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乱》 正文 第一章 穿越异世 夜晚的雨越下越大了,我坐在大巴的最后排座位,一整排就只有我一个人,没人跟我坐一块,或者对于公司里的其他人来说,与我这霉运星坐一块,沾了霉运事小,被公司副总认为与我是朋友,那才是最见鬼的。 我没在意这些,既然都霉了这么三十来年,也不介意在这个公司里继续霉下去,我也知道,如非是这公司老总是我的哥们,而且是在学校里很铁的那类,我早被这副总扫地出门了。 也不怪副总这样对我,在他们看来,我这长了副好样貌又与大老总是好哥们的人,却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连公司扫地大妈都可以对着我吼上两句,就因为我从不会与人发火,人家如何对我,我都是一样的对人家,用我哥们说的,我这性格可以做到唾面自干,这不是形容我脸皮厚,而是我懦弱。 这次去旅游,本来是老总哥们也要一起去的,结果他临时谈事情,只能放弃这次福利性质的公司集体旅游,换由公司副总带队,如此我就悲催地从头等舱地位到了最末位,他们不会介意我是老总的兄弟,因为他们知道我也不会去老总那儿告状。 我也没管他们,一个人在最后面坐着养神,时不时睁开眼看看窗外的雨水,想着现在已是七月底,两个我资助的贫困学生的助学款也该在回来时打过去了,还有就是联系好的要去山区家访的事,回去也是要跟他们说定,我也好跟我哥们请假跟他们去山里,据他们说一去就要七八天,很辛苦。 雨大得几米远就看不到,车开得很慢很慢,我感觉了下估计也就三十码,这样的车速,到目的地怕还要有三四小时,而且这段路因为弯大,一边是高高的悬崖,我们的车靠悬崖这边行走,更是慢得让人想哭。 我没在意,反正就算到了目的地,我也还是一个人玩一个人住一屋,跟现在在车里也没啥区别,想着,我拿出手机来,调出掌上阅读器,看自己的武侠小说。 或者是因为我性格的懦弱,我极其喜欢看武侠小说,从中我能寻找到强势的的力量,特别暴力特别血腥的武侠小说我喜欢看,还喜欢看那有些玄幻类的,没有多深的功夫,却能在这世上飞来飘去,取人首级就信手拈来,手都不用动。 如果我会玄幻小说里的那种法术,现在就念头一动,把这副总那喷满了发胶的头拧下来或者让他暴成一团血浆! 当然我不会武功,不会法术,更不是什么古武高手在人间,所以还是要面对着副总那喷香的头在我前面晃悠。 看了两小时,我放下手机,脑子里有些晕,这车绕来绕去的,在车上看书头不晕才怪。我把脑子里的轻功驱赶出去,看向外面,车似是要爬到了山顶,下面黑漆漆一团,也不知道外面的悬崖有多高。 我心里突然一悸,似感觉有事发生,我站了起来看去,只见对面忽然出现两道闪亮的光柱,却是对头车的车灯,对面车正在下坡,车灯直射着让我眼睛都睁不开,而且还速度飞快,最主要的是,他占着我们的车道,在这样窄的车道上,占着我们车道还飞快下坡,就算我们车的速度再慢,不出几秒即会撞上。 见到车灯也就三秒钟,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部车的车灯即交汇在了一起,然后我感觉一股大力把我直接顶到了前面的座位上,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从身体产生,车头因为相撞一扭,就扭朝右边开了过去。 当车飞出悬崖的时候,车窗因力量变得粉碎扭曲,巨大的力量把我从那车窗里甩了出去,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然后我看到车在我上面随着我一起坠下悬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念头刚闪出,我就嘭地一身坠在石头上,然后大巴车整个的压在我身上,瞬间我的意识即完全湮灭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几分钟又是几年般,我看到一丝光亮在我面前闪烁着,我试着想睁开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实在无奈,我只有闭上了眼,意识顺着那光亮一直朝前而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看到前面似有一个出口出现,但我感觉我还是在闭着眼睛的,于是我努力地睁着眼,但还是睁不开,我大急,难道是我眼睛瞎了所以才睁不开吗?我意识里还有着我车祸时的感觉,那样猛烈的车祸,不瞎才怪。 不行,我一定要睁开眼睛,我叫着,用尽全身的力量用到眼睛上,在光亮闪烁到最亮的时候,我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叫城主军师!”我刚睁开眼,就听到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口音很怪,但幸好是我还能听得懂。 我四处看着,见是几个小姑娘围在我边上,其中一个长得极漂亮、也就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正一脸惊喜地喊着话:“公子,公子,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表示听得到她说的话,想说话,却觉得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没法说出来,我想咳嗽一下把嗓子里堵着的东西咳出来,结果却听到很难听很嘶哑呻吟。 “公子你刚醒不要说话,已经有人去叫大夫,另外小申和小秋也去叫城主和军师了。”那小丫头急切地说着话。 我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张着眼看着房顶。这时我才发觉这个房顶是那种老房子的房顶,梁极粗壮,我睡的床是那种老式的厢床,我手指动了动,盖的被是很清爽的丝绸被,不像是我一直盖的那种化纤被面,被子很轻,应该是那种丝棉被,很轻却又很温暖——什么时候医院也能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这时外面急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的却是长袍,一进来就马上伸手摸着我的脉博,我知道这是在切脉。一会后我看到他眼里喜色急闪:“公子,你这样都能再醒过来真的是老天有眼啊!我从没医过像您这样的,呼吸都停止一刻钟的人还能再活回来!城主的落圆神功果然不同凡响。” 我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城主,什么落圆,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这是没听懂,但还是从这医生的话里听出了,我呼吸停止了十多分钟,然后居然醒过来了,醒过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什么神功“落圆”。我想着我坠落在石头上和大巴车压在我身上的样,如果这样也能救得活,那这世上的医学不知道要发达到什么程度? 不明白我就不再去想,只是睁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一切,从我上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毕竟,到与女朋友上床,到分手到跑大城市里投靠我兄弟老总,一直回忆到我从车上甩出坠落悬崖,然后记忆就此终止。 我回忆到这儿,外面忽拉拉地却涌进来一群人,最前面那个头发花白,身体强壮,眼睛里的亲切和热烈让我知道这应该是跟我有很大关系的人,可我却完全不知道他是谁,边上跟着的一个看着像是中年又是老年的人,也是一脸的急切,他落后那老人半步,其他涌进来的人离他们有两三米远,不用我怎么去想,我都知道那个老人的地位肯定是最高,那像中年又像老年的次之,其他的再次之。 那摸我脉像的医生见那老人来,早闪在一边,到那老人站定,他马上弯腰鞠了一躬说道:“城主。”又对着另外那人说:“沈军师!”态度很是恭敬。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刚才那丫头说的城主和军师指的是谁了。只是我从不认识什么城主和军师,而且他们穿着的我从没见过,也不是古装戏里的那些衣服,也不像哪个朝代的,更不是现代的衣服,这什么情况? 那老人进来马上拉着我的手道:“清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我试着想说说话,但就是觉得嗓子里堵着什么没法说出话来,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一个个嘶哑的单词。 那老人见状,又伸手到我脖子上一摸,我只感觉一股温暖的暖流从他的手里流过我的嗓子部位,刚才还感觉堵着的嗓子就变得清爽舒适起来。 “我这是在哪?”我虽然能说话了但还很虚弱,有些搞不清状况,先问的是自己的处境。 “你被我们救回城了,你从河里冲上岸时如果不是城里的人发现得早,你又有落圆傍身,早溺水而亡了,就算这样,从河里救你起来时,你还是完全没了呼吸,我用落圆引导着你的气机,慢慢才让你有了气息。” 我不是掉悬崖吗?怎么又成掉河里了?我更是搞不明白了,难道有什么事发生而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我留了个心眼,虽然头只是稍微有点晕,我还是装着很痛苦地说道:“我头好痛。” 老人微笑道:“这是你长时间溺水的后遗症,头痛是正常的,过后再调养下,你就会没事的。”说完了老人站起来,长吁了口气,看来他的心情很不错:“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事,事完了再来陪你。” 我微微点头应了声,然后闭上了眼。 老人走了出去,后面那个被称作军师的走到我面前,伸出两只手来握住我的手,做了个保重的手势:“清风,好好休养,不着急。”说完随着老人走了出去,两人走了后,他们后面的那些人才一个个来我面前,说了简短的安慰话,一个个都随着出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了解现我所处的环境状态。我的身体其实除了虚弱,没有什么不适,但现在不清楚处境如何我只能是装作生病,像小说里所说的那样,如果别人问我事,我就装头痛想不起来。 我确实也想不起来。 正文 第二章 官二代,纨绔? (尽量做到一天两更,晚七点半和九点半左右各一更,欢迎收藏订阅) 所有人出去后,屋里就剩下四个小姑娘,我也不知道谁是谁,就轻轻地唤了个过来:“嗯,头好痛,麻烦你倒杯水给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了?跟我说说你们都是谁?” 那小姑娘很惊奇:“公子,我是小申啊,她是小秋,那个是小金,另外那个是小露,我们一直在照顾着公子的。头痛好些没有?如果您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这啥玩意,我怎么有了这么四个小姑娘来照顾?这些姑娘才十五六岁,照顾我,我什么时候喜欢萝莉了?我一直都喜欢的是少妇啊。 我又继续装:“我这是在哪?” 小申更奇怪了道:“这是在落日城的内城老落日城里嘛。” 落日城?国内啥时候有这么个文艺的城市了?内城?有内城是不是说还有外城?国内的城市是这样区分的吗? 我感觉到了一阵恐惧,未知才让人恐惧,我现在就是如此,对自己处境未知的恐惧,对所面对人未知的恐惧,对所有情况都一无所知的恐惧。 我不敢说话了,怕说得越多,暴露出自己越多,我现在只有装病,然后借病慢慢探寻这些未知,幸好这几个姑娘年纪涉事未深,也根本想不到他们的公子已换了个人,不然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早露馅了。 于是之后十多天,我都借着头痛很少说话,有人问话的时候,我都支唔几句就装着头痛的样子,人家也不好再多问。然后我旁敲侧引地从身边的人慢慢询问,十来天后,直到我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年轻的身体,两相对照,我才知道,我穿越了。而且我穿越到的是一个之前从没有历史记录也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泥麻,没有这么坑爹的穿越的!我这样好的性情都忿忿不平,为什么其他人的穿越要么往古代去,然后用自己丰富的知识和了解的历史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要么往未来去,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把四肢不勤的未来人打得屁滚尿流,我他妈的穿越居然穿到一个我从不知道的地方,除了语言习俗一样,泥妹的其他就没有一点是相同的,而且,这个世界是以武为尊,一块大陆分成多个城市,城市与城市之间时常战乱不断,根本就是一块蛮荒之地,我这一功夫小白,东亚病夫,从二十一世纪只有脑子没有四肢的时代穿到这儿来,我这不是找死吗? 值得我庆幸的是,我穿到这幸好我是这个落日城城主的独生子,还是老来得子那种,娇宠得不行!落日城也是现在这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城,而且我老爹武力强悍,可以说是这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了,就凭着一人一手创下了这诺大的落日城。可惜是虎父犬子,我从小虽然体不弱,却没法修习到父亲的神功,只能与家丁城民学得一两手简单招式,摆架子倒行,打架杀人就只有被人踩死的份。 我从镜子里看过我现在的样子,跟我穿越前一模一样,不说这个,名字都一样,我们都叫冷清风,只是年纪比我穿越那时小一些,现在是十八岁。我穿越时都三十多了。 看着这具年轻的身体,我不知道该骂娘还是该骂爹,我名义上的娘生我的时候死了,我名义上的爹倒是每天来看我,拉着我说长道短,一城之主忙成那样,也要每天与我聚一起吃饭,从他身上我感觉到了深深的亲情爱意。 这是做不了假的,亲情是与这世上所有感情都不一样的情感,你不用说什么,就是能感觉得到。 经过十多天,我只有认了命,接受了我这城主儿子的事实。不接受也没办法,我难道还能回去找我的兄弟老总不成? 身体稍微康复些,我就钻进书房内,把这世界的地图,大陆上城市的划分、名字,各城市与城市的关系这些,都好好的学了一遍,这些都弄明白后,我在四个姑娘的带领下在内城里到处晃,又慢慢知道了那些与我关系密切的人的姓名,在城里的地位等,这又花了两三个月。 我又从侧面了解到,这次我出的意外很蹊跷,我在外城溜达时,不知怎么就落了水,要知道自小我生活在河边,水性不是最好,但随便游个几十丈那是一点问题没有,但我就是落水了。落水后据随从们说根本没见我浮起来过,就像块石头般沉入水底。落水十多分钟后,才被城卫们用鱼网捞了出来,捞出来时我早没了呼吸,如非我父亲神功盖世,我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实我心里更明白,这身体的主人早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不是正好我车祸死亡时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父亲神功再是什么无敌天下,也不可能把一个死了的人救活。 等差不多都明白了这些内城的事宜,我又带着几个侍卫出了内城去查看一下落日城是个什么,经过几天的打听,我发现了一个很无奈的事实——我其实是一个在落日城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这与我的性格不符啊!我其实是个善良懦弱的人,怎么能沾花惹草成为一个二世祖呢? 但我喜欢! 上辈子我倒霉三十多年,做啥啥不行,懦弱了一辈子,现在我有能力有机会成为个啥事不干也能吃喝玩乐的纨绔,而且没人敢惹,因为我父亲在落日城里就代表着法律和权威,我没理由不兴奋不高兴。 我大笑着,老天也待我不薄,虽然是到了个让人一团雾水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我可以好好的混过这一生而不用担心。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不能玩得过份,我在外城不管如何做,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强抢民女那样十恶不赦的大罪,我那叫沈叔的军师都能帮我摆平,内城那是不敢乱的,内城是整个落日城的核心,那些与我父亲一起打天下的魁首们,一个个可都是屠夫杀星,武功不如我父亲和沈叔,但捏我这样的十个八个那是不在话下。 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办,因为我是落日城唯一的城主儿子,唯一的继承人,不说他们,他们的后代也是一样依附着落日城生存,只要是在落日城的范围,那就要依靠我父亲,依靠我,在这个世界,依靠了一个强大的大树,那就能生存下去,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一切以实力为尊,武力就是法律。 我感觉到现在的生活才是我喜欢的,吃最好的肉,喝最烈的酒,睡最好的妞,有强大的力量,有花不完的钱。除了时不时要去跟父亲汇报下我的修炼,时不时要在内城开会,我宁愿永远活在外城内。 在修炼上父亲很欣慰,从我落水再重生后,我修炼家传的“落圆”神功,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我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到落水时最多就只修炼到一层境界,但现在我经过一年不到就达到了四层,这比之父亲当年不如,但是比之我之前,那真的是不可同日而喻。 这让父亲更是老怀大慰,虽然我经常在外城厮混,但只要我修炼的速度能保持着,他也就随我去怎么做,反正现在落日城的事务还轮不到我来处理,用父亲的话来说,到我修炼到六层、年纪到二十七八岁时,才慢慢的让我学着处理政务,现在我的唯一目标就是不断变强! 我不断地胡闹着,当然只是小打小闹,强买强卖别人东西那是经常事,但抢劫偷盗却是不敢。同时跟几个女孩玩着成人游戏,却也不敢去强奸和霸占,我从现代而来,当然知道虽然我代表了这世界的强权,但在我父亲那儿,有他的底线存在。 如此玩了两年,我已习惯了这身体和这个世界,早已不当自己曾经是个现代资讯社会的人,已习惯了走路骑马坐马车,从一地到另一地一走就是两三月,而不是坐飞机大巴瞬息即到,也习惯了没有电没有网络资讯,习惯了以信件为通信工具,还习惯了有人帮着穿衣戴帽地服侍,而不是什么都自力更生。 时间真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事物,经过时间的洗礼,我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落日城的少主,把城主当成我父亲,把落日城当成我的家,只是时不时会回忆起以前被扫地大妈大骂的时光,我只能叹一口气淡然一笑,然后快乐地拉过一个姑娘把她扔床上压上去。 但这个世界是个非常纷乱的世界,城市与城市之间不仅有人口的交流,还有战争,还有资源的抢夺,而这一切没有什么虚头巴脑的谈判外交,达到目的的手段除了战争,还是战争! 这个世界的战争以城市争夺为主,除了城市,其他是大片的荒野,那没法大规模的驻人,有城市才代表了有人口有资源,人口和资源是这世界最重要的东西,有人口才能变成城市然后再占领资源,也才能形成更大的竞争力。还好的是,这时代就像古时的战国时代,国与国之间除了战争还有交流互通,城市与城市之间也有商业贸易,民与民之间也有互市,管理者和掌权者们还是明白,只有商业才能让城市发展和繁荣壮大,也才不会因为战争把这世界打得稀巴烂成为一堆废墟。 战争只是达到占领目的的手段,商业才能让世界繁荣,这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相通的。 现在我就隐隐感觉到了战争的影子。 正文 第三章 闭关 (如无意外,每天将会在晚七点半和九点半左右更新两章,欢迎收藏点击。)这源于父亲把我和沈叔叫到落圆内跟我们说的话:“我一生的大敌左不右正在闭关,他这一闭关,我不知道他出来后我现在还是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他闭关的这段时间,我也要跟着闭关冲击从没人达到过的‘落圆’第九层,达到第九层,那时的我可以说就是天下无敌,左不右不管达到什么层次,也再不会是我一合之敌。” 沈六用却有些忧色:“城主,这第九层在冲击时的风险……” 我听了也很担忧,因为我也在修炼着,现在离第九层还早,但我知道这风险的存在,父亲现在是落日城的核心所在,如果失败,后果不敢想像。 父亲淡然一笑道:“冲击第九层我只有三四成的把握,但不冲击第九层,未来我对上左不右,我只有半成的把握击败他,所以,不论如何,我也要冲击。” 我默然了,这样的风险对比,是个人都能计算得出来该如何取舍。经过这么几年,我早已当这个老人是自己的亲人,这样的时候,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去帮助到父亲。 “父亲,这一次闭关,不知道您要闭多久?” “最快三年,最慢五年,如果超过五年没有出来,你们就进去给我收尸吧。‘落圆’修炼不进则退,如果五年不成,那我基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六用你要在之前做好准备,以防左不右和其他城的侵袭。”父亲很淡然地安排着一切,说着自己的后事就像说别人一样,这样豁达的心胸是我完全不能及的。 “城主放心,您闭关后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人不知道您在闭关的。”以沈六用的智谋,这样的事肯定会早早谋定,不用我去操心。 “清风,我闭关这几年,你也要努力把自己的功力提升上去,唯有自身强大了,那才是对自己对这个家一样的城市最大的保护。” 我重重地点点头,下定决心之后要多拿出时间来修炼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的花天酒地,我如果能再多花时间用于修炼,我相信我的落圆神功会加快速度的,虽然“落圆”一层比之一层是呈几何状的难度。 父亲又想了想道:“清风,我闭关后,你可以组建一个自己的卫队,人手就从现在城卫后辈中抽取,未来你掌权为城主时,他们会成为你的班底,现在你就可以与他们相互熟悉了。” 我点点头,这是小事,到时跟沈六用说说,我就可以按自己所需组建我自己的卫队了,我现在武力值不高,这亲卫是必须的,父亲想必也是看到这点,担心自己闭关后我的安全才提出这事的,再说我前面还有过意外到现在还没查找到原因,要知道那次意外可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其实是已经要了我的命了,如果我不是穿越重生的话,现在的我早不是我了。 所有事宜我们三人都商量妥当,然后在没惊动除十大魁首外其他人的情况下,父亲进入了落圆屋内闭关。当我看着石门缓缓落下,心里也随着石门一点点沉了下去,我在这世界上唯一血脉联系的亲人,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在几年后相见。 父亲闭关后,我收敛了一段时间好好修炼落圆,经过近一年的努力,我把“落圆”修炼到了五层,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一年多来我基本就在内城很少出外,所有时间都放在了修炼上,城内的事务也不需要我去做什么。 我在父亲闭关一个月后就组建了我的亲卫队“清风军”,这是一只我从城卫和魁首们的后代中抽取而组建的,首先的条件就是忠诚,我言出必践,其次才是武功文才,在组建上沈叔给了我极大的帮助,还给我提了很多建议,比如不能只注重武功,还要看他们的治理能力,经商才干,毕竟这帮人会在未来我当上城主后成为我从政的骨干。 有了“清风军”,又达到了“落圆”五层,我在修炼上就开始变得散漫了,经常我会领着“清风军”的几个骨干们在外城逍遥自在,我慢慢又恢复到以前花天酒地的地步,比之父亲闭关前还要更放肆。以前我还要顾忌着父亲会管我,这一年多没人管我,我心态已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对于我来说,落日外城就是我的天下,只有我不想做的,没有我不能做的。 如此飞扬跋扈了三年,时间飞逝,或许是父亲的威名震慑了其他城的人,也或许是别人没有确切的情报知道父亲闭关,其间落日城没有一点事发生,诺大的落日城被沈六用治理得密不透风,内外城一片繁荣。 今天该是父亲出关的日子了,内城的沈叔已传来消息,父亲下午五时出关。 我想着就要见到父亲,心里一片火热,这个不是我父亲的老人,在这几年内一直在我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他出关,而且马上又是他的大寿,我要想办法弄件像样的礼物送给他才行。 这样的事交给“清风军”他们自然知道哪儿有好东西出现。 果然,很快他们就传来消息,当我到了外城见到他们的时候,玉匠已被打趴在地。几个人还围在他边上,时不时地还踢上两脚。“清风军”这两年沾染了我的习气也跟着飞扬跋扈起来,组队打架是常事,更别说这样打个小贩了。 “行了,行了,别打啦!”我假情假意的做出怜悯的姿态说道,我的手下听到我说的话,马上就停下了手。 我眯起眼看了看那块田黄石的晕,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今天收获不小,需要东西的时候就遇上这么好的事。 我把田黄石往袖里一拢,蹲下身看着被打了趴在地上气自奄奄的玉匠,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小子,记住了,在‘落日城’里,只要是本少爷看上的东西,就别想飞出我的手掌。教你一个乖,我说出钱买你就老老实实的卖了,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蛋打鸡飞,两手空空。” 站起来后顺手丢了五两银子在地上:“别说本少爷我没有给你钱,喏,这是买你田黄石的钱,收好了,哈哈!”丢下后,也没理他那能杀死人的眼光,手一挥,领着手下扬长而去。 今天这块田黄至少值五百两,在这世上来说,已是很大一笔财富,正好,马上就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这块田黄,孝敬他老人家他一定喜欢,当然,这可不能让他知道是我明抢来的,错了,我也没抢,是我买了的,有我的手下作证。 每次穿过巍峨的落日城,我都会感叹一下,我这便宜父亲当年在三十岁的时候来到这个荒蛮之地,看到这儿,前有两河相汇,后有碧塔山为依,残阳西渡之时,落于山下,遂长笑一声“此地与我似为天造地设一般,我将立足于此!”然后凭其无尚的智慧,和雄厚的财力,在一帮下属死士的帮助下,一砖一石的垒起了这座城池。先只是一座错落的院落似的小镇,后因四处有逃避战乱的人的到来,城区不得不一扩再扩。又听从第一谋士沈六用之策,以无尚的武功,征服了周边十座小城的城主,把他们变成了自己不二下属,他们的城池自然也划归于“落日城”。又再依沈六用的见解,把落日城和这十座小城用商铺房子连成了一片,又到两河下游宝贵之地,鼓励商贩们到这儿做生意,渐渐的,有了商贩,其他地方的居民也就跟着到来,然后又是建房,然后又是扩张,到现在落日城和这十座小城就连成了一片,方圆五百里还阔,东西两面直抵金沙江和冷蓝河,南靠碧塔山,北面无限的扩张出去,成了以二十里落日大道为中轴,以最先建好的老落日城为中心的、座拥百万人的大城市。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十几万人就算是个大城了,可以想像得到落日城的庞大。 父亲45岁那年才生下的我,前几年都忙于建设落日城,到将老时才得我这么个儿子,自然是宠爱万分,把我骄纵得无以复加,在我落水复生后更是宠爱,加之我生性又极聪颖机敏,虽然长得不是那么的玉树临风,但气宇轩昂,一如父亲当年的气概,自然更是当成了宝贝一般,父亲手下的那些死士们,见我气度不凡,又因是城主之子,都让我三分,到我与他们子弟组建“清风军”,他们更不会在意我做什么,因为未来这座大城的城主只会是我。 三年前父亲闭关一心去修练他的独门神功“落圆”的第九层,沈六用是看着我长大的,他自己又没儿子,就更比我父亲还宠着我,这三年内,我在落日城可说是无人敢管,更有“清风军”作为狗腿,虽然不过百来人,但因都是贵胄子弟,又大多得了家里的开武功真传,在我的带领下,在落日城除了不敢去惹沈六用带领的那支两万人的护城军外,可说是无人匹敌! 我有些嘘唏,重生之后,才与父亲过上几年相濡以沫的日子,迫不得已闭关三年,一面也见不着,父子情深,弄点小东西,怎么说也要让他高兴高兴。 想到这,我伸手入怀又摸了摸那块田黄,温而不燥,真是块好石,估计价值在五百两左右,说不定还不止这价,今天让我遇上了,五两银子就变成了我的。那个玉匠我看不像是落日城的人,不然不可能不认识我。在落日城,谁都知道,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我出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会说再有还价的余地,不然,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他今天拿着这块田黄还以为遇上了大买主,结果,差点小命不保。还好我这人不会下狠手,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搞出人命来,到时传到老爷子耳里,那我可不好收拾了。 正文 第四章 落日城 太阳渐渐从碧塔山顶落下,我算了算,差不多是出关的时辰了,挥了挥手,手下的“清风军”立刻知道这是解散的讯号,一声不吭的就全散去了。 对于这点我还是挺骄傲的,我在组建“清风军”之时,就是按照了组建军队的思想来创建的,一百人的队伍,全是精英份子,武功自不用说都是一等一的,他们的素质也不同于常人,首先就是严格的纪律,只要是上级说的话,下属是根本没有争辩权的,只有一丝不苟的去执行。然后是健全的编制,我是当然的最高领导,然后把一百人分成两大队,分设两个大队长,一个为卫戍,一为出击。每队又分五小队,每小队十人,每小队设一个小队长。虽然只是一只我的子弟兵,但想加入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经过层层的考核才能进入,自然,进入了,那就代表着以后在落日城的地位的保证,因为,我是落日城当然的惟一接班人。 今天我就是领着卫戍四队的出门来的,说是卫戍,其实就是我的保镖,平时我自己不出手,有事都是他们帮我解决了。 看着他们散去后,我沿着落日大道缓缓的走向老落日城,那是落日城的首脑和心脏,父亲和下属的重要管理者都住在里面,不花天酒地时我自然也住在了里面。 落日大道的最南尽头就是老落日城,老落日城紧依碧塔山而建,全是以三尺见方的大城砖建成。城樯高有五丈,砖缝刀插不进,每块城石砖都重逾百斤,上留有箭垛。城墙下是三丈宽的护城河,深也是三丈,河底插有三尺钢钉,又引金沙江水灌入其中,只以一座万斤大吊桥和外界联系起来。如有事,收起吊桥,只要粮食供应得上,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当初建时也是按照战时规格来建的老落日城。因为在这个战争的时代,你吞并我我吞并你的事常常发生,像落日城也是在吞并了周边十座小城后才有今天的规模,虽然那是父亲以无尚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各方城主,而没过多的使用武力,但在其他地方,则是以血腥的武力为吞并的先锋,以血流成河为代价而完成吞并的,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没有武力,那是万万不行的,就算你不以武力去吞并别城,但,你要保卫自己,也一定要以武力为基础来做为保证。 据我从沈六用口里得知,一向以武力征服世界为口号的“幻月城”从落日城建成以来,就一直在打着落日城的主意,开始时他们没在意落日城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落日城”在短短的几十年中就建到了这么一个超大的城市。我也曾听沈六用说过,“幻月城”主左不右在开始建城时就来到“落日城”挑战父亲,却被父亲的“落圆”打成重伤,如非强忍一口气跳入冷蓝河借水而遁的话,可以说现在已没有了“幻月城”的存在。 现在在这块由两河汇成的大平原上,暂时也只有左不右的“迷幻”和他的“幻月城”有挑战父亲的“落圆”和“落日城”的能力,河对面的金沙城还差了些,河下游的其他城市更差太多。但父亲马上就满七十了,而左不右不过才六十上下,精力上自然是父亲不如,虽然那时和父亲交手受了重伤,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又会练成什么样的武功来呢?且我听父亲说了,“落圆”越到后面越是难练,他在二十年前就练成了第八层,但到三年前还是觉得想有所寸进都万分困难,所以才要专心的闭关修练了。 我摇了摇头,把当年父亲紧锁眉头的形象从脑海里甩了出去,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别说是“落圆”第九层,以父亲的功力,第八层就可能是天下无敌了,不管第九层练没练成,也没人再敢惹我们“落日城”。 我微微的笑着,步上了进入老落日城的吊桥上,守城的士兵向我微微一笑,我也对他报以一笑。我虽然在外城花天酒地,但在老落日城,我可还从没做过什么坏事,一是因为在父亲的脚下,不想让父亲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是,老落日城的人可没一个是好惹的,因为这儿是落日城的心脏,守卫这儿的人自然都不同凡响。 走过日落门,经过一条大长廊,左边是一大排房子,那是落日城的大脑“金沙”,沈六用就住在里面,一些谋士和官员在里面出谋划策,治理城市。右边是“冷蓝”,也极大,有上几百个在院子,那是家属和内眷住的地方,我在里面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最正面就是父亲在的落日堂了。那是个超大的大厅,可以容纳上万人在里面开会,平时有什么重大事宜的时候,就是聚集在那儿听父亲的指示的。落日堂后就是落圆了,那是个不大的地方,却是在碧塔山的山体上开凿出来的房子,在山体上向内挖去,只留一道石门,窗也没有。那儿连我也没进去过,是落日城惟一的禁地,父亲就在里面闭关。 当我穿过落日堂走到那儿的时候,沈六用早已在那儿等着了,还有就是父亲收服的那十城城主,现在成了落月城外十大区的魁首和父亲当年打天下时就跟着的手下。 所有人都没注意我的到来,眼睛都朝着落圆的方向盯着。 我知道出关的时候要到了,我也屏住气息站在沈六用的身边,和他一起默默的注视着那道唯一的石门。 “时辰到,开关!” 沈六用低沉的声音发出,马上就有一个魁首走过去,一拉那挂在石门旁边的拉环,门缓缓而平稳的向上升起,看着石门的升起,我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三年不见,不知道父亲现在成了什么样,我想沈六用他们可能也是和我同样的心情了。 石门升到了最高处,半天却没人走出来,众人都有些愕然,却也没人敢走到前面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时之间,房子内寂静无声。 我有些忍不住了,我可不像沈六用他们对父亲有很深的敬畏,所以不敢上去查看,我走上前去,探了头进去看看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刚想把父亲两字叫出来,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脯,然后就见父亲慢慢的踱出了落圆。 父亲一如三年前般健康,脸色依然苍白里透着些红润,头发胡子已全都变得银白,步子迈开依然是那样的平稳,胸膛也仍然挺拔而宽阔,眼神也永远是那样的明亮犀利,只是眉宇间还是像刚入关时我见的那样紧锁着。 我有种不妙的感觉,这是血脉相连的人才有的感觉。 在这方面沈六用也是有着超人的嗅觉,他可能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他也没声张,脸色都不变一下的对着父亲喊道:“恭迎城主出关!”然后抢先一步走上去低头就拜了下去。其他的人见他如此,也跟着他抱拳拜了下去。 父亲什么话也没说,轻呼了一口气,慢步走了出来,顺手一拉我手,缓缓向厅外走去。 他路过沈六用面前时,用手轻拍了他一下,沈六用何等精明,不用他吩咐,立起身就向那些魁首和头目们说道:“城主刚出关,需要休息一下,你们就先散去吧,到城主大寿时,再一起好好聚聚。”说完后,他做了个散去的手势,然后紧跟在我们身后一起出了落圆。 那些魁首们本来是大喜过望中想好好看看三年未见的元首的,却没想到父亲出来后是一言不发就往外走,一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又不敢说什么,听沈六用如此一说,就只能在疑惑和猜测中一个个散去了。 父亲拉着我的手缓步走出落日堂,向冷蓝走去,那儿他专门的卧室早已收拾干净在恭候着他。 我被父亲一路拉着,也没敢说话,看着父亲的满头银发,我忽然才感觉到,才三年不到的时间,父亲就已苍老了不少,虽然神态步履一如年前,但在我看来,岁月不可更改的特性,正在慢慢浸染了这个坚强的人。 来到他在落日堂专门的议事厅,沈六用也快步跟了上来,父亲手一挥,沈六用随手就关上了,然后肃立在一旁看着这个自己万分崇拜的人。 父亲扫视了一下这个三年未曾再见的大厅,坐在那曾是他无尚权力像征的扶椅上,轻轻唉了口气,抬起眼看着我和沈六用说道:“我没练成落圆第九层。” 我一听,轻舒了一口气,没练成就没练成了,以父亲的原来的功力,就算没练成,在世间也罕有敌手了。原来父亲只是为这个而眉头紧锁。 我微微一笑,走过去对着父亲说道:“父亲,没练成也没关系了,反正以你以前的第八层的功力,我想这世上还没人能有把握说轻易战胜你,我看你就不用担心了。” 父亲摇了摇头:“清风,你不懂的,落圆乃是一种无尚的武功心法,注重的是精神力量的修炼而非内力外功的修为,精神之力量所为,不像内外功,只要你勤修练了,不管或多或少都会进步,而落圆则不同,精神不佳之时,你想进一步都难如登天,精神放松写意了,则修练时会感觉事半功倍,精进如梭,但只要有所不如意,又会倒退回去,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年我修到第八层之时,那时我心里只有创基立业之想,无其他杂念,所以功力精进,轻易就达到了第八层的最高境界。自从落日城建成后,我的大部份精力就用在了一些杂事上,精神力量也随着烦恼和事务的繁多而时高时低。那时别说去修练第九层了,想保住原来的功力都必不从心。所以在三年前,想到如果我的功力再没进展、如果左不右再来挑衅,我不敢保证还能战胜他。于是我就放下了所有的事务,一心的去修习落圆,只求这三年时间,能让我有所突破,可惜……” 正文 第五章 狂怒 父亲双眼看着我,满是爱怜的目光,似乎想把我融化在他的眼神里,然后我看到他眼神突然一黯,接着说道:“可惜,我没练成落圆第九层,不仅是没练成,反而因为我的急功之心太重,犯了修习落圆的大忌,我的功力大失,现在,我可能只有原来两层的功力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亲功力只有以前的两成的话,别说是左不右,就算是我,可能也比父亲的功力高出了不少,那到时左不右真来侵犯的话,落日城里不知还有何人能抵挡他的“迷幻”? 这时沈六用突然插嘴说道:“城主,这两天城内常有异常人出现,看着极像幻月城之人,我想,左不右应该已出关,他还是耐不住了,仍然在打着我们落日城的主意,只是一直对您惧怕万分,所以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公然侵犯,现在就只派了些人来打探我们的消息。我也没打草惊蛇,任由他们在城内四处打探,只是派出了几个人跟着他们,他们的每一点动静我都了如指掌。至于您开关的消息,我想现在他可能也已知道了。不过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来挑战您的落圆。” 父亲微微一笑:“如非三十多年前那一战把他吓破了胆,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来巩固我们的基业了,只是现在,别说是左不右,他随便找个小喽罗来,也能要了我的老命,哈哈哈!不过,只要他敢来,我也奉陪他到底。还好,我功力虽然损失巨大,但外表上还看不出来,只要不是正式对招,谁也不知道我只是外强中干的蜡枪头。” 父亲在说着自己丧失功力时,就如同在说丢失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的不在乎。 我忽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我曾以为父亲雄才大略,肯定会是一个分外珍惜自己所创立的基业的人,但现在从他口里道来,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奋斗了几十年的基业,说着自己失去的功力居然比我还轻松自如,虽然他丧失的功力会让落日城从此消失。 “六用,我失去功力这事,最好你谁也不要提起,这事能瞒多久是多久,只要左不右一日不知道我失去了功力,他一日就不敢来犯落日城。” “是。” 父亲转过头来看着我,慈祥的目光让我感到一阵温暖。 “清风,这三年来,你的落圆修到第几层了?” “父亲,我修到第五层巅峰了,应该在这段时间就能进入第六层。” “嗯,不错,不愧是我冷落日的儿子,我像这你年纪的时候,也只修到第五层,看来你以后的前途会比我光明得多。” 他又扭头看着沈六用:“六用,你跟我说说,这三年来,清风他都做了什么事了?” “……” 父亲的目光突然寒光一闪,“怎么,不好说?还是说他做的事你难以启口?” 沈六用面有难色,但我见他一咬牙,我就知道我完了,他可不想对这个自己最崇敬的人隐瞒些什么。 “清风在您闭关的这三年,3月15日,就是您闭关的头年,在落日大道上,因与人争道,把人家的左腿打断了;4月28日,在去‘射日”楼吃饭时,一个人因不小心大声说了他一句,被他的手下打折了双腿,后来是我出医药费了的事,5月3日……” 沈六用如数家珍,一口气没有停顿的就把我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从头道来,我越听越心惊,脸上已全是惊恐的神情,父亲原来早就让沈六用注意我的行踪了,或许不是为了防范我什么,而是为了保护我。 我见到父亲却是越听越怒,脸色渐渐发黑,扶在靠椅上的手都擅抖起来,当说到今天我用五两银子抢了一块田黄后,父亲已怒不可遏,顺手就抄起了放在案上的砚台就向我扔来,我动也没敢动一下,任由砚台砸到我的额角上,立时鲜血就顺着我的头流下染红了我的半边脸。 “好!好!好!想不到我冷落日纵横一生,自栩以仁义而立身,没想到生了你这样一个蘖畜来败坏我的名声,你在外嚣张也罢了,不想你却仗着自己城主儿子名头去欺压本城的城民,他们何罪之有,要受你这畜生的欺辱,畜生!”站起身来又是一耳光打在我脸上,我的半边脸立时就肿了起来。 父亲似是越想越气:“畜生,与其让你在这世上做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不如我现在就把你了了,还能让落日城的百姓少受一点你的凌辱!” 父亲的脸色也已气得由黑转青,眼里的怒气越来越盛,我知道,他可能在这种极怒的情况下,真会把我一掌震死,但我却不敢跑,在这世道,在落日城内,我也根本没法跑,出门三分钟估计我就会让人绑了扔在父亲面前,再说,父亲生气打儿子,我跑了干嘛,打完还是一家亲。我现代人的思维是这样理解的。 父亲猛一挥手,一掌就击在了我的背上,我和沈六用没想到他真的说要杀我就杀我,一点也不给我辩解和沈六用解救的机会。 只听一声闷响,我一口鲜血喷出,被打得趴在了地上,沈六用这时才来得及上去一把抱住了父亲。 我倒在地上,一阵眩晕,却没立时就死去,原来父亲的功力只剩了两成,才一击到我身上,我修习的落圆本能的就产生了护体真气,保护住我,他现在这点功力,在我的护体真气保护下,一时不能致我于死地,虽是如此,却也打得我口吐鲜血。 沈六用一把抱住父亲,脚尖一点,踢在了我的臀上,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我不由自主的就向门口横飞过去,将要到门时,门却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我一点没感觉的就从厅内飞到了厅外。 “清风,你先走,等你父亲气消了,你再来认罪。” 父亲想挣出沈六用的拥抱再来寻我,却挣不开,也许是看到我被打了吐血,心里也怪自己有些意气用事,好像也有了些悔意,也没想用力去挣脱,一时就和沈六用僵在那儿了。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落圆这时发挥了作用,自动的就去检查和修复我的伤势,加之父亲的功力有限,才几秒钟我就恢复了大半。 我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虽然现在看着很是恐怖,但血却不流了,只是有些火辣辣的痛。然后我看着僵在那儿的父亲和沈六用,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跪在地上,向父亲拜了三拜,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议事厅。 走出落日堂,我也不敢在老落日城呆着,也不想让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出城后就顺着最僻静的地方走,走到一个死胡同的破房子后,定了定神,先不去想怎么回去面对父亲的问题,首先得把自己的伤治好再说。 我走到房子的最偏僻处,单手一撑,就倒立了起来,这是修习落圆的基本姿势,如果是正着看就是一招“举火烧天,但我却是倒过来做,让血液和能量全向下汇聚到我的脑部。落圆注重的就是精神修习,所以,脑部在修习时就要承担大部份的能量和消耗,如不这样倒立使血液集中于脑部,脑子就会因血液的供应不足而缺氧,最后就因此窒息而死。这时代的人不了解为什么这样,我现代人却是明白这样做的用意。 我放松自己的精神和身体,暂时把一切都抛在了一旁,马上就进入了虚无的境界,心无旁鹜的专心调养自己的伤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忽然听到衣服掠过空气的声音,我马上就醒了过来,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已然痊愈了。 落圆最大的好处就是在修习时能说停就停,并不会因为气息还在运动中而需要调息,精神却可以随意率性而为,这就是以精神修练的好处。 “有何收获?”声音之小几不可闻,明显是故意压低了说出,如非我刚好在运功中,也不可能听得如此清晰。 “已出关,其余一无所知。” “好,再探。下个时辰还是这儿见!” 然后我听到一声衣服划过的声音,我知道是有一个走了,有一个还呆在原地。 我手一撑,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然后运足自己的落圆,精神一下子扩展到了十多丈外,马上就感受到了另外一个人所在的位置。 他一动不动在站在当地,可能是还在等什么人,身体已完全融进了环境中,如非我是以灵觉感知到他的存在,就算你站到他对面你也不一定能发觉。 是一个我从没遇上过的高手,我的心一动,想到沈六用说的话,莫非这就是幻月城来的人? 我用精神锁住他的位置,把落圆发挥到了极致,脚一轻点,人就飘了起来,随着我的精神力指引的方向毫无声息的向那人飘去, 我身体不着一丝力,也学他一样的融进了黑夜里,我敢保证,只要不是左不右或是沈六用那样级别的高手,他是不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的——这世界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能来做一个探子。 我飘到他背后一丈处,才隐隐的看到一个人影,一袭黑衣,身材不高,站在那儿就像是个影子一样的无声无息。 一丈是高手觉察的最底限,再近,就算是左不右,也不可能办到说让对方一无所觉,以前的父亲也许可以达到三尺,再近些,只要是修习了武功的人,抗体会自然的产生感应,就如磁场一样,远了不会相互干涉,但到了一定距离,要么就会受吸引,要么就会排斥弹开。 我缓缓的提高自己的精神力,我不敢一下子提升太快,怕他有所知觉。当我感觉到我的落圆已达致到最顶的时候,我手一轻挥,落圆的力量就从我手指迸发出来,直向那人背部的“空点”袭去。 正文 第六章 黑巷狂欲 “空点”是修习落圆时一定要找到的人身的关键部位,这是指人身上内力修习时最薄弱的地方,那儿很难聚集起内力来反抗外力,所以也最容易从这儿切入攻击人身,只是空点虽然薄弱,却不会致人于死命,我就是看准了这点,也想留下他的性命,好获得有利的信息。 我闪电般的出手,在距离他身体一尺左右时还是被他感觉到了。我的力量才出,他马上就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了一下,让我产生的的幻觉以为那是条泥鳅,在我看来也只有泥鳅才能做出那种动作了,虽然如此,他还是慢了一步,落圆的力量已侵入了他的“空点”。 一感觉到进入了他的身体,我就飘落出一丈开外,不想让他有反击的机会。 突然见我自动的让出给他逃跑的空间,他也愣了一下,但反应还是极快,脚一点,向我相反的方向急射而出,速度之快,一如离弦之箭。 我根本不着急,落圆在侵入人体空点后,会有一个过程,虽然很短暂,却也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没有受到攻击。 他急射出去的身体,本来如飞鸟般轻盈,但刚飞出一丈左右时却又像块石头一样的直直掉落地上,落圆这时才发生了作用,侵入了他的“空点”控制住了他内息的运行。 我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微微笑的把他身体扳了面向我,这一看不由我吃了一惊。 那人瞪着本就极大的杏眼恶狠狠的看着我,感觉她有些心慌意乱,明眸闪过,仿如繁星埙落,一张小嘴紧咬着双唇,小巧的鼻翼一张一合的,应该极为紧张,白晰的脸蛋因紧张在月光下也看出有了红晕。向下看去,在紧身夜行黑衣的包裹下,衣服内傲人的挺立在急促的呼吸下更是诱人,细腰如柳,我的手现在就正好扶在了她的腰上,只感觉到柔软如绵。 没想到这个人原来却是个极美的女人! 她的美貌让我觉得眼前一花,险些没能抱住她,这辈子和上辈子我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美女。我定了定神,这个女人不是落日城的人,我敢肯定,如果是城内的人,没有哪个美女会说是我的“清风军”所不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今天看来好运一直在我这儿。抢了块田黄,父亲知道我的事后没把我打死,现在又环抱一个美女,虽然还不知道她是哪路人马,但美女在怀,想不让我笑出来都不行。 我看着她,暗暗盘算着如何处置她,如果她是来探落日城的,那我就应该把她交给沈六用才是,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好像是和我父亲有关,现在最应该的就是交给沈六用由他来处置,但又听沈六用说过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我这样把她交出去,沈六用还不见得能处置得了她,如果就此放了,那也会让他们有所觉查,我一时不觉沉吟起来,看来刚才出手时没想好有些冒然了。 我抱着她,脑子里转了不知多少念头了,一时忘了应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那美女半天没见我有动静,既没说话也没什么表示,就这么呆呆的抱着自己,一下子也搞不清我是想干嘛,想着,呼吸也没刚才那么急促了。 我低头看了她一下,见她正好抬眼看我,也许在猜测我下一着要做什么,也许只是好奇,美丽的大眼看着我,盯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泥麻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左右为难还真不知拿她怎么办了。我低头看着她,她的棱角分明的小嘴紧抿着,鼓鼓的胸脯就在我的眼前,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不能交给沈六用,又不能放了她,那我不如做出一个劫色的迹象,反正她不是城内的人,也不知道我是谁,这样,也就能解释我袭击她的原因了,而事后,也不会有让他们有觉查之后患。 这想法一出现在脑海,抱着的又是这样一个绝色美人,不由得我不心动,依这几年我养成的性格,想到了,那肯定是要做的。 我色心一起,眼里立时就闪出了淫光,嘴角也带上了那种色狼才有的笑容,她也马上感觉到了我的突然变化,大眼里浮现出了惊恐的神情,小嘴一张:“你,你要干什么?” 声音极为动听,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真是个天下少有的完美女人,不光是长得美,声音也是这么动听,面对这样的妙人,就算不是因为前面的原因,到了我手上,利诱色迷,也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心了。 我话也不想多说,脑子里欲念大发,也不去想这地方是不是适合做这事,双手一抄,抱着她站起来,她的身子很轻盈,我抱着她像是没有重量一般,我轻轻一纵,就到了我刚才出来的破房子里。 我根本不想对她说什么,现在所想的只是占有她的身体。我把她放到地上,看着她淫笑了一声,这一声我想可能会让她记上一辈子,然后我手一分,她的那一身紧身的夜行衣就成了两片被我扔到了一旁。(以下省略二千三百字)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靠近我的身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在这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我也不可能有反应,我的后脑就“砰”的挨了一下,我只听到自己的脑里嗡的一响,闪过的最后一个意识居然是我从悬崖坠下后大巴车压在我身上的那一刻,然后我身体一软,向前一栽,倒在她还在擅抖的身上,就没了知觉。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进入了雪地里,寒气从我全身逼入我的内脏,一下子又步入了沙漠中,四周围绕我的只有滚烫的热沙,热浪让我呼吸困难。又忽然是身处一个温暖的花园,四处皆是遍地怒放的鲜花,花香沁心。一会儿又身处大海中心,望遍四周,全是冰冷的海水包围着我。又或是在四处黑暗中看到一点光亮在眼前闪耀,我一直去寻找着那光明。如此反复了不知多长时间,我才悠悠的醒来。 我睁开眼时,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地方,盖着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很柔软。面前站着一个人正关切的看着我,他后面一点也站着几个人,还有一个正在拿着我的手沉思着,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可我一个也不认识。 我摇了摇头,想推开身上盖着的东西坐起来,却发觉自己没有一丝的力气,我想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出来,但当我张开口时,我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拿着我的手的人放开了我的手,我看到他对着另外的人好象是在说话,我也听到了他在说话,但我却一个字听不懂。那个一直在关切的看着我的人也在问着他些什么,感觉上应该是在说我,可我却什么也听不明白。 然后拿着我手的那个人走了出去,看着我的那个人走了上来,张口说了些什么出来,我想应该是在叫我,却一点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张大了嘴,想着应该问问自己在哪儿,他们是什么人,但到了嘴边,我听到自己嘴里发出的却是“衣衣呀呀”的声音,这和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 这不是我要说的话。 我捧着头,忍住那钻心的疼痛,终于在脑子里浮现出了几个字,张开口说出,总算听到自己说的和自己所想的是一样了:“我在哪儿?” 那个人脸忽然有了种悲痛的神情,张开口对我说了几个字,我拼命的从脑子里搜寻着这些词语,总算是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你在家里,清风。” 家是什么?清风又是什么?这些字超出了我现在思想的范围,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什么。虽然不明白意思,但他是对着我说,这我倒是明白了。 我静静的搜寻了半天自己脑子里的字和词,这让我的头痛得如同裂开一样,虽然痛苦,但脑海里浮现的字渐渐多了起来。 “你们是谁?”我想了半天,觉得应该问出这句话。 我看到他眼里哀痛的神情更是浓重,可能根本想不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出来,他半天没说话,拉起了我的手,我看到他的眼里好象有了晶亮的东西滑落出来。 “我是你父亲,清风。”父亲?我想了半天,觉得那应该是和我关系很不一般的人,只是我脑子里没有一个人的形象,至于父亲是不是就是他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一对着我说清风这词,我想应该是叫我,我的名字叫清风?这又让我痛苦了半天。 他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拉着我的手的手松开了,缓缓的站起来,对着另外的人挥了挥手,也没说什么,那些人就全都走了出去,他看了我半天,我感觉他好像又要有那闪亮的东西落下来,然后他也跟着走了出去,然后就只有我一个静静的躺在那儿了。 我静静的躺着,想着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就是知道他们说的和自己想要说的,我闭上眼,慢慢的在脑子里找出那些飘移在脑海里的字和词,渐渐的那些词语多了起来,我也明白了家和父亲的含义,那是我的归宿地和我最亲的人,看来刚才那个人是我最亲的人了,而我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 那个说是我父亲的人又走了进来,站在床前看着我,颤抖的双唇似要说出什么来,却又没发出一声。我看着他,寻思着,既然他是我父亲,在我的印象里,就该是我的最亲的人,虽然一时还不明白亲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但总觉得想着是亲人的感觉很是舒服,于是我就张开了口: “你是我父亲?” 正文 第七章 失忆 “清风,你终于想得起来我是谁了!”他伸手拉着我的手,刚才好象是有点红红的眼睛,流下了闪亮的东西,我又好好想了想,知道了,那是眼泪,是在人悲伤或是高兴时才会流出来的,只是悲伤是什么,高兴是什么,我还是没弄明白。 看着他流出眼泪,我忽然发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眼睛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流出了眼泪,原来眼泪会传染的,别人流眼泪,我也会跟着流出来。 我也伸手握住他的手,突然觉得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从我心里发出的,我想,这应该就是亲人,或是父亲和我之间才会感觉到的。 他缓缓的抽离出自己的手,眼睛看着我,已没流泪了,只是嘴唇还是有些颤抖着: “清风,还好你醒过来了,我们把你从外城救回来,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以为你就此会昏迷不醒,没想到,老天还是可怜我这老人,终于还是让你醒来了。好,好,好!” 我看着他刚才还在哭泣的眼睛有了笑意,我想了想,笑是代表好的,这是亲人之间的最好的表达方式,于是我看着他也笑了笑,但我忘了笑是什么样,虽然是嘴像他一样的裂开了,却感觉是僵硬无比。 他看着我僵硬的笑,脸上的笑也跟着黯淡了下来,好象还叹了口气,然后扶着我的肩轻轻把我放到了床上,又盖上了那我才想到是被子的东西,怔怔的看了我半天,才说:“清风,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再来看你。”站起来,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定定的看着床顶,在想自己是什么人,那个是我父亲的人又是谁,虽然是想着,却没一丝头绪,一些纷乱而不知的东西一下下在我脑子里闪过,让我更是头痛如裂。还是不想了,我闭上眼,想着这应该就是休息的意思,渐渐我的意识淡去,然后沉沉的睡去。 此后,就有各形各色的人来看我,有一个自称是沈六用的人,他也像我父亲一样的看着我就流出了眼泪,看来他也是我的亲人,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看着我这样子会流眼泪然后又笑起来的人,就是我的亲人,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叫他。又有几个气度不凡的人来看过我,听他们说是什么区魁首,我自然也不明白这魁首是什么,他们虽然没有流泪,眼里却有很多的悲愤,有时几个还会在我面前争论起来,一时说应该把凶手找出来乱刀砍死,一时又说此时先应该找到好的大夫把我医治好才是上策。我莫明其妙的听着他们说的凶手啦,砍死啦,我也要想很久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至于所说的大夫,我倒是明白了,因为每天都会有一个人来拿着我的手沉思着,然后就让我喝一些很苦的汤水,我本来不想喝,但父亲却上我一定要喝,我想那是父亲说的,他是亲人,只会对我好,所以我就忍着全喝了。 这些人去后,又有几个年纪较轻点的来看我,一见我就叫我首领,弄得我不明所以,后来听他们说,他们是“清风军”里的人,我想我叫清风,他们又叫“清风军”,那当然会和我有点关系,所以我对着他们也笑了。只是没想到我的笑却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好象从没见过一我笑一样。他们却不知道,我只有认为那是对我好的人,我才会对他笑。 我只觉得这是我从没有过的快乐,脑子里没有其他杂乱的东西,很纯净,我喜欢现在的感觉,虽然时不时脑子里会有我从没见过和感知过的东西出现。 如此反反复复的过了一段时间,我又记起了大部份的词语,也大概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有时还能和他们交流一下,听他们跟我讲一些我所处的情况。过了一段时间就听那个我该叫沈叔的人说,我从醒来已有半年多了,应该出去散散步,走动走动,于是,我在躺了半年多后,头一次走出了那间我从未离开过的房子。 沈叔陪着我经过一座架在很深很宽的沟上的大桥,然后沿着一条很宽的路向前走着,路的两面是很多的人,看到我,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既不是亲人们对我的笑容,也没有魁首们的那种悲愤,就是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沈叔。他们没对我有什么表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他们。 如此走了半天,我有些忍不住了,因为在我出来的那座老落日城内,人们对我都是微笑着,或是悲伤着,但都不会像他们那样的面无表情,于是我向沈叔问道:“沈叔,这些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他们都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既不笑也不悲伤?”在我的概念里,人们只应该是微笑或是悲伤,所以我才会这样问他。 “他们是落日城的百姓,是我们最亲的人,但现在他们还不认识你,所以,不知道该对你笑还是悲伤了。”他微微一笑,“你只要对着他们微笑了,他们也会对你微笑的。” 原来是我的亲人,这我倒知道,对待亲人就是应该微笑,想着,我就对着每个看着我的亲人们微微的笑着,现在我已知道怎么笑才是真正的笑,而不是像刚开始时那样的僵硬。 见到我对他们微笑致意,那些叫做百姓的亲人们突然骚动起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样的看着我,眼睛里既没有笑意,也没有悲痛,有的只是惊恐和意想不到,看着我感觉就像是看着个怪物一样。 我有些奇怪,他们不是亲人吗?亲人就应该相互微笑的啊,怎么他们会这样呢,我又问道:“沈叔,他们怎么不对我笑呢?” “慢慢来吧,人的认识要有一个过程,现在他们还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笑是不是真诚的,只要以后你常常对着他们微笑,他们也肯定会对你微笑的。走,我们回去了。”沈叔拉着我的手,对着那些看着我的人也笑了笑,回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此后,我没事就走到那条名叫落日大道的街上,不管见了谁我都是微微笑着向他致意,果然,慢慢的,所有的人都像沈叔说的一样,开始都对我微笑了,有的还对我鞠躬,笑着叫我冷少爷,我知道那些都是对我友好的表示。这种感觉很好,原来亲人就是这样,你只要对人微笑了,别人就会对你微笑,那你们就会成为亲人了。 我再也不喜欢呆在那个老落日城的房子里,我喜欢一个人走到大街上和我的亲人们说话,有时他们也会邀请我去他们住的地方吃饭,我也从没拒绝过他们,他们教我认识了不少的东西,我也学会了不少他们的话语,我很是满足。时不时的,我还请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老落日城里那个叫做冷蓝的我住的地方做客,虽然有时候他们会不敢来,我也听说了落日城有严厉的规定不允许普通百姓进入老落日城,但我不知道规定是什么东西,所以,只要我想,我就会把他们拉到冷蓝去,听他们聊天请他们吃饭。只是时不时的沈叔会对我说让我注意安全,可我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注意安全,也不明白对自己的亲人还有什么必要去注意什么安全,所以一直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近他们,去他们中间生活。 我已知道,我的父亲是这个很大的叫做落日城的城主,城主的意思就是可以说这个城市就是他自己的,而我是他唯一的儿子,那就是说以后这个城也将会是我的,那些百姓其实就是我的子民,需要我们的保护和管理。但我直接的感到自己不喜欢子民这个词,我觉得还是亲人这词听着更让我舒服。 我就这样微笑着过了半年,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每天都要喝那苦苦的药汤,还要接受大夫的检查。我就想不明白,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父亲非要逼我喝那药汤,非要搞什么检查,我已知道了只有生病的人才会喝那些。虽然反感,但是是父亲要求的,只要是亲人要求我做的,我一般都不会反对,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大的影响,那就随意了。 这一段时间,父亲和沈叔突然忙了起来,已不像以前那样能时时陪我了,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我很是奇怪,一直以来看到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事,这忽然的改变让我有点不明白。 有一天父亲突然把我领到了那间叫“落圆”的房子内,那儿是落日城内我唯一没有到过的地方,我也从没见人进去过那儿,因为那是落日城唯一的禁地,如非得到父亲的允许,擅入者就是死罪。 我跟着父亲进入“落圆”,那儿已点上了几十支巨大的蜡烛,把原本是漆黑一片的屋子照得通明。我在外面看着,原以为不过是一间小屋,但进来后才感觉到它的广大。这好象本来就是一个山洞,又经过人工的开凿,把有的地方都连成了一片,前面是一个大室,可能有我住的卧室的十个还大,四壁都打磨得异常光滑,上面却什么也没有。这只是蜡烛照亮的地方,后面有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蜡烛光也不可及,看来后面还别有洞天。 那个大室里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上是一些被褥,桌上光光的也是空无一物。父亲就站在桌前看着我打量着这间神秘的石室。 正文 第八章 神功落圆 “是不是很奇怪?这样一个神秘的禁地,其实什么也没有?”父亲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点了点头,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把这么简单的一个地方,搞得如此神秘。 “这是我修练‘落圆’的地方,这也是你以后修练的地方,我们修练落圆,开始时要的就是绝对的清静,也不能有丝毫的**,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进来打扰,而且这房子的简陋,也能让人断了心里的一切**,这样才能更好的达到修练落圆所要求的随意、无欲、无为的境界。这间石室我在你受伤……嗯,在前四年我进来过一次,那时我是为修练成落圆的第九层,才闭关进来里面修练的,可惜,事与愿违,不仅没能修习到第九层,反而使我以前的落圆大退。唉,本来我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因为你比我更有修习落圆的天份,却没想到经过一场变故,你却成了现在这样。” 父亲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一时没有说下去。我有些奇怪,我本来就是如此的,从我的记忆里,我是从那躺在床上开始的,也没听谁说过什么变故,怎么今天父亲却说我经过了什么变故,而且听着他的意思,以前我是学过落圆的,因为那场变故,我的落圆消失了。至于落圆这名字,我只知道是这房子的名字,没想到今天听父亲一说,好象还是一种可练习的武功,而父亲现在的武功,好象也在那次变故前退化了。 父亲又接着说道:“我现在要重新把这落圆传授于你,本来我不想再让你学习什么武功,我喜欢看着你现在这样快乐的生活。只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这个世界很乱很乱,你修练落圆至少可以防身,再说我也不能让落圆在我这儿消失了,所以我还是决定传授于你,至于你能达到什么境界,那要看你的天份和造化了。” 既然是武功,那肯定会是以杀戮为目的,这与我性格不符,现在我心里极讨厌血腥,听到父亲要传授我武功,不由得我不皱起了眉头,只是那是我父亲所说,我也不可能马上就出言反对。 父亲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快,他脸上仿佛又有了些悲哀:“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武功的血腥,只是,你不学习,到了你需要保护的时候,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拿什么保护自己?武功之一途,你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如果你用它来保护你自己和你的城民,那不也是最好的事吗?” 我想想,这也不错,我的那些城里的亲人们,可没几个人是有武功的,如果真的遇上了侵犯,只有有武功的人才能保护他们了,父亲说得不错,用正则正,用邪则邪,其实并不一定就像我想的那样就一味的就是血腥。想到这,我释然了。 父亲看到我的释然,心里很高兴:“落圆是以修习精神力量为主,说是武功,其实也非武功,因为它没有固定的招式或是内功修练方式,纯粹就是以精神力去支配着力量的运行,人的力量其实是无穷尽的,在落圆看来,人就是如同一个宇宙一样的无穷大,自然蕴藏的力量也是无穷无尽的,落圆其实只是一个引子,通过修练,把那些力量通过落圆的引导释放出来,这就是落圆的力量产生的根源,不然,没有力量,精神是不可能就此击退身有武功的人的。这是修习的总纲,你看看,最好是能领悟透了,那你修习时,就会明白如何运用落圆了。” 父亲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很薄,材质似绢非绢,似棉非棉,柔软而有韧性。我小心的翻开,头一页就有这样一段话: “力之,蕴于万物,人之,一如宇宙,人无穷大自力无穷尽,浩瀚苍茫所蕴,循环往返无穷,圆乃无尽,无之首亦无之末,以此无尽御力之无穷,致圆润而通达,是为落圆……”后面就是一些如何修练的方法和注意事宜,我看了一下,那些法门其实并不难,方法也很简单,但最主要的,就是要心平而意随,不强求,不妄为。因为精神的东西,一执着于某处,则是有意而为之,就不符合其所倡圆润通达的主旨了。 父亲见我看了一遍,就说道:“你现在就可从第一层练起,落圆开始时较为容易,就是些让你放松或是调理的方法,你如果能在十天内领悟了,那就超过了我当年的成就,我当年练时用了十二天。” 然后他拿着小册子对我讲解起如何修练,见我明白后就让我自己去领悟了。 我想着父亲说的那方法,一个倒立,头上脚下的立了起来,先是双手,然后是单手,开始时还感觉头脑发胀,我知道那是血液和能量向头部汇集所致,静静的调理了一下后,又按照落圆引导精神的方法去运行自己的身体和感知,慢慢的那种发胀感消失了,我心随着感觉的消失,也逐渐空明。我脑子里本来也没多少事可想,再一定立,更是空明,也不刻意去追求能达到什么效果,只随自己的思想精神去运行着身体的力量,只感觉一会功夫,好象就达到了父亲所说的第一层所致的状态。 我手一撑,身体就飘落于地,恢复了常态,我大奇,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才修习了这么一会,就感到有隐隐的力量在身体流动了。 我扭头看着父亲,只见他瞪大了眼,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半天才想到问我:“你就练完了?” 我有些奇怪他的失态,居然问了这么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我不是练完了,会成现在这样吗? “老天,你才用了一个时辰就练成了我用十二天才能达到的境界,这……这……这根本不可能啊。” 他用手掌按在我的头顶感受了一下,显然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达到了那种境界,当他把手放下时,他眼里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更重了:“居然比你以前开始练时的效果更好,奇怪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解:“我以前练时是什么样?” “嗯,这不说了……来,你再看下一层的,我想以你这样的速度,不出十天就能达到第五层的境界了。” 我又依他说的方法去运行着落圆,第二层也是和刚才差不多的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父亲的脸都有点变色了,话也不说,惊呼也不惊呼了,接着就把三、四、五层的修习方法全告诉了我,这次我用的时间长些,但也没超过四个时辰,我就达到了父亲所说的五层落圆的境界。 当我收功看着父亲时,我看到了从没见过的惊讶的神情在父亲脸上出现,双唇都有些颤抖,说出的话也有些不连贯:“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用五年的时间才达到这个境界,你居然用不到六个时辰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怎么可能嘛,难道我教的有了问题?不对,是你根本没练好?也不对,没练好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气韵?不对,是哪不对了。” “父亲,我觉得没什么难的啊,只要我什么也不去想,就能很随意的去完成那些方法,力量也很轻松的听我调配,我觉得我很容易的就进行下去了,是不是这个落圆太简单了?” “不是,不是,不是落圆的问题,可能是有些什么我不明白的东西,所以你才会半天就达到了这种状态,我要好好想想,今天不练了,休息吧,太快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走吧。” 我随着父亲走出落圆厅时,天已全黑尽了,天虽然很黑,但我却觉得自己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以前看不到的地方只要我用心一看,就觉得像在我眼前一样,而且,耳里听到的声音也多了起来,以前在老落日城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外城的百姓们的呼喊叫唤,我都能清楚的听到耳里,而只要我不想去听那些声音,那些声音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更奇怪的是我只想听一种声音时,就只会有那种声音传入我耳里,其他的声音就像消失了一样。身体也感觉很轻快,有时我随意的把落圆运到我的脚上,我就感觉我像要飞起来一样,很高的台阶,我随意一跨就过了两三阶。看来这落圆还是改变了我,我不知我现在是不是就像人说的有了武功了,但至少,我的视觉和听觉敏锐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父亲一早就把我拉到落圆厅去,开始学习落圆的第六层,这一层虽然也有一些修习的法门,但更多的是一些进攻上的技巧,像什么“空点”是攻击人的脆弱点制服人的,“媚点”是用来攻击女人的**弱点的,“绝点”是用来攻击对方的死穴的,“落点”是能致使对方残废而不死亡的,这些点要清楚的记牢各自的位置,不能错了,且有的点和点之间相隔不过毫厘之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事与愿违。 一到记这些的时候,我好象就成了个白痴一样,总是记得这里忘了那儿,有时又会把这种点的记成那种点的位置,一天下来,居然没记得全那些点的位置,更别说运用落圆打击的那些技巧了。 正文 第九章 风雨欲来 父亲很是奇怪,没想到我学前五层只用了半天,而到了第六层我却一天也没学到半丁点,其间的对比反差之大,让父亲一时也想不明白,因为在他看来,其实这反而是落圆里最简单的,只是记熟一些点或是运用的技巧,跟前面所修的虽然大是不同,但却简单了不少,我怎么学这些简单的怎么还不如那些高深的快呢?我累得是满头大汗,父亲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层一学我就用了将近三月的时间,却只学会了“空点”和攻击这些点的落圆的运用,“落点”也只是勉强能明白一些,至于“绝点”我就完全弄不明白了,那个“媚点”我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大概的记住几个位置。 我又硬着头皮又学了一个月,父亲见我再难有所寸进,也没了办法,只能暗自摇头叹息。也许是我心里对死亡或是血腥有着直接的厌恶,所以潜意识里就不愿意去学那些杀人的东西,或许是我对女人根本不了解,学不会了,我心里反而有些暗暗的高兴,如非是父亲非要我修习这些,我想我是根本不可能去碰这些杀人和媚惑女人的东西。 在此期间,我见父亲时时神色凝重,常常与沈六用还有魁首头目们在落日堂里密会,会议时也不让我参预,我现在的状态也参预不了,一天他就只是督促我好好修习落圆,根本不让我有一点的松懈,我也不去想会有什么事发生,随意而为之,只知道听从父亲之命做我该做之事。 跳过第六层,我修习第七和第八层却又是极快,好象只要是用精神控制的,我就能很快学会,让我死记硬背的,还有就是攻击性强的,我就没有办法去完成。这第七和第八在父亲看来,他是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学会,而我不到一月就达到了他说的那种境界,落圆是达到那种境界了,但一到攻击时,我还是比一个寻常学武的都有所不如。 当我向第九层进军时,却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因为父亲已不能再指点我,据他说,他在修习的时候,也只是摸索着去进行,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第九层的落圆和前的好像不是一个路子的,有些什么东西是他也不能了解的,所以,让我学习时就只能全靠自己了。 我无比艰涩的照着小册子所记载的进行着修习,感觉每到要突破那阶段时,就会有什么阻隔在其中阻碍着落圆的前进,我一时也想不明白,跳过那部份,好像又感觉能顺畅的进行下去,再进行,路又不通了。反反复复中,反而觉得自己以前修习的落圆有所倒退,经过几次后,我放弃了,并不是因为艰难,而是因为我觉得修不修习已无所谓,既然不能前进,那就管他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我放弃了第九层的修习,过了几天,再去练第八层,丧失的那部份落圆有感觉又回到了我身上。想想,也还不错,第八层,够了,反正也听父亲说过,他最高也就只到第八层,我何必非要去超越父亲不可呢? 这段时间我还注意到,老落日城的守卫加强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大批守卫守护,我到落日城散步的时候,也常常见一些很明显是外来的人在四处游荡,城民们也是常聚在一起说着些什么,让人感觉就是一种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落日城。 对于我来说,每天所做的事除了修习落圆,就是闲逛,也没人管我理我,父亲、沈六用,还有那些魁首们隔三差五的就聚在一起开会,每次开会后每个人都又神色凝重,见到我后都是强装笑脸,这时就算我再不懂,也能看出那种紧张情绪的蔓延。 我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不能为他们分担忧愁,不能加入他们之间去开会,他们也不跟我说要发生什么事。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沮丧,难道我就是一个只会吃饭微笑却一无用处的人?我想我不是,我应该为父亲分担一些烦恼,亲人可不只是别人关心我而我不去关心别人,这点我倒还是清楚。 但当我向父亲或是沈六用问起的时候,他们对我说的都是一样的话:“有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好好的练习你的武功,好好把身体养好,那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关心了。” 这样的话让我不知再怎么接着说下去,或许,我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宜去做什么事,虽然我自己感觉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但他们说让我再养,我想应该不会是骗我,我的身体可能还真的有问题,既然如此,那我就随意而为吧,照我以前的所为去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于是我每天照常的白天就到落日大街上四处找百姓们闲聊,晚上就回到落圆内修习落圆功,虽然在我看来,我现在修不修习也不能再有什么进步,但想着父亲既然说让我继续练,那我就继续练吧,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当去里面睡一觉而已。 而在我上街时,以前叫我老大的那些清风军的一些人就会跟着我上街去,每次离我不超过十步远,我问他们,他们就说闲着没事陪我逛逛街,这样也好,至少有人陪着我就不会太无聊,于是我经常就叫着他们一起上饭店吃吃喝喝,一起开着玩笑,日子也就在这样的玩闹中渡过,直到有天父亲突然把我叫到他的住处。 很久他都没有在他住的那儿见我了,每次他见我都是在我住的那儿,再加上这两天城内突然增多的陌生人,还有城内的紧张气氛,我感觉有些反常,一些事终究要发生了。 “清风,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感觉到现在城内有大事要发生了。现在我也不瞒你了,三十年前被我打败的左不右再忍不住,我估计他在这几天内就会来攻击落日城,这次可能不会像上次那样简单,我了解左不右,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想他不敢来落日城挑衅,因为三十年前跟我的那一仗早把他胆都吓破了,呵呵!”父亲说到这时,神情不自禁的带着一种豪气,一代霸主的气息显露无疑。 我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听着父亲说着。 父亲皱了皱眉头:“只是前不久,我在练功时因为方法不当,功力已大不如前了,而这三十年来,我听说左不右一直勤加练习他的‘幻月’,前几年还闭关寻求突破。我如果功力没丧失,可能还能与他一拼,只是现在……不过我想左不右应该还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不然,他早就打到落日城脚了。” 父亲眉头皱得更紧了,轻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左不右,我担心的是左不右这次一定请到了一些厉害的人物来助阵,不然,他也不敢半公开的让他的人在落日城里活动。看这情形,他这次不把我落日城灭了是不会甘心的了。” 我知道落日城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所在,落日城就是他的全部,如果有人要毁了它,父亲一定会舍命维护着。对于我也一样,虽然我讨厌血腥,讨厌争斗,但我要保护我的亲人,包括我的父亲和整个落日城里关心我的城民。 “现在落日城与幻月城一战是避无可避,我与左不右两个人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父亲的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是这我从未见过的。听到这样绝决的话不禁让我心一凉。 父亲看着我,目光渐渐的柔和下来,我又看到了熟悉的亲人的神情。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头道:“我一大把年纪,死本就不在意了,只是我现在跟三十年前不同,因为我有了你这牵挂……而你现在虽然落圆修到了第八层,但全然不会武功,一旦争战开始,我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啊!你是我惟一的儿子,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我不想你出意外,所以……我想让你先出城去。” 我一愣,没想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先离开,这不就意味着父亲要死守落日城?既然他要死守,我岂有先离开的道理?虽然我不明白同生共死这词的意义,但亲人之间又岂会有一方有难而一方先离去之理? 我定定地看着父亲,嘴里想说出千言万语,但汇出的词汇却只有三个字:“我不走。” 我忽然间才发觉到父亲的苍老,在我看来,现在他只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而不是一个称霸一方的霸主,平时在下属面前那种凌厉的眼神不在了,雪白的头发已没有一根是黑色,现在已隐隐而动的眼角是深深的鱼尾纹,一贯稳重而大权在握的手现在也有了些许擅抖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半闭的嘴嗫嗫的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一个人离开的。”我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有力,态度却非常坚决。这样的态度,任何人都知道我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了。 父亲依然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望向门外不再说话。我享受着这一刻的父子温情,也没有说话的看着父亲。渐渐,父亲温柔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初,霸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好,这事我们不再提。其他的你也不用管,只要依照前两天的那样做就行了……左不右,我落日城这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又岂是你所知?只怕你这次来落日城是有去无回了!”父亲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着一个宣言,然后他霍的一下站起来,阔步走了出去。 正文 第十章 兵临城下 我感受着父亲强烈的变化,一股柔情在我眼眶化成水雾的时候,一股豪气也在我胸腔迸裂,我虽然不清楚父亲以前是什么人,但现在,不用我再去想什么就能明白,父亲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而他为什么会成为落日城主。 我望着父亲远去的步伐,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自己的心情,也走出了房间。 落日城是一座自由之城,这在建成之日起,父亲就宣告过的,除了老落日城外,外城可以任意让人出入,这段时间,有陌生人不断的涌入外城,落日城也实行了宵禁,老落日城又加了一倍以上的守卫。这一来,我知道一场争斗是在所难免,看着那些感觉到这场战争的城民们忧虑的表情和父亲们凝重神情,我所能做的,只是每日到落圆内去修习那早已烂熟的落圆神功。 这段时间父亲也没时间来指导我修习,一切只能靠我自己的领悟,虽然现在还不知如何应用去攻击敌人,但我自保却是绰绰有余,因为父亲说了,以我现在身体蕴藏的功力,能一举杀死我的人在这世上不超过十个人。 我倒立在冷蓝自己的卧室的床沿,脑中一片空明,尝试着运用落圆把自己的灵觉延伸到老落日城外更远的地方,以前虽然也能把自己的灵觉感知到数十丈外,但都只限于老落日城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感知到多大的范围。随着局势的日益紧张,我的灵觉却反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已能把灵觉延伸到老落日城外直达外城与老城的交界。 我的灵觉缓缓地向外蔓延,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我忽然感觉体内落圆一阵波动,这是因为落圆感知到了高手进入我的灵觉范围所特有的现象,而这种波动因为对方功力的高低与人的多少而呈现不同,这时的我被这种波动搅得心里一阵烦乱,我知道不仅有高手来到了老落日城外,而且不止一人,不然根本不会让我觉得心里烦乱。 我迅速收回向外的灵觉,马上停止了自己在运行的落圆。我不想让人感知到我的存在,因为父亲说了,如果对方修为比我高出一大块的话,也能在即时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利用本身的意识迅速跟随我的灵觉寻找到我,有可能的话还能在我回收之时侵入我的薄弱之处控制我的心智。 还好我的好奇心不是很强,也没有勉强自己,一感觉到不对就立时收了回来,但我知道外面已有人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只是一时把握不到具体的位置,也害怕自己的意识深入后让高手反噬自身,也迅速收回了探触意识。那人可能也意识到了我灵觉的强大,或者以为是父亲或沈六用吧,没想到在城内还有我这样一个高手的存在。 我收回落圆翻身坐在床沿,心里还是一阵的烦乱,四散入经脉的落圆还是有了阵阵的波动。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我轻呼一口气,不再去管心里的烦乱和落圆的波动,放松全身所有神经,脑里立时一片空明,不用片刻,烦乱与波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是什么人,居然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与意识?好像高出了我很多。我心里一惊,忽然脑里意识闪过,我急忙起身,快步来到父亲的房间,父亲已不在屋内。我顺着冷蓝的房间一间间走去,不仅沈六用不在屋内,其他的落日城魁首也都不在其间,家属们也不知所踪。 诺大一个冷蓝似乎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刚才一直把灵觉延伸在城外,居然没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看来我的落圆还不是很完善,只能探觉到一点而不是整个范围,一旦延伸到了远处,自己身边的事反而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置身于空荡荡的房间,再联想到刚才的感知,难道说左不右已来到了落日城? 我飞身跑出冷蓝,急步向城外走去,居然没有一个人。 刚走出冷蓝,才看到老落日城的城墙,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冷蓝内一个人也不见。 老落日城的城墙上已站满了守卫,每隔五步就有一大支火把,把整个城墙映得仿如白昼,所有城内的守卫全都兵器出鞘,都面向着城外。 我登上城首,果然,父亲、沈六用和其他魁首们都站在那儿,父亲看到我上了城首,对着我点点头,又转头看着城外。 我站到父亲身旁,先看了眼父亲被火把映得通红的脸,然后扭头向城外望去。 老落日城外原本一片空旷的广场,现在已站满了人,所有人手里都举着一支火把,排成整齐的两个方阵,火光照射下,我看到两个方阵一个衣服全为纯白,一个又全是纯黑,一眼望去估计有七八万人左右,人数虽多,但整齐划一,广场上除了风吹过火把发出的呼呼声外,七八万人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两个方阵前面的有二十来个人站成一排,一边衣服也是一为纯白,一是全黑,有男有女,在他们前面一丈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却是一袭的蓝衫。他就那样随便的站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作态,但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左不右,因为只有他,随随便便站在那儿就具有了王者霸气,这种王者之气我只有在父亲身上才看到过。 他站的地方离城首还有四十丈左右的距离,虽然离我还远,但我经过落圆改造后的双眼却不受距离的影响,依然能看到他的整个面容。 左不右脸色清白如月,长得极为俊美,修眉下一双冷峻的长目,宽肩细腰,宽松的蓝衫以一根玉带束于腰间,如非他那非同寻常的王者霸气,一眼望去哪是一方霸主,倒像一个身负风流文采的学士。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我知道他现在是已是六十左右的人,没想到他能把容貌保持得这么好,或许他练习的幻月有驻颜养容的功效。 站在他身后的那一排人,穿白衣的有六七人,黑衣的有十五六人,白衣中有一个女的,秀容极美,看上去与左不右有几分相像,年纪在二十上下,想必与左不右有些血缘的关系。黑衣中也有两个秀美绝伦的美女,一看即知是孪生的姐妹,让你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当我的眼光从其中一个脸上滑过时,她也望到了我。 我感觉到她突然的身躯一震,眼里寒光一闪,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感觉到那有如实质的目光射在我的脸上,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有些抽搐,棱角分明的小嘴紧紧抿着,让我感觉到她在暗暗的咬牙切齿,那种表情像要把我咬碎生吃了一样。 看到她的表情,我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我有些奇怪,虽然现在是处于敌对的双方,但她我是头一次见,而且她好像就只针对我才会有这样的神情,至少在我看到她之前她还没有什么变化,很明显是因为我的出现。难道说我认识她? 我深思了一会,心里肯定了从没见过她,她这样清丽脱俗的面容,我想我看一眼即能记住,但她为何会把我恨成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再看向她时,她的脸已变得煞白,眼里已不是刚才那种恨之如骨的神情,代之的是一片凄苦之色,这种凄苦在她秀美的容颜显现,不觉让人一阵心动。 她的变化让站在她旁边的姐妹也感受到了,看了她一眼,也很奇怪平时一向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她不禁顺着她的眼光向我看来,但却看不出我有些什么特殊之处。 我没有多想她为何会有这样剧烈的变化,反正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现在还处在敌对状态,说不定一会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杀,对于我来说,她是谁,是否长得美丽,已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我眼光从城下扫了一遍,城下这几万人发出的肃穆之气让我也觉得有些压抑。这样的情形是我从没想到过的,我一直以为左不右就算想夺取落日城,最多是采取上门挑战或是擒拿落日城主要人物这样的手段,看现在这种大兵压境的状况,已不是小规模打击城内主要人物那么简单,而是要血洗老落日城!不过还好的是,左不右目标只是老落日城,外城的居民看来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得到了他或是父亲的交待,现在都闭门不出,以免殃及池鱼,在他们看来,不管城主是谁,在现在战乱纷飞的时代,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是万幸了,至于换了人后对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我收回眼光左右看了看,父亲与沈六用没有因为面对左不右的强势而与平时有何不同,十魁首也没有谁显出害怕的神情,毕竟是见惯了大风浪的人,虽然这样的情形与他们的猜测有所不符,但事已临时头,反而更加镇定了。 我又看向落日城的守卫,四五千人静静的站在城墙上,也没发出一点声音,眼神都镇静而平和,虽然有几个可能像是新人的显露出激动之色,但在其他人的感染下,渐渐的也平静下来,或许他们也想明白了,在这种退无可退的情况下,除了拼死保卫自己的家园外,别无选择。 我看着这些意志坚定的亲人们,心里也一片平和,当一个人面临绝境的时候,意志力的高低决定了你有什么样的发挥,也决定了你的命运。这个时候,害怕或是慌乱不可能改变对方的目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镇定的面对各种突发事件,然后在其中寻找机会。 正文 第十一章 左不右 这是父亲对我说过的话,只有到这样面临绝境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这句话的含意。 我现在也已是退无可退。 看着城下这几万人,我有些奇怪,看他们的样子,集结的时间不算太长,在进城后好像也没遇上落日城的抵抗就直达老落日城脚,不可能说这么大一支队伍出现在自己脚下才知道,那对于沈六用来说就是极大的失职。 “父亲,是您故意放他们来到老落日城下的吧?”我想着心里的疑惑,忍不住出声向父亲轻声问道。 父亲点点头说道:“不错,是我故意放弃在外城的抵抗,放他们进到老落日城的。要知道,外城主要以民居为主,城墙也只是象征性的,且城墙太长,防守的地方太多太宽广,根本抵挡不住这两三万人的攻击,而且一旦战事发展起来,那些城民将不可避免的遭受伤亡,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受到牵连。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退守老落日城,依靠老落日城坚固的城墙,后面有碧落山,根本不用害怕他们把这儿合围,只需要紧守住面前这一段,我们这几万人也不惧左不右的七八万人。” 父亲看向城下整齐的方阵轻叹一声:“本来据我了解,整个幻月城的攻击力量不过三五万人左右,就算他请了其他的力量来,也不会超过四五万人,如果只是这点力量,落日城的队伍要抵挡幻月城是完全可能的,只是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请到了‘金沙城’的力量来助他。” 我以前从城民们口中断断续续的听说过,金沙城是位于金沙河上游的一个大城,人口近百万,据说已有百多年的历史,金沙城从建城之始就是以武力开拓疆城,先后吞并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小城,才达到今天这个规模,如非在三十多年前,因与金沙城隔河而建的铁林城一战而大伤元气的话,落日城可能在早期就被金沙城吞并了。 这三十年来,虽然与金沙城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但父亲一直把金沙城列为仅次于幻月城的一大竞争对手,一直在防范着金沙城,有时还组织商队到金沙城进行贸易,换取他们的黄金,大力促进与金沙城的贸易,并在有意无意间到处散播与金沙城的良好关系,使左不右以为两城有什么协定,从而在这三十年内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没想到这次攻打落日城,落日城没有与金沙城协议,反而是幻月城与他们联合了。 父亲又道:“金沙城主秦问天本来就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蛰伏着积聚自己的实力,据估计,他的战斗力在五六万人左右,这次一次性的派遣了三万多人来助左不右攻打我们,秦问天看来又要大肆扩张、四处吞并了。” 我望向城下,问道:“那些黑衣服的莫非就是金沙城的人?” “不错,秦问天的部队一直以黑色为部队衣色,号称‘夜林军’,战斗力非常可怕,一旦开战,悍不畏死,更可怕的是前面那几个黑衣人,那是秦问天手下的‘金沙十六旗’,个个武功卓绝,据称十六旗自成立以来,同时一起出击的战例只出现过一次,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具体为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听说那次战役后,金沙十六旗差一点除名。这一次来的十六旗我想应该是近十来年才重新组织的,因为他们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 父亲眼里有了一丝忧色:“我一直担心左不右会邀请其他的力量来攻击落日城,没想到请来的居然是金沙十六旗和夜林军。”他又转头向沈六用道:“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够啊。” 我头一次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了忧色,但也只是一闪即过,或者他在兵临城下之时已知道,担忧于事无补,惟有奋力一战才能保住落日城,但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就算拼尽全力,落日城也可能最终易手。 “我一直以来都是大力发展贸易,我认为让城民过得舒坦才是最根本的目标,增加军队就是增加城民的负担,再加上近年来这几座大型城市各自发展,没有发生什么战争,我想和平应该是未来城市发展的主旋律,所以城中军队一裁再裁,到现在精简到只有两万左右。看来我还是错了,没有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保护,发展再好,也有可能会在一朝被毁。” 我听着父亲的叙说,想着自己所见,确实,落日城里的城民可能是最幸福的了,不用养庞大的军队,税收又极少,我见过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富足安宁的神情,可以说是这百年来各城市最富裕的城民。只是现在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想到这,我抬头看向远方错落的民居,想着他们将生活在战乱里,心里不由得一叹。 我望着城下的左不右俊美无匹的面容,想像不到这样一个近似完美的男人会这样渴望着征服,我有些不明白,他已座拥着幻月城,这应该满足了,为何还要来攻打落日城?难道说只有征服与被征服才是这个时代的必然? 左不右看着城上的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一直就那样定立于前,我想他应该是在打量城上的父亲,因为就是这个人在三十年前让他差一点留在了落日城。 “冷城主,一去三十年,别来无恙啊?”终于,左不右清朗的声音不疾不缓地划过了夜空,距离这么远,传入耳里却感觉像在近左跟你轻声诉说一样。左不右的功力果然不同凡想。 父亲看着他,没有说话。 “左城主,上次你与城主一战而逃,我们都以为你会躲在幻月城里养老了,没想到您还是忍不住了,呵呵,上次你借水而遁,不知道您这次准备好利用什么来逃呢?”沈六用的声音从城上发出,虽然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果然是谋士,话一说出来就轻描淡写般把左不右的老底揭了出来,盖住了左不右的气势。 我看见左不右眼里寒光一闪,逼人的气势猛然暴发,一袭长衫无风自动。三十年前那一战他败得很狼狈,可以说是他心里永远的耻辱,这时沈六用当众提了出来,无怪他会怒气勃发了,但也只是一发即隐。 他没有理沈六用的冷讽,又缓缓说道:“冷城主,三十年前那一战,左某三十年来无一天敢相忘,就是睡觉我也在时时提醒着自己,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还好,如非有此压力,左某也不会在三十年内参透幻月的无尚心法,达至大全,说来还要感谢冷城主时时的鞭策呢。哈哈哈!冷城主,三十年那战,左某一直惦记着有日讨回,不如今日我们再来一战如何?我还想领教一下冷城主这三十年来练成的无尚武功呢。” 父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左不右。 我忽然记起父亲前不久说过,他因为强行修习落圆,致使功力不进反退,莫非他现在不说话,是害怕左不右这样的高手觉查到他功力的退化? 想及此,我扭头看向父亲,父亲的脸没有一丝波动,一方霸主的气势依然无可比拟,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好像是他不屑于与左不右争辩,所以才不说话。但父亲现在平静的神情,连我这知情人都感觉不出来,何况是不了解内情的人呢? 左不右见父亲一直不理会他说的话,微微有些气恼,但也无可奈何,借他再大的胆,也不可能在这时发怒冲到城墙上挑战父亲,虽然如他所说三十年来他功力精进,但在面对父亲时,他还是要好好掂量一下。 “冷城主,你看到我身后这七万大军了吧?现在我只要手一挥,几天内,老落日城将血流成河,片甲不留,这是我也不希望看到的。我想你也明白,以你手上那区区两万人是不可能抵挡的,与其到最后被全歼,不如你现在袖手而降,或许能保全落日城内干人的性命。” “呵呵,左城主也太一厢情愿了吧?落日城从建城以来,还从没有过不战而降之人,几十年来,大大小小落日城经历了十几场战,每场战役都只有战死的落日人,没有降敌的落日人,莫说是城主了,我想就是落日城一个一般的小兵,可能也会让左城主失望,左城主,你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有些可笑?”沈六用一脸的微笑,仍然缓缓向左不右说道。 左不右不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城上,似是在做出什么决定,也许在分析着牺牲与得到之间的关系,毕竟,面对着父亲这级别的劲敌和老落日城坚固的城防,损失惨重自是难免,如果损失太过巨大,那就算是把老落日城变成一片焦土也得不偿失。这是精明的左不右必须要考虑清楚的。 城上城下近十万万人都在看着左不右,谁都明白,只要现在左不右一声令下,就不知有多少人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就算左不右是一方霸主,此时也会犹豫,毕竟这次的攻城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几百上千人的混战,看情形,这次带来的几万人,有一半回得了家就算是不错的了。 正文 第十二章 萧夜攻城 风猎猎的吹动着火把和众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从哪儿吹来的树叶在空中飘舞着,空气里迷漫着萧杀之气,人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左不右,左不右却又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着父亲。 压抑的空气让我有些窒息,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来,落圆即刻走遍了我的全身,感觉到气顺畅了不少,那种压抑的感觉也不复存在。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看到我激动时的黑衣美女,我向她望去,马上就感觉到她的眼神在看着我,神情还是那样激动,我都能看到她的胸脯激烈的起伏。她似是一直在看着我,根本不在意现在城上城下即将要开始的战斗,眼里也只有我一人存在,看到我望向她,眼里闪现出复杂的神情,既有愤怒,又有困惑,又有羞辱,又带着一点的悲哀。 我看着她复杂的表情,脑海里忽然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模糊到我根本抓不住就消失了。我想再重新寻找这个影子,却再也抓不到半点。 她一定认识我,这毫无疑问,但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我何时见过她呢? 我看着她,神态一片平和,想着她的美丽,我嘴角忍不住带出了一丝看到了美好事物的微笑,这是我在落日城里到处游玩时总带着的武器,我想,就算是现在处在敌对,我也要对她微笑,我相信人性并不是天生血腥的,微笑能化解一切杀戮,虽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微笑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看着我的微笑,眼神恢复了清明,神情也已渐渐平和下来,最后居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少女所拥有的羞态。 看来我的微笑还是有用,至少让她少了一点杀心。 我又对他微笑了一下,没再看她,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印象而已,而这个印象一会说不定就要了我的命。 我像其他人一样,把眼神投注在左不右身上,只等他那一声发出。 左不右慢慢转过身体面对着自己的部队,右手缓缓举起来,嘴里轻轻喊出两个字:“攻城!” 我心一落,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该来的终究要来,避无可避,当那一刻到来时,反而让人放松下来。 我抬头望向天空,一弯残月冷冷映照着我的脸,似也在看着这将要到来的血战,我还能看到明天的这弯月亮吗? 自我有意识以来,好像还从没有过打架的经历,更别说像现在这种攻打城市的正规战争了,这不由得我心里一阵紧张,又有些兴奋,只是这种兴奋只是一时即灭,因为我知道,虽然我没有过战争的经历,但血腥永远伴随着战争的始终。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事。 一队四千人左右的滕甲兵从夜林军里步出,整齐划一地并肩排成一排,向一条黑色的长蛇一般阵列于前,缓缓向老落日城脚推进。后面又紧跟着一千左右的弩兵,弩兵猫着腰躲在滕甲兵后,向城下慢慢推进。 城上沈六用一声大喝:“各就各位,搭弓。” 旁边的十大魁首早按照事先的预定奔到各自的岗位上,听到沈六用的指令,一声令下,每个箭垛下都有一个手持强弩的士兵就位,在他们后面还蹲着两排箭已上弦的士兵,每个人都有些紧张,有些人拿着弩的手都有些颤抖,毕竟,自建城三十年来,还从没遇到过这样大规模的战争,头一次上战场的人,紧张也是人之常情了。 城下的滕甲与弩手缓慢的推进着,四五十丈的距离对于城上城下的人来说,从没感觉到有这么漫长,我看见身旁的弩手头上汗珠大滴大滴的落在城砖上,脸上肌肉都有些抽搐,随着时间的推移,握弩的手早让汗水浸湿了,只能不时的换手在衣服上擦不断涌出的汗水。 我看着这些紧张的士兵,不由叹了口气,三十年的和平时期,士兵们没经历过战役的锻炼,一旦战争真正打响,这些从没经历过战争的士兵阵前没有崩溃那就不错了。而据我所知,左不右这三十年来,除了头十年他养伤期间没有发动吞并战争外,剩下的二十年,隔几年就发动一次吞并战,虽然规模都不如现在这么大,但士兵大多是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而有如此盛名的夜林军,想必不会比左不右的士兵差到哪去。一边是久经战争考验,一方是初次面对,兵力又如此悬殊,我想父亲与沈六用早已明白这场战争的结局是什么了。或许他们自有他们的计划,所以才坚持守城。 城下的滕甲弩兵还在缓缓的推进,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缩短,那种空气窒息的压力压迫着我的呼吸,让我需要深呼吸才喘得过气来。四十丈,三十五丈,三十丈……距离越来越近,我看着城下渐渐迫近的滕甲弩兵,脸因紧张而胀得通红,心脏不争气的急速跳动着,呼吸都要停止下来。 我急速的喘了几口气,扭头看向父亲,父亲脸上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冷冷的眼神一如往昔,站在他身边的沈六用也没有什么表情,他们好像都根本不在意即将打响的大战。 城下的滕甲弩兵还在缓慢迫近,距弩箭二十丈的有效攻击也越来越近,还好,城下的弩箭向上射击要达到有效攻击距离,需要迫近到十五丈左右,而城上居高临下在二十丈时就进入了有效射程。 “清风,你来我这儿。”父亲忽然开口叫我。 我现在正站在城墙上往下看,虽然还未到夜林军弩箭的射程内,但一会战争打响谁知道会被流矢射中。现在父亲身边是护卫最严密的地方,城首也是老落日城城墙最高的地方,安全系数自然要比我呆的城墙要高很多。父亲虽然知道我有落圆的保护,这样的箭矢想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战争经历,战争开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虽然我很想在城墙上与士兵们共进退,但我也知道自己其实对他们是毫无帮助的,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分心照顾我,或许在父亲身边还能得到他的什么指示,就算是跑跑腿也能对战局有所帮助。 我快步上到城首,走到父亲身边,我刚开口说了声“父亲”,正想问他能否交待我些什么,他身边的沈六用忽然趋身来到我身边,我还未反应过来,一指即点在我身上,我立时软软地向父亲倒去。 父亲双手扶着我,我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眼睛还是能看到父亲的眼里的湿润,他们也许早就商量好了,一旦开战,即把我带离战场,不让我参与其中。 父亲把我交给两个守卫扶着,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两个守卫扶着我走下了城首向城内走去。 我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担忧和爱护,虽然当初答应了我不让我离城,但在这个时候,不会武功的我只有离开最前线,才能暂时保全我的性命,舍此别无他法。 我一动也不能动的被他们架着走向城内,眼泪不自主的从我眼眶里涌出,身后传来了沈六用一声大喝:“放箭!”然后是“嗖嗖”的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一声声的惨喝随即传来。 我躺在冷蓝自己的床上,眼睛不自主的流了出来。我恨自己无用,在落日城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以逃避的方式离开了,别说是对战局有一点帮助,反而需要人来帮助我。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不知道明天天亮还能不能看到父亲温暖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境地,我想再多也没,渐渐我心绪平缓下来,耳边听着震天的杀声,还有临死时的哀号,我反而进入了落圆达致的无为状态,我闭上眼,不再去理耳边传来的声音,体内落圆四处流转,达至七经八脉,正印了落圆总纲里所说的“循环往返无穷”,只感觉无穷无尽之力量在我身体里迸发,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感觉到被点之时那种疲软感已消失殆尽,我抬了抬手,我已能活动了。 我睁开眼,天仍然黑着,也不知是几时了,房间里点上了几支大火把,父亲与沈六用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有五个魁首站在他们身后。沈六用与五大魁首身上全是血渍,也不知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父亲还好,身上没有血渍,除了精神有些疲劳外,应该没有受伤。 “结束了?”我起身向父亲问道,但我有些不相信,才一会儿的功夫战局就结束了?落日城保住了?左不右的三万大军难道说只是的个摆设? 父亲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我转而看向沈六用:“沈叔,左不右退兵了?” 沈六用惨然一笑道:“这一天一夜以来,我们击退了左不右的五次攻击,杀敌四千,现在暂时休战了。” 虽然他说的只是短短一句话,但我看着他满身的血渍,腰间衣服被划了一大个口子,也看不出受伤了没有,我现在才看出五大魁着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以前据父亲说,沈六用的武功与他三十年前相比只高不低,十大魁首都是人中翘楚,现在他们都带了伤,可以想像战况之惨烈。 已经一天一夜了,我根本没想到,感觉只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我可以去外面看看吗?”我看着沈六用征询着。 沈六用扭头看了看父亲,父亲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身领头走出了我的房间。 正文 第十三章 共死同生 我跟着父亲沿着冷蓝的走着,有的房间里或坐或躺已挤满了受伤的人,看到父亲走来,能站起来的都站了起来看着父亲。父亲摆了摆手,让他们仍然坐下,神色肃穆的领着我顺着冷蓝走去。 冷蓝一百多间房里都是伤兵,医务正忙出忙进的为他们包扎,一些伤轻的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马上又奔赴城上,而那些伤重的只能是包上药躺在床上或地上,但没一个因为痛苦而叫出声来。 这一路走来,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仅冷蓝里的伤兵就有一千左右,其他地方的还不知有多少,如此算来阵亡的绝对是个可怕的数字。 我没敢问出来,我怕那个数字会刺激着我本已悲痛的神经。才一天一夜,就出现了这么多伤亡,那以后的几天,落日城还能坚持多久?还要伤亡多少人?我不敢想象这样的惨状。 我默默的陪着父亲走出冷蓝,一直来到落日堂,这个大堂里现在挤满了人,士兵们抓住这暂时的休战都在用餐,见到父亲后也都放下手里的食物站起来行礼。 我们默默的从他们之间穿过,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上有恐惧或是悲哀的神情,所有人的脸上都异常平静,当死亡距离是那么近时,他们已超越了死亡,死亡的恐惧已不能威胁到这些勇敢的人,为了家园,他们已无惧死亡。 突然外面长长的一声号角响彻夜空,接着四处响起了“敌袭,敌袭!”的声音,大堂里有的人马上放下了手里的食物,有的人随便拿起一个馒头就有序的向大堂外冲去。 沈六用与五大魁首也紧跟着冲了出去,父亲双手扶着我的肩,低低了说了声:“你留在这儿!”没等我回答,他也知道我不会违背他说的,就快步走出了落日堂。 空荡荡的大堂一时就只剩我一人,我听着外面又传出的杀声,呆立了片刻,急步走出落日堂向冷蓝走去,那儿的伤员现在更需要我。 战况越来越惨烈,连续五天五夜我哪也没去,就在冷蓝里帮着军医料理伤员,饿了,见到送来东西就吃,渴了,有什么喝什么,累了,随便倒在哪就睡了,睁开眼就一直不停的包扎伤员,或是把重伤不治的抬去掩埋了,刚开始时还有些悲痛,过了两天见多了,也就趋于麻木,只是机械的做着重复的动作,当歇下来的时候,才来得及去回想一下这场战争带来的惨痛。 重伤不治的人越来越多,轻伤的随便包扎一下又投入了战场,药也快没了,恶性循环下,士兵牺牲的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反而是伤员没有死亡的多。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些,也没人去想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所有人心里所想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到第六天时,却没有伤员再送来,我心里明白,此时肯定是战局紧张到了极点,伤员都根本来不及送来,或者只有战死的士兵,没有受伤的。我坐立不安的在冷蓝里走来走去,对战局的牵挂让我有些崩溃,很想就此冲到城上去,跟父亲一起战斗,但又想到父亲的叮嘱,自己又不会武功,去了或许马上就是死路一条,去,还是不去? 我望向城墙的方向,喊杀声依然震天,惨叫声此起彼伏,我回头看了看那些奄奄一息的伤员,其实现在这种状况,生与死,我根本没必要再去考虑,父亲的叮嘱,在现在这种特殊时候,我也没必要再去听,我应该按自己所想去做一些事了。 我没再犹豫,冲出冷蓝,急速向城墙方向奔去。 我几步冲到了城上,入目即见四个落日城守卫正在搏杀两个刚从云梯上爬上来的白衣人,两个白衣人极为凶悍,脚还没站稳,即挥刀扑向身边的人,虽是二敌四,也毫无惧色,他们知道,只要挡得住一会,就会有更多的伙伴冲上城墙,自己的命能否保住就看这前面的几个回合了。 四个落日城的士兵看来已拼战了很久时间,体力大打折扣,方一接触,居然被两个白衣人战了个旗鼓相当,而且还被他们俩凶狠的刀法逼离了云梯附近。 我知道不能再让下面的人杀上来,只要他们没有生力军上来,这两个人迟早会被杀死。我没多想,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支枪冲向云梯。 我刚奔到云梯边,只见一个白衣人一手扶梯,一手舞刀护住自己的头顶,迅速的向城上爬来,距登顶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 我想也没想,手里的枪顺手就向下捅去,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武功招式,在我意识里,现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一枪把他捅下城去。 他也早料到会有人来阻止上城,一把刀舞得密不透风,把整个头顶都护得严严实实,我枪一捅去,只听“咔嚓”声,我手里的枪居然被他砍成了两截,手里只剩一根枪杆。我这一枪虽然没杀了他,但也把他的速度阻了一阻,交锋的力度差一点把他震下了云梯,手里的刀也被震离了头顶。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半截枪杆脱手就向他的头顶飞去,也没想能伤到他,只求能挡得住他一会,我好来得及再捡支武器来阻挡他。 我忽然感觉手臂好像有阵热流涌过,只见飞出的那半截枪杆“滋”的一声,从他的额头贯入,从后背穿了出来,带出一溜血雨,落在护城河里。 他看我的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似是还意识不到自己已被杀,然后我看到一股鲜血从他的额头涌出,他的眼马上丧失了生机,变得一片灰白,手一松,从云梯上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一个正向上爬的白衣人身上。那个人没想到同伴在瞬息之间即丢了性命,手一时没抓紧云梯,被落下的死人砸落进护城河内。我知道护城河内插有几尺长的钢钉,这一落下,眼看也是没命的了。 两个白衣人一落下云梯,下面的人马上又接着向云梯上冲来,同伴的死亡根本没让他们感到一丝的害怕,一点没犹豫的向我扑来。 我双手抓住云梯靠在城墙那端,一用劲,两支手臂又感觉有热流瞬间流过,高达十丈的云梯即被我推离了城墙,连同爬到一半的两个白衣人,一起落到了护城河内。 我见这里暂时没有了危险,松了一口气,扭头正好看到那两个白衣人被过来增援的几个落日城士兵砍翻在城墙上。但那两个白衣人凶悍异常,虽然是面对围攻,依然砍伤了三个士兵,还好他们伤都不算太重。他们在杀死了白衣人后,立时又奔向其他地方帮助同伴防守,也没一个人注意到我这少城主刚才杀了几个人。 我抬眼四望,有几处城墙又有一些幻月城的士兵爬了上来,落日城的士兵一看到即几人为一组围剿,以多打少,两三回合就把敌人消灭了。看来这是守城的常用战术。 我心一动,立时落圆即流向的我脚下,让我不觉轻飘飘的有想跳起来的冲动,我知道这是落圆的作用。我急速的在城上奔行,一见有搭在城上的云梯,即扶住双手一振把梯子推落城墙,也不管上面已爬了多少人,一律落入了护城河内。 我奔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不仅是敌方没看清我的行动,就连落日城的士兵也没看清我的动作,一座接一座的云梯就被我推了下去,随同云梯落入护城河的幻月城士兵也有上百人之多。 我没去多想自己已推落了多少云梯,只管顺着城墙快速奔走,见到云梯双手一振即推落,等我奔了两个来回时,城墙上再也没有云梯搭着,攻上来的幻月城士兵也一个不剩,城墙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看着我的落日城士兵。 我见再没有云梯,心神一松,脚和手只觉有千金重,再没能迈开步子,看也没看身下有什么就一屁股坐在了城上。这时才有两个士兵看到是我,叫了声“少城主”,然后把我扶了起来。 幻月城见云梯全落在了护城河里,一时半会也捞不上来,也暂时停止了攻击。 我全身酸软,被两个士兵左右架着才不致坐到地上。我知道是脱力的表现,想运动落圆走遍全身,却觉得很难聚集起力量来,看来一时半会很难恢复过来。 我摆摆手,让他们把我放到城墙上坐着,也不管现在是在哪,勉强做了个倒立的落圆起势,收敛心神,脑子里马上变得一片空明,刚才难以聚集的落圆又慢慢的汇聚全身。 我缓缓的凝聚着身体里的力量,直到落圆力量蕴满全身,才翻身站了起来。 我才睁开眼,就看到父亲柔和的眼睛在看着我,眼睛里泪光隐隐欲落。沈六用站在父亲身边,含笑不语,他身后的两大魁首咧开了大嘴,接连发出了“好,好,好”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说好。 父亲一身衣服已破烂不堪,倒没受什么大伤,只是眼里布满了血丝,想必这几天根本没睡好,但不怒自威的神情依然。 “辛苦你了!”父亲拍了拍我的肩头道。一直以来,父亲都有种惧怕心理,他害怕不懂武功的我在战场上稍不留意就丧了命。而我今天的表现,打消了他的顾虑。其实,局势已成了这样,他担心和不担心也没什么区别,我迟早要面对着生死的考验。 “父亲,我想在这儿帮你们,让我在下面歇着我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还不如让我在你身边更好些,省得我担心。” 父亲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们父子俩同生共死。哼,我看左不右还要熬多久才能要了我们父亲子俩的命,哈哈哈!”他走到城头看着城下远处正在休整的左不右的的军队:“左不右这次损失了这么多云梯,要想再重新制造,不是一天两天能造成的,我们又有了一两天的休整时间了。六用,命令下去,分批守卫,清点伤亡,受伤的快去医治。我们现在可以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文 第十四章 血战 沈六用点点头吩咐了下去,士兵们纷纷各司其责的忙去了。 我向父亲询问了一下这几天的战况,父亲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提,却让我听得心惊肉跳的。 从我被架下城那天起,左不右就一直在强攻落日城,几天来大大小小的攻城战打了不下几十次,远距离攻击的箭矢差不多射尽,左不右从云梯到机簧钩索都用上了,却因为沈六用兵力调配得当,不仅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相反还死了不少人。这几天来,落日城阵亡将近五六千人,没一个不带伤的,左不右的白衣军死了六七千,夜林军死伤两千多人,从战果上是落日城占了上风,但左不右手上还有近五六万的有生力量,金沙十六旗还没一个参与到战争中,反观落日城,剩下的人都尽显疲态,武功最高的沈六用也带了伤,还损失了四个魁首,如果左不右再像这几天那样时时强攻,落日城将有可能全军覆没,但毫无疑问的是左不右也将损失惨重。 这场战役下来,就算左不右攻下老落日城也没有赢家,我看着护城河内飘满的尸体想。 今年的第一场雨在夜间突然降临,这一下就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这三天,左不右因雨也没再组织进攻老落日城,毕竟在雨天攻城的难度比平时要大很多。而这场雨对于落日城的守军来说,可算是及时雨,抓住这段难得的休战期,沈六用重新调整分配了兵力,虽然兵力没有增加,但得到休整后的士兵士气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照沈六用的想法,只要再熬半个多月等落日城的雨季到来、金沙河开始泛滥之时,左不右就会退兵,一是在瓢泼大雨中攻城那是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二是幻月城处在金沙河下游,金沙河一旦泛滥,幻月城就要组织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抗洪,此时左不右必然会退兵回家抗洪去了,就算不退兵,士兵们心挂家园安危,必然也军心焕散,落日城守卫时自然也会轻松很多。而落日城因早有计划,在老落日城内备足了粮食等军需,就算守上一两个月也不会有馈乏之忧。 三天的大雨不仅带来了暂时的安定,还把城墙上的血渍冲洗得干干净净,护城河内左不右没有打捞完的尸体,也被从金沙河引入的河水冲到了下游,下游自有幻月城的人去打捞自己人的尸首。当初引入金沙河水时只想到利用活水灌入护城河较为方便实用,没想到还有这个作用,不然的话,一旦雨停艳阳高照之时,尸体腐烂带来的臭味与疫病同时爆发,这仗根本就没法再打了。 三天来的第一缕阳光刚照到城墙上,士兵们按部就班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等待着左不右又一轮的攻击。 我来到城头看去,左不右的军队依然退得远远的,好像点还没有一点要马上进攻的迹象,只是时不时的有一两百人的小队伍沿着护城河巡查。到中午时,一大队士兵朝前摆出了阵式,只是这阵式用在两军对垒时才用得上,用于攻城根本就毫无用处,难道左不右脑子被雨淋了进水了?以为落日城会傻得冲出城去以自己的弱势兵力与他们硬拼? 阵式才列好,后面又是一大队的士兵,其中居然还有大量不知从哪征来的平民手提着沙石水泥,还不知从哪运来了一车车的城砖,士兵们与城民在阵式后居然干起了泥水活,才一会功夫,就砌起了一大段半人多高三尺来宽的城墙。 落日城上的人面面相觐,都想不明白左不右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左不右真有了长期作战的打算,准备建一座城墙把我们困死?但看样子也不对,他们砌的城墙及其简陋,别说是用来在上面打仗了,只要几个人用些力都能把这城墙推倒,用这样的城墙来防御简直就是开玩笑。而更奇怪的是有些地方连城墙都没有,就只用袋子装了一些泥沙垒在一起与城墙平高即可。 我大惑不解,再看向沈六用,他也在皱眉思索着左不右的意图,如果左不右是个傻子,倒可理解成他没事找事做,但左不右作为一方霸主,纵横天下几十年,说他没有其他的意图,打死也没人相信。 我们在城上苦苦思索着左不右的动机,城下的城墙砌得却不慢,上万人的工作效率还真是快得惊人,才几个时辰,即有了一溜城墙的雏形,两端紧靠着碧塔山,把老落日城围在了中间。 城墙合围之势已形成,列出阵式的士兵即退到了城墙后,但左不右依然没有停手不干的意思,仍在不断的对城墙加高加固,看这进度,到明天清晨,一段一丈多高的城墙就会把老落日城紧紧围住。 城上的士兵一时想不明白左不右要干什么,也就由他去砌墙了,反正只要坚守住老落日城,以不变应万变,左不右要占领老落日城,还是只有攻城一途。 沈六用的眉头已皱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想明白这段城墙的用途,我看着城墙不断的变高变厚,也在苦苦思索着,一点也没留意到时间已近晚。 太阳渐渐没于碧塔山下,旁边一个士兵似是极无聊,嘴里喃喃的自语:“又过了一天。”旁边另一个士兵接口道:“是啊,还好有这场大雨让我们得以歇息几天。这雨也真大,你看,护城河水又涨了一些了,看来今年金沙河又会泛滥了。” 我正在思索着左不右的意图,耳边听到他一说,心里忽然有个隐隐的影子闪过,却一时抓不住是什么。我马上向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士兵有些莫明其妙,还以为自己哪说错了,不知所措的说道:“我没说什么啊,只说了‘这护城河又涨了一些,今年金沙河又会泛滥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一下理清了思路,我看向左不右,他眼睛也正瞪着我,看来他也想明白了什么,我们不约而同的同时叫了出来:“水淹落日城!” 从刚才那士兵的话里,我忽然就明白了左不右的意图:护城河是以金沙河水灌入,而老落日城建时就依山而建,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泄水,现在只要把护城河下游堵上,然后再砌一堵城墙把整个老落日城围住,金沙河涨起的河水就会漫过护城河进入老落日城,只要把砌起的城墙加高加厚,涨起的河水就会淹没老落日城,就算不能淹没五丈高的城墙,但只要淹到一丈高左右,城砖时时泡在水里,松软后轻轻松松即可摧毁。而城内淹了一丈来高的水,士兵行动的速度与难度必然加大,到时左不右什么都不用做,落日城必然会不攻自破。 沈六用也想明白了此节,即刻发出命令,调动士兵去保护下游。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左不右既然有了水淹的打算,这一点肯定早考虑到了。 果然,一会功夫,士兵回来报告,护城河下游已被左不右占领,现在正在往里填埋沙石。 我看着沈六用与接到报告赶来的父亲,心里一沉,我们心里都已明白,老落日城破城之势已定、回天乏术了。 护城河的水还在上涨,漫过了路面,左不右还在不断加高加厚那段现在只能称为河堤的城墙。老落日城里已漫进了水,更糟糕的是,老落日城的下水道在建时都与护城河相连,平时直接排入护城河,现在河水都从下水道反灌进了城内。照这水涨的速度,不用几天,城内的水位就会超过一丈高,而我们对此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城内的水已超过了三尺,地势较低的冷蓝里已进了水,里面的伤员都转移至地势更高的落日堂内。士兵出入都要淌着齐腰深的水前进,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再过了一日,水又涨了三尺,现在守城已没了意义,此时左不右不可能淌着水来攻城。从城墙上望去城外成了一片白芒芒的水域,原本是一个大广场的老落日城下,已成了一个大湖泊,城内除了落日堂和更高一点的落圆外,全浸泡在了水里。 所有的士兵都退到了落日堂内,头领们时时都聚在一起商议着落日堂的布防。还好落日堂原本极大,这几千人进入还是极为空旷。现在不用头领们再说明,所有士兵都明白,再过几天,当老落日城内的水一落,即是左不右总攻之时。 这两日来,城内的水已不再上涨,维持在一丈左右的水平,水面刚好齐平落日堂前的台阶,落日堂倒不虞会有被淹的危险,只是压抑的气氛让人窒息,摩拳擦掌中,城内城外的人都在等待那最后一击的到来。 我站在台阶前看着水一寸寸地退去,地面渐渐地露了出来,士兵们随着水退去,也走出落日堂外按照预定计划列出阵势,城墙上是不能去了,城砖被浸泡了这么多天,下半部分都变得非常松软,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左不右轻轻松松就能把城墙摧毁,现在上城也只是做城墙的殡葬品罢了。 水终于退尽,士兵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城内每个可能的进攻要点都有士兵布防,沈六用已尽可能利用老落日城的地势来设计战术,尽量调配好现有的这点人手。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惟一的优势就是利用自己对老落日城的熟悉和敌人的无知,在城内开展巷战了。 我站在落日堂内父亲的身边,心境一片平和,其实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当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心里反而十分的平静。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发挥半点作用,所能做的就只是尽可能保延长自己的性命而已。 我想现在所有人都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正文 第十五章 破城 “砰,砰”,前面几声传来,我知道左不右正在用擂木捣毁城墙,然后我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曾经坚不可破的老落日城城墙终于倒了。 城墙倒溃的声音甫落,几个白衣人即出现在倒塌的城墙上,接着更多的白衣人跳了上来,他们看到列好阵势的士兵,没一点犹豫,手中的刀枪一挥,杀声顿时响彻天际。 沈六用在落日堂前布置了几条防线,一条被突破即边战边退到另一条防线后,由生力军接着抵抗,再突破,再退,退无可退时即依靠熟悉的地形与敌人展开缠斗,直至被敌人杀死。士兵们都知道此战必死,无不拼死抵抗。 刀枪交锋的声音、死亡前的惨叫声、呼喊声不时传入我的耳中,经历了这么多天,这些声音已不能再让我恐惧,我望向落日堂的屋顶,意识脱离了战场,我忽然想到,在自己清醒之前的记忆是一段空白,之后就是修习落圆或四处闲逛,然后就是经历这场战争,这一生好像还没有经历过什么,死后怕都不用喝孟婆汤即可重新投胎了。 我收回游移的意识,外面天已黑尽,已过了五六个时辰,落日堂前的战役也即将结束,实力的巨大差距最多只是延缓一下敌人进攻的步伐,战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落日堂前的士兵边战边退回到落日堂内,这是我们最后的堡垒,落日城只有战死的人,没有投降的士兵,不拼到最后一个人,落日城的抵抗不会结束。 退入落日堂的士兵只剩不到五千人,都浑身是血,十大魁首又阵亡了三个,剩下的三个身上也不知带了多少伤。沈六用背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伤口还在向外渗出血水也没来得及止血。所有人都似没感觉到负了伤一样,仍然挥动着手里的武器砍向身边最近的敌人,都只求能拼尽最后一滴血,能多杀一个敌人。 我在落日堂最里的位置看着士兵们在白衣人和夜林军的围攻下一个个阵亡,却没有一个人惧怕逃跑,我眼里不禁湿润了,生命在这时虽然是那么脆弱,但却又死得那么有尊严。 士兵们全都被压迫进了落日堂,白衣人与夜林军也跟着压了进来,本来硕大的落日堂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进了落日堂,外面即传来了一声号角响,听到号角声,左不右的人马上就停止了攻击,缓缓的退了几步,不再与落日军接触。早已累得接近虚脱的落日城军也没再反击,都抓紧了时间喘息休整了一下,一时落日堂内就只剩下双方士兵粗重的喘息声。 我抬眼望去,落日城这方连同早先抬进来的伤员,只剩四五千人,还能战斗的也就四五百人,而外围的光夜林军就有六七千人左右,幻月城的白衣军也还有一千来的生力军人,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落日城除了全军覆没外没有其他生机可寻。 双方静立了片刻,夜林军与白衣军向两旁稍让出一条通道,左不右领着手下的幻月六使和金沙十六旗走到了我们跟前。 左不右一袭蓝衣没沾染到一点血污,旁边的幻月六使也依然白衣胜雪,金沙十六旗跟着进来了十人,个个黑衣挺拔,没沾染一丝污垢。看来这一战,左不右和他的幻月六使以及金沙十六旗都还没参战,落日城就已惨败。 左不右一进入落日堂,眼神即紧紧的盯着父亲,舍此好像别无他人。父亲见到他一到来,也缓缓的从士兵身后走了出来,在距左不右一丈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看着左不右。沈六用与跟着在他身后一步距离站住。 看到父亲,左不右俊美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望着父亲一直没有说话。父亲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已然战败,气势依然强盛如初,眼神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左不右。 良久,左不右才徐徐开口道:“冷城主,你败了。” 父亲声音清冷,似是不带一丝感情:“左城主,冷某败即败了,只是你想取我人头,怕还要多费周章,请恕冷某不会袖手就擒。” “三十年前那一战,左某人到今天依然记忆犹新,时刻不敢忘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你武功高些还是我的更强,虽然我幻月神功已有大成,但我想到上次一战,思前想后,我还是没把握肯定能胜你,惭愧啊。冷城主,不论今天胜败如何,你仍然是左某人今生最敬佩的人。” 父亲微微一笑道:“既然不能确定胜负,为了一解三十年之惑,左城主今天是否还要一战定生死?” 左不右深深叹了口气道:“今天我已胜券在握,只要一直围攻下去,虽然冷城主武功高强也定难逃一死,只是那样你只是战死于战场,而非败于我手。唉,左某三十来年,唯一所遇就只你这一个对手,如果你死了,我岂不是太过寂寞了?” 左不右摇了摇头接着道:“左某人平生只在冷城主手下有此一败,如果今生不能战胜冷城主,就算我夺得了整个落日城又有何值得畅快呢?如果以后时时还要惦记着此遗憾,对我以后的修为也极为不利。所以,冷城主,今天我一定要与你一战,以解我三十年之憾。” 父亲仍然微笑不减:“呵呵!看来今天你我一战不可避免了,只是可惜啊,左城主,冷某怕是要有付所望了。” 左不右奇道:“冷城主难道不想杀了左某人为死去的那些落日城的士兵报仇吗?我只要往后一退,你即刻就会让乱刀围攻而死,现在你唯有与左某一战才有机会杀死左某,舍此你别无他法。” “哈哈哈,左城主,冷某也想就如你所说与你一战为死去的士兵报仇,只是……三年前我强修落圆神功,犯了大忌,武功剩下不到以前的两层,现在不用说你,你手下随便找个人也能要了我的命,哈哈哈,看来这辈子左城主的遗憾是永远不可能弥补的了。” 我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时候,父亲会把他丧失武功的事直白的说了出来,难道他是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之计来迷惑左不右,让他不敢动手? 左不右的脸色瞬间万变,好像一时失去了某样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嘴里喃喃的说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一生我就要留此遗憾?” 忽然抬头看着父亲大声说道:“冷城主,你说的当真如此?” 父亲依然微笑着说道:“确实如此。” 左不右看着父亲,嘴里大叫了一声:“我不相信!”突然闪电般趋前,猛然伸手向父亲的肩抓去,速度之快,有如鬼魅。 站在父亲身后的沈六用一直注意着左不右的行动,见他一动手,左脚一个大跨步站到了父亲面前,右脚急速向左不向的手踢去。 左不右手将及父亲的肩膀,脚一个侧滑,左手一挥挡住了沈六用踢出的右脚,右手突然手腕一翻,似是暴长了一尺,一抓即抓着了沈六用的右肩。 沈六用的速度可说是极快了,但比起左不右来还是有所不如,腿一踢出还未及变招,肩膀即被左不右的手抓住。左不右一抓住沈六用的肩,力量立时涌出,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沈六用的肩骨即被他捏碎。 两人这一电光火石的交手,瞬息之间即分出了胜负。左不右捏碎沈六用肩骨后,顺势一挥手,左手即扣住了父亲的肩。 沈六用见父亲被擒,忍痛左手用挥出,想攻向左不右,但手刚伸到一半,突然一声闷哼,脸色即时变得惨白,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左不右的幻月在扣到他肩的时候马上侵入了他的身体,现在才发作起来,才片刻功夫,沈六用嘴唇即变得乌黑,一张脸像罩上了一沉严霜一样的灰白。 左不右抓住父亲,才一运功就立时发觉父亲武功丧失,脸上沮丧的表情越来越浓,手就一直扣着父亲的肩,神色麻木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虽然被敌手所制,但神情自若,看着左不右缓缓说道:“左城主,看来这一辈子你不可能打败我了,哈哈哈。”说着说着,父亲不禁笑出声来。 左不右慢慢放开父亲的肩,脸上难掩一片落寞之色。一直以来,与父亲一战雪耻的想法已深入他的生活,支配着他所有的行为,现在突然发觉平生最大的对手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手,换了谁也不能适应这样巨大的落差。 落日堂内一片寂静,随着父亲自认武功丧失,左不右出手,沈六用受伤,父亲被擒,瞬息的变化让人没来得及反应即已发生。落日城的士兵听到城主坦然承认武功已失,脸色一时都变得灰白,本来支撑着他们拼死杀敌的原因就有父亲不败的神话,他们都相信就算他们全部战死,父亲定能安然逃脱然后重振雄风为他们报仇。现在这一支撑的动力宣告破灭,有的士兵们立时像失去了主心骨般瘫倒在了地上。 左不右仍旧有些失魂落魄,失神地缓慢向本方走去,站在他身后的金沙十六旗走出了三个人,一边叫着左城主,一边伸手去扶正在分神的左不右。 正文 第十六章 惊天巨变 三人的手刚要碰到左不右时,忽然三人同时身体一变,一人猛然跃起右手化掌为刀砍向左不右的颈部,一人双手如抓扣向左不右的左右腰眼,一人伏身蹲下,右脚急速扫向左不右的膝弯。 没人能想到这本是同盟的三个人会突然攻击本方主帅,幻月城的士兵一下全愣住了,前面的幻月六使以为只是去扶左不右,后面的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三人已攻近左不右的上中下三路要害。 左不右不愧是不世高手,虽然现在失魂落魄,也根本没料到本方会有人暗算自己,但这时反应依然极快,只见他肩猛然一缩,砍向他颈部的手刀即变成砍向他面部,他面对手刀,突然嘴一张,一口向那手刀咬去,然后身体不规则的一扭,身体似断成了两截,拿向他腰眼的两只手变成了拿向他的腰背间,身下攻向他膝弯的脚成了扫向他大腿。 那个攻击他颈部的人一刀砍去,却发觉是砍向左不右的嘴部,一时不及反应,招式用老,手即砍到了左不右的口中。左不右嘴一张,咔的就咬住了他的手。攻击中路的两只手刚一拿到左不右的腰背,只觉得手像抹了油般轻轻一滑没拿住,左不右的手已闪电攻到他的手碗,只听“咔嚓”一声,两只手即告粉碎。下面踢向左不右大腿的脚刚与接触到左不右的腿,忽然觉得踢中的不像是人腿而像是踢到了钢柱上一样,一声惨叫,即被震出三尺开外,脚骨看来被左不右震断了。 被左不右咬住手的那人没想到左不右会使出这样的怪招来,手掌沿被左不右一嘴咬得疼痛直入肺腑,一时也挣不脱,当此危急时刻,他也没多想,也不去挣那只被咬住的手,忍住疼痛,趁着左不右对付另外两人,另一只手一合,紧紧把左不右的一个头颈抱住了,方一抱住即发力紧箍左不右。 左不右刚才腰背间被击,虽然以幻月功滑落对方的攻击没被拿实,力量却还是侵入了身体。大腿上挨的那一脚,左不右的幻月形成的护盾起到了作用,把对方震飞脚断,但毕竟是身体硬接了这一脚,而且两人并非泛泛之辈,既能挤身金沙十六旗,武功自是不凡,被两人同时击中身体,左不右再神通,功力再高,也被两股力量击得喷出了一口鲜血,脑里不由得一阵晕眩。 一口鲜血喷出,咬住手的嘴即松开,那人手一得自由,更加用力的紧紧箍住左不右的头颈,刚得自由的那只手一缠,又把左不右的另一只手缠住了。 左不右一口鲜血喷出,精神似是一振,马上即感觉呼吸不畅,想也没想,手曲成肘,一肘打在搂抱住他头颈的人的胸口,肘一及体,那人立时口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箍紧的手不由一松。 左不右方觉喉间一松,又一肘击中那人小腹,刚想挣脱他的搂抱,眼前黑衣一闪,全身上下自胸到腿就被后面赶来增援的十六旗的其他人点了个遍,气息一窒,再也不能动弹。虽不能动弹,一时却不倒下,却是搂着他的那人一直没放手,硬生生把左不右支立在落日堂内。 才只一呼一吸间,左不右就被金沙十六旗制住,其他幻月城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城主被金沙城的人暗算,直到看到一人手断,一人被震飞脚断,一人喷血,才突然反应过来,幻月六使中一女两男刚一动想去救援,突然一软,也倒在了地上。 那些刚看到这一变故的白衣人才一愣间,就被身边的夜林军制住了,将近一千的幻月城军片刻之间全倒在了地上。 那长得极似左不右的女幻月使在倒地时扭头看向自己身后,想看看是谁暗算了自己,正好看见另外两个白衣幻月使把正向前救援左不右的幻月使点倒,心里根本不能相信会是自己人暗算了自己,一时呆呆的看着那站着的三人愣住了。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怒喝一声:“叶钊、杨天勇、刘义山,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人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左小姐,对不住了,我们三人决定跟随秦城主征服天下,所以……实在抱歉了。” “杨天勇,你们这是为何?难道我父亲给你们的待遇还不够优厚吗?要知道你们可是幻月城堂堂的幻月六使。” “我们是幻月六使,不过,秦城主答应了我,让我做幻月城副城主,让叶钊做落日城副城主,刘义山做秦城主的特使,这比起这区区的幻月使来……”杨天勇含笑不再说,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你们,你们,卑鄙无耻!”左小姐气得粉脸通红,一时不知道再说他们什么。 “玉儿,不用说了,不用跟他们多费口喉,像他们那样的叛徒,不会有好下场的。”左不右缓过气来对女儿说道,只是还不能动弹。 金沙城的人见自己的人还在抱着左不右不放,走上前去摇了摇他说道:“四哥,他已被我们制伏了,放手吧。”喊了半天,那叫四哥的人也没放手,几人方感觉不对,急忙把他手掰开一看,眼鼻内已流出鲜血,一探,已没了气息,原来是被左不右两肘击中胸腹而亡了。 我站在后面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没想到刚才还在联手攻击落日城的幻月城与金沙城倾刻间即反目,左不右被擒,幻月城在刹那间即全军覆没。 失去支撑的左不右倒在地上,看着金沙十六旗的其中一人问道:“李黄旗,左某有些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对我幻月城。” “左城主,其实我们秦城主早就想夺取幻月城与落日城了,只是一时半会还不好下手,本来秦城主想再过些时候再把你们各个击破的,却没想到你主动找到了城主要求联合攻打落日城,这正合城主之意,于是城主即派了我们十六旗和一万多的夜林军联同你一起来攻打落日城,其实现在你也该看出来了,攻城之时我们十六旗根本没有出手,而主攻的的多是你们幻月城的军队,别看夜林军每次都是声势浩大的进攻,但那只是做样子,更多的还是你们幻月军在前面冲锋陷阵,死得最多的也是你们幻月城的人,我们就只等两城拼得两败俱伤之时,再一举把你擒拿,这样,落日城与幻月城岂不就落入我们之手?左城主,亏你聪明一世,我们城主这两虎相争之计其实很容易看穿,只是你一直被与冷落日的之战辱蒙蔽了眼睛,没有看出来,我们没废多少损失即夺得两城。”李黄旗一气不停,把原委说了出来。 左不右看着他,脸色忽然一变,李黄旗一见即笑呤呤的说道:“左城主是不是在想着幻月城那万人的守卫?呵呵,左城主有没看到,我们十六旗为何现在只有十旗在这儿?想必你也猜到了,刚才破城之时,我们其他六旗的弟兄即离开了落日城,率着三万人去幻月城了,呵呵,我们可是同盟,想进幻月城要多简单有多简单,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人我想已成了刀下之鬼了。哦,对了,刚才攻打落日堂的时候,还多谢你把自己的一万多人调到城外去守卫,让我们能更轻松的把落日堂内的幻月军一举制服,不过您都在这儿躺着了,我想他们等会也会全倒在地上陪您的。” 左不右听他娓娓道来,脸色随着他说的话一变再变,最后气得躺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呵呵,好个秦问天,果然是个不世枭雄,轻易间就把幻月、落日两城变成了自己的囊中这物,佩服,佩服,冷某实在佩服。”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大笑着说道。 李黄旗笑呤呤的看着父亲说道:“冷城主,以前我一直很佩服您的雄才大略,经过这落日城一战,我对您更是五体投地了。您以两万的兵力,把我们将近七八万的兵力抵挡了这么久,死了这几万人,如非有水淹这一计,落日城能不能拿下还不敢肯定呢,您确实了不起。不过,您现在只有两成的功力,手下的又全是残兵败将,此时我看您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保证会以礼相待。” “冷某生死早已看破,生也罢,死也罢,我岂会在意?要我束手就擒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们会放过我们这么多伤员吗?” 李黄旗有些为难:“这个……”,也许在来之前他即接到命令,除了父亲外,其余的士兵一定是杀无赦。 父亲看他支唔半天没有答应,即知他接到了命令要杀尽所有人,不由一笑:“既然不能放过,那李黄旗就让夜林军杀过来吧,看看你们有没本事把我们全歼。” 李黄旗脸色也是一变。落日城的战斗力他是见过的,虽然现在都是伤兵,但要把他们全歼,夜林军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完成,这次攻城本来夜林军只是做做样子,在旁边辅助进攻,却也被落日城杀了几千人,这是秦问天根本没计划到的。现在如果为歼灭残兵又死伤夜林军的话,回去后金沙十六旗都不好向秦问天交待了。 父亲静等了片刻,见他一直没有答复,又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样放了我们交不了差的话,我还有个提议,只要你按照这个提议做,就算你把我们全放了,秦问天也一定不会怪你,只是,这个提议要你能全权做主才行。” 李黄旗听父亲一说,心里一动,走到金沙十六旗面前,与他们低声商议了几句,回来后说道:“冷城主,刚才我们商议了,只要您的提议让我们觉得有价值,我们可以放了落日城的所有人。这事我们可以全权做主。您请说是什么提议?” 正文 第十七章 金沙秘事 父亲缓缓在在堂内踱着步,似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好半天才沉声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落日城是在短短三十年内就有了如此的规模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李黄旗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实三十年前当我来到落日城时,现在老落日城即有了一座小城存在,只是规模不是很大,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常的破败,于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即夺下了这座城,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扩建这座城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我没有想到落日城是这么得来的,我原先还以为是父亲一砖一瓦的垒就才成就了今天的落日城,想来落日城的历史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像沈六用的元老才知道了,只是父亲说的那惊人的秘密是什么,我却从没听他提起过。 所有人都被父亲的话吸引住了,也都在等着父亲说出那惊人的秘密,虽然现在形势危急,但人的天性一向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异常好奇,何况这个秘密是从父亲这样的人嘴里说出,份量自是不同一般。 父亲接着说道:“大家一直都知道金沙河叫金沙河,但为何叫金沙河我想就没几个人知道了,其实金沙河名字的由来跟一种重要的东西有关……” 李黄旗猛然一震:“莫非就是金沙?” “不错,金沙河就是因河内蕴含丰富的金沙而闻名。据我所知,两百多年前,落日城就是一个淘洗提炼金沙的重要矿藏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河里的金沙已不能再淘出金沙,也可能是因为天灾**,我三十年前来到这里后,原本一个浩大的金沙出产地,就只剩背靠着碧山的这几间房子了。现在我们所在的落日堂就是当初遗留下来的房子之一。” 这落日堂之大世所罕见,现在听父亲所说,这只是当时剩下的房子之一,从落日堂的宽大即可看出当初这里是如何的繁华广大了。 “我刚来到这儿的时候,也被这地方所震惊,但我没想更多,只想依照旧有的房子建立一座小城即可,但我当时财力有限,工程进展缓慢,直到我无意间发现一个秘密,我的状况才得以改变,也才得以在短短三十年内建成了这诺大的一个落日城。” 听父亲这一说,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秘密一定跟这金沙河的金沙有关了。 “我在建城的时候,无意中在碧塔山上发现了一个山洞,那个山洞原本是被山石封住的,机缘巧合我把山石震落露出了洞口,当时我好奇的进去后,在一个洞中之洞却发现了我这一生从没见过的财富在等着我——我看到了一整洞的黄金!” 虽然所有人都猜到了父亲说的遇到了什么,但当父亲说出来时,所有人都发出了哗的一声。我听父亲一说,隐隐觉得父亲说的是我修练武功的落圆,那本来就是一大山洞,我在里面时就感觉可能洞中还有洞,但从没进去过。没想到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大秘密。 父亲看着李黄旗,一字一句的道:“我现在要跟你交换的提议就是,我告诉你们黄金所在地,并领你们去取得黄金,你们放了这里的所有人。一整洞的黄金,怎么也值得交换这里的伤员了。” 李黄旗也听得砰然心动,心里转着念头,也许在划算这值不值得作为交换,以及这个秘密的真实性。 李黄旗迟疑的道:“冷城主,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我答应了你放了这儿的人,你却拿一个虚假的秘密来欺骗我,你让我回去如何交待?” 父亲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对我说道:“清风,你拿一把刀过来。” 我一听父亲叫我,随手从身边拿了一把刀站到了父亲身边。 “清风,你到那个柱子下,用刀向那石质的基座砍几刀。” 那根合抱粗的木柱下是一块青石基座。我走向那根柱子,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刀砍向那青石基座,我本来是想使出落圆来一砍把那青石砍下一角,结果叮的一声,落圆没有使出来,砍去的力量倒是很大,使的却是我的蛮力,青石没有削去一块,却把我手里的刀崩飞了。 “咦”,我听到人群里发出一声轻叹,我向那方向望去,见是那在战场上对我咬牙切齿的黑衣美女发出的,可能她见到我不会武功感到奇怪了。 “冷城主,这是令公子吧?令公子难道不会武功?”那美女忍不住向父亲问道,声音极为悦耳动听。 “不错,这是我独子冷清风,他本来就不会武功。现在你们更放心了吧?我父子俩根本没一点反抗之力。” “这……”那女子本来想再问什么,但见众人的心思全放在了那青石基座上,就没有再问出来。 李黄旗捡起我崩飞的刀走到那柱子前,也没见他作势,顺手刀的挥,只听“吃”的一声,有如撕张破纸样,那青石座即被削去了一角,露出里面黄灿灿的东西在闪着金光。 李黄旗走过去捡起削下的那角青石,外面是青石,里面却金光闪闪,他拿到面前仔细一看,突然向其他几旗大叫了一声:“是黄金!” 其他几人快步走到那基座前,果然,那闪着金光的也是黄金。几人不约而同的从身边拔出刀奔向就近的几棵柱子,一刀挥去,跟前面一样,马上露出了金灿灿的颜色。 几人都张大了口,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 父亲一点头说道:“不错,这儿一共64根柱子,下面的青石基座都是黄金包在青石里面。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而这相比于我发现的黄金,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李黄旗的嘴张得更大了,不仅是他,除了父亲和沈六用,所有人的嘴都张着合不拢。这64根柱子下的黄金如果全取出来,那即是天大的一笔财富了,而这相比于洞里的黄金来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可想而知洞中黄金是如何之巨了。 父亲缓缓的道“李黄旗,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李黄旗的脸瞬息万变,谁面对这样一笔财富我想也会跟他一样的表情。他看向其他几个同伴,他们都点了点头同意让他做出的决定。 “好,我答应你,放了这儿的人,交换你的这一秘密。”李黄旗郑重地向父亲道。 父亲好像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样,伸出手掌来与李黄旗击掌为誓。 “李黄旗,那现在是否可以让我的人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领我们去找那余下的黄金?” “只要你放了他们,一天后,我即带你们去找黄金。” 李黄旗微一迟疑:“放人可以,但我要令公子也一起留下,我就怕你等他们一走不顾自己性命反悔。” 父亲一笑道:“言之有理,就依你说的,现在放人吧。” 李黄旗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道:“你说放的人包括幻月城的人吗?” 父亲一迟疑,看向左不右,正好左不右也正望向他,两人眼神一交流,似已明白了对方所想。 父亲呵呵一笑:“其他人可以放,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可有些走不动了,我还需要左城主背我去找黄金呢,呵呵!能让左城主做一次我的座骑,此生无憾了!” 李黄旗一沉思,觉得再放一些人也没什么,只要左不右与父亲在自己手里,其他人可有可无。 “把左小姐也带过来,就让他们父女俩陪着你们父子俩吧。” 把左小姐提到左不右身边放下后,李黄旗即吩咐下去组织放人。 父亲走到仅剩的三个魁首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三人什么也没说,架着已说不出话的沈六用率先走出了落日堂,其他士兵也跟着鱼贯而出。其他倒在地上的幻月城的士兵也被夜林军抬出了落日堂,半个时辰后,落日堂内只剩下金沙十六旗剩下的九旗、四五十个夜林军、左不右父女和我跟父亲了。 我扶着父亲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他们也没管我们,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武功已废,一个不会武功,想跑也跑不到哪去。 时间慢慢逝去,其间李黄旗又在左不右身上补了几指控制了他的内息,左小姐倒是没管她,放任她自动解除了禁制,她一个人武功有限,父亲又在他们手里,根本不怕她会玩出什么花样。 左小姐一能活动,即把左不右扶到一石柱旁靠住,虽有心帮父亲解除禁制,却有心无力,对金沙城的手法无可奈何。 那个黑衣美女几次走到我面前想对我说些什么,又都忍住了,我看着她的举动很是奇怪,不由得把她叫住问道:“这位小姐,你认识我吗?” 只见她又现出了刚见到我时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我更是奇怪,看她的样子,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但在我的印象里我确实没见过她。 “那我怎么不记得曾经见过你?”我又问道。 她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似也有些奇怪:“你真的确定没见过我?”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是没见过你,如果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姐,我说什么也不会忘记的。” 我的微笑仍然是我最犀利的武器,看到我的微笑,她神情渐渐平和下来,没再显露出那种仇恨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开了。 我在心里一叹,好美丽的女孩。摇了摇头,没再多想坐到父亲旁边,闭上眼睛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正文 第十八章 洞中探秘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被人摇醒过来,我睁眼一看,原来是那个美丽的女孩:“过了一天了,你们该如约带我们去找黄金了。” 父亲正站在一旁看着我,我站起身走到父亲旁边,父亲微笑的对我说道:“我们刚才商定了,由你带着他们去找黄金,我和左不右在这儿留做人质。” 我根本不知道藏黄金的地方在哪儿,正想开口问父亲,父亲马上开口接着道:“这个秘密除了我只有你知道,我在这儿留做人质,一会你带着左小姐去,放心,只要找到黄金,他们答应不杀我们。” 我扭头看着旁边站着的李黄旗没有说什么。我知道父亲是不想让我说话,这一定有他的用意。 趁着李黄旗扭头去吩咐其他人的时候,父亲凑到我耳边轻轻对我说道:“进入落圆内,有石门,你进入后五息即会落下,进去速度要快。”说完看着我,见我听明白了,他又大声对我说道:“清风,你放心,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我想着父亲刚才对我的耳语,父亲一定是让我进入落圆内去,那个石门会在进入呼吸五下之后就落下挡住其他人,要我进入的速度要快,这是教我怎么逃脱夜林军的追捕。他教了我逃脱的办法,想必他自己也有办法逃脱的。 这时李黄旗已把陪我去找黄金的人员分配妥当,金沙九旗中除了他外,赤旗、青旗、蓝旗、紫旗,还有二十个夜林军陪我前去寻找,剩下的人在落日堂内看守父亲和左不右。 李黄旗把左小姐拉到我身边,顺手又点了她上身的禁制,让她只是能走动,却使不出武功,对于我却没给我点什么禁制,因为没人会在意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我这时才能好好观察左不右的这个女儿的样子。她长得其实很美,可以说是我见过的除了找我说话的金沙美女外,就数她最漂亮了,要知道左不右自己就长得极为英俊,她的女儿能差到哪去? 我忽然想到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于是向她问道:“在下冷清风,不知左小姐……”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叫左小玉。” 这时那位金沙美女走过来,恶狠狠的道:“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找到黄金后,你们想聊多久都行!”听着话语里像是带着一丝的醋意。 我没在意,转向她微笑着问道:“小姐您又叫什么?” 她仍然恶狠狠的向我道:“少废话,快走!”顿了一顿,声调降了许多:“我是紫旗岳紫晴。” 我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看父亲,父亲也微笑着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迈步率先向落圆走去。岳紫晴一拉左小玉,紧跟在我的旁边,其他人也跟着我走出了落日堂。 我忍住没有转头再去望父亲,等会在寻找途中,不知会有什么不确定的事情发生,父亲在他们手里也不知会不会有事,或许此一去我就再见不到父亲了。 我没敢想下去。 我站在落圆门前,深吸一口气,对于这里,我根本不清楚里面还有些什么,如果我在这儿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我想我和左小玉都会死得很惨。但想到父亲的话,我相信父亲让我来这儿一点有他的用意,不会无缘无故就指定我来到这里。 我推开落圆那扇厚重的石门,一股凉风从里面吹出,让我思绪翻飞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 我已没有退路。 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间,我正要往里走,岳紫晴一把就拉住了我:“你等会。”然后她一推左小玉:“你先进去。” 左小玉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事。”左小玉深深望了我一下,没有犹豫的迈步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岳紫晴一拉我,我们俩同时也走进了落圆。 我一进门即闭上了眼,让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岳紫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感觉她有些紧张。 紧随着进来的李黄旗拿出火种划亮,洞里一下明亮了不少。我对他说道:“那边有蜡烛。”他走过去点亮了蜡烛,看到旁边还有几支巨烛,也一并点亮了。我环望了一周,这里又是那个我所熟悉的落圆了。 几十个人站在落圆内仍显得洞非常巨大,后面光亮照不到的地方看着让人有些心悸,所有人都不敢乱走,聚在我身边看着我。 “现在怎么走?”岳紫晴轻轻问道,现在的她已没了刚见我时那样切齿痛恨的表情了。 我望向后面的黑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害怕,虽然我在落圆里呆了有半年的时间,但后面我一直没有去过,谁知道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定立了一会,没说什么,拿起一根蜡烛径直朝黑暗走去。 黑暗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外面很宽,越往里走越窄,有时感觉是在向下走,有时又是艰难的往上爬,走了半天,照我估计至少走了近百丈远了,也没见父亲所说的那道石门。 我不禁有些心慌,也没敢吭声,只管低着头带着他们朝前走去。岳紫晴拉着左小玉紧紧跟着我,距离之近差不多要贴到我背上了,李黄旗他们也闷声不问,我走即走,我停即停,照他们看来,现在除了跟着我向前外,也没了其他的办法了。 再走下去,甬道倒是变得平坦了,只是窄得只能两个人并处,一行人就变成我一人领头、左小玉与岳紫晴紧跟我后面、其他人两人一组两人一组的纵队。 又走了二十丈左右,通道终于到了尽头,前面看着像是一大块石头堵住了去路。我拿起蜡烛四周照了照,那大石表面虽然粗糙,但切割得还是很平整。四周也很光滑,估计这就是父亲跟我说的石门了。 岳紫晴一拉左小玉来到我身边,抬头看了看那石门,问我道:“这怎么打开? 父亲只跟我说了会遇到一道石门,却没跟我说如何开启,只是现在我如何敢说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启这道石门? 我装模作样的拿着蜡烛在甬道四壁照了照,四壁光滑,既没见有机关或是把手之类的东西,也没见什么石孔或是凸出的异样景象。 父亲既然让我来到这里,自有他的原因,虽然他没告诉我开启石门的方法,自然是因为我本身就懂而不用告诉我。但这方法是什么呢?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到,这儿叫落圆,难道说这开启的方法与落圆有关?我心念一动,也没管旁边站着其他人,一个倒立,使出落圆的起势,脑子一片空明,默运起落圆,灵觉瞬间延伸出去,四周的景像立时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我的灵觉顺着石门边慢慢的探查,感觉到了开启石门的齿轮、铁链、机簧等这些东西,再向外,终于在石门的左上角感觉到了与其他石壁不协调的地方,也许那就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我手一撑站了起来,对着正瞪大眼看着我奇怪动作岳紫晴和左小玉笑了一笑,伸出手向刚才我探究到的地方摸去。 我的手摸上去感觉到有一个不大的凹陷,我展开手掌,刚好是我一个手掌的大小,却再没其他的东西。我有些疑惑,不会说就让我用手掌来开启这样一道看上去重达千斤的石门吧? 我心念一转,莫非这开启也是用落圆?我意念一动,落圆即随意流向我的手掌,遁环往复几次,我忽然感觉那地方似有活动的迹象。看来这儿就是开启石门的机关了。 没想到这个机关是如此的巧妙,如果没有灵觉,根本寻找不到那不起眼的地方,如果没有落圆神功,也不可能开启这道门,这样巧妙的开启方法,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制造出来的。 我心一喜,正想再用劲,心里忽然转过父亲的话。父亲说石门五息即落,让我迅速进入,看来里面并没有什么黄金,而是让我利用这个石门开启后马上落下的瞬间逃离他们。 到这我才明白父亲的话原来是这个用意。 我再无迟疑,转头向着左小玉道:“左小姐,你过来帮我一下。”岳紫晴眉头一皱,还是松开了拉着左小玉的手。 我装模作样地对左小玉道:“你把你的手放来这儿,然后轻轻转一下。”我拉着她的手放到我的手背上,趁着岳紫晴没注意,右眼迅速的对左小玉眨了眨。 左小玉正在奇怪怎么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见我一眨眼,马上会意,没多说什么。 左小玉的手极小,滑腻温软之极,放在我手背上让我心里不觉一荡。我还从没接触过这样细滑的手。 我一收心神,落圆涌入我的手掌,不断往返遁环,我手掌慢慢向右用力,那凹陷处也随着我的手掌向右缓缓转动。 我缓缓转动着手掌,直到再也转不动时,我听到石门忽然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机簧运动的声音,接着石门在震,慢慢向上升起。 我和左小玉的手还放在凹陷处没有放下,只是现在变成了我抓住她的手。 石门还在慢慢上升,我看去石门约有三尺来厚,看样子足有万斤重。从里面吹出的风并没有霉臭之气,相反却很清凉,想必后面还别有洞天。 正文 第十九章 石门机巧 我放下手,装着不经意的拉着左小玉的手,心里默默数着自己的气息,当数到四息的时候,石门才升起了一半左右。 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我没再犹豫,一拉左小玉,一矮身,落圆立时涌到我的脚下,我右脚一点地,急速的向前一窜,拉着左小玉就冲进了石门内。 站在后面的岳紫晴反应也极快,刚感觉到我的异动,一伸手就拉住了左小玉的另一只手,但我的速度极快,力量也大,虽然她拉住了左小玉的手,却也被我带着进了石门内。 我和左小玉身体堪堪的落在门内,本来还在上升的石门突然一停,然后急速的往下落来。这时岳紫晴被我一带,身体还有半个身子处在石门下没有完全进来,如果这万斤石门落下,岳紫晴将被压在石下而丧命。 感觉到这异变,岳紫晴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已忘了应有的反应。 我一觉察到她处在危险中,没及多想,脚尖再一用力,把两人又向前带出了几步,还没站定,石门即从岳紫晴的脚尖“轰隆”一声落下,门内立时一片黑暗,只听到我们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刚才用力过猛,让我脚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我定了定神,黑暗中也看不清两人在哪,还好一直都拉着左小玉的手没放,我拍了拍她的手,想说句安慰的话,没想到这一拍却吓得她大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以为她遇上了什么意外,急忙问道:“左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很好……”或许刚才的惊险的一幕吓到了她,我拍她手的时候她还没回过神来,加之才从明亮处进入黑暗,我不经意的一拍才把她吓得大叫出来。 我看不到她的神情,想着刚才扔下的蜡烛应该就在附近,虽然我没带火种,找到了总是没错,在这黑暗的山洞里,以后自然会用得着。 我蹲在地上慢慢的摸去,突然碰到了不知是谁的腿,把她吓得叫了出来,我听声音跟刚才一样,连忙说道:“左小姐,是我,不好意思。”换了个方向又探索着摸去,还好我冲进来时把蜡烛扔得不是很远,总算让我摸到了。 我站了起来问道:“谁有火种?” 左小玉轻声应道:“我没有。” 忽然我眼前一亮,半天没说话的岳紫晴划着了火走到我身边,点上了蜡烛。 我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我在的地方还是跟外面一样的甬道,只是稍微宽敞了些,看去前面黑暗的地方还在有路。 我正打量着,肩膀突然一痛,却是岳紫晴一把捏住了我的肩,美丽的脸孔在烛光下有些恶狠狠的:“冷清风,你这骗子,居然骗了我们!” 站在我身边的左小玉伸手一挡,把她的手打落我的肩说道:“谁骗你了?不这样说我们能逃出你们的手掌吗?再说了,刚才他可救了你,不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也就罢了,居然还这样对人家?”没想到一路来沉默寡言的左小玉,说起话来一点也不饶人。 “哼,骗我们以黄金换人,现在黄金在哪?这不是骗是什么?” “笨蛋,在那样的敌对状况下,有什么手段使什么手段了,哪还去管是不是骗人?怪就怪你们贪财,怪不了别人。” “你……”岳紫晴一时气得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两位小姐,现在可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我听得头都大了,在这样一个不大的甬道内,两人的声音吵得我头都大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岳紫晴手一伸又抓住了我叫道:“你跟我说实话,这里到底有没黄金?还有,快把这石门打开放我出去。” 我摇了摇头:“里面有没有黄金,我也不知道,岳小姐,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儿我了是头一次来,别说是知道黄金在哪,后面是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呢。” “你从没来过这儿?”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声音大得我又一阵头晕。 “我真是头一次进来这里,是我父亲让我来这儿的,他叫我到这儿依靠这石门脱生。至于后面怎么办,怎么出去,我父亲没有说,他也只跟我说了进来的开启方法,怎么从里面打开石门,他没跟我说。” 两人一下沉默下来,前面还以为我对这儿熟悉,知道出路在哪,没想到我也是跟他们一样是头一次进入这里。 我没再理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出路,就算我知道能从里面开启我现在也不会把这石门打开,外面那么多人等着想杀我,我又不是傻子。我手里的这蜡烛看样子最多也只能再燃烧一个时辰,到时候还找不到出路,黑暗中就更没指望了。 “两位小姐,我现在要去找出路了,你们是站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走?”虽然问了出来,我却没等她们回答就朝前走去,不用我再叫,现在这个时候,她们只会跟着我走。 果然,左小玉一见我走,急忙就跟了过来,不仅如此,还怕我会走丢一样,紧紧的拉住了我的一只袖子,那害怕的样子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走了几步,岳紫晴也跟着来了。黑暗永远是女人恐惧的敌人。 我举着蜡烛朝前走着,时不时会见一些岔道,走进去却是没几丈即到了尽头,试了几次就没敢再往岔道走,一直顺着大甬道向前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左边隐隐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我用蜡烛一照,又是一条岔道,只是比前面那些岔道大了些。 我犹豫了一下就向左边顺着走去,既然有声音,证明前面定会有出路,不会再像前面那样是死胡同。 这条通道里风却极大,越向前风越猛,直把我手里的蜡烛吹得乱晃,轰隆的声音也更响了。再向前走,一阵风吹来把手里的蜡烛软灭了,黑暗又降临到我们中间。 蜡烛才一熄,左小玉拉着我衣袖的手就一紧,后来干脆把我的一只手抱住了,温暖柔软的胸脯贴着我的手臂,身体感觉有些发抖。我手臂接触到她身体的柔软温暖,心里不觉有些异样,又有些好笑,没想到左不右这个纵横天下的大人物,生下的女儿去这么胆小。 我没再朝前走,没有蜡烛照明,向前走去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再点上蜡烛又会被吹灭,就此退回,心又有所不甘,也许前面就是出路呢? 我站在那儿正犹豫间,后背忽感被一柔软的身体撞了一下,一碰到我的身体,马上就离开了,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衣襟紧了一紧,似被人用手紧紧拽住了。 左小玉正抱着我的右手站在我右边,现在拉我衣襟的自然只有岳紫晴了,我哭笑不得,这样一个在江湖赫赫有名的金沙十六旗的紫旗,在这样一个时候也害怕得要找个人依靠。 右边的手抱着一个左小玉,后面的衣服紧拽着一个岳紫晴,身上挂了两个活香温软的大美人,虽然感觉上极为香艳,但还想朝前走是万万不能了。 我干咳了一下:“咳咳,两位,你们这样把我拽得死死的,让我如何探路啊?不会就站在这儿等着路走到我们面前吧?” 两人听我一说,都把手松了松,但却没放开。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首要还是要找到出路。这样吧,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慢慢的向前走探探路,如果没危险我就回来叫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你,你不会不管我的先跑了吧?”岳紫晴有些害怕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 “唉,小姐,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安全,我一个人先跑了危险更大,我们只有同舟共济,才有生还的可能,再说,我刚才才救了你,现在又怎么会害你?” 我轻轻从左小玉双手里抽出手臂说道:“你们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走,如果前面有路,我一会就回来叫你们。” 两人都没在说话,想来是默认了我的建议。 我朝前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直到感觉到是踩到实地后另外一只脚才跟上,虽然非常安全,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极慢,半天还没走出一丈远。 我忽然想到自己的灵觉,不觉低低骂了自己一声,在这种时候,眼睛已没了用处,而我无处不在的灵觉正好发好最大的作用。 我运起落圆,灵觉向前延伸开去,通道的状况立时清楚的映在我的脑海里。我一边运行,一边依照着灵觉的感知向前走去。 我没敢把灵觉延伸得太远,这样很耗费我的脑力,我现在又不能倒立,如果使用过当,我可能会因头部缺血而晕倒。虽然延伸得不太远,但远比我一步一探要快了许多。 我越向前走,轰隆的声音就越大,吹来的风隐隐的带有了湿气。再向前,湿气已像小雨一样,轰隆隆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再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灵觉感觉到前面已没了路。 我没敢再走,靠着甬道墙壁一个倒立,灵觉向前延伸出去想探知究竟。 我的灵觉感知到我前面是一个大瀑布,巨大的声音就是瀑布落入下面发出的,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瀑布的右上方的一个断壁,离瀑布还有极远的距离,下面有多深我就感觉不到了。 没想到费尽了心力,却寻找到一条绝路。我气一落,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软软的就倒在了洞壁上。刚才长时间的运用灵觉探路还是耗费了我的不少精力。 正文 第二十章 灵觉寻道 我歇了一会,慢慢扶着洞壁往回走,回来因为已知道没有危险,走得比来时快多了,感觉到要走到左小玉她们那个位置时,我轻轻喊了两声。 她们的声音立时就在前方不远回应,声音里透出了无比的轻松与兴奋,想来她们在黑暗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害怕了,只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身边不敢显露出来。 我摸索着向她们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才走出几步,身体就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也不知是谁,我也没管那么多,手摸索着拉住了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向旁边摸去,却摸到了一个人的身体,我顺手捏了捏,却是捏在了腰肢上。我如法炮制,也拉住了她的手。 “前面无路了,我们往回走吧。”我拉着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摸索着向来路走去。 等风小了些,我放开她们的手掏出蜡烛叫紫晴点上,烛光下两女似有此娇羞,也不知为何,脸上似都带了点红晕。 我没在意那么多,举着蜡烛快步向回走去,蜡烛越用越短,等会再找不到出路,那麻烦就大了。 走回到最初的转弯处,我们又顺着大通道前进,才走出几丈远,又是一大石门挡住了去路,这次我有了经验,手顺着石壁摸索,找到了跟前面一模一样的凹处,落圆从手掌发出,石门即向上移动,我们没敢等数到五息就钻了进去,大石门还是向前面一样的落了下来。 越向前走,我越是心惊,从进来后又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还没见有出口出现,只是感觉一直是在走下坡路,照这样的走法,现在我们应该已深入地下了。 最后一点蜡烛终于燃尽,我们又陷了一片黑暗之中。两女这时也管不着了,蜡烛才一熄灭,一人就拉住了我一只手。 我现在没空去想手上感觉到的温软,脑子里转的都是寻找出路的想法,也就由她们拉着了。 “你们现在要紧紧跟着我,我在前面探路,不要放手,不然不小心落到什么洞里坑里就麻烦了。”其实不用我交待,她们也不可能放手,相反却把我拉得更紧了。 我运起灵觉,也没再想手上挂着的两个累赘,慢慢又向前走去。 长时间运用灵觉是很耗精力的事,刚才我就运用了一次,现在又持续不断的使用,这样的高负荷运转,让我也吃不消,每走出一段距离,我就要歇上半天才能再走下去,只是照这样的走法,如果再找不到出路,我可能就要累死在半途。而两女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利用自己的灵觉探路,见我时不时要休息半天,嘴里还嘟咙了几句。 又走了一段路,我已摇摇欲坠,头部因供血不足出现了眩晕,我一软,向边上一倒,靠在了紫晴的身上。 她没想到我会突然倒在她身上,吓了一跳,本能的把拉着我的手一放,然后向旁边一让,我的头“通”的一声撞在石壁上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的醒转,感觉虽是躺在地上,头却好像是枕在谁软绵绵的腿上,黑暗里也不知道是谁,我不由轻轻的叫了一声:“小玉。” “我在这儿。”左小玉的声音传来,一只温暖的小手即抚在了我的脸上,原来我是枕在了左小玉的腿上。 “那她呢?”我轻声问道。 “见你晕倒后,等你半天不见你醒来,她就让我照看着你,自己到前面探路去了。” “她去了多久了?” “你躺到现在已约有两个时辰,她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我有些着急,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她又没有我这样的灵觉,很有可能是遇上意外了。 我摇晃着站起来,虽然她是我的敌人,但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不能放任她不管由她自生自灭。 左小玉扶着我慢慢向前走着,我想再运用灵觉,却只觉脑里一炸,又有眩晕的感觉,吓得我不敢再用,只能一只手扶着石壁,试探着向前探路。 方走出没几步,我扶向石壁的手突然按了个空,我身体本就虚弱,猝不及防下,身子马上就向左边倒去,身体的惯性连带着把小玉也带了下去。 我只觉我倒在一个极陡的斜坡上,但很是光滑,我倒在上面,小玉的身体压在我身上,两个人顺着斜坡极速的向下滑去。 还没等我调整好自己的身体,身下只觉一空,身体即向下坠落。我心里暗叹一声:“完了。”念头还没转完,扑通一声,身上只觉一凉,却是掉进了水里。 我人一入水,即惊慌得呛了几口水,扑腾了几下,也没踩到实地,心里不觉有些慌。 正在我惊慌失措之时,一只手提着我的领子,一下子把我拎了站起来,脚触到了实地。脚一触实,我心马上定了,伸直腿站起来,方才发觉那水我站直了不过才齐我胸口深。 提我起来的自然是左小玉,看来她掉进水里后并不惊慌,感觉到我在那扑腾后马上就把我拉了起来,只是我已呛了满肚子的水。 我尴尬地裂开嘴笑了笑,黑暗中左小玉也不可能看到,只是我猜想她现在肯定是一脸的笑意。 站在水里我也不敢乱动,手四处伸了伸,摸到了左小玉的一只手,想也没想就紧紧抓起不放。刚才在洞内时是她抓着我不放,现在在水里反过来是我紧抓着她不放了。 我吐出两口水向小玉问道:“小玉,你看看我们怎么走出这里。” 我感觉左小玉向四周探了探,然后说道:“这边是越走越浅,向这个方向走或许能走出去。”她拉着我的手向一边走去,果然是越走越浅,一会的功夫,我们就上了陆地。 我们才上岸没敢乱走,两人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洞内有些阴冷,潮湿的衣服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左小玉也一样,我靠着她背都能感觉到了她微微的战抖。 我寻思着,坐在这儿说不定会被冷死,与其如此,还不如大着胆子去探个究竟,就算再掉到哪个洞去,也好过在这儿等死。 想及此,我一拉左小玉站起来,向水的相反方向摸去。 受到冷水一泡,我头反而不晕眩了,腿也有了些力量,再不像刚才那样虚软,微微运起落圆,居然能延伸出一点的灵觉,虽然不是很远,但在这个时候也够我兴奋半天的了。 我拉着她试探着向前走去,没想到这个地方很大,走了半天也没碰到边,时间稍长,我没敢再运用灵觉,害怕像刚才那样又突然晕过去,只能拉着左小玉凭感觉前行。 走了一会儿,我的脚忽然碰到了一堵石壁,我伸手摸了摸,感觉不像甬道里的石壁,要比那光滑得多。我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这堵石壁的边,再向前,居然摸到了木质的东西,这在进入落圆洞以来我头一次碰到。 我有些兴奋,放开左小玉的手,两只手顺着那木质的东西摸去,感觉上像是一张桌子,我高兴得差点叫了出来,也不管还会不会晕倒,勉强运起灵觉去探究还有些什么。 除了一张桌子外,桌子旁边还有几个大木箱,我走过去用手一摸,木材质地非常好,感觉非常厚实,上面还上了火漆,我顺着箱子边缘摸去,摸到一条缝隙,想来是箱子的上下结合处,,我顺着又摸了摸,好像没有锁扣之类的东西。我扶着箱子的上沿,双手用力一掀,箱子就被我打开了。 我手伸进箱子里摸去,没想到里面装满了东西,全是生活用品,火种、刀具、油灯等,甚至还有一口铁锅。 我拿起火种和油灯,划着火种把油灯点燃了。在黑暗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见到一点光明了,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突然我身后左小玉大叫了一声,吓得我手里的油灯差点掉在地上,我急忙扭头一看,没想到左小玉正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正在那儿拧呢。原来她冷得有些承受不住,本来想背着我把衣服拧干,在黑暗中也不怕我看到她什么,没想到这灯光突然一亮,把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想把提在手里的衣服去遮挡身上的重要部位,却由于慌乱,遮了上边露了下边,遮了下边露了上边,在那儿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了半天,现在一有灯光,虽然看得不很真切,油灯的光线也很弱,但因为离得不算远,她高耸的双峰,平坦的小腹,结实的大腿还是让我看了个一清二楚。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身体。 我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小腹猛然一热,身上立时感觉热气升腾,一张脸胀得通红,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左小玉的身体。 “转过去!” 左小玉大叫一声才把我惊醒过来,急忙转过了身子不敢再看。转过身来后不觉脸上一阵燥热,哪有我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的**猛看不转身的? 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只是过了半天,她穿衣的声音还传入我的耳中,想必是因为衣服还是潮湿的,且她现在又极其慌乱所致。 又过了良久,身后穿衣的声音才停了下来,我没敢扭头去看,直到她“好了”的声音传来,我紧崩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左小玉慢慢走到我身边,我偷眼一望,她满脸的红晕,不过也没见有恼怒的表情。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暗路寻美 突然耳根一痛,却是被左小玉狠狠拧了一下骂道:“大色鬼,居然敢偷看我换衣。” 我“哎哟”的叫了一声,连声说道:“我没有偷看,没有偷看,我怎么知道你在拧衣服啊,是不小心看到的,下次一定不敢偷看了。” “你还想有下次啊?还说没偷看?你……你……刚才看着我眼睛也不眨一下……你……”我耳根又一痛,又被她拧了一下。 我干咳两声,苦笑道:“我是眨了眼的,只是眨得慢了一些……”眼睛一扫见她又要拧我耳朵,急忙闭上了嘴,后面的话还是嘟咙着从嘴里冒出:“谁让你不躲远些拧呢?” 左小玉似是也觉得极其尴尬,没再拧我耳朵,装着看箱子里的东西,也没再吭声。 我把油灯放在桌上,走到另外几口木箱前,一一把它们打开,箱子内层包了一层油纸防潮,里面装的有盐、干腊、米等食物以及一些用具,几件厚薄不均的衣物,有个箱子里居然还有一床被褥和两本书。可以说,这几个大箱子里装的生活用品可算是应有尽有了。 “这是谁准备的啊?”看着这些生活用品,左小玉也忘了刚才的尴尬,惊讶的问道。 我望着这些东西,似是近久才放在这里的,应该是为了在这儿生活而准备,难道说还有人在这儿?还是说这是父亲为我准备的?如果是父亲为我准备的,那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搬到这儿的?而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流落在这里?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把父亲这几天的表现细细的想了一遍,从他让我出城我没答应开始,到不让我参战,再到落日堂内泄露秘密,然后是来之前跟我说的话,我忽然明白了,这些都是父亲为我准备的,当他让我出城被我拒绝后,他即安排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如果能守住城,自然用不着这些生活用品了,如果一旦城破,他即泄露出黄金的秘密,吸引对方带我来到落圆,然后利用石门开启即落得以脱生。他早知道我有灵觉,这些东西最后一定会被我寻找到,这样我在这儿躲上几个月再寻路出去,那时再脱困应该不难。所有的环节环环相扣,如非我看到这些箱子里的东西,也根本不能明白父亲思路的缜密。 我想明白这些时,眼睛里已全是眼泪,当时父亲尊重我的意思没让我临阵逃脱,却在这里早已为我准备了后路,而他现在却生死未知。想到这,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我猛地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左小玉诧异的眼神,任由满面的泪水流到我的衣襟上。在这一刻我暗暗地发誓,不管以后经历什么,我一定要保全自己的生命,才能对得起父亲这样苦心的安排。 我把木箱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拿了套衣服给左小玉换上,自己也换了一套干净的。左小玉穿着原本为我准备的衣服虽然大了些,却也能将就。我用刀把一个木箱劈碎,又在地上挖了个简单的灶,点上火,在左小玉的帮助下,简单的做了一餐,虽然吃的很简单,但这是我们进入洞后十多个时辰才吃的第一餐,自是吃得非常香甜。 饭后我拿着油灯把这地方四处探了探。这地方极大,一面是临水,黑暗中也不知道水有多深,我们掉下的地方是一个水潭。另外一面就是这道石壁,向左不远处,有几个小的山洞,感觉很干燥,住人是没问题的了。石壁向右经过一条不长的通道,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比这个小一些,但陆地很少,里面尽是些大大小小的水潭,用灯一照,水也不怎么深,清澈见底,鱼儿却很多,如果吃腻了那些干腊熏肉,倒是可以来捞些鱼换换口味。连着这个山洞的有两条岔道,我试探性的朝一条走了走,感觉通道极长,也不知道都通向哪,一时没敢走远。 我把所有的东西搬到了一个距离水稍远一些的山洞里,那张大桌子也搬了进去,铺上被褥,刚好是一张床,只是父亲才准备了一套被褥,现在却有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睡觉时就不大好调配了。没办法,我只能发扬尊女爱幼的绅士精神,也在左小玉当仁不让的眼光下,大方的把那“桌床”让给了她,自己在洞口铺了点油纸在地上,旁边点了个火堆,双手一抱,就当是自己的被子,靠在石壁上即睡了。我已是如此艰苦,却还被左小玉警告,让我这大色鬼不要趁她睡着时靠近她。 我唯有报以苦笑。 一觉醒来,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左小玉还未醒来。洞内不知日月长,肚子饿了,把剩下饭菜简单一热填饱肚子,然后静下心来沉思自己的出路。 照目前看来,我们掉下来的那地方,现在是上不去的了,惟有右边山洞那两条通道有可能是通往外界的出路,要想出去,还是得不畏艰险去探路才行。还有就是,岳紫晴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可能放任她自生自灭不理,死活总要找到她才行。 一打定主意,我即叫醒左小玉跟她说明,让她在这儿静修,反正这里不会再有其他的危险,我独自带了油灯前去探路了。 我抬着油灯向上次没走过的那条走去,这条通道跟来时的那条通道差不多宽,可以并行两人,道路倒是比较平整,时而朝上,时而下坡,有时还会有另外的岔道通向一些山洞,只是大多是死路。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又一条岔道出现在面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这条岔道走去。没想到这条岔道连通的是一个大山洞,我走进去用油灯顺着山洞四处一照,这里好像是一个仓库,堆满了很多镐、锹之类的工具,只是具都锈迹斑斑,此外还有很多的大木桶,不过都已破烂不堪。还有就是摆了几个大泥瓮,我打开封盖一闻,酒香扑鼻,没想到居然是酒。还有一坛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捡了根锄柄伸入里面一搅,拿到眼前一看,粘乎乎的似乎是油,我拿到油灯上一点,轰的一团火焰腾起,山洞内一时大亮,果然是油。 我举着这刚制成的火把打量着这个巨大的山洞,看这破烂程度和灰尘的厚度,估计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应该是落日城建成之前即已存在,不会是父亲所留,从洞里的这堆积如山的工具可看出,当时在这儿做工的人一定非常可观。 我转了一圈,洞里除了还有些生了锈的滑轮铁索外,就再没其他东西。我望着这些东西,心里一动,或许以后我寻找出路时会用得上。 我撕下衣服的下摆裹到两根镐柄上,伸到油里浸了浸,制成两支简易的火把,又捡了一根烂木来到岔道口插进土里做了个标记,这里的烂木滑轮铁索什么的,以后都会有用,等有时间都要把它们搬回去。 我点亮火把继续向前走去,有了火把照亮一路就好走多了。过了这山洞后通道却是笔直的向左,走了一会儿,又有一条岔道出现,我没再犹豫,举着火把就向里走去。 我才向里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远远的似有脚步声传来,我吓了一跳,还有为自己听错了,马上站住侧耳细听,脚步声却又消失了,我自嘲的一笑,以为是自己走路的回声,刚想起步,脚步声又传了过来。这次我听得很真切,确实是脚步声,没想到在这儿还有人存在! 我没敢再朝前走,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心念急速转动。现在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岳紫晴,然后就是金沙城的其他人,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我这小命可就不保,是朝前走还是退回去,我需立时做出决定。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是听着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一段又停一会。 我听着脚步声,没再多想,低低的叫了一声:“是岳小姐么?” 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才停了一会,脚步声又急速向我移动过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清风,清风,是你吗?” 是岳紫晴的声音,她还没死! 我举着火把快速朝着通道奔去,拐了三个弯,就看到了岳紫晴。 她软软的靠在通道石壁上,惊喜的神情写在脸上,眼睛里已流出了眼泪,只是衣服有些破烂,头发也乱成一团的,看那样子想来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一见到我奔近,原本靠在石壁上的她好像突然有了力气了,快速的站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搂住了我,呜呜的哭声就在我肩头响起。 被她紧紧的搂着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这样一个温香软玉般的美女抱在怀里还是让我有些异样,只是没想到站在敌对立场上的我们,这一次见面却像亲人般的亲热。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这个当时在落日堂威风八面的金沙城紫旗,现在却像个小女孩一般的在我怀里嘤嘤哭泣。 半天她才止住哭泣离开了我的怀抱,抬头见我正看着她,不禁伸出手拉了拉衣服,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我看着她微微一笑,我相信这个微笑会让她忘了经历的艰苦与现在的难堪。 我扶着她慢慢向回走,一路走一路询问着她的经历。这个名震天下的女侠,现在却小鸟依人样的要我半扶半抱才能走动。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二女争风 那天她离开我后,慢慢的摸着右边石壁试探前行,谁想到拐来拐去走了几个岔路后就再找不到回来的路。后来叫了我们半天也没听到我们回答(我和左小玉已掉进洞去了),心慌之下也只有乱窜,期望能撞到我们,黑暗中不小心又掉进了个石洞里,如非身负武功,早摔死了,虽没摔死也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后摸索着找到这条通道,也不管会再遇上什么意外,扶着石壁走了过来直到遇上我。 我不由感叹她的幸运,我如果不是选了这条道而是选了另外一条,可能就此和她错过了,如非在进入这个岔道前经过前面那个仓库,我可能也会顺着大道向前走而不会走这岔道,那时她不知到什么时候才会遇上我。 一路走来,我轻声的安慰着她,渐渐她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再不用我扶着走了,只是拉着我一只手再不松开。 我们走到那个仓库里,又做了一只火把让她拿着顺着走了回来。 回来的路因为多了她这个累赘,时间用得更长,回到石洞时,左小玉早等得烦燥异常,见我旁边还跟着紫晴这个以为出了意外的大美女,本来兴奋的笑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对着紫晴不理不睬的。看来她不像我这样的大度,不在意与紫晴处在敌对状态。 我没理她对紫晴的冷眼相向,安顿好紫晴,想着她肯定是又渴又饿,又急忙给她找水做饭,小玉在旁边看着我忙也不帮一下。 望着紫晴狼吞虎咽不顾淑女形象的紫晴,我该寻思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寻找出路是当然要继续进行的,然后就是寻找食物,父亲只准备了我一人吃的东西,现在多了两个人,自然要寻找到更多的食物才行。还好右边山洞的鱼挺多的,用点心应该饿不着。 紫晴吃饱后很奇怪我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简单的向他说了说,不过只说了这是以前准备的,没把其中的原委说给她听,怎么说她也是个敌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对我不利? 吃饱了饭的紫晴精神已完全恢复,她拉了拉满是灰尘的破烂衣服,忽然向我说道:“我……我……我想洗个澡去……你看……”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美女这么爱干净,才脱离了险境就不忘自己的形象。我叹了口气,找了套父亲准备给我的衣服递给她说道:“你去前面,有一个水潭,水很干净,你将就洗洗吧。” “我……我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陪我过去,然后站得远远的看着我?”她嗫嗫的小声说道。 我差点晕了过去,在战场上那个镇定自若的紫旗,在我面前居然会说出害怕这样的话,让我直以为是听错了。 “哼。”左小玉似乎再也听不下去,鼻子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哼。 紫晴没有理左小玉的冷哼,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道:“好不好嘛?你陪我去,一会我就洗好了。”这样的声音对比起刚见我时的恶言狠语,我都不敢相信我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是以前那个人。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才见我点头,她可怜巴巴的表情马上就变得喜笑颜开,笑盈盈的站起来拉着我就走。我斜眼一瞅,左小玉的脸早气得通红了。 我拿起油灯,领着她走到水潭边,拿不定主意是呆在这儿还是该离开。 她伸手试了试水然后对我说道:“你把灯放边上,然后退后一点等着我。好吗?” 我向后走了几步,只听她又叫道:“远了远了(我只能朝前走)……近了近了(我又退了回去)……好了,你就站那儿等我吧……转过身去!” 我听着她的指挥,差点要崩溃了,以前在落日城遇上的女人,每个人对着我都是微笑相待,从不为难我,更不会指挥我做什么,这个大小姐才认识我不久即这样对我,依我从不生气的脾气,也恨得牙痒痒的。 我背对着她坐在地上,听着她脱衣服,听到水泼到身上的声音,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天看见左小玉的的情景,心里不觉一热,小腹又有热气升腾起来,差点就想转过身去看个明白了。 一个念头忽然在我心里产生,我不是有灵觉吗?不知道我的灵觉能不能在背对的时候看到她洗浴的情景?这个念头方一升起,我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以前在落日城时,从不会对女人产生非份之想,这两天不知是怎么了,看到小玉时热气升腾,现在背对着出浴美女时,心里转的也是这样淫邪的念头。看来我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个好人。 但这念头一出现,就搅得我心神不宁,心里想,反正她也不知道我能背对着看到她,看就看吧,如果不看,我可能会让这念头折磨得发疯的。 想到这,我运起落圆,灵觉从身后延伸出去,立时感知到一个隐约的影子出现在我脑海里。她全身都泡在水里,我的灵觉透过水感觉去,却是只能感知到一个不大真切的身影,不过,那比左小玉还要高耸的丰满,细软的腰肢,修长结实的腿,我的灵觉还是感知到了。 我脑里立时大乱,一股莫名的烦燥从我的小腹传遍了全身,下身似乎也在蠢蠢欲动,落圆立时变得不听我的意念指挥在我身体里四处乱窜,灵觉也迅速消失,头部一阵晕眩,全身五脏六腑似要翻了过来,身体差一点没坐稳倒下。 我马上想到修习落圆的要求,落圆在运用时要求无欲、清明,而我现在因为欲念涌现,已不符落圆的宗旨,自然再无法控制落圆的运行。 我不敢再想那诱人的身体,急急的收回心里的杂念。还好我对**不是太强求,性格又极随意而为,一收回心神,脑子里繁杂的思潮即恢复清明,不再带有一丝杂念,落圆也依照我的意念回复了正序,脑子一片空明。我没敢停下,落圆依然依照我的意念在身体里循环往复。 经过这一危险,我发现现在运用落圆时反而比以前更轻松了些,我试探着延伸自己的灵觉,但没敢再向后,只敢向前延伸,感觉比以前感知到更远的地方,而且还不必像以前那样需要倒立起来,现在坐着也没怎么感觉头晕。我慢慢的向前延伸着灵觉,越过陆地,越过在焦燥地走来走去的小玉,然后经过那道光滑的石壁向前延伸出去。 灵觉才经过石壁,我就感知到了那后面似有一条通道,我心一动,立即停止了落圆的运行。依刚才的感知,石壁后有一条通道是勿庸置疑的了,但为何那条通道前要建一道石壁?莫非石壁后面就是出去的道路? 我睁开眼,正好看到紫晴正瞪着美丽的大眼看着我,我想着刚才的危险情形,对着她微微一笑。 她见我一笑,不由得呆住了,一抹红晕从白嫩的脖颈一下子红到了脸颊,定定了看了我半天,嘴里忽然道:“怪人,坐在这儿也能睡着。”然后似是害怕我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急忙转身走了。 我看着紫晴隐藏在我宽大衣服下更显阿娜的优美身姿,心里又是一荡。急忙摇了摇头没敢多想,站了起来跟着她走了回去。 小玉在那儿早等得不耐烦了,瞪着眼看着走过来的我们,嘴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向我道:“跟美女一起洗澡很过瘾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是她在洗,我没跟她洗,只是在旁边背对着她坐着,你不要乱说。” 这时紫晴突然笑呤呤地岔了一句:“我们就是在一起洗的,怎么?你看不下去啊?如果觉得心理不平衡,你也去洗啊!” 小玉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大了看着我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突然大声的叫道:“我也要洗澡!冷清风,陪我过去,我也害怕!” 我差点没一头撞到了地上。什么跟什么嘛,连洗澡也要比一下,而且要求我陪时却是发出这样恶劣的声音,我不禁回想起在刚进洞时的小鸟依人状,突然有种沧海桑田之慨,心里还有些怀念那种情景下的她们。 我只有又坐在刚才坐的地方,听着小玉夸张的洗澡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哀叹,如果以后天天如此,我岂不是生不如死? 洗好回来时,紫晴早已和衣躺在那张大“桌床”上睡着了,看来进洞来这段时间把她累得够呛。 看到原本是自己专属的床被紫晴占去,左小玉自是又气得脸通红,却不好发作,毕竟床只有一张,美女却有两个,她不可能霸道的把紫晴掀下来。气了半天,也只有挤上去,狠狠的拉了一下被褥盖在身上,嘴里呢呢喃喃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背对着紫晴躺下睡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这美女还会赌气,不过看她那样子,真是挺可爱的。我想着俩人的娇美与可爱,往火堆里添了些木块,倒在我自己的专用油纸床上,疲劳阵阵袭来,闭上眼马上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却是被两人的争吵所吵醒,我一听,两大美女是在为怎么做饭而争吵。一说米应该这样煮,一说水应该那样放,一说要火大,一说要火小,吵着吵着,居然变成了吃那些烧腊烟熏食品不大健康,会让人长胖,然后一个马上接口说什么样的食品吃着才保养身体容颜,她平时都吃的是什么,到最后我听去,却变成了如何保持现有的苗条,为配合自己白嫩的肌肤选择什么样的衣服……跟最初争论的做饭已毫不沾边,两女聊得越来越起劲,也越来越投机,哪还是刚开始的争吵样?这时谁也不去管煮出来的饭成了啥样。 这难道就是女人?我有些啼笑皆非。爬起来到水潭边抄起水洗了洗脸,没理她们说的是什么,看看饭已熟,盛了一大碗咽下,抓起上次留下的火把,离开两个早忘了吃饭这回事的女人,探路去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洞内乾坤 我顺着上次走的那条路一直朝前走,到了遇到紫晴的那条岔路,我拐了进去,走了半天到一个山洞后又没了出路,只能折回顺着大路向前再走,那通道一直就向左延伸,我遇上有岔道也没管,感觉已走了两三个时辰,也没见到路的尽头。 我不经意的一低头,忽然发觉地上有一串向前的脚印,看样子似是才留下不久的,我心一跳,难道这儿不久前有人经过?跟着再走了一段,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走的脚印,再对比那脚印,却是一模一样的,那对足印其实是我自己前面走过留下的! 我差点大哭出来,没想到自己走了半天,却是在这儿绕着圈子走了一圈,这个圈子应该是在遇紫晴那条岔道后,那条是死路,不会与大通道联通。 我转身跟着自己的足印走了回去,过了两个岔道就看到了遇紫晴的那条道,朝前走到那个仓库,微一沉思,找了几块还算完好的木板,捡起四个滑轮,用油润滑了一下,用木板与滑轮拼凑成了一个简易的拖车,又捡了根没完全锈蚀的铁索拴在“车”上,搬了那坛油和一些镐锹的破旧断柄,弄了满满一车,用铁索拴好,拖着往回走去。 滑轮经过油的润滑还算好用,只是那车就太差劲了,每走一段路我都要手忙脚乱的重新整理组装这张车,路还不平整,一时上坡一时下的,一路走来把我弄得满头的大汗。 好容易走到路口,我已累得伸出了舌头,两个美女还算知趣,一听见声音即跑了过来,没等我吩咐就把车上的东西搬到了临时的家里。我虚情假意的表扬了她们两句,两人美滋滋的笑了出来,搬得更起劲了。看来环境造就人这句话放在谁身上都合适,才来这没多久,为了自己少累点,我这在落日城纯洁得像白纸一样的大好青年,也变得虚伪起来。 吃了饭,我满身的汗臭,连我自己都闻不下去。我忽然“大义凛然”的站起来喊道:“我要去洗澡,但有点害怕,你们谁陪我去洗啊?”话刚说完,两根木棍飞来,吓得我东躲西闪才不致被击中,两女同时嘴里还嚷道:“想得美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完又是两木棍飞来,打得我落荒而逃。怎么人与人就这么不同呢?上次她们洗澡,是哀求着的让我陪,我不陪还不高兴,到我洗澡时怎么成了这样的结果? 我站在水里,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结合着看到小玉**和偷看紫晴洗澡的表现,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在以前我根本不会那样做那样说,难道说战争和这几天的经历改变了我?还是说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这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孰好孰坏?我迷惑了。 我没跟她们说我感觉到石壁后别有洞天的事,一是我还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二是说出来后她们追问起自然就会知道我有灵觉的事,我现在还不想让她们知道我有这种本事。 我找了几块好的木板整理了一下,把油纸铺在上面,总算有了自己的一张床了,身子不用再因地面的凹凸不平而咯得腰酸背痛。接着找了根结实一些的木棍,把一头削尖,做了柄简单的鱼叉,只是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叉到鱼。 二女见我要实施捕鱼计划,一下来了兴趣,吵吵嚷嚷的叫着先让她们试一试,为此两人又争了起来,我大晕,急忙把那削好的木棍赠送给了她们,自己又找了一根重新削了柄。 潭里的鱼也不知是从哪游来的,既多又大。我拿了支火把插到岸边,自己轻轻站在水里静等,这是我在落日城时听人说的捕鱼方式,只是从没实验过。那些长时间在黑暗呆久了的呆头鱼,一见火光,即慢慢向光亮处游来,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在水里。我瞅准它们游近,手里的棍子猛一刺下,却啥也没刺到。旁边两女立时大骂起来,什么笨、蠢、傻这类的话听得我直翻白眼,没理她们说的话,总结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出手,又静静站定等着鱼儿重新靠近。这次我有了一些经验,出手时计算出水折射引起的误差,一叉下去提起来,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穿在了木棍下,两女一下欢呼起来,手忙脚乱的接过鱼去,早忘了刚才说我的那些话。 换了个水潭,我如法炮制,又刺上了两条,洋洋得意的走出了水面,手里提着战利品,头抬得高高的,耳中听着两女的吹捧,趾高气扬的搬师回朝了。 一锅鲜鱼汤吃得我们大呼过瘾,美中不足的是作料太少,但吃了很久时间的烧腊,换一种口味总是不错的了。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以后再吃却没了这一次的好味,在这儿,除了吃那些烧腊烟熏食物,就是吃这些鱼,鱼倒是越打越多,吃的花样也从煮、烤、蒸、煎、涮都用上了,但时时吃,此后闻到鱼味就心里直反胃,哪还能品到什么鲜美? 我依然日日都出去探路,最后每每失望而归,没走过的路基本都走遍了,就连那通向石门的大通道我也找到,到了石门处却再找不到开启石门的机关在哪,我还找到了另外一条通向那地水河大瀑布的通道,但跟我头一次走一样面对的依然是个断壁,没有其他路可寻。越探路越让我心凉,越走我越绝望,难道说父亲让我进到这里后就是让我在这儿定居不再入世?我不敢再想下去。到最后,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石壁上了。 我郑重其事的把她俩叫过到身边,先把自己的发现向她们做了通报,接着把自己能利用灵觉感知的事向她们做了说明,以为她们会感到惊奇,没想到她们没感觉到一丝奇怪,小玉说,她父亲就能达到这种境界,而紫晴则说秦问天也具有如此的灵觉,只是她们没想到我这年纪也居然能身负这种只有高手才能达到的感知能力,而我看着却没有一点武功。说着说着,两女突然一呆,脸上都现出奇怪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轻轻说道:“嗯……你这灵觉既然这么利害,感知得这么远这么清楚,那我们洗澡的时候你有没有利用灵觉看我们……” 我连忙极力的否认道:“我哪敢看你们洗澡啊,那次我才试着用了一下,差一点就让我吐血了,要知道运用灵觉的时候心是不能乱而且要无欲无求的……”我话还没说完,两只耳朵就被她们同时拧住了,两人看着我的眼神似要把我吞了下去:“那……次……你说的是哪次啊?说啊,是谁洗的时候你试着运用了你的灵觉?” 我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面对两女能杀死人的眼光,我如何敢说出来?忍着两耳钻心的疼痛,猛的站起来顾左右而言他:“这石壁一直以来我就觉得古怪,经过这段时间的感知,加之一直找不到出路,更让我相信出路就在这石壁后。让我好好看看,如何才能把它破开。”然后装模作样的站到石壁前做观察状,眼睛却斜斜的望向两女,等见两女一人提了一根棍子恶狠狠地向我走来时,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向右边山洞窜去,在付出臀部被不知谁扔出的飞棍击中的代价后,惨叫一声逃进了地道内。 我在赌咒发誓再不用灵觉偷看她们洗澡后,终于能揉着头上刚刚冒起的两个包站在石壁前仔细观察了。据我一直的默默感知,这石壁是以一整块的石头雕成,上下左右与后面的通道接合得很严密,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做到的,厚度直达一尺左右,又极其坚硬,也看不出是什么石材造就。我用从那仓库里找来的废旧工具试着凿了几次,却只浅浅的凿出一个小坑,要想打出一个可容人进入的洞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我沮丧得差点要哭了出来!难道此生我就只能陪着这两只可爱而美丽的母老虎终死此洞? 两女倒不像我这般的沮丧,看她们的样子,好像还喜欢现在这种状况,时时都欢欢喜喜地对我温柔虐待,经常在我不开心时柔柔的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看着我,有时我睡醒后会发觉两个人都伴在我身边,轻轻的搂着我,那床惟一的被子盖在三个人身上。 此种生活虽然温暖惬意,却不是我希望的,父亲还生死不明,我岂能身陷温柔乡而弃之不顾?还有落日城,现在落入秦问天之手,也不知成了什么样,那些受伤的士兵逃脱了没有?父亲如此的苦心安排,自是把复兴落日城的责任交到了我手上,身负如此重任,我哪还能躲在这里享受如水柔情? 这日,我失魂落魄的煮着一锅鱼汤,想着心事也没注意,一不小心,把一锅汤撒到了用石块堆成的简易灶上,只见一阵青烟冒出,那些石块却裂成了几瓣。我呆呆的看着那些碎石,心里忽然有种感悟触发了我灵机一动——某个时候人们就用这样的方法采石烧制石灰,当我想好好寻找那种不明所以突然出现的感悟时,却又寻找不到根源。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拉着她们又笑又叫,那疯狂高兴的样子吓了她们一跳,还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因为心事重重生病了。我没理他们,跑到那仓库里拉了一车的废旧木头堆在石壁下,把上次带来的那些油浇了上去,点上火,熊熊的大火马上烧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乱欲迷情 她们一愣就马上反应到我在做什么,也兴奋的帮我找出所有能盛水的工具,装满了水准备在旁边。我等大火燃得差不多了,辙下火立即把水泼到滚烫的石壁上。水才泼上去,石壁发出劈哩叭啦的几声脆响,绽开了几条裂纹,我用镐轻轻一敲,即落下了一大块。如此反复几次,只听咔嚓一声,随着最后一块石块的掉落,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石洞出现在石壁上。 我强压住心头的狂喜静静的等着石壁逐渐冷却。现在这个洞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再找不到出路,那我真要绝望了。 我点了支火把钻进了洞内,小玉和紫晴也跟了进来。面前就是一条黑暗的甬道,但却是用石块彻成,不像其他的通道都是开凿而成。两人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慢慢向前走去,我不敢走得太快,我害怕发现后面等着我的依然是一条死路。 走了大约百来丈左右的距离,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材质跟那面石壁一样,不过却小了不少,旁边石壁有一像机关一样的把手。我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那把手向下轻轻一拉,只听见石门哗哗的响了两声,缓缓的向一边石壁后退去了,门后一边黑暗。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是什么情形。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左右望了望同样紧张的两女,举着火把走了进去。 才一进入,我就感觉到眼前猛然亮了起来,那亮度超出了我眼睛的承受程度,让我不由得闭起了眼睛。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景像让我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我们处在一个山洞之内,山洞倒不算大,左右距我也就两丈左右,高也两丈。却有二十丈左右的长度,但让我根本没想到的是,两边整整齐齐顺着山洞码成两排的全是一块块的黄金!我们就站在一条黄金堆彻成的甬道里,刚才闪得我眼睛睁不开的就是黄金反射火把的光芒! 眼前的景象让我张大了嘴呆住了,原来父亲所说的秘密是真实的!确实有一山洞的黄金在这里! 我率先反应过来,举着火把向洞里缓缓走去,紫晴和小玉还在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里没回过神来,机械的跟着我向前移动。 二十丈的距离我没多久就走完了,虽然有这一山洞的巨大财富,却没有我最想看到的另外出路。 我心一沉,又不死心的来回走了几圈,洞里除了黄金就是黄金,守着这一别人怎么想也想象不到的巨大宝藏,于我却毫无用处。我彻底绝望了。 我呆呆的看着满眼的黄金,不知不觉眼泪从我眼眶里落下滴落在地上,两女凄然看着我的眼泪,一句话也没说,走过来,一左一右轻轻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上默默感受着我的悲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黄金洞的,这时的我,被绝望彻底摧毁成一具没有思想感觉的躯壳,麻木地任凭她们的摆布。 我定定在坐在我的床上,眼神呆滞木然,两女黯然的看着我,眼泪顺着她们白玉似的脸颊流下,谁也没说话的就那样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来,也不管她们关切的眼光,快步冲到那个仓库里,抱了一大坛酒回来,一声不吭就灌了几大口下去。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让自己麻木 我从没喝过酒,而这酒已存了几十年,酒度岂是我所能承受的?酒才落肚,一股热气即刻从我腹内升腾到我的脸上。我猛然的大笑出来,眼泪随着我的笑声又流了出来我也感觉不到,又狠狠灌了几口,酒气立时涌了上来,我摇摇晃晃的看着走过来的紫晴和小玉,她们的样子已有些模糊,我似还感觉到她们把我的酒夺了过去,好像一人也喝了几口,然后感觉到有人抱住了我,然后我意识一片空白。(以下应起点要求,删除三千五百字) 又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我似一个喃喃的声音隐约地在我耳边响起,模模糊糊的我似是听到:“我本来曾发誓此生见到你就要杀了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已全然忘记了我这个苦难的女人,你让我为难了……我更想不到我还会与你在这里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我们再不能走出这里,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悲哀,因为……清风啊清风,我已爱上了你……我真希望此刻能永远……” 我闭着眼听着她的喃喃自语,一丝模糊的印记在我脑海里一闪即逝,我很想把它抓牢,却再也感觉不到这印记的存在。 当我再次醒来时,两人都拥在我怀里,我吻着她们,看着她们带着微微笑意满脸红晕的睡去,我缓缓闭上眼,思绪翻飞如潮,回味着这美妙的感觉也深深进入了梦乡。 当我又醒来的时候,我左右望去,两双眼睫上还带着泪珠的明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见我醒来,不约而同都吃吃的笑着急忙把两颗头埋于我的肩下。我抬了抬已有些麻木的双臂,轻轻的把她们都拥在了我的怀中,看着洞顶的石壁,忽然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什么苦难经历,什么出路,在这一刻都在我的脑海里烟消云散,拥着她们,我就感觉拥抱着了整个世界。 既然注定了不能改变现状,我何必非要执着于此?顺应时势,法之自然,享受眼前的幸福,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想着,我微微一笑,偷眼向她们望去,两个娇美可人的小女带着促狭的笑正在望着我。 我呵呵一笑,故作疑惑的道:“我是不是对你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了?我喝得有点多,都忘了。” 我边说边不在意的看着她们,我这才说完,两胁突然同时一痛,我不由痛得叫出一大声,却是她们用手在我最柔软的肌肉上各拧了一下,我想扭动一下摆脱她们的袭击,但那桌子临时做的床本来就不大,现在睡了三个人更是小得可怜,我想转动一下身体根本不可能办到,如果动作过大,就会把两个美人从身边挤下去,这岂是我所愿意? 我忍住疼痛,看着她们郑重其事的道:“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征服世界!不过,在征服世界之前,我首先要再把你们的山谷再重新开垦一遍,好好的播下我的种子,不然岂不辜负了你们这一方完美的水土?”说完,我一脚把那多余的被褥蹬到了地上,欢叫一声,进行着我刚才的征服宣言。 此后的日子,我都是在两女的柔情蜜意中快乐的渡过,早忘了想寻找出路的事,外界好像离我已十分的遥远。有时不经意的想到,也只是淡淡的一闪即逝,或许在我随意而为的心里,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老天对我的最好安排。惟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苦恼在这洞中不知已过了多少时日,万一这样过得稀哩糊涂的哪天突然老死怎么办? 那个已成为我们浴池的水潭的水近段时间渐渐逼迫了我们所居的陆地,我们能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潭里的水已深得能淹过我的头顶,水有时还会带着点浑浊的泥沙。右洞大大小小的水潭也一样涨了起来,捕鱼已不是那么容易,但还好鱼儿极多,多花些心思还是足够我们三人食物无忧。 我忽然在睡梦中被声音惊醒,我轻轻的从两女的纠缠中抬起头来侧耳凝听,声音又停止了,我摇摇头轻叹了一声,现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哪还会有其他人的出现,我也许是听错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脱离希望 我刚想倒下去搂着两女再睡时,声音又从右洞里传了出来,这次我听得非常真切,不像是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听着反而像是什么在游泳的划水声。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呼吸也急促进来,难道有人进了洞? 声音时而有,时而无,就从右洞里传出来,把她们也惊醒过来,一听到传来的声音,她们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她们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还会有其他的声音传出。 我轻轻摆了摆手止住了她们准备发出的叫声,闭上眼,灵觉从我的脑海里涌出,向右延伸出去,越过一个个的水潭,在一个大水潭终于感知到了声音的来源。 原本一片平静的水潭上有一圈圈的水纹在荡漾着,时不时有两颗小小的脑袋从水面露出,大大的的黑眼睛,坚硬而长长的胡须下一张大嘴正大嚼着鲜鱼,吃完又轻轻的拍了拍前肢,或是后鳍在水面划过,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原来是两只不知从哪来的水獭正在我们的捕鱼场里捕鱼吃呢。 感知到是什么,我马上收回了灵觉,轻轻的呼了口气,扑通乱跳的心也平静下来。这两小东西,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笑了笑,向紫晴和小玉轻声说了自己感知到的是什么,两女也轻轻的笑了出来,一张小嘴轻咬着我的肩肉,一张嘴软软的在我身上游走,两人媚眼如丝,想来是好梦惊醒后想寻找些什么补偿。 我刚搂着她们躺下准备开弓射箭,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念头闪现,我猛的坐了起来,全然不顾正在等待着我出招的两女要杀死人的目光,走下床来,顺手捡了根还在燃烧着的木棍,举着向右洞走去。 我才出现在右洞,火光刚照射在洞里,两只水獭马上就潜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我灵觉涌出,紧紧锁定住它们的身影,跟随它们穿过几个水潭,然后消失在一个大水潭下。 我举着火快步来到那个水潭前,水潭一如以往的平静,如非有一小圈涟漪正在缓缓的扩散开去,真看不出这地方就是刚才两只水獭潜入的地方。 我顺着水潭走了一圈,也没发觉有什么异状,难道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两女这时也奔到了我身边,看到我围着水潭在观察,有些奇怪,急忙问我原由。 “一直以来,这里都没有其他的生物进入,现在忽然进来了两只水獭,那它们一定是从外界进入的,刚才我就看到它们从这儿消失了,莫非这个水潭能连通外界?但我观察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状。”我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到这儿,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这几天这里的水上涨了不少,而且有时会有泥沙进入,这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这肯定是因为洞里的水联通了外面的金沙河,外面这段时间或许正在洪水泛滥,所以里面的水位也跟着上涨了。从这可看出,洞里有联通外界的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听我一说,紫晴和小玉也仔细地观察起那个水潭来,却也没有什么发现。 “我下去看看。”见在潭边看不出什么结果,会游泳的小玉就说道。 我微一沉呤,跑回去拿了件衣服,撕成一条条的,结成一根长绳系在小玉的身上。 “下去后要注意潜水的时间,一旦觉得不适马上返回,不管找没找到,安全最重要。”我小心的叮嘱道。 小玉跳下水后深吸了一口气,一低头,两只结实的小腿一蹬水面,消失在了水面下。 我拿着绳子的一头,焦急地在岸上走来走去,计算着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又急速跳了起来,要是小玉这时出了什么意外,那我马上跳下去跟随她一起去了。 正在我急得想跳进水的时候,扑滋一声,小玉可爱的小脑袋出现在了水面上,看着我微微一笑游到了岸边。 我急忙跑过去,拿出紫晴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让我担心死了。” 小玉立时笑靥如花,看着我的眼眸神采飞扬,双手紧紧搂住我,湿漉漉的头靠在我的胸前低低说道:“你不关心是否找到出口,却一来就关心我的安危,我……就算我真的此刻死了,我也无憾了。”话语间透出的浓浓情意,让我不由一阵心动。 缓了一缓,小玉又道:“我刚才潜下去后,发现边上有一个大洞,我顺着游去,半天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后来我不敢再潜,就游了回来。” 我沉思了一下道:“看来这个洞就是与外界金沙河连通的通道了,不然那两只水獭也不可能从这儿游出去,只是现在淹在水里,我们又没有水獭的水性。唉!” 紫晴在旁边接道:“别忘了,现在是雨季,河水正在上涨,如果到了枯水期,这个洞口应该会处在水平面上,那时应该会有让我们呼吸的空间,我们就不用再在水下潜出去了。” 我点点头道:“我想也是这样,现在估计是在七八月间,再过两三月,金沙河的就到了枯水期,那时我们应该就能出去了。” 想到不久即能走出这里,我有些兴奋,以前以为生机已断没了出路,也没想太多,现在生机一下子出现在眼前,不由得我不兴奋。 紫晴和小玉也很高兴,虽然在这儿其乐融融、郎情妾意的很是舒服,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感觉到了生机就在眼前,我们的日子过得更是快意,笑容时时都绽放在她们的脸上,只是时不时的在我转身背对紫晴的时候,一丝黯然会在她的脸上显现。我能感受到。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紫晴开始向小玉学习游泳,我本来就会,只是不怎么精通,紫晴则是个旱鸭子。一时整个洞内都洋溢着我们的笑声,有时在笑闹中,游泳的地方也会成为了我们爱的春池,那时的我只忙于学习如何翻山越岭,开荒种地,早忘了学习游泳这事了。 日子就在这泛滥的爱意中渐渐过去,我和紫晴的游泳技术日臻纯熟,我有时还能凭着体内落圆的帮助在水下潜行很久时间,这点现在连小玉也不能与我相比,到时就算那洞口还在水下,我想我也有可能靠着我的潜泳技术直达外面。只是我怎么可能扔下两个深爱着我的可人儿离去? 看着水面渐渐的下落,我反而不怎么兴奋了,我呆呆的坐在水边沉思着,想着出去后自己的未来,父亲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能承受父亲交给我的复城重担吗?还有,我和紫晴,在这里时我们是爱侣,出去后就是敌人,我们到时如何面对?未来对于我来说,是一片的迷惘。 小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清风,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听她的声音,很是急切。 我走过去,见她手上正扬着两封信。我大奇,这洞里就我们三人,而且这里的一石一水我莫不熟知,她哪来的信? “这是我在那两本书里无意中看到的,你看看,好像是写给你的。”我忽然记起那天收拾大木箱的时候,是有两本书跟被褥放在一处,那时我根本没在意,以为是父亲无意间放进去的,或者是拿给我在洞内消遣而用,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两封信。 我接过信,把紫晴也叫到身边,一手搂着小玉,头枕在紫晴的身上,凑到火光下把信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一封信是沈六用写给我的,信里他说明了他们为我准备这些东西的情况,还特别的写明让我好好看看那两本书,说对我以后会有莫大的作用,最后让我出去后先到扬城去找他的师傅定真老人,或许能从他那儿得到什么指点。却又没告诉我怎么去,只说到时自知。 另一封信是父亲留给我的,信上写的就是如何设计把我引进山洞,也写了他为了不让外面的人能进入山洞,特意破坏了石门的机关,让这机关在我开启一次后即失效,情况与我猜想的大致相符。他还让我在山洞里安心呆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外面的局势稳定后再让我出来,以及出来后的联络方式等。后面还附了一张山洞的详细地图。我把图好好看了看,地图画得非常详细,连每个小水潭的位置都标了出来,在一个水潭处我看到了出口两个大字,旁边还标了一行小字,说明让我在11月末水落后从这水潭出去。我一看那标着出口的地方,正好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水潭。但信里对黄金洞一事一字也没提。这两封信如果落日城胜出,自是毫无用处,一旦落日城战败,对于我来说就是意义重大了。 我不知是该大哭一场还是该大笑两声,如果我早看到这两封信,也不至于要费尽心力的到处乱跑寻找出路,早就在这儿慢慢的等着水退了,怪只怪我自己看到这样两本书也没好好的查看一下。只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我的乱窜,很有可能不会遇上紫晴,那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样子,我也不可能发现石壁后面的黄金洞。 我拿起那两本书翻了翻,一本书名叫《谋定》,里面写的是一些计策的谋划,还涉及了排兵布阵、攻城掠地,并带有一些机关以及武器的制作等,可以说就是一本战争的百科全书。另一本书却是武功心法,应该是沈六用自己的武功的详解。看来沈六用真是算无遗策,害怕一旦战败后自己的武功与计谋失传,所以把自己的所有放在了洞里留给我。 我把两本书放进怀里,心里想着父亲的苦心安排,眼里不禁又是一阵热泪盈眶。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初临扬城 日子一晃即逝,洞里的水也渐渐退下,水也变得比以前寒冷,那个水潭里的通道也慢慢露了出来,估计不用几天即能露出水面,只要露出能让人呼吸的空间,那时就可以出去了。 我从黄金洞内拿了几块黄金,以备出去后的不时之需,然后用一些石板把黄金洞的洞口堵住,又找了些泥敷上,如果不是用心看,在这黑暗的洞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出。虽然这洞现在没人能进出,但外面的洞口是啥样我又不知道,难保不会让人无意中发现这里,还是小心为妙。 过了几日,洞口终于从水下露了出来,露出的空间刚好够一人的头伸出水面,我看着那洞口的出现,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们把衣服和黄金用油纸包好,带了点食物,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拉到那个仓库里放着,也许以后还能用上。 我看着这个曾带给我绝望与希望的山洞,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我双手重重搂过两女,郑重的向她们说道:“以后,我们还会回来这里!我喜欢这里,因为在这里是你们给了我爱的感觉!如果有一天能再来,我一定要在这儿立一块碑写上,冷清风与紫晴、小玉爱的见证处。”话方出口,自是又引得两女爱意滔天,情绪失控,差点又要想拉着我进行一轮的爬山运动再走了。 我把油纸包捆在自己身上,黄金很沉,虽然感觉有些不便,但还不致影响游泳,又用绳子把三人串连在一起,带头跳下了水,向那刚露出的水道游去。 现在的洞里的水很冰冷,**的身体浸泡在水里有些刺骨,我运起落圆抵御着寒冷,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她们,还好,两人都会武功,不至于在这样寒冷的水里挺不过去。 我们缓缓的向前游去,头不时的被顶上的石块咯得生疼,有时还不得不潜水才能过去,还好潜水的时间不是很久。 这样游了有百来丈,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久违的光线隐隐的透出,我们大为兴奋,看来光明离我们不远了。 又游了一段距离,头顶渐渐开阔起来,脚也能踩到实地了,我淌着水向前走去,光线也越来越强烈,身处的环境也越来越宽广,最后居然是身处在一个大石洞之中,四处怪石林立。可以上岸了。 我**的爬出水面,一阵风吹来,冷得我打了个寒战,没想到外面已这么寒冷了。我急忙打开油纸包,拿出我们的衣服来穿上,这才暖和了些。 看着两人冻得有些通红的小脸,我不由得心疼的搂住了她们,过了片刻,感觉身体恢复了,拿出准备的食物吃了些,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山洞的路很崎岖,高低不平,开始时是越走越宽敞,再走下去,却变成全向上爬了,山洞也变得越来越窄,已可看到洞口时,望去洞口似只能一人通过般大小。这时我的心又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马上就能重见天日了,这样的感觉我没法不激动。 我回头向两女看去,她们一脸平静的看着我,现在的她们感觉好像出不出去没什么区别,或许她们觉得一到了外面,要面对那么多的问题,还不如在洞中过我们的三人世界更舒服呢。 我站在洞口向外望去,一片雪花从我面前飘落——外面已飘起了小雪。我站在的洞口位于一座大山的半山腰,洞口斜斜的半仰向天空,金沙河顺着山脚缓缓的流向远方,一眼望去,看不到半点人烟,落日城也不知在哪个方向,洞口附近有浓密的树林,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有意寻找,根本想像不到里面居然有这样一片洞天。 我走出洞口,转身把她们也接了出来,我看着脚下这壮丽的景色,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后悔走出那个温柔乡,因为我是属于外面这美丽的世界的,虽然里面有我的至爱,但,我只有把自己融入这美丽的景象,我这一生才会有意义。 我站在山脚,牢牢的记住了洞口的位置,我还要回来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有我最初的爱的印记,还有就是那一山洞的黄金,以后我也要把他们取出用于落日城的复城计划。 我们慢慢的顺着金沙河下游走去,一路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不禁问自己。到哪去?回落日城?落日城是不能去了,那儿现在是金沙城的地盘,我去了只会是自投罗网。打探父亲的下落?到哪找去?思前想后,终于还是觉得,先按照沈六用信上所说到扬城去,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定真老人,但到那儿去,或许能遇到落日城的旧部,而我感觉最有可能遇到的是沈六用,他那天从落日堂脱逃,既然在信里安排了我去扬城,他肯定能想到我一出来就会去那儿,再说在那儿也有可能打探到父亲的下落,这样总好过我毫无目的的四处乱窜。 我看着一路走来沉默不语的两女,向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紫晴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忽然流出了眼泪,猛然扑到我怀里紧紧的抱住我哭道:“清风,现在我们出来了,我……我想和你暂时分开一下。要知道,是我带领了人占领了你的家园,我们是敌人,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面对你的父亲和落日城的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天来,只要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就心如刀割,如果没有发生以前的事,那该多好啊!如果我们一直还在洞里不出来,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现在……”紫晴的泪水顺着的衣襟滑落入地,我感觉时间河水在这一刻似是停止了流动,心阵阵的刺痛。是啊,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在这样一个敌对的位置上?难道我们俩只能有在洞中的缘分?一出来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难道说惟有别离才是惟一的出路? 我没有答案。 小玉默默的看着我们,走过来轻轻抱住我们俩缓缓说道:“清风,我觉得现在让紫晴跟着你不大合适,你还有一大堆的事在等着你去完成,紫晴也还要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等你一切都确定下来,那时再相聚也不迟。还有,我也要离开你一段时间,我要去打探父亲的生死下落,也不放心幻月城的事,我想悄悄潜回幻月城看看,所以……”话还没说完,小玉的脸上也流出了泪水。 虽然我知道她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才一离开山洞,就要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实在是我不能想像、也不是我所愿意的。但正如她们所说,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她们也有她们的事要完成,我没理由,现在也没能力带着她们在这危险的世界里四处奔走,现在分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分离只是暂时的,我们还有再聚的机会。 我伸出手紧紧搂住她们,郑重的在她们耳边说道:“你们一办完事就要马上来找我,我们还要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生活,我发誓,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这一辈子我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我要你们也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想到我在等着你们,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回来见我。” 紫晴和小玉满脸的泪水,在我怀里重重的点着头,呜咽着哭出声来。 我抬起头望向飘雪的天空,不知不觉泪水已流满了我的脸。望着紫晴与小玉分道扬镳而去,我站在金沙河畔望着滚滚的河水黯然神伤,又两个我最亲最爱的人离开我而去,虽然并不是生离死别,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却是在离开父亲后我又一次体会到的。我想了半晌,收拾起情怀,甩甩头,把所有的别离烦恼都甩出了脑海,面对金沙河大笑一声,顺着河向下游走去。美丽的世界,我又要投入你的怀抱了。 扬城位于金沙河的最下游,已有百年以上历史,处在落日城、幻月城与江南富庶宝地之间,距幻月城也不过四日的脚程,距江南也只需三日即到,可以说是整个金沙河流域地区与江南联系的必经之地,为此,扬城被称为金沙中枢。 因为扬城位置的特殊性,所以扬城一直以来都与几个大城交好,约定互不侵犯。左不右四处攻城掠地之时,也曾想过把此城占为己有,但在与扬城城主宋扬一番谈判之后,改变了初衷。后来据说是因为迫于秦问天的压力才没有对扬城动手的。试想,此等重要地段让左不右占领了,那以后秦问天的金沙城还要不要活了? 我曾以为如果比繁华程度,落日城可能是最繁华的,但当我进入扬城后,我才发觉,扬城有着不亚于落日城的繁华,虽说城市规模比起落日城还有所不如,但城内的繁荣程度与落日城相比也毫不逊色,其在娱乐、酒店等方面比起落日城来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现在就走在扬城最繁华的鹰扬大道上,放眼望去,大道宽达十丈,两边酒店林立,妓院红馆随处可见,有的酒楼居然高达五六层之多,这是落日城也没有过的高度。从酒店红楼的繁荣程度可看出,扬城金沙销金窟的称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毫无头绪的在扬城的各条大街上乱逛,却没看到有一个熟人,更别说是落日城的旧部了。我暗叹一声,这样盲目的寻找终究不是办法,我还是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后一步该如何走才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挥金如土 虽然没有见到落日城的旧部,却无意在城墙上看到了两张已破烂不堪的悬赏令,看名字一张是左不右的,一张居然是我的,署名为金沙城城主秦问天,日期却是半年前,但我与左不右的相貌画得却是拙劣无比,连我自己都看不出那画的是自己。我寻思,这悬赏令应该是我进入山洞后发出的,既然现在贴出了左不右的悬赏,自然是他当时就逃出了金沙城的掌控?既然他逃脱了,为何这儿却没有父亲的悬赏?难道说父亲没有逃出?或是已遇害?而且这相貌画得如此拙劣,这却又是为何?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我遂不去管,反正以后自然会有明白的一天。我拿出一块黄金来到一个金铺内,也没管老板瞪大了快要突出来的眼睛,吩咐他把这块黄金切割成小块,以方便我消费,不然我去哪投宿吃饭,拿出这么一大块黄金出来付账的话,引起轰动是必然的了,就怕到时让一些宵小盯上,那才是惹麻烦上身。 我找了家稍大一些的客栈住了进去。这家客栈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生意好不红火。我吃着客栈送来的精美饭菜,低头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走向。 四处毫无目的的乱逛是不行的了,既然自己去找不容易找到,还不如让他们来找我这样可能更好,毕竟他们离开落日堂时还有那么多人,找我自然要容易些。只是如何才能让他们知晓我在扬城呢? 我看着酒店人来人往的景象,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客栈里进出的人鱼龙混杂,打探消息或是寻人自是最佳的地点,如果我自己有一家客栈,再挂上只有落日城士兵才明白的记号在客栈里,然后再想办法把客栈名声打响,他们看到或听到后,以后自然会寻到这儿来。 主意拿定,我匆匆吃了饭,上街打听当地酒楼的信息去了。 在扬城逛了一圈,仔细向一些客栈老板询问了后,我心里已有了数。回到客栈,我把老板叫来问道:“老板,我想打听一下,这扬城里哪家酒楼是最大最好的?” 听我在打听其他的酒店,那老板虽然一愕,但还是说道:“位于鹰扬大道的‘稻香居’是本城最好也是最大的酒楼,‘稻香居’不仅有有上好的雅座,还有上好的客房,虽然小店在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比起‘稻香居’,小店还是有所不如。不过客官在本店也能享受到最优质的服务,小店……”我没再理他的自吹自擂,摆摆手回到房内拿了我的包,朝鹰扬大道走去。 “稻香居”不愧为扬城最大的酒楼,我站在街上望去,此楼居然高达七层,这样的高度相比于其他多是三四层的酒楼,在鹰扬大道上自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走进店内,感觉与刚才我所住之店即有所不同,它下两层为饭店,上五层为客房。下面两层一层极尽的典雅,一层却又极尽的奢华,能充分满足不同层次的需求。客房越往上越是高档,据店内伙计介绍,到第七层时,诺大的的一层楼却只有一间客房,这当可想象其豪华程度了。 听着店内伙计详尽的介绍,我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目标了。 我微笑着请小二把店主人叫来,说跟他有要事相商,小二看着我的笑容,感觉到我不是跟他开玩笑,稍一迟疑,走到后面把店主人叫了出来。 店主是个大胖子,见到我后有些疑惑,但商人的本色还是让他马上恢复了常态,找了张桌请我坐下后开口向我问道:“不知这位客官找鄙人有何贵干?” 我微笑不答,伸手从包内拿出两块黄金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轻轻的说道:“黄金拿去,你这酒楼归我。” 老板看到我拿出两大块黄金时,眼睛差一点都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呼吸都已不顺畅,虽然他开了号称扬城最大的酒楼,但这样大的两块黄金他也从没见过,要知道我一块黄金重达十斤,现在黄金又极其稀缺,价值极高,不然父亲也不会说能用黄金交换到几千人的性命了。扬城虽然极尽繁华,用几十两黄金即可购得一间不错的酒楼了,像这样豪华的大酒楼,我半块黄金即可购买下来,何况是两块总重二十多斤的黄金?这就难怪酒店老板会有这样的表情了。 我看到老板呼吸都像要停止下来,眼睛瞪着两块黄金眨也不眨一下,或许他还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用颤抖着的手拿起一块黄金来,似是想看清这是否是假货,还不放心的放到嘴里咬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把金块放下冲进房内抱了一堆的东西出来向我道:“这是地契,这是房契,这是账簿,这是所有店内服务人员名单,全在这里了。”说完,把那堆东西往我怀里一扔,抱起两块黄金就冲出了“稻香居”。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老板还真是干脆,有了黄金,其他什么都不要的就跑了,而且卖这么大一间酒店,两人前后只说了三句话就成交,我想,这样的成交速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旁边看着这场交易的伙计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酒楼已易主,愣了愣后马上来巴结我这新老板,忙前忙后的领着我查看酒楼。然后又带着我跑出跑进的向其他伙计通报我这新来的店主,看他那激动的样,好像是他成了老板一样。这伙计不愧是见惯了世面的,知道现在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以后有他帮助我管理这酒楼会轻松不少。我思量道。 等他跑得差不多了,我交给他一小块黄金,嘱咐他去帮我找一个写字比较好的人和一个木工来,他二话没说,拿着就冲出酒楼,不一会就领着一老一小两个人回来了。这样的办事效率不由得我不佩服。 我向两人问道:“你们谁会写字谁是木工?”年老的急忙回答说他是写字的,我随便问了问,居然是扬城稍有名气的儒生,另外那小的虽年纪轻,却已干了十多年的木活,在扬城也是小有名气。 “我要刻一块匾额,要最好的木料,刚才给你们的金子就是你们的报酬,这一晚你们能办到吗?” 两人急忙回答没有问题。看在那块金子的份上,我想他们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在一夜之间帮我完成。 那个伙计早已乖巧地拿出笔墨纸砚放在了桌上。 “我要用‘珞阳楼’三字做成一块匾,你现在帮我写出来,然后你帮我刻出来,我明天就要。”我对一老一小说出早已想好的名字。 “不知公子要的是哪三个字?能否写出来让我看看?”那老儒问道? 我提起笔来一挥而就,写完后我不由呆住了,在我记忆里我好像从来就没写过东西,但为何我现在写来,却没一丝的犹豫?而且看写的笔架气势,也自不凡,我什么时候会写字的了?这问题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也只能先放一边了。 那老儒见我写出来,不由得大赞了一番,说我写的已自有名家之气,根本用不着别人再来代笔。我一笑,没有理他,嘱咐他赶紧写,他写好后,我又在上面在画了一个日落山下露出一半的这样一个徽记,又刻意交待了让那木工一定要把这徽记刻在醒目的位置上,又说明了要的时间,挥挥手让他们忙去了。 我刚才让他们刻的那个徽记是父亲在信上交待我的,他在信上说明了这是落日城的联络标记,有这徽记的地方就会有落日城的人。只要是落日城的人看到,自然会明白这里住的是什么人。我现在把酒楼的名字换了,这事不几天必然会在扬城引起轰动,毕竟这是扬城最大的酒楼。到明天挂牌时我再把声势造大,过后又想办法把珞阳楼的名声打响,我想不用多久我即能寻找到落日城的旧部。 我把需要办的事又想了一遍,然后把那个机灵的伙计叫来,又拿出一块黄金给他,吩咐他去找最好的戏班,能买多少鞭炮买多少鞭炮,能组织到多少鲜花组织多少鲜花,虽然这个季节鲜花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但我想他自然会有办法。我只想在明天挂上珞阳楼的牌匾时引起全城的轰动,只有那样我才能最大可能的达到我的目的。 见他正要跑出去办事,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把他叫了回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张力,自小就在扬城长大,以后您老想办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就是了,我保证圆满完成您交待的事情。”他毕恭比敬的答道。 我一笑道:“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别什么您老您老的叫,你吩咐下去,以后见到我叫我公子就行了。对了,你去帮我买几套衣服来,我这扬城第一酒楼的老板可不能穿成现在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了,其他的事也不用做,只管跟着我听我吩咐就是。” 张力喜笑颜开的连忙答应了,跟着我这样阔绰的老板,他以后的收益自是不必说,以后向别人提起时脸上也比以前要光彩不少。 “你去跟所有人说,以后薪水上涨一成,只要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们。还有,明天挂匾庆典的事,你就自己想着去办吧,不用再问我了,只要办得隆重轰动就行,不要怕花钱,钱不够找我拿。我上楼睡觉,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了。”看他前面办事的能力,只要说明白,其他的就不用我再操心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珞阳楼 我来到七楼那特大豪华客房,吩咐倒上满满一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半年来头一个热水澡,然后倒在那比我在山洞里的桌床要大十倍的檀香木床上,盖上鸭绒金丝被,那感觉惬意得我差点哼了出来。有钱就是好,我想,那一山洞的黄金,如果我全搬出来,不知能买多少间这样的酒楼?嗯,有机会一定要把它们全搬出来,我的复兴计划里不能没有这些黄金。我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睛慢慢闭上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居然还没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洞里的半年时间从没固定说什么时候睡,也分不清是早是晚,现在虽然是处在正常的天时了,我自己却还没恢复过来。 我穿上张力买来的新衣走下楼,楼内居然是灯火通明,望去每个人都忙个不停,我拉了一个伙计一问,原来是张力那小子吩咐的,今天晚上加班加点也要把挂牌庆典做好,所以到现在大部分伙计还一直在忙,张力也还在外面布置。没想到这小子把事情交待给他后还真卖力。 这间酒楼里看来现在就我一人无事可干,这样好,什么事都要我亲自过问才做,依我的个性,几天这酒楼不倒闭才怪。想着张力做事的能力,我不由一喜,没想到我看人的眼光还自有一套嘛。 我施施然走到门外,果然见张力还在忙着指挥伙计和临时找来的人布置着戏台,我出来抬头一望,没想到才一晚的功夫,整个酒楼就大变样了,从楼前到鹰扬大道这段距离,全被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地毯两旁一直到大道用花瓣铺了两条花边。新匾已挂了上去用一块红色的绸缎盖着,每层楼都全部摆上鲜花,难得的是每层各不一样,每层楼又都挂上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颜色居然各异,又照得一座大楼五颜六色的。红红绿绿的相间着十分美丽,然后就是从七楼一直垂到底楼的几百串鞭炮,这几百串如果顺着点燃我估计要用半天时间才能够燃尽。那个戏台看样子也要马上完工了,虽然简单,却一点也不简陋。看着这座属于我的美丽的大楼,我暗暗的点头,这事交给张力这小子做还真找对人了。 见到我站在楼着观看,张力马上走过来向我请安,我看他眼里全是血丝,心情却是极度的亢奋,想必头一次能操办这样的大事,现在又马上有了成绩,兴奋之情自是难免。 我拍着他的肩大加赞扬了一番,这更让他乐得嘴都合不扰了。我听他介绍,到挂匾时还有一支舞龙和一支舞狮队到来,还有二十四响的礼炮队,扬城所有的礼花焰火都将在挂匾的时候放响,扬城里所能找到的鲜花都被他搜括一空,所有的焰火也被囊括了来,戏班请的是在扬城赫赫有名清戏团,已派了几十个人到扬城各处散发传章海报,据他说,就算是扬城城主宋扬六十大寿时的庆典也没现在这么隆重。 我点点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钱我是不怕花的,我要的就是珞阳楼的轰动与名声,这样落日城旧部就能更容易更早的寻找到这里。 我回到酒店内又把所有的伙计称赞了一番,承诺事后将会重重有赏,已从张力口中听到我的阔绰出手的伙计们嘴像张力一样乐得合不扰,人人干得更卖力了,自是心里惦记着我给他们的特大红包了。 张力领了一个风水先生来找我商量开匾的时辰,这我哪懂,摇摇手让他自己去跟风水先生商量,商量好后告诉我即可。 我闲着无事,突然想到沈六用留给我的两本书自己一直没时间看,遂从怀里拿出那本《谋定》翻开细细读了起来。才读几页我就被这本书深深吸引住了,我根本想像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奇谋妙计,书里不仅每种计谋都有战例可以借鉴,而且后面都还带上得失的讲解,小到偷鸡摸狗行骗,大到行军布阵打仗,无不详尽记述。我对这些利用心思计谋的方面很是喜欢,后面各种制造武器的方法却不怎么感兴趣。 我看着书,不知不觉天已大亮,直到张力来叫我说揭匾的时间要到了,我才放下手里的书赞叹一声,无怪沈六用能以落日城两万兵力阻住左不右和金沙城八万的精兵,如非他有满腹的经纶计谋,落日城可能在两三天内就完蛋了。至于后面终至失手,那就非他之力所能改变的了。 我随着张力走到楼外,才到门口就觉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只看到鹰扬大道上全是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酒楼这样超豪华的布置,嘴里不由得都发出了惊奇的声音,有的还探头控脑的趴在窗口向里张望,可能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才一晚的时间怎么扬城最大的酒楼就变成了这样。 我对张力说道:“你可以当众宣布,揭牌后的这三天,吃饭住店什么的,一律半价,就当是优惠大酬宾吧!” 当张力大声向围观的人群宣布了这一决定时,人群又一次沸腾了,谈论的有之,窃窃私语的有之,大声咒骂的有之,看热闹的有之,这些声音混合成一片,自是热闹非凡。我想到珞阳楼揭牌后不出一个时辰,整个扬城都会知道珞阳楼的新鲜事了。我乐呵呵的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这做有钱人的感觉就是好,随便一点恩惠,马上就能引起这样轰动的反应,现在我不过才是有这一座酒楼就能引起这样的震动,如果我把那一山洞的黄金全取出来,那引起的热烈反响不把整个金沙河烤干了才怪了。 我以前从没有过金钱的概念,才经过这两天的经历,我就有了种非常想做有钱的人想法,我隐隐的觉得只要我有了大量的金钱,那天下就会被我所掌握,那时我想复兴一个落日城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默默的想着如何把黄金取出洞的事,这边张力走过来轻声对我说揭牌的时间已到。 我把思绪收回到现实,洞里的黄金我还是等落日城的旧部寻找到后才实施,不然,我找什么人去跟我搬那些黄金?其他的人我可不敢相信。 我拿着一根张力递过来的包上了金边的竹杆子,在围观人群热切的注视下微笑着走向楼前,伸出杆子去揭那盖在匾上的红绸。 忽然从人群里挤出了几个像是城守士兵样的人,恶狠狠的样子一看即来意不善。 “慢着,这位仁兄,你在这儿大肆庆祝,有没有去城管处报批了?有没经过谁的同意?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是事关庆典或者是占道搞活动的事,都要经过宋城主手下的城管处批准吗?”为首的一个对着我嚷道。 张力的反应很快,马上向前打了个哈哈道:“各位官爷,实在抱歉,因为我们主人在昨天才从旧主手里买下了这座酒楼,一算挂牌的日子,就今天早上,所以实在没时间再去报批,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等过了马上去报批各种手续。” 那为首的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不是我们不通融,但你这知道这是手续问题,如果谁都像你们这样的乱搞,那扬城还如何管理?”说完站在那儿一副马上就要拆台毁花的样子。 我看着这些人的样子,一时想不出如何解决这一问题,这些城守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或许真是我太过急切了没注意到这些,只是都准备成这样了,难道今天就要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 这时张力凑过来低语道:“公子,这些人我们布置的时候不说,到我们要开始揭牌了才出现,明摆着说是来拿点好处的,并不是真的想拆台,只要好处给到,此事自然做罢,而且公子以后您在这儿做事,没准还有求到他们的时候,现在也是个打基础的机会。” 我恍然大悟,以前我在落日城高高在上,哪会想到做一件事还会遇上这些猫腻?原来这些人是打秋风来了。不过,能从他们这里进入扬城的管理层,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我是要做大事,如果不能打通一些官场上的关节,我以后在扬城的行事自是大受制擎。 我一笑向那为首的道:“这位官爷您请息怒,今天事起仓促,有些事想不周到,这是我的不对。哎,您也别在这儿站着,要不里面先喝点茶,然后我们在细细商谈一下如何把这件事处理好,您看怎么样? 那人等的就是我这句话,听我一说,装模作样的拿捏了一番,然后跟着我进到了酒楼内。 我先客气的打听了一下他的名字职称,没想到这人还是扬城四大区城守之一,叫做余得利。看来他这名字真是取得很合适了,只要有利益的地方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全力争取得利。像今天这情况,扬城最大的酒楼重新挂牌,这么一件大事,油水自是大得不能再大了,事先已得知这事的余得利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平时都懒得出门的他一早就来到酒楼前等着要揭匾时才出现。 我把他引入内堂坐下,伸手入怀取了两锭前次切割成小城的黄金,一块约摸四五两的模样,轻轻的放在桌上道:“余将军,您看今天这事已办成这样了,让我又把这些拆下,费时又费力,您看这样吧,这点小钱您先拿去,就当是我现在补办手续如何?”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公子骆阳 余得利看到我拿出的金锭,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或许原本他以为能从我这儿捞到百来两银子即是不错的收获了,没想到我一出手就至少十两黄金,这十两黄金要知道按照现在的市值值一千多两银子,我这样的大手笔也把他吓了一跳。 “这……这……这么多……”我看他居然有些害怕的样子,微微一笑,拿起金锭塞进他的怀里说道:“余将军,这就当您今天参加我们酒楼挂牌仪式的红包了,您也别跟我客气,以后我们还要常打交道呢。” 我一拉他站起来说道:“您看揭匾的时间也到了,不如今天就由您和我一起揭匾吧,由您亲手揭匾,这可是小店请也请不来的。” 余得利这时也恢复了正常,竖起了个大拇指向我道:“兄弟你够交情,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余得利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保证随叫随到,今天的事,我说了算,走,揭匾去……对了,这位兄弟,做哥哥的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我一寻思,自己以前的名字是暂时不能用了,虽然现在不在秦问天的势力范围之内,但难保他以后会不知道,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在下姓骆,单名一个阳字,以后您叫我骆兄弟就可以了。”我拉着他向外走去,一边跟他虚情假意的胡掐,那亲密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刚是他要来拆我的抬。 我们俩人手拿一根秆把匾上的红绸揭下,一块乌黑的牌匾上珞阳楼三个金字闪闪发光,那个徽记也被那木工巧妙的融进了三个字中间,望上去像是匾的装饰一样。看来昨天那点钱没白花,这样一块金匾的气势实在值那点钱。 匾一揭下,二十四声礼炮声即响起,接着就是鞭炮声接连不断的响起,震得围观的人群直往后闪,鞭炮声才歇,戏台上即刻又锣鼓喧天的开演起来,舞龙的、舞狮的随着鼓乐欢天喜地的跳了起来,然后从七楼顶上竖起了一面蓝底白字的特大酒旗,珞阳楼三字和徽记在晨风里随风飘扬,这样一面大旗怕隔着四五条街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我最想要的效果,没想到张力这小子连我没想到的也想到了。 余得利自得意满的表情感觉像是他自己开了酒楼一样的高兴,这也难怪他高兴,以后如果巴上了我这大财主,他得到的好处自是不必说。我也笑吟吟的看着他,说不定以后我走入扬城高层的通道还要靠今天这两锭黄金来打开。 我的心血没有白费,庆典的效果也不同凡想,到中午用餐的时候,听张力说就多了五成左右的客流量,两层楼都坐得满满的,后来的人没坐处居然愿在旁边等着,我马上又开辟了一个休息室给那些人休息,这也是一种笼络住客源的方式,其他店还做不到。而住店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的到来,才到下午就已宣布客满。这样的生意我事先都没料到,原本只是想搞一个能联络落日城旧部的地方,但看现在这个生意,怕到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是个腰缠万贯的大财主了。 当这些都上正轨的时候,我脑子里源源不断地涌现出一个个经营的主意,我自己也不明白,这些主意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好像在落阳城里时,从没人教过我这些,我也从没去学过这些,难道说我就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不成? 我让每间客房都安排了一个专职的服务人员,个个都长得清秀可人,美貌如花,这是一对一的服务。然后又把客房重新装修得更为豪华,还加入了各种娱乐措施和特色服务,不过房价也提高了一倍,这一来,珞阳楼入住的全是非富即贵,住得起珞阳楼在扬城里成了有身份的象征,然后我又把位于珞阳楼左边的一家红楼和右边的一家赌馆全买了下来,又重新装修了一下,自此,珞阳楼形成了吃住玩乐一条龙的扬城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而我完成这一切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虽然这些花光了我从洞内带出来的黄金,但看那发展趋势,不出一年我的腰包就会让滚滚而来的银子给撑破了。而骆阳这个名字,现在已成了扬城赫赫有名的富豪之一。 每当我看到珞阳楼变成综合娱乐场所的时候,没来由的我脑子里出现了葡京大酒店和拉斯维加斯这样的名字,搞得我自己都莫明其妙,这些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名字代表什么意思呢?? 我每日看着账本上日益飚升的数字,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莫非我生来俱有生意的头脑?找人时没多少主意,做其他事时也没多少想法,做起生意来却头头是道,只是现在虽然日进斗金了,但落日城的复兴计划何时才能完成? 这日我正在珞阳楼上感叹怎么还没有落日城的人来寻找我,楼下却传来了阵阵的吵闹声,我闲极无聊,信步走下去看出了什么事。珞阳楼因有余得利罩着,时不时他还派一些士兵过来帮我维持酒楼的秩序,有事找他也是随叫随道,所以现在珞阳楼基本没有人来捣乱,今天居然听到吵闹声,看来有些不寻常。 我走下楼一看,却是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正揪着一个人在那儿吵着。那些伙计都是我招来维持治安的,个个都是彪形大汉,拉着那个人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我一问,两人恭敬的回答我说,这人是吃白食的,现在正想拉了他去见余得利处理呢。而那人听要去见官,赖在那儿死活也不肯走,所以吵闹了起来。 我有些奇怪,没想到凭着珞阳城这扬城最大的酒楼这招牌,居然还有人敢来吃白食。我挥挥手让他们把那人放开,然后向那居然还镇定自若的白食客问道:“你怎么想到要来我珞阳楼吃白食?要知道我这里的花费可不便宜,到时候付不出钱,那可就够你受的了。” 旁边一个伙计岔嘴道:“这小子一进来就点了一桌最好的酒菜海吃海喝的,我们还以为遇上了大爷了,谁知道收钱时,他两手一摊说身无分文,还说反正饿死也是死,撑死也是死,还不如找家最好的酒楼吃饱了,就算让我们打死也心甘了。” 我看他那样,虽然穿得不算破烂,但一脸的穷酸像,一看即像一个落魄的读书人。现在身处乱世,文不如武,像他这样的穷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饿死也是常事。 两个伙计见我不说话,以为是让我把他押去见官,吵吵嚷嚷的又去拉那白食客。我摆摆手刚想说放过他算了,忽然心里一动,遂向那穷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会做些什么?” 那穷酸挣开伙计的拉扯,向我一拱手道:“鄙人姓周,名道丰,字清安,自幼熟读圣贤书,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写书想办法什么的,不过是信手拈来。” 我微微一笑道:“这就好,我酒楼内准备新成立一个部门,需要一个人来帮我做事,不知你可愿意?只要你愿意了,今天这事就做罢,以后你还可以像他们一样的领薪水办事。” 周道丰原以为今天白吃一顿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没想到居然还吃出了一个工作,不由喜出望外,马上道:“东家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自不推辞。” 我见他答应了,吩咐一个伙计去把张力叫来,叫上周道丰一起上了楼。 等两人坐定后,我先让他们相互熟悉了一下然后说道:“像今天这样的白吃事件,以后还会发生,与其这样我拿着吃白食的人不能处理,还不如我们主动让人来白吃,然后我们再这样这样处理,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一听我说的话,先是张大了嘴不能置信我会主动请人来吃白食,直到听了我的想法,虽然觉得也有些道理,但酒楼的老板主动请人来白吃这样的事听着还是匪益所思,只是我已做了决定,那就只有想办法去办了。 第二天珞阳楼即在各处打出了广告,欢迎来自各地的人到珞阳楼白吃,不过,吃白食可以,但过后你得亮出自己的绝活,如果珞阳楼觉得这种本事有价值,不仅吃了的东西不要钱,而且看各人本事还给予一定的报酬,想为珞阳楼做事的可以安排工作,但如果吃了却什么也不会,那就要付出五倍的饭钱,没钱的就在珞阳楼打工半年,期间除了吃喝睡外,分文不得。如果闹事的立时拉去见官做半年的劳役。 其实我想出这点子的原意一是通过这样的奇招扩大珞阳楼的影响,为寻找落日城旧部创造更多的方便;二是以后落日城旧部到来留下后也不致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三是以后我开展自己的复兴计划时毕竟需要一些各方面的人才,现在有才的人并不一定都有财,我这是通过另一个渠道为他们提供展示自己的机会,也为自己以后的复兴计划储备人才。 我这样想这样做就是在刚见周道丰时脑子里突然冒出的那句话: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正文 第三十章 白吃计划 这事贴出去前两天,即有很多人好奇的打听是否是真事,却没人来经受这样的考验,毕竟这样的事听着没人敢相信。周道丰见状,找了几个托儿假扮成吃白食的,然后随便展示了几手绝活,即“高高兴兴”拿着钱走了,或是被我聘用为珞阳楼的人,这才相信我这儿真的可以吃白食,于是后面天天都有吃白食的来到酒楼,既有衣衫袢褛的穷人,也有好奇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的富人,吃后有展示会用鼻子吹出鸟叫的,有展示一顿吃一桶饭的,有吃了什么也不会做干瞪眼的,这些人或是被我请去洗马桶,或是挑水喂猪的,或是被余得利请去修河堤,或是付出了五倍饭钱灰溜溜跑的。而那些我认为可以一用的人,或是退伍的士兵会打仗的,或是会出谋划策的,或是些破了产的老板,想留的我留了下来在珞阳楼做事,不想留的给了点钱让他们离开,才一个月不到,珞阳楼笼络的各种人已十分可观。然后我又根据各人的能力,会做生意的让他们去管理已发展得越来越庞大的珞阳楼,会打仗的暂留着去做守卫或是照看赌场,会出谋划策的就为珞阳楼的发展想办法,做到人尽其用,以己养己。 我这一手十分管用,那些人平时都郁郁不得志,只是缺少一个展示的机会,现在有了机会,都充分展示出来,珞阳楼在他们的加入后,生意更是蒸蒸日上,我付的薪水也水涨船高,让每个来的人都为我死心踏地的做事。只是很多人都不明白我留那么多退伍的军人干嘛,我淡淡一笑没有理他们,因为他们可不知道我心里的宏伟计划。 虽然我还想再招更多的人,但来吃白食的人却是越来越少,毕竟一个扬城也没多少人,有才华又没钱的人更少,有的大部分已被我以高薪笼络来了,到最后,几天也没一个吃白食的,但珞阳楼的名声和规模却已隐隐成了金沙流域手屈一指的特大酒楼,不过也得了个白吃楼的光荣称号。但落日城旧部却还没一个人找来过,如果再这样下去,逼得我要再想办法了。 这天周道丰找到我,说又有一个吃白食的来了,非让我去看看。我很是奇怪,一般这事都是交给他处理,只是到了展示的时候我才会去观察是不是对我有用,平时都不会叫到我,而且看他那样子,还有些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难道这次来吃白食的人很特殊不成? 我跟着他下楼一看,不觉一愣,难怪他会有那样的表情,这次来吃白食的人果然特殊,因为那人居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可是自从打出吃白食这招以来的头一遭。 那少女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杏眼瑶目,皮肤白嫩水灵,小嘴红润有型,她的美貌与紫晴和小玉的相比也差不到哪去,而最特殊的却是她的身材,胸前是一对超大,撑得上身的衣服几要迸裂,而腰又极细,更衬得胸部的超大豪硕,我脑子里没来由又迸出一个字:g杯!虽然她的身材是极度的诱人,但看她的样子,却又是显得很纯真无邪,这样强烈的对比,让见到的男人不由得都产生强烈的征服欲,当然,那是在床上征服了。 现在就有几个伙计有意无意的在盯着她的胸部看,见我来,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向我鞠恭。我才一见到她,也是眼睛一突,小腹里那久违的热气又再次升腾,差点没现场出丑。我连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口邪气,淡淡的向手下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能诱人犯罪的美女是头一次来珞阳楼吃饭,而据她说,她平时都不怎么出门,就算是出门也会有人跟着,吃后转身就走,事后从不关心吃饭是否需要付钱,估计是事后都有人帮他付钱。而这次她独自出门来珞阳楼吃饭时,她居然说不知道吃饭需要付钱这回事。如非有个伙计随口问了问她有没带钱的话,听她的口气还想在这儿住几天才会离开。因此伙计就拿出珞阳楼的规定给她看,可她也展示不出自己有何特长,但又因为她是一个大美女,并且从没有一个大美女跑来吃白食的,周道丰不知如何处理,所以才来找我想办法。 我狠狠的盯了她的胸部几眼,心里暗道,她的特长已非常明显了,如果拿出来,想到哪白吃就白吃也没人会反对,只是现在我自然不能让她拿出她的特长来抵饭钱了,虽然我心里是万分的愿意。 我缓缓的向她又说了一遍珞阳楼的规矩,她这才有些慌了起来,看着她那清纯的脸,我不由得一叹,这样一个纯洁得如一张白纸的美女出门居然没人陪,被人卖了怕还笑着帮人数钱呢! “可是……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做啊!”这美女睁着大大的眼看着我小声的说道。 “这个嘛,按照我们的规矩,那你就只能在珞阳楼打工挣你的饭钱了,时间为半年,吃喝免费,没工钱。”我扭头又对周道丰道:“你看看,扫厕所、守大门、倒夜壶什么的,哪儿缺人,马上叫她去那干活。”说完我斜眼看着那小美女,看她怎么办。 她可没听出我只是随便吓吓她的,要知道,如果放她去扫厕所,我怕那厕所要挤爆了,再说,谁又忍心让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去倒夜壶呢?如果我真的安排她去做这些事,我怕以后我出门会被男人的眼光杀死一万次! “我不要去扫厕所,我不要去倒夜壶,这饭钱以后我会拿给你的,你看能不能暂时的让我欠着,明天,不,我一出门就去找钱来付的。我保证,我发誓”她听到要让她去做这些事,脸都吓绿了,急忙赌咒发誓说道。 我奇道:“你去哪找钱去?既然有钱怎么还会来吃我白食?” 我这一说,她立时低下了头,轻轻的说道:“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头一次一个人出门,也没带钱,不过你放心,等过两天我气消了回家,我一定会拿钱来给你,我父亲……” 我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没钱,照我们的规矩就只能为我做事,其他的不用说了,清安,安排她去后面扫厕所去,过两天再安排她去隔壁的红馆里帮姑娘们倒夜壶。” 她见周道丰装模作样的就想上来拉她,吓得差点哭了出来,跑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用欲哭出来的声音道:“我答应你帮你做事还不行吗?你看能不能给我换换,我不要去扫厕所啊!嗯,我会服侍人,要不我做你的跟班吧,或者做你丫鬟也行,我保证一定会做好你的丫鬟好好服侍你的。” 我的眼光从她的想要落泪的脸缓缓向下望去,那g杯(为什么又冒出这词?)离我不过尺来远,在眼前看去更觉得惊心动魄。我不由苦笑,如果天天身边跟着这样一个让人喷血的丫鬟,我怕我天天都要强忍着那心里冒出的邪火,直至鼻血狂喷而亡。只是这样一个诱人美女送到门前,就这随随便便放弃了,以后我想到这事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虽然离开紫晴小玉这段时间对她们的思念与日俱增,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其他的美女,而且经过山洞与她们的春意融融后,我又极冲动,常常难以忍受**的煎熬,所以才会一见她时就差点出丑。 想着这些,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乱成一团,再听她一说,不由心里一阵狂跳,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种种让我耳热心跳的场面,脑子里一热,嘴里冲口就说道:“好,那以后你就当我的丫鬟吧,每日好好服侍我,看你表现,说不定我一高兴,不用你做满半年就放你走了。” 看着她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的表情,我心里大悔,把这样一个大美女时时放在身边,以后紫晴她们回来后见到会如何想?两个醋坛子一打翻,还不把我两只耳朵扭成麻花了才怪,再说,看她那样细皮嫩肉娇滴滴的模样,她服侍我?不要我服侍她就是好的了。只是话已出口,我不好再反悔,只有暗暗恨自己以下身的思考多过用脑子的思考。 “既然你答应我了,那以后我可就跟着你了,我们说好,就半年时间。嗯,我啥也没带,要不你先买点我的衣服、洗漱用品还有胭脂花粉什么的给我?反正我没钱,你是知道的,我是你的丫鬟你不买给我谁买给我?对了,领我去我住的地方,我先看看是不是干净,别有什么跳蚤臭虫什么的,我最讨厌了……算了,看你这儿还算不错,我就将就些了。喂,叫你去买东西给我怎么还不去啊?快去,我先上去睡了,一会儿买回来放在我旁边不要叫醒我,要知道我睡眠不足可会乱发脾气的。”我看着她变得有些狡黠又天真无邪的眼光,听着她说着那些话,我忽然有种想跳楼的想法在心里闪过,我这是找了个丫鬟?不如说我找了个姑奶奶还好听些。 我苦笑着看向周道丰他们,这家伙刚才趁我不注意已乐歪了嘴,见我望向他,急忙脸色一整向我说道:“刚才张力找我有事,我看看去。”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珞阳楼。我眼望向其他伙计,一个个的都急忙找了个借口跑了。这些家伙,给我找了这样一个麻烦,自己却见死不救的逃跑,难怪刚才周道丰他要来向我求救,估计是早已受不了这女孩的软硬功夫所以才不得已找我。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美女心怡 我恨恨的寻思着要把他一个月的薪水扣光才能一泄心头之恨,又望了望身边空荡荡的四周,苦笑一声出门为她买东西去了。 此后这个叫做方舒怡的美女就时时跟在我后面陪着我四处转悠,只是正如我所料那样,她啥也不会做,每天早上起来让她帮我倒洗脸水,半天才磨磨蹭蹭的端了盆冷水过来放下,也不管现在这天冷成什么样,更不管那床是她的还是我的,只要一见到床,倒在床上又能接着睡去;让她帮我叠叠被,叠着叠着居然在我床上睡着了,恨得我看着她美妙的身体不住的抹那流出的口水却又不好下手;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会跑到我床前来把我摇醒,让我陪她上茅房,每天雷打不动,而我提出可以用夜壶的时候,她居然奇怪的看着我说:“你看我是用那种肮脏东西的人?”我训斥手下的时候,她居然不守一个做丫鬟的本份,在旁边也跟着我训斥,只是说得离题万里,到最后乱得我都忘了刚才骂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训斥人家。举凡种种让我再也承受不了,半个月不到我赶紧对她说她的饭钱已挣够了,可以就此自由离开。谁知她美丽的大眼一瞪对我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已答应了让我做半年的,岂可现在就反悔?像你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其大事?你反悔我可要坚守自己的诺言,不做够半时间年我是不会走的。” 这话说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泪婆娑的望着青天感叹:老天啊,你为何要让我承受如此的折磨?让我遇上这样一个女人,你这不是想让我英年早逝是什么? 不过这方舒怡也并不是全无是处,有时我让她弄得烦了,板着脸一吼,她马上乖乖的贴过来腻在我身上,声音又腻又软的马上向我赔不是,也不理她那对硕大擦在我身上会对我造成伤害;有时我累了叫她来捶捶腿,她也乖巧的走过来,两只小粉拳一上一下捶得我舒服得想哼出来。更多的时候是陪着我在珞阳楼里四处转悠,在我无所事事时陪我说话,话语又温柔又体贴,让我觉得如沐春风里。这时我又感叹这老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居然找了这样一个又可爱又美丽的女孩来到我身边陪着我度过在扬城的寂寞时光。 如此晃晃两月。我倒立在床沿,落圆在身体里不住流转,让我感觉十分的舒坦。到扬城以来,一直没时间好好再练习一下落圆,今晚我试着运行了一下,还好,虽然有所损失,但还不至于消失得太多,我如果每晚多练几次,估计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又试着延伸出自己的灵觉,悠忽间我就感觉出了珞阳楼,我慢慢的运行着,让灵觉不急不缓的顺着鹰扬大道前行,路人急匆匆走过的样子,小商贩们愁苦的表情一一在我脑海里展现出来,到实在延伸不出去时,我把灵觉收了回来,深吁一口气,翻身坐在了床上。落圆退步了,灵觉也跟着退化了不少,现在延伸出去的距离没我在山洞里远。 想到了山洞,我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紫晴与小玉柔情似水的缠绵,我心里一甜,又一暗,我来扬城几个月了,她们居然也不给我一点消息,也不来找我,难道说她们出了什么意外不成?我有些担心,唉,什么时候才能又像在山洞里那样三人同眠、共赴春风?想着山洞里的情景我不由心进而一热。 想到她们,脑海里一转,马上就想到了这段时间跟我形影不离的方舒怡,我微微一笑,这小美女其实也蛮不错的,虽然大小姐的脾气大了一些,但天真可爱让人心生爱怜,而且她那身材……想着她那双硕大的波涛,我心又一热,小腹的热气隐隐双有升腾的迹象。我心念一动,我何不用我的灵觉看看晚上她都在做些什么? 这念头一升起,就不可阻挡的占据了我的思维,我没再多想,又一个倒立,灵觉再度延伸,向睡在我后房的舒怡的房间涌去。 我在建赌场和红楼的时候,就在珞阳楼后平出一块地盖了一间我的房间,有四五间房,我和舒怡就从珞阳楼七楼搬到了这里住着,那儿虽然非常舒适,但用来做生意更适合,我住,还是小一些的让我觉得更舒坦些。在这里,我住了一间稍大的,舒怡这小丫鬟住在我后面一间,离我也就两道门,虽然说的是她做我的丫鬟,但平时其实还是各睡各的房,我也不要她真的来服侍我的起居。其实我是怕睡觉时还时时对着她那美妙的身材,一个把持不住,那可麻烦了。 我灵觉一会功夫即来到了舒怡的房间,我感知去,她还没睡,好像有些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显得非常急躁,我心一动,这小姑娘现在还不睡在这儿乱走干什么? 再感知了一会,见她还是在房间里走动,我自己也觉得十分无趣,正准备收回自己的窥探,这时她走到了衣柜前,打开衣柜,像是要换衣服的样子。 我心一热,脑海里立时浮现出那对超大的双峰在我眼前跳跃,脑子立时有些乱了。还好,她只是脱了外衣,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没让我看到衣里的春光。这小姑娘,现在还不睡,还换衣想去哪? 我定了定神,用灵觉锁定她,感觉着她轻轻的推开窗户,然后又侧耳听了听,像是在听我是不是还没睡的样,过了一会,她轻轻一跃,从窗户跳到了外面,翻过围墙消失在我的灵觉之外。 我收回灵觉,心里不觉大奇,她现在还出去干嘛?而且看她翻墙的样子,武功也不算低,根本不像我初见时的那个毫无心机、柔弱无知的小女孩了。 我好奇心一起,跳下床,几步来到她的房间,推开门然后轻轻关上,学她的样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圆运到脚下,一纵身,也从围墙跳了出去。 围墙外是一条小巷,虽是距离最繁华的鹰扬大道只有很近的距离,但现在却黑暗无灯,小巷看上去黑漆漆的非常幽深。在黑暗中生活达半年之久的我自是不会被这点黑暗吓到,我紧走几步,来到一个十字巷口,四处一望却没见舒怡的踪影。 我运起灵觉,灵觉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扩散出去,马上在一条巷子里感知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快速的离去。我急忙收回灵觉,落圆运至脚下,迈开步子轻飘飘的跟着那身影而去。 我离着那身影还有十多丈的距离,在快速行走中也没注意有人在跟踪,头一直没回的左拐右拐的在这些小巷子里穿行,有时还一腾身翻过民房的围墙消失不见,我只有又运起灵觉才不致跟丢了她。我快步紧紧跟着那个身影,又穿行了半天,直到她进了一间房内再没见出来。 我站在房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儿应该是一间民房,只是我一直紧跟着她,也没注意现在到了哪儿,黑暗中也分不清这是扬城的哪个角。我看着那房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找她还是就站在这儿等着。 我犹豫了半天,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我跟着方舒怡跑来这儿干什么嘛?她跟我呆了这么久,要害我早就害了,既然她不害我,那我就没必要去跟踪人家打探人家的**。如果让她发现我跟踪她,到时知道了反而让我尴尬。 我自嘲的一笑,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气氛不对,我一愣,运起灵觉向四周一感知,马上感觉到我四周多了几个人的身影,而且他们几人已成了合围之势,把我的几条出路都堵死了。 我一惊,这些人的包围之势看来是针对我而来,而且对我不利的是我刚才站在这儿时没有运用起灵觉去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形,一直站在这儿想该不该见舒怡,结果让人把出路都堵死了才感知到。这些人是些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来到这儿然后把我堵在这里?难道说是金沙城的人? 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金沙城的人找到了我,早就对我动手了也不用等到今天才来抓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会武功,看来这些人或许跟舒怡有些关系,可能是感觉到我在跟踪她,所以趁我不注意时围住了我。 我一想到这点,心一松,是跟她有关的人那就好办了,毕竟我跟她无冤无仇,如果发现是我只要我跟她说清楚为何跟踪她,,自然不会对我怎么样,怎么说我也是她的老板。 我也没动,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合围我的人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只是依然是合围之势把我围在中间。等他们离我有一丈左右远的时候,我凭着落圆的作用,看清楚了对方的情况。 总共有五个人围住了我,其中有一个身材娇小玲珑,估计是个女的,全都一身黑衣,像一个个暗夜的幽灵一样,站在黑暗里如非我有灵觉和落圆的帮助,也难以发现他们的存在,只是奇怪的是我没看到舒怡的身影。难道她先走了?我心里有些不安。 我也没说话,静静的站在那儿,处在这样一个情况,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我跟他们又无冤无仇,看到我不是他们的敌人,自然会放了我。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夜巷遇袭 我沉静的状态也让他们有些迷惑,几个人站在那儿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半天,那个女的才缓缓在走到离我三尺远的站定默默的看着我。 这女的长得很娇小,比我矮了一头,一身黑衣包裹着的身材凸凹有致,看身材应该是个极其动人的女人,只是一张脸除了留出一双眼外,其余部分都被一袭黑布蒙住,但露出的那双眼在黑暗中居然也能感觉到流光异彩。好一双动人的眼睛,这双眼可以说是我看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就连紫晴、小玉和舒怡这种极别的美女眼睛比起她也有所不如,可惜就是看不到她的容貌,不过有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的女人,长得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见她走过来,我依然一动不动,眼睛只注视着她的眼神,说是注视,其实不如说是我让这双眼睛吸引住了才是。 她定定的看着我,似是在打量我的身分,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的疑惑,可能她搜遍她的记忆也想不起见过我这号人,所以觉得奇怪。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一个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虽不是很清脆,但听在耳里却让我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一百只小手在我身上挠着那样的舒服。 听着她说的话,我一愣,难道我刚才跟踪的不是舒怡而是她?她既然这样说了,估计是早发现我在跟踪,只是不动声色的领着我乱窜,见实在甩不脱我,才进入房间招呼自己的同伴趁我失神包围了我。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头一次跟踪人,就把人跟错了,还自以为人家没发觉的跟着人家转了半天,到人家把我包围了才发觉自己跟的不是想要跟的人。看来我除了做生意有一套外,做其他事都很失败。 我想着这些,就忘了回答她的问题,直到看到她眼里寒光一闪而过,我才想起我该澄清这个误会。 “我在扬城最大的酒楼珞阳楼里做事,刚才我跟着一个朋友从那儿出来,她穿得跟你一样,结果把她给跟丢了,所以才来到这里,我也没发觉我刚才跟的是你,不好意思,我并非有意要跟踪你,误会了。” “你在珞阳楼做事?你跟踪你朋友干嘛?”她或许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见我说的话里有一些漏洞,马上追问道。 “我确实是在珞阳楼里做事的,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珞阳楼证一下,我那朋友……嗯,其实也是珞阳楼里的人,今天我无意中发现她这么晚了还不睡居然翻墙外出,所以一好奇就跟来看看她想干嘛了。”我说了实话,反正只要他们一到珞阳楼一打听,自然会知道我是谁,他们也会知道我是不是他们的敌人。 她眼神没有什么变化的看着我,既不显露出相信,也没有不相信的想法流露出来。我望着她美丽的眼睛,心神忽然电转,要是我拉开她的面罩,不知道会看到怎样的一张面容?是美,是丑?是老,是少?心里这想法一起,居然超过了对自己安然的考虑,一心想着的就只是她面罩后的那张脸那双眼,这时心里所想就是怎么伸出手去拉开她的面罩好满足自己的**。 我心里转着念头,脸上自然也有了表情,这表情出在看在她眼里自是肯定十分古怪。她也感觉到了我表情的变化,这表情在她看来,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镇定,更不会是高兴,她不由大感奇怪的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脑子里转的全是想看她容貌的念头,这听她一问,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嗯,我想看看你长成什么样。”话一出口,我立时觉得不对,在这样的情形下,哪有我这样说的? 她听我一说,也不由一愣,似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我看到她眼睛慢慢的弯成了一个好看的新月,面罩下也有了些抖动,像是在忍着没有笑出来,也难怪,这样的情形下,其他人的想法自是考虑如何脱身,哪有像我这样的还惦记着人家长什么样? 她的眼睛在这时更显得美丽了,那弯弯的新月形在我看来,比之夜空的残月更皎洁更明亮,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双明亮的眼睛。 她美丽的眼睛忽然一定,那美丽的新月就消失了,我看到的又是一双美丽的大眼。 “你真想看我长成什么样?”我听着她的声音,似是带着一点笑意。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只要真能看到她长什么样,我现在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了。我还从没有这样强烈的想看一个女人的容貌的想法出现过。 “那好,我满足你的愿望。”我一听,精神为之一振,不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缓缓但向面罩的手,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满足我的愿望! 她的手正要伸到她的面罩的时候,我忽然心有所觉,一个念头闪过:遭到袭击!方一低头,一只脚已无声无息的踢向了我的小腹,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躲闪,脚就踢到了我的腹上,我只觉小腹一痛,落圆马上自动运行起来保护着我的身体,虽是如此,她一脚力却极大,一脚就把我踢了飞出去一丈开外,落在另外一个人的跟前。我只觉小腹里天翻地覆般绞痛,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她一脚把我踢飞,似也感觉很意外,没想到我这样镇定自若想看她面容的人,居然不会一点武功,她本来这一脚踢出,接着我的反应她的后招都想好了,结果没想到只一脚就把我踢了个四脚着地。 她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到我面前用古怪的声音问道:“你不会武功?” 我气一时还没缓过来,虽然心里想回答一下,奈何小腹疼痛欲裂,吱牙裂嘴的,却没发出声音来。到我能发出声音来时,说出口的却是“哎唷”一声。 她听见我吃痛叫了出来,又好气又好笑,根本想像不到刚才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而且面对五人合围时还定力十足的人居然会是这样不堪一击。想着想着,眼睛也带上了笑意,我缓过劲来抬起头来时正好看到那弯新月又在她脸上浮现。 我伸出一只手摇了摇,等气顺了些才忍着痛说道:“我本来就不会武功,现在你相信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了吧?”等气又顺了些,我才一手揉着小腹缓缓的站了起来,只是才一站起来挺直身体,小腹又是一阵剧痛,我不由又“哎唷”的叫了一声。 我这一声呻吟差点没让她笑出来,她走过来,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记住了,不会武功以后在晚上就不要乱跑,不小心遇上坏人你就小命不保了。以后也不要见着人问也不问的就跟踪。还有,别动不动就想看人家姑娘长成什么样,今天你幸亏遇上我,不然你就不会只是被踢一脚那么简单了……呵呵呵!”声音悦耳动听,说到后面,似是再也忍不住笑意,终于笑了出来。 她银玲似的笑声虽是刻意的压制着,但听在我耳中还是无比的舒服,让我感觉小腹也不怎么痛了。我傻笑一声,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们走……”她忍住笑一挥手,连同其他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过了半天,我还听到她强制压下的笑声从夜空一方传来。 直到她的笑声消失,我才如梦方醒,心里暗叹一声,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无缘无故的被人踢了一狠脚,还好没要了我的小命。看来真要如她所说,以后不能再在这么晚了还四处乱跑,也别动不动就跟踪人,最重要的是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去看人家姑娘的脸。 我暗骂了自己一声,怎么这样不识时务?处在那样危险的境地还在惦记着人家长得好不好看,我以前可不是这样色胆包天的人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了?我心里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回想着她美丽的大眼睛,心里不由一荡,对她容貌的向往反而又增添了许多,然后四处看看了,找准方向,揉着小腹向珞阳楼走去。 回到珞阳楼时,小腹还隐隐的作痛,我越想越气,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跟着舒怡出门平白无故的就让人踹了一脚,更可恨的是居然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都怪方舒怡这小妮子晚上不好好睡觉跑什么外面嘛。我一想到她,念头一转就想也不知她回来了没有。 我走到她门前,砰砰的敲了几下,半天也没回音,我又再敲几下,里面才传来一声“谁啊”的声音,然后她揉着眼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门口。我眼一望去,却只穿了身内衣,内衣却又不甚齐整,那对大白兔扑通扑通的在内衣里乱颤,害得我眼睛也跟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乱晃,而她的下身只着了一条只有半截的短裤,两截白生生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全露在了外面。 看着她这让我喷血的样,还没等我脑热起来,头上扑的就挨了她重捶,一下把我的那点色心打飞了,我还没再反应过来,额头上又叭的一下被她打了一掌,然后我看到她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睛距我只有两寸左右的距离,我清楚的可以听到她呼吸的声音:“难道你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把我吵醒吗?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还是你半夜尿床爬起来了?不给我个理由,你今天死定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神枪江飞 我被她的两下打得找不着北,又被她这一吼,早忘了要找她问她出去干什么去了这事,心里转来转去的全是找吵醒她的理由,一时想到了几个,又全都被我否定了,一时再想不起,只能嗫嗫的小声道:“我半夜起来想找点东西吃,想到你可能会肚子饿,所以来问问你想不想吃夜宵。”这样的理由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全信,所以一说出来我马上一手护脸,一手护腹,后退一步,先让自己立于一个不败之地。 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马上发火,反而恶狠狠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妩媚,笑呤呤的向我说道:“你真好,吃夜宵的时候还想得到我,你让我太感动。”说着说着,居然表情上也露出了感动的样子,一副马上感动得要哭出来的样。 我大感意外,没想到她还吃这一招,心里一喜不由得有些自得,想不到我骗女人还是挺拿手的啊,这样的话说出来居然也能把女孩子说得感动成一片的。人一得意,笑容就出现在了脸上,刚才还守护得极其森严的手就放了下来。 突然她脸色一变,我心一紧,暗呼一声不好,赶紧想恢复刚才的守卫状态,却已迟了,她下面一只脚无声无息的飞了过来,我的手刚护到时,小腹就已挨了一下,正好又是今晚被踢的那地方,我声音都没吭就贴着墙倒了下去。 这一脚虽然没晚上那一脚厉害,但是比那脚更为隐蔽,而且是让我痛上加痛,我捂着小腹,窝在地上一时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却看也没看我一眼,砰的把门一关,估计又重新进入睡梦状态了。 我半天才缓过气来,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小腹的肌肉已处于筋挛状态,刚才我怎么说还能哼出两声,现在才呼一下气就疼得我直裂嘴。 我弯着腰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路走一路咬牙切齿的寻思,这都是因为自己没有武功的结果,虽然空有一身的落圆神功,却无从发挥,遇上两个不算太厉害的女人,居然也身受如此大的创伤,不行,从明天起我要好好的练习自己的武功,就算不能成为绝顶高手,但也不至于让两个小女人打得七痨五伤的。只是,我找谁来教我? 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我还在想如何才能提高武技,却一直找不到好的办法,想以前父亲那样的绝顶高手也没能把我调教出来,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想及此,我不由眼泪盈眶,一股悲怆之意猛然充盈胸间,难道我这一生就注定要让紫晴小玉两女把我的耳朵扭成麻花,难道我就注定了让美女飞起一脚想踢我哪就踢我哪?我被女人欺负成这样,这样的人生我岂不生不如死? 不行,我暗暗的咬牙想到,被紫晴小玉两女扭耳朵,那时还能感觉到甜蜜温馨,那是种享受,让今天这两个女人踢的,我只感觉到痛苦,我不能解决扭耳之苦,总要解决了被踢之痛吧?看来我要请个武功高强的保镖时时跟着我才行,当我想看人家的脸蛋的时候,让他在前面替我挡飞脚,我想拍门的时候,让他在前面拍得山响,我就躲在后面,照目前看来,既然我自己不能短时间内提高武技,那就找一个高手来为我挡这些无妄之灾。反正现在我又不缺钱。 想到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也不知是落圆的作用还是心理的作用,小腹居然不怎么痛了,我一喜,顺势展了展腰,虽然还是不怎么利索,但已没有当初那么痛了。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解决问题后我伸手揭开那美女的面罩、舒怡看着我拍门却拿我毫无办法时的情景,我一笑,疲倦滚滚袭来,也没脱衣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已是中午时分,那小妮子昨晚被我吵醒一次,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叫我起床陪她起夜,早上也没吵吵嚷嚷的把我闹醒,想来是觉得自己做得也过火了些,所以不好意思见我。 我下床来掀开衣服一看,小腹上红了一大片,正好是一个整整齐齐的脚印印在小腹上,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两个臭女人,脚都居然这么准,踢我全踢在一个地方!还好虽然皮肤被踢得通红,却已不怎么疼痛。我想到昨晚自己的想法,连忙急急的换了一声衣服找周道丰和张力去了。 我走进落阳楼时,正好见到周道丰也朝后面走来找我。拉着他,把我想找个保镖的想法向他说了一遍,只是说自己现在有了身家,不想有什么意外,至于昨天晚上两脚之灾我一字也没提。我可不想让他以为我是怕女人打了才想着找保镖的。 周道丰才听我一说,愣了一愣,脸上马上现出了古怪的神情。我看着他,不觉有些心虚,难道我昨晚被踢的事他知道了? “这还真巧了公子,您这才想找保镖,今天就有一个高手送上门来,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我一听原来不是知道我昨晚上的事,心一落,又不由得大奇:“你说什么高手送上门来了?” 周道丰道:“今天中午又有一个吃白食的来了,看他刚进楼那样,好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一样,点了一桌菜,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后就说没钱付账,但也知道我们的规矩,然后就露了一手功夫,把我震住了,所以我才过来找您去看看。” 我又问道:“他露了什么功夫居然把你给震住了?” “他拔出他的随身短枪来,随手一刺,居然把摆在桌上的几个杯子串了起来,而且没一个破裂!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功夫!”可能还在想着刚才见到这一招时的厉害,周道丰眉飞色舞的夸道。 我更是奇怪,真有这么厉害?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他既然有这么高的武功,怎么会流落到要吃白食的地步?你没骗我吧?” 周道丰两手一摊道:“这我不知道了,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没问他,想着先把您找去看看再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上了楼,来到二楼的一间雅座,只见一个瘦削的男人平静地坐在里面,约摸三十二三岁的样子,脸白净无须,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却已有些破烂,两只手极大,但手指却十分纤细,骨节很大,放在他黑色的膝盖上异常醒目,然后就是肩头露出了一个枪柄,估计就是周道丰形容的那支枪了。 我走到他面前坐下时,他眼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要。我没在意,以前在落日城见过那些高手的样,都是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感情,视人如无物,好像不这样不能显示他们高手的身份,只是那些高手都是腰缠万贯的主,个个都鲜衣怒马的,出入都是高档酒楼,像我珞阳楼也常见这样的人,他们给伙计的赏钱就十分可观,但我还从没听说过有吃白食的高手存在。 我也没跟他过多寒暄,向他拱了拱手就说道:“我是珞阳楼的老板骆阳,这位仁兄尊姓大名?” 他听到我报出名来,眼神才有些松洞,手也轻轻一拱,但身体却一动不动的道:“江飞!” 看来是个言语不多的人,这样的人我喜欢,不会乱说,但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开了这个珞阳楼后,我结识的人也多了,看人也不像以前那样的直白,也大体能从人的言谈中感觉到人的性格。 “刚才我这个手下见江兄露了一手极高的武功,很是惊异,所以把我找来了。但我有一事不明,依江兄的这种身手,到哪也能随便混出个名堂来,至于要跑到我珞阳楼来吃白食?” 我看到他瞳孔一缩,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伤心的事,然后冷冷的道:“我吃了你们的东西,现在没钱付账,我也按规矩露了一手了,你就看着办吧,觉得我这一手还管用,就拿钱给我,如果觉得没用,那我就去扫厕所。” 我微微一笑道:“依江兄的这种身手,让江兄您去扫厕所我是万万不敢的了。钱我也可以给您,不过,我想请江兄留下来替我办事,不知江兄可愿意?想必您也听说了,很多通过吃白食进入我珞阳楼的人我从不亏待,现在都在我这儿过得舒舒服服的,我的宗旨就是,只要有才,那我就付得起跟他才能相符的钱来。” 他听我说完,沉思了片刻道:“先给我一百两,三天后我再来。”说完就闭上了嘴,似已再不想多说一字。 我站起身,转身向周道丰吩咐道:“去取三百两银子来。”周道丰嘴一动,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下楼拿银子去了。 我拿起三百两银子放到他面前道:“这三百两银子你先拿去,三天后此时我在珞阳楼恭候你的到来。” 江飞深深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把桌上的银子拿起放进自己的怀里,向我拱拱手一言不发的下楼走了。 周道丰见他下了楼,再也忍不住向我问道:“公子,你怎么这么相信他?问也不问的就给他三百两银子,要知道以前这种时候,最多的也没给超过二十两,而且他还说三天后才来,他会不会来还不知道呢。” 我笑道:“像这样的高手,如非遭受意外,是不可能来吃白食的,刚才我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刚遭受意外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我们珞阳楼的,这样的人,重信守诺,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反悔。今天他既然答应了我,三天后自然会来,这三天想来是要去办重要的事了所以才这样说。”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赌徒赌性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周道丰没有再说什么。我望着他心里一喜,想不到昨天才想起找一个保镖,今天就有这样的高手送上门来,如果身手真如周道丰说的那么厉害,那以后我还会怕谁?舒怡以后再敢踢我,让他一出手,保证方舒怡那水葱一样的小手就变成了葱花了。我想到高兴处,不由得呵呵的笑了出来,弄得周道丰在旁边莫明其妙的。 想到方舒怡,我不由得觉得奇怪,今天到现在都没见她出现了,难道昨天踢了我一脚把她吓跑了不成?我向周道丰问道:“我那丫鬟跑哪去了?怎么一直没见她?” 周道丰苦笑了一下道:“今天这丫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早上起来无所事事,说想去隔壁赌场看看,结果一去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吃饭时间到了也还没见她来吃饭。” 我没再理她,不在我身边我还清净了不少,吩咐周道丰准备了些饭菜吃了,然后踱着步找好久没见的余得利去了。余得利这条线我可不想断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用得上他。 余得利的官邸离珞阳楼不算太远,我让门卫向他通报时他正在吃饭,听到是我来,放下碗迎了出来,乐呵呵的拉着我非让我陪他喝两杯不可,我笑着推辞了。 我笑吟吟的故意怪道:“我说余老哥,是不是把兄弟忘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你去我那走一走,怎么?怕走到我那儿把您累坏了不成?只是我看你那肚子的油水,再不多走走可就大得要生下一大胖小子了,呵呵!” 余得利呵呵一笑:“不是老哥我不想多去你那走啊,只是这两天,城里不知怎么多了一些陌生人到来,我作为城守之一,自然是不得不防着这些人是来捣乱的了,所以一直在盯着,哪也没敢去,等过段时间风声没现在紧了,骆老弟你那儿我自然会去的,到时你可不要像今天这样说不喝酒啊!” 我听他一说,心里一动,他说的陌生人不会是昨天踢了我一脚的美女吧?看他们神神秘秘的样,说不定真会做出点事来。想着那个美女,我心一热,脑海里又浮现出她那明如秋水的大眼睛和和玲珑有致的身段。 我一边和余得利闲聊着,心里一边胡思乱想,又坐了一会,借口不打扰他工作出了他的官邸。 回到珞阳楼,方舒怡却还没出现,我一问,说还在赌场里没出来呢。我大奇,莫不成她犯了赌瘾陷进去出不来了?不然怎么会一个大白天了还在里面熬着不见踪影? 我出了珞阳楼走到旁边的赌场,虽然这里是我的地盘,但开业后我一直没怎么进去过,里面那种挥汗如雨、烟雾缭绕的环境我并不喜欢,相反隔壁的红楼我还倒是常去,不过也只是去看看生意或是随便询问一下,有时也在里面找一个清倌人陪我吃吃饭。至于赌场,对于我却没一点吸引力,要知道,这赌场本来就是我的,我自己跟自己赌钱,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进去,几个看场的退伍兵见是我来,连忙过来招呼我,张力那小子也在里面跟管理在说着话,一见我,跟着那管理也急忙跑了过来。 “公子今天怎么这样好的心情来这儿了?要知道您可是不大来的,难道今天有什么事吗?” 我呵呵一笑:“这里有你们看着,我还用得着经常来吗?如果我经常来,那还用你们来做什么?我既然交给你们做了,自然就会放心的让你们管理,反正你们也管得很好,我就更没必要来了,呵呵!我今天是没事,随便过来看看。” 张力和那管理赌场的李文峰听我一说,很是感动,像我这样的老板,用人不疑,既然让人做事了,就放放心心的交给人做,不会疑神疑鬼的三天两头跑来监督察看,根本不去管手下如何操作,有我这样放心手下的老板,他们能不感动吗?这也是我让他们死心踏地为我办事的原因,虽然我放心让他们干,但至少到现在,我还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也没见说有权谋私的现象出现。。 “你们也不用管我了,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事去。”李文峰和其他几个看场人也没多说什么,对我恭敬的敬了一礼就忙自己的事了,张力暂时没什么事,就陪着我在赌场里四处乱转。 “我那个小丫鬟呢?我听说她在里面,怎么不见她?”我随口向张力问道。 张力苦笑着摇摇头道:“这小姑娘,一早就来到赌场里,前面只是随便看看,后来找我要了几两银子说去试着玩玩,结果一玩玩到现在也还没见她有想歇的打算。” 我奇道:“她有这么厉害?几两银子玩到现在还没输完?” “那小姑娘确实有些厉害,刚开始的时候几两银子让她几把就输完了,后来又向我借了些又去赌,你还别说,这小妮子还真有两手,慢慢的让她摸到了窍门,居然是少输多赢了,不仅把借我的钱还了我,估计现在已赢了一大把了。” 我不由得想笑,这小姑娘没想到还挺聪明的嘛,知道借鸡生蛋,不过她的运气也还真不错,没有蛋打鸡飞,还真让她孵出了金蛋,从我这儿赢了不少钱去。 张力也笑道:“我估计这小妮子会一点听音之术,听骰子时十有七八中,不然也不会赢钱。呵呵,我也是看她是我们的人,所以才放着她赢,再说她也不是存心想从我们这里赢钱,下的注也不大,不然我早把她打出去了。” 我跟着张力转到骰子桌上,果然见到了方舒怡,只是现在的她跟以前陪着我的她实在不像是同一个人,两眼放光,双颊通红,一只脚踩在一条凳子上,两只手袖挽得老高不说,领口还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白嫩嫩的一大条沟,她胸本就极大,扣子这一解开,两个特大号的波涛即向领口挤去,几欲要突出衣领的限制狂奔到众赌徒面前,好些赌徒现在就是看一眼她的胸,才去看骰子开宝,还有些好色之徒一看根本就不是来赌钱的,站在她旁边装作不在意的斜斜看着赌桌,其实眼睛乱转看的却是她的波涛汹涌。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由一呆,这还是那个我初见时的天真纯真的小女孩吗?她那样子一眼看去整个一女赌徒,而且看她那兴奋得两眼放光的样儿,比有些女赌徒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正乐呵呵的收起了刚赢得的赌金,见到我,马上笑得两只眼都快没了,对着我一招手道:“来来来,大老板来跟我赌两把,呵呵呵,我现在手风极顺,你来跟着我押保证你有赚无赔。”她笑吟吟的样子,好像早忘了昨天一脚把我踹得爬不起来的事情。 我望向她面前,已堆了不下二千两银子,旁边四五个人面前也是堆了一千两左右,我望向站在对面的开宝荷官,那荷官对着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一寻思,估计是其他人见舒怡运气极好,也跟风随着她下注,所以也跟着赢了这么多。这小妮子,难道不知道这赌场是我开的?如果她一直这样赢下去,其他赌徒闻风而来,那我今天不就要赔惨了? 张力也在一边苦笑,想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前面以为随便让她赢点钱就算了,没想到现在有其他赌徒在跟她的风,这是他刚才可没料到的。 舒怡见我笑而不答,在眼一瞪道:“怎么?怕没钱玩啊?诺,这里你随便拿,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有些啼笑皆非:“我说方大小姐,这个赌场可是我开的,赢了也是赢我自己的,输也是输我自己的,你说我自己跟我自己赌,我有这必要吗?再说,我从不赌钱,” 她眼一瞪,似是没想到这点,不由得心里一乐:“嘻嘻,这我倒没想到,你说得也是,自己赌自己的钱是没什么意思。这样吧,要不你来跟我赌,我赢了你做我三天的跟班,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赢了我面前的这堆银子就归你,你看怎么样?” 看来她是做我的丫鬟做得腻了,这丫鬟的名声也一直让她耿耿于怀,所以一有机会即想尝尝让我服侍她的滋味,只是她哪天有像是个做丫鬟的样?我暗暗的想到。 我摇了摇头道:“我扬城第一楼的老板做你一个小姑娘的跟班,以后你还想不想让我在扬城混了?你不介意一个大男人跟着你,我还在意我的名声呢。” 她见我越是不答应,越是逼得紧了:“要不这样,我们赌大点,我赢了,你这赌楼归我,我也尝尝做老板的滋味,你赢了,我把我抵押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可以了吧?” 我心一动,眼睛从她脸上往下瞄去,硕大的白嫩就在我眼前闪着白光,如果每天能抱着这样两只庞大的海绵睡觉,那未尝不是一件快事。才想到这里,脑子里马上就清醒过来,狠狠的暗骂了自己一声,冷清风啊冷清风,你现在怎么随随便便就想到了这事上了?难道你真是天生的色狼猪哥?不说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你下得了手下不了手,就说紫晴和小玉对你的情真意切,难道你就都忘了?你如果这样做你还对得起她们吗?想到她俩,我脑子又清醒了不少,眼睛恋恋不舍地从她的胸前收了回来又摇了摇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愿赌服输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你……骆大老板,你不会是怕了我这小姑娘吧?怎么?我敢拿自己来赌了,你还舍不得你这一座赌场?哼,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赌的话,我会在这儿一直赌下去,让你输过精光!” 我听她一说,心里一凛,如果这小妮子不知趣一直在这儿赌下去的话,别的赌徒跟风下注,看她那手风,说不定真会像她说的把我赢个精光,虽然我不大在意这赌场的生死,但现在落日城的人还没找来,如果这赌场一关门,事必影响到整个珞阳楼的生意,这对我来说是得不偿失。只是如果跟她赌,我从来没沾过这玩意儿,如果真像张力所说那样她会听音之术,那我岂不是有输无赢?想到这,我沉思不语。 “爽快点啊,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男人啊?赌还是不赌?”她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差点破口大骂出来。 我看着她恨得牙痒痒的,这小美女,明摆着是要让我难堪了,她也不一定说非要赢我这赌场,看她那样,不过是抓住了机会报复当初我让她做丫鬟这事了,说不定现在还在气恼我昨晚吵醒她好梦这事,现在是借机再踹我一脚而已。 想到这,我脑子一激灵,不由大骂自己是笨蛋,自己身负别人所没有的灵觉,在黑暗的山洞里感知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的,现在看两颗骰子还不是跟摆在我面前一样?有这样的能力,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她看那样子最多就像张力所说的会听听音,再厉害也不可能像我一样把荷宝里的骰子看得一清二楚吧? 我心不由大定,心情一松,脸上就带上了笑容:“看来今天我不赌是不行的了,好,我就陪你赌两把,照你说的,输了我赔你这个赌场,赢了你把你抵押给我,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 方舒怡见我答应了陪她赌,立时脸上乐开了花,看她那得意的样,自然是想到了我输后那糗样,或是想到了赢我后对我百般的折磨才把赌场还给我。 我看着她的笑脸,肚子里乐得差点又像昨天那样的筋挛,这小姑娘,以为凭着一点听音之术就吃定我了,嘿嘿,等会你才知道哭也哭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我故意道:“我们这样口说无凭,到时反悔了还真不好办,要不这样吧,我们立个字据,到时白纸黑字的谁也反悔不了。” 她一听更是乐得不住点头。我向在旁边不住向我使眼色的张力吩咐了几句,他无奈地去柜台拿了支笔和几张纸过来。其他桌上的赌徒听到这赌场的老板和人在赌赌场和赌人,一下子全围了过来看热闹,都忘了自己来赌场是来干嘛来了。 我一挥而就,签好字画了押,然后把字据拿给她看了,她笑嘻嘻的在上面也签了字画了押,然后向我道:“这事是我提议的,为了公平起见,你来选择赌什么。” 我笑道:“就赌骰子吧,反正我对这些赌的东西一窍不通,什么都一样。” “好,我们就赌骰子,你看我们是赌摇大小呢还是赌猜点数?”她可能对这骰子也最有把握,所以连忙答应了。 我一皱眉道:“什么是摇大小?什么又是猜点数?” 她一愣:“你不是说怎么玩骰子都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道:“这东西我从没玩过,虽然赌场是我开的,可我也不大进来这里面。” 旁边围观的赌徒轰然笑了起来,连怎么赌都不知道就来和人家赌,这样不输才怪了。 方舒怡的心大定,笑着跟我说了骰子的玩法,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我这样什么也不懂的的跟她赌,那她还不是稳赢不赔了? “你选择吧,赌什么?” “反正我也不懂,就猜点数吧,这样更公平一些。”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其实我是怕摇骰子时我不能控制,那样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如果是猜骰子点数,我敢保证我的灵觉能百分百的感知到骰子的全况。 “好,那我们玩三局,猜中两次的为胜。”她其实也没十足的把握,还是给自己留了些余地。 我点点头向站在那已有些发呆的宝官说道:“你摇骰子吧。”那宝官听到事关重大,有些不敢摇动,我微微一笑道:“没事,输了我不怪你,你只管摇就是了。” 听我如此一说,他这才拿起三颗骰子放进荷宝里一上一下的摇了几下放在桌上。 我灵觉延伸出去,马上就清楚的感知到了里面的骰子是两个六一个三,我扭头看向方舒怡,见她正在那侧着耳听骰子的滚动,疑惑的表情估计她也没听得真切,毕竟她听音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无误。 我笑道:“现在是不是我们该说出里面是几点了?” “里面是十四点。”舒怡微一沉吟说道。 我心不由一落,看来她的听音术最多也就十能中七八了,这次稀奇古怪的赌法我是赢定了。 我故意道:“既然你是十四点,那我比你多一点,我是男人,本来也比你多一点,呵呵!我猜里面是十五点。” 宝官颤抖的手打开荷宝,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我猜的肯定没错。果然一开出来,方舒怡的脸色就一变,可能根本没想到我居然能猜中。 “呵呵,看来今天我运气也很不错啊,跟着你说的加一点也能中,呵!”我装作开心的大笑道。 她银牙一咬恨道:“你别得意,这只是头一盘,我们还有两盘呢,你再猜中一次再开怀大笑也不迟。” 第二次她居然听对了点数,她报出来后,我犹豫了一下,说了个错误的点数出来,我可不想让她怀疑我有什么特异的功能才赢了她的。 第三次宝官摇定后,她居然马上就报出了正确的十三点的点数,我不由一愣,里面正好是三四六十三点,没想到这小妮子听音的感觉越来越好了,虽然我也能报出正确的点数,但最多就是打个平手,这也罢了,就怕她到时又弄出什么新鲜的玩法来没完没了的跟我赌下去,那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现在她已报出了正确的数字,我还如何赢她? 我正在考虑中,方舒怡等得不耐烦了,在旁边催道:“快点说出点数来啊,看什么看?我不信你还能把骰子看穿看变了,” 听着她不耐烦的声音,我心里有个念头浮现,一直以来,我利用灵觉都只是用来查看我看不到的东西,还从没想过利用灵觉来试着改变东西,既然我的灵觉能延伸出去感知到东西,那我的灵觉是不是也能延伸出去指挥和改变东西的状态呢? 这样一想,我的灵觉马上就延伸了出去,来到那三颗骰子处,我试着在脑海里用灵觉轻轻向上一挑,没想到荷宝里的骰子随着我灵觉的这一动,一颗骰子轻轻滚动了一圈,由三变成了二。 我不由大喜过望,原来我这灵觉还真有这样犹如实物的作用,以前我还从没想过我无形的灵觉也能变成有形的实物,在我不触及东西的情况下改变和移动东西,以后我如果想拿什么东西或是做什么事,或许根本不用我动手就能直接指挥我的灵觉完成了? 想到这些,我嘴角不自主的带上了笑容,差一点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跟舒怡在对赌,如非她在旁边催我,我可能会兴奋得跳了起来。 我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狂喜,看着她微笑道:“上次我比你多一点赢了你,看来这次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好吧,这次我比你少一点,我猜里面是十二点。开吧,看你能不能赢我!” 宝官才把荷宝一打开,我看到舒怡的脸就变了色,她根本没料到自己听得百分之百准确的点数居然也会出错,更可气的是我居然猜中赢了她。 我心里乐开了花,再也不压抑自己内心的喜悦笑道:“呵呵!没想到这次少你一点也能猜对,我说方大小姐,三次我赢了两次,你看是不是你该按照合约的约定,做你该做的事了?”想着自己无意间重新认识了灵觉的妙用,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脸色又变了变,却没反驳我的话,愣了半天她银牙一咬站了起来吼道:“输就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这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哼!我方舒怡从来说话算数,说吧,你要让我做什么?” 我嘿嘿笑道:“你放心,我还不会要你做牛做马的,至于让你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呢,以后对我说话最好温柔一点,不要再这样大声大气的,我听着很不爽。” “你……”她看着我正想骂出来,忍了忍,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然后我看到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笑意又堆在了她的脸上,接着用腻得我头皮发麻的声音说道:“是,公子,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不会对你大声说话了。” 我打了个寒颤急忙说道:“不要用这样的声音跟我说话,只要声音不要太大就行,你这样甜得我发腻的声音我可受不了。” “是,公子,我全听你的。”她的声音马上对变了。这是什么女人嘛,说变就变,变脸变得比三月天还快。 我志得意满的说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跟我走吧!”呵呵一笑站起来,张力连忙笑着把那张字据递给我,我笑呤呤的看了看,又望了望脸色铁青的舒怡,把字据放到怀里走出了赌场。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再看,一轰而散重新赌了起来。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灵觉挑情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她跟在我后面也走了出来,堆在桌子上的银子也不拿了,后面张力自会去打理。 我们两人回到珞阳楼,天色已晚,我不觉有了饿意,正想吩咐伙计把饭菜送来,只听到后面传来咕噜一声异想,我扭着一看,又传来了一声,原来是舒怡的肚子饿得发出了声音。这也难怪,从早上出去一直到现在她都在赌场里度过,自是没吃什么东西,刚才有赌意撑着不觉得饿,现在肚子不饿得乱响才怪了。 我看着她涨红了的脸,呵呵一笑,本想取笑她几句,但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也作罢了,唤了个伙计来摆上饭菜,招呼她一声,她也没再客气,坐下立刻狼吞虎咽的大嚼。我微微一笑,坐在她旁边也吃了起来。 饭后我慢悠悠的在珞阳楼里四处闲逛,这小妮子现在居然乖得出奇,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着我大呼小叫的,就是跟在我后面随着我到处走着,我到哪她就跟到哪,跟得这样紧的一个跟班我还从没有过。 逛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我回到住处坐下,想起她今天的千依百顺,我故意向她喝道:“去倒洗脚水来给我,我想洗洗脚睡了。”舒怡温顺的答了一声:“是,公子。”乖乖的就去倒了盆热水来放在我脚边。 我只觉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你方大小姐也有这么一天?我又道:“我有些累了,懒得动,来脱了我的鞋帮我洗脚。”说完我偷眼看着她,也预备了逃跑的姿势,毕竟这个要求很过分,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怒而起? 她脸上怒气一现即隐,想要发作却又忍住了,盯着我看了半天,直看得我心里发毛,听到她嘴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走到我面前重重的蹲了下来,一只手提起我的脚来,一只手就去扯我的鞋,三两下扯下放进水盆里,又哼了一声,万般不情愿的伸出她白嫩的小手进盆内,拉着我的脚狠命的搓了起来,只是搓的那力量我怀疑我的脚不出血也脱了层皮。 我现在可没在意自己的脚成什么样了,她白晰温温暖的小手握住我的脚时,我心里一荡,舒服惬意的感觉由脚底直达心底,让我觉得万般的舒畅快意,这快意让我再也抑制不住的由心底笑了出来。 她像没听见我的笑般继续洗着我的脚,洗好后还找了块毛巾小心的把脚擦干,然后又找了我的拖鞋来放下,把我的脚放进去,这才站起来吁了口气道:“公子,脚洗好了,您可以安歇了。” 我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刚才的快意让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去把我的被子铺好,我要睡了。”她走过去铺好后,我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教训到道:“以后这样的小事不要我再交待你,你自觉的就做完,这点眼价儿也没有,还做什么丫鬟嘛,听到没有?” 我肚子里忍着那万般的得意之情,望着她低头答应,然后我又说道:“你看你,衣服脏成这样也不知道换一下,成何体统?去,换一身衣服来站在我床边候着,等我睡着了你才准去休息。” 她再也忍不住了,纤指一伸指着我大声的吼道:“我说骆大老板,我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满意啊?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的,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晚上提把刀把你给杀了?” 我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量她也不敢真杀了我。我得意的从怀里掏出那张她签了字的字据在她面前一扬道:“你不做也可以啊,你现在把这拿去烧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是谁口口声声说的本人从来说话算数的?” 她咬牙切齿的站在那儿瞪着我,本来极其美丽的大眼睛火光频闪,像是恨不得就用眼光把我活活烧死一样,高耸入云也因为急促的喘息显得更加的动人心魂,那波涛荡漾的模样让我小腹热气骤然升腾,我怕她看见我的丑态,连忙把双脚支了起来,才不致让她看到那已把厚厚棉被顶起的帐篷。 她瞪着我看了良久,一个转身,话也不说的走出了我的房间,然后我就听到走道内传出了她的一声怒吼:“气死我啦!” 见她走出了房门,我才敢把脚放下,伸手进被整理了下自己,心里暗暗骂道:这样惹火的美女,如果一直在我身边呆着,难保哪天我会忍受不住冲动把她法办了,如果做不到,那我自己可能就此内火上脑而被欲火活活烧死。 我胡思乱想还没结束,舒怡的脚步声已重重的从走道内传来,吓得我急忙抽出了手,收回了瑕思,装着闭目沉睡,暗暗却灵觉涌出,观察着她的动静。 她换了一身紧身的白衣走了进来,虽然不如昨天晚上那一身暴露,但紧身的上衣去衬托得她完美的胸部更见完美。她走到我床着,见我好像已睡着,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估计都是些把我千刀万剐的话,手还化为刀形比着我的脖子虚砍了几下,想来心里已气极,只是碍于自己被我拿住了痛脚,不好真的把我如何,只能在嘴里心上过过杀死我的瘾。 我闭着眼感知着她的动作,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这样的忍耐极为痛苦,连忙装作翻身把脸侧到了一边,忍着将要从嘴边迸出的笑声,趁她看不见吱牙裂嘴的好不难过。 这样一直忍着不是办法,我赶紧切换自己的思想不去想她的样子。回味着下午与她的豪赌,心思马上就转到了自己的灵觉上。现在自己的灵觉具有移动东西的作用,这是毫无疑问的了,只是当时是拨动较轻的骰子,不知对移动在型一些的物品不知可还会有用?想着我差点忍不住想在房间里试验一下,但最终忍住了,如果到时真能移动大型物品让她看见了,可能会让她以为是鬼搬山,不吓得她惨叫不已才怪了。 我又想,既然无形的灵觉能像有形的手一样的去改变东西,那能不能改变人呢?比如说我想抓一个人的手,我灵觉延伸出去,用灵觉也能把他抓住让他动弹不得,或者是不是也能像武功高强的人的手指伸出去一样,想点身体的哪个部位就点哪个部位?落圆里就有关于人的“空点”、“绝点”、“媚点”这些能牵制人的要害,如果我能远距离操作我的灵觉点到这些要害部位,只要力量达到了,不是也像被真实的手点中了一样?如果真能这样,我只要好好记熟落圆里这些要害的部位,我岂不就成了一个无形的高手?而且是杀人于无形的那种特极高手? 想着这些,我不由得怦然心动,一时就想找一个人来试验一下我灵觉的威力,但灵觉延伸出去也寻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楼里现在都是我的人在忙出忙进,如果真的发挥的作用有人突然倒地不起,那还不把客人吓跑了?想来想去,只有站在我身边的舒怡最适合,现在房内就我们俩,根本不用担心其他人看见。 我想到就想进行我的试验,灵觉方涌出,忽又觉不妥,落圆里的那些什么空点绝点这些要害部位,我只记了个大概,确切的位置我不是很熟悉,如果一不小心想点空点的点成了绝点把她弄死了咋办?看来还是点她的媚点比较妥当些,虽然我不是都记得住,但有几个部位我还是能确切的记住,而这媚点离绝点位置也较远,应该不会担心点错了把她弄死。 我在脑海里又把落圆关于各点的记述又好好想了一遍,直到确认我想点的媚点不会对她造成伤害,我才一收神,灵觉从我身体涌出,向站在床边的舒怡延伸去。 灵觉到了她身上她依然毫无觉查,我感受着她性感的身材,脑子里差点一乱没控制住灵觉,我连忙收敛了心神,在她身上寻找着最佳的媚点。 我的灵觉来到她身体最突出处,这里是两个最大的媚点,而且是我最容易感知到的地方,离绝点也较远,我把灵觉运用到这儿,应该不会造成什么意外。 想好后,我灵觉找准了她两高处的位置,脑子里像白天那样把灵觉轻轻一拔,然后落圆顺着灵觉寻找到的通道涌出,轻轻触动了她的一下。 她本来还在絮絮叨叨在咒着我的嘴忽然闭上了,然后脸上浮现在一种古怪的表情,两抹红晕马上染红了她的双颊,身体扭捏的动了几下,似是不堪忍受什么的刺激。 我灵觉感知到她还能动,有些奇怪,难道说我的灵觉对人不管用?还是我弄错了位置?我心里想着,让更多的落圆顺着灵觉又在她的双尖上抚弄了两下。 哪想到这次她更不堪忍受,两眼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脸上的红晕更是蔓延到了脖子上,扭动的幅度也更大了,双腿不住的左右线搓着,双手上上下下地好像不知道放哪儿,本来是闭着的小嘴张了开来,发出了啊的声音。 见她并不像我预想的那样倒下,我又加重了落圆的侵入,以为是自己的灵觉还不够深厚,我又加重了灵觉的锁定,灵觉一直锁定在她的高耸上,落圆一波接一波的从我的身体涌出顺着灵觉到达她身上。 舒怡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媚眼如丝似张微闭,不仅是脸上脖子上全是红晕,这时连原本白晰的小手也变得通红,双唇红润微张,微微的声音从口里发出,双腿缓缓的向我床前移来,媚眼不时从我身上瞟过,脸上显现出一种极力挣扎的神情。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满室春意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望着她越来越奇怪的神情,我一呆,灵觉极速的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这种神情我极为熟悉,在山洞时紫晴和小玉心里春意泛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古怪神情,这时她们总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跳到我身上,进行那最和谐高昂的战斗。感知着舒怡现在的样子,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肯定也是心里春意已不堪忍受了才会有如此表情和动作,难道说我刚才灵觉侵入她的媚点才使她变成了这样?不然刚才还好好的一个纯真美女怎么会突然像这样? 我哪知道这媚点其实是挑动女性最原始**的地方?还以为只是像空点一样的是把人制住使人不能行动的地方呢,当初父亲在教到我这儿时,也只说这媚点对女人有用,却没说这媚点对女人的哪方面有用,当时我也没往心里去多思考,哪知道这媚点其实是挑动女人**的! 舒怡的神情已越来越不堪,已再不是站在我床边,而是坐在了我的床边,一双媚眼狠狠的望着我似是要把我吞下去一样,染满红晕的脸上表情更为复杂,似是心里有个极为难解的结一样左右为难。 我感知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的躺着更不敢动了,眼睛紧紧的闭着,心里**翻腾,脑子也乱成一片,灵觉也不敢再使用,虽然不能再靠灵觉感知她的动作,但她离我这么近,耳边传来的声音依然清晰,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火热身体发出的热量和她正在进行的动作。 熟悉的**在我的身体里升腾,我也因为她散发的热量变得难受,我心里一边默默的念着小姑奶奶,你快离开这儿吧,别让我犯了错误,对不起紫晴和小玉,另外心里却强烈的渴望着她压在我身上。 我感知着她越来越强烈的**,突然她大叫一声:“受不了啦!”然后一下掀开我的被子,火热的身体就扑在了我的身上……(响应国家法律法规,以下删除十万字。) 良久……似是过了几个世纪般,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拉过已揉成一团的被子盖上,她搂着我的头,头放在我的肩上,小嘴正好搁在我的耳边,轻轻喘息的声音美妙而动听,我很久没有体味到这种温柔的拥抱的感觉了。 她的喘息渐渐平息,枕在我肩上的嘴这时调皮的咬着我的耳朵,痒痒的让我心动不已,良久,她扑滋的笑出声来,小嘴放开我的耳垂,轻声的说道:“我从没想到这样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嘻嘻,虽然我才是头一次做这事,但我现在已觉得我喜欢上这感觉了。谢谢你给我的。”然后她双手扶着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眼里带着丝丝的情意,那情意犹如浓得化不开的蜜一样让我心悸。她缓缓的把唇凑过来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又缓缓的离开,深情地望着我轻轻说道:“知道吗?我早就爱上了你,所以就算你让我离开我也舍不得走,我早对自己发过誓,要把自己永远的捆在你的身上,我签了字的那张字据就是我的证明。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有过什么,也不管你以后是什么,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紧紧的结合在一起不跟你分开。” 我一怔,不觉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自己赢得了那场赌赛,结果却是我给算计进了她温柔的圈套。 她又扑滋的一笑,咬着我的耳朵轻道:“是不是后悔了?要怪就怪你当初怎么会遇上我吧。只是如果我不遇上你,我也不会体味到这种荡人心魄的感觉了,我喜欢这种感觉。”她吃吃的笑着。 这话立时激起了我的滔天爱意,我紧搂住她,在进入滩头阵地前昂着头大吼一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同志们,奋勇向前冲啊!”然后只身闯入了那片才进入过一次的阵地,继续着刚才未竞的事业! 过了良久,比刚才还要剧烈的响动才停止下来,我喘着粗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只觉全身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她伏在我身上,一只脚搭在我的臀间,嫣红的双颊还带着刚才激情留下的红晕,头枕在我的肩胸间,虽然两次的革命累得我筋疲力尽,但那种幸福的满足感却充盈着我的心间,自从离开山洞后我就再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我们谁也没说话,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房间里的蜡烛在这一刻燃到了尽头,黑暗笼罩在了我们身上,渐渐我思维有些模糊了,我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转过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夜深了,睡吧。” 她嗯了一声,柔柔的说道:“我不想睡,我还要静静的再体会一下刚才那一刻的温馨。”过了片刻,她又吃吃的笑着在我耳边说道:“我还想。”虽是轻轻一声,却把我吓得清醒了,我扭头看着她,刚刚才停歇的汗水感觉又要下来了:“你……还……要?”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脸蛋虽然在黑暗里我也能感觉到上面的嫣红。 苦笑浮现在了我的脸上,我看了看已为爱捐躯的绵软身体,不由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兄弟,求求你再醒过来一次吧,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就再振奋一下帮我应付过这场劫难吧,以后有这样的好事我一定先把你放出来享受,这一次只要你帮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一时黑暗中满室荡漾着的都是浓浓的春意。 到中午时我才摇摇晃晃的爬起床来,在床脚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伸个懒腰,只觉得全身没一个地方不觉得酸疼疲倦。回头看去,把我搞得如此狼狈的肇事者还好好的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条白嫩的大腿搭在被子外面也感觉不到寒冷。这是什么女人嘛,第一次一晚就狠狠榨了我五次,如非天已大亮,可能还要继续下去,如此的高强度高能力,让我想起来即觉得恐惧。以前在山洞里应付紫晴和小玉两个人,都没应付她一个吃力,如果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上几天,我岂不是要****? 想到恨处,我咬牙切齿地举起巴掌狠狠拍了她白嫩的大腿一巴掌,她似是已极累,嘴里唔唔的乱叫了几声,换个姿势又接着睡去。虽是心里在咬牙切齿的发誓赌咒再不碰这个**,但看见她睡觉时的媚态,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扑通扑通乱跳,已经差点变成干尸的小兄弟又有了复活的迹象,不过却没了昨晚上的活力,估计要休息几天才能再重振雄风。我叹了口气,如非昨天操劳过度,这中午饭定是要在她身上吃了。 我随便洗漱了一番,感觉肚里饿得难受,也没再理她,一个人走进珞阳楼里找吃的去了。 进楼吩咐张力摆上饭菜,他急忙去准备了,只是看着我时似笑非笑的,搞得我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哪儿不对劲了。 才吃了几口,张力即凑到我身边轻轻说道:“公子,很累是吧?” 我愣了愣,问道:“你说什么?” 张力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是说,公子昨天晚上够累吧?”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我脸皮再厚也不由得老脸发热,故作不解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一早就睡了,有什么累不累的?今天我精神好着呢。”还为了显示自己精力充沛,我故意扭了扭腰以证明,只是现在全身酸痛得随便动一动都疼,这虽是随便扭了扭,却已扭得我脸色大变。 “原来公子昨天睡得很早啊,我还不知道呢,只是昨天晚上您那后楼叫得像杀猪一样,整座楼可都听见了,我还以为你在对谁上酷刑呢,原来不是你啊?想来是应该隔壁的红楼啊,太不像话了,以后一定要跟来的客人约法三章,办事时声音不能超过多大,不然还让不让其他人睡觉了?”他再也忍不住笑意,笑嘻嘻的说道。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再逢旧识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我老脸不由又是一红,这臭小娘们,舒服起来时就什么也不管的大声乱叫,昨天晚上我在兴头上,也没觉得声音有多大,没想到把整座楼的人都惊醒了。想到这,我脸皮再厚也不由得变得通红通红,心里恨恨的发誓,以后再与她有这样的事,怎么也先要把她的嘴用什么堵上才做,不然以后我哪还有脸在这珞阳楼里当老板? “不过公子真是厉害啊,整整一晚啊,整整一晚啊……”张力说完已呵呵大笑起来,平时我对他们极好,除了在做事时一丝不苟外,没事也常常相互开开玩笑,所以他们才敢在我面前说我昨天晚上的糗事。 知道再不能让他说下去,不然他会把我昨天晚上每一次发出的是什么声音都要描述出来才会歇下来。我脸孔故意一板斥道:“我说张力,你的事办完了?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如果是,去后面把我的厕所扫一扫去。”他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道:“其他的事我早办完了,让我扫厕所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到您那去,后面可有一个大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公子你不怕我看到后……” 完了,这小娘们,让我在手下面前无一点威严可言,真正是威风扫地了。 还好这时周道丰匆匆的走了进来救了我,不然我的脸真要如某种动物的后面那样红了。我急忙对着周道丰叫道:“清安,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小子看我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刚想说声完了,看来整座楼都听到了昨天我们合奏的乐章,还好他马上神色一变道:“公子,你看这是什么?”说着递上一张纸给我。 我奇怪的打开一看,心里猛然狂跳起来,呼吸都要停止了。这纸倒是极平常珞阳楼柜台记账用的纸,只是现在这张纸上画了一轮半隐于山峰下的落日,正是我刻在匾上和挂在旗上的那种样子。 我一把抓住周道丰的衣服急急问道:“你这是从哪来的?快说!” 周道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刚才有一个樵夫送了一车的柴火到楼里,我付钱给他后,他出去了又急急的跑了回来,然后就追问这的老板是谁,在哪,我看他那样子,怕他对您不利,再说您也还在睡觉,所以就没跟他明说您在哪,他马上就画了这个给我,还让我一定要交给您。” 听他说完,我急忙又道:“那他现在在哪?” “这人也真怪,画了这画给我后就说一定要帮我们把柴劈好才走,我劝也劝不住,现在我估计还在后房劈柴呢。” 他才说完,我马上就冲下楼向后房奔去。要知道,我等着这个出现可是等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我在扬城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个目的,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得我不激动。 我奔到后面柴房,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壮汉正在一斧一斧的劈着柴,虎背熊腰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我一时也不敢确认是不是落日城的人。 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缓步走到他面前,正好他抬起头来擦汗,看到我时也不由一愣,忽然满脸的络腮胡都抖了起来,原本精亮的眼睛这时已含满了眼泪,手一松,手里的斧头掉到了地上,两手扶住我的双手,嘴里嗫嗫的喊道:“少城主!”话才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手扶住他跪落的身体,虽然他的样子变化很大,虽然也已相隔近一年的时间,我还是认出了他就是落日城硕果仅存的三大魁道之一的洪峰! 我再也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身上,我缓缓的扶起他的身体,洪峰依然满脸的泪水,扶着我的手也有些颤抖,嘴里似要说些什么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定定的看着我。盼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让我等到了我最想等的人,这时的我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他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就定定的站在柴房内看着对方流着那喜悦的泪水。 张力和周道丰这时也进了柴房,当看到我们的表情时,两人全定住了,话也不敢说,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还是张力机灵最先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走到我面前轻轻说道:“公子,您看有什么不如到外面说吧?站在这儿也不好说话。”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一只手放开洪峰抹了抹眼泪,一只手拉着他向外走去。周道丰和张力也紧跟着出了柴房。 我来到刚才吃饭的地方,看着洪峰定了定神,张口想说什么,却觉得想说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反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时张力已吩咐重新上了菜加了碗筷,倒好酒放下后和周道丰两人袖手在旁边候着。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整理出一点思绪,然后说道:“洪大哥,你们从落日堂出来后又去了哪儿?父亲让我在这等你们,谁知道我一等就将近半年时间,却没你们一点踪影,这一年来你们都去了哪了?” 洪峰这时也平静下来,一时也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后,眼神定定的看着空杯,把他们这一年来的行踪细细的说了一遍。 那日父亲以黄金秘密作为交换,保全了落日堂人的性命,他们听从父亲的吩咐,从落日堂出来后就马上离开了落日城,顺着金沙河一路向下,然后渡过金沙河一直向北走了两天,直到确认没有金沙城的人再追杀时才在一座山谷里停了下来。这一路的奔波,有些伤重的还没到山谷就死在半路,能全身到达山谷的最后还不到八成。沈六用虽然一时没死,但已全然不能说话,路也走不了,全靠两三个人轮流的架着才坚持到了山谷。在山谷休整几天后,身上带的吃的也基本消耗一空,再加上害怕金沙城的追杀,三大魁首一合计,又向北继续走去,一路走一路就靠吃些野果或是向村民购买一些食物来维持,这样又走了半月,确认金沙城的人已不会再追来,他们才在一小山村歇下来,养伤的养伤,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又过了三个月,直到有伤的全部痊愈后,他们又才按照父亲的吩咐,分批来到扬城,却也不敢进城,只能在城外的几个小山村定居下来等待,所有人散落在扬城周围的十多个山村,或靠打渔为生,或靠砍樵为生,或是开荒种地,平时都定期联系,一直在扬城外按照父亲所说等待我的消息。平时虽然进城,也只是随便买些生活用品即回,从没人注意到这珞阳楼上的那徽志,虽然也派了些人进城打探消息,但因为我隐去了姓名,他们也料不到扬城第一楼的老板骆阳就是以前的少城主冷清风,如非今天他砍的这一车柴一直没卖出,就想到试着拉到珞阳楼看能不能销出而遇上周道丰,出门后又看到我留的徽记,可能还会一直在城外等候我的消息。 我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父亲的生死,不由急道:“那你们打探了这么久,有没打探到我父亲的消息?” 洪峰叹了一口气道:“后来我们也派了些人进入过落日城,那儿现在变化太大了,守卫也全换成了金沙城的人,所以我们没敢怎么活动,也没探听出什么来。所以老城主现在什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后来我们进入幻月城的时候,正好听到幻月城新任的副城主、以前左不右手下的幻月使杨天勇,还有金沙城特使刘义山,落日城新任副城主叶钊,聚在一起庆祝杨天勇的诞辰时同时被人所杀,凶手至今没找到,以后见到金沙城出的悬赏令,我们才猜或许是左不右下的手。只是左不右如何从他们手里逃脱,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日我见悬赏令时也隐隐猜到左不右可能已逃脱,只是父亲当时跟他在一起,既然他逃脱了,为何还未有父亲的消息呢?父亲救了他和幻月城一千来人的性命,他如果脱逃自然不会对父亲置之不理,或许是他们也一起脱出了金沙城的掌控,只是因为父亲武功已失,所以杀叛徒这样的事是他在前面出头,而父亲应该和他在一起躲在某处。想到这更合情理些,虽然不见得就是事实的真象,但我一直悬挂着惦记父亲的心还是稍稍安稳了下来。 我转念又一想,父亲虽然安排了在扬城与落日城旧部汇合,但却没说此后要如何,看来他是打算此后就由我自己处理以后的复兴大计了。想及此,以前一直不敢深想的责任问题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能承担如此重任吗?我不敢肯定。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先暂时放在了一边,既然现在找到了落日城的旧部,我最应该的是如何联络到他们,然后把他们安置了,不管我以后如何,就算不能复兴落日城,这些人我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再说,洞里的黄金我还要依靠他们取出来,面对那么大的财富,我信任的惟有这些与我同生共死的落日城旧部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安置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想到安置这问题,我向洪峰问道:“现在你们在那些地方还住得惯吧?有没什么不便?” 洪峰叹了口气:“出来落日城的时候走得匆忙,谁也没带多少银子,又经过几个月的奔波,可以说全花光了。住进扬城旁的小山村后,我们又不敢有大的动作,所以只能靠打渔砍柴种地为生,虽然艰苦了些,但弟兄们一直都觉得有盼头,谁的斗志都未见消退,就等着老城主和少城主您重新带领大家杀回落日城呢。” 我点了点头道:“落日城我们一定会夺回来的,只是现在你们那样一直住着也不是办法,我要想个办法把你们全招集到一起才行,这样才好协调和相互照应,不然以后说复兴落日城也只能是空谈。只是这么多人,一下子涌入扬城,我这儿最多也只能容纳一百来人,其他人还真不好办。” 想着这问题,我沉思了下来。这时周道丰在旁边说道:“公子,我觉得珞阳楼现在已有扩大的资本了,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时候扩大珞阳楼的规模,或者就在扬城内多建几个珞阳楼,这样,就算来个千来人,也应该够安排下来了。” 我听他一说,看着他奇道:“我现在有这么多钱来盖几座珞阳楼了?” 周道丰一笑着:“公子你平时不管这些,不知道自己已富到什么程度,前段时间查账看了看,现在您手里的资金再盖同等规模的四五座珞阳楼也绰绰有余。” 我呵呵一笑道:“看我这老板当的,自己有多少财富自己都不知道,呵呵!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再盖几座珞阳楼,然后把他们全安排进来,至于盖在哪,到时我找余得利去想办法。洪大哥你们去跟兄弟们说说,就先暂时委屈一下,等新楼盖起来后,你们再进扬城。”想到自己的财富,我微微一笑,如果跟他们说我有那一山洞的黄金可以买下几个扬城,不知他们会怎样说我这老板。 我忽然面色一整道:“今天我们说的,我不希望有其他的人再知道这事,你们俩记住,今天所听所看到的不能透露半个字,不然……” 周道丰和张力听我如此一说,慌忙跪了下来齐道:“公子对我们恩同再造,一直以来对我们俩知遇有加,我们岂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公子请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俩的性命就交给公子您了,您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我们也在所不惜。” 其实平时据我的观察,这两人在忠诚度上是完全没有问题,如非如此,我也不会放心的把这么大的珞阳楼交给他们打理,而自己根本不用花半点精力,以至于连自己有多少钱还不如手下清楚。只是今天之事事关我和几千人的生死,所以我才会特别再交待了一下。 我忽然又想到一事,忙又向洪峰问道:“洪大哥,那沈叔怎么样了?他的伤好了吗?” 洪峰摇了摇头:“那日他被左不右所伤后,我们带着他奔波了一段时间,他的伤却未见半点好转,肩伤虽愈了,但左不右的幻月劲气却一直留在五脏六腑内久久不散,每天需在他房内放上几个大火盆和盖上几床大被才能勉强驱除点寒意,对此我们都束手无策。就在我们搬到扬城边不久,忽然有一个老人找到我们,点明就找沈军师,说是他的师傅,要把他带走去医治,我们看反正也没了办法,就让他把沈军师带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沈六用在信里说过,他有一个师傅叫定真老人,估计就是他把沈六用带走了,只是他也说过让我到扬城找定真老人,但又没说如何找,这让我如何寻找得到?看来只有等机缘了。 我与洪峰又吃了会饭,交待了一些以后联络的方法,洪峰即离开回去向其他弟兄报告喜讯去了。 看着他走出楼去,我有种恍然隔世的不真实感觉,以前在落日城的往事一幕幕的涌向心头,从落日城之战一直到我从山洞出来,想着想着我不觉有些痴了。 “哼,吃饭居然也不叫我!”这时一个慎怪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把我从往事中拉加了现实里。我扭头望去,却是方大小姐一扭一扭的上了楼来。 一看到是她,我脑海里不由浮想起了跟她**的那一夜,想着张力说她叫唤的声音惊天动地,脸上也挂上了笑容。我望向张力和周道在丰,两人脸上又带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看到我们三人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神情,似也感觉到了什么,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上,也没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别扭的走到桌前,也没管饭菜已冷,坐下就大吃起来。 我看到她走路的姿势很别扭,遂奇怪的问道:“奇怪啊,方大小姐今天走路怎么这样小心啊?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哪去了?” 她脸更红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旁边张力和周道丰两人却笑了起来,张力还装模作样的故意道:“公子这都看不出来啊,方小姐昨天晚上把嗓子喊哑了,喉咙受伤啦。只是有些奇怪,喉咙受伤好像不关脚的事吧?怎么走路会像也受伤的样呢?” 舒怡听他们一说,脸反而不像刚才红了,刷的站起来吼道:“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无聊了皮痒想找抽?给我闭嘴滚下去!”两人见她发了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下了楼,楼上只剩我和她两人。坐下后见我还在笑咪咪的盯着她看,想狠狠的瞪我一眼,却又做不出来,眼里带着的全是媚意,看得我心里又是一荡。 “臭小子,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怜惜我一点,让我今天走路都感觉到痛,哼,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她媚眼如丝的低低说道,虽是在骂我,我听在耳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我干咳两声哭笑不得地道:“我说大小姐,昨天晚上我可是很体恤你的,哼,也不知是谁,我想睡了不让我睡呢。” 她一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耳朵拖近她,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觉得有点奇怪呢,昨天晚上我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就……那样了?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还是弄了什么邪术在我身上,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嗯……疯狂。” 我疼得吱牙裂嘴的连忙否认:“哎哟……你看我是那种卑鄙的人吗?昨天你不是自己也跟我说早对我情根深种了?肯定是看着我情动了所以才会那样,哼,自己不是了反而来怪别人。”虽然我模糊的猜想到可能跟自己的灵觉有关,但我怎么可能会承认这样丢人的事? 她的脸红了红,放了我的耳朵,水汪汪的媚眼看着我又轻声说道:“如非……如非早喜欢上了你,我昨天再忍不住也不可能便宜你这小子。只是。我就奇怪我怎么会突然间就……那样了。” 我又咳了声掩盖住自己的尴尬,没敢接她的话,如果让她知道是跟我有关的话,我怕她会认为我是个专门引诱纯真女孩的色狼。 我见她呆呆的望着我,或者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为啥会突然动情这个问题,饭也忘记吃了。还好她是那种不太在意也很无所谓的人,以后就算她知道了原因,最多我再让兄弟捐躯几次就是了。 我乐呵呵的和她有说有笑的看着她吃了这餐饭,想着现在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孩,我有种甜蜜的温情在心里涌现,忽然间,刚才与洪峰谈话后感觉到的什么重任都根本无足轻重了,轻松而惬意是我现在最大的感受。 “我吃完了,接着我们该做什么了?”她好像已忘记了刚才的烦恼,马上又恢复了本性。 我看了看天色为难地说道:“现在才是下午,天色还早呢,现在就去睡觉不觉得有些早吗?” 叭的一声我的头就被她敲了一下,她恶狠狠的望着我,杏眼圆睁:“你这大色鬼想些什么呢?我是问我们等会要做什么去,我那儿现在还在痛呢,你又想去睡了……”说到后面,声音已几不可闻,不管她再怎么没有心机,但说到这事她跟其他害羞的女孩一样没啥区别。 我呵呵大笑,一拉她的小手站起来道:“不管了,大不了今天我就从现在就开始操劳到明天早上去。走吧,继续我们昨晚未竞的事业。” 她吓得急忙松开我拉着的手,快步跑到楼口回过头来笑道:“我赌钱去了,嘻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赢你的钱啦……哼!晚上再找你算刚才的帐!”说完向我伸了伸舌头跑下了楼,才下去又冲了上来,也没管我同不同意,伸手进入我怀里掏了把碎银子,顺势又在我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蹦着下了楼,哪还有某处正在疼痛的样儿。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想着刚才与洪峰的话,也随着她下楼找张力和周道丰去了。 找到他们商量了半天,觉得如果要再盖新楼,那一定要找城管去走门路了,像批地、选址啊什么的,如果像以前那样买来的话,一是扬城再没有比我这更大规模的来安置那么多人,二是以前的人不可能一下全不要了安置自己人,这样让人怀疑是肯定的了。还有这人还不能一次就安置完,只能是分批的各种安置,这样才不至于让人觉得突然。以前接触余得利时就想到有一天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现在果然有用了。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章 讹人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我们又商量了一会,不觉天已黑了,吃了饭我觉得有必要先去余得利那儿探探口风,毕竟这事太大,牵涉也很多,先准备总不会错。再说,再过几月就是雨季了,如果我还不能在这段时间找到安置那批黄金的地方,到时雨季一来把洞口淹没,我就又只能再等半年才能去取,那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先到赌场里看了看舒怡,见她喝五么六的正赌得兴起,也没管她,出来后慢悠悠的向余得利的住处走去。 天刚黑尽,鹰扬大道上已是华灯初上,大道两旁灯红酒绿的映照着这宽敞的大道,很多小商小贩就着这些楼里的灯光在街边兜售着一些小货物,算命看相的人也不少,还有些玩杂耍的也趁着这时来凑个热闹。以前我很少一个人晚上出门,一是觉得不安全,二是觉得也没啥意思,所以也不大注意这些,今天出来,虽然心里有事,我也有滋有味的边走边看着这世态一幕。 我我一边津津有味的扭头看着路边的杂耍表演,一边随意的朝前走着,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而且还把那人撞了倒在了地上。 我愣了愣看去,却是一个看相的老人被我撞倒在地,我有些奇怪,刚才我走路的时候,前面本没有人的,怎么就会撞上他了?心里虽在想着,却也马上上去扶起了他。 “对不起老人家,有没有撞伤你?”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并不大,但看他风烛残年走路都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还是有些担心。 那老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却笑了起来道:“我好得很,好得很,公子请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那么娇贵,你撞了我,倒不知有没伤到你哪?” 我大感奇怪,被撞的人反而担心起撞人的人来,虽不知他有没有事,但见他衣服残破,年纪比父亲还要老,我不禁动了隐侧之心,伸手入怀,想找些银子给他,却掏了空,想起来是刚才让舒怡全掏走了。 我手刚入怀,那老人这时忽然说道:“公子是想给我老头银子吧?多谢公子了,多谢公子了。”边说边把伸到了我面前。 我现在身上哪还有银子,他这一伸手,搞得我好不难堪,不好说是想给他银子,也不好说是不给,手伸到怀里却僵住了。 “如果公子现在身上没有银子,那我就跟公子回住处去取吧。”他如此一说,我不觉皱了皱眉,虽然自己撞人不对在先,但看着他也没事,自己本也没说要给他银子补偿,他却反而先把话说死来讹我了。本来看他那年纪,给他些也没什么只是现在身上根本没一两银子,我如何拿得出来,如果现在回去拿银子,但走都走到这儿了,余得利那还见不见了? 虽是心有不悦,但我也没说什么,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老人家,我现在有事要办,不能陪你回去拿银子,这样吧,等会我回来,或者明天你直接到珞阳楼找我就行了,银子我必定会给你的。” 他微微一笑道:“好啊,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中午我去找你拿。既然公子要办事,您先请。”说完侧身拱手让我先行。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脸的皱纹下一双眼睛都快要被皱纹遮得看不见了,颌下稀稀疏疏的胡子已全白,一个身子瘦瘦干干的弓着,看那样子已没几年好活。我暗暗叹了口气,这样一把年纪了,就算给他讹了点银子,再让他吃几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我来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我向他鞠了一躬后快步离开了,走了几步,忽想到还未跟他说我叫什么,到时他如何找我?回头看去,却已没了那老人的踪影,想不到这样老的年纪,走路到是挺快的,才这几步路就看不见了。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没多想,加快步伐向余得利的官邸奔去。 到了余得利那儿,门房却报说出门走了,但已走了很久,估计很快就回来。我一想,要说的事很重要也很急,反正自己没事,不如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再说。 进入官邸才喝了半盏茶,余得利就急匆匆的赶了来,想来是进门时听到门房说我已来。 寒暄了几句,我就说明了来意,但目的却说成现在觉得珞阳楼太小已不能满足需要想发展壮大。余得利一听,有些为难的说道:“骆兄弟,不是当哥的不帮你,只是关于这些批地选址什么的事,一向都是宋二公子宋舒海在管,而我只负责守卫,没有批地或是其他的权利。” 我早知道扬城的大小事务现在都由宋扬的两个儿子宋舒山和宋舒海把持着,宋扬如非很重大的事一般不会出面。余得利虽然是四方城守之一,但这样的事没有宋家的点头,那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目的。 “那余老哥能不能帮我向宋二公子引荐一下?我和宋二公子没什么交情,如果有您的引荐,我想宋二公子应该会给你面子的。” “我跟宋二公子关系一直不错,引荐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可能,我还能在旁边帮你说说好话,只是能不能批到,那我也不敢打包票了,要知道现在在扬城想找一块好点的地盘可不容易。” 我点头称是道:“我知道这事不那么容易,所以才想到请老哥帮忙了,事成之后,老哥您的好处我必不会忘。” 他微一沉吟道:“这样吧,明天或是后天早上我给你答复。如果你早说一天,我早帮你了,刚才我就是去宋二公子那儿聚了聚。” 我连忙鞠身向他道谢。 我又问了些关于宋舒海的喜好和性格之类的问题,毕竟这样大的事,好礼自然要送的了,人自然也要见的,先了解清楚一些总不会错。 听着余得利的只言片语,我渐渐了解了些扬城高层的一些事。宋扬在过了六十寿辰后,即把扬城的军政大权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跟着一些江湖术士炼丹去了,对扬城的大小事再也不闻不问。军事大权交给了大儿子宋舒山,城管政治大权交给了二儿子宋舒海,虽然当时两者权利分得很细,但两人却貌合神离,为了未来的城主大权明争暗斗,抓住自己权利不放的同时,还千方百计争取对方的权利,宋舒山就安插了些亲信进入宋舒海的城管处,而宋舒海也拼命的拉拢扬城守军中的高级将领,像四方城守之一的余得利就跟宋舒海走得很近。也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余得利才敢打包票能替我引荐。 我探了探他的口气,只要付出利益得当,这件事完全不是问题,涉及的一些城民拆迁问题,到时由我补偿些银子即可,这扬城本就是他宋家的,想怎么做还不是他宋家一句话的事,平民平姓哪敢得罪?说不定我出的这笔补偿款到时又会有一部分落进宋舒海和余得利的口袋里。 我倒不在意多出些银子,目前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能尽快把落日城旧部安插进扬城里,然后想办法把山洞里的黄金取出来,至于银子,付得再多但相比于山洞里的黄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再聊了一会,我告辞出来往回走,路过撞倒那老人的地方时,我特意又四处搜寻了一会,也没见那老人的影子,遂也不再理这事。 回到珞阳楼时,却没见到舒怡的人,问了问张力,也没在赌场里,想必回去休息了。虽是才一会不见,我却已有些想念她那性感中带着天真的样子了。我叫张力把周道丰找来,向他们说了说见余得利后的收获,又谈了谈如何应付以后出现的问题等事即回到了我的住处。 我先到她的房间里看了看,门虽关着,人却没在,这个时候了,她会跑去哪去?不会又像上次一样的越墙外出吧?我没敢再出门跟踪,上次的经历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小命,保镖没来到之前,打死我也不会再去做跟踪这种事了。 回到我的房间,倦意涌来,昨晚和舒怡大战五个回合,白天又经历这么多事,我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觉得有些吃不消,我脸也没洗,蜡烛都懒得去点上,把外衣一脱,倒在床上即想睡去。 才倒上床,一个温暖滑腻的身体就缠了过来,双手一搂我的腰,即感觉一对沉重的软绵压在了我身上,我不用看也知道,拥有这样硕大胸部的,除了舒怡不会再有别人。我还以为她不在了,却不想是跑到我床上来了。 她才缠上我的身体,头就紧紧贴在我的耳旁,小嘴轻咬着我的耳朵吃吃的笑了起来,声音妩媚又具诱惑,我虽然累得半死,身体却也不觉有了反应。我手随意的向她身上摸去,却是不着寸缕赤条条的抱着我。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我苦笑着暗想:这小妮子不会说白天连路都走不了了,晚上还要再和我进行高强度战斗吧?如此的高密度,我的兄弟就算是铁杵打就,怕也会让她磨成了绣花针。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打入扬城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嘻嘻,我是来跟你算白天欺负我的那笔账的,一直在珞阳楼坐着等你不来,我自己只好先来这儿躺下了。”她在我耳边吃吃笑道。 “我说方大小姐,白天你都那样子了,晚上还要再继续啊?你不怕明天你走不了路,我还怕明天我****办不了事呢。” 她伸手在我已恢复了神气的兄弟头上打了一下道:“谁说我要要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睡,所以才跑来这里……嗯……睡的嘛,哼,人家还怕你晚上一个人睡不着来跟你做伴了,没想到好心没好报。” 我急忙应道:“既然只是想跟我睡觉,那就睡吧,我可困死了。”说完也不理她,翻个身背对她就想做我的好梦了。才翻过身来,腰间却猛然一痛,已被她狠掐了一下,疼得我睡意全无。 “你这小没良心的,人家都跑来这儿躺下了,你还故意要说睡觉。哼!如果今天晚上你不……给我的话,你以后也别想再碰我一下!”话虽听着像狠话,只是却是在我耳边轻笑着说的,说到后面,一只手已伸入我裤里抚在我已长大成人的兄弟上,一只手伸到我上衣里,轻轻在我胸口蠕动。 随着她手的抚动,小腹又升起了我熟悉的热气,我不觉色心大动,身体似也没有刚才那么疲倦了,遂坐起身来三把两把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顺势就把她压在了下面,双手拿捏着那我怎么也玩味不够的超级霸道,望着她的如丝媚眼笑道:“本来我还害怕你今天不能再与我战斗了,没想到你居然不怕,嘿嘿!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明天究竟是谁起不来。”说完头一低,寻找到她的朱唇,与她纠缠在一起,下面丈二长矛奋力一刺就完成了人生征途。 门上传来的“笃笃”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抬眼向外看去,天色已大亮,遂从舒怡的肢体纠缠中爬起来把衣穿上,打开门一看,却是周道丰在敲门。 “公子,洪大哥又来了。”他脸上像昨天那样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还好他还挺自觉,没有探头进门内查看,不然现在舒怡在床上的春光可就外泄了。 “嘘,小声点,舒怡在睡觉呢。”反正他们也知道了我和她的那点破事,既然如此,还不如大方的自动承认。 周道丰笑了笑:“他们已等了一个时辰了,只是见天还早,所以我没叫醒您。” “你去跟他们说说,我洗洗就出来见他们。”既然周道丰说的是他们,估计是洪峰带了其他落日城的旧部来了。想着将近一年时间没见到他们,我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随便洗了两把脸就奔出了房间。 周道丰把我引上了楼进入雅座,我转身交待道:“下去守着,别让人进来。”然后打开雅座的门走了进去。 雅座里有三个人在,除了洪峰外,其他两人我一眼即看出是另外的两大魁首顾磊和李正山。他们跟洪峰一样穿得也很破烂,但雄壮的身躯和坚定的眼光依然和落日城时没啥两样,只是现在眼睛里都现出了激动的神色,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一见到我,马上一个箭步扑了上来,齐齐在我面前拜下,哽咽着喊道:“少城主。” 我忍着心里的激动和眼睛里的泪水,急忙抚起来了他们,定定的看着他们,半天才道:“你们辛苦了。”两人一听,再没能忍住的泪水顺心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说两位,见到少城主是高兴的事,看你们,哭成这样,哼,还落日城十大魁首呢,我看啊,比一个小娘们都不如。”洪峰旁边见又没完没了的激动,马上嚷了出来,却忘了昨天自己见到我时比现在还要不堪。虽然他对顾磊和李正山现在冷嘲热讽的,但几个人是生死交情,说了也没人会介意。 顾磊和李正山听他一嚷,嘴一裂笑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泪水,顾磊两手扶着我的肩仔细看了看赞道:“少城主这一年不见,气质更甚从前了,比之受伤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话刚说完,屁股上即被洪峰踢了一脚,回头望去,却见洪峰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一时即明白过来,嘿嘿的摸着屁股话也不说的傻笑着。 我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我受伤前是什么样,但我印象里从没人跟我说过我以前的事,我自己也记不起自己以前有过什么,只是一直不清楚他们为何要隐瞒我不知道的那些事。但我也没介意,不管以前我是什么人,现在我就是落日城少城主和落日城复兴的希望。 我扶着他们坐下,又问了些他们的事,然后我跟他们说了自己关于再建珞阳楼的打算。 李正山听我说完,沉吟了一下道:“少城主,我觉得虽然这是一个安置的办法,但我觉得如果一下安置那么多人,实在会引起人的怀疑,这样吧,我们先以各种名义进入扬城,或是经商,或是打工,在扬城混熟悉以后,到时您珞阳楼盖好再以高薪把我们招入,这样时间跨度上很长了,应该就没什么人怀疑了。” 洪峰也岔道:“我觉得,我们并不一定全要聚在一起才是最好,我们也可以打入扬城的其他权势部门里去,像城管处,或是军队里,这样以后我们复兴落日城的时候自然会有帮助,只是这可能会有些困难。” 我寻思了一下道:“这个主意好,虽然现在可能有困难,但我们只要有心,应该总会有打得进去的人,再说,有我的财力支持,很多事应该会好办得多。回去后你们就商量这些事,我会吩咐拿所需的银子给你们,安排好这些事后,你们三人到时就到珞阳楼来做事,这样有什么我们也好协商。” 三人都点头称是。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如何进入扬城和挑选哪些人进入扬城权势部门等问题,我把周道丰叫来,吩咐他取出活动所需的银子给他们装上,三人鞠躬后下楼回去了。 洪峰三人才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张力即来报说下面有人找我。我一看,已是中午时分,忽然想起昨天撞了看相老头的事,莫不是他现在找上门来了?虽然对这老头无赖的讹诈手段有些不齿,但有感于他一大把的年纪,他想讹就让他讹吧。 我吩咐张力把那人领上来。张力下去后领了一个人上来,我一看果然是昨天那老人。 我走上去把他扶了坐下后问道:“老人家你吃饭没有?”也没等他回答,即吩咐周道丰摆上酒菜。那老头也挺怪,话也不说,见饭菜摆上,张口就吃,端杯就喝,也没叫我吃,自个儿就吃得不亦乐乎。我看着摇摇头苦笑了声,也没多说,坐下也跟他吃了起来。 老头也挺能吃的,我一年轻小伙子还不如他吃得多,酒也喝了不少,我根本想像不到这样一个干瘦的老头如何能装下这么多饭菜! “嘿嘿,能吃顿饱饭就拼命吃饱,装不下也要装,你这酒楼我老头子可不是天天都能来吃的,有机会讹你一顿,我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这老头好像明白我的心思一样,我才想到这点,他就说了出来。 我有些惊讶,这样的老人还真是少见,把我的心思摸得一样清楚。一时也没多想,吩咐周道丰包了一百两银子上来,放到他的面前。我估计了一下,这一百两银子在现在可以够个三口之家好好吃上一年了,想来他应该满意了。 他也没客气,打着饱嗝把一百两银子放入怀里收下,随口还叫周道丰倒了杯上好的毛尖茶来,慢悠悠的喝着,半天也不说出告辞的话。 见他没有动静,我惟有苦笑着说道:“老人家,昨天我答应你的银子已给您了,您看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老头两眼一瞪,不悦的道:“吃饱喝足后,我接着就要睡一觉了,这是我几十年的习惯,你不会说现在就赶我走让我去街上睡觉吧?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你就忍心这样对待一个老人?” 我只觉哭笑不得,自己昨天晚上的这随便一撞,谁知却惹来了这样一个大麻烦,看他那样,像是要把珞阳楼当成自己家了,说不定早打好主意要常住不走了呢。放在是其他人,早一顿暴打扔了出去,只是像他这样老的年纪,没人打看着也是半死不活的,打他一下怕会即时出了人命。 没法可想之下,我也只有收拾了一间房,搀扶着他去午休了。临睡觉他还不忘交待一定要在晚饭前叫醒他,我听着不由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跳上去把他一把掐死。 关上门下了楼,我把认识这老头的过程跟两人说了一遍,两人均大骂不已,张力还嚷着上去要把他提了扔出去,我摇摇手制止了他们的冲动。 “算了,看他一把年纪比我父亲还老,让他吃几顿也不会把我吃穷,这年纪的老人在哪呆不久的,等他呆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走。”我没再理那老人的事,我也没空,我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安置落日城旧部和再建珞阳楼的问题。 昨天余得利说今天或是明天会给我答复,我想着这事,就闲坐在珞阳楼里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他来,估计今天也不会来了。 舒怡那小妮子起来后也没来见我,自己就跑到赌场里大赌特赌,我没事去看了她一下,见她再没像那次一样的大赢特赢,就没再理她,反正到晚上她自然会跑到我床上等我。 闲极无聊,想到那个老人,现在已差不多是晚饭时间,虽然心里对他有些恨意,但想着他那把年纪,我不由得就想到白发苍苍的父亲,我还是上楼敲门把他叫醒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意落气到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当我吩咐把饭菜摆进雅座时,老头却不乐意了,念念叨叨的说我这儿雅致是雅致了,却没一点风流韵致,非要让我把饭菜摆到隔壁的红楼去,说要有清倌陪着吃饭才有情趣。我听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死老头,要求还挺高,就算你想找姑娘陪,怕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我劝了几句不听,无奈也只有来到我很久没来的红楼,吩咐摆上酒菜,又找了两个还算水灵的姑娘作陪,老头这才满意。 只是想不到老头却也是个雅致之人,姑娘找来,却是跟她们吟诗作对,或是弹琴弄箫和曲,才一会功夫,两个还有些才情的清倌人即腻在他身边,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一大把年纪与自己的青春美貌并不相衬。而这些我半点也插不上嘴,只能静静的在一旁陪着他热闹。 “公子可会下棋?”老头见冷落了我,放开两个女孩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棋这东西我还从没接触过,说会下就更谈不上了。 “这无妨。”老头也没理我会不会,吩咐两个姑娘撤了酒席后在我和他之间摆上一副围棋,然后气定神闲的拈了一子下在左下角四三位上。 我看着黑白分明的两个颜色,心里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随便伸出手去拈起一颗黑子,那手感就像一个玩惯了棋的高手一样,想也没想随手就把子落在了右上星位。 老头接着点在左上星位,我脑子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没下过棋,拈起一子落在右下星位,老头又应了手飞,我马上就摆了个三连星的定式出来。一来二往,居然与老头摆起谱来,而其间我脑子都没动一下,全凭着自己下意识的落子。 “呵呵,公子还说不会下,看你这招数,没个十多年的功力是不可能达到这水平的。” 我有些疑惑了,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找到自己会下棋的一星半点,对于自己为什么会,也没有找到一丝痕迹,我难道是个天才不成?想不通我就只能如此为自己解脱。 “公子可知下这围棋最注重的是什么?” 我摇摇头正想说不知,脑子里忽有灵光闪过,脱口即说道:“自然是气、势、力、时了,对了,还有大局观。” “不错,这棋下得好坏与否,跟你说的这几点有极大的关联,气之,棋之意也,势之,棋之慨也,力之,棋之霸也,时之,棋之运也,如此四点皆得,下棋自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如再有很好的大局观辅之,天下无敌也!” 我忽然听到他说出这样一很有哲理的话出来,不由一愣,这样的话好像不应该是他这样的一个糟老头子能说出来的。 “如以棋之喻天下,你以为如何?”老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这我还真从没想过,虽然听他一说,心里模糊的有了个概念,但一时却又把握不住其间的关联,要再把这说出来更不可能了。 “现今之人,如想争天下,莫不须有几点:武力、财力、人心、运道,几点缺一不可。武力,既包括了自己的武功,也包括了可运用的其他力量,财力自不必说,没钱就没有资源,还争什么天下?人心,如无人帮你,一人可能争天下?至于运道,这即为时势了,知道审时度势,自是知道在什么时候运用好前几点。”老头见我不答,拈一子在我右下大角落下随即自答道。 他这子一落,我刚才看着极其广大的一个大角即感觉到说不出的别扭,想放弃不理,又觉得会给自己这一角的生死带来隐患,如果聚而围歼之,却也觉虽是一子,气势发展却极悠长,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杀死,如果一不小心让他活出,我这一大角反而有生死之忧。我手拈一子,却有无从下手之感。 “呵呵,公子此角堪忧也!我在此时落下此子,即为运道,你右上与我纠缠不清,右下边又气紧,一条大龙还被我厚势所围,逃脱之路极其漫长,此时我再侵入你角,你就不知道现在该如何下手了,你放任哪边不管都会导致败局,所以,此子一落,才会让你无从下手。这就是时道之理。天下亦同理。观之今天下,放眼皆知得金沙河者得天下,金沙河流域的几个大城连同与金沙河水系相通的江南诸城即占了此天下大半,如能得之,天下唾手可得。这即同棋理一般,我无须围占整个棋盘我也可靠优势胜出。再以棋观公子现今,虽公子只是整个天下之一人而已,但即如同我刚才落的那子一样,如时运利用得当,自是能改变天下之态势。” 我听他突然说到我,不觉心里一凛,天下之理,我还从没想到过这问题,一直以来我的最高目标就是复兴落日城,至于天下之争,对于我来说是想也不敢去想。现在连一个落日城的复兴我都觉得棘手,如果再谈什么争天下,我这材料岂能胜任?但话又说回来,正如他所说,我现虽只一子极弱,但时机运用得当,谁知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这样想着,我心里即不争气的狂跳起来,眼睛看着他,心里却转着不同的念头,一时都忘了下棋之事。 “以武力征战,就如刚才我那一手棋,看似极弱,但找准了整个战势的弱点一举进入,你虽早已占据大片,最后却落了个全死,这自是因为我已知己知彼,以我之强攻你之弱,量虽不大,力却惊人,深入敌后站稳脚根,以弱力破强势,自可在敌腹中成其大事。所以,不以弱小而鄙之,莫以力强而自恃,方是武功之大善。扬城为整个金沙河流域的中枢,天下俱知扬城地位之重,现在公子孤身侪身扬城之地,如能在此站住脚,寻其弱而攻之,得此大利后再以弱力破金沙之中腹大地,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请继续。”老头淡淡的提醒我道。 我收回已畅想万里之外的心思,仔细看着棋盘想了想,犹豫着落了一子。老头跟着应了下去,五六着之后,他眼看即可在我原本的大角上活出一块棋来,而我那看着极其广大的一个大角现在反而有了性命之忧。老头再下一着,观之刚才超大一角却无一只活眼,一时大角净死得个干干净净。这片角一死,附带着右下本已气紧的一块棋更见危险。 见大角再也无望,我遂也不再理它,心里想着右下这块棋的死活,一时半会也没看出死活,但看着却又觉气还极长,一想杀我这一片棋也不是那么容易。想着既然看不清楚,我就把那些看着有些薄弱的棋全连成一片,既长了气,看着也有了活路可逃。 老头见我落子,微微一笑,拈一子一靠,然后一撞,接着再在三路长了两子,我原来以为有的那只铁眼即成了假眼,再走两手,即形成了个梅花状与我比气对杀的态势,他这几子被我杀死对于整盘棋来说无关紧要,而我此边再不能活,则溃败之势已不能挽回。 我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双方的气,数来数去,整条边这连成一片的棋,怎么也比他才打进来的这几子少一气,外围又被他围住,长气已不可能,居然又是一个全死无活! “棋之气一如武功,双方对垒,气悠长者最后自然胜之,而这气也如身体里之内息,愈长者自是坚持得愈久,不管你当时力量对比如何悬殊,我自有气持之,胜自理所当然。刚才棋盘上公子也见了,我虽是才有几子立于公子一大片黑棋之中,但我运用得当,虽只形成一个梅花,但气却有十气之多,你想紧我之气不胜其烦。所以你棋虽看着强势,亦被我这小小梅圆运化。” 我心一动,在修习落圆之时,落圆大纲内即有蕴气于圆之说,圆则气绵绵不绝,如果说自己能好好的运用好体内已有小成的落圆神功,要对阵时气自比他人更胜一筹,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只是我现在运用落圆之时,防身逃命或是****洗澡有用,攻击却是万万不能,这离天下无敌又差得太远了。 “气之,棋之意也,意落之气自到,意之可信马脱僵,气亦可随意变化万端,公子可想明白否?” 我身躯一震,隐隐的有个影子在脑里闪过,但却又寻找不到头绪。我默默的想着他的话,然后对比着自己的落圆,慢慢寻找着其中的关联处。 意到气到,意到气到……自己的灵觉可以延伸到很远,我的落圆的力量难道也能跟灵觉一样延伸?如果照这么说,我这灵觉即为这意,落圆之力即为这气,意到气到,自是力量也能随着灵觉的延伸而涌出了。以前我虽然在舒怡身上试过让落圆随着灵觉而行,但只是先以灵觉打开一个通道,然后落圆才顺着这通道扩散出去,还从没试过灵觉到了落圆随即跟着涌出。 我心里想着,手里不觉拈起一颗棋子,灵觉延伸到背后的一面墙壁上,落圆在灵觉刚一延伸即涌到手上,当灵觉刚感知到后面这面墙壁,落圆也也跟着到了,我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背后磁的一声响,接着隔壁传来咣啷的一声物品被击碎的声音,手里的棋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扭头向背后看去,一个整齐的圆洞出现在墙壁上。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棋弈天下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两个女孩看着这个刚出现的洞,眼里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一个突然站了起来跑到隔壁,一会拿着一颗棋子过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道:“隔壁……隔壁有个花瓶被打碎了。”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一直不能运用落圆攻击的原因了,一直以来我都很厌恶攻击,落圆总是被动的防守,自是心里无意去发出落圆,意不至,则力不达,当然不可能发出落圆攻击了。 我拿起那颗棋子不觉一笑,一直以来自己不能解决的武功太低的问题瞬间即解,以后我只要再勤加练习,让意和气的配合更纯熟些,不用我会多少武功招式,我也会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这时我心里已经明白,这老头并不是来讹我钱来了,反而是来帮助我,通过他的话,在不知不觉间点醒我一直都比较模糊的思维。 “公子,继续?”老头微微一笑道,现在看去,哪还有刚见时的那种猥琐瘦下的样,隐隐中的大家风范显露无遗。 我点了点头。跟他下棋能明白这么多东西,再下去只会对我有莫大的帮助,而我心里也隐隐觉得他必定跟我熟悉的一个名字有关联,而他又明摆着是在点化我,既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岂会放过? 那片棋已死,我也只能先放在一边了,大龙既然不明生死,也先放一边,如果能把右上与他纠缠不清的一块棋围出大空来,在现在看来也是一种收获。想着我即沉思片刻,下了手高路飞,隐隐有向外扩张的气势。反正这片棋无生死之忧,我自是能扩张多少扩张多少。 老头想也没有,一子镇在此手上,我跳了一手,仍然保持着延伸之势,他这时再不管我的跳出,把那子一连,我跳出的那子连是可连回,但连后刚才向外扩张的态势即会被他遏制。虽是心有不甘,我也只能把那两子连回家,他没管那么多,把自己的棋连成一片厚势,原本纠缠不清的两块棋即明晰起来,而我只能在他的厚势范围内围空。想出头也只能是走单关。他又瞅准我三路的一个弱点,一并然后立下,然后在一路一个大飞腿,开始侵入了我的地盘。 这一手让我好不难过,只能随着他而应手,他进入的几子联通外围厚势后,更是在边下大肆搜括我的地盘,到最后收了一关后,我一看,仅仅围了十目不到的小空,其他地方都被他的白子搜括一空。 “公子看到否?你前面看着虽然极大,但根基不稳,而你这时不好好打下根基就盲目想向外扩张。我根本不在意你的大,利用自己的厚势,从根部把你搜括一空,你前面的空架子到最后只能得到这区区几目。” 我知道他还会有话说下去,没说什么静静的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天下之争无财力就无从谈起,没有财力支持,空拥一座再大的城市,也只是一个空架子。我这厚势一如这财力,你刚才所围就如一大城,你没有雄厚的财力做保证,只能眼看着我把你的根基掏空而毫无办法,一大个城市只能萎缩成一点苟延残喘,最后自是无关大局了,所以,能争天下者,必有雄厚财力做保证,有时你攻陷一个城池,并不一定非要依靠多少兵力,只要你先从他的最根本的根基入手,以巨大的财力拖垮城市,这城最后必定不攻自破。这就好比现在金沙河之形势,金沙城现虽座拥金沙、幻月、落日三大城,但除了落日城稍好外,其他两城经济基础极其薄弱,两个城市加起来的财力还不如这一座扬城,更不提与富裕的江南诸城相比了,所以,如果想夺取这三城,以经济拖垮比费尽心血以武力征服更容易。再看你这条大龙,无根无基,四面环敌,就好比金沙河的铁林城,其他大城如被占据,再合而围之,不说军力不敌,就是经济时间一长也无以为继,不用费多少心机即可全歼。”说着,他落子开始全以强手攻击我那条大龙,我的大龙在腹地苦苦挣扎了十多手后,最后还是逃不脱被全歼之命。 “金沙河之势即定,江南各城已不足为惧,富裕之地虽然财不致空,但长时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丧失了对抗的本能,柔弱之体以强势攻之,不日即破。” “公子开局以三连星定式,意为挺进中原,争夺腹地,随后又不放弃小利,死守边角,见没了什么危险,又想再进入腹地,根本没按最初的既定坚持下去,心态随着棋局的变化而摇摆不定,没有自己固定的思维,眼里只有一片棋而无整盘棋,大局观不明,最后是落到满盘皆输。如果你一开始就按照自己的既定想法着棋,虽然我能捞不少实地,但你外围的发展也必定非常可观,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除了活了一小片外,其余尽墨。” “着棋并不在意一着一棋之得失,有时放弃小利,占得大便宜,放弃小我,成全大道,最后胜出即可,又岂在那一小地之死活?落日城之一城,比之天下,岂不有小角与整局之比?公子何必要执意于这一城之失而失天下之大得?”他说出这话时,已不像前面还带着微笑,话语中也透露出了些许的凌厉。 我猛一震,心里再无怀疑,如非极清楚我底细的人不会如此对我说,此老者必是沈六用之师定真老人无疑。他当日在信里说到了扬城自知,看来是不用我去寻找,适当的时候,定真老人自会在我面前出现。 我站起身来,深深向他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先生指点,小子受教了。”说完又拜了下去。 “呵呵,公子不用行此大礼,如非昨日见公子非池中之物,他日必为升天之龙凤,我也不会在今日与你说这些话了。现之天下,各城自据一隅,纷争百年不歇,虽然这一年来无甚大战,但大乱之期不远也。公子如真能按我所说顺应时势而一统天下,该谢的应该是我,因之天下万民能脱离现在分崩离析的战乱,那时实是天下苍生之福。”说完,也站了起来向我深深一鞠。 两个清倌人见我们说的,似懂非懂,又不便问,见我们站起来相互鞠躬,连忙也站了起来。我望了望天色已晚,吩咐他们重新摆上点心清茶,又再和定真老人就一些大事聊了起来。 正聊到兴头上,冬冬的脚步声从房间外传来,我眉头一皱正想发话让外面的人轻声不要打扰我们说话,却见是舒怡满脸怨气的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有两个清倌在旁边陪着,脸更黑了,醋意大发之下,也没管我身边有谁,走到我身边才坐下,手一伸,我额头上就被她打了个正着,然后顺势扭住我的耳朵拉近她,嘿嘿的笑着向我道:“哼哼,才半天不到,就熬不住寂寞跑这儿来找姑娘了,你够可以的啊。要不是我严刑逼供从张力那知道你在这儿,我还不知道你还喜欢这调调。” 我哎哟的叫出声来愣了愣道:“严刑逼供?” 她扑滋一声突然笑了出来,放开了扭着我耳朵的手道:“张力那小子,我问他你在哪里他打死也不说,我一气之下追了他整个珞阳楼,最后实在他熬不住我的逼问才招出你在这里喝花酒。”我一听,不由为张力的悲惨遭遇默哀,这姑奶奶的手段,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追张力追了整个珞阳楼,但张力遭受的非人待遇可想而知了。 才笑完,她脸一板,手又扭住了我的腰间软肉上:“跟我说实话,来这儿做了些什么事没有?哼,如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小心我把你下面给卡嚓了!” 我忍着痛急忙道:“我是跟这老先生来的,是他喜欢这里我才跟着来的啊,我们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也就喝喝酒下下棋聊聊天而已,不信你问这位老先生。” 她这时好像才发觉定真老人在这里,扭头看着他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是你带他来这里的?”定真老人连忙为我开脱,承认是他想来这里,我只是做陪而已。 她扁了扁嘴,哼了声道:“哼,为老不尊的。吃饭聊天哪不能吃?非要跑这儿来。” “我喜欢这里的环境啊,珞阳楼虽然雅致,可没什么情调,还是在这里舒服啊,既有姑娘作陪,又能吟诗弹琴下棋作乐,好不痛快!”定真老人笑嘻嘻的说道。 舒怡狠狠的看着他,突然手一伸一把揪住了他那颌下本已稀疏的几缕胡须骂道:“死老头,年纪一大把了,不好好在家里等死,跑这儿来风流快活什么,以后要来你自己来,别把他也带着来教坏了。听见没有。”也没管定真老人那么一大把年纪,下手一点也不比对我轻。 定真老人哪会想到这小姑娘一点也不尊老爱贤,说下手就下手,颌下几缕长须被揪,不由痛得哇哇大叫,话也说不出来,急忙把头乱点,却又不敢用力点头,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我见她居然也对定真老人下了黑手,吓了一跳,急忙叫道:“舒怡你快放手,他是我的老师,不可对他无理。” 舒怡听我一说,才讪讪的放了手,瞅了定真老人一眼道:“老师就了不起了?老师叫你来喝花酒你就来啊?哼,他想怎么来都可以,但如果叫上你,我就要他好看。”定真老人摸着已被揪下不少的白须心疼不已,却也只能强笑着忍痛急忙回答再不敢如此如此才不致让自己珍贵的仙髯遭受更大的损失。 她来这么一闹,这地方我是不敢再呆了,忙忙的站起来笑道:“反正我们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话也说完了,这就走吧。”然后伸手扶起还在呼痛不已的定真老人,叫上舒怡回到了珞阳楼。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公子舒海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回到珞阳楼,定真老人似是怕极了舒怡,连忙告辞说要去休息,我忙叫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张力过来,扶了他去房间,只是看他那害怕的样子,只怕到晚上想到舒怡都会做恶梦。 一到珞阳楼她马上就变了脸,甜甜的笑着腻在我身上让我陪她吃饭。望着她吃一口又瞄我一眼的媚态,再联想到刚才那只变态的母老虎,不由得我不感慨这老天也真会为我着想,找了这么一个既妩媚又泼辣的美女放在我身边,让我也不知道这是福呢还是祸。 她傍着我回到房中,眼中的媚态更甚,自是又对我柔情蜜意了一番,那妩媚与天真混合为一体的模样引得我激发了心里的无限爱意,遂不管严重后果的与她抵死缠绵。只是事后回想起,只能叹口气求自己不要腰肌劳损而早夭,不然定真老人对我的期望岂不就白费了? 一早我吃了东西就坐在珞阳楼内等着余得利带消息给我,此事干系重大,不由得我不紧张。 昨天听了定真老人的一席话,今早我就在寻思着自己的未来,望向窗外正在苒苒升起的一轮红日,定真老人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在我心里回荡。一直以来,我心里所想都只是为完成父亲有意无意间交给我的复兴重任,至于天下之争,我还从没去想过。但正如定真老人所说,我现在也有极好的发展机遇,财自不必说,而现在自金沙城吞并幻月落日两城后,安定只是暂时的,大乱不日即来,时运届时也即到,作为我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策划好自己的下一步需要做的事,所有的事都要围绕着争天下这一目的来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想复兴落日城了。 我性情其实本很懒散,在落日城时就只是每日无所事事的闲逛,就算是在扬城开起这珞阳楼,也只是想到即做,从没想过有计划的规划自己的下一步,现在形势所迫,让我不得不去计划往后的步子如何走。但我不管是自己还是手里所拥有的兵力,都弱小得可怜,我只是拥有的财力是其他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如何运用手里的财力成为我现在惟一的所恃,这也是我争天下的惟一武器,打好经济这张牌,才能让我在看似弱小的竞争中争得先机。 如何做呢? 我望着窗外出神,思绪万千不觉时间已逝,虽是如此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在我脑海里成型。我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是那块料,做决策或是计划什么的,我无能为力,思维的活跃更是没有一点可取性,武功也不行,性情随意懒散,更重要的是没有成大事者的阴险狡诈和狠辣,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我就不明白为何定真老人会觉得我能有争天下之力? 或许他只是给我一种安慰吧。想到这,我惟有苦笑,昨天在红楼的那点豪情壮志随着我的这一声苦笑渐渐淡去。 我收回游移在外的心神回到现实中,以后的事现在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时放一边,先把落日城这些人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就算以后不能争天下,但我也一定会给他们最好的安排,至于争天下这事,等有机会先从复兴落阳城开始,定真老人不是说时运也很重要?我现在自是没必要多想这事。 想到他,也不知道睡醒了没有,一个早上都没见了。我想着,忙叫了张力去请他,结果张力一会就回来说道,房内无人,估计已走了。 这老头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时是以那样一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来,走了也无人知道他的踪迹,难道这就是高人的作风? 既已走,我也就没去管他,换了个思维,想着等会余得利会如何跟我说,我又如何应付,心思全集中在了这里,也就暂时忘了定真老人和他所说的那些话了。 到中午时余得利如约而来,没说事情办得怎样,只说宋二公子请我晚上去赴家宴,想来是那时再跟我明说这事。虽然没能得到我最想要的结果,但既然宴请我,想来事情并没有做绝,再说我也能趁这个机会好好接触一下扬城权利的高层。 晚上时余得利乘了一架豪华的马车来接我去赴宴,其实宋家的住所和办公之地就在鹰扬大道的端首,离珞阳楼也就不过百来丈的距离,根本用不着坐什么马车,我本想说走着去,但余得利非要让我上车,说这是一种排场,不得不做,我也惟有遵命而行了。 扬城的权力中心位于整个扬城的中心位置,这种安排有点像老落日城,只是宋家的内城没有老落日城那样高大雄壮,也没有依山而建,只不过是象征性的一道围墙把平民百姓的住所与他家隔开,如果起兵祸,根本没有一点防御功能。 从余得利的口中我得知,扬城最有权势的宋扬住在最中心的位置,而分管军机处的宋舒山住于最北端,分管城管处的宋舒海的住处和官邸位于最南端,两人平时就为扬城未来的权力而明争暗斗,住的地方又远,更是老死不相往来,如非有重大的事件发生,两兄弟根本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马车在宋舒海的官邸前停下,有守卫要求检查马车,余得利探出个头去露个照面,士兵即没说什么放行了。马车直接就开进了官邸内。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余得利一拉我下了车,我下车望去,马车是停在一空旷的地方,四面是三四层的高楼,马车从一楼门内进入,一条笔直的石板路通向远处,但已不能行车,看来要见着宋舒海还需要走一段路。 我随着余得利朝前走去,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地方,只是时不时会见一小队的巡逻队伍经过,人也就五六人左右,其他就再没见什么人,这样重要的一个地方守卫不会这么简单吧? 余得利见我露出奇怪的神情,低语在我耳边说道:“你别看这儿看似守卫不严,其实在四周高楼内处的都是士兵,现在你看不到,但一有事时,各司其责,能很快的进入战斗状态。以前还没有巡逻的呢,只是这一段时间才增加的。骆老弟以后进入要小心了,不小心乱闯的话,有可能会被哪飞来的暗箭所杀。”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他,我还不会蠢到说无事找事的来宋舒海的地盘上闲逛,就算以后真和扬城进行交战,那也是明刀明枪的厮杀,这样的布置对于我根本用不着。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的默默走着,天色渐暗下来,四周也没点上蜡烛或是火把照明,显得有些阴森林的灰暗,胆小的如果此时进入,这样的环境都会把人吓得两腿战战。 上了几道台阶,终于看到了一个白衣人站在一幢平房大门前迎接我们,我看去,也不敢确定就是宋二公子,见余得利没有说话,我也只有闷声走到他的面前。 “哈哈,扬城第一楼的骆大老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舒海在此有礼了。”那人见我们上了台阶,快步走下来抱拳向我寒暄道。 果然是宋二公子,我急忙走上前去连道:“岂敢,岂敢,骆阳能得宋二公子抬爱宴请,已是万分荣幸了,哪敢还要宋二公子迎接,宋二公子多礼了。”我也跟着宋二公子说着客套话,鞠躬后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这个扬城的实权人物。 宋舒海年岁与我相仿,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却长得丰神俊朗,面如冠玉,望去就像一浊世佳公子,哪有一点身处高位的人的模样。我见过的人,除了左不右外,就数他长得最为俊朗了,只是却没有左不右那种绝代枭雄的霸气,却又多了左不右所没有的书卷气。让我奇怪的是,他眉眼间我却有似曾相识之感。我心思电转,心里确认了是头一次见到他,只是不知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可能长得太英俊的男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吧。 说话间,我们就进了宋舒海的房间客厅。这客厅极大,布置得极为雅致,却没有给人奢华的感觉,此时厅内早摆了一大桌菜,却没一人在席上,想来此次家宴宋舒海只宴请了我一人。 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我身为一个商人,居然也会得到宋舒海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实是我不敢想像的。心里虽是如此想,但又暗暗打起了精神,宋舒海对我这头次见面的人就如此款待,要么就是拉拢我,要么就是有求于我,但我目前只是一个商人,以宋舒海的地位不应该会拉拢一个商人,更不会有求于我什么。对于他的目的我有些疑惑了。 我们三人上了席后又寒暄了几句即开席畅饮,我不怎么会饮酒,客套了几句后即放杯不饮,宋舒海也似是不胜酒力,敬了我几杯后也停了杯与我闲谈,反是余得利喝得最多,一会功夫就已喝了二十来杯。 席间并没谈及我批地之事,我也不好主动提及,只能与两人闲聊。宋舒海学识极渊博,与我谈起经商之道也不比我差到哪去,有些见识反而我有所不如,常常是说得我佩服不已。在宋舒海的刻意营造下,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辙下酒席换上清茶,宋舒海反而不说什么话了,时不时端茶起来喝一口,更多的时候是深思着,我也没说什么的相对沉思。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公然索贿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不知骆老板想在扬城再盖几座新楼?”宋舒海终于说到了我最想听的正题。 “我计划是在东南西北四个角盖四座新楼,然后扩建一下现在的珞阳楼。”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盖这么多?看来骆老板赚了不少钱嘛,只是骆老板想必也知道,现在扬城内寸土寸金,别说是四座了,就算是一座你现在这么大的地盘也难找出来。这实在难办啊。”宋舒海面露难色的道。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着,无非就是想让我多出点银子罢了:“宋二公子您就帮我这个忙吧,你也知道,趁现在还能多赚几个钱,所以扩大珞阳楼的规模。只要此事能办成,宋二公子有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办到。” “呵呵,就算你不求我,看在得利的份上我也会帮你的,只是,这可事关重大,而且牵扯的面的太广,这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宋二公子您看这样,如果其他部门打通关节需要出钱出力,您尽管开口,有多少我出多少,而您这里,如果有不方便也尽管说,我骆阳是一商人,不会拐弯抹角,只要觉得有利润,我付钱时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有什么您就跟我直说吧。” 他可能没想到我如此的直率就把利益问题**裸的摆在了台面上,愣了一愣也爽快的道:“好,既然骆老板如此说,我再不答应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这样吧,地我可以批给你,你要多少有多少,但涉及拆迁这样的事,费用由你来付,而且,我希望你多盖一座。” “多盖一座?宋公子的意思是……”我有些不明白,前面说四座都有问题,现在却要我再多盖一座楼出来。我搞不明白他是如何打算。 “你可以多盖一座楼出来,规模嘛就跟你现在这一样就可以了,当然,这多盖的一座就不叫珞阳楼了,至于叫什么,到时由我来定,您看如何?”他装着很随意的道。 我心中一时雪亮,这宋舒海根本不满足于我送他一点银子即可,而是要让我盖了一座楼送他,他自己靠这个来生银子,送的银子会用完,而这楼做好了就是源源不断的摇钱树,凭着他在扬城的权力,到时这酒楼生意想多火爆就有多火爆,那时他得到的比我送给他的自然要多得多。这事他自己不好出面,碰到我找他,这样的机会岂会放过? 想明白此节,我也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盛情款待我了,估计现在与宋舒山争权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不管做什么事,这银子是万万不能少的,凭他从宋扬那里得到的能动用的那点经费,自是不够维持,所以才趁着我盖楼这个机会开辟一个财源了。只是这事放在其他商人,谁会凭白无故的盖一座楼而且是跟自己做一样生意的酒楼送给对方?所以他才拼命的把这事说得如何如何的难办,也好到时跟我讨价还价。但谁又能想到我在意的根本不是盖起的楼生意好不好,而只是为了安置那些弟兄,别的商人可能不会答应,我却根本不是问题。 看来这事只要我点头,十有**即可决定,但我也不好马上答应以免于情不符,所以我故意脸色变了变没有马上说话。 “这个……”我装作面有难色,脸色看上去神情瞬息万变,让他以为我在决择其中的利弊。 “宋二公子,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也太为难了我一些,这样吧,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您答复如何?”我似是犹豫不决的说道。 “呵呵,无妨无妨,骆老板可以多考虑考虑,也不急于一时,反正这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 你不急我还急呢,我心里在乐着,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和他又客套寒暄了几句告辞出来了。余得利也随着我走出了宋舒海的住处。 回来的路上我装作忿忿不平的向余得利抱怨道:“看不出宋二公子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张起口来也跟那狮子没啥两样,这样的事,谁会答应嘛!哼,大不了我不盖新楼了,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过我逍遥日子。” 余得利反而劝我道:“骆兄弟,其实这事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想赚钱,宋二公子也想赚钱,其实如非被宋舒山逼得紧了,手上财力有限,他也不至于向你开这样的口。反正您也没吃亏,送礼是送,送楼也是送,虽然给您以后的生意增加了一个竞争对手,但骆兄弟您是大富之人,又岂会在意这一点得失?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隐隐有扬城第一富之名了。” 我装着若有所思的没有答他的话,心里却乐开了花。余得利自是得到宋舒海的点拨才会如此劝我,看来宋舒海比我还更在意这盖楼一事。 “嗯,你让我想想,毕竟投资不是个小数目,我要核算一下利润之间的得失才能答应宋二公子。”此事看来已成定局,我现在可以把心思放在盖楼上了。 一路无话,余得利把我送到珞阳楼后又劝了我几句,我都借口要考虑没即刻答复他,然后拱手作别进了珞阳楼。 才进楼,舒怡即鬼魅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小妮子,白天总是见不着她,一到晚上就出现缠着我,想躲都没处躲。 “刚才送你进来的那人是谁啊?”她似是很在意余得利,才见我就问道。 “扬城四城守之一的余得利,怎么,你认识他?”我不解的问道。 “谁会认识他啊,我只是奇怪这么晚了你还跟他去干什么嘛。” “刚才我们去见了扬城宋家二公子宋舒海,跟他聊了聊盖新珞阳楼的事。”我也没想其他的,不经意地说道。 “你去见宋二公子了?他……有没说起什么?”我看到她听到我提起宋舒海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没说什么啊,就是说了珞阳楼的事,你以为我们会说什么?”我更奇怪了,难道她这大小姐认识宋舒海? “哦,那就好那就好,什么都没说就好了。”她像放下了心事一般,马上换上了笑脸。 我有些莫明其妙,这小妮子,莫不是真认识宋舒海?一直以来,我都没向她打听她的身世来历,上次又在半夜翻墙离开,莫不是就与宋舒海有关? 虽然想到此点,但我也没在意,现在她一颗心都放在了我身上,就算跟宋舒海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怕她到时出卖我,再说,我的事她也不知道,想出卖也无从卖起。 想明白此点后我也没再理她,虽然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但还是甜言蜜语的把她哄了回去睡后,我即找了周道丰与张力两人来,说了此次之行的收获。 两人听到此事这样容易就解决了,也都笑了出来,周道丰道:“这宋舒海怕现在还眼巴巴的在盼着公子答应他呢,呵呵!他哪知道我们志不在酒楼呢?送他个两三座又有何不可?” 我问道:“我们现有的资金盖五座新楼加上扩建现在的珞阳楼没问题吧?” 周道丰笑道:“公子你就放心了,现在您手里的钱,盖五六座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就怕到时楼盖多了后费用也会成倍的增加,资金上流转不过来。” 听他一说,我放心了,只要楼盖起来后,我把洞里的黄金运出来,以后的资金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个你放心,以后我们会有多得你想像不到的资金让你流转,只要现在能先把楼盖起来即可。就怕到时没地方放我们的金子!呵呵!”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洞中黄金之事,这事不到最后,越少人知道总是好的。 他们不明所以,以为我是说楼盖起后生意兴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洪大哥他们有没什么消息?”我问道。 “你走后洪大哥和顾大哥两人来过,他们说现在他们正准备着进城的事,已商量妥当了,这两天内就可以各种名义进城。”张力答道。 我点点头道:“这样最好,我想现在盖楼之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安排盖楼的事宜。张力,扬城你更熟悉,这事就交由你办了,嗯,我希望你多找些工匠,我想在两月内即把所有的楼都盖好进行营业。所以你也尽可能在我们准备的这段时间内把人手找齐。” “两个月即盖好,公子,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我们好像也不急于一时啊。”两人听我一说,不由吃惊的问道。其实他们哪知道我要抓紧时间在雨季到来之前盖好储藏黄金的地方,不然到时雨季一来就麻烦了。 “如果盖五座有点困难的话,先盖起三座来,一座要送给宋舒海,我们自己先利用两座,尽可能的把人安置进来。这事一定要两月内办到,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们见我如此坚持,没敢再说什么,他们也知道平时我虽然不怎么做事,但一旦说了话那就是最后的决定不可更改。 “你们从明天起就开始筹划这事,如果有什么想不明白和忙不过来,可以找洪峰他们一起想办法,我们这时盖楼了招几个人来应该是不会引人怀疑的。好了,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就去答应宋舒海此事,酒楼的事你们就先暂时放放,全力把新酒楼盖好。” 两人连忙鞠身答是。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落圆似圆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交待完事情,我没再多说,其他的事他们自己会去商量解决。我回到住处,心里不由又浮现出舒怡性感的风姿,心里一热。解决了这桩心事,其他的就先暂时放一边去,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与舒怡温存一番了。想完自己不禁又暗骂了自己一记,我前世是不是色鬼投胎啊,只要一想到睡觉马上就跟色联系在一起,而且身体还马上有了反应,如非是色鬼投胎,怎么会这么容易冲动?还是说男人都是如此?我不能解释,只能报以苦笑了。只是进入房间后心还是砰砰乱跳着,才见到舒怡完美的身躯,早把什么色鬼什么本色全忘个一干二净,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如何征服她的两座大山和享受她的温柔似水、如火媚情了。 我上辈子是什么?我想到时不时在我脑海里出现的那些特殊画面,莫非那就是我上辈子经历的? “唔,这滋味是越来越好了。臭小子,我爱死你了!如果哪一天你不跟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生活下去。”经过刚才的激情,脸上红晕还未褪尽,舒怡满足的拥着我轻声说道,眼里透露出的爱意让我都快要融化了。 我懒洋洋的道:“既然离不开我,你就天天来这儿跟我呆一块就行了嘛,反正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放着,没我同意,你哪也去不了。” “可是……我的过去,我的身份你都不清楚,我从哪儿来,将来要到哪去,我们会有什么结果,难道你不关心?”她听我不很在意,有些着急的道。 “我是很想知道你的过去和你的身份,但我又害怕知道后你即会离我而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懵懂的过下去,到哪天你实在在我身边呆不下去了再说,至少我们还能拥有眼前,我就怕知道后我连眼前都不能得到了,不是吗?” 她忽然坐了起来,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氤氲着白晕。她双手捧着我的头,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眼里慢慢的流出了泪水,颤声道:“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跟你说起,我好害怕,我只要一想到有一天我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你,我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骆阳,我想我这一生是离不开你了,但……有些事在以后肯定会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她再也说不下去,满面泪水的抱住我的头不住的吻我。这是我头一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那流下的泪水像一把把尖刀样的刺痛着我的心,让我心都碎了。 我反身抱住她,轻轻的为她抹去流出的泪水,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舒怡,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爱你。记住,你悲伤的眼泪今天是最后一次流出,我希望你以后在我面前流的,都是幸福的泪水。” 我翻过身压在她身上,然后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既然我们不知道我们未来是什么,那就让我们好好的珍惜现在每一刻的时光。舒怡,我今天要好好的爱你一晚!” 她猛地搂住我的头,小嘴贴在我耳边颤声道:“骆阳,来吧,好好爱我吧,把我的身心都拿去,给我你的全部……”我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去狠狠吻在她的红唇上,然后生命满怀爱意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定定的站在院子里想着定真老人以棋道喻武道的提点,我知道这是我武功得以提升的关键所在,只要我能把如何以意驿力这个关键点找到,凭着我自己身体里雄厚的落圆神功,达到和超过以前父亲最强的阶段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我默想着落圆的大义宗旨,结合着定真老人意、气、力之间配合辅佐的概念,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独特思维。我的武技现在想有一个质的飞跃那是不可能达到的,技击只能靠不断的磨练和临阵经历才能得以提高,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能运用好灵觉,指挥我庞沛的落圆之力,就算技不能取胜,如能在力上胜人一筹,又能靠着灵觉的神奇感应先机一步,那我就不会再是那个脚踢到小腹才知道痛得叫出来的人了。 我随手拣起一根柴枝,心里一片空明,闭上眼睛,全以灵觉感知着环境与体内落圆的运行,虽然眼睛闭着,院内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逃过我灵觉的感知。春意萌发的枝芽缓慢的生长,树木内小虫啃着木芯、墙角蚁蝼翻动土壤、空中有一只小鸟飞过,所有的动静与声音皆化于我胸,当我凝集了灵觉追循空中飞过的小鸟时,我只感觉那小鸟飞得异常的缓慢,它翅膀振动的次数和飞行留下的轨迹像一幅画一样静静的凝于空中,我只需伸手之间即可触到小鸟柔软的羽毛。这种万物有痕亦无痕的感知是我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体验,我只觉这一切都美妙之极的展现着完美,一如我体内的落圆完美无痕的循环。 我感知这一切,手里的柴枝随意的在青石地板上划过,灵觉和落圆随着手里的每一次划过经过一次循环发出又收回,每一次的循环只让我觉得心胸愉悦,充沛的力量蕴于我的身体,经灵觉的感知延伸,从手里的柴枝散发出去,每散发一次,又有新的动力补充进来,让我感觉不到力量的枯竭,如此循环往返不息。 良久,东升的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我的额头,我缓缓睁开眼来,体内的落圆也归于平复,我收回四处探究着的灵觉,忍不住微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时为什么要微笑,我就觉得心里的那种愉悦感觉让我必须要微笑出来 我轻吁一口气,只觉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抬头看去,天空是那么的悠远,耳边传来的各式各样的声音又是如此悦耳,虽能看到这么多,听到这么多,我却没觉得眼前耳边的繁杂,相反却觉得之间的那种和谐与协调完美得让我赞叹。我还从没感受到大自然原来是这样的一种境界,这感觉是如此美妙,我想着。 我收回心神,低头看向自己刚才用柴枝划过的青石地板,却见原本是光滑如镜的石板上,出现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白色的圆,圆与圆之间似是很杂乱,却在其间包含了一定的规律,而且每个圆都是工工整整如用圆规画出的一样,每个圆虽然只是淡淡的一个印记,但又清晰无比。我伸出手去在每个圆上轻轻抹了抹,手里是一层白色的石粉,顺着每个圆摸去,身体里的落圆也随着圆的轨迹在我心里按照刚才的循环又运行起来。 我又微笑起来,我看着地上的这些随意画出的圆,我知道,虽然现在我的武功还只处在开始阶段,但现在已没什么能阻止我成为一个武功卓绝的人了——除了我自己。 我回到房间,舒怡仍然熟睡不醒,眼上挂着还挂着昨夜流下的泪水,虽然昨天与她狂乱了一晚,现在我却没觉得身体有任何的疲劳,刚才我经历的感觉已不觉间改变了我。望着她纯真的睡眠姿态,我心里再没有昨天夜里的那种无奈,既然生命与自然如此美妙,这情感,就让它成为一种我经历这种美妙的点缀,经历着,我珍惜,失去了,也不觉无奈和可惜,因为世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等着我去感知。 周道丰见到我后,有意无意的瞅了我几眼,似是有个疑问想对我说出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样。我感觉他今天很奇怪,不由微微一笑向他问道:“清安,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他呆了呆,然后奇怪地道:“公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跟昨天不一样了?至于有什么不一样,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有改变了。” 我奇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说来我听听,我哪些方面改变了,变得好了还是坏了。” 他笑道:“当然是变好了,我只觉得你在气质上改变很大,但具体变成什么样了,我也说不上来,但就像刚才,你对我微微的那一笑,不仅真诚而亲切,还让我忽然就有了种身处春光之中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和温暖。这在昨天我都没感觉到。” 我哈哈大笑:“我对你说话当然要笑着说了,如果我天天板着张脸对你说话,我怕你干不到两天早就跑得没人影了。” 他摇了摇头笑道:“这是不同的,就在昨天,你对我们笑着虽然也很真诚,但不会让我有那种天空一下灿烂的感觉,真的,这个感觉是今天才有的。我想,你的这种笑容,连我这样天天见着你的男人都觉得如沐春光里,那些小姑娘还不觉得只要你对着她们一笑,自己就生活在了春意绚烂的万花丛中?” 我故意板下脸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如果我想做个大色鬼的话,只要对着小姑娘微微一笑,她们就哭着抢着的让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了?” 周道丰笑了起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像你刚才只是平常的一笑就那样迷人,如果你再刻意为之,只怕到时要盖个四五座珞阳楼这么大的藏春楼才能把那些爱慕你的女人装下。” 我哭笑不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成什么了?如果其中多几个像舒怡这样每日需求无度的女人,我岂不是还没来得及让后面的女人感受到温暖就精尽而亡了?我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连续飘过的画面,像是天下大一统时候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般。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大事初定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我说周道丰啊周道丰,你这是在捧我呢还是在踢我?有你这样说自己最尊敬的老板的吗?” 周道丰笑道:“现在这样的战乱时代,男少女多,一个男人多有几个女人这并不奇怪,而且为了生活男人个个都变得凶神恶煞的,像你这样温暖笑容的男人是越来越少了,所以啊,到时你不要怪女人多得你受不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有魅力,让女人都想入非非了。说实话,我如果是女人,为你刚才那一个笑容我就能抛家弃子的死缠你不放。” 我笑道:“可惜你不是女人啊,如果你是女人,又长成你这样干瘦如柴,脸苍白如纸,还天天缠着我,我不如早早买根草绳吊死算了。呵呵,再说,你怎么知道女人就会喜欢我这样?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周道丰笑道:“不信你等着瞧,你以后不会只有舒怡姑娘一个女人在身边的,到时你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这些女人不要争风吃醋了。更重要的是,以后你先要考虑一下跟你的女人在床上叫的声音如何,才决定要不要这个女人,不然,一堆女人每天有事没事就拿叫的声音响亮与否来衡量你办事是否有力,那可就麻烦大了,呵呵!” 我笑了笑没再理他,再说下去只会是纠缠不清,其实他哪知,我现在身边岂只一个舒怡,在她之前早有两个享受过那种大叫的滋味了。 见他还想再说,我急忙问道:“你们筹划盖新楼的事如何了?张力呢?” 听我说到这个问题,周道丰马上苦下了脸道:“公子你倒好,交待下来自己就啥也不管,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和张力商量到什么时候才睡,今天早上又不敢再睡,一早起来就找人去了,累得像条狗一样,这不,张力那小子现在还在外面跑着呢,我也只是见你来才歇一会,马上还有不知道多少事在等着我们。” 我笑道:“如果你们不累却让我累得像条狗一样,那还拿你们来干嘛?我只管交待任务下去,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完成,至于你们怎么完成,我不管也不过问,不然我搞得都跟你们一样了,我早把你们赶出珞阳楼了。” 我又道“这样吧,今天洪大哥他们来,我让他们也留下帮你们,再叫上几个懂行的人,这样你们会少累些。”周道丰急忙答应了。 我把周道丰打发去做事后,见天色还早,想着过段时间自己就要盖新楼,现在还连地址都没选好,就叫上一辆车,载着我在扬城内四处乱逛,选择最佳的楼址。 我逛了一圈后,对楼址的选择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后,没事我又转到珞阳楼背后看了看上次被踢的那个小巷,其实也没期望能遇上那个电眼美女,只不过是无事来转转,期望会有什么奇遇。回去后我又在珞阳楼后的那一片巷子好好看了看,想着如何扩大珞阳楼的面积,如何扩,更主要的是想我的超级特大黄金库要放在哪个位置,如何建才能保证最安全也更方便。 回到珞阳楼,张力也回来了,却报说宋二公子和余得利已在楼上等了我半天,我们相视而笑,这事看来他比我们还要紧张,昨天还说让我多考虑考虑,今天我还没答复他就自己跑来了。 我边上楼我一边向张力询问准备的情况,知道他已差不多把扬城的工匠都找来了才勉强凑够数,我就提醒他尽快找洪峰他们去商量,因为以前落日城旧部里也有不少的能工巧匠,就算不是工匠,多点人也多份力量,而且到时还能以盖楼的名义进入我的周围而不引人怀疑。 宋舒海仍然是昨晚的那一袭白衣,看着我的笑容让我觉得如沐春风,英俊的男人就是给人以优越感,只是不知道周道丰有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不知道比起我的微笑,是谁的更迷人些。余得利倒是没什么,毕竟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而让奇怪的是今天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一个美女,我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一种熟悉感,只觉那是自己非常期望看到的人,至于为什么,却一时又说不上来。那美女初见我时也是一呆,似是根本没想到会遇上我一样。我看了她一眼后没敢多看,昨天看到宋舒海时觉得像是遇上熟人,今天见一个美女,又觉得像是熟人,看来我的记忆力还有待提高,不然以后见到人都觉得是熟人,那我非把人搞混淆了不可。 宋舒海一见我又客套了几句,我随口客套着,现在明白了他比我还紧张这事,我自然不会主动再说这事。 宋舒海见我没像昨天那样急迫的想把此事搞定,自己忍不住先说了出来:“不知骆老板对我昨天说的那事考虑如何了?” 我故意皱了皱眉道:“宋二公子,说实话,这事我也特别为难,要知道我盖这几座楼,也是花了血本的,现在再多了一座,我的资金实在是有些周转不开,唉!但昨天宋二公子如此厚待于我,我如果不答应您,我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实在两难了。” “我见骆老板是爽快人,与您也是一见如故,也是存心想帮你这个忙,说实话,这事其实我点点头就可以办到,只是……这段时间我如非遇上事周转上出了问题,也不会向骆老板开这个口。我也知道骆老板为难的是什么,这样吧,如果这座楼盖起来,以后我会给予骆老板在扬城里一些特权,像税收费用什么的都可以减免,以弥补您的损失,您看怎么样?” 听他如此一说,我再装模作样就有些过了,于是我也马上笑道:“宋二公子真是爽快人,其实就算没您说的那些优惠,我也准备盖了楼送给您,交您这个朋友,现在您再这样一说,我再不识抬举,那我骆阳以后还如何在扬城里立足,好,这事就这样定了。” 见我答应了他,宋舒海也马上笑了起来,房内气氛立时变得融洽起来,再不像先前那样的虚情假意,我见天已近午,吩咐摆上酒席,一边就盖楼时会遇上的问题以及选址等问题与宋舒海交流着,一边与他和余得利把酒言欢。间歇我抬眼随便看了那美女一眼,这是我进房内看她的第二眼,越看我越觉得熟悉,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好询问一个女人的底细,遂也不再多想。那个美女也甚是奇怪,自我进房后即一言不发,吃饭时也是随意吃了两样即停筷,酒也没喝,似是此事与她无关一样。 席间我随意的问道:“宋二公子,不知这酒楼开起来后,您是想让谁来管理?不会说您这万金之躯也学我一样事必亲躬吧?” 宋舒海笑道:“对了,忘了介绍一下,这位是金沙长河帮的任夫人,以后酒楼建起来后,我可能会让她来帮忙打理。至于我,扬城的事那么多,哪有空来亲自管理?再说,我也不方便出面来做这事。” 趁着这机会,我急忙好好看了看那个什么任夫人几眼微笑说道:“这样看来,那任夫人与我可就是同行了,在生意上任夫人以后有什么要多指点在下一下。”这几眼再一看,我越觉得这美女我一定见过,只是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而已。 任夫人微微一笑,两眼即像两弯好看的新月出现在我面前:“骆老板客气了,以后只有我向您这前辈学习的,指教就更不敢当了,骆老板说想多交流一下,这正是我所想呢,毕竟我是头一次接触,以后您可不要藏拙哦。” 看着眼前的那两弯新月,再听着她这悦耳的声音,我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巷子里踢了我一脚的电眼美女吗?那天晚上见后我即念念不忘这双美丽的眼睛,结果人家到了面前了我反而视而不见,亏我刚才还特意去后巷求遇呢。 现在不用我去掀面罩也看到了真人,只觉得她的媚惑力比之那天才见她之时更甚,那双美丽的眼睛自不必说,而她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媚态,让见到的人只想融化在她的笑容里。如果说舒怡是一团把人燃烧的成灰烬的火焰的话,那她就能把百炼精钢变成绕指柔。 我心里在乱跳着,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是微微笑着跟她客套了几句。她见我一笑,呆了一呆,然后美丽的眼睛又弯成了新月样,也笑了出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看来她早就想起了我这骆老板就是那天像个呆子一样的人。 想起那天的糗样,我没敢再多看她,尴尬地转头跟宋舒海聊了起来。口里聊着,心里却在转着念头,不知这金沙长河帮的路夫人为何会与宋舒海走得这么近,要知道金沙长河帮可是扬城的一大黑帮,控制着扬城到江南一半以上的水运,凭着宋舒海的权势,如非另有目的,那是根本不可能和黑帮拉上关系的。现在看他们的关系,自是非同一般了,不然宋舒海也不会把自己刚得的这颗摇钱树交由任夫人来管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扬城首富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宋舒海显然心情极好,虽是中午,也比昨日多喝了两杯酒,微有了些酒意,笑吟吟的向我道:“骆老板,不,骆兄弟,我们现在是自己人了,你没事多上我那儿坐坐,我去跟守卫说一声,以后我的宋府对您畅通无阻,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还想与你多亲近亲近呢。”我急忙笑着答应了。 又吃了一会,宋舒海即借口公务繁忙离席而去,电眼美女任夫人也跟着走了,留下余得利陪着我。我送下楼后回来与余得利闲淡,有意无意间问起任夫人的事,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渐渐了解了一些这个电眼美女的事情。 这任夫人生于江南,据说以前是一大户之女,姓路名婵,因全家在路过金沙河时遇上盗贼,全家被杀,盗贼们见她长得美丽,即想抢回贼窝**,却不想遇上金沙长河帮帮主任天堂坐船正好路过,见她甚是美丽,也动了心思,即派人三下两下把那些强盗打发干净,抢下了她,那时她全家人死光也无处可去,遂跟了任天堂进入了金沙长河帮。她人极聪颖,跟了任天堂学了三四年功夫,即已有所成就,行事为人上也颇有任天堂之风,所以深得任天堂喜爱,正好任天堂夫人早逝,于是就把她收入了房中成了任夫人。只是没想到才嫁给任天堂没几天,任天堂就被仇家所暗算,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金沙长河帮失了任天堂后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多亏她临危不乱联合几个老帮众稳住了金沙长河帮的内部,金沙长河帮才没有分崩离析,又因她长得极美丽,深得一些新老帮众的喜爱,她也因此被推举成了新帮主。近两年来,金沙长河帮因与南航帮争夺航运打得不可开交,而南航帮却是宋舒海他兄长宋舒山暗中支持的,宋舒海见势也暗中联系金沙长河帮,她也趁机攀上了宋舒海这权势,双方一拍即合,与宋舒山一番明争暗斗,各瓜分了扬城一半的水运。而且听着余得利的口气,她还与宋舒海走得很近,宋舒海极信任她,像是两人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存在。 我听完暗暗叹了口气,可惜这样一个大好美女,命运多舛不说,为了利益还不得不又被宋舒海霸占了去。想到此,我只能收起以前那颗对她向往的心,不再想她。 余得利今天极为高兴,喝了不少酒,到最后已醉得不行,我开了个房安排他睡下,下来后找来周道丰与张力两人,仔细计划了一下盖楼之事。才商量了一会,伙计来报有人来找我,我心一动,现在正好是与江飞相约的三日之期,莫不是他来了?想着我急忙跟着伙计下楼,只见一个高大瘦削的人影落寞的坐在一张空桌上,背上斜插着一支枪,果然是他如约而来。 江飞一见我,缓缓的站起来道:“江飞如约而至。”话跟三天前一样的不多。 我大笑道:“我就知道江兄是个信人,必会如约而来,果然我没看错。”说完拉起他走上了楼。 江飞比三天前要憔悴不少,衣服也更褴缕,有些破的地方还有血迹,似是经过了一场血战,我看着没有多问,像江飞这样的人,有些事如果能说他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说实话,刚才与宋舒海谈成事情,也没我现在看到江飞的到来兴奋,想着此后身边多了这样一位悍将,不由得我不高兴。 我换了间房摆上酒席,拉上周道丰和张力做陪,江飞也没客气,坐下端起碗就吃,那样子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一样。 我微笑着看着他,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说道:“江兄,不知你可知我请你来的目的?” 他慢慢咽下口中的饭才向我缓缓说道:“保镖。” 我笑道:“不错,我是请江兄来做我的保镖,要知道我武功不行,现在在扬城风头已太甚,以后只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就担心到时引起一些人的妒忌于我不利,所以我请江兄来负责我的安全,不知江兄可答应?只要你答应,报酬待遇什么的都好商量。”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的笑脸,半天才缓缓的开口道:“月一百两,包吃住。” 我一呆,不相信的道:“这么少?”要知道我给周道丰和张力现在的薪水都不止这数,而他作为保镖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居然也只跟我要这么点银子。 他没再多说,似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情。我虽然与他相交时间不长,但也知他的性格,知道他决定的事多说无益,也就随他去了。 “那江兄以后就随时跟着保护我了,后面我住的地方旁边还有房间,你晚上就住在我隔壁,到时也好有个照应。张力,你去买几套新衣服给江兄。”想到以后身边有了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人随时保护着,我只觉心里安稳了许多,看到时谁还敢踢我。 宋舒海的办事效率就是高,我这边才答应好,他那边就把扬城的地图拿来,一起商量新楼的选址问题,我因早有算计,与宋舒海合计后很快就选定了我四座楼的楼址,并没像我前面说的那样东南西北各一。选中的这些地方都是些破旧民房,虽然离繁华的鹰扬大道有一段距离,但拆迁费用不算太高,楼盖好后,只要修一条道连通鹰扬大道即可。几座酒楼以鹰扬大道珞阳楼为中心,其余新楼在扬城西北端以扇形分布开来,彼此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如其中能再以道路连通,就可自成一统的城中之城。珞阳楼后那一片小巷全划给了我,本来那就是乱巷,我扩建后反而使那片区域的城区面貌改变不少,只可惜的是,以后再不可能因跟踪人而在黑巷遇上美女了。 宋舒海的那座楼位于扬城鹰扬大道南端,距离他的府邸较近,离珞阳楼也不远,背靠着扬城内惟一的河流——南河而建,位置自是比我其他几座楼的要好不少,建起来与珞阳楼的竞争自是难免。但我也没在意,反正我意不在此。 地点选定后,拆迁工作即刻开展起来,有我的银子在前面铺路,又有宋舒海的强权做保障,拆迁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反正都是老房子了,城民也乐意拿了银子到其他地方住新房,所以也没遇上多少问题即全部迁出了建楼区。 前期工作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即搞定,到把全部地方平成空地,也不过多用了几天时间,这样的办事效率快得让人瞠目结舌。然后马上早以预备的上千名工匠开拔进了工地,其中就有洪峰、顾磊等以前落日城的旧部,将近有三百的落日城旧部以各种名义来到工地为我工作。 才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三座楼和珞阳楼扩建部分,连同送给宋舒海的那一座就已初步建成,另外那一座也打下了地基在建中。我特别强调了让他们加快珞阳楼的扩建部分,这部分我都是让落日城的旧部来施工的,一部分人建着地上的建筑,一部分人秘密的挖着地下仓库。这仓库在建时引起了周道丰他们的极力反对,说根本没必要建这样的个牢固的地下堡垒,但我笑着解释以后赚的那么多钱自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在存储,在他们半信半疑和我的坚持下,这个我未来的金库还是迅速的建成了。 金库位于地下六丈左右的位置,这样的深度保证了金库无人可以达至,然后库内全铺以三尺左右的花岗岩,宽十丈,长二十丈,高两丈,库门是一道重达万斤的铁门,用机簧来控制开启,关上后如非深知机簧的使用人根本不能打开。这座大金库使用了将近两百名落日城的旧部秘密的日夜施工才得已在两月内完成。 在建宋舒海的那座楼时,经常我会会同路婵到工地视察,长时间的接触让我对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时时看着那我所熟悉喜爱的两弯新月,让我常常是心里狂跳不已,虽然有时她也会对我语笑晏晏的透露出一些暧昧信息,但想到他跟宋舒海的那层关系,我只能放下心里的那份欲念,以纯粹的伙伴关系来面对她。 自打我建楼以来,舒怡即很少去赌场,经常是在珞阳楼里一呆一天,然后晚上回去后与我缠绵半晌,我虽然知道她心里有事,却也无从去了解。 我在扬城掀起的这轮建设潮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我的酒楼的名声一时无两,很多小一点的酒楼见到我的这种规模后,都趁早关门大吉,一些以前还可跟我竞争的酒楼也只能暗暗求佛保佑,更让我意外的是,我的酒楼还引起了江南一些大商号的注意,酒楼还在建设中就有商号来订了长期的住房合约,到最后居然有三分之一的房间被这些商号早早订下。见此,我脑子里不知怎么又浮现出一个主意:房地产开发。我把连通几座楼的道路两边的地和房买下建了不少的商铺,这些商铺才建好就被来自各地的人抢购一空,让我又发了一笔横财。这些都让我隐隐的感觉到,虽然我当初的初衷只是为了安置人员,但在建成后,会在扬城形成一个以珞阳楼为中心的大商圈,到那时,我的珞阳楼和外带的收入将可以让我日进斗金。这点是我送给宋舒海的那座酒楼所不可比拟的。虽然现在各种设施都还在建设阶段,但在扬城已有人把我称为扬城首富了,这是我想都没想到的一个称号。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黄金大库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我与宋舒海的关系现在已传遍了扬城各个角落,虽然对外宣称盖给宋舒海的那座楼是我投资建成,但明眼人见我与宋舒海走得这样近,而且经常和路婵视察工地,大致都猜到了这座酒楼的真正主人是谁。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宋舒山这段时间居然没有阻挠或是以手段来阻止自己兄弟建成这样一座大楼,难道他不在意宋舒海力量的日益强大?还是宋舒海早已成竹在胸不在意自己兄长的手段?这些我与洪峰他们几个讨论后一直都弄不明白,但我自己还是留了个心眼,每次出门都带着江飞,就怕到时宋舒山与宋舒海的争斗牵连到我,让我不明不白的栽得稀里糊涂。 人多力量大,又因计划周密,新楼的建设速度超乎想像的快,宋舒海那座没到两月即建成装修完毕,珞阳楼的扩建部分与三座新楼虽落后了几天,但也基本在两个月内完成了,剩下的那一座,还要个十来天才能完工,但我也已不介意,这几座大楼也够我安置不少人了。 前面我本来想把几座楼都搞成跟珞阳楼一样的高档酒楼,后来想想,只保留了一座与珞阳楼一样的高档楼,其余的定位在中档消费水平,以方便各层次的客户,当然里面的装修和设施、配备的人员、红楼赌场这些配套也比那一座要差些,不过搞起来后,收益也并不见得比豪华楼要差。 宋舒海把自己的那座楼称为南扬楼,装修好后,他已准备在五月二十八日开业,距现在也就四五天的时间,招聘人手的时候,我特意让落日城旧部里的人去应聘,居然有几个还真的进入了酒楼里,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有了这些内应,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先了解清楚。我的几座新楼的开业时间定得比他晚了几天,我可不想跟这扬城的强权人物抢这种风头。再说开业不开业我并不是太关注,我现在所考虑的就是如何安全保密的把山洞里的黄金取出来。 五月二十七日那天,新楼的人员已基本安排妥当,我把珞阳楼里做过的一些老伙计分出一部分去各个酒楼带上一段时间,毕竟新来的人可不见得就什么都会。等一切都差不多完成了,我知道,是该我透露洞藏黄金这件事的时候了。 晚上,我招集了周道丰和张力,洪峰、顾磊、李正山等几个落日城旧部,连同江飞一起,来到我住处内。江飞虽然是才来不久,但以后要时常伴随我左右,这样的事避无可避,再说观察了这段时间,我也很信任他。这事我没让舒怡参与,并不是我不信任她,而是我不想在我们心头再多一件事来压抑我们的感情。 几人还从没见过我这样郑重其事的招集大家在一起,都有些神情凝重的望着我,也不敢先说话。 我等所有人都已落座后,才缓缓的说道:“这次我招集大家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大家跟我一起去办理,这事必须是完全的保密,不能泄露半点风声,所以我才让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看如何做。清安、张力你们跟了我这段时间,我已知道了你们的为人,洪大哥你们自不必说,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江兄虽然才跟着我不久,但我也相信江兄的为人,所以也让你参与到这次重要的事情中。可以说,我们这几个人,就是未来我们发展的主要人物,人数虽然不多,但也可构成我们未来发展的框架。以后不管我冷清风变成了什么样,各位都将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只希望各位一如继往的助我,完成我的最高理想。” 我眼神从他们各人身上一一扫过,所有人都沉静肃穆,他们似是能感觉到了我说的话的份量代表着什么。 “清安、张力你们想必也猜到了我的身份,只有江兄还不清楚。其实我就是以前落日城的少城主冷清风,自从落日城被秦问天占去后,我才流落至此开了这个珞阳楼。这个珞阳楼只是我暂时的生存之所,我的目标不在此,我所要做的是复兴落日城,然后——一统天下!”我缓缓的把自己的最终目标说了出来,然后又把定真能人说的以时势造就我的成功说出来。其实从那天听定真老人谈起后,我总觉得自己不是那块做大事的料,但只要想到他说的话,我就热血沸腾着,所以经过这两月的思考,我决定不论成功与否,我都要向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就算往后因此而亡身,就算是为了定真老人对我的定义,我也要义无反顾的向那个方向走去。所以我没再隐瞒自己的想法,在此时说了出来。 “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定真老人给我的一席话,我想了很久,大丈夫处身立世,当创一番事业,光复落日城是事业,一统纷乱之天下也是一番事业,而且是更大的事业,我不做谁来做?只要有各位的相助,勿论成功与否,生当无憾!”我只觉此时心里有一股热气从心胸里迸发出来,语句自带铿锵之概! 我说出这番话后,他们既没感觉到惊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每个人依然是肃穆而沉寂,似是这事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半天周道丰才开口慢慢说道:“头一次见公子,即感觉公子必是人中龙凤,珞阳楼这小小一楼定不是公子的容身之所,公子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从这段时间的发展看来,公子果然有着不一般的能力,虽然只是在扬城内随便施展了一下,也已引起了扬城的轰动,以后的发展定然不可限量,现在听公子一言,果然,公子心何止于此?一统天下,好大的志向,好大的目标,听着就让人心生向往。我也知道,虽然要完成此目标,不知我们还要付出多少的艰辛和血汗,甚至可能是我们的生命,但只要想到这目标的远大,我就算因此身死,此生也无憾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然后突然神情严肃地说道:“今天此时我周道丰在此向天地立誓,此生甘愿受公子驱使,随公子赴汤蹈火完成天下一统之大业!”然后单膝跪地,向我拜了下去。他才说完跪下,张力、洪峰、顾磊、李正山也跟着跪了下去,口里齐声道:“此生甘愿受公子驱使,随公子赴汤蹈火完成天下一统之大业!” 江飞望着我们,缓缓站起来走向我,眼睛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我与你相处时间不长,也早知你的为人,现在看到他们甘愿为你而死去实现一个远大的抱负,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士此生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江飞一生落魄,从无一日之目标,但现在我也决定,此生必随公子共赴生死,虽死无憾!”他从没在我面前说过这么多话,现在说出来却是掷地有声,字字烁金。 洪峰他们才跪倒,我已是热泪盈眶,脑子一片空白,再听着江飞这一说,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我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跪在他们面前,想点说什么,却哽在喉咙没发出声音。 等众人的情绪平静下来坐下,我才接道:“洪大哥、顾大哥、李大哥,想必你们还记得落日堂之战我父亲所说的那个惊天秘密吧?” 洪峰点了点头道:“不错,如非老城主在那关键时刻使出这一计,我们可能都逃不脱全部被歼的命运。唉!想当初老城主是如何的雄才大略,可惜却因为修习神功丧失了武功,不然,落日城又岂是这样容易被攻破的?” 我摇了摇头道:“先不说父亲失去武功与否,到最后时,落日城已逃不脱被破的命运,就算我父亲武功仍在,只不过多抵挡一阵,在那样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但我现在要跟你们说的不是此战的成败,而是说我父亲所说的那个秘密。其实,父亲所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有这一大笔的黄金存在!” 我看着洪峰他们瞪大的眼睛,慢慢把自己进入落圆洞内的遭遇叙述了一遍,直到我走出山洞来到扬城以黄金买下现在的珞阳楼,其间只是略去了与紫晴和小玉的感情纠葛,我怎样发现黄金,怎样出来,我都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他们听着我的叙述,都张大了嘴,根本没想到世间真的有这样一大笔财富就藏在深山里,而且这样一笔财富最终将成为我们的。 “怪不得公子一直要坚持盖那样大的一个地下仓库呢,原来是准备着装那我们想都想不到的财富的啊!看来我们有了这笔财富,几座珞阳楼算什么,就算再建一两个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周道丰听完笑着说道。 “不错,当初我不好跟你们明说,其实如果把那一山洞的黄金取出来的话,我们可以建几十座的扬城!这只是我粗略的估计。” 他们都听得呆住了,本来心里想的已十分庞大了,结果是比自己的想象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趁着金沙河水还未上涨,把那些黄金取出来,不然就只能等到十一月了。不过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要知道我们统一天下的大业,很大一部分就要依靠这笔财富。现在大家都想想,如何才能最安全最秘密的把这批黄金运到扬城来。”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五十章 金融天下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顾磊皱眉道:“这样一大批的黄金,最低的估计也有几十万斤之重,用车去拉,怕要几百辆才够,但那样庞大的一个车队,早就让人发觉异样了,用水运,又去找哪那么大的船?这可是个难题。” 我叹道:“主要问题是我们现在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过了金沙河就要到雨季了,如果一次搬运不完,水把洞口淹了,我们就没办法再进入洞内。” 众人一时皆陷入了沉思。 李正山忽然岔嘴道:“公子你估计一下那个水洞有多长的距离?” 我沉吟着计算了一下道:“七八十丈左右,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丈。” 李正山接道:“这不算太长的距离,应该可以有办法。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趁这段时间进入洞内,首先就在这水道内打上一些滑轮,然后接上钢索,在钢索上吊上一些装黄金的工具,先在里面住进几个人,到水把洞口淹完的时候,里面的人把黄金装上,外面的人顺着水道拉出,我们就用这条钢索一点点的把黄金运出来,里面的人到水落的时候再出来。这样我们就可在较长的时间内分批把黄金运回扬城了。” 我一听,高兴得笑了出来:“我一直就想着如何在短时间内运完,根本没想到就算水涨起来,我们也可以运用工具搬运,呵呵!这主意不错,我们可以每次只搬运为数不多的一部分,分两三月搬完,这样运输上和保密性上就没问题了。只是可苦了在洞内的弟兄了,要像我一样几个月不见天日。” 周道丰笑道:“这没关系,到时也可以像公子一样,找几个美女进去,那他们就不会觉得寂寞了,呵呵!” 我干笑了两声,虽然我没说出跟紫晴小玉她们的关系,但一男两女在洞内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一些事情是正常,不发生点事情才怪了,他们猜都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急忙转移主题道:“现在黄金运出来是没问题了,我们马上可以买一两条大船,每次可运几千斤的,再买一些车辆,到时就可分批运来扬城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 “那大家可想过,如果这批黄金我们运出来后,如何用于我们的统一大业?要知道我已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如何利用这些黄金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前不久我跟定真老人谈过,他倒是跟我说可以利用财力进行经济占领,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如何搞经济占领。”我又把那天定真老人借用棋道来定天下的话说了一遍。 这时周道丰接道:“以前我还是读书人时看过一本书,名叫《经市论》,是由天下还在大一统时的经史大臣马科思所写,他在书中详细介绍了关于农、工、商与社会之间各层的关系。虽然那书写于一百多年前,但放在现在也照样适用。他在书中就特别提到了什么是经济基础,也提到了社会的最基本组成就是经济基础,社会的经济基础动摇了,这社会就会崩溃和动荡。他书中说到了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这个概念,我看了半天,好像就是说社会一切的发展都是围绕着经济这个主题来进行,经济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所在,经济基础健全,社会就稳定,国家安康,人民富裕,如果经济基础崩溃,小到人民会挨饿,大到会致使国家动乱,最终国家灭亡。” “他还提到,在他那个朝代建立以前还有一个国家,也就在两百多年前左右吧,采用的就是国家金融政策,他们通过发行一种叫钞票的纸币,这种纸币上印上了各种的面值,也就是印上了十两二十两这样子,同等面值的纸币就相当于同等数量的银子或黄金,然后国家就用这种钞票在市场上流通,规定老百姓可以利用手里的银子和黄金换取同等面值的钞票,然后可以用这种钞票在市场上消费购买。同样,相同面值的钞票也能购买到同等量的白银和黄金。而国家就看自己国库里有多少黄金和白银来发行同等数量的钞票。如果发行的钞票超过了自己的库存黄金白银,那这种钞票就会失去原来的价值,也就是贬值了,同等面值的钞票就不能购买到同等价值的东西或是白银黄金,如果再继续恶化,就会引发经济危机,最后就导致国家变穷,人民生活水平下降,直至国家灭亡。所以国家在运用金融时都是很小心的不使自己的钞票发行超过自己的储备。本来这种方法一直运行都不错,国家经济也发展得挺快的,但没料到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大富豪名叫罗索思的人,他进入这国家后,瞅准这种金融政策的漏洞,大肆用手里的黄金购买钞票,购买的量居然超过了国家发行总钞票的四分之一,造成市面上的钞票供不应求,国家为了避免经济的崩溃,就大量的印制发行钞票以稳定局势,就在这时,那个富豪又突然抛出自己手里的钞票,购进大量的黄金,而国家为了不致使钞票贬值,又只能抛出自己储备的黄金来收回钞票,到了这时,这个富豪不仅把自己前面投入的黄金收回了,还卷走了这个国家大部份的黄金储备,然后他一走了之。而这个国家因为黄金的储备已大大低于自己发行的钞票数,由此造成钞票迅速贬值,人民生活急剧下降,酿成了暴乱,最后国家就没能再存在下去灭亡了。我想定真老人的以经济定天下估计就是指这个。” (作者旁白:这一段我是凭着自己学过的记忆里微薄的一点政治经济学和金融知识来说明的,也不知对是不对,有懂的朋友请在讨论区里指出来啊。文中马科思自然是马克思了,罗索思就是亚洲金融风暴时的金融大鳄索罗斯。至于钞票的概念就是与现在美元相类似,美元在地球上占统治地位,美国在这世界也就占最霸权位置,美元贬值增值,国家的财富就增值缩水。) 我听得摸头不着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化在嘴里也只能是喃喃的道:“金融,那是个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的用处?” 周道丰又道:“如果我们拥有了这样大量的黄金,也可以像那个罗索思一样的,运用这来达到消灭他国的目的,只是现在没有哪个城市是有钞票的,所以,这一套虽然知道,却毫无用处。” 我苦苦思索着他说的话,没有回答。 张力这时在旁边轻声说道:“我们自己不能印钞票吗?只要市面上和民众认可了我们的这种钞票,那也能取到同样的效果啊。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 我眼睛猛然一亮,然后只觉得脑子里出现了两个词:金本位、银行,然后与银行有关的一些业务和政策也跟着在我脑子里出现,于是我遂大声道:“不错,我们自己就可以发行印制钞票,虽然没有国家和城市中心权力的支持,但只要民众觉得用钞票跟用黄金白银一样的有用,自然会使用携带和流通更为方便的钞票,只要民众使用达到了一定的量,那时就算各城的城主不支持也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要控制了流通于市面的白银和黄金,那自然就控制了这个城市的经济,到时我们就算不能真正使这城市灭亡,到时我们卷了金银一走子之,那他们手里的钞票就是废纸一堆,或是迅速贬值,自然也能像罗索思一样的想让哪个城市崩溃就哪个城市崩溃。可能比他那时还要容易,因为现在各城城主手里根本不可能有大量的金银重新支撑市面。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使各城的民众信任我们发行的这种钞票,从而使用我们的钞票。” 周道丰马上道:“这个不是问题,我们首先可以慢慢在各地成立一定数量的银号,规定执有我们印制的钞票的人在另外的地方也能交换到同等数量的金银,人们自然是愿意拿着钞票然后到另外一地去兑换成金银使用。到了一定时候,我们银号的规模只要够大,只要使用我们这种钞票的人多了,使用的次数频繁了,到时他们就会在心里认为,金银就是钞票,钞票就是金银,那时钞票就不再只是一种金银在各地之间交换的工具了,而是能真正的在市面上购买到跟金银购买时是同样的物品,到那时,谁还会管这钞票是否只是一张纸?只会认为握着钞票就是握着银子了。钞票在市面上多了,我们手里掌握的金银自然就多。呵呵!那个时候啊,哪个城市用我们的钞票越多,越容易受我们的控制。”受到提醒,他们的脑子马上快速的运转起来,一个点子接着一个点子。 我连连点头称是,这个办法虽然时间要得长些,但成功的可能性却是最大的。只要到时我的钞票在市面上流通起来,当我们印制的钞票统治这世界的时候,我就可以像罗索思一样的控制了这个城市的经济,然后控制整个城市,最终达到控制世界的目的。 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决定等黄金取出后,先在扬城成立一个中心银号,这跟扬城所处的金沙流域中心的地理位置自然有很大关系,然后再在各城之间成立相应的兑换点和分号,然后使我们印制的钞票在各城之间流通,自由兑换金银,最后达到成为流通货币的目的。凭着那一山洞的黄金作为强大的后盾,我这样做根本不是问题。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与美偕行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然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下之间的细节,以及如何成立自己的金融护卫军事力量等,以金融控制作为一统天下的基本方针就定了下来。虽然我们也知道实施起来困难重重,但总的来说,我们的面前已现出了光明的道路。 我又说道:“金融定天下,但也需要以武力为保障,不管经济到了什么程度,最后的最后,要夺取城市还是需要武力来保证占领,只是金融经济能让对方与我们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所以,两手都要硬,这也是必须。” 大家也点头称是。 一说到这些经济和武力的这些问题,各人之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周道丰能与我侃侃而谈经济,张力时不时也能岔上嘴,洪峰和顾磊他们就只有张大了嘴听的份,江飞更是自即始至终一言不发。说到武力排兵,洪峰他们又说得眉飞色舞,周道丰等人只能看着。我暗暗的留意着,既然有各种各样的人为我所用,我只要能人尽其用,像周道丰懂经济,就让他负责这一行,张力外交公关的能力强,就让他负责与人打交道,洪峰他们军事和管理经验丰富,就让把他们做管理和军事,江飞武功厉害,就让他做保卫,让他们最优秀的那一方面得已展现出来,各人在各个领域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到时我根本不用操心太多,他们自然就能帮我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这就是作为领导者所应该做的事,而我最突出的能力也正是这一点。 我想着这些,忽然就笑了出来,看来定真老人并没有看错我,而是我自己以前根本不明白自己的优势,所以才会有自己不是这一块料的想法出现。现在我明白了,我能有让人死心踏地为我做事的领袖气质,有能人尽其能的领导才能,有了这些,我不一定非要武功盖世、雄才大略,我也能成就一番伟业。我想着,信心又充盈于胸间,一统天下也再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了。 等众人散去,舒怡才悠悠的回到住处,她也没问我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我做了也不一定会说,而且,她未知的身份也让她不能说什么出来,我明白。 所以她只是静静的抱住我,抱得很用力。我也无话可说,惟一能代表自己感情的就只能是回抱着她,狠狠的抱着,把她揉入了我的生命里。 宋舒海的南扬楼开张,自是热闹非凡,他虽然想低调处理此事,以避开宋舒山的妒意,只是事情发展却已不由他控制,他不宣扬,自有人帮他宣扬了出去,最后他干脆放开手脚不再去管宋舒山的想法,全心全意把南扬楼做成自己的摇钱树。 这样的时候,我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虽然不怎么愿意出这样的风头,但宋舒海请到我,并且让我帮忙协助路婵搞好开业庆典,我也只能前往,只是我还是听从了众人的意见,小心谨慎的做着份内之事。 庆典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不仅是扬城有头有脸的富豪权贵皆来祝贺,一些外地商号大贾也趁着这机会来巴结宋舒海,自我在扬城大动手脚后,他们灵敏的商业嗅觉就从中嗅到了商机,都明白扬城往后的发展潜力已不可限量,这种时候,做好上方权势工作,对以后自是有莫大的好处。 最意外的是在庆典上我居然见到了宋舒山,这个扬城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并不像宋舒海那样长得玉树临风,相貌间虽与宋舒海有所相似,但气质上却是特别男人味,谈笑间自带有一股英雄豪情的气概,不管身处何处,都是吸引人的焦点。搞不明白这一母所生的两兄弟,却是这样性格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也亏了宋扬有着这等的本事。 看着他两兄弟在那儿虚情假意的相互祝贺,我不知道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不是虚假的。当宋舒海把我介绍给宋舒山的时候,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麻烦从今天开始就诞生了,虽然我知道我与宋舒海合作终究会有这一天,但我希望那一天越晚来到越好。 宋舒山看着我的眼光很奇怪,像是想象不到我这样年轻的一个人现在已是扬城首富了,但更多是一种平淡的应付。我再有钱,也不可能与他一争高低,钱对于权势人物来说,虽然必不可少,他们也非常的重视,但那是对钱,不是拥有钱的那个人。见他对我极其冷淡,我暗暗的高兴希望他不重视我。 宋舒山只有见到路婵的时候,才露出一些感兴趣的样子,看来美女对男人永远都有吸引办,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宋舒山那样极重权势的人,心里还会有感情存在吗? 宋舒山见了几个重要些的富豪权贵后即声称有事离开,他一离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就连宋舒海和我也没啥区别。 宋舒山一走,我本想也跟着离开,去安排自己的黄金大计,却被宋舒海拉住,要我等会去他的府邸再赴一次私宴,这是他低声对我说的,想必这个家宴只能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参与了。 晚宴不过就是有功之人的一个表彰会之类的,余得利、路婵、我,还有两三个宋舒海阵营的高官参与,这样的晚宴江飞并不方便参加,我想着也就让他先回去了,在宋舒海这儿我也不可能会遭遇什么意外。宋舒海的兴致极高,开了一个酒楼像是赢得了与他兄长的权力之争一样,言必以后如何如何,其他人也对他大加吹捧,看那样子,像是只要宋扬一完蛋,扬城就是他宋舒海的了。 我暗暗的摇头,想不到宋舒海是这样一个浅薄的人,与我开始对他的印象相差何止万里,他这样子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他另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宋舒山那样厉害的角色,会一直和他斗个不分高下?想着这些,我留了一个心眼。 席间的气氛让我很不适应,又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恭维,但又不好先走,无所事事之下,只有有意无意的拿眼看路大美女了。她虽然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与众人附合着,却也让我看到了她眉眼间时不时流露出的忧虑,那种忧郁与媚态并存的风姿让我看得砰然心动,最后都忘了其他人讲了些什么,而是把心思全放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宋舒海说出了散宴的话,我才回过神来,知道今天到此结束了。 余得利已喝得醉熏熏的,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就我和路婵好些,辞别宋舒海出来,已是午夜时分。余利上了他的马车,其他人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就我和路婵两个没什么身份的人没车乘,宋舒海见状倒也大方,招手叫来自己出行的豪华马车,吩咐把我们两人各自送回。 一坐上车,我即极力的要先送她回去,嘴里说着这是绅士风度,其实是巴不得能和她多呆一会。 我和路婵有一段是同路。与她方坐上车,鼻里立时传来了她身上的幽香,车厢里虽然很大,座位却挨得较近,随着车子的晃动,时不时路婵柔软的身体会碰到我,每一次的身体接触都让我心里狂跳几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脑子里却根本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每一个念头都是她柔软的身体和散发的媚香。 车摇摇晃的向着金沙长河帮的驻地慢慢行驶,路上路婵话并不多,我开口说话,她才回几句,我不说,她也就闭嘴不说,我得看出来,从晚宴开始她兴致一直不高,现在依然是郁郁不乐。见她如此沉寂,我说了几句也就住了嘴,默默的感受着这难得的独处一刻。 金沙长河帮的总舵位于扬城西南,距我上次跟踪她被踢的小巷不远,路况并不算好,路两旁全是民房,现在这个时候各家都已关灯睡觉,路上显得很昏暗,车厢里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路婵一个影子,但这样的感觉却让我更为动心。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走了一段路,距金沙长河帮的总舵已不远,想着她目的地即到,我收回了云游在她身上的心神,叹了口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动人的美女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想着这点,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燥。 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对她的所有感知全抛到了脑外,但烦燥的情绪依然在我心里挥之不去,让我极不舒服,有种想跳下车大叫大吼两声的冲动。这时候我自然不能这样做,我只有运起落圆,利用落圆的特性来平稳自己的焦躁。 落圆才在体内循环起来,刚才那种焦躁即化成了强烈的不安,这是我以前从没遇到过的。我试着再次运用起落圆,也不能把这种不安从心里驱逐出去。 我心一动,难道这不安不是因为我内心而是来自身外环境?我试着把灵觉延伸出车外,感知到车夫不睡半醒的摇着手里的鞭子,再向街道两旁延伸了十丈左右的距离,我马上就感觉到了异样。 街道两旁的民房顶上不知怎么就多了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是黑衣黑裤,以黑布蒙面,身上都带着武器,分散在街道两边的几间民房,静静的趴在房顶上,与环境融为了一体。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遇刺行险 当我的灵觉感知到他们的时候,那种不安已化成了一阵寒粟传遍了我的全身,寒粟方过,恐惧感即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这时猛然醒觉,这些人现在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出来房顶上吹风,他们是来刺杀的,而目标就是我们这辆马车!更严重的是,在这样狭窄的街道内,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他们十多个人有备而来,如果让他们先发动袭击,车上的人就再无生路可言。 一想到这点,我再无迟疑,猛地一下跳到车门前,对着车夫大吼了一声:“快辙回去!前面有刺客!”这一声在现在这个寂静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大声。 我的声音把已昏昏睡的车夫吓了一跳,一拉马僵把车停住,然后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想必他还以为我是睡着了做恶梦才会叫出这样一声来。 路婵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被我的动作吓得差点没从坐位上站起来,但一听到我的声音,她毕竟是在黑道上混迹多年的帮主,马上掀开车窗向外查看车外的情形。 我见车夫把车停了下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里大急,又对着他大叫了声:“前面有杀手,快退!”一边说,我灵觉瞬间延伸出去,观察着房顶上的人的动作。听到我这两声惊天巨吼,他们如果再不动手,那就不用做杀手了。 随着我的声音才发出,房顶上的人全部立了起来,接着一声低沉的“射!”传到我耳里,我灵觉才感觉到,嗖嗖的箭矢破空声即从前面传来。我灵觉马上感应到十多支箭正急速的飞向我们坐的马车。十多支箭射出,立时覆盖了马车的前部和左右。 感觉到箭矢飞来,我的脑里还来不及做出恐惧的反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时我们还呆在车内,立时就会让这十多支箭射成刺猬。 我没空再多想,迅速伸出一只手一拉路婵,把她压在了我的身下,一掌挥起拍下,落圆随着意念从掌心涌出,猛地击落在车底。我这一掌危急之下把落圆的力量运用到极致,如果这一掌不能击碎车底,我和路婵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现在惟一的担心就是车底太厚而我无法一掌击碎。 我手掌才触及车底木板,车底即被我一掌击碎了一大半,我不及细想落下去后会变成什么样,只手搂住路婵,两人就从破了的车底滚落街上,落下时还怕伤到路婵,我在空中一个扭身,变成我下她上,两人滚落在街道上。一触地我马上又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身体马上运转落圆护住背部。这时我根本已顾不到车夫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在这个时候只能先顾及我们俩了。 我们刚刚落到街面上,箭矢即扑扑乱响地穿过薄薄的车厢射进了车厢内,只听车夫一声惨叫,估计已被乱箭射死。那些射向车厢的箭多数被车夫和另外一半车底挡住了,有两只箭从我们落下的洞内射入,一只箭在离我耳边三寸处射入钉在地上,另外一只箭扑的一声从我左肩射入,虽然箭势被车厢阻挡,又被落圆化解了大半,但仍射入我左肩半寸,我顺手拉住箭尾猛地一拔,鲜血马上流了出来,滴到路婵的脸颊上。 我没空去理这一点伤势,我知道他们不会只射出这一拨箭。如果再来两三支穿过射到我身上,那我马上就会因流血过多而亡。 我心念电转,一个侧翻躲到那半边还算完好的车底,顺手拉过刚才被我打碎的车底木板挡在自己的上半身,还好这块木板虽然破烂,却也勉强能挡住我们的上半身,至于下下半身,刚才没能有箭射到,估计他们箭射来的角度正好被车夫的身体挡住了。 我这动作才做完,夜空又划过箭飞过的声音,又是扑扑扑的箭射入车厢的声音,这次虽然也有射从破洞处射出,但已不能射到我们的身体,其他的都被车底木板挡住了。 这轮箭雨过后,又是两轮箭雨射到,也全被木板挡住了。我不知道这些刺客是针对谁的,如此的力量,这么密集的箭雨,如果车厢内还有人,早被射成了刺猬一样了。 我没敢吭声,也没敢从车底逃出,灵觉从延伸出去,感知到那群人还在强弓搭箭以防有人逃出,现在我从下面出去也只会是死路一条。我只有等待最佳的逃跑时机。 路婵毕竟是一帮之主,在这个时候,极其的平静,没吭一声的任我摆布,压在我的身下也没随便扭动一下,只是这样一个香艳旖妮的场面,我却没空好好消受她柔软的身体,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前方的刺客身上。 照常理他们在射出这样大批的箭后,没见人逃出,自然是要来检查战果的,我们只能趁着他们那个时候的一点疏忽来逃脱了,而且谁能想到我有能观察到全局的灵觉呢? 那些人似是极有耐心,静静的站在房顶上一动也不动,如果换做其他人,这时候听见外面没有动静,如果还活着也早就冲了出来,还好我的录觉能感知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不动,我也不敢动。如果这场面放在白天让人看到的话,那就是极其诡异的一幅画面:十多个人像木偶一样站在房顶,路中一辆车上坐着一个被乱箭射死的人,车上插满了箭矢,一个男人紧紧的把一个女人压在地上,女人一动不动的,男人也跟失去了生命一样的没有生气。这就是我现在感知到的画面。 我肩上的伤血虽然不流了,但却火辣辣的痛,心里也想到如此姿势抱着一个美女极为不雅,却又一动也不敢动。路婵从被我从车上抱落地上,声音也没发出一点,我抱着她,她也没有一点的反抗,相反却是两只手紧搂住我,前胸紧贴着我,头靠在我的肩上,轻微的呼吸在我耳边响起,如非是这样一个环境,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最佳的男欢女爱的姿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只觉身下路婵的呼吸声渐渐大了起来,头轻轻的在我的脖颈住磨擦着,两只手也紧紧搂住了我的肩背,手还轻轻在我身上游走着。她的这种情形让我有些迷惑,依照我的经验,这只会是女人动情后才会有的表现,这美女不会是在这种时候对我动了凡心了吧? 心里虽然这样想,灵觉却一点也不敢放松,一直延伸在外侦查着敌人的动静,心虽不想,生理上却有了本能的反应,我身下的路婵现在与我贴得如此近距离,自是马上就感觉到了我的本能,反应更激烈了,一双手都伸入了我的衣服内抚摸着我的皮肤,腿也轻轻的在我身上扭动着,一张小口轻声在我耳边发出呻吟,唇还不时的碰触到我的耳垂,让我心痒痒的说不出的难爱。现在就算我再迟钝也知道她是真的动情了。 怎么能在这时候来动情?我只觉得头一阵发晕,换个地方,你想怎么动我都舍命奉陪,现在外面还站着十多个想要我们命的杀手,不会我们就在这车底来个大战五十回合让外面的人欣赏吧? 或许这也是转移视线的不错的办法,我脑子里念头闪过,只也是一闪而已,我再荒唐也不可能真的就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事,只是我就搞不明白这路美女怎么偏在这时候来动情。 心里这些念头电闪而过,我却不敢放松对外界的感知,灵觉源源不断的发出去,随着我运用灵觉的时间越长,这路婵也越情动,脸颊不停的磨擦着我,小嘴微开似闭的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如果不是她的那一点灵智让她保持着清醒,知道现在是处在什么环境下,我想她可能真会什么也不想的和我融为一体。这种情形却让我只想欲火上升,但我心里却又不能有欲火升腾,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狂乱,因为有了**,我还如何运用我的灵觉? 我忽然想起那天对舒怡运用落圆的情景,我把落圆运用到女人身上时,她们好像都不堪忍受落圆对她们身体的刺激。想到这点,我马上就明白了为何路婵会在这种情形下有如此的表现了。 我现在与她是前胸贴着前胸,她两个最大的媚点正在压在了我的身下,我现在全身运用起我的落圆,虽然我不是有意施为,但落圆也从她的前胸侵入了她的身体,这样的近距离,效果比之远距离施用到舒怡身上丝毫也不差,这样的刺激,放到平时其他地方,怕她早已忍不住把我就地法办了。 我只觉想大哭几声再大笑几声,该死的落圆,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发挥功效?这不是要命吗?如果我一坚持不住,与身下的美女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一听到动静,我们怕还没来得及进入那一步就成了箭靶子了。 身下的美女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心里的**让她只想大声的喊出来才能释放,外面的情形让她又不能发出声音,这样种双重煎熬的痛苦让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我虽然隔着几层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湿润。 我知道再不能如此的等待了,就算现在我停止运用落圆,她早已升腾的**在与我身体紧贴的情况下也不会消释,我们只有迅速的离开此地,离开她的身体,她才能恢复往日的平静。所以现在就算是逃出去让人射死,我也只能逃出去,因为我不想再让她受到这种非人的煎熬。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逃出生天 我脑子在转着,灵觉也没闲,四处打探着逃跑的路径。前面是不可能去的了,顺着大路往回退也只能是给人做箭靶子,我把灵觉从前面收回延伸到后方两侧,还好,五丈不远处就有一条小巷子向左拐去,方向也正好是我珞阳楼那方,我勉力再延伸出去,感知到那不是死巷子,至少在我的灵觉感知范围内不是,再走会是什么样,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灵觉再次回到那群人身上,万幸的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比拼耐性,那些人似乎已认定里面不会再有人逃出,慢慢都把手里的弓箭放了下来。有两个人还似是在交流着。看那样子一会就要过来查看情形了。 我不能再等待,这个时候他们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我脚尖点地,悄无声息的搂着已软成一团的路婵从车底爬出来站在车背后他们目光不及之处,灵觉再次延伸出去,就等他们从房顶跃下的那一刻,我就可以马上行动,虽然不知道抱着这样一个大美女能跑多快,但我已没有其他的出路。 那些人马上也有了计较,两个人依然站在房顶,其他人一起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虽是如此,他们仍然保持着极高的警觉性。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灵觉从前方收回,落圆涌到我的脚下,我右脚猛力一撑马车,把马车向他们急速的蹬过去延缓一下他们,右手一搂路婵,身体朝反方向狂奔向刚才感知到的那条小巷。 我人速度已极快了,但他们的反应也不慢,我们的身体离巷口还有半丈左右的距离,嗖嗖两声就刺破了夜空,不用说,肯定是向着我招呼的。 我的心思全力都用在了脚奔跑上,再没能有多余的力量去拨射到的长箭,所能做的只有祈望我的速度能快过箭矢的速度了。 我身体刚跨进巷内,却没想是抱着一个人,我人是进去了,路婵的下半身却因为惯性,还没完全进入巷口,两箭射到,叮的一声,一箭射在了地上,一箭却扑的射中了路婵的大腿下半部。 本来还在迷迷糊糊的路婵马上就被疼痛刺激得叫出声来,我没来得及去看她的伤势如何,体内的落圆运至极致,两脚迈得飞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全力向前冲! 我抱着路婵的身体奋力顺着巷内穿行,现在她大腿中箭,就算人已清醒也不可能自己逃跑,我仍然要搂着她,才跑几步就觉得这样跑实在太不方便,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抄起她的身体扛在肩上,继续向前跑去。 人在危急时刻的潜能总会被激发,我现在就是这样,肩上扛着一个人,我却没感觉到什么份量,双腿迈得从没有过的快,居然也让后面紧追不舍的杀手没有缩短距离。 万幸这不是条死巷,相反却岔路极多,我拐了几个弯后就已不知方向,这时哪还知道珞阳楼是在哪方,无奈只能带着一串的人在巷子里四处乱窜,期望哪条道能通向鹰扬大道,那他们就不敢再追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到后面,只觉得体内的落圆运行处越来越快,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双腿也越来越重,路婵的身体却越来越沉,迈步已成了我机械的动作。还好后面的杀手也并不全是高手,这样长时间追击也不是全能吃得消,我虽跑得吃力,后面跟着的人却也只有那么两三个了,距离我也越来越远,只是他们也韧劲十足,只要我还没完全逃脱,他们仍然是穷追不舍。 又拐了几条巷子,才从一条巷子里出来,我就看到了南河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大喜,现在见到南河,我就有了座标了,只要跳到河中游到对岸,除非他们也跟着跳入水内,不然想追过来,就要绕极远的路去找桥,那时我早到了珞阳楼了。不过量他们也不敢跟着我跳入水中,我估计他们连车内是谁都还没搞清楚,情况不明下,跳入水中只有找死的份。 我扛着路婵一点没停留的冲进了南河里,现在虽然还未到涨水期,但河里的水倒还不浅。我跃进水里冒出头来,一只手就搂着路婵向岸边游去,间歇我回头望去,还能跟上我的两人这时才跑到岸边,见我已靠近对岸,恨得不住跺脚,想来是在怪那些带了弓箭的人没能跟上我的脚步,自己能跟上却没带箭,不然此时一轮箭射出,我们俩就只能喂南河鱼去了。 我筋疲力尽的拉着路婵爬上岸,也没敢再多留,双手抱起因失血而已渐呈昏迷的路婵,爬到岸上,觅到方向,向珞阳楼奔去。 我回到珞阳楼时,已是再也迈不动一步,把路婵往床上一扔,趴在床上就只剩喘气的份。经过这半天的狂奔,我的伤口又不断渗出了血水,而路婵更惨,腿上还插着一支箭,血也正从伤口上渗出,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如果不是胸口还感觉得到起伏的话,跟一个死人也没啥两样了。 珞阳楼却只有舒怡一个人在,她见到我的狼狈样吓了一跳,也没来得及多问,一把就撕开我的衣服,打了一盆水来为我清洗伤口。我张张嘴,想说句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用手指指躺在床上的路婵,意让舒怡先帮她治疗。 舒怡却没立即动手救治路婵,敝了敝嘴,不无醋意的问道:“她是谁?三更半夜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我现在只有喘气的份,哪还能把原委一清二楚的向这个醋坛子说明。歇了半晌才能开口说道:“她是宋二公子的人。” 这句话实在有效,听到跟我关系不大,她马上就笑了出来,也没再问我什么,再见路婵死人样的脸色,急忙手忙脚乱的撕开路婵的裤子。 箭从路婵膝弯以上五寸处射入,黑色的箭杆衬着她白嫩光滑的肌肤十分的醒目,箭射入多深现在一时也看不出来,伤口因被河水一泡已有些发白,肌肉翻了出来,血水流出的却不算多,还好没有射中动脉,不然她早就因流血而亡了。 看着深入肌肉的箭矢,舒怡却不敢动手拨那箭,这种时候她不敢乱动,在弄不明白的情况下如果不小心把动脉弄破,那就麻烦大了。束手无策之下,她一时也慌了手脚。 歇了一会,我气基本已顺了过来,见她不知如何处理,急忙向她说道:“喊人去叫医生。”她才反应过来跑了出去,一会又跑了进来,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惨状,眼睛就流了下来。 我努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坐下,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伤不算太重。对了,江飞他们呢?” 她擦了擦眼泪方说道:“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江飞就去找宋舒海,听说你早已回来了,才知道你可能出了事,马上就回来叫了周道丰他们一起出去找你,让我守在珞阳楼里,估计没找到你,还一直在扬城里转吧,刚才我已吩咐了一个伙计去找他们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我刚想解释一下,一个伙计领着一个医生就跑了进来。医生见状,也没多说,马上就动手为路婵取箭,我不忍看那样的惨状,加之这样看着一个美女白嫩的大腿也不太合适,我勉强站起来,扶着舒怡走到了珞阳楼里坐下,一个伙计从医生那儿拿了创药,跟着我敷在我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包扎起来。我活动了一下,虽然有些疼痛,但也不影响我手的运动,一时也无大碍了。 我没说话,一直在想着今天会是谁来刺杀我。我把今天所有的情形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如果是针对我的话极其不合情理。一是根本没有除掉我的理由,就算是金沙城的人也没杀死我的理由,他们或许还在想弄明白黄金的下落呢二是如果是金沙城的人,他们不可能把我的行踪掌握得那么清楚,因为我坐宋舒海的马车是临时决定的,那样周密的刺杀不会只是临时凑合就能达到的。如果是针对宋舒海的,又怎么会算到那时宋舒海的车会出现在那里?最有可能的就是针对路婵的,看来宋舒海平时常用这辆马车送路婵回去,所以才让人掌握得如此清楚。 那又是谁下的手?要知道宋舒海在扬城的势力可以说是炽手可热,敢动他的人可以说除了宋舒山外,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但毕竟宋舒山与他是同胞兄弟,如非万不得已,双方还不会撕破脸皮的正面交锋。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动宋舒海? 我突然想起上次我找余得利时他说那段时间陌生人出入频繁,不会说就是在那时就策划了这次行动吧?如果一次行动只为了一个路婵,那下的心血也真是够大的。我想这根本不可能,这样长时间的一次策划,不会只是为了杀一个不算太重要的路婵,其中必定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动作。 想着这些我头都想痛了,想半天既然想不明白,我就不再去浪费自己的脑筋,只要不是针对我的,那就没我什么事,不管宋舒海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影响已不大,我的既定方针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死亡而改变。惟一可惜的就是路婵这美女受了无妄之灾,被人所伤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夫人有情 我胡思乱想刚结束,江飞、张力他们就陆续从外面走了进来,焦急的神情写在每个人的脸上,直到见到我安然无恙后所有人都才松了一口气。 我把被刺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他们皱着眉头听完,和我一样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江飞忽道:“刚才我找宋舒海,他那乱成一团,估计有事发生。”他说到这样重大的事的时候,同样的也是话语不多。 我心一凛,这样看来,遇刺的不仅只是我和路婵,很可能其他几个重要的人物都遭遇了我们同样的经历,但他们又没有我神乎其神的灵觉,遇难的可能性极大。如果这样,那宋舒海可以说是损失惨重。而得益最大的就是宋舒山。这样看来,这事还是跟他还是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扬城有大事要发生? 我看着他们几个的脸色,想来都想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如果这时扬城乱了起来,处在我们这种情况,也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不行,取黄金的事不能再等了,我们马上要就进行。不然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我毅然决然的道。 周道丰犹豫地道:“现在我们新楼马上就启动,而且情况不明,现在离开会不会有问题?虽然现在情势不清楚,但我想只要他们还想要扬城变得更好,就不会动我们。” 我虽然也明白这点,但想到处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就如鲠在喉般的百般难过。我遇事时所需的定力还要我经过不断的磨练才行。我点点头,有的事只能事到临头时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再怎么计划也可能会因为事情的变化而成为无用功。 这时,房内的大夫走了出来,我急忙迎上去问道:“大夫,那个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大夫笑了笑道:“箭伤虽然射入了三寸以上,但还好没伤及大动脉,只是失血有些多,调养一下吃点补补血的东西很快就会康复,伤口上我已做了处理上了药,这还有一些药,过后你给她敷上即可。” 我急忙道谢了,又嘱托他此事不要声张,吩咐周道丰拿了银子给他然后送了出去。 我们几人又谈了些对此事的看法,但都猜不透这到底会是谁做的,也只能做罢各自散去。 我和舒怡回到房内,路婵仍然昏迷不醒,不过呼吸已趁于平稳,看样子已无大碍,我出来又找了个珞阳楼的女服务员来,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守着路婵,有什么事要即刻汇报,才与舒怡回到原来她的房内休息。 舒怡又脱开我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确认已然没有什么变化后才放下心来。 忽然她问道:“刚才你说的什么取黄金,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歉然一笑:“以前没跟你说过,那是我在来到扬城之前的一些事,嗯,因为不想你参与进来,所以没跟你说明,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舒怡黯然了半晌,然后轻轻搂住我,头靠在我脸前轻声道:“你不用对我说什么了,如果知道你的事越多,我觉得我会越难过伤心,想的就会越多,所以,我更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好,我爱你这个人,不是爱你的以前,虽然我也知道你以前的事必定会影响到我们,但我只求能晚一天是一天。” 我有些不敢面对这个对我痴情如斯的女人,我以前就有了紫晴与小玉,已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去对她,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在跟着我的时候,尽量的开心和快乐,这是我那天对她许下的承诺。 凌晨我被恶梦惊醒过来,醒来已是大汗淋漓。我梦见紫晴小玉和舒怡一个一个对着我挥挥手就笑着跳进了金沙河,一辆辆的车也跟着掉进河里压在他们身上,我每次都想伸出手去拉他们,却永远都拉了个空,望着她们消失在滔滔的洪水下,我却无能为力,那时心里想着我要与她们一起跃入这奔流的河里,却是动也不能动弹一下,只能在原地挣扎大叫。 我伸手向旁边摸去,舒怡温暖光滑的身体还好好的躺在我身边,我定下了心,反手从背后搂住了她,唇轻轻印在她的脖颈,这一刻我才发觉是如此的爱她,当梦里她跳入河里之时,我也是同样的绝望,与之紫晴小玉她们患难的感情相比也毫不逊色。 我再也睡不着了,轻轻从舒怡身边爬起穿上衣服,伤口现在有些火辣辣的痛,但感觉还不错,并不影响我穿衣。 我走到路婵睡着的房间,我叫来服侍的那个女侍正趴在床前打瞌睡,看来是早已支持不住了。我叫醒她让她回去休息,然后随意的坐在床前看着路婵。 这个一生都多灾多难的美丽女人睡着时眉头也依然皱着不能舒展,似是安稳的一个睡眠对于她来说也是个奢望。我想着她昨夜时又历经磨难艰险差点死去,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我伸出手去抚了抚她有些散乱的长发,她的额头冰凉似玉,长长的睫毛虽是在闭着,也像一弯新月般美丽。回忆起与她初见时的情景,我微微一笑,当时过后,谁能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独处一室的温馨一刻?虽然这种温馨因为她的受伤而有所减弱。 我拉起她伸出被外的小手,她的手温软而细腻,柔若无骨,虽是伤后也仍然温暖得让人惬意。 我拉着她的手默默的想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时她忽然醒了过来,刚醒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一时就想坐起来,我急忙站起来轻轻扶住她道:“不要动,你受伤了,你现在是在我住的这儿。”虽然她已醒来,我却忘了放下她的手,一直那么握着。 她见是我,放下了心,又缓缓躺了下去,嘴里同时也发出了啊的一声,想来是现在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脸是忽然间有了些红晕,半天才轻声道:“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我这时也才注意到她换了一套白色的内衣,想来是刚才那女侍找来为她换上的,急忙微笑道:“是我找人来帮你换的,我可碰都没碰你下。” 她的脸好象更红了,声音已几不可闻:“我又没怪你,昨天那种情况,就算是你帮我换的,也没没什么。” 我望着她娇艳欲滴的玉颊,心里忽然一荡,脑海里浮现出昨夜在车底她**迷乱的样子,一种异样的心情在我心里慢慢积淀,那是一种爱恋。其实从那天夜里头一次见到她,我即对她念念不忘,只是后来因为宋舒海这层关系,我才放下了自己的这颗心,经过昨天的患难与共,这种心思又渐渐上升浮到了我的脑海最上层。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现在没事了,你受伤挺重的,不要再说话,现在离天明还早,你可以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她任由自己的手放在我的心里,不安地轻声问道:“你要走了?” 我微微一笑道:“不,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安心休息吧。” 我的笑容有种能让人安定的魔力,话语里也带着种催眠的神奇力量,她听我如此一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反手轻握住我的手,闭上眼,一会儿即沉沉睡去,只是现在已不像刚才那样睡着也皱着眉头,而是自始至终都带着一抹沉静的微笑。 我也没抽出反被她握住的手,静静的坐在床前望着她熟睡的美丽容颜,然后微微闭眼,一阵睡意上涌,也靠在床边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在江飞的陪同下来宋舒海处打听昨天的事。宋舒海昨天像是一夜没睡,眼里全是血丝,见我只是受了些轻伤,很是高兴。我又问了下其他人的情况。听我问起,宋舒海脸色一变,狠狠地道:“昨天得利和其他人都受到了袭击,幸好袭击他们的人没有那么多,得利受了点伤,幸无大碍,其他有几人被刺身亡,没死的个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刺杀你的这一组人最多,组织也最严密,看来是针对我而来,以为是我坐在马车内送路婵回去,还好只是你和路婵受了些伤没有致命。哼,如果要让我知道是谁策划了这次的刺杀行动,我非把他全家灭了不可。骆老板请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你白白付出流血的代价的。” 听他如此说着,我心里却没感觉到一丝的高兴,相反却有一种莫明的恐惧在心里浮现,让我如坠冰窟般寒冷刺骨,就像昨天夜里被刺之前灵觉感觉到的一样,只是这恐惧的来源我却完全没有头绪。 我从宋舒海那儿出来后,这种感觉才渐渐淡去,这让我有些莫明其妙,难道我的恐惧是因为这个有着完美笑容的男人?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再入金洞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江飞忽然沉声说道:“宋舒海有问题。” 我一愣道:“他有问题?他有什么问题?” “公子请想,刚才我们跟他说的时候有没说有多少人来刺杀你?我们没说,但他刚才的语气里像似早已知道了此次事件有很多人参与,而且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我思索了一下道:“虽然我们没说,但从那车夫被射死的状况还有马车上箭的数量,应该也能猜到这个,如果就凭这点断定他有问题,证据不算充分。而且他的人也在昨天的刺杀中受伤或是死亡,他这样做毫无道理可言,于他可以说没有一点好处。” 江飞摇了摇头道:“虽然如此,但我从刚才他说话中感觉到他必然隐瞒了什么,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的感觉对他就一直在提防着,而我的这种感觉这么多年来从没出错过。” 我知道作为一个高极的杀手,天生对危险有种灵敏的感知,这是多年来以血的代价换来的,而江飞就是这样的人。我忽然想到,我现在也有了这种对危险预知的感知力,像昨天夜里那样,只是我依靠的是自己的灵觉,而他们依靠的是自己的经验。 想着自己灵觉对危险的那种感知,我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在宋舒海处那种恐惧感,莫非这也是自己的灵觉感觉到了危险而产生?这应该就如同江飞对宋舒海的感觉一样。 现在我们虽然还不敢确定,但心里却已对宋舒海怀了深深的戒意,只是我也还拿不准宋舒海如此对我的动机和理由,所以也只能把这戒意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路婵因伤势极重不便移动,所以也只能在我那儿安心养伤了,其间宋舒海和她的帮众来探望过她,也只是让她安心养伤,不要记挂南扬楼和帮里的事。见自己不能动弹,路婵也放心的住在了我那儿。只是让我大为烦恼的是,路婵经过这次事件,好像对我有了好感,对我也已不像以前那样若即若离的,我在她面前出现的时候,她总是笑靥如花般望着我,眼里透出的若有若无的情意每每让我心里狂跳不已。我若离开,她失落的表情即显露无遗。如此下去,我岂不是又多了一笔感情债? 我的新酒楼在刺杀事件四天后也按期开业,隆重自是难免,那热闹火爆的情景比之南扬楼开业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开业,不少商家即入驻其中,那些临街我卖出的商铺也接二连三的开业,而且各个商铺生意的红火程度超乎我的想像,才几日功夫珞阳楼附近的地价房价即水涨船高,我酒楼的订房也是不断攀升,那两间中档新楼居然达到了每日不用接散客即可以保证入住率百分之百的程度,另外那座和珞阳楼一样本来已是高档豪华的高消费地方,现在房价虽是一涨再涨,但来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根本没因为价格而有所波动。这正如我先期意料的那样,扬城的商业娱乐中心已从鹰扬大道在我的新楼盖好后,转移到了我几座酒楼之间。 再过几日,我知道是我们该进行黄金计划的时候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交通工具、运输工具、钢索等和其间经历的每一个细节都想得清清楚楚,人员的安排也已确定,主要是以落日城的旧部为主,那几个要在山洞长住的弟兄也安排好了,这次带进去的生活必需品自然比我在的时候要好得多和完备得多,甚至还准备了捕鱼的工具以方便他们,还应他们的要求带上不少武器,照他们的说法,那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不好好利用起来操练自身的武艺,荒废了武功不说,闷也要把人闷死了。只是因为安全和保密的原因,没像周道丰开玩笑说的那样安排一些美女进洞,不然真会把给他们乐死。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即带着江飞、洪锋、顾磊和二十多个人坐船逆河而上,留下周道丰、张力他们留守扬城。离开之前我对路婵说只是去考查一下外地的经营环境,听我说完后她幽怨的那种神情还是让我心痛不已。舒怡因为知道我会有此行动,也没要求我带上她,只是在跟我一夜苦苦痴缠后叮嘱我小心。 我们是静悄悄在夜里启程的。我站在船头望着滚滚的的河水,心里想着在山洞的日子,思绪万千,这半年多来,紫晴、小玉她们也不知如何了,可还安然无恙?我的未来是否也会在此行后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我最终也只会如同之河水一般悄然消逝在历史长河里?我不得而知。 不用两日的功夫,我们的船即到达了洞口的山脚下,我向山上望去,记忆里的那个洞口还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并没有因为这半年的时间而淡化。泊下船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安全与保卫的分配,我带着江飞、洪锋和十多个人上了山。 洞口的树木比我出来的时候茂密了一些,差不多都要把洞口全盖住了,如非有意的寻找,还真看不出里面是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的山洞。砍断那些遮住洞口的树木我带头走了进去,洞内现在温暖而惬意,并不像我出来时那样的寒冷。 这次因准备充分,火把绳索什么的都备齐,所以没费我少劲就来到了那个水洞,现在水和我出来时差不多深,仍然是可以探出一个头在空气里。 我只觉心里一阵狂跳,马上又回到这个我魂牵梦莹的地方了,我望向其余众人,除了江飞一如继往的冷漠外,其他人都明显的带上了兴奋的神情,谁要想到那样一笔巨大的财富就在里面等着,不兴奋那就是假事了。 我脱下衣服用油纸包好,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顺着洞向里慢慢走去,其他人也像我一样跟我走了进去。 我默默向前走着,火把的火光映照着那些怪石嶙硎的岩石,反射到我的眼前,让我有种迷幻的感觉。还好一路走来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我即来到了那个水潭内。 洞内的情形和我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我没及多想,爬了起来,把衣服穿好,江飞他们也跟着上了岸,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们都被洞内奇异的景象震住了。 我等他们把衣服都穿好,正想领头向那黄金洞进入,忽然一阵隐隐的水声从我和紫晴她们住的那个洞内传来,我吓了一跳,屏气凝声再细听,又隐隐传了一声轻咳,这次我听得非常真切,确实是人声。 这洞里还有其他人! 我心一沉,急忙用水熄了火把,其他人也跟着我做了同样的动作,一时洞内像是连呼吸声都凝固了。难道洞内的黄金已先被人找到了?接着心里又一喜,知道这个洞的就只有我和紫晴、小玉,现在里面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她们俩。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是如此,落圆运起,灵觉延伸出去,向那个洞内探去。 我灵觉才探出这个洞,即感知到我们原来洗澡的水潭内有一个人正在洗澡,我把灵觉锁定在他身上,这人身体都浸在水里,细肤丰臀,身材极好,湿漉漉的黑发披肩,应该是个女人,我没敢确定是小玉还是紫晴,静静等待着她转身,那我就马上能知道这人是不是我最期待的爱人了。 她洗好后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向岸边走来,丰硕挺拔的胸,细细的腰,一张白玉似的脸蛋,小嘴红润似玉,不是我朝思暮想的紫晴是谁? 我忍不住心里的狂跳,急速的收回自己的灵觉,原来紫晴一直没去找我是因为在这儿等着我,想到这半年来的思念,我再也不能抑制心里的兴奋,转身向后面的人轻声说道:“在这等我,一会再来。”然后急速的向洞内冲去。 当我冲到那洞口时,紫晴正凝神听着这边发出的声音,手里拿着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我借着火堆的火光,看到她见到我时震惊的神情,大叫了一声:“我想死你了。”也没管她**的身体还在淌着水,冲上去就一把抱住了她,一张嘴也没闲着,马上就印到了她的唇上。 她似是还没从震惊里醒过来,加上我的速度也太快了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我一把抱住,小嘴也被我封了个正着。我剧烈的吻着她,把自己几个月的思念都蕴含在这一吻里,舌尖探出,坚定地拨开她紧闭的唇,一边用力的吸吮着她的。 她几个月来似是已不知道如何与我接吻般的生硬,唇紧紧的闭着不让我进入,身体也不住的扭动着躲避我的搂抱,此时她还是**着的,柔软的胸部在我身上摩擦着刺激着我的神经,如非想到外面还有十多个男人在等着我,此时我早忍不住就把她放倒在地高奏凯歌了。 她身体的扭动越来越剧烈,头也在不停的摆动着躲避我,这不应该是见到我后的应有反应,我虽然心里激情在燃烧着,也感觉到了不对,放慢了嘴上的进攻,但搂着她身体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松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生命延续 “啪”,我放开她嘴的代价就是被她的手挥起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我一愣,以前虽然经常会被她扭扭耳朵掐掐肉的,但打我还从没有过。 火光下她的脸红晕满颊,大眼里泪水在翻滚,似是要哭了出来,神情却是恶狠狠的,目光似是要杀了我一样的盯着我,紧抿着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你是谁?” 我大奇,不会说这半年不见她就不认识了我吧? “我是清风啊,紫晴,半年不见,可想死我了。”我没在意她不合情理的表现,急切地说道。 她似是也一愣,目光里的寒光也消失不见,盯着我问道:“你是冷清风?”我急忙点了点头,想着这半年刻骨铭心的相思,我又重重的搂住了她的**。 这时,一个人影从我们以前爱的山洞里缓缓的走出,白玉似的脸颊有些憔悴,一股别样的成熟风韵,虽然腰肢粗了一些,但我还是真切的看到,又一个紫晴出现在我眼前! 我不由得大惊,世上怎么会有两个紫晴?如果那个是真正的紫晴,那我搂着的这个是谁?我看了看怀里的紫晴,又看了看那个洞内的紫晴,没错啊,那美丽的眼,富有轮廓的唇,都是一模一样的,但都是我日思夜想的爱人。 我吓了一跳,放开搂着的紫晴站了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手指着两个紫晴,嘴里“这这”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洞内刚走出的紫晴一见到我,眼泪涮的就下来了,定定在站着望着我,神情万变,小嘴轻轻的蠕动,半天才缓缓从口里吐出两个字:“清风”话才说完,猛地就扑到了我的怀里,紧紧搂住我的身体,一张小嘴马上就印在了我的唇上,柔软的丁香就探到了我的口中,一如刚才我对那个紫晴的一样。 我双手一环抱着她与她剧烈的吻着,熟悉的感觉让我真切的知道,这个才是我的爱人。虽然脑子里也闪过了那人是谁的念头,但只是在我脑海里微一闪过,即被怀里的人占据了我的全部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唇才放开怀里的紫晴,搂着她的细腰望去,她已是泪流满面,但眼里却是无比的柔情涌现,甜蜜的笑容挂在嘴角。 我痴痴的望着她,心有千言万语,却一时再也说不出来,她也怔怔的望着我,不嘴在轻轻说着什么,我却一字也没听到。 旁边那个“紫晴”趁着我们激情如火之时,跑进洞内穿了衣服出来,望着我们也没说什么。半天我才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的“紫晴”,紧了紧手里的爱人,轻轻问道:“她是谁?” 她望着我,眼里含着情意轻声说道:“这是我妹妹紫雨,你可能没见过。” 我心念电转,想到落日城之战时,我看到紫晴旁边站着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自是紫晴的孪生妹妹了。 我大感尴尬,刚才人也没弄清楚,就把紫晴的妹妹赤身**的抱住了,还强吻了一气,放在人家姑娘不知会怎么想了。 想着,我尴尬地扭头向紫雨妹说道:“对不起了,刚才以为你是紫晴,所以” 她的脸一下胀得通红,似是想骂我什么,却又没说出来,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哼,没关系了,无知者无罪。” 我没敢再看她,急忙拉着紫晴回到洞中,刚想把自己日夜的思念向他倾诉,另一洞内半天没见我叫的江飞他们就走了进洞内。 我忙拉了紫晴向他们介绍着,顺便也把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粗略的向她说了一遍。江飞她们虽然早知道了我跟她和小玉的关系,但只以为是两个不同的人,没想到一见却是一对孪生的姐妹花,都大感奇怪,只是都不好说出来。 我吩咐他们按照计划各自去工作后,即拉着紫晴进入我们曾经的爱巢内,我现在就想听听她这半年来的经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能打消我的这个念头。 紫晴柔柔的靠在我的身上,把离开我后的一举一动都向我诉说。原来那天离开我后,她即回到了金沙城,金沙十六旗的其他人本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半年后见她出现,都吓了一跳,然后就问起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她编了个被我计骗上当后被擒的经过,说是被我带到了很远的北方,然后趁我出外打探消息才逃了出来。虽然故事中漏洞较多,但众人见她安然无恙后也没去细想。她在金沙河呆了一段时间后,因感觉秦问天行事已大为改变,觉得没必要再为他卖命,又正好身体不适,所以就同紫雨一同离开了金沙河,本想到扬城找我的,后一想觉得与其那样漫无目的的乱找,还不如就在洞中等我取黄金,所以才进来洞内等着我的到来。而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 我听她说身体不适,急忙问道:“你哪儿不舒服了?现在好了没有?” 她望着我的眼神浓得像蜜般,还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娇羞,然后反手搂住我的腰轻声说道:“还没好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好呢。” 我奇道:“既然还没好怎么还不去好好治治,别拖重了让我看着心疼。” 她伸手打了我一记,眼里的羞意更浓了,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又不了解嗯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我想着,不由关切的拉着她左看右看,忽然奇怪的道:“怎么你长胖了?身体不好还能长胖,那倒是有些不怎么对劲,只是你怎么只胖在小腹上呢?” 她轻声的笑了出来,用手一扭我的耳朵咬着我的耳朵轻道:“笨蛋,我不是长胖了,而是而是有了你的孩子了。” 我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看向她如花的笑靥,心里忽然明白过来,这一想明白,不由大喜过望,猛地拉着她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又向她问道:“你你真有了我的孩子了?” 紫晴含笑点着头,柔声道:“已经差不多有七个月了,紫雨因为不放心我怀着孕还一个人到处跑,所以才陪着我。这也是没我主动去找你的原因,我本想说如果你不来,我就在这儿把孩子生下后再出去找你,到时候我好好吓你一跳,结果你还是先找来了。” 我这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巨大的惊喜已让我有些忘乎所以,只知道拉着她看上看下的,嘴里不住的说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说着说着我忽然放开她的手,大步跳了出去,嘴里还大叫着:“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哈哈哈!”每见到一个人,我就拉着他大声的向他宣布,不消片刻功夫,所有跟我来的人都知道我有了后代,他们也跟我一样的大喜过望,不住口的向我道喜,干起活来也比刚来时起劲不少。 跑了一圈回来,我急忙拉着她坐下,伸手抚向她隆起的腹部,感受着与我的骨肉联系,一种别样的柔情浮现在我心里。 我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再让你漂泊了,紫晴,以后不管我到哪,我都会带着你和我们的宝贝,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她听着我爱的承诺,不住的点着头,眼眶里满是幸福的泪水。 我这边喜不自胜,洪锋他们那儿钢索也已安排完毕,本来就全在城里想好了如何安排,如何的钉位,现在到了实地只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自是快速异常。 我心虽然急着想把事情先做完,但这么半天不休不眠,谁都感觉到有些累,算算时间已是晚上,我吩咐他们把行李拿出来,大部队住到了出水洞那个洞内,紫晴两姐妹仍然睡在我们以前的大桌床上,虽然我很想把紫雨赶到其他地方睡,自己好好抱着紫晴诉诉离别之情,只是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惟一能做的就是脸一直都见阴不见晴。 我随意的望了下,金洞的洞口仍然是我离开时的样子,紫晴并没有进入过,可能她都没跟自己的妹妹说出这事。我心里不明白紫雨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当着她的面取出黄金,谁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为金沙城立功?如果让她回避,那我如何向紫晴解释? 第二天醒来,我还是决定当着紫雨的面把洞内黄金取出,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既然紫晴能把自己妹妹带来,应该是考虑到了这点,就算以后真的因此而出了问题,我也不想为此而伤了紫晴的心。 我推倒洞口盖着的石板,洞口又出现在了我面前,所有人都站在我身后等着我的进一步动作,如此重大的时刻,除了我、紫晴这两个见过的人外,就数江飞还面无表情了。 我率先拿着火把钻了进去,江飞、洪锋他们顺着也跟了进来,紫晴没跟我进去,紫雨倒是跟了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反正我能猜到他们看到后的表情,不介意多她一个。 当火把光照到黄金再反射回来的时候,各人的表情一如我所想,就连江飞这样平时不动声色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如此多的黄金,没人看到会没反应。紫雨也没啥区别,只是她醒得更快些,然后悄悄的挤到我身边说道:“我听说了落日堂上你父亲用黄金秘密交换落日城一千多人的性命,以为只是你父亲的一时之策,没想到真有其事啊,嘿嘿!我把此事报告出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你现在可要想好如何堵我的嘴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醋娘翻浪 我瞅了她跟紫晴一样风华绝代的容颜,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觉得需要一点钱来堵你的嘴,你就随便搬几块去,保证你这世衣食无忧。” 她拍的打了我一记,微嗔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世俗女子了,哼,这些金灿灿的东西还不能打动我,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出洞前你还没想好的话,你就等着吧!”说完也没再理我,自顾自的在黄金洞内四处欣赏。 我没理她,她现在不过是找到机会报我昨天抱了她裸身之仇,反正她是不会去打小报告了,要打也就不会跟我说出,至于以后怎么报复我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没空关心这些。 我叫醒还有些震惊的众人,吩咐他们往外搬黄金,还好这些并不是贪财之人,也知道这些黄金其实跟他们的没啥两样,都乐呵呵的干了起来。 搬了一会,我估计搬的够一船装上,也就做罢了,虽然只是搬了这么一会,也搬了上万斤,累得他们够呛,歇下时都只有喘气的份。如果想把里面的搬完,还要十来趟才够。 等大家都歇得差不多了,然后先出去几个弟兄,把黄金放到索道上往外运去,这次倒快了许多,因为索道当初在设计时就考虑了这点,所以用于这样的搬运倒还真是方便。 等都搬完了,我又嘱咐留守的兄弟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几个合力把黄金搬上船去,紫雨扶了紫晴出来上了船,即启航回扬城了。 到扬城时是夜间,我们故意挑了这个时候进城,把黄金搬上十多辆车上去,然后上面放上柴禾或是土特什么的做掩饰,虽然知道这样掩人耳目的方式有些老土,但,谁又能想到我们运的是整车的黄金? 先把紫晴两姐妹安顿好,再把黄金全都入了库,已是清晨时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意想中的千辛万苦并没有出现,整个过程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很多事在做之前多是自己人为的给自己增加了压力,到真做起来的时候,并不见得就像计划里或是想象中的那样艰难,你做了才知道,做其实比一直想象要轻松很多。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是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我如何向紫晴解释舒怡和我的关系,以及如何向舒怡解释我和紫晴的关系?想到这点我就头痛。还好现在是清晨,舒怡这瞌睡虫离醒还早,紫晴因为身孕也不会起多早,还有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 想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只能想先做好紫晴的工作,毕竟我们曾患难与共,她人也比较柔和,至于舒怡是个直肠子,有问题也只是一时,过了,马上就会不再计较这事。 想明白此点,我先把这事放下,找来张力他们了解走后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以及黄金到后我们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虽然金融计划是早就定好了,但如何实施还是个问题。 这段时间酒楼的生意稳步上升,另外一座新楼也马上竣工了,还是一座豪华型的大楼,开起来生意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的银号要开在哪?这个选址工作现在只能是在珞阳楼这儿了,因为金库就盖在这里,只是现在要重新改装,麻烦还是挺多的。 想到这些问题,我头都大了,看来自己的思维还是不怎么够用。不行,还要多找些人才才行,不然以我的脑袋要想把这些事都搞定,非炸了锅不可。我的长项本来就是让人为我卖命,而不是我自己拼命。 我跟周道丰他们随便说了说,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反正我只要结果满意即可,至于他们做的过程,我没必要去了解。这两天我的主要工作是把两个姑奶奶搞掂即可。 这种事想着是好,但真事到临头时我才知道这开口是如何的难,我现在就是这样,紫晴眼睛盯着我进进出出的,但我就是没法在她面前把话说出来。要知道爱都是自私的,谁会愿意多一个人来分享自己的感情?小玉那是没办法,舒怡这事如果没个好的解释,我真怕紫晴就此会一走了之。 紫晴见我如此坐立不安,不由奇怪地问道:“清风,你是有什么事吧?如果是跟我说,那你就说出来,如果没事,你能不能安定的坐下?你这样我看得头都晕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牙一咬,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这事总要有个解决:“紫晴,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嗯是这样的”我这样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来,心里遂想,既然说不出来,那不如就直接让她们面对的好,于是我把紫晴一拉,向舒怡平时与我睡觉的地方走去。 紫晴莫明其妙地跟我着我走向后楼,当我把门推开,见到舒怡妩媚的睡姿的时候,紫晴脸色马上变了,这样的情形,不用想都知道舒怡跟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紫晴并没有发怒而走,或是气急败坏,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直看得我一阵的心虚,嘴里只能喃喃地说道:“你该明白了,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 “我说冷清风啊冷清风,手段不错嘛,什么时候又骗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了?快跟我老实的交待!”她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 于是我把认识舒怡的过程,还有如何跟她成其好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她做了交待,然后就像个犯了错的学生样,双手下垂,双脚并拢,头低垂着等着她的发难。 她看了看还在沉睡不醒的舒怡,又看看我的窘样,忽然一伸手,像在山洞里那般一把扭住了我的耳朵道:“冷清风,这半年多来,还有几个这样的姑娘让你糟蹋了?你快快给我老实招来。” 我急忙发咒赌誓再没其他人了,只是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脑子里却浮现出路婵那双美丽的眼睛。虽然心里想到了她的影子,但我跟她可没半点关系,这点我倒是可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哼!没有了?凭你那迷死人的笑容,又是个大老板,身边的美女还不是一堆一堆的啊,这半年才物色到一个?鬼才相信你的话了!”说到这里,紫晴眼里笑意多了些,只是我低着头没看到,不知道这时候她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难道笑容迷人也有罪?我跟舒怡是因为情况特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虽然也有我自己意志不坚定的原因,但那样的情况下,怕是个大罗金仙也会坚持不住,何况是我这样很久没碰女人的正常男人? 我急忙又把前面说的那些誓言又发了一遍,现在我也听出了她应该不会怎么怪我花心,其实在现在这个动乱的天下,男少女多,一夫多妻是很正常的事,据说扬城城主自己就有四五个老婆,以前天下大一统时,据说那时的皇帝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很多她自己都认不清楚,如果我达到那样的水准的话,还不知要如何努力呢。 我暗暗的想着,也只敢想想了,不说舒怡的痴缠有可能让我筋疲力尽,就算是像紫晴这样动不动就野蛮的,我的耳朵也不能再多承受,如果再多这么几个,我还要不要活了? 紫晴松开扭着我耳朵的手,我才敢抬起头来,本来看她那样子,似是要发火的,只是最后却发出了扑滋的一声笑声:“哼!这样的事你以后如果还敢再犯,小心我和小玉两个把你剁成肉酱,这次情况特殊,我也就饶了你老实说,这个小姑娘倒真蛮可爱的,看着就让人喜欢,嗯,要是以后我生出一个女儿也跟她一样的漂亮,那我就满足了” 听到事情圆满解决,我急忙大拍她的马屁,大吹特吹她如何的漂亮,生的孩子自然也是绝代美女,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宝,直说得她嘴都合不拢来,眼里散发出强烈的母爱,好象马上就见到自己的女儿受到别人的喜爱一样的喜不自胜。 紫晴在这儿笑得合不拢嘴,那边却也把舒怡这瞌睡虫弄醒了,睁眼首先就看到了我,大喜之下也没管旁边站的是谁,光着一身白晰的肌肤就跳下床投入了我的怀抱,紧紧搂住了我,这情景马上就把紫晴的母爱击得粉碎,心里滔天的醋意迸发,只是当着舒怡也不好发作,能做的只是暗暗伸出手来,在我腰上的嫩肉狠狠的掐了一下,那钻心的疼痛让我顾不得舒怡的搂抱大叫了出来。 舒怡这时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不输于自己的美女正拿满是醋意的眼神盯着她看,不由得一愣,扭头奇怪地向我问道:“她是谁?怎么你把她领来这儿了?” 我吱吱唔唔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说出来。舒怡了是冰雪聪明的女人,马上也明白了紫晴跟我的关系,放开我的搂抱,眼睛直直的盯着紫晴打量着。紫晴也毫不示让的盯着她,两个女人眼光的交锋让旁边的我直感到火花四射。 最后还是舒怡这个没有多少心机的女人先转移的视线,不地却是转移到我身上:“我说骆大公子,你不介绍一下这个人是谁吗?想来你也没介绍我是谁吧?” 我脑子里组织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贴切的称呼安在她们身上,无奈下只能向舒怡道:“这是我的嗯,爱人,她叫岳紫晴,我们在半年多前就在一起了。你我刚才跟她说过你是谁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父亲消息 “哼,爱人!”两个女人鼻子里同时哼出了这句话。然后是舒怡张嘴问道:“她是爱人,那我是什么?”话里的醋意我感觉可以让珞阳楼一年内不用再买任何调料了。 我吱唔了一下,偷偷看了紫晴一眼才轻声说道:“你也是,嗯,那个爱人。” 我本是想讨好两个醋意翻天的美女,结果却是两个人也不满意,一人伸出一只手掐住我的腰间,都是恶狠狠的一扭,而做为当事人的我,居然没敢发出声音,咬着牙承受了两人的野蛮行为。 “你难道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好好向这个小妹妹说清楚?”紫晴笑呤呤的扭着我的腰说道,边说还边用力,根本没一点扭着的是我的肉一样。 事情已避无可避,坦白交待或许才有一线生机,早说或者还能少受些这种非人的折磨。于是我把认识紫晴的前前后后向舒怡简单说了一遍,在两女的扭腰绝技的威胁下,我说话还从没这样快过。 把这些说了一遍然后我又接道:“她现在有了我的孩子了,过段时间我就要做爸爸啦!”说到这里,幸福的感觉让我都忘了腰间的痛苦,要为人母的喜悦也转移了紫晴的视线,忙陶醉与那种感觉中去了,一时也忘了折磨我这罪魁祸首。 没想到我这句话比什么辩白解释都管用,不仅紫晴放弃了攻击,就连舒怡也放松了对我的酷型,放下手里我的腰肉,她奇怪地向紫晴问道:“岳姐姐,你真有了他的小孩了?” 紫晴含笑抚了抚自己隆起的小腹点了点头道:“已经差不多七个月了,再过两三个月就要生了。” 舒怡走到她的面前,也伸出手去抚了抚她的小腹,奇怪地问道:“这小孩你们是如何装进去的啊?”这话出口,自己似也感觉到问错了,一张粉脸涨得通红,紫晴和我更是哭笑不得。 “我说你不会还没和她做过什么吧?这样的事都不知道?看来她很单纯啊。”紫晴含笑向我道。 我干咳两声掩饰了一下,没敢接话。 紫晴又向舒怡道:“你们嗯,晚上不做些什么?”这样的话让她直接问也难以问出口,只能是含糊其辞了。 舒怡的一张脸马上又飞红起来,她再不懂再无心机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事自是不能拿出来说的,低下了头,嘴里嗯嗯的呢喃了两声也没敢真的说出来。 见到她这样单纯,紫晴也觉得好笑,只觉得这小妹妹说不出的可爱,这感觉一上来,早忘了与她是情敌,走过去搂住她,两个女人就叽叽咕咕地说着女人永远也说不完的话,把我晾在一边早忘了我的存在。 我干咳了两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然后说道:“你们”话还没说完,两女同时扭过头瞪了我两眼,嘴里也齐声道:“我们女人说话,你男人少岔嘴,一边去。”望着她们的这个样子,好像已成了同进同退的好姐妹了。 我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见呆在旁边实在没自己什么事,只能随便说了声:“我找他们商量事去。”就出了刚才有受难所,留下两个亲密搂着的女人在那儿闲聊。 我出来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是解决了,以后小玉那儿有紫晴解释,再有舒怡纯真的本质做铺垫,估计问题也不会大。想到路婵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回来也应该去看看她,于是我出来后即向她以前住的地方走去。 路婵住在我们新盖的楼内,以前是那片乱巷,被我征了后盖了些楼,把我住的那间房包围在了中间,一是做员工的住处,另外就是做自己的活动基地,房间自是不少。 我来到她那儿的时候,她刚刚起床洗漱,看着虽然还有些不便,随便走动一下却是没了问题。一见到我她马上两眼放光,让她本已美丽无匹的两只电眼更是迷人,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三两步跳到我面前,拉住我,那眼里流动的情意直要把我淹没。 我心里虽然也是爱意涌现,但想到刚才对紫晴赌的咒发的誓,也没敢对她如何,只能把她扶了坐下后问了些不痛不痒的话。 路婵可没管那么多,人说女人对男人有了感情后就会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自己喜爱的那个男人,现在路婵的样子证明了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她就定定的看着我,听着我说这段时间出去的经历自然是瞎编的我还不能跟她说我真正的去向,时不时的插上一句,也是话里含情,语里含意,她这样子让我只有一个感觉,我说的话听在她的耳里,说什么已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我能在这里对着她单独说出来,她在意的只是这个。 说了一会,虽然心里万分不舍她美丽的眼睛,但我害怕另外两个醋坛子看到后又醋海生波,没敢多留,急忙告辞了出来,只能辜负了路婵那欲语还休的似水柔情了。 出来才进入珞阳楼,正好见到紫雨从楼上下来,一见我即问道:“我姐呢?” 我指了指后面,她也没再理我即向后奔去,才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向我道:“还记得我在洞里跟你说的话吗?现在你考虑清楚没有?” 我无所谓地道:“当时不是让你拿黄金的吗?你不要可不怪我,呵呵!如果你要去打报告,我也没办法,要怪只能怪你姐和我太相信你了。”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你倒是算准了我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不会去打报告啊,我告诉你冷清风,如果你不给我个交待,到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奇道:“交待?什么交待?你让我给你什么交待?小姐,你能不能把语说清楚?” 她的脸忽然一红,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没说出来,遂急道:“反正我不管,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个答复,不然我跟你急。” 我不禁呵呵大笑起来:“哈哈哈!岳大小姐,如果你要我给你答复,那我现在就答复你,要钱我有,要其他的我就没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就不想再理她,扭头即想去找周道丰他们。 “你你你,冷清风,你不要后悔!” 我转过头道:“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好后悔的?真是奇怪了,如果你真的不顾你姐姐的感受去报告,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你不要后悔。” 她气得直跺脚,却拿我一点办法没有,忽然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凑近我身边,一股幽香立时包围了我,让我心里一荡,脑里马上浮现出洞里抱着她**的画面:“要不要我透露一个与你相关的重要信息给你?只要你以后答应我两件事就行,这个可是事关你的哦。” 我听她一说,没再理她,边扭头即走边说:“如果你想说出来我非常感激,如果你不说,我也不强求,再见吧岳小姐。” 她这次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的笑意,我扭头间见到,不觉大是奇怪,脚步也放慢了,最后干脆停下看她想说些什么。 她似早料到我会有这样的表现,笑呤呤的反而不再说什么,大刺刺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眼也没望我一下,得意的神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见她这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女人怎么都这样子?给她好脸色的时候她就大刺刺的对你爱理不理,等你真不想理她时,她反而比谁都吃紧你。 见她不急着说,我也没说什么,端了张椅子也坐在她对面,吩咐泡上一杯好茶,边喝边悠闲地看着她,等她忍不住自己开口。 果然,见我不急,她先就忍不住了,恨恨的盯着我道:“我跟你说实话,冷清风,这个消息对你无比重要,只要你按我说的答应以后帮我做两件事,我就告诉你。” 我笑道:“如果这事对我真的那么重要,答应你两件事也未尝不可,不过,我想先知道这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重要才决定答不答应你。” 她马上脸色就变了,笑意也出现在脸上:“我敢保证这事对你的重要性,而且我敢保证这事天下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只要你答应,那我就说出来。” 我看着她和紫晴一模一样的美眼,想从她眼里看出她话的真伪,她也丝毫不让的看着我,似是根本不怕我怀疑这事的真实性一样。 我寻思了一下,如果她跟我说的是真的事关我的重大信息,就算答应她也没什么,就算她是骗我的,那我也可以反悔不帮她做事,不管怎么我也不会吃亏。 想明白此点,我微微一笑,脸上绽放出笑容,眼睛直视着她道:“好,我答应你,你说。” 她见到我的笑容,突然一呆,接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在脸上一闪即逝,过后似是不敢再看我的眼睛,脸装作随意的扭向一边,半天才接着说道:“这件事是关于你父亲的。其实,你父亲在落日城之战后并没有死,一直都被关在金沙城内” 听完她说的话,我大惊,脑子里只觉轰然一声巨响,也没管她是什么人,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叫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没想到我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后面的话就此咽了回去。我见到她害怕的样子也清醒了过来,急忙放开拉着她的手歉然地道:“对不起,刚才突然听到我父亲的消息,激动了一些。”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两个条件 紫雨嘴里哼了一声,却也没怪我激动时扯住了她,又接着说道:“落日堂上的事,因为我和其他人去攻打幻月城了,所以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后来据我的了解,自你和我姐姐去找黄金后,看管左不右和你父亲就出现了些问题,结果还让十六旗中的一人惨死,两人受伤,左不右也逃了,但你父亲却没有逃脱,还是被抓到了金沙城。后来我还无意中见到他和我们秦城主在一起喝酒,像是没事一样。至于他被关在金沙城的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听说那地方只有秦城主才知道。”顿了一顿她说道:“这个消息换你的两个承诺你没吃亏吧?” 我点点头,思索着她说的话的可靠性。左不右逃脱这我倒是早听说了,不然也不会出悬赏令,也不会让他杀了两个叛徒了。只是一直都没传出他们逃脱的经过,更没有父亲死活的消息出现。现在想来,她说的话有极高的可信度,以当时那种情况,两个被牢牢困住的人能从金沙十六旗的手里逃出,还一死二伤,对他们的打击自是可想而知,他们自是不会觉得这有何值得宣扬的,严密封锁消息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外界自是没有父亲的消息,再加上这事又是秦问天自己过问,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想到父亲还活在人世,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兴奋,以前想到他时那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时还真有点感激紫雨透露给我的这个消息,这事不说是以帮她两件事作为交换,就算十件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交换它,这消息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 心里一高兴,我语气也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对她了,便笑着对她说道:“这事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也很有价值。好,你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她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就说这对你很重要了。你答应就好啊,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好要你做什么,以后我须要你帮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你等着就是了,可不要忘了。” 我笑着点点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到你需要我帮的时候,你跟我说就行了。” 她伸出白里透红的小手举到我面前说到:“那我们击掌为誓。”我没有犹豫地伸出手在她手心轻轻拍了两下笑道:“这你放心了吧?不过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哼哼”我故意做出凶恶的表情看着她哼道。 她笑嘻嘻地没在意我的表情:“这我可以打包票,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你父亲就会相信我的话了。好了,不跟你多说,我要找姐姐去了。”说完,蹦蹦跳跳地向后面跑去,临进去还不忘回头说道:“记得你答应我的哦!” 她走后,我坐着回味刚才她说的话,以前落日城父亲对我的一点一滴也回荡在我心里,想着如何才能进入金沙城寻找到和救出父亲,时间就在我回忆和计划如何营救父亲中流逝,如非周道丰和洪锋他们找到打断了我的思路,可能我会坐在那儿想上一天。 见到他们,我又把紫雨对我说的话向他们说了一遍,周道丰、张力他们还好些,洪锋、顾磊这些落日城的旧部听到老城主的消息,激动得无以复加,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真挚的情意。 我又道:“我现在就在想如何找到金沙城去把父亲救出来,只是一直想不出好的主意。”他们一听也极力的赞成,似是恨不得马上冲进金沙城内把我父亲营救出来。 周道丰在旁边劝道:“公子,我觉得现在我们的目标不是放在营救老城主上,要知道我们现在和金沙城的力量对比实在悬殊,如果硬要前去营救只会落个全军覆没,不如我们就按计划以经济摧垮金沙城,等我们的力量对比发生转化了后再去营救不迟,我想,既然以前秦问天不会杀害老城主,以后自然也不会杀害了,所以您不用担心。” 我本来也早想到了这点,只是关心则乱,心里就只想着如何才能把父亲救出来,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现在他再一说,我也冷静下来,确实现在我们去金沙城只能说是以卵击石,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心里把这事放下,回到了现实中,想到自己将要开展的计划,我问道:“你们觉得我们的银号开在哪儿最好?” 周道丰道:“自是开在珞阳楼这儿了,金库就在旁边,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现在只要我们取得扬城的批准,我们的金融大计就可以实施了。” 张力接着:“现在我觉得不如先把赌场这儿移到新楼那边去,用赌场的地盘来开我们的银号,其他还可以正常经营,反正我们现在只是初期,也用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到以后需要扩大时我们再把整座珞阳楼改装成银号也不迟。”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毕竟现在太大了只是浪费,再说珞阳楼的生意也是我们的一大财源,一时关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洪锋也说道:“如果银号开起来,我们可以向宋舒海提议有自己银号的护卫队,这在现在动乱的情况下很正常,只要人不是多到危及扬城的安危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暗暗的发展我们的武装了。” 我们虽然制订了以金融占领为主的方针,但谁都知道没有武力的保证,这也是不太容易实现,经济可以摧毁老百姓和权势人物的士气,但并不见得能把军队击垮,不管如何,最后还是要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而经济的作用就是把对方的武力缩减到最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进行我们的天下大计。 我又问道:“以前我们不是说了让一些弟兄打入扬城的权势部门和军队里去?这事进行得怎样了?” 洪锋摇了摇头道:“这事还真不容易,虽然有些弟兄进入了,但大多是在底层,要想进入高层还有一段距离,也需要一些时间。” 我微笑道:“有进入的就好办,以后我们只要把钱多多奉上,像余得利那样的上司就很容易取得信任了,我想这世上还没有不喜欢这些黄澄澄的东西的人,只要做得到位做得巧妙,我想短期内应该有所收获,就算达不到能管事这一级,达到能探听到有用信息的这一层次,那也是不错的收获了。我们的金融计划进行的同时,金圆计划也可以进行下去,而且我们不一定就只限定在扬城内,其他城只要有机会也可以派他们进入,我们在后面以金钱支持,毕竟我们的目标是天下。” 我又接着道:“其他地方的银号我们现在也可以着手筹备,如果人手不够,就向社会上招募,只要忠诚度没问题的都可以进入考查然后招用,但核心还是要由我们这些人来控制。如果以后经过考察忠诚度什么的都没问题,也可以放心让他们进入核心部门去。我们现在极需人才啊!” 众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忙乱后,也认识到人的重要性,以前我的人才储备现在看来根本只是杯水车薪,要想成其大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才行。先以高薪把人吸引来,这样做可更快达到我们的目的,要知道我们现在有的是钱,而缺的是有用的人,能用钱达到自是最好不过,至于可能会因此碰上问题,也只能到时再考虑了。 接着再商量了一些关于金融和护卫队的事,我即布置了任务让各人去自主实施,我自己也没能就此闲着,因为建银号这事我还要到宋舒海那儿去取得批准才行。 众人散去后,我只觉疲劳阵阵,肚子也感觉到了饿意,想到紫晴她们也还没有吃饭,我即吩咐把饭菜送到我房内,到时可以一边饱赏她们的美色,一边饱尝美食了。 只是让我没有料到的是,紫晴与舒怡现在已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姐妹了,我到房内时两人还在手牵手的说着没完没了的话,紫雨在旁边也是笑呤呤的不时岔上一两句,我进来时三女只是眼睛瞄了我一下即说着自己的话,也没理我,我大感无趣,饭菜摆上后也没管她们,自顾自地大嚼起来。 她们似也感觉到了饿意,停下了嘴里的话,舒怡轻轻扶着紫晴站起来,一边嘴里还说着“岳姐姐你小心些,别动着胎气”这样的话,吃饭时有什么好的也全堆到了紫晴的碗内,自己吃什么倒不怎么在意,我就更是理都没理一下,紫晴也是笑呤呤的接受着她的关怀,看舒怡那个样子,我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她眼里现在只有她亲爱的岳姐姐一个人了。这情形看得我也不由醋意大发,恨恨地瞪了紫晴几眼,怪她抢了自己妩媚的方美人。 虽是如此,一餐饭还是吃得其乐融融,席间时不时还开着一些玩笑。两人这样子应该都接受了对方,我心里最烦恼的一件事圆满地解决了。想着我不由大乐,爱意在心里涌现,看在她们眼里,自是代表了不一样的意义,脸上也带上了红晕,媚眼都水汪汪的透露出无限情意,如非席间还有一个紫雨,怕这头一次相聚的家宴就要变成我们爱的战场了。 正文 第六十章 为公为民 吃了这餐充满爱意的饭,舒怡和紫雨扶了紫晴去以前她的房内休息,说她们那永远也说不完的话。我在房间内小睡了一会出来,出门后叫上一张马车向宋舒海的官邸奔去。 宋舒海这段时间不见,一眼望去,疲惫写在他的脸上,不过见到我后还是挺高兴,笑间我道:“骆大老板这段时间是意气风发啊,生意越做越红火,连我这儿也不来了。” 我急忙笑道:“哪里哪里,这段时间不过是去外地考查了一下,想看看哪儿有发展的潜力,所以没空来您这儿坐坐了,宋二公子勿怪。” “呵呵呵,骆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但来扬城这片小小的天地已容不下您这只大鹏展翅高飞了。”宋舒海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点酸溜溜的味道,也难怪,我送他的那座酒楼,除了做点酒楼生意外,没多少增殖的,哪像我的那几座酒楼一盖起来,就把扬城的商业重心整个的移了过去,不仅生意红火不说,其他房产和商业也增殖了不少。 我又谦逊了几句后,就把自己想做银号的事提了出来,谁知宋舒海一听,为难地道:“这件事我看不大好办,我也不瞒您说,你知道现在扬城里的银号大部分跟我们宋家都有瓜葛,你再开一个银号,以你骆老板扬城首富的名声,岂不是要引起其他人的反对?就算我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答应了你,我兄长那儿也过不了,要知道这银号一直以来都控制得很严,如果给你这特例,那以后可就难办了。” 我不由暗暗叫苦,这事我们没仔细调查一下这银号的后台,就想当然的以为能开起来,岂能想到扬城的银号都有宋家在支持,只要涉及到利益,宋舒山自然不会放任自己兄弟阵营里的人坐大。更别说那些商家了,放在谁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跟自己抢生意,这一着我们是大大失算了。我又劝了几句,但宋舒海的口气一点也没松,更说到这事除非有城主宋扬的批示,不然,谁也办不了。 我叹了口气,这宋扬从六十大寿后,就忙于研究金石炼丹之术,扬城的军政各事都交由两个儿子负责,已再不过问扬城之事,我虽然与宋舒海走得这样近,也从没见过他一面,这样的人岂会为了我这点小事而开口?看来这事十有**要泡扬了。如果在扬城不能实施我们的金融计划,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去他地方发展,只是,哪儿会有扬城这样有利的条件? 我告辞出来后,闷闷不乐地向回走去,心里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事,突听天空轰隆一声,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在扬城上空积累,这个夏季的第一场大雨马上就要降临了。我收拾起烦乱的心绪,叫了张马车急忙向珞阳楼奔去,才刚进入楼内,瓢泼大雨即哗哗的下了起来。 阵阵雷声中我沮丧地向周道丰他们说了此行的结果,他们也听得目瞪口呆,我们所有的计划本已拟定,这几月的工作都是围绕着这件事来进行的,谁想到却遇上了这样的事?难不成我们要改变既定的方针才行? 商议了半天,各人也没拿出有效的办法来,毕竟要宋扬开这金口可能比金沙河倒流还要难,这就非我们拼命努力就能达到的。 我让他们各自想着办法,烦燥地回到住处,紫晴和舒怡两人正坐在房间内聊得兴起,见我后都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停下了她们的谈话,围到我身边关切地望着我。 我强作笑颜地跟她们说了几句,愁苦的表情显露无遗,把她们原本的高兴劲也感染得无影无踪。紫晴轻声向我问道:“清风,出了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到这事对我事关重大,如果不能成功,对我影响甚大。紫晴听后也毫无办法,只能安慰了我几句,舒怡听了却默不作声,也没安慰我也没劝解,只是表情复杂的望着我。 我心里想着事,也未及多想,手轻轻搂住她们两人,心里想着自己的金融大计如果流产,那不知道又要经过多久才能达到定真老人所说的一统天下,想到这里,失望之情笼罩了我的脑海。 外面的雨一直下个不停,我抱着紫晴柔软的身体静静的听着雨声。这是半年来我又一次抱着她,只是现在再不能像在山洞内的胡天海地的乱了。舒怡主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没跟紫晴争宠,她们这样良好的关系,是我今天惟一感觉到欣慰的。 紫晴惬意地偎在我的怀里,她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话,就静静的搂着我,眼里流露出的是深深的爱意与关怀。这是我需要的,可能我并不一定能得到天下,但我能得到她们全情的爱,那也足够了。想到这,我不觉放开了怀,紧了紧搂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永远也不嫌多的情话,逗得她在我怀里吃吃地笑着,要不是两人都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还没等我出声,她早已开弓射箭了。 大雨一下三天还没一点停歇的意思,听张力这老扬城人说,这是从没有过的。我的生意虽然不受影响,但新楼的开张却不得不延缓下来,再加上开银号的事受到阻碍,我的心情一如之滂沱的大雨一般,低沉的积压在人的心头。 山洞内的黄金,也因为这场大雨而不得不暂停,因金沙河水一涨再涨,让我也不由得担心山洞里那些兄弟的安危,会不会因为金沙河而有不便,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但雨天让我无所事事,烦乱之余所想的就全是这些让我不快的事。 “看这雨,金沙河可能马上就泛滥了,唉,可怜了河边的那些百姓了。”无所事事的张力这两天也陪着我哀声叹气。 我奇怪地问道:“是不是金沙河每年都要泛滥呢?” 张力道:“那也不一定,要看每年的雨势了,一般来说这金沙河十年来就要大泛滥一次,水来人就退,水退人又回去住下,河边的百姓又不像城里的百姓般富裕,他们只能在那儿安家。而以前宋扬倒是挺体恤这些百姓的,每次洪水泛滥之前他会组织人去修堤坝,或是组织人去疏散,都会发一些救济什么的。只是这几年来由宋舒海来管理城务后,这方面就再也不管,放任那些百姓自生自灭,也还好这两年金沙河没怎么泛滥,百姓们也还能勉强的活下去,但看今年这场雨势,这些百姓流离失所是小事,我怕还会因此而丧了性命。”张力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情真意挚,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悲痛,我还从没见过他发出这样悲天悯地的感慨,也想不到以前只是个店伙计的他会有这样一颗博大关爱的心,这样的人,是我最敬佩不过的。我庆幸这样的人现在出现在了我身边。 我想着他的感叹,忽然间想到自己一直以来还从未为公众做过什么事,严格说来,我现在的所有的收入都来之于民,只是以前觉得这是我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还从没想过“来之于民馈于民”这样的事,在这点上我连张力都有所不如,他至少在这样的雨天会想到百姓,而我只想到的是自己的事。一个一直以一统天下为己任的人,心里却不装着百姓,那就算一统了天下又能如何?想到这我不由一阵羞愧。 既然扬城的百姓现在有了难,他们的主人不管他们,我这个从扬城捞了不少油水的富商不能像他们那样,应该拿出点实际的行动出来,为扬城的百姓做点事了,一个人要想收取天下,他心里也必须装着天下,而这天下不仅只是那一城一池的收获,还有里面的百姓,那才是你得取天下最应该做的。当初定真老人可以为天下百姓的疾苦向我这小辈鞠躬,放在我,如果现在就不管受苦的百姓,我岂能对得起定真老人对我的嘱托? 念及此我不再迟疑,马上向张力说道:“张力,反正我们现在因雨也没多少事,不如我们去金沙河边看看,或许能给那些受灾的百姓一些帮助。对了,你去组织一下那些现在闲着没事做的伙计,我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嘛。” 张力一听大喜,眼里闪过一丝敬佩的神色,他向我深深一鞠后,也没说什么,急忙组织珞阳楼里的闲散人去了。 我回到住处,向紫晴和舒怡透露了自己要到河边看看的事,她们都深情地看着我,眼里带着的不仅是以前那种深切的爱意,还有一种崇敬的神情。两人一前一后抱住我,紫晴柔声在我怀里说道:“清风,以前我爱你,是因为你宽厚的笑容,闲云一般的胸怀,现在,你心里还装下了责任这个词,而且这个责任是对天下百姓的责任。你知道吗?有责任的男人更让人喜爱。我现在都不知如何形容我的爱你之心了。”舒怡也紧紧搂着我,听着紫晴的话,不住的点着头,虽然不用说,但她的举动也表达了她对我无限的爱意。 两女的这种态度,让我更觉得自己所做的事的正确性。为扬城,为扬城的那些百姓,为两个爱我的女人,给这些受苦的百姓带去我微薄的帮助,我义不容辞。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抗洪抢险 这时张力过来叫我说人已组织好,我轻轻的拍了拍两女,在她们千叮万嘱中,我领着珞阳楼里这些为能帮助百姓而兴奋不已的伙计们冲进了大雨里。 在屋里时根本感觉不到这雨有多大,到身处雨内才知道这雨的威力,我才出门进入雨中没走几步路,下半身就全让雨淋湿了,手上虽然举着一把油纸伞,但根本抵挡不住大雨的侵袭,不消一会,所有人都被这大雨浇了个透。 张力大声地在我耳边叫道:“公子,我还让人去通知其他各楼的伙计们,只要现在没事的都到城门口汇合,估计会有两三百人左右吧,这点力量对那些百姓应该会有所帮助了。”在这样的大雨里说话,如果不大点声,早就让雨声给淹没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领着众人向城门走去,到了城门口时,雨中只见两三百人举着伞站在雨里,既有顾磊这样的落日城旧部,也有新招来的伙计,每个人虽然已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但人人眼里都透露出无比的热枕,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做的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这点雨在他们看来,已微不足道了。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这样的情形让我已不用再说什么,所做事情的意义已让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神圣的光环。 扬城其实地势并不算高,如非近百年的积累,用堤坝把扬城围得固若金汤,金沙河一泛滥,扬城也难以幸免,而在之外的那些堤坝就没有扬城附近这么牢固了,当我们来到金沙河边的时候,有些堤坝已汲汲可危,很多旁边的居民正肩抗手提地用装了泥砂的布袋子去加固那些危险地段,但因为工具的简陋和资源的溃乏,他们的那点微薄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我还从没见过金沙河是现在这个样子,前两天我坐船去取黄金时那条温柔的金沙河已不见了,裹夹着黄沙的河水一如开锅涨水般不住咆哮地冲击着河岸,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们说的话根本已听不见。河水距漫出河岸已不过两寸左右,只要要雨两下几个时辰,漫过河岸淹没距河岸不远的村庄只是迟早的事,更要命的是,有些河堤似已承受不住河水的冲击,河水正从堤下渗出,如果再不及时加补,随时都有溃堤决口的可能,以金沙河现在的水势,不仅是两旁的村庄保不住,怕到时距河稍近的扬城城周的百姓也要受到洪水的侵害。而在这样危急的情势下,扬城居然没有一个官方的人在场! 看到这样的情势,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既为那些在此时躲在家里享受温暖的扬城官员寒心,也为河边的百姓寒心,更为我们所处的危险环境而寒心,现在这情况,除非我们能在河堤决口之前离开,或是把那些危险的河堤加固加高,不然,所有在场的人将无人幸免地被这滔滔的洪水卷走,到时能存活的不知还能有几人。 但我们不能离开,这是我的决定,就算因此而丧生,也死有其所!来之前我就做出了决定。我不及多想,心里念头电转,一面大声吩咐张力回去通知扬城官员,一并把我们楼内所有能抽调的人抽调来,还要求他尽可能地去扬城里组织能装砂石的布袋或麻袋什么的,一面又吩咐顾磊马上组织人去寻找工具担砂石和其他百姓一起修补堤坝,又组织人去疏散那些现在还呆在家里无处可去的老弱病残人员,所有的调配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等一切都调配停当,我从也不知是谁的手里接过一只麻袋,装上满满的泥砂,提起即奔向最危险的那段河堤。 我方把麻袋摁紧在处出水口,顾磊即来报说工具紧缺,百姓手里可装砂石的布袋和麻袋等也马上用完,另一组也来报说那些老弱病残的百姓死活也不肯走,说他们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奢望着洪水马上退去,有的还透露出宁愿在这里等死,也不想再受那无穷无尽的奔波之苦的意思。 一边是洪水危急着生命,一边是手里无救灾的工具,还有那些已绝望的百姓,我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解决。所有问题在我脑里一一闪过,危急时刻让我没有多犹豫,马上吩咐他们尽可能利用百姓家里所有的能装砂石的盆、锅、或是被子衣服什么的东西来应急,如果百姓有不愿意出的,就说是珞阳楼以后将负责他们的重新安置,那些无处可去的百姓,把他们先安排到珞阳楼的几座楼内,那些不愿走等死的就强行拉走,不能眼看着他们在这儿等死。这时候,钱和生意我一点也没想到,我心里所想的只是如何保住这些百姓的性命,保住金沙河不决堤。 在我记忆里,我这一生所做的决定都从没这样快过,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大事让我来做决定,一旦我面临生死这样的大事时,我一丝也没犹豫,脑子里想好了答案即马上施行。 一会功夫,百姓家里的麻袋布袋都已用完,我现在只恨自己来时没想到这点,不然一人推着一车的麻袋来,足够应急了。还好这时顾磊找来了老乡家里的被子或是衣服这类的东西,装上砂石后捆紧,虽然没有麻袋那些装得多,但在这个时候,能用上的全用上,有聊胜于无。 我已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个来回,扛了多少砂石,心里惟一的念头就是快点快点再快点,虽然我们已是以极快的速度来补漏加高堤坝,但人数太少,力量毕竟有限,这段河堤才加固,那边又冒出了水,方把这边涌出的河水堵上,那边河水已漫过河堤,只让我觉得自己的力量太过单薄,也无力去分身顾及全部。 又过了一会,顾磊跑来到我身边叫道:“公子,百姓家里已再无能装砂石的东西,就连一块破布我们都搜出来用上了,现在怎么办? 听到我想也没想,大叫一声:“脱衣服装!”然后率先脱下自己的外衣,装上砂石,提着就向河堤奔去。其他人见我如此,也纷纷脱下身上的衣服装上泥土砂石向危险之地奔去,才几个来回,众人身上除了一条裤衩外,再不着寸褛,而洪水的危险却还没有根本解除。如果再没有东西来堵漏加固,那我们前面的努力将会在倾刻间化为乌有。 正在我要绝望地发出辙退的命令时,忽然人群内欢声雷动,这欢呼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金沙河奔腾的河水声。我扭身望去,张力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后面跟着男男女女几千人,还有几百辆装满了麻袋和工具的车辆,这些人里既有珞阳楼几座楼里的人,也有我不知名的扬城百姓,或是衣衫褴褛,或是绸缎锦衣,每个人眼里都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热情。当张力带着人奔到我面前时,他身后闪出一个被淋湿了的性感身体,美丽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看着我,这个因淋湿而显得凸凹性感的身躯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只有舒怡才有如此性感的身体。 所有的人一冲上来,没人组织即玩命地干了起来,舒怡也只和我照了一下面,即跑去和其他妇女一起帮忙装砂石,我望着她忙碌的身影,眼里热意涌出,虽被雨水瞬间即冲得干干净净,但我眼里依然温暖如故。 人一多,已用不着我再去提扛砂石,我站在外围观察着河岸的各处形势,一连串的命令从我口里发出,指挥协调着众人抗洪,张力和顾磊和两三个我也叫不出名字的人围着我连轴转,我发出命令后即号召其他人去执行,之后马上又回到我身边接受新的命令。由于有我的大局把握,局势已不像刚开始时的那样混乱,所有的事情都有系和快速的进行下去。 城里还在不住的有人加入抗洪的大部队中,到最后已有近万人出现在河边,各种资源被源源不断地送来,我根本来不及去分辨谁是谁或是什么人,也无法分辨,在这个时候,百姓、富豪、士兵、官员、乞丐已没什么身份的区别,所有人都在奋力劳动,所有人都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拼命努力着。 众人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近万人的努力,终于沿着金沙河垒起了一条连接扬城原有堤坝、长度达两千多丈的堤坝,这条堤坝比河面高出了三尺左右,一直绵延到河下游的无人区,以前的薄弱河岸也已加固,所有涌水的地方都已堵上,到手里的最后一个麻袋垒在了河堤上,我才来得及歇一口气,看天色,在雨中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但天已黑尽,我估计了一下,我们这一轮做下来,没歇一口气地居然干了差不多十个时辰! 望着奔腾的河水已被约束住,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抱成一团高兴地庆祝着,有的人已疲惫得坐在了泥水里,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欣慰写了我每个人的眼中。 这一歇下来,我只觉全身没有一处不酸痛,望向手掌,手掌被水泡得发白,上面布满了不知多少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刚才忙着根本不觉得有何疼痛,这一歇下来,只觉两只手火辣辣的疼,虽被冰冷的雨水淋着,疼痛也丝毫不减。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人心向背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舒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原本的白衣已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小脸上沾满了泥污,笑容却绽放在她这张只看得见一口编贝细齿和一双明媚大眼的脸上,让我觉得说不出的可爱。我微笑着搂过她已有些发抖的身体,用手轻轻把她脸上的泥污抹去,也没管近万人在身旁看着,嘴唇狠狠地印在她苍白的唇上。 张力、顾磊和后面跟着来的周道丰、洪锋他们笑呤呤的看着我们,这一刻,我这样忘情地吻着舒怡,也没人觉得这有何不妥,抗洪的胜利让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我放开舒怡向张力问道:“你怎么能组织到那么多人一起来啊?刚才真是危险,幸好你们能及时赶来,不然我们有可能坚持不住了。” 张力笑着说道:“我回去后一边找人去组织工具和资源,又想到情势危急,凭珞阳楼这点人怕还是不够用,我就一边派人到处去宣传说公子你现在正在金沙河边抗洪,当听到你这扬城首富都来到了第一线为扬城百姓做事,后面不用我再宣传,人们就自发地组织起来了。现在我想在扬城,公子你已不再只是拥有一个首富的名声,你的善名我想已传遍了扬城的各个角落。这是我事前没想到的。” “那宋舒海或是宋舒山派人来了吗?”现在我已分清哪些是官员,哪些是百姓,但我想这种时候,如果宋家没有人来,那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周道丰接道:“不知为何,宋舒海一直没有发出官方的命令,虽然如此,还是自发来了不少扬城的官员,他们可都是听到公子您在这里后才来的。” 听他一说,我不由叹道:“如果宋家这时候不为扬城百姓考虑的话,那失去人心之日不远了,没有人心所向,他宋家在扬城还能呆多久?这样浅显的认识,他们怎么不明白呢?” 周道丰道:“我想他们或者是考虑情势并不危急,或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百姓的生死,或者就自私的认为宋家的利益才是最高的,所以才没发出命令。不过此举也好,公子你现在在扬城内的名声,我想已没人能盖过,这对我们以后开展其他事情有莫大的帮助。” 张力也笑着接道:“刚才在公子旁边听着公子发布命令的,除了我们外,就有一个扬城不算小的官员,还有两三个是小有名气的富商,看他们都心甘情愿的接受公子的指挥,这就可看出公子你在他们心里的分量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才来抗洪的,先前我听张力说起这里的百姓将受到洪水之苦,心里就想到一直以来都没为扬城的百姓做过什么事,在这样的时候再不做点什么就于心难安了,心怀天下,必先心怀天下之百姓,这才是我所想。至于做后会得到什么,前面我还没想过。” 天下,一直都是我们的目标,但并不是凭我们几个人就能完成的,还需要不知多少人的帮助才能达到,其中就包括了普通的百姓,定真老人前面以棋论天下之中也提到了人心必备,必须有万千人的相助,天下之争才不会是一句空谈。 歇了一会,我见河堤也不会再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就招集了刚才那个扬城官员和那两三个富商过来,商量着留一部分人值守,然后其余的人回去休整和组织资源,到时再组织人来接替。虽然这时候情势已稳住,但看这大雨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下,为保无患,留一部分人值守河堤是很有必要的。 几人经过商议后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人,我也让洪锋带着一百多后来的珞阳楼人留下,再加上其他自愿加入的,总的留了一千多人在河边,其他人回到扬城内组织食物和资源等再送来,如此轮换,只要金沙河水不是猛涨一气,两三天内应该不会再出来什么大问题了。 当我带着其他人进入扬城的时候,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样大雨滂溥的雨夜,扬城依然是灯火通明,百姓们都没有躺在自己温暖的家里,自发的在街道两旁为我们预备了食物、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每个看着我们的人眼里都流露出崇敬的神情。也不知谁领头,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欢呼,在这些欢呼中我居然听到了很多人齐声喊着我的名字,虽然我们此时每个人都满身泥污,我还只穿着一条内裤。那一刻我知道,这是为我们在欢呼。 接过一个老人递过来的热茶喝下,我心胸间忽然有一股热气在迸发,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心情,这股热情让我忍不住想流出眼泪,我望向其他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的激动。原来在危难时帮助人的滋味是这么的舒服和温暖,所得的回报又是如此的令人满足。我在此时暗暗的立下了誓言,无论以后我能不能得到天下,我都要尽我所能帮助百姓,善待他们。 回到珞阳楼,我布置了去组织资源的人和轮换的人,回到住处后,紫晴早已吩咐倒上了热水,我也没管舒怡害羞的表情,拉着舒怡一齐跳进大澡盆内,紫晴也没在意,柔柔的为我洗去身上的泥污。我搂着舒怡,感受着水的她身体的温暖,轻轻地为她洗去满身的污垢,舒怡则含羞接受着我为她的服务。这时我只觉幸福充盈在我们之间,那种温馨惬意的享受,再加上疲劳的侵扰,让我差点就倒在盆里睡着了。 我强忍住睡意,享受完这次与舒怡相爱以来的首次鸳鸯浴,然后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又听了张力他们对于局势的汇报后,再也忍不住全身的酸痛和疲劳,回到住处,倒在床上一手搂过已熟睡的舒怡温软的身体,马上即沉沉睡去。 头天我累得像条狗一样,一大早却是被人吵醒的,无奈之下只能从舒怡的怀里爬起来走到外面,却是那些从河边强行带来各酒楼安置的灾民,现在正乱哄哄的向周道丰他们要银子要吃的,却又没一点纪律性,吵得一座珞阳楼根本失去了原本的优雅。周道丰、张力他们一边好言劝说,一边在安慰他们,那些人却不乐意了。这一幕让我看得很是悲哀,他们现在安全了,就全忘了是谁给他们的安逸,自私之心让他们只想要回自己失去的损失。 周道丰、张力他们俩见我来到,都闭了嘴看着我让我拿主意,那些人见是我来了,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吵大是不该,都闭上了嘴,只是时不时还有人嘟咙出一两句,却是没人在意了。 我真不知是该严厉的对待他们还是该微笑着向他们说话,他们的可怜应该是微笑着对他们说,但他们这样吵又让我烦得只想把他们全赶出去淋雨。这化在我的脸上,就是一个僵硬和阴沉的表情。是谁看到都知道我心情不是很好。 我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被我看到的都低下了头,看来他们还有些羞耻之心,我心一叹,对待这些人,惟有大棒加上胡萝卜才能让他们乖乖的听你的指挥,不然,尽是大棒他们会反抗,尽是胡萝卜他们会认为你软而好欺吃定你了。 “哼,你们吵什么?是怕我不给你们钱,还是怕没地方住了?我骆阳是什么人?既然答应了你们给你们补偿,那肯定会给的,再吵个没完,等会我全把你们赶外面淋雨去,一个也不留,更别说从我这儿拿到一个子儿了。我这人说到做到,不信谁再吵了试试!”我板着脸孔吼道。 然后我脸色又柔和了下来道:“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苦,都希望早日建设自己的家园,但你们想想,现在外面还下着雨,我的人还在河边守着堤坝防决堤呢,大家现在只有齐心把大堤守住,以后大家才会有家住,有饭吃,大家想想我说的对不对?至于你们的补偿,我答应了等洪水退后即发给大家,现在大家去那边登记一下,过后我们就按照这个名册来发放补偿。不过,如果谁要是敢冒名或是虚报,只要让我查出来,我就灭了他的家!我想凭我现在的实力还是能做到的。好了,大家去那边登记一下,然后去吃饭,吃完饭都上河边去加固堤坝换我的人回来休息。” 我一通威吓加软语劝说,灾民们听得脸色变幻无常。我说完后,一个个乖乖的去找周道丰登记,吃了饭后,也不用人组织,除了老弱病残实在动不了的,其他的都到河边守堤去了。 这些人去后,洪锋领了人回来,个个都累得坐在地上,有的居然坐在地上就睡着了,看得我心疼得要死,急忙吩咐烧上热水,让他们好好洗个热水澡,又把饭菜摆上,让他们吃喝个饱,才让他们去休息。 万幸的是到中午时雨渐渐小了,到下午时雨居然停了,几天来头一次见到太阳高挂在头上,只觉得这太阳是这么可爱过。我领着人到河边看了看,河水已停止了上涨,虽然有的堤坝危险仍然存在,但只要河水不再上涨,那就总能控制得住。看着我堪感欣慰,只要这一次能坚持住,过段时间我再投些钱来加固河堤,至少能保证这两岸的百姓十来年无忧了。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既然金融大计无法实施,那不如把这些钱用在用意义的事上。 我又反复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再无危险后,我才回到珞阳楼。才一进楼,即看到伤愈的余得利在楼里等着我,看来他伤得比路婵轻多了,路婵到现在还只是能在屋内活动,他已经可以到处跑了。我很为他高兴,虽然与他多为利益关系,但见到一个朋友能康复总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城主宋扬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他一见我即问道:“骆兄弟,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我们宋城主?” 我一听,莫明其妙的,宋扬是什么人啊,我哪敢说认识他?现在连听都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更别说认识了。我急忙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余得利奇道:“既然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要我找你去见他呢?而且这是他三四年来头一次要求见一个外人。这更让人奇怪了。” 我一听大喜,如果能见到宋扬,那我就有机会把自己银号的事向他说明一下,不管他答不答应,也是个机会,总比让宋舒海一句话就堵死的好。 欣喜之余,我急忙问道:“宋城主说什么时候见我?” 余得利道:“他就是让我来找你的,只要见到你即带你去见他。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连连答应着,跑进去换了一件衣服,坐上余得利的马车,向着扬城最中心的位置奔去。 一路走我一路寻思,想必是我昨天抗洪的事引起了宋扬的注意,他自己的两个儿子不顾自己城民的生死,反而是我这外人能为扬城百姓考虑,可能让人极为感动了。听着以前余得利的介绍,宋扬本是一个极体恤民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坐拥扬城这几十年还未让人推翻。这点比起他两个儿子来说要好得多了。我昨天听到张力的一番感慨心有所感之下去做了抗洪的义举,没想到居然取得了这意料之外的收获。要知道在扬城里,宋扬拥有着至高无尚的权威,如果能从宋扬这里得到支持,到时就算是宋舒海也要让我三分了。 我还向余得利仔细询问了一些宋扬的生活习惯、禁忌之类的东西,以免到时见到后因为犯了他的禁忌而把事情办砸了。 宋扬所住的地方距宋舒海和宋舒山都有一段距离,虽然也是在中心城内,三父子却各处一方,而且听余得利讲,现在宋扬热衷于练丹之术,更多的时候是与那些术士呆在城中的练丹房内,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吃喝拉撒都是在里面完成。 余得利领我到一个小院后即离开了,院内一个人也没有。弄得我心神不定的在那儿等着,却是半天也没人来接见我。见如此,我干脆靠在了一个软椅是闭目养神。昨天实在太累了,睡那么一小会儿,怎么能补得回来?我本来只是想闭目养养神,随时听着屋内有没其他的动静即醒,却没想到我居然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我这一睡就睡了超过三个时辰。我不由暗暗叫苦,来见扬城最有权势的人,人我没见到,人却睡得一踏胡涂,这是什么事跟什么事嘛。 我四处望了望,只见一些侍者正在摆着饭菜,看来主人家要开饭了,这个时候,我坐在那软椅上,站起来离开也不是,如此坐在也不是,处境万分的尴尬。 等饭菜都摆好了,从后堂先走出了一个****,在上首坐下后,就一直盯着我看,那从头到脚打量我的眼神让我万分的不自在。既然洋象都出了,再多出一点也无所谓了,反正宋扬找我来也不会说就为难我,想明白此点,我索性坐到了酒席的下首,露出自己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面对那个****的扫描。 这一来那半老徐娘反让我笑得不好意思了,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如此的打量客人实在不够礼貌,也就把眼神挪到了他处。见目的达到,我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这样两个人枯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勉强张了张嘴道:“请问您是……” “宋夫人。”简短的三个字就把我堵了回去。 “那请问宋城主什么时候能来?”我只有自己接下去问了。 “早来了,又走了。”还是不疼不痒的几个字,噎得我再也问不下去。 见效果如此,我干脆闭上了嘴,既然你都不觉得尴尬,我自是也不有什么不自在的。 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个****,比刚才那年纪稍大些,一进来就坐在前面那个****的旁边,估计也是宋扬的夫人了。听说宋扬有四位夫人,今天居然有两位出现在这酒席上,看来我的面子还真不小。只是让我心烦的是,这美妇进来后也是像前面那位一样的把我前前后后的扫描了一遍,还好时间并没前面那位长。我看她脸上依稀有宋舒海的影子,估计这位该是宋舒海的母亲了。 这个才坐定,又进来了两个****,一个年纪更大些,一个却比谁都还小。年纪大些的那个长得极像宋舒山,想来应该是他的母亲了,怪不得这两兄弟斗得你死我活的,原来并非一母所生。那个年纪小的,也就比我大个七八岁十岁的样,长得很是妩媚,一双杏眼顾盼间透出无限的春意,眼睛从我身上扫过时,我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眼光刺穿了我全身,我还从没遇上一个女人的眼光像她这样有如实质般让你能感觉到她从哪看到哪。 看来今天宋扬的四位夫人都到齐了,如果只是为了陪我一人,那规格未免也太高了些,我更想不明白为何要女眷来陪,这有些不和情理,而且这些女人一进来那眼光就像是要把我剥光了好看个遍一样的,哪有对待一个客人的样。 面对这种极其尴尬的境地,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展露出自己的微笑,对向每个看着我的女人。别说,还真管用,我的微笑历来都是我交际时最有效的武器,这次也不例外,我才展现了一会,她们也就不用扫描的眼光大量我了,眼睛里也有了笑意,还随意的问了些我的情况,像今年几岁啦、有没娶妻啦,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啦。感觉我不像是个来见宋扬的客人,倒像是个来相亲的未婚小伙一样。我听得头都大了,肚子里暗暗咒着这个死宋扬怎么还不来,怕是炼丹炼走火了吧?一边脸上绽放着迷人的微笑随口胡掐着应付她们,虽是如此,感觉她们还是挺满意我的。 忽然她们全静了下来,个个都正经危坐、目不斜视,然后我就听到后堂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也屏住了呼吸,终于要见到这扬城的最高权力人物了。 我以为宋扬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应该是个浑身充满了霸气的人,一如父亲一样,年纪虽然很大了,但不怒自威。他走进来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私塾先生一样的人,跟我想法有很大的差距,年纪看上去也就五十左右,与他的实际年龄相差很大,头发胡子没一点花白,与宋家两兄弟无论是相貌上或是气质上都大相径庭。如非四位夫人见到他后的那种表情,我真怀疑进来的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而非扬城最高权力人物。 他一走进来,即坐到上首位置,话也没说,拿起碗就吃了起来,等了半天的四位夫人这时也才跟着动筷子。见没人招呼我,我也没管那么多,拿起碗筷来,自顾自的夹菜盛饭,反正我肚子也早饿了,等会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先吃饱了再说。 宋扬的饭量极大,和我有得一拼,四位夫人早停下筷子了,我和他俩人还吃得个不亦乐乎,我这时也放开了手脚,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吃饭一样的大快朵颐,根本没在意对面坐的是跺跺脚扬城也要抖三抖的人。 一桌饭菜,我们俩差不多全扫光了才停下筷子,这时宋扬端着送来的茶喝一口,才有空好好打量着我。我微笑着也端起茶来泯了一口,迎上他的目光,并没有害怕退缩之意。 他忽然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不管身处何地,也能倒头即睡,没有忧心,吃饭时放开肚子的吃,根本不拘束,面对别人的打量时亦能坦然相向,如非是心底无私、心胸袒当之人,也不能如此。好!我喜欢!” 想不到他才见我一面,即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这让我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唯有笑了笑,算是给予他答复了。 “以前我就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你了,而且总是把你说得如何如何的好,我早想见你一面了,只是一直觉得时机不合适。这次你不顾自身安危挺身抗洪抢险,做的事大得人心,也让我非常满意,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你,看你是不是像……嗯,口中说的那样好。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我很满意。” 有谁会在他面前说起我的好?宋舒海?可能会提起我几句,但要让他称赞哪个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余得利?怕他见宋扬的机会都很少,见后怕是也没机会说两句话,更不可能了;宋舒山是站在对立面的人,说会为我说好话,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几个都不会说,那会是谁在他的面前说我的好话呢?而且听那口气还是不止一次两次的说。我百思不得其解。 听宋扬如此一说,四位夫人也齐齐的点头认可他的话,然后四张嘴齐张,说出来的就是刚才对我观察得出的结果,大致意思跟宋扬说的也差不多,只是她们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又自有些不同,但总体来说,如果是相女婿,我还是能令人满意的。只是,这是相女婿吗?想到这里,我啼笑皆非,莫非宋扬听到我的事迹之后,想到我年青有为,想嫁自己的闺女给我?但我可没听说过宋扬还有女儿。再说了,他们这样未免也一厢情愿了,好象根本不在意我是如何想的。难不成他们到时要搞个逼婚什么的?我胡思乱想着,虽觉这样的可能性微忽其微,但也不由得心里忐忑不安。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醋海生波 宋扬等她们的意见发表完了,才接着说道:“昨天你去抗洪之事,现在扬城内已是全城皆知,都说你骆大老板不仅仅只是有钱,而且善心可嘉,那样的情况下,能身先士卒,并没因危险而退缩。相反却说我宋家,关键时刻人影也不见一个想我宋扬一直以来都能体恤百姓疾苦,为百姓着想,没料到把军政权利下放给两个儿子后,得到的却是这样一种结果。”说到这里,他眼光突然一凛,转而望向宋舒山和宋舒海的母亲,声音也凌厉了一些:“看你们教的好儿子,一天就只知道争权夺利,到该他们卖力的时候,却不知跑到哪去了,哼!” 那个应该是宋舒海的母亲说道:“城主,这个现在我们也没办法了,他们现在根本不听我们这做母亲的话,现在除了害怕你之外,他们还把谁放在眼里?只是,你这几年来又不管事,所以他们更是肆无忌惮了。” 宋扬冷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他们没闹得太出格,还知道收敛的话,我岂会放任他们不管?就怕哪天我有了意外,他们两兄弟为了扬城这城主之位,马上就拼个你死我活了。”说到这里他望向我,眼神也柔和了些:“说不定还是你这样的好些,没有争权夺利之心,而且还一心为百姓着想小三的眼光不错唔”说到这里他似有些难言之隐,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已流露出一种为父之人所特有的感情。 我一听,小三?小三是谁?莫不就是宋扬的女儿,听他所说,好像是这个小三看上了我。我哭笑不得,这小三是谁啊?难道早就见过我了?我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有哪个女人曾经见过我,更别说因此而看上我了。 听到说起宋扬口中的“小三”几位夫人都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说小三没有一点小姐脾气,而且人极温柔,自己虽然不是她的亲身母亲,她也照样的孝顺有说这么多年来没白疼小三,小三可能就是她们几个日后的依靠了,自己的儿子以后都不一定靠得还有的说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儿,嫁给谁谁肯定是幸福万分了,说这话的时候用眼光看着我,那感觉就像我已是他们的女婿一样。 宋扬听到说起他的小三,笑容就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听她们说着,还不住的点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一点也不掩饰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喜爱。她们说着,而且这事看样子还与我关系极大,我却半点也插不上话,似是这事已板上钉钉,她们现在就像跟自己的女婿在说话一样。 插不上嘴,我就只有闷声不出气的听他们说着。只是后来她们说到什么如何订彩礼,如何安排洞房,如何订制婚宴时,我再也忍不住插嘴说道:“我说几位夫人,你们说的这个小三,是不是见过我?我见过吗?怎么听你们说的好像要马上把她嫁我一样?”话才出口,几位夫人立时齐声道:“当然见过了,没见过我们怎么会想到把我们心爱的女儿嫁给你嘛。” 我奇道:“那她是谁啊?” “这”几人一时语塞,忽然都笑了出来道:“反正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了,到时你就等着做新郎官就是啦。不做都不行。呵呵!” 我听着只觉说不出的郁闷,没听说扬城这地还有逼婚的,而且还是扬城的城主亲自来逼婚,难不成我就要娶一个不知所云的人做自己的老婆? 宋扬这时止住笑,挥挥手让她们停止了自编自导的婚礼。然后和颜悦色对向我说道:“不说小三对你如何如何,就算是你这次为扬城百姓做的事,我也该对你有所表示,你有什么要求说来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这么一晚上所说的,我就觉得就这一句最合我心意,急忙把自己想开一个银号的事向宋扬说了出来,顺便也向他说了宋舒海对我说的那些话。 宋扬一听皱起了眉道:“这个小二,搞什么鬼嘛,我们宋家什么时候跟那些银号有了瓜葛了?我一直都交待他们不能以商来谋私利,难道他们都忘了” 我没想到宋舒海所说的跟宋扬所说的有所不符,这样说来,最有可能的是宋舒海不想我开这银号,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推辞了。于是我装做半开玩笑地接口说道:“或许是宋二公子见我在扬城赚的钱太多了,不想让我再赚,所以找个借口不让我开吧。呵呵!” 宋扬摇了摇头道:“一直以来,扬城能发展到今天,就因为我们在商业上的开放比其他地方要高很多,只有鼓励商家从大处发展的,还从没有说阻拦哪个商家的事发生过。像你开银号这样的事,以前随便批个字就办了,他怎么会不许呢?真搞不明白小二在想些什么。”他说到这里,似是在沉思宋舒海的目的,或许也在想我开办银号会不会带给扬城什么威胁,一时没再说话。 我等了半天,他才接着说道:“你开银号这事我看没什么问题,我批准了,你可以先做起来,过两天我就把批文给你,你可不需再经小二的手。” 我听后大喜,只要有他一句话,这事就算是宋舒海再相阻拦也毫无办法,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跟自己的老子对着干。而且有宋扬这句话,我的旗号以后在扬城不用自己吹也会更加响亮。这对推行我们的金融大计自是有莫大的帮助。 自己这几天一直困扰的事有了着落,我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看着宋扬和他的四位夫人,也没了刚才的啼笑皆非,跟他们有说有笑的不再生分,对她们招婿的话也不觉得别扭了。 此后宋扬又问了些抗洪的事,听到我自己出钱安置灾民,更是对我大加赞赏,对宋家兄弟所作所为更大为不满,只是碍着我是一个外人,不然可能早大发雷霆了。 又聊了一会,我见天色已晚,借口抗洪之事还需要我安排,就告辞出来,宋扬和四个夫人也没强留,满面笑容地让我以后常去,我随口答应着出了门,坐上早已安排好的马车回到了珞阳楼。 珞阳楼里的那些灾民都已不见,我拉个一个伙计询问,都说因天放晴水在退,所以都回到了以前自己的住处了。我听说急忙找到周道丰他们,问到全都把钱派了下去,灾民们过两天即可重建家园,我这才放了心。 等所有人都回到珞阳楼,我向他们报告了从宋扬那里得来的好消息,所有人一听都发出了一声欢呼,一扫前两天的颓态,虽是因抗洪累得欲死,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忘了疲劳,洪锋他们更是大声的嚷着马上就要开干,却忘了现在天色已晚如何干?惹得大家都笑了出来。 我笑道:“金融大计,我们等抗洪这事一落即可开始,洞内的黄金等水落了也可以继续运来,所有的都按我们以前的计划进行。” 说完我忽然想起一事道:“我们要拿出点钱出来,把金沙河的堤坝好好修整一下,不然等下次洪水再来,又要再去抗洪,我们哪还有时间进行我们的计划?” 周道丰笑着:“现在公子比宋舒海他宋家还紧张那些百姓,呵!不过我们现在拿出这点钱来做善事,就当是我们暂借他宋家的,以后我们要让他宋家百倍千倍的双手奉送回来。”这话说得大家又全笑了。 聊完我向后面住处走去,忽然想到几日没见路婵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好得怎样,想去看看她,又怕紫晴和舒怡两个醋坛子知道后杀了我,但一想到她妩媚动人的那双美眼,我心不由大热,念及自己只是去探望,又不是偷情,没什么好隐藏的,想到这里,我拐了个弯,来到了路婵暂住的房间内。 我进去时她正躺在床上休息,见到我来眼睛都没抬一下,也没招呼我一声,态度与前两天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弄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莫明其妙之下只能尴尬地问道:“路姑娘,不知你伤好些没有?” 她仍是那样的趟着,嘴里只哼了一声道:“还好,一时死不了。” 她一句话噎得我再无法问下去,干咳两声只能告别出来,出来后只听屋内乒乒乓乓的乱想,想是什么东西让她给砸了,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惹到她了,以致她生这么大的气。 回到住处,紫晴两姐妹和舒怡正聊得开心,但一见到我,又全都板起了脸,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今天我也不知是撞鬼了还是什么,在路婵那儿是受这气,回到自己的窝,也还是要受她们的白板脸。问题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哪儿做得不对方惹得她们要这样对我。 我讪讪地轻声问道:“我说几位美女,今天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我哪得罪你们不成?怎么都板着脸对我啊?” 舒怡对我翻了翻白眼,脸扭在一边却没说话,紫晴也是一副恨恨的表情,怪声怪调地漫声问道:“刚才去哪了?” “我刚才去见宋扬了,才回来。”我急忙小声地答道。 “那回来后呢?是不是跑后面找你的路大美女去了?”说到这儿时,醋意已不可抑制的迸发。 不会是在吃路婵的醋吧?路婵在我这里养伤,她们是早知道的,要吃也不会现在吃啊?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计划实施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我小心地说道:“刚才我是去她那看了看她,也就是问她伤好了些没有,要知道她可说也是因为我而受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这并没有什么。” “她养什么伤?我看她早好了,不过是找借口赖着不走罢了。哼!”舒怡再也忍不住,不无醋意地插嘴道。 我尴尬地道:“这……人家伤好不好该不该离开,还不是要等人家自己决定的嘛,住这么久了,我们也不可能把人家赶走吧?” “哼,就知道你舍不得让她走!”两女异口同声地道。 听到她们如此一说,我现在已明白,那路婵肯定是在吃她们俩的醋,她们俩也在吃路婵的醋,只是让我搞不明白的是,她们怎么会同时在今天一起吃醋?不会是遇上后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眼望向紫雨,想看看她这局外人能不能给我个说法,却见她也是脸一扭,当没看到我一样。 见到三个女人脸各扭向一边没理我,我不禁恨得牙痒痒的,这些女人,闲着没事吃哪门子的干醋嘛,而且更让我郁闷的是,自己这当事人都不知道这醋海是从哪生起的波滔,要知道我和路婵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就算是吃她的醋也总该有个理由吧? 我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三女却口风甚紧,板起脸没透露一点这醋是从何处而起。我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坐在房里又受气,一气之下没再说话,也没再理她们,走了出来回到珞阳楼内。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楼内喝着茶,一直在想着这事,却想不出个结果。看来要想知道她们这醋海如何生波,只有等她们自己说出来了。 坐了一会,心里仍是烦闷无比,于是我叫上江飞陪着,走出珞阳楼逛街去了。 我和江飞悠闲地在我的几座楼间闲逛,这几天虽然受大雨的影响,但生意仍然很是红火,几座楼内现在还是灯火通明,不时还传出喝五么六的声音,道旁的商铺前人来人往,扬城的百姓因这几日的大雨,都趁今天天晴来采购。那些商铺的老板见到我后都点头向我致意,很多扬城的百姓见我后也是向我问好,我不住的微笑向他们回礼。这情形让我烦闷的心情立时愉快起来,相比起从这些普通百姓这里得到的快乐,刚才从紫晴她们那里受的气已显得微不足道,烦闷也早因此而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随意的与他们闲聊着,或是与他们大笑着吃人家送来的东西,或是听他们山侃海聊,感觉又好似回到了落日城一般,我与这些百姓没有什么分别,他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我又寻找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江飞一句话也没说的陪着我四处逛着,人家见他那样子也没敢理他,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不过还好的是人家送东西来,他也照吃不误,时不时也还能挤出一个笑容向人说声谢谢。 再回到珞阳楼时,已是午夜时分,想到刚才她们给我受的气,我也不想再去招惹她们,吩咐一个伙计找了间干净的上房,自个儿睡去了。 第二天我精神饱满地下了楼,才进入后房,就见紫晴和舒怡两人走了出来,没想到舒怡这个瞌睡虫居然也能起得这么早。 我刚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只见两人各使了一个眼色,我刚意识到不妙,两只耳朵就一左一右被她们拧住,硬生生的把我拖进了房内才放下,这一路我早痛得嚷了出来。 “哼!我说冷清风啊冷清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嘛,才随便说了你两句,你居然夜不归宿了,嘿嘿!跟我们老实说,昨天晚上在哪睡的?”紫晴恶狠狠的表情让我胆战心惊,知道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回答得不满意,就有可能死无葬生之地。 想到后果的严重,我急忙把昨天离开后的一举一动都汇报了一遍,还把江飞这老实人供出来作为自己的证人,说完,偷眼看着她们,她们似是相信了我说的话,脸色也变得正常了不少。 听我一番的赌咒发誓,她们似也感觉到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讪笑着向我陪着好话。见情势发生变化,我胆气也壮了起来,挺起了胸口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眼泪差点没掉了下来。 忿忿不平的坐下来,我随意的问了问她们,从她们的只字片言中,我才从她们嘴里大致了解到她们为啥会吃醋。 原来昨天我去见宋扬后,两人没事就像平时那样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路婵受伤的经过,紫晴人极聪明,一听即感到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又向舒怡仔细询问起来,越听越觉得我和路婵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于是就叫了舒怡一起去找路婵,路婵在屋里以为是我去找她,马上笑着叫出了我的名字迎接出来,这样一来,路婵对我的心意就连舒怡都看了出来,两人醋意不由大发。于是紫晴就醋意十足地向路婵询问与我的关系。从没见过紫晴的路婵想不到会冲出这样一个女人对她进行质问,但听了几句也听出了紫晴与我的关系,不由也醋意大发,也没管太多的与紫晴顶撞起来,三个女人醋意翻滚之下差点没打了起来,但这样的事吵半天自然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三人遂不欢而散,只等我回来找我出气,昨天我回去时正好撞上了她们的枪口。今天早上,紫晴她们更是以为我昨夜是在路婵那过夜,所以一早就爬起来抓我的现形,也才会有一见我即扭我耳朵拖进房内审问。 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我啼笑皆非地急忙向她们保证与路婵毫无关系,这才引得她们笑了出来,一时又变得柔情似水地腻在我身上,不住地呵护我昨天受伤的心灵,亲密无间的样让人哪想得到刚才似还要把我生吃了。 我一边享受着她们的柔情,一边暗暗地叹着气,这女人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才这么两三个,我已搞得焦头烂额,如果再多几个,那我还不天天泡在醋缸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想到昨天见宋扬时,他的几个夫人居然那么和谐地生活,见到他时那种尊敬的神情,我不由也暗暗佩服宋扬的本事,有空真要向他学学这御妻之术,就算不能使自己的几个夫人和谐共处,如果能使自己不再受这拧耳掐身之苦,那也是不错的收获了。 还好,这次的醋海生波也只是一次即止,紫晴舒怡后面也没再以这事来无理取闹,至于路婵,好像也死了心一般,对我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神态,才过了两天就搬出了珞阳楼,我想着回去后肯定又是和宋舒海走得很近了,想着想着我不由心里一阵发酸。 我这儿还在策划着银号的事,才两日不到批文即下来了,而且是宋扬亲自批示的,对于我来说,这礼也太大了些,没奈何又亲自去登门道谢,宋扬没碰上,四位夫人又一个不落的陪了我,说的自然又是上次那一通话,弄得我好不难受,无奈下咬牙说了自己已有紫晴和舒怡这两个未婚妻,想因此让她们死心,结果她们听了毫不在意,反而要求我一定要把紫晴和舒怡带去给她们看看,再听说紫晴连我的小孩都有了,更喜欢得不行,马上就让我即刻把人带去给她们看,如非她们四个人一起出门排场太大不方便的话,我才说完怕她们马上就要自己来珞阳楼里看她们了。面对她们如此殷切的期盼,我只好答应回去后马上让她们过来才得以脱身。 回来一说,没想到两女倒是挺高兴的,找了张车就奔四位夫人的住处去了。去了半天,托人回来对我说要在那儿住一晚不回来了。这让我大惑不解,难道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才见一天就达到了促膝谈心的地步?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现在我也没精力再去管她们的事,金融大计按我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实施着,赌场已拆到新楼去,地方重新装修后形成了一个大型的钱庄银号雏形,虽只是初具雏形,但已比我已知的银号都要大,其他城市的分号也派了可靠的人去选址落实。趁着金沙河水回落,黄金也源源不断的从山洞运到我的金库内,现在我的金库内的财富已达到了惊人的数字。就连钞票的样式和如何印制,我们都已想好。可以说,一切俱已完备,只等各地与赌场改造完成,我们的金融大计即可正式实施。 我们几个合计了一番,既然我们搞的是个全新的东西,名字自是不能再像其他的银号或钱庄那样叫什么某某银号或是某某钱庄了。这些都简单,名字和运行方式什么都早在我脑子里了,我们就决定了在扬城的银号名字中要有中心或是中央这样的字眼,为了区分与其他银号的不同,就叫做银联或是银行,因为分散在各城的银号都以扬城的银号为中心的一个联合体,所以不如就叫中央银行,其他各城的就叫某某城分行什么的。他们听后都觉不错,这既有了自己的特性,又显示了我们金融的同一目标。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我们扬城的银号就称作“中央银行”,其他各城的就叫某某城分行,都隶属于中央银行管辖,只有执行权而没决策权,所有的决策决定都需经过中央银行来决定。这样,中央银行与所属各行的名字和关系都已确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安排各地的人选和统一找人写字刻匾,然后输送到各地去。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扬城寿宴 我在忙的这些日子,紫晴和舒怡大多是在宋扬的家中呆着,珞阳楼反而呆得很少,回来后都是喜滋滋的,紫晴说得最多的就是又取到了多少育儿经了,反是舒怡说得不多,问她什么都是笑而不答。我间歇也去了几回,再没听她们说那什么小三的事,估计是见我有了两个娇妻后已死心了。 我们的钞票是由我们自己组织人印制的,这是为了保证其安全性及不易仿冒,图案式样都是经过名家设计和画制,再找了能工巧匠刻了版,正面是大大的扬城中央银行几个字,和一条金沙河的图案,然后就是面值的大写,背面是主景以碧塔山为主景,旁边围着几个城市的模样,为了防伪,周道丰还不知从哪弄来人在其中加了有我头像的一个仿冒大印章,又加了几枚不易仿冒的小印章,然后是一些关于钞票的印制参数等等,可以说样子极其精美,而且最大的特点是不易仿制。为此我们估计了一下,如果再想印制我们这种式样的钞票,需要找到我们所能找到的能工巧匠,而且缺一不可才能基本达到我们钞票的水平,在现在当然是不可能了,因为我们早想好了对策,在制作版制的时候,那些工匠都让我们请到了珞阳楼后特制的一座房内,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班值守,根本没一个人会流失到外界去。自然,给他们的薪水也足够让他们舍弃自己的自由。 一切齐备后,钞票即开始印制,以之配备的中央银行护卫队也成立了,队长由洪锋担任,本来是想让江飞去做的,但他对这不感兴趣,说自己惟一的任务就是保护我,其它的他都不做。护卫队主要由落日城旧部和我以前招募的退伍兵组成,经过宋扬的同意,在扬城组织了三百人左右,比起其他银号的护卫队自是多了许多。全以军事化管理,武器也是最精良的,可以说就是一支小型的军事部队,这方面洪锋他们是最拿手不过的了。其他各城也分散着数量不等的护卫队人员。钞票一开始印制,护卫队即投入了工作,***番值守,从印制一直到入库,都须经过严格的程序,既保证了钞票的安全性,又保证了此事的秘密没有泄漏。 在我们的中央银行没开始运行之前,我们就派出大量的人员去四处宣传我们的服务,也找了不少人在市场上对商家和市民进行了调查,虽然很多人对我们将推行的钞票政策并不大了解,但听说是我这扬城首富和第一大善人开办的,很多人虽不了解也采取了支持的态度,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相信我不会骗他们。从这些调查获得的资料让我们对自己发行的钞票又有了一定的信心。 等到我们的中央银行装修完毕,我选了一个吉利的日子正式营业了。因为是新事物,为了引起更多的人注意,我们特意搞了极大的排场,比之当初珞阳楼的开业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是开业那天还得到了宋扬亲自送来的贺辞,更有他的四位夫人到场助势(这当然得益于紫晴与舒怡这段时间与她们建立的良好关系)。这样的庆典规模可以说是扬城有史以来也没出现过的。在庆典中,我们又找了几百号人,到处去宣传使用我们钞票的方便性、快捷性与安全性,差不多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们钞票的作用与用途。此后几天,宣传的攻势依然不减,真正做到了钞票已传遍扬城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我们又在扬城的各个商家内进行宣传,保证了他们收取的钞票可以随时和任意兑换成银子,并为每户商家都提供了数量不等的保证金,这笔保证金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商家的遗虑。接着又规定了十日内,到中央银行以金银兑换钞票,可以一比二的兑换。做完这些工作,又找了不少的托,兑换了我们的钞票,去商家购物,商家半信半疑的拿了去跟我们兑换银子,马上就得到了兑换,这才使不少人相信了我们的钞票,来兑换的人渐渐多了,在市场上使用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刚开始时只是少量的人使用,而且多为与我有关的人等,后来发展到不少普通市民也开始使用钞票,市场上形成了真金白银与钞票并行使用的状况。再过一段时间,使用钞票带来的便利渐渐显露出来,人们慢慢已习惯使用钞票而厌恶使用真正的金银,这时的情况就跟我们初期所想一样,人们的惰性使人们依赖上了钞票,再加上从我这儿得到了信誉保证,使钞票使用逐渐盖过了金银的使用。很多人带着钞票去其他城消费,可以在我们的分行内兑换到银子在当地使用,这又把钞票的名声传到了其他各城。 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我率先在我各座酒楼内规定只使用钞票拒用银子,使用钞票还给予一定的优惠,这一举措马上就取到了带头作用,很多商家也纷纷效仿,规定只收取使用和存储方便的钞票,拒用真正的金银。到这时,扬城内钞票替代金银的势头已不可阻挡。 此后,我们在中央银行及各分行又开办了存钱的业务,而且规定了存钱可以获得利息,这个新业务马上又在扬城内引起了轰动,使那些几百年来习惯于把钱放在家里的百姓把钱又都掏出来放到了我的金库内以获取可观的利息,而我的银行就通过在各城流通之时兑换的那点差额和发放的各种贷款来保持之间的平衡,保证我们整个金融政策的良性运转。 到这时,所有的反应和现状都与我们先期的计划吻合,金融计划在这时正式的施行起来,照这个势头,不用多久,扬城上流通的将只会是我的钞票而不是金银,而其他各城与扬城的交易,都须通过我的银行来实现,慢慢我的钞票将渗透进各城的市场之中,只须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我相信各城里我的钞票将会与金银一样成为购买的工具,到那时,我金融定天下的目标才能初步实现。 在我金融大计正常运行的这段时间,我的第一个女儿也在珞阳楼里诞生了,看着这个自己的血脉,我激动得流出了眼泪,心里第一时间想到了父亲如果此时在身边,那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了。虽然没有父亲在身边,但这小家伙一出生,即多了四个奶奶和一个爷爷,宋扬的四位夫人对她宝贝得不行,一天只要没事,几位夫人都是呆在珞阳楼里抱着小家伙爱不释手,紫晴这个亲娘抱的日子都还没她们多,宋扬也极喜欢她,每隔几天即要紫晴带着小家伙去看她,去慢了还不高兴。看宋扬和他夫人们对我女儿的那样子,比对自己的亲生孙子还亲。不过,谁让他们没自己的孙子呢? 我为女儿取名叫骆漪纱,这是对外的名,其实应该叫冷漪纱。宋扬还为她取了个小名叫丹儿,估计跟他炼的那些“仙丹”有联系,我也没介意,反正这小名叫着也不错。因着丹儿的关系,我与宋扬走得更近了,可以说我与宋扬在一起的时间比之宋舒海与宋扬还多出不少,我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对丹儿的那种亲热劲,有时我会混淆了他这扬城城主与父亲的概念,意识里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样的对待。 我不知宋舒海两兄弟会如何看我和对付我,我在扬城的势力越来越大,得到宋扬的关爱也越来越多,而他们从宋扬这失去的同比也越来越多。我想到了某一天,他们就会因为对权力的追求而向我下手,这是确定无疑的。只是我不能确定是哪一天而已,为此江飞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左右,不仅如此,出行身边随时都会有七八个名为护卫队,其实是我私人军队的人暗暗跟着以防万一,我的女儿和两个爱侣不管到哪也是保镖随行,我不希望她们因为我也受到伤害。还好现在有宋扬在罩着我,我想他们就算有再大的胆也不敢明着对我怎样,宋扬归天后那就难说了,只是他们要等到那天,看宋扬这身体,没个三五十年是不可能的了。 我这边金融计划进展顺利,那边再过两天就是宋扬的大寿了,现在我与他的关系,我怎么也要备一份厚礼才能说得过去,不然不说四个夫人不会放过我,就怕紫晴舒怡看在丹儿的份上也不会放过我。只是这大礼却为难了我,让我不知该送什么好,与她们和周道丰他们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到好的礼物,如果这时丹儿能叫出声爷爷,那倒是天下最好的礼物,可惜现在没那可能。 愁了两天,也没想好送什么好,我干脆向她们明说不再送什么礼,到时我们全家带着丹儿去拜他,那就够了,怕这个也才是他最喜欢的。要知道他贵为一城之主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送那些俗物怕还让他不高兴。 到了他大寿那天,扬城到处喜气洋洋的,各个城门都挂上了彩灯彩旗,还在鹰扬大道上摆了几台大戏以庆祝他的大寿,各城也派了特使备了厚礼来到扬城,还有一些想巴结他的富商大贾也借着这个机会送礼,以致他门前送礼的队伍从城中婉延到鹰扬大道上,看上去尉为壮观。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寿日惊雷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反正我是早作了打算不送礼的,到了那天下午,我领了紫晴舒怡,抱了丹儿,由江飞和张力两个人陪着,马车都没坐,两袖清风地,慢悠悠的向宋扬的府邸走去,一路自是又不住的与那些前往祝贺的人打着招呼,让我不胜其烦,又毫无办法。 好容易才来到宋扬府邸,虽然距祝寿的时间还早,但门前已是人声鼎沸了,各式各样的人挤在他的门前,手拿拜帖和请柬,等着司仪一个个叫到后才能进去。 我们打着大太阳站在门前,大人还好说,丹儿哪受过这样的罪,才晒了一会,即张开大嘴哇哇的大叫出来,虽在如此嘈杂的时候,这婴儿的啼哭声仍是显得如此响亮。立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这才注意到只有我是抱着一个小孩来祝寿,这种高规格的庆典,除了我,谁会带一个小奶娃来? 我尴尬地向四周望了望,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紫晴哄了一会没哄乖,无奈之下只能用眼望着我,意思是要我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哺乳。 我正四处找着合适的地方,宋府里急步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见过是宋扬的管家,他们一来到我面前即行了个礼道:“骆老板,不知您早到了,恕罪恕罪,大夫人早有交待,如果一见你们,要马上把你们带进去,都怪我一早就忙到现在,交待人要时刻注意着,人又不知跑哪去了,怠慢了您,让您在这里等了半天,实在罪该万死。”说完又向我行了一礼。 我急忙客气了几句,那管家也听到了丹儿的啼哭,知道这是城主和夫人们的心肝宝贝,急忙叫人撑上伞遮阴,然后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强行分开那些已排了大半天队的客人,领着我们先进去了。 进去后也没像其他人那样在客厅内等着,管家直接就把我们领到了后院夫人们住的地方,四位夫人只有四夫人还在,其她三位也不知到哪忙去了。四夫人一见到我们,立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一听到小丹儿的哭声,马上心疼地从紫晴手里抱过去哄着,她也知道这时需要用母乳才能让她停歇,又急忙领了紫晴和舒怡向后面走去。一会功夫,丹儿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我们坐在房内,只有管家一个人在陪着,我随口向他问道:“宋城主呢?今天是他的大寿,想来要够他忙一阵子了。” 管家摇了摇头道:“城主从昨天进入丹房后到现在都没出来过,这段时间他新找了一个炼丹师,据说这炼丹师水平极高,在炼丹上很有一套,所以深得城主的喜爱,这几天都和他在一起研究,想来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了。我想不到寿宴开始,城主怕是不会出来的了。” 我不由有些好笑,想宋扬一代人杰,老了却迷上了江湖术士们骗人钱财的炼丹之术,而且还陷入如此之深,真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是如何让扬城在乱世屹立几十年而不被吞并。 我又问道:“那两位公子呢?” 管家道:“大公子这时正忙着接待那些各城来的官员,二公子现在正在忙于清点那些送礼之人之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年年这时候都这样。其实这两年城主过寿辰都不想大肆庆祝铺张,全是两位公子拿的主意,城主念在他们一片孝心上也随他们了。其实他们什么目的……”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再明了不过,明是为宋扬庆寿,暗里宋家两兄弟自是借机捞些外快,结识有用之人,扩张自己的势力。他作为一个下人,自是不能对主人所作所为多说些什么。 我微微一笑也没接下去。 又聊了几句,管家即借口外面事多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四夫人和紫晴三人也从后院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手里空空如也,想来丹儿吃饱了后就在后院先睡了。几个人坐下后即拉开了家常,说的话让我根本岔不上嘴,只能郁闷的干坐在那儿陪着笑,再过一会,另外三个夫人也回来了,一堆女人坐在一起,我别说岔上嘴了,连听都没法听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枯坐了一会,实在熬不住了,告声罪起来,领着江飞与张力两人在宋府四处游逛。 此时天已擦黑,宋府内都掌起了灯,因又特别布置了一下,灯火把一个宋府映得金碧辉煌的煞是好看,我们逛着也没觉得枯燥。宋府内的人见是我,也任由我四处乱逛没加阻拦,只是劝告我不要接近宋扬的炼丹房,其他地方都可随意乱逛。 我在远处看了看,宋扬那炼丹房不过就是一间大一些的房子,也没什么奇特的,送我我也不会要,我随便看了两眼即失去了兴趣。望望天色,距寿宴开始的时间已近,但丹房的门还是紧闭着,宋扬也不知出来了没有。 我又看了两眼丹房,转身即向后院接紫晴她们,才走了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然后一阵热浪猛地涌来,把我们三人一齐掀翻在了地上,接着一些碎石瓦砾从天而降打在我们身上,江飞和我还好些,一倒地即一个翻滚站了起来,躲到了个安全的地方,落下的瓦砾也没砸到多少,张力就没那么幸运了,倒地后半天没有站起来,落下的碎石砸了一身,等天上再没有东西落下慢慢爬起来,已是灰头土脸的,幸好的是没有受什么大伤。 我们惊魂未定地向宋扬的丹房望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一间大房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片平地,只剩一些残垣断壁,如果里面有人的话,怕已尸骨无存了。 我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从没见过一瞬间一间大房子即在眼前消失。别说见过,闻也闻所未闻这样的事。我望向江飞张力两人,他们也是一脸的惊疑,想来也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我忽然想到如果宋扬刚才还在里面,那岂不就要因此而丧身?想到如果宋扬如果因此而死后带来的各种后果,我一边向那已不叫房子的丹房跑去,一边不住祈求宋扬刚才不要真在里面。 才来到丹房的台阶上,我即看到一个人横躺在台阶下,侧着面伏在地上,衣服已被烧得破烂不堪,能看到的半张脸也是烧得焦黑一片,已分不清是谁,身体上堆满了碎瓦砾和断木,一条胳膊齐肩而断,断处正泊泊的向外流着鲜血,不仅如此,身上各处也正向外或多或少的流着鲜血,台阶上已被他的鲜血染红了。 我走过去扒开盖在他身上的那些碎石瓦砾,看着这个已残齐不全的人,我心猛地一震,虽是已不能从脸貌上分辨出这个人是谁,但从他的身形,还有那些残留的衣服的样式上,我仍然能感觉到,他就是宋扬! 我抑制住心里的震惊,蹲下身去轻轻扶起宋扬,伸手向他的鼻口探了探,居然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见状我急忙大声呼道:“宋城主!宋城主!” 宋扬半天才缓缓张开嘴,眼睛却没睁开,似是要想说什么,却虚弱得没说出来,那样子随时有死去的可能。 江飞忽然走上前来,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指,这几指才点上,宋扬似是精神为之一振,刚才还不能睁开的眼也睁开了,仅余的那只手忽然抓住我的衣服,嘴里虚弱地说道:“丹炉爆炸了,我……我……骆阳,帮我好好照顾小三,她是我惟一的牵挂。记得……如果……就快……快离开……”话还没说完,抓住我的手一松,眼睛大睁着没了呼吸。 我不知我那时是什么心情,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丹儿的关系,我与他走得很近,见到他对丹儿的那种关心与爱护,我意识里已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的替代者,而且他还如此的关照着我。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只觉时间在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刻静止不动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呼吸和心跳也好像跟着他的死去而停止了运动。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边已围了一大堆人,为首的正是宋家两兄弟,旁边还有不少宋府的佣人和来宾,我似是听到宋舒海和宋舒山在向我问着什么,但我什么也没听到,我麻木地站起来看着他们,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出来。 后面刚刚闻声赶来的四位夫人和紫晴舒怡,一见到宋扬的那惨状,四个夫人声都没吭一声就软在了地上晕过去了。当舒怡看到宋扬时,脸色立时大变,猛地扑了上来,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嘴还没张开说出一句话,也像四个夫人那样晕倒在地上。我这时才清醒过来,一把搂住了她。已泪流满面的紫晴急忙把丹儿交给张力抱着,伸手从我手里接过舒怡,扶着她和张力一起离开了现场。 四位夫人也被人搀扶了下去,宋家兄弟在残壁里检查了一遍后来到我面前,阴沉着脸看着我,半天宋舒山才沉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刚才我也是听到巨响才来到这的,来的时候,宋城主已奄奄一息,他只对我说了丹炉爆炸四个字就走了。”宋扬说的其他话我觉得没必要跟他们说,所以只说了宋扬最初的那四个字。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江湖术士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他们默默地相互看着,也不知脑子里在转着什么念头,话也不说一句。四周虽是围满了人群,但也没发出一点声音,都静静的看着地上宋扬的尸体和静立的两兄弟,几百个人的场面寂静得让人压抑。 几个在搜寻现场的城守这时过来报道:“这里只有城主一个人,没发现其他人的尸体。” 本来一直定立着的宋舒山忽然大叫了一声:“这该死的江湖术士!让我抓到必定要把你碎尸万段!”看这情形,他也明白了肯定是因炼丹时出现了意外,只是不明白的是当时说是宋扬跟那术士在一起,为何现场只有宋扬一人被炸死,而那个术士却不在其中?难道说这个术士是敌方派来暗杀宋扬的? 我心里忽地一动,脑子里马上想到了一个从没出现过的词,趁着两兄弟在那儿讨论着此事,悄悄地一拉江飞向后退了几步,低声在他耳边道:“马上回去通知弟兄们,无论如何也要在宋家兄弟前面找到那个炼丹士。”江飞一听,没说什么的即快步离去了。 四周围观的人也陆续散去,他们本来是来拜寿的,现在正主已死,他们已没必要留在这里,有的人要回去通知自己的主人这件影响天下的大事,有的则是要回去盘算自己以后该靠向宋家兄弟的哪个。一会功夫,现场除了我、宋家兄弟和几个城守外,都散了个干净, 看着两兄弟还在默不着声的想着各自心事没管还躺在地上的宋扬的尸体,我心里只觉一酸,想宋扬这一方大豪,死后却一直躺在地上没人搭理一下,自己的两个亲儿子也没想到要先处理死者后事,却都忙着在盘算其他的事,如果他死后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没再理两兄弟,走上前去抱起宋扬的尸体,来到宋扬的房内,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他全身。一代大豪现在已无声无息,在被下和其他人死后也没什么区别。 我出来后,找到已哭成一片的管家和其他佣人,让他找人去安排宋扬的后事。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才来到后院看望刚才昏倒的舒怡和四个夫人。 才进入后院,我就听到了四位夫人的哭声,一个的声音比一个的还大,也难怪,宋扬可以说就是他们的支柱,现在一死,宋舒山和宋舒海只顾自己的权力之争,在以前都不怎么管她们,现在更不拿她们当一回事了。 我现在无法去劝解她们,我惟一关心的是舒怡。不知道怎么,从听到宋扬临死前的那一番话,再看到舒怡见到宋扬之死时的表现,我心里就觉一个关于舒怡的大疑团将要解开,只是事关自己所爱的人,现在又处于慌乱与悲伤之中,我没心思去好好理清其间的关系,我隐隐的感觉到不日这一切自会明明白白的展现在我面前。 只是我没想到舒怡会如此的悲伤,我进去来到她的身边,她居然没一点反应,眼神空洞而呆滞,既没流泪也没哭泣,我轻轻抱着她,她也没丝毫的反应地任凭我摆布。这种情形让我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默默的抱着她,心里却觉如针刺般的刺痛。 紫晴抱着丹儿在旁边望着,也是满脸的悲伤,她也是多情多义的人,宋扬这段时间对她们的照顾关切,让她也感受到了温暖,如今人一去,她也如同亲人离去般的哀伤。只是为了怀里的丹儿,她惟有忍着心里的痛。 张力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公子,此地现在不可久留,以防宋氏兄弟加害啊。”我也知道这里我不能多留,现在我的大靠山宋扬一死,宋舒山宋舒海为了自己的利益,随时有可能向我下手,只要一解决了扬城内的迫切之事,他们俩谁都不可能放任我在扬城坐大。 我抱着舒怡站了起来,她软软的像没一点力气般,身体全部的力量都像消失了一样,如果我放手,她很可能就此委顿在地上。 虽是如此,她的眼里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仍然是空洞的望着远方。我叹了一口气,吩咐张力先出去准备一张马车,然后一手抄在她的脖上,一手抄在她的膝弯,也没敢再进去看宋扬的四位遗孀,害怕她们见到我后更悲伤,就这样抱着舒怡走出了宋府。 宋府外现在已乱成一团,一些知情或不知情的城民把宋府外围得水泄不通,探听消息的,心有不轨的,管家叫来办理丧事的,守卫的城守士兵,在宋府里进进出出的,也没人来组织一下,弄得一个原本很庄严的宋府比之一个菜市场还要乱。 我也没去理那么多,坐上张力刚找来的马车,即向珞阳楼奔去。一路走我向窗外望去,见到的城民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商人们生意也不做了,都像闲人一般的向每个路过的人打探着消息。鹰扬大街上也从未有过的出现了巡逻的士兵,这更让人觉得紧张不安。所有人都意识到出了大事,脸上都写上了不安和疑惑。一路走来,我只觉一股紧张的气氛已悄悄笼罩在扬城上空。 回到珞阳楼,我把紫晴和舒怡安顿停当,马上发出了一系列命令,让所有护卫队的人都行动起来,重点守护在中央银行四周和珞阳楼四周,如有形迹可疑的人进入即合力擒拿,反抗即刻可以杀死。其他几座楼也派了人去守卫,又让几座楼内所有以前落日城旧部的人都前来珞阳楼听候命令。 周道丰、洪峰他们已从张力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要知道现在扬城可说是无主之城,宋舒山和宋舒海随时有火拼的可能,还有那些对扬城虎视眈眈的外势力也在盯着这里,随时有爆发战争的可能,到那时,战火燃烧之下难免会殃及池鱼,不说几座楼与中央银行能否保住,人如果能幸存下来就是万幸了。 在等人的这段时间,我与他们几个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如何处理现在的局势。他们虽然也担心战火点燃的时候,我们可能会因此而受到危难,但这也可能是一个我们趁机崛起的机会。要知道现在的局势对于宋氏兄弟来说,最大的事莫过于争夺城主之位,他们暂时还没时间来动我们,我们可以趁乱扩充自己的护卫队。也就是把以前落日城的人都扩编成军队,这样算下来我们的护卫队就有近千人之众,这股势力因都是历经落日城之战的战士,战斗力自是非同小可,就算外城势力介入扬城争夺地租,我们自保也足够了。他们想的跟我不谋而合,这也是我刚才让人去叫其他楼内的人的原因。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就是宋舒山与宋舒海真的火拼起来,最好他们能斗个两败俱伤,这样凭着我现在在扬城的威望和手里的这一千人的队伍,接手扬城的控制权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就算一方得胜了,那时也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我,我自是也得到喘息的机会调整自己的战略。如果他们不斗起来,那大家相安无事,我做我的生意,他们管他们的扬城,到我有机会的时候再以金融一鼓作气摧毁扬城的经济。我们商议了半天,都觉得现在的局势对于我们来说是利大于弊,危险随时存在,但机会也同时并存。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有外城势力趁机侵入扬城占领这一经济枢扭,不过既然他想要扬城,自是看中了这儿的经济,只要不是那种战争狂人,一心只想灭城的人,为了扬城这块肥肉,自是也不会动扬城的商人。从这看来,我们的危险也不会有多大。幸好现在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财富,连宋舒海都只认为我不过是个土财主,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已富可敌国的话,怕才知道宋舒海即刻就会带兵灭了我们。但不管是何种局势,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力量以自保,这才是当务之急。 这时其他楼内的落日城旧部都来到了珞阳楼,我把事情经过向他们述说了一遍,然后又向他们说了我们刚才商议的计划,找了几个负责的人出来领头,至于如何做,他们本来就是士兵,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不用我多说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做。 我们正说着,江飞领了几十个弟兄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江飞见我后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找到人了。”说完一挥手,让人把那个男人带到了我的面前。其他人向我施了礼后都一起退下了。 我大喜,向江飞问道:“江兄真是好手段,人没见过居然都能找到。” 江飞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道:“这些江湖术士我见的多了,一望即能认出。所以我出来后即带人清理了扬城的所有江湖术士,特别是更加注意现在往城外跑的那些人。这时候这些人中只有这家伙是知情人,神态上自是与其他人有所不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慌慌张张的想出城去,我逮住他随便一诈,马上他就招出了自己就是跟宋扬一起炼丹的人。说起来其实这也不是太难。” 我呵呵大笑道:“难是不难,但如果没有江兄这样快速的行动和反应能力,也难以找到他。” 我看着那个男人,他年纪也就四十来岁,脸色腊黄,双眼滴溜熘的乱转着,想来就是江飞说的这些江湖术士的显著特征,进来时本来身体已抖成了一团,见到我们并非扬城的士兵,胆气壮了一些,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丹丸之威 我向他说道:“你快把当时炼丹房发生的一切从实说来,如果觉得可信,我会放了你,或是给你在我这儿避难,如果我觉得你说的有半个虚字,马上就把你交给宋舒山。要知道他早放出话来,一见你即把你碎尸万段。” 那男人听我一说,又抖了起来,话也说不出来,想是极其的害怕。也不知这样胆小的人,怎么就敢去骗宋扬,而且还把宋扬骗得被炸身亡! 我见他害怕得实在厉害,吩咐周道丰去拿了杯茶和一杯酒来递给他,他也没说什么的擅抖着接过酒一口饮下,过了一会,酒气上脸,身子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看他已平静下来才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宋扬是怎么死的?” 有了酒壮胆,他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叫王勇,以前是在江南的江城里到处混饭吃的混混,前两年我无意中捡到一本关于炼丹的书籍,一时好奇就照着书中所说学起炼丹,原本我只是抱着玩玩的想法的,结果越炼我越迷上了这玩意,又见很多人对这炼丹一事很着迷,特别是那些有钱人更是热衷此道,于是我就大着胆子去一些大户人家试了试,结果还真有不少人相信,也不知是我炼的好还是他们的心理作用,或许是那本书炼丹的方法确实奇妙,吃了我炼的丹的人,精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有的人还白须返黑了。于是我的名声就响了起来,找我的人也越来越多。” “上个月我听说扬城城主宋扬也是个迷恋炼丹之人,于是就来到扬城找到他,想着靠上他的话我这一生自是可衣食无忧的享受炼丹的乐趣了。所以我当着他的面炼了一炉丹,结果他马上就指出我炼丹的方法是上古久已失传的炼术,因此非要我留下与他一起共同炼丹,我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再说自己本已极喜欢炼丹之术,能有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同炼,更稀奇的是这个人居然贵为一城之主,我自是大喜过望,也没跟他多谈什么报酬,就跟他研制起炼丹之法了。” “七天前我们本是准备炼一炉丹出来,以祝贺今天宋扬的寿辰。我们原定是在今天晚上即可出炉的,那时正好可赶上宋城主的寿宴,这样自是喜上加喜。只是没想到要出炉之时,我突然觉得腹内疼痛难忍,想是昨天吃坏了肚子,我本想忍着到出炉之后再去,要知道炼丹之时这火候的掌握十分关键,火候不好,炼坏了不说,而且还有可能产生危险。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我先离开,我又怕宋城主一个人掌握不好火候坏了丹,更怕出了什么意外。但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宋城主一个人能不能掌控好火候,他笑着对我说没问题,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了,让我先去解决后再来,听他如此一说我才敢出来。那茅房离炼丹房不算远,也不算近。当我走进去脱了裤子才拉出来,只听外面轰的一声,接着我就被一股气流吹得飞了出去,整间茅房也被夷平了,幸好的是我倒下的地方是一柱子与墙的交界处,又恰好那堵墙极其的结实,我倒下后那茅房的门即飞过来倒在我和墙之间,我倒在下面,那些倒下和飞来的残垣碎石并没有砸到我的身上,我这才捡到一条命。等我清醒过来看向炼丹房,见已成了一片平地,宋城主也不知死活,我这时才想到自己闯了大祸,就算宋城主幸而不死,他也会治我欺骗之罪。如果死了,那扬城的人还不把我生吃了?想到这里,我哪敢再呆下去,勉强爬起来穿上裤子,趁着宋府内因听到巨响产生混乱逃了出来。出来后又赶紧买了一件衣服换上,想趁夜出城回江南去,结果才到城门口就被他给抓来了。”说完他用眼睛瞄了江飞一眼,眼里掩饰不住的惧意,想来在抓住他后为让他招供,江飞用了一些手法让他吃了点苦头。 这家伙虽然胆极说起话来却是有板有眼的,这样纷乱的事他也说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说得有条有理、一丝不乱,看来他能骗到宋扬并不全是因为骗术高明,自己本身也有一定的水平。 我见他说完,眼光看向江飞,示意他断定一下他说的话的真假,江飞缓缓向我点了点头。我其实也觉得他能这样清晰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细细的说来,而且合情合理,这并不是临时就能编就的,只是事关重大,才让江飞这样的老江湖确认了一下。 我又问道:“那你现在还记得你们炼的那炉丹的配方这些吗?” 他一听,不由一愣,不明白我怎么会关心起那炉丹了,虽是想不明白,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里不禁一松,笑容也在我脸上浮现出来:“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不会把你交给宋家的人,你以后就跟着我,在我这儿住着,哪也不用去,什么也不用做,我会给你好吃好住的,对了,你最好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如果可能,最好改头换面让人认不出你。等过两年这事人们忘了,你再出来活动。你说我这样安排你愿不愿意?” 王勇一听,不过只是暂时失去两年的自由,性命是没问题的了,还能好吃好喝的,连忙点头应是。我见他答应了,也没再问其他的,吩咐两个人进来把他带到后院去休息。现在就算放他出去他也不敢乱跑,这还省了我要找人去看管他。 王勇一走,张力他们就忍不住问道:“公子,我搞不明白,你把他找来我想是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既然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怎么还把他留在这里不把他交给宋家的人?要知道我们留着他可是毫无用处,一不小心让宋家兄弟知道了,还会因此与我们反脸,这可不值。” 我笑了笑道:“我抢在宋家兄弟前把他找来,一是想问清当时的情况,二是有另外的原因,不知你们可想得到?” 众人一听,都摸不着头脑,洪峰搔了搔头还问道:“公子你不会是也想学炼丹吧?不然留着他干嘛?” 我点了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想让他帮我炼丹,只是我们炼的这丹有所不同而已。” 几个人一听,面面相觐的对望了几眼,睛里透露出担忧的神色,如果我也跟宋扬一般的去学炼丹,耽误了大事事一不小心跟宋扬一样的搞了个死无全尸,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我见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还没想到我的意图,又微笑着向他们说道:“你们在宋扬这件事上,可能跟其他人一样的都盯在宋扬死了这件事上,而对于宋扬如何死的,我想你们可能没仔细的去想过。” 洪峰一听马上接道:“这怎么没想过,刚才那王勇不是说了,炼丹时丹炉爆炸炸死的啊。” 我微微一笑道:“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那丹炉为什么会爆炸?” 众人听我一说,都愣住了,想必他们就只想到,宋扬因为丹炉爆炸而死。至于丹炉为什么会炸,他们可能都没想过。他们想的也跟扬城里所有人想的一样而不会再更深地想下去。 我没再让他们继续猜下去就接着说道:“丹炉本身就算烧再热,火势再大也不会炸,那就说,炸的是丹炉里的丹,江兄、张力你们当时跟我在现场,你们想必也见识了这次爆炸的威力。可以说,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那样的爆炸威力,要知道,一大座房子瞬间就被夷成了平地,那可是要几十个人拆一两天才能拆得完的啊。”张力听后点了点头,想起当时的那种恐怖情形,他还差点因此而受伤,自是印象更为深刻了。 这时周道丰已明白了我所说的,接我的口说道:“公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把这丹应用在别的方面,比如战争中”他才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已明白,如果真能炼出那样的丹,然后应用到战争中,那一座城的城墙用不了多少,即可摧毁,如果是在人群中爆炸,那一粒丹就不知能屠杀多少个士兵。到那时,战争就根本不用像现在这般的一刀一枪的拼了,杀死对方的士兵将会因此而变得无比的容易。 想明白此点,所有人的心都砰砰地乱跳起来。我们都想到,如果这种丹能普遍地在士兵中配备和应用,那征服天下可以说就是易如反掌。想着这点,屋中一时静了下来,只听到蜡烛轻炸的声音在不时响起。 过了一会,我才接着说道:“这就是我急着把他找来的原因。”其实在爆炸那会儿,我脑子里就出现了炸药这个词,而且很清晰明白地知道炸药的威力,我才急着要把王勇找出来。 江飞忽然在旁边说道:“公子,恕我直言,您有没想过,如果把这东西应用到了战争中,征服天下是容易了,但,有朝一日别人也有可能用这东西来对付您。我想,这东西既然王勇能炼出来,其他人也有可能炼出来,如此轻松的杀人武器,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喜欢利用,我想如果谁都利用了这种东西,到时一次战争死的人将比现在多了不知多少。这如果落在像公子这样仁慈的人手里还好些,如果是落在秦问天那样的战争狂人手里,那时,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公子可想过这问题?”一向话不多的江飞,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却又句句切中利害,直让我们听得大汗漓漓而下。是啊,如果这东西被广泛应用于战争中,那战争就彻底变成了杀人的游戏,而因此死伤的人将会比现在多了不知多少倍。 正文 第七十章 正道之剑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一想到这,我刚才的那点兴奋心情即化作了一种恐惧。我原本是一个极厌恶武功战争之人,只是复兴落日城的重任和天下之争让我不得不操起战争武器去拼杀,这是时势所迫,我不这样做就有可能被人杀死,但如果我把这东西应用到了战争中,战争自会一边倒的变成一场屠杀,那时我杀的人将会比秦问天这样的狂人杀的多了不知多少。 想到那恐怖的情形,我暗暗庆幸江飞及时点醒了我,在事情还处在萌芽时就进行了制止,没有酿成大祸。想及我向他深深一鞠道:“江兄说得极是,这东西是万万不能让它存在于世上的。过会我就找人去把王勇杀了,再把他捡到的那本炼丹书烧毁,让这种杀人的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世上。” 周道丰在旁边忽道:“其实,很多东西在出来的时候都是被人应用在好的方面,比如武器,正人拿之,则为保家卫国、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剑,用在歹徒手里,就是杀人的凶器,所以,不管是什么,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在于人而不在于东西本身。所以我觉得这东西我们可以制造,但只能用于救急和危难之时,在战争中我们也只用于炸毁城墙,我想,为了我们的一统天下的大业,只要我们不滥用,那就像其他武器一样,也是正义之剑!” 这话也引起了洪峰、顾磊他们的赞同,他们也认为如果把这个应用到战争里,在我们进行统一大业时,那我们自己将不知要少牺牲多少人。 一时我们几个分成了两种对立的意见,我和江飞不同意造出来应用到战争,其他人赞同造出来在适当的时候应用,我们谁也不能劝服对方,因为大家都有一定的道理,最后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可以造出来,但只造有限的数量,在关键时刻应用,一旦天下大定,这种东西就马上让它消失于世上。 我们的这一声争论持续到了凌晨才散去,想到自己有意无意间将成为一个杀人无数的人,我有些闷闷不乐,再想到舒怡还处在极度悲痛之中,宋扬现在尸骨未寒,我更是烦闷。从珞阳楼出来后我站在院中想了半天,直到应用起落圆才把自己烦杂的思绪平缓了下去。 回到房中,紫晴却还没有睡的坐在床前,舒怡闭着眼睡在床上,想来已睡着了。丹儿在婴儿床内也睡着了。见我进来,紫晴微微对我一笑,我走过去轻轻抱着她,她靠我我胸前,我们都感到一阵难得的惬意温暖在我们之间流转,我的心更觉得舒缓。要知道从山洞出来后,我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加上她怀孕生孩子,我们还没像现在这样能很放松的抱在一起过。而这样的感觉也正是我现在需要的。 我轻轻地向她问道:“舒怡睡着了?” 紫晴点了点头道:“嗯,回来后她马上就哭了出来,一直哭了一个时辰才倒在床上睡着了,可能是哭累了。唉!我没想到宋扬的死会让她这样的悲伤。” 我迟疑了一下道:“宋扬在临死前让我代他好好照顾她的女儿小三,但我直到现在都没见过那小三到底是谁,再加上舒怡见到他死后的那种悲伤,我心里有种想法,舒怡很可能就是宋扬口中的女儿小三,不然宋扬也不会让我去照顾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舒怡的身世我一直都没有向她提起,她对我也总是难以启齿,总说以后可能会有些事阻止我们在一起,我想她说的可能就是她的身份问题了。” 紫晴想了想道:“你说的很有可能,我和她去拜会几个夫人的时候,几个夫人对她的态度就让我觉得极其奇怪,现在想来她们就像当自己亲人一样的对她,只是当时我以为是因为喜欢她的纯真才如此的,后来去得多了就更疏忽了这些。我想宋扬和几位夫人如此喜欢我们和丹儿,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舒怡就是宋扬的女儿。” 我叹了一口气道:“如非是至亲的人,也不会在当时就晕倒了。而且她当时的那个样子,好像灵魂已出窍了一样,也只有当自己的亲人死去时,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我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她当时来到珞阳楼时就非常的蹊跷,一个小姑娘什么也没带,居然也敢在珞阳楼里白吃白喝,而且还满不在乎的。如果她不是宋扬的女儿,像她这样单纯的人,早不知被多少人骗了。对了,每次余得利和宋舒海来珞阳楼的时候,总是见不到她,想来她是害怕他们认出,所以躲了起来了。有时她在夜里还会失踪,我想可能就是回家去探望宋扬和她的母亲,好让他们安心,所以宋扬也才会放心的让她住在珞阳楼内。” 紫晴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搂住我叹了口气,我们一齐望向熟睡的舒怡,一股柔情在我的心里浮起,这个失去了父亲这大靠山的姑娘,不知以后可还能坚持得住。 就在这时,我们看着已熟睡的舒怡突然坐了起来大叫道:“爹爹,爹爹,你不要走,你不要走!”这大叫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就连睡梦中的丹儿也被吓得哭了出来。紫晴急忙放开我抱起丹儿轻轻的晃动着,我也急忙冲到床前搂住她柔声说道:“舒怡舒怡,没事了,你现在在家,我在这里陪着你。听话,安心的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舒怡这时才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见到我,一把紧紧地搂住我,在我怀里哽咽道:“骆阳,爹爹丢下我走了,他走了。”才说完就呜呜地哭了出来。她这一哭出来我即放心了不少,我就怕她在宋府时的那种不哭不动像没了灵魂的样,那才是令我最担心的。 我静静地搂着她,右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也没出言劝慰的任由她哭泣。她悲戚的哭声也勾起了我的无数思绪,让我鼻子一酸,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 舒怡哭了一会似是已哭累了,心理和身体的疲劳让她在我怀里沉沉地睡去。我没有放下她的身体,就这样搂着她坐在床上,我怕我一放下,她即会因恶梦而再次惊醒,那样会让我心痛不已。 我这时已再无怀疑,舒怡就是宋扬临终前要我照顾的女儿小三。我想着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些弄不明白,当初她怎么会跑到我珞阳楼内来,从而又遇上我成为我的爱人?而且她怎么会姓方而不是姓宋?这是她自己取的假名还是她本名就是如此?她与我的相遇如果只是无意而为之,那命运也太会安排了,要知道我们的相遇直接和间接的影响了我和她,乃至所有人的命运。 丹儿这时也熟睡了,紫晴放下她走过来,陪着我一起抱着舒怡,与我想着同样的心事。我伸出手把她和舒怡抱在了一起,旁边是自己的骨肉,怀里是自己的爱人,我只觉心里无比的充实,我最爱的两个生命在我的怀里显得是那样的真实而温暖,这时的我,只想让这一刻永恒下去,就算这是一个梦,我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如果这是现实,那就算天下在这一刻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会,紫晴也在我怀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一动不动的支持了一会,确认她们都睡熟了,才轻轻的把她们两个放倒在床上,然后倒在她们旁边,拉过薄被盖在我们身上,一只手拉住紫晴的手,一只手搂着舒怡的肩背,望着她们美丽无匹的脸庞,我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也随着她们进入了梦乡。连续几天,扬城都是在一种混乱与悲伤中渡过的,死了宋扬的扬城虽然还没看到崩溃的危险,其中隐藏的暗流已逐渐浮出了水面,宋家两兄弟现在虽没什么动作,但两派势力明里和暗里的冲突时不时的在扬城里出现,如果说以前宋扬活着时还有所顾忌,现在,再没人来阻止他们夺权之心了。如果不是现在宋扬尸骨未寒,我想他们可能早已动起手来。而万幸的是,全天下已传遍了宋扬的死讯,却还没有哪个城趁机来夺取扬城的控制权,就连秦问天那样的人居然也选择默不作声,难道说这又是因为各城之间相互制衡才所致?我有些想不明白。 舒怡没再掩饰自己的身份,每天都去宋扬的灵柩前守灵,让我略感安慰的是她已接受了父亲的惨死这一现状,虽然还是哭得天昏地暗,至少看着也已正常。至于宋扬的四位夫人,紫晴天天去陪着她们,听紫晴回来说的,她们已准备了其他的打算,一旦两兄弟争斗起来,她们即刻就离开扬城到江南去,在这时,什么母子之情已显得那么的微小了,她们只能选择安全离开。 我把落日城和以前的招募的那些退伍兵组织起来,形成了一支千多人的队伍,这支队伍成立时,也没人来干涉一下,如我们所想,宋家兄弟现在根本没空再来管我这些小事,他们也许认为,我一个商人,这一千来人的家丁,在扬城几万的士兵面前,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千来人的素质,我想他们对我肯定就会有了个全新的认识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人死灯灭 宋扬的葬礼是在他死后第六天举行的,葬礼并不算隆重,这是因为宋家兄弟对外宣称不宜铺张浪费,发葬那天,天空突然的下起了小雨,扬城笼罩在了一片悲伤之中。当宋扬的灵柩从鹰扬大道缓缓前进的时候,扬城的百姓自发的在自家门前摆上灵位,还有很多人也跪在路旁送别宋扬,每个人眼里都流出了悲伤的眼泪。宋扬,作为一个受扬城民众爱戴的城主,死后自己的儿子没对自己嗑过几个头,却得到了自己千万城民们的跪拜。 宋家兄弟捧着宋扬的灵位走在灵柩前面,两人眼里没有任何的表情。我扶着舒怡在灵柩后随着人群缓缓地向城外走去,舒怡现在已憔悴得失去了原有的容光,眼泪不时的从眼里流出。四位夫人如果没有旁边的人搀扶着,根本已走不动路,就这样麻木的任由人架着向前走,眼里也没有了眼泪,或许她们的眼泪在这五六天内都流干了。 宋扬的墓地是在距金沙河十里外的一座山下,扬城以前的城主也是葬在此处,只是相比起其他城主豪华风光的墓地来说,宋扬的墓地就显得太简单了些,这或者是因为宋扬突然的死去没有时间来准备,或者也因为宋家兄弟没空再来好好为自己的父亲修葺一座好的墓。 我看着宋扬渐渐沉入一片黄土之中,心里只觉一阵的平和,我忽然想到,生前不管你是风光的一方大豪,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乞丐,死后,终归于这一鞠黄土,其间并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呢?我拼尽全力去夺取天下,死后也终究如此只剩黄土加身,那我何必还要去争什么天下?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争天下到底是对或不对,值或不值?我从自己在落日城的每件事,一直想到定真老人对我说的话,我忽然明白了,我争天下,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去争,我是为了定真老人所说的天下百姓而争,天下百姓安定的生活,这才是我争天下的目的。至于我,死于乱葬岗也好,埋于豪墓也罢,其实并不重要,我是为了这个目标才去策划天下大计的。 宋扬的事一了,我明白扬城马上就会有一场大乱开始,我们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保持中立,然后观情势后从中谋利。 令我稍感意外的是,宋家两兄弟并没有即时就开始权力之争,相反扬城在宋扬落葬后几天并没有出现我们意想的内乱,两兄弟还是像以前那样各司其责的管理好各自的事务,这种情况维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没出现我想像的内乱。扬城的百姓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没有一城之主的生活,生活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宋扬死了,扬城还是那个扬城,依然是金沙河的中枢,依然发达的商业,毕竟,不管是谁当城主,百姓们的生活仍然要继续。 虽是如此,我却没有放松警惕,我的队伍仍然维持着原来的时刻戒备。以我对宋家兄弟的了解,他们根本不可能容忍在扬城有人与他们来平分权力。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对于现在的我,可以说扬城离开了我,那马上就会瘫痪,因为我的金融计划已成功渗透进了扬城经济的每个角落,我现在只要把金银一卷而光,那扬城立时就无银可用。所以我只要保护好自己,保护自己的金库,扬城始终还是我的。 宋扬死后的第二个月,两个多月没见的余得利突然来找到我,他对我说,我现在身份实在的来说,应该算是宋扬的女婿,宋舒海他们的妹夫,他们俩兄弟决定今天晚上在南扬楼上就城主一事进行协商,我这做妹夫的应该和舒怡一起出席这次会议,所以宋舒海邀请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参与。 我本以为城主之争会以一个战乱而开始,没想到这两兄弟居然是通过协商来解决,这大出我的意料之外,难道说宋扬的死让他们转了性了?现在都成了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城主只可能有一个,他们如何协商得出来? 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觉得这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在商议中可能会出现意外,周道丰他们都觉得我不应该参与进去以免生不测。我想了想,我跟他们的利益并没有冲突,名誉上虽是妹夫,城主的份我是不可能去争的,他们俩这谁都明白,所以我应该不会有事。不过最后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并没让舒怡跟着去,而是由我一人领着江飞去赴会,然后埋伏二十来个人在外接应,如果出现意外,我或是江飞一打出暗号,即刻就冲进去救人。 一切都商议妥当,我领着江飞两人先走,过一刻钟后其他人再化妆到南扬楼附近去埋伏。这些人里就有洪峰、顾磊等武艺高强之辈,其他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这二十来人就算是对付扬城里的百十人也不是问题。 今天因为这个会议,南扬楼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做生意,无关的人都被请离了南扬楼,我和江飞刚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见到宋舒山领着几个属下来到,见到我后他微微一笑,向我轻轻抱手为礼,没说什么领先就走了进去。上次我遇刺,虽然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但没有证据,我现在也只能同样的向他抱拳为礼后随着他进了南扬楼。 原定商议的地点是在南扬楼的三楼,今天南扬楼格外的冷清,我上到三楼的时候,除了刚到的宋舒山和他的随从外,然后就剩下宋舒海、余得利和我很久没见的美女路婵三人在楼内。这情形让我心里不由一松,看来我还是把宋舒山两兄弟想得太坏了些,以他们的这些人,如果想搞点事出来人也太少了些,这次他们应该是诚心的想以商议来解决这一直悬而为决的城主之争了。 宋舒海一见我,惯常的笑容就出现在了他俊美的脸上。他向我施了一礼后问道:“骆老板,不,应该是叫你骆兄弟了,呵!我根本没想到我们俩还成为亲戚,咦?怎么我妹她没跟着来?” 我急忙也施了一礼道:“舒怡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只让我一人来了,有什么我回去跟她说说就行了,反正我们也只是旁观,并不参与,她在或不在也没什么。” 宋舒海笑着:“都是一家人,家事应该都参加才对。我这小妹,这么多年了,我跟她见的次数数得数得出来,唉,也怪我平时太忙于工作,对她疏忽了,可能她是怪我这当哥的,所以才不想来参加吧。算了,既然她身体不好,那就不勉强了。” 宋舒海把我们请到桌上坐下,宋舒山的人只留下了一个在后面陪着,我后面也只站了一个江飞,宋舒海身后站的是路婵和余得利,这个事关扬城未来的重要会议,也就我们七人参与其中。 等我和宋舒山都坐下,宋舒海才道:“自从父亲走了以后,城主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其实父亲生前就认为,大哥你理所当然应该当这城主之位,我应该辅左大哥您才是,但父亲到去的那天,也没就此事说个明白。我们也因为这段时间太忙,没好好的就此事进行一个讨论,所以今天我才招集大哥和骆兄弟来到我这里,今天我们就这城主之位做个定夺。” 我和宋舒山都没想到宋舒海一来就是这样一个开场白,如果真按他所说,宋扬生前定了是由宋舒山接任,那这城主应当非宋舒山莫属,只是他和宋舒山已明争暗斗这么多年,现在说让他放弃,谁会信? 果然宋舒山并未为因他的话而有所动,淡淡地一笑接道:“城主之位,其实我们两兄弟谁当也无所谓,关键的是看他有没那能力,为不为扬城百姓着想,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今天二弟你把我们招来就此事进行商议,我也觉得可取,说实话,这么多年跟二弟你明争暗斗,我也不厌其烦,如果今天能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只要合情合理,就算当不上这城主,我也毫无怨言。” 宋舒海道:“大哥说的是。其实说起来,我们两兄弟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我长于政务,轻于军事,大哥与我反之,如果说能力,谁也强不过谁多少。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相互配合,取长补短,共同治理扬城。大哥认为如何?” 宋舒山忽道:“二弟你这提议我也觉得不错,城务我们可以相互配合起来管理,只是遇上大事时由谁来做主呢?” “这个……所以我才找大哥来商量此事了。” “二弟所说的相互配合我也认为可行,这样吧,二弟你依然管理你的城务,这点我相信二弟你的能力,而军务、财务和外交等由我来做,我是大哥,多做点事也应该,你看这样如何?”宋舒山很诚恳地说道。 现在宋舒海虽然做的也是城务,但他自己还与其他城守军官像余得利等走得很近,而且他最主要的是有自己一定的财源,宋舒山所说虽然他还是管理着原本的政务,但肯定不会再让他沾手财政和与军队走得很近,名义上虽然做的事不变,但那就变成了一个纯打杂的活计,根本没有半点实权,更沾不到最重要的财政,如果我是宋舒海我也不会答应这个提议。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权力之争 果然宋舒海马上就接道:“军队本来就是大哥你管辖的,小弟自是不会插手其中,像财务这样的事,大哥你从没做过,做起来应该会很困难,所以我觉得这一摊也由我来管理,这样可能更好些。” 扬城这样的经济大城,与其他城又有所不同,因地缘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没有遭受兵灾,军队可说是可有可无般,因之各城之间的相互牵制,又使扬城处于一个相对独立稳定的地位,各城都非常看重与扬城的经济交流,可以说经济就是这个城的立城之本,财政就是这个城的命脉,掌握了经济和财政就相当于掌握了整个扬城,他们俩的城主之争,其实也就是这经济财政权之争,没了财务的支持,什么政务、军队马上就会瘫痪。以前宋扬虽然不管事,却也只把军队的权力和政务的权力下放给他们,自己手里仍然握着财政大权,所以就算他们再怎么乱,也跳不出宋扬的控制,这也是为何宋舒海贵为城主之子也要向我勒索一座南扬楼的原因。钱,才是他们争的根本所在。 “二弟你好会算计,我就算掌握了全城的军队,没钱你让我的军队喝西北风去?你也知道这扬城的兵不比其他地方的兵,对于扬城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再说我搞边队这摊子事这么久也搞厌烦了,想换换搞点财政啊什么的,如果二弟你喜欢,我可以让你来管军队,其他事由我来管如何?” “我看大哥这么多年不做这摊事,可能也管不好,财政还是我来管比较好。” “二弟你啥时候又做过了?这么多年来,扬城的财务都是由父亲大人亲自过问,我们哪能插手其中?既然我们都没做过,我做和你做也没啥区别,不如就由我来尝尝鲜吧,军队政务我都交给你。这总行了吧? 宋舒海摇了摇头道:“军队我从没做过,做起来还是不如大哥你熟悉,政务财务本就相通,我做起来自是比大哥事半功倍,为了扬城未来的发展,我觉得由我来做会更好。” 宋舒山听后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二弟找我来商量什么?不如你什么都做了,然后你把这南扬楼送给我,我来守这南扬楼得了。” 宋舒海微微一笑道:“大哥如果喜欢这南扬楼,你尽管拿去,小弟不会有半点怨言。如果大哥真觉得我什么都能做,那我就多累些,这城里的事就由我来做吧,大哥您管好这南扬楼也不错了。” 宋舒山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宋舒海道:“二弟,看来你这次把我叫来商议,并没有半点诚意,想要的还是一点也不放松。哼,我看这样的商议商和不商也没啥区别,议和不议也没什么两样,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散了,我们各凭本事,看最后是谁得到这城主之位吧。”说完,即有拂袖而去之意。 宋舒海忽然呵呵大笑地站起身来说道:“大哥何必见气,叫大哥来本来就是商量事情来的,有商量,自是就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如果都想成一样了,那还商量什么?大哥你说是不是?来来,坐下,我们好好喝一杯后,再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宋舒山冷哼一声道:“二弟这儿的酒我是不敢喝的,如果要喝,不如改天做大哥的再好好请你。我保证不会加其他的料在酒里。” 宋舒海脸色一变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在酒里下毒来害你这兄长吗?” 宋舒山冷冷地道:“我们几十年的弟兄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下毒害死我你倒可能不会,但下一些让我动弹不得或是生不如死的药还是有可能的,为了这城主之位,二弟你有什么做不出来?” 我听着他们言辞的交锋,从笑语晏晏到现在翻脸说道下毒,他们哥俩说的话真是变化万端,我听着只觉汗毛都立了起来,看来我还是不大了解宋舒海,如果他下毒,我可说会毫不防备。要是只是我一个人面对他的话,什么时候死的可能都不知道。还好的是我们坐下来后一直没有动过任何东西。 “大哥怎么能这样说我?如果我为争这城主之位真要下毒害你,我何必还要等到现在?”宋舒海急切地说道。 “哼!你以为你没做过?”宋舒山又冷哼一声道。 “天地良心,我宋舒海如果做过加害于大哥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 宋舒山没再说话,站在桌边就这样冷冷看着宋舒海,宋舒海一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脸的悲忿,似乎宋舒山冤枉了他而他不屑于去争辩。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我觉得现在我该说点什么出来,于是我干咳两声后说道:“两位公子,何必弄得这样僵呢?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好好商量嘛。” 两人眼睛都没向我望一眼,我说的更没听进去,这样的时候,把我叫来我感觉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个外人,根本没有一点地位,说的话自然可以当放屁一样。我大感无趣,既然这儿没我说话的份,那还叫我来干嘛?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 我站起身来道:“两位公子,我酒楼里事挺多的,既然这里有我无我都一样,那我先走了,两位先聊着。” 宋舒海总算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扭过头来对我一笑,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反让我觉得毛骨悚然,那种熟悉的惧怕感又在我身上出现。 “骆兄弟不用急着走,等会就有你的事了,再坐会。” 我没说什么的坐了下来,我扭脸望了望江飞,见他虽是面无表情,但戒备的神色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莫非他这时也感受到了我刚才的感觉?要知道他这样级别的高手,对危险有种天生的直觉,这种直觉有时候比我的灵觉还要可靠。照我刚才的感觉和他现在的感觉,宋舒海已对我们构成了危险,只是我和他现在就跟上次见他时一样的不知这种危险来自哪。 我心里动了动,现在处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我再不能了解到危险来自何方,到时事情真的发生时,我将会非常的被动。我坐在桌边,没再理他们两兄弟说些什么,灵觉延伸出去,把南扬楼前前后后都感知了一遍。 我灵觉才一延伸到三楼我们旁边不远的房间内,马上就感知到有十多个手拿武器的黑衣人静静的坐在里面,虽是坐着,但又好像全都立着耳朵在听着我们这方的动静,身上的肌肉都是很紧张的崩着,随时就可以暴发出力量。我再延伸到四楼,那儿跟三楼一样也是二三十个黑衣人手拿武器的静听着。楼外十丈远的小巷内,又有一队人在静候着,人数约有五十人左右,这些人穿着扬城士兵的衣服,应该是跟随宋舒山来的人。然后我才感知到接应我的人散落在南扬楼的四周,或是化妆成小贩,或是化妆成闲人在散步,虽是散在了各处,但位置却极好,只要我发出讯号,他们就可以从南扬楼的各个方向攻入楼内。三组人让我的感觉是楼内的黑衣人是那种冷血的杀手,宋舒山的人虽是军人,却闲散而无组织,我的人虽散乱,却章法有度。如果真的火拼起来,最大的危险还是那些黑衣人。 我想着那些黑衣人,心里一动,这些人跟上次刺杀我的人可以说从装束到使用的武器都极像,他们既然能埋伏大楼内,应该是宋舒海的人,难道说上次的刺杀事件是宋舒海所为?如果是他,为何他要牺牲自己的部下和路婵这个大美女?如果不是他,这么多人埋伏南扬楼内他不可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沉,如果真如我所想,那宋舒海的心机可以说极其的冷酷了,以他今天的安排,那几十个黑衣人不可能只是拿来吓唬一下人的,难说他这次把我和宋舒山叫来就为了一次把我们都解决了。 我心里电转,虽然装作还在听他们说的话,但已没一句能听进去,我脑里现在转的都是如何脱身。现在这情况,宋舒海肯定是不容许我先行离开,既如此,还不如让江飞先行离开去布置其他人,如果能抢先一步,我或许有脱生的可能。现在或许宋舒海还希望通过商量解决城主之事,一旦两兄弟谈僵,马上就有可能兵戎相见,我只有抢在他发动之前才能趁乱逃走。 想到这里,我装作端起茶来喝,放下时用袖子遮住了手,然后急速的用手指比了个走的手势,我也不知道站在我前后的江飞到底看到了没有,但我又不能明说,只能做出这样一个手势让江飞自己去感觉了。 站我身后的江飞在宋舒海说了一句话后忽然对我说道:“公子,我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您先坐会,我去上个茅房就来。”说完也没等我回答,即向楼口走去,那急切的样子让我都以为他真的马上就跑去茅房了。 我故意冷冷地哼了一声,似是怪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有辱身份的事,心里却暗暗的高兴,这江飞真是老江湖,根本不用我多点明,他马上就能想到最直接的办法。宋家两兄弟见我不高兴,也没说什么的任由江飞下了楼。再说宋舒海只要我在这儿,其他人自是也随他去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兄弟阋墙 第七十三章兄弟阋墙 江飞下了楼,我心一落,只要宋舒海不是马上发动攻击,他到时肯定会想办法的。 这时两兄弟语调又高了起来,这也难怪,最基本的都不能协商,其他的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说到一块去,能忍到现在还没真正的发作,是因为他们各自对对方都有顾忌,并没有能一口吃下对方的可能。 我暗暗看着宋舒海的动作,他端着一个茶杯,也没见他喝水,就这样拿在手上,几次与宋舒山争吵后他都有种往地上摔的势头,却一直忍着没有做,我估计他摔茶杯这动作应该是与那些黑衣人的暗号,茶杯一落地,马上三四楼的黑衣人就会全冲下来,那么多人,在这楼内,想跑也没处跑。 我一边观察着他的动作,一边在寻找最佳的出逃地方。楼口是不能跑的,宋舒海就背对着楼口坐着,后退,进入的就是那些黑衣人的范围,窗子离我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我从桌子到窗口的这段距离,依我的速度,应该能在短时间内冲到那儿,只要我出奇不意,应该能从窗口跳出,只是窗口不远处就是南河,我跳出窗口后就要跌进河中,如果他们用箭来招呼我,我可不见得能像上次那样逃走。但如果真起了变故,我惟一的逃生地也只有窗口一途。 看到他旁边站着的路婵,我心里忽然有了计较,她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提防,到时变故起时,我如果能用她做挡箭牌,宋舒海应该不会说不顾她的性命发出射箭的命令吧?想到上次她因为我运用落圆而**勃发,路都走不动,我如果想要拿住她,惟一的办法还是要用落圆侵入她身体,让她不能动弹才行。 想到这里,我暗暗的运起灵觉,延伸到她的身上,落圆马上顺着灵觉从她双峰处侵入了她的体内。 落圆才一进入她的身体,她马上就有了反应,小嘴一下张了开来,似是想叫出一声,但在这种地方她如何能呻吟出来?惟一能做的就只有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是她对这方面的感觉异常的丰富,不然也不会在我们遇刺那天会有如此的表现了。 我没管她,她反应激烈正好是我需要的,我的落圆一直不停的向她的身体涌去,这一来,她一双眼已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脸红过耳,双手紧紧的握着,双腿不住地左右摆动,眼里也有一点疑惑,似是想不明白自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为什么会**突发。 我边加紧落圆对她身体的侵入,一边观察着宋舒海的表现,他这时脸色已变得越来越难看,拿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着,随着宋舒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握着茶杯都已有些发青,我知道这时他随时有可能把茶杯往地上一扔,那我和宋舒山马上就会陷入黑衣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我再不迟疑,猛然叫了一声道:“路姑娘你怎么啦?”这一声把宋家兄弟都吓了一跳,两人顺着我的眼光望去,路婵现在已是满头的大汗,正拼命忍受着心里那种蚀心的**,脸色通红,是谁都能看出她现在并不好受。 我站起来走了两步来到路婵身边,一手拉着她,一边把落圆狂灌向她的身体,一边向她说道:“路姑娘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你一头的大汗?来窗口吹吹风吧。” 这时路婵已被**折磨得没了一点的思维,我一拉她,她即随着我走到了窗边,身体没有一丝的力气,全靠我扶着才没有摔倒在地上,我扶着她的时候,她一双媚眼半开半合的望着我,那诱人的媚态似要把我融化了一样,虽身处险境,也看得我心里不由得一荡。 当我扶着她才走到窗边,我双脚在楼板上猛一顿,落圆涌入脚下,我搂着路婵一下窜上了窗沿,我们方一上了这三尺多高的窗沿,我脚又猛地在窗沿一撑,身体内落圆运转,带动我和路婵的身体轻飘飘地向南河里落去。 我才刚一登上窗沿,宋舒海即感觉到了异状,他反应也极快,手里拿着的茶杯向地上一摔,然后向着我急行两步,一只手猛地化成爪样,向我的身体抓落。但也晚了一步,他刚来到窗口时,我已飘出距窗口三尺远,他的爪风从我腰间掠过。 我从窗口飘出时向楼内望去,正好看到三楼里的那些黑衣人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冲出来即看也没看的拔出武器向宋舒山他们砍去,宋舒山面对突然出现在的变故,也没有丝毫的慌乱,空手从一个黑衣人手里夺过一支长剑,以一敌四也一点没落下风,楼内地方又小,黑衣人虽多,却也只能是分出四五人围着他,两三个人围着宋海山的那个随从,那个随从看来不用三两下即会让这些人砍死,而宋舒山面对四五人的围攻,还能抽空在嘴里发出一声长吁。他这一声才从嘴里呼出,他躲在南扬楼四周的人即冲了出来向楼上攻去。 宋舒海一时也没管宋舒山的死活,站在窗边大叫道:“放箭。”那些刚冲出的黑衣人根本不知道刚才的情况,也不知宋舒海是让向在窗外的我放箭,宋舒山被围攻,自是不能用箭去射。所以那些黑衣人手拿着强弩,却不知该向谁射。他们这一犹豫,我已飘落到了河中心,向河内落去。 宋舒山一把抢过一只强弩,也没见他瞄冷,嗖的一箭即向我射来,我人在半空中,毫无借力之处,如果此时我把路婵的身体轻轻一转,即可用她挡住射来的箭,虽然我刚开始时也有用她做挡箭牌的打算,但脑海里转过那几日对我的情意,我心一软,这个动作也就没能做出来。但我也没闲着任由箭射来,我望着射向自己的箭矢,一手搂着路婵,一手伸出,灵觉延伸,落圆的力量也从我的手里涌出,面对来箭,在我面前划出一个个的圆。那射出的箭一接近我划出的这些圆,似是遇上了重重阻力般,每穿过一个圆,力量即小了一分,而我画出的圆却无穷无尽地布满了我的身前。我和宋舒海也就三四丈的距离,那箭却半天没射到我身边,在空中运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等到了我身前的时候,已毫无力道,射到我的身上也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身体即跌落到了河中。箭才落入河中,我抱着路婵也扑通一声掉进了河内。 其他的黑衣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有几个马上冲到窗口边,瞄向河中的我强弩从手里射出,我在水中依然把落圆运足在身前画着无尽的圆,那些箭也如同前面那支箭般的最后力尽而落。 四楼内的那些黑衣人,这时有些从楼上冲下去阻击宋舒山的人,有的人也齐齐的打开窗子向外伸出了手里的弩箭,看到那么多对着我的强弩,我不由暗暗叫苦,如果他们如此无休止的射出来,我的落圆势必不能顾全我和路婵,也有力尽的时候,那时还没等我游出这窄窄的南河,我和路婵即会被这强弩射死。 就在这时,那些站在在窗口正向我射箭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了阵阵的惨叫,一个接一个的从窗口向外跌落,有的惨叫一声后倒进了楼内。我大喜望去,却是我的人在江飞的带领下正从楼下向楼上射出强弩,他们一轮箭射出,马上就把那些人压进了楼内,没人再敢从窗口伸出头来向我射箭,有的盲目的向外发箭,准星却差了不少,也不知射到了哪。 我趁着这个机会,急忙游到了岸边,把路婵扶上了岸,我站在岸边向楼上望去,那些黑衣人也没空再管我,都拔出手里的刀冲向正向楼上死命抢攻的宋舒山的士兵,只是那些士兵武功相对于黑衣人也太弱了些,才冲上去即被杀死在地,而楼上的宋舒山已渐呈难以抵挡之势,几个围住他的人已缩小了包围圈,如果那些士兵再冲不上楼,宋舒山马上就会让那些黑衣人扑杀而亡。 还好的是那些士兵悍不畏死,前面的人被杀死在地,后面的人马上又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去,他们的这种精神弥补了他们武功上的不足,加上人也比黑衣人多,居然也被他们慢慢冲到了三楼的楼口。但也已不知死了多少人。 我站在河对岸,正好能观察到楼内的情形,宋舒山的人一点点地向楼上逼近,那些黑衣人一点点地向后退缩,而包围宋舒山的人也逐渐缩小了包围圈,现在就看宋舒山能否坚持到他的人冲上楼了。 本来站在窗口旁边不远没有参与到进攻的宋舒海,忽然猛然大喝一声,手里抢过一把刀来,也加入进了围攻宋舒山的包围圈中。他这一加入,宋舒山马上就被砍了一刀,从我这里望去,也可看到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把半边衣服都染红了,随着这一刀,宋舒山的守势也慢了下来。 这时忽然异变突起,南扬楼四处不知怎么燃起了大火,南扬楼本来就是全木的结构,这火一燃起来,即熊熊地烧了起来,才一会功夫就把南扬楼的一楼全点着了,如此快的火势,看来点火的人还浇上了火油之类的助燃物,而且放火的方位又经过了精心的选择,不然也不可能片刻南扬楼即燃得如此之大。而那些在三楼内拼杀的士兵和黑衣人,杀得兴起下都没注意到一楼已被大火烧成了一片,依然拼死的在相互搏杀。我见状大惊,如果这火再烧一会,马上就会烧到三楼去,到那时,所有在楼上的人都将被活活烧死。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火烧南扬 等那些放火的人现出身,我才看到那些人居然是我的人!他们二十多人围在南扬楼四周,一手里拿着强弩,一手拿着一支火把,等见火势起来后,才把手里的火把扔进了火里,手拿着强弩在四周戒备着。 楼内宋舒山又被砍了一刀,这一刀下去,宋舒山已再无反抗之力,一只手拄着刀,眼睛紧盯着宋舒海,宋舒海提着刀望着他,牙一咬正想再向他补一刀杀死宋舒山,不知谁这时大叫了一声道:“起火了!快跑!”他一愣,手里的刀就没再砍下去,跑到窗口向外望去,火势已烧到了二楼,正迅速向三楼燃去。 这时他也没空去顾及杀死宋舒山,跳上窗口就想向下跳去,他才一出现在窗口,江飞在下面大叫一声射!几支强弩射出,把他又逼进了楼内。有些黑衣人和士兵不要命地跳上窗口,才跳上窗,即被一轮箭射成了刺猬。如此再没人敢从窗口跳出,只能被火势一点点的逼了向楼上逃去,这时两方都忘了拼杀,全不要命地向高处逃去。 我冲到江飞面前叫道:“这放火我都没说要放,是谁的主意?”江飞向我一拱手说道:“是我们大家的主意。”洪峰也道:“公子,如果我们现在不把他们一次性解决了,以后对我们肯定会不利,反正我们天下大计中对这些于我们不利的我们都要铲除,与其到以后来解决,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让他们都完蛋,还能为我们以后的统一大业扫清障碍。” 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看着他们的惨状,心里有些不忍,虽然这些人刚才还想杀我。 这时火势已烧到了三楼,四楼也烤得不能呆人,所有人都向五楼挤去,有些跑得慢一点的,衣服马上被火点燃,惨叫着从窗口冲出,跌落在街心摔死了。 看着这些人的惨状,我心里只觉一阵刺痛,难道说这天下之争就非要以这样的惨状来达到?如果是这样来争夺天下,那我对天下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这也不是我所想要的天下。 我见南扬楼的柱子在大火下有些已倒下,再等一会,整座南扬楼将会倒塌,那时楼里的所有人将会葬身于火海内,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叫道:“快让他们从窗口跳到河里,让他们逃命,不要射死他们!” 所有人都想不到我会发出这样的命令,全都不解地看着我,我马上又喊了一遍道:“放他们从窗口逃生!快!” 江飞忽道:“其他人可放,宋家兄弟一定不能放。”洪峰他们也在旁边跟着点了点头,然后全都看着我,等我下命令,那情形看来如果我放过宋家兄弟的话,他们将全都会抗命不从。 我看着将要倒塌的南扬楼,知道再不能迟疑,马上说道:“好!”话才出口,洪峰他们马上传出了我的命令。 我张口向楼上叫道:“你们快从窗口跳到河里逃命吧,这楼马上就倒了!”楼里的人迟疑了一下,也想不明白我现在说的是真是假,但情势危急之下,有些人也管不得那么多,就有几个士兵跳上了窗口,然后奋力一跃落进了河内,我的人并没有放箭射杀,任由他们落在河内。 楼内的人见有了生机,纷纷跳上了窗口跃入河内,有些轻功稍差一些的,没能跳入河内,落在了河岸上,马上就摔得吐了血,眼看也难活了。能跳入河内活命的我数了数也不过二十来个,想来刚才那次拼杀还是死了不少人。 其他人都跳出逃生后,我才见到宋舒海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他刚一出现,我的人马上一轮箭射去,把他逼了回去,他接连换了几个窗口也没能跳下来,只是我一直没见到宋舒山的身影,不知是伤重而亡还是已被烧死了。 宋舒海见逃生已无望,站在最高层的窗口也不再努力。他忽然向我喊道:“骆兄弟,我一直以为你不过只是个商人,论计智什么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没想到我周密的安排还是让你逃了出去,更想不到的是最后我还是死在你的手里。呵呵!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沉默了一下也喊道:“要怪就只能怪你一心算计别人,要知道,玩火者必**,最后你也会让人算计了。其实今天我也本没算计你的心,但情势的发展也超出了我的预料,这并非我所愿。” 宋舒海忽然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叫道:“成王败寇,这我不怪你,今天你胜,我死,换做是我胜你也必定要死的。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有了个想法,我们俩是不可能并存于世上的,今天的事情果然验证了我想法的正确,那次我那么精密的布置,居然没有把你刺杀,我更觉得你对我构成的威胁,所以一直在想办法置你于死地,但却没想到你得到了老爷子的厚爱,害我不能下手。老爷子意外身亡,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所以今天我安排了这么多人,希望一股作气把你和大哥一齐拿下,那扬城就再无威胁我之人,唉,没想到我一时犹豫换来的却是你生我死……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了我们只能有一个活在这个世上。”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大哥已死,我马上也要跟着他去了,我们宋家就只剩舒怡一人,骆兄弟,我希望你好好对舒怡,如果能因此为我们宋家留下一点血脉,那我死后去见老爷子的时候也会少一点愧疚。骆兄弟,你能答应我吗?” 我点了点头道:“宋二公子请放心,舒怡此生我必不负她!” 宋舒海忽然笑道:“好!好!好!我相信你的为人,这我就放心了……父亲、大哥,我来了,呵呵呵!”只见他狂笑着冲进楼下的了火海,一个身影马上被熊熊的大火包围着,然后消失在火影里。 宋舒海才冲进火海里,另外一个窗口又摇摇晃晃地站起了一个身影,却是身负重伤浑身是血的宋舒山,他并没有死。 宋舒山站起来后,即呵呵大笑道:“二弟,你我争了一世,到头来你还不是走在了我的前面,呵呵!这你也来跟我争个先后。呵呵!你我争来争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只落得个身陷火海。呵呵!” 我一见他还活着,已忘了刚才答应江飞他们不能放过他两兄弟的话,急忙向他喊道:“大公子,你快跳下来,这楼马上就塌了!” 宋舒山似没听到我说的一样,眼睛望着远方,嘴里似是在说着什么,既没跳下来逃生,也没像宋舒海那般的冲入火海,就那样定定的站在窗口望着远处,浑然不觉那已迫近身体的火势。 我正想再喊让他跳下来,忽然只听卡嚓一声巨响,燃烧了半天的南扬楼再也支撑不住,整个的倒了下来,江飞一拉我的身体向后退去,南扬楼轰然溃倒成一片废墟,在我面前剧烈的燃烧着,我眼睁睁地望着宋舒山的身影被压在了楼下,随着火焰一起燃烧。 我定定地站在那儿看着南扬楼的燃烧,心里既无悲也无喜。忽然一个人在旁边抱住了我,我扭头望去,却是泪流满面的舒怡。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伸手搂住她,心里暗叹了一声,也不知她有没看到自己的两个兄长葬身火海的那一幕。 江飞走过来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公子,那些人如何处置?”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是刚才跳入河中的人,已被我的人用武器指着看管了起来,正抖抖索索的挤成一堆坐在街头。 望着宋家兄弟在我面前烧死,我现在心情极其的不舒服,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向江飞道:“你们自己处置吧,不要来问我了。”江飞见我心情极其不佳,也没说什么,指挥着把那些人分成两部分,黑衣人站一边,士兵们站一边,让他们押着走了。 我一手搂着还在哭着的舒怡缓缓地向珞阳楼走去,路婵什么也没说地跟在我们后面,我也没叫她,这个时候,我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她要跟着我,那就任由她跟着吧。 我们才走出一段路,却见余得利领着两百多个士兵向我们跑来,刚才我在楼内注意力一直放在宋家两兄弟身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见到我后他一愣,来到我面前问道:“骆兄弟,二公子呢?” 我淡淡地道:“死了。” 他又一愣,脸色已变了,马上接着问道:“那大公子呢?” “也死了。”我又淡然道。 “这……,怎么会这样?”他想必也知道宋舒海的计划,所以想不明白为何会搞成两败俱伤。 “南扬楼突起大火,他们都没跑出来,所以全烧死了。南扬楼的大火现在还在燃烧着,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组织救火。不要连累其他的百姓。” 余得利也没说什么,叫过一个士兵带了两百来人向南扬楼赶去救火,幸好南扬楼在盖的时候为显示气派,距离其他民房都很远,火势虽大却没引着其他民房,只是附近的一些附属建筑被火星溅到燃起了大火,他们这两百来号人应该能控制住。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一城向心 余得利没跟着去,就跟在我身边,不住的向我询问事情的经过,我随口说道我从窗口逃了出来,然后就见他们两兄弟火拼,然后不知从哪燃起了大火,然后两人都没逃出来被烧死在了楼内,我自是没有说这火是我的人放的。跟在我后面的路婵虽然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也没说什么。而舒怡听到我说自己两个兄长火拼而亡,又哭了出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她两个月内接连失去了三个亲人,伤心自是难免,虽然宋舒海宋舒山与她的关系原本很淡薄,但毕竟是一父所生的兄妹,心情上还是有难以接受死去的事实,只是她这次并没像上次宋扬死时那样的悲伤了。 我向余得利问道:“余大哥,刚才你不是还在楼内?怎么忽然间就出现在了这里?” 余得利道:“刚才我早就出来了,是你没注意到罢了。现在我也不瞒骆兄弟了,今天宋二公子是让我领人去消灭南航帮的,而他在楼内对付大公子,只是想不到其间出了这样的事。” “那南航帮……”这南航帮是扬城水上的黑帮,控制着扬城一半的水运,宋舒海如果要对宋舒山动手,自是不会放过南航帮。 “已被我消灭了,没一个漏网。”余得利淡淡地说道。这样的结果自是在情理之中,如果没有宋舒山的支持,余得利这四大城守之一要消灭他们,只用调动几百个士兵即可,灭了一个小小的黑帮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听他如此一说,我回头看了看路婵,想看看她在自己的死对头被消灭后会有什么反应,但路婵只是低着头默默的随着我们走着,也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余得利忽然正色向我道:“骆兄弟现在有何打算?要知道现在扬城已是群龙无首,没一个主人,难说不日即有大乱,不知骆兄弟你是走是留?” 我紧了紧搂着舒怡的手道:“我自是要呆在扬城,为她,为我自己的生意,我也要留在扬城内。” 余得利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那骆兄弟有没想过自己来做这扬城的城主?”这话他似是想了半天才说出来。 我猛地站住了脚,脑海里剧烈地震荡着。是啊,现在扬城已没有一个真正的主人,如果我趁现在无人主事的情况下出来当这城主,凭我的威望和手里的实力,做这扬城城主可以说是再轻松不过了。 余得利见我站住,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骆兄弟你现在在扬城声望无人可比,再加上又是小姐的夫婿,可以说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你现在来做这城主,当哥的我一定全力支持你,要知道,只要我现在一句话,就能调动近五千人的士兵来支持你,联同你自己护卫队的一千来人,我想没人会敢再反对。” 我望了望身边的舒怡,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事我们明天再说,现在我要带舒怡回去好好休息,我也累了。对了,余大哥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调动手里的士兵,把扬城的局势稳住,以防心怀叵测的人在这时发动内乱。” 余得利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不过,骆兄弟可回去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 我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们明天再说。”说完没再说什么,抱着舒怡进入了珞阳楼,路婵也跟着进了楼。余得利也没再多说,迅速的派出人,调遣军队守卫扬城的各处主要位置去了。 我把舒怡安排好后回来,望着跟进来的路婵问道:“路小姐,你怎么不回去?” 路婵的眼里透出一丝迷惘,眼睛望着我,似又什么也没看见般,说的话也如梦如幻:“我?我还能去哪?南扬楼没了,宋舒海死了,金沙帮不知还能存在到什么时候,我能去哪?” “你自然是应该回金沙长河帮。现地南航帮完蛋了,你正好可以扩张自己的势力。这是你的机会。” 路婵摇摇头道:“不知怎么,自从刚才宋舒海向我射出那一箭,我就再没了争权夺利之心了……我那样死心蹋地的为他做事,他居然也能牺牲我,这世上我还能相信谁?” 我默然了,我知道她其实是听到宋舒海承认那天刺杀我是他所为后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应该明白了,那时宋舒海已有牺牲她之心,自己倾心效力的人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放在谁都不会好受,何况,外界还传闻她和宋舒海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沉默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她现在已心灰意冷,就算勉强让她投入,她也不可能取得什么成绩,只是她不回去,不会说就要留在我这里吧?上次与紫晴她们的醋海兴波可让我吃够了苦头,那样的事我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我先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如何?过段时间,我就离开扬城,这地方我不想再呆了。”她的话里透出了说不出的倦意,对于她这样一个女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每一件事放在其他人可能早已不堪重负,她还能挺到现在也算不错了,有离开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嗯,这不是问题,你想住多久都行。珞阳楼你可以当是你的家一样,想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即可。”我其实很矛盾,感情希望她留下,理智上我应该拒绝她,但化到家里,我所说的只能是这一句。 “那我先谢谢你了。对了,上次我住的那儿还在么?我感觉好累,想去休息了。” 我点点头领着她来到她以前养伤的那间房,自从她走了以后,就再没人去住过,可以说和她走之前没啥两样。 路婵推开门走进去,将要关门时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闪过的感觉很复杂:“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还要谢谢你今天把我带离了南扬楼,要知道如果你当时不把我带出来,我说不定也像宋舒海那样,不是死于刀下,就是葬身于火海。真的,谢谢你。” 她忽然身体靠前抱住了我,玉唇在我嘴角轻轻吻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般,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离开我的身体,关上了门。 我痴立在她的门口,脑海里回味着与她相处的点滴,甜蜜在我心里隐现,我摸了摸唇,她吻过的感觉似还残留在上面,刚才被她抱过的柔软感觉还在,依然还带着她刚才抱过的痕迹。一时我呆呆地定立在她的门口,心里不由痴了。 南扬楼的事不出一天即传遍了整个扬城,当然在我们和知情人的房间隐瞒下,普通百姓只是了解到宋家兄弟一夜身死,其他的细节都不知道。扬城这座百年古城还从没遇上过二个月内城主和城主的当然继承人相继死去的事。面对这样的变故,扬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忧虑之色,他们似乎看到了自己平静的日子到了尽头。 还好因为余得利及时的调配军队,扬城并没出现预想的内乱,有几个想趁乱捞些油水的军队和扬城的管理人员,都被他及时地镇压了下去,军队里其他与他不和的人,他也趁机削夺了他们的势力,在这些方面,余得利体现了作为一个扬城城守的素质,这与他平时那种贪小利占便宜的性格大为不符。一直以来我都没怎么看得起他,通过这两天他雷厉风行进行的这些事,又让我看到了他全新的另一面。虽是如此,他也并没有居功自傲,依然每天来到珞阳楼里劝说我当扬城城主。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手段,他自己当这个城主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过了几天,不仅是余得利来劝我,宋扬的四位夫人也来劝我,他们都认为现在惟有我才有资格也最适合做这个城主,过后,很多在扬城大有名望的人士也来到珞阳楼,恳请我做这扬城城主,而且他们还联合了扬城的商家,搞了个几千人的联合签名送到我的面前,说如果我再不出任城主之位,扬城这商业重城的位置就将不保。 我虽然心里早有这打算,但一直觉得现在时机未到,其实在第二天我们即讨论过这问题,但都觉得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达不到出头来支撑扬城局势的地步,我对自己有没能力做好这一工作,也没心理准备,所以我一直犹豫着婉拒了。 直到那日早上我被周道丰叫醒,说让我到珞阳楼外看看。我穿好衣服来到珞阳楼才向外望去,就见珞阳楼门口黑压压的站满了扬城的百姓,既有普通的百姓,也有一些富豪商贾,人数将近三万人,把珞阳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从鹰扬大道两边排了开去,我居然没看到人群的尽头。 他们一看到我,即刷地单膝跪在了地上,所有人都齐声喊道:“恳请骆公子出任扬城城主……”他们喊了一遍又一遍,那万人齐喊的声势响彻云霄,久久不绝。 望着这个万民齐喝的场面,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语哽咽在我的喉间发不出声音,我只觉一股热血在心里沸腾着,我根本想不到我这来到扬城不过短短一年多时间的人,居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众望所归 第七十六章众望所归 不知何时,紫晴、舒怡,还有周道丰他们也聚到了珞阳楼的门口望着扬城的百姓,他们也被这浩大的场面和声势所震憾,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种激动的神情,我知道,面对这种场面,他们也再不会说出让我考虑一下的话语,因为没人能在这么多人的恳请面前而无动于衷。我今天见识到了人心所向的力量了。 我也不能无动于衷。 我缓缓的走上前去,把跪在我面前的人一个个扶起来,但跪着的人实在太多,而且他们似是像约好了一样,我这边扶起来,那边又有人跪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不再去扶跪着的人们,我知道只要我不答应他们,今天他们肯定是会长跪于此不离开珞阳楼的。我站立在珞阳楼门口,心里只觉有一口气需要我呐喊出来才痛快。这让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喊道:“好,我答应你们!” 我话一才出口,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欢欣的笑容大声地欢呼出来,那欢呼的声音又一次响彻了长空,然后他们又齐齐地单膝跪下,这次就连周道丰他们都跪了下去,他们嘴里都齐声喊道:“拜见城主!”他们这一拜倒,整个鹰扬大道上绵延看去,就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背脊和人头,除了我外,就再没一个站着的人。 我静静的站着,感受着他们对我的跪拜,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有一统天下之心,但我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万民朝拜的一天,这是一个王者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而我作为一个外来人,才经历短短的一年时间,现在就能面对着万民对我的朝拜。这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他们一直拜了三拜才站起来,我看到所有人眼里都流露出喜悦,因为我上次留下的善名,他们知道,有了我这样一个城主,就不会再没人管他们的生死,也再不会有经历洪水也没人管的事情发生了。 望着这些善良的城民,我明白其实他们要的很单纯,不过是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能更进一点。我心里暗暗地发誓,我将会尽我的所能去帮助他们,不会让这座城在我手里垮了,也不管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此后几天,我都是在繁忙中度过的,主要是了解扬城的方方面面,只是这些事放在我,那是再艰难不过了,但既已答应了扬城的百姓,我不可能就此半途而废,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顶上去,怎么说我这一城之主也不能对自己的城市什么也不了解吧? 通过这几天的填鸭子,我才对扬城了解了个大概,这也让我暗暗的心惊,我根本想不到扬城会有如此的经济实力,而且商业之发达程度超出了我的想像,这也难怪,如果没有这样发达的商业,我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展起来。 坐上了这城主这位,我只能又发挥出自己的特长,把能用的人用上了,而不是大包大揽的什么都自己做。周道丰分去管财政,张力去管城务,余得利仍然做他的城守将军,洪峰、顾磊等落日城旧部也进入了军队中,协同余得利搞好军队的建设,又在他们的提议下,由江飞组织了一只我的近卫军,负责我的安全,以前能用的人我都提了起来,没用的也毫不留情地全排队在外,而且还在扬城招募了不少能人管理城务。等人都安排妥当后,扬城的一切恢复了正轨,我却成了一个忙人,每天要面对大批的文件和事务,我最想做没事到处逛逛,或是领着丹儿在扬城各处商家处转悠,与城民们笑成一片的已成了泡影。这才我时的我只希望有一个能统一调配的人,因为很多事需要一个人在中间协调和处理如此多的事务,而我在这方面又极懒散,只能是勉强的应付。如果再有这么一个人,那我就能放心的去做我最想做的事——营救父亲。 我没想到我的愿望如此快就实现了,这日我正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发愁时,一直在忙着城管任务的洪峰和顾磊突然来到了我面前,眼睛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气。 我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们,奇怪地问道:“洪大哥、顾大哥,你们是不是遇上什么喜事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洪峰呵呵笑道:“公子,确实是大好事,因为有一个特殊的人来了,你猜猜来的是谁。” 我一愣,想不到平时看着很粗旷的洪峰也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不由奇怪地说道:“洪大哥,不会是大嫂来到扬城了吧?” 顾磊在旁边一听笑了起来道:“他哪来的老婆,呵呵!不管是在落日城还是在扬城,我们的洪大哥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青楼内,找个老婆来岂不是给自己套了个箍了?看到他天天在青楼里泡着,还不活活气死?”这话说得我也大笑起来。 洪峰老脸一红,急忙说道:“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平生也就只好这一口,又不犯法。你管得着吗?公子你再猜,是另外的人。” 我心一动,让他们如此紧张的人,自是以前落日城,只有落日城出生如死的兄弟才会有如此深的感情。但落日城幸存的人已全在扬城内我的身边,父亲现在在金沙城内,沈六用生死不明,那还会有谁现在出现? 我苦笑地向洪峰说道:“洪大哥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快点说出来是谁吧,你知道我笨猜不到。” 洪峰笑了笑没说什么,顾磊也是一样的没说话,只是扭头向着门外看去。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门外,只见李正山微笑着推着一张轮椅缓缓地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长须飘飘的中年人,正微微笑着看着我,却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沈六用!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出现的人会是我最想见到的沈六用,我揉了揉眼,确实是以前在落日城最爱护我的沈六用在微笑望着我。 我猛地站起来,扑到他轮椅前跪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嘴里嗫嗫地说不出话来,洪峰他们几个看着,也跟着我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沈六用伸出手来地抚摸着我的头,眼里透露出慈爱的神情。一直以来,沈六用都把我当儿子一样的爱护,有时可以说是溺爱,而我一直都把他当作除了父亲外最亲的人,感情自是深厚无比,从听到他受伤后被定真老人带走,我日日都会挂念着他的生死安危,现在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怎不让我激动万分? 半天我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沈叔,你这是……” 沈六用微微一笑道:“那日受伤后我被家师所救,命是捡回来了,但已成了个残废,本来早就想来看你,只是家师一直认为我不宜多动,而且认为由你自己去发展可能对你会更好,所以我一直到你当上了扬城城主才出现。清风,这一年多来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老城主和我对你的期望。” 我憨憨地笑了笑道:“那是我运气好而已,其实我根本没真正的做了什么。” 沈六用道:“其实你做了,只是你自己没感觉罢了,像你舍命抗洪,这样的事就大得人心,如非有此着,你现在也不见得能当上城主。还有你开展的金融计划,这是我想也想不到的。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 我笑道:“这也只是机缘巧合了,很多事情发展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最后根本就不由我控制了。” 沈六用叹道:“虽是机缘,但也是给有准备的人,给那些厚道的人,而你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所以,有时候偶然中也有其必然。” 我呵呵笑道:“不管是什么,沈叔你来可就是帮我大忙了,你看,现在有这么多东西等着我来处理,现在有你在我可放心交给你来做啦。” 沈六用听我一说,不由笑骂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懒鬼城主?见到我马上就撒手,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还能为你做什么?你这不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吗?” 我笑道:“您当然能做,这工作再适合您不过了。反正这要的是运用您的经验和智慧,到时我再给您配一两个专门服务的人员,负责您的起居,这样您就能安心的做事了。” 沈六用轻轻用手打了我一计笑道:“我本来说来扬城是享清福的,哪知道却是来揽事了!你小子现在怎么这么狡猾?见缝插针的就把自己的事推托得一干二净?”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没再说什么,只要他能在扬城帮我,那这个城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出现问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向沈六用道:“沈叔还记得攻打我们落日城的那个金沙十六旗的紫旗吗?” “当然记得,要知道落日城的陷落,跟他们是有直接的关系。不过,我听说她现在成了你媳妇了,是吗?” 我点点头道:“是啊,我原本也想象不到我会跟她成为夫妻,而且孩子也有了。我现在跟您提起她,是希望事情已过了,您能原谅她当初攻打落日城之罪。”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天下大乱 沈六用叹了口气道:“其实真正要怪,罪魁祸首有两个,一是左不右,一是秦问天,其他人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左不右现在不知所踪,秦问天深处金沙城,我们想报这个仇和收复落日城,还要再等待才行。至于你和紫晴的事,你放心吧,你能看开了这层关系与她生了孩子,我还能看不开?对了,你的孩子我还没见过呢。” 想到丹儿,我不由笑道:“是个可爱的女儿,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沈六用呵呵笑道:“想不到两年多不见,我就升了一辈了,呵呵!来来来,快快带我去看看孩子去,我等不及想见到她啦。” 我笑着推起他向珞阳楼走去。一路走一路跟他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沈六用随意地听着,时不时点出一些我的不足之处,让我大获收益。 然后我向他说到紫雨看到父亲出现在金沙城,沈六用听后眼里泛起了泪花,定定的想了半天道:“老城主我们一定是要去营救的,但要看时机。唉,现在如果他在,看到你所取得的成就,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们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想着父亲,一直到珞阳楼都没再说一句话。 紫晴见到沈六用时也是一愣,脸色有些变了,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我走过去把我们刚才说的话向她说了一遍,她才恢复了些平静。我从她手里接过丹儿抱到沈六用面前,没想到沈六用这个纵横天下多年的人面对还不会说话走路的丹儿时显得是那样的手足无措,想抱,却又不知如何抱,不抱心里又十分喜爱,最后还是笨拙地抱起丹儿,那个样子惹得我们都笑了出来。我和紫晴对望了一眼,心里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感觉,一直紫晴对于攻打落日城一事久久不能释怀,她很害怕面对落日城受到她伤害过的人,心里总是带着一种愧疚之心,平时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与洪峰他们会面的,现在有了沈六用的话,她可以不用再为这事而耿耿于怀了。 沈六用抱着丹儿久久不愿放下,我们都看得出他是极喜爱丹儿的,也任由他抱着了。因为有了丹儿,落日城与紫晴的关系我想将会更进一步了。 有了沈六用丰富的治理经验,我再不用每天对着那大量的卷宗而发愁了,现在我反而成了扬城最悠闲的人,每日除了去街上闲逛,就是领着丹儿到扬城的百姓家去吃百家饭,或是练练落圆神功,日子过得惬意而随意,犹如我最初在落日城一样。 当天空飘起第一朵雪花的时候,回去金沙城很久的紫雨带来了一个令我们震惊的消息:金沙城主秦问天突然暴病身亡,城主之位因之空闲,金沙城十六旗为此分帮立派,各占领了以前金沙城的势力范围。黄旗李长孝联合三个旗主占据了金沙城,李长孝自封为金沙城城主,蓝旗叶滔和青旗、橙旗、镶黄旗等六旗占据了落日城,由叶滔任城主,其余各人各占要职,其余旗在绿旗陆唯的带领下占据了幻月城,他也自封为城主。紫晴因早脱离出来,自是不必说,紫雨因心挂乃姐,也没参加到任何一方。及此,秦问天以前的势力瞬间变成了三分。而且各城之间并不和谐,谁的眼睛都盯着其他两城,一有机会就想发动攻势吞并对方,但如果是欺到了他们头上,三城又会联合起来,保持着夜林军之间的稳定。这情形一如定真老人所说,天下大乱即将到来。 秦问天势力三分后不过一月,铁林城城主就被他的大儿子林文联合其他城内强势强行逼宫,赶下了城主的宝座,被关在一座院内当太上城主也不知死活,而他的儿子是个野心勃勃之人,铁林城偏于一隅让他早已心生不满,加上与金沙城的世仇,在当上城主之位后,他即发出讯息将对世仇金沙城动武,两城现在可以说是磨刀霍霍,战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让人没想到的是,秦问天与宋扬的死引起了连锁反应,不仅金沙河流域战乱纷起,本是很平静的江南五城也出现了问题。原本江南五城百年来就建立起了一个攻守同盟,可以说五城就是一城,人们说起江南时都统一以五城说之,没有彼此之分。但金沙流域的分裂居然也引起了江南诸城的纷乱,以前本是铁板一块的五城开始出现了分岐,先是五城中最富裕的沪城宣布不再遵守联盟条约,沪城才宣布完即闪电派出五万精兵强行侵入了邻近的苏城,而且把苏城城主一家老小全都押回了沪城软禁起来,沪城城主黄天霸旋即宣布苏城并入沪城十疆域。这马上引起了其他三城的强烈反对,江城、宁城、福城三城组织了近八万的联合部队兵临苏城城下讨伐黄天霸,双方交战十来天,各有伤亡,苏城却也没被攻下,见想拿下黄天霸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三城即退守最近的宁城商议。就在此时,江城与福城居然趁退守福城之机,两城突然起兵,就在宁城城内掀起了战乱,宁城本来兵就弱,又是在自己城内开战,如何能抵挡两城的虎狼之兵,宁城城主华勇被两城殊杀,一个宁城即被江城和福城瓜分了。由此,江南五城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即由五城变成了三城。 趁着金沙河流域大乱之机,北方偏远的原本很不引人注意的一些中小城,却也在此时宣布北方十城结盟,组成一个不亚于金沙城的军事同盟,共同抵抗外敌,隐隐间也有了与金沙河诸城抗衡的资本。当这年的寒冬正式来临的时候,天下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翻年才过,幻月城即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已一年多没有消息的左不右突然在幻有城内发动袭击,他带领着不知从哪组织来的五千多人,杀进了绿旗陆唯在幻月城的官邸内,一举诛杀了陆唯和其他几旗,重新又把幻月城纳进了自己的口袋。他的这一举动马上引起了金沙城和落日城的注意,两城这时放下了原有的成见,组织起了三四万人兵分两路同时进攻左不右,却不想这三四万人的部队在渡河时被左不右以火攻之计烧死了近万人,铁林城也趁着这个时机,发动精兵攻打金沙城,无奈之下,两城只能仓皇退回各自的地盘,左不右也没追击,退回自己的幻月城招兵买马巩固自己的势力。而金沙城在退回抗击铁林城的时候,阵脚还没站稳,即被铁林城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之下,黄旗李长孝只能龟缩在金沙城内不敢应战,铁林城攻了一段时间也无果,遂也退兵而回。经过这两场大战,本是军力强盛的金沙城元气大伤,城办兵力大幅下降到不到三万人,一个原本在金沙河不可一世的金沙城已变成了一个日薄西山的空架子。 我们在扬城我的官邸内听着探子汇报着这些消息时,心里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惊奇。一如定真老人所说,天下大乱之势已起,正是我趁机统一天下的大好时机。但如此纷乱的局势,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我们的统一大计,也不知这局势还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暗暗招兵买马,积蓄自己的力量。 而最让我担心的却是父亲,现在金沙城已不再由秦问天把持,他的命运如何,李长孝会如何对他,这都是我关心的问题。每每想到父亲现在过的日子,不仅是我,洪峰、顾磊、李正山等落日城的旧部也都是心急如焚,但却毫无办法,以扬城现在的兵力,想跨过几城去进攻金沙城,无疑是去送死。 但令我高兴的是,左不右重新控制了幻月城,对我们是极大的有利,凭着父亲在落日城之战时救下幻月城近千人的性命,最低程度,左不右再不会把我们当作敌人,如果再加上小玉与我的关系,只要她在其中说说话,左不右这未来的岳父和我结盟的可能性会更大。 在此天下大乱的时候,我已不再掩饰自己争雄天下的野心,一边我在各城暗暗的进行着自己的金融政策,又依靠金融政策搜括来的银子和山洞黄金雄厚的财力四处招募兵马,这些兵马在沈六用的精心调教之下,已初具规模,加上以前扬城原有的两万人部队,我的部队已超过了三万人,这点兵力用去四处征讨可能少了些,但防守扬城已是绰绰有余。 不仅如此,我在招兵的同时,还不断的投资把扬城的城墙进行了扩建和加固,有我强大的财力支持,可以说短时间内就把一个扬城从一攻即破的弱城变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铁城,而更重要的是,炼丹炸死宋扬的炼丹士王勇已暗暗的炼出了威力巨大的“丹丸”,这个“丹丸”我们因当初的提议制作不是很多,威力却极大,一颗装在一个密闭铁球内、大小如鹅蛋的丹,在火烘烤一段时间爆炸产生的力量,可以把三尺厚的城墙炸开一个大洞。但这东西最大的毛病是先要在要炸的地方点上火,然后投入丹丸,等一段时间才会爆炸。虽是如此,这也够我们兴奋半天的了,毕竟这东西还是头一次出现在世上,到时如果在战争中用上,不说它炸出的效果如何,那吓人的威力也可以很轻易的打击敌人的士气。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幻月城 在丹丸的制作过程中,我脑中出现了很多种不同的制造方案,这些方案如能成为现实,这丹丸的威力提高何一倍,而且也不会像现在要经过这么麻烦的过程才能爆炸。但这些方案才在脑子里浮现,随着方案出现在我脑里的是血肉横飞的战争场景,无限的恐惧下,我马上把这方案摁在了我脑海的最深处。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已是春暖花天的时节,营救父亲之事被我们提上了议事日程,我们商议了半天,觉得还是暗取更为妥当,这是因为明里攻打金沙城,一是没有多少把握,二是攻打时要经过幻月城和落日城两城,落日城自不必说,幻月城对我们是什么态度,现在也没人知道,所以所冒的风险极大。惟有以极高的情报信息作保证,也少而精的队伍为主攻,才有一举营救出父亲的可能。 情报队伍,在我接手扬城后,我即秘密的已进行着,而且还不断的派出人员进入,他们都是以各分行的名义进入金沙城的,只是所取得的情报效果十分有限,这也是没法之事,像父亲这样重要的人物,要想接近,除非是十六旗这级别的重要人员才有可能,作为外来人员,自是不可能知道清楚。还好的是,我以黄金铺路,我的人已成功地接近了金沙城内仅次于李长孝的原十六旗青旗卢俊,依我的人所说,这卢俊人极好色贪财,经过我的人有意无意的勾引,卢俊现在已成了我金沙分行的常客,据说他还迷恋上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如果从他身上入手,或是从这个寡妇入手,把卢俊变成于我们的有人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长时间的蹉商,我们确定了先由我进入幻月城探听一下左不右的口气,如果他这里能与扬城结盟,那我们就少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开展营救工作。要知道幻月城距扬城不过几日的路程,一旦左不右翻脸不认人来攻击扬城,那我们就不能全力去组织营救了。 等一切都商议妥当,我即离开扬城前往幻月城,随行人员就只是江飞和紫雨,本来紫晴也想跟着去,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小玉,她也很想见见,但因丹儿还太小,走这么远的路不知会出什么事,所以就留了下来,而舒怡这个她的好姐妹,也只有留下来陪她了。紫雨因对各城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我带上她,至于江飞,那就不用说了,我到哪他就会出现在哪。 我这时离开,时机最是合适不过,一是扬城在沈六用的治理下紧紧有条,一片繁荣景象,有我无我也没啥两样,再就是这时候,各方都忙于歇战休养,各城都没有战事发生,我出行自是少了些意外,而更重要的是,这时候从幻月城传来消息说,小玉出现在了左不右的身边,为了她,我也迫不及待的想前去幻月城,见到这我所深爱的女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我的落圆功已略有小成,再不像以前那般的毫无还手之力,在我灵觉的指引下,落圆的力量也能经我手发出去攻击敌人,这时的我勉强能与洪峰这级别的高手打成个平手,但如果想胜我,据沈六用说,就算是左不右这样高手中的高手也不见得能伤我,要知道我体内蕴含的落圆的力量可以说是比之父亲当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论攻击虽不是最强,但论防守,左不右想伤我,也是难上加难。用沈六用的话说,如果我铁了心要防守的话,无人能攻进我落圆画出的圆内。要知道,当初在南扬楼时我凭借落圆能把强弩射出的箭凭着落圆的力量化解,这点就连左不右也不见得能办到。 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敢带着两个人即奔向以前的敌城幻月城,虽已对遇上的事已计划周密,但我还是惴惴不安的坐船前往,毕竟,面对左不右那样声名显赫的一方大豪,性格又极变化无常,没人能料到会再生什么事端。 坐船前往幻月城,需时不过三日。我难得如此清闲地享受着金沙河两岸的美景,这一路走来,自是和以前别有一番滋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紫雨时不时的缠着我让我兑现那两个愿望,而她却又不说出来到底要我做什么,让我不胜其烦,但看着她那与紫雨一模一样的美丽容颜,我心里又生不起对她的厌恶感,也只能随她说了。 到幻月城后,我没有一来就去找小玉,我先是住到了我中央银行驻幻月城的分行内。随着这段时间的发展,幻月城的分行已成了幻月城最大的钱庄,我们的钞票也在潜移默化地深入到百姓的心里,这令我非常满意,如果有朝一日真要与左不右开战,我这银行的力量到时就能显现,那会是令左不右想也想不到的效果。 了解了分行的信息后,我没事即领着江飞和紫雨两人,在分行负责人、也是落日城旧部一员的万成浩的陪同下,在幻月城四处闲逛起来。 幻月城城虽大,但感觉却很破旧,有的地方还能见到前不久左不右夺城战时留下的战争痕迹,商业别说与现在的扬城相比,比之以前的落日城也有所不如,想来这是因为左不右连年的征战所致。不过据万成浩说,左不右自从重新夺下幻月城后,也认识到了自己这方面的不足,虽然也在招兵买马之中,但更注重发展经济,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和鼓励,幻月城的经济也在飞速的发展中。这也是我的分行为何能呈现蓬勃生机的原因。 当我向万成浩问起小玉时,他说他也只不过见过小玉一面,还是在一两月前了,别说是他,就连是幻月城的人都不常见这城主女儿的面。现在连他也不知道小玉到底还在不在幻月城内。 逛了一天的城,我即觉得索然无味,没有小玉的消息让我很是烦闷,要知道我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与小玉相会,如果不能见到她,那我真不知以后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第二天一早,我再也忍不住了,并没像计划那样的先等几天再说,我向万成浩问明了左不右的官邸所在地,我领着江飞坐上一辆马车,紫雨就随她在城内游玩,然后备上一些小礼物,即奔左不右的官邸而去。 到了地头,我向门卫报上我的名号,我这次没再用骆阳的名,而是直接报了原名。那守卫初一听,先是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又向他报了一遍,他这才听明白,盯着我看了半天,似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冒牌货,然后才进去通报。 不一会他才出来,跟着还有两个人,一个我见过,是落日堂之战时被金沙十六旗放倒的幻月六使之一,只是我叫不出他的名字,另外一个我没见过,不过看他的气质也不同于常人,估计也是在幻月城有一定地位之人。 那幻月六使一见我不觉脸上就带上了欣喜的表情,一见即大叫道:“果然是冷公子,呵!两年多不见,冷公子风采更胜从前了!” 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来即遇上认识我的人,这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事。 我跟他谦虚了几句,随便扯了几句,问了他的姓名,然后就问到左不右的行踪,那名叫范学义的幻月六使说道:“城主这几日就在城中,没想到冷公子会来,我想城主见到你后会非常高兴的。”听他的口气,左不右似已再不记着以前与落日城之战的仇恨,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落日城之战已过去两年的时间,现在的人没必要去惦记着那些仇恨。 我又小心地问道:“那左小姐也在城内吧?” 范学义点了点头道:“自从重新收回幻月城后,小姐就一直呆在城内,哪也没去,冷公子怎么突然想到问起小姐了?” 听她一说,看来小玉并没有把我与她的关系公之于众,这又让我有发愁,不知左不右知不知我和他女儿的关系,如果不知,那我该如何向他说起此事? 我随便应付了几句,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边随着范学义进入了左不右的官邸内。另外一人领着江飞自去另外的地方休息不提。 左不右的官邸并不见有多豪华,但却极广大,有的地方还被火烧毁未重建,想来当初左不右重夺幻月城时也不是很轻松。我们走了半天才到达一间房的门外,这间房可说是这座官邸内最大的一间了,我站在门外,范学义告声罪进去向左不右通报我来到的信息。 不一会,我即见左不右走出了门外。虽然我与他见的面不算太多,但以前他留给我的映象是一个极其完美的男人,年纪望之不过三十多岁。但这次见到他,原本乌黑的头发在鬓间也见了雪丝,原本红润如玉的脸也有了些许的苍白,虽只是两年未见,他却给我老了二十岁的感觉。看来这两年的时间他过得也并不舒服,但他那双不怒自威的双眼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一如当初一般的凌厉。 他这时就用这双凌厉的眼睛看着我,我收敛起自己的心神,回看着他,没有一点的退让。我和落日城于他,只有恩,并无仇,我用不着害怕他的眼神。 我们就这样相互看了半天,良久我才拜下去说道:“晚辈冷清风拜见左城主。”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落日弥辉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左不右这时才收回他的目光,微笑浮现在他俊美的脸上。他走下台阶扶起我,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时的距离虽然比刚才近了,但我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左不右已没了刚才那种凌厉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慈祥的笑意,一如长辈见到自己喜爱的晚辈一般。 我也向他报以微微一笑。 “当初如非有冷城主之大义相救,也不会有今天的左不右了……”左不右话说到一半,即住口不言,眼神望向远方,似是在回忆以往的点滴,也似是不想再提起昔日之事。他沉思了半晌,才拉着我近了房间。等我们坐下茶水送上来,左不右才恢复了平静。 “贤侄此次来,不知可有什么要事?”没想到左不右会称呼我为贤侄,这让我听着不觉有些温暖。 我随之也改口道:“左叔,此次我来是有三件要事,一是关于我父亲的,二是关于扬城和幻月城的,三是……嗯,关于小玉的。” 左不右听到我此行的目的,也不由一愣:“关于冷城主之事这倒好说,关于小玉,这我也明白,但你说关于扬城和幻月城,这从何说起?” 我微微一笑,把我在扬城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简单地说了一遍,其间的变化也令左不右和范学义听得脸上变色,直到听到我成为扬城城主,左不右不由呵呵大笑道:“我只是听说自宋扬死后,宋氏兄弟因争城主之位起纷争双双而亡,然后是一个叫骆阳的商人被推选为扬城城主,没想到这骆阳就是贤侄你啊!呵呵!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父子失了一座落日城,却收了一座扬城,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其间的奇妙了。” 我也微微一笑道:“这落日城我还是要收回来的,毕竟那是父亲创下的江山,我不会容许别人占有,只是现在暂时还无暇去顾及落日城了,有朝一日我必会光复落日城。不过,这也需要左伯父的支持。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左不右道:“这样说来,你是否是想让幻月城在你收复落日城的时候袖手不管?还是说届时需要我的帮助?” “我是希望扬城与幻月城能结成世代友好之邦,两家相互联合,共对外敌。至于光复落日城时,我并不需要左伯父的帮助也可办到。”我把来意直接的点明了出来。 左不右听我所说,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以一己之力来发展势力和抵制外力,从没想过要与谁结成同盟……惟一的一次以金沙城结约攻打落日城,结果却让金沙城暗算差点命亡落日城。所以我现在对结盟抱有深深的戒意……”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接道:“但我也想明白了,在现今纷乱的时局,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大有作为的,再说如果没有你父亲的大义相助,我也不可能留处性命收回幻月城,凭着这点我就应该答应你,何况还有小玉与你这层关系?”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顿,我没有插话,静静的等着他把话说完。 “好,我答应你,扬城与幻月城结成世代友好的同盟,永不敌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把话说了出来,如同在起誓一般。 我听后不由大喜,没想到这件棘手的事如此容易就解决了,以前对左不右的猜测都把他想得如何的不近人情,想不到他是如此容易说通,我本来还想过通过小玉的关系或许才能达到,没想到这点都没用上就这么容易的解决了这一问题。 我大喜之余急忙向左不右拜谢。 “明天我就让人拟一个关于此事的协议,然后我们可当众宣告此事,让天下人都知道幻月城与扬城结同盟、共进退!这也让那些想打我们主意的人要好好惦量一下了。” 我连忙点头称是。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扬城解决了幻月城这个距离最近的心腹大患,那时就可放心进行我的营救大计和统一大业而不必时刻担心幻月城了。 我们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这事就交由范学义去草拟协议了。 结盟之事协商妥当后左不右问道:“你说的关于你父亲之事是怎么说?” “前不久我听人说,父亲被秦问天关押在了金沙城内,现在秦问天一死,李长孝继位,父亲生死未卜,我不知他会如何对待你亲,这让我十分担心,所以我这次来一是想向左伯父了解一下父亲的消息,二是也想请左伯父帮忙想一想如何解救我父亲。” 左不右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两年来我心思都放在如何收复幻月城上,对冷城主的消息一直未曾听说,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想当初,如果不是他在危急时刻出手,我左不右或许也跟他一样的被囚禁在金沙城内。” 我道:“对了,一直以来关于左伯父逃出之事都未见传闻,不知那日我领他们进洞找黄金后,左伯父是如何得以逃脱的?” 左不右脸上忽现激动神色,这是我从来未见过的:“那日你领着他们去后,其他人就把我和你父亲押到了一起捆了起来。那时我身体多处被制,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心想此次或许将毙命于斯了。你父亲也任由他们处置,没有丝毫的反抗。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本来很平静的冷城主忽然站了起来,他这一站起来,我才发觉不知何时捆在我们身上的绳子都已寸断。金沙城的人看到此等情况,大惊失色下马上就扑了上来。此时你父亲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抓起我,伸手在我身上猛的一拍,把我从落日堂送到了门外,我一落到门外,即感觉下身已恢复了知觉,禁制不知何时已被他给解开了,只是上身还不能动弹。我落地后向堂内望去,你父亲被十多人围着,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随手挥出一掌就把金沙十六旗中的一人打得飞了出去,然后飞出一腿,又把一人踢得吐血倒地,十多个人围着他,不是被他踢飞,就是被他打得吐血,不明白原本已失去了武功的他,怎么突然间就恢复了。就在这时我听到你父亲在里面大喊了一声‘快走’,一边喊着一边缠住了那些想冲出来抓我的人,此时我心想,你父亲让我先走,必有他的深意,或许是让我先走了,过后再回来救他,这样总好过两人都被困于此。于是我便亡命逃了出来。在我逃命的过程中,我曾回头望去,见你父亲好像被那些人按倒在地,这让我想不明白,刚才那么威猛的他,怎么突然又会被那些武功并不高强的小兵捉住了?我逃出落日城后,过了一日才把身体的禁制解开,等我再进入落日城时,已找不到你父亲,现在想来是被带往金沙城了。此后我就蛰伏在幻月城内侍机收复幻月城,但一直都没有再听到关于你父亲的下落,我还以为他可能被秦问天所害了呢,想不到还活在世间。” 说到这里他突然向我问道:“难道说当时你父亲武功没有失去?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大发神威?这是两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我摇了摇头道:“父亲武功失去,虽然当时只有我和沈叔知道,但却是千真万确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说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现,脑子里闪过父亲教我落圆时的一件事。当时我把落圆第八层学会后,后面出现了一小节关于一招“落日弥辉”的介绍,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去问父亲,父亲说道:“这一招,如非万不得已时最好不要使出,因为你使出这招后,你全身的功力将尽失再不能恢复,变得比之常人还有所不如。但如果你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可使出这招保命,因为这一招是把体内所有的潜力都在一刹那激发出来,威力自是极大,世间根本无人可挡,但时间也极为短暂,一如日落西山时那一刹的光华一闪即逝。所以你要切记,非到性命受到严重威胁不得使用此招。”然后他即细细地向我传授这一招的大义,当时我也没深学,现在想着他说的这段话,我再联系起左不右所说,父亲当时肯定是用上了这招“落日弥辉”,在瞬间激发了体内的所有落圆的力量,所以才能一举救了左不右。 想到这里我向左不右说了这事,左不右方恍然大悟,也不胜唏嘘地道:“你父亲这是牺牲了自己来救我,想不到啊,我们做了三十多年的敌人,结果他会牺牲自己来救自己的敌人!” 我想着父亲身无武功陷身金沙城的惨状,父子情深之下,差点当着左不右的面流下了眼泪。 左不右此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地自语着:“冷落日啊冷落日,我左不右一生仅败于你手一次,差点身亡,没想到最后却是你舍身来救我,现在你已手无缚鸡之力,你这不是让我此生也都不能一洗败你之耻吗……”他嘴里自语着,眼睛却似见泪花闪动。 我们俩默默地想着心事,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左不右才回过神来道:“救你父亲一事我义不容辞,到时需要什么你只管开口就是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八十章 小玉小玉 我点点头正想开口,外面就冲进来一人,说是冲进来一点也不为过,进来后我都还没看清是什么样,一个温软的身体就跳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抱住了我,然后我就见一张俏脸上带着激动的泪光,小嘴蠕动着似要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我双手自然而然的一合抱住了她,那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刹那充盈了我的胸间,我不用再去多想也知道,我怀里的玉人正是我千思万想的小玉。 我搂着小玉,想着这一年多来的朝思暮想,也没管左不右就在旁边,张开嘴即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上,小玉激烈地回应着我,根本就忘了自己的父亲就在旁边看着,她身子整个的贴在我的身上,双手紧搂着我,那感觉似要把我的身体融入到她的身体里。一时,我们即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良久良久我才恋恋不舍地抬起我的头来,双手抱住她的头望去,一张白玉似的脸蛋上还挂着幸福的泪水,红润的唇,大大的眼定定的望着我,这一年多来我美丽的小玉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个我爱也爱不完的女人。 小玉这时才想到自己的父亲还在身边看着,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从我身上跳下,拉起我的手紧挨着我坐在我的身边,我这时也才尴尬地望向左不右,只见他脸上含笑地看着我们,并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相反却有一种让人温暖的感觉,这是我熟悉的亲人的感觉。 望着我们亲昵的样子,左不右忽然叹了口气道:“小玉啊小玉,当初你老爹我生死未明,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也没这样激动,今天一来连你老爹也不顾的就只顾着和自己的爱郎亲热,唉!女生外向这话看来一点也不假啊。我这当爹的今后看来在你心目中已没一点地位了。” 小玉嗔怪地叫了一声道:“爹,你说些什么嘛,我哪没顾你啦?我不是一直在您身边吗?今天我不过是……嗯……激动了一些,你也不用这样说我嘛。” 左不右呵呵大笑道:“激动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嘛,当你老爹是透明人啊?要亲热也要等我不在了再说嘛,你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个淑女哦。” 小玉放开我的手,冲到左不右身边,双手轻轻地在左不右身上捶了捶道:“爹,你再说,再说我就不做饭给你吃,晚上也不帮你捶背了,看你怎么办!” 左不右装作很慌乱地道:“好好好,乖女儿,老爹我不说了,再不说了,如果吃不到你做的菜,那我可是生不如死了,如果没你给我捶背,那我晚上怎么能睡得着嘛。好了,我现在就把我的嘴缝上,把我的眼睛闭上,把我的耳朵堵上,你们继续,我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个蒙眼堵耳的动作。我想不到一贯予人冷酷无情的左不右也会有这样风趣的一面,看着他父女俩的样,我心里一暖,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听到父亲如此一说,小玉在旁边吃吃地笑了出来,双手轻轻在自己父亲背上捶着,一双媚眼却望着我,透出的情意直要把我的心都化成了蜜。 被自己女儿的手捶在背上,左不右大感受用,闭上眼享受着,嘴里也不再说什么,看他那样子,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他享受完小玉的这一番轻捶。 等小玉停下手,左不右还意犹未尽,眼睛望着小玉,似是哀求小玉再让他享受一下,小玉不再管他,站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再不放开。左不右见状,只能摇了摇头,嘴里似是嘟咙了两句,想必又是些女生外向这样的话,只是没再发出声音。 “我说乖女儿,你不会就这样拉着他过一天吧?我们可是说了一天的话,肚子早饿了,你还不快去做点好吃的好好款待你的爱郎啊?” 小玉听到如此一说,才依依不舍里放下拉着我的手,要走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准你再去哪儿,就等在这儿,吃饭后我要你把你这一年多来所有的事统统给我说上一遍,不,十遍!少说一遍你就等着看我的手段吧!”说完还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然后扑滋一声笑出来,喜滋滋地放开我的手出去做饭了。 我和左不右眼睛望着小玉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了回来,见到对方如此关心小玉,我们都不由相视一笑,之间的气氛更见融洽。 左不右道:“我从落日城来到幻月城的时候,一直在找机会光复幻月城,直到那天我把那三个叛徒全杀了。但事后我一人也无力对付金沙城,只能避到北方去,暗暗联络以前幻月城的人。就在这时,小玉忽然找到我,然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哪也没去,这一年多来,她跟着我走南闯北,到攻打幻月城的时候她也跟随我左右没一刻离开过。今天见到你,我才知道她不知是有多想你念你了,但为了我,她一直没有离开我去寻找你,虽然她见到我后即跟我说了跟你的关系,但现在我才明白她不知忍受了多少相思的煎熬啊!唉,她为我牺牲太多了。” 我想着小玉对我的情意,心里浮现出在山洞里的日子,一股暖流涌过,让我恨不得马上见到小玉,然后狠狠地把她揉进我的生命里。 “自从我们分手后,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这让我也十分的担心,没一天我不在挂念她,前不久一听到她在幻月城出现的消息,我即赶来了。天见可怜,总算是让我见到了她。” “我这女儿母亲死得早,从小就跟着我到处征战,没有享受过多少的温暖,难得她现在遇上了你,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只要看到她能感受到幸福,那我也满足了。”左不右感慨地道。 “左叔叔请放心,我对小玉的心永远也不会变,我向你保证,此生我决不负她,我会给她幸福的!”我郑重地向左不右诚恳地保证道。 左不右点了点头,缓缓地向我说着小玉的点点滴滴,我也把与小玉的前前后后向他详细地道来。从见到小玉后,我们俩的话题就再也没离开过她,说来说去始终围绕着她,不知不觉中天已飞霞,直到小玉来叫我们吃饭我们才停下我们的话语。 在山洞中因条件所限,我没有尝到过小玉的厨艺,这次在她精心的调配下,虽只是些家常小菜也让我和左不右吃得赞不绝口,直把碗盘消灭得干干净净我们才停下手里的筷子。 饭后江飞自行回到了分行内,我在小玉紧盯着的媚眼下,自是不能再离开,与左不右说了些营救父亲的话,在小玉的抗议声中,在左不右呵呵大笑中,我被小玉带到了她的秀房内。一年多后我们终于又有了独自的空间。 门才关上,小玉的媚眼即狠狠的盯着我看,那样子似要把我吞下去一样。但这种眼神我见多,她在山洞有需要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不过也只是眼光,你让她主动,那却又是万万不能的。 不过这次我失算了,一年多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的性格,小玉也一样变了,她这次不仅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我,行动上也和她的眼光保持着一致,在盯着我看的时候,一张脸也胀得通红,眼里又泛起了我熟悉的水雾,娇喘徐徐的样子直把我的灵魂都要勾走了。 我感受着她对我的爱意,直到她的眼泪沾满了我的脸庞胸前,然后我们彼此紧紧的拥抱着,爱意并没有因为激情的消退而消退,强烈的爱依然在我们之间荡漾着,我们紧贴着、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情意,彼此在耳边说着那永远也说不完的情话。响应国家法律法规,以下删除十万字 良久我们才分开,小玉脸泛桃红的望着我说道:“快说,这一年多来你有没想我?” 我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白嫩的肌肤道:“小玉,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有多想你,每时每刻我都在想着你,如果不是后来见到了紫晴,我想我可能会因为思念你们而发疯了。” 小玉凑过柔软的身体靠在我的肩上轻轻地说道:“清风,你不知道我这一年多来是如何渡过的,每每想到你我就如万蚁钻心般的痛苦,所以我哪也不去的就呆在城里,都是在想我们相聚的分分秒秒。如果你再不来见我,我想我很可能什么都不顾的去找你。” 我柔声道:“你和紫晴都是我的至爱,对于你们,我不会放弃哪一个,不管是何时,何种情况都不会。” “嗯,我知道。对了,紫晴姐现在还好吗?我一年多没见她,挺想她的。” 我微微一笑道:“她为我生了个女儿,你知道不?”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双城结盟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小玉猛地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道:“她生了个女儿?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已经生了好几个月了,算起来应该是我们在山洞的时候怀上的,你不知道,她现在每天守着丹儿,不知有多幸福。”我想着紫晴她们母女俩幸福的样子,脸上不由也带上了幸福的微笑。 小玉娇嗔道:“清风,你好偏心,为何我们一起在山洞内,她怀上了我没怀上?” 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你们俩我可没有什么偏心的,播的都是同样的种,要说区别,可能就是她那地好些,你这块地不大好,所以没把我的种子养育成材吧。” 我话才说完,腰上就被她扭了一记,疼得我冷汗直冒,一年多来她这习惯却还没改,我的腰依然还是要遭受原来一样的摧残。 “你说什么嘛你?什么她的地我的地?哼,肯定是你偏心了,不然,嗯,我这肥沃的土地怎么也会结出果实的。”话才说完,她便脸上飞红,头埋在我的怀里吃吃地笑了出来。 我干咳两声道:“既然你这地这么肥沃,那不如我再撒些种子进去,让她早日结出丰硕的果实。”我边说,手边在她身上游走着,不片刻就挑起了她的激情。小玉一个翻身扑在了我的身上,媚眼如丝道:“今天你这农夫就算想偷懒也不行了,快来吧,来我身体里播下你的种子,我也想早日为你结出果实。”说完把我的老农民扶正,放进了她肥沃的土地里。 等一切平静下来,我把我这一年多来的经历细细地向她说了一遍,包括与舒怡的那一段情缘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她静静的听着,听到我开起了白吃楼时笑了出来,听到我被黑衣人刺杀时紧张地抓紧了我的手,听到我与舒怡相赌时又吃吃地笑了出来,听到我成为扬城城主时她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直到听到我因落圆而与舒怡产生了感情时,她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一如当初紫晴听到后的表情。她的这种眼神直看得我心里发毛,弄不明白她对此事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她一直不表态,我只能干咳两声道:“这事我也并不是刻意的要如此,其实事情发展也超出了我的意料,要怪只能怪命该如此吧,紫晴她现在也没怪我什么,还跟她处得像好姐妹一样呢……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自顾自地说着,说到后面已前言不搭后语,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唉,算了,我也不怪你,你这样的人,我想不是我和紫晴两个人所能完全拥有的,当初见到你时我就明白了这点。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跟你产生瓜葛呢。”没想到她和紫晴同时跟我产生感情,就连面对此事时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我干笑了两声,急忙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一如当初对紫晴时,只是我看着她不以为意,也不知有没听进我说的话。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把我搂在她的怀里幽幽地说道:“我不会在意这些,我也不会去想你的过去和以后,我只想拥有现在,清风,抱紧我,好好再爱我一次吧!” 我紧拥着这个善解人意的美女,生命又一次迸发出旺盛的力量,我们又紧紧的合二为一了。 幻月城下午的春光很明媚,我站在左不右的身后听他朗声向城下的城民宣读着昨天拟的那份联盟声明。紫雨和小玉各站在我的两旁,江飞站在我的身后。望着她们俩个一左一右的傍在我身边,我又有了身处洞中的感觉,只是现在多了左不右庄严的宣读声。 城下站了不下一万的城民在听着左不右的宣告,这些城民是在早上即被告知来听宣告的当听到左不右宣布与扬城结成世代友好同盟时,城下的城民欢呼声响成了一片,要知道扬城现在已是金沙流域最富裕的城市,与扬城结盟,这就意味着幻月城将有更多的机会发展,这也意味着战争的机会就大大的减少,作为普通老百姓,能不为此而欢呼吗? 我听着城民们的欢呼,仿佛又回到了我宣布成为扬城城主的那一天,扬城的城民们也是如此地欢呼,看来,和平与发展,永远是普通百姓最为关心和接受的,战争和纷乱没人喜欢。 宣告完后,左不右把我介绍给了幻月城的城民们,我也简短地说了几句,大意基本跟声明里所说的一样,城下又发出了一阵欢呼,时而我还听到幻月城万岁,扬城万岁,结盟万岁这样的口号。 我的讲话完毕之后就是双方城主的签字,我首先在声明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左不右从我手里接过笔,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次宣告即告结束,然后文书过来照着誊写一张贴到城门口,以昭天下,这一切结束后,这也意味着此后我将再无近忧了。 左不右含笑拉着我的手正要步下城头,只见城下匆匆地跑来一个人,我望去,正是昨日与范学义一起来见我的那人。 他一冲上城头,即朝左不右一拜然后说道:“城主,城外北十里发现了金沙城的夜林军,人数约有两万人,正缓慢地向我城移动,如何定夺请城主示下。” 左不右听后一愣:“你没有看错?” “千真万确!刚才探子来报的。” 左不右显得有些疑惑,不解地道:“上次交锋,金沙城损兵折将,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在修整之中,情报显示也是如此,这次为何他们会突然来犯?而且事先没一点先兆?” 虽心有疑惑,但左不右还是马上道:“你即刻去疏散城民,学义,马上调动兵马守在城的各要害位置,另外,再派人去监视他们的动静。” 那人连忙下城去疏散刚才还在欢呼的城民们。幻月城的城民多年历经兵锋,对这些场面已是熟悉不已,一听到疏散的讯息,就立刻各自有序地返回了自家。范学义也听令而去。 不一时,一队士兵涌来,人数约有四五百人,却没见到范学义,这些士兵来到后,没有立时进入战斗的位置,而是虚虚地围在我们的周围,似是在保护着我们。 左不右见状,眉头一皱喊道:“快上城头,各守岗位。” 刚才来报的那人走上前来向左不右一拜,口中说道:“城主,刚才我还听到一个消息……”左不右又一愣,不悦地说道:“什么事?你刚才怎么不说?赵枫,你说话怎么这样拖拖拉拉的?”说完也没等他说话,又扭头向那些士兵喊道:“各守各位,快去!” 就在他扭头的这一瞬间,刚才还在低头向他说话的赵枫忽然暴起,手上不知何时就多了两把短刃,他距离左不右本近,左不右这时又正扭身向那些士兵喊话,根本没料到自己的人会袭击自己。 我离左不右是最近的,一看到赵枫露出的短刃,脑里只觉轰的一声,小心两字还没来得及从嘴里,落圆即从手里涌出,袭向五尺外的赵枫。但这样短的距离,就算我伤了赵枫,左不右也躲不过两把短刃。 我的落圆才刚涌出,眼前突觉一黑,一个人影在我向前出现,我才感觉到面前的人是谁,他手里的枪即闪电刺出,只听叮叮两声,他一枪就刺中两把短刃的刀身上,那两把短刃被他这一枪刺得一偏失去了准头,险险地擦着左不右的左胁划过。那突然跳到我面前的黑影正是江飞。 左不右虽然在一感觉到异状时即有了反应,他方一感觉到,就猛地向前一窜,飘出了三尺多远,这已是他这级别的高手所能有的最快反应了,但反应还是慢了一些,胁下衣服仍然被双刃划开了两个口子。 江飞的枪一点中双刃,后续的招式接连发出,一条枪如灵蛇一般从各个方向刺向赵枫。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江飞出手,只是没料到会是此等的猛烈,犹如暴风骤雨吧的迅捷。我这时也才明白为何他的枪要取名叫枭了。 那赵枫也甚是了得,在此等劣势下,左挡右支虽是十分狼狈,却也勉强把江飞的攻势化解,江飞每攻出一枪他就退一步,江飞这一轮快枪猛攻下来,他已退离我们十步远,已不能对我们任何人构成威胁。 左不右刚才差一点即被赵枫刺中,现在却像没事一样的定立在原地看着两人的交锋。等江飞把赵枫逼离我们停下手里的枭枪,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赵枫,从招你入我幻月城,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赵枫喘了口气,压下刚才被江飞逼得已有些紊乱的气息后说道:“左城主,这个问题我想你要去问我们李城主才会明白了,恕我现在无可奉告。” “李长孝?呵呵,看来他对我幻月城一直还不死心,居然这么早就派你潜入我的身边,好!有远见,有魄力!” 赵枫微微一笑道:“自从你一年前你招人反攻幻月城时,李城主即意识到这是个杀死你的机会,所以派我潜入你的身边,凭我的武功,在你身边混上高层,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一年来我隐忍不发,等的就是这一天。”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潜城死士 见再无围攻的人,我停下了手环视四周,所见之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粗略一数居然有将近两百具的尸体留在了城下,未死的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离死已不远。 望着这些死尸,我只觉手心一阵发冷,这些刚才还在呼吸着和我一样空气的生命,现在都成了没有知觉的尸体,生命的脆弱与残酷在此时**裸地显现在我面前。 江飞此时也在大口的喘着气,一气不停地杀了这么多人,他武功再高也会吃不消,我望去他身上衣服也破了不少口子,破裂住有的还有鲜血向外渗出,在这种围攻情况下,他也受了伤。 左不右比他好了不少,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一轮的攻击后他依然白衣胜雪,居然没一处受伤,喘气仍然均匀而缓慢,如此强横的武功,如此的速度,如非我亲见,我根本不相信世上还会有他这样的身手。 左不右在尸体中缓缓走了一圈后来到我们面前问道:“你们有没受伤?” 我摇了摇头,然后急忙望向小玉和紫雨,看她们俩有没有事。因一开始我的落圆就把那些叛兵吓到了,他们对我们只是虚张声势,所以我们几人受到的压力并不大,除了小玉的衣服破了一处之外,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见她们俩没事,我和左不右都松了一口气,想到江飞受了伤,我急忙走向他,关切地问他伤得如何。江飞淡淡地说了声不碍事,也没让我帮忙,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从身上掏出金创药撒上裹住,像是伤的不是自己一样。我望去他虽满身是血,伤口却没多少,也不是很严重,才放下心来。 左不右忽然冷冷地说道:“哼,死士?这就是赵枫口里所说的死士?呵呵!面对死亡时逃得却比兔子还快。声明赫赫的夜林军怎么会变得这样贪生怕死了?” 紫雨忽然插嘴道:“这些不是金沙城的人,我在金沙城从没见过他们。这个赵枫我也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武功,如果在金沙城,我怎么说也该认识,但我从没见过他这人。” 左不右一愣:“你说他们不是金沙城的人?” 紫雨点了点头道:“我身为金沙十六旗之一,金沙城的人可以说没一个不认识,而这些人我就从没见过。” “他们不是在一年前就被左伯父招在了身边了?会不会这些人是金沙城另行招募的?”我插嘴问道。 紫雨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要知道以前秦问天在世时,除了他,地位最高的就是金沙十六旗,我们手下的士兵我们自是很熟悉,如果说一两人不熟悉还有可能,这么多人我都不认识,这就证明了他们不可能是金沙城的人。” 见紫雨如此坚持,我们都相信了她说的话,但如果这些人不是金沙城的人,那会是什么人?要知道现在就金沙城与幻月城结的仇怨最大,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他们,也只有他们最有理由来刺杀我们。 我们一时想不明白却节,一时也没再去想,记起刚才赵枫所说的话,左不右连忙领着我们向兵营奔去,到了兵营一看,士兵躺得到处都是,不过还好的是他们并没有死,只是都昏睡不醒。看来赵枫所说的下药确有其事。 左不右拿了一盆水倒在一个士兵身上,受冷水一激,那个士兵马上就醒了过来,醒后还有些莫明其妙,不知自己怎么会全身湿透,左不右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那个士兵才惊醒过来,连忙到处找水救人。我们也已同样的方法把一些士兵泼醒,然后任由他们自己相互救助。 我们走了几个兵营,面对的都是相同的情况,我们也一一救醒后,左不右马上发出一连串的命令,士兵们领命急奔而出守卫幻月城去了。 另外我们还发现了范学义的尸体,是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刀而死,想必是他在传达命令的时候被赵枫的人所暗算。左不右默默地看着他的尸体,一句话也没说,我望去隐隐有泪光在他的眼里流转。对于这个陪着他南征北战的下属,现在忽然惨死,他自然会有别样的感情。 左不右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刚才跑去守卫的一个士兵即飞奔而来报道:“城主,有敌来犯,已到了城下,正在攻城,人数约两万人!” 我们听得一愣,原本以为赵枫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没想到真有强敌来进攻幻月城。‘ 我们飞跑向城头,我一路跑一路观察着左不右的表情,只见他双眉紧锁,也难怪,现在幻月城的这种情况,如果强敌来犯,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得下去,是我是他也会同样的眉头紧锁,暗暗发愁。 我们来到城头的时候,敌方已在攻城,一排箭雨射来,逼得我们躲在了城墙下,旁边不时就听到幻月城士兵发出的惨呼。我望去,幻月城的士兵正奋力反抗着,手里的强弩也向下漫天射去,箭才射出,城下的云梯就已搭上了城墙,敌人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扶着云梯在城下强弩的掩护下向上攀爬,不一会就有一些敌人爬上了城,幻月城的士兵分出一批人出来急忙上前去围攻,只是他们才从迷药中苏醒过来,战斗力自是大打折扣,现在就只是凭着一股气在苦苦支撑着,那些爬上来的他们也只是勉强才能把人杀死,如果再多些,就不知能否抵挡得住这些凶悍的敌人了。我经历过落日城之战,现在对于这种攻城战,望着那些不断惨死的士兵,已没有当时的那种兴奋和恐惧感,有的只是对幻月城未来的深深忧虑。 这次来攻城的敌人,准备极其的充分,像攻城时所用的云梯,强弩、或是钩绳这些都十分齐备,并不像赵枫所说的只是仓促决定,而且看他们的战斗力,也像是修养了很长时间的,没有一点奔涉的疲劳,而最可怕的是他们在攻城时的那种不要命的凶悍,比之幻月城士兵的软手绵脚,战斗力之强已非幻月城所能抵挡。 我望着局势危急,却没再见有生力军加入守城,我急忙向左不右问道:“左伯父,难道幻月城只有这点兵力了?其他士兵呢?” “上次夺城,我招集了五千人的队伍,虽是夺下了幻月城,但我也损失了一千多人,虽然这段时间我也补充了几千人,但总兵力不超过八千,而且刚才叛乱的又有几百人,现在我能用的士兵最多只有七千人……面对这两万余人……” 我在左不右的眼里望到了深深的忧虑,现在幻月城比之当时的老落日城,城墙的高度和强度上都有所不如,加之又没有沈六用那样的一个军事指挥家,现在士兵又战斗力大幅下降,根本没有落日城之战时士兵那样高涨的士气,所以想像落日城那样以弱势兵力守住,真是谈何容易。 幻月城的全部兵力都投入到了防守之中,而对方却只用了一半不到的兵力来轮番进攻,还有一万左右的兵力在旁边虎视眈眈,只要他们调配得当,两万人轮流进攻,不给幻月城一点喘息的机会,幻月城被破不过是迟早的事。 随着战斗的继续,幻月城死亡的士兵越来越多,我们都加入到了战斗之中,但幻月城的颓势也逾发明显,很多人都是凭着一股气在支撑着。但在战争中,仅凭一股气那是远远不够的,战斗力那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战斗逾见惨烈,才三个时辰不到,幻月城士兵已有近三千人阵亡,攻城的敌人也在城上城下撇下了近五千具尸体,还好这时已是夜间,能见度大为降低,虽有火把的映射,但总是不及白天,这时来敌才停止了进攻,在城下扎营安寨,幻月城也因这难得的机会得以喘息休整。 我随着左不右巡视了一圈,疲惫写在了每个士兵的脸上,每个人身上又不同程度地带上了伤,如非黑夜降临,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能再坚持两个时辰就算不错了。 等把伤员处置好,吃了饭,已是午夜时分,紫雨和小玉再也熬不住先去休息了,我也感觉疲惫不堪,但也只能勉强支撑着随左不右四处布置防守,一切妥当后,在左不右的一再坚持下,我才领着江飞回到住处。 意外的小玉却还没睡的等着我,我望着她憔悴的容颜,心里一阵痛惜,这个我深爱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享受到什么安宁与幸福的生活,才见我不到一天,战争又降临到我们头上,这次战争情势又这样危险,我们能不能生还还是个未知数,我们的命运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小玉紧紧的搂住我,眼里满是担忧的神情:“清风,你说,这次我们能守住吗?” 我回抱着她,虽想给她一些鼓励和安慰,但这样的情势只要是有些头脑的人都可看出,化到我的嘴里只能是轻轻地叹息一声。 “如果我们守不住了,清风,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因为紫晴姐和丹儿还在等着你。我不希望她们失去了你。”小玉望着我的眼睛,眼里已满是泪水。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血战城廓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北方联盟 “小玉,我不会离开你的。说什么这次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去见她们的。”我爱怜地用手擦去她的泪水。“你放心,我们虽不一定能守住,但守上几天应该没问题,只要这边的形势传到扬城,我的人肯定会马上赶来解幻月城之危的。” “扬城距幻月城最快也要三天,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六天才能赶来,我们能坚持六天吗?” “一定能的,你要相信你父亲。”我也知道这样的机会非常的但面对自己的爱人,我还能说什么? “嗯。”小玉没再说什么,搂着我闭上了眼,一会即沉沉睡去。 等她睡着后,我抱起她走到床前,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也躺在她的身边,吻了吻她的唇,也随着她熟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所惊醒,我张开眼望去,小玉也醒了,正睁大眼不解的望着门的方向。我走上前去打开门,却是江飞在外面。 他的脸上带着焦虑的神情,一见我即沉声说道:“城破了,我们快走。” 我听得一愣,抬眼望了望天,天色与在依然漆黑一片,应该是凌晨时分,难道说敌人趁着夜色来攻城?这未免也太大胆一些了吧?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是内贼,趁夜把四个城门都打开了,里应外合,敌人已杀了进来。” 我听得心一凉,没想到幻月城里还有敌方的人潜伏其中,昨天我们就以为叛乱只是那些人,没想到还有其他的人潜藏在其中。 就在这时,外面杀声也随即传来,伴随着的是刀枪碰撞的声音和人死之前的惨叫。敌人已攻到了内城左不右的府邸附近了。 站在我身边的小玉听得脸色惨白,急声问道:“那我父亲呢?” 江飞沉声道:“左城主还领着人在外抵挡着敌人,以他的武功,现在还不会有事。”话才说完,旁边房间的紫雨也跑了过来,她是被这震天的杀声惊醒的。她不用问也知道与在情势是怎么一回事。 “清风,现在怎么办?”小玉轻声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抛开了心里的紧张情绪,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我们现在就冲上前去,和左伯父一同御敌,其他的我们不用多想。” 江飞忽道:“左城主刚才嘱咐我,让你带着左小姐先走,前面有他就行了。” 我听得愣了愣:“他让我们先走?” “不错,走秘道,左小姐知道。” “左伯父现在这么危险,我们怎么能一走了之?”我大声地叫道。 “他说了,你们先走,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如果想逃,没人能拦得住,等我们回去后再组织兵力来收复幻月城。” 我知道他说得不错,以左不右的武功,天下没人能阻挡他逃走,现在如非是为了阻止敌人杀向我们,可能他早已组织士兵撤退了。而照之前赵枫所说,他们的另一主要目标就是我,现在只要我能成功逃脱,以我的财力,再组织兵力来反攻,收复幻月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想明白此点,我再不犹豫,扭头向小玉问道:“秘道在哪?” “就在父亲住的地方。” “那我们快走,再迟可能就来不及了。”说完我率先向左不右的住处奔去。只是现在不知道敌人有没攻进这个地方,我一路走只能一路祈祷敌人来得不会这么快。 左不右的住处离此不算太远,我们不一会即赶到了那儿,万幸的是敌人还没有攻到这里,这里因距战场较远,外面的杀声隐隐听得见一点,但相对来说在这个凌晨已是异常的宁静了。 我们刚来到门前,忽听旁边传来了一声低喝:“是谁?”然后就冲出了二三十个士兵围住了我们,我望去,全部一身的白衣,正是幻月城的士兵。 小玉走上前去道:“是我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前面敌人已攻进来,你们怎么不去御敌,路来这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向小玉一拜道:“小姐,是城主让我们在此守护的,他说这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命令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 “现在你们不用守了,我命令你们全部到前面去抗敌,这儿交给我们就行了。” 那人有些犹豫的道:“但城主的命令” “不用多说了,我父亲已把这里交给我们守护,你们可以走了。”小玉断然说道。 “是,小姐。”那人没再说什么,又向小玉拜了一拜,然后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我在旁边只觉这个眼色很是诡异,心里忽然觉得大是不妥,张口叫了声:“小心。” 我话才出口,那人就有了动作,就在拜向小玉起身的一瞬间,他忽然闪电出手,一下就抓住了毫无防备的小玉的左肩,另外一只手锵地也拔出了身上的刀架在了小玉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刷地齐声拔出了武器围住了我们。 我望也没望旁边的人,眼睛紧盯着那个胁持了小玉的人沉声说道:“你们是敌方的奸细?就是你们把城门打开的吧?” 那人呵呵一笑道:“不错,正是我们把城门打开的,不过,人却不只是这些,嘿嘿!我们潜入幻月城之多,是你们想也想不到的。” “那你们守在这里干嘛?” “现在我也不瞒你们,我们是早听说了这左不右的住处有机密,金沙城的人没有找到,我们自然要趁这个时候来找找了。” 我心里电转,想到了他话里的话,于是我又问道:“金沙城的人?这么说来,你们并不是金沙城的夜林军?” 那人愣了一愣,似是没想到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漏洞:“骆城主果然不同凡想,我随口一句话你就听出了问题,呵呵!不错,我们并不是金沙城的人,至于我们是来自哪,你就好好的猜去吧。” 我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然后围绕着这个念头,我把一些细节连贯到了一起,我再无怀疑,他们的身份已呼之欲出。 我微微一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北方联盟的人。” 那人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他根本想不到我能一口就说中他们的身份,嘴里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当时左城主幻月城陷落的时候跑到了北方,他招的人自然也多是从那地方招来,再说,金沙城不可能预知到一年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在一年前就把人安插到左城主的身边,还有,金沙城的人与左城主共过事,难免会有他认识的,虽然机率极但如果处心积虑地做了这么一年多,自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招其他人,又不能保证忠诚度。所以,除非是傻子,不然金沙城不会派这么多人潜伏在左城主身边,既然不是金沙城,再联想到以前左城主在北方呆过,也曾在那儿招兵买马,所以你们最有可能就是借那个时候进入幻月城的。还有就是,这两万人的部队,只要是在金沙河流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动,那是痴心妄想,惟有从北方进入,才无须经过哪一个城市来到地处偏北的幻月城。这么多点,如果再猜不到你们的身份,那我们也太笨了些。想不到啊,你们北方联盟也不甘蛰伏于北方,现在也想进入金沙河流域来争这块肥肉了。”我一口气不停,把自己刚才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其实我也想不到,一直以来都与金沙河流域井水不犯河水的北方十城,居然在一年多前就策划了进入金沙河流域的战略,如果是这样的话,难保各城之中都会有他们的奸细存在。 那人听着我说,脸上神情变了数变,听到最后,居然呵呵大笑起来:“骆城主果然雄材大略,我们多年来的策划,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在你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就露出了破绽。确实不错!果然无愧于一城之主。” 我叹了口气道:“几年的策划,唉!想来你们是早有进入金沙河流域的心了。” “不错,北方虽然是我们的家乡,但穷乡僻壤,冰天雪地之所,哪如金沙河流域这么富足多金?我们北方早有打入金沙流域之心,只是一直以来兵力城力太弱,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不同了,金沙河流域从落日城之战始便乱成一团,而我们北方十城这时反而抱成了一团,成立了北方联盟,双方的力量对比再不是以前那般的悬殊,可以说,我们也有了问鼎金沙的能力,现在不趁乱进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他说完微微一笑。又接道:“我们策划时间精力虽然用得多,但效果明显,这不,幻月城马上就落入我们手上了,呵呵!” 我们静静地听着他说着这些,心里却是天翻地覆般动荡,现在天下形势本已极乱,如果北方联盟又掺合到其中,不知道这天下将会乱成什么样,而我的统一大业也将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影响。 “好了,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想必也明白今天我们是再不会放你们走的,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 我微微一笑:“就凭你们几个?” 他手里的刀在小玉的脖子上紧了紧,狞笑道:“凭这个行不行?少罗嗦了,束手就擒吧,省得多受皮肉之苦!”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秘道脱身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我在说话的时候,灵觉也无声无息地从身体里涌出来到他的身上,落圆也跟着灵觉的通道延伸到他身上的空点处,这些空点虽然我记不大全,但一些关键位置我还是能记住,现在只要等他拿刀的手离小玉稍远些,我就有下手的机会了。 我望向小玉,小玉并没有一点慌乱和紧张,似是那刀架在的不是她的脖子,眼睛也只是望着我,透出的是无比的信心和爱意。这个我爱的女人,在关键时候,她对我是无比的自信。 我叹了口气,扭头向江飞说道:“江兄,你看我们是不是就此放弃?“ 江飞冷冷地道:“小姐在他们手上,我们还能怎么办?”我知道他也是在寻找着机会出手,以他的武功,只要有一丝的机会,那人就再无下手的机会。从见到他出手后,我对他已有了无比的信心。 我知道他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只要我能创造出机会救出小玉,这三几十人还不够江飞一个人练枪。 我灵觉紧紧的锁定住那人,时刻观察着他的动静,时刻准备着发出落圆,一边我又叹了口气道:“好,让我们束手就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见到你们的首领,由他处置我们。”说完我故意转过身去说道:“来吧,任你们处置。”我转身就是故意制造一种假像,让他对我放松警惕,我料定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世上还有一门武功会像落圆这样可以远距离靠灵觉来攻击,只要他一放松,他就再没机会把刀架到小玉的脖子上。我身体是转过了,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我灵觉的感知。江飞见我转过身,没说什么,也缓缓的转过身背向那人,他知道我落圆的功效,现在也配合着我麻痹那个人。 果然,我们一转过身,他马上就松了一口气,紧贴着小玉脖子的刀也离开了一些,见我们转过身去再没看他,他扭头向其他人说道:“上去,把他们绑上。”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就在他扭头的那一刹那,我落圆马上就侵入了他的空点内,这落圆侵入空点后会让被侵入的人毫无知觉,过一会才会控制住人的内息。我侵入了他的身体,他现在还毫无知觉地把命令下完。 他话才说完,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扭曲了一下,我马上就感知到了他的变化,落圆已产生了作用。我落圆又发出,来到他的手上,力量猛地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他拿刀的手就被落圆的力量扭断了,这样关键的时刻,我没有一点怜惜,力量用得也是极大,他手一断,再也没能拿住刀,刀咣朗一声掉到了地上。 等感觉到了疼痛,那人才有了反应,另外一只手急忙伸出想再去捏住小玉的脖子,脚下还飞出一脚踢向我,但我一点也不担心。果然他手和脚才出到一半,就像被人拿住了一样再也动弹不得,手和脚大张着定立在小玉身边,姿势极其怪异。 其他人等听到刀掉的声音才感觉到异状,一感觉到不对,他们马上挥舞着武器向我们扑来,这我也不用担心,有江飞在,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碰到我们一点。 江飞这时也动了,枭枪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上,也没见他转身,我就听到身边传来了阵阵的惨呼,围着我们的几个北方联盟的人就被他杀翻在地,等我转过身来把小玉拉到身边,又有几个人做了他枪下之鬼。 现在情势危急,我们只有把这三十多人一齐全歼,不能把我们在这里的事不能让他们有空逃出一个去报讯,。想到这点,我没有让江飞一个人去拼杀,我伸手捡起那把刚刚还架在小玉脖子上的刀,顺手就给了那被我点中了空点的人一刀,把他砍翻在地,现在无怪我心狠手辣,如果不是这样,让他们逃出一人,我们将会遇上无穷无尽的烦恼。 我刀一挥,冲进了敌阵中,落圆从刀上涌出,画出一个个的圆,那些围攻我们的人根本没有一个能招架,武器一碰上我的刀,即被我弹飞,人一碰上我的刀,即惨叫一声倒地死去。我狠着心把全身的落圆发挥到极致,所有人在我手下都没经过一招即已毙命。江飞也一样,在人群四周快速的移动,把那些人圈在了其中,有想逃跑的都被他追上杀死在地。小玉和紫雨两人现在也像是母老虎般心狠手辣,手里两柄短剑飞舞着杀向敌人,同样也是招招毙敌。这三十多人哪想到我们的战斗力是如此的恐怖,想逃都无处可逃,不一刻,三十多人即全被我们杀翻在院内。 等院内再无一个站立的敌人,我们才停下手,江飞提着他的枭枪,四周巡视了一遍,见到没死的就补上一枪杀了,无怪他如此狠辣,要知道我们从这里逃走的事不能有半点的泄露,自是不能留一个活口。 外面的杀声这时已渐渐迫近,看来敌人已攻进了左不右的官邸内,我们没空关心其他,推开门进入了左不右的房内。江飞最后进入后随手把门关上。 小玉在前面领着路,快速进入内房,这里是左不右睡觉的地方,我望了望,空空荡荡的就一张床、一张桌和几把椅子,就再无其他的摆设,我四处搜寻了一下,也没觉得哪像是有秘道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床下,不过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地方了,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在幻月城被占据的时候,金沙城的人也不知把这儿翻过多少次,床下自然也不会放过。我想,这样的地方也会有秘道,如果不是知情人,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小玉进来后却没马上奔向床前,而是一纵身跳上了房梁,上去后她招手让我们也跟着上去。我们跟着跳了上去,小玉领着我们在房梁间穿行,走过几根房梁和柱子,我看去,现在是在床的顶上,难道说这秘道是从顶上进入? 我观察了一下,床是靠墙而设,床边不远处就是墙,不会说这秘道就是从这墙上进入?但这墙我看去毫无异状,如果说这也能通人,难免也太夸张了吧? 小玉把手伸向一根柱子上的某处,也没看到她动到哪,那顶上的墙忽然就缓缓向内陷进去,露出一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小玉领先就从那道口钻了进去。 我跟着她钻了进去,这洞口很小,稍微胖一点的人都难以通过,两面是墙,墙中是一条向下而去的台阶,根本让人想不到秘道是开在一堵墙的夹层之中。我进入后小玉已点着了不知从哪找来的火种望着我笑道:“想不到吧,这秘道的道口开在了顶上。” 我叹道:“是真没想到,这墙内有这样的玄机,这设计真是太奇妙了。是谁都想不到这道口是从顶上进入的。” 小玉傲然道:“爹爹可以说是天纵奇才,想到的都是别人所不能想。唉,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说完,容色不由一黯。 我急忙安慰了她几句。这时江飞和紫雨也跟着进到了道内,小玉向下走了几步,手又在墙上的某处动了动,那道口又缓缓地合拢了。 小玉领着我们向下走去。这台阶先是向下,然后又平行地向前延伸,再走又是向下,但一直都是在墙体之间穿行,有时我们还能清楚地听到外面传来的人声,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 我们默默的向前走着,如此反复几次,我估计大概走了有百多丈了,我们才进入一个地道内,这地道比刚才宽敞了不少,我们可以直起腰在里面鱼贯而行,但再不是在墙间,望去却是在地底挖凿出来的,到这时,我们就再听不到外面的人声了。 我轻声在小玉耳边问道:“这秘道是通向哪?” 小玉摇了摇头道:“我只是知道这秘道的开启和道口,至于通到哪,我也不知道,这条秘道我也从没走过,爹爹也没跟我说过,我想应该是通到城外吧?” 想不到小玉自己也没走过这条秘道,如果这条秘道的出口正好在北方联盟的营里,那我们不就是自动送上门去让人宰割了?想来我们运气不会这样差吧? 江飞这时也轻声道:“我刚才注意了一下,这条秘道一直向南,出口应该就在金沙河附近。” 我点了点头,如果是向南那就应该不会进入到北方联盟的营地内,只是现在不知金沙河边会不会有兵力,就算不多,对于我们逃跑也非常不利。只是现在我们身处秘道内,惟一的办法就是朝前走,然后再暗暗祈祷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北方联盟不会在河边布置兵力。 我们没再说什么,默默的顺着地道向前走去。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才隐隐的显露出一点光亮,应该是到了秘道的出口了,估计现在天已亮。我们不由都松了一口气,走了这么远,应该不会再遇上北方联盟的人了。 江飞仍然很是小心,走出去探了探才回来向我们说道:“外面没人,出口距金沙河不远了。”听到他说的,我们都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只要能找到一条小船坐上,顺江而行两三日左右即可到达扬城。 秘道的出口是一座废弃的古墓,隐藏在半山腰上,杂草丛生,洞口也很小,如非有意去寻找,根本不可能看到出口,就算看到了,因为是墓地,也没人敢真的走进去一探究竟。从出口的设计上,又可看出左不右的独具匠心。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再入蛇穴 我们顺着从出口钻了出来,江飞还特意的整理了一下出口,让它看不出有人进出过的样子,如此一来应该不会再有人看出这曾经有人进出过。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金沙河已不算远,我已能隐隐听到金沙河水流动的声音,只是现在晨雾莹绕,远处仍然看不清楚,但距金沙河不远已是确认无疑的了。 我们小心地顺着走下了山,听着水响朝前走去,天虽已微明,但还没大亮,再加上浓重的晨雾,想看远些也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从远方走来也不可能看到什么,这虽然也给我们出逃带来了便利,但也加重了我们的危险。 我们走了不久,即到了金沙河岸边,岸边并没有遇上什么人,这是我们最希望的事。现在只要朝着下游走去,那就离幻月城越来越远,距我的扬城越来越近。 我们慢慢地向河下游走去,江飞走在前面四处观察着形势,我有时也探出自己的灵觉延伸到前面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观察着情势,一路静悄悄的,除了时不时见到惊起的水鸟外,就再无其他的动静。 又走了一会,天也大亮,晨雾也渐渐散去,能见度也看得更远了,我收回我的灵觉,不再向前探视,现在的情况也用不上我的灵觉。我们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并不时的向河上望去,希望能遇上一条路过或是停靠在岸边的小船,那我们就有救了。但走了半天也没见一条船在河上,我估计因为昨天的战争,幻月城的渔夫们都躲在了家里不敢出来了。看来要再走出一段距离,远离幻月城后才有可能遇上渔船。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大阳从山间射出了今天的第一缕阳光,金沙河也披上了一层金色,粼粼波动中,增添了我们行走的一些乐趣。我有时会忍不住停下逃亡的步伐欣赏着金沙河的美景,如非是在逃亡之路上,我真的会融入进这美丽的景色之中。 就在我欣赏着金沙美景的时候,远远的我见到上游驶来了一条大船,见到有船,我兴奋得大叫了出来,坐这样的大船,我到达扬城将是顺风顺水的再无阻拦。 等船稍微靠近一些,我大叫着向船上大叫。听到我的叫声,一会船头就出现了几个人,似是商人的打扮,看来这应该是一艘商船,这让我更是大为放心,只要是从商的,就多少会跟扬城有瓜葛联系,现在顺流而下,最有可能到达的地方就是我的扬城,我不必担心半路上会被人抛下了。 这时船头站的人更多了,有几个似还在交谈着,一会功夫,船渐渐向岸边靠了过来,我望去这船比之我的运金船也小不了多少,估计能坐个五六十人,我们这三四个人,自是不在话下。 等船靠近抛下锚,船上伸出了一块木板搭在岸上,有个人还站在船上向我们喊道:“几位,要到哪去?” 我急忙叫道:“我要到扬城去,麻烦能不能搭载一程?” 那人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到扬城,这船甚大,也不介意多搭你们几个,几位就上来吧!”说话间,又有几个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望着我们也没说什么。 我慌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正要率先走上船,江飞在后面一拉我,把我带到了后面,自己走在了前面上了船。在这样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小心,不容我有半点的闪失。 江飞刚走上船头站定,我旁边的紫雨忽然脸色大变,指着那些人大叫了出来:“是金沙城的人,快下来!”她这一喊,不仅把我喊得停下了脚步,就连刚走上船的江飞和那些人都吓得愣了一愣。 江飞的反应极快,他只是在听到喊声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他反应比起那些人快了不少,还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他双脚一点船沿,一个身体面向大船激射了回来,手里不知何时已握上了他的枭枪,他人一落地,我们几个即仓皇向下游奔去,留下江飞断后。那些人等他飞到了半空才反应过来,刷的一下全拔出了刚才不知隐藏在哪的武器,一个接一个跳下了船向我们追杀来。 跑出几步,江飞忽然猛地一转身,手里的枪随着身体的转动向迫得最近的那人刺去,这一枪的速度加上身体的转速,可以说是快如闪电,那本是拼命追来的人,看上去就像上撞上了他的枪,只听到一声惨叫,一支枪尖从后背探出后一陷即没,带出一蓬血雨,也带走了那人的生命。江飞一枪杀了一个人,却像没事一样的,速度也没减弱,急速又向我们追来。 他这一枪,吓得那些追击的人放慢了速度,一时没敢迫得太近,只是远远的吊着我们,但这样并不见得安全,江飞在奔跑中也会突然停下,手里的枪一挥出,又一条生命被他的枭枪夺去了生存的资格,而他不过是冷冷的拔出枪来,继续朝前奔去。 我们这一路狂奔,船上又跳出了十多个人,一身的黑衣,正是夜林军标准的军服,手里拿着的是弩箭,一路追击一路还向我们射击,这大大影响了我们奔跑的速度,我们不得不时刻回头去躲避那些射来的箭矢,这么一耽搁,后面追来的人离我们更近了,手里的弩箭对我们的威胁也更大。 我们速度一慢,后面的人即成合围之势把我们围在了中间,手里的弩箭都指向我们,让我们再也不能跑动。更要命的是大船现在已启锚向下游追来,船上还站着不下二十个人,等那些人一来,如果都像这些人一样拿着弩箭,那我们逃跑就基本无望了。 大船终于靠了岸,船板又搭上了岸边,从那些黑衣人后走出了一个人,一身的绿衣,只是在衣襟处镶了一条金边,这我听紫晴说过,穿这衣的是金沙十六旗的镶绿旗,名字叫莫可为,他和绿旗等几旗现在占据的正是我的落日城,只是这个人上次落日城之战时并没有见过,不知他认得出我认不出。 莫可为脸带微笑地从船上走下,眼睛并没有望向我,他看的是紫雨和小玉,看江飞的时候都比看我多。这让我心里一定,看来他们并不认识我,这次或许只是误打误撞的遇上我们。 莫可为望去长得很是文弱,但听紫晴的描述,是一个纯正的笑面虎,在微笑中杀人于无形。如今我看着他的笑容,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来他这笑面虎的称号并不是虚的。 他一走下船,即向紫雨一拱手施了一礼,在金沙十六旗内,镶绿旗的级别高于紫雨的镶紫旗,他这一礼只不过是平时的礼节,如果他遇上紫晴,行的礼就要标准得多。这是金沙十六旗的规矩。 “岳旗主怎么见了老朋友怎么话也不说一句就想不告而别?呵呵,这可不大好吧?左小姐,两年多不见,别来无恙否?” 紫雨对着他甜甜一笑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排场呢,原来是莫旗主啊,你的阵势可把我吓了一跳,如果早知道是您的大驾,我早上船了,又岂会跑?”她容貌本极美,这甜甜一笑,犹如花枝乱颤,直看得旁边的夜林军都一呆,莫可为更是看得眼里冒火,眼睛死盯着她一瞬也不瞬,那阵式似要把紫雨整个的生吞了一样。 莫可为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才接着说道:“岳旗主居然会怕一两个强盗?说出去可丢了我们大名鼎鼎的金沙十六旗的脸了,我看岳旗主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如此吧?对了,岳旗主,我们十六旗分城而治时,您和您姐姐岳旗主两人不告而别,既不加入金沙城,也没加入落日城,不知这是为何呢?” 紫雨脸色忽然一黯,现在观之,又是我见犹怜,直让看到的人恨不得搂住她好好疼受一番,我这见惯了的人都这样,那些夜林军的感受就可想而知了,莫可为也是笑容也被她脸色之一黯而消没。我从没见到一个女人能像紫雨这样能在瞬息间就变幻出如此完全不同的表情。 “唉,莫旗主是有所不知啊,我姐妹俩在十六旗内本没什么地位,又是女流之辈,如何能与你们相比呢?秦城主这一死,我们姐俩也心灰意冷了,所想的就只是找个好郎君嫁了,过点舒舒服服的安稳日子,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再不想做啦。只是,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既没有姿色,又没有权势,有谁会要?可怜啊!唉!”她的这番话说出来,真像是一个艾怨的女人在感叹年华逝去,却无处栖身。我望向旁边的一些夜林军,有的已是眼睛泛红,像是要掉下泪来。 莫可为对她这一套以前虽是见惯了,但现在也大感吃不消,想接她的话又不知从何接起,只能干咳一声道:“岳旗主不用说得这么凄惨嘛,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不知多少人排着队在等着,哪会说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紫雨眼泪似都要落下来了,那凄楚的表情让人觉得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莫旗主说得真是轻巧啊,以我的这点姿色,又不会一点妇道女红,谁敢要我啊?如果莫旗主真的觉得奴家不错,那我的终身可就落在莫旗主身上了。” 莫可为虽然明知她说的没半句实话,却也不觉把胸膛拍得山响,大声说道:“这点小事,你就包在你莫大哥身上,不就找个好郎君吗?放心,有你莫大哥在,我包你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全靠演技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紫雨这一番做作的表演,声色俱佳,早让莫可为忘了刚才问的话,不仅是他,就连那些夜林军都不觉放下了手里的弩箭,忘了刚才我们还杀了他们一个弟兄。 紫雨再忸怩凄婉了几句,莫可为的那颗心就全拴到了她的身上,别说是打听我的来历,就连小玉也让他忘到了九霄云外,一个人围着紫雨转上转下,看那样子,如果紫雨找不到好的郎君人选,他很有可能就毛遂自荐了。看来这莫可为以前就对紫雨有意,以前因都是同一城之人不好下手,现在各自为治,紫雨又闲散着不投向哪一方,再见到紫雨后自是大展感情攻势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一起上了船,其他人也虚虚的围住我们把我们拥上了船,虽然敌意已不像开始时那么明显,但有几人的弩箭还是隐隐指向着我们,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等我们都上了船,船又启锚向下游驶去。 紫雨装作很随意的问道:“莫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莫可为道:“我们这段时间听传闻说扬城现任城主是以前落日城的少城主冷清风,想到以前跟他们的过节,我们心里十分不安,要知道现在扬城的商业已侵入到了落日城的各个角落里,如果真是冷清风做了扬城城主,那情势可不大妙,绿旗陆大哥所以才派我去扬城打探一下事情的真假。我们这就是准备到扬城去呢。”莫可为现在一颗心全拴在了紫雨的身上,见到玉人问起,想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的目的合盘托出,如果他知道这扬城城主现在就在自己的船上,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紫雨随意地瞄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不是听说扬城的城主是骆阳吗?怎么变成冷清风了?” “是啊,这也是我们搞不明白的,但探子来报说在扬城内见到了以前落日城的残余在任扬城的高官,这才联想到他有可能就是落日城的少城主冷清风。只是这事不经过确切的确认,也不敢妄下决断。” 这点是我没想到的,我把落日城的旧部放到扬城里任重要职务,只要是有心人,自然会去推断我是谁,还好现在我扬城的商业势力已深入了各城,让各城不敢乱动,不然我想金沙城和落日城早派兵打入扬城内了。 “莫大哥说得不错,扬城现在可不像以前宋扬在世时的样了,不说他的商业,就说他的中央银行,哪个城市没有它的分行?哪行哪业能离得了它?如果真想动扬城,那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 莫可为叹了口气道:“唉,如果不是顾虑到这点,依以前我们金沙城的风格,还不早打入扬城去把他抓出来确认?凭扬城那一点兵力,这小小的扬城还不是手到擒来。”说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口问道:“对了,岳旗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和左小姐在一起?另外那两个人是谁啊?” 紫雨随意地道:“我从金沙城出来后无处可去,想着以前跟左小姐感情较好,所以就来到幻月城找左小姐散散心了,结果,谁知道昨天北方联盟攻入了幻月城,左城主生死未明,我和左小姐幸得那两个保镖的拼命保全,才得以逃了出来,刚才我们见到你们,以为你们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和北方联盟有瓜葛呢,我怕你们把左小姐抓去,所以才一见你们就跑了。”紫雨一番话,既点明了自己为啥跟左小玉在一起,还把我们刚才见他们逃跑给了个理由,又合情合理地为我们安插了一个身份,这也正解释了江飞为何武功会这么高了。 莫可为听得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北方联盟攻进了幻月城?这……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事?” “就在昨天晚间,不对,是今天凌晨攻陷的,他们这一年多来,在左不右身边潜伏了不少的奸细,里应外合之下,幻月城一夜就被攻破了。唉,如非我们见机得快,又幸得他们俩拼死的保护,我才能有幸见到莫大哥你啊。”紫雨说到这里,眼泪似又要下来了,只是现在莫可为被这消息惊呆了,没注意到她,不然自又是一番的好言安慰了。 莫可为现在再无怜香惜玉之心,站起身来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一副焦躁的样子。看来这幻月城被北方联盟所占这事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这也好,他一直在想幻月城的事,那就没有时间来盘问和核实我们的身份了。 莫可为又向小玉问了几句,小玉捡了一些主要的细节向他说明,然后他又与紫雨的话相互映证,两相对照,他对于幻月城被占之事已不再怀疑。 “不行,扬城不能去了,幻月城之事更重要,我们这就返回,向陆大哥秉明此事。”莫可为衡量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这一下决心,我们却慌了,要知道金沙十六旗中有很多人见过我,如果此一回落日城,我哪还能脱身?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如何能提出反对的意见?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般调了头向上游驶回。 好在是经过这一事,莫可为对我们的身份已没有怀疑,以前金沙城虽然与幻月城有过节,但现在幻月城已没落,小玉又是孤身一人,他自是不会在意这点。在回航的途中,他们也放松了对我们的控制,还分了两间房给我们,小玉和紫雨,我和江飞各住一间,我们也能在船上任意的行走,没有对我们进行监视。 从幻月城到落日城倒不是很远,溯水而上,也不过两日半左右的航程,距离越短,我们越是焦急,我们不可能就此跟着莫可为去自投罗网,只能是在半路上想办法夺船或是跳船而逃,这是我和江飞在船舱里商议半天得到的想法。只是现在船上有这么多人,又有小玉和紫雨的拖累,夺船和跳船都大是不易,如何做,还要好好策划一下才行。 船一路向西溯水而上,我焦躁地在船舱里等待着天黑,只是等待的滋味实在难熬,我望去,那太阳似是永远都在顶上不会落下一般,黑夜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来临。 终于,天黑净了,我们商量的是到半夜等大部份人睡了后再弃船而逃,也只有如此,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人杀死或是擒下,凭我们这四个人还是力有未逮。 船行了一天,到晚上终于停了下来,抛锚停靠在岸边,我坐在船舱里,灵觉延伸到船的每个角落,观察着船舱上每个人的动静,现在这时候,除了几个夜林军在甲板上巡视之外,就连莫可为都已回船舱内休息,其他就再无他人。我们逃跑的时机到来了。 我等巡逻的人从门前走过后,悄悄来到隔壁的房间,轻声在门上敲了两下,按照白天的约定,两女马上就把门打开溜进了我们的船舱,我顺手就把门关上,跟着她们一起进了船舱。 另外一个巡视的在我们进了舱之后也从门前慢慢走过,我灵觉把握着他们的动向,直到确认我们这一方再无人时,一挥手,率先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们跟着我也走了出来。 我一路走,一路用灵觉感应着所有人的位置,四个人缓缓地随着巡逻的人的背后轻轻地向另外一侧摸去,我们住的那舱靠近河中,还要摸到对面才能跳到岸上逃离。 好容易我们才到了这一侧,等确认都没人时,我用灵觉感应到船还离岸有近一丈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是问题,只是在黑夜中,不知其他人可能准确把握住岸的位置。 我轻声在每个人的耳边说了距岸边的距离,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想来这个距离对于他们都不是什么什么问题,我就怕的是落地后地上有什么意外,我是能感知到,他们可没我这能力,到时出什么意外,那可就全部交待在这里了。 我选好了位置,率先爬上船舷纵身跳了下去,在落地的时候我把落圆运到了脚下,这一来落地的声音只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就被河水的流水声盖住了,接着我感觉到身边也落下一人,隐约中能感觉到是江飞跳了出来,然后又轻轻的扑的一声,是小玉跳了下来,我们等了一会,紫雨却没见跳下来,黑暗中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应用起灵觉向船上观察去,却没见她的人在船边,却意外地感知到有两个人向我们这方走来,我急忙一拉他们两人伏在了地上,还好今天晚上阴云密布没有月光,不然这么近的距离我们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等他们走远,我又用灵觉观察了一遍,才见紫雨又出现在了船舷旁,想来是刚才听到了动静先躲到了一旁,等人走远了才出来。 我观察着她爬上了船舷向下纵来,我灵觉随着她落下,没想到她落下时不像我们的没有响动,我听到啪的一大声,我灵觉马上向地上感知去,却是紫雨落在了一个水塘里,那水塘虽然也不算深,也没有多大,但下面有一尺多的水,她这一落下,哪想得到是落进一个水塘里,双脚踩实,把水溅得到处乱飞,两只脚也陷进了淤泥里,半天没有拔出脚来。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慌不择路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前面我一时还不能适应这种呼吸方式,有时还会把水吸进嘴里,过了一会我也就习惯了,紧紧搂着我的紫雨跟我一样前面还有些呼吸紊乱,后面也适应了这种呼吸方式,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只是身在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有些寒冷,她这时不禁有些颤抖。我感觉到后,也没管那么多,又把她向怀中紧了紧,把她搂得更近了,虽然我知道这并不见得就能让她更温暖些,但我这样做总能给她一些安慰。果然,被我搂紧的紫雨也不再颤抖,双手也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感觉到从芦苇里传来的空气越来越热,我知道是大火烧到了旁边,还好前面我们把芦苇踩平了一片,不然现在就算是在水底,那从芦苇吸进的灼热空气也会要了我们的命。现在的空气虽然也有些灼热,但我们还能勉强承受。这是我在踏平芦苇的时候就想到的了。 见我们再无危险,我心落了下来,脑子里再不关心火势。 脑里这一歇下来,我身体马上就感受到了紫雨柔软的身体,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胸对胸的紧贴着,她那柔软的双峰虽然在水里也让我的胸口感觉到了温暖,这情形让我马上想到了那天在山洞里她的**,心里不由一荡。 这念头才起,我马上就压了下去,要知道她可是我最亲爱的紫晴的孪生妹妹,那日在山洞里是因为误会才抱了她,现在也是因为形势所迫才不得已要这样抱紧她,但凭着紫晴跟我的关系,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起猗念。 想及此,我把心里的念头转了开去不再多想其他的,只想着水面上的火势。这一分心,感觉就好了很多,在水里也再感觉不到她的柔软,我还试着调试着身体内刚才有些透支的落圆,没想到在水里我的落圆运行的反而更快了,不一会就恢复得七七八八。这种感觉让我兴奋不已,也不管其他的,我收敛起心神,进入了无我两忘的境界,身边的玉人,水面的火势被我忘得一干二净,全部心神都放到感受身体里流转的落圆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紫雨忽然动了下然后站了起来,我心神也才从身体内转到了外面。我跟着她也站了起来向四周望去,只见一些尚未燃尽的芦苇还在燃烧着,火正向远方烧去,我们身边只剩一些烧得只剩一点残余的芦苇,望去空荡荡的一片,也再没见到夜林军,想必他们放火后就回到了船上。 我们轻轻地向水浅处摸去,然后运起灵觉四处观察着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我灵觉才一延伸出去,我就感觉到灵觉能延伸到比以前更远的地方,想不到我在水里这么短时间的运行,居然又把自己的落圆提升了一个层次。这可是意外之喜。我灵觉在岸边感知了几遍,直到确认再无其他人,我才解开绑在我们身上的腰带,拉起紫雨向无水的芦苇边走去。 芦苇边果然没有人在,我一踏上实地,也没敢多留,认清了方向,拉着紫雨向下游走去。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紫雨越走越慢,我有些奇怪,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了?” 紫雨猛地打了两个冷战,我都可听到她上下牙齿碰到一起的声音,半天才用发抖的声音向我说道:“好冷,我……冷得都要……走……不动了。”说完已不由自主地抖成了一团。 我不由心里大骂自己混蛋,紫雨并没有我一身的落圆神功,在水里呆了这么久,自然会发冷了,我因刚才落圆在体内运行了半天,不仅不冷,相反还感觉到有些暖意,自是不能体会到她的寒冷。 我见她再坚持不住,但这地方我们又不能久留,只要天一亮些,夜林军肯定还要回来查看。我只有又像刚才逃跑时那样把她抱了起来,让她紧贴住我,用我的体温温暖她。我才把她抱起来,紫雨的双手自然的就搂住了我的肩脖,身体紧紧贴住了我。我一边运起落圆,让落圆流转在身体里温暖我们俩,凭着身体的接触,我感觉到她这样子就好了许多,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发抖了,一边迈步向前走去。 我一路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处的地形。等我们穿过这片已被烧尽的芦苇地,就到了一座绵延的山脚下,我们顺着山脚走了约半个时辰,才观察到在一座小山的山腰距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洞。一感觉到有了这容身之所,我急忙抱着又在颤抖的紫雨向山洞走去。 这个山洞并不大,也就三丈多深,望去应该像是开矿后遗弃的矿洞,虽然有些肮脏和窄小,但还很干燥,夜风也吹不进来,这让我们感觉到温暖了许多。我抱着紫雨来到最里处,这才把她放下。 我轻轻喘了口气,灵觉向四处感知去,见旁边不远处有一些废弃的碎木,我向紫雨问道:“你有没带着火种?我的已被水浸湿不能用了。” 紫雨仍然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我怀里有一个包,包是防水的,里面有火种,也不知还能不能用。” 我等了一会,也没见她拿出来,于是我又问道:“怎么?是不是不能用了。” 我又听到她上下牙齿发碰撞的声音,似是比刚才更抖了:“不……不知道,我……现在冷得……双手都动不了了,你帮我……拿……拿一下。” 我没及多想,伸手进入她的怀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小包,我用手捏了捏,是用细绳紧紧捆着的,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我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用手摸摸,那些东西倒还很干燥,没有被水浸湿,想来火种应该还能用,我找到后点着,火光下紫雨浑身湿透,脸已冷得铁青,嘴唇已有些发黑,双手双脚缩成一团的坐在地上还在发着抖。 我急忙找来那些碎木堆上,还好洞内极干燥,这些碎木年代想必已很久远了,极容易点着,不一会,我就点起了一个火堆,我加了些碎木进去,火迅速的就燃大了。火一燃起,洞内就温暖了许多。我把紫雨抱起放到火堆旁边,有了火堆的温暖,紫雨也不再缩成一团,慢慢的也伸开了手脚活动了一下。 我望着她已冒出蒸汽的衣服,皱眉说道:“你把衣服脱了烤干吧?穿着湿衣这样烤,你马上就会生病的。”说完我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同样湿透,未及多想,脱了下来用一根木棍挑上放在火边烤了起来。但半天我也没见紫雨脱衣,不由奇怪地又说道:“快脱啊,烤干了就不冷了。” 紫雨冷得铁青的脸上忽然泛起了红晕,头也低了下去,声音低得我差点听不见:“你……你在这里……我如何脱啊?” 听她如此一说,我才醒悟过来,人家一个大姑娘,怎么可能在我这个大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嘛。我不由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蛋,站起身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我忘了这茬了。你脱着,我在外面去。”说完,也没管自己还光着一个膀子,转身就走出了山洞。 外面的夜色依然浓重,夜风吹到我**的上身,凉意沁骨。我站在洞口,望着山下隐约可见的金沙河,心里一片平静。我又从一次危险中得已逃脱,现在逃命对于我来说,像是已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不去找它,它却总是来找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不需要逃命的日子,那将是我最大的幸福,只是我也知道那一天对于我来说还十分的遥远。 我正自嘲地想着自己这逃命的一生,就听到里面紫雨叫了我一声,声音叫轻但很急切,像是遇上了什么急事,我急忙跑了进去。 紫雨就穿着紧身的亵衣坐在火边,衣服也像我一样的用几根棍子挑着放在火边烤着。才这么一段时间,小脸就从刚才的铁青被烤得通红,雪白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显得白里透出红晕,我一眼看去,有种眩晕的美。我没敢多看,走进去后问道:“怎么了?” 紫雨的脸红了一红,轻声道:“没什么,我一个人呆在洞里有些害怕,所以叫你一声,外面也冷,也想叫你进来烤烤火。” 我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眼也不敢望她,一直盯着火堆发呆。山洞、火光、半裸的美女、赤身的我,这情景让我有些恍惚,似又回到了落日城黄金洞中,面对着紫晴和小玉,也是如此的情景。只是当时其乐融融,而我现在微感有些尴尬。 紫雨轻声地说道:“你说他们还会来找我们吗?” “不知道,天亮了或许他们看不到我们的尸体会寻找过来吧?” “嗯,就怕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你可重要得多了。” “现在我们想跑也无处可跑,衣服不干,方向不明,天又黑,想走也走不远。” “嗯,那等天一亮我们就走。” 我点点头道:“那你先休息一下,不然等会他们真追来了你没精力逃跑了。” 紫雨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斜倚在洞壁上,抱着双手闭上了眼。半天我抬眼向她望去,她高耸的胸脯缓缓的上下起伏,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芦苇匿形 正文 第九十章 向北逃窜 我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枯木,心里想着刚才她说的话,心里一动,不管怎么,我还是要以防万一,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找过来了,这个山洞可以说是他们最先寻找的目的地。 我拿起一根燃着的枯木,来到洞口,火光下一串足印印在了落满了灰尘的地上,一直通向洞内,如果夜林军真找来了,那这可是最好的寻找痕迹。 我想了一想,找了一根枯枝轻轻在那些足印上扫了扫,把痕迹扫没了后我又重新回到洞内,从地上括了一些灰尘用手捧了轻轻洒在刚才那些足印上,昏暗中眼望去,感觉像是没有人进入过一样,等一切弄妥当后,我才又回到洞内坐下,摸了摸衣服,也烤干透了,我穿上后,看看紫雨还在半裸着身体,我拿起她的衣服轻轻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坐在她对面靠在石壁上,闭上眼也进入了梦乡。 迷糊中我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我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火堆不知何时已燃尽,只剩下一点零星的余烬,洞中的温度由此也降了下来,黑暗中我虽看不清是谁倚在我身上,但从我身体上感觉到的柔软,现在这时候,只可能是紫雨。想到是她,我没敢乱动,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紫雨轻轻坐下靠在我的身边,头枕在我的肩上,双手搂住我的腰,一阵柔软马上就包围了我。黑暗中我用灵觉感知去,紫雨身微闭着眼,嘴角有一种甜蜜的笑意在隐现,脸上似带着一种陶醉,我很明白,那是只有处于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陶醉。 我想着这些,却没敢动,任由紫雨搂着我,还好她也只是搂着我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然我不知道在黑暗中我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的没有动作。渐渐的紫雨又在我怀里睡去了,我感知着她带给我的温暖,直到天亮,我都没再睡着。 我轻轻拍了拍紫雨,柔声在她耳边说道:“紫雨,天亮了。” 她睁开尚有些朦胧的眼,望了我一眼,从我怀里站了起来,却感觉不到她有一丝的羞怯:“天亮了?” 我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被她靠得有些麻木的肩:“嗯,我们要赶路了,不然等他们找上门,那我们就危险了。” 我话才说完,心里忽然就有了很不舒服的感觉,这是我面对危险时灵觉自然会有的反应,以前也曾有过。 我马上向紫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紫雨立刻就闭上了嘴,两个人静悄悄的定立在山洞里,我灵觉即时的涌出来到洞外,观察着洞外的动静。 我的灵觉才来到洞外不远,我就感知到了我产生危险感觉的根源:十多个夜林军正顺着山向这个山洞爬来。他们手里都带着武器,还有几个带着的是我最害怕的强弩。毫无疑问,他们已发觉了这个山洞。 我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一边脑里急速的运动着思索对策,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计可施。惟一能做的只能是后悔怎么不趁夜离开这里,现在如果让他们发觉,那就真的是瓮中捉鳖了。 他们一路走还一路说话,看他们那样子十分的不高兴。 “妈的,昨天那场大火,居然没把他们烧死,害得我们一大早就要跑来到处搜索,哎,你说骆阳这小子命真大啊,那样的大火都烧不死,我们守在河对岸也没见他们游过来,他们难道是变泥鳅钻了土不成?真他妈的奇怪了。” “也真是啊,这我倒现在也没想通,他们怎么就能逃出来?其实啊,如果不是早上幻月城的探子来报说扬城城主骆阳从幻月城逃了出来,让我们想到跟岳旗主在一起的那个年青人很有可能是他,凭着与岳旗主的关系,莫旗主很有可能就放过他们,也不会非让我们这么早就来四处搜索了。” “听莫旗主的口气,这次一定要把这骆阳抓住,不能让他回到扬城去,刚才莫旗主飞鸽传书到落日城,据说城主马上就派了几百人坐快船来了,这么多人,只要把通往扬城的水路陆路全封锁住,看他能飞到哪去!” “哎,也不知道那冷清风是不是就那骆阳啊?如果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从落日城逃出后他怎么就能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内坐上了扬城城主的宝座呢?” “谁知道啊,抓到他不就清楚了?不说了,我们快搜吧,另外几组都出发去封锁扬城的各条水路了,我们这一些搜陆路的如果不仔细些,要是让骆阳从我们眼皮底下逃了,莫旗主知道了还不剥了我们的皮啊?妈的,搜了这久久好累,上面这个洞你进去看看去,我们就不上去了。” 我听到一个人似是在交待另外一个人独自爬上来,其他人就呆在了原地没动,估计他们搜了这么半天已累得够戗,能偷懒自是要偷的了。 我感知着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向我们这洞里走来,嘴里虽然是在骂娘,人却没敢偷懒的向上爬着。我灵觉一直跟着他来到洞口,他站在洞口看了看,像是在观察着洞里的动静,过了一会,他朝前走了几步,我听到他嘴里骂了一句:“妈的,怎么这么脏,这么黑?”然后就见他退了出去向下叫道:“洞里没人。” 我听到下面的人叫道:“你进去看了没有?” 他答道:“这山洞怕有几十年没人进去过了,地上灰尘厚得落不了脚,怎么会有人呢?” 下面的人没再答话,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先前上来的那人也走了下去与他们汇合在一处,然后我灵觉感知着他们逐渐的消失在远处。 等我再感知不到他们的踪迹,我才轻声在紫雨耳边说道:“他们走远了。” “奇怪,他上来应该会看到我们昨天进洞时留下的脚印啊,怎么会说灰尘那么厚没人来过呢?会不会是他们觉察到我们故意引我们出来?”紫雨不解地问道。 我嘿嘿一笑道:“我昨天听你说后,在你睡着的时候,把洞里的灰尘洒在了前面的地上盖住了我们的脚印。想不到他们真的搜过来了,还好我想到了这点,不然今天还真的逃不了了。” 虽然洞中很昏暗,我还是看到了紫雨露出的微笑:“平时看你这人傻呼呼的,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你比谁都还想得远想得早。真看不出来啊,大智若愚嘛。” 我听得老脸一红,有时候并不是我想得远想得早,其实那些不过只是些常识性的东西,我能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如果再有人一提点,我马上就能产生相关的联想。或许,这也正是我总能逢凶化吉的原因,虽然运气成份也有不少,但我这种宽广无拘的思维,也是我得以逃生的关键。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紫雨又问道。 我沉思了一下,联想着刚才那些人所说,现在扬城的路上到处都布满了夜林军,扬城是不能回的了,幻月城现在是北方联盟的囊中这物,也是不能去的了,渡河又不可能,我们惟一能走的就只能是向北,然后绕道从海边经江南回到扬城。 我向紫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也没说什么,那意思自是就由我全权做主了。但我看她那样子,感觉更像是只要能跟着我,去哪都无所谓。 我从没去过北方,自是不知道路怎么走,幸好紫雨在金沙城做旗主的时候,天下都差不多走遍了,她倒是认识路。我们出了洞后,我小心地四处探查了一下,确认没人了,我们才从相反的方向逃去。 去北方的路距幻月城不远,其间就要经过上次北方联盟进攻的营寨,幸好的是他们攻下幻月城后都驻进了幻月城,营地已没人,不然倒真是个麻烦事。 我们也不敢走得太快,怕一路上遇上北方联盟的人,而且一路上最大的问题是食物问题,我们仓皇从幻月城逃出来,根本没带食物,银子紫雨倒是带得有,但一路走去都是荒凉的地带,有钱也无处可使。我们走了一天,也遇不上一个人或是一户人家,昨天晚上逃了一夜,今天又一日没进食,直饿得我们头晕眼花的,走路的速度就更慢了。 到第二日,我们勉强在路边看到一些野果,也没管那是不是能吃,一人摘了一把塞入嘴里大嚼下去,也不去管这果子是如何的酸涩难咽了。勉强填饱肚子后,又怕一路再找不到食物,又摘了一些放在怀里,才继续上路向北方赶去。 这一把果子下肚,我们精神才稍微振作了一点,走路时也了点劲,再赶了半日,居然遇上了一个到北方贩物的商队,听说我们是扬城人,商主二话没说,就叫我们上了车,还找了些东西让我们裹腹,据他所说,因我的中央银行的关系,他们做生意已大为方便了不少,赚的钱也是鼓足了他们的腰包,这一切都要感谢扬城城主骆阳的金融政策,所以一听我们是扬城人,才行了我们的方便。 听他说着,我不禁有些骄傲,虽然我当初的想法是为了一统天下,但也造福了不少的普通民众,而这居然惠及了扬城人也得到了其他城市的人的喜爱,这倒是我从没想到的。 才走了两日,一队十多人的黑衣骠骑从我们旁边风卷而过,卷起的灰尘直让商主大骂不已。我眼极尖,望去正是夜林军。我向紫雨使了个眼神,我们装作不在意的回到车内坐下,把车遮了个严实,让外面再看不到我们。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商主权真 我们这刚上了车,马蹄声又急弛而回,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叫道:“见过一男一女从这儿经过吗?大致像这样……”我心里一惊,如果这商主如果说见过我们,那我们马上就要面对这一群夜林军了。我一边听着他们的对白,一边暗示紫雨做好了一拼的准备。 那商主懒洋洋的声音飘出:“这条路上几天鸟都没见飞过一只,哪有什么人嘛,没见过。” “真没见过?” “没见过,我们做商人的从不接触这些人。” 商主的话才说完,我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接道:“看来他们并没有从这条路走,或是还没赶到这儿,不然我们急行了这两天,应该追得上了。你、你、你,你们几个,从这个方向追,你们跟我来。”然后一阵马蹄声急响远逝,直至消失不见。 我听着声音消失后才从车上下来,望着商主不解的问道:“您怎么会故意骗他们?您不怕以后惹上麻烦?” 商主淡淡地一笑道:“这些金沙城的夜林军,到哪都是烧杀抢掠的,从没给人个好印象,他们急着寻找的自是好人了,不说你们是扬城的人,凭着他们声名狼藉的名声,我也不会透露出你们的底细,不用怕,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只管放心的呆在我的商队里,他们想动我,也要看看有没那资格来动我呢,敢走这条道,没点底细,谁敢?”说到后面,他的语气里也隐隐透出了一种霸气。 我想不到一个商队的主人,居然能有这样的豪气,连大名鼎鼎的夜林军也不放在眼里,看来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心里不由对他升起了崇敬之意。 “既是如此,我也不隐瞒您了,在下是扬城骆阳!” “骆阳?你是扬城城主骆阳?”商主刚才面对那么多夜林军都没一点惊异的声音透露出了无比的惊异,似是想不到在这地方会见到我。 “不错,我就是骆阳。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向我鞠了一躬,弄得我有些莫明其妙的。 “没想到在这荒蛮之地能见到扬城的一城之主,权某真是三生有幸了!在下权真,因受惠于扬城银行,这段时间生意一直红火,所以刚才听您报名后才会向您一躬。说实话,您也是我最佩服的人,要知道,能想到在各城之间搞银行的人,必定是个非凡之人,今天一见,果真如此!” 我微微一笑道:“权兄多礼了,其实骆某以前也是一介商人,不过是得上天厚爱,才致有今日成就,其实我跟你也没啥区别。” “呵呵!早听说过骆城主经商手段一流,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扬城首富,我以为至少是个五十以上之人,却没想您却如此年轻,真是年少有为,佩服,佩服!” 我谦逊了几句,与权真聊了些关于经商的心得,感觉他也是个极有商见之人,如非是这样的人,也想不到会从金沙河把货物贩到北方联盟去卖了。据他所说,他把一些北方联盟紧缺的生活用品拉到北方去,然后从那些地方再买一些当地上好的皮毛或是草药运回金沙诸城贩卖,一来一回虽然路途极远,但利润极大。他因此又与金沙诸城和北方联盟上层间关系交好,所以才会有刚才的豪言。只是我不知道在扬城中他是与谁联系,反正我是不知道有他这样一号人物,或许他最多是与我的手下交往,想真正接触到我这样顶级的权贵,他还差了一些级别。 但我感知去,却觉得他不仅是一个商人,从他眼里时不时隐现的精光,我想他还是个深负武功之人,不然,也不敢在这样的荒郊野岭独自领着一个商队行走多日了。 跟他再聊了一会,他问到我此行的目的,我也没有隐瞒,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向他说了一遍,然后问他打听了一些北方联盟的消息。从他口中我才得知,北方联盟这十城,最大的是一个叫沈城的大城,其他九城规模都差不多,说是大城,其实也就只是十多万人的规模,别说是扬城,就算比之幻月城都有所不如,十个城市加起来,人也不过一百多万。就因为看到了自己与金沙诸城之间的差距,所以这十城才组成了一个联盟以对抗金沙诸城,也因为他们联合了起来,也才敢一举攻克了幻月城,放在以前,想要攻克幻月城,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从权真口中我还得知,北方联盟组成后,总部就设在沈城,盟主也由沈城城主沈落燕担当,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沈落燕居然是个女人,年纪也就在三十五上下。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居然能领导这样一个大的联盟,而且在一年多前就策划进攻金沙流域的战略,这女人的领导能力和远见可见一斑。 当我问到如何才能从北方回到扬城时,权真所说跟我想的一样,也是需要从北方的沈城经连城从海路到江南,然后才能回到扬城,路途虽然远了些,但安全性可以保证。我听后心里不觉有些迟疑,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回到扬城,这其间的饮食住行还有其他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不可能就此靠着吃权真的吧? 看到我担忧,权真呵呵一笑道:“骆城主,难道你不知道沈城里也有你中央银行的分行在?有你的银行在,这点问题还有何担心的?” 我一愣,没想到自己的银行已开到了北方联盟这么偏远的地方,而自己这大老板居然连这点都不知道,这也够丢脸的了。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了我手下办事能力的超强,不用我动脑动手,他们都能把这些事想到。他们的能力,是我最感到自豪的。 我的老脸红了红道:“咳咳,我还真不知道我的银行已开到了北方联盟了,呵呵!就怕到时候,我的手下都根本不认识我这大老板,那才尴尬呢。” 权真听后大笑了起来:“无妨,我想在这样的城里,分行的负责人应该都是你以前的手下,不然也不可能做到负责人这一职位,只是可能派他们来的时候你不知道罢了。” 听他一说,我心才落了下来,只要真是如此,那我在沈城衣食自是无忧了,而且还有可能从他们那搞到我最需要的关于幻月城的情报,江飞、小玉,还有左不右他们的下落,这是我这几天以来最关心的。 “权兄,从这到沈城,还需要多少天?” “最多五天。” 我心里一安,时间还不算太长,算来一个月左右应该能回到扬城,不然,扬城里的人非要急死了。 听我们聊了半天没说话的紫雨突然说道:“你说夜林军会不会再找回来?” 听紫雨所说,依夜林军的习惯,不找到人是誓不罢休的,他们在通往扬城的通道上等不到我,自会想到我转了方向,刚才那些夜林军估计就是派从这个方向来寻找我们的,刚才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另外一方只要时间一长,重心自是会转向另外的方向,到时,就不只这点人数来寻找我们了,寻找的人一多,我们就难免有被查出的危险。 “权兄,请问有多少条路是通向沈城的?” 权真想了想道:“因为很少有人到北方去,所以通往沈城的路,能通马车的官道只有这一条,另外有一条小路,是从山间穿过的,就这两条。” 我听得心一凉,如果只是两条通道,那夜林军搜寻的范围就要小得多,只要快马赶来,总会碰上我们。如果是如此,那我可要考虑要不要去沈城了。 看到我面色犹豫,权真微微一笑道:“骆城主是不是担心会被人赶上?” 我点了点头,把自己心里的忧虑向他说了出来。权真听后笑道:“说是说只有两条路到沈城,但那是公开的,其实另外还有一条路通往沈城,那条路主要是我们商家为逃避走私而用,不过盗贼却极多,知道的人并没有多少,我想夜林军也不见得就知道。您如果走那条道,我相信应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沈城,只要到了沈城,给夜林军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在沈落燕眼皮下抓人。” “既然盗贼多,那会不会也有危险?”我迟疑着问道。 “呵呵!这你可放心,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队,跟这些强盗多有联系,不然如何能保证这么长时间的安全?过了这个山口,进入山区不远就是那条路了,我陪你们一同走。这条路安全和隐秘性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一来又要多耽误几天了。” 我大喜,急忙向他道谢,现在时间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安全到达目的地,到沈城后再派分行的人回到扬城通知,应该能解了他们为我的担忧。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那条路并不远,几个时辰后我们就脱离了主道走向那条崎岖的山道,说是道也只不过是隐藏在山中人踏出来的像是路一样的东西,勉强能通行一辆车,而且是不大的车,权真的车也就刚好能通过,想来这些车都是为了走这条路而准备的,所以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窄小,两个人坐在上面就挤得不行。 一路走去,一如权真的话,人迹罕至,以前一些从没见过的野兽我也能在这条道上见到,有的地方还需要把马车卸下才能抬上去,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有人指引,我想根本不会有人行走。这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想来我再不会遇上夜林军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驾临沈城 走了三四日,气候却变得寒冷起来,现在是春天,金沙流域已是春暖花开,阳光普照,而这一路我却还能见到没有化尽的积雪,有些山峰上听权真说,一年四季都是一样的积雪满山,永世不化,而北方诸城一年寒冷的时间要比金沙流域多了差不多三四个月,当地只能出产一些能适应寒冷的粗粮,或是发展一些畜牧业,物产稀少,人民的生活并不富裕,可以说环境极其恶劣。环境如此的恶劣也解释了为何北方联盟一强大了就想到要占据金沙流域的城市,毕竟舒适的地方是任何人都希望拥有的。 我和紫雨穿得极少,要不是权真着送了我们两件皮衣,可能我们根本不能抵挡当地的寒冷。从这事上,我看到了权真的古道热肠,这样的人现在已极少,想着他我就在想以后我该如何报答他一下,不说我能统一天下后的事,就说以后他到了扬城,我也要想办法为他多行方便,让他多赚些钱,毕竟这样的人钱多了只会对这世道有好处。 山路上常常会遇上一些盗贼,看去都面有菜色,有的像是有几天没吃过饭了,他们见到是权真后,都笑笑就放行了,权真也很大方,随时都有银子送上,让那些看去不知是饥民还是强盗的人感激不尽,我们经过后一直送出老远,还不断的叮嘱他要常来看他们。这也是我头一次见到强盗是这样对普通商人如此说。 “如果人饿有饭吃,寒有衣穿,你说谁愿意做强盗?你看他们,其实大都是北方诸城或是从金沙诸城逃难来的灾民和难民,都是背井离乡来到这穷山沟里,靠打劫为生,大路还不敢去,怕正规军见到后就把他们剿灭了。想想也真是可怜。这就是多年的战乱引起的后果,唉。”权真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让我惊诧不已,这些也正是定真老人希望我一统天下时所说,放在他这应该是惟利是图的商人嘴里说出,对我来说自是又有另外一种震撼。 “天下不一统,人民自是不得安定,不安定又哪来的丰衣足食?现在一统自是不可能,但如果权者为民,我想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顺着他的话也感慨地说道。 他面色一凛,肃然向我道:“天下一统,谈何容易,当权者现在所想,只是如何巩固自己的旧有势力,或是吞并弱小,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有谁能真正想到这些平民呢?处在你的地位,能想到权者为民这句话,也是很难得了。如果天下的当权者都像你这样想,那天下又何来不定?” 听着他所说,不禁默然了,其实我现在所想,也并不是全心全意的为民着想,那次去抗洪,也不过是突然之一时所想,更主要的是我现在虽然已贵为一城这主,却还没一个系统的为民服务为民着想的方针,就算是沈六用那类统治金沙城多年的人,想到的也只是如何巩固自己的统治,也没从民这方面来考虑过,如果回到扬城,这方面我还要再加强才行。我暗暗地想道。 我们走得很慢,一路走我都在和权真谈论着这个问题,这也让我获益不浅,很多我没想到的问题,他站在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说出来自是从我的角度看去大有不同,这正是我需要的。听他所说后,我也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一统天下,如果没有一个为民的纲领,那你就别想得到多数人的支持。由于多了这一话题,我们谈得十分的投机,七八日的路程,我们走了差不多十天才到沈城。 沈城虽然号称是北方最大,但规模比之我的扬城却是天差地别,无论是从城市的规模、城民的数量,还是商业化程度,与扬城相比何止相差万里计,城市不过只有扬城的五分之一大,人也就十来万,城内都是些矮小的木屋,见不到扬城所常见的高楼大厦。不过让我感觉最深的一点是这儿的民风极其淳朴,生活虽然并不富足,但人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神情,见到我们这些外来的商人,都以最友好的方式来对待我们,这是其他城市所不具备的。听权真所说,这都是沈落燕当上城主后改变的,以前沈城其实也就是个牧人或是猎人货物交换的集散地,沈家进入后,扩建了这个地方,然后把野蛮膘悍的北方各民族融合后迁入沈城内定居,既保留了他们热心好客、勇猛顽强的一面,又慢慢改变了他们野蛮的天性,到沈落燕当上城主后,更是大胆把各民族进行融合,又采取了一些惠民政策,沈城才在她统治的短短十年中成为了北方最大的城市,因着她的远见卓识,而她也众望所归的成为了北方联盟的盟主。 听着权真的口气,对沈落燕是敬佩得无已复加,这也不禁让我产生了好奇,如果不是急着要离开回到扬城,我心里还真想见见这位在北方联盟拥有无比声望的强权人物。 进入沈城后,权真即去处理他的货物,他只能抱歉地向我说明后,自去处理自己的事务,而我和紫雨,向当地人问明了沈城分行的地点后,我也和他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然后向他道别后向我自己的银行走去。 沈城银行地处沈城最繁华的落燕街上,这是一条新兴的商业街,是在沈落燕当上城主后修建的,也以她的名字来命名。在建各城分行时我们就要求了都必须建在当地最繁华的地方,要的是那种宣传的强势,而不会在意这要花我多少钱。 沈城分行店面就有差不多十丈宽,所建的楼也是当地的标志建筑,我站在店前望去,分行的楼在沈城普遍低矮的其他房屋的衬托下,更显高大,除了沈落燕的官邸外,就数我的分行的楼最高,望着这种气势,我心里也升起了强烈的自豪感,不说以后能不能统一天下,就说我建立的这个金融帝国,后无来者我不敢说,但前无古人那是肯定的了。 一如我所想,我进入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还热情的问我需要什么服务。可能是把我当成来沈城经商的商人了。 我随意地问道:“你们这个分行现在是谁在负责?” “您是有什么事吗?他现在不在店里,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转达。”工作人员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客套性的回答道。 我微微一笑道:“我是骆阳,你去跟他说明我是谁,他就会知道了。” 听我报出姓名,接待我们的伙计猛地一震,用不可置信的声音问道:“您说什么?您说您叫骆阳?请等等,您说的是哪个骆阳?”他的这声音,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我们这方,或许这个名字他们以前不知听到多少遍了,现在是根本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本人。 “我就是扬城骆阳,麻烦你去找你们的负责人来一下,可以吗?”我还是微笑着向他说道。 “哦……哦……好好,我这就去找他来,麻烦您先坐着等一下。”他说完,马上叫过另外一个人来招呼我们,望了我几眼后,急匆匆地向楼后奔去。 我和紫雨坐在店内,喝着伙计们沏上的上好香茶,我四处望了望,我这店装饰极其华丽,但其中又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内涵,隐隐间感觉到这店的霸气,跟扬城的中央银行的风格一致,这是在决定各城开分店时就定下的店面风格,我要让看到的人不用看招牌也能知道这是什么店,名字是什么。 我在这打量着,伙计们也在打量着我,或许他们都在奇怪,我这最大的老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偏远的北方寒地,不过我看得出他们也带着一点兴奋,毕竟干了这么久,现在才见到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自是要兴奋一点。 一会功夫,刚才进去的那个伙计就跟着另外一个人匆匆的跑了进来,确实是跑,这也可看出他们的急切心情了。我转过打量着店的眼光望去,新来的这人就三十左右的年纪,脸上正带着急迫的表情望向我。见到他我不禁心里的担忧落了下来,这人我认识,正是以前与我出生入死的落日城的旧部,当时是一个队长,后来也在珞阳楼里做过主管,名叫纪志伟,武功才干没得说,在落日城和珞阳楼里都干得有声有色,我当上扬城城主后,就没再见过他,没想到却是来到了沈城做这分行的主管。 他一见我,脸上的表情换成了大喜的样子,冲到我面前猛地就向我拜倒,口里颤声说道:“公子,果然是你。” 我上前扶起了他在我身旁坐下,向他微微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到这儿?志伟,好久没见了。” “从扬城来到沈城开了分行后,我一直就没有回过扬城,心里十分记挂着公子,今天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这太令我感到意外了,公子怎么会也不通知一声就来到沈城了?” 我拉起他道:“这儿不方便说话,我们里面说去。” 纪志伟多年经历风雨,听我一说即知事情复杂,也没说什么,领着我们进了内堂,回头又向刚才去叫他的那伙计叮嘱了几句,应该是说些注意事宜,那伙计会意而去。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联盟纷争 进入到内堂的会客厅,这儿很是清静,没有了当街时的喧嚣,十分适宜商谈。吩咐沏上茶后,我才向纪志伟讲诉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以及为何会来到沈城。 纪志伟也没说什么的静静的听着,直到我说完他才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就见到北方联盟在秘密调集军队,我就把这情报传回了扬城,看来还是晚了,没想到他们却是去攻打幻月城。” “其实他们也并不是想那天发动的,只是因为我也在,想一箭双雕,所以才提前发动了。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何他们会想对我动手呢?扬城和北方联盟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啊?”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如果北方联盟要对我们扬城动手,首先受到冲击的就应该是我们在北方的银行,但据我观察,这段时间来不仅没有对我们怎样,反而是沈落燕极其看重我们,她还曾几次把我叫去她的官邸内跟我协商如何利用我们银行加强当地的商业,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对你动手,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啊。” 我听得一愣,如果照他所说,沈落燕实在没必要这样做,如果真的放弃了扬城对当地商业的支持,那无异于是杀鸡取卵,放在她那样的高位者,必定会谋定而后动,现在与扬城这样的商业大城作对,除非她们以后不想在金沙流域发展了,不然,离开了扬城,各城的商业发展只能是一句空话。 我深思道:“莫非说其中还别有隐情?沈落燕其实并不想对我动手,而当时动手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纪志伟微微一笑道:“北方十城虽然现在成了一个联盟了,但并不就真的是铁板一块,人心看齐。其实十城还是各打各的算盘,各拿各的主意,现在只是因为情势所迫不得不联合在一起,当涉及到利益时,我想各人都会打自己的算盘,十城毕竟不是一城。还有就是,沈落燕虽然当上了盟主,其实在当初推举之时十城中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她,一个是连城城主古措,十城也分成了两派,各支持一个人,如非后来古措突然宣布支持沈落燕,当时沈落燕还不见得能当上这盟主呢。” 我奇道:“不是说她是众望所归的当上盟主的吗?听你一说,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啊。” 纪志伟哈哈一笑道:“对外界和普通百姓自然要这样说了,要是让外界也知道他们北方十城其实也是内忧,那谁还会拿他们当一回事啊?” 我笑道:“这也倒是,宣传自然要往好的方面来宣传了,不然凭他们这种城市规模,金沙流域中的任何一城都有随时灭了他们的可能。对了,这事既然这么隐秘,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纪志伟道:“我们进入每个城的时候,都接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尽量去接触该城的高官获取最有价值的情报,我在沈城站住脚后,就不惜花重金四处活动,到现在我已是沈落燕的座上宾了,打听这么一点消息自是容易。” 我笑道:“我还以为说他们就真的是联合得那么紧密呢,原来还是有纷争的嘛,这就不足为惧了。只是现在他们还在捉拿我,这是个麻烦事。你帮我安排一下,过两天我就要离开沈城从连城回去,等回到扬城后我们再想办法如何从内部来分化他们,有这么个联盟在,终会是我们的统一大业的一大障碍。” “公子,照我推测,追杀你这事,说不定沈落燕并不知情,或是就算知情也并不赞同。要不这样,我去找她探探口风,如果不是她下的命令,你就可大摇大摆的离开沈城了,说不定还能因此而获得意外收获呢。” 我点点头道:“这也好,你先去探个究竟,你就说听到消息说你们对我不利,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看她是如何的反应,如果真不是她的主意,你也可透露出一些我的信息,看她怎么说。” 纪志伟点头答应了,然后他把我和紫雨安排住下后,离开去沈落燕的官邸打探沈落燕的口风了,我自和紫雨休息不提。 到纪志伟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看他的样子似是有些兴奋,我估计是有好消息了。果然他一见我就说道:“此事果然跟我所想一样,沈落燕并不知情,她还奇怪着为何突然就对幻月城动手了呢。据她所说,上次调兵,古措当时对她所说是进行演习,因为联盟组成后,这也是头一次,为了联盟的利益,沈落燕也答应了,没想到这次调兵却是去攻打幻月城,还把你也牵扯进去了。” “你看她说的这些是真还是假?不会是她现在还要利用你,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我看不假,当说到攻打幻月城的时候,她明显的一愣,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想是不可能作假的,听到他们连你也想杀时,她还连忙向我道歉,说她并不知道这事,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北方联盟做出这样的事。她还说了,当初成立联盟的时候,其实只是为了自卫,并没想过要去攻占谁,现在已明显违背了联盟成立时的宗旨,她也正在为此事而懊恼呢。” 我大笑道:“呵呵,只要她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就有机可趁了,不说能否击垮他们的联盟,就算让他们变得不再那么牢靠,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嗯,这样吧,我先不忙离开沈城了,你派个人回去扬城,向沈叔秉明一下我的状况,免得他们为我担心,我想趁现在在这儿,想办法瓦解他们的联盟。” 纪志伟犹豫道:“公子,这样你会不会很危险?我看你还是先离开吧。” 我摇了摇头道:“我从你们在这儿发展得这么红火,还有沈落燕说的话就可看出,北方联盟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想与我们交敌,那次想杀我,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暗里的一部份人的想法,明着他们还是要借用我们扬城的强势商业地位发展自己的经济,不会与我们为敌,要知道现在,离开了扬城,金沙流域每个城市的经济就要倒退回去十年,只要是有远见的高层决策者,都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对了,你可以去向沈落燕声称我将来到沈城讨个说法,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来到了这里,然后过两天我再现身沈城,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就更不敢把我怎样了。” 纪志伟想了想,似也觉得我的想法不错,也点点头同意道:“公子说的不错,明天我这就去向沈落燕说去。对了,我已派人乘快马回去扬城秉报了,公子您可以安心地呆在扬城而不必担心沈老他们不知道您的行踪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又向他问道:“在沈城的分行里,以前落日城的人或是珞阳楼的人是不是只来了你一个?这的人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纪志伟道:“当初派来沈城的,总共有三人都是以前我们落日城的人,只是另外两人现在一个到连城去那的分行了,另外一个是到了蒙城,还有四五个以前珞阳楼工作过的,现在在沈城的大都是我们重新招的沈城人,但只是从事低层的工作,我们高层核心的负责人,都是我们自己带来的人。我们带来的人忠诚度是没问题的,那些新招的沈城人据我观察了这么长时间,也还不错,慢慢的我也会把他们提到领导岗位上来。毕竟我们自己的人不够用,而十城里还有几个城没有我们的分行。” 他的话解了我的一个疑问,也让我心里安定了不少,至少我能放心没人去把我来到的消息通报给敌人。对于我的忠诚度,是我考察人的首要选择,能力可以慢慢提高,但忠诚度这东西可不是一时就能造就的。打天下,没有一帮忠于你的人,那永远也不可能成功。 纪志伟又道:“我已派人去通知在连城的龙方和蒙城的吕义忠,他们最迟在后天即可赶来见公子了。其他城的人我也派人通知了,不出三日,就都可以来沈城见您。” “他们离开各分行的运作不会出问题吧?如果事情多的话也没必要都赶来见我了。” “没事,现在我们各行已上了正轨,没有他们在,其他人各司其职,并不会乱套。所以他们也才能安心的来见您。他们可都很想念您呢,我们聚一起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您了,我们都希望这儿搞好后再回去再跟着您干,呆在您身边那才是最愉快的事。”纪志伟由衷地说道。 “嗯,总会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你们现在在这儿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在出力,等这里你们能放心交给其他人了,你们再回来。”这帮忠心的老兄弟,他们是值得我完全信赖的人,他们也会是我以后统一大业时的骨干核心。 一直默不作声在旁边看着我们说话的紫雨等纪志伟把我们安排住下后才向我道:“我说骆大老板,你是不是不想逃命了?还是说你想在沈城里搞点什么出来?” 我微微一笑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来之前我是想如何逃回扬城,但听了纪志伟说的这的形势后,我就有了留下的打算,我就是计划趁着他们现在内部不稳的时候,给他们添点乱子,就算不能一举击垮他们的联盟,我也要在他们内部埋下点分裂的种子,让它在合适的时机就生根发芽,慢慢的让这北方联盟崩裂。”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分裂计划 “那你现在计划好怎么做了?” “现在还没想好,我想等见了沈落燕后再作决定。不过,对待这种联盟性质的,不外乎一是分化,二是收买,收买是不可能的了,分化么也就是让他们形成对立,自然就达到了分化的目的。呵呵,现在他们本来就有了分化的迹象,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裂纹更大。”我边说边沉思如何进行自己的分化计谋,但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在以前我就感觉到了的,我不是那种搞计谋的人。看来搞这些阴谋诡计,我永远也想不到一条好的计划出来,毕竟我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想不出来,我也就不再去深思,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也没用,我以前面对这些事的时候,也总是在临事时才能想到处理的方法,我的随机应变总是好于我的长远谋划。这一次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纪志伟自是去到处宣扬我来到沈城的消息。这一消息立时在沈城的高层激起了波澜。要知道,扬城和我的银行在沈城已占有重要的地位,可以说是事关沈城的经济命脉,我现在突然出现在沈城,是不是意味着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这是沈城的高层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才一天的时间,沈城里就流传出各种关于我的传闻,有的是我故意派人去散播的,有的是以讹传讹,说的大多是扬城城主骆扬这次来沈城,主要是听说沈城的商业环境不大理想,想把扬城的银行或其他商业机构撤出沈城。 这种说法越来越占据了传闻的主导,在沈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些有名望的商家就跑来银行里打探这消息的确切性,在我的授意下,我的人全部以无可奉告,不知上层意愿为由推搪了过去。这更引起了沈城各界的纷纷猜测,沈城的商业一时因这传闻出现了些许的纷乱,沈城的上层急忙出面消弥了负面影响,但事情的余波未了,在沈城的商家都暗暗的蓄势,静观着扬城银行商家的动静,以便一旦出了问题发作出最快的反应。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就是想让沈落燕看到我扬城的商业威力,只要引起纷乱,北方联盟就要好好考虑动我后对他们的影响,这种纷乱越是明显,我在这里就越安全。此后,我又让纪志伟告联了所有与扬城有联系的商家,让他们做好准备,却没说准备些什么。我的此举更让沈城的人摸不着头脑,商业因为我的这么几句话乱成了一团,物价因此在两三天内就上涨了少,让沈城的百姓叫苦不迭。 虽是心里有了他们不敢动我的念头,但我还是做好了保密工作,一直不露面,除了纪志伟几个高层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行踪,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留在沈城,还是根本就不曾来过,让那些就算想动我的人在模梭两可中也摸不着头脑。 等这些前戏做足了,沈城民众已因此而怨声载道时,我才让纪志伟去沈落燕处通报了我想见她的消息。现在沈城的状况,不由得她不见我。 又过了两天,连城的龙方和蒙城的吕义忠也来到沈城会见我,他们还带来了一个打探来的消息,北方十城联盟当初之所以会分成两派,一派支持沈落燕这样的外来人,一派支持的是古措那样的本土势力,与他们最根本的发展策略有关,本土的古措那些人,奉行就是以抢劫和游牧为发展的目标,他们就是人到哪儿抢到哪儿,找个地方定居,是因为这儿的水草够养殖牛羊,到水草不足以养殖更多牛羊时,又一路抢着到其他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商业发展最多就是以牛羊去交换其他物资,城市权贵们是最大的受益者,现在能定居在各城也是因为在北方已抢无可抢,养殖的牛羊已多年没有增长。而外来的沈落燕等城知道,孤立地只是靠养殖,以物易物这样的的方式,并不能让城市有所发展,而是要多与金沙流域的发达城市交流,以发展民生为主要目标,民富则城自然强。对于两派来说,富平民还是养权贵,这是根本的对立,属于不可调和矛盾了。如非其中经过利益的交换,本地派又极想着到金沙诸城去掳掠一番,十城根本不可能组成联盟,说不定自己内部就先打成一片了。这让我更坚定了要分化瓦解北方十城联盟的决心。 果然,纪志伟早上才去向沈落燕说了,沈落燕就传话让我下午去见她。也是,毕竟是一城之主,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不然依现在沈城的状况,她哪还等得到下午,早就马上希望我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解释了。 这是纪志伟笑着向我说的。 听他说着沈落燕焦急的样,我笑笑道:“好,那准备好,我要去见这从未谋面的沈大盟主了。” 我和紫雨慢悠悠地走在落燕街上,纪志伟去忙着联系商团串联。我们并不急,急的是沈落燕和北方联盟。一路走我一路在想着他们会如何待我,我又如何去谋定,但正如我不会策划密谋一样,想这样的事,不是我这脑袋所能承受的。 沈落燕的落燕宫虽说叫做宫殿,却也只比我的银行稍高稍豪华一些,就座落在落燕街的尽头处,宫门口有四个守卫,我们走到宫门的时候,有一个守卫听到我们通报,也没说什么就把我们请了进去,态度很是恭敬的样子,自是事先得到通报,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落燕宫大堂还算是广大,但比起落日堂来说就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了,不过也能容纳下几百人同时议事。当我再走到里面的时候,一女一男还有几个护卫早等候在那儿,虽然看着他们的面容十分沉静,古井不波的,但不用说,心里的震撼肯定一如沈城的市场一般了。 沈落燕年纪据说有三十四五岁,人长得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上下,皮肤白晰,人很高大,虽然身材高大,看上去却不觉得粗鄙,相反在她脸上却感觉像是江南小家碧玉般的精致,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女人,如何在强悍如斯的北方成为十城的盟主,如果不是有无尚武功,那就是有十足的谋略。 我走到她面前一抱拳打了个招呼:“沈城主。” 沈落燕还没说话,边上那男的却开口了:“骆城主,你叫错了,你应该称我们城主为沈盟主。” 我装作一愣:“盟主?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城主变成了沈盟主了?” 沈落燕这时开了口,声音很好听:“让骆城主见笑了,我们北方十城在一年前就结成联盟,本人不才,被举为盟主。虽没有召告天下,但却已是从所周知了。” 我恍然大悟般:“抱歉抱歉,我偏之扬城一隅,坐井而不知,实在是不知道北方已成联盟,望沈盟主谅解。” 沈落燕像没听到我的讽刺般笑道:“无妨无妨,现在知道也不晚。”随后又向边上的人说道:“看座。”边上自有人弄了张椅子让我们坐下。 坐下寒喧了两句沈落燕就道:“骆城主贵人贵事,怎么有空跑我们这北方苦寒之地来了?” 我随意答道:“我们扬城在沈城也有自己的事务,我过来查看查看。” “那骆城主对于这几天在我们城内的传言有无什么看法?” 我假装不知道:“我今天才来,不知道这两天沈城有什么传言?烦请沈大盟主告诉我一声。” “我听说您开了口,要把扬城在沈城的机构和商团撤出沈城,不知道您有没如此一说?”沈落燕试探道。 我冷哼一声道:“我们扬城是有这打算,因为我们扬城才与幻月城结盟,北方联盟当天趁我们不备就攻占了幻月城,当时我就在幻月城内,也差点被你们北方联盟的人所杀,这都杀到我们家门口了,我还巴巴的跑来与你们做生意,冷脸贴屁股的事,我们扬城虽然只是个小城,也做不出来。所以,撤出机构商团,这也是你们逼出来的。” 沈落燕道:“这城与城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既然现在幻月城已成为我北方联盟之一,以前与幻月城的所有盟约条款,我们也可以扬城签订,利益不变,对于扬城来说,也没任何损失。如果这就从沈城撤出机构商团,我想扬城也不会做这种自损三千的事吧?” 我又哼了声:“沈盟主是说得不错。不过沈盟主可能不知吧?那幻月左城主的女儿可是我的爱人,我这才与我岳父大人签了约,这你们北方联盟就打我和我岳父的脸,你们都打破我家门了,还不允许我撤出?” 沈落燕明显一愣:“左城主是您的岳父?” “这勿庸置疑,如果不是我岳父,扬城、幻月城也不可能结盟,要知道,左不右当年可是因结盟被金沙城坑过。”落日城那段历史大家都知道,左不右独来独往也是众所周知。 沈落燕一时无话可说,放之人情事故,放之利益关系,是谁也不可能坐视自己岳父家被人灭了城。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全军覆没 我也没理她:“至于说机构商团撤出沈城的损失,这点钱我们扬城虽然穷也承担得起,但穷人家也有尊严,被人打了没点反应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我态度越来越强硬,其实对于沈城这样的一个小城市来说,这点损失对于我们真的就是九牛一毛,银行搬了就搬了,最多就是损失点建房子的钱,商团本来与沈城的交易量就不大,这点小钱现在真看不上我眼里,当时进驻各城,为搞乱对方经济和情报收集更大过由此得到的收益。但我们撤出沈城带来的示范效应,那就不是沈城所能承担的,才这么两天还就只是传言就让沈城乱一团,物价飞涨,到真撤出了,这沈城估计会一夜回到百年前。北方十城中最大的沈城都一夜回到解放前,其他更落后的城市只怕是真要茹毛饮血了。 沈落燕被我这话噎得脸都有些红了,以前都说落后就会挨打,军队强悍,经济落后,结果也这样被我噎得喘不过气来。 见沈落燕无话,边上那男的接口道:“骆城主也不要这样妄自尊大了,想我北方十城虽然偏远寒酸,但也不是说没了你们扬城,我们就不生活了。想当年在更苦寒之地,我们也能建城封地。” 我晒道:“幻月城不是我的,拿得回来拿不回来我其实意愿不大,我来只是要个说法,我虽然年轻,也是一城之主,我这也是要点脸面的。既然北方十城觉得打了我的脸也就打了,那真没啥谈的了,这口气我也暂时忍了,我这就回去,大家各过各的。”说完我站了装模作样的站起来:“打扰沈盟主了。”这就作势要走。 沈落燕急忙道:“骆城主且慢。” 我停了下来问道:“沈盟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落燕道:“幻月城之事,确实是有所误会,当时我们只是冲着左不右去的,这乱世之中你占我城我霸你地是正常,只是没想到骆城主恰好也在,我们也并不是想要针对骆城主。” “哦?当时我从幻月城被追得像狗般逃出时可是亲耳听到贵联军所说,这次要一石二鸟的。”我斜着眼晒道。 沈落燕很是尴尬:“或许骆城主是听岔了。” 沈落燕这是打死也不承认,也不由得她不这样,没人想在过上好日子后再回去过苦哈哈。 “好吧,就当我听错了,沈盟主就此别过,这沈城当我没来。”我站起来又要走。 边上那男的声音突然增大:“骆城主,您还真当我们北方十城是可以任意捏打的?我还真不信了,没有你扬城,我们十城还就活不下去了!”这是跟沈落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 我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正想说一句,厅外突然急冲冲地有人跑了进来,在沈落燕耳边轻言了几句,沈落燕听后脸色即大变。 在那人急冲冲跑进来的时候,我就留了心,落圆亦即发出,他在沈落燕耳边轻语,以为只有他们听到,没想到我落圆灵觉的神奇能把他所说的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快马来报,金沙城和落日城四万大军奇袭了幻月城,我们联军损失近万人,联军被赶出了幻月城,现在剩余万余军队不知所踪,难保全军覆没。” 这重大变故不由得沈落燕不色变,十城这几万人的军队,才几天就一下损失三分之一,除去要守自家城的军队,这两万人可以说是北方十城能抽调出的差不多所有兵力,这一下让人团灭,不说入侵金沙流域,别到时还让别人灭了城。 这世道真是乱,才几天时间,城头就变换了大王旗三次,更替之快让人目不暇接。不过我喜欢,他们打得越是热闹,损失越大,未来我的天下梦更会简单容易一些。 在沈落燕这儿听到的,应该是最新的消息,我也在想着如此剧烈的变化,我接上来该如何操作了。 沈落燕呆了半晌,或是也觉得这已不知道该再如何说起,只好勉强说道:“我非常希望骆城主还是好好考虑下与我们十城合作的事宜,不要轻易下决定,我相信我们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到时我们再好好商谈商谈。” 我知道她已没有心思再跟我说什么,如何善后是他们十城现在最急须解决的问题。我听到这消息也要回去想对策,也懒得再跟他们虚与委蛇,拱拱手道声别出了落燕宫。 走出落燕宫,紫雨在我耳边低声道:“刚才那人进来与沈落燕耳语,应该是出了什么大变故,我看沈落燕前面还能跟我们瞎扯,后面都没心思再跟我们说话了。” 我笑道:“那人进来说的是幻月城落入金沙城之手,北方十城两万联军全军覆没。两万人呐,沈落燕还坐得住才怪!” 紫雨一呆,他们也没想到这幻月城现在成了这么烫手的山芋,谁接谁被灭。 我算算时间,扬城也应该收到消息了。我思索着如果我是沈六用,那该如何办才能使我们扬城取得最大利益,想半天,对于我这不是以谋略来长的人来说,这也太为难我了。 我们走回沈城分行,几人坐一起商量着这事带来的后果,有主张暂观其变的,有说趁他病要他命的,有说先不管如何乱,坚持我们既定方针不变的,不一而足。 各人领命而去,我在焦急等待中在暗暗想着对策,刚才能想到那些已是我极限,他们几人都是打打杀杀的人,打探消息还可以,想办法出计策那也是要人命,我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如非是现在实在没人帮我献计,我也不至于憋出那么点东西出来。 到下午时,消息已打探出来,这次去幻月城的北方军队,多就是古措那方的人,其实也怪他们自己贪心作祟,本只是联盟一个简单的联合军演,也没想过要南下去攻城掠地,但听到在幻月城的卧底说到幻月城只有几千人守城,城破人疲,古措就动了心思,想着这可是大好机会,趁着这机会去干一票大的。古措等人本来就是以掳掠起家的,几家一合计,就把沈落燕他们这一边的抛开自己去幻月城打食。 果然这一去还真让他们干成了,趁着幻月城的空虚,里应外合,损失不大就搞定了幻月城。这大喜之下,还没等几家合计好是抢劫还是以此为据点再攻占金沙其他城时,军队都还没收拢,金沙城和落日城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幻月城连续战乱破旧的城门城楼根本没法抵挡如狼似虎的夜林军,要知道夜林军攻城掠地几十年,幻月城几次战乱已是破败不堪,岂挡得住夜林军偷袭?古措他们一时就被从四城突入的夜林军打散,在四五万夜林军的围攻下,两万人直接被围歼一万多,另外一万人突围而出,却是散乱不成建制,被夜林军逐尾百里,最后也不知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到北方。 我沉吟了半晌分析道:“现在的情况,北方十城的两万联军被灭对于我们肯定是好事。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两万人的军队主要是以哪几城的为主,如果是古措他们本地派的,那我们就趁他病要他命,马上把那几城的商业经济搞垮,或者更直接些,秘密联络沈落燕,与她联合,我们出钱她出人,让她这派吞了古措他们,既然他们已貌合神离,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这样的好处是,古措那派更注重武力,对于我们一统天下最为不利,所以趁乱把他们灭了最好。而我们支持了沈落燕,未来在商业上,沈落燕将会更依赖于我们扬城,那对于之后我们以经济控制天下更有利,这也是对我们最好的结果。如果是沈落燕这边的,我们可暗中挑拨金沙城与北方十城,持续不断的削弱他们,挑拨不成,也可以给沈落燕支持,保持住现在北方十城这样貌合神离的状态,不让古措他们把十城变成铁板一块。” 纪志伟点点头:“金沙城灭幻月城两万人对我们确实是大好处,公子分析得不错,我们这就去打听下这两万人是什么情况,我估计,是古措他们军队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次出击幻月城,是古措他们一力主张,沈落燕到后面都还一头雾水。” “嗯。这事龙方、义忠你们俩马上去打探下,我也认为很有可能是古措他们的人损失。志伟你还是要去联络扬城商团,我们要准备着马上撤出北方十城,房和地什么的可以不要,钱和人一定带走,争取最快最隐蔽撤出北方,彻底弄残北方十城,最不济也要把古措他们那几城弄死。联络沈落燕的事,等你们打探出来我们再去。” 纪志伟笑道:“在银行建成之时。我们就一直在按计划以钞票换金银,有了金银,即刻运回扬城,在北方十城里本就没多少金银,这是我们金融计划的既定方针,还有就是我们扬城的商团在这以金元开道,在极短的时间内差不多就垄断了十城的民生。到北方联盟入侵幻月城时我们更是暗地准备着万一有变的撤离,可以说现在我们一走,十城再无可用金银,无米盐可买,到时怕他们要进入以物易物的时代了。” 我大喜,看来这些事我不在的时候,手下们一直在谋划执行着,根本不用我去操心。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斩首行动 想着古措被夜林军突袭还有我们的原因,如果不是我们在船上关键时刻曝出幻月城沦陷,如果再让他们聚集几天,那金沙城就要考虑值不值得攻占了。果然,奇袭之下,以不大的代价就歼了北方联盟,夺回了被左不右夺去的幻月城。这代价可比他们直接攻打左不右还小得多。 这一被团灭,古措等人拖着残军各回各城,也没来沈城与沈落燕商谈,这是在防着自己人落井下石了,要知道被灭的可是本地派的中坚军力,本来就貌合神离的,现在这联盟只要再来根导火索,怕就马上被炸得分崩离析。 想明白这些,我不由得心里大笑,如果再不利用这个机会,那就太对不起金沙城帮我制造的机会了。本来我只是逃个命逃到了这里,却没想到逃出这样的机会,北方十城虽小,既然要天下一统,有这机会把这北方弄乱,那自然是要下手。 我边想着这些,脑子里却在转着如何谋划:“志伟你们马上按计划进行,把古措他们五城的商团与银行全撤出,撤退顺序就按各城市的整体实力进行,实力强的先撤。沈落燕他们这儿我先去谈判,如果不行,也马上撤离,就算把北方十城市变成不毛之地,也不能让北方联盟壮大成为未来的威胁。记得我们一定要做得隐蔽,安全是最重要的。” 几人各领命而去,我直接一个人就往沈落燕的落燕宫而去,虽然天已不早,但我相信焦头烂额的沈落燕现在也不可能安静地睡觉。 果然到了落燕宫,门卫一去通报,沈落燕即让我进去商谈,这次不是在大厅内,而是在沈落燕的私宅,还是上次那个男人与沈落燕一起接待的我们,这时候能与沈落燕还在一起商量事情的,自然是沈落燕的铁杆盟友了。 我一见他们就开门见山说道:“想必现在北方联盟大败于幻月城的消息全天下都知道了,不知道沈盟主之后有什么打算?” 沈落燕滋的笑道:“不就才两万人而已,骆城主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大败?胜败兵家常事,这点军队我们北方联盟还没看在眼里。有什么打算?北方联盟的既定方针不会因此而改变,骆城主就别打什么主意了。” 我笑笑:“大惊小怪?古措等两万人大败而归,活着回北方的人十不存一,他们现都不敢来与你这个盟主见面,这就是你们所称的稳定联盟?没看在眼里?这可是各城之中的精锐,北方联盟想再凑出这样的两万人也不容易吧?” 沈落燕一时语塞:“我们北方联盟变得如何,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骆城主这次来是为了笑话我们还是来耍自己的威风?” 我没管她所说的,自顾说道:“在我的认知里,一个文明的社会就算有战争,那也只是为了繁荣而采取的手段,社会发展需要的是商业,战争只是为了更好服务于经济,商业才是这个社会城市发展的动力。我想在这点上沈盟主与我的意见应该是一致的。在我看来,像北方联盟之中以抢劫起家的本地派如古措等人,他们就是这社会城市发展的毒瘤,游牧人没定性,不会安定谋发展,他们你今天抢我,我明天抢你,要知道抢劫只会助涨不劳而获,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社会停滞不前,人口锐减,最终把所有人拖入泥潭随着他们一起灭亡。所以,古措他们那样的毒瘤就不该在这世界上存在。这就是我想说的。” 那男人在边上插话道:“骆城主,你在一个盟主面前说着要灭了人家的盟友,你也不怕引起公愤?也不怕我们此时就把你灭了?” 我笑道:“我们扬城说白了,就是为了钱而存在的,谁能让我赚到更多的钱,我们扬城就支持谁,谁能优先发展商业,我们就支持谁,这是两利的事。沈盟主不要对我们抱以敌意,我们根本目的是相符的。沈盟主,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城市就这么稀稀拉拉十来万人吧?不是我看轻沈城,沈盟主你这落燕宫,比我扬城一个中档的酒楼还不如,更别说与落日城的落日堂相比了。至于你们这个联盟,沈盟主你心里怕是明白着呢,一年多前或许像那么回事,但经历这场变故,怕已是散沙一把,而且联盟中能与你们一条心的怕也没几个。”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沈落燕道:“沈盟主,我们扬城与您的利益是一致的,一个繁荣稳定的北方是扬城的需要,也是你们的需要,我们希望与北方联盟一起发展一起赚钱。但这个联盟必须是没有其他杂音地掌握在一心发展商业经济的人手中,而不是那种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捞你的人手中,我知道沈盟主你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所以,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稳定而一统的北方,帮助我平安赚金银,我可以在财力上给你想像不到的支持。” 我最后的几句话让沈落燕和那男人听得不由得呼吸急促,说是说是为了让我平安赚金银,其实商业都是两利的,一方暴利永远做不长久。北方合则与扬城两利,分则北方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繁荣起来。 而对于他们来说,权力自然越大越好,掌握资源越多越好,没有哪个掌权者不希望自己的权力更大,不希望自己的人民更多,要知道城市越大,人口越多,意味着能掌握的资源越丰富,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他们更希望一个一统的北方,当然是自己掌握的一统北方。 沈落燕与那男人互看了两眼,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但我看到了两人眼里的渴望。 犹豫了很久,沈落燕才道:“那骆城主觉得我该如何做才能得到扬城的支持?” “我特别不喜欢像古措那样的暴徒,这次又不告而侵占了我岳父的幻月城,所以,只要沈盟主能消灭了这几个毒瘤,让扬城在北方占有更大的商业份额和稳定发展,那钱不是问题。沈盟主你要扬城人帮着打仗我找不出人,要钱么扬城倒是不缺。” 那男人道:“骆城主说得倒是容易,谁知道你这样不是在挑拨我们北方内乱呢?” 我笑了笑:“天下人谁不知道扬城人就喜欢赚钱?你们乱了我们赚什么去?我非要灭了古措他们也是为了未雨绸缪,我可不希望哪一天我挣了大笔黄金,古措这样的人却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把我给杀了,要知道,抢劫的人是最没有底线的,为了金银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我是越有钱越怕死。这就是我希望杀了古措他们的理由。” 我嘴里乱侃着给自己找灭古措他们的理由。 其实也不是乱侃,灭了古措他们,是对各方都有利的事。当然,前提是能灭得掉才行。 两人没再说话,眼神相互交流着,或许都在想着杀古措他们的可行性,也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良久沈落燕才说道:“骆城主容我们考虑一下,毕竟我们还是一个联盟,虽然我是盟主,他们这次也犯了错,但就这样把联盟内的人杀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点点头道:“把主要的人杀了,其他的人自然不足为惧,这事请几个厉害的杀手就能搞定,出这钱,我们扬城当仁不让。如果其他几城因此乱了起来,这损失我们也可以承担大部份。” 我脑子里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词——“斩首行动”,我想也没想就把如何做说了出来。 他们眼前一亮,似是觉得这办法可行,几个城市的首领没了,其他人再分化拉拢,问题应该不大,而分化拉拢需要的就是付出利益,现在这些付出有我们扬城包圆,他们除了策划找人外,基本不需要太大的付出。 这时他们再不犹豫,沈落燕马上说道:“骆城主,既然您如此上心我们北方十城,那我们自然也要给您交待,这事我可以答应你,我再考虑一下万全之计,明天一早您再来,我把我的计划全盘托出。您看如何?” 说定这事,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是能达到一个目标了,我站了起来拱拱手说声明天见,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落燕宫。 我慢慢想着这事利弊,站在沈落燕的角度,简简单单即可大权在握,财富到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有一个盟主称号,这算是最好的方式了。站我的角度,我只需要出钱搞定这些,我自身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存在。钱我最不缺,不说黄金,钞票我要多少有多少。 回去后我把会面所行之事一说,大家合计下也觉得这样的事对于我们来说不会有太大风险,可以说是目前的最好计划方案。 纪志伟道:“那撤离十城这事还需要继续吗?” “准备着吧,有备无患,也留个心眼。” 一夜各有所思,无心睡眠,一早我即来到落燕宫等着沈落燕给我的消息。 沈落燕看去有些面色憔悴,或是昨天也一晚上没睡好,见到我即说:“骆城主的提议,我答应了,不过骆城主也知道我要担很大的风险,现在就看你骆城主的诚意了。” 我笑道:“沈盟主觉得多少的诚意合适?” 沈落燕道:“一万两黄金!请杀手的钱和后续的补偿。”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讨价还价 我斜眼看着沈落燕:“沈盟主您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万两黄金,你们十城几年的收有一万两黄金吗?这几年你们能收入五六千两怕就到顶了吧?” 沈落燕难得脸一红:“你也知道,这钱可不是我拿,要拉拢,要收买,还要请杀手,还有后续战乱予以的补偿等等,这些钱算下来,一万两并不多。” 我不介意给一万两黄金,对于我现在来说这只是个数字,但也不能就让他们觉得这事我们非常想完成。我拱拱手站起来道:“如此那没法商量了,差距太大,我一万两黄金请个一万人军队保护我绰绰有余,并且还有盈余让我舒舒服服过日子,我用不着跑这么远来帮助你们搞统一,你们乱成啥跟我没一点关系,幻月城这仇我也不报了。一万两黄金,一万两银子还差不多!” 沈落燕也知道自己这口开得也太大了些,坐地起价,就地还钱,生意就是这样谈的:“骆城主觉得多少你们扬城能承受?“ 我故作沉思:“两千两黄金,这是我的底线。” “八千两!” “两千五百两!” “五千两!” “三千两!” “四千五百两!” “四千!” “好,四千就四千,骆城主,钱一到手,杀手马上即来。这两天就可动手。” 我们像两个商人般砍价,想着实在丢份。 我想了想道:“我先付一半的钞票,到杀了古措等人我再付你另外一半。” 沈落燕一愣:“不是黄金?怎么是钞票?” “沈大盟主,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钞票就等同于黄金?我来沈城也没想到要跟你们合作,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的黄金出来,我们在北方十城银行所有黄金的储备也不过四五千两,全给了你们,我们银行不玩了?” “好吧,钞票就钞票,明天见钞票,明天就见杀手,后天你就会见到古措他们的人头。” 我微微一晒:“沈盟主,不要这么世侩嘛,还搞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你觉得这几千两重要,放我扬城,还真不是那么看重。也罢,中午就把钞票给你。” 说完我也没想多呆,告辞出了落燕宫。 对于我们十城的银行来说,黄金白银一时半会凑不出来,因为都秘密运回了扬城,要钞票,那是几万两黄金的钞票都凑得出来。 回去我把情况一说,大家松了气,只要把事情搞定,这四千两黄金,那真的是不值一提。虽然如此,我还是提醒着他们时刻准备着,不要有意外发生。 我雇了辆马车,拉上纪志伟拿来与两千两黄金等值的钞票往落燕宫去,两千两黄金面值的钞票这也是好大两箱,毕竟现在物价便宜,黄金价高,钞票面额都较小。 这次沈落燕直接在落燕宫门口等着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头等大事。钱这东西放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头等大事。 沈落燕和那个男人打开箱子,随便看了看里面的钞票,很满意地交给手下拉走然后向我道:“骆城主果然信人,财大气粗让人佩服啊!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您回去后可以找你的人随时关注着十城的消息,明天早上应该就会有古措等人被杀的消息传出了。” 我拱拱手:“那有劳沈盟主了!我敬等沈盟主带给我的好消息。” 回去把打探消息的人散出去各城,我在沈城一下感觉无所事事,只能是静等消息从各城传来。 我把前后所有的事都过了一遍,感觉上没什么太大的疏漏,想想又有些不放心,毕竟我可从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沈六用在,他怕只要眼一瞅就事无巨细都清楚无误,不像我要想多遍了还觉得不放心。 想得越多,我心里越是觉得不安,却又想不明白不安是从何而来,到后面干脆不想了,想事本来就不是我长项。想想在沈六用给我的书上有句话说的是“不谋成,先谋败”,想想,还是先给自己留点后路出来,于是把纪志伟等人叫来,安排好退路,外一有什么意外时如何最快地退出各城。我很恼火,现在就是觉得这消息传递的速度太慢,我扬城有何消息,要传到沈城,快马加鞭也要两三天,很多时候消息的时效性都过了。想着我忽然觉得要是我有部电话,这即刻就能把信息传到,哪用现在我这般因信息的不畅而不安?咦,这电话是啥玩意?我脑子里百思不得其解咋会有电话这东西。 想着我叫过紫雨道:“现在虽然事情对我们有利,但我们还是要先想好撤退的可能,这样,你和龙方现在就出发往连城去,到了连城,悄悄地安排一艘大船,安排好水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还是要把从水路回扬城的退路安排好。” 紫雨想到现在她在沈城也没什么用处,如果遇事还会拖累我,如果只是我一人在沈城,她知道我跑路的能力,那很少有人能逮住我,除非是大部队以强弩围剿我还有可能。于是她也没多说,我叫出龙方来,说好了在连城如何不为人知地联络,他们也没跟谁说,悄然就往连城而去。 紫雨一走我放心了不少,她的重要性可比之北方十城还重要,我宁愿十城被毁,也不愿意她因事掉下一根毫毛。 第二天各路消息就汇总过来,沈落燕的安排很周密,古措他们本地派的共五城城主一夜被人诛杀,能如此顺利,也是因为他们正好在聚一起商量着战败后如何善后,被几十个杀手围攻,无一人走脱,他们所在各城的城守或是副城主事后皆宣布他们是被金沙城所杀,在此乱象丛生的时候,他们各城将与联盟其他城紧密团结一起,承认沈落燕为联盟核心的地位,只奉沈落燕一人号令行事。到这时,联盟才真正的变成一个联盟。 听到这些消息,我松了口气,事情按我们所计划的进行着,没有意外,这是现在最好的消息了。 我正想着下一步,纪志伟急步进来道:“落燕宫刚才来人,让公子您带上尾款去商谈。” 我站起来想了想问道:“其他城传来的消息没?” 纪志伟道:“现在北方十城并没有传出乱象,我估计是沈落燕在杀了古措他们前就把那些城守和副城主拉拢了,所以并没有看来到乱的迹象。” 我叹道:“这沈落燕虽一介女流,却是好手段啊,这么一晚就能搞定各城副手。” “应该之前她就在谋划着要控制各城,只是缺少一些时间和一个契机,或者也缺少点财力,公子你一来,还有金沙城团灭十城联军,这些条件都具备了,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老粗哪会是她的对手。”纪志伟也跟着叹道。 我点点头:“这女人谋定而后动,一动即霹雳手段达到目的,难怪能当上盟主大位。我现在去见她,你们还是不要松懈,撤离的事悄悄地准备着,一旦沈落燕这女人给我们耍手腕,我们也好有备无患。” 我走出门了了装着钞票的马车,车刚走,我又想到什么探头出来交待:“我现在去,如果到今天午时仍未见我回来,那估计是我出了意外,你们即刻撤出各城不要管我,我一个人很容易就能脱身。切记,消息传递的通道一定要畅通无阻,我要消息半天内传达至北方十城,这样,我们撤离时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纪志伟点头答应自去安排,我坐上车只管去见沈落燕。 之前我见她为了四千两黄金与我斤斤计较,心里未免看轻,现在我再不敢小瞧沈落燕这个女人了,这次去我要小心应付才是。想着我放松着全身运转落圆,一时进入无我境界。 马车一停下我即醒了来,松松身子骨,感觉精神和身体都达到了最佳的状态,这才从车上下来随着护卫进入落燕宫。 沈落燕和那个男人还是在第一次那儿接见我,除了那个时刻不离她边的男人,还有四五个男人,看气质和就坐的情况,应该是那些支持沈落燕的其他城主。看来今天沈落燕很重视与我的相谈。 他们围坐在一长桌上,我把两个箱子往桌上一放,自顾自坐到桌尾指着那两个箱子说道:“这是尾款,我骆阳说到做到。沈盟主果然是有大智慧大手段,这么快就达成了目标。” 沈落燕一点头,自有护卫来把桌子上的箱子收去,我看到那些城主都露出了笑容。 沈落燕笑道:“托骆城主的福,没有骆城主这些钞票,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拉拢收买工作。” 我亦笑道:“沈大盟主文滔武略,前期铺垫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有我无我,沈大盟主也能成其大事!” 沈落燕没反对也没赞成:“不知未来骆城主是打算如何?” “没什么打算,以前如何,未来还是如何,只要沈大城主按我们约定保证我扬城商团的利益即可,我相信沈大盟主未来的领导能力会让我们扬城更上一层楼。” “既然如此,那骆城主如何解释这两天您商团的异动呢?” 我心里一凛,我还以为这些事我们做得比较隐蔽:“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商业嘛,当然要交流走动了。” “原来如此,那现在诸事已定,骆城主是不是要让你的这些商团银行什么的停下走动的脚步?”沈落燕微微笑着看着我道。 我心里只觉一阵的不安:“这个我回去会跟他们说明,北方十城也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我们也不可能放弃这里的商业利益。” 我站起身来说道:“在下这就告辞,回去一定会把沈盟主的想法告诉扬城商团。”拱拱手我就打算告辞离开。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失陷地洞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那男人站起来说道:“骆城主不要着急,您是贵人,怎么来了茶都不喝一杯就离开,这可是太怠慢城主大人了。来啊,上茶。” 茶上来,我装模作样里喝了口,却只是沾了沾唇,在此时此刻,我怎敢乱喝这些东西。 我放下茶杯,脑子急剧转着,想知道那种让我心悸的不安来源于何处,在脑子里电光火石地过了几次,也没找到不安的原因。 我知道我的灵觉对于不寻常和不利于我的事会让我心悸,现在的不安就是落圆对于不利事宜的反应,我运起落圆,向前后左右延伸,却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但不安却一直持续着。 那男人见我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扬城商团与银行的事,骆城主您就不要操心啦,您稍安心在我们落燕宫内做客,我们自会把一切安排妥当。” 这话一说完,我感觉心里猛然的一跳,那种不安感更甚,我刚想站起来,只听一声轻微“卡”的一声,脚下地上不知怎么就伸出两个铁圈,把我脚踝一勒,我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即死死的被固定在了地上。 我一挣没有挣脱,强自镇定地看着沈落燕道:“沈盟主这是何意?要留我在您这儿做客,至于如此做?” 沈落燕笑呤呤地站起来,慢慢踱向我看着我道:“在幻月城我可是听说了骆城主神功盖世,无人可近身,为小心些,自然要限制一下骆城主的自由了。” 我全身运行起落圆,嘴里却说着话道:“沈盟主这样强留下我不知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骆大城主的万两黄金了,为了杀几个人,骆城主眼睛都不眨的就送出几千两黄金,如果是为了骆城主自己,我不知道扬城能拿出多少黄金来呢?”沈落燕笑吟吟地道,漂亮的脸看着竟然散发出一些迷人的色彩:“我承认骆城主跟我说的那些很有道理,我曾经也想过好好经营我北方十城,让我们北方十城也像金沙流域般的繁华,可是啊,我这北方苦寒无所出,十城一年的收入,还不如骆城主随随便便就拿出的四千两黄金,我就想着,与其这么辛苦搞什么商业,还不如干我们老本行吧!一次只要弄到像骆城主这样的一个人,这么一笔钱,那我们一年不就不用愁了?” 我才知道我问题出在哪儿,泥麻人家说财不露白,我却是走到强盗门口,把自己的钱袋剖开了给人家看到我的钞票然后说:来啊来啊,来抢我啊!你看我有这么多钱值这么多钱。 沈落燕又道:“骆城主昨天跟我说的那番话我是由衷的赞叹啊,我也非常反对你抢我我抢你这样的事,我也承认这商业发展经济是一个城市强大的必须,我相信经过商业交流发展,我们北方十城最终也会跟你们金沙诸城一样变得强大富裕,但,我们北方十城太穷了,穷到我们连原始的资本都没有,如何去发展商业?靠你们扬城的商团?你们吃着大鱼大肉,分给我们吃点汤汤水水?放在你骆大城主,你愿意吗?” 她顿了顿道:“所以啊,这最开始的那一桶金,自然要从骆大城主身上得到了。” 我嗟了下牙:“沈大盟主这是要绑票啊?” “有了之前的四千两黄金的钞票,骆大城主您怎么也值两万两黄金吗?你们扬城这些商团银行资产收拢来,怎么也要有一万两黄金吧,有了这三万多两黄金的资金,不和你们扬城做生意,我可以和江南诸城做啊,就算他们不跟我们做,我放下仇恨和金沙城落日城做也可以啊,有钱便是娘,我相信没人会见到钱还推给别人的。”沈落燕越说越得意。这番话说得畅快淋漓,想必早就想好了。 我现在只想打自己几耳光,我居然还相信强盗会放下屠刀变成善人,强盗只会与强盗结盟,我却相信与强盗结盟的人会改邪归正。我自己都早说过,抢来抢去抢习惯了的人最喜欢的就是不劳而获,这是最快速度的致富,结果我还把自己送到人家的砧板上让人鱼肉,我现在只想骂自己一句不知道怎么就在我脑里出现的话:图样图森破! 我边骂着自己边把落圆运作起来,慢慢侵入沈落燕身上,寻找到她两个空点,期望在关键时候一举能擒下作为人质,现在她离我还有段距离,我不能移动,只能等她离我近些我才能出手,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说着说着能忘了距离。 沈落燕又接着道:“真是很感谢骆城主的大义,在我们最急需的时候雪中送炭啊,本来我们已是焦头烂额,然后你就像天使般出现我面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前就送上钱来,我那时都在感叹,这老天就是我们北方联盟的人啊。” 我叹了声道:“我真的是个笨蛋,不然也不会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相信你们杀古措他们就是给我演个戏,让我看了戏后把看戏的钱乖乖送上。” 沈落燕笑道:“这你倒是说错了,我们没有演戏,我们确实也把古措等五城主全杀了。跟你说实话吧,当年成立联盟时,原以为我做了盟主后这联盟会心朝一处想,力往一处使,结果是他们有利就上,当有事时,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联盟是叫联盟,却是各自为战,如非这样,岂会让金沙城一夜即灭二万精锐?” 沈落燕恨道:“当时听说占领幻月城,不需要出多少力死多少人就能搞定,结果个个奋勇向前,在谈及后续利益时全都不想放弃一点,如果不是一直争执不下相互制肘相互拖了后腿,也不会在全无防备下让金沙城给团灭了!这就是一群笨蛋废物,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条件居然全军覆没了。可怜我十城两万精锐啊,就因为五个笨蛋的扯皮回到北方不足千人!” 我奇道:“不是说当初去占领幻月城是古措的主意跟联盟无关?” “哼,这样一个联盟里,各怀心机,总要有一个人唱红脸,有一个人唱白脸吧?不这样,怎么能知道谁是包藏祸心,谁才是真正朋友?”沈落燕讥笑道。 我苦笑了声道:“我还真信了传言所说,真以为你们北方联盟就只是盘散沙,散沙是散沙,中间却夹杂着你这样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把我弄得头破血流。” 沈落燕笑道:“谢谢骆城主的夸奖,更要感谢骆城主的雪中送炭之举啊,在我们最想把那几个笨蛋铲除的时候就把请杀手的钱给我们准备好了,就连后续我们拉拢分化其他人的钱也巴巴的送来给我,不仅如此,还把我们未来要做的事需要的钱也准备了,我以为骆城主你是不是上辈子就欠了我债呢?我要什么你就把什么送来给我。” 我愣了下:“你们真杀了古措五城主?真不是在演戏?” 沈落燕点点头道:“昨天晚上全杀了,那几人不杀,我们北方联盟将因之乱成一团,现在好了,联盟内目前只会有一个声音。” 我摇摇头道:“沈盟主真是做大事的人,古措当年可是支持你当盟主的,这你也把人家杀了,联盟其他支持你的人会怎么看?” 沈落燕古怪地说道:“你真以为我把古措杀了?” 我奇道:“难道沈盟主现在还在骗我不成?刚才还说全杀了,不是演戏呢。” 边上那男人呵呵笑着说道:“我们确实也把古措杀了,但也没杀。”他笑吟吟地走过来说道:“允许自我介绍下,本人古措!添为北方联盟连城城主。” 我大奇:“你是古措?那杀的那个也是古措?” “杀的那个古措是做为傀儡的古措,不是连城真正掌权人的古措。”古措笑道。 我算是明白了,这还是沈落燕和古措搞出来的白脸红脸、忠臣奸臣的把戏,让所有人都认为古措会跟沈落燕唱对台戏时,真正的古措却联合着沈落燕整合了联盟,把沈落燕捧成了盟主,当古措需要为决策失当承担责任时,傀儡古措就该牺牲了,死一个傀儡古措,现在却成全了一个真正的联盟。 可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是,我却是这个真正联盟的推动者。 我苦笑道:“我一直还以为沈大盟主心思比较简单,我说的你就相信了,我还以为事情全在我掌握,结果却是我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 沈落燕得意地笑着走向我:“当那天骆城主找到我时,我其实是很惊讶的,我想不到,一个城主居然会天真成这样。”说完沈落燕与古措,还有其他在座的城主都笑了起来,或者他们想到了那天像耍猴般把我玩弄个够。 就是这时候,沈落燕离我很近,而且他们根本没有防备,我马上把落圆侵入沈落燕的空点,沈落燕正笑着,忽然似有所感大叫一声:“开!” 她这一声才出来,她人就僵硬地向我这方倒来,落圆刚好侵入了她的空点让她不能动弹,地板就在这时突然向两边一分就裂开了个口,我急速向下掉去,在地板还没裂开的那会,我伸手刚好够到沈落燕,顺手一带,她僵硬地被拉得靠向我,我带着椅子和沈落燕一起从裂开的洞口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我还有空看到上面古措各人的惊呼,然后洞口就完全合上,一点光亮都没有透露下来,我眼睛还没适应,“哗”地一声水响,我和沈落燕一起掉进了下面的水里。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投鼠忌器 我运足落圆一掌拍碎椅子,连在上面的铁圈随着椅子离开了我的脚,我又恢复了自由,我顺手一拉沈落燕,让全身僵硬的沈落燕不致溺水,做完这一切,我踩着水把灵觉向四方探去。 这是个大山洞,应该就是建在落燕宫下,水很深,我探下去足有五六丈深浅,我现在所处最中心处,一边是十多丈的悬崖,悬崖下就是水,一方是露出的陆地,边上是扇开了个小窗口的大铁门。最深处似有细细泉水进入,但人却是不可能从泉眼出去。 探明了情形,我拉起沈落燕向陆地游去,几下游到岸边爬上去,我才把完全僵硬的沈落燕扔在了石头上。 沈落燕这时估计已惊呆了,话也说不出来,她或许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得不受控制地僵硬,我又怎么能拉着她掉下这水洞内,本来她正高高在上骄傲地展示自己的美丽时,却不知怎么就被我一把拉到了粪坑里,这中间的落差,要想完全消化估计要有一段时间。 我没理她,脱下衣服拧干又穿身上,运起落圆慢慢烘干,顺手又点了两下沈落燕的空点,让她想再动一下也不可能,我也不会可怜她现在全身湿透,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不值得可怜。 洞中挺冷,刚才掉进水里就感觉到泉水的冰冷,沈落燕虽有功夫傍身,全身湿透下一会功夫也冷得发抖,被我点了空点丝毫不能动弹,她只能保持着一个别扭僵硬的姿势,我都能听到她上下牙打架的声音。 黑暗寒冷中我听到她颤抖着说道:“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就动不了……了了?” 我没理她,我落圆灵觉的妙用怎么可能跟她说,让她去猜测更好,这样会让她更恐惧,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成为我的朋友,那就让她恐惧吧。 寒冷让她颤抖,对于我却没一点用处,我还很喜欢在寒冷中运行落圆,这样会让我能坚持更长时间。我探出我的灵觉,从那大铁门延伸出去寻找着出路,对于别人来说,在这儿估计永远都不能逃出去,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只要这儿有人,只要这门有锁有钥匙能打开,那我就能出去,不过是浪费一点落圆而已。 我不怕没有人来,因为沈落燕在我手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沈落燕的安危会成为我能利用的最好工具。 果然,我们才落水不一会功夫,我灵觉就感觉到有人从铁门那头的甬道过来,我感觉着他们来到铁门前,把铁门上的小窗打开,一点火光从窗子里射入洞内,我拉起沈落燕,也没解开她的空点,就那样僵硬地把她挡我面前。 古措的声音从那小窗里传出来:“骆城主果然好功夫啊,那种情况下还能制住我们盟主一起掉下来,实在让人佩服!” 我轻笑两声:“过奖过奖。” 古措又道:“骆城主,你现在有跟我们谈判的资本了,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如何放了你出来,你如何放了我们盟主。” 我算了算时间,早已过了午时,纪志伟他们应该也开始暗暗地撤离各城,只是在已被发觉的情况下,不知道扬城能撤出多少人。不管如何,我现在手里有资本,他们投鼠忌器,我只要能拖到明天,那肯定扬城的人能跑出大部份,现在就看纪志伟他们逃脱的本事了。 我答道:“现在没法谈,古城主,我是又冷又饿,你看是不是先弄点东西来吃吃,对了,还有两套干爽的衣服,你们沈大盟主可是冷得受不了了,一会我也冷得受不了把你们沈盟主脱光了抱着取暖,那可别怪我。” 我都可以听到沈落燕咬牙切齿的声音,古措听到也是沉默了半晌,没再多说就吩咐其他人把吃的和衣服送来。 一会功夫衣物和食物就送了来,顺便还送来了几支照明的蜡烛和火种,其实有光无光对我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点上了蜡烛,我只是不希望他们知道我能暗中视物罢了。 等东西都从窗口扔进来后,我笑道:“我这就要换衣服了,古城主想要欣赏欣赏不成?” 我听到古措冷哼了声,咣的一声把小窗关上了。 我也不怕他们在换衣服时有什么小动作,我要衣物这些只是为拖时间,反正能拖一刻是一刻。 我自己是可换可不换,但我还是把干净衣服换上,能穿舒服些自然更好。看到沈落燕也冷得受不了,我犹豫了下,还是拿出另外那套衣服,三两下扯下沈落燕的湿衣,把她脱得光溜溜地,顺便拿湿衣在她身上擦了下,手还在她胸前揩了两下油,也没理她杀人的目光,把衣服给她套上了。 衣服穿上,沈落燕渐渐不再发抖,我拿起食物塞她嘴里,也没管她想不想吃就硬塞了下去,差点没噎死她,一会见她没有什么异样,我才拿起东西吃了起来。 我故意吃得很慢,反正我需要的就是时间,沈落燕在边上也有了生气,各种套我的话,我理也不理她,她说了会也自觉没趣就闭了嘴。 过了一个多时辰,小窗又传出声音,古措的又在小窗出现:“骆城主,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了?” “好吧,你说怎么谈。”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把时间拖得越晚越好,他们爱怎么谈就怎么谈,这样的情况,要想出一个两全之策那是千难万难,何况我还可以随便否定他们的提议。 “骆城主你说怎么才能放了我们城主?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我无谓地道:“这个是你们去想的问题,这方面你们更拿手,别问我,我刚才被冰水一激头痛得很,实在不想动脑。你古大城主可以好好想想,让我们双方都满意,可行的话我自然不会再拖着沈大盟主跟我呆这小黑屋,如果想不出办法,那这小黑屋有沈大美人陪着,有吃有喝有美女欣赏,我也觉得是种乐趣。” “你……”古措满口牙似都被咬碎了,在占尽上风的时候,居然被我把最重要的人拖下水,说来不气才怪。 我似感觉到杀人的目光盯着我半晌,一会小窗关上,我感知着他们人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人在十丈外的一小石屋内坐着,我灵觉在他身上感觉了下,没发现有钥匙什么的,我又四处感知了下,幸好在小屋的一面墙上有一串钥匙,我比对了下钥匙孔,应该是铁门的钥匙,我一下心就完全放下了,只要到天黑防守最松散时,就没人能挡住我出去了。 搞清楚了能出去的关键,我心情大好,沈落燕在我耳边试探我,我脑子里计算着时辰,就随口跟她说着话,只是答非所问,让沈落燕气得不行,知道我就是在敷衍了事,也没有说话的兴趣。 我闭目运转落圆,让身体和灵觉调整到一个最佳状态,这是我逃跑保命之根本,不能中间出点点问题。 沈落燕经过这么半天,也是疲劳困倦,也没在意边上还有个大敌在旁,就自个儿睡着了,我见她睡着,也随意地打着盹,时时用灵觉感知着甬道内的情况,在这寒冷的洞内,却也不觉得灵觉运用过当的头脑发晕。 中间古措又来过一趟,谈了一些条件,不外我放了人,人放了我,然后大家赌咒发誓什么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们,他们自觉我也不可能这时突然脑残,说说也就算了,只是一时半会哪能想到什么办法,于是又放了些食物淡水,下去再商量办法去了,之后就再没来过。 终于我算着时间,应该已是凌晨,十丈外的守卫已躺倒在床上发出了鼾声,他不可能想到在这时候这地方,还有人能用匪夷所思的方法观察着他,他睡得自是香甜。沈落燕也发出点轻微鼾声,我顺手又点了她的空点让她直接昏迷过去,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如何逃出这山洞的。 我灵觉没运用到过这么远的距离,但我感觉应该不是问题。我脑子空灵无物,落圆顺着灵觉而行,到了守卫身上,找到他的空点,落圆一下涌入他身体空点,他一下就昏迷了过去,鼾声都停了下来。 我一喜,果然落圆这么远距离的运用也没问题。我灵觉到了墙边,用落圆操控着那串钥匙从墙上掉下来,然后一点点向铁门这方向移来,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这情形,估计会吓得屁滚尿流以为是灵异事件了。 一会功夫钥匙就**控着到了铁门,我操控着钥匙插入孔内,果然严丝合缝,我再猛力用落圆一扭,“特”的一声,锁就打开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拿下锁,扳开锁扣,我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我轻笑一声,在别人看来千难万难的逃脱对于我却是如此容易。走到门边,我想了想,又转回头抱起沈落燕,这个女人是挡箭牌,逃跑时带着她虽然有些不方便,关键时刻却能保命。 抱着她出来后我又想了想,把门重新锁好,把钥匙重新挂到墙上,守卫就没管他任他继续睡觉。我想到我逃出后,我们完好无损没有一点痕迹的失踪会在北方十城各人心里埋下一道猜忌和裂痕,这十城再不是心往一处使了,就算过后我放了沈落燕,一无所知的她也永远不可能猜到我是这样的方式离开,她和各城主们会各自猜想是谁放了我,要知道猜忌是最伤团结的,他们越想这裂痕的种子就越长大,我分化各人的目的其实也就达到了。沈落燕摆了我这么一道,我如果不让她难受难受心里怎能甘心? 正文 第一百章 各有猜疑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kla ,最快更新关山乱最新章节! 甬道很长,我扛着沈落燕慢慢走着也没觉得太累,我算了算,应该早就出了落燕宫了,只是在地下没有方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走到哪了。 走了感觉有百来丈后,出现了一间小屋,屋内也没人,外面果然大致在凌晨时分。我灵觉延伸,较远的地方有人在巡逻,巡逻的地方应该是重要的地方。我走出小屋,灵觉延伸着,轻松避过那些巡逻的人,再拐出几个院子,居然就到了落燕大街上了。巡逻的地方非是落燕宫,看着房屋建设的样子,应该是牢房这样的。我想了想,运足了落圆,把灵觉直达牢房内,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扬城的人被抓,幸好牢里没见疑似商人和银行的人。 我松了口气,要不就是扬城人跑得快,要么就是沈城还没下手。现在没见总是个好消息。 我扛着沈落燕,避过路上的闲人,快速来到了沈城银行,看看四下无人,我翻身进了院里。银行内住宅院空无一人,一切都如往常般没有多少杂乱,银行金库我轻轻一拉即开了,自然里面已是空空如也。我嘘了口浊气,如此干净彻底只可能是自己撤离的了。看来我昨天说的未见我即撤离起到了作用。只是不知道其他城的撤离进行得如何? 我又往扬城驻沈城的商团驻地看了看,也是一样的人去楼空,撤得很干净,我嘿嘿笑着,当明天北方十城的人起床后发现市场空无一人时,会是一番怎样的感受? 可惜我已看不到那样的盛况。 我顺手从商团的杂物处找了副脚铐手铐出来,把沈落燕铐起来,虽然点了空点,就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再有我还暂时不想弄死她,我也不明白这长时间的点了空点会不会让人变成残废。 准备好一切,我用一床单把沈落燕包上背在我背上,这样遇上意外跑或者跳也要方便得多,幸好沈落燕虽然长得高大,人却不重,背着她现在对于我来说感觉不到太大的重量,反正我背着抱着人跑已不是第一次了。 偷偷摸摸地顺着城墙边溜着,不时地躲避巡夜的人,我悄悄上了城楼,这大半夜的城门早已关闭,早上未到还没打开,我只有偷跳墙逃逸了。 上了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运起了落圆至脚下,轻轻一跃即跳了下城,沈城护城河很窄,一跃连着护城河也跨过了,虽然是背着沈落燕,却也没觉得不便。 朝城外跑了一刻钟,见到一个马店,我大喜,这靠双腿跑哪儿有骑舒服啊?把还在昏迷的沈落燕扔到路边僻静处,我跳进马店,悄悄的拖出一匹马,凌晨时分也没惊动到任何人,等明天不见了马,只会认为是跑丢或是让人偷了,一时半会是想不到我身上的,就算想到我身上又如何,他们知道我往哪儿逃? 上了马,把沈落燕仍然背在背上,认准了连城方向急奔而去。 一路不惜马力,急跑了一个多时辰,才歇下来,我自己放了下水,找个偏僻地方,把沈落燕的空点解开,也让她放了点水,在她莫明的惊惶中,又弄晕她继续赶路。 这一路急驰就近两时辰,马已累得受不了,我也有些浑身酸痛,找个小村子,又把沈落燕扔僻静地方,自己进村找了点吃的喝的,又多弄了点给沈落燕,这一路到连城,一路狂奔也要近五个时辰,现在还有一半的路,补充下体力是必须的。 给马找了个地方自己吃草喝水,歇歇又继续赶路,这次走得慢了些,到下午时,终于到达了连城。 连城是海滨城市,一边靠海,一边靠河,虽然两方就用城墙围起来,只是看着这城也太小了些,如果是港口停着的船较多,我会以为这就是个渔村。 这就不能再背着沈落燕入城了,谁知道这城里有没人认识她,我可不想弄出意外出来,现在找到紫雨和跑路是最主要的。 我四处寻找,找到一个破败的小庙,看那样子估计十多年都不会有人进入过的,找了个烂房子,把沈落燕用破烂枝叶杂草盖上,就算有人进来不是非常有心寻找也不可能看出是个人,我这才骑着马进入连城。 缴了进城费,我如约来到一家叫如家的客栈内,先开了个房,然后装作没在意的看了看留言,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与紫雨的暗语留言,我先进入自己开的房,然后出来看了看四处无人,走到紫雨订的房,在门上一轻一重一轻又两下重的敲门,一会紫雨即打开门,门一开我即闪进去,顺手把门关上拴住,紫雨立时不管不顾地就抱住了我。 “听到消息说你可能被抓了,想着你已做好了安排,也怕你到时找不到,不然我都要跑沈城去打探了!”紫雨在我怀里哽咽道。 我有些小尴尬,她可不是紫晴,而是我的小姨子,虽然之前也见过她的裸身,也搂过抱过,但那是被动的情况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的跑怀里抱着。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了几句,她才离开我的怀里不再哽咽,看她的脸,有一丝丝的红晕,想来她也想到她这样有些不合情理。 我装作不注意这些:“龙方呢?” 紫雨道:“我们昨天到了连城,就马上买了条船开到港口,备好了水食,不久就听到从沈城传来的消息,说你很可能已被沈落燕抓去,龙方急了,就嘱我在这儿等你,他回沈城打探消息,如果我被抓,那要组织营救什么的。” “那连城的银行、商团的人都撤出了?” “消息刚传到这儿,马上就撤出了,之前早有这个准备,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坐船离开了连城。连城也没有人来阻拦,可能是他们还没得到消息。” 我点了点头,我去落燕宫之前的交待非常重要,在水洞内我耗费时间也很重要,就这么一天不到半天的时间,够我们做很多事情而北方十城来不及反应了。 我把在落燕宫的遭遇向紫雨一说,她也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一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又道:“你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坐船走。对了,如果我来了如何把消息传给龙方他们知道?” 紫雨道:“我们约定了你如果来到连城就在这个客栈留言上写上一段话,他们看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等紫雨收拾好,她先离开,并在留言本上留下约定暗语,我回到自己房间,找到小二说自己要休息一天,今天有事没事都不要叫我。关上门,我避开人从后窗跳了出去,与紫雨汇合。 汇合不久天已黑,港口人渐少,紫雨在船上等着我,我找到破庙,背上沈落燕,轻松地避开闲人上了船,趁着天上点点星光,沿着海岸线向南驶去。 紫雨买的这条船不算太大,升起帆速度也不快,幸好紫雨走南闯北的,开船也不成问题,不然我要弄明白如何开船要半天。 我看着紫雨驾驶着船只,我边上也跟着学,倒是简单,很快也就学会,换学会后换了紫雨去休息,我来操作。 沈落燕这时已醒过来,出了海我也就没再点晕她,只是把手铐脚铐戴上,目前我还没想好把她扔到哪,要把她杀了,那我也下不去那手。 在海上,沈落燕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估计现在她还在琢磨着我和她怎么着就到了海上,而且我是完好无损的,未知让人恐惧,现在她见到我就是带着莫明的惧色。 我们轮流着操船向南,两天即从连城到了青城,这沿海一直都有些小城市,比之渔村也就稍好,我们最多进城去补充点食水,基本都不会在城内停留。 又行一日,下午时已要到留城,这是北方十城势力范围中最后一个城市,过了留城,这逃命之旅就成功了八成。 沈落燕已认了命般,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连话也不想跟我们多说一句,紫雨对她本就没什么好印象,也懒得跟她叽歪,我自然也不想与这女人多说,只是想着把这女人最后扔到哪儿比较合适,要杀她,我一时半会还下不了手。 近留城时,我远远即见青城方向向我们驶来几艘帆船,离得虽远速度比我们这船却快了许多,近傍黑时离我们已至百丈左右,船比我这艘大得多,船上在风帆也多得多,远处看不大真切,我灵觉远远探去,感觉似是那种战船,船舱里能伸出巨桨,又有箭孔那种。 我心里一凛,这时候从青城方向来的战船,很有可能就是北方联盟冲着我们来的,不然一般都是货船渔船,这又不打仗,开个战船出来干嘛? 我装作没发现,斜眼瞅了瞅沈落燕,她也装作没注意那战船般一如继往的沉默,只是眼里时不经意闪出兴奋的光芒出卖了她。我心里更是一紧,看来是北方联盟的船只不会错了。 有备无患,不能等人要打上门来再准备,这时天还未黑尽,如果这段时间我们的船不被追上,等天黑了找个岸靠上跑路,那他们要追上我们就难了。 正好右舷看去有片很大的红树林,再远处似乎还有更广阔的树林,这一段水势平缓,我想了想,一摆舵,把船往岸边驶去,只要找到个合适的靠岸点,上了岸朝着树林里一躲,靠海吃饭的水兵想再把我们找出来,我还真不信凭着我这经常逃命练出来的陆行神功,他们能找到我才怪。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海上追逐 战船见我们突然改道,也不再隐藏,几个风帆一起都升了起来,开足马力向我们追来,刚才为了隐藏行踪,遮遮掩掩的不敢全速,现在可没这顾虑了。 只是他们的动作还是稍晚了些,我不求能比他们快多少,只要能靠边上岸即可,也幸好我们船不大,从青城出来都在离岸不远的地方航行,距岸边也就一两百丈,他们的船距我们也差不多百丈,这一追一逐,距离虽然在缩短,但他们在我靠岸前追上我,没有什么意外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我只见那大船从船舱里伸出了八只大桨,一大桨伸入水中这一齐齐划水,那速度快了不只一倍,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桨加上风帆速度能快成这样,这百来丈我还没到岸估计就会被追上,他们也不要追到,离我二十来丈时即可用强弩对我们乱射,那我们就真没法跑了。 战船越追越近,到离我们三十四丈时,我们离岸也还有五十来丈,这再不用多会,我们就无处可逃了,我抽空向后望去,现在不用灵觉我都能看到站在船头的古措那阴阴的笑容。 这再来两刻钟,战船距我们也就二十多丈,现在已接近强弩的射击范围,万幸的是,他们或许人手不够,追近我们时,大桨也收了回去,只靠风力,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然后就见七八个人拿着弩箭站到了甲板上。 我叫过紫雨来掌着舵,一手拉过早点了空点的沈落燕来挡在我们前面——这从沈城就带出来的挡箭牌果然还是有用,不是一直在浪费我的粮食。 我就这样站着也没说话,两艘船渐渐接近着,古措的笑容我都看得真真切切,看来他挺得意,能这么快追上我们,不知道他用上了什么样的技巧。 “骆城主,别来无恙,这不告而别,兄弟几日不见,很是想念啊。” “古城主这待客之道果然心诚,只是我心系扬城,归家心切,所以就没与古城主商量,这是兄弟的失误,不过,你们联盟不少城主那是希望我回扬城的,这也是我和沈盟主一起不告而别的原因。”我说话真真假假。 “既然骆城主要回去,那能否把我们沈盟主放下?” “我也不想带着你们盟主到处跑啊,还浪费我粮食,可惜啊,你们沈盟主说你们北方联盟现在不太平,各个城主心怀鬼胎,还是跟我去扬城玩玩的好。”我继续乱侃。 “那骆城主能否让我们盟主与我说句话?我好知道她是不是真想跟您去扬城。” “你们盟主对你们伤心欲绝,见都不想见你们,更不想跟你们说一句话了,这是她跟着我从那黑水牢里出来后说的。”反正这些谎话说出来不要钱。我本一诚实善良青年,这被追杀得也知道玩心机了。 “这个我还是要问问我们盟主才是,骆城主就让我们盟主吭一声也好,要不……”古措指了指四周的强弩,“骆城主可是金玉之身,别跟我们这些破砖烂瓦磕个稀烂,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我呵呵大笑:“那古城主就来试试吧,看到底你们盟主是金玉呢,还是我是破瓦?”我顿了顿又道:“莫非古城主现在要弑主不成?对哦,现在如果沈落燕沈大盟主没了,你古城主可是当然的盟主人选了,明白明白,一会你就喊放箭,我就把沈落燕往箭前一挡,然后大家各回各家你好我好数钞票。” 古措脸都要气白了,估计跟来的人中,应该各城的人都会有,这诛心之语,如果沈落燕真的有了意外,而我又是那样离奇地逃出水牢,这很难让人相信我和他之间没有猫腻。 现在最好玩的也是这样,他们之间因为我的出逃而生出猜忌,该相信谁,他们自己人都不清楚,一点点事,就会无限放大这种猜忌,想必古措和沈落燕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毫无办法,这世界最难明白的就是人心。 我借古措一万个胆也不敢拿沈落燕的命来打赌。 我们继续胡扯着,船离岸也越来越近,虽然他们的船距我的船也越来越近,古措却是暂时没办法来阻止我,或者真能杀了我们,或者能救下沈落燕,但后果却不可测,最有可能的是北方联盟分崩离析。 或者他们在追来前只想着救人,没想到的是因各种事情综合影响之下,事情却搞得像现在这样一地鸡毛。 “要不这样,古城主,你们先回去,我上了岸后,我自己跑路,过两个时辰,我把你们盟主扔路边,你们来找她就是,能不能找到她,追得追不到我,那就看各自本事了。” 古措气急而笑:“骆城主真是说笑话的好手啊,这黑灯瞎火的,两个时辰后让我们不知到哪儿去找人,还说看我们本事,骆城主你也真看得起我们。” 我笑道:“我从沈城到了连城,再转青城直到现在,你们不是都追上了,你们肯定是有擅长追踪的人,半天时间你们都能追上,这才两时辰,找个人不跟玩儿似的?”我其实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被他们追上,不搞清楚,在未来我逃命时很可能就折损在这上面。 “这个我们自有自己的办法,骆城主就不要瞎猜了。我佩服的是骆城主在那样的情况下能逃出生天,我头发都想白了都没明白其中的道理,骆城主能否为我解惑解惑?” 我故意看了沈落燕一眼,然后嘿嘿两声,又似是无意地稍稍瞅了眼离古措稍远的一个人,然后道:“这个我也自有自己办法,嘿嘿,古城主还是想想如何救你们盟主吧,这眼看就要上岸了,古城主是不是打了主意等我们跳上岸的时候把我们乱箭射死呢?” 我这两眼不仅让古措大疑,就连站他边上的其他人也大疑,这看来看去是有意呢还是无意? 古措哼了声道:“你别以为我们真不敢放箭!” 我笑语:“那可以试试啊,我敢打赌,先死的不会是我。” 古措又无语了,现在的情况跟我在水牢里差不多,我这小老鼠蹲在花瓶的边儿上,他们很想一鞋子底拍死我,结果最有可能的是先把花瓶拍个粉碎。 天已渐黑,他们也就离我十丈不到,七八支强弩对着我们,却没敢发出一支箭,再一会,离岸边也就三丈左右的距离,我运足落圆,一跃而过没一点问题,带着沈落燕估计也能跳上岸,够呛些,难说什么离岸四五尺时落水。 这时感觉轻轻一震,却是船底撞到一块礁石上,这时要看已看不清楚礁石是如何,我嘴里闲扯着,灵觉也发了出去探试着海岸地形,结果却发现,船已触礁挂在石头上,从这儿一直到岸边,都是礁石嶙嶙,这船想开已开不了了,这不明白水底情况的一跳下去,估计就会一头撞死在礁石上。 我无语问苍天,随便一选个地点想靠上,却是这样一个情景,但过了这一段礁石,却是一片细沙,然后就是红树林,再过去,那就是密林,进去那就是如鱼得水般惬意。 但首先是我怎么上岸? 我扔下沈落燕能跳上岸,只是很可能在空中就被射成刺猬;紫雨估计是没法跳上岸的,一入水很可能就是血染海滩,慢慢试着在海里寻找那可能到得了岸边,只是,战船上的人允许我这样?我磋了下牙花子,现在我跟古措一样也是左右为难了。 古措可不知道这些,他没有我的灵觉,感受不到海里情况,见我不再说话,也不开船了,就这样拄在水里不说话,以为我有所恃随时能上岸,哪知道我却是不上不下地尴尬了。 我脑子里急速转动想着办法,想来想去,没办法,只能下水一途。幸好这附近我用灵觉探了探水都不深,最多也就齐胸,紫雨能走过去,不然,大家都挺在这儿等天亮吧。 我灵觉探出,找到一能下水礁石少的地方,叫过紫雨来,先以落圆封住了沈落燕的五识让她听不见:“一会你从这儿下水,你先走,到了岸上,报我一声即可,我一会再来。这里面礁石很多很锋利,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紫雨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刀明枪地干我们不怕,但这强弩一发,我近距离都不敢保证不受伤。 她点点头按我所说的地方下了水,轻轻一下滑入水里站在了石头上,再走几步却已是离岸不远,这让古措等人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想找人,黑灯瞎火的,哪还有人。 一会功夫,我听到岸上传来一声轻咳,知道她已上岸,嘘了口气放了一半心,最担心的就是真要射箭我不一定能护住紫雨,现在好了。 “古城主,你看现在这情形大家都尴尬,你不敢射箭,我不敢上岸,总不能大家在这儿耗几天吧?我能耗,你们沈城主这可不能耗,这长时间不动弹,未来有什么口歪耳斜四肢不勤的,可不要怪我。” 古措哼了声道:“你能有什么好提议?” 我笑道:“还是刚才的提议,这样吧,我与沈盟主上岸,半个时辰后你们再找来,我把她放在正南方,你们这么多人想必应该能找得到吧?至于之后你们还要找我们叙旧什么的,那再凭各人本事。” 古措又哼道:“我凭什么能相信你骆城主不是耍我的?到时上了岸却带着我们盟主一走了之,这山林莽莽,我上哪儿找你们去?” 我也哼了一声:“我大小也是一城之主,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这你也不信,那就这样吧,看大家谁耗得住谁。这天黑露重的,我无所谓,一会你还是扔两毛毯来给你们沈盟主裹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