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花冠》 第1章 美丽的异类 第2章 诱人的陷阱 夏耳揣摩了一整天关于自己遇到尾幽该说些什么,但现在全想不起来,当女孩这样直直的望着自己时,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眼前的尾幽身上只挂了件薄薄的白衬裙,明显是刚清洗过还没来得及套上厚重的外衫。 夜晚的温度骤降,女孩身上的那件小衬裙还不及膝头。 夏耳望向不远处堆叠在地上的衣裙,它们破烂不堪,这是自己的杰作,想到这他难免别扭。 尾幽离开时什么装备都没带呢…… 男孩从背包里取了件厚重上衣,轻手轻脚的披在了对方的身上,他突然发现女孩身材原来比自己认知的还要娇小,他的衣服尾幽都可以当裙子穿了。 她怎么这么安静呢,就这样一语不发的任自己给她穿好衣服,任自己把她带离湖边,然后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拢起火堆。 夏耳想说些什么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一点也不想现在就给赫禹他们发信号,他贪恋这种和尾幽独处的机会,即使处境是像现在这般的尴尬,即使对方心里很可能正怨毒着自己,他都愿意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他的心里面既忐忑又泛着一种难言的甜蜜,而这种感觉是如此微妙,以至于他不愿有人来打破这一切。 从遇到女孩开始夏耳就没闲着,给对方加衣服,拢火,忙着捉鱼、烤鱼…… 现在他正把烤好的鱼递到女孩手中,还婆婆妈妈的叮嘱对方吃时别烫到。 尾幽安静的吃了两口烤鱼就把它放到了一旁,男孩一直谨慎的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女孩看在眼里心中却在冷笑…… 她起身走向了夏耳,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她明显感到对方的身体一僵,于是偏过头在男孩的耳边呼了口气,轻声道:“这次能不能轻一点,我怕疼。” 夏耳在尾幽吹气时耳根就开始泛起了潮红,而女孩的话更让他觉得听力出了问题。 尾幽将小手探到了夏耳的胸前,顺势就钻进了他的衣衫里,指尖点到胸口时稍作停顿,便开始在对方硬硬的胸肌上滑动。 女孩的手明明是冰凉的,但夏耳却觉得那上面漼着魔性,所到之处无不被她撩的滚烫。 他此时不是没有困惑的,但目前他的脑子已是转不动了,这一切来的的太突然,让他觉得像在做梦,也许这就是梦,他是在梦里遇到了尾幽。 夏耳盯着火光映照下对方光洁的小脸,她是如此不真实…… 他突然按住了那不安分的小手,顺势把女孩压倒在身下,温情的低语着:“我这次一定不会弄疼你的,我保证会轻轻的。” 身下的尾幽抿了抿嘴,一只手攀上了夏耳的脖子,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腰护,说道:“摘了,硌疼我了。” 男孩立刻手忙脚乱的取下了腰护,丢到一旁,然后低头看向尾幽羞涩的一笑,就有点踌躇不前了。 他不是不想继续,他很想,但怕自己会吓到对方,怕自己一会儿又没轻没重的控制不住,如果这次再搞砸了,那他就真没脸再见尾幽了。 女孩明显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向了自己。 夏耳眼看都这样了,自己要是还犹豫就纯属扯淡了,抛开了所有虚伪的矜持,夏耳开始了每个男孩成为男人的必经之路。 尾幽感觉自己的脖子肯定是受伤了,那上面火辣辣的疼成一片,但夏耳却似乎啃上了瘾,没完没了的磋磨着,而自己的胸口也几乎快被揉碎了,好几次她疼的直抽凉气。 她紧咬牙齿,心里面恨得透透的,手指却伸向了夏耳的腰护…… 那上面挂着他的匕首,这匕首尾幽以前玩把过,有点大,但勉强还能称手。 女孩告诉自己要慢慢来,慢慢的不要着急,可她的额角还是由于紧绷的情绪不住的往外渗汗。 她一边慢慢的移动着手臂,一边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告诉自己不要慌,千万不要慌,要沉住气。 夏耳的匕首是套在皮革鞘里的,抽出来时是不会有声响的,她现在只要静悄悄的把它抽出来,握到手中就是成功一半了。 尾幽终于摸到了匕首,她深吸了一口气,找到了上面的暗扣,轻轻的剥开了它,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它向外移着…… 在她正想调整匕首在手中的位置时,夏耳却突然抬头望向了她。 尾幽被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这种神情的夏耳,他的眼睛很亮,那里面仿佛有东西在跳动,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识破的时候,对方却猛的扯开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线条分明的结实身体。 尾幽见到这情景后,没有一丝纷乱的遐想,有的只是无限的失落与彷徨。 虽然夏耳的身体不像赫禹那些男人一样厚重,但他却有着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精壮。 她望着已是甩净了上衣的男孩,目光触及到他胸口和腹部的肌肉,在火光的映照下,它们仿佛在微微的跳动,那里面蛰伏的活力与能量像是要随时迸发出来一般,这样的身体动与不动对尾幽来说都只能是意味着危险。 她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杀了夏耳,对方从7、8岁就在林海里滚,13岁就进了北区“第一刃”,即使他现在只有15岁,但身上的每一块都是在实战中磨出来的,不是花架子,更不可能是摆设。 夏耳开始拉扯起尾幽的上衣,这衣服原本就是他的,解起来要比女孩原先的裙子来的省事得多,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小衬裙。 男孩等不及扯掉衬裙就又俯下了身子,尾幽觉得此时要是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虽然她不确定能否成功,但她也不会天真到认为现在还有退路,她要是现在放弃,跟着对他说自己不想继续了,对方能罢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曾经撞见过营区的男孩和女孩欢好,当时受了不小的惊吓,那女孩疼到哭爹喊妈的,可对方愣是没停手,那狠劲跟想要了女孩命似的。 回去后她含蓄的问了阿姐智隐哥是不是也会这么对阿姐,阿姐听了就是一笑,拉过自己搂在怀里,说智隐才不像那些愣头青,那些没占过荤腥的臭小子一个个比有经历的还要狠,要尾幽以后躲他们远点,这岛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小混蛋。 夏耳可比那些小混蛋要难对付的多,北区13岁就能进“第一刃”的小混蛋,目前除了夏耳就只有葵晓了。 不能再犹豫了,怎么都要试一下!最多就是她被夏耳宰了,也比这样窝囊的活着要强。 尾幽握紧匕首,抬起了手臂假意环抱对方,然后对准男孩背后心脏所在的一侧,用尽全力一刺而入。 她明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匕首居然不能没根而入,她没想到夏耳的身体竟然这般坚硬,但她能感到留在外面的刀刃也不是很多了。 夏耳被剧痛淋了个透心凉,他震惊的抬起头望向尾幽,当看到女孩眼中浓浓的恨意时,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 鲜血顺着男孩的嘴角缓缓淌出,尾幽看不出夏耳此时的情绪,他除了在最开始吃惊的表情一闪而过后,便是像现在这般阴晴难定的审视着自己。 尾幽不确定过了多久,可夏耳依旧是双臂撑地支着身体,伏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女孩终于嘲弄的扬起了一侧的嘴角,双手再次用力,匕首终于齐根而入。 夏耳闷哼了一声,一只手迅速的摸向了不远的腰护。“擦”的一声,腰护上的弯刀被他抽出了鞘。 尾幽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平静的等待着对方来结果了自己。 她突然觉得周围是那么的安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这样也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毕竟这里不适合她这种弱者,她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 周围这么安静?!尾幽突然意识到不对!不应该这么安静!除非这里已经被异兽包围了! 女孩紧握匕首的双手一直没松开过,此时她的突然一凛导致双手不自觉的再次用了力。 夏耳咬着染血的下唇发出了“嘶”的一声轻吟,他摇了摇头,对尾幽轻声道:“别闹了,待会儿换个地方我保证给你捅个痛快。” 男孩此刻对自己依旧暧昧不清的态度?他现在脸上若有似无的顽皮?他抽刀不是为了对付自己?而是为了防范异兽? 对方的种种表现都另尾幽不解,但她懒得去想,并且她马上就抓住了重点,他的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下流!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而男孩则是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血液,飞快的在她脸颊响亮的亲了一记,跟着不等她反应就把她拖了起来。 夏耳帮尾幽理了理衣服,把自己的背包递给了女孩,叮嘱道:“上到树顶再放信号,赫禹他们来之前千万别下树。”说完后便示意她爬到树上去。 尾幽迟疑的看着夏耳,对方看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起手就在女孩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催她赶快往上爬。 尾幽心里那叫一个窝火,但还是当机立断的上了树,省的他再搞出什么。 夏耳望着一路向上的女孩就是不觉一笑,他掂了掂手里的刀刃,心里想着怎么都要拖到赫禹他们来才行,不然那样的尾幽是肯定没有活路的……( ) 第3章 那时的记忆 夏耳并没有转过身去观察那些隐匿在密林中的异兽,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上行的身体。 看着那样的细胳膊细腿不住的往上攀爬,他觉得十分有趣,更何况还有那时隐时现的小裙底...... 此时的少年的脸上早已找不到一丝情/欲,有的只是明媚的浅笑映在清俊至极的面颊上。 对于身后那五只隐匿起来的畜生,他即使不用眼睛去扫,也对它们的位置了然于胸。 其实夏耳一早就察觉到了异兽的靠近,但他实在舍不得离开那软糯糯的身子,一心就想不停的腻歪下去。 再说这群畜生未必敢靠近自己,他这两天洗澡时都没用过熏制“螺草”,浑身满盈着异兽的血腥味与蒸腾的煞气,他打赌它们不敢轻易靠近,就算真来又怎么样,到时再解决它们就是了。 可是他没有料到小尾巴居然给了他一刀,而这群畜生便在嗅到血味后见缝插针的来搅局了。 上次是被葵晓插了一杠子,这次是被异兽插了一杠子,这再次证明了葵晓和异兽一样的畜生,不!葵晓是比异兽更畜生的存在,至少异兽不会满嘴混账话。 当然夏耳的这番心理活动显然是回避了尾幽的不甘与刀尖。 他觉得这些都是小摩擦,关键是自己没能处理好和尾幽的互动方式,以后再磨合就是了,在他看来这并不妨碍自己和女孩继续发展发展。 像夏耳这种熊孩子思维在安息地上并不少见,别说他今年15岁,岛上到死都是这熊性儿的货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夏耳一边漫无边际的思索着他的心事,一边不慌不忙的把腰护挂回到胯间。 在他刚把弯刀安放进腰护时,一头红脊兽便突然发难,迅猛的向他冲了过来,男孩头都没回,一个深蹲身体就向后弹了出去。 身子还在空中时已经从靴筒里拽出了一柄半臂长的双钩,双钩在他的右手中上下一掂,便伸展开了身躯,一把四钩十字刃在夏耳的手中泛起寒光。 那上面除了四个外翻锋利的钩口,还有无数个像倒刺一样的锋利尖锥,夏耳在空中一个翻身就下压到了红脊兽后颈,坐稳之前,十字刃已经从手中翻飞了出去。 如螺旋桨般疯转的十字刃在异兽的脊背上一通肆虐翻切,转眼间红脊兽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红”脊兽了。 红脊兽在剧痛之下的疯狂的甩动身体,男孩骑跨在它的后颈上,双腿紧加,无论红脊兽如何挣扎,夏耳都跟长在它身上一般,不为所动。 这种红脊兽在异兽场只能算是一般家伙,不是很难缠,但他们的数量最多,有群居的习性,善于发起围攻,总之疲劳战是它们的惯用手段。 全盛时期的夏耳不会把4、5只红脊兽放在眼里,而目前这却正中了他的软肋。 十字刃滚切红脊兽的同时,夏耳抽出了弯刀就给对方的后颈开了个深可见骨的倒三角…… 腥稠的血液瞬间由后劲喷薄而出,男孩嫌恶的侧身闪了闪,但刺鼻的腥血还是染满了他的右侧。 在十字刃盘旋回夏耳身侧时,他已经起身冲向了红脊兽的背脊中央,弯刀照着回旋至眼前的十字刃一个擦身猛敲,十字刃就改变了方向,冲向了另一只刚冒头的红脊兽。 夏耳在它背脊的中部一落定,便把刀刃送进了红脊兽的“耀”骨所在,刀口正对着“耀”骨的位置重击而入…… 在感到耀骨粉碎时,他才将手伸进红脊兽的骨肉中,掏出了早已没柄深入的刀身。 红脊兽瞬间瘫倒在地,夏耳则抽身跳离了这坨红脊“包子”。 落地后他把刀刃按回了腰间,此时的男孩右侧身体浸透了猩红,这与他异常纯净的外貌竟交织出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一口上涌的腥甜弥漫了夏耳的喉咙,他朝地上吐了口血沫,便扬手接住了回旋之面前的十字刃。 除了身后那只已经死透了的不再计算之中,还有一只让自己滚刀肉后哀嚎挣扎的与另外三只鬼鬼祟祟的,他倒希望它们能团结起来,来场群殴。 夏耳的中指在十字刃敲了敲,心里暗自撇嘴,十字刃这玩意儿他一般根本不削去用,这次为了节省时间却不得不用了,尾幽那一刀虽然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但却限制了他左臂的发挥。 而他却是个左撇子,右手虽然也算灵活,但比起左手那是要逊色得多了,可还是尽量不去动左臂的好,拉扯之下失血过多才是最忌讳的。 即使像现在这样完全不动左臂,他都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的有一个解决一个,和这群不要脸的杂碎来持久战他是不好消受的。 树顶上的尾幽看着动作极其灵活的夏耳就是一阵恍惚,要不是看到他背后依旧插着那把匕首,她几乎怀疑自己从没刺中过他。 他哪有半分受伤的疲态,完全是一副势如破竹的杀气腾腾,放到一只异兽几乎是在眨眼之间。 当然女孩并不知道对方已经在计算着自己还能挺多久了…… 尾幽的那一刀比夏耳预计的要严重,在放倒了第二头之后,他的左臂已经略感麻木了,这不是好的预兆,证明失血对他的影响已经开始了,随着时间与自己体力消耗的加剧,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夏耳知道尾幽早就到了树顶,可是却迟迟不给赫禹他们发信号,看来这小尾巴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夏耳不怕死,死对于安息地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存在,但在抱过尾幽后他真的不想去死了。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他还没真正尝过尾幽的滋味呢,死了岂不是要便宜别的混球,想到这夏耳就觉得火往上撞。 再说他要是死了女孩能脱身的机会有多少? 他不敢想,一想到那样软靡的身子有可能被异兽撕碎,夏耳就觉得脑海中开始混沌…… 自己怎么会落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明明战死异兽场从来就是他荣耀归宿,什么时候起这一切开始变了呢? 在夏耳七岁那年他们一群半大的男孩被“红印”先知带到了异兽场外。 望着幽深的林海一些男孩跃跃欲试,一些则难免胆怯。 先知用手指着异兽场重声道:“走进去,要么被杀死,今天就是你们抉择的时候!你们是安息人,即便今天活着,也不代表明天依旧能呼吸,在这里只有去征服!没有第二条路!而这,就是安息地!” 当时第一刃的队长还不是赫禹,而是一个名叫北扇的......女人,她是北区传说一般的存在。 在安息地上,女人并不会被要求进入异兽场,全凭自愿,她们一般选择嫁人生子,一些也愿意进队做诱饵。 当然像北扇这样和男人一样进场厮杀的虽然不多,却也不是凤毛麟角。 可是能做到第一刃的队长,一区“刃首”的,她是第一个。 一开始是自己手下不服,没关系,打到他们服为止。后来是北区岛民不服,没关系,谁不服照打。 总之你要是以为这个在北区有身份的女人多少会摆点姿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上至男人下至女人、小孩,胖揍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心里障碍。 后来更是打遍三区一众队长,那时谁要是在安息地上提起北扇就是一个评价:“北扇这人还是不错的......” 总之每到这种送小崽子进场的时刻,作为第一刃的队长、北区刃首,是一定要到场做总结性发言的。 北扇用眼睛好歹扫了扫面前的这些男孩,才慢吞吞、懒洋洋的说道:“我不会给你们一滴水,一块食物。”说着用脚在地上随便划拉了几下,继续道:“十天后能活着爬出来,跨过这条线的就算是男人。” 你妈的!那是他们的生死线好不好,这娘们儿就这么用脚随便一划,操!等到他们出来这条线要是还能在,那才真是见了鬼呢!一众男孩在心里咆哮着。 刚被先知鼓动起的庄严氛围就被这么个不着调的娘们儿一脚划拉散了。 先知在确定北扇真的就没有了下文时,才清了清喉咙,尴尬道:“那......那就这样吧,要进的快进,不进的留遗言。” 智铎都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像身为先知该说的,好好的现场气氛全被北扇搅和了。 在夏耳十岁那年,北扇死了,第一刃全队只有赫禹一个活了下来。 他走出了异兽场,回到了北营区,他的肩上扛着北扇的尸骨。 那青白的骨节上挂着糜烂的碎肉,人剩了连一半都不到,没人知道第一刃在异兽场出了什么事,赫禹也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先知们,从此便只字不提了,现在这对于北区来说依旧是个谜团。 北扇的死状惨烈,但这却是安息地上最荣耀的死法。 不知从何时开始,越是手刃异兽数量多的人,越不会被异兽分食,而是将其折磨致死。 四区先知在清理他们的遗体时,便会大概知晓他们是坚持到最后一刻,还是自己了断的。 他们并不会以此去区分英勇,毕竟在那种极致的折磨之下怎样死已经不能去苛求什么了,同样也不会去公布这种细节,但人们总是会对战到最后的人崇敬不已。 北扇“回家”的那晚,北区乱了。 送行的那晚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焚化场,她的遗体被放置在了干燥的树枝上,属于她的衣服盖在上面,它们只能是这样的盖着,北扇已经再也穿不进它们了。 智铎面朝众人低沉道:“北扇!她是像焰火一样的女人,但凡见过她的人,就不会忘记她有多耀眼!我们在这里愿她安息!也愿那些不能回来的兄弟安息!他们的名字是:安牧尚!车贝!复旋!流次都!” 火焰将被点起时,一个身背弓箭的女孩越出了人群,一箭射飞了火把,她冲向了北扇的遗体,脱下了自己的靴子,把它放在了北扇的脚边,尽管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脚了。 那女孩光裸着双脚走出了人群,后来人们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珞刻,南区刃首的妹妹,曾经被北扇胖揍过的一个。 望着被火焰开始焚化的北扇,智铎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念道:“走进去!要么被杀死!今天就是我们抉择的时候!我们是安息人,即便今天活着,也不代表明天依旧能呼吸!在这里只有去征服!没有第二条路!而这......就是安息地!” 四周渐起的哽咽声回荡在智铎耳边,望着逐渐消融的北扇,一向冷静的智铎开始不住的攥紧双拳,他突然转身面朝众人激动的大声叫嚷道:“北扇!......北扇她是战到了最后一刻的!她......你们是知道她的......北扇这人.......”智铎后面话已经被哽咽堵在了喉咙里。 北扇“离家”的那晚,北区静了,直到很晚夏耳还可以听到男人们的叹息声和女人们的低语哽咽声...... 北扇活着时行事嚣张,北区无论男女都多少非议过她,如今她死了,人们却开始想念那样的她.......( ) 第4章 少年的野性 夏耳思绪百转其实也不过转瞬之间,他是舍不得尾幽,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走进去!要么被杀死!这就是安息地!” 他曾无数次臆想的时刻终于到了,放手一战,为了尾幽,更是为了自己,他要战到最后一刻,就像那个嚣张跋扈的臭北扇,他要自己的名字刻在“烈焰碑”上! 夏耳抬起头望向树顶之上的尾幽,冲她灿然一笑。 尾幽看着少年一时乍现的清澈笑脸,一种莫名的异样划过心间,那是夏耳吗......原来夏耳长得这么好看。 她从来没有认真的去看过他,更没有认真的去看过任何人,长久以来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将自己包裹成一只活脱脱的刺猬,谁让她不舒服她就照着对方最柔软的地方去刺。 每次对别人甩出恶毒的言语,不管有没有扎到对方的心,最先感到恶心的却总会是她自己。 她厌弃的始终都是自己,自卑在她的内心疯长,她却从不敢真正的去正视它。 此时,望着这样的夏耳,她再也麻痹不了自己了,她......她是那么那么想成为他…… 成为像他一样可以为大家,为自己荣耀一战的安息人。 她明明在不自觉的对男孩笑,可泪水却爬了满脸。 夏耳从没见尾幽哭过,一时竟有种晕眩感。 自己要去冲锋陷阵,而心爱着的姑娘用微笑和泪水来为自己送行,不管这眼泪是否真的是为他而流,夏耳都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他一鼓作气的拔出身后了的匕首,鲜血瞬间如柱。 尾幽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干了。 不、不……女孩开始慌乱,从未有过情绪淹没了她。 她清楚的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她飞快的在背包里翻找着焰火棒,取出一枚后将它的底部用力击向树杆。 可越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刻,平时好用至极的焰火棒却丝毫不肯给她一点反应。 尾幽控制住不停颤抖的双手,扣紧焰火棒,向树杆连续的死命击打。 她紧张的情绪飞速攀升,一声宣泄般的大喊几乎划破了她的喉咙,也划破了一直以来包裹着自己的厚茧,随着她拼劲全力的同时,烟花柱在暗夜的星空中绚丽的盛开怒放…… 但当她再去看时,夏耳早已不见了踪影,那几头红脊兽也不见了,他让自己流血,引走附近甚至是更外围的异兽,他在为她争取时间,他要她活。 尾幽将仅剩的一枚焰火棒放进靴筒里,跌跌撞撞的爬下树,望向四面幽深的密林,她急的满头大汗,她都干了些什么,自己到底一直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她.....她真他妈的是个大混蛋! 夏耳到底在哪个方向? 尾幽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视线竟一时模糊不清,她扬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嘴角溢出嫣红的同时她的思维也逐渐的清明。 红脊兽的巢穴!一定是! 夏耳疯惯了,外表一副纯到不行的样子,心里实则野得很,既然要拼到底,他一定会选最烈的场。 尾幽转身就往红脊兽的巢穴处狂奔,至于夏耳到底是不是在那里?她会不会在半路就遭遇异兽?这些她已经全顾不上了。 她不能让夏耳就这么去死,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去试,还有一只焰火棒,只要她能及时找到夏耳,只要赫禹他们能及时赶到,只要夏耳还有一口气。 每个生活在安息地上的孩子从记事起,最先默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父母的名字,而是地形图,整个林海的地形图,异兽场的所在。 温和的先知们在那个时刻会变得异常严厉,对不合格的孩子绝不会有半分手软。 孩子们被板子打到哀嚎不止时,回荡在他们耳边的只有一句话:“在安息地,即使是忘了你老子是谁,也绝不能忘了地图上的一个标记!” 每一种异兽栖息的巢穴地,是比先辈的名字更深刻的存在,它们从幼年便刻在每个安息人的心里,忘不了、擦不去。 尾幽从没有天真的以为她能顺利的到达巢穴,可今晚她却有如神助,一路畅通无阻。 越是接近目标她就越是觉得自己赌对了,临到目的地时,当她看到三头死倒在地的异兽时她坚信夏耳就在里面。 周围一切的景物在尾幽眼中都开始变得灰暗,只有置身在异兽之中,浑身是血犹如地狱罗刹的夏耳是那样鲜活。 他还活着!他还没有死! 巨大的狂喜冲进了女孩已是木然的脑中,她的从靴筒里飞快的取出了焰火棒,照着地面狠狠敲去…… 尽管夏耳已经和异兽斗到了混天黑地、双眼赤红,他还是一下就看到了似梦像般出现的尾幽。 原本已经到了临界点的他,浑身的血像煮熟了一样瞬间翻腾。 她怎么会来这?她怎么能来这?谁准她来的?谁准的! 尽管夏耳已经看到了,尽管他已经在向尾幽冲,但他还是慢了,他就眼看着那个纤细的身体,看着她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放信号的瞬间被一只红脊兽掀飞了出去…… 她落地的一刹,鲜血就那样残忍的从女孩的唇畔飞溅了出来,染红了自己为她紧过的衣服。 周围所有的嘶吼声都消失了,夏耳的世界里只有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尾巴。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宰的那只异兽,也不记得他是怎么带着她跑出的兽巢,他只记得女孩的身体是那样轻,轻到他要不住的去看才能确定她真的在自己怀里。 藏身的岩洞很狭窄,他们不会有太多时间,而夏耳很清楚,今晚他们是走不出去了。 尾幽在一片温暖中眨动了几下眼皮,之后便开始渐渐转醒,意识刚一恢复她就觉得头像炸开一样痛,而她浑身仿佛被碾过一般,针扎骨削的叫嚣着。 她挣扎着想动动身体,但是能动的好像只剩下右臂。 很快一种惊恐就向她袭来,焰火棒呢!她手中的焰火棒呢?那是夏耳唯一的机会,它在哪?! 其实也只有尾幽自己觉得她在动,在她面前的夏耳根本没有发现她已经清醒了,刚刚所有的一切在旁人看来也只是她的食指微颤。 所以当夏耳看到双眼突然睁开的女孩时,他是那样的惊喜。 他扶起尾幽,将她扶靠好,让她坐在自己与岩壁之间。 尾幽动了几下嘴唇,却发现喉咙里像塞满了棉花,发不出声音。 她的焰火棒呢,焰火棒在哪? 她急的几乎快哭了出来,夏耳看着她焦急的眼神,马上意会,从腰护里抽出了那根焰火棒,递到了她的手中。 尾幽握着潮湿成一片的焰火棒,心彻底的凉了。 她真是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她这种人活着除了丢人现眼还能干什么。 男孩把那根焰火棒收回到自己腰护,用手掌轻轻的按揉着她的颈项,没过一会儿尾幽便恢复了言语的能力。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说话是没问题的,可她却是一语不发,不愿和对方说点什么。 于是夏耳便低声道:“你的身体好几处骨头都断了,只有右臂是脱臼,我已经接上了,你动一下试试看。” 尾幽的右臂早已恢复了知觉,但她懒得去理夏耳,一心就想着自己刚刚还不如就那样死了才干净,也好过像现在这么丢人的活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女孩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背靠岩壁而着,对方却在一直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 尾幽终于被看得别扭了,瞟向夏耳,却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饱含了太多的东西,那些是她读不懂,此时也不愿去读懂的东西。 夏耳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尾幽的双眼,然后闭了闭眼,缓慢的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将它抵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尾幽,我会很快,你只会难受一小会儿。”他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清冷,仿佛刚刚的深情注视只是女孩自己的错觉。 尾幽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对他轻蔑的一笑,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说道:“你动手吧。” 她没有等到夏耳的割喉一刀,等到是对方把脸深埋进了自己的颈间,渐渐的,她感到皮肤一烫,夏耳……哭了。 他下不去手,尽管他不停的和自己说只有这样尾幽才能少受罪,但他还是做不到,终日里玩把的匕首此刻重如千斤,他舍不得,他舍不得尾幽去遭一点罪,他算什么男人,救不下心爱的姑娘,却要她陪自己在这里承受。 尾幽拉起夏耳的头,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清脆而响亮。 “你有什么了不起,别瞧不起人,我也是第一刃的人,和你一样!”最后的话女孩几乎是大叫着喊出来的。 她看着对方震惊的脸,哑声道:“我虽然不如你们,但我不是懦夫。” 夏耳的眼神由震惊转为呆滞,最后变得无比清澈。 他拉起女孩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咬了一口,之后完全不顾对方的抗议,把她拥进了怀里,悠悠着:“你怎么就这么敢呢……” 尾幽动了几下,就放弃了,浑身一动就剧痛不止,待会儿还有的受呢,何必现在还给自己找罪受,于是她就这样任夏耳拥着,脸贴在了对方的胸口。 当她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时不自觉的就笑了,这个小混蛋,原来他的心脏竟然是长在右边的,怪不得能撑到现在还这么得欢实。 头顶之上,夏耳糯糯的嘟囔着:“尾幽,我真想睡了你再去死......”( ) 第5章 死亡的尺度 如果尾幽的耳朵可以动作,那么它现在的姿态,就会是像片儿小面皮似的包裹起来。 夏耳这个年纪的男孩,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心事,对于尾幽来说纯属脑子抽风,所以她自动屏蔽了对方的所有疯言疯语。 她现在心里装的全是阿姐,自己要是死了阿姐会怎么样?她不敢仔细去想。 自己一直都是阿姐的负担,她曾无数次的想,如果自己从没存在过该有多好,那样无论对自己还是对阿姐应该都是种解脱。 死之于尾幽来说从来都是诱惑更大于危险。 而现在当这一刻即将要来临了,她才发现自己对阿姐的万分不舍,心里、脑子里全是阿姐。 她对自己笑的样子,对自己凶的样子,欺负自己的样子,保护自己的样子......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刻薄的顶撞阿姐时,阿姐的眼神,那样强悍的阿姐,竟是如此受伤又渴望的望着自己。 事后阿姐只字不提,她的手依旧是那么暖,她还是会在每天清晨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头顶,尽管尾幽一整夜都在自我安慰的想“我没有错,我不用道歉”。 但当第二天清晨,那温暖手压到自己头上时,眼泪就是那么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淌,她扑倒进阿姐的怀里,放声大哭,不住的说着:“我想做个哑巴,阿姐,为什么我不是哑巴?” 如今死亡离她近在咫尺,她才意识到自己赴死的举动对阿姐来说有多无情。 她的存在亦或是消失,对阿姐来说或许都意味着心痛,自己之于阿姐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着。 从懂事以来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有多迫切就有多绝望,最终,只有面对死亡才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唯一一次证明自己不输别人的机会。 无论一会儿等待着自己的是何种折磨,她都会带种的去承受。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想向别人证明自己等同于痴心妄想,所以这场关乎尊严较量只是为自己做个了断,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唯愿阿姐可以原谅自己。 红脊兽的嘶吼声近在耳畔,夏耳将尾幽拉至眼前,女孩因为失血过多,原本就白腻的皮肤此时更是白的几近透明,而沾血的双唇却红艳似火,配着乌黑密重的长发,浸染血腥的衣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残忍的凄美…… 稚嫩的轮廓混着极致的颜色,纯真与妖艳突兀的合在一处,看的夏耳惊心动魄。 他一直知道尾幽美,但他不知道美居然能到这种地步,他几乎是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已经吻上了那花瓣样的唇。 柔软到匪夷所思的触感,吞噬着男孩的全部感知。 他不敢深尝,只是浅浅的印在上面,仿若对待最珍视的瑰宝,这与其说是吻,不如说它更近似于一种仪式、一种膜拜。 尾幽的神情就定格在夏耳吻上自己的那刻,她眼前的景象变得异样缓慢,看着夏耳缓慢的离开自己的嘴边,看着对方水润透粉的薄唇缓慢的抿起浅笑,看着他站起、转身、走开…… 直到洞外异兽的嘶吼声突然疯狂的高涨,尾幽才如梦方醒。 她浑身用力的想往洞口爬,在只有右臂能借力的处境下,她每挪动一寸都是如此艰难。 女孩咬紧牙关,不肯放弃的寸寸移动着…… 右手磨烂,鲜血遍布指尖,骨断的全身像被凌迟般的在消受着,冷汗淌满了她的额头、后颈以及肩背。 洞口就在眼前,却如同远在天边…… 尾幽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爬了有多久,浪费了多少时间。 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应该在那儿! 即使不能在他身边,她也要看着他,送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这样最起码他不会太孤单。 当夏耳像从血里捞出来一般冲到洞口时,尾幽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向他伸了出右手。 夏耳站在洞外的身影只是右臂微抖了一下,整个人便倒地不起了。 尾幽知道,夏耳走了...... 她清楚他已然尽了全力,自己从没有亲眼目睹过死亡的过程,但她确信男孩的勇敢配得上那星空之下的碑石,他也将是烈焰碑上铭记的最年轻的名字。 洞口已经被红脊兽团团包围,它们的阴影在四周闪动,它们并不急着撕碎自己,自己的弱小这群畜生心知肚明,它们在享受着播种恐惧的快感。 尾幽奋起全身的力量向洞口爬去,她要爬出去,她要离夏耳近一些,再近一些。 终于女孩爬出了洞口,而十几只红脊兽离自己只有几米之遥,它们成扇形排开,包围着洞口、包围着她与夏耳。 尾幽已经力竭,她拼劲了全力也只能是用右手够到夏耳的肩头。 男孩脖颈之上,一条深长的口子还在向外渗着血,尾幽将小手堵在上面,仿佛这样便可以留住夏耳一般。 她眼睁睁的看着夏耳,看着他脖子右侧包裹至耳边的印记……渐渐的消失……直至再也找不到半点踪影。 夏耳的半张脸栽倒进泥土里,露在外面的那半张已经模糊不清。 尾幽用手反复擦拭着上面的血污,才依稀看清他的样子。 他是那样的年轻,曾经纯净明媚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鲜活。 女孩紧咬着牙关,哽咽的颤抖着,她终于痛苦的仰起头大叫出声,像是宣泄,又像在为夏耳践行。 喊叫声停滞了下来,她开始低低的哼笑,然后笑声渐起,变得婉转悦耳,如同林间湖畔的少女,追逐嬉戏般的娇媚。 她抬起眼,看向四周的畜生,神情里满溢着疯狂与轻蔑,笑声终止,她沉声的吼着:“杂碎!来吧!” 一只红脊嘶吼着冲向了女孩,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向她的整个小脑袋。 光影之间尾幽只觉得眼前一黑,头已经被红脊兽覆盖,但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一只微凉的手按在她的后颈之上,把她的头避过利齿,一点一点的拖了出来。 当她抬起头去看时,她几乎不感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这是谁?夏耳?!真的是他吗! 对方此时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因为他浑身爬满了印记。 图腾像有生命一般疯长,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 尾幽从没听说过在安息地上有人能在印记消失后还可以活过来,也从没见过有人浑身满布印记的样子。 不!不是没见过,是从来没有过才对,先知们从没和他们讲诉过这种形式的印记! 夏耳此时的样子是这样狰狞,这样恐怖,导致女孩几乎不敢去正视他。 他手中的弯刀从红脊兽的右侧下颚横贯穿透至它左侧下颚。 而他只用一只握着弯刀的手,便能控制住整个红脊兽的在剧痛之下居然不能移动半分,将自己移出了那张血盆大口。 这样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强悍,已经不在尾幽的认知范围里了。 他把女孩掩到身后,便不再理会插在异兽下颚的刀刃了,而是翻身跃上了这只畜生的脊背。 尾幽看着他伸出左臂对准耀骨的所在,一击而下,而红脊兽瞬间便化为了碎骨肉。 这是什么?!怎么可能就这么击碎了耀骨,怎么有人能做到这样去杀死异兽? 尾幽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印记的力量吗?神的力量! 剩余的红脊兽在感受到从未有过强大威压后,开始四散逃窜。 尾幽看着夏耳摇晃着身体走向自己,随着他的靠近,尾幽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在向她缓缓波动。 夏耳的神态是那样的平静,但就是透着一股莫名的阴冷。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竟是带着肆虐般的侵略性。 女孩开始恐惧,她抑制不住的想要逃,但残破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当对方一把扯住她的衣襟时,尾幽的呼吸随之一滞。 而庆幸的是,他抓住自己的同时便一头栽倒向了地面。 尾幽看着他身上的印记慢慢褪去,慢慢消散,最后只余下了颈侧的那一小块。 女孩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了一口气,便闭上了双眼...... 等到尾幽再张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帐顶的花纹。 她与其说是苏醒的,到不如说是被一阵惊天的擂鼓声吵醒的。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便看到了阿姐关切的脸。 尾雉看着不停眨眼的尾幽就觉喉咙一哽,她强压住眼泪,故作镇定的开口道:“知道醒啦?你渴不渴?说句话呀你?” 尾幽很想说渴,但干涸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她想点点头,但是才动了一下,就是一通呲牙咧嘴。 尾雉冲到床边,一把按住了她,开口就是数落:“我说你傻呀,说不出话不会眨眼睛呀,你眼睛眨巴的不是挺带劲吗?” 女孩马上卖起了机灵,不停的眨眼。 尾雉瞥了下嘴,看似一脸嫌弃,但喂水时的动作却是万分小心,好像她阿妹是纸糊的一样,一碰就散似的。 尾幽尝试了一会儿,终于喊出了一声“阿姐。” 尾雉把水杯往桌上狠狠一砸,便只留了背影对着她。 尾幽把小脸慢慢靠在尾雉的后腰上,就开始轻轻的磨蹭了起来。 背对着她的尾雉此时泪流满面,尾幽被抬回来时她是疯了的,就差没一刀囊死赫禹了。 一群男人个顶个好得不行,就她的阿妹伤的没了人样。 尾雉一把摸干眼泪,转身瞪向尾幽。 这个死丫头,怎么不睡死你呢,你这十几天到是省心,呼呼一睡就过来了,全甩给她了。 想到这里,尾雉便开始不住的运气。 以尾幽对阿姐的了解,她很清楚自己将遭遇到什么,咆哮马上就要劈头盖脸的来了,现在要是不装可怜,那她就真是个傻的。 先来了一阵气喘咳嗽,再就是喊疼、喊饿,把尾雉心疼到不行,立刻认清当务之急不是教育,是先让阿妹吃进东西。 于是她开始帐里帐外忙乎的不可开交…… 尾幽一边细细的品着阿姐的拿手羹汤,一边没心没肺的问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闹。 尾雉一听这话,便露出了一种看好戏的得意笑容,畅快的答道:“为什么闹?为大好事呗!夏耳那小畜生被踢出第一刃了,第一刃要选个新人进队了,今天就是夺魁日,第一刃的夺魁。”( ) 第6章 热辣的家园 尾幽楞呆呆的望向阿姐,显然她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但阿姐明显不想和自己多做解释,口气强硬的和自己说,你有时间操心别人,到不如先顾好自己。 最后帮她掩了掩被子,凶狠道:“我话要和你说清楚,你别当这事就这么完了,你先给我把身子养起来,我这有的是帐等着和你算!别问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想现在就点我的炮眼儿,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的。” 尾幽立刻不住的头摇,表示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于是尾雉便美滋滋的哼着小曲,一扭一扭的出了尾幽的帐子。 她的目前任务很重呢,尾幽伤的不轻,她要马上各种食材准备起来,一道道轮着上,抓住她不敢反抗的机会把她养胖点,瘦的跟竹竿子似的,像个什么样子。 而在远离尾幽帐子的另一面,夏耳的帐中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此时夏耳上身打满了绷带,摊扬在床上,用听丧乐的心情听着外面的鼓点喧天。 他妈的!还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烈焰碑上,这会儿倒好,整个人都被钉上耻辱柱了,就差绕北区一圈来场展示了。 他一头扎进枕头里,恨不能就这样闷死自己算了。 一道光线照进帐里,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有人进来了。 伴随着光线一阵嬉闹声如此而至。 是夏眉和夏目,他的二哥和三哥,夏耳把自己裹进被子做死状,希望他们识趣点,该干嘛干嘛去,赶紧滚蛋! 二哥夏眉溜达到床边,穿着靴子的大脚一下踩踏在被里的肉球上,喊道:“起起起!别在这儿给我装死!” 夏耳继续作死状。 “你和他费什么话,把他抖出来。”夏目说着就上了手,在夏眉全力的协助下,很快一个肉球就被甩了出来。 “操!我这伤着呢!”夏耳骂了一句,就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又不动了。 夏眉穿着靴子就径直踏上了夏耳的床,跨过大字,坐到了床里面。 夏目则守住外侧,两人往中间同时一挤,大字就被卡在了两人之间。 夏眉在夏耳头上轻声道:“夏耳弟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夏耳一动不动继续扮死。 夏目拉长声音高声道:“噢......,原来咱们家夏耳不知道呀。” 然后两人一个用身体压住夏耳的手臂,一个勾住夏耳的脖子,在两边异口同声道:“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这两个个憋着坏笑,肩膀抑制不住的抖动,感觉像要乐疯了似的,这句话几乎是从两人牙缝里挤出来的。 果然,话音才落,他俩就憋不住了,前仰后合的大笑出声。 夏耳的心里在滴血,杀了他吧!这俩人可是他的亲阿哥呀。 两人乐够了,看向依旧不表态的夏耳,夏眉撇嘴不满道:“你说你这人多没意思,我们特意来是为了告诉你......尾幽醒了,你看你......” 夏眉的话还没说完,夏耳就一跃而起:“尾巴醒了?!什么时候!算了,我自己去看。”说着就跳下了床,套上了靴子。 眼看人就要没影的时候,夏目扬手将他给钩了回来。 “你不是给我们装死吗?这会儿一听说那小尾巴醒了,就变成哈巴狗了,你说你算什么男人。” “滚滚滚,没空理你们。”夏耳说着就要往外冲。 夏眉嘿嘿一笑道:“傻的吧你,骗你也信,还没被尾雉那个爆姐儿修理够,你当我们是你,送上门给人照脸打。” “我草/你妈!没有的事扯什么淡!都他妈的给我滚蛋!”知道尾幽还没醒,夏耳的情绪瞬间恶劣了起来。 “夏耳弟弟,咱可是一个妈,你要是觉得尽兴,尽管接着骂。”夏目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痞滋滋的说到。 夏耳泄气的坐到了床边,懒的和他俩继续废话,他想死尾幽了,怎么还不醒呢? 夏眉做亲近状,挨着夏耳坐下,说道:“你也别难过,早醒晚醒总是要醒的嘛,问题是人家醒不醒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就没看出来那条小尾巴拿正眼瞧过你。”夏目一瓢凉水泼过来。 夏耳笑着看了看两人,心里甜腻腻的说道:“你们知道个屁,我俩不知道有多好!” “恩,好到人家姑娘给了你个透心凉。”夏眉一瓢凉水又泼了过来。 “你们知道什么!那是之前!之后可好了!哎,懒得跟你么说,赶紧走人。”夏耳说着就要爬上床,继续他的瘫痪生活。 夏眉圈过了夏耳的脖子,低声道:“你给我们老实交代,到底得手没?” 夏耳望着两个阿哥亮晶晶的眼睛,真想一拍胸脯说上句:尾幽已经是我的女孩啦! 两位阿哥望着夏耳迟疑的神情,就知道他们的夏耳弟弟依旧是人如其表,纯洁无暇。 哎.....三人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夏耳弟弟,你知道那玩意儿怎么用不?要不我们教教你?”夏眉说这话其实真是出于对小阿弟的关怀备至。 可这话之前葵晓也招呼过自己,夏耳这下一点就翻了,二话没有,上手就掀。 于是在夏耳的帐子里,他一路追杀,两个阿哥则是上蹿下跳的躲避着,奚落声、大笑声,声声不止。 最终身负重伤的夏耳还是被两个阿哥压在了身子底下。 “你个小崽子,长本事了,敢和阿哥们动手。”夏目说着就直奔夏耳的弱点。 这小子肚皮上怕痒的厉害,夏眉、夏目找准位置就开始痛下杀手,夏耳笑到眼泪直流,一直大喊着错了。 两人把他耍了个够本,才收了手。 夏眉按着夏耳的脑袋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是男人!就要认!你说你整天躲帐子里算什么,不就被踢出来了吗,养好伤再打回去就是了。” “就是,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出去耍他个痛快!”夏目附和道。 “别和他废话,快开场了都,抗他上去。”夏眉说着就行动了起来。 两人愣是死拉活拽的把夏耳拖上了木质帐顶。 夏耳一到帐顶上,就看到整个北区近千顶帐子上黑压压的全是人。 附近的人看到是夏耳被拖了出来,全都放声大笑,夏耳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再爬回去,那就太掉脸了。 哼!老子还就出来了!爱看的尽管看!他长脸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心里防线一旦突破,他就彻底无所谓了,坦坦荡荡的坐在了帐顶上。 俩个阿哥依旧不放心,一左一右的把他锁在中间,怕跑他逃跑似的防着。 插曲一过,人们的视线就又被擂场吸引了过去。 北区十支刃队的人员几乎全到了,几乎是因为差了两个,夏眉和夏目。 他俩一个是第六刃的,一个是第九刃的,本来这种盛世两人一向不会缺席,但事关他们的小阿弟能否再度振作,他俩只好忍痛割爱了。 至于大哥夏手则是没有办法缺席的,因为他是第二刃的队长。 今天是第一刃的场,所以除了第一刃,剩下的九支刃队全都派了人来参斗,争抢这个大机会。 在安息地上,结构很简单,岛上分为东南西北四个营区,这四个营区分别管辖林海,也就是异兽场东南西北四块区域。 夏耳他们所在的就是北营区,负责的当然就是北部林海区域。 每个营区的运作方式也很简单暴力,那就是只要你是个男的,就要进到异兽场去厮杀。 然后各营区就依照每人的身手、能力的差别,去整编这些人。 每个营区都只会斗选出少数最出色的人编进名叫“刃”的队伍。 在每个营区这样的队伍各有十支,其中除了“第一刃”是最顶尖的以外,另外九支刃队的排名无任何意义,只为便于区分,是不分等级的。 因为在安息人的观念中,关于手起刀落的能力,从来就是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的。 第二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们理解不了,也不会有人去争那种玩意儿。 每支刃队伍的人数不会超过10名,可以少但一般是不会再多的。 原因嘛就是身手好的人没必要弄太多全扎进一个队里,人满反为患嘛。 男人的精力一旦过剩,争锋私斗的事就全来了,尤其是这些身手格外好的,反而更容易产生摩擦,所以够用就行了。 总之,十支刃队在一年之中轮流进异兽场,一月轮一支,其中一月、五月、九月全是第一刃的差事。 这并不是因为能者多劳,而是第一刃要负责在一年之中分时段去勘察所辖林海的情况。 每个营区余下的男人,被整编成12支大队,也是一月轮一支,和刃队同时进行,但不在一起而已。 理论上他们在不进场厮杀的时候,就全都应该在自给自足的养殖与务农中忙碌。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中这活几乎全丢给女人了。 这种局面的造成是因为即使在不属于大多数人进场的时间段里,他们也会过分热衷于自行组队,一头扎进异兽场里。 赖在里面的原因有很多,大多数都是想多磨练自己,冲击进十支刃队,当然逃避干活也是个不小的诱因。 从以上不难看出岛上好斗的民风源远流长。 所以像第一刃擂鼓选人,这种能在大多数岛民面前显示自己的机会,但凡想争脸的就都会跃跃欲试。 关于这次的斗选,从第二刃到第十刃,每刃都各自派出了一名来参加,加上另外9名北区大众里选拔/出来的,一共是18人。 昨天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小规模的扫了一轮,结果毫无意外是在刃人员全部胜出,这又充分的证明了十刃的刀尖不是谁真想挑就真能挑的。 此时,现场跳动的擂鼓声越来越强,鼓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九支刃队里除了参斗的人之外,剩余的都开始脱去了上衣。 四周的欢呼声,叫闹声,争先恐后的此起彼伏着。 突然,鼓点骤停,这五十来个裸着上身的刃队员全体面向众岛民,背靠着圆形场擂场的外围栅栏一一排开。 他们看向众人,个个是杀气腾腾。 他们的神态是那样的倨傲,那样的不可一世。 四下开始安静了起来,这几十人将各自跨上的腰护全部解除,丢到了地上,溅起尘土。 跟着一个深蹲,他们便同时背跳进了战圈,向中心走去,只有九名队长在跳进战圈后留在了原地。 走向中心的人一站定,队长们便开始走动了起来,他们用捕猎般的狠辣眼神巡视着众人,好似强大的威压从战圈向四面八方波及,安静在持续。 突然队长们面对着四面的岛民,开始疯狂的呐喊、嘶吼: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吼,那声音里充斥着*、充斥着野蛮。 北区岛民的热情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们开始疯狂的附和、尖叫!用脚去踩踏地面! 爆裂的乐点撞击声伴随着疯狂的边缘铺天盖地的响起。 这几十人在擂场正中心用力的击打胸肌,他们裸/露在外形态各异的印记图腾,随着结实有力的肌肉不住的起伏,好似活了一般,呼吸着空气中奔涛的张狂。 北区的女孩们不论嫁人的没嫁的,全都大叫出声,她们的手全部举起,随着乐点的节奏挥舞。 她们的口哨声,尖叫声像海浪般层层拍打向擂场的所在。 擂场中心尘土飞扬,这些赤/裸着上身的雄壮男人一个个好似脱缰的野马,他们开始怒吼,开始放声高歌,安息地的雄性之歌开始在北区上空飘荡,声声震天: 我势不可挡 我声名显赫 神为我披上战衣 我是末世传奇 我无与伦比 我大名鼎鼎 神为我披上战衣 我是致命武器 所以来吧 厮杀不息 所以来吧 一较高低 向我嘶吼 你死无葬身之地 向我嘶吼 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年轻血液就是你的致命武器 我的年轻血液就是你的致命武器 所以来吧 肆无忌惮 所以来吧 忘乎所以 星空下,碑石之上 我将被铭记 星空下,碑石之上 我将被铭记 ...... ...... 我本战无不胜 我本所向披靡 却遭遇最血腥的刺客 我的女孩 你的气息是毒 你的身影是刃 你的红唇是我的夺命武器 所以来吧 肆无忌惮 所以来吧 忘乎所以 喜欢你要我命的方式 这感觉真是无法抗拒 所以来吧 厮杀不息 所以来吧 一较高低 我的女孩 来与我打响这场战役 星空下,碑石之上 你我将被铭记 星空下,碑石之上 你我将被铭记 ......( ) 第7章 好斗的民风 夏耳听着飞扬在空中的歌声,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这支歌自己以前也没少哼过,但是今天听起来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好像每一句都是在说着尾幽与自己,夏耳像所有激情澎湃的岛民一样,动容的随着歌声嘶吼。 依靠在擂场边缘的第一刃,多是表情平静,好像这种场面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 葵晓向夏耳所在的位置抬头望去,就看到那货正在纵情高歌,不觉就是撇嘴一哼,这人可真是二到没边了,他就不明白了,像夏耳这种缺心少肺的性格,身手怎么能那么漂亮,说他是种奇葩的存在都不为过。 夺魁的序幕就这样被拉开了,歌声结束后是男人们更期待的一个环节。 “来了!来了!”夏眉、夏目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但夏耳却对眼前的场景兴趣缺缺,他现在越发的想念尾幽了。 夏眉、夏目在看到小阿弟心不在焉的恍惚神情后,发自内心的替他担忧。 关于夏耳这个弟弟,他们的看法一向都是没开窍。 夏耳是他们四兄弟中长得最出挑的,当然阿哥们自认长得也都是人见人爱的,但这个弟弟好看的有点过了。 其实男孩好看到一定地步,看的也是个气质,而这才是另他们最糟心的地方,他们小阿弟的气质居然是纯净,夏耳不说话时,别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可玷污般的纯净。 他们曾无比惧怕家里会出个软货,好在,他们的夏耳弟弟非但不软,还是个实力强到吓人的小怪物,所以几个兄长又都哀怨起了爹妈偏心,都是亲生的,凭什么好的全给了这小子。 于是从小各种肆虐阿弟的稚嫩心灵,便成了阿哥们的唯一慰藉,可这货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一觉睡醒就满血复活了。 爹妈就是偏心眼,好的全了给最小的,反正但凡夏耳有的那就全是好的,这会儿连没心没肺都成好的了。 这个弟弟哪儿都让他们糟心,哪又都不用他们操心,可就是对女孩子完全无感,从小最挚爱的就是腰护里的武器,看得比命根子还宝贝。 在夏眉他们几乎都确定,阿弟这辈子就是要跟腰护袋子过日子时,这小子却突然开窍了。 苏醒那天,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不是“我刀呢?”,而是“尾幽呢?” 当时惊得几个阿哥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再一问事情经过,夏耳半遮半掩的一说,几人的下巴就都真都掉了。 这小子也太狠了,和人家女孩手都没牵过,话都没像样的说上几句,上来就敢直接办事,这种事听了可真是......太鼓舞人心了。 夏耳的开窍对于阿哥们来说是件好事,这说明阿弟的以后有着落了,但是开窍的对象是尾幽就比较棘手了。 北区但凡知道尾幽的就会清楚她是尾雉的眼珠子,谁也碰不得沾不得,再有就是尾幽那丫头对人一向是冷淡至极,难相处的很。 由此不难预料阿弟以后的情路坎坷,看来小阿弟虽然什么都是好的,但到了情路这一关上算是栽了,单看他对那小尾巴的这股冲动劲儿,他们就知道阿弟这回是迷了,能□□可是难了。 干嘛非选难度这么高的,那丫头除了漂亮的惊人外,就是漂亮的惊人了,所以......到是也可以理解。 这两位阿哥才刚为阿弟哀悼了一会儿,心神就被擂场上的女孩子们勾搭走了,把阿弟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只见九个衣着火辣的女孩子被男人们抬进了战圈,她们均是那般风情万种的娇笑着,坐在男人们的肩头之上,随着曼妙的乐点微摆着身体。 最娇媚的颜色与最雄壮的颜色交相辉映,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其中一名女孩跃下了男人的肩头,身姿摇曳的走到了擂场的正中央,在她几乎是半/裸的胸前,印记图腾招摇的绽放在那白嫩的左胸之上,另女孩看起来撩人的火辣。 她用波光潋滟的眼神煽动着坐在战圈之外的九位竟斗者,慢慢的由裙侧滑出了一只修长均匀大腿,前一刻女孩还是妖娆婀娜,后一刻裙摆之下,大腿外侧的飞刃便已离了指尖,动作之间的转换快到根本无法用眼睛去捕捉。 飞刃一击而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名竟斗者头顶之上的酒罐便随之崩破,烈酒淋透了坐在它之下的人。 被浇到满身酒的男孩激动的一跃而起,大喊着:“是我!是我!是我!这个姐姐选了我第一个上场!” 然后便跃进擂场,一路兴奋异常的冲向那个飞刃女孩,那名女孩完成了任务,此时几近退场,正要跨出擂场时,才意识到身后渐近的人,回头一看是被自己才刚选出的男孩时就是一愣。 这小子不规规矩矩的站到正中央去斗选,来追自己干嘛。 眼看对方就要把自己抱个满怀时,女孩先是弯腰一躲,跟着便飞身跃出了围栏。 结果这小混球倒好,非但不回头,那架势像是也要跟着自己跃出来似得,擂场里的第一刃一个个看的是莫名其妙。 颜环欺身上前,伸手扣住了男孩的肩头,对他说道:“小子,进来了再跨出去就算弃权,你要是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裤子,尽管走。” 颜环的话音一落,四周的哄笑声便跟着响起。 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这人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人看起来却是很好的样子,仿佛还在对自己微笑的似得,一时就呆愣住了。 “这他妈哪个队选出来的货”渡拜冲擂场之外的一众队长喊道。 第四刃的队长安守一咬牙就跳了过来,冲到男孩身后,照着他的屁股就一脚,吼道:“希熙!你他娘的!脑子又抽风了是不!操!我看你也是不用再活着了!省的竟给老子丢人现眼!” 说着对着男孩的屁股就又是狠狠几脚,周围的哄笑声也跟着越来越大。 被叫做希熙的男孩抱着屁股一路闪避队长的大脚,不停的哀嚎着:“队长!我错了!我不脱裤子了!我选择提上裤子!我要穿着裤子!” 安守一脸尴尬的把男孩提了到赫禹面前,表示这种意外平时很少发生,这孩子真不是个缺心眼儿,平时可机灵了,让赫禹再给个机会。 赫禹对安守的话表示深度怀疑,但还点了点头,便示意葵晓可以开始了,葵晓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又抬起头去看夏耳,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小子和你有一拼!” 夏耳被葵晓看的那叫一个气,跳起来冲着擂场大喊:“葵晓!你他妈牛什么牛!小子!别让人把你看扁了!揍他娘的!” 男孩看向不远处帐顶之上大呼小叫的一个“伤人儿”,就是一阵感动!还是有人支持自己的! 夏耳此时显然已经忘记了对方是来取代自己的,反正他的宿敌从来就是只有葵晓。 葵晓觉得自己才没必要在全北区眼前和夏耳那货打嘴仗,他不要脸,不代表自己也愿意陪着他一起把脸往地上摔。 于是他对夏耳的挑衅置若罔闻,看向这个叫希熙的缺心眼,见他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自己便解除了腰护,丢到了一旁。 希熙看着对方卸下了武器,那架势像是要和自己开战了,于是便一马当先的朝擂场中心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对方站在原地根本就一动没动,他正要表示不解,就听对方漫不经心的说到:“就这边上吧,省的一会儿还要人把你抬过来。” 希熙这会儿算是对这个叫葵晓的有些认识了,这小子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可比自己缺德太多,说话也太毒了。 他冲到葵晓面前想也没想就是一拳,对方一个下蹲就闪过了这拳,紧跟着再站起时已在自己的右侧身后,他背对着自己,右手肘对着自己的右腰就是一下。 希熙右腰一痛整个人就向左偏去,此时葵晓却已经转身面对着他的背后,伸手扯住他的右肩,把他倾斜的身体拉了回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腿扫在了他膝窝上,希熙整个人就跪了下去。 葵晓撤手跃起,右膝头下压到希熙的后颈,这样狠狠一击之下,希熙的正脸照着地面就死死的拍了下去。 周围的叫好声跟着响起,葵晓看着倒地不起的希熙,开始无限怀疑起了第四刃的能力,那个安守是什么眼光,这种废物也敢往这送。 等了半天对方还是没有动静,葵晓便觉得索然无味的转身了。才一转身就觉得一阵力道朝着自己的右腰袭来。 葵晓躲闪不急,右腰挨了一击,紧着着下来的所有招式,都跟刚刚自己收拾这个臭小子的一模一样,葵晓全中。 擂好声响彻震天,安守更是得意的冲着赫禹一挑眉,赫禹则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 此时栽倒在地的葵晓胸中开始跳动,这小子有两下子,至少学东西很快。 葵晓翻身跃起,看向和自己一样一脸是灰的希熙,不觉一笑,但那笑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两人同时擦了把脸土,便向彼此冲了过去,葵晓一拳击向希熙的腹部,希熙往后一闪的同时双手抓住葵晓的右臂,紧跟着一个跃起,两膝骑到了葵晓的双肩之上,当希曦想整个人倒翻到葵晓后背掀翻他时,对方却比自己预料的反应要快,向前倾斜先把他甩了出去。 两人同时一个翻身,再次交锋,希熙一头照着对方的头撞去,葵晓的头下意识的就往右一偏,希熙的右拳却早已等在右侧,一记漂亮的右拳重击而过,葵晓受创后头刚一偏过,希熙便一头撞向他的额顶,额顶刚被击中,希熙一击上钩的左拳便已招呼上了葵晓的下颚,力道之大到葵晓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第四刃!第四刃!第四刃!”:吼叫声从第四刃全员的嘴里发出。 而在场的北区岛民也开始跟着吼叫:“第四刃!第四刃!第四刃!” 葵晓仰躺在地上,嘴角向上微微翘起,这个叫希熙的小子,一身蛮力到是真不小。 葵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电光之间便到了希熙面前,希熙整个人就是一愣,好快!怎么能这么快!当他的大脑反应到这句话时已经是晚了。 葵晓早就在他面前跃起,左膝顶向了他的下颚,一记重撞之后整个身体向后翻,当葵晓的身体倒翻到180度时,右脚再次狠狠给了希熙下颚一击,连贯的两击全都击打在下颚一个位置上,当他360度落地时,希熙已经被掀翻了出去。 葵晓人几乎是在落地同时,左手便一把扯住了将要飞出的希熙的右脚踝,把他整人拽了回来,连续十几计垂直右拳,击打在希熙的腹部。 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而已。 之后葵晓连看都不再看希熙一眼,离开了他身边。 安巴朗蹲在擂场内背靠围栏,吧唧了吧唧嘴,说道:“这个叫希熙的小子,恐怕这两个月是说不了话了。” 夏耳看着仰躺在场中一动不动的希熙,就是一阵气苦,这个傻小子,葵晓是第一刃里速度最快的人,就算不知道拿眼睛看还看不出来吗?反击不了可以跑嘛,可以闪嘛,干嘛跟他死磕,和他斗体力呀,怎么看你的体力都要强过他嘛。 总之,希熙被抬了下去,后面的8个人依次上场,一个个和第一刃的人竟斗,其中不是没有比希熙强的,但赫禹最终却还是要了希熙。 原因有几个,首先就是他最年轻,和夏耳、葵晓一样是15岁,能进步的空间最大;其次就是这小子学习能力快,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便完美的复制了葵晓的拳头;再次就是在所有人中,他能看出希熙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体能却是最好的,最后就是......希熙长得比其他人好。 长得好重要吗,必须重要,第一刃走出去可是代表着各区的脸。所以各区第一刃从创立之初至今都在沿袭这个不成文的规则。 对于这个结果,参斗的表示各种不服,只有第四刃全体一致认为这个结果相当之公平合理。 对于众多异议赫禹是完全无动于衷,第一刃有权决定要谁不要谁,当然你要是能拿下第一刃中的任何一人,那你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跨进第一刃,可现实是这9个人全是让第一刃给挑了的。 这个世上原本就是如此,不是说你比谁能力高出一点,这东西就必然是会属于你,你又不是能力爆表到了完胜的地步,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你要是真能牛到那种地步,也真没谁能挡你的路。( ) 第8章 碎嘴的邻居 夺魁尘埃落定后,赫禹却觉得各种头疼,夏耳那小子是绝不会认头的,早晚是要打回来的,这次的事无非是要给他一个严厉的教训,让他在北区好好的下下脸,脑子清楚清楚,也算是为了平息尾雉的滔天怒火。 一个麻烦还在待定中,另一个麻烦却又被收了进来,那个叫希熙的小子一看就是缺根弦的。 赫禹只要一想到夏耳、葵晓、希熙站到一起的画面,就感觉自己是真想闭上眼了。 本来是不想选希熙来着,但真的也选不出别人了,这个希熙各项条件还是很符合的,就是性格比夏耳还要更脱跳。 至于葵晓,他虽然看起来比那俩个要靠得住,但骨子里的张狂却更甚前两者,只是属于隐性的而已,实际上和那两只没区别,他真要是闹起场来只会更大。 赫禹认为现在的小子明显没有以前的可爱了,一个个全是斗尖子。 就目前队里来说,颜环还是不错的,就是身手没自己硬;渡拜也是说得过去,就是没自己美型;安巴朗是将就能达标,就是人不够稳重。 哎,想来想去赫禹都觉得像自己这种身手硬,人稳重,靠得住,又美型的真是再也找不出来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赫禹的沉思,当他看到颜环和安巴朗用一种哀怨的神情迈进了第一刃的大帐时,不觉得眉头紧了紧。 “怎么了?”赫禹预感应该是糟心事儿。 “咱们区的有几个小子跑去西场闹了。”颜环说道。 赫禹一听之下,便强按住心神试探性的问道:“人要怎么回来?” “还能怎么回来,西区第一刃给押过来呗。”安巴朗答道。 赫禹听完后几乎是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的,亦步亦趋的往账外迈。 颜环看到赫禹这幅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和安巴朗几个眼神交错,两人同时一咬牙,就拦住了赫禹。 “赫禹哥,我们去吧,这事就不用你出面了。”安巴朗重声道。 赫禹望向两人,见颜环对自己点了点头。 赫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于是他只能伸出双手,搭在这两人肩上,用力的按了按。 之后颜环和安巴朗就头都没回的出了帐子,赫禹不禁觉得自己有时太过苛刻了,其实颜环的身手还是很硬的,安巴朗也还是很靠得住的,他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两人记了一笔。 颜环和安巴朗此时的心情很沉重,他俩一冲动就给抗了,但又实在不忍心赫禹去糟那份罪,算了,就当轮上了他俩呗。 两人刚到和西区约定的地点,就看到了西区第一刃的队长繁鹿和他得阿弟繁素压着十几个北区男孩走了过来,颜环和安巴朗一看到他俩就觉得眉头抖动。 而繁鹿和繁素在看到他们时也是一皱眉,繁鹿开口就问:“怎么是你俩?赫禹他人呢?” 颜环和安巴朗则时刻警惕着与这对兄弟适当的拉开些距离,确定是在安全区域时,颜环才开口道:“我们北区昨天夺魁,你们不也知道吗,善后的事情多,赫禹一时抽不开身,我俩就先过来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呀?你们派来传话的人也没说清楚,要是必须赫禹哥出面解决咱们就再议吧,你们先把人交接了再说吧。”安巴朗开口道。 说完眼神就向了这对兄弟身后被绑着的十几人身上瞄,见这十几人耷拉这脑袋,一个个均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可又看不出是伤在哪了,安巴朗基本就明白了。 “先把人交接了再说?你们是怎么想的?以为这样就完事啦?”繁素一步冲到安巴朗面前,张开大嘴就噼里啪啦的就说开了。 “你说你们北区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现在连一群崽子也敢跑进我们西场撕,当我们西区没人了是吧,需要你们北区出手来帮我们料理异兽场,我们他妈的全是死的,刀钝,手慢,拳头软......”繁素一番话说下来,安巴朗被淋了个满脸湿。 操!操!操!还是没躲开!这他妈就一大水壶!安巴朗在心里哀嚎成一片。 繁鹿和繁素这兄弟俩有一向特殊技能,就是一开口就满嘴往外喷口水,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喷,是喷的都没了边了,可越是这样吧,他俩还越是爱往人跟前凑近说,你越躲他越往你脸上欺,烦的不行,他俩却永远不自知,还生怕你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偏偏却是人好到不行,全岛公认的最热心岛民,就是他俩。 只要你有事找上他俩,肯定第一时间给你解决好,但凡是答应过的事就绝不反悔,平时四区集会,有最糟心的事他俩总会最先挺身而出,无论多困难都绝没二话,总之一句话,就是两个大好人。 他俩人是好人,情操也很高尚,但就是嘴碎,爱说,没完没了的说,充分并且全面的发挥着他们的这项喷壶技能,你说你和他俩为这事翻脸吧,好像还显得你事多,都是男人计较这些像个娘们儿似的。 你忍着吧,那就是现在这种局面,繁鹿也加入到了其中,对着颜环的脸就是一通喷。 “这十几个小子居然在我们西场一扎就是一个月,真把我们西场当家了,住着美是吧,舒坦是吧,真这么本事怎么不往深处走呢,往兽巢里戳呀,整天跟异兽场外围混个什么劲儿,多憋屈他们呀......”繁鹿照着颜环这通劈头盖脸下来,颜环觉得魂都快没了,他都不敢用手去摸自己的脸,胃里一阵阵的翻腾。 于是繁鹿说完繁素补充,繁素没涉及到的繁鹿填进去,周而复始的循环着,不厌其烦的把事情讲到最完善,最透彻。 等到他俩说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好像再没有什么可以从口中呼之欲出时,两人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看着对面一直忍气吞声,不发一语的颜环和安巴朗,繁鹿和繁素突然又有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他俩主要是担心别的区质疑他们西区的能力,所以才会如此气愤,现在事情说透了,又觉得其实也还好,只要以后杜绝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就可以了。 看着不住和他俩点头示意的颜环和安巴朗,兄弟俩觉得对方认错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于是经过一番交涉后便把人交回了他们手上,并且郑重表示要是再有下次,就不是简单的替他们说服教育这帮小混球了,而是直接就上拳头,到时可别怪他们下手太硬。 颜环、安巴朗以及身旁的十几个男孩,在看到这对兄弟逐渐远去而后终于彻底消失的背影后,众人拔腿就往湖边冲。 明明记得这里离湖边不是很远,他们却感觉今天那块湖异常的遥远,跑了好久才跑到似的,好不容易到了湖边,所有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给自己留,就全体一头扎进了湖里,中间如果不是因为一度缺氧,真就有人不想出来换气。 在颜环和安巴朗终于感觉差不多了时,才又狠狠的洗了两把脸,站了起来,两人一站起来就把这十几个绑着双手的小子全都踹进了湖里,他俩来糟这份活罪全是被这帮小混球连累的。 最后他俩也跳进了湖里,真的是很有必要全身都彻底洗一下的才行,颜环他们是上午去接人的,可直到傍晚一群人才光着膀子,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北区。( ) 第9章 这里的家长 在北区的先知大帐中,二十几个年纪不过15、6岁的男孩此时正在排排坐,他们的神情说不上有多紧张,但也不能用轻松去形容。 智隐看向这些男孩便是无奈的一笑,作为先知中的一人,智隐觉得他并不善于说教,特别是这种类型的教育。 男孩们在看到智隐先知露出笑容后,都跟着嬉皮笑脸了起来,有几个还放松起了身子,彼此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 智季看着这些不知轻重的小子,心情就是不觉沉了沉。 “全都坐好了,有想冒尖的,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他。”智季的语气不重,却透着一股小压力。 智季的话语一出,他身侧的几名剽悍男人便用阴沉的眼神扫向这些男孩,男孩们马上都挺起了身体,不敢再乱动。 智季身边站的这些强壮男人是“督禁队”的人,督禁队是安息地上每个区都配备的队伍,他们人数过百,是从岛民中选/拔/出来的。 督禁队的人员可以是属于刃队伍的人,也可以是大众岛民,加入督禁队全凭个人自愿,自愿承担起这项附加给他们的额外任务,他们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督禁队主要负责的顾名思义就是监督,令行禁止,以及......惩处。 他们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焰袖”,焰袖是一种绣着红色火焰图腾,并在中间环抱着一个‘北’字的长条形黑布巾。 北区的督禁队绣“北”字,至于其他各区就不用再多做解释了,很简单明了。 各区督禁队直接隶属于各区先知们调配,有关于先知,那就是安息地上的真实神话了。 在安息地上,他们几百年的历史皆被记载在他们的史书“渡启卷”中,据渡启卷中记载,先知原本是有很多的,在安息地创立最初的近百年里,先知的人数曾一度多达千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岛民生活的逐渐稳定,先知的人数则开始消减,“神不会赐予你过盛的生命,更不会赐予你过盛的智慧。”这便是在渡启卷中关于先知人数锐减的唯一简述,再无其他。 而今的安息地,四区先知们的总和加起来也不足百人了,但无论如何先知都是安息地上的受神谕者,他们的存在证明着神还没有遗弃这些仅存的幸存者,先知在这里就等同于每个人心中的曙光。 事实上,即使不去了解渡启卷中关于先知的章节,安息地的孩子也都知道先知们是天授的神性代表。 因为每一名先知最初都是安息地上的大众岛民,他们是被神择选出来重新标记的一群人,先知虽然代表着神谕,可成为先知的过程却是痛苦的,他们之后的命运更是不定的。 成为先知的每个人均会在被神启后突然全身抽搐,之后昏迷不醒,安息人虽然只有25年的寿命,但他们是没有病痛的,在那些关于人类灭世前的描写中,岛上的孩子最难领悟的就是什么叫做“疾病”,什么又是“病痛”。 在这里伤痛才是永恒的主旋律,但他们的血液中有神的支脉,所以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那痊愈只是个依据伤情轻重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绝大多数人只有在25岁离世时,才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品尝到这种谜样的事物,如果是在此之前,那么就只能是也只会是受到了神谕,成为先知的神谕。 受到神谕的人,会被先知们带去“天镜湖”,天镜湖是安息地的圣湖,由山洞可以进驻到湖底,而湖面就在头顶之上,受神谕者要在里面煎熬上长达3个月之久。 但并不是每一个受神谕者都能挺过这三个月,有很多人便从此长眠在了天镜湖底,而那些能咬牙挺过来的人,出来之后无一不是脱胎换骨,形容消瘦。 他们身上的黑色图腾印记会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火焰图腾印记在他们的两只手背之上。 而他们从此便失去了神力,失去了远离病痛的能力,他们和女孩子欢好也再也不会有后代,他们的最长寿命依旧是25岁,但在此之前离世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从此便会抛弃掉以前的姓氏,全部冠以“智”姓,他们失去了很多,却只得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领悟力,对生的领悟,对死的领悟,他们拥有了智慧,过人的智慧,他们无一不开始变得清明,变得睿智,变得平静,变得偶尔稍显淡漠......,他们仿佛触及到了生命的意义,它的伊始与归处。 而他们之后的责任,便是把智慧传递下去,他们建立秩序,监督秩序,守护秩序。 他们失去了原本拥有过的,他们本就短暂的生命变得更加风雨飘摇,但他们之中却从未有人会因此而变得消沉。 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他们的神力从此不再掌心,而在胸腔,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必须存在,他们的存在是活在每一个安息人心中的信念。 安息人尊敬他们的先知,他们跟随着先知的指引,走过了一代人又一代人,先知之于他们而言就是心的归属。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透彻的领悟到这一点,例如顽劣的小孩子,又例如眼前帐中这些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小子们,他们在犯事后,面对先知们一概是紧张更大于肃敬的。 智隐看向这些男孩,感到分外无力,这些孩子天生拥有神力,他们天生百病不侵,这些给了他们忘乎所以的资本,但他们却并不能因为这些便提早成熟起来,他们的心智成长依旧遵循着灭世之前的自然规律。 他们都还是一群孩子,只是因为生命太过短暂,不得不被当做男人去看,去对待,“我们的生命结束的太早,智慧却总是姗姗来迟。”这句话用在安息地真是再也适合不过了。 智季瞄了瞄身侧的智隐,他何尝不知道智隐的惆怅,可比起没有能力,更可怕的便是能力掌握在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里,坦白说,岛上几百年来能一直按部就班的繁衍生息,历代先知不知道累碎了多少颗心。 碍于寿命所致,要繁衍后代就无法避免的要允许过早成婚,岛上的男孩、女孩年界十四岁便可以自由婚配,但这并不能成为这些混小子胡天胡地的理由,必须严惩! 只不过对于这些皮糙肉厚的滚刀肉来说,严惩的结果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想到这里智季也开始惆怅了...... 终于一直没有表态的智彩站了起来,他了解智隐是个爱悲天悯人的,这会儿估计又在自怜自哀上了,智季更是个面沉心慈的,这会儿估计又在脑子里画圆呢,北区目前一共有21名先知,这事既然轮上了他们三人处理,怎么都要给个说法不是。 智彩这人比较看得开,在他心底诸如此类事儿真算不得有多糟心,说是个不错的消遣也不为过,所以他根本不会有那两位的浪漫情怀,办起来反而得心应手得很。 男孩们一看站起来的是智彩先知就全都是一缩脖子,这位先知是出了名的笑脸阴,你看他面带笑容的样子,那基本就是要整人了。 正在这时,帐帘被挑了起来,夏耳一脸哀伤的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三位先知中规中矩的鞠了一躬,之后就慢悠悠的走向了座位。 在座的男孩一看是夏耳,精神全都是为之一振,顶雷的来了,这谁的名气目前是都没这位大了。 于是他们一个个遮掩着兴奋的小心脏,用眼神示意夏耳坐在最前面,意思无外乎是说,兄弟,最好的位子可给你留着呢,别客气,尽管坐。 但夏耳人就跟没了魂一样,居然癔症症的坐到了一名男孩的身上,这到把智彩给逗乐了。 智季看到后就是一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夏耳,但夏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全帐子人都大笑了出声,连智季和智彩都抿着嘴直抖肩膀,只有智隐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夏耳其实只说了两个字,就是冲着智隐响亮的喊了声“大兄”。 在安息地上,一家人里阿姐的男人被弟妹称作叫“大兄”,当然这些只是民俗,实际中直呼名字、绰号的到是常事。 智隐是尾雉的男人,夏耳这是随了尾幽了,这会儿都叫上大兄了。 智隐此时是哭笑不得了,尾雉没少在自己面前数落夏耳的各种“罪行”,但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反感不起来。 夏耳的人缘在北区还是很不错的,没什么城府不说,有时还缺心少肺的,这男孩无论是脸还是眼睛都干净到一塌糊涂,很难让人去抵触他。 但这亲认的还是早了点吧,智隐这些日子怎么看尾幽都不像是中意夏耳的样子,想想这小子虽然行径莽撞得很,但也怪可怜的,看这模样是自己把自己给搁/里了。 于是智隐只是咳嗽了两声,便示意智彩继续。智彩觉得要是先拿夏耳开刀倒是成全了这一屋子臭小子,所以他到是很乐意把夏耳留到最后再办。 智彩看向哪个男孩,哪个男孩就都是压低脖子,恨不能扎进地里才好,智彩冷笑了一声,先把一个叫盐枝的男孩点了出来。 男孩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抿了半天嘴才艰难的开口道:“先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了。” 智彩不禁好笑道:“绝不再犯?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还耍上瘾了是吧?异兽场是你家帐头,青天白日大野地上才够带劲,够带场,帐子里多闷得慌呀,哪能够你逞威风的,有异兽扯嗓子给你助阵,你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才能把姑娘给/办/到服是吧,看把你能的,兽巢更震场子,你怎么不在那圈块地往死里折腾去,真能耐去那耍呀。” 先知们的脾气性格也都是大相径庭的,拿智彩先知来说,这人平时看着没什么,到场合先知的套话说起来也是极压言的,但你别犯他手上,尤其是别为这种不着调的事犯他手里,一旦犯上了,那等着你的就是一通好损,他说你时语气还特别轻松,跟闲话家常似的,但就是听着特别扎人,扎的你不上不下的,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的自在,所以男孩们一旦不着调了都顶憷智彩先知的奚落。 智彩一番话下来,在场男孩们全都是憋着笑,等着看盐枝怎么去给先知们圆,一群熊孩儿,这会儿他们是完全顾不上自己等会儿要被挨个片儿的,现在的重点是先看别人的好戏。 盐枝被智彩说的臊眉耷眼,可在他心里根本是一点都不带检讨的,他后悔的是明明察觉到了有人在围观,他还一个劲各种显能耐,不怕看的人多,就怕自己显摆的小了砸脸。 这些个督禁队的都是阴损货,人员总轮换不说,还一个个都爱把焰袖掖起来,你根本就没办法去认全他们,等你撒够了野,他们爽够了怀,才一个个得得瑟瑟的把焰袖抖落出来,扬你眼前晃搭,早怎么不蹦跶出来了呢,这他妈叫督禁队,好意思说自己是在督禁,根本就是在替你栏起场子任你可劲折腾,叫什么督禁队,改名叫督促队得了,全是一群爱找乐子的龟孙子!( ) 第10章 惩罚的标准 盐枝其实是有苦难言,他能怎么办呢,自己心爱的姑娘是个爱找刺激的辣妞儿,就偏好在异兽场撩把自己,如果要他对着辣妞儿说“在这儿岛禁不允许”,这还能叫男人吗! 即使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堪忧,即使是上有难对付的先知、下有看热闹的兄弟,外加一帮蹲帐口递鞭子的孙子,盐枝都觉爷爷我受得起!总之只要是为了自己的辣妞儿,那就是干什么都值!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了,前三次不是没找借口,有个屁用,现在与其再自找难堪,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认罚。 想到这里,盐枝便大声道:“请先知罚我,我任罚,是我屡教不改......”这男孩此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是无可挑剔的端正,但前半句话音才落,盐枝就像做了重大决定一般,庄重的继续道:“但请先知一定要重罚我,因为我可能还会有第五次!” 盐枝这话一出,帐子里便异常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难兄难弟们便集体爆笑出声,帐子里没有笑的只有三位先知和盐枝本人,以及丢了魂的夏耳。 盐枝此时的表情很严肃,并且还带着一股子坚定。 智彩先知却出乎了一众难兄难弟的意料,这位舌头能压死人的先知居然沉默了下来,最后只说了句:“给你五十鞭作为惩戒。” 五十鞭子的处罚,很轻,通常第一次这么不着调的都不止这个数,不仅是难兄难弟,连盐枝自己都是万分惊讶。 “我这次轻罚你,是因为你敢不合时宜的说出真实的想法,并且敢于承担后果。”智彩说完后看向在座的小子们。 “你们以为你们敢闯异兽场,敢和异兽对决就是勇敢了?当然,我不否认这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条件所致,我们不得不如此,要活,就必须这么去搏。” 智彩把他们逐个看过去,说道:“正真的勇气是敢于正视自己的心中所想,敢如实的表达出来,并且承担后果。 很简单的事,能做到的人却不多,即使你们的身体再怎么坚不可摧,你们手里的刀再怎么势如破竹,可畏惧、畏忌、畏缩,它们却永远都在那儿,就在你的胆边,它们是顶在你们每个人胆上的刀尖,任你再怎么了不起,都躲不掉,也闪不开。” 智彩只是言尽于此,便不再多说,他让盐枝离开帐子,去认领那五十鞭子。 智彩吩咐完人,身还又没转过来,一个叫暴丢惧的男孩就跳了起来,郑重道:“先知!我也会有下次!一定会!请您也重罚我!” 智彩连头都没抬,掸了掸袍子道:“丢惧呀,你阿爸是要你丢掉恐惧,不是脑子,你,三百鞭子。” 暴丢惧很冤枉,他是真心想战胜那些个“畏”什么来着,他是真挚并且迫切的,是先知误解了他,暴丢惧想为自己澄清,但在智彩的授意下,暴丢惧的嘴被布堵了个严实,尽管他各种挣扎,却还是被拖了出去。 其实是暴丢惧误解了智彩,智彩很清楚这傻小子根本没那耍心眼的机灵劲儿,对于像暴丢惧这么蠢笨的,智彩真是懒得多废话,重罚他只是因为对方公然在先知帐中播种愚蠢,像这种明目张胆的无知必须一棍子拍死。 一众男孩都吞了吞口水,幸亏暴丢惧嘴快,这傻大个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的,北区顶雷第一人他真是实至名归。 原本人们都以为不会再有谁敢发声了,但一个叫貌纹的男孩却站了起来,他抬头挺胸、双手背后,立的笔直,洪亮道:“先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做什么,我是想来着,但到最后什么也没做,先知既然刚才说要如实的表达想法,那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我认为我不该受罚。” 智彩看着貌纹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他身旁,左手按在了对方的头顶,将他拉近自己,在男孩耳边低语道:“你的确和他们不一样,有胆想,没种干的,这里面除了你也就只有你了。一百鞭子为你的意图不轨,再一百鞭子是帮你叫叫种,这两百鞭子你挨的一点也不冤枉。” 貌纹不是暴丢惧那种没大脑的,他立刻领会了智彩的意思,此刻后悔不已,智彩先知这是给自己留了脸,没有大声讲出来。 貌纹向智彩深鞠了一躬,就头也没回的出了帐子。 男孩们谁也没听到先知对貌纹说了什么,在他们几乎都认为貌纹没事了时,帐外却传来了貌纹中气十足的声音:“北区貌纹认领两百鞭。” 在座的无不是面面相觑,很是不解的望向智彩。 智彩不紧不慢道:“想也不行,异兽场你是给你们想这事的?早就无数次三令五申过了,要你们看紧自己的腰带,保持异兽场的纯洁性,可你们倒好,脑子里除了不着调就是想着怎么不着调,先辈们拼杀战死之地就是这么给你们糟蹋的?想睡自己的姑娘可以,裹着血从异兽场出来,滚回自己的帐子里撒野去。除了夏耳留下,其余的全部出去,每人二百鞭子。” 一众男孩对于这个处罚还是很认可的,于是一个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先知帐,他们都很想看夏耳的场,奈何先知不给机会。 智季看向智彩,对智彩这么走过场的处理方式很是担忧,智彩却表示他们那三区有想指正的尽管来找自己,自己帐顶下混球,别人想动,可以,但得先过了他。 智季起身和智彩离开了帐子,撤走了督禁队的人,把帐子留给了智隐和夏耳。 夏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周围的变化他无一点察觉,直到智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耳清醒过,他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对着智隐就喊大兄。 智隐无奈的笑了笑,对夏耳道:“夏耳,我并不反感你叫我大兄,但目前你还是先叫我先知更合适,你先调整好情绪,咱们再继续。” 夏耳在听到智隐的话后失落的神情看的智隐都有些不忍。 但夏耳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对着智隐点了点头。 于是智隐继续道:“事情的经过赫禹已经和我说了,事后我也问过了尾幽,算是很清楚了,前阵子你伤的很重,所以这事一直搁置到现在。” 智隐沉了沉继续道:“夏耳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你个人的事,别人无权干涉,但只要是你触犯了岛禁,那就要受罚,这和我是不是尾幽的大兄没有半点关系,这点你首先要清楚。” 夏耳深吸了一口,挺直了身子道:“先知,我清楚,请你处罚我。” 智隐肃穆道:“岛禁严明凡以武力、言语威胁、及各种不正当手段强迫岛中女性与自己交欢者,视其情节轻重,处以流放红区兽巢、箭刑以及割首。这些你应该很清楚,你很幸运,没有既成事实,不然等待着你的就是这三者之一。现在先知帐一致通过,给你四千鞭的处罚,分四次执行,每次间隔五天。”智隐说完后看向夏耳。 夏耳站得笔直,大声答道:“北区夏耳认领四千鞭!” 智隐继续道:“在异兽场当值期间,不服从队令,擅离职守,肆意妄为,依规处罚五百鞭,情节异常严重者,视其情节加重处罚,从六百到两千不等,这个规定你应该也早就烂熟于胸了,依照这个规定,你认为你应该加多少?” 夏耳没有一丝犹豫,同样大声道:“先知,我欺负了尾幽,我要求领最重的处罚!” 智隐看着夏耳年轻的脸庞,目光由温和慢慢变得冷炙:“先知帐也决定给你最重的处罚,但不是因为你自觉的欺负了谁,而是因为,你的行为背叛了队友。” 智隐的语气平淡,可却犹如飞刃,穿透了夏耳的心窝。 夏耳几乎是惊恐的望向智隐,条件反射的轻摆着自己的头,他很想辩驳,但脑子里早已嗡鸣成一片,遍体恶寒恍如置身冰窟。 智隐看着木呆呆的夏耳,轻叹了口气,语气回温道:“夏耳,你应该明白,面对异兽场,只要是敢于走进去一搏生死的人,我们就不会再用男女去界定他们。他们无论是男是女,只要他们站在你的身旁,他们就是你的眼睛、你的臂膀、你的另一条命。 在那时,他们只能是,也只会是你的队友。你们彼此之间以命相见,以命相托,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你们所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瞬息万变也只在毫厘之间,所以在那里,从来都是稍有迟疑,即为背叛,更何况是你这种行为。” 夏耳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智隐能看出这孩子很倔强,他知道夏耳握紧的双拳应该已是血肉模糊了,鲜血顺在缝隙滴渗出来,但这孩子的眼神却丝毫不肯躲闪自己,那里面集聚的湿气再被压制了几次之后,终于彻底的消失殆尽,清澈无比的目光里是一种属于野小子的韧性以及......不服! “先知帐一致通过,给以你两千鞭的处罚,同样分两次执行,中间相隔五天,总计六千鞭,31天内执行完毕。你要是有任何异议,现在可以说了。”智隐道。 “先知!我愿意领罚!无论再加多少鞭都行!但我不是背叛!我不是!”夏耳努力压制住情绪,但他的语调还是难以控制的一声高过一声。 智隐按了按夏耳的肩膀,言语道:“我清楚你不是,因为你还意识不到这种行为等同于背叛的道理,所以我现在暂时不想继续和你纠缠这个问题,等到你能理解的那天,自会明白我今天的意思。” 紧接着智隐说道:“我下面要说的话是关于尾幽的......”( ) 第11章 北区的刀尖 夏耳在听到尾幽两个字时整个人就是一振,尾雉一再阻拦自己见尾幽,从出事到现在,他就是竟然见不到尾幽的人,她昏迷不醒时见不到,如今醒了还是见不到,尾雉阴魂不散的把守着尾幽的帐子,一次次用菜刀照着自己飞,夏耳可以越过菜刀,却无法越不过尾雉。 他就是想见尾幽,每天想,时时想,明明人就在那,可他就是见不到,要他放到尾雉简直轻而易举,但他没这胆,尾雉是尾幽最亲的人,这爆姐他得罪不起,夏耳急抓心挠肝,可就是无计可施。 如今听到智隐提起尾幽,他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就等着智隐后面的话,现在对他而言,什么都没有尾幽来得重要,包括让自己感到震惊的有关背叛,反正那些可以以后再说,他此时就想知道尾幽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或是提到自己。 智隐看着夏耳情绪的瞬间转换,就在心里不住的摇头,这个小子就是什么都写在脸上,而尾幽则刚好相反,年纪不大,但几乎是什么都压在心里,这样的两人要是真在一起,他想不出会是什么情景。 于是智隐道:“我要说的是有关于先知帐对尾幽的处罚决定,因为这事直接牵连到你,所以依规要向你说明,在整件事里固然是你有错在先,但尾幽却不可以自己动手,要是岛上每个人都这么做,那岛禁就如同虚设,所以依规要给以她五百鞭的处罚。” 夏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要处罚尾幽?难道尾幽告诉了智隐她拿刀招呼自己的事?她怎么能说这个呢?!自己被抬回来第二天就醒了,除了问尾幽,就是要阿哥们帮忙遮掩那一刀,三个阿哥虽然不着调,但这事上既然他托付过,他们必然是咬死都不会说的。 那就只剩下赫禹哥他们了,他和尾幽昏迷后,最先发现他俩的就是第一刃的人,他们那时肯定是查看过自己的伤势的,难道是他们说的?不会吧,他们真能这么干?! 夏耳一直觉得赫禹他们必然是会隐瞒的,所以根本没想过要找赫禹他们通气,可不可能再有别人知情了,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就必须先要征得赫禹的同意,要是赫禹真这么干了,那就别怪自己对他翻脸不认人了! 夏耳的表情变幻莫测,在看到一丝狠辣划过男孩的眼中时,智隐就是倍感糟心,这就是岛上的男孩子,除了斗狠就是斗狠,遇事就只能想到怎么下手,怎么下道儿。 “你不用再猜了,是尾幽自己说的,赫禹他们没提,你们第一刃都是“好样的”,这事捅出来后连赫禹在内都说没看到你身上有刀伤,反正除了没看到就是没注意。夏耳,我是该说你在第一刃人缘好呢还是不好呢?” 夏耳听完立刻道:“先知!我要替尾幽受罚!她不能挨鞭子,只要你们肯让我代替,多少鞭子我都愿意受!随你们定!” 智隐是彻底无语,他终于理解了智彩每次都得过且过的那份散漫劲儿了,合着自己和他夏耳掰开揉碎的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按照岛禁、必须依规等等这些就是无法被这些小子透彻的领悟。 想到这里智隐也开始小性儿了:“你当自己是谁?在第一刃待过就可以跨越岛禁了,别说是你,就是赫禹他都不行!我告诉你,制定岛禁,就是为了去遵照执行,不是摆设。” 夏耳急的不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智隐摆手压住了他下面的话。 “你急个什么劲儿,我话还没说完,你就一个劲儿往上窜,是什么意思?你先给我老实点,听完再蹦跶,岛禁不是为了处罚而处罚,它是要每个人都能得到公平的对待,所以先知帐自会酌情处理。还轮不上你插手。 尾幽她虽然犯了错,但她敢于承认错误,没有逃避责任,并且在意识到严重性后第一时间去弥补,虽然用了等同于自杀的方法,固然不可取,但却不得不说勇气可嘉,所以北区先知帐一致决定尾幽的功过相抵,但这伤既然是在你身上,我们就必须征得你的同意,如果你不认可......” “我认可!认可!是尾幽救了我的命,先知,如果不是尾幽,我早就死了,是尾幽救了我,当时......” 智隐懒得细听夏耳后面的话,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子,只要一抓住个机会,就会拼命表态,表决心,你要是不拦着,都不知道他们能说到什么时候。 “好了!你的意思我清楚了。但无论如何你俩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都是极其恶劣!给第一刃抹了黑,也给北区抹了黑,你被第一刃除名的事想必你自己早就清楚了,我们也都清楚,你夏耳必然是要打回去的,那是你个人的事,我们先知帐不会加以干涉,毕竟“挑尖”是岛上几百年来的习俗,至于尾幽......” 智隐看向夏耳故意吊了吊对方的胃口,夏耳紧张的盯着智隐。 而智隐却突然浅笑了起来:“尾幽被罚,以后在第一刃当值期间,义务为你们做饭,为期一年。” 夏耳吃惊的望向智隐,先知帐怎么会做这么.....不着调的决定,罚尾幽给他们做饭,那不就是在变相的罚他们吗?先知帐这绝对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你们第一刃的气焰再怎么嚣张,量你们也不敢烧到先知帐来。不是一个个都是滚刀肉吗?回来后不如实以报就算了,事儿掀开了从大到小,从上到下,个顶个的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他赫禹不是横吗,看当时被质问时那份从容不迫,那份淡定劲儿,连一贯最能端的智彩事后都为赫禹叫了次好。 你们既然敢用集体装糊涂来对付先知帐,那先知帐同样也能用装糊涂来回敬你们。 智隐手里给第一刃下着道儿,脸上却端的是一本正经。 夏耳只是性格脱跳,脑子转的并不慢,他心里清楚,既然对方已经把道儿划下了,那他再说什么都纯属多余。 智隐看着不再多言的夏耳,总算有了点欣慰,他就知道这小子脑袋其实够用的很,只是被脱跳的性格掩盖了起来,他会和夏耳这番长谈,就是想让他以后遇事能多走走心,毕竟他是自己和智彩都看好的小子。 第一刃的接棒问题从来都是各区的重中之重,在北区先知帐一边倒的看好葵晓时,只有智隐和智彩倾向夏耳,并且智隐相信自己和智彩才是正确的。 葵晓那男孩看起来稳重,实则不然,太过桀骜不驯,性子也太独,而作为第一刃的队长,最需要的就是凝聚力,这种凝聚力不止是在第一刃中,更是在整个北区之中,葵晓的性格实难担当。 性格比头脑更能决定一个人的道路,而夏耳却具备着这种潜质,并且这小子脑袋并不输葵晓,只是他还没真正的去用过脑子而已。 智隐很期待看到夏耳成长的那天,他甚至能预见到那时的夏耳会是夺目的,这小子只是需要一个能让他开窍的人,而如今...... “夏耳,对你的处罚我已经说完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但在你离开之前,我有一番话想对你说,我希望你能用心听,能记住多少就尽力记住多少。” 夏耳看着智隐先知凝重的神态,当即谨慎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第一次进异兽场那年是你七岁时,从那年开始,在这块海岛上,你就已经被当做男人对待了,那年你有了议事发言权,也有了自己的帐子,更可以在集会中投选,你得到了男人应有的尊重,和其他年长于你的男子没有区别。 我们这么做,这么去制定,只为一个愿望,那就是成长。尽快的成长,尽快的独立面对人生,尽快的去感受成熟的思维方式。 可即使再怎么努力,有些事依旧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成长终需要的还是时间的磨砺,而这却是安息人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所以你依旧年轻,就像其他同龄人一样,你们总会有任性,也总会有一时难分轻重的时候。 但从现在起,我要求你成长,因为你是第一刃,你是北区的刀尖,我要求你从今天起去思考作为一个男人到底该怎么活着,怎么去做。 夏耳,随心所欲终究只能是快乐而不可能是承担,但身为第一刃的男人,承担必须先于一切。 我希望有一天你会真心情愿的去体会对方的渴望与所需,到了那时你自然会甘心约束起自己的*与恣意,等你可以束缚任性时,你的人生就开始有了意义,因为我们通常只会为值得的事和值得的人这样去做。 在这岛上,任性了一生的人也不在少数,因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为难自己,所以能让生命有重量的人终是少数,但我却希望你能是那少数中的一个,因为你似乎找到了那个愿意为她去为难自己的人......”( ) 第12章 惊鸿的初见 夏耳出了先知帐,就看到了把守在外面的督禁队,他双手交于背后,挺直身体,中气十足道:“北区夏耳认领六千鞭!” 督禁队的人听完后都是一吸凉气,他们知道夏耳这回肯定是要被重罚的,但是六千鞭!!这六千鞭子要是真下去了,那不是连人都要抽没了?! 督禁队的队长桔麟点出了五名执刑手,对他们耳语到:“分开执刑,今天先执刑一千,你们手底下有点数,飘彩就行。” 五个被点出来的队员此时很是闹心,还飘彩就行?你说的倒是容易,这再怎么有数那也是一千鞭子呀!北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谎报数字根本连想都不要想。 这小子可是第一刃的人,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不清楚,什么除名,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全是做给外人看的。 这样的人是你想动就能动的?十支刃队尽管私下里掐的厉害,但只要是有人动了在刃的人,他们绝对是一致刀尖对外的。 再说第一刃全是些个道貌岸然的刺儿头,赫禹更是个面松手黑的,他们几个怎么就这么倒霉,轮上这种差事。 桔麟心里也很无奈,智彩先知那番似是而非的话现在还在他脑子里晃荡着呢,“岛禁必须贯彻到底,绝不能有一丝懈怠,但你最好还是挑几个有眼色的来执刑,有眼色的总归是机灵些,完事后让他们多留神,总归不至于太容易就让人下了道儿,你说是吧。” 桔麟不禁在心里冷笑,这是叮嘱吗?怎么听着更像是威胁呢?他智彩是什么人,还能有他不敢动的人?四区先知加在一起,就属他手段最刁,第一刃的刀就算再长还敢挑了先知帐不成?如果先知帐真想办他们那也就是办了,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偏袒,还一句话先塞过来堵死你的嘴。 现在倒好,只把他们督禁队架在火上烤,吃力不讨好外加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吃饱了撑的才去逞那份儿能,赶快把这六千鞭子对付过去,交差了事,这些刺儿头谁爱拔谁去拔,他们督禁队才没那个份儿闲情逸致。 夏耳被五个督禁队员压到了执刑场,之前的”难兄难弟”们此时正在“享受”着呢。 这些个小子在先知帐里全都是中规中矩,但出了先知帐,谁都是谁的祖宗,除了老子,就是爷爷,就好像谁真的见过爷爷似的,反正就是要闹场,叫骂声,喧哗声,鞭子声,声声灌耳。 全都是咬紧了牙,就是不喊疼,哪个只要能喘上一口气,肯定就会不失时机的各种撩嗓子甩威风,可着劲儿的给你翻腾。 一个个不怕被打到皮开肉绽,就怕自己发出挑衅的劣于同伴落了面子,反正到了这儿他们就没想过还能有好,所以一个个早就豁出去了,不就是抽吗?尽管来!老子皮厚的很,就怕抽疼了你们这群龟孙子的手! 夏耳被扒了上衣,锁在了刑架上,他到不像那些只似得张扬跋扈,只是一脸平静的等待着被执刑。 这一千鞭子要是让一个人抽下来,那还真不好说是在罚谁,所以五名队员,每人执行二百鞭。 第一个执行的人还没扬鞭子,就看到了在围观人群中四道赫然在立的身影,渡拜、颜环、安巴朗以及葵晓,他们几个除了颜环笑模笑样的以外,其余三个都是一脸冷淡。 这群第一刃的刺儿头!这名执行队员在心里面骂着,脑子里面却在转悠,这么多人看着,开头几十鞭子下去怎么都是要挂下层皮肉的,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只有把头开好了,后面才好留手,连他都觉得自己傻,干嘛第一个跑过来。 等这一千鞭子抡完后,这几个督禁队员也算是明了了,要不说第一刃能横呢,就人家队里这么个男孩一千鞭子挨下来都愣是一声没哼,就算他们再怎么留手,这可是一千下!绝对够受!这小子的背已经烂成肉泥了,早就不能看了,那血肉模糊到令人看了直想作呕,围观的人们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反正都是不忍直视。 第二刃的队长夏手走了过来,接过自己的阿弟,扛到肩上就径直离开了行刑场。 之后每次对夏耳行刑,观刑的人数都在减少,到了最后两次,只剩下了第一刃和夏耳的阿哥们,夏耳这31天趟过来,人跟死了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夏耳养伤的日子里每次有人来看自己,他都无比期待能是尾幽,可是亲近的、不亲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尾幽的影子,连葵晓都来冷嘲热讽过自己一番,可就是不见尾幽,她一点都不想自己吗,哪怕就是看一眼也好。 三位阿哥觉得阿弟这身体恢复的还是很神速的,就是这精神反而越来越萎靡了,不是给打傻了吧?难道给那些个没长眼睛的不小心抽到了脑子? 不可能呀,那些孙子整日里竟耍弄鞭子了,要是这也能失手,那也不用活着了,再说他们当时都看着呢,没见有哪下抽着脑袋呀。 可就眼看着阿弟人越来越懒,话也越来越少,时至今日已然是个哑巴了,这饭也不好好吃,连水都不好好喝,这是打算要绝食了?他们家男人闹绝食,这还真是见了活鬼了。 夏手把饭和水丢到桌上,喊道:“没人有闲工夫一天到晚伺候着你,我看你这伤现在也能动了,以后要吃饭还是咱们家的规矩,你要是饿死了,那样一个丫头早晚是要给别人睡的,像这种事你心里应该有数的很。” 夏手说完一使眼色,三位阿哥就集体离开了夏耳的帐子。 夏耳听完这话,扯开身上的被子,翻身就跃了起来,靴子都没顾上穿,人就冲到了桌子边,见什么就往嘴里塞什么,根本都不带嚼的,就差没把碗都吃了。 帐子外的阿哥们看的笑到肚子疼,三人放心的离去,他们当阿妈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几人由衷的感叹阿妈可真是伟大。 这几日夏耳痛定思痛,吃喝全没落下,有时间除了摆弄刀就是思考着到底该怎么打破目前的僵局。 他那时从异兽场捡回了命,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阿哥们抬自己去看尾幽,却被尾雉一通大骂,三个阿哥全挨了尾雉的耳光,尾雉当时盯着趴在地上的自己,那眼神几乎能吃人。 那天夏耳理解了什么叫忌惮,在他15年的人生经历中这两个字之于自己几乎等同天方夜谭,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夏耳家里全是男人,他对阿妈的记忆也很模糊,反正从记事以来,家里就只有阿哥们,他家吃饭靠强抢、靠打,想穿干净衣服同样靠抢、靠打,想少干活同样还是靠拳头,撕架几乎每天在他家帐子里上演。 第一次和外人动手时,夏耳那狠劲像饿了十几天的狼崽子。 第一次进异兽场,他更是兴奋的一夜都没合过眼,当时男孩们拥挤在一起,他的眼睛却只盯着葵晓,就怕这小子先于自己冲进去。 第一次看到异兽时,夏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样强悍的大家伙,不再是图画,也不再是关在笼子里的蔫儿样,而是杀气腾腾的在自己眼前,他握着刀刃的手不住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亢奋,他要宰了它,他一定要亲手宰了它,那一刻他浑身的血都在叫嚣着要怎样去翻天覆地一番。 而今他在面对尾雉时,觉得对方比异兽可怕多了,夏耳不敢越雷池分毫,他不想让尾雉憎恨自己,不想尾幽亲近的人厌恶自己,可对方偏就是如此厌恶他。 自从他一头栽进去,尾幽给了他太多从没有过的感受,兴奋、甜蜜、忐忑、压抑、渴望等等,太多太多了,在这段日子里他几乎全尝遍了,他难受,难受的不行,有时觉得连呼吸都是如此艰难,但他就是忘不了尾幽,怎么都忘不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真的不知道。 他第一次见尾幽是在十支刃队选“饵”的场上,他们这些人手刃异兽的数量太多,浑身的血腥味与煞气是根本无法洗不掉的,早就和各自的气味浑然一体了,人是闻不出来,但野兽却能靠天性洞悉这一切。 先知们把岛上一种名为螺草的绿叶植物经过熏制磨成粉末,他们在洗澡时用这种东西擦拭过身体,便可以暂时掩盖戾气,但是随着时间和汗水的分泌,最多一天,这种东西便会失效。 “饵”虽然不是刃队伍必须的,但有一个能吸引异兽的诱饵的确会事半功倍很多。 夏耳那天是无聊到要死,如果不是赫禹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到场,他更乐意进异兽场里去滚一天,比坐在下面无所事事要好玩得多了。 看着一群姑娘依次走到被提前安放好的兽笼之间驻足,一个一个一轮一轮的换着,夏耳觉得这就是一种催眠,他就那样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 突然异兽一时高涨起的嘶吼声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整个人就被惊醒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却看到一个比其他姑娘都娇小的丫头站到了兽笼之间。 弱不禁风的女孩就那样立在一群巨型异兽之间,微风卷起她的裙边,纤细的小腿几乎不盈一握,披散的长发垂落至腰际处不安分的随风舞动,她的神情一片淡漠,她的眼中仿佛没有嘶吼的异兽,也没有任何人,她就只是安静,就那样安静的站着,夏耳突然体会到原来安静也能如此灼目,那些兴奋至极的异兽与这样的女孩交织在一起的画面,夏耳至今记忆犹新。 他当时还很奇怪,这女孩能是北区的?自己怎么就从没见过?他也不想想,他之前眼睛里除了刀就是拳头,终日里最惦记的人就是葵晓,在北区夏耳能对上号的姑娘根本就没几个,而今天他却记住了一个叫尾幽的女孩。 最优质的诱饵,当然是属于最拔尖的队伍,所以尾幽只会属于第一刃。 夏耳以前并不觉得他有特别在过意尾幽,只是偶尔看着尾幽他会发愣,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懒得多想。 有次看到尾幽在河对面洗衣服,而在她身旁还排列着很多女孩时,夏耳才意识到尾幽长得特别不一样,反正即使有再多女孩他还是能一眼就找到她,可他说不出是哪不一样。 直到有个小子问自己,“耳朵,你们队里那个特别漂亮的丫头人好相处不?” 夏耳才惊觉到,对呀!尾幽这种不一样应该就是叫漂亮,那天夏耳心中才有了关于“漂亮女孩”的这个概念。 但后来他还是一切照旧的生活,直到自己欺负了尾幽的那个晚上,他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了,等他意识到时已经就那样了,可这样的事一旦开了头,夏耳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 第13章 潜藏的混性 夜色之下男孩立在湖边,在他的左手和紧握的刀刃之上满是暗红色的腥稠,他甩净了身上的衣服,向湖面中心走去,月光之下,狰狞的疤痕爬满了他的背,这些痕迹看似还有没完全愈合,有些仿佛正在渗出艳红,男孩走了十来步便纵身潜进了湖底。 夏耳感受着冰凉的湖水,身心都在从刚刚的亢奋中逐渐的平静下来,上岸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套干净得衣服,胡乱的套在了身上,接着整个人就仰躺到了草地上。 他已经在异兽场里裹了近月了,当时一感觉能挥刀了,就在帐子里彻底呆不住了,他有太多的精力需要释放,太多的情绪需要宣泄,如今脑子总算是不再那么热了,但清醒下来的他也彻底的看清了自己对尾幽的态度。 她的身子被自己看了大半,人也都被他摸遍了,不管有没有真正的到手,她都只能是自己的女孩!只要他夏耳活着一天,她尾幽就不能再给了别人,谁要是敢碰尾幽,或是想娶她,那他可就顾不了她的想法了,她愿意谁也好,不愿意谁也好,他都只会直接把对方给废了,他倒要看看有哪个有胆敢往尾幽身上蹭! 至于智隐说过的话夏耳不是没想过,这些日子智隐的话总是在自己的脑里浮现,他还是能理解智隐意思的,但是那些对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 如果真按智隐说的去为难自己,那他不是这辈子都要离尾幽远远的,依他看这就是尾幽的渴望与所需! 不管夏耳在之前的日子里如何安慰自己,如何给自己打气,他都是骗不了自己的,尾幽醒后,他无数次到过她的帐外,即使是有尾雉挡着,尾幽也不可能每次都听不到自己在喊她。 她要是对自己有一丝情意都不会像现在这般对自己视若无睹,尾雉就算再怎么蛮横,对尾幽还是疼到了没边的,只要尾幽肯求尾雉,尾雉绝不会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们,她要是真想来见自己也总有机会能做到。 随着在异兽场里的这些日,夏耳越来越清楚,根本就是尾幽自己不想见他,即使没有尾雉,那丫头也不会给自己半点机会。 想到这里男孩清澈的眼睛就开始升腾起戾气,他就这么入不了那丫头的眼?人都给自己抱遍了,还想着和自己一刀两断,呵呵,我就是要睡了你,你这辈子也只能给我睡! 可另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尾幽这么瞧不上自己,当初干嘛要冲进兽巢来救自己,干嘛要和自己共生死,在一同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后,她就这么对自己不闻不问了? 突然有一丝光线划过了夏耳的脑中,他伸手就从腰护里抽出了那只焰火棒,月光之下那上面早已干涸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 他看着手中血迹斑斑的焰火棒,脑海中回荡着智隐的那番话,一丝狡黠划过了男孩无暇的脸庞,夏耳终于笑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都快忘了该怎么去笑了,但此时男孩却笑得格外灿烂。 尾幽在睡梦中渐渐转醒,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帐里有光亮呢?睡前明明把烛火熄灭了,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微弱的光亮便随之袭来,她的人也就跟着清醒了。 当她看到角落里的人影时,不免身子一震,但当看清楚那人时,尾幽简直是无语了。 比起气愤,尾幽更多的是诧异和厌恶,她看这夏耳就是活的太腻味,刚挨完鞭刑没多久,竟然还敢来钻自己的帐子,嫌命长去钻兽巢呀,他把她当什么,就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就可以这么随便任他欺负么! 夏耳依靠在角落里把尾幽的神情一丝不落的尽收了眼底。 今天是先知们的沐休日,在安息地上一旦你成为了先知,那就要和其他先知的帐子建到一处,平时也生活在一处,他们的聚集地被统称做“先知帐”。 除有要事外,岛上其他人皆不可以进入,但即使是有再重要的事,那也都是要经过通报、准许,才能入内的。 先知们有轮休的沐休日,十天一次,已成家的先知们便可以在这天离开先知帐,来与情人相守,而今天就是智隐的沐休日,夏耳就知道尾雉今天肯定是顾不上尾幽了。 其实他之前不是没有机会这么干,只是他不想这么做,他希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尾幽在一起,可遗憾的是对方本根不想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他等不到自己归队的时候了,再说等尾幽彻底复原,那至少也还要一整月,他不想等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刚进来时他几乎是贪婪的在看着尾幽的脸,这张脸让你自己魂牵梦萦的多少日子,自己都数不清了,直到感觉对方快醒了,他才退到了角落,只是不想吓到她而已。 本来他是很紧张的,即使是做了再多的心里建设,在尾幽睁开眼的那一霎他也终是忐忑。 但当看到对方眼里的厌恶以及嘲讽时,夏耳反而清冷了的下来,人也彻底放松了,这就是尾幽,这才是尾幽,她就是这样一个丫头,其实阿哥们说的没错,这女孩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可那又如何,你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今后你的眼里也只能有我! 夏耳在心里狠狠地想着,但在脸上却展现出了羞答答的浅笑,配上他本就纯净的面容,那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人畜无害。( ) 第14章 惑心的邀请 夏耳走到尾幽的床边,蹲下身子,把下巴搭在床沿边,澄净的眼眸里映满了少年的纯真,他瘪了瘪水漾的薄唇,低声嘟囔着:“尾幽,我来就是想知道你伤好了没?” 尾幽观察着对方的举止神态,随着夏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眼中升腾起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雾气,看起来是那样的委屈,那样的让人不忍。 呵呵,尾幽在心中一片冷笑,她进第一刃已经快一年了,夏耳这幅模样哄哄外人还行,给她看来却是可笑至极了,这是硬的不行要来软的了,把她当无知少女哄骗了。 尾幽侧过身子,一只手臂枕到了脸旁,她浅笑着将脸靠近夏耳,动作似有情人间的亲昵,缓慢道:“你的脸皮可真是比城墙都厚,在我喊人前,马上滚。” 这样的一句话,被女孩用清清甜甜的嗓音道出,没有情绪的波动,就这样悠然的从她的口中飘荡而出。 少年观察着对方的神情,那是毫无掩饰的鄙夷与轻蔑。 夏耳早做好了被尾幽奚落的准备,可想象和亲耳听到还是有差别的,差别就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有个地方在坍塌,他却阻止不了。 不过这一切只是他的心里活动,他的嘴角却在上扬,看起来只是那样无所谓的不置可否。 夏耳的身体在前倾着,尾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她察觉到时对方的手已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她发不出声音了,不管如何用力,她都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喉咙里感觉不到半点气息的流动,也没有疼痛,那里只是阵阵酥麻。 她难以置信对方居然能这样就下手了,以她对夏耳的了解,她打赌对方不敢再有进一步举动。 在尾幽的心里她着实不想在夏耳这种男孩面前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说白了她一向就没把他这种小屁孩放在眼里过,所以尽管心里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却在极力的保持着镇静,维持着姿态。 夏耳站起了身子,将腰护取下落到了地上,尾幽眼见此番情景,心中警铃大作,现在要是还端着不跑,那就是个傻的,她像兔子一样迅速的翻出了被子,跃起就要往床下冲。 夏耳展臂一钩,便捞过了对方的小细腰,轻轻松松的就把她的整个人扛到了肩上,跟着将对方仰面掀到在了床上,扬手在她的肘窝处一划,尾幽想再反抗时便察觉无论是腰还是手臂全都用不上一丝力气,整个下半身也跟着腰处的失觉变得不再听从指挥。 夏耳穿着靴子就踏上了尾幽的床,他将两脚分胯在对方的腰间,双手环抱于胸前,就这样笔直的站在尾幽上面,居高临下的打量起她的全身。 尾幽恨得两眼突突冒火,可奈何无论是嘴巴还是身体都不能给她一点臂助。 夏耳游走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尾幽反胃异常,良久之后对方好似终于满意了,才屈膝跪了下来,而他居然骑跨到了自己的腰间,皮革质地的裤料紧贴着棉质衬裙摩擦而至,尾幽的心也随之着高高悬起。 “尾幽,咱们都这么好了,给我看看你的身子吧?”夏耳低声道。 尾幽惊呆了,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而最可恶是他明明说着这样的话,语气里竟然参杂着些许羞涩,他就是披着单纯外表的无耻下流胚! “你不出声就是同意了,回头可不要跑去先知帐污蔑我欺负了你,这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账了。”夏耳顽皮又残忍的说道。 你去死!我不同意!不同意!你这个大混蛋!尾幽在心里呐喊不止,她还是嫩了,当初就应该让这畜生死在兽巢里,让异兽把他大卸八块! 少年的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嫣,那眼眸里干净到纤尘不染,他的容貌恍如误入人间的精灵,浑身上下的每一毫每一厘都仿佛浸透了阳光熏腻过的皓质,可他却在做着另身下女孩发指的事。 修长的手指缠绕起女孩胸前的绑带,他双眼含笑的看着对方,在女孩与他四目相接的同时,便是双手一撕,薄薄的衬裙瞬间尽落,花瓣漾美韵的身体浮现了出来。 原本夏耳还在心里堵着一口气的,原本他是想要继续作弄尾幽的,原本他是想让这丫头彻底落落脸的,但当光影之下,这样的身体展露无遗时,他的呼吸终还是停滞了。 他以为他把尾幽的身子看了大半,他拼凑起的想象和真实的差距居然是大到离谱。 夏耳觉得用美来形容眼前的身体都是一种亵渎,他不是不知道姑娘大概的样子的,安息地上民风彪悍开放,只要姑娘们自己愿意,穿到多暴露也全凭她们自己喜好,而岛上这样的姑娘实是不在少数。 但从来没有哪个让夏耳见了觉得脸红心跳过,之前最多就是想着这样穿不冷呀,他那时的好奇心就是这些姐姐怎么能比自己还抗冻。 少年的脸上此时布满了霞光,如身置火炉,他的眼神停留在对方的起伏之上,呆成一片根本移不动,稚嫩的色泽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尾幽真希望它是一场梦,醒过来能发现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即使这般逃避着现实,她却还是能感到对方正在用眼睛肆无忌惮的搜刮着自己的身体。 夏耳比起尾幽也好不了多少,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尾幽感到对方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肩头,接着她整个人便被翻了过去,此时她趴在床上,整个背面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 她感到夏耳指尖在她的脊背中心一路向下,直至腰窝处才停了下来,徘徊在那里,游走着,她的心快跳了出来,好在对方没有继续向下,而是把她整个人又翻了回来。 她就像案板上的肉,任人随意摆弄着,滋味如何,只有自己明了了,在她的心里连放狠话的情绪都没有了,那里犹如死灰。 夏耳将右手穿过她的左膝窝,尾幽的左腿被迫向外打开,而对方则栖身在她之间,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却意外的发现夏耳没有去打量自己的身体,而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自己。 “尾幽,你的印记在哪呢?”言语间手便划过了她的脖子。 尾幽的喉咙恢复了知觉,但她的人却如冰水浇头,她居然忘了这个,她怎么能忘了这个呢。 “还有一个地方我没看过,你不说我只有自己找了。”夏耳的眼睛异常缓慢的向下移去。 “没有...我没有...印记......”尾幽艰难的哽咽着,她此时已经不在乎对方去看什么或不去看什么了,对于隐藏这件事她早已是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了。 从懂事以来它便是堵在心口的石头,压在身上的耻辱,它压碎了自己的向往,扭曲着自己的性格,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畸形的存在,丑陋不堪,如今她反而有一种解脱感,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了,她受够了,她就是这样的存在。 夏耳收回了手臂,将尾幽的腿轻轻合到一处,出拉过一旁的床单,覆在了她的身上,出手如电的在她身体各处划了几下,便翻身下了床。 他捡起地上的腰护系在胯间,回头对尾幽说道:“没有印记一样可以手刃异兽,你想还是不想?” 尾幽难以置信的望向夏耳,少年的眼里没有戏谑,有的只是坚定与赤诚。 转瞬之间女孩的眼神就化为了尖锥,那里面的恨意比任何一次都要厚重,她笑了出声,咯咯咯的嗤笑不止:“为了要睡我你可真是费心了,你不嫌寒掺我都替你恶心,你简直就是下贱!” 夏耳向前擒住了对方的下颚,阴冷道:“我要是真想办了你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只凭尾雉替你隐瞒这事,只凭连智隐她都敢瞒着,我猜你即使让我找上多少次便宜也不会轻易吭声。” 尾幽一时竟觉得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怎么能想到这些,他怎么知道这些,眼前这个卑鄙的人,居然会是那个心无城府的夏耳。 关于尾雉以及智隐,夏耳全凭推测,他只是试了试,可看到尾幽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是对的。 “我还没贱到你想的那个份儿上,我是有目的,我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亲近你,你心里怎么想我改变不了,不过话我要说清楚,关于手起刀落的本事,我向来都是有话直说,能办到就是能办到,我等你答复,其实这事你不会亏本。” 夏耳继续道:“你可以放心,今后我不会再强迫你,不过你最好放聪明些,不给我也不别想着能给了别人,你要是有这心思,我对你的忠告只有一个,找个比我强的!又或者......”夏耳顿了顿突然笑了:“等你足够强了亲手来宰我,你要杀我其实没那么难,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干过。” 夏耳说完便出了尾幽的帐子。 床上的尾幽半支着身体,身上的床单被她用手拉至胸前,她的神情晦暗不明,抓着床单的手却在不住收紧......( ) 第15章 难眠的夜晚 烛光之下尾雉趴在智隐的胸口,她的面色还泛着潮红,像只吃饱餍足的猫,半眯着眼睛,听着对方的心跳。 “你在看什么呢?”尾雉夺过了智隐手中的书,媚漾的红唇微微翘起,表示着小不满。 智隐看向怀中的尾雉,她的鬓间似乎还泛着莹烁,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发际,眼里尽是宠溺:“就是些闲书,看着玩的。” 尾雉在手里翻了几页就觉得看书可真是催眠,她把书丢回给智隐,双臂挂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撒娇道:“我懒得看,你给我读读吧,我要听听先知都看些什么闲书。” 智隐无奈的笑了笑,抱紧尾雉哄道:“你乖了,快睡吧,现在太晚了。” 尾雉各种扭动着身子就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智隐被她折腾又有些动情了,他按住尾雉低哑着:“你别乱动,我念给你听,别再乱动了。” 尾雉达到了目的便乖乖的又伏在了对方的胸口,美滋滋的闭上眼睛,等着耳朵被对方温润的声音服侍一番。 智隐的手轻轻抚弄着尾雉光滑如水的长发,缓慢的读着:“ 我置于无底惊涛,身心随暗涌飘零 无尽的幽深困顿,无尽的未知挟持 我本应披星戴月,我本应一往无前 而今却如同稚儿,无助的颤抖哭喊 被冰潮卷入沉渊,被混沌迷失双眼 我已是身陷桎梏,灵魂被藤蔓锁缠 耳畔犹传来轻吟,是你的低语呼唤 你要我抬头去看,你要我瞭望星空 光如虹钩破黑暗,是你的明亮双眼 我最亲密的恋人,你带我冲破恐惧 指引着我的航线,照亮着我的归途 你就是家的方向,你就是心的彼岸 你的笑嫣是牵挂,你的名字是思念 ——————————《北极星》 谨以此赠与我远方的妻子罗安凝,假若思念如晨光,那我对你的思念足以唤醒整个世界的黎明,你是镀入我心的永恒星光。” 尾雉抬起头,眼角微湿的望向智隐,哽咽着:“这人后来是不是死了?他的妻子还活着吗?你告诉我呀。” 智隐用手擦拭着尾雉的眼角,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死,没死,他俩都没死,他们一直活到很老很老,很幸福的。” “你说谎!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我不要你了!你滚!滚回你的先知帐去!”尾雉捶打着智隐,闹着不肯罢休。 尾雉不过是听得有些小伤感,借题发挥着,想让智隐好好哄哄自己,女人嘛,有这种机会向来都是不想放过的,她在等着对方甜腻的细语。 可等来却是智隐呆愣在那里,猛然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死死的压到身下,他深深的看着尾雉,双眸似海,仿佛要把对方吸进眼底,之后便狠狠地覆上了那撩人的嘴唇。 尾雉心里很是惊讶,这人一向斯斯斯文文的,怎么突然就撒起野了,她被吻的几乎快断了气,可对方却不退反进。 帐子里的温度骤然飙升,尾雉哭哑了嗓子,智隐被她抓的胸前,背后全是血痕,可这个人就跟有今天没明天似的越来越凶狠,简直是要把她往死去里折腾。 清晨,尾雉一身□□裹着个被单,无比委屈的看向穿戴整齐的智隐,对方身姿挺拔的立在自己眼前,领扣紧闭直至喉结,清俊的脸上淡泊温雅,浑身充斥着一种禁欲的气息。 尾雉突然有种吃了暗亏的感觉,她昨晚简直是遭遇了一辈子没见过肉的野兽,吃足了苦头。 智隐浅笑着揉捏着尾雉的脸颊,咬上她的耳垂,坏坏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沐休日让我滚回先知帐。” 尾雉推开智隐,伸出手臂指向对方道貌岸然的脸,怒道:“你这个衣冠禽兽!” 智隐掀起帐帘,低沉道:“你要是再敢有下次,我会要你领教禽兽不如。” 尾雉望着滑落的帐帘,望着对方消失的地方,脸颊滚烫了起来,她将被单蒙到头上,在床上翻滚了起来,小心乱撞的想着,禽兽不如什么的还真是令人向往呢。 清晨的光线同样也照进了夏耳的帐中,他依靠在床的一侧,而另一侧的被子则是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他的手中正玩把着那支焰火棒。 当初他被尾幽刺那一刀时便察觉很不对劲,尾幽的力气太小了,小的不正常,岛上孩子的力气都要大过她,明明都想宰自己了,明明是那么的恨,怎么还会留手,这说不通。 跟着她浑身透白的样子便涌进了脑子里,白的不可思议,但却没有看到印记! 之前自己太急切,只是一直感叹对方白腻的太诱人,像霜花、像冰凝,那肤色惊艳的太过分,可是却忽略了本该有的东西,最常见的东西。 也许是在更隐蔽处,也许是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但那晚背上插着刀,伏在她身上的夏耳,却还是更倾向于尾幽没有被神印记的想法。 没有印记,没有力量,这怎么可能呢?!! 尽管他当时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太不不合理,可这个想法一旦形成,之前那些有关尾幽的细节便鲜活了起来,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她一个女孩子,背包里的东西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要简单,她从不带任何多余的东西,也从不让自己负重前行。 她在队里从不干任何重活,哪怕是搭把手都从不愿意,她喜欢避开他们,从不与他们做过多接触,但凡被谁檫碰到,就会迅速避开。 那时第一刃所有人几乎都认定了这个小丫头有严重的洁癖,所以大家都尽量注意与她保持距离。 他俩身陷异兽场的那晚,夏耳发现到了尾幽的身体似乎和他们的不太一样,再后来这事就让他抛到脑后了,在夏耳看来尾幽有印记、没印记根本无所谓,反正有他嘛,他会保护她,守在她身边。 等她嫁了自己,也不用进异兽场了,印记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最多就是自己以后和她亲近时轻轻的就好啦。 再说软软的尾幽抱起来特别舒服,他喜欢这样的尾幽,反正尾幽什么样他都喜欢。 现在回忆起自己当初的想法可以说是很自私了,他根本没考虑过对方的想法和心情。 尾幽和自己深陷异兽场的情景还是那样历历在目,这小丫头要强的很,她是那么想证明自己,当时不顾一切的冲进兽巢,为的不仅是救他,更是为了面对自己。 这样的尾幽真的很勇敢,别说她一个女孩子,就是岛上的男孩子,如果失去了力量,敢闯兽巢的能有几个,即使现在他们都拥有印记,敢义无反顾进兽巢搏命的又有几人。 夏耳心里面涩涩的,这小丫头一直自己面对,自己承受,他过去不知道就算了,想到了、知道了,昨晚还那样去戳对方的痛处,自己也许真是个卑鄙的人吧,但他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最有效的突破口,他不能不去干。 他原本是不想那样的,他去之前想的是和尾幽好好说,打动她,但尾幽就是有种本事,能把你的一肚子邪火全勾起来的本事。 他以为前段日子已经是最难受不过了,可昨晚才知道之前所有的经历都及不上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尾幽从没变过,她一直就那样,连赫禹她也是全看心情对待着,她原本就如此,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难以接受呢,夏耳想不明白。 他昨晚是发了狠的,他又欺负了尾幽,他不想的可最后还是发展成了那样。 他看了尾幽的身子却并没有满足感,事后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寂寞感,夏耳刚刚还在升华着自己的人性,这会儿一想到尾幽的身子,各种不着调的情绪又开始冒头了,他自觉他昨晚是扯了这辈子最大的淡,当时居然没敢看,最想看的地方他居然就没看,现在想想是怎么忍住的他都觉得是撞鬼了。 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就看一眼,可一个声音不停的重复着,不能看,看了就走不出去了,看了就只能是把她给就地正法了,所以昨晚与其说是欺负了尾幽,到更像是欺负了他自己。 想想尾幽对自己反感的样子,估计这辈子能看的机会是十分的渺茫了,想到这里夏耳便郁闷的大喊了一声,他当时怎么就没看上一眼了,他后悔死啦,看一看也好嘛。 这小子不管这段时间经历的再多,想了再多,都依旧是个情犊初开的懵懂少年,所以真实的情绪、虚幻的情绪、着调的想法、不着调的想法,混合在一处,交错在一起,他其实是很混乱的,很多情绪根本无法把控。 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他想见尾幽,每时每刻都在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他只能在事后拼命补偿对方了。 夏耳甚至在想着尾幽即使不喜欢自己也还是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的,只要她肯,他什么都不介意,不屑、轻视什么的,他都会甘之如殆,他什么都能忍受,他会对她很好很好,他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尾幽也会愿意来喜欢自己。( ) 第16章 不满的折腾 昨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清晨的光线同样光顾了另一个彻夜辗转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希熙。 希熙进第一刃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下来他都学会失眠了,实在是太难过。 希熙的性格有点小复杂,他这人吧脑子一抽风就特别缺心眼,脑子不抽风就有点小心眼,简单来说就是情绪化的活着,全凭一时心情行事。 当初他进第四刃是被安守特别通知的,换言之他根本没参加过第四刃的选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进了刃队伍。 他当时还想着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会不会不好融入呢,可是入队当天第四刃全体看到他都笑成了花,对他问长问短的,各种叮嘱,总之就是对他很亲切,把他完全当成了自己人。 希熙觉得挺意外,当然是意外的开心,没想到刃队里是这样的,都能比上家的感觉了,大家平时也不怎么使唤自己,他唯一的突出贡献也就是那项职责了。 当初安守决定让他去参加第一刃的夺魁时希熙是不愿意的,他在第四刃待的好好的,干嘛要去第一刃,他表示对进第一刃毫无兴趣。 安守当时就火了,说他别给脸不要脸,上不了台面的怂包一个。 希熙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嘚啵着,我就是怂包,我才不去呢,谁爱上台面谁上去,我就在第四刃哪也不去。 安守气哼哼的一通大骂,可希熙就是无动于衷。 夺魁那天他是被安守揪出被窝的,睡眼朦胧的被拉到了擂场,安守话说的明白,不上擂场干他娘的,就连第四刃都不用再待了,别弄的跟你真能中选似得,你说算个什么玩意儿。 希熙大清早被安守一通数落,心里各种不服气,自己怎么就成玩意儿了,他哪不好了?于是一上场就狠挑了岛民里选出来的倒霉蛋儿,然后一脸嘚瑟的看向安守,可安守却故意不去看他,一个劲的往天上瞧。 反正自己最后进了第一刃,虽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不过进都进了就好好和大家融入呗。可是才半个月下来他就发现根本没法融入!! 这些人根本没把自己当队友看待,到现在除了赫禹叫过自己几次“希熙”外,其他人全都叫他“替补的”,最可恶的就属那个叫葵晓的小子,连替补的都不带叫的,每次有事上来就喊“你!” 太过分了!他有名字,他叫希熙,不是替补的,也不是什么你。 全是刺儿头,一个个都不拿正眼看自己。 以前他还觉得那个叫颜环的应该很好相处,眼睛弯弯的,感觉总在微笑似得,面由心生嘛,可相处之后才知道,这颜环人损的不行,一肚子全是手段。 还有那个黑小子安巴朗,看着一副爽朗样,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大好青年似得,其实一肚子全是道儿,他和那个颜环搭档简直就是绝配。 再说那个细长眼渡拜,别看他长得一脸斯文,那就是座冰山加火炮,没事时一句话都懒得和你说,你问他什么他连眼眉都不抬一下,可只要自己哪点做得不好了,上来就是一通爆吼,直吼的你眼冒金星。 至于葵晓就更不用说了,别人是不拿正眼看自己,他是根本就不看自己。 只有赫禹队长还好,但就是身份摆在那里,平时也是少言寡语的,带着一种距离感,他到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歧视自己,可也没有多爱护自己这个新人,就是很平淡的对待自己罢了。 希熙气的在床上直踹被子,这队里他是没法待了,全都不是好人,没一个好人,他要回第四刃,就算安守再怎么咆哮自己他都要回第四刃!第一刃什么的他希熙不才眼馋呢! 但事实是第一刃没谁去针对过希熙,他们现在的队里状态就是这样,主要是希熙自己的时运不济,因为现在的第一刃里少了两只。 一只是最欢实的朝气蓬勃,另一只是最高傲的冷若冰霜。 以前这两人在时,那才是第一刃的全貌。 夏耳在时,颜环和安巴朗会各种明里暗里闹他,这小子每次的反应都另他俩很期待,可结果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百折不挠。 如此不难看出“良好的家教”对一个男孩的茁壮成长有多重要,夏耳的家教简直就是碉堡了,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别人对夏耳全来说全是浮云,他只会和葵晓从早撕到晚,这俩人花样百出,让众人目不暇接。 至于渡拜对夏耳还是赏识的,他觉得这小子大大咧咧的是个可以培养的,培养到了渡拜这就是“震撼教育”,把自己能想到全都大公无私的灌进对方的耳朵,希熙要是见识过渡拜是怎么去栽培夏耳的,就会很知足了。 而赫禹看着只要是刀不出鞘时队里的山蹿下跳、鸡犬不宁,就会各种自怜自哀:就目前队里来说,颜环还是不错的,就是身手没自己硬;渡拜也是说得过去...... 如果再加上尾幽,那队里感受层次就更丰富了,希熙如果见识了尾幽,他才能彻底领悟什么叫做眼里真没人也没世界。 尾幽不懂是从来不会主动问人的,她自己看自己学,真的要是靠自己解决不了,她也从不向任何人求助,最多不就是个死吗?她无所谓。 嗯,这位到是豁的出去。 可人就是这样,她豁的出去,其他人可就操开心了,队里这些男人总是反复叮咛,尾幽每次都烦的不行,他们这是拿自己当白痴吗?至于这么来回重复吗? 当然这并不是说队里人都爱慕着尾幽什么的,这只是出于一种男性对女性天生的包容度,这种包容度的弹性取决于对方的养眼程度,尾幽在这方面完全达标,并且是达标了几百个来回。 要说漂亮的女孩这岛上不少,但尾幽的长相是那种一见到就晃眼的亮度,最大的杀伤力是不论你见过她多少次,都还能倍感惊艳,简单点说这女孩的脸就是让人看不腻也看不熟。 他们这队人在北区的地位高,姿态也高,北区很少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挑衅,突然进了个这样的女孩,稚嫩的样子十足的小丫头一个,却又漂亮的太出格,加上寒冰的性格,锋刃的态度,就愣是完全没把他们当一回事,这可是够新鲜也够刺激的哈。 习惯成自然后,他们到觉得小尾巴就该这样,这才是身为北区第一刃的女孩该有的那股子劲儿。 要不说这人都难免犯贱呢,他们这群男人被一小丫头刺哒久了竟给刺哒出了个与有荣焉感...... 所以说谁让你希熙是个混小子呢,你在这群男人堆里哪做的不好了,那就只能是遭白眼、等嫌弃,可人家小丫头哪做的不到了,男人们更多想的还是“这也未尝不是个表现的机会”。迁就就迁就呗,不失为一种疲劳调剂嘛。 可以上这些现在的希熙并不了解,他就一心认定是自己被排挤了,被他们联合孤立了,所以他一大早就顶着两个熊猫眼冲进了第四刃的帐子。 安守一看到是希熙,就笑了起来,看看,这才是第四刃的人,没有进了第一刃就不认人。 第四刃众人也都是极度热情,拉着希熙各种寒暄,希熙拨开众人,抱住安守的大腿就嚷道:“队长,我要回来!第一刃我待不了了!他们全不是好人!” 安守被吓了一跳,拽起希熙,看着男孩的小脸都蔫吧了,就是万分不解。 “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安守也急了。 他在心里开始搭建起各种场景,难道是第一刃反悔了?又不想要希熙了?难道是他们把希熙给揍了?难道是对他们第四刃有意见吗?赫禹这是暗里给自己下道儿呢 反正人就是这样,只要是起了疑心,之前和第一刃的各种小摩擦安守这会儿全都回忆了一遍,越想越气,越想越肯定。 第一刃要是敢目中无人,拿他们开涮,他今天就去挑了他们的帐顶,把第一刃给砸个稀烂!他把队里的宝贝都给了他们,他们竟然给当废料了,简直是有眼无珠! 第四刃的人也都火了,有几个不等希熙说就已经拽出了家伙,闹着要往第一刃冲,动了希熙就是动了他们!今天就让这些有眼无珠的见识见识第四刃的手段!什么第一刃,什么赫禹,他们可不管了,先上手再说别的! 安守盖了一嗓子就把众人给压住了。 “希熙你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安守阴沉的咬牙道,其实他现在气已经顶到胸口了,想着不管一会儿希熙说什么,这事都没个完。 希熙哽咽着仔细的陈述,从自己报道的第一天开始说,一直讲到昨天,半个月一天他都没落下,等他说完,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这群雄赳赳气昂昂的人被希熙说的早都吐了,有几个已经睡着好久了,可希熙就是个没眼色的,还没完没了的吧嗒着。 安守这会儿算是无语了,你说让自己说这缺心眼什么好? 难道要他安守跑去质问赫禹:“你们第一刃怎么这么不体贴人呢?怎么这么不细心呢?怎么这么不关心人呢?怎么这么不知道疼人呢?” 操!这像话吗!希熙呀希熙你说你一个混小子,整这么腻歪给谁看!你这是和人家进异兽场去搏杀!你当你是嫁给人家当小媳妇吗?!你这是和人家去上战场!不是和人家去撘帐子成家过日子! 希熙那儿还没完没了呢,就见安守起身,过来扯住他的后领,一气呵成的就把他甩出了第四刃的帐子,嘴里吼着:“你以后再敢为些娘们儿事回来给我嚎,我就把你屁股踢八瓣!滚!” 希熙趴在地上呆若木鸡的望着垂下的帐帘,整个心都凉了,太伤人了这也,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帐子,本想再更全面的惆怅一番儿,可人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直睡到口水横流。( ) 第17章 小子的争锋(一) 尾幽这几天恍恍惚惚的,夏耳的那番话在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诱惑,但真能做得到吗,她也可以手刃异兽,她这种人也能有机会? 以尾幽的性格在理智上她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可最终炙热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一切。 女孩咬了咬牙起身向帐外走去,如果夏耳说的是实话,他真能帮自己达成愿望,那她就把自己给这混蛋睡,他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如果他敢在这件事上和自己耍伎俩,尾幽扯了扯嘴角,她会要他后悔自己没能死在异兽场。 尾幽下定了决心,可是才一出帐子人就傻了眼,北区明晃晃近千顶帐子,哪一顶才是夏耳的呢? 尾幽根本就不知道夏耳住在哪,她就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知道他住在哪,所以现在问题来了...... 希熙以最快的步伐往第一刃冲,他决定了,安守不肯出面,他就自己解决,他希熙要退出第一刃,他知道过去从没人这么干过,这事肯定会在北区掀起轩然大波,但他希熙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今天就是神来挡路都没用! 要多空虚的神才有这闲心来当他的路,也没谁来挡他的路,是他挡了别人的路。 希熙一口气堵在心里根本不注意看路,走的又飞快,硬鼓鼓的手臂撞向了原本先于他的尾幽。 希熙眼见一个小女孩要被自己撞出去了,本能的就拉住了对方,他是出于好意,可是事出突然,根本没控制好力度,那女孩被他狠狠扯进了怀里。 希熙望着对方扬起的小脸,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语言能力,太...太...太美了...... 这是美的都没边了!这小丫头哪冒出来? 希熙此时很震惊,这女孩能是北区的?自己怎么就从没见过?嗯,又一个二货华华丽丽的诞生了。 尾幽挣扎了几次都挣不脱对方的怀抱,她肯定这人是故意的!于是伦起小腿就是飞踹,完全没用!这人跟石化了似得就是一动不动。 夏耳和葵晓一出帐子就看到了这番景象。 夏耳的脑子反应过来时,腰护的匕首已经飞向了希熙。 葵晓看着匕首的角度就是一震,你这是教训吗,这根本就是要对方的命,这一刀是照着那小子脖子去的。 希熙尽管痴迷了心智,但他的身体同样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的右手向下一滑,右肩就顶起女孩的腹部把她扛到了肩头,跟着右膝下压发力,整人便向右侧滑出了数米,匕首擦着希熙的脖子蹭了过去。 第一刃的大帐外,骄阳般夺目的少年立在人来人往的正中,他的肩上扛着枚女孩,左侧的脖子被捯出了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渗出向下攀行。 希熙右手按着肩头不住挣扎的女孩,左手抹下了脖子的鲜血,他低头捻了拈指尖的猩红,看向出手的人。 尽管对方的动作很快,也不可能逃过夏耳的眼睛,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扛起尾幽时手划过了那翘挺挺的小屁股。 夏耳怒极反笑,双手交错到胸前,似笑非笑的喊道:“小子!我要挑你的尖!” 葵晓在心里就对夏耳竖了个中指,你今天脑子转的到是快,这都扣上挑尖的帽子了,这小子待会儿就算让你“失手”废了,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对方是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但他刚才那一刀可是半分余地都没留,希熙打量着眼前的小子,冷哼了一声:“你尽管来!” 说话的同时便把女孩放了下来,女孩脚刚沾地,希熙就圈过了对肩膀,笑眯眯得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尾幽一眼飞过去,刀一样的轻蔑小眼神,这女孩浑身上下那股子劲儿刮的希熙骨肉酥麻。 太带劲儿了!希熙在兴奋的不得了,她到底是谁?! 一个阴影压了下来,从后面圈过尾幽的脖子,在她头顶的发间印上了轻吻,属于夏耳的气息笼罩在了尾幽身后。 此时的尾幽肩膀被正对面的希熙圈着,脖子却被紧抵在她背后的夏耳圈着,她娇小的身体夹在两个结实高大的少年之间,极不舒服。 夏耳的唇畔贴在尾幽的头顶,暧昧的对她道:“乖,等我一会儿,马上好。”言语的同时眼神却无比挑衅的瞄向希熙。 亲密的举动、甜腻的话语,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尾幽后颈,希熙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夏耳按在上面的指尖正在微微用力,警告女孩最好顺从自己的意味十足。 尾幽在对夏耳威胁嗤之以鼻,但她却没有躲闪或是出言讥讽。 希熙看着女孩并没有反驳或去挣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子,就是醋意大作,这人明明还被自己圈在怀里呢,怎么就好像成了对方的囊中之物呢? 希熙松开了手,按向了自己的腰护,也是,这样的女孩不可能是没主儿的,不过只要废了这个碍眼的小子她就只能跟着自己了。 希熙最近正憋了一肚气无处发泄,现在连“心上人”都被人撬了,整个人就是妒火中烧。 很明显希熙的缺根弦就又犯了,别的都不说,凭什么人女孩以后就要跟着你,还只能,就算北区的男人都死光了,难道全岛的男人也都死光了,就你希熙一根草了。 还心上人,你和人见了连5分钟都没有,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妒火中烧个屁呀。 希熙望向尾幽的和夏耳的眼神越来越离谱,简直就像是撞破了老婆偷汉的现场。 尾幽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的精神极度不正常,她下意识的往夏耳怀里靠了靠,侧过头对他认真低语道:“这人可能脑子正伤着,要不咱们走吧。” 尾幽的心思都在这个推断上,她肯本没注意自己对夏耳的亲昵以及措辞。 夏耳原本想着先废了这小子再和尾幽算账,自己那晚话说的很明白了,她要是敢动别的心思,就别怪自己不给她时间了。 可是女孩的轻轻一靠,她甜甜的气息一渡,夏耳随即就放松了扣着对方的力道。 尾幽不仅当那小子是个脑子被踢的,还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咱们”这个词让夏耳满头乌云全散了,小丫头亲近自己的动作更让少年甜如饮蜜。 于是夏耳一点面子都没给希熙留,瞬间爆笑出声,他一只手还圈在女孩的脖子,另一只就手环上了对方的小腰,把脸埋进尾幽的颈间闷闷的笑个不停。 第一刃账外早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夏耳刚才那句“挑尖”一出,四周的人就开始雀跃,除了即刻占地的,就是争分夺秒奔走相告的。 等这些人看了大概,发现这里面还牵扯了女孩,居然还裹着争风吃醋的事!大家的精神就都由雀跃转为了亢奋。 这种事在岛上太常见了,每天滚动播出,但是第一刃的小子们争风吃醋那可就不一样了,对象还是第一刃那个美死人不偿命的女孩,太爆了!今天必须见血!才对得起这场! 第一刃的其他人听到喧哗也早都出来了,安巴朗和颜环看似淡淡的,一副高冷样,其实这俩心里早乐疯了,今年还真精彩呀,闹!耳朵、替补的,别辜负我们呀,往死里作,有事哥哥们给兜着! 渡拜早等得不耐烦了,磨磨唧唧的怎么还不上手,现在的小子全是软蛋,黏糊的不行。 赫禹没把这些看在眼里,他心里正想着另一个问题,尾幽怎么会出现在第一刃帐口?她不是要归队了吧?伤全好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尾幽谈谈,女孩子还是多养养的好,不用这么急着表现,队里现在还不急于用她,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在家找点事做,比如学学厨艺...... 葵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跃到了树上,这个位置眼界开阔,离事发中心也最近。 希熙看着男孩女孩缠在一起的样子,眼红的要死,这对儿无论是年龄还是外貌都很登对,这就更让他窝火,自己的样子也不差,希熙自认他更配这女孩。 “小子!你不是要挑尖吗!现在搂起姑娘就不松手不是怕了吧?”希熙嘲讽道。 夏耳听着希熙酸溜溜的腔调,心里乐开了花,这种体验真是太有满足感了,他还真不舍得松手呢。 夏耳侧过头在尾幽的脸颊响亮的亲了一记,肆无忌惮的向对方显摆着这女孩是自己的,然后松开尾幽,把她推到了葵晓所在的树下。 希熙心里恨的不行,他要废了他,不亲手撕碎都不能解恨,他把腰护往地上一丢,就晃到了夏耳的背后。 夏耳在希熙靠近时,身影一动就消失了,希熙还在微愣对方已经骑到了他的脖子上,跟着希熙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竟胁迫住了自己,他的身体根本移不动,不可能!比力气自己从没输过,这小子不可能大过自己。 夏耳双掌在对方头顶重重一击,希熙就失去了视觉,四周一片黑暗,跟着就是感觉对方翻下了自己的脖子,在他的身体各处招呼开了,一时竟是多达上百拳,他被打倒不辨方向,最后仰面栽倒在地。( ) 第18章 小子的争锋(二) 葵晓站在高处一看夏耳的打法,就知道这小子改变了初衷,夏耳要是真想废了替补的,不会用这么花式的打法,怎么改主意了呢,太遗憾了,看来今天自己是没出手的机会了,这小子好久没和自己过招的,葵晓手痒的很。 葵晓觉得兴意阑珊,就瞄向了树下的尾幽,这条尾巴今天怪怪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被夏耳手动脚的,居然没反抗,难道他俩...... 但很快葵晓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丫头的性子就是块万年寒冰,只有夏耳那种楞货才会异想天开觉得能捂热,依他看这就是闲着没事找肆虐。 希熙仰躺在地,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小子的身手出奇的好,绝不是一般货色,他是谁? 四周的呐喊声、叫好声弥漫了起来,当“夏耳”这个名字被人扬出来时,希熙就明了了,夏耳!!他就是之前被自己代替的那小子!他就是自己替补的那个! 怪不得第一刃全叫自己替补,这根本就是瞧不上自己,觉得他比不上这小子! 好!好极了!新仇旧恨全是因为这小子,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谁才是爷爷!! 希熙两手在眉心按了按就晃晃悠悠爬了起来,他甩了甩头,已经恢复清明的双眼没有去看正对面的夏耳,而是看向了树下的女孩,女孩低着头根本没往他俩这边看。 希熙的眼睛痴迷的缠着对方,脑子里一边一边的描绘着刚才这女孩在自己臂弯里的情景,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女孩呢,一切都发生的那么意外,对方惊艳的程度简直不似真人,他在梦里都没见过这么娇的丫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浪漫呢?希熙想着想着居然就呵呵的笑了出来。 夏耳看着希熙那双不规矩的眼睛对尾幽刮来刮去,以及他那一脸浪样儿,刚压下去的火就高涨了起来,你这是要找死!! 葵晓看着夏耳把腰护丢到地上精神就为之一振,还有戏!! 希熙的眼睛没有离开尾幽,就感到了正面一股威压的逼近,胸中快意四溅,小丫头现在就让你知道这场里谁最野!! 这俩人一个深蹲就同时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就上了手,两人的头跟不要钱似得狠撞向彼此,跟着就是同时出拳,希熙的本意是击打夏耳的胸口,但他此时才发现对方是个左撇子,两人的双拳对到了一起,跟着一起翻身落回到地上。 夏耳冲向希熙飞起一腿对着他的侧脸就招呼了过去,希熙的力气大得很咧,他连挡一下抵消对方的冲击力都不用,直接出手握住对方的脚腕,连消带打把夏耳倒提了起来,跟着狠狠的把他栽向地面。 夏耳的上半身刚一接触地面,希熙就高高跃起,膝头冲击向对方的胸口,围观的人几乎听到了重击之下夏耳胸口的一声裂响。 夏耳双腿从后面盘上希熙的脖子,其中一条腿狠狠一扭,众人几乎也听到了希熙的脖子被夹断的闷声。 他俩谁都不肯先放手就这样僵持着,周围的人也跟着憋住了呼气,这俩直憋到满脸通红,就是谁都不肯先放弃。 颜环和安巴朗交换着眼神:这俩小子可真是吃错药了,这是扬场沸的吗?!这是死磕到底看谁把谁先憋死的节奏!哥哥们只负责收拾烂摊子,可不负责给你俩收尸! 颜环和安巴朗上前,一人抽出了夏耳的武器,一人抽出了希熙的武器。 他俩把武器丢到二人身边,安巴朗嘴里甩道:“诶诶诶,差不多完了,挑尖有挑尖的规矩,不是泼妇撕架,你俩腻歪在地上犯浪给谁看。” 四周的哄笑响起,地上的两只同时收了手,拿起各自的武器,瞪着彼此均是不动,都是抓紧时间大口喘气。 夏耳把弯刀在手里掂了掂,冰冷的眼神看向对方,希熙把镰刃向空中一扬就冲了过去,冷兵器冲撞摩擦的声音撕扯在空气中。 夏耳被希熙冲撞的连连后退,希熙镰刃的一端勾住弯刀就是一甩,夏耳的弯刀就这样脱了手。 哼!和我比力气,你还差得远呢,希熙心里得意的想。 可夏耳的刀才几近脱手,倚靠在树杆之上葵晓身背的刃弓就飞了出去,希熙还在恍惚,他不明白...... 但他清楚一件事,如果不是葵晓用刃弓挡住了夏耳弯刀,那此时他的右肩连同右臂早被削没了。 希熙愣在当场,看着手持弯刀眼神似狼的夏耳,刚才一切的光影转瞬全部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这小子是故意的! 他故意松了弯刀,让自己以为得手,趁自己放松的刹那,他便发难,身体强力的弹射出去,带回弯刀,如此决绝的要废了自己! 这小子的本事是可以自如的突破爆发力的极限,速度、力量,全是难以估量的极致,怪不得一开始他骑到自己脖子上时,自己根本动不了,他错以为对方在和自己拼力气,根本不是! 这是他的发起进攻的手法,瞬间压制,不管自己的力气再大,那一瞬间都不可能盖过他,可强者对战向来是一秒定生死。 希熙将腰护从地上捡起来,把镰刃按回腰护,望向夏耳:“我输了。” 夏耳只是眼神阴冷的叼着希熙,之后就用刀挑起了地上的刃弓甩给了身后的葵晓:“老子今天没心情和你耍,你省省吧。” 葵晓接住刃弓,挑了挑眉,他觉得今天的夏耳特别无趣。 安巴朗看向围观的众人,喊了一嗓子:“夏耳挑下了尖!第一刃收了!都散吧!” 第一刃的大帐里,夏耳、希熙笔直的站在赫禹面前,二人均是一脸淡漠。 赫禹望向希熙:“你被挑下了尖,按照规矩,你可以选择留下或者回第四刃,但能选择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要是留下,以后有人挑尖再选了你,你依旧输的话就要自行离开。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要留下!”铿锵有力的声音,希熙在赫禹的话一出便答道。 赫禹听完后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他看向夏耳:“你下个月归队。” 夏耳的左手移到弯刀所在的位置,拉出弯刀的一截,跟着便重重扣回刀鞘,响亮的摩擦撞击声回荡在账内。 赫禹看向两人:“你们俩今天是为什么了自己心里清楚,挑尖的借口只能用一次,队里不准私斗,如果有下次,我不会罚你们,我会让尾幽离开第一刃。” 希熙诧异的看向赫禹,听了这话他这会儿也猜到了大概,尾幽就是那个女孩吧!她是第一刃的! 夏耳则是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 “都滚蛋吧,今天别在我眼前出现。”赫禹的语气很平静,谈不上生气,但也绝不是什么和颜悦色。 希熙先于夏耳出了帐子,夏耳刚要跨出帐子,身后就传来了赫禹的声音:“你过了。” 夏耳的身子略微顿了顿,就抬腿离开了大帐。 希熙立在账外像呆鹅一样望着不远处尾幽,夏耳在心里冷笑着,撞开对方的身侧就迈向了尾幽,拖过女孩就走出了呆鹅的视线范围。 夏耳也不说话,他拽着尾幽一直走到围场,巨大的圆形围场里吼叫声、欢闹声此起彼伏,围场内扬尘漫天,它们正追裹着一个个上身/赤/裸/骑跨着巨型猎豹的少年。 夏耳把尾幽拉到围场边,把她娇小的身体禁锢在自己与围栏之间,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紧盯着猎豹的小丫头,少年纯净的脸上溢出了浅笑,他抬起左手与唇边一触,飞扬的口哨声便划破了流动空气冲进了围场。 一只通身乌黑发亮的巨型猎豹越过同伴,飞驰向他们所在方向。 骑跨着这只猎豹的男孩和夏耳的年纪差不多,他一看到围栏边上的人就朗笑着露出了小白牙。 几绘骑着猎豹冲这边不住大叫:“耳朵!你没让鞭子抽死呀?!我们都以为你不要刺牙了,刺牙都绝望了,你看它都瘦了,你......” 几绘后面的话在看到夏耳怀里的女孩时就断片了,不是几绘眼神不好,只是尾幽太过娇小,又被夏耳压在怀里,几绘一开始就没仔细去看这个小不点儿,现在看清了,就傻眼了。 夏耳看到几绘的那双贼眼,下意识的就紧了紧圈着尾幽的手臂,抽出腰护里的鞭子送了过去,几绘被鞭子一晃就跌落了刺牙的背,刺牙弓背跃起利落的翻出了围栏。 夏耳扛起尾幽就翻上了刺牙的背,尾幽眼前的景物上下翻转了几次,最后她的背才紧贴着夏耳胸膛骑跨到了黑豹之上,夏耳的手臂带紧怀中的女孩,随着他的背部向下微压,猎豹就飞身冲向了远处。 “我草/你妈夏耳!你他妈的给老子回来!老子有话问你......”几绘一边喊着,一边翻身跃上了不远处的一只猎豹,并且一脚蹬下了原本的主儿,可等几绘拨转再去看时,哪里还有夏耳的影子。 被几绘掀翻在地的小子打了个跟斗就窜回了猎豹的背,撕过几绘的头就是开撞。 “操!几绘!你他妈让风抽了!你个孙子......” “操!你他妈叫谁孙子!我是你爷爷......”( ) 第19章 异样的甜腻 绿野之上、密林之外刺牙飞速的穿行,它周身的景物像跳动的飘带,迎面而来的风卷起女孩颈间的碎发拂过身后少年的脸颊,来自女孩的诱人气息逐风嬉戏时隐时现。 拥在怀中的娇柔,萦在鼻尖的香甜,让夏耳的神色忽明忽暗。 “你喜欢刺牙吗?”少年微凉的唇畔紧贴在她的耳边,开合之间来自他的热度暧昧的洒满了女孩的颈侧。 这还是尾幽第一次骑乘猎豹,她没有压制它们的力量,之前从未尝试过,尽管她很向往,但也只能是想想...... “喜欢!”尾幽转头对夏耳答道,脸颊擦过对方的唇边,却浑然不觉。 酥麻的感觉由唇边扩散至夏耳全身,他的眼中泛起点点莹烁,那面里正倒映着女孩嘴角的疑似上翘。 尾幽的回答是那样的干净利落,她的眼里跳动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她声线里的雀跃是夏耳未听过的,他不太认识这样的尾幽。 尾幽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有多少面是自己没见过的,他想了解尾幽的全部,她所有的一切! 他原本只是想带着她尽快远离喧闹的北区,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她独处,但女孩这一刻的尽情撼动了他。 圈在那绵软上的手不自觉的在用力,夏耳高喊道:“想不想更快!” “想!”尾幽不假思索的附和着对方。 伴随着清脆的口哨,刺牙开始了加速疾行,他们周身的景物化为了飞转的光带。 紧跟着一声悠长的口哨,刺牙便纵身窜入密林。 密林不似开阔的草野,那里面是交错的树木、横倒的枝干以及无数未知的颠簸。 他本想提醒对方俯下身体,但尾幽却在刺牙纵身跃入的瞬间就贴附到了它的脊背之上,夏耳眼中的微光一闪而过,就跟着俯下了身子,护住了女孩的肩背。 刺牙飞驰冲刺,所有的障碍,一切的阻隔,都被它或跳跃或穿行抛尽了身后。 一些尖立的枝杈在略过二人时只在分毫之间,夏耳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尾幽,这小丫头从未有过一丝惧意,现在的刺牙可以说是风驰电掣了,这样极致的速度她却没有发出过一声惊叫,她在憧憬,她在享受,她想要更多,她不怕! 他们紧紧贴俯在刺牙的脊背之上,身体相叠在一起,夏耳低头看向身下的尾幽,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少年的眼神深似夜空却熠熠生辉:“要不要更刺激?”声线低哑蛊惑,语气里隐匿着引诱,像一个危险的邀请。 “要!”女孩眼中蛰伏着跃跃欲试,此时的尾幽已然进入到了一种恣意的状态。 夏耳的手轻轻一带对方就被他抱紧瞬间跃起,他们脱离了刺牙的背,刺牙矫健的身体穿过了一个极为狭窄的障碍,落地的刹那,两人便同时回落到了它的脊背。 一声惊艳的轻喘由尾幽的口中呼出,她飞了!她刚刚在飞翔!这感觉是那样的难以形容,让你在那一瞬之间坚信自己的无所不能。 夏耳环抱着尾幽在交错的密林之中和刺牙玩起了他俩的日常,翻飞回落,忽高忽低,口哨呐喊,吼叫欢闹,夏耳尽兴的扬场,尾幽看似专注,实则玩疯了心。 尽管之前二人各怀心事,尽管他们的关系晦暗不明,好似拔河,暗藏较量,但在这一刻所有的都远去了,一个抛开重重厚茧,一个抛开浴血锋刃,他们本就年少,成长的路在明天,成熟的路在以后,今天的路上他们只会是年轻的他们,把压抑的情感通通宣泄,让糟糕的情绪全体滚蛋,今天只要任性妄为...... 暖阳裹着微风似绵雨般抚弄着整片草地,山谷之间的吟依湖美如画作,这是夏耳最喜欢的一片湖水。 他过去喜欢这里不是因为它的远离喧嚣,也不是因为它的幽静妩媚,而是因为这里的青鱼最鲜美。今天望向树下的尾幽,夏耳就知道以后前两者会更吸引自己了。 尾幽站在刺牙身边不住的打量着它,刚才夏耳把自己介绍给了刺牙,它似乎并不排斥自己。 尾幽偷眼瞄了瞄正忙于捉鱼的夏耳,深吸了一口气,趁他还没回来,自己决定抓紧时间。 她将手轻轻的抬起,缓慢的轻触向刺牙身侧的皮毛,她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自己对刺牙而言终归还是陌生的。 它会反感自己吗?它会袭击自己吗?它会不喜欢这样的触碰吗?它会......喜欢自己吗? 尾幽在手将要触碰到刺牙时便无比紧张的闭上了双眼,温热光滑的触感由指尖传遍了她的四肢,那指尖一点的交汇似光华无限层层绽放将她环环笼罩。 当她睁开双眼时就看到刺牙正侧头望着自己,尾幽尴尬的抿了抿嘴唇,想要收回手,刺牙却用头顶了顶那纤细的小手以示亲昵,之后就不再搭理这个小东西了,而是继续趴伏在草地上,享受着和风。 尾幽呆愣在原地,一种接近于被满足的感受虚虚实实的飘飘荡荡,在她的成长经历中,这种感受很少很少,少到如此陌生,如此不真实。 夏耳回到树下就看到了一袭棉白裙的女孩依靠在黑豹身侧,强壮凶狠的刺牙与稚嫩如蕊的少女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夏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会漏跳了一拍,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会涌进了些不着调的想法。他用力的甩了甩头,今天已经很美好了,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得寸进尺的事最好还是留到以后吧。 打了个口哨,刺牙便摇晃着身体卧到了另一边,空出来的位置当然就属于夏耳了。 尾幽根本没和刺牙腻够,尽管她没说什么,夏耳也能从她对刺牙依依不舍中看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嫉妒起了刺牙,尾幽可从来没对自己依依不舍过。 他不是故意要扫对方的兴,实在是尾幽和刺牙一起的画面太诡异了,反正他这可是为了她好,只是没法和她说明。 夏耳把青鱼丢到一旁,就蹲到了尾幽面前,微笑着直视对方。 他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尾幽实在受不了了,刚要起身,夏耳就捉住了她的手,一卷皮轴被放到了她的手中。 尽管今天小丫头和自己相处的异样温馨,但夏耳并没有被冲昏头,他很清楚对方为什么能与自己共处,他也会兑现自己对她的承诺。 尾幽打开了卷轴便看到了上面的图画,好像全是异兽,不同种类的异兽。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向夏耳,发现对方正笑的暖如春光,专注的盯着自己。 “要想手刃它们,就先要了解它们。”夏耳解释道。 “我了解,这些先知都讲过的。”尾幽一听夏耳的话就觉得有点泄气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先知帐当初教咱们的无非就是每种异兽长什么样子,它们不同的种类聚集在哪,它们如何发起进攻等等,不过全是基础而已。我们家这卷上记的可是怎么去攻击它们。” “你们家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早不拿出来?”尾幽顺嘴就说了出来。 夏耳愣了一下:“拿出来干嘛,这种卷东西每家都有,全都是各家先辈自己总结的一套方法,你拿给别人也要别人肯看呀。以葵晓来说吧,他们家是突破速度,以快制胜,家族惯用的武器是刃弓,我们家是挑战爆发力的极限,以暴制暴,惯用的武器全是刀,所以我和他攻击方式、手法完全不同,现在我来教你当然就要用我们家的这卷喽。” 尾幽听完就呆住了,每家都有,那她家怎么没有呢?她怎么从没见过这东西呢? 夏耳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尾幽怎么不知道这个?不过他和尾幽几乎同时想到了答案。 还能是为什么,尾雉藏起来了呗,不想给尾幽看,而答案呼之欲出,无非就是怕尾幽知道的多了会去试,怕尾幽出事,大多淹死的全是会水的。 尾幽神色暗淡了下来,她明白阿姐的心意,但被最亲近的人这样隐瞒终归是不好受的。 “尾幽,但凡是我会的,我全都教你,但凡是我知道的,也全都会告诉你。”夏耳的语气温柔宠溺,表情真挚。 他能体会自己的感受?他怎么知道的?尾幽不禁奇怪着。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当你在乎一个人又求而不得时,自然就会把对方观察入微,反复思索...... 下午的温度依旧还是怡人的后暖,尾幽依靠在大树下,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卷轴,夏耳则拢起了火堆烤制着青鱼,悠悠的白烟加着鲜香萦绕盘旋最后飘散至空气中,而他的脑中却在回荡着刚才的惊鸿一瞥。 女孩与刺牙相触时甜美至极的幸福笑脸,让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失了颜色,自己看到后却觉得无比落寞,可以拥她入怀,可以威逼利诱,却依旧是触不可及。 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了,越来越难以满足了,可这明明才是刚刚开始,夏耳和自己说要有耐心,这不是异兽场,不是自己发起狠就能酣畅淋漓的场,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应该不需要太久吧......( ) 第20章 禁忌的歌声 他俩在密林里消耗了太多的时间,闹得又疯,时至傍晚,看着女孩靠在树下疲惫的卷曲着小身子,夏耳的心上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依着他的本心他很想和对方厮守至天明,但终还做了极违心的选择。 繁星满天时他们才回到了北区,夏耳径直把尾幽送到了她是的帐边,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回帐子,雀跃感丝毫不亚于拥对方入怀。 他原本想圈起女孩跳下刺牙,就像他们到湖边那时,但尾幽却驾轻就熟的翻下了刺牙,动作已是流畅自如,完全不似新手。 夏耳跟着滑下了刺牙,他突然收起了顽皮的笑脸,腼腆的抿着嘴唇道:“我明天来接你吧,还去湖边,你先把卷轴看完,明天我教你方法。” 这句话不长,但夏耳却磕磕绊绊的说了半天才说完,耳根的红润一层层加重。 尾幽的目光清淡,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帐子。 望着滑落的帐帘,夏耳不知愣了多久,才翻身跃上刺牙,一路狂奔,直到确定离尾幽的帐子足够远了,他才扯下了上衣,甩像向空中,吼叫吆喝着疯了般的闹腾。 一处帐子里,刚入眠的婴儿被这动静刺激的放声大哭,年轻的阿妈无奈的抱起孩子,在心里不住大骂,又是哪个滚了姑娘的小畜生在犯浪。 圆形的围场外,篝火画圈,少男少女们嬉闹成群,欢笑不止,歌舞飞扬。 护旷看到由远及近的夏耳就是挥手大叫:“你最近死哪去啦!你还知道死回来呀......” 夏耳骑着刺牙冲进一群小子堆里,人还没落地就是兴奋的大喊:“还有酒吗?” 这些小子笑成一团:“有的是!就是没你的!哈哈哈....” 夏耳滑下刺牙就和笑得最大声的多允滚做一团。 迟琳正和几个女孩说笑着就看到一名骑着黑豹的少年冲到了对面,他赤着上身,衣服斜系在跨间,垂落在腿的一侧。 篝火映照下的面孔清俊至极几近不真实,他人刚一落地就和众人闹做一团,酒被他们扬了满天,对面那些小子的笑闹声一阵盖过一阵。 少年嬉闹时颈间右侧包裹至耳边的印记跳入视线,邪魅至极的图腾与纯净异常的脸庞交相辉映,勾魂摄魄的惑人心。 “那人谁呀?”迟琳问向身旁的几个女孩。 几个女孩看向那少年都不禁闪到了眼,晃起了神,可结果均是摇头表示不认识,但这几人并不气馁,拉过了一边喝得有点高的腰璇。 女孩的脸红扑扑,眯着眼看向对面,就笑了出声:“你们连他都不认识呀?北区最近就属他红了,被第一刃踢出来,被抽了六千鞭子,今天又挑回了第一刃的那个夏耳呀。” “他就是那个夏耳呀” “长的真好看呢” “他是第一刃的” 女孩们兴致勃勃的热闹了起来。 迟琳吃惊的看向腰璇:“六千鞭子?他为什么被罚的这么重?” 腰璇摇了摇头:“第一刃的事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根本打听不出来。” 迟琳笑着勾过腰璇:“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我不信,你告诉我们吧,绝不外传。” 腰璇白了迟琳一眼:“骗你是狗!真问不出来,督禁队的人全封了口。” 迟琳撇了撇嘴,继续问道:“他一会儿会不会也像那些小子一样,唱歌跳舞什么的?” “不会吧,反正我没见过,他不怎么来这场,就见过几次,喝够了就是和那些个小子翻进围场里和豹子滚。”腰璇答着。 腰璇这会儿有点清醒了,眼里闪着精光,打量着迟琳:“你不是看上他了吧,这小子可是第一刃的,我劝你趁早死心,我听说这个夏耳眼里就没姑娘,只有刀。” 一个女孩勾过迟琳:“迟琳,你不是一向很敢吗?让他给你跳!让他给你唱呀!” 叫迟琳的女孩用眼睛扫了扫周围的女孩,笑道:“是你们自己想看吧,一个个想看又不敢闹场,把我架火上先烤是吧。” 另一个女孩勾过迟琳:“你不是听人家是第一刃的就怂了吧。” 迟琳拨开这女孩的手,看向一众丫头:“我告诉你们,我迟琳想干的事不用你们煽风点火,我不想干的事你们再怎么泼也没用!不就是个第一刃的小子吗!” 话音还没落,女孩就抄起身侧的弯弓站了起来,扬手扯下了系着长发的红丝带,微卷的长发瞬间垂落,红丝带在箭身上缠绕而过就是开弓一箭,直指夏耳。 夏耳和多允一群喝得正尽兴,就觉得一道凛风刺了过来,他身体微侧,出手就握住了飞过的箭身。 他看向对面,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孩手持着弯弓头扬得高高的看向自己。 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干嘛闹他。 热烈的篝火场逐渐静了下来,这些少年少女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是安息人,即使玩得再尽兴,场面再混乱,眼睛、耳朵、身体的感知也都不会懈怠。 冷冽的飞箭穿透空气的瞬间,众人便是各自严阵以待,均是摸向自己的手边的家伙,个个目露微寒搜寻事发点。 “小子!你接了我的红丝带就要给我唱一个!跳一个!”迟琳爽朗的冲夏耳高声喊道。 夏耳这时才注意到绑在箭身的红丝带,有这规矩吗?他怎么不知道?新定的? 夏耳还在疑惑,周围的气氛就由戒备转为哄闹,叫喊声开始四起。 “唱一个!唱一个!唱......” “跳一个!跳一个!跳......” 多允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呆呆的望向夏耳道:“耳朵,你认识那女孩吗?” 夏耳转头看向多允,多允一看夏耳就知道这小子今天没少喝,夏耳喝多了从不脸红,但他的眼睛会变得特别亮,亮到透出股邪气。 夏耳把箭在指尖转了转,就向地上一掷,箭头刺进泥土里,稳稳的立在地上。 他走向那名女孩,不快也不慢,他每走一步,迟琳的心就跟着狂跳。 “你想听什么歌?”少年走到自己面前,他居然与自己贴的那么近,他的声音清澈而低迷,他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眼睛亮如星辰,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微醺的酒香弥漫在他的周身却无法掩住那被阳光烘过的清冽气息。 迟琳极力稳住心神,暗自咬牙,绝不能落了面子,这么多死丫头可都看着呢。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迟琳的颈项微展,语气高冷,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夏耳扬起一边的嘴角,那笑容顽皮之中带着戏谑,他的手伸向女孩的发间,微卷的发梢被他浅绕上指尖又瞬间滑落。 少年将手抚上心口的位置便开始微微的前后摆动双肩,飞扬明快的哼唱从他的口中飘了出来...... “操!这小子怎么唱这歌!”护旷吃惊道。 “他这是喝多了!”多允无奈道。 “喝多了就能这么浪?”一众男孩吼叫道。 夏耳一边唱着一边后退,直退到篝火场的正中央,便撒开了欢,炫目的舞步恍惚了所有在场女孩的双眼,挑逗的歌词让包括迟琳在内的全体女孩红透了脸。 “夏耳!你他妈的太浪了!”多允等人大吼出声。 后知后觉的鼓点声像是梦中惊醒一般追随着夏耳的歌声。 一众小子看向篝火处处的那些痴迷女孩们,这会儿全来了劲儿,再不动他们就是傻子!! 一个个都甩了上衣冲到夏耳身旁,跟节奏一起纵情高歌,尽情舞动。 深夜,帐子里的尾幽神色凝重的盯着卷轴上的图画,在北区的同一片天空下,安息地的“禁歌”之一正在肆虐的翻飞: “我的甜妞儿 别和我玩失忆 我的甜妞儿 别和我玩消失 ...... 在密林幽深处 染尽我了的气息,就要跟我走 在谷间湖畔边 烙印我了的痕迹,就要跟我走 ...... 你心里清楚 和我相遇你同他的已是孀居 你心里清楚 和我相遇你同他的已是做戏 ...... 我才是你的狂热分子 我就是你的极乐之地 别说这只是游戏 别再逃避 别说那才是真实 别再压抑 ...... 不在乎你的言论 你的火热温度早已出卖了你 不在乎你的疏离 你的致死交缠早已出卖了你 ...... 你说继续这游戏我真是疯了 我说继续那真实你才是疯了 ...... 要你来我的怀里 我早已进入你的心里 要你来我的怀里 我早已进入你的心里 ......” 《我的甜妞》 “我的甜妞”是安息地上的混小子们勾引有夫之妇、撬别人女孩的必备利器之一,狂浪野小子的挚爱之曲。 此歌一出是必要见血,不过这些初生牛犊的小子们不在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让甜妞就一个呢。 夏耳今天的场不同,因为迟琳是个没主儿的,即使有主儿依着这姑娘的性子不用夏耳出手,她自己就能把对方给料理个彻底,夏耳的一支歌唱来一个叫迟琳的姑娘,也唱来了一大群娇柔的心跳,当然也唱出了一场误会连连的好戏。( ) 第21章 疯癫的邻居 南区七阶异兽场 十几个男人在夺命狂奔,在他们身后几十头电鸣兽撕咬着叫嚣,寸寸紧逼,这些逃命者均是伤痕累累,浑身血迹斑斑。 没有时间给他们思考,在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跑!!! 不远处的树杆上,诺达达看向身侧的女人,她依旧是没有下令,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的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杏仁般的美目里毫无波动,尖挺的鼻梁,撅翘红唇......这面孔艳色到了张扬,而它的拥有者此时却静如秘湖。 逃命的人中一直断后的腾赤伤得最重,他已力竭,他与众人的距离也越拉越大,终于他放弃了奔跑,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双尖管刃,撕扯下了早已破烂不堪上衣,肩膀、腰侧狰狞的外翻咬痕上血污模糊成片。 他转身冲向一只电鸣兽,管刃擦着电鸣兽外扬的锯齿一削而过,人与兽受到彼此的冲撞力均是向后一震数米。 其他人发现腾赤与异兽战到了一处,大家没有片刻犹疑,抽出武器就是一拥而上。 “谁让你们回来的!滚!全他妈给老子滚!!”腾赤一边与电鸣兽拼命,一边咆哮出声。 众人冲到腾赤身边,逼开那只电鸣兽,将他层层护住,随后而来的几十只异兽眨眼之间就将他们团团包围。 腾赤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看向身边的十几个弟兄,悲愤!不甘!溢满了他的心头。 众人都扯下了破烂的上衣,各自放起了人生最后的狠话: “老子要把你们全给剁烂了!” “老子才是祖宗!” “死也要撕了你们这堆杂碎!” “......” 十几人中最年轻的桃桃用碎布条把刀刃绑死在掌中,嘴里面念叨着:“老子这次要能杀出去,回营区就办了那*!” 众人听闻后均看向桃桃,然后集体哄声大笑。 腾赤第一个跃出众人杀向了异兽群,嘴里怒吼着:“第一刃!老子草你祖宗!” “第一刃!老子草你祖宗!”大家也都跟着吼叫出声先后冲向了异兽群。 诺达达偷眼瞄着身侧的女人,只见她的肩头微动,之上的弓刃已滑到掌中,琉璃的冰眸中银光一现,飞箭就直刺向腾赤的方位。 寒光一梭穿透了腾赤本就重伤的肩胛骨,箭身穿其而过直指他面前的电鸣兽,电鸣兽的耀骨被一击而碎,顷刻间便轰然倒地,形如皮囊。 紧跟着又是三道流光,不过却是赤色如火,箭身瞬间没入了另外三只异兽的耀骨所在,这三只异兽像是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再移动分毫。 三支飞箭的尾处,三条金钢线一路向上隐入高耸参天的密林顶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上面正泛起点点晶光。 一道妖娆的身影顺着钢线飞驰而下落到了众人面前,飞扬的哨声阵阵响起,八道身影紧随其后落地站定。 除了立在最前面的女人身形高挑纤长外,她身后的八名男人均是伟岸魁梧,即使是在腱子肉丛生的安息地这八位也是极致罕见的生猛非常。 他们就是南区第一刃!他们队长是一名叫珞刻的女人,在安息地上他们被称做“珞刻的飞羽”! 珞刻上前一腿掀翻了面前的腾赤,踩踏着他血流不止的肩膀纵身起跃,人还在空中时背管中的三支银箭已被抽出,三箭齐发,电光之间又是三只异兽被一击而中。 她的人却落在了另一只正在叫嚣的电鸣兽之上,弓刃早已被她收回肩背,腰护之中的“百节索刃”被一展而开,似蛇样的阴寒武器瞬间就缠绕上了她所踏的异兽颈项,索刃之上成千上万大小不一的金芒刺如砧板锯锉般肆虐起了这只异兽的脖子。 无论是长度还是重量都令人咋舌的百节索刃,在珞刻的手中却犹如轻巧的鞭绳,收放自如,神出鬼没,随着她强力的一拉,再是一晃,异兽颈项的鳞甲、皮肉便像煮熟的鱼肉一样瓣瓣绽开、尽落而下,浓稠的血污如喷泉般四射喷薄。 她身后的八名男人也已亮出了武器,各自为战的收割着异兽群。 南区第一刃手起刀落间异兽群就被他们歼灭殆尽,手法之霸道,招式只狠辣堪称四区刃首!而从始至终他们中无一人去查看那些伤者。 腾赤拖着浑身的伤痛,他不顾一切的冲向珞刻,嘴里大吼着:“珞刻!老子要宰了你!......” 但他人还没到近前,珞刻身侧一名肌肉鼓胀的高壮男人就扬手按住了腾赤的头,大掌包裹起腾赤的头顶将他整个人丢出了十几米远,腾赤狠狠的撞向了树杆,鲜血由口中喷溅而出。 腾赤的弟兄们愤怒到了极点,他们抡起武器冲向就第一刃就要拼命。 哈叠刚丢完腾赤就看到这些蠢货情真意切的来找死,心里奇怪着“既然能活下来干嘛还非要死,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诺达达看到哈叠摸向腰护的动作便先于他闪到了那些人面前,顷刻间就赤手空拳的放倒了这十来位,南区摔跤王他诺达达认第二就没人敢耍第一。 腾赤被两名弟兄扶起,他摇晃着沉重的身体,微颤的手指向珞刻:“我的人死了过半,那时你们在哪?!这次是联合出击!你们他妈的在哪?!你们当时到底在干什么?!!” 珞刻觉得这种对话可真是索然无味,她迈步走向了腾赤,队里的男人们极自觉的给她让开了路,珞刻在经过诺达达时瞟了他一眼,诺达达即刻狗腿无比的欺身上前。 滚了一身灰的诺达达遭遇了珞刻无比嫌弃的皱眉:“远点!你以后改叫南区阿妈吧。” 诺达达听后就嘿嘿的干笑了起来。 接着她才漫不经心的看向腾赤,开口道:“你的人连你在内不过是废物般的货色,你们去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不懂你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珞刻!你她妈的臭娘们” “珞刻!你个□□!” “珞刻!......” 腾赤大队的十几人在听了对方的“解释”后勃然大怒,他们不住的辱骂着珞刻。 巨大的树杆飞向了这些骂得尽兴的人们,4、5个来不及闪躲的被树杆击中,紧跟着珞刻队里的男人便围到了近前。 “队长,我看全宰了完事!”队里的一名光头猛男对她耳语到。 珞刻看向说话的佩垄,慢悠悠道:“你看队长也给你当好吗?” 佩垄马屁没拍到,臊眉耷眼的低下了头。 珞刻对腾赤诡秘的笑了笑:“我珞刻的种长在刀尖上就不用舌尖比划了,你是自己过来送死还是稍上你的废物结果都是一样的,宰了一个剩下的也要全撂在这儿,你懂的。” 腾赤当然明白珞刻的意思,她在这种情况下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依照岛禁就是割首,只有死人才能保持沉默,他们全死了回去随她珞刻怎么说!” 这些人对珞刻能干出这种事毫不怀疑,她过去不是没这么干过!只是大家都没有证据。 腾赤等人既愤恨又忌惮,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一群男人围攻个女人他们干不出来,更何况他们还根本不是这女人的对手,珞刻的身手诡异到恐怖,阴损到变态,她手刃异兽不只为宰掉它们,她痴迷的热衷于折磨那群畜生,每当看着那些畜生求死不能的样子,这女人就会发出咯咯的怪笑,那声音蛰人到似蛇行的滑动,渗人的很。 珞刻!这个看起来美艳绝伦的女人实则内心扭曲疯癫,南区人尽皆知! “我不会罢休的!南区的先知帐不是你珞刻能只手遮天的!”腾赤此时已是身心俱疲,面对这么个变态的妖妇他还能怎样?!当初就不该答应以整队做饵来干这事,可任务就是任务,没有说不的权利! 珞刻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然后就以手掩口笑到了前仰后合,这种的不成样子的动作被她做起来却是风情万种,但在腾赤等人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他们不住的咬牙攥拳...... 等珞刻自己美够了才从腰护里抽出了圆扇展开,湖蓝色的羽毛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幽深的绿光。 她用圆扇挡住口鼻,只留了妖媚的大眼睛对着腾赤眨巴了眨巴:“你这是要找亲娘闹糖吃了,尽管去,先知帐里我珞刻的黑状早堆成山了,照我估计最早也是后年才能轮上你腾赤的。” 她的语气嘲弄,态度玩乐,腾赤的心肝肺全拧到了一起,她根本不拿别人的命当命!南区这次行动死了十几个人!她却始终是无动于衷,甚至还能这样玩笑般的轻贱,这女人的心是乌黑的,她根本已经没了半点人性! 腾赤对珞刻深恶痛绝,可他必须承认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技不如人,护不住大队的人,自己才是正真的罪魁祸首! 腾赤在众人的搀扶之下亦步亦趋的跨过珞刻的身边,在与她擦肩而过时开口道:“你以前救过我的命,你应该早忘了,但我记得那时的你不这样。” 珞刻的水眸里凝起了冰层又极快的流转而过,诺达达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 第22章 翻飞的青春 迟琳还在睡梦中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辛香,她用脸磨蹭了下对方的小腿,才浅笑着悠悠转醒,望向头顶之上的人,可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美梦之中的夏耳,而是和自己同时转醒的几绘...... 四目相对的瞬间这两位就清醒了,看到身边挤满了四仰八叉睡姿各异的男女,二人的记忆也开始跟着回拢。 他俩望向篝火化灰的处处,绕了一圈又一圈都找不到夏耳的影子。 夏耳呢?这个疑问同时在迟琳与几绘的心中画了问号。 昨晚大家都玩疯了,迟琳到最后也端不住了,她走向了夏耳想与之多接触,可她的人还没到对方近前,几绘这玩意儿就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 这小子当时看到夏耳的那副模样活像是见了骨头的哈巴狗,冲过去整个人包裹住了夏耳的肩背,半拖半拽的就把夏耳往场外拉。 迟琳原本是打算着窈窈窕窕的走到夏耳面前,来点煽风点火的“小花招”,然后剩下的不就“顺其自然”了吗,结果半路却杀出了这么个没眼色的来搅局。 说起这个几绘,他们家世代最拿手的就是驯兽,他的阿哥阿姐们全是个中高手,无论多难调弄的畜牲到了这一家人的手中就没有摆不平的。 几绘这小子在驯兽方面也是很有一套的,他可以说是这个豹场的小半个场主了,至于剩下的大半个自然归属于先知帐。 话虽如此,但先知帐是极少干涉豹场的,平时基本全是由几绘和他手下的一帮小子做主,所以几绘在豹场绝对是个大熟脸,但凡玩混在这里的,就没几个不认识他的,迟琳自然也不例外。 好好的气氛全被几绘搅了,迟琳强压住心中的不痛快,快步赶到几绘面前,微微一笑道:“几绘,我和夏耳还有事情呢,你先把他借给我一会儿好吗?” 几绘听到迟琳的这番话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透着股暧昧不清的味道呢,他望向夏耳,一看之下才发现这小子挂在自己的手臂上早睡死了,怪不得他刚才拖得那么费劲。 几绘看了看熟睡的夏耳,又看了看目露精光的迟琳,一个念头闪过:不能把夏耳交给这小娘们儿! 于是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姐姐,这要人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我们也有事情呢,至于你俩我看还是改天吧。”说完扛起夏耳就往场外走。 迟琳这姑娘根本就不擅长端着,今天的表现已经是超水平的发挥了,到了这会儿早就极限了,随着几绘的转身就走迟琳彻底的“原形毕露”了。 她伸手扣住了几绘的肩膀,嘴里面声如洪钟的爆吼出:“你把人给我留下!!!” 言语之间几绘连同夏耳就被这姐们儿一发力硬是给拽了回来,跟着她的肩头就猛的撞向了几绘,几绘就被她一顶而翻,而肩头之上的夏耳就被迟琳给钩了过去,挂到了自己的肩上。 和我斗!迟琳在心里霸道着,原本她还想和夏耳多培养培养感情的,被这么一搅,她觉得未免夜长梦多,很有必要今晚就拿下这个第一刃的小子。 这么一想迟琳觉得明天真是个好日子!今晚把事定了,明天就嫁!自己都快16了,她愿意略微的不矜持一点点,稍微的主动一点点,谁让对方都给她唱了那样的歌呢,自己不配合一点点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她冲几绘扬了扬下巴,不屑的眼神挑衅的直刺对方,扛着夏耳转身就走。 几绘呆愣在原地,这就是明抢呀,这必须是明抢呀!把这样的夏耳抢回去干什么,这还用想吗。 本来夏耳被个姑娘弄走他根本没必要插手,说到底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这妞儿要是多磨磨自己说不定他就真把人给她了。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她敢在豹场和自己动手,从自己的手里夺人,真让她得了手,他几绘以后还能混吗? 迟琳呀迟琳!你做梦也不挑挑场挑挑对象,今天你要是能把人带走豹场明天就跟你姓! 几绘飞身就冲了过去,照着对方的背就是一撞,迟琳被撞出了数米,夏耳又被几绘给钩了回来。 他看向迟琳,同样是扬下巴,同样是不屑的挑衅...... 迟琳和几绘这下真是杠上了,谁都不肯罢休,夏耳在这俩人之间被钩来抢去,好不热闹。 周围的男女们自觉的给他俩亮开了场,大家一致肯定了今晚的篝火场,先是禁歌辣舞,再是别开生面的新游戏,还真是满有新意的。 刚才被夏耳唱迷了心的可不止迟琳一个,这些女孩酒助娇蛮,此时一个个福至心灵的动容了起来:抢!谁能抢到手这人就是谁的! 这些小妞儿们用丝毫不亚于猎豹眼神审视着周围潜伏的对手,然后一哄而上,谁是几绘,谁是迟琳,这会儿谁还管谁,她们锁定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被丢来甩来硬是毫无知觉的夏耳。 人数越来越多,最后满场男女基本全“参战”了,在这些人里一小撮是目的明确的抢人,一大撮是纯把这当成了游戏,一小半是夹杂着平日的摩擦拉扯,一大半是纯属争强斗胜,越闹越激烈,越抢越不忿。 几绘转头看向护旷、多允等人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全都给我上,把人给我抢回来!” 这些豹场的小子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冲了过来加入到混战中,几绘对护旷和多允喊道:“你们去!帐子里!林子里!能抖出来的全给老子滚回来!家都要被掀飞了还一个个腻在外面浪!” 这两人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哨声一出,两头黑豹就从围场里跃了出来,他俩翻身而上,以手掩口,绵长的哨声一声跟着一声,十几头黑豹跟着齐刷刷的翻出围场,紧随其后,一路狂奔。 护旷、多允一出了豹场的范围就是一左一右分道而行,十几头黑豹紧随在多允之后,跟着他冲向了左侧。 多允一路狂奔,沿途路过火堆时,撕了挂在腰间的衣服绑在箭头上就是点火,凡是豹场小子的帐帘全被他给一箭燎了,这些人不管是谁冲出来就是破口大骂。 当听清多允的哨声时全住了口,是警哨! 这些男孩顷刻间睡意全消,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有一些连帐帘的火都没灭抄了家伙就翻上了多允带来的豹子。 帐子没了明天可以再撘,豹场没了他们的脸可没地儿去捡! 护旷冲进密林里,从黑豹的鞍侧里抽出了焰火棒,连着十二发不间断的放向了夜空。 北区豹场专属的“黄金王”瞬间喧闹了静谧的黑夜,如黄金般醒目的豹须图案描画在星空之中。 密林深处不同方位的是十几个男孩看到是黄金王时心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出事了! 果歌看了看空中的焰火又看了看臂弯里的姑娘,内心的斗争在拉锯着。 女孩的脸粉红粉红的,那软糯滑嫩的触感仿佛还滞留在唇边。 “你可要想清楚了,就这么走了咱们也不用再见了!”对方酥软的声音此时正在递出警告。 护旷的哨声忽明忽暗的回荡在果歌的耳边,他看着女孩起伏的身躯咽了咽口水,对方随即娇笑出声。 果歌一口叼住女孩的小脸蛋,便啃了起来,女孩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就听对方说道:“乖!明天任你打!”说完把自己的上衣盖到女孩身上起身就跃上了一旁的黑豹,直冲了出去! “果歌!你个大混蛋!你至少先送我回帐子呀。”女孩裹着对方的衣服尖叫着。 “来不及啦!你用走的吧,明天啊!明天见!”果歌心里抱歉的很,但时间有限,他也是万分无奈呀。 “见你个鬼!你去死!去死!” 护旷看着密林处处冲出的十几个人,还真是什么样的都要有呀,没上衣的、头发乱成鸡窝的、身上全是抓痕的、用手忙活着扣腰带的。 这也不是说进了林子的都是来约姑娘的,有几个的衣着就十分整齐,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个肯定又是帐子里乱翻天了,找不到床埋哪了,带条被单来林子要哪儿当床随便选。 他们刚集到一起,就看到裤子挂在肩头,一丝;不挂的佛柔骑着黑豹冲了过来,嘴里还不住的大喊着:“快跑!快!她有豹子,追上就死!快!” 这些人哄笑出声,压低身子胯;下的豹子就集体冲刺了出去。 等这几十人先后赶到了豹场,才发现他们抗来十八班武器全没用!围场外篝火圈里的这些个全都是空手上阵,靠的是纯力量的肉搏,而他们的火力中心点就是那只翻飞在空中的夏耳。 看到抢红了眼的众人,看到怒不可遏的几绘,这几十人愤怒了!这里可是北区豹场!你们这是宰了豹子要吃胆吗! 夜晚就是有种渲染一切不合理的魔力,这事的起点虽然匪夷所思,但安息地的小子拉架从来只重过程与结果,别说你们是抢个夏耳,即使是拿了块石头,豹场说了不行那就是绝没商量! 当然没商量了,就为这么点事他们都能翻出这么大的动静,还都觉得是理所当然,那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这就是安息民风了,为块石头都觉得值,他们人生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泼洒那一腔子“激情澎湃”的热血。 几绘对众人指挥到:“全他妈给老子上!今晚人必须给老子留下!” 这些小子飞扑到人堆里就是扭打疯抢,今晚想把人带走除非他们全是死的!干! 事到最后彻底演变成了混战,管你是平时要好的还是不要好的这会儿全都没商量了,除了豹场的小子是目标明确的精诚合作外,其他人全是各自为战。 这俨然已经成了一场极限竞技,到最后挑战的根本不是谁比谁的身手好,而是谁更能坚持到底,几绘为了豹场的面子绝不让半步,迟琳为了情人的归属绝不让半分,这二人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坚毅”的典范。 结局就是典范的身边累趴了全部,这俩典范一个死扯着夏耳的手臂,一个死拉着夏耳的小腿,僵持着瞪着彼此,直到最后典范们也终于是树立不住了,彻底的睡死在了夏耳的左右......( ) 第23章 咫尺的相处 夏耳睡着睡着就习惯性的向左翻身,可一翻之下人就掉落了下去,他的眼睛还没睁开身体就警觉的伸手扣住了边沿,人也跟着就清醒了。 映入眼帘竟然是帐布?他狐疑的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帐顶上?这个环境......不会真是尾幽的帐顶吧?! 他人还挂在帐子上就看到了由远而近的尾雉,这个是他目前最忌讳的人了。 夏耳翻下了帐子,规规矩矩的冲对方叫了声阿姐。 结果尾雉像根本没看到他一般径直就进了尾幽的帐子,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径直离开。 虽然对方当自己是空气,但也没像过去那样阻挡自己,所以夏耳还是很惊讶的。 他在帐外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人答复,难道尾幽不在?说好今天去湖边的,现在是清晨,时间明明还早呀,人哪去了? 夏耳挑开帐帘就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二次进尾幽的帐子,上次带着目的和情绪来,他根本没仔细看过尾幽住的地方,现在到是认真欣赏了一番。 尾幽的帐子里布置的很简单,简单的有点过分了,东西收的不是很整齐,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很舒服,帐子里面甜甜的,是一种混合着奶气的香甜,这是尾幽身上的味道,是他一闻到就会心动的味道。 皮制屏风后面还飘升着淡淡的热气,那里应该是浴桶,也就是说尾幽刚离开不久。 夏耳想着就绕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浸泡在浴桶里昏睡的尾幽。 清透的水中女孩卷缩着身体像只慵懒的小猫,可爱的简直不像话,白腻的皮肤被热气熏起了一层粉润,像初绽的花蕊,长发扎成了团状随意的束在头后,一些细碎的发丝贴在颈间,这样的尾幽看起来比平时更显稚嫩,脸颊柔美的弧度让人不忍触碰。 夏耳的呼吸渐渐加重,尾幽的容貌让他找不出能与之匹配的形容词,太过完美了,完美到这样的存在根本就是不真实的,不真实的美人即使再有杀伤力也终是有限的,但尾幽的这种不真实却偏偏是生得动人而鲜活。 明明还是个小丫头就能妖灼到这种地步,如果再过几年......夏耳不敢想,他突然对自己能否拥有眼前的女孩产生了怀疑。 但这女孩却必须是他的!即使这岛上全是“虎狼”,他也会来一个料理一个,有一双废掉一对! 夏耳的脑中才臆想了一下,水中的尾幽就睁开了眼睛。 “我以为你不在!我根本不想看!......”夏耳急着辩解,然后就是词不达意了。 都说了些什么呀,夏耳自己都听不下去,想着再说点什么补救补救,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尾幽跟着的举动惊呆了。 尾幽只是对他眨巴了眨巴眼睛,就十分自然的站了起来。 她在浴桶里虽然是全身赤/裸,但蜷缩着的身子使夏耳根本看不到什么“重点”。 可是现在,“重点”、“还有重点中的重点”全都一下子扎进了他的眼里,夏耳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他从左看到右,又从上看到下,然后停在......就移不动了。 尾幽旁若无人的围上了裹巾,跨出浴桶绕出了屏风,夏耳人就像没了魂似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耳不清楚到底是过了多久自己才恍恍惚惚的走了出来,总之再看到尾幽时对方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在抹着披散的长发。 夏耳的表情极不自然,他咳嗽了几声才试探性的问到:“尾幽,我怎么睡在你的帐顶呢?” 尾幽连看都没看夏耳,就简短的答道:“不知道。”跟着继续道:“你能去洗洗吗?你浑身都是酒味。”现在是早上她实在不想和一身酒气的夏耳同乘刺牙。 夏耳偏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的确大得吓人,那尾幽的意思是?他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屏风的方向。 “出去!”尾幽在夏耳动作的同时就甩出了这两个字,其中夹杂的一股烦躁。 夏耳被震得一抖,眼里瞬间就弥漫起了薄薄的水漾,那可怜样活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他委屈的瘪着嘴,但也不敢一直耽搁着,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尾幽的帐子。 尾幽负气的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了床边,昨晚夏耳是后半夜闯进来的,当时她还在和卷轴搏斗着,对方像阵风一样冲到了床边,把她拉进怀里,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然后就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耍赖般的质问着:“尾幽,你跑哪去了?我想你,我不管,今晚咱们要一起睡!” 尾幽眼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双手紧握成拳,但持续了没多久就松开了。 她当时下了决定就没想过要回头,从来都是无望,现在她有了希望,如果这不过是场伎俩,她也真就够了,她要让一切的一切都彻底的去见鬼!但在那之前她会先将这个谎言的制造者剁成肉泥! 在尾幽看来她与夏耳不过是种交易,那么这一遭早晚是要过的,既然已经孤注一掷,早与晚甚至是过与不过,对尾幽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这样的身体简直就是最畸形的存在,令她恶心透顶、让她厌恶至极,现在不过是更加不堪而已,夏耳此时的要求让尾幽从本能的抗拒再到心中竟然升腾起了一种快意,自残般的快意。 对方当初凭借着猎手的本能的确是出手精准的击中了尾幽的要害,但同时也开启了女孩深锁的*,是释放亦是沉沦...... 所以尾幽没有抵抗,她任夏耳拥着,等待着对方的举动,头顶之上传来了他的声音:“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起好好睡。” 话音一落,夏耳就抽走了尾幽背后的靠枕,尾幽的人被夏耳彻底的晾在了床上,他在怀里紧紧的圈住那支羽毛枕,然后又像陈风一样冲了出去,跟着尾幽就听到帐顶上传来的折腾声。 他说的“一起睡”是这个意思? 在女孩不自知时浅笑就爬上了她的眼角,却等不急绽放就消失于眉尖,她蜷缩起身子将头埋到了两膝之上,泪水浸透了睫毛打湿了膝上的皮肤。 清晨,夏眉刚转醒就觉得到身后冷风一阵,当他跃起追出帐子时只看到了夏耳骑着刺牙风驰电掣般消逝的背影。 “你个小崽子!给我回来!!”夏眉跳着大吼,那可是他最后一身干净的衣服了,夏眉朝夏目的帐子溜达了过去,他这完全是无奈之举呀。 夏耳像旋风一样卷到了最近的湖边,连带刺牙也捎上,一起冲进了湖里。 他拿出了冲锋气势,无论是洗澡还是穿衣服都是风扫落叶,才穿好衣服,旁边的刺牙就狂甩起了一身的皮毛,夏耳闪身躲了出去,嘴里面喊着:“刺牙!你皮松了是吧!”说着就迈了过去,一人一豹闹成了团。 夏耳被刺牙掀到了草地上,他仰面看着空中的云朵,轻声道:“刺牙,尾幽的眼里没有我。” 刺牙好像能听懂似得用头顶弄着夏耳的肩膀,形同安抚,夏耳跃上了刺牙的背,拍了拍对方,无所谓的笑了笑,心里面宽慰着自己,没关系,至少也没有别人...... 吟依湖旁,夏耳一边看着身侧认真阅读的尾幽,一边时不时的翻动下手中的烤鱼,只要能这样凝视的对方,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的心中像浇了蜜糖,有种想把对方揣进胸口寸步不离的遐想。 尾幽突然抬头望向他,她的脸颊竟然泛起了粉红,她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却又欲言又止,女孩的胸口开始微微的起伏,上身合体的衣料紧贴着胸前的饱胀,上下摇曳。 以夏耳此时的位置和身高,俯视下去很自然的就看到了那里,他脸颊也跟着粉红了起来。 只见尾幽抿了抿嘴唇,冰艳的唇畔一压一放间富有弹性的轻颤着,夏耳见了就忍不住压低了身子,想要去那上面肆意一番。 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向前倾着,耳中就听到了对方纠结般的低语声:“我...我看不懂你家的这个。” 夏耳微愣,拢了拢心神,疑惑到:“什么看不懂?” 尾幽把卷轴递给夏耳,极不情愿的继续到:“哪都不懂,从昨天看到现在一点都没看明白。”随着此话一出女孩的脸也跟着彻底的红了起来,而这番娇艳欲滴的样子令夏耳产生了想把对方藏匿起来的冲动。 幸好她平时从不开口问人,幸好没人见过她此时的样子,幸好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自己,夏耳在心里不住的庆幸着。 尾幽感觉已经是过去好一会儿了,但夏耳却还是一语不发,她疑惑的审视起对方,却发现夏耳的眼睛里仿佛失去了焦距。 她知道夏耳这又是犯了失心疯,尾幽在脑中这样想着,但她的视线却瞟向了那右耳上的印记,这事在她心里有段日子了,她的小手没有半分迟疑的就碰触上了对方的右耳......( ) 第24章 印记的谜团 女孩的碰触唤回了夏耳的神志,他的右耳是不能被人碰的,家里兄弟闹得再凶,都不敢沾他这里,不然这小子肯定会当场冷脸。 他的右耳极其敏感,极不喜人触碰,但尾幽的触碰却另夏耳觉得舒缓异常,这感觉十分有趣,他甚至开始不自觉的配合起对方,用耳边磨蹭起那微凉而软嫩的小手。 他的身体里有热力正在升腾,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于是很自然的便按住了耳边的小手,扣上对方的小腰,将人带到了怀里。 他将额头抵在了女孩的额间,低哑道:“尾幽,我......我......难受,你让我亲亲好吗?” 说完就像小狗一般用鼻尖擦碰着对方的鼻尖,似讨要,似撒娇着:“求你了,行吗?” 尾幽则用行动回答了夏耳,那被按住的小手狠狠的拧起了他的耳朵。 夏耳这里是受不住疼的,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离开了对方的额间,慢慢的抬起了头。 少年水漾的薄唇微嘟,至美冰透的脸上满溢着委屈,原本清澈的眼眶里变得湿漉漉的,光照之下黑曜石般的瞳眸中竟然镀着一圈金熠的晶烁,时隐时现,一时间妖异与纯净的交织流转,似以邪魅的幻术在*摄魄的去引诱着人间的娇柔。 夏耳此时的这番模样足以另任何女孩头晕目眩,只可惜他面前的女孩“不正常”,这朵小姑娘是冰砌的,从里到外、浑身上下全是冰凉冰凉的,他的这般样子对方是完完全全的无感。 女孩“下手”的原因并不是源于这些不着调的话,主要是对方干扰了她的思考,并且还妄想继续下去。 尾幽抖开了夏耳的手,继续没心没肺的捻捏着他耳边的印记,还时不时的凑近看,香甜的气息拍打上对方的耳边、颈侧。 夏耳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简直是如同上刑,他被尾幽弄得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就要死掉了,可让他躲开那滑腻的小手,打死他也不要,这是尾幽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他受宠若惊的很,所以他目前只能忍耐再忍耐,坚持再坚持。 直到他的两只耳朵都红透似了煮熟的虾子,双手紧握了无数次,人几乎都要哭出来时,面前的尾幽才终于是查看完毕了。 她收回了小手,再看向夏耳时,发现他像被人欺负了似得,那神情就差哽咽抽泣了。 自己没怎么样他呀,他伤到要死时都没这样,不就是拧了他一下吗,至于吗?! 尾幽对于男人的构造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而这一知半解还是来自于民风的熏陶,她对的那方面的认知度都是浮于表面的,上次要宰夏耳时她不过是有样学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吗。 关于尾雉那句什么没占过荤的小子比男人还狠,尾幽理解的只是字面意思,别的她是根本连想都想不到的。 而夏耳对于尾幽是见到、见不到都在想着不着调,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旺盛到能到吓死人,而他家的传承又是靠突破爆发力的极限制胜,对体能的要求本就高出旁人无数倍。 如果说关于手起刀落的本事夏耳是北区少年中的顶级,那么关于体能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最顶级,别说是葵晓,连力大无穷的希熙都难是对手。 所以“至于吗”这个问题只能交给以后忍无可忍的夏耳来告诉尾幽了,如果真有那天,这丫头会有个痛彻心扉、永不磨灭的认知...... 尾幽看着以手捂耳神情哀怨的少年,质问道:“你这印记那时是怎么回事?” 夏耳瘪着嘴,虽然委屈到不行还是乖乖的答着:“哪时呀?尾幽,我的印记怎么了?” “就是在兽巢,你被红脊兽弄死那会儿。”尾幽无奈的解释道。 “什么叫我被它们弄死!是我痛宰它们好吗!”夏耳听尾幽这么一形容整个人就开始都不好了,大声的辩解道。 那次在尾幽面前落了面子,护不住她,这一直是自己的心结,那时伤还没全好他就扎进了异兽场这个心结也占了很大的因素,他觉得自己就是不够强。 在那个月中他去了红脊兽的巢穴多达五次,每次都是滚到极限才抽身,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一次比一次手刃的数量多,这事如果被渡拜知道一定会把他骂到天上去,简直就是疯魔了。 但夏耳却觉得他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他根本没脸去面对尾幽,也没脸去要求她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知道那时你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尾幽根本不在乎这些措辞,她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我的印记怎么了,不是就是这样吗?”夏耳不解道。 “你那时晕倒了,印记消失了,然后......” 尾幽还没完夏耳就诧异道:“你不是看错了吧?印记如果消失了那我肯定是死透啦!这怎么可能?” 尾幽听对方这么说,顿时便闭口不言了,夏耳担心自己又说错话了,马上弥补道:“我的意思是,你当时伤的很重,也许没看清,我当时感觉自己......有点累了,就想回去看看你,结果就......累晕了......” 他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这样给自己找面子实在是太牵强了,那时清楚自己不行了,就想再看尾幽最后一眼,结果人还没到洞口就昏了,幸好赫禹他们后来赶到了,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夏耳沉了沉气,注视着对方,认真道:“尾幽,我当时没护住你,我会护住你,以后、永远!!” 尾幽看着夏耳的神情,觉得他不像在撒谎,有可能是真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因为那时夏耳给她的感觉根本不似活人,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邪灵。 但谁知道呢,他也许根本就是在极力隐瞒,不过无论是哪种对尾幽来说都一样,结果就是没答案。 尾幽的性格是懒于纠缠的,这事原本就与她无关,不过是好奇罢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秘,本就如此。 不得不说这女孩的心思要比夏耳深得多,关于这件事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半个字,无论是面对北区21位先知的集体询问,还是智隐的私下交流,甚至是对尾雉她都不曾说过。 看着对方依旧是沉默,夏耳的情绪就开始低落了,自己面对尾幽就是这么不擅交流,想起第一次和对方“深度交流”的景象,他都觉得烧脸,那时有多笨拙自己都不忍细想,他这辈子所有的脸都丢在了尾幽面前,偏偏是丢在了心爱的女孩面前,这也是真够惨的。 他咬着下唇凑到对方面前,将卷轴摊开,小心翼翼道:“尾幽,你刚才说不懂这个,要不我给你讲讲吧,好吗?” 尾幽迟疑了一下,她实在不习惯向人请教问题,但还是不可见的点了下头,那微低的颈项和娇涩的样子分外的惹人怜爱。 这女孩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总能令自己痴迷,但夏耳告诫自己要和对方好好交流就要时刻保持清醒,管住心神,不能再动不动就犯傻。 夏耳做好了心里建设就坚定道:“我一个一个给你解释,你要是听累了就告诉我,咱们可以休息一下。” 尾幽觉得夏耳现在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于是也是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夏耳在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便绽放出了明媚的笑脸。 说起这捆卷轴,其实并不是尾幽看不懂,也不是她的理解能力差,她主要是没见过别人家的,她要是见过别人家的一定会把夏耳家这卷有多远丢多远。 夏耳他们家这东西从根儿上就没做好,第一个上手的前辈就是个“野兽派”,这个大基调定好后,跟着在上面竞相争辉的就都坚定了自己的路线,誓要独领风骚,从“抽象派”到“立体主义”再到“未来主义”又混合着“至上主义”,反正就都是一门心思的要造就“艺术巅峰”,不走寻常路。 以上这些眼花缭乱的还只是异兽的画法,标注就更有层次了,只要是谁又有了新发现就是圈一下、划一笔、挑个钩、打个叉,没地下笔了就是各种箭头交错。 反正尾幽能坚持看到现在足配“心智强大”这四个字,换了别人早骂娘了。 可家族审美这东西就是诡异的蛰伏在这一支的基因里,反正夏耳家里的人就是全能看懂,并且是毫无疑问。 总结起来夏耳先前说什么“拿给别人也要别人肯看”还是太笼统了,就他们家这玩意儿,那是求人看都没人看。 以前也不是没人借过的,他们家是很大方的,没二话就给对方,结果人当晚给就还了回来,说是很受启发,重点比自己家的多多了,满眼全是呀,怪不得他家每一代都能在刃......( ) 第25章 躁动的教学 夏耳想着该从哪里开始讲才最合适,他选择了对他和尾幽而言格外有意义的红脊兽。 “尾幽,你知道红脊兽为什么叫红脊兽吗?”少年的眼里流光微转。 尾幽的确不知道,先知没讲过,她也没听谁说过这个,不过红脊兽的确不是有什么红色的脊背,它们的脊背和浑身的鳞甲是一个颜色,青黑色,和红色是完全不搭边的,她摇了摇头。 夏耳指尖在图上滑动,从红脊兽的后颈一直到它的背脊中后部,才停顿住点了点,说道:“它们之所以叫红脊兽是因为它们的几条主动脉全集中在后颈至脊背处,所以要放到它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这里下手。” 他看向全神贯注的尾幽,低声道:“你不能像我们一样肆意翻切它们的鳞甲,但即使是再坚固的屏障也不会是毫无破绽的,总会有薄弱处,而那里就是你的机会。” 夏耳看到女孩眼中的无限期许,心中动了动,继续道:“虽然你有机会,但你的机会总会是稍纵即逝的,这会非常难,你要有心理准备,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你能最大程度的把握住这样的机会。” 夏耳的心里其实很矛盾,教了尾幽会带给她危险,不教她自己又没有借口与之相处,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交给对方一把双面刃,明知道她极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他却还是这样做了。 之前他固执着想着他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可他明白总会有万一,总会有的。 尾幽的眼神由期许转为兴奋,她抓住夏耳衣襟,激动道:“它们有弱点?我有机会?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有机会?!” 夏耳看着不能自已的女孩,心被狠狠抽疼了,才这么点机会而已,她居然就这么渴望。 他突然有了一种新的想法,保护什么的似乎也是一种伤害,他要把尾幽变强,他承诺了尾幽就要做到! 他们是安息人,即使今天活着,也不代表明天能呼吸,与其瞻前顾后,不如放手一搏。 他要帮尾幽实现心愿,他要送她去她想到的地方,光明也好黑暗也罢,他都会陪着她,在一起! “你有!信我!”夏耳坚定道。 他的手指点在红脊兽的后颈上:“就在这里,这个地方是它们动脉交汇点,而这里的鳞甲不过是样子货,你只要能一刀切断它们,那它的命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夏耳顿了顿,接着道:“但很少有人能做到一刀挑断所有的动脉,这需要极为精确的准度和过人的速度,尾幽,你的速度很快,我看过你跑的样子,很快,虽然没有印记但我认为你天生具有过人的速度。” “其实我之前问葵晓要过他家的卷轴,但看过之后发现并不适合你,他家的训练方式还是要依托着过人的力量,所以他的速度很持久,也很稳定,可你做不到像他那样,我认为对你而言最适合的还是我的方法,我可以通过训练你的爆发力,让在你发起进攻的一瞬间把速度提升到极致,你会和葵晓一样快,但这种提升只能是在一瞬之间,你不可能像他那样长时间的维持着,但只要你够准,那么就足够用了。” 尾幽惊讶于对方为自己做的这些功课,她之前是很怀疑夏耳的,那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试着去相信他一点呢? “我要学多久才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尾幽问的很直接。 “我也不知道,咱们可以先试一试,如果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夏耳答的很诚实。 尾幽点了点头,夏耳收起了卷轴,对尾幽道:“走吧。” “去哪?” “我想过了,与其在这里把所有的异兽都给你讲一遍,你一定会觉得无聊,不如带你去感受一下。”少年的眼睛亮晶晶,那里面跳动的鲜活感染了对自己很没底气的尾幽。 参天的大树之上,茂密幽深的高处,尾幽背靠着树杆,她早已是坐到全身僵硬了,她看向以手垫头躺在一旁的夏耳,他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怎么都有一个钟头了。 而见了自己从来话多的夏耳,从他们上到这里就开始不发一语,他除了偶尔调整身体外,便再无其他了。 午后的艳阳之下,在这样一个限制着身体移动的空间里,尾幽的背上早已湿润成片,身体酸涩难当。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它们?”尾幽不解道。 “你想去哪找?红脊兽的巢穴?”夏耳坐了起来,看向女孩。 对方明明没有笑,但尾幽就是觉得他的眼里满是笑意,那里保函着不着调的回忆。 女孩把脸别到侧面,不去看他。 “你没有手刃过异兽,我也没有教人的经验,所以我觉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当初是怎样开始的就怎样来教你,当然不适合你的我会做调整,不过咱们现在在做的我认为你有必要体会一下。” “体会什么?”尾幽问道。 “体会作为狩猎者最重要的一点:耐心。”夏耳正色道。 “那到底还要等多久?”女孩追问着。 “这就要看咱们的运气了,我第一次进异兽场时运气不错,只在树上待了一天,你要记住,在这里最大危险的并不是来自于异兽,而是来自于你自己的判断,大部分人都是死在了这上面,错把陷阱当成了时机。” 尾幽怎么也想象不出活猴似的夏耳能在树上忍上一天,那时他多大?7岁?8岁?而他后面的话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这倒真不像你的性格。”尾幽直接道。 “我什么性格呀?”夏耳靠了过来,欺到了对方近前。 尾幽没有回答他,她的眼神落到了对方搭在自己膝头的手上。 夏耳肯定注意到了自己的介意,可他非但没有移开那只自来熟的左手,身体反而更加倾向自己,浅笑道:“无论什么性格,进了异兽场只要铭记:命只有一条!我可还没有过女孩呢,舍不得去死,怎么都要保重自己,你说是不是?” 尾幽拍开了那只碍眼的手,冷淡的神情里没有一丝配合。 这就是尾幽了,男人们不经意间对她嘴贱时,这小丫头就是这么高高冷冷的淡着你,那含苞待放的小模样刮的你骨头酥/痒,撩的你越发想要耍下去。 夏耳是很有兴致继续逗对方的,不过他现在是在教学,还是要收敛些才好,反正机会总是有的,这不过是第一次,怎么都要先做好“本分”,才好要求点其他的...... 他坐正了身体,开口道:“一个人狩猎和一队人狩猎不同,要时刻保存体力,挑最好的时机出手,至于什么样的时机才是最好的,靠的就是观察和实践,咱们今天锁定的目标就只有红脊兽,如果它们出现了,你先要看,我会讲给你听的,到时你就明白了。” 不得不为夏耳鼓鼓掌,这小子此番行事还是很走心的,遗憾的是他今天撞到了邪,红脊兽没等来却等来了玷污异兽场纯洁性的惯犯,盐枝和他的辣妞。 盐枝搂着辣妞骑在猎豹上,一眼就选中了夏耳他们藏身的树下,这二人一靠到树边,就开始了嬉笑打闹,以及没羞没臊的勾搭...... 夏耳对盐枝还是眼熟的,他觉得对方的脑子是让风给拍透了,这里是四阶,这小子就这样带着个妞儿单刀赴会来了,万一碰上了硬茬儿,就他那两手逃命都不够看。 换做往常夏耳撞到这种事,如果不是干脆给对方腾地儿,那就是本着好学的态度,小时段的观摩下。 可今天他身边有尾幽呢,他刚刚稍一迟疑就错过了最恰当的抽身时机,于是夏耳今天真正的“劫难”降临了。 盐枝身下的辣妞不是一般的疯,他们藏身的枝杆不低,只要对方不是往死里折腾那就还好,可这两位偏偏就是这么硬气,一声压过一声,没完没了的搏命,那动静可谓是声声灌耳。 夏耳自觉他今天这是“不幸”到家了,这接二连三的,还能不能好了,不带这么消遣他的! 他开始在心里问候起了盐枝:看把你浪的,本事大的,冲锋陷阵时没见过你这劲头儿,这是全泼姑娘身上了...... 相比起夏耳尾幽到是淡定得多了,这种事她也不是没遇见过,虽然谈不上见怪不怪,但还是做到了面无表情。 她年纪小,人又是个冰冻般的性格,要动情本就是极难的,所以这女孩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都还达不到那几位的感受层次。 这种事在她这里真是掀不起什么,反正他们是在树下,只要不低头去看就根本没所谓,谈不上自在,但也没有多不自在,至于那些声响则被她自行屏蔽掉了。 再反观此时的夏耳,可就是惨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的一再被熏陶,他早没了倜傥盐枝的心情,少年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自己迷入骨髓的女孩近在咫尺,四周被扬沸的响动将他立体环绕式包围,这是刺激到没边了,他现在人已经是进到蒸锅里了,只差汗如雨下了......( ) 第26章 迷情的教唆 夏耳眼前周围的景物在不停的弱化,而尾幽纤细的身影在不住的深刻,鼻尖满是她诱人的香甜,耳边飘荡的全是“指引”。 他的意识开始恍惚,身体开始不受管束,他移向了尾幽,女孩此时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勾人心肺的猎物。 尾幽的眼前一黑,人便被夏耳以身体紧压向了背靠的树杆。 夏耳的脸色透白,本就好到不见毛孔的皮肤此时更似冰酪般凝腻,他的耳根红彤彤的,那高热到极不正常的温度穿透了彼此的衣物直刺到尾幽的身上,滚烫到吓人的热度让女孩为之一震。 他的呼吸急促异常,火热的气息在尾幽呆愣的瞬间就洒满了她的颈间,夏耳发疯了似得啃咬起她的脖子,那狠劲像是要吞她入腹一般,辣辣的灼痛从颈项蔓延至女孩全身。 尾幽昨晚在帐子里不做反抗不过是一时意气,凭的是一股豁出去的放任,但现在不同,午后的阳光刺眼耀目,树下又有两个腻在一起的,要自己在这种环境里给了夏耳在她看来简直是荒唐至极,这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尾幽心里愤恨到要撕烂对方,但她的嘴里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小丫头在这方面的脸皮极薄,她几乎是惊恐的在惧怕着被树下的人发现。 她紧咬着的下唇近乎渗血,身体不住的扭动、挣扎,竭尽所能的闪避着对方。 而她的此种挣扎非但起不到半点作用,反而将夏耳彻底的点着了,仅存的零星清醒也消失殆尽了。 他左手迅速的扣住了女孩的两只手腕,轻轻一扯就将它们举过了尾幽的头顶,按在了树杆上。 跟着右手边穿过了女孩的膝窝,将她的左腿抬到了自己肩上,眨眼间便置身到了女孩中间。 尾幽原本坐靠着的身体被他挤压固定在树杆前,小丫头可怜的被辖迫在了少年与树杆之间,此时再没有一丝能挪动的空间了。 尾幽人彻底傻眼了,他这是要来真的了吗?他难道是疯了不成?! 女孩这次算是猜对了,夏耳就根本没想过要停下,他就是在动真格的! 尾幽的身体在被迫的向对方发出着邀请,在夏耳眼中这犹如一场盛开,简直是美不胜收,最纯洁颜色与最挑逗姿态交叠在一处,少年的胸膛几欲炸开。 他的两只手此时全被占用着,一只辖制着女孩不听话的双手,一只压制着女孩死命挣扎、踢打的左腿。 夏耳抬眼望向尾幽,女孩的空灵美炫眼中已然泛出了水漾,紧咬的双唇红似滴血,粉嫩的面颊熏人欲醉,那急促的轻喘好似致命的□□,催促着自己的动作。 明媚的光影之下夏耳眼中的那圈金烁熠熠生辉,他的吻一路下滑至女孩胸前,齿间一碰,尾幽的胸前的绑带便被他含进了口中,跟着便是狠咬着一扯而开。 尾幽这下是真疯了,这样下流的举动她的心里再也负荷不了了,拿出了吃奶的劲死命的翻腾,两只手腕和左腿在强力的固定之下全被伤到了。 夏耳惊觉到尾幽的这番折腾肯定会伤到她自己,他才稍一卸力,女孩就像逃生一般,不管不顾的冲向了树下,一头栽了下去。 夏耳双腿一压,人就飞身弹了出去,还在半空中就截住了对方的身体,圈抱进了怀里。 少年的双脚一落地,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怀中女孩上半身压向了自己的胸膛。 盐枝和腰璇被吓了一跳,这两人此时衣不蔽体,但却一点都不急于整理自己,他俩的眼睛把夏耳和他怀中的女孩刮了一遍又一遍。 夏耳的神色平淡,对面暴;露;的女孩他连一眼都没施舍,只是扫了扫盐枝,便扬起一侧的嘴角似笑非笑道:“我先来的。” 说完面颊便是微侧,直指盐枝的猎豹,让对方立马滚蛋的意思一目了然。 腰璇是个“事儿精”,她自觉是有了重大发现,把夏耳怀中的女孩阅读了一遍又一遍,可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这女孩的衣着是最常见的长布裙,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完全没有代表性,普通的很。 她在脑中一一对照着自己见过的人,可就是对不上号,她真想看看这女孩的脸呀,这到底是谁呀,不过无论是谁都没可能是迟琳,身高体型明显对不上嘛。 她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还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名女孩的动人,光是一个背影,一个扭曲着的形态,都能让她一个姑娘感到分外撩人,光看这身材还真是枚尤物呢,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腰璇看够了事儿才看向夏耳,这就是腰璇这妞儿的性格了,哪有事被她撞见了都要扎一头,这会儿是看够了事儿了,要养养眼了,可一看之下她就看痴了。 夏耳的长相就不用说了,北区最招眼男孩就数他了,可是此时的夏耳却不太一样,那没有散尽的逼人热力连腰璇都能感受得到,男孩的两耳还泛着微红,胸前敞开的结实被怀里的女孩掩住了大半,可总有遮挡不住的地方,而那里还在泛着微茫,这是汗水还没有褪尽。 腰璇一向认为男人的身体才是最真实的,能说明很多问题,而眼前夏耳的身体就说明了这男孩刚才是动了情的。 都说女孩动情时招人,其实好看的男孩动情时更扎人眼,可这男孩的脸却是纯净到了极致,此时那神情也是淡淡的。 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淡漠神情,和这样的身体混合到一起,腰璇看得晕了,有一种想扑上去亵渎一番的冲动。 盐枝原本是不想走人的,凭什么他们让地儿,他们穿的可比对方少多了,盐枝觉得应该以此作为依据。 可当他看到腰璇那几乎要流口水的表情后,当下就改变了初衷,必须走!再不走自己的辣妞魂都要被这小子勾没了。 盐枝把散落在周围的衣服一划,扛起腰璇就急速冲到了豹猎上,招呼都没顾上和夏耳打,连人带豹就跑没影了,只留了腰璇不依不饶的声音飘荡荡空气中。 “他们走了。”夏耳松开了怀中的女孩,看向她的小脸,一看之下人就懵了,尾幽的眼睛红红的,她哭了?!! 自己怎么这么迟钝,刚才怎么没感觉到呢? 夏耳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尾幽的小脸,尾幽的冷言冷语他受的多了,对方不善的态度他也似家常便饭,可被自己弄哭的尾幽他没领教过,于是人急到了不行。 他将尾幽放到了树下,不住的和对方道歉,可是尾幽就是不发一语,眼里空洞成了一片。 尾幽不想这样,她不想哭的,她想像平时一样冷冻起所有的情绪,但她人夏耳怀里时身体就感受到了来自那两人的探究,这另她羞辱不已,心里委屈至极,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般令人难堪的事,可她偏偏就是经历了。 夏耳明白尾幽这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全是他造成的,自己又没忍住,他简直就是个混球,就算再怎么想也不该挑这种时间、这种环境,小丫头的脸皮薄,根本受不住这些,自己真是该死。 夏耳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伸手就把女孩固进了怀里,低语着:“我再也不这样了,尾幽,我会等到你愿意时,等到咱们撘帐子那天,我能等的,你别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夏耳的心情很低落,他骑在刺牙的背上,人摇摇晃晃的,眼前全是尾幽被自己凌虐的伤痕,两只手腕上的,脚腕上的,脖子上的,其他地方应该还有,但尾幽不让他看,他也不敢一再坚持。 他是带了伤药和绷带在身上的,那是平时养成的习惯,总会不离身备一些,但他从没想过会用在尾幽身上,还是用在这种伤上,用在被他造成的伤上。 给尾幽敷药时他心疼到不行,那样纤细的小手小腿,那样娇嫩的皮肤,自己简直是禽兽不如,还什么寸步不离的保护对方呢,异兽还没来得急给她造成一点威胁,他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充当起了禽兽,这是第多少次了,他都不敢细数。 夏耳的脑中突然浮出了一个念头,合着自己才是尾幽最大的威胁,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吓得用力甩了甩头,可跟着又一个念头浮了出来,尾幽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他郁闷的将头垂到了胸前,刚才送尾幽回帐子时都没脸约定下次的时间,几次张了口,可眼睛一触及那缠着绷带的小手腕、小脚腕,他就无语了,那些伤痕简直就是无声的在打着自己的脸。 想约对方的话在嘴里转来转去最后统统被咽了下去,他看着女孩转身进了帐子,看着那滑落的帐帘,心里像空了一样,人跟没了魂似的,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这会儿都记不清了。( ) 第27章 失忆的片段 夏耳浑浑噩噩的飘回了自己的帐子,远远的就看到帐口好像守了两个人,一个是几绘,另一个女孩自己不认识,他此时也没心思分析这些,想着待会儿赶紧把几绘打发了,自己要好好的静一静。 迟琳恨几绘几乎恨出了血,在围场时你仗着是自己的地盘死不放人就算了,这都出了围场了你还蹦跶个没完,阴魂不散的缠着,现在居然还和她一起欺到了夏耳的帐边,这是没完没了了。 迟琳早上一发现夏耳没影儿了,这妞儿就开始压抑了,他走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一句话都没有,什么意思嘛! 她连和几绘对峙、算账的心情都没有了,情绪消沉的回到了自己的帐子。 她在帐子里酝酿了半天,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要把几绘阻拦自己的事告诉夏耳,让他为自己出气,她这可并不是急着想见他,她是可以等着对方来找她的,她只是想及时的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传达给对方罢了。 迟琳这么一想就觉得这算不上不矜持,反正是说事嘛,又不是说别的什么,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做足了心里建设,这妞儿就开始忙碌了,洗澡、梳头、散开、再梳、散开、再......;试衣服、换衣服、试衣服、换衣服、试衣服、换...... 一直从中午折腾到下午才出了帐子,迟琳的人脉还是很广的,认识的小子多,小妞儿也多,稍一询问就找到了夏耳的帐子。 可她人才一到,气就顶到了肺里,她在账外喊了几声都没见里面有人答复,想着人也许不在,刚想参观一下对方的帐子,可手才一碰到帐帘,几绘那张脸就从里面冒了出来。 迟琳当场就愣住了,而最可笑的是她还没有质问什么,对方就开始嘲弄起她了。 “哎...哎...,我说迟琳你可真好意思呀,这是你帐子吗?说进就进,先知帐一再重审:不要不拿自己当外人,逮住个帐子就瞎钻,小偷小摸者,一旦发现,鞭刑一千,至于你这种意图不轨者,一旦发现,打死不论。你不知道呀。” 先知帐可没有这种规定,只是呼吁过受邀才可入内,不被帐主欢迎者、一再骚扰者、意图不轨者,一旦发现视情节轻重给予从言教至鞭刑不等的处罚。 迟琳被几绘气乐了,先知帐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不着调的规定,哪阵风吹来的,就这番腔调还冒充先知帐呢,素质低下就是素质低下,骗人都没个谱儿,几绘呀几绘,你就是个睁眼瞎,文盲一个。 其实几绘真不文盲,他就是故意要寒掺迟琳,是个要脸的姑娘这会儿早走人了,可你看这位,纹丝不动不说,看着自己还面带冷笑呢。 不出几绘的所料,迟琳的反击马上如期而至了:“我如果对夏耳来说都算是外人,那你就等同于狗了,先知帐的规定还是有遗漏的,忘了把不请自入的狗算进去,所以你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几绘听完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就迈出了帐子,把迟琳从头上看到了脚下,又从脚下看到了头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打量与探究,迟琳被看得很是不自在,几欲呛声时就听对方慢悠悠的说道:“迟琳呀,你这是打扮了多久呀,大变活人嘛,我记得你昨晚跟个泼妇似的,现在看着到是有点小妞儿样了,这是特意来钓我们家夏耳吧,你还是省省吧,就凭你,你也是真敢想,我劝你趁早收收心,我真诚的建议你:女孩子要自尊、自重、自爱。” 几绘这番话的节奏与火候掌握的很好,不快也不慢,不重也不轻,听着像是聊天一样,但就是能达到埋汰死人的效果。 迟琳听完这番话,脸上就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几绘要是甩点别的给她,她一定能立刻就给驳回去,可对方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迟琳再怎么嚣张终究是个姑娘,也是花了时间真心想得到夏耳关注的。 现在她的小心思被人扒开了,戳中了,还这么□□裸的被消遣,对方拍人都不带脏字的,这话说的损到了不行,她越是气越是急,越是一时间无力招架,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迟琳正在憋气就看到了由远及近的夏耳,整个人就像是有了依靠似得,狠狠的瞪向了几绘,那眼神大有:你给我等着瞧,我一定要你好看的架势。 几绘这会儿倒是有点担忧了,难道夏耳和她真有什么勾勾搭搭不成,要不然她能这么有底气?如果她真是夏耳的女孩自己可就把对方给得罪狠了,夏耳的脾气他是清楚的,估计往死里收拾自己都算是轻的了...... 可是没可能呀,当时夏耳怀里揣着的那个女孩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能甩出迟琳一万条街,一想起那女孩的小脸,几绘人就开始发晕。 夏耳翻下了刺牙,没精打采的看向几绘,低声道:“有事改天吧,我今天没心情。”说完挑起帐帘就往里面走,至于一旁的迟琳,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迟琳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预测到这一种,对方好似不认识自己一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是为什么呀? “夏耳!”迟琳尽量压低愤怒的情绪,尽量放低音量,但最终还是声线扬的极高。 夏耳人被震了一下,转身看向出声的女孩,而几绘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那闷笑声低低的荡在空气里。 夏耳不解道:“有事吗?你是?”他这会儿到是认真的打量起了迟琳,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女孩他没见过,是不认识的。 迟琳意识到了情况在向着对自己不利的趋势发展,她收住了心神,轻声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有话要对你说呢。” “有话对我说?为什么要和我说呀?”夏耳懵懂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几绘这会儿彻底憋不住了,瞬间爆笑出声。 夏耳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莫名其妙,什么情况呀这是。 迟琳此时已经顾不上几绘了,她就想问清楚夏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伸出手指向对方:“你失忆啦?装作不认识我,你昨晚还给我唱了歌的,这会儿装什么傻?” 夏耳这会儿是真傻了,他什么时候给她唱过歌了?他就没给女孩唱过歌好吗,真要是唱那也是给尾幽唱,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不会待见自己。 一想到尾幽夏耳又开始难受了,他直接道:“我没给你唱过歌,你认错人了。” 说完就又要往账子里走,迟琳一步就冲到了夏耳身后,把他扯了出来,愤怒道:“我认错人了?难道全围场的人还能都认错人了?你就是唱了!昨晚在场的所有人全看到了,你想抵赖门儿都没有,我能找出几十个人和你对峙。” 夏耳看向激动的女孩,难道他昨晚真的给她唱了歌,他看向几绘,几绘事后问过多允他们,所以是知道的,他对夏耳眨了下眼。 夏耳是完全不记得了,他以为自己就是喝了不少,然后就像往常一样和豹子闹了一番,比较特别的就是他这次“梦游”到了尾幽的帐顶,原来他还唱了歌呀,这到是从没有过的。 于是他对迟琳点了点头,诚挚道:“你说得对,是我忘了,你没认错人,我唱了......” 迟琳在等着对方下面的话,可是就再没有下面了,少年就这么看着自己,仿佛在说:还有事吗? 这就完了?!迟琳难以置信...... 几绘在心里不厚道着:不完你还想怎么着?夏耳是动了你了还是睡了你了,先知帐有规定说给你唱了支歌就要对你负责到底吗?你快别搞笑了!( ) 第28章 东升的星辰 大块头暴丢惧被圈了一天一夜,他开始在瞭望台有限的空间内活动起了四肢,这使得本就高耸入云的瞭望台变得更加“风雨飘摇”。 此时正在飞速攀爬瞭望台的几个小子被他震得几次差点脱手。 貌纹在心里嘀咕着:这台子迟早要毁傻子暴手里,他望向头顶之上正在迅速攀爬的三个小子,大声嚷道:“都别往下面看!你们谁滑下来哥哥我都能接得住!放开手脚给我爬!” 话音才落,一个小子就被震得彻底脱了手,摔了下来,貌纹单手一划,那小子就擦碰着他的指尖彻底的跌落了下去...... 貌纹此时只能关爱的目送这名小伙伴了,只见他正面朝下就狠拍在了地面上,跟着就是血流成河。 在男孩亲吻地面那一刻,貌纹感同身受的紧眯起了一只眼睛,他都替对方疼得慌,不过马上他就重整了旗鼓,对着上面继续道:“都别怕呀!哥哥这次就有经验啦!你俩放开手脚给我......” “去你的吧!”上面两个小子同声甩道。 等这三个人终于翻进了瞭望台,面对着暴丢惧就全是一声叹息,然后就都催促暴丢惧赶紧走人,他个头太大,挤着他们了。 暴丢惧晃动着巨大的身躯,慢悠悠的把锁扣紧在了绳索上看着天空就不动了。 貌纹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东面。 天空之中猩红的焰火跃入了视线。 “我操......”暴丢惧神情呆傻的从嘴里飘出。 赤红如血的烟火图案层层绽放,伸展、张开、铺散。 一放、两放、三放、四....... “圆......半圆......十字......;圆......半圆......十字;圆......”貌纹身后的一个小子机械的重复着。 “貌纹哥!是冥王星!冥王星!”貌纹身侧的另一小子扯住他的衣袖激动的大喊。 貌纹拨开了这名男孩的手,从瞭望台的箭筒里抽出了“黑尾羽箭”,触摸到箭尾的手指颤了颤,咬紧牙关便是开弓一箭直射向北区东面的“钟界”。 驻守在北区东面钟界的几名小子正在摔跤互搏,就感到冷风一阵,当堆叠在地上的几人看清刺进箭靶尾羽时,就都愣住了。 “是不是搞错了,咱们这里可是东面......”他们之中的一人呓语着。 可紧跟着又是两支黑尾羽箭先后而至! 操!!这些小子起身冲向了“穆钟”,疯一般的撕扯着绑束着钟身的绳子,白刃、匕首,此时的他们已经都顾不上用了,可是越急越是没有章法。 “都闪开!我来!”几人之中最魁梧的一名小子吼道。 他急速倒退了几步跟着起身就冲向了穆钟,飞身一拳狠击向了穆钟,固定着钟身的绑绳齐齐开裂。 他们手忙脚乱的解开捶锁,圈紧钟捶,几人合力猛击钟身,低沉压抑的钟声顿时席卷了北区的上空。 貌纹带着一个小子飞身滑下了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正是北区豹场。 “来了!都给我接好了!”几绘高声喊道。 貌纹人刚接近地面,四周的高喊声就阵阵卷起。 “快!上!上!” 貌纹的双脚踩踏上层叠在绳索之下的豹场小子们,就感身体被他们一扬,瞬间就被送了出去,直落到早已就位的猎豹之上。 几绘的哨声一扬,第一刃的猎豹就跟他着翻出了围栏,这三人一冲出豹场,便是分道而行,貌纹身边的小子去了先知帐的方向,而貌纹和几绘则是直冲北区第一刃的大帐。 穆钟哀鸣,层层播散,整个北区静了。 赫禹冲出了大帐,此时他的脑中轰鸣不止,哪个方向?到底是哪个方向?自己居然辨识不出来?! 渡拜等人追了出来,颜环上前按住了赫禹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是东面,东面,不会错。” 赫禹原本已经混沌的视线随着此话变得逐渐清明,他看到了急速冲来貌纹。 貌纹的眼前一晃,人就被赫禹提了下来,高举在了半空之中。 “说!哪个方向?!”赫禹对貌纹喝道。 貌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刃首,他周身的空气仿佛是凝结的,那眼神能撕人! 男孩顿感冷汗直流,咽了咽口水,镇定道:“刃首!是东面!冥王星......东升!” 男孩的身体滑落到了地面,赫禹看向了东面,他的拳头紧握了几次,最后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去区东!”赫禹沉声道。 说完便转身便翻上了猎豹,颜环等人跟着一一跨上了豹子。 “刺牙和静呢?”安巴朗对几绘问道。 “刺牙和静这些天一直跟着夏耳和葵晓。”几绘答着。 赫禹环顾着身边的人,渡拜、颜环、安巴朗、希熙,他开口道:“他俩能跟上,走!” 说完五人便压低了身子飞驰向了东区。 尾幽在帐子里合上了手中的卷轴,是穆钟,安息地的穆钟除了在特定的日子里为逝者而鸣外,就只会为四区刃首而鸣了,钟声来自东面,她听赫禹他们提过,那个东区第一刃的队长好像叫玖影。 五人才进密林,夏耳就已经赶了上来,他们彼此之间没作一声交流,只是都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寂静的疾速前行。 厚密的绿叶遮挡下,少年站立在枝杆上,他静静的看着无边的大海,那蔚蓝悠荡的深沉犹如另一个世界,令他痴迷、向往。 琥珀色的眼眸只有宁静,近在耳畔的钟声在那里掀不起一丝波澜,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守望着海面。 一阵海风袭来,卷起了他额前的碎发,少年如同是遭遇了情人间的暧昧纠缠,原本淡薄的脸上竟然荡出了一抹满足的浅笑,面颊上的梨涡乍现,一时间清秀非常。 葵晓跃下了枝杆,落到了猎豹的背上,抚摸着她的后颈,低语着:“走吧静,咱们该去东区了。” 身下的豹子仿佛能听懂一般,弓背一跃冲向了东面。 不多时葵晓就吊到了赫禹他们之后,同样是没有半点交流,同样是疾速的前行。 赫禹的眼里、心里均是灰蒙蒙的,玖影走了...... 一声嘶鸣划过了天际,赫禹抬头望去,是嗷雕,居然是嗷雕,在这个时候...... 六年前 四区中心十阶异兽场——“红区兽巢” 巡音将装着耀骨的袋子丢在了其他三人面前,嘴里说道:“都看看吧,连一半都没装满,就快入夜了,大家是怎么想的?” 珞印不解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留到夜场?红区夜场?!” 北扇对珞印诚恳道:“放心,没把你算进去,待会儿我负责护送你出去。” 噗!玖影没忍住就笑喷了出来。 珞印瞪了眼玖影,就对北扇急道:“我用你护送?!” 这次连巡音都笑了。 珞印马上意识到自己被北扇绕进去了,即刻反口道:“谁他妈要走了!我告诉你们完不成任务今天谁也不准走!” 世事无常呀,刚才还是唯一心有余悸的一个,此时到成了最坚贞的战士。 “你说了就算吗?还谁也不准走,你当你谁呀?”玖影漫不经心道。 “好呀!原来你想跑!你个胆小鬼!”珞印怪叫着。 玖影连看都没看珞印,就径直走向了自己远处的队员。 “你们看这小子,我就说年纪小的顶不住事吧。”珞印继续嘚啵着,可身旁的那两位谁都没搭理他。 他们看着玖影朝东区第一刃里年纪最小的千屏招了招手,玖影招手的那股子欢快劲像是要给对方糖似得,千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问队长叫自己什么事,就觉眼前一黑。 玖影出手利落的拍晕了千屏,就是上下其手的把男孩绑成了粽子,跟着就把男孩固定在了豹子的背上,嘴里的哨声一出,猎豹就驮着昏迷的男孩冲了出去。 北扇和巡音斜眼看了看珞印,就起身走向了各自的队员,珞印臊眉耷眼的也跟着起了身。 “别让我动手了,你俩自己走。”北扇对赫禹和流次都说道。 “我已经16了,我不走。”赫禹低声道。 “我也不走,我马上就16了。”流次都赶紧附和着。 “听不懂我的话吗,18岁以下的全都要滚蛋,你们还等什么呢?”北扇用眼睛扫了扫其他人。 那几人收到指令就压向了赫禹和流次都,北扇看着被压爬在地的两个小子,笑道:“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俩逞英雄!把他俩给我绑结实了,丢出去。” 北扇的话音刚落,女孩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就从南区的队伍里传了过来。 “你敢!”珞刻尖叫着瞪着珞印:“我看谁敢碰我!”女孩狠辣的眼神扫过南区一刃的每个人。 珞刻比珞印小了7岁,珞印对这个阿妹可以说是宠到了无法无天,珞印不住的指挥着那几人:轻点、别拧、别扯、别拽...... 几人被珞印碎嘴的脑仁疼,你当你阿妹是纸糊的!这还能上手吗!要不你自己来! “操!我让你轻点你他妈的耳朵聋了!”珞印飞起一脚就踹向了才用了点力的一名队员。 那名队员揉着屁股大叫:“队长!你这活我没法干了!” 其他几个也都撤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您快自己来吧。” 我自己来就自己来,珞印走向了珞刻,亦真亦假的正经道:“珞刻,听话!我可是你阿哥!” 话音没落他就被珞刻飞起一脚踢歪了下巴。 队员们都憋着不敢笑,珞印掰正了自己的下巴,这下急了,你这是一点脸都不给你阿哥留呀,今天收拾不了你我把队长让你做! 珞刻不住的疯喊尖叫,可劲的翻腾,奈何珞印下了狠手,珞刻被他彻底打包成了粽子,丢到了豹子上。 一早就被打包好的佩垄和哈叠总算是等到了珞刻,三人集体被轰出了南区一刃的队伍。 繁鹿、繁素几乎是惊恐的望向巡音,兄弟俩就差抱到一起了,让他俩滚蛋他俩死都不愿意,可是让他俩违背巡音的意思,兄弟二人也没这个胆量。 西区刃首巡音是四区刃首中最年长的一位,也是四区刃首第一人,每次进红区兽巢他都是一马当先的,在繁鹿、繁素的眼里,他们的队长巡音就是神一样的男人。 于是兄弟俩决定拿出最擅长的,“言语打动”、“说服人心”。 “快把他俩嘴堵上!!”神一样的男人被吓的一机灵,赶忙指挥起其他人,其他人则是刻不容缓的把这两只喷壶堵了个瓷实。( ) 第29章 上代的刃首番外(一) 随着两只喷壶的就位,肉粽小队集合完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队长们在心里唏嘘了一番:没个省心的! 巡音环顾着众人,高声喊道:“磨刀!日落开宴!” 野蛮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十阶异兽场位于四区交界的中心,安息人称之为“红区”,这里兽巢遍布,是死神的镰尖。 四区第一刃每年的一月都要在这里集结,进入红区,进行一年一次的勘察,顺便让死神请客吃顿大餐。 看来今年这是来得不巧了,人家白天闭门谢客了,但对于这些厚脸皮来说他们是很好意思留到晚上再去拍门的,可以想象对方会有多反感,所以是极有可能要他们来请客的。 随着夜幕的降临,四周变得逐渐静谧。 “谁还有酒呀?”北扇假装无所谓道。 珞印把酒囊递到了她手里,北扇接过酒囊的样子很是随意,实则心里是捡到了金蛋,她将酒囊放在耳边色眯眯的晃了晃,然后极其迅猛的就要一饮而尽。 珞印一看那架势就冲了过去,急的北扇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差点没呛死。 珞印夺过空荡荡的酒囊,手哆哆嗦嗦的指向北扇。 “她的习惯你都忘啦?不会留一滴酒,也不会等慢的人。”玖影坏笑着。 话音未散,北扇已经飞身跃出了光火的范围,直冲进了黑暗。 等队员们回过神来就发现何止是北扇,玖影也不见了。 “他们这些年轻的性子就是太急,太不稳重。”珞印看向巡音,才发现连巡音也早消失了。 那三队的人顾不上消遣珞印,都紧跟着队长冲进了黑暗,只有南区的队员一个个憋着笑。 “就你们最闲!”珞印骂了一声,就带上他的闲人也追了进去。 玖影算是人如其名了,如影随形的死粘在北扇身后。 “你这是拿我当盾牌吗?”北扇问道。 “姐姐,带上我一块玩呗。”玖影甜甜的。 “看你本事了。”北扇看向了那些伺机而动的畜牲。 他俩的身形同时一晃,各自背在身后的武器便被握进了手里。 北扇的锋刃与玖影的镰斩长度都达到了极限,把这两种武器做到了这种长度,威力有多大先不说,能灵活的使用在别人看来都是艰难的。 他俩的背部相抵一触,余光扫了下彼此,便各自冲向了自己的正面。 翻飞在手中的武器势如破竹的直指深暗中的凶狠,大力的冲撞、摩擦之下,异兽的坚硬鳞甲与之滑动出道道花火。 珞印刚赶到就见两处花火上下翻飞,很快第三处花火也出现了。 他在心中大闹:你们也不等等老子!抽了索刃就填了进去。 “把背留给队友!正面留给异兽!”巡音对四刃队员喊道。 这些队员即刻涌入自行补位。 “就是死,队型也不能乱!”玖影大喊着。 他们的这种队形这就是安息地的铜墙铁壁——“太阳花环”。 直至黎明,这场厮杀都没有结束,二十几人的动作已如机械一般,不停的重复着、变换着、交替着,如此往复着,这一场已是没有了尽头,异兽前仆后继,誓要把他们留下。 他们战得最勇时,太阳花环不停扩大,随着他们的向外推进,层叠在队形之中的兽尸堆积如山。 而时至黎明,管你是怎样的毁天灭地,都要遵循一个不变的定律,那就是疲惫。 你们终究不是神,你们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人就会力竭! 队形逐渐的缓缓内收,到此时已是收无可收了。 “诶诶诶,你挤着我了,远点。”玖影推了珞印一下,趁着间隙就又甩出了一刀。 “你好意思吗,你挤我半天了,我说什么了?”珞印回手一鞭就瞪向玖影。 “你俩扯什么淡呢,还有你俩能给我让点地儿吗?我还没死呢!!”巡音悲愤着。 “你想什么呢?”玖影窜到了北扇的身边。 “能不聊天吗?影响我听力了!”珞印不满道。 “队长聊会儿吧,再不聊就没机会了。”珞印的一名队员真心道。 “你他妈再丧我现在就弄死你!”珞印怒吼着。 “我在想咱们全交代在这......是不是有点不好看?”北扇开口了。 “你能别说出来吗?!”珞印疯了,其实这事早在他心里若隐若现了,他一直在用力回避着,现在北扇就这么直白的说了,珞印就崩溃了。 没脸呀,没脸到家了,一夜之间四区刃首全挂了!奇耻大辱呀! 想到烈焰碑上同一时间刻上他们四个的名字,珞印就想哭。 这还能叫荣耀吗?这就是永远铭记的羞耻呀!在同一辈人、在后一辈人、在世世代代人的面前。 玖影一看珞印那样子就心生不忍了,还是劝劝吧,再不安慰下不用异兽伸爪子,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 “你别难过呀,不好看也是先知帐不好看嘛,大家只会质疑先知帐的选人能力。”玖影安慰道。 “你这是安慰我呢!”根本就是践踏。 他不行,我们来呀! 于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开始了七嘴八舌的宽慰,可听在珞印那里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创”。 太憋屈了,珞印要申辩!不是他们的能力不行,这是根本没个头呀!可是这话一说岂不是更掉脸,老子可真是太冤枉啦! 不知何时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众人都不再说话了,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就是这一刻,他们就要交代了,每挥一次刀他们都不认为自己能再挥动下一次了。 阵阵嘶鸣响划过耳畔,他们抬头望向天空,然后就全看呆了...... 几小时前 肉粽小队一路飞驰,已经冲出了红区的范围,上面的人不住的翻腾、挣扎,奈何他们被绑的太完善,全在关节部位给你加了固。 随着时间的大量流失,珞刻心似油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她的的尖叫声从被绑就愣是没怎么停过。 其他人也是心急如焚的,但相比起珞刻他们真是自愧不如,这位太能闹腾了,跟疯了似得,不,纯属就一疯子。 但渐渐的珞刻就没声,估计是喊累了吧。 珞刻不再动了,她无声的......哭了,滚烫的泪水滑了出来,一滴一滴拍打在猎豹背上。 豹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它侧头啃断了固定着女孩的绳索,脊背一抖珞刻就被它甩了下来,锋利的豹齿一划而过,她身上的绑绳就应声而断了。 珞刻呆滞的看着豹子,那群混蛋想的可真是够周到的!载着他们的猎豹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不遇到危险根本不会给他们松绑,而这只豹子正是他阿哥珞印的。 珞刻很清楚这附近没有出现险情,它这是...... 猎豹的眼神闪亮,调转了身形面朝向了红区,然后就极有灵性的扫了眼珞刻。 女孩用手抹了把湿湿的小脸,咧嘴一笑就翻上了它的背。 “珞刻你别只顾自己呀!”繁鹿喊道。 “珞刻快给我们松开!”千屏早被颠醒了。 “珞刻你回来!”流次都叫着。 “珞刻......” 小子们这下傻了,她这是不管他们了吗?! 嗯,就是不管了!让珞刻回来给他么松绑,对于这妞儿来说纯属天方夜谭,她这可不是顾虑他们的生死,她就是纯粹的“不管”! 小光头佩垄看到珞刻冲了回去就没辙了,他的舌尖一卷,锋利的刀片就从口中露了出来。 佩垄一挣脱绑绳就跃到了哈叠的那边,紧跟着所有人都被一一的松了绑,彼此间顾不上说句话就都掉头直冲回了红区! 远远的他们就见珞刻翻下了豹子,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了,当他们近前时,全体都懵了,索桥居然被斩断了! “一定是玖影!”繁鹿恨道。 “对!除了他没别人!”繁素附和着。 “他妈说谁呢!”千屏听队长被点了名就冲了过来。 “就说玖影!怎么着!”繁素又强调了一边。 千屏扑上去就和繁素扭打在了一起。 珞刻看了看下面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对面的距离,沉了口气就取下了背弓。 “你想干什么?”赫禹抓住了珞刻的手。 “死开!”珞刻甩开了赫禹的手。 “别说是你,我的臂力都不够,你勉强射过去也是吃不住力的!”赫禹坦诚道。 “就是,你快别犯傻了,这也太远了。”流次都附和着。 “你他妈说谁犯傻呢!”佩垄不乐意了,揪住了流次都的衣领。 “我说她又没说你,你冒什么尖!”流次都扬眉道。 “你说她就不行!”小光头说着就狠撞向了流次都。 珞刻活动了下手臂,就要开弓。 一直没说话的哈叠走了过去,夺过了珞刻的弓箭。 珞刻瞪向哈叠:“找死是吗?!” “我不找死,你找死。”哈叠认真道。 哈叠是他们中最小的,今年只有13岁,脑回路不健全。 放平时珞刻根本不会理他,哈叠就一白痴,她才不会降低自己格调和他废话。 但今天不同,她早急眼了,冲上去对着哈叠就是一通胖揍,但哈叠就是趴在地上把背弓压在身下,死都不给珞刻。 “还我!还给我!”珞刻骑在哈叠得背上尖叫着。 哈叠不说话,也不反抗,任珞刻揍,但就是死死的护着背弓。 女孩的眼中渐现疯魔,狠辣的决绝一闪,匕首就抄进了手中,直刺向哈叠的后心:“我宰了你!!” 赫禹的刃尖挑飞了匕首,大声道:“你宰了他也过不去!” 大家都认为以珞刻的性格下一个被揍的就是赫禹。 结果珞刻只是愣了一秒,就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哭的撕心裂肺、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她在心里不住的哽咽着: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了,我离你就只差那么一点了,你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不知道我来过...... 她扬着头,哭的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身旁的少年全被吓着了,这样不计面子的痛哭流涕,这样的珞刻......( ) 第30章 上代的刃首番外(二) “你别哭了,我带你过去,咱们飞过去。”哈叠的脸还扎在泥土里,男孩的声音此时闷闷的。 他的话如同一道光,珞刻扯起了哈叠的头,紧张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飞过去?” “就是飞过去,咱们钓上嗷雕飞过去。”哈叠擦了擦脸上的土。 “啊?”繁鹿、繁素的嘴里几乎能塞进鸡蛋了。 千屏笑了,他不想笑的,这也太扯了,他一直觉得南区的人都不靠谱,珞刻就够疯了,原来还有更疯的,南区就是盛产疯子,真是名副其实的“疯人院”! “嗷雕野性难驯,你要怎么驾驭它?”赫禹问道。 “我阿姐专驯飞禽,她说嗷雕并不难驾驭,它们怕疼的很,只是不会被驯化,不论你关养上多久,只要一放飞,就再也不会回头了,可只要是能驾驭,那一会儿就足够了,让它们飞过去就行了,拼力量它们不是咱们的对手。”哈叠分析了一番。 “你说的到轻松啊。”千屏冷嘲热讽道。 “怎么钓上它们?”赫禹继续问道。 哈叠将双手护在口上,一声声嘶鸣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 这小子居然有这手! “我模仿嗷雕的声音足以乱真,以嗷雕的天性发现有落单的是会来的,只是要选一个足够高的地方,才能骗到他们。” “要多高?那里够不够?”珞刻指向了树顶。 “要那里!”哈叠看向了“通天塔”! 通天塔是安息地的大树之母,位于红区边界,树围近30米,最高处达150米,树杆直插云霄! 珞刻拉着哈叠就翻上了猎豹,佩垄紧随其后,南区三人组头都没回的就冲向了通天塔。 赫禹跟着也翻上了猎豹。 “赫禹哥,你要跟着疯人院走?”流次都难以置信。 “那你留下。”赫禹就这一句。 留下?!凭什么?!留下了岂不孬种! 余下的几个受了刺激全体跟了上去。 通天塔下八名少年们打量着彼此,无论是刚才赞成的还是不赞成的此时都被一种跃跃欲试的亢奋所取代。 他们的血液中天生就蛰伏着狂浪野性,能对通天塔撒野的机会谁也不想放过,他们都想一试身手,他们都要第一个到达顶端! 巨大的树身要十几个人才能环抱,各自选定好位置后,才一站定就全体窜了上去。 从远处看去,这八名少年的身影如同翻跃,根本不似攀爬,速度快的惊人,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场面已是令人晕眩的震撼,他们一路前行,没有一个低头去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最高处!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他们的身影已是入了云层,开始变得时隐时现,呼啸的疾风翻飞着他们的衣衫、拍打着他们的身体、摩擦着他们的脸颊、最后通通灌进了鼻尖。 他们青春而略显单薄身上未加任何防护,安全举措诸如此类从不在这些个的考虑之内,他们疯狂而任性,却又偏偏都是绝顶好手。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胜负难分,不相仲伯,骑跨在树顶之上的这些个全是哈哈大笑,一种通天彻地的畅快流满了他们全身。 “看你的了!”珞刻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哈叠。 男孩用力点了点头,就向天际发出了阵阵嘶鸣。 安息地是个奇迹的存在,正如这些奇迹一样的少年,哈叠的年纪虽小,身形却根本不输旁人,他的中气更是十足,简直是大到了惊人。 其他人开始准备,少年们的动作堪称训练有素,皮质的防滑手套被他们戴到了双手,均是取出了腰护里的折叠弓。 这弓只有进红区才会要求配备,可用到的机会极少,大家一致认为这种射程有限的玩意儿纯属累赘,但今天这玩意儿被肯定了,真要感谢先知帐的那些操心“阿妈”。 高密度的合金爪钩已是一触即发了,现在就只欠一阵直上青云的东风! “来了!”哈叠喊道。 天际一片灰白正在向他们迅速的移动着,就在临近的前一刻,这些少年开始隐匿,他们呼吸的节奏在减慢、拉长,当嗷雕临近时已是经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嗷雕盘旋在通天塔上,嘶鸣阵阵。 就是现在! 一道银光跃入了空中,跟着就是道道,八只嗷雕的爪子先后被缠绕上了钢钩,少年们的身影被猛拉向天空。 欢呼声响了起来,他们开始用力的拉扯钢线,嗷雕的爪子吃痛,一时间忽高忽低,它们只要试图一飞冲天,这些个便是毫不留情的死拉硬扯,僵持了没多久,嗷雕就认命的低空飞行了,可只要是方向一不对了,就又要受到一番磋磨...... 原本他们想的是,只要进入到红区的中心地带,就跃到树顶上,但好巧不巧就看到了杀成一片的景象。 杀红了眼的众人都怀疑是产生了错觉,难道这群小子真玩疯了,地上已经不够他们折腾了? “阿哥!”珞刻拼命的挥舞着手臂:“到树顶去!到树顶!!”女孩大声喊道。 “珞刻!阿哥在这!”珞印第一个清醒了,他看到曙光了。 有了希望这些人瞬间就有了目标,杀出了一个突破口就冲向了高树,不多时便全翻到了树顶。 珞刻的嗷雕荡来荡去,终于荡到了珞印的身边,珞印激动的超小阿妹伸出了手,可明明就在眼前了,珞刻却还是狠拽钢线,嗷雕一疼就知道自己搞错了,被折磨了这么久,它基本也会意了...... “把手给我!”女孩对北扇伸出了手,她的眼神急切,满是焦急:“手!手!你的手!” 北扇微愣,随即露出了一排小白牙,这就是北扇了,生气时从不吝啬拳头,开怀时从不吝啬笑脸,在珞刻的眼里北扇就是这样的存在,最明亮的存在...... 两只手相握的瞬间,炙热的温度包裹了珞刻的心,她从未如此满足过。 女孩有过很多梦想,比如做到南区刃首,再做到刃首第一人,然后成为安息地战绩最剽悍的存在,最后成为传说。 但此时她觉得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鲜活的北扇要生动过那些太多太多了,她只要和北扇在一起就够了! “珞刻!你个死丫头!你不管你阿哥了!”珞印气的大叫。 同其他人经过一番胡乱的捣腾都是带上了几个,只有珞刻,她只带了北扇一个。 女孩的脸上满是笑容,大喊道:“咱们去南区吧!” “啊?!”下面的北扇没听清。 “我说咱们飞去南区,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帐子!”珞刻开心的大喊。 “好。”北扇是很痛快的。 她俩最轻,飞在最前面,此时的南区格斗场里满是少年,一个个正在撒着野,看到天空中的奇景就都傻了,八只嗷雕下坠了一串串人,正在向他们飞来。 诺达达掀飞了压在身上的人就冲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珞刻,女孩的脸上满是灿烂,夺目到耀眼。 她看向地上傻呆呆男孩们,便大声嚷道:“我是珞刻!南区珞刻!珞刻会飞!珞刻会飞!” 诺达达扯掉了上衣就挥舞向了空中,以他为首,少年们一路追赶起了空中的嗷雕,诺达达很想追上去认识这个叫珞刻的女孩,只是女孩最终还是飞走了,珞刻带着北扇落到了幽静的密林里。 两个女孩像猴子一样灵活的翻下了树杆,一落地珞刻就挡在了北扇面前,直直的看向了她,得意的问道:“我帅不帅!” 北扇一抿嘴就想绕过去,珞刻迅速的又挡在了前面:“说!帅不帅!” 女孩稚嫩娇艳的脸上写满了年少的张狂,北扇的突然靠向了珞刻,鼻尖几乎与她相抵,笑着道:“帅!这次你很不赖!” 珞刻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着:“其实还行,也没多帅......” 珞刻的帐子就是个武器库,所有武器几乎全齐了,北扇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些你都玩得转?” “当然!我全会用!”珞刻高声道。 “我也会用,可会用不够呀,要用得好才行,像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北扇直接道。 “你的意思是?”珞刻不解的望向北扇。 北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狭长锋刃:“把一种玩到极致,才是霸道。” 珞刻萌呆呆的点了点头,北扇说的肯定不会错,她明天就要把这些全丢了...... “这是哪来的声音?”北扇望向了帐子外。 “哦,是琴廊传来的,你没去过我们南区的琴廊?”珞刻兴奋了。 “你们南区还有琴廊?这么高雅?”北扇愣了。 “我们南区什么都有!”典型小孩子的回答。 等珞刻和北扇到了琴廊就发现四刃的队员几乎全在这里了,而玖影的神情分外的痴迷。 所谓琴廊就是用石头搭建的圆顶庭,而在它的正中间只放了一架乐器,就是三角钢琴。 钢琴这东西都是在灭世前被祖先运到岛上的,本来就没多少,现在更是所剩无几了,每个区对待这宝贝的态度不同。 拿北区来说,先知帐就是藏着掖着,赶上个重大日子才会拿出来,而东区就是根本不让看,完全的“真空”保护,至于西区是根本没有,只有南区这样摆出来,培训专人弹奏以及维护。 所以那三区的人格外珍惜这种机会的,全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人群里欣赏。 珞刻见惯了,不过她很愿意陪着北扇。 美妙的悦动回荡在穹顶之上,兜兜转转,盘旋不散,阳光洒满了琴廊四周,暖洋洋的烘在他们身上。 他们就这样坐在这里,没有人想要离开,北扇伴着琴声悠悠的入睡了,珞刻看着她的脸,轻轻的靠向了对方,渐渐的她也睡着了。 赫禹望了望四周,他们这些人有的听得睡眼惺忪,有的早不知道睡着多久了,有的则是彻底沉迷了,也有的相靠在了一起,他们还都活着,他们还都在......( ) 第31章 善意的谎言 赫禹带着夏耳等人进入了东区,而这里一片死寂,时间像被冻结了。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安巴朗望向左右。 “咱们直接去火场吧。”渡拜说道。 “不,去琴廊。”赫禹压抑着。 赫禹等人远远的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整个东区的人包围了琴廊。 六年前玖影把那个弹奏的女孩劫回了东区,直到现在赫禹还记得女孩拼命踢打的模样以及玖影清朗的笑声,那名南区姑娘再没有离开过东区,她做了玖影的妻子。 玖影给她在东区建了一模一样的琴廊,又不知道用了什么伎俩竟让东区先知帐把琴抬了出来。 这岛上大概没有玖影搞不定的人和事了,玖影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的笑容像个大孩子,心思却像张精密的网,他从来就爱玩笑别人,俊朗的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却又是绝对忠诚的朋友,同生共死的伙伴。 赫禹从不觉得玖影像名刃首,他会带着年少时的他们各种疯,无论玩得多出圈,他总是能轻易的推卸责任,大家集体脱身,玖影,赫禹所见过的人中最狡猾一个...... 琴声飘飘荡荡的流散在空气中,人群为北区的队伍让开了道路,赫禹带着人翻下了豹子,缓缓的走了进去。 珞刻的队伍先于自己到了,她此时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弹奏的女人,女人穿了一袭黑色的长裙,洁白的花被她别在了耳边,她的神情坦然,不见痛失的哀伤,只是平静的飞舞着指尖。 千屏带着人走向了赫禹,两支队伍一照面就同时扣响了腰中的武器。 “说!”赫禹直直的看着千屏。 “玖影哥自己进了红区,他说想在走之前再进一次红区,他说这次就不出来......我们一直守在红区外,直到,看到......蓝焰火。”千屏哽咽着,他说不下去了。 繁鹿、繁素带着人疯一样的往东区赶,他们的距离最远,途中换了几次猎豹,他俩带着队伍走进人群,兄弟俩看到千屏时,三人的眼眶就都红。 玖影的心愿是留在红区,他没有遗体,他的衣服被焚化时女人停止了弹奏,走了过来,和众人一起望着烟尘,嘴里面自言自语着:“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早上不清醒时以为你还在......” 珞刻就站在女人的身边,她的心像被掏了一把,同样的琴廊,同样的琴声,连阳光都可笑到同样的温暖,玖影走了,那四人中的最后一人也离开了,北扇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北区 夏耳在帐子里把从小到大用过的武器全翻了出来,逐个擦拭、打磨,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几轮了。 夏眉、夏目看着阿弟就是一阵揣测,这小子又怎么了,从东区回来后人就不对劲,他和玖影很熟吗,至于这么深沉吗? 难道是在东区出了事,所以一头扎在帐子里各种摆弄武器,这是准备要去耍场大的了? “你这是要去宰谁呀?”夏眉道。 夏耳愣愣的抬起头,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又低下了头。 还宰谁呢,他到有种待宰的心情。 夏耳回到北区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尾幽,几天没见了,他想的不行,可是却扑空了,尾幽不在。 他一直等到晚上才看到了尾幽的身影,对方也看到了他,可女孩立在不远处只是顿了顿就钻进了身旁的帐子。 尾雉的帐子! 夏耳就楞了,这是不理自己了?他急的跑了过去,结果门神尾雉又出现了。 她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说完便转身也进了帐子。 夏耳不敢闯进去,在外面喊了好几声尾幽都没理自己,然后连着几天全是这样,他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 夏耳觉得之前的种种努力全清零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那以后要怎么办呢,实在不行就只能绑了尾幽离家出走了,至少这样就能天天看到她了,北区一名阳光少年的身心正在往变态的道边靠拢着。 他不是要摆弄武器,他是心里没上没下的,总是坐立难安,所以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你到底要干什么,别装聋子。”夏目问着。 夏耳觉得这俩人今天怎么这么碍眼呢,越看越难看,以前不觉得,现在满脑子都是尾幽,再一看他俩就越发嫌弃。 “你俩没事干吗,能别一天到晚盯着我吗,我挺好的,你们快走吧。”说着便站起来推这两人出去。 “夏耳,你在吗?”账外传来了犹如救赎的声音。 尾幽!!夏耳浑身一震,刚想说在,嘴就被夏眉堵了个严实。 兄弟间几个眼神交错便传达了彼此的意思 夏眉:你个小混球,这是猫帐子里盼姑娘呢! 夏目:嫌我们碍眼是吧,就不给你好过! 夏耳:滚!松开! 夏眉:这个月谁做饭? 夏目:活谁干? 夏耳:我我我!全我的!有完没完!再不松手人就跑啦!! 夏耳几乎是飞出帐子的,他被夏耳、夏目一起给推了出去。 尾幽看着横空而至的夏耳就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从没拍过男孩的帐子,所以只能把眼神投到了别处。 夏眉和夏目躲在帐子里使劲儿的偷看,看那小尾巴的神情是姑娘们特有的一股别扭劲儿,难道野小子这回真成了。 夏耳对身后的四道目光深恶痛绝,可别给他俩坏了自己好事。 他拉起尾幽的手,扯着对方就翻上了刺牙。 湖边,夏耳看着尾幽,笑容藏都藏不住,他将对方拥进了怀里不停的腻歪着,然后就委屈的问道:“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呢?我心里特别难受。” 其实不是尾幽不理夏耳,是她被尾雉发现了身上的伤...... “你能给我解释下这个吗?”尾雉当时的样子很凶。 “解释什么?智隐哥没对你这么干过?”尾幽极自然的反问。 这一句话就把尾雉后面的话全堵了。 尾雉这个气呀,当初那小混蛋一和阿妹走近时尾雉就察觉到了,但她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给阿妹难堪的,所以私下里就审起了尾幽。 结果她到好,神情那叫一个坦荡,张着小嘴对自己说:“我看上夏耳了,以后准备和他撘帐子了。” 看上了?什么时候看上了?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看上他的?怎么不和我说?”尾雉急着追问。 尾幽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随意着:“就这几天的事吧,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你和他认识有一年了!然后就这几天你就突然看上他了?!”尾雉才不信。 尾幽放下了衣服,看向尾雉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如果你要骗我至少要编套说词给我吗?”尾雉被气得想笑。 “我要是想骗你就会编套词给你,可我没骗你,所以没必要编什么。”女孩淡淡道。 对于阿妹尾雉一直都看不通透,说起来可笑呢,这是自己的阿妹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可尾雉很多时候就是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尾雉沉了沉气,冷静道:“行,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既然说你看上那小子了,那我问你你每次见到他是什么感觉?” 尾幽抿了抿嘴,迟疑着。 尾雉才要冷笑,就听女孩小声道:“也没什么感觉,就是每次见到他就想着......能怎么不着调,不想干正事呗。” 尾雉听完就目瞪口呆了,真看上啦! 那时阿姐傻了,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了自己的帐子。 尾幽不想骗阿姐的,但自己要干的事尾雉是绝不会同意的,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只有这个借口最直接,阿姐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自己心甘情愿谁。 不过后来尾雉发现了自己的伤就又暴了,非要去找夏耳理论,尾幽答应了尾雉伤好以前不见对方,阿姐这才消停了下来,可尾幽就不消停了。 她现在一想到阿姐给自己科普的那些知识她就发憷,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呀,怎么会有那么多花样,而且都那么变态,她一想就要吐了。 她已经被彻底吓住了,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尤其是阿姐给自己无比用心的描述第一次时,尾幽觉得魂都飞了,她现在觉得葬身在异兽的爪子下都没那个惨。 夏耳在她心里已经成了比异兽更可怕的存在了,所以少年之前一闪而过的顾虑成真了,他此时已经成了女孩眼里最大的威胁。 并不是尾幽的心理承受力差,而是尾雉故意了,她说的也是事实,不过是用了夸张的表述,又加了极致的渲染,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要他俩过早的胡来,她就不信了自己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尾幽还有种去试,不吓死她才怪。 再过几天尾幽就14了,尾雉非常担心两个年轻人会瞎闹,她觉得至少要等阿妹过了16再说,她想以后只要有机会就给尾幽渗透渗透,等她到了年纪自己会和她说实话的,反正自己完全是为了阿妹好。 夏耳那小畜生就是匹野狼,只要想起来那小子的一身腱子肉尾雉就恨得慌,自己比花都娇的小阿妹能给他糟蹋,做梦去吧! 夏耳半天都等不到女孩的回答就紧张的望向了她,女孩眼里有种神情一闪而过,他看到了却没能抓住,是自己熟悉的神情,但他却没读懂,之后就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刚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神情是什么呢? 夏耳熟悉是因为这种神情他见得太多了,在被他痛揍的小子眼里,在濒临死亡的异兽眼里,这种神情有个名字就叫恐惧,只是在夏耳的认知里尾幽就从来没恐惧过自己,欺负自己到是常有的,所以当这个神情出现在女孩眼里时,他一恍惚就没看懂。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凶残的捅了一刀,尾幽再没有了那种豁出去的气魄,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没知识真是太可怕了......( ) 第32章 心跳的节拍 尾幽不自然的挣脱了自己,然后也不看他,而是很刻意的望向了湖面,她今天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夏耳低语着。 “没怎么呀。”对方掩饰道。 她看起来很不自在,她的身体正在小心的和自己拉开着距离..... “我那天吓到你了?”夏耳小心的试探着。 “咱们今天做什么?”尾幽岔开了话题,她不想回忆那天,那是个污点,她要彻底忘了,甚至已经在潜意识里故意抹去了。 夏耳心里沉了沉,看来是因为那天了,是自己不好,之前承诺过不再欺负她的却没有做到。 但他觉得尾幽可以骂自己,可以打自己,但就是不能不理自己,他们已经这么亲近了她怎么还忍心这样对他呢。 这就是男孩了,其实他和对方才相处了两、三天,但心态上已经改变了,局面已经打开了,他就想要求的更多,并且认为合情合理,在他的感知世界里:自己和尾幽已经是一对了。 夏耳心里的气压渐低,可想到了尾幽身上的伤他就又有点“减压”了,他伤着她了也弄疼她了,女孩生气淡了自己几天也是正常的。 这样一想他就慢慢释怀了,他今天要好好的表现才行。 “咱们今天去找红脊兽。”脸上的阴郁被自己清空了。 “不是等它们吗?”尾幽觉得夏耳说的那些有关于耐心的话是有道理的,正确的时机的确是很重要。 还是算了吧,要是再等出来点什么,自己虽然想的再好在这方面他真是没什么把握的...... “不去等了,今天咱们换种方法。” 他俩翻上了刺牙直奔北区四阶。 进到四阶后,夏耳就让刺牙自己去猫着了,他转身对女孩雀跃着:“跟我来!”光照之下那眼眸里尽是顽皮和猎手特有的亢奋。 “其实追踪兽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查看水源处,以及辨认足迹的新鲜程度,空气潮湿时新鲜的光照之下会有闪亮,干燥时就看形状的清晰程度。”夏耳解释着。 “这些我都知道的,先知帐都教过,平时也见你们这么干过。”尾幽回道。 “凡是我能想到的哪怕是再基础的也要和你说一边,这样我才放心。”他笑了笑。 “那我问你,既然它们总在有水源的地方出没,你那天为什么要带着我在树上等,那里附近是有水源还是有足迹?”尾幽问着。 夏耳诚实道:“那里既没有水源也没有足迹,在那里等纯属碰运气。” “为什么要这么干?”尾幽不解。 “我说了,我当时是怎么做的就怎么教你,我当时就是这么干的,追踪落单的异兽就有可能遭遇成群的,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先碰碰运气。”夏耳朝尾幽眨了眨眼睛。 尾幽愣了,她一直以为对方是冲动的类型,做事从来都是不计后果的,他怎么会这么小心呢,甚至是到了有些胆小的地步。 夏耳知道尾幽在想什么,所以他停住了脚步,认真的看着对方,开口说着:“尾幽,你要记住虽然有天生的强者但从来不会有天生的猎手,狩猎靠的就是实践与经验,我当初第一次进异兽场的期限是十天,十天,带上耀骨并且活着走出去,所以我给自己定个了日子,先碰九天的运气,如果不行,到了第十天就主动出击.....” “九天?!只留一天时间?万一拿不到骨头呢?”对方还没说完,女孩就诧异了。 “你应该反过来想,十天的时间里有九天我都能保住命,丧命的风险只有那一天。”少年的眼里闪着诡秘的微光,尾幽突然觉得夏耳也许......很聪明。 对方继续道:“万一总是存在的,不过这种几率比较小,我之前从没实践过,手里的刀耍的再猛对战的也都是一群小子以及笼子里那些半死不活......是不是听累了,咱们还是继续走吧。”夏耳说着就想拉上对方继续走。 尾幽却摇了摇头:“你给我说说吧,你第一次进异兽场成功了没?” 夏耳听女孩这么问就精神了:“当然成功了!之前和你说过吧,我那次的运气很好,在树上待了一天就等到了落单的,我当时可兴奋了,浑身的血都热了,感觉时机一到,就出手了,不过好像两、三分钟就搞定了。”他说到这里就瘪了瘪嘴,好像觉得特别没劲似得。 “后来呢?你又等到别的没?你拿到了几根?”尾幽追问着。 “后来呀,就等不到了,只拿了那一根,活着走出去的男孩里我和葵晓拿到的是最少的,都是一根。”夏耳神情自然道道,似乎一点都不为只拿到了一根而感到丢脸。 “你俩当时不觉得丢脸吗?”她问的到是很直接。 “丢脸?为什么呀?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只要一根,我估计那小子和我的想法一样。”夏耳理所当然着。 “我不懂。”尾幽开始迷惑了。 “很难懂吗?”他古灵精怪的对女孩笑着:“我俩虽然拿到的耀骨是那些小子里最少的,但我俩能活下来的几率却是所有人里最大的。” 夏耳的话如同一道电光划过了尾幽的脑中,她一直认为夏耳和葵晓是强在身手上,强在刀尖上,如今却发现自己错了,他俩真正与别不同的是思维方式! “你不会以为我当时身手很烂吧?别的不敢说,论身手当时那群小子里除了葵晓没人能和我耍。” 夏耳说到这里就靠近了尾幽,低头凝视着她,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种迷离:“想做最顶级的猎手就要能抵住诱惑,你的能力越强时这种诱惑就会越大,从来都是如此......” 尾幽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过她很快就让自己沉静了下来,忽略了刚刚的感觉。 她突然想到那时的夏耳只有七岁吧,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他这样的人也......很危险。 夏耳拿出了水囊,将左手浸湿,从腰护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这里面装的正是螺草的粉末,墨绿色的粉末被他沾到了左手上,五指在脖颈处随意的一划粉末便被画到了上面。 跟着又沾了一些,将手伸到了尾幽面前。 女孩微愣,低低道:“我不用的,我又没有杀气......” “你今天又不是饵,是猎手,而且你身上的气味太吸引异兽了,再说你早晚会有杀气的,要养成用这个的习惯。”夏耳很自然的说着手就在女孩的脖颈处一画...... 尾幽的脸突然泛起了粉红,心里有东西在升腾。 “不是饵......是猎手......杀气......习惯......” 这些字反反复复的荡在她心里,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小的时候自己还奢望着,后来就...... 夏耳注意到了尾幽的变化,到不是他有多细心,而是女孩的这张脸只要沾了颜色就媚人心神。 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今天可不能犯浑,看看就好了,至少今天不能...... “......谢谢你。”尾幽喃喃的低语道。 夏耳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尾幽居然说了谢谢,还是对他说的! 他呆愣住了,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开心,耳垂润开微红,抬起手压到了女孩头顶,轻轻的揉了揉:“你和我说什么谢谢,以后不准说了。” 他俩才接近水源处,夏耳就选了棵视野开阔的大树,两人动作灵活的翻了上去。 才到树上,尾幽就看到了几只红脊兽围在溪边,夏耳站在了她的身后,对她低语着:“就像每个人的身体都略有不同一样,兽类也是如此,通常情况这种差别并不妨碍我们,但你不同,你必须准确的找到那个位置,并且精准的一击而中,尾幽,这很难,你要有心里准备。” “无论多难,我都要试一试。”女孩的声音虽然轻轻的但里面却透着坚定。 夏耳将双手撘到了她的肩上,微微一收,就把她带到了自己胸前,坚硬的身体紧贴着女孩的背,唇畔俯到了她的耳边,沉声道:“我之前说过的,他们弱点之上的那片鳞甲不过是样子货罢了,实则不堪一击,你现在注意观察它们的后颈,给我把那片鳞甲找出来,那片鳞与其他的鳞不一样,这里每一只的你都要给我找出来,我不会帮你,如果你今天找不到明天就继续找,直到你找到为止。” 夏耳的语气只是低了一些,并不生硬,尾幽却觉得他不一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望向了那些红脊兽,它们青黑色的鳞甲在光照之下泛着微光,她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它们的后颈,那里的鳞片被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可是就是找不出有哪片是不同的。( ) 第33章 无形的钥匙 夏耳盯着身前的女孩,其实他一直觉得尾幽是冰冷的,尽管他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不停的给自己宽慰,但他深知尾幽这个女孩是很难捂热的。 尽管他很想和尾幽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女孩心甘的,但他并不想在这事上犯傻,也不想在这事上天真,愿望和现实有时终究是两回事。 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一个连自己都不想触碰的阴暗角落里,他是有心里准备的,真要不到心时那他就只能要人了! 他其实就从不在乎用强的,他只是不想那样对尾幽,可如果真到了无计可施时,他很愿意用最有效的方法。 也许前几次她会很难过,但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的存在,就像人总要接受现实一样,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心甘的还是不心甘的,现实就是现实。 可今天女孩的那句谢谢你带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像一把钥匙,他看到了曙光,内心深处第一次感到尾幽是有温度的,希望这种感觉是真的,希望女孩不要逼自己去用“最有效的方法”...... 尾幽的额间开始渗了汗,已经好长时间了,自己依旧没有找到。 “能不能离近点?”尾幽问道。 “你想要多近?再近它们就能发现你了。”夏耳的声线里在加压,这让尾幽觉得如芒刺在背。 她没有回头去看,所以她并不知道对方的眼里全是笑意与宠溺,这样的尾幽真是太可爱了,女孩有些小心翼翼,又有点紧张,夏耳觉得心都要化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尾幽还是没找到,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尾幽,你要是连这个都找不出来,我觉得你这辈子还不要去碰异兽了。”对方的声音里没有了压力,而是一种很真诚的建议?! 她猛的转头看向夏耳,眼里是些许的诧异以及狠狠的不服! 可是当她看到对方的样子时就愣了,夏耳正抿着嘴,憋着笑,对方头回的太突然,这小子想掩饰时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女孩瞪了他一会儿,就又转回了头继续的认真去找了。 刚看了没一下就感腰上一紧,人就被夏耳抱了起来,眨眼就跃到了树下。 “你干什么呀?”尾幽挣开了夏耳的手臂,质问着。 “都快傍晚了,我饿啦,一天什么都没吃呢。”对方瘪着嘴抗议到。 自己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思吃什么饭。 “那你快去吃吧,我继续找。”尾幽说着就又要往树上爬。 “你和我一起吃!”夏耳伸手就扯住了她的裙摆。 “我不饿!”尾幽想扯回自己的衣裙两人就拉扯了起来。 “不饿就陪我吃,我还陪你在树上站了一下午呢。”夏耳耍起了无赖。 这样的话换了小脾气的女孩就会觉得不舒服了,谁要你陪了?不是你自己死缠烂打吗? 但尾幽却觉得这是事实,对方的确是陪着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 “那你想吃什么?”她问道。 “本来我是想吃烤兔肉的,但现在都这个时间了,咱么应该赶回湖边了,先把帐篷撘好,既然要回湖边那就吃青鱼吧,反正我挺爱吃烤鱼的。”夏耳自说自话着。 “你......你等一下,为什么要撘帐篷?你今晚不回营区了?”尾幽有点不清楚了。 “是咱们不回了。”夏耳答道。 “我要回营区,你要不想走就留下吧。”怎么能是“咱们”呢?!自己为什么要留下。 “你自己怎么回去呀,刺牙肯定是要跟着我的,你用走的吗?那恐怕我回去时你还没到呢。”对方似乎是在陈诉着事实。 “那就一起回去!”尾幽现在已经感觉不爽了。 “咱们不能回去,回了营区明天进到四阶就又要中后了。”夏耳给尾幽解释着:“在湖边扎营,明天上午就能到,难道你不想尽快学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着急,要是你不着急那咱们回去吧。” 她当然急了,但和夏耳独处一个晚上,对方这绝对是故意的,可一想着明天能节省下的时间...... “你带了帐篷?”女孩问道。 “带啦,刺牙身上背着呢。”夏耳答着。 自己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尾幽郁闷着,试探的问了句:“你带了几个帐篷?” “我当然只带了我自己的。”夏耳眼里闪烁着笑意。 尾幽看着他就不说话了。 夏耳立即蹭到了她的身边,乖觉着:“帐篷当然是给你睡了,我肯定是睡在外面呀。” 尾幽的眼睛直盯着夏耳,她在判断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其实她根本没理由相信对方的,无论是从他的一贯的行径,还是从他的性格,但自己真的很渴望能尽快做到他说的那样。 最后女孩把心一横就想着:算了,他要真想怎么自己随时都可以,根本就没受过时间和地点的限制!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无所谓了。 夏耳知道小丫头这会儿正在挣扎呢,他眼里的顽皮一闪而过,拉扯着尾幽的衣裙把她带进了怀里,他并没有去抱住对方,只是低头浅笑的审视起了女孩,嘴里问道:“难道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睡在帐篷里?” 尾幽听到对方嘴贱就冷冷的看向他。 夏耳突然把嘴唇贴到了她的耳边,牙齿一咬就轻啃了下对方的小耳垂。 这样亲密的举动来得太突然,尾幽觉得全身一颤,刚想推开对方,就听到那厮磨在耳边的唇畔里传出:“你想的美!” 夏耳说完就不管女孩了,松开了她,自己走了出去。 尾幽呆愣在原地,被逗笑的嘴角在不住的上扬着。 湖边的篝火上架着酥香的烤鱼,夏耳的心里美到了不行,这就应该算是约会了吧,这感觉真是太好啦,他把身旁的女孩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你到底有完没完!”尾幽实在是受不了了,夏耳每次起身去拿烤鱼就会换个位置坐,从左换到右,从右换到左,从前换到后,从后换到前,围起来刚好是个圈。 他爱画着圈吃是他的事,可自己就坐在这个圈的正中心,他只要一坐下眼睛就死黏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就着自己吃的烤鱼,还时不时的笑,她就算再想忽视现在也是早到极限了,她是个大活人,他这是拿她当展览品吗? 夏耳正沉浸着呢,突然被这么一吼就吓了一跳,手中没吃完的鱼掉到了地上。 他幽怨的看着地上的烤鱼,这是最后一条了,自己征求了尾幽的意见才敢吃的,现在没了。 “尾幽,我再去抓几条吧,你等下,马上就好。”他说着就要起身。 “你还没吃饱呀?”尾幽环顾着满地的鱼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 “我今天胃口特别好,怎么都不饱呢。”其实夏耳也很奇怪,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但他就是觉得今天的烤鱼特别香。 他的潜意识里想吃的就根本不是鱼而是眼前的女孩,所以这小子再吃下去极有可能会死于撑死。 尾幽起身拍了拍衣裙就要往帐篷里钻,早睡早起,明天早点去四阶。 “你不是现在就要睡觉吧,这也太早了。”夏耳拉住了她。 “我平时就这个时间睡,松开。”女孩说了谎。 “你别睡呀,咱们一起玩会儿吧。”夏耳劝说着。 “我和你能玩什么?”尾幽是真的一时想不到她和夏耳能些玩什么,所以就顺嘴问了。 之前在第一刃时她见夏耳和葵晓玩过,不过那些游戏她是玩不了的,当时冷眼旁观着,觉得简直就是幼稚、无聊至极,实则是在心里羡慕嫉妒恨着。 咱两能玩的可多了,不过我想玩的那些你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夏耳不着调的想着。 那他要和尾幽玩点什么呢?反正他不能这么早放她去睡觉。 “我想想,你等下!”他安抚道。 白天玩的那些如果降低些标准有的尾幽还是能玩的,但是现在是晚上了,晚上能玩的那些夏耳真是一时想不到有什么适合他和尾幽玩的。 “哎......”他不由自主的哀叹了一声,晚上最适合他俩玩的那些夏耳简直是神往...... “你想不出来我就去睡了。”尾幽催促着,真的就没有她也能玩的游戏吗? 没错!这朵眼里没人没世界的冰感小妹妹就是在期待着玩游戏。 尾幽从小到大是没有朋友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没有印记,小孩子之间的玩耍是没有顾忌的,极有可能伤到她,也很容易暴露她,所以小时候阿姐严禁她和任何人玩耍。 等到她自己慢慢懂事了,不用阿姐的监督她也开始主动的疏远别人了,不再亲近任何人,所以尾幽没有朋友,连一个都没有,同龄人之间玩的那些游戏,她一个都没玩过......( ) 第34章 游戏的时间 安息地的人们钟爱各种游戏,这里的游戏或多或少暗藏竞技,纯娱性的并不多,野浪的到是不少见,岛上的游戏精神可谓纯粹,他们玩得起、也玩得疯,总之就是撒开了野,以此向他们的游戏之神“千机王”表达谢意,感谢他赐予海岛欢乐与笑声。 王牌对王牌是一种模仿游戏,算是比较有发挥空间的一种了,难易程度全看参与者的界定。 夏耳想来想去觉得就玩这个好了,反正他根本就不是想玩什么,只是想和对方多相处罢了。 这个游戏要求以猜拳的形式开始,猜拳获胜的一方可以随意做出各种动作或者一系列动作,要求另一方来模仿。 尾幽揣着颗跳动的小心脏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将它握到了手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画“8”字图腾,代表着千机王的“8”字图腾。 夏耳此时也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8字。 在游戏开始前画上8字是这岛上的习俗,代表着参与者认同并尊重游戏精神,再说的直白点就是玩得开、也要输得起,画了8字就别不要脸耍赖,千机王可都看着呢。 “过来。”夏耳对尾幽招了招手。 女孩走到他面前,眼里暗藏着较量。 他俩将手背到身后,嘴里同时喊着节奏,同时出拳,石头对剪刀!夏耳赢了。 他满含笑意的对尾幽道:“再猜两次,获胜多的先来。” 三次全猜完了,尾幽全输,她猜拳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尾幽看着自己的手,神情里难掩郁闷。 夏耳则在心里抱歉着,就是猜到天亮小丫头也不会赢上一次。 猜拳这事吧......对于像夏耳这种从小野在各种游戏里的小子来说属于必备技能,他们哪里是靠猜的,根本都是用看的!眼快,手快,反应力更要快。 当然这种行为并不被归入作弊一类,人家靠的可是“扎实的基本功”,你只要是能快过对方你就能赢,尾幽如果真想在猜拳上赢夏耳,那苦练的路说有多漫长就有多漫长了。 女孩坐到了地上,朝对方动了动下巴,那意思无外乎是说:你还等什么呢,快开始吧。 夏耳想着要和尾幽玩到一块就要调整难度,男孩之间那些生猛的动作小丫头是肯定做不来的,换点有娱乐性的吧。 那不如就跳舞吧……机会难得呢。 但凡跳得漂亮的小子们就总会找时机给心仪的女孩展示一番,这似乎是他们的天性,以舞示爱,夏耳此时就是想给尾幽跳支舞,谁让对方这么“囧囧有神”的望着自己呢。 他想着想着就开始晃动起了身体,俏皮的舞步配着纯净的脸旁瞬间驱散了暗夜的静谧,他跳的活泼,明快而清澈,这舞并不难,只是几个简单的步伐组合在了一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简单的节奏却变得越来越快,前后堆叠到一起,令人眼花缭乱,难辨层次...... 尾幽眨了眨眼睛,夏耳这是在故意放水吗? 她曾无意中见到过夏耳和葵晓跳舞,当时那些动作的难度可比现在这个高出太多了,她那时还想着这俩人有病吧,一个跳的尽兴,一个看的入神,现在想想他俩当时应该是在玩这个。 尾幽其实不清楚实情,那次夏耳和葵晓会这样耍纯属是憋的。 他俩一天到晚打个不停,上蹿下跳的,再大的精力也有用完的时候,终于在一次任务里这俩小子睡死了过去,赫禹给他俩留了脸,私下里却禁了他俩的刀。 所谓禁刀就是指除了任务以外,禁止一切武力行为!为时两个月!那两个月这俩彻底憋疯了,最后连这个都翻出来比划了...... “尾幽,到你了。”夏耳一跳完就兴奋的冲到了女孩的面前。 他此时的心情好极了,无论对方是认输还是不认输夏耳都觉得自己不亏。 尾幽要是认输就要认罚,他正在想着罚对方做什么,一想到这儿,这小子就是抑制不住的雀跃。 如果不认输,那她就要跳舞给自己看,尾幽能给自己跳舞夏耳连想都不敢想,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一想到这儿,这小子又是抑制不住的期待。 不过尾幽会跳舞吗?自己虽然挑了个不难的,但怎么看尾幽都不像会跳的样子,平时就从没见她玩过的。 女孩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衣裙就站了起来。 “你确定就要我做这个?”那眼里居然满是不以为然。 夏耳微愣就认真的点了点头。 尾幽的指尖伸向了胸前的绑带,慢慢的解着,夏耳看到就不理解了,她,她想干嘛呀,不是要脱衣服吧?! 他才想到这里,女孩就真的开始脱长裙了,长长的布裙被她从肩上褪了下来...... 星光满天,夜暗无风,篝火影动,少年情难自已的咽了下口水,跟着就看到了女孩在裙子里面居然还穿了裤子...... 夏耳诧异之下难免失望,不过他就知道,哪会有那种好事! 他还没想一下,视线就被钩住了,黑色的皮质裤紧紧的包裹着那纤细而均匀的下半身,束在及膝的筒靴中,勾勒出了分外妖娆的曲线。 上身的肩带衫将将遮挡住了半个圆翘的小屁股,裸/露的修长颈项、裸/露的精致锁骨,裸/露的细腻肩膀,裸/露的白嫩手臂...... 这一切都太美好了,夏耳移不开眼睛呢,那肩带衫的下摆上绣着一圈亮蓝色的小碎花,小可爱的很,配着下身的装束,这样的尾幽清丽而撩人,比她穿裙子真是扎眼太多了。 夏耳还在品味,对方已经开始摆动起了身体,同样的明快舞步,同样的准确节奏,女孩根本不似第一次跳舞,她身体的协调性极好,自如而灵活,毫无破绽的复制着自己的舞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的步伐渐快,光影之间上身随之轻摆,修长的双腿交错着、滑动着、变换着,到最后是同样的令人目眩,令人慌神。 这丫头居然会跳舞! 明明是男孩的舞步,她跳起来却是那样的漂亮,利落而帅气,夏耳看痴了,她以后能时不时给自己跳下吗,这样的尾幽,这样的舞,真是太不真实了! 尾幽和尾雉这方面的家族遗传很突出,姐妹俩对于跳舞有着天生的悟性,基本上看几遍就能记住。 女孩一支舞跳下来,脸上完全不见一丝羞涩,只有天然的神态,原来她游戏起来这么的玩得开呀,夏耳认知到。 这次他想对了,尾幽游戏时是很玩得开的,小姑娘的这方面很是可以开发下的。 尾幽实则还在心里失望着呢,夏耳这舞对于自己而言难度等同于零,好不容易玩了次游戏,好不容易赶上个自己擅长的,只可惜发挥的空间太小了,完全都没展示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嘛! “我算不算赢了?”火光之下女孩仰着小脸向对方问道。 夏耳微低着头,他几乎不敢直视对方,清澈的声线里隐匿着羞涩:“还不算呢,只能算你过了这关,下面你来做我模仿,直到有一方模仿的不像或是模仿不了了,才能算另一方胜出的。”只有那早已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此时狂跳不止的心脏。 对方的声如蚊叮,尾幽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清。 要她来做...... 尾幽突然想到下午他“教学”时消遣自己的样子,顽皮浅浅的坠了下了女孩的眼角便划过了眉梢。 她对着夏耳甜甜的一笑便摆动起了身体。 夏耳被那一笑腻的甜呀,可看到对方舞步时他顿感一头黑线,尾幽这是故意的!绝对是! 这舞叫“喵喵喵”,听名字就能猜到一二了,岛上的女孩基本全会跳,因为它太简单了,动作又十分适合女孩子。 基本要领就是要时不时的将双手握拳放在身前、脸庞腻歪着,以及各种可爱的动作穿插其中。 夏耳过去觉得这舞白痴的可以,现在看着尾幽跳,他的心软成了面团,粉红的冒泡,他真想过去把这只小猫抓过来逗一逗,不过现在麻烦的却是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办? 他在心里纠结开了,以前和几绘他们玩时彼此间也没少这么消遣对方,但那时身边除了些小子们就是自己记不住脸的女孩,他是完全无所谓的,放开了浪呗,反正全都不要脸。 可现在是在尾幽面前呢,他也要这么耍吗? 夏耳瞬间忧伤了,要保住脸就要认输,不要脸过关了似乎比输还难看,他不想在尾幽面前这样呢。 尾幽一跳完就恢复了清清淡淡的小模样,对夏耳扬了扬下巴,安抚住心中的极不可待,小催促着:“到你啦。”( ) 第35章 初吻的定义 夏耳本来是很不情愿的,可他当看到女孩的小模样时心中就发生了180度的扭转。 要脸?要脸有用吗!面对尾幽这种女孩就应该不要脸,要脸什么事也办不成。 想到这里他就欢脱了,一翻身就从地上跃了起来,经过尾幽身边时还对女孩挤了下眼睛。 这到是出乎了尾幽的意料,夏耳的这番模样好像很喜欢似的,他到是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耳想的是:这可是你让我跳的,我的这幅样子都让你见了,你要是以后还敢不要我,我就天天堵你帐口,你今后必须要对我负责! 尾幽看着对方一套动作下来,嘴就是微张了,这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他也是真够拼的! 奇怪的是这些动作夏耳做起来突兀感并不强烈,一想到这儿尾幽就后悔了,刚才应该挑个更妞儿的舞,自己真是低估了他的“魄力”。 夏耳笑嘻嘻的看着尾幽,等待着对方的认可,尾幽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又到自己了,要怎么难为一下她呢? 夏耳走到了尾幽身边挨着对方坐了下来,从一旁的腰护里抽出了花式匕首,几折的匕首被他玩的极溜,在掌中翻飞甩动着,一套耍下来不带半点停顿的。 他将匕首交到了尾幽的手中示意她做来看,尾幽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试着晃了晃,跟着就是翻飞而出,瞬间光影流转! 夏耳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他怎么给忘了,尾雉是个玩刀的行家,菜刀那爆姐儿都能耍出花,夏耳这才清醒到:尾幽的家教也不能小看呢。 尾幽耍完就把匕首还给了夏耳,自己向湖边走去了。 夏耳能看出女孩的求胜心切,几乎都不留空档了,这就要开始下一轮了啦。 尾幽当然急切了,第一次玩游戏她很想赢,不一会儿女孩就拎着青鱼回来了,她选了块石头,将青鱼向上用力一摔,跟着就从靴筒中抽出了匕首,手中的刀子才动了几下,就剔出了两片白嫩嫩的鱼肉,而这一切只在弹指之间。 但这却勾起了夏耳的悲伤,当初他们看到女孩这一出手时就都深感以后要有口福了,可结果呢? 她处理食材的手法是纯熟到家了,可烹饪起来.....夏耳至今还记得那毁天灭地的感受,他当时觉得地狱要是有味道吧,那也就不过如此了。 尾幽将另一条鱼丢给了夏耳,冲他挑了挑眉。 夏耳抱着鱼,心里面不住感动着:尾幽对自己真好,居然还不忘给自己也抓了一条,太细心啦。 其实对方是想快点,不给他浪费时间! 夏耳用抱着礼物的心情抱着条半死不活的鱼,一时间竟不忍下手了,这是尾幽给自己的呢,要不要带回去养一养呢? “你行不行,不行就认输吧。”尾幽见夏耳半天不动就着急了。 夏耳笑着看向尾幽,摸了摸手中的鱼,要不行多没面子呀,哪有不行的道理。 尾幽看着夏耳熟练的刀工就愣了,他怎么能行嫩,平时怎么就从没见他亮过! 要是在外面抖出这个,那以后做饭还不成他专职了,夏耳在心里注解着。 “尾幽其实我挺会做饭的,有机会我做给你吃吧,你喜欢吃什么,我什么都会做,以后天天给你做好不好?”夏耳是真心想天天给女孩做的,但挑这个时候说就不太合适了,在尾幽看来他这就是诚心炫耀! “又到你了。”尾幽没接对方的话,直接催促着。 对方没回答自己,夏耳挺失落了,但玩游戏也不错,只是这次他是真想难住女孩了,他想要有惩罚的权利,要求点小福利什么的,光这样玩还是单调了点不是吗? 他走到了尾幽的面前,微微一笑就伸手扯下了她发间的丝带,女孩柔顺的长发瞬间披散而下,夏耳审视着手中的丝带,深蓝的色泽,大小、长度都很合用。 他将丝带揉进了手中,再一展开双手,丝带就不见了,跟着将手伸到女孩头后,丝带又出现在了手中...... 切!尾幽在心里无助且蔑视着,不就是魔术的小把戏吗?自己是不会,但这也没什么新鲜的。 她心里正在这么想着,丝带居然就漂浮在了空中,蓝色的丝带随着夏耳的双手悬浮、舞动着,尾幽才觉得不真实,那丝带居然就开始画起了8字,她就看呆了...... 夏耳收回了丝带,贴到了她身前,低头浅笑的凝视起她:“喜欢这个吗?” 他的眼睛里好似泛着星光,妖烁的金熠时隐时现,尾幽仿佛迷失了。 他俯身贴近,两人的唇间只余了一丝,柔声着:“认不认输?” 对方的气息传递到唇边时尾幽才清醒了,她拨开了夏耳的手,诚实着:“这个我做不来,我认输。” “这样呀,那就先算你输啦,这个有机会我教你。”要罚她点什么呢? “那你现在要认罚了,通过惩罚下一轮你可以先开始的,过不了就还是我先开始。”夏耳解释着。 “你说吧,要罚我什么?”自己下一轮一定要先开始。 “就罚你‘情深’吧,你应该知道这个吧,你要是说的我不心动可不能算你通过的。” “情深”是一种小惩罚,一方要说一句或者一番富含情义的话打动另一方,真与假都可以,而重点就是要听的一方刹那间信以为真,不用细说了,基本就是个节操碎一地的惩罚。 夏耳觉得这个惩罚纯属放水,也不要求她和自己有什么身体接触,无外乎就是找点心理安慰,自己今天多乖呀,总该有点小奖励吧。 尾幽就知道对方会趁机找便宜,她又不傻,不过她是有话想知会夏耳的...... 忽明忽暗的光火映着他俩的脸庞,夏耳在等着,尾幽的甜言蜜语会是什么样的呢?他的心在跳,对方还没开口呢,自己却有了羞涩的情绪。 尾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开口说道:“那时我不知道你只是昏过去了,我以为你死了,当时......”她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所以如果以后你要死,不要在我面前,也不要让我看着,我......” 后面的话被夏耳堵住了,他的唇封住了女孩的嘴,厮磨、挤压着,尾幽本能的抗拒着,对方却不肯给她一点机会,左手按住了女孩摇摆的小脑袋,这个吻不似曾近的那次浅尝,它正在不停的加重,逐现野蛮。 夏耳开始啃咬起了那唇畔,疯狂而执着,女孩紧合着齿间,试图阻挡着那不安分的舌尖,她现在的脑子很钝,一切感知都在开始模糊,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对方的低笑,辖制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按压了起来,麻痛使她不自觉的发出了“嘶”的轻喘,那狡猾的舌尖便趁机滑了进来。 一股清冽的气息随之抵进了口中,强烈的刺激拍打着女孩的神志,她一时居然忘记了挣扎,而对方便如鱼得水的在其中开始了肆虐的席卷。 那腰间的手逐渐移到了腰后,将自己更用力的带向他,女孩不自觉的舒展了腰身,像是配合着更贴近,又像是逃避着向后展,两人之间越发的密不可分着,融进彼此一般…… 这也许才是自己和尾幽的初吻,夏耳是第一次,他知道自己的吻谈不上什么技巧可言,他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的更多,甜美的味道让他忘却了所有,就想一直不停...... “你们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初尝青涩的两人。 但这两人却都没有去查看声音的来处,夏耳离开了尾幽的唇,深深的望着她,尾幽此时则是木呆呆的回望着对方。 夏耳知道在距离他俩的不远处已有了数名观众,可他却没有一点意思去搭理这些人,那被他吸允至发肿却越发诱人的双唇正在召唤着自己,于是他欲罢不能的又压了上去,轻轻的厮磨之后便咬住了下面的唇片,将它向外轻扯着,最后才是不舍的一松而开。 看着那软凝的唇片被自己拉扯之后的回弹轨迹,他满足的笑了,宠溺的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对她耳语道:“等着我!” 说罢便抄起了腰护,一边跨到腰间一边走向那些不请自来的观众。 “夏耳......”迟琳带着幽怨的声音飘向了他。 对方行至她身边却依旧没有看向她,只是注视着幽暗的丛林深处。 “我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你的耳朵聋了?”迟琳越到了夏耳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伸手将她拨到了一旁,跟着便飞身冲进了密林。 自己的耳朵的确是聋了!!他刚才非但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竟然连有异兽在靠近也没了警觉! 上次和尾幽那样亲近时自己都感知到了异兽的存在,而这次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难道说一个缠绵的吻比能得到对方更另自己沉迷? 夏耳手中的刃尖翻切着光爵兽,心中却在不停的思索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 胸膛之中的满足感淹没着自己,自己到底真正渴望的是什么?夏耳不懂,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 第36章 女孩的相处 迟琳看着深暗之中时隐时现的花火,取下背弓就要往里冲,却被腰璇给拦了:“你快别进去添乱了,凭那小子的身手对付几只光爵兽不在话下!你以为他是他们呀。”说着便用眼神扫向盐枝和另外几名小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呀?”盐枝晃到了腰璇的身边,不乐意着。 “就你听到的意思,你还不服气吗?真本事刚才怎么不上手呢,牵头跑什么呀,你能你倒是上呀。”腰璇双手交在胸前,话说得极溜,她是从来就不给盐枝留脸的。 盐枝这个气呀,牵头跑还不是怕她出事,要是单他们几个,谁跑谁孙子。 几个小子眼神一换就先后都冲进了密林。 腰璇看着盐枝的背影就在心里冷笑,才懒得理他!反正有夏耳在,这混球要找死也是难了,她现在心里记挂着另一件事,那个和夏耳腻歪的女孩,这次自己一定要看清楚。 腰璇正想着,迟琳就先了自己一步冲向了那名女孩,腰璇和身旁的系潮一对眼神,两个女孩就是百米冲刺的拉住了迟琳。 “干什么呀你们!松开!”迟琳挣脱着。 “你想干什么?”腰璇问道。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迟琳不忿道。 “迟琳,你想过去看看我们没意见,可如果你想犯浑就别怪我挡着你了。”系潮说着手就按向了腰间的鞭子。 “你什么意思!你谁朋友呀?你认识她吗,居然为她了和我动手!”迟琳这下火大了,声音就高了起来。 腰璇伸手就捂住了迟琳的嘴巴:“你炸什么毛?系潮这是为了她吗?就说你没脑子,你跑过一通表白一通闹,最后没脸的是你,你傻不傻,端着点你懂不懂,先看明白了再想别的。” 腰璇的话如同当头冰水瞬间让迟琳清醒了,是要给自己留脸,过去一闹掉价的只能是自己。 迟琳望向了系潮,一笑道:“错怪你了。” “别谢,你有脸没脸不关我事,不过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这会影响我的形象。”系潮坦言道。 这就是系潮了,她这人就是爱刺哒人,不过迟琳不介意,她早习惯了,系潮就德行。 三名女孩算是达成一致了,这才慢步走向了尾幽。 迟琳势要和对方一较高下,腰璇纯属事儿精泛滥,系潮则是闲着没事做,那看看就看看呗。 当这三人看清了对方时就全愣住了。 迟琳抿着嘴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夏耳!你好!你这是从哪翻出了个这样的!长成这样纯属犯规! 三个人中腰璇是最早清醒的,她有心想安慰一下迟琳,但想到的只有:要不还是别折腾了,你这回是彻底没戏了。 男人的心理腰璇是很清楚的,十个男人八个看脸,剩下两个看完脸再看身材,这两样人家全完胜,你没戏! 系潮却走向了尾幽,蹲到了她身前,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出声道:“你是尾幽吧?” 尾幽对系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吗?”系潮用手指了指自己。 “记得,你叫系潮。”尾幽低语着。 “原来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系潮开心道。 “你俩认识呀?”腰璇凑了过去。 “小时候认识,后来......后来你怎么就不见了?”系潮对小时候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如果不是对方长成这样,估计她是记不住的。 尾幽不知道怎么回答系潮,她对系潮的记忆到是很深刻的,因为她们差一点就做了朋友,但到最后自己还是胆怯了...... 迟琳这个气呀,自己的两个朋友没一个挺自己的,反到和对方打成了一片,闲话家常个没完。 “人家不想理你呗!”迟琳见缝插针的冷嘲热讽道。 “切!”系潮转身白了迟琳一眼,懒得理她。 系潮就不明白了,夏耳不就是喝多了给你唱了支歌吗,对,人家还给你跳了舞,可给你跳过舞的人难道就只有夏耳吗?你怎么就认准了他呢? 是,你拼死拼活的抢了对方一个晚上吗,我不也抢了吗,你不就是没抢着吗?我不也没抢着吗,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弄得跟对方始乱终弃似的,这些日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胡折腾。 今天晚上又搞出个集体约会,而最郁闷的是自己也让你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大晚上的有暖和帐子睡不了,跑到异兽场喝风,纯属让风拍了。 结果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里才是二阶,居然让他们遇到了光爵兽,那些小子带的豹子又根本不服他们管,大难临头先窜没了,于是一群人只能靠腿跑了,万幸是碰到了夏耳,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依系潮看夏耳有女孩最好,这个女孩又是尾幽就再好不过了,彻底断了迟琳的念想,让她赶紧清醒,别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浪费时间,还拖累着自己跟着遭罪...... 一旁的迟琳用眼睛把尾幽刮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激动,她就不信了。 尾幽眼前一晃人就被迟琳拉了起来,迟琳的视线从女孩脸移到女孩的胸,又看向女孩的腰、臀、腿,最后干脆就捧起了尾幽的脸,都恨不得贴到对方脸上了。 系潮这个火往上顶呀,刚才是怎么说的,不是都说好了吗,这货结果还是自由发挥了,就不应该相信她,刚才就应该敲晕了完事,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你是怎么长成这样的?你给我说!”迟琳咬牙切齿道。 你还能更二点吗?系潮在心里捂面道。 尾幽不明所以了,这女孩自己根本不认识,怎么好像和自己有事似的。 呵呵呵,腰璇干笑了几声,就分开了二人,对尾幽解释道:“她第一次见我时也这样,她就喜欢这样和人拉近距离,她和你拉的这么近吧,是因为......因为……想和你亲近吧……”腰璇前言不搭后语的缓和着。 迟琳则被腰璇下了狠劲压着,可她就是吱歪个不停,嘴里面不住的喊着:“你俩今天干嘛总拦着我,我怎么她了,不就是看看吗?看看也不行吗!她长脸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夏耳能看我就不能看吗?” 迟琳呀迟琳,你可真是太有水准了,系潮在心里哀嚎着,我可不认识你! 系潮起身拉起尾幽就坐到了别处,尽量躲她远点先,跟着不给对方起疑的时间,马上切入了追忆童年的话题。 腰璇勾住了迟琳的脖子,压着她背对起了尾幽她们,在迟琳耳边狠声道:“你还能更俗点吗?你和个丫头起腻算什么本事,没有她也有别人!论长相,北区能压过你的远的不说单我和系潮就都比你强!你瞪什么眼!不服拿镜子自己照照!你要是真本事就把夏耳给睡了,到时不用你呛声,我先帮你散播个彻底,那时谁敢挖你墙角不用你动手我和系潮先把她废了!” 腰璇一通话拍下来,迟琳就消停了,她品了品这番话,觉得不无道理,于是开始若有所思了起来。 腰璇拉着神游天外的迟琳坐到了系潮的旁边,烤起了火。 腰璇觉得迟琳也挺可怜的,第一次动心就这样夭折了,当初自己就告诫过她,别痴心妄想着夏耳,可她偏不听,结果被自己言中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她。 迟琳主动要求自己给她介绍个男孩腰璇还是认同的,不都说有了新的就不想旧的了吗,所以她叮嘱盐枝找几个像样的带过来,盐枝到是言听计从了,也尽了力了,那几个小子看着也都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事情就是这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单看那几个吧还是不错的,就是不能和夏耳比,一比就会立见高下,长相、身材、气质,拳头,样样全不行。 迟琳也是,干嘛定了个这样的高度难为自己。 真要想在北区找个能和夏耳一较高下的也就剩葵晓了,不过依长相来说腰璇觉得还是夏耳更好看,葵晓长得也很不错,但是太清淡了,个性又傲的不像话,夏耳至少还爱玩爱闹呢,那个葵晓根本是无从下手,她和盐枝可没本事把葵晓给迟琳弄来。 腰璇正想着她弄不来葵晓时,葵晓居然就出现了。 那慢慢由远及近的一人一豹,坐在豹上的人不是葵晓还能是谁...... 葵晓只是路过这里,看到有火光就过来看看,刷了一眼刚想走人就惊讶的发现了尾幽。 她怎么会在这儿,还是和几个女孩? 几个女孩都望向了来人,腰璇用手肘捅了捅迟琳,低语道:“你觉得他和夏耳比怎么样?”( ) 第37章 心中的微尘 迟琳微愣,嘟囔道:“我认识他,去年和他说过话来着,不过他没理我。” 腰璇忍着笑把脸扎进了膝头。 “我当时就是看他的刃弓很罕见,可没想别的,我现在心里只有夏耳。”迟琳解释道。 腰璇闷着头抖动起了肩膀,迟琳可是真够猛的,谁都敢勾搭呀,自己怎么就觉得这么搞笑呢,这种消遣朋友的态度必须纠正,不过她先笑会儿再说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葵晓翻下了豹子,径直走向了尾幽。 “你怎么在这儿?”尾幽问了回去,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和他说不着。 葵晓旁若无人的蹲到了火堆前,拿起了一旁的树枝就翻动起了火苗:“最近外场不安全,异兽在向外阶流窜,赫禹让我们日夜巡视。” 他说到这里就顿了顿,瞄向了不远处的帐篷,扬了下嘴角:“你和夏耳这还没归队呢,到是挺主动的,你伤全好了吗?” 你这一语双关,连消带打的是什么意思,尾幽在心里冷笑着。 “你去别处逛吧,这不用你费神了。”女孩一句就劈了过去。 葵晓看着尾幽,两人开始了对视,身旁的三个女孩从葵晓一开口就都竖起了耳朵。 腰璇很是惊讶,葵晓原来会和女孩说呀,还是主动搭讪呢,这可是够新鲜的哈,这小丫头很有一套嘛,北区能排上号的小子她都熟着呢。 当听到那句没归队时她就恍然大悟了,她是第一刃的那个“饵”!自己早听说第一刃的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只是没想到漂亮到了这个级别,看来自己平时还是懈怠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她都没有掌握到。 葵晓和尾幽的相处方式基本上是:要么就不交流,要么就是相互消遣、挑衅。 葵晓喜欢戳穿尾幽的小心思,试探着她的底线,在队里时他一有兴致了就会和她这样玩下,算个很不错的闲暇消磨。 今晚也不例外,他觉得尾幽和夏耳之间是真有事了,这到是有意思了...... 你和那小子是怎么回事?葵晓挑了眼帐子又看向尾幽,用眼神传递着这句话。 和你说得着吗?!女孩飘了下长长的睫毛。 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葵晓挑了下眉。 管你屁事!尾幽懒得理他,把脸扭向了一边。 气氛在诡异的流转,身旁的三个女孩后来就不见这两人说话了,但都能感觉到他俩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那是一种......默契。 葵晓起了身,他觉得今后要有热闹了,跟着就脱下了上衣,少年赤/裸的上身结实到惊人,年轻的身体蕴满了嚣张的活力,印记图腾攀裹在他的左侧腹肌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那里在光火的映照之下......性感异常。 腰璇咽了咽口水,系潮则是托起了一侧的脸颊,两个女孩同时在心里想着:今晚没白让风抽! 这三人之中其实最纯情的就是迟琳了,女孩表面上看着悍,想法也很放得开,但想得开未必就能真做到,想和做终归是两回事,迟琳便是如此,思想上奔放,行动上脱轨...... 这妞儿内心实则纯的很,她才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小脸红似火烧,哪有身旁那俩的半点狠劲,那俩是叼住了就不松眼。 葵晓把坐在地上的尾幽拉了起来,用衣服给对方包了个严实,不顾女孩的挣扎抗起她就翻上了豹子。 “你干什么呀!放我下去!”尾幽在他肩上翻腾了起来。 “送你回营区,这里不安全。”葵晓的哨声一出,静就带着他俩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里不安全,他怎么就只管她呢?”腰璇讪讪道。 “哼!你们都看到了!她勾三搭四!”迟琳一脸正气。 哎,系潮叹了一口气,对迟琳语重心长道:“你别怪我太坦白,这女孩吧从来就是争的人越多男人越上心,这就叫附加资本,是价值的体现,只要是个男的都免不了这个俗,除非他夏耳不是个男的,我说你就放弃吧,这岛上腱子肉有的是,你还怕啃不上一块吗?” “你诚心是吧,她就价值了,到我这儿就变成啃了,我是狗吗?我现在就要啃死你。”迟琳气哼哼的冲向了系潮。 迟琳追着系潮打,腰璇在里面霍霍着,正闹得凶时,夏耳几个就回来了。 迟琳看到衣衫染血的夏耳就迷了,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煞,这样的人居然给自己唱过歌,跳过舞...... 夏耳回来不见尾幽心就紧了起来。 “尾幽人呢?!”夏耳冲到了腰璇几个的面前。 “她被葵晓带走了。”腰璇眨巴着眼睛对夏耳道,她很好奇夏耳会是个什么反应。 果然不出腰璇的所料,夏耳和几个小子回来时还是一派轻松,这会儿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你没看错?是葵晓?”他声线在发沉。 迟琳刚想也插句话就被腰璇横了一眼,把话截了回去。 “他刚在这儿和尾幽聊了好一会儿呢,还脱上衣送温暖的,不过最后还是担心这里不安全,就送尾幽回营区了,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要是还能看错,除非我瞎!”腰璇煽风点火的把重点全讲了,就让夏耳心里膈应去吧,算是替迟琳出了口气。 系潮在心里对腰璇呵呵着,就你精,这软刀子下的,没声就见血了。 夏耳听完就不再看几个女孩了,他捡起了尾幽落在地上的长裙,转身走向了刺牙。 对方跨上豹子眨眼就不见了,迟琳望着夏耳消失的方向各种伤感,她连一句话都还没和他说上呢。 夏耳拿出了最快的速度,但越接近营区就越觉得不对劲,葵晓带着尾幽不可能这么快,他一路上都没发现对方的半点踪迹。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尾幽的帐子里空无一人,而葵晓的帐子里同样是空无一人。 葵晓到底把尾幽带去哪了?夏耳看了看天空,现在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希望葵晓不会是带尾幽去了那儿! 尾幽坐在枝杆的高处,冷冽的划着葵晓:“你干嘛带我来这儿!不是说送我回营区吗?” “你说夏耳回营区找不到你,又知道你和我在一块,你猜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葵晓慵懒道。 有关于葵晓的恶趣味尾幽还是领教过的,葵晓这人的心思不好猜,他不像夏耳从来都是目的明确,所以尾幽不会费神。 “你困了吗,困了就睡会儿吧。”葵晓说着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冲尾幽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可以睡过来。 他今晚这是故意了,原因为何尾幽不得而知,但肯定又是相当之无聊的。 女孩冷笑了一声,依靠到了树杆上,展了展身子就闭起了眼睛,其实和葵晓相处她还是比较安心的,不像和夏耳要时刻警惕着他失心疯来点什么,所以尾幽很快便入睡了,耳边飘飘荡荡着葵晓的声音:“睡吧,待会儿我叫你。” 尾幽还在睡梦中就感到被人捏住了鼻子,她睁开眼就看到了葵晓调笑的脸。 女孩拍掉了那只作怪的手,刚想质问,就听对方说道:“你快看海面。” 尾幽转头望去便出神了,原来是日出,美润的温度笼罩着海面...... “尾幽,你说在海上航行是什么感觉?海的那边是什么样的?真的像先知们说的那样,那里只是一片废墟?那里什么都没有?”葵晓望着海面声线缥缈。 “你想知道就要亲眼去看一看。”尾幽答着。 葵晓调转了视线,凝视着她:“踏海必灭族,渡启卷里的神谕你都忘了?” “我只知道渡启卷是人写的,至于神谕,你见过神吗?”女孩说到这里忽然自嘲般的笑了笑:“也许你们感到过神的存在,但我从来没有过,我的世界里没有神。” 海风卷起了她长发,她的话像一扇窗,洒进光亮,葵晓的心中微动,他不自知时指尖就绕上了对方的一缕秀发,低语着:“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尾幽不解的看着葵晓,离开这里?!要她一起?可这时她却感到了背后的视线。 夏耳就站在他俩身后的枝杆上,他的眼神沉静,看不出情绪。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葵晓可以回答尾幽,自己捏着女孩鼻子时夏耳就在那里了,这小子到是挺能忍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夏耳的心中落了尘,他和葵晓的关系与其说是对手不如说是最亲密的伙伴,从小斗到大,自己的事葵晓全知道,而葵晓的事他也全熟知。 葵晓喜欢看海,向往外面的世界,夏耳知道这里,这里是葵晓最喜欢驻足的地方,他们有时打累了葵晓会拉自己来这儿看日出,夏耳每次事后都会后悔,睡在树上可没有帐子里舒服。 他曾经倜傥过葵晓,干嘛拉他个小子来,还不如带个女孩来,他当时的回答是:如果是个女孩,那我恐怕是想拐她跑了...... 原来他是讲真的,原来他不是玩笑,只是他谁都能拐,唯独尾幽不行! “我不和你动手,如果你真想那么干,我不会废了你,我只能杀了你。”夏耳直视着葵晓,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像在叙述。 夏耳跃到了他俩的枝干上,扯下裹着尾幽的衣服就是一丢,抱起女孩就跃到了树下,他不发一语的带着尾幽上了刺牙,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了。( ) 第38章 荆棘的缠绵 葵晓看着夏耳的背影,狼崽子就是狼崽子,他不和自己动手是怕现在就下了杀手。 他原本只是想和夏耳玩笑的,但却鬼使神差的对尾幽说了那样的话,还是在夏耳的面前。 尾幽曾经骂过自己恶趣味,也许他真的是吧,这次自己玩过了,但他却并不感到抱歉,刚刚那瞬间自己真的想带尾幽离开这里,只想带她离开...... 夏耳带着尾幽跑出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他翻下了刺牙,取了挂在一侧的长裙就丢到了女孩脸上:“穿上!” 跟着便不管她了,独自坐到了一旁的树下。 尾幽套好衣裙就走向了他,问着:“什么时候去四阶?” 夏耳突然拉扯了她的裙摆,尾幽便触不及防的跌到了,她突兀的趴跪在少年的两腿之间,人还没来得及抬头对方已是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把那张小脸拉倒了自己的眼前。 夏耳低头注视着尾幽,突然微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却又像是在承诺:“尾幽,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要你看着我死,可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就会在死之前先送你去等我。” 这样的话被他一脸浅笑的吹进了自己的耳里,尾幽看着夏耳,过去她从没把这个男孩看在眼里,但在她心里是清楚的,能在第一刃挺住的就不会有简单货色,夏耳,是狠的,从来都是! “什么时候去四阶?”尾幽靠近他,嘴唇贴到了对方耳边,她的声音温和而宁静。 夏耳带紧了她腰,将人按到了自己的胸前,头撘在了女孩的颈间,他低低的轻笑着。 晨光洒在二人身上,他们的肢体交叠在一起,暧昧的亲昵着,如情人在缠绵,而各自的心中却是渐漫荆棘。 “我不能陪你去四阶了,光爵兽跑到了二阶,赫禹他们需要人手,我今天就要回第一刃。”夏耳轻抚着女孩的脸颊,他没有看向她,只是神情放空望着远处。 “以前异兽向外阶涌时我只会兴奋,这次感觉却不一样了。”夏耳说到这里便再次紧了紧女孩的腰,尾幽感觉自己快被他揉进身体了,两人之间早已是没有了缝隙,对方却还要不停的贴近。 “我会护着北区,我要护着你,以后、天天、年年......我想,我比自己想的还要喜欢你,所以我再也不保证什么了,如果哪天我你犯了浑,尾幽,那不是背叛,我其实一直都想的,你知道。” 他说完便低头看向女孩,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毫无保留的袒/露了心声,袒/露了所想,那些不越界的话本就虚伪而可笑,自己根本做不到,可至少他要对尾幽做到诚实,至少做到这个。 尾幽的脸上找不出什么情绪,她只是看着自己,片刻后便开口道:“那你知道我还什么都没学会吗?” 夏耳听到这个后就不做声了,他拉着女孩起了身,低着头调整着腰护,碎发遮挡了他的眼睛,尾幽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北区密林 北区密林说是密林,其实就是一小片林子,这里的树木没有异兽场的那些高,也不密集,大部分都是北区岛民从异兽场里择选好后移植而来的,每年都派专人负责修剪,它独立在异兽场之外,紧邻营区,是北区人休闲驻足的场所。 先知帐希望那些有林海情节的小子别整天跟异兽场里霍霍,这里景色宜人,和风阵阵,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而现实是异兽场的吸引力从未被抵消。 夏耳带着尾幽出了异兽场,路上没有交谈,直接带着她到了北区密林,他让尾幽爬到了一棵树上,自己却没有上去,而是走向了远处的树木。 尾幽看着他翻上了一颗树上,取出了一根暗绿的丝带,捆绑到了枝杆的密叶之中。 夏耳做完这个后才来到了她置身的树旁,两下就翻了上来,他看向尾幽,对她指了指远处的丝带,问着:“你看得到那根带子吗?” “看得到。”尾幽答着。 “你错了,你不会一直看得到,你盯着它看一会儿眼睛就会花了,什么时候你看着那根丝带不会眼花,并且一眼就能找到时,我会把它换个位置,你达到了我的要求,咱们再去四阶。”夏耳说完转身就要走。 尾幽扯住了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耳看着抓住自己的小手,沉了沉,才开口道:“我就算今天带你去四阶,你也是找不出那片鳞甲的,我昨天带你去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再说万一你要能找到呢,结果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他说到这里便审视起了女孩。 尾幽听到这个后脸上就不自然了起来,她抿着嘴,等着他后面的话。 夏耳继续道:“你找不到是因为你的眼睛不够快,也不够准,你没有实战的经验,很多在运动与速度中才能练就能力你无法体会,那些也不适合目前的你,这个方法不错,你看累了就休息下眼睛,等天黑了就回帐子,明天来这儿继续这个,什么时候你能做到我说的那样了就去找我,一直到我觉得可以了,我会找时间再带你去四阶。” 夏耳说完视线就落回到了她的手上,那意思像在说:是不是能松手了,我该走了。 尾幽才一松了手,对方就跃下了枝干,直落到了刺牙的背上,没做一刻停留就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尾幽的眼中一片冰冷,他俩本就是各取所需,自己刚才只是也说了心中的想法,他有什么可不爽的,心里面这样想着,脑子里却回荡起了那番话“......我其实一直都想的,你知道。” 女孩咬了咬下唇,她是知道,她当然知道,是她自己把自己置于了这种被动的关系,她目前只是在拖着,但她清楚总有拖不过的时候。 只有美好单纯的女孩才会相信他的那种保证,而自己和美好单纯就从来没关系。 长了张惹麻烦的脸,现在年纪小还能压着,以后呢,自己没有力量,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阿姐又比自己大了五岁,即使她和自己同岁这种事也是没法时时护着自己的,如果哪天白白的吃了亏,即使对方被岛禁处决了,对自己而言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可以尽量远离人群,也可以不与任何人交际,可万一呢,也许没有夏耳还会有别人,至少他是夏耳,至少她认识他,总好过陌生人,她从来就是被选择,她能选择什么,不过到是能选择去死。 但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她要亲手宰掉一只异兽,哪怕只是一只,她要给自己一次正真的活法,她只要这个,为了这个她可以赌上一切。 夏耳之前的那番话没有在自己心中掀起什么波澜,她知道迟早会像对方说的那样,她想变强,对方给她助力,索取代价,这世上从来没有只得到而不失去的美梦,从来都是如此。她只有这个可笑的天生资本了,能用它换到自己的心愿,她愿意接受。 再说自己和他根本不会太久,从对方给了自己希望时她就有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在这岛上痛宰异兽不成反葬身之下的早已是不计其数了,所以自己和他是不会有什么天天、年年的。 女孩思绪了片刻便转身望向了那根丝带,很快一切的繁杂全被她清出了脑海。 所以人就是这样了,对别人可以轻易拥有而自己却无法得到的东西总会产生执念。 尾幽便是如此,如果她拥有印记,像其他女孩一样,也许她并不会选择进异兽场,也许她是会安于嫁人生子的。 先天的缺失反而让她越发渴望,这样的心情从小伴她成长,扭曲了女孩的天性,像一粒种子深埋进了心间,看不到它发芽茁壮便化作了一片死灰,而那*却是越积越重,终成了疯狂执念。 女孩是那样的年轻,她的人生还没有正真开始,幼时的自卑与诉求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尾雉没大她几岁,那时也难成熟,她采取了最适得其反的方式:压制、抵制、警告、监视以及过度的保护,反而造成了尾幽内心的极大反弹,最后通通拥堵进了她的性格,凋零着本该年少的心情...... 夏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如果能选择,他不会喜欢上尾幽这种女孩,别的小子谈及姑娘时的那种愉悦,自己不是没体会过,却总是如刀口甜蜜,每次难得的惊喜之后便会是跟着重创,自己是什么时候跌进了这种怪圈呢,却偏偏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 第39章 闪亮的宝贝 赫禹和渡拜刚要动身就见夏耳走了进来。 “伤全好了?”赫禹问道。 “早好了。”夏耳低头摸着腰护。 “早好了不滚回来!”渡拜吼了他一声。 好久没听到渡拜吼自己了,夏耳还挺想念的,他抬起头冲对方笑了笑。 “走吧,去三阶,把颜环他们换出来。”赫禹率先跨出了第一刃的大帐。 他们三人三豹飞一般的冲出了营区。 北区三阶 希熙累躺在了地上,他是爬不起来了,先躺会儿再说吧,他调整了姿势,人卷成了圈,彻底的睡了个踏实。 旁边的十几个小子看到有人倒地就睡,也都跟着坐到了地上。 “是谁说你们能坐下了。”颜环音色如水,却透着威严。 这些小子一听便都站了起来,可总有不服气的,虽然不敢说话,却拿眼扫着呼呼大睡的希熙。 “你们看他干什么,他不睡足了晚上谁救你们,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安巴朗冷眼划着这个不服气的。 “我不需要他救,不是他!那只光爵兽早让我剁了!”一名小子争辩道。 “别遗憾,今晚给你威风,我确保希熙不碍你事。”颜环似笑非笑着,说完便示意那名小子他可以坐下了。 而其他的小子则被颜环罚站了半小时才放他们去睡。 “你睡吧,我盯着。”安巴朗对颜环道。 “你睡,我不困。”颜环望向了远处的人影。 “我也不困。”安巴朗跟着看了过去。 “你不是在二阶吗?怎么回来了?”安巴朗对葵晓喊道。 “二阶差不多了,早上督禁队把二阶封了,我留在那儿没意义。”葵晓翻下了豹子,踢了踢熟睡的希熙,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怎么了?”葵晓问道。 “累的,诶,你们说这个希熙是不是有点......善良。”安巴朗说完就抿嘴坏笑了起来。 颜环也笑了,希熙这男孩挺有意思,他们这次和大队联合行动,捎上了大队里的十几个小子,结果这一路上就热闹了,这十几个全是嫩手,不是手到眼不到,就是眼到手不到,总之就是没个像点样的。 希熙心好,能顾上的他全照顾着,结果这些个搞不清的还都认为希熙挡了他们的刀,碍了他们的事,希熙也不解释,总之能划拉的就全划拉了,每次完事倒头就睡,醒了就再继续,真是个实干型的大好少年。 希熙转醒时已是午后了,周围歪七扭八的睡了十来个男孩,他则是睡眼朦胧的望向了四周,一个身影让他瞬间清醒了,是夏耳!他归队了! 夏耳就坐在对面的树下,感觉到自己看他时也回望向了自己,淡漠的扫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看他了。 希熙这段日子过得很“踏实”,他不给自己留时间想别的,一心就想着变强,平时除了做好本分就是观察其他人,看清之后他人就更踏实了...... 希熙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小,不是赫禹、渡拜的对手很正常,但他却发现自己错了,颜环、安巴朗乃至是和自己同岁的葵晓,一个个全是硬手,谁也不比谁差,至于夏耳就更不用说了,自己是亲身领教过的。 第一刃,不以年龄界定身手! 想站在这里就要不停的变强,只要你活着这事就是永无止境,除非哪天你倒下了。 希熙站起了身子,活动着四肢,心中却在想着:夏耳归队了,那她呢? 安巴朗看着安静的夏耳、自若的希熙,以及树顶之上沉寂的葵晓,就觉得不舒服了,他对颜环低语道:“几个小子不对劲儿呀。” 颜环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安巴朗的话连眼睛都没睁,嘴里念着:“他们总会长大,不会永远是小子。” “你们几个还不滚,赖在这儿干嘛!”渡拜冲他们几个喊了一声。 “谁爱滚谁滚,我反正不走。”希熙一边仔细的擦着镰斩,一边在嘴里嘟囔着,走?开玩笑呢,他现在都吊队尾了,不奋起直追早晚被踢出第一刃,任何机会他都不能放过! “一起不好吗?几天不见我都想你啦。”安巴朗过去就圈住了渡拜的脖子:“十几个累赘呢,我留下帮你一块吼,热闹。” 渡拜叹了口气,这任务明明做起来很简单,偏丢给他们十几个包袱,比对付异兽还糟心! 夏耳坐在篝火旁喝着酒,第一刃在三阶扫荡了十几天才回营区,而自己回程的半路就脱队了,他去了吟依湖。 湖边的风光在眼中全无了颜色,他甩了上衣就潜进了湖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游荡了多久,最后那些染血的衣服全被他留在了湖里...... 此时看着几绘他们在自己眼前玩着王牌对王牌,夏耳有了种恍惚感。 十几天没见尾幽了,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那天和尾幽游戏的情景变得那样的不真实,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他想她,却不想主动去找她,他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尾幽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自己袒露心声后,她说了那样的话...... 他从没把和她之间的事看成那样,无论这事表面上是如何、又是怎样,自己却是真的,她就感受不到吗?从没入过心吗?还依旧是那样定义着彼此的关系。 几绘坐到了夏耳身旁,看着对方手里的酒罐就是不解了:“你今天怎么就喝了这么几口,我们豹场的酒失水准啦?” 豹场的酒怎么会失水准,夏耳只是不敢多喝,省的喝多了又跑去人家帐头犯贱。 几绘见夏耳不答话,便攀过了他的肩膀,耳语着:“你怎么自己来了,我以为你会把那女孩带来呢,你什么时候把她带过来呀?” 夏耳淡淡道:“没女孩让我带,也没人要我。”说完就灌了口酒。 几绘觉得夏耳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是哪不一样了,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子有时几天不见就能变个样,夏耳好像是又长高了不少,人也越发的惹眼,从他一到豹场周围的女孩们就明显收敛了不少。 他能没人要?! 几绘瞄向了四周那些眼睛发粘的女孩子,这些女孩的眼睛都快长到夏耳身上了,一个个全变得扭扭捏捏的,游戏也不好好玩了,从夏耳一来她们的风格就从“武”斗转成了“舞”斗。 周围的欢闹声仿佛和自己没有关系,夏耳的心里昏暗一片,他想回帐子静静,身体却懒惰的僵在这里,至少这里很热闹,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四周这时却安静了下来,小子们的喧哗声渐渐消失了。 几绘用手肘不停的捅夏耳:“你看,快看,是......是她吧?”几绘的嘴已经有点打结了。 夏耳愣了,怎么能是尾幽呢,她怎么会来这,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能吗? 尾幽看起来很自然,周围那些*眼神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 她径直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展了展衣裙就坐下了,看着自己问道:“还有酒吗?” 真是来找他的,她跑来这儿找自己! “有、有、有。”夏耳还没张嘴几绘就抢先道,说着就走了过来,拿了只酒囊递到女孩手中,无比殷勤着:“你尝尝看,这个,这个特别好喝,女孩子都喜欢,是我们用桃子酿的。” 尾幽接过酒囊,看了看夏耳,那神情好似在问:能喝吗? 夏耳推开了几绘,抿了抿嘴:“你,你尝尝吧,少喝点,这酒后劲挺大的。” 尾幽点了点头,小抿了一口,觉得味道是很不错,她放下了酒囊对夏耳问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夏耳其实想说有,但他现在的反应就是慢半拍,她这是在主动约自己?! 夏耳这里慢了半拍,身旁的小子就全急了。 “我明天有时间。” “我明天也有时间。” 多允、护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明天我也有......”几绘暗狠自己说晚了,立刻又补充道:“那个,你找人要做什么呀?搬东西、干重活,我全行.....” “我也全行” “我揍人也行” “我送死也行” “什么都行” “哪天都行” “......” 夏耳周围的小子乱成一锅粥了,稍远的那些不敢轻举妄动,全伸长了脖子望着这里。 夏耳的节奏这会儿算是跟上了,他圈过了尾幽的肩,把女孩带进了怀里,嘴角挂着浅笑,用眼睛把身旁的小子一个个刷过去。 对方虽然在对他们笑,但这些个谁也不傻,再敢张嘴就是找难看了。 于是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全尴尬的喝起了手中的酒。 “他们现在全没时间了,就剩我了,我明天有时间,你找我什么事?”夏耳期待的看着尾幽。 尾幽也不看他,只是低头轻声道:“明天是我生日,你要是有时间就来我家吧,阿姐让你来我家吃饭,就......这事。” 话音一落,周围竖着耳朵的小子就全晕了,这样的女孩生日邀你去她家吃饭,这真是太甜了,简直甜翻了。 夏耳微愣,跟着抱起尾幽就将她抛向了空中,接住之后便又是一抛,女孩每次下落都试图抓住对方的衣襟,尽力沟通着:“你别......” 夏耳明亮的笑声止都止不住,他不介意了,他什么都不介意了。 即使这快乐总是伴着疼痛,可他却必须承认每当尾幽带给自己快乐时这感觉便能胜过所有,那些伤害和此时此刻比起来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了......( ) 第40章 大写的无知 尾雉翻飞着菜刀准备起明天的食材,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尾幽见到那小子了吗?到底谈的怎么样了? 尾雉的心理其实比较复杂,她面对尾幽可以说是当爹当妈又当姐,所以对待夏耳的态度就是多重的。 她本来是很暗恨对方觊觎自己阿妹的,所以各种搞着破坏,每次见到对方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是漠视就是讽刺,可这阵子不见那小子吧,另一种担忧的情绪就浮上水面了。 那小子不会是占到便宜就走人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尾雉就爆了。 她冲到了尾幽账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给我说!你是不是给了那小子了?!” 尾幽正在看着夏耳的卷轴,这玩意儿她虽然看不懂,但从没放弃过。 阿姐没头没脑的话她一时就没反应过来。 给了?给了什么?给了谁呀? 尾雉望着一脸茫然的尾幽就是着急:“我是问你,你和夏耳到哪个地步了?你们有没有......那个?” 尾幽立刻会意了阿姐的意思,撇了下嘴就又看起了手中的卷转。 尾雉冲到了她的床边,伸手就抢过了卷轴。 其实这卷东西尾幽总是背着尾雉看的,怕她看到后知道了自己的事,但有一次她忘了收起来被尾雉给见到了,结果尾幽发现她的担心纯属多余,尾雉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夏耳家的这卷规格和样式都是那么的“标新立异”,尾雉愣是不知道这是卷什么玩意...... 尾雉夺过卷轴就在嘴里气愤道:“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呀!” “没有,你想什么呢。”尾幽无力道。 尾雉观察着她的神情,看把她不耐烦的,自己这是为了谁呀,不过应该不是说在谎。 她这才把心放下,拎着卷轴就说道:“这是那小子的吧,就凭他也痴心妄想着当画家,也就你每天拿着欣赏,他画的这些是什么?我说你怎么就看不够呢?你见过画吗?你要是喜欢画你大兄那儿多的是......” 尾雉先是把阿妹的眼光和夏耳的画风损了一通,又极高度的盛赞了自己的品味和智隐的学识才美滋滋的离开了尾幽的帐子。 晚上尾雉在床长辗转反侧着,她的心里此时又发生了转变。 既然还没尝到甜头,那小子怎么就没影儿了呢?他不是放弃了吧?后悔啦?跑啦?不要自己阿妹啦?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彻底睡不着了。 自己最操心的就是尾幽的终身大事,就她那个体质,不找个人护着可是没法活的,再说自己是问过尾幽的,她和自己说过那小子早就知道她没有印记的事了,也不介意这个。 其实尾雉深知这事早晚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个人就是阿妹以后要嫁的人,所以对于这个尾雉是有心理准备的。 既然连这个都不介意了,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还能是为什么?!为了尾幽那个脾气呗,自己的阿妹自己最清楚,就她那性格实在是不招人喜欢,谁喜欢自虐找上她到是个不错的选择。 尾雉想到这儿就惆怅了,尾幽以后要怎么办呀? 其实论年纪、论长相、论拳头、想在北区再找出个夏耳那样的也是难了,关键是他还一根筋,撞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傻小子一个,这种人往哪再找第二个去呀,这么一想尾雉就觉得夏耳真是不错,简直就是为阿妹量身打造的。 想到这儿尾雉连外衣都顾不上穿了,裹着毯子就又冲向了尾幽的帐子,美其名曰睡不着找她聊天,结果一晚上没聊别的竟问夏耳了,她才知道这些日子夏耳原来是进了异兽场,心总算是放下了点。 可是随着话题的深入,她的血就凉了,尾幽可是真够走心的,夏耳家里的几个兄长,她一个都不知道,更别提是见过了,那小子有什么朋友、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平时有哪些小习惯......人家的什么事她都是一问三不知,更荒唐的就是她连那小子的帐子都根本没进去看过! 你可是够心宽的,那小子可是第一刃的,想和他撘帐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你怎么就这么放心呢,他这个年纪的小子能有什么自控力,指不定哪天被谁迷糊走了。 尾雉看着阿妹越看越像个大写的无知,越看越糟心! 结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今天清早她就听说第一刃回营区了,可就是不见那小子来找阿妹。 尾雉一直忍到吃晚饭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你看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吃的居然比平时还多了,怎么就这么好胃口呢?! “你明天生日夏耳有什么表示?”尾雉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按就没好气的问道。 “嗯?明天我生日吗?”尾幽一算日子还真是呢,自己都忘了。 “你装什么傻呀,我问你他怎么说的?是到家里来吃饭还是有其他打算。”尾雉的眼神像钉子。 阿姐是怎么了,不是一向不喜欢他吗,怎么这几天竟说他了:“他不知道明天是我生日,我都不记得了。”尾幽说完就又要夹菜。 “你还吃得进去呀?你说以后要和他撘帐子,你们就是这么相处的?你的事他不知道,他的事你不知道,你们以后撘完帐子是打算各过各的呀?我说你俩到底是怎么想的?”尾雉噼里啪啦的就说开了。 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好像准备功课是没做足,要是这样下去阿姐迟早起疑心,到时就有的烦了...... 尾雉见阿妹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了,就感觉她还不是彻底没救,马上再接再厉着:“你给我去找他,就说你明天生日我让他来家里吃饭,带着冰壶鱼来,你明天生日那个做主菜。” “啊?!”尾幽一听冰壶鱼就愣了。 冰壶鱼可是在三阶兽巢里,先不说那鱼有多难弄到,光是在兽巢里这一点就是麻烦透了,她凭什么要他冒这个险为自己去弄条鱼? “你没开玩笑吧,凭什么要他去呀?”尾幽这话显然是没过脑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尾雉一听就愣了,跟着就是咆哮出声:“凭什么!就凭他想娶你!这么点险都不愿意冒,那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当初智隐不是先知时,我生日他就送过这个,你难道忘了?他和你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他到底为你做过什么你就动心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最后这句尾雉纯属无意发挥,尾幽心里却紧了紧。 自己怎么就忘了呢,相处的男女好像是要为对方做点殷勤事来着,既然之前和阿姐编了那番话是要尽量圆才行,不过冰壶鱼......尾幽在心里黑线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恋爱的人是不是都是疯子,竟会为了条鱼去搏命,阿姐当年收到这个时先是把大兄一通骂,然后就是眼里放光,各种同人炫耀。 反正大兄那时送的礼物都是高难度的,直到他做了先知才不这么折腾了,可是却改了各种腻歪的,去年还亲手画了张阿姐的画像,人体像......尾幽想到这个就又黑线了,大兄应该不会想到阿姐能拿来给自己展示,所以才会在阿姐对他说尾幽也说你画的好时把饭喷了出来...... 尾雉见阿妹神游天外就是倍感无力,硬声催到:“你去不去和他说?你要是不肯去那就我去!我正好看清他是个什么态度,他要是连这个都不肯为你做,别说他只是个第一刃的,就算他是北区刃首也没用,你们是不用再见了!” 阿姐当时激动的神情尾幽一想就觉得眉头直跳,怎么就跟疯了似的呢,她最近的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夏耳看着若有所思的女孩就问道:“尾幽,你怎么了?” 刚才自己一闹腾完尾幽就说要回去了,他俩骑着刺牙绕着北区晃荡了好久,夏耳都不舍得放她回帐子,奇怪的是女孩也没说什么,她似乎根本没在看路。 “啊?”尾幽没听清对方问了什么,心里想着冰壶鱼的事,她不想骗阿姐的,但谎言就是这样,一旦开了头,就要不停的编下去,对于她来说编个借口把冰壶鱼搪塞过去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又要对阿姐说谎了,心理难免抱歉着。 夏耳最后还是把女孩送回了帐子,可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了尾雉,他这次见到尾雉的心情不一样,尾幽不是说是她让自己明天来吃饭吗。 夏耳开心的喊了声阿姐。 尾雉一看夏耳的殷勤样,心就放下了大半,她就知道!自己的小阿妹比花都娇,是个男的都想往上蹭,除非这小子不是个男的。 她什么时候知道了?昨天晚上这比花都娇的在她心里彻底成补丁了,感觉找不到一块布能订上似得,这会儿看到夏耳的劲头她才瞬间又对自己的阿妹充满了自信。 尾雉点了点头,威严道:“尾幽都和你说了吧?” 明天来家里吃饭嘛,夏耳欢快的想着:“都说了!” “嗯,你别觉得麻烦,追女孩哪有不花心思的,当初智隐追我时我生日他年年都记得,冰壶鱼我就收到过,哪像你,尾幽的生日也不见你提前说点什么,还要女孩去通知你,反正明天你要是带不来冰壶鱼你和尾幽也不用再见了。”尾雉说完就无比高傲的转身远去了...... 夏耳望着尾雉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就笑了,冰壶鱼是吗?( ) 第41章 朋友的纠缠 光爵兽的巢穴此时是暗夜无光,但对于潜入其中的少年而言却是亮如白昼。 冰壶鱼因它们的生长环境而得名,这些味美之极的家伙生长在深水冰潭,潭口窄如壶口,潭内却是别有风光,潭水彻骨,近似寒冰。 夏耳脱了上衣,略微活动了下四肢,双腿下压人就是高高跃起,翻身一潜便如银针般刺入了潭中。 冰壶鱼这种高级食材夏耳家的饭桌上是看不到的,尽管他家男的都有本事捉到这种鱼,但谁也没为口吃的这么大费周章过,冰壶鱼即使再味美绝伦,对夏耳家的男人们来说吸引力也是有限的,他们家主要还是以量制胜,吃到饱才是根本,当然味道也不能太差。 夏耳以前听别人嘚瑟吃了冰壶鱼种种,他觉得这纯属是浪,要馋到什么份上才会为口吃的这么作,现在这“馋”的人变成了他的小心肝,他的想法就发生了巨大的扭转,他甚至觉得冰壶鱼生来就是该给小尾巴吃的。 所以夏耳现在纯属是浪透了...... 尾幽昨晚一直想着阿姐最近的种种反常,导致了全无睡意,今天一睁眼居然已经是中午了。 她哗啦一下就从床上翻了起来,不知道夏耳要什么时候来,虽然是吃晚饭但难保他一早就跑来,自己想好的借口还没对阿姐说呢,他俩不会起冲突吧。 尾幽急着冲向了帐子外,将要挑起帐帘时才发现连鞋都忘了穿。 她才一愣,帐帘就被挑开了,夏耳果然来了...... 夏耳看到尾幽也愣了,女孩一看就是刚醒,小脸还掺着一抹红,披散的长发微乱,小可爱的白衬裙慵懒的挂在身上,一边的肩带滑落到了手臂。 夏耳看到对方□□的双脚时就不动了,那指甲像花瓣一样嵌在上面,透着淡淡的粉红,与娇小的莹润交织在一处...... “你见到我阿姐没?”尾幽开口问道。 “啊?!你说什么?”夏耳醒了神。 “我问你刚才有没有见到我阿姐?”尾幽重复着。 “见到啦,怎么了?”尾幽看着怎么挺着急呢? “她和你说什么了?”女孩暗恨自己睡成了猪。 “没说什么呀,就说晚上才能吃饭呢。”夏耳摸了摸鼻子,其实尾雉还说了让他远点,别碍她的事。 难道阿姐改主意了,嗯,有可能,她最近反复无常的。 “我过来就是想看你一眼,尾幽,我要先回趟帐子,一会儿马上过来哈。”夏耳说完也不等女孩答复转身就跑了。 尾幽才转身就觉得身子一轻,夏耳居然又回来了,抱起自己就往床边走,终于自己被他放下了,可他却蹲下身子,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双脚。 “你干什么呀?”尾幽惊恐的挣扎了起来。 脚这个部位吧,其实挺敏感的,当被别人碰时大多女孩都会慌乱,尾幽也不例外。 可夏耳就是拉住不松手,嘴里安抚着:“你别动,别动......”跟着就给女孩穿上了靴子,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在她耳边道:“以后不准给别人看这个。”说完就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就又跑没影了...... 尾幽脸上泛起了红,负气的踢掉了靴子,她发现自己变得特别迟钝,怎么每次他动手动脚时,自己的反应都慢半拍呢,怎么就不能及时躲开呢。 夏耳回到帐子就是一皱眉,几绘、多允、护旷三个歪七扭八的睡在了他的帐子里,他要不是确定这是自己的帐子,真会以为自己走错了。 夏耳也懒得理这几个,在帐子里就翻开了,他明明记得在哪看到过,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 夏耳的动静不小,所以那三个全醒了,看到夏耳回来了一个个就是眼冒精光。 “你怎么一晚上都不见人?”几绘问道。 夏耳没空理他。 “你带着那女孩去哪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护旷试探道。 夏耳继续翻着东西。 “你们不会是?耳朵你给我讲讲吧,我求你了,是不是呀?”多允不要脸着。 夏耳根本没听清他在问什么,不耐烦着:“是不是什么呀?你们醒了就快滚吧。” “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几绘瞪了多允一眼,坏事是吧。 “嗯,一个盒子,银的,椭圆形,上面是镂空的。”夏耳马上答道,一起找快。 于是这几个就一起翻开了,可是全翻遍了就是哪都没有。 夏耳的帐子原本是很整洁的,到不是说他多爱收拾,只是一般他只要收拾上一次就能保持很久,因为他风格就是根本不在帐子里待,从小各种野在外面,帐子对他而言唯一的用处就是睡觉,跟旅馆差不多。 自从他和尾幽亲近并且逐步变态以来,帐子里他到是常待了,不过这种待也是变态的待法,不是一动不动的愣着就是各种整理。 现在经过三个小子的入住,以及他们的此番运作,夏耳的帐子算是没法看了,狼藉成了一片...... 哪去啦?!夏耳郁闷的趴倒在地上,结果就瞥见了柜子下的物体。 他冲过去就把柜子掀翻了,居然被扔在这儿了。 此时不仅是夏耳,那三个看到也是一阵兴奋,毕竟找了半天嘛。 “这里面是什么呀?”多允问着。 夏耳一笑就打开了。 原来是一条祖母绿的项链,被切割成水滴的绿宝石之王抛着媚眼和几个野小子眉来眼去着...... 珠宝这一类东西在岛上是既没价值又有价值。 没价值是因为它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当如何活下去成了要考虑的首要问题时,此类东西就变得黯淡无光了。 有价值是因为女孩们喜欢,全都当宝贝一般看待着。 这东西是阿妈留给自己的,他们家四兄弟一人一件,夏耳过去没把这个当回事,一直被他“束之高阁”着,偶尔找个什么东西一找不到时就能看到这个,觉得特别碍眼。 现在他却在心里感谢起了阿妈,阿妈真是太伟大啦,生了自己不说,还把送女孩的礼物都给自己准备好了,考虑的真是太全面啦。 几个小子见夏耳此时情绪不错就换了换眼神。 “耳朵,你俩晚上来豹场玩吧。”几绘建议到。 夏耳就知道,他们跑到他这儿也就这事了,于是在脸上冷笑着。 “我们是想看漂亮女孩,可我们就是想看看,看也不行吗?!”多允还有理了,特别理直气壮! 多允坦白说出了心里话,就是因为太坦白,夏耳反到不觉得怎样了。 “嗯,看也不行。”他直接答道,跟着就要走人。 “那你是准备以后让她把脸蒙起来过日子吗,灭世之前是不是有个地区的女性就是这么艰难度日的?我记得先知们讲过来着?”几绘拉住夏耳故作沉思道。 “嗯,那儿的女性特别凄惨,毫无人权,依附男性,简直就是有生命的财产......”护旷开始上课了...... “你们几个诚心是吧?什么意思?”夏耳眯起了眼睛。 “我们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多带她来豹场晃晃,你难道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孩吗?”几绘就不信说不动夏耳,谁但凡有了这样一个宝贝儿,那心理都是矛盾的,又想藏着掖着,又想大肆炫耀,男的全这德行。 夏耳是有嘚瑟的心,尾幽昨天去豹场找自己时,他的心理上充斥了前所未有的膨胀感,回想起那些艳羡的目光,他必须承认是暗爽的很。 “我的女孩我想带就带,不想带你们再怎么煽动也没用。”夏耳看向护旷:“你历史学的不错嘛,那你知道你家里有那个地区的血统吗?” 护旷听完就是愣了,夏耳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对方却冲他笑了笑:“下次损我前先把自己摘出去。”说完转身就走了。 尾幽看到那两罐满满的冰壶鱼就是不解了,这是哪来的? 尾雉撇了她一眼,酸溜溜的说道:“你的小子这么本事,他怎么不把它们全抓来呢!这么多吃的完吗,我是在里面铺了冰的,但那也放不到明天早上呀,你让他和你大兄学学,吃多少就抓多少,没见过这么糟蹋东西的......” 尾幽听到这里就忍不住了,还是笑了出来,当初大兄抓那几条好像是费了大劲儿了...... “你个死丫头!敢消遣你大兄!”尾雉后悔了,越描越黑,这面子找的还不如不找呢。 她放下菜刀追着尾幽就要打,女孩像猫一样灵活的躲闪着,心里面却在想着,自己这次不用骗阿姐了,要谢谢夏耳呢。 不过往返三阶就要不短的时间,他怎么能中午就回来呢,难道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没睡过,可抓这个就要耽误好长时间吧,即使不睡也是相当赶的......之前他一直在异兽场,才回来就又去弄这个,他现在是不是很累呀......他是怎么抓到这么多的...... 在尾幽不自觉时这些便划过了她的脑海,可女孩并未察觉到这种心情的破壳而出,而是继续的想着......( ) 第42章 男孩的花招 自己的身旁坐着尾幽,而对面坐着尾雉以及智隐先知,夏耳有了种陌生的紧张感,这导致他根本吃不进什么东西。 从坐在这里开始,他唯一使用过的餐具就是手里的勺子,而他就只喝了几口汤而已。 “不合你的口味?”尾雉问道。 “没有、很好吃。”夏耳赶忙答着。 “耳朵,你们这次带的那十几个小子......你觉得他们怎么样?”智隐问道。 “他们,还不错吧......”夏耳勉强道。 “他们全是从每个大队里......”智隐和夏耳开始了闲谈。 尾雉在桌子下踢了踢尾幽脚,然后用眼睛瞄了瞄夏耳空空的餐盘。 尾幽觉得阿姐对夏耳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昨晚想来想去,认为阿姐对突然对他另眼相看......估计也只能有两种原因了,如果不是急着把自己嫁出去,那就是怕自己以后嫁不出去。 这样也好,她从来就是阿姐的负担,总要她为自己操心,至少这样阿姐能安心些。 女孩想着就起身走到了夏耳身旁,拿过了他的餐盘,不慌不忙的将桌上的食物搭配了一遍,交到对方手中:“你多吃点吧,我阿姐厨艺很好。” 夏耳望着精致的摆盘,心里甜熏熏的,谁说他们尾幽手艺不好了,这摆盘简直就是艺术品! 尾雉的厨艺不是一般的好,绝对是属于大师级别的,但夏耳却食不知味,他现在的心思全在自己的手腕上,在那衣袖的掩盖之下...... 尾幽能接受自己的这种心意吗? 晚饭过后,尾幽和夏耳想帮忙收拾,尾雉却一口回绝,把他俩一起哄走了。 夜空下,这两人漫无目的的散着步,刺牙跟在他俩身后,也是走走停停,夏耳在想着该如何开口。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他突然道。 “去哪?”尾幽问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夏耳拉起她的手就翻上了刺牙。 尾幽从不知道在二阶和三阶的交界处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刚爬进狭窄的洞口时她还很奇怪来着,但现在却是越走越宽阔,直到眼前豁然开朗。 女孩望着眼前直径过百米的一池碧水,它正被这四面的石壁包围着,在石壁上攀爬着幽绿的苔藓和交错的藤蔓,而池水的正上方则是星光一泄,这里居然有这么大一处溶井。 “地图上怎么没标注过这个地方?”尾幽不解着。 “先知帐的地图上没标的隐蔽处多了,只有兽巢他们一个不落。”夏耳将手里的火把插/在了岩壁上,跟着又点起了数根火把,在光火的映照下,本就美如幻境的溶井一时间恍若神坛秘境。 夏耳踢掉靴子,脱掉了上衣,在女孩还没留意时就从后面抱起了她,将人扛到了肩头,边走边扒掉了她的靴子,迈向了池水。 “你想干什么呀?”尾幽拍打着对方的后腰。 “屏住气。”夏耳肩膀一抖便把女孩从肩头甩进了自己的怀中,说完就是双腿一压,带着她跃进了池水里。 尾幽瞬间明白到对方的意图,赶忙屏住了呼吸。 猛的沉入了冰冷的池水,尾幽很不舒服,却又觉得很刺激,周身来自夏耳的温度炙热灼人,这也许是错觉,也许是事实,可她此刻就是觉得对方的体温滚烫。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闪躲,但现在,陌生的环境、幽深的池水、冰冷的温度,屏息的未知,种种的这一切另她觉得夏耳的温度之于自己是如此的温暖而安心。 少年紧锁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另女孩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强壮和有力,她汲取着这份熟悉,抱紧对方的脖子,缩在他的怀里,而依赖感已是在潜移默化中进驻了她的心底。 两人同时冲破了头顶之上的池水,同时呼吸着空气,同时深深的望着彼此...... 夏耳圈她入怀,让她背靠着自己,跟着突然抽出了匕首,滑向了右腕,鲜血瞬间乍现。 尾幽顾不及问他什么,一时间惊讶的注视着那抹鲜红,它正在不住流淌而出,覆盖了夏耳的右手,以及那手腕上熠熠生辉的宝石,最后统统滴进了池水。 “你这是做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你看水里。”夏耳只是这样答着。 尾幽望向水面,那幽暗不知深度的水中,似乎乍现了一条银光! 未知另她本能的感到恐惧,女孩拼命的踩水,试图游上岸。 夏耳却是身子一沉,展开左臂固紧了尾幽不安分的一双小腿,跟着就是往上一送,将女孩的小屁股托到了自己的左肩上。 尾幽挣扎中就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被迫坐到了他的肩上。 夏耳不等她发问就侧头调笑道着:“原来你怕呀。” “没有!”女孩想也没想就反驳。 “哦......”对方拉长的回答根本就是不信! 女孩煽动了一下睫毛就别过了头,不去看他,但中间还是偷瞄了下自己悬浮在水上的双脚。 她现在感觉好点了,至少身体都不在那水里。 可跟着出现的景象就另她不知身至何处了。 水中一圈圈自下而上的无数银光将她与夏耳团团包围,深沉的池水宛如天际,而她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中...... “这些是什么,真的是鱼吗?他们会......”尾幽的看入迷。 “嗯,它们会发光,不过我也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我有次身上带着伤......一进到水里它们就出现了。”夏耳用手调皮的撩动着水面。 “它们被血吸引,它们不会是食人鱼吧?”尾幽缩了缩身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上次我在水里玩了好久它们都只是在我周围游荡,不敢靠近我。”夏耳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尾幽谨慎道:“你可不要离开我身边,它们不敢靠近我不代表它们不敢靠近你。” “你......”尾幽怀疑的望向夏耳:“你为什么带我看这个?” “今天你生日呀,我想带你看个新鲜的,你不觉得它们很美吗?”夏耳眨巴着眼睛无辜道。 “是......挺美的......我看够了,咱们上去吧。”尾幽催促着。 “这么美呢,咱们多看会儿呗。”夏耳说着就把女孩放到了水里。 尾幽小动作的抵抗着,可碍于面子不好做什么大的挣扎,当她一进到水里时浑身就都开始僵硬了起来。 可夏耳却故意不去抱她,甚至还在远离着她。 尾幽觉得随着夏耳的远离那些鱼正在向自己慢慢的靠拢,她想也没想就两下游到了对方身边,扯过了他的手,夏耳轻笑着挽过了女孩的腰…… 尾幽紧张的注视着食人鱼时就顿感胸前一凉。 她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有鱼跃到了自己胸前,抬手就是拍打,却被夏耳捉住了手。 望着胸前的恍神璀璨,她抬眼看向了夏耳。 “这是阿妈留给我的,让我送给想娶的女孩,尾幽,你戴起来真好看......”夏耳低语着。 “我不能要这个,我不会嫁你。”尾幽直接道,对方阿妈这种情怀的遗留她不能收。 他就知道!夏耳的后牙狠狠一咬!心里结着冰。 但那纯净的脸上却丝毫不现狠意,反而顽皮的扬起了一侧的嘴角,甜甜着:“你真的忍心不要?那我就......”说着就潜进了水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尾幽一个没抓住对方,便孤身落入了食人鱼的环抱。 她最开始时还忍着,觉得夏耳是在和自己玩笑,不会真的不管自己,可越等越不见他浮出水面,而周围的鱼群却在向自己逼近。 内心的恐惧在升温,可要她出声向夏耳求救......绝对办不到! 她开始了失措的躲闪,奋力的向岸边游去,可那些鱼就是不停的堵住她的去路。 尾幽一个下潜就扎进了水里,看到有银光就是不停的游躲开。 一番胡乱的游动下,胸腔里的氧气已是所剩无几了,她拼命的向上时才发现自己潜的太深了,怎么游都游不到水面似得,人就慌乱了起来。 来自身后的力量将她卷进了温暖,氧气随着夏耳的唇渡进了自己的口中,尾幽生气的挣扎,对方却带着她浮上了水面。 “不用你管!”才一出水面女孩就激动大喊,她湿漉漉的眼里不知道是水光还是泪光。 夏耳试图拉住对方,尾幽却拼命的挣扎:“你滚!滚!滚开!” “尾幽,你听我说,我是骗的你,它们不是食人鱼,它们只是喜欢亲近人而已。”夏耳急着解释着。 “它们喜欢血腥!它们就是食人鱼!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怒气之下,尾幽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夏耳固定住她的双肩,额头顶向了她的头顶,咬牙道:“我永远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永远不会!!”然后沉了口气,缓和着气声音继续道:“它们不喜欢血腥,我是故意的,有没有血它们都会游过来,我只是想逗逗你,让你收下项链......” 尾幽难以置信!夏耳居然对她使了这样花招,将自己彻底的愚弄了一番。 她想也没想,扬手就给了对方狠狠一巴掌,一时间,回荡在水面之上、岩壁之内的响亮显得格外突兀。 夏耳的神色里看不出情绪,他只是直直的望着自己。 女孩在心里咬牙,她就知道!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跟着转身就要游上岸,对方却拉住了她的手。 这是你自找的!尾幽在心里狠狠的想。 回手就又给了他一巴掌,刚想再甩一巴掌时对方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进了怀里,疯狂的吻野蛮的锁上了她的唇。 尾幽感到了危险,这个吻太可怕!夏耳的舌头像疯了一般席卷着她,最后更是吸住了自己的舌尖,那狠力的吸允之下,舌尖疼到了发麻。 尾幽用力的挣扎,也许要感谢水的助力,也许是这个吻太过绵长,总之对方才一松懈,她就一个潜水拼命的游向了岸边。 女孩的双手刚抓住岸边,就是奋力往上爬,可脚腕却被身后的威胁一把捉住,拖回了水里。 她不敢放弃,双手死死的抓住岸边,逃命般的挣脱着,可对方却把她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在水里,挤向岸边。 尾幽的胸口已在岸上,腰部以下却沉在水中,在夏耳的压制下,她就这样不上不下的被固定着。 火热的气息印到了颈后,开始了急切的啃咬,一只手绕过她的肩头,握向了一侧的弹软。 小巧而饱胀的感觉另夏耳本能的想要更真切。 他想也没想就撕开了那胸前的阻挡,诱人到不可思议的触感似星火燎原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 第43章 冲动的时节 夏耳的眼里、心里全是纷乱,他什么都想要,又不知道先要什么才好。 应该如何、应该怎样,此时已经全算不过来了,脑中只剩了急切,可他人偏又是紧张到了不行。 女孩此时发出的响动与抵抗都开始变得有些缥缈,仿佛与自己隔着一道屏障,是那般的模糊不清却又时隐时现。 尾幽被压的动弹不了,当看到对方把裤子甩上岸边时,她整人就木了,紧跟着的声响另她慌做一团。 是长裙被撕开的声音,对方温热的手探了进来,抚到了自己腿上,并且一路胡乱的向上游走着。 她还来不及拼命时就被一种异样彻底震到了。 尾幽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尖叫,好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一声盖过一声。 这种极怪异的叫声拉回了夏耳的神志。 “怎么了?!”他才扶起女孩的肩,想看看她的脸。 尾幽一发觉能动了就是奋力向岸上爬,夏耳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扯了回来,按回了水里。 扑腾了几次都不能脱身,于是她出乎了对方的意料,转身扑向了他。 尾幽奋力的爬到夏耳身上,此时早就不在乎对方是否赤/裸了,纤细的腿裹上了他的腰。 可一攀之下才发现平时的认知是错误的,夏耳的腰并不像她眼见的那般精瘦,原来厚实坚硬到了不行,自己根本就挂不住! 可尾幽却是不肯放弃,一旦下滑就是拼命的上窜着加紧,绝不放弃眼前这唯一的依靠! 嘴里面不住的惊恐尖叫着:“有鱼顶我,它在......在.....你快把它弄走呀!啊!它!你快呀!快呀......”那声音里混着重重的鼻音,人跟要哭出来一样。 夏耳猛然会意了她的意思,可他根本没时间和尾幽解释,光滑如丝的腿就这样挑战着自己的耐力,肆无忌惮的叫嚣着他本就紧绷的到不行的神经。 修长的双腿不停的厮/磨、加/紧,死命的往自己腰上缠,在那里蹭来划去...... “你别动!你......别动!别、别......我操!” 夏耳疯了,一个没忍住,登时爆了粗口。 尾幽感到腿根一烫,整个人就懵了,她下意识的就低头往水里看。 “你看什么看!”对方暴躁的语气震的女孩浑身一抖,她突然就明白了......脸跟着就白了,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她明明知道的,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怎么就以为是......自己的表现简直就是个白痴! 这有什么可白痴的,知道和认知本来就是两回事,她就从来就没感受过这个,一时反应不过来太正常了。 挂在夏耳身上的姿势变得万分的不自在,尾幽想下去,可人才一动,就被夏耳按住了小屁股,态度恶劣、吐字用力的警告道:“你再给我动下试试看!” 她无措的望向夏耳,才发现对方正气呼呼的瞪着自己,那嘟起的嘴,鼓鼓的面颊,湿漉漉的眼睛...... 怎么弄得跟她欺负了他似的!!! 夏耳心里恨到了不行,尾幽天生就是让自己难堪的!她可真能耐,这样就让自己交代了,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夏耳人压抑到不行,在心里问候起了一切,他妈的!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他把脸埋进了女孩的怀里,郁闷的大喊出声。 不是他给自己找借口,自己是第一次,女孩那时无助的双眼、半/裸的上身、一览无余的双腿、那样的......亲密着...... 夏耳自认哪个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事件”都难忍住。 尾幽一动不动的任对方这样托抱着,她是真的不敢动,是为什么这么乖她自己也不清楚,潜意识似乎在告诫着她再乱动后果很可怕,千万别再动了。 这次她明智了,对方的精力旺盛,才一下就回满血了。 夏耳心里甚至盼望起了女孩的不听话,狠狠的想着她只要敢再动一下,今晚自己绝对办了她,把面子彻彻底底的给找回来,到时她怎么哭闹都没用,一定堵死她的嘴。 可惜等来等去尾幽都是异常的乖觉,老老实实的任自己抱着。 “你怎么不翻腾了?”夏耳的嘴角噙着一丝的戏谑,眼神冰冷的瞄着女孩。 尾幽没有说话,只是缩起了肩膀,微低下了头,那样子小可怜到不行。 夏耳万般无奈的呼出了一口气,把她托上了岸边,跟着就按倒了她。 “就这样躺着,别动。”他的语气还算平和,但也不是多好。 尾幽的小腿垂下边沿,浸泡水里,身体则仰躺在岸上,夏耳只有上身出了水,头枕到了她的小腹,就这样拥着她的下半身,也不知道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尾幽上身有点冷,下身却觉得热,对方烫烫的身体覆盖在上面,他很重,自己却只能承受着,现在的夏耳绝对不正常,她不会傻到自找麻烦,所以就先这样吧...... 夏耳觉得尾幽这里软软的,脸靠在上面特别舒服,他其实什么也没想,就是僵持在这里不想动而已。 石壁上渗出水痕,滴滴答答的回荡在整个溶井之中,很轻很轻,似有似无。 从上面望去,女孩衣衫不整的平躺着,长长的头发遮掩了小半张脸,她的容貌难以用言语去描述,娇嫩的嘴唇微肿,红似渗血。 湿发黏在她的颈侧,黏在她裸/露的肩膀,黏在她的胸口,白腻的饱胀上呈现出了刺目的抓痕,而那一抹樱粉若隐若现...... 她的下身趴伏着一名精壮的少年,他身体的一半沉浮在水中,脸枕在了女孩的腹部,他正用指尖划着女孩光裸大腿,那里的长裙被从一侧破开,钩心钩肺的招摇着。 女孩如人间至美,少年如水中妖异,他俩就这样纠缠在一起,终不知到底是谁诱惑了谁...... 一个身影隐匿在半空的石壁中,视觉的刺激另藏身其中的人久久不能移动,直到星空中划过红色的一字焰...... 夏耳抬眼望去,就是皱眉,东区第一刃!他们的一焰怎么放到北区来了。 “怎么是红色的?”尾幽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着。 “可能是迷路了吧......”夏耳坏坏道,跟着就翻上了岸。 尾幽连忙背过了身,夏耳低着头轻笑,捡起了刚才甩到岸边的裤子,不紧不慢的套在了身上。 “你怎么不看呢?”他穿好后走向尾幽,蹲在了她身前,勾起了女孩的小下巴。 “你还能更不要脸吗?”女孩的眼神恢复了冰冷。 “我还不要脸呀,我不要脸就不穿裤子了,湿透的,穿在身上可难受了。”少年一脸痞样。 尾幽觉得他的无耻级别又提升了,那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害羞。 夏耳捡起了之前丢在岸边的上衣,交到了尾幽手中:“去把湿裙子换下来。” 尾幽拉过上衣,站起身一甩,衣角就扇偏了夏耳的脸。 夏耳偏着脸抿嘴笑了,他闭起了眼睛,催促道:“快点换,我要睁眼了。” 尾幽赶忙褪下了裙子,才裹了上衣服,就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夏耳早就把眼睛睁开了。 她睁大眼睛瞪着对方。 “你之前又不是没给我看过,现在怎么这么小气。”少年嘟着嘴道,眼里满是委屈。 尾幽突然感觉夏耳不像好人,今晚他的表现几乎是在不停的变换,此时那脸上竟满是纯真,他怎么就这么能演呢,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夏耳看到女孩变幻莫测的神情就起了身,走到了她近前,扯住衣服的两边,将她拽向自己。 衣服的扣子还没紧上,女孩的身体在中间绽放,夏耳的眼睛游走在上面,他的神色在光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尾幽刚想拢住衣服,夏耳就是一挡,抬手开始帮她紧起了扣子,嘴里喃喃自语着:“你刚才要是不跑什么都不会发生,以后别动不动就跑了,你一跑我的反应只会是追,追到就想犯浑,我刚才真的没怎么用力呢,怎么还是伤着了呢?” 他说到这里就把女孩拥进了怀,轻抚着她的头顶:“尾幽,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但这种事除外,它和我的好坏没关系......谁让你总是叫我不安心呢,你就不能给我点信心吗,等下去的信心,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尾幽在夏耳的怀中闭了闭眼睛,她轻轻的推开了夏耳,慢慢的取下了胸前的项链,抬起头直视着他:“这个......我不能收,我现在根本想不到这些,我想变强,只想这个,这也是你之前承诺我的,当时你没有说一定要嫁给你。” 女孩的音色和缓,里面却透着一股坚韧。 夏耳看着尾幽,她的神情坦然而平静,不见丝毫躲闪。 他有了种无力感,可这毕竟是她心中的想法,至少她诚实的告诉了自己。 眼前的这个女孩,即使你能在身体上压制她,在情感上也无法吞噬她,她从来就不会屈从自己的弱小,她,从来就是叛逆! 夏耳接过项链,将它重新挂回了尾幽的颈间:“阿妈只说把它送给想娶的女孩,又没说对方一定要肯嫁给我,你就收着吧,当个普通礼物就好,就这样,别再刺激我了,全当我求你。” 他说完就去拢火了,尾幽看着夏耳落寞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 第44章 狡猾的邻居 昨晚两人烤了一会儿火,尾幽就要求回去了。 夏耳人有点蔫儿,这小子心里还不乐意着呢,以后嫁给自己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自己到底哪不好了?你倒是说出来呀,我改就是了。 不过这话他没敢提,怕尾幽会要求他以后不准乱来。 他什么都能改好,除了这个,这事他控制不了呀,又不是没试过,有哪次成功了。 所以这小子心里明白着呢,也算有自知之明。 夏耳觉得除了这个他改起来很有难度,其它的都可以。 还都可以呢,最关键的你都不愿意委屈自己,那还有什么可改的。 夏耳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他还委屈上了…… 就在不久前,能看到女孩他就满足了,后来就是单方面的上调着自己的地位,再后来就是不着调完一通自责、检讨。 到现在他就更实在了,事后毫无心理障碍不说,还自怜自哀上了…… 所以说这男的基本上就全是得寸进尺的。 等把女孩送到帐外时,他就顾不上委屈了,感觉特别的依依不舍,后悔刚才答应了放她回来。 夏耳伸出双手拉住尾幽的双手,不停的揉按着。 那黏糊劲儿就甭提了,腻腻歪歪了半天,才叮嘱女孩这几天别乱跑,自己一有时间就会和她去北区密林。 当自己问她学的怎么样时,尾幽只是眨了眨眼睛,说了句:“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然后就钻进了帐子。 夏耳觉得尾幽当时神情古灵精怪的,想到这里他就是不觉一笑。 葵晓望着夏耳的样子,就在心里撇嘴,这小子不知道在美什么呢,自从那次后他就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今天清晨他们就被集到了第一刃的大帐,可眼前除了夏耳和希熙却不见其他人。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葵晓用肩膀顶了顶夏耳。 夏耳正在走神,想也没想就回了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一说完就后悔了,瞟了葵晓一眼。 葵晓则是抿嘴浅笑的看向了别处。 夏耳懒得和他计较,又回味起了自己的小心肝。 “我听说是东区刃首来巡礼了。”一旁的希熙摆弄着镰刃,无所谓着。 巡礼,是安息地的一种习俗,但凡哪个区有新的刃首“接刃”了,这名新刃首就要去其他区,和那三区的刃首一一会面。 安息地是个武力之上的地方,他们的观念是这样的,作为一名新刃首,你的能力只能靠时间去证明,所以在这里没有哪个刃首会主动去给你道贺、观看你的接刃礼,你想得到其他刃首的尊重,只能靠你以后所展现的实力。 综上所诉,巡礼这种方式更符合这里的价值观,几百年来一直这样传承着。 “东区新的刃首?!” “是谁?!” 两个小子听到这个就全来劲儿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起冲到了希熙面前。 希熙望着突然飞至眼前的这两人,就是一愣。 这到是新鲜了,自己在第一刃基本就是个空气,原来他们看得见自己呀。 希熙在心里翻着白眼,打着哈欠道:“我怎么知道是谁,就听说他们昨晚就来了,估计赫禹哥先把他们安置了吧,应该是那个叫千屏的吧,当时玖影葬礼他不是站在最前面吗?” “就他?”夏耳摸着腰护鄙视道。 千屏?那人的身手是不错,不过也就是还不错而已。 夏耳对千屏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人太稳重了,遇事想的也太多了,顾虑的过分周全了,细致到了烦死人,整个就一彻头彻尾的婆婆妈妈。 “不可能是他。”葵晓肯定道。 在葵晓眼里千屏和玖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要真的是他,那可见东区是没人了。 玖影那人狡猾到不行,走之前一定会安排好后面的事,千屏人太粘,没个魄力,做个后援到是万无一失,决策性的事放他手里简直就是烫手山芋。 葵晓和夏耳把东区的人在脑子里刷了个遍,之前就萦绕在这俩心底的好奇此时变得生机盎然了。 他俩就从没见过东区第一刃的全貌,他们就没满员过,至少他俩从没见过! 夏耳、葵晓从13岁进了第一刃,参加过六次“四区集会”,两次“红区开宴”。 南区、西区在人员上都没问题。 只有东区,每次连玖影在内只有四个人,集会是如此,进红区也是如此。 四个人也太少了。 夏耳和葵晓当时都觉得他们北区人就是比较少的了,那也是有六个呢。 怎么东区就这四个人,难道他玖影就这么狂,谁都看不进眼? 可一接触玖影,他俩就都推翻了这种想法。 玖影这人特别好相处,人也挺有意思,反正他很会和你拉近距离,你不知不觉就能和他热络起来。 可每次聊完你都会后悔,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人家问的没问的全抖落了个干净。 他俩最早接触玖影时终究只有13岁。 那时这俩小子一个是天真活泼,一个是冷淡稚嫩。 本质上全是一个样儿,心里、嘴里就没个把门儿的。 颜环和安巴朗每次事后总刺哒他俩缺心眼儿! 叮嘱他俩离玖影远点儿,那就是条千年狐狸,每次挖走他们北区的“机密”,不定在心里怎么消遣他们呢,估计都能乐疯了...... 那一年夏耳和葵晓“成长”了不少,明白到对方的“阴险狡诈”。 玖影这人水太深,绝不能被他的一脸阳光灿烂欺骗到! 自此,这俩小子一见玖影就发憷,人家一对他俩笑这俩就心慌。 别又是来打听北区什么事呀,他俩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都不知道! 这俩也不是没问过赫禹他们的,怎么东区就四个人呢? 赫禹的回答是:有精力就用在自己身上,想这些能把身手想好。 渡拜也是这意思,不过是用吼的。 颜环和安巴朗则表示玖影有存货,宝贝似得藏着的呢。 夏耳和葵晓的思绪万千被挑起的帐帘打断了。 赫禹等人先进了帐子,跟在他们身后的就是东区的人。 可走在最前面的还是那个千屏...... 北区的这三只这会儿“事精儿”附了体,全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看着。 马上就看到了几个陌生的身影。 东区一共来了七个人,其中除了三个他们见过外,剩余四个他们全没见过,都是生脸。 其中一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小子引起了这仨的注意。 他走在中间,正侧着头和身旁的人低语着。 赫禹一落座居然就冲那小子展了下手。 而那小子居然就坐下了!居然就坐在了客首的位置!! 北区的这三只彻底傻了…… 东区的新刃首是个小子!一个年纪和他们不相上下的小子!东区是真没人了吗!全他妈的死光啦!! 羡慕、嫉妒、恨!立刻满盈了这三只的心间。 他妈的!玖影就是会玩!他们就没听说过安息地上能有这么年轻的刃首! 而那名少年一落座就看到了这几个的神情,冲他们展颜一笑。 这一笑赫禹他们是已经领教过了,可这三只没有,一时全懵了...... 不说夏耳和希熙,就是葵晓都瞬间一愣。 他从不知道有人能靠一个笑容收拢人心,这小子的笑……太有感染力了!简直就像春风拂面,暖人心肺的。 配着他温和清澈的面容,让你瞬间的抵触心理统统散去、全体消失…… 他给人感觉太舒服,太亲切,简直就像是你的朋友,深交已久的伙伴。 赫禹看着仨小子变幻莫测的神情,就在心里扶额,要不说玖影贼呢,看人家多会养人,再看看自己。 但赫禹很快就扼杀了自己的这种想法,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根本就是这三只不够稳重,难以雕琢...... 赫禹朝自己的小子们示意了一下,把他们叫至近前,扬手到了客首的位置,介绍道:“这位就是东区新的刃首,你们认识下吧,他和你们同岁。” 赫禹有心刺激这几只,这几只从来就是太欠刺激,一个个觉得自己怪不错的吧,眼里没谁了是吧,让事实教育你们去吧。 三个小子一听这话全都不自然了起来。 那名少年却站了起来,主动走到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咱们认识一下,我叫橘晔,你们是......” “我叫希熙。” “葵晓。” “夏耳。” 橘晔和他们一一握着手,唯独到了夏耳的前面时他顿了顿,自然自语的重复着对方的名字:“夏耳、夏耳......” 夏耳觉得奇怪,怎么只有自己引起了这小子的注意? 夏耳不会知道橘晔在迈进大帐前就知道他在里面了,也不会知道对方早就叼上了他,更不会知道这小子见了他与尾幽缠绵悱恻的样子...... 橘晔昨晚进到溶井时前半场他没赶上,所以在他的认知里:眼前的这个名叫夏耳的小子就是那小妖精的情人! 橘晔对夏耳笑如和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夏耳微愣,对方居然知道他是个左撇子! 自己佩刀的习惯全是按右手来的,才一下他居然就看出来了。 当夏耳与对方交握时心里就是微动,这小子的手怎么这么冰,温度低到了不正常,这说明他的心跳慢于常人,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个绝顶好手! 夏耳心里的血在翻,玖影的身手自己是见过的,说是神鬼莫测也不为过,他看重的人,会是什么样? 这个橘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身手? 他的身上武器全解除了,夏耳真想看看对方的武器,真想看看对方的身手,想看到不行! 何止是夏耳,葵晓、希熙现在心里全是这个想法。 他俩刚才和对方一交握就全意会了这个。 此时这三只心里拥满了好奇与......攀比! 只可惜巡礼从来就不包括打架斗殴,文明到不得了,除了双方会个面,就是带着他们在北区走走,北区会嘚瑟下自己的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然后各种显摆一通。 基本上每个区被巡礼全这德行,至于怎么蹦跶就要看各区的先知帐想怎么卖弄了......( ) 第45章 鲜鱼的吃法 智季和智彩两位先知带着东区诸位在北营区闲庭信步。 智季负责递笑容,智彩负责递故事。 智彩逮着块石头都能讲出个催人泪下的长篇史诗,希熙突然发现原来他们北区遍地是古迹,满眼是文明。 就眼前这块石头他还在上面撒过尿呢,听到智彩先知诚挚的邀请东区人用心的抚摸、感受时,希熙的冷汗直流。 自己真是太无知了,怎么能在这么伟岸的石头上肆意胡来呢,真是大意了,孩子在心中默默自省,以后路过这里再怎么想也要忍住。 夏耳是眉头直跳,葵晓是眼睛直抽,不用扫他俩都知道这周围的岛民全是被刷过的,一*感同身受的热浪在他俩的身后翻卷、拍打,这俩小子此时除了让纯粹的灵魂暂时悬浮、石化着随队伍前行,别无他法。 智彩是个诗人呀......颜环用眼睛撩了下安巴朗。 嗯,这浪扯的,翻了......安巴朗眯着眼细细品味。 这两人同时在心里给智彩叫了声好:先知,带劲儿呀! 晒脸大游/行赫禹和渡拜是没有在列的。 渡拜被先知帐安排了“俗务”,其实就是把他给支开,渡拜是根直肠子,先知帐一致认为此种高雅活动不适合渡拜那种庸俗的人。 至于赫禹,人是向来就不屑此类活动。 你说你身为北区刃首怎么能这么任性捏,可他在这事上恣意,先知帐一致表示:感谢您大力支持! 赫禹,四区著名冷场王,多热乎的场到了他手里都能冰封千里,你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人就是那一坦然。当然,他这人偶尔冷幽默一把也是能掀翻全场的,但这视乎他的心情,绝大部分时间他不糟践这情怀。 希熙跟在东区一众后面打量着橘晔身旁的三个人。 上次他去东区时只见过千屏和另外两个人,这次和橘晔一起出现的这三个他也是第一次见。 刚才这三个自我介绍时希熙差点就喷出来,木、林、森!这节奏感,妥妥嗒。 岛上是有人叫单字的,但并不多见,今天倒好,他一次就见了三个。 喂,我说你们三个是兄弟吗?三胞胎呀?快别扯了,一看长相就知道毫无血缘关系嘛。你们东区一刃原来是按名字入选呀,这三棵树上挂个小橘子,一代新人就这么诞生了,这是从哪把你们挖出来的,这队组的也是没谁了。 希熙这边在心里消遣着,如果被“三棵树”知道肯定会甩他一脸橘子皮! 是他们想这么叫吗?还不是他妈的玖影。 当年橘晔怎么都记不住人名,他记不住你到是教他呀,可玖影倒好,咂了一下嘴,说了句:那你们就改名儿呗。 您这脸到底是有多大呀,怎么就好意思呢,就橘晔是你压箱底的宝贝儿,我们全是破铜烂铁,你这是宠他都宠到天上去了,简直就是本末倒置!你怎么不改名字呢,你能么就能教会他你的名字呢?你教他你名字时的那份耐心劲儿呢? 还赖我们的名字取的太随意,没有内涵、毫无深意、缺乏联想。 木、林、森!这他妈到是不随意了,太他妈有联想了!他们三个才不改呢,谁爱改谁改,都是凭本事进的一刃,凭什么叫他们迁就个小子。 可结果呢,他们三个推牌输给了玖影,玖影就一句话,要么留下名字,要么留下腰护,二选一。 留下腰护?那还不如留下他们的命!要是连腰护都保不住以后还混个屁,后来......玖影!你爷爷的!! 他们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在北区陶冶着情操,浪漫着情怀,北营区被智彩这样几步一停的指指点点着,直到傍晚愣是只走出了小小一片。 夏耳苦闷的望着远方,什么时候是个头呀,看来这两天全要搁这儿了...... 可结果却是他想的太美好了,好不容易度日如年的熬完了这两天,东区人居然还没走的意思,于是就是无比无比漫长的第三天开始了。 这一天,会餐被设计的很有意境的,选在了露天举行,郁郁葱葱的树上结满了橙色的丝带,树下的长桌上摆满了美酒、美食以及各色鲜果,远远望去就能让人食指大动。 葵晓的胃里在翻腾着,他这些天早让智彩念吐了,每天都是食欲不振的。 安巴朗看到了不远处的钢琴,调琴就要调个半天吧,这搬来搬来去的你们也不嫌折腾,不过到是很有情调的,这是要配乐就餐吗? 等看到由远而近的几个女孩时,安巴朗就全明白了,先知帐这是想一鱼两吃呀,为首的那个女孩不是智季的阿妹吗?这是要派个女孩深入东区,建立互助情谊呀,橘晔的年纪到是真适宜这样拓展拓展,不过橘晔又不是玖影,派个钢琴妹撩把撩把能成事吗? 智季的阿妹名叫橙娅,看这名字,都给橘晔搭配好了,以后酸甜到一块儿去了。 橙娅带着几名女孩骑着豹子飞扬而至,妹子很是活泼,翻下豹子就朝智季大喊:“阿哥,我们把豹子放哪呀?” 这女孩的音域宽广,此时的气氛很是静谧,大家都在低语着交流,这一嗓子,盖了! 智季心头一抖,放哪?哪不能放?你嚎什么嚎?! “放哪呀?周围的人全被你们清啦,我们豹子跑了怎么办呀?!”橙娅在几十米开外挥舞起小手跳腾着。 在座的人均是抿嘴抑笑,肚子直抽,智季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他在心里把橙娅骂了来回,这儿什么环境,你没长眼吗?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点呢? 反观智彩就面瘫多了,从容的吩咐了督禁队的人,有人马上跑去看管起了豹子。 “你们可千万看好了呀,千万不能让它们跑了!”橙娅扬起嗓子没完没了的反复叮嘱。 橙娅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你自己不清楚啊?智季在心里滴汗。 可几个女孩根本就没把他们放眼里,满心满眼全是豹子,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着,可千万不能跑了呀。 “橙娅,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是......”智季说着。 橙娅还没等他说完就把话拦了过去:“还介绍什么呀,不就是东区一刃吗,早传开了。阿哥,你知不知道我们最近在溜豹子呀,豹场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人一次机会,就一次,如果溜不熟跑了,以后我们只能和几绘借了,再也没有自己的豹子啦!” 女孩噼里啪啦的一通抱怨,完事顺手从桌上抄了个大苹果,解气似得的啃着。 东区谁也不是傻子,北区想干嘛他们心里透亮着呢,但这会儿谁都顾不上这个了,这些天最放松身心的也就是现在这个环节了,先看场吧。 橙娅回头看到钢琴时人就是一愣:“呀!搬出来啦,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呀,对啦,你是让我来弹起琴的,不过我有言在先呀,我不保证能弹好,谁让你们总是藏着掖着的。” 她说完也不管这一桌人都是个什么表情,拉着几个女孩就兴奋的冲向了钢琴。 原来自己早上和她说的话她根本没听是吧,不过没听也好,要是听清了还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来,智季在心中既无奈又庆幸着。 橙娅刚在琴旁端坐,就对智季高声喊话道:“阿哥,我好久没弹啦,手都生啦,我不保证东区小子一听完就立刻爱上我呀?对啦,你们想听什么呀?我弹什么呀?” 话音一落满桌子人都喷了,实在是真忍不住了,这姑娘也太给劲儿了! 智彩浅笑的抿着酒,这事他根本没拦着,你们愿意试就试呗,结果怎样他都是看好的,你看,现在多好,暖场了。 智季一口酒呛了嗓子,咳了半天才平复,怒吼道:“随便!” 几个女孩背对着众人就是一阵嬉笑。 橙娅淘气的朝小姐妹们飞着眼,心里各种摔着盘子,谁爱嫁去东区谁嫁,她橙娅才不稀罕呢,东区刃首怎么啦?不就是个小子嘛,凭什么叫她去勾搭他,他来勾搭自己还要看姐姐我给不给你脸呢,我们北区的腱子肉都死光啦,大好少年多得是,我橙娅生是北区的人死是北区的魂,才不做你们的垫脚石,大不了今晚就找块顺眼的肉叼回帐子里,谁爱搭理你们去呀。 几个女孩眼神交错,随便就随便呗,那还跟你们客气呀。 结果男人们彻底成了布景,女孩们旁若无人的玩开了,轮流弹着钢琴,又是唱又是跳的,笑声响亮。 也许是越弹越有感觉,也许是越唱越投入,总之到了后面她们的一流水准就在不知不觉间释放了出来。 有一种女孩,当她缺心少肺时如同顽石,但当她真情流露时却耀眼如钻,橙娅便是如此,她弹唱起来就完完全全是另一番风情了。 橙娅的琴艺精湛,歌声富有磁性,身旁的女孩均负责高低音,只有她一个是中音,圆韵而略带沙哑的嗓音性感而迷幻,难能可贵的是她没有一丝炫技,完完全全的随性而至,几重唱配合的天衣无缝却又不加修饰,浑然天成。 歌声时而轻若幽兰,时而绕升盘旋,时而婉转低沉,时而铿锵有力,这些女孩雀莺般的嗓音足以媲美天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旁的众人已是心随乐动,陶腻其中了......( ) 第46章 凌乱的乐章 当一众人沉醉在歌声时,赫禹正在去往烈焰碑的路上。 烈焰碑,每区各有一块,耸立在四区的十字中线上,它屹立在异兽场的边界线上,每个安息少年首次进场厮杀就是从这里进入,由石碑上无数先辈的名字见证着他们的勇气。 赫禹翻下豹子,打量着倚靠在石碑旁醉熏熏的人,最后视线落到了她手中干扁的酒囊上,今天是北扇的忌日,赫禹却不知道自己来这儿更多的是为了什么。 他从腰间抽下酒囊,洒在了碑石下,自己也慢悠悠的喝了起来,眼神徘徊在北扇的名字上,久久不动。 脚下醉着的人轻吟着转醒,赫禹嘲讽的扯了下嘴角,他懒得去看珞刻。 珞刻则是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赫禹,他越是想专注的悼念,她越是想给他捣乱,于是紧实纤长的腿慢慢抬起挑逗的伸向赫禹,脚尖蹭着男人的靴子上下移动。 “别只是自己喝呀,给我一口。”珞刻暧昧的磨着。 赫禹闭了闭眼睛,单膝跪地盯着珞刻,抬手灌了口酒扯起珞刻的头发把她拽向自己,动作粗暴的压上了她的唇。 烈酒混着清冷的气息灌入了珞刻的口腔、喉咙,男人的舌尖狠顶了进来,不顾一切的搜刮之后便是极不可待的吸允。 珞刻这边是沾火就着的,她伸出双手胡乱的撕扯起赫禹的衣服,男人厚实的胸膛袒露而出,珞刻的指尖游走其上,嘴唇则是不甘示弱的回应着,这两人根本不是亲吻,更像撕咬,有今天没明天的你攻我夺着。 赫禹的吻一路向下,在珞刻的颈侧留下斑斑咬痕,青红刺目,双手用力揉捏着她的腰肢,动作熟练的置身到她之间,扯了自己的上衣后就驾轻就熟的剥了她的下身。 男人抽下自己的皮带,对着珞刻扬起了嘴角,按住她的双手就是死绑,紧跟着连裤子也没去就直接亮出了嚣张,他并去有急着去攻城略地,而是从靴筒里抽出了匕首。 匕首不紧不慢的挑开了珞刻上衣,在那之内的饱胀被胸衣紧紧上托束紧,呼之欲出的招摇,赫禹将头深埋到其中厮磨着,动作温情,手中的匕首却慢慢移到了她的腿间,月光的辉映之下刃尖上泛着寒星。 “现在有两把刀指着你,你希望我用哪把招呼你?”他的脸还埋乳间留恋嘴里却慢沉沉的念着。 珞刻从开始到现在除了任其为所欲为就是热情的配合,此时她更是全身放松的仰望着星空,痴痴的低笑,无所谓的挑衅着:“那要看你是哪把刀更想我了。” 男人的眼中压了风暴,匕首钉在了绑缚的皮带上,他开始宠溺的抚摸起珞刻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突然间便狠压住珞刻的腿根毫无预警的给了她个透。 珞刻早已动情,但还是被痛的凶极,口中倒抽起凉气,本能的向后移,对方不给她闪,捉回收紧她的腰就是死闯硬冲。 这样的没有任何前兆与缓冲,珞刻前几下差点被他撵死过去,顶心移肺的榨痛另她由最初的震荡到倍感刺激,和赫禹的每次他都会要她见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珞刻的记忆模糊着。 赫禹这人是严谨而温和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还记得彼此初次时他涩涩的样子,那时的他很温柔,时常顾忌着她的感受,每次都要自己逗他才会凶悍的惩戒。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变了呢,对自己行事起来越来越阴狠,每次都是把她搓碎了再凌虐殆尽,珞刻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关于北扇的一切是清晰的、深刻的,她甚至记得北扇每个眼神,每次微笑,午夜梦回从无间断的温习着。 赫禹感到了身下女人的走神,他不满的扯开了她胸前的裹束,惩罚性的咬了一口,珞刻辣的咬牙,手腕的发力,绑束被她一挣而开,匕首入掌,刀锋划向了男人的面颊。 赫禹的身体微偏,刃尖就擦着他的面颊轻轻而过,但那锋利却还是留下了轨迹。 珞刻将染血的匕首移到唇边,舔了舔之上的血迹,便慵懒的丢在一旁,她捧起了赫禹的脸细细端详着,这男人给她的感受永远是层次丰富,头脑睿智冷静,性格淡泊如水,身体悍如猛兽,长相却是雅致迷人。 暧昧的笑在她的眉间慢慢漾开,红艳的舌尖抵上男人的脸,舔食着汩汩猩红,最后覆上了他抿成一字的唇。 甜糯与血腥在赫禹的口中交融扩散,渗心入肺,那天听到穆钟时赫禹只觉得眼前的人都在晃,耳边嗡嗡作响,他甚至由衷的期盼着只要不是珞刻是谁都行! 此时对着跨下艳色/欲滴却放浪无比的女人,赫禹只觉得恨,自己虽然没有亲眼受教过,但珞刻的情/事从来就不亚于她的手段,而自己对她也总是在避之不及与自投罗网间摇摆,每次和她滚到一起他总是能得到极致的快乐,他管得住脑子却管不住骨子里对这□□的流连忘返。 看来想念之于自己终是敌不过*,敌不过眼前的活色生香,如果说北扇是心甘情愿的执着,那珞刻就是意乱情迷的魔障,沾了她,戒不掉,放不开,那就只能有一次算一次的从她身上找回来,除了往死里去摆弄她赫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握住些什么。 珞刻的呼吸开始困难,身体里顿痛难当,今晚他异常狠,从头到尾没换过动作,也压制着她不准动,时间越拖越久,到现在还不肯给彼此个解脱。 烈焰碑下,男人宽背窄腰,随着他刚猛的动作身上的肌肉鼓胀到狰狞,满背的印记图腾似活了一般起伏着,夜光之下显得诡异而残忍。 空气里游荡着弥弥潮气,赫禹用指尖摩挲着珞刻的脸颊,她今天的体力明显被透支了,这会儿人竟睡到了毫无防范,想着想着手掌就滑到了她的脖子,要不要现在就结果了她呢?这个念头一旦跃出,他就觉得诱人非常,指尖不自觉的开始了收紧,直到珞刻开始不舒畅的扭动起身体,赫禹才诧异的松开了手。 他无奈的起身从豹子上取下了装备,毯子展在了树下,白色的被单裹起珞刻就将她移到了上面。 赫禹调整好位置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眯着眼琢磨起了珞刻,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就应该把她晾在这儿......纯白的被单衬着她麦色的肌肤,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是稚美单纯。 一想到单纯这个词,赫禹就望向了石碑,是的,珞刻曾经那种单纯又局促的样子他是见过的,还深刻到无法忘记...... 年少时的他出任务惯于睡在树上,那是个一如平常的清晨,自己看到她俩时人还迷迷糊糊的。 他听不清珞刻对北扇说了些什么,他看到北扇眨着眼轻笑,看到珞刻环着北扇的脖子不住耳语。 红珊树下,她俩前仰后合的笑作一团,北扇笑到直捂肚子,对珞刻不住的摆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无论是树下北扇还是树上的赫禹都没想到珞刻就那样轻易的垫了起脚尖,就那样自然的吻上了北扇的唇。 北扇看起来呆了,人跟着就退了一步,但她退一步珞刻就进一步,她退步步,珞刻就进步步,北扇终是退无可退的倚树跌坐了。 北扇越是紧张无措,珞刻越是强势靠近,她跪跨到了北扇腿上,指尖拉起自己的上衣过头而褪,跟着解开了胸前的裹束,光影细碎,女孩美好而青涩的上身泛着晨露的晶莹。 她拉过北扇的手,主导着她附在了自己的胸前,也只有那颤栗的樱尖与微抖的小手泄露着那时的珞刻,泄露着她心中的忐忑。 北扇像触电一样想缩回手,珞刻却执拗的按着,她们不再耳语,微风卷过起伏的节奏,赫禹听到珞刻的声音里裹着艰难的哽咽:“我没有过的,很干净,我喜欢你,就只想和你。” 珞刻的呼吸压抑又杂着急切与乞求,可北扇到底还是收回了手,拉过一侧的衣服掩到了珞刻胸前,她侧着头,躲闪着珞刻的注视,嘴里沉着:“我心里有人了,放不下,我也喜欢你,但还是更想他,咱们,不行。” 北扇离开了树下,逃似的连头也不敢回,满树红花随风而下,那翩然飞落的花瓣中独留了半裸的珞刻,女孩蜷缩起身体,拥紧着胸前的衣衫,却没有一丝力气能穿上它,她将头埋到胸口,不住的抖着肩头。 赫禹知道珞刻在哭,他见过张牙舞爪的她,见过肆无忌惮的她,见过嚎啕痛哭的她,却没见过这样无助的她,她哭的很轻很轻,不敢发出声音般的小心翼翼着,赫禹不确定她到底哭了又多久,只记得那是很久很久......( ) 第47章 客人的邀约 清晨,橙娅浑身涩痛的转醒,双腿好似不是自己的,一动就酸的难忍,才睁开眼,面前笑眯眯的男人就给她提了神。 “你怎么还在?”橙娅脱口而出。 “我怎么就不能在呢?”安巴朗笑道。 “你快走,我一会儿还有事呢。”橙娅说着就光/裸着身子下了床,双腿才着地就是控制不住的浮软,人一倾就跌在了地上。 安巴朗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跌倒,才不紧不慢的翻下了床,拉起女孩将她托抱到了跨上,下身的强势正在气焰嚣张着。 “你干什么呀?放我下去!”橙娅推搡着,心里实在是后怕,这人也太结实了,肌肉涨涨的,她昨晚怎么掐都掐不动,铁似的砸人。 “你昨晚不是挺来劲儿吗?怎么天一亮就不认账了?”安巴朗故作不解的扫着自己身上的抓痕。 “你阿妈才来劲儿呢,放我下去。”橙娅瞪向对方,小腿不停磕打着男人坚硬的腰臀。 响亮的巴掌声扬起,女孩的屁股挨了一记,疼的她整个人向上猛窜,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被抽/红了。 “你混蛋!”橙娅急了,牙齿狠咬向了对方的脖子,鲜血顺着唇角淌落而下,安巴朗显得格外兴奋,他将女孩掀倒在桌上,根本不管她能不能适应。 橙娅尖叫出声,疼的呲牙咧嘴,安巴朗也好受不到哪去,女孩不肯给自己,涩涩的紧,他没有再动,只是压着橙娅上下其手的撩把着,牙齿轻啃着女孩的耳垂,低哑着:“宝贝儿,你昨晚那劲儿呢,来,骚一个给哥哥看看,快点.....” 橙娅想破口大骂,但安巴朗的嗓音微哑,性感到要命,虽然措辞下流她是应该生气的,但心里偏偏就是觉得很有感觉,身体也跟着越来越润。 安巴朗感到了她的变化,得意的低笑,力道由轻渐深,很快就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撒野。 昨晚借着酒劲橙娅觉得享受,可早上她的身体反应迟钝,体力也跟不上,潮汐一过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却还在被迫的一次次推上峰顶。 对方这是根本没把她当人,那狠劲简直把她当成了异兽,橙娅从担忧到害怕,现在就只剩恐惧了。 她完全掌控不了自己身体感觉,崩溃与兴奋轮流光顾着,她想逃,却推不动也躲不开,只能生生受着,不知道每一冲是生是死的未知感令她惊恐的大睁着双眼,她甚至觉得自己会被眼前的男人弄死,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时,女孩拼了,挣扎着扭动起身体,尖叫一声盖过一声。 “叫,使劲叫,你越叫我越兴奋。”安巴朗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杀气腾腾的势如破竹。 橙娅挨到极限了,眼神失去了焦距,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安巴朗感到不对,停下了动作,把女孩捞进了怀里,等着她缓和,自己不该在她极致时还越给越凶,好像是有点过了...... 橙娅这边才一平复就哇的哭了出来,她后悔啦!昨晚一冲动就莫名其妙的给了眼前的黑小子,尽管对方长得挺带劲儿,但她还是觉得冤,这人半点都不温柔,他就是头禽兽,他想要弄死她,他想她死! 安巴朗捏了捏她的鼻子,玩笑着:“哭什么,后悔了?” 橙娅拨开他的手,抹着眼泪点着头。 男人这边不厚道的抱歉着:“这就没办法了,我睡都睡了。” “你走!你给我滚!滚!”橙娅激动着。 “我会滚,但你总得让我完事吧,再忍忍,别瞎闹。”哄劝的语气很是敷衍,还没说完就带着女孩又动了起来,他也不管她怎么不配合,反正她这会儿是翻不出自己手心的。 橙娅感到他连哄自己都懒得费神,心里很受挫,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纯粹拿她找快活罢了,这么一想,她就哭了个彻底的稀里哗啦,只可惜这根本影响不了对方兴致,好像还助了他的兴似得。 直闹到将近中午安巴朗才放过了橙娅,慢条斯理的开始了穿戴,他此时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一边穿戴着一边环顾起了她的帐子。 橙娅早昏死过去了,安巴朗看着女孩的睡脸,脸上浅笑着,昨晚女孩们正唱到兴起橙娅的豹子就跑了,他冲了过去替她截住了豹子,拉上大呼小叫赶过来的橙娅,翻上豹子就离别了一桌人。 原本他是想先培养下感情再说别的,谁知道这丫头挺野的,亲着亲着就滚到了帐里,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其实他昨晚真没想怎么着她,不过已经都这样了,他觉得也挺好。 安哥哥今天心情特别好,看谁都顺眼,美滋滋的哼着歌溜达进了一刃的大帐。 颜环看着安巴朗的浪样儿就是一撇嘴,不用想就是溜豹子溜进帐子了...... 大帐里除了安巴朗和颜环,还有三只毫无生气的存在,夏耳几个跟霜浸了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少年该有的活力。 东区一刃在北区待了四天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到是奇怪了,整个北营区他们都逛遍了,怎么就还赖着不走呢。 夏耳是崩溃了,他这些天都被栓在这儿,全是在一刃的大帐里睡的,先知帐要求他们分分钟待命,这又不是异兽场,待命干嘛,听他妈智彩吟诗吗。 夏耳瞥了眼安巴朗,还是黑炭头精,会找机会,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他昨晚才一想溜就被智彩给按住了。 崩溃的何止是夏耳,葵晓、希熙全处于重度抑郁中,心里把东区一刃摔了几百个来回,完事不滚赖着干嘛! 这三只每天都盼着东区人立马滚蛋。 今天上午赫禹就被千屏请过去了,这会儿都中午了人还没回来,希望东区这是要走人了,不过这话别也别的太了点儿吧。 颜环和安巴朗看着三只期待而渴望的神情就是相视一笑:绝对有下文,巡礼一般最多两天,今天都第四天了,赫禹又去了这么久,估计是有新道儿了。 “借尾幽!凭什么?!”夏耳诧异的望着赫禹。 赫禹人才回来就简单说了下东区的提议:前阵子异兽向外阶涌不止发生在他们北区,四个区全是这种情况,所以东区建议两区联合行动一次,由外向内,由北向东再推进一次,防患于未然。 “不是借,是带上她,有饵在收获会更好,东区一刃没有饵,你刚才没听吗?”渡拜道。 “不行,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们东区那边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夏耳反对着。 “尾幽是饵,而这是任务,不过她是女人,接受任务有说不的权利,她待会儿就会过来,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对她讲,让她自己做决定吧。”赫禹平静道。 尾幽要来? 夏耳四天没见尾幽了,这会儿听说能见到人了就是难掩兴奋。 当然,这里有人比夏耳还激动,那就希熙。 希熙自从那次后就没见过尾幽了,他是可以主动去找对方,但他没这么干过,原因很简单,最美的女孩本该属于最强的男人,而希熙自认他现在还不是这样的男人,所以他要变强,直到可以站在她身边为止,当然可以顺其自然的见到心仪的女孩,希熙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这男孩的脸上却不显任何波动,一如平常。 两个小子这里思潮懵动着,根本顾不上别的,可颜环、安巴朗甚至是葵晓都在瞄着赫禹。 您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处理过了,位置也接近下颚,不是很明显,可不明显也还是一眼能看到呀,刃首的脸就是各区的脸,能在您这脸上划拉划拉的扫遍四区也没几个了吧,能这么干完还全身而退的除了女人也就剩女人了。 葵晓觉得无语,赫禹和珞刻的事队里除了尾幽和希熙不知情外,其他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之前无论是四区集会也好,红区开宴也好,葵晓总觉得赫禹一遇上珞刻气压就低八度,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别人的身手上,其他的一概没兴趣。 后来还是夏耳无聊时给他撂了句:“赫禹和那疯婆子有一腿。”葵晓这才后知后觉。 夏耳那时一赶上四区大场就是到处窜,每天都不够他翻腾的,结果就好死不死的给撞见了。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葵晓觉得夏耳应该是早知道了。 那年才满14岁的夏耳撇了下嘴,脸色不爽道:“珞刻当时看到我了,中间还对我笑呢。” 一开始葵晓和夏耳都不懂赫禹怎么会和珞刻搅在一起,再后来他俩也就不想去懂了,反正人俩乐意就行...... 至于颜环和安巴朗这边就只剩在心里叹息了,赫禹这人什么都好,可就是戒不了这口毒,那疯娘们儿祸害着南区也就算了,可她偏偏就是精力有余,连他们北区她都不放过......( ) 第48章 最初的萌动 随着挑起的帐帘尾幽走了进来,她没看任何人,直径走到了赫禹面前站定。 赫禹看着尾幽,其实她令人头疼的指数半点不低于一侧的三只,每次面对尾幽赫禹总有种无力感,都是刺儿头,偏偏全凑到一块儿了。 赫禹简单的把事情和尾幽说了一遍,然后认真的看着女孩:“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参加这次任务还是拒绝?” 尾幽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要一直推进到九阶?这么说我也能进九阶?” 赫禹点了点头。 “我接受。”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波动。 “你确定吗?”夏耳握在腰护上的手紧了紧。 尾幽望向夏耳,对他点了点头。 夏耳看到她认真的神情,于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尾幽的决定。 尽管在尾幽进帐前他想的全都是危险与劝说,但当女孩问到能否进九阶时夏耳就懂了,他的小宝贝儿虽然漂亮到惊人,但心里却是个野小子,她和自己是如此相像,暗藏的野性也绝不低于这里的任何人,甚至更胜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她是个女孩,并且是一个没有印记的安息女孩。 异兽场,大部分安息女孩都止步于五阶,即使是队伍中的饵一般也不会带她们踏足七阶,更何况是九阶。 夏耳清楚尾幽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了,尾幽想进九阶,她一直渴望的不就是能像他们一样吗,既然她想去,那么他就不会阻止她,不仅不会阻止,他还要帮她达成愿望。 赫禹看向其他人,但似乎大家全有了共识,没人发出任何异议了。 “解散吧,明早就出发。”赫禹言简意赅着 人们一个个离开了大帐,赫禹看着一动不动的希熙问道:“你还有事吗?” 赫禹的声音并不低,但对方却毫无反应。 赫禹拍了怕男孩的肩膀,希熙才如梦方醒一般的回魂了,他愣愣的看了看赫禹,然后身体像上了发条似得,极不自然的划出了帐子。 赫禹望着希熙背影,额间布满了黑线...... 夏耳望着那些时隐时现的绿丝带,人就傻了,他和尾幽一离开大帐就径直来了密林。 “这些都是你自己绑的,你全能看得到,看得清?”夏耳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丝带。 他是能看得清,可那是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性,眼睛早就成了钉子,并且他的目力本来就优于其他人,但尾幽这才看了多久,她能做到? “现在全能看清了,开始几天做的不好,但越到后面就越清楚了,只要放空脑子,什么都不想,眼里只有它们,慢慢就好了。”尾幽低语道。 这还慢慢的呀,这也太快了,您这是长了双什么眼呀?! 夏耳疑惑的紧盯起了尾幽的双眼:“真的全能看清,不会眼花?这事上你可是不能心急的,要和我说实话。” 尾幽撇了撇嘴,抽出了飞刃,抬手一翻,直钉到一根丝带上,跟着又是三根丝带被她一一钉住,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再远的我就不行了,我的臂力不够,但我真的能看清,我没骗你。”尾幽瘪着嘴道。 夏耳圈起女孩的小腿把她上了自己的肩,带着她跃下了树,站定后并没有放下她,而是把她拥进了怀里,眼睛雀跃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抱着尾幽就转了起来。 “你发什么疯呀,放我下来。”他这人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抽风,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她。 夏耳停了下来,收住了笑容,认真的看着她:“宝贝儿,你真棒!比我当初都厉害,太厉害啦。”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她呆呆的看着夏耳,自己是被夸奖了吗?是真的吗? “我认为你能成为很出色的猎手!”夏耳拧了拧尾幽的鼻尖。 尾幽拨掉了夏耳的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着:“那......那我接下来要学什么?” “没时间了,咱们明早就要出发了,你现在能看清了,所以只要看就好了,到时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夏耳说着就拉住了尾幽的手:“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呢,我走不开,但你可以过来呀。” “你们不是每天都很忙吗,全是人的,我过来干嘛,我真的不用再学点什么吗?”在她心里还是更在意这个。 “你怎么就想着自己的事,就不能也想想我。”夏耳说着就把她到了树杆上,粉润的唇缠上了女孩的脖颈,不住的滑动厮磨着,气息也跟着急促不定了起来:“进了异兽场不准离开我的视线。”清澈的嗓音像罩了一层纱,迷乱不已。 “知道了。”尾幽有气无力着。 树下纠缠着的身影映在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葵晓眨了眨眼睛。 深夜,浅眠的尾幽感到了微光,于是无奈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夏耳的脸,而是......葵晓。 尾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葵晓见她醒了,就很自然的拎起了床沿的外裙,递到了女孩面前,清冷着:“穿上,跟我走。” “去哪?”尾幽不解。 “我带你先进异兽场。”葵晓答道。 这个回答就另尾幽更迷惑了,但她还是依言穿好了衣服,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装备跟着葵晓离开了帐子。 葵晓感到了尾幽的听话异常,也许也只有进异兽场这种事她会毫无反抗情绪,乖顺的很。 静带着两人风驰电掣的冲向了异兽场。 “为什么先进场?”尾幽转头问向身后的人。 “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没有印记,进到九阶等同送死。”葵晓云淡风轻的答着,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尾幽的眼神从迷惑转为犀利:“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这么可靠。”葵晓答着。 “总比你可靠。”尾幽冷笑道。 葵晓俯下身子,贴近尾幽:“你就这么相信他?他的性子能守住什么?” “只要是他想,就没什么守不住的。”女孩回敬着。 葵晓挑拨不成便没了兴致,淡淡着:“你俩那次在异兽场昏了是我先找到的你们,我当时查看过你的身上......”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压到尾幽的耳边轻声道:“全部都看了。” “你可是够操心的。”尾幽厌恶的推开了葵晓的头,心里开始发沉。 “闲着也是闲着。”葵晓无所谓道。 “无聊!”她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又不想在葵晓的面前外露情绪,这种感觉令尾幽不浑身舒服。 葵晓察觉到了尾幽的抵触,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可脑中回荡着的全是那天的情景,躺在血泊中的夏耳和尾幽。 当时他连想都没想就冲到了夏耳身边,在确定夏耳还有呼吸时心才放下了,之后才望向了一旁的尾幽。 葵晓心里很不是滋味,女孩像破碎的娃娃散落在地上,他那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当感到尾幽还有呼吸时葵晓的神态可以用震惊来形容,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能活下来。 那时满身是伤的夏耳被葵晓晾在了一边,这小子只要有一口气在活下去根本不成问题,可尾幽...... 他如同例行公事般的迅速解开了对方衣服,总要先做点什么处理,结果就是自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葵晓和夏耳对待女孩的心理历程略有差别,夏耳在尾幽之前对女孩心态完全可以用无心以及懵懂来诠释,但葵晓不同,他是心中有数的,之前也不乏有大胆的姑娘对他脱衣示爱过,每次遭遇这种事他都觉得反感而抵触,他对女孩的身体毫无兴趣,而这似乎不太常,所以他从没对人说过,也包括夏耳。 在解开尾幽的衣服前他并不觉得会怎么样,当对方的身体在他毫无心理建设的情况下跳入了视线时,葵晓就愣了,他几乎是一寸寸的在看,不知不觉间就看了个彻彻底底,贪婪到自己都惊讶。 至于自己是怎么帮她处理的伤口却是完全记不清了,只有那留在指尖触感至今犹新。 一个伤痕累累的垂死女孩,一个昏迷不醒的重伤伙伴,加上自己当时匪夷所思的情不自禁,葵晓每当想起那时的情景就会无奈的闭眼,自己当时真是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 直到无数次自梦中惊醒后,葵晓才意识到有件事他忽略了太久,他没有看到印记,印记这种东西太平常了,寻常的东西往往更容易被忽略。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他一厢情愿的托词,无论是那时还是事后的梦中,他的关注点都从来不在印记上,看别的都顾不来了,还什么印记不印记的,总之,这次他是大意过了。 不用想葵晓都能猜到夏耳一定是许诺了尾幽什么,比如帮对方变强什么的,这个小子到是会另辟蹊径,学会曲线救国了,至于自己,葵晓至今也搞不懂自己对尾幽的感受。 可一想到尾幽会跟着他们进九阶,葵晓总会联想到她当时浑身染血的样子,总要做点什么才安心。( ) 第49章 不轨的意 尾幽不是很确定葵晓的用意,他知道了自己没有印记和他带自己先进场这之间是......难道真的是要教她如何自保,他能有这么好? “你带我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尾幽不想靠猜的。 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这果然是个极好拿捏的弱点,葵晓暗自揣摩着,觉得自己有了全新的发现,这就好像你原本有件玩具,对于怎样去玩,如何玩得转早已是熟门熟路的,有天突然却发现了新的玩法,并且比之前的要好玩上无数倍...... 葵晓的唇角上扬,漫不经心道:“不过就是夏耳对你做的事我也想试试而已。” 他的话音才落,就感到怀中的女孩抖了下身子。 葵晓这句含糊不清的话让尾幽浑身发冷,自己要怎么理解他这句话,怎么理解她都觉得恶心的想吐! “我要回营区,现在!”尾幽脱口而出,自己像掉进了奇怪的漩涡,身边的人都不再正常了,明明认识他们不是一两天了,可他们一个、两个的本来面目都开始模糊难辨了。 “你觉得我把你弄进来会轻易让你走?”葵晓的声音突然晦暗发紧。 尾幽心中不安,不顾静还在的飞奔就挣脱起了身后的怀抱,她突然觉得葵晓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令她浑身发怵,寒毛都张开了。 葵晓用大腿收了收,胯/下的静就突然急停了下来,尾幽被惯性带着向前冲,挂在腰间的手臂一收就把她扯了回来。 尾幽赶忙挣扎,不肯放弃着,最后是她整个人趴到了静的背上,双手被葵晓反拧在了背后,他也随着自己一起前倾,死死的顶住了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是钳住了她的后颈。 尾幽觉得她此时的姿势简直是不能再屈辱了,即使是夏耳也没这么对过自己。 她看不到葵晓的脸,却能感到对方很享受这种压制,他的唇不紧不慢的靠近,在她的耳边巡视、滑动。 尾幽羞愤不已,刚想开口,就听葵晓说道:“原来你还挺爱想的,看来那小子把你带坏了,你还这么小,怎么就不学好呢?” “你!”他居然还有脸教育自己,凭什么?!我好不好和你有半点关系,女孩破口就甩:“你他妈给我松开!” “呦,还学会说脏话了?”葵晓松开了尾幽的后颈,起手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尾幽没想到葵晓能这么干,脸登时红到了滴血,刚要回头,对方就又按住了她的后颈。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你他妈有病吗?”尾幽这会儿急了,使出了全身的劲儿扑腾。 对方听到她还是不不干不净的,抬手就又是一巴掌,事后同样是照旧按住她的后颈,就是不给她回头。 黑豹之上,女孩身后的少年抿嘴抑笑,美到了不亦乐乎着,葵晓从来就是面部表情严重缺失,今天这是破了天荒了,心里面还想着只要她还敢还嘴,自己就要把“职责”履行到底。 结果对方像是认识到了错误,乖觉的不再出声了,其实就是给气蒙了。 “怎么不骂了,你不是挺横吗?”葵晓刺哒道。 女孩继续缄默,对他的挑衅冲耳不闻。 “你要是连句话都没有,那我就只能把你绑了,你说这里就咱们俩,现在又月黑风高的,你人这么色,我可不能松开你,你一自由了我多危险呀。”葵晓满嘴胡诌的一本正经道。 你他妈放屁!我能把你怎么着,你这摆明了就是耍我,这事我和你没完! “你要什么话?”尾幽强压怒火,闷声闷气道。 “你不是能吗?这会儿怎么出声了。”葵晓不依不饶着。 女孩心里万马奔腾,把葵晓的家属全问候了一边。 葵晓看她没还嘴,态度总算是“端正”了点,于是便开始了高姿态教导:“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这样说脏话对吗?” 尾幽运了半天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不对。” “那以后还说吗?”葵晓继续作威作福着。 “不说了。”尾幽低哑着。 “现在我要你向我保证,不会对我意图不轨,我可不是夏耳,我洁身自好,懂?”葵晓此时唱作俱佳。 我懂你个鬼!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死不悔改?”葵晓还玩上隐了。 “我保证。”去你爷爷的! “保证什么要说清楚?”葵晓这时松开了尾幽。 女孩活动着发酸的身体,漆黑的眼睛里阴沉不定,最后咬了咬牙才转过身看向葵晓。 她的眼神专注,慢慢的靠向他,仰着头鼻尖几乎与他相触,认真的开口道:“我保证,以后不再对你意图不轨。”尾幽一字一顿,咬字极重。 葵晓的鼻尖萦满了对方的甜味,女孩的脸上红润未褪,娇艳似羞,这句被自己强迫出来的话反而令他浮想联翩,喉咙发紧,葵晓缓缓的抬起了手,伸向了那美润的小脸。 身下的静不安分的动了起来,葵晓抬手的动作突然变得迅猛,尾幽反应过来时头已经被按在了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了温柔的低语:“乖,别看。” 几乎在同时她就闻到了血味,出了什么事?! 她想看,葵晓却压着她的后脑,不给她动,恍惚间尾幽看到葵晓的肩上好像有东西,是吸血游藤! 吸血游腾是吸血植物的变种,它会移动,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无法预计它们会在哪里出现,这种植物很不好对付,发起进攻时枝蔓繁多,尾幽知道此时他俩四周一定遍布了这群吸血鬼。 如果没有自己他一定能脱身,自己又成了累赘,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她才想到这里,葵晓就抚了抚她的头顶,形如安抚,跟着就轻声道:“抱紧我。” 话音一落,葵晓就出手迅速的拧断了肩头的游蔓,同时甩出了腰护的鞭子,一鞭扫断了空中乍现的七、八条枝蔓,静随即弓背而出,快到了似离弦飞箭。 如果不是静提醒,自己刚才还没有察觉,葵晓看着身前不发一语的尾幽,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事实是尾幽这次是不足以成为累赘的,葵晓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出手是可以带着她及时脱身的,但他却迟疑了,不需要辖制,不需要威胁,只需要一点不安就可以让尾幽乖乖的认自己摆布,这种感觉似乎挺不错。 但事后看着神态消沉的尾幽,葵晓又有点别扭了,这条尾巴的自尊心也太强了。 虽然是有点歉意,但这点歉意还不足以让自己去开解她,而且他现在身体倦了,只想休息,刚才时间拖得久了点,血似乎放多了:“咱们恐怕要在这儿多呆两天了,有事我会醒过来。”说着头就扎进了女孩的颈间,沉了沉身子,不再动了。 “喂,你没事吧。”尾幽回头望向他。 葵晓人没有说话,只是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算是回答了。 葵晓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了,他觉得怀里软乎乎的,呼吸里全是甜甜的气味,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透白的纤细颈项。 静趴在树下,眯缝着眼睛休息,而自己居然压着尾幽两人睡在了静的背上,女孩勉强的卷缩着双腿,蜷在自己身下,那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不太舒服的。 他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从嘴唇到鼻梁再到眼睛,女孩的睫毛密密的、翘翘的,他情不自禁的就呼了口气,于是那对卷翘的小扇子就像蝴蝶轻颤翅膀似的撩动了几下。 他慢慢的俯下了脸,脑海中却闪过了夏耳,人便顿了下来,无语的将手挡在了上面,可那对小巧睫毛却在微动,刷着掌心,撩向心间,唇最终印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葵晓浸泡在湖水里,冷了许久却怎么都淡不去掌心的痒腻。 他第一次见尾幽是在她入队以后,一刃甄选饵时他被赫禹派去了西区,回来时刚好是他们在异兽场的日子。 他一路追着夏耳留给自己的标记靠近,还没看到他们几个就先看到了密林里狂奔的尾幽。 葵晓那时对尾幽的深刻并不是来自她的长相,而是她的速度,他还没见过跑的这么快的女孩,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会自己跑进了六阶,活的厌了吗? 他人还没到就晃下刃弓,三箭齐发直指向女孩的身后,后来就是他惊了她身后的异兽,搅黄了那次诱捕。 尾幽初次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白痴,充满了嫌弃,俩人的“隔阂”也就这样种下了...... 尾幽人是被饿醒的,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睡在了树下,身下展着毯子,身上盖着葵晓的衣服,她人还有点迷糊,一晚都没休息好不说还被压得浑身酸疼。 她才起身活动了下四肢,就看到了由远及近的葵晓,他赤/裸着上身,头发还在滴水。 这人才一靠近她,就将手里的青鱼丢到了她脚边,开口道:“你醒了就干点活,别总想着偷懒,做个有用的人。”( ) 第50章 意外的赠送 尾幽安静的看着葵晓,眼神自他的肩头扫过,那里还泛着淡淡的青紫,数不清的捯*汇在一处,虽然已经呈闭合状,但看起来依旧惊心。 女孩不发一语捡起地上的青鱼径直走向了湖边。 葵晓自顾自的收拾着装备,感觉尾幽走开后才淡笑着撩了眼自己的肩伤,望向了她的背影。 尾幽快速的收拾好青鱼,将它们晾到了石板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赶忙褪下了衣服潜进了湖里,她提心吊胆的清洗着自己,争分夺秒的穿好衣服后才发现石板上的青鱼不见了。 青鱼刚一烤好,葵晓就见尾幽缓缓的走了回来,女孩的面色阴郁,那样子很是不痛快。 “肯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溺水了。”葵晓指了指青鱼说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吃,吃完咱们还要赶去四阶。” “去四阶干什么”尾幽没有发火,只是那态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还能是干什么,教你一手呗。”葵晓吹了吹手里的烤鱼,继续道:“不过话先说清楚,我没义务教你,你要是不想学我绝不勉强,如果想学,态度就要端正点。” 尾幽真想说自己不稀罕,但话在嘴里绕了几圈都吐不出口,最后愤恨的坐在了葵晓面前,拿起烤鱼就啃了起来,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他! 葵晓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吃的也有条不絮,实则在心里惊讶着,以尾幽的性格能做到这样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原本想着要是棒子给的狠了就递点糖的,结果却是连糖都省了,原来小丫头这么渴望着变强...... 两人踏入四阶后葵晓就再不耽搁半点时间了,他很快就找到了活靶子,带着尾幽隐匿到了树上。 葵晓从腰护里摸出了折叠弓,弓身精刚打造,相当精致。 “你现在能找出这些畜生的弱点吗,我不知道夏耳之前带你认的是哪种,现在咱们面前的这种你应该不陌生,巫甲兽,四阶常客,弱点在颈侧,你把它给我找出来,你现在应该能看得到了。”葵晓一边调试着弓箭一边说着。 “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尾幽不情愿的嘟囔着。 “你没有印记,他要教你制服异兽只能从这个入手,这种事很好理解,你快点找,咱们的时间不多。”葵晓答着。 尾幽沉了沉气,随即就进入了状态,而这次没用多久她的察觉到了不同,原来不是颜色、形状那些,而是它们在运动时那几片鳞甲始终没有同其他鳞甲一样起伏,而是死死的包裹在一起,纹丝不动,这种差别的确很难察觉,几乎可以说是稍纵即逝的。 葵晓肯定了她的发现:“没错,因为他们那里薄弱反而出于天性小心的保护着,现在你看着。” 他说完手臂微翻便是一箭,虹光般的飞箭自弓身中全力而出,正中那几片鳞甲的所在,跟着就是片片而碎直刺入了下面的骨肉。 葵晓的身体也随着相连在箭尾和弓身之间的金刚线被拉扯向了空中,他翻身一扯就落在了这只异兽的背部,跟着将那只没入颈间的箭尾顶回了弓中,向上一拉,浓稠的血腥便喷溅四溢。 少年的眼中、手中杀气腾腾,其余的几只巫甲兽四散而逃,独留了被他料理倒的这只。 葵晓对树上的尾幽打了个手势,女孩就迅速的翻下了树。 “它们弱点之上的这几片鳞甲不过是样子货,坚硬度远不及它周身的那些,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夏耳应该给她讲过了。 尾幽点了点头。 葵晓继续道:“它死透还要很久,不过你没有力量,无法像击破这几片一样击碎其他鳞甲,所以你取不出脊背耀骨,但这样已经足够了,它现在突然重度失血,脑部神经根本负荷不了庞大的躯体运作,所以强势在特定的条件下也会成为致命的负累。” “不是所有体积巨大的都能这么安分吧?”尾幽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 “夏耳教我时我就在想难道所有异兽的主动脉都能集结到这一个点上?如果真是这样,击中这一点虽然是麻烦了点,但你们应该也都会专挑这里下手,可是你们平时都是随意发挥的,难道全是有劲儿没地儿使了?” 葵晓在心里叹气,这条尾巴机灵了到近似狡猾,怪不得活的这么挣扎,她有这样的脑子身体不给力的确是够闹心的。 “六阶之内的异兽基本都是一个主动脉交汇点,但从七阶往上的就是两个甚至更多了,最麻烦的那些多达十几个。”葵晓坦言了。 尾幽的神色暗了暗,不吱声了。 “夏耳没和你说应该是觉得女孩进深度兽场的机会不多。” 葵晓没有用“你”这个字,而是换了“女孩”,尾幽没有印记,以往她偏激带刺儿的性格他已经明了了,这条尾巴很在意自己不如别人,他这么说的确是顾忌了她的感受,但说的也是不争的事实,进场厮杀的女人虽然不少,但在七阶以上的深度兽场里真是没几个女的,类似北扇、珞刻那种的存在本来就是少之又少的。 看到尾幽依然是低头不语,葵晓便开口了:“你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你能在四、五阶溜达溜达就不错了。” 尾幽不服的刷向葵晓,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弓:“我这次就能进九阶,以后我还能!” 说完朝着空旷处就是一箭,可同时她的身体就被惯得向后弹飞了。 身子飞起的瞬间就被葵晓带进了怀里,耳边响起了他的闷笑。 你平时不是挺能装嘛,给你能,这可不是我没说它后作力大,是你没给我机会,非急着要嘚瑟......葵晓不但在心里消遣着尾幽,嘴里也是低笑不止。 他这是故意给自己下套!尾幽回头就要撕脸,可葵晓并没有抱着她站定,而是顺应着那股力量,俩人一起跌在了地上,嫣红的嘴唇一下就贴到了他的喉结上。 葵晓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他的反应开始变得迟缓,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慢,而记忆却被拉回了那满是丝带的树下,夏耳贪恋着这抹嫣红,要不够一般的腻着。 从小他与夏耳几乎什么都是同步的,直到那天葵晓才发觉有些事夏耳竟然比自己快了。 现在当这唇碰到自己时,葵晓只觉得她轻柔异常却又炙热如火,明明只是轻轻的一触,却如烙样烫人。 僵滞感从这一点扩散到了全身,自己的身体仿佛受制于眼前的女孩,她要他热就热,要他乖就乖。 脑子里涌现的全是她的身体,饱满与纤细、莹白与妖艳......葵晓强拢住臆想,拉着尾幽站了起来,两人都很默契的同时心照不宣着。 尾幽站起后理了理裙子,葵晓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女孩在心里虚汗了一把,还好对方很自然...... 虽然她很尴尬,但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就是不小心蹭到的,没什么的,只是刚才她突然想到了夏耳,怎么会想到他呢? 葵晓观察着尾幽的神情,看到女孩的安然自若后,他莫名的有些不爽:“你先把本分做好再说别的,你以为像你现在这样能一眼就找到它们的致命点很容易吗,我是不知道你到底长了双什么眼睛,但能做到这样的本身就都是硬手了,你还想自己多幸运,差不多就完了,人不能太贪心。”葵晓其实不太知道自己噼里啪啦的说了些什么,可听在尾幽那里就不一样了。 尾幽盯着葵晓看,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个洞,你平时话少的像个哑巴,今天刺哒起我来到是不嫌浪费口水,你这是人话吗?我还太贪心,我连印记都没有,现在就是能看到个这个,还就应该满足了,那你们呢,你们满足过吗,站着说话你可是不腰疼哈! 这两人眼神交锋着,后来还是葵晓避开了尾幽的眼神,出声道:“你控制不住这么大后作力就没必要控制,顺势抵消掉就好了。” 他从她手中取走了弓,做了个示范,少年的身体顺应着这股力量向后弹出,一个干净的翻身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葵晓的动作十分漂亮,以前尾幽就觉得他的出手的样子很精准,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无懈可击的运转着。 “这给你了。”葵晓将弓箭递给了尾幽。 “给我......你不要了?”尾幽很意外。 “我现在已经用不上这个了,给你吧。”葵晓淡淡着。 尾幽的脸上难掩激动,居然就没做丝毫的推辞。 “你才刚开始熟悉这些,如果这次进场真的‘走运’到要用这个,记得用之前把金线收了,能远距离为自己争取到时间就好,没必要贴近它们,狩猎从来没有万无一失的事。”葵晓嘱咐道。 葵晓也不知道尾幽有没有听进去,她正在爱不释手着弓箭,不过人倒是极配合的点着小脑袋。 葵晓看到她这样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在他的认知里尾幽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安静,还有......城府,可原来她还能这么的简单。 这样的她夏耳一定是见过的吧,无从下手虽然艰难,可一但有机可乘......所以那小子一头跟了进去,而自己现在也见到了这样的尾幽,见到了这样的她真的好吗? 不过葵晓在感情方面和夏耳是截然不同的,这种事他并不急于碰,想不明白也不会去为难自己。( ) 第51章 子夜的迷踪 清晨集结时人全到齐了,除了那个叫葵晓的少年以及说好的“饵”,千屏挑眉看向赫禹。 “葵晓先带尾幽进场了,进去汇合吧。”赫禹对众人只是这样陈述了下,没做过多的解释。 希熙诧异的望向赫禹,嘴角撇了撇。 夏耳则是始终低头不语,他很早就去找过尾幽了,她人不见了,装备也不见了,他不认为她会这么早去集合,同样也不认为她会自己先跑进异兽场。 集结时他没看到葵晓就已经算数了,出任务这种事他向来积极,只会比自己早,就从没比自己晚过,葵晓,好样的! 橘晔对此事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悠闲的抚摸着胯/下的黑豹,低语着:“一月,你等不急了吧......” 北区四阶异兽场 每个队伍都会有自己偏爱的扎营地,既然是在北区橘晔他们自然是客随主便,赫禹他们在四阶的扎营地风景不错,橘晔表示很满意。 入夜时分众人正在忙碌着,一只黑豹就悠闲的荡了过来,那之上的少年清淡出尘,琥珀色的眼中静谧如海,他赤着上身,怀中拥抱着一枚熟睡的女孩,宽大的上衣几乎将女孩全部包起,只有那明媚夺目的小脸露在了外面。 葵晓就这样带着沉睡的尾幽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她就是你们的饵?”千屏问向赫禹。 “嗯,她就是尾幽。”赫禹答着。 旁边的橘晔只浅浅的撩了一眼,就迈步走向了远处的黑豹,他从阿森的手中接过了血淋淋的鲜肉,宠溺的喂食起了一月,打了下手势,示意阿森可以过去帮忙千屏了。 橘晔用手轻抚着一月的头,白色的领口被他一拨而开,微烫的呼吸好似得到了疏解,胸口渐渐平缓了下来,温润的脸旁上笑容和皓。 橘晔顶了顶一月的头顶,撒娇般的细语着:“碍事的不如这次全留下吧,不然我看着真是太兴奋......” 葵晓将尾幽交到了渡拜手中,看向了一侧的夏耳,夏耳他没有发作,只是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事,葵晓倒没感到意外,现在是出任务,这小子很拎的清,不过他越是沉默想来这儿完事了等着自己的就是场沸的,想到这里他就是莫名的兴奋,不自禁的磨了磨指尖。 尾幽今天的表现令他倍感意外,他原本以为等她达到自己的标准怎么也需要两天的时间,结果小丫头手里的准度极佳,毅力更是惊人,他数不清她到底跌倒了多少次,最后自己实在是眼疼了,可对方却全然不领情,冷冰冰的甩着:你烦不烦,远点! 自己为她好她还嫌弃,真是可气又可笑。 才短短的几个钟头,那小小的身子就开始变得灵活而自如,可尾幽显然还不满足,终于,一道完美的弧线出现时她倒头就栽了,葵晓用指尖拭了拭她脸上的尘土,眼神复杂的思索着什么...... 尾幽清醒时已经是转天中午了,她发现自己睡在了帐篷里,女孩迷迷糊糊的钻出了帐篷,眼前的景象另她为之一振。 密林里交错、窜跃、晃动的满是身影,无数的木桩被他们吊上了高枝,口哨声、喊话声,声声灌耳,传递在四周,他们正在布陷阱! 这么大的阵势尾幽还是头一次见,这就是区间合作! 她根本没有机会参加红区开宴,自然从没见过如此步调统一的联手围捕。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些裸的上身、汗流浃背的男人令自己热血沸腾,他们是北区和东区的全部尖刀!最精湛的身手,最嚣张的拳头,这次她都可以见识到,她要看清楚,记清楚,她就不信找不出一条适合她的路。 千屏明显感觉到东区几位的动作变慢了,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帐篷外纤细的身影伫立在光束下,如惊鸿乍现,这女孩是漂亮的过分了,但那样子却是弱不禁风的,北区居然会拿这样的小女孩做饵,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同样的想法也徘徊在其他人的脑中,即使是饵也应该是硬朗的姑娘才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怎么看都觉得不适合。 唯有橘晔的神色闪了闪,指尖敲击了两下:挺有意思,这小妖精的骨子里居然嗜血到了狂躁。 橘晔觉得四区最嗜血的女人应该就是珞刻了,但现在他却推翻了这种认知,珞刻的嗜血源于暴力的滋长,而这个娇嫩到一塌糊涂的女孩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发乎天性的。 玖影哥哥,这次要怎么办呢,你说要怎么办呢...... 千屏想吆喝一下东区的都集中精神先,可当着北区这脸还要不要了,人家的漂亮宝贝儿才一出来,居然以他们的队长为首全都神游天外了,像个什么样子。 千屏这边才一郁闷,悠悠的歌声就从橘晔的口中哼了出来,熟悉的节奏顿时拉回了东区人的神志,他们开始加快了手里动作,一个个跟着哼唱。 耳畔传来的诡异曲调犹如死神的试炼,尾幽望向密林的深处,在那里,有自己执着的狂想,尽管她注定了不能为此而生,但她却固执的要为此而活,不达目的绝不退缩。 空灵的歌声恍若子夜迷踪,暧昧的踩踏在空气中,幽灵般的探向林间深处...... 我早已熟知你,对我你却一无所知 我早已看着你,对我你却一无所知 你不知我 你不知我 我早已熟知你 我看着你 我看着你 我早已看穿你 我靠近你 我靠近你 你是盗取我亦是盗取 午夜梦回终至此时此刻 你将知道我 你将知道我 一触即发 一触即发 午夜梦回终至此时此刻 你将看到我 你将看到我 一触即发 一触即发 ...... 《死神的探戈》东区捕杀之歌 尾幽人还在被歌词摄着魂,视线就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人好像是......督禁队的。 对方同样审视着眼前的女孩,低语着:“我叫初鱼,我来这里是监督你完成处罚的,这个你没忘吧。” 尾幽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开,初鱼却挡了挡她,继续道:“一顿饭,每天你只负责做一顿饭就可以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尾幽奇怪的望着初鱼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叫初鱼的人存在感特别低,刚才对方似乎在她身边站了好久,而直到他戳到自己眼前时她才看到了他。 尾幽盘起了头发,挽着袖子,心情沮丧着,看看人家,不是在磨刀就是在布陷阱,自己此时却要与锅碗瓢盆为伍,刚刚才燃起的斗志瞬间就被扔回了现实。 她的心情烦闷显然没把心思花在做饭上,当然即使她花再多的心思结果也就个那样。 不过女孩的架势是很足的,因为这次能进九阶,所以尾幽的装备里加了腰护,那里面放满了各种样式的刀,女孩耍起刀子来绝不含糊,石板上铺满了刀子,用手一划,便是一字排开,料理食材时无间隙的交错使用着,另在场的男人们叹为观止。 当然,在这些叹为观止中一半是眼中抽搐,一半是眼中暗羡。 暗羡的自然全是东区的,看看人家北区的生活品质多高,有漂亮女孩调剂不说,人女孩还是个料理高手。 最后雕切到极致完美的食材被女孩全体摆放进了锅里,群魔乱舞的翻滚着,于是到了休息时北区几位带着出殡的心情参观了过来。 “你先来吧。”安巴朗用手肘捅了捅颜环。 “我不是特别饿。”颜环笑眯眯的瞟着夏耳。 果然夏耳第一个走了过去,利落的盛了一碗就闪到了旁边闷闷的吃了起来。 尾幽看向夏耳,他应该感觉到自己在打量他了,可是却没有看过来。 今天一钻出帐篷尾幽就先找着夏耳的人,看到了他人在树上时才看向了别处。 刚才她弄着食物时夏耳也从自己身边经过过,却没有同自己说半个字,全当她是透明的,现在居然还是这样,尾幽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烦躁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夏耳对她的无视。 其他人依次在初鱼的监视下各安天命就着餐。 当然这其中也有兴致勃勃的,这个人就是希熙,原因自不必多说了,当这小子满怀雀跃的吃下了一口时人就懵了,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灿”来形容。 天崩地裂的味道被他硬生生推进了喉咙,希熙眨巴着灿出了泪的眼睛看向其他人,就见这些人全吃的极其自然,无论是哪个那表情全都是一脸的平静,甚至包括尾幽她自己。 他们吃到的味道真和自己碗里的一样吗,你们到底有没有味觉呀,希熙再次被自己的“涉世未深”抹了一脸血。 “能给我一份吗?”橘晔径直走到了尾幽面前,开口就道。( ) 第52章 悔恨的滋味 尾幽心里想着夏耳,所以抬起头时人木木的,开口道:“你随意吧。” 橘晔微笑着自顾自的动起手来,当他吃了一口后人就僵住了。 北区人都侧目打量着这位新鲜出炉的刃首,静待着他的反应。 橘晔人半天才回魂,他直直的注视着手里的满满一碗,之后便走到了一旁安静的吃了起来,那神情同样是一脸的平静。 第二天,希熙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偷瞄着尾幽,今天的味道似乎更惊险了,相比之下昨天的要好一点。 嗯,就难吃成这样他这会儿都能品味上了...... 这时让众人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橘晔居然又带着碗来了,这次他只是对北区人笑了笑就十分自然加入了他们。 如果说上次他是出于礼貌才吃完的,那这次呢?你是丧失味觉了还是怎样? “你觉得这个好吃?”葵晓挑眉道。 这个问题让大家都来劲儿,所以很一致的看向了橘晔。 只有夏耳在低头不语的吃着,仿佛身边的一切同他都没关系。 “你觉得这个好吃吗?”不同于葵晓的冷笑,橘晔笑的十分友善。 “难吃的要死。”葵晓直言不讳。 橘晔听到葵晓这样评价就望向了不远处的尾幽,女孩的脸上未见一丝尴尬,也没一丝愤怒,好像这事和她没半点关系。 虽然才相处了几天,但橘晔觉得北区小的这几只都挺别致,待在这儿比待在自己的队里好玩多了。 “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把炖锅做的这么漂亮,像艺术品。”橘晔转动着手中的碗。 的确,但就外形来说尾幽的手艺简直是登峰造极的,澄净的汤汁里静卧着造型各异的食材,一眼看上去就能叫人食指大动。 “但这味道却是刚好相反,我就想知道今天口味能不能超越昨天的,结果真没叫我失望。”橘晔说着就把剩余的汤汁一饮而尽。 低笑声在北区这边逐渐弥散...... 夜晚的湖水冰凉渗人,尾幽在清洗完后套上了薄薄的衬裙,刚拿起外裙就是负气的向地上一甩,纵身一跃又潜进了水中,她潜的很深很深,直到肺中的压力再也负荷不了时才浮上了湖面。 女孩仰面浮在湖水之上,记忆被拉回了溶井那天,夏耳在水中给自己渡气、他将项链戴在自己的胸前。 尾幽的手不自觉的伸向颈间,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泪不知不觉就划落了眼角。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又不是自己的谁,不过就是厌了烦了走开了而已,自己难受个什么劲儿,明明就是自己从没想过的事,有什么可伤心的,女孩的脑中拎的很清,但是心里就是空空的,堵的难以呼吸。 夏耳根本睡不着,黑暗中当感到有人进了自己帐篷时起手就摸向了腰护。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属于尾幽声音刮破了夏耳的心。 他翻身跃起,点起了炉灯,尾幽跪坐在帐帘的边沿,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水滴到了她的胸前,打湿了肩头的衣服,她的眼睛里带着锋芒,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夏耳沉默不语。 “你可以不和我说话,但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我就不用再等着了。”尾幽仰着头坚定的开口道。 几乎是话音才落,冷漠的声音就从夏耳口中传出:“那你就别等了。”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与彼此安静的注视。 “项链在营区,回去我还你。”尾幽只留了这一句就离开了夏耳的帐篷。 夏耳跪坐在地上,尾幽走后很久他才回过神来,人抄起腰护就离开了帐篷。 葵晓躺着树上,人还仰望着星空,就听到了哨声,这是他和夏耳的暗哨,看来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葵晓将手掩到唇边,就划出了同样的节奏,树下安歇的静才跃起身,葵晓就落到了它的背上。 夏耳骑着刺牙擦过了他的身边,没有一丝停留,葵晓带了带胯/下的静,跟着夏耳的方向飞驰了出去。 葵晓不确定他俩到底跑了多久,直到彻底的远离了扎营地夏耳才停了下来。 他翻下刺牙,抽出弯刀,落了腰护,走向自己。 他的周身冷气凝结,人却淡到了飘渺:“我还没睡过尾幽,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不睡到25实在不爽,所以我不会承认是我宰了你,自然也不会给你留全尸,你只会是失踪,像无数失踪在异兽场的那些人一样。” 葵晓的眼中划过了微诧,他和夏耳自小就认识,从彼此开始攀比的那天就像粘在了一起,可自己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原来夏耳已经陷的如此深了...... 随着夏耳的逼近静开始不安的倒退,葵晓用手摸了摸它的颈后,安抚着它,跟着就翻身而下,落了腰护,取下了刃弓。 自己的身手与夏耳不相上下,但今天他会死,夏耳周身的气息已经连静都能强烈的感受了,何况是葵晓自己,夏耳是玩真的,他要他死,但自己却并不想置夏耳于死地,所以不用打葵晓就知道自己今晚必死无疑。 葵晓还在想着夏耳的刀就已经到了,葵晓用刃弓一接,人就跟着翻身跃起,自己跃起的同时夏耳就强力的弹跳而上,又是一刀劈了过来,这两人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你来我往。 该怎么办呢?自己不想杀他可更不想被杀,所以这是个问题了,葵晓在脑海中过滤着念头,看来也只能这样,这也是被逼的。 “我觉得尾幽和我一起时更自然,你不觉得吗?”葵晓开始霍霍夏耳的心智。 夏耳手中的刀果然出现了一丝不稳,葵晓抱着尾幽出现时,夏耳觉得心如锯锉,这并不是因为她在别人怀里,而是因为在自己怀里时她总是蜷缩起身体,一种自我保护着的状态,但在葵晓怀中她却是全身放松的,那时无论是熟睡的尾幽、还是淡然的葵晓在自己的眼中都异常陌生,他俩竟然是那么的登对,亲昵而......自然。 葵晓用刃弓缠住了夏耳的刀,将他扯至眼前,挑衅道:“你要宰我,是怕我动了她的人,还是怕我动了她的心?” 夏耳的气息开始乱,他甩开葵晓的辖制就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弯刀的手开始颤。 “你现在可以宰了我,以后也可以料理了别人,凭你的本事想睡了谁自然没人能一直挡着你,但那不过也就是睡而已,尾幽的心从没不向着你过。”葵晓继续加火。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夏耳双眼通红,但除了这句辩解他却说不出别的话。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单看你这么急着对我下刀子,你俩到底怎样你心知肚明。” 葵晓一针见血直刺得夏耳心神俱晃...... 尾幽人躺在漆黑的帐篷里,湿答答的长发浸潮了身下的毯子,润湿了身上的被子,冰冷着全身的皮肤,人如坠虚无,耳边不停回荡着夏耳的话:那你就别等了...... 女孩闭着的双眼不住颤抖,泪水的从眼角往外滑,能压制住哽咽,却抑制不住泪往下淌。 脑中、胸中交错着太多杂乱的思绪,有自己依旧弱小的无助,也有和夏耳过往的种种,还有对以后的畏惧与迷茫。 最初她想着只要对方能帮自己完成心愿,任何代价她都能接受,只要能变强其他的任何事她都无所谓、都能忍受,可原来,自己错了! 无所谓、能忍受是源于对方的热情,源于对方的重视,在夏耳的那些小心翼翼和温情包裹下自己就开始有意去忽略、去催眠着这件事的本质。 而现在他的冷漠与转身令尾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就在他甩出那句话时,自己就止不住想到现在还没有变强,以后要怎么办? 这个想法才一跳出就让她羞耻万分。 原来从自己答应了那样的交易开始,就已经交付了尊严,原本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到头来却发现连从小极力捍卫的自尊都荡然无存了...... 生长在安息地的孩子对于父母的记忆永远是模糊的,成长中缺失了依靠与指引,生活却迫使着年幼的他们认知生死,抉择生死,这让他们的心智被过早的催熟,由此潜匿了种种的缺陷,这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带着偏激的执着。 而尾幽自小就活得自闭而谨慎,成长的过程中几乎没干过什么后悔事,所以和夏耳的事让她初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也许在情感的进退上女孩总是迟缓的,看似无心、看似浅淡,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交付了感情,而男孩却总是在热情时如影随形,在淡漠时了无踪迹,仿佛那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 第53章 他们的心事 葵晓的话道破了夏耳最不想去正视的心结,他站在葵晓的几步之外一动不动着。 葵晓看不清夏耳的神情,他的眼上沉着额发的残影,他的杀气正在凝结,四周的气流随之沉缓,隐隐绕绕、不聚不散。 时间在僵持中一秒一秒的划过,终于他抬起了头,葵晓看得清清楚楚夏耳的眼中分明是嘲弄。 他将刀尖指向了自己,嘴角似扬非扬着,开口道:“今后你我什么也不是,你和她,少惹我。” 夏耳说完就转身走向了刺牙,不紧不慢的收好了腰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葵晓牙间作响,夏耳,你他妈好样的! 这样的一句话对葵晓而言重过他的了刀尖,他俩从记事起就没完没了的死磕着,曾把彼此揍到过半死,也曾让彼此恨到过踢被,更曾为彼此义无反顾的扛过鞭子、挡过生死。 他们是天生的对手,却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可如今一旦事关尾幽,彼此的过往就都成了折纸叠塔,风现即覆。 葵晓不理解现在的尾幽之于夏耳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事情怎么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明明这两人亲近也不过才是最近的事,却抵过了他俩自小的一切...... 夏耳趴在刺牙的背上,他的意识在飘着,有关于尾幽与葵晓的记忆在散乱中不停的拼凑着,这两人的相处从来就是那样的随意,好像他俩清楚彼此的想法,好像他俩原本就是认识的,而那时的自己在尾幽的面前却还是混小子一个。 夏耳记得那个阳光熏沐的午后,尾幽在溪边清洗着裙边,自己就将染血的武器丢到了她的身旁,血色淌着水流润开,飘飘荡荡,缠绕了她指尖的清澈。 只见那双小手拨了拨水,就捡起了其中的黑金匕首。 这把匕首是夏耳所有武器中最小巧的,可当它被尾幽握在手中时却显得突兀而沉重。 纤白的指尖泛着水光,与阴沉的匕首纠结在一处好似冰漾,夏耳的眼神就迷在了那指尖上,人发了痴。 “你玩不了这个,大小、重量都不称手。”葵晓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边清洗着血污的双手一边对尾幽说道。 “刀柄是稍微宽了点,但我觉得还可以,还不至于玩不了。”尾幽摆弄着匕首回道。 “那是因为你没真正去用过它,等你用过就知道了。”葵晓说着就从腰护里抽出了刃刺,递到了尾幽面前:“你试试这个。” 六棱锋的刃刺,形如冰锥,在尾幽的指间翻飞着,像游蛇一般窜动而灵活,的确是更适合她。 等夏耳缓过神时,葵晓与尾幽的交谈声早已是渐行渐远了,溪边只留了自己和静卧在草地上的黑金匕首...... 天还没亮尾幽就钻出了帐篷,人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湖边。 长裙被她褪到了脚下,齐臀的白色衬裙在冷风中贴着皮肤。 整整一夜她的长发都没有干透,那潮气包裹着她往皮肤里渗,身体本来的温度被寒意压着,但此时的她就是想感受更冰凉,当针扎的湖水没过胸口时她倚靠到了湖边,人像是没了灵魂的娃娃,神情空洞着。 尾幽在心里洗着牌,催眠着自己再一下下就会好,等到天光大亮她就再也不去想那个人了,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从来她就是自己面对,以后也只能靠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身体好似感觉不到温度了,像融进了湖水,又像不再其中,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她犹如人在镜中,能看到镜外的生动,却呼吸不到一丝鲜活...... 当曙光在天边露出一线时,尾幽的眼前突然高溅起了水花,一时蒙住了她前方的视野。 属于自己的静谧被毫无预计的打破,尾幽顾不上别的,急忙用手去擦干眼睛,视线还没来得及恢复,她就感到两肩碰触到了温热。 尾幽反射性的缩起肩膀,眼睛顾不上去看别的就先捉向了那突兀的热源,但映入视线的却是印记。 她的眼神顺着这张狂的印记一路向上,满臂的图腾跋扈着攀裹到了对方的肩头、直蔓到了他的胸口。 辉已绽晓,如屏似障的笼上四周,将湖岸边的俩人彻底的揽入了其中。 橘晔暗自微讶的打量着尾幽,她在这儿有多久了?自己居然是靠近岸边时才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并且不是靠感知,而是靠眼睛。 橘晔在湖中游荡了半夜,此时的气息正是难稳,水珠顺着他蜜色的短发滴滴而下,他克制的压抑着呼吸,可即便是胸膛只有微微的起伏,那水痕还是不得不屈从着鬼斧的健硕,叫嚣着少年的十足野性。 随着他的唇角微动,被含在口中的项坠就滑落到了胸前,而尾幽的眼神就顺着那坠子的轨迹定到了橘晔的胸口,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再动了。 看着眼前的项链,尾幽脑中闪过的全是“那条项链”,她过去从没有在意过那个,现在却连上面最小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故意不去看,却是在心里看了无数遍。 自己昨晚怎么就扯到了项链上呢?是因为他那样轻易的就和她撇清了关系,自己就要彰显比他还决绝,更压上他一成,找回那时先开口的面子。 但现在,她即使再不情愿都要承认,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想把项链还给夏耳,还给了他他还能干什么,除了拿去送给别的姑娘他还能拿它做干什么。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既然以后再没关系了,就没必要这么的“贴心”,美的他!既然送了她那就是她的了,只能任她处置,丢进湖里沉了都绝不能便宜着他,不还! 想到这里,尾幽的脸上就泛起了冷笑,要不在事后堵心个夏耳也太怠慢他了,岂不是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一番照顾”。 所以人有时就是这样了,前一分钟才许诺过自己要放下一切,后一分钟就开始追究起了一切,不是反复品味着温习,就是不依不饶着伺机。 橘晔明显感到了女孩的神游天外,才要出声,尾幽就抬起了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嘴边埋着戏谑,开口道:“项链不错。” 橘晔挑眉看向了自己的项链,他人还在莫名,女孩就一个下潜脱离了“圈禁”。 尾幽荡到了一旁,双手撑岸才要用力,腰间就落入了一双有力的掌中,同时就感到后颈袭上了湿润。 他......他竟然在舔她! 面对这个全然未知的橘晔,尾幽根本顾不上愤怒,她全身颤栗,淹没在水中的手慢慢的摸向了大腿内侧,指尖才要触及,身体就被对方猛的提上了岸。 她是真没弄明白对方是怎么出手的,等她反应过来时他俩已经上了岸,自己被掀趴在了地上,对方则压在了她的身上。 尾幽支起右腿就想往前窜,橘晔没让她如愿,按住她的膝窝就给了下去。 钻心的剧痛袭来,冷汗争先恐后的爬上了尾幽的背。 她到是疼的缩作了一团,可这并不影响橘晔去动作,他没有半点怜惜,全然不顾尾幽的死活,极其粗鲁的把她翻了过来。 两人的实力天差地别,尾幽也没了什么翻腾的心思,她现在全部的神经都集中在自己的右腿上,恐怖的感觉在弥漫,这种疼痛她是尝过的,当初和夏耳被困时异兽给过她这种疼痛,只不过那时她晕了,醒过来后虽然疼的很,但也不像现在这般寸寸揪心。 她甚至在猜测着自己的右腿是不是已经被废了,可能吗?这人能这么狠?但是这种疼法丝毫不亚于骨断,甚至还要更难熬。 橘晔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身下的女孩,她的肩带滑落了一边,湿哒哒的衣料裹着饱满、透着桃尖,随着她的呼吸时隐时现,她的脸上、身上薄汗与水痕混迹难分,织密起一网躁动的光晕,长发粘腻在了她的脸颊、颈间,有一缕还缠上了他的手腕。 眼前的她和那时溶井的她在不期而遇的重叠着,只不过她现在的神情很不配合,脖子拧着、那小脸也扭着硬是不肯看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橘晔扫向了她的右腿,她的大腿之上果然缠着腿护,内侧藏着的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怎么和我动手呢?”他轻声道。 对方的声线极其温柔,可听在尾幽耳里却近似蛇扭,她此时也憎恨自己的愚蠢,她刚刚怎么就没压住呢,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就凭着自己还想正面冲突,简直异想天开。 “说话。”橘晔捏过了尾幽的下巴,强制着她看向自己。( ) 第54章 隐匿的女孩 “我穿的是衣服。”这就是尾幽请教问题的态度了。 葵晓听后嘲讽道:“你有时间勾三搭四,不如先把我教你的练好,其他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就那句话,先把力所能及的做好。” 尾幽又不是傻的,葵晓的口气极差,态度也很是敷衍,自己从不开口问人,现在好了,目中无人的结果就是被晾着。 她在心里磨叽着但却没闲情和葵晓打嘴仗,她现在的心思全挂在橘晔的那句话上,踢了踢脚下的泥土,她只有无奈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而一旁的初鱼就像个石雕,正靠在树下打着瞌睡。 尾幽心里不爽,这个初鱼还真是来监督她的,监督的别提多纯粹了,从第一天开始他除了在饭锅旁睡觉,就是在帐篷里睡觉,结网、砍树、布陷阱,哪怕是再小的事他都从不去帮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每天都在疗养般的过活着。 尾幽盘起了长发,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凌乱的情绪越来越多,根本控制不住,过去的自己是从不会这样的......好不容易把午饭对付了出来,她就又丢魂了,人坐在一旁发着呆。 当橘晔又来蹭饭时尾幽才回了魂,她的眼神不自觉跟着橘晔,而这次对方偏偏选了远离她的角落。 午饭后众人们开始收拾了帐篷,进行清场,赫禹和橘晔一致决定今天下午就放饵,东区那边很希望能在四天内达到他们满意的数量。 按照两队之前敲定的计划,他们会先在北区四阶停留七天,然后向东区四阶进发,在东区四阶的停留时间同样是七天,一旦完成了对东区四阶的清理他们会直接进入东区五阶,事后再挺进回北区五阶,整个行动路线以此类推。 但能让他们布下如此规模的陷阱群也只有在四、五阶了,一旦进入六阶,异兽的密集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意思下的陷阱还可以运作,动作稍大的就难免要打草惊蛇了。 所以进入六阶后他们不会大花时间去布陷阱,至于如何行事,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而队员们的休整时间同样也要视情况而定,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这次联合行动的总体时间必须把控在三个月之内,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超出这个时间限...... 北区这边赫禹让渡拜接手了尾幽的帐篷,把她单独叫到了一旁。 赫禹沉了沉才开口道:“尾幽,咱们的人手也比平时翻了一倍,你看到这次布了多少陷阱吗?” 尾幽听到赫禹这话时就掀起眼皮扫过了他:“队长,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不做硬性要求,全凭你自愿。”赫禹说道。 尾幽在心里撇嘴,你这都开口了还说什么不做要求,不过她心下也对这种小动作很兴奋:“我尽量为你们争取时间,但结果如何我不保证。” 赫禹必须承认眼前的丫头虽然是个刺头,但执行任务却从不打折扣,并且她脑子极快,往往你才开了个头,她就意会了。 “这次的任务耗时长,即使是争取时间也要控制好节奏。”赫禹深知女孩的野性。 尾幽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我还想进九阶呢,没想豁出去。” 赫禹听完露出了浅笑,问道:“每队会各派两名队员给你作掩护,你自己有倾向的的人选吗?” 尾幽看向赫禹,眼睛里一片澄明:“没有。” 赫禹听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在不影响任务的前提下他会适当的照顾尾幽,毕竟她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赫禹这边让尾幽先去准备,那边就让颜环集结了队员。 在赫禹还没决定谁来给尾幽作掩护时,夏耳就向前迈了一步,赫禹动了动眉,你这是想和我玩横的? 其实选谁对赫禹来说都一样,所以他之前才会征求尾幽的意愿,他们北区一刃从没什么既定的行动模式,占位、主攻、助攻、防护,全凭各自的临场应变与默契无间的协作,这也可以说是赫禹沿用了北扇之前的带队方式。 北扇为人随性,曾被先知帐多次质疑过于的放任队形,每当面对先知帐她的态度都似乐于聆听,可她人只要跨了出先知帐,那就是完全一副混样儿了,你用死不悔改来形容她那都是浮于表面的,她是从根本上就否定先知帐插手一刃的内部事务。 北扇曾在队里在言明:先知帐的话你们要听,但不用执行,队形是死的,异兽却是活的,最出色的猎手天性为先,桎梏了天性的敏锐等同锈了手中的刀,你们的生死线从不是自己,而是你们身边的同伴,你进一寸死,便是同伴进一寸生,你们人人敢进寸寸死,就是在为安息地进寸寸生!在异兽场,从没有哪种队形可以应万变,唯有生死相系才能一博先机,你们面对的绵延了几百年无休止的战场,踩在脚下队形不过是危如累卵,只有扎进心里的队形才能固若金汤,你们不是督禁队,你们是第一刃,你们手里的刀绝不能有一丝奴性,你们的刀必须先对、也只能先对烈焰碑致敬到底...... 那时,北扇的话就是他们的信守,现在,这种信守就是北区一刃的锋刀精神。 赫禹深知唯有磨出了这种最纯粹的精神,他们的刀尖才能所向披靡,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给每个队员最大的成长空间,他们做的好会得到肯定,他们做的不好就会被取代。 此时,面对着眼前这几只未定性的小子,赫禹觉得他们全有着各自的问题,但同时也都具备着无限的可能,他们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关系,这种微妙与其说是一个尾幽,不如说是他们的青春躁动。 可只要他们在刃进场,只要他们肩负任务,那一刃的精神就必须高于所有,如果他们之间私事能拎不清到影响了行动,那他将绝不容情,但只要他们各有分寸,他就会信任他们,自己也曾一如今时的他们,所以他清楚这种成长无法跳跃,无法回避,只有靠他们自己去趟过。 赫禹在心里叹息,终是对夏耳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给尾幽掩护,至于剩下的人选赫禹看向了葵晓。 葵晓的样子显然是无所谓,可希熙却站不住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满眼全写着期待。 赫禹对希熙还是满意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希熙除了偶尔缺根弦外真是没别的缺点,任劳任怨不说,心性也很纯善,不像那俩小子,那俩是一个狠、一个阴,自己从没有特别关照过他,那这次就关照下吧,再有就是之前他和夏耳动过手,他很想知道这俩小子现在配合起来会是怎样,尤其是当中间还夹着条尾巴时。 橘晔那边给赫禹的人选是阿林和阿森,这让千屏有些意外,木、林、森三个是当初玖影给橘晔的,这三个人就是橘晔的影子,在东区出任务时橘晔从来没拆分过这三个,也极少把他们调离身边,这次却派出了阿林和阿森? 两区的人选一定,就开始自觉运作了。 给尾幽做掩护的四人一翻上豹子,夏耳就向尾幽伸出了手,开口道:“上来。” 尽管他现在和自己已是陌路,但任务就是任务,尾幽没有半点磨蹭,拉住夏耳的手借着他的力就翻上了刺牙,一行五人向四阶深处疾驰而去。 夏耳圈着尾幽心里满是沉寂,如果她刚才稍有迟疑自己或许还能有些期盼吧,但她却没有一丝情绪,怀中的女孩与自己有多紧密就有多遥远,曾经他从不在乎对她用强的,现在却再不屑那样做了,既然得不到她的全部那何必强留个怨毒乱自己的心智。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无怨无悔的付出,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有些事一旦掀开了就再难自欺,有些话一旦出口了就再难收回,他虽然不舍,却也不愿再去纠结。 自己曾经答应过要帮她变强,也曾经许诺过会护她一生,是男人说到就要做到,所以他俩之间无论怎样他都不会食言,至于其他的还是都去见鬼吧。 夏耳在心里巩固着意志,希熙则在心里期待着时机,看着女孩那样乖巧的任夏耳圈抱着,希熙既暗骂又眼红,这次既然是他带了尾幽,那下次就该换自己来带她了,再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抢在这小子前面。 阿林和阿森用眼神交流着,他俩刚刚一感觉到四周的环境适宜,北区的那俩小子就心有灵犀的拉住了豹子,这俩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感知力却丝毫不输他们,很不赖嘛。 几人眼神一碰就达成了共识,纷纷翻下了豹子,夏耳看着身前的尾幽,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别把它们放的太近了。”( ) 第55章 队长的要求 第56章 极品的诱饵 他多久没和自己主动说过话了,才几天而已,尾幽却觉得已经好久了,以至于她觉得这种叮嘱显得十分突兀。 夏耳见她毫无反应,就没继续多说什么了,他们驱赶走了豹子,独留了女孩一个在树下,其余人全都闪到了树上,几道身影在厚叶的掩蔽下随着女孩的动作时而翻跃时而停顿。 藏身在陷阱四周的一众们在静待着,已经接近傍晚了,阿木跃到了橘晔身边,对他摇了摇头,前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赫禹他们在北区四阶的围捕区有十几处,而这次赫禹划定的收网范围他已经有两年没动过了,养了这久的好地方,就等着一网成擒。 他们这群安息地精英们每次狩猎也有着别样的苦恼,那就是异兽不容易上钩,身体处于全盛状态的他们总像避雷针,当然你要是干进兽巢那就另当别论了,可你只要不耍到那种地步,那基本就都是靠连哄带骗。 他们周身的杀气是实力的证明却也是最大破绽,异兽对此极为敏感,发乎天性般的洞悉着,尽管他们为此想过无数方法却总是收效甚微。 从进场的那天起他们每个都是螺草不离身,可这依旧是治标难治本的,螺草根本不可能完全隔绝掉他们周身的气息,而这些自小巅峰浴血的尖子生,在异兽的眼中从来就是化身血肉之躯的屠戮之神。 高枝上,橘晔将项坠滑动在唇边,若有所思着,怎么会有她这种存在呢,好像很弱小却又透着种种古怪,还似乎完全搞不清状况,也不知道真的还装的,善于隐匿的家伙从来都是无比狡猾的,就好像玖影,那她也很狡猾吗...... 这边的一众百无聊赖着,那边的夏耳几个同样如此,这都晃荡了几个小时了连只异兽的影子都没有。 想在四阶一次钓上三十来只异兽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有时你赶个时间吧,带个姑娘吧,反正就是你没闲心搭理这群畜牲时,它们反而撒欢的来起哄,可你真要是磨刀霍霍的想给个大问候时,偏偏就是不见半个影子。 几人正在惆怅着,夏耳就发觉了尾幽的路线越来越可疑,她这好像是要去溪边。 用饵引诱异兽在密林里是最容易成事的,而水源处却是最无计可施的选择了,安息地上最早的围捕区就是在水源处,历时久了,这群杂碎开始学会了不成群露头,于是就有了最早的“饵”。 而今时今日的这些畜牲早都活精了,虽然受条件所制水源处依旧是他们最扎堆的聚点,但它们在水源处的行事变得非常谨慎,即便是把甜美女孩放到了那里,除了近前的几只会着实抵不住诱惑外,就再无其他了,那些较远的,那些潜伏在四周的,基本都是不会跟上的。 等阿林和阿森看到了不远处的溪流时就是无语了,要不当初玖影不给队里配饵呢,这也是不靠谱,在溪边能凑足十只就算他们交上大运了,早知道这样哪还用带上她,他们几个过去去闹闹就算了。 树上的四人同时抑郁着,他们今天的运气实在是背呀,那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还能空手而归吗,今天怎么都要给刀开了封的。 尾幽驻足在空旷的溪边,人就不再动了,四周很静谧,没有一丝杂响,她虽然看不到异兽的影子,但她知道它们在,就在自己的四面八方,但它们却没胆上! 尾幽抬起手轻轻的扯下了发带,柔顺的长发瞬间铺散而落,她缓缓的退下了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夏耳就意识到了不对,她这是想干什么? 纯白的肩带衫勾勒着女孩上身的起伏,黑色的皮质短裤包裹着挺翘的小屁股,右侧的大腿外挎着精巧的折叠弓。 夏耳的视线滑到尾幽的腿上,到底还是定在了黑金弓身上,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精弓了,它是葵晓年少时从不离身的宝贝,它是葵晓从不让人摸的心肝,除了葵晓自己,怕是也只有他夏耳碰过了,可现在它却垮在了尾幽的腿上,葵晓的心爱之物竟然与她如此亲密着,是什么时候他俩已经这么要好了? 夏耳还在恍惚,尾幽就已经动作迅速的从靴筒里摸出了匕首,没有一丝迟疑就的划向了肩头。 夏耳看着那乍现的鲜血,无论他再怎么压制,心里还是针扎的做痛。 他闭了闭眼,不用深想他都能猜到是赫禹想要尾幽多吸引异兽,如果他不授意,尾幽不会突然这么干,虽然他不会强制尾幽,她不接受就可以不做,但以尾幽的性格她又怎么会不接受,赫禹又怎么会料不到这个,多吸引异兽?除了用血还能用什么,简直混蛋! 夏耳心中激愤,脑子却清楚赫禹这要求没什么过分的,别说是他们一刃,就是大队,哪个进了场不是用命去搏,洒点血这种要求太正当了,但此时换做了尾幽,夏耳就是难以接受,她就非要这么做吗?为什么非要在他眼前,为什么非要他只能看着...... 微风在溪边追逐,恍若情人的双手,摩挲着女孩的肌肤,游走向涩艳的肩头,沾点起异样的媚甜,穿插过披垂的发丝,最后一扬而开,媚香涌动,四散迷惑,流转、荡漾。 稚美纯净的处子之血,味美绝伦的欲罪芬芳,层层绽开,终于诡秘之中娇妍盛放。 “尾巴!”惊天的嘶吼声灼红了夏耳的眼。 树上的几人从没见过眼前的景象,那些匿藏在溪边的异兽好像中了失心疯,前仆后继的冲向女孩,落于后面的为了争抢先机,居然对前面的同类发起了凶残的攻击,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只在眨眼之间,夏耳出声时尾幽所处的位置已是陷于包围之中了。 随着他的声音一出,那小小的身体竟然划向了空中,一线金光穿透了空气,是金刚线! 她是怎么做到的?几人难以置信的望着半空的女孩,她的反应居然先于了他们,在他们对她示警前就向高枝射出了飞箭! 转眼间尾幽便落在了包围圈之外,双脚才一触地,身体就似离弦之羽,弹射而出。 树上的几人只有夏耳见过她的速度,所以其他人都是在惊艳中紧跟而上的。 可即使是夏耳也从没见过尾幽这样的速度,他的心中升起了疑团,尾幽没有印记,她是怎么驾驭这种速度的?虽然她的速度不及他们,但已是超越了安息地的很多男孩,更不用说是那些女孩了。 此时的尾幽正在紧咬牙关,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 她清楚自己必须和身后的兽群保持着距离,如果她做不到,树上的几人就会出手,那样所有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快跑,不停的跑,直到将它们彻底引进围捕区! 树上飞跃的身影都在心焦,不说夏耳、希熙,就是阿林、阿森都觉得呼吸难畅,看着这样的女孩飞奔在前,身后压满了那群畜牲,这种感觉比他们自己深陷其中要压抑太多了,你会担心着她的跌倒,担心着她的速度,担心着她坚持不到围捕区,但就是再担心也只能是干着急,除了在上面跟着她,横在她与异兽之间,他们现在别无他法,只不过...... 希熙扫向了黑压压的兽群,他相信凭他们的身手能在第一时间保下尾幽,只不过......这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目测怎么都有半百了,并且还在增加着。 希熙的额角渗出了冷汗,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他们寡难敌众,护不住她,为什么还看不第一道哨尖,到底还有多远,怎么就还是看不到? 当然看不到,那溪边距离围捕区早已是在他们的预计之外了,如果女孩没有过硬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坚持得到。 几十分钟过去了,树上的几位早就意识到了这个,他们全都大意了,原本想着根本不会钓上多少异兽,今天不过是意思下,撑不到也无所谓,他们出手料理就是了,到时还不是畜牲照宰,耀骨照抽。 可是现在,太多了!这群畜牲可不会排队来喂刀,它们只会同时发起猛攻,到时他们就算把女孩护在圈中,也难保一眼不到、刀差一毫,而这一丝一毫的差距对于他们来说可以避,可以抗,但对于她来说只怕就是生死之限了。 按照最初的占位,夏耳原本是殿后的,可他几次抢位,早已越到了最前面,此时他的位置距离尾幽是最近的,开始时希熙还和对方抢过几次,但后来他还是让了。 原因很简单,希熙自知他的身手不如夏耳,没必要在这上面争锋,尾幽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但对夏耳而言,他就从来没觉得“路”竟是如此漫长,而前方根本看不到尽头......( ) 第57章 心中的牵绊 希熙已经将焰火棒抽了腰护,咬在了牙间,镰刃也被他扯出了一截,只要尾幽那里有半点差池,就去他的任务吧,先放了信号再说,如果他们护不住,就要给她多争取时间,哪怕只是多上一秒都是好的。 此时不止是希熙刀已入掌,其他人全是这样,他们有了一种默契,只要她的速度稍慢,那手中的刀就绝不能有半分迟疑,这群杂碎已经障了,那种疯魔的叫嚣他们听在耳里都觉乱心。 尾幽直到现在也没有回过头,但她很清楚,赫禹交代的她做到了,并且还在超出着她与赫禹的预期,只是她没有控制好。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血能收到这样的效果,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是晚了,她把它们放的太近了,现在自己和它们的距离始终没有拉开,所以她只要稍有懈怠,树上的几人就会出手。 她的心跳在狂跳,不止担心着身后,更担心着树上,他们不会相信她,他们也没理由相信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只会越来越紧绷。 一旦她失误,自己死还是最轻的,没有了陷阱,一切的事半功倍就会化为乌有,她会把所有赶来的人全都陷入苦战,但在那之前树上的几人必然会先于她被迫生死。 她的脚下没有乱,心却开始浑,现在脑子里不应该有他的,自己却怎么都挡不住,拨开任务、拨开所有人,迷雾之后夏耳的脸越来越明亮,冰凝的皮肤,澄净的脸庞,灼耀的双眼...... 现实中纯净的他与记忆中血污的他不停的交错着,尾幽的心在下沉,眼神中却筑起了坚定,她不能失手,她也不会失手! 他们必须相信她,没有理由就给他们理由,她需要他们的信任。 也许是信念的加重,也许是心有所系,散乱的气息开始被集中,呼吸在凝结着稳定,她的眼前变得异常清明,速度由提升变为了冲刺。 突然女孩的双腿一压,身体就弹跃了出去,脚尖才一落地,双手就按向了地面,人就又是一个飞冲,速度才饱和,就又是一个弹跳。 夏耳几人吃惊的看着那抹灵活到诡异的身影,几个跳跃她就拉开了与异兽的距离,并且没有再去急功近利,而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速度,冷静的吊着身后的兽群。 几分钟之前他们还都在神经紧绷,几分钟之后他们已经按下了刀柄。 她很稳,不慌乱亦不胆怯,她在向他们证明,她要他们稍安勿躁,她要他们给她时间。 四人的心中都在叹息,是他们关心则乱了,这种关心是保护却也是轻视,现在她用行动叫醒了他们,稳住了他们的心神,他们应该给予她同等的信任,她值得他们的信任! 第一道哨尖是安巴朗和千屏,这俩在树上一目及到兽群时就愣住了,同时在心里爆了粗口。 第二道哨尖是颜环和阿木,当他俩看到由远及近的安巴朗和千屏时就也愣了,这俩人一边飞跃一边打亮的手势是......“大满贯”?! 藏身在围捕区的一众看到这些前哨的速度,就都将手按上了腰护,这是来了! 等赫禹看清颜环的手势时就露出了微笑,小尾巴得手了。 大满贯?橘晔的眼里露出了笑意,北区还真是给他们面子呀,那他们就盛情不却了。 虽然这些身在围捕区的人此时都知道了异兽的数量近百,但知道和看到却终究是两回事。 等他们真的看清时,人就全体烧了,就连赫禹都倒吸了口凉气,尾巴,好样的! 橘晔的目力极佳,他凝视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她的肩头满是血迹,染红了她的上身,蛰燃了橘晔的双眼,你可真是好胆! 尾幽将异兽一引进围捕区就再难支撑了,一路的夺命狂奔,一路的精神压抑,她早已透支了体力,眼前一花,速度就慢了。 十字刃翻转而下,直劈向了离她最近的异兽,她被捞进了温暖的怀抱。 四周飞扬起了哨声、闷响声、钝器声,尾幽看不清楚,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却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夏耳,她熟悉他的味道,清冽中满溢着阳光的味道,令她无比安心的味道。 夏耳抱起她就跃到了树上,尾幽的意识才回拢就看到了对方怒气冲冲的样子,你干嘛瞪我? 尾幽告诉自己要瞪回去,可情绪却不听大脑的指挥,反而是委屈先涌了上来,眼里一下就升满了水气。 夏耳觉得她的本事这是又长,刚刚还是那样的沉着冷静,现在那眼里就盈满了娇,嫣红的嘴唇只是轻轻的一撅,就招人疼的一塌糊涂,自己本来恨得牙根痒痒的心也跟着化了,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夏耳看着尾幽的肩头,硬声道:“回头再和你算账!” 说完就翻下了树,加入了混战。 尾幽很想看看东区人的身手,但她实在是累极了,失血干扰着她的精力,身子越来越软,人又迷迷糊糊了起来,依靠在了树上似睡非睡的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只是闭了一下眼,可再睁开时已是天光微亮了,自己半扒在夏耳的腿上,身子暖暖的,他的手臂圈着自己的腰,生怕她掉下去一样,身上盖着他的衣服,而肩头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 她向树下望去,就是寒意四起,满眼全是异兽的尸体,错落着、堆叠着,却不见半个人影,再抬起头向四周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大家都睡到了树上,当然那睡姿全是千奇百怪的。 他们居然都没有清场,就这样将异兽晾了原地,一个个爬到树上昏睡了,想来就是累极了。 夏耳感到了怀中的不老实,他抬起手摸索到了尾幽的头顶,揉了两下,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就又睡了过去。 尾幽看着熟睡的夏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看起来累惨了,她查看着夏耳的身上,除了手臂刮了彩就再无其他了。 女孩的嘴角才翘了翘就又迅速的回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醒的夏耳,他俩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当危机来临时一切都不重要了,可危机一旦解除,发生过的事就在那里,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她不知道要如何跨越,又或者说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上次主动的结果就是后悔,潜意识里她根本不想再面对这些,情愿选择逃避。 她将夏耳的衣服盖到了他的身上,人就翻到了树下走向了装备堆,捡出了自己的背包后向湖边走去。 她昨天跑的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也染满了血渍,粘腻着很不舒服。 尾幽站在湖边左顾右盼了半天,在确定没有异兽的踪迹时,她才盘起了长发,迅速脱下了衣服,潜进了湖里,当湖水漫到肩头时,那伤口被燎的生疼。 尾幽解开了绷带清洗着肩伤,脑子里回想着刚刚的情景,夏耳的怀抱既温馨又熟悉,他身上的明明满是血污,却怎们都遮不去那抹清冽,闻起来似乎有点像薄荷草...... 想着想着女孩的脸就热了起来,她摇起一捧水扬在脸上,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呀? 尾幽的初次躁动还来不及蔓延就被一声不和谐打破了。 “你就这么喜欢和我共浴吗?” 怎么又是他?他怎么没在睡觉? 橘晔嗓音的识别度很高,清澈宁静,像眠了一夜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尾幽想回头,对方却从后面握住了她的双肩,把她带进了怀。 尾幽的背一贴上橘晔魂就飞了,他光着身子呢! 她不想回头,免的洗眼睛:“放开!” “你怎么这么软呢?”橘晔说着好像求证一般,捏了捏她的肩头。 尾幽奋起转身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她这巴掌给的极重,以至于事后手心肿到了发涨。 橘晔的脸上瞬间就浮出了红痕,但他的神色还是一如平常。 “换我了。”他说着就扬起了手。 尾幽毫无畏惧的瞪着橘晔,把脸扬的高高的。 而橘晔的手才落下她头上的丝带就被扯掉了,长发全都披散进了湖水里。 橘晔玩把着女孩的丝带若无其事着:“你可真是有种,围湖的陷阱都废了,你还敢自己跑来湖边,两区一刃都没你带种,还不是每个都睡在了树上。” 尾幽懒得和他磨叽,转身就要往湖边游去,橘晔却用丝带套上了她的脖子,再次把她扯了回来。 尾幽的呼吸一窒,双手急忙去挣脱丝带,他俩现在的姿势怪异非常,自己的背紧贴在他的胸口,脖子上还被他勒着带子,明明呼吸不畅,却又不敢太挣扎,因为只要她敢动他就故意往她身上撞......( ) 第58章 怨毒的变异 “你打完我就想这么走了?”橘晔开口道。 “你想怎么样?”尾幽的脖子被勒着,发声困难,但那语气里透着的不服。 “我想这样。”橘晔说着就咬上了她的伤口,才闭合的伤口被他用牙齿磨开了,鲜血轻易的就被他吸进嘴里。 面对这个橘晔,尾幽只有实力上的评估,那就是她根本无力反抗,对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女孩紧闭着双眼,紧咬着下唇,一张小脸褪到了毫无血色。 橘晔则在回味着记忆中的画面,他虽然近距离的与她接触过,但就是觉得对方的存在并不真实,太完美的东西总会给人疏离感,再加上他和她并不相熟,就更是难除去这层屏障了。 每次面对她都好像在品鉴一个精美绝伦的美腻娃娃,但却又总是太过生动,于是这小东西在自己的眼中开始了真实与不真实的切换。 但是当她昨天置身兽群时,这易碎的娃娃终于彻底的鲜活了,那溅满猩红的暴戾,那热气腾腾的活力,他当时几乎可以听到她纤弱身体里狂跳的心脏,她的那种样子别说异兽会发狂了,他见到后都升腾起了难以自制的狂躁。 这种狂躁导致了自己的精力亢奋,自己有多久没这样了?即使挥了一夜的刀都觉得余温犹在,哪知道才在湖里凉了一下,她就自动送上门了。 他还记那小子压着她的神情,那种迷情的恍惚......和她缠绵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如果不是发觉到了尾幽的体温正在下降,橘晔还会继续着畅想,但现在他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女孩的冰凉低温和紧颤的身体上,这种反应可不是动情,这是恐惧和激愤? 自己不过就是又逗了逗她,以示亲近而已嘛,这么个漂亮宝贝怎么这么没情趣呢。 橘晔一边在心里惋惜着,一边为对方的不愿意、没兴致感到各种遗憾,生在这么一个鬼地方,都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还能活着,不及时玩乐真是太蹉跎了,但他向来认为这种事要是少了对方的配合那就太没意思了,再说他喜欢趣味性的小游戏,她要是不情愿可是没法玩的,他很想看看这小妖精被自己弄到不上不下的委屈样。 “等你有心情了咱们好好玩下,嗯?”橘晔低语着,尾幽没太听清,可即使是她听清了估计也理解不到那么不着调的深度。 对方突然放开了自己,尾幽很快就听到了出水声,她回过头就看到橘晔正在穿着衣服,而他的脚边就卧着那只神出鬼没的黑豹。 其实尾幽最初见东区人时,最吸引她目光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这只黑豹,它实在是太漂亮了,皮毛光顺到足以媲美黑缎,光照之下会泛出一层幽深的蓝光,让人为之惊艳。 不过在两次遭遇了橘晔后,现在他要比这只豹子来的醒目了,只不过一个是惊艳,而另一个却是惊悚。 橘晔蹲到了岸边,他盯着几米之外的尾幽,嘴角浮着隐隐的笑意:“我又没真怎么着你,怎么就受不住了?” 尾幽的脸上没有表情,嘴唇是纹丝不动。 “咱们来正式认识下,我叫橘晔。”他继续道。 尾幽依旧闭口不言。 “你是不是学说话比较晚?别那么小气嘛,你不是想知道隐匿者的事吗?”橘晔没有兜圈子。 见对方还是毫无松动的迹象,橘晔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或者你可以去问下那个叫初鱼的,他和你一样,只不过......”橘晔说到这里就顿了顿没有再继续了,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尾幽滞留在水中不动,一只手抚上了脖子,不用去看就知道那里肯定是落痕迹了,沉在水中的另一只手被她紧握成拳。 她恨透了自己的弱小,只能任人作为,任人羞辱,才对夏耳生出的悸动已是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长期以来被欺压的怨毒。 他们每一个都是这样的嚣张,全随着一时的心情来消遣她,他们凭什么能这么做?他们凭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们凭的不过是年少得志、身手霸道,凭的不过是他们比她强大,凭的不过是她的无力反抗,如果她有珞刻那样的身手,他们怎么敢! 一把邪火在尾幽心里烧,晶漾的眼中笼上了纱,抚在脖颈的手移到了唇边。 橘晔带着一月才走出了不远,耳里就灌进了俏丽的哨声。 他回过头就看到女孩正注视着自己,红唇边的手慢慢的移开、伸展,指向了自己,然后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橘晔就好奇了,她刚刚的样子明明是希望自己有多远滚多远的......不过湖中的少女美如精灵,是个男的都想一探究竟。 尾幽看着折返的橘晔,见他驻足在了岸边,微风撩着他蜜色的短发,那光洁的脸庞、冰润的眼眸、樱色的薄唇,真是无处不在述说着少年的美润空灵,至于穿戴就更是得体了,整齐笔挺、一尘不染,那直至领口的纽结早已被扣得严谨非常...... 尾幽就不禁在心中冷笑了,这可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色坯。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动了动嘴型,无声的说着:过来。 橘晔挑了挑眉,径直跨进了湖水,一个下潜再出水时已是到了尾幽的面前。 她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就这么看着彼此。 橘晔打量着尾幽,她刚刚还那样的不情愿,现在却这么无所顾忌的撩把着自己,那白透的身子向前一进,上身就紧贴向了自己。 橘晔低着头,浅笑着回望,干爽的上衣被水浸湿,阻隔在变得薄弱,而那贴到身上的小巧绵弹,就这样开始了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勾搭。 “你弄伤我就想这么走了?”尾幽拨开了长发,醒目的红痕昭示着不甘,那语气里满是挑衅却又尽是娇蛮。 “你想怎么样?”橘晔的反应有点钝。 尾幽抬起双手放在了橘晔颈间,眼神里满是玩味,指尖却在不停的用力。 她的手很小,即使双手一起也圈不过他的脖子,橘晔也完全感受不到力量,但他的呼吸却开始不稳,变得时重时轻,眼前只有女孩的迷离双眸,那里正烁着妖异的光。 尾幽渐渐的松开了双手,一只手臂环过了橘晔的脖子,动作暧昧的将他拉向了自己,整个人也跟着全贴了上去。 她的手臂才稍加指引,橘晔就极顺从的将头偏到了她的嘴边。 “我又没真怎么着你,怎么就受不住了?”尾幽说道。 橘晔才意识到身体的变化就惊觉匕首抵在了自己的下腹,并且徘徊着将要下滑。 他抬眼瞟向了尾幽,很鬼嘛,这是什么时候把匕首从他腰中摸走的?要是玖影还活着这事能让他乐上一年了。 橘晔的眼中恢复了清澈,他注视着尾幽,头偏向了她的耳边,温柔的节奏被他吹进了耳里:“这可难办了,我没打算把它还你呢。” 他的话音还没落,尾幽的手腕就是一偏,锋利的刀尖瞬间刺入,在橘晔的小腹上开出了一条半指长的口子,长度虽然是不够,但深度还是有的。 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他不过是顺手牵羊,现在还有脸打算?再说这是重点吗,这把匕首自己玩得极溜,用它剔鱼从来就是弹指之间,现在用来片个大活人,自然就更是收放精准了,她就不信真招呼对地方时他还能这么硬气! 团团血色张合在湖水中,橘晔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嘴边依旧润着笑,其实要他摆脱辖制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他目前还不想,这环境、这气氛,真是很不错,暧昧的相杀也挺对自己的胃口,并且她这位置下的也实在刁,现在那刀尖离自己的兄弟可是又进了一步了,女孩明显就是想出口气罢了,所以没必要去破坏这友好的氛围嘛。 橘晔把头扎进了尾幽的颈间,言语间就在那里洒满了湿热:“宝贝儿,你的手可稳着点,要是行差踏错的话......谁也保不住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怕呀?”尾幽眨巴着眼睛,手里却在动作着,当那陷进皮肤的刀尖又向下开出了一寸后她才冷哼出声,露出了十足的轻蔑样:“我听说玖影很有种,他怎么会选上你这种孬货。” 橘晔在听到对方这话时就不觉眯了下眼睛,尾幽没有一丝躲闪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咱们来正式认识下,我叫尾幽。” 她说完就撤回了匕首,沉入了湖水里,动作灵活的像一尾狡猾的人鱼,直到对方不慌不忙的上了岸,橘晔都没有回头去看。 不是尾幽胆大妄为,只是她脑子里算的开,这个莫名其妙的橘晔虽然行事过激,但只要他顶着东区刃首的头衔,除非他疯了才敢跟自己真玩混的。 她划拉了他也就划拉了,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再说她又不是东区的,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他们北区来,等任务一完这混蛋就哪凉快滚回哪去吧!( ) 第59章 娱乐的环节 尾幽离开了很久,橘晔才沉寂着转过了身,只是那里哪还有对方的半点影子。 他人还没上到岸上,就看到了散落在一月四周的装备,自己所有的东西全被抄了,掀了个七零八落,只唯独少了那天被他顺走的裙子,原本他还想找个美满的时机丢给那小子呢...... 裙子就先算了,可是那把小匕首自己是真的不舍,他都拿出来品评过好几次了,样式精巧非常不说,关键的是它还轻若无物,自己特别的满意。 至于把它还给对方什么的他是从没考虑过的,这是战利品,他本事大就是他的了,想拿回去可以呀,你本事比我大就行,又或者来谈点自己感兴趣的小条件,当然,那就要在他还保有兴趣的前提下才行了。 橘晔脱掉了上衣,瞄了瞄自己的小腹,就是不禁哼笑出声,昨晚的场面那么热闹异兽都没能沾上他一根头发,结果反到让这么个小东西得了手,可要说这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吧似乎也不确切,漂亮的东西总是多少带刺,只不过她的刺比自己想预想的要难拔些。 不过这些事还是都先放放吧,眼前还是先要面对这鸡飞狗跳的现实,看着一地的狼藉,橘晔就真是不得不惆怅了,这下可有事干了,想不到他的东西也有被人动的一天,她这绝对是故意,找条裙子至于搞出这么的大阵仗吗,眼前的景象完全就是遭遇了强盗的现场! 他从腰护中摸出了尾幽的丝带,用它甩了甩一月的脸,质问着:“你怎么不反抗呢,女孩都是不能惯的,现在就献殷勤也太早了点吧。” 一月瞟了下橘晔,扭过脖子就懒得理他了,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就玩吧...... 夏耳转醒时已经是午后了,一部分人还在继续着昏睡,一部分人已经在整理着异兽、收集着耀骨了。 夏耳拿起了搭在身上的衣服,发现尾幽不在怀里时那种失落难以言说,却又太过正常了,如果她真是还在自己怀中,他要对她说些什么呢?夏耳真是不知道。 昨天看到她那样弄伤自己时,他揪心的疼,不住的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她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但越到后面他就越气,最后也给她搁了狠话,但自己能和她算什么帐呢,她又怎么会听他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是惨淡的一笑。 他望向了树下的尾幽,她正在烧着饭,看起来没少准备食材,那小手里的刀忙的不可开交的,她弄这么多是打算让谁吃,他们每人灌一碗都已经是极限了...... “你闲的发慌是吗?”葵晓看着手中的满满一碗,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口水多就去浇先知帐,别往锅里喷。”尾幽说着就又往葵晓的碗里盖了一勺。 “就是,还让不让别人吃了,你快点,我这儿饿着呢,你不够一会儿再添。”排在葵晓后面的希熙闹欢着。 “你再添!”葵晓扭头就开撕。 希熙原本是想和葵晓撕上两句的,但突然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就赶紧摇头:“我不再添了,我一碗就够了。”话才出口他就憋不住了,闷头着忍着笑。 葵晓用眼神戳着希熙,这么好胃口认什么怂,豁出命去灌呀,锅里有的是!但他的脸上也是压不住那丝笑意。 轮到夏耳时,尾幽把摇勺往锅里一丢扭头就去忙别的了。 夏耳微愣,想也没想就接住了勺子,看着尾幽那炸刺的背影,他就是暗啐自己手贱,她要丢就丢,他干嘛上赶着去接! 葵晓看到这两人的较劲,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冒尖的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情绪开始了就餐。 比较特别的是今天橘晔没过来蹭饭,直到饭后他人才出现,与赫禹商讨着接下来的事。 原本他们还要在北区四阶停几天的,但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昨天一个通宵就干了近百,于是众人全体整装向东区四阶进发了。 大家整装出发时,尾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们这边的气氛似乎有点诡异,这种诡异从橘晔过来与赫禹交谈时就开始了,不知道是她敏感还是事实如此,她总觉得夏耳、葵晓和希熙三个虽然没有看向橘晔,但就是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反正从橘晔一出现这三个的反应就怪怪的。 两队人疾驰在赶往东区的路上,阿森跨着豹子窜到了橘晔的身边,把一包风干的牛肉丢给了橘晔:“队长,吃点东西吧。” 橘晔把肉干丢回了阿森,微笑道:“不用,我在湖边吃过了。” “等这次任务做完了,咱们回去也选个饵吧。”阿森两眼冒光的建议着。 “羡慕了?”橘晔问道。 “你不羡慕吗?”阿森反问。 橘晔表情认真的想了想才开口道:“羡慕这个表达不太适合我,我还是和玖影的看法一样,进异兽场是男人的事,与女人无关。” “别呀,队长,你考虑一下吧,真的是太省事了。”阿林赶着豹子也加入了进来。 橘晔看了看这一左一右的两颗树,坦诚道:“就算我同意了,你们翻遍东区也找不到她那样的,别折腾了。” “为什么呀?”两棵树哀怨的呐喊。 “她的血很特别。”橘晔答着。 阿林和阿森同时一愣,眼神交流着,你怎么知道的,你这是......喝了? 颜环胯在豹子上,心里盘算着、眼里却划着怀里的尾幽,小尾巴没有自己的豹子,以往进场都是他和渡拜来带这丫头。 本来颜环以为他们今后要卸任了,夏耳对尾幽的心思是个男的就看得明白,队里人全心照不宣着,想来带小尾巴这种福利夏耳是不会放过的,但照现在的情形看......还是他和渡拜先顶着吧。 夏耳和尾幽杠着到是没什么,谈情说爱嘛,哪有不赌气的,只是刚刚如果不是他先把尾幽截了过来,希熙那小子就要乱蹦跶了。 想到希熙颜环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想献殷勤机会总是有的,可你偏选这种戳人眼的机会。 颜环来带尾幽并不是想挡希熙的道儿,相反是因为他欣赏希熙,就像渡拜欣赏夏耳一样,欣赏这种东西总会转变成维护,他就是护着希熙才不让他带尾幽,先不说尾幽本身的性格就难办,单说她身边这些坑就够把这傻小子埋个严实的。 希熙呀希熙,你想上手,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你现在是夏耳的个儿吗,他想废了你分分钟的事,更何况还有个诡计多端的葵晓,夏耳那狼崽子能对葵晓忍隐不发,不代表他也能给你这个脸,那俩是从小拧在一起,自有他俩的解决方式,别看平时撕着,可真有过不去的人俩从来都是私下料理,根本就不会示人。 可你倒好,跟个二愣子似的一头往里扎,那俩混球儿现在正愁没地儿发泄呢,你就这么贴心的去当肉靶子,不轮圆揍你揍谁...... 两队人一路急行直到入夜,虽然距离东区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但他们目前的时间很充裕,根本没必要过度的消耗体力,选好了扎营地后众人都先后撘起了帐篷。 这次的任务开了个好头,昨天那样酣畅淋漓的干了一场,大家此时的心情基本都不错,心情一旦愉悦了,娱乐就被提上日程了。 千屏认为今晚很有必要抓紧时间娱性一下,他向来热衷后勤事务,这种事必须挑上一挑。 与橘晔、赫禹打了招呼后这俩全点了头,千屏就着手准备了,篝火画圈肯定是没跑了,至于食物的多样性也全考虑到了,野猪、野兔、飞鸟、青鱼,一样不落,把人全调动了起来。 在星光满天时这一切终于都齐备了,食物的烤香味弥散而出,对于吃好喝好大家都没意见,但搞点活动一类的有些人就明显不热衷了,标靶一早就立好了,东区这边的情绪还是比较饱满的,北区那边安巴朗和颜环还是爱耍的,渡拜面沉心热,也是个喜欢凑份儿的,至于剩下的就都是一副不捧场的样子了。 斗靶是安息地的传统娱乐项目,比的不单是准头,它混合了很多竞技,参与者可以与自己选定的对手自拟规则,一句话,想怎么耍都可以,最后谁钉的接近红心就算谁赢。 他们现在的扎营地还是在北区的范围内,所以赫禹继续尽了地主之谊,把话语权给了东区,他们可以先叫人。 既然是千屏发起的那他自然先打了头阵,拉上了赫禹这个老相知,可这俩完全没什么竞技精神,原因很简单,千屏自然不是赫禹的对手,他上来不过是暖个场,至于赫禹,那就更是走过场了,他一向就不热衷这种撒欢。 大家吃着喝着耍着,两轮过后,全是打和,轮到了阿木时,他扫向了葵晓。 阿木站定了位置后就抽出了飞刃指向了葵晓,挑衅的点了点。( ) 第60章 狡猾的属性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阿木很是看不惯葵晓,明明是个小子,却摆的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也就万幸是生在了北区,就这种目无尊长的混球要是在他们东区早熟了。 葵晓抬眼看向阿木,他从来就烦阿木这种人,长幼观念深重,但凡有冒尖的小子就要狠拍,生怕抖不出他的威风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闲的扯淡,最可笑的是他比自己也才大了两岁,越是这么个两头不靠的年纪,越是爱把自己拼成盘菜。 “想怎么玩?”葵晓走到了阿木面前。 “不讲规矩,谁能把飞刃先钉到靶上就算赢。”阿木回道,他就根本没打算标靶,就想先上了手再说,拍完这个混球顺便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葵晓淡淡道:“让你先。” 阿木听完就在心里骂开了娘,你小子也太他妈狂了,没听清我的话吗,先把飞刃钉上靶的就算赢,居然还敢抖得瑟,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阿木将右手的飞刃丢到了左手,再丢回右手时飞刃的数量变成了两柄,反复了两三次,双手之间飞刃多达了八柄,它们被阿木控制着在空中绕成了一圈。 “哟,这个阿木是马戏团的呀。”颜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诶,什么时候改表演了。”安巴朗灌了口酒,砸吧着嘴。 他俩声音不小,阿木听在耳里气的差点吐血,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全是他妈的损货,老子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阿木手背一挥,八柄飞刃瞬间齐发,直刺靶心。 一旁的葵晓连个眼风都没甩给那些飞刃,只是踢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就在这些飞刃将要钉在靶心的一刹那,标靶倒了...... “你!”阿木愤恨的瞪向葵晓:“你小子玩不起吗?” 阿木的话音还没落就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影,那小子分明站在自己几米之外,现在却秒间近到了自己眼前,并且排成了一列,他的眼前好像站了一队人,每一个都是这小子! 阿木才用手一划,这些人影就都消失了,眼前哪里还有那小子的影子,他才意识到不好,脖子后就是一阵阴风,阿木扭头一闪才发现自己避过的不过是环形刃。 只可惜他避过了环形刃的同时,后颈就挨了重击。 葵晓从天而降,膝盖一个狠击就将阿木的头顶向了地面,跟着一拳击向了阿木的头顶,对方瞬间丧失了感知,耳中嗡鸣一片,眼前黑做了一团。 本来按照葵晓一向的行事,这样也就差不多收手了,不过阿木倒霉,正赶上对方这几天心里有火。 葵晓一手掐过阿木的后颈,一手扯住他的腰带,过肩一举,直把阿木甩过了人堆,摔出了篝火圈。 他做完这些后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向了平躺在地的标靶。 葵晓从腰里抽出了飞刃,垂直向下,跟着一松手,飞刃就下剁到了靶心上,因为他并未用力,所以那飞刃插得浅浅的,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可就是偏偏不倒,歪歪扭扭的立着。 “你的小子够损的。”千屏不咸不淡着。 “是没你的小子厚道。”赫禹同样不咸不淡的回着。 千屏斜眼划着赫禹,你还不如直接说我们东区小子傻! 千屏都懒得去看阿木,就一傻子加愣货,你和人家说了不讲规矩,人都让你先了,你还不干脆的马上拿下,浪个什么劲,纯属吃饱了撑的。 东区这边大部分都在心里不平衡着,又是埋怨着阿木画蛇添足,又是想替阿木出口气,反观北区那边,一个个全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阿森站了起来,走向了标靶,两下就收拾好了标靶,笑眯眯道:“咱们继续哈。” 他站定位置后就冲希熙招了招手,阿森对希熙很感兴趣,他发现这个叫希熙的小子力气大的惊人,简直堪称生猛异常。 而此时的希熙正忙得欢呢,他是一烤好点什么就颠颠的往颜环那儿送,然后又总以“你也尝下”为由递给颜环身旁的尾幽。 阿森对他招手时,他刚好烤出了新的一轮,正准备着要再出发呢。 希熙恋恋不舍的望向了“颜环”,这人干嘛选他呀,没看到他正忙着吗,这要是比试完再回来这些烤肉就全凉啦,这凉了的怎么吃呀,重新再热一下?那怎么行!热过的口感完全不像新烤好的,肉发紧,皮也不脆,他可送不出手,她也不能吃这种东西呀,那就再烤新的?也不好!太浪费时间了,万一那时她已经吃饱了呢,并且这样算起来就是少了一次和她说话的机会......放下?舍不得,不放?早晚要放。 烤肉在希熙手里上上下下,要放不放的跟黏在手里似得。 他这边纠结得不亦乐乎,阿森那边却欢快的闹着:“小子,过来呀。” 颜环看的眼睛直抽,直接喊道:“你傻站着干嘛,快点给我送过来上去耍呀。” 希熙答应的那叫一个脆,撒开腿就跑了过去,把右手的烤肉递给了颜环,立刻就把左手的送到了尾幽面前。 “你这个我涂了蜂蜜,皮烤的特别脆。”希熙瞄了眼颜环,在尾幽耳边厚此薄彼着:“他那个我可没涂,你的和他的不一样哈。” 颜环就呵呵了,就是这么个二货,说小话也不会小声点。 “哦。”尾幽敷衍着,她根本不想要,之前就拒绝过,可他总是硬塞,你越推辞他话越多。 这次她对自己说了“哦”,希熙在心里算着,加上刚才说的“谢谢”、“我不要了”、“别给我了”,她一共和自己说了十一个字啦,篝火会真是太好啦,就是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希熙美滋滋的走向了阿森,两眼全是笑意的看向了对方,开口道:“咱们怎么玩?” 阿森看着希熙那一脸满足的小样,眉头就颤了颤,这小子的心思也太明显了,纯粹的傻小子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妞你要是真弄进帐子,那以后就剩拉架了,想给你洒绿的能绕你们北区一圈。 阿森在心里摇着头,抬手就落了腰护,脱掉了上衣,拍了拍肌肉鼓胀的胸口:“小子,摔跤来的了吗?” 希熙看着阿森的上身就是一愣,这人穿着衣服时真看不出来呀,怎么壮成这样。 “怎么啦小子?”阿森露出了一口白牙笑道。 “没什么。”希熙摇了摇头,落了腰护,同样是甩了上衣,然后就大大咧咧的迎了上去。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势均力敌着,突然在希熙一个发力时阿森就改变了打法,希熙明明感觉自己击中了阿森的右肩,但那里的手感却特别怪,对方的肩膀明明结实得很,可自己这一拳下去却觉得有点下陷。 他还在奇怪,对方的左肩就撞向了他,希熙被一股怪力顶的飞了出去,他顾不上别的,连忙翻身还击,可是全是和刚才的感觉一样。 怎么会这样?希熙在心里费解着,拼力量他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刚才一上手他就试过的,他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他难道是.......盗窃者?! 在安息地上,大家的身手虽然不尽相同,但基本都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一再突破自我的极限,他们并不会去系统的把每个人的身手属性来分门别类,因为即使是同一属性的那实力也总是参差不齐的。 以希熙为例,安息地上偏向纯力量的小子太多了,但能像他这么生猛非常的却实属罕见。 所以不是说你是哪个顶了峰、造了极的属性你就能了不起了,属性只能代表着你身手发展的方向,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只能看每个人的悟性和勤奋了。 在这里人们只看你刀口的硬度,你的刀只要够霸道,你就是强者,别的一概不论,不能认清自己的长短、一味的跟风者,从来都是要被呼上一脸血的。 在身手这事上安息人从不搞形式主义,只叫事实说话。 但万事总有例外,总会有一些“严重犯规”的狡猾属性会被众人圈出来,加以冠名,比如把你的力量偷走供他所用的“盗窃者”,又比如神鬼莫测的“隐匿者”...... 怎么办?!希熙的心神才一晃对方就到了眼前,他条件反射的就加了力,可刚一出力就后悔了,迟疑间就露了破绽,阿森收了希熙的力量就是一个爆发,希熙整人被掀飞了出去,和阿木一样被甩过了人堆,摔出了篝火圈。 狠拍在地上的希熙整个人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体一时失去了知觉,只有脑子和眼睛还能活动,他眨巴着眼睛仰望着星空,心里品味着:原来那些被自己掀趴的小子就是这种感觉呀。 阿森抽出了飞刃,起手一扬就扎堆的刺进了靶心,此时那靶心上已是扎满了飞刃。 东区这边算是找回了场子,纷纷叫着好,反观北区那边,还是一个个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东区自觉他们的团队荣誉感简直甩了北区八条街,当然北区这边没人会这么想,他们团队荣誉感是不会浪费在耍上的。 橘晔喂饱了一月,擦了擦手就起身走了过去,一站定位置就抽了飞刃,抬手一翻,他的飞刃就从一个极刁的角度钻了进靶心,跟着橘晔就看向了夏耳。( ) 第61章 蜜意的勾搭 夏耳一直很安静,沉默的在角落里喝着酒,吃的东西他基本没动过,场上的争锋他也一眼都没瞭过,此时对橘晔的注视他更是全无察觉。 “耳朵。”赫禹出了声。 夏耳抬起头时那眼神里懵懵懂懂的,他晃了晃头,人才站了起来,向橘晔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橘晔眼见夏耳过来了,笑了笑就退场了,比什么很明显了,现在那靶心可真是严丝合缝了,你只要能下得进去刀子就算你赢。 夏耳走到了红线处站定,看到靶心时就愣了愣,发出了咦的一声。 尾幽看向夏耳,他就那样歪着头打量着标靶,嘴唇瘪了瘪,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又像是在思考着如何下手......这货又喝多了。 夏耳感到了尾幽在看他,就把脸转向了对方,尾幽还来不及收回眼神就和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女孩一时觉得很尴尬,有种被抓了现行的感受,你不规规矩矩的比试,看我干嘛,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 夏耳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看起就还没完了,连带着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这两个。 夏耳看着看着就突然对尾幽笑了,他笑得极甜,人像裹了蜜,跟着就从腰间抽出了黑金匕首,他将匕首移到了唇边,垂下了眼帘,冰润的嘴唇吻了吻刀身,跟着再抬起眼撩向尾幽时,那双眼里已是亮的邪魅,*辣的叼住女孩仿佛要钻进对方的心里。 这小子一喝多就能浪到没边,这哪里是在标靶,分明就是在勾搭着小尾巴嘛,安巴朗嘴欠的附送上了口哨。 尾幽没看到夏耳是怎么做的,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圈着,被他的眼神吊着,夏耳出手时也根本没去看过那标靶,他的眼神一直死缠着尾幽,但此时那把黑金匕首就是死死的钉在了靶心上,而其他的飞刃......全弯了,它们向花瓣一样向四面八方打开着,而正中心直插着夏耳的匕首。 尾幽看到那靶心的匕首时,突然有了种莫名的艳羡。 夏耳一标完靶是就向她走了过去,他蹲到了尾幽的面前,侧着脸贴向了她,用手指了指脸颊,开心道:“尾巴,我要奖励。” 奖励你个头,你个混球儿,喝多了就拿我找消遣。 尾幽想也没想一巴掌呼到了夏耳的脸上。 夏耳捂着自己的侧脸,惊讶的看着尾幽,那神情好像完全没料到自己会挨打一样,满是委屈的闹道:“你干嘛打我呀,你不喜欢我了?”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尾幽情急之下就甩出了这句,一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越描越黑的和他扯。 “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你还摸过我耳朵呢。”夏耳委屈的大声反驳。 你怎么不去死呢,尾幽被夏耳当着这么多人闹了个大红脸,站起身抬腿就要走,夏耳一把扯住了她的裙摆,气哼哼的喊道:“你去哪?你走了我怎么办,要走一起走。” 颜环和安巴朗全闷着头笑。 葵晓冷哼着看向了别处。 渡拜割着烤肉,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 赫禹瞭望着远处,出神的喝着酒。 东区这边只有橘晔没抬眼皮,他抚摸着一月的皮毛,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至于剩下的人就全是兴致盎然的就着场喝着酒,期待着下面的发展了。 尾幽拽了几下裙摆,怎么都挣不脱夏耳的纠缠,于是她干脆放弃了拉扯,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围观,尾幽沉了沉气,就不该和这混蛋扯上关系,现在自己也成乐子了,专供男人们下酒助兴。 她抬手撩开了裙侧,大腿上的匕首就被她钩进了手中,刺啦一声,裙摆就被一刀割断了。 尾幽根本懒得理这些人,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帐篷。 夏耳呆愣的看着手里的裙片,满眼全是费解,他不明所以的坐到了一旁的树下,扬起了手中的布片展了展就盖到了脸上,人跟着就睡了过去。 千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赫禹:“你手里的这些小子都是硬茬儿,尤其是这个叫夏耳的小子,我现在就敢和你打包票,这小子要能撑过二十,他将来在烈焰碑上肯定是要占前排的。” 赫禹看着手中的酒囊,淡然的一笑:“我的小子都能撑过二十......” 清晨的阳光刺眼,夏耳转醒后就看到了掉落在腿上的裙片,人一下就清醒了,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但还是被他回忆了个大概,能记起来就说明自己也没有多醉。 原来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人,都开始学会借酒装疯了,夏耳心里涩涩的。 他望向了尾幽的帐篷,她醒了吗,在做什么,明明他们是这样的接近,明明他们是那样的要好,怎么现在他反而连个字都吐不出口呢。 他有些后悔了,那晚自己不该赌气的,就应该抱着她,直接问她为什么要和葵晓一起,问她为什么不等着自己。 明明很简单的事,明明他有很多种出气的方法,可他却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让俩人的关系僵持成这样。 只是......如果真的回到了那晚他就能克制住自己吗,真的就能那样低三下四的去问她吗? 夏耳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总是反反复复的想靠近,却又总是反反复复的意气难消。 他望向了空中,看着那郁郁葱葱下的光影,自己以前很喜欢这样的光影,觉得它们特别美,像梦境一样,可现在这些在他眼中都褪了色彩,全无颜色。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他想回到从前了,那时的自己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只是记得每天都过得很轻松,除了想成为最强的那个就再没有任何心事了,他很想念那时的自己...... 两队人几天的疾行,终于在这一天的傍晚进入了东区的范围,所有人都同时停下了豹子,往装备里摸索着什么。 尾幽好奇着,但当她看到渡拜递给自己的小陶瓶时马上就明白了,这是避虫液。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进入东区要经过一片区域,那里遍布核虫,以前先知帐是普及过的,只是她从没来过东区,一时就没想起来,那种虫子细如发丝,一旦沾上身就会往人皮肤里钻,你还不能用手去拉扯,只能用高温去燎,但过程也是很麻烦的。 “丫头,把外露的皮肤都涂上,脖子里面也涂点。”渡拜细心道。 尾幽的脖子上有伤,那天橘晔赠送给自己后她就特别小心,裙子全是高领的,挡的严严实实。 她沾了沾这绿油油的液体,就将指尖伸到了领口里,才一碰到脖子上的红痕,就觉得辣辣的蛰,人跟着皱了皱眉。 不远处的橘晔瞟了眼尾幽,对阿森耳语了几句递给了他一个东西。 阿森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愣,赶忙驱着豹子到了渡拜的一侧。 阿森笑眯眯的和渡拜打了个招呼就看向了尾幽:“小妹妹,你不用涂那个了,戴上这个那些虫子就怕你啦。” 尾幽看着阿森递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这是一个用皮绳系着的透明玻璃瓶,瓶身只有拇指的大小,梨一样的形状,样子很是精美,那里面盛着淡粉色的液体,光照之下泛着琉璃的光。 尾幽把它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类似草莓一样的气味透过木塞飘了出来,特别的甜人。 她看向了阿森,眼神里似乎有点迟疑。 阿森爽朗的一笑,开口道:“避虫液太刺鼻,我们东区女孩都不喜欢,这个送给你,欢迎你以后常来我们东区做客。” 阿森的一句看似合情合理的话把重点全跳过了,他们东区女孩的确是反感这种避虫液的气味,但反感也只能是用着了,不然还能让虫子钻吗。 尾幽现在手里的这小小一瓶可是很珍贵的,这淡粉色的液体是从果实中提炼的,这种果实生长的地方是核虫最密集的所在,并且那位置还是在兽巢里,想弄到很费事,提炼出来就更是费时了。 别看尾幽长了一张夺目的小脸,但在她心里从来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当然这是她从自己的能力方面偏激的认为着。 而现在这个阿森的细心周到,以及对方的示好邀请,都让尾幽初次觉得自己被正视了,还是被其他区的人礼貌的对待着,这种感觉让她有点羞涩。 阿森看到女孩微低下颈项把皮绳系在了脖子上,跟着再抬起头时,那小脸上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红。 “谢谢。”对方开口道。 “不......谢,不用谢。”阿森眨了眨着眼睛道。 渡拜觉得东区人很细心,考虑的也很周到,他在心里点着头,表示很满意,不枉他们把小尾巴借给他们用。 但并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比如北区这边那三只冷眼旁观的小子。 众人做好了防护后,橘晔就带着他的三棵树放开了速度,一头先扎进了东区,四个人一下就跑没影了。 千屏在心里叹着气,哎......这是又撒开欢了,从来他就是个负责善后的命。 “你这脸颜色不对呀,怎么有点红呀?”阿林一脸坏笑的刺哒着阿森。 “我热呀。”阿森看似诚恳着。 “啊?现在很热吗,你哪热?”阿木奇怪着。 “我哪都热。”阿森夸张的拉长了音。 橘晔朗笑出声,嘴里飘出了顽皮的哨声,大声道:“让豹子跑起来你就不热啦,今天谁最后谁守夜。” 嬉笑声、口哨声翻飞在空气中,随着橘晔几人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间......( ) 第62章 迷情的界限 尾幽站在树梢之上,眼神扫着树下的一众人,这是他们进入到东区的第三天,昨晚大家还都在忙着布陷阱,渡拜就把她赶回了帐篷,让她赶紧去睡觉,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动手。 而自己今天的运气也很不错,没费什么力气也不用流一滴血就钓上了几十只异兽,她现在的情绪全在好奇着东区人的身手。 千屏那三个年长的身手虽然都很霸道,但能感觉出全是因为老辣,基本看不出什么特点,很醒目的反而是那三棵树,这三个人不是各自应战的,而是联手发起进攻,他们简直就是彼此的影子,配合的□□无缝,如此默契的组合尾幽从没见过。 不过,她怎么就没看到橘晔呢,他人在哪呢? “你在找我吗?”耳边出现了鬼魅一样的声音。 尾幽这时的注意力全在下面的混战上,人本来就是又亢奋又紧张的,这魂儿一样飘进耳里的节奏让她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她猛的回头就见到了橘晔正欺在自己的背后。 “你怎么没在下面?”尾幽就奇怪了,这人可真有意思了,居然有他这样的刃首!自己的队员在下面拼死拼活,他却在上面躲着清闲。 “你要我下去流汗呀,也行,奖励下先。”橘晔说着就侧了侧脸颊。 尾幽连看都懒得看他,继续把视线投到了下面。 她才转头,脸颊就被轻轻的啄了一记。 尾幽惊悚的望向橘晔,她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嘴贱,没想到他居然真有这种胆子,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一区刃首居然能这么疯,完全不干正经事就算了,他还能在这种环境里调戏起女孩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比起气愤尾幽更多的是匪夷所思,她也没太多时间去追究橘晔这种抽风的精神状态,而是紧张的赶忙向四周以及树下望去,生怕被人看到。 “放心,下面的都忙着呢,没人看见。”橘晔还贴心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枝,那个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的初鱼:“至于那个,一早就睡死了。” 我用你!女孩刀一样的眼神砍了过去,他这样好像弄得自己跟他有什么似的。 尾幽过去一直觉得夏耳是她见过行事最脱跳的人,但现在领教了这个橘晔后,她的这种认知被完全的推翻了,夏耳那种哪里能算脱跳了,根本就是始终的如一,而眼前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面的橘晔算是让她彻底的受教了。 橘晔对尾幽挤了下眼睛就翻身跃了下去,加入了混战。 下面的三棵树见到橘晔就都是一愣,不是说好了让他们多耍会儿吗?他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那他们还玩什么...... 橘晔对三棵树的刺哒完全视而不见,撩女孩嘛,哪能只靠磨磨蹭蹭,必须要见本事!这岛上可没姑娘会倾心窝囊废。 橘晔将背上的武器一抽,掩盖在那之上的黑布便被一抖而落,树上的尾幽瞬间就被光线扎了眼睛。 她揉着双眼,心里骂着橘晔,他这绝对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反光到自己。 等她再睁开眼时人就愣了,那就是他的武器吗...... 其实上次在湖边抄橘晔装备时,这掩着黑布的东西她就瞥见过,也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但这却是她当时唯一没去动的东西,安息地的人把武器看得比命都重,尾幽即便很好奇,即便很想堵心了对方,她也没去碰过这东西,那样未免过了。 只是眼前的这件武器,也......太美了。 尾幽看着那形似羽翼的锋刀,它简直就是光华无限,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这种沉迷她只维持一会儿,就被对方的身手震惊了,橘晔下手的方式就是夏耳当初教自己的,全是异兽的要害所在!能挥一刀放到异兽,他就绝不会浪费第二刀! 他的身手就像梦一般的不真实,放倒异兽只在一瞬之间,并且不间断的收割着一只又一只,动作之间的连贯与流畅已入幻境,而那些异兽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沾不到他的半点光影,他仿佛永远知道着它们下一步的攻击轨迹,他就像是能预知着下一秒的景象! 尾幽突然明白了那天夏耳几个在意橘晔的那种情绪,见识过这样的身手,只怕是再也难忘了...... 不止是夏耳几个,整个北区一刃都对橘晔的身手感到震惊万分,他们共同的认知就是:这个橘晔,根本就是一本收割异兽的活教材!如果安息地上有教科书一样的范本,那就是非他莫属了! 可这小子却只有15岁,如果他不是从出生就抱着异兽睡的,那就是拥有着极高的智商与超凡的身体协调力,并且在感知力上得天独厚着,他对异兽的熟知程度绝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子能拥有的,但他就是在活生生的证明着这种不合逻辑! 尾幽在湖边出神的清洗着鲜鱼,耳边就传来了低笑声。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颜环,女孩理了理碎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小尾巴,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颜环问道。 “没有呀。”尾幽敷衍着。 “不对吧,我看你这几天总盯着那个初鱼看。”颜环直接了。 自从橘晔对尾幽说了那句初鱼和你一样的话,女孩的确是走心了。 “什么是隐匿者?”尾幽干脆的问了。 颜环愣了愣,就好奇了:“那条初鱼每天都跟全身瘫痪似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尾幽反问着。 颜环就笑了,这就是个小刺头。 “那你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还是更好奇什么是隐匿者?”言下之意这就是交换了,颜环就不是个好蒙混的。 “我是听别人说的。”尾幽开口了。 “隐匿者顾名思义就是隐藏起来的人,我打个比方吧,每次你吸引来异兽,我们藏身在某处,在我们出手前的一刹那,大家都会先蔽住气息,这也叫隐匿,不过我们这种是常规性的,而但凡能被称作隐蔽者的家伙,那就都是超越了这种常规性的,他们就像融入环境,是消失的人,异兽无法发觉,人同样也无法发觉。”颜环解释道。 “能超越多少?”尾幽问道。 颜环挑了挑眉,这可真是个能抓要点的好学生呀。 “那个告诉你的别人是谁?”又是一次交换。 “橘晔。”尾幽答着。 “能超越多少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我见过的最神鬼莫测的隐匿者恐怕就是玖影了。”颜环说到。 “怎么才能成为隐匿着?”尾幽问道。 “橘晔为什么对你说这个?”颜环再次提问。 尾幽咬了咬下唇:“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自己现在也不相信了,没事了。”橘晔只和自己提了初鱼,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玖影也是隐匿着,就凭自己这样的?简直可笑...... 女孩拎起鱼就要走,颜环却拉住了她:“信不信是我的事,但他说了什么你现在有必要告诉我。” 尾幽沉了沉才开口道:“他说我和初鱼一样,是隐匿者。”最后的三个字女孩的发音极轻,虽然羞于启齿,但她终究是渴望的。 这回答到是真出乎了颜环的所料,他想了想就问道:“那你有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橘晔,但他却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尾幽听完颜环的话就沉默了,橘晔第一次提到时的确是她第一次接近对方时,但当时她没留意他的神情,她一点也知道。 “有过,但他有没有察觉我不知道。”尾幽说着。 颜环打量着尾幽,难道橘晔真的没有发觉小尾巴的存在?凭他那样的感知力能不被他发觉别说只是一小会儿了,就是一刹那,那都是很了不起的,难道小尾巴真的有成为隐匿者的潜质,这到是有意思了...... “尾巴,在安息地上有几种犯规的能力者,这个你听说过吗?”颜环问道。 尾幽自小活的孤僻,自然不会有小伙伴对她耳语这些互通的消息,而先知帐的课堂又全是生存的基础与精神高度的指引,至于每个人的身手实操,他们是从不插手的,自有各家的传承与各自成长中的交流。 毕竟检验这些孩子的从来不是测试,而是生死,最狠的鞭挞也根本轮不上教尺,向来就是血战!如果在这样的生存条件下还需要先知帐手把手的教你如何挥刀,那你就根本不算是生在安息地了。 尾幽当然清楚自己在成长中的这种缺失,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感受了,她就像一个有听力的聋子,她还不如就是个正真的聋子,那样她就可以给自己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逃避的出口,从她出生起神就对她紧闭了大门,将她独自一人拒之在了门外,可他拿走的不止是自己的生存的权利,他拿走的更是自己拥有朋友的权利...... 颜环看着尾幽的低头不语与她紧握的双手,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温柔的手掌盖在了女孩的头顶。 “尾幽,有些话原本我是不该说的,但夏耳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颜环的话像一声脆响,瞬间破碎了女孩心防,他掌心的热度就像一种纵容,催眠了女孩的坚强。 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滑落了尾幽的脸庞,并且越发凶狠的争先恐后着,这些日子的压抑与不甘,彷徨与无助,通通顺着这些泪水宣泄而出,不应该在这里的,不应该在这时的,但她却怎么也挡不住。 她一直回避的,一直不愿去面对的,一直不敢去直视的那种......孤单,比起夏耳的不再喜欢,她更怕的是对方的离开,她更恐惧的是失去这......第一个......朋友。 她还不想在没有准备时就被朋友抛弃,至少不要在她刚刚觉得不孤单时,至少不要是现在......没人要他来和自己一起,她也从没期望过他,是他自己硬要闯进来的,但既然都已经来了,就不要走,为什么要走,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要走...... 她甚至在潜意识中怂恿着自己去喜欢上夏耳,也许只要能像夏耳喜欢自己那样的去喜欢上他,他就会愿意再回来...... 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期盼着,期盼到愿意用喜欢去取悦着对方的留下,为什么自己是这样的人呢,如此的不堪,如此的卑微...... 夏耳当初极强势的闯入了尾幽的封闭世界,虽然带着明确的态度,但这种霸道之于女孩们的天性而言总是悸动大于抗拒的,他就像一道最闪亮的光,穿透了的包裹着尾幽的重重厚茧,是爱恋的指扣也罢,是友谊的腕牵也罢,在少男与少女之间又哪有那么明确的界限,无论这懵懂而青涩的俩人初衷是如何,目的又是如何,但相伴就是相伴,时间总会催生出情感,而青春的情感就像一个莽撞的登峰者,等你意识到时,早已是来不及为它加上一丝防护了......( ) 第63章 闲聊的教学 光影婆娑的大树下,颜环将润湿的帕子揉到了女孩的脸上。 颜环还记得当初尾幽刚加到入队里的样子,女孩那股子冷淡淡的小劲儿,当时他就在想,如果自己能有个小阿妹,那就应该要是这个样子才对嘛,有着比春光还明媚的小模样和娇蛮的小性格,狠狠的淡着一群不怕开水烧的滚刀肉。 尾幽那次受伤时自己也挨了尾雉的揍,尾雉对赫禹抡菜刀时,赫禹连闪都不带闪的,这一刀要是真下去了,那赫禹的胸口可就要敞亮大了,自己不过是拉了下尾雉,这爆姐儿就冲自己来了,那俩大耳光把自己扇的,颜环到现在回忆起尾雉那时的样子都觉得寒毛直竖。 他们当中她谁都没饶了,每当想起平时拽七拽八的葵晓被尾雉扯住头发都不反抗的样子,颜环就有点莫名的想笑,依葵晓的性子应该打开尾雉的手转身就走才对嘛,可那次可真是破了天荒了,那小子就那样闭着眼任对方扯,头发跟奉送似的,脖子也不要了,一想起尾雉的长指甲,颜环就发憷,葵晓那时的脖子都雕开花了,烂的那叫一个漂亮。 不过要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小阿妹,估计他也肯定是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的,有可能还会更过,每天回来不先数数头发少了几根,想必都不能安心的睡踏实了,更别提是伤成那样了,他们的确是该挨揍,还好小丫头很坚强,挺了过来。 颜环在心里叹着气,轻抚着尾幽的头顶,微风拂过清澈的溪水,夹着清甜,卷过女孩的长发,缠上了他的指尖,颜环还真找到了那么点当阿哥的情怀,眼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无限的疼惜。 “尾巴,你很想成为隐匿者吗?”颜环温声的低语着。 “这种事又不是我想就能的。”尾幽吸着鼻涕委屈的嘟囔着。 颜环还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尾幽,抿着嘴直笑:“我到是觉得那个橘晔不会无中生有,咱们可以试试看嘛,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白忙一场,我一委屈也哭一鼻子,到那时你可要照顾好我呀,我其实是很脆弱的。” 尾幽愣呆呆的看向颜环,跟着就噗笑了出声,这段日子心情太压抑了,哭出来后人反而轻松了很多,女孩越笑越想笑,把头扎在膝间,笑的肩膀直抽。 颜环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到尾幽笑了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尾巴,在安息地上有几种犯规的身手,说是犯规其实就是大家都在羡慕和嫉妒着,之所以会羡慕和嫉妒是因为这些身手不是你想练就就能练就的,要看机缘才行,当然也要有那么一点先天的条件,但要说完全是天生的这也不确切,大部分还都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被激发出来的。”颜环开始了娓娓道来。 “人们为这些犯规的身手惯了名,像是盗窃者啦、镜像者啦、隐匿者等等这些,但也不是说拥有了这种犯规的身手就能多厉害,还是要看每个人的实际能力的。”颜环说着就看向了尾幽,女孩正听得起劲呢,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自己。 颜环刮了下尾幽的鼻子:“既然咱们的小尾巴有成为隐匿者的潜质,那咱们今天就重点下这个隐匿者,至于其他的以后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这样好吗?”颜环询问着。 尾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有那么幸运呢。 “那我现在来考考你,别说是那些身手一般的,就是那些身手绝顶的,在狩猎时最忌讳的是什么,最先要顾虑的是什么?”颜环笑眯眯的挑眉道。 “是杀气的四溢,是异兽的警觉。”尾幽即刻答着。 “没错,就是这个,但隐匿者却可以让杀气消失殆尽,你想想看,杀气消失于无形,人也消失于无形,那踏足异兽场简直犹如踏足无险之境,发起进攻时异兽又难以察觉,在那些犯规的身手中,隐匿者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头筹者,真可谓是王者的属性呀......”颜环说着说着眼神里就流露出了一种神往。 “杀气消失于无形......能消失多久?人消失于无形......又能维持多久?发起进攻时不被异兽察觉是每次都能做到吗?”尾幽思索道。 颜环瞄向尾幽,他一直都觉得这条尾巴很聪明,但现在小丫头这可是聪明有点过了,这小脑袋分析起问题来条理也太清晰了,情感上也太冷静了,他刚刚都烘托出气氛了,煽好情了,她怎么就不跟着他也浪漫一下情怀呢,不过嘛,他们小尾巴就应该是这个样! “这就要视乎每个人的能力了,以玖影来说吧,那家伙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这些,能做到像他那样的在安息地上没几个,他那一代人里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可任何人都有着自身无法跨越体能的极限,人的身体一旦疲惫了,精力一旦耗尽了,就无法再正常的发挥了,即使是玖影也是一样的,万事终归是有极限的。”颜环答着。 尾幽从没奢望过自己能像玖影那样,她只是很希望能小小的隐匿一下,为自己争取到一次出手的机会就行...... “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我就来教教你吧。”颜环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嗯!我该怎么做?”尾幽也兴奋了。 “这个嘛......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嘛。”颜环笑道。 怎么又改吃饭了,尾幽听完就有点泄气,不过自己是该回去做饭了,时间都快过了,女孩拎起了一旁的青鱼,苦着张小脸就站起了身。 颜环抽走了尾幽手中的鱼,说道:“咱们一会儿还有正事呢,今天不去给那群懒蛋做饭了,他们一顿不吃饿不死,咱俩自己吃,不用管他们。” 颜环说着就挽起了袖子:“尾巴,我不是和你吹,我的烤鱼如果在咱们北区排了第二,那就没人能排第一喽。” 尾幽扭头看了看营地的方向,立刻就把头甩了回来,爱谁谁吧,今天自己还就不做了,更何况回去又要见到那个人,她今天也没心思做饭,她就从来没心思做饭,谁要做饭呀,谁想做饭呀,切! 女孩一展裙边就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一边吹嘘一边忙乎着烤鱼的颜环。 尾幽和颜环刚吃了个半饱,初鱼就及时的出现了。 来了。颜环津津有味的乐着。 尾幽细嚼慢咽的看向了初鱼。 初鱼到了这两人面前,就从腰里掏出了焰袖,带到了手臂上,然后跟背书似的念叨着:“尾幽,在异兽场当值期间不服队令,擅自离队,肆意妄为,情节严重,判定鞭刑,但因其主动坦白,态度良好,及时改正,行为英勇,先知帐一致决定改判其劳役,为期一年,由督禁队队员初鱼监督执行。” 初鱼念完经才睡眼朦胧的看向尾幽,递了递下巴:“嗯?” 尾幽看着初鱼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就歪了歪头,也嗯了一声。 女孩一吱完声,初鱼就懒懒的扯下了焰袖,塞回了腰里,人蹲到了颜环的身边,拿起了一条烤鱼,吹了吹就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一边用手肘顶着颜环:“唉,唉,你再去烤点。” “唉,你别光顾着吃呀,我有事和你说。”颜环拉着初鱼道。 “去、去,刚睡醒,吃完再说。”初鱼死扒着烤鱼嘚啵着。 “别呀,我真有事。”颜环说着就勾过了初鱼的脖子,把他扯到了溪边。 尾幽突然有了种感觉,这个初鱼和颜环好像是很熟的样子。 嗯,这俩还真是朋友。 尾幽也听不清他俩说了什么,反正这俩回来时又捉了好多新鲜的青鱼。 初鱼一到尾幽面前就定定的打量起了女孩。 尾幽也看向了初鱼,初鱼的年纪和颜环差不多,但现在这人的眼里很有神采,双眼特别的亮,和他刚才以及平时睡不醒的样子区别很大。 初鱼把尾幽从头上看到脚下,又从脚下看到头上,然后就摇了摇头道:“我看你没嘛戏。” 他才说完,颜环就不乐意了:“睡鱼,别废话,好好教。” “哎,知道了,你快点烤。”初鱼不忘叮嘱着,然后就坐到了尾幽身边,回忆了一下开口道:“我当初吧......睡着睡着就成功了,嗯,对,就是这样。” 尾幽听完就傻了,说的什么呀这是。 初鱼看着女孩莫名其妙的表情就叹了口气:“颜环还和我说你人特别聪明,一点就透,你这领悟力也太差了,我看你没戏。” 一说完他脑袋后就挨了爆栗:“你这样的都有戏,我们尾巴怎么就没戏了,有你这么教的吗!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全忘了。” 颜环掰开揉碎道:“你要把你为什么要睡觉,是怎么睡的,睡前想的是什么,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固定的姿势,睡着以后又有什么心理活动,哎,反正就是有关于你睡的一切,全都要讲一边,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尾幽眨巴了两下眼睛,她这回彻底傻了,怎么颜环也这样呀,这么不靠谱。 不是颜环不靠谱,而是到底要怎么才能成为隐匿者,他也不知道,他又不是隐匿者。 每个能成为隐匿者的人情况都不一样,但他们眼前就只有这条鱼了,目前除了问他也实在是没别人可问了,所以颜环只能是顺着初鱼的情况和脑回路来了。 初鱼细琢磨了一下就切入了回忆:“我当初吧,就是觉得每天都特别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不觉得,可是后来人越大就越烦躁,那时有人的地方我是不能待了,可是没人地方也不行,风声、水声、连飞虫的声音都能干扰到我,那时这些声音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美好,特别的嘈杂,这些噪音每天都往我脑子里钻,把耳朵堵上也没用,但是每次一睡着就好多了。” “我这次够详细了吧,你别愣着了呀,烤呀。”初鱼离吃饱还远着呢。 “嗯,详细,继续、继续。”颜环笑着忙开了。 初鱼看向了尾幽:“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嗯!”尾幽用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这种教学方式很不正规,但还是很认真的在听着,毕竟人家没义务搭上时间帮自己,何况颜环还是那么的热心,尾幽心里很感激。 初鱼继续道:“但是后来睡着也不行了,还是感觉特别的吵,你能想象吗,每一天,脑子里,全是噪音!人根本就没办法得到休息,我那时都快疯了,只能不停的催眠自己,这些人都不存在,这些声音也都不存在,这些全是我的幻觉,每天闭着眼不停的给自己重复着,后来还真有了点效果,反正夜里是能睡着了。” “然后你就......成功了?”尾幽听着听着也上道儿了,搭上了初鱼的脑回路了。 “那时还没有。”初鱼摇了摇头:“晚上是能应付过去了,可白天就惨了,特别是在出任务的时候,根本就躲不开人,对付异兽时脑子里还都是噪音,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那时我好几次差点玩完。” “那后来呢?”尾幽问道。 “后来,那就只能抓紧一切时间睡觉呀,尤其是在出任务休息的时候,但那会儿又要随时待命,根本不能跑出去太远,就只能将就了,可还是总被人打扰,我那时特别希望自己在休息时他们全看不见我,千万别来烦我,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初鱼看向尾幽。 “你成功了。”尾幽点着头肯定到。 “对,我成功了。”初鱼笑了:“可讲完了,累死我啦,烤好没?” 颜环递给了他一把烤鱼,就对尾幽道:“尾巴,都听全了?” 尾幽点了点头,对初鱼问道:“那你现在脑子里还有那些噪音吗?” “没了,自从我成为隐匿者后那些脑子里的噪音就全消失了,我彻底好了。”初鱼开心的答着。 “嗯,他的脑子是好了,但是落了个嗜睡的毛病。”颜环对尾幽解释着:“尾巴,每个成为隐匿者的人情况都不一样,你应该想想橘晔当初对你说这话时你是什么样状态,你当时对外界又是一种什么感觉,每个人发展身手的方向其实都是一种对自我和外界认知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正确的感觉至关重要,抓住这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反复的尝试、练习,才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嗯,你要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当时的感觉,感觉很重要。”初鱼附和着......( ) 第64章 双倍的混球 颜环和初鱼说完后就开始审视起了尾幽,这俩人全盯着尾幽看了起来。 “怎么了?”尾幽下意识的扫了扫自己的身上。 “你开始吧。”颜环和初鱼异口同声着。 “我开始什么?”尾幽愣愣的看向这囧囧有神的两个人,女孩一时就没反应过来。 “闹了这么半天,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全白说啦”初鱼叹了口气,看向颜环无奈道:“哎,你说就她这样的,你还和我说她还什么一点就透......” “你给我滚一边去!”颜环一把推开了初鱼,坐到了尾幽的身边,细心的解释着:“尾巴,你听我说,这种事吧......别人是没办法教会你的,你只能是靠自己的去揣摩,靠你自己不停的去领悟、去尝试,你呢现在就努力试着去回忆一下,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回到当时的那种状态,找回当时的那种感觉,你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一定要放松自己,放松全身,其实我们能为你做的是很有限的,能说的都已经和你说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能是看你自己了,我们最多也就是帮你分析分析你的情况,帮你看着你周身的状态,你现在就当我和睡鱼都不存在就行了,咱们现在就开始。” 颜环可以说是非常细致了,异常耐心和细心的给尾幽讲着,其实从颜环一张嘴,尾幽就明白了他俩的意思,放在过去女孩会觉得颜环这样特别的啰嗦,纯粹是把自己当白痴看,但是今天尾幽的心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突然觉得过去是自己误解了颜环,那时全是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祟,把别人对自己的好意全当成了驴肝肺。 尾幽心里很感动,小脑袋异常乖巧的对颜环点了点,说了声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始,就被初鱼打断了。 只听初鱼说道:“你一定要和当时一模一样呀,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这一点非常重要,任何细节上的偏差都有可能导致你找不回当时的那种感觉,我当初刚开始时就必须是靠着树杆睡才行,还必须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换了其他的地方,换了其他的睡姿,全都不行,等你熟悉了那种感觉后,记住了它、抓住了它,那时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要和当时一模一样......”尾幽一听完初鱼的话就开始犹豫了。 “也不用完全一样,最重要的是感觉,感觉对了就行了。”颜环是这样认为的。 “什么不用一样!必须一样!诶,我说颜环,这到底是你教还是我教呀,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比我还清楚那我现在就走,我这儿正教的好好的呢,你捣什么乱呀。”初鱼得瑟着。 颜环没脾气的砸了下嘴,就看向了别处,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这条死鱼呢,你看把他能的。 初鱼看着还在低头不动的女孩就是着急了:“你怎么还愣着呢,快点呀,进入状态呀,我说你这领悟力已经是很差了,怎么这行动力也这么跟不上呢,就你这样的要是都能成为隐匿者,那隐匿者还到处都是呀。” 即使是尾幽很想感谢初鱼对自己的帮忙,但她现在也是有点不乐意了,这人张嘴闭嘴就带上对自己的奚落...... 这丫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完初鱼的这番话,她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看都不带看初鱼的,就径直走向了溪边。 “她......这?什么态度呀她!”初鱼莫名其妙的看向了颜环。 “你什么态度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说话一向招人烦!你挑重点讲不就完了吗,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颜环也懒得看初鱼,赶紧起身去追尾幽。 “不是你让我事无巨细、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吗?”初鱼一急也追了过去。 “我让你说事,谁让你说我们尾巴了,我们一刃的女孩也是你能说的!你也不摸摸你腔子上有几个脑袋。”颜环越想越生气,他就不应该拜托这么个货,自己真是白信任他了。 “诶,我说她什么了我,我说的全是事实,我哪错啦我......” 这俩拉拉扯扯、骂骂咧咧的追到了尾幽的身后。 “小丫头,我说你还不是为了你好呀,我哪说错了?”初鱼这会儿正冤枉呢,自己教人反而教出了一身的毛病,他招谁惹谁了。 尾幽突然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初鱼,那眼神里带着一股不服的辣劲儿,跟着就是一拉胸前的绑带,外裙被她狠扯下了肩头,瞬间就堆落到了脚腕,那堪堪掩住小身体的衬裙勾勒起女孩的曲线。 初鱼和颜环这两个大哥哥一下就全傻眼了,午后的阳光橙艳明亮,女孩的身体好似一片花瓣,晶莹到仿佛能渗透光...... 尾幽迈进了溪水中,走向了深处,直到清澈的溪水没过了胸口,她人才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看向了远方。 颜环这时才后知后觉的一蒙初鱼的眼睛,扯过他,俩人背过了身,两个男的一时全觉得有点烧脸。 “我,我又不知道她当时是这样的......”初鱼不自在的解释道。 “你不知道你不会问吗?有你这么火急火燎教人的吗。”颜环刺哒着初鱼,但那语气也是不太自然。 于是在那个明媚暖熏的午后,在这条不知名的溪边就留下了这样的一幕景象,溪水中泡着一枚稚嫩的女孩,而在溪岸边,两个背对着女孩的大哥哥全身挺直的立正站着军姿,阵阵细风穿过了女孩的长发,兜兜转转,擦碰过了哥哥们的微红脸颊...... 尾幽气馁的系着胸前的绑带,她在溪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揣摩、领悟了半天,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穿好了。”女孩十分低落的出声道。 颜环和初鱼用眼神戳着着彼此,这才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你们是不是一直都能感觉到我呀?”尾幽无奈的试探着,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刹那感觉不到她呢? 哎......宝贝诶,你那副模样泡在水里,我们感觉不到你那才真是见了鬼呢!颜环和初鱼两个同时在心里悲凉着。 “没事的,尾巴,咱们慢慢来,不要心急。”颜环安慰道。 “我当初睡了一年多才成功的,你现在这样很正常,不用、不用气馁。”初鱼小声的补充着,才一说完,他人就借口有事抬腿跑了。 颜环看着初鱼那着急忙慌的背影就是想笑,让你能,让你得瑟。 “嗯?尾巴,你饿了吗?”颜环看着挽起袖子就要捉鱼的尾幽奇怪道。 “我不饿,我中午不是没做饭吗,捉点回去晚上做饭时用。”尾幽解释道,总不能真甩手不管吧,那么大一条鱼每天监视着自己呢,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队里找麻烦。 颜环笑着拉起尾幽就往营地走,边走边说着:“睡鱼给你念了先知帐的决议吧,你当时也答话了吧,他吃了咱们的烤鱼吧,他已经例行完他职责了,你也表态了,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懂没?” 尾幽打量着颜环的侧脸,抿起嘴就笑了...... 时间一晃这两队人已经在异兽场里待到一个多月了,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东区六阶。 尾幽现在除了完成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以外,就剩下寻找感觉了,当然,颜环和初鱼这两个大哥哥是不好再相陪了,他俩叮嘱女孩什么时候有所领悟了就来告诉他们,他们再帮她仔细的求证一下。 反正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但是尾幽和夏耳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冰冷了。 时间一拖的久了,这俩个人就彻底的犟上了,谁都不肯先低下头,除了例行公事的出任务以外,这俩看到彼此全当对方是空气,这俨然已经成了一场咬牙的竞技,比的就是保持沉默的持久度。 当然,夏耳对尾幽保持着沉默,并不代表别人也会对尾幽保持着沉默,毕竟这里最不缺的精力过剩的小子。 橘晔闲来无事就会去闹闹尾幽,虽然总是些私下里的小交集,但是在这种人扎堆的环境里,迟早是躲不过有些人的眼睛的,尤其是那种特别喜欢睡在树上的一类人。 小子们之间的互动方式和女孩们之间的互动方式有些不同,他们不会像女孩们那样每天形影不离的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培养着感情。 他们之间大部分的互动方式就是喝酒、吹牛、拉架,至于他们升华友谊的方式有时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实际性的操作,也许只是一个眼神的默契就足够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小子们的敏感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女孩们。 所以从葵晓盯上橘晔的那天开始,夏耳就有所察觉了,夏耳最初就只是想看看这俩人动手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这种场子看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再说他本来就很在着意橘晔的身手,何况找事儿的那个还是葵晓,可真等他吊着这俩离开营地后,这俩撕架的中心点就让他无法置身事外了。 “你们东区是没女孩吗?还是说你习惯到一区就撩把一个。”葵晓完全一副聊闲天的样子。 “我怎么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呢?”橘晔笑着装傻道。 这小子盯上自己有好几天了,不给他个机会橘晔都替对方累得慌,不过就是干上一架嘛,全当活动身体了,再说这勾搭女孩嘛,如果不扯上撕架也未免太单调了,越是这样越是心痒,橘晔是很乐意增加游戏趣味性的。 “我说的是你把手伸的太长了,离尾幽远点,少打她的主意。”葵晓懒得和对方兜圈子。 “可如果我说不呢?”橘晔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温和的笑容。 他的话音才落,夏耳就从树上跃了下来。 其实无论是橘晔还是葵晓都一早就察觉到有人在了,但他俩就没想过一定非要背着谁,差不多就完了,这俩也没心思特意跑出去太远,不过就是谁把谁干趴下的那么点事,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过这来的人是夏耳就比较有意思了,橘晔突然觉得他现在比刚刚又兴奋了很多。 至于葵晓也只是扫了夏耳一眼,就没有再看他了。 “他对尾幽干了什么?”夏耳冷声道。 “还能是干什么,往那丫头身上蹭呗。”葵晓冷哼道。 葵晓的话音一落,夏耳落了腰护就冲了过去,二话没有上去就是伸手。 至于橘晔,人是本来就没戴腰护,橘晔今天摆明了是给葵晓撂场子,和这小子动手如果自己还要捎上家伙,那也未免太给他脸了,他配吗? 橘晔和夏耳一对上就开始了你来我往,橘晔躲闪着夏耳的拳头,心里就在冷笑着,这小子下的全是死手,招招够狠,自己好歹顶是着东区刃首的头衔呢,这到是个生冷不忌的横货。 橘晔才心理活动了一下,葵晓就也上手了,北区这俩小子配合的别提多漂亮了,彼此之间连一个眼神都不带交流的,却十分清楚着对方要往哪招呼,自己又该怎么全力配合。 橘晔身形一动就跳了出来,故作疑问的奇怪道:“你俩怎么一个比一个火气大呢,我就奇怪了,那小妞儿到底是你俩谁的呀?还是说你俩现在全上着她呢,这倒是有意思了,原来你们北区小子都是这么玩的呀?” 橘晔这话明显就挑拨,他就不信这俩小子心里能没芥蒂,这些日子他可是全看在眼里了,别提多找乐了,橘晔一向就是个搅起场子不嫌热闹太大的。 不过这次他是错估了面前的这两个人了。 葵晓和夏耳之间是直来直往,可不代表这俩对上外人时也是这样,橘晔说这番话是个什么目的,这俩小子心里明镜似的,他俩从小又不是只跟彼此撕架,撘一起撕别人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从小干架干到大,什么阴损货这俩没见过,还能看不透橘晔是个什么用意。 “我们就是爱这么玩,你看着再眼红也没你的份儿。”葵晓站在橘晔的两步之外,微微仰着嘴角,全然一副流里流气混样儿。 “既然是这样,那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吧,把我也算上呗,咱们一块玩玩。”橘晔“真诚”的提议着。 “行呀,不过你要先把你的小妞儿带过来,让我们好好玩玩,等我们玩痛快了,玩爽了,再考虑下你的要求。”夏耳蹲在葵晓的一侧,眯着眼睛对橘晔笑道,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的比葵晓还混上十倍。 这俩混球儿!!橘晔一眯眼睛就迎了过去。 等的就是你!!夏耳和葵晓同时在心里招呼着,现在就是人多欺负你人少,谁有兴致和你单挑!今天就是要干你! 对付这俩当中的一个橘晔还是游刃有余的,但是这俩一块上时,橘晔就只能是势均力敌了,于是这仨混球儿算是彻底对上了,干了个天昏地暗。( ) 第65章 豢养的杀戮 这三个小子已经斗到了不可开交,可就还是能精力有余的争个长短,逞尽着一时的口舌之快。 “啧啧,你们俩个这体力不行呀,怪不得干什么都要一起,一起干着架,一起干着姑娘。”橘晔风凉话一般的语气拍了过去。 葵晓避过了橘晔的一拳,近到了对方的眼前:“这体力行不行,你说的可不算,要你的小妞儿说了才算,弄来咱们一起耍耍,比比谁能把她压到最浪。” “我们到时要是办不服她,就跟你彻底的认栽,以后见了你一定绕路走。”夏耳的嘴角噙着冷笑。 “这不是有现成的嘛,干嘛舍近求远呢,不如试试看呗?”橘晔挑眉道。 “我们北区女孩胃口大,没嚼劲的软货会败了她们的兴。”葵晓扫着橘晔的下身无比遗憾着。 “连你们这种没嚼劲的软货都能将就了,估计这胃口是从来就没开过。”橘晔同样是遗憾的摇着头...... 他们也不清楚彼此到底缠斗了多久,反正拳头上都是怎么阴怎么来,嘴巴里也都是怎么损怎么甩,反正就是怎么混蛋怎么招呼,全面而充分的发挥着各自的混球儿本性。 等这些仅存的“闲情逸致”全抖的差不多后,这几个终于是干红了眼,葵晓和夏耳眼风一换,一个共同的默契划过了彼此的心间,既然怎么都拿不下他,那就只能是“留下他”了。 为什么能这么恨,夏耳和葵晓这会儿根本懒得细想,反正狼性儿是全上来了,根本就压不住,也根本就不想压,从他俩这默契的一念间,战圈就被拉动了,越来越远离着营地。 从刚才闹到现在他俩很清楚今天这是够“上道儿”的,四周连个鬼影都没出现过,那做了他也就做了,只要是找不到尸体,没人知道,那就是个失踪,想赖在他俩身上可以呀,必须要他俩先肯认帐才行! 橘晔很清楚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俩小子够毒的!这就要下手了,看来自己想留着他俩玩玩也都是不能够了,送上门的他还跟他们客气!能撂在自己的手上也算是这俩的运气了,他可不是个随便乱脏手的人,但这岛上就是这样了,总会有意外嘛,至于是喂了异兽还是喂了事儿,哪会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个死! 怎么没区别,区别大了,岛禁言明私斗杀人者均以极刑!但是禁令这种东西向来就是禁得住风气,肃不正邪气的。 其实无论是夏耳还是葵晓亦或是橘晔,这三个还都没有手刃过活人,但这大概就是岛上孩子的阴暗面了,自小浴血,刀锋搏命,生与死的界限对于他们本身而言都已经是十分模糊了,生命可以很沉重,却也可以很浅淡,不过全在这些个的一念之间。 并且他们谁都不认为自己会为这种事去难眠,而冰冷的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所以尾幽当初想宰夏耳时才会是那样的全无心理负担,那样的发乎天性。 在这样一个犹如炼场的地方,你想要一群孩子自小为了活义无反顾的用命去搏条路,那就同样也必须承担着这群孩子自小豢养在心中的杀戮。 抛开正义与邪恶,对与错,杀戮就是杀戮,再怎么去升华它、再怎么去粉饰它,终究是无法消弭掉它的残忍本质。 在这里,杀戮就是明日的希望,在这里,杀戮同样是昨日的沉渊,它钩锁住这里的全部灵魂,缠满罪欲,披荆斩棘着最黑暗,却也紧靠着最黑暗,剥去那些光明的一面,这些能拼进一刃的小子......从来就是天生的亡命徒! 在远离着这一场的另外一处,尾幽此时正浸泡在溪水里,回忆着那时,其实她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感觉,可就是无法再触碰到它,那时的自己心情低迷到了谷底,只想逃离开现实中的一切烦恼,躲开所有的人,最好连自己也能彻底的消失掉才好。 应该就是这种消失掉的心情吧,她那时真的很希望自己从未存在过,那样她就不用再承受这一切了,承受这所有的烦恼,承受着她本就无力承受也根本不想去承受的事实。 尾幽消沉的系紧裙带,她今天显然是不在状态,才在水里泡了一下就待不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脑子里昏沉沉的,根本无法集中一点注意力。 女孩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营地,一头扎进了帐篷,倒头就睡,尾幽再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从下午到了晚上,她人才一清醒就觉得头疼欲裂。 恐怖的感觉弥漫了女孩的心间,自己这是.....自己难道是生病了?! 安息地的人们没有病痛,除了那些成为了先知丧失掉神力的人,正常的安息人都是不会生病的,他们拥有神的印记,他们拥有神的眷顾,他们天生百病不侵,所以他们即便是重伤也从未经历过那些由感染所引起的并发症,他们就像是病魔的绝缘体,他们的世界没有病痛......但尾幽却是生过病的。 虽然女孩看起来纤弱,但体质还是很好的,可再好的体质也是避不过病痛的,所以她生过病,虽然次数不多,并且每次都只是发热,但却次次都能烧到她人事不知。 以前都是尾雉彻夜不眠的照顾着那样的尾幽,用冷水不停的给她做着物理降温,并且借着那些收拾时打翻药箱的说辞,顺着智隐的应急药,而那些所谓打碎弄脏的药,自然都是进了尾幽的口中。 尾幽摸索着装备,万幸的找出了退烧药,这些都是阿姐细心的给自己准备的,虽然进场时从没用上过,但尾幽还是以防万一的带着,可这些药已经放了好久了,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有效果,女孩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生吞下了两颗药丸,然后心惊胆颤的躲进了帐篷的角落里,圈抱着自己。 尾幽恨透了自己的心急与愚蠢,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一个多月的心情烦闷,一个多月的高压任务,可她偏偏就是自不量力的折腾着自己。 现在还每天都跑去泡冷水,妄想着能一鸣惊人,妄想着什么隐匿者,如今好了,现实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彻彻底底的嘲笑了她的痴心妄想! 尾幽从水壶倒着冷水,润湿了帕子,一遍遍的冰着额头,她要保持清醒,她绝不能睡,一旦睡下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她明早不能清醒......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在出任务时,为什么还是在有东区人的情况下,为什么自己要那么的任性,为什么自己总是抵御不住那不切实际的诱惑。 尾幽越想越害怕,阿姐为了保护自己连大兄都瞒的滴水不漏,她是那样小心谨慎的守着自己的秘密,那样大大咧咧的阿姐,为了保护自己居然就是瞒过了所有的人,并且从未出过一丝差错。 而自己却因为一再的任性和莽撞漏洞百出着,现在还极有可能暴露在东区人的面前。 尾幽从出生开始就觉得自己不仅是安息地的耻辱,更是北区的耻辱,所以即使阿姐当初是那样的反对,她还是那样决绝的要进队做饵,洗刷掉这种羞耻感,那时她还对阿姐扬言,如果不让她去,她不如一头碰死,也比做个见不得光的怪物要强。 也许就是这句“见不得光的怪物”彻底刺激到了阿姐,那时的阿姐大喊了一声就抱住了她,眼泪不停的流,不停的说着是自己没有做好,是自己的错,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那样的去限制她了。 每当回忆起这些,尾幽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天生的混蛋料儿,每次都是通过伤害着自己来折磨着阿姐,折磨着因为爱自己才会被自己予取予求的亲人,去达到她那些痴人说梦的目的。 尾幽强忍着眼泪,她告诉自己不能哭,要想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现在是在任务中,她不能擅自脱队,一旦她脱队,所有的行动都会因为她而打乱,她会拖累上所有的人,所以她不能走,她要挺过去,必须要坚强,这没有什么,一定能蒙混过去的,只要他们肯帮她,他们一定有办法,只要她肯求他俩! 尾幽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即使夏耳会对自己视若空气,即使葵晓会对自己冷言冷语,她也全能接受,只要她好好的请求他们,他们一定会帮自己,毕竟他们认识了这么久,毕竟她对他们来说不算是陌生人,毕竟夏耳还曾经......喜欢过自己。 尾幽咬了咬牙,打定主意就迈出了帐篷,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歇下了,帐篷外的火光暗淡凄凉,就犹如尾幽此刻的心情。( ) 第66章 双倍的混蛋 尾幽走走停停,反反复复的考虑着要如何开口,要怎样去开这个口才更为合适,毕竟她和夏耳现在的交流已经是少到可怜了,除了出任务时零星的点头、嗯下以外,就是再无其他了。 至于葵晓,现在基本也是没事就不怎么交流的,即使赶上了什么事,他对自己也全是言简意赅的,最近几天看到她时更是异样的冷眼,好像她有哪里得罪了他似的。 女孩在心里打了无数的草稿,想了无数的措辞,可她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头绪,算了!只要自己诚恳的请求他们就好了,尾幽觉得虽然目前与这两人的相处很是疏离,但他们应该还不至于将她拒之门外,还不至于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她现在虽然顾虑着他们的态度,但更担心的还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应付过去,她想来想去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自己能躲出去几天,只要三天,不,只要两天她就能挺过去,她一定能尽快的让自己恢复起来。 只是要想个什么借口才能出去呢,自己现在的脑子不给力,一时真是想不出什么方法,即使她有,赫禹也是不会同意她一人外出的,所以她怎么都是需要有人来帮自己打掩护的。 她只盼望着夏耳他们能帮自己找到个合理的借口,毕竟他俩向来的鬼点子就多,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希望他们能有办法...... 尾幽的眉头紧皱,她现在身上无力,脑子也无力,除了因为身体不适的呼吸不畅,就是因为紧张情绪的呼吸不畅,可当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掀开夏耳的帐篷时,那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她又着急的走向了葵晓的帐篷,那里面同样也是空无一人,其实对于葵晓会在帐篷里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那人一向就不喜欢睡帐篷,但夏耳怎么就也是不在呢? 现在时间对于她来说才是最紧迫的,她很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会越来越不支,脑子会越来越混沌,这两个人到底在哪呢?他们到底在哪?! 尾幽的心在下沉,但她觉得还有希望,他们一定会出现的,于是虽然这外面冷风阵阵,女孩还是跑回了帐篷,裹了件厚重的外衣就又跑了出来。 她不敢待在温暖的环境中去等待,她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睡过去,并且她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根本就待不住,即使身体已经在不停的催眠着她,她还是咬着唇,忍耐着、坚持着,就这样兜兜转转,走走停停,坐下站起的巴望着。 时间已经接近子夜了,在尾幽急得都快哭出来时,她终于看到了夏耳和葵晓的身影。 因为有求于人,女孩站在不远处小心的观察着那两人的神态,结果就是她看不出什么,光火昏暗,这两人的眼睛全被碎发掩着。 尾幽也不顾上太多了,不住的给自己打着气,急急的走向了那两人。 她走到了夏耳和葵晓的近前,人才一站定,就低着头小声开口道:“我等你们好久了,我找你们有事。” 尾幽说完了好久都不见这两人中有一人回应,她就奇怪的抬起了头,才看清这俩人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颤,夏耳和葵晓的眼神全都冷到了冰点,并且仿佛都没有在看她似的。 女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刚想再开口,就见夏耳的嘴角浅浅的一扬,但那表情里却饱含着嘲弄,跟着他就看向了葵晓,挑眉道:“我没听错吧,她说她在等咱俩?你说她这究竟是在等我呢,还是在等你呢?” 葵晓这时的心情很是不爽,他没有一点心思对付夏耳的阴阳怪气,更不想在现在看到尾幽:“她爱等谁等谁,她的事和我没一点关系,你有兴致你继续。”葵晓冰冷着,说完连一个眼神都不甩尾幽,迈过了女孩的身边,径直就走了。 尾幽着急的转过身去看葵晓,可对方根本就懒得搭理她,走的那样的决绝,她根本来不及拦他,现在已经很晚了,四周静谧无声,尾幽因为心虚也不敢喊住葵晓。 在她人还没来得及转回身时,就感到夏耳擦碰过了自己,也要走! 尾幽想也没想就一把扯住了夏耳的衣角,死死的拽着,眼睛里全是急切。 “你放开,我警告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夏耳说着就和尾幽拉扯了起来。 尾幽拼命的摇头,着急道:“我,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了,我真的是有事找你。” 夏耳皱着眉看向尾幽,如果错过今天,放在哪一天他都会问清楚对方,但现在他面对着尾幽只觉得无比心烦:“你这一会儿你们,一会儿又我的,你到底找谁,放手!” 尾幽马上就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这已经是他二次强调自己是在等谁的问题了,女孩马上乖觉的答着:“我是在等你,我等的是你,我有事要你帮忙,我需要你帮我。” 夏耳眯了眯眼,尾幽的眼神里竟然满是祈求?她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来望着他?她这是何必呢,这也太他妈可笑了,她需要帮忙哪轮得上他来,自有大把人急着献殷勤。 尾幽这样的眼神在此时、在今晚令夏耳觉得特别讽刺,一股邪火串进了他的脑子,他低下头,靠近了尾幽的脸颊,缓慢道:“我从不白帮人的,尤其是你,这笔账你不是一向和我算的很清楚吗?咱们交换下,你今晚让我睡了,我就帮你,不过麻烦的事就算了,就你这样的估计还禁不住我办一次,太麻烦的事我可不会答应你,划不来。” 尾幽难以置信的看着夏耳,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下流的话,还是用这种嘲弄、轻贱的态度,就好像她在对方的眼里只是个......贱货,女孩的心肝全拧到了一块,但眼里却只剩了呆滞与麻木。 “怎么,不愿意吗?不愿意就放手。”夏耳说着就要拨开尾幽的手。 “我愿意,但你必须要帮我。”连尾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夏耳现在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不能放他走,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指望嫁谁了,自己就只有这个不想示众的丑陋秘密了,她真的真的不想被人揭开。 夏耳在听到对方的这句话时,那眼神几乎能掐死尾幽,女孩扯着衣角的手被他一打而落,白腻的手背上瞬间就泛起了刺目的红痕。 夏耳在尾幽的耳边咬牙道:“如果当初承诺帮你变强是其他人,你是不是也会答应,任何男人都可以,只要他足够强,只要他能帮到你,嗯?”他说到这里突然就轻笑了出声,跟着淡淡道:“你让我恶心。” 夏耳说完也不管尾幽是个什么表情,大步就离开了女孩的身边,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尾幽呆愣在原地,脑子里翁鸣成了一片,眼前的景物全都看不真切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持续了有多久,直到她用力的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象都恢复了清明后,人才不得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才跨进帐中,她人就是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两个膝盖全被磕的生疼,但眼睛里却是干涩的很,没有一点湿润,更别说是眼泪了。 女孩只是跪坐了一会儿就调整过了姿势,掀起了裙子,按揉着肿胀的膝盖,嘴角渗起一丝落寞的笑,她怎么就会觉得对方能有心情来帮自己呢,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就因为夏耳曾经对自己殷勤过,就因为他和葵晓都知道了自己的事,他们就有义务来帮她? 尾幽很清楚今晚自己这是触到那俩的霉头了,所以现实就是她能不能得到帮助,全要看对方一时的心情,就像他们来招惹自己时一样,也只不过是任着一时的心情。 尾幽掸了惮裙边的灰尘就站起了身,眼神终于从整晚的焦急变为了冷静与淡漠,她扯过了自己的背包,换上了轻便的吊带衫和裤装,裹了一件厚重的上衣后就开始盘起了长发。 除了身上穿的,剩余的衣服全被她清出了背包,她开始搜刮着帐篷里仅剩的食物,只要是能填肚子的全被她一样不落的塞进了包里,当然还有那仅剩的几颗退烧药以及一切人在野外的必需品。 尾幽看了看平躺在角落里的腰护就恍惚了,其实她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腰护这种负重的配备对她来说纯属多余。 女孩抄过了腿护紧在了裤装外,除了两把最趁手的匕首和那把折叠弓外,其他的都是可带可不带的,对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任何重量都是负累,所以她尽量轻减着一切东西,没必要的一件不留。 收拾好背包后尾幽就环视起了帐篷,最后视线落到了烟火棒上,在她的计划里没有它们,既然这样不顾后果的走了,她就从没想过要去求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准备放弃自己,虽然她从来不在意生死,但在经历了夏耳对自己的轻贱后,她偏偏就是不想死在这次了,她还没有那么软弱,她也不允许自己那么软弱!所以她要努力的活下去,尽管这对于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会轻易的就放弃。 至于那些进场的责任、义务等等她只能是让它们去见鬼了,她终于明白了要承担以上那些也是需要能力和当担的,而她从来就不配。 自己在能力上从来就是个负数,至于在担当上更是个自私自利的,这次她就只能是做混蛋了,她已经没有任何愿望了,唯一想守住的只有这个秘密,这副不想公之于众的残疾身体。 尾幽在心里对赫禹抱歉着,自己又要给他这个队长添麻烦了,可这会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她合理的死在了异兽场那自是不必说了,但如果她能不合理爬出去,那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她清醒了,自己和众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存在,强行进入到他们的世界,只会像现在这样一次次的狠摔,摔倒遍体鳞伤甚至是面目全非,所以她接受现实了,这样也好,至少她知道了自己与他们到底有多遥远,而这种遥远大概就是连回忆都到不了的距离了。 尾幽整理好一切后就动作迅速的离开了帐篷,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着走出去多远,所以她要抓紧一切时间,越远越好,如果实在走不动了那就把自己藏起来,但又或者这些全都是没有必要的,也许到不了那时她就喂了异兽了...... 女孩快步的走入了黑暗,在身后的光火即将消失殆尽时她才停了停脚步,转过了身,那虚虚实实、看不真切的光亮对于自己而言就像是一场美梦,如今这梦终于是醒了......( ) 第一刃的巾章 尾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应该已经有几个小时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指引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她只知道要走远一点,再远一点。 女孩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呼吸也跟着不停的加重,她几乎可以感到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裹着高温,并且这种呼吸已经呈现出了喘息状,越发的逐渐困难着.....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已经快到极限了,自己也许很快就会倒下,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就在这一秒,比起被异兽分食,她更恐惧的是被人发现。 尾幽停下了脚步,紧了紧背包,选中了一颗参天的大树,深吸着气就开始了攀爬,她从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是这样的沉重,每上行一点都是累到气喘不已。 女孩气喘吁吁的爬了很久很久,至少她自己觉得应该有很久了,可就是怎么爬都爬不到那近在眼前的高枝。 尾幽低头向下面望去,她从不恐高,但这次却一望之下就是倍感晕眩,她离地面已经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了,但她怎么就还是到不了那根枝杆呢? 女孩的两腿、双臂已经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打颤,指尖也是用不上力了......尾幽不停的对自己说着,不要急、歇一下、喘口气,只要喘口气再加把劲儿就到了,马上就能到了。 尾幽对自己默念着就再次全身用起了力,可惜身体却没能听她的指挥,她这次脱了手,整个人瞬间就掉落了下去,从这样的高度狠摔向了地面。 女孩下意识的紧闭起了双眼,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她的身体落进了一双有力的臂膀中。 尾幽努力的支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希熙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女孩虚弱无力的问着。 “我,我看到你一个人离开了营地就跟上了。”希熙不好意思的答着。 今晚是他和阿森守夜,其实说是守夜也就是睡在营地的外围,希熙本来就不习惯睡在树上,每次守夜根本就都是醒着的。 他正在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尾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原本他是想叫住对方的,但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反正他就是悄悄的跟上了。 随着女孩越走越远,希熙就彻底打消了叫住她的念头,他非常好奇,很想知道尾幽这是要去干什么,她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间一个人跑出来?并且还带着背包,衣着整齐...... 希熙看着怀里的尾幽,心中烫烫的,手里也是烫烫的,这是他第二次抱着她呢,而对方这次似乎也不怎么抗拒,反正很乖巧的任自己拥着。 “那个......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出来呢?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做!”希熙此时的脸很烧,腼腆而积极着。 但他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女孩的回答。 希熙奇怪的打量起了尾幽,这才从害羞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尾幽的样子似乎不太对,呼吸很急促,眉头也是在不停的紧皱着。 希熙抚了上尾幽的额头,人就是一愣,怎么这么烫!跟着他才意识到不止是额头,女孩的全身似乎都在高热着。 “尾幽,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希熙万分不解着。 尾幽强撑着,希熙的样子在她眼中模模糊糊的,像隔了一层雾,她现在脑子里不清不楚的,只是本能的说着:“你走、走,别管我......” “你这是怎么了,别怕,我,我带你回营地,赫禹哥他们肯定有办法。”希熙抱起尾幽就要往营地的方向跑。 营地两个字让尾幽找回了意识,她整个人奋起,用力的推搡着希熙,不住踢打着对方,拼命的挣扎、闹着:“我不回去......你放开我!我不回去!” 尾幽的情绪十分激动,希熙一下就傻眼了,但他也只是傻了这么一下,就赶忙点着头回应道:“好、好,你别生气,咱们不回去,不回去。”希熙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尾幽。 尾幽听到这句承诺后,人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瞬间就静了下来,意识模糊的呓语着:“不会去,一定不回去,一定......” 希熙轻抚着女孩的脸颊,低声道:“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咱们不回去。” 他当然听了,尾幽的话对于希熙这小子来说等同神谕,再说能和对方独处的机会他做梦都想。 可是不回去要去哪呢,总不能在这儿晾着吧,尾幽的样子看起来也很不对头,他背起了女孩,想着总要先找个地方待下来,这四周黑漆漆的,怎么都要先拢了火,看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了。 希熙背着尾幽,像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岩洞,这里不是很大,一眼就望遍了,希熙觉得这里还不错,至少可以让他们待到天亮。 他将尾幽放到了地上,马上脱下了自己上衣,展到地上,抱起女孩将她轻轻移到了上面。 等希熙拢起火后,借着光亮一看,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不安,尾幽的小脸红到了不正常,他再次探了探对方的体温,滚烫!!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尾幽,你到底怎么了?”希熙不明白呀。 “你走、走......”无论希熙问什么,对方都是这意识模糊的一句。 希熙急的束手无策,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现,一把扯过了尾幽的双手,但那手背上除了一道肿起的红痕,什么都没有...... 可她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她这么难过的样子,分明!分明就是生病了! 希熙见到过先知们生病的样子,有次一个先知突然晕倒了,希熙当时还吓了一跳,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先知是病了,对方当时的样子也是这种很不舒服的表情。 但他都看了呀,尾幽的手背上什么都没有,她又不是先知,她怎么也会生病呢? “尾幽,我要怎么做,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才能好?”希熙看着呼吸困难、痛苦不堪的女孩,急的满头大汗。 “我热、热......”尾幽糊里糊涂着。 “热?!”希熙愣了愣,那他要怎么做?脱......帮她脱了衣服吗? 希熙不合时宜的脸红着,渗了半天,才缓慢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扯开了女孩的衣领。 这不是怎么尾幽,她很不舒服,她很热,必须、必须帮她降温,希熙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辅导,跪在了女孩的身边,紧闭起了双眼,动作着。 他才将衣服拨过了女孩的肩头,就听对方又迷糊道:“冷......” “冷?!”希熙睁开了眼睛,女孩白腻的肩头全钻进了眼中,少年下意识的就咽了咽口水,跟着马上摇了摇头,收紧了女孩的衣服。 刚才不是还说热吗?怎么才解开衣服又说冷了呢?希熙急的直搓手,对!他见到过的!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希熙在身上摸索了半天都找不到帕巾,哎......自己根本就不用那玩意儿嘛。 有啦,希熙赶忙摸向尾幽身下,他的上衣,跟着就从那上面扯下了巾章,哈哈,他居然把这个忘了,刚才急着扯衣服就一起扯下来了。 希熙展开了长巾表示很满意,大小很合用,折叠好后就从水壶里倒出了冷水,打湿了长巾撘到了尾幽的额头上。 希熙那时虽然对进第一刃的兴趣不大,但当赫禹把这个巾章交给他后,他还是兴奋了一整个晚上,这绣着一字焰的橙色巾章是北区所有小子的憧憬,它象征着无上的荣誉与绝对的勇猛,希熙平时也是很珍视的,每次出了异兽场都是洗净、晾好,还专门为它让出了一格抽屉,就只放这个。 现在当它搭在尾幽的额头时,希熙却觉得这才是物尽其用嘛,真是太合适啦,并且它被尾幽用过后在自己的心中更加不同凡响了,希熙又开始了不合时宜的美滋滋。 现在是深夜,希熙左思右想了好久,还是不敢离开尾幽半步,他把女孩的水壶也翻了出来,只要节省着,加上自己的应该能撑到天亮,只要天一亮,他就去找冰水。 希熙每隔一会儿就试探一下尾幽的温度,一次次的打湿长巾,不停的保持着女孩额头的冰凉。 当然他在心中又泛起了不合时宜的荡漾,除去尾幽现在的身体不适外,这一切都是太梦幻啦......( ) 第68章 强者的执念 葵晓仰躺在高枝上,双手枕在脑后,他望着天际绽出的一线之光,心中气闷、郁结难消。 葵晓自觉他向来不是个主动找事的,但却总有事会找上他,就好比目睹了橘晔对尾幽的纠缠,又好比夏耳那个小子。 葵晓不记得他和夏耳第一次动手是为了什么了,有次问起夏耳时那小子也是一早就忘净了,反正那时只有六岁两人狠撕了一场,从此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愈演愈烈着。 在自己十岁那年,他和夏耳又跟家常便饭似的狠干了一架,起因一如往常,彼此嘲讽到勾凶了火,他俩打了一天一夜,都累到了精疲力尽,两人全是倒地就睡,谁都懒得再搭理谁一眼。 葵晓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午后,转醒时还是浑身倦怠,而身旁的夏耳已经没影了,那时的他只想找颗树继续补眠,反正自己是要接着瘫痪的。 可当他漫步来、漫步去,想挑出一颗顺眼的树继续时就是看到了瀑布中的夏耳,当时的夏耳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瀑布下面,人像静止了一样闭着双眼。 葵晓对于夏耳的抽风毫无兴趣,刚想转身,对方就突然飞跃了起来,一拳狠击向了水面,跟着就是转身的一腿直劈向了瀑布,很快夏耳就和那些飞溅的水花扛上了,打到了不亦乐乎。 葵晓的心也跟着不住收紧,不止是因为夏耳的体力远超越了自己,更是因为夏耳的那种状态,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兴奋,那样的雀跃,那样的忘乎所以!仿佛所有冲击而下、飞溅而上的水流就是他真正的对手! 夏耳在那个瀑布中一耍就是几个小时,葵晓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了几个小时,直到对方伸了伸懒腰,一个下潜深入了水中,葵晓都还是恍惚着。 他看着夏耳爬上了岸,看着他将飞刃上的银鱼甩到了石台,看着他哼着歌支起了烤架...... 葵晓的手在紧了几次后最终还是握成了拳,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他一直觉得夏耳和自己是一样的,他们都只是紧咬着彼此,并且夏耳平时给自己的感觉也的确是如此。 但原来却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着,那小子对于强悍的极限从来就是发乎天性的,他天生就是要成为强者的,有自己、没有自己夏耳都是不会改变的!夏耳就是夏耳! 从那之后葵晓就没有真正的停下过,不止和夏耳拼着,更和自己拼着,他一次次的跨越着自己的极限,可是结果呢?才只是和那小子不相上下而已。 这世上没有人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尤其是在身手上,所以葵晓清楚的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夏耳也是从未停下过的...... 葵晓至今仍然庆幸着那个午后,庆幸着他看到了那样的夏耳,如果没有那天心情,如果没有那时激愤,他可能早已不是夏耳的对手了。 有时葵晓总难免去想如果没有夏耳的存在,他是否还能一次次的突破极限?一次次的跨越自己?而这也是一直令葵晓最介意的,拥有这样的一个对手,拥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无论如何他俩谁也不让谁的长大了,而现在除了一刃的这些人,就再没有谁能跟他俩撩拳头了,而昨天却是他俩从小到大都没尝过的耻辱!从未有过的败绩! 他俩一起就是没能拿下那个橘晔,更是没能做了对方,当然对方也是拼尽了全力,但他们可是两个人!两个人一起就竟是没能成事! 结果磨蹭来磨蹭去就耗来了那三棵树,葵晓当时看的很清楚,那个阿木的眼里全是杀意,只等橘晔一个眼色。 而他和夏耳当时的状态就只能是鱼死网破了,那时无论是自己还是夏耳都动了这种心思,就只等橘晔,等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俩就准备全豁出去了!留着命想做了对方是不容易,但如果他俩真是不要命了,别说是橘晔!就是那几棵树今晚全要陪他俩撂在这儿! 可结果那个橘晔只是沉了沉,就笑了,依旧是他那种特有的笑容,极其自然道:“我累了,先回了。”说完就带着三个树溜达达的走了...... 葵晓的眼神开始收紧,每当想起橘晔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就是气炸! 可他更恨的还是自己,真这么气当时为什么没种上!为什么还能是为什!因为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没活够!! 所以现实就是即使他认为自己从没懈怠过,可依旧就是有自己过不了的人,并且这还是个同龄人。 葵晓冷笑着自己,也冷笑着夏耳,那小子回来的路上一声都没吭过,他俩当然不会因为联手干了架就复旧如初,但葵晓很清楚,昨晚的路上无论是自己还是夏耳,那心思都不在彼此的隔阂上,他俩的心里、眼里全是橘晔那嚣张的拳头、霸道的身手...... 夏耳浸泡在溪水里,眼神中一片死寂,他输了,从小到大他从没栽在过拳头上,但这次他就是栽了,还是那样的惨败。 自己的体能在和对方接触时处于全盛的状态,心理上也是毫无负担,有的只是那股气,但这反而能激发出自己的全力,所以他找不到一点借口,实实在在的输了个彻底。 自己从小痴迷着拳头,几乎是从不疲惫着,相反越是疲惫他就越是上瘾,从他有记忆起就是这样了,只要睁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摸刀,可现实就是总会有人比你还要上隐!总会有你拿不下的那一个! 昨晚回来的路上他在脑子里清出了一切的杂念,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橘晔的拳头,他的每一次出拳,他的每一次进攻,他的每一次闪躲,反反复复的揣摩着,他的那些身手全被自己读了无数遍、再无数遍,得出的结果就是他想超越对方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 那时的自己还在犹豫着就看到了尾幽!偏偏是这个时候!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就像那时在红脊兽的巢穴,而那点微不足道的区别仅是那时的他至少带着伤,至少还能有一点托词,但这次的自己却是全无托词了。 自己的每次落魄都被心爱的女孩见证着,这是一种什么感受,这种感受大概就是在他看到尾幽的那一秒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拼了,怎么就没豁出去要了那小子的命?! 尾幽那一刻的出现令他再也无法回避了,回避不了那时自己给对方的忠告:找个比我强的! 那时面对着尾幽他怎么就是那么想大笑呢,笑自己的狂妄,笑自己的愚蠢,他认为绝无可能的事,就是这样的发生了。 尾幽那时对他流露出的神情在自己的眼中都成了最深刻的讽刺,□□裸的嘲笑着自己当初的得意忘形! 内心最深藏的忌惮就那样的肆虐起了自己,他忌惮着女孩那种选择强者的天性,忌惮着尾幽也会像所有的女孩一样。 各种情绪积压到一起,他就失控了,就那样的口无遮拦了,对尾幽说了那些无比混账的话,他就是个没种的杂碎!混蛋的畜生!如今别说是尾幽了,连他自己都找不到半点留在她身边的理由了,他和尾幽真真正正的结束了...... 从他昨晚跨过了女孩的身边,他就知道再也无法回头了,他们彻底的完了,但他还欠尾幽一句道歉,一句我是混蛋,所以自己在帐中坐到了半夜还是去了女孩的帐外,可那帐帘却有千斤重,自己在帐外站到了几近黎明就是掀不开它,最后还是一头扎到了溪边。 当冰冷的溪水把自己淋透后,他除了惨笑就只剩惨笑了,“最美的女孩属于强者”,这句他从小哼唱的歌词在今天给了他沉痛的刺激...... 夏耳眼中的死寂化作了暴戾,它们像风暴一样染满了少年纯净的双眼,他扬手抽出了弯刀,那形似半月的弯刀对着清冷的晨光润开了一层诡异的魔性,而夏耳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转动了刀柄,跟着就是一个发力,柄身上铸就的锁链应声而裂,露出了内里的崭新雪亮...... 清晨,当葵晓来到溪了边取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夏耳......他居然碎了刀锁!他疯了......( ) 第69章 黑暗的梦魇 对于这些生长在安息地的人们来说,死从来不是最可怕的,有一些存在比死要可怕的多。 他们拥有神的血液、他们拥有神的眷顾,他们无论受了多重的伤总是能奇迹般的复原,最终皮肤上连一块伤疤都不会留下,但这些总有前提,这个前提就是你必须是“完整”的。 一旦你缺失了部分的身体,即使你拥有着神的眷顾,它们也不会再重新长出来,这就像你虽然得到了活下去的筹码,却只能保有短暂的生命一样,神迹总有额度,它从来不会无限的给予。 那些在异兽场失去了臂膀、失去了腿脚的人,才是这个武力至上地的噩梦,也是这里的人最不愿去承受的代价。 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宁愿选着战死,也不愿形同被废的活着,但总有人会被拖出来,总有人会被救下来,然后等待着这些幸存者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与行尸走肉的生活。 他们当中得绝大多数都会先后的失踪,可这种失踪的答案大家全都清楚,他们选择爬回了异兽场,魂归了那里,但他们当中也会有着格外顽强的、重新站起来的,失去了右臂就用左臂,失去了腿脚就和豹子紧在一起,即使用牙咬起刀,他们都要再战。 这些顽强者全被铭记在了烈焰上,他们象征着不屈,他们就是这片海岛的精神,可这样的人终归是极少的,人最难闯过的永远只有自己那一关。 但同这些身体残缺的噩梦相比,更恐怖的噩梦就是沦为了人形畜牲,丢掉了做人最起码尊严,而这,才是这片海岛最黑暗的梦魇。 在追求最强悍路上总会有难分轻重的时候,比如那些执迷着长期滞留在异兽场的小子,又比如那些过早的或者在根本没有能力时就去使用“禁器”的小子,他们无一不沦为了疯魔的活祭品。 这些人中“幸运”的那些会在神志不清时葬身兽爪之下,人们无从知晓,至少他们留住颜面的走了,但“不幸”的那些就要被同族人手刃,运气的会被截杀在异兽场,见证者为数不多,至于那些不运气的冲进了营区的,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当众处决! 这些乱了心智的人就好似疯癫的畜牲,啃咬、吼叫、胡乱挥刀,在行刑前他们的嘴里全会被勒上嚼子,最后被一刀割首,而这就是在安息地上最羞耻的死法! 他们的名字会被亲人从家族中抹去,他们的存在也会被安息地抹去,他们是亲人不愿提及的存在,更是不被这片海岛承认过的存在...... 葵晓闭了闭眼,压制着浑身的微震,他恨不能一箭折了夏耳的手臂!他看着那空气中竞相辉映的“满月”与“半弦”,人急到了烧心,可他就是无从下手,这种电光般跳跃的速度他根本就无从阻止,夏耳就置身在这些绝戾杀气的包裹之下,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贸然出手,夏耳就是个身首异处! 葵晓动作敏捷的翻上了高枝,选定好位置后就取下了刃弓,他收拢了心神,直到他的世界仅剩了自己的呼吸,才微眯起眼睛等待着时机,等待着那满月与半弦的交替,预计着它们下一次开合的时间与轨迹...... 葵晓的呼吸随着时机的逐渐成熟隐隐的停滞了......就是现在!!宏光般的箭羽直指“听蛮”,转瞬之间就是一声破响! 夏耳的双眼混沌无光,他直直的注视着地上的两柄弯刀,它们就那样坠落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地上打着飞转。 夏耳人还在恍惚,就感到一股强力狠顶在了自己的腹部,将他冲撞向了水面,跟着他的头就被按到了水中。 葵晓死死的按着对方,恨不能就这样淹死夏耳,嘴里面大吼着:“你他妈的疯了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给我清醒点!!” 夏耳被葵晓用尽了全力压着,人呛足了水才被对方拖到了岸边,但葵晓就还是觉得不解气,抬手对着夏耳就是左右开拳,直打到夏耳的脑中嘶鸣阵阵,只打到夏耳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葵晓才喘着气坐到了地上。 他看着两眼无神的夏耳就是倍感无力:“咱们说好的,18岁一起,我答应过你......等你一起......”葵晓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声音里混了低哑。 “他也只有15岁。”夏耳突然阴沉的开口。 “你看到的,那小子平时随身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白刃,那把‘半臂’他从不贴身,全是让他的豹子驮着,并且压了黑帐,我留意了他好几次,别说是耍了,他平时连看都不会去看上一眼,进场这么久,那把半臂他只用过两次,只有两次!你有他那么好定力吗!夏耳,我太了解你了,你控制不住的,不止是你,我也控制不住......”葵晓语重心长着。 “我的事不用你管!”夏耳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向了听蛮。 葵晓从后面一把勾住夏耳的脖子,将他狠拖向了地面,咬着牙道:“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哪怕是被尾幽见到你形同畜牲的样子!!” “你他妈别跟我提尾幽!!”夏耳大吼着就翻起了身,扯过葵晓的头就是开撞,跟着这两人就打成了一团,反正都是火撞心口了,身手上全都不带脑子的,完全就是一种发泄...... 等这俩发泄够了就再懒得看彼此了,全是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葵晓咬了咬牙,无奈的起身跨过了夏耳,走向了听蛮,两把弯刀被他上下重叠着按合到了一处,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从腰护中取出了金钢线,一圈一圈用力紧密在刀柄上,最后才脱下了上衣,扯了布条裹在了刀柄之外。 葵晓将弯刀丢到了夏耳的身边,低声道:“等回了北区就把刀锁重新铸上,从现在开始我会盯着你,如果你还敢这么干,我让赫禹缴了你的刀。” 夏耳在听到缴刀时就撇向了葵晓,但葵晓却不敢去看夏耳,回避着对方的眼神...... 这俩还在各怀着心事时就看到安巴朗骑着黑豹飞至了眼前,才在两人的身边停下,就大喊道:“希熙没和你们一起吗?!” 夏耳和葵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冷哼出声,对于希熙的去向这俩完全无感,全都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 但安巴朗后面的话这俩就无法淡定了:“那尾幽呢?也没和你们一起吗?!” 夏耳和葵晓猛抬头看向安巴朗。 “尾幽怎么了?!”夏耳冲到了安巴朗的面前。 “昨天下午就没人见过尾幽了,今天上午颜环和初鱼去找她,她帐篷里根本就没人,这四周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安巴朗急着道。 安巴朗的话音才落,夏耳和葵晓捡起各自的武器就是飞奔,直冲营地。 “尾幽昨晚找咱们什么事?”葵晓现在的心里很紧,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希望夏耳是知道的。 但夏耳没有回答,葵晓看着面无血色、脸色发青的夏耳,心知这事情是糟了! 等他俩冲回营地后就看到两队人都集结到了一起,全站在尾幽的帐篷外。 夏耳和葵晓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推开众人就冲进了尾幽的帐篷。 夏耳站在帐篷里,这方寸之地的篷内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们昨晚见过尾幽吗?”赫禹开口问道。 夏耳和葵晓的注意力此时都不在赫禹的问话上,但嘴里却都是极其坦然的答着:“没有。” 这俩小子察看完帐内转身就走,扬了口哨就都翻上了豹子,那方向显然都是锁定到了外阶,眨眼间这俩就跑没影了。 橘晔回味着像旋风一样出现又消失的这两人,然后挑眉看向了赫禹,那眼神大有一种“你也不管管的”质疑。 赫禹则是一脸宁静的回望着对方,开口道:“下面的任务我们这边不能配合了,你们自便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橘晔近前一步,挡了挡对方:“人是我们东区开口借的,我们不会置身事外,虽然我和那俩的看法一样,也认为这人应该是去了外阶的方向,但事情总是难保万一,东区这边是我们的地盘,路比你们熟,我们负责向内的搜索,你们向外,这里是咱们最后的扎营点,也是事发地,我会让阿森留在这里,万一那丫头回来了,总不至于没个人,我这样安排你认为可以吗?” 赫禹打量了橘晔片刻就出声道:“可以,但我想做两个调整。” “你尽管说。”橘晔答着。 “一、留在这里的人换成千屏。二、渡拜和你们一起。”这就是明摆着不信任橘晔了,但赫禹从来就是个懒于废话的。 “没问题。”橘晔痛快道......( ) 第70章 惊悚的遭遇 希熙用手探着尾幽的额头,少年的薄唇紧抿成了一线,女孩的高热依旧在持续,两个水壶已经都空了,必须要去找水源,不仅要给尾幽降温,还要给她补充水分,那原本娇嫩的小嘴已经在发干了。 希熙走到了洞口,向外面望了望,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尾幽到底身在何处,如果是在北区他闭着眼都能清楚,但现在是在东区,自己对东区并不熟悉,从小到大来过东区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清了。 希熙从腰护里取出了地图和指南针,辨识了半天,但眼前的地貌还是令他找不出头绪,带上这样的尾幽跑出去,对女孩来说是很不安全的,如果他知道他们在哪儿还好些,问题是他并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能明确的就是往那个方向可以走出异兽场,但问题是他目前急需的并不是离开异兽场,而是让女孩尽快喝上水,尽快降温,尽快康复。 虽说离开了异兽场他们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昨晚事出突然,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要捎上豹子,难道靠两条腿走出去吗,那估计等尾幽好了他俩还没走出去呢。 更何况这里危机四伏,一旦遭遇了异兽,尾幽还是这样的昏迷不醒,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女孩子要怎么办?! 如果运气再爆点误入了兽巢......一想到兽巢希熙就是晒笑,要是真遇到个兽巢也不见得全是坏事,最起码他立刻就能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了。 本来昨晚尾幽落下树的位置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但后来他带着女孩一路乱跑后就...... 希熙恨自己昨晚的全部注意力都没在记路上,他居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在异兽场中居然会犯了这样的失心疯,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发生,就从没在他身上有过的事,自己昨晚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希熙折上了地图,走回了洞中,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迈向了一面的石壁,他将耳朵伏在了上面,细细的听着,整晚他都依稀听到了有水流声,但深夜里他没敢贸然行事,谁知道那面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现在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反正出去找水也不知道要跑多远、要转多久,也极有可能遭遇异兽,那还不如就地取材先,最坏的结果就是打呗,反正现在都是一样了,赌一把! 希熙小心的将尾幽移到了另一侧,尽量让她最远离着这面石壁,做完这些后他才走到了石壁前,用指尖轻击着石面,寻找着他想要的一线。 对于希熙来说想破开个缺口根本不用这么费事,但他要给尾幽留个退身之地,谨防着万一,自己这次不能再冲昏头的搞砸了。 找准位置后,希熙目测了半天,确信有把握时才后退的几步,脚尖磕了磕地面,才沉足气,就是前冲着跃起,落地前左腿从一个极刁钻的角度扫向了石面,整个动作由始至终少年的身体都没和石壁发生过一丝接触。 希熙站立在纹丝未动的石壁前,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眼前的石面即刻追着那清亮的指击声爬出了不规则的一线,接着又分出了极相靠的几线,开裂的响动如期而至。 希熙谨慎的拍击着裂痕,终于在石壁接近地面处破出了一道缝隙,这条裂缝很狭窄,只能将将允许着他平躺而过。 希熙又走回了洞中,全身发力的推动起了一块屹立的巨石,将它一点点的移到了洞口处,同样也只留了一线,那狭窄的程度仅是可以让女孩侧身出入而已。 他做完这些后才转身回到了尾幽身边,轻抚着女孩的头顶,虽然不知道她能否听见,但希熙还是极温柔的低语着:“尾幽,我必须离开一下,咱们需要水,取到水我马上就回来。”接着又从腰护里抽出了两枚焰火棒放到了女孩的手中:“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回营地、不肯见大家,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决不食言,至于这个......你有我总会安心些。” 希熙说完后就迅速的钻过了那道裂缝,他的动作必须要快,尽管尾幽所处的岩洞目前看起像是安全,但这种安全总是在时时变化的。 尾幽昏昏沉沉的朦胧间就被希熙的这番话搅醒了,她想睁开双眼却怎么都用不上力,那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喉咙里干似火烧,浑身都像被捆绑着、压着,动弹不得。 尾幽有些急了,她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所以越是用不上力人就越是挣扎,女孩猛的使出全力,双眼开合之间就被光线轻咬了一口。 眼睛一旦睁开了,尾幽就开始真正的清醒了,她环顾着陌生的环境,这里的光线大部分都被洞口的岩石挡住了,仅有一束光亮透过洞口的缝隙打了进来,指引着深暗的空荡四周。 这是哪?她怎么会睡在这里?思绪刚到这里,希熙的名字的就是一划而过。 对,是希熙!她遇到了希熙,应该是他把自己带来这儿的,但他人呢? 疑问才冲进脑子,尾幽就感到自己的视线刚刚似乎划过了什么......冷汗爬上了她的后颈,她慢慢的回移着视线,才目及到那石壁下的缝隙,女孩的全身就是一抖,头皮发麻,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石壁的那面伸到这面,就只有一只手臂,它就这样静止的搭在那里,就这样一动不动着。 全然陌生的环境,才清醒的惊吓,令尾幽本能的向后紧挪着身体,尽可能的远离着那只手。 女孩被吓到时全部的视线都被那血污的手臂缠着,尾幽不停的吸着气,稳了稳心神,视线一挣脱了那只诡异的手臂就看到了......水壶!两只水壶就那样错落倒在那只手臂的前方。 尾幽的心跟着一缩,不会的、不会的...... 女孩驱赶着绝望,跌跌撞撞的冲向了石壁,她趴伏在石壁前,颤抖的望了过去。 不!! 尾幽的双手狠掩在自己嘴上,是希熙!真的是他!他怎么会这副样子?! 石壁后少年的惨状令尾幽不忍直视,女孩的双唇不住打颤,她用力的拖拽着希熙的手臂,可就是弄不过来他! 尾幽深吸了一口气,挤着希熙的手臂爬过了这道狭窄的缝隙,希熙所在的这面光亮远不及那边,昏暗之中尾幽手足无措的察看着希熙的全身,除了血就是血,她明明才听到希熙对自己说过话的,怎么才几分钟而已,他就这样了! 事实是现在距离着那句话的时间已经是一天一夜了,从希熙离开到现在已经是过了一天一夜了......( ) 第71章 心中的愤怒 尾幽在心中不住的祈祷着,她将手探向了对方的鼻息,时间一秒秒划过着......没有呼吸...... 她不死心的又将手伸向了希熙胸口,紧贴在上面,时间同样一秒秒过去了......没有心跳...... 尾幽收回了手,两眼发直的盯着希熙,人呆滞的一片茫然,然后癔症症的开始了动作,她推起了希熙的身体,她想把对方送过缝隙,希熙是想爬去找自己的,只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只差这么一点点了...... 希熙的身体沉重异常,尾幽不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他移过去,女孩像是魔障了,越是做不到越是不肯放弃着,汗水混着泪水淹满了她苍白的小脸,大喊混着尖叫撕扯着她干哑的喉咙。 尾幽疯一般的拼着,一寸寸再一寸寸,希熙的身体终于被她又是推又是顶的送过了那道狭窄的缝隙。 尾幽也跟着踉跄的翻过了缝隙,继续拖拽着对方,直把希熙拖到了洞口处,将他置于在了那束光亮之下。 女孩呆坐在希熙的身边,他的脸庞还是那样的生动,那样的鲜活,他好像就只是睡着了一般,他好像下一秒就会转醒过来、就会睁开双眼、就会再对自己笑...... 尾幽伸出了双手,用力的狠擦着满脸的泪水,动作异常粗鲁,好似自虐一般,那原本就干涸到开裂的嘴唇,被她胡乱的搓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直淌,她却毫无感觉,只是深深望向了那道石壁的缝隙。 她必须知道希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必须知道希熙到底遭遇了什么,她必须知道是什么要了希熙的命! 尾幽站起了身,走回了那道缝隙,快速的翻了过去,她站在昏暗之中打量着这里,这边也是岩洞,只是比他们原先所处的那个洞穴要大很多,也幽深很多,根本看不到尽头。 尾幽看着不同的方向,如果她是希熙她会往哪里走? 睡梦中自己明明听到希熙说着要去取水,难道这里有水?他是怎么知道的? 尾幽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听着,可她听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女孩沉了沉气,告诉自己静下心来,希熙不会乱闯,除非他确信这里是有水源的,他们这些能拼进一刃的小子,五感全都是超凡的,如果自己也想听到他们所听到,就必须要彻底的平静下来,必须要调动起全部的感知。 若有似无的水声终于擦过了尾幽的耳膜,女孩睁开双眼就跟了过去,尾幽越走越觉得这个洞穴出奇的漫长,所以当光亮突然出现时,她略有恍惚之感。 投进光亮洞口就在几百米之外,那流水声已如近在身边了,尾幽眼色一沉就径直走了过去。 当她站到洞口时,眼前的景象令她一窒,这是?这里是?! 她所处的洞口竟在高崖绝壁上,而眼前四面都是这种崖壁,它们下方所环抱着的低地居然是藏背兽的巢穴!而那些水声就是兽巢中心的一道溪流! 尾幽的视线徘徊着,溪流的附近死倒着十几只藏背兽,在它们四周游走着几十只藏背兽,这几十只畜牲正在分食着同伴的尸体。 其中一只格外高大的突然抬起了头,望向了尾幽的所在位置,跟着就是疯狂的嘶吼,飞冲了过来,不住的跳跃着想要上窜,奈何绝壁光滑它根本无处着力,只能是疯癫的吼叫。 尾幽看的清楚,这只藏背兽被刺瞎了一只眼睛,而它的鳞甲上还挂着一小块衣料,那上面和着血色...... 尾幽转身回到了洞中,若有所思的往回走着,她不明白希熙为什么要去冒这么大的险,他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取水,为什么一定要去闯藏背兽巢穴? 问题与答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闪过尾幽的脑中,她的眼神紧缩,人停在了原地,这一停就是几十分钟,再抬起腿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寂。 尾幽穿回了那道狭窄的缝隙,拿起躺倒在地的一只水壶就是猛灌,跟着就露出了颤抖的笑,两只水壶的瓶盖全被她紧了又紧,才无比谨慎的放到了背包中。 女孩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就拾起了地上的巾章和上衣走向了希熙,她将巾章系在了对方的手臂,为他盖好了上衣。 尾幽轻轻的摸向了希熙的脸,那光洁的脸庞在明亮中是那样的夺目,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郁,她低下头吻上了希熙的额头,一触上那种冰冷女孩就是痛楚难当:“希熙,回家了......”尾幽轻声念着。 她的视线划向了希熙的腰护,那里果然躺着一枚焰火棒,尾幽痛苦的闭了闭眼,抽出了这枚焰火棒,跟着又从对方的腰护摸出了螺草粉末,打量了许久,才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温润的冰冷,将它塞进了的希熙的手中。 尾幽出了洞口,片刻间三枚节节攀升的烟火瞬间盛放在了高空,她用手指沾着标记荧粉,在洞口的巨石上涂着六芒星。 做完这些后她顺着缝隙又看了看平躺在地的希熙,才转身离开了那里,隐蔽到了不远处的树上,静静的守着、等着。 人来的比尾幽预想的要快的多,好像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她就看到了他们,北区一刃的这些人从不同的方向迅速的往这里靠拢着。 尾幽注视着冲在最前面的夏耳,眼神一路跟着对方,直到他进了岩洞,女孩才沉下了双眼,等所有人都一一进了岩洞,她才敏捷的翻下了树,头也没回的开始了飞奔。 尾幽拿出了全力,飞快的跑着,她要暂时远离这里,等他们全都离开了,她会再回来,回到这里...... 藏背兽的巢穴,位于东区六阶,在这儿附近的水源......地图上标记的......除了这里就只有他们的扎营地了,剩下的哪怕是最近的都要走上三天的路。 因为自己需要降温,所以希熙才会去搏,因为自己需要喝水,所以希熙才会去拼,因为自己高热不退,所以希熙才会去争,因为自己不肯回去,所以希熙才会去闯,因为自己羞于见人,所以他即使被困也没有求援! 尾幽停下了飞奔的脚步,翻上了一颗繁茂厚重的高树,藏身到了枝杆上,紧闭起了双眼,她现在对于夏耳已经没有了一丝介怀了,她甚至在庆幸着他那晚没有帮助自己,自己就像个扫把星,所有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全都会被一个个牵连上! 尾幽咬了咬牙,从背包中摸出了吃的,大口的吞咽着,退烧药也被她一并送进了嘴里,她拧开了水壶,一口口的喝着,每喝上一口心就像被狠狠的啃着,但她会把它们全部喝完,这些水是希熙用命换来的,她不会浪费一滴,她要尽快的恢复体力,她要完全的恢复体力。 在离开营地的那晚尾幽以为她已经过了自己那关,但事实却是那一关她从没跨过,无论她如何努力,无论她如何失望,都压不下那心中的不甘,更浇不灭那心中的愤怒。 从现在开始她会像影子一样吊着那只独眼藏背,它不会永远待在兽巢,它总要出来,只要它落了单那就将是她的机会,她要亲手宰了这只藏背兽,她要亲手为希熙报仇,她不会再等了,也不没必要再等下去了,这次,就是这次,她要和那些缠尽自己的疯癫执念一决死战、不死不休......( ) 第72章 活活的踩死 东区七阶 渡拜用眼角扫着橘晔,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质疑对方了,东区一刃进入七阶后就全体散开了,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去进行搜索了,渡拜当然是要吊着橘晔的,所以现在就只有他和橘晔两个了。 对于这种搜救方式渡拜没有意见,但六阶明明已经跳了救援焰火,橘晔却是置之不理,继续滞留在七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小子不但没停过,更没有集合他的队员。 “小子,你什么意思?”渡拜低沉道,临行前赫禹对渡拜就一句,“随机应变”,所以渡拜觉得他咬紧橘晔就行,但那是在没有情况的前提下,现在可不一样了。 橘晔停下了豹子,连看都没有看向渡拜,只是环顾着四周:“咱们应该先做好份内的事,至于其他的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你他妈当然不急了,不见的全是我们的人! 渡拜是个直肠子,看到橘晔这幅漫不经心的回答就是火往上撞,爆道:“你这他妈叫联合救援!” 橘晔还是第一次领教渡拜的咆哮,人跟着就愣了愣,但却没有什么不快的情绪,只是沉了下,开口道:“我是这么考虑的,刚才的焰火百分之百是希熙那小子的。” 橘晔说到这里就顿了顿,看着渡拜,渡拜递了递下巴,让他继续。 橘晔继续道:“咱们每个进场时随身的焰火棒都是有明确数量规定的,不能多也绝不能少,这是硬性规定,如果有谁的提前用完了,只能找储备人领取,你们北区负责储备焰火的是安巴朗,我问过他了,无论是希熙还是尾幽都没有找他领过,这两人留下的东西我都看过了,那丫头是一枚都没带的,全在她的帐篷里,一枚不少,至于希熙,他少了7枚,4枚信号焰,3枚救援焰,按照安巴朗的计数,希熙那4枚信号焰都是在之前行动中用掉的,至于救援焰他要是用过咱们都会知道,所以刚才六阶的那三枚救援焰应该全是那小子的。” 渡拜没想到橘晔这么细心,还询问过安巴朗:“那你的意思是那个方向就只有希熙,你怎么就能肯定呢?” “不,我刚才说了这么多,只是能确定那三枚焰火都是属于希熙的,至于放焰火是他,还是尾幽,还是他们两个,那就都有可能了。”橘晔答着。 “你刚不是说尾幽没带焰火吗,那就只有可能是希熙放的,或者是他们俩一起放的。”渡拜纠正道。 “这两种可能性最大,但你也不能排除他俩之前一起过,希熙把焰火棒给了尾幽,但后来他俩又分开了,现在放烟火的其实是那丫头,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最小的。”橘晔道。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什么都有可能。”渡拜无语了。 “用处是不大,但能确定一点,他俩一共只有三枚烟火,刚才已经全放完了,如果这次不能同时找到他俩,指望余下的那个主动对咱们求援......这种可能性是很小了。”橘晔道。 虽然刚才渡拜有点乱,但这个结论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只是这么小的用处他很鄙视,渡拜觉得这种事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干嘛费脑子想这些,完全就没有任何价值:“我现在就问你,你为什么不集合队员过去。” “按刚才焰火的方位来看,咱们的路不好走,急着从七阶赶过去要避过几个兽巢,如果我现在冒然集合队员过去,那边的情况一旦和咱们预想的有出入,那浪费的时间将无法挽回,并且......希熙和尾幽没有豹子,咱们那晚的扎营地又靠近七阶,如果他俩是往外阶走的,就只靠步行,按时间来计算能走出六阶的可能性不大,这点我能想到赫禹必然也能,所以我敢肯定,你们北区的人现在还全都在六阶,一定没有进入五阶,他们赶过去要比咱们快的多,我是在等,等着赫禹的集结焰。”橘晔解释道。 “既然你也说这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六阶,那你为什么不干脆集合全力和我们在六阶搜人。”在渡拜看来橘晔这就是白费力。 橘晔看向渡拜,他现在也发现对方是个直肠子了,心里、脑子里全都不带弯的,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靠引导是没用的,北区这些个的性格全是大相径庭的,也不知道赫禹平时是怎么带他们的,估计够难的。 “我直接说吧,那是因为我信任赫禹!把外阶交给他我很放心!虽然我也认为希熙和尾幽在一起的可能性极大,他俩往外阶的可能性极大,他俩还在六阶的可能性极大,但我现在要负责就是那万一,不能因为它的概率小就放手,以咱们那晚扎营的位置来计算,他俩只需要走上一天一夜就能进入七阶,七阶的危险程度与六阶相较,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尽管我本心也想带着人全都扎在六阶,尽管我也急,但我必须要忍耐,因为我对赫禹有过承诺,我和他已经明确了各自的路线,我就必须坚守,只要人是在我这边,我就会力保他们无恙,决不容失!”橘晔认真的看向渡拜。 渡拜注视着橘晔,沉默了,自己一想到尾幽那丫头就只剩了心急,还不如眼前的小子来的冷静,像橘晔这个年纪的小子都是难守本分,力争风头的,但这小子却很稳,是个像样的! “咱们继续搜,只等赫禹的!”渡拜说完就紧了紧豹子,继续了原本的路线。 橘晔看着渡拜坚定的背影眨了眨眼。 东区六阶 赫禹等人进到岩洞中就都沉默了,希熙平躺在地,至于尾幽连影子都没有。 夏耳和葵晓站在最前面,这俩先是扫了一圈四周,便都走到了希熙身边,希熙的样子明显就是被人安置过的,至于安置他的应该就是尾幽了,焰火也应该就是她放的,但这人到底在哪?! 夏耳蹲下身,掀开了盖在希熙身上的衣服,探向了对方的心口,葵晓也蹲下了身,探向了对方的鼻息和颈脉,这俩试了片刻就全起了身,俩个人都是一脸阴沉,碎发全遮了眼色,跟着这俩混球就是抬腿狠踹,下脚的位置全是希熙重伤的地方...... “我去你妈的!人呢?!” “你他妈的!人哪去了?!” “我他妈的让你睡!睡!!” “我□□妈!......” 夏耳和葵晓这两天疯魔的找人,压根就没睡过,此时眼里全混了血红,那焰火对于他俩来说等同奇迹,可结果倒好!除了这么个货横在这儿,就是不见人! 于是俩混球彻底炸了,对着希熙逮住哪往哪招呼,嘴里除了破口大骂就是破口大骂,脚上除了一通暴踹就是一通爆踹。 身后的赫禹几个眼见这俩混球的行径全都......松了口气,颜环和安巴朗从后面一人锁了一个,把这俩死拉活拽的往后拖,再晚点,希熙必须让这俩活活踩死......( ) 第73章 绿色的巾章 夏耳和葵晓被拉到了一边,颜环淡淡着:“这么有力气就把人找出来,洒这儿多浪费。” 他说完就走向了希熙,仔细的查看着,然后就是窝火,俩混球儿可真下的去手,希熙就剩这一口热乎气了。 颜环看向赫禹,见赫禹点了点头,颜环抗起希熙就往洞外走,却被初鱼挡了挡。 “把人交给我,你留下。”初鱼发声道。 颜环挑眉看着初鱼。 “回北区路太远,我带这小子去东区养着,那儿我有朋友,不会惊动那些个没必须要的。”初鱼说着。 颜环依旧默不作声的盯着初鱼。 初鱼就是哼笑了:“颜环,咱们是朋友,但我也有我的职责,你真当我死的?” 颜环扯了下嘴,把希熙小心的交给了对方,对初鱼耳语道:“欠你了。” 初鱼则是拿眼角吊着颜环,低声道:“先别谢,你必须把我学生带回来,丢了那丫头......就先知帐见吧。” 颜环听完初鱼的话就是无奈,初鱼才将人上了肩,一个东西就从希熙的手中落到了地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当夏耳看到地上的东西时就是晕眩,脑子里全是尾幽当时的样子,她跪坐在自己的帐边,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她坚定的望着自己,项链在营区回去我还你...... 夏耳捡起了地上的项链,紧紧的握在手中,心被穿了洞。 他必须要知道尾幽和希熙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能、才能......夏耳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切都乱了。 肩头的一压拉回了他的神志,是葵晓,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那道石壁上的缝隙......这条裂缝是崭新的,明明就是新开出来的。 夏耳将项链塞进了腰护,和葵晓动作迅速的翻了过去,两人望了望不同方向,就同时全擦了火照向了地面,即使再细微痕迹都没能逃过这俩的眼睛,赫禹等人也全跟了过来,他们顺着这些细微的足迹一路摸了过去,等看到兽巢时众人就了然了希熙的重伤,但也全都疑惑了。 希熙那小子为什么要趟兽巢?除了尾幽当时身陷兽巢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合乎逻辑的理由。 赫禹扫向了将要动作夏耳和葵晓,开口道:“气焰大就尽管去,浪费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你俩清楚。”赫禹说完转身就回了。 颜环和安巴朗叹了叹气,也跟上了赫禹。 葵晓抿了抿下唇,低声着:“即使尾巴当时真陷在下面,希熙也是救到了她的,那焰火肯定是她放的,她现在没理由在下面......”后面的话葵晓没敢说,就算尾幽真的是又下去了,那现在也不可能找到“一点”了。 夏耳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认为希熙趟兽巢是因为尾幽陷在了那儿,尾幽是那样的聪明,她可以默背下整个安息地的地图,不差分毫!她根本不会让自己身陷兽巢,除非是被异兽...... 可如果是那样,她应该早已重伤,即使能放焰火,也不可能消失的全无痕迹,洞口没有血迹,六芒星上也没有血迹,放焰火的人肯定是尾幽,除了她不会有人那样细心的去安置希熙了,所以她一定还是好好的,一定...... 北区一刃以岩洞为中心点在附近搜了三天,这里的每一寸都被他们翻过来了,可是就不见人!赫禹不敢再多做耽搁了,众人达成了一致后就分配了路线,全体散开了。 尾幽昏昏沉沉的转醒,却感到身体是在移动的,人猛的一凛,睁开双眼的同时就抽出了腿护中的匕首,跟着就是被人扣住了手腕,自己对上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一个全然陌生的强壮男人,自己就躺在他的怀里,和对方共乘着一只豹子。 诺达达示意尾幽收回匕首,对着她灿然的笑道:“醒啦?小妹妹。” 尾幽慢慢的按回了匕首,忍着头晕强起了身,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整只队伍中,只不过她所在的这只豹子是吊队尾的,这支队伍的威压很强,这支队伍的每个人都异常强壮,他们的手臂上系着绿色的巾章......一焰巾章! 尾幽心中警觉,迅速分析着眼前,女孩的眼神灵活的扫着,高挑的女性背影跳入了视线,她的背上挎着刃弓,还有那粗糙而斑驳的黑刃钩,只会属于刃首的黑刃钩! 真是珞刻......居然是她!他们是南区第一刃! 珞刻听到诺达达的哨声就拨转了豹子,靠了过来。 这是尾幽初次见到珞刻,而对方竟然是这样的美艳...... 珞刻神情轻慢的打量着自己,缓缓的开口道:“东区的丫头,你怎么会饿晕在我们南区呢?”她的声线沙哑慵懒,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藏背兽的巢穴本来就靠近南面,几天以来尾幽为了避开夏耳他们又一直往南躲,她的高热是退了,但身体却很虚弱,水和吃的全空了,最后意识恍惚的挂在了高枝上...... “我昏倒的地方还是东区的范围,不在你们南区。”女孩淡淡的答着。 珞刻微眯着眼,婉转道:“对哦,是我踩了你们东区的线,可那又怎样?不服叫橘晔那小子来找我呀,哼。”珞刻神经质的甩了尾幽一眼,说完就带着豹子悠悠的渡到了最前面,不再搭理尾幽了。 诺达达从装备里掏出了肉干和水,递到了尾幽面前,态度杂着一种暧昧不清:“饿了吧,你尽管吃,哥哥管够。” 尾幽接过肉干和水就是狼吞虎咽,女孩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是落在他们手里了,珞刻的这只队伍声名在外,他们亦正亦邪、他们阴狠毒辣、他们凶残成性,南区一刃的危险堪比异兽! 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救自己,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带上自己,自己怕是不好脱身了,尾幽想到这里就是心中发狠,不好脱身也必须脱身!她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诺达达圈着女孩的手不规矩的捏了捏那小腰,尾幽没有发作,只是转头看向对方,那眼神里能结出冰渣。 诺达达没皮没脸的嬉笑着:“我叫诺达达,你叫什么名字?” 尾幽淡淡的道:“我的背包呢?” “不是在那吗,你的名字。”诺达达示意女孩看向他的身后。 尾幽眼见自己的背包就坠在诺达达的豹子上,稍微安心了点,跟着就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存在,抓紧一切时间继续着狼吞虎咽,一整袋肉干和一整壶水全被她干了干净。( ) 第74章 正式的软禁 尾幽被珞刻的队伍从东区带入了南区,这些人一直推进到了南区七阶才停止了疾行,他们出手利落的清出了扎营范围,养精蓄锐着准备着大动作。 南区一刃总共九人,除珞刻外剩下的八个全是男人,尾幽对三个印象特别深。 其中一个就是诺达达了,他是这群男人中唯一的小白脸,与自己接触的也最多;另一个是佩垄,他是个光头,印记长在了头顶上;还有一个叫哈叠的,这个哈叠壮的像座山,他是这些人里最魁梧的。 到了吃饭的时间,南区的一众纷纷拿眼睛戳着尾幽,但女孩明显就是不在乎,又或者更贴切的形容应该是......全当他们是空气、是摆设。 诺达达盯着那不住开合的嫣红小嘴,他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其实眼前的女孩除了那次狼吞虎咽过一整袋肉干后,就再没有“凶残”的对付过任何食物,但她,她怎么就好像......就像是......永远都吃不饱呢? 你别看那嘴儿小小的,吃的也是慢条斯理的,可就是没个完,并且还很有一番自己的节奏,吃完喝、喝完吃,没完没了的吃,没完没了的喝,周而复始着,没有尽头着...... 珞刻看着对面的女孩,就是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自从饭桌上多了这么个存在,她都比平时吃的多了,这才7、8天而已,她都觉得自己胖了,不只是她,自己的这些队员食量全涨了一倍。 珞刻在心里大骂着娘,这次可真是看走了眼,这哪里是捡了便宜,简直就是捡了只饿死鬼!害得她每天还要多拨出两个人去打猎,供着她吃,供着她喝,去他妈的! 蜜汁烤猪肉就只剩最后一串了,珞刻看着那毫无自觉、极其自然伸过来的手就是一瞪眼:“嗯?!” 尾幽撇了撇嘴,不情愿的缩回了手,拿起了一旁的烤鱼,珞刻洋洋得意的在大家艳羡的眼神中拿下了这最后一串烤肉,其实她早就吃不下了,但就是有种少吃一口就是大闷亏的感觉。 何止是珞刻,南区一刃的人这些日子全都是这种感觉,吃饭已经成了每天最摩拳擦掌的暗自较量,比的就是不怕撑死的气势以及气魄。 尾幽扫了扫风卷残云的“战场”,抚了抚鼓胀胀的小胃口,就站起了身,翩翩然的回了“自己”的帐篷,开始了定时定点的深度疗养。 女孩才离开珞刻就又发作了,抬起腿掀飞了四周的烤架,平时扎帐篷里整天不见个人,一到饭点她比兔子窜的都快,吃完抹抹嘴就是端的一副冷若冰霜的小样儿...... 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哪来的这么个鬼!她不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是南区第一刃!她当他们这儿食堂啊?他们全他妈的是厨娘! 珞刻当然不知道自己捡来的“鬼”是北区一刃喂过的,所以即使她的队伍威压再强,此种气场也是人女孩习以为常的。 回到帐篷里的尾幽开始了各种盘算,这些日子她拿出了全力“养”着自己,抓紧一切机会大吃大睡着,她现在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身体一恢复了她人就坐不住了,她要脱身,必须要尽快的脱身! 从诺达达把帐篷让给自己的那天起,尾幽就清楚她是被正式的“软禁”了,她的帐篷是被围在所有帐篷最中间的,他们想用她做什么女孩心中是有数的,可关键是他们想怎么去用她,是“好看”的用,还是“不好看”的用。 生死一早就被她豁下了,但那是在自己要去做的事上,而不是去给他们南区做踏脚石! 深夜,尾幽半睡半醒间就感到身上一沉,诺达达压上女孩的瞬间就被匕首顶了脖子。 他挑眉看着身下的女孩,这反应很快嘛,不过再快也没用,制服你不过是捏只小蚂蚁,小东西,今晚老子必须要在你身上爽爽。 诺达达心里卑鄙无耻的狠着,嘴里低级下流的念着:“小宝贝儿,晚上冷,哥哥来帮你暖暖,你就好睡了。” 尾幽目露寒光的锁着诺达达,她即使恶心到死也还是没敢把刀尖刺入一毫。 眼前的人不是夏耳,也不是那个受环境所制、会投鼠忌器的橘晔,他是诺达达,一个冰冷的陌生人,一个可以毫无顾忌碾压她的人,一个纯粹来找乐子的活畜生,如果她处理的不好,自己就将要吃上大亏,去面对一个她根本就无法承受的肮脏事实...... 诺达达才想下了女孩的匕首,就见对方撤了手,按下了匕首,靠向了自己,美惑灼人的小脸贴了过来,嫣红的嘴唇攀上了自己的耳边,出声道:“你想钻我的帐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等我见识了你在异兽身上的威风,才能让你也在我身上威风威风。” 诺达达撩向对方,他今晚很有兴致,眼前的女孩又实在是太可口了,他是真舍不得,但要他自己靠嘴去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威风,他还真丢不起这个脸,于是诺达达纠结上了。 这岛上的姑娘没个甘心让软货压的确是不争事实,可要真等他们去扬上场沸的,等完了事、等到那时......她还能是“整个儿”的吗? 单看珞刻这几天的气性,到时也不能给这小东西好看,估计不是个死就是个废,这真是可惜大了!!这么个罕见的漂亮宝贝儿,还有那股子浑身上下的小劲儿,哎......诺达达暗自叹息,可转念又一想,反正过几天都要玩完了,那还不如就先让他用用,物尽其用才不算浪费嘛。 尾幽眼见对方的坏笑就是心里一抖,她随即就把匕首丢到了诺达达身边,自然道:“你既然不行,就宰了我再说吧,省的我以后倒足胃口。” 这话算把诺达达给刺激了,他惊悚的望着女孩:“我不行!我倒足胃口!”他人说完就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掀开帐帘迈步就走,对于现在的诺达达来说,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身手绝对嚣张,已然超越了各种的不着调,他还就不信了,到时非让这丫头开开眼!( ) 第75章 错过的因 诺达达才离开,女孩就猫似的敏捷,悄无声息的移到了帐边,紧贴在了帐帘上,提心吊胆的细听着外面。 “诶?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要是不行就换我。”佩垄提议着。 “凭什么诺达达不行就该换你?你排我后面。”另一名队员不服道。 “谁他妈的不行!老子第一个钻的,必须老子先耍,你们全要往后排。”诺达达呛声道。 “那还排个屁,等你上完手估计就废了。”哈叠擦着刀,头也没抬的撘了一句。 “诺达达还不至于,你要是上完手就是真废了。”一名队员对哈叠纠正着。 “......” 无数下流不堪的言语飘荡在帐篷外,尾幽眼色越来越浑,双手越攥越紧,她起身坐回了毯子上,抽出了精弓放在了身旁,人也不敢再睡了,圈抱着双腿一动不动的僵着。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怕死,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在不停变化的,比如你还不能死,比如你还要活下去,而活着就要面对有些意想不到的,有些肮脏透顶的,有些比死还要难以去承受的......尾幽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没有真正的去面对过什么。 以前在北区有阿姐和大兄护着,后来在异兽场有赫禹他们保着,尽管有过危险,但从来她都不是自己一个,总会有人挡在自己身前,总会有人横在她与危险之间,比如阿姐、比如北区一刃、又比如希熙,还有......夏耳。 尾幽不想在这个时候没骨气的去想夏耳,可就是止不住的去想他,甚至在诺达达压到她身上时脑海里最先划过的就是夏耳的脸。 过去尽管如何的不情愿、如何的回避,夏耳却从未令她有过真正的恐惧感,也从未令她有过那种恶心感,即使是在他第一次钻自己帐子时也从未有过。 明明那个时候的自己对夏耳也是极排斥的,但为什么就是从没有过刚刚那种感受呢? 那时的自己有惊慌、有愤怒、有弱小的屈辱感,也有尊严受挫的打击,更有想宰了对方去雪耻的报复心,但唯独没有刚刚那种恶心感......刚刚那个诺达达一沾上自己,她就有种恶心到想吐的冲动,那种感觉根本就是作呕到难以忍受。 一想到那种作呕的接触女孩就是无比的委屈,眼中升起了湿气,它们聚了又散、散了又聚,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化作了无边的戾气。 既然她已经为自己选了路,那就要走下去,能完成自己的心愿那是最好的,可如果坏在了半路就只能算自己运气背了,她不会任他们为所欲为的,除非她的四肢全被折了,只要她还能动她就会拼到底。 尾幽深吸了一口气就躺下了身子,盖上自己的外衣就是蒙头大睡,这种事不是她耗下去就能解决的,硬来的躲不过,躲不过就去他妈的,豁出去了! 她要像那个混蛋一样,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没到豁出去的时候她就要能吃能睡!只有养足精神才能抓住一切机会...... 而现在,尾幽认为的那个混蛋可不是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了。 夏耳此时正在紧张的打量着葵晓神情,从尾幽不见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继续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等同大海捞针,浪费的时间每一秒都意味着加倍再加倍的危险。 夏耳和葵晓都觉得以希熙的身体素质应该是醒了,所以几天前葵晓就独自去了东区,原因很简单,他俩要知道希熙为什么要去闯兽巢。 又或者他们盼望着希熙能知道尾幽离开营地的原因,那个他俩原本第一时间就该知道的原因,那个被他俩甩尽混账后铸成的大错...... “他醒了吗......说了什么?”夏耳开口道。 “醒了,他说......”葵晓吐字艰难着。 “你说吧。”夏耳低沉着。 “他说尾幽......病了。”葵晓极勉强着。 开始希熙怎么都不肯说,就一口咬定是他带着尾幽跑去的,后来就出了事,葵晓会信他才有鬼,过程并不重要,反正到最后他私下里让希熙吐口了。 但葵晓做梦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原因,他当时根本就无法接受,不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更难以接受的是那晚的自己。 “你说什么......尾幽什么?”夏耳的眼神里全是迷茫和恍惚。 “希熙说尾幽当时不肯回营地,她浑身滚烫,高热不退,人也是意识模糊,那种样子很像是......生病了,尾幽那时需要冰水降温,需要尽快喝水,而附近的水源除了营地就只有......” 葵晓后面的话夏耳根本听不清了,只有那个“病”字不停的飘荡再飘荡,脑子里全是那晚她祈求的眼神,她紧抓着自己衣衫的小手,她那张无助的小脸...... 眼前的葵晓突然变得不真切了,夏耳退了一步就是踉跄的跌坐到了地上,眼睛里只剩了木然。 葵晓看着夏耳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也沉默了。 时间在无声中一分一分的划过,葵晓先开口了:“尾幽会生病应该是因为她没有印记,所以那晚她找咱们应该是不想被......”葵晓说到这儿就觉得没必要再说不下去了,只是低声的询问道:“你......你有没有见过先知们生病的样子,他们即使只是躺着,即使是有人不停的照顾着,那样子都是很煎熬的,尾幽会不会......”他到底还是问了,到底还是试探了。 “不会!”夏耳坚定的打断了葵晓后面的话,他站起了身,从腰护中摸出了标记荧粉,在树杆上认真的涂抹着。 “好,咱们继续找!”葵晓即刻回道,其实他根本接受不了尾幽会有事,只是在得知了那样的原因后脑子里充斥的全是各种各样的不测,他需要有声音来抹去那些,有声音来挡住那些,夏耳此时的这种坚定让葵晓觉得一切还没有那么糟,还没有...... 所以,事情的发展有时总是阴错阳差的,夏耳和葵晓此时都认为尾幽是因为还病着所以那时不肯露面,至于她会躲到哪,那就是哪都有可能了,但最可能的依旧是外阶,毕竟只有往外走生存的机会才最大...... 东区八阶 橘晔仰躺在高枝上,意兴阑珊着,腰护上的白刃还和着血污,但他却没有心情去擦拭,从进到八阶他都干了三场了,今天的自己有些累了,可睡意却迟迟不来。 望着漫天的星光橘晔有些百无聊赖,那次跳了求救焰后,还不到两个小时赫禹就给信号,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等来的不是集结焰是行动焰。 当时他就有种预感,如果不是赫禹他们扑空了,那找到的就是那个小子。 中间安巴朗和他们碰过一次头,北区找到果然就只有那个叫希熙的小子,她到底还是丢了...... 时间拖得越久,能找到人的机会就越渺茫,如今已经半个月了,安巴朗离开时渡拜也走了,他们全扑去了外阶,想抓紧时间去尽全力。 橘晔真心不认为对方还能活着,这种可能性已经是极小了,所以现在对于他而言也只是在磨时间而已了。 这次任务从他们进入异兽场到眼下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再过五天他会集结一次自己的队员,将他们分做两组,一组留在八阶,一组留在七阶,至于九阶他会亲自负责,但也不过就是履行承诺,走个过场而已,人是没有可能在九阶的。 只要是满了三个月,他们这边就算是尽到心了,北区那边也无话可说。 到时他会带着自己的人全体撤离异兽场,如果赫禹是个合格的刃首,他也会和自己做出同样的决定,但谁知道呢,那就是他们北区自己的事了,与东区无关,更与他无关。 “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呢?”橘晔自言自语着,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勾凶了火,赌着气跑出了营地,毕竟在时间上也太巧合了,他前面才和那俩小子干了架,后面她就不见了。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跑出了营地,那她就是自己要去找死,那死了也纯属是活该,橘晔不觉得在这件事上他需要负上一点责任。 她啃的本来就全是窝边草,那俩小子的气焰又这么狂,所以有自己这把火、没自己这把火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之间撕脸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这种事在安息地上太常见了。 一想到夏耳和葵晓,橘晔就是撇嘴,在同龄人里能和自己上手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并且还是一次就遇到了两个。 这两个那晚要和自己甩命时都没露过一丝情绪,真够豁的出去的,自己那时反而不想成全他俩了,再说那俩小子要是真不要命了,弄不好自己还要去陪他俩躺着,他又不是他们,他的命可是很珍贵的,凭什么陪他俩去甩个干净。 不过俩小子的那股劲儿他是有点欣赏的,生死之间全能不形于色......可结果倒好,一个小妞儿就把这俩全给拿下了。 一回忆起那俩小子疯魔找人的样子橘晔就是彻底的鄙视,那些个自以为是小妞儿全当自己是活宝贝儿,一言不合就往死里作,还偏偏就有些傻小子愿意豁出命去陪着。 橘晔想到这里就是嘲讽的一笑,他不仅嘲笑着夏耳与葵晓,更是嘲笑着尾幽,原本以为她是个带点脑子的,现在看来不过又是个愚蠢的货色。 一个漂亮至极的蠢货,那就是越惊艳反而越让他反胃了,死了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省的给旁人添麻烦,除了有点可惜那张脸,橘晔觉得就再没什么好可惜的了...... 尾幽这蒙头一睡就是直睡到大天亮,醒来后就钻出了帐篷,刚好和经过的珞刻对上了脸。 珞刻挑眉打量着女孩的小脸,这女孩的皮肤好到了不像话,剔透到仿佛镀了微光,那她身上呢? “要不要一起去水里泡泡?”珞刻突然开口道。 尾幽愣了愣,观察着珞刻。 “你随意吧。”珞刻懒洋洋着,说完就走开了。 尾幽看着对方的背影,眼色动了动就跟了上去,走在她前面的珞刻翘起了嘴角。( ) 第76章 灵犀的一念 珞刻全身放松的泡在水里,眯着双眼,看似享受实则在窥视着不远的女孩。 这女孩看起来冷冰冰的,却又带了那么点羞涩,她没有像自己一样脱净衣服,而是挂着肩带内衫,那件半长的内衣将将盖到了她的腿根。 珞刻自己是女人,所以品鉴起女性的身体自然是更苛刻的,有些女人穿着衣服挺漂亮,可脱了就没法看了,有些吧脱了虽然能看,但总会有哪里辣眼睛,至于那种无论是穿着还是脱了都很顺眼的也就是个不错而已。 当然,身形完美的她也见过不少,但那些都不像眼前的这副身体,眼前的身体......太迷人了,每一次起伏,每一次婉转,都写尽了妩媚与娇羞,惹人怜爱到过了分。 乌黑密重的长发被女孩随意的盘起,光线落在了她单薄而圆润的肩头、散满了她的全身,无暇的肌肤如剔透的冰凝...... 这还真是个宝贝儿呢,珞刻扬起了一侧的嘴角,对才进到水里的女孩勾了勾手指。 尾幽不解的看向珞刻,就被对方甩了一条帕巾,跟着珞刻就背过了身子,趴伏在了岸边。 尾幽看着对方纤长的背影,这是要她去帮忙擦背吗?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珞刻不耐烦的催促着,但那声音里却不完全是指使,还有一点不和谐的亲近。 尾幽谈不上不情愿,只是感觉有些突兀,她来到了珞刻的身后有点僵持,自己从没和阿姐以外的女性这样相处过,心中难免别扭。 尾幽还在犹豫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就拉过她的手。 珞刻的手微凉,尾幽感到对方掌心带了一层薄茧。 珞刻将尾幽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后就惬意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尾幽抿了抿唇就无奈的服侍起了珞刻,同时也被迫的感受起了珞刻,她和自己很不一样。 珞刻的皮肤很好,细腻如瓷,颜色和自己的差别很大,她的皮肤是浅麦色的,仿佛吸饱了阳光,看起来是那样的充满活力,手感也和自己的也完全不同,好似柔韧的皮革,暗藏着野性与力量,光线洒在她的背上,人就像是裹了一层蜜...... 女孩的双手柔软而温柔,这种触感令珞刻很是享受,以至于她完全不介意对方的无力,人像被顺了毛的猫儿,舒服到了轻喘。 尾幽也不知道自己擦了多久,直到珞刻侧过头看向她,笑着开口道:“要不要换我帮你擦?” 尾幽随即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珞刻那笑容怎么会有点暧昧呢? 对于女孩的拒绝珞刻并不意外,只是伸了伸赖腰就上到了岸边,慢悠悠的擦拭起了身体,毫不在乎全然暴露在尾幽的眼前。 珞刻衣着松散的坐在树下擦着长发,看到对方也上了岸后才吹响了口哨,一直跟着俩人的豹子靠了过来。 尾幽看向那只豹子,珞刻的豹子也是那种慵慵懒懒的感觉,很像它的主人,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就被豹子身上的装备吸引了,那里面有她的背包。 珞刻起身取下了尾幽的背包,丢到了女孩的脚边。 尾幽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自然的打开了背包,她所有的东西都在,一切野外的必需品都在。 珞刻看着女孩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在感到自己在打量她时女孩就刻意的背过了身子。 珞刻有点好笑的瞄着对方的背影,女孩迅速的取出了袋子里的“小裤裤”就弯下了腰,抬起了腿......珞刻的眼色也跟着暗了暗。 尾幽穿好后就从背包里取出了长巾,擦着身上,连同浸湿的内衫。 这就要穿衣服了?怎么不换掉内衫呢:“喂,湿的,你这么穿在里面不难受吗?”珞刻疑问着。 怎么能不难受,但自己根本没带多余的衣服。 “我没多余的了。”尾幽回道。 话音才落,脸上就被甩了件衣服。 “新的,我还没穿过。”珞刻说着。 尾幽打量着手里的内衫,这件内衫很漂亮,长短和自己身上的差不多,但样式却要性感很多,布料的手感很滑很软,那吊肩的带子也极细极细,若有似无一般。 尾幽僵在原地不肯换,主要原因当然是她不能完全去暴露自己的身体,次要原因是珞刻那种过于兴致盎然的眼神...... 珞刻见女孩半天也不动作,很不乐意的瘪了瘪嘴,一甩头就转身走向了自己豹子,至于吗,矫情成这样! 珞刻在心里不平衡着:吃着我的,穿着我的,多看一眼都不给,什么玩意儿,你还看了我的呢! 这几天有三件事令南区一刃的众人观望着,第一件就是按时间来算这两天他们应该要行动了,但珞刻却迟迟没句话;第二件就是溪水边......白天不准他们靠近了,被珞刻包场了;第三件就是饭桌上最后的肉串归了那东区女孩。 三件事联系在一起谁也不是傻子,看样子他们队长这是改主意了,众人都在庆幸着没有得罪过那小东西,就诺达达有点危险,平时没少往人身上蹭,珞刻要是真如了意,就她那个嘚瑟劲儿,肯定要揭次诺达达的皮对小东西表表情...... 溪边的树荫下,珞刻打量着尾幽的长发,颇有兴致着:“我帮你编个头发吧。”她说完就从装备里摸出了梳子,坐到了女孩的身后。 尾幽还来不及拒绝,珞刻就上手了。 自从那天自己和珞刻泡过水后,每天上午珞刻都会叫上自己来水里泡一下,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尾幽总觉得珞刻对自己的态度正在莫名的日渐亲昵。 尾幽本以为珞刻会给自己随意编点什么就算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如此的有耐心,除了耳边的头发被束起固定在两侧外,剩余的全被珞刻编成了一条条细细的小辫子,整整编到了下午才弄完。 珞刻看着女孩这一头数不清的小辫子,很有成就感:“回过头来,让我看看。” 尾幽转过身,望向了珞刻,珞刻就愣愣的眨了几下眼睛。 这样的发型完全暴露出了那绝美的小脸,为少女的纯洁添了一种野性。 珞刻缓慢的伸出了指尖,摸向了那光洁的脸颊,低语着:“你跟着我吧,我带你回南区。” 珞刻这种模糊的态度?她这句话的意思是...... 尾幽才疑惑着对方的另一只手就缠上了她的腰,轻轻一带就将女孩压向了树杆。 尾幽的脑子顿时空白了。 珞刻的唇腻上了她的颈侧,那呼吸变得压抑而急促,不停的低喃着:“嗯?好不好,好不好嘛......”那低哑的嗓音开始了动情的催眠。 尾幽没想到自己会被珞刻这样的对待,脑子完全跟不上了,四周只有珞刻那种蛊惑般的音色和属于对方的气息,这气息很别致,不是女孩子的那种清甜,也不是女人们的那种芬芳,而是一种混着幽冷的木香。 尾幽的神志在对方的手探进了自己的上衣、抚在她的腰间时清醒了,她推开了珞刻,惊慌失措的逃向了营地。 珞刻看着女孩慌不择路的背影,轻声的低笑着,她仰躺到了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心思飘向了远方。 尾幽钻回了帐篷,饭都破天荒的没出去吃,盘算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第二天清晨,尾幽拎着背包极其自然的向溪边走去,守夜的两名队员见了也没有来阻止,尾幽一出了对方的视野就是飞奔,直跑了一个上午,才停下了脚步。 尾幽实在是跑不动了,看了看四周树木,找寻着最隐蔽的高枝,她才要攀爬,耳边就响起了口哨。 珞刻带着豹子慢悠悠的晃出了密林,面带微笑的看着尾幽:“走也不打声招呼呢?” “那现在补给你。”尾幽嘲讽的回道。 珞刻翻下了豹子,走到了尾幽身边,俯下身子和她耳语着:“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你是要留下还是要离开?” “我要离开。”尾幽的话音才出就是眼前一黑。 珞刻一个刀手劈晕了尾幽,眼神麻木的扫着倒地的女孩:“那你就去死吧。” “尾幽,醒醒......”夏耳轻声道。 尾幽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却能清楚的看到夏耳的样子,以及他身后的吟依湖。 自己正坐靠在树荫下睡着,而夏耳的声音令她很烦,他不是去抓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醒醒,尾幽。”夏耳继续着。 不要烦,她好困。 眼前的夏耳沉寂着低下了头,再抬起时那双眼竟赤红一片,鲜血溢出了他的眼眶,爬满了他纯净的面容,夏耳的模样是那样的诡异而恐怖,他的神情从悲伤化为了狰狞:“尾巴......醒啊!!”( ) 第77章 艰难的祈求 尾幽在睡梦中癔障的喊叫出声,人就是一激而醒、翻身而起,冷汗乍满了她的额头、颈背,而心仍在余悸中的抽跳不止。 原来是个梦......还好只是梦、那样的夏耳只是个梦。 尾幽不住的稳定着自己,但压抑的情绪却还在攀升,梦里的夏耳虽然匪夷所思可又是那样的真实,难道他出事了......不会的!尾幽用力的甩了甩头,但跟着跳进视线的却是真实的血色! 尾幽呆愣的抬起了自己的左臂,血?自己的手臂怎么会满是鲜血,自己受伤了?什么时候? 这四周,好静......太安静了,平静无波到恍如再次入梦。 陌生的环境、深幽的密林、自己就这样染血的昏睡在这里...... 不对!自己没有受过伤,她是被人放的血! 女孩立刻全身戒备着聚拢了心神,紧扫向四周,手悄悄的摸向了腿护,空的!!精弓、匕首全没了! 来不及了、它们已经在了,自己已经被它们彻底的包围了...... 高枝之上、茂密之下,珞刻正期待着那破碎的一幕,最稚嫩的柔弱,最残忍的践踏,最纯洁的颜色,最腥红的绽放,单只是畅想畅想她就觉得浑身发热。 珞刻看向那美润的小脸,心里既是隐隐的疼惜又是无比的期待! 自己这次可是够奢侈的,那些杂碎可不要暴殄天物,别是几口就吞了,她想看着女孩从完美无暇的精致沦为支离破碎的不堪,她想听着女孩从惊恐尖叫的哭泣化为歇斯底里的绝望,她希望等待着对方的命运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尾幽跪坐在地上,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了自己的呼吸,每一次的吸气、每一次的呼气都变得异常清晰,一次慢过一次,一次重过一次。 来了!! 危险逼近的一瞬尾幽双手撑地,身体惯冲而出,这只猛刺而来的异兽意外的扑了个空。 “反映还不错。”佩垄倚靠在高枝上,悠闲的对女孩品评着。 又是两只异兽扑了过去,女孩的双腿下压着就是跳跃而起,高度和速度都超越了一般的水准,这两只左右夹击的异兽又一次让她避过了...... 那些原本在树上无聊坐等的队员们此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全神贯注了起来。 这并不是说尾幽的身手有多好,只是看着这样弱小的女孩居然能两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实在是有点来劲儿! 而此时在尾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她的四面八方全是异兽,自己只有冲出包围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她必须拼尽全力,她要冲出去! 珞刻注视着那抹身影,她没有惊慌,更没有尖叫,这女孩从清醒到自保竟是那样的冷静、那样的果断,她不但没有恐惧,连一声呼救都没有...... 三只异兽飞扑而至,挡在了尾幽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而两侧、身后全是这些层叠而至的畜牲。 那就只有前面了,至少前面只有这三只。 这三只异兽嘶吼着从不同的方向扑向了尾幽这一点,尾幽也像不要了命般突然加速的猛冲向它们。 一触即发的瞬间,异兽和女孩都是冲跃而起! 珞刻死死的盯着那道跃起的身影......你过不了! 尾幽孤注一掷着激起浑身的力量......我过的去! “操......”哈叠呆愣着眼前的发生。 “她人呢?人哪去了?!”诺达达用力的眨着双眼,可眼前的女孩就是消失了,消失在了与异兽撞击的刹那,消失在了那电光火石之间。 她就这样的不见了,无影无踪,只留了一抹淡淡气障,若有似无,突然间溢出、又眨眼间尽散...... 那道纤弱的身影再出现时是几秒之后,她早已是过了那三只异兽,在它们的几十米之外了。 四面八方乱做一团的异兽再发现女孩时尽是疯魔的高涨,群起着发起了猛攻。 尾幽虽然过了那三只,却依旧没有冲出它们的围困,于是她开始了不停躲闪、冲刺以及消失。 她的这种消失在众人眼中每一次都好似跳跃了时间、撕裂了空间!不止让树下的异兽晕头转向,更是让树上的一众眼花缭乱。 诺达达放松了全身,扬起了嘴角:“怪不得这小东西敢一个人趟场。” “这是......隐匿者?”一名队员不确定着,毕竟这和他见过的隐匿者不太一样。 “她可不是一般的隐匿者。”佩垄目露精光道。 珞刻的眼中好似压了一团火,抚着树杆的指尖不住的用力:“玖影......” 尾幽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没有时间去多想,因为她的体力正在临近极限,她不知道自己在醒来之前到底流了多少血,但现在她已有了头晕目眩的前兆。 当又是一次飞冲着跃起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是失控了,眼前突然灰白一现......完了!! 尾幽刹那的失觉和肆虐翻飞的哨声同时而至,短短几秒的视盲被扑面的湿热激回了清醒。 尾幽后仰着颈项,深吸着凉气,寒光逼人的箭尖与她的眉心只余了一丝,这只沉重的黑金箭身刺过了异兽的后脑,从它的口中穿出,而自己刚刚感到的湿热......应该就是它口中喷溅出的鲜血。 眼前的庞大轰然而倒,取而代之的是珞刻的脸,她微低下头缓缓的贴近了自己的脸,同样也是只余了一丝才停下。 南区的队员将她与珞刻围在了最中心,开始了向外的厮杀。 可那些嘶吼声、钝击声、冲撞声......仿佛都与珞刻没有关系,她就这样沉默的注视着自己,尾幽一时竟错觉自己被珞刻带入了无边的静谧,一个只有她俩存在的空间。 珞刻那嚣张而美艳的脸庞正在微微的移动,尾幽感到对方似乎是在呼吸着她,又似乎像是在闻着她,珞刻此种诡异的样子就好似藏着毒牙的美人蛇。 终于那双凝结的眼眸露出了情绪,凶光毕现!那神情像要生吞活剥了她,口中愤怒着:“你的名字!!” “......尾幽。”女孩被震的一颤,但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清冷。 珞刻傲慢的冷哼出声,抽了腰中的百节索刃,一扬而开,转身加入了混战,大吼着:“让这丫头见识见识!南区第一刃!!” 队员们疯狂的吼叫声起伏而出,震荡着尾幽的耳膜,她被他们围在了最中心,而他们则成圆环状排布着杀向四面八方。 尾幽晕眩着四周的野蛮,最后视线还是跟上了珞刻,她手中的百节索刃神出鬼没着,就像是长了眼睛的巨蟒,窒息着异兽的全部生机,收割着它所到之处的一切。 南区一刃带给尾幽的震撼并不只是他们的身手,更是他们的那种气势,那种极度兴奋到疯癫的杀戮,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野兽...... 东区六阶 葵晓看着脸色惨白的夏耳,找寻着对方眼里的焦距:“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不是梦,我看到的、尾幽就在那儿。”夏耳甩了甩汗如雨下额头,起身就翻上了刺牙,调转方向就要去。 葵晓也跟上了刺牙,一把勾住了夏耳的脖子,这俩人撕扯间都跌到了地上。 “尾幽没有可能在南区,这太不合理了,那只是个梦,你清醒一点,清醒点!”葵晓急着。 “我看的很清楚,她就在那儿,她在南区的七阶!四周全是异兽......”夏耳才言之凿凿着就是戛然而止。 不、不对,是梦、那不会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夏耳那种不自觉的摇头令葵晓心涩不已:“耳朵,我懂你的心情,过不你放心,尾幽她是......不会有事的。”葵晓这后半句明显就是在安慰了。 夏耳木然的将头转向了葵晓:“你懂?你怎么会懂,你心里又没有她,不过是因为我,你才想。” 葵晓的脸随着夏耳毫不掩饰的话被泼的滚烫,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两人沉默了许久,葵晓才压抑道:“我是不懂,但我至少清楚、清楚你有多急,可是要找到尾......” 葵晓还没说完夏耳就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满是嘲弄。 “你清楚,你清楚什么,我对尾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让我恶心。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葵晓震惊看着夏耳,心中那条一直紧绷的弦还是断了。 从尾幽不见夏耳就表现的太过冷静,但葵晓却能从对方眼中读出疯狂。 夏耳凝视起葵晓,眼里的自嘲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 而葵晓的心就跟着这样的眼神开始了不住的紧缩。 “葵晓......咱们从小一起,就只能到这儿了。” 他到底还是说了!! “夏耳!!”葵晓扑了过去,一拳挥向了对方的脸,跟着就扯住他的领口,一拳、一拳、一拳...... 葵晓疯了般的发泄着,这些天的压抑、这些天的忌惮,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这段日子自己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小心着所有的一切,顾忌着所有的一切,结果却还是这样......就只能是这样了...... 葵晓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死都无法接受......他像回到了小时候,骑在夏耳的身上,撒着野的不成样子。 夏耳像是失去了知觉,任对方招呼,直到手臂上的突然一烫人才咬紧牙间、闭上了双眼。 葵晓他......哭了。 “耳朵......咱们走吧,走吧......咱们回家,回家,回......”葵晓哽咽到犹如祈求,不住的艰难着、嘶哑着。 “你知道的,你弄不走我,我要去找她......”夏耳紧闭着双眼,他不敢去看葵晓的样子,也没种去看这样的葵晓......( ) 第78章 心碎的声音 南区的队员们开始清理起战场,收集着耀骨。 珞刻走到了尾幽的面前,将属于女孩的武器与背包丢到了对方的脚下。 尾幽看着珞刻默许的眼神,慢慢的捡起了地上的精弓和匕首。 “你别回东区了,跟我去南区吧,我让你加入南区第一刃。”珞刻说道。 “去做你们的饵吗?”尾幽连看都不看珞刻,仔细的查着自己的武器。 直到哄笑声四起后女孩才抬起了小脸,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众人。 珞刻不待见的撇了尾幽一眼:“我的队里太久没有饵了,每次都是有来无回的,早没人愿意填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儿呢。” 珞刻撩了撩尾幽就继续道:“我要你来是做我的队员,和他们一样。” 尾幽看着珞刻划向众人的指尖,惊讶了。 “呵,怎么样,高兴傻了吧,拿好你的东西跟我走吧。”珞刻美滋滋的了转身,吹响了口哨,驱来豹子。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女孩没有近前,而是依旧站在原地。 珞刻眯缝着双眼打量向对方,难道这小东西不愿意?她敢! 诺达达站在珞刻身后,一个劲儿的对尾幽打着眼色,这还犹豫什么呢,赶紧答应呀,别管愿不愿意先过了这关再说,这次你可别再犯傻了。 “我不能加入你的队伍。”尾幽平静着。 珞刻挑了挑眉,忽然间会意的一笑:“我从不动手下的人,各种,这个你大可以安心。” 尾幽听懂了对方暗示,脸颊微热,低声着:“......不是因为这个,总之我不能加入南区一刃。” 珞刻难以置信了,她当他们是什么,他们可是南区第一刃,别说你是个东区的,就是南区打破脑袋想挤进来的每天都在上演着,你当你谁!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这次不止是珞刻,所有的人都是无语了,他们见过不怕死的,还真没见过这种纯找死来的。 珞刻是动了真气了,就是因为太生气了反而到是不行于色着:“那是因为什么呢?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珞刻也好,南区一刃也好,对于尾幽来说都只过不是陌生人而已,依着这女孩的性格她和他们根本说不着什么。 但是面对着珞刻尾幽就是不想敷衍,即使对方狂妄跋扈,即使对方才拿自己做了鲜肉,自己却还是想给她个真诚的解释,因为被邀请入刃从来就是郑重的对话,她需要尊重眼前的珞刻,却也要尊重她自己。 尾幽认真的盯着珞刻,坚定道:“因为我要尽快回到东区,我要去宰了一只杂碎,我要亲手为我的朋友报仇,所以我感谢你邀请,却不能加入你的队伍,你要么现在就宰了我,要么,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珞刻第一次从这女孩的眼中看到了狼性儿,她就这样狠狠的叼着自己,要自己给她个痛快,这小混球! “就凭你,也他妈的妄想要报仇!”珞刻气的牙根发痒。 珞刻这句话算是点了尾幽的炮眼儿,女孩瞬间爆了:“就凭我!那只杂碎必须死!!” 就别说是珞刻了,众人全被女孩的怒吼的一愣,他们拿她送完死都不见她有反应的,现在却被一句话掀了雷。 珞刻看着对方喷火的双眼,呆了半天,回魂后就是咬着后牙,转身跨上了自己豹子,大吼道:“都他妈磨蹭什么呢!走!” 南区一刃的队伍眨眼之间就没影儿了,尾幽恍惚在原地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南区一刃疾行着,直到身后的女孩彻底的消失了珞刻才放缓了速度,不平衡着所有的发生:“看把她能的!离开了咱们,她早晚饿死!一定饿死!!” “对,她一定饿死。” “肯定饿死。” “必须饿死。” “......” 队员们纷纷抓紧时机表着忠心。 “不用早晚,就她那个饭量,最多两天肯定是要死的,还报什么仇呀。”诺达达添油加醋的无比狗腿着,生怕自己落于人后。 珞刻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疑惑着审视起了诺达达:“她怎么就还能有力气活蹦乱跳呢?你是怎么给她放的血?” “啊?她......那么能吃,血应该比咱们的都多呀.......”诺达达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呵呵的陪着笑。 你当我白痴呀:“好,我养你几天,你每天给我吃到吐,到了八阶我亲自负责给你放血,你也让我长长见识。” 珞刻决定先拿诺达达开刀,再看看谁还敢让她不顺眼,挨个轮着来...... 十七天后西区 烈焰碑下聚拢着几十个男孩,他们的年纪都只有7、8岁,而今天就是他们的大日子! 西区的两位先知例行完了自己的职责,就把下面的交给了刃首繁鹿。 繁鹿看着眼前的这些男孩,他们还都是孩子,但今天他们全都要跨过这里,正式的走进异兽场,去开始他们的路。 而此时在这里除了这些将要进场的男孩,还有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全守在外围,目送着自己的亲人,目送着自己的伙伴,见证着他们的今天。 繁鹿沉了沉气,声如洪钟的念着:“烈焰碑前不需要鲜花、更不需要哭泣,对它的敬意只有一种,就是你们的怒吼!所以,你们还在等什么!!” 随着繁鹿的话音一落,吼叫声震耳欲聋着疯魔了,男孩们大喊着、发狂着前仆后继的冲进了异兽场。 冲进去!活着回来!今后,他们就是男人!! 烈焰碑的上空,伴着吼叫《破茧》盘旋,亲人与伙伴用歌声为他们践着行: 你践踏着我的底线 你嘲笑着我的沉默 你撕碎着我的昨天 你掠夺着我的所有 绝望中镣铐我 黑暗中囚禁我 诽谤中审判我 诬陷中裁决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忍受了太久 躲不掉 今天你我注定相遇 逃不开 今天我要取你性命 没有路 今天你会血债血偿 回不去 今天我将大开杀戒 ...... ...... 东区六阶 女孩的双眼无光,缠着树下的藏背兽,脑海中全是他们的脸、他们的模样......自己将手堵在夏耳的颈侧,自己将手抚在希熙的胸口...... 无边的怒火吞噬着尾幽,风暴注满了她的双眼:今天,我要你的命!!! 这只落了单的藏背兽似乎感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却没有任何发现,但转眼之间背心正中就是寒光乍现! 鲜血喷溅出的瞬间,女孩的身影才如鬼魅般穿透出空气,无比轻盈的落到了它的背上,腥红的粘稠铺满了尾幽的半侧,冰封了她的情感...... 女孩的身体只在这庞大的身躯上停了半秒,就是一闪而逝,又是两支飞箭先后刺进了那一点。 几秒之间这只狰狞的独眼藏背就瘫倒在地,眼中才映出了一道纤弱的身影,就散失了焦距。 尾幽一动不动的站在它面前,直到这只藏背兽彻底咽下了气,女孩才低下了头,微抖着双肩。 她指尖颤抖的抽出了腿侧的匕首,一步步走了过去,低沉的眼帘里泪水混尽了疯魔...... 六天后东区五阶 橘晔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发生,从赫禹两次改变集结焰的方位,橘晔就知道北区这是要“热闹了”,于是本着“帮忙”的热情,他来站场了。 这些日子实在是太无聊,橘晔很愿意在散伙前给自己找点乐子,遗憾的是眼前这事属于人北区的“家务事”,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队伍都只能先是“隔岸观火”了...... 异兽场,是安息人命中注定要踏足的地方,却也是禁忌着不能驻足的地方。 如果不间断的处于这里,长期的精神压力、长期的杀戮不止,人将会失去常性,变得狂躁易怒,而最可怕的是他们将会忘记自己还是个人,沦为畜牲! 所以对于每个安息人来说三个月就是极限,即使是他们这些精英中的尖子也是一样。 无论你的身手如何,也无论你的意志如何,只要你还是个人,就要严守这个时间限,从来没有人可以跨越这个准则,越界者无一不献祭了这片林海...... “最后一次,你俩是走还是不走?”赫禹的声线已经开始发沉。 “你当初留下北扇自己走了?”夏耳冷漠着。 赫禹身体微震。 “我不会离开,找不到她的人,我就守着她的名字......”夏耳说到这里忽然轻轻的一笑,望向对方,眼神清澈:“赫禹,我要退出第一刃,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一刃的人,你管不着老子。” 夏耳说完就抽出了巾章,丢到了赫禹的脚下。 赫禹的脸色几乎沉到滴墨,四周再没有一个人出声了,气压开始了不住的下沉。 赫禹在心中冷笑不已,这小子眼里从来就只有刀,什么一刃他根本就没在乎过,在刃三年这巾章就是一次没戴过,如果不是自己要求进场必须配备,估计这玩意儿他早甩净了,可真是难为他了! “给我绑了他俩!”赫禹沉声道。 葵晓进前一步就挡在了夏耳的身前。 “你走。”夏耳开口道。 “我管不着你,你也管不着我。”葵晓的声线里没有一丝起伏。 转眼间渡拜、颜环、安巴朗三个就围住了两个小子。 “你俩放聪明点。”颜环开口道。 “回去吧。”安巴朗劝着。 “别找难看。”渡拜压着火。 这三个都巴望着□□能和平解决,可惜事与愿违,人俩小子一个字都没有就直接上手了。 这五人终于混战成片,渡拜几个留了手,但两个小子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发着狠。 渡拜三个在心里骂着娘,可手里就是硬不下去,于是这一场持续着、反复着。 赫禹抽了黑刃钩就走了过去,两下就拨开了几人,把葵晓甩给那三个,至于夏耳......他要亲手拿下他! 赫禹的手可是比渡拜几个要黑多了,不多时夏耳就被赫禹制住了胸口,黑刃钩直指之上:“夏耳,我不能把你这种好手留下,你清楚,一旦你失控要比异兽麻烦太多,与其那样我宁愿亲手送你。” 夏耳笑着,不退反进,黑刃钩登时刺入了一寸:“想要我的命?你算老几。” 电光间,赫禹感到身后冷风一震。 “敢动,宰了你。”匕首已是架在了赫禹的脖子上,而身后的葵晓阴狠似狼。 空气在凝结,一切都在冻结...... 箭光一梭破裂了沉寂,擦过了赫禹的虎口,豁开了一道血痕。 赫禹望向对方,那双清艳的眼中写满了腾腾杀气。 呵,这些就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人们震惊的看向来人...... 他们踏破铁鞋的女孩竟然自己走了出来!!而他们之中居然无人感到她的存在! 她距离他们不过几十步,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又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她究竟是......隐匿者,亦或者根本就是鬼魅! 夏耳无法确信自己的眼睛,你......回来了吗,你真的回来了...... 残破的衣服系在女孩的腰间,单薄的肩带衫贴着汗湿的肌肤,裸/露的锁骨、□□/的肩头、裸/露的双臂,铺满了红的刺目,黑的浑浊,血污张牙舞爪的飞溅在白腻上,浓墨重彩着初蕊的女孩,最纯洁的稚嫩,最猩红的暴戾! 尾幽将视线从赫禹的身上慢慢移开,望向了夏耳,紧握着精弓的手放了下去,眼里的杀气开始消散,逐渐隐去,双眼中泛起的水气包裹着弱软。 “耳朵......”女孩颤抖着低哑出声,那声音里和着哽咽、混着委屈。 只是两个字,不尽的酸楚就化作了无数只手揉烂了夏耳的心,掌中的弯刀落了地,人跟着跪到了地上。 这一声好似抽干了尾幽仅剩的力气,女孩瞬间栽向了地面。 夏耳看着她滑落的身体,人猛的冲起,短短的几十步路,他跑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宛如荆棘丛生...... 女孩被轻轻的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朦胧间尾幽就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她下意识的将头往他怀里顶了顶,人在放松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夏耳的心就跟着这样的一个动作......碎了。( ) 第79章 别样的姿态 夏耳将脸埋进了尾幽的颈间,浑身微颤着,时间在这一刻对他而言已是静止了...... 不远处的葵晓既如释重负着,却又情绪翻滚着。 他与夏耳一同长大,从小他俩就是各种拼着、各种争着、各种抢着、各种夺着,谁也不让谁,谁也甩不掉谁,谁也越不过谁,于是当他忽然意识到在一件事上夏耳居然快过了自己时,他就不那么平衡了,同样的也跃跃欲试了起来。 夏耳拥有的东西他也会拥有,夏耳尝试过的事情他也要尝试,他们谁也甩不掉谁,他们谁也越不过谁,从来就是如此,一向就是如此。 而这才是深埋在葵晓心里最晦涩的存在,劣根一般的蒂固着,所以当那天夏耳毫不遮掩的道破时,自己才会那样的难堪,那样的无言以对。 那小子从来就是知道的,是的,他从来就知道!夏耳看似缺心少肺的活着,但他从来都是清楚着、明白着...... 而自己向来就活的任性,自信着任何事情只有自己、任何事情也只能去靠自己,更是坚信着自己搞得定一切、也抗的下一切,可现实却给了他响亮的巴掌,任性妄为的结果就是追悔莫及。 自从尾幽不见后葵晓就不止一次的悔恨过,悔不当初着,如果不是他当初的随性而为,如果不是他当初的鬼迷心窍,如果他没有带着女孩先进场,那这两人之间就根本不会有那些摩擦,也不会存在着那些僵持的隔阂,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可即使他深知是自己的始作俑者害了尾幽,对夏耳的愧疚却依旧是超越了女孩的生死。 当葵晓真正意识到这点时,他才突然明白到自己当初是犯了怎样的混账,而这段日子中夏耳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他。 可如今当这一切终于是尘埃落定了,他本应该要万幸的,他本应该要开心的,但些情绪却统统都只是刹那间的溢出,又转眼间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一种他从没有过的体会。 尾幽那种出现的样子虽然令他震撼,但更令他震撼的却是女孩望着夏耳的样子。 她望着夏耳的眼神竟然是那样的专注,她的情感竟然能不加一丝掩饰,真实到令他几乎窒息! 在自己的眼中,尾幽的性格应该是无情而浅淡的,她的态度应该是冷漠而锋利的,她的心思应该是城府而决绝的。 但刚刚面对着夏耳,她却是那样的率真而热情,稚嫩而鲜活、真实而勇敢...... 自己从不知道重茧之下的尾幽竟然会是这样的,所以夏耳才会那样的义无反顾着,为了她撇下了生死,为了她抛下了一切。 葵晓凝视着被夏耳圈在怀里的女孩,心中既矛盾着又难以平复的复杂着。 尾幽......你怎么能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是这样的! 你怎么会把这么纯粹的情感给了......他。 即使是在他那时置你于不顾后、即使是在他甩尽了混账后、即使是他说了那样话之后......你依旧愿意这样去看着他、这样去依靠他、这样去信任他吗! 葵晓的脑子里乱做了一团,各种情绪在混乱中交替着、冲撞着、不受控制着。 他很想把视线从这两人的身上移开,可就是无法做到,他的身体拥有着自己的意识,就是死死的缠着这两人不放。 从未有过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走进了葵晓的世界。 这也许就是命定,这或许只是巧合,但命定也好,巧合也罢,在情感的面前从来就没有侥幸者,它向来出手精准,它从来没有败绩。 于是一切皆如昨日般的重新上演了,不同是那时的尾幽不顾着一切的冲进了兽巢,这种情感就走进了夏耳的世界,生了根、发了芽。 而今天,它以另一种姿态走进了葵晓的世界,而结果也许一如当初,又或者也是别样的姿态...... 众人不是在唏嘘着眼前的发生,就是在各怀着心事,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葵晓眼中的纠结迷茫,同样也没有人注意到橘晔的脸色异常,在那碎发的遮掩之下,橘晔的眼中逐现扭曲,那低垂的眼帘里难以置信与不甘接受正在转变为怒不可遏以及深深的怨毒...... 直到千屏靠近了橘晔,对他耳语时,橘晔才不得不平抚下这份情绪,强自自然的敷衍着。 千屏得到了橘晔的首肯,就走向了赫禹。 “我说,你们回北区路太远了,不如先到东区休整好再走吧,等这丫头的身体恢复了你们再回也去不迟呀,别回来人没折腾死在里面,反而让你们折腾死在半路了。”千屏和赫禹本来就熟的少见外,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怎么随意怎么来的。 赫禹琢磨着尾幽的样子,又想到希熙也还在东区养着,那就不如先这样吧。 当然除了眼前的这些赫禹也是存了点私心的,要是真把尾幽就这样带回了北区,先知帐那边先不说,光是尾雉那一关就又是番好闯...... 东营区 十几个女孩异常安静的动作着,往常她们挤牛乳时都是有说有笑的,女孩们一起吵吵闹闹的,很是开心,但这些日子随着茉美的消沉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们谁也不敢没有眼色的去轻易玩笑了,毕竟刃首他们依旧是全无音讯着。 自从和北区一刃联合行动的消息传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了,如今已经是三个多月了,整个东区的气氛都是愁云惨淡的。 而流言已经在四起了,有人说,东区一支进场行动的大队看到六阶跳了救援焰,可当他们赶到时那里却是空无一人,而那救援焰的颜色是橙色的,正是代表着北区的颜色。 又有流言说北区一刃这次是真的出事了,有两个北区一刃的队员带着重伤来了他们营区,说的还有模似样的,但人们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躲在营区的哪儿。 而就在前几天,又传出了一个流言,却是质疑刃首的流言! 东区人对于他们新任的年轻刃首态度成了两极,年轻的野小子们全力拥护着,而那些稍微年长的就都很不看好了,他们认为东区一刃如果这次真是出了事,那么橘晔就应该是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而此时在茉美身边的女孩们都已经知道了关于橘晔的流言,但是谁也没敢和茉美提,都生怕茉美会坚持不住,茉美的样子已经是都熬瘦了,女孩那原本红润的脸上已经渗了一抹青黄。 阳光打在茉美的身上,她是那样的清纯,而那甜美可爱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只有落寞的呆滞和难掩的哀思。 从来,茉美在东区女孩的眼中就是那样的幸运,在这片海岛上最不缺的就是孤儿,而他们都会由先知帐一一的去安排着,寄养在不同的家中,但茉美当初却是被玖影刃首点着名要的,从此她就成了所有女孩子艳羡的对象。 可茉美的幸运却远不止于此,她不仅被前刃首爱护着成长,更是和如今的刃首一同长大,而这两位刃首对她的态度同样都是宠着、溺着。 没有茉美实现不了的愿望,也没有茉美得不到东西,于是性格甜美、容貌娇羞的茉美在女孩们的眼中也渐渐的渡起了光环,越来越完美了...... 一名瞭望台的小子骑着豹子旋风般的卷进了牧场,冲到了女孩们的身边,兴奋的大喊着:“茉美!刃首他们回来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茉美激动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少年的脸颊在女孩的注视下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我说,刃、刃首他们回来了......” 茉美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女孩立刻起了身,抬起了手臂:“快带我过去!” 少年腼腆的将女孩拉上了豹子,跟着就是直冲营地外围。 其实何止是茉美,东区众人都是在各种揣测中焦急的等待的,于是今天得到消息的人全赶来了营区外围,当茉美赶到时,这里早已是挤满了人了。 众人看到了茉美的身影,就自觉的给女孩让开了位置。 茉美眼神焦急的凝视着远方,期待着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等着、盼着,终于,他终于出现了! 橘晔一行由远及近,速度虽然不慢,但绝不算快,此时无论是守候的众人还是茉美都感受到了那空气中随之而来的压抑。 回来的不止有他们的一刃,还有另外一支队伍,而这支队伍的那种威压与冷凝更甚前者,令围观的人们都感到了呼吸的难畅。 橙色的一焰巾章冲进了人们的视线,他们就是......北区第一刃! 茉美站在围观者的最前排,女孩犹豫着、踌躇着。 看着逐渐靠近的橘晔,茉美的心在不住的狂跳,她是那么那么想立刻就扑上去,像平时一样甜甜的叫着“哥哥”,而对方也会一如往常的对自己微笑,那笑容的温度足可以融化一切,足可以驱散一切。 女孩又是那样的希望他可以一如往常的带上自己,将她拥进怀里,就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眼前的氛围却是那样的凝重、那样的肃穆、那样的不合时宜着,想想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茉美就是难以自制的委屈,她等呀盼呀,到了最近几乎是一天一天的在熬着。 她生怕橘晔会出事,生怕自己又会回到曾经的那种无助与孤单,更生怕这几年的美如幻境到头来只是一场梦......女孩一回想起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就是泪意上涌,朦胧着在眼眶中凝聚。 橘晔此时就身在两支队伍的最前面,和赫禹并排而行,而这两位刃首皆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茉美眼见橘晔就要走过自己时急到几欲落泪,可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而橘晔在经过茉美身边时突然间就带住了豹子,于是自橘晔之后的全部人当然也包括着北区一刃,就全都驻足了下来。 橘晔侧过头看向了茉美,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开始露出了浅笑,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少年是那样耀眼而华美。 橘晔对眼前将要哭鼻子的女孩伸出了左手,温和道:“你还等什么呢?上来。” 泪水瞬间滑出了茉美的眼眶,女孩是如此的喜悦,拽起裙摆就冲了过去,她才跑到橘晔的面前人还没有站稳就被对方一个轻扯带上了豹子,拥进了怀中。 而东区众人雀跃的欢呼声就伴着眼前的一幕爆发了。 茉美幸福的依偎在橘晔的怀里,呼吸着属于对方的气息,等她终于是安下了心来才偷偷的转过了头,打量向北区的这支队伍。 自己刚刚就似乎看到了什么,但那时她的心思全在橘晔的身上,那些都只是一闪而过,可现在当茉美终于扫到了刚刚的一闪而过时,人就是微愣了。 女孩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徘徊在对方的脸上、耳边、身上以及怀中。 茉美一直觉得橘晔是她见过的最赏心悦目的存在,再不会有人能超越的她的“哥哥”了,年长的没有,至于同龄人里就更是绝无可能了。 但是此时跃入她视线的人却让女孩不自觉的烧着脸。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呢,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发光体,炫目到难以去形容。 少年的长相已经是扎眼到难以形容了,可更令茉美迷眼的是对方的那种气质,纯净到一尘不染却又嵌着一丝邪魅至极,面无表情着却又冷的炙人。 当然令茉美侧目还有对方的怀中,虽然那个存在被裹在宽大的衣服里,她看不清里面的样子,但只看那身形茉美就清楚的知道那绝对是个女孩。 茉美小心的调整着角度,试图看到对方的脸。 “看什么呢?”橘晔对茉美轻声的耳语着。 “他们是北区一刃的,全都是?”女孩即刻转回了身,试探道。 “我这次离开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我?”橘晔没有回答茉美的问题,似水的眼神看向怀中的女孩。 茉美微愣,这算是情话吗?女孩低下了头,微微的点着。 橘晔浅笑着轻抚了茉美的头顶:“乖。” 茉美将手移到了腰间的掌上,紧紧的扣着,心里泛着蜜。( ) 第80章 小子的竞争 东区一刃的零度稀薄随着茉美的出现逐渐回温,原因很简单,他们的队长终于是又笑了。 整个回程的路上橘晔的气压都很低,明显就是心中有事,那种样子和过去玖影要挨个过时简直同出一辙。 于是东区的队员开始了事后脑补,这件事毕竟是出在了他们东区,但他们这次的办事效率实在是......那时候他们就没人认为女孩还能是活着的,毕竟她可不是失踪了几天,而是几十天,几十天在异兽场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什么概念,那根本就是等同于尸骨无存了,所以那时的他们一早就全在心里共识了。 可结果呢,人女孩非但没有死,还“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在他们了如指掌的地盘儿,女孩就是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靠自己走了出来,这的确是......够说不过去的,所以他们队长这是觉得很没面子吗? 队员们都是这么去猜测的,但谁也没脸去问,谁都不想去触那个霉头,直到回了东区,茉美令橘晔一扫阴郁后他们才集体松了口气。 希望茉美能让橘晔的情绪放晴些,考虑一下客观因素,毕竟人女孩似乎是个隐匿者,所以,想要找到哪有那么容易的。 至于北区那边,他们这次算是彻底的领教了。 都说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赫禹的为人从来就是个面松手黑的,你再看看那俩小子,绝对的青出于蓝! 任务期间不服队令已经是大忌了,可对这俩来说这儿才哪到哪,别说你个队令了,弄死刃首他俩都是面不改色、不带和你客气着......这哪里还能算是队员,简直就是两匹活狼! 事后除了盯着昏迷不醒的小妞儿,这俩就愣是没个态度,别说是主动承认错误了,根本就是连个眼色都懒于奉上的,那眼睛里除了个漂亮宝贝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可赫禹那边就是没句话,那俩小子刀尖相对时你都看不出他的一点心思、一丝情绪,现在就更是不形于色了,完全一如往常的行事着,你就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他们那边剩下的人那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全然不受之前发生过的半点影响。 北区一刃这种天性的盎然谜蒙了东区一众的眼...... 两支队伍一进到营区就开始了分头行事,橘晔带着三棵树去了先知帐,千屏等人忙着安置起了赫禹他们。 千屏和他带的人都很有眼色,做好他们的本分后就全都散了。 赫禹略微环视了这几顶相邻的帐子,就看向了夏耳和葵晓。 这俩小子的模样依旧是不掩敌意,夏耳的眼神冷寒阴沉,至于葵晓更是气焰嚣张,那眼神里大有“你尽管来试”的挑衅。 赫禹看着面前的这两只小畜牲,突然有些想不合时宜的大笑,这俩当他是什么人?简直可笑!他要是想打击报复一早揭就了他俩的皮!还能让他俩嘚瑟到现在。 赫禹觉得自己从来就是这种命,向来曲高和寡,他才懒得和些庸俗到掉渣的小子去浪费半点口水。 “那顶给尾幽,你俩带她过去吧。”赫禹指了指最大的一顶帐子开口道,说完就走向了最靠外的一顶。 “你俩差不多就完了,这儿谁也不欠你们的,看这么紧也不怕把人闷坏了。”渡拜扫着夏耳怀里的尾幽,没好气的喷了一句,说完也是转身就走。 “放心,没人和你俩抢,照顾尾幽的事肯定是归你们了。”安巴朗有些哭笑不得,这俩用得着这么时刻警戒吗。 “不管有什么事咱们都回家再说,这是别人的地方,你俩这段日子收敛着点。”颜环叮嘱着。 颜环和安巴朗说完也都先后离开了。 夏耳和葵晓对了个眼神,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涩。 “你带尾幽先进去吧,装备我来。”葵晓转身走向了刺牙。 夏耳抱着尾幽进了帐子,小心的将她放到了床上就打量起了这里。 这顶帐子十分宽敞,东西全都一应俱全着,准备的很妥帖。 葵晓把几人的装备全都移进了帐子。 “你看着尾幽,我出去一下。”夏耳开口道。 “干什么去?”葵晓微愣,自从尾幽回来夏耳就没离过她半步。 “你守好她。”对方没有回答,转身出了帐子。 葵晓脱了外衣,松了松领口就拉过了一旁的椅子,挨到了床边。 尾幽虽然是一直昏迷着,但她的呼吸平缓,心跳正常,体温也很稳定。 他俩寸步不离的守着尾幽,警惕着旁人,也有基于尾幽体质的原因,她的体质和他们的完全不同,所以他们尽量隔绝着旁人与她的接触,当然,除此以外他们还有另一个担忧,那就是担心着尾幽会再生病,所以女孩的任何事他们都不能交出去。 葵晓端详着尾幽的睡脸,这段日子他发现这条尾巴的睡相特别好,基本就是不会乱动,那睡着的样子乖的很,和她醒着的犟劲儿可是完全的不同。 葵晓看着看着眼神就沉了下来,探向了女孩的下巴,指尖摩挲在上面:“尾巴,对......” 道歉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葵晓都吐不出口,他从来就觉得女孩们都有点傻,特别热衷在言语上压着小子们,于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成了每个小子的必修课,其实能把这三个字当家常便饭的小子,又有哪个在说时是真的感到过抱歉的。 “尾巴,谢谢你那么的努力,谢谢你没把我丢在那儿......所以,我想试一试,再也不给自己机会对你说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我从来没有做过,但我想要试试。”葵晓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在自然自语。 他的手从女孩的下巴移上了她的唇边,最后摸向了对方的头发,眼神由沉静变得有些玩味:“你这一头的小辫子......还挺有趣儿。” 葵晓一根一根的拨着,心里突然动了动,他下意识的扫了眼帐帘就动作着抽出了匕首...... 夏耳回来时手里拎着陶罐,那上面冒着微微的热气。 “你先把尾幽扶起来,让她吃点东西。”夏耳把陶罐放到了桌上,脱掉外衣后就挽着袖子走向了一侧的小橱柜。 橱柜里面的餐具很齐全,并且十分干净,能看出来全是用心打理好的。 夏耳端着碗靠近时葵晓闻到了奶味,他有点意外的盯着碗里的米糊:“你加牛乳了?哪儿找来的?” “牧场呀。”夏耳坐到了床沿,摇起一勺吹着凉。 “好喝吗,你尝了没?”葵晓扶着尾幽的脸配合着。 “尝了,挺香的,你喝吗?还有挺多的。”夏耳特别真诚的看向了葵晓。 葵晓就低着头好笑了:“那我待会儿好好尝尝。” “切。”夏耳懒得理葵晓的缺德。 俩小子极有耐心的喂着,直喂了半个钟头,女孩才喝进了这小一碗。 “应该行了,别再喂了,牛乳还有吗?晚上临睡前单喂一次那个就够了。”葵晓问着。 “还有,我留出来了,不过不多了。”夏耳说道。 “今晚够就行了,明天早上我去牧场取。”葵晓小心的整理好尾幽身后的靠枕,尽量让她先靠坐上一会儿。 其实对于受伤后应该怎么去吃,吃什么才能好的快,这俩小子真是很有一套,毕竟他俩太有经验了,从小全是裹着伤耍到大的。 但是尾幽的体质不同,又是女孩子,所以他们用了最万无一失的“喂养”方式,选的全是最好吸收的食物。 夏耳和葵晓安置好尾幽后就十分默契的看向了桌上的陶罐。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她吃剩的他俩吃,夏耳和葵晓的全部心思都在给尾幽弄吃弄喝上,做饭这种事吧,尤其还是变着花样做全一日三餐,真做上几天就知道厉害了,实在是件很费神也很费心思的事。 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他俩照顾完女孩,就再没兴致给自己捣腾点什么了,那今天就先用奶糊对付着吧,反正小时候又不是没喝过。 这俩可不是进食困难的女孩,才两三下那个不小的陶罐就见了底。 “嗯,你的这个奶做的还不错,明天你多煮点呗。”葵晓诚心的意犹未尽着,贱着嘴。 “行呀,明天你去找上牧场的小妞儿把你的奶弄来,我给你煮上一大锅。”夏耳扫向葵晓,同样甩着贱。 葵晓一时很后悔自己刚才揽下了这个差事。 俩个小子看着彼此就是闷着头低笑,从尾幽不见到现在,今天是这俩第一次胡闹,第一次笑...... “我去烧水,你先看着。”夏耳起了身。 “我去吧。”葵晓挽起袖子出了帐子。 葵晓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浴桶就被他注满了水:“我守着外面,有事喊我。” “葵晓。”夏耳叫住了对方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 “我不喜欢睡帐子,何况还不是自己的。”葵晓头也没回,留下这句人就走了。 夏耳看着垂落的帐帘,心里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他看向昏迷不醒的尾幽,吸了吸气就走到了床边,指尖先是探了探女孩的额头,跟着就轻轻的解开了裹着她的衣服。 夏耳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剥去尾幽的衣服没有一丝璇旎,有的只是心痛,每露出一点,他的心里就泛上一层痧。 那原本该千娇百媚的身上竟然满眼全是伤,划伤、磕伤、跌伤......青的、紫的、红的......斑斓的遍布了她小小的身体。 夏耳闭了闭眼,抱起了尾幽走向了屏风后面,他谨慎的试了试水温,才把女孩慢慢的放进了浴桶里。 夏耳坐到了浴桶的边沿,破着她满头的小辫子,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动作的很困难。 他破着破着就看到一缕齐断的,手里顿了顿,沉下了眼帘。 这些日子他守着尾幽时,做过最多的事就是摆弄这些小辫子,之前怎么没留意到? 夏耳撇了撇嘴角,释然的笑了...... 在尾幽不见的日子里自己就只剩了回忆,回忆着和她相处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后悔着自己的每一次冲动,每一次僵持,每一次混账,祈祷着她能平安无事,祈祷着下一刻自己就能看到她。 至于那些自己曾经介怀过的,自己曾经跨不过的,竟然全都变得那样的可笑。 他是这么的清楚着尾幽,以她的性格根本就是难以亲近人的,更别说是主动了,但即使她主动了那又有什么不对呢,那本来就是她的权利,每个女孩本该有的权利。 而尾幽,像她这样女孩,像她这样的存在,身边是不可能少了麻烦的,明明是很正常的事,而自己那时面对这种事的反应......现在回想起来他都瞧不起自己! 这种事从来就是公平竞争,从来就是小子们各凭着本事,而自己却浪费了那么多机会,浪费了那么多靠近对方的时间。 从走进尾幽的那天开始,只要是靠近她,自己就会变得异常笨拙,行事起来更是乱七八糟,冲动而毛躁,还居然就傻了那么久。 夏耳想到这里就是自嘲不已,他的指尖玩把着那束断发,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大家就各凭本事吧,从来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从来这就是每个小子都要必经的事,他不会输,能陪尾幽到最后的只会是自己,他再也不会放手了,他也再放不开手了...... 橘晔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的湿冷回了自己的帐子,一进到帐里他就看到茉美跪坐在床边,脸枕在了床沿上打着瞌睡。 橘晔扫了女孩一眼就径直走向了另一边,坐到了椅子上,出神的发着呆。 茉美迷糊着转醒后就被角落的人影吓了一跳,在看清是橘晔时才喘了口大气。 但对方似乎根本没发觉她已经醒了,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安静异常,雕像一般的塑着。 茉美没见过这样的橘晔,有点不解,女孩轻轻的出着声:“哥哥,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茉美的话音落了片刻,橘晔才木木的转过了头,他看向对方,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茉美疑惑的打量着橘晔,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上衣也是潮湿的。 女孩连忙起身跑向了一侧的储柜,取出了干爽的毛巾和上衣。 “我都烧好水了,哥哥怎么又在外面洗了,也不知道擦干了,衣服都湿了......”茉美一边替橘晔抹着头发,一边小声的抱怨着。 橘晔抽走了女孩手里的毛巾,看向她:“又让我们茉美白忙了,下次我一定记着。” 那无比温柔的眼神以及声音里的宠溺都让茉美有些晃神,自己太喜欢这样的哥哥了,他对自己总是这么的温和,这么的柔软,但这样的人却是安息地上最年轻的刃首,他手里的刀是那样的霸道...... 茉美将上衣按到了橘晔的手里,抿着笑:“你快换下来吧,衣服都潮了,穿着不舒服的。” 而对方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就愣了愣,跟着也抿起了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嘛。”女孩娇羞着。 橘晔揉了揉茉美的头顶,站起了身,他走向了书架,自然的换着上衣。 茉美目及到对方□□的背,小脸泛了红:“哥哥,你们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去了这么久呢,北区人怎么也来了?” “茉美,这些事我不能说的,你也知道,不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橘晔抽了本书,一页页的翻着。 茉美走到了橘晔的身后,圈住了对方的腰,脸埋进了他的背:“我每天都担心你,担心到睡不着觉,你不知道,他们都说你们出事了,还有人说你的坏话,他们全都不是好人!”女孩的情绪激动着,哭了出来。 橘晔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书,转回身擦掉了茉美的眼泪:“你不用想那些,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至于别人说些什么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从没有过我这么年轻的刃首,不被质疑才很奇怪,这种事只能靠时间去证明。” 茉美用力的点着头,扑进了橘晔的怀里:“我相信哥哥,我一直都相信,哥哥是最厉害的,没人可以打败你。” “你说的对,没有人可以打败我......”橘晔的眼色微沉:“太晚了,你快点回去好好的睡觉,嗯?” 茉美是不想走的,他们这么久没见了,才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女孩不情愿的点着头,扁着嘴离开了橘晔的帐子。( ) 第81章 缠绕的牵绊 女孩的满头小辫子终于在对方的细致下全都散落到了水里。 夏耳舒了口气,这可比撕场架来的累多了,看来自己以后必须多练习才行。 他摇起一捧捧水轻柔的浇洗着那长长的头发。 乌黑的长发吃透水后织密着珠光,手感更是恍如绵软的绸缎,夏耳挽在手中就绕上了心间,脑子里荡满了那时的记忆。 那是尾幽初次进场,也是他们第一次带饵行动...... “就这样把她放在下面行不行呀?”夏耳看着树下的女孩不确定着。 “怎么不行,都是这样的,饵就是这么放的。”安巴朗懒散的靠在树杆上,一派他全都了然的神情。 “你放过饵吗,你怎么知道。”夏耳瞄向身旁的安巴朗,眼神里全是不信任。 “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在第五刃的时候队伍里就是有饵的,我们每次都是这么放的,先划定完范围,选好位置后就让她们自己在下面趟趟场,勾搭勾搭那群畜牲,要是运气好的话不一会儿就能上钩了,要是运气不好,那可就有的等了。”安巴朗一副十足经验的模样。 夏耳就是冷哼了,他才懒得配合安巴朗的嘚瑟,这么有经验怎么之前也没听他提过。 “诶,你别不信呀,说起放饵这种事我还是挺有经验的,你听我给你讲啊,你看见她的头发没有,凡是做了饵的女孩全被要求以后要留着头发的,出任务时她们如果把头发披散开,效果通常会更好,因为风一吹过来,或者当她们跑起来后,气味就能顺着那长长的头发飘散的更远,挥发的更好,你看她现在不是就散着头发吗,赫禹肯定私下里和她讲过这些技巧了。”安巴朗挨近夏耳详细着,生怕显不出他的“行家”来。 “哦,原来头发长就可以了,那你把头发留长了下去勾搭呗,也省得我们这么盯着了。”就你个黑炭头精,夏耳刺哒着安巴朗。 “我?我又不是姑娘,那能一样吗。”安巴朗好笑的勾过了夏耳的脖子:“小耳朵,你还没和姑娘亲近过吧,我像你这么大时都亲过一打了,哥哥告诉你,等这次任务一完,你回了营区就找个可爱的长发妹妹,建立一下友谊,找机会撩把撩把她,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你就顺手把她的头发散开,等风一吹过来,你到时就懂我的意思了,那每一根头发上全是甜味,人都能勾走魂儿,何况是勾搭一群畜牲。”安巴朗贱着嘴,很不着调的对夏耳挤了挤眼睛。 夏耳撇了撇嘴,这黑炭头长的一脸阳光灿烂,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道貌岸然,一肚子全是坏水。 男孩嫌弃的拨开了安巴朗的手,以后要躲着他远点,省得他有的没的玷污自己的世界。 夏耳按在腰护的指尖敲了敲,心情莫名的开始烦躁,他怎么看着她就这么在下面晃晃悠悠的,总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男孩一个深蹲人就是弹跃而出,落到了更前面的树上,紧跟上了那树下的身影。 四周的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了鸦雀无声,看来这是真的来了。 夏耳望向了密林深处,眯了眯眼睛,想不到放个女孩在下面能这么有用。 空气开始逐渐的平缓,变得静谧如夜,已经是差不多了,可她怎么不动呢,难道赫禹没交代过她不能把它们放的太近吗,你放这么近还能来得及跑吗,还能跑的出去吗。 她怎么就还是不跑呢,这是干嘛呢,怎么就还在那儿傻站着,跑呀。 夏耳皱着眉看着树下的女孩,她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呵!来不及了! 男孩咬着牙就是闪身而下,十字刃环形而出,直劈向了最先冒头的那只异兽。 四周的口哨声跟着夏耳的动作飞扬而出,一道道人影由半空直落到了女孩的四周,瞬间就将她护在了中心。 夏耳一把将女孩扯到了怀里,很是不满的看向了她:“我说你发什么呆呢,脑子里想什么呢,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尾幽愣愣的看向对方,糟了,自己把它们放的太近了,她是第一次,一心只想着要好好表现,就生怕自己吸引不到异兽,就怕它们不来,结果可好了,异兽她是吸引到了,可是根本没机会把它们引向陷阱了。 尾幽一时臊的紧咬下唇,瞄向周围厮杀成片身影,自己急于求成反而给搞砸了,现在他们不得不在这里动手了。 夏耳低头看着女孩,她的脸上飘起了薄薄的粉润,那细腻水漾的小脸好像可口的蜜桃,男孩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冲动,他怎么就想伸手去掐一下呢。 夏耳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尾幽就想冲进身后的混战,可他人才跨出了两步,胸前就是一紧。 低头一看,她的头发竟然缠在了自己的纽扣上,这两人一时全愣了。 夏耳赶忙低头去解,尾幽也急着去帮忙,可是这俩越折腾就是缠的越紧。 尾幽急的不行,怎么还弄不开呢。 夏耳看着绕的乱七八糟、并且正在逐现缠死的趋势,就是冷汗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男孩嘟起嘴瞟向了对方,就见女孩的眼中全是急切,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褪去了粉润,取而代之的是透白,挺翘的鼻尖上渗出了薄汗,泛着莹烁,人就这样埋在了他的怀里不停的忙着...... 夏耳盯着怀里的女孩,清澈的眼中泛了点点微光,而风就这个时候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长发,将它们推给了近在咫尺的男孩。 柔软的发丝拂过了夏耳的指尖、扫过了他的耳边、蹭过了他的唇角,它们沾浸了属于对方的气息,弥散萦绕,溢满了夏耳的全部感官。 那每一根头发上真的全是甜味,蜜糖一样的粘人......夏耳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心里恍惚着痒腻腻的。 他才在晃神,对方就是一跺脚抽出了匕首,划向了那长发。 夏耳想都没想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转瞬就下了她的匕首。 尾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就见他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女孩的眼前一个天旋地转人就上了对方的肩。 他这不是想...... 结果对方就是这么想的。 夏耳的右肩才扛起尾幽,左手就抽出了弯刀,他的声音里参着轻笑:“你可老实点,别害我。” 话音一落他就带着这样的尾幽冲进了兽群。 于是尾幽的初次入队体验就这样凌乱的拉开了帷幕...... 夏耳看着泡在水里的尾幽,那时被自己抗在肩上的她异常配合,虽然当时自己尽量放轻了身手,但过程也是有一段时间的,可她当时就是那样的忍着,安静着,等待着。 那时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呢,自己事后从没问过她,只记得别人事后都在清理着异兽,他俩却是面对面的坐在树下,纠结着那些缠绕在彼此之间的牵绊。 夏耳打湿了帕巾,润起了那还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仔细着,当擦向她的肩头时,那上面一道有些深的伤口令女孩不舒服的轻哼着。 夏耳的眼圈泛了红,他紧过了尾幽的肩头,把脸压在了她的头顶:“尾巴,我就是个混蛋,大混蛋......” 夏耳才将衬衣套到了尾幽的身上,还没来及去给对方涂抹伤药,帐外就传来了嘈杂。 希熙和葵晓拉扯间就全冲就进了帐子。 希熙先是看了看平躺在床上的尾幽,又赶忙扫向了皮质屏风,那里竟然真的还在升着热气,眼前的情景让希熙傻了眼。 “你......”希熙指向了床边的夏耳,他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尾幽那种样子明明就是才洗过澡! “不是你给她洗的吧。”希熙的声音都颤抖了。 夏耳懒得看希熙,动作自然的去紧着那最后一枚扣子。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为什么不找个女孩来帮忙。”希熙冲到了床边,一把扯过了夏耳的衣领,两眼冒着火。 “找死是吗?”夏耳冷冷的扫向希熙。 “找死就找死,来呀!”希熙气的不行,怎么就没个人管管呢,赫禹哥他们都去哪了。 “你烦不烦!”葵晓一把打开了希熙的手:“你想找谁来帮忙,这儿的女孩全是东区的,你是不是还嫌闹得不够大,生怕别人知道的不够详细,你是唯恐这事传不开吗。” “我......”希熙一时就让葵晓给绕了进去,他当然清楚尾幽擅自离队的严重性,以及造成的连带后果,但他从始至终除了对葵晓吐过口,他对谁也没说过半个字,就一口咬定是自己拉着尾幽出去的,他当然不会让女孩去背这个黑锅了,要顶自然是他顶着,但是...... “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吗!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给他看尾幽呀,凭什么是他!”希熙不服气的指向夏耳。 对,凭什么是他呀,就凭他认识对方比自己早吗,这是理由吗,尾幽愿意吗,他问过尾幽吗,尾幽绝不能同意!这简直就是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乘人之危,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那该给谁看,你吗?”夏耳站到了希熙的面前。 “我才不会看,我哪有你这么下流。”希熙瞪着夏耳。 “下流?比这更下流的事我都对她干过。”夏耳意味深长的松了松领口,清淡着:“我警告你,你给我离尾幽远点,再敢往她身上蹭,我剁了你。” 希熙气的一时语塞,他现在满脑子全是那句“比这更下流的事”,更下流的事他指的到底是什么呀?不会是那个吧......他简直无耻! 希熙还在恨着,另一个细节马上又让他跳了脚,好呀,他还敢给尾幽穿他的衣服,还明显就是什么阻隔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套上了,就这么紧贴着女孩的身体,这简直就是太不万恶了。 “这件衣服你以后还洗吗?不用问了,你肯定是不洗了,你简直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希熙冲到床边,愤怒着女孩身上的衣服,小心眼加缺根弦犯了个彻彻底底。 夏耳迈步过去,一个拉扯就把希熙甩向了帐角。 希熙还在悲愤交加着,一种想痛哭流涕的冲动环抱了他,人完全没警觉时身体就飞了出去,扎进了装备堆里。 希熙才从装备堆里爬了起来人就又疯了,他冲动的划拉着眼前的装备,惊悚道:“你们的装备怎么全都在这儿,你俩不是也想睡这儿吧,好呀,你们!你们简直......”希熙词穷了,能骂的能想到的他刚才全骂过了、全想过了,现在再也抖不出什么词了。 夏耳和葵晓全都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希熙,这货怎么弄得跟个骂街怨妇似的,只差就地撒泼了...... 希熙还在抓心挠肝的总结着语言,葵晓就吸了吸鼻子。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葵晓的鼻子一向很灵,对气味特别敏感。 葵晓说着就走向了希熙,希熙脚下的装备全都乱七八糟的散着,被他刚才泼妇似的抖了个七零八落。 葵晓的眼神落到了尾幽的背包上,那原本紧着的口已经扯开了,从里面窜出了袋子的一角,这种袋子一般是用来装食物的,但那里面现在装的显然不是什么食物,上面正凝着血污。 这背包从尾幽回来夏耳就和自己的装备放在了一起,让刺牙的背着。 葵晓盯着那个诡异的存在,看向了夏耳和希熙。 三人此时全围着这个背包,神色凝重,这种气味他们全都熟悉,这是腐烂的气味...... 葵晓抽出了这个袋子,就是动作迅速的一翻,里面的东西瞬间滚落到了桌上,然后这三人就全愣了。 这是......这分明就是一只眼珠!一只属于异兽的眼珠! “她、她背包里怎么会放这种东西......”希熙咽了咽口水。 夏耳同样是不解着,尾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她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带在身边。 夏耳沉思着、过着,他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了什么,跟着就是眼神一缩,猛的看向了希熙,神色从震惊到渐渐的露了狠。 希熙莫名其妙的看着夏耳,你这他妈的是什么眼神! 夏耳眼中的狠辣只持续了片刻就散了,他沉下了眼睑,将桌上的东西裹进了袋子,丢给了希熙:“你的。” “啊?不是,干嘛给我呀,什么意思呀你?”希熙把袋子放回了桌上,不爽着。 葵晓疑惑的看着不发一语的夏耳,又看向了希熙,再看向了那只血污斑斑的袋子。 夏耳为什么说这东西是希熙的,葵晓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只独眼异兽,那只他在希熙重伤的兽巢见过的......独眼藏背! 难道?尾幽她!这死丫头真是疯了! 葵晓闪身越过了桌子,一把扯起了希熙衣领,咬着牙恨道:“你没本事闯他妈的什么兽巢,逞他妈的什么英雄!会死人的你知道吗?你会连累死人的!” 希熙让葵晓没头没尾的这句话拍愣了,什么呀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全都冲他来了! “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夏耳抬起了头:“全是我的错,全是我......” 夏耳拿起了桌子上的袋子,放到了希熙的手中:“这是你的,你必须拿着,这是尾幽、是她给你的,是她拼了命去......” 夏耳说不下去了,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他怎么就完全忽略了。 尾幽回来时虽然满身是血,但那时他只认为她是遭遇了异兽,就从没想过她是主动去找上的它! 她压根想的就是一定要去宰了它,至于活着走出来她根本就没想过...... “你们什么意思呀?你们能不能直说呀!”希熙也急了,怎么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葵晓看向了希熙,冷淡着:“可以,我现在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尾幽后来会躲起来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还病着,根本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不自量力,你那时的假死状态被大家忽略了,尾幽应该是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她离开是想要亲手去给你报仇,她是想亲手宰了那只独眼藏背为你报仇,至于这个,就是她拿回来祭奠你用的,你怎么就没死呢?” 葵晓这番话说的很平和,完全就像在陈述事实,一番话下来藏满了毒,非要碾死希熙不可。 葵晓明知论始作俑者希熙根本排不上个,但他就是恨得慌,一想到尾幽为了希熙去做了这种事,他就是难以平衡! 所以对于葵晓来说,他的人生截止到目前,怕是也只有涉及到夏耳或者尾幽的事他会从自身去找原因,进行自我反省与惩罚了,至于其他人,这小子根本就是阴起来不带半点手软的,只怕自己给的轻了,对方活的太轻松...... 希熙难以置信听着,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难以置信的望向床上纤弱的女孩,又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夏耳和葵晓。 他惊恐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那他岂不是差点害死了尾幽,不能是这样的,他从来不知道尾幽会这么去想,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这么干,怎么敢这么去干...... 希熙握着手中的袋子,一头冲出了帐子。( ) 第82章 不同的心情 直到后半夜,夏耳还是呆坐在桌子旁,帐子里那几盏炉灯开始了忽明忽暗的摇曳、光影窜动。 夏耳起身逐一调试着,他不知道葵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尾幽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平躺在床上,她的身上盖着薄毯,长发已经被绞干了,柔顺的分在两侧,床头的柜子上立着奶壶。 夏耳走了过去,拿起奶壶想去热时才发现那壶里已经是空了,原来葵晓已经喂她喝过了。 夏耳走向了装备,所有的装备已经被整理码放好了,他在自己的装备里翻找了半天,可就是找不到伤药。 那些药都去哪了,明明就在这儿的。 夏耳恍惚着抬起了头,才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以及绷带、纱布,不止是自己的,还有葵晓的,他俩随身的所有药品全都在桌上。 自己是怎么了,在桌子旁坐了那么半天竟然没有看到。 夏耳从混沌的情绪中清醒着,他在那些药品里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了一瓶蒲艾汁和一罐青草膏。 夏耳走到了床边,挨着尾幽坐了下来,掀开了薄毯。 他伸出手摸了摸了女孩的脸颊:“尾巴,这种事我不能让别人做,女孩也不行,我轻轻的,很快就好。” 夏耳说着就解开了对方衣服,动作迅速的把蒲艾汁倒在了纱布上,擦拭着女孩身上的每一处刮伤。 这些伤口全是被树枝划的,有些深,有些浅,一道道,一条条,全在诉说着她有多努力,多努力的去隐藏着自己,多努力的去竭尽着全力。 冰凉的药膏融化在夏耳的指尖,渗进了那一块块青青紫紫的皮肤里,夏耳小心的涂着,尾幽身上的每一处伤都疼在他的心里。 夏耳处理好这些伤痕就替对方紧上衣服,淡淡的草药味遍及了她的全身,他的手紧握了几次,最终还是把女孩捞进了怀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就这么去拼命了,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什么都不想了吗,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夏耳把脸扎进尾幽的肩头,一时无助的像个孩子。 在尾幽不见的日子里,夏耳每一次遭遇异兽都会觉得遍体生寒,从来面对那群畜牲就只有亢奋的他突然对它们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事实上在赫禹拦截到夏耳与葵晓时,夏耳的这种情况已经由心理的压抑上升到了意识的致幻。 在他每次落刀后,眼前那些削落的鳞甲、尽断的锋利、气绝的狰狞总是会交错出支离破碎的思念,奄奄一息的凋零,在血泊中垂死挣扎的......尾幽。 所以赫禹当时的出手决绝已经谈不上是未雨绸缪了,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当机立断,只不过那时的赫禹并不知道,事实上不仅是赫禹,即使是与夏耳形影不离的葵晓也毫不知情,夏耳由始至终从没有外露过一点。 如果不是尾幽那时奇迹般的出现了,挽回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如果那时的夏耳脱离了控制,那么赫禹当时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现实,夏耳的这种失控将会成为比异兽要棘手太多的存在...... 高枝上,葵晓仰望着星空,指尖盘绕着那缕小辫子,尾幽向来胆大,但他从没想过对方竟然就这么去做了,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隐匿者吗?”葵晓思索着。 葵晓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是隐匿者,尽管她那时如鬼魅般出现后自己就清楚的知道她有可能是隐匿者,但他依旧还是想不通。 尾幽没有印记,她怎么能成为隐匿者,她怎么会是隐匿者呢,不过在她身上有太多不合理了,比如她跑起来的那种惊人速度,又比如她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你凭什么就敢这么去拼呢,就凭你不怕死吗,你倒是豁得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你有没有想过耳朵和......我。”葵晓自言自语着就是止不住自嘲了:“你这条死尾巴当然是不会想我了,咱们从来就看彼此不顺眼,咱们从来就是谁也不甩谁......” 葵晓把那束小辫子移到鼻尖下晃了晃,属于对方的味道就这样飘飘渺渺的散了开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去拿上她的一缕头发,但那时反应过来后已经是拿了,那拿了就拿着吧,反正她有那么多头发。 葵晓的唇边荡开了笑,那以后要怎么办呢,就这样吧,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现在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们还都活着,至少他们还可以去选择,而不是被逼入绝境去面临那些怎么抉择都是场死的路,所以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希熙浑身是水的仰躺在湖边,水迹划落到唇角,咸涩就渗进了嘴里。 呵,原来自己哭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哭了,他有多久没哭过了,好像从那时起,无论经历了什么,无论有什么委屈,无论心里怎么冲动着想哭,他都从没有真的流出过眼泪。 可他今天居然哭了,它们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它们是什么时候偷着跑出来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希熙吗,熙是太阳,象征着光明,你的名字就是寓意着希望之光,等你长大了就会像太阳一样,发着光,为身边的人带来希望,但是光明是注定要穿透黑暗,驱散黑暗的,你要配得上这样的名字,就要坚强,就要勇敢,不能总是哭,不准哭......” 阿姐的话言犹在耳,而他却没有守住那时的约定,他还是哭了。 手中那血迹斑斑的袋子有千斤重,压得希熙透不过气来。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没用,怎么就还是不够强,难道自己就是这种存在,难道自己注定了就是这样的存在,永远要身边的人为他去承受的存在...... 对于茉美来说这几天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格外灿烂,自从橘晔回来后就女孩就各种创造着机会,围着对方的转。 虽然关键的事情她不能去问,但这并不影响女孩问长问短其他的,比如对方进场后吃的好不好呀,睡的好不好呀,有没有受伤呀,心情好不好呀,有没有时常惦记着自己什么的。 于是橘晔才送赫禹从一刃的大帐中出来,就又看到了茉美远远的跑了过来。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她这是打算以后每天都按时报到吗,看来自己这次离开了这么久是吓到她了。 赫禹看着由远及近的女孩就对橘晔笑了笑,抽身先走了。 橘晔回味着赫禹那种明了的笑容,就是有点微微的冒汗。 其实赫禹更多是想表示一种友好,而这种表示友好的方式对于赫禹来说算是很少见的,毕竟以他的性格从来就是少有这种互动的。 这并不是说赫禹的骨子里如何傲慢,只是他的为人从来就是用行动说话,表达友谊的方式也从来就是用行动去支持,靠言语或者是颜色并不是赫禹乐于的,他也从不在这上面去费神。 至于赫禹这次为什么会对橘晔特别对待,主要是因为今天与对方的交谈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橘晔居然对东区先知帐隐瞒了这次任务的实情,不止是没有去和盘托出,根本就是完全换了套说辞。 他请来自己统一的口径就是在联合行动的时候出了意外,下饵的时候遭遇了涌进六阶的异兽群,两队人被冲散了,而接下来希熙和尾幽的失踪以及对这两人的搜救就都变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了。 而赫禹自然是呈下了对方的这份情,赫禹的性格虽然冷淡,但为人却毫不迂腐,不然以他的这种不修饰的待人方式,也不可能稳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如果真是那样,那别说是北区的先知帐了,就是北区其他那九刃也早就群魔乱舞了。 不过让赫禹对橘晔另眼相看的却不止是对方的这种担当,更是这小子与年龄不符的那份游刃有余。 他在事前没和自己打上一声招呼,就这么直接了当的把事情办了,而在事后也没有急着去找上自己,只是每天让千屏几个去周全着他们的衣食用度,直至今天才把自己请来了第一刃的大帐,说明了原委,这小子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耍呢,这还真是个玖影养出来的。 要说橘晔为什么敢这么悠悠闲闲的料理着,其实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有把握而已,他与北区一刃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每个人全被他读了个遍,北区一刃从上到下根本就是对内往死里护短,对外铁板一块的,所以就算是东区先知帐越过自己找了过去,真真假假的嘘寒问暖一番,能套出的答案自上而下也只会有两个,一是静默无声,二是感谢招待。 北区一刃那种低调的狂妄橘晔是体会了全程的,要他们对东区先知帐如实开口,快别开玩笑了,回了北区怎么招呼他们的先知帐橘晔都能想象,反正自己的心意已经是尽到了,至于后面的事赫禹自然是能收尾个漂亮的。 但眼前他要先安抚下茉美这块粘糕才行,这以后还能不能自在玩耍了。 橘晔看着茉美就有点哭笑不得:“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我猜猜,肯定是你的那个拿手菜,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汤,好像就只有那个还没做过了。” 茉美撅起小嘴就是一跺脚:“那个汤叫完美汤、完美汤,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里面还有我的名字呢,你都记不住。” 橘晔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人家忙了一个上午了,就为了让你中午能吃上这个,你倒好。”女孩不满的撒着娇。 “我没说什么呀,开心也不行吗。”橘晔说着就走过了茉美的身边:“又是在我的帐子里吗,快点吧,别让你的汤等凉了。” 茉美抿着笑就雀跃的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当橘晔看到桌子上的汤锅就是一愣,澄净的汤汁里静卧造型各异的食材,这个汤是长这个样子吗?怎么自己喝了这么多次都没什么印象呢,现在看起来这分明就是“她”的那个“地狱汤”嘛。 茉美看到对方探究的眼神就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个汤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还是说你......改良了。”橘晔认真的看向茉美。 “它、它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呀,它一直就是这样的呀。”茉美就是运气了,自己从来费尽心思去给他做上的好吃的,他怎么就总是记不住呢,怎么就这么不往心里去呢。 “你等下,那这个汤是你独创的,还是,你懂、懂我的意思吧?”橘晔问道。 “你的什么意思呀?”茉美显然不懂。 “就是说,它是不是你们、你们女孩们都会做的一种汤。”橘晔解释着。 “你都喝过这么多次了,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个汤是我特意和人学来的,你14岁生日那年我特别去学的,你那次生日我第一次做的这个,当时就为了学做这个,我手都割破了......”茉美不乐意着。 “你再等下,那既然它不是你独创的,那它的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叫......”橘晔示意着茉美。 “它本来就是叫完美汤,只是刚好和我的名字重了个字,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完美汤吗,就是因为它里面有很多种食材,准备起来特别花时间,每种食材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处理完,才能保证煮出来的味道好......”茉美细致着。 “它本来就是叫完美汤呀,这个汤叫完美汤呀。”橘晔神神叨叨的复述着,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盯着这锅汤,然后就突然捂着肚子笑抽了,她到底是诚心还是诚心呀,她怎么好意思做这种名字的汤呢,还总做这个、还就爱做这个、还老是做这个...... 茉美看着橘晔笑成的那个样子就傻了,对方的轻笑、微笑、灿烂的笑她全都见过,但是笑的这么像个小子的他自己从没见过。 茉美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菜,在脑子里画着疑问,刚才自己怎么追问对方就是说他觉得这汤的名字有意思。 有意思?怎么就能把他有意思成那样呢,怎么就能乐成那样呢,而最奇怪的是明明才那么感兴趣着,偏偏就是喝了两口,就不再动了,这是什么意思呀。 女孩把碗往桌子上用力的一按就赌起了气,可他就是看不到似的继续细嚼慢咽着。 茉美气着气着心里就又化了,他吃饭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呢,其实用好看来形容也不太贴切,但茉美就是觉得对方吃饭的样子很特别,和别人都不一样,怎么说呢,特别的有......教养,以前他也是这么吃饭的吗,怎么自己以前都没觉得呢。 “你是预备以后每天都和我一起吃吗?”茉美还在出神,橘晔就头也没抬的说了这句话。 “哥哥......你是什么意思呀?”茉美的心里抖了一下,她怎么觉得对方刚才的音调有点冷呢,一定是错觉。 “茉美,你今年14了,你们女孩从成人就有自己的帐子了,你这样成天扎在我这里,以后是不准备和人撘帐子了吗?”橘晔温和的看向对方。 茉美听完橘晔的话脸色就白了,女孩的心好像被抽了一下,眼前顿时就模糊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根本挡不住。 “诶?你哭什么呀?”橘晔眨了眨眼睛。 “我为什么要和别人撘帐子呀,我又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哥哥,我只喜欢你!”茉美一个没忍住瞬间就脱口而出了,刚说完她自己也愣了愣,自己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万一对方要是挑明了直接拒绝了怎么办,都是最近自己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居然这么的不小心,就这么犯了傻,自己这样和那些愚蠢至极的女孩有什么区别。( ) 第83章 这样的时机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划过,而无声仍在持续。 茉美开始是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低垂着头,但随着橘晔那边的长久沉默,她就再没勇气抬起头了,心思也由情难自禁变为了忐忑不安,掩在桌子下的手开始了不住的收紧,冷汗爬满了掌心。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怎么就不说话呢,求求你了,说点什么,什么都好。 茉美在心中不停的渴望着,但时间就好似停摆了,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静到了压抑。 茉美艰难的等待着,身体从不自在到了僵麻,她逐渐的微缩起了肩头,以手掩口的哭了...... 橘晔看着对方抖如鹌鹑的可怜状,出声道:“你叫了我三年的哥哥,原来你并不是这么想的。” 茉美终于是等到了对方的声音,但等来的却是让她头皮作麻的话,脑子就里发了涨,她怎么把自己置于了如此被动的情况下,要得到男人的心靠表白从来就是最末流的手段,她怎么就犯了这种糊涂呢,自己原本只是想撒撒娇的,但今天这是得意忘形了,一时口无遮拦着就脱口而出了。 茉美清楚如果现在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后果就是背道而驰,甚至还有可能无法挽回着,无论是被拒绝还是造成以后的尴尬,这都不是她能去承受的,所以不能逞一时的心情,在还得不到自己的期盼时,就要守住本就拥有的,只有这样才能等到将来的机会。 茉美即刻抬起了脸,惊慌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我是真心的!是真心叫哥哥的,我是真心的!” 橘晔看着对方无比乖觉的样子,抿成了一线的唇开始了缓和:“茉美,我答应过玖影要好好的照顾你,从你第一天叫我哥哥起,我就把你当妹妹一样宝贝着,尽管我没有妹妹,也不知道如何去做个称职的哥哥,我却一直在努力着,而你既然叫了我哥哥,我就有义务也有权利教导你......你是女孩子,我不管其他女孩是怎么样的,但是你,应该自觉什么能学,什么又不能学,做我的妹妹说话就要清楚分寸,行事更要自重、自爱......” 茉美的心随着橘晔的话既崩溃又震动着,她对橘晔称呼刻意回避了血亲的阿哥,明明“哥哥”这种称呼情人之间也是常有的,但对方就是视作了兄妹关系,小时候的亲近反而造成了如今的障碍。 茉美还在压抑不堪的焦躁着,就感到对方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眼神徘徊在她的身上。 橘晔扫着茉美的衣着,女孩的穿衣打扮一向都是很清纯的,但这几天却明显变的很大胆了,橘晔思索着继续道:“......也许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长大了吧。” 伴随着对方的这种打量以及这样的话,茉美浑身是凉透了。 橘晔一向反感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孩,虽然他从没有表现出来过,但自己与他朝夕相处,那些细微的避让与厌烦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她一直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那时的自己固执的认为着那是因为橘晔不喜欢她们罢了,如果换做自己打扮成那样对方是会心动的,现在看来却是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哥哥,我错了,错了!你不要这么说我,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不是的......”茉美泣不成声了。 橘晔叹了口气,从怀里抽出了帕巾,走到了对方的身边替她擦着眼泪:“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呢,我的话说重了?” “不是,我以后再也不穿这种衣服了,我只是贪新鲜,以前都没这么穿过......”茉美哽咽着。 橘晔抚上了对方的头顶,好笑着:“你怎么扯到衣服上了,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其实你这样穿也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欢以后都可以这么穿,我还没有那么严厉,连这个都要限制你。” “不!我以后再也不这么穿了,我也不喜欢!”茉美坚定着,自己所做的都是想得到对方的目光,既然他不喜欢,那这就是靠近对方的障碍,别说是再这么穿了,她现在简直就是追悔莫及。 “好吧,这个随你。”沉了沉才继续道:“至于你刚说的喜欢,我只当是对哥哥的依赖了,其实你不懂,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崇拜而已,这个等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茉美,你要记住,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和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我希望你珍视这种不同,能做到吗?” 茉美看向对方,泪眼婆娑的点着头。 而橘晔就好似融化的初雪,露出了和煦的笑:“既然都已经点头了你怎么还哭呢,当初玖影刺哒你时也不见你这么小气的,我每次说你措辞都是很谨慎的,怎么我只要一说你你就这样呢,你这样这也太伤我心了。” 茉美看着对方一脸委屈和手按心口的样子,终于是没能忍住的破涕而笑了...... 这人永远都是这样,虽然他说教自己的次数极少,可每次的那种低压都让她感到异样的畏惧,但转眼间你又总会觉得刚才的种种全都是错觉,他从头到尾都是很温柔的,都是很温暖的...... 茉美离开橘晔的帐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了自己的帐子,甩掉了身上的衣服,那些花心思给自己精致的大胆装束全被她封禁了箱底,彻底的眼不见为净着。 茉美失魂落魄的往牧场走着,不停的告诫自己再不能这么频繁的贴上去了,这几天的表现太失水准了,明明对方和自己这么久没见了,反而被她弄巧成拙了。 而今天这个时机也是大错特错了,任何事情能否达成都是需要时机的,情感也从不例外,如果时机不对,那即使是再纯粹、再强烈的情感也是无法得到认同的,所以她要等待也要忍耐,她是绝不会放手的,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还没有那么糟,一切都是和过去一样的,自己依旧是最亲近他的女孩,而除了自己外他也没有和任何女孩亲近过。 一想到这里茉美就是生气,其实真正搞不清状况的是橘晔,他的心底本来就是喜欢她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承认而已,固执的坚持着这是对妹妹的疼爱,但他们根本就不是兄妹嘛,他们这样的算哪门子兄妹! 他怎么也不想想虽然他平时面对其他女孩也是很温柔的,但那种温柔全都是礼节性的,他就只对自己有过亲近,只会来摸她的头顶、牵她的手、圈抱她、就只会让她去坐他的豹子...... 茉美想着想着眼中就露出了坚定的光芒,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攻陷对方,但他们就是一对,本来就是、一直都是!谁也别想越过自己去亲近上橘晔,这点她一向做得极好,从来不着一丝痕迹,其实只要没有其他人那机会早晚都是自己的,既然他这么固守着兄妹间的界限,那想靠潜移默化的亲近去转变着是很困难了,那自己就只有等待机会了,她就不信等不来一次机会,一次对方意乱情迷的机会,只要橘晔碰了自己,那依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依着他的性格,他是一定会承担起责任的,而那时的自己一定会是个最美好的妻子,她是不会把哥哥让给任何人的,他们只会是属于彼此的! 茉美这边才做好了坚实的心理重建,牧场的景象就令她费解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东区牧场一直是轮值制,除了特别的日子她们需要加派人手外,其他的情况就都是很临时的了,那今天这是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多丫头都扎在这儿呢。 茉美疑惑着加快了脚步,一到牧场里就栖进了几个相熟的女孩中,看着她们每一个:“这是......出了什么事吗,今天该你们轮值么,怎么你们都来了?” 身边的女孩全都抿着嘴,贼兮兮的用眼神传递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说话呀。”茉美不乐意的嘟起嘴,难道是这些个的精神都升华了,义务劳作来了,就她们这些懒虫她才不信呢。 “哎呦,这不是茉美吗,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呢,今天不忙呀?”有人夸张的惊讶着,打趣起茉美。 “我估计人家茉美是路过,要不就是没看清路,走错了。”有人替茉美“解释”道。 “......” “......” “你们这些坏人,少来这套,快说重点!”茉美催促着,她们这就是诚心,怎么能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嘿,是这样的,我和你说哈......” “不准你告诉她,让她去忙她的刃首哥哥吧,人家最近可是很忙的,都没时间搭理咱们呢。”有人刚要开口就被其他人制止了。( ) 第84章 那样的时机 “好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茉美撸起袖子就扑了过去,追打着每个,女孩们一时哄闹成团。 “到底是什么事呀,不带你们这样的。”茉美跺着脚。 “哎,不逗你了,我和你说咱们牧场最近可热闹啦,招待的全是北区一刃的小子。” “每天都来呢。” “从他们到了咱们东区就没断过。” “还不是一个人呢,是三个、三个轮着来。” “最关键的是......一个比一个闪。” “诶,你今天想看哪个。” “你想看哪个呀。” “......” “......” 女孩们开始了七嘴八舌的活跃。 “啊?他们为什么来咱们牧场呀?”茉美糊涂着。 “......他们是来要奶喝的。”大家全体哄笑了。 “真的假的,都这么大了还喝奶?”茉美不敢轻信着。 安息地的小子从来就对牛乳这种东西避之不及,断奶都可早了,反正只要是能开口嘚啵的就全把自己当男人了,男人怎么能喝奶呢,简直可笑! 反正小子们对牛乳全都不甩上一眼,牧场的奶一般都是供给年幼的孩子,再有就是女人们了,基本就是用来做美食、做奶制品什么的。 “真的呗,他们喝的可带劲儿了。”有人绘声绘色着。 “你见着他们喝了?”茉美微张着嘴。 “那倒没有,但不喝要去干嘛呀,难道是用来泡的吗?” “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那些小子的皮肤都好好。” “我阿哥就偷着用牛乳洗过脸,洗的很用心的。” “洗了皮肤真能好吗?” “还不错,我试过,洗完以后皮肤变滑啦。” “那我回去也试试。” “我觉得吧还是流汗更管用,我每次流完汗那皮肤都水嫩嫩的,吹弹可破。” “真的吗,流汗能这么管用?” “你先说清楚是哪种流汗?” “我是哪种不重要,你现在想的那种最有效。” “这都行?!” “......” “......” 女孩们开始了碎节操日常。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不是在说北区的小子嘛,这又是扯到哪去了,好像每次不管聊什么都能转到如何变漂亮上,而最后压轴的总是甩到“那儿事”上。 这都是怎么聊的呀,从哪转折的呀......茉美还在糟心着就感到四周的气氛骤变,原本不着调的这些全都人模人样了起来,纯洁稚美的含苞待放了。 额,这还是刚才那些人吗,不用问了,茉美扫向背后,就眼见一人一豹冲过来了。 其实哪个区没漂亮小子呀,但外来的向来是俏货,更何况还是北区一刃的,也难怪她们全都起哄着来望风,这的确是够少见的,不会是那个耳边有印记的小子吧...... 茉美才想要看清楚,就被身边的人拖了过去:“你别这么看呀,先装看不见,都装看不见呀,都别说话,让他先开口......”大家嘀嘀咕咕的牵制着。 而这种环境的渲染茉美瞬间就融入了,也觉得特别兴奋。 希熙眨眼就冲到了围栏边,一翻下豹子人就靠到了围栏上:“姐姐、姐姐,和昨天一样,我还要一壶。”希熙对昨天的眼熟女孩挥着手。 背对着围栏的这些全都忍着笑,用眼神示意着彼此。 走,一起上呀! 大家极其自然的转过身、看向希熙,然后姐姐们全在心里表示着很满意,这小子的那张脸比骄阳都闪。 “希熙呀,你这昨天一壶、今天一壶的,你要去是干什么用呀?”眼熟女孩接力着昨天,又开始了加深的“盘问”。 “喝呀。”希熙眨巴着眼睛,这有什么好问的,不是用来喝还能是用来干嘛的。 女孩们全绷着笑。 “诶,我说你们北区小子怎么这么大了还喝奶呢。”有人接棒了。 额......希熙就在心里瘪嘴了,找她们要壶奶怎么就这么难呢,这是在玩笑他吗,怎么感觉更像撩把他呢。 这小子在心里既无奈又浪着。 “姐姐,你这让我怎么回答你呀?”希熙一脸单纯的歪着头。 “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我们牧场的牛乳都是有定量的,你们是我们东区的客人,我们款待你们是没有问题的,但问两句也很正常吧,毕竟在我们东区......小子们一早就全断奶了。”茉美出了声,同样是一脸单纯的歪着头,心里却琢磨着自己那天好像没在北区的队伍里见过他,按说对方长成这样被忽略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怎么自己就是对他没有半点印象呢。 随着茉美的话音一出大家就全笑喷了。 希熙扫了扫笑的七零八落的这些,就看向了茉美,手掌一番,冲对方勾了勾。 希熙的人本来就靠在围栏上,女孩们也全都近在围栏边,所以茉美只是向前近了近身子,人就和希熙靠近了。 “你非要问吗?”希熙递了递下巴。 “不是我非要问,是你应该回答呀。”茉美回着。 “那好,我告诉你,小时候喝是因为需要喝,长大了喝是因为......”希熙拉长音,眼神就划过了对方的胸口:“特别爱喝。” 希熙这举动完全没有半点遮掩,声音也一点都不小,在场的人透彻了全程。 “你!”茉美羞恼的指向对方,咬着下唇。 希熙端的一脸无辜:“是你非要问的,我实话实说呀。”让你个丫头嘚瑟,你就接着吧,怎么就准你们拿我找开心呢。 这小子分明就是找了自己的便宜,他怎么敢这么欺负她、这么愚弄她,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茉美心里越想越恨,越想越气,眼里就蓄满了湿意,委屈的投向了身边的姐妹。 原本有些女孩是想笑的,可一见到茉美那委屈样这些就警觉了,糟啦,茉美的脸皮向来薄,这小子也真是的,嘴贱来找她们呀,到时看谁更野,可就是偏偏招了茉美...... “小子,说什么呢你,快和我们茉美道歉。”有人仗义着。 “对,不道歉今天就不给你了。”有人威胁着。 “不止今天,以后也再没有了。”有人助着阵。 “......” “......” “这个牧场是你们做主吗?”希熙直接了。 “你管谁做主,我们说了就算。”有人抢答着。 “哦,这样呀,那麻烦你们让让。”希熙翻身就跃进围栏,开玩笑呢,你们说不给我就拿不到吗,你们不给我不会抢吗。 女孩们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就是紧急围堵,可她们哪能挡得住希熙,这小子两三下就抢满了一壶,跃出围栏就跳上了豹子,眨眼间......没影了...... 希熙回到了客帐区,转了一圈都不见葵晓的人,这小子跑哪去了,今天不是他负责做饭吗? 希熙疑惑着拨开了帐帘,帐子里也不见葵晓,依旧是夏耳在守着尾幽,只不过夏耳这小子今天玩忽职守了,正打着瞌睡呢。 希熙撇了撇嘴就放下了帐帘,心里甩着不痛快,这小子一天到晚寸步不离的守着,就横在那儿,自己也很想守守尾幽,可就是蹭不到半点机会,真是太讨厌了,也不知道葵晓跑哪浪去了,这都快中后了,还让不让尾幽吃饭了,全都是些靠不住的,不是偷懒就是偷懒,关键时刻对尾幽最忠诚的还要属自己,他们这些全都是样子货...... 希熙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走向了一侧“帐延”。 尾幽的帐子是最宽敞的,所以这座帐子的帐延也是撘的又宽敞、又漂亮,而这种独立在帐子外与帐子相连的半开放式帐延就是厨房了。 希熙置身在帐延里,环顾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就是犯难了,自己的厨艺,哎...... 算了还是煮粥吧,反正尾幽现在只能吃流食,煮个粥总不会搞砸吧。 希熙一边挽起袖子着手着午饭,一边各种惆怅着自己的“初恋”,他的命运实在太坎坷了,第一,在认识对方的时间上他落于人后了;第二,在同龄人里能强过自己的明明没几个,可是他偏偏就是遇到了一个又一个。 以上这两点哪一点单独发生他都还有还手之力,可就是这么悲催的同时发生了,强过自己的小子先于自己认识了尾幽! 尽管自己是如何的不想承认,但他又不是瞎的,无论是横看还是竖看,尾幽对夏耳都是不一样的,具体哪儿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尾幽十分在意着夏耳。 可打死他他都绝不愿去正视这俩就是一对,这俩之间明明就是有矛盾的,有矛盾就说明不适合,不适合就代表不快乐,不快乐早晚是要分开的,到那时就是自己的时机啦。 尽管自己也瞧不上那些挖人墙角的小子,但自己和他们可是完全不同的,他可没有偷偷摸摸的,他喜欢尾幽从来就是明明白白的,就没掩饰过,对尾幽也向来是很守规矩的,他会尊重对方也会尊重自己。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他就是要明目张胆的栖在这儿,坦坦荡荡的坚守着,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如果等不来那是他命,但如果等来了,那这次他将是最早认识对方的那个...... 希熙正在心中憧憬着夏耳的尽快出局,勾勒着美好的未来,就被人拍了下肩头。( ) 第85章 蚀骨的妖精 就烦这种被打断,希熙慢悠悠的转回头,就看到了初鱼的脸,然后就是觉得搞笑了,这条死鱼的脸是有多大呀,怎么就还好意思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现在对希熙而言要论咬牙切齿,夏耳、葵晓都要往后排,首推就是这个初鱼了。 希熙冷冷的凝视着对方,都是因为这个大混蛋自己才会被一直困在东区,错失了表现的机会,再次落于了人后,要不是他说不定自己能先于所有人找到尾幽! 他那时虽然重伤,但来了东区没多久就醒了,结果就看出这个初鱼有多阴险了,他先是把自己好一通盘问,当感觉问不出什么后才不得不放弃了,可跟着他就是满嘴胡诌了。 说什么发现自己时尾幽就守着自己,问她为什么跑出来就是不肯说个原因,但却态度良好的承认了这种行为错误,坚持要继续自己的职责,完成好这次任务,碍于当时毕竟在任务中,赫禹就决定先从宽处理了,先看她的表现再说,一切都等任务结束再做定夺,所以两队的合作就照常推进了,至于自己只要安心在东区养好伤,到时再去汇合就可以了。 而希熙那时就很自然的认为尾幽的身体应该是好转了,毕竟他又没生过病,所以就想当然了。 直到葵晓越过初鱼找上自己时,他才知道初鱼把自己涮了个彻底,一回想起初鱼那时的坦然承认,希熙就是操他妈了!他当时宰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结果一个阴损货还立着,葵晓这个阴损货就又涮了他一把,他软硬兼施着、张嘴闭嘴就是拿尾幽会怎么惨死惊吓自己,不厌其烦的细致分析着、描绘着,不停不停再不停的激着自己,于是和尾幽的生命比起来,自己就吐口了,可是明明之前讲好要一起走的,葵晓这混蛋却达到目的就跑了,把自己晾的那叫一个狠!全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初鱼瞄着两眼不停翻故事的希熙就想大笑,要不颜环护着这小子呢,这也太透明了,什么全写在脸上呀:“怎么?你还记恨呀” “记恨要是有用那该死的人可多了,我说你这身手这么好窝在督禁队多憋屈呀,来第一刃呀,我给你让地儿。”希熙嘴里不咸不淡的撂着,心里酸的直冒泡,那阵子自己每次逃跑都会被这条死鱼逮回来,他就奇怪了,这个初鱼的身手怎么能那么好,自己愣是全无还手之力。 “我由于个人情况需要充足的睡眠,第一刃的作息和氛围很不适合我。”初鱼感慨着。 操,你当我这儿和你谈心呢,希熙转身就想走,却被初鱼挡了挡:“小子,我要先回北区了,临走之前我有些话要和你说清楚。”初鱼正经着。 “老子没空。”希熙抬起腿就是大跨步。 颜环一手拉住对方的后襟,把他拖了回来:“希熙,你给我听着,你当时重伤,我从颜环手里接了你就要保你无恙,这是我对朋友的承诺,是必须完成的约定,我活着你就要活着,你死我就要躺在你前面,我那时是可以允许你去找人,更可以护着你去找,这样做太容易了,毕竟我心里也紧张着那丫头,可只要进了异兽场事情就总会有万一,我不能让这种万一发生在对朋友的承诺中,所以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没有权利去变动与颜环的约定,原因就是颜环很看重你,但你对我而言只是个认识的小子罢了。” 希熙其实是算的清大概的,尽管他无法换位思考到初鱼的深度,但他依旧是能算清大概的,但算的清是一回事,难以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你不用说了,你没有错......” “不,我也有错,我成全了自己的情谊却无视了你的心情。”初鱼注视着希熙,眼神里一片坦诚。 希熙看着对方,竟有点上涌的酸涩,遗憾的是这份心情还没来得及蔓延,初鱼后面的话就来了。 “所以,如果你以后不想再被一次次的无视,就要变强,坦白讲,在小子里你算是拔尖的,但在拔尖的小子里你就很不够看了。”初鱼极其认真道。 “你!我去你妈的!”希熙被激窜了火儿,狠撞向对方,初鱼一个避让就从后面锁了他的脖子。 “希熙,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首要的任务就是活下去,而不是去找死,你要先活着才能不断的变强,才能有机会还击个漂亮。”初鱼完全不在意对方的火气,继续闲话家常般。 希熙恍惚着卸了力气。 初鱼松开了他就笑了:“你个傻小子,先慢慢熬着吧。” 希熙目送着对方嘚瑟的背影,双手紧握,他会变强的,总有一天自己会超过这些人,他要强过所有人! 夏耳迷迷糊糊着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葵晓,对方正端着热气徐徐的碗。 “哦,我来。”夏耳揉了揉眼睛,接过碗摇着凉,习惯性的先尝了一口,跟着就是一皱眉。 “怎么了?”葵晓扶起尾幽就看到了夏耳的神情。 “这粥你煮的?”夏耳疑惑着。 “我刚去摘枚果了,希熙煮的。”葵晓说着也尝了一下,然后就呵呵,做的什么玩意儿,粥都不会煮。 希熙正在帐延清理着石台,就见夏耳和葵晓走了过来,冷冷的盯着自己。 “又怎么啦,你俩眼睛抽筋呀。”最烦这俩的吊样。 “你进去守着尾巴,这儿我们来。”夏耳说道。 “我不是已经做好了吗,你们还来什么呀来,我煮了一锅呢,今天中午咱们全喝这个,我说你俩怎么这么不着调呢,尾幽还没醒呢,你们还有心情大吃大喝的。”希熙嘚啵着。 “你那锅自己灌吧,闪边儿去。”葵晓一把推开了希熙。 夏耳把手里的碗塞给了对方:“你自己尝尝。” “尝就尝!”希熙端起碗就猛灌了一口......额,米居然没煮熟,可是刚刚锅里的水明明已经滚了呀:“.......我进去守着了。”希熙瞬间凋零了,耷拉下脑袋咳嗽着转身走了。 夏耳和葵晓看着希熙的背影就是无可奈何了,想到希熙前几天把他的装备也搬进了尾幽的帐子,这俩就是无语,不过对方到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登堂入室的打算,但就是每天都按时报到,一天不落。 其实夏耳和葵晓无论表面对希熙的态度如何,在心里都无法真的去讨厌对方,因为希熙的为人的确是比他们要厚道太多了,在这点上这俩小子还是很有自觉的,并且希熙的人是真的有点傻...... 夏耳看向了四周的食材:“做什么好呢?” “你想吃那个吗?”葵晓拿眼神示意着一旁的鹿肉,这是千屏一早让人送来的,那样子看着极新鲜。 “你想吃这个?”夏耳看向葵晓。 “你不想吃吗?”葵晓闪躲着夏耳,有的没的看向了别处,但最后那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粘在了鹿肉上,就是再也挪不动了。 希熙刚才那句大吃大喝令葵晓......十分心动,他们这些日子吃的全是流食,有时晚上空了自己会跑去湖边抓上鱼和夏耳补充下,但他们可是小子,离了肉哪能活,葵晓觉得自己这些天浑身都不对劲儿了。 “我想吃。”夏耳盯着那些新鲜的鹿肉由衷着,自己好久没吃上一块像样的肉了,真的特别怀念它们。 于是希熙在离开后这俩刚才的吊样儿全不见了,眼神痴迷的缠着鹿肉,这玩意儿现在对他俩而言简直就是*蚀骨的妖精。 “把最嫩的给尾巴做肉糜粥,剩下的咱们烤了它。”夏耳建议着。 “好,我支烤架。”葵晓积极着。 “我煮粥,你那个烤时一半浇蜂蜜,另一半......”夏耳犹豫着,自己好久没吃蜜汁烤肉了,但要全是甜的...... “另一半撒海盐。”葵晓说着就打开了一个罐子,那里面是一种樱花色的盐巴,特别晶莹剔透。 “你哪来的这个?”夏耳惊讶着。 这种海盐很难得,是大海少有的馈赠,夏耳从小到大只吃过几次,它的口感特别鲜,基本上只要在烹调时加上一味这个,那就是难以形容的美味了。 “不知道初鱼从哪弄来的,我刚一回帐子他正好从里面出来,就聊了两句,他说他要先回北区了,最后才说把这个放咱们石台上了,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沾了那条尾巴的便宜。”葵晓回着。 夏耳就笑了,但又有点郁闷:“他进过帐子我都不知道......” “你睡着呗,再说就算你醒着估计也不能知道。”葵晓的心思现在可不在这上,全系着鹿肉呢。 “粥里放上这个盐,一定会特别好喝,那个,你肉烤嫩点啊。”夏耳不忘叮嘱着。 “这个还用你说。”葵晓回着。 于是俩个小子像节日似的缤纷了。( ) 第86章 搞事的日常 希熙离开牧场后,东区女孩们意难平着,坐在角落里的茉美一直异常安静着,她低头忙着手中的事情,那神情淡淡的,有些落寞,大家的任何话题她都不加入了。 “我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那小子应该和茉美道歉的,他知不知道咱们茉美是谁呀。”有人挑了头。 “你说的对,必须要那小子和茉美道歉。” “这简直就是明抢,他当咱们全是摆设吗?” “他也不打听打听东区有哪个小子敢闹咱们牧场的,这些北区的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 “去待客帐把那小子翻出来,不道歉咱们就闹。” “哼,不就是待客帐吗,今天咱们还就闯了。” “......” “......” 其实这种小插曲冷下来也就算了,但现在一挑明了女孩们就是越说火气越大、越默契就越觉得无法容忍。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睡一觉明天就忘了,我不太想去。”茉美低声着。 “茉美!你能不能有点志气,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呀。” “他们是咱们东区的客人,这样去闹不好,如果被哥哥知道了......”茉美越说声音就越小。 “他们是客人,但那也不能仗着自己是客人就这么嚣张吧。” “是他们抢了咱们的东西,他们有脸声张吗,只要咱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坚持着。 “可咱们这么多人闹过去,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住......”茉美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女孩。 “这个......” “那就选几个人去,几个人总没问题了吧。” “......” “......” 女孩们敲定好人选后,就拉着茉美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东区待客帐。 她们还没有进入客账区,立在界限的警示牌就明晃晃的扎眼了。 前方客账区 禁止集会 禁止围观 禁止...... 巴拉巴拉巴拉 请大家自觉遵守 请大家...... 巴拉巴拉巴拉 女孩们就在心里一个个冷笑了,谁管你个先知帐的破牌子,今天我们就是要闹场! 这些女孩进入了客账区就是兜兜转转的寻找,晃过来又荡过去的查探,走着走着,这些个就都停下了,一个个眼神发直的望向一处。 茉美还在心里掂量着,走着神,感到身边的人全都不动时,她才驻了下来,顺着大家的视线望了过去,一看之下就是微愣。 是他! 茉美的眼神一触到夏耳心就是莫名的躁动,再撇向葵晓后顿时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 “诶,你们说,北区一刃除了拼身手是不是还拼脸呀。”有人低声道。 “我也觉得。” “你之前在牧场见过的是哪个。” “就淡淡的那个。” “你们是怎么开他玩笑的,他什么反应呀。” “他到了牧场自己灌了一壶转身就走了。” “......” “......” 女孩们小声的议论着,出神着。 茉美踮起脚瞭望着,他俩居然会在一起做饭呢,他们会做饭吗,不过看那样子还很熟练呢,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一起做饭呢,这也太不真实了...... 觉得不真实的不止是茉美,在场的女孩全都恍惚了。 这样明媚的阳光下,这样闪光的两个人,这样温情到一塌糊涂的画面,还有他们之间的那种自然互动,那种默契低语......令人晕眩的美景啊,这俩个小子简直就是太完美了,这么完美又这么温情的他们东区怎么就这么缺货呢...... 完美的事物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而在这些浪漫少女的世界里却是经常发生着,靠的就是她们丰富的联想以及无限的脑补,如果此时的她们置身其中这份完美就瞬间“鲜活”了...... “诶,你把它翻一下,该翻了。”夏耳一边煮着粥,一边碎嘴着指挥。 “你他妈烦不烦,还有完吗。”这是第多少次了,葵晓连甩都不带甩上夏耳一眼的。 “我操,再他妈不翻就焦了。”夏耳无比紧张着鹿肉,会不会呀。 “我再说最后一次,还他妈没到时候呢!就你会吗,你能你来呀!”我去你的吧。 “我来就我来,你靠边儿站!”夏耳怎么看都觉得葵晓这次必须失水准。 “滚,煮你的粥吧!”葵晓才不让,万一夏耳失水准呢,那鹿肉要怎么办,那他要怎么办! “你到底翻还是不翻。” “滚。” “真该翻了。” “滚。” “都他妈焦了!” “你他妈滚!” “......” “......” 不远处女孩们还在树下沉醉着,就有人小声试探了:“那个,还去不去呀?” “这过去要怎么开口呢,说什么呢?”有人没主意着。 “要不先回去找大家商量下,想想再来......”有人敲了退堂鼓。 “那要不就先回去......”有人附和了。 “......” “......” 茉美就是在心里咬牙了,你们可真好意思!刚刚在牧场是怎么说的,一个个都多嚣张呀,再看看现在,还没张嘴就全怂了。 “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吗?回去要和她们怎么说呢?”茉美低着头小声道。 茉美的话让大家顿时就犹豫了,是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回去了一定会被口水呛死,这也太没脸了,以后还怎么混呀。 “既然咱们来都来了,怎么都是要过去问问的,毕竟有道理的是咱们。”有人回归立场了。 “就是,咱们没必要想太多,过去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是他们的人不对在先。”有人打气着。 “咱们又不是去闹,无非就是要个说法,这种要求太正当合理了。” “......” “......” 大家坚定好意志就走了过去。 这群女孩才靠近,牧场的情景就重现了,夏耳和葵晓连头都没抬就是神交了。 没好事 没好事 我看不见,你顶 我看不见,你顶 女孩们尴尬的站在夏耳和葵晓的面前,眼前的俩个小子依旧继续着动作,可就是都不再说话了,也一眼都不扫她们,明明她们已经把石台这边围了,可人俩就是完全当她们是空气。 “你们是北区一刃的吗?”有人开场了。 回答是......沉默。 “你们需要帮忙吗?”一名女孩拉近道。 回答是......沉默。 “你们做什么吃呢?”有人再接再厉着。 回答还是......沉默。 女孩们眼神一碰全默契了:今天这是没戏唱了吗,人家连甩都不甩。 这些女孩里有好脾气的,就有爆脾气的,这样一直被晾着就是不爽了。 “把你们那个叫希熙的小子交出来,他敢在我们东区牧场明抢,真当我们东区没人了吗。”有人硬声着开呛了。 结果......居然还是沉默。 “你们那个叫希熙的小子不止抢了我们的牛乳,还欺负了我们茉美。” 这名女孩的话音一落,大家就把茉美让了出来,让她站到了最前面。 “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呀,欺负了别人就算了,可居然敢欺负茉美,你们知道我们茉美是谁吗,她可是橘晔的妹妹。”有人迫于环境的压力,直接亮出了茉美的身份。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效果,夏耳和葵晓全抬起了头,一同看向了茉美。 茉美原本低垂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眼神从葵晓的脸上滑到了夏耳的脸上,然后又迅速的看向了葵晓,她微咬着下唇,眼睛里隐隐着委屈,一语不发的等着。 葵晓扫了扫茉美,淡淡着:“我们队里没这个人,你们让人耍了。” 茉美设想过对方的很多种回答,唯独没预料到这个,一时惊讶着:“他不是你们的人?!”自己之前的确是没在北区的队伍里看到过那小子。 夏耳就是哼笑出声了。 茉美瞬间涨红了脸,他那种轻蔑的笑声简直就是在嘲笑自己是个白痴。 茉美扫向了身边的女孩们,垂在两侧的手用力的攥紧了裙摆。 “他上次来时亲口说的,说自己是北区一刃的。”有人马上开口对茉美道。 他说你就信了,你们傻这群白痴!居然害我丢这样的人!茉美在心里恨着,眼神沉了沉,拨开众人迈步就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跟了上去,怎么弄成了这样呢,那小子原来是个冒牌货呀,什么情况呀这是...... 而此时这个“冒牌货”正猫在帐子里美的冒泡呢。 希熙端详着尾幽的睡脸,时不时呵呵的乐上两声。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闭着眼睛都这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越看越想看,就这段经这小子都在心里念了几十遍了,没完没了的重复着,不厌其烦的回味着。 “尾幽,你怎么就还不醒呢,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呢,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呢,你快点醒吧,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希熙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希熙还在沉醉着,光线就投了进来,他的心里只能是叹气了,这饭做的也太快了,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他俩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不给自己多和尾幽相处。( ) 第87章 小子的日常 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快,只是希熙自己感觉而已。 当希熙看到夏耳和葵晓搬进来的那些吃喝时就是仰天长啸了。 你俩这是在照顾人吗,这些东西尾幽能吃的进去吗,而现在只要是有了上好的食材,赫禹就会让人全送到尾幽这儿来,所以你俩在这儿到底是照顾人呢,还是曾便宜呢!这也太没人性了,尾幽都这样了你俩怎么就有脸这么吃呢。 “你俩可真好意思呀。”希熙嘲讽着。 夏耳和葵晓谁也没撘希熙这茬儿,他们之所以有心情这么折腾无非就是心里踏实了,因为尾幽开始了呓语,并且次数在逐渐增加着,这就证明她已经逐渐恢复意识了。 其实尾幽现在的这种情况,只要是身体突破过极限的安息人就全都经历过,而关于尾幽那时出现的状态,夏耳与葵晓事后是交流过的,他们认识她这么久了,都没察觉到对方是隐匿者,那这次应该就是尾幽第一次突破身体的极限了,正常的安息人事后会昏睡上两天左右,但尾幽却是一直昏睡不醒的,所以夏耳和葵下一开始都比较紧张,毕竟尾幽和他们的体质不同,直到现在她恢复了意识,这俩的心里才有了些......安全感。 可怜的是希熙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谁也没有春风化雨的安抚过希熙的心灵...... “让让。”葵晓扒拉开希熙就坐到了床边,动作熟练的扶起了尾幽,和夏耳默契配合着喂着女孩。 希熙站在旁边看的别提多眼红了,自己还没这么喂过对方呢,希熙不知不觉的就看了个从头到尾,等夏耳和葵晓喂完了尾幽,这小子的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 人俩喂完了妞儿就是往桌边一坐,开始了与烤肉的亲密接触,希熙不得不离开了帐子。 不出来留下干嘛,难道看着他们大吃大喝吗。 可希熙才离开了一会儿就又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我粥呢?!” “占地儿,丢了。”夏耳头都没抬。 “你丢了?!那我吃什么!”希熙闹着。 夏耳和葵晓就是同时呵呵了。 “你们!”希熙愤恨的指向这两人:“我知道我在这儿碍你们眼了,可我是不会走的,我就是要留下,留下来监视着你们,留下保护尾幽,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为所欲为!”反正这事早晚是要敞开来说的,那就是今天了,今天就是要这俩混球儿知道他希熙存在的意义! 夏耳听完希熙的这通表白用一种看白痴的神情看向对方,这小子的脑子真没毛病吗,是不是上次在兽巢挨踢了,还没养好呢吧这是,还什么只要有他在?他在哪了呀...... 葵晓听完希熙的这通表白就是一头黑线了,就你这样也能叫监视?你能监视着个屁,你就白天栖这儿,晚上帐子里就是人俩,还他妈什么保护,扯淡到是真的,就算你泼妇骂街的晚上也死赖这儿,夏耳要真想为所欲为你能挡得住吗,拍晕了你照样办事儿,你的存在到是能起到很好的热身效果...... 当然,以上只是夏耳和葵晓的想法,希熙可不是这么认为的,这孩子现在的想法特别“天真”,自己每天清晨都按时报到,进了帐子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尾幽的头发、睡姿、衣着、神态、脸色......并且故意一看就是很久,就是为了要夏耳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盯着的,而这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要夏耳想犯浑时心里好好掂量着,这事可不是没人管的,可是有他希熙在呢。 就希熙这种想法也就是万幸没说出来,他要是真说出来,那别说是葵晓了,连夏耳都要从心底封希熙做北区一傻了...... 那希熙真的这么傻吗?还真不是,他也是个小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天真着,原因就是这人但凡动了心,无从介入却又无法放手时,就会得一种病,病情基本就是天真、幼稚、智商低下,自我催眠、视而不见、自我安慰等等等等,而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自欺欺人呗。 希熙刚刚的那翻表白没有得到一个字的回应,夏耳和葵晓虽然都让他呼了劈头盖脸,但谁也没有去撘上一个字的腔。 于是希熙咬了咬牙,继续道:“好,那我现在就问你们,为什么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丢了我的粥!”又说回去了。 他妈的,怎么又绕回来了,夏耳在心里喷了饭。 操,怎么能绕回来呢,葵晓在心里深呼吸。 希熙还诚心借题嚎着呢:“你们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我辛辛苦苦做的吃......” “你做的就是个屁,给你脸了是吧,现在桌子上是没吃的吗,你他妈嚎什么嚎。”葵晓烦的不行,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你要么现在坐下来吃饭,要么我现在就和你出去,照着原样还你一锅粥。”夏耳干脆着,希熙要是真选那锅粥,那这小子就是彻底没治了。 而希熙的面部表情随着对方的话就僵住了,不是、他俩什么意思呀,难道他们做了自己的份,他们能有这么好心,可能吗?!! “......有我的?”希熙试探道。 葵晓觉得希熙不止是脑子不好使,现在是眼睛也有问题了。 希熙得还没得到对方的回答,双眼就缠上了桌上的吃的。 之前他根本就没仔细看,就一直高姿态的眼红着,现在看清了才发现居然有一套多余的餐具。 那吃还是不好吃呢,凭什么不吃,不吃就是傻子,不吃白不吃。 希熙想着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嘚瑟的坐了下来,这小子先是用眼神扫了扫桌上的吃的,那表情里好像十分嫌弃似的,很是挑挑拣拣着才拿起了一串烤肉,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咬了一口,跟着希熙的舌尖就是醉了,心中烟花盛放,这肉简直了!外焦里嫩、皮脆汁溢、入口即化...... “这......你俩烤的?”能吗?!!! “错,是我烤的。”葵晓细嚼慢咽的纠正着。 “那是我控制的好。”夏耳不慌不忙的纠正着。 希熙都好久没正经吃过一顿了,以前在第四刃时他是长期在队友家轮蹭的,后来到了第一刃,蹭饭?快别开玩笑了。 于是丰衣足食就全靠他自己了,但他的厨艺,哎...... 再后来就是经历了尾幽的手段,希熙那时才重新对自己的厨艺给予了认可,而现在含着嘴里的肉,希熙简直想要大哭。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活着!他可是个小子呀,对于他来说人生的头等大事就是活蹦乱跳,再后面就是姑娘和吃喝了,可是看看自己现在混的,活着要看运气,姑娘只能捡漏,吃喝全是将就,他目前的人生除了用失败来贴切,真是再靠不上其他了...... “你刚在牧场惹麻烦了?”夏耳吃着就问了希熙一句。 “没有呀,哦,她们不给来着,那我就自己动手呗,诶?你们怎么知道的?”希熙塞了满嘴的烤肉,说话不清不楚的。 “那些妞儿抓你来了。”葵晓答着。 “啊?至于吗,不就一壶奶吗?”希熙噎了一下,难以理解着。 “以后不去牧场了,省的麻烦。”葵晓说着。 “那尾幽要怎么办呀,牛乳很有营养的,不能停呀,她现在最需要这个了。”希熙着急着。 “没事,下午去和千屏打个招呼,让他送头奶牛过来。”夏耳回着。 “对呀,一早就该这样这么办,怎么早不这样呢?”能想到这个之前还折腾什么呀。 “咱们在东区名义上是客人,其实就是借宿,能自己解决的就不去过千屏他们,真有需要再找他。”葵晓认真着。 “哦......诶,你俩是怎么打发那些小妞儿的?”希熙突然想起这个。 夏耳和葵晓把经过大概一说,希熙就是撇嘴了,这俩小子也太损了,对方好歹是女孩呢,不过那些小妞儿也是的,为壶奶都能追到客账区,这么不依不饶的。 这小子也不想想,他刚才还为锅粥撒泼呢。 “她真是橘晔的妹妹吗?”希熙回忆着那女孩的样子:“她和橘晔长得一点都不像呀。” “管他们什么关系?”夏耳不感兴趣着。 “她要是不亮橘晔还不这么招呼她呢。”葵晓冷笑着,想起橘晔他就是一肚子火。 希熙看橘晔也是极不顺眼的,不为别的,就为橘晔居然能混到刃首,就足够现在的他从骨子里反感了。 “诶,不对呀,你们说没我这个人,那以后要是见着了呢”希熙才反应过来。 “她们找的是希熙,你不是叫替补的吗。”葵晓损着。 “谁知道你叫希熙。”夏耳搭着腔。 “对呀,不对!!我去你们的.......”希熙都想抽自己,对个屁! “替补的”这三个字现在就是希熙真实的写照,各种的百搭,这种温故知新的敏感度让希熙开始了他最擅长的......翻旧账! 于是希熙这个碎呀,从他到一刃报道的那天开始撕起,而夏耳和葵晓最后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加入了撕嘴,从一开始轮番踩踏着希熙,到后来演变成了混战,于是烤肉也堵不住这仨的嘴了,这仨小子一边吃着,一边各种好损着彼此,直甩到了将近傍晚,这一场还没有尽头着......( ) 第88章 谜漾的影动 夜晚,夏耳将枚果汁到进了碗里,细心的喂尾幽喝着。 这种叫枚果的紫色小果实对身体有很好的滋润效果,在重伤后不能去多喝水或是喝不进多少水的情况下,枚果是很好的滋补品,并且它对咽喉有着神奇的保护和修复作用。 尾幽从昏迷以来能吃进去的东西就极少,无论他们怎么喂,她每天只能吃进一小碗的流食,剩下的就全是汤水了,但她能喝下去的真是不多,所以葵晓提议加上了这个。 夏耳喂好尾幽后,就开始了一如往常的替她去梳洗,随着日子的逐渐推移和对方的逐渐复原,夏耳已经完全做不到像之前那样的“心如止水”了。 每一次替对方梳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磨难,一番好闯,不想去看,管不住自己眼睛,看过之后,管不住自己的反应,来来回回的受罪,反反复复的压制。 此时看着泡在浴桶里的尾幽,夏耳不停的催眠着自己,除去最开始的那次,后面的每一次他替对方清洗时都是让她穿着内衫的,遗憾的是这样能起到的作用已经是很小了,最近几次反而出现了相反的效果。 浸湿的内衫半透的粘在她的身上,随着那下面的身体起伏着、婉转着......而对于夏耳来说,这就是视觉上的仙境,身体上的炼场。 夏耳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的盯着尾幽的头顶,沾湿的帕巾只是润了润女孩的小脸,擦洗了下她的肩头,就不再动作了,现在他能完成的也只是到这个地步了,后面的就是让尾幽在水里泡一下。 夏耳坐到了一旁,心里有的没的想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可是想来想去脑子都会转到浴桶里的那枚身影上......这种事根本就无法忽视,根本就忽略不了,这种事真是......太难了。 夏耳扯过一旁的裹巾,捞出浴桶里的尾幽,不带片刻停顿的就把她包了个严实,迅速的往床边走去。 看着被自己放到床上的尾幽,夏耳忽然觉得特别好笑,她被自己裹得像个蚕宝宝,一动不动的乖着,怎么看着这么好玩呢,这要是醒着该多好呢,自己一定要好好逗逗她。 夏耳取出了尾幽的东西,那个精致的小袋子他第一次翻到时特别好奇,结果打开一看就是辣了耳根,里面居然是女孩子的小裤裤。 回想起自己当时的魔障他就是烧脸,自己居然把每一条全都看了一遍,还用手......全摸了一遍。 不过随着一次次的亲密接触,加上亲力亲为的替对方清洗每一件内衣,夏耳就开始逐渐的适应了,虽然他每次在手中展开这些时还是会惊叹它们的精致以及那小到不可思议的尺寸,但如今面对起这些这小子是淡定的多了,于是现在都开始揣摩着要怎么去搭配了...... 今天穿哪件好呢,这个环节是夏耳现在最期待的,感觉特别兴奋。 夏耳先是把尾幽所有的肩带内衫一字排开,再是把那些小裤裤一字排开。 其实有一件他心动好久了,一直没敢给她穿过,这件内衫和其它的都不太一样,特别的......性感,颜色是十分艳丽的桃红色,它的布料似乎有点不同,虽然看起来和其它的一样,也类似绸缎,但那手感却很绵腻,反正每次自己一看到这个就是不自觉的想要去摸下...... 那要不今天就穿这个,自己还没见她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呢,何况还是......内衣,夏耳想着想着脸上就开始着发烫。 尾幽穿衣的颜色一直秉承着灰、白、黑,从来就是那样一成不变的执着着,那今天就试下这个吧。 夏耳一决定好了内衫,就看向了小裤裤,上面穿这个那下面自然是穿那个了。 夏耳的眼神徘徊在了一条桃红色小裤裤上,他之前就一直觉得这两件应该是一套的,虽然布料的手感有些差别,但在视觉上根本分辨不出来,而尾幽所有的内衣基本上都是清淡的颜色,鲜艳的只有这两件,所以应该就是这么来搭配的...... 那这位内衣搭配专家细致入微的推理是的正确吗,答案就是完全错误。 这条桃红色的小裤裤是没有配搭滴,如何非要说和哪个是成套的,那就只能是另一条黑色的小裤裤了,这是人家女孩生理期的标配...... 而让夏耳春心泛滥的那件内衫,就是珞刻送给尾幽的那件,顺便说一句,珞刻这件的面料叫做丝绵,而尾幽所有内衣的面料基本都是绸棉的,虽然在视觉上都是光滑、润泽的,都十分接近着丝绸,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丝绵在安息地上是极难得的面料,它的手感极好,极致轻薄,形容它是女孩的第二层肌肤都不为过,安息地的普通女孩子但凡能得到一块这样的面料,都会十分爱惜着,基本全用作了和情人幽会时的“装备”,至于效果,基本等同于“绝杀武器”,所以能把这种面料随手送人的,在安息地上除了珞刻估计也是没谁了...... 夏耳拿着自己的精心搭配,小鹿乱撞的期待着,他侧着头替尾幽打开了裹巾,摸索着褪下了对方身上的衣衫,然后折腾了好久才很是费劲的替女孩穿好了这一身。 当然是费劲了,其实他就这么姿态别扭的替对方去换衣服,真是挺艰难的,能顺利完成全要依仗着这些日子的不停摸索、以及反复实践。 每次替对方穿衣服尤其是下半身时,夏耳是真的还没太敢去细看过的。 原因之一就是怕遭受“非人的折磨”,但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一个夏耳致力于完成的小梦想,那就是他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尾幽会主动给他看,又或者在他的要求下尾幽会答应,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是幸福到蜜罐里了,所以为了要完成这个心愿,还是再坚持一下的好。 当然,他这次替对方穿衣服完全就是心甘情愿的闭着眼、不去看的,就期待着换好后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呢......尾幽穿成这样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夏耳的耳根通红着,抿了抿嘴唇睁开了半闭着的眼睛,然后就是艳呆了......自己、自己干嘛要嘚瑟这种事呀,现在该怎么办......夏耳完全控制不住他的身体反应,挡都挡不住。 尾幽美腻的身子包裹在极致的艳色中,那纤长撩人的双腿、那扭着的腰肢,那极低胸的掩盖、以及那细到几乎看不见的肩带......夏耳觉得仿佛只要用手去轻轻的一拨,就会露出那之下的挺翘。 她就这样“妖里妖气”的明目张胆着,仿佛吸血食髓的妖精,想要了他的命,夏耳的魂儿都要被勾没了。 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夏耳在心中哀嚎成一片,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拉过了一旁的薄毯,掩了上去,然后就只能是背对着尾幽坐在那床边了,等待着他的身体“安静下来”。 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夏耳就又是哀愁了,接下来要经历的就是另一番劫难了。 尾幽昏睡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天,这样一直不动是不行的,所以从前阵子开始,按摩就被提上了日程。 现在唯一值得他万幸的就是“关键位置”是不需要这种接触的......连夏耳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这种事来觉得庆幸。 夏耳认命的跪坐到了床上,今天从脚先开始吧,自己暂时还是别去看她的脸了。 夏耳无奈着,有时他真是觉得就自己这样的年纪,再这样一直的扯淡下去,就真是要废了,每天这么冰火两重天滚着,他就快疯了...... 为了不去看对方的脸、不去看对方的身体,夏耳将全部的注意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那只小脚上,可是揉着揉着他就犯了失心疯。 那小脚白的粘人,淡粉色的小指甲像花瓣一样精致的坠在上面,在炉灯下晶莹着微光,那皮肤细腻的好似绵糖......让他想去咬上一口。 夏耳恍恍惚惚着唇就贴了上去,不知不觉的就沿着女孩的脚背一路向上,直腻到了腿根内侧,在光火的窜动下画出了一道湿弥的痕迹。 他抬起头望向了眼下的景色,原本掩着腿根的内衫被他掀了开来,那桃红色小裤裤就露了出来,蕾丝的花边包裹着诱人的腿根,夏耳就开始丧失理智了...... 要不要看一眼呢,就一眼,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样的相处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跨过这条线,一直硬杠着,就当是奖励总可以吧。 夏耳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至于之前那个什么要完成、要坚守的小梦想,现在已经完全被他抛到脑后了,甚至是开始了鄙视,那种不切实际的期盼尾幽是不太能答应的,指望着她答应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呢,那不如还是自己去实现吧。 所以此时的夏耳已经是成功的退化成“禽兽”了。 夏耳迷糊着手就抚上了女孩的臀侧,那种滑滑软软的布料已经沾上了她的体温,化在了掌心里...... 夏耳自认没有哪个小子能像他一样撑到现在,他却顶到了现在,但他现在真的是顶不住了。 不行了,就看一眼,就一眼...... 夏耳抬起头望向了尾幽的脸,女孩沉睡的样子是那样的纯洁,毫无防范到一塌糊涂,遗憾的是这样的神态现在非但起不到一点点正面的作用,反而是能催化起小子心中的劣根性,而夏耳也未能幸免着...... 他一只手摸向了尾幽的脸颊,人就起身压了上去,咬上了那娇艳的嘴唇,舌尖一顶就开始了急切的搜刮,而另一只手就恍如拥有意识一般,褪下了包裹着臀瓣的阻隔。 内衫的肩带滑落而下,夏耳的唇一路向下,没有半点障碍的啃上了桃尖,美梦般的畅美挑逗着他的舌尖,直到身下的人不舒服的呢喃时,夏耳才抬起了头。 视觉的刺激就令让夏耳双眼无光,尾幽的内衫已经被他褪到了小腹,而那完美的小巧浑圆上,一边是淡淡的粉色,另一边却被他弄的鲜红欲滴...... 夏耳的眼神一路向下,终于是落到了对方的腿间,女孩的那里竟是一片洁白的光滑,恍如幼女,而他的手臂就轻轻的穿过了对方的膝窝,慢慢的打开了她。 “不、滚、滚开......”尾幽突然间呓语,晃动起了身体。 夏耳惊慌的望向对方,发现她并没有清醒只是呓语时,冷汗才从额角虚脱的滑了下来,人就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自己在干什么呢?!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如果放在平时,如果尾幽是好好的,如果没有发生这些意外,那换做了现在这种环境他这次绝对会做到底,因为他已经忍够了,他再也不想忍了,可是现在......她伤成了这幅样子、她还依旧没有清醒......原来自己这么有做畜牲的潜质,并且还正在一步步、一件件的印证着...... 夏耳深吸着气,偏过头就合上了尾幽的双腿,拉过一旁的薄毯掩好了她...... 夏耳冲出了帐子,走向了一旁的水缸,摇起一桶凉水就是照头浇,人淋了个满身湿,跟着就又是一桶、再是一桶...... 在帐子不远处的高枝上,葵晓听着下面的动静,连看都不用去看上一眼,他就知道夏耳这是又找了次自虐。 葵晓的神情放空着、思索着......怎么就能这么喜欢呢,怎么就能心疼到这种地步呢,如果换做是自己又会是怎样呢...... 葵晓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喉结,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错觉,他总觉得尾幽那时印在上面的接触仿佛有生命一般,只要自己每次回想起这个,它就会疯长,扼住他的喉咙,制住他的呼吸,然后一切都开始了升温,而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她似乎在他的身上烙了把锁! 这个怪诞的念头才一冲进脑子,葵晓就是可笑了,自己在想什么呢,这种事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也犯起了这种失心疯...... 葵晓清醒了头脑,而下面的水声已经消失了,夏耳应该已经回去了,在他看来对方这就是吃多了撑的,下不去手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就这么个作法,这小子迟早是要废的。 葵晓在心里好损着,可一想到夏耳要是真憋出问题,他怎么就觉得这么解气呢,夏耳要是真不行了似乎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呢......葵晓突然有点期盼着。 夏耳回到帐子中一边用毛巾抹干着头发,一边在装备里翻找着自己的衣服,而冰冷的触感就蹭过了他的指尖,他的眼色沉了沉,就摸出了那条项链。 夏耳看着手里的项链,抬头望向了尾幽,她就这么毫无行为能力的都能把自己制的狠狠的,整到这么惨,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最完美的风暴,颠覆了自己全部的一切,毫不手软,没有半点感情的蚕食着他,可明明冷的像冰漾的深海,却总又能火漾的灼人......难道这就是命吗...... 夏耳换好了衣服就走向了尾幽,替女孩整理着内衣,他现在都恨自己,闲着没事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深夜,趴睡在桌子上的夏耳突然听到了尾幽的一声惊呼,人吓的顿时就惊醒了,冲到了床边一看她正在浑身挣扎着,双手不停的握着拳,而那额头上已是布满了冷汗。 她又做噩梦了,这是第几次了,他都数不清了,尾幽在那段日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夏耳躺到了床上,怀中紧紧圈抱着尾幽,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背,不停安抚着她,可是今天这些就是起不到半点作用,她的全身就是不停的在打颤,不停的痛苦呢喃着。 夏耳的心里酸涩着煎熬,自己就是在她这样时留下了她一个,说尽了混账话,把她狠狠的丢在了那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耳出着神,嘴里就飘出了哼唱,他轻轻的哼着,小心翼翼的哄着,怀中的女孩随着安眠曲逐渐平静了下来,夏耳的眼中开始了湿润:“尾幽,我应该对你说抱歉的,应该不停不停的说,我应该请求你原谅我的,应该不停不停的请求,但抱歉有什么用呢,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我请求你你就会真的原谅我吗,我自己都做不到......尾幽,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我去了一个地方,你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吗,那里居然连时间都没有......那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能再对你手软了,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夏耳轻抚着女孩的头顶,贴近了她的耳畔:“等你这次醒过来无论你是怎么想的,咱们都是会在一起的,你会一直陪着我,你也只能陪着我......”他的眼神落到了对方胸前,那条项链就垂落在她的胸前,而那绿幽幽的宝石正在微弱的光火下泛起一层谜:“也许,你一早就已经陪着我了......”( ) 第89章 始的召唤 清晨,夏耳人还在半睡半醒间,怀中的柔软就令他心中泛了疑。 这是什么东西呀,软软的,还暖暖的,抱起来好舒服...... 夏耳意识不清的缠了上去,胡乱的摸索着,摸来摸去就腻上了一种弹软,那手感简直是好到了爆,两只手怎么揉都揉不够似的,脸颊就跟着也贴了上去,磨磨蹭蹭了起来,最后更是干脆把脸也深埋了进去,而香甜就灌满了鼻尖。 到底什么呀这是...... 夏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一片放大的雪白,他眨了眨眼睛,缓慢的拉开了视线,鼻尖下、双手中的两团□□就叫醒了他的意识,人慢慢的抬起了头。 等真的目及到那近在咫尺的小脸时,夏耳就是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他慢慢的再低回头,耳根就被泼了个滚烫,尾幽的内衫已经被他拨了开来,而自己的双手正握着她的...... 记忆开始迅速的回拢,自己昨晚哄睡了尾幽后就也在床上睡了过去,然后就是一觉睡到了现在。 夏耳不停的跟自己念着:快把手拿开,快拿开,快点拿开...... 一分钟过去了...... 双手依旧是停在那里,不仅死赖着没有要放松的意思,还时不时不由自主的去捏上一、两下。 夏耳控制不了的自己身体,无奈的吸了吸气,他抬起头望向了尾幽,女孩的脸蒸了一夜的暖气,熏起了淡淡的粉红,染在晶莹剔透的皮肤上,她美的是那样的不真实,甜的往他心里一直钻。 夏耳小心的探了探身,就亲了亲对方的脸颊,才离开又觉得好像还不够,于是又是用力的一啄,发出了脆亮的甜响。 夏耳看着尾幽美滋滋的笑着,然后腼腆的抿了抿嘴唇,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对方胸口,嘴角就跟着上扬了起来,反正她以前也是给自己看过的嘛,反正她以前也是给自己摸过的嘛...... 心里的负担一旦放下了,夏耳就肆无忌惮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团勾魂的小可爱,小心的打开了双手......天呀,它们形状真是太美啦,那之前被自己弄到的鲜红已经恢复了原貌,此时就像两颗含苞待放的小花蕾,而那种浅淡的色泽实在是太鲜嫩了...... 要不要再把它们弄到羞呢,夏耳坏坏的想着,就俯下了嘴唇,先是安抚般的蹭一蹭这边,再磨一磨那边,然后就开始了轻轻的吮吸、轮流的玩弄。 他这次放的很轻,没有紧着它们,只是好奇的摆弄着,好奇的研究着,流连忘返了许久,舌尖和嘴唇才放过了它们。 可跟着双手就接力般的继续拦了起来,那两朵娇嫩在夏耳的手中开始了各种被欺负、各种被虐待,它们不停变换着形状,那样子看起来小可怜到了不行,但此时的夏耳就像是头上长了角的小魔鬼,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他不停不停再不停的故意着花式的玩法,非要把它们玩到得心应手,玩到令他心满意足不可...... 清晨的阳光下,葵晓和希熙正同时打量着眼前的“神”。 “今天怎么弄?”希熙心有余悸着。 “你有想法吗?”葵晓同样心有余悸着。 “你还以为你想到办法了。”希熙看向了葵晓。 “......”葵晓一脸无语的回答着希熙。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葵晓没辙的开口道:“我拉着它,你动作要快点,最好别引起它的注意......” 希熙认真的点了点头,加固着信心。 然后这两个小子就如临大敌般的平静着情绪,松起了领口,挽起了袖子,靠近了......奶牛。 昨天傍晚后葵晓去找了千屏,没多久千屏就亲自送来了一头奶牛,还和夏耳几个夸张了一番这只奶牛的极品,盛赞了一番他个人的独具慧眼。 而最后千屏给这头奶牛的终极定义就是:它就是东区的奶牛之“神”,只要是喝了这只牛神的奶,别说是个昏睡了,就是死人都能立即回春...... 结果千屏走后夏耳几个一上手,让他们从没想过的“灾难”就降临了,那就是这几个小子压根儿就不会挤牛乳,他们就从来没挤过。 挤牛乳此类工作在安息地上从来就是被女性承接的,一般的小子都不会,而在这里,身手好的小子和各种务农、各种劳作的能力从来就是正好相反的,更何况是夏耳这几个,这仨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浪费过他们的半点人生去发展、推动下安息地的生产事业,所以现在报应来了...... 你就别说是挤了,这仨小子单是看着那将要下手的地方,就全是一脸的嫌弃,一身的恶寒。 到最后怎么都是决定不了,那就只能是公平的轮流上手了,结果他们就是长见识了,这活儿可真不是好干的,三个人到最后一起全都上了,可愣是摆不平这头“神”,精疲力尽胡闹到最后,别说是他们了,牛都疯了...... 于是这三个看着一滴牛乳都没有空桶,彼此只能宽慰着:今晚不过是练习,先练习一下而已...... 昨天可以说是练习,那今天呢,昨天好歹有一壶牛乳顶着呢,那今天要怎么办呢。 牛乳这种东西根本放不住,就算是冰住了,他们也不愿意给尾幽去喝那样的东西,要想最营养就必须是最新鲜的,所以此时的葵晓和希熙只能是抱着“不败的幻想”上了。 他俩这次真是不达不目的誓不罢休着,遗憾的是牛最后还是疯了,那好不容易搞出来的小半桶牛乳被“神”发威的踢向了半空,一滴没糟蹋的全盖到了葵晓的肩头。 希熙看着平时一脸面瘫的葵晓如此狼狈着,就是想狠狠的大笑,但他还是极厚道的强忍着,直到葵晓压着满肚子气、抡起一大桶水就是照头浇时,希熙真是再也忍不住了,瞬间爆笑出声。 葵晓看向希熙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就是一挑眉,摇起满满一桶的水,就是手臂一翻,直招呼上了希熙的头顶...... 和帐子外的叫骂声与冷水翻飞不同,帐子里是温暖的春光一片着。 夏耳听着帐外的那种动静就是气苦了,天光已经大亮了,时间真是差不多了,再腻着不动他的心肝宝贝儿就要春光外泄了。 夏耳艰难的松开了怀中的尾幽,脱下了自己的衬衣套到了对方的身上,一颗颗紧着上面的扣子。 他注视着女孩的脸,回忆着刚才的无尽缠绵,如果以后和尾幽撘了帐子,那是不是每天清晨都是这样的,睡梦中就可以亲近她,不需要睁开眼睛就可以把她捞进怀里,各种的去摆布她,随着自己的心意各种的要她“好看”...... 夏耳想着想着就环固上了对方的腰肢,欺上她的唇,舌尖一个用力就顶开了阻隔,作天作地的顽皮着翻腾...... 葵晓和希熙两个赤/裸着上身,浑身是水的一跨进帐子就看到了眼前的这幕。 夏耳同样赤/裸着上身,但人家可不像他们这么狼狈,相反人正爽着呢,他不仅是骑跨着尾幽的下身,还把女孩拉了起来,裹进了怀里,拼命“蹂/躏”着对方的嘴,那感觉就跟有今天没明天似的疯着...... 葵晓满眼着结冰,他可没有希熙那种自欺欺人,所以心里明镜似的,他很清楚但凡是小子们能玩的那些“混账手段”,依夏耳的性情只会是耍的更过分,他就从来不觉得夏耳能“轻饶”了尾幽,但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身临其境的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希熙则是满眼喷火,牙根咬得格格作响,嫉妒的简直发了疯...... 夏耳当然知道葵晓和希熙早就进来了,但尾幽现在的衣着很安全,他一点都不用去担心女孩会被这俩沾上一眼的便宜,于是全无后顾之忧的照旧缠着,不紧不慢的“做着收尾”。 等夏耳离开了尾幽的嘴唇,看到那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瓣,他才十分满意的放躺了女孩,自然的转过了身子。 夏耳一边气焰嚣张的看向葵晓和希熙,一边将拇指擦过了嘴角,那上面沾着的甜糯湿润被他用指尖送进了嘴里,意犹未尽的一吸而入。 葵晓淡淡的扫着夏耳,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装备。 希熙深吸着气,双拳紧握,同样压着火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装备。 夏耳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心情简直好到了怒放,他一个翻身就下了床,蹬上了靴子就出了帐子。 夏耳拎起一桶冷水就是照头浇,但今天这淋冷水的心情和之前可是完完全全的不同呢。 他才一回到帐子里,就看到葵晓和希熙在摔摔打打的翻找着他们的衣服。 夏耳在心中得意着好笑,找个衣服你们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夏耳拎出了自己的装备,很是愉悦的翻找着,甚至还很有心情的规划了一下今天自己要穿什么...... 其实以往这三个小子都是带上干净的衣服直接去湖边洗漱的,就算万一遇上个什么情况需要在帐子里换衣服时,他们也全是在屏风后面的,也从来没有三个一起过的时候。 但今天这是巧合了,再加上他们此时不同的“万恶”心情,所以就根本懒得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于是这三个才一翻出各自的衣服,就全是肆意的甩净了身上的...... 而突然间,一种原始的攀比就默契的召唤了这三个混球儿。 他们一同时间停下了动作,同一时间双臂环胸,同一时间扫向了彼此的胯间...... 然后各种极致嘚瑟的嚣张就先后爬上了这三个的脸。 悲催的是他们这种“幼稚低龄”的嘚嘚瑟瑟还没来得及泼洒开,床上那抹坐起来的身影就让这三个当场石化了......( ) 第90章 惊悚的一幕 尾幽浑身酸痛的跪坐起身子,意识不清的环顾着陌生的环境,视线就飘过了这三只一动不动的雕塑。 有一点是必须要加以肯定的,如果这三个小子真是货真价实的雕塑,那是足以堪称绝对的完美了,这些小子无论是身材,还是那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全是以黄金般的比例在精密着...... 葵晓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眼见尾幽的视线只是从他们的上身一晃而过,就清楚对方这是还迷糊着呢,于是不停的拿眼神示意着希熙,因为希熙的位置离桌子是最近的,而他们所有的衣服全都甩在了那桌子上。 希熙接收到了葵晓的眼神,就是在心里哀嚎龟缩了,凭什么要他去拿呀,他怎么不自己去拿呢,就现在这个情况,那就是谁先动谁第一个中招,这不动还能被当成“静物”着,要是动了那可就是彻底完了。 夏耳紧随在葵晓之后,不停朝希熙微递着下巴:你还他妈磨蹭什么呢,裤子、裤子、裤子!你先把裤子丢给我们呀! 别他妈墨迹了,快呀,来不及了!葵晓要疯了,在他的人生中就从来没有过这种荒唐的失误,居然还是在尾幽的面前,居然还是和这俩个货一起,这他妈简直了...... 希熙都快哭了,死命的咬着牙,自己真他妈是背呀,这他妈是背到家了,为什么就偏偏是自己站在这个位置呢! 希熙小心的往桌子边蹭着,就生怕动作大了引起尾幽的注意,心中不停的祈祷着: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看过来呀,千万别、千万别第一个看见我的......千万别...... 其实如果是他们之中只有一个遭遇了这种意外,那此情此景就会是完全不同了。 以夏耳为例,估计他会立刻兴高采烈的套上裤子就冲去尾幽的身边。 至于葵晓很可能只是挑眉扫扫对方,然后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自己。 就算是希熙,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以抉择,最多就是一边拿出冲锋的速度掩饰着自己,一边脸红成番茄的拼命去和对方解释。 可遗憾的是,他们现在是三个一起的,这可就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三个一起□□的杵在帐子的正中央,这就不是意外不意外的问题了,这就是三个特写的二货,从头顶直写到脚下,这种情况事后无论你怎么去解释,都是......掉脸掉回北区了...... 所以,即使是混球儿,赶上了这种极致的情景,也是坚决摔不起这张脸的! 希熙的冷汗直淌过了脸颊,好不容易刚要伸出手去划拉了几个人的衣服,尾幽就突然疑惑的转回了头,望向了他们...... 然后这三个就是万念俱灰了,冷汗像传递一样,从希熙的额角传递到夏耳的额角,再传递到葵晓的额角。 尾幽歪着小脑袋打量着这三个,很自然的就视线向下了,依次划过了这三个的胯间,跟着就是眨着眼睛,前倾了身体,问题般的辨识着:“什么呀这是......” 尾幽是真的还没正眼见过的,她是知道这个,但知道和具象可是两回事...... 尾幽眨了眨眼睛就突然哼笑了起来,她低下了头,手背掩在了嘴上,微抖着双肩。 而这次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葵晓。 “你、别喊......” 葵晓的话音还没落,宣泄般的大喊就冲出了尾幽喉咙。 我去呀!葵晓在心里狠狠的一咬牙,第一个冲到了桌子边,拿起自己的裤子就是往身上套。 夏耳、希熙被震的如梦方醒、争先恐后的紧随其后。 这三个小子现在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提着裤子就往帐子外冲,兔子都没他们窜的快,必须先让尾幽冷静上几分钟,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全是他妈的扯淡。 赫禹和橘晔一边闲谈着,一边漫步向尾幽的帐子,才靠近,就听到了女孩的大喊声。 这两人同时一愣,可还没来得及抬腿往里冲,就眼见“这三只”扣着皮带、裸着上身一窝蜂的集体扎了出来...... 这三个一冲出来也是一愣,赫禹和橘晔就近在眼前不说,这俩后面还跟着颜环、安巴朗、千屏、三棵树......哎,一句话,两区一刃的人全齐了! “干什么呢!你们!!”任赫禹脾气再稳,这次也是压不住了,他看这几个是想真的去死一死了,如果尾幽真是有个好歹......那就不用等到回北区了,自己今天就在这儿亲手砍了这三只小畜牲! 夏耳和葵晓也只有在里面面对起尾幽才会惊慌失措,现在面对起外面这些个,这俩就是个全然无感,夏耳是一脸无畏的扣着皮带,葵晓是一脸冷淡的扣着皮带。 就只有希熙还是个皮薄儿的,那脸上沾了颜色,望向赫禹吞吞吐吐着:“......队、队长,我要是说......我们就只是在里面集体换衣服,别的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赫禹深呼吸着,一掌巴拉开这几个,抬腿就进了帐子。 橘晔的眼色阴沉,也是一刻都没有迟疑,和赫禹同时进了帐子。 结果这两区刃首才跨进帐子,就是同时遇了袭,一人的脸上被呼了一只羽毛枕。 赫禹被呼蒙了,自己居然让个枕头拍脸了,开什么玩笑呢! 橘晔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就能中呢,他怎么就没躲开呢! 尾幽悲愤的又抓起了两只枕头,刚想接着招呼,就发现自己是丢错人了。 他俩怎么会出现呢?那......刚才他们冲出的样子他俩这是全看见了...... 尾幽浑身一阵冰冷、一阵火烧的交替着,小嘴委屈的直颤。 赫禹和橘晔同时观察着女孩,虽然尾幽那样子看起来很委屈,但是那身上到不像被怎么了,女孩的头发也是很整齐、很顺滑的,不像是遭遇了什么...... 尾幽体会到这两人巡视在她身上的眼神时,就是“彻底不好了”,他们这是在看什么呢?在找什么呢?! 女孩的脑子里此时回放的全是刚才的惊悚一眼,所以......是个男的就不行,只要是男人就不行! 尾幽扬起手中的枕头狠狠的招呼了过去:“都出去、出去、出去!” “你冷静一下,我进来就是看看你怎么样了......”橘晔接着对方的枕头,极力着解释。 “尾巴,你先冷静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赫禹尽力安抚着沟通。 “我不管,出去、你们都出去、给我出去!”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种盘问,你们怎么不去问他们呢! 两刃的队员围在帐子外面,瞄着被呼出来的赫禹和橘晔,谁也不敢笑,全都使劲憋着。 这两位刃首的身上、头上,正点缀着零零星星的羽毛,可是全都不自知。 “你们三个跟我来。”赫禹低沉了一声,转身就走。 夏耳几个无奈的跟上了赫禹的步伐...... 尾幽跪坐在床上,精神萎靡着,她毕竟是刚清醒,就经历了这种措手不及的惊吓,感觉浑身的劲儿全被这一番折腾给抽光了。 三个......自己居然一次就看到了三个...... 三个?第三个是谁?! 尾幽呆滞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帐帘。 橘晔才想带着人离开,就看到帐帘被挑了起来,而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跌跌撞撞的扑了出来。 橘晔一把扶住了尾幽,看向了女孩光裸的小腿和□□的双脚,她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连鞋子都不知道穿呢:“你怎么了?”橘晔紧张的盯着尾幽。 “你让开。”尾幽推搡着橘晔,拼命瞭望着前面的背影。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用急,什么事都有我在。”橘晔非但没有让开,还把尾幽扯到了眼前。 北区一行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全都转回了身,然后尾幽就看到了希熙的脸...... 尾幽一把挣脱了橘晔,踉踉跄跄的朝希熙走了过去,眼神专注的盯着对方,嘴里面不住的喃喃着:“希熙、希熙......真的是你吗?” 希熙看着对方那种专注的眼神,恍惚的朝尾幽点了点头。 “你没死......你活着!”尾幽难以置信的望着希熙。 希熙清醒了过来,开始了拼命的点头:“尾幽,我没死,我活着!” 尾幽注视着希熙的脸突然痴痴的笑了,泪水滑出了女孩的眼角,人跟着就跑了起来,冲向了希熙。 希熙现在的反应算是跟上了,几个跨步就迎到了尾幽的面前。 尾幽伸出手摸向了希熙的脸颊,希熙赶紧低下头配合着,尾幽先是在那脸上摸了摸,跟着就是用力的一掐:“你真的没死呀,你怎么就没死呢!”女孩喜出望外的笑开了,一个纵身就圈上了对方的脖子。 刹那间,希熙觉得他的世界都不再真实了,他的世界暖到了熏人欲醉,蜜甜溢满了胸腔,幸福的感觉关都关不住了,清泉一般的涌了出来。 希熙慢慢的抬起了双手,固上了尾幽的腰间,一个托举,就把女孩举向了空中,嘴里面不住的欢快着:“我才舍不得死呢,我才不死呢,我要活着,我要好好的活着!” 银珊树下,少年托举着女孩,笑声清澈、起起伏伏,洁白的银珊花沾满了俩人的笑声,随风而下,婉转追逐......( ) 第91章 [防盗]91 ... 密林里,身着布裙的女孩在飞快的奔跑,弥散的长发粘在颈侧,白腻的肌肤泛着潮红,她正在慌不择路的横冲直闯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枝繁叶茂的厚重层层阻隔着光线,遮天蔽日下的每一束光都在指引着女孩的脚步,她在朝最光亮处冲刺,一大片光明就在眼前。 近在咫尺的刹那,一只巨型野兽猛地窜出扑向了女孩,一抹寒光在女孩与野兽之间乍现,可比寒光更快的是一声巨响。 野兽被空中突现的木桩击中,巨大的身躯瞬间被狠狠地顶了出去,抛向了空中。 渡拜还没收起砍断绳索的匕首,五道身影就在女孩的附近闪出了,他们动作灵敏的散开,各自为战的深入了密林。 很快,钝器的撞击声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在女孩来路的上张开、铺散,之后慢慢收紧...... 赫禹用脚踢了踢异兽的硕大头颅,跳上它的脊背,展开黑刃钩,精准的一刺而入,跟着向上一拉,一节火红的骨骼被剔了出来,而异兽庞大的身躯便瞬间轰然塌陷。 刚刚还是那样不可撼动的狰狞,此刻却像一滩流动的碎骨肉包裹在丑陋的皮囊之下。 葵晓用袋子收集着大家勾尖上的“耀骨”。 六人一行回到女孩身旁,赫禹伸手扯住尾幽的裙带,把她拽到自己眼前,低声道:“你跑慢了?”像是问话更是肯定。 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女孩颈间的皮绳,皮绳下系着的巴掌大匕首晃动在了两人之间。 赫禹看了看尾幽,又眯了眯眼睛看着那柄小匕首,不觉一笑道:“你是准备用这根小牙签大干一场?还真是让我们长见识。” 话音一落周围的男人便个个笑了出声。 尾幽拍开了赫禹的手,神态自若的整理好衣裙,扬起头一边轻笑着看向赫禹,一边盘起披散的长发。 动作之间漫不经心道:“你根本不是20岁,我阿姐说你今年22了,我要是你就赶快给自己留个种,不过我到是愿意相信你能活过25。” 四周的笑声伴随的女孩的话消失殆尽,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 盘好头发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明明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却美得惊人,阳光为她熏了一层暖润,可吐出的话却不亚于毒蛇的信子,淬满了毒汁。 长久的寂静后赫禹开口了:“再自作主张,就滚到别的队去。”说完吹了声口哨示意众人收队回程。 回程的路上大家异常沉默,尾幽的话像一根刺,让每个人如鲠在喉。 他们是人类幸存者,生活在这块名叫“安息地”的海岛上,这里的人从出生到死只有二十五年寿命,几百年来皆是如此,可极少有人能接受这个现实,没有人可以若无其事的看待在体能和感知都处于巅峰时猝死的命运……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返回“北营区”要走三天的路,沉默是在休息的夜晚被打破的。 夏耳是六个男人中最小的,今年15岁,光火之下男孩冰透的肌肤似雪酪般软凝,他从包里摸出水囊递给了颜环。 颜环今年20岁,眼睛有着微弯的弧度,常常给人一种在笑的感觉,那眼眸里仿佛挽着星河。 他接过水囊喝了一口,略显惊讶的看着夏耳,然后冲其他人喊道:“耳朵还有酒,谁要?” 大家听到纷纷聚了过来,夏耳想夺过水囊为时已晚,水囊在他头顶被抛了几个来回,最后才从赫禹手中丢回给他。 夏耳摇着空荡荡的水囊,后悔刚刚没先喝上一口。 尾幽在角落里安静的吃完了烤鱼,拍拍衣裙走向了远处的小溪。 夜晚的山林很冷,水更是冰凉入骨,但她还是固执的清洗着身体。 她忍受不了这群男人的气息,也忍受不了异兽的恶臭,又或者她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她有着不亚于任何人勇气,她缺少的只是“印记”。 印记是这里每个人身上形似图腾的胎记,大小、形状、位置各不相同,有人一出生就有,有人则在成长中慢慢显现,最晚到三岁时大家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印记”。 印记赐予他们过人的体力,他们依仗其与异兽抗衡。 印记是他们能成为人类幸存者的原因,他们是神的后裔,神与人的混血。 很久以前他们曾散落在普通人里过着平凡的生活,对于自己的身份早已在岁月更迭中一代一代的淡化,最终遗忘。 直到几百年前的那场灭世浩劫,异兽从深渊海底来到了陆地,人类短短几十年间濒临灭亡,而他们血液中神性则在灭绝的边缘被唤醒了。 神的印记虽然给了他们活下去的筹码,却同时也向他们索取了代价。 从印记被唤醒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只能活到25岁,要驱使神的力量就要以生命作为交换,这世上从来没有只得到而不失去的美梦。 尾幽已经快14了,可她的身上依旧没有印记,这是她的秘密,除了自己只有阿姐知道,其他人应该都以为她的印记长在隐蔽的地方,阿姐让她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与众不同只会带给她危险。 想一想自己今天还是莽撞了,她不该去妄想宰掉一只庞大的异兽,她没有其他人那样巨大的力量,正面冲突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她只是太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也是同样强悍的。 尾幽仔细的查看着身体,然后一阵气苦,狠狠系上了衣带,离开溪边。 不远处的树杆上赫禹仰望着星空,嘴角微微上扬,他不知道这小尾巴又在别扭什么,她总是这么别扭,但队里人愿意迁就她,漂亮的丫头就是有这种特殊待遇。 尾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火堆旁伸出冰冷的小手取暖,她身旁坐着安巴朗,安巴朗是个黝黑的小伙子,18岁,一身腱子肉长得挺带劲儿。 此时他正赤着上身,专心的擦着腰刀,这刀是他阿哥留给他的,不到生死一线他从不出鞘,对于四周逐渐的寂静他没有察觉。 女孩露在外面的白花花小手、小腿与一旁黝黑的安巴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扎的身旁这些男人眼睛疼。 夏耳懵懂的讨好道:“尾幽,你吃烤鱼吗?刚烤好的。”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夏耳的话被她挡在了帐外。 夏耳呆滞的望着女孩的帐篷,一旁的颜环低笑着推了推他,男孩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耳根滚烫。 夏耳的帐篷离尾幽最近,深夜里他辗转反侧,眼前、脑子里全是女孩那白花花的一片,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里烧着,直到把他烧得头昏脑涨。 尾幽在睡梦中再次遭遇了异兽,她被异兽压在身下,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解脱,而其他人正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猛的睁开双眼,近在咫尺的夏耳让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当对方炙热的气息真切的传到身上时,女孩算是彻底清醒了。 惊恐与愤怒瞬间爆发,她拼命的扭动身体,挣扎、踢打,但这一切对于男孩来说犹如蚊叮,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夏耳早已忘我,尾幽实在是太漂亮了,精致到令人赞叹的五官,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半点瑕疵。 她的身体竟是这般的柔软,肤色白到匪夷所思,她的气息清甜袭人,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奶香,这一切都让男孩昏沉沉的入魔障了。 他一边笨拙的撕扯着女孩的衣裙,一边压低声音急切道:“你……你让我睡吧,睡了你让我死都行!尾幽,你真好,哪都好……” 夏耳絮絮叨叨的重复着类似的话,言语像是讨好与安慰,但下手却越来越没有轻重,一味凭本能行事…… 尾幽觉得浑身都疼,很疼很疼,但最让她作痛的还是在心里。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与屈辱,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带给她更多的还是尊严上的无情踩踏。 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最弱小的,最无能的,最卑微的…… 女孩的所有坚持与无助终于随着一声划破静谧的尖叫宣泄而出。 夏耳是被人扯住后颈甩出帐篷的,当葵晓看到被汗水浸透的尾幽,以及那被撕烂的衣裙时就是一皱眉。 在女孩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突兀的掀起了对方的裙底。 尾幽强忍着眼泪、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对方,但葵晓显然没有一丝迟疑或歉意,查看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她的帐篷。 帐篷外,夏耳扣紧腰带愤恨的望着葵晓。 “我操/你妈!关你屁事!坏老子事!”夏耳怒道。 葵晓冷笑着看向夏耳,开口道:“她又不愿意,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夏耳走到葵晓面前,揪住对方的前襟冷声道:“不是你,她这会儿早让我办了!” 葵晓低头扫了扫对方的下半身,嘲讽道:“我看未必吧,你那玩意儿知道该怎么干活吗?” 随着葵晓此话一出,夏耳的左拳便挥了过去。 他和葵晓一向两看相厌,这混球只比自己大半岁,却总是以年长者自......( ) 第92章 [防盗]92 尾幽低着头一勺勺的节奏着,嘴里的奶糊软糯香甜,心却在回想着夏耳的那番话。 夏耳慢悠悠的吃着烤肉,时不时的去偷瞄上一眼低着头的尾幽。 葵晓扫着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心里蔑视着,同时又琢磨着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和尾幽同桌吃饭,以往在异兽场可是没有这种“桌子”的,这种感觉还挺好玩的,还从来没有过。 这么想的可不止是葵晓,希熙也是这么觉得,他觉得这种感觉太新鲜了,如果无视掉夏耳和葵晓,那简直就是不要太好,这就好像自己和她是“家人”,特别的亲近,特别的......温馨。 于是这顿午饭大家都吃的很“祥和”,彼此各怀着心思,缓慢的进行着。 下午,尾幽的帐子里开始了“大扫除”。 中午颜环来找过他们,说是还要在东区待上几天,因为之前尾幽一直昏迷着,东区也不好去动作些什么,毕竟尾幽的情况还不明朗,他们这边还有人在伤着,而现在一切终于是雨过天晴了,东区先知帐就变得十分积极了,待客宴和送别宴直接合二为一了,坚持着要他们离开前盛情一番,尽到地主之谊。 至于赫禹自然是盛情不却了,一是因为他们打扰在东区这么久了,怎么都要正式下感谢的,二是因为尾幽才清醒,养上几天再出发才更为稳妥。 宴请北区的日程被安排在了三天之后,所以他们怎么都要再留上几天了,可既然人家女孩已经是醒了,生活也完全能自理了,自然是不需要这些个再“介入”了,所以就有了现在大扫除,其实也就是把这些个的装备都扫出帐子罢了。 关于为什么他们的装备会扎堆在自己的帐子,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尾幽真是懒得费神去详细了,她现在除了想早点回北区和阿姐团聚,就再无其他想念了。 尾幽背对着夏耳几个重新整理、安排着自己的东西,而那几个也在收拾、整理着他们的东西,此时的帐子里明明是有四个人呢,但就是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个在说话,全都是一副自己好忙的样子。 终于是忙到了最后,在这三个小子拎着自己的装备依次撤离时,尾幽才出声叫住了夏耳。 而背对着尾幽的夏耳就是一脸十分欠扁神情,“深表遗憾”着嘚瑟走了葵晓和希熙...... “怎么了?”夏耳转回身,看向了尾幽。 “这个还你。”尾幽没有兜圈子,直接把那条项链递给了对方。 今天早晨折腾完那场,一回到帐子里尾幽就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分量,然后就在衣服的掩埋下看到了这个。 坦白讲,乍看到这个时尾幽是羞到了脸红的,当初离开北区时,她莫名其妙的就把这个顺手塞进了装备里,后来她自己都觉得无法解释了,进场干嘛带上条项链呀,自己真是犯糊涂了,可是带都带了,想放回去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是先带在身边了。 后来就是和夏耳起了摩擦,自己撂了狠话说要还他这个,可是当时明明就是带在身边的,她却和对方说没在身上。 事后她还安慰着自己的心虚,找了各种借口和理由,但事实却是她不想还给对方,即使是他当时对自己那样的冷漠,她还是没能把这个甩他脸上,她就是......有点舍不得。 再后来就是自己要去送死了,人家阿妈的珍贵遗留她是再没办法厚颜无耻的霸占了,不然真要成了她的陪葬了。 所以此时将项链交给夏耳的尾幽,虽然看起来那神情是淡淡的,也是言简意赅着,但女孩的心里其实是很忐忑的,依夏耳的性情不可能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他要是问了自己,自己要怎么去解释呢,比如你当初既然带着为什么不还我呢?又比如你当初进场为什么要带上这个?这些自己要怎么去回答他呀,怎么回答都是丢人,怎么回答都是寒掺...... 但她却不能再拖着这个了,毕竟人家都说了和自己只是朋友了,所以这个早晚是要还他的,该过的总是要过的,只是他既然都说以后只是朋友了,干嘛还要把这个戴她脖子上,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嘛...... 夏耳看着尾幽手中的项链就是淡淡一笑:“本来是想给你留个纪念的,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吧。”夏耳说完就伸手接了过去。 “就这个事吗,还有别的事吗?”夏耳开口道。 尾幽看着夏耳,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回头见。”夏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尾幽愣呆呆的做到了床边,这就完了吗?就这么接了过去了?他居然一句话都没问自己,他怎么就这么的痛快呢,自己怎么就觉得这么的......不平衡呢! 深夜,橘晔坐在帐子里,端详着桌子上的“补品”,那是一块被包裹得很精致的蜂巢蜜。 昨晚千屏给北区那边送去奶牛后就来找了自己,闲谈了几句,说是有没有必要去搜集些补品,给北区那边送过去,毕竟人女孩还在昏迷呢,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再表示下亲切的慰问,拉近下与北区的关系。 关于尾幽的昏迷橘晔一开始是不怎么担心的,只觉得早醒晚醒这人总是要醒的,可是随着时间的一拖再拖,橘晔也开始不稳了。 其实他一早就是嘱咐过千屏的,从北区入住到东区开始,他们这边送过去的食材都是最上等的,可是就是这么的“进补”着,这人怎么就还是不醒呢。 于是昨晚在千屏的无意提醒下橘晔才“如梦初醒”了,他这边送过去的东西再好,也要她能吃的进去才行,那些送过去的东西她能吃进去的有多少,这人还在昏迷着,估计是很难喂进去的。 所以橘晔一打发走千屏就亲自动作了,就眼前的这块极品蜂巢蜜,他可是费了精神了,整整一个晚上没睡才从异兽场搞到手的,过程怎么的麻烦、如何的费事就不提了,可谁能想到呢,他今早才宝贝似的捂在怀里,准备找个时机亲手放在她床边的,结果她就醒了,而这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就变得有点尴尬了...... 橘晔盯着桌上的“东西”就是哭笑不得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既然想亲手送温馨那早送不就好了吗,干嘛“镇静”了这么久,可既然都“稳”了这么久了,怎么又在最后坐不住了呢。 现在好了,多了个这样的东西在桌子上碍眼,其实今天也不是不能送给她的,但是自己的心里一犹豫,再加上早上的那种混乱,他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多余”的存在了。 橘晔想着想着就醒神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他这是没事干了吗,怎么缠着一块蜂蜜腻歪了这么久,这也太奇怪了。 橘晔鄙视着那块蜂蜜就起了身,走向了书架,然后手就自主着落在了一本书上,才翻开就看到了夹在里面的丝带,那条他绕过她的脖子、欺负过她,最后被他顺来的丝带。 额......眼前的丝带扎的橘晔无语了,自己这该不会是病了吧...... 此时的尾幽正泡在浴桶里,思考着她的人生头等大事。 这件事之前碍于环境和心情所致没有被她提上日程,但现在“它”被高度重视了,这就是关于她自己的身手,关于她自己是隐匿者的这件事。 想到这个尾幽就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太神奇了,太难以形容了,自己居然真的是隐匿者,她这种体质的人居然能有拥有这样的资格,还真的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而现在当她回想起自己那时“厉害”的样子,除了嘚瑟真是再没有其他了...... 而这种她从未品尝过嘚瑟的心情,此时就像云朵一样环抱着自己,将她高高的托起,举向了空中。 于是尾幽就嘚瑟着迈出了浴桶,嘚瑟着围上了裹巾,然后就嘚瑟着找不到她的内衣了...... 她的内衣呢,她的内衣全去哪了?! 经过这一番彻底的折腾,尾幽终于是紧抓着胸前的裹巾,无助的挨床边坐下了。 她的视线哀怨的扫向了那仅剩的一套内衣,那套她之前才脱下来,被她亲手泡进了水里,飘荡在木盆里的内衣...... 尾幽在所有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件最厚的长裙,套到了身子上,低着头审视了半天,确定从表面看不出里面的问题时,才胡乱的抹了抹长发,镇定着自己出发了。 内衣这种东西吧,对于每个女孩来说可不止是穿的问题,这是绝对的私人物品,这么私密的东西,即使是她们丢弃了、不要了,绝大多数女孩也是必须要亲自处理的,并且要十分清楚的知道着去向,所以尾幽现在的情绪是有点......崩溃着。 到底是谁动了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动她的东西,怎么就这么的讨厌呢,怎么就什么都动呢! 除了夏耳她真是不觉得别人有这个胆子、有这份儿热心了,既然是他打理的自己,那他肯定是知道的!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为了这种事找过去还挺让尾幽艰难的,但是要是不问清楚了,如果找不到它们,她根本没办法睡觉,她就根本睡不着觉! 夏耳现在住的帐子离自己是最近了,就在旁边,没几步路尾幽就走到了,女孩火急火燎的在外面压低着:“夏耳,夏耳你在吗?睡了没?” “没睡,你进来吧。”尾幽的话音才落,夏耳的声音就跟着传了出来。 尾幽心里七上八下的进了帐子,就看到夏耳□□上身,斜靠在床边,手里玩把着匕首。 那看向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疑问着:“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什么事呀?” “我有事问你,你,那个......”尾幽总结着语言,一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去问,虽然她心里觉得除了夏耳应该就没别人了,但万一要不是他呢,万一他只是帮自己换过内衣,并没有拿走它们呢,那要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那不是很丢脸吗...... 尾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夏耳和自己说完他们以后就只是朋友了,她面对起夏耳就开始不那么自在了,总觉相处起来有些别扭,感觉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尾幽这边的视线飘向了角落,咬着唇踌躇着,夏耳则在打量着尾幽,她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浸湿了肩头的衣服,她此时的样子真的很像那晚,很像她摸进了自己帐子的那晚,很像她问自己为什么不和她说话的那晚...... 那晚自己真应该去抱抱她,亲亲她......如果当时自己这么做了,那之后的一切阴错阳差就都不会发生了,她生病时他会守着她、看着她、照顾她......抱着她...... 夏耳站起了身,从一旁拿过了毛巾,盖到了尾幽的头上,仔细的替她擦起了头发。 尾幽看向对方,夏耳的眼神温柔到能润出水,但他却只是盯着她的发梢,专注的抹干着...... “尾巴,你来我是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也不知道把头发擦干了......”夏耳低语着,给人的感觉很是亲昵。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那些......内衣,我找不到那些了。”虽然有点别扭,但尾幽还是顺畅的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着,也许是因为他喊着她尾巴,也许是因为他温柔的眼神,也许是因为他这种亲昵的感觉...... “嗯?那些没在你那儿吗,难道还在我这儿?”夏耳自言自语着就走向了自己装备,拎出了背包,翻找着,然后就取出了一小叠女孩的内衫,和那只小袋子。 尾幽看着这些就是难忍情绪了:“你干嘛拿我的东西,这些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不是拿,我在洗衣服时把你的也一起洗了,我洗完、整理好就和我的那些一起放包里了,忘分出来了,我可不是有意的。”夏耳急忙解释道。 “你、你说什么?你给我洗了,你亲手......洗的这些......”尾幽傻了。 “嗯。”夏耳呆萌的点着头。 “你!谁让你洗的!你问过我吗,你凭什么这么干?!”尾幽简直难以接受了,关于她昏迷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自己还是想的“太轻松”了。 “这有什么关系呀,我小的时候,阿哥们的衣服全是我洗的,谁让我那时打不过他们呢,我从小就洗习惯啦。”夏耳明目张胆的装着傻。 尾幽目瞪口呆的看着夏耳,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这脑子怎么就能缺根弦到这种地步呢。 尾幽沉重的闭了闭眼,懒得再和夏耳废上一句话,抱起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气冲冲的就出了夏耳的帐子。 夏耳看着那被尾幽摔落的帐帘,就是抿嘴抑笑了,靠在桌子边不停的抖着肩膀。 但是笑着笑着他就警觉了,不能再笑了,真不能再笑了,先平静一下,等等看,要是真的安全了再笑。 果不其然,夏耳这边才平复了情绪,尾幽就连招呼都没打又冲了回来。 “怎么了?”夏耳装着傻。 “你包里还有吗,你找清楚没?”尾幽紧张着。 “当然找清楚了,不是都给你了吗?”夏耳装着糊涂。 “......少了一件。”尾幽盯着。 “啊?少了?是少了内衫还是少了小裤裤呀?”夏耳一派天真的说着让女孩红透脸的话,那副单纯的样子就好像他聊的是天气一样。 “......少了袋子里的......”打死尾幽她也说不出那三个字,但她现在根本顾不上和夏耳计较这些,就揪心着那条不见的。 “那它是什么样子的?”夏耳坏心眼的“折磨”着尾幽。 “它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两只粉色的猫耳朵......”尾幽都知道自己是怎么描述完的,可最重要是可千万不能被他搞丢了,要是真的丢了那他又是丢去哪了?千万不能让人看见呀! 夏耳仔细的听着、回忆着:“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呢?不会是我洗时弄丢了吧......有这个可能,你这些东西都这么小,可能我当时一粗心就洗丢了一件......” 夏耳突然十分紧张的盯着尾幽:“你千万别生气,你放心,咱们队里的人全在那条溪边洗衣服,我一个个去问,说不定被谁看到了,被谁捡到了呢,你、你别急呀,我一定能给你找回来。”夏耳说着套了件上衣,就要往帐子外冲。 “别去。”身后的尾幽一手扯住了夏耳衣角,低着头,悲愤交加的狂忍着。 女孩的心里简直要疯了,洗丢了?!!你怎么不把你的洗丢了呢!你这是怎么洗?你就不能小心点吗?这种东西是能乱丢的吗! 尾幽在心里把夏耳从头上到脚下全体问候了一边,你特么就是个白痴!你个缺心少肺的大白痴!你个缺根线的二货! “真的能找回来的,你相信,我有这个信心,一定能帮你找到。”夏耳回过头坚定着:“你先放手,这事交给我就好了。”夏耳说着就要拨开尾幽的手。 对方那种坚定的眼神简直把尾幽吓的半死,于是她不仅没有放手,另一只手也死死的扯住了夏耳的衣角:“你不用找了,真的不用找了!” “不是,你听我说呀,真的能找到的,肯定有人看见的,能找回来为什么不找呢。”夏耳热心的积极着,就是和尾幽拉扯了起来。 “我都说了不用找了,你还找什么找!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不用就是不用了,我不要了,你不准去找!不准去!!”尾幽急了,整人扑上去。 夏耳一个“不稳”就带着尾幽摔倒了地上,女孩的软弹就压在他的胸口,夏耳感受着、美着、心里贱的直冒泡,但那表面却是扯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尾幽浑然不觉得直起了身,骑跨在夏耳的身上,扯着对方大敞四开的上衣,就把他的人拽到了眼前,神情凶悍的怒视着他:“我现在正式的警告你,忘了我刚才和你描述的......一切,不准去找,也不准去问任何人,即使是......即使是你万一在外面真看见了也必须装作不认识、不知道!更不能和别人说那是我的,不然我宰了你!你给我听清楚!你听清楚没有!!” 夏耳“极委屈”的扁着嘴,那眼神里流露的全是不解和无助,但的他人还是乖乖的点着头,很是委曲求全的哽咽着:“我知道了,我听清楚了,我都听你的。” 尾幽恶狠狠的盯了夏耳片刻,才缓慢的站起了身,运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夏耳的帐子。( ) 第93章 [防盗]93 深夜尾幽辗转反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怎么都睡不踏实的感觉。 她坐起身打亮了炉灯,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上,淡蓝色的内衫被橙暖的光晕镀了温润,尾幽用手捻起一边,鼻尖凑了上去,属于夏耳的气息就跳了出来,像是被阳光烘焙过的薄荷草,满是活力的清爽着。 尾幽好奇的翻了身,探出了半个身子,扯过了床头柜上的背包,翻出了被她掩在最下面的内衣,她将那一小叠内衫捧到了手中,鼻尖凑了上去,竟然全是这种味道...... 那......尾幽看向了那只小袋子,那些上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尾幽冷汗着、犹豫着打开了袋子,纠结着要不要去闻下看看,可是即使这些是自己的......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干......相当的变态呢! 磨蹭到最后女孩还是放弃了,收紧了袋子把它们统统塞回了背包里,算了,等明天自己再重新洗一遍就好了。 尾幽烦躁的闭了炉灯,缩回了薄毯,但属于夏耳的味道就是环抱着她久久不散、并且还在越发的清晰着,就仿佛,他就在身边一样...... 尾幽这边干不出来的、觉得变态的举动,有人此时正玩耍的乐此不疲着呢。 夏耳人躺在床上,举着手臂,展开着两手之间的小裤裤,翻过来倒过去的端详着。 好小呀,这样小小的......真是太可爱啦,还香香嗒、甜甜嗒,精致着小花边,这简直就是件“艺术品”嘛。 夏耳当初打理尾幽的这些东西时,这一件是把他彻底萌晕了。 那两只小猫的耳朵简直不要太腻人,粉粉的颜色、软软的感觉......于是夏耳那时当机立断的就给尾幽换上了这个,这就是他当初为对方“抉择”的第一条了。 碍于那两只耳朵在后面,那时一给对方穿好,这小子就很是“人渣”的把昏迷不醒的女孩翻了个身。 当视线集中在那处时,夏耳就痴迷了,那圆翘而起的形状简直是朵小蜜桃嘛,而这条小裤裤竟无比贴合的包裹在上面,浑然一体着,而那两只粉软粉软的小耳朵,就抓着两边最饱满的隆翘...... 那时的夏耳迷着迷着就贱巴着伸出了左手,指尖的在其中的一只耳朵上轻轻的点了点......天呀,太弹啦、好软呀...... 而之后这小子的鼻子就是一袭温热,手背贴上去再一抬开,全是血...... 那晚的夏耳精神亢奋到坐立难安,整整一个晚上这小子都在重复着一种魔性的节奏。 着迷的欣赏、血流成河、整理好自己、安置好女孩;再看一次吧......轻轻的折腾着翻过女孩、着迷的欣赏、血流成河、整理好自己、安置好女孩;还想再看一眼......要不再看一眼......再最后看一眼......最后再看一眼...... 虽然那晚的夏耳彻夜未免,并且付出了血的代价,但过程是悸动的,心情是雀跃的,精神是饱满的,世界是惊艳的,而这种历经的收获就是让夏耳在审美上得到了质的飞跃。 以往在梦里,他最盼望的无非就是“出水精灵”般的尾幽,但现在他发现原来梦里还可以更加的生动,更加的有创造性,并且这样的对方更让他难捱、猫抓似的挠心...... 于是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为了纪念自己的“审美脱变”,夏耳决定留下这个纪念品,于是就有了他此时腻在手中的这件“艺术品”。 这件东西现在可是夏耳最宝贝的心肝儿了,以至于他的人还没有到回北区,就已经在心中为它规划着“安置地”了。 夏耳本来是想找工匠打只纯金的盒子来放这个的,这样才能隆重了自己对它的重视嘛,可是金子未免太过俗气,于是他又想让人雕只水晶的盒子,晶莹剔透的,这样才适合尾幽的东西嘛,可这样又容易让外人一窥究竟着......所以夏耳无论是怎么的计划、怎么的安排,都觉不甚满意着,纠结着难以抉择的。 夏耳这边在朝拜、变态发烧着他的“艺术品”,葵晓那边也在朝拜、变态发烧着他的“艺术品”。 不过相比起夏耳的私藏性,葵晓的这件就要公开的多了。 今天下午一离开尾幽的帐子,葵晓就觉得时间空闲了下来,突然闲了下来的他还挺不适应的,于是就是百无聊赖的逛起了东区。 葵晓漫无目的的走着、绕着就看到了“彩帐”,这种顶部七彩的帐子是由安息地上心灵巧手的女性开设的,承接着布品织造、裁剪制衣、配饰制作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彩帐每个区都有,并且每个区都不止一处着,至于哪顶彩帐更受人们的青睐,除了要看这顶彩帐的审美、手工、态度等等等,也要看光顾者的个人审美取向了。 葵晓看着眼前的这顶彩帐停下了脚步,这顶彩帐十分的惹眼,因为它比一般的彩帐大了两倍还不止,能把彩帐撘到这么大的应该是有点保障吧...... 葵晓想着就迈步走了进去,在安息地上这种公众帐和私人帐是不同的,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种公众帐白天是不上帐帘的,并且它是两面帐门着,方便着往来人们的出入。 此时这顶彩帐里的七名女孩正在哀怨着,最近的她们共同的事业遭遇了打击,处在了低谷停滞期,客流稀少不说,还入不敷出着。 而造成此种局面的原因除了要“感谢”第一刃外,就要“感谢”先知帐了,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她们自己。 作为东区彩帐行业中的一支新宠,这七名女孩是实至名归的,原因之一就是她们高超的手工技艺,这之二嘛就是她们的创新精神了,敢于推陈出新的大胆去尝试,迎合了东区一众小妖精的“□□巅峰”...... 于是在一片追捧与喝彩声中,她们就自我膨胀了,关键是自我膨胀膨胀也就算了,她们干嘛去膨胀彩帐呀,结果她们这边才大刀阔斧的扩建了彩帐,一刃那边就出事了,他们挨异兽场当家似的腻歪了好几个月,这可是把她们给害苦了! 东区一刃的渺无音讯造成了东区民众的严重恐慌,导致了东区先知帐下达了临时禁令,结果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先知帐就对异兽场开始了令行禁止,不仅对内进行着清场,对外还限制了小子们的进入。 先知帐的此项举措沉重的打击了她们的彩帐事业。 虽然随着一刃的安然归来禁令是解除了,一切也都恢复了...... 但是!她们的彩帐等不及了呀!! 当初扩建、备货全是对外赊的账,真要等到一众小子满载而归,真要等到一众小妞儿被喂足了“料”......那时即使是最乐观的前景......她们七个之中......三个半也是要“卖完身了”...... 这七名女孩正在一筹莫展着,就看到了迈入帐子里的发光体,于是女孩们就陶醉着承上启下了......要是能“卖身”给这样的小子,她们愿意为事业献身个一百次! 葵晓先是扫了扫这几名眼神发直的女孩,跟着又看向了四周陈设的展示品以及成品。 葵晓此时有点拿不准这顶彩帐了,东西看着还像是那么回事,但是这些女孩似乎有点傻,离心灵手巧有点距离着。 葵晓大略的看了一圈,心里都还是没有个答案:“你们所有要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吗,除了这些你们还有别的吗?” “有呢,我们还卖身......”一名还在神游的女孩顺嘴着。 “你说什么?”葵晓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那个,她是说,我们卖......自身的技艺、技艺。”有人及时清醒着赶紧圆着话。 “对、对,技艺。” “我们的手工很好的。” “我们什么都会做。” “我们什么都能做。” “只要是你想要的。” “只要是你能说出来的。” “......” “......” 女孩们一个个先后“觉醒”了,七嘴八舌的抢白着,还思什么春呀,现在是浪的时候吗?事业!事业!她们的事业!! 去努力着每一个顾客才是经营者正确的态度,今天可是一单生意还没有呢,一定要稳住这个小子,必须将他拿下! “那个,你、你需要什么呀?”有人脸红着,局促不安的询问着葵晓。 葵晓在心里叹着气,他就是不知道要什么所以才想多看看呀,他要是知道要什么那不就简单了,他就是想多看、多受启发,找个最合心意的处理方式嘛。 葵晓从怀里取出了那卷断发,递给了一名女孩,认真着:“你们看看这个,我想把它做成个什么东西,最好是能戴在身上的那种。” 女孩们立刻全凑到了一起,一双双水亮的大眼睛都紧盯上这卷长长秀发。 额......这一看就是个女孩的嘛。 嗯,人是有主儿嗒。 你怎么知道,万一这是一男的头发呢。 边儿去吧你,要是个男的那还不如是女的呢。 有男的留这么长头发的吗。 我阿哥头发不就这么长吗。 嗯,你阿哥那头秀发全黏一起的,好几年都没洗过了吧。 ...... ...... 这些女孩彼此用眼神交流着,用嘴型调侃着杂七杂八的内容。 但是,一个共同的激动溢满了这些个的心间,这样好看的小子,把心爱女孩的头发贴身收着,还心思的想要佩戴在身上,这简直是......太浪漫啦! 这种浪漫的情怀她们必须要力挺! “把这个做成手环怎么样?”有人真诚建议着,眼冒金光的看向了葵晓。 “手环?”葵晓一时想象不出来。 “对,做成手环,编织手环。”有人附和着。 “那是什么样子的?”葵晓问道。 “就是比我们女孩戴的那种要宽一些,做成适合你佩戴的样式,你觉得这样行吗?”有人补充着。 “你们有成品吗,我想先看下。”葵晓谨慎着。 “有的、有的,你等下。” 女孩们扎去了饰品架,不一会儿,葵晓的面前就摆满了编织手环,琳琅满目的摊在了他的面前。 葵晓一件件的看着,一件件的品味着,一件件的排除着。 结果就是他全都不满意,不是没有个性的平庸,就是千篇一律的重复,他全都不喜欢,全都看不上眼。 这些女孩里有人精儿,看到葵晓的那种神情就知道人这是不满意呢。 “这些款式你要是都不满意,我们可以给你定制新的样式......”这名女孩还没说完就被葵晓打断了。 “你们能把它编成一条尾巴的样子吗?”葵晓突然开口道。 “编成一条尾巴?”女孩们面面相觑着。 “这个应该没问题,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尾巴呢?”有人询问着。 葵晓想了想,开口道:“那就蜥蜴的尾巴吧。” 女孩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在心里疑问了,这可够是奇怪了,为什么要编条尾巴呢,还要编条蜥蜴的尾巴,这不是有点渗人吗。 “你确定要编成蜥蜴的尾巴那样......然后带在手腕上,那可是冷血动物呀?”把心爱女孩的头发勾搭到冷血动物上,是要这样吗,这样好吗,有人不确定着。 “嗯,必须是冷血动物的尾巴,才最生动。”葵晓嘴里答着,心里坏着。 “哦、哦,那好、没问题、没问题的。”女孩们不明所以的纷纷点着头,顾客的要求就是神谕,人家需要什么她们就要极力去满足什么。 葵晓起了身,从腰护里抽出了一截火红的耀骨,递给了面前的女孩。 这些女孩看着那一整耀骨就是全愣了,怎么这么的“原生态”呀,就这么不熔不分的一整根带在身边,太豪迈了...... 不过这些女孩的眼角全弯成了月牙,她们今天这终于是有进账啦,万事开头难,这是个很好的预兆嘛。 可是当这些女孩接过了这跟耀骨、一个个过手时,那就是过手一个傻眼一个了。 它怎么会这么压手呀,这是分明是......顶级克重的耀骨!这是要多难对付的异兽呀...... 这种红色的骨头,是位于异兽脊椎中部的一截骨骼,因为它的颜色火红通透,夺目异常,安息人称其为“耀骨”。 这种耀骨每只异兽仅此一截,根据异兽的体积不同,耀骨的长短、大小有着出入,但衡量一根耀骨的价值,最关键的还是称其重量,除去以上那些决定着重量的还有它的密度。 因为异兽的体积决定了这节耀骨的长短与大小,越是难对付的异兽耀骨的密度就会相对的越大,而在异兽场中,异兽的体积与棘手程度就是衡量每项任务难易程度的标准了,所以,当安息地的先辈们发现了耀骨的此种特性,就将它作为了一般等价物,意义了货币。 而耀骨能替代着货币流通,还因为它的一个神奇特质,那就是虽然它是从异兽的骨骼中获取的,但它的质地却类似着金属,可熔可分,方便携带,使用时只需称其克重即可,所以把耀骨比喻成流通的金、银货币更为形象,这也是为什么在这里人们为它取名为“今”的原因,同音、寓意,却代表着现在。 耀骨,接到手里的是任务,获取的过程是狩猎,上缴先知帐的定额,岛民们熔分好流通在彼此之间的就是“今”了。 安息地上结构简单,加上受生存环境与条件的制约,先知帐几百年来一直沿袭着以耀骨意义货币的制度。 当然各区的先知帐对于曾经“辉煌”的货币文明是很还念以及憧憬的,货币文明代表着物质生活水平的高度突飞猛进嘛,代表着世界的融合与共通嘛,所以先知帐的口号是:终有一天我们将回归那些曾经的文明。 但是安息地上的民众谁也没有那么的天真,他们生活水平偶尔、适当的提高下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突飞猛进、还高度,快别白日做梦了,他们每天都能活蹦乱跳着就不错了,还什么世界的融合与共通,世界在哪了,他们不就是几百年前“融合”完的吗,然后不就全“共通”到这儿了吗,所以,回归那些曾经的文明,快别扯淡了...... 大家一致觉得用耀骨替代着货币是先辈们最公正的决定了。 男人们强者多得,极致公平,谁也没话说,至于女人们可以选择嫁人有依,或者自力更生的从事农业、畜牧业、手工业等等等。 在安息地上女性还是相当受优待的,从事以上行业所能得到耀骨克重是很优厚的,这种优厚可是实实在在的,因为这里的男性如果从事以上的行业,除去武器铸造业外,那获得报酬可是相当之微薄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先知帐一再的鼓励着广大男性在闲暇之余去发展下生产,却始终懒散者居多的原因了,毕竟进场是每个男性必须要去履行的义务,而激励他们高效率的从异兽场获取耀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高度的去限制、去破灭着他们的其他获取途径。 于是在安息地上“懒蛋”比比皆是,可是对付这群懒蛋先知帐是很“单纯”的,比如赶上了急需人手劳作的时候,那就强制呗,你想不干活可以呀,那就上缴“今”呗,而这种上缴也是“合理”的,那就是你有多少就缴多少呗,而缴纳的方式也是很“温情”的,督禁队的列队“抄家”呗...... 所以在安息地上,女性是很受爱护的,她们如果不愿意去从事体力劳动,可以奇思妙想着各种事业,只要不是太不靠谱的,先知帐都不会去加以干涉,于是在这里也就有了发展各项事业的姐妹档,就好比眼前的这七位小姐妹。 而此时这些女孩正无奈的将这根耀骨过着称,其实称与不称都没区别,那就是她们手头根本没有足够的今可以兑给对方...... 女孩们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重今”,怎么就是一整根呢,怎么就不知道熔分好呢,就他交代的这个手工活,连个零头都用不了呀,这小子到底是哪来的,这出手也太沉重了、简直是压死人不偿命嘛...... 哪来的,北区来的呗,北区首富之一呗。 按照安息地上的规定,凡是身在十刃的队员都有一项义务,他们的义务就是每次任务的中所获取的耀骨都要如数上交给先知帐,由先知帐用于他们所谓的“平衡杠杆理论”,简单来说就是先知帐在这方面充当了“中央银行”,宏观调控着整个安息地。 虽然每区的十刃队员不能像那12支大队一样保留下他们的“劳动成果”,但十刃的队员履行了这项义务的同时也享有了两项权利。 权利之一就是他们在刃期间,所需要的全部物资和生活必需品都是由先知帐统一、“无偿”的供给着。 当然对于先知帐这种脸大的“无偿”,十刃队员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可有一点还是很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在这些拨给十刃队员的物品中,有一半之多东西是你用再多“今”也得不到的“上等货”。 岛民们把这些“上等货”称为“专供品”,比如是专供的酒品、专供的肉类,甚至是专供的面料、到专供的量体裁衣,反正一句话,衣食住行只要是十刃队员需要的,只有他们想不到的就从来没有先知帐细致不到的...... 简直就是无微不至的体贴着,当然也可以说是极致温馨的催眠着人心。 无论如何,几百年来这项对刃制度一直贯彻着、发展着、并且逐步完善着,于是彻底造就了这些在刃的高手在生活上......一概的不能自理并且重度的残废着...... 这就是顶级品质的管家服务,另类着你的驯化与圈养。 至于剩下的另一项权利,那就是这十刃的队员不会被强制去义务劳作,所以,安息地上的小子们全都削尖了脑袋往刃队伍里钻...... 其实,这些在刃的好手也真没谁去在意着那些上缴的耀骨,只要他们还活着,那耀骨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不是任务期间,平时他们打野的那些先知帐是无权过问的,所以更何况是那些一刃的顶尖呢,所以更何况是葵晓与夏耳这种精力过于旺盛的小子呢。 就这俩小子堆帐子里的那些“原生态”根本是论麻袋装的,对待这些的态度这俩从来就是不抽白不抽,抽了也......白抽,因为他俩根本就没地儿去用,每个季度先知帐拨给的供给他倆都用不完着。 他俩又不是妞儿,又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开销与享受,最大的一笔开支就是嘚瑟了去铸件新的武器了,但那也是有数的,武器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习惯和养熟,品种花样闹的再繁多,最叫手的也就那几样,剩下的不过全是些玩意儿罢了。 所以,像葵晓和夏耳这样的小子在安息地上可以说是相当的富有着,如果再除以年龄的话,那这俩小子就是当之无愧的四区首富着了...... 彩帐的女孩为难的看着眼前的“沉重”,再没脸也要硬着头皮开口呀,不然还能一直“稳”着吗。 “那个,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今能兑给你,你有没有其他小一点的,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就拿你的这块去熔了,很快、很快就能好的,工坊就在旁边,我马上就能回来。”一名女孩语速极快的掩饰着尴尬。 葵晓此时正在环顾着四周的展示品:“不用兑了,全给你们吧。” 这些女孩听完葵晓的话就全是目瞪口呆了,这小子这也太大方了吧,他真的有主儿了吗,要不要考虑再发展发展“小地下的”...... “真的吗?”有人看到了希望,这沉甸甸一整根“原生态”都给她们啦,能吗!要是真的那她们之前扩建彩帐和备货赊出去的账可就全能清了...... “真的,但是我有两个条件。”葵晓淡淡道。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有人激动着,原本按照她们的之前的计划,大概在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她们才可以彻底清了赊账,然后就是开始盈利了。 结果整整一个月了,就是一单像样的生意都没有,这眼看就要到月底了,她们都已经打算低价出货了,好歹先把这个月的账清了再说,本来都已经是要着手了,但是现在,她们这真是绝处逢生啦。 “第一、这束头发一根都不能浪费,全都要编进去,第二,明天天亮之前我就要。”葵晓觉得这两个要求还挺难得,所以他愿意多交付些补偿这些女孩子的辛苦。 这些女孩听完葵晓的话就全安了心。 “没问题!不用天亮,子夜之前我们就能完工。”有人雀跃着。 “那好,到时间我过来取。”葵晓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诶,你等下。”有人叫住了葵晓。 “还有什么事吗?”葵晓看向对方。 “那个、那个,你的头发还没留下呢。”这名女孩开口道。 “要我的头发干什么?”葵晓就奇怪了。 “你难道不是想把她的和你的编在一起吗,你就只是编她的?”女孩反问着。 “把我的和她的编在一起......”葵晓微愣的重复着,看向了对方:“可是,我的头发这么短也能编吗?”葵晓恍惚着、疑问着。 “当然能了,没问题的。”对方肯定着。 有女孩拿着剪刀走过来了:“我挑一束你的头发可以吗?” “嗯。”葵晓少见的乖觉配合着。 “好了。”这名女孩从里层剪下了一小束,在葵晓的眼前晃了晃。 “那谢了。”葵晓看着对方就笑开了。 直到葵晓离开了很久,这些彩帐的女孩子都还在恍惚着,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呀,这笑和不笑的区别也太大了,那浅浅的梨涡,简直是甜死人不偿命...... 星光满天、万籁俱寂,葵晓仰躺在树梢上,品鉴着手腕上的存在,他真的是相当的满意,尾幽的这束头发被编成了两圈,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并且彩帐的女孩子很下成本,那首尾相接的环扣用的是纯金,虽然只是小小的双环绕链,但是却相当的点睛而巧妙着。 至于编织的技巧就更是纯熟和大花心思了,自己的发色略淡于尾幽的,在那些乌黑密重之中时隐时现着,贯穿始终,并且她们似乎使用了三种不同的绿色丝线,游走在其中,生动着蜥蜴尾的造型,说不上有多具象,但视觉效果却是十分的传神而生动,活灵活现的在调皮着...... 葵晓借着月光拉远了手腕,眯起眼打量着,这样看上去简直是太可爱了,就像是一条小小的尾巴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乖着、扭着、娇着...... 葵晓越看越满意、越看越爱看,怎么都看不腻着,这根本就是艺术品嘛,自己的创意真是太品味了,太独到了...... 在这样一个专属于北区小子的艺术之夜,怎么能少的了希熙呢,此时这小子也正在朝拜、变态发烧着他的艺术品呢。 不过相比起夏耳和葵晓,希熙对这件“艺术品”的发烧程度就大变态了,此时这小子正对着个“摆件”傻乐呢,就是那只血肉模糊伴着微微腐烂的异兽大眼球...... 希熙在东区找了匠人,用树脂将它给封固了,一开始那些工匠小妞儿是不愿意接手的,但架不住希熙一根顶级“重今”的招呼。 于是妞儿们屈服了,嘴上附和着顶级的审美必须极致着另类,心里却思索着这小子到底哪来的呀,这出手也太重了...... 哪来的,北区来的呗,北区首富之一呗。 希熙的致富之路与夏耳和葵晓的不同,他的获取途径是武器铸造,这也是先知帐唯一顶力支持着男性从业者使劲儿蹦跶的行业了。 所以这也可以另一个侧面解释了为什么希熙的身手及不上夏耳和葵晓了。 希熙对武器是几近痴迷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玩物丧志”了,反正基本只要是不在任务的日子,那希熙的时间就是全黏在武器上的。 而在今天的北区,希熙已经是叫价第三高的铸器手了,其实夏耳和葵晓早在两年前就是听说过希熙的,但这俩直到现在也能没把眼前的这个希熙和那个“鬼手希”联系在一起过。 至于为什么夏耳和葵晓从没友好的会面过“鬼手希”,原因就是这俩小子翻白眼瞧不上第一叫价之下的,更何况还是个同龄的小子,简直不要太搞笑好吗,这种年纪的小子铸出来的东西能耍吗,玩具还差不多。 但这次这俩是失算了,希熙之所以排在第三,就是吃亏在“庸俗”的年龄歧视上,论技艺的精湛与独到,这小子是当之无愧的能碾压上第一叫价的,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安守将希熙视作做了第四刃的宝贝儿了。 希熙当初在第四刃时,将全队上下所有人的武器挨个改造了一个遍,对于第四刃的发展与坚实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第四刃全体都把希熙当大宝贝儿似的爱护着,对于安息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必须是武器呀,有时和武器比起来,妞儿都要往后站,武器绝对是他们的第一命根子! 而此时这个大宝贝儿对着床头柜上的“艺术品”腻呢,这小子的眼睛时不时的直直的盯上一会儿,就是开始走心的甜笑。 在这样昏黄的炉灯下,对着这样的一个东西,挥发着这份儿热情,那是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 但希熙不这么认为,这东西现在在希熙的眼中就是“千今不换”的心肝宝贝儿! 虽然这东西曾经让希熙痛彻心扉,但是随着尾幽的康复和一切的雨过天晴,这东西在希熙的眼中就发生了质的转变。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女孩对自己这么好过,为了自己去报仇不说,甚至还不惜搭上性命的去为自己这么干着,并且那个人居然还是尾幽,这种经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如此的虚幻,如此的不真实,所以,希熙坚定的要留下见证,必须留下这枚“梦之球”。 嗯,有名儿的,名字他都给取好了。 所以,对于北区这三只拿“今”当废料的小子来说,他们是想怎么耍就能怎么耍的,只要他们开心,在这条路上还真就没谁能挡着他们。 相比起这三个只玩耍般的奢靡生活,那尾幽生活水平就真是很普通的小岛民一名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珞刻送给她那件内衫时,女孩就只是觉得那手感很滑,却并不清楚着那种面料的珍贵程度。 尾幽的生活水平是在入刃做饵后,得到了先知帐的供给才得到了相当改善的......( ) 第94章 [防盗]94 在进入一刃前,尾幽的生活水平就只能用很一般来形容了,甚至曾经出现过让尾雉孤注一掷的打算。 原本凭着尾雉的性格和能力,两姐妹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但麻烦就麻烦在尾幽的身体上,而尾雉承担起这个家时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按照安息地上的规定,岛上的女孩子如果年龄在12岁以下,家中无人监护,没有同胞兄弟,或是同胞兄弟尚年幼的,先知帐会在充分听取她们个人意愿的前提下,为她们安排适合的收养家庭,并且按时给予相应的“成长供给”,直到她们年满12岁。 但那时未满12岁的尾雉却回绝了先知帐的提议,这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尾幽的“特殊体质”,所以尾雉不能让任何的“外来人”参与进她们的生活中,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尾雉的要强性格了,她不仅不愿意她和尾幽被收养,甚至连先知帐的那些“成长供给”都是不愿接受着。 每次面对说服尾雉这种半大的女孩子都是先知帐最头疼不过的事了。 这岛上的孩子们碍于生存条件、生活环境等等种种的因素,自我意识从来就是过早的抬头了,那人格上也全都是一概的过早独立着,很有自己的一番主见,旁人是很难去扭转的,于是每次一接到触到尾雉这种倾向的半大孩子,先知帐就只能是采取“中间选项”了。 所谓“中间选项”就是在开始的三个月,他们会每隔两周来“体恤”一次,来察看着这些女孩子的生活情况,如果她们是不能完全自立的,先知帐会对其进行再次的规劝、说服......但如果她们是的确可以自立的,那先知帐会逐渐的减少“走访”次数,并拉长间隔周期,直到期满一年后,先知帐将正式认可她们的个人意愿,完全给予她们权利。 那么收养家庭暂时可以再议,但这份“成长供给”却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这要视你的家庭条件而定,而尾雉与尾幽当时的生活条件,无论是俩姐妹居住的帐子,还是她们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在必须接受的范围之内的,所以这个她们是不能拒绝的。 无论如何,那时性格坚韧、极其要强的尾雉终于是带着尾幽摸爬滚打的撑过了第一年,也得到了先知帐的正式认可,而等到尾雉年满12之后她就在种植园找到了一份相当合意的工作,这原本是很让尾雉开心的事,可是随之产生的问题也接踵而来了。 那就是只要是去工作她就必须要离开家,离开尾幽,可当时尾幽的年龄正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时候,尾雉是无法安心放她一个在家的,于是尾雉就只能把尾幽带在身边去工作了,但即使是这样去看着,这样去紧着,还是出了一件事,虽然这只是个“小插曲”,但它却导致了尾幽怎么都不肯再去种植园了。 当时的尾雉只是忙的走开了一下,去照应着不远处的人手,尾幽就被一个临近的大姐姐叫了过去。 那个大姐姐笑眉笑眼的打量着小尾幽,越看越喜欢,她先是往小尾幽的嘴里塞了一颗甜甜的樱桃,然后就要尾幽帮忙自己一起抬个东西。 那是一只很大的木箱,里面装满了种植园里的丰收,其实这个女孩子真是好意,她眼见尾幽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孤零零的小愣着,就想叫她过来玩会儿而已,因为一般赶上这种抬重物的活,像尾幽这种年纪的孩子总是会特别的兴奋,充分展示着他们的小神力,并且一脸小认真的表情,全都是特别可笑又特别可爱着。 但是尾幽却看着那个大木箱呆住了,脑子里只剩了那个姐姐反复不断的声音:小妹妹你怎么还愣着呀,抬呀,快抬呀,动呀你,你怎么啦,你怎么不动呢,说句话嘛,你来点帮姐姐抬一下嘛,姐姐要哭啦,快点抬呀,你一定行的,来呀...... 尾雉无法去责怪那时的女孩子,毕竟人家又不清楚她们尾幽的情况,只是想逗逗尾幽而已......但那晚回家后的尾幽却没有吃一口东西,无论尾雉怎么去哄她,怎么去逗她开心,小尾幽的情绪都十分低落。 这件事后尾幽就再也不肯去种植园了,不止是种植园,女孩对一切的劳作场所都产生了严重的抵触,总之一路过这些地方她就会躲得远远的,好像那里有洪水猛兽似的。 无论尾雉如何的死拉硬拽,尾幽都会拼命的去反抗,即使是尾雉把她硬拖到了种植园,只要一眼不到,女孩就会逃跑,经过的无数次的折腾,尾雉是屈服了,尾幽那性子实在是太倔了。 那之后的整整一年,尾幽都有点小自闭,直到一年之后尾幽终于是又愿意往帐子外跑了,但遗憾的是劳作场所这类地方尾幽依旧是严重的排斥着,而她跑出去的目的地是同龄孩子们游戏的场所,这让尾雉才放下的心又高高的悬了起来,那时的尾幽很有一番小行动力,很多事是尾雉无论怎么反复着去强调、去重申,她都不会听的。 只要尾雉一眼看不住,尾幽就会往半大的孩子堆儿里扎,好奇着他们的一切,所以那小屁股上是没少挨尾雉巴掌的,但是女孩就是“宁死不屈”、“百折不挠”着。 尾幽就是怎么都受不住那些“诱惑”,看着大家在一玩,在一起闹,她就是想要去靠近,即使不能去加入,站在旁边看看也是好的嘛。 尾幽那时每天最盼望的就是阿姐的“外出”了,然后就是她自己的“外出”了,只要是扎堆到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里,尾幽就觉得找到了“组织”,即使是不参与,就只是站在旁边傻看着、傻乐着,尾幽也觉得特别的兴奋...... 但这却给尾雉带来了沉重的苦恼,那时尾雉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尾幽的各种“重伤”,比如被别的孩子骑到身上压成薄饼,比如被别的孩子招呼上一巴掌拍成了薄饼,比如被别的孩子抡起一拳砸成薄饼,比如被别的孩子飞起一脚踩成薄饼...... 那时在尾雉的眼里最可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异兽,而是各种四处乱窜的半大孩子,以及......薄饼。 而这种终日里惶惶不安的日子,尾雉坚持了差不多一年就再也承受不住了,正常的工作尾雉是完全无法安心的去从事了,每天从她一离开尾幽开始,那颗心就是高高的悬着......尾雉终于是放弃了种植园的工作,开始了对尾幽全天候的看管以及监视。 在最开始的两个月还好,至少还有自己平时的积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的用度就越来越捉襟见肘了。 她们要怎么办呀,她们姐妹俩要活着呀,要吃饭呀,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那不用等那些孩子来出手,自己就要把尾幽饿成薄饼了,而尾幽现在的年纪正是需要补充营养、长身体的时候,再说万一尾幽要是还有希望呢,万一她的印记还能出现呢,万一想长印记就是需要多补充营养呢...... 总之那时的尾雉迫于生活上的压力每天就是胡思乱想着,各种不成逻辑、没有根据的事全都搭上了边儿,尾雉只坚定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绝不能让自己的阿妹饿肚子!别的孩子能补充上的营养她的阿妹一样都不能少! 但是要她去向先知帐请求帮助......她绝不! 她们家虽然只是岛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但也一直是挺胸抬头、自力更生的活着,要她去找先知帐拿救济,尾雉宁死也不会去伸这个手,自己的尊严也许在别人的眼中一文不值,但这却是她最丢不起的东西,她有手有脚,生活就要自己去争! 在那段日子里尾雉被生活压的憔悴不已,人就开始了魔障,每天离开尾幽去工作,直到晚上才能回家,日复一日着,等到尾幽完全体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至少还要再熬一、两年,她熬着无所谓,但如果哪一天真出了意外,如果尾幽真出了事她要怎么活呀,她还能活吗,她只有尾幽这一个亲人了,她就是她的命呀...... 但如果是只需离开一次呢,虽然这一次需要一个月,但只需要一个月她们就可以全年无忧了,如果再只是保证了尾幽一个人吃的好,自己和其他的用度一概从简,那也许支撑上个一年半都是不成问题的,那时的尾幽也大了,足可以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了...... 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太值得了!! 只要她能确保尾幽在这一个月里乖乖的待在帐子里,乖乖的远离着人群,就这一个月,只要这一个月,搏一把!快刀斩乱麻!她忍受够了钝刀子磨肉、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进大队!她要进大队!去异兽场拼上一月,带着耀骨回来,她和阿妹一年的生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就不信凭她手里的刀剔不出那群杂碎的脊梁! 那时的尾雉毕竟也年少,遇到一时过不去的想法人就难免走了极端,那时尾雉的眼里就只剩了那些火红通透的今,脑子里全是疯狂和不切实际的行动计划...... 结果在一天清晨,尾幽醒来之后就发现她的脚腕上被锁了沉重的铁链。 尾幽疑惑的看向了坐在一旁、面色凝重的阿姐。 “尾幽,你不要怕,也别担心,你听阿姐说,阿姐是不会一直锁着你的,就一个月,就这一个月,帐子里有足够的水,我在那些坛罐里给你腌了肉和菜,全是你平时爱吃的,桌子上还有脆饼,足够你这一个月的了,阿姐要离开一个月,这一个月你都要待在帐子里,就这一个月,等阿姐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咱们再也不用分开了,你放心,阿姐一回来就给你打开链子,然后就再也不会锁着你了,阿姐和你发誓,就这一次,就这一个月,你要乖,要.......”尾雉还没说完就被尾幽打断了。 “你还会回来吗,你要是不回来,我去哪儿找你?”尾幽直直的看着尾雉。 尾雉的心被抽出血,是呀,她如果回不来呢,那尾幽要怎么办,即使自己再有把握,即使她再坚信着自己是能做到的、是可以做到的,可是万一呢......她死到是一了百了,尾幽要怎么办呀,如果别人如果欺负了她谁来护着她,谁会替她去出气,她哭了谁又会心疼她,谁会把她抱进怀里哄着、乖着,除了自己又有谁会豁出命去为她...... “你回不来我就砍了脚进去找你。”女孩低着头盯着脚上的链子低沉着。 “你说什么呢!谁教你的!!”尾雉激动的冲到尾幽面前,一把扯过了女孩的肩头。 抬起头的尾幽满脸都是眼泪,小脸皱成了一团:“我以后会躲着人的,我会躲的远远的,你别去那儿,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去那儿......”尾幽死死的抱着尾雉的腰,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尾雉愣着,人木呆呆的空了......尾幽是从来不会服软的,巴掌挨的再重她也只会咬牙挺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自己低头认错,第一次和自己道歉,第一次哭成了这副样子......居然是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呢,为什么要是现在呢,怎么就是现在呢,她怎么能这样呢,自己明明都决定好了呀,自己明明都下了决心的,可怎么就是这么的难呀......她怎么就是这么的舍不下呀...... 尾雉圈紧了尾幽,眼泪就流成了河,是自己错了,错的人根本就是自己,自己简直就是疯了,没有本事照顾好阿妹,还要把她像牲口一样的锁着、拴着......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俩姐妹就这样抱在了一起,在帐子里哭成了两个“水人”,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宣泄,尾雉这段日子的压力随着眼泪流了出去,人也清醒的多了,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和阿妹在一起啊,这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自己尾幽一个人是不行的,自己必须要看着她、保着她。 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没有到,她会有办法的,总会有条活路的...... 帐子里的姐妹俩一个劲儿对着抹眼泪,一个劲儿的发泄着,帐子外的呼唤声却一声高了过一声,尾雉原本是不想搭理的,希望对方能马上走人,别来打扰她们的“家庭时光”,但是对方似乎很确定帐子里有人似的,就是不肯放弃着,坚持不懈着。 “谁呀!烦不烦呀!谁呀!!”尾雉气的不行,她和阿妹这儿正拉近感情呢,这是哪个没眼色的货,怎么也不挑挑时候呢! 尾幽被尾雉的那种样子逗的破涕而笑,然后尾雉就也跟着笑了,她拿出钥匙塞给了尾幽:“你个小东西又赢了,自己开吧。” 尾雉狠狠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平时的高傲劲儿,挺胸抬头的掀开了帐帘。 尾雉一走出帐子,就看到了一个身材挺拔的小子,和对方那张令她微愣的脸,这个小子是自己不认识的,至少在尾雉的记忆里她从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 “你是?”尾雉看向对方疑问着。 “你、你这是怎么了?”对方看到了尾雉那微肿的眼圈,红红的眼睛就觉得女孩这是哭过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对方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的激动。 “你滚蛋!谁哭了!你才哭呢!你是谁呀你,我认识你吗!”尾雉那小腰板挺的直直的,拧着眉、瞪着眼,一副准备随时“开战”的架势。 对方看到尾雉的那股劲儿就瞬间蔫了,无比失落的磨叽着:“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呢......” “臭小子,姐姐没时间和你在这儿扯淡,你没事就滚!”尾雉从来就烦这种没话找话、磨磨唧唧的臭小子。 “我不滚!我就是、就是那天、那天你给了我吃的那个......”对方伸出了掩在身后的一只手,将手里的食盒对着尾雉晃了晃。 尾雉看着那个食盒就眨了眨眼睛,这个食盒的确是她的没错,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呀...... “啊!你是那个猪头!”尾雉醍醐灌顶着。 “什么,谁猪头呀,什么猪头呀!”绣翼听尾雉这么一形容整人都不好。 尾雉看着对方的脸就是笑了个前仰后合,想不到那个猪头居然是长这个样子的,这可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差别也太大了...... 那是个一如往常的日子,尾雉趁着午休的时间又跑回了家里,撩了一眼尾幽,确定尾幽安安分分的栖在帐子里,她才马不停蹄的给对方折腾了几样可口的小菜,照旧叮嘱了她几句,才着急忙慌的往自己的食盒里随便盛了点,赶回了种植园。 结果走到半路尾雉就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子横在了路边,这种“景色”在安息地上实在是太常见了,每天都在上演着,但是眼前这“条”吧......这也太惨了,怎么看怎么像具“尸体”呢...... 尾雉蹲下了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人该不会是真死了吧,在安息地上就是这样了,小子们拉架斗殴伤成狗那都无所谓,但要是真闹出了人命,那这在哪都是件事了,这里也是一样的。 尾雉看着对方那浑身上下的血呀,就是下不去手了,她把食盒放到了地上,捡过了一旁的树枝,对着“这条”就开始了戳,一戳、两戳,对方都是毫无反应的。 哎......尾雉在心里叹着气,看来是真的玩完了,她就不明白了,这死在异兽场叫不得已,那这死在拉架斗殴上叫什么呢,这就是不计后果的冲动嘛! 小子,你先在这儿平静会儿吧,缅怀一下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我替你去上报个先知帐,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埋你啦...... 尾雉刚想拿起食盒起身走,地上的“尸体”就突然扑向了食盒,一把抢进在了怀里。 “我去,你没死呀,你想吓死人呀!”尾雉被惊的一抖。 对方看向尾雉后就眨巴了眨巴眼睛,跟着就呆傻了起来。 哼,一副傻像,尾雉在心里嫌弃着,伸出了手:“把我东西还我。” 满面是血的“傻子”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打开了食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哈,你当我不存在吗:“啊!你个臭小子!” 尾雉一出手就是扯住了对方的头发,死拉活拽着,可是完全没用,对方就跟没有痛感似的,反而加快了速度,风卷残云着使劲巴拉着食盒里的饭菜。 “我吃完了,真好吃。”对方抹了抹嘴,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食盒。 尾雉看着那食盒边缘上沾的血就是一阵恶心,起了身抬腿就走,可是她的人才走出了两步,就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连她的东西都抢简直太人性了! 尾雉冲了回去,对着呆坐在地上的审视着食盒的傻子,就是一通狠踹,嘴里面嘚啵着:我让你抢,我让吃白食,我让你吃!你个臭小子! 而对方就只是护着食盒也不反抗,身上跟不要钱似的随便尾雉来招呼。 第二天尾雉又从这里路过,眼前就冲出来了一个猪头,左挡右挡的不让她过。 “找死是吗?”尾雉瞪向对方。 猪头将昨天的那个食盒递到了尾雉面前:“这个、这个还给你,我洗干净了,我洗的很干净的。” “哦,原来是你呀。”尾雉一脸嫌弃的看着猪头,这人现在还没昨天一脸是血看着顺眼呢,这是养了一个晚上了,脸上的伤该肿的全肿起来了呀。 “我不要了,你丢了吧。”尾雉一甩头就跨过了对方的身边,只留了个高傲的小背影。 然后一连几天,猪头天天都来,每次见面都是同样的一句话:这个还给你,我洗干净了。 但尾雉后来就没拿正眼去看过对方了,东西也从没接过手,开玩笑,臭小子用过的东西她尾雉怎么还能再去用,看着都闲扎眼。 再后来她就没有见过那个猪头了..... 绣翼看着眼前的尾雉脸上就泛起了微红,低着头腼腆着:“那之后我就进了场......我本来一回来就是想来找你的,可是,我、我那个、养伤.....”绣翼结结巴巴着,心里暗恨自己这不是傻吗,怎么一对上她就只会说大实话呢,哪有小子在姑娘面前提自己受伤的,这不是太没脸了吗,哎,要是能把这句话收回来就好了,他可真是笨呀他...... “嗯?”尾雉从回忆中清醒了出来,这人怎么弄得跟自己很熟似的,诶,先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啊?那个,我之前跟着你......回来过的。”绣翼小声着。 “啊!你敢跟踪我!”尾雉大呼小叫着。 “不是、不是跟踪,是、是保护你,是护送你。”绣翼语无伦次着。 “行了行了,你别废话了,你就说什么事吧,又是还我这个吗,你这个人也真奇怪,好了好了,我要了行了吧,你快点走吧。”尾雉不耐烦着,说着就伸出了手要去接过那个食盒。 但绣翼却飞快的把食盒藏到了身后。 “我说你什么意思呀?”尾雉不满的看向了对方。 “不是,我、我还了你这个,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绣翼磕磕绊绊的说着。 “你来找我干嘛呀?”尾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对方。 “我、我来找你、找你......吃饭,吃饭呀,我来找你吃饭呀。”绣翼总算是给自己靠了条大路。 “你脑袋是不是还伤着吧,没毛病吧你,给我滚蛋!”大猪头!神经病!尾雉转身就要回帐子。 绣翼赶紧闪身挡到了尾雉的面前,急急的开口着:“我不会让你白给我做饭的。”说着就从腰护里取出了钱袋,塞进了尾雉的手里:“这些都给你,每天一顿饭,这是一个月的。” 尾雉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钱袋,恍惚着就打开了,那里面是满满的一袋子的今,沉甸甸的直压手,那火红通透的颜色,那一根根长条的形状...... 尾雉慢慢的抬起头,两眼发直的看向了对方:“你的意思是雇我给你做饭?雇我给你做饭吃?” “也不能说是雇,就是、就是你那天食盒里的饭特别好吃,我还想吃.....那些是你做的吧?”绣翼胡乱的紧张着。 “是,是!当然是我做的了!你觉得那些好吃?”这次换成尾雉胡乱紧张的盯着对方了。 “好吃,太好吃了,我特别爱吃。”绣翼连连的点头。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自己怎么能把这个给忘了呢,她可以做厨娘呀,安息地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群大懒蛋呀,凭自己的厨艺,那还有个拿不下的,这简直了......这样自己只要在家里就能搞定了,更可以随时看顾着尾幽! “我、谢谢,我谢谢你呀,我一定好好的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什么都会做,只要是你想吃的,我每天换着花样,我保证一个月绝不会重复。”尾雉开始了品质宣言,激动的扯住了绣翼的双臂,人开心到直跳。 “不、不谢!不用那么的麻烦,你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就行了。”绣翼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笑脸,以及对方这种兴高采烈的样子,眼前的女孩笑起来真是太有感染力了,真是太暖了,*辣像夏日一样,闪的你睁不开眼......绣翼不由自主的跟着尾雉热烈了起来,人欢快的笑着。 “你住在哪,我每天一做好就给你送过去,我跑着给你送过去,我保证送过去时一定是热腾腾的。”尾雉再次开始了拍胸脯的品质宣言。 “别、你别跑,千万别跑,我来取,我自己来取就行,那就、就晚饭吧,你告诉我时间,我自己过来取就行。”绣翼急着道。 “你愿意自己来取吗,真的吗,太好了,那太好了,这样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出去了。”尾雉开心的絮絮叨叨着。 这两人一定完时间,尾雉就风一样的冲进了帐子,一把将尾幽抱进了怀里:“宝贝儿,咱们再也不用分开啦,阿姐有办法了,以后阿姐每天都能陪着你了,你看、你快看这个。”尾雉激动的把钱袋塞给了尾幽。 尾幽呆愣着看着钱袋里的今,又看了看兴奋到脸色泛红的阿姐,那时的尾幽第一次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个......阿姐就要和自己分开了...... 从此以后尾雉就正式经营起了厨娘这份事业,而尾幽在尾雉眼里也乖巧了很多,女孩言出必行着,再也没有往孩子堆里扎过。 俩姐妹的日子虽然依旧是过的着急忙慌的,生活上也是要精打细算着,但尾雉却已经是很满足了,她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再也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自己的阿妹就在眼前,只要是看着她尾雉就觉得每一天都充满了安全感...... 原本尾雉是计划的很好的,她要多发展有一些顾客,只要东西够美味、订价又合理,就不愁没有生意可做。 可是现实总是与理想相去甚远着,因为总有人会挡尾雉的道儿,而这个人就是绣翼了。 只要尾雉发展上一个新的吃货,没几天这个人肯定就会莫名其妙的取消“合作”,而绣翼的脸上、身上就会挂彩,那浑身上下的伤就是愣是没断过。 次数多了尾雉就生疑了,而绣翼那边却从晚饭发展到了午饭,最后连早饭他都不放过了,吃全一天,顿顿不漏着,时间长了尾雉再粗枝大叶也明白了,她又不傻,绣翼那些言谈举止,还有他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我以后不给你做饭了,你别再来了。”尾雉看着绣翼开口道。 “为什么呀?!”绣翼惊慌的看向尾雉。 尾雉一把撕开了绣翼的上衣,鲜亮的新伤就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尾雉冷笑着:“绣翼,你真的当我是白痴吗?!” 绣翼低着头,咬了咬下唇:“我不想你那么的辛苦,一天到晚全扎在帐延里,从早到晚的忙个不停,每天那么晚才能睡,第二天又要起的那么早,还要不停的熏着油烟,还有尾幽,也跟着你跑前跑后的,每天不停的洗菜、切菜......”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没有照顾好自己的阿妹吗?你是说我让尾幽吃苦了?!”绣翼这句无心的话却正中了尾雉最在意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尾雉,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开始......我每一天都想看见你!!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我也会帮你好好的照顾尾幽的,我会拼的,我会让你和尾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的身手已经越来越好了,等着我这次进了场,我一定能拿到更多的......” “你别说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能自力更生的活着,即使是有一天我嫁了人,我也能自力更生的活着!至于尾幽,你说得对,从今开始,我不会再让她进帐延,我的阿妹我自己会照顾好!你滚吧!你现在就给我滚!以后都不准再来了!!”尾雉死死的瞪着绣翼,双眼里全是喷火的愤恨,疯了似得将对方赶出了帐子。 尾幽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那天的阿姐哭了一整夜,她从没见阿姐这么的伤心过,自己用尽了方式去乖着阿姐,扯她的衣角、学着阿姐安慰自己的样子去摸她的头、去拍她的背......可是这些全都没有用,反而只会让阿姐哭的更凶、更伤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尾幽都再没见过那个叫绣翼的斯文哥哥。 直到有一天尾雉冲回了帐子,人趴到床上哭了个死去活来,尾幽才知道那个哥哥受了很重的伤,人一直昏迷不醒着,而她们的家里就出现很多今,那些今全被铸成了心的形状,好看的不得了,那些全都是阿姐的宝贝,阿姐每晚临睡前都会去挨个的摸上一遍、数上一边。 再后来阿姐就只给那个绣翼哥哥一个人做饭了,绣翼哥哥在她们的旁边撘了帐子,一日三餐全吃在她们家里,阿姐每天和绣翼哥哥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笑...... 这俩个人的笑很奇怪,那就是绣翼哥哥笑时阿姐会恶狠狠的瞪着人家,等人家不笑了乖乖的低下头时,阿姐反而就笑了,偷偷的笑着。 第二件事就是吵...... 阿姐: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现在的生活就可以了,只要咱们吃的好就足够了,你是觉得咱们现在吃的还不够好吗,还是你现在觉得我做的饭不好吃了! 绣翼哥哥:好吃,你做的饭一直都特别好吃!咱们现在吃的是挺好的,但你和尾幽已经很久没做过新衣服了,再说哪有男人除了任务外就不进场的,大家平时闲了不是全往里面扎吗? 阿姐:我不管别人,我就管你,你不准去,我和尾幽都不喜欢新衣服,我们姐妹全都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些有的没的! 绣翼哥哥:巴拉巴拉巴拉巴 阿姐:巴拉巴拉巴拉巴 第三件事就是打...... 阿姐:你还敢跑,你给我过来,谁让你又偷着进场的! 绣翼哥哥:我没去呀,这些是我在路上捡的,真的! 阿姐:你当我傻吗! 绣翼哥哥:好、好,我说实话,这些是朋友的,是我一个朋友的留下来的......遗产,是遗产! 阿姐:来,你过来,来!我现在就让它变成你的遗产! 然后就是绣翼哥哥的惨叫...... 总之尾幽一家的生活在很一般的水平线上稳定的持续着,但日子却比以前过的热闹了很多,尾雉脸上的笑容也从没断过。 再后来就是绣翼哥哥又不见了,阿姐再也不会笑了,半年之后尾幽再见到绣翼时对方变了很多,安静了很多,也沉稳了很多,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阿姐再也没有追打过绣翼哥哥,但阿姐又开始笑了,而阿姐那种笑的样子变得特别的甜人,特别的......幸福。 绣翼哥哥有了新的名字,他从绣翼哥哥变成了智隐哥哥,他做了先知,他和阿姐撘了帐子,成为了自己的大兄...... 先知帐的生活是朴素的,先知们的供给中是没有今的,更没那些专供品,他们有的只是生活必需品,有家室的先知会额外得到一份供给品,但是这里却不能包括尾幽的,在安息地上,任何岛民在遭遇了逆境时都可以向先知帐请求帮助,只要情况属实并合理着,都会得到相应的充足供给,但只有先知们自己没有这个权利,他们的生活永远只能是朴素着,被严格限定着。 于是尾幽正式成为了拖油瓶,可无论家里的条件怎么一般,尾雉和智隐都从没在吃上委屈过尾幽一口,家里最好的食材全是属于尾幽的。 随着尾幽的慢慢长大,独立就是成了她最迫切的愿望,但各种常规性的劳作,她是名副其实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技能向的行业她也是一样都没有心思着,所以尾幽当初宁死都要进刃做饵,这方面也占了相当的一部分原因,进了刃队就可以拿到先知帐的供给了,自己已经长大了,她要去照顾尾雉,就像尾雉当初拼尽着全力来照顾自己那样,但有一件事尾幽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她即使再怎么去回报,再怎么去努力,她到死都是要亏欠阿姐的,阿姐给她的......她根本无法去回报...... 而以上这些就是尾幽的成长环境了,虽然生活对这姐妹俩来说并不轻松,但尾雉坚韧的性格就像一把巨大的伞,虽然偶尔难免的随风飘摇着,却是一直大张着,从未离开过尾幽的头顶...... 但如果现在放下一切,但就只是从物质生活上来比较,那夏耳几个相比起尾幽来,就是名副其实的金罐里泡大了。 夏耳家自是不用说了,他的阿爸阿妈全在刃,虽然夏耳对阿爸阿妈没什么印象,但阿爸阿妈的遗产是堆在墙角接着灰的,再加上他上面有着三个阿哥,所以无论是这三个阿哥刚踏入异兽场也好、入了大队也好、拼入刃队也好,夏耳家的“骨头今”就是从没减少过的,从夏耳有记忆起,那些玩意儿就是废料一样的堆在角落里砸着的。 当然这并不能挽救夏耳幼年的“童工”命运,因为三个浪阿哥奉行的准则是:在外浪花一朵朵,但只要不是想娶回家的女人就决不能插手他们家的“机要事物”...... 于是这些“机要事物”就全归了夏耳了,那些洗不完的衣服、烧不完的饭、打扫不完的乱糟糟......那时阿哥这个称谓对夏耳的来说等同于“混蛋”,三个大混蛋欺凌起他这个“幼小”是全无半点“人性”的泯灭着“天良”...... 所以就可想而知夏耳他们家的生活品质了,那就是守着座金山过了个一塌糊涂、鸡飞狗跳......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夏耳从小是没有金钱这个概念的,在安息上对小子们来说什么是最奢侈的,那必然就是铸武器了,至于那些顶级的铸器手就更是价格高昂了,那时的夏耳是不懂选择与取舍武器的,所以只要是让他的小心脏跳动的那些,那就......铸呗,玩呗,反正他的小手里是绝不能少了这些“小玩意儿”的。 那小夏耳的这些“小玩意儿”是个什么定价呢,他铸上一件这样的“小玩意儿”又相当于什么呢......相当于尾幽一家丰衣足食的去过上小半年......而这样的奢侈那时的夏耳几乎是每个月都在发生着...... 至于葵晓,那就更是嘚瑟了,相比起夏耳家里的群魔乱舞,人葵晓家里可是相当品质的。 葵晓是家中的独子,阿爸阿妈全是在刃的好手,从葵晓能嘚啵话开始,在他们家里的话语权就是葵晓排第一、阿妈排第二、至于第三是阿爸还是阿妈的豹子,那就要视乎葵晓的心情而定了。 阿爸阿妈对葵晓的态度那就是一个字“宠”、两个字“溺爱”、三个字“活祖宗”。 那时的葵晓就是从不爱笑的,更不会允许阿妈、阿爸胡乱来亲近自己,所以如果是哪天这小子心血来潮的“奉献”上了一次,那就是葵晓家的节日,阿爸阿妈是必须要大肆庆祝上一番的。 而那时葵晓家最司空见惯的一幕就是......穿衣镜子前站着身姿“挺拔”的葵晓和顶级的制衣妹子,以及葵晓的阿妈。 每当这个时候葵晓那小身板都会挺得直直的,等到制衣妹把他打理的差不多时,他就便会淡淡的示意向一旁专注着自己的阿妈。 “儿子!帅!!”这就是葵晓的阿妈了......永远尽忠职守的及时到。 这就是葵晓家的画风了,葵晓的眼色就是一切的风向标...... 至于希熙,他从有记忆以来是既没见过父母,家里也没有兄弟,但他有一位阿姐,希熙的这位阿姐绝对是翻遍安息地也绝无仅有的存在,空前而绝后着。 希熙的阿姐是个铸器高手,至于高到了什么程度,那就是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但希熙的阿姐铸武器却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她只给女性铸器,至于男人,那是想都别想,而导致的结果就是希熙的阿姐红遍了整个安息地,四区的女性全都趋之若鹜着,至于那定价更是创了安息地的最高纪录,至今依旧无人能打破着...... 以上大略就是北区这四只的成长环境了,尾幽毋庸置疑成为了这四人中的少数派,但另外这三只却从来都没有觉察过,更没有意识到过这个,那问题是出在了哪呢,问题就出在了这三只从小并不是普通物质上富足而已,而是富足到了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所以尾幽朴素到过分的穿衣打扮,朴素到过分的行事作风.....这三只全都看做了......尾幽就是这样的......( ) 第95章 [防盗]95 天光微亮时尾幽就起身了,梳洗好自己后,就准备带上那些“小*”去溪边好好的“梳洗”一番它们了,这种事就要尽早,趁着溪边无人做来才......最稳妥。 可是她这边才在打点着,那边帐帘外就传来了呼唤。 “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 尾幽奇怪的转身看向了帐帘,那是个陌生的童音,应该是属于一个小女孩的,她疑惑着走了过去,打起了帐帘,就看到了一个6、7岁的小女孩子。 这个女孩在看到尾幽时先是一愣,跟着脸颊泛起了红,她探头探脑的往帐子里瞄了瞄,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人时就马上低下了头,将一卷东西飞快的塞进了尾幽的手里,然后转身撒腿就跑没了个影。 尾幽莫名其妙着眼前的发生,呆愣着风一样消失的女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样子很凶吗,她怎么像逃命似的...... 回到帐子里尾幽坐在床边端详起了手中的东西,那个小女孩刚才的样子怪怪的,还很是神秘兮兮的,这个东西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但是能有什么问题呢,再说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嘛。 尾幽思索着就褪下了那卷东西外的包裹,跟着就看到了里面的皮质卷轴与......一张字条。 傍晚之前,务必归还,我在客帐区外红珊树下等你。 没有开头,没有署名,就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尾幽打开了卷轴,一点点的滚开着,她的两颊随着眼前的内容慢慢鼓起、落下,再鼓起、再落下,最后终于是忍无可忍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各家传承的卷轴应该是这样的呀,原来它是这个样子呀,那夏耳他们家的那卷可真是......太别致了。 尾幽越看越入迷,而时间就开始了飞快的划过着,尾幽惊醒着,她大概已经能猜到这个东西是谁给自己的了,可在这里看下去是不行的,中间必然会被“高度”打扰,等不到中午夏耳几个大概又会跑来“聚餐”了。 而现在离傍晚......她的时间还是挺紧迫的。 尾幽迅速的把卷轴装回到包裹中、塞进了怀里,起身就离开了帐子,既然他约了自己傍晚去那里还他这个,那还不如现在就直接过去那里,在那里看完这个算了。 尾幽离开的很是匆忙,那张小小的字条就在她不经意时掉落了床下,被遗留在了角落里,空无一人的帐子里,那张细细小小纸条就这样静静的平躺在那里,而那上面的字迹就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慢慢的......消失了。 尾幽兜兜转转了一会儿,才在客帐区外一个相当僻静的位置看到了那棵红珊树,她远远的打量着那颗树,应该就是这棵了,客账区外就只有这一棵红珊树了,而它四周的环境真的是很安静呢,还挺适合阅读的。 尾幽走到红珊树下就是席地而坐了,女孩从怀里取出了卷轴,沉了沉气,她相信凭自己的记忆力只要在傍晚之前少被打扰,默记下这里全部的内容应该不成问题。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女孩抓紧时间认真的看着,满树红花随风而下,擦落过她的身侧,点缀在她的裙边。 而橘晔正匿身在那层层叠茂之中,打量着树下的她,想不到她居然这么早就过来了,并且真的是一个人。 橘晔只是看了片刻就侧回了头,继续望向了空中,这样的光线,这样的影动,真是像极了昨晚的那个梦...... 橘晔索然无味着眼前的发生,本来自己是来找乐子的,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让他越来越腻歪了。 那丫头过不就是有张漂亮的脸蛋而已嘛,你看把这两个傻小子迷的,为了她公然抗命不说,居然还要滞留在异兽场里找纯死,现在就更是登峰造极了,竟然要手刃自己的长官,呵呵...... 我说你俩至于吗?有这个必要吗?! 你俩这儿到是掏心掏肺的了,但她会知道吗,要说你俩横看竖看也不像是那种没脑子的货呀,怎么就能为了她这么往死里去折腾呢,她值吗!配吗!! 我平时也没见那小妞儿对你俩有过半点好脸色,更别说是施舍过你俩半点温存了,就那种仗着脸蛋的蠢货,你俩全力配合的可真是够有戏了!真是糟蹋了你们这么硬的身手! 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从来不缺漂亮妞儿,虽然这个是罕见点了,但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胯/下的玩意儿而已...... 橘晔再懒得甩上夏耳和葵晓一眼,直接侧过了身子,看向了一旁,但跟着他就是瞳孔一震,那道纤细的身影......她?!她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她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这一幕给自己的感觉竟是......似曾相识呢,为什么自己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那样的......烦躁、愤怒! 橘晔的双手不住的着握拳,不停的告诫着自己:别看,不要去看,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他们!但无论他在心怎么默念着,双眼都不肯听自己的使唤,就是不肯合上一点! 橘晔认命着,等待着,但眼前的这一幕就像是静止了,她迟迟的没有去动作,只是僵持在了原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橘晔的心情开始了放缓,他痴缠起眼前的女孩,自己真是很喜欢她这种浑身浴血的样子,这样的她是如此的真实着,不加一丝掩饰的生长着,不留半点余地的掠夺着...... 而这样的她竟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近,仿佛他在很早以前就是见过她的,仿佛他一早就是认识她的,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又是在什么地方呢,他们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橘晔还在思索着,那双清艳的眼睛就望向了自己,而她的人也缓缓的靠向了自己,橘晔难以置信着......呆愣着...... 随着她的靠近,那些静止在四周的人正在逐一、逐一的消失殆尽,原本低沉着光线正在缓缓着明亮起来、温暖起来......这世上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就只独留了自己与她......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她的声音近在耳畔,她的人就在面前。 “......我不知道。”橘晔愣愣的回答着。 她抿着嘴笑着,她的这种笑容纯真而鲜活,直灌进他的心里...... 橘晔抬起了手臂、环上了对方的腰,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中,而怀中的女孩竟很是迎合的圈上了他的脖子,花枝招展的笑开了。 橘晔看着看着就扬起了嘴角,捏了捏对方的小鼻子,跟着也笑开了...... 明媚的阳光下,暖风阵阵,勾过他们的笑声,盘绕而上,聚散在四周...... “你为什么靠近我,而不是他们?”自己还是问了。 “他们?他们是谁呀?这儿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怀中的她疑惑着,张望向了四周。 橘晔抬起手按住了对方不安分的小脑袋,嘴唇摩挲着上了女孩的头顶,腻着:“别找了,你以后都只要看着我就好了,只要你能做到只靠近我......那以后,我会保护你。” “你真的会保护我吗?是真心的吗?”她抬起了小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真心的。”橘晔的双眼在光影下泛着涟漪,许诺的看向对方。 可他的话音才落,就感到心口一凉,橘晔迟疑着低下头,惊悚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右手竟然插/进了他的胸腔! “我不信你,我要自己听听看。”她的声音婉转悦耳,她的眼神里满是调皮。 橘晔惊惧着,冷汗爬满了他的额头、背心。 她的手正在缓缓深入,橘晔几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微凉的指尖碰触到了自己的心脏,恐怖与窒息的感觉在无限的扩散、层层吞噬着他...... 那微凉的指尖才一碰触到自己的心脏,就是没有半点犹豫的用力一握、狠狠的将它一扯而出! 橘晔颤抖着、惊悚着,自己的心脏就被她握在了掌心里,鲜血横流的残忍着猩红,而她则是一脸天真着、好奇的左右去端详。 橘晔艰难的呼吸着,忍耐着,等待着...... 可眼前的她笑着笑着就突然冰冷了,愤怒的瞪向了自己:“你骗人!你的心什么都说了,根本就不在乎我!你是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你听我给你解释!!”橘晔拼命的摇着头,狂躁着去拉扯对方,但他就是怎么都碰触不到对方的身体。 她的手掌一翻就将他的心丢弃在了地上,仿佛对待肮脏的垃圾一般,嫌弃而轻蔑着,她跨过了自己的身边,没有半点留恋...... 橘晔瞪大双眼看向那裹满了泥土的心脏,嘴里疯狂着:“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不准走!!回来!!” 可当他失魂落魄转身再去看时,哪里还有她的半点影子,橘晔的双眼不停的胡乱搜索着,突然就划过了什么...... 他慢慢的回看过去,那郁郁葱葱的大树下、那细碎的光影下......他就站在那里,还是那张俊朗的脸庞,还是那副挺拔的身姿......玖影!!! 对方就那样直视着自己,就那样的笑着,他的笑容依旧像个十足的大孩子,依旧是那样的顽皮着:“小子,别来无恙!” 橘晔大吼了一声就是翻身而起,汗水裹满了他,人就像是沾过了水一样,他急急的扯开了上衣,查看着胸前,是梦!原来是梦!原来只是个梦...... 橘晔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冲出了帐子就扬起了哨声,原本趴伏在帐边的一月训练有素着弓背而起,眨眼间就窜到了他的身边。 橘晔没有片刻的迟疑,翻身上了一月,胯/下一带就是直奔烈焰碑。 月光之下,碑石笼着巨大的阴影,而橘晔就置身其中,目光紧锁着玖影的名字...... 他走回了一月的身边,从鞍侧里抽出了酒囊,橘晔是不喜欢喝酒的,酒能乱性、迷心,他很少沾,但是今晚的自己需要它们...... 橘晔倚靠着一月,直到酒囊里一滴不剩时他才又抬了头,看向了烈焰碑,看向了玖影的名字,跟着人就是痴痴的笑了:“玖影哥哥......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你死啦!你再狡猾、再诡计多端又怎么样,你的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我,你输了,我赢了,你是猎物,而我才是猎手,你我之间的结局就是这样的,你已经死了,这些事你已经管不了了......没有用的,至于她......呵呵......你知道什么是强者吗,你知道强者是什么样子的吗,你以为你的身手好你就是强啦?!他妈的身手好有个屁用啊!!再好的身手也不过就是把好刀而已,来,看看我,你看着我!我、才、是、强、者!所谓强者就是要在命运出手前先对它出手,我从来就是如此,我从无败绩......世上的一切,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场游戏,咱们都喜欢玩游戏,对不对?你也喜欢,我也喜欢,所以咱们很合拍、非常的合拍,只可惜......你死啦,而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对手嘛,真可惜啊,你已经死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去死呢......” 橘晔醉倒在烈焰碑下,嘴里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就这样神神叨叨的念着,重复着,没完没了着...... 当天色还很是朦胧时,橘晔就十分清醒的睁开了双眼。 乱心者不能留,必须要消失掉,必须要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她......必须消失! 而此时,红珊树下的尾幽正毫无一丝警觉的在认真着,而树上的橘晔就那样静静的依靠在枝干上,眼里沉如秘湖。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的,但是他被扰乱了,被这样一个几乎陌生着的女孩......这样的去乱着,这种感觉真是......太令他恶心了! 所以即使这些只是自己的臆想、只是自己的魔障那又怎么样呢,她既然招惹到了自己,那她就该死!或许这就是她命吧......( ) 第96章 [防盗]96 尾幽专注着卷轴上的图画,每一种异兽都被描绘的栩栩如生,它们的“致命点”全被重点的标注着、详尽着。 这卷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正是自己最需要的,尾幽越看越兴奋,双眼简直都感觉不够用了。 橘晔望着天光,虽然现在的天色还早但此时动手也是可以的,想要了她的命对他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但自己的身体就是粘在了高枝上、懒惰着。 他还不想动,为什么,不为什么,也许就是懒而已,就是想静静的待一会儿,静静的再待一会儿...... 时间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尾幽合上了手中的卷轴闭起了双眼,脑子里回忆着全部的重点,而由远及近的哨声与响动就飘了过来。 尾幽望向了远处,就见到了三人三豹...... 是夏耳他们......这几个的精力怎么就这么旺盛呢,在人家东区也能这么闹,把人这儿当围场了。 尾幽撇了撇嘴才想再闭上双眼继续默背,耳畔就划过了高高低低的呼唤。 “尾巴!” “尾巴!” “......” 尾幽一缩肩头本能的靠向树下避了避,确定夏耳几个没有看到自己时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四处的找她呢,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吗,这里又不是异兽场,他们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瞎折腾什么,看那样子迟早是要找过来的,这也太烦人了,自己这是被限制了自由吗? 尾幽在心里不乐意着,将卷轴收好塞进了怀里,挽起袖子就只能是认命的爬树了...... 关于为什么要躲起来这种奇怪的心理尾幽也搞不清楚,只是现在和约定的时间已经是很接近了,万一要是被夏耳撞个正着...... 只要一想到夏耳有可能撞见自己和橘晔,尾幽就是莫名的烦躁! 如果夏耳待会儿腻在下面转,或者他真的碰巧遇上了橘晔,那自己就只能是把橘晔晾了,虽然怀里的东西对她的帮助是很大,但自己又没有去拜托过他,事出突然,送到眼前的不看那她就是傻子,所以关于“什么傍晚之前、什么务必归还......”那就是对方的事了,不过她真的不认为橘晔那种人能有什么摆不平的麻烦...... 反正只要是夏耳在自己是不会出现的,尽管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但是自己就是不想再看到夏耳的那种眼神,那种他提到橘晔时的眼神...... 尾幽几乎不用去做心理建设就痛痛快快的把橘晔掀开了,很是心安理得的朝向树上去眯着了。 可是她这边才爬了两下,扬起头时就看到了橘晔的脸...... 他就隐身在茂密之中,侧着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还是那种温和的样子,还是那种温和的笑。 他是什么时候在的?有多久了? 尾幽瞄着对方,他的这种表情她看着怎么就这么来气呢,怎么就总觉得他是在看好戏呢。 尾幽翻上了一根枝干就彻底无视了上方的橘晔。 “你那儿太低了,他们还是能看到,来我这儿。”橘晔朝下面的尾幽招了招手。 尾幽没有理会橘晔,只是倚靠到了树杆上闭起了眼睛。 不过一夕之间,橘晔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眼前的她虽然清清楚楚的映在自己的眼里,但那存在感居然还比不上那些枝叶,这倒真是挺省心的...... 橘晔翻身下跃到了尾幽的枝杆上,坐在她的身旁打量着她。 尾幽吐了口气就睁开了双眼,审视着橘晔。 “一起。”橘晔扯着嘴角。 尾幽抽出了卷轴递到了橘晔的手上:“这个谢了,你走吧。” 橘晔扫了扫手中的卷轴,又看向了对方淡漠的小脸:“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尾幽惜字如金的沉默着。 “这就是你接受完别人好意的态度?”橘晔继续着。 尾幽听完对方的话就是冷笑了:“我对‘无故的好意’就是这种态度。” “你对他们那些‘无故的好意’不是这种态度呀?”橘晔朝不远处转悠着的三个身影递了递下巴:“尤其那个“特别无故的夏耳”,你对他很不一样呢,都是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差别对待呢?” 尾幽一笑,眼神里染了混性儿:“因为他长得好看,我爱看他。” 橘晔微愣,虽然自己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句话从她的嘴里飘出来,他怎么就觉得她......有点混呢,怎么就突然觉得她和那俩混球儿这么像呢...... 原来是这个! 怪不得她小小的年纪、妖精似的还能在北区一刃混的这么的如鱼得水、这么自在!自己这次可真是后知后觉了,看来外表迷惑到一定的程度真是很能掩盖本质......这原来也是个小混球儿! 一个小混球儿有什么可看不透的,如果说未知令自己心有余悸着,令自己想结果了她,那现在呢?还有这个必要吗?还有吗?!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怎么就这么的来劲儿呢! 哎......自己当初真应该去北区混呀,比东区好玩太多了,不过现在去似乎是有点难度了...... 橘晔的想法发生了转变,神游天外着,尾幽却是没时间着,他不走那就只能是自己走了。 尾幽才动作着橘晔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干什么去?” “松开。”尾幽和对方拉扯着。 “你刚才为什么要躲上来呢?现在怎么又急着走呢?”橘晔贴近了对方:“让我想想啊,现在的时间和咱们约定的已经是很接近了,你留下、你离开,似乎都有点可能遇到我,躲到树上的确是最保险的,所以......你是怕他们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吧。” 尾幽根本没时间再搭理橘晔了,夏耳几个眼看就要过来了。 橘晔身影一动尾幽就被他上了肩,几个上跃两人就隐进了茂密中。 “嘘......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咱们等他们走哈。”橘晔一放下尾幽就将手掩在了对方的嘴上,眼神示意着下面,夏耳几个已经找了过来。 尾幽无比嫌弃的打掉了橘晔的手,紧张的望向了下面,夏耳虽然离这棵树有点距离,但她还是能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很是焦急,不停的四处扫着,尾幽看着看着就是不自觉的咬上了下唇,眼神缠住了对方。 橘晔读着尾幽的视线,读着女孩那些不自觉的小动作,自己第一次在溶井看到这俩时就觉得这是“天生的一对”。 所以......他就更想要去破坏...... 橘晔瞄着那几道焦急的身影就是“冲动”了。 尾幽的全部注意力都网在了夏耳的身上,而颈后就传来了温湿。 他居然又在舔她!他是狗吗!! 尾幽要闪开身体却被制的死死的,一动不能动。 “我又没堵着你的嘴,你可以大声的喊嘛,向他们求救呀,我不介意的。”橘晔低哑着。 橘晔这句游戏般的话却甩的尾幽两颊发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这个橘晔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着自己的便宜,但现在的自己却顾不上他的下流,甚至连愤怒都顾不上了,满心只有烦躁和......不安! 她不想被夏耳看到......没被看到都弄成那样了,如果被他亲眼见到了......那他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信不信就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我就能把你给办了......”橘晔将尾幽压向了树杆。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令橘晔有了种偷欢的刺激感,情不自禁的就下流起了措辞。 “你到底想怎么样?”尾幽在听到橘晔这话时不安的情绪就静止了。 “宝贝,你的反应真好,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橘晔腻在尾幽的耳边细语着。 “少废话,说!”尾幽尽量压低着声音,但厌恶语气却不加一丝掩饰着。 “你这种态度我不喜欢,需要调整。”橘晔含上了对方的耳垂,极尽温情的吮吸着。 尾幽闭了闭眼:“......咱们好好说话。” “嗯......我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虽然还不是很亲近,但是咱们可以慢慢来、慢慢的变得亲近、亲密......”橘晔完全无视着对方的心情,自说自话着。 他松开了女孩的耳垂,调整着姿势与她略微拉开了距离:“咱们聊聊天好吗,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的聊过呢,只要咱们都‘愿意’小心些,他们是发觉不到的?” 他这是威胁吗,好好的聊天他就不给自己惹麻烦。 “嗯。”尾幽嘴里支吾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夏耳那时的话,他和葵晓俩个一起都就拿不下橘晔...... 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如果是暗地里呢? 他既然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蹭,不如就给他个美满的机会让他蹭个够,夏耳、葵晓再加上自己,三个一起能不能宰了他呢,只要是做动手时做的够隐蔽,想赖到他们身上可以呀,那就要看谁有这个本事能让他们认账了...... 这个想法才一跃出尾幽就是心头一紧,自己动手和伙同别人在感觉上完全是两回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橘晔捕捉着女孩眼里的一念杀意,心中就是想大笑了,自己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呢,自己怎么会忌惮这样的她呢,明明就是很好读懂的嘛,这样的一个小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橘晔的指尖绕上对方的发梢:“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叫你尾幽?尾巴这个称呼我虽然很喜欢但他们都已经叫了,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呢,我以后叫小幽好吗,嗯?” 橘晔神经质的将话题突然切入了小心思,语气中还夹杂着局促,竟然能给人一种“青涩”、“纯情”的感觉? 尾幽微微后仰着颈项,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橘晔,虽然他在下流与“纯真”之间跳跃着,瞎着她的眼,但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已经能适应了呢,这货不就是这么个德行吗,一个纯粹的变态。 尾幽含糊不清着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小幽,我现在‘好好的’陪着你,待会儿你也要‘好好的’陪着我去还了这个。”橘晔指了指腰护中的卷轴。 “这个不是你家的?”刚开始看到那个字条时尾幽是有过疑惑的,但是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就觉得这个应该是属于橘晔的,里面的记载和橘晔的身手很是吻合。 橘晔安静了片刻,手抚上了尾幽的头发,温柔的理着,仿佛他和对方真是一对亲密的情人:“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没有这样的东西......这个是玖影的。”橘晔的脸颊依旧映着浅浅的笑,好像他在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 “所以咱们要在熏整理前把这个还回去.....”橘晔说着就是一顿,解释道:“熏是玖影的妻子,玖影离开后她每天不等天亮就去琴廊,深夜才回帐子,然后就是一遍一遍整理着玖影的东西,我开始时劝过她几次,后来就不再劝了,她和玖影没有孩子,这些应该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尾幽从开始的敷衍变成了倾听,也许是人都有好奇心吧,对于玖影尾幽还是感兴趣,其中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对方是隐匿者。 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总是觉得夏耳和葵晓似乎有点忌讳着玖影,以前在一刃时每次有人聊起玖影那俩不是撇嘴就是嫌弃,但每次一有关于玖影的什么事他俩还总是竖起耳朵听着。 “玖影是个什么样的人?”尾幽顺嘴着。 “他呀,怎么说呢,我这么说吧,玖影那人根本就是不要脸,我和他比可是好太多了,你要是见过玖影就知道我有多好了。”橘晔站了起来:“咱们走吧,赶在熏回去前把这个还回去,不然我可就有麻烦了。” 尾幽望向了下面,夏耳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幽,和我在一起你总会忘了他们的。”橘晔将下巴撘到了尾幽的肩头。 “你总是这么动手动脚的真是贱。”尾幽偏走了肩膀,轻蔑的语气直噎死人。 “你总是这么过河拆桥的真是坏。”橘晔回着。 “我有事,这个你自己解决吧。”尾幽瞄着那捆卷轴,心里有点不舍,早知道这个是玖影的东西她应该看得更仔细才对...... 尾幽说着就翻下了树,橘晔紧随其后也下了树,挡了她的路:“既然约定了就要做到,别想我能惯着你,我有的是方法要你乖,你想试试吗?” 他在对自己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就是个狠毒的变态。 “约定只是我陪你去还这个,仅此而已,你要是待会儿还是犯贱,别想我能惯着你,我有的是方法和你鱼死网破,你想试试吗?” 橘晔听完尾幽话就笑了:“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我乖的,你也要乖。” 尾幽不上不下的站在陌生的帐子里,他自己进来把东西放好就算了,干嘛非拉着她一起进来,弄的自己也要做贼。 “你好了没有呀。”尾幽催促着,橘晔从一进来就是不紧不慢着,他这是磨蹭什么呢! “你别催呀,熏是个特别细心的人,稍微变动了她就能察觉的,马上。”橘晔嘴里安抚着,其实他早放好了,但是看着她那种紧张不安的小模样,他怎么就觉得这么好玩呢,怎么就这么舍不得走呢。 尾幽一出了那帐子就是健步如飞着,快走,马上走,自己一刻都不想留。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做贼心虚呀。”橘晔跟了上来。 “你才是贼!都是你!你干嘛还跟着我,滚!”自己可真是被鬼缠了,他凭什么拖上她来做这种事。 “你怎么对我总是这么凶呀,什么叫都是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吗,你之前连自己是隐匿者都不知道,我也是想着玖影的东西也许能帮到你才这么做的,我又不是隐匿者,我要是就自己亲自教你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偷东西呢,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但是为了你我也只能是大着胆子干了,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说我呢......”橘晔委屈的跟真的似的,只差抹抹眼泪了。 尾幽瞪着橘晔,为了我?害怕?大着胆子?你当我白痴吗! 尾幽在心里吐着,这玩意儿哪点像个刃首了,根本就是无赖!玖影要不要脸她是不知道,但是橘晔,必须是不戴脸的! 橘晔看着对方恨恨的眼神就是投降了:“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总行了吧,我送你回客帐区总行吧。” “不用你送!”尾幽一听他要送自己浑身的寒毛就都炸了,他这根本就是诚心,绝对是诚心,他根本就是存心要找着自己的麻烦! “你别急呀,我就送你到客帐区外面,不进去,现在天已经暗了,你自己走我怎么能放心呢......”橘晔“解释”着。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呀......” “......” “......” 茉美手里拎着食盒慢悠悠的走着,自从玖影不在后熏就变得越来越难相处了,自己真的是很不想去面对她,可是不来能怎么办呢,每隔几天来看看熏是橘晔的叮嘱...... 茉美故意放慢着脚步,人还在腻腻歪歪的不情愿着就看到了橘晔和一个女孩拉拉扯扯着! 茉美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着,居然真的是橘晔,他在干什么呢,他干嘛要拉着那个女孩?!虽然自己只能看到那个女孩的背影,但对方明显就是在推搡着橘晔。 他!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茉美紧张的看向了四周,好在现在是晚饭的时间,幸好这附近的帐子清净,幸好还没有人,不然明天东区就有“话题”了。 茉美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橘晔这边才闹得不亦乐乎,茉美的声音对他而言犹如休止符,她怎么来了,这真是不巧了...... 橘晔放开了尾幽,看向茉美笑了笑:“你来看熏吗?” “嗯。”茉美先是乖巧的对橘晔点了点头,就看向了尾幽。 茉美的眼神才落到尾幽的脸上,人就呆了,一时竟就傻了,脑子里嗡鸣着一片...... 尾幽看了看茉美,扫向了橘晔:“你不是没有家人吗?” “你觉得她和我长得像吗?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一起长大而已。”橘晔轻松的答着。 的确是不像,尾幽反应了过来。 “来,茉美,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尾幽,北区一刃的,是咱们东区的客人。”橘晔正经着。 “哦。”茉美清醒了,露出了牵强的笑脸:“你好,我是茉美。” 尾幽淡淡的点了下头就当是回复了:“你们忙吧,我还有事。” 尾幽说完一个眼色都没给这两“兄妹”,转身就离开了。 橘晔目送着尾幽的身影,扬起了一侧的嘴角,你这溜的到是很快嘛。 茉美看着橘晔的神情心里乱做了一团。 尾幽疲惫的回到了客帐区,眼前就冲过来了一阵旋风:“你跑哪去了?!” 尾幽看向满眼是火的夏耳就抿了抿嘴唇,一低头就要跨过对方的身边。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吗?!”夏耳扯过尾幽的肩头,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在东区逛了逛。”尾幽冷淡着,他凭什么这么吼她! “逛了逛?你知道我找你都找疯了吗?你自己跑出去瞎逛什么?出去之前就不能交代一声吗,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夏耳气的直咬牙。 “你担心什么,我为什么出去逛逛也要交代?你凭什么过问□□。”尾幽甩开了夏耳的手,别说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就算是阿姐都没这么火冒三丈的泼过自己! 夏耳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了他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着...... 尾幽泡在浴桶里,人懒懒的,心情低落着,自己怎么又和夏耳弄成了这样呢,怎么到最后就又顶起来了,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态度,更管不住自己的嘴,难道他们真的连做朋友都不适合吗? 过去她和夏耳是怎么相处的,自己真是回忆不起来了,就只记得那时的夏耳特别爱笑,明媚的像道光,而那时的自己觉得那样的他特别的扎眼,每次都是看上一眼就撇开......夏耳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尾幽围上裹巾一绕过屏风就看到了葵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以为你淹死在里面了。”葵晓说着就将毛巾盖到了尾幽的头上:“把头发擦干了,换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尾幽将头上的毛巾摔到了葵晓的脸上:“你凭什么进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出去!”她现在一肚子气,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能各种招呼自己! 葵晓接下了毛巾,拉过尾幽就是粗鲁的擦着她的头发。 尾幽把对夏耳的情绪全都泼到了葵晓的身上:“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个混蛋,你们全是混蛋!” 葵晓将毛巾甩到了桌子上,脱下自己的上衣就裹上了对方,一收领口就把尾幽小鸡似的拎到了眼前:“尾巴,我们的确是混蛋,可你呢,你又比我们强多少,论混蛋咱们谁也不输谁。” 葵晓拉扯着尾幽就出了帐子,拖着她上了豹子就是直奔异兽场。 夜幕之下的异兽场外阴气满溢,葵晓才带住了□□的静就将尾幽甩到了地上。 尾幽爬起来时葵晓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伸手捞起女孩的腰,就将她夹到了臂弯里。 这个姿势太奇怪,他想要干什么? 疑问和疼痛同时而至,屁股上的狠狠一巴掌直打的尾幽向前一窜! 他怎么敢?! 尾幽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着,这分明是阿爸阿妈管教孩子的打法。 “你他妈给我松开!我宰了你!”尾在葵晓的臂弯里翻腾的像条噼里啪啦的鲜鱼。 她的各种折腾怎么能妨碍葵晓的“施展”,那小屁股上足足挨了七八下葵晓才放开了她。 尾幽一扑到地上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转身就扑向了葵晓,巴掌、拳头、抓挠,逮上什么招呼什么,葵晓不为所动的站着,任她尽兴。 直到葵晓的脸上、脖子上、胸前......遍布满了各种斑斓,尾幽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葵晓面无表情着将尾幽推到了前面,指着异兽场:“你给我看着那里,认真看,仔细看,你给我看清楚了,你知道你那时失踪后我最后的期盼是什么吗?” 对方的眼里满是风暴,葵晓是很少笑,但同样也很少愤怒,无论嘴上怎么甩、手里怎么下,这样外露情绪的葵晓尾幽还没见过。 “我没兴趣知道。”尾幽强硬的犟着嘴。 “可我想让你知道,所以你就必须要知道!我告诉你,那时我和夏耳用尽了方法都找不到你,都依旧找不到你的半点影子,到了最后我的期盼就是......我每天都在期盼的就是......下一秒就能发现属于你的‘痕迹’,一块衣服的布料,一根手指,或者是一缕混着血的头发......什么都好,只要那些是属于你的就好!因为只有这样对于夏耳来说才是正真得到了解脱,你能懂这种心情吗,你能体会吗!尾幽,如果哪天你又失踪了,你又不见了,你又再也找不到了,那我现在就可以清楚的告诉你,那时这种心情已经不仅是对于夏耳了,对于我而言、对于我而言.....也是这样的!你他妈还不如就是死了干净!你还不如就是个死!!” 尾幽傻着,葵晓的眼神从愤怒到迷茫,现在竟然是透着无助...... “你丢了,成了夏耳噩梦,你回来了,那个梦他却忘不了,他怕了,我也怕了......尾幽,你不欠我们什么,但同样的,我们也不欠你的,如果你不喜欢夏耳你凭什么折磨他,如果你喜欢夏耳你怎么连一丝温暖都要吝啬,如果夏耳对你来说真的只是负担,拒绝他,推开他,不给他半点机会,你难道是真的做不到吗!能让夏耳真正死心的只有你,只要你真的想你就能做到!” 葵晓一气呵成的说完这些就再懒得去看上尾幽一眼了,他从静的鞍侧里抽出了酒囊,灌了两口人就是一语不发的坐到了地上。 “......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怎么了?”尾幽失魂一样的低低着。 “你在乎吗,你要是不在乎就不要问,我没这个义务告诉你。”葵晓自顾自的喝着。 尾幽走了过去夺过了葵晓手里的酒囊,猛灌了两口就是狠狠的一抹嘴:“我在乎。” “......我只能说我不认识那时的夏耳。”葵晓抽回酒囊:“其实论混蛋我和夏耳有时真是比不上你。” 尾幽抢回了酒囊,她现在没心情和葵晓撕嘴,脑子里全是今晚和夏耳发生的摩擦,怎么才能挽回一下又不用太丢脸呢...... 直到后半夜酒囊被这俩人喝空时,这俩还是都全无睡意的精神着,但俩人眼里却只剩了懒散和迷蒙。 葵晓不死心的晃着酒囊,确定真是一滴都不剩了才很是遗憾的甩到了一旁,对尾幽“认真”道:“平心而论,你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体质的确是很难......但这世上原本就是如此,无论你再难、再努力,只要是不见结果就得不到认可......没人有那个义务去抚慰你,你想得到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承受痛苦......去承受比具备着条件的人多得多的痛苦......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你既然选了强者之路就应该清楚在这条路上是不分男女的,在这条路上就只有你自己,比肩的同伴再多也只能是站在与你不相交的平行线上,你就只能是靠自己走下去,你想做强者就要有这样的觉悟,你有这种觉悟吗,我看你有的最多的就是不平衡和怨毒!” 尾幽撇了葵晓一眼,自己现在的反应明显是迟钝了,前面的话她懒得细想,头疼的很,自己用得着他来教育吗?!但后面的话她却没有放过着,不平衡?怨毒?她有吗! 葵晓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感觉美美的,他慵懒的往后仰了仰,伸展着身体就靠向了静,嘴里继续尽性的嘚啵着:“你不用不服气,咱们就说一件事,你说你这个样子没男的往你身上蹭才很奇怪吧,别和我说你心里连这个自觉都没有,可你当初那么狠的就对夏耳下手了,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他钻了你的帐子吗?你想报复的真的是夏耳吗?我看你就是想发泄心中的不平衡!你不会真的认为那时我不出手他就能把你怎么着了吧,那儿事他当时能不能算清楚都还两说,咱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夏耳是个什么样子的你还不知道,你随随便便哭上两声不就完了吗,他立刻就能吓个半死,你用得着扑腾上那么久吗,你是有劲儿没地儿使了吗,你有那么一根筋吗,你有那么傻吗,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呢,其实我是有怀疑过你当时故意诱导夏耳的......” 嗯?这人话吗,怎么听着不像是人的逻辑呢,尾幽斜着眼瞄向了葵晓:“你怎不干脆说是我钻了他的帐子。” 葵晓突然一脸诚恳着:“其实我从以前就觉得夏耳迟早是要被人钻帐子的,就是那种一脸无知着就......被人给睡了。” “一脸无知......被人睡了?”尾幽反复的思索着,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感官世界变得特别的慢,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不过想着想着她还就真觉得这挺符合夏耳的性格的,人就痴痴的笑了出来。 葵晓看着尾幽傻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俩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开心,越笑越美,俩人跟抱了金砖似的乐开了花。 这俩全都是一天没吃东西,一壶酒,半夜风,就把这俩全拿下了,人早就醉晕了,烦恼全飘走了,节操也凋零了......( ) 第97章 [防盗]97 夏耳满脸冰霜的看着坐卧在地上、倚靠着豹子的两个人,这俩个一会儿说上几句悄悄话,一会儿嘻嘻哈哈的笑着,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温馨、怎么看怎么惬意、怎么看怎么登对! 晚上和尾幽闹僵后自己磨到了半夜还是绷不住了,不仅绷不住了还觉得心头一紧着,她可别再出什么事才好。 一想到这里夏耳就有种警铃大作的感觉,几乎是飞似的冲去了尾幽的帐子,当他看到帐子里面竟然真是空无一人时......冷汗就遍布了他的额头、恐怖的感觉就淹没了他,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连想也没想就直冲向了异兽场。 可结果倒好,他这边吓的心惊胆战、怕到面无血色,人俩这儿竟然开怀呢!竟然就还玩乐上了! 自己的眼睛当时还没有见到人,耳朵就先“见”了个透彻!那欢快无边的笑声简直就是扎耳异常!你俩这还有人性吗!什么事能把你俩美成这样! 什么事?你一脸无知被睡的事呗...... 夏耳一脸冷笑的站在这两人背后,静静的打量着这俩。 尾幽的身上套着葵晓的上衣,虽然那件衣服把重点全遮掩了,直盖到了她的大腿,但就是越发显得.....暴露!再加上她现在的姿势......简直就是把地上当床了,这简直就是太随便了,简直就是没有个样子! 至于葵晓那就更是“精彩”了,那裸着的上身遍布了各种“激烈”,连脸颊和脖子上居然都没放过着! 夏耳运着气,深呼吸着,他心里当然清楚这俩目前不可能有什么“事”,不然尾幽哪还能有力气这么傻乐!但他就是难以压制的磨牙,这距离背着自己偷欢也相差无几了,也就只是差一个撩把了,根本就是奸夫□□的前奏! 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有一点脾气了,他这才一走神就被钻了大空子,这真是太惊险了,自己要是没过来......呵呵呵,天知道他俩还能干出什么! “这么开心呀?聊什么呢?”夏耳不阴不阳着就突然出了声。 尾幽和葵晓同时回头望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俩人异口同声着。 听听!自己原来是个彻底的“外人”,就他妈的不应该出现! 夏耳几个健步就跨了过去,拉起尾幽的手拖着她的人就走,根本没留意女孩是站的住还是站不住。 尾幽哎呦了一声就喊了出来。 “怎么啦?伤着了?!”夏耳被吓了一跳,马上不敢动了,赶忙蹲在了尾幽的身前查看着她的小腿与脚腕,自己刚才是拖的挺猛的,但他真的没敢怎么用力呀。 结果夏耳这边才蹲在尾幽身前察看了两眼,头顶就落下了一只小手,捋毛似的顺着他的头发:“呵呵,好软哦,耳朵你的头发摸起来好舒服......” 夏耳“惊悚”的抬起头看向对方,尾幽那小脸红扑扑的,那眼神里的焦距也在模糊着,时定时散着,她这是......喝多了吗?! 夏耳起身抚摸着尾幽的脸庞,又探了探她的额头,人跟着就冲葵晓爆了:“你他妈给她喝了多少酒?!” “酒?”葵晓原本无动于衷的倚靠着静,一听到酒这个字眼睛里就闪了光,溢满了期盼,他坐身兴奋的看向夏耳:“耳朵,你带酒没?” “我带你妈!她怎么醉成这样,你他妈到底给她喝了多少,你不知道她身体才好吗?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夏耳火的不行。 “谁醉了,我没醉!”尾幽狠狠的推开了夏耳,扬起头无比骄傲的“趾高气扬”着。 夏耳吸着气凑了过去,嘴里哄着:“好、好,你没醉、没醉,咱们先回家,回家喝、回家再喝。” 尾幽甜甜的一笑就圈上了夏耳的脖子,嘴里哼哼着人就摇起了头:“我不想回家,我不要回家喝,我就要在这儿喝,耳朵,咱们不回家好不好,咱们在这儿喝好不好,你到底带酒没?” 夏耳呆愣着,脑子里回荡着那句“耳朵,咱们不回家好不好”,眼睛里只有她的娇,呼吸里全是软甜,怀抱里满是柔软无骨...... 夏耳真是觉得自己没喝就已经是醉了,他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亲昵了,自己真的好想她......于是嘴巴里就只剩了乖:“带了,你想喝?” “嗯。”尾幽点着头。 夏耳低低的吹了声口哨,刺牙就靠了过来,他看着那鞍侧里的酒囊抿着嘴犹豫着。 尾幽一人转就从夏耳的怀里贴上了他的背,人向上一窜就挂到了他的背上,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催促着:“你快拿呀,拿出来呀。” 热度随着她的喘息罩满了夏耳的敏感,那耳边瞬间就烧了起来,夏耳迷迷糊糊着就从刺牙的鞍侧里抽出了酒囊。 “啵!” 夏耳的右手按到了脸上,左手的酒囊就被尾幽“偷”走了。 夏耳呆在原地,尾幽拿着酒囊就胜利感十足的走向了葵晓。 她......她......她居然亲了自己的脸! 夏耳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慢,尾幽的身影变慢了,葵晓的傻笑也变慢了,自己也变慢了...... 夏耳从刺牙的鞍侧又抽出了一支酒囊,人晕晕乎乎的就走了过去,挨着尾幽坐了下来,灌了自己两口“强压着惊”...... 他这边才梳理好情绪,看到那抢着酒囊你一口我一口的两个就是一皱眉,夏耳圈过了尾幽的肩膀就按住了她去争抢的小手。 尾幽不乐意的看向夏耳,夏耳就将自己的酒囊递到了她的嘴边,朝她递了递下巴。 尾幽猫似的偎进了他的怀里,任他“喂”着自己,心里滋滋的甜,今晚的星星真是美呀,那些星星怎么变得这么大,这么近,自己好像伸手就能把它们全都抓住! 夏耳看着尾幽挥舞向天空的小手心就跟着融化了,他将脸揉进了尾幽的颈窝,汲取着她的气息,嘴里断断续续着:“尾巴,我晚上......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找不到你很着急,我就是急的......你想想,如果你再有事我要怎么去和阿姐、大兄交代,我要怎么面对他们......我要怎么面对自己......你不要气我好吗......我不是故意的......” 尾幽放下了挥舞的手,眼前就开始了模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管不住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好好说话我不会那样的......全是你、都怪你!” 夏耳抬起头,尾幽居然说着说着人就哭了个稀里哗啦,那样子委屈的到不行,简直就像个孩子,小脸上全是眼泪! “你!你别哭呀、别哭!都是我,都怪我!我错了、错了!你、不哭,不哭、别哭......”夏耳手忙脚乱的擦着对方的眼泪,心疼的不行,认错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买一赠千着,最后就只差是给尾幽下跪了...... 尾幽看着对方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人挤进了对方的怀了:“耳朵,除了阿姐,你对我最好,我知道......” 夏耳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听力,一瞬间,全世界的烟花都盛放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夏耳急切的看向了怀中,可对方已经睡着了,但那脸上还依旧挂着甜笑。 夏耳的心里烫烫的,漫天的星光都比不上少年的璀璨笑脸,遗憾的是这样的美景却无人欣赏着,身旁那俩全睡死了...... 清晨葵晓睁开了双眼就发现自己睡在了地上,静在一边“虚度光阴”的散漫着。 哪儿呀这是?自己怎么睡这儿了? 葵晓醒着脑子,记忆就开始了慢慢的回拢......尾幽! 他现在算是清醒了,可头皮也炸开了,人呢她?! 葵晓下意识的就是一压腰护,人就是翻身而起,可跟着掉落在地上的酒囊就召唤出了......夏耳。 “操!”葵晓身体一松就瘫倒回了地上。 他一开始的记忆就截止到自己和尾幽“把酒言欢”,后面的他就全断片了,现在嘛......葵晓嫌弃的拎起了地上的那支“熟眼”,你他妈个孙子!就知道把妞儿抗回去,如果是换做自己!那估计也是懒得甩夏耳一眼死活...... 尾幽还没睁开眼就觉得自己这头有点疼......自己怎么会头疼呢?尾幽挣扎着撩开了眼皮就看到了夏耳的脸! 她紧张的望向周围,这是她的帐子没错,但自己怎么会和夏耳一起睡在床上呢? 尾幽拼命回忆着,关于昨晚的记忆就一一浮出了水面,虽然模模糊糊的她自己也不是太清晰,但就是怎么回忆怎么“受惊”! 自己真的哭了吗,真的还说了那些话吗,就在他的面前,就对着他?! 尾幽瞬间有了点“万念俱灰”的.....想念。 这是丢脸直丢回北区了,这叫自己以后怎么面对他,尾幽无望的望着帐顶,瘫软着迷失了...... 他找自己前就不能和她先说一声吗?让她好好的准备一下,好好的准备准备,明明自己还想不露痕迹的去挽回的,现在......痕迹太明显啦...... 尾幽愤恨的瞪向夏耳,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睡的死猪一样,这是在照顾她嘛,这是要谁去照顾谁呀。 尾幽看着看着脸上的“凶狠”就慢慢的消散了,她不得不承认夏耳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混球儿,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尾幽品味着,嗯,他好像是有点变了,人好像是又长大了一些,脸上的轮廓似乎比以前分明了点,鼻梁似乎更挺了点,嘴唇似乎性感了点。 一想到性感这个词尾幽就不自主的瞄向了夏耳的身上,他的上衣大开着,毯子全给了她,而他就这样侧卧在床边。 尾幽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就停在了那八块腹肌上,它们看起来完美的太不真实,却又随着他的呼吸在微微起伏着,鲜活着。 尾幽鬼使神差的就伸出了指尖点了上去,轻轻的一按,怎么按不动呢,怎么能这么硬? 她不肯放弃的又加了力,可以居然依旧是按不动,怎么硬像块铁呢? “你干嘛呢?” 尾幽冷汗的抬起头,夏耳的双眼清澈着一片,人似笑非笑着,那样子分明就是醒了有一会儿了。 尾幽尴尬着就想收回手,夏耳却一把按住了那只小手:“你还没回答我呢,嗯?” “......”尾幽无语了。 夏耳盯着她那低垂的眼帘,那瞟向角落的眼神,那淡淡的小脸,大概只有那泛红的耳根能泄露出她的紧张了。 “你怎么能勾引我呢?”夏耳一脸“纯情”的扁着嘴。 “谁勾引你了!”尾幽的鼻尖渗了汗,大声辩驳着。 夏耳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带着她的手就探向了下面,尾幽一触及到那异样时人就慌了,拼命的抽着手、扭动着身体。 夏耳将那小手一提就按到了她的头顶上,一脸“费解”着:“你躲什么呀?躲这个吗?”说着胯间就是向前一顶,直蹭过了女孩的大腿内侧。 “你干嘛呀!拿开!拿开!” “你怎么这么嫌弃它,它也不是想这样呀,如果不是你撩把它......” “你说什么呀?!谁撩......了,你给我起来!起来!”尾幽羞愤着。 “你别动!你忘了上次......你先别动!我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千万别动......”夏耳假装“紧急”着。 这句话还真有效果,尾幽还真就被唬住了,人也不敢动了。 夏耳压在她的身上,脸埋在羽毛枕里,人憋着笑。 尾幽看着对方微颤的样子就是有点怕了:“你、你没事吧?” “我......难受......疼......”夏耳强压着笑,这几个模糊不清的字是强挤出来的,所以效果很好。 难受?疼?尾幽懵懂着。 “你好了没?”尾幽试探着,好了就赶快起来,自己快被压死了,他怎么这么沉。 “没......”夏耳继续着。 “你还要多久呀?!”尾幽急着。 “我也不知道。”夏耳说着又往尾幽的腿根蹭了蹭,像是证明似的。 “你怎么这么烦呀?你回你自己帐子里等着不行吗?!”尾幽有点崩溃了。 “我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回去呀?”夏耳不乐意的晃了一下肩膀,“委屈至极”着。 尾幽侧头看向他,夏耳的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看起来真的像是特别难受的样子。 “尾巴,那个,咱们现在虽然是朋友,但是咱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咱们是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吗?”夏耳闷着脸,声音也显得闷闷的。 “......不懂。”尾幽是真的不懂夏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既然这么要好,你要是特别想摸摸我,特别抑制不住自己,我是可以给你摸摸的,这个我还是能包容你的,但是你不应该在我睡着时对我下手吧,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占我的便宜呢?” 夏耳此时无耻的样子全掩埋在了枕头里,他的这番话彻底把尾幽的脸泼成了番茄。 尾幽无法接受着,但自己的确是摸了人家的,实在给自己找不到借口,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就摸了上去呢? “我不是故意的......”除了这句尾幽也说不出别的解释了。 夏耳调整好情绪,安抚了身体就准备“讨债”了,他抬起脸就“宣言”了:“不是故意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摸我才摸我的,就是摸着玩吗?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我刚才有多难受吗?” 尾幽看着夏耳“质问”的神情,人就是咽了下口水:“那我摸都摸了......你想怎么样?” “朋友之间应该公平吧,你既然不是故意的摸了我的,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夏耳审视着尾幽。 “你的意思就是你也要摸我呗,是这个意思吧?”尾幽觉醒了。 “我不是要摸你,我是要不是故意的摸了你的。”夏耳计较着。 尾幽一把推开夏耳人就坐了起来,瞪着他就要去扯自己的衣服。 夏耳也跟着起了身,按住了她要动作的双手:“你干什么呀?你别教坏我呀,我哪有你这么色?” 哈?她色?她教坏他?!尾幽难以置信的看着夏耳。 夏耳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全是阳光,明媚的晃眼,就像他过去一样...... 他的手抚上了尾幽的头顶,轻轻的摸着,宠溺的不加一丝掩饰:“好啦,咱们扯平了啦,尾巴,你饿了没?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咱们今天必须好好吃一顿,你有特别想吃的吗?” 尾幽人有点木,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就听我的,做主啦。”夏耳伸了伸懒腰,人就翻身下了床,没多久就拎着水走了进来,很快就灌满了浴桶:“你昨晚吹了风,先泡泡热水,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夏耳说完就离开了,干什么去了,去湖边洗澡了呗,虽然尾幽早上没说什么,但夏耳还是有点担心自己身上有酒味,尾幽不是不喜欢嘛...... 尾幽呆呆的泡在水里,夏耳的手离开自己的头顶已经这么久了,但她怎么就觉得那里还停留着那种触感呢,并且越发明显着,他的手比自己的大好多,很温暖,他笑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呢,明明以前的他也是这么笑的,明明自己以前也是看过的...... 这水怎么这么烧呢,脸上烫,耳根也烫,身上也烫,自己这是又病了吗,怎么觉得这么热呢...... 尾幽这边才抹干了头发、换好了衣服,夏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尾巴,你好了没,我能进来吗?” 尾幽看向帐帘,抿了嘴,他进她的帐子还知道拍帐帘吗,这到是新鲜了:“我好了。” 夏耳撩开帐帘一看到尾幽穿的裤子就眨了眨眼睛:“我忘了和你说了,穿裙子比较方便,不急,你慢慢换,我在外面等你。” 夏耳就只是说了这一句人就又闪出去了。 尾幽莫名其妙着,吃个饭还要分穿什么方便?她虽然疑惑但人还是动作着换了。 尾幽出了帐子就看到夏耳骑在刺牙的身上顺着它颈后的皮毛,刺牙美的直哼哼。 “这么快,上来吧。”夏耳对尾幽伸出了手。 “不是吃饭吗?”尾幽奇怪着。 “你不是想逛逛东区吗,咱们出去逛逛,在外面吃。”夏耳说着就拉上了尾幽。 “尾巴,你还是第一次来东区吧,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个,今天补给你,嗯?”夏耳看着对方。 尾幽低着头轻轻的嗯着,为什么不敢去看夏耳她不知道。 “咱们去哪?”尾幽低头问着。 “咱们去看雪。”夏耳答着。 雪?尾幽心里奇怪着,安息地上哪里会下雪呀?这里怎么可能有雪? 尾幽看着眼前这条狭窄异常的溪流,看着蹲在那里专注着灌水的夏耳:“这里有雪吗?” “这里没有雪,咱们来这里是要灌上这水。”夏耳低笑着。 “干嘛非要跑来这里灌水?”尾幽不理解。 夏耳抬起头静静的看向她,把手里的水壶递到了她面前:“你尝尝看。” 尾幽接过水壶尝了一口,眼里就闪了光芒:“好甜!怎么会有这么甜的水?” “甜吗?”夏耳依旧静静的看着对方。 “嗯,很甜。”尾幽点着头,忍不住又尝了一大口,这水实在是太好喝,绵甜的口感仿佛能流进人心,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儿叫情人溪,是东区的‘名胜’。”夏耳抿嘴抑笑的低着头,肩膀直抖。 “无聊。”尾幽把水壶塞回了夏耳。 夏耳拉住了她的手目不转睛着:“尾巴,它真的叫情人溪,但这溪水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断流的,每次流淌的时间都不一样,有时长、有时短,有时全年都没有,所以在东区有个传说,如果一对恋人初次来到这里,它愿意为他们流淌,那么这对恋人就能缠绵一生一世,如果他们愿意喝下这口水,那么生生世世他们都是彼此的,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是一个世界,他们也能找到对方,永远相依......” 尾幽看着夏耳,这些话在耳边兜兜转转着,而眼前的夏耳就举起了水壶喝下了那一口...... “不准喝。”尾幽出手时已经是晚了,夏耳拿着水壶一边喝着一边躲避着对方,直喝空了整个水壶人才被尾幽给“逮住”了。 “不是,尾巴,你听我给你解释,我是想你来都来东区了,太远的地方咱们又去不了,至少这附近的风光咱们总要转转吧,我也好奇呀,我以前来东区还从没来过这儿,来过这里的小子全和我说这里根本就是干的,它就从来没流过水,所以我刚才看到这里有水时我也惊讶呢,它怎么能有水呢,它居然真的有水,那......它好不容易有水了......我必须要尝尝呀,才不虚此行嘛,再说你一个劲儿的说甜,我也想喝喝看呢,看看它到底有多甜......它真的好甜啊,它怎么这么甜呢。”夏耳被尾幽掐着耳朵,人开心的不行,今天被拧耳朵他怎么一点都不疼呢,喝到了!他和尾幽一起喝到了! 夏耳在心里欢呼着,绵甜的溪水包裹了他整个心间...... “你就是故意消遣我!”尾幽羞的心里窜火星,可她气的并不是夏耳,而是自己,为什么刚才听夏耳说完那个传说自己竟然会心跳呢...... “不是,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居然那么主动的喝了,我要是不配合你你多没面子呀,你知不知道咱们北区有多少对儿“不远万里”的来到这儿,就为了能喝上这水,撘帐子赖在这儿不走都等不到,万一被人知道你来了,还有水,你还喝了,可是没人和你......共饮,尾巴,我坦白讲,那样你真是太没脸了,哈哈哈......”夏耳被尾幽按在地上,人捂着肚子,笑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个混球儿。”尾幽踹了夏耳一脚转身就走,他就是拿她找开心,他怎么这么坏呢,怎么以前自己没发现呢! 夏耳美够了又兴高采烈的灌满了一壶就走向了刺牙,他从刺牙的鞍侧里拿出了绳子系在了它与一棵树之间,就过去拖过来了了尾幽:“咱们不闹了哈,咱们真是要快点了,不然待会儿时间就不够玩了,来,上来!”夏耳说着就蹲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肩膀对尾幽招呼着。 那句“待会儿时间就不够玩了”成功的勾搭了尾幽,待会儿他们要去玩吗?他们要去玩什么呀? “你让我上去想干什么?”尾幽看向夏耳。 “你先骑上来,骑上来你就知道,快快快。”夏耳催促着。 尾幽突然有点兴奋,人没迟疑就骑上了夏耳的肩膀。 夏耳一吹口哨刺牙就是突然向前猛的一窜:“裙子、裙子,你拿裙子接好了。”夏耳指挥着。 尾幽才啊了一声,头上就被砸了正着,她赶忙伸出手去接,但就只接到了一颗。 尾幽端详着手里的白色小果实,又看向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些,原来这种果实的皮特别薄,落在地上的那些居然全被磨破了皮。 她将手里这颗放进了嘴里,它的味道居然像奶油一样的香甜,却又一点都不腻人,进到嘴里那层皮就融化了,轻轻的一咬甜美的果肉就溢满了舌尖。 “这个是什么呀?”尾幽低头问着夏耳。 “这是奶油樱桃,东区特产,你刚才怎么知不知道拿裙子接着呢?”夏耳“埋怨”着。 “你一开始又没说清楚,再来!”尾幽活动着肩膀、撸起了袖子,才要撩起了裙摆就低头看向了下面:“诶,你别往上面看呀。” “你当我是什么人呀。”夏耳辩驳着。 随着哨声一出刺牙就又发动了。 “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 “我厉害吧,诶,你把头低下!” “我低着头我知道往哪接呀。” “不用你看着,我指挥!左边、往左!” “......你瞎指挥的什么呀,全浪费啦。” “明明就是你往右了,你是不是左右不分呀。” “谁左右不分我......哎,又来了。” “你把头给低下,用不着你......” “我低着头我知道哪接呀。” “不用你看着,我指挥.....” “......” “......” 夏耳和尾幽看着满满一袋子的奶油樱桃就是对着彼此傻笑了。 “水和水果都有了,咱们走吧。”夏耳拉着尾幽就翻上了刺牙:“尾巴,还要一会儿呢,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这个,待会儿咱们就有吃的了。” “咱们不是去看雪吗?”尾幽说着就往嘴里塞了一颗,嗯......这个真太好吃啦,这么好吃的水果他们北区怎么没有呢? “是去看雪呀,但那里有吃的,给我一颗。”夏耳对怀里的尾幽递着下巴。 尾幽转回头,很自然的就往夏耳的嘴里塞了一颗。 夏耳嘴里甜着,心里蜜着,但是那表情却是一派的自然:“这个是不是很好吃?” “嗯,好吃!”尾幽毫不吝啬对它的赞美。 “我就知道你会爱吃这个,因为我也特别爱吃这个。”夏耳成就着。 “嗯?你爱吃甜的吗?”尾幽突然问道。 “嗯!我其实特别喜欢吃奶油,奶油做的甜食我都喜欢。”夏耳的脸上溢出了幸福的憧憬。 “你爱吃这个?”其实尾幽并不是针对夏耳爱吃奶油,而是有次尾雉问她夏耳爱吃什么时,她完全没有头绪,就记得夏耳什么都吃,不怎么挑食。 夏耳听到尾幽的疑问就是有点后悔了,一开心就什么都说了,男的怎么能承认自己爱吃甜食呢!如果自己要倒台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不只是我,葵晓也爱吃奶油。” “他也爱吃?”真的假的。 “当然,我小时候的拿手菜是那时我俩的最爱,我那时最拿手的菜就是奶油烤鱼、奶油烤肉、奶油烩饭、奶油......” “你别说了,我想吐......”尾幽接受不了。 “尾巴,有俩件事你需要了解,第一件就是我们现在已经不这么吃了,这么吃我们也吐;第二件就是有机会我特别想给你做一次......”夏耳把脸扎到了尾幽的肩膀,忍着笑。 “......”尾幽一抽肩膀就弹开了他的脸,哼!奶油烤鱼?!奶油烤肉?!奶油......奶油......额......他俩的童年到是有多昏暗...... 高高的围栏紧密着,墙一般的阻隔着大海...... “你不是要过去吧?去海边?”尾幽看着夏耳。 夏耳回过头冲尾幽挤了下眼睛,算是默认了,他走向了刺牙,揉了揉它的头:“准备好没?” 刺牙的双眼冒光,兴奋到直拱夏耳。 夏耳把上衣一脱就丢给了尾幽,看着女孩赶紧接住的模样就是在心里给了对方一个飞吻。 夏耳就把刺牙抗上了肩,一个用力就将它抛过了围栏! 尾幽看着刺牙飞起的身体,和它在空中一个流畅的翻转俯冲......嗯,这俩分明就是“惯犯”! 尾幽人还在出着神,夏耳抱起了她,把她在怀里一颠就是满脸的顽皮着:“你抱紧我的脖子,把眼睛闭上。” “闭眼干什么?”其实尾幽此时已经是相当相当的兴奋了,海边呢!海边!! “听话,叫你睁开再睁开。”夏耳神秘着。 尾幽圈上了夏耳的脖子人就闭上了双眼。 夏耳带着对方往回就开始了助跑,一个下蹲人就是高高的跃起,尾幽感受着冲力、用力的圈紧着夏耳,未知令她紧缩起了肩膀。 “把眼睁开吧。” 夏耳的声音传进了耳里,尾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来他没有带着自己直接越过去,而是立在了“高墙”上,而眼前就是......雪! 尾幽微张着嘴,双眼用力的眨着,这真是太美了!! 纯白纯白的“雪”直铺进了海里,海水的颜色美到如梦似幻,白的、青的、蓝的......交织在一起,层层染开润开,恍如天宫! “这是......” “东区白沙滩,喜欢吗?”夏耳看向她,眼里全是润,水漾的沁人。 “喜欢!”尾幽大声的诚实着。 “诶,你看它、看它。”夏耳指着沙滩上撒欢的刺牙。 尾幽看向刺牙就是笑开了,它这还是豹子吗,分明就是狗嘛。 两人一落到沙滩上夏耳就蹲了下来,殷勤的替尾幽脱了鞋:“尾巴,你踩踩看。” 尾幽小心的试了下,天,好软、好暖!她还是第一次踩在沙滩上,兴奋到不行,根本就顾不上夏耳了,提起裙摆就是走走、跑跑了起来。 等尾幽玩了俩下再转去看夏耳时发现他已经把裤子脱了,下身穿着的宽松短裤看起来和海边特别相配,这样的夏耳特别的阳光,而那身上裸/露的线条、肌肉,真是好看的...... “走,咱们去踩踩水。”夏耳走了过来。 “你一点都不忌讳神谕吗?”尾幽审视着夏耳。 “神谕说的是踏海灭族,咱们只是踩踩水嘛,玩玩而已,神不会那么小气的。”夏耳轻描淡的抵赖着。 “你是不是总来海边玩儿?”尾幽审问着夏耳。 “也不是总来,就是......想来才来。”夏耳闪躲着“尾幽先知”的眼神。 “我要告诉我大兄。”尾幽斩钉截铁道。 “喂,你不是吧!”夏耳闹欢着。 “那你以后还来吗?”尾幽严肃着。 “.......不来了。”夏耳委屈着。 “嗯?!”尾幽瞪向夏耳,显然就是很不满这个答案。 “......那,来?”夏耳试探着。 “嗯?!”尾幽继续表示不满。 “那是,一起来??”夏耳不确定着。 “嗯!”尾幽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耳扑向尾幽,拉倒了她就把头腻上了她的肚子:“尾巴,你好坏,吓死我啦,快让我依偎下......” “你给我走开......”尾幽推开夏耳抬腿就跑。 洁白无痕的沙滩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脚印,这两人一豹追逐嬉戏着,笑闹声随着海风阵阵起伏......( ) 第98章 [防盗]98 尾幽充满期待的迈向了海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靠近海,接触它,感受它。 她提着裙摆看着海水拍打在自己的脚踝上,看着自己的脚浸泡在海水里,感受着海浪的推送,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它和溪水不同,和湖水也不同,它和任何水都不一样,它拥有力量,潜藏的力量,巨大的力量...... “想不想去游下看看?”夏耳在一旁试探着。 “你是说去海里游泳?”尾幽看向他。 “嗯,如果你想的话。”夏耳点着头。 “你游过吗?是什么感觉?”尾幽问着。 “感觉......开心,自由,特别的自由。”夏耳回忆着:“如果你要是不想就算了,但你千万别乱跑就待在刺牙的身边,我潜下去给你弄好吃的,很快就回来。”夏耳并不想勉强尾幽,毕竟安息人对大海有着忌惮...... “谁说我不想了,一起!”尾幽走回到沙滩上就脱了长裙,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内衫和小裤裤,觉得还可以,平时这样当然不行,但是现在这个和泳衣比起来还是要保守的多了,虽然浸湿了会有点透,但是自己是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何况对方还是夏耳,矫情这些而放弃大海,呵呵,她才不要!和这样的海水失之交臂,开玩笑呢!今天自己就是要去把它给游了!绝不能放过它! 这么一想尾幽就觉得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根本就没有泳衣,自己这样的体质真是没勇气铤而走险的去穿泳衣,所以连一套泳衣她也没有做过,自然也从来没和别人一起在湖里玩耍过,那种几个一群,十几个一伙的泳衣活动她从来就是没机会参加的,但她却无法忘记那些人的笑脸和笑声...... 夏耳看着尾幽背影,她总是能令自己意外着、心动着,她带给自己的口感实在是太丰富了,冷淡的她,热情的她,矫情的她,爽朗的她,柔软的她,坚强的她......走进尾幽后自己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鲜活着,谜眼着,自己真是太喜欢这样的尾幽了,但是......她这样的人真的是很自我,只有无比自我的人才能这样的多变着,因为他们只会跟随自己的心情...... “走吧。”尾幽迈回了海水对夏耳说着。 “走!”夏耳拉起尾幽的手就缓缓的走进了大海。 直到海水没过了胸口尾幽都还是在呆愣着,这海水实在是太清澈了,琉璃一般的影动着,这就是大海吗?它真的是太美了! 夏耳牵着尾幽的手两人就潜进了海水中,鱼一般的游开了。 这一切真是太梦幻了,太不真实了,尾幽觉得夏耳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就是自由,在海里畅游真的能让人感到特别的自由! 从上空望下去,恍如玻璃般冰透的海水里只有这两个人,他们拥有着完美的身影,完美的容貌,畅游在完美景色中,如果说他们不是一对,不是恋人,天空、大海都无法相信...... 尾幽披着夏耳的上衣,蜷缩在海滩上,夏耳将水壶递给了她:“反正都喝了,你也不在乎再多喝一点吧。” 尾幽好笑的接过了水壶,清甜的溪水在这样的环境中真的是更加的畅美了。 夏耳则在一边忙忙碌碌着,处理着鱼、虾、贝壳那些。 “你尝尝这个。”夏耳用匕首撬开了牡蛎,把它递到了尾幽的手里。 “这个不用烤下吗?”尾幽疑问着。 “海里的很多东西都可以生吃,你试试看。”夏耳期待着尾幽的反应。 尾幽放到嘴边用力的一吸,嫩滑的肉就溜进了嘴里,嗯......有点咸,但更多的是鲜!是甜! “你觉得这个好吃吗?”夏耳有点小紧张的盯着尾幽,毕竟他不知道尾幽吃得惯吃不惯这个,很多小子们喜欢吃的东西女孩子们并不喜欢。 自己以前就听一小子说过,他献宝似的把这个送给了心爱的女孩去品尝,结果对方吃了一口就吐了,所以......如果尾幽万一不喜欢呢,如果她要是不喜欢吃海产那自己该怎么办呀,这里附近只有这些,他俩刚刚又玩的这么疯,让尾幽饿着肚子忍到回去再吃饭就太不好了,明明今天这么的完美,自己真是不想留下败笔呀。 尾幽那边回答的略迟疑着,夏耳这边就无限凶狠的脑补上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怎么没事先想到这个,应该事先带上点野味嘛,万一这个不入她的口,还有后备嘛,自己真是疏忽了,太疏忽了,你可千万要喜欢吃呀,这可才是咱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千万不能坏在最后,千万不要,那些小子不止一次谈论过,这第一次正式约会要是都不完美,那以后的你也别指望了,只能越来越糟,最后,呵呵,你想再约到对方可就难了...... “好吃!很好吃!”尾幽的回答对夏耳来说等同于救赎,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吃这个?!”夏耳激动着。 他怎么这么激动,这个不会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吧?!尾幽探究的望向了夏耳:“你这个不会是叫情人贝吧?” “情人贝?”夏耳呆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可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就是笑疯了:“尾巴!你!哈哈哈......” 尾幽撇着夏耳,跟着她自己也笑了,这怎么能怪她嘛,他刚刚的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在误导她嘛,全是他误导的! “你再尝下这个?”夏耳献宝似的又拿出了一个怪东西。 其实这个从刚刚尾幽就注意到了,这个浑身是刺的球还挺好玩的。 但尾幽看着它被分开后那里面肉就是迟疑了,淡淡的黄色,还有点汁液,看起来真的不太诱人,还有点小恶心的感觉。 “这个叫什么?它好吃吗?”尾幽谨慎着,还是先问清楚的好,省的一会儿又不知道他搞出什么。 “这个叫海胆,特别特别的甜,你必须要尝一下这个,我最喜欢吃这个了。”夏耳极力的推荐着。 尾幽看着夏耳,他越是这样吧,她怎么就越是不安呢:“我是可以试试看,但是咱们事先讲好,你不准再开我玩笑,不准再戏弄我。” “绝对不会,我对你保证,它真的就叫海胆,它真的特别好吃的!”夏耳力挺着手中的重量级存在,拍胸脯保证着。 尾幽深吸了一口气,像做了重大决定似的才拿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吸进了嘴里。 “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夏耳更激动了。 又来了!她就知道!尾幽才在心里淡着,嘴里的口感就惊艳了她......( ) 第99章 [防盗]99 细腻绵甜融化般的席卷着尾幽的全部味蕾......这美妙难以形容,昙花一现的绽放之后便只剩了无穷的回味。 “这个......很好吃,特别好吃。”尾幽说完又拿起了一颗,这就是要自己动手了。 “小心刺到手,给我,我也觉得这个特别好吃,吃过一次后就忘不了了。”夏耳动作熟练的为对方开着,心里雀跃着,太好了、太好了,尾幽也喜欢吃这些,他俩的口味真是太默契啦,以后撘了帐子一定会生活的特别幸福,两个人一起天天吃好吃的...... 几十颗海胆被这俩风卷残云的消灭着,当然那些烤贝壳烤虾烤鱼也没能幸免,尾幽觉得自己真是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所以胃口特别的好。 饭后甜食就是那些奶油樱桃了,尾幽甜着嘴指了指海胆壳,问着夏耳:“你第一次吃到这个是什么时候?” 夏耳半躺在沙滩上享受着海风,心里惬意的不得了:“7、8岁吧,反正就是第一次来海边时,我当时兴奋坏了,在海边一待就是三天......” “是和葵晓一起吧。”尾幽猜测着。 “嗯,他当时比我还兴奋。”夏耳回着。 尾幽想了想,开口道:“你俩去过很多地方吗?” “嗯......我觉得安息地上应该没有我俩没去过的地方了。”夏耳思索着。 “哦,你俩挺浪漫呀。”尾幽“由衷”了。 “啊?!我俩一起怎么能叫浪漫,那个,要是和你一起才叫......浪漫,就像现在这样我就觉得特别......好......”夏耳说着说着人就低下了头,音量调小着断断续续的。 夏耳的话以及对方抿嘴羞涩的样子令尾幽的心中泛起了涟漪,自己也许是喜欢夏耳的吧,虽然她不清楚这种喜欢有多少,也不清楚这种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但喜欢应该就是喜欢吧...... “夏耳......”尾幽轻声的开了口。 “嗯?”夏耳看向对方,尾幽的眼神变得很安静,她就那样静静的望着自己:“怎么了?” “......我离开那晚你说的话......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无心的,虽然我当时的情绪......但在心里我还是清楚你不是有意的......我那时很谨慎,就像你当初教我的那样不要错把陷阱当做时机,尽管我那时孤注一掷着,但我并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我的心意就是尽可能活着走出去,我不想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也放不下阿姐,除了这些,也有你......因为我想如果我回不来......你也许不会放过自己......” 尾幽吸了吸气,继续着:“咱们之前的那个约定你说作废,我也是那么想的,本来这次回来就想和你说清楚的,那样的事对我、对你都不公平,夏耳,我不知道咱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但是现在这样和你相处我感觉很轻松、也开心......” 夏耳早在尾幽说到一半时就压低了头,她不想要尾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尾幽带给了自己巨大的震撼,其实当她走出异兽场那样注视着自己时他就强烈的震撼到了,那时的她对自己没有半点埋怨、没有一丝介怀,那样真挚的情感毫无保留给了自己,焰火般的炽热着,融化了自己所有的焦躁、一切的不安......她的心从来不禁锢于情绪的左右,在这样的女孩面前,自己根本不配谈勇敢...... 夏耳低着头把尾幽拉进了怀里,脸深埋在了她的肩头,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尾幽是如此的温暖,她是如此的温柔,她把这样的自己给了他,她着信任他,即使他抛下过她,即使他伤害过她,她却依旧信任着他! “你不见了......我那时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你,可是睁开眼睛却没有你、没有你......”夏耳抬起头看向了尾幽,那红红的眼睛活像只可怜的兔子,嘴巴还不住的扁着。 尾幽看着夏耳那个样子,抬起手就掐上了他的脸颊,看到夏耳疑惑的眼神时就是“坏心眼”的用力一拧......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欺负我......”夏耳嘟着嘴,“疼”的抗议着。 “疼吗?”尾幽问着。 “疼!”夏耳充分的表达着。 “疼就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再也不会不见了,来,你再好好的感受下。”尾幽说着手就又加了力。 夏耳望着尾幽的笑脸,时间明明已经是下午了,但他却觉得阳光明媚到夺目,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是暖的...... 傍晚,这俩带着一身潮气回到客帐区时就看到了大家。 “出什么事了?”夏耳带着尾幽一靠近就翻下了豹子,问向葵晓。 “行了,回来两个了,那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了。”安巴朗一派轻松着。 “希熙丢了。”葵晓对夏耳说着。 “啊?” “啊?” 夏耳和尾幽异口同声着。 “你俩最后见希熙是什么时候?”赫禹审视着夏耳和尾幽。 尾幽在心里掂量着,自己最后见到希熙就是那时了,他当时不是和夏耳他们在一起找自己吗?难道?!他不是还在外面找她吧...... “我们最后见他是前天,大家一起吃饭时。”夏耳自然着。 尾幽听到夏耳这么说脸上不着一点痕迹,神情格外的坦然着。 赫禹的眼神从夏耳的脸上过到了尾幽的脸上,最后扫过了葵晓的脸,呵呵,你们几个很默契嘛,看来还真是把他这个队长当摆设了。 “现在是在休整阶段可依旧是在任务期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很自由嘛,后天之前不见希熙就你们三个顶,到那时你们也不用回北区了,什么时候找到希熙什么时候再一起回吧。”赫禹说完转身就走了,至于希熙,哼,他们三个心里算不清楚才是见鬼了! “后天就是东区宴请的日子,希熙在那之前必须找到!一天一场!你们也真好意思!”渡拜心中闷气,太能折腾了,这是没个完了,回咱自己地盘儿翻不行吗,在外面就不能让他们省点心! 颜环瞄着向渡拜离去的背影,这就是个火炮,燎完就走,哎......渡拜是个热心肠呀,但这人就是头蛮牛,好话永远没好气。 “你们几个动作要快点,千屏刚来敲定了时间,到时咱们这边又出了岔子......不好看呀。”颜环看向夏耳几个,叮嘱着。 尾幽没好意思去看颜环,人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 “知道了。” “没问题。” 夏耳和葵晓也纷纷表了态。 安巴朗笑着:“那......我和颜环最近可是很忙的,真没那个时间去捞希熙,你们几个表了态了就要做到,到时候你们要是搞不定要我们出手可就太不仗义了,其实到时这不好看也是赫禹不好看......你们真当他没办法招呼你们吗,就别再给自己找事儿了,现在就够瞧了,赶快哈,快去把人抖出来。”安巴朗说完就是一撘颜环的肩,哥俩好的走了。 “他俩忙什么呢......”尾幽望着颜环和安巴朗的背影小声嘟囔着。 夏耳和葵晓就是同时在心里撇着了,忙什么,在这儿他俩还能忙什么,除了撩小妞儿他俩还能忙什么! “你们觉得希熙会在哪?”尾幽看着夏耳和葵晓。 “你觉得呢?”葵晓对尾幽挑眉着。 “尾巴,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找。”夏耳笑着。 “我觉得他进了异兽场。”尾幽直觉是这样的。 “我也觉得那傻子在那儿。”葵晓心里无奈着,希熙呀希熙,你他妈就是个管前不顾后的货。 “尾巴,你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睡......”夏耳这边还没叮嘱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也要去。”尾幽说完一眼都没甩这俩,人利落着翻上了刺牙。 夏耳和葵晓愣了愣,突然意识到:哦......尾巴现在不是“厉害”了嘛,自然也是想要表现表现的...... 尾幽懒得计较这俩“可恶”的眼神,人“镇定自若”着:“你们快点,磨蹭什么呢?” 葵晓和夏耳忍着笑先后翻上了豹子,三人两豹直冲向了异兽场。 深夜,这两只豹子停在了二阶与三阶的交界处。 尾幽奇怪的望向四周:“怎么不走了?我认为希熙人应该在三阶的。” 夏耳和葵晓眼神一对就是在心里腻歪了,他俩也觉得那货应该在三阶,可是进三阶去抖他?凭什么呀!这大晚上的为了他连觉也睡不了,烦死个人!让他自己摸着亮滚出来吧,他俩才没那个兴致去大海捞针的翻他呢! 葵晓从静的鞍侧抽了集结焰就是在靴沿一磕,烟火柱瞬间就标记了暗夜的星空。 “咱们先等等看吧,他人也有可能没进三阶,咱们去找他范围太大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夏耳对尾幽解释着。 尾幽才不信这俩,他俩分明就是懒,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是这么暗了找起来的确是麻烦的,那就先等等看吧。 葵晓人伸了伸懒腰就自顾自的上树就寝了,有什么事都明早再说吧,别说是三阶了,就算是六、七阶,希熙只要不犯失心疯就摆的平,不然他也不用再活着了,再说这么短的时间他飞也飞不到那儿...... “咱们也上去吧,休息一下,玩了一天呢你不累吗?”夏耳征求着尾幽的意见。 “嗯,那再拿一枚焰火棒到了树上再放一次。”尾幽叮嘱着。 “好。”夏耳附和着,从刺牙的鞍侧取了毯子就拉着尾幽上了树。 这俩人坐在高枝上,腿上搭着一条毯子,一个瞭望着远处,一个“瞭望”着身边人。 “你睡会儿吧,我看着。”夏耳摸了摸尾幽的头顶。 “那我就睡一会儿,希熙要是出现了你叫醒我。”尾幽的确是累了。 “好,快睡吧,待会儿我叫你。”夏耳点着头。 尾幽靠在树杆上,不过一会儿人就入眠了。 夏耳打量着尾幽,嗯......睡的真“标准”呢,睡在树上是每个安息人的必修课,是他们从小就要不停的练习再练习的,睡相好的那些学习起来会相对“轻松”些,至于睡相不好的那些就要养成翻身警觉的习惯了,那......尾幽应该是属于睡相好的那种吧,看这一动不动的乖着。 茂密之中葵晓透过影隙看向“这一对儿”,心中放空了人反而有些难眠,自己能怎样呢,谁让他“晚”了呢,有些事你晚了一步就要交出很多权利,无论是心甘的还是不心甘,晚了就是晚了......哎,自己也应该卷上条毯子的,今晚的风有点凉了...... 天光微亮时涌动而来的杀气就叫醒了夏耳和葵晓,这俩还没睁开双眼手就全抚上了腰护。 夏耳翻身蹲跪在高枝上,看向了不远处的葵晓,葵晓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夏耳轻轻的拍醒了尾幽,尾幽睁开眼时人就被夏耳掩了口,当看清夏耳微微摇头的样子尾幽就慢慢的曲起了右腿、撩开了裙侧,令尾幽颇感遗憾的是自己的腿护上只有一把匕首,昨天是和夏耳一起她就没有带上精弓。 夏耳看着尾幽自然的动作,眼神就避了避,她到底知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搭他,那裙侧的修长细腻半掩半露着,对比着粗糙的布料实在是种太扎眼的勾引...... 夏耳从腰护中抽出了精弓,递到了尾幽的手上:“这个有点压手,后作力和葵晓那把差不多,你要是待会儿实在忍不住,想要试试那就试试吧,但是要跟在我和葵晓之后,不能动那些没被我们招呼过的,好吗?” 尾幽兴奋着接过了精弓,人一个劲儿的拼命点头。 夏耳看着对方的乖样儿心里就软成了一团,其实要取悦尾幽有时也挺容易的,其实她有时真的很容易满足...... 东区的九个小子几乎红了眼,他们一路从三阶逃出来,兜兜转转的挨着、拼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是接近了二阶,可是人呢?明明深夜时这个方向跳了集结焰,可怎么就是不见人呢! 这些小子中压后的看着身前的人,他们可是带了五个女孩子,五个女孩子呢!如果他们扛不住了,这些女孩今天都要死在这里,怎么办?怎么办呀?! 茉美被一名小子带着,他俩的豹子冲在最前面,茉美此时已经是面无血色了,身下的豹子即使再快那也是驮着他们两个呢,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白光兽! 跑不过的,跑不出去的,逃不掉了!自己可真是疯了,一赌气竟然就和他们进了异兽场,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呢,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她的命不该是这样,她怎么能死在这儿! 如果橘晔在......如果橘晔在这里,区区十几只白光兽不过是他手起刀落的事,他绝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也绝不舍得她被这样的惊吓,而现在身边的他们,他们真是太没用了,就是一群没用废物! 茉美泪眼模糊着,后悔着之前的冲动,之前见过那个北区女孩后她就慌了,自己还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孩,她的那张脸太惊艳了,事后自己连一句话都不敢去试探橘晔,人就恍恍惚惚的回了帐子,眼前全是那个女孩的样子,全是橘晔魂不守舍的神情,脑子里充满了他的那句:我们一起长大而已...... 一起长大而已?! 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最亲近的人,他们是只有彼此的人...... 结果自己辗转反侧到了深夜还是忍不住了,不问清楚她根本就无法安心,可即使问清楚了她就能放心吗? 无论如何自己最后还是就跑去找了橘晔,东拉西扯了一堆没用的才小心翼翼的切入了重点,而橘晔的回答就是他们是朋友......自己不过才说了句不喜欢他们做朋友的撒娇话罢了,橘晔人就变得淡淡的,说什么他从没干涉过她交朋友的权利,她也没权利去过问他的...... 从小到大他从没对自己这样过,好像他们之间充满着距离,他变了,似乎从玖影不在后他就慢慢的开始变了,与自己逐渐着距离感......于是当半夜几个女孩扎到她的帐子,问她想不想和小子们去异兽场闯闯时,自己就赌着气一口应了,你不是不管我吗?你不是不干涉吗?那就看看到时谁紧张! 茉美回忆着自己那时的幼稚,人悔青了肠子,现在可怎么办呀,他有没有去过她的帐子,他有没看到她留给他的字条,他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她人在异兽场!有没有急着来找她?她还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好怕好怕...... 东区的这些小子看着空旷无人的前方心中就开始了大乱,没有人,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他们之前完全是凭着一股希望在硬撑着,可是现在这希望一旦破灭了一旦失去了,他们坚持的力量就全散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不能全搁在这儿! 压后的四个小子感受着眨眼将至的围困就是先后抽了刀,他们四个身上全是外翻着的血肉模糊,这次他们要是再停下了怕是就再也冲不出去了,但他们却可以为前面的人争取到时间,哪怕就只是一线之机。 这四个小子才要出手空气中就是银光一现,直指向了他们的身后!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的落到了这一众的最前面! 茉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人,竟然是他们?他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葵晓一个闪身就是与这一众擦身而过,冲向了他们身后的白光兽。 好快!! 这些小子难以置信着对方的速度,这人是谁?! 夏耳看着飞奔至眼前的这些个就是好笑了,又是一群带妞儿来疯的货。 夏耳抽出弯刀就是往地上一划,跟着指向了这一群:“过!” 东区的这些个看到对方“划了线”没有一刻迟疑,全都是全速冲过了夏耳的身边。 直到几百米开外这一众才带住了豹子,转身看了过去,对方帮他们拦了,他们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可是一看之下这些个就是在心里操他妈了。 这两个小子的身手简直是好到了爆!十几只白光兽愣是被这俩纠缠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前进半分了! 茉美恍惚着眼前的发生,居然真的是他俩?居然是他们救了自己...... “他们是谁呀?”东区的女孩中有人望向身边了的小子。 “你们有人认识他们吗?”有人问着身边的人。 “不认识。” “没见过。” “......” “......” 一众小子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迷茫着,按说这么好的身手他们当中总会有人是听说的,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就是完全对不上号,东区什么时候出了两个身手这么好的小子...... “他们俩是北区一刃的。”茉美微笑着。 “茉美你说什么?” “他们是北区一刃的?” “你认识他们吗?” “......” “......” 女孩们七嘴八舌着。 “也不算认识......”茉美轻轻着。 “我就说嘛,长成这样身手还这么好,如果是咱们东区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女孩恍然大悟着。 “你们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 “就是,明明都是小子,这差距也太大了......” “......” “......” 女孩们开始了比对与玩笑,这危机一旦缓解了溜嘴就开始了。 东区的这些小子脸上全是一阵白一阵红的,心中充满了不平衡,他们有那么差吗?!如果不是要护着她们......他们用得着北区的来搭手! 这些小子咬牙先后翻下了豹子,抽了家伙就是依次填了过去。 “诶诶诶,哪的你俩,闪边去!”有人对夏耳和葵晓开始了喊话。 “你俩让开,我们东区的事儿我们自己办!”有小子不服气着。 “让你俩让开你俩聋了吗!” “......” “......” 东区小子们堆挤在不远处,极力表达着自己。 夏耳和葵晓就是无语了,他妈费这么多话干嘛,你们想干到是过来呀,站这么远干嘛......于是这俩连眼神都没碰下就是让出了一道缺口,三只白光兽直冲向了这群小子。 他妈的这俩阴损货! 这些小子在心里叫骂着纷纷扬起了手中家伙和这三只白光兽缠成了一团。 结果两只被他们一拥而上的砍成了重伤,但那只漏网的却冲向了东区的女孩。 三阶白光兽的攻击力在异兽场来说只能算是一般般,它的棘手是棘手在速度上,这种异兽的速度极快,你要是身手好那直接拿下就可以了,可你要是身手一般,那想要躲......这种速度你可是躲不过的。 危机来的太突然了,东区的女孩只有两个开了弓,其他的根本没反应过来。 那两支箭羽的确是射中了,可是全都不在要害上,能起到的作用小的可怜。 东区小子们已经是在竭力挽救了,但他们的速度根本撵不上这只白光兽! 可奇怪的是不过转瞬之间这只白光兽就突然不动了,它停在了原地......而它的背上好像有个不清不楚的人影...... 他妈的居然还有一个!这小子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这些小子立刻有种被人耍了跟着又被晾了的感觉,一个个全是火冒三丈着! “你们他妈的......” 撕嘴的话还没被这些个吐完,就全是凝固在了喉咙里,那背上的人影居然是个女孩......是一个女孩子! 尾幽一收精弓浓稠的鲜血就顺着白光兽的肩胛喷溅而出,她虽然是偏身让了让但血污还是溅上了颈侧。 一瞬之间那个站在白光兽背上的女孩竟然就消失了,鬼魅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这些小子全都是用力的眨着眼,她再出现时竟是站在了地上...... 尾幽看向了这些人,眼神冰冷着。 当这些个看清了对方的那张脸时......就全是傻了,这真的是个真实的女孩吗?这也......这也......太美了...... “你们要是不需要帮忙我们现在就走。”尾幽淡淡着。 这些小子一时全患了失语症,都成了哑巴,晒晒的尴尬着手中的家伙,一个个脸上全泛了不自然的红......其实人家也是好心嘛,要是人家不出现......他们还真是有些麻烦的...... 茉美无法接受的盯着尾幽,她的身手怎么和玖影如此相似呢......怎么会是这样的?不会的!没有人可以像玖影一样凭空消失的,没有人可以做到的,除了玖影...... 这一块儿才在“各有所思”着,一阵“旋风”就卷了过来。 “尾幽!”希熙冲下豹子一把就抱住了尾幽肩头:“尾幽我想死你了,你怎么又丢了?!” 尾幽呆愣的看着希熙:“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什么我又丢了,是你丢了!” “我从那儿冒出来嗒。”希熙指向了三阶的方向:“我怎么可能丢,我是去找你了,原本想着这次一定要第一个找到你的......我昨晚看到焰火就知道一定是你!那个,尾幽我带了好东西给你,你看、你看!” 希熙兴奋着献宝似的打开了背包,尾幽好奇的望了进去,满满一大背包全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们的样子圆圆的,桔子一般的大小,光光滑滑的。 “这些是什么......是坚果吗?”看那样子应该是坚果......尾幽推测着。 希熙点了点:“嗯,这个叫百味果,每一个的味道都不一样,但每一种味道都特别的好吃!我昨天看到这个时根本就没心思去摘,可是晚上一看到焰火就知道肯定是他们找到你了......”希熙说到这里人就是有点蔫了,但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精神:“那......我就想着给你带点礼物......这个、这些全是我给你摘的,这个虽然是东区的特产但是在东区也是很少见的,更别说是咱们北区了,你一定要尝尝看!”希熙隆重介绍着。 “你这些百味果是从哪摘的?”一名东区小子走近了希熙。 希熙看向这些不顺眼的就是一撇嘴:“你管得着吗?”跟着牵起尾幽的手,笑眯眯着:“咱们别理他们,咱们去那边好好吃。” 这些小子一拥而上就挡到了希熙的面前:“你说,这些百味果你是不是从白光兽的兽巢摘的?!” 说话的这名小子带着一种强烈的质询口吻,那态度极差。 “是又怎么样?”希熙不耐烦着这些人,什么人呀这些个,一个个全都乱七八糟的,血肉模糊着,回去洗洗收拾收拾不好吗。 “好呀你......” “我们就说平白无故怎么会突然冲出来这么多白光兽......” “原来是因为你去搅了白光兽的兽巢......” “原来是你......” “......” “......” 东区小子们这下可是找到“债主”了,一个个火撞心口的叫闹着,瞬间全来了劲儿。 “切,说什么呢你们,我去闯兽巢要对付的白光兽可比你们多多了,我怎么好好的呀,不过十几只三阶白光兽而已,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这样子,怎么就还有脸在这儿大呼小叫呢。”希熙嘴里不咸不淡着,心里替这些个没脸着,没本事带妞儿来什么异兽场,纯粹就是丢人现眼嘛。 “你!”有人愤恨的指向希熙。 “小子,你很狂嘛,有本事站过来让我们试试,你躲在小妞儿旁边算什么本事!”有人对希熙撂了场子。 “呵,出来就出来,你们一起上吧。”希熙把背包交到了尾幽手上,落了腰护人就走了过去,这些小子连十几只白光兽都对付不了,和他们动手根本就不用捎上家伙。 尾幽觉得小子拉架这种事向来是看他们“激情”,他们想打那就打呗,她目前对手里的这包东西更感兴趣,真的每一个的味道都不一样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于是这一场的层次就出来了,一处是夏耳葵晓对战着白光兽,一处是东区小子围攻着希熙,一处是坐在树下端详着坚果的尾幽,最后一处是看热闹的东区小妞儿...... 夏耳和葵晓清完场后就径直穿过了拉架的这一群,直接走到了尾幽的身边,俩人吹响了口哨隐秘在不远处刺牙和静蹿了出来。 夏耳在刺牙的鞍侧中摸索着,取了帕巾润上了水就坐到了尾幽的身边,动作自然的为尾幽擦拭着颈项的血污。 “我自己来吧。”尾幽看向对方的细心。 “别动,好了。”夏耳擦净了那些血迹就开始清理他自己了。 葵晓一边用水壶冲洗着双手,一边看向尾幽手里的百味果:“哪来的?” “希熙弄来的。”尾幽举起了手中的百味果对着阳光“品鉴”着。 “你以前没吃过这个?”葵晓问着。 “连见都没见过。”尾幽诚实着。 “想吃吗?”夏耳从希熙的背包里又摸出了一颗。 “想呀,可是我刚才砸半天了,根本磕不开。”尾幽眯缝着眼睛看着强光之下的存在:“嗯......这个皮好像还挺厚的。” 她的这句话换来了夏耳和葵晓的低头闷笑,百味果的皮怎么能叫厚,它根本就是“铜墙铁壁”。 夏耳和葵晓望向了希熙,你看,你想用这小子时他反而忙着呢。 夏耳将手中的百味果合在了掌心,沉了沉气就是全力一扣掌。 尾幽奇怪的看着,这个很难开吗,他怎么要这么大力? 当夏耳打开掌心时尾幽才明白了,原来这个是“实心”的呀! 这种桔子一般大小的坚果真正能吃的只有核心的那小小一点,小大还不及樱桃呢,而包裹在这之外的全是实心的屏障。 “来,张嘴。”夏耳把坚果肉递到了尾幽的嘴边,逗着她。 “切。”尾幽抬手就抢。 夏耳不给的磨着:“乖个,张嘴我喂你。” 葵晓倍感恶心着,拿过了尾幽手里的那颗,沉着气就是出手如电的一击,内里的坚果肉被他塞进了尾幽的手里,人冷笑着看向夏耳。 夏耳嫌弃的瞟着葵晓:“我说,希熙已经找到了,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吧,我和尾幽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这么巧呢,我今天也和她有事儿呢,我看要不还是你先回吧。”葵晓朝营区的方向递着下巴。 这俩你来我往的拿眼神刺哒着彼此,尾幽却意外着嘴里的味道,这个是......这个味道怎么会像烤肉呢?!什么呀这是,咀嚼的起来明明就是坚果,可是它这味道也太......浪了,但自己怎么就是这么欣赏它呢! “是什么味道的?” “怎么样什么味道?” 夏耳和葵晓好奇着。 “是烤肉味的。”尾幽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答着,那种细嚼慢咽的样子分明就是相当的兴奋。 夏耳和葵晓突然都觉得这样的尾幽特别好玩,于是这三个就玩开了,这俩接力般的轮番砸着,尾幽猎奇般的一个个尝着。 东区的女孩看着眼前的匪夷所思,一个个面面相觑着,他们居然就这么吃上了?不管自己的同伴了吗,那边可是还热闹着呢。 茉美冷眼着面前的发生,心中不平着,既然她已经有了这么多大献殷勤的干嘛还要招惹橘晔,难道这些个还不够她忙的吗! 茉美看向希熙,脸上变白变红的,这小子分明就是他们的人,分明就是北区一刃的!可是那天他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耍了她,他们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恶了...... 茉美的眼神扫向了葵晓,最后徘徊在了夏耳的身上,人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一提裙摆就走了过去。 “尾幽,你还记得我吗?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茉美几步就到了尾幽的面前,人甜甜着。 “不用谢。”尾幽看向茉美,其实自己一早就看到她了,只是自己和她并不相熟。 茉美很是自然的坐到了尾幽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其实从那天见到你和我哥哥在一起......我就觉得咱们以后一定会成为朋友。” 尾幽在心里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该掀开还是盖不住,算了...... 茉美说完这句就是等待着,可是既没等来那俩对这事的追问,也没等来尾幽的一个字的掩饰......她扫着这三个的神情,居然全是一派的自然,呵,脸上没事不代表心里也没事。 茉美微笑着看了看葵晓和夏耳,他们前几天才那样愚弄过自己,现在人赃并获、事实就摆在眼前,可他俩居然不见半点尴尬,完完全全的没事人一样,可真是好意思的很呢,哼,你们不是殷勤她吗?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她背着你们可是没有闲着...... 希熙那边终于是搞定了,人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尾幽,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好吃吗?” 茉美看向近在眼前的希熙,对方扫了一眼她居然也是全然的无感,不见半分尴尬,你们这一个个可真是好样儿的! 其实茉美不知道的是希熙是记得“她的那事”,希熙只是忘了茉美的样子而已,所以才会对茉美的存在全然无感...... 茉美起身掸了掸裙摆,开口着:“尾幽,回头我去客帐区找你,今天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还真是很麻烦,虽然你是我哥哥的朋友但该谢的我还是要谢的,到时我去找你咱们私下再说。” 茉美说完对尾幽挤了挤眼睛人就转身离开了。 东区一众被掀的四仰八叉的小子很是不服气的又围了过来,刚想继续叫骂就看到希熙五指一扣,轻轻松松的开了一颗百味果。 “哎呦,不就是这么点事儿嘛,咱们打也打了,还想怎么样呀。”希熙是真的烦了。 这些小子彼此对了对眼神,全都收了家伙。 打?还打个屁!除非他们真的是不要脸了,人家和他们交手时根本就是留了力,根本就是让了他们!五指一扣、气都不沉一下就能开了这样钢球儿!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天生的大力神...... 这群小子们转了身就一刻都不愿再留了,拉上东区的女孩们眨眼间就没影了。 “希熙,你不觉得自己善良的太随便吗?”葵晓疑问着看向希熙。 “那不然呢,把他们砸成柿饼吗。”希熙嘴里嘟囔着,手里忙活着百味果。 夏耳和葵晓看了看希熙的样子,就是相视一笑。 “对了,尾幽,你那天去哪了?”希熙突然想起了这个,但他的这句话却换来了眼前这三个的同时沉默。 “咱们回吧,赫禹那边还等着呢。”葵晓率先打破了沉默。 尾幽起身后人有点迟疑着,不知道夏耳还愿不愿意带自己,那次他知道了自己和橘晔的牵扯就成了那样,那这次...... “尾幽,上来,我带你。”希熙没眼力的在豹子上闹欢着。 “滚边去!尾巴上来。”夏耳笑着对尾幽伸出了手。 尾幽看向夏耳,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杂质,清澈的好似那片海水,尾幽一抿嘴抬起手就交握上了对方的手,人被夏耳带进了怀里。 “谁最后谁做饭。”夏耳甩出这句时已经是带着尾幽一豹当先开溜了..... 葵晓紧随其后..... “我去!不算,重来呀!”希熙在最后大呼小叫的喊着......( ) 第100章 [防盗]100 赫禹兴趣着手中的画册,人津津有味着,橘晔那小子还挺有意思,自己不过有次闲谈时提到对过去的建筑感兴趣,他竟然就送了自己这个,这本画册的内容全是那时的建筑物。 自己早就听说东区的存书是目前四区最多的,而书籍的保存与传承在这岛上向来是件麻烦事,所以各区的先知帐在处理这些时总是格外的用心,除了精心的加以保护与修复外,就是翻抄与临摹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们延续下去。 自己手上的这本画册就是临摹本,听橘晔说是参照一本那时的影集绘制的......赫禹这边还在沉浸着,夏耳几个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赫禹抬眼看向帐帘,这动作还挺快嘛,才一个晚上就把人抖出来了。 ......夏耳几个安静的立在帐子正中央,等待着他们“多磨的命运”。 赫禹打量着眼前的这四个人......自己怎么就这么想笑呢,这些“极致”自己当初是怎么挑出来的,怎么就能把他们四个凑到一块儿呢? 希熙忐忑的看着赫禹:“队长,我这两天......” “你的‘解释’自己留着吧,我就不配合了,明天东区宴请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你们要是依旧这么有兴致那就尽兴,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赫禹说完就又低下了头。 夏耳几个你看我、我看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就先立正呗。 赫禹沉迷了片刻抬起头时才发现这些个竟然还在?他逐个过了一遍这些的脸,人就又低下了头,嘴里淡淡着:“我也觉得你们每一个都是越看越可爱,想要留你们一起吃饭,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夏耳几人同时一抿嘴、集体闷着头出了赫禹的帐子...... “啊......总算是出来了,你们觉不觉得队长有可能会秋后算账?”希熙一出帐子,没走上两步人就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询问向另外几人。 “呵呵,不是有可能,是漂亮的在家等着呢。”夏耳冷笑着。 “不过你应该还不至于,你和我们不一样,赫禹舍不得你。”葵晓刺哒着希熙。 “希熙,你是被我牵连的,到时我会讲清楚。”尾幽突然开口道。 “.......不是,尾幽,你为什么要讲清楚我呀,就因为咱么认识的最晚吗?我不要,我坚决不要讲清楚,我就喜欢不清楚!我不要不一样,我要一样!”希熙听到尾幽这话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夏耳、葵晓回到北区都挨了招呼,就只有他自己没被招呼,那他与尾幽的距离不是最远吗?天呀!千万要招呼他呀!狠狠的招呼呀,必须呀! 希熙一想到这里就激动的站到了尾幽的面前:“尾幽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不要讲什么!我求你了,咱们不是......咱们不是朋友吗?!你就答应我这件事吧,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管,我要一样,必须一样!” 希熙突然神经质的状态让尾幽呆了呆,他这是怎么了? “一样?你想的美,做你的梦去吧!” “就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是没睡醒吧?” 夏耳和葵晓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落井下石着。 “你们?!”希熙愤恨的瞪向这俩,跟着就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尾幽:“尾幽,你不是也要像他们这样对我吧......” 尾幽人有点晕着,他们和自己说的一件事吗,怎么不像是要挨罚到像是占了便宜呢? “希熙,我现在不是很理解你的想法,我就问你,你宁愿回到北区被罚?”尾幽不解着。 希熙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低低着:“我并不在乎被罚,其实最早我自己还想过主动离开一刃呢,不过后来......哎,这个就先不提了,所以,处罚什么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一样呀,要一起呀,尾幽,你懂吗?再说了,你会去讲清楚他俩吗?我猜你应该不会吧.......”希熙瞥了眼夏耳和葵晓,人越说越委屈,越说声音越小。 尾幽低头思索着,原来希熙在意的是这个......其实自己很清楚这次任务中擅自离队的事回了北区自然是要算总账的,不过她没想过要如何去应对,因为根本就没必要去想,擅自离队就是擅自离队了,要怎么罚那就是赫禹与先知帐的事,如果自己没死在异兽场而是死在了鞭刑场,那也是她应得的,就要去受着,可即使让她再重新选择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去干,因为这么活着痛快!并且她无比庆幸着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不是在那种环境与心情下,她根本不可能成为隐匿者......只是连累了希熙,自己是想过到时一定要为希熙澄清的,至于夏耳和葵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太考虑过这俩的问题,总觉得他俩有他俩的行事,她到时只要着重了“没有自己的擅自离队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就足够了...... 希熙看到尾幽沉默不语的样子就是扁嘴了:“我没猜错吧,我就知道......” 夏耳和葵晓此时也专注着尾幽的表情,而尾幽这种默认的神情令这俩心里美的一荡。 “希熙,你必须明白......有些事是没办法一样的。”夏耳“哀伤”的看着希熙。 “其实这种事并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是......默契的问题。”葵晓“抱歉”的看着希熙。 希熙撇着夏耳和葵晓,这俩全是一脸的春风,满眼的含笑,希熙在心里磨着后牙,人却没有去撕嘴,而是继续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尾幽:“尾幽,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尾幽看着希熙笑了笑:“不会,既然你坚持,那咱们就一起吧。” “真的吗?说定了!”希熙人瞬间精神了,两眼放光着。 “说定了!”尾幽爽快着。 “尾巴!你太好啦!”希熙一兴奋人就要扑上去,结果就被葵晓一手掀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他这脑子里缺的可不止是一根弦。”葵晓看向尾幽。 “尾巴,咱们不和他一起好不好?”夏耳把下巴搭到了尾幽的肩头,各种可爱的磨着。 尾幽嫌弃着拨开了夏耳的头:“不好。我想清楚了。”这就是尾幽对夏耳和葵晓的答复了。 希熙雀跃着跳了过去:“那个、那个......尾巴,你待会儿想吃什么?我做!” “你献什么殷勤,你跑输了本来就该你做!”夏耳不爽着,不好?怎么就是不好呢?难道自己刚才的样子还不够可爱? “你再怎么好好做也就那德行!”葵晓不平衡着,想清楚了?我看你就是连想也没想!拖着这么个货以后可是有事儿干了! 希熙现在完全不在乎夏耳和葵晓的嘴脸,因为自己胜利啦,胜利者怎么会和弱者计较呢,你俩越是不爽我就越有成就感! 饭,当然不可能让希熙主导,毕竟夏耳和葵晓的嘴还是很叼的,这俩虽然什么都能吃也不挑食,但口味却不能太差,所以希熙这做饭的命运就是个卖苦力的,夏耳和葵晓各种不让希熙闲着,用的那叫一个彻底,但希熙甘之如殆,乐意的很,毕竟尾幽“接受”了自己拒绝了这俩嘛,这就是后来者居上,他现在内心很是“怜悯”着这俩个。 希熙不知道的是尾幽“接受”他的原因除了有他的个人意愿外,最主要的还是......尾幽觉得赫禹并不会重罚希熙,至少会比他们要轻的多...... 这三个才在忙着,一个女孩的身影就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夏耳和葵晓连眼皮都抬茉美一眼,依旧是各忙各的,坦白讲就冲她是橘晔的妹妹......就足够招人烦了。 “你们好,我想问一下尾幽人在哪顶帐子呀?”茉美落落大方的开口着。 找尾幽?希熙好奇的打量着茉美,这女孩有点眼熟呀,哦对,今天才见过,嗯?等下,不对!她是那个奶牛妹,橘晔的妹妹...... 希熙这会儿这根弦算是撘上了,人醍醐灌顶着,但他也就惊讶了那么一下,人就又是无感了,算啦,见到了就见到了呗,不服气,让你哥哥来呀,谁怕谁呀。 茉美的话问出了好一会儿,眼前这三个除了淡淡的扫着她,就是没句话。 你们几个诚心是吧,今天上午面对她时你们可是话很多的,没完没了着,那一个个的样子跟讨好公主似的,生怕自己被落下,全都是见缝插针着...... “那算了,我自己慢慢找,总会找到的。”茉美笑着人就转了身。 “你找尾幽什么事?”夏耳冷淡着。 “还能是什么事,谢谢她今天的帮忙呗。”茉美对夏耳眨了眨眼睛。 “你已经谢过了,不用再谢了,你的话我替你转达,你可以走了。”夏耳直接着。 茉美撅着小嘴,人就走近了夏耳:“你们这些小子怎么能懂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呢,我们女孩子之间表达感谢和心意可不是这样的,你既然拦着我那我就只能是自己找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希熙,你去把垃圾丢了,顺便请橘晔的妹妹出去。”葵晓淡淡着。 “你们!”茉美听对方居然这么说脸上的笑就端不住了,心里气的不行......( ) 第101章 [防盗]101 希熙才要动作,茉美的余光中就撇见了一片裙角。 “尾幽!”茉美即刻转身大声道。 “......你怎么来了?”尾幽意外的看向茉美。 尾幽才回帐子泡了个澡,收拾好自己就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才出帐子就看到茉美正站在帐延边。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回头过来找你,尾幽,我能进去坐坐吗,我有话想和你说呢。”茉美人微笑着,脸上完全不见刚才的气氛。 “那......进来吧,进来坐。”尾幽有点不太适应着,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同龄女孩相处过,人一时有点找不准感觉。 茉美侧过头对夏耳几个眨了眨眼睛,人就是雀跃着跟上了尾幽。 希熙看着茉美身影,心里不解着,她怎么看到尾幽开心成这样,她和尾幽很熟吗? 葵晓眼见对方得逞心里就是后悔了,下手还是慢了,刚才就不应该给她说一句话的机会! 至于夏耳......他只要一想到对方是橘晔的妹妹,那种感觉就像是橘晔进了尾幽的帐子似的,心里别提多堵心了...... 茉美进到帐子就把拎包放到了桌上,环顾起了四周,其实主要环顾的还是尾幽的随身品。 看着看着茉美心里就有数了,看起来这女孩的生活水平挺一般的,可是不对呀,她的身手这么好人又是第一刃的,随身的东西不应该是这个水准呀,难道她就喜欢这么的朴素?才怪,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 尾幽走向了厨柜,找了一只新的杯子,给茉美满了水。 “你喝水吧。”尾幽把杯子递到了茉美的手上。 茉美接过水杯人就是甜甜的一笑:“谢谢你尾幽,你别忙了,你坐下吧,咱们说说话。” “嗯。”尾幽坐到了茉美的对面,心里想着自己还从没招待过女孩子,应该是这样相处吧,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呢...... 茉美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尾幽的位置,开口着:“尾幽,咱们坐到床边好不好,咱们这样离好远呢,怎么聊天呀。” “很远吗,还好呀。”尾幽看了看俩人之间的距离。 茉美轻笑着就起了身,拉过尾幽的手就带着她坐到了床边,很是亲昵的挨在了一起,之后就是贴近了尾幽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尾幽说着就要用手去擦。 茉美按住了她的手:“没有,就是,那个......尾幽,你好漂亮呀!” 茉美的这句话尾幽不知道怎么接了,自己实在不习惯和不相熟的人这样来“聊天”。 “......茉美,你找我什么事呀?”尾幽开口道。 “还能是什么事呀,当然是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呗,尾幽,带了件礼物给你,你等下。”茉美说着就跑去了桌子,拿过了自己的拎包,人一坐回到床边就是兴冲冲的打开了拎包,从里面取出了礼物袋。 “你快看看喜不喜欢?”茉美把它递到了尾幽的手上。 尾幽端详着手里的袋子,这个袋子做的很精美,打着十分可爱的蝴蝶结,并且这袋子的本身还不算小...... “你已经谢过我了,我也说了不用谢的,只是件小事,这个我不能收。”尾幽把袋子交回了茉美的手上。 “你怎么能说这是件小事呢,坦白讲,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很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可不算是小事,你要是不收下这个的话......那我就只能是让我哥哥亲自来谢你了,不如我让他从他的那些珍藏里挑样好东西送你......这样也好,我一开始怎么没想到呢,就这么定了,尾幽,那我先走啦,我去找下我哥哥。”茉美说着人就要起身。 尾幽拉住了茉美,人淡淡的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了,如果你坚持,那就你这个吧。” “真的,你肯收下了?”茉美开心着。 “嗯。”尾幽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和这个茉美不熟,但这会儿也算大概了点,估计不依着对方的心情她应该还会折腾...... “那你快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茉美坐了下来,把东西交到了尾幽的手上,人一个劲儿催促着。 尾幽在茉美的注视下打开了袋子,原来里面是件裙子,尾幽展开来看了看,人就是歪了歪头,这件裙子很性感呢...... “怎么样,你喜欢吗?”茉美在一旁问着。 “这个......很漂亮。”尾幽说的心里话,这裙子虽然挺大胆的,但真的是十分漂亮的,至少自己还从没见过这种款式的裙子,怎么说呢,虽然有些暴露......但是做工很别致。 “尾幽,我和你说,这条裙子是我精心挑选的,觉得一定会适合你。”茉美着重着。 “你觉得这个适合我,你为什会这么觉得呢?”尾幽也就是想到就问了,因为自己的衣服基本全是比较暗淡的颜色,但这条裙子却是红色的,十分着艳丽。 “啊......”这次换茉美接不上话了,她这人怎么回事呀,会不会聊天呀:“那个......因为我帮很多朋友选过衣服呀,你信我的绝对没错的,你穿这个一定会特别适合。”茉美就只能是这样回答了。 茉美才说完眼神就闪了闪,试探着:“......不如你明天就穿这条裙子吧,明天我们东区不是要宴请你们吗,你到时穿上这个一定会特别漂亮。” “明天穿这个?”尾幽愣了愣。 “难道你明天有准备了,尾幽,你明天想穿什么呀?”茉美瞬间来了精神,十分好奇着。 “......穿这个呀。”尾幽说着就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身上。 “啊?你没和我开玩笑吧。”茉美不信着,就她现在身上的这件长布裙放平时穿都有点......更何况是明天的那种场合。 “没开玩笑呀。”尾幽奇怪着,自己的裙子怎么了,挺干净整洁的呀。 茉美看着尾幽的神态,怎么看她的样子还挺真诚的呢,难道她明天真的要穿这个,在那种场合穿这种洗到泛白的裙子,没搞错吧,再怎么说也是两区一刃和东区先知帐都在呢,你这么穿也太家常了吧,真当自己在家里呢...... 茉美审视着尾幽身上的衣服:“尾幽,你不觉得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个......不太好看吗?”茉美觉得自己已经是相当的含蓄了,就她现在身上的这条裙子岂止是不好看,根本就是丑。 “还行呀,穿着挺舒服的,行动起来也很方便。”尾幽摸了摸自己的裙摆。 ......当然是舒服了,你这都穿到快褪色了,能不舒服吗,茉美在心里撇着眼,这女孩也太没品味了,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打理自己的,也就是仗着这张脸了...... 这么看来她是属于不会打扮的那种了,那到底还要不要这么做呢,自己凭什么帮她去打扮......可万一橘晔要是会反感呢,毕竟他一向反感那些衣着暴露的...... 茉美今天回到帐子后发现那张字条原封不动的躺在桌上,就知道橘晔根本没到过她的帐子,人是既失落又着急着,自己和橘晔没有进展她可以等,可以慢慢来,但前提是没有别人的介入......所以怎么都要去试探一下那个尾幽,知己知彼了,但是空着手去又不好,总是要带点什么礼物拉近下距离的,可是选来选去都没有合心意的,不是拿不出手,就是不舍得......最后就突然灵光一现的想起了那些压箱底的“暴露”,这不是正好一举两得吗。 左挑右选了好久,最后还是拿了这件,因为这件是真的不适合自己,并且非常的不好穿。 当时自己去彩帐制衣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个,但是那些彩帐里经验丰富的女孩中有个和自己相熟的,看到自己选了这个就是规劝了,说这个款式背线要十分漂亮才好穿,其次就是颜色,这个红很挑人,要么你的皮肤是蜜色的,穿上后极致的性感,要么你的皮肤就是非常的白皙,穿上后闪瞎一片,如果是比较正常的肤色很难压得住这个红......其实自己那时也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可当时就是喜欢的不得了,最后还是做了这件...... 茉美打量着尾幽的皮肤,对方的肤色白腻无暇,至于身材嘛......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背漂不漂亮了,所以她穿上这个到底是什么效果,自己也想象不出来。 茉美盯着尾幽手里的裙子就是思索了,反正自己也没有怎么着她,不过就是有点自己的小打算而已,自己只不过是想让橘晔反感她而已,她都有那么多大献殷勤的了,又不差橘晔这一个,但橘晔却是自己从小认定的、唯一的...... 茉美想着想着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你怎么了?”尾幽察觉到了对方的走神。 “......尾幽,你觉得我哥哥人怎么样?”茉美开口问了,毕竟这才是自己来找她的主要目的。 尾幽一听茉美这话,人就是偏了下头看向了别去,心里想着:我能说你哥哥是个变态吗,还怎么样?太不怎么样了! 尾幽这种躲闪的眼神让茉美的心悬了起来:“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尾幽反问着,这样的问题要自己怎么回答,自己要是说橘晔是流氓、是变态......她能接受吗?但是要自己违心的去说橘晔不错,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的嘴...... “我就是想问问你对我哥哥的看法,因为我哥哥还是第一次称呼一个女孩子做朋友呢......你能告诉我你对我哥哥的看法吗?”茉美目不转睛的看着尾幽,这问的已经是相当的明显了,对方应该能猜到大概了。 遗憾的是这只是茉美的逻辑,尾幽是根本没心思顺着她的逻辑去想的。 “你哥哥是我们北区的朋友,我和他并不熟,所以对他谈不上看法。”尾幽不想过多的谈论橘晔,对于自己生活之外的人她向来懒得多想。 “你真的和我哥哥不熟吗,可是我哥哥为什么说你们是朋友呢?”茉美追问着。 “那你就应该去问他了,对于我来说外面的那三个才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回答你能理解吗?”尾幽看着茉美。 虽然尾幽回答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和茉美不同,但她这样的回答却让茉美的心放下了点。 茉美才想东拉西扯的再聊点别的,帐帘就被人挑开了。 希熙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你还没聊完吗?我们要吃饭了。” 茉美看了眼希熙,人就和尾幽小声着:“明天你一定要穿下这个,一定会好看的,你吃饭吧,我先走了。” 尾幽点了点,起身送走了茉美......( ) 第102章 [防盗]102 签到早的同学请移步作者话 在北区的先知大帐中,二十几个年纪不过15、6岁的男孩此时正在排排坐,他们的神情说不上有多紧张,但也不能用轻松去形容。 智隐看向这些男孩便是无奈的一笑,作为先知中的一人,智隐觉得他并不善于说教,特别是这种类型的教育。 男孩们在看到智隐先知露出笑容后,都跟着嬉皮笑脸了起来,有几个还放松起了身子,彼此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 智季看着这些不知轻重的小子,心情就是不觉沉了沉。 “全都坐好了,有想冒尖的,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他。”智季的语气不重,却透着一股小压力。 智季的话语一出,他身侧的几名剽悍男人便用阴沉的眼神扫向这些男孩,男孩们马上都挺起了身体,不敢再乱动。 智季身边站的这些强壮男人是“督禁队”的人,督禁队是安息地上每个区都配备的队伍,他们人数过百,是从岛民中选/拔/出来的。 督禁队的人员可以是属于刃队伍的人,也可以是大众岛民,加入督禁队全凭个人自愿,自愿承担起这项附加给他们的额外任务,他们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督禁队主要负责的顾名思义就是监督,令行禁止,以及......惩处。 他们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焰袖”,焰袖是一种绣着红色火焰图腾,并在中间环抱着一个‘北’字的长条形黑布巾。 北区的督禁队绣“北”字,至于其他各区就不用再多做解释了,很简单明了。 各区督禁队直接隶属于各区先知们调配,有关于先知,那就是安息地上的真实神话了。 在安息地上,他们几百年的历史皆被记载在他们的史书“渡启卷”中,据渡启卷中记载,先知原本是有很多的,在安息地创立最初的近百年里,先知的人数曾一度多达千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岛民生活的逐渐稳定,先知的人数则开始消减,“神不会赐予你过盛的生命,更不会赐予你过盛的智慧。”这便是在渡启卷中关于先知人数锐减的唯一简述,再无其他。 而今的安息地,四区先知们的总和加起来也不足百人了,但无论如何先知都是安息地上的受神谕者,他们的存在证明着神还没有遗弃这些仅存的幸存者,先知在这里就等同于每个人心中的曙光。 事实上,即使不去了解渡启卷中关于先知的章节,安息地的孩子也都知道先知们是天授的神性代表。 因为每一名先知最初都是安息地上的大众岛民,他们是被神择选出来重新标记的一群人,先知虽然代表着神谕,可成为先知的过程却是痛苦的,他们之后的命运更是不定的。 成为先知的每个人均会在被神启后突然全身抽搐,之后昏迷不醒,安息人虽然只有25年的寿命,但他们是没有病痛的,在那些关于人类灭世前的描写中,岛上的孩子最难领悟的就是什么叫做“疾病”,什么又是“病痛”。 在这里伤痛才是永恒的主旋律,但他们的血液中有神的支脉,所以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那痊愈只是个依据伤情轻重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绝大多数人只有在25岁离世时,才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品尝到这种谜样的事物,如果是在此之前,那么就只能是也只会是受到了神谕,成为先知的神谕。 受到神谕的人,会被先知们带去“天镜湖”,天镜湖是安息地的圣湖,由山洞可以进驻到湖底,而湖面就在头顶之上,受神谕者要在里面煎熬上长达3个月之久。 但并不是每一个受神谕者都能挺过这三个月,有很多人便从此长眠在了天镜湖底,而那些能咬牙挺过来的人,出来之后无一不是脱胎换骨,形容消瘦。 他们身上的黑色图腾印记会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火焰图腾印记在他们的两只手背之上。 而他们从此便失去了神力,失去了远离病痛的能力,他们和女孩子欢好也再也不会有后代,他们的最长寿命依旧是25岁,但在此之前离世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从此便会抛弃掉以前的姓氏,全部冠以“智”姓,他们失去了很多,却只得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领悟力,对生的领悟,对死的领悟,他们拥有了智慧,过人的智慧,他们无一不开始变得清明,变得睿智,变得平静,变得偶尔稍显淡漠......,他们仿佛触及到了生命的意义,它的伊始与归处。 而他们之后的责任,便是把智慧传递下去,他们建立秩序,监督秩序,守护秩序。 他们失去了原本拥有过的,他们本就短暂的生命变得更加风雨飘摇,但他们之中却从未有人会因此而变得消沉。 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他们的神力从此不再掌心,而在胸腔,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必须存在,他们的存在是活在每一个安息人心中的信念。 安息人尊敬他们的先知,他们跟随着先知的指引,走过了一代人又一代人,先知之于他们而言就是心的归属。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透彻的领悟到这一点,例如顽劣的小孩子,又例如眼前帐中这些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小子们,他们在犯事后,面对先知们一概是紧张更大于肃敬的。 智隐看向这些男孩,感到分外无力,这些孩子天生拥有神力,他们天生百病不侵,这些给了他们忘乎所以的资本,但他们却并不能因为这些便提早成熟起来,他们的心智成长依旧遵循着灭世之前的自然规律。 他们都还是一群孩子,只是因为生命太过短暂,不得不被当做男人去看,去对待,“我们的生命结束的太早,智慧却总是姗姗来迟。”这句话用在安息地真是再也适合不过了。 智季瞄了瞄身侧的智隐,他何尝不知道智隐的惆怅,可比起没有能力,更可怕的便是能力掌握在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里,坦白说,岛上几百年来能一直按部就班的繁衍生息,历代先知不知道累碎了多少颗心。 碍于寿命所致,要繁衍后代就无法避免的要允许过早成婚,岛上的男孩、女孩年界十四岁便可以自由婚配,但这并不能成为这些混小子胡天胡地的理由,必须严惩! 只不过对于这些皮糙肉厚的滚刀肉来说,严惩的结果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想到这里智季也开始惆怅了...... 终于一直没有表态的智彩站了起来,他了解智隐是个爱悲天悯人的,这会儿估计又在自怜自哀上了,智季更是个面沉心慈的,这会儿估计又在脑子里画圆呢,北区目前一共有21名先知,这事既然轮上了他们三人处理,怎么都要给个说法不是。 智彩这人比较看得开,在他心底诸如此类事儿真算不得有多糟心,说是个不错的消遣也不为过,所以他根本不会有那两位的浪漫情怀,办起来反而得心应手得很。 男孩们一看站起来的是智彩先知就全都是一缩脖子,这位先知是出了名的笑脸阴,你看他面带笑容的样子,那基本就是要整人了。 正在这时,帐帘被挑了起来,夏耳一脸哀伤的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三位先知中规中矩的鞠了一躬,之后就慢悠悠的走向了座位。 在座的男孩一看是夏耳,精神全都是为之一振,顶雷的来了,这谁的名气目前是都没这位大了。 于是他们一个个遮掩着兴奋的小心脏,用眼神示意夏耳坐在最前面,意思无外乎是说,兄弟,最好的位子可给你留着呢,别客气,尽管坐。 但夏耳人就跟没了魂一样,居然癔症症的坐到了一名男孩的身上,这到把智彩给逗乐了。 智季看到后就是一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夏耳,但夏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全帐子人都大笑了出声,连智季和智彩都抿着嘴直抖肩膀,只有智隐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夏耳其实只说了两个字,就是冲着智隐响亮的喊了声“大兄”。 在安息地上,一家人里阿姐的男人被弟妹称作叫“大兄”,当然这些只是民俗,实际中直呼名字、绰号的到是常事。 智隐是尾雉的男人,夏耳这是随了尾幽了,这会儿都叫上大兄了。 智隐此时是哭笑不得了,尾雉没少在自己面前数落夏耳的各种“罪行”,但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反感不起来。 夏耳的人缘在北区还是很不错的,没什么城府不说,有时还缺心少肺的,这男孩无论是脸还是眼睛都干净到一塌糊涂,很难让人去抵触他。 但这亲认的还是早了点吧,智隐这些日子怎么看尾幽都不像是中意夏耳的样子,想想这小子虽然行径莽撞得很,但也怪可怜的,看这模样是自己把自己给搁/里了。 于是智隐只是咳嗽了两声,便示意智彩继续。智彩觉得要是先拿夏耳开刀倒是成全了这一屋子臭小子,所以他到是很乐意把夏耳留到最后再办。 智彩看向哪个男孩,哪个男孩就都是压低脖子,恨不能扎进地里才好,智彩冷笑了一声,先把一个叫盐枝的男孩点了出来。 男孩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抿了半天嘴才艰难的开口道:“先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了。” 智彩不禁好笑道:“绝不再犯?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还耍上瘾了是吧?异兽场是你家帐头,青天白日大野地上才够带劲,够带场,帐子里多闷得慌呀,哪能够你逞威风的,有异兽扯嗓子给你助阵,你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才能把姑娘给/办/到服是吧,看把你能的,兽巢更震场子,你怎么不在那圈块地往死里折腾去,真能耐去那耍呀。” 先知们的脾气性格也都是大相径庭的,拿智彩先知来说,这人平时看着没( ) 第103章 [防盗]103 天边露出晨光时葵晓仰躺在高枝上,还没有睁开双眼嘴角就是微微着上扬,今天的阳光应该会特别的好,他翻身而起后就是望向了夏耳的帐子......你既然想霸着总要看紧了才行,今天这场自己是占定了。 葵晓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进了尾幽的帐子,而对方正睡的天昏地暗......呵,他就知道!幸好自己早来了一步,要抓紧点时间才行,不然他俩今天恐怕要晾了宴请这一场了。 尾幽人在睡梦中就感到有人在“扇”自己,其实葵晓哪有扇她,分明只是在轻轻的拍着她的脸。 “干什么呀?”尾幽挥开那只手起床气的睁开了双眼,看到葵晓时就是赶紧一拥毯子,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你怎么进来了?!” “你这条尾巴......至于吗你,起床!”葵晓哭笑不得着对方的“警惕”。 “起什么床呀,才几点,没睡够呢。”尾幽说着就是翻身继续瘫软。 “你怎么不讲信用呢,昨晚明明讲好的。”葵晓拉扯着对方。 “说好的什么呀?”尾幽困的不行,就想睡觉:“嗯!不好看,裙子不好看,你出去,我要睡觉!” “你起不起?”葵晓威胁着。 “不起!出去、你出去!”尾幽拉过毯子就是把自己从脚下到头顶盖了个严实,以示决心。 葵晓笑着抄起一旁的羽毛枕:“我让你不起、让你不起!” 尾幽埋在毯子里遭受了一阵“击打”,哈?他居然还敢用枕头砸她?! “啊......干什么呀你!”尾幽宣泄着,翻出了毯子拿起枕头就是反击:“你怎么这么烦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尾幽泄愤的招呼着葵晓,郁闷大烧着。 一时间羽毛翻飞了这两个的头顶,战火蔓延着...... 葵晓玩够了才夺下对方的枕头,勾过尾幽的肩膀就把她上了肩,径直走向了浴桶,连人带衣服全翻进了浴桶。 “葵晓!你阿爸的......” 尾幽还没骂完就被葵晓捏住了下巴:“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夏耳,你想跟我犯浑尽管试试看。” “你、你混蛋。”尾幽憋了半天不给力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约定好的事就要做到,言而无信你还有理了?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你要是洗的太慢我不介意下手帮你。”葵晓说完人就转出了屏风。 尾幽怄气的拍着水花,自己昨晚干什么理他呀,有觉不睡赌这种气,吃饱了撑的! “你还磨蹭什么呢!”葵晓在屏风外催促着,女孩子就是麻烦。 “......”尾幽憋着气退了衣服,突然想到:他进来有多久了,什么时候连洗澡水都烧好了? 尾幽洗着洗着人就“觉悟”了:“喂,你还在外面吗?” “在呀。”葵晓正对着立镜拍打着身上的羽毛。 “干什么还要洗澡、换衣服呀?”这不是闲的吗:“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尾幽享受着温暖水温,嘴里阴阳怪气着:“你说的有道理,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是正确的,你快说吧,说完就走吧。”烦死个人。 “我走了你要干什么,继续睡觉吗?”葵晓好笑着:“我只用嘴说你能认账吗,所以,必须要让你眼见为实才行。” 眼见为实?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洗好了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尾幽迈出了浴桶抹干着身体。 “你动作快点呀。”葵晓叮嘱着。 “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啰嗦! 葵晓站在尾幽的帐子外人低头摸着腰护,嘴角荡着浅笑,原来这就是那些小子心情的呢。 以前自己看到那些等在帐外的小子总会鄙视,有这时间把身手练练不好吗,可如今这等的人换成了自己他才明白了这种心情,的确是挺期待的...... 葵晓等了一会儿,帐帘的缝隙下就钻出了一个小脑子。 尾幽先是看了看葵晓跟着又看了看外面,人就是不自在着,昨天是在晚上又是在帐子里,自己穿成这样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这样的天光、这样的环境......要不还是算了吧,她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一时还挺不习惯的。 “你干什么呢,出来呀?”葵晓不解着。 “......那个,这衣服有点......露。”尾幽小声着。 葵晓匪夷所思着,你才知道呀?!你昨晚那个嘚瑟劲儿呢,那自得的小眼神呢?! 葵晓抿着嘴就把尾幽拉出了帐子:“露吗?你站好了,我看看。” 尾幽出了帐子就完全不见了刚才的小模样,女孩的身姿自然而曼妙着,气质也是淡淡的,完全无视着葵晓的打量,整个人拒人千里的“冰雪”着。 “......尾巴,我突然发现你还挺能装的。”葵晓盯着她。 尾幽淡笑着:“是吗?那你说说我不装是什么样的?” 葵晓走向了静,从它的背上取下了事先准备的上衣,披在了尾幽的身上:“这样有没有好一点,现在的时间还早,先披着吧,风凉。”说完就拉着尾幽翻上了豹子,人在她耳边轻声着:“你不装时嘴里欠教育的很,脾气也特别坏,各种使性子,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在我面前野着,在外面淡着,这样的你......特别勾搭。” 尾幽心里一跳,他、他这是在说什么呢?! “你......” 尾幽想转头去看对方,葵晓却把她带进了怀里,胯\\\\下一收静就突然飞冲了出去:“你别乱动,坐稳了,很近,一会儿就到。” 葵晓眼神平静的注视着身前的人,自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现在还不是自己的时机,所以他需要等待,等着属于自己的机会,有些事出手早了反而会失掉先机...... 自己从小的目标就是成为安息地最顶尖的猎手,从小到大自己都在忍耐着,忍耐着一次次出手的机会,忍耐着一次次的诱惑,只有收得住心头那把火、玩好的那把火,他才可以保住命,才能为自己赢的更多的时间去拥有无数的机会,去成为最顶尖的那个,而任何事情其实都是这样的,自然也包括得到女孩子的心。 他能感觉出夏耳的变化,那小子对待尾幽的方式学精了,现在的夏耳“会玩”的很,夏耳终归是夏耳,只是尾幽......为什么自己总会恍惚着她才最狡猾的那个呢,她和他们不同,他们天生是掠夺者,但她却是......隐匿者,这世上从来最可怕的就是未知,藏起来的那个总是最难测的...... 尾幽看着眼前的彩帐,这顶彩帐好大呀,看来东区的彩帐事业还挺“蓬勃”的,葵晓为什么带自己来彩帐呢,而奇怪的是现在的时间明明还很早,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在光顾彩帐呢? “咱们进去逛逛吧。”葵晓拉着尾幽下了豹子,走进彩帐后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象就是一皱眉。 接待光顾的女孩一看到葵晓双眼就闪亮了:“那个,你又来啦,上次的东西还满意吗?” 葵晓从腰护抽出了两根红骨,递到了这女孩的手上:“你们现在把帐子闭了,就招呼我们,等我们走了你们再开。” “我们?”那女孩这时才侧过头看向了尾幽,一看之下人就是眨巴起了眼睛。 “不够吗?”葵晓看着对方的迟疑就误解了。 女孩握着手里的沉甸甸,人就是赶紧摇头:“够了、足够的!你一等下,马上,马上就好,我和姐妹们说一下。” 这名女孩清醒着几步就扑向了自己的小姐妹,几名女孩低着头咬了一下耳朵,其中一个就站了出来。 “打扰啦!不好意思各位!抱歉、抱歉!我们几个家里有事,要闭帐一会儿,我知道大家都是急着来买面具的,我带你们去最近的彩帐,那里的面具种类不比我家少,也都十分的漂亮,最重要的是现在在场的各位谁在那里选中了面具,记我们彩帐的账,补偿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这名女孩的声音悦耳、长相十分可爱,人也是活泼的鞠着躬,在场的人全都没有为难她,十分配合的跟上了这名女孩,当然,免费赠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诱惑...... 于是这顶彩帐里片刻就清了场。 “快下帐帘。”这些女孩眼见人全出去了就是一刻不停的下了两面的帐门,然后全都回到了帐子中,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对”。 “那个......你这次来是需要什么呀?”一名女孩询问着葵晓。 尾幽也好奇的看向葵晓,他这是要买什么?怎么弄的这么神秘,还把其他人全“请”走了。 葵晓把尾幽带到了自己的身前,脱下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衣:“你们看她适合什么我就要什么。” 这些女孩瞬间觉得眼前一亮,我的阿妈!刚才看脸就够惊人了,现在......这也漂亮的太过头了,之前的那束头发就是她的吧,这就难怪了。 这几个小姐妹一对眼神心中就是共鸣了,发挥的时候到了!抄家伙上呀姐妹们......( ) 第104章 [防盗]104 尾幽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这几名女孩包围了。 这些女孩的年纪虽然不大,但绝对是东区一流的制衣妹子,那一双双眼睛全是尺子。 女孩们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尾幽,一边用眼神交流着:这真是......完美,根本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绝不能放过她,这衣服要是穿在她身上......简直就是活招牌!只不过她们还是最好先弄清“对方”的心意才好“下手”。 尾幽疑惑着葵晓,眼神杀着对方:什么意思你? 葵晓微微的摇着头,用眼神示意着对方:稍安勿躁。 一名女孩蹿到了葵晓的身边,腼腆的对他示意着让他把头低下点。 葵晓难得随和的配合着,这名女孩在他耳边小声着:“那个,她现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就很完美呢,其实她现在穿的这件衣服就是我们彩帐制衣的......所以我们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们给她搭配些什么,还是要再买......新的?” “都要,只要是适合她的,从头上到脚下,你们就看着办吧。”葵晓回着,昨晚自己才突然意识到尾幽也心动这些,所以投其所好嘛,再说打扮尾幽他也觉得挺好玩的。 “没问题!是这样的......我们有些衣服是只能摆样不能穿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葵晓的确是不懂对方的意思。 “我这么和你说吧,女孩子的衣服有很多都是好看不好穿的,摆在那里是证明我们的实力、水准,是招揽顾客用的,但是真的要上身,能穿好的人就很少了,但是我们都觉得你这位......朋友可以试下,那些衣服都是我们的精品,很花心思很费手工的,只要她能压的住,我们敢保证翻遍安息地也是绝无仅有的。”这名女孩诚意推荐着。 “好,那你们拿出来让她试试吧,不过类似她身上这种一件就够了。”葵晓瞟了对方一眼。 女孩读着葵晓的眼神眯起了双眼:“我懂、懂,你放心,交给我们吧。” 女孩们略微低语了一下就忙碌了起来,对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要打扮自己心爱的女孩嘛,但又不想要太暴露的,这个她们太能理解了,这女孩子的衣服不一定要露才好看,很多剪裁苛刻、做工考究的那些有时比大胆的更能耐人寻味。 几个小姐妹把那些“镇店之衣”码放好就拉过了尾幽:“来,美妞儿,咱们去试试吧。” 尾幽看向葵晓,葵晓浅笑着:“你去试试吧,让我看看。” 尾幽是不想呆在这儿的,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习惯着,刚想开口要走,就被这些女孩按住了,这些是干什么的,全是人精,你想走?门儿也没有呀!到手的钱她们还能让它飞了?开玩笑呢! 女孩们不给尾幽任何迟疑的机会,嘴里各种美妞儿、美妞儿的亲近着,脸上全是甜死人的笑,热情到了汹涌,“压”着尾幽就走进了屏风隔间。 葵晓只等了一小下,她们就手法娴熟的给尾幽搭配好了一身,将人带了出来。 葵晓眨着眼睛,人“惊醒”着,从上到下、从前转后的看着。 这是一身狩猎装,做工极为精致,猩红色的半裙绑带繁复,过肩、绕颈,最后通通在背部交织成了网状,似露非露着,合体的好似第二层肌肤,下摆如娇妍的花瓣,倾斜的自胯间一侧打开,那之下是黑色的皮质短裤,至于脚上的靴子也搭配的很别致,一只过膝,另一只却直到了小腿的中部。 葵晓拉远了距离又看了看:太晃眼了,这可......真他妈的漂亮,自己原来一直认为尾幽就应该是那个清淡的样子,而现在......自己过去到底是怎么想的,估计是脑子让风抽了吧...... “这身很好,非常好。”葵晓由衷着。 这些女孩得到了鼓励,干劲儿更足了,总之尾幽又被拉着试穿了两套,那脸色就是郁闷了...... 葵晓在一旁闲情逸致着,抽空挑选着那些他觉得不俗气的小东西,看到尾幽的这副样子时人就是笑了:“不用再试了,我们赶时间,你们觉得好的那些就都包起来吧,不过我觉得她刚来时穿的那身还差了一点什么,你们觉得呢,是不是?” 葵晓没忘了自己昨晚的“有意”,总要证明了自己的“品味”才行。 他说差了一点,这些女孩当然是附和了。 “的确差了一点,我们刚刚也想到了,所以搭配好了一双靴子,待会儿你看下。”一名女孩机灵着。 “去换回来吧,咱们走了。”葵晓用眼神安抚着尾幽的沉默。 尾幽站在立镜前打量着,新靴子的确是很衬这条裙子,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了,总之就是很撘着。 其实葵晓根本没看够,如果时间充裕他很想让对方试上一整天,一件件、一套套的穿给他看......无论如何他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把腰护里的“骨头今”全给了这些女孩。 “不用了,你之前已经给过了,那些足够了......” “真的不用了......” “用不了那么多......” “真的用不了,我们是开彩帐,又不是在打劫......” 女孩们各种“实在”的推辞着,但每一个却只是在动嘴,手里的沉甸甸她们可是原封不动的紧握着。 “辛苦你们了,就这样吧。”葵晓拉起尾幽就走。 女孩们电闪般的收好“重今”,服务周到的把大包小包全运到了静的背上,热情挥手告别着对方,发财了,她们简直就是彩帐业的骄傲,今年她们可以闭帐睡大觉了...... 静跑出了一会儿尾幽就让葵晓停下了:“我靴子呢,还我。” “你脚上不是穿着吗?”葵晓假装着。 尾幽翻下了静就是在那些大袋小包里找着。 “你别找了,我刚才让那些女孩帮忙丢了。”葵晓也下了静,“如实”着。 “丢了?你凭什么丢我的东西?”尾幽针着对方。 “有了新的干嘛还要旧的呀。”葵晓“合情合理”着。 尾幽看向了彩帐的方向,回去要回来......自己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一想起那些女孩的热情......就是冷汗,刚才在彩帐里自己别别扭扭的,明明想走来着,怎么就不好意着就范了呢?这也太奇怪了,明明是一些根本不认识的女孩,自己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怎么就让她们各种摆弄自己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因为人家“本事”呗,热情甜美贴心到你根本无法拒绝,只要你不是那些彩帐下“千锤百炼”的“熟主儿”,想幸免基本没可能。 但此时的尾幽是不懂着,她把这些全归结到了:自己这几天的心情好,人一放松就中了葵晓的“圈套”...... “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吧。”尾幽说完转身就走。 葵晓挡住了她:“我留着,我留着这些能干什么?”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尾幽态度不善着。 葵晓打趣着:“你既然收了别人的东西,怎么就不能收我的呢?” “那不一样。”尾幽就是这么感觉的。 “嗯,的确是不一样,咱们要亲近多了。”葵晓想了想继续着:“既然你不要那等咱们离开东区就把这些全丢了,总不能丢在这儿吧,万一让那些女孩看到......人家是会伤心的,毕竟是人家一针一线辛辛苦苦做的嘛。”葵晓故意着。 “......”尾幽懒得和葵晓撕嘴,绕过对方就要回客帐区。 葵晓拉住了她,表情温柔而诚恳着:“尾幽,刚刚是我不好,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好的,买不买都应该问过你才对,我都听你的,你不要我就留着,我留着.....送人,这样可以吗,咱们一起出来的总要一起回去吧?” 尾幽诧异着葵晓,他这种语气和态度到是挺少见的,怎么这么讲道理又端正呢:“......我不想再回那个彩帐要靴子了,这双靴子的钱我回了北区还你。”尾幽的态度缓和着,眼睛撇向了别处,但嘴里讲明白着。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全听你的。”葵晓附和着。 “那......咱们回去吧。”尾幽看向对方。 “时间还早呢,咱们在东区逛逛不好吗,我好久没来东区了,明天就要走了......”葵晓说着就从那些大包小包里翻出了一个面具,“恋恋不舍”的摸着:“我面具都买好了,那么热闹的场汇不去看看......”葵晓欲言又止着,神情低调而“遗憾”着。 尾幽看着葵晓手里的面具,那金红盘丝的面具很精美,但这面具无论是大小还是样式明明就是女孩子戴的。 “你要戴这个......”尾幽不确定着。 “我不用戴,这个是给你戴的,只有女孩子去那儿才需要戴面具的。”葵晓笑着。 “是什么场汇,为什么还要戴面具?”尾幽是真好奇着。 葵晓成功的诱惑了对方,眼里藏下狡黠,心里美着,他就知道这条尾巴看着淡实际爱玩的很。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特别热闹,尾巴,咱们去看看吧,一年才一次,错过了就要等明年了。”葵晓鼓动着,眼神里全是闪亮,其实那心里是一点也热衷的,他对此类场汇向来没兴趣,第一次碰巧撞上时也不过就甩了一眼,但是这次不同,他很想带尾幽去玩下...... “......很热闹吗?”尾幽嘴里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心里已经是松动了,“场汇”这类集体活动自己还从没参加过,以往北区也不乏这种事,但她最多也就是爬上自己的帐顶瞭望着,能看清的那些就仔细着,至于那些离的太远根本看不清的她就只能是靠猜想了...... “四区有很多人都为这个跑过来,你刚才不也看到很多人在选面具吗,你说热不热闹?”葵晓继续的勾引着。 这句“四区的人”一拍下来,尾幽的内心就是崩溃了:“......那咱们中午赶得回来吗?” “你要是现在别再耽误了,中午就绝对能回来。”葵晓说着就翻身上了静,对尾幽招了招手。 “......那,就去看一眼咱们就回来。”尾幽站在下面重申着自己的立场。 “知道啦!”葵晓拉着她的手就把人弄上了豹子,心里摇头着,看一眼就走?!我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你就不好说了......( ) 第105章 [防盗]105 签到早的同学请移步作者话 在北区的先知大帐中,二十几个年纪不过15、6岁的男孩此时正在排排坐,他们的神情说不上有多紧张,但也不能用轻松去形容。 智隐看向这些男孩便是无奈的一笑,作为先知中的一人,智隐觉得他并不善于说教,特别是这种类型的教育。 男孩们在看到智隐先知露出笑容后,都跟着嬉皮笑脸了起来,有几个还放松起了身子,彼此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 智季看着这些不知轻重的小子,心情就是不觉沉了沉。 “全都坐好了,有想冒尖的,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他。”智季的语气不重,却透着一股小压力。 智季的话语一出,他身侧的几名剽悍男人便用阴沉的眼神扫向这些男孩,男孩们马上都挺起了身体,不敢再乱动。 智季身边站的这些强壮男人是“督禁队”的人,督禁队是安息地上每个区都配备的队伍,他们人数过百,是从岛民中选/拔/出来的。 督禁队的人员可以是属于刃队伍的人,也可以是大众岛民,加入督禁队全凭个人自愿,自愿承担起这项附加给他们的额外任务,他们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督禁队主要负责的顾名思义就是监督,令行禁止,以及......惩处。 他们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焰袖”,焰袖是一种绣着红色火焰图腾,并在中间环抱着一个‘北’字的长条形黑布巾。 北区的督禁队绣“北”字,至于其他各区就不用再多做解释了,很简单明了。 各区督禁队直接隶属于各区先知们调配,有关于先知,那就是安息地上的真实神话了。 在安息地上,他们几百年的历史皆被记载在他们的史书“渡启卷”中,据渡启卷中记载,先知原本是有很多的,在安息地创立最初的近百年里,先知的人数曾一度多达千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岛民生活的逐渐稳定,先知的人数则开始消减,“神不会赐予你过盛的生命,更不会赐予你过盛的智慧。”这便是在渡启卷中关于先知人数锐减的唯一简述,再无其他。 而今的安息地,四区先知们的总和加起来也不足百人了,但无论如何先知都是安息地上的受神谕者,他们的存在证明着神还没有遗弃这些仅存的幸存者,先知在这里就等同于每个人心中的曙光。 事实上,即使不去了解渡启卷中关于先知的章节,安息地的孩子也都知道先知们是天授的神性代表。 因为每一名先知最初都是安息地上的大众岛民,他们是被神择选出来重新标记的一群人,先知虽然代表着神谕,可成为先知的过程却是痛苦的,他们之后的命运更是不定的。 成为先知的每个人均会在被神启后突然全身抽搐,之后昏迷不醒,安息人虽然只有25年的寿命,但他们是没有病痛的,在那些关于人类灭世前的描写中,岛上的孩子最难领悟的就是什么叫做“疾病”,什么又是“病痛”。 在这里伤痛才是永恒的主旋律,但他们的血液中有神的支脉,所以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那痊愈只是个依据伤情轻重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绝大多数人只有在25岁离世时,才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品尝到这种谜样的事物,如果是在此之前,那么就只能是也只会是受到了神谕,成为先知的神谕。 受到神谕的人,会被先知们带去“天镜湖”,天镜湖是安息地的圣湖,由山洞可以进驻到湖底,而湖面就在头顶之上,受神谕者要在里面煎熬上长达3个月之久。 但并不是每一个受神谕者都能挺过这三个月,有很多人便从此长眠在了天镜湖底,而那些能咬牙挺过来的人,出来之后无一不是脱胎换骨,形容消瘦。 他们身上的黑色图腾印记会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火焰图腾印记在他们的两只手背之上。 而他们从此便失去了神力,失去了远离病痛的能力,他们和女孩子欢好也再也不会有后代,他们的最长寿命依旧是25岁,但在此之前离世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从此便会抛弃掉以前的姓氏,全部冠以“智”姓,他们失去了很多,却只得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领悟力,对生的领悟,对死的领悟,他们拥有了智慧,过人的智慧,他们无一不开始变得清明,变得睿智,变得平静,变得偶尔稍显淡漠......,他们仿佛触及到了生命的意义,它的伊始与归处。 而他们之后的责任,便是把智慧传递下去,他们建立秩序,监督秩序,守护秩序。 他们失去了原本拥有过的,他们本就短暂的生命变得更加风雨飘摇,但他们之中却从未有人会因此而变得消沉。 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他们的神力从此不再掌心,而在胸腔,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必须存在,他们的存在是活在每一个安息人心中的信念。 安息人尊敬他们的先知,他们跟随着先知的指引,走过了一代人又一代人,先知之于他们而言就是心的归属。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透彻的领悟到这一点,例如顽劣的小孩子,又例如眼前帐中这些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小子们,他们在犯事后,面对先知们一概是紧张更大于肃敬的。 智隐看向这些男孩,感到分外无力,这些孩子天生拥有神力,他们天生百病不侵,这些给了他们忘乎所以的资本,但他们却并不能因为这些便提早成熟起来,他们的心智成长依旧遵循着灭世之前的自然规律。 他们都还是一群孩子,只是因为生命太过短暂,不得不被当做男人去看,去对待,“我们的生命结束的太早,智慧却总是姗姗来迟。”这句话用在安息地真是再也适合不过了。 智季瞄了瞄身侧的智隐,他何尝不知道智隐的惆怅,可比起没有能力,更可怕的便是能力掌握在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里,坦白说,岛上几百年来能一直按部就班的繁衍生息,历代先知不知道累碎了多少颗心。 碍于寿命所致,要繁衍后代就无法避免的要允许过早成婚,岛上的男孩、女孩年界十四岁便可以自由婚配,但这并不能成为这些混小子胡天胡地的理由,必须严惩! 只不过对于这些皮糙肉厚的滚刀肉来说,严惩的结果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想到这里智季也开始惆怅了...... 终于一直没有表态的智彩站了起来,他了解智隐是个爱悲天悯人的,这会儿估计又在自怜自哀上了,智季更是个面沉心慈的,这会儿估计又在脑子里画圆呢,北区目前一共有21名先知,这事既然轮上了他们三人处理,怎么都要给个说法不是。 智彩这人比较看得开,在他心底诸如此类事儿真算不得有多糟心,说是个不错的消遣也不为过,所以他根本不会有那两位的浪漫情怀,办起来反而得心应手得很。 男孩们一看站起来的是智彩先知就全都是一缩脖子,这位先知是出了名的笑脸阴,你看他面带笑容的样子,那基本就是要整人了。 正在这时,帐帘被挑了起来,夏耳一脸哀伤的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三位先知中规中矩的鞠了一躬,之后就慢悠悠的走向了座位。 在座的男孩一看是夏耳,精神全都是为之一振,顶雷的来了,这谁的名气目前是都没这位大了。 于是他们一个个遮掩着兴奋的小心脏,用眼神示意夏耳坐在最前面,意思无外乎是说,兄弟,最好的位子可给你留着呢,别客气,尽管坐。 但夏耳人就跟没了魂一样,居然癔症症的坐到了一名男孩的身上,这到把智彩给逗乐了。 智季看到后就是一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夏耳,但夏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全帐子人都大笑了出声,连智季和智彩都抿着嘴直抖肩膀,只有智隐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夏耳其实只说了两个字,就是冲着智隐响亮的喊了声“大兄”。 在安息地上,一家人里阿姐的男人被弟妹称作叫“大兄”,当然这些只是民俗,实际中直呼名字、绰号的到是常事。 智隐是尾雉的男人,夏耳这是随了尾幽了,这会儿都叫上大兄了。 智隐此时是哭笑不得了,尾雉没少在自己面前数落夏耳的各种“罪行”,但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反感不起来。 夏耳的人缘在北区还是很不错的,没什么城府不说,有时还缺心少肺的,这男孩无论是脸还是眼睛都干净到一塌糊涂,很难让人去抵触他。 但这亲认的还是早了点吧,智隐这些日子怎么看尾幽都不像是中意夏耳的样子,想想这小子虽然行径莽撞得很,但也怪可怜的,看这模样是自己把自己给搁/里了。 于是智隐只是咳嗽了两声,便示意智彩继续。智彩觉得要是先拿夏耳开刀倒是成全了这一屋子臭小子,所以他到是很乐意把夏耳留到最后再办。 智彩看向哪个男孩,哪个男孩就都是压低脖子,恨不能扎进地里才好,智彩冷笑了一声,先把一个叫盐枝的男孩点了出来。 男孩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抿了半天嘴才艰难的开口道:“先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了。” 智彩不禁好笑道:“绝不再犯?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还耍上瘾了是吧?异兽场是你家帐头,青天白日大野地上才够带劲,够带场,帐子里多闷得慌呀,哪能够你逞威风的,有异兽扯嗓子给你助阵,你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才能把姑娘给/办/到服是吧,看把你能的,兽巢更震场子( ) 第106章 [防盗]106 签到早的同学请移步作者话 迟琳还在睡梦中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辛香,她用脸磨蹭了下对方的小腿,才浅笑着悠悠转醒,望向头顶之上的人,可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美梦之中的夏耳,而是和自己同时转醒的几绘...... 女孩的碰触唤回了夏耳的神志,他的右耳是不能被人碰的,家里兄弟闹得再凶,都不敢沾他这里,不然这小子肯定会当场冷脸。 他的右耳极其敏感,极不喜人触碰,但尾幽的触碰却另夏耳觉得舒缓异常,这感觉十分有趣,他甚至开始不自觉的配合起对方,用耳边磨蹭起那微凉而软嫩的小手。 他的身体里有热力正在升腾,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于是很自然的便按住了耳边的小手,扣上对方的小腰,将人带到了怀里。 他将额头抵在了女孩的额间,低哑道:“尾幽,我......我......难受,你让我亲亲好吗?” 说完就像小狗一般用鼻尖擦碰着对方的鼻尖,似讨要,似撒娇着:“求你了,行吗?” 尾幽则用行动回答了夏耳,那被按住的小手狠狠的拧起了他的耳朵。 夏耳这里是受不住疼的,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离开了对方的额间,慢慢的抬起了头。 少年水漾的薄唇微嘟,至美冰透的脸上满溢着委屈,原本清澈的眼眶里变得湿漉漉的,光照之下黑曜石般的瞳眸中竟然镀着一圈金熠的晶烁,时隐时现,一时间妖异与纯净的交织流转,似以邪魅的幻术在*摄魄的去引诱着人间的娇柔。 夏耳此时的这番模样足以另任何女孩头晕目眩,只可惜他面前的女孩“不正常”,这朵小姑娘是冰砌的,从里到外、浑身上下全是冰凉冰凉的,他的这般样子对方是完完全全的无感。 女孩“下手”的原因并不是源于这些不着调的话,主要是对方干扰了她的思考,并且还妄想继续下去。 尾幽抖开了夏耳的手,继续没心没肺的捻捏着他耳边的印记,还时不时的凑近看,香甜的气息拍打上对方的耳边、颈侧。 夏耳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简直是如同上刑,他被尾幽弄得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就要死掉了,可让他躲开那滑腻的小手,打死他也不要,这是尾幽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他受宠若惊的很,所以他目前只能忍耐再忍耐,坚持再坚持。 直到他的两只耳朵都红透似了煮熟的虾子,双手紧握了无数次,人几乎都要哭出来时,面前的尾幽才终于是查看完毕了。 她收回了小手,再看向夏耳时,发现他像被人欺负了似得,那神情就差哽咽抽泣了。 自己没怎么样他呀,他伤到要死时都没这样,不就是拧了他一下吗,至于吗?! 尾幽对于男人的构造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而这一知半解还是来自于民风的熏陶,她对的那方面的认知度都是浮于表面的,上次要宰夏耳时她不过是有样学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吗。 关于尾雉那句什么没占过荤的小子比男人还狠,尾幽理解的只是字面意思,别的她是根本连想都想不到的。 而夏耳对于尾幽是见到、见不到都在想着不着调,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旺盛到能到吓死人,而他家的传承又是靠突破爆发力的极限制胜,对体能的要求本就高出旁人无数倍。 如果说关于手起刀落的本事夏耳是北区少年中的顶级,那么关于体能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最顶级,别说是葵晓,连力大无穷的希熙都难是对手。 所以“至于吗”这个问题只能交给以后忍无可忍的夏耳来告诉尾幽了,如果真有那天,这丫头会有个痛彻心扉、永不磨灭的认知...... 尾幽看着以手捂耳神情哀怨的少年,质问道:“你这印记那时是怎么回事?” 夏耳瘪着嘴,虽然委屈到不行还是乖乖的答着:“哪时呀?尾幽,我的印记怎么了?” “就是在兽巢,你被红脊兽弄死那会儿。”尾幽无奈的解释道。 “什么叫我被它们弄死!是我痛宰它们好吗!”夏耳听尾幽这么一形容整个人就开始都不好了,大声的辩解道。 那次在尾幽面前落了面子,护不住她,这一直是自己的心结,那时伤还没全好他就扎进了异兽场这个心结也占了很大的因素,他觉得自己就是不够强。 在那个月中他去了红脊兽的巢穴多达五次,每次都是滚到极限才抽身,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一次比一次手刃的数量多,这事如果被渡拜知道一定会把他骂到天上去,简直就是疯魔了。 但夏耳却觉得他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他根本没脸去面对尾幽,也没脸去要求她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知道那时你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尾幽根本不在乎这些措辞,她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我的印记怎么了,不是就是这样吗?”夏耳不解道。 “你那时晕倒了,印记消失了,然后......” 尾幽还没完夏耳就诧异道:“你不是看错了吧?印记如果消失了那我肯定是死透啦!这怎么可能?” 尾幽听对方这么说,顿时便闭口不言了,夏耳担心自己又说错话了,马上弥补道:“我的意思是,你当时伤的很重,也许没看清,我当时感觉自己......有点累了,就想回去看看你,结果就......累晕了......” 他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这样给自己找面子实在是太牵强了,那时清楚自己不行了,就想再看尾幽最后一眼,结果人还没到洞口就昏了,幸好赫禹他们后来赶到了,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夏耳沉了沉气,注视着对方,认真道:“尾幽,我当时没护住你,我会护住你,以后、永远!!” 尾幽看着夏耳的神情,觉得他不像在撒谎,有可能是真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因为那时夏耳给她的感觉根本不似活人,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邪灵。 但谁知道呢,他也许根本就是在极力隐瞒,不过无论是哪种对尾幽来说都一样,结果就是没答案。 尾幽的性格是懒于纠缠的,这事原本就与她无关,不过是好奇罢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秘,本就如此。 不得不说这女孩的心思要比夏耳深得多,关于这件事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半个字,无论是面对北区21位先知的集体询问,还是智隐的私下交流,甚至是对尾雉她都不曾说过。 看着对方依旧是沉默,夏耳的情绪就开始低落了,自己面对尾幽就是这么不擅交流,想起第一次和对方“深度交流”的景象,他都觉得烧脸,那时有多笨拙自己都不忍细想,他这辈子所有的脸都丢在了尾幽面前,偏偏是丢在了心爱的女孩面前,这也是真够惨的。 他咬着下唇凑到对方面前,将卷轴摊开,小心翼翼道:“尾幽,你刚才说不懂这个,要不我给你讲讲吧,好吗?” 尾幽迟疑了一下,她实在不习惯向人请教问题,但还是不可见的点了下头,那微低的颈项和娇涩的样子分外的惹人怜爱。 这女孩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总能令自己痴迷,但夏耳告诫自己要和对方好好交流就要时刻保持清醒,管住心神,不能再动不动就犯傻。 夏耳做好了心里建设就坚定道:“我一个一个给你解释,你要是听累了就告诉我,咱们可以休息一下。” 尾幽觉得夏耳现在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于是也是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夏耳在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便绽放出了明媚的笑脸。 说起这捆卷轴,其实并不是尾幽看不懂,也不是她的理解能力差,她主要是没见过别人家的,她要是见过别人家的一定会把夏耳家这卷有多远丢多远。 夏耳他们家这东西从根儿上就没做好,第一个上手的前辈就是个“野兽派”,这个大基调定好后,跟着在上面竞相争辉的就都坚定了自己的路线,誓要独领风骚,从“抽象派”到“立体主义”再到“未来主义”又混合着“至上主义”,反正就都是一门心思的要造就“艺术巅峰”,不走寻常路。 以上这些眼花缭乱的还只是异兽的画法,标注就更有层次了,只要是谁又有了新发现就是圈一下、划一笔、挑个钩、打个叉,没地下笔了就是各种箭头交错。 反正尾幽能坚持看到现在足配“心智强大”这四个字,换了别人早骂娘了。 可家族审美这东西就是诡异的蛰伏在这一支的基因里,反正夏耳家里的人就是全能看懂,并且是毫无疑问。 总结起来夏耳先前说什么“拿给别人也要别人肯看”还是太笼统了,就他们家这玩意儿,那是求人看都没人看。 以前也不是没人借过的,他们家是很大方的,没二话就给对方,结果人当晚给就还了回来,说是很受启发,重点比自己家的多多了,满眼全是呀,怪不得他家每一代都能在刃...... 夏耳想着该从哪里开始讲才最合适,他选择了对他和尾幽而言格外有意义的红脊兽。 “尾幽,你知道红脊兽为什么叫红脊兽吗?”少年的眼里流光微转。 尾幽的确不知道,先知没讲过,她也没听谁说过这个,不过红脊兽的确不是有什么红色的脊背,它们的脊背和浑身的鳞甲是一个颜色,青黑色,和红色是完全不搭边的,她摇了摇头。 夏耳指尖在图上滑动,从红脊兽的后颈一直到它的背脊中后部,才停顿住点了点,说道:“它们之所以叫红脊兽是因为它们的几条主动脉全集中在后颈至脊背处,所以要放到它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这里下手。” 他看向全神贯注的尾幽,低声道:“你不能像我们一样肆意翻切它们的鳞甲,但即使是再坚固的屏障也不会是毫无破绽的,总会有薄弱处,而那里就是你的机会。” 夏耳看到女孩眼中的无限期许,心中动了动,继续道:“虽然你有机会,但你的机会总会是稍纵即逝的,这会非常难,你要有心理准备,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你能最大程度的把握住这样的机会。” 夏耳的心里其实很矛盾,教了尾幽会带给她危险,不教她自己又没有借口与之相处,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交给对方一把双面刃,明知道她极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他却还是这样做了。 之前他固执着想着他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可他明白总会有万一,总会有的。 尾幽的眼神由期许转为兴奋,她抓住夏耳衣襟,激动道:“它们有弱点?我有机会?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有机会?!” 夏耳看着不能自已的女孩,心被狠狠抽疼了,才这么点机会而已,她居然就这么渴望。 他突然有了一种新的想法,保护什么的似乎也是一种伤害,他要把尾幽变强,他承诺了尾幽就要做到! 他们是安息人,即使今天活着,也不代表明天能呼吸,与其瞻前顾后,不如放手一搏。 他要帮尾幽实现心愿,他要送她去她想到的地方,光明也好黑暗也罢,他都会陪着她,在一起! “你有!信我!”夏耳坚定道。 他的手指点在红脊兽的后颈上:“就在这里,这个地方是它们动脉交汇点,而这里的鳞甲不过是样子货,你只要能一刀切断它们,那它的命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夏耳顿了顿,接着道:“但很少有人能做到一刀挑断所有的动脉,这需要极为精确的准度和过人的速度,尾幽,你的速度很快,我看过你跑的样子,很快,虽然没有印记但我认为你天生具有过人的速度。” “其实我之前问葵晓要过他家的卷轴,但看过之后发现并不适合你,他家的训练方式还是要依托着过人的力量,所以他的速度很持久,也很稳定,可你做不到像他那样,我认为对你而言最适合的还是我的方法,我可以通过训练你的爆发力,让在你发起进攻的一瞬间把速度提升到极致,你会和葵晓一样快,但这种提升只能是在一瞬之间,你不可能像他那样长时间的维持着,但只要你够准,那么就足够用了。” 尾幽惊讶于对方为自己做的这些功课,她之前是很怀疑夏耳的,那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试着去相信他一点呢? “我要学多久才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尾幽问的很直接。 “我也不知道,咱们可以先试一试,如果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夏耳答的很诚实。 尾幽点了点头,夏耳收起了卷轴,对尾幽道:“走吧。” “去哪?” “我想过了,与其在这里把所有的异兽都给你讲一遍,你一定会觉得无聊,不如带你去感受一下。”少年的眼睛亮晶晶,那里面跳动的鲜活感染了对自己很没底气的尾幽。 参天的大树之上,茂密幽深的高处,尾幽背靠着树杆,她早已是坐到全身僵硬了,她看向以手垫头躺在一旁的夏耳,他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怎么都有一个钟头了。 而见了自己从来话多的夏耳,从他们上到这里就开始不发一语,他除了偶尔调整身体外,便再无其他了。 午后的艳阳之下,在这样一个限制着身体移动的空间里,尾幽的背上早已湿润成片,身体酸涩难当。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它们?”尾幽不解道。 “你想去哪找?红脊兽的巢穴?”夏耳坐了起来,看向女孩。 对方明明没有笑,但尾幽就是觉得他的眼里满是笑意,那里保函着不着调的回忆。 女孩把脸别到侧面,不去看他。 “你没有手刃过异兽,我也没有教人的经验,所以我觉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当初是怎样开始的就怎样来教你,当然不适合你的我会做调整,不过咱们现在在做的我认为你有必要体会一下。” “体会什么?”尾幽问道。 “体会作为狩猎者最重要的一点:耐心。”夏耳正色道。 “那到底还要等多久?”女孩追问着。 “这就要看咱们的运气了,我第一次进异兽场时运气不错,只在树上待了一天,你要记住,在这里最大危险的并不是来自于异兽,而是来自于你自己的判断,大部分人都是死在了这上面,错把陷阱当成了时机。” 尾幽怎么也想象不出活猴似的夏耳能在树上忍上一天,那时他多大?7岁?8岁?而他后面的话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这倒真不像你的性格。”尾幽直接道。 “我什么性格呀?”夏耳靠了过来,欺到了对方近前。 尾幽没有回答他,她的眼神落到了对方搭在自己膝头的手上。 夏耳肯定注意到了自己的介意,可他非但没有移开那只自来熟的左手,身体反而更加倾向自己,浅笑道:“无论什么性格,进了异兽场只要铭记:命只有一条!我可还没有过女孩呢,舍不得去死,怎么都要保重自己,你说是不是?” 尾幽拍开了那只碍眼的手,冷淡的神情里没有一丝配合。 这就是尾幽了,男人们不经意间对她嘴贱时,这小丫头就是这么高高冷冷的淡着你,那含苞待放的小模样刮的你骨头酥/痒,撩的你越发想要耍下去。 夏耳是很有兴致继续逗对方的,不过他现在是在教学,还是要收敛些才好,反正机会总是有的,这不过是第一次,怎么都要先做好“本分”,才好要求点其他的...... 他坐正了身体,开口道:“一个人狩猎和一队人狩猎不同,要时刻保存体力,挑最好的时机出手,至于什么样的时机才是最好的,靠的就是观察和实践,咱们今天锁定的目标就只有红脊兽,如果它们出现了,你先要看,我会讲给你听的,到时你就明白了。” 不得不为夏耳鼓鼓掌,这小子此番行事还是很走心的,遗憾的是他今天撞到了邪,红脊兽没等来却等来了玷污异兽场纯洁性的惯犯,盐枝和他的辣妞。 盐枝搂着辣妞骑在猎豹上,一眼就选中了夏耳他们藏身的树下,这二人一靠到树边,就开始了嬉笑打闹,以及没羞没臊的勾搭...... 夏耳对盐枝还是眼熟的,他觉得对方的脑子是让风给拍透了,这里是四阶,这小子就这样带着个妞儿单刀赴会来了,万一碰上了硬茬儿,就他那两手逃命都不够看。 换做往常夏耳撞到这种事,如果不是干脆给对方腾地儿,那就是本着好学的态度,小时段的观摩下。 可今天他身边有尾幽呢,他刚刚稍一迟疑就错过了最恰当的抽身时机,于是夏耳今天真正的“劫难”降临了。 盐枝身下的辣妞不是一般的疯,他们藏身的枝杆不低,只要对方不是往死里折腾那就还好,可这两位偏偏就是这么硬气,一声压过一声,没完没了的搏命,那动静可谓是声声灌耳。 夏耳自觉他今天这是“不幸”到家了,这接二连三的,还能不能好了,不带这么消遣他的! 他开始在心里问候起了盐枝:看把你浪的,本事大的,冲锋陷阵时没见过你这劲头儿,这是全泼姑娘身上了...... 相比起夏耳尾幽到是淡定得多了,这种事她也不是没遇见过,虽然谈不上见怪不怪,但还是做到了面无表情。 她年纪小,人又是个冰冻般的性格,要动情本就是极难的,所以这女孩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都还达不到那几位的感受层次。 这种事在她这里真是掀不起什么,反正他们是在树下,只要不低头去看就根本没所谓,谈不上自在,但也没有多不自在,至于那些声响则被她自行屏蔽掉了。 再反观此时的夏耳,可就是惨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的一再被熏陶,他早没了倜傥盐枝的心情,少年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 第107章 [防盗]107 签到早的同学请移步作者话 密林里,身着布裙的女孩在飞快的奔跑,弥散的长发粘在颈侧,白腻的肌肤泛着潮红,她正在慌不择路的横冲直闯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枝繁叶茂的厚重层层阻隔着光线,遮天蔽日下的每一束光都在指引着女孩的脚步,她在朝最光亮处冲刺,一大片光明就在眼前。 近在咫尺的刹那,一只巨型野兽猛地窜出扑向了女孩,一抹寒光在女孩与野兽之间乍现,可比寒光更快的是一声巨响。 野兽被空中突现的木桩击中,巨大的身躯瞬间被狠狠地顶了出去,抛向了空中。 渡拜还没收起砍断绳索的匕首,五道身影就在女孩的附近闪出了,他们动作灵敏的散开,各自为战的深入了密林。 很快,钝器的撞击声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在女孩来路的上张开、铺散,之后慢慢收紧...... 赫禹用脚踢了踢异兽的硕大头颅,跳上它的脊背,展开黑刃钩,精准的一刺而入,跟着向上一拉,一节火红的骨骼被剔了出来,而异兽庞大的身躯便瞬间轰然塌陷。 刚刚还是那样不可撼动的狰狞,此刻却像一滩流动的碎骨肉包裹在丑陋的皮囊之下。 葵晓用袋子收集着大家勾尖上的“耀骨”。 六人一行回到女孩身旁,赫禹伸手扯住尾幽的裙带,把她拽到自己眼前,低声道:“你跑慢了?”像是问话更是肯定。 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女孩颈间的皮绳,皮绳下系着的巴掌大匕首晃动在了两人之间。 赫禹看了看尾幽,又眯了眯眼睛看着那柄小匕首,不觉一笑道:“你是准备用这根小牙签大干一场?还真是让我们长见识。” 话音一落周围的男人便个个笑了出声。 尾幽拍开了赫禹的手,神态自若的整理好衣裙,扬起头一边轻笑着看向赫禹,一边盘起披散的长发。 动作之间漫不经心道:“你根本不是20岁,我阿姐说你今年22了,我要是你就赶快给自己留个种,不过我到是愿意相信你能活过25。” 四周的笑声伴随的女孩的话消失殆尽,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 盘好头发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明明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却美得惊人,阳光为她熏了一层暖润,可吐出的话却不亚于毒蛇的信子,淬满了毒汁。 长久的寂静后赫禹开口了:“再自作主张,就滚到别的队去。”说完吹了声口哨示意众人收队回程。 回程的路上大家异常沉默,尾幽的话像一根刺,让每个人如鲠在喉。 他们是人类幸存者,生活在这块名叫“安息地”的海岛上,这里的人从出生到死只有二十五年寿命,几百年来皆是如此,可极少有人能接受这个现实,没有人可以若无其事的看待在体能和感知都处于巅峰时猝死的命运……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返回“北营区”要走三天的路,沉默是在休息的夜晚被打破的。 夏耳是六个男人中最小的,今年15岁,光火之下男孩冰透的肌肤似雪酪般软凝,他从包里摸出水囊递给了颜环。 颜环今年20岁,眼睛有着微弯的弧度,常常给人一种在笑的感觉,那眼眸里仿佛挽着星河。 他接过水囊喝了一口,略显惊讶的看着夏耳,然后冲其他人喊道:“耳朵还有酒,谁要?” 大家听到纷纷聚了过来,夏耳想夺过水囊为时已晚,水囊在他头顶被抛了几个来回,最后才从赫禹手中丢回给他。 夏耳摇着空荡荡的水囊,后悔刚刚没先喝上一口。 尾幽在角落里安静的吃完了烤鱼,拍拍衣裙走向了远处的小溪。 夜晚的山林很冷,水更是冰凉入骨,但她还是固执的清洗着身体。 她忍受不了这群男人的气息,也忍受不了异兽的恶臭,又或者她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她有着不亚于任何人勇气,她缺少的只是“印记”。 印记是这里每个人身上形似图腾的胎记,大小、形状、位置各不相同,有人一出生就有,有人则在成长中慢慢显现,最晚到三岁时大家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印记”。 印记赐予他们过人的体力,他们依仗其与异兽抗衡。 印记是他们能成为人类幸存者的原因,他们是神的后裔,神与人的混血。 很久以前他们曾散落在普通人里过着平凡的生活,对于自己的身份早已在岁月更迭中一代一代的淡化,最终遗忘。 直到几百年前的那场灭世浩劫,异兽从深渊海底来到了陆地,人类短短几十年间濒临灭亡,而他们血液中神性则在灭绝的边缘被唤醒了。 神的印记虽然给了他们活下去的筹码,却同时也向他们索取了代价。 从印记被唤醒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只能活到25岁,要驱使神的力量就要以生命作为交换,这世上从来没有只得到而不失去的美梦。 尾幽已经快14了,可她的身上依旧没有印记,这是她的秘密,除了自己只有阿姐知道,其他人应该都以为她的印记长在隐蔽的地方,阿姐让她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与众不同只会带给她危险。 想一想自己今天还是莽撞了,她不该去妄想宰掉一只庞大的异兽,她没有其他人那样巨大的力量,正面冲突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她只是太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也是同样强悍的。 尾幽仔细的查看着身体,然后一阵气苦,狠狠系上了衣带,离开溪边。 不远处的树杆上赫禹仰望着星空,嘴角微微上扬,他不知道这小尾巴又在别扭什么,她总是这么别扭,但队里人愿意迁就她,漂亮的丫头就是有这种特殊待遇。 尾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火堆旁伸出冰冷的小手取暖,她身旁坐着安巴朗,安巴朗是个黝黑的小伙子,18岁,一身腱子肉长得挺带劲儿。 此时他正赤着上身,专心的擦着腰刀,这刀是他阿哥留给他的,不到生死一线他从不出鞘,对于四周逐渐的寂静他没有察觉。 女孩露在外面的白花花小手、小腿与一旁黝黑的安巴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扎的身旁这些男人眼睛疼。 夏耳懵懂的讨好道:“尾幽,你吃烤鱼吗?刚烤好的。”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夏耳的话被她挡在了帐外。 夏耳呆滞的望着女孩的帐篷,一旁的颜环低笑着推了推他,男孩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耳根滚烫。 夏耳的帐篷离尾幽最近,深夜里他辗转反侧,眼前、脑子里全是女孩那白花花的一片,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里烧着,直到把他烧得头昏脑涨。 尾幽在睡梦中再次遭遇了异兽,她被异兽压在身下,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解脱,而其他人正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猛的睁开双眼,近在咫尺的夏耳让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当对方炙热的气息真切的传到身上时,女孩算是彻底清醒了。 惊恐与愤怒瞬间爆发,她拼命的扭动身体,挣扎、踢打,但这一切对于男孩来说犹如蚊叮,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夏耳早已忘我,尾幽实在是太漂亮了,精致到令人赞叹的五官,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半点瑕疵。 她的身体竟是这般的柔软,肤色白到匪夷所思,她的气息清甜袭人,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奶香,这一切都让男孩昏沉沉的入魔障了。 他一边笨拙的撕扯着女孩的衣裙,一边压低声音急切道:“你……你让我睡吧,睡了你让我死都行!尾幽,你真好,哪都好……” 夏耳絮絮叨叨的重复着类似的话,言语像是讨好与安慰,但下手却越来越没有轻重,一味凭本能行事…… 尾幽觉得浑身都疼,很疼很疼,但最让她作痛的还是在心里。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与屈辱,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带给她更多的还是尊严上的无情踩踏。 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最弱小的,最无能的,最卑微的…… 女孩的所有坚持与无助终于随着一声划破静谧的尖叫宣泄而出。 夏耳是被人扯住后颈甩出帐篷的,当葵晓看到被汗水浸透的尾幽,以及那被撕烂的衣裙时就是一皱眉。 在女孩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突兀的掀起了对方的裙底。 尾幽强忍着眼泪、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对方,但葵晓显然没有一丝迟疑或歉意,查看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她的帐篷。 帐篷外,夏耳扣紧腰带愤恨的望着葵晓。 “我操/你妈!关你屁事!坏老子事!”夏耳怒道。 葵晓冷笑着看向夏耳,开口道:“她又不愿意,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夏耳走到葵晓面前,揪住对方的前襟冷声道:“不是你,她这会儿早让我办了!” 葵晓低头扫了扫对方的下半身,嘲讽道:“我看未必吧,你那玩意儿知道该怎么干活吗?” 随着葵晓此话一出,夏耳的左拳便挥了过去。 他和葵晓一向两看相厌,这混球只比自己大半岁,却总是以年长者自居,算个什么东西! 葵晓的身体微偏轻松的让开了这一拳,同时左手迅速的抓住对方的左腕,整个人经左侧跃转到夏耳背后。 夏耳的左臂被葵晓控制着拧向了身后,他感到葵晓在自己背后几乎没有站定就飞弹了起来,膝头顶向了自己的背脊。 夏耳瞬间俯下身体另一只手发力按向地面,整个人也跟向左翻跃了出去。 葵晓在夏耳翻身时已经松开了对方的手腕,转身开始和夏耳正面交接。 他俩从小就没少了“照顾”彼此,但今天两人似乎都有一种下狠手的默契,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就这样一直缠斗到了天亮。 两个男孩身上全飘了彩,但精力依旧都很旺盛,赫禹、颜环、渡拜、安巴朗一回来便看到这两只活猴儿上蹿下跳个没完。 四人集体选择了漠视,各忙各的,直到安巴朗发现尾幽不见了。 “尾巴人呢?”安巴朗冲他俩喊道。 可这两人根本没听到,依旧在打斗。 其他人听到后聚拢了过来,赫禹走过去分开了他俩,重复道:“尾巴去哪了?” 夏耳和葵晓听到后都是一愣,显然谁也没注意到女孩。 “出了什么事?”赫禹审视起他俩。 夏耳没脸说,葵晓也是一句话都没有,沉默在持续。 “说话呀!都他妈哑巴了!”渡拜向二人吼到。 葵晓淡淡道:“我又不负责盯着她,她有手有脚哪不能去。” 四人看了看葵晓,就把视线调整到了夏耳身上。 男孩赤/裸着上身,胸口上的道道抓痕十分显眼,要说这是葵晓弄得除非当他们一个个裤裆里没货。 “你说。”颜环对夏耳道。 “我想睡她,她不愿意,然后我就一直和葵晓打,她去了哪我没注意。”夏耳语气平静,看不出情绪。 赫禹听完后看向密林,开口道:“渡拜,你回营区看她在不在,其他人分头去找,找到就发信号,两天后还找不到就不用再找了,各自回营区。” 交代好这些赫禹第一个收拾了自己的装备,先行进入了密林。 赫禹后悔昨晚临时起意的行动,他们身处的这片广阔林海被岛民称作“异兽场”,这里是异兽的栖息之地,林海由中心地带被划分为四个区域,分别隶属于岛上的东、南、西、北四个营区所管辖,赫禹他们生活在北营区,所负责的区域就是北部林海。 昨天的收获没有达到预期的数量,这种情况偶尔发生是被允许的,但却不能放纵,异兽的繁衍速度不容小觑,将它们维持在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数量至关重要。 赫禹的队伍作为北营区的“第一刃”从没有完不成的任务,这次也不会例外,于是他带上几人入夜后行动了。 夜晚的异兽场要比白天的凶险无数倍,他不想带上尾幽,自然也不会放心她一人留下,想的很好,结果还是出来了状况。 他疏忽了这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孩,他们个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孩子了,幸好这次“人来疯”的是一贯脱跳的夏耳,如果换成行事缜密的葵晓,尾幽这会儿哪还能有体力乱跑,估计一早就被办蔫了。 赫禹越想越觉得无力,他目前只想尽快找到尾幽,一想到那样娇妍的丫头有可能葬身在异兽爪下,他就觉得眉心作痛,别出什么事才好。 夏耳此时的心情可以用无比沮丧来形容了,在他的成长经历中这种情绪很少来眷顾,他并不后悔昨晚冲动碰了尾幽,他后悔的是自己太过笨拙,好像弄疼了对方,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控制不住自己嘛。 他已经很轻很轻了,可尾幽的身子似乎有点太娇气了,她会不会从此讨厌自己呢,一想到尾幽会厌弃自己,夏耳就觉得万分委屈。 尾幽其实根本没走远,她只是躲到了附近的一颗树上隐蔽起了自己的气息,之后的发展和她预计的一样,他们果然四散到密林中去找自己,而她则悄悄的跟上了夏耳。 她要亲手宰了夏耳,尽管她没有印记,体力上和对方天差地别,可她依旧能办到,因为她是女孩,还是对方想睡的女孩,所以宰了夏耳对她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事后只要把他晾在异兽场,毁尸灭迹的事根本不用她操心。 于是夏耳的沮丧与忐忑在笼罩了他一整天后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被隐匿殆尽,他终于在湖边“找到”了女孩...... 夏耳听着飞扬在空中的歌声,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这支歌自己以前也没少哼过,但是今天听起来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好像每一句都是在说着尾幽与自己,夏耳像所有激情澎湃的岛民一样,动容的随着歌声嘶吼。 依靠在擂场边缘的第一刃,多是表情平静,好像这种场面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 葵晓向夏耳所在的位置抬头望去,就看到那货正在纵情高歌,不觉就是撇嘴一哼,这人可真是二到没边了,他就不明白了,像夏耳这种缺心少肺的性格,身手怎么能那么漂亮,说他是种奇葩的存在都不为过。 夺魁的序幕就这样被拉开了,歌声结束后是男人们更期待的一个环节。 “来了!来了!”夏眉、夏目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但夏耳却对眼前的场景兴趣缺缺,他现在越发的想念尾幽了。 夏眉、夏目在看到小阿弟心不在焉的恍惚神情后,发自内心的替他担忧。 关于夏耳这个弟弟,他们的看法一向都是没开窍。 夏耳是他们四兄弟中长得最出挑的,当然阿哥们自认长得也都是人见人爱的,但这个弟弟好看的有点过了。 其实男孩好看到一定地步,看的也是个气质,而这才是另他们最糟心的地方,他们小阿弟的气质居然是纯净,夏耳不说话时,别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可玷污般的纯净。 他们曾无比惧怕家里会出个软货,好在,他们的夏耳弟弟非但不软,还是个实力强到吓人的小怪物,所以几个兄长又都哀怨起了爹妈偏心,都是亲生的,凭什么好的全给了这小子。 于是从小各种肆虐阿弟的稚嫩心灵,便成了阿哥们的唯一慰藉,可这货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一觉睡醒就满血复活了。 爹妈就是偏心眼,好的全了给最小的,反正但凡夏耳有的那就全是好的,这会儿连没心没肺都成好的了。 这个弟弟哪儿都让他们糟心,哪又都不用他们操心,可就是对女孩子完全无感,从小最挚爱的就是腰护里的武器,看得比命根子还宝贝。 在夏眉他们几乎都确定,阿弟这辈子就是要跟腰护袋子过日子时,这小子却突然开窍了。 苏醒那天,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不是“我刀呢?”,而是“尾幽呢?” 当时惊得几个阿哥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再一问事情经过,夏耳半遮半掩的一说,几人的下巴就都真都掉了。 这小子也太狠了,和人家女孩手都没牵过,话都没像样的说上几句,上来就敢直接办事,这种事听了可真是......太鼓舞人心了。 夏耳的开窍对于阿哥们来说是件好事,这说明阿弟的以后有着落了,但是开窍的对象是尾幽就比较棘手了。 北区但凡知道尾幽的就会清楚她是尾雉的眼珠子,谁也碰不得沾不得,再有就是尾幽那丫头对人一向是冷淡至极,难相处的很。 由此不难预料阿弟以后的情路坎坷,看来小阿弟虽然什么都是好的,但到了情路这一关上算是栽了,单看他对那小尾巴的这股冲动劲儿,他们就知道阿弟这回是迷了,能□□可是难了。 干嘛非选难度这么高的,那丫头除了漂亮的惊人外,就是漂亮的惊人了,所以......到是也可以理解。 这两位阿哥才刚为阿弟哀悼了一会儿,心神就被擂场上的女孩子们勾搭走了,把阿弟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只见九个衣着火辣的女孩子被男人们抬进了战圈,她们均是那般风情万种的娇笑着,坐在男人们的肩头之上,随着曼妙的乐点微摆着身体。 最娇媚的颜色与最雄壮的颜色交相辉映,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其中一名女孩跃下了男人的肩头,身姿摇曳的走到了擂场的正中央,在她几乎是半/裸的胸前,印记图腾招摇的绽放在那白嫩的左胸之上,另女孩看起来撩人的火辣。 她用波光潋滟的眼神煽动着坐在战圈之外的九位竟斗者,慢慢的由裙侧滑出了一只修长均匀大腿,前一刻女孩还是妖娆婀娜,后一刻裙摆之下,大腿外侧的飞刃便已离了指尖,动作之间的转换快到根本无法用眼睛去捕捉。 飞刃一击而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名竟斗者头顶之上的酒罐便随之崩破,烈酒淋透了坐在它之下的人。 被浇到满身酒的男孩激动的一跃而起,大喊着:“是我!是我!是我!这个姐姐选了我第一个上场!” 然后便跃进擂场,一路兴奋异常的冲向那个飞刃女孩,那名女孩完成了任务,此时几近退场,正要跨出擂场时,才意识到身后渐近的人,回头一看是被自己才刚选出的男孩时就是一愣。 这小子不规规矩矩的站到正中央去斗选,来追自己干嘛。 眼看对方就要把自己抱个满怀时,女孩先是弯腰一躲,跟着便飞身跃出了围栏。 结果这小混球倒好,非但不回头,那架势像是也要跟着自己跃出来似得,擂场里的第一刃一个个看的是莫名其妙。 颜环欺身上前,伸手扣住了男孩的肩头,对他说道:“小子,进来了再跨出去就算弃权,你要是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裤子,尽管走。” 颜环的话音一落,四周的哄笑声便跟着响起。 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这人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人看起来却是很好的样子,仿佛还在对自己微笑的似得,一时就呆愣住了。 “这他妈哪个队选出来的货”渡拜冲擂场之外的一众队长喊道。 第四刃的队长安守一咬牙就跳了过来,冲到男孩身后,照着他的屁股就一脚,吼道:“希熙!你他娘的!脑子又抽风了是不!操!我看你也是不用再活着了!省的竟给老子丢人现眼!” 说着对着男孩的屁股就又是狠狠几脚,周围的哄笑声也跟着越来越大。 被叫做希熙的男孩抱着屁股一路闪避队长的大脚,不停的哀嚎着:“队长!我错了!我不脱裤子了!我选择提上裤子!我要穿着裤子!” 安守一脸尴尬的把男孩提了到赫禹面前,表示这种意外平时很少发生,这孩子真不是个缺心眼儿,平时可机灵了,让赫禹再给个机会。 赫禹对安守的话表示深度怀疑,但还点了点头,便示意葵晓可以开始了,葵晓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又抬起头去看夏耳,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小子和你有一拼!” 夏耳被葵晓看的那叫一个气,跳起来冲着擂场大喊:“葵晓!你他妈牛什么牛!小子!别让人把你看扁了!揍他娘的!” 男孩看向不远处帐顶之上大呼小叫的一个“伤人儿”,就是一阵感动!还是有人支持自己的! 夏耳此时显然已经忘记了对方是来取代自己的,反正他的宿敌从来就是只有葵晓。 葵晓觉得自己才没必要在全北区眼前和夏耳那货打嘴仗,他不要脸,不代表自己也愿意陪着他一起把脸往地上摔。 于是他对夏耳的挑衅置若罔闻,看向这个叫希熙的缺心眼,见他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自己便解除了腰护,丢到了一旁。 希熙看着对方卸下了武器,那架势像是要和自己开战了,于是便一马当先的朝擂场中心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对方站在原地根本就一动没动,他正要表示不解,就听对方漫不经心的说到:“就这边上吧,省的一会儿还要人把你抬过来。” 希熙这会儿算是对这个叫葵晓的有些认识了,这小子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可比自己缺德太多,说话也太毒了。 他冲到葵晓面前想也没想就是一拳,对方一个下蹲就闪过了这拳,紧跟着再站起时已在自己的右侧身后,他背对着自己,右手肘对着自己的右腰就是一下。 希熙右腰一痛整个人就向左偏去,此时葵晓却已经转身面对着他的背后,伸手扯住他的右肩,把他倾斜的身体拉了回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腿扫在了他膝窝上,希熙整个人就跪了下去。 葵晓撤手跃起,右膝头下压到希熙的后颈,这样狠狠一击之下,希熙的正脸照着地面就死死的拍了下去。 周围的叫好声跟着响起,葵晓看着倒地不起的希熙,开始无限怀疑起了第四刃的能力,那个安守是什么眼光,这种废物也敢往这送。 等了半天对方还是没有动静,葵晓便觉得索然无味的转身了。才一转身就觉得一阵力道朝着自己的右腰袭来。 葵晓躲闪不急,右腰挨了一击,紧着着下来的所有招式,都跟刚刚自己收拾这个臭小子的一模一样,葵晓全中。 擂好声响彻震天,安守更是得意的冲着赫禹一挑眉,赫禹则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 此时栽倒在地的葵晓胸中开始跳动,这小子有两下子,至少学东西很快。 葵晓翻身跃起,看向和自己一样一脸是灰的希熙,不觉一笑,但那笑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两人同时擦了把脸土,便向彼此冲了过去,葵晓一拳击向希熙的腹部,希熙往后一闪的同时双手抓住葵晓的右臂,紧跟着一个跃起,两膝骑到了葵晓的双肩之上,当希曦想整个人倒翻到葵晓后背掀翻他时,对方却比自己预料的反应要快,向前倾斜先把他甩了出去...( ) 第108章 [防盗]108 签到早的同学请移步作者话 尾幽这几天恍恍惚惚的,夏耳的那番话在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诱惑,但真能做得到吗,她也可以手刃异兽,她这种人也能有机会? 以尾幽的性格在理智上她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可最终炙热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一切。 女孩咬了咬牙起身向帐外走去,如果夏耳说的是实话,他真能帮自己达成愿望,那她就把自己给这混蛋睡,他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如果他敢在这件事上和自己耍伎俩,尾幽扯了扯嘴角,她会要他后悔自己没能死在异兽场。 尾幽下定了决心,可是才一出帐子人就傻了眼,北区明晃晃近千顶帐子,哪一顶才是夏耳的呢? 尾幽根本就不知道夏耳住在哪,她就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知道他住在哪,所以现在问题来了...... 希熙以最快的步伐往第一刃冲,他决定了,安守不肯出面,他就自己解决,他希熙要退出第一刃,他知道过去从没人这么干过,这事肯定会在北区掀起轩然大波,但他希熙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今天就是神来挡路都没用! 要多空虚的神才有这闲心来当他的路,也没谁来挡他的路,是他挡了别人的路。 希熙一口气堵在心里根本不注意看路,走的又飞快,硬鼓鼓的手臂撞向了原本先于他的尾幽。 希熙眼见一个小女孩要被自己撞出去了,本能的就拉住了对方,他是出于好意,可是事出突然,根本没控制好力度,那女孩被他狠狠扯进了怀里。 希熙望着对方扬起的小脸,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语言能力,太...太...太美了...... 这是美的都没边了!这小丫头哪冒出来? 希熙此时很震惊,这女孩能是北区的?自己怎么就从没见过?嗯,又一个二货华华丽丽的诞生了。 尾幽挣扎了几次都挣不脱对方的怀抱,她肯定这人是故意的!于是伦起小腿就是飞踹,完全没用!这人跟石化了似得就是一动不动。 夏耳和葵晓一出帐子就看到了这番景象。 夏耳的脑子反应过来时,腰护的匕首已经飞向了希熙。 葵晓看着匕首的角度就是一震,你这是教训吗,这根本就是要对方的命,这一刀是照着那小子脖子去的。 希熙尽管痴迷了心智,但他的身体同样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的右手向下一滑,右肩就顶起女孩的腹部把她扛到了肩头,跟着右膝下压发力,整人便向右侧滑出了数米,匕首擦着希熙的脖子蹭了过去。 第一刃的大帐外,骄阳般夺目的少年立在人来人往的正中,他的肩上扛着枚女孩,左侧的脖子被捯出了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渗出向下攀行。 希熙右手按着肩头不住挣扎的女孩,左手抹下了脖子的鲜血,他低头捻了拈指尖的猩红,看向出手的人。 尽管对方的动作很快,也不可能逃过夏耳的眼睛,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扛起尾幽时手划过了那翘挺挺的小屁股。 夏耳怒极反笑,双手交错到胸前,似笑非笑的喊道:“小子!我要挑你的尖!” 葵晓在心里就对夏耳竖了个中指,你今天脑子转的到是快,这都扣上挑尖的帽子了,这小子待会儿就算让你“失手”废了,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对方是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但他刚才那一刀可是半分余地都没留,希熙打量着眼前的小子,冷哼了一声:“你尽管来!” 说话的同时便把女孩放了下来,女孩脚刚沾地,希熙就圈过了对肩膀,笑眯眯得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尾幽一眼飞过去,刀一样的轻蔑小眼神,这女孩浑身上下那股子劲儿刮的希熙骨肉酥麻。 太带劲儿了!希熙在兴奋的不得了,她到底是谁?! 一个阴影压了下来,从后面圈过尾幽的脖子,在她头顶的发间印上了轻吻,属于夏耳的气息笼罩在了尾幽身后。 此时的尾幽肩膀被正对面的希熙圈着,脖子却被紧抵在她背后的夏耳圈着,她娇小的身体夹在两个结实高大的少年之间,极不舒服。 夏耳的唇畔贴在尾幽的头顶,暧昧的对她道:“乖,等我一会儿,马上好。”言语的同时眼神却无比挑衅的瞄向希熙。 亲密的举动、甜腻的话语,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尾幽后颈,希熙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夏耳按在上面的指尖正在微微用力,警告女孩最好顺从自己的意味十足。 尾幽在对夏耳威胁嗤之以鼻,但她却没有躲闪或是出言讥讽。 希熙看着女孩并没有反驳或去挣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子,就是醋意大作,这人明明还被自己圈在怀里呢,怎么就好像成了对方的囊中之物呢? 希熙松开了手,按向了自己的腰护,也是,这样的女孩不可能是没主儿的,不过只要废了这个碍眼的小子她就只能跟着自己了。 希熙最近正憋了一肚气无处发泄,现在连“心上人”都被人撬了,整个人就是妒火中烧。 很明显希熙的缺根弦就又犯了,别的都不说,凭什么人女孩以后就要跟着你,还只能,就算北区的男人都死光了,难道全岛的男人也都死光了,就你希熙一根草了。 还心上人,你和人见了连5分钟都没有,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妒火中烧个屁呀。 希熙望向尾幽的和夏耳的眼神越来越离谱,简直就像是撞破了老婆偷汉的现场。 尾幽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的精神极度不正常,她下意识的往夏耳怀里靠了靠,侧过头对他认真低语道:“这人可能脑子正伤着,要不咱们走吧。” 尾幽的心思都在这个推断上,她肯本没注意自己对夏耳的亲昵以及措辞。 夏耳原本想着先废了这小子再和尾幽算账,自己那晚话说的很明白了,她要是敢动别的心思,就别怪自己不给她时间了。 可是女孩的轻轻一靠,她甜甜的气息一渡,夏耳随即就放松了扣着对方的力道。 尾幽不仅当那小子是个脑子被踢的,还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咱们”这个词让夏耳满头乌云全散了,小丫头亲近自己的动作更让少年甜如饮蜜。 于是夏耳一点面子都没给希熙留,瞬间爆笑出声,他一只手还圈在女孩的脖子,另一只就手环上了对方的小腰,把脸埋进尾幽的颈间闷闷的笑个不停。 第一刃账外早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夏耳刚才那句“挑尖”一出,四周的人就开始雀跃,除了即刻占地的,就是争分夺秒奔走相告的。 等这些人看了大概,发现这里面还牵扯了女孩,居然还裹着争风吃醋的事!大家的精神就都由雀跃转为了亢奋。 这种事在岛上太常见了,每天滚动播出,但是第一刃的小子们争风吃醋那可就不一样了,对象还是第一刃那个美死人不偿命的女孩,太爆了!今天必须见血!才对得起这场! 第一刃的其他人听到喧哗也早都出来了,安巴朗和颜环看似淡淡的,一副高冷样,其实这俩心里早乐疯了,今年还真精彩呀,闹!耳朵、替补的,别辜负我们呀,往死里作,有事哥哥们给兜着! 渡拜早等得不耐烦了,磨磨唧唧的怎么还不上手,现在的小子全是软蛋,黏糊的不行。 赫禹没把这些看在眼里,他心里正想着另一个问题,尾幽怎么会出现在第一刃帐口?她不是要归队了吧?伤全好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尾幽谈谈,女孩子还是多养养的好,不用这么急着表现,队里现在还不急于用她,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在家找点事做,比如学学厨艺...... 葵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跃到了树上,这个位置眼界开阔,离事发中心也最近。 希熙看着男孩女孩缠在一起的样子,眼红的要死,这对儿无论是年龄还是外貌都很登对,这就更让他窝火,自己的样子也不差,希熙自认他更配这女孩。 “小子!你不是要挑尖吗!现在搂起姑娘就不松手不是怕了吧?”希熙嘲讽道。 夏耳听着希熙酸溜溜的腔调,心里乐开了花,这种体验真是太有满足感了,他还真不舍得松手呢。 夏耳侧过头在尾幽的脸颊响亮的亲了一记,肆无忌惮的向对方显摆着这女孩是自己的,然后松开尾幽,把她推到了葵晓所在的树下。 希熙心里恨的不行,他要废了他,不亲手撕碎都不能解恨,他把腰护往地上一丢,就晃到了夏耳的背后。 夏耳在希熙靠近时,身影一动就消失了,希熙还在微愣对方已经骑到了他的脖子上,跟着希熙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竟胁迫住了自己,他的身体根本移不动,不可能!比力气自己从没输过,这小子不可能大过自己。 夏耳双掌在对方头顶重重一击,希熙就失去了视觉,四周一片黑暗,跟着就是感觉对方翻下了自己的脖子,在他的身体各处招呼开了,一时竟是多达上百拳,他被打倒不辨方向,最后仰面栽倒在地。 葵晓站在高处一看夏耳的打法,就知道这小子改变了初衷,夏耳要是真想废了替补的,不会用这么花式的打法,怎么改主意了呢,太遗憾了,看来今天自己是没出手的机会了,这小子好久没和自己过招的,葵晓手痒的很。 葵晓觉得兴意阑珊,就瞄向了树下的尾幽,这条尾巴今天怪怪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被夏耳手动脚的,居然没反抗,难道他俩...... 但很快葵晓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丫头的性子就是块万年寒冰,只有夏耳那种楞货才会异想天开觉得能捂热,依他看这就是闲着没事找肆虐。 希熙仰躺在地,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小子的身手出奇的好,绝不是一般货色,他是谁? 四周的呐喊声、叫好声弥漫了起来,当“夏耳”这个名字被人扬出来时,希熙就明了了,夏耳!!他就是之前被自己代替的那小子!他就是自己替补的那个! 怪不得第一刃全叫自己替补,这根本就是瞧不上自己,觉得他比不上这小子! 好!好极了!新仇旧恨全是因为这小子,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谁才是爷爷!! 希熙两手在眉心按了按就晃晃悠悠爬了起来,他甩了甩头,已经恢复清明的双眼没有去看正对面的夏耳,而是看向了树下的女孩,女孩低着头根本没往他俩这边看。 希熙的眼睛痴迷的缠着对方,脑子里一边一边的描绘着刚才这女孩在自己臂弯里的情景,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女孩呢,一切都发生的那么意外,对方惊艳的程度简直不似真人,他在梦里都没见过这么娇的丫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浪漫呢?希熙想着想着居然就呵呵的笑了出来。 夏耳看着希熙那双不规矩的眼睛对尾幽刮来刮去,以及他那一脸浪样儿,刚压下去的火就高涨了起来,你这是要找死!! 葵晓看着夏耳把腰护丢到地上精神就为之一振,还有戏!! 希熙的眼睛没有离开尾幽,就感到了正面一股威压的逼近,胸中快意四溅,小丫头现在就让你知道这场里谁最野!! 这俩人一个深蹲就同时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就上了手,两人的头跟不要钱似得狠撞向彼此,跟着就是同时出拳,希熙的本意是击打夏耳的胸口,但他此时才发现对方是个左撇子,两人的双拳对到了一起,跟着一起翻身落回到地上。 夏耳冲向希熙飞起一腿对着他的侧脸就招呼了过去,希熙的力气大得很咧,他连挡一下抵消对方的冲击力都不用,直接出手握住对方的脚腕,连消带打把夏耳倒提了起来,跟着狠狠的把他栽向地面。 夏耳的上半身刚一接触地面,希熙就高高跃起,膝头冲击向对方的胸口,围观的人几乎听到了重击之下夏耳胸口的一声裂响。 夏耳双腿从后面盘上希熙的脖子,其中一条腿狠狠一扭,众人几乎也听到了希熙的脖子被夹断的闷声。 他俩谁都不肯先放手就这样僵持着,周围的人也跟着憋住了呼气,这俩直憋到满脸通红,就是谁都不肯先放弃。 颜环和安巴朗交换着眼神:这俩小子可真是吃错药了,这是扬场沸的吗?!这是死磕到底看谁把谁先憋死的节奏!哥哥们只负责收拾烂摊子,可不负责给你俩收尸! 颜环和安巴朗上前,一人抽出了夏耳的武器,一人抽出了希熙的武器。 他俩把武器丢到二人身边,安巴朗嘴里甩道:“诶诶诶,差不多完了,挑尖有挑尖的规矩,不是泼妇撕架,你俩腻歪在地上犯浪给谁看。” 四周的哄笑响起,地上的两只同时收了手,拿起各自的武器,瞪着彼此均是不动,都是抓紧时间大口喘气。 夏耳把弯刀在手里掂了掂,冰冷的眼神看向对方,希熙把镰刃向空中一扬就冲了过去,冷兵器冲撞摩擦的声音撕扯在空气中。 夏耳被希熙冲撞的连连后退,希熙镰刃的一端勾住弯刀就是一甩,夏耳的弯刀就这样脱了手。 哼!和我比力气,你还差得远呢,希熙心里得意的想。 可夏耳的刀才几近脱手,倚靠在树杆之上葵晓身背的刃弓就飞了出去,希熙还在恍惚,他不明白...... 但他清楚一件事,如果不是葵晓用刃弓挡住了夏耳弯刀,那此时他的右肩连同右臂早被削没了。 希熙愣在当场,看着手持弯刀眼神似狼的夏耳,刚才一切的光影转瞬全部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这小子是故意的! 他故意松了弯刀,让自己以为得手,趁自己放松的刹那,他便发难,身体强力的弹射出去,带回弯刀,如此决绝的要废了自己! 这小子的本事是可以自如的突破爆发力的极限,速度、力量,全是难以估量的极致,怪不得一开始他骑到自己脖子上时,自己根本动不了,他错以为对方在和自己拼力气,根本不是! 这是他的发起进攻的手法,瞬间压制,不管自己的力气再大,那一瞬间都不可能盖过他,可强者对战向来是一秒定生死。 希熙将腰护从地上捡起来,把镰刃按回腰护,望向夏耳:“我输了。” 夏耳只是眼神阴冷的叼着希熙,之后就用刀挑起了地上的刃弓甩给了身后的葵晓:“老子今天没心情和你耍,你省省吧。” 葵晓接住刃弓,挑了挑眉,他觉得今天的夏耳特别无趣。 安巴朗看向围观的众人,喊了一嗓子:“夏耳挑下了尖!第一刃收了!都散吧!” 第一刃的大帐里,夏耳、希熙笔直的站在赫禹面前,二人均是一脸淡漠。 赫禹望向希熙:“你被挑下了尖,按照规矩,你可以选择留下或者回第四刃,但能选择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要是留下,以后有人挑尖再选了你,你依旧输的话就要自行离开。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要留下!”铿锵有力的声音,希熙在赫禹的话一出便答道。 赫禹听完后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他看向夏耳:“你下个月归队。” 夏耳的左手移到弯刀所在的位置,拉出弯刀的一截,跟着便重重扣回刀鞘,响亮的摩擦撞击声回荡在账内。 赫禹看向两人:“你们俩今天是为什么了自己心里清楚,挑尖的借口只能用一次,队里不准私斗,如果有下次,我不会罚你们,我会让尾幽离开第一刃。” 希熙诧异的看向赫禹,听了这话他这会儿也猜到了大概,尾幽就是那个女孩吧!她是第一刃的! 夏耳则是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 “都滚蛋吧,今天别在我眼前出现。”赫禹的语气很平静,谈不上生气,但也绝不是什么和颜悦色。 希熙先于夏耳出了帐子,夏耳刚要跨出帐子,身后就传来了赫禹的声音:“你过了。” 夏耳的身子略微顿了顿,就抬腿离开了大帐。 希熙立在账外像呆鹅一样望着不远处尾幽,夏耳在心里冷笑着,撞开对方的身侧就迈向了尾幽,拖过女孩就走出了呆鹅的视线范围。 夏耳也不说话,他拽着尾幽一直走到围场,巨大的圆形围场里吼叫声、欢闹声此起彼伏,围场内扬尘漫天,它们正追裹着一个个上身/赤/裸/骑跨着巨型猎豹的少年。 夏耳把尾幽拉到围场边,把她娇小的身体禁锢在自己与围栏之间,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紧盯着猎豹的小丫头,少年纯净的脸上溢出了浅笑,他抬起左手与唇边一触,飞扬的口哨声便划破了流动空气冲进了围场。 一只通身乌黑发亮的巨型猎豹越过同伴,飞驰向他们所在方向。 骑跨着这只猎豹的男孩和夏耳的年纪差不多,他一看到围栏边上的人就朗笑着露出了小白牙。 几绘骑着猎豹冲这边不住大叫:“耳朵!你没让鞭子抽死呀?!我们都以为你不要刺牙了,刺牙都绝望了,你看它都瘦了,你......” 几绘后面的话在看到夏耳怀里的女孩时就断片了,不是几绘眼神不好,只是尾幽太过娇小,又被夏耳压在怀里,几绘一开始就没仔细去看这个小不点儿,现在看清了,就傻眼了。 夏耳看到几绘的那双贼眼,下意识的就紧了紧圈着尾幽的手臂,抽出腰护里的鞭子送了过去,几绘被鞭子一晃就跌落了刺牙的背,刺牙弓背跃起利落的翻出了围栏。 夏耳扛起尾幽就翻上了刺牙的背,尾幽眼前的景物上下翻转了几次,最后她的背才紧贴着夏耳胸膛骑跨到了黑豹之上,夏耳的手臂带紧怀中的女孩,随着他的背部向下微压,猎豹就飞身冲向了远处。 “我草/你妈夏耳!你他妈的给老子回来!老子有话问你......”几绘一边喊着,一边翻身跃上了不远处的一只猎豹,并且一脚蹬下了原本的主儿,可等几绘拨转再去看时,哪里还有夏耳的影子。 被几绘掀翻在地的小子打了个跟斗就窜回了猎豹的背,撕过几绘的头就是开撞。 “操!几绘!你他妈让风抽了!你个孙子......” “操!你他妈叫谁孙子!我是你爷爷......” 尾幽这几天恍恍惚惚的,夏耳的那番话在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诱惑,但真能做得到吗,她也可以手刃异兽,她这种人也能有机会.......( ) 第109章 [防盗]109 签到早的同学请移步作者话 尾幽楞呆呆的望向阿姐,显然她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但阿姐明显不想和自己多做解释,口气强硬的和自己说,你有时间操心别人,到不如先顾好自己。 最后帮她掩了掩被子,凶狠道:“我话要和你说清楚,你别当这事就这么完了,你先给我把身子养起来,我这有的是帐等着和你算!别问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想现在就点我的炮眼儿,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的。” 尾幽立刻不住的头摇,表示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于是尾雉便美滋滋的哼着小曲,一扭一扭的出了尾幽的帐子。 她的目前任务很重呢,尾幽伤的不轻,她要马上各种食材准备起来,一道道轮着上,抓住她不敢反抗的机会把她养胖点,瘦的跟竹竿子似的,像个什么样子。 而在远离尾幽帐子的另一面,夏耳的帐中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此时夏耳上身打满了绷带,摊扬在床上,用听丧乐的心情听着外面的鼓点喧天。 他妈的!还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烈焰碑上,这会儿倒好,整个人都被钉上耻辱柱了,就差绕北区一圈来场展示了。 他一头扎进枕头里,恨不能就这样闷死自己算了。 一道光线照进帐里,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有人进来了。 伴随着光线一阵嬉闹声如此而至。 是夏眉和夏目,他的二哥和三哥,夏耳把自己裹进被子做死状,希望他们识趣点,该干嘛干嘛去,赶紧滚蛋! 二哥夏眉溜达到床边,穿着靴子的大脚一下踩踏在被里的肉球上,喊道:“起起起!别在这儿给我装死!” 夏耳继续作死状。 “你和他费什么话,把他抖出来。”夏目说着就上了手,在夏眉全力的协助下,很快一个肉球就被甩了出来。 “操!我这伤着呢!”夏耳骂了一句,就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又不动了。 夏眉穿着靴子就径直踏上了夏耳的床,跨过大字,坐到了床里面。 夏目则守住外侧,两人往中间同时一挤,大字就被卡在了两人之间。 夏眉在夏耳头上轻声道:“夏耳弟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夏耳一动不动继续扮死。 夏目拉长声音高声道:“噢......,原来咱们家夏耳不知道呀。” 然后两人一个用身体压住夏耳的手臂,一个勾住夏耳的脖子,在两边异口同声道:“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这两个个憋着坏笑,肩膀抑制不住的抖动,感觉像要乐疯了似的,这句话几乎是从两人牙缝里挤出来的。 果然,话音才落,他俩就憋不住了,前仰后合的大笑出声。 夏耳的心里在滴血,杀了他吧!这俩人可是他的亲阿哥呀。 两人乐够了,看向依旧不表态的夏耳,夏眉撇嘴不满道:“你说你这人多没意思,我们特意来是为了告诉你......尾幽醒了,你看你......” 夏眉的话还没说完,夏耳就一跃而起:“尾巴醒了?!什么时候!算了,我自己去看。”说着就跳下了床,套上了靴子。 眼看人就要没影的时候,夏目扬手将他给钩了回来。 “你不是给我们装死吗?这会儿一听说那小尾巴醒了,就变成哈巴狗了,你说你算什么男人。” “滚滚滚,没空理你们。”夏耳说着就要往外冲。 夏眉嘿嘿一笑道:“傻的吧你,骗你也信,还没被尾雉那个爆姐儿修理够,你当我们是你,送上门给人照脸打。” “我草/你妈!没有的事扯什么淡!都他妈的给我滚蛋!”知道尾幽还没醒,夏耳的情绪瞬间恶劣了起来。 “夏耳弟弟,咱可是一个妈,你要是觉得尽兴,尽管接着骂。”夏目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痞滋滋的说到。 夏耳泄气的坐到了床边,懒的和他俩继续废话,他想死尾幽了,怎么还不醒呢? 夏眉做亲近状,挨着夏耳坐下,说道:“你也别难过,早醒晚醒总是要醒的嘛,问题是人家醒不醒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就没看出来那条小尾巴拿正眼瞧过你。”夏目一瓢凉水泼过来。 夏耳笑着看了看两人,心里甜腻腻的说道:“你们知道个屁,我俩不知道有多好!” “恩,好到人家姑娘给了你个透心凉。”夏眉一瓢凉水又泼了过来。 “你们知道什么!那是之前!之后可好了!哎,懒得跟你么说,赶紧走人。”夏耳说着就要爬上床,继续他的瘫痪生活。 夏眉圈过了夏耳的脖子,低声道:“你给我们老实交代,到底得手没?” 夏耳望着两个阿哥亮晶晶的眼睛,真想一拍胸脯说上句:尾幽已经是我的女孩啦! 两位阿哥望着夏耳迟疑的神情,就知道他们的夏耳弟弟依旧是人如其表,纯洁无暇。 哎.....三人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夏耳弟弟,你知道那玩意儿怎么用不?要不我们教教你?”夏眉说这话其实真是出于对小阿弟的关怀备至。 可这话之前葵晓也招呼过自己,夏耳这下一点就翻了,二话没有,上手就掀。 于是在夏耳的帐子里,他一路追杀,两个阿哥则是上蹿下跳的躲避着,奚落声、大笑声,声声不止。 最终身负重伤的夏耳还是被两个阿哥压在了身子底下。 “你个小崽子,长本事了,敢和阿哥们动手。”夏目说着就直奔夏耳的弱点。 这小子肚皮上怕痒的厉害,夏眉、夏目找准位置就开始痛下杀手,夏耳笑到眼泪直流,一直大喊着错了。 两人把他耍了个够本,才收了手。 夏眉按着夏耳的脑袋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是男人!就要认!你说你整天躲帐子里算什么,不就被踢出来了吗,养好伤再打回去就是了。” “就是,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出去耍他个痛快!”夏目附和道。 “别和他废话,快开场了都,抗他上去。”夏眉说着就行动了起来。 两人愣是死拉活拽的把夏耳拖上了木质帐顶。 夏耳一到帐顶上,就看到整个北区近千顶帐子上黑压压的全是人。 附近的人看到是夏耳被拖了出来,全都放声大笑,夏耳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再爬回去,那就太掉脸了。 哼!老子还就出来了!爱看的尽管看!他长脸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心里防线一旦突破,他就彻底无所谓了,坦坦荡荡的坐在了帐顶上。 俩个阿哥依旧不放心,一左一右的把他锁在中间,怕跑他逃跑似的防着。 插曲一过,人们的视线就又被擂场吸引了过去。 北区十支刃队的人员几乎全到了,几乎是因为差了两个,夏眉和夏目。 他俩一个是第六刃的,一个是第九刃的,本来这种盛世两人一向不会缺席,但事关他们的小阿弟能否再度振作,他俩只好忍痛割爱了。 至于大哥夏手则是没有办法缺席的,因为他是第二刃的队长。 今天是第一刃的场,所以除了第一刃,剩下的九支刃队全都派了人来参斗,争抢这个大机会。 在安息地上,结构很简单,岛上分为东南西北四个营区,这四个营区分别管辖林海,也就是异兽场东南西北四块区域。 夏耳他们所在的就是北营区,负责的当然就是北部林海区域。 每个营区的运作方式也很简单暴力,那就是只要你是个男的,就要进到异兽场去厮杀。 然后各营区就依照每人的身手、能力的差别,去整编这些人。 每个营区都只会斗选出少数最出色的人编进名叫“刃”的队伍。 在每个营区这样的队伍各有十支,其中除了“第一刃”是最顶尖的以外,另外九支刃队的排名无任何意义,只为便于区分,是不分等级的。 因为在安息人的观念中,关于手起刀落的能力,从来就是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的。 第二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们理解不了,也不会有人去争那种玩意儿。 每支刃队伍的人数不会超过10名,可以少但一般是不会再多的。 原因嘛就是身手好的人没必要弄太多全扎进一个队里,人满反为患嘛。 男人的精力一旦过剩,争锋私斗的事就全来了,尤其是这些身手格外好的,反而更容易产生摩擦,所以够用就行了。 总之,十支刃队在一年之中轮流进异兽场,一月轮一支,其中一月、五月、九月全是第一刃的差事。 这并不是因为能者多劳,而是第一刃要负责在一年之中分时段去勘察所辖林海的情况。 每个营区余下的男人,被整编成12支大队,也是一月轮一支,和刃队同时进行,但不在一起而已。 理论上他们在不进场厮杀的时候,就全都应该在自给自足的养殖与务农中忙碌。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中这活几乎全丢给女人了。 这种局面的造成是因为即使在不属于大多数人进场的时间段里,他们也会过分热衷于自行组队,一头扎进异兽场里。 赖在里面的原因有很多,大多数都是想多磨练自己,冲击进十支刃队,当然逃避干活也是个不小的诱因。 从以上不难看出岛上好斗的民风源远流长。 所以像第一刃擂鼓选人,这种能在大多数岛民面前显示自己的机会,但凡想争脸的就都会跃跃欲试。 关于这次的斗选,从第二刃到第十刃,每刃都各自派出了一名来参加,加上另外9名北区大众里选拔/出来的,一共是18人。 昨天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小规模的扫了一轮,结果毫无意外是在刃人员全部胜出,这又充分的证明了十刃的刀尖不是谁真想挑就真能挑的。 此时,现场跳动的擂鼓声越来越强,鼓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九支刃队里除了参斗的人之外,剩余的都开始脱去了上衣。 四周的欢呼声,叫闹声,争先恐后的此起彼伏着。 突然,鼓点骤停,这五十来个裸着上身的刃队员全体面向众岛民,背靠着圆形场擂场的外围栅栏一一排开。 他们看向众人,个个是杀气腾腾。 他们的神态是那样的倨傲,那样的不可一世。 四下开始安静了起来,这几十人将各自跨上的腰护全部解除,丢到了地上,溅起尘土。 跟着一个深蹲,他们便同时背跳进了战圈,向中心走去,只有九名队长在跳进战圈后留在了原地。 走向中心的人一站定,队长们便开始走动了起来,他们用捕猎般的狠辣眼神巡视着众人,好似强大的威压从战圈向四面八方波及,安静在持续。 突然队长们面对着四面的岛民,开始疯狂的呐喊、嘶吼: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吼,那声音里充斥着*、充斥着野蛮。 北区岛民的热情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们开始疯狂的附和、尖叫!用脚去踩踏地面! 爆裂的乐点撞击声伴随着疯狂的边缘铺天盖地的响起。 这几十人在擂场正中心用力的击打胸肌,他们裸/露在外形态各异的印记图腾,随着结实有力的肌肉不住的起伏,好似活了一般,呼吸着空气中奔涛的张狂。 北区的女孩们不论嫁人的没嫁的,全都大叫出声,她们的手全部举起,随着乐点的节奏挥舞。 她们的口哨声,尖叫声像海浪般层层拍打向擂场的所在。 擂场中心尘土飞扬,这些赤/裸着上身的雄壮男人一个个好似脱缰的野马,他们开始怒吼,开始放声高歌,安息地的雄性之歌开始在北区上空飘荡,声声震天: 我势不可挡 我声名显赫 神为我披上战衣 我是末世传奇 我无与伦比 我大名鼎鼎 神为我披上战衣 我是致命武器 所以来吧 厮杀不息 所以来吧 一较高低 向我嘶吼 你死无葬身之地 向我嘶吼 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年轻血液就是你的致命武器 我的年轻血液就是你的致命武器 所以来吧 肆无忌惮 所以来吧 忘乎所以 星空下,碑石之上 我将被铭记 星空下,碑石之上 我将被铭记 ...... ...... 我本战无不胜 我本所向披靡 却遭遇最血腥的刺客 我的女孩 你的气息是毒 你的身影是刃 你的红唇是我的夺命武器 所以来吧 肆无忌惮 所以来吧 忘乎所以 喜欢你要我命的方式 这感觉真是无法抗拒 所以来吧 厮杀不息 所以来吧 一较高低 我的女孩 来与我打响这场战役 星空下,碑石之上 你我将被铭记 星空下,碑石之上 你我将被铭记 ...... 夏耳听着飞扬在空中的歌声,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这支歌自己以前也没少哼过,但是今天听起来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好像每一句都是在说着尾幽与自己,夏耳像所有激情澎湃的岛民一样,动容的随着歌声嘶吼。 依靠在擂场边缘的第一刃,多是表情平静,好像这种场面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 葵晓向夏耳所在的位置抬头望去,就看到那货正在纵情高歌,不觉就是撇嘴一哼,这人可真是二到没边了,他就不明白了,像夏耳这种缺心少肺的性格,身手怎么能那么漂亮,说他是种奇葩的存在都不为过。 夺魁的序幕就这样被拉开了,歌声结束后是男人们更期待的一个环节。 “来了!来了!”夏眉、夏目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但夏耳却对眼前的场景兴趣缺缺,他现在越发的想念尾幽了。 夏眉、夏目在看到小阿弟心不在焉的恍惚神情后,发自内心的替他担忧。 关于夏耳这个弟弟,他们的看法一向都是没开窍。 夏耳是他们四兄弟中长得最出挑的,当然阿哥们自认长得也都是人见人爱的,但这个弟弟好看的有点过了。 其实男孩好看到一定地步,看的也是个气质,而这才是另他们最糟心的地方,他们小阿弟的气质居然是纯净,夏耳不说话时,别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可玷污般的纯净。 他们曾无比惧怕家里会出个软货,好在,他们的夏耳弟弟非但不软,还是个实力强到吓人的小怪物,所以几个兄长又都哀怨起了爹妈偏心,都是亲生的,凭什么好的全给了这小子。 于是从小各种肆虐阿弟的稚嫩心灵,便成了阿哥们的唯一慰藉,可这货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一觉睡醒就满血复活了。 爹妈就是偏心眼,好的全了给最小的,反正但凡夏耳有的那就全是好的,这会儿连没心没肺都成好的了。 这个弟弟哪儿都让他们糟心,哪又都不用他们操心,可就是对女孩子完全无感,从小最挚爱的就是腰护里的武器,看得比命根子还宝贝。 在夏眉他们几乎都确定,阿弟这辈子就是要跟腰护袋子过日子时,这小子却突然开窍了。 苏醒那天,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不是“我刀呢?”,而是“尾幽呢?” 当时惊得几个阿哥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再一问事情经过,夏耳半遮半掩的一说,几人的下巴就都真都掉了。 这小子也太狠了,和人家女孩手都没牵过,话都没像样的说上几句,上来就敢直接办事,这种事听了可真是......太鼓舞人心了。 夏耳的开窍对于阿哥们来说是件好事,这说明阿弟的以后有着落了,但是开窍的对象是尾幽就比较棘手了。 北区但凡知道尾幽的就会清楚她是尾雉的眼珠子,谁也碰不得沾不得,再有就是尾幽那丫头对人一向是冷淡至极,难相处的很。 由此不难预料阿弟以后的情路坎坷,看来小阿弟虽然什么都是好的,但到了情路这一关上算是栽了,单看他对那小尾巴的这股冲动劲儿,他们就知道阿弟这回是迷了,能□□可是难了。 干嘛非选难度这么高的,那丫头除了漂亮的惊人外,就是漂亮的惊人了,所以......到是也可以理解。 这两位阿哥才刚为阿弟哀悼了一会儿,心神就被擂场上的女孩子们勾搭走了,把阿弟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只见九个衣着火辣的女孩子被男人们抬进了战圈,她们均是那般风情万种的娇笑着,坐在男人们的肩头之上,随着曼妙的乐点微摆着身体。 最娇媚的颜色与最雄壮的颜色交相辉映,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其中一名女孩跃下了男人的肩头,身姿摇曳的走到了擂场的正中央,在她几乎是半/裸的胸前,印记图腾招摇的绽放在那白嫩的左胸之上,另女孩看起来撩人的火辣。 她用波光潋滟的眼神煽动着坐在战圈之外的九位竟斗者,慢慢的由裙侧滑出了一只修长均匀大腿,前一刻女孩还是妖娆婀娜,后一刻裙摆之下,大腿外侧的飞刃便已离了指尖,动作之间的转换快到根本无法用眼睛去捕捉。 飞刃一击而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名竟斗者头顶之上的酒罐便随之崩破,烈酒淋透了坐在它之下的人。 被浇到满身酒的男孩激动的一跃而起,大喊着:“是我!是我!是我!这个姐姐选了我第一个上场!” 然后便跃进擂场,一路兴奋异常的冲向那个飞刃女孩,那名女孩完成了任务,此时几近退场,正要跨出擂场时,才意识到身后渐近的人,回头一看是被自己才刚选出的男孩时就是一愣。 这小子不规规矩矩的站到正中央去斗选,来追自己干嘛。 眼看对方就要把自己抱个满怀时,女孩先是弯腰一躲,跟着便飞身跃出了围栏。 结果这小混球倒好,非但不回头,那架势像是也要跟着自己跃出来似得,擂场里的第一刃一个个看的是莫名其妙。 颜环欺身上前,伸手扣住了男孩的肩头,对他说道:“小子,进来了再跨出去就算弃权,你要是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裤子,尽管走。” 颜环的话音一落,四周的哄笑声便跟着响起。 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这人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人看起来却是很好的样子,仿佛还在对自己微笑的似得,一时就呆愣住了。 “这他妈哪个队选出来的货”渡拜冲擂场之外的一众队长喊道。 第四刃的队长安守一咬牙就跳了过来,冲到男孩身后,照着他的屁股就一脚,吼道:“希熙!你他娘的!脑子又抽风了是不!操!我看你也是不用再活着了!省的竟给老子丢人现眼!” 说着对着男孩的屁股就又是狠狠几脚,周围的哄笑声也跟着越来越大。 被叫做希熙的男孩抱着屁股一路闪避队长的大脚,不停的哀嚎着:“队长!我错了!我不脱裤子了!我选择提上裤子!我要穿着裤子!” 安守一脸尴尬的把男孩提了到赫禹面前,表示这种意外平时很少发生,这孩子真不是个缺心眼儿,平时可机灵了,让赫禹再给个机会。 赫禹对安守的话表示深度怀疑,但还点了点头,便示意葵晓可以开始了,葵晓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又抬起头去看夏耳,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小子和你有一拼!” 夏耳被葵晓看的那叫一个气,跳起来冲着擂场大喊:“葵晓!你他妈牛什么牛!小子!别让人把你看扁了!揍他娘的!” 男孩看向不远处帐顶之上大呼小叫的一个“伤人儿”,就是一阵感动!还是有人支持自己的! 夏耳此时显然已经忘记了对方是来取代自己的,反正他的宿敌从来就是只有葵晓。 葵晓觉得自己才没必要在全北区眼前和夏耳那货打嘴仗,他不要脸,不代表自己也愿意陪着他一起把脸往地上摔。 于是他对夏耳的挑衅置若罔闻,看向这个叫希熙的缺心眼,见他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自己便解除了腰护,丢到了一旁。 希熙看着对方卸下了武器,那架势像是要和自己开战了,于是便一马当先的朝擂场中心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对方站在原地根本就一动没动,他正要表示不解,就听对方漫不经心的说到:“就这边上吧,省的一会儿还要人把你( ) 第110章 [防盗]110 尾幽的指尖动了动,不自然着捻上了裙摆,人低声着:“那个,我出来时忘记和你说一声了,让、让你担心了......” 夏耳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关系的,你没有事就好了,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既然你人没事......那、那你先玩儿吧,我回去了、我回去等着你......” 夏耳说着就是背转了身体,人一刻不留的迈步就走了。 藏印眨了下眼睛......哈哈哈,这小子原来是个软货色,太好啦,这真是太好啦,就是嘛,这样才对嘛,这样才像话嘛,长成这样的小子哪能有什么真本事,你看他那个受气包的可怜样儿,那种乖宝宝的软乎劲儿,哈哈哈,长得再漂亮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就是个样子货而已,根本就是不中用的很,越是中看就越是不中用,哈哈哈......藏印放下了他的小心脏,并且在心里肆无忌惮的嘲弄着对方。 降海很是诧异着,这样就走了,这样就完了?怎么自己就觉得这.......这有点假呢,尾幽刚刚叫他什么来着,夏什么来着?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耳”!操!他就是夏耳?!这小子难道就是那个夏耳! 几绘三个大跌眼镜着......这你妈能是夏耳吗,这人怎么这么“奶”呢,如果对方不是最近伤到了脑子,那他们就想要细问问了:和夏耳长相一样的这个究竟是谁呀?! “夏耳!”尾幽喊了一声人就追了上去,她扯住了夏耳的衣角,嘴里就是断断续续、不擅长着:“那个、那个咱们一起吧,你和我一起、一起......一起去帮我去选件武器吧,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回客帐区......好吗?” 尾幽的话音才落夏耳就是转回了身,把她的人圈进了怀里,嘴里糯糯着:“我四处找你,其实我也知道你应该是没事的,但我就是放不下心,你懂吗?” 尾幽在夏耳怀里点了点头:“是我不好,我忘记和你交代了,应该先和你说上一声的......” 藏印瞪大着双眼,这就抱上啦?!当他,不是!当他们这么多人都是死的的吗,这分明就是、就是...... 降海看着大庭广众相拥的这俩,又品味着葵晓那种淡漠的神色......人俩似乎更像是一对儿嘛,降海在心里给夏耳和尾幽定了性质!可是既然这俩才是一对儿,那葵晓这小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呵呵,既然有“前辈”在先了那多自己这一个也不算多嘛,这样也好,嗯,这样非常的好...... 夏耳一边轻抚着怀中的小脑袋,一边抬起头看向了葵晓众人,那脸上哪还有刚才的半点“乖样儿”,分明就是一脸的嚣张,满眼的挑衅,警告意味十足着...... “啊?!这小子.......”藏印吃惊的抬起手臂指向夏耳,看向了身边的一群、寻求着共鸣。 可谁现在也没兴致去搭理藏印的这种目瞪口呆。 葵晓冷笑着。 降海轻笑着。 几绘三个忍笑着。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呗,人多了才好玩儿嘛。”降海坏心眼的一语双关着,人到了夏耳的近前:“我叫降海,你是夏耳对吧,我之前就听说过你了,我阿哥这次回来也没少提起你,他非常欣赏你的身手,幸会!”降海说着就朝夏耳伸出了手。 夏耳松开了怀中的尾幽,人笑着和降海交握着:“你阿哥是......” “我阿哥是降......不对、不对,你们认识的他应该叫阿森......”降海说到这里就是一脸的调笑,人乐呵呵着。 “哦,原来他是你阿哥呀。”夏耳没想到着。 “哎,别提他了,一提起他我就烦,走吧,难得大家今天聚在一起,红珊汇是我的场子,今天我做东,款待大家......” 降海的话刚说到这里,藏印就是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拿眼神示意着降海。 藏印那种生怕自己被排除的紧张让降海哭笑不得着:“放心,也包括你,西区刃首接班人。” “还算你小子有眼光,以后来了西区尽管报我的名,没谁敢去为难你!”藏印毫不吝啬对降海的“勉励”,人嘚瑟着。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降海滴汗着。 降海的为人处世向来是多个朋友多条路那种,人外场的很,这种事只对于降海来说根本不叫事儿。 红珊汇的公帐就搭建在场汇地的旁边,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尾幽环顾着这顶公帐,人很是好奇着,这种帐子就是场汇地的公共帐呀,自己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帐子呢,这帐门好宽呀,现在那帐帘全卷挑着,样子到是更像顶凉顶帐,开放性好到了相当,在帐子的正中央,一条长长的桌子上排列满了各式的武器,很是震撼,令人眼花缭乱着,这里简直就是间武器库呢...... “葵晓,哪把家伙是你的?”降海询问着对方。 葵晓摘下了腕带递给了降海,降海虽然是接了但那上面的数字他是看都没看的:“哪件是你的你直接取就好了。” 葵晓扬了扬嘴角拿起了正中间的刃弓。 降海吹了声口哨:“你这件家伙可是好东西呀,哎,只能怪我这次很不走运啦。”降海玩笑完就看向了尾幽:“尾幽,选件你中意的吧,这里要是没有我让小子们去搬其他的,我可是有好多珍藏的,总要让你选件中意的......” 降海才在充分表达着“诚意”,藏印就挤到了尾幽身边,力荐着自己的武器:“阿妈,你选我的那件吧,我的那件可威风了!” 尾幽顺着对方的指引看了过去,心里就是摇头了,这种尺寸、这种分量的武器别说是用了,她拿着都要累死了,要来能干什么,难道摆在帐子里当工艺品吗。 “阿妈?”夏耳奇怪的看向藏印:“尾巴,他刚才叫你什么?” “我叫我阿妈关你什么事!”藏印斜眼着夏耳:“对了,你小子刚才抱我阿妈问过我吗?!” 夏耳上前一步挡到了尾幽的前面,眼神冰冷的扫着藏印:“你哪儿的。” “告诉你!老子叫藏印!是西区的一代新人!是西区刃首繁鹿钦定的接班人!老子......” “我说你到底要脸不要脸呀,你怎么就能嘚瑟成这样呢?!”几绘恶心着藏印,一手就搭上了夏耳的肩头:“耳朵,这小子非说尾幽和他的阿妈长的一模一样,你说他这脑子是不是让风抽了。” 夏耳扒拉开几绘的手,懒得搭理对方的亲热,你们这几个孙子,心里肯定都乐疯了吧,就等着看老子好戏呢吧,都给我滚一边去,等哪天闲了我再挨个和你们好好的“亲热、亲热”...... 几绘闷头乐着,玩把起了桌子上的各式武器。 夏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藏印,嘲讽的一笑,扭回身搭上了尾幽的肩头:“尾巴,咱们要离这人种远点,免得降低格调,我来帮你选吧。” “啊!你这个混球儿!”藏印听到夏耳这样的话人就是窜了,晃着肩膀就要将对方去拿下着。 “老大、老大......”跟着藏印的几个小子先下手为强就是“拿下”了藏印,把藏印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帐子外面。 “你们几个找死吗!”藏印瞪向这几个,今天这可真是撞邪了,怎么谁都敢跟自己作对呢! “不是呀,老大,他就是那个夏耳呀,夏耳!”一个小子急着和藏印解释着。 “什么夏耳呀,哪个夏耳呀?”藏印懒得细想着,谁都一样,赶往他阿妈身上蹭,那就要被他拿下先! 几个小子看着藏印这种满不在意的样子就是摇头了,哎......他们老大就是狂惯了,那眼里就没个谁。 “哎呦,你怎么忘了,刃首不是和你说过的嘛,遇见北区一刃的夏什么和葵什么不要硬碰硬,说你现在还不是人俩的对手......” “一开始我们也没想起来,直到夏耳那小子也出现了我们才对上的,刃首说的肯定就是这俩!” “对!刃首还说不止是身手,你现在这脑子也不够用,玩儿不过那俩.......” “......” “......” 几个小子你一句我一句着,藏印的记忆就跟着慢慢的复苏了...... 藏印这人有一点好,那就是自己兄弟说什么他都不会去介意,所以即使这些小子“大实话”着,藏印听了也就只是撇撇嘴而已,情绪上到是很安定着。 “刃首说的是这俩吗?”藏印依旧不太甘心的问着。 “肯定是,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几个小子狠点着头。 哎......自己怎么就是这么的背呢?!安息地这么大自己就偏偏是撞上了这俩......刃首的话必须要听,不仅要听还要严格而坚决的执行,繁鹿刃首是什么人?那简直就是真神一般的男人呀!他的话对自己来说那就是神谕的神谕......妈的!等这次回了西区老子什么都不干了,就死磕着身手,一年之内,一定要把这俩小子全都拿下!给自己争口气!顺便给刃首添光添彩!捎带手儿接上阿妈回西区,和自己永远团聚! 这就是藏印了,性格里最鲜明的就是......“猛”,但是他对西区刃首繁鹿却是言听计从着,还有就是这个威猛的大块头有着极其严重的......恋母情结......( ) 第111章 [防盗]111 尾幽用目光过着桌面上一件又一件的武器,人表面上虽然是看起来淡淡的,但那心里其实是兴奋的不得了着。本文由  首发 铸武器在安息地上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自己和阿姐现在使用的全是家里传承下来的,这之中太压手的那些自己是根本无法使用的,从小到大用的最顺手的也就是那些匕首了和......那些菜刀了...... 尾幽“悲凉”着,人专注着眼前的这些武器,帐子内的其他小子则是在专注着她这边。 夏耳微侧着头,眼神停在了尾幽的脸上,那朵耳畔的红珊花映在这张小脸旁......美到自己都要痴了,当然,这其中也有非常“不美”的“瑕疵”,就是这朵花是被葵晓戴上去的......这一点真是太“出画面了”! 其实自己刚才抱着尾幽时就很想“不小心”的去招呼了这个,但到底还是没这么去做,毕竟这个是属于尾幽的,对于她来说是份美好的回忆。 夏耳气馁着眼神就绕到了尾幽的身上,这件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夏耳在心里头疼着,尾巴,花你可以戴着,也可以留下做个纪念,但这条裙子是我必须要没收的,暴露只不过是个次要方面,主要方面......自己单是想想这条裙子是橘晔那个妹妹送的就是不爽,那俩人还真是一对兄妹,果然是如出一辙的令人厌烦! 这个自己是必须要没收的,回了北区他就要带尾幽去选衣服,什么款式、什么样子随便她挑、随她喜欢,顺便他也选些中意的让她以后穿给自己看。 至于类似她身上的这种......自己也没有那么的专横,尾幽如果真喜欢买就是了,想买多少买多少,但穿的时候自己必须要在场才行,还有就是尽量不要总是穿这种,外面的早晚温差那么大,总穿这种还会冷嘛,但是在帐子里就不一样了,自己随时赞成对方穿成这样,毕竟帐子里没有风嘛,和自己单独出去也可以尽情的穿呀,毕竟有自己随时给她取暖嘛...... 夏耳在脑子不停规划他的着装准则,并且还给自己的“考虑周全”予以充分的肯定,至于私心,夏耳自认......他基本就是完全没有的。 葵晓看着尾幽靠在夏耳的身边,人全无半点自觉着,心里就是眯眼了,你这条“见异思迁”的尾巴,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他才一出现你就把我晾了个彻彻底底,你怎么就能这么好意思呢,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几绘三个在一旁交流着各式武器的心得,这三个手里都快翻出浪花了,当然那心里也是翻出浪花了,这就叫做“□□”对“坚情”,不知道最终会鹿死在谁手! 降海站在这些个的身后,眼神饱览足了“美景”就给了身旁小子一个眼色,这名小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到一会儿,五、六个小子就运进来了美酒、美食以及缤纷的水果。 “今天太临时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大家就随便吃点吧,全当填肚子了,忙到现在我都饿了,我先来了,你们都别客气,自己动手吧。”降海说完就很是自然的先开餐了,还招呼过了自己的几名小子一起吃上了。 没什么好招待只是降海客气而已,上等的食材,精美的排盘,这里是样样不缺着。 降海和手下的小子们闲聊起了今天的场子,调侃着一些败北的,一些不像样子的,这几个人有什么说什么,嘴里完全不留半点口德着,任性的那叫一个尽情,根本就不避讳夏耳几个,好像他们真的是自己人一样。 葵晓和夏耳过了个眼神,这个降海在亲近关系上......明明这小子是个贼的,但你却不太容易去真反感他。 夏耳他们也没和降海客气,本来就都饿了,美酒美食摆在眼前,降海又这么会“随性气氛”,那就别辜负了人家的“暖场”了,不仅要吃还要抓紧时间、机不可失的吃了,中午赶回去正好做“雕塑”...... 聚餐有时很能拉近彼此的距离,结果这些吃着喝着就闹开了,藏印也回到了帐子,跟着各种大快朵颐着。 尾幽最终选了一件“飞针”,“飞针”最大的特点就是重量轻、使用极其灵活,这种武器虽然叫做飞针,但其实却有一臂长,管状,双头尖,尖峰可弹射而出,内里有金锋线牵扯,这类武器也属于双面刃,用的好千变万化,用不好纯属负累。 尾幽很中意这件,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用不好,夏耳和葵晓都力挺着她的决定,用不好可以慢慢练,他们都可以教她,这个完全不成问题的。 降海觉得眼前的氛围似乎是差不多了,随餐的酒大家已经是喝美了,那就是该上“杀手锏”的时候了,两坛密封的被降海一揭而开着。 “这个是我们红珊汇的‘秘酿’,叫做‘高手’,干上几杯还能站稳的就是真高手,你们当中谁有胆量试试呀。”降海高调亮相着红珊汇的这个“高手”。 “我来!”藏印一早“美了”,拍胸脯着:“什么高手,老子才是真高手。” 夏耳几个此时也都“美了”,高手?那就试试呗,看看它能有多高...... 东区客帐区 赫禹一派自然着品着手里的甜酒,时不时和橘晔低语上两句。 东区一刃全体到场着,尽着地主之谊,和渡拜他们热络着。 颜环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一天不落呀,这宴请都开场了,那三个影子都没有。 希熙完全没心思着宴请,人就剩了盼着,自己这两天都在外面找尾幽根本就没怎么睡过,结果今天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原本以为自己要最晚了,可结果倒好,自己反而成了“最早的那个”,他们三个到底去哪儿啦,怎么自己又被甩了呢?太伤人了这也...... 盼着的当然不只是希熙一个,还包括茉美。 茉美今天一早就跑去找了橘晔,极力着要过来帮忙布置,橘晔也没有拒绝,带上茉美也不错,正好给小幽做做伴。 北区这边人不齐着,虽然赫禹表示了不用等,但东区的两位先知还是没开餐着,谁来这儿也不是真为了吃的,关键还是拉近两区的关系,品着酒边聊边等很好...... 宴请的气氛很是轻松,这关键要归功于东区派出了智拟这位先知,智拟这人挺有趣,言谈举止很像个随性的“艺术家”,场面话一概没有,给人感觉挺“真”的。 这一长桌人互动的正融洽,笑成花一样的“三朵”就是由远及近了...... “他们来了。”渡拜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时间还不算太晚。 安巴朗眼尖着,瞄着尾幽的裙子,心里吹着哨儿,这条小尾巴今天“很大方”呀,还算哥哥们没有白疼你,你总算知道“回报、回报”了。 颜环偏了偏头,这不对劲儿呀,怎么一个个“甜”成这样呢,夏耳就算了,连葵晓和尾幽也是......这几个不是喝多了吧? 赫禹看着排排站就列到身边的三只,划过这朵朵鲜花似的笑脸,人侧过头就是浅笑了,你们几个到是鬼,知道这顿饭“不好咽”全都提前及时“行动”了,叫自己说他们什么好...... 怎么这么静呢,赫禹看向众人,才发现连东区一刃带他们的两位先知那眼神全都定在了尾幽的身上。 哎,赫禹心中叹气着,这孩子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了,不过到是挺压场的,以后可以时不时这样的穿穿...... “你们三个就坐吧。”赫禹开口着。 尾幽三个还没动,智拟就是先动了,不仅是动了还动了个“稀里哗啦”,连他手里的杯子带身前的盘子全祸祸了。 东区另一位先知在心中警铃大作着,智拟这是又犯了。 智拟对于那些杯盘全然不在意,人秒闪到了尾幽的面前,侧头问向赫禹:“赫禹,快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孩子是?” 赫禹意外着智拟,你这人到是真“诚实”,跟着笑了笑:“她叫尾幽,尾幽这位是东区的智拟先知。” 赫禹引荐着彼此。 “尾幽......尾幽......”智拟着魔般的品味着对方的名字,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尾幽一番,开口着:“尾幽,你简直就是、就是.......完美!完美至极!” 尾幽看着眼前的智拟,这样的先知她还从没见过,真是.....太独特了。 夏耳和葵晓也愣了,这位先知说着这样的话但那眼神里却是干净着一片,好像尾幽是他要膜拜的女神一样。 这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笑了。 一长桌人也被带动了,难忍着都笑开了。 东区的另一位先知扶额着,这回关系可是彻底的拉近了,太近了......( ) 第112章 [防盗]112 茉美这边从尾幽一靠近就密切关注着橘晔的神情,结果和自己预计的完全吻合, 橘晔果然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然后就是目不斜视的品着杯中的酒。 茉美欣喜的同时人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惆怅, 从尾幽靠近桌边开始, 她自己一个女孩子看到对方都是呼吸一滞着,惊艳不已着,但橘晔却是完全没有入眼着, 如果连美到如此地步的他都无感着......那自己...... 茉美想到这里,人就是异样的哀伤了, 对身边的一切突然全无兴致了, 那情绪也陷入了低迷之中...... 橘晔喝空了手里的酒杯就开始自己动手了, 中间不带半点间隔的就为自己又满着一杯。 坐在他身边的赫禹不着痕迹的稳了稳橘晔的动作,橘晔这才惊醒着自己差点将酒满过了杯子。 橘晔的脸色难得露了尴尬,人不好意思的朝赫禹笑了笑。 赫禹回以包容的一笑,那笑容里全是“自己理解、这很正常”...... 橘晔接收着对方这样的眼神, 人无奈着,就只剩了自嘲的摇头。 尾幽三个已经是就坐好了, 希熙情急的伸过着头, 间隔着葵晓问向对方:“尾幽、尾幽!你们去哪了呀,怎么也不叫上我呢......” 葵晓拿手肘一顶希熙,眼色都没给对方一个就是“下手”了桌上的酒瓶, 这就是要赶“第二场”了。 你小子!希熙狠瞪向葵晓,才发现原来对方是完全无意的,葵晓就是在“找着”酒瓶而已。 葵晓给自己满了半杯后就是对着希熙晃了晃杯子, 嘴里温和着:“希熙,来。” 希熙傻眼着,葵晓居然在对着自己笑?还笑的这么的“亲切”?!什么情况呀这是,他这到底喝的有多高呀...... 有多高,“高手”那么高呗,葵晓他们三个目前还能站着、还能笑、还能赶这第二场,全都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西区刃首接班人”。 要说藏印还真是个勇猛的,为了高度证明自己是“真高手”,两坛“高手”他自己就干下去了一整坛,所以散场时人是被抬走的...... 希熙“受惊”着点头,和葵晓碰着杯,之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希熙也不明白葵晓为什么就和自己缠上了,对方话是没几句,但就是一直拉着自己......细水长流的对饮上了。 智拟盯着尾幽耳畔的红珊花,人兴奋着:“尾幽,你们这是从红珊汇回来吗,你感觉我们东区的红珊汇怎么样,喜欢吗?好玩吗?” 尾幽开心着:“喜欢!特别的好玩!” 北区一刃中年长的几个都在心里笑了,这个智拟运气很不错嘛,尾幽这种情绪、这种状态.....可是难得一见的。 智拟看着女孩热情的回应,人简直开心到了手舞足蹈,马上就“表白”上了:“尾幽,我和你讲,红珊汇一直就是我个人力挺的活动,如果没有我每年的大力支持与坚定立场,这样的一场浪漫很有可能死于‘流亡’,被害于......”智拟说到这里就是斜眼瞄了瞄另一位先知:“......那些个偏见、乏味之手。” 智拟说完还不忘给尾幽递了个你懂我懂的默契眼神...... 智拟身边的那位先知除了饮酒疏解别无他法着,智拟已经是“疯上了”,他爱怎么“表示”由着他就好了,自己千万别去和现在的他一般见识,万一“激化”了他,无伤大雅的“调侃”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淋漓尽致的“大起底”...... “我敬你一杯,安息地上最美的女孩。”橘晔突然举杯开口着。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赢了?”尾幽人虽然是回应着对方,但却并没有去动那手边的杯子,甜笑的眼神里混了一丝冷意。 “你们赢不赢你都是安息地上最美的姑娘。”橘晔坦言着。 夏耳背靠仰了仰身体,展开手臂就是圈过了尾幽的肩头,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你这杯我代尾巴喝了,也回敬你,安息地上最年轻的刃首。” 夏耳说完就是一饮而尽。 橘晔无所谓的笑了笑,也是一饮而尽着。 茉美奇怪着橘晔的表现,橘晔似乎不太对着,人有些淡淡的,脸上那一贯的温和也不见了。 宴请到了后半场就变得小团体了,夏耳圈着尾幽各种耳语、低笑着,智拟时不时和尾幽喊话着,葵晓拖着希熙一直喝着,剩下的人也都是各自组队着,橘晔偶尔和赫禹聊上两句,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自饮自酌着...... 茉美终于是挨到了散场,人靠在橘晔的身边和尾幽告别着,嘴里说着希望以后可以再见的客气话...... 茉美把橘晔扶回了帐子,嘴里不住的“责备”着:“哥哥你也真是的,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呢,明明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人,你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先回吧,我要睡了。”橘晔一把扯开了上衣,人说着就靠坐到了床边,闭目养神着。 茉美浸湿帕巾的手顿了顿,跟着就是拧干了帕巾,转身走向了橘晔。 她紧挨着对方坐到了床边,将帕巾轻柔的按上了对方的脸颊,用心的为对方擦拭着。 橘晔睁开了双眼,抽走了茉美手中的帕巾,对她温和的笑了笑:“你快回去吧,我喝多了,头晕的很,想要休息了。” 茉美挤进了橘晔的怀里,脸颊贴到了他赤/裸的胸前:“哥哥,你喝了这么多,我不放心呢,我想不走,我想要陪着你。” 茉美说完就抬起头看向了对方,但她却发现橘晔的眼中有了种探究,既然是这样,那不如就...... 茉美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隐晦着开口了:“我......我今晚不想回去了,我想要留下来。” “想要留下来?”橘晔看向怀中的女孩。 “嗯!”茉美坚定的点了点头。 橘晔注视着茉美的头顶,人扬了扬嘴角,一个翻身就把女孩压在了身下。 “哥哥......”茉美惊讶而期盼着,声音微颤。 “嘘......别说话。”橘晔在她的耳畔低低着,嗓音微哑着,跟着抬头看向对方就是将她突然一翻,背对向了自己。 橘晔撩开了对方的长发,女孩的后颈就露了出来,细腻而纤细。 “你很听话,很好......就这样。”橘晔口中呢喃着,嘉许着对方的乖巧,修长的指尖游走上了女孩的后颈。 茉美心跳剧烈着,橘晔的指尖烫到了吓人,他的双手一向低温,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和自己是一样的,同样在动着情呢...... 橘晔的双手移动到了茉美的领口,女孩的衣领被他一撕而开,跟着就是一刻不停的拨露出了对方的双肩。 少女圆润的肩头在炉灯下泛着青春的光泽,美好而温暖...... 茉美恍惚着,人不知所措着,尽管自己在心里对于这种场景幻想过了无数次,但当它真的发生了,当自己真的置身其中时,全身还是止不住的微颤。 对方实在是太强壮了,那顶在自己腰臀的腹肌硬度惊人着,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困着自己......茉美盼望着却又畏惧着,橘晔人是醉着的,神志是不清醒的,万一他很粗鲁呢,万一他不够温柔呢,自己是第一次,她真的......有点怕...... 茉美才在胡思乱想着,脖颈就被缠绕上了绑束,随着对方的一收,她就是瞬间呼吸困难了。 茉美惊惧的拉扯向绑束,才发现那原来是一条发带...... 茉美是真的害怕了,但人却发不出声音着,只能是不停的拼命“呜呜”着,挣扎着、全力着。 橘晔没有理会对方的不适,只是撤出了一只手撕开了女孩的裙摆,膝头一个用力就压上了那不老实的腿,顶在了她的膝窝之上。 突然降临的剧痛令茉美冷汗直淌,自己的半侧身体被橘晔狠压着,另外半侧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着,并且自己正在失去力气,失去呼吸....... 茉美后悔了,人是真的怕了,橘晔现在根本就不正常,自己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呀!! 橘晔俯视着身下女孩的痛苦,人享受着,嘴角露着淡淡的笑,他的手探进了女孩的裙摆,抚上了她的大腿内侧,对方由于惊恐那腿正在剧烈的抖动着...... 橘晔一触及到这种反应,人瞬间就丧失了兴致,一个刀手就劈晕了茉美。 “你要是不这么胆小,咱们还能多玩会儿......”橘晔语气埋怨着。 他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趴伏在床上、已经昏厥的女孩,最后眼神落到了那缠在颈子上的发带,双手就跟了上去,不一下,发带就被他打出了一个蝴蝶结,伏贴在了女孩的颈背上。 橘晔的指尖玩把着这枚蝴蝶结,嘴里飘飘渺渺着:“......我想要你来我的身边......如果你以后乖一点,听话一点,我可以让你拥有一切......” 橘晔起身走出了帐子,再回来时发梢滴着水珠,浑身都裹着水气,人很明显就是清洗过了。 他走向了床边,很是仔细的解下了那缠绕的发带,用心的折叠好夹进了床头的书本中,做完这个后他就走向了书架,挑选着自己今晚感兴趣的,而床上趴伏的凄楚女孩就这样维持着原状,被他晾在了那里......( ) 第114章 [防盗]114 夏耳各种不放过尾幽着,腻不够着, 可是对方后来明显是睡晕了, 无论自己怎么折腾她, 尾幽除了哼哼就是皱眉、扁嘴。 夏耳吹了吹对方卷翘的睫毛, 浅笑着吻上了她的脸颊,才离开又觉得不够似的在那小脸上捏了捏,按了按, 她这么小小、软软的一团,真的是好可爱。 夏耳刮了刮尾幽的鼻尖人就翻下了对方的身体, 躺在了她的身旁, 回味着刚刚...... 自己从早上折腾到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困了, 更何况还喝了这么的多酒,但他怎么就这么的精力充沛呢,完全不想睡着,就想再干点什么似的, 要不再来一次。 夏耳侧过身看向了尾幽,蠢蠢欲动的心思就是冷水浇头了, 刚刚身在其中没觉得, 现在这样一看......她被自己弄的也太可怜了,小脸上带着疲倦,长发湿腻在颈肩, 红裙残破的挂在身上,浑身上下全是揉虐的痕迹...... 自己怎么这么不温柔呢......夏耳摸了摸鼻子,人赶忙起身拉过了一旁的毯子, 轻轻盖好在尾幽的身上,看了看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尾幽被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特别的难受,还有那腿上的......一定不舒服的。 夏耳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是出了帐子,不一会就拎进了热水放满了浴桶。 他走向了床边,等掀开毯子后人就是麻烦着,这裙子要怎么脱呀,从上往下呢还是从下往上呢? 夏耳才犹豫着就觉得搞笑了,都成被自己毁成这样了还管它呢,正好报废掉,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于是人就是下了手,原本就不成样子的红裙被夏耳两个撕扯彻底变成了碎布。 夏耳抱起昏睡的尾幽走向了浴桶,一点点轻轻的放着,直到对方完全舒适的进入了水中。 夏耳看了看浴桶中的尾幽,又看了看自己,这个浴桶这么大呢......那就不如一起? 夏耳顽皮的一笑就褪了裤子,他扶起了尾幽的背紧挨着对方滑入了浴桶里,温暖的水温环抱着自己,而自己的怀里环抱着尾幽,这种感觉真是很温馨。 夏耳把头搭在了对方的肩上,轻缓的揉洗着对方的身体,小心翼翼从身后的褪下了她的小裤裤,放到了一边,做完这个后就又圈抱好了对方,心里开始了天人交战着。 不看,就碰一下,不是!就帮她洗一下,夏耳想着就伸过了手,才一碰到那里人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操!还是快算了吧,别折磨自己了,就这样吧,两个人一起泡泡就好了。 夏耳的双手紧着尾幽的腰肢,让她的小脑袋搭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而自己则是仰靠在边沿望上了帐顶。 夏耳其实还挺感谢自己的,其实这种事不仅是对于女孩,对于他们这些小子来说也是一样的,过了第一次的那些自然是无所谓了,但没过的,第一次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很重要的,没有一个不渴望着十分完美。 小子们聚在一起开始总是聊身手,各种吹牛、扯淡,但到了最后这话题总是会转到姑娘的身上,夏耳就记得有次一小子喝多了就是聊到了这个,说他的第一次是和个不喜欢的女孩,过程挺乱的,反正事后的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如此,总之这种事后来对于他而言就全都差不多了。 所以他们的总结就是,第一次很重要,找不到喜欢的也要找个有感觉的,把头儿开好了以后才能好,不过这种事没几个忍的了的,只能是看运气了。 夏耳想到这里就是一笑,当时大家都是一脸着无奈,一个个很艰难的样子...... 夏耳收了收怀中的尾幽,最喜欢的、最有感觉的这个自己已经是找到了,现在只剩下个完美的初夜了,幸好自己刚才收住了手,不然明早他肯定是要后悔的,刚才的自己可是没有现在这么清醒,就那么晕晕乎乎的给办了,也真是太暴殄天物了,最起码的底线也要是......挑个自己清醒的时候吧。 夏耳想着就咬上了尾幽的肩头:“到时我要你好看,你个磨人精......” 清晨,尾幽揉着眼睛转醒着,记忆在睁开双眼之前就冲进了脑子,人就是一紧,瞪大了眼睛。 侧头一看,夏耳果然抱着自己睡在了一起! 他居然还敢赖在这儿!简直不要脸! 尾幽咬牙着对方的睡脸,这就是个混蛋,他昨天晚上对自己也太狠了,他怎么能这样呢?!就算自己不太清醒那也还是自己呀,他怎么就敢这么坏呢?! 尾幽气着气着视线就往下着,夏耳和自己裹着一条毯子,亲密的拥抱着,但他的上身去是赤/裸的,那自己呢?! 尾幽赶紧低头查看着自己,一看之下就是愣了,自己的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内衣,无论是肩带的内衫,还是小裤裤,那感觉都是......清爽着? 尾幽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难到他给自己洗过澡了,不然不可能这么舒适的,昨晚自己可是吓出了汗的。 尾幽小心的观察着夏耳,确定对方是睡着的才挑开了自己的内衫往里面看了看,淡淡的草膏味飘散了出来,原来他不止给自己洗了澡的,还给自己涂过药的,现在那上面也不疼了,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哼!即使是这样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尾幽不忿盯着夏耳,自己穿成这样,那他呢,他穿的什么,他不会是什么都没穿吧! 尾幽轻轻的拉开了毯子,看向了对方的下身,结果发现他穿着短裤呢,就是上次去海边他穿的那种,不过这条的颜色似乎比那条还阳光着,满是活力的,配着对方的身材、对方的这张脸...... 尾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哼!可爱?他配吗! 尾幽原本看完了就想把毯子合上的,但人就是眼神不动着,盯在了对方的短裤上,他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呀,昨晚明明大成那样的,怎么现在看着只是鼓鼓涨涨的,藏哪儿去了? “要不要我解开给你看看?”夏耳啃上了对方的耳垂。 尾幽猛的看向他,对方的眼里果然全是笑。 尾幽愤恨的一推夏耳人就是坐了起来,指向着他:“你怎么又醒了,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就你盯着我看的时候呀。”夏耳花儿般的灿烂着。 “谁盯着你看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出去!”尾幽恨的一踢毯子,自己怎么就总被抓到呢,明明就只有这么两次而已。 夏耳坐了起来,人靠向了她:“尾巴,你是不是特别好奇这个呀,我给你看看呗,你放心,我会不和别人说的,这个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 尾幽脸烧着,人咬着下唇,她承认自己刚才是想了那么一下来着,但也就是那么一下,然后就没了,可是他呢,你看看他这个不要脸的样子,简直就是过分,根本就是在赤、裸、裸的嘲笑她! “怎么样,要不要看?”夏耳朝对方挤了挤眼睛,手就是扯向了腰间。 “混蛋你!”尾幽抽了枕头就是狠甩向对方:“夏耳!你明明说过咱们以后是朋友的,现在这算什么,有咱们这样的朋友吗?!” 夏耳嬉笑着抢过了对方的枕头,扯住她的双手就把她按到床上,人压了下来:“怎么没有,男朋友女朋友呗,多正常呀。” 尾幽的双手被按着人就是抬起腿踢向了对方:“你骗我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呀,以后做朋友的话吗?!”夏耳的双眼突然亮了:“尾幽,难道你当时舍不得我了?是真的吗!” “我、没!我就是......意外。”尾幽嘴硬着。 “你分明就是有!”夏耳雀跃着:“尾幽,你是不是喜欢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呀?!” “是什么是呀,你快松开我。”尾幽挣扎着。 “我不!尾巴、尾巴,咱们做恋人吧,好不好,正正式式的那种,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全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你看我昨晚多乖呀,我都没动你。” 夏耳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昨晚尾幽就不乐意了:“你昨晚那样叫乖?!你昨晚是怎么对我的你都忘了是吗?!你当时对我多凶呀!还那么狠.....” “我昨晚那样还叫狠呀?!”夏耳松开了对方坐了起来,眼里全是受惊:“尾幽,我告诉,就你昨晚那个样子落在谁手里也没人能做到像我那样,你信不信!我告诉你,除了我就没人能做到,换了第二个你现在连渣儿都不剩了,你还不满意呢,早知道......”夏耳不爽着但却没有再说下去。 尾幽蹭的一下也坐了起来:“早知道什么?你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我说就说!早知道你这样,我昨晚就应该真办了你,现在你骂我什么我都不冤了!”哼!老子豁出去了! “我就知道你对我没安好心!你个混蛋,你就想着这个,你一直想的都是这个,除了这个你就没想过别的你!”尾幽抄起枕头就是狠砸,往床下赶着夏耳:“你给我出去你!出去、出去!” 夏耳一边挡着对方的“连环攻击”人就是一边笑开了,扯过枕头就把尾幽推到了,人又压了上来,四目相对,忍着笑:“是呀,我一直想的都是这个,我要是不想这个我还是男的吗,我想我自己喜欢的女孩有错吗?” “你......”你还有理了你,尾幽瞪着对方。 “你先别瞪我,我还没说完呢。”夏耳收了收笑,人突然有点羞涩着:“我是想这个,但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除了这个就没想过别的,我还想......娶你,还想和你撘帐子,我还想每天都看到你,还想你也能喜欢我,我还想你每天都能对我笑,都能亲亲我,我还想护着你,陪着你,两个人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 尾幽听着听着人就不动了,夏耳低低着:“所以,其实你刚才说的对也不对,我是想那个,那个对我来说是......挺重要的,但这些也很重要呀,不然我也不会总忍着,你不是男的,你不知道忍这个有多难受......” 夏耳说着说着人就委屈上了:“......尾幽,我只喜欢你,我真的想不了别人了,我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就只想抱你,所以,你如果不要我,我这辈子也不要了任何人了,就只能是一个人了,你忍心吗,让我孤零零的一个......” “你别说了!”尾幽伸出手就堵住了对方的嘴:“你别说了......你、你先出去吧......” “我不出,话还没说清楚呢我不走。”夏耳人被堵住嘴发音不清着。 “我......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尾幽脸上开始发烫,人有点受不了着避开夏耳坐起了身。 “我......我再待会儿行吗,我出去干什么呀,也没有什么事,我陪着你不好吗,我还想再看看你呢。”夏耳坐了起来,可怜兮兮望着对方。 尾幽抬起头看向夏耳,视线就划过了他的腹肌、胸肌和他的脸...... “尾幽,你今天真的没事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不会是我昨晚弄的......你是不是生病了?!”夏耳无比紧张着探向了对方的脸颊。 “不热呀,你有感觉哪儿不舒服吗?”夏耳盯着尾幽。 “......你怎么还不走呢?”尾幽低低着。 “我不想走呀,咱们都那么好了,你怎么一醒过来还是赶我走呢,就不能留我待会儿,哪怕就一会儿呢......”昨晚才好成那样呢,自己可不舍得走,夏耳诚实着自己心情。 “......那你不走留在这儿干什么呀?”尾幽纠结着。 这么说就是能再待会儿了:“做什么都行呀,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夏耳笑嘻嘻着。 “算了吧,太别扭了,你还是走吧。”尾幽不适应着。 “这有什么别扭的。”习惯就好了:“这样吧,你平时醒了都做什么?” “就起床,然后......”尾幽说着就下意识的看向了“分隔延”...... 夏耳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人突然开口着:“那个,既然我能多留一会儿了,那我先用下这个你不介意吧,很快的,我就是.......” 对方调皮的贴上了她的耳边,拉长音着:“嘘......” 尾幽“惊悚”着睁大双眼。 夏耳没给尾幽质疑的机会,人翻身就下了床,背对着她展了展身体,嘴里无比自然着:“别这么小气嘛,再说了让朋友借用一下多正常的事呀......” 尾幽傻呆呆的看着对方的背影,看着他走向了分隔延,拉开了闭封门,一个闪身就进去了...... 天呀,这......什么情况呀,自己从来就没经历过这种事呀?!从小到大就和阿姐用过一个,再就是自己成年了搭了帐子......就她一个人用呀! 尾幽在心里深呼吸着,不停的告诉自己:就当没看见,没看见!没关系的,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帐子,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夏耳扯下了抽水栓,人趁着水声的掩盖彻底笑出了声,他就知道这条尾巴一定会矫情死这个...... 尾幽看着夏耳一派自然、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心里就是不平衡了,凭什么让他先用呀,要用也应该是自己先用才对,他现在用过了那自己还能用吗! 夏耳拿起了床头的裤子,人一边穿着一边朝分隔延递着下巴:“你不用吗?” 尾幽愤恨的套着上衣人就下了床,嘴里甩着:“不用!” 夏耳扣着皮带转过身看向对方,她背对着自己,人正低头扣着上衣,那件上衣将将盖住小屁股,双腿纤细而笔直着,格外的招人。 夏耳笑了,自己刚刚的确是故意了,他只是想和尾幽尽快的亲密起来,就好像现在,感觉的就像是共同生活着...... 尾幽悄悄的转过身看向了夏耳,对方背对着自己只穿着长裤,那□□的背看起来很是挺拔、强壮,晨光渗透帐幕打在他的肩背,泛着一层冰烁...... “尾幽,我去给你打水洗脸吧。”夏耳迈步出了帐子。 尾幽看向那垂落的帐帘,心里怪怪着,这种和对方相处的方式也太亲密了...... 尾幽洗好脸坐在床边梳着头发,夏耳居然就用自己用过的水洗上了。 “你怎么也不换新的?” “多麻烦,这个就好了。”夏耳洗完扣着袖扣看向了对方:“尾巴,我帮你梳吧,你那时人昏着都是我帮你梳的,我现在梳的可好了。” 不行了,真的受不了,太不适应了:“中午就要出发回北区了,你不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吗?” “那也要吃点东西呀,先帮你收拾完我再回去收拾我的呀。”夏耳理所当然着。 “......那我饿了,你去做吧,就现在。”尾幽“指使”着对方,才说完又马上补了一句:“我吃什么都行,随便。” “那好,你等下,很快的。”夏耳接到对方的“神谕”马上行动了。 ......总算是走了,尾幽沉重的吐了口气,难道那些撘了帐子的都是这么相处的,身边总有个人,生活上没有半点私密性?! 这真是太......别扭了!自己才不要,她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好好的,又舒服又自在,这样的生活她可是不想要,就算对方是夏耳也不行,自己是绝对无法适应的。 尾幽摇着头,以前的自己是没有感受过这个,现在才感受了一下她就已经是很抵触了,尽管现在看到夏耳她也挺开心的,但是这可是两回事,真不一样。 哎......自己昨晚怎么就那样了呢,怎么就......感受上了呢,自己什么是时候变得这么色了,那现在要怎么办呢?想撇清点的话要怎么去开口呢。 夏耳做的什么尾幽根本没心思着,嘴里没滋味着,心里就想着要怎么表达好自己的意思,又不会闹到不愉快,其实刚刚夏耳的那些“表白”自己听了是心跳的,但是对于这种亲密的相处她真是接受无能的。 尾幽看向对面的夏耳,他刚刚进来时人还是好好的,但是吃着吃着就不再说话了,现在他俩都快吃完了,他依旧是这么的安静着。 “尾幽,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夏耳突然出声了。 对方的突然开口让尾幽心头有点紧,人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依了自己的心思:“咱们昨晚都喝多了,人都不太清醒,所以我早上不该那样说你,毕竟我自己......做的也不好,所以咱们能当什么都.......” “没发生过?”夏耳接了过来。 夏耳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情绪......尾幽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夏耳痛快着。 尾幽惊讶了,他这次怎么这么“通情达理”呢。 “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很‘伟大’似的,这种事你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以前又不是没逼过你,结果呢,我惹的起你吗?我可以答应你,但话我要说清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早上都说了,昨天晚上我是喝了酒,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能负责任,也愿意负责任,所以,我和你不一样。”夏耳说完就站起了身,收拾好自己用过的餐具,人就离开了尾幽的帐子。 尾幽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着,但心里却像是堵了石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怎么自己开始被夏耳“说教”了...... 尾幽呆坐在椅子上,人还在低落着夏耳就突然又回来了? 尾幽诧异的看着对方,他进来也没有看她而是径直走向了床头柜,拿起了上面的......一本书?自己这帐子里什么时候多了本书? 尾幽看着蹲跪在自己身前的夏耳,心里颤了颤,他这又是想干什么,刚才没教育够她吗,难道这是要开始翻书教育她了...... 尾幽坐立不安的样子让夏耳晒笑着:“你怕什么呀,咱们俩个一起我从来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夏耳摇着头就把那本书放在了尾幽的膝头,翻开着。 尾幽看着那朵被夹在书里的红珊花人就是呆了。 “我昨晚弄了好久的,觉得它这个样子最好看,等它干好了,咱们就把它封存起来,给你留作纪念,你待会儿收东西时把这本书收进去,我刚才忘和你说了。”夏耳的眼神里全是温润。 “这个是你昨晚......你哪来的书呀......”尾幽无措着。 “这书我的呀,平时进场总会带个一两本打发时间的。”夏耳回着。 “......你昨晚特意回你那边拿了本书做这个?”尾幽无法想象着。 “我帐子就在你旁边呀,很近呀。”这有什么特不特意的。 夏耳说完人就站了起身,摸了摸尾幽的头顶转身走了......( ) 第115章 [防盗]115 茉美头疼着转醒,人起身后就是呆愣着周围的环境, 她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帐子的? 茉美低头查看着身上, 自己盖着毯子, 而毯子中的她依旧维持着昨晚的样子...... 茉美急冲冲的下了床,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人就冲去了第一刃的大帐。 “还需不需要加些其他的?”千屏看向橘晔。 “你们觉得呢?”橘晔看向东区一刃的众人。 大家打量着罗列的物品,纷纷表示着没想法。 “千屏, 这些事还是你来吧,你定就好。”橘晔也是无所谓的。 “哎......我从来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后勤统筹, 但是我统筹来统筹去最后还是要你点头的嘛。”千屏打趣着橘晔。 橘晔笑了笑, 开口道:“我认为没必要再加什么了, 给赫禹他们带些东西无非就是心意,东西太多反而疏远了,你们把这些分一分,比较难得的伤药、特产那些给赫禹他们, 至于那些华而不实的就让赫禹转给北区先知帐吧。” 大家听后纷纷表示着赞同,开始了动手分类、打包, 而茉美就在这时挑开了一刃的帐帘。 橘晔只是扫了扫对方就别过了眼神, 继续和千屏低语着。 “是茉美呀,你怎么来了?”阿森笑着。 “......我、我来找哥哥的。”茉美小声着人快步走向了橘晔。 大家但笑不语,纷纷瞄着橘晔。 “你们把这些先送过去吧, 我随后就到。”橘晔开口着。 人们全都很有眼色,迅速着把东西整理好,争先恐后的离开了大帐。 “你找我有事吗?”橘晔低头整理着腰护, 人不在意着。 茉美踌躇了,现在帐子里就只剩了她和橘晔,自己反而更加紧张了。 “哥哥,昨晚......”茉美欲言又止着。 “你叫我什么?”橘晔抬头看向对方,神情淡淡的。 “哥哥呀?”茉美不明所以。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哥呀,我以为你早忘干净了。”橘晔唇角带着讥讽。 “哥哥......你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茉美看着橘晔的神情,人无措着。 “是这样,我记得我昨晚喝多了,你呢,也喝多了吗?”橘晔嘲讽着对方。 橘晔的这种态度让茉美难以接受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 “茉美,你回去吧,你已经长大了,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少见的好。”橘晔说完迈步就走。 “不!哥哥,不要!”茉美扑了过去,从后面死死的抱住橘晔,哭诉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放手。” 对方的态度依旧冰冷。 “不!我不放!怎么都好,什么都好,我听话,我全听你的!你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了,就只有你了......”茉美语无伦次着。 橘晔叹了口气,人转回身看向对方:“茉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咱们的情分就尽了。” 茉美听到“最后”时人抖了抖,迷茫着:“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我不能有机会?” “你不是不能有机会,而是在我这里不存在这样的机会。”橘晔如实着。 “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你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茉美难以理解。 “......自己一个人?”橘晔思索着,人突然笑了:“日子那么长呢,总是一个人未免无聊,总要有个能打发时间的吧......” “哥哥,我不懂......”茉美盯着对方的飘忽的神情,听着他好似自言自语的话,人更加迷惑了。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记住今天的保证。”橘晔敲定着对方。 茉美点着头,对于昨晚的事橘晔不仅闭口不谈,甚至表现的如此冷漠,那自己能怎么办呢,此时除了乖觉她别无选择呀。 “那好,你回去把洗洗脸,休息一下,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些事了。”橘晔说完就离开了帐子。 茉美一动不动着,直到对方离开了很久她才慢慢低下了头...... 尾幽的情绪有些萎靡,人懒懒的拖着装备出了帐子,才抬起头就看到了夏耳的笑脸。 “我来!”夏耳一步上前就接过了她的东西。 尾幽看着对方的背影,看着他将她的东西紧在了刺牙背上,心情顿时就轻松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人也开始了左顾右盼...... 原来自己是最晚的一个呀,大家全都出来了,赫禹他们正在和东区一刃话别着,而葵晓、希熙......他俩怎么都趴在豹子上呢:“他俩怎么了?” “还醉着呗。”夏耳回着。 “还没醒呀?”尾幽惊奇了。 “你也不想想他俩昨天喝了多少,宴请的酒大半都被他俩扫了,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估计就是还晕着呢,一时还爬不起来。”夏耳走到了尾幽身边,往她手里放了一袋东西。 “什么呀?”尾幽看向手里的袋子。 “你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尝尝看,好不好吃?”夏耳替对方拨开着袋子。 袋子里是一种混合了坚果和肉干的零食,上面裹着晶粉的小颗粒,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尾幽拿起一颗放到了嘴里,嗯......好香呀! “这个好吃!”尾幽开心着。 “好吃吗?除了这个我还给你买了好多吃的。”夏耳瞟向刺牙的背。 尾幽看着那些大包小包,人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我哪吃的完?” “不会吧,你多能吃呀,怎么可能吃不完,我还怕不够呢。”夏耳玩笑着。 “哼,你当我是你吗。”尾幽不紧不慢的反击着,小嘴里嚼个不停。 夏耳抬起手将她的长发理到耳后:“发带呢,我帮你把头发扎上吧。” “背包侧袋里呢。”尾幽全神贯注着手中的“新宠”,完全没注意到这种自然的亲昵。 于是当橘晔走向这边时,他看到的就是闷头吃着零食的尾幽,以及正在帮她梳着长发的夏耳...... 呵,这还真是蜜罐里的一对儿呢! “小幽,我有话和你说,借一步好吗。”橘晔停在了尾幽的面前。 夏耳抬眼看向橘晔,故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人却没有开口着,只是等待着尾幽的反应。 “你有话就这儿说吧,梳头发呢。”尾幽连看都没看对方,完全不奉陪着。 夏耳专注着尾幽的反应,听着她这么“可恨”的话,心里笑到了不行,宝贝儿,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的...... 橘晔打量着尾幽嚣张的态度,扫着夏耳暗爽的神情,心里冷笑,宝贝儿,你可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线...... “这个你拿着。”橘晔将一包东西压到了尾幽手中。 尾幽像是被什么蛰到了,立刻将东西甩回了橘晔:“我不要你的东西。” “......小幽,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阿姐的,你第一次来东区总要给家人带点东西吧。”橘晔耐心的解释着。 额......他是怎么知道阿姐的,尾幽倍感恶心着:“这个用不着你操心,那些全是我们给阿姐的。”尾幽朝刺牙背上的“大包小包”递着下巴。 夏耳深表“遗憾”的对橘晔摇着头。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欢迎你以后再来东区。” 橘晔礼貌的送别着,可尾幽却没有答话,人只是冷笑着看向了别处。 对于此种不友好的态度橘晔的反应很是大方,人完全不介意着,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北区一刃从中午出发后就是全速前进,直到入夜后才停了下来,开始了扎营、拢火。 大家热热闹闹的忙着,不是在撘帐篷,就是在烤吃的,葵晓和希熙半路就被颠醒了,此时也全都在忙着。 尾幽收拾着食材,时不时看向大家,心中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自己“在家”的感觉...... 尾幽今晚的食欲不振,这全都要“归功”于夏耳的那些零食。 “真的不再吃点了?”夏耳询问着对方。 “真的吃不下了。”尾幽摇着头。 “尾幽,你再吃点吧,你尝尝我这个。”希熙殷勤着。 夏耳嫌弃着一推希熙:“我说你烦不烦,你的位置在那儿,不在这儿,能别总往这儿扎吗?”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希熙闹欢着,人拉着尾幽又问起了红珊汇的事,一个劲儿的埋怨着怎么没有叫上他。 夏耳看着希熙的“怨妇脸”,眼睛直抽,人起身走向了葵晓。 夏耳在葵晓的肩上一拍,对方就会意着跟上了他,直到远离了大家夏耳才停住了脚步,直直的看向了对方。 “什么事呀?”葵晓询问着。 “葵晓,从尾幽回来后咱们还没谈过,给我句话,就现在。”夏耳开门见山着。 葵晓微愣,夏耳的眼神清澈见底,既然是这样...... “最霸道的身手、最美丽的姑娘,我全都要,咱们从来就是各凭本事,以前是如此,以后也不会变。”葵晓摸着腰护,人稳稳着。 “你晚了知道吗,你这次没机会了。”夏耳“诚恳”着。 “我会不断的尝试,然后,不放弃。”葵晓“诚恳”着。 “呵,好,很好!但是......这种事又不是手起刀落就能分出高下的,总要有个规矩吧,不多,就一点......”夏耳才要继续就被葵晓打断了。 “夏耳,我不是你,我不喜欢用强的,我喜欢你情我愿,所以你那个规矩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我看你是悬的很,不过我今天就可以告诉,即使你犯了这个规......那又怎么样呢,尾幽依旧是尾幽,我和你不一样,我要的是心,所以,你现在理解我说的不放弃了吗,我想我会有无数的机会。”葵晓说着说着人就笑了......( ) 第116章 [防盗]116 “你!”夏耳眯眼着。 “怕了?”葵晓挑衅着。 “那还不如我现在就废了你。”夏耳说着就落了腰护。 葵晓不紧不慢的卸了腰护,对夏耳招了招手。 这两人的嘴角都噙着冷笑, 再没有什么话了, 就只剩了拳头。 这俩你来我往的缠斗到半夜, 中间安巴朗和颜环远远的瞭望过, 对于他俩这种“兄弟相残”......两位哥哥表示深度理解,带着一脸坏笑走了。 中间尾幽也远远的看了一眼,对于他俩这种“精力旺盛”......自己表示十分羡慕, 带着一脸嫉妒走了。 中间希熙也猫在远处观摩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一脸雀跃走了...... 夏耳和葵晓仰躺在地, 全都大口的喘着气, 俩人的身上、脸上都挂了彩。 “夏耳......”葵晓犹犹豫豫着。 夏耳望着星空:“干嘛呀?” 葵晓坐了起来, 认真道:“如果尾幽最后选了我,你不会去......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夏耳也坐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后我和尾幽在一起了,你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寻死觅活的......我总不能看着你自残吧,说实话我觉得你对于这种事公平竞争的结果......应该不具备任何承受力。”葵晓十分诚恳着。 “所以呢?!”夏耳眼里狠揪着对方。 葵晓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 人沉了沉气, 开口道:“所以,如果真的是那样,咱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尾幽我让你了!” “我去你妈的!”夏耳懒得搭理葵晓, 起身就走向了自己的腰护。 “你还没回答我呢,那时你会怎么样?”葵晓追问着。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夏耳捡起腰护淡着对方。 “呵呵,你原来这么的胆小呀......”葵晓舒展着身体, 枕着手臂望向了星空。 碎发遮着夏耳的眼睛,他的人低着头:“如果真有那时......我会好好的活着,守着北区,守着她,直到我死。” 夏耳说完抬腿就走。 “你那时可以像我一样呀,坚持着,不放弃嘛。”葵晓在夏耳身后喊着。 夏耳转回身看向对方:“她就在我心里,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坚持、放弃,我能不能抱着她......我都只有她。” 葵晓望着夏耳的背影,直到对方完全消失了才回了神......自己在对待尾幽的情感上似乎总是慢了夏耳一步,是从什么时候慢的呢,难道自己这次真的追不上了...... 尾幽睡着睡着就感到了脸上痒痒的,人睁开眼睛夏耳就近在眼前了。 对于夏耳这种不请自入尾幽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尾幽调整着身体。 “离天亮还早,才后半夜,你再睡会儿吧。”夏耳轻声着。 你在这儿我怎么睡:“回你自己帐篷去。” “我再看你一会儿就回去。”夏耳往垫子上又挤了挤,侧卧的身体又凑近了点。 尾幽揉了揉眼睛,扫着夏耳,对方的上衣大开着,身上有些湿气,发梢半干着。 “远点,你身上湿。”尾幽裹了裹毯子,推了推夏耳。 “还湿吗,我擦干了的。”夏耳摸了摸身上,人笑了:“尾巴,我刚刚在溪边洗澡时给你带了点东西。” 额,这大半夜的你可是真好兴致:“什么呀?” 夏耳抬起手伸过了尾幽的头顶,一捧亮蓝色的小花就出现在了尾幽的眼中。 “我给你摘的,喜欢吗?”夏耳抿嘴着。 尾幽看着对方“不着调”的样子,人好笑着:“你干嘛摘花给我呀?” “......就、就表达一下呗。”夏耳摸着鼻子。 “表达什么呀?”尾幽接过了对方的“表达”,玩把在手中。 “表达......爱慕呗。”夏耳小声着。 “噗。”尾幽一个没忍住人就喷了出来,头扎进枕头里乐的不行。 “不是,你这......你这什么态度呀。”夏耳见到对方的反应,不乐意的纠正着。 “我好了、好了。”尾幽平复着情绪,人恢复着正常。 “你喜欢吗?”夏耳正经着,朝尾幽手里的花递了递下巴。 “噗。”尾幽又一个没忍住,乐的不行。 “你、你怎么这样呢,你就不能好好配合一下吗。”夏耳无奈了,人坐了起来。 尾幽忍住笑,人也起了身,拿过了一旁的上衣穿好在身上,低头瞄了瞄那些亮蓝色的小花,勉强着情绪:“它们......漂亮、很漂亮,谢谢你。” “我刚刚看到它们时就想到了你,就想摘给你。”夏耳清着嗓子,人腼腆着。 “哈哈哈。”尾幽目前是完全不在状态的。 “不是!有这么的好笑吗?!”夏耳就奇怪了,别的小子明明说过送花给女孩对方都会脸红的,怎么到了自己这儿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适应。”尾幽尽力缓和着:“咱们这么熟,这种事,我一时......我好了,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夏耳心里压抑了,人扁嘴看向了别处。 尾幽见到夏耳都“抑郁”了,人就拿起了一支小花,别到了自己的耳边。 她压低身体歪头凑向了对方:“好看吗?” 夏耳斜着眼,很是“嫌弃”的瞄着尾幽,还什么不笑了,你那眼里分明全是在玩笑着,哼!我让你个小东西一直嘲笑我! 夏耳捞起对方的小脑袋,嘴唇就压了上去,尾幽连一声轻呼都来不及,人就被夏耳困在了怀中。 尾幽没有挣扎,人乖顺着,猫儿一样弱软的窝在了对方怀里,体会着这种感官的刺激。 夏耳的嘴唇软软的,他的气息冷冽而炙热,他的怀抱强势而温柔,夏耳身上的味道和自己的完全不同,但是却......很好闻。 夏耳腻够了就离开了对方的嘴唇,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女孩,她那铺散的长发、那耳畔的小花,她那迷离的眼神、那嫣红的嘴唇,夏耳的视线向下着,看着对方起伏不定的胸口...... “尾巴,你好美,你怎么这么美呢......”夏耳的手轻抚着对方的脸颊跟着就是向下罩住了那一侧的挺翘,用力的揉捏着。 “疼......”尾幽吸着冷气,人本能的躲闪着。 俩人拉扯着就躺倒了,夏耳不放过对方着,一把扯开了尾幽的衬衣,粗鲁的剥开着阻隔,感受着掌心的娇嫩,啃上对方的耳垂。 “你这里真是太娇了,我怎么都摸不够呢,手感真好。”夏耳模模糊糊的着迷着。 尾幽脸红着,怎么现在自己一和夏耳独处就变的这么色呢,怎么又这样了呢...... 尾幽急促的呼吸着,自己的身体不听管,但脑子却不住的喊停着:“不要了,你别这样了,我、我不习惯。” “让我多弄弄你就习惯了。”夏耳无赖着。 尾幽讨厌了,他怎么就这么不像个“好东西”呢,为什么他每次都是这样,动作上就算了,嘴里也是这么的无耻下流,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尾幽抬起膝盖狠顶向对方的小腹,小手揪着对方的头发:“你给我走开!” 夏耳抓紧着最后的时间,双手并用,又狠揉了两把对方的胸口,惩罚性的在上面啃了一口,人才翻到了旁边,看着帐顶平静着自己。 尾幽急急的收拢好上衣,催促着:“你快回去吧。” 夏耳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太像话,现在毕竟不是在东区休整,自己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又钻了女孩的帐子。 “让我再待一会儿,一会儿就走。”夏耳出神着,回味这刚刚的亲密。 尾幽摘下了耳畔的小花,丢到了夏耳的胸口。 “呵呵,真生气啦?”夏耳看向对方。 真生气自己就不郁闷了,尾幽心里翻腾着,她现在怎么就这么的配合他呢,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生气的...... 夏耳牵起了尾幽的手,啃了啃了她的手背:“别生气啦,我又不会真的动你,我就是有时忍不住想抱抱你。” 夏耳侧了侧身,盯着尾幽,眼神狼一样的叼着:“尾幽,我已经16了,你还要我等多久,咱们定个时间好吗?” 尾幽渗的往后仰了仰,他已经16了吗,是呢,他们这次进场前后加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他有些长大了,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夏耳逼问着。 “我说什么呀。”尾幽闷闷的。 夏耳凑近着:“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说了,一定要在我17岁以前,真的不能再晚了,好不好?” “说什么呢你。”尾幽抽回了自己的手,心理排斥着这种“期限”。 “尾幽,你第一次见时我是什么感觉?”夏耳翻篇着。 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了...... “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在......你第一次进场那次,一刃集结的那次?”夏耳兴致着。 “嗯。”尾幽点了点头。 “你那时看到我是什么感觉呀?”夏耳期待着。 尾幽看着夏耳放光的双眼,人瞬间来了点兴致:“第一次见你的感觉呀......就没什么感觉呗。” 他就知道!夏耳撇嘴着:“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一刃选饵的场上。”( ) 第117章 [防盗]117 是在那个时候吗,原来他那个时候就见过自己了? “我猜你那个时候一定没看到我吧。本文由  首发”夏耳肯定着。 尾幽在心里滴汗了, 还看到夏耳呢, 自己那个时候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人紧张的要死, 就怕异兽对自己的气味没反应。 “你那时的样子我永远都记得,特别的......安静。”夏耳回忆着:“我最近时常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也许并不是我钻了你帐子那次, 而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说这算不算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尾幽无比仔细着夏耳话, 心跳着, 但人却淡淡的追问着:“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就......喜欢了?” 夏耳贴到了尾幽耳边, 忍着笑:“因为......过去一刃每次进场我都迟到、懒床,可是自从你来了后我就没再赖过床了。” “切,你这就叫喜欢啦。”尾幽鄙夷着。 “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那次我不仅没有赖床, 收拾装备时还选了一下衣服,以前我都是随便塞几件的。”夏耳说着就忍不住了, 人欺在尾幽肩头笑开了。 尾幽也是忍不住的笑了, “恶心”的推着夏耳:“烦人呢,远点。” “我不。”夏耳整个人粘着:“尾幽,你呢, 你是什么喜欢上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了?”尾幽嘚瑟了。 “尾幽,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以你的性格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现在早被捅成蜂窝了。”夏耳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尾幽推开了夏耳, 人坐了起来,不自然理着长发:“......那次,我、是我冲动了,事后一直没和你说过,也没去看过你,我......” 夏耳没想到尾幽会这么的正式,人也紧张着坐了起来:“尾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那次是我自己活该......”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尾幽打断着夏耳,继续着:“夏耳,我那时其实很清楚你只是......冲动,我也很清楚只要我哭上两声你就能......停手,但那时我心里想的全是自己不如你们,人就魔障了,其实我最厌恶从来就是......自己。” 夏耳心疼的不行,抱住了尾幽:“别说了,尾巴,别再说了。” “你转过去下,让我看看。”尾幽在夏耳怀里轻声着。 “看什么?” “让我看看好了没有。” 夏耳其实想说早就好了,可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尾幽这样的疼着......人就充满期待的背转了身体,跟着神经就是微颤,尾幽的小手正在拨着他的上衣,这感觉......太**了。 夏耳不合时宜的荡漾了。 尾幽细致着夏耳背,其实自己之前也是看过的,但是从没有像现在抱着这样的目的去看过。 夏耳的背光洁着一片,再也找不到半点伤痕的影子,在昏黄的光火下透着热力。 呵,这个混球儿,好的还真是彻底,还是这么满是活力的......真好。 尾幽想着指尖就摸了上去,人开心了。 夏耳背对着尾幽,人抿了抿唇,为什么自己突然觉得和她这样的亲呢,两个人就像是一体的,即使与她那般的亲密过,那时的自己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夏耳转回身把对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无比认真着:“尾幽,我想......我爱你。” 尾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他?他这是在胡说什么呢!! 他怎么会说了这个呢,他为什么会爱她呢,她明明是那么的......混蛋。 夏耳看着对方呆愣的样子,人笑了笑,把她塞进了毯子里,替她盖好,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乖了,睡吧,天亮了我来叫你。” 尾幽看着夏耳穿好了上衣,看着他出了自己的帐篷,人就是不爽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呀?可是既然都说了怎么又......就这么走了呢!自己现在还睡得着吗! 北区一刃这次虽然不是在做任务,但也是不怠慢着,毕竟离开北区有段日子了,大家全都有点急着回去,至于回去干什么,其实他们也都不知道,这些代表着北区高手的顶尖们......一个个全是单身,自上而下就没一个正式有着落的。 北区一刃,铁铮铮的一支“光棍儿大军”,当然,私下几个年长的也没有太闲着,但就是至今全没有撘帐子,由此可见,一支队伍“首领”的状态往往奠定着整队的状态。 当然每支队伍里总会有“叛变”,比如夏耳,他现在就万分期待着正正式式的“脱单”,只要尾幽肯给他一个字,那估计他当天就能搞定全部...... 尾雉美滋滋的哼着小曲,打理着满帐子的东西,尝尝这个,展开那个。 尾幽叹息着:“阿姐,咱们怎么能要他们这么多东西呢?” 尾雉听到这话就是白眼了:“怎么不能要!你都快卖给他们一刃了,这次还一走就是几个月!” “那队长分的东西就算了,夏耳的那些吃的也算了,葵晓的东西咱们怎么能要呢?阿姐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要多少钱呀?!”尾幽无奈着。 “诶?你这什么意思,这些都是葵晓送给我的,你凭什么介意呀?”尾雉故意着。 尾幽一听这个心里就是憋气了,自己当初明明和葵晓讲清楚的,他也承诺了会自己处理这些东西,拿去送人什么的,但是这人怎么能是阿姐呢! “你这是明知故问。”尾幽小声嘟囔着。 尾雉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坐到了尾幽身边,拉起了她的手:“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葵晓把这些留下时夏耳那小子的表情?” “你既然都看到了干嘛要收葵晓的东西呀。”尾幽直接了。 “哎呦,你这还没和那小子撘帐子呢,心就向着他啦?”尾雉“气闷”了。 “谁向着他啦,我就是......阿姐咱们能别要葵晓的东西吗?”尾幽央求着。 “你懂什么!有人抢才能让夏耳对你更上心,就要让那狼崽子有危机感才行!”尾雉“讲理”着:“再说了,我突然又觉得葵晓其实也很不错呀,身手、长相不输夏耳不说,人也比夏耳那小子稳,所以你这个终身大事我要再好好想想才行。” “你怎么能这样呢?!”尾幽甩开了尾雉的手,瞄向葵晓那些东西:“阿姐,我突然发现你......你势利!” “嗯,我就是,你才发现呀。”尾雉完全不在意着,人哼着小曲又起了身,扑奔向了那些东西。 夏耳好像在阿姐这里又......被动了,尾幽犹豫着人就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个小木盒,一咬牙就递到了尾雉手上:“这个是夏耳给你的。” “嗯?好呀你,居然还敢私藏别人送我的东西。”尾雉赶紧打开了盒子,一看之下人就是笑了:“还算那小子够机灵。” 盒子里是一支镂空的手镯,做工相当精湛,一看就是好东西,尾雉兴奋的套到了手腕上,色眯眯的冲着光线打量着。 尾幽看着尾雉那种财迷的样子......眼睛都疼了。 夏耳临走前把这个硬塞给她时,尾幽也挺惊讶的,他这是什么时候给阿姐买的,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但是这东西一看就很贵重,原本自己是想回头还他的,可是......看到阿姐居然这么雀跃的收了葵晓的东西,还满意成这样,自己就突然很想帮夏耳找找存在感了...... “你快把葵晓那些东西拿走吧,乱死了!”尾幽哄着尾雉。 “你个死丫头,这么久没见了,一见就赶我走,他这些东西我那里有地方摆吗,先放你这儿吧。”尾雉漫不经心着。 “不过就是些衣服和鞋子而已,你那儿怎么就没地方了?” 尾雉点着尾幽的额头:“傻呀你,如果被智隐看到我收了这些,他会多想的嘛。” 你也知道呀:“那你还要。” “不要白不要。”尾雉憋笑着:“总之你别管了,我过会儿就帮你全收拾好,你累了就先躺会儿吧。” 尾幽哪躺的住呀,时不时盯着尾雉,可尾雉收拾的结果却是......葵晓的东西她全留下了,赫禹分的那些和夏耳的好吃的......她全要拿走! “......你、你吃的完这么多吗!”尾幽的眼睛紧锁着夏耳的那些零食。 “我吃不完还有你大兄呀,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尾雉“坏心眼”着。 “......你多少给我留点呀。”尾幽舍不得了。 “给。”尾雉“很大方”的留给了尾幽一袋最小的。 “你......”尾幽傻眼了。 “你现在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吃这多零食有好处吗?晚上阿姐给你做好吃的,至于夏耳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你就别惦记了。”尾雉说完抬腿就走了...... 深夜 “这个也好吃,你尝尝这个。”尾雉往智隐嘴里塞着:“好吃吗?” “嗯,好吃。”智隐哭笑不得着:“你还是还给尾幽点儿吧,你看晚上吃饭时尾幽多伤心呀。” “不给,全是我的。”尾雉吃的津津有味着。 “你怎么这么坏呢?”智隐掐了掐尾雉的脸。 “哼!你是没看到她当时那副舍不得的样子,那小子买给她的吃的她就这么在意,我平时费尽心思给她做的她都从来没这样过。”尾雉撇嘴着。 “原来你是嫉妒夏耳呀。”智隐揭秘了。 尾雉翻身坐了起来,瞪眼着:“就你知道,你从来什么都知道。” 尾雉踢了踢对方,扁嘴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反正这次尾幽回来对那小子明显不一样了,按说我应该高兴的,可是......你说他俩不会过几天就撘帐子吧......”尾雉说着说着人居然落泪了。 智隐赶紧把尾雉抱进了怀里:“.......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我才是尾幽最亲的人呀,那臭小子是什么人,哪来的,凭什么跟我抢阿妹,还要把我阿妹抢回他家撘帐子,以后......他俩就是最亲的人啦!”尾雉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智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笑的,但就是一个没忍住,笑了。 “你!还笑你!”尾雉捶打着对方。 “我不笑了,不笑了。”智隐清了清嗓子:“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不让尾幽嫁了,一直留着她,让她一直和你最亲。” “真能这样吗?”尾雉眨巴着泪眼。 “你想这样吗?”智隐笑着反问。 “想,但是不行呀。”尾雉哽咽了:“尾幽还是要嫁的,那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所以了,你不是都明白嘛。”智隐替对方擦着眼泪。 “明白是一回事,感受就是另一回事了。”尾雉委屈着。 “那你自己还不是嫁了我。”智隐得意洋洋着。 “我怎么能一样呢,我虽然是嫁给了你,但在我心里......”尾雉说着就是一噎。 “嗯?接着说呀你!”智隐的眼神突然犀利无比着。 “在我心里......你俩当然是一样亲了。”尾雉赶紧补救着。 智隐就是冷笑了:“未必吧,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出来,我哪能比的上你的宝贝阿妹呀。” “哎呀,干嘛呀你!”尾雉赶忙往对方怀里拱着,八爪鱼一样裹着:“咱们这不是在说尾幽嘛,怎么扯上咱俩了。” 智隐扒拉开尾雉,人起身穿了衣服。 “你去哪呀?!”尾雉一下傻眼了。 “回先知帐呗,我还有好多事儿呢。”智隐转身就走了。 “智隐!你敢!你给我回来!”尾雉“气焰嚣张”着,但回答她的只有对方的背影和拍下来的帐帘。 “你是什么男人!你不是个男人!”尾雉趴在床上抹眼泪了,什么跟什么嘛,明明好好的,让自己弄成了这样,好好的一个甜蜜之夜,现在变成独守空房啦! 尾雉哭着哭着,耳边就传来了轻笑声:“知道错哪了吗?” 尾雉拿起枕头甩向对方:“你给我滚!你不是要回你的先知帐吗?滚吧!” 智隐接住枕头坐到了床边,把尾雉捞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语着:“傻子才要回先知帐呢,先知帐里可没有你那儿美。” “你个流氓,就你还先知呢,你不要脸!”尾雉假意挣脱着。 “在你这儿我不要脸,只要你乖。”智隐说着人就下了手。 “下流你,别碰我你,我才不要你呢......”尾雉充满期待的只动嘴不抵抗着。 很快帐子里就只剩了低哑和喘息......( ) 第118章 [防盗]118 夜晚, 夏耳依靠在床上, 心思飘远着, 自己这几个月都与尾幽相处着,突然一回归到正常中,人反而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正常”了, 可是去找她吧似乎又太粘了,毕竟人家这么久没回家了, 也要与家人相处相处的,就好像此时的自己。 小说 夏耳从孤寂的内心世界切回到了现实中, 夏眉、夏目折腾出的噪音就是魔音穿耳了,额......没有尾幽之前自己都是这么过的吗,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吗? “你们选好了没有呀,选好了就快滚吧。”夏耳催促着。 “没。” “没有。” 夏眉、夏目悠哉悠哉着。 “全拿走吧,回你们帐子分去。”夏耳不耐烦着。 夏眉、夏目听到夏耳的这句话均是一愣。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留吗?”夏眉奇怪着。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夏目也奇怪着。 这俩的奇怪换来了夏耳的挑眉,以往自己也不留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俩也没问过呀, 今天这是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就他俩,扯淡。 夏耳起身走向了桌子,凑到了这俩的身边,看向这些先知帐的分发给自己的物品,刃队专供品,也是夏眉和夏眉现在正在瓜分的东西。 夏耳离开北区几个月了, 但是该照单分发的物资却没断过,全部由专人按时送到了夏耳的帐中,夏眉、夏目惦记着好久了,虽然他俩也全在刃,但第一刃的东西可是有很多难得一见的“好货”,花钱都买不到的那些“贴心存在”。 问题是夏耳人不在,两位阿哥也只能是望眼欲穿了...... 在安息地上,只要不是“同帐生活”不问自取即被视为“盗窃”,而盗窃在这里的量刑是......死刑! 在安息地上,无论是今也好、物资也好,一概被视为所有者用命换取的存在,盗窃行为在安息人的观念中等同于掠夺别人的生命,而在这里,凡有岛民遇到了困境,即使是再荒唐的那些也都能得到先知帐的帮助,所以,这种行为是没有一丝被谅解的余地的。 而触犯者真正凤毛麟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种严刑,也不是先知帐的那些无偿帮助,而是这里世世代代的观念:你盗窃的同时也丧失了作为安息人一切起码尊严。 不仅如此,在安息地还不存在完全意义的“继承”与完全意义的“赠与”,只有狭义的范畴,例如遗产继承只存在于父母与子女之间,但是继承这种遗留的子女必须是未成年,并且继承额度被限定在“供其成年而止”,剩余遗留均会被先知帐“没收”,而这种没收在这里被称为“汇规”,所以安息地上是不存在什么“富二代”的,至于赠与,先知帐也有一个明确的“额度规定”,一旦超出了这个合理的范畴,一律被视为触犯岛禁,一经发现也是要严惩的。 但是有关于赠与额度的规定却不涉及安息地的广大女性,换言之安息地的所有女性不受“赠与”这个规定的制约,其原因就是被赠与往往能带给女性愉悦感与成就感,而先知帐一致认为催生出女性的这两种感受对于“好美”安息地......至关重要! 当然有关于遗留和赠与此种制度的存在根本意义从来就不是为了惩处,无外也是为了要扎根一种观念,一种安息人生而自强、生而独立的观念。 所以夏耳家墙角当年堆着的骨头今,受益者其实是夏耳、夏目、夏眉三个,是不包括大哥夏手的,因为夏手那年进了场,已经成年了,也有了自己的帐子,但碍于三个拖油瓶的存在,夏手只能心自在,身混沌。 那时夏手进场后的大部分“今”全是丢进三个阿弟帐角的,当然比相起大哥可有可无的所谓义务,炫耀的成分才是最主要的,这也直接导致了夏眉、夏目的奋起直追,在夏手这种明目张胆的嘚瑟下,夏眉、夏目没能按耐到正式进场,全都提前行动了,于是也彻底造就了夏耳家墙角金库的辉煌。 按说你三个阿哥都这么威风八面的,你作为最小的阿弟总要崇拜的吧,结果那时的小夏耳却从没配合过这仨,哑巴彻底着,就是不给这仨半个字嘚瑟的机会;既然装哑巴那你就是憋着口气呗,那你总要踩着阿哥们的脚步“提前行动”的吧,结果那时的小夏耳愣是没事人一样拖到了正式的......“平庸进场”。 于是豺狼家族可能出了“软货”的恐惧弥漫了三位阿哥的心间,阿哥们眼中平庸的小夏耳就在他们的光芒万丈下平庸到了十三岁,然后就......一鸣惊人的进了第一刃。 阿哥们永远忘不了夏耳进入一刃的那天晚上,兄弟四人凑在一起的情景,阿哥们面对此种“变故”可是真装不了哑巴的,于是还是无比的配合了。 但那时情绪一如往常的夏耳只回了一句:你们连进场的诱惑都扛不住,从那时起就不是我的对手的了。 敢情他们嘚瑟了多久,在这小子眼里就傻/逼了多久......这小畜生绝对是他们家的正宗出品了,这他妈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于是,夏耳入选第一刃的当晚,阿哥们的庆祝方式就是大打出手,从一致对外的狠掐夏耳,演变到各种揭老底儿混掐,差点就没打出脑浆...... 可以即使是像夏耳他们家这种不分你我的脑浆情,那也是一样的,那就是在兄弟四个彻底独帐后,不问自取他人的财物......这种事纯属天方夜谭。 于是就有了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夏眉、夏目当着夏耳面的“东挑西拣”着。 夏耳的视线徘徊在夏眉、夏目挑出的物品上,其实从以前夏耳就不知道这俩到底是拿走了些什么,那些难得的食材、美酒等等这些......反正就是自己眼里的好东西,所有男的见了都会小心跳的好玩意儿,这俩从来就没动过,反而是那些自己看不进眼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杂七杂八”,这俩眼冒贼光的照单全收着。 夏耳表情费解着从夏眉挑出的东西中拎起了一块布料,一触碰到这块布料的手感夏耳整个人就过电了,这个是?是尾幽那件内衫的布料。 夏耳的长期失明在这一刻彻底康复了,重见光明的夏耳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缤纷多彩、五光十色的世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他妈女孩的用东西...... 操,先知帐简直这是,无微不至的贴心呀,夏耳在心里给先知帐致敬了,然后就用一种看孙子的眼神瞄了瞄夏眉和夏目。 夏眉、夏眉误解着,以为夏耳这是羡慕嫉妒恨着,毕竟从这小子回来到现在关于那条小尾巴他是半个字都没提过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彻底的完了呗。 “耳朵,其实这种事吧......我们也都经历过,看开点儿就好了,有劲、有气,简单,进场呀,你把自己累到爬不起来就能睡着了,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夏眉开导着。 “就是,耳朵呀,想开点儿,千万别去学老大,他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苦守,真没用,等你放下了,就会发现世界是很‘多姿多彩’的,咱们家的男人从来不会缺‘这个’,信你阿哥,以后你就懂了。”夏目不着调的也开导着。 夏耳懒得和这俩解释,寻求真相着:“你俩想送姑娘东西怎么不去买呢,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 “我去!买不着呀。” “根本没地儿买呀!” 夏眉、夏目异口同声着。 夏耳一听就了然了,原来这些也是专供品呀,这才对嘛,尾巴用的东西怎么能是那是普通货呢。 “桌上的东西全是老子的,你俩一样都不准动。”夏耳说着就“护食”的拨开了这俩的手。 “诶,你这样太过分啦。” “诶诶,我们理解你的感受,但这是两回事吧。” “就是,你过的不爽也不能这样报复我们呀。” “你留着这些能有什么用,好东西就要发展到有用的地方去。” “......” “......” 夏眉、夏目亦真亦假的摆着阿哥的姿态,规劝着,实际就是惦记着桌子上的东西。 “怎么没用,老子马上就要撘帐子了。”夏耳笑着拉过了椅子,人一坐下就摆弄起了“尾幽的东西”。 “诶,这个是什么呀?”夏耳拿起了一个小瓶子。 “这个是.....香氛油。”夏眉癔症症的回着,脑子里全是夏耳那句就要撘帐子了。 “干什么用的?”夏耳研究着。 “很好闻,哎呀,反正女孩都喜欢。”夏目答疑着,人也晕晕着,这小子真决定撘帐子了? 尾幽本来就香,这种玩意儿有必要吗,夏耳不明白着。 夏眉、夏目全拉了椅子贴到了夏耳的身边。 “那个......你真要撘帐子了?” “你说真的吗,你想清楚没呀?” 夏眉、夏目谨慎着。 “真的呀,这有什么好想的。”夏耳心不在焉。 “撘了帐子可就......你懂吧?”夏眉着急了。 “就什么呀?”夏耳不懂。 “就没自由了呀!”夏目大喊着。 “撘了帐子怎么就没自由了?”夏耳反问。 “你傻呀,咱们现在多自在呀,想干嘛干嘛,至于姑娘合则聚不合则散,只要你事先摆明独身主义,那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大家心照不宣,这可是森林呀,那是一棵树能比的吗,撘了帐子还是男人过的日子吗,还能玩儿嘛,人生还能有半点乐趣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自由、没自由意味着什么你是真的不懂吗,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傻呢你!”夏眉激动了,洪水般的给夏耳灌溉着。 夏耳扫向夏眉,眼神里带着微微的冷光。 “我这是为你好,你这是什么眼神呀?!”夏眉皱“眉”了。 “你闪开,我来。”夏目拨开夏眉,开口着:“耳朵,咱们不说这些,就说你这一帐子的家伙,呵呵,等你撘了帐子可就完啦,你知不知道女孩们有多少东西呀,那是你绝对无法想象的,而你的东西全都要‘封箱’,以后属于你的生活空间只能是在梦里了,更关键的是你的个人空间,拉架、喝酒,无论是什么,反正你想浪在外面一个晚上是门儿都没有的......” 夏耳打断了这俩:“我想撘帐子你俩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谁紧张了?!” “我们有吗?!” 夏眉、夏目即刻高声反应着。 “没有吗,那可能是我错觉吧。”夏耳想了想:“尾幽在我这里不是一棵树,她在我心里已经长成森林了,至于空间......我觉得没她重要。” 夏耳简短的总结完毕,起身送客了。 被哄出帐子的夏眉、夏目看了看彼此,最后把夏耳的天真浪漫、听不进劝总结为“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这俩现在缓过劲儿来也觉得还好,这帐子既然能撘自然也能拆嘛...... 夏耳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其实他知道以夏眉和夏目的性格,这俩很可能和相当那部分一样,去玩乐上一辈子,到死都不会撘帐子,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尾幽也很有可能和他们是一样的,但是自己却遇到了,这种事一旦遇见了......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尾幽趴在床上心里有点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个人现在在干嘛呢...... “尾巴,你睡没?” 是夏耳!尾幽翻身坐了起来,怎么自己才想了一下他就真的出现了! “没!”尾幽赶紧着。 夏耳的头从帐缝中钻了进来:“那我能进来吗?” 尾幽看着真是夏耳,嘴角就是控制不住的上扬着,哼,不让你进你就真不进了吗。 夏耳眼见尾幽和自己招手,这种感觉真是太开心了,夏耳才要雀跃着闪身而入,肩头就是一沉......夏耳感受了身后的动静,于是只能是先打发帐外的存在了。 “这位岛民,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对方开口着。 夏耳看着对方:“你这怎么个意思?” “职责所在而已,你现在是偷窥呢,还是意图不轨呢?”对方继续着。 夏耳笑着:“就不能是约会吗?” “真的假的呀?”对方瞬间来了精神。 尾幽听着帐外的动静就知道夏耳这是撞上督禁队巡夜的人了,女孩不自觉的撇嘴着,扯过了床头的长裙就套到了身上,这一群什么人呀,当初真需要他们时影子都没有,现在?他们管得着吗! 尾幽裹着冰,人挑开帐帘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就开口招呼了:“我们约好的,这也不行吗?” 等尾幽看清对方时,这话已经是甩出去了,除了镇定自若,她也是没辙了,怎么能是他呢。 “......行呀,纯属误会。”初鱼忍笑着,小姑娘的样子依旧是淡淡的,人还冷着呢,只是如果她不往夏耳身后避,自己也许就能更信了。 今晚是他带人负责这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了夏耳,至于夏耳驻足的帐子,自己也是一早就清楚的,是尾幽那丫头的帐子无疑了,那自然就要过来找点乐趣了...... 初鱼明显感到了自己手下的诡异安静,呵,人女孩漂亮吧,是不是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老子一早就见过啦,还是我的学生呢。 初鱼飘飘然着,人假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尾幽,精神还不错嘛,挺好的?” “嗯......挺好的。”尾幽回着,态度和刚刚掀开帐帘时明显不同了。 “呵呵,你这身手练得怎么样了,有进展吗?”初鱼高调关怀着。 “......我已经学会了。” “真的呀,那你可比我当初强多了。”初鱼意外了。 尾幽心里也是美的,这件事是自己最称心的存在了:“那是你当初教的好,我还没谢过你呢。” “咱们师生之间没必要谢,以后记得叫哥就行了。”初鱼这就不带脸的自居上了。 “嗯,初鱼哥。”尾幽是真心感谢对方的,人也很痛快。 “嗯,哥还有事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聊吧。”初鱼在手下面前嘚瑟够了,“潇洒”的带着人离开了。 夏耳看着初鱼的背影,沉思了。 “原来是他那时教的你呀,我都不知道,那个初鱼怎么看都不像热心的人呀,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帮你呢?”夏耳将背包甩到了桌子上,进到帐子就后账了。 尾幽听到对方这话就长刺了,后账谁不会呀:“你那时看得见我吗,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都对我视若无睹的,至于帮助别人,我觉得可能是人和人不一样吧,有些人就是愿意平白无故的帮人,而有些人......从不白帮人,尤其是面对我时算的格外清楚。” 夏耳凝视着尾幽,这就是个小刺猬,尾幽从来就不是好惹的,但是她这番话的背后...... “我累了,你走吧。”尾幽没好气了。 夏耳从后面抄起对方的腰就把她顶到了桌子上:“尾巴,你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他这又是抽什么风呢。 “松开,你又发什么疯呀。”尾幽扭动着身体。 “你终于和我计较那次了,我伤到你的心了。”夏耳直接着。 “谁被你伤到心了!”他说什么呢,自己有吗?! “你!就是你!”夏耳说着就凶狠的吻上了对方,疯狂的证明着。 直到尾幽差点断了气,眼里蒙上了雾气对方才给她喘息。 尾幽的眼眶红了,明明自己释怀了那晚夏耳的冷漠,一开始就清楚对方不是故意的,一切只是巧合,也从没太走心过,但自从夏耳对自己说了爱,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矫情上了,时常会不受控着想到那晚...... “我那时病了,自己一个真的怕,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也想过你可能不会帮我,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那么狠......”尾幽忍不住还是说了。 夏耳紧紧拥着对方,可是抱歉、安慰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已经不是能用心疼形容了,自己根本没办法原谅自己,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足够的幸运,尾幽根本不可能活着回,而自己...... “尾幽,我比你大两岁,我会比你先死,在我死前我一定会忍不住想杀了你,这该怎么办呢,这到底要怎么办?”他不能留她自己一个,谁来照顾她,谁来护着她。 夏耳会比自己先死?是呀,他比自己大,没有夏耳是什么样的,如果只剩了自己而没有了夏耳...... “谁说我一定会和你一起了?”尾幽从夏耳怀中抬起了头,刚才的娇弱样已经完全不见了,眼神挑衅着。 “如果呢,如果你哪天真的晕了头嫁了我呢?” 尾幽推开夏耳蹭下了桌子,背对着对方:“如果我真晕了头嫁了你,到了那时你记得别手软。” 夏耳看着尾幽的背影,听着她的话,喉咙突然泛了腥甜,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真正觉得自己出生的地方、自己短暂的生命,这一切切都是如此的操蛋。 “你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呀?”尾幽转回身,眼里竟然有了点顽皮。 她有时真的很强......这样的尾幽真的很好。 “没什么事,就是想了你呗,我带了些东西给你。”夏耳故作轻松着,跟随着对方迅速掩饰了心情,把背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些我也有呀,一刃照单分发的我都不少的。” “我当然知道啦,可是我留着这些也没用呀,我又没人送,只能是便宜你了。”夏耳一语双关着。 额,他这是还介意着葵晓的那些东西呢,还便宜、还只能,自己有那么差吗,尾幽心里不服气着,哼,你的东西我不要白不要! “这样呀,那我就帮你消化一下吧,真是麻烦。”尾幽摆弄着桌上的东西,心里却像撒了糖,其实自己的那些她全给尾雉了,这些好东西用了太可惜了,还不如拿出去兑钱更实在,两姐妹在这一点上高度统一着,不过夏耳的这些就另当别论了,那就留着用吧...... 尾幽拿起了香氛油,沾了一点到耳后:“怎么样,好闻吗?” 夏耳凑近闻了闻,没变化呀,还是尾幽的味道嘛,但是嘴里还是无比狗腿着:“嗯,好闻,真香。” 夏耳亲近着就又想找找便宜了,却被尾幽一个闪开。 “行啦,东西留下你可以走啦。”尾幽一件件过着桌上的东西,无比仔细着,人朝夏耳随便的摆了摆手,完全不知道她此时脸上的神情和尾雉下午的“财迷样”如出一辙,完完全全的亲生姐妹着。 “让我多待会儿呗。”夏耳从后面圈着尾幽的脖子,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撘在了对方的肩头。 尾幽完全沉迷在这些东西里,夏耳看着尾幽拿起了那些内衣料时人就是兴奋了:“尾巴,咱们明天去彩帐吧。” “不去,我明天还有事呢。”尾幽一想到彩帐就烦,一口回绝了。 和葵晓去时你怎么没事呢:“你明天有什么事呀?” “洗衣服呗,要洗的衣服可多了。”尾幽一想这个就更烦了。 “我......” “不用。” “你昏着时衣服都是我给你洗的,内衣都洗过了。” “你洗的很开心嘛。” “开心到谈不上,当时也是没办法嘛,你那时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着。” “......” “......” 这俩一个财迷着东西,一个财迷着眼前的人,嘴里你来我往的越来越无聊,但就是全都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着,旁人眼中的恋爱期低智商磨唧个没完没了算是彻底暴露了...... 尾幽最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夏耳把对方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跟了上去,彼此依偎着,从尾幽睡着后夏耳的眼神就彻底暗淡无光了。 他注视着尾幽的睡脸,心中涌起了一种臆想:如果有个能让自己放心的人呢,自己是没办法留下尾幽一个的,交给谁他都无法放心,但如果有个能让自己放心的人呢,夏耳想到这里才惊觉他竟然已经不在乎自己不在后尾幽会属于别人了,只要那个人能得到他的认可,能足够强、能足够爱尾幽,可是他能找到这样的人吗,能被自己真正认可的人,如果真能找到的话他不会剥夺尾幽两年的生命,他不能让尾幽在最该及时行乐的岁月陪自己去死,毕竟他们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毕竟尾幽是这么的美好,而那时的尾幽正是最夺目的年纪,生命最盛放的时候...... 夏耳摩挲着尾幽的脸颊:“你个妖精,是男人大概都不会拒绝你吧,而我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行了,如果我找到了,就活着好吗,我会等着你,等你离开时我来接你,咱们这次一定要一起,从开始到结束。” 尾幽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在夏耳怀里磨了磨,人不知道嘟囔了两句什么。 夏耳就宠溺的笑了,自己想这些干什么呢,还早,他们还有时间,尽管不多,但如果能彼此相伴着自己就很满足了,至于以后就交给以后吧,到了那时再说吧,人,总是要死的,或早或晚,只要尾幽肯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就是真的幸福过,虽然时间有限,但也再没什么可遗憾了...... 清晨,尾幽睁开双眼就看到夏耳笑眯眯的对着自己。 “你、你怎么还在呢!”尾幽紧张着。 “我想看你呗。”夏耳还粘呢。 看你阿妈呀!尾幽心里爆了,阿姐一会儿要是万一过来,让她撞见了这个,那自己......想想都没脸死了。 尾幽匆忙着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一边赶着夏耳。 夏耳就是不乐意了,自己怎么就跟见不得光似的,被阿姐看到了又怎么样呢,最好是被看到,刚好可以名正言顺! 还在尾幽这儿名正言顺呢,此时的夏耳还不知道他即将遭遇的“凶残命运”,如果摆不平这份“凶险”,那即便是夏耳也只能是乖乖的认栽了,也只能是“名正言顺”着先和别的姑娘撘帐子了......( ) 第119章 [防盗]119 尾幽最后用晚上约会打发走了夏耳, 夏耳出了尾幽的帐子就直接去了吟依湖,早饭都没吃愣是发泄似的游了整整一上午,夏耳精力旺盛到无处释放, 如果不是想尽快和尾幽确定关系他真想现在就进场去耍,刀都快锈了感觉。 回到北区后风平浪静的一片祥和, 这次任务明明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自己当时失控到那种地步和赫禹彻底对上了, 可先知帐那边却半点动作也没有, 赫禹不会据实上报是肯定的,但一点儿道儿都不给他们画......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夏耳停靠在岸边拍打着水面,看吧, 管他的,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晚上带尾幽去哪玩儿呢, 其实能玩的地方太多了,不过, 要不就去豹场吧, 自己要搂着尾幽好好在那些小子面前嘚瑟下...... 夏耳这边哼着小曲穿好了衣服, 白日焰火就喧闹了夏耳的头顶,是豹场的黄金王,夏耳算了算时间还很充裕嘛, 那就先耍会儿呗, 刚好自己也没活动够。 豹场的小子急的团团转,但就是没找到人。 “你们也没找到吗?”护旷望着赶过来的俩个。 这两个小子摇着头,表示一无所获。 “要不去吟依湖看看。”多允突然想到。 “对!走!”护旷觉得可能性很大。 夏耳才往焰火的方向赶着就听到了一声声对自己的呼唤, 没多久就和豹场这帮撞上了。 “我以为你们有事儿才想去呢,原来这是特意来找我的呀。”夏耳笑嘻嘻着。 这些看到夏耳一窝蜂的全扑了上来。 “我操,可找到你了!” “你他妈去哪儿了!” “......” “......” 这些个七嘴八舌着。 “怎么这么热情呀,找不到我找葵晓也是一样的嘛,说吧,这次又是谁呀。”夏耳就以为是拉架。 “我说你,耳朵!你!你今天早上怎么不守着帐帘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都忘了吗!你的帐帘让人扯了,就要挂到鸾树上被挑了,你知不知道呀......” 护旷后面的话夏耳已经是听不到了,脑子里嗡鸣成了一片,眼前一花、身子一晃就直接从刺牙的背上跌了下来。 “耳朵!” “耳朵!” “......” “......” 这些小子仿佛感同身受,一个个都冲下了豹子紧围到了夏耳的身边。 夏耳的双眼无神,人呆呆着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着,怎么会这样呢......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这可是夏耳呀,从小到大这些个谁也没见过夏耳这幅样子,还是被吓成这样子的,这也太惨了! 有俩个感情丰富的小子瞬间眼圈就红了,剩下的全是鼻头发酸着。 护旷按了按夏耳的肩头:“耳朵,你、你没事吧,你要挺住呀,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几绘正在那儿磨着呢,万一能说动对方把帐帘还给你呢......” “耳朵,要是实在不行反正最多也就是三天,你想开点,这种事想开了其实就是、就是......玩玩闹闹呗,对不对呀?”多允心虚的安慰着,他知道夏耳现在根本玩儿不起这个,这小子的心全挂在尾幽身上...... “谁?是谁干?!”夏耳突然清醒着,一把扯起了多允的衣领。 “就是迟琳呀,你的帐帘就是她亲手扯的,她都和几绘承认了。”护旷回着。 “迟琳是谁呀!”夏耳又失忆了:“老子认识她吗!!” “就是你那次喝多了给对方唱歌、跳舞的那个呀。”多允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了:“耳朵,你手松点、松点,我喘不上气了......” 夏耳松开多允翻身就上了豹子,这事绝不能就这样了,必须不能! 这些眼见夏耳冲动了全都跟着翻上了豹子,在后面大呼小叫着。 “耳朵,你要冷静呀!” “耳朵,你千万别冲动!” “......” “......” 对于这些规劝夏耳充耳不闻,脑子里全是尾幽,要是自己先和别人撘了帐子......他都不敢想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尾幽,自己该怎么办呀,怎么能连这个日子都冲昏头给忘了呢,真是操他妈的! 挑帘节,在安息地上俗称“挑帐帘”,是这里所有男性闻之色变的日子,一年一次,凡是在这天被扯走帐帘的,他们的帐布就会被系到鸾树上,只要是被哪个女孩子抢到了,对方就必须要和这个女孩撘帐子,铁律一般。 该节日诞生的起源和安息地的女权运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安息地上虽然女性也拥有着力量,但绝大多数还是无法和男性力量相抗衡的,这种力量之间的悬殊、差别和灭世之前的男女是一样的,终归□□的身体构造不同,所以,在安息地上这种男性的绝对强大让相当一部分有态度的女性产生了合理的不安,于是各种维护女性权利的呼吁以及活动由此展开。 “挑帘节”就是其中诞生的“著名代表”,尽管这个惨无人道的活动残害着这里一代代的男性花朵,但依旧延续至今归根到底还是男性的不团结,安息地的广大男性从来没有团结一致、认认真真的发起过抵抗,原因就是凡在这天被迫撘帐的男性,三天期满后可以单方面拆帐子,单方面解除与对方的一切关系,所以此类活动玩闹的成分居多,那有抗拒的自然也就有期待的了。 拿夏耳来说,他过去就挺期待这个的,每年到了这天只要是没事都会来观摩、聆听下现场的各种鬼哭狼嚎,是个非常不错的休闲与放松...... 尾幽在溪边洗着衣服,心里想的却是在红珊汇上拿到的武器,那件“飞针”自己试过几次都不称手,麻烦的不得了,比葵晓给自己的刃弓差远了,一点都不好用,又或者是.......她不会用。 “想什么呢,有心事呀?”葵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到了尾幽的身后。 “你也来洗衣服呀。” 尾幽顺嘴着,说完了以后她觉得有点怪怪的,葵晓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两人同时一笑。 “今天是‘挑帘节’你不想去看看热闹吗?”葵晓试探着。 尾幽摇了摇头,小时候被尾雉带着围观过,记得有个小子失控的当场痛哭,事后她就觉得这个节日有点凄惨...... “真不想去看看吗?”葵晓继续着。 “不想去,以前看过的。”尾幽认真着手里的衣服。 所以其实看过了、不新鲜了才是重点,惨不惨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今天没什么事呢,还想喊上你去玩玩儿来着,既然你没兴趣,那要不我帮你洗衣服吧。”葵晓说着就蹲到了尾幽身边。 尾幽赶紧一挡:“不用你,别碰我衣服。” “怎么,难道这里面有‘小秘密’呀。”葵晓少见的不着调了。 “葵晓,你烦不烦呀,没看我正忙着吗,你添什么乱呀,快点走吧。”尾幽本来就洗的丧失了生活的意义。 “哎......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是去看热闹了,哦,对了,我忘和你说了,夏耳的帐帘被扯了,正等着被挑呢。”葵晓自自然然的,就跟在聊天气似的。 尾幽听到这个人就愣了,手里的衣服......啪嗒!掉水里了...... 葵晓可不待见尾幽这种样子了:“你至于吗,他不就是要被挑帐帘了吗,多大点事儿,看把你吓的。”葵晓酸着捞起了水中的衣服。 “夏耳他人呢?他知道吗!”尾幽紧张着。 “尾巴,你怎么这么紧张呢,夏耳要被人挑帐帘你激动什么呀,难道你也想和夏耳撘帐子?”葵晓发坏着。 “谁、谁想和他撘帐子了,你胡说什么呢?!”尾幽夺过了葵晓手里的衣服,憋屈而压抑的洗着。 “哦,原来你没这么想呀,那是我误会了,还好你没有这么想过。”葵晓诚心勾搭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尾幽被勾搭了。 “我没什么意思呀,有意思也是夏耳有意思呗,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但凡没进场的,但凡力所能及的,但凡不想摊上这种事儿的,谁不是在早晨就死守着自己的帐帘呀,可是你看夏耳,他怎么不守着呢,你说他别再是故意放水吧......”葵晓观察着尾幽变幻莫测的神情,继续落井下石着:“尾巴,你说夏耳这小子会不会背着咱们在外面挺浪的,你还不知道他吗,他从来就那么爱玩儿,惹了账也是很有可能的,不然人家女孩好好的干嘛非去扯他的帐帘呀。” 葵晓不遗余力的制造着绯闻,全面而充分的给夏耳抹黑着,这种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多难得呀...... 葵晓这边除了私心,玩笑的成分更大,但尾幽现在的对待夏耳的心境不同了,所以内心崩溃了,真的是这样吗?怎么可能呢,昨晚他们还在一起呢,夏耳对自己那么的粘,他不可能的,可是自己很早就把他赶走了呀,他怎么不去守着帐帘呢,他不是忘了今天这个日子吧,一定是忘了!但是......你如果没有招惹过人家,人家女孩干嘛去扯你的帐帘呢! “我突然也不想去了,难得溪边这么清净,不如我也洗衣服吧。”葵晓说着就脱了上衣,蹲在了尾幽的身边......居然就真的洗上了。 尾幽瞪向身边的葵晓,对于刚才他的那番话恨的不行。 你这是个什么眼神?葵晓扬手就甩了尾幽满脸水。 尾幽被甩了一脸的水,非但没有发脾气还把头低下了,连擦都没有去擦,心里堵的难受,满盈着委屈,夏耳真要和别人撘了帐子......自己只要一联想到那个画面......这个人她就再也不要见了,永远都不见了! “尾巴,如果夏耳和别人撘了帐子,要不我娶你吧,我和你撘帐子怎么样,我不像夏耳那么爱玩儿,也没姑娘缠我,我比夏耳乖多了。”葵晓轻声着。 尾幽诧异的看向对方,葵晓笑的特别甜,甜的就像绵糖,阳光下,对方的双眼里完全不见平时的冷漠,温柔无限着,恍如消融了冰雪...... 尾幽扬起手就甩了葵晓一脸水。 作者有话要说:  戳作者专栏,新文,有兴趣的收藏个( ) 第120章 [防盗]120 尾幽走向了对面, 先是看了看迟琳,最后目光落到了橙娅的脸上:“我来参加这个总不算犯规吧。” 自己今天就是为夏耳来抢这个的,尾幽开口就是直奔主题。 尾幽的话音才落, 橙娅还来不及答复四周围观的小子就发出了拥护的吼声,尤其是其他被扯了帐帘的几个, 好像尾幽也是为他们来的一样。 橙娅看着四周的“激情”就是无语了, 怎么弄的她跟个恶人似的, 搞了夏耳帐帘的又不是她, 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橙娅轻慢的扫着尾幽,真是越看这死丫头越不顺眼!但嘴里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着:“当然不算犯规了, 你请便吧。” 尾幽冷笑着扬起了一侧的嘴角,也是半点好颜色都没给橙娅, 转回身就走回了夏耳一群。 但在经过夏耳身边时突然开口了:“我是不是碍你事了,妨碍你了吧。” “尾巴,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夏耳急着。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葵晓好戏着, 看, 来了吧,让你浪! “我不懂呀!”夏耳心里打鼓。 “你真不懂也好,假不懂也好, 我就一句, 这次我上,帐帘我一定要挑回来,至于你是怎么想的......随你便!”尾幽本来是不想甩夏耳的, 但心里就是堵的难受,并且......自己怎么突然就觉得夏耳的样子那么好看呢,混球儿这种东西还真是有人抢才扎眼,烦死个人! 今天被挑了帐帘的连夏耳在内总共有四个小子,按照规则是要分批依次“上演”的,夏耳作为第一刃的焦点自然是要压轴的,所以尾幽和迟琳这场是最靠后的,但此时这俩姑娘是没半点心思看别人热闹的,全都各占一角在心里运着气。 “尾巴,你早上吃东西了吗?”葵晓细心着。 “吃了点,还好。”尾幽坐靠在树下玩把着刃弓。 “尾巴,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我去拿。”夏耳期盼着尾幽的侧脸,但等来的却是无声的回答,尾幽连看都不看他。 对方这种冷淡的样子仿佛回到了过去,对自己完全视而不见的,夏耳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明明他们昨晚还那么亲呢...... 以尾幽为中心点,夏耳他们这边的空气凝结着,聚拢在身边的小子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不是低头就是看空气,全都安静着,只有共鸣在各自的心里:夏耳这次是惨啦...... “尾幽!” 一声雀跃声打破沉寂,希熙人飞扑了过来的。 “哈哈,真的是你们呀,我听说夏耳的帐帘被人挑了还以为是谣传呢。”希熙乐的简直要开花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夏耳瞪向希熙。 “你瞪我干嘛!夏耳,我说你是傻吗,这种日子不守着帐帘四处乱跑什么,活该你!”希熙很没眼色的大呼小叫着:“尾幽,你也来看他的热闹吧,好,咱们一起看,我陪你哈。” 希熙说着人就挤到了尾幽的身边,坐下了。 “尾巴才不是来看热闹的,她是来帮我抢帐帘的,你个白痴!”夏耳不甘示弱。 “你说什么?!不是吧!尾幽,你干嘛要帮他呀,难道你......你不是真的喜......在意、他吧?!”希熙惊恐着,虽然是小迂回了一下,但那种磕磕绊绊.......谁还能听不出他的意思。 你他妈猪呀!葵晓真想堵死希熙的嘴。 夏耳猛抬头看向尾幽,难道......尾巴真是在吃醋? 可尾幽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淡的像水,希熙的吵闹她好像无知无感的。 “尾幽你怎么不说话呢,咱们为什么要帮他呀,晚上看他撘帐子不是更好玩吗,咱们不管他好不好?”希熙一个劲没完没了着,到是够实在的。 换做平时夏耳早把希熙扇飞了,但是此时的夏耳却等待着,很想听听尾幽的回答。 “希熙,你很吵。”尾幽开口了。 希熙眨了眨眼睛,尾幽给人的感觉......好冷呀。 希熙没声了,人委委屈屈的坐着,但心里却是乖了,既然尾幽想抢那就抢吧,自己一会儿要好好给尾幽加油,让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于是夏耳这一堆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尾巴,你有什么计划吗,那些女的可全是混的。”葵晓很不厚道着。 “是呀尾幽,尤其是迟琳,那就是个生猛的泼妇,你一定要注意着她。”几绘嘴里也是没有半点风度。 “泼妇?”尾幽掂量着,眼神却瞟向了迟琳:“我看她挺好的,哪泼妇了。” “你是不知道,迟琳那女的......”几绘刚想接着喷迟琳就被葵晓打断了。 “计划,你的计划是什么,想抢夏耳帐帘的可不止迟琳一个,你看到没,那些全是。”葵晓点了点不远的方向。 尾幽从刚才就意识到了,除了她和迟琳以外,大家都很有秩序的聚集着,而争夺夏耳帐帘的女孩居然会有.......十多个!这简直了这是。 尾幽轻轻的扫向夏耳,那眼神里几乎能结出冰渣...... 夏耳触碰到尾幽这种眼神冷汗就下了:“这些女孩我一个都不认识,全都不认识......” 夏耳身边的小子一听这话全都把头压低了,一个个忍着笑,让你个混球儿平时野起来那么嚣张,半点脸都不给我们留,那些小妞儿不盯你盯谁,看你这次要怎么收场。 “尾幽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怎么没有我不认识的姑娘合起伙抢我帐帘呢。”希熙不留情着。 “希熙,你皮痒是吧!”夏耳对着希熙是完全没压力的。 “你看他急的,急的,夏耳,我说你这私底下到底是有多浪呀,怎么就这么能招蜂引蝶呢,看来长得纯洁是一回事,本质就是另一回事喽。”希熙这次算是超长发挥了,不咸不淡给的刚刚好,为什么能做到,因为嫉妒呗,尾幽的反常连希熙都感受到了,所以对于夏耳希熙是能踹一脚是一脚,绝不藏着。 几绘这些是忍不了了,全体喷了,这次连葵晓都在心里给希熙鼓掌了,这番话要换自己说那叫“阴损”,但是希熙说出来的效果可就完全不同了,应该可以叫“童言无忌”了吧。 你个落井下石的! 夏耳心里翻滚着,自己怎么就不纯洁了,自己到现在还他妈是个处男呢,还要他怎么纯洁呀,除了尾幽他就从来没想过别人! 结果当然是希熙被夏耳一通狠拍,但希熙完全无所畏惧,自己别的长处没有,最大的长处就是皮厚,抗打...... “你给老子听清楚了,现在这种情况和老子没有半点关系,懂吗你!”夏耳不忘表白着。 但回应夏耳的却是尾幽的冷笑,尾幽此时的脑子里的确没有任何关于一会儿上场的任何“计划”,全都是夏耳的“日常生活”,即使过去没怎么关注过夏耳她也是知道些的,那就是夏耳爱玩的很,并且从来都不带她一起玩! 显然尾幽现在也是没什么逻辑性了...... 夏耳对希熙的招呼在尾幽的冷笑中“溃散了”,即使把希熙拍成肉饼又能怎样呢,尾幽已经是误解自己了,可现在的这种环境又不是解释的时候......夏耳扁着嘴坐闷闷的到了地上,草稿起了晚上的“检讨书”。 葵晓真是很不喜欢现在的气氛,这俩的“别扭”怎么感受怎么不爽,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为什么自己要面对的“这个人”是夏耳呢,为什么偏偏是夏耳呢,如果对方不是夏耳那该有多好呢,如果不是夏耳也许自己真有可能会快刀斩乱麻的把事给“办”了,这种事想来应该不会太难吧,总不会比红区开宴还棘手吧...... 葵晓想着想着就瞄了瞄尾幽,尾幽的长发束在脑后,修长的颈项冰雪般的泛着光,看上去是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柔软...... 葵晓的指尖不自觉的动了动,人就是醒神了,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葵晓不露痕迹的收回了眼神,心里却突突的跳着,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去想那么不着调的事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嫉妒? 几绘过着眼前的几个,希熙被揍后一脸无惧,没事人似的,夏耳则是各种扁嘴,低头闷着,至于葵晓......怎们看怎么不对,眉头紧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尾幽也是若有所思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似的...... 哎......几绘在心里摇头,他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累心,真不知道他们四个平时在一刃是怎么“和平共处”的,虽然自己和尾幽接触的不多,也谈不上多了解对方,但尾幽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招惹窝边草的那种,可遗憾的是这些草们偏要自己往上缠...... 此时场上的热闹夏耳这些是一眼都没看,就这样在各自的不平衡中慢慢迎来了他们的“压轴大戏”。( ) 第121章 [防盗]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