥,栖霞寺此时还算安静的,相信暂时还不会有鬼子去骚扰。你还是背着秦姑娘去栖霞寺疗伤吧。我得回城一趟,向吴江明副站长报告这里的情况。本来,这是秦枫的工作,但是,她现在负伤了。我替她去完成吧。还有,我得打探一下城中的情况,为下一步咱兄弟俩谋条出路。现在,城里的鬼子到处杀人放火,咱们的大部队撤走了,留下来作战的,也大都打散了。咱们一旦被鬼子搜索出来,那就有性命之忧了。所以,咱俩必须为下一步的路谋一个万全之策。否则,等不到抗战胜利,咱俩都得见阎罗王去了。” 石心儿想想秦枫是女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背着一名女兵,很是不方便。 但是,他也想想弟弟言之有理,便勉强地点了点头。 秦枫眼望这对帅气的弟兄,耳听他们的对话,心里暗道:“这兄弟性格有互补1性1啊!一个谋事周全,一个作战勇猛,两兄弟在一起,配合起来,那真是天衣无缝啊!唉,可惜,一个在军统当特工,一个在宪兵部队当参谋。军部没把他们俩派在一起上前线作战,那真是一种遗憾。” 忽然,石心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对小魏子说道:“哦,刚才,我让田鸡趁乱逃走回城,打探萧司令员组织几十万军民渡江的事情,顺便回咱家看看他妹妹田月月。你现在回城也好,视情况相助田鸡一臂之力,将田月月带出来,让她从军,别再呆在咱家中当丫环了。她也长大了,得让她见见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将来有机会,帮她找个好人家。” 秦枫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感动,暗道:“帅金刚”真是好人,此时浴血奋战,心里却还能想着家中丫环未来的出路。难怪他一个小小参谋,却能得到官兵们的拥护和赞誉。难怪萧司令员这么赏识他,让他一个小小参谋率部在此阻击小鬼子。 她心里如此想着,对石心儿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嗯!郭玮,你跟我回城,替我端好机枪,我来驾摩托车。”小魏子点了点头,又朝郭玮喊了一句,吩咐了一声。 “喂,还有我呢!我得回嫣姐家里,免得她担心。”卢彩英从树后闪身而出,对小魏子提出要求,道了一句,转身便往那辆摩托车跑去。 她怕小魏子当众拒绝她。 所以,她先跑向摩托车,先上摩托车,不给小魏子拒绝她的机会。 “拾起她的军衣和军帽。哦,你我也得赶快穿上鬼子的军衣,戴上鬼子的军帽,免得呆会鬼子盘问。”小魏子见状,知劝卢彩英无用,便吩咐郭玮一声,指指地上的机枪,便附身去拾军衣军帽去了。 郭玮对于自己是跟着小魏子走,还是跟着石心儿走,兀是犹豫不决。 他呆愣着,仿佛没听见似的。 “兄弟,穿回鬼子的军衣,陪我兄弟回城吧。多个人,多个照应。”石心儿望向郭玮,见他低头沉思,便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劝说他。 “是!石参谋!”郭玮闻言,终于下定决心,便向石心儿敬个军礼,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