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新娘》 正文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冒牌新娘作者:紫月 【第一章】 爹,你再说一次!凌霜敛眉怒瞪道。 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扫了一眼,凌心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说,他重振父威,清清喉咙道。爹年轻时有个好兄弟,他在关外买了个牧场,而且成家生了两个儿子。年轻时,咱们就互相约定了…… 就是指腹为婚那套是吗? 妳知道就好了!凌心廉显然松了口气。人啊!总事要守信用,何况云兄弟已经捎信来,不久就要来迎亲了,所以…… 要我嫁人? 就是这样。总算交代完毕,凌心廉哈哈笑着。 你疯了!凌霜毫不客气斥道。快写信告诉你的好兄弟,年轻时的戏言不必当真,要他儿子不必来了。 那怎么成?凌心廉急迫。反正女孩家早晚得嫁人的,云兄弟年轻时长得风流倜傥,想必他的孩子一定也是人中龙凤,嫁给他不会辱没了妳。何况,云家现在在关外,也是属一属二的大地主,不会让妳过苦日子的。 那可是关外!凌霜咬牙提醒。蛮荒不毛之地,你要女儿去那儿受苦吗? 没那么蛮荒啦!凌心廉不在意地挥挥手。云兄弟信中有提到,那儿一个月一次的赶集,可好玩的不得了,妳一定会喜欢的。 一个月一次?凌霜怒吼着。 那一个月的其它时间,她该做些什么?该不是让她去照顾满牧场的牲畜吧!或者只能和她的夫婿大眼瞪小眼?那不是无聊死了! 不,打死她也不嫁。 习惯了江南的繁华,她哪能一夕间就归于平淡?杀了她远比较痛快。 总之……凌心廉硬着头皮。时间是很容易打发的,人家……人家王昭君还不是出塞和番,一待就是一辈子,也没听她喊寂寞啊! 这显然是个失败的例子,只见凌霜的神色更形冷峻。 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爹已经答应人家了,妳也不希望爹失信于人吧!凌心廉软硬兼施道。霜儿,妳只要乖乖等着当新娘就成了,其余事爹会打点好的。 哼!这一切是不是针对伯谕而来? 放肆。凌心廉不悦地说。女孩家知不知羞,竟直呼男子名讳。 爹明知我和伯谕两情相悦…… 够了!凌心廉喝道。别再提萧家那个心术不正的穷小子。妳真当他喜欢妳?他爱的是咱们江南首富的地位,爱得是妳背后代表的一切钱财。 而你讨厌的,就是他一文不名的家世。凌霜伶牙俐齿的回嘴。 或许!凌心廉已厌倦再和女儿争论那个油腔滑调浑小子的好或坏。 总之,这事已经决定了,妳只要准备嫁人就是了。 只有把女儿嫁了,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见父亲拂袖而去,凌霜咬着牙,思索着解决之道。 天可怜见,让她在父亲告知之前,便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才不至于措手不及,呆呆的被父亲*上花轿。 哼!哼!爹,别以为我会这么乖乖的上花轿,既然不尊重我的意愿选亲家,那可就要有丢脸的心理准备才好,她是不可能嫁去关外的。 眼下要做的,就是找个人替她嫁了!这个人不仅要能撑过江南到关外遥远的路程而不被发现,还能让爹和他那个云兄弟出足大丑! ※※※※ 小姐,妳找我?石玠沂恭敬的问。 简单的拜别父母,加上沿途的敲锣打鼓欢送下,凌霜算是风风光光地嫁出门了。而现在花轿早已离开了江南,正在往关外途中。 身为凌家下人,石玠沂是很同情他家小姐的。 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居然要嫁到一个蛮荒的关外,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没有一点反抗和哭闹,也真是委屈她了。 不过小姐看来还是有跟老爷斗气的,陪嫁的下人中,居然只有他和一个贴身侍女。石玠沂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万一小姐在婆家有什么事,他也护不了她呀! 而且新姑爷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善待小姐的样子。毕竟,姑爷没在自己的婚礼上出现,只派了个人来迎娶,似乎不是很重视自己的婚姻大事。 如果是他,才不会在自己的婚礼上缺席呢!石玠沂在心里嘀咕着。 小石子,你说,我待你好不好?斥退了左右,凌霜温柔的问。 花轿已出了江南,凌霜已经别无他法,只能使出最后一招,就是打眼前人的主意。平心而论,小石子是代替她出嫁的最佳人选。只不过美中不足的,便是一他是个男的。 但眼下顾不得这些了!她找不到人肯替她代嫁。而江南到关外关山千里,如果没有一个和她长相相似的人顶替,如何骗得过陪嫁众人?而石玠沂是她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人中,不论是身材相貌,都与她有七分像的人。 眼前她只能想办法,让石玠沂代她上花轿了。只有他代嫁,才不会走到一半就被人知道新娘不见了,她也才有充裕的时间和伯谕远走高飞。 幸好,这并不是太难的事情。那个小奴才傻楞楞的,心地也挺善良,不怕骗不了他! 小姐待我很好。这是实话。 不过,他实在不喜欢被叫做小石子,这是凌霜帮他取的外号,石玠沂虽不喜欢,但也没什么资格不接受。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他是长得不高,也没什么蛮力,可一般男人能做的工作,他也不是不能做,为何要叫他小石子? 不知为何,自他到凌家工作,工作是杂七杂八的,大家不要做的都丢给他做,但自从小姐见了他后,便将他调到身边,工作轻松得不得了,连打水这事都不用他做,每天只要扫个院子就成了! 那好。凌霜露出笑容。你知道这门亲事,不是我心甘情愿答应的,对不对? 是的! 那么,小石子。凌霜热切地问。你是不是愿意帮我? 怎……怎么帮?石玠沂突然有些怕。 你帮我嫁去关外! 一切凌霜都盘算好了。小石子帮她嫁去关外,而她则带着侍女去和伯谕会合。出门在外,身边没个人服侍总是不成的。 在上花轿出嫁之前,她已经将一些贵重的珠宝百饰交给了伯谕,让两人私奔之后,生活不至于困顿无依,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过个几年再回家,爹娘必定痛哭流涕,满心感激的欢迎她,不在乎她做了什么,毕竟他们可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 小姐!石玠沂一惊之下,差点语无伦次。我……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凌霜不在意地挥挥手。没关系的,你和我体型相似,相貌也有些雷同,不会瞒不过去的。 怎么可能瞒得过去?石玠沂提高音量。D房花烛夜时,姑爷马上就知道我是男人了。 那时候,我早就离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凌霜软着声音求道。小石子,求求你,你是知道的,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怎能再嫁他人? 何况……她一咬牙,老实地招了。我……也不能再嫁他人了!我已经是萧公子的人。 石玠沂倒抽口气,支吾起来。这……这…… 小石子。凌霜执起他的手。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听说关外的人都野蛮的紧,万一知道我已非完璧,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我不能嫁过去的。 可……可我代嫁,一定会被拆穿的。石玠沂害怕的说。 关外人的野蛮,不只小姐怕,他也害怕得紧。这次被小姐挑中陪嫁,他心中也怨叹了很久,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他身为凌家的卖身奴呢! 就算拆穿了,他们也不能对你怎样啊!凌霜极力说服着。你是被*的,他们一定能理解。何况,他们肯定不敢张扬,浩浩荡荡自江南娶回来的名门千金,居然是个男人,他们哪敢闹开? 可……石玠沂心知不妥,只是辩不过她。我的下场不会很惨吗? 不会的,他们知道为难你也没有用的。凌霜蛊惑地说。小石子,这段日子我待你不薄,你一定肯帮我的,是吧? 石玠沂咬着唇,不做声。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为何小姐待他比别人好的原因何在。 总之,你只要帮我拖过这段日子,不要让媒婆和管家发现你不是我,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得接近我,不会蛮不过去的。等你们到了关外,我和萧公子已经安全了,没有人会找到我们。 对了!凌霜自行李中掏出一条看来价值颇不菲的珍珠手炼。小石子,这给你,等你被拆穿后,如果被赶出云家,这能让你生活无虞。 小姐……石玠沂有些感动了。我…… 收下吧!凌霜将链子塞入他手中。 一点点的施舍定必须的,唯有如此,才会有人肯替她卖命,这点道理凌霜十分清楚。何况只是区区一条手炼,根本不值什么钱的,这傻瓜非但不知情,还傻傻地被她感动,真是笨蛋! 枉他还长了一张和她不分轩轾的美丽脸蛋,真是浪费了! 今晚我和菊儿就走。 菊姐也走?石玠沂紧张起来。那……不就是我一个人到云家? 愈少人知道你的身分愈好,如此,你才能度过这段路程。凌霜理智的分析道。你放心,没有人会拆穿你的,我们的身形相似,嗓音也有七分像,这阵子你没做过粗活,手变得细嫩得很,你也很听话地没晒太阳,整个人白了一圈,扮成女孩说服力十足,根本不会露馅的。 现在石玠沂终于知道,小姐的心机居然这么深,一早就计划了以桃代李。早该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的,他真笨死了! 可是……石玠沂试图做捶死的挣扎。姑爷知道我是男人,一定会很生气的…… 气死他活该!凌霜暗道。谁叫那个云天旸不长眼,一个关外大老粗,也妄想娶她这个有教养的名门淑女,活该气死他! 最好整个关外都知道他的新娘是个男人,让他的脸丢尽,从此和爹翻脸,不再来找她回去。 不会的。凌霜笑着安抚道。听爹说,云天旸是个知书达礼的人,不会把气出到无辜的人身上。 真的吗?石玠沂怀疑的问。 他知道自己拒绝的机会不大,不由得希望小姐说的是实话,他才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绝对是真的!凌霜信誓旦旦的保证。爹一向疼我,怎么可能替我挑个太差的相公。 那妳就干脆嫁了嘛!石玠沂在心中呼喊着。 你知道我和萧公子的感情有多深厚,就算爹为我谋得了再好的婆家,我也不能背弃他。我们打小就认识了,他不是坏人。小石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番话说得真情流露,石玠沂真无法拒绝,但…… 我们可以让菊姐代嫁!石玠沂灵光一闪。 她要照顾我。一句话干脆否决。我需要菊儿!而且,菊儿实在是太壮了些。 啊…… 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菊儿不仅比凌霜高了半个头,体型也大了一圈,骨架明显的粗壮,凌霜是死要面子的人,哪可能让这种人代嫁,破坏她江南第一美女的形象。 何况,到关外的日子还长的很,她不可能永远遮着红头巾不见人,不找个像一点的人,如何瞒过众人的耳目? 而且,关外实在太远也太蛮荒了,那个死菊儿,抵死不肯嫁去关外。不只是她,只要是神经正常的女人,谁愿意离乡背井到那种地方去?所谓关外首富,谁知道是真是假?她其实早已征询过身边几个贴身侍女的意见,根本没人愿意冒险,她这只好把主意打在石玠沂身上。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速度快得出乎石玠沂想象。 没多久时间,他就被扮成了新嫁娘,尝试了生平第一次的女装。令他不甘心的是,他的确与小姐有七分像,女装扮相也不难看。 在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凌霜带着面有同情之色的菊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真可怜呀!若不是太害怕关外人的野蛮,她其实是愿意代嫁的,菊儿同情地想。现在,只好委屈小石子了! ※※※※ 大哥,为你的婚礼干杯。 说话的人是云家老二云天昊,他有一张性格、粗犷又英俊的脸,直而挺的鼻梁加上丰厚适中的嘴唇,笑起来时,总是引得姑娘们一阵心悸。尤其是他魁梧的身材,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很能给人安全感。 此刻,他好看的俊脸上,正露出一脸炫目的笑容,吸引到客栈大多数人的注意。唯一不捧场的,大概只有他的兄长云天旸了。 外表较之自己的胞弟半点也不逊色的云天旸,此时那张值得恭维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反倒恼怒异常。不过绷得紧的俊脸,更加显得性格,不少姑娘硬是看傻了眼。 你再多说一句,就别怪我不客气。云天旸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 在天昊找到他之前,已有一堆人蜂拥而上向他道喜,他已经够火了,天昊还来火上加油。 来呀!天昊挑衅地说。不过,我看你还是把精力留到D房花烛夜好了,听说未过门的大嫂可是江南有名的美人儿,大哥这次可是赚到了。 很好,我会记得你这次的反应。云天旸玻鹧邸!赶麓危一峤t榈蔡婺阏腋鲂履镒樱堑檬鞘植荒芴帷12洳荒芸福醪唤绲慕厦琅!?br /> 唉呀!这么娇贵的名花,弟弟我可承受不起。云天昊敬谢不敏。 哼!云天旸重重捶丁下桌子。大老远嫁到关外来,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哪个脑筋正常的女人愿意不辞辛劳地嫁到江南人眼中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该不会是在江南惹了什么麻烦,以致嫁不出去吧? 也许是久仰大哥的盛名?云天昊打趣道。 也或许是太丑了没人要。天旸坏心的猜测。 不会吧!不过天昊也没啥信心。听老头子说,人家未过门的嫂子可是美得很呢! 骗鬼!天旸恨恨咒道。老头子哪只眼睛见过人家了? 说得也是。天昊再次庆幸自己不是老大,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如果你能拒绝就好了! 他很不负责任的说道,话中同情意味十足。 是啊!天旸嗟叹道。 如果不是老头子无预警的昏倒,连大夫也诊不出什么毛病,一向健康的人就这么倒了下来,让兄弟俩措手不及,*不得已下,只得同意老头子犹如临终遗愿的*婚。 如果能藉这桩婚事,让老头子的病有起色,云天旸倒也愿意去做。只是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很不甘愿。 本想随便找个邻近牧场的适婚女儿,就这么娶过门来冲冲喜,谁知道老头子居然固执起来,非得娶个名门千金来光耀门楣,让整个关外地区妒羡不已。也不想想,他哪有时间去伺候花朵一般的大小姐,牧场的事情一大堆,他哪有功夫分心? 何况,他们俩兄弟的娘,就是来自老头子坚持的名门世家,结果呢?还不是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跑了!死老头就是看不开,还在牧场上盖了豪华的大房子,购置了些中看不中用的豪华摆设,打算将过去来不及给娘的享受,全部给未过门的媳妇。 不过,那个凌霜可别想得太美!天旸火冒三丈地想。老爹的想法,未必是他的想法。 事实上,他已经想好了一箩筐的计谋,打算*走他那娇生惯养的妻子。他要的另一半,必须是能与他同甘共苦,而不是只能共享财富。 也许,新嫂子是个好人呢! 如果她能通过考验,我就接受她。 什么考验?天昊兴致勃勃地问。 明天她到了约定地后,我会接她回家,不过不是回咱们牧场上的家,而是新牧场去年刚建好的小仓库。而且,我会要她和我一起去赶马群上山,让她骑马长途跋涉。没有干净的水洗脸,没有漂亮的衣服可换,让她知难而退。 会不会太狠了?天昊乍舌。可老爹等着你接新娘子回家拜堂呀! 这就要靠你了!好兄弟。天旸重重搭上他的肩。帮我告诉老头子,就说新娘子的行程延误了,必须晚个几天才会到。只要给我几天时间,包准那女人改变心意,忙不跌跑回江南去。 天昊扯开笑容。似乎有趣得很,你可别把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吓得太厉害啊! 只要她识趣,自然皆大欢喜。 天昊正想搭话,抬头一扫,看见客栈的老板娘正对他大哥招手。 大哥,今晚你会回家吧? 不了,我会在客栈住一晚,明早直接接你无缘的大嫂去我们的家。 记得别太过分,你可是要成亲的人,别再跟别的女人厮混了。 天旸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瞧,看见驰名关外的俏寡妇,也是他的红粉知己之一,不由露出让人心荡的笑容。 既然都说了无缘,哪会有婚礼? 你不跟大嫂度过D房花烛吗? 天旸露出耐人寻味的一笑,只是道:未来的事谁知道? 云天昊看着他踏上二楼的背影,忍不住叹口气。 这么风流可是会有报应的呀,大哥。他喃喃自语道。真希望未来大嫂不是个泛泛之辈,可以治治大哥那不羁的个性。 ※※※※ 怎么这么久? 甫一打开门,林茜便扑进云天杨怀中。 有着一双精明的黑眸,和性感丰润的双唇,加上高耸的胸部、浑圆的俏臀,林茜一向有着关外第一美人的称号。 等不及啦?云天旸笑着,浑厚的手掌轻桃地拍了拍她的俏臀,弯身吻了她。 林西推开了他。 告诉我,他们说得是真的吗? 不管他们说什么,那都和妳无关。云天旸笑道。 林西虽有满腔疑问,但仍是臣服在天旸的蛊惑下,顺从地任他亲吻。 云天旸将她拉到床上,随即欺上了她,熟练地吸吮着她兴奋而挺立的樱红,而林茜则爱抚着他的坚挺。两人是多年练习,技巧纯熟,配合得十分完美,不消片刻,便已达到高C。 发泄过后,云天旸只觉得轻松许多,这段日子所累积的压力与烦躁,似乎散去了些。 天旸,你在烦些什么? 没什么,不是值得妳关心的大事。云天旸不甚专心地拍拍她。 不是大事?林茜出乎云天旸意料的跳起来,气愤的喊道。你都要成亲了,还不是大事吗? 要成亲的男人多得是,不只我一个。云天旸不在乎的指出。 我以为你会娶我的。林茜指控道。 云天旸讶异地睁大眼,他从不知道她有这种打算。 此刻,他忽然有些庆幸他的婚姻,并非全无好处。见鬼了,他只想和林茜维持方便的关系,而不想要一个在他身边唠叨一辈子的妻子。 这种女人来一个就够他瞧了,不需再来第二个。 何况,他早知道林茜不只他一个男人,他从不在乎,因为他也不只林茜一个女人。真不知林茜哪来的想法,居人认为他会娶她! 我已经要成亲了!他委婉地说道。 我可以做小。 别说些不可能的事。 你!林茜气得说不出话。你欺骗我的感情,让我以为…… 这真是荒谬的指控,云天旸不耐的起身穿衣,光着身子吵架,似乎有些愚蠢。 妳我心知肚明,妳不只我一个男人。他着装完毕,冷冷地开口。 那……那是谣言。林茜涨红了脸否认。 够了!云天旸不耐道。妳我认知不同,或许别再来往的好。 林茜连忙自身后抱住他欲离开的身形。 旸!她软语球道。别走,任何事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好不好,别走呀! 今晚的云天杨梅耐性哄人,只轻轻拨开她的手。再说吧!明早我还有事。 他大步往外走,一步也不留恋,心中的烦闷又更流一层。 可恶!云天旸愤愤地咒道。 原以为林茜是个方便的存在,没想到她心中居然也转着嫁他的主意。若要娶她,早八百年就娶了,何必瞪到被老头子通婚的现在。何况,他没有和整个关外男人称兄道弟的兴趣。 若要娶林西,他宁愿去娶那个娇贵的凌霜,也许绿帽子会少一些。不过,这也很难说,云天旸讥诮地想。女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谁知道凌霜能撑多久? 可恶!女人,妳的名字是麻烦。 真把他*急了,他就娶个男人回家算了! 【第二章】 初到关外,石玠沂有种人生地不熟的慌乱。 当他由马车窗口放眼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芳草茵茵,偶尔可以瞥见混混溪流和木搭的棚子,看的出是让牛或马休息的地方。 天!他不会是来到了畜生比人还多的地方吧?他能在这种粗犷的地方生活下去吗? 当时他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答应小姐假扮她?万一他被赶出云家,那是一定会发生的,他身上一点盘缠也没有,能再长途跋涉回江南吗?他身上唯一的财产,就是小姐留给他的手炼,也不知能值多少钱,够不够他回江南? 其实,石玠沂心中也抱着一丝希望,如果云家的姑爷够仁慈,也许能体谅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苦衷,进而收容他。 反正他是个孤儿,早已无依无靠,留在那儿都一样,就算被赶回江南,凌家肯定也不会再留他, 眼下,他只能寄望云家的仁慈了! 此刻,他正被安排在客栈内,等候着云家姑爷到来。据说,这客栈是镇上唯一的一家,离云表仍有一段距离。 石玠沂紧张的绞着自己的手指,不时摸摸左手腕上的手炼,为自己打气。至少他还有些钱,不是无依无靠的。 不过,已经好久了!姑爷该不是忘了来接他吧!都二个时辰了,他盖着红盖头不敢妄动,在既担忧又紧张中等候着姑爷,就像是凌迟一般。 终于,走道上足音响起,木门呀的一声被推开。石玠沂连忙坐直身子,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透过红盖头下缘,他看到穿著一双黑靴的人慢慢地走到他面前。 男人静默了片刻,终于伸出手,缓慢地将他头上的红盖头揭去。 云天旸以为揭去红盖头后,看到的会是一双含怒带怨的双眸,毕竟他迟了二个时辰,让她顶着沉重的凤冠空等。当然,他是故意的,只是想惹她生气。 只是,没想到他看到的,不是大发娇嗔的怒颜,反而是一双怯生生的惶然秋瞳,就像落入陷阱的心动物般,这叫一向喜爱畜生多过人的云天旸有些心揪。 恼怒于陵霜让他有这种反应,云天旸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石玠沂怯怯地抬眼瞧了云天旸一眼,发现他正不悦地皱眉,紧张的垂下了头。他什么都还没说呀,姑爷不可能知道他是冒牌货啊!为什么生气呢? 还是,他长得实在太丑了?石玠沂心慌地暗忖。 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他也知道姑爷实在是长得很好看,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又高大得犹如神祇一般,也比小姐钟情的萧公子好看多了! 如果小姐知道姑爷长得这般好看,一定会后悔没嫁给他的! 云天旸完全不知道石玠沂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静静地打量他。 这小东西看来不丑。老实说,她其实长得还不赖,他不由得奇怪,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有必要将自己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吗?他是该佩服小东西的勇气,还是纳闷她的愚蠢? 还有……她……看来真是小啊!他不由自主地便以小东西称呼起她了。仔细瞧瞧,她应该只到自己的肩膀吧!比起一般的北方女子都小了许多,看来另有一番风情。 也许,爹如此钟情江南女子,是有他的一番道理,此刻,云天旸不得不同意这个看法。尤其,这小东西怯生生的模样,他还真是少见。 老实说,他已经习惯北方女子豪迈的作风,即使是公认关外第一美女的林茜,也没有如此娇美婉变的风情,只会直来直往的要求。 瞧瞧,此刻她正不时偷觑他,常常的睫毛可爱的颤动着,红艳的嘴开开阖阖的,就是吐不出半个字,尚称白嫩的手绞呀绞,似乎紧张的不得了!真是有趣的反应。 为了加强自己的存在感,云天旸恶劣地拉来一张椅子,就在石玠沂的面前坐下,与他眼对眼的瞪着。 此举果然奏效,只见石玠沂惶然的睁大眼,重重的吸口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是妳未曾谋面的丈夫,妳知道吧? 我……我知道……石玠沂反S性向后缩了缩,嚅嚅嗫嗫的回答。 妳叫凌霜? ……石玠沂不知该不该回答,久久才犹豫的点头。 我是云天旸。 我……石玠沂深吸口气,终于决定一吐为快,他的胆子不大,没办法受这种折腾。我不是…… 没给他机会说完,云天旸霍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咱们的认识就到此为止!云天旸坦白的说。我不知道妳为何同意这桩亲事,不过妳可以看得出来,我不是那种体贴入微的男人,也不会是个好丈夫,如果妳期待一个如同江南才子般的斯文人,那妳恐怕要大失所望,妳的运气不会那么好。 我不期待什么……石玠沂小声地回答。 同样的,云天旸还是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只是自顾自往下说。 为了老头子,我答应娶妳,不过为了妳自己好,还是现在就打道回府,免得陷身在一桩不情愿的婚姻里。当然,回江南后,爱怎么说都随妳,要怎么说我野蛮都成,就是别留下来。 石玠沂一脸迷惑,云天旸于是再接再厉。 告诉妳,在这里不会有仆人如云的随妳使唤,凡事都要自己动手,像妳这么嬴弱的人,是不可能做得来那些粗活的。 那是没关系啦!不过,我…… 更重要的是,云天旸打断他。我虽然娶了妳,却不会对妳忠实,我已经有了女人了! 小妾吗?石玠沂好奇地问。 名份对我们来说并不更要。云天旸心虚地宣称。我们对彼此很满意,没有妳C人的余地。 原来如此。石玠沂理解的点头,正想开口保证他绝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时,云天旸又开口了! 所以,如果妳坚持留下,祇能得到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我绝对不会碰妳的。 绝对不会?石玠沂睁大眼。 不错,妳只是一个安慰病危老人的工具,对我没有其它意义。 如果我离开,老爷子怎么办? 我自然会想办法……云天旸说得极没自信。 其实他毫无办法吧!石玠沂可怜的望着他。在石玠沂心中,云天旸已经成了被棒打鸳鸯的可怜痴情汉。 你……真的不会碰我? 不错! 你保证? 当然!云天旸不悦了,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她看起来似乎是高兴极了他不会碰她,不过,这当然是他的错觉吧? 这种侮辱性的言语,怎会令她高兴? 太好了!石玠沂如释重负的说。那我可以留下来。 这决定可大大出乎云天旸意料之外。 妳一定是没听清楚,我再说…… 我知道呀!石玠沂打断他。你有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娶我只是为了病危的老爷子,呃,是爹,你一辈子也不会碰我,对不对? 他有说一辈子吗?此刻云天旸祇能一头雾水点头。 那么,我就可以留下来,为你好好照顾老爷,呃,是爹,让你对爹有个交代。 我想妳不清楚…… 我都知道了。石玠沂开朗地笑了。 不,妳不了解,呃……云天旸情急之下开始撒谎。咱们云表并不富有,不管老头子信上怎么说,那都不是真的,其实云家已经是外强中干,妳留下来只会吃苦受累,没有半点好处。 没关系。石玠沂冲着他灿烂一笑。 冒充小姐让石玠沂很心虚,照理说,他是该照实吐出一切,然后打道回府。可……回到江南,又没有人等着他,而在这,有个现成的家等着他,一个垂死的老人等他安慰。 一个家呀!天知道他有多想要一个家,有人会关心他,有人能让他关心。 姑爷虽然不喜欢他,可他留下来,至少可以为他照顾老爷,不是全无用处的。只要他小心些,不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那么,他就有一个家了。 婚姻,可是一个长期的保障呢!反正姑爷只是要个幌子妻子,那么他绝对成的,不会给姑爷惹上多余的麻烦和困扰。 万一……万一被人发现他的男儿身,那他就自动离开,绝不给云家添任何麻烦。眼前,就让他自私些,纵容他享受一段日子家的感觉吧! ※※※※ 呃……那个…… 天旸!见石玠沂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唤他,云天旸不耐地道。为什么不管什么事,这小东西总是不干不脆的,连个名字也喊不出口。 天旸!石玠沂从善如流喊道。咱们现在回牧场吧?是不是? 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石玠沂顿时感到轻松许多。虽然以他目前的身分,穿著绝对随便不得,不过,当他把满脸的浓妆卸掉,任头发自然的垂下,祇在下端系上带子,换上小姐质料虽佳,样式却简单、方便行动的衣裳时,也不见天旸有任何意见。 由此,石玠沂放心许多。看来,天旸说只要他当名义上的妻子是真的。 不,爹说咱们新婚妻子,该过一段小俩口自己的生活,所以咱们先去新牧场住。云天旸故意吓他。那儿什么都没有,不可能有人伺候妳,现在妳要后悔还来得及,省得到时呼天不应、呼地不灵。 其实云天旸的话漏D百出,若石玠沂再精明些,就能抓出云天旸话中的语病。只可惜石玠沂正为生平撒的第一个大谎紧张不已,自然没有余力注意别人。 我不会后悔。 这女人!真是冥顽不灵。云天旸愤愤的暗忖道。 真是看不出来,个儿不怎么高,脾气倒是挺倔的,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点个头。好,等到了大风牧场,看她是什么反应。 天风牧场是他的骄傲,一切都是他独立建成,在不久的将来,它会很不错的。不过眼前,它真的什么也不是,想必在身分高贵的凌霜眼中,一定更是简陋, 不过,这个凌霜,还真是有些出乎他意料。就他印象所及,所有的名门大户,一出门便是仆佣如云,好显示身分之高贵,而她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孤身一人嫁到关外,连个随身侍佣都不带。 瞧!愚蠢得到报应了吧!没人帮她打理仪容,一头秀发只得任其披散,随便的在下端束着带子,风一呎来,发丝便挣脱束缚,任意在风中飞扬,看来真是……该死的赏心悦目。 除去了一脸的浓妆,露出了清秀的面目,未沾脂粉的脸庞,竟未比当新嫁娘时失色,反而是别有一番风情,少了些女人味,却显露出自身清丽的风采。哼!云天旸不甘心地想,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天生丽质,不必胭脂水粉点缀,也能艳冠群芳。 不过很可惜,未上脂粉的她,虽然清秀可人,却是比林茜艳若桃李的姿容差多了……只是,云天旸非常不情愿的发现,他似乎偏好清秀佳人型的,该死! 见石玠沂杵在那儿,一脸惶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不耐地喊道。 在磨菇什么? 呃?石玠沂连忙仰头瞧他,云天旸早已上了马车,手持缰绳。我准备好了!他忙不迭喊道。 准备好还不上马车!云天旸喝道。难道还等着我扶妳吗?我可不兴那一套的。 啊!石玠沂如梦初醒,连忙上车。我忘了我可以搭车。 他一直都是在车后跟的份,除了伪装新娘那段时期,他从没坐过马车。 云天旸奇怪地瞟他一眼,顺手拉了他一把。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连搭车也能忘? 石玠沂安静而僵直的坐在云天旸身旁,内心再度为冒充的事感到罪恶。如果小姐在这儿,这个位置应该是她的,他会不会太坏了,居然不对天旸吐实? 天旸嘴巴虽坏,却不是坏人,瞧他刚才虽对他恶声恶气,却还是伸手拉他一把,由此可知,他是一个体贴的好人。 玠沂偷睨着天旸的方向,发现他沉思的抿着嘴,玠沂也僵硬地不知该说什么。十七岁的他一向没有同年纪的朋友,云天旸虽与他年纪相去不远,只有二十出头,但玠沂仍找不出话题。 马车走了好几里路,云天旸终于打破沉默。 妳知道,爹生病了! 嗯!本来不知道,不过由天旸的一连串抱怨,想不知道也难。希望……爹……这句话他喊得局促却也真诚,他终于有爹了。希望他老人家早日康复。 至少她没有希望老头早日去世,好挥霍那一大笔家产。天旸暗忖道! 妳知道,看我成亲是他的心愿。天旸清清喉咙。虽然咱们已经达成共识,不过既然妳想留下来,那么在爹面前眼演戏还是必要的。毕竟,他希望我有个出身高贵的媳妇儿。 演戏?玠沂迷惑地问。演什么戏? 在爹面前,我们必须扮演甜蜜的夫妻。 照云天旸估计,爹那么期盼新娘子的到来,比他这个新郎倌还急迫,天昊肯定无法拖延爹太久,而这女人的顽固程度又超过他的预期,他的计划也许很难奏效,不先谈好条件不成。 妳知道爹有多期待妳的到来,万一让他知道咱们的婚姻只是幌子,对他是不小的打击。所以,在他面前,妳扮演妳被期待的角色,我扮演我的。我们在爹面前,就像一对甜蜜的夫妻,同意吗? 嗯!玠沂点点头。可……怎么才是甜蜜的夫妻?他迷惑道。 因为天旸承诺不会碰他,他这才大着胆子乔装下去,万一和天旸甜蜜一些,他这假新娘还装得下去吗? 妳以为呢?新婚夫妇还能做什么甜蜜事? 这……玠沂楞了一下,完全没有概念。那……你可以在爹面前说些好听话; 就这样?瞧她绞尽脑汁,就想出来这些,天旸不禁有些失笑。他的新娘还挺纯洁的嘛,真不知江南男人在想些什么,居然让这等美女嫁到关外来。 不够吗?玠沂惊疑不定,忍不住抚住跳动加速的心。 或许,他还是该吐实的好,别异想天开了! 天旸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的表现。有那么夸张可怕吗?他云天旸可也是关外出名的美男子啊!瞧她吓成那副德性。 而且,不是他爱挑剔,他这个无缘妻子身材未免也太差了些,胸前那两团R未免也太平了些,都几乎快看不见起伏了,发育这么差他都没挑了,怎么他意见还挺多的! 我想……天旸回归正传。偶尔肢体上的接触是必要的。 可……你说过……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天旸盯断她,天旸还清楚记得当时她高兴的反应。别担心,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妳的贞节一辈子无虞。 好吧!玠沂这才欣下心。 共识已成,两人又陷入沉默。 不知道她看到天风牧场会怎么说?天旸偷眼瞧瞧身旁正襟危坐,偶尔也会偷偷看他的人儿,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每一道视线,都被他一道不漏的接收了。 天风牧场离他们本家云家牧场并不远,不过目前并没有什么漂亮之处,甚至房子也只是紧供休息、堆积杂物的草泥仓库,还有一些木头搭成的工寮,这些一定不符合这位高贵小姐的想法,不过,她最好是越快失望越好。 瞧!她这么的沉默,或许已经在考虑是否该打道回府了。 听着,凌霜…… 叫我沂儿。 沂儿? 呃……那……那是我的小名儿。既然打算留下来,玠沂决定最好不要让人一直喊他凌霜,省得他反应不及。 好吧!沂儿。云天旸粗声粗气的喊,这是什么怪小名,完全不搭嘎啊! 我在沂水岸边出生,所以…… 天旸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解释。 因……因为你说要亲密些,所……所以我想……喊小名应该比较有说服力。玠沂扭着手指,紧张地解释着。 沂儿。天旸打算做最后一次努力。妳到关外一路上一定备尝艰辛,尤其是到牧场的这一路上,相信妳自己也看到了,这个地方根本人烟罕至,唯一称得上热闹的地方,就是妳待过的小镇。 不过这所谓的小镇,其实也不过只有一条街,以后的日子,妳面对的,不会再是繁华荟萃、喧哗扰嚷的景象,不会有人让妳串门子,不会有娱乐让妳玩。 我知道? 正文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过这所谓的小镇,其实也不过只有一条街,以后的日子,妳面对的,不会再是繁华荟萃、喧哗扰嚷的景象,不会有人让妳串门子,不会有娱乐让妳玩。 我知道。 妳不知道!天旸严厉地打断她。也许妳现在会对眼前壮阔的景象产生感动,但日子一久,妳就会生厌,会耐不住寂寞,而这儿甚至没有人让妳诉苦。 我不会生厌的。天畅所顾虑的一切,从来就不是他的生活。 妳会。天旸几乎生起气来了,这小东西竟然冥顽至此。妳要知道,在关外的日子,不可能像江南一样,我们所过的,只是真实的生活,没有江南的享受。 我也只想活下去。玠沂低声却坚定地说。只要不是一个人那么寂寞就成了,他并不在乎辛不辛苦。 那么,妳的相公心中有别人,妳该如何?天旸讨厌自己必须这么残酷,摧毁她留在此地的信心。别忘了,丈夫就是女人的天,如果妳的天,不是能让妳依靠的人,妳还有留下来的理由吗? 石玠沂仰头迎视他。 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会照顾自己。他只是不想寂寞而已,这是太奢侈的想望吗?他和天旸,应该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的,只要天旸肯给他机会。 不,他绝不妥协。 天旸,我想要一个家,有爹、有家人,至于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家人,我不能强求。如果这个家,只有扮演你的妻子才能得到,那么我就会是你的妻子。 该死!如此坚定不移的态度,云天旸几乎有些眩惑了!这小东西竟也能有如此气魄。不过,现在可不是佩服的时刻。 这可是她自找的。云天旸原本还犹豫着该不该罢计划付诸实行,现在不做也不成了! 哼!等她见识了牧场生活辛苦的一面,到时就别怪他没警告她。 【第三章】 马车到达牧场时,已近黄昏,然而,即使是昏暗的天色,也掩不住房子的丑陋。凌老爷还信誓旦旦的说云家世关外首富,看来真是骗人的。 也许,云老爹是绝望地想娶门上得了台面的媳妇,才会说谎骗人,真是可怜。不知怎地,石玠沂就是不相信心高气傲的云天旸,会在家境一事上说谎。 不过,万一爹知道真正来的是个男媳妇,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打击?想到此,一向温顺的有玠沂,不禁对凌霜有了怒气,气她竟如此伤害老人家的心。 马车驶进牧场内,小J到处乱窜,狗儿吠个不停,云天旸喝一声,便有效地止住牠们。 房子果然如云天旸所言,没有一点可看之处,甚至没有别的院落,只有一间孤单的房子,矗立在苍茫的大地上,毫无美感可言。 石玠沂对此并没有抱怨,在他没有进凌家工作之前,住的地方也是局促的小房间,而且比这里还小。既然只有他们俩个人住,相信不会太拥挤。 况且,石玠沂环顾四周的风景,立刻便爱上此地。远处有绿意盎然的高山,近处有潺潺流水,一片无际的大草原,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对他不会有问题。 云天旸下了马车,推开久未使用的门。因为久无人居,里面的空气潮湿且有霉味,与外面清凉的空气形成明显的对比。 这里就是这样。天旸密切的注意玠沂的反应,期待他的表情出现震惊和惶恐。爹和我,我弟弟天昊,他们住的云家牧场,虽然比这儿大了一些,不过还是同样的建筑。我不知道爹是怎么写信告诉你们的,不过—他耸耸肩。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没有豪华的大房子。 就连云家牧场,也因这几年寒害之故,一直在苦撑之中,也许再过不久就不保了,我们怕爹知道,一直瞒着不说。天旸的谎愈扯愈大。这次爹让我们找个地方过过小俩口的日子,为了不让爹知道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好带你来这儿。 多可怕,石玠沂皱着眉,爹居然扯了这么个大谎,还好来的人不是凌霜,否则不知会怎么糟蹋爹了。 没关系,眼前虽然不是那么美的房子,不过他和天旸都那么年轻,难道还不能将爹的梦想实现吗?他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他转身跑回马车上,掀开马车的布帘后又放下,不知忙些什么。 天旸看着他的动作,虽说是意料中事,却也有些失落。这就是所谓的坚决吗? 没多久功夫,石玠沂又下了车,身上的装束已然不同。他换上了菊儿姐留给他的粗布衣裳。凌霜虽请他假扮自己,却不肯将好衣裳留太多给他,理由是他不会用的上,只让菊儿姐拿些旧衣服给他,没想到真是派上用场了。 虽然怕这些旧衣裳让天旸起疑,但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叫他穿著绫罗绸缎去打扫,这么暴殄天物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搞什么……天旸来不及质疑石玠沂为何换了一身旧衣裳,石玠沂早已一阵风穿过他,直奔屋内。 他跟着石玠沂进入,啪啊一声,一床破旧的棉被迎面飞来。 妳搞什么鬼?他厌恶地扔掉半腐的被子。 当然是开始打扫。口中说着,石玠沂手中动作也没停。 妳疯了!天旸差点怒吼。现在我们该做的,就是掉转车头,然后送妳回江南…… 石玠沂责怪地瞪他一眼。 你才疯了,现在我们该做的,就是一起努力,帮爹建造一幢让他引以为傲的美丽房子,即使是草泥屋,也可以不那么糟。 口中这么说着,玠沂早已动手将房间里堆积的杂物往房外搬。我们一起努力。现在,如果你也能动手帮忙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云天旸楞在原地,直到另一块床垫由空中飞过来,他才本能的接住。 这……这个反应他可从没料过,怔忡半晌才反应过来。都已经骑虎难下,他当然不可能选在这时候告诉沂儿,在另一个牧场,早已有了爹梦寐以求的大房子。 不过……云天旸发觉自已的嘴角弯了起来。她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努力,造一幢让爹引以为傲的房子,真是可爱的反应。 不!不!这只是假的,等她发现这是多么辛苦、粗重的工作,肯定会打退堂鼓。现下只是假象,他不能被她给迷惑了。 他弯腰拿起沂儿丢出屋外的破烂东西,到溪边生了火,一把烧了。然后走到门口,先仔细瞧瞧才进入屋内,沂儿正用旧得不能再旧的扫帚清扫,到处都飘着灰尘,自然的,沂儿也不会太干净。 但不知怎地,云天旸却觉得此刻的沂儿比他曾见过的新娘装扮更美。 沂儿,我现在要去造一张新床,妳看床要摆在哪个角落?他的口气柔软许多。 床?打扫的动作停住。 嗯!天旸若无其事地说。这儿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最好趁着太阳完全落下之前赶快做张床用,其它的桌椅明天再做。 可……我们一起睡吗? 沂儿!天旸谴责地看着他。我不会不守信用的,妳大可以相信我。我们必须有个地方睡觉,就只是如此,我不会碰妳。 噢!玠沂为自己的惊慌感到不好意思。天旸早说过的,他该相信他才是。 不过,这副男人的身躯,和天旸睡在一起,真的不会穿帮吗? 爹当初建议咱们独处时,并不知道天风牧场的情形,妳知道他生病了。天旸有些内疚的将责任归到他老爹头上。 没关系的。玠沂善体人意的说。不过,你可不可以在两个角落各造二个床,小些没关系的。 妳不信任我?天旸假装受伤道。 没有,没有。玠沂连忙说。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我的睡癖不好。 这当然是假的,他也不指望天旸相信。 果然。妳怕我? 没……没有啊!玠沂心虚地低着头。 天旸走近他,用拇指和食指勾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眸子。沂儿的眸子水灵灵的,看来好有精神……好漂亮。不过,这其中是否隐藏了什么呢? 呆呆地站着让天旸看,玠沂完全不知道天旸为什么要一直看他,眼神好犀利,害他心跳失序,深怕不自觉将事实给吐露出来。 不怕我就好。天旸放开了他。咱们总算是夫妻,要相处一辈子的。不幸的话! ※※※※ 你做好床了?玠沂惊讶的看着就在他眼前成型的木头床,没想到天旸从砍木、锯木到搭床,居然没用多久的功夫。他收拾好屋子后,天旸的床也搭好了。 没有很大,不过够我们两睡了。 没有搭很大床铺的原因,是因为天旸预估两人不会在这草泥屋久待,他相信过不了几天,沂儿就会后悔了。 好厉害。玠沂语气神情中满是崇拜。 天旸真的不是只会享受的富家公子,而是肯吃苦耐劳的有为青年,小姐的萧公子根本不能和他比。 耳听玠析的称赞,天旸有些开心,不自觉中也夸奖道:妳也将屋子收得很干净。 那是因为你帮忙把太重的东西搬出去,屋子看来才会干净整齐,那些东西我根本搬不动。 我是男人,粗重的工作自然由我来。 玠沂不禁想,他也是个男人,偏偏身材体力就是差了天旸一截。真好,天旸的容貌、体格,就是他梦想的一切,他也想成为天旸这样雄壮威武。 另一方面,天旸也懊恼自己居然说出这种近似讨好的话,只是看着沂儿吃力地搬着摇摇欲坠的桌子,他忍不住便出手了。 你的力气好大,是不是北方男人都这样? 也许吧!天旸略带讽刺道。我们可不是江南那些整日风花雪月的文弱书生。 玠沂忽地噗嗤一笑。 我也无法想象你拿着折扇,在河畔吟诗作对,和一群公子哥们争论诗律协不协调的小问题。 天旸自己想象那模样,忍俊不住也笑了。 自两人相处以来,第一次有这么融洽的气氛。 饿了吗?天旸收起一向的恶声调,平和的问。 沂儿看来不像那些文文弱弱的千金小姐,或许他该给沂儿一次机会,好让沂儿能证明自己,是否能在这块美丽却也残酷的大地生存下去。 嗯!玠沂不好意思笑了笑。可……我流了好多汗,很想先沐浴一下。 要沐浴就要去河边,妳敢吗? 这可不是他故意吓人,而是这个草泥屋本来就不是住人,而是仅供休息而已的,当然不会有浴桶那种东西,何况溪就在不远处,自然是就近利用。 河边?玠沂思量一番,有些挣扎。 平时他不是要求那么多的人,毕竟他当人家的下人,睡的是大通铺,不可能天天有沐浴的机会。今日若不是流了那么多汗,他也不可能提出要求,他也怕在天旸面前暴露真身呀! 没关系,现在是初夏,不会太冷的。玠沂考虑后说道。反正天上只剩一轮明月,不会曝光的。 不过,附近也许会有野兽出没,妳不怕吗? 那……玠沂仰起头,本想央求天旸陪他去,又因顾虑太多而作罢。 正想说他不洗了,天旸却开口道:准备一下,我陪你去。 不……不用了。玠沂一张脸涨得通红。在他面前,自己哪能脱下衣服? 别担心,既然答应妳不会碰妳,我自然会遵守,不会去偷瞧妳的,这点君子风度我还有。天旸没好气的说道。 真的?玠沂的欣喜在看到天旸不豫的神色迅速改口。谢谢,你真是好人。 这样就是好人?沂儿可真容易满足。 玠沂躲在树丛后脱衣时,还不时往天旸的方向看,在发现他一直保持着背对溪床的姿势时,不觉松口气。在他将衣服褪下,发带也除下后,试了试溪水的温度后,便一口气没入溪水中,舒服地叹口气。 为了怕天旸不耐久候,玠沂虽想多泡一会,却还是动作迅速的搓洗自己的头发和身体,然后快速的套上衣衫,走向天旸。 这么快?犬旸有些吃惊,他本来还以为要多等一刻钟呢! 我怕你等太久不好意思。玠沂温和的笑了笑。等我熟悉了环境,就可以自己来,到时就不必再麻烦你了! 嗯!天旸胡乱应了声。妳……为什么要穿著这些……不怎么讲究的衣服? 人家不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吗?虽然他是宣称了不会碰她,但她也不必这么自暴自弃啊!见沂儿将自己美丽的容颜用如此粗糙的衣裳糟蹋,他不知怎地不悦了起来。 这……比较方便…… 妳有些衣裳是华而不实。天旸老实道。不过,妳只有这些丑衣裳吗? 真抱歉伤了你的眼啊!玠沂有些受伤的说。他本来就是这么寒酸的,不成吗? 算了!天旸转身往回走。去把头发烤干,得了风寒就不好了!他边走边嘀咕着。真不懂她以前的千金小姐日子是怎么过的,居然带来的陪嫁服饰都是粗布衣裳,我看她的陪嫁品也没几件值钱的吧! 事实上,天旸若是再精明些,就该明白事情有异,带他偏偏在某些事情上,神经是粗得可以。加上他一心只放在如何赶走玠沂,压根没想到玠沂竟会是假的,否则凭玠沂这等别脚功夫,如何瞒得了人。 吃些东西吧!天旸自马车上拿了些干粮,拋给了玠沂,两人在火堆前坐下。 玠沂手忙脚乱接过食物,放在一旁,先用手指梳理起散乱的湿发,犹带水气的侧脸映照着火光,整个人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中,显得柔美无比,天旸不觉看呆了。 一向知道沂儿长得不差,可现在再瞧,竟又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美感。在他眼前的沂儿,几乎是令人屏息地沉醉,天旸明显的感觉下身的S动,不由得不安地动了动。 天旸,你怎么了?玠沂眨动着长长的睫毛,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一直看他,他没什么不对吧?玠沂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不由得低头审视自己,手指不知所措地胡乱梳理着湿发,不一会儿,湿发便被他梳得打了结,扯痛了头皮。 没事!天旸粗声回答。没待他自己反应过来,他竟拿起干净的布巾坐到玠沂身边。我帮妳。 呃?玠沂愣愣的由他接手,任他用布巾包住湿发擦拭,用略粗的手指解开纠结的头发。 当天旸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刷过他白皙的颈项时,玠沂忍不住倒抽口气,垂下颈项。好奇怪,他又没离火堆很近,怎么会觉得好热? 怎么滴汗了?天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玠沂又是呼吸一窒。 我很热!玠沂老实说道。 热为何还要穿著高领的衣裳,这么怕我?天旸有趣道。还有,头发湿湿的别去梳,容易打结。 我知道了!你……你别那么靠近我。玠沂吞吞吐吐地说。 紧张什么?一会儿睡觉时,不也得这么靠近? 玠沂惊诧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可你说…… 我知道我说了什么,放心好吗?这件事她不知道提了几遍了。 他这小新娘真是不给他面子,老是要他别碰她。 我相信你!玠沂粲然一笑,真心道。 天旸讶然睁大眼。她在说什么鬼话,连他自己都很难忽视下半身的蠢蠢欲动,她却说相信他? 真可恶! 若不是坚信沂儿待不久,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就把她给吃了。不过,为了一晌贪欢,赔上一辈子娶一个不合适的妻子,实在不值得,他还是再忍忍好了! ※※※※ 由于日间的劳动,两人都很疲惫,该有的紧张感并没有袭击玠沂,他几乎是一沾枕就睡着了,而天旸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背对着玠沂,倒头就睡。 清晨J鸣,玠沂依平日勤奋的习惯醒了过来,虽然身边的暖炉使他留恋的多蹭了一会儿,但他还是挣扎地起床了。 嗯!北方的暖炉真好用,虽是初夏,入夜后还是带些凉,让他这个怕冷的人不好受,不过有了暖炉,他睡得可舒服了!没想到天旸还挺细心的呀! 这暖炉……玠沂喜爱地偏过头瞧瞧什么暖炉这么好用,这一看,才满脸通红的发现原来自己竟是把天旸当暖炉用,整个人蜷缩在天旸怀里入睡的,两人面对面睡着。他一起身,正好将天旸覆在他邀上的手拨开。 真糟!玠沂冷汗洛洛,不知自己是否吵醒天旸,偷偷覤着那张睡颜,看到他没动静,这才吁了口气。 幸好天旸没醒,否则不是尴尬极了?两人都是男人,却抱得这么紧,也未免太不象话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两人都是男人,睡得那么近似乎也没啥大不了的。 利用这个机会,玠沂好好地把天旸看了一遍。他是知道天旸长得好看,可也不敢把他瞧得仔细。 睫毛真长……长到玠沂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偷偷拨弄一番,不过他聪明地忍住。 嗯,鼻子好挺喔!不过,嘴唇倒是挺薄的,眉毛也好浓喔!真好,长得这么阳刚。不像他,一张脸蛋源源润润,看起来就像娘们似的,讨厌极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有天旸刀刻般的深刻五官,还有那种俐落的身手,挺拔的身材。不过这些对他来说,这辈子是别想了。 咦?天旸有笑纹?可他总是不笑呢!玠沂惋惜地想。 如果天旸不总是绷着一张脸,笑起来肯定是很好看的,就像昨晚他偶尔露出的笑容。 他比较喜欢天旸对他笑,而不是粗里粗气地叫他回去,可惜天旸连笑都很吝蔷。 大着胆子,玠沂伸出手指把天旸的嘴角往上推,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后,他小声的笑出声。决定了,以后他一定每天都要比天旸早起床,戏弄戏弄天旸。 玩够了,玠沂小心地不吵醒天旸,跨过他伟岸的身躯下了床。早上的空气很清新,不过他还是准备早点比较实在,没空让他磨蹭了。若他没猜错,天旸应该不是留恋床铺的人,一定很快就会起来了。 果不其然,在他忙碌的将早点准备完毕,正想着不知该端往何处,因为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早因破旧不堪在昨天烧掉了,天旸在此时跨出屋子。 除了初次见面时,沂儿的发丝是听话的,其余时候,沂儿总是散乱着一头长发,所以此刻沂儿又是任头发乱飘,天旸也不会太惊讶了。 妳准备了早点?语中是满满的惊讶。 若不是确信附近不会有其它人,天旸绝不会相信眼前的清粥和两盘野菜是沂儿准备的。 嗯!玠沂有些挫败地说。我找不到桌子摆,连碗碟都是由昨天那堆废物中翻出来的。天旸,今天你做些碗盘、碟子好不好? 妳愿意用木头做的餐具吃饭?天旸没有告诉玠沂马车里有些日用品,因为他早已预料到必须在这过个几天,但他没料到……沂儿居然这么能屈能伸。 有得用就成了,哪来抱怨好说!玠沂边说边拭去沿着额际留下的汗珠。这一擦,白皙的脸上顿时留下一道黑痕。 我……我不知道妳能下厨……天旸期期艾艾道。 还能吃就是了! 在爹娘死后成了孤儿,玠沂就是一个人过活,不会煮饭,那就准备把自己饿死。在他进了凌家之后,也曾在厨房中帮忙,直到被凌霜调到院里专用为止。 看来是不错。 至少颜色青翠,粥看来米饭颗颗熟透,没有烧焦的迹象。 你想在哪吃? 天旸自马车内拿出铺车板的长巾铺在草地上。就这吃可好? 嗯!玠沂笑了笑。挺有意思的呀! 打死天旸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狼狈,在自家牧场竟还得席地用餐,若是让附近工寮的工人们见到,还不知要怎么说他虐待娘子呢! 可沂儿言笑晏晏,没半分不悦,一时间,天旸竟迷惑了。看着灰头土脸的沂儿,他竟……看呆了! 【第四章】 在草泥屋的第二天,也在两人分工合作中过去。 玠沂对重建草泥屋的辛苦,丝毫不以为忤,当看到草泥屋一步一步变得更适宜人居时,他变得更快乐了! 而天旸,在迷惑中完全配合玠沂的步骤,依他的要求做了桌椅、木碗、木碟等,每当完成一项成品时,沂儿眼里流露出的惊叹崇拜,让他做得更起劲。 近用餐时刻,便是玠沂派上用场的时候。他高兴地告诉天旸哪些野菜可以吃,为了庆祝有新家具可用,他甚至杀了一只J,做了香喷喷的烤J。 这动作大大惊吓了天旸,他从没有见过哪个千金小姐亲自下厨,更别谈亲自动刀宰杀牲畜。见鬼了!就连林茜见血也要大惊小怪一番,而沂儿居然面不改色,动作俐落得一把逮住窜逃的公J,口中念念有词的割了牠的喉咙。 当沂儿将烤J腿笑吟吟的递到他面前时,天旸几乎要感动了!天,他娶的是什么样的妻子? 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吧!天旸就是不曾怀疑过玠沂的性别,虽然他的胸部是那么平,领子永远穿那么高,身上的衣服质料那么差。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好随便弄弄。玠沂不好意思道。这儿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好找些现成的东西,你将就些。 这些就够了!天旸一口咬下香味扑鼻的J腿。没能让妳过好日子,是我这个丈夫的失职。他试探的说。. 没关系。玠沂腼腆的笑着,为他的丈夫之称而有些羞涩和心虚。我知道你将来会成功的。 妳怎么确定?天旸好奇道。咱们相识并不深呀! 只是直觉。玠沂直觉道。肯吃苦又有理想的人,没理由会失败啊! 是吗……天旸有些欣喜。这么说,他在沂儿心中,是个肯吃苦又有理想的人呀! 对了,妳怎么会下厨? 有需要时,自然学得会。玠沂规避地回答。 我以为妳会抱怨!天旸故意吓唬道。你要知道,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现在只有咱们两人,等回云家牧场,会有更多人嗷嗷待哺等着妳,日子会比现在更辛苦。 没关系!玠沂心知肚明瞪他一眼。煮饭难不倒我的。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个三五天。天旸模糊回答道。他还要再试试沂儿,不会这么快就放弃他逐渐无望的自由。 万一沂儿真通过他的考验,那时就算是沂儿想走,他也会死命把沂儿留下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沂儿到目前为止,一直在给他惊喜。 还要三五天?玠沂皱皱眉。 不高兴和我独处?天旸有些受伤地问。 不是不高兴。玠沂老实说。不过只有咱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不是很无聊吗? 牧场生活可以用辛苦来形容,但绝不会无聊。天旸不悦道。牧场上有很多事情做,哪有时间喊无聊? 像什么? 别看现在是初夏,绿草如茵,就以为永远是这样。到了冬天,天地一片雪白时,万一牧场没有存粮,就该糟了。所以,在夏秋之际,就要开始割草存粮。 要应付整个冬天? 嗯!天旸点头。还有,咱们的牧场的马许多视野生的,必须事先驯服,才会有买家愿意买。 驯马?玠沂睁大眼。有趣吗? 这可是最有趣的一部份。天旸含笑说道。别以为马儿是畜生就小看牠,要完全驯服马儿,要付出许多心力,和马儿斗智斗力,一但示了弱,连马儿都会瞧不起妳呢! 似乎很有趣。玠沂星眸闪闪发亮。我好想学喔!他大着胆子提出要求。 若是以往,玠沂绝对谨守本分,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望。可现下,他既然是牧场的女主人,这点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天旸,你教我学骑马,我会帮你割草,其它还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做,好不好? 什么都帮他做? 天旸望着沂儿佼好的面容,提醒自己千万别想歪了。也好,在这儿不会骑马,可是会被人笑的,咱们关外人也可说是马背上长大的。 等沂儿知道骑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或许就会对留在牧场的事多加考虑了。 牧场上最难对付的马,莫过于他的座骑闪电,让闪电为难她一下,就不信她不退缩。 ※※※※ 玠沂雀跃地跟着天旸来到马厩,这是一处他不熟悉的领域,里面充满了干草、马匹、皮革和饲料混合而成的味道,闻起来奇特而舒服。 他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瞧着四周,角落的一些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冲了过去,开心地叫了出来。 天旸,你快来看。 天旸走近一看,原来是四只小狗窝在一起,就像一团毛球,正睁着圆滚滚的眼看着走近的人。 好可爱!玠沂说着,高兴的两眼发光。他毫不迟疑的蹲下来抱起其中一只狗儿,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弄脏身上特地为骑马而换上的衣裳。 他伸手抚摸着狗儿软绵绵的绒毛,并将牠轻柔地凑向颈边,用脸颊轻触着。他的不听话长发随着他头部的动作而往前披散,形成一幅绝佳的美景,天旸几乎是有些入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过这一幕很快就被破坏了!只听玠沂呀的一声伸直双臂,将小狗抱得远远的,脸上已然留下一道纪念品。 咬呀!真痛。玠沂口中嚷痛,手中还是抱着狗儿不放。不可以乱咬人的,很痛的耶!这样子会没有人喜欢喔…… 天旸好笑地看着沂儿絮絮叨叨的告诫小狗,要牠以后不可以再犯,真有趣。狗儿听得懂才怪,但怪的是,那狗儿居然乖乖让沂儿抱着训话,动也不动。 没事吧?天旸关心地问。 瞧见那张美丽的脸蛋居然有伤痕,真让人有些不舍,尤其是沂儿为了学骑马,还特地把那身丑陋的工作服给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骑装将她衬托的更好看了! 没有关系。玠沂不在乎地笑笑,抱着狗儿站直身子。我们可以开始了。 抱着牠可不能学骑马!天旸指指玠沂怀中的小狗。 闪电可不是好对付的,太小看牠可是会吃大亏的。当然,他绝不是关心沂儿,只是……只是担心出人命。 喔!玠沂连忙放下狗儿,还恋恋不舍的瞧着狗儿不放。 好可爱,和他以前曾养过的小狗狗好象。不过自从爹娘辞世,他到凌家当工之后,再也没养过了!唉,那段幸福的日子…… 妳不怕狗儿弄脏妳的衣服? 才不怕。玠沂摇摇头。反正骑完马,衣服也不可能干净,还不是得洗! 妳知道妳得自己动手洗吧?天旸提醒道。 你说好多遍了!玠沂没好气道。明儿一早我再洗,你要洗的衣服也拿给我。 喔!诧异玠沂的反应,天旸只能楞楞的点头。 说实话,他真有些佩服起沂儿了!她完全不是他曾想象过的任何一种千金小姐。 没有哪一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会像她一样,面不改色的挽起袖子,打扫一间破旧不堪的草泥屋,将就简陋粗糙的三餐,晚上必须在野外沐浴,冒着被野兽突击的危险;而现在,她竟真的打算学骑马,还要帮他洗衣服……天,他不知该怎么想了! 看来,沂儿真是努力的要适应关外的生活,做他的好妻子。有妻如此,天旸突然怀疑起自己为何要坚持赶她走了? 或许,他该试着接受沂儿才是!毕竟,沂儿的长相可是他喜爱的类型,即使身材稍差了些,也是瑕不掩瑜。 天旸,你说要让我骑的闪电呢? 闪电?天旸突然犹豫起来。 打算让她骑闪电时,他还没打算接受她,让她留下来,但现在…… 玠沂的眼睛飘呀飘,忽地便定在一匹有着闪闪发亮的红棕毛色的马身上。是不是牠? 妳可真有眼光!天旸拋开顾虑,反正有他在,不怕制不住闪电。 见沂儿伸出手要摸闪电,天旸大惊失色,待要阻止已来不及。小心! 上一个胆敢伸手摸闪电的人,被牠咬得血迹斑斑。闪电性子烈得很,根本不让人靠近。 什么?玠沂的手就放在闪电颈项上,轻抚着牠,边回头问天旸。 天旸对闪电的反应讶异莫名,只能判断牠和主人大概喜欢同一类型的人吧!闪电似乎挺喜欢妳的。 可恶!见色忘义的色马。 想当初他要接近闪电,可是花了几天功夫,餐餐伺候才换来的,而沂儿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简直太过分了! 不过既然闪电喜欢她,那就好办多了。天旸当下牵出闪电,并上了马鞍,扶着玠沂上了马背,开始讲解一些骑马的诀窍。 记得,要让牠知道,妳才是牠的主人。 嗯!玠沂高高坐在马背上,用脚跟轻触马腹一下,闪电便听话的开始轻快的踏出步伐。 天旸,我成功了!玠沂兴奋地回过头,对着天旸叫道,声音中的喜悦让天旸也愉快的扬起嘴角。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玠沂愉悦的叫声使闪电一惊,突然猛力打转而后腾跃起来。玠沂完全没有防备,虽抓住马鞍想稳定下来,却已来不及了! 他的手和臀着地,狠狠地摔在地上。 沂儿!天旸的心重重一揪,忙飞跃上前,将他拖离闪电的马蹄范围。 玠沂躺在地上,浑身像瘫了一样,动也不能动。 好痛……玠沂细声哼道。 我知道,乖,让我检查一下。天旸焦急的安抚着,大掌抚过玠沂的双臂。骨头没有断,不过胸部也得检查才成…… 不……玠沂努力举起吃痛的双臂,握住正欲探向他胸口的大手。别碰那儿。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妳受伤了,也许有骨折,不能不检查的。 没有,我没有骨折。玠沂大口吸了几口气,吃力的绽出微笑,坐起身来。 你瞧,我这不是起来了。 那妳走几步路给我看呀!对她的逞强十分愤怒,天旸忍不住讥道。 喔!玠沂正打算拼了小命站起身时,天旸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不让我检查,总不至于也不让我送妳回去休息吧?终究是不忍心,天旸犹带余怒道。 玠沂放心又舒适的软下身子,偎进他怀中,双臂环绕在他颈后。老实说,他真的摔得很痛,若不是深怕曝光的意志力支撑他,恐怕他连坐也坐不起来。 天旸,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耳听玠沂无力的道谢声,天旸对自己的怒气又多一层。如果沂儿使泼地指着他鼻子大骂,说他害得她骑匹野性难驯的野马,以致跌下马,他都能虚心接受。 可沂儿偏偏没一句话责备他,不只向他道歉,还向他说谢谢,他简直心痛死了! 心痛!? 是的,方才那一瞬间,若是沂儿就这么跌断了她美丽的脖子,那他一定会后悔的,后悔自己没给他们两人机会,后悔他让一条美丽又朝气的生命就这么去了……后悔他错过了一个这么让人惊奇又惊喜的人……他的妻子。 ※※※※ 对不起,天旸。玠沂愧疚道。 玠沂没想到他这么一摔,骨头是没摔断,身上的五脏六俯却像移了位似的,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居然没力气起床,尤其是隔天一早,更是浑身肌R酸痛至极。 没什么,不过是做个饭,难不倒我的。天旸坐在床前,一口一口将稀饭吹凉,喂到玠沂口中。 可……这些事是我该做的。玠沂不自在的张口,吞下天旸一匙又一匙喂来的稀饭,简直受宠若惊。 打从昨天他跌下马后,天旸就对他好得不得了,不只所有杂事全由他挑起,还为他熬了些补身的汤药。明明云家已经没什么钱了,却还为他破费,玠沂深感不安,却也有些感动。今早,天旸甚至特地起个大早做早餐,亲自喂他。 更重要的是,天旸笑了,而且是对着他笑的。 打从他到关外起,天阳极少和颜悦色对待他,大都是冷言冷语,否则就是积极地劝他离开。可是现在,天旸没再提要他离开的事,反而对他呵护备至。 自从爹娘过世后,天旸是第一个待他这么好的人,玠沂庆幸自己留了下来,才能有这种待遇,认识了天旸。只可惜他的身分总有曝光的一天,否则他真愿意永远留下来,当天旸的妻子……呃,是名义上的妻子。 少胡说了,谁规定夫妻之间,一定得是妻子做饭、整理家务。天旸温柔的说。妳不是还说,要帮我割草储粮吗?如果分得这么清楚,那些就该是我的工仵,妳是不是就不帮我了? 玠沂连忙摇头。 我一定会帮你,我很有力气的。玠沂保证着。 天旸笑开了,因玠沂的保证。 妳瞧!天旸柔了声音。有困难互相扶持,有事情互相帮助,这才是夫妻呀! 夫妻……玠沂因这句话红了脸。 只可惜他并不是天旸真正的妻,永远也当不成他的妻,如果他是女的,或许他就可以…… 唉呀!他在想些什么!玠沂暗斥自己,他是傻了吧,竟幻想着能永远留下。 不过,天旸的话也使他困惑不已。天旸不是不要妻子的吗?现在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今天,他已经偷瞧天旸好几眼,当天旸不皱眉、不生气,不提要赶他走的事情时,变得帅气许多,尤其是他的每一个微笑,看来彷佛充满深挚的喜爱。 不过,那当然是他的错觉。万一天旸发现他不是凌霜,更不是女人时,会有多快把他赶离云家,玠沂不禁打个寒颤。 想及此,玠沂连忙摸了摸手上的珍珠链子,确认自己并非一文不名。 怎么老是摸那条链子?天旸好奇道。它对妳很重要吗? 嗯!玠沂一时不察,竟老实说道。它是我唯一的财产,万一被你赶走,它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妳唯一的财产?天旸奇怪的玻鹧邸?br /> 凌家不是家财万贯吗?岳丈会如此小气,竟不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一些妆奁吗? 那条珍珠链子看来是挺漂亮,但价值倒不高,十之八九是仿制品,值得她那么珍惜吗?堂堂名门千金,怎会对珠宝没有一些基本的认识? 越想越是犯疑,再对照沂儿到关外后的表现,天旸不得不起疑,或许……她并不是凌霜? 唉,不是啦!我……我的意思是,它是我唯一一个有意义的东西,其它只是……只是身外之物。玠沂自知失言,努力的自圆其说。 嗯!天旸仍是半信半疑,不过她说的也有理。 天旸,什么东西对你有重要意义呢?玠沂心虚地试图转移话题。 什么东西?天旸喃喃念着,想起自己贴身戴着的骐驎玉,本来是为了想念母亲而戴,但后来发现母亲原来不是他所想象那回事,再戴着它,就只是警惕自己不能再相信女人,尤其是一些千金小姐。 但沂儿……天旸思量再三,终究是下定了决心,就信了她这一次。 没什么东西是不能取代的! 才不是,有些东西任何事物都不能代替。玠沂反驳道。 爹娘留给他的玉佩,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日子再难过,他也不曾有过典当的念头。 或许吧!天旸不再辩驳。吃完粥后,我带妳到牧场附近瞧瞧! 之前并没有沂儿真会留下的想法,不仅没让她四处走走,认识其它人,活动范围也仅限草泥屋附近。现下既然已接受了沂儿会长期留下的想法,管她是不是真的凌霜,他都会承认沂儿才是他的妻子。那么,认识天风牧场是有必要的,因为这会是他们未来的家。 真的?玠沂喜上眉梢。没一会儿,他又沮丧的垂下肩。我的身子…… 天旸笑了笑,允诺道:这次由我骑马,妳只管安安稳稳坐在马上,不怕摔着了妳。 谢谢你,天旸。他冲着天旸粲然一笑。 瞧见沂儿的笑容,天旸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好了起来,先前对她身份的存疑,也完全拋出脑外。 ※※※※ 好美喔!我从没看过这么美丽的景色。 靠在天旸胸前,玠沂口中不停赞叹着。这种亲昵的姿态玠沂不是没抗议过,不过天旸摆明不这么坐就别想出门后,他很容易使妥协了。 美吧!天旸骄傲地挺起胸膛。第一次见到这片丰腴的绿色大地,我就决心拥有它。 这是能开疆辟土的男人,他有这个力量。玠沂佩服的说:你一定付出很大的努力,这儿真棒。 极目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绿草原外,连绵数里的树林,中间有蜿蜒的溪流潺潺流过,偶尔有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怒放,好一片美丽山色。 妳喜欢? 好喜欢! 这儿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天旸心情极佳,不暇思索便说出口。 真的?玠沂仰头凝视他。我能留下来,你不会要我走? 正文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真的?玠沂仰头凝视他。我能留下来,你不会要我走? 只要妳不想走,没有人能*妳走。 我不想走!玠沂真挚的说。 除了和爹娘共度的一段时光的老家外,天风牧场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看着沂儿的眼,天旸相信了他的话。揪着呈现在眼前娇美的脸庞,他不由得心中一动。 沂儿!他低声唤道,头慢慢地低下去靠近玠析的,近得可以闻到玠沂身上混合着林间的自然草香。 多奇妙!沂儿到这片大地才多久的时光,竟好似已与这片大地融成一体了。 什么?玠沂设法问道。 天旸的脸就近在眼前,他只能无言的盯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不知为何就是紧张得很。 妳的脸好些了吗?天旸的手抚上玠沂的脸,带着不舍的看着他珍珠般润泽的小脸蛋上的红色伤痕。 早就不痛了。玠沂因他的碰触而瑟缩一下。 沂儿。 嗯? 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 什么?天旸那么靠近,近到几乎是在他耳边说的,他哪想得起来天旸说了什么。 记性真差!天旸轻斥道。再几天,我们就回爹那儿,我们要扮演一对感情融洽的夫妇。 我记起了。只是不懂天旸为何现在提这个。 妳不觉得咱们该练习练习了吗? 喔!玠沂傻傻地点头,完全不知该如何练习。 那我开始了! 不待玠沂回答,天旸便低头攫住他的唇。 啊!玠沂惊讶的低喊,双唇不由得微张,此举更方便让天旸探索他的唇间,舌头探入他口中,驾轻就熟的吻住他,吻得玠沂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松了口。 你……玠沂把握机会正欲抗议,天旸又一次堵上他的唇,意犹未尽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心满意足,天旸才放开了他。 天旸,你……你不可以这样!玠沂喘着气,红着双颊说道。咱们……不是这样说的。 这就是我所谓的练习。天旸又留恋的印上一吻,这轻微的碰触和方才的缠绵热吻一样动人心旌,玠沂不由得星眸圆睁,不解自己的反应。 你……你不是说……你不……不会碰我? 只是吻而已。天旸赖皮道。连吻都不成,谁会相信咱们是感情融洽的新婚夫妻? 那……玠沂也不懂夫妻之间该是怎样的相处,不过天旸似乎说得有理。只能接吻,不能再有其它。 光是被吻,他就心智昏乱,不知令夕是何夕,再多做一些其它的事,谁知道他会不会就此泄底。 不成,他一定得守住底限。 只有吻。天旸笑着同意。 暂时,只有吻! 【第五章】 当晨光斜斜S入窗口,一夜好眠的石玠沂心情愉悦,通体舒畅的迎接新的一天。当他想伸展双臂,迎接这美好的一天时,才发现他还被天旸拥在怀中。 这几天,天旸总以他体力未恢复为由,凡事为他做得好好的,什么都不用他动手。而夜晚,则以培养两人的亲密感为由,坚持抱着他睡,偶尔想到时,便来个令人心跳失速的练习。 如果不是太清楚记得方来时,天旸恶声恶气的严重声明,他几乎要有种天旸是在宠他的错觉。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心理虽清楚,身体却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没花多久时间,他就习惯了天旸那有力的圈拥,习惯那带有磁性的嗓音、暖暖的气息,那带着霸道的口吻、沉稳的心跳,还有……那令人脸红的亲吻,似乎都逐渐变成生活中的一部份。 无意间,天旸的气息就这么充斥在他四周,如空气般的存在。只要一抬眼,就能见到那顽长的的身影,不自觉中,他也总寻找着天旸,只要天旸一不在,他就会自动自发找着他,直至找到了,心才能安定下来。 这么依赖一个人似乎不太好,尤其他自己也是个男人,应该自立自强才是。想是这样想,玠沂却无力自拔,只能任着自己依赖天旸。 怎么会这样?玠沂凝眸瞧着眼前这张面带至气的睡颜。何时起,自己竟如此习惯他的存在了?如此下去,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如何走得开? 真讨厌……玠沂忍不住喃喃自语。 天旸不该对他好的,那他就不会心生奢望,总想着要和他在一起。天旸该像他初来时,那么恶劣的。不过,尝过了他的温柔,玠沂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接受他的冷漠。 或者,天旸不该对他那样……那样毛手毛脚,那他就不会有身为他妻子的错觉,忘了自己身为男儿身的事实,一径沉溺在他给的亲密中。 更糟的是,每每在每一次亲密接触后,想起那只是所谓的练习后,心中涌上的失落感。而每一察觉自己竟有这种失落感,玠沂就更不知该如何自处。 一大早的,在自言自语什么?睡眼惺忪醒来,天旸轻轻在玠沂额上印下一吻,声音粗哑地问道。 没什么啦!玠沂才不会傻傻得招供,承认自己一大早醒来,脑袋里转来转去想的都是他。 此话如果说出口,他可以想象天旸会露出多得意的笑容,他才不笨哩! 是吗?天旸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手臂因玠沂一夜的枕卧而有些酸疼,不过天旸可不会傻得去抱怨这些。 待手脚俐落了些,他一把拉过身旁那略带担忧眼神瞧着他手臂的玠沂,低头覆上那样着迷人光彩的红唇,细细品尝唇中的芳甜。 啊呀……玠沂只来得及惊叫一声,随即无力地瘫软在天旸怀中,闭着眼任他拥着、吻着,整个人柔若无骨的融化了。 就是这种微醺的感觉!讨厌,为何天旸的吻给人的感觉是那么难以抵抗,一下子就迷失了自己。讨厌、讨厌,穷他十七年的岁月,从没有人给过他这种感觉。 当然,他从没有过亲吻经验,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如果……如果他有一点经验,就不会被天旸给要得团团转了,是吧? 半晌,天旸才让两人有些喘息的机会,看着玠沂星眸半闭,似嗔似羞的模样,天旸不禁陶醉了。不过,他的陶醉,很快就被玠沂给打碎了! 要上那儿去,才能学到和你一样,有这么厉害的亲吻功夫? 妳?天旸一惊放开了玠沂,改而攫住他的下巴,眼中刚醒时的惺松已去,眸中精光闪现。妳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 想都别想!天旸厉声喝道。我不容许我的妻子红杏出墙! 说得好似自己多坚贞似的!玠沂悻悻的想,却没胆子说出来。 谁要出墙了?玠沂没好气地反驳。我只是想说,你……他的脸突然浮出一抹红云,别扭道。你的亲吻功夫好极了,祇是这样而已。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道。 闻言,天旸得意的笑开,方才的怒气犹如过眼云烟。 妳想学吗?他挑逗的在玠沂耳畔低语。放心,我会教妳,用不着到别处去学。 温暖的气息,S玠沂痒得耳朵发红,缩起脖子直想躲,然而没两三下工夫,他又落入天旸怀中,霸道的双臂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所以然来,玠沂只得吶吶的生着闷气。 一定是自己天生的奴隶性格,才会这么没用,只会听从天旸的吩咐,反应也老是慢一拍。这样下去,他肯定被天旸给吃定了。 别生气了!天旸柔声安抚着,故意在玠沂耳边说着话,知道沂儿对他的声音没有抵抗力。 果然,玠沂身体一颤,耳朵更红了! 沂儿,我想过了! 嗯?既然挣脱不开,玠沂就干脆躺在他怀中了。 虽然嘴里不承认,他其实爱极了天旸抱住他时的感觉,好似备受呵护,被天旸珍惜着一样。 妳不会离开云家,是不是?这话他问了很多遍,却还是想听沂儿的回答,一遍又一遍。 不离开。玠沂坚定的回答。 都十几天了,天旸为何还是一问再问,他真这么希望自己走吗?但他的语气……玠沂迷糊了,天旸究竟希望他走,还是希望他留? 沂儿!天旸拥紧他,满足地笑开。妳不会离开我的身边。 这显然是肯定句,不需要玠沂的回答,因此玠沂只是疑惑地蹙起双眉。不离开云家,自然会待在天旸身边,毕竟他的身分可是天旸的妻子,没什么奇怪的,但玠沂总觉得天旸此话,似乎有些暧昧的情愫在。 抬起头来,天旸的笑容灿烂,一时间,玠沂竟觉炫目不已,只能怔怔地瞧着他。 看见他可爱的模样,天旸忍不住低下头,结结实实递给了他一记热吻,吻得玠沂脑袋又一片空白,只剩下满身难以言喻的热。 这影响显然是双向的,天旸的情况并未比玠沂好,只见他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抑住喘息。 沂儿,天旸粗嘎的问道。咱们……来当真正的夫妻可好? 此话一出,玠沂犹如全身被泼了一桶冷水,流失的力量全数回笼,用力挣脱了天旸的怀抱,退到墙边才停下。 你……你说什么? 天旸对他这惊恐的反应不满意极了,却还是耐着性子再说一遍。 我说,咱们当真正的夫妻可好? 那是……那是什么意思?玠沂支支吾吾的问。 真正的夫妻?他虽没经验,但并不无知,还知道夫妻间是有些事得做的,他在凌府下人房中可不是自住的,该听不该厅的,他都耳闻了不少,只是没有亲身体验过而已。 就是一般人所谓的夫妻,该做的事一样也别少!天旸直率的说。包括传宗接代的事。 果然,玠沂只觉大事不妙。 但……你说…… 我知道我说了什么。天旸不耐的打断他。不过既然妳打定主意留在云家,咱们也处得不错,尤其在某些方面,更是出乎意料的好!我看不出为什么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玠沂为话中所指,不由自主红了脸。 可……可是…… 妳说话就不能一次讲完吗?天旸撇撇嘴,仍为玠沂的反应不悦,说话便苛刻了些。唯唯诺诺的,一点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一点气势也没有。 他只是个下人,说话如何能显出迫人的气势?玠沂委屈地想着。 我不当你真正的妻子! 见鬼了!拒绝的话倒是说得掷地有声。天旸面子挂不住地怒瞪着他。 为什么?天旸质问道。身为云家长媳,妳以为自己能逃避传宗接代的责任吗?到时候爹嚷着抱孙子,而妳又迸不出个儿子来,我能告诉爹说,因为我们只是假夫妻,所以永远不会有孙子吗? 但你……玠沂又结巴起来。是你说……说不会碰我的。所以,他才会放胆留了下来。 我不能改变主意吗?天旸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但……玠沂灵光一闪。你有心爱的人了,我不反对你要她进门。 这么大方?天旸玻鹧鄄辉玫馈?br /> ……没办法……玠沂低声道。 天旸蹙起眉头。什么叫没办法?真的不愿他纳妾,多得是方法阻止。 你不是爱人家吗?玠沂奇怪的问。这样……和我这样的话,不是对不起人家吗? 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天旸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当初说的话困住,如今想收回,又拉不下脸来承认一切都是胡扯。 沂儿。天旸拉回他,将他轻轻抱住,人掌慢慢摸着他的头,低声道。如果我说,我没有心爱的人,那……妳会不会当我的妻子? ……不知道……玠沂有些难过的说。 他该诚实地告诉天旸,他其实是不能当天扬的妻子的,但……天旸的怀抱如此舒服,这草泥屋虽然破旧,感觉却如此温馨,他还舍不得离开。 算了,咱们时间还很多,再说吧! 没有得到玠沂明确的回答,天旸有些失望的放开他,原本欲吐实的话又吞了回去。 今天牧场有点事要我去处理,妳在家好好休息。 看得出天旸正生着闷气,玠沂没敢要求一起去,只得乖乖点头。 ※※※※ 真奇怪,不过是少了一个人,怎么……怎么变得那么安静、那么寂寥…… 天旸自一早负气出门,中午时没有回来,到现在夕阳快西沉,也不见他踪影。自玠沂到牧场后,这还是第一次和自己一个人相处那么久。 牧场那么大,放眼望去一片苍茫,天地之大,玠沂忽然有了只剩他一人的错觉。习惯性的,他收拢双手抱住自己,以却除不安,守在门口等着天旸归来。 自从到关外后,以往常常袭击他的不安似乎消失了,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身旁随时有着一个人,夜晚总有人紧抱着他入眠,他就不会不安了吗? 所以现在,天旸一不在身边,他就开始不安,开始害怕了?可……以前在凌家时,对他好的人也很多,像管家伯伯、李大妈……他们对他好,可是不安从未消失。 而天旸只要一抱着他,他就从心里感到温暖,只要天旸稍稍对他好一些,他就乐得飞上天似的。这些……是不是意味着天旸之于他,是特别的存在? 但……他是男的,天旸也是男的,他是不可以喜欢上天旸的,总有一天,他是必须离开牧场的,所以……不可以让天旸变得太重要。 只是,和天旸才相处了十几天,他就如此快速地习惯了天旸的存在,仿若他就是该在自己身边,现在才警告自己,是不是太迟了? 玠沂双眼牢牢盯着远方,心里虽警惕自己别太依赖天旸,眼里的希冀还是泄漏他的心意。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这是自己的牧场,应该不至于出事吧? 那……是天旸不想回来啰?是这样吗?玠沂咬咬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 讨厌!吃饭没人陪你吃、陪你说话,是多么寂寞的事。更讨厌的是,早该习惯的事,玠沂不知道现在他为什么无法忍受! 远处,有一人骑着马出现。 回来了!玠沂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跑步迎上前去,脸上忍不住绽出笑容。 不,不是天旸!是个不知打哪来的高大男人。 玠沂的笑容凝在脸上,踉跄退了几步,带些恐惧地瞪着眼前这个魁梧、凶恶的人。这人被头散发,露出厚实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在夕阳下仍闪闪发光,隆起的手臂肌R,有力地握着缰绳,由高由下瞅着玠沂瞧。 妳……话未出口,玠沂已经飞快跑进门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搞什么!云天毅瞪着眼前的木门,忍不住啐道:她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 开门! 你是谁?玠沂鼓起勇气问道。 我才要问妳是谁! 云天毅想想,自己实在没必要这么客气,这儿是云家的产业,他也是主人之一,里面那人偷偷住在云家,肯定是小偷。 觉得自己的推论有理,云天毅猛力一堆,将脆弱的木门推开,原本靠在门后的玠沂被他大力一堆,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唉呀,真抱歉!话一出口,云天毅就后悔。 眼前这小人儿可是小偷啊,不可以因为她长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有怜香惜玉的念头。 你……你想做什么?玠沂吃痛的问。 妳一个姑娘家独自在这儿做什么? 我不是一个人!好可怕,这人近看更高大,外貌虽然俊朗,那一头狂野的乱发大大减低了斯文气息。听说关外的野蛮人会吃人喝血,会不会是真的? 别过来!玠沂手虽发抖,仍勉强顺手拿起地上的木棒对着他。 真奇怪,天旸和眼前人差不多高,却从没有给过他这种压迫感。 这小东西该不会以为这一根小小的木棒就能对付他吧?云天毅不禁失笑。 咦?这草泥屋何时变得如此干净了?不只窗明几净的,地上的杂物也不见了,还多了许多新的桌椅、床铺,看来是真的有人住,还不只一个。看看桌上,摆着二则碗筷,几盘菜看来鲜绿可口。 这里没什么可偷的。玠沂声明道。 这人大喇喇闯进来,可能是强盗,只可惜抢错地方了!真笨,这屋子看来破旧,里面更破旧,根本没东西可偷,这强盗可真没眼光。 这是妳的经验?云天毅有趣道。敢情她是将自己当成老前辈了? 好,看在她颤抖不已的可爱模样,他就如她所愿地吓吓她好了! 谁说没有?天毅拉下脸来。这里不是有妳吗?如果没有财可劫,那我就劫色好了。 玠沂脸色一白。要劫……劫色?是指他吗?但……他是男的啊,虽然穿著女装。而且,连天旸都没碰过的身子,要会在这强盗手上? 不,他不要! 别过来!玠沂紧紧握住手中仅有的防身工具。 有趣极了!敢当霸王客偷住云家,居然一点胆子也没有。不过似乎也不能这样说,她明明簌簌发抖,还是勇敢面对他,还敢拿根G子威胁他,没有拔腿逃跑,也没有昏倒了事,倒令人不得不佩服。 天毅作势*近,玠沂连忙举起木棒,朝他招呼过去。不过想当然尔,花拳绣腿哪会是天毅对手,只见天毅俐落地闪过他的攻击,大手闪电般伸手,扣住他的颈项。 啊!玠沂只觉颈子一紧,随即落入天毅怀中,动弹不得。 死走了!玠沂一心只当他是强盗,只想自己这会儿肯定活不了。在死之前,他还想再见天旸一面,再跟他吃一次饭,再让他拥抱一次,再…… 天旸……他忍不住呼喊出声。 妳认识天旸?诧异之后,天毅放松手中的箝制,或许事情不是他所想。 玠沂慌得没心思回答他。 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两人反S性一起看向来人。 天旸远远便看见两人亲昵的姿态,一时气往上冲,马未停妥便跃下来,将天毅自玠沂身旁扯开,一把推倒在地,抓住他的手,猛力揍了他一拳。 搞什么鬼?天毅只来得及偏开脸,避免俊美的脸庞遭殃,但随即肚子又挨了一拳,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躲过了! 你疯了!天毅反手揪住天旸衣襟。为什么打我? 你该死!天旸愤怒一把拨开他的手。敢碰我的女人。 我没有。天毅这下可知道眼前女人和天旸的关系了。谁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他……他想劫财劫色。呛咳几声后,玠沂要命地补充道。 劫财劫色?天旸的眼中蒙上了肃杀之气。万一他再晚回来个片刻,那沂儿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开个玩笑!天毅连忙声明。 非常难笑。天旸不让他说完,又往他脸上招呼过去,这次天毅没来得及躲。我不准你动我妻子,要女人到镇上去找,别打沂儿的主意。 这一下可不轻,天毅可以感觉自己牙龈出血了。我没有动你妻子。他喃喃道。谁知道她是你妻子啊! 你说谎,我有眼睛,看得出你做了什么事。天旸咬牙道。 天毅低头看自己打着赤膊的上身,有些慌了!这是误会,我发誓没碰你娘子,我是刚工作完,才会这个德性,不是为了欺负她.……何况,是她先拿木G对着我的,我是受害者…… 天旸……我……我好怕……安心之下,玠沂脚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天旸及时抱住了他。 都是你的错!见状,天旸忍不住心痛对天毅吼着。你吓坏她了! 我哪知道你的妻子会出现在仓库里?天毅无辜极了。好好的房子不住,偏偏来住草泥屋,云家又不是没房子,你何必来这招破屋藏娇?害我以为哪来的小贼,到云家住霸王屋呢! 闭嘴!天旸连忙吼着。再说下去,所有事情都穿帮了,如果事情早晚要曝光,他宁愿是自己告诉沂儿。你可以滚了。 好啦!天毅无奈地出门去,大门差点向他高挺的鼻梁打招呼。 原来她就是天旸的江南妻子。 牧场上大家都对天旸的妻子有极大的好奇心,也睁眼看着天旸准备如何对付他娇贵的妻子,毕竟除了伯父外,每个人都清楚了解天旸对他末谋面的妻子,是如何喜爱。 没想到天旸的妻子早就到云家了,还被天旸隐人耳目的带到草泥屋来。真不知天旸是怎么虐待他娇弱的妻子,桌上的几道菜,肯定不是天旸做的,那一定是他的妻子了! 看来,天旸的妻子也没想象中娇贵嘛! 毕竟,人家可还有勇气拿根G子对抗他呢!而天旸,瞧他那副妒火中烧的紧张样,看来是挺在乎人家的。 哈!哈!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等天旸带着他新婚妻子回大宅,他一定要在场,否则就欣赏不到小娘子精采的表情了! 【第六章】 别怕,没事了! 天旸粗鲁地踢上房子的门,走向两人的床,转身坐下,依然抱着玠沂,他仍因害怕而轻颤。 他来回摇着玠沂,像哄孩子般:别怕,沂儿,妳现在没事了,我在妳身边,没有人能伤害妳。 他是谁?玠沂低声问。 他嘛,他是我堂兄,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牧场的产权他也有一分,大家都在牧场上工作。 我没见过他。不只是他,云家其它人他都没见过,玠沂到现在才觉得奇怪。 因为……他……天毅住在云家牧场舒适的大宅内,自然不会出现在天风牧场的小仓库内。只是今天不知怎地,天毅居然心血来潮跑来,难道天昊没帮忙打点好? 呃,天毅才从关内回来,妳自然没见过他。天旸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所有关外的男人,都长得这么高大吗?不只天旸,连天旸堂兄也是高人一等,他在镇上所见过的人,似乎也都不矮。 也许吧!不过总有例外的。天旸想让玠沂放松心情,开玩笑道:妳个头这么小,日后咱们万一有了后代,个头肯定不怎么高。 玠沂身子一僵,默然不语。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有后代?此刻,玠沂忽然悲伤起来。他太自私了,为了自己温馨家庭的心愿,竟这样欺骗天旸! 他缩起身子,更靠近天旸。只要再几天,他就告诉天旸实情,不能让天旸带他回云家,让天旸受人耻笑。他想要家的感觉,天旸已经给了他,他也该还给天旸一个完整的家。 天旸温热的大掌轻抚着玠沂的头,又爱又怜地瞧着他。他的沂儿多勇敢啊!天毅凶起来时,在关外可少有人敢跟他对抗,而沂儿宽敢拿木G对着他? 天旸从不认为自己傻,但他为何这么久才看出沂儿是适合牧场、适合他的女人?多苯啊!他竟将自己美丽、生气勃勃又勇敢的伴侣往外推! 为什么,沂儿根本就不像娘,一点也不像,至少他仅有的一点记忆中,从不曾见过娘进厨房,接触牧场的一切。而沂儿不是,她是多么热切的要和自己脚手胝足建立他们的梦想。 像这样抱着她,感觉是那么好。他早该在第一夜,当她看来像只迷失而孤独的小猫时,就紧紧的抱住她,而非说些要她回去的蠢话。 如果他不那么傻,那么现在,应该就是不同的光景了吧! 等他告诉沂儿云家真正的情况,告诉沂儿云家早已有了真正的大宅,就等着她进驻,那时,沂儿是会生气,还是会喜悦? 不知怎地,他就是确信沂儿会狂怒。不,他不想失去沂儿的信任。 天旸紧搂住玠沂,紧到能感受他身上的热度。如果沂儿能接受他当她名副其实的丈夫,那么,他就不会失去她了。 趁着现在沂儿第一次主动接近他,气氛正好时,他应该打铁趁热,就此拥有了沂儿,就不必害怕失去她了。 天旸,为什么你不回来吃饭?玠沂突然问道。 牧场上有些事耽误了。 不是生我的气? 我不生气。天旸内疚地说。不过……也许有一些,对不起,我不会再做妳一个人了。 还好今天来的是天毅,万一来的是心怀不轨的恶人,那他回来时,面对的该是怎样的光景?天阳光是想,都觉得心惊不已。 天旸,留在我身边好吗?玠沂祈求地说道。在我伸手就能接触到你的地方。 只要几天就好,然后……他就会鼓足勇气,告诉天旸一切真相。算他贪心吧!再多偷几天的回忆。 沂儿!天旸动心地抱住他,心中所有坚硬的角落都融化了,忍不住低头便压上那柔软、诱人的红唇。 这是个出人意料,令人心醉沉迷的吻,两人都献出了真心。把握住这绝佳的气氛,天旸大掌拉下了玠析的腰带,嘴唇在他耳畔喃语道:不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妳一个人了,以后……妳的身边一定有我…… 温暖的承诺和甜蜜的亲吻,让玠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丝毫没有察觉天旸的动作和眼里闪现的决心。当天旸的唇往他的颈项移去,他只能沉醉地仰起头来。 天旸一边舔舐着玠沂纤细的颈,一边灵巧的手指已经开始剥除自己和玠沂的衣裳。 真是奇怪!小沂儿身材的确是不丰腴,但……未免也太没料了!天扬忍不住狐疑起来。难道……不,不可能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趁着沂儿意乱情迷之时,飞快卸下扯下玠沂的衣裤。没想到果然在沂儿身上,看见不该属于女人应有之物。 搞什么鬼? 片刻后,屋中响起一阵惊天怒吼。 天旸?玠沂迷蒙的神智被惊醒,抬眼看着天旸,这才发现天旸的衣襟早已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而自己…… 啊!他脸一红,惊叫一声,飞快遮掩住自己。 何时,他何时被扒得快一丝不挂的,只剩下上衣颤危危的挂在身上。 你是男人!天旸指控道。 当他看到那瘦弱而平坦的胸膛,本还不死心的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发育不良罢了,但迫不及待想证实的心,让他急迫的拉下沂儿下身的遮掩物,居然出现了和他相同的东西,只有男人才有的东西。 这犹如一桶冷水朝他拨下,一股热情顿时消退。 我……我……玠沂脸一白,所有羞涩顿失,完全想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你是谁? 虽然对沂儿身为男人的事实深恶痛绝,但一看到染成粉红色的身体,鲜艳欲滴的模样,方才消退的热情又涌上来,天旸连忙别过头去。 我……玠沂心虚不已,只敢偷觑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泪水已涌出眼眶。 别哭!天旸粗声喝道,既恨自己见不得他的眼泪,也恨他哭起来令人如此心疼。 我……抬眼望着天旸,眼泪开始大颗大颗掉下来。我不是有意骗你,真的…… 玠沂哽吶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我不想再过几天,就要把实情说出来的,真的,我不想再骗你。 天旸是想相信他的,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真心接受,愿意一生相守的伴侣,到头来居然是个男人,一股深深的愤怒便无法平息。 他是曾怀疑过沂儿的身分,也有心理准备他也许不是凌霜,但他再怎么也想不到,沂儿居然会是个男人!他付出的感情该如何收回? 一个男人!为什么一个男人,居然会拥有这么美丽的皮囊? 即使是现在,虽然对沂儿满怀怒气,想占有他的欲望仍是凌驾一切,但……沂儿是男人…… 看着沂儿瘦弱的胸膛上下起伏,被泪水润湿的脸庞、半开的朱唇,形状优美的十指轻颤着,一股冲动淹没了天旸。 不管了,敢冒充别人的妻子,就要有陪人上床的觉悟,不给沂儿一点教训,哪能显出他的愤怒! 天旸?玠沂情不自禁退了退,天旸充满决心的表情,让他害怕不已。你想做什么? 天旸猿臂一伸,玠沂就落入他的掌握,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下。 既然敢冒充我的妻子,就应该有成为我的人的心理准备吧? 被他厉目一瞪,玠沂哪敢摇头! 很好!天旸狠狠一笑,随即抓住他纤细的双腿,尽量往两边分开。 不……不要……这样……玠沂害怕的不停轻颤着,方才被呵疼的沉醉感已不知跑哪去了! 蛮可爱的嘛!天旸实际地评论着。同为男人应有之物,沂儿的却是小巧可爱多了,连那花瓣似的秘密甬道,也泛着粉红色的光泽,不停吸引着他的目光。 很好,原以为会有的恶心感并没有出现,看来沂儿是个例外,那事情应该会顺利才是。 大掌轻抚着虽平坦但柔软而有弹性的茹房,幼嫩而小巧的分身,令同为男人的他不由得一笑,真是可爱极了!而沂儿的头发更是柔顺的惊人,全身上下都显得那么纤细娇柔。 看来江南不只女子多娇,男子也不遑多让。 天旸?玠沂睁着水汪汪的眼祈求道。 干嘛,不愿意? ……没……没有……玠沂很没志气的改了口。 全身已红得像蕃茄一样,还敢逞强?天旸不屑地想着。哼!就让他的脸更红一点吧!这辈子唯一一次和男人上床,不玩够本就亏到了。 天旸把玠沂的双腿举高,压着他的膝盖,这样一来,不只分身,连秘X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女人的私秘之处天旸见过不少次,就像花瓣一样柔软,而男人的倒是第一次见,粉红色的光泽,看来也好可爱。 别……别这样……玠沂羞得满脸通红。好……好丢人……玠沂知道自己一定浑身发烫,只想把脸深深埋起来。 玠沂娇吟的话让天旸下腹一阵紧缩。都到这节骨眼了,作痛的身体不容他撤退,天旸干脆一不做工不休,低下头去,舌头舔上玠沂的秘X。 啊……玠沂浑身一震,两手不知该往哪摆,只能揪着身旁的薄被,不停的娇吟出声。那……那儿不成的……好脏的…… 当润滑完毕,天旸开始将一根手指戳进秘X时,玠沂吟忍不住怪异的吟哦出声,身子又热又痛。 天旸……饶了我……玠沂不停说道。 天旸并不理会他的哀求,只是不停的将手指增加到三只,并在玠沂的体内蠕动起来,一股又痛又奇特的感觉在玠沂心头蔓延。 天旸……不……不要了……好奇怪……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道。 天旸看到撞得像熟透红莓的心突起时,不禁皱皱眉。好象是过份了些,你等等……他俯身怜惜地以舌头轻舐那颗红艳艳的果实,然后含进阶里温柔地吸吮。 玠沂不清楚这算不算是舒服,可是他的茹头很留恋那濡湿、细腻的爱抚,每次天旸的舌头滑过,他就会想要更多。 嗯……好痒……玠沂忍不住动着身子。 别乱动!天旸轻佻的拍拍他的粉臀。是了,忘了还有一个,可不能漏掉了。天旸交互舔吻着,直至弄得两颗红莓又胀又硬,他的嘴唇才从胸口移开,轻咬玠沂的粉颈和耳垂。 空出的一只大掌,便攫住玠沂的分身,大掌不停的轻捻揉弄,挑拨着稚嫩的欲望。 啊……玠沂从不知道,那些所有人都不在意地露出来的身体部份,会是这么敏感。而被攫住的分身,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啊啊!可能被他明得性急,天旸的动作愈发紧凑,*得玠沂不多久便泄了。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天旸抽出手指,一个反身擒住玠沂,吻遍他的全身。 啊哈……啊…… 好啊!我忍不住了……天旸脱下裤子,亮出他状态正佳的庞然大物,看得玠沂心惊R跳。 把玠沂两条大腿往左右大大分开,天旸对准狭谷间的幽X,用力一挺,往里面挤去,一下便贯穿了。 啊哈……啊……玠沂哀叫出声,眼泪大颗落下。 感觉真棒!天旸只觉沂儿的秘X又窄又热,完全的包覆住他。但一见到含泪的玠沂,他的冲动不由得暂停下来,冲口而出道:要我停下来吗? 看天旸似乎十分痛苦地问出这些话,玠沂的心忽地柔软一片,温柔地道:没……没关系,你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一得到允许,天旸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能不断地抽离、挺进,重复着相同的律动。配合着他,玠沂的声音也不断的上扬。 该死!男人的滋味都这么棒吗?不,肯定是沂儿天赋异禀,抱起来才会感觉那么好。刚进入时,沂儿的分身因痛苦而软垂下来,现在又一点一点的硬了起来,看来沂儿的感觉也不是只有痛苦。 天旸的手伸出去,用手指搓揉着玠沂的分身,看着那儿开始溢出透明的Y体,秘X也不停地收缩着。天旸不禁咬着牙,天!这股快感真令人无法忍受。 啊嗯……唔…… 玠沂已经狂乱到只能发出单音节的音,全身不断地颤动着。 天旸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挺,在所沂的体内解放了。玠沂全身僵了一下,接着也喷出一些白色Y体。 天旸吁了一口气,将分身自玠析的体内抽离。 唔……嗯……抽离的一瞬间,玠沂发出了小小的呻吟声。 看来沂儿还处于敏感状态,看着神智犹在迷离状态的沂儿,这一瞬间,天旸突然觉得他好可爱……好想温柔的疼惜他、保护他,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紧紧搂住他,永远也不放手。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苦,男女皆然,此话果然不假,瞧沂儿哭得这么惨,脸上仍有未干的泪滴。下次,他一定会更温柔一些,不会再弄痛沂儿,要让沂儿享受全身融化那般美妙的滋味。是的,下次一定会的。 正当天旸想抱起那瘫在床上的纤细身体,好好疼爱时,突然回过神来。 他在想些什么?沂儿抱起来的感觉再怎么好,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还是个欺骗过他的人,他怎能将沂儿永远留在身边? 怒火一起,天旸伸手用力扯住玠沂的头发,*玠沂不得不回视他。天旸? 就是这种楚楚可怜样,才会让他越陷越深!天旸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想折磨他。 男人抱起来也不过如此,还是比不上女人的柔软,你真是差劲透了,以后我不想再见你了!一口气说完,天旸厌恶的推开他。 玠沂眨眨眼,意识到天旸的话中之意,大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 当玠析的眼泪无声的滑落时,天旸差点伸手去接住它。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天旸忍不住跳下床去。 可恶!他是想让沂儿痛苦,可是不该是如此,见沂儿哭,自己竟也不好受,心中不断涌出罪恶感…… 从今起,你不是我的妻子,和云家也没有任何关系。故意不看他一眼,天旸迅速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就在关上门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沂儿嚎啕大哭的声音,但他仍强抑住回身去搂住沂儿的冲动,逃离了草泥屋。 ※※※※ 嚎啕大哭了一阵,玠沂撑起乏力的身子,勉强穿上衣裳。身子虽然很痛,但该收的东西还是得收一收,天旸说了,不想再见到他,他也不是云家的人,不是他的妻子,他还是赶快走人,省得天旸回来,见到他还要再生气。 天色已晚了,看样子天旸是不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等天旸回来赶他走,他可受不了,还是趁现在自己离开比较好。 拎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装,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衣裳,至于凌霜的那些绫罗绸缎,玠沂不认为自己日后还会再扮女人,自然是原封不动的留着了。 环顾四周,玠沂最后一次留恋地巡礼。 这儿虽破旧,却给了他家的感觉,只可惜,当初促使他愿意假扮凌霜,以为可以得到的家人们,他一个也没见着。 不过,没见着也好,否则他会更舍不得离开。 开了门,漆黑的夜色让玠沂心中一片凄凉,连老天爷都跟他作对,他都要走了,还没有月娘来为他指路,前路茫茫的,他该往那儿去? 不管了,先走再说吧!总不能因为没地方去,就赖在这不走,天旸会不高兴的。 ※※※※ 见鬼了,大半夜的又是谁在哭? 云天毅火大地坐起身,终于决定向哭声投降,认命地披上外衣,开门到庭院去看究竟是谁!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吵人安眠,否则我要你好看。天毅大踏步在屈身在他家篱芭前的人儿面前立足,恶声恶气地说道。 这小鬼,看来不怎么高大,哭声倒是挺惊人的。 对……对不起……玠沂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由于夜色太昏暗,两人都没认出眼前人是谁。 天毅只觉头皮发麻,他无法应付哭泣的人。 先进屋里吧。他叹口气,转身进屋,顺手点亮油灯。 玠沂犹豫片刻,便连忙跟了进去。 比起眼前高大的陌生人,他更怕在黑暗中独处。自己在黑暗中摸索 正文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先进屋里吧。他叹口气,转身进屋,顺手点亮油灯。 玠沂犹豫片刻,便连忙跟了进去。 比起眼前高大的陌生人,他更怕在黑暗中独处。自己在黑暗中摸索走了一段路,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慌乱,才会往走到有人的地方停伫,并放声地哭了出来。 只是他一时没想到,哭声会扰人安宁。唉!他总是在为别人制造麻烦。 你……天毅回身面对来人,当他看清眼前人时,顿时住了口。你不是…… 傍晚时,他虽没和她正式介绍,但也相处了一小段时间,自然还记得她是天旸的新婚妻子,只是那时她着女装,而眼前的她却是男子打扮。 是你。玠沂情不自禁退了几步。我……我是男人,不是女子,而且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天毅苦笑不已。还以为我是强盗? 对……对不起……我一时忘了。被掐住脖子的印象太深刻,让他一时忘了这人是天旸的堂兄。 这个时间,你没和天旸甜甜蜜蜜腻在一起做交颈鸳鸯,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咦?他方才似乎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你是男人?天毅大叫道。 嗯! 但天旸说,你…… 我骗了他!玠沂愧疚地垂下头去。天旸他什么也不知情,才会这么说的。 那现在…… 天旸知道了。 他赶你出来? ……玠沂低着头,良久才说了一句:是我罪有应得,不该骗人的。 天毅仔细瞧着玠沂,若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一副善良纯真的模样,双眼犹因方才的放声大哭而红肿着,若说他是恶意要欺骗云家,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吧! 能不能把一切说给我听? 嗯!反正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玠沂将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包括他如何代嫁及凌霜的去向等,都全盘托了出来,只除了他和天旸最后发生的事,那永远会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回亿。 原来如此。天毅点点头。不过你家小姐既然要让人冒充,为何不派个女子,至少不会容易被拆穿。 我也不懂。玠沂无辜地摇头。我也这么告诉小姐,可她只是笑得很奇怪。 也许凌霜是故意要让云家丢脸,让人家知道云家连男女都不分,居然娶个男媳妇进门。天毅暗自猜测道!不过,幸好堂都没拜,就及时发现了错误。 你提着包袱打算上那儿去? 我不知道……玠沂对前途是一片茫然。也许回江南吧! 你不是没有亲人了吗?天毅担心道。就算回江南,又能投靠谁?何况,你的盘缠够吗? 小姐走时,给了我一条珍珠手炼。玠沂举起手给天毅看。她说这可以给我下辈子有依靠。 天毅仔细瞧了瞧,很不忍心开了口。这……这珍珠链子恐怕值不了什么钱,你家小姐怕是骗了你。 不……不可能的……玠沂顿时失了神,不想相信,又知道天毅没有骗他的理由。 你说要走回江南,你可知此地和江南相去多远?天毅同情地说。何况,你知道……你走错方向了吗? 真的? 嗯!我这工寮是在北方,你该朝南方走才是。 我好笨!玠沂挫折地揪紧手中的包袱。 他不仅没有了原先依恃的盘缠,连方向都不会辨认,真是笨得可以,活该被人家骗。 今天是你运气好,否则平时这工寮是没有人的。也幸好白天去仓库拿东西时遇上了他,否则指望天毅这么好心帮助不认识的人,可有得等了! 我看,你就留在云家吧! 可以吗?玠沂喜悦的眼中绽出光芒,但随即黯淡下来。但……天旸不会高兴看到我。 这是一定的,天旸绝不能忍受别人背叛欺骗他。我看,你就留在我的牧场好了,比较不会碰上他。 云家的产业除了共有的云家牧场外,他们下一代的天旸、天昊和他,都各有一个牧场,目前都还在创业阶段,规模都不大。 我可以吗?玠沂惊喜地问。 当然可以。天毅友善的笑了笑。我的牧场也许没有很赚钱,不过养你一个也绰绰有余。 我会工作的。玠沂急急保证道。我很强壮的,不论是割草、喂马,或是煮饭、扫地,我都会的。 那我可就赚到了。天毅扬眉道。晚了,我们可以休息了,你也别再哭了! 玠沂脸一红,嗫嗫的道歉。 你看到了,只有一张床,既然你是男的,那就不用太拘束,和我挤一挤吧!明天我再带你回我的牧场。 不……不用了!玠沂摇着头,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不该和别人同床共枕,除了天旸之外。我在地上窝着就成了。 确定? 嗯! 天毅耸耸肩,不再勉强,反正他也不习惯和男人同床共枕。 随便找了个角落,玠沂背靠着墙,一颗心这才有了点安定感。他这下可是遇上贵人了,不仅有了容身之地,还可以留在他第一眼就爱上的关外。 重要的是,他距离天旸这么近,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去偷看天旸。 想到这,玠沂满足地笑了! 【第七章】 天旸,你怎么这么久没来?林茜婀娜多姿的接近眼前不知为何发怒的人。怎么,你的新婚妻子这么无法满足你吗? 别提他!天旸忍不住拍桌,脸上仍有藏不住的怒气。只是这怒气究竟是针对沂儿还是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唷,火气这么大?林茜难掩欣喜。人家可没有得罪你呀! 天旸后悔上林茜这儿来。若不是天色已晚,他又无处可去,他也不必上这儿来听一个女人的酸言酸语。 不知道沂儿现在如何了?在两人那样亲密后,就这么把他丢着是不太好,尤其是他还撂下那样的话来,沂儿肯定不好受。 但再留在那儿,只是徒增尴尬,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沂儿,面对自己碰了一个男人的事实。 天旸,林茜将自己贴上他。你是打算气一整晚,还是过来抱抱我? 还是女人的身子柔软多了!沂儿虽年轻,身子骨不若一般男子坚硬,但终究还是比不上女人。 对自动送上门来的红唇,天旸并未拒绝。但不知怎地,平日早习惯的胭脂味,今日忽然令他作恶,忍不住皱眉,他轻轻推开他平日极喜爱的身子。 怎么了?林茜噘着嘴。都那么久了,你不想要我吗? 今晚我只想要个栖身之地。 林茜拉下了脸。哼!你的新婚妻子榨干你的精力啦?如果是这样,你何必来找我? 天旸没有费心指出林茜的客栈是镇上唯一客栈的事实,只是冷冷地道:没人请你来我房间! 习惯了沂儿的百依百顺,天旸忽然无法忍受她的牙尖嘴利。 你变了!林茜警觉起来。你的妻子收服了你? 别胡说,没有人能收服我!天旸心浮气躁道。 那你什么时候实现计划,把那女人赶走?林茜*问道。 那不干妳的事!天旸不客气的说。 你!林茜气得直发抖。 林茜。天旸突然正色道。妳想嫁给我,是因为妳爱我吗? 不爱你,谁愿意这样受你的气。林茜娇嗔道。人家跟你那么久了,现在还问这些? 如果将来我娶了妳,妳对我们将来有何计划? 将来呀!林茜露出沉醉的笑容。我们可以住在云家牧场的大房子里。她对那幢驰名关外的豪宅可说向往已久。 然后,再将我现在的客栈扩建,变成关外地一大的旅店,等一切都上轨道后,咱们就可以住在镇上,一起经营客栈。 妳不住牧场? 偶尔住一下是很好。林茜安抚的微笑。不过要把客栈经营好,还是住在镇上的好。 如果我说,成亲之后,咱们会住在天风牧场呢? 当然也可以,只要等天风牧场的房子盖好就成。林茜承诺道。 妳不和我一起努力?天旸扬眉道。 牧场上的事,咱们女人家怎么会懂啊!林茜轻松地打发掉。 不懂,但愿意坐享其成?天旸讥诮地问。 倏地,他站起身来,一刻也不停地往外走去。 天旸,这么晚了,你上那儿去?林茜急着扬声问道。 去我该待的地方。 那是哪儿?林茜厉声问着。你不是要娶我吗? 天旸站住脚,回身面对她。 面对现实吧,林西,咱们不可能的。 怎会不可能!林茜叫道,上前勾住天扬的颈项,疯狂的索吻。瞧,你是要我的,咱们是天生的一对,除了我,没有人能满足你! 够了!天旸粗鲁地推开她。我永远不会娶妳的。 为什么?林茜怒问。为了那个女人? 她的猜测果然成真。一直觉得今晚的天旸不同以往,没想到竟是来摊牌的。 就算没有沂儿,我也不会娶妳。 我有哪里比不上那女人? 妳知道吗?天旸温柔地笑了笑。有人愿意陪我住草泥屋,和我一起脚手胝足打造我们的未来,不管屋子多破、伙食多糟,一点怨言也不曾有。是我自己笨了,竟为了他无法改变的事实责怪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林茜摇头道。云家何时糟成那样了? 不懂也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好。总之,咱们是不可能的了。 我刚才的回答不好是吗?林茜后悔不已。 天旸笑了笑,不置可否。一转身,他不留恋地离开。 对于沂儿,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两人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但此刻,他真的好想立刻见到沂儿。 ※※※※ 黑夜中,马蹄声如雷地响着。愈接近小屋,天旸的心就愈忐忑,但也愈加急迫起来。他不懂,明明才几个时辰没见,为何突然这么热切的想见沂儿的面。 所幸,再一会儿就到小屋了! 到了小泥屋外,望着屋内的漆黑一片,天旸不禁狐疑。有几次他晚归时,沂儿总是亮起一盏登,在他推开门时,堆起灿烂的笑容欢迎他。 那时,在他心头涌起的,是一股温馨的悸动。有人等着回家的感觉真好! 天旸放轻脚步,打开门走进去,竖耳倾听房内的动静,但良久仍没有任何声响。沂儿肯定是哭累了吧!一想起离去前听到的锥心哭泣声,天旸再也按捺不住的捻燃了房内的烛火。 当他目光往床上瞧去,脸上不禁愕然一片。四周一片悄然,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沂儿睡眼惺松的笑脸迎接他。他惶然四顾,房内杳无人迹,沂儿上哪去了? 沂儿? 他心急的唤了出来,沂儿该不是生气了,和他玩捉迷藏吧?确定房间太小藏不了人,他转身奔出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四处搜寻着失踪的人儿,但一无所获。 心生不妙之感,天旸又奔回屋内,用力拉开衣柜的门。果然,他费力做的衣柜内,只剩下自己的衣物,还有沂儿的女装,沂儿那只一直不肯给他看的小包袱已然消失。 为什么?天旸乏力的坐了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沂儿居然一声不响地走掉了?房间内仍是整整齐齐的,白天沂儿为他准备的饭菜,并没有得到二位主人的青睐,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什么东西都在,只是少了一个人。 一时之间,天旸有些恍惚了。也许,只要再一会儿,沂儿就会推门而入,再度对他展开笑靥。是的,沂儿那么喜欢这儿,不可能说走就走的。 两人相处了那么久,这十几日相处的时光,不可能对沂儿毫无意义,他不可能毫无眷恋的走掉。天旸不停地自我安慰着。 此时的他早已忘了,是他自己叫人离开的事。也许是下意识中不愿想起吧!他不能相信自己竟如此愚蠢,赶走了一个对自己意义重大的人。 忘了是谁告诉过他,喜欢上一个讨厌的人,才是最要命的。天旸现在已经充分体会到那种要命的感觉了,尤其他喜欢上的,不仅是一开始讨厌的人,还是个禁忌的存在,双重的致命,他哪有翻身的余地? 曾经,他对幸福嗤之以鼻,但现在,只要沂儿立刻出现在他眼前,他会立刻谦卑的臣服在沂儿脚下,只要沂儿肯留在他身边。 是的,只要沂儿出现。 但……沂儿究竟在哪里?天旸惊慌的忆起沂儿飘零的身世,失去了他这个遮风避雨的栖身之所,沂儿会往哪儿去? 天南地北,天下之大,他又该往何处去寻? 一思及此,天旸再也坐不住,冲出门跃上闪电,风驰电掣寻人去了! ※※※※ 找了一整夜,结果仍是失望,天旸颓丧地回到两人共居的草泥屋,心中存了万一的指望,或许沂儿会再度出现在屋中,给他一个惊喜。 怎之回到屋前,等着他的不是期待中的人,而是一脸焦急的天昊。 大哥!一见他回来,天昊立即迎上前来。 什么事?一夜未眠加上遍寻不着人儿的担忧,让天旸憔悴了许多,口气自然也不好。 大嫂呢?天昊劈头就问。她不见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天旸直起身子,精神一振。 我怎么知道?天昊没好气道。问你呀!你不是要使出浑身解数赶走她吗? 沂儿是走了!天旸后悔莫及的说。 你知道她上哪去吗? 你知道?天旸兴奋地问。 当然知道。天昊撇撇嘴。她在咱们云家牧场,正在接受爹欢天喜地的接待。 什么?事情转变太快,天旸一时反应不过来。 总之,今早她莫名其妙出现在大家面前,自称是你的妻子,因病了一场而延误了行程,我差点被她吓死,以为新娘子闹了双胞。不过现在知道你把新娘子搞丢,才知道她是新娘子没错。 沂儿去了云家牧场? 人家叫凌霜吧?天昊搞不懂大哥口口声声的沂儿是谁,忍不住纠正道。 不可能的…… 天旸失神地喃语道,不愿相信沂儿竟是如此工于心计的人,自知会被他赶出门,竟干脆大胆地上云家去寻求老人家的庇护。 是这样吗?莫怪他在这附近搜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遍寻不着,原来沂儿早上云家去了…… 不过,沂儿真以为这样他就能留在云家吗?不可能的,既然看透了沂儿终究也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人,他就不可能留沂儿下来了,他不会如愿的。 不可能的事往往会发生。天昊不无同情的说。 大哥肯定没想到自己的计谋居然没成功,还让大嫂登堂入室,给老爹见着了,这下要赶那女人走,恐怕要花费更大的功夫。 总之,老爹要你马上回去,准备和大嫂拜堂。 他想得美! 低咒一声,天旸掉转马头,往云家牧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 云世正坐在厅堂的大椅上,等着他的长子回来。 他仔细瞧着眼前的女子,知道她绝不是冒充的。她的眉、眼、五官,像极了他的老朋友,神韵气质也颇有乃母之风,问题只在于,她为何迟了这么久,而且只带着贴身侍女抵达。 老实说,当新娘子迟了半个多月仍没来,他心里便有了最坏的打算,也许他的老朋友打算悔婚,不过,现在凌霜的到来,消除了他一切疑虑。 凌霜仔细打量着四周,再一次后悔自己的鲁莽行径。原来爹真的没骗她,云家真的是关外首富,瞧瞧这价值不匪的古董花瓶,雕工细致的家具坐椅,墙上的名家画作,较之凌家并不逊色。 早之如此,她就不会干出和人私奔的傻事,也不会落得被人拋弃,人财两失的下场。那该死的萧伯谕,一把她的金银财宝骗到手后,竟转眼间便不见人影。天可怜见,她还有些贴身首饰,这才能到云家来。 更感谢的是,原本冒充她的小石子不知死哪去了,竟没人奇怪她的到来,反倒热诚的欢迎她。虽然奇怪小石子的下落,但她可不会质疑她的好运道。 现在就只等着她未曾谋面的夫婿到来,若他也像方才她见过的小叔一般俊俏,那真是老天厚待了。天晓得,光是她的小叔,就已让她心跳加速,听说她的夫婿比起小叔来,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知好看成什么样子呢! 正沾沾自喜的想着,便听到外面的马蹄嘶声。啐!这地方虽美,但仍有美中不足之处,畜生怎能这么靠近居家呢?等她成了当家主母后,绝对要把那些畜生们隔离开来。 一个男人踏着急切的步伐进门来,一进来便焦急地游目四顾,似乎找寻着什么,身后跟着的,正是她今早曾照过面的小叔。 啊呀!她的未来夫婿果然英姿飒爽,俊美无俦,配她这江南第一美人,也不算为过,凌霜满意地露出笑容。 看见他的急切,凌霜便主动站了出来。 人呢?天旸难掩急迫的问。 这不就是了!云世正手指着凌霜。她就是你的新婚妻子,虽然在凌家已有代表帮你拜了堂,不过这毕竟是终身大事,咱们还是慎重些,挑个良辰吉日,让你们真正拜一次堂。 天旸迅速回身,瞧见屋内唯一一个打扮贵气,眉宇之间娇气洋溢的女子。是了!这才是他想象中的凌霜,这一次无庸置疑不是假祸。 问题是,她怎会出现在云家?她不是和男人私奔去了,怎么又出现了? 而沂儿呢?他上哪去了?在这里的不是沂儿,天旸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担忧,或者是两者皆有吧!一方面松了口气,知道沂儿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但另一方面,他也矛盾地希望沂儿就出现在此地,省得他揪着一颗心,不知沂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什么事? 凌霜被天旸凌厉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羞赧地垂下头来,屈身行了个礼:相公。 不敢当。天旸讥讽道。我云天旸哪有这种好福气当妳相公。 这……凌霜不知所措的望向云世正,寄望他出言相助。 天旸!云世正敛了双眉。你说的什么话,这桩婚事众所皆知,由不得你现在说不! 这媳妇是你要的,不是我。天旸不客气道。真那么喜欢她,不如自己娶了吧! 先不论沂儿的事,这女人简直就是他母亲的翻版,先跟男人私奔,现在又千里迢迢到云家想嫁他,真当他云天旸好欺吗? 不管爹想要什么,或娶她是多必要的事,他都绝不娶这种女人。 你……你想气死我吗?云世正手抚着胸,痛苦的喘着气,全身乏力似的坐到椅子上。当……当初这桩婚事也是你亲口同意,我……我可没强迫你。 这孽子,好不容易装病*得他娶亲,现在新娘子都在眼前了,哪能容得他说不? 爹!天昊抢上前去,拍拍云世正的背,让他顺顺气。大哥,你就少说两句。 噢!求求你们别为我争吵!凌霜突然发声,楚楚可怜的掩着脸低泣。天旸,求求你听爹的话好吗?我在床上病了许久,就靠着和你团聚这个心愿支撑着我,才能来到这儿。天旸,这儿好美,而你就和我梦想中的丈夫一样英俊,我们可以过得很好的,我会当个很好的妻子,真的,我保证! 至于爹在信中提到的,要让这个地方变得更高雅,我也会尽力的,让这儿变得更文雅些,好让爹爹开心。 这房子不够好吗?云世正焦急的问。 没什么不好。凌霜安抚地笑笑。只是……她挑剔的看看四周。咱们该和牧场上的牲畜们有些区隔,而且,布置上……可以更高尚些。 这女人! 不许妳动这房子的任何东西。天旸吼道。 天昊亦不悦地瞪着凌霜。 好了,天旸。云世正安抚道。以后这也是霜儿的家,你应该要让她试试,这也是我当初千里迢迢到江南提亲的主因,要让云家牧场变得高雅些。 我不会娶她!天旸再一次重申。 你会,而且就在近期之内。云世正一样坚定。 天旸深吸口气,决定不和他爹做无意义的争辩。他转向凌霜问道:妳大病了一场? 是……是啊! 看不出来妳有病。 我的身子骨一向不错。 听说妳陪嫁的人中,还有一个小厮,不知那个小厮上哪去了? 凌霜本想断然否认小石子的存在,但瞧见天旸信心十足的模样,忽然懂得了他的用意。可恶,原来小石子的事他都知道,那肯定也从小石子那儿全盘了解了事情的真相,难怪坚持不肯娶她。 哼!现在他是打算揭穿她,让她无地自容吗? 云天旸,你也太天真了!她凌霜既然敢出现在云家,自然已有了因应之道,别小看一个陷入绝境之人的决心,她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你说的人可是小石子? 小石子?天旸皱起眉。这是什么称呼,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怎么不见他? 别再提他了!凌霜突然气愤起来。那个刁奴,竟然趁着我卧病在床的机会,把我身边所有有价值的陪嫁品搜括一空,让我和菊儿陷入困境。幸亏我们还有些首饰,这才能来到关外。 竟有如此刁奴?云世正震怒不已。 爹,您不会怪我两手空空的嫁入云家吧?凌霜双目含泪问道。 傻孩子,这怎能怪妳呢?云世正慈祥道。我们会找到那名刁奴,为妳讨回公道。 凌霜唱作俱佳的演出,马上博得了云世正的同情,根本没有怀疑她的话。 天旸恨得牙痒痒的,气自己作茧自缚,如果当初不使坏心眼,接到沂儿马上回云家,今日早就真相大白,哪容得凌霜颠倒是非,将沂儿好好的一个善良纯真的人,说成十恶不赦的恶贼? 更可恨的是,他根本没有立场反驳她的话。 先不论爹知道他原先的计划会有多生气,他已失去了最有力的证人,如何揭穿她的谎言? 沂儿,沂儿,你究竟上哪去了?只要沂儿站在大家面前,那温雅浅柔的气质,不会有人质疑他的话语。 事实上,光是听沂儿说话,就会令人不自觉地陶然。 霜儿,长途跋涉妳也累了,我先让李嫂带妳去休息好吗? 谢谢爹!凌霜颔首。 转身进屋时,她的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得意。 天旸,挑个日子,你们就正式成亲。语毕,不再给天旸答复的机会,云世正也回房去了。 大哥。转瞬间,厅中只剩下天旸兄弟俩人。恭喜大婚了。 少来!天旸烦躁地拨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天昊耸耸肩。我是不懂她为何出现在这儿,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相处十几天,而她也熬过了你的试炼没有退缩,也没有回江南去,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她! 当然,如果她的个性再改改,或许会更好些。不过,我不懂她为什么要编出生病这一套来…… 因为,天旸吼了出来。之前来的新娘子不是凌霜,和我相处十几天的人也不是她,这样你懂了吧? 什么? 天昊这下真的完全傻住了! 【第八章】 将一堆成捆的牧草搬进仓库,玠沂吁了口气,拭去额上的汗。待在云天毅的牧场已经好几天了,他也渐渐适应真正的牧场生活,连天毅都直夸他的韧性奇佳,与外表大相径庭。 比较起江南的日子,关外的日子并不轻松,对任何人来说,生活都是一项严苛的挑战,玠沂渐渐明白,当初天旸极力赶他走的原因了。老实的说,小姐的确不适合这种枯燥而一成不变的生活。 原本他还担心,在这儿万一碰上天旸,惹得他心烦就糟了。但在这儿一待数天,碰上的人根本没几个,他这才知道关外幅地之辽阔,要碰上天旸,机会根本没他想象中的大。 对此,玠沂也些庆幸,但更多的,则是充塞心中的莫名失望。对那激情的一夜,虽想遗忘,但愈是如此,反而更是在心中盘旋不去。正如现在,只要一得了闲,他又想起了天旸……和那失控的一夜。 隐隐约约间,玠沂也知道了,在自己的心中,天旸已占有了特殊的地位,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愿去探究到底有多特殊? 不,或者也仅是他的错觉罢了,也许是因为他的父母双亡,顿失依靠,没有地方寻求温暖呵护,他已经寂寞了太久,才会急切地寻找一份无私的关怀,一份失去已久的温暖。 一定是这样的!玠沂自我安慰地想。若不做如是想,叫他如何面对可能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尤其是那男人根本是处在他的欺骗下,才会对他付出温暖和关怀。 不能再想起天旸了,不能再想起他对自己的好,不能再依赖他,从他离开那天起,他们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心口会感到疼,无非只是恐惧未来的孤独罢了,但他不能害怕,因为未来必定有更多的孤独寂寞伴随着他。 从今起,他必须过自己的生活。 玠沂。 云天毅骑着马由远处驰近,到玠沂面前时,俐落地翻身下马,敏捷的身手让玠沂赞叹不已。 关外的男人似乎是真的每个人都精通马术呢!玠沂暗暗下了决心,总有一天,他也会有这般好身手。 云大哥!天毅的年纪足足大他十岁,玠沂也不好直呼名证,于是便折衷的喊声大大哥。 玠沂!天毅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你老实说,关于凌霜让你代嫁的事,你有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玠沂圆睁着眼不解道。发生什么事了? 唉!天毅踱步起来。我也相信你不会骗我,可是……唉,那又是怎么回事? 究竟怎么了? 天毅停止踱步,面对玠沂说道:凌霜出现了,那个跟人私奔的凌霜出现了。 什么?玠沂震惊不已。 别不相信。天毅没好气道。不仅如此,再过三天,她和天旸就要拜堂成亲。 是……是吗?玠沂心中一痛,一片震惊的空白。 要成亲了吗?是啊!他们二人,一个是牧场的少主,有飞扬夺目的神采,一个是江南第一美人,有闭月羞花之姿,原是天生一对,他和他们的身分,原是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距离。 心中一片凄痛,突然清楚的知道,他对天旸的感情,再也不是自欺欺人的依赖。但那又如何?上苍若对他仁慈些,就不该在他永远失去天旸的此时,让他知道了天旸对他的意义何在。 多少次,夜半偷偷凝视着他沉睡的样子,日里偷睨着他飞扬的神采,祈求着上苍让自己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留在他身边,如今…… 那一夜的激情与缠绵,看来只能成为永恒的回忆了,因为……天旸就快成亲了! 就这样?一句是吗?天毅不满道。你不和我去阻止他们? 一时间,玠沂几乎要以为,天毅已经看透了他的心。 为……为什么要阻止?他结巴的问。 天毅奇怪地看着他。 你疯了,不阻止怎么成?你忘了凌霜可是和别人私奔过的,心中早已有了别人,谁知道身体有没有过别人? 这毫不避讳的话让玠沂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 你在脸红个什么劲?又不是在说你。天毅啐道。不过小玠沂脸红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 小姐她……玠沂迟疑起来,不知该不该说。 若他没记错,小姐说她已经有了萧公子的骨R,他才愿意代嫁的,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小姐不仅出现,而且还要嫁天旸,一时间,他也不确定那时小姐说的事真实性如何了。 也许,怀孕的事也和珍珠手炼一样,是唬他的也不一定呢! 我看天旸也不乐意娶她,你就帮帮忙,出面去揭穿凌霜的真面目,让伯父死心吧! 这……这样不好吧? 他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人,小姐既然又回头,想必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到她最厌恶的关外。走投无路的滋味他是最清楚的,怎好让小姐也同他一搬? 何况,真不想娶小姐,天旸该有的是办法吧!他初到时,天旸搬出的那一套,可以原封不动的用上呀! 没什么不好。天毅可没什么同情心,他心中也有他一番思量。 这一次万一天旸娶亲了,下一次被*婚的人一定是他,他的年纪可比天旸远大,哪能逃得过? 现在你就跟我上云家牧场去,把一切真相向伯父说,伯父就不会*天旸了。 明天好了!玠沂退了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现在天都晚了,你……你还没用饭呢! 这倒是。天毅摸摸肚子,饥肠辘辘。 当初收容玠沂时,还不知道他居然有一手好厨艺,做出来的每道菜都可口的不得了,让他每天时刻一到,就准时出现在餐桌前。 你准备好饭菜了? 看他一脸馋相,玠沂忍不住失笑。 早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辛苦你了! 不但帮他料理家务、准备三餐,连牧场的事也努力在做,收容玠沂真是太划算了。 你不必让自己那么累,我收容你不是要让你过劳死的。 我不累。玠沂笑了笑。累一些,晚上他才好入眠,不会想些不该想的事。 不知怎地,见了玠沂的笑容,天毅忽地心有些疼起来。有些事,玠沂闷在心里,他也帮不了他呀!每次见他这么强颜欢笑,他就难过。 像玠沂心地这么善良,只想努力付出的人,该永远快乐的,偏偏上苍不做如是想。唉!如果玠沂要的快乐,他能给他就好了,但快乐是要自己追寻的,不是他人能给的呀! ※※※※ 又是离开的夜晚!只是这一次运气不错,月色明亮,彷佛为他指路一般。 玠沂拎着小得可怜的包袱,再一次踏上旅程,只是这一次,他大概不会再有好运,有天毅这种好心人收留他了。玠沂摇摇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害怕。 不想做拆散人家姻缘的事,也不够坚强到亲眼目睹天旸成亲,他只能走。但要上哪去?那儿都没有温暖到令他眷恋的怀抱,只有天旸的身边最好,但那儿却不是他能留下的地方,天旸讨厌他! 关外的土地好似不用钱似的,每个牧场都大得离谱,玠沂花了一段时间,才走出了天毅的鹰扬牧场。 这一次他聪明了一点,初到鹰扬牧场时,就花时间把牧场探索了一遍,免除了迷路的危机。 问题是,鹰扬牧场和天风牧场是相邻的,玠沂发现自己的脚步正不自觉往曾居住过的草泥屋走去。 再看一眼吧!只要再看一眼,他就离去。从此江南江北,路途迢迢,此生不会再见天旸,不会再涉足有着美好回忆的草泥屋。 踏入竹篱巴围成的庭院中,玠沂怔忡地望着紧阖的门扇,虚幻间,彷佛又看见他和天旸坐在桌前,言笑晏晏的用餐情形,他最爱听天畅谈着牧场未来的远景,闪亮的黑眸炯炯有神,就好象没有做不到的事一样。 蓦地,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恍惚间,玠沂又回到住在草泥屋时的习惯,一有马蹄声,他会飞奔出门,迎接工作一天疲惫的天旸回家。玠沂面带笑容,看着出现在月光下的人。 待看清马上的人后,玠析的笑凝在脸上。 不是他,不是天旸! 天毅飞跃下马,在玠沂面前站定。 搞什么,为什么不说一句就走掉了?他劈头就是一顿骂。吓死我了,半夜找不到你的人,还以为你怎么了,还好后来才想到你有出走的前科! 我……玠沂心虚地低下头。 为什么要走?天毅以指抬起他的头来,借着月色观察他的神色。 我……我不能拆穿小姐。玠沂为难道。 为什么? 小姐……毕竟有恩于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光是你不顾男儿身为她代嫁一事,就够偿还她的大恩大德了。天毅不屑道。何况,光是她出了这么恶劣的主意,要个男人代嫁,就知道这女人心肠有多坏了。明知道被拆穿,云家的面子会去尽,她还是坚持这么做,就算要找人代嫁,也找个女人啊!也许还能有皆大欢喜的结局,可凌霜偏不。玠沂,这女人心肠坏透了! 不……也许……不是这样的……玠沂迟疑地说。小姐她……她也没什么人可找呀…… 玠沂!天毅执起他的手诚恳道。你不想见天旸幸福吗?你想,他娶了凌霜会幸福吗? 我……玠沂一时无言。 他当然希望天旸幸福,可他……不知谁才能给天旸幸福?只知道给天旸幸福的人不会是他。 就在两人执手相对无言时,身后的门突地呀一声打开了。门里走出来的人,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是谁……天旸询问的话凝结,双目圆瞠的看着月光下执手相对的两人。 这……这是什么情形?天毅怎么会和沂儿在一起?沂儿……天旸眉一蹙,大步跨上前,将手紧握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将玠沂拉至他身边。 天旸深深凝视着玠沂纯净而清冽的双眸,略显忧郁的清秀面容,内心五味杂陈。不管如何,沂儿总算回到他身边,尽管方才那一幕让他相当不悦。 时间在此刻凝固静止,唯剩两人目光相对,良久无语。许久,天旸才打破沉默。 你好吗?看来是不怎么好,有些苍白、憔悴。 ……还好……玠沂看着他一样灿若朗星的眸,吐出一句平淡的话来。对不起,我马上走。 天旸紧紧扯住玠沂的手臂,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怎么会和天毅在一起? 是天毅大哥收容我。 是吗?天旸不是滋味极了。 他找遍了这附近荒郊野地,就是没想过上天毅的牧场去找。你不怕天毅了? 玠沂摇摇头。天毅大哥是好人。 那就好,我一直很担心…… 你放心。玠沂急匆匆地保证。我只是经过而已,马上就走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天旸不禁苦涩一笑。 这是报应吗?沂儿居然急着离开他!心中翻腾着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但想要沂儿留下的心意却是确定的。 天旸。天毅开口提醒两人他的存在,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真怪,两人世界好似不容他人介入一样,他都成隐形人了。你不是快成亲了,怎么还睡在这? 天旸敏感的察知身前人儿身子一僵,心中一喜。但他只是恚怒的瞪向天毅,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会和任何人成亲。这话是对着玠沂说的。 玠沂心中一动。睁大眼睛望着他。 如果你说不娶就能不娶,那今日凌霜就不会还待在云家牧场了。天毅讥道。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追回这个无情无义,要走也不说一声的臭小子了! 说着说着,他伸出手捏住玠沂的耳朵,让玠沂一阵吃痛,忍不住缩起身子,天旸见状,猛力拍掉他的手。 别对沂儿动手动脚!天旸怒道。 我可是他的恩人啊,教训教训他有何不可?天毅不甘心甩甩手。玠沂,你说是不是? 是!玠沂连忙点头。 天旸厌恶极了沂儿对别人唯命是从的模样,沂儿……沂儿只能听他的话! 以后我会照顾沂儿,不劳你费心。 可是,天毅奇道。你不是把玠沂赶出来了? 那只是一场误会。天旸急急道。 是吗?天毅脸上带着兴味。这玠沂的魅力不容小觑,连天旸都喜欢亲近他。 罢了,罢了,夜都深了,我可没闲功夫和你扯这些,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带玠沂上云家,揭穿凌霜的谎言,可以吧?天毅建议道。 你回去,沂儿留下。 玠沂?天毅询问道。 并没给玠沂回答的机会,天旸拉着他反身进屋,将门砰地一声阖上,将天毅拒于门外。 ※※※※ 天微亮,玠沂眨眨眼,缓缓翻身,在一双温暖坚实的臂弯中清醒。静静半撑起身子,乌黑的秀发凌乱的下垂,清澈的眸子凝睇着身旁另一半安稳沉睡的人儿。 昨晚被天旸抓进门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往床上一丢,自己也跟着上床,紧紧搂着自己,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好似许久了,没再见过天旸如此安详宁讥的神情,玠沂不由露出一抹温馨笑意。不愿吵醒他,欲起身时才发现,那双手臂牢牢圈住自己,在睡梦中也没有松懈。 忍不住又笑了笑,玠沂贪恋的倚回那片宽阔厚实的胸膛,以面颊感受着他规律的心跳。 嗯!玠沂舒服的磨蹭着。好温暖呀!整个身子和心都暖和起来了。 略 正文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嗯!玠沂舒服的磨蹭着。好温暖呀!整个身子和心都暖和起来了。 略略抬头,盯着眼前棱角分明、英气凛然的俊容,不由自主地,便回想起那夜的狂乱失序!就是那张厚薄适中的唇,对他做出那么多羞人的事吧? 抑不住急似擂鼓的强烈心跳,玠沂偷偷凑上嘴唇,轻柔的偷了一个吻。虽只是轻柔的一吻,也够玠沂方寸大乱了。 指尖下的胸膛传来一阵波动,玠沂惊吓地睁大眼,只见天旸先是嘴角微扬,然后像是忍不住似的,终于大笑出声,睁开晶亮有神的眼。 你……你没睡?玠沂的脸颊犹如火山喷发一般,迅速的烧红。 丢……丢死人了,他竟偷吻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早就宣称讨厌他的人,玠沂只觉羞赧欲死,忍不住便掀起薄被盖住自己,当起缩头乌龟来。 沂儿。天旸坐起身来,将他连人带被往怀中抱。 玠沂被束缚得动弹不得,一时不知该依偎在他怀中,或是努力挣脱。要靠着他,也不知天旸准不准?要挣脱他,心中又有些不舍。 最终,玠沂还是选择舒服地赖入他怀中,反正天旸若不准,一定会自己推开他。 天旸轻掬起怀中人乌黑的秀发轻吻,满足地经叹口气。沂儿,睡得好吗? 嗯!玠沂轻声应道,白皙的脸蛋羞涩的酡红。我睡得很好。有天旸在身边,他真的很好。 我也是。天旸满足道。沂儿,以后别再走了,好不好? 玠沂一开始并不答话,良久后才回道:你要成亲了! 你介意?天旸试探的问。 玠沂以挣扎脱身当响应,天旸连忙抱住他。 我不成亲,好不好? 为什么不成亲?玠沂的声音从棉被中闷闷地传来。你不娶小姐,还不是因为你早就有了心爱的人,问我好不好做什么?我又算什么? 你记得倒牢。天旸讪然道。 我还是走得好。玠沂难过地说。 别走。天旸加重手的力道。没有什么心爱的人,那只是骗你的。 玠沂由被中探出头来。骗我的? 嗯!天旸狼狈地撇过头去,脸庞泛起可疑的红。起初,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那……现在呢?玠沂嗫嗫地问。为……为什么要我留下? 别让我说那些话。天旸窘道。 哪些话?玠沂带些期待地问。 沂儿。天旸把他的头揉进怀里,这才有勇气说出口。我很狡猾的,没先听你说出口,我也不想先开口。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有你在身边,我就好开心。我想一辈子和你一起吃饭,抱着你一起睡觉。 ……我也是。玠沂小声地承认。 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天旸仔细想着适当的形容词欲说明自己的感觉。 很寂寞。玠沂喃喃道。 对。天旸低下头,深遂的眼眸充满感情。我很寂寞。 这性感的低吟和天旸的眼神,让玠沂一阵酥麻,他不自觉回望着天旸。 你这样看我,后果可要自负。 玠沂正想问是如何看时,下一秒,天旸的唇早已堵住了他的唇。 那粉红色的唇尝起来如此清新可口,使天旸又忆起那一夜销魂的滋味,带给他异样的刺激和享受,而沂儿无条件的顺从,无异是火上加油的点燃他的欲望,使他益加欲罢不能。 半晌,天旸才让那微肿的双唇有喘息的机会,看着沂儿星眸半闭、似嗔还羞的俏模样,天旸又是一阵火热,下一刻又覆上那迷人的红唇。 你……你不能再这样……玠沂喃喃的嘀咕抗议道。咱们……都是男人,男人之间是不可以做这……这种事的。 那又是谁规定的?天旸在玠沂耳边低语道。谁叫你要那样看我,我这才忍不住的。 胡……胡说……温热的气息S弄着敏感的耳垂,痒得玠沂直缩着脖子躲,但身子早被牢牢箝制住,又往那儿躲去? 哪里胡说了?天旸打趣道。刚才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不只想你陪我吃饭、睡觉,还想你陪我做些更亲密的事。 更……更亲密的事?玠沂知道自己脸上的热度又上升了不少。 真不妙,每次遇上天旸,只能结结巴巴地说话,反应如此迟钝,不被天旸吃定才怪。 不就是那晚曾做过的嘛!天旸暗示性的将大手轻轻拂过玠沂的股沟,看来还打算一路往下探去。 不……不能这样,那……那是夫妻间才能做的。玠沂浑身窜过一阵战栗,毫无说服力地迟疑道。 这才是胡说!天旸坏坏的说。只要互相喜欢的人,都可以做那档事。 但……这句喜欢攻陷玠沂毫不坚固的心防。他语带哭音地说:你说我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比女人差劲多了…… 我是胡说的。天旸心疼不已的认错。其实抱你的滋味好极了,那时我就好想再来第二次,只是你好似很痛…… 刚开始是很好,后……后来……就很……很痛…… 果然弄痛你了!天旸心疼道。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再弄疼你。 别……别在床上说这些不正经的话!玠沂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不在床上要在哪儿说?这可是我的真心话。天旸邪气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语毕,天旸便开始实现他的诺言。 天旸拉着玠沂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玠沂一接触到他火热的欲望整张脸瞬间红了起来。你……你……怎么……他连话都说不完整,手指不住地颤抖,却更接触到天旸火热发烫的地方。 我想要你!沂儿。天旸拉着他的手上下摩娑着。 玠沂心里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对天旸有着情怀的他,哪有可能拒绝他? 罢了!罢了!这种关系不可能持久的,更没有所谓的以后,他们不可能长久在一起,这般温馨平和的日子只是虚幻的假象。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好好把握眼前幸福的瞬间,好好陪在天旸身边,天旸爱做什么都随他吧! 有朝一日,天旸要他离开时,他该已存够了幸福的回忆了。 天旸……他颤巍巍握住天旸的欲望,顺从天旸的指示,轻轻套弄着,让天旸欣喜的喘息。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天旸将头埋进他纤细的颈间,在晶莹如玉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的吻痕,也顺道感受沂儿颈间激烈的脉搏跳动。这是因他而起的啊…… 真漂亮呀……只要稍微加重力道,雪白的肌肤上就会浮现淡粉红色的印子,仿佛春天的花瓣落在冬天的雪地上,真是艳丽无双。 怕吗?天旸伸手拨去玠沂颊上的发丝,露出完美的一张脸蛋,只见他白皙肌肤上泛着红潮,长睫随着昏暗的晨曦,在眼下画出一道Y影,眼眸波光留转,清楚写着他的信任及完全的奉献。 不怕……细看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庞,高大的身躯是如此健壮,彷佛能扛起所有苦难,玠沂不禁眩目了。 沂儿……玠沂的全然信任使他情绪高昂,天旸宛如第一次的少男般迫不及待。 他低首吻住所沂粉红色的唇瓣,双手抚上他胸前白皙无瑕的肌肤。你真好摸……像丝缎般柔滑得不可思议。 你会喜欢的,我要好好待你,让你好舒服好舒服……。天旸喃喃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服侍情人,温柔缓慢的吻住他,生怕会伤害了他。 的确如天旸所说,他喜欢他对自己仔细呵护的温柔举动,愉悦的感觉充斥着大脑的每一个部分。 玠沂闭上双眼,颤抖着身体,努力配合天旸的动作,他希望天旸能从他身上得到快乐。 天旸心疼地起身亲吻他的发、他的额、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每一处,连肚脐眼也不放过,以消除地出于本能的抗拒。 天旸,你……玠沂咬着下唇,心疼地看着天旸浓密的剑眉微皱,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我……我可以了,你不必忍…… 沂儿,你……傻瓜,我可以忍的!多么单纯体贴的心思,让他怎能不心疼、不爱怜? 玠沂摇摇头。你不必忍。他再次说道。 傻瓜!天旸握住玠沂只被他爱抚过的欲望,用唇齿逗弄着玠沂的红唇,他手下微微使力,玠沂气息不禁乱了起来。 他手下更加技巧的搓揉,本能的生理反应让玠沂的身子抖动起来,他微张着唇喘息,姿态艳丽撩人不已,天旸将舌探入玠沂的嘴里翻搅,让玠沂忍不住浑身轻颤。 天旸的眼中充满了比玠沂还要强烈百倍的欲望,他劝诱的道:就是这样,沂儿,放开你自己,感受你身体的欲望。 玠沂的全身都被天旸一一吻过,就连私密处都不放过,尤其是私密处,更是被天旸好好爱了一回。天旸的欲望高张,情不自禁地拉着玠沂的手,碰触自己为玠沂火热的地方。 看着玠沂掌心里炙热的跳动,天旸气喘吁吁的要求说道:沂儿,吻我这里,我想要看一次你亲亲我这里的热情模样。 因为是出自天旸的要求,玠沂无法拒绝。他的喉头干涩,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会跟某个男人做这样的事,但是他还是慢慢的滑下身子,顺应着天旸的要求,吻上他充满欲望的地方。只是过度的羞涩叫他不知如何继续。 天旸扯着他的发丝,不断地教导他该怎么做。 对,轻一点,不要用到牙齿……对,轻轻的含住,别用力……他逸出满足的抽气声,显然玠沂不熟练的刺激也让他难以忍耐。对,就是这样…… 喉间深入的异物使玠沂吞吐困难,银白的Y体不停溢出口中,在光线下闪着Y靡的气息,使他整个人看来多了一种异样的风情,迥异于平日清纯的模样。 看着如此风情的沂儿,天旸发出低哑的嘶吼,倏地翻过玠沂的身子,急速而且完全的侵入玠沂的身体里,充实的感觉让他更加兽性大发,不禁在玠沂的体内撞击得更加厉害,没有理性顾及玠沂是否适应了没。 啊……突如其来的进入,让玠沂不禁惊呼一声。 幸而经过方才的润泽,玠沂紧涩的甬道已湿润,疼痛没那么剧。且天旸吻着他的唇,吻去他因为疼痛而不自觉落下的泪,疼惜地低语呢喃,使他渐渐忘记痛楚。 玠沂可以感觉天旸的存在,体内的火热告诉了他天旸的紧绷,随着疼痛的再度减轻,他缓缓移动下肢,随即听见天旸的喘息。 玠沂弯起嘴角,欢喜自己对天旸也能有此影响力,不禁逸出愉悦的轻吟声,身体跟着紧贴天旸强壮的身躯,配合着他快速的进出,摆动自己的躯体,开始享受起性A的愉悦。 怀中人儿的反应,使天旸失去所有的自制力,更加狂放激情…… 沂儿,我要去了,可以吗? 嗯……玠沂只是狂乱的点头。 我想S在你的里面,好吗?天旸要求道。 你……你喜欢就好…… 低吼一声,一股热流激S而出,玠沂只觉体内一热,不由得也跟着攀上高峰。解放后的倦怠感,让玠沂眼睛闭上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许久许久之后,天旸止住喘息,低头看向怀里的玠沂,他早已沉沉睡去,白皙的脸上有着疲惫及安心的微笑。 他健壮的手臂占有且保护性地环住玠沂的腰,将他纤细的身子揽近他结实的胸膛,跟着将头埋在黑得发亮的发里,闻着他好闲的味道。而后两人亲密的拥抱,一起沉沉睡去。 【第九章】 看到眼前坐落在小山丘上,与他曾居住过的草泥屋迥然不同的豪华大宅,由四座院落交H而成,中间的庭院亦有仿江南建筑而成的假山流水,玠沂只能错愕的瞪着眼前的景物,一阵作恶的感觉包围着他。 天旸自然看到了玠沂脸上犹如见鬼一般的表情,低咒一声,低头想对他说些解释的话。 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玠沂痛苦地将目光自大宅移开。 不是这样的。天旸急道。 该死!他鲁莽做的那些事,现在要道报应了。若不是今早的气氛太美,他一时忘了向沂儿说明他曾撒下的谎,现在也不会让沂儿有受伤的感觉。 和我住在草泥屋,真是委屈你了!玠沂再一次确认了两人身分地位,的确是云泥之别。 别这么说。天旸捉住他的手。你知道我多爱住那儿的。 我才不知道。玠沂难得开脾气的挣开手。进去吧!去把你头痛的事解决掉。 然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天旸心一痛,真不习惯玠沂如此待他。 甫一进门,凌霜尖锐、斥责的声音随即传来。石玠沂,你还有脸出现? 玠沂闻言畏缩了一下,才又挺身以对。 凌霜仪态万千的走上前来,语气轻蔑道:爹,她对着跟在一旁的云世正说。这人就是我陪嫁的奴才,在我生病极需要他时,他却一声不吭地走掉了,还把我的嫁妆都带走。没想到今日,他居然还有脸出现。爹,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玠沂惊骇莫名的看着惺惺作态的凌霜,原本他对揭穿凌霜仍有些迟疑的,但眼前是怎么回事啊? 我……玠沂仍未想清楚该如何开口,凌霜迎面而来的一巴掌,硬是让他住了嘴。 做什么打人?天旸怒极,恶狠狠地瞪着凌霜,边将玠沂拉至身后。 抚着挨了一巴掌的脸颊,玠沂只能呆愕的瞪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凌霜。平白无故挨了热辣辣的一巴掌,过度的震惊让他无法思考。 从小到大,虽然没有高贵的身分,但也没有人对他动手过,第一次挨打,对象竟是一个弱质女流,玠沂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生气了! 看着那不会掩藏心事的脸蛋和泛着晶莹薄雾的双眼,让天旸的心紧紧揪了起来。当眼光再落到脸颊上那鲜明的痕迹时,他的脸沉了下来。 好得很,这下恶人倒是先告状了。天旸的语气是冰寒冻骨的吓人,Y森不苟言笑的表情更是骇人,让凌霜煞白了脸。 无视她惊惧的模样,天旸一把拉过她的右手,力道之大使凌霜惊喊出声。 就是这双手打了沂儿吧?天旸笑得不带任何感情,手掌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凌霜的手腕。 爹……凌霜流着冷汗求救。 天旸,快放手。从错愕中回神,云世正忙开口解救。 他是不赞成打人的,不过考量霜儿的遭遇,愤怒不是其来有自,怪不得她。但眼前被打的这个小娃儿,实在不像霜儿口中的刁奴。 哼!天旸愤愤地放手,仍难掩心中的愤怒。 只要看到那一巴掌印,他的怒火烧得更旺盛了。这该杀千刀的女人,竟敢打他的沂儿! 没事吧?天旸无限温柔的问着,惹来云世正一阵侧目。 老实说,从天旸小时候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天旸对任何人那么平声静气,甚至是语带怜惜的语气。如果这是对他未来的媳妇说的,那该有多好! 我没事。玠沂开口安抚盛怒中的人。 他都没生气了,天旸倒是气得不轻,他不禁为天旸的反应有些甜蜜,初见到这毫宅的怨怼之气消去不少。 小姐。玠沂鼓起勇气正视凌霜。我不知道妳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我知道强摘的瓜不甜,天旸不想娶妳,嫁给他是不会幸福的。 一个奴才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凌霜气红了脸。 沂儿不是奴才,他已经是我们的家人。天旸抢着说道。 家人?凌霜侮辱地讥诮道。哼!我以为云家的门第有多高,结果居然和个奴才称兄道弟,还听信一个身分低下的人诋毁我的话,云家的见是原来也不过如此!可笑之极。 此话一出,云世正也不禁皱了眉头。他是想娶个名门媳妇,但不是见识浅薄的人呀! 凌家的见识又高到那儿去了?天旸反唇相讥。放任女儿和男人私奔,而偏偏那女儿又不懂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居然厚着脸皮回头找当初放弃的男人。 天旸!云世正蹙眉。话可不能乱说,女孩家的名节不容诋毁。 我没胡说。天旸将玠沂拉上前。沂儿可以证明一切。 你相信一个奴才而不相信我?凌霜叫了起来,一副深受伤害的模样。 为了他,她指着玠沂。我必须忍受病痛的折磨,没有盘缠可以就医,还必须冒着危险,和我的贴身侍女单独来到关外。你知道二个女子孤身在外,必须冒多大的风险吗? 那是妳自作自受。天旸毫不同情道。 哼!凌霜冷笑。我不知道小石子向你说了些什么,反正那些都不是真的。而我说的话,都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你瞧!凌霜走上前,出人意表拉起玠沂的手,挽起他的袖子。这是什么? 只见玠沂的手腕上,戴的正是凌霜赠他的珍珠手炼。 这是我的珍珠手炼,你问小石子,这是不是属于我的?凌霜得意之至。 看来连上天都帮她,这笨蛋小石子居然把珍珠手炼当宝贝似随身带着,肯定不知道链子不值什么钱。 玠沂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的确是小姐的,但……是小姐给我的。 我没有,是你偷的。凌霜指控道。 我没有偷。玠沂拧着眉。是妳亲手送我的,妳比谁都清楚。 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送你?凌霜转向云世正。爹,您也看见他亲口承认那链子是我的,现在您还要放任天旸污蔑我吗? 妳放心,云家会给妳交代。云世正试图公正道。 不过,老实说,他对这名媳妇已经大大打了折扣,如果能不入门,还是别入门的好。 爹!天旸一急,嘴上便不客气。你这个老糊涂,这么简单就被人骗。 云世正哪肯服输,正欲争论时,只见天昊匆匆跑进门,脸上表情怪异。 爹,大哥。他喘口气道。外头有个男人找未来大嫂。 是谁呀?云世正奇道。 我带他进来了。天昊指着门口。就是他。 萧伯谕!凌霜尖锐地叫道。你还来做什么? 小霜。萧伯谕满脸祈怜的走近。跟我回去吧,我知道错了!妳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工作养家,不会让妳受苦的。 我的钱呢? 呃……萧伯谕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吞吞吐吐道。被我赌输了,不过……他急急保证道。小霜,妳放心,我已经在一家私垫找到了夫子的工作,生活也许清苦些,但不会过不下去的,以后我再也不赌博了。 夫子?凌霜怪叫道。那我们将会穷得要死!真不知道以前我究竟喜欢你哪里! 苦日子她从没过过,以前自然可以当着爹的面前说大话,但这几日的实际体验,她对苦日子已经过怕了,万一真嫁给伯谕,苦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 哎……萧伯谕无奈抓抓头。咱们都是夫妻了,小霜妳还是接受命运跟我回去吧! 我才不要。凌霜任性道。云家才是我的夫家,云天旸比你英俊十倍不止,我为什么要跟你? 此话一出,一旁传出天昊的窃笑声,被天旸狠狠一瞪才收了口。 萧伯谕一时口拙,四周瞧瞧,总算找到一个他认识的人。玠沂,你帮我劝劝你家小姐,让她跟我回去。对了,那时谢谢你帮小霜代嫁,辛苦你了。 玠沂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的。 此时,终于真相大白,但凌霜急忙抓住天旸的手臂,口气甜腻道:天旸,我很抱歉之前欺骗了你,但今后我会好好当你的妻子,当云家的女主人。 众人简直为她的厚脸皮瞠目结舌,天旸厌恶的拿开她的手。 我不会娶妳,妳可以死了这条心,奉劝妳还是好好抓住眼前这个倒霉鬼,免得到时两头空。 爹!凌霜转向云世正求援。 云世正清清喉咙。霜儿,我想妳还是叫我世伯就好。这位公子才是妳的夫君,我们天旸没这福气。 凌霜脸上失去血色,但她拒绝被打败。 他们都是在说谎,一切都是串通好的。 说谎?云世正沉吟。霜儿,妳还是快跟这位公子去吧!妳瞧,妳的相公看来似乎有些生气了,妳再不随他去,恐怕后果得自负喔! 凌霜一时迟疑不语。 还有妳爹那儿,我会写封信跟他解释一切,至于妳,或许可以为妳自己的冒险编个故事,妳爹应该会原谅妳的,你们还是不会过苦日子的。 云世正这话,明显带着讥讽的意味。 凌霜思量一番后,便懊恼地跟着萧伯谕走了。 这位小兄弟,云世正走到玠沂面前。真是谢谢你,否则我们都要被凌霜骗了。 那是你吧!天旸没好气嘀咕道,他握起玠沂的手。爹,沂儿以后就留在云家。 沂儿?云世正玻鹧郏行┓敢伞!改愀故峭θ鹊摹!?br /> 他不由得想起方才萧伯谕提起的代嫁之事。 沂儿,是你代替凌霜嫁给天扬的? 是……是呀!玠沂老实回答。 天昊!云世正转向他二儿子吼道。你居然敢骗我新娘子没来,其实根本被天扬接走了是吧? 天昊身子一僵,原本欲往外溜的脚步只好打住。 是大哥的主意,他想把大嫂赶走!天昊聪明的推卸责任。 你和沂儿可消磨了不少时光。云世正打量着天旸。你们上哪去了? 上天风牧场。天旸撇撇嘴老实道。 沂儿是男人,你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十几大后,我就认出来了!天旸无力的辩驳。 此话一出,只听得二声如雷般笑声响起。 你们不知道,沂儿扮起女人来有多美,认得出来才有鬼!天旸气道。 当然,此刻再回想起当时,他也知道沂儿漏D百出,不过他不会傻得承认。 玠沂第一次听他如此明目张胆赞美,不由得赧红双颊,拉拉天旸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云世正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语气不善道:你该不是假戏真做了吧?还不快放开人家的手,两个男人牵手成何体统? 玠沂闻言,飞快放开天旸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天旸后侧。 爹,沂儿以后就留在云家。天旸重提此事,他不愿沂儿再一次消失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那有什么问题!云世正倒也爽快。请李嫂帮他安排个地方,咱们工寮多得是床铺。不过,沂儿,他看着玠沂。你确定要留在这儿,不跟着你们小姐回江南?你要想清楚喔! 沂儿不回去!天旸抢着回答。他在江南早没有家人了,这儿以后就是他的家,还有,沂儿不住工寮,他是云家一份子,自然是住在大宅里。 我……我住工寮就可以了。玠沂小声说。 胡说,你是我的…… 你的什么?云世正冷冷的问。 我的兄弟!天旸及时改口。我答应了沂儿要同甘共苦,我住哪儿他自然也住哪。 不……不用了!玠沂被云世正凌厉的目光瞧得很心虚。天毅大哥说我可以待在鹰扬牧场,他给了我一份差事,生活不成问题的。 你能做什么?天昊好奇的问。 不是他瞧不起沂儿,只是他还没见过那么瘦弱的男子,纤细的体格就如同女子一般,他绝对相信大哥有理由认不出他是男子。 我会做饭。玠沂挺起胸膛骄傲道。而且天毅大哥教了我许多牧场上的事,他说我学得很好。 ……不准!天旸吼道。不准你去帮他做饭,也不许你和他住在一起,你做的饭只有我能吃。 天旸对昨晚夜半时分,两人月下执手相对的情景,犹是感冒万分,哪肯再给两人相处的机会? ……玠沂吃惊的无言以对。 和天毅住会比我好吗?天旸瞪着玠沂道。我才是你的相公,天毅可不是! 这……这……云世正和云天昊面面相觑,听这语气,看这神情,天旸分明就是在吃醋! 但……对象是个男人? 可……可是……玠沂明显无法应付天旸的怒气,只是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想你们为难…… 你敢去住天毅那,才是为难天毅!天旸撂下话。 那……那……玠沂不知所措的眼神落到旁观的两人身上,求援的看着他们。 你就住下来吧!云世正终于松口。反正云蒙大宅多得是房间,也不差一双碗筷。 ……是!玠沂不安地点头。 ※※※※ 老实说,小沂儿真的是很乖,做事勤快不说,对他这个老人家温和有礼,对其他人也是笑容可纫,真是人见人爱。 云世正边看着忙碌擦拭桌椅、花瓶古董的玠沂背影,边叹气的想。唉!为什么沂儿偏偏是个男人呢?有着那么一张惹人怜惜的小脸儿,还有那么纤弱的身材、柔柔的笑容,却偏偏是个男人? 真是令人扼腕呀! 而他那个平时对人不屑一顾的大儿子,只要一进门,找的就是他的小沂儿。瞧,说人人到,也不看看他这个生病的老爹端坐在大堂之上,等着他过来打招呼、问声好,居然就这么给他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眼里只看到他的小沂儿。 欸!欸!不是他要说,小沂儿的笑容未免也太甜美了些,看到天旸时的眼神也太亮了些,整个人好似亮了起来。 这样下去怎么成呢?长此以往,他的孙子不知要去那儿生呀? 别看了,人都走了!天昊伸出手指,在云世正面前晃了晃。 天昊!云世正精神一振。你来得正好。 什么事?天昊警觉的看着他。 你也看到了天旸和小沂儿相处的情形吧? 看到了! 你不觉得有些怪吗? 是有些怪。天昊皱皱眉头。大哥黏人家黏得太紧了。 是啊!云世正喟叹道。 若是小沂儿主动,那他还有理由把人赶走,可偏偏是他自己儿子霸道的缠着人家,他……他真是欲哭无泪呀,一点理由也找不到。 对了,云世正眼睛一亮。天旸在镇上不是有个红粉知己吗?我看我也别要求太多,就让天旸娶了算了。 两人早没来往了。天昊嗤道。你不知道那女人把天旸咒成什么样,天旸已经被人家客栈列为拒绝往来户,还想娶她? 这么严重? 如果要天旸娶亲,爹恐怕得再另找对象,而且要把戏演好一些。 咦?云世正不好意思搔搔头。你们知道我装病啦? 不知道的大概只有那个傻傻的服侍你的沂儿了!天昊讪然道。 他还真是好孩子。云世正窝心道,随即又醒悟过来。不行,沂儿再好,还是个男人,怎么也当不成云家的媳妇。 你去跟大哥说呀!天昊说着风凉话。 天昊!云世正双手搭上他的肩,郑重道。不如咱们联手想个办法把沂儿送走,好不好? 为什么说咱们?天昊警惕道。我可不介意有个男大嫂。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脾气,把大哥惹怒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不介意啊?云世正老J巨猾的笑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乎啦,反正我有两个儿子,一个不成亲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我还有你可以传宗接代,是不是?明儿我就替你留意合适的对象。 其实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天昊改口道。大哥也太不象话了,咱们就想个办法把沂儿弄走吧! 云世正挑眉道:想清楚了? 我是很清楚啦!天昊提醒道。不过爹,您最好也要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他真怕儿子那般慎重的语气。 我从没见过大哥那么喜欢一个人,也没见他那么快乐过,你确定真要沂儿走? 这……云世正哑口绦言。 若不是天旸那副快乐模样让他犹豫,他怎会到现在还不将沂儿赶走?然而这样下去成吗? 自从娘走后,大哥就变了个人,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人能打开他的心,爹,你真忍心拆散他们? 你娘……云世正颓丧的垂下肩膀。原来你们都知道呀…… 该死,他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呢! 和凌霜很像,是不是? 是有一点。云世正不情愿的承认。 反正爹要怎么做,我都会配合。天昊不在乎耸耸肩。只要你到时别后悔就成了!我知道爹只希望我们快乐。不过,比起凌霜,我倒宁愿大哥娶的是沂儿。咱们这儿是关外,没人有空管别人家闲事的。 说的也是…… 云世正不由得仔细斟酌起来。 有必要为未曾谋面、也不知在何处飘荡的孙子,得罪自己的宝贝儿子吗?何况,为了他装病一事,天旸想必已经知情,难怪这几日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若再为沂儿一事和天旸对上,不知这次天旸会气上多久? 想想,他真得好好想想了。 【第十章】 咱们上哪去? 坐在马背上,玠沂迎着风吃力的问着。自从被摔下马那次后,天旸便不让他再学骑马了。偏偏天旸似乎又内疚自己瞒了他云家大宅的事,现在只要一得空,便带着他到处去看。 奔驰一阵,他们终于停在山顶上,往下看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原,天旸看着这片土地,带些骄傲的说:沂儿,你现在看到的土地,全是属于云家的。 玠沂吃了一惊。好大啊! 他对所谓的关外首富一直没什么概念,直至现时,他才有些概略的轮廓。 是很大,不过,天旸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不只是云家,几乎所有关外的人都靠天吃饭,只要来场大风雪,或是水源不足,所有的牲畜都要冻死或渴死,偏偏大家都是靠牲畜吃饭,只要隔几年来那么一次灾难,大家的积蓄都要赔光。 看他皱眉,玠沂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安慰道:别苦恼,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法子可想的。 天旸揉揉他的头,轻语道:是有法子,而且我已经在试了! 谈到这些,云天旸信心满满道:沂儿,你知道咱们已经开始从饲养方式改变,除了开始储粮外,我们也要开始种植牧草,减少靠老天爷吃饭的机会。 看到天旸自信满满的模样,玠沂忽然觉得此刻的他看来神采飞扬,比起之前不又英俊了几倍,霎时他的心怦怦乱跳,突然觉得能在天旸身边,真是件令人骄傲的事。 等我成功之后,就把这个方式推广,让全关外的人,大家都能过好日子。 玠沂温柔的开心笑着:天旸,你好厉害,不止自己好,还要别人也过好日子,一点也不藏私,真是了不起。 天旸低头看着他。 沂儿衷心的赞美温暖了他的心,他的代嫁新娘虽然是男的,他还是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每当他谈起梦想时,总是被他人嗤之以鼻,大家总笑他做些多余的事,可沂儿的反应却不同,他是完全相信自己能做到的。 决定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要把沂儿留在身边一辈子,永远也不让他离开自己。 他低下头轻啾了一下玠沂的脸颊。 沂儿,我没你想的那么了不起,这里是我成长的地方,自然希望能在这儿永远住下去,也让大家能过安定的日子,祇是如此而已。 不过…… 不过什么?大概是被天旸的亲吻偷袭惯了,玠沂除了脸微红外,并没有多大反应。 现在我希望我能成功,因为……我要给沂儿你一个不虞匮乏的环境,让你在这儿过得快乐。 闻言,玠析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只是感动的将脸颊贴在天旸的胸膛,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我不需要不虞匮乏的环境,只要能留在这儿,我就很开心了!他不敢再奢求什么了。不过,我知道你会成功的,你一定办得到。 这温馨的鼓励让天旸感动的低下头,吻住玠沂的嘴唇,抱紧他的身躯,身体里涌上了热切的欲望。 他吻得很温柔、很甜蜜,玠沂也就闭上眼,乖顺的任他亲吻着。 沂儿,心情激荡之下,天旸忍不住开口。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玠沂感染了他的心情,几乎就想点头答应。 这几日,天旸待他极好,那温柔的声音、调笑的表情、认真的神态,每一样他都喜欢,他也知道天旸是真诚的希望他留在身边,但…… 他怎能永远留下? 就因为喜欢天旸,他更不能害天旸道人非议。每次云老爹见着他那尴尬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深深印在他脑海中,也让他知道,就算他长得再像女人,他终究不是女人,没办法永远在天旸身边的。 天旸,玠沂终于开口,说出口的却不是天旸想听的。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天旸紧抱着他的身体一僵。 离开?上那儿去?天旸沉着脸开口道。你能上那儿去,你只剩我了,不是吗? 你……你并不是我的。玠沂艰难的开口。忘了吗?云老爹仍是要你娶亲的。 我会和他谈清楚。 但……老爹他生病了,你不能…… 那骗死人不偿命的臭老头,你别信他。天旸忍不住啐道。大家都被他骗了。 死老头,居然也想得到用装病来达到目的,若不是这几日仔细观察,还不知道老头子都是他出现时才虚弱,他一不见便生龙活虎,真是神奇的病症哪! 装的?玠沂虽疑惑,但随即真心的笑开怀。那不是太好了吗,老爹不会有事了。 天旸一顿,也释然了,忍不住又喜爱的抱紧玠沂。 只有你会这样想,我倒是没想到。他自嘲的说。瞧我,竟跟个老头斗气。 你有生气的理由啊! 好体贴的沂儿,真舍不得离开你。天旸仍抱着玠沂不放,这在最近已经变成他的习惯了。等我回来,再好好跟老爹谈谈,好确认你在家中的地位,不会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有些不明白他的话,玠沂抬头看着他。 你要出门? 是啊!天旸点点头。明儿一早,我和天毅、天旸他们要到塞外,咱们听说那儿的马品质优良,如果能带一些优良的种马回来,日后就不必那么辛苦的驯服野马,而且可以大量繁衍。 要去多久? 少说也要一个月吧! 玠沂抽口气,不禁拧着眉。一个月,好久的时间呢!我……我能不能…… 不成的!天旸怜惜的抚着他细嫩的脸颊。一路上风霜劳顿,非常辛苦。 我不怕呀! 可我舍不得啊!天旸宠溺的抚着他的头。一想到你是这么纤细,我哪舍得你出这么趟远门!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很强壮的。玠沂反驳道。 我知道。不过舍不得心爱的人受苦的心情又是另一回事。你要体谅啊,沂儿,男人总想要保护心爱的人,不让心爱的人吃苦啊! 咦?玠沂睁大眼。他听错了吗?你……你说…… 小沂儿,你看来那么小,总让人忍不住涌起保护欲,纵使知道你坚强的不需要别人保护,但我实在忍不住呀。天旸将脸颊贴在玠沂的发上,喜爱的磨蹭着。你是我心爱的人啊! 听到他的话,玠沂猛地一个颤抖,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难受。 喜悦的是他们是两情相悦的,难受的是知道他们总有分手的一天。 我……我是男人,根本不值得……不值得你爱。 胡说!天旸抚着他的头,爱怜不已的安慰道。再没有人比你更值得爱了,只有你,肯在我一文不名时,还陪在我身边。 这么说是不公平的。玠沂摇摇头。我习惯了贫穷,而小姐……她天生富贵。而且那时,我留下也有我自私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想要家人。玠沂老实道。 那么,现在你已经有了!天旸承诺道。 可……我们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玠沂为难的咬着唇。在我们江南,玩玩娈童是可以,但没有人会当真,我不想成为那些娈童之一。 我不会让你只是个娈童。天旸心疼的抱着他。今生今世,我的心中只会有你一个人,纵使不能有夫妻名份,咱们还是能相守一辈子。 但……我无法生孩子…… 孩子就让天昊去烦恼。 可……你……你说…… 我又说过什么? 你说女人抱起来比较舒服……玠沂一口气说道,心里有些刀割般的疼。 只是说出来气气你,也顺便骗骗自己。天旸 正文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又说过什么? 你说女人抱起来比较舒服……玠沂一口气说道,心里有些刀割般的疼。 只是说出来气气你,也顺便骗骗自己。天旸困扰的搔搔头,没想到沂儿会一直将气话记着,在该是浓情留意的时刻拿出来翻旧帐。 为什么要骗自己? 没人能那么快就承认自己竟然笨得分不出男女,而且还爱上那个假新娘的。 喔!玠沂赧然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你知道自己喜欢上我时,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挣扎吗? 胡……胡说!玠沂这次扎扎实实的红了脸。谁说我有爱上你了? 咦?你不爱我吗?天旸故做吃惊道。口头上你是没说,可你的身体告诉我了。 才……才没有。 怎么没有?天旸大剌剌地直言。如果不爱我,在我每晚进你房间,脱你衣服,和你亲热的时候,你都没有一点反抗,反而融化在我怀里,我当然知道你爱上我了。不过,如果你能明白说出来,我会更开心的。 脸……脸皮太厚了!玠沂只能红着脸瞪着这个大言不惭的人,可偏偏他的话正确性太高,又让他无可辩驳。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天旸突然正经起来,只是此去塞外,路途遥远,也不知会遇上什么事,没听到你亲口说爱,总觉得有些失落。万一真回不来,可真是不甘心哪! 别胡说!玠沂惴惴难安掩住他的嘴。 沂儿,你喜欢我吗?天旸狡猾的趁势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 失去天旸的想象令人胆颤,玠沂主动抱住天旸的颈项。 如果不喜欢,我不会厚着脸皮留在云家,不会放弃男儿的尊严,让另一个男子抱在怀中。他抬眼定定看着天旸。我爱你。 真想现在就压倒你……天旸粗嘎的说道。 玠沂警觉起来,随即又放下心来。他们可是在马上啊,天旸不会疯到这地步的。 好想在外面作一次。天旸喃喃自语,音量正足以让玠沂听见。明天就要出发了,看来是没机会了,不过万一回不来,不就永远做不成了?真是不甘心啊…… 玠沂倒抽口气,一时踌躇起来。 他想让天旸开心、快乐,可是在野外交H……,这么Y荡的行为,他怎么有胆子?光是想象那场景,就够让他羞赧至极。 理性与感情拉锯的结果,终究是感情占了上风,只要天旸开心,他没什么不能做的。 鼓足了勇气,玠沂将自己的唇凑到天旸嘴边,主动送上一吻。 你……你想做就做吧! 真的?天旸大喜。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果然有道理,瞧沂儿这么羞怯的人都热情了起来,感觉真是好极了! 不给玠沂犹豫的机会,天旸立刻将他抱下马来,放在柔软的草丛上,深深的吻住他。 沂儿,你也得回吻我呀! 我……玠沂羞得全身火红,只得红着脸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天旸怀中。我……我不会…… 光是大白天在野外做这种事,就够让他羞得无地自容了,他哪还有能耐做那些事? 看到玠沂如此羞涩,天旸更是欲火高张,情欲之源蠢蠢欲动,浑身火热了起来。他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身体竟能令他饱受情欲煎熬。 飞快卸下两人碍事的衣服,铺在满是青草的地上,避免小草刺痛沂儿白嫩的肌肤。接着他迫不及待按住玠沂的头,舔吻上他颤抖的嘴唇。 沂儿,我教你如何回吻我。他柔声诱哄着。 玠沂颤巍巍的学着他的方式,伸出自己的舌头,怯怯的回吻他,与天旸的舌头交缠着,充水的眸子看着天旸。一吻既毕,银白的水丝在两人的嘴间闪烁着光芒。 真棒!天旸满意的笑道,手指不规矩的往下移动,碰触着玠沂胸前敏感的花X,让玠沂猛地颤抖了一下。 天旸伸手按弹着小巧的樱红,轻柔的捏弄着,待感觉到玠沂难忍的悸动后,才又往下移动,穿越细柔的毛发,大掌攫住已然昂扬的欲望,上下的搓揉着。 再也忍不住似的,天旸席地而坐,将玠沂抱到自己曲起的膝上,让他双脚大开,在自己腰上交缠。 小沂儿,你也忍不住了吗?天旸粗哑的问,与玠沂同样无法自制的喘息起来。 欲火中烧让玠沂忍不住溢出媚人的低吟,这媚人的叫声让玠沂自己也脸红,急忙盖住自己的嘴。 来,沂儿,你也握住我的。天旸引导他的手,来到自己的炙热处。 玠沂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不过他的技巧仍是很差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得顺从天旸的指示,羞得不敢看他。 没什么好害羞的,咱们只是在做每对相爱的情人都会做的事。天旸安慰道。 这……这种事,我只和你做。忍着羞意,玠沂深情的说。 我知道,我也只和你做。天旸的大掌握住自己和玠沂的炙热,一起包覆在掌中,两根炙热如铁的硬棒交互摩擦着,带来令两人窒息的快感。 嗯……唔……啊…… 不消多久,两道R白色的Y体同时喷发而出,两人同时发出愉悦的低哼,玠沂也虚脱似的倒向天旸怀里。 虽然才刚解放过一次,天旸的欲望并未稍减。反而更加的旺盛,他发出低沉的叫声,抬高了玠沂的臀,急着想进入他。 天旸的手掌从春光外泄的美腿摸上去,撩拨着柔软草丛中的花J,喃喃赞叹道:真美,我的娘子连那儿都比别人美。怎么会有娘子你这么漂亮的男人呢? 这种下流话,亏天旸说得出口,玠沂只听得浑身发烫。 你……少说这些话吧!玠沂羞赧道。 天旸只是冽嘴一笑,显然不打算理会他的要求。 乖沂儿,站起身来。他好声好气哄道。 玠沂虽不明所以,仍是撑着乏力的双腿站起身来。只是如此一来,他毫无遮掩的下身就落入天旸眼中,萎靡的分身正好就在天旸脸上。 啊……玠沂慌乱的想遮掩自己,双手却叫天旸简单以一手之力便给制在身后。 别这样……玠沂忍不住哀求。 今天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吗?天旸邪邪一笑,剩下的一只手将玠沂的分身抓住,嘴一张便含入口中。 他的技巧明显是比玠沂好太多了,在嘴巴的吞吐间,只见玠沂的双腿抖得犹如风中落叶,彷佛随时撑不住自已,就要摊倒在地一般,口中不时溢出轻揉的呻吟。 不知不觉间,玠沂的双手已然自由,只是他并未挣脱天旸的怀抱,反而更往天旸身上里,两手深深C入天旸发间,上身几乎上半趴在天旸肩头了。 而天旸的手指也没问着,早已灵巧的钻进玠沂身后的秘密花道,顽皮的一进一出着。身体同时受着前后的夹攻,玠沂没多久功夫,便又第二次解放了。 啊呀……解放后,玠沂只能无力的趴在天旸身上,双腿由于天旸牢牢固定着,这才没跌倒。 舒服吧?天旸坏坏的问,边将口中含着的R白色JY送进玠沂口中,些微的苦味让玠沂忍不住皱眉头。 轻巧地将玠沂转了个身,天旸伸出舌头,好好的将玠沂的秘所和蕊心疼爱了一番,又湿又温暖的感觉秘密包围着花J,口腔、舌头和牙齿每一次磨擦到花J的敏感点,一阵甜美的酸软便流向下半身,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实在太过舒服,玠沂的身体掩饰不了反应,只能无力的颤抖。 天旸的手滑向玠沂光L的美臀后面,对准X口伸指一戳,玠沂低吟一声,蜜Y又迸发而出。解放过后的他,只能酸软的倒在衣服铺好的地上。 沂儿,P股抬高一些!天旸命令道。此刻天旸的手指并未离开,而且还快速抽C着他的后T,玠沂的轻吟声一声大过一声。 嗯……玠沂又羞赧又难堪的咬着唇,再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摆出这么Y荡的姿势任人狭玩。 此刻的他,双手双脚都跪趴在地上,只有臀部翘得高高的,就像一只发情的动物一般,身后的天旸更是散发出属于雄性的专有气味,迷惑着他。此情此景,都让玠沂有种自己以化身为动物的错觉。 若着沂儿迷人的身段,无法克制的轻颤收缩,低吼一声,天旸抽出了手指,终于按捺不住,挺身进入了玠沂的身体。 瞬间的空虚感很快被填满,这次没有疼痛,只有无止尽的快乐。尤其想起天旸即将远离的事实,玠沂心中更是升起一股不舍,他紧紧攀附着天旸,一起迎接高C的到来。 不顾两人所处的地点是荒郊野外,激情一经点燃,便如野火燎原一般,两人深情的欢爱直至月兔东升。 ※※※※ 硬撑着不适的身体,不顾天旸的反对,玠沂坚持着要目送天旸出门。 小傻瓜,我是唬你的,别起来了,身子会受不住的。天旸宠溺道。塞外根本没你想象中的危险,我也不是第一次去。 没关系,我要送你。 玠沂硬是爬坐起来,虽然身体又酸痛又难受,但他不愿让天旸孤零零出门。 好吧!天旸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不过等我走后,你得回房休息。 那……你也得答应我,玠沂忍着羞意道。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太累了,还有……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答应。天旸心里暖呼呼的。 有人关心自已的感觉真好,忽然间,他也好舍不得离开他的小沂儿。现在,天旸觉得自己很能体会家有娇妻却得远行的战士们心中的不舍了。 天旸,真的不能带我去吗?玠沂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咱们别再谈这个问题了。天旸失笑。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很快就回来了,快到让你感觉不到我曾经离开过,好不好? ……不可能的。玠沂将自己埋入天旸怀里,汲取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那是他最爱的味道。只要你离开一下,我就会开始想你,每天都想你。 短短几句话,就让玠沂羞怯的满脸通红。虽然他将脸完全埋进天旸怀中,让天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由他全身流泄的娇羞媚态,让天旸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心头不由得火热起来。 小沂儿……他抬起玠沂的脸,温柔的吻住他。我也会想你,好想好想。 那……玠沂希冀地望向他。 不可能的,你连骑马都不会。 哼!玠沂低头鼓起双颊生着闷气。 亏他忍着羞怯大胆说了这番话,没想到天旸还是不肯带他去。 好了,乖一点,我要出门了。 闻言,玠沂也不生气了,急急忙忙跟着天旸后头出房门去。 天旸对他总是习惯性走在身后颇感无奈,只好牵住牠的手走出去。 到了大厅,只见大家都在,显然只等天旸到达就要出发。 云世正见到两人居然手牵手出来,不由得大叹世风日下。 总算出来了!天昊早已等得不耐烦。还以为你睡死了! 对他老哥和个男人手牵手,他倒是没说什么。 咦?玠沂也去吗?天毅也是粗神经的人,对两人牵手之事视若无睹,只对玠沂爽朗的笑道。 他不去。天旸代答道。 玠沂警觉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天毅大哥,玠沂也想去,可是……天旸就是不准。 许是天毅曾经收容过他,玠沂对他颇有亲切感,忍不住跟他告起状来。 天毅上下梭巡他一番,眉头不禁皱了皱。 还以为几天不见,你身上会多长几两R,没想到不但不长R,脸上还多了这么明显的两个黑眼圈,天旸是怎么照顾你的? 闻言,天昊竟笑了起来。 还不是天旸晚上太照顾人家了! 语毕,玠沂薄嫩的脸皮迅速烧红,天旸也恼怒地瞪着天昊。 咦?天毅观察两人神情,才后知后觉得发现事有蹊跷。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 莫怪,每次他问起玠沂的事,天旸就不太开心,他想要来看看玠沂,也老被天旸给挡了下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那时初见面,就觉得天旸对玠沂的态度不寻常,没想到果然是如此。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云世正看着自己二个优秀的儿子,一个出色的侄子,居然这么大剌刺的谈着这种闺房秘事,羞也不羞啊?他这张老脸都不知该往那儿摆了! 与他有同感的,显然只有那个脸红似关公的玠沂,在场有羞耻心的人,只有他们俩个,云世正不禁生出同病相怜的好感来。 我说天旸怎么日上三竿了还不踏出房门,原来是在房里依依难舍!天毅打趣道。 现在才知道。天昊附和着。我早告诉你有得等,你还不信。 你们两是羡慕还是忌妒?天旸得意地问。如果羡慕的话,不会自己去找一个! 这真是过河拆桥啊!天毅啧啧摇头道。也不想想他身边那个,还不是拜某人所赐才留住的。 原来是你!天毅!枉我如此信任你|.云世正哀怨地想着。居然把他儿子往歧路上引! 那是我们有缘,纵使你不留他,我也会去把沂儿找回来的。天旸辩道。 是啊!也不想想找了几天也找不到,还敢说大话!天毅小声的与天昊咬耳朵,音量正好让大家都能听到。 想想也真笨喔!天昊也作戏摇头道。就在隔壁牧场而已,居然也能找不到,真天才! 够了!够了!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出发,还不知要拖到何时?云世正决定他不想再听下去,连忙出言赶人。 天旸转向玠沂,神情柔和下来。瞧沂儿,羞得似乎要找地D钻了,脸皮怎么这么薄呢? 沂儿,乖乖等我回来。凑近脸,他靠在玠沂耳边坏坏道:等我回来,你要好好欢迎我,知道吗? 玠沂又脸红了。做点点头,小声的应声好。 你……快点回来。 我知道。 不顾众人目光,天旸给了玠沂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地抱紧,似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然后才放开他。 爹!天旸郑重的叫着云世正,谨慎的说着。我把沂儿交给你,替我好好照顾他,好吗? 呃……那个……屈服在儿子难得的请托下,云世正不由的点头了。 我相信你!天旸一宇一句道。沂儿是个善良的人,你会喜欢他的! ……我知道啦!云世正嘟嚷道。 带着归心似箭的心情,众人终于出发了。 别看了,人都走了。云世正没好气的提醒还痴痴立在门口的人。 老爷。玠折回过神来,不由得对自己的行为羞赧不已。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是! 心知肚明云世正想问什么,玠沂忐忑不安的跟进房间去。 【终语】 我想,咱们也该好好谈谈了!云世正在椅子上坐下,指着椅子道:坐。 ……是。玠沂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两人怔怔互视半晌后,云世正才清清喉咙开口道:呃那个,沂儿啊,你来云家也不少天了,一切都适应吧? 嗯,大家都待玠沂很好。 是太好了些。云世正喃喃自语,犹豫一下,他指着玠沂脖子上明显的红痕。那不是天旸弄的吧?他存着万一的指望问道。 哪个?玠沂不解地抚着颈项。 罢了!罢了!云世正叹自己真是没事找事。那个……那个……你喜欢天旸吗? 玠沂一惊,不自在地垂眸。 大家都很好,每个人我都喜欢。 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云世正倾身向前,热切的看着玠沂。是天旸强迫你的,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不对? 不……不是……玠沂话未说完,话就被打断。 一定是这样不会错的,天旸一向霸道,你一定是慑于主人的权威,才不得不顺从他的。云世正自以为是的说道。 别怕,只要你老实说,我会要天旸离你远一点。他拍拍玠沂的手。二个男人这么在一起,是不象话了些,是吧? 少爷没强迫我!玠沂否认道。 在云世正面前,玠沂仍将自己定位为仆佣,自然称天旸为少爷,尽管天旸不高兴,他仍没有改口的打算。 是我一厢情愿缠着少爷,和天旸少爷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错。玠沂急忙说着。是真的,少爷都是被我给骗了! 怎么说?云世正好奇道。 一开始,少爷以为我是女人,还是他的新娘,这才会假戏真做…… 原来如此!云世正这才知道来龙去脉。倒是苦了你,天旸也真过分,那个草泥屋只是仓库,哪能住人?亏他想得出来。 那时他好讨厌我呢!玠沂因想起那段回忆而轻笑出声。老是要我赶快离开,他不知道我早就习惯那种苦日子了。不过倒是对天旸很过意不去,我不知道云家原来这么富有,还抓着他做床、做桌椅,真辛苦他了。 辛苦什么?云世正挥挥手。那是他活该。 其实少爷也很辛苦。在草泥屋时,我煮什么他吃什么,一点也没享受,我又不是他想象中的新娘子,一点也不美,后来骑马又受了伤,全是他照顾我,真是累坏他了。 你骑什么马? 闪电。 难怪你受伤了!闪电是牧场上性子最烈的马。天旸是故意的吧? ……后来我就知道了,原来他也瞒我许多事。 现在我可以知道天旸为什么会……呃……喜欢上你。他还说不出爱这个字。那玠沂你呢?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们天旸? ……我……一开始……我并不是那么清楚。玠沂紧张地绞着手指,对于剖析心事,他并不拿手。 你不清楚?云世正讶异。 一开始,我……只想要家人,因为天旸说他只要名义上的妻子,我以为没问题的,他得到一位妻子,而我得到失去以久的家人。然后……玠沂的眼神因回忆而迷蒙。然后被天旸给识破身分,他叫我走,我就走了。可是…… 可是什么? 离开之后,心头总觉得沉甸甸的,无端端的思念起天旸来。玠沂艰涩的说。我们明明没有关系,可我总是想起他来,不由自主的想着。 他喃喃的继续说道:后来,我才明白这种感觉就是思念,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就是寂寞,这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喜欢上了天旸。 听着玠沂平淡的叙述,云世正彷佛能感受那种心情,不由得怔住了。 本来想安静地离开,最后再去一次草泥屋,就回江南丢。谁知道…… 怎么啦? 天旸他还在那儿。玠沂羞涩的说着,语气中可听见欣悦之色。他说他在那儿等我回去,而我果然回去了。 这就是缘哪!云世正喃语着。 至于是良缘还是孽缘,可就见仁见智了。 所以您瞧!玠沂急切起来。天旸少爷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够了,不必急着解释!云世正挥挥手。天旸是我儿子,难道我会不了解他吗?他笑笑道。 他那人哪,就是这么霸道,是他的东西,他就要抓得牢牢的,他不喜欢的东西,就把人家赶得远远的。 这似乎是个事实,无可辩驳,玠沂只有闭口。 其实我倒是能理解天旸为什么对你着迷!云世正沉吟道。 着迷?玠沂摇摇头。这着迷也不知能持续多久,他毕竟是男人啊! 你不知道,天旸变了好多,最近的笑容更是多得吓死人,而且他对你的态度和以往对待那些女人都不同,也和我们不同。 胸口有些S动,玠沂有些窃喜。 也许……也许天旸是真的爱上他!一直对天旸的爱语有如置身美梦中的不敢置信,现在经由别人之口说出,可信度又提高不少。 以前的天旸总像头暴躁易怒的野马,谁惹到他就有得瞧。你看他和天毅他们的相处,应该也略知一二吧? 天旸是凶了些。玠沂客气的说,想起初次和天毅大哥见面,天旸赏他的几拳。 不过,现在他平和安详许多,也许是因为你吧!云世正端详玠沂道。在你身上,有种安定宁静的气质,只要在你身边,不会有暴戾的气息产生。或许就是因为你凡事退让,不与人争吧!愈是如此,就愈是让人想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玠沂不知该说什么。 安定宁静吗?自从来到关外,遇上天旸后,他倒觉得那种气质离他愈来愈远。他的心愈来愈有所求,偏又须苦苦压抑自己,他好累了!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谈话的目的吧? 玠沂猛地战栗一下,点点头。 说说看。 要我走?玠沂艰涩地说。 ……云世正迟疑半晌后才通:本来是这样的。 玠沂急促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瞧着他。 你知道天旸他xx的事吗? 玠沂摇摇头。 我和他娘……云世正叹口气。那时都太年轻了,一个是不经世事的小伙子,一心只想在遍地梦想的关外拼出自已的一片天。而一个则是娇嫩嫩的富家千金,根本适应不了粗犷的关外。 果然,在天昊出生后几年,他娘就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玠沂惊喘一声。 那时天旸已经懂事了,自然懂得他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瞒也瞒不了。自此天旸就变了,变得愤世嫉俗,也不再相信世上会有好女子,当然更对所谓的名门千金深恶痛绝。 可以想象…… 上一辈的事情,很难断定谁是谁非,自然也不该影响到下一辈。对于天旸,我是既内疚地无力,于是,我只有寄望有个好女人来改变他。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却是凌霜,一个他母亲的翻版。云世正嗟叹不已。我原盼望她至少有一些她父亲仁慈宽厚的性子。 小姐自小受宠,自然娇弱了些,又加上心有所系,此事怪不得她。 她甩你的那巴掌倒看不出丝毫娇弱样。 玠沂呆了下,不禁哂然。 早在新娘子迟迟不到的时候,我就该知道出了差错,但千想万想,谁会想到凌霜居然叫一名男子代嫁! ……对不起……玠沂畏缩一下。 所有我期待凌霜做的事,你都做到了,若非你是男子,我早就大张双臂欢迎你了。不过……究竟是个心地善良,又是儿子喜爱的男媳妇好,还是一个意志不坚、大家讨厌的女媳妇佳,这中间的取舍倒教人为难了! 我会走!玠沂低头涩然道。 原本他就有离去的心理准备,如果他的存在已经造成别人的困扰,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 那天旸怎么办?云世正出乎意料的问道。 ……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的。 你倒理智!云世正皱眉道。你们之间该不是我那傻儿子一头热吧? ……我……我不要天旸难做人……玠沂坚定道。我不想别人非议他。 你对他倒好。云世正笑了。 你知道吗?沂儿。他倾身上前,学起天旸对玠析的称呼,虽然天旸霸道的不许别人喊,但他是他爹,总该有些特权才是。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天旸会如何? ……也许会难过一阵子,然后就恢复他原来的生活。玠沂猜测道。 天旸那么坚强,少了他一人,日子一定能照常适下去的,不像他。 应该是吧!云世正叹口气。只是会比以前更加愤世嫉俗、更加不相信别人。你不知道,外表愈是坚强,愈是表现出不需要任何人的强者,其实内心对爱的需求往往比任何人都强烈,一旦敲开了他坚硬的心防,他便会全心全意的对你。 如果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背叛了天旸对你的信任,天旸那骄傲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重点是,如果沂儿是在他的看管下不见的,天旸绝对不会对他客气,就算他是天旸的老头也一样。 可…… 你想留下吧?云世正开门见山的问。不过如果是受不了我邪霸道的笨儿子而想走,我倒是能理解,毕竟没几个人受得了他的。 不是这样的!玠沂难得常着愠怒地打断他。天旸脾气没那么坏! 那是对你!云世正无辜地耸耸肩。随即,他正色道:如果你不是真的想走,那就留下吧! 咦?玠沂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能留下?我……我是男人……真……真的可以吗? 如果你是死皮赖脸的想留下,那我绝对叫你走。云世正真心道。但和你谈过话后,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能如此为天旸着想的人,除了我之外,我想也只有你了! 既然咱们都是为天旸着想的人,没有什么理由不能和平相处。 您……不在乎我是…… 说不在乎是骗人的。云世正无奈道。不过我自己想了很久,活到这把年纪了,到底最在乎的是什么?是世俗的眼光,还是儿子的幸福?答案很容易选的,是不是? 您是个好父亲!玠沂真心道。 所以,我这个好父亲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云世正拍拍他的手。要让天旸幸福喔! 我很想啊!玠沂吶吶道。可我什么都不懂,能帮天旸的有限,只能陪在他身边而已。 那就陪在他身边吧!一心一意的照顾他。云世正笑道。我想天旸要的,也祇是你在他身边而已。所谓的幸福,不就是能长相厮守吗? 是啊!玠沂不由得想起今早天旸硬是为他挂上的麒麟玉,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是多温柔呀!右是能天天看着这样的表情…… 反正我也看开了!云世正豁达的说。反正我有两个孩子,抱孙子不是无望的事。倒是沂儿,你可得想清楚,如果真的和天旸在一起,这一辈子,你就只有天旸、只有我们,不可能有下一代。你想望的家人,可就与你永远的绝缘啰! 我不在乎,如果有你们大家在的话。玠沂低低地道。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那么,咱们就达成共识了。云世正突然双手搭上玠沂的肩,认真的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嗯? 虽然你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关系就与一般世俗夫妻没两样,但请你答应我! 答应什么?玠沂发窘起来,脸孔发热不已。 万一天旸发起疯来,要跟你拜堂成亲,你可千万要拒绝啊! 他是接受了两人的关系,但世人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他可不想因这种离经叛道的事而出名。 不……不会的!玠析的脸不禁红透,心中却有一股喜悦不停上涌。 那就好!云世正吁了口气。那,咱们再打个商量可好? 玠沂有些心惊地看着笑得诡异的人。 ……什么事? 嘿!嘿!也没什么啦!云世正涎着笑脸。你也知道天旸一向不是听话的孩子,自然也不太听我的。不过,他好象对你特别不一样,百依百顺的,以后,不如就他听你的,而你听我的,这样可好? 老爷子是长辈,本来就该听你的呀!玠沂失笑道。 说得也是,以后我就是你的爹了嘛!云世正醒悟过来。乖孩儿,他握住玠沂的双手。你一定要比另外两个死小子都听话喔! 嗯!玠沂听话的点头。 那咱们就这么说走了唷!来,叫声爹来听听。 爹。这久违的称谓让玠沂眼眶泛红。 真没想到,他和天旸之间,竟能走到这一步,还能得到爹的谅解。等天旸回来,知道了这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 不过,天旸肯定会不好意思又傲慢的说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吧!玠沂甜蜜的想。 真希望天旸能快点回来,虽然他才刚出发,但自己已经思念起他来了! ※※※※ 沂儿,咱们出去溜溜。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天旸兴高采烈的提议。 小子,没看见我和沂儿正在下棋吗?云世正凉凉地提醒,边悠闲的下了手中的黑子。 等下完棋再去好吗?玠沂委婉的说。 就是啊!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要玩也得等我们下完棋再说。云世正嘀咕着。唉!下这么久的棋,口也喝了,天旸,去倒杯茶来喝喝吧! 天旸的脸部神经一阵抽搐,一眼即知是发怒的前兆。 玠沂连忙站起身来。爹,我去倒就好了,天旸也来一杯,等我一下。 望着玠沂匆促的背影,天旸终于按捺不住,握拳猛力击上石桌。 臭老头,你为什么老是使唤沂儿? 唉呀,我哪有啊!云世正极其无辜道。我叫的是你,为什么你不去,还让沂儿去跑腿? 倒茶这种小事还要我去?天旸撑起眉。死老头,口渴不如就别下棋,进去休息不是更好! 就知道叫不动你。云世正撇撇嘴道。还好沂儿孝顺,让他叫爹真不是叫假的。 不提这天旸还不生气,愈提他愈火大。 自从塞外归来,局势起了大变化。 他是很高兴沂儿在云家待停开心、待得自在,笑容可掬的模样煞是迷人。但后来才知道,这全是老头子的关系,没他的功劳。 这也就罢了,只要沂儿开心就好。 但他很快就发现,除了夜晚时分外,白天的时光,沂儿根本就被臭老头给抢走了!天天拉着沂儿喝茶品茗、下棋聊天。也不想想,白天时候他总是工作累得半死,难得今日有空,这臭老头居然还要霸着沂儿! 沂儿是他的啊! 怎么,爹就了不起吗?他……怎么说他也算是沂儿的相公,不管怎么算都是他优先才是。 爹,茶来了!玠沂气喘吁吁的回来,带来香味四溢的香茗来。 乖!云世正笑吟吟地接过。忽地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起风了,有些凉意呢! 我去帮爹拿外衣。都还没坐下,玠沂就打算转身再去拿。 天旸再也忍耐不住。坐下,我去拿!他恶声恶气的说。 就知道他会去拿。云世正忍不住大笑。还是舍不得你啊! 爹!玠沂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叹天旸自己傻,老是着了爹的道。 这就叫S将先S马。他可终于找到了治他那顽固儿子的方法。 拿去!天旸气愤地将外衣扔到棋桌上,弄乱下了一半的棋局。沂儿,咱们走。 但爹…… 话语渐渐消失,人转眼就被挟持而去了。 天旸,这样子走太没礼貌了,玠沂不停地挣扎着。爹会怎么想呢?你太过分了啦! 将玠沂挟持回房,将门落下后,天旸才赖皮的笑着。 嗯……沂儿柔顺的时候是很棒,但此刻生龙活虎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模样,活力十足,又别有一番风情,他也爱的很哪! 再说呀!我在听。天旸笑吟吟看着他。 玠沂绯红着脸,拿他的无赖没辄。 不说啦?天旸扬眉。那好,我也不想只听你说话。拉过玠沂烙下一个滚烫的吻。咱们来做些大家都开心的事可好? 现在是白天呀…… 白天才好,我可以把你看得一清二楚。抚上那令人眷恋的肌肤,天旸低声道。 你说要出去溜溜的……玠沂无力的提醒着。 随着压下来的嘴唇,瞬间加深的甜蜜亲吻,让玠沂双颊火热,无法再深思,只能随波逐流。 良久,天旸满足地将玠沂拥进怀中,让他安适地枕在自己胸前,手指顺着形状优美的背脊轻抚。 沂儿,你快乐吗? ……嗯……玠沂羞涩的理着头。我快乐……非常快乐,你呢? 你快乐我就快乐。天旸喜爱的搂紧他。咱们会永远在一起。 玠沂沉默一阵,忽然道:真笨!声音有些颤抖。我什么都不会,身分又低,还是个男人,什么都不能给你,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的。 我有你呀,把你给我就成了。天旸笑停开心。只要有你就好了,我不需要别的东西。 所以我说你笨呀!玠沂忍不住喜悦的哽咽道。 以后我只有你了!天旸赖皮道。所以你不可以拋弃我。 玠沂笑开了。……真是任性。 还有,你必须把我摆在第一位才行。 你……本来就是第一啊…… 比那臭老头还重要吧? …… 怎么不回答?天旸急道。 ……微笑着没给答案,玠沂偎进身下这副值得依靠的胸膛。 我要当你心中的第一!天旸坚持道。 玠沂低声的笑开了! 不论是任性也好、霸道也罢,天旸似乎是认定了他了。而他自己,自然也将身心托付给天旸。 感觉身下那双手臂紧紧圈住自己,温热的气息就在发顶吹拂着,玠沂心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安心。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本书完》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