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本宫已跳槽》 正文 001:奇怪的梦。 云青青做了一个梦,又甜蜜,又让人脸红心跳。 夜,深沉。 古香古色的大红房间里,正上演着一出旖旎缠绵的戏码。 窗半掩,窗外的月光正好。 屋内,一个五官俊朗的男人爬上了大红喜床。 那个男人温柔的抱起她,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高大健壮的身躯,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 低头轻吻她的面颊,慢慢啃咬她粉嫩的唇。 屋里有些暗,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声音却很好听,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云青青有些迷茫,头也昏昏沉沉的,但是这就是她能听得懂。 扬起发红发烫的小脸问,“你怎么知道我叫青青?” 男人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我是你相公,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相公?这个称呼怎么感觉那么奇怪,现在不都是称老公吗? “相公?”云青青迷惑。 男人身体支撑了一些,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俏鼻,“除了你相公,难道你还想让别的男人,爬上你的床嘛?” 云青青意乱情迷间,低低的应了一声,“不,不是。” 男人轻笑了一声,大掌带着滚烫的温度,游走在她的身体上。 手指像带着某种魔法一样,瞬间她衣衫尽褪,玉体横陈,曼妙的曲线是那么的引诱人。 男人呼吸有些粗重,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一贯清冷的俊颜,此刻却难掩情愫。 低头轻咬她的红色肚兜,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薄唇勾起一个性感的弧度,“青青,我爱你!” 声音低沉浑厚,丝丝入扣。 完全不明所以的云青青,被这句话催红了脸,身体像飘在大海中的失去支撑的小船,好想抓紧他。 这种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我,嗯,难受” 男人显得情难自持,伸手抚着她的纤腰,跨跪在她的腹上,紧绷着那张,让人难以移开的精致五官,粗喘着,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限,可就是徘徊不前。 “快告诉我,以后再也不要写休书了。” 云青青只觉得身体像放在火上烤一样,这个男人真是太讨厌了,居然敢这么欺负她。 她心里有个不服输的因子,她控制不住那种太过强烈的火焰,只能把火引到他身上。 长腿一勾,往前一带,男人的身体下意识的向下倾去。 “嗯哼!”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暗哑的嗓音变得更加邪魅,“娘子,真是好领悟!” 他深呼了一口气,温柔缠绵的吻着身下的人。 云青青承受着他的疼宠,疼的拧起了秀眉。 男人变得更加温柔,一下,一下,直到灵魂深处。 “青青,我是你相公,记住我的名字” 声音就在她的耳蜗出,“子慕。” “子慕?”云青青重复着。 “嗯,你该回来了,该回来了” 声音慢慢变得虚无缥缈,越来越远。 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像掉进了无底深渊。 “啊,好冷!好疼!” 南楚王朝。 傍晚十分,天阴且沉。 丛林深处,更显得十分幽暗。 大石旁的一棵大树上,绑了一个人,十分狼狈,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不过能看出身材纤瘦,应该年纪不大。 “九哥,这小子昏死过去了。”一个白衣男子说,太不经打了,几鞭子而已,就没气了。 旁边是一位身材挺拔,神情狂傲的黑色锦衣男人,扬眉,神情有些不悦。 “哗啦”一盆冷水。 “啊,好疼,好冷,阿嚏!”“云青青激的生生打了一个冷颤,骤然睁开眼。 脑袋微懵,身体还没完全从酥麻中缓回来,她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带动的全身更痛了。 看了一下眼前的情景,她居然像缠粽子一样,被绑了起来。 这转换有点快,刚刚还和一个男人在,这又怎么了。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醒了?”一道沉沉的男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下特别的响亮。 “啊!” 云青青吓一跳,感觉声音耳熟,顺着声音看过去,天有些暗,她只得眯着眼睛。 面前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黑色的锦衣,简约,低调,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贵气逼人。 身材颀长,神情倨傲,那眉,眼,鼻,口,显得英姿神武,一眼就能勾魂摄魄是的。 “你谁啊?”云青青舒了一口气,疑惑。 正文 002:穿越了。 古装,拍戏啊,不过这个明星长得真不错。 外形昂藏,惹人垂涎,就是太冷了,看上去不是善类。 云青青吞咽了一口。 那男人突然走了过来,让她的小心脏跟着一跳,看他那样子像要把自己大卸八块是的。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云青青嗅了嗅。 “谁派你来的?” 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让云青青打了激灵,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直盯着人家的挺拔的身材看,这真是太丢人了。 “呃,你,说什么?” 云青青望着那张没有表情的俊朗五官,连忙又收回视线,不敢与他充满杀气的眼睛对视。 难道自己是跑龙套的,跑龙套还有台词儿? 男人的目光更加冷冽,斜了一下嘴角,“你最好说出来,否则” “你妈,什么情况啊?” 看了面前两个冷峻的男人,擦,都是白痴吗? 猛然一动,手腕传来摩擦般刺痛。 皮肤像被油煎的一样,火辣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太阳穴,也霍霍的跳着。 难道赶上穿越潮流,搭上最后一班车,也穿越了。 不然这疼的怎么这么逼真。 不就在古墓里,看到了一个白玉雕像,觉得和自己眉眼有点相似,拿起来多看了几眼吗,接着就犯困了,还做了一个春梦,咋一醒来,就来这儿了。 冷漠的身影像乌云罩顶一样压了了下来,墨黑的眼睛像锐利的刀子。 “你,谁的人?” 谁的人?貌似还没男朋友。 云青青实在蒙圈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陪笑,说: “大爷,我就是过路的,就算是冒犯了你老人家,也是无意的,你就放了我吧。” “不说?”男人惜字如金,懒得多说一个,只是眼睛里泛着冷光。 “我说什么呀?我真不是谁的人,我还没主呢,真的。”云青青还冲他挑挑眉,抛了一个眉眼,狗腿的笑着,突然想起什么来,“哦,我相公叫子慕。” 男人眉头都没动一下,云青青却没发现,男人听到子慕二字时,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浑身的气场变得更加凛冽,微微抬起手,只见先前的那个白衣男子上前。 “九哥,还是我来吧!” 看他纹丝未动,白衣男子只好把马鞭放在他手上。 “最后问你一句,说还是不说?” 云青青拧眉,能给点提示吗,“大爷,我是不是调戏你了,还是” “啪”鞭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狠狠的抽在了她单薄的身上。 一阵尖锐的痛,让她浑身颤抖,鞭稍还扫到了脸颊,火辣辣的疼,眼看第二鞭又要抽了下来。 “啊,我说,我说!”云青青惊恐的闭上眼睛,不是软弱,是真疼,没必要争这口没用的志气。 这时才彻底相信不是拍戏,难道真穿了,不管是真是假,保命要紧。 你妈,真打啊,残暴不仁,下次别落到小爷手里,否则十倍赔你。 “我说了,你会放了我吗?”云青青额头冒着冷汗,咬牙问。 “会!”他拖长了嗓音。 云青青松了口气,刚想恭维两句。 “会给你留个全尸!” “呵呵呵呵。”云青青笑的有些勉强,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疼的有些抽搐。 男人也勾了勾嘴角,简直是一笑倾城啊,这么好看,心肠这么坏。 索性把心一横,就不信了,还能穿过来就死,云青青眉头一皱,扯了扯嘴角,带动的脸更疼了。 “大爷,你索性杀了我吧,只不过,如果杀了我,你也离死不远了。” 下一秒,男人的身影陡然靠近,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几缕墨黑的发丝,垂在她脸上。 脸上又麻又痒,云青青心底一颤,心尖也跟着痒了起来。 身上的冷汗,浸的伤口更疼了,那股幽香越发浓烈,淡淡的中药味混合着男人特有的气息,那么的,让人神思纷乱,咳咳咳! “你想说什么?” 他眸光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湖水,近距离才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是湛蓝色的,自带美瞳啊,混血儿。 云青青咳嗽了几声,耳根有些发热,真是第一次和帅哥这么近,还是这么帅的,比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还养眼。 正文 003:你中毒了 仰头,眯了一下眼睛,故作镇定地说: “你中了毒,这个无需我多说吧。”云青青高傲地一抬头:“俗话说,肺为五脏之天,脾为百骸之母,肾为一身之根,如今你的毒已经攻入五脏六腑,普通的解药只能压制,根本无法除根,要不了多久就会” 男人平静的看了她一样,眼波流转,稍瞬即逝。 云青青一看有戏,却停住不说了。 “编不下去了?”男人淡淡的说。 你以为我那么无聊,骗你玩呢。 云青青祖宗八代都是学中医的,可不是江湖骗子,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身上的那股幽香,肯定是吃了解毒的药,嘴唇苍白,那是中毒已深,她早就知道了。 “切,大爷,我是不是在编,你还不清楚。”云青青顿了一下,口干舌燥的,舔了一下唇又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是不是出现了弱视,肾虚的情况!” “弱视,肾虚?”显然这些词儿难住了他,顿时产生了好奇。 “就是眼睛看东西模糊,那是因为肝受损,肾虚导致你”云青青一挑眉,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那个有障碍,有没有?” 男人一开始没明白,障碍是什么,看她嘴角的坏笑,顿时想起了什么,脸变得更加铁青。 他眉尾轻抬,俊脸又靠近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惑人情景,云青青一时被电的有些发麻。 他抬起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短刀。 云青青条件反射的后背发紧,手握成拳。 “啪啪”身上的束缚被解除。 她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发麻虚软的四肢。 衣服都被鞭子抽烂了,还血迹斑斑,这种感觉,让她仿佛看到了皮开肉绽的情景,这绝不是只打了一鞭子那么简单,老子记住了。 脖子突然被卡住,身体猛然腾空,接着被狠狠的摔了出去,云青青眼冒金花,几乎昏厥,这人有暴力倾向。 “治不好,要你的小命。” 男人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口气狂傲,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 “咳咳!” 云青青手有些颤抖的,扶着旁边的小树枝站了起来,我帮你看病,还被你揍,麻痹的,有天理吗? “治好了,会放了我?” “嗯!”男人冷脸,哼了一句。 “放心吧,今天是你运气好,遇到我,我可是华佗二十八代传人,只要有我在,没有什么毒是不可解的,在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我治不好,就是死人,只要有一口气” 还没吹完,就被人生生打断。 “哪那么多废话!”男人脸色阴沉。 旁边白衣男子,不屑地看了云青青一眼,吹牛不怕闪了舌头,他家世代行医,都不敢说这话,这一个叫花子口气还不小。 云青青深呼了一口气,总算把五脏六腑给归了原位,这不是打广告吗,管他疗效怎么样,牌子先打出去。 眼下保命要紧,她也只能忍着。 “九哥,你还真让他治啊。”白衣男子有些不放心的说。 “回去!”男人简单的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命令的霸道口气。 正文 004:这小子行吗 可能老天都觉得自己很凄惨,这时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云青青环视了一下左右,老树盘根错节,草木幽深,如果躲起来,肯定不容易找。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背对着自己,下一秒,她就往深草中钻。 眼前一晃,她连忙抬起头,只见面前一个面容冷酷,充满杀机的人,手持长刀,如标杆一般的站立。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了一个冷峭的声音。 云青青拍了拍手,站起身,此刻才看清楚,四周给站满了,劲装男人,想逃走,貌似不是一般的难。 “呵呵,我就想拉个尿。”她陪笑。 “憋住!”男人犹如帝王一样,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妈,太不近人情了,没听说过人有三急吗? 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撑着一把伞过来,云青青挑了一下眉,“多谢了,还有点人性嘛。”说完就弯腰进去。 这时只感觉有无数道,冰冷的眼光看向自己,接着脖子上一凉。 手持短刀的劲装人,不带感情的说,“滚!” 云青青看着雨越下越大,她身上本来就有伤,这么被水一淋,疼的入骨,她“嘶”着嘴。 拿伞的人恭敬的走到男人身边,用伞遮住他的身体。 男人那张癫狂众生的容颜,微微侧过来,凤眼玩味地看了一眼,雨中的云青青后,迈着稳健的步子出了那片树林。 看着男人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而其他人都骑着马。 “喂,我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这一个受伤的人,步行吧。 没人理她。 “哎,我要是疼死或者累死,那个谁也活不了。” 还是没人理。 既然都不搭理我,那老子可要逃了。 她刚转这个念头,不知道哪里飞出一条绳子,接着就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马背上。 她脸色一变,气喘吁吁地趴在马背上,差点一个不稳,栽下来。 那马又被人拍了一下,像发了疯是的四蹄翻腾,把她颠的五脏六腑都快跳出来了。 “呕!”几乎干呕起来,“救命啊!”一声声高呼。 突然脖子上一疼,云青青一翻白眼,安静了下来。 “真是吵死了。” 再被人拍醒时,是在一间还算雅致的古代房间里。 “九哥,这小子行吗?”白衣男子还是不放心。 “白朔,把你的医药箱取来。”男人不理会他。 白衣男子叫白朔,不情愿地出了门,片刻提着一个箱子过来。 云青青疼的龇牙咧嘴,随手打开那个看上去有些年月的木头箱子,看着那简单的医疗器材,突然对现在的黑诊所包容了许多。 这古代果然是落后,她突然腾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悲凉,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随意的扔在桌子上,没一个能用的到的。 男人用一种冷漠眼光看着她,骨子里透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气势。 “你会不会啊?”白朔眼睛里飘过一丝冷意。 云青青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你会的,老子都会,老子会的,你能会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不会?老我吃过的猪肉比你见过的猪都多!” “你!”白朔握紧拳头,“哼,把脉是把哪个位置?” 云青青摇头。 “什么是四诊八纲?” 接着摇头。 “你读过什么医书?” 继续摇头。 白朔被她打败了,走过来立在男人身边,“九哥,你身体金贵,怎么能让这毛头小子来瞎治,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 正文 005:冰山美男 云青青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又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表情凝然不动的男人,他显然也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来证明她不是什么都不会。 她清澈的眸子半眯,扬唇对他们说:“不信任我就算了,反正大家一起死嘛!” 这日了狗的穿越,老子一刻也不想待。 云青青又邪笑了一下说:“我这银针术,以前可都是在猪身上,狗身上操练的,你不知道那猪被我扎死多少头,所以我吃过的猪肉比你见的猪还多!今日看能不能有幸在人身上试一下。” 无视白衣男子气得发白的一张俊脸,云青青挑衅的一笑,只觉得一股大力,把她拉的蹭蹭后退几步,惊呼一声,一头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 “哎呦!”身上撕裂般的疼痛,鼻子发酸,眼泪几乎都流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墨黑,抬头是男人冰冷的脸,身高的差距,让她只能看到他的胸膛,无疑,很硬,很结实。 肩膀被他捏得,感觉快碎了,云青青挣扎一下,“大爷,怜香惜玉点,我这靠手吃饭呢,它废了,你也废了,相信我,你的毒除了我,没人能解。” 男人目光沉了沉,看着面前这个狼狈的,看不清五官的小子,蹙了蹙眉,“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云青青心头一阵发冷,冰山美男,真的能冻死人,不信任我,想让我露一手,我偏不露。 “呵呵!我想死,你舍得吗?”云青青还展现了一个自认为倾国倾城的笑。 男人眼波都没动一下,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检点!” 他松开手,坐了下来。 “过来!” 一双冰冷幽深的眼睛微眯,那种浓郁的王者之气,让人有俯膝下跪的冲动。 云青青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只见他突然解开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来。 顿时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呈现在云青青的面前,肩宽,蜂腰,八块腹肌怎么练的,连人鱼线都那么完美,精瘦却并不显得单薄。 “看够了吗?” 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某人的意淫,擦了擦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拿针,烈酒,蜡烛,锦帛,清水。”云青青显得非常专业,吩咐着,旁边那个对她不满的白衣男人。 “你要这些有什么用?”白朔横了她一眼,他当然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敢这么把他当下人使唤的,普天之下没有几个。 云青青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柔美的男人: “小受哥哥,扎针不得用针,消毒不得用烈酒和蜡烛,擦汗不得用锦帛,洗手不得用清水,不然感染了艾滋病,你负责呀?” 这消毒设备这么差,别说无菌了,连个酒精都没有。 白朔握紧手,控制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什么乱七八糟的。 “快去!”凉凉两个字,白朔立马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男人像一座受人膜拜雕像一样,稳如泰山,云青青斜了一下嘴角,洗了一下手,拿一把银针放在烛火上煅烧,又用烈酒浸泡了一会,捏着那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的银针。 胸口**辣的,让她抽了一口冷气,不知道有没有摔出毛病啊。 大冰山,看我不整死你,可男人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扎错了穴位,剁了你的手。” 正文 006:死了算他倒霉。 云青青心里一跳,故作镇定,随拍了拍他的肩膀,皮肤弹性不错啊: “坐好别乱动,乱动扎错了,我可不负责的。” 她拿着一根针,在他背后,眯着一只眼,像瞄准一样,左比划,右比划,随着她的手上的动作,脚下也配合地走到左边,走到右边,不知如何下手是的。 他皮肤呈古铜色,紧致,匀称,在灯光下泛着一层光泽,完美深邃的侧颜,目所能及之处尽是倾城之色,这怎么敢长这么好看。 猛然间,身体又被一个大力,给扯的失去了支撑,一抬头,撞进了他黑暗的如枯井一样的眼眸里,那眼光好像随时能射出冰刀,把她刺穿一样。 哎呀,怎么就喜欢搞突然袭击,想和我亲近,提前打声招呼行不行。 只是这身上本来就受伤,这下又像被大卡车碾过的一样的疼,擦,居然躺在了他两条修长的大腿上,后背被他两个僵硬的膝盖抵得生疼生疼的。 白朔也有些纳闷儿了,他这个九哥性格寡淡,从不喜欢别人靠近,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今天和这个小乞丐亲密接触过几次了。 “哎呦!”云青青咧着嘴,身体痛的发颤,幽怨地看着他,“我说大爷,你这实在是太影响我的心情了。” 男人双腿一缩,眼看云青青的身体就要从他腿上滚下来,和大地亲密接吻。 倒地之前她的手在空中晃了几下,还好,运气不错,没摔到。 男人心底一紧,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放手!” 云青青看他的脸,像从停尸房出来的一样冰冷,眼皮跳动了一下。 “小小年纪,就如此下流!” 下流? 低头。 啊! 抓住了。 怪不得呢。 男人脸色变得铁青,说的又别有深意,“你倒是有特殊爱好啊。” 哦? 松手,屁股还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刚刚幸亏没用拿银针的手抓他,不然看他不断子绝孙。 这么一折腾,云青青脸颊有些发烧。 “要想活命,就拿出点本事来,不要尽想龌龊的。” 云青青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龌龊?心里冷笑,又对上他冷眉下深邃的眼睛,小爷对你不感兴趣。 “那我闭上眼睛总行了吧。” “你闭上眼睛能扎准吗?”白朔悻悻的说。 云青青得意地抖了一下脚,打了她,又摔了她,让她心里很不爽: “这只能看运气了,扎错算他倒霉,不过据我的经验,一般十针能扎对三针。” 扎死了,算他更倒霉,大不了我帮忙挖坑把他埋了。 “白朔,山后有个毒蛇岭。”男人脸色更加沉肃。 “是,九哥,我还真没见过毒蛇怎么吃人呢。”白朔阴恻恻笑着。 云青青看那黑着一张脸的男人,正在穿衣服,连忙伸手扯著他的胳膊陪笑说: “呵呵,大爷,误会误会,人身上的穴位,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因每个人的身材有差异,又有些许差别,我看刚就是在认真观察,现在可以了。” 男人重新坐了下来,紧抿着薄唇。 云青青拍了拍胸口站在他背后,捻针,神情紧绷。 “神医华佗的医术不光是在他那个时代,无人能及,而是贯穿古今,都天下无双,世人都以为他老人家没有医书传世,其实是大错特错。”云青青一边专业的扎针,一边絮絮叨叨: “他受人陷害,临死之前,把他的传世之作,托给了当时一个好友,也就是我的祖先,我家受他恩泽,尊他为师祖,所以我这医术,天下仅此一家,人称小华佗,今天你可是交了大运了,不然你这毒恐怕” 她得意洋洋地鼓吹一番,把自己的身价抬得高高的,出来混的,包装很重要,可是并没有人理她。 特别是面前的男人,面色阴沉,线条冷硬,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一根银针在她手上穿花引线,行云流水般顺畅,刺大椎,中枢,神道,再也不敢出幺蛾子。 虽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那专注的神情,还有熟练的手法,使她浑身像度了一层光环一样,显得特别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半个小时之后,她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有些疲惫的用袖子擦了擦,又捶了一下酸痛的腰,瘫坐在地面上,气喘吁吁。 人努力完成一件事后,都会由衷的产生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 “现在感觉怎么样?”云青青又站起,走到他面前,用手翻了一下他的眼皮,仔细的看了一下,居然露出会心的笑。 男人脸色微变,脸上同样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抬起眼皮,才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 她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凌乱,还有几根枯草,脸上黑黢黢的,并没有因为刚刚淋雨而变干净,脸颊上的鞭痕血迹已经干涸,嘻嘻而笑时,露出两排雪白发亮的贝齿,眼珠漆黑,非常灵动,与她全身极不相称。 男人瞳孔收缩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胸臆间有一股热浪。 “噗!” 青青觉得今天是倒霉透顶了,好心的慰问一下也能中招,一口鲜血喷的她满头满脸都是。 正文 007:留下来照顾爷。 青青现在的样子十分的骇人,像极了从血雨腥风的战场上,死里逃生的人。 “九哥,怎么样?” 白朔有些担忧地问,看他吐出淤血,也松了一口气,看云青青的目光也生出一种敬意。 男人收回视线,并没有因为吐到她脸上,而有一丝的歉意,这口淤血吐出,胸口中的那股沉闷,轻了不少,运了一下真气,吐纳也顺畅了。 你妈,这血腥味儿,太恶心了,云青青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脸,狠狠的说: “大多数毒已经排了,还有些残毒,需要平时慢慢调养,记住了,忌辛辣,油腻,烈酒,另外我再开副药,蛇舌草,地黄,野菊花各十钱,煎服,每日两次。” 白朔微笑着点点头,十分钦佩地说,“小兄弟,你的医术,果然高明,可否指教一二。” 云青青扯了一下嘴角,刚刚是谁还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呢,拍了拍手说:“拜我为师了。” 果然白朔脸上有些尴尬。 “现在没我啥事儿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呃,肚子有点饿,能不能给点饭钱。”她说完把手伸了过去。 “多少?”男人淡淡的开口,一边穿着衣服。 云青青一怔,没想到这么容易,面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器宇不凡,那还不就是财神爷,少了肯定拿不出手,可又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怎样,是花银子,还是纸币,该要多少才能一夜暴富。 “嗯?”男人又开口催促。 云青青少做思考,本想狮子大开口一下,可还是谨慎地说: “大爷身份高贵,你肯定不是凡人,在下能帮你解毒,也是三生有幸啊,想必我不开口,你也不会亏待了在下,不多,你看着给。” 男人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脸上并没有多少神情: “给什么?我是说你开的那个药方,我要用多少天,残毒才能完全排出?” “啊?!”云青青咽了一口口水,这跳跃的跨度是不是有点儿大,老子说钱的事呢,听不懂吗: “呃,一般十天八天就可以了,如果身体素质比较好的话,两三天也是有可能。” 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回头对白朔说,“你派人去抓药,你,留下来照顾我。”显然后面一句话是对云青青说的。 “什么?”云青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留下来照顾你,我” 我一个伤病号,照顾你。 “休得多言,不然割了你的舌头。”男人干脆的打断,低头系上腰间的绣着金龙的束带。 云青青额上的青筋欢快的跳跃的一下,连忙闭上嘴,看他背对着自己,刚刚白朔出去,门这会儿半掩,她猫着步子,慢慢的挪到门边,手刚刚摸上门。 “敢逃跑,砍了你的腿。”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云青青一愣,连忙站直,看他还是背对着自己,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背后长了眼睛。 “我没逃,就是想把门关好。”她陪笑说。 话刚落音,就感觉冷气逼人,抬头看到他已经走了过来,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她心里一窒,咧了一下嘴,连忙非常有眼力价的去帮他开门。 恰在同一时,他也抬起手,正好把她的手收于掌中,他怔了一下,手中的小手肤若凝脂,柔若无骨,下意识的又用了些力。 云青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一股气流在手臂穿梭,连忙抽回,而某爷神色未变,手扶在门上声音寡淡的说: “你也说了,爷的身份显赫,能为爷效力,是你的荣幸,你身为南楚子民,留下来照顾,难道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吗?” “南楚子民?”云青青在脑海里搜索着,历史上有南楚这个国家吗? “难道你不是?”男人幽深的目光射向她,那如碧潭的眸子好像随时都能射出银针来,“那就是邻国的奸细!” “啊!”奸细,这个称谓她可不敢当,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连忙解释: “啊,不是,不是,哦,是,是。”云青青越着急越说不清了。 男人看她不停的摆着手,黑乎乎的脸上,表情可谓精彩绝伦,想解释又解释不清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有趣,“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我不是奸细,我是南楚子民。”擦,就这么简单一句话,着什么急呀。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像是要从来双轻灵的眼中看出什么样。 他的眼神锋锐,在配合着浑身强大的气场,就算内心坦荡,也忍不住心虚,好像脱得一丝不挂,在他面前被他观赏一样。 正文 008:刺杀爷要被诛九族 云青青清了清嗓子,他看什么啊,神情那么专注,她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呢,被一个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凝视,心里还是有些惊慌的,真想瞪他一眼,再偏过头,可那是不是证明自己心虚,所以也毫不畏惧的对上他探究又凌厉的眼神。 男人注视着她,毫不掩饰审视的目光,轻掀了一下嘴角,混小子,胆子还不小,还没有几个人被自己这么看,而不胆怯的。 “不是奸细最好。”他的口气平静而舒缓,极淡,淡的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大概是审视够了,他收回视线,“即是南楚子民,照顾爷难道还有什么不乐意?” “没有,没有。” 才怪,身份显赫和照顾你有必然联系吗?云青青咬牙。 “需要付钱吗?” “不用,不用。” 用,你不是不付吗?她切齿。 男人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开门出去,云青青对着他的后背怒发冲冠,你是谁爷啊,我是你祖宗,不过还是不争气的跟上去。 “你知道刺杀爷是什么罪吗?”男人没回头,但是也知道了她跟了上来。 虽然是问,但是好像并不需要她回答一样,又接着说: “那是要诛九族的,不过,今天不与你计较。” 这意思,自己刺杀他了,你谁啊?皇亲国戚啊,还灭九族,我天,这从何说起啊,不过听他那口气,她没有生命危险了。 人家穿越不都是还带着本尊的记忆嘛,为什么她这么倒霉,什么都不知道。 “那意思,我还得谢谢你,替我九族谢谢你。”她就是想讽刺他一下,没想到他还真不要脸到极致。 “算了。”说话间已经穿过一条石子小路,到了一个房间,他推开门,迈了进去,很大度的说,“九族而已,先记着吧!留着慢慢诛才有意思。” 能不能抽死他,云青青趁他没注意时,对着他背影在心里呸了一声,冰山,面瘫,美男,冷酷,这再加上无赖,组合起来有没有神经错乱的感觉。 云青青被一名侍卫带着,去随便清洗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男装,可身上的伤还是疼的让她难以忍受。 出来时,才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一座简单的农家小院,几个身穿劲装,面容严峻的人把守,小院虽然很清新,但是和那大爷身份那么不符,住这种地方,实在难以理解。 “进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后的房间传来,像君王发号施令一样。 用还可以的智商考虑了一下,现在不能和他硬碰。 他中毒的时候,都能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摔来摔去,现在毒解了,收拾自己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等待时机。 有点纳闷儿,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不都是有几个通房大丫头嘛,白天伺候吃穿,晚上伺候上床,干嘛非得让自己留下来照顾他。 不会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犹豫再三,还推门进去了,这个房间还算雅致,古香古色的,他浑身的贵气,真的使这间不太豪华的小屋蓬荜生辉。 “倒杯茶!” 男人交叠长腿,斜躺在床上,翻着手里的书,理所当然的使唤着她,连头都没抬。 云青青心里狠狠的唾弃,人面兽心,真把老子当丫鬟使啊,还看书,装什么文化人,斯文败类,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当给狗倒水了。 横了他一眼,拎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就把脸偏向一边。 过了片刻,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杯,魅惑丛生的凤眼微扬,冷声说,“端过来!” 那么远的距离,难道要让爷自己去端吗。 正文 009:一股阴损劲儿。 云青青愤恨地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把水杯端了过去,沉着脸递给他。 男人头都没抬,伸手接过,之后边翻着书,边寡淡的问了一句: “不知你家住何处?” 云青青怔了一下,如果说不知道,他不会不会认为自己头脑有问题,可真的不知道。 被抓之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云青青此刻,两条腿虚软得几乎要瘫痪在地。 再加上身上有伤,刚刚扎针的时候,也消耗一定的精力。 索性就装作精疲力尽,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男人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 “听说神医华佗,医术前无古人,发明了麻沸散,五禽之戏,外科手术高明。” 云青青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继续神游。 他顿了一下: “针灸出神入化,推拿术更是后无来者,你说你的师祖是他,不知道,他的医术传到你这一辈,还剩下什么?还是只能靠着先人的招牌在混吃喝。” 他这话什么意思?云青青听他这种狂傲又不屑的口气,就来火。 怀疑她的医术,她从三岁开始就跟着爷爷学认各种药材, 十岁就有临床经验,十五岁出国深造,古代医书都研读过,虽不能说精通,那也是遍识。 身体疲惫,也支撑着,使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 “你什么意思啊?” 男人脸色未变,只是勾了一下嘴角,并没有抬头。 “没什么意思,就是替老神医感慨啊!多么宝贵的医术,传着传着就遗失了。” 云青青冷笑一声,这个男人典型的知恩不报。 “你怎么知道遗失了,不但没有遗失,还发扬光大了。” “是吗?”男人嘴角的笑更深了,还有难得一见的奸诈: “你的意思是,他的医术你都会?” 云青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得意的说: “我师祖爷爷是很厉害,但是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医术我都研究过,针灸你见识过,推拿那更是收放自如,外” “停!”男人生生把她的话打断,“听说推拿术,作用很多。” 虽然被打断话有一丝不快,云青青也懒得跟他计较,想赶紧说完了找个地方睡觉。 “那当然,强健筋骨,舒缓疼痛,排毒通血” “过来!”男人突然声音变得严肃,打断别人的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怎么?”云青青条件反射的后背发冷。 “帮我推拿!”男人好像习惯了发号施令,口气也很霸道。 “我” “不要说你不会!”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并把外衣脱下来,趴在床上,闭着眼睛。 哈!云青青气急反而笑了,这真是个贱人。 怪不得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人,居然屈尊降贵的主动和她说话。 原来没安好心,挖了这么一个坑,把她绕忽进去了。 虽然和这个人认识不到两个时辰,也看出来了。 他严肃平静的外表下,有一股子阴损的劲儿,冷酷,腹黑,狠毒,一肚子坏水。 “喂,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别人,不明原因,被你毒打了一顿,刚刚又给你驱毒,你不知道这很费精力的嘛,不感谢就算了,还让我帮你推拿,你有没有同情心呀?” 云青青不满的指责,这个人是不是心肠太歹毒了些,这么折磨,还真的不如一刀算了。 趴在床上的人,闭目养神,好像没听到她的愤怒一样: “你一条人命换你九族,还有什么异议?” “你!”云青青郁结,这说的好像对自己有天大的恩情一样。 真把不要脸,修炼的炉火纯青,运用的收放自如: “你刚刚明明答应了,说替你解了毒,就放了我,怎么,想反悔啊?” 男人慵懒地长出一口气,懒得理她一样: “我是说放了你,可没说放你走。” 云青青握紧拳头,气的跺脚,一字之差啊,意思可就差远了。 正文 010:把他绑起来 看着他那么随性的趴在床上,看上去懒散又悠然自得,精致的五官更加的颠倒众生,云青青真想上前撕破他张俊脸。 “快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男人脸色微暗,声音很低沉,但是语气却很重。 云青青咬咬牙,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身体疲惫的几乎要虚脱,满院子又都是守卫,想逃出去,恐怕不太容易。 她长出一口气,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走了过去,以为老子好欺负啊。 坐到床边,抬起芊芊玉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还是按了下去,心里有个念头,这样掐死他行不行。 穴位精准,力道也拿捏的恰到好处,怎么舒服怎么按。 床上的人,刚开始全身还有些紧绷,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很快让他全身就放松了下来。 云青青眼睛半眯,露出算计的光芒,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束带,按的更卖力了。 男人舒服的,嘴里呻吟出声,眉目舒展。 她嘴角邪笑了一下,拉过他的手背到身后,明显的感觉,男人身体一僵,随着按摩手心的动作,又放松了下来。 云青青又拉过他另一只手,同样背在身后,按摩手心。 这是眼底危光乍现,伸手拿过旁边的束带,快速把他两只手都绑了起来,如闪电一般。 都说了,男人在床上的防范意识,是最薄弱的时候,果然不假。 男人猛然睁眼,蹙了一下眉头,眼神阴沉的像一口无底的深井。 看一眼就会被吸食进去,化为粉末。 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动一下手。 偏头,看到两只手腕,居然被自己的腰带给绑住,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点的惊慌。 淡然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个面目凌冽的小子,怒吼: “松开!” 云青青邪恶地笑了一下,扬唇,拍了拍他厚实的脊背,说: “大爷,紧张什么,这样按着更舒服,不信,试试看!” 她喜笑盈盈,手慢慢的从肩胛骨,移到脊梁骨,触感似有若无。 那种感觉像被羽毛拨弄的一样,让男人肌肤轻颤。 他挣扎了一下,冷笑说: “我只要喊一声,你就会身首异处。” 云青青露出欠扁的笑,小手依然在他的背部游走,这紧致的肌肤,摸着真有安全感。 “有个大爷给我陪葬,我死的也不亏。” 与其被他慢慢折磨死,还不如死了痛快些,说不定就回去了。 男人挣扎了一下,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不用想也知道,有一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笑了笑,神色淡然: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云青青手上又用了些力,还好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偷了一把短刀。 “别动,让小爷再给你好好按按。” 她欺身上来,一手拿刀,一手开始在他身上心狠手辣的打击报复,哪里疼往哪里捏。 男人危险的半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像捏的不是他一样,忍耐力也不是一般的好,铁汉啊。 他那条腰带,他知道,韧性比铁链都好,不是那么容易挣断。 “小爷还就告诉你了,就算得意,谁也不可能张狂一辈子,你不是有手下吗?你把他们喊进来,看看我们俩谁先死。” 正文 011:和他打了起来。 事实证明,装逼遭雷劈。 云青青没想到的是,他被绑着,还能翻过身来。 他颀长的身体,动作很灵敏的突然翻转过来,还巧妙地避开她手里的刀子,两条长腿,紧紧的夹住她的腰,用力一扭,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哎呦!” 云青青被摔得七荤八素,男人脸色阴沉,一侧身,骑在了她身上。 云青青一看大事不妙,扬起手里的刀子,就像他胸口刺去。 男人双眼迷城一条线,脸色骇人,丝毫不以为意,身体一斜躲了过去,用肩膀把她手里的刀给震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云青青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来个死缠烂打,就势一滚,又滚到了他身上。 论力气,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论胡搅蛮缠,他一个大男人绝对不是青青的对手。 况且青青算准了,他的毒刚解,内伤还未痊愈,绝对不敢强用内力,又被绑住了双手,这样还怕他什么。 想当年,在医院的时候,遇到不讲理的家属,青青死缠烂打的功夫,往往让他们知难而退,不信还收拾不了他。 男人呼吸一沉,两腿夹她的腰更紧了,口气森冷: “松开!” “不松!” 青青手臂搂的更紧,打红了眼,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身体相贴,勾肩搭背。 “你答应放我走,我就松开你。” 这次她说的比较谨慎,是说放我走,没说放了我。 男人嗤笑,低低的说: “想和我讨价还价,你未免还嫩了些。” 青青如今是豁出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都不要命啦,还怕你怎滴。 “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不算话,你说怎么才能放我走?” 他邪气的勾了一下嘴角,她还真是锲而不舍啊,“等爷高兴的时候,如今爷心情很不好。” 你他妈的,老子心情更不好。 他双腿像铁钳一样,扣着她的侧腰用力,几乎要把腰肢扭断。 “啊,好疼!” 青青龇牙咧嘴,但是手上一点也没放松,两个人就这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爷!”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没事,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进来。” 他不悦的皱眉,显然是不想让属下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然威严扫地啊。 “是。”门口又恢复了安静。 意识到这一点,青青更加的有恃无恐。 “你这样舍不得让我走,是不是看上我了。”云青青戏谑的眼睛直逼他阴沉的眸子: “你可以直接开口留我嘛,不用这么隐晦,这么矜持,大老爷们,爽快一点。” “爷没有断袖的嗜好。” 他不知道是因为怒火,还是因为两人挣扎的,透过几层衣服都能感觉他身体越来越热,气息越来越沉。 “说的谁有是的。” 青青本来身体就疲惫,刚刚是卯足了劲儿,体力无法持久,这会儿已经气喘吁吁了。 真后悔刚刚拿刀,没挟持他出去,还让他有机会夹了自己的腰。 “放开。”男人眼神凌厉。 如今更不能放开了。 青青又滚到他身上,咬了咬牙,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如刀刻一般。 别怪老子不怜香惜玉啊,身体向前一倾,狠狠的用头去撞他的太阳穴。 正文 012:她在帮他…… 麻痹,看不把你撞昏死过去。 男人好像已经料到了,她会这样,一仰头。 “哦!” “哦!” 异口同声,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青青感到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扫在她的额头上。 糯软的触感,让她一时忘记了额头上的疼。 他的牙齿,他的薄唇,她的额头,形成了夹心饼干。 另外从自己额头疼痛的程度来讲,他的唇可能更严重。 此刻的情景,诡异莫名,他的腿勾住她的腰,她的手臂,紧搂着他的腰,娇小的身躯完全被扣在他怀里。 额头贴在他唇上,好像在深情相拥,呼吸交缠。 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龙涎香儿,真是一个闷骚男人。 云青青一时心神有些乱,有些呆住,忘记了,是在和他生死较量。 身下的男人脸色变得更加晦涩,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一脸的嫌弃,避她如病毒一般。 腿上一用力,又把她压倒了身下。 天呐,被那个贱人亲到了,青青还是个雏。 以前在医院,男病人也看过,那是本着职业道德,只是病人而已。 像这么被帅哥亲额头,还是第一次,还真的有些羞涩,脸红的像傍晚的云霞。 抬手用力推向他。 男人身体向前一倾,用两条腿压着她的手臂,跨坐在她的胸口处。 不知道是绑的不够紧,还是他的力气大,或者是挣扎的时间长了,他两条手臂上下搓动,居然还挣脱了。 一抬手把腰带扔到一边,两条胳膊支撑在地面,垂下头: “还要打吗?” 青青用力扑腾了一下,他的身体像一座小山一样,压得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完了!呼吸困难了。 这时门,“吱呀”被打开,接着就传来一个声音: “九哥,你的药已经,哦,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没看到” 门瞬间又被关了上去,白朔落荒而逃。 没看到,干嘛要说,说了不就证明看到了。 此刻的情景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青青的整个脑袋在他的两腿之间,他又弓着身子。 外人看来,肯定以为她在帮他,擦,节操啊! “滚开!” 云青青连脖子都开始发烫了。 他可能也意识到,此刻的姿势不雅,抓紧她的肩膀,站起又把她扔了出去。 之后,气定神闲般的淡然,坐下来,给自己倒杯水,慢慢的喝着。 云青青被摔得头晕目眩,今天不脑震荡,都已经算幸运了。 抬头看男人并没有看向她,她轻轻的弯腰,摸起刚刚被震掉地上的短刀。 忍住全身的剧痛,飞奔过去,又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的放下杯子。 “送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让你给我陪葬!” 男人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站了起来。 一抬手,紧握住她的手腕,耻笑: “就这样还想劫持人。” 狠狠一推,她蹭蹭后退几步。 “貌似你比较倒霉,只张狂了片刻而已。”他笑了笑说。 接着就看到他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轻轻摩挲着杯沿,直接把她无视掉。 云青青可怜巴巴的蜷缩在一角,一筹莫展。 这下完蛋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以他那个损样呀,他怎会饶过自己。 这肯定是在琢磨,用什么刑法来折磨自己呐。 屋里寂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青青脑海里走马观灯似地,想着历史上的各种酷刑,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湿了。 严肃,神情冰冷的男人,如王者一样睥睨着她之后,冷笑了一声,视线又垂在手里的杯子上。 这精神的折磨,让人快疯了。 “喂,要杀要剐,说句话。” 云青青再也受不了了。 男人动了一下眼皮,头都没抬。 “你一点都不怕!” “怕,你就会放了我啊?” 云青青深呼一口气,反而镇定了下来。 男人又正襟危坐,沉默不语,浑身的气场看上去有些逼人。 云青青打了个寒颤。 脑补了一下,死亡的画面。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一刀一刀,割去皮肉,九九八十一刀还不死的惨像。 亦或是被剁成肉酱,做成包子。 死都死了,还不如淡定一点。 “商量一下,一刀毙命,行不行?” 男人有些不解,侧过头: “什么一刀毙命?” “不会真的要九九八十一刀吧?” 云青青后背有些发冷,这个男人绝对是那种冷口冷心的人,阴损的事做得出来。 他勾了一下嘴角,笑的斯文有礼: “我正发愁怎么处置你呢,本想一刀杀了你,不过八十一刀的话,应该更刺激些,这个主意不错。” 正文 013:逃了。 云青青肠子都悔青了,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喂,刀子锋利点。” 做过外科手术,刀子锋利的话,疼痛就会轻些。 男人放下杯子,玩味的看着她,摆摆手说: “钝刀子割肉更好些。”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锋利的刀子,更适合剥人皮。” 谈笑间,论着生死,听着那么让人心里发怵。 云青青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想想头皮都有些发嘛。 只见他站起来,她心里跟着一紧。 “你” “穿衣服,外面冷!” 这什么意思? 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黑色的锦衣,包裹着修长的身体,使他看起来气场更加强大。 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 “剥皮选在郊外就好,在这里怕污了我的地。” 这么血腥的话,从他那两片薄唇中吐出,像谈论刮风下雨一样的随意。 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走吧!” 看他一脸的冷若冰霜,云青青心里有些颤栗了。 死,谁都怕,死了能回去就好了。 可万一被他折磨致死,又回不去,那岂不惨诶。 “你有没有人性?你说我刺杀你,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好歹我还救了你的命” 男人没有开口,像是懒得与她争辩,直接拖着她,开门出去。 门口,白朔并几个侍卫,恭敬地侍立。 看到九哥阴沉着一张脸,欲求不满是的,拉着云青青的胳膊,难道是刚刚没满足,这会儿在发邪火。 白朔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咧开嘴: “九哥,雨中漫步啊?” 男人冷冷地扫他一眼,他连忙缩了一下脖子。 “你们两个把她带出去。”男人对着两个侍卫说,之后又低低的,在他们耳边说着什么。 云青青就这样被两个侍卫带到了郊外。 雨夜,淅淅沥沥,森冷逼人。 “爷说了,剥下一个完整的拿回去。” “知道,这个我在行。” 青青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场面。 “就这儿吧。”一个侍卫说。 四周阴森可怖,风声鹤戾,这就是她云青青的葬身之地啊。 还好,刚刚侍卫绑住她手的时候,因为天色暗,并没有发现她把一把短刀藏在了腰间,那匹冰山狼估计也没在意。 悄悄摸出刀子把手上的绳子割断,踢了一块石头,在草丛里,侍卫好奇,一人去看。 云青青趁这一人不注意,一脚踹的他屁股上。 转身跳的旁边的河里,扑通一声之后,又露出脑袋大声骂道: “告诉那匹冰山狼,多吃点猪腰子,下次要落到小爷手里,我爆他菊花,。”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愣了一下才大声喊道:“犯人逃了。” 接着一人跳到河中,一人回去搬救兵。 妈的,跳到水里还不放过。 冰冷刺骨的水,她也顾不得了,拼尽全力,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后边的人,居然还越来越近,这么穷追不舍的。 片刻后面的人,应该是被水草缠住了脚,挣扎半天不前。 天无绝人之路,不远处有一块木板,瞅准这个机会,她顾不得精疲力尽,全身疼痛,游了过去,抱着木板,顺流而下。 雅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 男人面容严峻的,半躺在长椅上,随意的翻着手里的书。 白朔时不时的瞅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人走了吧?”男人看似问,实则肯定。 “跑了。” 白朔拿个板凳坐在他面前,这啥时候见九哥这么无聊过,要放人直接放就好了,还兜这么一个圈子,逗人家玩。 于是笑了笑: “九哥,那小子逃跑前还说了一句话。” “嗯!” 白朔本来以为九哥会好奇,问说了什么话,可看他眉头都没抬一下,真扫兴,只得自己又说: “他说下次见到你,要爆你菊花,还让你多吃点猪腰子。”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了一下,又继续翻着书。 白朔一脸的失望,这九哥还是没什么反应,可这也无法阻止他求知若渴的心。 “九哥,那小子长得挺眉清目秀的。” “嗯!” 九哥性子孤僻,整日的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每到一处,都有地方官员进献美女,可从来也没见他享用过,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真是挺令人费解的。 “九哥,刚刚你们” 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不八卦两句,晚上肯定睡不着。 男人抬头凌厉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精致的五官,配上红肿的唇,再怎么凌厉,看起来也毫无气势。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风骚撩人,他从小和九哥一起长大,也没有见过这种神情,很晃眼。 “看来你日子过的挺清闲呀,无事可做?” 白朔连忙陪笑说: “不,不,挺忙的,这二十万大军,这两日正班师回京,每日大事儿,小事儿还不得上百件。” 男人淡然地扫他一眼,以他的经验,但凡九哥,露出这么寡淡的神情时,就是不耐烦了。 白朔又欺身趴在桌子上: “九哥,你就这样把他放了?” “不放还留着她?”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可” 白朔纳闷了,以九哥的性子,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啊。 “她不是刺客!”男人又接着说: “她根本不会功夫!” “会不会他隐藏够深?”白朔问。 “她如果能隐藏这么深,还能这么轻易被我们抓住,只怕刚刚我已经” 男人顿住了,之所以留下她照顾,就是想观察一下。 刚刚也是故意任由他绑自己,就是想看她干什么。 那种泼妇式的打架方式,更加证明她不会功夫,只有一股子蛮劲儿。 正文 014:心尖发麻。 “会不会是有些人,派来试探九哥?”白朔又问。 男人捏了捏眉心,沉思片刻: “罢了,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保证她不是刺客,但她也救了我,放了她,任她自生自灭吧。” 白朔皱了一下眉,这九哥什么变得这么心软,知恩图报了。 今天这番折腾,她跳入河中,如果能活命,就算她命大。 男人想到刚刚在地纠缠时,不由得呼吸一沉。 万一她遭到不测,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残毒还没排出的缘故吧,他并不认为这是担心。 下意识的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胸口。 那小子,哈!只怕是个丫头吧,不然身体怎么那么柔软,还带着一股甜香。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她撞过来的力道太大,还是因为内伤未痊愈,总觉得心尖处麻麻的,还有些痒。 这种感觉很奇怪。 “九哥,他这么一闹,你受伤的消息,怕会泄露出去。” 白朔有些担忧,毕竟九哥武功深厚,居然没能躲过那小子的一块石头,任谁也能看出他受了伤。 又接着说: “只怕有些人会伺机而动,对九哥不利!我们是不是赶紧回京。” 男人不以为然,淡淡地说: “无妨,知道我受伤,却不知道我已无碍。” 这天下想杀他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从来也没怕过谁。 白朔点点头,笑了,“九哥是想” 男人一抬手,制止了他,“暗中戒严,去休息吧。” 白朔正想退下去,又想到什么,笑说: “九哥,那小子,医术挺高明的,这样放走了,有些可惜。” “嗯!”男人懒得多说一个字。 白朔又转身回来,笑的意味不明: “九哥,你是不是怕留下他,惹人议论,毕竟刚刚你们俩在地上,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看到了。” “滚!” 白朔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躲过他扔过来的杯子,开门出去。 男人半躺在床上,不知想到了什么。 摸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在手里把玩。 冷硬的线条变得柔软,是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这是刚刚纠缠时,她身上掉的。 他又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红肿的唇。 云青青精力透支,被水冲到下游时,已经昏迷了。 迷蒙之际,被一阵大力,摇的头晕眼花。 “云姑娘,云姑娘” “公子,公子” 只见眼前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肥硕中年妇女,正满脸焦急的,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用力过猛,云青青一头撞在她的破涛汹涌中,半天才挣扎出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云青青摸了一下生疼的头,舒了一口气,疑惑。 又是古装,看来真穿越了。 “我你都不知道了?”胖女人有些失望,“我是你妹” 我妹?!看她长得困难样,又这么老,云青青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自己该不会子孙满堂了吧。 想着之前,还给那冰山狼抛媚眼,真是想吐了。 “我是李媒婆”肥女人和着口水,说了一句。 磕巴的,吓死人了。 “公子,你可醒了。”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锦儿担心死了,找了你一夜啊,你都昏迷两天了。” 说完抽抽搭搭。 “公子?” 云青青虽然之前在冰山狼哪里,洗过澡,已经知道自己是女的,但她头脑还不太清醒。 出于本能,还是伸手往裆里摸了一下,哦! 放心了,还好该有的还在。 “公子,你不会连锦儿也不记得了吧?” 小丫头瘪着嘴,看到云青青的动作,脸却红了。 这公子自摸,还一脸迷离的样子,难道是想自我陶醉,这! 云青青揉了揉眉心,蒙圈中。 “云姑娘,你还说,只要老身能给你找个相亲对象,不忌老少,不管是填房还是小妾,你就给我十两银子,不会也忘了吧?” 李媒婆一脸期待。 云姑娘,公子,这性别怎么这么模糊。 那个,什么?这本尊的择偶标准,是没有标准呀。 这意思,是男的就行,这该多饥渴,长得该有多磕碜啊。 云青青锤了一下酸痛的腿,对着旁边的小丫头说: “你,锦儿是吧,赶紧拿个镜子来。” 小丫头拿起床头的一面镜子,递给她。 云青青接过来,镜中人,年纪轻轻,头发凌乱,脸上一道明显的鞭痕,可皮肤很白,眼睛很灵动,五官也很精致,总的来说,长得还不错。 “为什么叫我公子?”云青青问。 “您说只要您是男装,就让喊公子的。” 锦儿怯生生地说,“那还是喊小姐吧!” “那我是” “啊,小姐,你这怎么了,难道又严重了?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是不是伤到脑子,我们赶紧回府,让少爷看看。” 锦儿着急的去摸她的头,又哭着向她扑过去。 “去!” 云青青嫌弃的瞪了她一眼,她连忙瑟缩了一下,把手放了下来。 严重了?这本尊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怪病不成。 正文 015:砸中某人第三条腿。 锦儿和李媒婆两个人,都有些疑惑。 这明明还是云小姐,怎么感觉人稳重了不少,特别是眼神,以前很浮漂,此刻却很沉稳。 以前只要一提找夫婿,小姐眼睛都放光,这怎么还这么平静。 云青青看两个人狐疑,只得装作头痛的样子,皱着一张小脸说: “我肚子有些饿了,人一饿,记性就差,锦儿你跟我说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锦儿笑了笑,连忙让李媒婆去端吃的。 她坐在床边说:“小姐,你怎么忘了” 云青青一边吃东西,锦儿一边说,大概也明白了。 这本尊也叫云青青,这一睡,一醒,就是两天后了。 原来,那天和李媒婆说好的,要到五十里外去相亲。 话说,为什么要跑这么远,不应该是男的过来么,这本尊不知道怎么想的。 锦儿欲言又止,“小姐,五十里内的男子,呵呵,嗯” 这个“呵呵,嗯!”,别有深意。 这云青青黄花大闺女,长得也不错,不都得豪门公子主动上门提亲的吗? 主动跑去相亲,这是得多恨嫁啊。 这个穿越硬件有什么不对吗? 还是李媒婆花大力气,才打听到五十里外,有个秀才,刚死了夫人。 当天去,原打算在李媒婆的亲戚家住一晚,第二天见面的。 云青青漂亮衣服都没舍得穿,怕弄脏了,准备第二天盛装打扮,一举把二婚男拿下。 可半路上却出了事儿。 三人坐着驴车,在山明水秀的山间,碰到一位公子,在溪边洗手。 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锦服,俊美绝伦,剑眉下,一对桃花眼,引人沦陷,气场逼人,也看出不好惹。 从以上可以看出,云青青连二婚的都不放过,看到这么一位美男子,口水立马像决了堤的大坝,泛滥成灾。 色心大发,不顾李媒婆和锦儿的反对,色胆包天的想过去搭讪。 那男人扫了她一眼,凌厉的眼神,真是太酷了。 云青青一时被美色所迷,正想对美男扑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砸中了,钻石王老五的第三条腿。 男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奇怪,白一阵,黑一阵。 云青青正想趁此机会,流着哈喇子,上前好好的安慰美人一番,告诉他不要怕。 这时只见一位白衣公子,带着一队人,不知从哪儿冲了过来。 青青一见大势不妙,拔腿就跑,被那伙人追的,鸡飞狗跳,最后还是难逃被抓的下场。 当时还一头扎在泥坑里,憋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 云青青捏了捏眉心,内心是崩溃的,面上淡定,其实蛋碎。 这本尊也太花痴了,那匹冰山狼长得是不错,多看两眼不就行了,还至于把命给搁上了。 还把自己给连累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被那个贱人折磨的差点没命。 真是想不通了,做个春梦都能穿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也没有别的办法。 听锦儿说,她还有个哥哥,先回去再说吧。 “锦儿,找辆马车来我们回去吧。”云青青说。 睡醒之后,全身像散架了一样,特别是两条腿,软的像面条。 “喂,云姑娘那相亲的事儿” 李媒婆一听说她要走,连忙拦住,这十两银子,还没到手呢。 云青青已经被锦儿扶下了床,她嗤笑了一声: “留着你自己用吧。” “你!” “可银子” “你自己用,还找别人要银子啊?” 锦儿看到李媒婆气的通红的脸,忍不住笑了,以前小姐可没少被她坑银子。 到村口,雇了一辆驴车,知道到家还有些时间,云青青索性躺在车上闭目养神。 睡得正香时,又被锦儿摇醒,一脸焦急的说: “小姐,快把脸蒙起来。” “好好的,我蒙脸干嘛呀?”云青青嘀咕了一句,继续装死。 “小姐,平时镇上的人,对你恨之入骨,如今” 锦儿话没落音,只听到啪啪的声响,接着漫天的烂菜叶子。被扔到车上。 “这个小贱蹄子,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丢了吗?” “这小淫蹄子,可把我们镇上祸害苦了。” “我正准备放鞭炮呢,怎么又回来了?真是老天不开眼!” “” “” 云青青耳边萦绕着谩骂声,和一些愤恨交加的眼神,她彻底迷惑了。 挠了挠头,求助的看了一眼锦儿。 锦儿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我家的狗,现在都不找母狗交配了,温顺的像只猫,别说看家了,还得我保护它。” 这也和她云青青有关。 这时,一个老婆婆拿着鸡蛋,向她砸来,说什么,鸡蛋孵不出小鸡,幸亏云青青躲的快。 青青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这本尊真是无所不能啊。 连母鸡下蛋,能不能孵出小鸡儿这事儿,都能左右的了。 锦儿小声说。 天,公鸡都被她下过药,单身汪被她爆过菊花。 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青青也以为这样就完了。 索性躺下继续装死,反正骂的也不是她。 人群中,一个粗壮的年轻女人,拦住了驴车,双手叉腰,骂声最高。 云青青皱了一下眉,只觉得耳膜快被刺穿了,不悦地皱眉。 唉,老天啊,你这是闹哪般呀,就算不穿在公主,王妃身上,好歹也是个相国王侯之女吧,最不济也得是个富家千金。 这本尊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小小年纪,居然惹得一镇人的公愤,怪不得在本地找不到婿家呢。 粗壮女人,说什么勾引她未来夫婿,背着她偷偷去相亲。 云青青算是明白了,原来李媒婆所说的,五十里外的相亲对象,就是这个女人的相公。 听锦儿说,叫周文举。 姓周的和李媒婆,合起火来骗自己。 她对着女人身边的那个一脸邪相的男人,抛了一个媚眼,笑的眉目生花: “公子,咱们说好的,晚上老地方见的呀。” 接着骂声更大了。 云青青彻底崩溃了。 这本尊犯了多大的事儿,在这种环境下,真好奇,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头疼,索性堵住耳朵,反正又不是骂她的。 正文 016:本尊够奇葩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妹妹是我管教不严,给大家道歉了。” 云青青睁开眼,只看到一个玄青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又满面风尘,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少爷!” 这位就是云青青的哥哥,云承扬,他不住的给乡亲们道着歉,陪笑。 众人才愤恨的退去,嘴里还议论着,这哥哥和妹妹真是天壤之别。 “哥!”云青青向他眨了一下眼。 云承扬怔了一下,连忙走上前: “我就出去帮人家看一下病,你就跑的不见踪影,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锦儿。 云青青嘻嘻笑了,云承扬看她脸上有伤,心中一疼,伸手慢慢摩挲了一下: “快回去,我帮你上点药,都怪哥哥没照顾好你。” 回到云府两天了。 云青青算是弄明白了她的出身。 不堪回首。 云家世代为医,母亲在云青青满月时,重病去世,父亲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紧随而去,当时云承扬才两岁。 母亲去世没几天,一场大烧,云青青因无人照料,差点丢了小命。 长大行为乖张,离经叛道,还有股傻劲,据说就是那场大病的后遗症。 也不是说她傻,就是一根筋,鲁莽,智商有点欠缺。 听哥哥说,这些年都是一个叫倩姨的人,派人照顾他们兄妹俩。 据说这位倩姨派来的几个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对云青青言听计从。 所以兄妹俩在这镇上没人敢惹。 最近这几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都走了,不然几天前也没有人敢向她扔鸡蛋。 因为从小没有父母,云承扬对这个妹妹很是疼爱,也舍不得管教。 关键是年龄没差几岁,也管不了,云青青就有股子疯傻劲儿,行为反常,发起疯来,谁的也不听。 三岁时,就给人猪圈里扔老鼠药。 四岁,在人家饭店的厨房里下泻药。 像砸烂人家的锅。 泼湿人家的柴火。 撕烂人家的衣服。 在人家床上撒尿。 在人家酱里放米田共 这种缺德的事儿可没少做。 十几岁,镇上的,上至于五十,下至十岁的男子都被她调戏,外加折磨过。 女子当然也不能幸免,偷看人家姑娘上厕所的事,时有发生。 连鸡狗见了她,都得绕道。 所以今年十九岁了,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这在古代,十九岁,有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最少也得订了亲,像云青青这种没着落的,几乎没有。 怪不得她急了,云承扬也着急了,长兄如父,妹妹的婚事可是大事情。 最近一个月,云青青好像懂事了,为了让哥哥安心,不停的让李媒婆物色外地的未婚男子,也被那老婆子骗了不少钱。 云承扬医术高明,人也英俊潇洒,在白水镇,很多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 但是都忌惮他家里的,这个傻妹妹,争相观望。 偏偏他还宠妹如命,令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 从那天回来,云青青就得了风寒,天天在家休养。 也看出来了,云承扬对妹妹真是疼到骨子里,搁现在,那就是标准的妹妹控。 身上,脸上的伤也好差不多了,就是身体还有点弱。 早上起来,哥哥去出诊了,她拿本医书研究。 这些医书都是老爹写的,还别说,老爹还真是天才。 锦儿在整理房间,瞅了云青青一眼,忍不住笑了。 这小姐真的变了,以前跋扈,时似傻如狂,还蛮不讲理,粗俗不堪,在白水镇恶名远扬。 如今看起来,古灵精怪,又聪明伶俐,活泼可人。 明明长得还是那个样子,但是总感觉变漂亮了,特别是穿着白衣罗裙,坐那里静静看书的样子。 温和清幽,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如果不是看小姐肩头上那块梅花胎记还在,都以为不是一个人。 之前大病,把脑子烧坏了,难道几天前被追,摔泥坑,又给摔好了? 正文 017:招惹上了大人物 “小姐,你那块玉佩怎么不见了?”锦儿问。 “玉佩?”云青青放下书,问:“我也不知道,很贵重吗?” “那是老爷留给你的,你和少爷一人一块。”锦儿知道她有些事不记得了,就解释说。 老爹的遗物啊,是很贵重。 又听锦儿说: “锦儿好像听少爷说那么一嘴,小姐的要送给未来的夫婿,而少爷的要送给未来的少夫人。” 什么? 云青青挠了挠头,隐约记得,之前在冰山狼哪里洗澡的时候,是见到过那块玉佩。 明明系在腰间了,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也没太注意,难道是跳河的时候,掉河里了。 “难道是丢了?”锦儿看她神色,惊问,又在抽屉里,看到了什么,说: “小姐,这怎么又多了一块玉佩。” 她拿起来细细观看。 通灵剔透,莹润光泽,乳色温碧,一看就是稀世珍宝,比小姐的不知贵重多少倍。 “啊!把它收好吧。” 这块玉佩,是给那个贱人推拿的时候,从他身上偷过来的。 谁让他那么歹毒,一毛不拔,明日去当铺,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晚上,云承扬帮她把了脉。 沉吟片刻后,露出笑容: “青青,以前你体内总有一股狂躁的气息,如今脉搏平缓,又稳健有力,真是老天保佑,你真的好了。” 云青青嘻嘻笑了一下,听锦儿说,这些年,无论多少人说她的傻病治不好。 可她的哥哥一直都没放弃,经常上山采药,查阅典籍,亲自尝试。 其实他煮的那些药,云青青从来没喝过,都是偷偷倒掉,现在就当是他治好的吧。 “哥,这还不是你医术高明。” 妹妹的疯傻症好了,他别提多高兴了: “吃饭吧,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云承扬一边把菜夹到她碗里,一边说: “听说明日,九殿下的大军,要从白水镇经过,闲杂人等不准在街上逗留,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以免惹出事端。” “九殿下?” “就是先皇最小的皇子,秦王,这次打了胜仗,举国欢庆!”云承扬说。 这先皇挺洁身自好的,才九个儿子,以前在电视上看的,皇帝动辄就几十上百个儿子,日夜操劳地也真够辛苦。 秦王,绝对不是李世民或者是嬴政。 老九?云青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匹冰山狼,全身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还有那种强大的气场,绝对不是普通环境里养成的。 “哥,九殿下长什么样子?” 云青青放下筷子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云承扬笑了笑说:“不过听说,九殿下十几岁就在军队里摸打滚爬,用兵如神,令敌军闻风丧胆,是我们南楚的保护神。” 据说,秦王秦晋出生时,天现祥云,五彩纷呈,举国可见,人言真命天子。 先皇大喜,以国姓封王。 秦晋天资聪慧,异于常人,先皇对其十分宠爱。 他武功,谋略皆在人之上,开疆拓土,令周边小国闻风臣服。 在南楚可谓只手遮天,连当今皇上都得让他三分。 可喜,他不居功自傲,恭谦有礼,兄弟祥和。 “哥,他身边,有没有比较有名的属下,或者助手之类的。” 云青青越听心里越冒汗。 云承扬想了一下说:“听说他有一个结义兄弟,此人医术高明,武功高强,叫白朔,还有两位贴身侍卫。” “啊!” 云青青手一抖,筷子掉在桌子上。 当时听白朔叫那人九哥,完了! “青青,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云承扬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云青青极力掩饰惊慌:“哥,我困了,先去休息!” “嗯,去吧!” 躺在床上的,云青青彻底失眠了。 她招惹上了秦王,用石头砸了人家第三条腿。 又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天呐,要知道他是殿下,打死也不敢再偷他一块玉佩。 不行,那块玉佩留着是个祸患,明天一定要把它处理掉。 丢了,会不会太可惜,唉!再贵重也没有她和哥哥的命重要啊。 正文 018:冤家路窄 第二天,晨曦透过浓密的树叶,斑驳的洒在地上。 初夏,不算太热,早晨还有些凉意。 城外,两匹骏马,由远及近。 “九爷,听侍卫说,昨天有人去您住的别苑行刺?” 月牙白锦服的年轻男子,是保卫皇城临沂的少将军,易景天。 他口气恭敬,“刺客可抓到了?不知谁人这么大胆?” 旁边是一位骑着枣红马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秦王,秦晋。 他神情冷漠,漫不经心的说: “让他跑了,不提也罢,景天,近来皇上,太后可好?” “都还好,皇上特派景天过来迎九爷回京。”易景天说。 “嗯。”秦晋抬头仰望青山,淡淡的说: “这白水镇风景如画,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在此逗留几日也无妨。” “九爷,还是早日回京,只怕刺客” 秦晋抬手制止。 全然没把刺客的事放在心上,想他南征北战,岂会怕几个喽啰。 视线无意间扫向前面的山腰,茂林间,隐约可见一白色身影。 “小姐,你小心一点!” 锦儿在山脚下急的跺脚,早知道,自己上去挖那棵灵芝了。 “没事!” 云青青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 知道秦王的大军要经过白水镇。 他是个大人物,守备肯定是里三层外三层。 遇见他的概率不大,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他经过城中,她来郊外总没错吧。 早上,云承扬去出诊,她就借口上山采药,躲过这几天,说不定就万事大吉了。 谁知道,这古代的山中,有不少名贵药材。 身为中医世家的人,见到名贵药材, 那就和武林高手痴迷某种兵器一样,命都可以不要。 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山中央,眼看一棵大灵芝又挖到手了,她喜不自禁。 可突然,被一颗石子滑到。 云青青心里一慌,大叫一声,身体向后仰去。 连手里的小锄头也成抛物线状,飞了出去。 “小姐!” 锦儿惊惧,大叫,连忙捂眼。 云青青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极速滚下。 虽然爬的不算高,但滚到山脚,那也得血肉模糊,要毁容了。 只见一道白影,从不远处,像闪电一样,飞掠而上。 接住云青青下坠的身体,轻松又潇洒的旋转落地。 少了想象中的疼痛,云青青慢慢的睁开了一只眼。 抬头,眼前一晃。 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 眼前是一位,穿着月牙白锦服的年轻男子。 贵气又优雅,天生高华,在他面前,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 他眼波明显的流转了一下,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 “姑娘,你没事吧?” 云青青心头一动,淡淡一笑,古城水乡的气韵,仿佛在唇齿间凝聚。 男子眼神不由得顿了一下。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眼前这位帅气中,带着温柔的男子。 不正是昨天从哥哥药铺出来时,撞到的那个人吗? 昨天撞到人家怀里。 想到此,云青青不争气的脸红了,完全忘了,现在还被人家抱在怀里呢。 经过易景天的肩膀,看到他身后骑着枣红马,神情淡漠的男子。 云青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冤家路窄啊。 下意识的低着头,往易景天怀里靠了靠。 易景天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锦儿大哭着跑了过来,“吓死锦儿了。” 云青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紧紧的抓着人家的衣袖,连忙稳定了一下心神,跳了下来: “多谢公子!” 易景天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用客气,你还好吧?” “没事!” 易景天,放下她之后,提了一口气,像飞鸟一样,飞了出去。 哇,这样也行! 云青青虽然没转身,也能感觉两道像刀子般锋利的视线,垂在她身上,让她后背紧绷,局促不安。 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几天前,她是男装,狼狈不堪,又是晚上,他那时,想必眼神也不怎么好。 “小姐。”锦儿眨眨眼,看着易景天飞出去的方向说: “这不是昨天的那位公子吗,看你们俩的衣服,好像啊!” 汗,出门就撞衫了,还是和一个男的。 这时只见,易景天又跃了回来,一只手提着药篮,一手扬起硕大无比的灵芝: “是这个吗?” “多谢公子!”云青青伸手接过,递给了锦儿,“告辞了。” 又谨慎的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秦晋,他阴鸷的眸子并没有看向自己。 云青青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福了福身,拉着锦儿就走。 刚迈开脚,身后就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 “站住!” 云青青后背一紧,顿时觉得,像被人点穴道一样,明明很想逃,脚却迈不开。 紧接着,就听到下马声,以及唏嗦的衣服摩擦声。 袍裾随着脚步,不停的翻滚,最后在云青青的眼前停止。 青青的眼角狠抽,紧张的头皮发麻。 “抬起头!” 沉沉的声音,不怒自威。 云青青心里默念,不认识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如今他那块玉佩还带在身上,想丢,一时没来得及。 正文 019:怕什么来什么 青青心里十分惶恐,要是他认出自己,以他那歹毒的个性,还不把自己大卸八块了。 她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些,后背也冒着冷汗。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就在她觉得神经快断裂的时候。 “九爷,有人来了。” 只见易景天扬手一指。 这时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就在秦晋转身时,青青看到易景天向她使眼色。 一个青衣侍卫从马上跳下来,双手一揖,“爷,京城八百里加急。” “嗯!” 秦晋淡淡的应了一声,斜睨云青青一眼,她已经迈开轻快的步子,快速离开了。 他阅人无数,当然看出来了,她明明很慌乱,却故作镇定。 一跃上马,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易景天,然后调转马头,向城中奔去。 易景天摸了摸下巴,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若有所思。 晚上,驿站里。 秦晋手拿棋子,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棋谱,并轻轻落下一子。 白朔推门进来,轻笑着坐在他面前: “九哥。” 秦晋头都没抬,蹙眉: “你这不敲门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 白朔心虚地笑了笑,都是男人,又没有金屋藏娇,这九哥以前,从没计较过自己有没有敲门啊。 “听说太后让您即刻回京,不知所为何事啊?” 秦晋依然注视着面前的棋局,“你问我,我问谁?” 白朔被他呛了一句,动了动嘴唇。 九哥性子冷淡,自从先皇赏赐的玉佩丢了之后,变得更阴郁了,害得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可派人找到现在,也没线索,指定是那小子偷的。 不过这九哥心焦的劲儿,到底是找玉佩,还是找人,恕他愚钝,还真揣测不出来。 “九哥,朱浩去追查刺客的下落,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嗯!” 秦晋淡淡地说,看不出对这事有什么兴趣。 真没劲! 白朔看了他一眼,又说: “九哥,知县挑选了数名美女,正在殿外侯着呢,要不要” “易将军回来了没?” 秦晋漫不经心的问。 看他那寡淡的神情,合着说美女,他都没听到啊。 “回来让他立马来见我!” 秦晋站起身,脱掉外衣,半躺在床上。 应该是刚刚沐浴过,里面衣服松松垮垮的,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是!” 想找九哥聊聊天呢,看他那不理不睬的样子,白朔垂头丧气地正要出门。 “以后再让我听到,有进献美女的事,绝不轻饶!” 白朔心底一顿,回头,看到九哥正躺在床上,翻看着书,好像刚刚那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一样。 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 纳闷了,都这么晚了,还让易将军回来就找他,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易景天回来时,侍卫就告诉他,王爷要见他。 他微眯了一下眼睛,还是走了过去。 秦晋神情寡淡的,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开门见山的微微开口: “可找到了?” 易景天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他当然知道,王爷所问何事。 “景天一时大意,在闹市区,人流太多,跟丢了。” 秦晋睁开眼,蹙眉,堂堂少将军,跟踪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子,居然会跟丢。 但是易景天神色沉稳,他脸上除了愧色,并看不到其他情绪。 “下去吧!”秦晋沉声说。 “是!”易景天抱了一下拳,脚步轻健地退了出去。 三更十分,秦晋的房间,还亮着灯光,他一向睡得都很晚,门口有一丝响动。 “何事?” “爷,朱侍卫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片刻,侍卫朱浩被人扶了进来,还受了重伤。 “爷,属下无能,跟踪刺客时,不慎被发现,还中了他的暗器。” 秦晋一贯的深沉,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让白朔好好给你看看,刺客的事暂且放一放。” “是。” 秦晋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一下眉心。 因为那丫头,他受伤的事才被泄露出去。 他昨日没有回军营,故意留在那所别苑,果然有人来行刺。 他故意放了那人,想查询他的来历,没想到对方还是个高手,居然能发现朱浩跟踪,还伤了他。 秦晋眸底划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眼芒。 第二天,中午十分。 青青坐卧不安的拧眉苦思。 那个九殿下,是否已经认出了她,他没这么厉害吧。 现在是青春无敌美少女,和污浊的小乞丐那是云壤之别,况且还差着性别呢。 这时,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就见到云家的老管家,急匆匆进来,满面焦急: “小姐,不好了,少爷,被人抓走了!” 青青神游方外的心思,立马被拉了回来,扶他坐下说: “什么,风叔,慢慢说。” 老管家粗喘着,揩了一下额头: “小姐,今天,今天,早,早上” 从他磕磕巴巴的话语,青青总总算听明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正文 020:那人偷窥狂。 听说九殿下,手下有一个得力侍卫,不知怎地,中了别人的暗器,如今生死未卜。 召集全镇的名医去救助,可都束手无策。 殿下大怒,下令如果天黑之前还不能解毒的话,全部明医都要拉出去砍头。 “小姐,该怎么办呢?” 老管家急得眼圈儿都红了。毕竟云青青兄妹是他看着长大的。 青青手扶桌角,神色凝重。 “风叔,你先下去歇息吧,我想办法。” “可” “没事,有我在。” 老管家,看她笃定的神情,不知怎地就心安了。 “小姐,你可一定要救少爷。”锦儿摇晃着她的胳膊。 青青拧着秀眉,“别吵!” 这到底是那个冰山狼想引自己去,还是仅仅是个巧合。 如果是想引自己去,他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一定会去,难道是知道了云承扬是自己的哥哥。 既然知道了,那直接过来抓人就好了,何必费这个周折。 既然请了全镇的名医,想必那个侍卫受伤,应该是真的了。 如此看来,应该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真的只是想给侍卫解毒而已。 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云青青还是决定去看一下,别人她不管,为了云承扬。 门外又想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云青青真是烦不自禁。 这左邻右舍不把她逼死,誓不罢休。 每日都上演这种逼宫的戏码。 她走出去,爬上梯子,坐在墙头。 “真是苍天无眼,她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活着。” “为什么是云相公被抓,而不是这个小贱蹄子。” “她还有脸活,要是我早就替哥哥去死了,活着就是祸害人。” 云青青从腰中摸出瓷瓶,迎风一撒,笑的人畜无害: “乡亲们,这是我配的断魂散,免费给你们尝尝鲜。” 没超过两秒钟,门口瞬间清净了。 “不再聊会了?” 青青眯起了眼睛,如果这次能够逃脱,一定说服云承扬离开这儿。 驿站里,几十名,年纪各异的白水镇名医,一筹莫展。 这时,只见一个喽啰进来报: “门外有一名女子求见,说能帮朱侍卫驱毒。” “让她进来。” 秦晋轻轻摸着下巴,并没有抬头。 片刻只见一,粉色罗裙的女子,款步走来,姿态说不上多美,但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参见王爷!”女子盈盈施礼。 秦晋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姑娘,你都没看伤势如何,难道有把握驱毒?”白朔有些不信任的说, “那就劳烦公子,带我去看一下。” 此女子正是云青青,她把自己捯饬的又黑又丑。 她没有易容,也没有戴面纱。 大家都知道,我大天朝有两项奇门技术。 一是化妆,一是ps。 云青青充分运用化妆技术,把自己化成了另外一个人。 “等等,朱浩名义上是我的侍卫,实则像我的兄弟,我怎能放心让不明不白的人帮他医治,万一你要对他不利呢。” 秦晋用寡淡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别人听了都以为他体贴下情。 他这是让她自报家门呀,云青青也不怎么会撒谎。 索性就说了一句:“医者父母心。” 心里又加了一句,医死快人心。 “九哥,就让她看看吧。” 白朔看他没出声,就带云青青走了过去。 秦晋嘴角轻勾,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见一个挺拔的年轻男人,躺在软榻上,意识已经模糊。 他脸色青中泛紫,嘴唇发白,裸露的肩膀上,有一小块暗红。 她仔细观察伤口,手指按向他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皮,沉吟片刻。 “怎样?” 白朔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中的是曼陀罗花中,提取的一种剧毒。” 没想到这种毒,在古代就已经有人运用了。 白朔大喜,这位姑娘,一眼就看出来。 “我只是猜测,并不十分确定,只能试试看。” 毕竟,在现代,像这种中毒的事,少有发生,她只能从书中记载的症状来猜测。 “姑娘一定行的。” 白朔笑逐颜开。 两人一起走过来。 云青青沉淀一下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贱人,她总会心慌。 男人像个瘟神一样坐在那里,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王爷,小女子有个请求,如果我解了毒,就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这些人走,当然,也包括我。” 云青青跟他打过交道,知道跟这个男人说话,你一定要让他扣不出你话里的毛病。 比如,放了我和放我走,这个绝对要斟酌清楚。 “当然!” 男人好像懒得多说一个字。 看他表情,应该没认出自己,难怪,自己照镜子都没认出来。 想必他仅仅是为了救他的侍卫吧。 既然他答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怕他反悔。 云青青松了一口气,转身过去,众人也都跟了过去。 都想看一下这小女子,能有多厉害。 白朔伸手扶朱浩坐好。 青青深呼一口气。 其实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医学发展的现代,再和古代相比,那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这样想着,底气足一些。 手捏银针,凝神,准确的刺入穴位。 “姑娘,这是?” 白朔忍不住好奇。 “神针麻醉术,让病人失去知觉,另外阻止毒性蔓延。” 云青青额头开始冒出薄汗。 白朔用一种仰视的目光看着她: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自称华佗的传人,神针术,天下无双。” 青青手指一顿,妈的,真后悔,那时吹什么牛啊。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从来没有天下无双这一说。” 青青淡淡的说,无意中转头。 却看到身后有一双锋锐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她心中一慌,连忙回头。 天呐,他不是一直稳坐如泰山吗?什么时候看过来的,偷窥狂啊。 接着,她拿明晃晃刀子的手,开始发抖了,觉得自己的腿,无论怎么站,都多余是的。 总觉得后面有一双如电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正文 021:他来解围 颤抖着手,剜去腐肉,又往他嘴里塞了两粒药丸,云青青已经汗流浃背了,心里惴惴不安。 半个时辰后,朱浩脸色由青变白。 “姑娘,真是神医,在下佩服!” 白朔心思豁达,没有半点嫉妒之情,满脸都是钦佩。 “过奖!” 之前觉得白朔挺讨厌的,可是两次接触下来,发现这个孩子大度,虚心,将来必成大器。 之后,秦晋照约,放了所有的大夫。 云青青向他告辞时,他只是冷漠的点了一下头,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青青婉拒了那些人的邀请,以防万一, 在镇上的酒店坐了半晌,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抄小路准备回去。 平时从不化妆的青青,此刻觉得自己的脸,快过敏了。 天色已暮,月亮也爬上了枝头,路上并不见行人。 她在一条小河边,洗了一下脸,这下舒服多了。 转身时,却看到一个人影,在她身后。 “青青,你怎么在这儿啊?” 云青青皱眉,这么亲昵的喊她青青的,除了哥哥没有别人。 可这个人,哦,她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姓周的吗,和他有这么熟吗? “原来是周公子!” 云青青从他身边越过,并不准备理他。 周文举连忙跟上,这丫头,脱胎换骨了。 人的五官,眼睛是画龙点睛之作。 之前这丫头,两眼空洞,虽然五官精致,但并不觉得漂亮,可如今一颦一笑,轻灵如仙。 那天,那个媚眼儿抛的,让他心里像猫抓一样,几个晚上都辗转难眠。 云青青站定,周文举也站定。 “你有事?”她冷冷的说。 “没有,你怎么在这里?” 周文举依然笑说,他中等身材,倒显得文质彬彬。 听锦儿说,他是这个镇上的教书先生,媳妇是富家千金。 对他不了解,也不能拒人千里,不过天晚了,孤男寡女也不太好,况且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他家里那个母夜叉,也太吓人了。 “我这就回去了,再见!” 云青青淡淡的说,并没看向他。 “是吗,我正好也回去,我们顺路。”周文举又跟上。 这么巧吗,顺路吗? 云青青这时有些不耐烦了,“那你先回去吧,我想到了,我还要到镇上买样东西。” 哪知这么一说,他更乐了。 “真的,明天是我母亲生日,我刚好要去给她买个礼物,就麻烦你帮我看看。” 云青青张了张嘴。 如果一个人想跟着你,你有一百个推脱的借口,他就有一百零一个跟随理由。 “都是乡邻,帮一下忙么。” 周文举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心里淫笑。 装什么装,以前不知道对自己暗示过多少次。 这次大爷对你感兴趣了,你又推三堵四,装什么假清纯,假正经。 看她白生生的小脸儿,他心里奇痒难抑,浑身燥热。 云青青甩了一下衣袖,严肃: “不要拉拉扯扯。” 哪知他更过分,一抬手居然揽上了她的腰。 “青青,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你以为我会看上那个胖女人吗?我早晚会把她休了。” “放手!”云青青怒,用力挣扎。 “呵呵!” 怒的样子,更撩人,等一下,就让你承欢在爷的身下,让你求着爷弄你。 原来禽兽老师,从古代就有啊,败类。 青青心里有些怕了,这里风高月黑,连个行人都没有,怎么那么倒霉,遇到他了。 两人正在撕扯之际,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声。 云青青趁他失神用力推了一下,转身就看到那位紫衣男子,站在不远处。 夜风掀动衣角,淡淡的月光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乘风而来一样。 她都不知道,男人也可以把紫色,穿的这么恰到好处,不妖娆,不阴柔。 气场强大却不张扬,内敛谦和,仿佛是他在衬托衣服一样。 云青青回过神,心中猛然一跳,怎么是他,专门来抓自己的?用得着他亲自出场吗? 十分后悔,为什么把脸给洗了。 “不是说好在街头等我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秦晋从容淡定,轻轻一笑。 说,说好,云青青心里错愕,更慌了,什么意思啊,说好我怎么死的吗? “你忘了中午说的话?” 这语气,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中午谁见过你啊! 秦晋过来,就看到那个动手动脚的男人,也看出了她的抗拒。 他走过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周文举一眼,但是他这种霸凛的气势,已经让周文举瑟缩了。 做梦也没想到,青青认识这种人,他有些心惊胆寒。 “走吧!”秦晋做出了邀请。 青青怎么觉得,他这个意思,延伸一下就是,走,送你去死吧。 正文 022:不按常理出牌。 青青心里局促,有一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我,我不认识你!” 她迟疑了一下,不走,难道要被周文举侮辱吗。 走,那是不是意味着小命没了,关键是由不得你不走。 前面不远处,几个神情木然的劲装人,随时等着把她拿下。 士可杀不可辱,索性从容一点。 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周文举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特别是那个男人的气场还有长相,甩他十八条街,他心里那个挫败。 不远处,一辆低调透着奢华的马车。 早有人打开车帘,秦晋脚步稍顿,嘴角噙着不易觉察的笑,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 之后上了马车。 云青青心里纠结,自己是上还是不上。 看着旁边的侍卫一直打着车帘,她咬了一下牙,还是迈了上去。 车里空间不算小,可是她总感觉有一股压力,好像空气都凝滞了。 呼吸困难,有超重的感觉。 秦晋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青青全身神经紧绷,肌肉都有些酸疼。 他突然身体倾过来,并伸出手臂,气场迫人。 青青不觉一颤,心也跟着跳了起来,身体贴着车壁,一动不敢动。 温热的气息,就在她的脸庞。 她脸颊有些发烫,不安的动了动屁股,动作极微不见。 秦晋哪里会发现不了,嘴角勾了一个弧度。 随着他手臂的动作,旁边的窗帘落下。 青青如释重负。 微微抬起眼,看到他精致的侧颜。 这时秦晋若无其事的转头。 青青连忙收回视线,坐好,好像偷窥,被逮到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脸也更烫了。 “很热?”他问。 “哦,没,没有。”她说。 “装不认识我?” 秦晋淡淡地说。 云青青心虚,摸了一下额头,他的意思,就是已经认出自己了。 你妈,眼睛怎么那么毒,那妆,我自己都认不出来好不好。 秦晋本来是没有认出她,只是她耳朵上的耳环,和昨天的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心思太过于缜密了。 “你想怎样?” 到了这一步,她也毫无畏惧了,索性也不装了。 “我怎样了?”秦晋反问。 对啊,人家怎么了啊。 “你,怎么能不守承诺?”青青指责的口气显露无疑。 秦晋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挑了一下眉,显然是不满意她的口气。 “喂!你也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刚刚明明答应了,我帮你的属下解毒,你就放我走,难道又想反悔,你堂堂九殿下,怎么能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云青青琢磨了一下说。 秦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错,本王是放你走了,可没说,不能再抓你回来。” 他轻笑了一声,又说:“况且,是你自己上车的。” 无赖,云青青吸气,呼气,才把怒火压下去。 这个贱王爷,咬文嚼字,文字游戏,玩的可是登峰造极。 老子敢不上车行吗,你那些侍卫是吃素的吗? 云青青握了握拳头,心里七上八下。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死,还想成为霸道女总裁,过土豪的日子,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再抬头,那厮已经闭目养神了,完全当她是空气。 马车飞快的在道路上奔驰,那马蹄仿佛是踏在云青青心上一样。 很快到了驿站,云青青被人带到一个房间里。 之后那些人离开,把她一个人关在屋里。 心中忐忑不安,半晌也不见有人来。 她开始谨慎的打量这个房间,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壁上的字画。 案头放着厚厚的一叠书,中间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应该是正在看的。 云青青撇了一下嘴,爱看书的男人不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吗?就像哥哥那样。 那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啊。 旁边一个香炉,烟雾缭绕,怪不得,进门就闻到香味。 “这个香,闻多了不好。”云青青皱眉,什么香都不如自然的花香。 “是吗?” 蓦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把云青青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那人,端坐在椅子上。 天,走路都不带声的,踏雪无痕啊。 青青稳住心神,轻了轻嗓子: “殿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上次是冒犯了你,可也帮你解了毒呀,这是不是可以功过相抵?” 秦晋轻轻的扫了她一眼,一脸的冷漠。 “你还打了我一顿呢,你看我脸上,到现在还有痕迹呢,你不知道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脸吗。” 青青看面前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真是一个僵尸,真是冷心肠。 “我回去就大病一场,到现在都没好,而殿下您雄风依旧,英姿勃勃,没什么损失啊!” 怎么算也是伦家吃亏,还被你亲了呢。 青青努力想着以前看的苦情大戏,看能不能挤掉几滴眼泪,博取同情。 神情忧伤地又说: “殿下,你何苦揪住我不放呢,你放了我,别人只会说你大人大量。” 秦晋目光注视着她,这丫头还在装傻,冷笑了一声说: “拿来!” 青青怔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 “什,什么?” 正文 023:这是又亲上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神锋锐,紧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那审视的目光,看得青青心里毛愣愣的,故作镇定: “请殿下明示!” 秦晋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在桌子上敲着。 “咚咚”的响声,有一下没一下,敲得青青心烦意乱,真想把手指给他砍了。 他亲自去抓自己,就说明那个玉佩对他来说很贵重。 如果交出去那指定得死,他没找到玉佩之前,自己至少是安全的。 所以青青打定主意,打死都不承认。 她嘻嘻笑着,一脸的茫然,惶恐又恭谦的说: “殿下,你要什么,哦,我出门就只带了一两银子。” 她伸手摸出那两碎银,小心翼翼的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微微诺诺。 果然秦晋脸色变得阴沉,漫不经意的扫她一眼。 “没有别的值钱的了。” 云青青卑躬,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还有这对耳环!” “砰。”秦晋一拍桌子,眉宇间的阴鸷若隐若现。 青青心里一顿,脱耳环那手,也停住了,老子气死你: “我就知道,殿下不会是劫财。” 秦晋猛然站起,向前逼近几步,咬字极重: “要我亲自动手搜身吗?” 云青青后退几步,她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气质,正在向她逼近。 “搜身,要,要脱衣服吗?” 挑逗他这种身份高贵的男人,岂不更有趣。 这种男人,宅院里指定彩旗飘飘,不会对自己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感兴趣的。 所以挑逗他,指定能惹他生气,他越生气,自己越开心,没办法,心理就是这么变态 “你!” 秦晋眯了眯眼睛,嘴角邪笑了一下: “你少跟我胡扯,乖乖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乖乖交出来,老子还有命吗? 不知道是他的怒气,火气,还是戾气,正在全身蔓延,她都感觉到了那种入骨的冷意。 云青青紧张的,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小手抖得不要不要的。 “呵呵,殿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出来,我帮您找找。” 云青青说完这句话,心里暗笑,老子偷偷的骂了你一句,你知道了吗? 那句“殿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哈哈!心里暗爽! “这个,要问你是什么东西?” 妈的,又给他骂了回来,云青青抬头,正对上他灼灼生辉的眸子,还有他眼底那丝不易觉察的笑。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真没想到,明明怕的要死,还在死撑,这个神情,是这么的有意思。 看她眼神闪烁,他又向前了一步。 云青青心里一滞,后退一步,退到了身后的书案上被挡住,手心里都出了汗。 这么一挡,上身向后到去,眼看就要倒在书案上的香炉上。 突然腰上一紧,娇小的身躯前倾。 “啊!” 不收控制的向前扑了过去。 速度之快,她都没反应过来。 她粉嫩红润的唇瓣,撞在了他的脖子上,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灯光下,还能看到她嘴里亮晶晶的唾液,以及洁白的牙齿。 鼻翼端萦绕的,是那种惑人心神的龙涎香味,夹杂着强烈又陌生的男性气息。 云青青头脑昏沉,眨了一下眼。 眼前是他墨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呼吸,还有几缕时不时的飘动,扫在她脸上,痒痒的。 历史上,喜欢把魅惑勾魂的女人,称为狐狸精。 但是云青青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男人中的狐狸精。 看把自己勾引的,小心脏不停地噗噗直跳,心神俱乱的都忘了,这个人,可是随时想要自己的小命。 她动了一下嘴唇,两片薄唇又扫在了他的肌肤上。 他的皮肤颤栗了一下,居然越来越烫,还有呼吸越来越沉。 秦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初夏衣服穿的并不多。 她扑过来的时候,胸前的柔软,撞在了他坚硬的胸口上,让他呼吸发紧。 “你在干什么?” 他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为了掩饰,还咳嗽了一声。 云青青回过神,用手推了他一下,尴尬的挠了挠头,还看到他勾了勾嘴角。 “意外!” 她讪讪而笑,脸红的像春季里的桃花一样娇俏。 心里腹诽,是你拉的好不好,靠,真恶心。 云青青视线垂在他的手上,上面鲜红,烧伤数点,顿时明白了。 看她娇俏明媚的笑脸,不知怎地,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一样。 莫名的有些烦躁,秦晋一甩衣袖,冷漠的转身。 “喂!不搜身了?” 青青噘了一下嘴,喜怒无常的男人。 “等等!” 他迈出的脚稍顿,显然是在等她下面的话。 云青青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瓷瓶,拉起他手,放在他掌心说: “这个药涂上去,肌肤顿生凉意,止痛效果很好的。” 秦晋扫了她一眼,接过来,并没有开口,“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面色阴郁的回到房里,旁边的侍卫,大气不敢出。 正文 024:他精神错乱 他嘴上说,是要拿回那块玉佩,可心里并没有十分的真想拿回来。 朱浩受伤,那些大夫已经商量出了对策,可他坚决说不行。 和白朔定下这一计,虽然不确定她会不会来,但就想赌一把。 没想到她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了救别人。 还真来了,虽然画的面目全非,可那一对耳环出卖了她。 他当然不知道,云青青仅仅是为了救哥哥,还以为她是心地善良。 这时有侍卫进来报。 知道爷不喜欢废话,进来直奔主题的说: “爷,已经按您的吩咐,把那个姓周的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秦晋点了点头。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个脓包,吓唬一下,居然尿了裤子。” 侍卫忍不住笑了,当然还顺带,敲诈了周文举一笔银子。 “下去吧!” “是!”侍卫连忙收住了笑容,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秦晋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为什么要亲自去抓她,为什么要惩罚姓周的。 既然为了玉佩,为什么没对她用刑,或者把她关起来。 把玩着手里的瓷白色药瓶,脑海中闪过那张笑脸,好像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心情更加沉闷,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秦贱人走后,云青青扬了一下秀挺的眉。 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亲自出马,就说明那块玉佩很贵重。 就上一次用鞭子抽自己的狠毒劲儿,这次怎么也得对自己严刑逼供吧。 进来的时候,神情冷冰冰的,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会好心,让自己免于被火烫,出去的时候又怒火中烧。 看来是在战场上人杀多了,精神有些分裂吧。 正常人的思维,当然不明白神经病是怎么想的,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躺在旁边的软榻上,居然还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人轻轻的推搡自己。 青青睁开惺忪的眼,只看到面前是一位,容颜秀丽的娇俏女子,笑容甜美,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 “姑娘,王爷有请。” 青青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那神经病,是不是晚上想好了,怎么折磨自己呢。 “你们王爷,叫我什么事啊?” “这个,奴婢不知。”女子轻声说。 那个柔柔弱弱的小模样,让青青都生了怜香惜玉之情: “美女,能不能吃了早餐再去?” 青青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昨天晚饭都没吃,又整夜的担惊受怕。 “王爷没吩咐。”女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么听那人的话,通房大丫头吧。 青青呵呵笑了,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这男人嘛,长腿,细腰,宽肩,那指定活好,能力强。 看那贱人,一大把年纪了,又身份高贵,肯定阅女无数,想必这丫头,每日都会在他身下,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吧,这小脸儿,滋润的,粉嫩粉嫩的。 “美女,你能不能给你家王爷,吹吹枕头风,让他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 青青摆了清纯无辜的笑容,一脸真诚的说。 “奴婢就是个粗使丫头,哪有那般福气,姑娘走吧!” 女子一脸嫣红,不为所动。 切,这指定是被那狐狸精给迷惑了。 屋外,阳光很好,风吹的也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青青心情不太美妙。 “爷,人已带到。” 走到一个高大的镂空红漆门前,女子福了福身说。 “进来吧!”一道不带感情的,冷漠声音传来。 云青青诚惶诚恐的进了门。 几位年轻的小丫头,正在布菜,服侍着他用早餐。 看他连拿筷子的姿势,都优雅高贵的像个王子,不,人家本身就是王子。 从青青进来,他都不曾抬头。 他吃着,她看着,让她更饿了。 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他依然慢条斯理,好像已经忘了下面还站个人。 青青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腿都酸了,故意弄出来一点响动,可那人像聋了一样。 “殿”她刚说一个字,就被人打断。 “嘘!”一小丫头摇摇手。 是砍头,是挖心,能不能给一句痛快话。 终于,他吃完了,又有人伺候他,漱口,喝水,净手。 云青青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么大一个人,生活都不能自理呀。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石化了,那位爷,才闪目瞧了她一眼。 好像并不太愿意和她说话。 只是径直,站起身,又走进旁边的耳门。 “进来!”冷冷的声音,显然是对青青说的。 青青不情愿地迈开步子进去,那厮悠哉悠哉的躺着床上,看样子,并没准备跟她说一句话。 她想说,吃饱就上床,肯定活不长。 这时,只见之前的那个丫头,端了一盆水,走到她面前。 青青有些不明所以。 “姑娘,咱们王爷知道,你医术高明。”丫头笑着,彬彬有礼说: “爷整日为国操劳,劳心伤神,身体有些不大利索,听说足被称作人体的第二心脏,足底推拿,能够疏通经络,使血流顺畅,就劳烦姑娘了,为王爷分忧,也是咱的分内之事。” 什么,她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什么咱们王爷,那是你爷,我是他祖宗。 早知道这个贱人,叫自己没好事。 浑身激灵灵的打个寒颤,容不得她说不,就感受到他,冰雨一样的目光。 这封建社会,等级森严,随时,小命就可能完到这里。 她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脸上却展现了一个无比情愿的笑容,“是,能为王爷效力,是我的福气。” 你妈,捏你的脚,还让老子洗手。 青青十分不情愿地走过去,才发现,楠木大床旁边,连个马扎子都没有,那意思,她只能蹲着。 而床上的人,头枕着柔软的枕头,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而又慵懒的样子。 青青把裙摆塞入腰间,十分不情愿的,蹲了下来。 刚刚屋里那么多伺候的丫头,现在都一个毛都没有。 那意思,自己还得帮他脱鞋,看他没有自己要脱的意思。 恐怕这位爷,平时都没自己脱过鞋吧。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就在青青正纠结的时候,他突然一条腿伸过来,险些一脚把她踹倒。 “按的好了,我就放了你!” 那位爷轻勾的嘴角,说明他就是故意的。 “是放我走!”青青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不准再抓回来!” 只听男人淡然的声音,“另外再补一百两。”他拉长了声音。 冲这一百两银子的份儿上,就算他是香港脚,也帮他按。 哥哥早就想,存够钱,开一间大的药铺,自己是不是,能为他的理想添砖加瓦了。 “黄金!” “一言为定!”青青眼睛睁的贼亮,生怕他反悔。 男人貌似笑了,虽然笑的有些勾人,但是千万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所迷惑。 重新蹲好,把他的一双靴子脱掉,没想到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人,脚还这么修长,白嫩的连个茧都没有。 青青眼睛冒着泡泡,再看那双脚,那哪还是脚啊,明明就是两个金猪蹄啊。 庆幸,没有脚气,也比较干燥。 先把脚面搓热,又拍打脚的两侧,放松小腿。 一手握脚,一手向内挤压。 等等,他枕边放的是什么? 那不是自己丢的玉佩吗? 青青开始晃起神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的玉佩啊,可不能落到这贱人手里。 “没吃饭呢?” 冷漠的声音,透着些许不悦。 你妈,你有给我饭吃吗?好像说的谁吃了一样。 “扣二十两。” 欧买尬!这意思,这一百两黄金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正文 025:套路太深 青青连忙回神,揉,撮,捏,熟稔的加重的力道,服务热情,完全是以盈利为目的。 木床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 反正就是她蹲下来够得有些吃力,站起来又太高,没办法,弯着腰,不高不矮,正合适。 十分钟不到,青青开始酸背痛,腿抽筋,如果这个时候,来个盖中盖多好。 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 “扣二十两。”冷漠的声音入骨,“本王有说停吗?” 渣渣,贱人,心肠太歹毒了,青青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对本王不敬,扣二十两。” 青青扬了一下拳头,又不争气的弯下腰。 他明明闭着眼的,她没发现人家是眯着眼的,早已把她的动作,神情尽收眼底。 青青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那块玉佩,就想看看,能不能逮到合适的机会,可以顺手牵羊,摸回来。 “哦!” 不知道是不是按的太舒服了,他闭着眼,嘴里发出声音。 为什么偏偏像叫,春一样,青青忍不住扭了一下身子,脸都发热了。 “来人!” 这厮不知道又想干啥。 一个丫头,应声而来,脸上红艳艳的,指定是被他那个叫春,声给羞的。 “太枯燥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片刻只见一个绝色美女,怀抱瑶琴,盈盈施礼。 下一秒就想起了一阵悠扬,动人心弦的琴声。 这贱人,真是艳福不浅,身边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这样还有心思打仗吗? 琴声勾人心魂,老让青青走神儿。 又累,又饿,又走神儿,手开始飘了。 “扣二十两!”男人眉目舒展,一副享受的样子。 可说出来的话,为什么那么让人不爱听呢。 青青被气的,眼睛都有些发涩了,胸中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王爷,不然我不要银子了,免费帮你按。” 这样扣下去,最后肯定还得欠他钱。 秦晋貌似礼贤下士得说: “不,我是王爷,更应该体贴民生疾苦,怎么能让你白干活呢,况且,本王说话,一向言出必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承诺了,怎么会免费为本王服务呢。” 说的真好,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指定就信了。 “哈哈!”青青嘲讽的笑声刚爬向喉咙,瞬间又收回,你那个阴损样,估计八马都难追。 只听得他又拍了下手,一阵香风扑鼻。 接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蹁跹而至,翩翩起舞。 那前凸后翘,衣服都快撑破了。 青青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不住的咳嗽。 这个王爷,果然是又贱,又闷骚,天天板着一张脸,看着高雅矜贵,原来是装深沉啊,好这口啊。 这艳舞,青青还真是第一次看真人表演,在我大天朝,也只在电视上看。 手疼,腿飘,腰酸,特别是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现在都想着,要是有个拐杖,给拄一下就好了。 如果是梅超风多好,用九阴白骨爪,抓死他,一了百了,然后专心看艳舞。 美女一颤,她手一抖。 “嘶!”秦晋蹙眉,“你想谋杀本王啊!” “哦!” 青青含怨带怒,专心帮他捏脚,斜瞥他一眼,这个人还真有股子变态帅。 秦晋侧目看了她一眼,薄凉的: “一百两黄金扣完了。” 说的云淡风轻,听的心惊胆战。 这到最后还是白干活儿,心里那个恨啊,可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又恨他,又弄不死他,这真他大爷的憋屈。 可他冷清清的目光,并未起丝毫波澜,那些火辣辣的美女,也没打动他,依然闭着眼。 到是青青,两眼冒出光来。 特别是饿的前腔贴后背时,再看那一对对颤巍巍的水蜜春桃。 她只想说一句话,我想喝牛奶。 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是不是男人啊。 后来才想明白,这又弹,又跳的,都是套路,都是让自己分神的。 半晌过后,秦晋不耐地摆摆手,那些美女心惊胆战的退了出去。 “累了,那就停一停!” 青青顿时感动的,觉得这个人肯定是良心发现了,好人啊! 可是他下一句话,让青青想上去咬他一口。 “按按别处吧!” 青青硬下心来,咬牙,才没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是说他躺累了,贱人,你爹,你娘该多贱,才能生出你这种损色。 她手扶着腰,缓缓站起来,整个人像腰部一下被截肢一样。 秦晋还似有若无的扫她一眼,趴好,手还在不停的指挥: “这里,这里,对!” “用点儿力!” “软脚虾呀?” “唉!真没用!” 用力,用力,弄死你。 “刚刚说了,按的好,一百两黄金,按的不好,可是一文钱也拿不到。” 秦晋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却是那么的不容质疑: “本王觉得糟糕透了,穴位不准,力道不均,所以这一百两黄金没有,你刚刚还被扣了一百两。” 这这这 简直是五雷轰顶,那意思自己还真欠他一百两。 “我还欠你一百两。” 青青不可思议,目瞪口呆,这真是拿刀子往心尖上捅啊,血淋淋的。 “黄金。”他提醒。 补刀成功,雪上加霜。 空着肚子,累的精疲力尽,到头来还欠他钱,这果然是个人狼。 青青运气,深呼吸,生怕气出内伤来。 生生把满腹的怒火,压下去,装成讨好的样子: “王爷,咱不是说好的,我免费帮你按,不收钱。” 秦晋像看智障一样剜了她一眼,目光冷飕飕的,说: “现在不是收不收钱的问题,是你欠我钱的问题。” 他好像很体贴劳苦大众一样,状似关心: “我知道,你没那么多钱,那你就留下来,明天服务满意了,一次抵消。” 服务满意,一次,这到底是几层意思? 青青生怕一个忍不住,想上前把他掐死,但是看到他那,凉意沁肤的眼神。 长叹一口气,在这个尊卑制度比较森严的封建社会,掉脑袋,太容易了。 青青饿的垂头丧气,累的太不美妙。 那爷突然间善性大发,拿起桌上一个点心,扔给她。 青青双手一抬,准确无误的接住。 “吃吧!” 秦晋侧头,谁也没发现,他忍不住在笑。 青青表情十分纠结,虽然肚子饿得咕咕抗议。 可,刚捏过脚的手,真的不用洗吗? 正文 026:太损了 你妈,太恶毒了,不都是说相由心生吗? 可看他面相,长得正气凛然,英姿勃发的,可心肠怎么这么黑。 “好了,本王还有事,你下去休息吧。” 轻飘飘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王爷,小女子,请求您一件事儿。”青青吐纳,让自己心平气和,不然,这气死,太容易了。 “讲!” 秦晋起身,还好没让她帮忙穿靴子。 “小女子手艺拙劣,不配为王爷推拿,我” “拙劣,那是实战经验少,本王免费给你实验,这份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他冷冷清清的声音,偏偏说的话,让人想呕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起那块玉佩,还在她面前抖了一下。 青青眼睛盯着那块玉,移不开目光,还是无奈的看他揣入怀中。 高贵冷艳的九殿下,迈开他那尊贵的脚,出了房间,走之前还甩下一个声音: “这几日,本王的衣食住行,就由你来负责。” 嘎!这几日下来,绝对欠他的银子要超过100两,还是黄金。 青青已经脑补了,几天后的画面,自己倾家荡产,卖身,也还不起这个贱人的钱。 还得匍匐的他脚下,求着他饶命。 他走了,她把点心扔了。 好在,下午没人打扰她,让她昏天黑地的睡了一个好觉。 还没从酣睡中醒来,就被人粗暴的推醒。 “姑娘,王爷已经回来了,你赶紧吃饭,之后过去伺候。”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后来青青知道,她叫秋菊。 青青被匆匆拉到厨房,吃了点,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心里还在嘀咕,这南楚王朝到底有多穷啊。 以前看红楼梦,贾家,那只是一个封建世家,三等丫头都是锦衣玉食。 这可是皇亲贵胄,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只手遮天的九王爷,居然给种粗糠冷饭吃。 无意间看到厨房的几个大厨,扬刀挥舞。 再看看,宽大的案板上,摆放的珍馐佳肴。 她才明白,原来只对自己穷,秦贱人,你他娘的,太缺德了。 看着旁边的牛肉,撒尿虾,青青灵机一动,她笑嘻嘻的走过去。 “几位辛苦了,小女子刚学了一门手艺,保证王爷喜欢!” 几位大厨,有点不信任她。 青青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他们说动。 挥舞着大刀,回想着看的食神上的,撒尿牛丸的做法,挥斥方遒。 当然,她的目的就是借此机会,能把案上的熟食,偷来吃点。 吃饱了,就把烂摊子,留给别人,随便说了几句,闪人!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秦贱人所在的,富阳殿的大门。 却看到,殿中三个人在谈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三人明显的都是一怔。 这三人正是,意气风发的白朔,温润如玉的美男易景天,还有黑着脸,长得最丑的秦贱人。 “都下去吧,明天再议!” 秦晋蹙眉说。 易景天,白朔鞠了一躬,然后都退了出去。 易景天经过青青旁边时,停顿了片刻,眼神透着疑问。 青青向他挤眉弄眼的,眨了一下眼皮。 看两人都退出去,秦晋大刺刺坐下,扬眉: “不是说,让你负责本王的衣食住行吗?还让本王等你。” 衰人,还真把她当奴才呀,使唤起来毫不留情。 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是一个,付钱照顾人的奴才。 青青心里咒他下辈子做阉人,面上带着微笑: “王爷,我就是忙活你的衣食住行去了,我刚刚指导厨房做了一款肉丸,保证王爷吃了之后,满口生香,回味悠长。” 邀功! “是吗?”某爷轻扫了她一眼,决定不再追究。 片刻有人进来报,说可以开饭了。 之后,丫头们鱼贯而入,摆满了整桌子,接着,不出意料,还真的都走了。 我去,王爷,果然是金口玉言啊,说让她照顾,还真让她一个人照顾。 秦晋淡淡的眼神,在桌子上来回扫一番。 青青在旁边立的直溜,假装没看见。 “你说的是这个肉丸?” 他偏过头,用勺子拨弄了一下。 青青这时才垂下头,看着那洁白的,带着蓝色花纹的大碗里,几颗诱人的肉丸儿,来回飘荡,几片那绿的香菜点缀。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有些移不开了,还别说,这几个厨师的领悟能力还挺强,这一看就让人食欲大振。 秦晋慵懒的抬起手,指了指碗。 哦,咋忘了,这一般大人物,吃饭是不是都要有人试尝,这个差事不错,她喜欢,早知道不在厨房偷吃了。 她兴高采烈的用勺子舀了一个,最好这口了。 用嘴吹了吹,刚想犒劳犒劳自己的小嘴。 却见那人,挑了挑眉,就这么看着她,刺楞楞的眼神在告诉她。 爷还没吃,你想先吃。 青青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的,把勺子递到他嘴边。 秦晋张嘴,含在口中,皱了一下眉,可能是被里面的汤汁给烫了。 烫死你,最好! 之后眉目舒展,从眼神中看出了赞许。 “嗯!不错,明天本王还要吃这个。” 你你,青青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邀功了,这明明就是邀罪。 说了不错,也仅仅吃了一个而已,其他盘子也只是稍稍动了一下。 浪费粮食,简直天理难容,可你不吃,赏给给别人吃吗,为什么就这样无情的撤掉。 青青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掉在煤坑里了,从里黑到外。 好在晚上,那人没出什么幺蛾子,没让陪睡。 她百无聊赖的在驿站瞎转悠。 这里戒备森严,一队队巡逻的侍卫,庄严整齐,看来想逃走的想法,还是停留在想想的份儿上吧。 心里那个煎熬呀,这哥哥肯定又急疯了吧。 还好当时,有留一封信在家。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灿烂。 青青伸伸懒腰,起床,庆幸今天没人叫她。 四下打量一下,发现那个人狼也不在。 哦,尿急! 飞奔的茅厕,看到前面有一人挡道,她嘴里大喊,“让一下,让一下。” 撞开那人之后,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站住!” 她没回头,也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他也尿急? 紧扣手指,低头站好:“王爷,早!” 敢跟王爷抢厕所,草,跑太急,走差路了,这里是男厕所,可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眼神冷冰冰的,她后背凉嗖嗖的。 可那么身份尊贵的九王爷,不应该有专用的吗?可能是刚好早上锻炼身体,路过吧。 “喜欢这儿?”那厮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这五谷轮回之所,就是不喜欢也得来呀。 青青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可那厮,好像不需要她回答。 “那你今天就守在这儿吧!” 青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刚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又听他说: “你们几个看着她。” 丢下这句话,那挺拔完美的身躯,已经悄然离开。 青青跺了跺脚,看着那两个士兵戏谑的眼神,觉得这个世界不那么美好了。 看着士兵进进出出,听着放水,出宫声。 站的位置又是顺风口,那一阵儿一阵儿的,特别让人蛋疼的味道,扑面而来。 秦九九,你他妈,太阴损了,小心以后生的儿子,没有小凸凸。 你还偷了我的玉佩呢,还大模大样的揣在怀里,老子有折磨你吗? 突然想到了以前公厕旁,看厕所的老大爷老奶奶,和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一样一样地。 早餐时间,有个小丫头说,王爷吩咐,把青青的早餐送到这儿来,怕她饿着。 青青把手放在胸前,运气打通任督二脉,这脉络不通,容易被气死。 他会怕自己饿着,这是恶心自己来的吧。 “咳咳咳!” 端个碗在这里,这要口味多重,才能吃得下,转身,勉强吃了一口,剩下的全部倒入口袋里,完美交差,哈! 躺在软榻上的秦九爷,头枕着柔软的枕头,旁边是两个,天生丽质的丫头,不疾不徐的扇着风。 秋菊掩着的小口,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 “爷!” “早餐吃了吗?” 秦晋悠然自得地闭目,缓缓开口。 “噗!”秋菊娇笑着,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吃了!” “合口吗?”某爷慵懒的说。 秋菊实在想不明白,爷这是哪来的闲情逸致,还关心人家合不合口,在那里吃,能合口吗。 “爷!”秋菊抿着嘴笑:“正站在顺风口,那一阵阵的味道,她可是含着眼泪吃的,不过速度倒是挺快,嗖嗖的就吃完了。” “哈哈!”秦晋难得一见的开怀畅笑。 屋里的几个丫头也忍不住笑了,但是最让她们意外的是,平时冷冰冰的爷,今日居然这么一笑倾城,让她们小心肝儿一收缩。 这是什么情况啊,哎,主子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 青青就差两眼汪汪了,眼瞅着,都看厕所一个时辰了。 终于有丫头带着她去沐浴更衣。 不,是服侍她沐浴更衣,洗脸,漱口。 哎呀,真是大善人! 可马上,她又被带到那贱人的卧房。 秦晋斜眼瞟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沉声说: “就看你今天表现了,如果按的好,昨天的账就一笔勾销,本王要是心情好,说不定还会放了你。” 青青心里怕怕的,真的很怕,按过之后,要是再欠他一百两黄金。 那会不会自己就要留下来抵债,然后越抵欠的越多。 会不会自己的子孙后代,生生世世在他家为奴,都还不清。 “王爷,那小女子,问一下,您这个好的标准是什么,你说出来,我按标准做的。” 青青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面上恭敬的笑。 “这个标准就是我说好!” 去死,说了等于没说,就你那个黑心肠的样子,好,你也不会说好的。 “开始吧!”薄凉凉的声音,却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力量。 唉!青青觉得这次,非得被这个衰人折磨死不可。 憋了一口气,“王爷,你可以把外衣脱了,这样按的穴位更精准一些。” 为了能让他说出好,她不得不提醒说。 贱人到是很听话,可,我的妈呀! 青青耳根子发热,让脱外衣,外衣,你他娘,听不懂吗。 用得着,脱得只剩一个裤衩吗? 正文 027:被狗咬了 本着医生眼里,没有性别的高尚职业道德。 唉!脱就脱吧,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的男人。 可关键是**的男人见过,但是没见过这么魅惑,勾魂的。 偏偏人家还裸的气质高贵。 青青深呼吸,平静,凝神,不能被他外表所迷惑,这就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披着羊皮的狼。 吐纳,练习老曾入定的心法。 这和给家里的,哈巴狗按摩是一个道理的。 “还要本王教你怎么做吗?” 不悦的声音响起。 瞬间把神游方外的青青给拉了回来,“哦”! 青青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看那个趴在床上的王八蛋。 那个黄金比例的身材,挺有料,果然不是那些绣花枕头可比的。 “咳咳!” 青青有点儿眼晕,这真是太考验她的耐力。 “到床上来,坐床边儿能用得上力吗?” 淡淡口气,不带任何感情。 可大爷,你觉得这句话,有没有某些特别的暗示。 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就把你当一个按摩的。 绝对不能被美色所迷惑,阿弥陀佛!老衲空空大师。 “王爷,小的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青青谨慎的看他脸色。 “嗯!” “就是,如果您觉得小的手艺还行,那就把昨天的账给抵了,如果是按的不好,那就免费按,不扣银子,行不行?” 说出来之后,就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不拿薪水,拼了老命干活,还如此低三下气,这也是没谁了。 “呦!”他面无表情说:“小丫头片子,还挺会算账,准了!” 这大爷,真是菩萨心肠。 “昨天扣的也不是银子,是金子。” 我,老子按死你。 青青咬牙切齿的,在他背上使蛮力,新仇旧恨,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 找准穴位,揉,捏,砸,砍! 可那人居然还舒服的呻吟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正在上演着,旖旎春色的风光呢。 想起来刚刚进屋时,那几个小丫头,别有深意的笑。 好像她云青青要去色诱她们爷似的。 现在明明是他色诱老娘,这后背汗津津的。 用力压,肩井穴,风池穴,并一路下滑,到臀部以上的位置。 青青头顶冒热气,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地,慢慢的,眼前有点发黑。 不经意间,小手向腰侧一滑,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一头向床里的位置扎去。 和他的身体,交叉成十字架。 秦晋目光一沉,麻利地翻转过身,把她整个人都推到了床里边。 而他单手支头,侧卧在她旁边,嘴角勾起十分讨厌的笑容: “你主动爬上本王的床,想干什么?” 青青窘迫的双颊绯红,特别是他裸露的身躯,还紧贴着自己。 “想色诱我?” 还没等她说话,他又加了一句,“不过色差了点。” 听了这话,青青都要爆炸了。 “谁” “本王的床,不好上,也不好下。” 秦晋挑了一下英挺的眉。 青青气愤起身,谁想上你的床,不是你让到床上按的吗? 而秦晋像是无意间,抬起自己的大长腿,又把她给压了下去。 “都说了,不好下。” 秦晋还故意用腿在她身上蹭了一下。 “王爷,小女子求你了,我胆小,您大人大量,就别再捉弄我了。” 青青觉得胸口闷闷的,像砸了一块石头,真怕了,真伤心了。 “你胆小?” 秦晋笑的意味不明,“你用那块石头砸我的时候,还有拿刀架我脖子上,又顺手偷了我的东西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哪里胆小了。” 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犯了这么多滔天大罪啊。 青青这个时候,真的想一如来神掌把他拍死,然后过自己彪悍的人生。 可,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的大爷,分分钟要你小命。 能屈能伸,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就像此刻,她都想一脚,把那贱人的命根子踢断。 “王爷,你不觉得一切都是误会吗?那石头,真不是我有意要砸你的,我拿刀架你脖子上,我也不敢杀你呀,我只是为了自保。” 青青额头,还有后背,噌噌地冒著冷汗。 “偷你的玉佩”突然意识到什么,真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我没偷你东西。” 秦晋带着温香的大手,随意的挑起她胸前的一缕碎发,“我可没说,丢的是玉佩。” “我,我” 青青被自己蠢哭了,被他那种强烈的气场,扰得心慌意乱,然后开始胡说八道。 “你可知道,男人这里是不能碰的!” 某爷眼睛半眯,寒芒微露,那阴阳怪气的口气,难道是想让她对他的下半身负责。 “你,你,你想干什么?” 青青小身板下意识的缩了缩。 “我干什么了?”秦晋蹙眉,“还是你想提醒我干些什么?” 这么俊美如斯,又高高在上的男人,想必在南楚,有不少女人,为他情动吧。 可她就是讨厌他。 这么个封建统治者,家里娇妻美妾,肯定成群,那么多女人,上一个男人,哎呦。 青青浑身像发霉的红薯一样,全身发毛,有什么好的,小心交叉感染。 “呸!”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不好的预感,冒不定的就来了! “哐啷”一声,门被撞开:“九哥,宫里” “砰”门又被关上。 秦晋也是一惊,支头的胳膊晃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令一只手,就本能的按了下去。 软软的,有弹性的水蜜桃,就充盈在大掌中。 他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愣了片刻,神色微变,目光沉了沉。 青青头“嗡”的一下就响了,那个掌心的温度,把她灼烧的,快窒息而亡了。 “不要脸!” 愤怒的瞪着他,抬手打开他的手,令一只手扬起,想要给他一个耳光。 可马上,她被自己的举动给惊的目瞪口呆,早知道,还不如就给他摸一下。 秦晋整个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在那条手臂上。 这么被她粗暴打开,他失去重心,整个向她倾去。 性感又软糯的唇,就这样准确无误地压在她唇上,确切的说,是她牙齿上。 身体覆在她身躯上,她本来想打他脸的手,却落在他光洁的背上。 青青大脑缺氧数秒钟,可偏偏还感觉到,他喉结动了一下,粉嘟嘟的唇瓣,被他咬了。 那湛蓝色的眼神,好像再说,没想到这么好咬。 就在一刹那,青青的呼吸停止了! 全身紧绷,身体伸的笔挺,此情此景,她突然脑海中飘过几句话。 脚蹬墙,手抓床,看你狗日有多强。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她,似乎辗转厮磨寻找出口,她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他已骤然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居然气息有些紊乱。 他这种有阅历的男人,不明情愫在眼底呈现一瞬,神情很快就恢复了自若。 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匆匆穿了衣衫,推门出去,看不出所想。 青青懊恼地拍打着床,耳根发热,天杀的,老娘还没谈过恋爱,就当被狗舔了。 在床上纠结半晌,她脸皮其实也没那么厚,又是个雏,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平静如常。 她告诫自己,只是不小心亲了一条狗,你还能和狗去计较。 索性大大方方的出去了,“咳!” 那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条斯理地呷着茶,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 都成年人了,还怎滴。 “王爷,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退下了。” 青青准备闪人,眼不见心不烦。 那厮一边喝水一边说:“你回去吧。” 啥?青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放我走?” “不想走?”秦晋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哦,不是。”青青斜眼瞅着他:“真的?” “来人,把她关起来!”他突然说。 “哦,走走走!” 既然要放走,不早说,还让人在这儿等你喝好,墨迹好。 想不明白,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呃,王爷,我的玉佩,好像落你老人家哪里了!” 心里实在是不想和他说话。 “这个吗?” 高贵的某爷,把玉佩掏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么爽快,青青两眼就差泪汪汪了,心里在呐喊,给我,给我,给我! 双手去接,他却迅速地攥入掌心,若无其事的纳入怀里,“拿一百两黄金来换!” 我! “不然,就还留下来服侍,说不定哪天能挣够一百两!” 某人不要脸的说。 青青连忙转身,像兔子一样冲出了门外,还差点和一个人,撞满怀。 白朔看着那个仓皇而逃的身影,笑了笑,快步走到房间。 “九哥,那小子原来是个女孩子,没想到,换上女装,还这么漂亮。” “有事?”秦晋皱眉说。 白朔挑了挑眉,没事儿,难道就不能来了么,打扰他的好事了,这九哥不高兴啊。 谁知道大白天,你们居然在屋里,那个什么,不过他真有事。 “宫里的郭公公来了,说太后让你即刻回京。” “让他进来!” 秦晋眯眼,有些不悦,太后这么着急让他回去,到底什么事儿。 正文 028:暖暖的美男 云青青一口气,从驿站跑了出来,怕那个人突然改变主意,还不放心,又咬牙跑了二十分钟,才停下来。 左右看看没人,才喘着气,如释重负,想着那人,真是令人难以琢磨。 神经病! 秦晋派人暗中跟踪她,她却浑然不知。 凉风习习,鸟语花香,四周风景秀丽。 青青情绪高涨起来,唱起了豪迈的歌曲。 “做人有苦有甜 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着日月旋转” 蓦然,从旁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云姑娘,都被人跟踪了,还这么开心啊?” 啊!青青心里一惊,连忙转身,只看到从身后不远处,走来一位如风的男子。 “是你!”青青笑着说。 “我叫易景天!”男子缓步走来,眉眼含笑。 青青垂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突然想到什么。 “你不会是跟踪我的吧?” 记得那天他和那个贱人在一起。 “你见过跟踪你,还大模大样的出来和你聊天,这还叫跟踪吗?”易景天轻笑,又连忙说:“放心吧,跟踪你的人,已经被我打发了。” 青青才安下心来,肯定是秦晋派人跟踪的,怪不得那么好心放自己走,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啊,要是被他找到了自己的家,那还不得把哥哥也连累了。 “谢谢你!”青青向他作了一个揖,“哦,不对,你不是来抓我的吧?” 青青又紧张起来,他们可是一起的,这个易景天肯定是他的属下。 易景天忍不住笑了,“我要是想抓你,几天前,就抓你了。” “什么?”青青挠了一下头,“那你是?” 易景天看她有些呆萌的样子,扬了一下嘴角:“反正不是抓你的。” “那你知道我,又不抓我,贱,哦,九殿下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啊?” 青青被他的笑容给晃了一下,这个男人看上去温润如玉,彬彬有礼,让人信服。 “你没事就好!” 听他这句话,青青脸却红了。 “咳!” 易景天也觉得说话有些失礼,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呃,你怎么知道我姓云?” 青青先打破尴尬。 “嗯,我不但知道你姓云,还知道你叫青青,更知道你家住在城南,家里只有个哥哥,叫云承扬,是白水镇的名医。” 易景天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他当然知道了,上次和九爷一起出城,在山中遇到她采药,不慎滚下,他出手救了她。 之后九爷有事,示意他跟着她,他当时跟到了她家,回来却骗九爷跟丢了。 青青不由得张大嘴,这人是情报局的吗,把她家里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这要是想抓自己,恐怕想跑都跑不了了。 “不用担心,只有我知道而已。” 易景天笑的明媚,口气和缓。 看她惊愕,他又说:“你还没吃饭吧吧,刚好我也没有。” “我”青青刚想说,我已经吃过了,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在秦贱贱哪里,饭都倒了,还出了力,早都饿了。 她腼腆地笑了笑,“可我要先回去,出来几天了,怕我哥担心。” “我已经派人,给你哥送过信了。” 易景天神情有些不自然,摸了一下鼻子: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青青脸更红了,慢吞吞的挪着步子。 易景天轻笑,紧跟了上去。 “你怎么惹到了九爷?” 他好奇的问,她一个小女子,怎么会和王爷扯上关系的,看王爷那个神情,那么对她,也不像是看上她了。 “你是说那个贱人啊?哦” 青青自知失言,人家可是上下级的关系,清了清嗓子说: “那个,我,我是说,哎呀,都是意外了。” 易景天看她脸涨的通红,忍不住笑了,“你胆子还不小,敢偷九爷的玉佩!” 青青吓得心跳慢了半拍,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别诬陷人,我什么时候偷他的玉佩了?” 内心不安的噗噗跳动,他们是一伙的,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信任也没有了。 这个易景天是不是来套自己的话的,随便来个人赃俱获。 “没偷?”易景天看她紧张的样子,嘴角漾着玩味的笑: “几天前的晚上,我可是看到有个姑娘,偷偷摸摸的,往神像底下藏东西呢!” “啊!”青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之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你想怎样吧?” 易景天轻笑,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青青被他看的心更虚了,沉淀了一下情绪:“你不抓我,我可走了!” 看他站着,纹丝不动,青青屏气凝神,从他身边越过,拍拍胸口,想撒丫子就跑。 易景天却“倏”地来到她面前,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是青青刹车及时,险些撞在他胸口上。 “生气了?” 和你生的着气嘛!你是谁呀?不过他这个口气,怎么听着都有点讨好的感觉。 易景天看她不语,扬了一下嘴角:“我要是想抓你,就不会骗九爷了。” “那你是在帮我?为什么?” 青青有些呆住了,这明显的是和领导有二心嘛,就不怕领导开了你啊。 易景天但笑不语,轻轻的迈开了脚步,“先用饭!” “我没钱!” “我请你!” 正文 029:心里荡漾 晚上,窗外的月亮很皎洁,乳白色的光,泄在窗内的书桌上。 青青眼前放着书,一手托着下巴,神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眼睛呈游离状,时不时的扬起嘴角。 啪的一声响,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看到眼前的水杯,以及锦儿红艳艳的小脸,她不明所以的沉声说: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锦儿看着她,抿嘴笑: “小姐,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锦儿都叫你三遍了。” 青青有些窘迫,忙问: “是吗?你喊我做什么?” 锦儿把水杯递到她手里,说: “我是说小姐,书明天再看,天色不早啦,你该休息啦。” 锦儿心里在想,那书一页都不曾翻动,肯定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女孩子没有不爱八卦的。 锦儿舔着脸:“小姐,你和那位易公子是什么关系呀?” 青青白了她一眼。 “我看他对你那么温柔,这几天你都和他在一起吗?”锦儿伸长了脖子,“在白水镇,真的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青青不理。 “你们这几天都做什么了?住哪里了?” 锦儿看她家小姐不为所动,心里急的像猫抓一样,这口风严的,一点儿都不透漏。 青青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你瞎想什么呀!” “呵呵,小姐睡吧!” 青青点点头,想到今天,差不多一天都和易景天在一起。 想想都不可思议,虽然和他刚见过三面,但总觉得好像很熟的样子。 被锦儿这么一问,脸都烫了,落在小丫头眼里,那指定是有情况。 易景天那个人谦和,温柔,又细心,体贴,搁现代那就是标准的美男加暖男。 她心里有些荡漾了。 那个贱王爷居然派人跟踪自己,恐怕玉佩这件事儿,还没完。 云青青本打算乔装打扮,出去躲几天,等贱王爷班师回京,她就自由了。 可易景天却告诉她,王爷已经回去了,白水镇的一些琐事,都交给了他来善后。 终于走了。 早晨,鸟语花香。 青青换了简洁的衣装,准备上山采药。 她要帮云承扬,在最短的时间里赚一笔钱,然后离开这儿,去别处开一间大的药铺。 挣银子,做土豪,离开白水镇,顺便也躲避秦贱人。 出门没几步,就看到柳絮纷飞下的那抹白色身影,挺拔,颀长,看上去又温和。 “青青!”易景天的笑容,如春季里的暖阳:“这样喊你,不会唐突吧?” 你都喊了,还问唐不唐突。 锦儿掩口轻笑,非常有眼力的说: “小姐,我去铺子里帮一下少爷。” “喂!” 青青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锦儿跑走的方向,这古代的丫鬟,好像都巴不得小姐被人家拐走似的。 “你” 青青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在易景天面前,她发现自己就变成了淑女。 “我陪你去采药,走吧!” 景天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锄头和篮子,没等她反应,就走在了前面。 看她站着没动,回头说,“你不会怕我偷艺吧。” “怕!”青青笑说。 他也笑了。 之后的几天,他都会准时过来,陪她去采药。 这天,两人一起出门,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周文举这厮。 他看到青青从对面走过来,身边还换了一个男人,怔了一下,随后有些躲闪。 因为他脸上还有伤,不想让青青看到他的狼狈相,这太有损自己的形象了。 比较倒霉的是,这时正好有人给他打招呼,他只得停下来,这么一停,青青和景天就走近了。 他连忙的垂着头,可青青还是瞥见,他脸色像死了娘一样的难看,不,好像连爹也死了,不然怎么脸都哭肿了。 两眼像戴着黑墨镜是的,以为自己是黑帮老大,不,装国宝。 青青忍住笑,拉着景天,快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周文举咬牙,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 果然是个小骚包,还是改不了勾引男人的本性,不过这两次勾引的男人,还真是个极品。 周文举郁闷的要死,那天晚上,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人偏说自己偷了他的银子,撞碎了他一件宝物。 把周文举暴打一顿不说,又拿刀割伤了他的脸,身上的银子被搜干净之后,还被逼打了欠条,赔人家的宝物, 第二天从岳父家里骗一笔钱,才算把帐还清。 现在又被青青看到自己的囧态,他心里那个愤恨。 总有一天,要让你好好慰劳慰劳爷的身心。 那天之后,白水镇又流传开来,云家二小姐行为不检,不守妇道,和不同的男人,去深山约会。 恐怕以后生的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吧,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要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青青表面上无所谓,心里那恼怒啊。 采药的时候,有些气恼地把锄头丢向一边,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生闷气。 易景天不明所以,因为他白天和青青在一起,晚上就在驿站,外面的事,他也不大知道,不知道外面传言。 他掏出整洁的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关切的问: “怎么了?” 青青伸手夺过来,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又丢给他说: “你不是说,处理白水镇的琐事吗?我怎么觉得,你天天无事可做。” “我不是天天陪你采药吗?” 易景天轻笑着坐在她旁边,看她脸蛋儿,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红的俏丽,不明的情愫在他心底漾开。 青青沉着脸,没出声。 “到底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说么,我惹到你了?” 易景天讨好的说,细细地想,自己没惹她呀,几天接触下来,他们好像无话不谈了。 青青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眼如秋波,心里颤了一下,“不是。” 随把这几天的流言蜚语告诉了他,之后又说: “真想离开这儿,哎,算了,反正我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在乎多几条,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是个好女孩儿啊?” 易景天修长的手指,不收控制的,拨弄了一下她胸前的秀发: “清者自清,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当然清楚。” “你说的到好听,别人骂你,你不生气啊?”青青噘嘴说。 易景天看她嗔怒,心中一软: “那要看谁骂我,比如说,你骂我,我就不会生气。” “你!” 青青看他炙热的眸子,心里突然有些空,低下头,王八蛋,早看出来了,你对老子有意思。 “青青,明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本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顶,看她侧头,他只好把手收了回来。 “什么惊喜?”青青红着脸不安的问。 易景天轻轻的咳嗽一声,居然也脸红了。 “都说是惊喜了,肯定关键的时候才能说了。”他差点眉说出口,但还是忍住了。 “切!”青青站起来,白他一眼,拍了拍屁股,拿起旁边的小锄头,继续采药,谁稀罕是的。 正文 030:先皇遗旨 皇城临沂,街上人头攒动。 这么大场面,别说普通百姓没见过,就是京城的府尹没见过。 万人空巷,都想一睹当今秦王的风采。 骏马上,那个身穿戎装,威风凌凌的男人,浑身的那种气场,是经历刀光剑雨,才能形成的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那种君临天下的气质,让四周的人,忍不住曲膝跪拜。 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多人,居然还能保持这么安静。 本以为常年征战沙场的九殿下,是个粗犷的汉子,却没想到,俊美如斯。 目睹九殿下的丰姿之后,据说临沂的姑娘们都疯了。 未出阁的姑娘,个个怀了春。 刚成亲的少妇,个个看自家汉子不顺眼。 谁见过这么丰神俊秀的,眉目俊朗,气场又沉稳的男人。 生就一副好皮囊吧,还身份尊贵,又能文能武,如果能与他做个通房丫头,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宫大内,瑶华宫中。 两边是端庄秀丽的宫娥彩女,微风轻送,帐幔轻浮,犹如海面上的波涛一样起伏。 威严中透着慈爱的冯太后,端坐在贵妃椅上。 殿中,英俊高挑的年轻人,有些不耐,又有些焦躁的踱着步子。 冰蓝色的丝绸锦衣,随着他急促的脚步不停的翻动。 薄唇紧抿,英眉微皱,浑身散发着薄凉,而又不耐的气息。 冯太后视线追随着他的脚步,之后无奈叹息: “晋儿,你不要再走来走去的了,我的头都被你晃晕了。” 秦晋停住脚步,眸光有一丝焦灼,坐在冯太后面前: “母后,之前您把梁丞相的女儿,指婚给我,因为您说,要拉拢朝中元老,平衡朝中势力,并且您喜欢他女儿,我没有反对,可如今,为什么又要把莫名其妙的女人,送到我府中,我常年在外,真的不需要。” 冯太后看着儿子英俊年轻的脸庞,心中腾出一种骄傲,说实话,这个儿子和先皇最像。 可先皇,唉! “晋儿,你怎么不需要?”冯太后叹息一声,想到先皇,心中隐痛: “梁雪媛已经指给你两年了,可并没见你,有把她娶进府的意思,当时是把她指给你做侧妃,可你还差一位正妃啊!” 秦晋心底有些燥闷,他本以为太后这么急着让他回来,有什么天大的事,原来 “母后,您多休息,儿臣回府了,这几日就回边疆!” 他说要就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冯太后心中冒火,抬手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站住!” 这个儿子从小不服管教,从来都是阴奉阳违,你说东,他往西,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的,可确实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 秦晋顿住脚步,拧眉,并没有转身。 “我知道,你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可你连你父皇的话也不听吗?对,你父皇走的时间长了,想必你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冯太后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擦着眼泪。 “母后!”秦晋蹙眉,又转身回来,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儿臣不孝!” “我也不想逼迫你,你父皇有遗旨在此,当年临沂瘟疫横行,名医云彦恒不辞劳苦,日夜配药,散药,才免去一场灾难,可他医德高尚,不要金银,不要官职,回去不久,却因积劳成疾,一命呜呼!” 冯太后顿了一下继续说: “咱皇家,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当年你父皇感念他的大恩,写下圣旨,本要把她女儿接入宫中,将来主理后宫,可那时你皇兄已经内定了太子妃,因父皇最疼爱你,所以才改为许给你。” 秦晋长出一口气,舒缓一下胸中的烦闷,他对男女之事一向兴趣缺缺,以至于现在都二十六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也不是没想过未来的妻子,也憧憬过,但他始终在坚守,必须他喜欢,两情相悦,这是最基本的。 他捏了一下泛疼的太阳穴,父皇是他最尊敬的人,别人的他可以不听,但是父皇的,他一定会听。 只听太后又说:“云家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不是你常年不在京中,早就应该把人家娶回来了。” “母后,你看着办吧!”最后他还是让了步,因为父皇是他最尊重的人,但是作为原配王妃,他还是不能就这么随便就定了: “母后,父皇说把她许给我,可并没有说一定是正妃,不如先把她接入府中,观其品行,再做打算。” “这?”冯太后愕然。 秦晋露出得意的神色,“母后,儿臣就先回府了。” “那雪媛,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迎入府中?丞相已经暗中提醒母后几次了。”冯太后看着他的背影说: “毕竟他是朝中重臣,女儿做侧妃,心中已经不满了,你还不加点紧。” “再缓缓!” 秦晋头也不回,只留一道凉丝丝的声音,径直出了大殿。 “还要缓到什么时候?你” 高大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太后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秦晋本打算去看望一下皇上,可此刻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出了宫门,马车也不坐,晚风中,树影摇曳。 对月长望,想起那抹清灵曼妙的身姿,俏丽娇蛮的笑脸,他冷硬的心温柔的抽痛了一下。 如果能把她迎入府中,忙过枯燥无味琐事之后,再看到她明媚的笑脸,生活会不会有趣许多。 可恶,派的人跟踪,居然又跟丢了,真是一群废物。 还是真的和她无缘,他眉峰堆的紧紧的,心里有些堵。 旁边的朱浩,大气不敢出,这爷刚刚明明在笑,可突然又沉下脸,真是令人难以琢磨。 秦晋回到秦王府,天色已经很晚了。 进门时他就看桌子上放了一盆儿,娇艳欲滴的,深红色蔷薇花。 他不悦的皱眉,锋利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颤。 坐下来,摸出那个碧绿色的玉佩,在手里细细把玩。 上面有一种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他微眯着眼睛,贪婪的吸入肺腑。 又想到那日咬她唇的情景,刚开始真的只是为了逗弄而逗弄。 可没想到她的唇那么好咬,还没怎样呢,就有寸寸**的感觉。 不,要把她接入府中。 正想得入神,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及环佩叮当声,他以为是府上的丫头,也没在意。 “王爷,您回来了?” 一位穿着件湖绿色纱裙的绝色佳人,推门迈着莲步,轻轻走进来。 她五官柔美,肌肤似雪,可以看得出来,是刻意的装扮一番的。 秦晋听到声音,不悦的挑眉,微微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梁雪媛笑容甜美,把手中的白瓷玉碗放在桌上,“这是雪媛亲手炖的莲子羹,王爷尝尝!” “放着吧!”秦晋目光凛冽。 梁雪媛本来兴高采烈,看到他手里那块小巧的玉佩,神色有些晦暗,又看他神色冷冷的,也没敢出声。 看他眉宇间有些疲惫,她走至椅子后边,伸出白嫩的手,抚上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按着力道适中。 “王爷,您常年在边疆苦寒之地,十分辛苦,你看人都瘦了,趁着回京好好休养休养,多少吃点。” 梁雪媛显得落落大方,又知书达理。 “不饿!”秦晋抬手,示意按的差不多了,“这盆花是你放的?” “怎么,不好吗?”梁雪媛停下手里的动作,温柔的说。 “不是不好,只是我不喜欢在房间里放这些东西。” 秦晋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 “可是,我想” “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秦晋没等她说完,就干脆打断。 梁雪媛动了动粉嫩的唇,眼睛里飘过一丝不甘。 从椅后,绕了出来,半蹲在他面前,放下女儿的矜持。 “王爷,雪媛一直都很自责,您常年为国辛苦,雪媛不能随身照顾您,如今您回来了,我想为您做点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做。” 她款款深情,眼睛里满是期待。 “拿来我喝吧!” 秦晋拿来她的手,寡淡的说。 淡淡的脂粉味萦绕鼻端,他忍不住皱眉。 到是那个丫头,身上有一种很清爽的幽香。 梁雪媛有些失望,但还是把碗端了过去。 秦晋轻轻尝了一口,“有些凉了。” “那我去给你热一下。”梁雪媛乖巧的说。 她父亲梁放,是开国重臣,连先皇都得礼让三分。 她比秦晋小八岁。 从小也经常去宫中走动,最喜欢的事儿,就是进宫能见到那个酷酷的九殿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喜欢,慢慢变成了男女之间的爱慕。 可九殿下一直都是淡淡的,不冷不热。 以她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她就算不进宫做贵妃,也绝对要嫁给某位王爷做正妃的。 就像姐姐现在已经做了皇后。 她虽然从父亲那里知道,九殿下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可还是坚持要嫁进王府,哪怕做侧妃,只为能常看见他,服侍左右,就知足了。 她也想了,以自己家世,还有相貌,就算是侧妃,正妃还敢把她怎么样吗? 到时候谁是当家祖母还说不定呢。 她不会允许别人在正妃之位上做太久。 他虽然始终冷冰冰的,但并没有反对这种婚事,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是的,在南楚,没有人比他们俩更合适的了。 梁雪媛把热好的莲子羹,端进来时,房间里那还有秦晋的影子。 她努努嘴,浑身透着失落。 他们本是夫妻,这次趁他回京,不让他娶了自己,如果他去了边疆,那不知又要等多长时间。 她已经十八岁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转身走向门口,却看到了朱浩。 “梁小姐,王爷,让属下送你回去。” “我”梁雪媛心里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 “请吧!” 梁雪媛出了门,环视了一下四周,秦王府灯火通明。 他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自己的意思嘛,他不是无心,他是无情。 但是也没看到他身边有其他女人。 梁雪媛自我安慰,可能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秦王妃的位子迟早是她的,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于一时。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不会再拖很久,对,他是自己的。 不,他有情,他这种男人一旦动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梁雪媛嘴边浅笑梨涡,四年前的事,浮上心头。 那是一张痛苦绝望的女孩儿的脸。 梁雪媛甩甩头,怎么又会想起那件事。 这件事没人知道,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都不在京城了,这种人杀身之祸的事儿,谁也不会轻易提起。 她打开车帘,窗外月光皎洁,路上行人稀疏。 正文 031:有人提亲 这天晚饭时,青青情绪特别高涨,时不时的咧嘴笑。 云承扬斜眼儿瞅着她,轻轻的咳嗽一声: “自己偷偷乐什么呢?” “有吗?”嘴里说着有吗,脸上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说明就是有。 “趁着你心情好,哥哥,有件事要跟你说。”云承扬敲了一下她面前的碗说。 青青立马正襟危坐,看哥哥一脸庄重,心里没底儿了,每次他只要一说有事儿,她就紧张。 “是,什么事啊?” 云承扬笑了,是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好像有个累赘终于丢出去的那种感觉。 “是你的终身大事!” 快二十年了,终于有人上门提亲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整日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啊!” 青青惊叫,她没有这么急着想嫁好不好。 明明年纪还不大,可偏偏在这个时代就成了大龄剩女。 云承扬偏偏以为她是惊喜,是啊,这么多年,都没人上门提过亲,这自尊心得多受打击,好不容易有人提亲了,那肯定高兴傻了吧。 “今天,镇上德高望重的金员外,上门提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青急急的打断。 “哥,你同意啦?”青青惊问。 “为什么不同意?是” “哥,你说什么,我不同意!” 听听,金员外,那指定是个老头,肯定是白发苍苍的,鸡皮鹤发的老伯。 “青青” “你不要说了。”青青忍不住,眼圈儿泛红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我恶名在外,肯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了,你早就想快快的把我打发出去。” “青青,你说什么呀?我们是骨肉至亲,我怎么会嫌弃你。” 云承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还说没嫌弃我,那金老伯都多大年纪了。”青青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 “你居然贪图富贵,趋炎附势,反正你妹妹名声又不好,把我嫁出去,你耳根清净了,还能赚一笔钱,然后你就能实现你的理想,开一间大的药铺了。” 青青抽了一下鼻子:“哥,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哼!” 她心里委屈极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人,知道她有危险,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他。 原来他就是这种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 抢白一顿之后,饭也不吃了,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出门。 “青青!” 云承扬这会儿才算听明白,原来她误会了。 连忙站起来,伸手扯住她的袖子,笑这说: “青青”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妹妹!” 青青用力的甩了一下,看他居然还笑,指定收了人家不少银子吧,要嫁,你自己去嫁去吧。 云承扬叹息了一声:“哥哥,怎么会是这种人,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找个好归宿,你误会啦,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只听到门哐啷被人打开,家里的老管家带着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云大夫,我家周公子不知道怎么了,求你快去看一下吧。”年轻人满脸焦急,眼看就要下跪,“云大夫,快点去吧!” “风叔,快拿我的医药箱!” 云承扬放开青青的胳膊,连忙安慰说:“别着急,我这就去看看。” 年轻人不住道谢。 云承扬出门前又回头说:“青青,你早点睡,等哥回来再跟你说。” 青青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又冷哼了一声,呸,谁等你啊! 嘴里还不忘嘱咐一句:“哥,你小心点!” 毕竟周文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承扬点点头。 他一直忙到三更才回来,回来时,青青房间里已经息了灯。 天刚蒙蒙亮,青青收拾了一包行李,悄悄的出了门。 要趁早出门,风叔天天起的很早,被他发现,自己就走不了了。 她猫着步,捏手捏脚的打开大门,还好没人发现。 “哼,云承扬,再见!古代的家,再见!” 门前的大道上,一年轻公子,牵着一匹白马徐步走来。 他拍了拍马头,自嘲的笑着说: “马儿啊马儿,我整晚睡不着,这么早过来,是不是太心急了,应该给她时间考虑考虑的!” 抬头,看到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做贼一样,从门里溜了出来。 撅着屁股的样子,落在某人眼里,实在搞笑。 他走前几步,试探地喊道:“青青!” 冒不定的一个声音,把云青青吓得一个激灵,本来就做贼心虚:“啊,啊!” 手里的包裹也扔了出去,正巧砸在易景天的头上。 他摸了摸头,弯腰帮她捡起来,疑惑:“你,在做什么?” 青青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嘘!” 拉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小声反问,“你在做什么?” 早晨,还有一些凉意,晶莹的露珠,挂在小草上面。 沾湿了她的鞋子,她也顾不得了。 “别出声。” 才发现捂住了他的嘴,人家根本出不了声,连忙松手。 易景天感受到她柔软的小手,心里像有什么能化不开一样。 小声问:“你怎么这么早?” 青青夺过他手里的行李,没回答,无意中瞥见旁边的白马。 “易景天,咱们也算是朋友了,能把你的马借给我用用吗?” 她本来想说,把马送给我,但是考虑到将军爱马,就跟自己见到药材是一样的。 就说借,有借无还,还不是一样的。 易景天看了她一眼,“你去哪里?我送你!” “在你们南楚,哪里好玩儿,人民又富足。”青青问。 易景天垂头想了一下,“那要去西京,那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 “那就去那里!” 青青豪爽上马,之后,易景天摇摇头跃了上去。 晨风扬起发丝,飘飘荡荡的抚在他脸上,有些麻颤,让他心神有些乱。 路两旁的修竹,被浓密的树叶压弯了腰,两边相接,形成一个天然的翠绿色的拱形山洞。 凉风习习,神清气爽。 一顿饭的功夫,易景天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青青问,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被他接了下来。 “在这儿歇一会儿!” 易景天看到前面有一块青石板,扶她坐下。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易景天坐在她旁边问。 青青水灵灵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哎呀,就是不想待在这儿了!” 易景天看四周风景如画,晨雾缭绕,而旁边的女孩儿,睫毛纤长,小脸娇俏,唇瓣红润,他有些被迷住了,晃了晃神。 “是因为流言蜚语吗?” 青青摆摆手,“不是啦,就是我哥,烦死了,亏我还处处为他着想。” 易景天纳闷,能看出来,云承扬很疼她,“你哥怎么了?” 青青不耐烦的抬头看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呀。 “就是我哥,嫌我耽误了他,居然答应了一个老伯的提亲,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易景天呆了几秒,突然好像明白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 青青突然有些生气,十分不友好的用手推了他一下。 易景天却忍不住,爽朗的笑出声。 “再笑!” 青青,怒视他,又狠狠说: “不许笑!” 易景天强忍,但是眼底还是掩饰不住笑意。 “就是那个金老伯,都不知道多大年纪了,居然还有脸上我家来提亲。” 青青气愤愤的说,想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易景天以手握拳,放嘴边轻轻的咳嗽一声。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为自己提亲,难道他就没有可能,为一个年轻人提亲吗?” 青青有些茫然的抬头,对啊,想起昨天哥哥,好像有什么话还没说完。 易景天身体又向她挪了挪,“他在为一个年轻人提亲,而那个年轻人,可能比你大几岁,但离老伯还有些远,比如就像我这个年纪。” 他有些忘情地抓住她的双手,急切的问:“或者就是我,你可愿意?” 青青脑袋有些蒙了,看他炙热的眸子,连忙不安的,垂下头,他在说什么啊? “青青,你可愿意?”易景天并没有打算这样放过她,又追问。 正文 032:礼物送错人 他考虑了很久,才想到找一个白水镇,德高望重的人,替自己去提亲。 青青有些心慌意乱的挠了挠头,低垂着眼帘,长长地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青青!”易景天目光凝视着她,“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我知道你不想待在白水镇,我很快会带你走的。” 青青看了他一眼,目光一触即收。 天呐,人家还是个大姑娘,第一次被表白,难免会不知所措。 “可是,我们才认识没几天!” “有感觉,不在乎认识时间的长短。”易景天目光灼热,“不然怎么会有那句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的成语。” “你,你想好了吗?”青青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可他并没有放开。 “早想好了。”易景天口气坚定,眼神笃定: “你心底善良,朝气蓬勃,哪怕遇到大事也不见沮丧,这不正是我要找的姑娘吗?” 青青又忍不住挠了挠头发,不敢抬头,心里却酸酸涨涨的。 “我知道你不想在这儿,也不想去京城,我回京就向皇上请命,把我调到西京,你说可好?”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他还知道,京城当然不敢去,万一遇到冰山狼呢。 “可是,我不想像其他官太太那样,呆在家里,我要开间药铺,做我喜欢做的事。” 青青脱口而出。 “可以!”易景天有些激动,轻笑,“我白天要忙公务,没太多时间陪你,你有事情做,我也放心。” “可开药铺,我没钱。” 青青又懵懵懂懂地说了一句。 “我有!” 有不明的情愫在他胸口处,不断膨胀,膨胀的有些酸涩。 青青惊慌抬头,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老天,云青青啊云青青,你真是太没出息了,惊慌意乱时,被他带沟里去了。 你这不是明摆着,答应了他的提亲了吗? 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 易景天也站起来跟上。 “我回去了!” 青青眼神躲闪了一下,头脑失去思考的能力。 易景天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忙问:“你现在回去,是不是就说明已经答应了。” 我去,为什么脑子反应那么快,这以后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了,怎么能斗得过他。 “我,我想想。”青青掰开他的手,低着头,迈开步子,“给我几天时间。” 这时老天好像不作美,天空中轰隆隆响起一阵雷声。 接着风雨大作,这郊外,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 易景天毫不犹豫的脱掉自己的外衣,罩在她的头顶,两人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在前面的路边儿,看到一个亭子。 刚躲进去,老天好像就是和他们做对一样,这时雨却停了。 青青还好,易景天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马呢,我们赶紧回去吧!” 青青倚在旁边的柱子上。 “没事!到是你,看头发都湿了。” 易景天用手,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的头发又浓又密,润滑的像绸缎一样。 她脸蛋儿嫣红,上面还浮着水珠,像雨后的苹果一样,引人想上去咬一口。 在他的注视下,她垂下的眼帘,齐刷刷的一排长睫毛,不停地颤抖。 青青躲闪了一下,感受到他指尖微凉。 心里紧张的,开始扑通扑通直跳,虽然刚下过雨,她身体还贴着冰冷的柱子,可就是觉得热。 “青青。”易景天声音有些沙哑。 青青谨慎的抬头,撞进他温柔,又使人酣醉的眼眸里。 他喉结快速的动了一下,俊颜开始,在她面前慢慢的放大。 近到,青青只能看到他菲薄桃红色的唇瓣。 她连忙的闭眼,感受着他那种强烈的气息笼罩在周围,还有他急促的喘息声。 青青眼皮不停地颤抖,心里紧的,像要窒息一样,排斥又期待。 “咔嚓”天空中的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 使意乱情迷的两个人,瞬间回过神来。 青青一个激灵,不安地伸手撩了一下头发。 厉害了,这第一次和男孩儿约会,就遭雷劈。 “呃,那个,我,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哥要担心了。” 青青开口,发现不但结巴,声音也不像自己的了。 易景天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 “我送你吧!” 之后,气氛没由来的尴尬,谁也没有先开口。 一直到云府门口,易景天扶她下马,看她像落荒而逃一样,迈着步子。 青青脸红心跳之时,突然有一个力量,把她扯了回去。 “青青,我只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后,如果你同意,我就带你走。” 易景天目光沉了沉。 “可,我要是不同意呐?”青青脸红,问。 “那,我就等到你同意为止。” 青青低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酸酸的,甜甜的,又不觉得难受,“十天!” 易景天沉默片刻,点头:“好!” 接着他含情脉脉,眼看唇瓣就要落在她的面颊上。 门“吱呀”被打开。 “小姐,你,你这是” 易景天连忙松手,离开,神情有些不自然,摸了摸英挺的鼻梁。 “风叔,早上空气好,我出来锻炼锻炼身体,走,回去吧!” 青青上前挎着他的胳膊,又把他拉回来院子中。 “不是,那个俊俏公子是” 真英俊,少爷都被他比下去了。 “俊俏公子,不是你吗?” 青青笑着说。 “你这丫头,取笑起我这老头子了。” 进屋看到哥哥时,云承扬还在纳闷儿,这青青,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易景天还是每天来,说是留在白水镇处理琐事,怎么看他都是无所事事,感觉就是来猎艳的。 两人之间的暧昧指数,直线上升。 虽然她还没有答应,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一切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了。 他让她喊景天哥,她偏偏喊景天。 “我比你大,你应该喊哥哥!”他心里透着惊喜,嘴上却还是说。 “我喊景天,你难道不知道是喊呢吗?”她噘嘴抗议。 “知道啊!”他目光柔软,说。 “既然两个字能表达清楚,我为什么要说三个字!”她瞪他。 “狡辩!”他溺爱地用掌心,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要摸我的头,好像你是长辈一样。”她假装生气:“我可是大姑娘了!” 易景天轻笑,手趁势滑下来,撩起她一缕秀发,在手指上缠绕。 是的,她是大姑娘了,亭亭玉立,惹人怜爱,清俊的让人不忍亵渎。 “能帮我绣个荷包吗?” 易景天凝视着她说。 看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居然傻傻答应了,虽然不会。 接下来的两天她就犯愁了,缠着锦儿,让她教自己刺绣。 虽然没做过这事,但是当过医生,做过手术,具备足够镇定,和耐心。 所以,一中午下来,她还绣的有模有样。 “小姐,真聪明!”锦儿赞许。 青青一边绣着并蒂莲,一边笑:“那还不是师傅教的好。” 锦儿笑弯了眼睛,“小姐,要锦儿说,小姐就是有福气,你看易公子,人品,武功,家世皆是上称,你这是送给易公子的吗?” 锦儿心里为小姐高兴,易公子可是南楚赫赫有名的少将军,他父亲年轻时,也随先皇南征北战,战功卓著,后不幸战死沙场。 青青咬着线,看着手里刚完成的荷包,大大方方地承认说:“是啊。” 当然了,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傻人有傻福,何况本尊,之前还是个二百五。 一整天没见到易景天了,青青闲来无聊,决定去驿站,亲自送给他。 男女互送礼物送礼物,又没说非得是男女朋友,她心里苍白的为自己辩解。 驿站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戒备森严,看来秦贱人的大兵已经撤离了。 之前易景天带她来过一次,所以守卫,并没有为难她,刚想说,易将军不在。 可已经不见了青青的人影。 姓秦的不在,她来得也理所当然,又胸中坦荡,况且这些人,都是易景天的人。 知道易景天的房间,她有些心虚的去敲门,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半晌没人应答,她突然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悄悄推开门,迈了进去,屋里还是没人。 不过旁边的耳门,传来一丝响动。 青青笑,不会这么晚了还没起床吧。 想进去吓他一跳,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没吓到别人,到吓到自己,眼前的情景,我去。 宽大的浴桶中,有一个男子正在沐浴。 水汽迷蒙,偏偏又有一种看不清,又勾的人想去看的极致诱惑。 青青仓皇转身,心中不安,没想到,会撞到易景天洗澡这么尴尬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出去。” 倏地一个白影,瞬间挡在她面前,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开启。 青青心里警铃大作,低垂着头,再也不敢抬起。 易景天,你该不会也是披着羊皮的色狼吧,看错你了。 “有事?”一个轻飘飘的,又有些慵懒的声音响起。 她脑袋蒙蒙的,听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看到面前两条修长的腿,连卷毛都那么性感。 青青家教一直都很好,爷爷对她要求很严,从小也是刻苦学习,很少和男生交往。 虽不守旧,但也不开放,这样和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穿衣服的男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就算是病人,她又不是男科,怎么着也得穿个裤衩吧。 眼睛看着脚尖,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手里是什么?” 那道凉丝丝的声音再次响起。 青青心里感觉像被刺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刚想抬头。 手上一空,荷包被那人拿走。 抬头,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去抢:“还给我!” 还没来得及夺回来,手刚刚抬起在半空中,毫无悬念的被面前的男人,一只手抓住。 秦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玩味地看着,那张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急的,反正是泛红的一张脸。 邪笑了一下,用牙齿咬着荷包,手指从里面掏出什么,在眼前观赏。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给我,不是给你的!” 青青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他不是走了,怎么还能在这儿见到他。 可她看到,他手里抖动的帕子时, 觉得头皮发麻,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好想凭空消失。 荷包里明明放的是花瓣,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东西。 一块绣着男女那什么的丝质手帕,现在如果能晕过去该多好。 “你在对我暗示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失望。” 他眼睛里,流露出危险的符号,像一匹饥渴了很久的深山老狼,看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流着哈喇子,随时准备一口吞下她 正文 033:谁欺负谁 囧迫。 “谁对你暗示了,快走开!”青青觉得如果现在,失去意识该多好。 肯定是锦儿那个死丫头,把荷包里的东西给换了。 她明明放进去的是促进睡眠的花瓣,为什么变成了春宫图。 秦晋轻轻蹙眉,又向前迈了几步。 “殿下!”青青慌! “嗯!” “你不要过来!” “过去了会怎样?”他邪笑。 “过来,我,我”青青脸红心跳,特别是他浑身散发的,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太压迫人了。 “嗯?”他逼问。 “你”青青发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紧张什么?怕我?还是期待什么?” 秦晋眉目舒展,看她的表情,觉得有意思极了。 “谁紧张了?”青青硬着头皮反驳,“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就是期待了!”秦晋笑的邪气凛然,“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秦晋!”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禽兽。 青青什么时候听过,这么露骨的话,她彻底炸毛了。 “你敢!”她怒目而视,眼圈儿都气红了。 秦晋挑眉,“干嘛这么凶,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青青胸口一起一伏的,双手被他控制,挣扎不得,想打死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特憋屈。 “这个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他又加了一句。 狂你娘的,可人家有张狂的资本,谁让人家手握重兵,连皇上都忌惮呢。 青青气急败坏。抬起脚,狠狠地踩着他没穿鞋的脚上,怕踩的不够狠,又咬牙转了一圈儿。 秦晋蹙眉,任由她使着小性子,忍不住笑了: “解气吗?女孩子太狠心了,可不好,不招人疼的!” 解气个屁,弄死你才解气。 自己气的半死儿,他还在笑,青青已经没有了脾气,“谁让你疼了。” 秦晋松开的手,趁势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你,让我心疼。” 强健有力的心跳,透过掌心,像过了电一样,让她心里轻颤,连忙抽回,“你想怎样?” 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居然变了,变得诱惑。 秦晋眼睛眯了一下,“想怎样都行吗?”心里加了一句,想睡你。 她头皮一麻,只听他又拖长了声音说:“我想” 不安分的眼睛,还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最后停在小腹处。 “不准想。”青青呼吸一紧,脸像发烧了一样。 “那就做!放心,有点儿疼,我会轻一点的。” 他长躯向前一倾,把她娇小的身躯,整个笼在怀里。 青青真怕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推拒着他,“滚开,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会恨你的” 又打又骂,手下毫不留情。 可男人纹丝未动,只是他眉宇间的那抹**,越来越明显。 丝毫不在意她的张牙舞爪,弯腰轻松的把她抱起,转身走向旁边的耳门。 “殿下,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青青再开口。嗓音都染上了一丝哭腔,又急又怕。 “现在就开始求饶了?太早!”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子啊,一脚踢开门,把她扔在床上。 心跳的速度,彰显着他内心,是多么的破涛汹涌。 作为一个医生,反应那也是相当的灵敏。 青青一个打滚,从床上滚了下来,刚想夺门而出,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撞在一堵人墙上。 “速度不错哦!”他笑了笑说。 她撞过来的力量很大,秦晋胸口被震的有些发痒,猫爪一样。 他挑眉,眼底不明的情愫极速流转。 轻易的又把她控制住,抵向墙边。 特别是他,**着上身,就腰间围着一条洁白的帛锦,还松松垮垮,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你松手,我跟你说清楚,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少自作多情。” 青青恼恨地跺了跺脚,用力挣扎。 如果刚刚是羞涩,尴尬,这会儿却完全是窘迫和慌乱,慌乱的无法自处,她脸红心跳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晋滚烫的大手,又抓住她两只手,身高的优势很明显,几乎把她提起来。 “不是找我,可你遇到了我。这就说明,冥冥中自有天定。” 高大的身躯微微俯身,离她越发近了,青青浑身僵硬,看他的眼神,又惊又慌,又警惕。 他又欺身向前,她紧绷的后退几步,被他快速逼到身后的墙角。 天定,老天瞎了眼吧,难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找人把他轮了,才会这么倒霉的,穿越遇到他。 “你在害怕,怕我,还是怕等一下会发生的事?” 他说话时,鼻尖似有若无的触碰着她的鼻尖,下一秒,好像四片薄唇就要贴在一起。 青青紧张地缩了缩身子,好像还没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梗着脖子说: “谁怕你了,我为什么要怕你?”她发现自己这么一说话,唇就擦在他的唇瓣上。 而他又肆无忌惮地靠近一些,她又恼怒,又羞涩,心如鹿撞,“我没有怕你,我只怕人,不会怕畜生。”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机械似的重复:“所以不会怕你。” 秦晋丝毫也不在意她骂自己,还觉得她这么脸红心跳骂自己的样子,很勾人。 以前,虽然心里却怕的要死,她敢明目张胆的,挑逗他,那是以为他不会,也不屑把自己怎么样。 可今天,那块手帕,所代表的意思太过明显,还有他刚刚的言语,以及肢体接触,而他又差不多算是一丝不挂,她怕的要死! 从医学上讲,很多男人想做什么事,可能仅仅是生理冲动,受外界影响,并不完全受大脑控制的。 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连空气都是暧昧的,男女在一起,哪怕对方是一头猪,要发生些什么事儿,也不那么难以理解。 秦晋淡淡的笑了,把手里的荷包往身后一扔,“何必强调那么遍不怕呢,虚张声势?” 一手支在她身后的墙上,一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特别是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味,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还有一种很清爽的气息,太过强烈,太过惹火。 “怕吗?”他扬着嘴角。“如果怕,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青青真的心虚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偏偏觉得身体被掏空,咬牙说:“你走开,秦晋,你,你松手!” “喊名字比喊王爷,听起来顺耳朵多了。”他深邃的眸子,变得幽深,“乖,再喊一声!” “秦晋,你有病,不要觉得你地位显赫,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身体被他抵的一动也动不了,青青真的恼了,可偏偏还不是他的对手。 又怕挣扎太狠,再把他脱光了,那时候才是欲哭无泪呢。 “真乖!”秦晋声音很是魅惑,“你不是名医吗?可以好好瞧瞧我有没有病。” 他带着欠扁的笑,“我怎么欺负你了,现在是你把我看光了,嗯!” 这么明显的言语挑逗,快把青青气疯了,瞪眼:“谁把你看光了,我根本没看到好不好!” 真疯了,说完这句话,真想把舌头咬了。 果然,秦晋眨了一下眼皮。“没看到,这个好办,现在看也不晚。” 合着是想看清楚啊,说一声嘛,多大点事啊。 他语罢,就伸手去扯腰间的锦帛。 “喂!你干嘛!”青青发急,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阻止。 太了解他的为人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看他,他一个男人,又不吃亏。 “你不是没看到吗?” 秦晋蹙眉,口气很暧昧,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不是想看而不得嘛,我满足你的小心思。 “谁要看你了?”青青脸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 “那看到了没有?”他依然往沟里带。 “没看到!”她脱口而出,气势恢宏。 “好!”秦晋像奸计得逞一样,假装继续扯。 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青青觉得现在应该改名叫红红,脸已经变成烤鸭色,“看到了!” 说完弄死他心都有。 “早说嘛!”秦晋嘴角扯开:“看,都被你看到了,还说我欺负你,谁欺负谁,嗯?” “我,你!”青青深呼吸,看他表情。口气,好像自己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可关键是,老子什么时候看你了? “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秦晋挑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反正受用极了。 “秦晋!”青青由刚刚的局促不安,变得怒不可遏,真想把他大卸八块,不剁成肉酱,喂狗! “嗯!” 她大声说话时,那种自带甜香的气息,尽说撒在他脸上,又被他贪婪的吸入肺腑,那一脸迷醉的样子,更让青青,想咬他。 “什么事?”他故意问。 “神经病!”青青眼睛都气红了,脸更是红的像个猴屁股。 平时高高在上的男人,确实没有人敢这样骂过他,可是被骂了,他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心里还很开心。 “神医,神经有病可治吗?”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看着特别让人生气。 青青被气糊涂了,这是才发现手是可以动的,抬起手重重的推了他一下。 他刚沐浴过,皮肤很滑,她的小手,从他健壮的胸口,一下子滑到,他的红。豆的部位。 他目光一沉,呼吸一紧,倾身把她压在墙上: “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了。” 嘶哑的声音,加杂着满满的情绪,手还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下巴。 “我”青青手心像被蛰了一下一样,刚想撤离,却被他一把抓住,她说,“谁口是心非了?” 心扑通扑通的,像要自己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快要窒息了。 他紧逼,青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本能曲腿向他裆部顶去。 本来两人离得就很近,秦晋身怀绝技,又常年征战,机警的像训练过的警犬一样,她一动,他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伸手,抬拉起她伸过来的大腿,还轻轻捏了一下,温香的大手又向她大腿根部,移了移,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胯上,掌心托住她的翘臀。 青青惊愕,眼睛睁得大大的:“秦晋” “哎!”他勾着嘴角,答应的又干脆,又快速。 “你!”青青脸都快气绿了,怒骂:“你手往哪儿摸?” “那,你想让我往哪儿摸?”他挑眉,嘴角玩味的笑容,扩大到无数倍。 青青觉得那条腿,像有无数小虫在爬一样,又痒又麻,一条腿站不稳,在地上跳了几下。 “哪儿都不能摸!” 她真的想上去,把脸给他撕破。 “哪摸了会怎样?” 她开口怒骂的样子,那么的娇俏勾人,真是可爱死了,再怎么发火,也毫无气势可言。 她眼圈儿都气红了,清澈的眸子,就这么狠狠地瞪着他。“秦晋,你流氓!你敢再捏!” 秦晋本来是想逗逗她,可是渐渐地发觉,这种感觉实在太好,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再捏了会怎样,会有感觉?” 这**裸的言语调戏,青青立马全身警惕,“你敢轻薄我,我讨厌你!” 秦晋目光微沉,“轻薄!这样不算,我告诉你,这样才算!” 他话刚落音,把她的腿往上一抬,自己的身体,撞了过去。 下身贴的紧紧的,紧到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滚烫,滚烫的。 青青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就算没吃过猪肉,那也是见过猪走的。 他撞过来的时候,某敏,敢部位,凸,起抵在她的软柔处,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他笑了笑,眼神流露出的情感,让人不敢去探究,“如果我再把帛锦拿掉,这样才叫轻薄!” “你,你敢。你去死!”青青脑袋乱糟糟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直冲头顶。 他笑容更加邪肆,“我有什么不敢,就看我舍不舍得!我死了你不心疼?” 你死了,我得去买鞭炮放,放三天三夜,不,十天十夜。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青青本能的,心跳加速,慌的,连呼吸都乱了。 这个心跳频率,就是易景天,想要亲她的时候也没这么快。 “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秦晋收起刚刚戏谑的笑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为什么要告诉你?”青青把脸别向一边。 “不告诉也行,我以后用别的称呼,喊你。”秦晋扬起眉梢,比如娘子,王妃,贱内等等。 青青不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去而复返?” “和我有什么关系?”青青头顶冒着热气,身体却动弹不了。 “当然和你有关系!”秦晋眼神变得深情:“因为” “走开,我管你因为什么,九殿下,你先松开我,好吗?” 青青心颤抖的厉害,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反正不管怎么说,远离他就是远离伤害,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晋一向放荡不羁,发号施令惯了,青青打断他的话,又喊那么疏离的称呼,让他本能的有些不悦: “我要说不呢?”漫不经心的口气,却不容置喙。 青青闭着眼,深呼吸,沉淀了一下情绪,对付他,一定要镇定,清秀的小脸,对他笑了一下。 “九殿下,按理说。你在南楚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她故意拖长的声音。 “嗯?”秦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很缺女人!”青青心里紧张的不行,面上故作平静的说:“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秦晋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他嘴角勾起,笑的不怀好意: “我是爱,上,你了!” 要知中国的汉字,博大精深,语音轻一些。重一些,表达出的意思就完全不同。 他故意中间停顿了一下,又把“上”字说的重重的,配合着随心所欲的眼神。 青青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真想爆粗口!你妈居然这么先进,还是个段子手。 “你!”青青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来。 “就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 **裸的话语,肆无忌惮的挑战着她的底线。 “你真是病的不轻啊!”青青恼怒。 “我也觉得!” 他居然还承认呢,好像被人说有病,挺骄傲的。 “你那块石头把我砸伤了,你要留下来照顾,直到伤好了为止,不然,我随时都可以,以故意伤害朝中重臣罪,把你抓起来。” 青青气急反而笑了,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这都多久的事儿了,还想以此要挟自己。 “我不信你还没好?如果砸的够重,你还有力气打我?” 秦晋挑了一下眉梢,洋装沉思: “这个还真不清楚,不如你帮我试试。” 青青快炸毛了,索性给他拼了,大不了把老子杀了,“啊!”向他扑过去。 “同意了?”秦晋轻笑,“看你这么主动的扑上来份上,我如果不动,真不是男人了。” 他一弯腰,胳膊抄入她背后。毫不费力的又把她抱起,转身又向旁边的床走去。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青青此刻真正体会到,冲动是魔鬼,干嘛要惹急他。 他可不是易景天,会处处为别人考虑,这个人可是损到不行,只考虑自己,从不管别人。 “秦晋,我求你了,你快放开我!” 青青都快急哭了,手舞足蹈。 秦晋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并不在意。 手掌在她背上一拍,并把她放坐在床上,她觉得浑身一僵,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弹不得。 她被点了穴,只能用眼睛愤恨的瞪着他。 而他轻轻的笑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把身上的那块锦帛给扯下来。 还好像还想故意的转过身,想要面对着她。 青青一双眼睛变得赤红,突然意识到不该看的,连忙闭眼,天哪,点穴为什么不能,把眼睛也点瞎。 “这下看清楚了吗?怎么把眼睛闭上了?” 他继续耍着流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青青额头上冒着薄汗,这真的是那个神情倨傲,面容严峻。高贵冷艳的九王爷吗? 这个流氓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她纠缠不清。 不就拿石头砸了你一下吗?又美砸死! 青青心里咬牙切齿好,后背冷汗津津,秦晋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头被他轻轻拍了一下,她依然不敢睁眼。 “已经穿好了!”一道暖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如沐春风的声音,她几乎以为是易景天回来了,睁眼,面前的男人,已经衣冠整齐的立在哪里了。 青青长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求饶。 让一向心肠冷硬的男人,心突然变得软起来,他伸手抄入她腋下,把她提起来。目光沉了沉,声音也变得柔软下来: “别怕,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晋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在怀里,快步出了门,毫不避讳,四周士兵惊奇的目光。 青青内心十分崩溃,这些人恐怕都知道自己和易景天的关系,现在又被这个男人抱着,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这么一个难堪的处境。 秦晋沉默不语,只是看士兵的眼神有些警告,那些人连忙低头,心里祈祷,爷,千万别生气。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易将军回来后,让他在驿站等本王。” “唔唔!”青青终于体会到,哑巴的悲哀了。 秦晋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并不凌厉,还暖暖的,像是在安慰她。 “你乖乖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唔唔”青青摇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眼圈儿,慢慢的起了一层水雾。 秦晋不知怎的,心中有些酸痛,甩甩头,抬脚走进马车。 青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个人,强行塞到马车里。 接着马儿长嘶一声,马车在大道上疾驰。 马车走了有半个时辰,易景天才从外边回来。 他一大早,就被知县请到府上,直到有人来报,说秦王驾临,他才匆忙回来。 不明白殿下,为什么突然又来这儿,难道是为了玉佩。 可回来之后,并没有看到殿下的身影。 士兵告诉他,殿下有事出去了,并让他在驿站等。 易景天有些心焦,今天说好了,要去找青青,她还有礼物送给自己。 看士兵欲言又止,他顿住脚:“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呃,没有了!”士兵还是忍住了,主子们的事儿,还是不要多嘴,以免惹上是非。 易景天回到房间,有些坐卧不安的踱着步子。 回来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见殿下回来。 “来人!” 一个士兵应声推门而来。 “殿下可有说去哪里,有说去做什么吗?” 士兵挠了一下头,还是谨慎的说:“易将军,殿下没说。” “下去吧!” 易景天有些烦躁,又派人去云家看看。 正文 034:我是认真的 马车,在幽静的山路中疾驰,有些颠簸。 秦晋抬手打开旁边的窗帘,淡淡地说了一句:“快到了。” 青青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也不想听他说的任何话。 这个人神经有些错乱,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看他刚刚那发疯的样子,她还心有余悸。 秦晋轻轻蹙眉,抬手抚摸着她的眉心,像是要抚平她心里的恐惧和不安一样。 又拍了一下她的肩甲处,她身上一松,嘴里轻轻的“唔”了一声。 “秦晋,你想带我去哪里?”青青不知所措,看着车子越行越远,她慌了。 秦晋捏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说:“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那口气,好像他们已经熟悉的,她应该知道他所想一样。 青青想挣扎,奈何身体动不了,实在是不习惯,他离自己这么近,特别是他眼睛还熠熠生光,让人不敢去探究。 她不光是心慌,更多的是胆怯,被吓到心里去了。 他口气又非常暧昧的说:“当然是去,我们交换定情信物的地方。” 空气像凝脂了一样,又烫的,让人忍不住脸红。 青青骤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瞎说什么?” 秦晋无奈苦笑一声,看她那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天你虽救了我,却也害了我。”他拧着眉说。 青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救了你就是救了你,怎么会是害了你。 到是你不知恩图报,救了你,还被你折磨的死去活来。 秦晋浅笑,没错,你是害了我,害得我近几日,整日心神不宁,一向的沉稳冷静,好像也不起作用了。。 在京城,像是一刻也得不下去,好想过来见她。 没想到,来到第一天就遇见了她。 “停车,我要下车!”青青想拼命挣扎,奈何动不了,只能大喊:“快给我解开!” 原来武侠上,点穴是真的,现在哑穴解了,可身体还是不能动。 “现在车子,已经离城至少有十里,难道你要走回去不成?”秦晋说。 “我就是要走回去,我求你了!”青青哭丧着脸,他们是仇人,再说一点都不熟好不好,他人品那么差,谁知道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一急,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不知轻重,嘴唇都咬破了,还泛出血红。 秦晋目光变得清冽,伸出手放在她嘴边,“想咬,就咬我的手。” “谁” 她本来想说,谁咬你的手,可一张嘴,他的手,就趁机探入她口中,“不要咬自己,嗯!” 青青脸颊发热,他的手指居然还凉凉的。还在她湿润的舌尖上,点了一下,语气有些沉,“不要闹了,我要想做什么,在哪里都一样,你阻止不了的。” 谁闹啊,你是谁啊,我和你闹的着吗? “不要你管,我讨厌你!”咬你,我还闲恶心的,青青用舌头,把他的手指顶了出来。 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脾气自然不会很好。 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军营,很多人都会刻意讨好她,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他说什么,好像理所当然的受到别人的附和,无论怎样,也会尊重他一句“九殿下!” 像这么被人嫌弃,还真是第一次。 此刻显得有些不耐烦,爷为了你,亲自从京城,大老远的跑来。 她不但不领情,还把自己当仇人。 “讨厌我?” 他眉宇间有丝不悦。 “讨厌!”青青闭着眼,说的毫不留情,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这让秦晋心里非常的不爽,冷笑了一声,这丫头。还说自己胆子小,这简直是胆大妄为,谁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他沉默不语,心里的感觉不太好,而她却能感觉到,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沉闷。 “你是,还在怪我之前那么对你,是不是?”过了片刻,秦晋身体靠近一些问。 你不是大爷嘛,手握生杀大权,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怪你。 青青准备和他说一句话,垂下眼帘,不看他眼睛。 “你可知道,如果换成别人这样冒犯我,是不会有机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秦晋看着她冰冷的小脸,“我也不会亲自过问。” 天呐,青青心里冷笑,这说的,自己还应该对他感恩戴德的,因为居然有机会,见到这么一个大人物。 可我能说,我根本不想看见你吗? “恐怕你为我解毒之后,就会身首异处。” 秦晋轻轻说,那种灼热的气息,夹杂着他特有的味道,尽数撒在她脸上,熟悉又有些陌生。 让她心尖轻颤,这种气息,太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切,青青稳定心神,并不买账,没杀我,那只能说明你还有点良心。 只要还能被称为是人,都会这么做的,你以为你很高尚啊。 秦晋摇头叹息。 不知跑了多久,车子停好,秦晋为她,解开身上的穴道,她身体一阵酸软。 出了门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使人精神饱满。 “走吧!”秦晋看她两腿虚飘,想要弯腰把她抱起。 “我自己走!”青青倔强的说。 仰头看到,这儿原来是上一次,为他解毒的别苑。 看着他立在旁边,青青有些迟疑,心里还是怕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了,他如果做出什么来,她也没办法。 可哪怕是一个判了死刑的囚徒,就算上了刑场,还是不能从容面对。 秦晋发现,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没有片刻的迟疑,弯腰,抄入她背后,把她抱起。 “啊!”青青惊叫了一声。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有权有势,对于他。只能顺从,不能反抗,不然他会往死里整你。 心里很害怕,他是大人物,身边肯定不乏美女,自己也不是倾国倾城,怎么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 还不是因为他黑心肠,斤斤计较,变着花样折磨自己。 “我求求你,放我下来。”青青的声音都有些打颤,“我把你的玉佩还你。” 他这一系列的行为,肯定还是在惩罚自己偷了他的玉佩。 “玉佩?”他轻笑:“我根本就没想拿回来!” 青青不断的挣扎和哀求,轮起拳头,不断的打在他的胸口处。 她那点力道,对于一个身强力壮。又身怀绝技的男人来说,还不如挠痒来的厉害。 有力的臂膀,依然把她箍的得紧紧的。 她的心失去频率一样的狂跳,根据做医生的经验,这绝对超过150/分,好像要自己跳出来一样。 秦晋好像变得又聋又瞎,根本就无视她的反抗,抱起她,毫不费力,她再怎么挣扎,也都在他控制内。 她越挣扎,越抗拒,他就越想把她驯服,就像在战场上打仗一样,他要把敌人打得缴械投降。 一脚踢开院门。走进去后,又一脚把门踢上。 几步跨进厢房,把她扔到床上,请跟着就欺身上来,不容她逃避。 一阵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眼神炙热如火,浑身散发着危险的符号。 “秦晋。”她声音抖得厉害,心跳加速,又突然像要窒息一样,幸亏没有心脏病,不然可能就要心脏骤停了。 他在驿站时,都是在戏谑挑逗,可此刻,像要动真格一样,她怕! 秦晋一手,把她紧固在自己胸前,一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腰部。 青青心里一紧,不知是急,还是恼,脸红扑扑的,娇俏可爱。 “秦晋你要干什么,唔!”她惊得瞪大了眼睛,后面的话,消失在唇齿间。 秦晋对男女之事,一向表现得清心寡欲,在皇家,像他这个年纪,没成亲的,几乎没有。 可他真的是提不起神,以至于都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 可此刻。一向沉稳冷静的他,有些不能自己了,刚开始是因为心中不满,才亲她。 可一触碰到她的唇,就有些情不自禁。 青青头脑空白几秒,一时反应不过来心中酸涩难忍,像无法承受一样,心跳也失去平衡。 青青瞬间从沉迷中清醒,抬手用力拍打着他的坚实脊背。 可是他的身体,依然稳如泰山。 他更不愿,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她更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无能为力,放弃了挣扎,只有一双清明的眼睛开始发涩了。 慢慢的水雾越积越多,最后凝结成水珠,从眼角滑落。 湿润了他的脸,秦晋心底想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 他停下动作,但是唇瓣依然压在她唇上,没离开。 胸臆间充斥的情愫,像要把身体涨破一样,他闭眼,慢慢的沉淀心中的喧闹,强压住不快。 “不哭了!” 他说话时那种灼热的气息,经她口中,慢慢的传递到心尖。 青青把脸偏向一边,依然不能自己。 无声的抽咽比号啕大哭,更让人心疼。 秦晋蹙眉,起身。两手支撑她身体两侧。 看她小脸印着红晕,大眼睛透着胆怯,梨花带雨的样子,特别惹人心疼。 他隐痛抬手,想要帮她擦掉,眼角晶莹的泪珠。 青青用力一甩,无情的打开他的手。 秦晋无奈叹息,“我不是没把你怎么样嘛,至于这么委屈吗?” 青青哭的肩膀不停的抽动,这还叫没怎样,那怎样才叫有怎样。 他不说还好,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来就被他往死里欺负。 现在还被他占便宜,我怎么你了啊。 又想到爷爷,他那么疼自己,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老人家该多痛苦。 由无声的哭泣,慢慢的哭出声来。 他一时有些无措,心像揪起来一样,平时千军万马都能掌控自如,可此刻却没有了办法。 许多事,他从不计较过程,只讲究结果,可此刻他想要结果,也享受过程。 屈尊降贵,收起全身的气场,低头,“我怎样做,你才能不哭了?” 心有些疼,这种感觉不太好,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心痛的感觉了。 青青抬手擦了一下眼睛,依然不理。 她恨他,最想让他做的事,就是让他,立马从自己眼前消失。 “好了,我不碰你!”秦晋伸出长臂把她抱坐起来,柔声安慰道:“我是吓唬你的!时间也不早了,我让人准备点吃的,我们一起吃个饭,我送你回去。” 青青十分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气的心在发抖。 被你轻薄,被你欺负,再和你一起吃饭,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王爷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她冷冷的声音,透着疏离。 推开他,下了床就往门口走去。 秦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走。 “等等,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走。” 他走过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扳了过来,看着她的小脸,冷硬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溶解。 青青挣扎了一下,在他始料未及时。 扑通跪在了他面前,做为一个现代人,对曲膝下跪,并不擅长,并且觉得可耻。 “你!”秦晋也是一惊,“起来!” “王爷,你等我说完,我无意冒犯你,是我该死,但一切都是我无心的,我也帮你解了毒,你也惩罚了我。”青青努力的挣大眼睛,使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 “你的玉佩是我拿的,我现在没带在身上,你派人跟我去取也可以,或者我明天给你送到驿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希望王爷不要再捉弄我,不要逮着一个人玩。” “说完了?”秦晋眼神蒙上晦暗。冷笑,喊王爷,果然听着不顺耳。 “没有。”青青跪的笔挺: “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和你之间交集,仅仅就是我冒犯了你,你打了我,我只是个平凡姑娘,只想简简单单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也不敢和皇家有牵连,你是大人物,哪怕是做朋友我也不敢高攀,王爷,刚刚的事我已经忘了,也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一个意外,所以以后,你还是九殿下,我还是小女子,拿了你的玉佩,如果你觉得我罪大恶极,可以杀了我,如果不杀,那我只有感恩戴德了。” 秦晋一向不可一世,能放低姿态讨好她,已经是难得了,她不但不领情,还避他如虎。 你可知道在南楚,有多少人都争相讨好他,有多少姑娘都争相嫁进王府。 他第一次表明心眼,居然遭她这么嫌弃,仅有的一点耐心,也消失了。 “我那样吻你,你会这么快忘嘛,嗯?”他笑的让人发怵。 之前他无论是用鞭子抽她,还是故意折磨她,她虽然表面上很怕,可还是心底不认输。 那像此刻这样,下跪,低三下四的来求他。 他还是希望她耍心思,和自己斗智斗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抗争,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伸手把她拉起来,苦笑。 “那不是一个意外,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我在你面前不是王爷。你也不是小女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世上还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包括女人。”秦晋周身的气场有些迫人,口气张狂的想要上天。 看他那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拽样子,青青气的浑身发抖,切齿痛恨,还是没敢骂出声,因为他不是易景天。 秦晋看她想发作,又时刻压抑的表情,心有些软了,又说: “那枚玉佩,对我来说。意义确实不一般,你好好收着吧,不用还给我。” “我不会要的,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扔了。”青青负气的说。 “反正送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秦晋沉声说,他不信她敢扔。 “我让人准备吃的!” 吃吃,看到你就饱了,还吃! “你喜欢吃什么?”看她小脸毫无血色,秦晋好脾气的问。 “你让我走吧!”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一心想离开这个是非地。 秦晋沉默,心里闷闷的,“吃了东西,我送你回去,你不说喜欢吃什么,我就让人,每样都准备点。” 青青把脸别过一边,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死磕吧。 两人都一阵沉默,秦晋含着金汤匙出声,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颐指气使,也习惯了,别人看他脸色。 虽然对青青有好感,但是看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就有些火起,强压住怒火: “不想吃,那就继续做事!”说着伸出手臂。 “你!”青青抬头怒视了他一眼,后退一步,“吃!” 秦晋轻笑。不听话,非得让人威胁才行。 拍了拍手,一个随从恭敬的走了进来,“爷,奴才已经请了当地的名厨!” “当地特色,每样都来点!” “是。” 这个别苑,是当地知县的,因之前秦晋在这儿住过。 知县为了讨好他,就把这所别苑献给了他。 很快珍馐佳肴,布满了一桌子。 秦晋拉她坐下,好心情的给他,布菜,让爷亲自服侍,这天底下恐怕,还没有人有这个待遇。 可青青哪有心情吃东西,坐着默默发呆。 “多少陪我吃一点!”秦晋耐下性子说。 陪你?陪你,还不如陪条狗。 秦晋看她不为所动,心情一点一点下沉,“要我喂你?” 她觉得自己肺都快炸了,忍住气,狠狠的咬着面前的东西。 委屈,心酸,无助,甚至绝望都一起涌上心头,眼圈又开始发酸。 看她居然又哭了,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他突然很烦躁,拍了一下桌子。 “不想吃就别吃了!” 青青乖乖的把筷子放桌上,看她一副认命的样子。 秦晋更恼了,努力也维持不了平静。“你对我,就这么难以忍受吗?” “不敢!” 青青口气冰冷。 “不敢?”他气急,“你还不敢?” “王爷,你让我吃,我就吃,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你还想让我怎样!”青青擦了一下眼睛。 秦晋阴沉着脸,抬脚把旁边的板凳踢了出去,“你很听话?” “是!”青青冰冷着脸,“民不与官斗,你是王爷,我是民女,我怎敢不听你的?” 万恶的封建社会,她想回去! 秦晋脸色变得铁青。几乎是咬牙切齿,“那好,我让你献身于本王!” “是!”青青含怨带恨,大不了一死,伸手去扯自己胸前的衣服。 秦晋眼神凌厉的,如暴雨梨花针一般,“滚!” “是!” 青青站起,头也不回,快速向门口走去。 “你!”秦晋眉峰堆的紧紧的。 看她如释重负的表情,速度之快,他话刚落音,她就到了门口,他突然觉得,自己上了当。 “等等!”他想给她个机会,确切的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不再想想!” 青青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头也没回,伸手就去开门。 秦晋慌忙站起身,走过去,迅速的抬手,又把她打开的门,给推了回去。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出了这个门,可能” “王爷请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也不会后悔。” 青青手上又用了些力,而秦晋推门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眼里有一丝阴沉和不甘。 他一言不发,他微闭着眼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感觉到她开门的力道,看到她冰冷的脸,不带一丝感情,他突然感到心从没有过的痛,很难受。 眸光看向她,不受控制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丫头,我是真的,从没有过的认真,你是否可以。” 他想说,你是否可以,不要那么快下决定。 青青挣脱他的手,说:“王爷,后会有期!”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也不想见。 他蹙眉,最后手还是松开,以他的身份,绝不屑于用强。 看她娇小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门口,他有些挫败。 垂下手,反身回去,坐在软椅上,闭着眼,手抹了一把脸,笑容,如冷梭子一般入骨。 “秦晋啊秦晋,一个女人而已。” 对,乖巧的多看几眼,不识抬举的,何必在意。 他站起身,一脚无情的把门踢开,之后走出去。 随从看他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来,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刚刚不是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正文 035:事情不妙 易景天在驿站里等的心焦,再加上。随从从云家回来,告诉他,云姑娘早上就出门了,还没回去,他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吩咐士兵,如果王爷回来,就说他去去就回。 出了驿站,马不停蹄的就往云家的方向赶去。 云青青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糟糕透了。 听到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喊她时,她才停下来。 马还没完全停下来,易景天就飞身下马。 看到云青青,脸色凝重,眼圈红红的,他脸上惊喜的笑容,慢慢的僵了下来。 快步走上前,伸手扯住她的胳膊,惊问:“青青,你怎么了,你去了哪里?” 青青看到易景天,顿时,苦苦压抑的酸涩,像要决堤一样,委屈被放大到无数倍。 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可被她生生忍住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告诉他,还能怎样呢。 秦晋是王爷,易景天是将军。就算易老将军再战功显赫,那也是外臣。 现代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封建的,君臣思想那么严重的世代呢,怎么也不能与皇家对抗啊。 就算景天能为自己出头,到头来与他又有什么好处。 秦晋那个人,手里有权,心肠那么坏,明的不能行,肯定也会暗中使绊子。 青青迅速的在脑海里权衡了一下利害,眨了一下眼,挤出一丝笑容说: “没什么,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易景天多会察言观色,怎么看不出她在隐忍,垂下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来,我帮你看看!是不是进了沙子。” 青青闪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已经好了!” 易景天感受到她在逃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特别是她眼睛红红的,唇瓣肿发亮。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脏有些收缩: “青青,你遇到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就算我不能解决,至少也能帮你分担!不要自己撑着!” 他声音异常轻柔,让青青一阵轻颤。 “真的没什么事!”青青垂下头,怕他在追问,“我把给你的礼物弄丢了,所以心情不好!” 易景天定定的看着她,视线垂在她脸上,知道她在转移话题: “傻丫头,礼物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青青看他英俊的脸庞,心情好了些,“你说的到好,那可是我花了一天时间绣的,费老劲了,我又不会,你不知道多辛苦。” 易景天一听,有些心疼,连忙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着。自责的说: “都怪我,不知道你不会,手有没有很疼?以后咱不绣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会?” 青青窘迫,脸红:“谁给你是咱啊?”注意你的措辞。 易景天看她神色缓和,又恢复了以往的灵俏,轻笑: “让你送我东西,就是证明你的心意,心意到了,东西有没有,都不重要了,不伤心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 青青抬头,心里甜丝丝的,觉得他特别的善解人意,又会安慰人,但是又不想承认对他用心了。 “谁对你有心意了,还不是被你逼的,哪有自己开口要礼物的!你这么大一个人,我要说不给,你多没面子!” 说了之后,意识到,说的话是指责他,但是还照顾他的面子,那不还是对人家有心思吗,脸更红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开口要礼物了!”易景天哪会听不出她的语病,也不点破,溺爱地笑说: “那,我就不能等你开口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不等她反应,硬戴在她手腕上: “这个玉镯虽然不值钱,但是对我来说却很贵重,这是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我爹去世之后,我娘就把它交给我保管,我如今交给你,好好替我收着。” 青青手缩了一下,那会不明白,收了,那就是他们易家的人了,都没见家长呢,就这么私定终身了吗,“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我怕” 易景天已经套在了她的手腕上,青青发急,用手退了几下,可是却退不下来了。 “看来,它找到主人,不想下来了,你就只好勉为其难,戴着了!”易景天心里欢呼雀跃。 青青觉得自己的这条手臂有千斤重一样,别扭极了,跺跺脚:“你真讨厌!有毛病!” 她脑子有点乱,又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那个死变态的玉佩还在自己这里,也说送给自己。 感觉那个玉佩像个烫手山芋一样,丢不敢丢,留着像定时炸弹,随时就可能无端引爆。 现在又无端收了个玉镯,真是够了。 易景天丝毫也不在意,伸出长臂,把她拥在怀里,“你不是神医嘛,我这毛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能留下来帮我看一辈子吗?” 青青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青青,我们的事,你考虑好了吗,我怕夜长梦多,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青青干脆打断:“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你能上门提亲,我就应该上赶着答应,捡了大便宜了!” 易景天看她娇嗔,不讲理的样子,笑了: “不,是天上掉馅饼,砸到我了!” “哼!” “还不满意啊?那就是我祖上积德了,才让我遇到你。” 易景天戏谑的笑。 “这还差不多!”青青说完,更局促了。 “那是不是可以同意了?”易景天追问:“明天我就让人选日子,然后立马回京准备聘礼!” “易景天,你这是逼婚呢?”封建恶霸。 青青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来想问题,十九岁而已,还很小好不好,在我天朝。那还不到结婚年龄呢,犯法的。 “娶到家才安心嘛!”易景天心里软软的,“你不急,但我急!急得每晚都失眠。” 青青有时候就觉得,易景天的脾气特别的好,无论怎么惹,都不会发火。 还有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特迷人,虽然不大,但看上去很有神,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 并且笑容特别的温暖,好像冬天里也不会冷一样,这种男人,无论在那个朝代都很受欢迎。 恐怕没有姑娘回不喜欢吧。“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易景天问:“只要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前天和你一起,有个姑娘老瞪我,还对你笑,你是不是都被人搭讪习惯了?”青青说出之后,才发现口气居然那么酸。 易景天心中一喜,微笑着,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你什么意思,吃醋啊!” 被他这么一笑,青青发窘,顿时不高兴了,推了他一下,显然没有推动: “走开,你很得意啊?”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是有点小欣喜!”易景天心里有很多点欣喜。 还是答非所问,青青翻了个白眼。 “我根本没在意有没有人跟我搭讪,因为我的眼睛只看到一个人,就是”他的手指再空中绕了半天,最后落在她头上,“就是她!” 她噘嘴,沉默不语,易景天下意识的手臂又用了些力: “别瞎想,我还有事,要先回驿站,你这几天就别出门了,等我去找你!嗯!” “知道了!”她乖巧的回答,却有些不敢抬头了。 他松开她,送她回去。 她快进门时,他又一把把她扯了回来,在她始料未及时,快速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呀!偷香的人,居然脸也红了。 “进去吧!” “嗯!” 青青低头,慢慢的推开门,进去时,抬头,他挺拔的身躯还立在那儿,还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青青脸发烫,连忙把门关上。 拍了拍胸口,回到了房间。 推开门,看到锦儿,正在折叠衣服。 听到开门声,锦儿回头,看到青青,暧昧地格格笑。 仰头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叫道: “小姐,你回来了?” “你眼瞎啊,看不到啊?”青青坐下来瞪了她一眼。 锦儿嘻嘻笑,她可喜欢现在的小姐了,一点也没把自己当丫头,所以她才敢放肆。 “小姐,你出去的时间可不短了?” 她伸过头,知道小姐去和易公子约会,她可是很有眼力的,找借口没去,省的打扰他们。 青青继续翻白眼。 “礼物,易公子喜欢吗?”她舔着脸。 还敢提礼物,这个死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 锦儿笑,掰着手指说:“去驿站,半个时辰,回来半个时辰。” 之后惊叫:“啊,你整整在哪儿待了两个时辰啊,小姐,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啊?” “荷包里的东西是不是你换的?” 其实不用问,不是她是谁,真是个损丫头。 “嘻嘻,小姐,锦儿还不是想让你,把易公子快点拿下吗?”她停了一下,看到青青的嘴唇,立马沉下脸说: “真没看出来,这易公子这么狠,小姐,你看你的唇。我帮你擦点药吧!” 果然再温润如玉的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匹狼,还是色狼。 青青连忙用手遮住唇瓣,“我自己咬的。” “锦儿又没说是别人咬的。”锦儿笑说。 “再取笑我,看我不打死你!” 两个人打作一团。 易景天回驿站时,秦晋已经回去多时了。 他眉头紧锁的半躺在软榻上,神情不是很好。 “参见九爷,您来,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景天好去接您!” 易景天恭敬的立在一旁。 秦晋慢慢的掀开眼帘,神情有些慵懒,淡淡的说: “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事了,等下我们一起回京吧!” 秦晋怎么可能想不明白,那丫头跑到驿站送礼物,当然不会是送给自己,那肯定就是送给易景天的。 想到她居然送那种东西,给易景天,他心里特别燥闷。 他表面上说,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没必要纠缠不清,随她去吧。 可是心里又不甘,想到她和易景天可能已经两情相悦了,他虽然不愿意承认是嫉妒,可内心骗不了自己。 “九爷,现在天色晚了,路上也不安全!不如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迟啊!” 他刚刚和青青说好,明日找人选日子,现在这么仓促的回去,恐怕连招呼也没时间打。 “习武之人,刀山火海都敢去,怕什么不安全,你还有什么私事不成?”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是上下级,人家有私事,难道也要管。 “这倒不是。”易景天说。 他要是说有私事,又怕秦晋多疑,到时候,万一自己去找青青,给他知道了,那青青岂不是很危险。 “那就好,这里的事情,三天就能处理好,而你却在这里逗留了十几天,我记得你办事很果断的。难道在京城富闲的日子过久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事了?” 秦晋慢条斯理,又有些阴阳怪气。 “九爷,景天无能!” 易景天当然能体会到,王爷今天专门针对他。 “即刻回京,不得有异议!”秦晋眼神变得锋锐,又恢复了以往的独断专行。 易景天不得已,无奈,还是抱拳说了句:“是!” 驿站的人。全部都随他们回京,一个也没留。 易景天骑马走在队伍的后面,时不时的驻足,向后观望,心急如焚。 可惜,那时没有手机,不然发个微信告诉青青一声,这样一声不响的走,她会怎么想。 不如调转马头,回去给她说一声,再追上九爷。 他刚有这个想法,就看到一卫兵跑过来,说王爷觉得闷,想让易将军坐进马车,陪他下棋。 易景天拧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那个社会的等级制度,他不得不过去。 回京,路上还得几天,她该多急啊,只能回去写信告诉她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易景天想。 回京后,易景天还没得个喘息的机会,连母亲都没看望,就被皇上召见。 说是秦王回京,边疆守备空虚,因秦王近日要大婚,要在皇城住一段时间。 所以下旨,要易景天即刻启程去边疆,不得有误! 皇命难为,易景天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也不能抗旨不尊。 这当然少不了秦晋从中斡旋,绝对有他推波助澜力气在里面。 青青第二天没见到易景天,想去找他,但是想到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虽然他是不错,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来到这个世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那就入乡随俗。 娶高富帅,基本上算是实现了,就是不知道易景天会不会同意自己多娶几个,下一步就是做霸道女总裁了。 她心里做着白日梦,心里乐的像老鼠,喜悦之情早就把秦晋带来的不快,冲走了。 第三天,他还是不见人影,青青有些纳闷了。 第四天终于忍不住,让锦儿去看看。 锦儿回来说驿站没人,她还不信,以为是和自己开玩笑。 “小姐,真的没人,易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锦儿面色凝重,她心里咯噔一下。 亲自跑过去,果然冷冷清清。 又过了几天,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 她哪知道,古代的通信是多么落后,就算有信,没有个十天半月也到不了 青青由原来的担心变成失望,变成懊恼,变成心痛。 后来痛恨,不管什么原因,你可以告诉我,你一声不响的就消失,把我当什么,是的。自己什么都不是,那层窗户纸从来都没捅破过。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她恨易景天,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早晨,青青捏了捏泛疼的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拎着篮子去山中采药。 连锦儿也没带,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伤心,她要整理心情,重新积极向上。 她本来就是一个心思开阔的人,也不允许在悲伤里停留太久。 中午回去的时候,却见到一对人马,朝着她家的方向。 她顿时心中惊慌,难道是那个人狼,过来抓她了。她抄近路跑回去。 可是那些人来得太快,她刚进门,那些人也到了门口。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云承扬也在家。 青青躲在屋子里没敢出去,她要听听风声。 只听到一个尖细,似女人又不像女人的声音响起。 “先皇有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彦恒之女云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着即主理秦王府,钦此!” 那太监看着下跪的云承扬,“云相公,接旨吧,云姑娘不在吗?” “草民接旨,谢主隆恩!”云承扬恭敬的接过:“妹妹出去了,小人这就着人找她回来!” 云青青在屋中,听到之后,脑袋就嗡了。 秦王,不是那个变态吗? 难道是他以权谋私,要把自己弄他府里折磨。 后来一想不对,是先皇遗旨,那就是那个变态可能还不知道是她。 天呐,她和哥哥,孤苦无依的怎么会被定为九王妃。 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片刻云承扬进来。 青青急拽住他的衣袖,“哥,怎么回事?我不要进王府!” 那个人。那么神经错乱,有去无回啊,到时候有没有命回来,都不知道。 “如今有圣旨,抗旨,那是要灭九族的!” 云承扬说。 “那我”青青现在才体会到,现代的律法是多么民主。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不去,死路一条,去了,一条死路。 她一着急,就把之前冒犯秦王的事,告诉了哥哥,还说秦王一直都想逮着她,弄死她,她还偷了他的玉佩。 几天前又把他惹急了,说不定他再见到自己,会毫不留情的掐死自己。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想嫁进秦王府的,谁稀罕那个位置。 云承扬一听,也惊得不行,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怎么那么会惹事!这可怎么办?他知道你就是先皇御定的王妃吗?” “应该不知道!”青青老老实实的说。 锦儿看到少爷,小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咬了咬牙说: “少爷,锦儿代小姐去,行不行?” 云承扬摇摇头,“这如果被人发现,可是欺君罔上的。” 青青一阵感动,“锦儿。你真好,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少爷我觉得可行,王爷虽然见过小姐,可又不知道她云青青,锦儿相貌粗俗,想必王爷见一面之后,也不会再想看到,时间一长,就把我们忘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放出府的,到那候我们都不用死了。”锦儿说,“就算王爷发现,我从小在云家,也算是云家的女儿,代姐姐嫁。也无可厚非啊!” 云承扬犹豫了,秦王妃的位置拱手让人,他还是有些不愿意,但是和妹妹的命比,就没那么重要了。 云家于锦儿有恩,就是为小姐去死,她也愿意,况且如果小姐嫁进王府,易公子怎么办? 反正出了白水镇,没人知道谁是云青青。 云青青也不愿意锦儿去冒险,怎么也不同意,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妥。 当晚,云家举家庆祝,能嫁进王府。那是几辈子修来的,整个白水镇的人,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二百五居然有那般福气。 晚上放炮竹庆祝,云青青亲自上场,可是欢歌笑语时,只听得一声惨叫。 云青青被炮竹炸伤了脸,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一张脸被烧的面目全非,上了药之。 三日后拆去包装的纱布,才发现整张脸被烫伤,像烧糊了的卷子一样。 云青青,哭的死去活来,直呼不想活了。 宫里的嬷嬷,也大呼可惜,好好的一个姑娘,如今变成了丑八怪。 可既然下了旨,是傻子也得接回去。 第二日就开始教习她学习规矩,礼节 本来这姑娘,骨骼清秀,恭谦有礼,和秦王倒也是一对,这真是老天嫉妒啊。 。 之后宫里派来的人要赶回京,而云青青,对着镜子,上下打量,对自己的妆容十分满意,觉得比较安全了,才,就不相信,这样他也能看的出来。 自己现在是这个鬼样子,秦晋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丑丫头身上的,恐怕见到自己都想吐吧。 存在感几乎没有。 她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候让他自己主动放人。 她们前脚刚走,易景天的信就到了,可是青青却看不到了。 正文 036:被算计了 路上颠簸了十几日,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到达了传说中的皇城。 青青戴着面纱,掀起旁边的帘子。 仰望城门,果然,此处比别处巍峨,宏壮,高高的城楼上,临沂两个大字,特别显眼,守卫也立的直溜,严肃。 比别处气派,繁华,青青心里盘算,以后出了王府,就在这儿开一间最大的药铺,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亳仁堂”。 看来秦晋那个贱人,并没有把这门亲事放在心上。 秦王那可是地位仅次于皇上的,就算纳个小妾,那也得放个炮,弄出一点响动吧。 可如今,不但,皇城内看不到任何喜庆的色彩,连王府都没有派人过来迎接。 青青知道,这次去白水镇的人,也都是太后派去的。 秦晋可是没有任何表示,足见对这门亲事,是有多么的不乐意。 这样云青青就放心了,正中她下怀。到时候就把他恶心的,最好把自己扫地出门才好。 又走了几个时辰,日头偏西时,才到一个紧闭的朱漆大门前。 管家这时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什么,这扇大门,正在修葺,不能开合。 还请移步到旁边的侧门。 不能开合,都是借口吧,是迎娶王妃重要,还是这扇门重要。 谁也没见过娶王妃,不设宴,不请宾客,不迎接,甚至连个喜字都没贴,现在连正门也不让过的,侧门能走下轿子吗? 青青到是无所谓,她巴不得秦晋最好忽视她这个人,这样他就无所畏惧了。 自己打起帘子,走了下来:“没事就走侧门吧,带路!” 说完,在一个小丫头的指引下,信步进了王府。 管家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惊愕。 平常女子碰到这种情况,就算不哭闹不止,也会情绪低落。 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能看的开,心这么大。 派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这云氏行为不检,口碑极差,蛮不讲理,这倒和传闻中有些不符。 夜深了,一弯淡月,爬上树梢。 秦王府内,暖香的书房内,香烟袅袅,在楠木书桌上方,飘渺环绕。 秦晋问坐在书案前,心不在焉的翻阅着手里的书。 朝中结党营私,丞相梁放和刘相国相互排斥,相互整日朝堂上争执不休。 名义上一个个义正言辞,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可又有谁是真正为了社稷,明眼人都知道,全是为了一己之私。 皇帝不胜其烦。他身为皇帝最信任的皇弟,不能不为皇上分忧。 他也努力踩着平衡,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因为时机还不成熟,本想把梁小姐的婚事退了,现在看情况,还不是时候。 这还只是朝堂之事,最严重的是西京的平沂王,异姓王侯,当时是一方割据势力,被先皇收服,可一直都有反心。 想着这些烦心事,他眉宇间有丝沉重,鼻翼端萦绕着龙涎香味儿,突然想到,某人说这种香味儿,闻多了不好,他心中温柔的一跳,之后又有些闷痛。 手持朱笔,神游方外,侍卫朱浩,看九爷怔怔出神,迟疑了片刻还是恭敬的上前,轻声说: “爷,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秦晋回过神,“哦”了一声,推桌而起,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沉沉的问了一句: “什么时辰了?” 朱浩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已经快三更了。” “白朔可在府中?”秦晋神情有些倦意。 “白公子已经回府了!”朱浩躬身说。“爷找他有事吗?如果有事,属下这就把他找来。” 秦晋颀长的身躯,从桌后绕了出来,又伸了一下腰,“没事。” 说完就走出书房,在沉沉的夜色下,偌大的王府显得有些空旷和孤寂。 他信步,沿着石子小路,绕过花木扶疏的丛林,远处的灯火,为整个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暖色。 王府最西侧望月阁,是最偏远落寞的地方,平时鲜有人影,一到晚上更是一片漆黑。 而如今却有一丝光亮,昏黄却柔软,秦晋心里微愣,下意识的放慢脚步。 就在他迟疑时,朱浩迅速的走上前,轻声喊了一句:“爷!” 秦晋扬手向前面指了指:“哪里” “爷,您怎么忘了,按您的吩咐,已经把王妃安置到那里了。” “王妃?”秦晋疑惑,微微蹙眉,瞬间想起了什么,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你是说,云青青已经入府了?” 朱浩连忙垂下头,“已经入府了,只是” “哼!”秦晋透着些许不悦,“本王有说她是王妃吗?” 朱浩心中一凛,退了一步,“属下知错了,是云姑娘。” 秦晋淡淡又扫了望月阁一眼,心里迟疑,是否要过去一趟。 微微叹息,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为什么要过去看,无论她是美是丑,又与自己何干。 况且之前,也让人去白水镇打探过了,知道她名声不好,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头脑还有些简单。 这样的女人,就当王府多费点粮食,养一个废物吧。 “让她住进望月阁,她没有吵闹吧?” 秦晋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正欲转身回到自己的下榻之处,听到朱浩的话,他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 “到没有,听管家说,她乖乖的,就住了进去。”朱浩说,“云姑娘倒是规规矩矩的,听说还自己亲自动手,打扫房间呢,毕竟那里,已经有需久没人住过了。” “哦。”秦晋偏过脸,有些意外。以传闻中的个性,还有低智商,应该闹得鸡飞狗跳才对。 他的手按住拱桥的一角,用了些力,心里有些好奇,脚步却无意识的,向着那所破败的院子走去。 朱门有些斑驳,门两旁的树木杂乱无章,平时铺在路上,此刻已经很好地被人,压向了路两边。 大门开启,里面时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 秦晋放慢脚步,他为什么要来这里,真是无聊透顶了。转身回去。 “爷,不进去吗?” 朱浩没多想,脱口而出,如果按照人之常情,今天应该是王爷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 看的出来,王爷对这门亲事,抱反对态度,但是按理也得进去看看。 而他这一声喧哗,早已经动了屋里的人。 秦晋脸色沉重的扫了他一眼,朱浩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只听得环佩叮当声,一主一仆,来到院中,丫头迅速跪下,还抬手拉了一下主子的衣角。 云青青才不情愿的跪了下来:“王爷吉祥!” “起来吧。”声音沉沉,不带任何感情。甚至都没看她一眼,抬脚经过她身边,进了房间。 死逼样,青青心里骂了一句,之后撩起裙摆,低头跟了进去。 秦晋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破败不堪,腐腥扑鼻。 可如今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整个房间鲜花烂漫,显得生机盎然,掩盖了之前的满目疮夷,居然连霉味,也闻不到一丝一毫。 “嗤嗤!”随后传来一声,白痴般的笑声。 秦晋骤然转身,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 一袭翠绿色的百褶罗裙,裙摆间,几片花瓣,随风像落英缤纷一样,身材修长,窈窕。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秀发如乌云一般,柔顺的披在肩上。 一张白色的面纱,遮住了整张脸,只是那双眼睛,极为灵动,还莫名的熟悉。 秦晋心中竟然有一丝悸动,这种感觉只是一瞬,瞬间被怒气所代替。 居然敢在他面前故弄玄虚。故意蒙上面纱,欲遮欲掩,难道还想玩儿,欲拒还迎的戏码吗? 如果真是,看来她也不傻啊。 他嘴角含着一抹耻笑,就算你是绝世姿容,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惊为天人吗? 抬手无情的,扯掉她脸上的,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绕是秦晋平时艺高胆大,冒不丁的,看到这张脸,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王爷,奴家吓到你了吗?”云青青娇笑一声,那张脸更是骇人。 还用问,看把鼎鼎大名的王爷吓的。 “你!”秦晋一刹那恢复了神情自若,眼底只有厌恶。 云青青丝毫也不以为意,笑的像隔壁的二傻子一样,“王爷,青青,其实真的是天生丽质的,不信,你问我的丫头,锦儿!” 她看到眼前这个英俊的,人神共愤的男人,差点流下口水,一副饥渴了800年的垂涎模样。 手拉着锦儿说:“锦儿,你告诉王爷。是不是?” 锦儿一脸难色,看着那个面容阴沉的男人,不敢说一句话。 秦晋掩饰不住的嫌弃,好像一刻也待不下去,他凌厉地扫了一眼,那个丑女人,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王爷!”云青青哪里会放他走,扑到他脚下,抱住他的双腿: “王爷,我可是先皇御定的九王妃,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要走,也得把洞房先洞了,不然你就是抗旨不尊,先皇会死不瞑目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又加了一句:“先皇死了许久了呵,那也会被你气得再睁眼的,你居然敢违逆他的意思,就是不把你爹放在眼里。” 秦晋眉宇间的阴鸷一触即发,恨不得一脚把她踢死,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 “放手!”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云青青忍不住心底一怵,腾起了一丝怯意,深呼吸,压了下去。 “王爷,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奴家已经等了你很久了。”青青仰头,灯光下,那张脸更显得触目惊心。 锦儿都忍不住害怕。 “在白水镇,我可是第一美女,不信你去打听打听,那里的男人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的。” 青青双手,把他的衣角拽得死死的,已经做好了,他随时一脚踢在她身上的准备。 “王爷,你是高富帅,看事情,肯定不能只看表面,我只是倒霉,烧伤了脸,保证生的孩子还是白白胖胖的。” 秦晋听着她的疯言疯语,果然传闻不假。心里的怒火和厌弃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腿用力往后一退,那知那个云青青,动作极为敏捷,迅速站起身,抱住了他的腰。 舔着一张枯树皮的脸,“王爷,我保证服务周到。” 旁边的朱浩,已经目瞪口呆了。 锦儿小心翼翼的跪了下来:“小姐,你别闹了。” 像是在为青青辩解,又接着说,“我家小姐平时很好的,就是不能见英俊的男子。” 秦晋像看到苍蝇一样看着她,掰开她的手,用力一推。 青青顿时,十分不雅的四仰八叉,嘴里还哎呦了一声。 他怒火在胸中燃烧,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羞耻!” 如果不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一定要把她推出去砍了。 抬脚,真想一脚踹过去。 “王爷!”青青又爬到了他的脚边,“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秦晋伫立那儿,并没有回头:“是!” 身后的声音透着失望,“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不如留在白水镇看美男好!” 秦晋眉峰紧堆,都嫁到王府了,还敢当着他的面,说看美男,果然是一个行为不检的女人。 他真后悔,今晚来这儿。 “王爷,你说的难道是真的吗?”青青时刻掩饰住心里的惊喜。面上装作苦大仇深。 秦晋实在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可云青青不停的说:“王爷,我可是你的九王妃啊!” 秦晋回头冷笑,这女人还真的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个样子还敢说自己是九王妃: “是不是九王妃,是本王说了算。” 青青叹气,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青青怎么这么命苦,以后恐怕都见不到王爷的面了,是不是?” 说着还呜呜哭出了声。 秦晋心中更是生起一种无名的怒火,“本王以后都不会来!” “你会后悔的!”青青继续哭。 秦晋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这么一个丑女,他会后悔? “既然如此,你就让我心死的彻底一点吧,我也就不抱念想了。”青青抽抽搭搭,硬挤吧出了几滴眼泪:“王爷,那就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秦晋拧眉,他会反悔?老天,她那来的自信。 “绝不反悔!” 云青青,此刻心底松了下来,“那王爷,也不会碰我了?”口气是满腹心酸泪。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碰她?那该有多重的口味,他怕晚上会做噩梦! “不会!” 云青青神情更加的悲痛,“那好吧!我也就死心了,王爷,口说无凭,不如立下字据。” 秦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想从他脸上探出什么,那张丑陋的脸,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他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想亲近,自己,还是想远离自己。 看她神情,像因为得不到自己的眷顾,伤心欲绝。 而她的话语却一步一步的,把他引入更远离她的地步。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在给自己耍心眼儿,欲擒故纵? 管她呢,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反正自己又不会爱上她。 于是沉声说道:“你难道还怕本王,不守信用吗?放心吧,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云青青心里乐不可支: “我知道自己容颜丑陋。怕是要有损皇家颜面,可是我也不愿意这样,王爷,既然不愿意宠我,那不如放我出府,让我继续,去”勾搭美男。 虽然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秦晋也明白了,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看了除了心烦,也没有其他作用。 但是母后那边却不好交代,等风声过了,把她赶出去,再找个理由搪塞一下母后,也不是不行。 “想出府。也不是没有可能,半年后,我自会放你出去。” “真的?”青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于兴奋,连忙低垂着头: “王爷,每日繁忙,只怕会忘了,不如王爷在这里签个字,也好让青青放心。” 秦晋看她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并从桌上拿起一只朱笔,恭恭敬敬的递在他手里。 你当爷是犯人呀,在这儿签字画押。 秦晋不愿意在这儿待下去,拿起笔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捕捉到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欢喜若狂,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中了她的圈套,被她算计了。 眼底有一丝不快,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表现出对他的仰视,和向往,故意引起他的反感,然后在挖下一个坑,引他入瓮。 最后再让他做出永远不碰她的承诺,甚至签字画押,目的就是逃离自己,并且逃的远远的。 还是她自知,容颜丑陋,不会得到自己的宠幸,有些自知之明,才会变换策略。以退为进,以便让自己对她的注意。 如果是前者,她真是太可恶了。 一个丑女人,居然敢这么嫌弃他,虽然他讨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刻意讨好他。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可以容忍女人,无视他。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但同时存在又毫不冲突感觉。 罢了,罢了,管她是什么心思,以后只要不来烦自己就行了。 他走出房间,没有再看她一眼。 出了门,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把胸中沉沉的不快给吐了出来。 先皇御定的九王妃,居然是这个样子,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看着秦晋像兔子一样走了。 云青青差点没跳起来,把那张纸像宝贝一样,折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又拍了拍胸口,“锦儿,半年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府了!” 锦儿咯咯地笑出声来:“小姐,你装的可真像,我几乎以为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把我吓死了。” 云青青抬头看着这所破烂不堪的房子,也不觉得讨厌了。 果然是望月阁,因为抬头,真的能看到月亮。 破桌子破板凳,连床都有些年月了。就是不知道,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塌。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睡在有些发霉的被子里,也不觉得难以忍受。 无意间摸到手上的镯子,好心情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梁雪媛知道了,先皇御定的王妃入府,足足伤心了很长时间,可是皇城里没有任何响动,她心里安慰了许多,后来又派丫头去打探,才知道云青青,奇丑无比。 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本以为,自己还要用尽心机的来对付她,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她还做着九王妃的大梦。 望月阁的吃穿用度,一切从简,连丫头,都没派来一个,只有锦儿一人。 这日,秦晋下朝回来,和往常一样,回到的书。 说是回京能好好休养,可是没日琐事繁重,朝中也不大安稳,他神情比在边疆时,还要疲惫。 可每日却静不下心的,睡眠也不是很好。 他稳坐在南木椅上,抬手捏了一下眉心。 突然只觉得一股异香,非常好闻。暖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浑身软绵绵的,不时困意来袭。 他甩甩头,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爷,你累了奴婢扶你去休息。” 秋菊轻轻地走了过来。 “这时什么香?”秦晋站起来,走向旁边的软榻。 “这是云姑娘治成那丁香露,说是能使人放松,促进睡眠的,奴婢看耶,这几日睡眠不好,就向她讨了一瓶。”秋菊轻轻的说,“也觉得怎么样?” “云姑娘?”秦晋脑海中飘过那张,蛋儿像核桃一样的丑八怪,怎么忘了,她家,世代为医。 “爷,你不知道这位,云姑娘可厉害了。”秋菊一边娇笑,一边说: “王府的花花草草,我们平时也只是看看,最多就是插花瓶,可在姑娘手里,这些都变成了宝贝,有美容养颜的,排毒的,促进食欲的” 看爷的脸色不太好,她连忙止住了,说的太忘情了,因为几天前,向云姑娘讨了一瓶玫瑰露,用了几次觉得自己气色好多了,所以一时高兴,就多说了几句。看,又把爷惹不高兴了。 秦晋躺在软榻上,平时都要辗转许久,还难以入眠,而今天头刚沾上枕头,闻着花香,片刻,就沉沉的睡去。 从没睡的这么深沉,连一个梦都没有,一觉醒来,天已经晚了。 坐起,觉得精神异常的饱满,闻着金色的鼎钟里面,燃烧的丁香露,脑海中闪过那张脸,突然透着几丝熟悉。 正文 037:如鱼得水的丫头 白朔进来时,就看到九哥在那里,怔怔的发呆。 他挑了一下眉,实在想不明白,现在九哥,怎么变得像个多愁善感的姑娘一样。 这还是那个果断睿智,雷厉风行的人吗? “九哥!”他咧着嘴,上前喊了一声。 秦晋一顿,回过神来,有些不怎么友好的看着他。 白朔挠了一下头,陪笑说:“下次一定敲门!” 秦晋径自下床,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腰,坐在楠木椅上。 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寡淡的问了一句:“你打哪儿来呀?” 白朔嘻嘻地走上前,拉张板凳坐在他对面。 “我从九嫂那里来!”他又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九嫂?”秦晋眼底飘过一丝不悦。 这个女人果然有些心机,看来是想以退为进。 而粗枝大叶的白朔,并没有发觉,继续说: “九嫂对医术颇有研究,不愧是明医云彦恒的女儿,可是也太能坑了吧,我就让她指点一二,她就坑了我几十两银子,九哥,你们王府到底有多穷啊。” 秦晋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谁告诉你,她是九嫂!” 白朔这时才发现,九哥阴沉着一张脸,眼看就要暴风雨来临,他得立马撤了。“九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某日一大早,秦晋从没有过的神清气爽。 乘着步撵,穿梭在王府的林荫道上。 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嬉笑,打闹声。 在这个一向沉寂,庄严的王府,真是难得一见。 他抬手示意,抬撵的人立马放慢了觉。 不远处的亭子里,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游戏。 数名丫头,还有仆人,甚至连管家都在,围着一个淡粉色的身影。 只见她熟练的指挥着众人。 一名丫头在表演着,不成章的姿势,其他几人在苦思冥想,时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声。 淡粉色的身影,无意间回头,脸上蒙着洁白的面纱。 秦晋心头一颤,是她!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居然让人停了下来。 手轻捻在旁边的树枝,观望的出神。 “青青,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的等我的吗?” 远处跑来一位妙龄女子,白色衣裙,顾盼神飞,使人见之忘俗。 那不是他的皇妹,芳华公主吗? 听芳华喊的那么亲切,她们怎么会这么熟。 青青跳着脚,摇手高呼:“芳芳,快过来,我正带大家做游戏呢,你一起来,如果你能猜对,我就送你一瓶桃花露。” “什么游戏啊,说好的送,可不能到最后再收钱啊。”芳华提起裙子,快步走过去说。 芳芳?秦晋淡淡舒展眉头,这么称呼公主的,可能她是第一人。 可是这个声音,怎么和那次的不一样,倒像是 秦晋心里一惊,慢慢的又平静下来,真是着了魔。 为什么,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她身上。 芳华公主性格寡淡,很少与人来往。没想到在这个云青青面前,居然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这个云青青看上去,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不傻呀! 只见云青青上前亲热的拉过芳华,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在勾肩搭背。 这还是一向,不喜人亲近的芳华吗? 她们正在玩,以前青青在综艺节目上,看到的游戏。 就是在后面的木板上,写一个成语,或者是一句话,让一个队的人,看过之后表演,令一个队伍猜。 表演的像群魔乱舞,猜的也是五花八门儿,惹来一阵阵笑声连连。 平时肃静的王府,传来欢歌笑语。 旁边的随从看爷皱眉,还以为是打扰了爷的清净,“哎,你们” 看到爷抬手制止,他慢慢的退到了后面。 “云姑娘,秋菊姐姐,前日得了一瓶玫瑰露,不但可以喝,还可以涂脸,你那里还有吗,我已经存够了钱!” 一个小丫头红着脸说,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些丫头,大多数是家里穷。被买进来的,挣了银子也花不出去,何不花在自己身上。 云青青也能趁机挣些银子,这样出府的时候,说不定能存够开铺子的钱。 就秦晋那个损挫样,一个月的例钱,还不够零花的呢,想加个餐都不行。 对自己那个扣样,她的怀疑,是不是南楚王朝,国库空虚,他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都在饥饿的生死线上挣扎。 要不然,他就是吃了煤球,黑了心呢。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后者,在白水镇那个偏远的驿站时,都没人敢短他的吃喝,何况是在是在天子脚下,他每日锦衣玉食。 就望月阁,晚上在屋里都可以看星星,看月亮,白天又吃糠咽菜,不挣点钱,出了王府,都得讨饭去。 “有有有,让锦儿陪你去拿!” 云青青服务周到的说,这以后可都是老顾客,还得靠她们带动生意呢。 紧接着,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说:“我要缓解疲劳的,我要促进睡眠的” 之后都随锦儿去了。 云青青一看生意不错,更是眉开眼笑,照顾好了大家的情愫,才冲芳华公主眨眨眼说: “给你当然,不要钱,你要是愿意给,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也不是不行!” 芳华公主,白了她一眼,撇撇嘴说,“真是财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九哥有多穷呢。” 云青青嗤笑了一声,他有钱没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转移话题说:“你找我何事啊?” 芳华公主,拽住她的胳膊,说: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进宫,因为母后近日睡眠不好,我又想略尽孝心,所以想请你进宫,帮她看看。” “我?”云青青挠了一下头,就这副鬼样子,别惊扰了凤驾。 “你就当帮帮我吗,你也知道” 芳华公主神情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 云青青听她说过,当今太后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就是秦贱人,还有就是芳华公主。 这个公主年龄比秦晋,差不多小了十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一直都不喜欢她。 按理说,公主年龄最小,长得也国色天香,应该在太后面前撒娇卖萌的。 可据她说,刚满月就被送到,先皇的御妹家寄养,去年才接回宫。 青青明白,芳华让自己给太后看病,是为了讨好她老人家。 谁说生在皇家就一定会幸福,青青心一软,就说:“好吧,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去准备准备。” 芳华公主顿时脸上布满了喜色,由衷的感激说:“真的,青青你真好!” 青青豪爽的笑了一声。提起裙摆,沿小路,就向望月阁跑去。 “芳华!” 芳华公主听到喊声,连忙回头,快步走过去,“九哥,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去上朝?” 秦晋淡淡地笑了,“昨日睡得深沉,今早起来迟了,你怎么在这儿?刚刚在和谁谈话?” 他近几日睡眠都很好,每日精神也挺饱满。 芳华只有在这个九哥面前,笑容才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从小,也只有这个哥哥疼她,会抽空去看她。 “我天天都来。只是你不在,那是青青啊,你不会不知道她吧?” 秦晋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情绪,木然地说:“印象不怎么深!” 芳华不高兴的撅起了嘴,现在的人都是只看外表。 连九哥也是,看不到心灵美,把青青放在那种地方,她都看不上眼了。 “唉,算了!反正她也不会在王府待很久!” 秦晋心中微沉,有些不悦,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在王府待太久?” “青青告诉我的啊,她可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了,每天都是掰着指头过日子,昨天她告诉我,还有一百三十六天!” 秦晋一张俊脸,立马变得有些阴郁。 她还真的那么急着离开,不稀罕待在王府。 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在王府待下去,也只会老死这里,所以想恢复自由。 还是真的嫌弃他,只想躲开他。 他身为一个受众星捧月的男人,习惯别人敬他如神。 习惯那些女人,看到他时,眼底那种那种炙热,迷恋。 他虽然讨厌,但是这不代表,有人可以视他如无物。 这么一个丑女,居然如此**裸的忽视他。避他如猛兽,鬼怪。 他心底无端的,升起了一股怒气,居然还有失落。 但是很好的,被他掌控住了,别人很难捕捉到他的情绪,只要他不想。 真没想到,这么冷落于她,本以为她会每日暗自垂泪,自怨自艾。 没想到她居然混的如鱼得水,哄得上下开心,连白朔都和她关系不错。 她还到王府挣银子来了,那些丫头仆人,心甘情愿付钱不说,还争相讨好她,唯恐拿不到货。 一个备受冷落的女子,存在感应该很低,可最近这段时间,总会听到她的消息。 突然觉得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在府中穿梭,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秦晋扬眉,表情不太好,芳华公主当然不会发现,那种细微的变化,继续说: “九哥,反正你是要放她走的,不如你早点放她出府,我就把她接到我的宫中,这样就有人和我作伴儿了,好不好吗?九哥。九哥,求求你了,你把她送给我吧。” 她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来回的晃动,嘴里还撒着娇。 秦晋看她的眼神,有些锋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话,心里特不舒服,重重的声音说: “让她入府,这是父皇的遗命,我怎么能够私自做主,别胡闹了,我要去上朝了。” 芳华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迈上步撵,嘀咕了一句,“还父皇的遗命,你要是记得父皇的遗命,就不会答应,半年后放她走了!”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云青青带着自己的医药包,另外又让公主抱一个做工不算考究,但是芳香扑鼻的大迎枕。 两人上了华丽的马车,一路向北驶进。 从来京城,还没有在皇城里好好看看。 如果不是和公主一起,恐怕很难出王府的大门。 打开轿帘,只见街道两旁酒肆林立,街道整齐,绿瓦红墙。 商铺的旗帜迎风招展,行人笑容满面,衣着得体,虽不能和现代城市相比,但也算的上繁华大都市。 最主要的是穿越时空,来目睹一下,颇具古风的城市,她还是掩饰不住兴奋。 青青顺便寻找商机,看看哪里人流量最多,等有钱了,把那地给盘下来。 很快到了宫门,在芳华公主得指引下,两人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几经周转,才来到太后所在的瑶华宫中。 芳华公主,还笑着打趣说,“丑媳妇第一次见婆婆,是不是很紧张?” 突然意识到。青青的脸,连忙不安心的解释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在意,我是说” “哎呀,没事儿!”青青耸耸肩,无所谓的说,“等一下我就把脸围好,别吓到太后了。” 芳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青青这么好的姑娘,可偏偏伤了的脸。 还好,她心思开阔,并不见沮丧。 宫女进去通报,两人才一起来到太后的正殿。 “参见母后!”芳华公主小心翼翼地跪下,口气也是谨慎。 青青内心十分的蛋疼,这在古代,动不动就下跪,但表面却也很恭敬:“太后金安!” “芳华,这位是?”太后口气极其寡淡,在她眼里,看不到,母亲看到孩子时该有的溺爱。 不过她保养的极好,看上去像30出头。 高贵优雅,年轻时一定生的极美,那个秦贱人到和她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阴冷的气质。 眼睛很漂亮,但是缺少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和蔼。 总觉得她眼神有审视的味道。把青青看得有些不安。 能在宫斗中存活下来的,并做上太后的位置,那可都不是善茬儿,果然,看得人心里长刺儿。 芳华公主介绍了青青的身份,并且来的目的。 冯太后总觉得云青青,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一顿,但是却被她控制得极好。 “母后,青青的医术高明,您不是最近休息不好嘛,我让她帮你调理调理。”芳华公主依然跪的直溜。 “难得你有心!都起来吧!” 冯太后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心里划过一丝愧疚。 这也是她的女儿啊,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这么多年一直都忽视她,当年她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卷入大人的恩怨中。 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却受到大人的不公平对待。 只是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往,以及先皇 “母后,这是女儿应该做的。”芳华露出了笑容,连忙扶青青站起来。 冯太后注视着青青脸上的面纱,说:“本来应该,让老九带你过来的,可每次我一提,他就推脱忙,你的脸” 青青连忙垂头,状似伤心: “青青福浅命薄,进王府之前,不慎弄伤脸,平时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更不敢惊扰了太后的凤驾,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微微点了一下头:“那真是可惜了这通身的气派。” “谢太后体恤!”青青款款走上前:“那青青就帮太后看看,如果看的不好,还望太后恕罪。” 冯太后又点了一下头,早有宫女放了小巧的枕头。 青青伸出芊芊玉手,仔细沉吟片刻。 “太后,您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劳神忧思,想必是为国操劳,心事过于沉重引起的。我就为太后舒缓一下,平时注意调理,等下我为太后推拿,舒通经络,再配合药物就能事半功倍,只是推拿时,难免会惊扰了太后的凤体” 这封建社会,一不小心就犯了故意伤害罪,那可就不划算了。 听到“无妨!”两个字,青青才起身。 比平时更加倍小心,找准穴位,推 ,捻,按。 太后舒服的出了声,“青丫头。果然有两下子。” 看,连称呼都变了。 风华公主本来一直还担心,这时也松了一口气。 “太后过奖了!” 青青趁着和她说话之际,两手轻轻一拨,只听得“咔嚓”清脆的响声。 太后活动一下脖子,果然自如了很多。 青青从自己的医药包里,掏出来几个瓶瓶罐罐,吩咐了旁边的宫女。 之后又把芳华公主拉过来: “太后,公主可有心了,听我说,薰衣草能促进睡眠,亲自采摘,晒干,缝了个枕头,献给您的,太后慈爱,公主心孝,真是南楚的福气啊。” 芳华怔了一下,看到青青对她眨眼,她心里一阵感激,连忙把枕头递给旁边的宫女,“母后别嫌弃!” “芳华,来母后这边来!” 太后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女儿。 十七岁生的,唇红齿白,相貌脱俗,和自己年轻时一个样,不觉心里更愧疚了,“你那两个皇兄每日都忙,以后你就多来这儿。陪陪母后。” “是。”芳华公主笑容满面,又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青青。 芳华公主送青青出宫时,高兴的拉着她的手: “青青,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母后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和蔼的对我过,你真好!” “那是!”青青毫不谦虚,“好啦,我该回去了。” 她本来就是个好人,只要别人不惹她。 “嗯,我让小李子送你回府,我就不过去了。”芳华说:“你路上小心些!” “不用送,骑马就行了。”青青不等她反应,翻身上了旁边的马。 “驾”了一声,马儿冲了出去:“芳芳,赶紧回去钻进太后怀里,吃奶去吧。” “青青,你个讨厌鬼!”芳华公主跺了跺脚,忍不住笑了。 云青青好不容易有公主罩着,跑出来一趟,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回去。 顺便在街上晃晃,瞅瞅商机,也好为出府做打算。 胭脂水粉店,金银首饰店里吸引不少,衣着华丽的大家闺秀。 看来这南楚,民风比较开放,还以为大姑娘都是足不出户呢,这样更好,她以后开个铺子的同时,还可以再发展其他副业。 针对女性的香水,护肤品。化妆品等等。 好奇的进了一家首饰店,这些古香古色的装饰,做工精细,看上去真的不错。 旁边盒子里的紫玉钗,在众多首饰里更是独具一格。 青青伸出手,想拿起来细细观看,与她同时伸过去的,还有另一只,白白嫩嫩的手。 青青抬头,直接面前一位明眸皓齿的紫衣女子,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美艳无匹,唯一不足的就是显得华贵了些,如果再清纯些就更好了。 这古代盛产天然美女,一个个的。看了就备受打击。 那美女眼神不太友好,看上去高人一等,手也一点儿不放松。 本来青青是不想与她争的,看她那傲慢的神情,心里也不开心了。 握紧,两人玩儿起了拉锯战。 这时,只见一个小丫头,怒气冲冲的冲动过来,看到有人居然敢对小姐无理。 她鼻孔朝天的,一把夺了过去,对着青青冷哼了一声,“敢和我们小姐抢东西,你胆子还不小!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呦呵!”青青耻笑,这一看就是哪家被惯坏了的丫头,平时傲娇惯了。自以为别人都得让着她啊,不过这也都是主子惯的,锦儿就不会这样。 青青不想与她理论,摇摇头,转身去看别的首饰。 她这样,那丫头以为她是对自己的不屑,何时这么受人冷落过,连那小姐,脸色也不好。 青青无论看什么,刚想拿起,就听到那丫头说:“老板,这个给我包起来。” 丫头冲青青撅着嘴。 你妈的,真狂! “在皇城,没有人敢于我家小姐抢东西,哼!”丫头趾高气扬的说,“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 天呐,这个,老子一定要回答吗? “你家小姐是谁,我当然知道。”青青调侃。 丫头和小姐都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自然,她家小姐的大名,在整个皇城,没有人不知道,她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知道就好!”丫头,得意的说。 青青轻笑:“你家小姐看上去像是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对不对?” 小样,跟老子耍嘴皮子,你还嫩了点儿。 “你!”丫头气的手有些发抖。 小姐更是脸色发白。 青青进来时,就看门口有几个神情严峻的家丁,恐怕就是这主仆二人带来的,算了,还是不惹事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撤! “这位姑娘,在下云青青,向姑娘赔礼了。” 那知那紫衣女子,听到云青青三个字时,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又看面前的女子,一袭白纱照脸,身姿曼妙优雅,看不到容颜,却更给人遐想。 总想探一探,面纱后的绝色姿容,这种朦胧的美感,比一览无余,更盛十分。 犹似在,烟里,雾里,梦里一样。 “原来是云姑娘,刚刚下人无理,还望云姑娘见谅,赔礼了!” 紫衣女子盈盈福了一下身,顿时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正文 038:又使绊子 小丫头不乐意了,“小姐,你怎么?” 紫衣女子沉下脸,对她说:“云姑娘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还不快给姑娘道歉。” 丫头不乐意,可是看到自家小姐,脸色不好,只得不情不愿的,福了一下身,敷衍说:“对不起,云姑娘!” 云青青有些纳闷儿了,看样子她们见过自己,至少也是听过自己,她云青青在京城的名声有这么大嘛! 进王府的时候,悄无声息,恐怕京城的人,没几个知道的。 这个紫衣女子,一看就是有背景的。 云青青运用了,自以为还可以的智商,迅速的思考了一下。 试探地说了一句:“梁姑娘太客气了!” 秦晋的小妾吗,她来王府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梁雪媛微微愣了一下,轻笑,热情的上前携着她的手,“一直想去拜访姐姐的,又怕太唐突,今日相见真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逛逛,你看上什么,妹妹送给你!” 笑盈盈的,声音也清脆的。 云青青勉强笑了笑,什么姐姐妹妹的。 虽然没得到秦晋的注目,但是有先皇的遗旨,那也是梁雪媛心里的一根刺。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那么友好,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 这古代有什么好,嫁给王爷,除了吃饱,穿暖,真的幸福吗,关键是自己也没吃饱过。 再说哪个王爷,会只娶一个,想想电视剧里的宫斗剧,就浑身一个激灵。 下毒,嫁祸,堕胎等等手段齐上阵,就为了一个满树桃花的男人。 最主要的是,那么多女人用一个男人,又没有安全套。 浑身长毛啊,“呃”她觉得一阵恶寒,袭遍全身。 哎呀,你可不要在老子身上耍手段,我不会接招的。 最主要的是,我和那贱人没关系。 云青青礼貌的笑笑,说了句“再见”,就找个借口出去了。 她刚走出店铺的门,梁雪媛眼神慢慢变得阴狠起来。 无论她是美是丑,有她在,无疑就是一块绊脚石,早晚都得挪开。 青青在宫中时拿捏着帮太后推拿,这会觉得体力有些透支,想尽快回去休息。 出了店门,却发现自己的那匹马,不翼而飞了。 这儿离王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走回去,起码也得一个时辰,这哪个遭瘟的,把自己的马给偷走了。 没办法只能步行了,出门也没带多少银子。连雇个驴车的都不够。 出了街道,回王府还要经过一片林荫大道,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个好心人送自己一程。 傍晚时分,日头偏西,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显然她比较倒霉,别说人,除了自己,连个喘气的都没遇到。 青青弯腰,捶了一下自己酸痛的双腿。 这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心里一乐,招了招手,又连忙往路边躲了躲。 路也够宽阔,她以为马车会停呢,可还是那辆马车,不但不停,还不受控制的,直直向她冲了过来。 青青一惊,没来得及多想,躲闪,脚一滑,滚到路边的沟里。 勉强从沟里爬出来,本想破口大骂,可看到那个车夫有些面熟。 他这时还跳下马车,上前好心的扶起她。关切的问,“云姑娘,你有没有事?” 没事,才怪。刚想说你眼瞎呀,忽然意识到这个车夫,不是秦王府的人吗? 那车里面的人,岂不是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到姓秦的,难不成今天是秦始皇的冥寿。 她连忙换作一张笑脸说,“没事没事,你们先过去!” 反正那个衰人,也不会好心的让自己搭个顺风车儿。 车夫迟疑了一下,突然笑了说:“爷刚好觉得闷,不如你坐进去!” 青青连忙拜拜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走路就挺好。” “云姑娘,没人说你走路不好,是说爷闷了。” 车夫纠正了一下。 哦,怎么一看到秦晋,不是,还没看到他,就慌了神,语无伦次起来了。 对,是人家闷了,没人关心你走路好不好。 “那个,我还是”她结结巴巴,不清楚自己要表达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不想,也不敢单独和他待在一个马车里。 这时车帘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张冷峻中透着孤傲的脸,映入眼帘,声音更显冷峭,“上来。” 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青青就有些胆怯。 “呃,我确实也走的累了。” 她自己呵呵地笑着,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坐马车比较好。” 不争气的,腿有些发颤的上了马车。 宽大的空间,因为有他在,显得特别的拥挤。 云青青找了一个最角落,靠边的位置,慢慢的坐了下来。 感觉像蹲马步一样,屁股和长椅都不敢贴太紧,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果能像孙悟空那样,化一阵风该有多好。 抬手打开旁边的帘子,眼睛一直看向外面。 “看什么,这么入神!”淡淡的声音从她后背传来。 谁知道看什么呢?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外面的风景上,时刻处于游离状态,就是借口不看他而已。 她谨慎的侧过身,“随便看看!” 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紧张。 天呐,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那天晚上,恶心他的时候,你不是挺放的开的吗? 主要的是,现在她怕露出破绽。 因为面纱下的那张脸,并没有十分的丑。 那个妆容画起来太费力,浪费时间,自从上次骗了这个衰人之后,她都是偷工减料的。随便弄弄就行。 现在离这么近,万一给他看出来,那岂不死翘翘了。 “近日,总觉得头有些泛疼,昏沉” 他口气极淡,但意思却很明显。 就算青青是傻子,也听的出来,不就是想白使唤人嘛? 她极其有眼力价的,赶紧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说:“那我帮王爷按按!” 看他天人风姿的神情,并不像很疼,很昏的样子。 但是没办法,领导有需要,让你上你就得上。还得自愿。 秦晋捧着手里的书,看得入神,半晌才点了一下头。 并且,半躺在马车里的长椅上,头真的柔软的枕头。 青青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他身后,食指和中指,按上他那据说很疼,很晕的脑袋。 她力道拿捏适中,刚开始有些紧张,但看他聚精会神的看书,并没有注意自己时,才松了一口气。 青青双手从他前额,慢慢的推向太阳穴。再沿着他双鬓从上向下,来回反复。 她近距离的,细细的打量起这个九殿下来,真是一个美丽的豺狼。 霸道不近人情,做事从不讲别人愿不愿意,只想着他自己。 不过上次对她表白时,还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 可心狠起来,也绝不手软,真是不知道精神分裂到什么程度了。 “听说你在王府挣了不少银子?” 秦晋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抬头。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好不容易挣着钱,他也想克扣去。 这个铁公鸡,不但一毛不拔,还老想坑人家银子。 “都是传言了,哪有这回事,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好意思收银子。” 青青笑的十分心虚,这贱人,千万别打自己银子的主意。 “清晨时,我听到王府的院子里,一阵欢歌笑语,还说着什么,有银子没银子的事儿。” 他说的云淡风轻,她听的胆战心惊。 他的意思,早上在园子里,兜售什么露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当时自己可是没有变声的,他不会听出什么吧。 青青一紧张,手下意识的收紧。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重了。 他嘴里轻轻的“唔”了。偏偏还叫的勾魂摄魄。 青青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慢慢的舒缓了心中的躁动。 简单的一个字,为什么从他性感的薄唇里发出来,就那么地勾人。 青青平静,再平静,千万不能被美色所勾引,这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王爷,你肯定弄错了,我怎么能是那种人。”青青脸上十分纠结的解释,“我又不是爱钱的人。” “那我要不要付钱?”秦晋似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 “青青为王爷推拿,那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心甘情愿的,怎么可能会收钱呢?” 青青扯了一下嘴角,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又在葫芦里,卖什么破药。 老子就算想要,到最后你也不会给,还不如索性大方一点,做做好人。 “这毕竟是个辛苦活,收银子,也无可厚非。”秦晋此刻显得非常理解下士。 那天晚上,她脑子有点不好,这今天说话不是很正常吗。 秦晋想到,那天她就是故意的让自己厌弃她,然后进入她的圈套,答应放她出府。 心里一阵恼火,慢慢的想到了什么,哼! 说着,并从腰间扯下来一个钱袋说:“这里面有二十两黄金。本来想送给你,但是你说你不爱钱,我也不能强迫你收下,那岂不就坏了你的品格。” 青青此刻真想用力,把他掐死,一了百了。 说了上一句,为什么还说下面这一句气人的话。 你不用强迫,直接给我就行了。 他还故意从里面,掏出一块儿黄澄澄的金子,在指尖处把玩。 青青眼里冒出来绿光,我要,我要,我想要,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又装了进去。 他嘴角不经意间,勾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想要?” “哦,不想要!” 青青心疼的快破碎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钱袋,那块金子无限放大,如果把它挣到手,那铺子就有了。 既然不想给,那就别在这儿引诱人家了。 “那就给你带着过过瘾,回府再给我。”秦晋淡淡的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那还是不用了!”带个之后,再给他岂不是更心疼。 “嗯!”他冷冷的声音。 青青呵呵的笑了一声,看他警告的眼神,听话地打开自己的医药包,他抬手,把那个钱袋扔进包里。 他这麽一个贵人,回府指定把这事给忘了,到时候就是自己的了,做着美梦。 果然,沉甸甸的,他又躺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书。 青青好奇,什么书这么好看,在颠簸的马车里,光线也不怎么好,他还能看的这么入神。 他这么天人之姿的人,那指定看的是天书。 趁着按下去的力道,她眯着眼睛斜瞟了一眼。 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发烧的几乎能把面纱给融化掉。 还以为他看什么正经书呢。这么一个万人之上,手握重兵的王爷,居然在看连环画。 可能上面的图是不是太风花雪月了点,那不就是所为的,闺房之乐的图吗? 这个人也太闷骚,太不要脸了。 青青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怎么觉得眼睛不受控制是的,老想往书上扫。 “想看吗?” 秦晋丝毫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继续的翻着,就是不知道,他低垂着头,是怎么发现她在看的。 “咳咳咳!”嗓子太痒了。 “那我就给你讲讲,我为什么看本书。” 你为什么看这本书,那还不是男人的本性使然,用得着为自己辩解吗,辩解也不是你的个性啊。 秦晋懒懒散散的,并且翘起了二郎腿。 “之前有个姑娘和我两情相悦,不但给我送了一块玉佩,还送了我一张意思很明显的图。”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那张图上的画面,和这本儿书上的差不多,我要好好研究研究,到时候回个什么图给她。” 青青听得额头冒汗,可你是不是太能颠倒黑白了,你妈,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和你两情相悦。 那东西。哪一样是送给你的。 你还回一个,呸! “你看,这就是她送我的玉佩,还有这个荷包,我都随身携带着呢!” 秦晋神情十分自然的诉说着某件事,情绪不见任何波澜,偏头注视着她。 “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她肯定每日都在思念我!” 他又平平静静的说:“说实话,她长相一般,脾气不好,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优点!唉!”摇头! 青青心底生起一股无名怒火,背后说人家坏话,是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该做的事吗? 谁会思念你,思念你还不如思念我家阿黄。 真想找他理论,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故意用话刺激自己的,自己一搭话,那不是就露馅了。 草,我忍! 青青神情绷直,手脚都有些僵硬了,屏气凝神,使自己看起来自然,生怕他从自己眼睛里看出一丝异样。 “呵呵,玉佩挺好。”青青说:“荷包绣的也还可以。” 秦晋蹙眉,之后闭目养神,示意她,不用按了,才结束了这场紧张又显得十分诡异的谈话。 并随手把玉佩和荷包放在自己的腰间。 片刻,他就打起来轻微的鼾声。 “王爷!”喊了一声,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青青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眼睛转着蚊香圈,时不时地扫向那两样东西。 手下意识的握紧,如果自己是妙手空空多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取回来。 手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像走路一样,慢慢的移动,后来一想不能拿,如果拿了身份就暴露了。 刚想退过来时,秦晋突然间翻了一个身儿,把她的手给压在了身子下面。 草,还压的这么紧。她用力向后面抽。 他突然间,又曲腿伸了过来,膝盖儿一侧,刚好压在她的手腕上,被手腕上的镯子一硌,还真疼。 我去,你妈,是不是故意的。 可看到他呼吸均匀,好像睡得很沉的样子,并不像有意的。 青青长长地呼息,运气,用吃奶的劲儿,向后扯。 她刚用上劲,那个衰人。没预兆的又把身体翻了过去。 青青用力过猛,又无法及时收回,腾腾腾,后退几步,身体狠狠的撞在马车的壁上,接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屁股差点摔开了花,她痛得龇牙咧嘴,对着他的后背,咬牙发狠。 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给人使绊子,你心肠是不是太黑了点。 马车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那个人才睁开眼睛,显然是被打扰了,心情有些不悦的。 “你在干什么?坐个马车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响动!”他目光一凛,沉沉开口:“下去走着吧!” 你,用完人了就过河拆桥,你还能更损吗? “是!”青青摸了摸疼痛的老腰,还有冒火的屁股,等马车停稳,十分气恼的跳下了车。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 马车里的秦晋,捏了捏眉心,心里泛起了怀疑。 按摩手法那么相似,连身上的那股幽香都是一模一样,还有刚刚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云青青步行走到秦王府时,累的两腿发软,心里又把那个贱人骂上一千遍。 回到望月阁。屁股刚坐稳,就看到秦晋的贴身丫头,秋菊嬉笑盈盈的过来。 “云姑娘,王爷说有一个钱袋,让你帮忙带回来,现在让奴婢来取。” “哦!在这里!”云青青打开包,把那个袋子拿出来,递给她。 秋菊双手接了过来,打开点了点。 切,不信任姑奶奶啊,我屁股刚坐稳,想动也没时间呀。 “哦,不对啊!”秋菊又把钱袋拿了过来,一脸的茫然。 “怎么了?”青青心惊,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这不会又是挖了个巨坑,把自己埋进去,都填不满吧。 事实证明,她果然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王爷吩咐了,是二十两黄金,这怎么只有一两黄金,几两碎银。”秋菊说着,把整个钱袋里的钱,全部到在桌子上。 果然和她说的一样。 青青彻底傻了眼,这这这 秦晋,你又想坑我银子。 “我真的没动,会不会是王爷记错了?” 青青脸色微变。这好不容易挣点银子,难道就这样又要打水漂了,不行,绝对要捍卫自己的财富安全。 “怎么可能,王爷怎么会记错?”秋菊笑得友好,“姑娘,你就拿出来吧,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差呀。” “我真的没拿,王怎么拿出来?爷的钱放我这里,我怎么敢动手拿,除非我傻!” 青青哭丧着脸,这也太能坑了吧。 “云姑娘,你在白水镇。是,呵呵!” 她欲言又止,可是这个“呵呵”,意思太过于明显,不就是想说,再白水镇自己是傻名在外,怎么不傻,就是傻。 青青顿时眼前发黑。 “钱袋放你这儿,可经过别人的手?”秋菊俨然成了神探。 “我刚刚回来坐定,你就来了。”青青真想一巴掌打过去,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 秋菊恍然大悟的神情过后,又呵呵地笑就起来: “那云姑娘,就别给奴婢开玩笑了,赶紧拿过来。我也好回去,怕王爷等急了。” “我去哪里拿,他给我的时候就这么多。”青青顿时发起火来。 “那你可点了?”秋菊又问。 “没点!”早知道他这么赖皮,就点了。 “那只能按王爷说的算了。” 是的,就算打官司,人家也只会信他的,谁也不会相信,他堂堂九殿下,会做出这么矬的事。 “你搜搜,我这里有没有黄金?” 青青站气不过,起身,把自己的几个百宝箱,拿出来,当着她的面打开。 “王爷说,你中途有下车,要兑换成银子或者其他东西,时间也充足!” 青青彻底的服了,他中途把自己赶下车,都是提前算计好的。 太奸诈了,这以后和他打交道,得留一万个心眼。 这还真是一条咬人,不出声的狗,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冒不定的咬你一口。 “那奴婢,只好得罪了,云姑娘对不住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事,就找王爷说去吧!” 秋菊说着,表情也十分的不忍,拍了拍手,就进来几个小丫头。 她脆生生的声音,说的话,却像拿刀子扎人一样: “王爷说了,银子的话,拿够两百两就可以了,不要拿多了,剩下的就是姑娘自己的。” 我靠,都是我自己的好不好,拿够两百之后,我还有得剩吗?他咋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就挣了差不多两百两呢。 王府需要老子挣银子养家吗? 青青和锦儿上前拦住,把那几个盒子都抱在怀里,谁都不能拿老子的血汗钱啊! “姑娘,你要是觉得有问题,王爷说了,让你去找他。” 秋菊强忍住笑,真的不知道,爷到底想做什么。 她伺候爷都有四五年了,何时见过他把心思放在这么小的小事情上,来得时候还千叮万嘱,一定要把银子拿回来。 青青自知阻止不了,可真的很肉疼啊。 去找他评理,可去不得,在马车里,那莫名其妙的谈话,差点就被他给发现了什么。 正文 039:降低存在感 云青青差点眼泪汪汪了,看着自己的血汗钱,就这样被黑心老板给明目张胆的掠了去。 拖欠农民工工资就算了,反正这个社会,也没有什么保证民工权益的法律。 可你也不该把人家口袋的钱,都给坑了啊。 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青青和锦儿,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了。 就当喂了狗了,老子再挣。 “小姐,王爷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爷们!”锦儿噘嘴抱怨,“从来王府,我们的吃穿用度一切都从简,简的我只能吃饱肚子,每日采那些花瓣,手都磨成茧子了,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早知道,我们天天加餐了,都吃了,也比现在好!” 锦儿愤愤不平的指责。 云青青脑袋有些泛疼,里外都疼,里面是气的,外面是被他用马车撞沟里,树枝刮的。 她默默的坐下,撩起额前的刘海,白嫩的皮肤上,几道划痕,特别明显。 锦儿帮着她涂了点药,之后两人各自睡觉。 青青躺在床上。平时沾枕头就睡着的人,今晚不知怎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怎么觉得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呢。 秦晋当然不缺银子,那么他这样做,明摆着就是故意找茬。 自己一个丑八怪,怎么就引起他的注意了呢,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应该不能吧,来府中快两个月了,见他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每次也没什么破绽露出啊。 那么之前在马车里,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真认出了自己,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啊。 难道是在府里挣银子,惹他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这段时间,就低调些,最好不出望月阁的大门不就行了。 所以从第二天开始,一连几天,云青青就待着,不出门了,凡事让锦儿挡着。 她把老爹写的撷草集,认真的研读一遍,学到了不少,也有些不足的,她注解了一二。 那晚,秦九爷看着桌子上的两百两银子。 笑容变得意味不明,明知故问:“她心甘情愿拿出来的?” 秋菊掩口轻笑,“爷,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一直追到望月阁后边的那片池塘。” “那就是很生气?”秦晋挑眉。 “可生气了,差点没拿刀把奴婢给砍了!”秋菊说。 秦晋摸了摸下巴,半躺在软椅上,交叠着双腿,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他慵懒的躺着,双臂枕在头下,一副悠然自乐的样子。既然那么生气,那肯定会过来讨公道,如果不来,那就是心里有鬼。 可是一连几天,也没见到她来,甚至,在王府里也没听到她的任何信息。 这日,青青正在看得入神,只听到锦儿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小姐,公主来了!” 青青连忙把放在旁边的面纱蒙上,迎出了门。 芳华公主欢快的像只小鸟一样,携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进了房间,说: “我几天没来,怎么听府里的丫头说,你不理她们了,整日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身体有些不舒服,静养呢!” 是不舒服,特别是心里,疼。 “那要不要紧。”芳华公主关心的问,“你不是大夫吗,还不赶紧给自己开点药。” “你没听说铁拐李的葫芦,能治得了别人,治不了自己的瘸腿吗?” 青青嘀咕了一句,况且这还是心病,药石无医的。 芳华公主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听锦儿向她抱怨,说什么。钱都被王爷给,她旁观者清,于是就调侃说: “青青,你说我九哥会不会对你有意思了?” 要不然根本解释不通啊,以九哥的性格,他不感兴趣的事,都不会多看一眼,哪有闲情逸致,做这么无聊的事。 青青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别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以前她从来不相信,他会对自己有意思。 他纯粹是玩人呗,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差。 但是他地位太高了,他是谁啊,只手遮天的九殿下,况且又那么冰冷,这种人应该不会为哪一个女人驻足的。 无论有没有意思,绝对不能靠近。 “怎么可能,我宁愿相信他对鬼有意思,也不会相信对我有意思!”青青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心理得有多变态,才会看上我。” 芳华公主俨然变成了情圣,“你可听说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再漂亮的外表,也不过是千篇一律,而与众不同的灵魂却是万中无一,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的。” 青青这种时而天真活泼,时而有点小坏却无伤大雅,时而娴静似水,但不管怎样都保持着内心的善良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喜欢上她。 再美的外貌也经不起岁月流年,而独一无二的灵魂在岁月的雕琢下,会变成永恒的经典。 她说这句话,还真让青青刮目相看啊,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有意境的话。 青青笑着调侃说:“难不成你不是男人,就不喜欢我了?” “也喜欢,但是不一样。”芳华公主,坐在哪里,静静的托着腮,叹了一口气: “可惜,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是不为名利,不看中外表,真正懂你,珍惜你的,要是我能遇到那种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皇宫,哪怕每日为一日三餐奔波,也是满足的。” “呦呦呦,这还是生活在皇宫大内中的公主吗,难不成春心动矣。” 青青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 芳华公主顿时脸红,羞愤的伸手去打她,“你讨厌死。人家把你当朋友,给你说说心里话,你这样打趣我。” “哎呦,饶命,饶命,公主,小的错了!” 青青一边躲,一边讨饶。 两人从屋里打到外面,打闹累了,背靠背坐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 “芳芳,你这种标新立异的思想,确实很令人佩服,再好的房子,再好的饭菜。也比不上自由自的天地,你会遇到这种人的,相信我。” 芳华微微叹息,她是公主,整日在宫里遇见的最多的也就是,宫女太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 就算有机会,婚姻大事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能嫁南楚的重臣还算好的,如果远嫁和亲,那就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青青,我真羡慕你,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这儿了。你要是走了,我又得像以前一样,每日过一天算一天吧。”芳华怅然失魂,又有些惋惜的说: “你对我九哥真的没有一点留恋吗?其实九哥不像表面上那么无情,小时候也只有他经常去看我。” 在芳华心里,如果非得敬重一个人的话,这个人无疑就是秦晋 她说完,青青变得有些同情她了,谁说生在皇家,就过得一定幸福。 才满月就离开自己的父母,在缺少父爱母爱的情况下长大,难怪她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还好她适应能力强,心理健康,还算阳光。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送走呢?”青青问,皇宫那么大,怎么也不会差一个孩子的口粮吧。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也不怪他们!” 芳华笑的有些苦涩。 “好了,不要那么悲观了,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这个恩情已经大于天了,况且他也没把你丢掉不管,你也衣食无忧的长大了,人来到这个世上不应该活在愁苦悲伤中,许多事我们改变不了,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境啊,每一天过去了,就算后悔。也没有办法再重复,苦大仇深也是一天,开心愉悦也是一天,对不对?” 青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 “青青,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现在可算明白了,就是你永远那么的积极向上,永远的对人那么包容。”芳华有些热切的眼睛,把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有这么好吗,本来还想再说点呢,算了,留着下次用吧,不能让人家太佩服她。 青青刚想说什么,啪的一滴水,滴在她的额头,“下雨了吗?” “没有啊。” 两人仰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那会有雨。 青青用摸了一下,手指上居然有淡淡的酒味,她一惊,连忙站起身。 围着大树,仔细观看,枝繁叶茂,随风摇曳时,隐约有一人影。 青青和芳华大吃一惊。刚想大喊,只见两片树叶,夹杂着劲风,向她们直直的飞来,两人慌忙闭眼。 树叶落在肩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再睁眼时,只见空中一抹蓝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瞬间不见。 “天呐!大白天居然有刺客,这王府的守卫是死的吗?我去找我九哥!”芳华悻悻的说。 青青也没有阻拦,她知道绝不是刺客,先不说刺客白天能不能进王府,就是从根本他没准备伤害她们来看,也不会是刺客。 芳华公主去秦晋的住处时,却被丫头们挡住,说王爷在沐浴,不便打扰。 芳华还有些纳闷,大白天的沐什么浴啊,无法,只得找朱浩。 秦晋此刻正交叠着双腿,半躺在楠木椅上,身上穿着冰蓝色锦袍,手里握着酒壶,慢慢的呷了一口。 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夏季,晚上多流星,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宝石蓝色的天空。 秦晋颀长的身躯,漫步在茂林间,身边一个随从都没带。 四周是沉沉的夜幕,只有房檐上悬挂的大红灯笼,为这个寂静的夜晚,增加了一抹光明。 他背着手,闲庭碎步一般,眼前是一碧池水,池塘里荷叶田田,层层如盖,盛开的荷花,随风送来阵阵幽香。 而池塘的不远处,几粒昏黄的灯光,看上去那么温暖。 秦晋在门口徘徊数步,顿了一下脚。还是推门进去了。 一切按他的吩咐,院落里冷冷清清,并没有守夜看门的丫头。 屋里却传来,亲切又欢快的交谈声。 “小姐,你说少爷现在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想我们?” “怎么,想我哥了?” “讨厌的小姐,不理你了!” “我到是想我哥了!” “小姐,我知道你不但想少爷,还想” 没说完,就被人急促的打断,“嘘,小声点!” 接着就是一阵叽里咕噜,似有若无的交谈声。 “小姐,该睡了,别多想了,锦儿去把门关好。”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向门口。 “啊,参见王爷!” 锦儿看到门口立着一个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等看清楚是谁时,连忙跪下。 青青吓得差点窒息,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没戴面纱,手有些发抖,连忙拿起旁边的白纱,胡乱的围在脸上。 紧接着就是,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恭迎王爷!” “起来吧!” 秦晋抬腿走了进来,青青心里惴惴不安。他在门口待多久了,她们的谈话,他听到了几句。 她低垂着头,后背有些发紧。 “不帮本王倒杯水吗?” 秦晋大刺刺的坐下,这是第二次来这里。 破败不堪房间,居然被她收拾的很温馨。 有种十分清淡,又使人神情放松的幽香。 “哦,锦儿,快去倒水!”青青紧张的,用胳膊撞了一下旁边的锦儿。 锦儿一脸难色,小声说:“小姐,我们只有两个杯子,一个你用的,一个我用的!” 啊,青青动了动嘴唇,是的,四个杯子摔破了两个,秦晋,知道你多抠了吧。 秦晋蹙眉,扫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主仆,这是要把他晾这儿啊。 青青头皮一麻,又撞了一下锦儿,给她使眼色,那意思就是你看着办吧。 锦儿只得起来,用青青的杯子泡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秦晋伸手接过,喝茶之际斜瞟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云青青。 “还不起来?” “哦!”青青连忙站起,绞着手立在一旁,他妈,用我的杯子。 “这是什么茶,味道很特别!” 秦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么拘谨,是做了什么亏心是吗? “这是青青常喝的菊花茶,不知王爷喝不喝的惯,如果喜欢,我这里还有不少!” 青青说完,就想打自己的嘴巴,干嘛废话那么多呢。 果然听到秦晋说,“好吧,明天你给我送过去!” 我送你上西天,行不?说的还那么勉强。好像收东西是给别人多大面子是的。 青青心里从他爷爷辈的开始骂,骂过之后,才说:“是!” 看秦晋抬眼,她连忙把眼睛笑的弯弯的。 “你房间里很香,我有些累了!” 秦晋放下手里的杯子,打了哈哈气,又伸了一下懒腰。 “那恭送王爷,时候是不早了。” 青青如释重负,终于要走了。 秦晋轻轻拧眉,眼神有些怀疑,本王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听不懂吗? 青青看他沉默不语,挠了挠头,难道不是要走。那,那可不行: “王爷日理万机,每日辛苦,如果太累了,我找人抬步撵来!” 秦晋脸色变得更加晦暗,他居住的黎景院,临水而建。 他从小就住在哪里,王府那么大,在他的内心深处,哪里才属于他的私人空间,每日听着流水潺潺声,才能安然入睡。 可近几日总有些神思恍惚,特别是在云青青身上看到了太多那丫头的影子。 派人去白水镇暗中巡查那丫头的下落,可是她却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 “你屋里的这种香,让人精神放松,我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青青很庆幸,有面纱遮脸,不然她此刻表情肯定想吞了十只苍蝇一样纠结。 “哦,锦儿,快去把那瓶薰衣草的花露,放在鼎里引燃!” 最憋屈的就是,明明不想他在这儿,还得欣然接受。 锦儿迅速进了旁边的耳门,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白瓷玉瓶。 青青伸手接过,打开,放入旁边小巧的钟鼎里。点燃,动作熟练流畅。 顿时屋里异香扑鼻。 秦晋站起身,打开双臂。 青青眼角抽了抽,这是要睡前抱抱吗,他不会这么幼稚吧。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他不耐的出声:“宽衣!” 反应怎么这么迟钝,果然智商是硬伤。 “哦!”咋忘了,这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 青青清了清嗓子,两腿实在不愿意迈开。 特别是他那两道视线,能剥人皮一样,刚刚不是挺好的吗。 青青伸出手,看着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腰带,这要从哪里下手啊。 捣鼓半天,估计那人胳膊都架酸了,突然手臂伸了过来。 青青心里一颤,不会解皮带,难道就要掐死啊。 他带着温香的大手,却在这时伸向了她的脸。 青青紧张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想躲闪,只听他的声音,如沐春风: “面纱戴歪了。” 还真是帮她整理而已。 发神经啊这是,青青额头冒着冷汗。 “谢王爷!” 看他又扬起胳膊,她继续与腰带作斗争。 双手发颤,鼻尖上也布满了细腻的汗。 特别是他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秦晋目光微沉,她垂下眼帘时,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不可否认。她的睫毛很美,和眼角的线条,形成完美的弧度。 手突然被他握紧,青青惊慌失措,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 “王爷!” 用力一挣,他眼底含着戏谑,突然松手,青青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如果不是锦儿扶着,她几乎摔到。 站定时,却看到他已经自己解下了外衣,并脱了靴子,躺了下去。 “有些热!” 青青咬着牙走过去。拿起一把扇子,慢慢的帮他扇着风。 秦晋鼻翼端萦绕着醉人的馨香。慢慢的困意来袭,心神完全放松,他都不知道,他可以这么快入睡。 没多时,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青青忍不住把视线垂在他那张如妖孽般精致的五官上。 熟睡的样子,少了平时的冷漠疏离,安静的像个无辜的孩子,连浑身的线条都变得柔软,好似解下了全副武装一样。 他确实长得不错。 先让锦儿去睡了,他说的小憩,不知道要睡多久。 扇着扇着,她也抵挡不住困意来袭,扇子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她居然趴在他的胳膊上,也睡熟了。 画面看上去那么的和谐。 第二天一大早。胳膊上传来的酸麻,让秦晋从睡梦中醒来。 看到屋里陌生的景象,他头脑恍惚了片刻,昨晚的事,才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他居然在这儿睡了一夜,以前只有黎景院,才能睡的这么安稳。 他身体一动,把青青惊醒,趴着睡的腰酸背痛,她活动了一下老腰。 看到面前的人,差点大叫出声,第一反应连忙摸脸,还好面纱还在。 秦晋也活动了一下胳膊,突然眯起了眼睛,一脸嫌弃的说: “你怎么还流口水?” “啊!”青青窘迫不安,摸一下嘴巴,哪有口水。 瞪了那人一眼,只见他若无其事的下了床,嘴角含着一抹堪称动人的笑容。 大早上的,咱能别勾引人好嘛! 他穿好靴子,又随手把旁边的衣服,搭在了肩上,迈着矫健的步子,出了门。 青青怔愣了一下,这贱人居然还有这么随性,洒脱的一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喊,“喂,你要的茶,可以带走啊,锦儿已经装好了。” 那人头也没回,身影消失在门口,只留一道磁性声音: “你给本王送过去!” 青青跺了跺脚,顺便拿了,能累死你吗? 早朝过后,秦晋想着朝堂上,丞相和相国之间,脸红脖子粗,争的面红耳赤的情景,心里一阵烦闷。 早晚要把这两个老东西,给收拾了。 当今皇帝秦照,性格软弱,当年人都言九殿下是真龙天子。 先皇也有废太子,立九王的打算,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就没有。 太子登基时,拥立九王的大臣颇有微词,当时秦晋率先下跪,高呼:“吾皇万岁”,才压制住群臣。 他也一直恪守本分,时刻辅佐当今圣上,无论是朝中,还是边疆,一切障碍,他都会扫除。 他眼神有些锋锐,冰冷的不近人情,直到有人来报: “易将军从边疆回来,求见殿下。” 秦晋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正文 040:出府那么重要吗? 垂头捏着眉心的秦晋,还在纳闷,易景天在边疆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一阵脚步声之后,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参见九爷!” 秦晋才懒懒散散的抬头,就这一眼,他的眉峰,不由得堆得紧紧的。 仅仅两个多月没见而已,眼前的易景天,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神情疲惫,满面风霜,眉宇间有抹不去的忧愁,特别是一双眼睛,少了平日的神采,多了一层晦暗。 意识到他消瘦的原因,他不由得蹙眉,手捧着白玉瓷杯,趁喝茶之际,又斜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回来的?”放下杯子,冷陌的问。 “九爷,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景天,争得皇上同意才回来,探望她老人家。”易景天淡定的说。 在南楚,忠和孝是同等重要的,边疆还算稳定,哪怕是皇上也不能不让臣子尽孝。 易景天在边疆苦寒之地,消息比较闭塞,他一连给青青写了几封信。都如石沉大海,他心里开始急了,派人回白水镇打探。 才知道她居然嫁进了秦王府,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都无法形容,当时是怎样一种感觉。 借口母亲生病,虽然这样对不起母亲,但他顾不得这么多了,马不停蹄的就赶回到皇城。 第一时间,打探了一些关于青青的近况,知道她备受冷落。 也从王府的下人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九爷并没有认出她,但具体为什么没有认出她,他却不得而知。 他心疼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秦晋微眯的双眼,口气有些阴沉,“既然是易夫人,身体不适,你不赶紧回去侍奉,到本王这里来,有何贵干?” 易景天一时怔住了,他心太急,以至于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睿智,这么急匆匆的来到王府,难道是想来抢人吗? “九爷,家母身体已无大碍,景天是想跟您汇报一下,边疆的情况,听书九爷纳了妃,景天还不曾过来祝贺!。” 易景天最后还是决定隐晦的问出。 他这个人比较正派,根本就不会耍心思,他一开口,秦晋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哦!”秦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易景天简单的说了一下,边疆的情况之后,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 “九爷,景天听说,王爷纳的妃,是白水镇的云氏?” 秦晋轻抬了一下眼皮,口气极为寡淡,神情又好似带着一抹嘲讽, “没错!云青青!” 易景天心中一阵收缩。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剧烈颤抖的声音。 “怎么,你们认识?” 秦晋双臂随意的,搭在椅子把手上,身体慵懒的半躺着,半眯的眼睛,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 “白水镇姓云的极少,景天得过她恩惠。” 易景天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心痛,他又上前一步,双手一揖: “听人说云青青自从入府,备受冷落,吃穿用度和下人无异,既然她难讨九爷欢心,九爷何不把她放了,这样她也自由,九爷也落得清净。” 秦晋冷笑了一声,再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到管上本王的事了!” “景天不敢!” 易景天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有多紧张,秦王生性喜怒无常,一个不好,说不定不但救不了青青,反而会害了她。 “她在王府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九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打发她出去算了。” 易景天谨慎而又小心翼翼的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说才更容易让他接受,又不迁怒于任何人。 “顺水人情?”秦晋笑了一声。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阴阳怪气,“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近人情,让她在这儿受苦?” “九爷,景天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易景天手心冒着汗,青青在九爷手里,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九爷,心系天下,更关心天下百姓的幸福,当然也包括云青青。”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声,易景天啊易景天,你何必把这么一个高帽子戴到本王头上,这只能说明你和云青青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秦晋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收起了浑身的冷漠,笑容也变得温和。 “景天,你这么关心那个云青青,如果不是她相貌丑陋,我几乎以为你对她一见钟情呢。”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时刻注视着易景天脸上的表情。 果然易景天神情变得有些异常,“九爷!” 他几乎脱口而出,我对她就是一见钟情。 “你对本王的女人到是挺感兴趣啊。” 秦晋云淡风轻的说,谁也猜不出他具体怎么想的。 “九爷,景天惶恐,只是我和她是朋友,她既然来到皇城,我只想尽点朋友之情,绝不是九爷所想的那样!” “哈!”秦晋淡淡的笑了:“不如本王把她赏赐给你!” 易景天那双疲惫的眸子里,闪出一丝光亮,异常的强烈,强烈的有些耀眼,但是落在某人眼里却非常的刺眼。 “九爷,此话当真?”易景天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他这个急躁,惊喜口气,让秦晋的眉峰拧得更紧,心里像被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更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九爷!”易景天看他的神情,心里一沉,“那我现在,就把她带走。” 他生怕秦晋反悔一样,深深的鞠的一个躬,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秦晋高大的身躯,猛然站起,尊贵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易景天只听得身后传来“砰”得一声巨响,他脚步微顿,但并没有回头,假装没听见一样,打开门,眼看身影就消失在门口处。 “站住!” 秦晋带着薄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却震撼着人心。 易景天苦笑了一声,他还是反悔了,不情愿,但却无奈的转身。 “九爷!” 秦晋冷峭的目光,看向他,口气阴郁。几乎可以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景天,云青青是先皇预定的九王妃,你说我刚刚的话,能不能当真?” 他说完这句话,拂袖转身离开。 易景天落漠的身影,呆立了半晌,他笑的有些凄然,最后迈起沉重的脚步,有些恍惚的,出了秦晋的书房。 云青青看着手里包装好的菊花,她实在不想亲自去给他送,总之就是不想见到他那个人,见到他就头疼。 让锦儿去,那丫头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一点出息都没有。 她不得已,只好自己送过去。 王府的绿化还是不错的,奇花异草四季不衰。 云青青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朝着秦晋的黎景院走去。 拐弯处,草木比较茂盛,青青又有些心不在焉。 和旁边走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那人走的又快又急,好像浑身带着怒火一样。 “哎呦!” 青青被撞得头晕眼花,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身体坚硬的像石头一样。 她摸了摸酸疼的鼻子,仰起头,待看清面前的人时,眼皮不由得重重的跳了跳。 这么着急忙慌的。难道是赶去投胎呀,看着面前的人,阴沉了一张俊脸,她吓得鼻子疼,都给忘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儿?” 青青揉了一下眼睛,才把痛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秦晋眼神像冰冷的刀子一样,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刺破一样: “这是本王的府邸,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口气阴沉的,好像青青得罪了他一样。 “不是!”青青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连忙转移话题:“呃,那个我是给你送茶的。” 秦晋精致的五官,看上去线条特别的冷硬,浑身的气场,更是寒气逼人。 站在那里像一具雕像一样,伸出手。 青青后背发紧,这个人又抽哪门的风啊,早上从自己那里回去的时候,不还挺好的吗?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纸包放在他手上。 秦晋凌厉的眼神,垂在她蒙着面纱的脸上,都没有看一眼手里的东西。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把那个纸包,扔向旁边的溪水里。 “喂!你!” 青青看着河里打着旋转的纸包,又看了一眼,那个不近人情的男人,这有病吧! 他冷漠的身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并没有转身,冷冷的说: “从现在开始,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望月阁一步。” 青青一愣,想想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啊,这阴阳怪气的,还能好好的玩耍吗? “王爷!” 青青看着他的背影,不甘的喊了一句。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随我高兴啊。” 他的口气,不容别人质疑。 青青一天的好心情,这会儿全没了,脸色微变。 “还不快回去!”秦晋没听到有脚步声,又说。 云青青跺了跺脚,这个独断专行的人,真的是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 气呼呼地回到了望月阁,锦儿本来是笑脸相迎的,看着她并没有理人,笑容慢慢的僵在了脸上。 “小姐,好好的去送个茶,这又怎么了?” 她连忙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青青正要端起来喝,才想起来这个杯子昨晚给他用过,重重的又摔在了桌子上。 青青想着,我就出去,难不成他还能知道,刚打开大门,就看到门口有两个守卫。 本以为他是说说,原来是来真的。这是要把自己软禁起来呀。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哪里得罪了他。 气愤不已,又只得转回室内,在室内坐立不安,转身又出去。 窗外落日西沉,红霞满天,照的室内也一片嫣红。 锦儿小小的身影,瑟瑟发抖,她的双膝已经跪的发麻了。 王爷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像一座雕像一样,来了半天了,并未发一言,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她双手支撑的地上,都有些发抖了。 王爷那肯定是冲自家小姐来的,可小姐这会儿应该是在后院儿采花吧。 这时,门口这是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锦儿心中一喜。 欢快的脚步声,猛然就停住了。 青青手里捧着一簇鲜花,呆愣在在门侧。 秦晋背着手,转过身,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异样。 她一袭白衣,手捧鲜花,在淡淡的晚霞中,浑身打了一层暖暖的光晕,仿佛从天边来,不似凡尘中人一样。 特别是脸上那层白纱,更为她增添了不少神秘的感觉。 “王爷!” 青青喃喃的开口,笑容僵在了嘴边,中午他那么气恼,这会儿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秦晋凝望着她的眼睛,一抹柔软在嘴角浮现:“见了本王,连行礼都不会了吗?” 青青本想假装没听见,可是知道在他的地盘上,惹恼了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由不得你不低头。 她十分不情愿的跪了下来:“恭迎王爷!” 上头一直静悄悄的,青青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又是来找茬的,轻轻的抬头向秦晋瞟去,而他恰在这时,也投来目光,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空中摩擦。 青青连忙垂头,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秦晋这时才开了尊口。口气还算和缓,“起来吧!” 青青连忙道谢,起身立在一旁,把花插在旁边的瓶子里,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而旁边的人,也沉默不语,只是眼睛来回在房间里巡视。 这座宫殿,已经在王府荒芜了十余年,因为少有人来,所以破旧的十分厉害。 昨晚他没细看,今天才发现,门窗上的油漆斑驳脱落,连桌椅都已腐朽。 只是鲜花盈室,芳香扑鼻,为这破败的房间,增添了不少色彩。 还有一种淡淡的药香,以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使房间有一种古朴的美。 秦晋轻扫了她一眼,淡然开口: “真没想到,你收拾房间还有一手。” 青青垂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淡淡的应付了一句: “王爷,过奖了。” 秦晋淡淡蹙眉,对她冰冷的态度显然有些不悦,“你在这里过的还挺不错?” 青青翻了一个白眼儿,过的错不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又来这里,说这些鬼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依然薄凉的说:“这还不都是托王爷的福,没饿死!” 锦儿捏了一把汗,轻轻的用手推了她一下,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王爷,不能乱说话的。 青青才意识过来,就他那个神经病的劲儿,上来了,说弄死你,很容易。 秦晋再次凝视着她的眼睛,冷笑一声说: “你是在嘲讽我吗?” 青青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又在老虎嘴上拔毛了,柔声说: “王爷,青青说的是真心话,王爷大人大量,不与青青计较,又答应半年后放我出府,对我是天大的恩赐,我怎么敢嘲讽您,感激还来不及呢。” 秦晋听到她这句话,一股怒火,从心底向头顶蔓延,听她的口气,出府好像是出牢笼一样。 她到时和易景天,心有灵犀。 他柔软的眼神,顿时蒙上了一层晦涩,眉宇间若影若现的情绪,仿佛一触即发。 他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想从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 而青青有些惊慌失措,心里安安打气,怕他怎滴,随即也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的对视。 发现这个男人眼里除了阴沉,还有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 他五官精致,目光深邃,鼻梁英挺,连薄唇都那么性感,还有眉宇间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嘻嘻,长得确实人摸狗样,如果心肠的好点,就完美了。 秦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碧潭里有自己清晰的倒影。却并不见一丝胆怯和退缩。 “出府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不悦地追问。 “王爷,青青天生是个劳碌命,总想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不想一直在王府做个无所事事的人。” 她挣扎了一下,觉得下巴,快被他捏碎了。 秦晋适时松手,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无所事事?本王怎么觉得,你过的挺风生水起的。” 青青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垂着头,不准备接他的话,本来和他也没办法沟通,没什么好说的。 秦晋看她那一副,冷冷淡淡。装聋作哑的神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还能沉住气: “本王不让你出望月阁,你不高兴?” 天呐,这还用问,把你关进小黑屋,你会高兴吗? “青青不敢!”青青实在拿捏不准,他今天到底为了什么,忽冷忽热的。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的,径自走在旁边的半旧的软榻上,坐下。 说不出的落寞,不知为什么,来这里,他可以放下全身的戒备,展现最真实,最自然的一面。 好似身心都能得到彻底的放松一样,鼻翼端萦绕的,是昨晚那种熟悉的幽香。 那种悠悠绵长的感觉,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舒服,他不由得闭目养起神来。 青青对着他瞪了一眼,然后又虚情假意的走上前,“王爷” “嘘,我在这儿躺一会儿。”秦晋依然闭着眼,神情不是很好: “每日朝堂,朋党相争,真是不胜其烦,每个人都义正言辞,说的是为天下社稷。黎民苍生,可哪一个不是为自己打算。” 朝堂上的烦心事,还有因为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 青青看他神情有些疲惫,突然有些心软,走上前,关切的说: “王爷,其实朋党之争,自古有之,这是一把双刃剑,昏君避之如虎,明君却能看鱼蚌相争,坐收渔利。” 秦晋骤然睁眼,眼睛里露出赞许的光芒,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有些累了,还像昨晚那样,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青青觉得自己的脸部线条,已经僵硬的,表现不出悲伤的情绪了,小憩?怎麽觉的是长眠。 “帮我把外衣脱了吧!”秦晋闭着眼,躺在软榻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青青又把半瓶薰衣草的花露,到熏炉里,在高温下,这种香味儿散发的愈加浓烈。 “小姐!”锦儿努了努嘴,怎么觉得这王爷是赖上她家小姐是的。 青青示意她不要出声,这个人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那么惹人讨厌。 “王爷,软榻上睡着不舒服。还是到床上歇息吧。” 青青上前把他扶起,走向床边,并抬手把他的外衣脱下来。 秦晋的手无意间触碰到她滑腻,柔若无骨的小手,不由得心中一颤,反手又把她的手收于掌心,并握紧。 青青一惊,连忙想用力抽回,显然他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惠兰苑,我已着人收拾出来了,你明日搬去那里居住吧。” 青青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这是关心自己吗? “王爷,我在这儿住的挺好,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她面颊有些发烫,手却还是被他紧紧地握着。 惠兰苑离他的下榻之处。仅隔了一个石拱桥,万一他哪天晚上发神经,自己岂不是要露馅儿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又不用你亲自动手搬,我只需吩咐人就可以了。” 秦晋嘴角的那么笑容更加明显。 青青浑身有些局促,手上又用了些力:“王爷,请松手!” “小姐!”锦儿神情有些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下去吧!”威严的声音,让锦儿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锦儿犹豫再三,向青青投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还是退了出去。 “王爷,青青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出府了,真的不用那么麻烦。” 青青紧张的,心底发颤。 又提出府,秦晋眉梢眼底又染上了阴沉。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不快,还是说: “本王晚上安寝时,已经习惯了熏你研制的花露,不然总觉得睡不安稳。” 他语气里已经隐晦的在挽留她,习惯了她的花露,如果她走了,他就无法入眠,就是这个意思。 青青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笑盈盈的说: “王爷,这有什么好担忧的,这种花露,很好制作的,到时候我告诉秋菊,保证她一学就会。” 秦晋皱眉,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拇指和食指轻掐着他她的动脉处。 “啊!”青青疼的叫出了声。 她的皮肤本来就比较白嫩,这么来回摩擦,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红晕。 秦晋眼底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 青青一双水灵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实在拿捏不准,哪里又惹到了他。 她来不及惊呼,身体迅速被束缚到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秦晋像是在发泄某种不满,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隔着面纱,霸道,又准确无误的覆在她的樱唇上。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满是情义的吻里。 唇与唇缠绵碾磨,侵略的意味异常明显,舌尖探出,仔细描绘着她唇瓣的弧度。 正文 041:他敢登堂入室 青青头脑空白了几秒钟,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此刻发生的事。 心湖里重重的投下一块石头,压抑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窒息一样。 胸臆间空气像被抽空,急促的喘息着,才能保证不缺氧,而致使心脏骤停。 回廊上的锦儿,立在窗下,目睹了屋里所发生的一切,她急得跺脚,掩饰不住满脸的焦急。 一咬牙,冲了进去,“小姐,后院的一串红,开得正艳,奴婢陪你去采些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晋的动作,微顿,就这一个失神之际,青青,也不知哪里的力气,蒙地把他推开。 并滚下床,逃的远远的,离他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又羞又愤,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 秦晋微眯的双眼,射出冰刀一样的光芒,锦儿浑身起了一层寒栗,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滚!” 秦晋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威严霸凛的神情。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 “是!”锦儿后背冒着冷汗,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的门。 他抬眼,看着站在门口,有些瑟瑟发抖的青青。 她清澈的眼睛,泛起了泪光,秦晋心尖儿温柔的抽出了一下,站起身,想走近安慰她,她却防备的又后退了几步。 他嘴角漾着浅笑,逃,不觉得现在逃已经晚了吗? 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样子,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而他更像一匹深山里,会摇尾巴的大灰狼。 青青有些哽咽,“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已经答应了,放我出府,也答应了,不碰我的,青青自知容颜丑陋,没有资格陪伴王爷左右,王爷既然答应了,就应该恪守规矩,遵守承诺。” 她吸了一下鼻子,又说:“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我相信只要王爷喜欢,没有一个不愿意入府侍奉的,你又何必捉弄于我。” 秦晋听她这么说,也有些恼怒,他堂堂九殿下,从来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不屑于去揣测一个女人的心思,她居然觉得自己是捉弄她。 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嘴里耻笑,“你觉得我是捉弄你?我会花时间,花精力的去捉弄你?” 是你笨,还是我笨? “那是什么?难不成你看上我这个丑八怪了?”别说青青不信,她想都没想过。 秦晋表情凝重,听她怀疑的口气,一腔怒火从心底蔓延到喉咙,到脸上时变成了轻蔑,口气也尽是嘲讽: “哼!对,本王就是日子太枯燥了,想找些乐趣,你不要想多了。” 他随手撩起自己的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 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旁边的板凳,拦住了他的去路,被他一脚踹的七零八落,门被打开,又被重重的关上。 青青看他高大的身影,显得那么冷漠无情,她伸手拍了一下脸,对,他就是无聊,找乐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夜幕降临时,小雨也紧跟着淅淅沥沥的降落。 清风一吹,雨丝斜斜的打在脸上,有些凉意,但是却浇不灭,某人心里的火焰。 经过雨水的清洗,街道干净,又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雨后再加上天色已晚,路上鲜有行人。 只见一个头戴斗篷的人,行走匆匆,看体型,应该是个女子。 梁丞相的府邸,就坐落在风景秀丽的皇城南部。 整个建筑巍峨大气,又显得庄严肃穆。 女子的身影,很快消失的大门口。 月光照过木窗,照到房间里专心刺绣的梁雪媛身上。 她低垂着眉,正在绣着一副花开富贵的牡丹图。 “啊。”针刺入手上,显示着她内心多么的波涛起伏。 一滴鲜血。滴在花瓣上,显得特别的刺目。 “小姐,你没事吧?”正在倒水的丫头春桃,连忙放下杯子,走过来。 “没事!” 梁雪媛有些不耐烦,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刚刚她安插在王府的人,回来报。 王爷居然夜晚留宿在,那个丑女人哪里,白天下了朝之后,居然又在那里呆了一个下午。 那个女人,到底凭借什么,让王爷对她刮目相看。 以前他每次回京,虽然对她没有男女之间该有的亲昵,但至少也是和颜悦色。 可是现在越来越冷淡了,冷淡的几乎当她不存在。 云青青进府都快三个月了,也没有见他要把自己纳入府中的意思,难道会是因为那个丑女。 第二日,天色很晚了,秦晋才从外面回来,他脚步踉跄,显然是喝了酒。 固执的不让丫环,随从跟着,独自回到了黎景苑,开门,就闻到一阵很浓烈的脂粉香。 他不悦的皱眉,显然是有些不高兴。 交叠的双腿,微眯着眼睛,半躺在软榻上。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秦晋懒得睁眼。 梁雪媛带着香风,款步走来,大红色的牡丹装,更显得肌肤胜雪,高贵典雅。 “王爷,您回来了?”梁雪媛一脸甜笑,坐的他旁边的矮凳上。 秦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脂粉味让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不是很累?”梁雪媛,看他精致的五官,如刀刻一般,不由得怦然心动。 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秦晋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一下眉心,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有点。” 梁雪媛站起身,白嫩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按着,“王爷,你每日那么辛苦,雪媛看了心里实在是有点儿心疼,丫环仆人再多,毕竟是外人,那能尽心尽力,雪媛想留下来照顾您,您说好吗?” “我没事!” 秦晋淡淡的应了一句,可听在梁雪媛的耳朵里,却让她有些心痛,没回答她的问题,和拒绝是一个意思的。 她都已经十八岁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梁雪媛脸色微变,旋即又换上了笑脸,“今天我和母亲,去宫里看望太后她老人家了,她还让我。多到秦王府走动,说你身边,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是想经常来,只是,怕惹人非议,毕竟” 毕竟她还没有嫁入府中,名不正言不顺。 秦晋虽然喝的有点儿头晕,但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眉宇间有一丝不耐,抬手示意她不用再按了,按的无论是精准还是力道,远远没有那丫头熟稔。 “我头有点儿疼,让朱浩送你回去吧!” 他干脆下起了逐客令。 “那我去给你熬点儿醒酒汤。” 梁雪媛蹲在他旁边,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上,羞红的小脸,放在他的胸膛处。“王爷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等等!”秦晋轻轻睁开眼睛,眼里精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声:“来人!去把云青青喊来!” 秋菊去了之后,秦晋依然闭目养神,对旁边这个娇滴滴的美人,熟视无睹。 自那日之后,每晚都会在酣睡中惊醒,再没去过望月阁,但心里却每日向往。 曾有几次,他踏着月夜,脚步不受控制地在望月阁的窗前徘徊。 不知为什么,他十分想念那张破败不堪的软榻,那杯清香的菊花茶,盈室的鲜花。以及沁人心扉的薰衣草的暖香。 静夜独自徘徊,那种舒适而温馨的感觉,就像风中的垂柳一样,摇曳着拨弄着心弦,有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入。 想到她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哭喊着让他恪守承诺,他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样,蓦地一痛。 其实才几天没见她而已,觉得好像许久。 云青青来的时候,心里走马观花似的,想了一圈儿,这个善变又喜怒无常的男人叫自己做什么。 进去时,就看在一对小情侣,浓情蜜意的,依偎在一起,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秦晋那张冰冷而又英俊脸庞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情脉脉。 修长的手指,捏起白色玉盘中,娇艳欲滴的樱桃,嘴角挂着笑也是那么温润,是青青不曾见过的: “雪媛,这个樱桃是楼凡国进贡的,本王一直都没舍得吃,保鲜着放在哪儿,本来想差人送去给你,真是心有灵犀,可巧你就来了。” 梁雪媛笑的异常娇俏可人,“多谢王爷记挂着,雪媛受宠若惊,王爷,您先唱一个。” 说着拿起一个,笑盈盈地。递了过去。 “喂我!”秦晋浅笑,张嘴,把一颗樱桃含在口中,爽朗的笑出声,“真甜呢,来,本王也喂你吃一个。” 梁雪媛一张小脸,早已羞的粉红,张开小嘴儿,含羞带娇的吃了一个。 秦晋凝视着她的眼睛,流露出令人酣醉的神情。 只是他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云青青。 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眼睛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青青眼皮动了一下,让自己来看他们恩爱的嘛,这算什么,口对口喂才有意思。 “王爷,不知,喊青青来,有何事吩咐?” 秦晋依然和梁雪媛嬉笑,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好似没听到一样。 不理我,算了,难道让自己来,就是看这种3d电影的。 在现代,成人片儿都偷偷摸摸看过,这连亲都没有,连c级都算不上,勉强能算个z级,老子岂会感兴趣。 青青无聊的,打起了哈气。站的腿有些发麻,头恍惚了一下,险些摔倒,腿不经意间,撞在旁边的桌角上,疼的她龇牙裂嘴。 秦晋在她眼里,不但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神情,她还居然打起了盹儿,他胸口发闷,呵斥了一声: “云青青,你在这儿还能睡得着觉。” 青青浑身抖了一下,连忙站直,“王爷,梁小姐!” 秦晋一张脸变得铁青,几乎咬碎铜牙,和刚刚的温柔,判若两人。 “去,取些醒酒的药来。” 青青心里不服气,王府有专门的大夫,要醒酒药,干嘛找她,她又不拿薪水,又不是你们王府的太医。 刚刚派人去望月阁,顺便的拿来不就行了,还非得让自己白白跑一趟,跑一趟也不是不行,提前说,我带过来也行,这来半天了,才说醒酒药的事,有病! “是!青青转身就去。” 曼妙的身影,刚走这门口,又被喊住了: “把你那些,滋养,理气解郁的花露带来几瓶,送给雪媛。” 要别人的东西,送小妾,还这么理直气壮。 青青本来想说没有,但是又觉得像是和他置气一样,他万一再理解为是吃醋,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是!”又随意的来一句。 “等等!”梁雪媛喜笑嫣然地站起身,说,“怎敢劳烦姐姐大驾,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取吧。” 又十分乖巧的说了一句:“王爷,您说可好?” “不好!”秦晋笑着牵着她的手,又把她拉坐回自己的腿上,“你把本王一个人丢这里,忍心吗?” 梁雪媛温顺的。娇笑了一声,“那只能劳烦姐姐了。” “那里荒芜凄凉,阴寒之气重,你生的娇弱,怎么能经得住,不像有些人,胡打海摔惯了。”秦晋满目含情,声音异常柔软。 青青动了一下嘴唇,不屑地扬了一下唇角,转身出了房间。 她刚走,秦晋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沉声说:“下去吧,我累了。” “王爷!”梁雪媛有些不甘,可看到他冰冷的神情,也没敢再争辩。 青青刚走出两步,就看到朱浩匆匆进来,对着她恭敬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快步进了房间。 清晰的声音,从打开的窗户中,传了出来。 “王爷,易将军送来请帖,想请王爷,明天去易府,赴家宴。” 易将军三个字,落在青青的耳朵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尖上刺了一下。 心有些酸,有些闷痛,还有些无力,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望月阁,神情麻木,呆呆的坐在那儿。 两个多月了。他的消息,她没去问,没去想,也没去打探,但是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见的。 她也不清楚,一直着急出府,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没有一点他的原因在里面。 想到柳絮纷飞下,那个如风一般,穿着月牙白锦服的男子,猛然,心开始抽搐。 怪他,恼他,既然不辞而别,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为什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傍晚时分,心中焦灼的坐卧不安。 自秦晋那日,离开之后,两个守卫也被遣了去。 洁白的上玄月挂在了树梢,下午又降了一场小雨,天空异常的清丽,深深的庭院,更显得幽静。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黎景苑内,耀眼的夜明珠,泛着暖光,和望月阁一灯如豆,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回廊处,微风轻抚,夹杂的花香,轻轻撩起青青秀发。 秋菊最先看到她,笑着上前招呼: “云姑娘,你怎么来了?” 是啊,她怎么来了? 她喃喃的笑了,“我随便逛逛,就逛到这里来了,可不就是想你了。” 进门环视四周,只看到几个大丫头在屋里忙碌。 “王爷不在啊?” 青青坐下来,像是漫不经心的问。 “你是来找王爷的?”秋菊好奇问。 “哦,不是,不是!”她连忙否认,“来找你的。” 秋菊也没再追问:“王爷和白公子,一起去了将军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白朔。青青松了一口气,明天是不是可以从白朔那里,打探一点易景天的消息。 又坐了一会,就借口回去。 原来她心里,还是在意易景天的,之前一直在压制,现在听到他的一点风声,就忍不住想要打探更多。 漫步在丛林间,几经周转,才回到了望月阁。 只见锦儿,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她走来,满脸惊喜,喊了一声,又像做贼一样,连忙四下瞅瞅。 疾步飞奔过来。拉住她的手,“小姐,你可回来了,锦儿都快紧张死了!” “怎么了?”青青心里微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也惊慌起来。 进门,锦儿连忙把大门插好,把青青推进正厅的门,自己连忙又跑去大门口守着。 室内,一象牙白衣服的男子,负手而立,听到门声,慢慢的转过身来。 青青看到面前的男子,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忧郁,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优雅和高贵的风度。 那帅气中带着一抹温柔的五官,更使人无限沉沦。 青青只觉得手脚冰冷,下一刻好像就要失去意识一样。 浑身发颤,恰恰因为发颤,证明她还活着。 “青青!”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着万千情愫。 接着一个阴影停留在她面前,她抬头看到易景天宠溺的眼眸,眼波流转,那是令人为之悸动的倾城之色。 她只觉得心底一窒,整个人都有些摇晃,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心跳也失去了正常的规律。 她万万没想到,易景天直接登堂入室。 长出一口气,掩饰住心底的不安,开口发现声音不是自己的,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 “景天!” “你还好吗?你怎么,出了什么事。你的脸”他关切的问。 易景天心里起了一层涟漪,那句“景天”,喊得他心里又酸又软。 青青眨了一下眼睛,只觉得眼圈儿涩涩的。 现在是在王府,如果被人发现,易景天在自己这儿,以秦晋的性格,恐怕他两个人都会没命。 “景天,你怎么来这儿了?赶紧走吧!” 青青想平静一下,易景天突然到来,让她心底无休止的慌乱。 他从凝望中惊觉,心中一暖,她还在担心自己。 微笑上前,张开双臂,拥住那由于惊慌,有些发颤的小小身躯: “放心吧,九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两大侍卫,还有白朔,他们都在易府喝醉了,等酒醒回来,至少要明天早上,王府的这些守卫,我还不放在心上。” 青青心里有些放松,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她轻轻的挣扎了一下。 她还在生气好不好,“景天,你先放开!” 易景天看她疏离的神情,眼神黯了下来,松开手。 青青迈着虚飘的腿,提起桌上的水壶。想装作若无其事的为自己倒杯水。 “我来吧,很烫!”易景天低声说。 青青默不作声,杯子倒满,冒着烟雾,她像没看到一样,依然端了起来,手一哆嗦,确实很烫。 易景天连忙上前,伸手接过,她的手不稳,半杯滚烫的水,洒在他手上,他拧眉,把水放在桌子上。 “你的手有没有事?” 易景天拉过她的手,想看一下。 青青立马缩了回来,小声说一句:“没事!你的手” 看他虎口处。一片鲜红,在嫩白的皮肤上,显得特别刺目,她有些内疚。 “不要管我的手,此处,毕竟是王府,我带你出去,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三更之前,我一定会送你回来。” 易景天不等她说话,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 青青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白瓷玉瓶,递给他:“你的手烫伤了,这个药止疼的,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等我出了王府,再” “不,我等不及!” 易景天打断她的话,拉着她的胳膊,打开门。 青青只觉得腰上一紧,身体轻飘飘的,她惊呼一声,就看到自己腾云驾雾起来。 她的住处,在王府最角落的地方,离围墙很近,平时守备也空虚。 再加上周围多参天古木,易景天从小习武,轻功也是妙绝天下,千军万马中都能来去自如,进出秦王府当然是小菜一碟。 青青第一次,不带安全带就御风而行,紧张的不敢睁眼,双手死死的抓住易景天腰间的衣服,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 原来里,所谓的轻功真的有啊,古龙爷爷真的没骗人。 易景天居然会,还能带个人飞。 “怕吗?” 他眼睛里流露出柔情,在她耳边低语。 “谁怕了!”青青心虚的说。 “不怕,怎么闭着眼,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易景天温香软玉抱满怀,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就算摔下去,我也会垫底的。” 他的声音很暖,无论你是多么的心浮气躁,听到他的声音,就像畅饮着山中清泉,很快归于平静。 青风拂面,雨后天气有些凉,但青青还觉得脸上发烫,慢慢睁开眼。 平时待在王府,觉得面积那么大,一天围着也难转一圈,如今万家灯火,都成了盆景,仿佛匍匐在脚下一般。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出声,好似已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就晓得彼此的心意。 青青抬眼瞥了他一眼,正看到他坚毅的下巴,以及菲薄的唇瓣。 他好似发现她在看自己,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心底一空,险些真的摔下去。 正文 042:你们到哪一步了 飘飘然,两人旋转着,落入一片宽广的草坪上。 一弯新月悄悄西垂,宝石蓝的天空,繁星数点,调皮眨着眼睛。 夜幕沉沉,只能听到风声,和不知名的虫鸣。 两人并排坐在草地上,沉默不语,像是在感受夜的静谧,更像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面容有些凝重,此刻内心可能是波澜起伏,但却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易景天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们好不容易才见的一面,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沉默上。 “青青,你是否还在怪我不守信用?” 他眼睛注视前方,并没有看向她,俨然是一副做错事的神情。 青青低垂着头,双手绞的一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如果知道,事情会变这个样子,当时就不应该给你时间考虑,应该立马用花轿把你抬入易府。” 易景天侧头,凝视着她,大掌情不自禁的覆在她手上。 青青手指顿了一下,空旷的原野,细风拂面,可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特别是他的眼神,虽然身处野外的,她还是觉得很拥挤。 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和易景天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不辞而别的人。 刚开始是气愤,可此刻见到他时,却发现心里气不起来了。 她从怀里,摸出那个白玉瓷瓶,再开口时,发现声音有些嘶哑:“景天,你的手烫伤了,擦点药吧。” 易景天心中一暖,松开她的手,并把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擦。” 青青瞟了他一眼,抬手打开瓶子,一阵清凉的味道,萦绕鼻端。 她的手刚刚伸过去,易景天却突然反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青青心中一颤,想要抽回,可易景天却抓的紧紧的。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掌,声音也有些颤抖: “青青,那日我们分别之后,九爷就下令,命我即刻回京,刚到皇城,我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看望一下母亲,就去了边疆,听到你进入秦王府的消息,我一刻也等不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你。”他顿了一下: “你还怪我吗?” 青青听了他的话,心不断的收紧,紧到不能忍,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 其实大多时候,一个人的命运真的是无法解释的,就像她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怎样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们没有权利,去责怪任何一个人,因为你没站在他的位置。 “景天,刚开始我确实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不怪你。”青青笑了笑说,如果当时景天不走,她嫁了人,可能就不会进秦王府了。 易景天这时才心情愉悦的笑了,“可你现在毕竟是王府的人,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青青说:“九殿下,已经答应了,以后会放我出去,到时候我就自由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经常见面。” 易景天仰望了一下夜空,他并没有那么乐观,叹了一口气,才说: “你为什么要蒙着面纱?” 青青得意地笑了一下,挑眉说:“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易景天惊问。 青青心里在嘀咕,易景天外表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这么大晚上的,会不会把他吓得一病不起。 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给他看看,可哪知易景天,自己已经把手伸了过来。 揭开她面纱的那一刻,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继而又被疼痛所代替,虽然是晚上,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夜里看东西如白昼一样。 “青青,这是因为我吗?” 易景天已经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儿,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自责。 怪不得,九爷没认出她,怪不得会答应放她出府。 青青脸上梨涡浅笑,推开他的手,自己沾了一点口水,在脸上涂抹了一下,然后把手摊在他面前。 “呶。” 易景天看到她手上的颜色,摇头轻笑了一下,又把面纱帮她围上,“希望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青青洋洋得意,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挺满意的。 夜凉如水,晚风徐来。像一双调皮的手,把两人的衣衫,秀发,轻轻的绕在一起。 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寂静的夜空,为两人的和谐增添的一道光彩。 易景天又躲过众人的耳目,把她送到望月阁的大门口。 本想送她进去,但青青死活不让,这毕竟是王府,他能早一点离开,对两人都有好处。 她进门之前,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青青推门进去,重新把门关好,心里飘飘然,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她倚在门上,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心还在狂跳不止。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里的廊上,高挂的灯笼,留有一丝光明。 她还在纳闷儿,锦儿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主子不在家,她还能睡的着? 做贼一样,猫着步,轻轻推开正厅的大门。 屋里也是黑漆漆的,只有花香。 灯突然在这一刻,被点了,火光充斥着整个房间。 云青青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从里凉到外。 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 只见锦儿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不知跪了多久,额前的秀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的贴在了身上。 看青青回来,她悬在空中的心落了下来,可这种情感,瞬间就被担忧所代替,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而上方正坐的,是那个浑身阴冷,让人忍不住打颤的男人。 他神情说不上有多好,也说不上有多严厉,而恰恰这个漫不经心的表情,不怒自威,让人觉得乌云压顶。 青青眼皮跳动了一下,压制住心中的怯意,故作镇定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说: “这么晚了,王爷怎么会在这儿?” 秦晋轻轻的掀起了眼皮,随意的扫了她一眼,薄薄的嘴唇,吐出了几个字: “来的不是时候?” “哦,不是,我是说王爷每日繁忙,应该早点休息。” 青青忍受住他那看似寡淡,实则探究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 易景天不是说他喝醉了。不到明天早上,根本醒不来吗?那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锦儿的神情,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刚刚来的。 秦晋冷哼了一声,“我如果早点休息,怎么会知道,原来你这么忙。” 青青轻轻的推搡了一下锦儿,示意她先退下,锦儿哪敢退下,摇了摇头,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青青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头垂的更低了: “王爷,青青晚上喝了太多的茗茶,有些睡不着,所以才出去走走。”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副高深莫测。又运筹帷幄的神情。 易景天请他去赴家宴,他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虽然易景天还算聪明,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这段时间,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别的地方,他都表现得很正常。 但是若要论耍起手段来,他还嫩了些。 秦晋从来都没自认为是正人君子过,他能坐上今天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有个好爹,更多的是靠他运筹帷幄,雷厉风行。 那就是别人一动,他就能明白下一步的动作。 易景天居然还请了,不少朝中大臣作陪,轮番的敬他酒。 他是喝了不少,但是易景天却不知道。他去赴宴之前,已经服了醒酒的药。 就连易景天出门,他都知道,也让人跟着了。 两人明目张胆的出去约会,真当他秦晋是死人吗? 他口气不阴不阳: “我看你是喝了不少茶,别说今晚睡不着,恐怕接下来的几天,你都睡不着吧!” 这句话意思那么明显,青青额头也开始冒着冷汗,“王爷,青青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青青跪在冰冷,又坚硬的大理石上,作为一个现代人,从来不知道下跪为何物,这会儿已经双腿发嘛了。 想到锦儿,不知道已经跪了多久,她心里一阵抽痛,都是自己连累了她。 秦晋凤眸微眯,站了起来,脚步掀动的衣裙,站定,停在了她面前。 “云青青,你还想骗本王到什么时候?” 青青看到那么淡蓝色的衣角,在自己的眼前,她虽没抬头,也感觉到了,那两道阴冷的视线。 “青青,从不敢骗王爷!” 青青咬着牙,依然说。 “你!”秦晋握紧拳头,只听到骨骼咯巴的响声。 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浑身是那种肃杀之气。 “王爷,小姐真的没骗过您。锦儿也没骗您,她真的就是在院子里转转。” 锦儿心里怕的要死,但是又怕王爷迁怒于小姐,就算打死她,她也要保护小姐。 秦晋气急反而笑了,他一向喜怒从不浮现的脸,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发怒过了 “你们主仆二人真是一条心,连撒谎都撒的一样。” 他抬起脚,无情的踹向了锦儿。 “锦儿!” 青青心里一惊,没来得及多想,伸手把锦儿挡在了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她本能的闭上眼,一股劲风,撩起了她的头发,许久,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缓缓的睁开眼,才看到秦晋面目阴沉的站在她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居然在他眼底发现了一丝惊慌和后怕。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臂伸入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 “王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锦儿吧,她就是一个小丫头,什么都听我的。” 青青对上他那阴郁的眸子,哀求道。 “你下去吧!”秦晋口气有些丧气。 锦儿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青青,青青向她投以放心的眼神,她才颤巍巍的站起,一步三回头的,双腿一瘸一拐的离开。 秦晋自嘲的笑了一下,双手放在她的肩胛处,微微用力轻捏了一下。 松开,背着手转身。仰望着房顶。 “青青,你真的就准备这样,一直把我骗下去吗?” 云青青心里发紧,他这话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听了这句话之后,只想逃。 “王爷,我!”青青有些胆怯,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裙。 “你和易景天早就认识!你都嫁进王府了,难道还有携弦另嫁打算不成?” 秦晋听她还企图遮掩,刚压下去的怒火,又成功的被点燃了。 她在进府前就和他两情相悦,怪不得,她和自己耍心眼儿,那么急着要出去,是为了再续前缘吗? 越想心里越烦躁,越焦灼,又安慰,如果不是圣旨下的及时,那他们岂不是要错过了。 青青抬起惊恐的眼睛,屏气凝神,真想溜之大吉。 手臂突然被扯住,吓得惊呼一声。 秦晋的脸,如锅底灰一样黑暗,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带,伸手一把扯过她脸上的面纱。 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的笑容,把面纱沾了杯子里的水。 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脸上一阵乱涂,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粗鲁。 “果然!” 他眼睛里闪出意料之中的神情,继而是不甘,怒火。 一抹雪肌,在灯光下更显得白皙柔嫩。 云青青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狼狈不堪的被他提着,心里只闪过两个字“完了”。 “果然是你!”秦晋摇了摇头,仿佛是不敢相信一样,又仿佛早已知道如此,他的声音说不出是激动,还是不满:“你把我骗的好苦。” 白水镇那个脸蛋黢黑,为他疗伤,那个偷了他的玉佩,那个和他在地上打了一架,那个逃跑之前还对他说狠话,那个拒绝他表白的人。 那个让他心心念念无法忘怀,却遍寻不着的人,那个折磨人的小冤家,原来一直都在他身边。 青青的心,像是坠到了九霄云雾,她无力地闭上了眼。 “青青!” 他心里说不出的酸涩,那张近在咫尺的丽容。对他有着致命的魔力。 “我想你!” 他抬起双臂把她拉进了怀里,力道有些重,把她撞得有些头晕眼花,瞬间回过神来。 她不要就在府中,她不要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她更不相信,他会喜欢她。 “王爷!请放开!” 她拼命地挣扎着,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是徒劳,只是让他的手臂越箍越紧。 “你让我怎么能放得开!” 秦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弯腰把她抱起,步子有些急躁,迈向旁边那张,有些破败的大床。 青青心里彻底惊慌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秦晋,你快放手,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要放我出去,也答应过我,不会碰我。”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恰巧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本来想温柔,可怒火有些不受控制,不碰她,放她出去,哈! “不让本王碰,你想让谁碰?” 秦晋眼睛变得有些赤红,长腿几步跨的床边。把她摔到床上,欺身上前把她压在身下。 看她瑟缩的样子,突然有些心软,可又想到她和易景天可能已经私定终身。 他心里一阵痉挛,高大的身躯,把她挤压得动弹不得。 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充满戾气。 “你和易景天到了哪一步?” 他觉得今天喝的不是酒,是醋。 他离得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说话时那种灼热的气息,加杂着淡淡的酒味儿。 “你瞎说什么?” 青青觉得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心里也有些怕,可是到了这一步,也容不得她退缩。 “我有没有瞎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突然笑了,笑容很淡,也很养眼,但却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秦晋,你!”青青摇了一下头,下巴儿被他捏的疼死了,“你是不是疯了?” 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她就后悔了,在这个古代的封建男人面前,说话时刻都得注意,谁知道哪句话会惹火他。 “我也觉得我疯了!”秦晋说。 青青看他阴郁的面容,觉得此刻惹毛他,对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处。 她也觉得自己真没志气,时刻被压制在他的淫威下。 “王爷,我是和他认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而已!” 还不承认,秦晋俊颜突然靠近,张口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耳垂。 “啊!”青青一阵轻颤,不由得喊了一声。 他温润的舌尖一路下滑,一阵迷人心神的少女幽香让他呼吸急促。 青青只觉头“嗡”了一下,有些麻颤,有些酥疼。 “你答应过我你!”她还在微弱的提醒着他遵守承诺。 而意乱情迷的男人,哪里还能听得到,她说的话。 青青又恼羞成怒,曲腿向他胯下狠狠的抵去。 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机警的向黑猫警长,连躲都没有躲,只是借力使力,手臂顺势轻掐她的大腿,往前一带。另只手也抓住了她的另一条腿。 他跨坐在她的两腿之间,神情严峻,凤眸冷峭邪魅,紧抿着薄薄的双唇,邪气凛然。 这个姿势,太过于让人心跳加速,几乎都能感觉到,那里抵在那里。 “你,不要脸!”青青脸颊“腾”地就红了,她气愤不已,豁出去了,这个阵仗快把她吓哭了,“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秦晋看她一张小脸上,由于之前画的颜色,没有涂抹干净,像个花猫一样。 但是裸露的白嫩皮肤。却红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柔软的,正好抵上他结实的某处,他身子向前一倾,笼罩在她上方。 用修长的食指轻触她的唇角,声音低沉,带着某种暗示:“我还可以更不要脸,要不要试试?” 目光中闪耀的炙热的光芒,让人不敢去探究。 青青面色白一阵红一阵,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的。 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强压住怒火和心慌。 她突然笑了,这一笑,简直是对他**裸的勾引。 秦晋不由得呼吸一紧,眸子变得深沉。 她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小手软绵绵的,漫入他衣领,嘴角含着勾人的笑容 秦晋有些愣住了,柔软小手,挠得他心痒,皮肤轻颤了一下,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王爷,何必那么急呐,我又跑不了,你不知道要先**吗?” 青青的笑容很很甜美,声音软软,脆脆的,但是还有点嘲讽。 秦晋眼睛里飘过一丝意外,这丫头,刚刚还慌乱的差点没哭。这会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他勾了勾嘴角,手指又点了一下她玲珑的鼻子,说: “哦,说来听听!” “说?”青青嗤笑了一声:“原来王爷只会嘴上功夫啊?” 秦晋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却又暧昧的要死,想在爷面前耍花招,到时候万一,场面失去控制,可不要哭着喊着的,找爷闹啊。 于是说:“你难道想试试其他方面的功夫?” 青青努了努嘴,冷哼一声。 “你可别后悔!我也不允许你后悔!” 他话语拖着微音,就要压在她的唇上。 青青把脸一偏,伸手挡在了他的薄唇上。 身子倾起,抬手放下幔帐,二人世界顿时和外界隔绝开来,光线也暗淡了下来。 青青翻身上来,慢悠悠,轻飘飘,解着他的腰带。 让一个没忍住,伸手自己扯掉,抬手扔了出去。 青青依然笑盈盈的,其实心里紧张噗噗直跳。 小手笨拙的,带着滑腻腻的触感,轻轻摩挲。 秦晋被她折磨的,额头冒了细腻的汗,他呼吸一沉。 他性感的喉结动了动。 他今天没准备要她,虽然很恼火,是想惩罚她,但是他更想两情相悦,让她心甘情愿的承欢在身下。 一直也都是吓唬她,他拧眉。时刻在隐忍,忍得胸口酸胀。 光线有些暗,青青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他身体发热,呼吸浓重。 她柔弱的小手,又从胸膛出,慢慢的游走到别处。 小腹的皮肤很有弹性,果然是常年练武的人,一丝赘肉也没有,还能摸到腹肌。 她下意识的按了按,秦晋嘴里低低的“唔”了一声,伸手捉住她为非作歹的小手,“你再过分,我可就不客气了!” “嘘!”青青手指放在他唇上,倾下身子,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笑: “这个时候还提客不客气,王爷,你在怕什么,之前难道都是虚张声势啊?还是你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我以前是没碰过女人!”秦晋目光一沉,声音也在压抑:“现在碰也不迟!” 青青娇笑,伸手抓住他一双大掌,忍不住心尖跳动了一下。 修长的腿,不停的摩擦他的大腿,突然,笑的更美,曲腿狠抵他的胯下。 一翻身从他身上跳下来,只有努力,才有机会成功。 一阵刺痛,从身下向上蔓延,秦晋嘴里嘶吼着,痛的抽搐。额头上冒着冷汗。 “云青青!”他咬牙切齿,“你这个死女人,敢对本王下手,哦!” 云青青激灵灵打了数个寒颤,这一撞是泄愤了,可撞过之后,他会不会杀她,为他下半身报仇啊。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找太医帮你瞧瞧,“你,你不然就先休息一会,乖啊!” “你给我站住!”秦晋捂住下半身,痛的快凌乱了,满腔热情变成了怒火,突然间又躺了下来: “云青青!” 青青早已吓得夹着尾巴,逃到了院子里。 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呼吸了数口气,还是没完全镇定下来。 这下好了,又踢到了他的宝贝,这新仇旧恨,他会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啊。 作为一个医生,当然知道男人哪里,有多么脆弱,更知道碰一下该有多疼。 万一给他撞断了,现在这个医疗水平,应该接不上吧。 他一个九殿下,万一断子绝孙了,那岂不是 秦晋疼到额头冒汗,青青这会吓得额头冒汗。 一时冲动啊,冲动的惩罚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啊。 她又悄悄的趴在窗下,小心翼翼的向里张望,透过帐幔,看他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 不会疼死过去吧,青青垂下头,深呼吸,再抬头张望,这一眼把她吓得七荤八素,床上没人了。 她揉了揉眼睛,还是没人,难不成疼的滚到了床底下,唉,医者父母心,还是过去给他止止痛吧,心太软。 正文 043:谁不守信用 青青本着医德高尚的情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房间里灯光有些昏黄。 她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帐子,伸手在床上,摸了一下。 床上果然没有人影,四下看看,房间空荡荡的,想藏也没地方藏啊。弯腰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瞅了瞅,呵呵呵,凭空消失了,疼的灰飞烟灭了? 青青站起身,挠了挠有些蒙b的脑袋,纳闷儿了。 一转身,始料未及之时,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面前,并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给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人用力很大,身体向前一挤,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青青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到身上的人,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了。 铁青着一张脸,看得她心里发毛。 青青还没有从惊慌中,缓过神来,胸口一起一伏的。 秦晋舒缓了一口气,这会儿钻心的疼痛,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敢迷惑他之后。又对他下黑手。 “你倒是对爷的这里,很感兴趣啊!”他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这一笑,带动小腹又开始疼痛起来,忍不住皱眉“哦”了一声。 青青额头上的青筋,欢快的跳跃了几下,笑的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狗腿的一面。 “嘿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你的哪里,有什么好,谁感兴趣啊,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他身体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眼底盛着怒火,答非所问的说:“你怎么不跑了?” “我哪有跑了?”青青吞咽了一口,用力的挣扎了一下,真是重死了: “我不是又回来了吗,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秦晋被她一挣扎,更疼了,怪不得这里被称为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真的比拿刀刺在身上还要疼。 “谁说没事儿,你想下半辈子守活寡吗?” 秦晋恶狠狠的说,这死丫头,下手不知轻重,如果撞出来问题,就让你一辈子得不到男人的爱抚,要是敢出去偷人,看我怎么折磨你。 “谁守活寡,快松开!” 青青用力的推拒的他,可他身体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哼!”秦晋轻笑一声。 看她一张小脸,挣扎的通红,诱人想上去咬一口,柔软的身体在他身下动来动去,摩擦着他敏,感的某处,好像疼痛减轻了不少。 “你既然说不是故意的,那爷就当是意外吧。”他口气不阴不阳,“既然不是意外,那我们就还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吧!” 看她樱唇红润,白嫩的脖子也变成粉红色,他目光变得幽深。 秦晋十分麻利地,跨坐在她的小腹上,直起身,脱掉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随手扔到一边。 他胸肌结实,精瘦又不显得单薄,倒三角的黄金比例,堪比当代名模。 青青被口水呛的咳嗽了几声,下一秒就有些怕了,他脱衣服干嘛呀?啊,不得了了,王爷要来强的了。 “王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青青一副楚楚可怜,泪眼汪汪的样子,“我虽然跑出去了,但因为担心你,我又主动回来了,就凭这一点,你也不能对我怎样。” 秦晋听到她这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目光沉了沉,“你主动回来干嘛?看我死了没有,还是想回来帮我试试,有没有问题?” 我我,天呐,这个人的思维,不和正常人的一样。 我主动回来,你不应该有一点感激吗?这咋提出这么令人纠结的选择题呢? “我,就看你有没有事!” 青青知道这会儿,来硬的肯定不行,他本来身型就高大,这个姿势更显得居高临下,几乎把她碾压于无形。 秦晋嗤笑了一声,“你不是故意的?确定?” 不确定也得确定啊,如果是故意撞他,以他那个神经错乱的性子。会轻饶了自己? “确定!”青青重重的点点头,用力挣扎了几次,没有一点用。 秦晋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光芒: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说明,你刚刚挑逗我,是心甘情愿,既然是心甘情愿,那就是准备献身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青青给他绕忽了半天,现在才明白,又被他给带坑里去了。 是故意的,那就是他要她的命,不是故意的,那就只能在床上,她要他的命了。 选择题为什么没有c。 我,谁愿意挑逗你。 秦晋看她一张脸,憋的通红,鼓了几次嘴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乖乖的待在府里,不要再见易景天,安心侍奉本王,我就饶过你这一次,以往的是是非非,我也不再计较,嗯?” 他身体突然倾了下来,结实的胸膛挤压着她,俊颜离她只有一毫,说话时,薄薄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擦在她的红唇上。 呆在府中,他这是要反悔吗? 他口中温热的气息,让她心底轻颤,心如鹿撞的砰砰直跳。 她把脸偏向一边,保持一个不让人,那么脸红心跳的位置: “王爷,你位极人臣,应该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一言九鼎,言而无信,普通人尚且不为,何况你是王爷。” 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他的怒火已经缓缓的压了下去,可她又拿这些所谓的承诺,来挤兑他。 他再开口时,语气就没有那么和善了,半眯的眼眸,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你还敢说?今天不与你计较这些,也不想与你讨论这个有信和无信的问题!” 他精致的五官靠得更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清爽的味道味道,和淡淡的酒香交织,显得那么的惑人心神。 “良辰美景,风高月黑,你说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此刻拥着喜欢的美人在怀,会做什么?” 他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大掌抓起她柔软的小手,并举向头顶,这样她只能敞开胸怀,来接纳他。 青青紧张不已:“秦,唔!” 没说完的话语,消弭在唇齿之间。 “对,真是一点就透,不光要亲。还要更深入的去探讨。” 他色眯眯的说了句话,并把“深入”说的重重的,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接下来又狠狠的压在她唇上。 凑,谁说亲了,是秦,为什么要姓那么风骚的姓,还取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名字,亲近,亲你妈! 一股香甜,清纯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端。 可能是经常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她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 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 青青先是反抗,奈何力气悬殊,她根本就无法动弹。 无论怎么蹦哒,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更过分的是。她身上一凉,衣服,片片飘落,让她又羞又恼,她何时被人这么轻薄过。 孤苦无依,只能任由他这么欺负。 青青心跌入的谷底,泄了气,停止了挣扎,一副任人宰割的委屈样子。 秦晋刚开始还以为她是顺从了,心里还有征服过后的快感。 可马上就觉察到不对劲,抬起头,双手支撑在,她身体的两边。 居高临下的审视的她,看她一副受了莫大委屈,冷冷冰冰,又平平淡淡的表情。 就是这个。冷漠而又平静的眼神,像针刺在他心上一样。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心痛,这么难以忍受。 “青青!”他说话时,眉梢眼底,有一抹难以隐藏的疼痛,伸手去抚摸她的眼角。 青青鼻子一酸,随手打开他的手,并把自己的脸,偏向一边,并闭上的眼睛。 “你就这么排斥我吗?因为易景天!” 秦晋气恼的的抬手“砰”的一拳,打在床边上。 坐起身子,看她紧闭着双眼,眼角还有泪珠滑下。 一滴一滴,打湿了旁边的枕头,她根本就没想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秦晋心里盛着盛怒,胸口一起一伏的,忍住想一巴掌抽向她的冲动。 看她玲珑的玉体一丝不挂的,横陈在自己面前,他真想此刻就吃了她。 “云青青!”她沉默不语,时刻在挑战着他的底线,愤恨咬牙: “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嫁进了王府,不管我碰不碰你,你都是我秦晋的女人,不要在抱着其他幻想。” 青青睁开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看上去空洞,有没有焦距,有气无力的说: “王爷,我知道,在整个南楚,没有几个人敢忤逆你。我现在都脱光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行!” 她耻笑一声,又闭上眼睛。 “你。”秦晋眉宇间的戾气浮现,真想现在掐死她,拳头握紧,冷笑:“你别以为,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 青青浅笑梨涡浮现,笑的很凄美,“你舍不得?对于一个出而反而的人,他舍不得的,只有他自己。” 秦晋满腔怒火,几乎把自己给灼伤了,他强忍住冲动,深呼了一口气: “你不要再用话激我,惹恼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起身,拿起旁边的衣服随意的,穿在身上,坐在床边,并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体上,一字一句的说: “你难道还想为易景天守身如玉吗?想都不要想,你这辈子也别想出府!你脱光躺在他面前,我看他敢动你!” 他甩下这句霸道的话,冷漠地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青青恼怒,“噌”地坐了起来,“秦晋,我恨你!你明明答应放我出去的。” 秦晋脚步顿了下来,心中一阵窒息,闷痛,转身又快步走的床边。连她的人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低声说: “青青,是你骗我在先,所以说,我根本就没有不守信。” 他一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你想想,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无论什么原因,你答应了,就该做到。” 青青推搡了他一下,从枕头下掏出,几个月前他签的名字,“有你的签字作证。” 秦晋看着那张,被她视若珍宝的签字,还一直都放在枕头下,突然不那么生气了,他笑了笑,伸手去接。 青青防备的又把它藏在身后,生怕他会抢一样。 秦晋双手扳过她的身体,凝视着她的眼睛,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是他自己不曾觉察的。 “你要是想要,我写100张给你。” “你,无赖!”青青听他这么一说,心气的都发抖了,生气的把那张纸拍在床上。 秦晋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一点的沉闷,也烟消云散了。 在这个世上,他所接触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厚厚的面具,哪怕是恨他入骨,在他面前也会装出一副,谦和恭敬的样子。 像她这样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忌惮他的身份,在他面前露出真性情,对他来说这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特别是他这种,处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看似每个人都尊重他,但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有的是忌惮他的身份,有的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好处,真真假假,他已经麻木了。 早也练就了铁石心肠,可她却在他冷硬的心上,洒了一片阳光,柔软了他的心。 他再看她的眼神,变得包容了许多。哪怕她发着脾气,他也没觉得难以忍受,相反还觉得很可爱。 一只手拿起她放在被子上的纸张,慢条斯理的叠好,放在她手上。 扬了一下眉梢,得意的说: “留着吧,我的字迹,在南楚也是数一数二的,多少人千金难求我的一个字,不小心流传出去,那也是多少人争像模仿的。” 青青看他洋洋得意的一张俊颜,特别惹人讨厌,写的什么呀,狗爬式的。 算是看透了,他的承诺,看他想不想遵守。如果不想遵守,有再多的东西,作证也没用,说白了,还不就是一个伪君子,不对,说君子,是抬举他了,就是一个真小人。 青青抬手把那张纸,给打了出去,看的不看一眼,之前当时宝贝,现在只能算垃圾。 秦晋又好脾气的松开她,弯腰去捡起,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说:“真不要了?” 青青冷哼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他轻笑,“不如我在上面题一首情诗,送给你。” 他又低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这首好不好?花影残月我独伤,秋虫夜露喜未央。思君念君欢为曲,永不负心你独当。” 青青虽然学医,可对中国古典文学,也略知一二,她瞬间就明白,他念了一首藏头是,每句第五个字连起来,就是我喜欢你。 她气的蹬了蹬腿,推了他一下,又拉了一下,身上快滑下来的被子。 “怎么样,我把它写下来,好不好。嗯?” 他像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青青气不过,伸手夺了过来,“嚓嚓”几下,撕的粉碎,丢在地上,让你写。 秦晋看着纸片,纷纷落地,露出惋惜的神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可是你自己撕的,以后可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来证明我说过放你出去这种话了!” 青青马上意识到,又上了他的当,一时冲动,你不算计人会死啊。 气愤不已,抬腿在他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拉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白生生的小脚,踢在身上,像按摩一样舒服。 秦晋淡淡的笑了,那气愤愤的小样子,怎么感觉都是向他撒娇一样。 顺手拿起旁边的凳子,放在床边,坐好,单手支着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个,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丫头。 易景天回到易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宽大的浴桶里,水汽氤氲,他胳膊随意的搭在桶沿上。一条洁白的帛锦搭在肩上。 水汽,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加迷离。 墨黑的秀发,湿漉漉的散在精壮的胸前,裸露在在的肌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真是一副绝美的美男沐浴图。 真看不出来,他还挺有料,这才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作者已经流口水 他时不时的轻笑,像傻了一样。 想到晚上和青青的见面,他心里多时的阴霾,一扫而光,之前还担心,她会生气,不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大度。 就是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在王府,又要面对九爷那种人,能不能左右逢源,实在难说。 九爷心思缜密,他对青青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特别。 易景天早就知道,秦晋的身份绝不是南楚九殿下,那么简单,他手下似乎还有一股黑势力。 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也没有证据。 几年前,江湖上纷争不断,有股邪恶势力,首领周爵,生性残暴,带领手下兄弟,残害江湖侠客,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后突然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像是平地消失一样,从此江湖太平。 江湖传言,有一位更为强势的人,把周爵收服。 周爵是个油盐不进的烈货,放眼天下,能镇住他的,恐怕屈指可数,许多人都认为是九殿下,但也只是猜测。 不管传言是否属实,九爷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虽不喜欢把人逼入死角,但绝对能不懂声色,就置人于死地。 易景天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不是洗的时间太长,头有些泛疼。 哗啦一声,美人出浴,随手拿起旁边干净的锦帛,围在腰间。 门这时却呼啦,被人从外面推开,景天一惊,手里的棉帛差点掉在地上。 看到迎面进来的人时,松了一口气,“娘,你怎么不敲门啊!” 都怪想事情太入神了,以至于有人来都不知道。 易夫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一看就端庄贤淑,丈夫不在了,儿子就是她的依靠,她的性命。 “我进儿子的房间还要敲门啊!” 易景天抓住围在下身的棉帛。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来。 “娘,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还当我是小时候啊,您,您先在外面坐着,我穿上衣服。” 旁边的小丫头,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 易夫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走上前,看着他颀长的身躯,心疼地说:“看你,去边疆一段时间,人都瘦了。” 其实就算没瘦,只要不在父母身边,他们也总认为,孩子吃不好,穿不暖。 易景天连忙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帛锦也摇摇欲坠,“娘,我求您了,您先出去好不好,您看,我都没穿衣服。” 易夫人用嘴撇了他一下说:“谁愿意看你是的,你是我生的,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早都看够了。” 旁边的丫头,忍不住低头笑,连忙扶着易夫人去了客厅。 易景天拍了一下胸口,赶紧把身上擦干,穿上衣服,才走了出来。 易夫人已经端坐着。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娘,这么晚了,您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易景天鞠了一个躬说。 “你还知道晚啊,你去哪儿了,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易夫人放下手里的被子。 “娘,我都多大了,难道事事还得向你报备啊?” 易景天坐在她旁边说。 “你也知道你不小了,是不是要做什么事了?” 易夫人立马接着他的话说。 易景天一头雾水,他要做什么事啊。 易夫人看他那个二傻样,嫌弃地提醒: “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都六岁了!” 易景天恍然大悟,眼前闪过了青青的面容,面部线条顿时变得柔软。 易夫人身为一个过来人,怎么能看不明白。故意伸头问: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易景天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干笑着掩饰说,“有,不是娘您吗?” 如果青青没有嫁入王府,他一定会告诉母亲。 易夫人拿起手里的扇子,对着他的头打了几下,“叫你跟我没正经!” 易景天轻笑着躲闪,他每天都是用这种方式,逗母亲开心,确实是个很孝顺的儿子。 易夫人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开心的笑了,说:“你还记得夏太傅的女儿吗?” 易景天心里一顿,抬头问:“娘,你想干嘛呀?” “什么我想干嘛?”易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一点都不开巧,她放缓声音说: “白天的时候。夏夫人带着女儿来做客,含烟那丫头,我记得才那么点,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又知书达理,又娴静似水,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可惜啊,我没有女儿。” 易夫人赞不绝口。 易景天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意思,装糊涂说:“娘,你既然喜欢,认她做干女儿,我想她应该愿意。” 易夫人白了他一眼,这儿子怎么越长大,越傻了。 “你。”她顿了一下说:“女儿有什么好,早晚要嫁人。我要儿媳妇。” 说的这么明白,看你装糊涂。 易景天无奈地苦笑,这娘亲磨起人来,真跟三岁小孩一样。 “明天再说,我都困了。”他说着打了个哈气。 正文 044:乱点鸳鸯 易景天说完这句话,又连忙吩咐旁边的丫头,“还不快扶夫人回房休息!”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本来气氛很安静,身后突然,就这么冒不丁地响起一阵哭声。 “老爷啊,你两腿一蹬就走啦,留下我和儿子,孤苦无依,现在儿子大了。也不听我的了,开始什么事儿都对我敷衍,连陪我说话,都觉得是负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你去算了” 易景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她每次都是假哭,但是他如果不上去安慰,那就变成真哭了。 无奈的转身回来,又坐在她旁边,“娘,好好好,我陪你聊天儿。” 精神一放松,还真有些困了,可,强忍着,也得陪这菩萨聊会儿。 易夫人立马破涕而笑,其实也根本没哭出来,用帕子揩了揩眼睛,哪有一点儿眼泪。 “景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事情繁忙,有时候几天都不着家,娘一个人在家也寂寞,你要是能给我娶房媳妇回来,最好再能添个孙子。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管你了。” 易夫人开始憧憬起,儿孙绕膝的场面,她天天闲来无事,已经做好了,许多男孩儿女孩儿小时候的衣服。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说的添个孙子,好像喝水那么简单一样。 “娘,你急什么?孙子以后会有的,到时候说不定生个十个八个的,让你忙不过来。” 他哄着她,只想让她赶紧回房睡觉。 易夫人立马笑逐颜开: “景天,我觉得含烟挺好的,我今天隐晦的说出来,看她们神情好像都是同意的,不如我找人上门提亲怎么样?” “喂,娘,你可别乱点鸳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 易景天心里紧张。他这个娘做事,一出一出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点个不乱的鸳鸯给我看看。” 易夫人立马板起起了脸,想到了什么,立马又笑了起来。从家头手中接过几块锦帕,锦帕上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 “你看,这都是含烟那丫头绣的,这手工,比绣娘做的都好。这个荷包里,夏夫人说里面放了艾叶,辟邪的,娘给你带上,看看好不好看。” 艾叶,爱也。 易景天被他这个三岁思维的娘,缠的没法。 伸手把荷包夺过来,抬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索性趴在桌子上,装死。 易夫人气呼呼的瞪着他。伸手拧住他的耳朵。 “你装什么呀,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种神情,好像她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 “哎呦!你知道什么呀?” 易景天嘴角抽了抽,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当着丫环的面,拧自己耳朵,这自己好歹也是一家之主。 易夫人松开手,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对人家没意思,干嘛要收人家的流苏坠啊?” 易景天惊呆的半天,眼睛都没眨,他何时收过人家的流苏坠。 他捏了一下泛疼的眉心。脑子里飞速回想着这几天的事儿。 夏太傅和自己的父亲同朝为官,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很少来往,怎么今天突然登门造访,他是不是可以自恋的认为,是为自己而来,难道来探听风声的不成。 易夫人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取出一个闪着光辉的流苏坠,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东西你敢说不是含烟的?” 易景天拍了拍脑袋,顿时明白了: “娘,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如果是夏小姐的,就麻烦你给她还回去。” 两天前,他在街上。看到一匹拉马车的马,不知怎的,受了惊,在街上横冲直撞。 丫头吓得哇哇大哭,车夫惊慌失措。 马车里的小姐花容失色。不断惊呼出声。 当时街上无人能制止,正好他经过,没来得及多想,飞身上马,把它制服。 那马车里的小姐才安然无恙,下车向他道谢,她走后,他就在地上看到了这个的流苏坠。 易夫人笑着说:“今天夏夫人一是来向你道谢,二是来问问,你有没有捡到这个流苏坠。说女孩子的东西,流入一些市井莽夫手里,有辱清誉,如果是你捡的,她们就不找了。” 这意思说的已经够明显了吧。 夏夫人母女俩人走后。易夫人就在儿子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寻找,还真的抽屉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娘,改明儿我派人给她送回去。” 易景天继续打着哈气,心不在焉的说。 “干嘛要送回去呀!”易夫人看看他一副神游方外的神情。就来气,能不能认真点: “你没听明白啊,夏夫人说,如果是你捡的,她们就不找了。你送回去,不是伤了她们的颜面。” “娘,流苏坠交给您了,您看着办吧,我要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易景天面上不以为意,心里生怕她这个娘跟着添什么乱。 “景天,我让你保管的白玉手镯。你有没有保管好?” 易夫人突然问。 “好着呢!”易景天一个激灵,打起12分的精神。 易夫人瞪着他,真是把自己的母亲当白痴耍呀。整个房间她都翻过了,连他换洗的衣物都找了,哪里有? “拿出来让我看看!” 她断定他没有。 易景天看她的神情也知道了,她这是有备而来呀,无奈的笑了一声说:“今天太晚了。我明天找给你。” 明天也找不回来,明天只能找借口。 易夫人听他这么一说,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是不是送人了?难道是真的?姑娘长得怎么样,芳龄几何?家住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还健在吗?有几口人” 一口气差点把人家祖宗18代都问了。 易景天摇摇头,他和青青现在的情况,如果他母亲知道了,肯定会反对。 他寡淡的说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儿呢?”说的这句话,肠子都悔青了,这不是摆明承认的了嘛。 “八字还没一撇儿。她就收了你的礼物,你真当你娘是老糊涂了。” 这藏着掖着的劲儿,难不成儿子是害羞,但看他那位如泰山的样子也不像啊,那就是女孩儿的身份有点儿。难道不是正经女孩儿。 “景天,娘可告诉你,咱可以不在乎人家的家世,但一定要是正经人家。” 易景天轻揉了一下眉心,“娘。您就别操心了,赶紧回去睡吧,啊。” 说完就站起身,拉起她往外推。 “反正三天之内,你就得把姑娘带给我看。不然就得听我的,咱也到夏家去做客。”易夫人被他推的脚不听使唤地往前走,“你这死孩子,听到没有,别当我是跟你开玩笑!” 易景天敷衍着:“听到了,听到了。” 把门关上后,听到他娘亲,还在喋喋不休,他只能摇头苦笑。 正文 045:以后住这里 室内一灯如豆,窗户半掩,凉风袭来,灯火摇曳,后半夜时,星辰躲进乌云,淅淅沥沥又下起小雨来。 夏末,已经有了秋天的影子,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的。 青青躲进被窝里,不冷,可外面坐着的人却有些冷了。 她像个蜗牛缩进壳里一样,可耳朵却立得笔直。 半晌过后,外面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她还以为那个人已经走了呢。 用力的蹬了蹬,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和他的仇人,她居然被他的仇人剥的一丝不挂,还又抱又亲的。 她和易景天在一起时,他大多也都是拉拉她的手,最亲密的,也就是亲一下额头。 像秦晋这样,强势霸道的狼吞虎咽一样,从来没有。 为什么想到刚刚的情景,她会脸红心跳的,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半边身子都有些发烫了,手打开一点被子,想透进一点凉气,舒缓一下。 一丝光透过来,她居然和外面的人,视线撞在了一起,心底轻颤,连忙又把被子蒙上。 这个衰人。居然还没走,有毛病吗? “你赶紧出去!谁让你在这儿的?” 透过被子,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嗡嗡的。 秦晋玩味的勾了一下嘴角,本来还以为她睡了,没想到还是醒着的,伸手就去撕扯被子,“一直蒙着不闷啊?” “要你管!”青青用手在里面,死死的抓住,“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出去,我想静一会儿。” 秦晋目光沉了沉,“赶我走啊,可我不想出去,我就在这儿坐着,不影响你。” 青青气不过,为什麽她想静一会儿都不行,一个大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说不影响你,鬼才信。 “你不走是吧!”青青把手伸向被子外,摸着自己的衣服,在被子里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穿上。 之后猛然把被子掀开,冷笑了一声说:“那你在这儿坐着吧,我出去!” 说完,就坐在床边,把自己的鞋子套上,仅仅穿着贴身衣裙,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向了门口。 外面还下着小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被冷风一吹,浑身打了个寒颤。 秦晋蹙眉,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伸手把门又推上,“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青青面色阴沉,气恼的又拽了几下门把手。 秦晋心里闷闷的,收敛浑身的气场,使自己看上去,温和可亲:“好了,我回去,明天,你搬到我那儿去。” 青青骤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王爷,我在这儿已经住习惯了。” 秦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慢慢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轻轻的抚摸。 “习惯是慢慢养成的,你在黎景苑也会习惯的,乖乖听话,不然我做出什么事来,怕是会让你不高兴。” 他习惯了独断专行,什么事只要他认为应该去做,就会立马去做,从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换做以前,他会直接把她揪到黎景苑,根本也不会像这样,心平气和,软声细语的告诉她。 “你!”青青觉得只要一跟他说话,就会气的肺都在发抖,为什麽就那么武断,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怎么能不讲理?” 她用力甩开手,指责说。 “我就是这么不讲理!” 他居然没有一点觉得不好意思,还理所当然,你要脸吗? 青青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压制住心里的喧闹,真想现在拜师学艺,到时候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就这么一个人,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把他驯服成忠犬狗,高兴的时候摸摸头,扔根儿骨头,不高兴的时候一脚踹开。 “王爷,我” 看他的眼神慢慢变得阴沉,她把后面,我不去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只能用黯然伤神的神情,来宣示自己心里多么不满。 秦晋神情谈不上有多好,他这种天之骄子,向来受人仰视。从没遭人白眼过。 他的黎景苑,在王府的最中央,在他心目中,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他一直也认为,只有自己的结发妻子,才有资格和他一起住在那里。 可她不仅嫌弃,还觉得住进去是莫大的委屈。 “你住这么偏远的地方,是不是想约会情郎方便?”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他心里真的不想这么说的,因为刚刚和谐一点儿,他不想就这么破坏。 青青心里一沉,懒得再和他说一句话,转身走向床边,和衣躺下。 就她这个无视他的神情,让他心里冒火。 他一向沉着冷静,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儿,都能波澜不惊,可仅仅几天而已,她都把自己惹怒过几次了。 他笑了笑,看着她闭眼,冷漠的神情,几乎没有思考,上前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和哭喊,一路向黎景苑走去。 黎景苑的下人,丫头破天荒的看到**的王爷,抱着一团被子进来,都有些呆住了。 秦晋走向内室,把她放在沉香木床上,随手把她身上的被子扔了出去,她虽然为被子包着,但头发还是被淋得湿漉漉的。 他把旁边,柔软的天蓝色的团锦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呵一声:“来人,准备干净的帛锦和热水。” 外面发蒙得几个小丫头,如梦初醒,“是,爷!” 片刻,秋菊拿着帛锦进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姑娘,这是云姑娘不成,白水镇的那个姑娘。 秦晋伸手接过帛锦,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头发。 又把一众的丫鬟仆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爷,何时这么细心,温柔的对过别人。 “青青,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里。” 青青只是不理,面朝里边,她不是不想争辩,和他争辩,有用吗? 住这里,她就永远别想踏出王府了,蓦地心中一阵痛楚,她好恨,好悔。 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心尖突然酸痛难忍,她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喜欢哭的人,可是人在无助的时候。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秦晋为她擦头发的手,猛然一顿。 “你别哭了,我刚刚也是一时冲动,现在天色也晚了,你要是不想在这儿,明天再回去。” 他放低声音,口气也没由来的温和,迁就,安慰着她。 “我明天派人,再把望月阁修葺一番,你看可好?” 秋菊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王爷平时都懒得多说一个字,哪有像现在这样,柔情似水对人说过话。 看来真是喜欢云姑娘,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不然一向冷口冷心的爷。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秋菊,今晚你就留下了,伺候姑娘。” 秦晋沉淀了一下情绪,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又深望了床上的人一眼,从没有过的无措感,让他心中酸楚。 身影有些冷漠,转身走了出去。 随便沐浴片刻,更衣出来,走向西厢房,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手里拿着一本书,半天没有翻动的书页,显示着他此刻,心里多么的纷乱如麻。 屋外,雨依然在下着。打在树叶上啪啪的响,平时听到雨声,觉得像动人的音律,此刻却那么的刺耳。 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打了个盹儿,醒来已经快误了早朝的时间。 他洗漱好之后,脚还是不受控制的,又走进了青青所在的卧房。 秋菊恭敬地立在帐幔外,喊了一声:“爷!” “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洁白的雪纱,直垂于地,随风轻轻舞动,像大海里的雪浪一样。 “姑娘哭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这会儿还没醒呢!” 秋菊低垂着头,小声的说。 秦晋的脚步,停了一下,心没来由的一痛。 秋菊抬手用金钩挂起雪纱,他缓步走了进去 看她一张娇俏的小脸,惨白惨白了,仿佛泪迹还没有干,鼻尖也是红红的,连长长的睫毛,也是湿漉漉的沾在一起。 秦晋的心里,像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一样,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眉心,好想这样抚平她的心。 她仿佛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时不时的动一下,朱唇轻启。 秦晋忍不住弯腰,在她樱唇上亲吻了一下。 看得旁边的秋菊,忍不住掩口轻笑。 黎景苑除了丫头们。从来没有姑娘在这儿过过夜,看来这云姑娘,要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啦。 秦晋轻步走了出来,回头不忘吩咐,“不许打扰姑娘休息,姑娘如果醒了,想吃什么力,立马着人去做。” 秋菊连忙应了一声:“是,爷!” 秦晋迈出门口的脚,又停住了,“把望月阁的锦儿,喊来伺候。” 秋菊:“是,奴婢马上就去!” 秦晋微微点了一下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令让人把望月阁的,花花草草也搬过来。” “是!” 秋菊定定的站在那里,等着爷的下一步吩咐。 “还不快去!”他冷声说。 “哦。”秋菊慌忙离开,看爷不放心的样子,以为还有其他吩咐呢。 青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发现嗓子又干又涩,连眼睛都有些发涩。 鼻子也有些不通,肯定是昨晚,被折腾的感冒了。 她随手,掀起身上的被子,才发现原来一丝不挂。 这时只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锦儿从帘后,怯生生地进来。 “小姐!” 青青看到她,好像看到久违的亲人一样,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锦儿连忙坐在床边,抓住她一双冰冷的手。看到平时活泼,爱说爱笑的小姐,眉头紧锁,神情疲惫,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一阵心疼。 “小姐,你怎么样?” 青青不想让她担心,强忍住,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锦儿还是忍不住担忧,看王爷的表情,指定是看上小姐了,以小姐的性格,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待在王府,关键是易公子怎么办! “小姐,我们以后怎么办?” 青青怅然抬头,他昨晚那么霸道的宣誓,以后,她还有以后吗? “大不了一死了之!” 青青用力咬紧粉嫩的唇。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想,其实王爷也不错。” 锦儿顿时紧张起来,小姐千万不能想不开呀,“只是,易公子”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锦儿连忙住口! 只见秋菊带领着两个大丫头,嬉笑嫣然的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汤,服侍姑娘沐浴更衣。” “小姐,起床吧!”锦儿拿起秋菊手里的衣服,帮她披好。 金銮殿上,群臣在讨论着,新川大涝,房屋坍塌,庄稼泡在地里,无法收割,百姓深受其苦。 大涝过后,必有大疫,如果做不好抗涝,赈灾,以及后期预防工作,恐怕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 关于派谁人去比较合适,朝堂上分成两派,相互推诿,争论不休。 这是个苦差事,一不留神,可能会引起民变,万一涝后,瘟疫肆虐。再感染上疫病,那小命就得玩完,就算有油水可捞,但毕竟还是命重要。 年轻的天子秦照,不耐烦的看到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的那些所谓的忠臣们。 平时都说是忠心耿耿,为天下苍生,去死也在所不惜,可真的遇到事了,一个个都成了王八。 秦照烦躁的捏了一下眉心,旁边的太监总管,连忙用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肃静,肃静!”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秦照有些纳闷儿了,今儿怎么不见秦王发话。 扫视了一下整个朝堂。发现秦王对刚刚的争吵不闻不问,好似没听到一样,喊道:“秦王何在?” 喊了一声,并不见秦王答话。 “秦王何在?” 秦王秦晋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恭敬的出列:“皇上,臣在!” 秦照道:“秦王,刚刚的讨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秦王呆愣了片刻,讨论?刚刚讨论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啊。 “皇上,臣不知,一切全凭皇上定夺。” 秦照也纳闷儿了,这老九如此失态,可是不常见,只得摆摆手,接着公鸭嗓子的太监高呼一声,“退朝!” 秦晋如蒙大赦,他早就得不下去了,可还没迈出金銮殿的大门,又听到身后一声响:“秦王请留步!” 总管太监郭承平,声音像玻璃摩擦一样刺耳,但却透着恭敬。 秦晋淡淡的拧眉,转身只看到皇上秦照,走过来。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老九,陪朕去御书房,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秦照秉性淳厚,许多事还都仰仗这个九弟,兄弟两人关系还比较和睦。 秦晋一心只想着回去,从来没觉得上朝这么枯燥无味过,如果在留下来商讨国事,那今天指定得晚上才能回去了。 他走上前态度十分恭谦的说: “臣弟昨晚受了风寒,体力有些不支。头脑昏沉,只怕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如待臣弟回去休息好,明日再商讨可好?” 说完他还装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秦照只得作罢,让他回府休息,可看他出殿门时,脚步轻快,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秦照也纳起了闷,回宫探望冯太后时,无意说了一嘴,老九有些反常。 冯太后知道芳华公主,经常喜欢去王府,就派她去代为打探。 青青神情木讷地任由丫头们,沐浴,更衣,打扮。 秋菊不由得啧啧出声。真没想到,这云姑娘打扮起来,居然可以这么美。 果然王爷会选衣服,这身淡青色的百褶裙,真的很配姑娘的气质。 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脸颊虽然有些苍白,但是更舔一种病态之美。 “姑娘,这身衣服是王爷临走前吩咐穿的,真美,恐怕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秋菊忍不住称赞,又轻笑说:“奴婢跟了爷有三四年了,从来见过他对那个姑娘这么好过,看来对姑娘真是疼到心坎里了!” 不然就凭欺骗这条罪,就足以下地狱了,昨天晚上又那么哭闹。也不怕把爷惹恼了。 嫁进王府是多大的荣幸啊,况且王爷又是天人之资,人中龙凤,云姑娘居然把脸化成那样,看爷的样子,好像并不舍得惩罚她。 青青黯然失色,谁稀罕他对自己好,况且他那叫好吗,只想着自己,从不考虑别人,说到底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付出了就要求别人回报,稍不顺心,就知道大发雷霆。 秋菊丝毫也没注意青青的表情,依然絮絮叨叨: “云姑娘,这个琉璃钗。听说是别国进宫的,价值连城,太后赏赐的,说是送给未来的王妃,王爷一直保存着,早上让奴婢特意找出来的,来,奴婢给您带上!” 秋菊笑盈盈的拿起那个,熠熠生辉的琉璃钗,晶莹剔透,和青青的衣服也很般配。 青青听起这话,心底有些滞闷,神情也变得凝重,“把这个拿走,我不要戴。” “姑娘,这是王爷吩咐的啊!” 秋菊一脸难色。 他就是这样,难道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也都得听他的,贱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可”秋菊不知如何是好! 青青突然就发起火来,伸手撕掉身上的衣服,恨不得全部撕碎,扔在地上。 什么王妃才配戴的琉璃钗,老子不稀罕,拿起来扔了出去。 恰在此时,有个人影从门外走来,突如其来的飞行物,向他直直的飞过去,他敏捷的用手接住,看了看,摇头苦笑。 丫头们齐刷刷的跪下,“恭迎王爷回府!” 青青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锦儿胆怯地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她假装不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 秦晋不悦地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问。 “奴婢们该死!”众丫头,看爷面色阴郁,吓得瑟瑟发抖。 “和她们有什么关系,是我不想穿的!” 青青悻悻的说,如果可以,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秦晋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是和她们没关系,因为她生气,和自己有关系。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扳过她的肩,凝视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像是要从那汪碧潭里,一头扎进她的心里。 “青青。你知道吗,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是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只要能做到,就一定会尽力,只要你开心。” 青青被他看得无所适从,忽闪闪的大眼睛,闪烁不定,问:“什么都可以吗,只要我开心?” “嗯!”秦晋看她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心里一阵酸痛,并不觉得难受。 “放我出府!”她一字一句的说。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一把把尖刀一样,准确无误的扎在心尖最柔软处。 秦晋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晦暗,手指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她的肩膀,闷声说:“除了这个!” 青青挣扎着,心情沉了下来,“那就算了,我累了!” 她神情沮丧,从他身边走过。 身影重合时,秦晋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眉宇间的疼痛愈加明显,“青青,非得这样吗,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青青沉默不语,和他有什么好谈的,可他想谈,就由不得你不谈。 秦晋深呼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扶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她面前,精致的五官,有些贪婪地枕在她腿上,声音也染上了痛楚: “青青,我一直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从来也没想过,会深爱上一个姑娘,哪怕是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只有午夜梦回时,胸臆中的滞闷,提醒这着我,原来是真的。” 他笑了笑,又接着说:“想必你也听说过。在我出生时,天降祥云,人言真龙天子降世,普天之下都认为先皇会立我为太子,但是没有,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却知道。”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永远记得父皇那句话,每个都想把最好的给自己喜欢的人,却忽略了一点,就是你所认为好的,是不是对方需要的,会不会是枷锁?” “或许我们现在就是这样,我想对你好,但你却不需要,可我显然没有父王那种境界。”他抬起头,紧紧的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我,不想放手!” 他的话不多,像这样长篇大论的,对着一个姑娘说这么多,真是头一次。 “你!”青青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秦晋握的更紧了,神情有些落寞,“青青,给我一些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是这么排斥我,我” 他仿佛不愿意说下去,停了许久才出声:“我就放你走!” 他说完,闭着眼睛似乎再隐忍。 “何必等一年。再等十年也是这个样子!”青青绝情地说。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她的话,再一次无情的伤了他的心,仿佛能听到破碎的声音。 正文 046:拿钱收买 青青听到他说这种话,心里更加的无力,实在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什么。 也知道,和一个封建的统治者,讲民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淡淡的笑了笑,“王爷,你昨天答应过我,今天就让我回望月阁的。” 这句话,成功的把四周的气氛,引向的悲凉。 秦晋视线垂在的她脸上,这张冷冰冰的娇俏脸蛋,看上去,清绝不易接近,和以前判若两人。 “望月阁,我找人正在整修,等修好了,你再搬回去。” 借口,青青寡淡的说了一句:“王爷,我想歇一会儿。” 因为有些事,只要他不愿意,你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少说一句,还能省些力气。 秦晋还想再说什么,看他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他只好停住了,微笑的站起,“那好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走向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观望,可看她根本就没看向自己。他心里凉凉的。 偏过脸说了一句,“明天我让芳华过来陪你。” 翌日,芳华公主早早的来到王府,知道青青搬到了九哥的住处,这让她惊奇不已。 看到青青时,几乎惊呆了,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不可思议的问: “青青,这还是你吗?我才几天没见你而已,你怎么变化这么大,这我九哥,也太厉害了吧,他用什么方法,突然让你变这么美啦?” 青青白了她一眼,毫不谦虚的说:“什么叫突然变这么美,我本来就怎么美。” 芳华上去拉着她的胳膊,笑的十分暧昧: “我早就看出来了,九哥对你有意思,这下好了,他更不会放你出府了,我以后也不用担心你走了,我没朋友了。” 本来近几日,青青地心情都不是太好,芳华过来,她好不容易暂且忘记烦恼,这句话成功的,又说到了她的痛处。 她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芳芳,我记得不久前,你跟我说过,如果遇到一个懂你的人,那怕为了一日三餐而发愁,你也愿意和他远走高飞,这是你的理想,而我的理想就是,开一家药铺,济世救人,不受约束,而不是整日待在王府,像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 芳华看她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虽然整个人比以前漂亮了,但那种活泼,欢脱的气质,却没有了。 “如果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哪里都一样的。”芳华轻轻的安慰说。 “那是和自己喜欢的人。” 青青看着远方,池塘里水波粼粼,几只水鸟,在水面上欢快地捉着鱼儿,一声长鸣之后,飞向蔚蓝的天空,那么不受拘束,御风翱翔。 她看得出神,却听到芳华说,“难道你不喜欢我九哥吗?” 这怎么可能,九哥在皇城,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爱慕呢。 青青并没有回答,但是那个表情已经告诉了她。 芳华心底蓦地一阵难过,怪不得,九哥这段时间老走神呢。 一边是她的好友,一边是她最尊敬的哥哥,如果他们两个能够和睦相处,那该有多好。 不过悲观在她心头,没有停留太久,青青心思宽广,九哥放荡不羁,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会日久生情的,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她随即换上笑脸说:“给你讲个笑话,我听我大皇兄说,九哥这几日上朝,总是神思恍惚,永远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大臣们讨论抗涝的事儿,他却突然说了一句,‘和临月国相邻,邻国没有挑衅,我们不应该主动挑起事端’。” 芳华嘻嘻笑了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青青一听也忍不住笑了,脑补了一下高贵冷艳的九王爷,在朝堂上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场面。 芳华看她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你说我九哥,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青青愣了一下,说:“他想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猜,指定是在想你呢吧。”芳华打趣说,“以后我可不敢再叫你的名字了,要叫九嫂了。” “你这个讨厌的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青青嬉笑着,拿起手中的纸扇,就向她身上打去。 芳华一边笑一边求饶,“九嫂,饶命,小妹年轻不懂事,不会说话,就饶我这次吧。” “还说” “不敢了” 两人聊了很久,又一起用了午膳,芳华才回宫。 回宫之后,当然如实向冯太后,禀报了情况,又添油加醋的说,九哥如何喜欢青青,把她宠成宝,又说青青如何如何的招人喜欢。 冯太后会心一笑,以前还老担心这个儿子不解风情呢,现在看来是开窍了,虽然有点晚。 “如此甚好!” 可旁边的宫装美人,却不以为然的笑:“母后,这个九王妃,看来不简单呀,真不是我们这些庸俗之辈可比的。” 冯太后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皇后此话怎讲?” 梁皇后,梁雪瑶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梁雪媛的姐姐。 她看上去端庄贤惠,清雅绝伦,在宫里待了几年,也练就的一副荣辱不惊的淡定气质。 她依偎在太后身边,笑盈盈的说:“母后,你想啊,这皇城绝色佳人不在少数,咱们九殿下,对谁多看过一眼,九王妃这招以毁容来邀宠,岂不是高明的很。” 冯太后低声“哦”,好像有所悟,表情也变得没那么好了,“老九性格寡淡,我只道云青青性格烂漫,正好互补,却没想到她这么有心机。” 芳华公主淡扫了梁皇后一眼,说:“母后,青青不是那种人,她是真的,呃。” 突然想到,如果说出青青,是真的不愿意待在王府,恐怕太后更不开心。 恐怕是人都会认为,皇后的这种解释,更合情合理些。 秦王府。 一天没有见到那个人,眼见天晚了。 青青和锦儿正在摆弄的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本来两人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可是看到某人一来,她立马就收敛了笑容。 锦儿唯唯诺诺,福了福身,不安的退了出去。 青青木讷地坐在桌边。不说话,不抬头,只是拿个药杵,咚咚的捣着花瓣。 秦晋背着手,立在旁边,看她只拿个头顶对着自己,岂止是冷眼,根本就没用眼看他好不好。 “你这弄的是什么啊?” 站立半晌,也不见她有任何动静,他只得放低姿态,主动开口。 不知道是什么,你眼瞎呀。 秦晋自己脱掉外衣,放在旁边的衣架上,又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呷着,时刻注视着她。看似随意地说。 “早上去早朝的时候,你还没醒,下了朝之后,又被皇上召见,过后,准备回来时,又被同僚邀请,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本以为你已经睡了。” 青青低垂着头,他这是主动向自己交代,他一天的行程啊,你爱怎样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不需要向我报备,我又没兴趣知道。 突然又想到,早上芳华说的。他上朝的时候,答非所问,一时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连忙把头垂得更低了。 不能给他好脸色看,本姑娘和你之间的怨仇大着呢。 “你能不能把头抬起来,我不喜欢对别人的脑袋都好。” 秦晋伸手抓住了她的药杵,“怎么,和我说句话,这么难吗?” 青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你又怎样,难不成还能把你看出花来,不喜欢对着别人的脑袋说话,可以闭嘴吗,好像谁愿意听似的。 她松开手,望了他一眼说:“王爷,我现在正在捣药呢。” 他笑了笑,又把药杵还给她说:“好吧,听芳华说,你想在皇城开一间药铺,可有此事?” 身为一个医女,不开要药铺,难道开绣庄啊,是想开,但也得有银子,最主要的是,也得有自由。 “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青青凉凉地说了一句,你天天日理万机的,还关心这种小事儿! 秦晋也不与她计较,继续说,“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青青一惊喜,站了起来。也忘记了捣药,“你说什么?” 回来半天了,她一直都不理不睬,终于说一点儿,她感兴趣的事了,秦晋顿时情绪高涨起来。 “如果你真的想,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啊。” 秦晋没有忽略她眼中的那丝光辉,把她放外边,确实不放心,关键是她心不在自己这儿。 再说堂堂九王妃去挣银子,传扬出去,确实有损他的颜面,不过和她相比起来,这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对她放手却舍不得,但也不能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慢慢枯萎,他最大的让步,恐怕也就是帮她做她喜欢的事,但也不能完全放手。 “你说的是真的?” 青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还有些激动的抓着他的胳膊,她来这里快半年了,一直以来,都是为这个目标而奋斗,可是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别说开铺子了,连买袜子钱都没有。 秦晋被她柔软的小手一抓,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说不好,但是却感觉很舒服。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青青眼底的光辉,慢慢的暗了下来,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他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为别人着想。 肯定是有条件的。她云青青是有气节的,绝不会向权贵低头的。 她慢慢的松开他的胳膊,又坐了下来,继续捣着她的药。 秦晋轻轻勾了一下嘴角,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又回来,只见他手里抱着一个精致厚重的黑漆盒子,放在桌子上。 青青有些纳闷儿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但又不想主动开口问。 “要不要打开看看?”秦晋抬起手说,“这里面的珍宝,够你开几十家铺子的。” 青青心里不以为然,嗤之以鼻,想用金银财宝来收买我,你以为老子爱钱啊。 “我不会要的!”她一副正气凛然,富贵不能淫的样子。 秦晋没再说什么,抬手打开那个宝盒。 哇!整个房间,被异光充盈,色彩斑斓,五彩纷呈,这就是所谓的奇珍异宝啊。 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青青眼睛移不开目光,眨巴眨巴眼皮,眼还是花。 忍不住上前,把手伸了进去,突然笑了:“我就拿一个,够开一间铺子,就行了。” 秦晋看她那一副小财迷的样子,心里暗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随你,但是得答应我一个事!” 青青手放进去,不愿意收回来,能不能不开条件,“我可不是看到钱就出卖自己的人,你要是想那个,门都没有。” 她开口说完就后悔啦,不是说好的,不理他吗,真是见钱眼开,咳,干嘛说这种话,不是提醒他吗?自己倒先脸红了。 秦晋淡淡拧眉,忽然又爽朗的笑出声,看她一脸防备,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心里一暖: “我想哪个啊?” 青青鼓了一下嘴巴。她都不知道这个样子,落在某人眼里,是多么的可人。 “不想最好!” 青青立马板起脸,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凝重。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讨论那个这个的,确实让人心里发痒。 “怎能不想!” 他声音磁性,微眯的双眼,流露出惑人的光彩。 “想都不能想!”青青十分不友好的白了他一眼。 “想都不能想?”他又反问了一句。 “不能!”青青悻悻地说了一句,就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看能不能把这盒宝贝据为己有。 “我就想想!”秦晋眼睛里含着戏谑,他都不记得,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了。 “不能!”她警告。 “不能” 他挑了一下眉,拖长了声音,看着样子十分的邪气。 “想!”半天说不出来,她只好给他接上。 青青看他那邪魅的样子就来气,以前不是挺高冷的嘛。 “想干嘛啊?”他嘴角含着坏笑。好像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本来是心平气和的,可聊着聊着,发觉心里发痒了,喉咙也开始热热的。 “谁想干嘛了!”青青眼角抽了抽,绕口令呢,在这儿想不想的。 “不是你说的想吗?刚刚说完就忘了?” 秦晋淡淡笑了,可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淡定。 青青算是明白了,说来说去,反正也占不到便宜,索性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这叫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被她清澈的眼睛这么一瞪,他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了。 情不自禁的伸手捉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软声说:“明日和我一起进宫,去见见母后和皇上。” 青青心头一动,第一个念头就是,带着见家长吗? 虽然见过了,和芳华一起跟和他一起,那是两码事。 和他一起去,那是不是一锤定音的把关系给坐实了,以后也没反悔的余地了。 别说现在和他水火不容,就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能那么快。 但是来硬的肯定不行,只能用缓兵之计。 “我想想!” 突然意识到,刚刚还在想不想的问题上,绕呼半天,这会儿又想想。 秦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笑笑也没点破。 “好吧!”爽快应答。 之后气氛没由来的安静,她的捣药声,更显清晰。 秦晋却拿着一本书坐在她旁边。漫不经心的翻着。 时间过去了很久,青青都困得哈气连连了,也没看到他有要走的意思。 几次想开口赶他,看他像个谦谦君子一样,又不好开口。 实在忍不住,提醒他说:“王爷,已经很晚了!” “嗯,是很晚了!” 可屁股像长在板凳上一样,纹丝不动,你妈,知道很晚了,赶紧滚去睡觉啊。 青青揉了一下眉心,又加了一句:“我困啦!” “那你去睡!”他依然把视线垂在书上。 青青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无奈的说:“那我去隔壁房间睡了。” 秦晋这才放下手里的书,轻叹一声说:“时候是不早了,早些睡吧。我在就走。” 青青看他离去的背影,还在想,这箱宝贝没带走,是不是归自己的了,这个可以有。 早上一觉醒来,就听到客厅里锦儿在和谁说话。 她好奇走了出来,不是别人,原来是白小帅哥。 白朔笑嘻嘻的站了起来,看着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怪不得一直都觉得云青青,似曾相识,原来早就认识: “九” 看青青脸色不好,九字拖着长长的尾巴,硬是给掐住了。 “呵呵,云姐姐!” 不知怎滴。这段时间,经常出入王府,和她探讨医术,刚开始有意见不同的时候,还会争得面红耳赤。 后来不知怎地,她一发火,他就不敢吱声了,心还老莫名的紧张。 青青轻扫了他一眼,“你叫谁姐姐啊,你多大了?” “我二十!”白朔腼腆的摸了一下后脑勺。 “我十九!” 白朔又笑了一声:“那我总不能叫你云妹妹吧,九哥知道,还不劈了我。” 九哥,九哥,叫的比你爹还亲。 青青随意的坐了下来,端起一杯水喝着,“白朔。你天天不用上朝吗?” “不用,我又没有什么官职。”白朔也坐在她对面,斜眼瞅了她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妮子长得挺好看的。 “怪不得天天看你无所事事的。”青青说。 突然想到,如果和白朔合伙开一间铺子,这小子,接受能力强,人又勤快,又诚实,这倒不错。 “谁说的,我天天忙脚不沾地,今天都是抽空来的。” 白朔连忙反驳说,本来去望月阁找她的,才知道她搬这儿来了,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自从和九哥回来”看她白眼,不会吧,不让叫九嫂,九哥也不能喊了啊,连忙陪笑说:“我和九哥都认识20多年了,叫习惯啦。” “认识20多年,你20?” 这怎么脑子也有病了。 白朔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讪讪地笑了:“我20零五个月,我爹是太医,我满月的时候进过宫,九哥见过我。” 我去,这样也行,青青真是佩服他的智商。 “唉,明天开始又要忙起来了,可能就没时间过来和你聊天儿了。” 白朔有些不太开心的说。 “忙什么啊?”青青问。 “不如我跟九哥说说,请你去帮忙。”白朔兴奋的说:“听说新川大涝,九哥举荐易景天前去抗洪,为了预防疫情。要从皇城带去不少药材,要分类,要封装,到时肯定忙的连饭都吃不上。” 举荐易景天,青青脑袋蒙了一下,她随便思考一下就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在现代遇上天灾**,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尚且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何况是这个落后的古代,稍有不慎,只怕会引锅上身。 况且易景天那么年轻,对这种事,肯定经验不足。他一个将军又怎能担此重任,万一再传染上瘟疫,恐怕小命都得搭那里。 白朔当然不知道,青青和易景天的微妙关系,还在大肆宣扬,说什么,九哥眼光独到,看中易将军。 下午,青青开始坐卧不安了,早就知道秦晋阴损,明目张胆的使绊子。 锦儿当然也知道了,看小姐着急,她也跟着着急。 支走了所有的人,主仆两人在屋中商量。 最后决定,青青写一封信,再开一个强身健体,抵御病毒的药方,让锦儿偷偷送出去。 手着朱笔,青青认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写好之后,刚装进信封,就看到秦晋迈着稳健的步子,从外面进来。 青青想把信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手有些打颤,连忙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娇笑:“王爷,你回来了?” 秦晋凤眸微眯了一下,看她眼神闪烁,目光不敢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他阅人无数,当然看出了她在心虚。 平时都不愿意和他说话。今天却主动示好,绝对有鬼! 他浅笑,“背后藏的什么?” 青青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忙说:“没什么,我来皇城这么久了,挺想念我哥的,给他写了一封家书,锦儿你找人送出去。” 连忙冲旁边,呆若木鸡的锦儿使眼色。 锦儿会意,快步过来接住,可由于胆怯,走路有些虚飘。 “王爷,这是青青刚刚泡的薄荷茶,缓解疲劳,提气养神。你要不要尝尝。” 青青连忙倒了一杯,并亲手递过去。 秦晋伸手,把她的手和杯子一起抓住,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之前看她,她眼神不退缩,不胆怯,如今却在躲闪。 他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臂用力一带,把她揽入怀中,“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怎么可能?” 青青心跳的有些失衡,她也想镇定。 面对这么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正常情况下都会胆怯,何况还真做了点亏心事。 “这就好!”秦晋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面颊,“不要骗我!” 青青看锦儿已经出门,心里松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怎么敢骗王爷!” 秦晋嘴角轻勾,突然目光变得有些锋锐,喊了一声:“来人!” 只见朱浩应声进来,恭敬的侍立一旁,说了一句:“王爷,王妃!” 那句王妃,青青听着特别的刺耳,可是又不便发作。 秦晋抬手,朱浩把一个信封放在他手里。 青青一刹那,头脑有些空白,浑身发起抖来,几乎没有思考,上前就去抢那封信。 可秦晋机警的像一只训练过的警犬,力气又大,伸手轻松的抓住她的两只手。 青青猛烈的挣扎,却一点作用也没起。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一只手,把信封打开,并抽出里面的信抖了一下,放在眼前。 本来就不太好的神情,变得越发的凝重,一瞬间,仿佛能把周围的一切都冻住一样。 嘴角的笑,那么的让人心底发怵。 青青闭上眼,心陷入了冰窟,头也开始嗡作响,好似失去思考的能力。 “给你哥的家书?”秦晋眼神阴沉的,能射出冰刀来,冷笑:“景天,见字如见面,哈!” 叫的还真亲热,还真够关心啊,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似酸,似痛,似恨,似怨,又都不似。 正文 047:不守妇道(钻两百加更章节) 他冷笑一声,笑的有些凄然,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突然间,收敛了笑容,湛蓝色的眼眸,像极了漆黑的夜晚,蓝幽幽的妖怪的眼睛。 他抓住她的一双手,看着她那,不知道是由于惊吓,还是愤怒的煞白色小脸,愤恨咬牙,声音压的很低说:“云青青,要不要我派人把这封信,帮你送过去。” 接着又冷笑一声,“不对,应该让你亲自去送。说不定你还有什么话,信上没说清楚,当面要嘱咐嘱咐,才能放心。” 温热的大手不断收紧,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细嫩,随便一碰就会发红,他此刻又不知轻重,几乎不曾把她的手腕抓断。 青青疼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奋力抗拒,喊了一句:“好疼!” 秦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眼神凌厉,连眼睛都有些赤红,这种逼人的气势,几乎把她碾为无形。 青青心里胆怯了,好想凭空消失,这几天他对她确实很温柔,也很迁就,可此刻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气息如虎: “这样你就疼了,你可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你身为一个有夫之妇,还和以前的老相好纠缠不休,云青青,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呀?” 青青眨了一下,胆怯而又是水灵灵的眸子。 “王爷,你误会了,信你也看了,我上面没写什么,只不过是帮他开了一副药方,在白水镇的时候,我和他” “不要再提白水镇!” 秦晋瞳仁收缩的一下,无情的打断她的话,好似白水镇成了他字典里的禁忌。 对,就是在白水镇,他们私相授受,情愫暗生的。 “你告诉我,还能写什么。句句对他关心,字字对他不放心,你有关心过你自己的相公吗?是不是现在,心里特别想陪他一起去,你是神医,在他身边能帮上大忙!” 秦晋眉拧的紧紧的,眼中的阴鸷,似乎像一根根梨花针,刺入骨髓,看不到,摸不着,却能时时让人感觉到它在锥刺着你。 她觉得浑身的每一个汗毛,都竖了起来,飕飕的冷气顺着毛孔,直达每个细胞,她激灵灵的打了无数个寒颤。 还试图为自己辩解: “王爷,你要是喜欢这么联想,我也没办法,我在王府,出门都有人跟随,我从来没想过去见他,但身为朋友,知道他涉险,我就算表达一下关心,又有何不可?” 身为朋友,这句话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你是在怪本王没让你去见他了?” 秦晋反而笑了,手掌用力,把那封信紧紧的攥入掌心,嘴角的笑,更加冰冷,瞬间伸开手。青青写的那封信,已经变成了碎末,飘落在地上。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胸中的焦灼不安,他不满谁,可以轻易的杀人来泄愤。 可如今面前这个人,打不得,骂不得。让他胸中的怒气,无法排解。 以往他也在青青面前发过火,但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果他的手,再用些力,她的手腕是不是也和那纸片一样。 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觉得骨头都快被他抓碎了。 “王爷。我和他之间清白如水。”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仅仅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其他?她也没有心情去剖析这些。 “但是你的心,却不清白了,云青青,我是有底线的,你敢不守妇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火,其实她信里也真的没写什么,但是他偏偏就很在意,他不允许她关心其他男人,任何男人,特别是易景天。 青青忍住痛,凑,说的好像谁没底线一样。 “你以后别想踏出黎景苑一步,包括锦儿。” 他几乎有碎铜牙,用力一推,青青就腾腾地后退几步。后背撞到身后坚硬的桌角上,刺痛袭向全身。 推的力道有些重,她的手本能的去按桌子,掌心却按在,刚刚兑满热水的茶壶上。 “啊!”她痛呼出声。 秦晋眼神有一瞬间的后悔,可很快就被怒火所淹没,他冷冷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青青哆哆嗦嗦的抬起手,看到掌心一片鲜红,还有后背的痛,几乎让她站不直腰。 含着泪,不由得冷笑,说什么是喜欢自己的,这就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 就像养的哈巴狗,事事顺着他,匍匐的他脚下。他会扔个甜枣给你吃,稍有不顺,你就得下地狱。 说到底,他还是那个霸道,不近人情,自私自利,永远只想自己,不想别人的封建统治者。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到这一步,又怎么会和易景天分离。 对,他连易景天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王爷,我看你能关我一辈子。” 她咬唇轻笑,笑容里带着一抹嘲讽和轻视。 秦晋眯了一下眼睛,狠狠的说:“那就试试!”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去。 “秦晋,你让我看不起你,你堂堂九殿下,却为了一点私怨,以势压人。” 青青眼圈儿也泛红,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秦晋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嘴角的笑更加冷峭,“我就以势压人。你又能如何?” 对啊,人家就承认,没办法,有权势就这样拽。 青青看他那张狂的样子,气愤的浑身打着哆嗦,嘴唇动了几下,下意识的握拳,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浑身打个哆嗦。 “哼!”冷笑:“易景天,一个将军,却被派去赈灾,我不信,不是你从中推波助澜的。” 这种事一般都是派文官去,更要是德高望重的大臣,比如丞相,太傅,相国,哪有派将军去的道理,他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秦晋蹙眉,勾唇,“没错,是我。” 青青看他居然承认的那么干脆,真想一巴掌打死他。可是又毫无办法,她愤愤地看着他,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那双阴郁的眸子。 “想必以往你和他关系也不错,可仅仅为了一点点的恩怨,之前把他派去边疆,现在又派他去赈灾,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 反正事已至此,怕他又如何。大不了还有一死。 秦晋嘴角含着轻蔑的笑,凝视着她愤愤的小脸。 “怎么,你以为这些都是因为你吗?你也太抬举自己了。” 他笑了笑,又说:“易景天虽然年轻,但为人诚实,性格豪爽,办事果断,又心思宽广。且身怀绝技,在民间的口碑和威望,远远高过朝中的其他大臣,是不二人选。” 青青也笑了,笑的有些冰冷,“王爷,你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要论威望和口碑。我到觉得你比他更合适。” 秦晋心里一阵闷痛,快步走上前,伸手抓起她胸前的衣服,摇了摇头: “他去,你就如此反对,宁愿让我去?” 苦笑一声,仰头轻叹,“对,你当然愿意让我去,他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会心疼,更会恨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想必应该是正合你意吧,是不是?” 他追问,一手钳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在她眼里除了冷意,看不到其他。 秦晋心凉了,语气更加阴冷:“你明知道,惹恼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可你还是一次一次践踏我的底线。云青青到底是谁给你的胆?” 他心里突然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敢和他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对持,那是因为她和易景天之间的爱情,才让她有勇气。 思及此,心里的烦躁,突然间像冲开大坝的洪水,奔腾不止,手也下意识的用力。 “王爷,想必你应该明白一句话,暴力压制,只会换来更激烈的反抗。” 青青用力挣扎掉他的手,把脸偏向一边,闭上眼不再看他。 秦晋看她一副垂头丧气,不低抗。不争执,听天由命,毫无生机的样子,更是一阵火气。 他承认,自己脾气是不好,但是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发火。 “云青青,你不要惹我,不行吗?” 他放低声音。压制住心里的怒火。 握紧拳头,只听得骨骼,“啪啪”作响,恨不得想上去掐死她。 “谁敢惹王爷!”青青闭眼说。 “你!哈!” 秦晋眼里浮现出冷意,在青青始料未及之时,蒙然把她抱起: “既然不敢惹,那就顺从吧。” “秦晋,你要做什么?” 青青呼喊一声。身体顿时失重,又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黎景苑的丫头仆人们,谁也不敢进去,在门口急的踱着步子。 秦晋几步跨到床边,粗鲁又蛮狠的,把她扔到了床上,欺身上来。 高大的身躯挤压她柔软的身体,眼底盛着盛怒。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样。 青青奋力挣扎,她那点力道,跟本就是枉然,一股悲愤袭上心头,哀求道: “秦晋,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秦晋置若罔闻,低头不顾她的反抗,含住她粉嫩的唇,用力撕咬。 一手去撕扯她腰间的束带,动作谈不上温柔,不,是很粗鲁。 大手像有魔力一般,衣服在他手中,瞬间化为碎片。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她占为己有,要采摘这朵仙谷百合,从此让她只属于自己,不再有隔阂,不再有猜疑,不在给他人留有机会。 正文 048:书信往来 不顾她的哭喊和哀求,为所欲为。 青青只觉得愤恨和屈辱袭上心头,无奈,双手被他紧紧的箍住,拼尽全力,也推不动他分毫,只能惹来他,更肆无忌惮的轻,薄。 秦晋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抚摸她的脸,也是冰冷异常。 青青身上起了一层寒栗,看到秦晋两眼散发出危险的火焰,并且越燃越旺,几乎要把灼为灰烬一样。 她又羞又恼,勉强出声,“秦晋,你,你,你!” 秦晋呼吸变得急,促,而又浓重,大掌带着滚烫的温度,“青青,我不允许,你这么轻视我,更不允许你心里没有我的位置,我不允许你想易景天,不允许!” 他声音带着一丝疼痛,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一样,一切行为。仿佛不受他控制。 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他也心软了。 可又想到他是自己的娘子,却如此排斥相公的爱抚,心里有一颗着了魔一样的种子,在酸涩疼痛的浸泡下,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压都压不下去。 他拧眉,闭眼,再开口的嗓音,染上的情愫:“青青,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不可!秦晋!” 青青奋力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一个弱女子,和他抵抗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反抗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胸臆间有一股横冲直撞的气流,涨得胸口酸涩难忍,像煮开的沸水一样奔腾。 “秦晋,你混蛋!” 青青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凉。 天地茫茫,她觉得自己像游走在沙漠里,迷失方向,失去同伴的人,那种无力,无措,又惊慌的感觉,能把人逼疯了。 本来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好季节,天,却忽然飘起雨来。 门外的两只铜鹤,被斜斜的雨丝打湿,雨珠顺着流下来,仿佛是流出的眼泪。 黎景苑被参天古木围绕,不知名的鸟儿穿梭林间,叫声刺耳,屋后是一条绵延的小溪,溪水汩汩,汇入江河,如呜咽声一般。 青青声音已经哭得沙哑,这时也没了力气,蜷缩在床的一角,抱紧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可怜的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她脸色苍白,轻轻的抽噎,浑身还在忍不住的发抖。 这份痛楚和悔恨,像一把尖刀一样,在她心底最柔软处,划出无数伤痕。 秦晋双腿跪在床上,修长的双臂支撑在她两边。 看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一颗颗刺目的吻痕,泛着青紫,他心里也一阵自责,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看着她无声的哭泣,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睫毛上,颤抖了几下,又落了下来,一颗颗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他心上。 他想伸手帮她擦掉泪珠,那知青青像受到惊吓一样,慌忙往里躲闪,并抬手打开他的手。 秦晋心一阵收缩,紧的让他窒息,她在怪自己。 他拉过旁边的被子,轻轻盖在她娇小的身体上。 “不哭了,我向你道歉!” 他有些讨好的说,看着她,心里陡然生出无力感。 他不说还好,刚刚他像豺狼一般,不顾她的挣扎和哭喊,恣意的轻薄,这会儿又说道歉,这是道歉就可以弥补的吗? 她本来已经麻木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只是不理,任由泪水越来越多,滴在被子上。瞬间晕染开来。 秦晋看到被子上湿漉漉一片,心情越来越沉重,坐下来,半靠在床上。 突然间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一样,无力的垂下双臂。 他侧过脸,凝视了她一眼,“青青,我不是没把你怎么样吗?” 他是想,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又转过身子,伸出手指,想帮她捋一下鬓角的有些凌乱的碎发。 青青墨黑的眼睛里,全是惊慌,本能的说了一句:“不要!” 他伸出去的手,僵硬的半空中,他吓到她了,心里也有些后悔。 这么一个充满朝气,纯真,又有点调皮的女子,如今看起来气息奄奄,如一个毫无生机的布偶。 “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慢声细语的,轻轻安慰,“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让锦儿伺候你穿服,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王爷,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不想看见任何人。” 青青神情木然,抱着自己的双腿,神情悲凉,从来不知道原来心支离破碎,是这种感觉,不,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秦晋蹙眉,看她脸蛋儿苍白的,几乎透明,好想注入一些力量给她,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当然包括自己,应该说,主要就是不想见到自己。 深呼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胸中的闷痛,交叠的双腿,仰望着床顶: “青青,我心里特别的苦恼,从未有过,所生长的环境,练就我有一副铁石心肠,都是别人揣测我的心意,我没有讨好别人的经验,也不知该怎么做,我想对你好,却无从下手,却每每适得其反。” 他叹了一口气,又侧身,笼罩在她身上,深情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让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呜呜!” 青青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愤怒的推了他一下,他的身体稳如泰山,而反运用力,却让她的头又撞在墙上。 脑袋的有些发蒙,眼前数点小星星,身体本来就虚弱,这么晃了一下,几乎要摔倒。 “青青!”秦晋慌忙伸手去扶她。 青青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不让他碰。 秦晋的耐心,一点一点的被磨灭。 脸色凝重的看着她,沉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 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出声,他叹息一声,伸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临出门前,又回望了她一眼,发现她依然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一般。 层层帐幔被打开,一阵轻盈而又小心翼翼的脚步,一双芊芊素手,伸出去扯她身上的被子。 青青心中一顿,惊慌抬起头,才看到,那双怯生生的眼睛。 像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满腹委屈和心酸,重重的袭上心头。 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撇了一下嘴,委屈的哭出声来:“锦儿!” 锦儿一阵心疼,走上前抱住了她的头,“小姐!” 看到她的粉颈,斑斑点点,触目惊心!这王爷是不是太狠了。 “锦儿,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儿,如果这样待下去,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喊我哥哥过来,给我收尸了。” 锦儿紧张的连忙四下看看,“小姐,你小声点,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还得好好想想办法。” 锦儿连忙拿起旁边的衣服,帮她披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了几口,才把她扶躺下。 又拿来冰块,用锦帛包着,帮她敷腰间红肿的部位,心疼不已。 小姐在家时,以前虽然有些傻气,大少爷也从不舍得骂她一句。 倩姨派来的人,也对她唯命是从,后来认识易公子,他也从不舍的说狠话。 都是小姐骂他,他还在旁边笑。 偏偏这个九王爷,心那么狠,看着小姐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趴在那里,别提她的心有多痛了。 青青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意识是恢复过来了,但是喉咙又干又疼,眼睛又涩又胀。 才感觉全身都痛,刚刚烫伤的手,冒着火,太阳穴也霍霍地跳着痛。 片刻又听到脚步声响,走至床边,却停住了。 “王爷!”锦儿胆怯的立在一旁。 青青立马闭眼,并把脸转向里边。 秦晋神情说不上有多好,目光看着她拒人千里的表情,坐下来,轻声说:“我让白朔,过来帮你看看手。” 青青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那我就先出去了!” 床上依然没有回音,他苦笑了一声,停顿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白朔来看青青的手时,不由的皱起眉,看她神情不好,还以为手烫伤,疼的呢,也没多想。 嘴里说着:“我说青青,你这么大人了,也太不小心了吧,你看着手烫的,唉!” 他刚到家,屁股都还没做稳呢,就被朱浩喊了过来。说是给云姑娘看病,他都纳闷儿了,云姑娘比他医术高明多了。 中午聊天儿时,两个人说定了,谁也不叫谁,都喊名字。 锦儿这回胆子大了,低估了一句:“哪是小姐自己烫的,还不是王爷” “九哥,不会吧?” 白朔拿起她的手,轻轻地擦着药膏,又细心地为她包扎。 “怎么不会!”锦儿愤恨的指责,“你看小姐脖子上,腰还受伤了呢,刚刚用冰敷过。” 白朔这才注意到青青的神情,看上去那么绝望,悲凉,垂头丧气的。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叽叽喳喳,活泼动人的云青青吗? 青青于他而言,更像良师益友,现在他心里还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握了一下拳头,一拳打在桌子上:“九哥怎么这样啊,我找他理论去!” 气愤不已的就要出门,青青连忙喊住了他,“白朔,算了吧,过去就过去了,我想睡一会儿。”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白朔和锦儿,对视了一眼,才默默出去。 易景天最近也比较苦恼,青青搬到黎景苑的事,他当然听说了。 黎景苑不是别处,他想进去不是难事,但想不被人发觉,那却难上加难。 因为整个王府的重心都在那里。 他一个人默默坐在书房,对着一幅仕女图发呆,这是给青青画的。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过几天又要到新川,再回来时,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他不敢去想的。 像一只关在黑暗笼子里的困兽一样,看不到光明,找不到出口。 有时候真想不管不顾,带着她去私奔算了。可是又有太多的因素,牵绊着他。 突然想到,他不能自由进出王府,但是白朔可以,顾不了那么多了。 随手提起朱笔,在洁白的纸张上刷刷写了几行字,用嘴轻轻的把墨迹吹干,折叠放入怀中,之后开门,越过高墙,消失在月夜之中。 翌日,秦晋没有去早朝,有些心不在焉的在书房,翻动着面前的书。 旁边的朱浩,时不时得拿眼瞅着。别人看书一目十行,这爷是一目十页。 如果真的看不下去,又何必勉强呢,可又不敢去劝阻。 秦晋时不时的拧眉,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爷,已经快午时了。” 朱浩恭敬的说,看爷欲言又止,他又说:“刚刚秋菊来报,说王妃已经起来了。” 秦晋不悦的瞪他一眼,朱浩连忙低下头,怪自己多嘴,可爷的神情,明明变得和缓了。 青青正趴的桌子上发呆时,秦晋进来,丫头们刚想行礼,就被他抬手制止。 他立在她身后,双手慢慢的放在她肩膀上,青青吓了一跳,看到肩上,那只大手时,已经明白是谁了,继续发呆。 秦晋转到她面前,拉张凳子坐在她旁边,“我知道,你早膳都没用,吩咐厨房煮了几样清粥,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青青淡淡说:“多谢王爷记挂!” 看着她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秦晋拉起她的手,细问:“还疼吗?” 青青摇了摇头。不愿多说一个字。 片刻,丫头没鱼贯而入,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子,光粥就有数十种。 百合粥,莲子粥,甚至还有桃花粥,这个季节桃花确实不易寻找。 秦晋好脾气的把一碗粥,放在她面前,并帮她拿起勺子: “我问了锦儿,说平时你就喜欢做这些吃,尝尝厨房做的,和你做的有什么区别?” 青青接过勺子,在碗里搅拌了半天,看着那一片片粉红的桃花瓣。一天胃口也没有。 “尝尝啊!”秦晋诱哄着。 青青勉强尝了一口,就放下来,“青青吃不下,怕坏了王爷的食欲。” 秦晋眉头微皱,瞬间又松了下来说:“这个恐怕不好,那再尝尝这个。” 就把旁边的一个红枣小米粥,上面还撒了几片玫瑰花瓣,样子特别的诱人。 “要我喂你?”看她不为所动,秦晋还真的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过去。 青青别过头,她哪有心情吃东西,看到他就饱了。 秦晋的手僵住了,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有些不悦。但是被他忍住了。 海味辣三宝里的红油虾,红的透亮,他亲自剥了一个,送到她嘴边,说:“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们王府厨师的拿手菜。” 谁跟你是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青青抬手推拒时,不小心把那只虾,打落到他身上,汤汁晕染了他的衣服。 他的耐心被一点点的磨灭,心也慢慢沉入谷底,目光也变得阴沉,看了她一眼: “还在因为昨天的事而生气?” “青青不敢!”云青青弱弱的说了一句,百般委屈的样子。 秦晋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你就那么不愿我”看一下左右的人,放低声音说:“那么不愿意我亲近你吗?” “不敢!”她淡漠的说。 “你!” 他冷笑了一声,这样不吃不喝,对他不理不睬,默默无声的和他作对,还说不敢。 正想拍桌子,就听到一阵轻快,又急促的脚步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青青”猛然旁边还坐个,面目阴沉的男人,白朔又加了一个字,“姐。” 假装刚看到他的样子,“呦,九哥也在啊!” 秦晋不悦地看他一眼,沉声问:“你来做什么,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朔脸色真的有些白了,早知道九哥在,就装起来了,轻扫了青青一眼,心里怎么有点,没底呢,忙陪笑说: “没什么,就是我帮人看病,开了个药方,突然觉得,不甚高明,想请青青,呃,姐帮忙看看。是不是还要加几味药。” “拿来我看看!”秦晋淡淡的看他一眼。 白朔想给,又不想给的样子,让秦晋更好奇了,阴沉的目光随意的扫向他。 白朔连忙把纸张放在他面前,笑了笑说:“九哥你看。” 秦晋视线垂在纸上,只见上面写着:槟榔、半夏、当归、使君子、寄生草、芍药、天南星、忍冬藤、白芷、黄连、豆蔻、丁香。 一些中药名,他也没怀疑,推到青青面前。 青青看了一眼,不由得心底一紧,努力克制心里的跳动,天呐,好险! 她拿起来,淡淡的笑了一下,说,“白朔。这个药方开的是不怎么高明,你等等,我重新写个给你。” 青青拿着那张纸,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看到这几味药,就已经猜到是易景天写的,虽然字迹刻意改变,但是内容,她却看明白了。 他,真是,不过易景天比自己聪明多了。 可,怎么感觉像背着丈夫偷情是的。 这个药方,别人可能不懂,但是青青却知道,这些中药名,连起来就是: “槟榔一去,已过半夏,岂不当归耶谁使君子,效寄生草缠绕他枝。令故园芍药花无主矣。仰观天南星,下视忍冬藤,盼不见白芷书,茹不尽黄连苦!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 是一首表达思念的诗。 她咬了一下唇瓣,捡起旁边的毛笔,在白纸上写道: 红娘子、桂枝、菊花、紫菀、常山、滑石、从容、急性子、苍耳子、红花、马勃、杜仲。 写好出来,看到白朔在那儿大吃大喝起来。 看到她,连忙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纸张,边吃边看,嘴里还嗡嗡不清的说:“神医果然就是神医,开出来的药方都不一样。真是长见识。” 又在秦晋面前晃了一下说:“九哥,你要不要看看?” 看他脸色不好,他讪讪笑着说:“吃饱了,我走了,多谢青青姐!”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心里也有些纳闷,这易景天干什么鬼,昨晚莫名其妙的,写下这些中药名给他,他也不知道是治啥病的。 还说什么以前在白水镇时,不舒服,青青帮开的药,后面几味忘记了,他早朝,不方便去王府,他一个外人去找云姑娘。确实不太好,请自己帮忙。 又说什么,怕王爷误会,还是不让王爷知道的好。 白朔就是一根直肠子,也没怀疑,那是,能随便去找云青青的,舍他其谁。 可怎么就一种感觉,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九哥的事一样。 青青写的这些也莫名其妙,这神医写的药方,让人看不透其中奥妙。 当天下午就把这个药方,交给了易景天。 易景天如获珍宝一样,回到书房,关上门,细细的品读那些药名。 一股气息。在体内流窜,他知道那叫激动,那些药名,连起来就是: 红娘子一别,桂枝香已凋谢矣!几思菊花茂盛,欲归紫菀。奈常山路远,滑石难行,姑待从容耳!卿勿使急性子,骂我日苍耳子。明春红花开时,吾与马勃、杜仲结伴返乡。 她说了,目前处境堪忧,但是她一样的想念他,不畏艰险,一定会走出困境。 易景天慢慢的摩挲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有喜有忧。 长叹一声,更感觉前路渺渺,仿佛永无尽头一样。 正看得入神时,门又被人哗啦一声打开。 易景天无奈的摇头,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本想快速的,把纸张收收进抽屉,可还是晚了一步。 易夫人眼疾手快,伸手按住,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把那张纸拿过来,看了之后,大叫一声: “景天,你不舒服吗?生病了吗?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你向皇上告假,让他另派他人去赈灾吧,娘本来就不想让你去。” 易景天拉住她的手,说的意有所指: “是不舒服,这不是已经开了药方了吗?没事的!” 易夫人看了看药方,又看了看他,就说:“那我让人去抓药,回来给你煎服。” 易景天忍不住笑了,说:“不用抓药,也不用煎药,我已经好了。” “你已经喝过了吗?”易夫人不放心地问。 “不用喝,这个药方,看看就好了。” 易景天把那张纸接过来,折叠好,放在离心最近的位置。 易夫人拍了拍脑袋,有些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大夫,开的药不用吃,看看就好,神了。 正文 049:谋划 秦晋说是不准她踏出黎景苑一步,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除了不能出府,青青还是可以在府内自由活动的。 秦晋每日都是天未亮就去早朝,日落西山时才回来,真没想到这古代的官员,上班工作时间这么长。 青青支走其他人,带着锦儿,就顺着王府的围墙转悠了一天。 门口有守卫,院内有巡逻的侍卫,墙又太高,现在身体又太虚,恐怕搬着梯子,她都没本事爬上去。 青青摸着下巴,望着高墙发呆,苦思冥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悻悻离开,靠墙的那棵老银杏树上挂满了果实,随风摇曳,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晌午时分,正是人比较困乏的时候,青青上床午睡。 片刻之后,侧头,看到守房的秋菊,在旁边的桌子旁边坐着,时不时的打着盹,不一会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个曼陀罗花的功效,还真是不错,少量虽不能致人昏迷,却能使人昏睡。 她悄悄下床,看着正厅的小丫头们都在昏昏欲睡。 她才挎起自己医药包。和锦儿从旁边的角门,绕到黎景苑的屋后,沿着小溪,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悄的溜到王府西北角,最偏僻的位置。 用架破梯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那棵银杏树,又抱着银杏树,往上爬了数丈,才看到王府外面的天地。 锦儿在树下着急,又不敢出声,生怕把人引了过来。 顺着树枝,沿向高墙的位置,银杏果,被外力踩踏的,不住颤动,青青也不停的摇晃。 “小心点!” 锦儿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锦儿一直瞅着树上,谁也没注意,不知道白朔,从哪里冒出来的。 “青青,你在干什么?” 冒不定的一个声音,简直像安静的夜里的鬼叫那么吓人。 青青本来就心虚,再加上恐高,腿一哆嗦,坠落前,手又在半空中抓了几下,接着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白朔惊呼一声,提一口气,身体飘了起来,准确无误的接住,又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稳稳的落地。 锦儿这才敢把眼睛睁开,不住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青青惊吓的额头,冒着冷汗,睁开眼,看着上方的那个始作俑者,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 白朔不知怎滴,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被她这么一瞪,脸又红了。 呵呵傻笑着,把她放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是只见几个巡逻的侍卫,上前不明所以的问:“王妃,白公子,你们这是” 青青低垂头,刚刚从树上掉下来,这些人肯定看到了,正在想着该怎么忽悠。 只听白朔,气定神闲地说:“没什么,不是银杏果到了成熟的季节了嘛,王妃又不想麻烦你们,想采几颗入药。” 又用手指了几下,其中的几个侍卫说,“你们几个上去采吧,你们几个继续巡逻。” “是。”被点到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然后矫健似猴猿的,蹭蹭爬到树上。 青青有些不悦的,走到园中的亭子里,这个白朔,真是败事有余,不是他,这会儿都逃出去了。 她神情沮丧的坐在长椅上,胳膊放在护栏上,望着下面,缓缓东流的河水。 白朔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着她的后脑勺儿,然后又坐旁边,用胳膊撞了她一下。 “喂,你不是要逃走吧?” 青青心里一惊,这白朔,看上去心思单纯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要逃走啊。 “采药!”青青淡定的说。 白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还真当他是二傻子呀,“采药,你那个医药包里面。放那么多银子?” 青青一紧张,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又四下瞅瞅,还好没人,“嘘!” “你还真的” 白朔有些不解的问,还没问完,又被她打断。 “闭嘴!”青青不太友好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白朔嘴里嘶了一声,瞟了一下四周,笑着说:“放心吧,没人,身为武林高手,十米之内有人,都能感觉到。” 青青眉梢挑了一下,武林高手有这个本事。但白朔是不是武林高手,她却不知道,想必应该不会太差。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朔。 白朔摸了一下脸,被她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几乎想掉头逃走。 青青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神情变得沉重,“白朔,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白朔眼皮欢快的眨了几下,咳咳,已经意识到,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背叛我九哥的事儿,我可不会做的。” 先把后路给她堵住,其他的事儿好商量。 青青嘴唇儿颤抖了几下,眼圈一红,几滴晶莹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滴了下来。 “白朔,如果你不帮我,我也不怪你,毕竟你们二十年的兄弟感情,不能为了我而破坏了。” 继续伤心落泪:“我们俩是谈的来的朋友,有共同的爱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但是要不了多久,恐怕,我就会被你的九哥折磨而死,到我祭祀的时候,你一定不要忘了给我烧张纸,告诉我,你又学了哪些新的医术,也让我在天上,为你高兴高兴。” 青青抽泣不止,最后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故意把袖子捋上去,手腕上还有青紫色的伤痕。 之后落寞的站起身,向亭子外面走去。 白朔看到,心里一酸,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青青,你让我怎么帮你?” 青青脚步微顿,身体并没有转过来,依然抽噎的肩膀发抖,“算了吧!我就这命,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 白朔叹了一口气,几步走上前拉住了她,“你想逃出王府,我帮你!” “真的?”青青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是不是太激动了,连忙又垂下头。 “不然还能怎样?我九哥也太过分了,我看你留下来也是凶多吉少。”白朔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受委屈,突然心里也很难过。 “还说呢,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会儿我已经逃出去了。” 青青对白朔,从心底还是信任的,就算他不帮自己,但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白朔扬了一下嘴角说,“就你傻,你以为你真能逃出去啊,我眼看着那些守卫过去,我才赶到他们前面的,好心帮你圆谎。你还怪我。” “那,算我错怪你了。” 她和白朔又细细的商量了一下,眼看时间不早了,才准备回去。 突然想到了什么,青青又说,“白朔,我把我爹毕生的心血,送给你。” 白朔心里一阵紧张,她爹毕生的心血,是什么? “我爹的撷草集博大精深的。”青青又加了一句,“我手抄一本给你。” 白朔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爹的毕生心血,是她这个女儿呢,这误会的。 笑了笑说:“我为朋友两肋插刀,可不是为了利益。” 不过云神医的撰写的医书,那可是有钱没处买的。医痴们的最爱,就好像怕青青反悔似的: “虽然我帮你不是为了利益,但是那医书,你如果硬要给我,我也可以顺便收下。” 说的好像挺为难的,青青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儿,“要是勉强的话就算了。” 白朔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讨好地笑着说:“不勉强。” “算了吧!” “不能算。” “那你不能出卖我!” “我是那种人吗?出卖你不是等于出卖我。” “那就这样定了!” “唉,我怎么觉得我又上当呢。” 两人正准备走出亭子。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陌生的声音,把青青和白朔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春桃,我刚走到这儿,不知亭子里有没有人,陪我上去坐坐。” 白朔和青青对视了一眼,他立马拉着她越出了亭子,藏在亭子一旁的草丛里。 片刻,只见一个淡紫色衣服的绝色佳人,轻移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 梁雪媛,坐在长椅上,正是青青刚刚坐的位置,笑盈盈的对着身边的丫头春桃说:“这里果然清幽。” “小姐,你不是过来看云姑娘的吗?”春桃说。 “不知礼数的丫头,什么云姑娘,要叫王妃,下次记住了?”梁雪媛责怪着旁边的丫头。 那丫头瘪了瘪嘴,连忙说了句“是”。 梁雪媛缓缓的站起身说:“走吧,刚刚丫头说,王妃正在午睡,想必现在该醒了吧?我们瞧瞧去。” 俩人又慢慢的走出亭子,朝着黎景苑的方向走去。 待她们走远。青青吓得满头大汗,瞪了一眼旁边的白朔,“你不是吹牛,十米之内有人,你都能发现吗?牛被你吹死多少头啦?” 白朔讪讪的笑了,“风太大,放心吧,她肯定没听到我们的谈话。” 青青仔细回想了一下梁雪媛和丫头的对话,但愿她没听到吧,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青青回到黎景苑时,锦儿告诉她梁小姐刚走,王爷也回来了。 莫名的心里紧张的打鼓,硬着头皮走进了正厅。 秦晋冷硬的面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变得柔软,轻轻的摩挲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并没有出声。 青青故作镇定,人常说,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上次给易景天写信,不就是因为太心虚,讨好他,才被他看出破绽的吗? 她看上去很正常的扫了他一眼,神情淡然,淡淡地说了一句,“王爷!” 之后就转身回到卧房,看着桌子上,几篮子银杏果,她差点蛋疼了。 这些个侍卫可真实在,这弄这么多。是准备拿出去卖吗。 正看着那几个篮子发冷,蓦地,身后响起一个磁性的声音,“刚回来就看到,侍卫一篮子一篮子的,往屋里送,这是” 想必自己爬树的事儿,应该也会有人告诉他吧。 青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很浅,很轻,但是也让他心底最柔软处一动。 “银杏果是一味难得的中药。”她说。 “是吗,有什么功效?” 秦晋走近,手臂不自觉的揽住了她的纤腰。 “中医认为,银杏入肺经、益脾气、定喘咳,并有抗毒,消炎,治小孩儿龋齿的功效。” 青青一仰头,正对上他精致的下巴,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他脸颊消瘦了不少,更显得棱角分明了,那双眼睛也更加明亮。 她心底一跳,连忙又垂下头。 “那。我就让人把这些晒干,都收着吧。” 秦晋看她闪躲的眼神,下意识的手臂又用的些力,下巴轻轻蹭着她头顶的秀发。 青青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低低地说了一句,“本来我想自己上去摘几颗的,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摘下这么多,真是太可惜了。” 秦晋在听到她这句话时,一直收紧的心,松了下来,扳过她的身体,身高的差距,他不可能和她平视,只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何必自己上去,万一摔倒了可如何是好,等明年,你看什么时候完全成熟,再派人上去采摘。” 明年?明年她还在这儿吗?心底却突然有种淡淡的忧愁。 她点了一下头,突然想到什么,忽闪的大眼睛,正看到他的胸口处,她轻轻地的挣扎了一下: “王爷,你上次不是提到,要进宫见太后吗?” 秦晋那双眼睛,染上了异样的神采。“过几天就中秋节了,我想那时候再去吧!你觉得呢?” 青青低头沉思了片刻,“随王爷定夺吧,芳华公主让我明天进宫,不知王爷许不许?” 秦晋淡淡的笑了,长臂一挥,把她揽进怀里: “青青,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把你困在府中,你若是能安心待在我身边,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需要问我许不许!” 青青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什么,却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又听到他浑厚的声音,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声音直接从他心底传到她的耳朵。 “那不如。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青青点头,和他一起去,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 第二天一大早,芳华公主就来到王府。 看到九哥和青青都在房中,秦晋还拿着木梳帮青青梳理头发。 她迈入门里的脚,又给退了出去,在门口,嘻嘻笑着说: “九哥,九嫂,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青青窘的脸色通红,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梳子。 真烦人,都说了让锦儿来梳,偏偏他要梳,又梳不好,半天了,头发都不知道被他梳掉了多少根。 “芳华,进来吧!” 秦晋无奈的笑了笑。 芳华公主嬉笑嫣然,斜眼儿瞅着青青,又瞅着她尊敬的九哥,觉得这个气氛暖暖的,很和谐。 “九哥,你今天又不上朝啊?” 芳华打趣地说,“况且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不会才起床吧?” 她还把“你们”二字说的很重,看青青的脸色像三月里的桃花一样,她觉得好看极了。 “**苦短日高起,从此九哥不上朝。” 芳华公主笑著看着两个人,怎么看都那么般配,都说了,他们肯定会日久生情的。 “芳华!”秦晋锋锐眼神瞪了她一眼。 芳华赶紧伸手把嘴堵上,然后有嘻嘻的笑着,拿起青青手里的梳子。帮她梳理着头发,瞬间一个简单的凌云髻,就诞生了。 瑶华宫,青青和公主来过两次,但是和秦晋一起,却第一次来。 冯太后一如既往的高贵矜持,她稳坐在的上方,目光注视着下跪的一对璧人,露出会心的微笑。 “赶紧起来吧!” 秦晋连忙伸手,扶起旁边的青青。 又把一个锦盒放到旁边宫人的手里,说:“母后,这是青青专门为你配置的花露,说是能提高睡眠,通肠养胃。” 冯太后笑盈盈的,从宫女手中借了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玉瓶,她点点头说: “真是让青丫头费心了,过来,让哀家瞧瞧。” 青青手心里冒着汗,秦晋伸出温香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并对她投一坚定的目光。 并携着她的手,走向前。 冯太后伸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看就看,谁怕谁啊,青青立马喜笑颜开地抬起头,说了一句:“太后吉祥。” 抬头的一刹那,她居然在太后眼中,看出惊慌失措。 冯太后的手不由得抖了几下,这种感觉太不好。 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的眼睛,特别熟悉,没想到,摘除面纱,她的容颜。 让冯太后心里发慌,慌到心跳失衡,太熟悉了。 她脸色变得不太好,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可秦晋还是感觉到了,他连忙上前: “母后,你身体不舒服吗?” 冯太后勉强笑了笑说:“人年纪大了,总感觉疲乏,昨晚又受了凉。” “太后,要不要青青帮您看看。” 云青青没有多想,还以为她是真的生病了。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又抬头看了一眼秦晋说:“老九,你带青丫头到御花园看看。母后想回房休息一下。” 秦晋搀扶她起来,让宫女扶她进后殿,太后走出数步,又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青青。 青青不明所以,还对她笑了笑。 秦晋眼底透出意味不明的光,看着太后的背影所有所思,又看了一眼青青,似乎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一样,他心里有些没底。 这时突然有个念头,想带青青离开皇城,去边疆或者去其他地方。 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里一闪,或许他想多了,母后年纪大了,也许是真的累了而已。 出了瑶华宫,他们没在去其他地方,就直接回到了王府! 一路上秦晋都是沉默不语,时不时的看着青青发呆。 青青斜眼瞅了他几次,他不说话,她更不会先开口。 秦晋却在这时突然出声:“青青,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青青淡然的笑:“没有,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们没有处在那个位置上,就没有资格轻易的去指责别人。” 秦晋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凝视着她,说: “青青,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看不透你,刚开始感觉,没心没肺,甚至有点傻,医术高明。还记仇,现在又觉得,天生高华,清绝疏离,看事情异于常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他说的是自己吗?怎麽感觉他这个意思,好像说自己大智若愚是的,老子城府可没这么深。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正午了,黎景苑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午膳。 秦晋今天心情还是不错的,青青能和她一起进宫,这就说明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感觉今天青青的态度,和缓了很多,虽然对他不太热情。但至少,还愿意和他说话。 坐定之后,青青一改常态,还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 笑道:“王爷,青青从来到王府,不知惹你生了多少次气,我也是知道王爷迁就我,不然都不知道受了多少次罚了,还王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才好。” 秦晋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没错,如果不是迁就她,恐怕第一次见面她就没命了。 “青青,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不然她态度,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 青青顿时不高兴的撅着嘴,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不想跟你说话。” 秦晋摆摆手,屏退左右,凝视着她说:“生气了?好了,我自罚一杯总可以了吧。” 说著端起青青为他到的酒。一饮而尽。 “不生气了吧?”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她看向自己说:“你突然间对我这么好,我有点受宠若惊,所以才胡言乱语。” 这样就是对他好了吗?他的要求也太低了吧,青青突然间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像对不起他一样,抿着嘴笑了一声,说: “王爷,我也想清楚了,日子总是要过的,水火不容也要过,和睦相处也要过,只求王爷不要逼我。给我一些时间。” 她说完这些之后,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秦晋心底充斥着不明情愫,浑身的血液开始翻腾,突然间拉她站起,有些动情的把她抱入怀中,在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青青,我也做了许多错事,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你真的这样想的吗?” “那我还能怎样想?你会放我走吗?” 青青挣扎了一下说。 “不会!”他说的又急又快,“先皇指的婚,岂能放你走。” 青青故作生气地说:“那不就好了,我也不想天天生气。” 看着她嗔怒脸红的样子,他不可救药的沦陷了,只怕第一次见面时就沦陷了。他变得贪心起来,她的人,她的心,他都要。 这段时间,她仇视他,不愿意见到他,他总会时不时的心痛,可此刻心里又很温暖,又有些患得患失,怕是自己做梦,怕和谐的氛围,持续不了多久,会稍瞬即逝。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准确无误的捕捉到那两片润红的唇瓣,一股让人酣醉的清香,充斥唇齿间。让他意乱情迷。 青青没有反抗,双颊变得酡红,一直红到耳根,他明亮的眼睛里闪耀着太多的情愫,是她不敢去探究的。 “青青,你是我的。”他有些粗重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撩起了她鬓角的秀发。 青青头脑有些发蒙,有一丝迷茫,有一丝彷徨,还有一丝无措,并不觉得讨厌。 直到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时,他才送来她。 这是第一次他吻她,她没有排斥,甚至还迎合,秦晋胸臆间的那股气流,更是极速流转。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在她面颊上又亲了一下。 “我肚子饿了!”青青红着脸说。 他笑,笑的,她觉得有些晃眼,“我也饿了。” 怎么觉得他说的话,像一语双关是的。 吃饭时,青青连给他斟了好几杯酒,他每杯都喝完,平时酒量很好的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难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顿饭吃完之后,他就觉得头昏沉。 青青把他扶到床上,并帮他把靴子脱掉,盖好被子,他嘴里还在喊着她的名字。 直到睡的深沉。 青青和锦儿又从旁边的角门出去,在黎景苑的屋后丛林里换了衣服。 而且恰在此刻,王府靠南的柴房,却突然着了火。 正文 050:遇刺 柴房失火,火光冲天,王府的守卫和巡逻的士兵,惊慌间前去救火。 白朔骑着白马,以为是唐僧呢,从王府外进来,看到乌烟四起,他慌忙跳下马冲了进来。 边走还边大喊:“怎么回事儿?” 又大骂旁边的侍卫,“你们天天巡逻,还能让王府着火,真是哎,不想说你们。” 装的好像,着火他不知道是的。 看门口的守卫,还立的直溜,他摇头,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又呵斥道: “你们还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救火!” “可我们都去救火了,谁还在站守。” 其中一个侍卫为难的说。 “你们都去,我先把大门锁上。” 侍卫看他真的把门关上,又被白朔呵斥了几声,才跑去救火。 可白朔这时,心跳有些加速。 刚一转身却看到朱浩,站在他背后。 他惊呼一声,拍着胸口,脸都吓白了,故作镇定,说道:“大白天的,走路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朱浩跟着秦晋久了,多多少少染上的他的气质,神情倨傲,阴沉,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目光落在那把锁上。 “白公子!”口气还算恭敬。 白朔上前拉着他的胳膊。笑成一朵花: “朱侍卫,大家都在救火,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秋天,天干物燥的,万一蔓延开来,可不得了,你还不赶紧亲自去指挥去。” 说着生拉硬拽的,把他拉走,朱浩心生狐疑,但也没看出什么来。 王府靠近大门的守卫什么的,都被白朔弄到了救火现场。 青青带着锦儿,基本上算是畅通无阻的,从离大门不远处的侧门,溜了出去。 悄悄出了王府的门,绕进旁边的羊肠小道,走出一段距离,两个人才长出一口气。 并上了,白朔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沿着小路,一路颠簸向前面跑去。 跑出十余里之后,又丢掉马车,乔装打扮,不知所踪。 王府的大火被扑灭之后,而王府的主人秦晋,却在此时还毫不知情。 他仿佛做了一个绵长,而又悠远的梦,梦里,鲜花烂漫,草长莺飞,而青青穿着淡青色的罗裙,在鲜花中,翩跹起舞,像一只蝴蝶一样振翅欲飞。 突然一阵狂风过后,眼睛的鲜花,慢慢枯萎,而眼前的人却不知所踪。 在梦里他一阵狂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遍寻不着。 “王爷,王爷” 耳边,一阵阵的呼喊声,把他从梦里拉回了现实。 他捏了一下疼痛的太阳穴,支撑着坐起来,头一蒙,险些又躺下去。 头脑还不大清醒,有些不悦的眯着眼睛,坐下来,慢慢缓了一下,看着屋里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才沉声问道: “什么事啊?” 秋菊未开口,先哭出了声:“王爷,呜呜,云姑娘不见了!” “什么?” 秦晋猛然站起,赤脚站在地上,由于起得太猛,眼前一阵发黑,高大的身影晃了几下。 秋菊哭泣出声,边哭边说,秦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太阳穴霍霍的跳着疼。 他嘴角噙着冷笑,浑身寒气逼人,如刀刻一般的俊颜,变得森冷可怖。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生怕引火上身。 “你们都出去,让朱浩进来!” 一行人如蒙大赦,点头,争先恐后的退出房间。 屋里归于平静,秦晋有些丧气的坐了下来。 她是提前预谋好的,怪不得突然转变,她爬那棵银杏树,他就怀疑。 他眼底露出凛冽的光芒,自己从十五岁开始,就在外面摸打滚爬,久经沙场,从来都是他骗别人,还没有谁能骗得了他。 可就是逃脱不了她的美人计,明知道是计,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捏了捏眉心,头顶也有一种尖锐的痛。 她敢在自己酒里面做手脚,云青青,你这个死女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就逃吧!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要把你抓回来掐死。他心里狠狠的发誓。 朱浩来时,看到王爷面容严峻,他心里有一阵发怵,秋天还不算太冷,可他愣是,觉得全身发冷。 “朱浩,不放过任何渠道,务必找到王妃的下落。” 朱浩接到命令,连忙退了出去。 秦晋像困在笼子的猛兽,胸中膨胀情绪,不知是怒火还是心痛,找不到出口,生生把他灼伤。 头依然霍霍的疼,像脑仁要分离出来一样。 古香古色的大街上,夜晚,虽不是灯火通明,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商铺的檐崖上,挂着大红的灯笼,皇城算是大都市,夜市也很繁华。 一个身穿锦服,手拿折扇,带着两抹调皮小胡子的俊俏公子,带着一个随从,在一家云吞摊儿上,吃着虾米云吞。 眉宇间自带一股风流,让旁边年轻小娘子脸红,小姑娘怀春。 连老板娘都借上云吞的时候,假装无意,摸了一下他的手,这小公子的手,滑嫩嫩,让她老脸一红。 “小,公子!” 锦儿胆战心惊的不敢抬头,从王府逃出来,跑出几十里外,又跑了回了,这小姐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云青青是这样想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是老前辈实践出来的真理。 她也想进城探听一个情况,果然城里,风平浪静。 吃完云吞,抹了一下嘴,拉着锦儿,大模大样的离开。 她们城南的最偏僻地区,租了两间破旧的民房。 从街上回去,要经过一条幽深狭窄的道路。 夜已经深了,只有洁白的月光,透过树叶,斑驳陆离的撒在石子小道上。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虫鸣,蛙叫声。 “嘎!”一声刺耳,聒噪的乌鸦声从树林中,传过来。 把两个人吓的一跳,锦儿拉住青青的胳膊,声音都变了:“小姐,我好害怕!” “胆小鬼,怕什么?”青青心里也有些发颤,故作镇定的说:“不用怕,很快就到了。” 这古代交通太不方便了,干什么都是步行,要是有个自行车,也不至于摸黑路了。 谁也没有发现,两个黑衣劲装人在树林间穿梭。 很快,离她们只有一步之遥。 像一个带着大翅膀的蝙蝠向前扑去,目标很明确,直直的向云青青扑过去。 一股强劲的力道,让青青失去重心,身体飘了起来。 翻了几个跟头。滚到旁边的阴沟里。 沟里荆棘满地,刺破了她的衣裙,手腕和额头。 而锦儿却被这股劲风,刮倒在路边。 爬起来忙喊,“小姐,你有没有事!” 青青恼怒,忍着痛,狼狈的从沟里爬出来。 只见两个黑衣人,蒙着面纱,只能看到恶狠狠的眼睛,露出嗜血的光芒。 青青本想找两人理论,可看到这种情景,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这难道遇到了,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所谓的强盗不成。 青青谨慎地转了一下胳膊,锦儿也怯生生的站起来。 其中一人,抬手把锦儿推向了一边。围着青青转了一圈,摸着下巴说: “大哥,这个妞身段不错,你说我们是先奸后杀好,还是先杀后奸呢?” “当然是先奸再杀了,杀了以后,声都不会出,还有什么意思?” 另一人眼睛里露出淫邪之笑,还上前去拉扯青青。 青青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闪开。 这难道是遇到采花贼了,四下看看夜幕已经降临了。 不算宽广的道路上绝无行人,呼呼的风声,吹的两旁的树木,沙沙作响,更显得风声鹤唳。 “两位大哥,误会,误会。我自己摔的,后会有期,先走了哈!”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硬碰下来与自己没什么好处。 她拉着锦儿,小心翼翼地,从两人人旁边,挤过去。 刚走出两步,胳膊就被人给抓住了,并把她带的一个趔趄。 “没有误会,大爷就是要找你,可我突然舍不得杀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能与大爷做个压寨夫人也不错。” 说完凶光毕露,伸手去捏云青青的脸蛋。 “大哥别和她废话了,速战速决吧!”一人催促着说,虽然这会路上没有行人,但保不齐一会会有。 只见两人同时掏出,明晃晃的弯刀,步步逼近。 青青心里有些胆怯了,就是在现代,监控遍地,单身女子晚上也不敢轻易的走荒无人烟的地方。 古代的治安,绝对乱得像五胡乱华般混乱,发生点命案什么的,家常便饭,她得想办法自保。 难不成刚逃出王府两天,就要命丧于此吗。 自己是男装,他居然说“这个妞”,难道不是强盗,是专门过来杀自己的。 青青心底有些发急,和锦儿步步后退。 全身的神经紧绷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啪啪断裂一样。 她和锦儿相视一眼,抓住她湿漉漉的手。转身猛冲出去。 一把短刀直直的向她后背,飞了过去,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脚下被石子一绊。 整个人身体重重的摔了下去,旁边有一块石头,她的额头狠狠地摔在了上面,锦儿也摔倒。 她的头“嗡”的一下眼前顿时有些发黑。 连锦儿的哭喊声,都变的飘渺虚无。 青青微微舒缓了一下,面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挣扎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又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阴风越来越冷,锦儿哭喊着挡在她身前。 黑衣劲装男人,拿出刀子,在月光下,刀子泛着冷气森森的光芒。 “两位好汉,我只想知道,是谁要杀我。” 她云青青自认,人品没有什么问题,要说在白水镇有人杀她,她尚且信,可在皇城她没有仇人。 而这两个人并不像是谋财谋色,而是只害命。 “这个你去问阎王去吧,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短刀,在他的话刚落音时,像一道白光,向她刺了过去。 锦儿连忙闭眼,求生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本能。 青青拼尽全力,把锦儿推到一边,自己又朝另一个方向滚去。 可刀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猛然刺向她的胸口处。 完了,第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 而此刻,所有电视里面看的一样,在危急之时,总有一个英雄出现。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却不是青青的。 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手里的短刀飞了出去,整条手臂像触电一样,动弹不得。 另一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后背不知道被什么打中,他就地一滚,滚到旁边的阴沟里。 “易公子!”锦儿惊喜的,哭了出来。 青青迷茫之际,听到这三个字,浑身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青青再次醒来时,伤口都已经涂了药,屋里一灯如豆。 睁开眼,就对上易景天,那双温柔,而又墨黑的眼眸。 他扶她坐了起来。 他依然穿着月牙白色的衣服,丰神俊秀,和这个简陋的小屋,显得那么格格的不入。 手被他握住,青青再看到他,恍如隔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青青!” 一抹疼痛,在他眼底,此刻越发的明显,特别看她娇俏的小脸上,一道道红痕,他心里有些抽痛: “还疼吗?” 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好像所有的委屈,被放大的无数倍。 青青鼻子一酸,眼泪蓄满眼圈儿,凝结成水珠,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她自己也很生气,觉的现在特没出息,动不动就哭,可就是忍不住。 易景天心中一阵收缩,连忙掏出帕子,帮她擦那些晶莹的泪珠,声音如三月里的春风一样温暖。 “别哭了,眼泪是咸的,流到伤口会疼的。” 青青伸手拿过他的帕子,在眼睛上胡乱的擦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说: “谁哭了?” 只有在易景天面前,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不讲理。 易景天看她水灵灵的眼睛被泪水一冲,更显的明澈动人。连鼻尖都是红红的,加上脸上的伤痕,更显得楚楚动人。 他勾了勾嘴角,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摩挲她伤口的周围,又怕弄疼了她,动作特别的轻柔。 “不知道是谁,动不动就喜欢哭鼻子!” 他知道她受了惊吓,就想缓解一下气氛。 幸亏刚刚有惊无险,他此刻想到心里还后怕不已,如果晚到一步,那后果不堪设想。 青青抬手把帕子甩的他脸上,撅着嘴,瞪了他一眼。 易景天笑着把帕子折叠好,又放在胸口处。 “你怎么会在这儿?”青青好奇的问。 易景天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双目如秋水般温情: “两天前。知道你逃出了王府,我也一直在找你,也很着急。”他笑了笑,又亲吻了一下她的手心:“突然想到,你给我的回信上写了一个滑石,我身为一个将军,对皇城的地图,那是了如指掌,清楚的记得城南有一个偏僻村庄,叫滑石村,鲜有人知道,就想来碰一下运气。” 这里的村民口很严,他来打听,没人透露一点风声,他暗中观察,也没见青青的踪迹。 眼见天晚了,他出村庄,没想到会在半道上遇到她。 真是老天有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青青抿嘴笑了一下,没想到易景天脑子这么好使。 她在王府时,研究过地图,发现最偏南的地方,有个地名居然和中药名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还以为他想不到呢,她躲这里,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可能就是为了等他吧。 “你胆子也太大了,皇城表面平静,可九爷已经暗中派人寻找了,你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来,招摇过市。” 易景天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也有些发愁。 她没逃出来时,总想见她,可真出来了。他们到底该怎么才能躲避王爷的视线。 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微笑着说:“王爷肯定会想到,你会扮成男装,甚至各色各样的人。” 青青一听心里紧张起来了,“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回去。” 还对他下了蒙汗药,如果被他抓回去,指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如果能离婚就好了。 易景天坐在床边,仰望了一下破败的房顶,一筹莫展,安慰她说: “别急,我来想办法,还好他们现在只是往城外追,还没发现你并没有出城。”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 那两个黑衣人,也绝不是强盗。他一定要查清楚。 一连两天,秦晋派了人并没有发现青青的踪迹。 朱浩暗中带人,沿进出皇城的主要交通要道,以及小路,暗中察访,均不见人影。 只是在一个悬崖边,看到一辆马车。 秦晋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样盲目的找根本不是办法。 天地如此之大,一个人如果诚心要躲你,找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一样。 他先派人去白水镇,她哥哥在那里,她说不定会回去。 又派人,暗中监视易景天。 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王府戒备森严,她想逃出去,无疑于登天,一定有人。帮助他。 那,他很快就想到几天前的大火,太蹊跷了。 当然最后把白朔给揪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傍晚,红日西沉。 白朔有些心虚地,站立一旁,低着头,眼睛时不时的,瞅着上方那个面容阴郁的,几乎像暴风雨来临一样的男人。 他周身寒气,手里握着杯子,白朔都快站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见他开口说一句话。 仿佛已经忘了,下面还站着一个人。 微眯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白朔两条腿站得发麻,也不见他让座,更别说给杯水喝了。 平时。白朔在他面前,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一样,那是他不与自己计较。 可他真发起火来,没几个人不怕,当然包括白朔。 白朔感觉自己都快变成雕像了,突然“啪”的一声巨响。 他腿一软,差点摔倒。 秦晋这时才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 白朔头皮发麻,低垂这头,只看到衣服的一角,停在他面前。 他微微抬头,刚爬上嘴角的笑容,在看到他那阴鸷的目光时,又给收了回来。 “白朔,我不想听太多废话,只想知道,云青青是不是你放走的。” 他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不容抗拒。 “我” “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秦晋凌厉的眼神瞪着他。 白朔心里做着激烈的冲撞,不由得握紧拳头,心里发怵。 半晌才说:“是。” 咬了咬牙,又牛逼哄哄地说了一句,“反正我就放了,你看着办吧。” “来人!” 秦晋目露寒光,几个侍卫,应声而来。 只听秦晋又说:“把白朔拉下去,打四十军棍!”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知道,白朔那是王爷的义弟,说是义弟,其实堪比亲弟。 “站着做什么,还不拉下去!” 白朔被几个人架着,挨打,他并不怕。可,九哥还阵打他呀,可他还想说两句。 “九哥,我放走青青,是该打,但是你又不喜欢她,何苦把她困在身边折磨。”白朔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又连忙收回目光: “要说是在白水镇时惹到了你,这么久远的事了,你还在计较,反正我就看不惯你,打就打吧。” 说的豪气干云,好像接下来不是打他,是打别人一样。 “本王喜不喜欢她,也轮不到你来管!”秦晋狠狠地说:“拉下去胸中的打!” 白朔被拉了出去,秦晋颓废的坐下来,掌心扶着额头。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休息了,加上心力交瘁,虽然身体素质好,可是后半夜时,他就发起了高烧。 之前的满腔怒火,慢慢的变成了心痛,头脑一乱,许多事就难以想周全,这到给青青提供了机会。 眼见准备妥当,大概是后天,易景天就要出发去新川。 早上阳光很好,空气也清新,早膳过后。 城中有一片枫树林,秋天一到,映得漫天火红。 一对对年轻的小情侣,漫步在火焰般的林中,感情也变得像火一样浓烈。 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和一位粉红色罗裙的姑娘,并肩而行,般配的,让人羡慕。 年轻的姑娘,面目含羞,眉目传情,时不时用那双美丽的眼睛,偷看着旁边的男子。 真没想到,时间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特别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仿佛能吸食人的魂魄一样。 更没想到,今天去易家看望易夫人,他也在。 易夫人从中斡旋,让他们出来转转,他居然同意了,只是两人走了半晌了,也不见他出声。 “易公子。听说过几天你就要走了?” 夏含烟羞答答的说完这句话,不知是不是被枫叶照的,一张粉面红的像枫叶。 “夏姑娘!”易景天其实很腼腆的,他在别的女孩子面前,不善言谈的,淡淡笑说: “是的,过几天就要去新川,心里总有些慌慌的,也想出来走走,刚好,你来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听说涝后,必有疫情。” 夏含烟想想心里就难过,恨不得陪他一起去。 “多谢你关心。”易景天轻笑了一声,“夏姑娘,不如” 他突然感觉到,身后的树林中有一股。刻意隐藏的气息。 易景天眼波流转,脑子里顿时明白了,他就知道,绝对会有注意他,所以易夫人让他陪夏含烟出来,他就答应了。 他身体突然向前一倾,目光流露出柔情,一手撩起她的秀发。 夏含烟心底一紧,睫毛抖开始发颤。 身后的那股气息,慢慢消失,易景天有些尴尬的站直身子,说:“抱歉,夏姑娘。” 夏含烟脸颊更是发烫,目光闪烁,说:“易公子,你刚刚想说什么?” 易景天叹了一口气,他刚刚本来想说。不如他认她做义妹。 可这话,他此刻不能说了,为青青,他不能让九爷关注他。 “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不多时,秦晋的书房。 他脸色有些苍白,可还是支撑着。 “怎么样?”秦晋神情并不是很好,每次消息都让他失望。 一男子,恭恭敬敬的说:“主子,易景天并没有什么异常,据属下调查,夏家小姐,经常出入易府,他如今和夏家小姐,好像郎情妾意,今日还在幽会。” 秦晋淡淡蹙眉,怎么可能。易景天不是和青青 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他们仅仅是朋友,易景天,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正文 051:养小白脸 秦晋蹙眉,头嗡嗡作响,有些乱,闷声说:“继续跟踪!” 如果青青乔装打扮,恐怕他派出去的人,也不容易发现,那丫头的化妆术堪比易容术。 有时候,他也分不太清,不然怎么她化了妆,在王府隐藏那么久,他才发现。 那人出去没多久,又有一名侍卫进来,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爷,已经在临沂城中央,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一间铺子,修缮的工人也已经到齐了,请问爷,什么时候动工?” 秦晋捏了捏眉心,烦躁地说:“先放着吧!等王妃回来再说。” 据说,据此以后,秦王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暴戾恣睢,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候一整天不出门。 整个黎景苑,仿佛被乌云笼罩一样,每个人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爷不高兴,被骂的狗血淋头。 据说贴身的四个大丫头,无缘无故的,都被他骂哭了好几次。 每日。朱浩进出王爷的书房,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看他完好无损的出来,又为他高兴。 秦晋身边有两大护卫,朱浩,朱旭兄弟俩,除了两人之外,他还有两大得力干将。 一人,人称玄一,此人如鬼魅一般,极少有人见过他,他行踪一向飘忽不定,只要他出马,传言说,就算已经挫骨扬灰的人,他也能把你祖宗18代都找出来。 他喜穿玄色衣服,无论在江湖上,还是朝堂上,谈“他”色变,但却没人知道,他是秦王的人。 秦晋没有重要的事,一向也不会差遣他。 而另一人,却是江湖上人称太岁爷的周爵,三年前被秦王收服,从此改邪归正,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表面上退出江湖,但他的大名却依然让人闻风丧胆,他手里还掌握了一股势力,没人敢惹。 青青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晚上,玄一就进了秦王的书房。 月亮爬上了树梢,已经三更了,易景天半躺在床上,若有所思,依然毫无睡意。 门吱呀被推开,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子,探头探脑的进来。 易景天轻笑,连忙下床穿鞋,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青青扭捏了一下,从那晚遇到易景天之后。 就被他带到这儿,这所宅院在半山腰,山灵水秀。 据易景天说,是他两年前,出来游玩时。 有一员外要举家迁徙,低价出售,他看这儿还不错,就出钱买了,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白天待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儿,青青都快闷得发霉了。 锦儿已经睡着,她看易景天房间的灯还亮,就信步走了过来。 “我肚子饿了!”青青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秀眉拧成毛毛虫。 易景天抬了一下英挺的眉,有些为难了,“我不会做饭啊。” 君子远庖厨,这个从小父亲就这么教育他的。 “我会!”青青轻笑着说,看他十只修长,比女人的手都白,也不像是个会做饭的人。 “你饿不饿?”她问。 易景天拉着她的手,摸了一下小腹,沉思了片刻,低头含笑说: “呃,本来不饿,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饿了。” 两人忍不住相视笑了。 青青以前上大学时,在外面和室友租房子住,洗衣做饭都是自己的。 所以简单的饭菜,还是难不住她的。 厨房里,有新鲜的水果蔬菜。 考虑到大半夜的,不能吃太油腻的,青青看着青菜和西红柿,心里有了主意。 易景天站在她身后,心里流窜着异样的感觉,开口说话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 “我来帮你打下手!” 青青回头笑着说:“不用,就煮个西红柿青菜汤。要打什么下手?” 易景天摸了一下挺直的鼻子,“那我看着你做。” “你看着,我怕切到手。” 青青嬉笑着,用手把他推到了门口。 他被她推着一边笑一边走,“那我是不是,只好坐着等吃了?” “是。”青青斜了他一眼:“吃白食的,赶紧出去。” 他笑了笑,心里的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青青动作娴熟,很快就做好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易景天的房间,看到他背对门站立,应该是在看书。 本想吓唬他,猫着步,轻轻的走到他身后。 刚想大喊他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他突然转身,把她抱满怀。 “啊!”没吓到他,倒吓到了自己。 易景天眼里含着笑说:“想吓我?” 青青一头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脸颊染上红晕:“谁吓你,可以吃饭了。” 其实汤也没什麽特别,味道也一般,易景天偏偏觉得,这是迄今为止,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尝尝这个。” 他说着,把自己碗里的一块西红柿,夹起放入她碗中。 青青嫌弃的翻白眼,嘟囔了一句:“你讲不讲卫生啊?” 其实心里暖洋洋的,也没真的嫌弃他。 “什么叫讲卫生?”易景天有些纳闷了,这个词儿,真是第一次听。 “就是,我嫌你有口水!”青青皱着鼻子说。 易景天挑了一下眉梢,表情非常无辜,“是吗,那这样呢。” 说着把两人的碗,给交换了,端起她的碗,大吃起来。 “喂,你还我的!”青青伸手去抢。 易景天连忙用胳膊挡住,还被烫的,眼睛直眨,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指了指她面前的碗,“嗯,那不是还你的么。” “你怎么那么讨厌。”青青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拉起面前的碗,也吃了起来。 打闹之际,易景天耳朵动了一下, “有人!” 青青还没来得及躲。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几声咳嗽声。 易景天和青青两个人都愣住了。 抬头看到来的人时,他更吃惊了。 “娘,你怎么来了?” 易景天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后怕。 刚刚和青青打闹的太忘情,居然放松了警惕,他母亲过来,他都没感觉到。 幸亏是娘亲,如果是九爷的人,那岂不是被他抓个正着。 易夫人侦探,找证据一样,眼睛在两人身上巡视。 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了解,他眉头一皱,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晚上吃饭时,他就心不在焉。她就知道他心里有事儿。 专门找人瞄着他呢,果见夜深人静时,他出门跃墙,朝城东的方向去了。 城东五十里,易景天有一所别苑,没人知道,但是易夫人却是知道的。 她就想看看,儿子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 对含烟不冷不热的,难不成在外,养了什么花朵粉头。 她可就这一个儿子,千万不能学坏了,这一看,可真把她吓一跳,没有粉头,却养了一个小白脸儿。 “夫人。”青青低着头。 易夫人抬头打量着青青,年纪轻轻的。一个帅小伙儿。 “娘,哦,晚上睡不着,想让她陪我小酌两杯。” 易景天说完之后,才惊愕发现,桌子上连杯子都没有,忙改口,“两个人吃饭,才有胃口些。” 笨蛋易景天,你这蹩脚的解释,还不如不说呢,没听说越描越黑,这个词吗。 易夫人视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这个气氛十分的诡异。 “你叫什么名字?”易夫人问。 “我叫” “她叫十六!”易景天脱口而出,“是我的一个好兄弟。” 青青纠结。为什么要给她取名叫十六,后来一想“青青”两个字一共十六笔,这个易景天,真是的。 易夫人又扫了青青一眼,却发现她手腕儿上,居然带着那个白玉手镯。 天呐,这可不得了了,这儿子有什么特殊爱好? 易景天眼皮不安的跳了跳,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连忙把易夫人,推出了门说,“娘,我明天给你解释。” 并示意旁边的丫头,把她扶到另一个房间休息。 易夫人走后。 两个人相视而笑,像小孩子瞒着大人做了什么坏事,又瞒了过去一样。 易景天长出一口气,拍了一下额头,天呐,这娘亲天生就是神探的料。 青青差点没笑出声,看那夫人的神情,指定是误会了,“赶紧陪你娘去吧,我要回房休息了。”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双手放在他肩上说:“干脆不走了,反正被我娘看到,也不清白了。” 青青瞪眼:“谁不清白啊?” 说着用力踩他的脚。 易景天拧眉,嘴里“嘶”了一声,“哦,你怎么喜欢踩人家的脚” 青青气不过,伸手掐他胳膊上的肉,咬牙拧了一圈,“哼。我还喜欢拧人。” “哦,下手这么很。” 易景天笑过之后,心里也有些沉重,这里恐怕不能待了,还好,他明天就要去新川了。 把青青一起带走,可把她带走,真的容易吗? 易景天推门出去,易夫人严肃的坐在那里,十分不友好的看着他。 “娘!”易景天上前拉住她的手说:“这么远的路程,你连夜奔波,有什么事儿,明天我回去和你说,不是一样的吗?” 易夫人定定的看着他,甩开他的手严厉的说: “我不跑这么远,怎么知道你干的?我是要能生孩子的儿媳妇,可不是要和你一样的。” 怪不得每次提到玉镯,他就敷衍,打马虎眼,让他带姑娘来,他又不带,又对含烟冷冰冰的。 “噗!”易景天偷笑出声,“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娘,放心吧,你儿子我正常的很,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你先休息,我以后细细的跟你说。” 易景天哄着她。 “能生出宝宝?” “保证能。” 易夫人还是不放心,刚想说什么,易景天就说:“娘,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让我早点休息。” 他走后,云青青坐下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其实她比谁都明白,她和易景天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九王妃,虽然有名无实,但这个头衔,足以压得她喘不过气。 逃出来几天,她每晚都辗转难眠,勉强睡一会儿,醒过来也是大汗淋漓。 表面上笑,只是掩饰,每早醒来,发现还在自己床上,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秦晋一天不休她,她就没有自由。 对天长叹,她成逃犯了。 翌日,依然是秋高气爽。 易景天带领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出城十里,却看前方不远处,有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位墨黑色锦服,面容严峻的男人。 易景天暗自定了一下神,连忙下马,幸亏他早有准备,但是难免还会心里发虚,万一 “九爷!”他上前恭恭敬敬的抱拳。 秦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跳下马,眼睛在他的队伍里来回巡视。 几十辆马车,上面都是中药材,和一些救灾物资。 “此去新川,责任重大,本王为你送行!” 他如鹰一般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看透一般,而那些士兵,个个不敢与他对视。 “多谢九爷!” 易景天的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但他表面上却还是非常平静。 秦晋蹙眉,站在马车旁,屏气凝神,慢慢的闭上眼,如果马车上藏有人,他绝对能感觉得到气息。 易景天神情坦然,走上前说:“九爷,这些药材有问题吗?不如景天,让人打开给九爷看看。” 秦晋凤眸半眯,微微开口说:“这些东西代表着朝廷的惠赐,绝不能弄虚作假。” “九爷说的是!”易景天高喊一声:“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打开,让九爷查看。” 而恰在此时,只见从远处来了一顶,华丽的轿子。 轿帘打开,从里面处走出一个妙龄少女,此人正是夏含烟。 她是来给易景天送行的。 秦晋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说了句: “算了!” 之后上马,扬起马鞭,瞬间消失在路的尽头。 易景天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转眼,到了中秋节。 新川离皇城遥远,算是偏远地区,主要是灾后重建。 易景天白天都很忙,夜深人静时,他才会避开众人耳目,只身一人。骑马去一处。 路途崎岖,四周怪石嶙峋,荒无人烟。 行至一高耸入云的山峰旁边,中间有一空隙,仅容一人。 从空隙进去,里面,却别有洞天,四周山石陡峭,中间是一个山谷。 夜晚看不大清,月亮像圆盘一样,趁着月色,能看到景色美不胜收。 鹅卵石在溪水里若隐若现,水中央有个亭子,过了亭子,是一片空地,盖有几间茅舍。 屋里的灯还亮着。 易景天进来时,青青对着一个花盆发呆,锦儿早已经哈气连连了。 看到易公子进来,她抿嘴笑了一下,识趣的退了出去。 在这里住了有大半个月了,小姐只有看到易公子时,心情才会好。 但是易公子也只有晚上,很晚的时候才会过来。 锦儿知道他怕什么,就是怕王爷的人找到这儿。 感觉他们像一对苦命鸳鸯一样。 眼见着他们的感情日益加深,锦儿却犯起了愁。 难道就这样一直藏在这里不成。 易公子是朝廷命官,这边的事忙完了,肯定要回去的。 小姐又不能跟他回去,总感觉王爷总有一天会找来的。 聪明如小姐,睿智如易公子,难道都不知道吗? 易景天把手放在她背上,感觉她的身形颤了一下。 “景天,你来了?” 青青没抬头。也知道是他。 那日,在易景天的队伍中,有一辆马车,从外边看和普通马车无异,只是里面空间稍小,抽去隔板,里面有凹槽,可容纳一人。 青青自配丹药,服用之后,可暂时失去气息,出现假死的假象,所以秦晋并没有发现。 易景天转过身,坐在她旁边,目光凝视着她说: “新川这次灾后,没有出现瘟疫,还多亏了你的。那个汤叫什么名字来着?” “抗病毒的汤药。”青青接着说,“防胜于治疗,最主要,还得注意卫生,其实都是你的功劳。” 她开了一个药方,让人用大锅熬了,每日让百姓服用。 青青看他,神情有些疲惫,这还不都是天天劳累的。 易景天轻笑,携起她的手,“今晚是中秋节,我们出去走走!” 屋外万籁俱寂,微风徐来,送来一阵阵桂花的清香。 易景天,揽住她的腰,提一口气。飞到小溪中间的大青石上。 并排坐定,仰望着天空的那轮圆月。 易景天从青青逃出王府以来,他每晚都无法入睡。 “青青,等这边忙完,我就辞官,我们找个地方归隐吧!” 好像就等她的答案,归隐对青青来说并不是她所想的,可如果能和易景天一起归隐,她也愿意。 “你娘会同意吗?”青青问。 “她会同意的!” 易景天望着天边,若有所思。 青青把头放在他的肩上,说:“不如去草原,牧马放羊!” “好!” 易景天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一个圆圆的月饼。 “青青,对不起啊,太晚了,出门什么都没买到,还是从一个老乡家里得来的,是他们没吃完的!” 说完,把月饼递到青青嘴边,“尝尝,好吃吗?” 青青咬了一口,“嗯,好甜呐,你也吃一口。” 易景天咬了一小口,接着又让她吃了一口,然后笑道:“你现在不讲卫生了!” “你讨厌!”青青嗔怒了,用手推了他一下。 轻风缠绕着头发,画面出奇的和谐。 “那既然都不讲卫生,那是不是” 他突然俊颜靠近,青青吓了一跳,眨了一下眼睛,颤着声问:“干嘛?” 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间,声音魅惑,“青青,我想亲你。” 青青心里颤抖了一下,她并不排斥,他亲她,只是有些,呃,心慌意乱! 他的眼睛在晚上特别的清亮,仿佛让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光辉。 青青感觉嘴边的汗毛都都立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 他的唇微凉,刚刚印在她的唇上。 却在这时响起了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嘹亮恢宏:“小姐,你去了哪儿!” 青青一紧张,身体向后一倾,本来石头就不大,又光滑,失去重心,“咣当”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易景天因为意乱情迷,等意识过来时,只抓到裙子的一角。 来不及多想,立马也跳入溪水里。 锦儿喊出声时,就看到了两个人,在大石上相拥,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扫把星,咬牙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哎呦,还别说。真疼! 溪水不算深,但足以湿了衣服。 易景天扶她起来,拥抱着她,水冰冷,但他感觉浑身热。 特别是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湿衣服紧贴着身体,更显得身姿曼妙,玲珑有致。 他喉结动了一下,低头印在她的眉心,一路下滑,鼻尖,最后到红润的唇瓣。 他很生疏,也很绅士,甚至青青还能感觉他很羞涩。 他不会是初吻吧? 凉风一吹,青青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易景天松开她,月光下,他的脸也很红。 青青抿嘴笑,好像他被自己占了便宜了,嘿嘿!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无措,“那个,外面太冷了,我抱你回去!” “嗯!” 青青红着脸,应了一声,心里偷着乐呢。 这是她和易景天第一次亲吻。 回到屋里,易景天让锦儿去准备热水,他温情脉脉地看着青青说: “青青,我希望以后的每个中秋节,都能和你一起过。” 他们在这儿情意绵绵,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也有人同样望着这轮明月。 宫中少不了要有中秋宴。 瑶华宫中。冯太后望着先皇的遗像,感慨万千。 她未语,先流泪。 她恨透了那种,外表看上去清纯无辜,其实是狐狸精的女人。 这种女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颦一笑就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云青青和那个先皇迷恋的女人,都属于这种人,居然还那么相似。 就冲她假毁容真邀宠这点,就足见她心机何其深。 如今又逃出王府,还不就是仗着晋儿迷恋她,故意让他着急,真可恶! “先皇,真没想到,您仙逝了这么久。还能摆臣妾一道。” 直到宫女说,参加宴会的人都到齐了,她才擦干泪出来。 今年的宴会,她没请外臣,除了丞相一家,就想一家人团聚团聚,也想趁此机会,宣布一些事情。 几日不见,老九消瘦了不少。 宴会进行时,梁雪媛时不时的用眼睛瞅着秦晋。 皇后还笑着打趣说:“母后,你看,往日里,雪媛都是乖巧的依偎再您身边,看现在,眼里只有九弟一人。”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梁雪媛更是脸红的抬不起头。又羞涩的看了秦晋一眼。 而他眉目未动,只顾喝着手里的酒。 太后也和蔼的笑了,说:“可不是嘛,晋儿有福气啊!我照儿也有福气。” “母后。”皇后娇嗔着说:“又取笑了。” 皇上秦照,也说:“雪媛妹妹现在啊,眼里只有自己的相公,都没向朕见礼。” “雪媛,年轻不懂事,皇上可不要怪罪呀。”皇后连忙圆场。 “晋儿,今日是团圆夜,不如把你们的日子,也定下来,丞相意下如何?” 太后看了一眼秦晋,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 “老臣,全凭太后做主。” 梁放携夫人。立马恭敬起身,谢恩! “母后,儿臣头有点晕,就不陪您了,皇上,臣弟告退。” 秦晋好像置身事外一样,又仿佛刚刚的谈话,他一句没听到。 站起身,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大殿。 正文 052:指点迷津 众人面面相觑,九殿下虽没直言反对,但是这行动,已经再明显不过了。%d7%cf%d3%c4%b8%f3 冯太后动了动唇,想发作,却又怕这个儿子,根本就不会给她台阶下,她的手颤抖了几下,又忍住了。 这个儿子,如果是撩起蹶子来,她也是没办法,不像当今皇上那么听话。 梁雪媛心里闷闷的,她看着大殿门口的那抹身影,眼睛有些发涩。 又被她的母亲轻轻的推搡了一下,顿时明白,连忙起身,向皇上和太后施了一礼: “太后,皇上,王爷可能喝多了,雪媛出去看看。” 紧跟着也追了出去。 冯太后更觉得梁雪媛温婉,大度,知书达礼。 皇宫内,树木苍翠,影影倬倬。 “王爷!” 秦晋听到喊声,并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梁雪媛快步走上前,看他面无表情,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本以为今天有太后,皇上,皇后,以及自己的父母在,他多少会迫于压力。同意婚事,却没想到,他依然我行我素。 她心刺痛的同时,又不想让他对自己印象差,以为是自己从中捣鬼。 “王爷,他们当父母的,肯定都是为了孩子们着想,也想早日完成心事,今天在晚宴上提出,我确实不知情,王爷别往心里去。” 梁雪媛轻轻开口,又有些胆怯的看着他。 秦晋淡淡的笑了,她不知情,哼! 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有些懒散的目视前方,下一秒就是,迈开长腿离开。 “王爷!”梁雪媛有些失望,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 “王爷,虽然今天的事,我不知情,但是太后也说出了雪媛的心声,过了年,我就19岁了,我,我并没有逼迫王爷的意思,你” 秦晋伸手无情的掰开她的手,冷冷的目光扫向她,谁都能看出,他不高兴。 “你逼我的还少吗?” 梁放仗着自己的大女儿是皇后,二女儿指婚给了他,以他的名义揽了多少好处,又从皇家占了多少便宜。 小而不言的,他都不想提,虽然梁家并不清白,他一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还敢逼到他头上来。 你就仗着是先皇的重臣,本王就不敢动你吗。 “王爷” 梁雪媛眼圈发红,咬了咬嘴唇,他们都指婚两年了,她想嫁给他,难道有错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他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爷。”梁雪媛又踉踉跄跄地追上,心痛,让她有了勇气: “你还在等云青青是吗?她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她哪里值得你这样?” 秦晋显然是被人说到了痛处,他转身,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透出危险的光: “你怎么知道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谁允许你这么说的?嗯?” 梁雪媛手腕被他抓的生疼,眼睛也泛着泪光,怕的发抖。 “这话,不要让本王听到第二次。” 他狠狠地甩开她的胳膊,气质阴沉,仿佛能把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冻住一样。 青青和易景天的关系,在皇城根本没人知道,梁雪媛到底是气话,还是知道什么,要是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晋不免怀疑,看着她,凌厉的目光,审视的味道十足。 他刚想说什么,又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 “秦王请留步,太后有请。” 秦晋收回目光,长出一口气,一脸的不耐烦。 无奈转身,又去了瑶华宫的后殿,冯太后的卧房。 冯太后端坐在太妃椅上,抬手支退所有的人,并示意秦晋坐下。 秦晋拉了一把楠木椅,坐在她对面。 冯太后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儿子,他确实瘦了,眉宇间还有是淡淡的忧伤。 “我们母子俩,可好久没有唠唠家常了,也多亏了雪媛懂事,经常进宫来陪我。” 秦晋蹙眉。手扶着椅背,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口气寡淡: “母后,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刚经过宴会上的事,他才不相信,母后找他,仅仅是为了唠家常。 冯太后神情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变得晦涩,好像没事不能找他一样。 看他那一副懒散的样子就来气,她语气也染上了薄怒。 “听说九王妃离家出走了?” 秦晋淡淡拧眉,一只手随意的按了一下太阳穴,“听说?儿臣以为母后很确定呢。” 冯太后顿时脸色变了,“那就是真的了?” 秦晋懒懒的扬了一下嘴角,神情淡漠,默认,就是懒得说而已。 冯太后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好像不愿意和她这个母亲谈话一样,怒: “那就召告天下,直接休了她。” 秦晋好像没听见一样,站起身,淡淡说: “母后,如果你没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秦晋,你给我站住!” 冯太后几乎是怒火攻心,他居然敢这么无视她这个母亲。 秦晋只得停了下来,颀长的身躯,懒懒散散的站着,眼神有些不耐。 冯太后本来想和他好好谈谈,可你看他那个敷衍的神情。 “云青青,在家时,不守妇道,如今嫁到王府还不能安定下来,如此有辱祖宗颜面的女子,怎配嫁入皇家了,你把她休了,把雪媛迎入王府,扶为正妃。” 秦晋依然散漫的站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纯粹就像在听,与他无关的事情。 “你到底听到没有!” 冯太后气的心都有些发抖,先皇当年受一个女人的迷惑,几乎想为她抛弃江山,冷落后宫佳丽,当然也包括她。 心里有多恨,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晋,过了中秋节,你就把雪媛迎入王府,我和丞相都商量好了。” 秦晋嘴角上扬,却并没有笑,太后让他来,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事。 他之所以过来,纯粹就是对她的尊敬而已。 搞笑的是,把自己的事商量好了,而自己却不知情。 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眼神也未见波澜: “母后,几个月前,可是你逼我,把青青娶进府的,如今又逼我,把她休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自己做主?” 冯太后怒火心生,看他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她口气更提不上有多好。 “她在白水镇时。行为不检,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他口气极为淡然。 她本以为,他不知道,因为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纠缠不休。 他知道,居然还能这么平静,看来云青青,太不简单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那你”冯太后手有些发抖。 秦晋转身扶她坐好,因为她是母亲,他心里对她还是很尊敬的,也不想惹她生气。 更知道,她这愤恨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因为对父皇掏心掏肺,到最后换来的却是父皇,爱上他人。 “母后。她以前怎样?我不管,至少现在我知道,她不是这种人。” 他轻轻拉起母亲的手,“母后,我十五岁就离宫,去边疆,这些年虽没有什么功劳,但至少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我想这并不仅仅是靠运气,还靠判断,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至于看错。” 秦晋骨子里也不是个冷心肠的人,也不是不近人情,他放缓语气,“云青青离开王府,那是因为我不够好。这不怪她。” “你!”冯太后咬牙痛恨,这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和他父皇如出一辙,“你堂堂九殿下,无论好不好,她敢出府,就是不守妇道。” 这个女人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药,他居然能容忍至此。 秦晋摇头,闭眼,觉得这话根本就没办法谈下,他笑了笑说:“母后,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冯太后怒火中烧,“哀家,让你尽快娶梁雪媛入府。” 秦晋忽然笑了,只是他的笑容,让太后看起来非常刺眼。 “母后,这件事还是再缓缓。” 他现在不想和母亲争辩这些,只能用缓兵之计,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梁雪媛是没有机会入府的,他也不允许。 说完,抬脚出了殿门。 冯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半天只是把自己气的半死儿,一点效果也没有。 “秦晋,你这是不孝!” 而殿门口,只有一个身影瞬间消失。 回到王府,已经过了三更时分,那轮圆月依然皎洁。 月圆,人不圆,秦晋举杯对月。形影相吊。 他半躺在亭子里的长椅上,手里拎着一坛酒,刚开始怒,转为痛,现在又转为思念。 不知道她在何处,不知她在做什么,更不知她有没有想起过自己。 朱浩枯立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王爷吗? 每日沉默不语,借酒消愁。 “王爷,玄一回来了!” 秦晋心里一顿,立马站起,并把手里的酒壶,抛了出去,“为何不早说?” 不等朱浩答话,他快步出了亭子,进了书房。 玄一,人如其名,够炫,够酷,只是一张脸,像僵尸一样,仿佛没有表情,恐怕连血液都是冷的。 “怎样?” 秦晋有些急切的问。 玄一眼珠子都不曾动一样,淡淡的说:“王妃,在新川,藏在一个谷底,和易景天” 秦晋心底滞闷,似压了一块石头,她果然和易景天在一起,离开王府四十多天了。他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秦晋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变为碎片。 “据属下所知,王妃和易景天,感情日笃,似已超出普通男女之情。” 他说完立马闭嘴,因为他知道,如果王爷需要他做什么,会告诉他,不需要他多问。 秦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精致的五官更加冷峭,“退下吧!” 超出普通男女之情,他此刻心乱如麻,仿佛一刻都不能等,又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他一个人都没带,连夜出城,天蒙蒙亮时,离皇城已经有四五百里路了。 在一座山下,马停了下来,他把马,放在山下。 独自进了山,这里山石陡峭,参天古木,苍翠浓郁,只能听到虎啸猿啼,绝无道路可攀爬。 晌午时分,他仗着轻功,才勉强爬到山腰。 崇山峻岭中,云雾缭绕,复前行。 有一片茂林修竹之地,晨雾还不曾散,这儿像仙境,不受凡尘所沾染。 秦晋拨开竹子,这时突然从林中飞出一人,目露凶光。 不友好的上下打量着秦晋,片刻,露出尊敬的神情,试探问,“你,是九殿下?” “曾叔!”秦晋恭恭敬敬的向他施了一个礼,“曾叔英姿不减当年啊!” 被称为曾叔的人,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九殿下,又拿老臣开心了,倒是您,挺结实。”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说。“一别十几年了,那时你才十来岁,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我怎能不老。” 说完就上前,打开一扇竹门,口气极为恭敬,“老主人,殿下来了。” 秦晋胸口充斥着不明的情愫,显得情绪激动,他动了一下嘴唇,几步上前,双膝跪下: “父皇,儿臣过来看您了。” 屋中的光线很好,面前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威严却不失慈祥,他正在认真的作画。没有受周围的任何声音所打扰。 秦晋几次想开口,都被曾叔制止了。 直到一幅画作完,老人又认真的,用嘴吹了一下,放好,这才转身。 他看了一眼,下跪的年轻人,淡淡的笑了:“曾驰,你先出去。” “是。” 他弯腰,把秦晋扶起,上下打量,眼睛里露出赞许,“子慕,这里没有殿下,也没有父皇,我叫无尘,你可以称我先生。” 秦晋轻轻的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一点儿都没变,还是爱开玩笑,不让叫父皇,只能叫父亲了。 老人指了指旁边的竹凳,让他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清水,说:“你有什么事?” 秦晋无论在外面如何的手段狠厉,不留余地,可在这个老人面前,他卸下了全部的伪装,流露出最真的情感。 他们父子俩,虽然多年没见,却像老友一样。 不需要拐弯抹角,他开门见山的问。他也开门见山的答。 “父亲,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喜欢到我自己无法理解,也无法掌控。”他目光流露出柔情: “可我现在又很怕,怕我带给她的更多的是伤害,父亲,您说过,给对方最需要的,才是最好的,可我不知道她需要什么,更怕我的身份会带给她磨难,可我又不想放手,您说我该怎么办?” 老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水,锋锐的目光像是能洞察一切一样。 “子慕,人有时候。就像这杯水,掺杂了太多的东西,会让你不知道到底需要什么,其实我们就需要一杯平淡的水而已。” 他貌似说了一个很深奥,也让人不明白的话。 但是秦晋却听懂了,就是摒除心里的杂念,才能看得更清楚,返璞归真,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父亲,我现在很苦恼,现在母后又逼我娶丞相的女儿,我又不想惹她生气,但我也不想让我喜欢的姑娘伤心。” 秦晋抬头,看老人一脸的平静,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姑娘对你怎样?” 这句话正问到了秦晋的痛楚。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怎么,人家没看上你?” 老人笑吟吟的,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提到人家姑娘,儿子眼睛里流露出的柔情,他还是捕捉到了。 秦晋伸手挠了挠额头,又自嘲的笑了,没出声,就等于默认。 “给我猜对了!”老人一脸我明白的神情。 秦晋挑了一下眉头,“有这么明显吗?” “嗯,有!” “”秦晋。 德高望重的老人,一改高冷,笑着说: “我相信你最终能如愿,只是,要想留住一个人,从来不是靠金钱或者是权势。要靠心,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要靠心!”秦晋重复着这句话,一瞬间,明白,这才是真谛,觉得前面的道路变得光明了。 “放手去做吧,不要顾及其他人。”老人一脸的精明,他知道,儿子心里肯定苦恼极了,不然他不会到这里来: “人这一辈子,没有多少年,权势地位,到头来都是浮云,只有感情才是最珍贵的,错过了,就只能后悔,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父亲,改天我带她到这儿来,我们一起陪您隐居。” 秦晋眉宇间的轻松自在,是那种幸福的神情,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怎能逃过睿智老人的眼睛。 “人家听你的吗?”老人笑着说。 “”秦晋摇头苦笑,这父皇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候那肯定是,人家说去哪里,就得去哪里,你只有乖乖领命的份。”老人调侃的说。 “父亲,放心吧,你儿子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秦晋蹙眉。 “不好说。” “”秦晋。 父子两人相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老人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地说:“子慕,姑娘是做什么的?” 秦晋在此刻,浑身的线条变得柔软,笑着说,“父皇,这还多亏了您,是您为我指了一门好亲事。” “哦!”老人来了兴致,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说:“难不成是云彦恒的女儿?” “正是。”秦晋轻笑,眼前仿佛浮现了青青的影子。 在老人在眼里,他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看来儿子真的动了感情。 “云彦恒为人正直,他女儿肯定不会差。”老人仰头,似乎在沉入思绪里,“一定是小家碧玉。温婉动人吧。” 切,这好像和她都不沾边儿。 老人又深深的望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人,位居显位,就不能独善其身,位置越高,牵绊越多,你既然认准了人家姑娘,就应该好好保护起来。” 今天所有的事对秦晋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特别是听到青青这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和易景天在一起。 他心里翻天覆地的冲撞,让他几乎心念俱灰。 可和父亲的一番交谈,让他重新点燃的希望,又精神蓬勃起来。 “父亲,我会尽我所能,护她周全。”秦晋目光坚定的说。 老人点点头,儿子比他果断,和他一样,认准了,不回头,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没有传位给他的原因。 如果他真做了皇帝,朝堂诡谲,和后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肩上的责任,让他不能只爱一个女人。 只会像自己一样,一辈子活在后悔中。 老人会心的笑了,“只是,人在这个世上,不可能是独立的,你办事稳重,是一个能让人放心的孩子。我信你能够妥善处理。” 秦晋淡淡拧眉,叹一口气说: “我只能尽力保护我的女人不受伤,其他的,我顾不了那么多。” 老人轻笑,果然,儿子比他有魄力,他会幸福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以后还是不要来的好。” 秦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赞不绝口,说:“果然是一杯好水。” 老人神情淡淡的,只是点了一下头。 秦晋:“父亲,儿子不打扰您了,你多保重!” 说完低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 外面的阳光真好! 没错。这位老人就是开国皇帝秦啸,十几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骗了天下人,假死,隐居在此。 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在皇家只有秦晋一人。 谷底四季如春,虽然已经快入冬了,但这里还如春天一般。 青青依然衣衫单薄,易景天昨天说,他很快就要回京辞官。 到时候,他们一起去大草原,她依然可以开一家大的药铺,他就负责上山采药。 不知怎滴,她总觉得,在易景天面前,她就变成了淑女。总也舍不得对他大声说话。 早晨,雾还白白的,她和锦儿在溪水里,洗着刚从山里采回来的野果。 这原汁原味原生态,决无农药残留,环保极了,又非常美味。 都觉得在这么氧气含量高的环境里生活,她超美了,嘿嘿就是这么自恋,这么不要脸。 “锦儿,你把水弄我身上了。” 青青故意找借口,捧了一捧水洒在她头上。 “小姐,是你把水弄我身上,我什么时候把水弄你身上了。”锦儿头上滴着水,哭丧着脸说。 “谁说没有!”青青冲她眨了一下眼,又把水甩到她身上。之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老子就用水泼你了,怎滴吧。 “小姐,你欺负人。” 锦儿也捧起水泼向她,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如落汤鸡一样。 可欢笑声,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们不知道,山外的出口处,站立着几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情绪显然有些起伏,他闭着眼,陶醉在银铃般的笑声中。 心里紧到不能忍,又酸又涩又痛。 青青她们浑身湿哒哒的,锦儿撅着嘴去准备热水。 青青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绝不是锦儿的。 那就是易景天的,她没有回身,只是奇怪,他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 “你来了?”微笑转身,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她笑容僵在了脸上。 正文 053:随她闹 青青转过身,以为是自己是在做梦,她拼命的眨了几下眼睛,面前的男人还在。 “我的青儿。” 秦晋眼睛里的不明情愫,越发的明显,声音有些沙哑。 胸中有一股气流在不停的翻滚,酸酸涩涩的,他知道那叫激动。 青青脑袋还有些发蒙,好似晴天响了一个霹雳,惊愕的张起了嘴巴,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人难道是孙悟空。 闭嘴,谁是你的“青儿”,好像跟你很熟似的。 更吃惊于他的态度,似乎没有要发火的迹象,他这种人,威严不容侵犯,怎么可能会饶了自己 再反应就是,捂住嘴巴,转身想要逃。 秦晋非常敏捷,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凌厉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柔和。 “青青,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和你计较,你还敢逃?” 面前惊慌失措的女孩儿,还和以前一样,稚气未脱,看来这段时间她过的很好。 皮肤白皙,明艳动人。整张小脸,更显得清秀了,睫毛卷翘,唇瓣粉嫩。 “你,你,你。” 青青心里忍不住打起颤来,还没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得相公了,还口吃了。” 秦晋暮光一沉,用力把她带入怀中,紧紧搂着,这一刻,心里才有踏实的感觉。 “松开,你才口吃!” 青青心里有些滞闷,你是谁相公啊,挣扎了一下,用力推拒了他,显然他没有逼迫,适时松手。 而她却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草,知道他会找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秦晋蹲在她面前,那张精致的脸放在她的腿上。 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嗓音有些轻颤:“青青,我想你!” 青青看他双目紧闭,双颊微陷,眼底也有一片阴影,神色疲惫,难道都是因为自己吗? 怎么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呢,她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能说出想她,足以让她心里不能平静。 并且他还收敛了,浑身的气场,怎么看都像个谦谦君子。 “跟我回去。”他睁开眼,目光变得幽深,有些贪婪的看着她那张小脸。 青青这才猛然回过神,立马开口拒绝:“我不回去。” 以前都那么折磨,如今被他抓回去,那还有活路吗。 秦晋淡淡拧眉,抬起头深望了她一眼,还那么倔强: “你可知道,就凭诱惑王妃出府,无视皇家颜面这项罪名,就足以灭易景天九族,你跟我回去,我既往不咎。” “你!” 青青握紧拳头,瞪着他,反正我就逃了,被你找到,怕他或不怕他,结果都不会改变,“秦晋!” 秦晋挑眉,显然对她这个称呼很满意,“嗯!” “你!”青青眼角抽了抽。 “我怎么了?”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怎么看上去那么无赖。 本以为见面会剑拔弩张,怒目而视的,为什麽被他几句话带的,想发火,却发不出来。 青青悻悻的站起,她毕竟输了,最终还是没逃出他的手掌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老子就这样跟你回去,不甘心,不服气,站着一动不动的,胸口气的发闷。 “青青,回去之后,不干涉你的自由,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秦晋又开口诱哄,双手放在她的肩甲处,看她脸上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气的,一张脸泛红。 “这是我最后一次逼迫你。”秦晋目光沉了沉,长臂一挥又把她拥进了怀里,又把她的头往胸口处,按了按: “你不回去,会有很多人跟着遭殃,想想你哥哥,他此刻在王府。” 青青愤恨抬头,这个人就是强抢民女的地主恶霸。 山谷外,风景如画,可青青的心情,却不那么美妙。 她清楚秦晋的为人,既然他亲自来了,就由不得自己不回去,他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易景天的罪名不轻,哥哥也会跟着遭殃。 不能再连累他了,毕竟秦晋在南楚,背景强大,只手遮天,不是能惹得起的人! 出谷,就看到外面已经守了不少人。 就在这时,只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易景天神情凝重,他听属下说,有一队人马进新川,就有不好的预感。 连忙策马前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的一幕就是,青青站在九爷旁边,正由他扶着。 他感觉全身像被抽空了一样,一股无力感,扑面而来,翻身下马,几步上前。 “九爷!”可是视线,却垂在了青青身上。 四目相对处,有万千言语欲诉。 秦晋看二人眼神缠绕,不由得面目阴沉,伸手把青青扯到身后,口气阴郁: “易景天,你胆子还不小,你明知道青青的身份,她可是九王妃,你竟还敢把她藏在此处,你可知罪!” 易景天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交会处,仿佛有电光火石在碰撞。 他无力的笑了:“九爷,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都冲我来吧,不要怪青青。” 秦晋嗤笑了一声,眼神凌厉,口气当然不会太好:“青青,是你该叫的吗?” “属下知错。”易景天仿佛听到心破碎的声音,他有些麻木的说。 他和青青之间,可能就这样,真的结束了,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秦晋脸色铁青: “你要记住,她是本王的王妃,我当然不会怪她。到是你,以后就驻守这里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私自回京。” 易景天无力地闭上眼睛,半天没有开口。 “秦晋!”青青气愤的握紧拳头,“你说过我跟你回去,你不追究任何人的。” 秦晋胸口有些堵,叹息一声说:“罢了。” 一行人走远,只剩易景天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清风掀起他的衣角,让他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落寞。 半晌,他有些颓废的坐在旁边的大石上,陷入了黑暗。 青青的脚步,越走越慢。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易景天的身影,心里有些发凉。 秦晋蹙眉,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就来气,在相公面前,还和别的男人难分难舍。 你真当我是死人吗,他手臂一抬,把她夹的腋下,迈开长腿,快速的向前走去。 很快易景天的身影就看不到了。 青青手舞足蹈,奋力抗争,像是发泄不满一样,手不停的打在他身上,毫不留情。 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假装没看见,这敢在王爷身上动手动脚的,恐怕就只有王妃的。 离家出走,和别的男人隐藏在这里,被找到,还敢动手打王爷,这,逻辑上是不是有点什么错误。 秦晋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她那点力道打在身上,他当然不会介意。 “你们先走!”秦晋沉声说。 其他人连忙恭敬地说了个“是”,瞬间都夹著尾巴撤了。 秦晋把那个气呼呼的小女人,放在地上,神情说不上有多好,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说: “我知道你心里不满,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为他哭。” 他松开手,神情严峻地背对着她,看上去很平静,心里却不像表面那样。 强迫了她,让她发泄一下也好,不然气坏了,还不得自己心疼。 他当然明白易景天在她心里的位置,远远超过自己,虽然很嫉妒,但是又没办法。 又不能命令她喜欢自己。 青青冷哼了一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谁说我要哭了,秦晋不要以为你多牛叉是的,不就仗着人多势众,我孤助无援,我要是有你那么多人。不见得谁会输。” 秦晋转身,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何为牛叉?” 青青本来胸中沉闷的要死,她和易景天之间不是没有感情,之所以到今天的地步,不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 本来打死他的心都有,可为什么听到他这个问话时,却忍不住“噗”,笑出了声,意识到不该笑的,立马有阴沉着一张脸。 “白痴,文盲。” 老子可没有时间,给你科普现代知识,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秦晋有些更迷糊了,背着手,跟了上去。 坐上了马车,一连两天,青青都没有开口和他说话,直接把身后的人给无视掉。 秦晋看了一眼她的后脑勺,无奈摇头: “这里离皇城还有不少路程,不如我们先不要急着回去,可以带你四处看看。” 这来古代,已经大半年了,在白水镇那个小地方,确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在皇城也是天天被他关的王府里,也没有机会出去见识,但是,我为什么要搭理你。 她依然没有出声,脑海里。却浮现出易景天的伤心欲绝面容,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要说心里不难过,那绝对是假的。 看她不理,秦晋就当她是同意了。 青青后来直接和锦儿,秋菊坐一辆马车。 青青骨子里,就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她都不允许自己在悲伤中,沉浸太久。 人总是要向前看,上天给每个人一天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你伤心一个小时,快乐就少了一个小时。 就算处在黑暗中,她也会努力的去寻找光明。 这几天她每想起易景天,心里还会闷,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却好了很多。 每日有锦儿和秋菊陪伴,又欣赏着沿途美景,胸中的沉闷,轻了不少。 去临沂本来十几天的路程,他们二十天还没有走一半,走走停停,倒像是旅游观光一样。 青青承认,这二十天,秦晋刻意讨好她,刻意的都有些低声下气。 每说一句话都会看她的脸色,她不理,他也不在意。 这天,他们经过一个小镇,早有人把整个客栈都包下了。 青青坐在房间,锦儿在整理这被褥。 秋菊陪她聊着天。 这王妃,也真是执着,跟谁都态度好,就整日对王爷不理不睬,还美名其曰冷战,王爷,本来已经够冷的了,再冷战,岂不变成冰块了。 她都有些心疼她家王爷了。 青青突然看向她,秋菊看她那有些算计的目光,就有不好的预感。 青青捏着下巴,问:“秋菊,你跟着那个人有多久了。” 秋菊汗,王爷就王爷,还那个人,努努嘴:“差不多有四年了。” “那你对他的喜好,应该了如指掌了?”青青挑眉问。 秋菊心里有些虚。“王妃”看青青瞪她一眼,她连忙改口:“云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青连忙笑了笑说:“多了解他一点嘛。”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问,我想王爷一定很乐意告诉你的。”秋菊笑道。 “自己问了,还怎么给他惊喜。” 青青眼睛眨了眨,任谁也能看出,她不是给惊喜,给惊吓吧。 “哦,这样啊?”秋菊不相信,但还是说:“王爷口味清淡,不喜食辣,不喜海鲜,不喜奢侈,还有不喜女子浓妆艳抹,就这些了。” “嘿嘿!” 青青牢记于心。怪不得他身边的丫头,都白嫩的跟水葱似的。 “云姑娘,你不是要”天呐,那嘴角的笑,怎么那么奸诈呐。 真不明白,这秦晋看上自己什么了。 难道就是因为拒绝过他,让他觉得没面子,故意要证明,他是万人迷,这也太可恶了吧。 这种男人就是贱,你越跑他越追,你越投怀送抱,他就跑。 她满脑子走马观花式的思考,握了一下拳头,计上心来。 秋菊看她脸上,堪称精彩绝伦的表情,小声的问:“云姑娘,你这是想什么呢?” “脱离苦海的大计。”青青说。 脱离苦海,想必只有云姑娘这么认为吧,怎么看,都是掉进蜜罐里了。 她支退了秋菊,写了一张菜单,让锦儿送到厨房。 不多时,秦晋推门进来,锦儿福了福身,喊了一声:“王爷!”慢慢的退了出去。 青青立马把脸偏向一边。 秦晋也不在意,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看她眉目如画,是嗔怒的模样。特别娇俏,忍不住心中异动。 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 “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真好。” 好你妈,青青白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不要以势压人。”青青推开他的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严肃。 “压人?”秦晋眉目舒展,沉思, “我压谁了?” 可那笑的,怎么那么不怀好意,还有那口气,为什么和他的身份极为不符。 青青哪知道,秦晋刚入军队时,经常和士兵厮混在一起,多多少少也学了不少市井俚语,荤段子也能信口捻来。染了不少流气,只是平时身份需要,隐藏的较好。 如果用来撩妹,也是段子高手。 “你压”青青噎住了,看他眼角含笑,就想一巴掌呼死他。 “嗯?”秦晋嘴角上扬,口气轻佻。 青青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被她水灵灵的,眸子这么一瞪,他身子酥了半边。 目光沉了沉,“青青,不要对我冷冰冰的。” 不对你冷冰冰,难道还对你,好似热情的沙漠。 青青神情依然是冷冷的:“王爷,青青怎敢对你冷冰冰。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秦晋怔了一下,这也转变太快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好!” 这家客栈的厨师,速度可真不是盖的,不多时,经过检查的饭菜,就被送到了房间。 一桌子珍馐佳肴特别奢侈,你不是不喜欢奢侈吗? 秦晋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新川刚天灾,忍不住眼皮跳了跳,这是专门针对他啊,不过他不动声色。 青青闻了闻,漫不经心地说,“没胃口。锦儿,着人端出去到了。” 故意气他,其实是端出去给那些侍卫吃。 眼睛似有若无的看他神色,发现他眼睛里未起波澜。 纳闷了,不应该生气吗? 第二日,午膳时,云青青又服务非常周到地,专门让人给秦晋做了水晶蒸饺,“王爷,我来喂你!” 她专门吩咐厨师,这里面包的全是辣椒,超级变态辣,辣死你,老子亲自服务,还没有人有这待遇。 夹了一个,“来,张大嘴!” 秦晋吞咽了一口,难得她这么殷勤,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张嘴。 青青以为他不会吃,没想到还真张嘴了。 她看他津津有味的,睁大眼睛,准备看好戏。 却看他气定神闲,眉头都没动一下,嘴里还说着:“不错!” 天呐,怎么忍住的,又失败了。 秦晋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想闹,就陪她闹吧。 “王爷。你到底想怎样?” 青青泄气了,她怎么就不相信,这个人会喜欢自己,他有这么无聊吗? 听惯了她喊秦晋,又听他喊王爷,怎么就那么不顺耳。 “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吗?”秦晋嘴角邪笑。 青青无奈叹气,她招谁惹谁了。 “爷,你是大人物,何必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 “大人物?”他轻笑:“有多大,你见过?” “我”青青对着房顶翻了个白眼。 秦晋笑的像极了,街头的二流子,几句话逗弄的,心痒难耐,想做点什么。 这么久没和她亲近了。心里还真想。 刚开始怜香惜玉,照顾她的情绪,忍住了。 可这丫头,又不接话了,害得他想亲她,没找到借口。 虽然人家没这意思,秦九九发散思维,可以往上面联想,没借口就自己找,以他不要脸的劲儿,实在找不到就不需要。 不安分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看得青青浑身不安,总觉得他不安好心是的。 “小嘛到是”故意不说完,意思却很明显,“不过,还不错。” 青青心里也很后悔,和他水火不容的好不好,为什么会聊的这么暧昧的话题,看他那一脸陶醉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的事儿。 “王爷,你不要捉弄我了行不行?”青青眼底冒火。 “可以!”他答应的很干脆,但是怎么听起来,感觉像有阴谋似的。 这丫头整日就变着法子折腾,也不嫌累,就是要让她明白,怎么折腾都没用。 从大爷看上你那天起,你注定逃不掉的。 美人啊,你咋就不开窍呢,本王拥有雄兵百万,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男女不就那么回事,我看上了,打个标志,那就是我的私人物品。 索性就让她死了这条心。 青青错愕抬头,难道是真的。 秦晋双臂放入她的腋下,轻松的,把她提起来,目光凝视着她。 眼睛幽深的像一碧池水,能蛊惑人心一般,柔软的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 又夹杂这灼热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跳。 他笑了笑,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并拔了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青青一惊。这难道是让自己自行了断不成,就知道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他这段时间,态度这么好,原来是笑里藏刀,给她攒着呢。 不怪他,他这么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的无视。 自己老婆跟人跑了,他不千刀万刮,已经算是仁慈的。 死,谁都怕,青青心里扑通扑通的。 只听他压低声音,说:“如今给你两条路” 果然,难道还有一种死法。 “要么杀了我,要么乖乖跟着我。” 他把刀子。塞入她手里,又对着自己的胸口,“一刀子下去,你就可以自由了。” 青青彻底呆了,她怎么可能敢杀人,她是救死扶伤的好不好。 秦晋又抓住她的手,往前带了带,刀子在灯光下,泛着青冷的光芒。 冷森森的,眼看刀尖抵住胸前的衣服,青青手都有些发抖。 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而他目光笃定,气定神闲,口气也是满不在乎:“不用怕,嗯!” 手又向前带。青青颤抖的手往后拉。 “既然你舍不得杀我,那就别怪我了!” “你!”青青说不出一句话。 “云青青,既然嫁了我,就是我的人,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但是,今天你既然不杀我,那以后,就别再做那些以为能激怒我的事,小孩子的把戏,我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秦晋拔出她手里的刀,随手扔了出去。 欺身上前,几步把她逼退到大床边,身体向前一倾,双方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正文 054:下辈子也看不上你 无疑,床很软,摔得并不怎么疼,因为秦九爷驾临,一切床上用品,杯盏碟碗都是崭新的。 可他身体确有些重,特别是胸膛,结实,坚硬,抵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这种触感特别的微妙。 好似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拨弄一样,似有若无,想挠又抓不着,看不到。 秦晋眼神暗了暗,不明的气流,猛冲头顶,又慢慢回流,最后集结一处。 好似膨胀,又好似发空,这种特别的感觉,让他继续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来排解。 眼睛慢慢变得有些发红,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又仿佛是深潭,陷进去就无法自拔。 青青又慌又乱,心跳是她没办法控制的。 特别是看到他精致的五官,慢慢靠近,发烫的呼吸,轻抚在她脸上,她的一瞬间变的红润无比。 他本来就是个男人中的狐狸精,一旦变得温情脉脉,柔软深情时。恐怕没有人能抵挡住。 这无关乎喜不喜欢,仅仅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气氛暧昧时,所产生的正常的生理冲动。 青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会有心脏病。 “青青,你对我有感觉。” 秦晋整个身体笼罩在她的上方,双手捧住她的脸,四片唇瓣,随着他的开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 但是他这一句话,把青青从迷乱中拉回了现实。 他不要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喜欢他的了吧,谁会喜欢一个精神错乱的人。 青青眼皮不安的跳了跳,把脸一偏,伸手挡住他的脸。 心里暗骂自己,云青青,你有点儿出息,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被男色所迷。 男色男色,不能沉迷于男色。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他现在有侧妃,以后还会有七七八八的小老婆。 这么大年纪了,又是这个身份,身边又美女如云,他能把持的住? 之前还听白朔无意说过,皇城名姬,梅如雪,自恃貌美,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九殿下,一念情深。 秦晋每次回京,都会请她到府中演绎歌舞。 他那玩意儿,恐怕都铁柱磨成针了吧。 青青用手推拒着他的脸,艰涩开口说:“王爷,我,我,我突然想到一个事。” 秦晋半眯着眼睛,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想到事儿,看来是大爷的吸引力不够啊。 不过今天打定主意,做他想做的事。 不能太逼迫,那只能循序渐进,倒要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招。 “什么事?”他嗓音变的魅惑,沙哑,还故意伸出舌头,在她手心里舔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酥麻的感觉,流窜全身,青青心里一阵轻颤,天,秦九九,你是属狗的吗? “咳,我,我”青青结结巴巴地,发现声音也不像自己的了。 掌心本来是挡住他的嘴的,被他轻舔,一发蒙,滑向了他的脖子。 被她柔软的小手,这么轻轻的一抚摸,秦晋性感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玩味的笑了笑: “把舌头捋直了,慢慢说。” 青青还没平静下来的心,又颤抖起来,他是嘲笑自己激动,连话都说不好了。 瞪了他一眼,撅嘴说:“谁,谁舌头不直了?” 她不知道这个样子,对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不,是**裸的勾引,再开口,声音变得异样: “直吗,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笑了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她一伸出来,他就给她咬住。 伸?你当老子傻呀。 青青立马把嘴抿好,推住他越靠越近的脸。 “王爷,你不要这样,哦,我想起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青青心里有些发紧,就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用力把他推起。 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呼吸一起一伏地坐了起来。 秦晋淡淡笑了。伸手揽住她的肩,下巴蹭了一下,她鬓角的秀发,又趁势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有什么悄悄话要跟为夫说?”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晕开。 青青缩了一下身子,这气氛太过暧昧,这样下去,非得出事儿不可。 “我,我吃的太饱,想出去走走。” 她推开他,落荒而逃一样,快速走向门口,像后面有八匹狼追一样。 吃太饱?秦晋扬起好看的唇,你吃的太饱,可是爷,我没吃饱啊。 站起身,快步跟上,决定今天要吃饱。 时间,不算晚,街上行人并不太少,晚上还有些冷,但是青青觉得身上很热,被凉风一吹很舒服。 秦晋腿长,很快就追上了她,轻问:“想去哪里走走?” 青青也不是真的想出去走走,就是想离他远点,就算是想看看古时候的夜市,也不想和他一起出来。 秦晋走在人群中,高大英俊,特别引人注目。 特别是有一些小姑娘,小娘子的,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青青,无故遭人白眼,多冤屈。 青青不想成为焦点,站定想了一下说,“不走了,回去。” 好不容易两个人,能这么和谐的压压马路,其实也不错。 秦晋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她被一阵大力扯回,紧接着身体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会儿要出来,一会儿要回去,他当然明白,她就是想逃避自己。 他今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么吃了她,要么让她吃了自己。 “时间还早,何必这么早急着回去,我知道,客栈后面有个园子,不如我们去坐坐。”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在大街上这么搂搂抱抱真的好吗? “我困了。”跟他一起进亭子,怎么感觉像溜老虎似的,一不小心就得被虎吃了。 “是吗?刚好我也困了。” 秦晋手上并没有松开,说的话又意有所指,好像意思延伸一下,就是:不如一起睡呀。 大街上的行人,注视着他们,还指指点点。 “这小夫妻真恩爱。” “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 “” 青青已经在风中凌乱了,从客栈里逃了出来,出来想静静的走一下,非得一出场就这么高调! “好,好,去坐一下!你带路。” 秦晋松开手,耸了一下肩,笑的非常迷人。 干嘛这么听话,害他想多抱一会儿都不行。 青青放慢脚步,就想让他走前面。自己和他拉开距离。 可他却把脚步,放得更慢,看她慢吞吞的样子,索性停下来等她。 这样走,走到亭子里都得半夜了。 青青气恼的迈开腿,快步走向前,也不理他。 奈何人家腿长,你走三步,人家一大步就追上了。 到了那个园子,青青几乎想掉头回去。 园子各处悬挂有灯笼,并不算黑。 这南楚的民风,谁说淳朴,这开放的不要不要的,这奸情,随时随地发生。 三三两两的男女,风中约会,都不怕冷吗? 有的搂搂抱抱。有的相互亲吻,按耐不住,还互摸,还有的坐在草丛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谨慎地看了一下旁边的男人,怎么觉得两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的。 神情紧绷,心里更慌了,老天,他像没看见一样,气场沉稳,一脸的正气。 青青硬着头皮,决定在这儿坐片刻,立马就走。 不远处有个亭子,这里开阔,他万一发疯,逃跑也容易。 肯定不敢跟他一起到幽深的地带去。 她笑的有些勉强。“不如在这坐一会儿。” 也不想转一圈,欣赏成人电影,特别是带着一只色狼,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或者是带着锦儿的话,那看看也无妨。 “好!”秦晋无所谓的说,只要两个人能独处,怎么着都行。 想做什么,在哪里都一样,大街上照样敢亲。 青青心里打着小算盘,迟迟不坐下来,就想等他先坐,然后自己再捡个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坐。 秦晋阅人无数,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思,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又把长腿伸向另一头。 那意思就是他这一边的长椅,被他占完了。 挑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青青眼皮动了一下,有病吧,才会坐你的大腿上。 “你身子弱,这长椅上凉。” 说的一本正经,那表情,好像就是,我仅仅是为你的身体着想,纯关心,可没有其他想法。 你要是不敢坐,就是心里有鬼。 谁身子弱,老子身体强壮着呢。 青青左右看看,就想着坐亭子另一边的长椅上。 步子还没迈开呢,身体就被人扯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她浑身局促不安,本想一跳而起。 可是小腰,瞬间被一条长臂箍住,并搂住。身体动弹不得。 “啊!”青青用力的掰着他的手,“秦晋,快松开。” 因为挣扎,娇俏滚圆的臀部在他腿上不停的摩擦。 虽然隔着衣服,秦晋还是觉得喉咙冒着热气,可那丫头还乐此不彼,丝毫没意识到有危险。 在这么不安分,大爷可就不客气了,求之不得啊,秦晋嘴角笑容更大了。 “松手,你要做什么?” 青青浑身局促不安的,来回扭动。 秦晋呼吸一瞬间变得无比灼热,下巴儿放在她的脖子处,向耳鬓厮磨一般: “我本来不想做什么,你这样动来动去,难道想提醒我做什么不成?我自制能力一向很差。” 青青听到他这句话,瞬间变得安静了,只是又急又气,后背都冒了汗。 天阴沉沉的,夜凉如水,可后背靠着他,暖烘烘的,像抱个暖炉一样。 她全身的神经都崩的生疼,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紧张什么?”秦晋故意把气氛,弄得接近爆炸的临界点,暖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蜗处,痒痒的。 “亲都亲过了,还不能抱一下。” 青青感受到他的邪笑,羞愤的连耳根都红了,她本想指责,什么时候亲了,可就是亲过了吗。 气急。好想伸手拧他一下。 “只是被一只禽兽咬了而已。”缄口不言,不是她的风格,忍都没忍住,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禽兽?”秦晋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小腹处,还不停的摩挲,透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他忽然笑了,可笑的有些邪气: “你这是对自己的相公不满吗?是挺禽兽的,成亲这么久了,都没碰过你,让我娘子有怨言了。” 说了这句话,到把自己勾引的,浑身燥热,手不安分的,在她紧致的小腹上捏了捏。 “你!”青青动了一下嘴唇,皮肤一阵轻颤,伸手去掰他的手,“先把手放开,谁有怨言了?” 秦贱人,再不安分,信不信老子一根银针,让你从此不举。 秦晋勾唇,由于离得比较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那种淡淡的,独有的馨香,只有他才能闻得到的。 “没怨言,就是对相公的举动很满意了,那还让我松开手。”秦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更不应该骂相公是禽兽了。” 青青气结,觉得肺抖错位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生怕把自己给气死了: “秦晋,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秦晋侧目,看她脸蛋儿红红的,说出来的这句话,怎么意味,都是在撒娇。 说的好像一直都理我似的,这段时间每天不都在冷落爷嘛,横竖也是不理了,还不如在摸几把,占占便宜。 青青要是知道他心里这样想的,就得一巴子呼死他。 失算啊,就怕在房间里被他占便宜,才跑出来,可跑出来之后,还是一样的。 “秦晋,你坐好,我要和你好好谈谈。”青青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压着胸中的怒火。 “谈!”漫不经心的声音。下巴还蹭着她。 “你有没有在听?”青青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听!” 生怕多说一个字,耽误占便宜似的。 “秦九九!”青青愤怒转身,本姑娘在和你谈心,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认真一点。 本想叫他秦贱人,可又怕惹恼了他。 可这么一转身,白嫩嫩的面颊,正撞在他菲薄的唇上。 秦晋怔愣了一下,立马“吧唧”偷了一个香。 不过这个秦九九叫的,让他春心荡漾,这个名字好。 叫秦晋,难免显得太生疏,叫相公,又没什么新意,这么一个特殊的称谓,有情趣。 “喂!” 青青脸颊变得滚烫滚烫的,还没开口。耳垂连带着耳坠,一口被他含住。 有些麻颤,有些酥痒,青青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那还有心思再谈下去,其实一个字也没谈好不好。 稳定了一下心神,挣扎着就要站起身:“该回去了。” 秦晋轻,舔了一下她的耳朵,耳鬓厮磨,轻问:“怎么,不再坐会儿了?” “不坐了。” 难得他口气这么正常。 “等等!” 秦晋稍微松开一点儿,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 原来是之前青青偷他的玉佩,后来她离家出走时,又给他放了回去。 “这个,还是带着吧!”秦晋抬起手伸向她的腰间,“这是我父皇给我的,我带了二十多年,如今就送给你了。” “我不要。” 青青推着他的手,当时走的时候,就想和他断的彻底一点,怎么可能再收回。 谁愿意收个定时炸弹,天天放身边儿。 秦晋轻蹙眉头,手臂紧箍着她,把玉佩系向她的腰间。 他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来回摩挲。 青青屏住呼吸,神经紧绷,像一根拉紧的弦,下一秒就会断裂,觉得皮肤都开始发颤。 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温热又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她就算豪爽,骨子里也还是个小姑娘,又是个雏,没什么经验。难免脸红心跳。 “秦晋,我不会平白无故收人家东西的,不要,不要,你这人怎么这样,有强迫症啊!” 青青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人家二字,让某人听了,心情非常不爽,什么人家,这不都是自己家里的。 突然站起,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速度非常快。 “唔” 她还没反应过来,红唇就被他含住。 有些强势,有些狼吞虎咽,像是一直在渴望,突然得到了。有些急切。 目的性和侵略性都很强。 唇齿间是那种干净又清爽的味道,霸道的让她不能承受。 秦晋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更加魅惑:“要不要?” 青青心魂未定,呼吸有些乱,狠狠的瞪着她,倔强的说:“不要!” 秦晋淡淡笑,下一瞬,咬住她的唇。 青青嘤咛一声,气息全被他吞并,而吸入肺腑的,又全属于他的气息。 咬牙,他伸出舌头,轻扫她的牙龈。 以前也被他亲过,但像这么挑逗却是第一次。 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嘴里“嗡嗡”的出声,快哭了。 “要,还是继续?” “要,要。”青青气的跺脚。 “要。那我是不是更不能停了。”秦晋眼神像黑夜一样幽暗。 “要玉佩!”青青胸中涨的发酸。 本想让谈话产生歧义,可看她眼圈发红,他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松开了。 “我们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秦晋这时还没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但手指非常灵活,瞬间就系好了玉佩,可手还不愿意移开,依然在她腿上流连忘返。 跟你,更应该客气了,谁给你是我们呀,青青真想拽下来,摔在他脸上。 秦晋心想,收人家东西,这明明是你主动拿的好不好,既然主动拿了,要想退回,哪有那么容易。 青青想说什么。可是气的又不愿意搭理他,推开他,气恼的坐在一边。 秦晋轻挑了一下眉梢,主动找话说: “我们都同床共枕过了,还能分得清吗?” 怎么分不清,虽然,是,同床共枕过,可又没发生什么。 青青拍了一下头,这说的好像,希望能发生点什么似的。 “况且,你也送了我定情之物,还不止一个,我不得礼尚往来嘛。”秦晋说着,手就往胸口处摸。 他坐在她旁边,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肩上。 青青心里烦闷,站起就要走,可看到他警告的眼神,又指了指自己的唇,她只得又坐了下来。 说到底,心里对这个人还是有点怕怕的,特别是他发疯的时候。 只见他拿起那个荷包,从里面掏出那片手娟,迎着灯笼的光,左看右看。 青青内心十分的崩溃,窘的都想凭空消失,你这人要不要脸呢。 伸手去抢,秦晋好像早料到她会这样坐,嘴角含着笑,躲闪着,手高高举过头顶。 你妈,长臂猿呀。 “还给我的,这不是给你的,你这人怎么赖皮。” 青青被气的。不得不理他,气急败坏,只顾着抢东西,都忘了,此刻,已经骑在他的双腿上。 累的呼哧带喘的,终于抢了回来,刚松了一口气,喜悦只持续了一瞬。 这羞人的姿势,让她好想变成蝴蝶飞走,秦晋松手,长臂一挥,又把她抱满怀: “这才乖。” 这口气,好像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青青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脸皮厚。 刚想挣扎。就听他声音嘶哑的说: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方知相思苦,青青你可明白。” 青青那会听他的,还是在不停的挣扎,悻悻的说: “什么相思,不相思的,我们每天都见,哪来的相思。” 秦晋手臂,下意识的用了些力气,浓重的气息,撩起她鬓角的长发: “虽然每日想见,但我却走不进你心里,每日想拥你入眠,更是想都不敢想,只能为你而苦,每日辗转难眠时,在你窗下徘徊,你可知道?” 天呐,风高月黑,孤男寡女在这儿,他为什么要说这个,难不成是想登堂入室。 青青被他吻的,有些乱,这会头有些晕了,无法思考这个问题。 秦晋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白嫩的脸颊透出绯红,秀眉没做过修饰,却很完美,睫毛卷翘,和眼角的曲线形成完美的弧度。眼睛极为灵动,鼻子小巧玲珑,唇瓣红润。 不施粉黛,却眉目如画,是那些经常涂脂粉的女人,根本无法比的。 他眼波流转,浑身有些燥热,舔了一下发干的唇: “青青,我”秦晋声音有些暗哑,神情却无比虔诚:“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这么一个常年征战的,钢铁般的男人,也有这么铁汉柔情的一面。 喜欢?你喜欢别人,别人就得喜欢你吗? 别忘了,他还有侧妃,还有红颜知己。 易景天说了,那次自己被人刺杀,绝非偶然。怕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她的理想,就是好好挣钱,就算要养帅哥嘛,也不能养这么背景强大,关系复杂的人。 她喜欢简单自由的生活,不想应酬他那些皇亲国戚,不想动脑子去讨好太后,皇上,皇后那些。 宅斗,宫斗,这些先不说,就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这一点,就受不了。 “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青青气闷。 “怎么改都没用!”秦晋蹙眉说。 “我”青青真想和他同归于尽,然后一了百了,“我和你不合适。” 她脱口而出,没经过思考。 “你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九王妃了。还敢说不合适?” 秦晋轻轻在她腰上拧了一下。 “啊!”青青跳了一下,当然没跳起来,谁愿意当是的,又不是自愿的。 “你亲我,我也看过我,全身上下都被你摸过,你不得对我负责!” 对你负责,秦九九,你什么时候变成无赖了。 “我都没让你负责,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还被你脱光了呢。 “你可以要求我对你负责。”秦晋觉得这样逗她,真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了。 一段时间的,烦闷都烟消云散了。 青青拍了一下胸口,又抬手粗鲁的推了一下他,“你无赖!”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秦晋嘴角上扬,眼角也是。 “我讨厌你!” “口是心非了吧!”秦晋戏谑地说。 身体被他紧紧的搂着,动不了,她胸口一起一伏的。生怕被他气死。 “想让我喜欢你,下辈子吧!” 秦晋心里顿了下,告诉自己要压制,深呼吸,舒缓胸中的烦闷: “青青,你真的这么想的,这辈子还没过完,又和我约了下辈子,这么舍不得我?” 青青握紧了拳头,这辈子遇见你,已经够倒霉了。 下辈子还能遇到你,那我是不是哪辈子作了恶,还是上辈子找人把你轮了,亦或是,自己把他轮。 正文 055:遇到刺客 青青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刚刚平静下来,又被气得火冒三丈。 本来就是冬天了,晚上被风一吹,这会儿还有些冷。 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园子里,三三两两的,约炮的,可能感情熊熊大火,抵御不了严寒,差不多,已经撤完了。 不想再和他说什么,“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我扮软弱,总行了吧,娇滴滴的声音,你忍心拒绝吗? 果然秦晋眼皮动了一下,尊贵的大爪子,拍了拍她的小脸说,“行吧!” 青青心里松了一口气,趁他松手时,立马站了起来。 再也不看身后的人,猛的向亭子外冲去。 “啪嗒”几滴水滴在脸上,仰头才发现,哦,原来下雨了。 秦晋这时快步跟了上来,毫不犹豫的脱掉自己的外衣,照的他身上。 笑的意味不明,说的意有所指。 “小心今晚,要湿身了。” 青青羞愤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妈。这些荤段子都是跟谁学的。 本想狠狠的怼回去,可一抬头撞上他那正气凛然的俊颜。 看那表情,人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下雨淋湿了,湿身,仅此而已。 老子,忍! 秦晋看她隐忍的表情,暗暗笑了笑说:“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大爷,什么时候说错过,错了也得对啊。 他突然脸色微变,脚步顿了下来,猛然把青青往身后一推:“小心!” 话刚落音,只见从远处,射来几道白光,像闪电一样。 秦晋身形灵动,飘逸,又潇洒至极,如蝴蝶穿花般,全部闪逼。 青青被他推的踉踉跄跄,后退几步。 再抬头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像大鸟一样,从旁边的丛林中,飞跃出来,瞬间而至。 “你们是什么人?” 秦晋蹙了蹙英挺的眉,面色沉稳,是那种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神情。 而对方显然并不愿意搭话,相互对视了一眼,扬起手里的利剑,猛冲上来。 转瞬间,双方激战起来。 四五个黑衣人训练有素,一看就是专业杀手,并且还是绝顶高手。 个个能以一敌百,几个加起来,就算千军万马中,取人项上人头,也如探囊取物。 秦晋毕竟在血雨腥风中打拼过,虽然知道对方很厉害,但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那种临危不惧,掌握全局的神采,令对方心底微虚。 青青一时呆住了,这种撕逼大战,她只有在电影里才看过。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多么的令人胆战心惊。 她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害怕,反正就是浑身发抖。 秦晋有些焦急的看着她,这个死丫头,发什么呆,瞅个空当大声喊道:“还不快走!” “哦!” 她回过神,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虽和他貌合神离,但毕竟关乎到生死,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把私怨放在一边。 她一个现代人,在医院,也经常看到阴阳两隔,那毕竟是无能为力的事。 她是大夫,怀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更知道生命可贵,每次抢救病人,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会付出100分的努力。 搬救兵,她第一反应,看秦晋还没有落败的迹象,希望他不会有事。 她来不及多想,惊慌失措的往外跑。 秦晋知道今日遇上了劲敌,但是也知道,这几个人根本伤不了他。 他堂堂南楚九殿下,岂是这么容易对付得。 看到青青走远,他笑了笑,手掌默运真气。 一抬手,抓住一人刺过来的剑,用力一折,只听啪的一声,对方的剑变为两段。 而他瞅住先机,一掌打向对方的胸口。 那人立马像抛物线一样,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之后,丧了命。 一方有缺口,势力就会弱很多,不多时,又有两人受伤倒地。 秦晋从这个缺口,提一口气飞了出来,轻轻的落在旁边一块石头上。 嘴角含着轻蔑的笑。“就凭你们,也想刺杀本王。” 如果他这么容易死,只怕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 几个人也有些吃惊,只道是他一个王爷,领兵打仗,运筹帷幄的还行。 没想到功夫居然也这么了得,主人说时,他们还不信,如今信了。 “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本王说不定还会放了你们!” 秦晋当然知道,这些职业杀手是不会出卖主人的,但他还是想试一下。 “秦九爷,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今天谁会死,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这时只听地从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像乌鸦一样,聒噪刺耳。 “拿起地上的短剑,刺自己一剑,我就放了你的女人。” 接着就看到青青,被一位黑衣人,挟持着从远处走来。 明晃晃的短刀,架在她脖子上,而她满眼的惊恐。 秦晋心里一阵窒息,他多年来练就的处变不惊,也压制不了心底的那种惊慌。 这里离客栈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来的时候也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跟过来,这时没有救兵。 他突然轻轻的笑了一声,“你们就这种智商,也能做刺客,一个女人而已,也想用她的要挟我?” 几个刺客,面面相觑,刚刚明明看到,他惊慌的让这个女人走。 “你不乖乖束手就擒,我就杀了她。” 一人不死心,还在狠狠的威胁。 秦晋笑得云淡风轻,双手背在身后,只有他自己知道,手颤抖的多么厉害。 “请便,本王的女人,多不胜数,要不要再送几个给你们杀。” 他哈哈大笑,迈着稳健的步子,气定神闲。 “退后!” 秦晋像没听见一样,依然走向前。 几个刺客心里没底儿了,本以为他们六人出马,秦晋必死无疑。 没想到他以一当之,稳占上风,还伤了他们几个兄弟。 他们早听说秦王殿下,狠戾无情,看来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 岂会为一个女人,而陷自己于困境 “赶紧动手,本王可没有耐心等。” 秦晋看着青青眼底的绝望,心里一阵闷痛,但却被他很好的掩饰,只要他不想,别人很难看出他的情绪: “乖乖说出,受谁人指使,我饶你们不死。” 他冷冷的说,眼睛再也没有看向云青青。 “秦晋,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救,你还是不是男人?” 几人看他走向前,挟持青青连连后退,“你再敢向前,我真动手了。” 秦晋轻轻蹙眉,显得十分不耐烦:“你再不动手。本王可就动手了。” 挟持青青的黑衣人,大叫一声,扬起手里的短刀,就向青青脖子上刺去。 青青这会儿,反正镇定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从容一点。 秦晋瞅准时机,在刺客扬手的那一瞬,准备扬起手里的短刀,可有人比他快一瞬。 只听到一声惨叫,青青身后的人接着倒地。 只见他,后背被人一剑刺穿,面目狰狞可怖。 而青青身体却被人往后一带,身体稳稳地,轻飘飘地落了出去。 转身,就看到那双溺爱又担忧的眸子。 “景天。”青青心里一阵难受,20多天没见他。再看到他,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你怎么会在这儿?” “新川的事已经忙完了,我刚好回京,路过这儿,去拜见九爷,才只道,你你们出来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和朱浩才找到这儿。” 易景天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他本来比青青他们晚走十天,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她。 他眼神挣扎了一下,仿佛陷入一张凌乱的网中,越网越紧,直达心脏,刺痛之后,就是麻木。 “你没事吧?” 看他眼底的憔悴和担忧,青青心底一窒。再也掩饰不住,隐藏在心底的那份痛楚。 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反正一辈子也没有多长,只能让它落下帷幕了。 她摇摇头,笑了一下:“没事,多谢你。” 易景天本想说,我们何须这么客气,可看到旁边那个目露寒光的男人。 他松开青青,走上前,恭敬的说:“九爷。” 秦晋神情阴郁,冷酷和易景天的温和,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伸手一把扯过了青青,嘴角冷笑了一声:“景天,真巧!” 几个刺客刚想逃,却见从四处拥来不少侍卫。 “爷,属下救驾来迟,望爷恕罪。”朱浩上前说。 而秦晋眉目间的那种嗜血的狠厉,是青青以往不曾见过的。 但是语气却非常轻,非常慢:“杀无赦!” 说的杀人,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轻巧。 对,他眼里,人命根本就不值钱。 青青还是忍不住看了易景天一眼,他也正注视着自己。 秦晋看在眼里,他神情不是很好,不光是看到易景天,更因为,他还在青青眼里看到柔情,她何时这样看过自己。 用力把她带进怀里,搂住她的纤腰,轻笑说:“娘子,我抱你回去。” 青青挣扎了一下,心里郁闷极了。 “放开!” 秦晋眼睛半眯,收敛了笑容,口气也有些冷峭:“看到他。你就乱了是不是?” 青青喘着气,冷冷地扫他一眼,不想跟他争辩。 秦晋突然意识到,在易景天面前,更不能发火,那样只会让青青眼里只有他。 好不容易建立一点和谐,不能因此就破坏了。 他目光,有些许疼惜,伸出长臂,扶着她娇小的肩膀,语气十分的轻柔: “吓坏了,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没保护好你,来,我们回去。” 青青抬头,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精致五官,突然很生气,这次是真生气了。 推开他,沉默不语的往前走。 刚刚,那锋利的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都能感觉到,那种浸肤的凉意。 可他居然还那么淡然的,说无所谓,让人家杀了她,这会儿又装什么好人。 如果不是景天出现,这会儿说不定,她都横尸荒野了 秦晋轻轻摇头,快步追了上去,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凝视着她,愤恨的小脸。 又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红痕。还流出血来,他一阵心疼。 掏出腰间的帕子,轻轻帮她擦拭,又伸手摸出金创药,拧开塞子,正要帮她上药。 青青抬手,把他手里的药瓶,打落在地。 “谁让你假惺惺,我死了,你不是正开心吗?走开!”青青狠狠的说,“自私鬼,关键时刻就想着你自己,你的女人又多,死我一个,还有更好的。” 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又不是他的女人,干嘛这样说,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更烦闷了。 秦晋叹息了一声,“先回去,我把伤口给你处理一下。” “不劳驾大爷,你尊贵的手。”青青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自顾走去。 气愤的,肺都快炸了,说什么喜欢自己,关键时刻,他还不是只考虑他自己。 本来对他的态度就不满,又加上易景天出现,她小小的心脏像不能承受一样。 乱的捋不出头绪,烦闷,隐痛,彷徨,无措,任何形容词也不足以形容。 秦晋下意识的握紧的拳头: “青青,只要本王不休你,你永远也别存其他痴心妄想,不要惹我生气!” 他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自己有危险,他不救,难道别人也不能救吗。 对,他看惯了生死,恐怕还杀人如麻,死几个人在他面前,根本算不啥。 自己算什么呀,看透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他不会把女人看的太重。 当然,他威严也不容侵犯,就算这个女人对他不重要。他也不允许,别人多看一眼。 “王爷,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女子,怎敢惹您生气,您让我去死,我就得乖乖去死。”青青口气里含着嘲讽。 秦晋叹了一口气,傻丫头,这都看不出来吗。 他几步,又追的上去,矮身,轻松的把她扛在了肩上。 青青惊呼一声,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被他扛着,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 “快放我下来,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亏你还位高权重。反正我的命又不值钱,这点伤,又死不了,你放我回白水镇吧,何苦把我困在王府。” “放你回白水镇,休想!” 回去再和易景天旧情复燃呀,“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除非我死!” 秦晋把她抗到路边,才把她放下。 青青累的气喘吁吁,掉头就走,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她心里闷的难受,眼圈也有些泛红: “你就会这么不讲理,你既然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何不做做好事,放了我,你又不缺女人,梁雪媛又漂亮,又温柔,又知书达理,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倍。” 顿了一下,鼻子一酸,眼睛也变得模糊: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进王府前和易景天认识,让你觉得颜面扫地,威严受到侵犯,你不甘心,王爷你应该明白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又何必对我苦苦纠缠,况且你也不是真爱我。” 秦晋眉宇间的怒火若隐若现,不是真爱她,哈! 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以前,从没想过他会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能让他心神不宁,可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让自己心里有牵挂不说,还整日提心吊胆,再也做不到以前的洒脱,放荡不羁。 他轻轻捏了一下眉心,舒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会无聊到,花时间,花精力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脑子呢?” 你知道南楚,有多少大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吗,为了让她散散心,他在路上耽搁了多长时间。 “你才没脑子!”有病,心里扭曲。 秦晋看她的样子,突然又笑了。 听他还在笑。青青更恼了,和他回王府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沦为他的玩物,你以为他会真在乎你。 “青青,你怎么不明白?”秦晋动了一下唇瓣说: “刚刚的那种情况下,我如果表现得越在乎你,我们就越危险,这是一种心理战术,谁的心理防线先倒塌,谁就会输。” 你在乎谁?说的什么鬼话? 就算他心思沉稳,那种情况下能表现的那么镇静,除非是心无杂念,那还不是不在乎她的生死。 “青青!” 秦晋看她并不为自己的话所动,突然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能平静: “你就那么在意,在我心里重不重要吗?” 这句话。震得青青头有些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说: “谁在意了?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出手相救的,不像你,就会做缩头乌龟。” 秦晋几步上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不管过程我如何表现,只要结果,是你平安无事就好,如果当时我真的听他们的,刺自己几剑,这样不但我没命,你也没命。” 说的冠冕堂皇,是你出手救的吗? 如果秦晋真的刺自己几剑,易景天没来之前,他们俩就没命了。 再者说就算易景天,当时不出手。他也不会让青青有事。 “我不想听!” 可为什么要生气,你那么讨厌他,他救不救你,又有什么关系。 真的那么在意,在他心里重不重要吗?呸! 哎呀,乱了,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身上有些凉。 秦晋尽可能的使自己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帮她遮雨。 青青加快步子,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无论走多快,他都和她并肩,讨好的说: “别生气了,无论怎么说,今天都是我的错,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让你受到了惊吓,我罪该万死。” 她不理。 “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的话,就打我,只是别打脸,我白天还要见人呢。” 秦晋看着她的脸色说。 你要脸吗?还别打脸。 “青青,你可知道刚刚那种情况,我表面是很从容,我心里怕得要命,从没有过的心慌意乱,不信你摸我手心,到现在还有汗呢。” 秦晋一边说,一边把她的手收于掌中,拉住她,使她停了下来。 手心有汗,那是淋雨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那几个刺客。再坚持一会儿,我怕就撑不住了。” 青青用力甩他的手,很快,越过街道,走向对面的客栈。 “腾腾腾”上楼,走到门口,看到他还在身后跟着,回身瞪了他一眼。 秦晋一怔,只得停了下来。 “我让人准备热水,你看你浑身都湿了,别着凉了。”他声音柔软,“小心别碰到伤口。” 青青用力推开门,接着“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不是,他躲闪得快,几乎撞到鼻子。 站在门口,无奈的笑了笑。连忙吩咐锦儿和秋菊去伺候。 伤口不是很深,只擦破了一点皮,放好了热水,青青支退了所有的人。 并把门插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脱掉身上的罗衫,慢慢滑进宽大的浴桶里。 因为脖子有伤,刚刚清理擦了药,所以水放的并不是很满。 头枕锦帛,长长地头发垂在浴桶外面,闭着眼睛,任由清水,亲吻着自己,嫩白的肌肤。 云青青啊,你这是怎么了?心里空空的,头脑蒙蒙的。 冬天不敢泡太久,伸手拿起旁边干燥整洁的浴巾,包裹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 打着哈气,拨开帐帘向床边走去。 这古代没有暖气,还真有点冷,她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眼皮有些沉重。 闭着眼,掀开柔软洁白的被子,就坐着进去。 可被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凉,不,还暖暖的。 动了一下身子,光裸的身躯,碰上同样温暖紧致的,好像是肌肤。 她呼吸慢了半拍,连忙睁眼,掀开被子,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屋里的灯。被人吹灭,被子又重新被拉上,把她也蒙了进去。 她惊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屋里进贼了,还是劫色的。 头脑一片空白,刚想开口,呼叫。 嘴巴就被人堵上,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温暖宽广,仿佛又有些熟悉的怀抱。 “青青,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 青青刚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紧张起来,是他?是他更怕好不好。 如果是真的贼,还可能是劫财的,他那么有钱那么有势。肯定是劫色的了,这么躺在她床上,意思还不明显吗? “秦晋,你要干什么?” 幸亏屋里一片漆黑,但愿他看不到自己脸红心跳的样子。 但是秦晋是谁,武林高手,目光如炬,在晚上看东西,也和白昼一样。 他目光一瞬间变得炙热无比,这是他媳妇儿,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过分。 成亲这么久了,也只是亲亲,摸摸,还没有更进一步过。 易景天的出现,让他感到威胁,不得不改变策略,再对她放纵。只怕她还会摇摆不定。 “快放开!” 青青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一张口,心脏自己跳出来。 秦晋气息浓重,强健有力的臂膀,笼罩着她柔软的身体。 温香软玉在怀,他一个正常,又成熟的男人,怎么可能,放得开。 “丈夫和妻子全身**的,拥在床上,你说要干什么。” 秦晋声音有些暗沉,身体也是滚烫的。 青青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沉重的身体。 “快松开,信不信我用银针扎你。” 云青青彻底发飙了,老子不发飙,你当我是病猫啊,一次一次的欺负。 秦晋把头埋在她颈项。亲吻着,一路下滑。 “你有针吗?” “死开!” 心底越来越空,连身体都是空的。 他动作也很生涩,想必这位爷,平时也没伺候过人。 不难想象,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平时应该都是女人,匍匐在他脚下,迎合他吧。 青青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也软成一滩水。 这种热血澎湃的感觉,让她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可耻。 柔软的床,无处着力,“秦晋,你个禽兽,说过不碰我的。” 残存的意志,支配着她,这个时候应该反抗的。 “你都说我不是男人了,我还不得证明一下。” 秦晋丝毫不为所动,开弓哪有回头箭,这一刻,他等了许久了。 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动,难道还留给别人不成。 从找她回来那天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怎么闹,都是内部矛盾。 手指在她身躯上游走,她一个娇弱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浑身的血液在翻滚,在逆流,平时自控能力很好的男人,此时却放任这种情感。 不顾她的哭喊,和抗拒。 正文 056:阴损的九爷 “青青!”他又倾下身,轻咬她的唇瓣,舌尖还探了出来 青青气不过,张嘴用力地咬了下去。 “唔!” 秦晋吃痛,神情这么一放松,失神之际,青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的把他推开。 拉起被子,蜷缩的一角,惊恐万状的看着他,虽然看不到。 这时秦晋,用火折子点亮的灯。 嘴里“嘶”出声来,用手摸了摸舌尖,看了一眼,居然咬出血来,下口可真狠。 他笑了笑,看她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伸手扯了一下: “被子给我一点,我也很冷。” 青青心慌意乱之际,才看到他白花花的身体,离自己只有一毫。 “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青青一张脸滚烫滚烫的,像发烧了一样。 “我自己进来的。”他厚颜无耻的说,好像私闯民宅,很骄傲一样。 青青气愤的,想狠狠的剜他一眼。 但是他这个样子,你看他,是你吃亏,他巴不得你看他。 连忙把眼睛闭上,“我求你了,你出去好不好。” 但是就那一眼,也看到了,他的整个身体。 身材结实匀称,皮肤居然很白,很细腻,两条腿修长又结实。 连腿上的卷毛都那么性感迷人,又恰到好处。 看到这么血脉喷张的画面,她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秦晋看她隐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索性把身体打开,呈现在她面前。不是想看吗,给你看仔细点。 “干嘛闭上眼吗,看一眼也是看,多看几眼也是看。” “谁看你了?”青青咬着牙,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额头都出汗了。 他用力一扯,她那点力道,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很快他就重新钻进了被窝,滚烫的身躯,重新把她揽在怀里。 呼吸浓重而又急促,灼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脸上,“青青,我就抱抱,不碰你。” 鬼才信呢,成年男女不穿衣服,抱在一起,会什么都不做,你是柳下惠啊,还是有病啊! “不行!” 青青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白兔,已经挂在狼的牙齿上了,他会不吃? “那你的意思,是让碰?” 秦晋胸口涨的酸痛,这个氛围聊这种话题,实在是太考验他的耐力了。 他残存的一丝理智,也像着了魔一样,根本不受他控制:“青青,我是你相公,所以无论对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青青心里像擂鼓一样,今晚难到节操不保了。 这个神经病,难道是看到易景天,受刺激了。 看他眼底燃烧的熊熊大火,青青有些胆怯了。 她心扑通扑通的疯跳不止,不行,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她脑子嗡嗡作响,深呼吸,感受着他热烈的吻。 青青突然心一横,不成功便成仁。 张口,反客为主咬着他的唇瓣,扬起美丽的迎合着他。 秦晋被突如而来的情况,弄的有些愣住了。 今天居然这么热情,他更加的不受控制,像要一口把她吞下一样,不断的加深。 青青一翻身趴在他身上,笨拙而又羞涩小手,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 这种生疏的技巧,更让他颤栗不已,热血沸腾。 他仰起脖子,似乎要起来,青青抬手,又把他推了下去。 伸手攀上他的脖子,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要凝滞了。 轻轻啃咬他性感的喉结,秦晋忍不住轻轻“唔”出了声。 眼神炙热的,能把她燃烧一样。 轻掐她的腰,刚要动,作。 青青恰在此刻手伸进了,他枕的枕头下面,摸出一把什么东西。 目光突然一凛,迅速的把这把东西,刺下了他的肩膀。 搞定,青青一跃,从床上跳下来。 拿起旁边的衣服,迅速套在身上。 一堆燃烧的正旺篝火,被人兜头到了一盆冰水,火焰瞬间熄灭,连烟都不冒了。 “哦!”秦晋痛的浑身有些痉挛,拧眉强忍。 刚想起身,发现浑身的精力,被人抽空一样,手都抬不起来,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微微扬起头,眼神变得锋锐:“云青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敢用银针刺我的穴位。” 青青拍了一下手,笑的像一朵花一样,还伸手,在他肚子上打了几下。 娇滴滴的说:“王爷,乖啦,好好睡啊,我就不陪你了,晚上好好做个春梦。” 还得瑟的,又加了一句:“拜拜!” 接着又来了一个飞吻,故意把被子掀开,露出他上半身,冻你一夜,看你抗的住。 “云青青,你给我站住,我看你敢走。” 秦晋目光变得阴沉,这个死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敢给爷使绊子。 你现在差不多都是一个废人了,还敢跟我凶,老子怎么不敢走。 浑身打了个寒颤,回头对冰冷的眸子。哎呀妈,太吓人了,像发火的猛兽一般。 气啊,气死你,也动不了。 青青突然心里蠢蠢欲动,瞪我是吧,她又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床边。 瞪啊,瞪又瞪不死人,她抬手,用力的把他翻了过来。 还仰着头瞪啊,看你脖子能撑多久。 “青青,快把银针拔出来,我保证不追究。” 秦晋蹙眉,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和缓。 青青拧眉沉思,如果在嘴上扎一下,立马变哑巴多好。 你保证有个屁用啊,你就是一个小人,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过。 她笑得五彩斑斓,“王爷,你不就想打炮么?我帮你。” 秦晋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思考打炮是什么意思,用力挣扎,发现只有头能动。 “青青,你又舍不得杀我,就算刺中我的穴位,早晚还得给我解开,现在解,我保证不碰你,再晚了,你的运气,可就没这么好了。” 秦晋微眯着双眼,透出警告的光芒,仰着头。 还敢瞪我,青青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刺中他穴位,完全是为了自保。 现在帮他解开,他正在气头上,肯定立马就得成为他口中食。 青青按了一下他的头,小子,还是强项令啊,这么按,脖子都不动。 秦晋有些郁闷,自己南征北战,不算计别人就好了,被这死丫头,一次一次的算计。 “青青,你再不解开,可就别怪我了。” 秦晋全身疼痛转为麻木,觉得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样子,还横,青青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 看到旁边有一根,燃烧的,红红的长蜡烛。 就想吓唬他一下,伸手拿了过来。 笑的非常欠揍,“王爷,其实如果想打,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种方法,保证酸爽无比。” 秦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喊道:“死丫头,你要干什么?” 青青眨了眨眼皮,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儿,掀开被子。 呃,看他的屁股,确实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那个,不看,凭运气。 “王爷,这个蜡烛润滑的,保证不疼,啊。” 她好心安慰的,纯粹是气他哦,可没有真的想刺他。 “你敢!”秦晋眉峰清俊,都可以,在他眼里,看到若隐若现的戾气,阴气逼人。 确实挺吓人的,青青胆怯了。咳咳咳,这,还是别在老虎嘴上捋毛了。 刚想打退堂鼓,门口冒不丁的,响了一个声音,“王妃,爷在您房间吗?” 青青本来就心虚,听到声音,本能的转头去看,可拿蜡烛的手,却斜了。 “嗞”,蜡油人烧皮肤的声音。 “哦!”秦晋皮肤上传来灼烧的疼痛,麻木的皮肤颤抖了几下。 生生忍住,“啪”低下头,咬住面前的枕头。 眼神变得凌厉无比,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云青青,你等着!” 青青身上一冷,才转过头,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吓的头顶冒烟儿。 “啊”,青青张大嘴,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 天,弄巧成拙了,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手一抖,更加惨不忍睹,那根燃烧的蜡烛,好巧不巧的又落在了他光裸的屁股上。 明显的感觉到他皮肤轻颤了一下。 “哦。”一声**的叫声。 门口的朱浩,浑身自带震动,后背被刺激出了汗,不会爷正在里面忙活吧。 那自己是不是闯了祸了,天呐,一时头脑发热,但是刺客的事儿,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想给爷汇报一下,爷没在自己房间,他只是顺路问一下。 青青吓的七窍冒烟,两只手放在嘴里,吃着小手指。 “王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青惊恐不安的后退几步,完了,这是不是差不多算是死定了。 都怪朱浩那个混蛋,都这么晚了,不知道你家大爷在休息嘛,万一在造人,你这犯了多大的罪,知道吗。 “云青青,你个死女人,给我站住!” 秦晋蹙眉,呵斥。 你让站住就站住啊,这个时候还是有多远跑多远。 他抬头只看到她的身影消失的门口。 青青落荒而逃,开门,看到朱浩正想转身离开,她一把拉住了他:“朱浩!” 朱浩吓得一冷汗,王妃神情不好的看着自己,他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难道真打扰了好事,看王妃恶狠狠的表情,难道是欲求未满。 这王爷和王妃一路都不同房的,难道今天是王爷第一次得手,然后被自己给搅和了。 这以后的职业生涯,会不会就这样给画上了句号。 “朱浩,把王妃带进来!”一道阴沉而又压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云青青心里一惊,刚想脚底抹油开溜。 可朱浩像踩着风火轮一样,无论她转向那一边,他都能在面前拦住。 青青只得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后来一想,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都听那个贱人的。 不过蜡油滴到贱人身上,也跟朱浩脱不了关系,所以这笔帐得给他算。 悻悻的推门进去,看秦晋依然趴在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的气荤八素。 硬汉啊,青青当然知道,那把银针刺中穴位有多疼,再加上烧伤,他这么快就适应了。 好毅力,果然是军人。 青青笑的十分狗腿。对上他那张冷酷的容俊颜。 “都,都,都是误会了,我现在帮你拔掉。” 她伸出颤抖的小手,唰唰把掉了他肩膀处的几根银针,但是留了一个心眼儿,那就是还留一根。 因为全部拔掉完,自己就跑不了了。 秦晋轻轻“啊”了一声,麻痛的身躯有了些许知觉。 但是一条手臂还是抬不起来。 而青青这时早已经飞奔到门口,接了,就听砰的关门声。 秦晋堆起眉峰,身上一用力,那根银针,被内力顶的出去。 他谨慎地活动了一下身躯,面色阴郁,气质阴冷的拿起旁边的衣服,明显的感觉动作有些僵硬。 他神情倨傲的走向门口,哗啦门打开,砰的又被关上。 古香古色,熏着异香的房间里。 秦晋浑身气场逼人,如王者驾临一般,正襟危坐。 坐下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 朱浩恭敬地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爷的脸色。 易景天神色沉稳,出列上前,鞠了一躬说:“九爷,那些刺客不是普通人,只怕有些来历。” 秦晋神色未变,只是漫不经心的“哦?”一声。 “爷,易将军刚刚说,这些杀手,出手狠戾,在江湖上也是少见。”朱浩谨慎地说。 “九爷,不如让景天去调查吧!” 易景天眉宇间,并没有多少情愫流出。 他知道九爷一直都想把他调出京,这次肯定也会趁机,把自己支开。 他有些绝望,更无能为力。 毕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以下犯上可是大罪。 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忍。不忍,那么多人因为自己受牵连,他更不想让青青处于难堪的位置。 他也听锦儿说了,王爷对青青很好。 还不如,主动离开,让自己不停的忙起来,才会没有力气想其他事。 秦晋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审视,突然笑了一声,说: “新川的事,刚刚结束,你也辛苦,还是回京休息几天,这件事我另派人调查。” 这倒出乎易景天的意料,九爷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们俩貌合神离,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九爷!”易景天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这里还有几间空房,你今晚就住这儿吧。” 秦晋说完,面无表情,一贯的清冷,高深莫测,站起,转身出了房间。 眼神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浩,别有深意。 能在他身边混,那就得会揣测爷的心意。 片刻,朱浩进了秦晋的房间,不多时又出来。 易景天刚进房间,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神思有些乱。 不见,又想见,见了又能如何? 今生今世,和青青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他唉声叹气,心里那种刺痛的感觉,每日都要折磨他几次。 门这时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朱浩笑着走进来说: “易将军,兄弟们,都在对面的酒楼畅饮呢,我们也过去凑个热闹,我都好久没畅饮过了,这肚里的酒虫早就作怪了。” 易景天兴趣缺缺,有些无精打采的说: “我还是不去了,随他们闹去吧,这段时间他们也是辛苦。” 朱浩上前拉着他的胳膊说,“你是他们的头儿,不去,不合情理,再说万一酒后闹事,可就不好了。” 易景天还在迟疑,就被朱浩拖了出去,“走吧,你在那儿,他们也能收敛一些。” 易景天想想也是,九爷还在这儿,万一酒后闹事可就不好了。 那些士兵在新川,每日拼死卖命,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样的地方。 王爷都下令了,让他们开怀畅饮,哪个还会客气。 易景天平时也很礼贤下士,对手下的人。赏罚分明,威望也很高。 手下们,看头儿来了,更是兴奋的争向敬他酒喝。 易景天虽然酒量不错,但是很少喝,可最近一段时间,也经常借酒消愁。 他看众人高兴,也不忍过冷水,但还是提醒说: “时候也不早了,喝了这几杯,都回去休息吧。” 被敬了一圈,喝的也不少。 朱浩笑吟吟的走上前:“易将军,他们敬的酒,你都喝了,我还没敬你。”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说: “朱侍卫,你还要保护九爷的安危,还是少喝点,赶紧回去吧。” “是,最后一杯,我们就都散了吧。”他亲自倒了满满的一杯递过去。 易景天接过。两人碰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散了吧,散了吧。”朱浩携着易景天,两人一同出了门。 哪知这个酒的后劲儿非常大,出门被冷风一吹,易景天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了。 朱浩更是瘫软在地,景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胃里的灼热,似乎好了一点。 但眼前却更模糊了。 迷蒙中,有一个窈窕的身影慢慢走近。 景天甩了一下头,还是看不大清楚。 “公子,你喝醉了!” 声音美妙,却又有些熟悉,还上前搀扶着他的胳膊。 景天连忙抬头,鼻翼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好像让他胸中的燥热,舒缓了不少。 “青青?”他试探的问,又有些激动。 “公子,我扶你回去。”那姑娘轻轻的说。 “不。”景天还在挣扎,奈何脚却不听使唤。 第二天,景天觉得自己的头像,被石头撞击过一样,钝痛,阵痛的。 他嘴里“嘶”出声,闭着眼,伸手按了一下霍霍跳动的太阳穴。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掀起眼帘,透出一丝白光。 眼前的情景慢慢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清新雅致,还有浓浓的香味儿。 这一下,他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坐起,才发现自己几乎是未着寸缕。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美貌女子。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走入。 “公子,你醒啦?”女子开端起一碗醒酒汤,递了过去:“喝口汤。” “你是什么人!”景天连忙拿起旁边,自己的衣服套上,头更痛了。 女子掩口轻笑,“你昨天晚上,还说人家是你的心肝宝贝呢,现在又问人家是什么人,真讨厌!” 这男人真英俊,她来芙蓉楼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可惜,昨天晚上醉的不省人事,什么也没做成。 景天拍了一下发蒙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喝多了,可朱浩呢。 他闭眼,沉淀了一下,烦躁的情绪,随手摸出银子,放在桌子上。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他站起身,再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开门,走了出去,内心却是闷燥极了。 “公子,欢迎再来,我叫小红。” 女子把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是真的耶。 这钱来的真容易,什么都不用做,还是这么好看的公子。 易景天有些丧气的,看着早晨的阳光,内心却是一片冰冷。 他回到客栈,进门就看到九爷和青青,正在大厅用早餐。 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本想掉头就走。 “景天!”秦晋却发现了他,并喊住的他。 他只得转身,神情木然的走上前:“九爷,青” 青青忙抬头,看到眼前的易景天,她顿时浑身冰凉。 他神情疲惫。眼底有重重阴影,可是白皙的脸上,唇边却有醒目的胭脂唇印。 她拿筷子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站起转身,上了楼。 秦晋淡淡扫了一眼易景天,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是理解同为男人的嗜好。 “景天,你我都离京太久,恐皇城守备空虚,因我携带家眷,速度可能要慢一些,你还是快快回京吧。” 易景天神思却游向了远方,麻木的说句“是”。 刚想离开,又听到秦晋说:“男人多情,有情可原,但是你身份显赫,还是要在手下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 易景天心里一窒,眼神挣扎了一下,“九爷。你” 他这话什么意思? 秦晋淡淡笑了说:“自己回去照镜子。” 说完站起身,随意的迈开步子上了楼。 青青坐在床边,心情跌入了低谷。 易景天这种男人,昨晚去干嘛去了,肯定是逛窑子,吃了,也把脸擦干净了嘛。 看来有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一个未婚男青年,自己一个有夫之妇,他干嘛,你管得着吗? 可,就是气的浑身发抖,不光气,最多的还是心痛。 她胸口闷得难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脑袋也乱了。 锦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姐,我相信易公子不是那种人。” 青青深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说:“他是哪种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资格管。” 手指无意间,碰到手腕上的手镯,这个手镯早该还他了。 她用力的脱掉,好像已经和自己的皮肉长在一起一样,那么痛。 “锦儿,把这个东西还给他吧。” 她神奇纷乱,是的,从她进了王府,他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 可都还在苦苦的挣扎,到头来又能如何,只能把彼此伤的更深。 既然错过了,就真的不用强求了,也不要再抱幻想,还不如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在心间。 “小姐”锦儿还想说什么,就被青青打断。 “去吧!” 她胸中酸涩难忍,眼神也蒙上了一层灰暗,觉得心里凉凉的,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还是温暖不了她的心。 秦晋进来时,就看她无精打采的低垂着头。 他心中五味杂陈,因为她为别人心痛。 他知道,她心中一直都有易景天,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他走上前,静静的坐在她旁边,拍了一下她的手,嗓音越发的柔和。 “你早膳都没用多少,我让人送过来!” 青青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心情不好,更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任何人。 “不用,我已经吃好了。”她微微挪动了动身体。 眼神看向他,又连忙飘向别处,被他热切的眸子注视的,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秦晋轻笑了一声,拿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拍了一下,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晕开: “不如,我亲自下厨做。” 青青猛然抬头,视线正撞进他幽深墨黑的眼眸里,心头一动。连忙收回视线,没听错吧?他还会做饭。 秦晋感受到她的惊慌,眼神也是飘来飘去,害怕自己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看出什么来。 以他的阅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看她之前苍白的脸,变得桃红,小巧的耳朵,也有些泛红,他不受控制的又向她身边靠了靠。 “说真的,我的厨艺不比你的差。” 他眼波流转,冬天隔着几层衣物,青青还是能感觉到他浑身那种暖暖的气场,仿佛能吹散心里的寒冷一样。 她又动了一下身体,动作极微不见。 但是秦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今天情况特殊,不能太逼迫她,能不能把她收了,全在此一举。 他并没有太逼迫,只是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 青青看他又喝了,自己喝剩的水,虽然都坦诚相见过,但还是有点局促。 刚想说什么,手就被他拉起,他眼睛里,含笑说:“走,和我一起。” 青青正在犹豫不决,身体就被他拉出了房。 客栈的厨房,收拾的到还算干净。 秦晋给她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嗓音不自觉的变得轻柔: “你坐这儿监督,或者帮我烧火也可以。” 天呐!这他做饭,自己烧火,气氛是不是太暧昧了点儿。 关键是,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九殿下,不都是别人伺候他吃喝吗?他会做饭,还会自己做饭? 青青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不明的情愫在体内冲撞。 想他一个大男人,如果被他的手下看到,不知道会怎么想。 她站起身。走到他旁边,轻轻的说:“还是我来吧!” 秦晋一边扯着手里的青菜,一边回头望着她微笑说,“你坐那儿歇着,烧火会吗?” 青青心中的气流奔腾的越发明显,觉得有些烦躁,又有些情感是自己不能控制了。 她随手抓了抓头发,有些郁闷的坐在灶台后面,“会。” 秦晋抬头,正看到她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 仗着的头发多,就使劲扯啊,不疼吗。 他甩了一下,手上的水,轻轻走了过来,把她凌乱的头发往后面捋了捋,全部放在背后,又用手拍了一下。 “小心点儿,别等下把头发烧了。” 青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噗”笑出了声。 秦晋看她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却腾出一种悲凉。自己的媳妇儿,吃别的男人的醋,自己还在卖力的哄着。 秦晋啊秦晋,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就这么没用呢。 青青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摘菜,洗菜,切菜,熟练地丢入锅中,放着调料。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他这么一个气场强大,身份高贵的人和这个厨房真的格格不入。 可又觉得,不违和,这种感觉特别奇怪。 她抬了一下眼皮,看他居然也看过来,还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青青心里一颤,为掩饰尴尬,连忙问,“你怎么会做饭啊?” 秦晋轻笑,戏谑的说:“这还不是为了以后。娘子不嫌弃我嘛。” 青青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装暖男装不了多久,低头不理他,但是心里,却有些不能平静。 秦晋又笑了一声说: “我从小就从军,刚进军队时,并没有因为我皇子的身份,而得到特殊优待,也是从普通士兵做起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衣服要自己洗,烂了要自己补,押运粮草,干苦力,干杂活,烧火做饭,空闲的时候,还要种田,有时候还还要自己去林间打些野味,捉些鱼类加餐。还时不时的受大将军的呵斥!” 青青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他,谁敢对皇帝的儿子这般残忍,“骗人的吧?” “不信啊,我刚从军时,我的顶头上司就是易景天的父亲,对我极为苛刻,不光骂,有时候还会打,现在我明白了,都是为了我好,他算是我的良师益友吧,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 秦晋思绪好像飘向远方,从他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对易老将军的尊重。 就是因为易老将军,无论易景天怎样,他也不会把他逼入死角,所以这才是最苦恼的地方。 正文 057:没叫特殊服务 青青在听到易景天的名字时,心里还是有些刺痛。 但是看到灶台后边,那个忙碌的男人,她心里莫名的又有些暖暖的。 他会做饭,远比他会打仗,带给她的震撼要大。 他权倾朝野,想为他做饭的女子,肯定多不胜数,而他却在这里,卖力的为自己做饭。 青青觉得心里涨的酸酸的,涩涩的,并不觉得难受。 还有昨天那么对他,他今天居然一点都没有提。 青青突然有些不敢抬头看他,直到他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好啦!” 她抬头,只见他,已经熟练的把东西放在托盘上。 一手托着,站在她面前。 青青胸口闷闷的,其实真的不怎么饿。 但看他伸出来的手,她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之后就这么被他牵着,出了厨房。 又被他牵上了楼,这一幕,又恰恰,被易景天从窗户看到。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视线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手镯,那是刚刚锦儿送过来的。 虽然从青青被九爷找到开始,他心里就没乐观过,但也有些许安慰。 那就是青青,并不是自愿跟着九爷的。 可如今,就在看到自己早上,狼狈回来那一幕开始,她失望了,放弃了。 她的心或许早已换了季节,可自己还活在当日许下承诺的那一天。 自己的酒量一向不差,可昨天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绝对有人在酒里做了手脚。 他有些不甘心的去找朱浩,敲开门后,发现他酒还没醒。 士兵告诉他,朱侍卫昨天喝的酩酊大醉。早上在路边才找他回来。 拍了拍钝痛的头,有些是失魂落魄的,又去了芙蓉楼。 说出小红的名字,可店里的老鸨,看这么贵气逼人的男人。 立马给他介绍别的姑娘,说小红已经到某某老爷家伺候了。 易景天无功而返,失望的又回了去。 老鸨感动的稀里哗啦,还以为这是一个动人又凄美的爱情故事。 嫖客一夜情之后,爱上了她们姑娘。 看着他的背影,还不停的说,公子住哪里,等小虹回来,我让她去找您。 易景天回到客栈后,望了一眼楼上,无奈的长叹一声,总有一种苍凉的感觉。 他和旁边的侍卫招呼一声,让他告诉九爷,自己先回京了。 秦晋把做好的早餐,摆上了桌子,兴高采烈的说:“先尝尝这个。” 青青随意的,扫了一眼,才发现他做的是,碧玉蔬菜羹,金黄蛋皮卷,卖相还不错,让人有吃的**。 可胃里涨涨的,一点也不觉得饿。 秦晋好脾气的用筷子,夹了一个切好的蛋卷,放到她嘴边,诱哄着说: “尝一口。” 让他喂,这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看她犹豫,秦晋自己咬了一口,然后皱眉,“哇,太难吃了,还有比这更难吃的吗?” 瘪瘪嘴,吞了下去,又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里,眉头皱的更紧了:“果然还有。” 青青有些好奇了,看他那种上刀山下火海,一样的痛苦表情,有那么难吃吗? 也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都忘了这个筷子是他刚刚用过的。 “还好啊!”是太好了,真没想到他还深藏不漏。 秦晋这是却露出来会心的笑容,“是吗,觉得还行,就坐下来吃一点。” 青青看他的表情,明白了,原来上了当。 他上前拉着她的手,并扶她坐下,放低声音说:“我也饿了,就当陪我吃一点。” 青青骨子里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更不想让他左哄右哄,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情绪低落。 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又喝了一碗粥。 吃完早餐,秦晋吩咐人,把桌子收拾一下。 他走过来,缓缓的坐在她旁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手指仿佛带着电流一般,透过她的肌肤,驱走她心底的寒意。 “青青,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也知道为什么不好?”他的嗓音很浑厚,还有某种不明的情愫。 青青骤然抬头,还是开口辩驳:“我没有不好啊,每天不都是这样吗?” 秦晋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抚摸着她的手腕,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你平时是生气,生我的气,而今天却是心痛,因为易景天而心痛。” 啊,他!怎么知道,后来一想,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青青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眼睛那么毒,道行那么高,知道,这个不意外。 但是为什么,他还能如此沉稳,青青总觉得,面前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被他那种阳刚纯净的气息所包围。 总觉得这种气氛很暧昧,像是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们之间弥漫。 “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秦晋眼波流转,是那种让人为之悸动的神色。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想兴师问罪。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青青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心虚,那种被人抓到短处的心虚。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声,只是这个笑容有些苦涩,有些忧伤: “你没有想说的,我却有几句话想说。” 他站起身,背对着,立在她面前: “你今天的表现,确实让我很吃味,更让我觉得我这个丈夫,不但无名也无实。因为你从来没在心里认可过我。” 他依然静静地站着,阳光透过窗子撒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上去有些落寞。 这种落寞,落在青青眼里,不知怎的她,让她有些心疼。 “但是我不怪你,因为人的心,是最难掌控的,不但管不了别人的,连自己的都管不了。”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无奈: “就像我,你离开王府,我心里恨过,也怨过,可还是忍不住会想你。” 他突然转过身,眼睛里是那种浓化不开的情愫,让人心跳。 嘴角勾起一个浅浅弧度,有些晃眼。 青青觉得,这个男人不奸笑,不轻挑得笑,不玩世不恭的笑,就这样勾起嘴角,很容易让异性意乱情迷。 “青青,我不会再逼你了,我也知道,你心里也不大愿意看到我。” 他苦笑一声:“那你就先休息,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说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抚摸上她的唇瓣。 留恋,不想离开。 他的手指,很烫,还带着干燥的味道。 青青心里一阵轻跳,刚想说什么。 他的手指却在这时离开,又深望了她一眼,顿了片刻,转身走向门口。 秦晋拉开门,仰头深呼了一口气,但并没有转身,他等着她喊他。 但是却没有,青青低垂着头,再抬头,刚想说“我没有不想见你。” 可门却在这一刻关上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的话什么意思,是现在不来打扰她,还是以后都不来打扰她了。 她呆坐半晌,直到锦儿进来。 她才有气无力的说:“东西可还给他了?” 锦儿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心塞塞,轻轻的说了一句:“已经还给他了。” 听到这句话,她更觉得心里压了一块石头,沉重的让她窒息。 点了一下头:“这就好,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锦儿应了一声,但脚步却迟迟没离开。 她有些心疼小姐,和易公子多好的一对儿。 如果非要她在心里,选一个人选,她还是觉得小姐和易公子合适。 不光是先入为主,更因为易公子彬彬有礼,温暖谦和,不像王爷时好时坏。 她潜意识里,也不相信易公子不是那种人。 咬了咬牙,又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什么,递到青青手里。 青青回过神,才发现一个纸条在她手里,她疑惑的看了锦儿一眼。 又颤抖的打开,看到熟悉的字体,一如他的人,给人的感觉,方正温和。 “小姐,易公子说了,他在城南的那片树林里等你,你要不去,他就一直等。” 锦儿看小姐的脸色变了,她心里也是一沉。 青青心乱如麻,觉得肚子里酸酸的,涨涨的。 喃喃低语说:“见与不见又如何,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吧。你出去吧。” 青青慢慢的躺在床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喧闹不止情绪。 心里纠结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去又能如何,徒增烦恼,不去,又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 无论如何,还是去一趟吧,就算结束,是不是也该说清楚。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说清楚又能怎样,你还指望秦晋把你休了,你再嫁他吗? 嫁他,就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们易家,就他那么一个儿子,他母亲,怎么可能会同意,让他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她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失去了以往的生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也变得空洞无神。 中午,勉强吃了几口饭,还是坐卧不安。 一直到太阳偏西时,她再也待不住了。 让人去跟秦晋说,自己想到街上买些脂粉,然后就带着锦儿,匆匆出门。 秦晋站在窗口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刺痛的无以加复,她终究还是去了。 “爷,让属下派人去保护王妃吗?” 朱浩看看爷的神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说。 “不用,退下!”他声音冰冷。 “是。”朱浩谨慎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秦晋蹙眉,他萎靡不振的坐了下来。 手下意识的,抓紧椅子一边的扶手。 他可以掌控很多事,人的生死,民生疾苦,国家命运。甚至邻国的命运,但却掌控不了她的心。 让他从没有过的挫败,他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坚毅,笃定。 这个世上,还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他不要的东西。 郊外,虽然是冬天,但树叶并未全部脱尽,随风飘零。 茅草都已枯黄,略显凄凉,鸟儿停在树枝,叫的有些聒噪刺耳。 不远处,一匹白马,低头吃着枯草,白色的身影,站在枯树下,给人的感觉就是。 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 易景天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惊喜转身。 他从早晨,站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始终坚信她会来。 “青青。”他嗓音里难掩欣喜,几步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会来。” 青青推开他的手,看他神情憔悴,平时很注重仪容仪表的他,下巴也是苍青一片。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还是说: “你走吧,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易景天看她冷漠和疏离神情,心里有些沉重,动了一下嘴唇: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青青胸口一痛,抬头对上他那双难掩疼痛的眸子,眼圈不自觉红了。 易景天又向前一步,把她逼退到一棵大树旁,双手重新。按在她的肩胛骨处: “青青,你心痛,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你就这么狠心,不听我一句解释吗?” 青青眨了一下眼睛,试图逼退那层水雾。 她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听了,事情就会改变吗?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把昨晚的事,毫无保留的叙述了一遍。 最后又说:“青青,你应该相信我,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这绝对是有人从中捣鬼。” 他虽然没说,是谁从中捣鬼,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指的,就是秦晋。 是他陷害他,青青长出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 “景天,你这些话没必要和我说,真的不重要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他解释这么多,她好像在听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心痛的皱着眉,动了动菲薄的嘴唇,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那双眼睛一样的轻灵动人,但是除了冷漠,却看不到其他感情。 易景天觉得20天而已,他已经看不透她了,她可能早就变了。 “青青,你爱上九爷了?” 看似问,实则肯定。 青青红着眼睛抬头,她嗤笑了一声: “景天,我爱不爱上他,我们之前都没有可能了。” 她这个回答,听在易景天耳朵里,无疑就是承认。 易景天看她的神情。不住的摇头,心也在不断的收紧。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和他在山谷中,厮守了那么久。 那个答应和他一起去隐居,为了他,一心要逃离王府的姑娘吗? “青青,你不愿相信我,不听我解释,其实说到底,就是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他颓废的转身,看着树上孤零零的几个枯叶,突然觉得,天地间都被悲凉,所以笼罩。 “但是我还想说,我易景天一向光明磊落,从不留恋烟花之地,我可以说我什么都没做,昨晚我喝醉了酒,或许你不信,因为自古就有,酒后乱性这个词。” 他长叹一声,哪怕知道解释和不解释,其实是一样的。 或许她真的不需要自己的解释了,但是他还是说: “但是一个人,要想酒后乱性,必须还有意识支配,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转身,笑的有些不甘: “青青,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怎么对我,更不管我们之间以后会怎样,我的初心依然都不会变,事情到这一步,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上天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一辈子也难以抹平。” 如果当初,他提亲之后,她不犹豫,他的花轿,及时赶到云家,事情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一念之差,悔悟终生,都是天意。 青青心里有些抽搐,刚刚逼退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易景天有些心疼,想伸手帮她擦掉泪珠,她却低头躲闪,极力在隐忍。 她已经这个样子了,何苦再拖累他,还不如果断拒绝,让他死心,重新开始。 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就算真的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在古代,也没那么罪大恶极。 他不应该再把心思花到自己身上,青青也想他好。也希望他以后能遇到一个他喜欢,并且也喜欢他的女孩儿。 凄美的笑了一下:“景天,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哥哥,我会像爱我自己哥哥一样,爱你,珍重!” 她保持着笑容,慢慢的转过身,两条腿像有千斤重般。 “青青!”易景天在这一刻才感觉到什么叫天塌地陷,这是要和他决绝,“这不是你的本意!” 青青脚步顿了一下,“那又如何,你可别忘了,我是九王妃!” 九王妃!!这三个字像巨石一样,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对!她是九王妃,他们无论如何做,只要九爷不休她,就无法改变她王妃的事实,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可能。 易景天后退了几步。英俊的五官,说不出的痛楚,可还是忍不住又喊了一声:“青青。” 他有一种大势已去,无力回天的感觉。 青青不敢回头,她怕易景天看到她此刻泪流满面的样子,更怕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 直到视线越来越模糊,脚步却越来越快。 易景天枯立半晌,纷纷黄叶,在他身边飞舞,景凄凉,人寂寞,交织一起,无限萧索。 云青青不想回去,她不想被关在黑暗中,抬头看到前面有一个高大的酒楼。 毫不犹豫就走了进去,锦儿看着天色已晚,伸手去拉住她: “小姐,天不早啦,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王爷要担心了。” 青青用力甩开她的手,面色忧郁:“担心就让他担心好了。” 不顾锦儿的劝阻,赌气,抬腿进了那家酒楼。 包了一间房,点了几坛烈酒,她今天要一醉解千愁,不醉不归,最好醉死。 连小二哥,看她要了这么多白酒,都一愣一愣的,这难道是江湖上哪个女侠。 锦儿看着她,都一个头两个大了,“小姐,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喝酒!” “谁说女孩子不能喝酒了,就你们这个落后的古代。”青青用手推开她,根本不用杯子,倒了一海碗,喝了一大口,“咳咳!”这白酒真辣。 “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女子有权决定自己的幸福,有权决定和谁在一起,更有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她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呵呵,高兴了可以和好朋友出来嗨,不高兴了也可以出来嗨。” 锦儿已经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碗:“小姐,别喝了,你喝醉了,我可怎办?” 青青转眼间已经喝了两大碗,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平时很少喝酒,更不会喝,一喝就醉,可今天她就想放纵一回。 笑着看锦儿:“没出息!” 突然按住她的脖子,端起一碗酒,猛灌她,一边灌。一边大笑。 锦儿咳嗽着,被她灌了大半碗,小丫头,酒量也不怎么行,半碗下去头就开始发蒙。 青青直接把面前的碗,用胳膊拂落地上,豪爽的抱起酒坛,坐的桌子上,猛喝。 锦儿头晕晕的,想上去夺,又被她用胳膊挡住,就这么纠缠之际,她又喝了不少。 青青呵呵的笑着,口齿也有些不清了,指着锦儿说: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好欺负呀,秦晋欺负我,他不是个好东西,易景天。也,也找女人” 她的一坛酒很快就见底,“我不要任人欺负,呵呵!” “小姐,你别喝了。”锦儿看着那个喝醉的人,急得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 小姐力气又比她大,喝醉了酒,就更厉害了,她硬拉也拉不走啊。 云青青突然拿起旁边的一个蜡烛,放在嘴边,高亢地唱起歌来: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 已变成你的负担。 你给的温暖。 青青唱完,突然又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真的不坚强。 门口立着一人,门虚掩,秦晋在门口徘徊。 熟悉的声音,动人的歌声,却不是唱给他的。 他透过门缝,看到青青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淡淡的光打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 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从青青离开客栈,他就坐不住了。 说是要给她自己选择,可又怕她真的一去不返。 所以她前脚没走多久,他后脚就跟上了。 真没想到,她还有一副动人的嗓子,能唱出这么美妙的歌曲。 他抬腿把门踢开,锦儿看到他,松了一口气,刚想见礼,就被他抬手制止,并示意她先回去。 而青青却浑然不觉,依然趴在桌子上,嘴里叽叽咕咕的。 秦晋飘过一丝无奈,以为她睡着了,就想把她手里的酒壶夺下来。 那知一碰到她的手,她却防备的“呼”站了起来。 “你谁?你干嘛?” 一抬手,手臂伸直时,不堪重负,手里的酒壶“哗啦”落地。 幸亏,秦晋反应快,用脚一接,往上一踢,酒壶稳稳的,轻松的落在旁边的桌子上。 青青本来身形就摇摇欲坠,惯性让她身体向前倾去。 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哎呦,我的妈呀!”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面前的人。 因为她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所以屋子里也没点灯,这时已经夜幕降临了,屋子里面,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楚。 她觉得这个身影有些模糊,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很结实,有料,个子应该很高大吧。因为她的脸,只能靠在他的胸口处。 踮着脚,也只能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她醉得云里雾里,真是酒壮怂人胆。 青青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皮肤很紧致。很有弹性,想必应该不会太老。 难不成,酒吧醉酒,还能有一场艳遇,一夜情,不,这个不好,那他就是高级鸭。 她咧着嘴笑了呀,“喂,帅哥,我知道你们这些工作者,也不容易,但我没叫特殊服务。” 秦晋皱了一下眉头,眼神并不算锋利,脑子里在思考。帅哥,工作者,特殊服务,是什么意思。 青青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很有安全感,伸手抓起他胸前的衣服,身体还晃了几下。 双眼朦胧,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一晚多少钱,姐考虑考虑。” 秦晋眯了一下眼睛,听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目光流露出温柔,一手扶住她的腰肢,一手抓住她指自己鼻子的手。 因为他功力深厚,他能清楚的看到,她一张小脸变得酡红。 清澈的大眼睛迷离恍惚,如绸缎一样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来回飘动。 唇瓣更加丰满润泽,引人采撷。 青青的意识,因为醉酒并不受她控制,更因为酒精,变得豪放不羁。 她脚步凌乱,连忙稳住身形,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说,“说吧,今晚姐包你了。” 她醉的不分南北,身体向她靠近,小手还在他身上乱摸。 秦晋无奈的动了一下眼皮,他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但是他聪明绝顶,也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青青,你醉了。” 果然喝醉的酒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青青摇头娇笑,“我才没醉,我清醒的很,不然怎么知道你是干嘛的?” 秦晋被她小手抚摸的,呼吸有些发紧,嗓音也有些暗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是干什么的?” 他抓住她的手腕,轻轻的摩挲。 “让人包养的呗。”青青一本正紧的说。 秦晋眼里满是玩味。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 “包一晚可不行,要包就得包一辈子。” 由于距离比较近,他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 虽然不是酒气扑鼻,但估计也喝了不少。 “一辈子啊?” 青青朦胧的双眼,有些纳闷儿,这鸭,这么赖皮啊,这是吃软饭,吃上瘾了吗? “那不行。” “怎么不行?” 秦晋嗓音更加低沉,她身上本来就有一种淡淡的药香。 这种香味中和了她浑身的酒味,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撩人情怀。 “秦晋不会同意。” 青青红的小脸,抬起头,还对着他打了一个酒嗝,又低声说:“对,他不会同意。” 秦晋蹙眉,紧搂着她的纤腰,并没有显得不耐烦,故意轻问: “秦晋是谁?” 青青嘟着嘴,拧著眉头,看上去有些不悦: “他就一个混蛋。可坏了,惹不起的。” 秦晋挑了一下眉,你搂着自己的相公,又骂自己的相公是混蛋,真的好吗。 “他怎么混蛋了?又怎么坏了?”他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无聊透顶的交谈。 青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脸,抬头看着他说: “你不是想搞基吧,打听一个男人干嘛,你不是男人啊?” 秦晋额头上的青筋,欢快的跳跃的几下,眼前乌央央飞过一片乌鸦,搞基,这又是个什么鬼? 没想到平时对自己有点畏惧的女子,喝醉了酒,却是这幅德行。 “那你看清楚一点,我是谁?” 秦晋把脸靠近她,她不知道是怕自己摔倒,还是想看清楚,身体也往 前蹭了蹭,双手还搂着他的腰。 认真的分辨了一下。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头变成了好几个,看这个世界也摇摇晃晃。 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又抬起一只手,拍了拍自己懵逼的脑袋。 纯真的模样,把秦晋逗乐了,“想起来了吗?” “不认识!”青青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 身体蹭进他怀里,手又抓住了他的大掌。 不认识?秦晋皱眉头,喝醉酒了,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识,你还认识谁? 索性再提醒她一下:“秦晋是不是你什么人?” 青青歪头沉思了片刻,天呐,这还需要想吗。 突然,她好像恍然大悟,秦晋心里冒出的喜悦,还没蔓延到嘴角,就听她说:“是我非常讨厌的一个人。” 秦晋凝视她片刻,无奈的笑了,酒后吐真言,这或许就是她的心里话。 但是又想到她喝醉了。是不是可以问出来的什么,虽然知道可能并不明白自己说什么,但还是又耐心的问: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句话似乎不需要问,因为答案就在他心间,问了又有些后悔了。 果然听到她说:“有。” 秦晋心里有些不爽,但又无能为力,沉声问:“是谁?” 显然,这个答案也昭然若揭。 本来聊的很开心的,干嘛要扯到这种话题。 她仰头,似乎在思考,可让他心里十分的煎熬。 “是我爸,呵呵,只有我爸才是真心对我好的。” 她说的,当然是在现代他的爸爸。 握把,又是个什么东西。 正文 058:好玩吗 秦晋不由地堆紧眉头,这她到底,还有多少仰慕的人,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个人,又是谁?” 他把身体靠的更近,一只手捏着她的脸。 青青显然有些不悦,脸被他捏的生疼,快变形了。 这当个高级鸭,还这么狂,信不信老子投诉你。谁是谁,关你屁事?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他纹丝未动,她脚步却凌乱了。 秦晋看她神情不好,握把是谁,难道不能问? 她喜欢的人居然不是易景天,当然更不会是自己,还另有其人,这丫头,到底想脚踩几只船啊。 “不能问?”他嗓音有些暗沉。 青青眯着双眼,不理他,更让他心里不悦,手上用了些力。 青青双眼迷离,虽然看不清面前的人,但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潜意识里有些抗拒,伸手去掰他的手。 秦晋看她眼睛红红的,也适时松手,看她的脸颊,被自己捏的有些发红,也有些后悔 青青挣扎了一下,气喘吁吁,伸出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秦晋沉声问:“找什么?我帮你找!” 青青拧着眉头,显然没有找到,又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身影。问: “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手机,你这人,怎么没有职业道德,我们都没谈好呢,怎么能随便拿客人的东西?” 秦晋这时已经一个头,三个大了,手机?搞基?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纵使他见多识广,也弄不明白,她是从哪里来的。 他摸了一下英挺的眉,“手机又是什么?” 这难不成酒喝多了,脑子也喝傻啦,怎么感觉像神经病似的。 青青脚步踉跄的,又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往前一带。 他没带动,自己却又撞在他的胸口处,本来就晕的头,这下更蒙了。 伸手摸了摸酸疼的小鼻子,秦晋又趁势托住她纤腰,使她身形稳住。 “你不要装了,快把手机还给我。我还要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呢。” 她撞过来时的力量有些大,他觉得心尖儿痒痒的。 前面说的,不懂,但是后面懂了。就是让那个谁过来接她。 你相公都在这儿,你还想让别人来接你。 秦晋面色变得有些晦涩,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天文啊。 “是该回去了,我带你回去!”他说。 什么?他。不行,不行,他人品肯定不好,万一到时劫财劫色,可就惨了。 青青用力的推着他,小手在他身上又撕又打。 这无疑就是到处点火,秦晋胸口胀的满满的。 特别是她口中的酒味儿,气息微弱,他都快醉了。 “别闹了!” 在不安分,他可就不客气了。秦晋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胸膛处一带,一弯腰,把她抱起。 身体一时失重,她身上一轻,觉得好像飘了起来,嘴里还模糊不清的说:“飞起来了。” 可就在身体靠近时,两块玉佩撞击到一起,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青青一个激灵,用力挣扎的下来。“手机响了!” 她出于本能的,两只小手在他身上,摸着寻找,并摸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秦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在自己的下摸来摸去。 柔软的小手,带着轻盈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喉咙也变得干燥起来。 “青青,你在干什么?”他努力克制住,那股不明的情愫。 突然抓,到了,青青扬起清纯的小脸,得意的说:“还说没偷我的手机,这是什么?” 突然又意识到哪里不对,用手又捏了捏。 秦晋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吸发紧,这丫头疯了。 她半闭着眼睛,秀眉拧成一团,没有想象中的凉。 她纳闷了,这不是手机。有温度,咧嘴笑了: “你的手臂怎么这么细,弱不经风啊,怪不得搞基,小受吧。” 细?秦晋的脸,顿时黑的像锅底,大爷的这个,谁敢说,细。 这丫头今天脑子有病了,老说一些奇奇怪怪。他听不懂的话。 “青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秦晋声音染上了一丝情绪,浑身的血液,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翻滚。 死丫头还不知死活,你是在考验爷耐力吗? 青青一脸的无辜。还在仔细研究他的手臂。 “我找手机呀!” 突然又好像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这不是手臂,是手指。” 可怎么还会变化呢,太神奇了! 秦晋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嗓音变得更加低沉。压抑,看着那个,玩的不知道多开心的丫头。 “好玩吗?”他克制的胸口发闷,“会玩儿吗?” 她咧着嘴傻笑了起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要不要送给你!” 秦晋明知道。她醉的云里雾里,自己说的话,她可能一个点都对不上。 可他这个异常清醒的人,却说着并不太清醒的话。 “我妈妈说了,不能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 我可是个听话的好宝宝,青青笑的十分纯真,还带点幼稚,但落在他眼里,却十分的可爱。 “放心吧,我不是陌生人。” 秦晋隐忍的后背开始冒汗。嗓音也变得暗哑。 青青松手,挠了一下头,刚刚喝的时候很嗨皮,这会儿酒的后劲儿全部上来了。 胃中灼热,火烧火燎的。不停的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努力忍住想吐的冲动。 “不要!”她坐在地上,觉得头晕的厉害。 秦晋弯腰,再看她的目光,变得不同寻常,伸手抄入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 目光沉了沉,说的意味不明: “爷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乱摸的。你确定不要?” 青青身体软绵绵,完全趴在他身上,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觉得耳边有一个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唧唧,十分的讨厌。 “嗯?”他又问。 她好想睡觉,她伸出两只小爪子,捧住他的脸,口气非常认真说:“嗯什么嗯?” 秦晋长出一口气。“要,不要,嗯?” 你妈,有毛病啊,青青十分费力的。睁开眼,瞪了一眼面前的黑影。 “确定给我?” “确定!” 秦晋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个话题,是**裸的挑逗他。 “我要是收了东西,是不退回的哦!” 她故意扬起头,样子很认真。 秦晋嘴角噙着邪笑,重重的说:“不退回!” 正文 059:煮成熟饭 他的手臂不住的收紧,她本来就胃中翻腾,被他搂的,更觉得面前的空气稀薄。 缺氧了都快,她鼓了鼓嘴巴,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往上涌。 秦晋感受她的异样,目光一凛:“云青青,你千万可别吐,给我忍住。” 他身体,连忙离开一些,生怕她吐到自己身上,不由得皱眉。 云青青脚步蹒跚了几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晃动。 他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懂了,意识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上,她深呼一口气,压制住了胃里的翻腾。 扬起嘴角,笑的像个二傻子: “那个谁,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能收你的东西。” 秦晋半眯着眼睛,笑的有些奸诈,声音低沉: “不都说好了,怎么又变卦了?” 身体重新被他拉了过去,她扑过去的时候,在空中抓了几下,落在他身上。 平时还算矜持的女孩儿,在酒精的促使下,非常放得开。 可能是为了寻找安全感,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作为一个成熟,生理健康的男人,怀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又是一个柔柔软软,对他动手动脚的人。 可以想象他此刻内心的煎熬,和那种热血沸腾的,无法掌控的感觉。 云青青丝毫也没意识到有危险,依然诚实的说: “第一,我不知道你这个是什么东西?第二,什么时候生产的” 没说完,又打了一个嗝。 秦晋扬了一下嘴角,笑的有些邪气丛生,那种还没压制下来的气流,冲撞的更猛烈了。 他英俊的五官,向她靠近,在她的耳蜗处轻轻的说: “保证让你玩,一次,就上瘾的东西,要不要爷给你试试。” 他一语双关的,和这个醉的云里雾里的丫头,玩起了文字游戏。 显然她一个字儿也没听懂。 他气息变得灼热,虽然没听过“生产”这个词,但他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又现学现卖: “是二十六年前生产的。” 青青拧了一下秀挺的眉,摇了摇头说: “还是不试了,万一试坏了呢。” 她突然又掰着手指,样子非常认真的说: “26年前,那已经很旧了,帅哥,扔了吧,不能玩了。” 秦晋蹙眉,这东西可不能扔了,爷以后还靠它,一展雄风呢。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仿佛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掉进去就再也挣扎不上来。 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放低声音:“你可听说过有些东西,历久弥新,时间越长,用着越就顺手。” 秦晋浑身的气血,这时差不多已经蒙冲头顶了。 平时掌控能力很好的男人,看她迷离的眼睛,纯真的模样,以及现在所聊的话题,都让他失控。 云青青仰起头,很仔细的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认同,“对,用的用的就习惯了。” 她这句话,无疑是对他最好的回应,和最直接的挑逗。 虽然知道,他们现在所聊的话题,青青可能一点儿都不明白是什么。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一矮身重新把她抱起,长腿把门踢开,又一勾,把门关上。 脚步急促的下了楼,酒楼外,马车已经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秦晋抱着她,动作却是毫不受影响,一跃,就上了马车。 把她她放在长椅上,躺好,并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看着这会已经熟睡的女孩儿,手扶住她的头,以便让她睡得安稳些。 青青动了动嘴唇,觉得这个床怎么这么窄。 想翻个身,头也动不了,像被什么固定一样,她不开心的伸手去打头上的东西,嘴里还叽里咕噜说: “滚一边去,太讨厌了!” 这句话,说的声音响亮,中气十足。 连前面赶马的车夫。都听到了。 忍住想笑的冲动,这王妃,还真有个性。 王爷为了她,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可也没见王妃,对他有笑脸过。 这个世上,一物降一物,说的一点都不假,还有王爷搞不定的人。 很快,马车到了客栈,秦晋抱起她,在一众侍卫的惊诧下,又急匆匆的上楼。 还不忘回头,吩咐一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上来打扰。” 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一脚把门踢开,又关上。 把青青放坐在桌子上,抬眼,看着那个低垂着头的女孩。 他深呼一口气,手指不规律的敲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响声。 又捧着她的脸,自己凑近一些说: “青青,看清楚一些,今天是你相公,我,秦晋,想对你做点什么?” 那知垂头丧气的丫头,听到“秦晋”两个字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连忙把手指放嘴边制止“嘘”,了一声,又紧张的说: “别说话,不能让他知道,我带别的男人回来。” 秦晋蹙眉,脸顿时变得铁青,这丫头,难道还有红杏出墙的打算不成。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去,她是不是,还真的准备带别的男人走了,还准备干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他眼神变得有些锋锐,手捏着他的腮帮子,有些不知轻重,压低声音说: “你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了吗?秦晋!” 他说的有些切齿,没想到这丫头的酒品,不是一般的差,喝了酒和平时大不一样。 真算见识过了,不同凡响啊。 青青一听更不得了了,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像做贼一样,四处张望。 又狠狠的“嘘”了一声,拧眉: “别提秦晋,他不是好人,很坏的,惹不起的,还是个骗子。” 秦晋看她那胆怯的神情,忽然忍不住笑了。 不是好人,很坏,惹不起,骗子。 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真是差到不能再差。 不过,你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就惹了我呢。 他唇瓣几乎贴着她的唇角。鼻翼端萦绕的,是那种淡淡的酒香,还有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他怎么坏了,又怎么骗你了?” 灯光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处,至于自己说的什么,那更不清楚了。 “他老欺负我,老占我便宜,反正就是骗子了。” 她摇晃的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秦晋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感受,但是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占她便宜,占她便宜,这几个字。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觉得嘴唇有些发干。 “你难道没骗过他吗?”他又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声音魅惑,带着不明的情愫: “他占你便宜,是因为喜欢你。” 青青眼皮动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缥缈,纯真的笑了一下: “我也骗过他,他不坏的时候,也没那么讨厌。” 秦晋目光变得深了深,浅了浅。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去剖析,吞咽了一口: “青青,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嗯,告诉我,是不是也喜欢我秦晋。你个小骗子!” 青青这时却突然咧嘴笑了,这个笑容代表着什么,她不知道。 但,却是对他最直接的回应。 秦晋舔了一下,发干的唇,深呼吸。 下一刻,就旋转着把她抱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后太热,她还伸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秦晋目光一沉,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迅速脱掉自己的外衣。 忍不住在她粉红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对着那个,闭着双眼的女孩说,想要告诉她,今天要发生的事,不,是马上要发生的事: “青青,今天的事不是意外,是我蓄谋已久,就算不是今天,早晚也会发生,你听明白了吗?” 青青迷迷糊糊之际,觉得浑身有些燥热,非常的不舒服。 她伸出腿,想晾一下,无意间勾住了他的腰,并往前一带。 这种情形,好像在哪里见过,哦。记起来了。 她扬了一下嘴角,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印象。 她那时做了一个春梦,之后还有一个叫子慕的人,说是她相公。 “我相公,叫子慕。” 说完这句话,又沉沉的睡去。 秦晋眯了一下眼睛,再也掌控不住,身上的那种气流。 她秀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慵懒的魅惑,让他觉得很迷人。 幽深的眸子眯了眯,眼睛里透出危险的符号。 他身体前倾,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嗓音染上了不明的情绪。 刚刚他已经忍不了了,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膨那啥了。 “青青,我心里的这种感觉,很强烈,让我无法控制,我对你不是一时冲动,不,我现在很冲动,青青,答应我好吗?” 身下人,拧了一下眉,脸红的异常绚烂,迷人。 樱唇微启,秦晋的目光更加不同寻常。 低头,轻吻她的唇瓣,下一刻。 “嗯,哼。啊!” 秦晋进去的时候,感受到那层,膜特别明显。 她,果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青青睡梦中,觉得身体被。 瞬间又被不明的东西弥漫,做梦,可疼的怎么那么真实。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那个男人,她钝痛的脑袋,开始有了意识。 “喂!秦晋,你在干什么?”浑身开始不停的挣扎,下意识的收紧腿。 秦晋没想到,她这会儿还能醒来,这样更好了。 可如今,开弓,哪还有回头箭,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青儿,放松一点,我动不了,也很难受。” 她脑子嗡嗡作响,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种事,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她好像现在昏死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心俱疲,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青青。” 可身下的人,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秦晋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如今才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那种寸寸**的感觉,像是能吸人魂魄一般。 秦晋翻身下来,伸出长臂把她扣在怀里,又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其实我们成亲那么久了,早就该洞房了。” “秦晋” 她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本想开口大骂,还没说完一句话,浑身像被拆了骨头一样,意识模糊。 对于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平时禁欲惯了,这时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 还想做点什么,但是看她。居然累得沉沉睡去。 他只得克制住了,穿上贴身衣物,点亮灯,看她脸颊,还透着欢爱后的红晕。 特别的魅惑,他胸中的那股喧闹,又开始腾起。 想着明天,她醒来之后,不知道要怎样闹情绪呢。 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想怎么闹,就随她闹去吧。 被他狠狠地克制,重新轻搂住她的身体,辗转到天亮,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晨。阳光很好。 青青醒来时,觉得全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动了一下指头,证明她还活着。 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头,眼皮沉重的,像被什么粘住一样。 特别是脑袋,想被用锤子敲过一样。 勉强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目。 她支撑着酸痛的身体,坐了起来。 身上的被子滑落,一股凉意袭来。 她激灵灵打个寒颤,掀开被子,看到被子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 还有胸口处斑斑点点,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一瞬间,昨晚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回放。 她和秦晋,天呐,她居然和秦晋。 咳咳咳! 昨晚她喝醉了,脑袋发烧了,酒后乱性,易景天不是说,也可以,不乱的吗? 当时她是没敢去想,可现在,那种感觉,却充斥着她的头脑。 那种掌心的温度,以及那种触感,她顿时脸红的,能煮熟个鸡蛋。 气恼的蹬了蹬腿,大腿根部,传了一阵酸痛。更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还以为是锦儿。 把被子掀开一角,却看到那么颀长的身躯。 连忙又把被子蒙了起来,“秦晋,你赶紧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显然,男人并没有听她的。 床边一沉,知道他坐了下来。 “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起来用早膳。” 他伸手拍了拍被子。 她呼啦把被子掀开,“不要你管,你有完没完了。” “没完。” 目光却变得深沉。 青青看他**裸毫不掩饰的目光,才意识到被子掀的太猛,半个身子都在外面露着。 连忙又蒙好,露出一个脑袋:“你有没有礼貌,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没听到我说,让你出去吗?” 秦晋扬了一下英挺的眉稍,礼貌?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结合她话里的意思,好像也明白了一点。 他笑了笑,丝毫,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指责: “你这么对相公,大吼大叫的,看来相公教的也不怎么好,还得再接再厉哦。” 青青可算见识到了,这个在人前,整日冷冰冰一张脸的高贵王爷,骨子里却比那些市井无赖,还无赖。 有些纳闷了,他一向不是脾气不好嘛,不是动不动就发火嘛。这什么时候是二皮脸了,这是得了谁的真传? 他笑了笑,双手放到她的光裸肩膀上,手掌温暖。 青青还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身体一动,牵扯的全身都疼。 他立马关心的问:“很疼吗?” 老天,这个“疼”字在这种情况下说,是不是太敏感了。 他表情又十分的正经,身体又往前挪了挪,好像被调戏的是他一样。 “真的!”他说。 “什么真的?”她问。 青青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在一本书上看过,这大多数男人,晨,勃现象很严重。 这个样子,不能离他太近。 “疼不疼?”他一本正经的问。 青青脸顿时变得通红。羞恼的用手去推他。 用力过猛,嘴里不由得“哎呦”一声。 秦晋慌忙用手去扶,掌心正笼罩在她丰满的,那个啥上,嘴里还心疼的责备: “你身上不舒服,就别乱动了!” 青青更是窘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打开他的手:“不要脸,谁不舒服了。” 秦晋看着自己的掌心,呆了一下,那种触感,怎么就那么的好。 他喉结动了动,有些口干舌燥,又觉得有一股热气,从心底冒出来。 笑的邪肆,“睡,都不舒服,那你说,是不是我们睡的姿势不对?” “秦晋!”青青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好耳根清净。 “嗯!”他应着。 “你闭嘴!”青青脸红的,像傍晚的朝霞:“不许你胡说八道。” 秦晋神情非常的无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耸耸肩问: “青青,我说什么啦?不是你自己说的,睡不舒服吗?我就问一下,是不是睡的姿势不对,这问的,难道有什么错吗?” 青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绝对是故意的,“让你闭嘴。谁让你说话了,出去!” 秦晋清了清嗓子,看她嗔怒的模样。 轻柔的被子,包裹着她,露出外面的那一抹雪肌,让他眩晕。 想到昨晚,他身体又起了反应。 动了一下唇,“青青” “不要喊我的名字!”她干脆打断,不想看见他。 “娘子!”他又喊。 “你!”青青咬了咬嘴唇,狠狠的瞪他。 “还不对啊?”他目光变得灼热,“媳妇!” “”青青竟无言以对,“我让你出去!” 她气恼的蹬了蹬腿,浑身酸痛。老子忍住。 “好了,好了,我出去!” 秦晋看她像个疯鸟一样。手舞足蹈,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浴火,“我让锦儿过来伺候,等你用早膳,嗯!” “谁都不让伺候!”她嘴巴撅上了天。 秦晋勾了一下嘴角,“好,好!” 他终于迈开尊贵的长腿,走出去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态度真诚,疑问: “青青,我还是没弄清楚,你到底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他一脸的求知若渴,不懂就要问,老祖宗都是这么说的。 “秦晋,你滚!” 青青气不过,拿起身后的枕头,扔了过去。 秦晋轻轻一抬手,准确接住,脸上的笑容非常欠扁。 真想上去,把他的脸抓破。 秦晋把枕头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挑了一下眉头:“你昨晚喝了酒,胃里肯定不舒服,快起来吃点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推门,青青刚松了一口气,又看他停住了,立马又紧张起来,抬眼不安的看着他。 “青青。握把是什么东西?”他偏过脸问。 我爸?青青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了,用看脑残一样的目光看着他,说: “你爸不是东西!” 哼!就算是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然,能生出这么变态的儿子出来吗。 “你把?”他一脸的茫然,到底是谁把啊。 “你爸!”青青白了他一眼。 “我没说错啊,不就是” “哎呀,就是我爹!”青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 秦晋轻轻笑了,岳父大人啊。 本来还想着,是谁这么大胆,敢让她喜欢上,还打算让人玩坏他呢。 既然是岳父大人,那就算了。 不过,敢骂自己的公公。这是目无尊长啊,晚上,要在床上,好好的惩罚,惩罚她。 看着他把门掩上,青青恨不得把门都瞪个窟窿。 他出去后,青青又开始不淡定了,这简直是震撼世界的冲击波。 这两天,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被一个古人给强了。 她拍了拍懵逼的脑袋,云青青啊,你完蛋了,气恼的拍了一下枕头。 头疼的厉害,总觉得已经被人推到了悬崖边。 没勇气跳下去,却被一双大手。推了下去。 像陷入泥潭一样,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来,只能无线沉沦。 门这时又响了,青青吓了一跳,以为那个人又回来了。 连忙把被子围好,只见锦儿和秋菊,两人准备热热的洗澡水过来。 可那俩丫头表情是不是有点,春心荡漾。 一低头,一抬头的羞涩,好像昨天晚上,是她们和秦九九发生了关系是的。 青青眼睛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看着俩小人,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你们俩,发骚啊?” “呃。呃,没有!没发烧!”两人倒好水,低头,轻笑。 “呃,呃!”这咋像叫,春一样啊。 青青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在二人的搀扶下,滑进了水里。 正文 060:打道回府 青青躺在温暖柔软的水里,摆了摆手,让她们两个出去。 心情十分的复杂,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做都做了,都是成年人,难道还要摆出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寻死觅活么? 可是,啊!怎么会和他发生这种事。 她头枕在帛锦上,望着房顶,心里虽然有点不能接受,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难道真的像人说的,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云青青啊,你堕落了。 泡了一会儿,她浑身的酸痛,好像舒缓了不少。 她才软绵绵的,从浴桶出来,用一块宽大的帛锦,包裹自己玲珑的身躯。 拨开层层叠叠的帐幔,缓缓走出来。 冬天还是有些冷,她快速擦干,穿好衣服。 蒙蒙的脑袋,让她思考不了太多问题。 转身,却看到那抹挺拔的身躯,离她只有一毫。 天呐,这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是楚留香不成,走路都不带出声的。 青青一惊,跌坐在床上,连忙伸出去拍胸口,才发现自己衣冠整齐,胆子才壮一些。 但是说话却有些结巴:“你,你,你什么时候进的到?” 但愿他是刚进来的。 秦晋抬起手,很随意的摸了一下英挺的鼻子,嘴角勾起。 “进来没多久。” 青青松了一口气,可又听到他说: “进来时刚好看到你从浴桶出来,啧啧,美人出浴,体态轻盈。曼妙,真美。” 他说着,嘴里称赞,还流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 他这句话,直接让青青气血冲上头顶。 虽然什么都做了,但她还是无法适从。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秦晋,你要不要脸?” 秦晋挑了一下眉,嘴角上扬,眼角亦是,并没有因为她骂他,而有一丝不快。 眼神还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来回巡视。 “害羞啊?”他笑了笑:“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 青青脸腾地就红了,看他戏谑的笑,心里也开始颤抖,“闭嘴!” 他显然,这个时候不会闭嘴,还越说越开心:“摸了,还亲了,甚至” 青青猛然跳起,用手去堵他的嘴巴,这个人,人前一副高贵冷艳,不拘言笑的样子,谁知道人后,这么无赖,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秦晋眼角含着笑意,看来是昨晚努力的不够啊。 这才一会儿,居然都能跳这么高了,精力还挺旺盛。 柔软的身躯,扑过来的时候,他张开双臂,把她抱满怀。 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种甜糯的味道,秦晋又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里微波荡漾的,像一层一层的涟漪。 “我是说,甚至还抱了,你想的不是这个。” 他故作惊奇的说:“哦,难道你以为我会说,我们已经深入” 青青又羞又恼,抬起水灵灵的眸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秦晋,我不想和你说话,滚!” 秦晋皱了一下眉头,我朝女子,出嫁从夫,每日早起要为丈夫穿衣束带,净面梳洗,着手准备羹汤。 这怒目而视,直呼大名,指着鼻子让相公滚的娘子十分罕见。 并且这个相公,还是连皇帝都礼让三分的王爷。 他靠近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都不能说了,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对我做过什么。” 昨天晚上做过什么?青青挣扎着,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不就是酒后被他上了吗,还做什么了。 不过看他的表情,好像自己还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看她想不起,他就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你是不是摸到了什么宝贝儿,还把玩了半天,还说什么手臂,手指,太细,好用,什么的。” 青青脑袋空白了数秒,发蒙的脑袋,像被雷劈了一样,天呐,哎呀,云青青你没脸见人了。 昨晚的事,难道真的是你先撩拨他的。 她脸颊,像个寒暑表,红一阵儿白一阵儿。 他还眨着眼睛说:“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青青转身用力把他推到,而他的身躯后退两步,直接倒在床上。 青青身体突然失去支撑,紧跟着也重重的砸了过去。 “让你嘴贱!你这个骗子,说过不碰我的,还趁我醉酒的时候,欺负我” 她扬起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 觉得不过瘾,不解气,又拿起旁边的枕头,劈头盖脸的向他打过去。 感觉还不能泄愤,又推了一下,整个人跨坐在他腰上,手下也毫不放松。 她那点力道,打在他身上,和挠痒,又是用枕头,他当然不会在意。 他喉结动了动,伸出长臂,连枕头带人一把抱在怀里。 目光变得深邃,薄唇放在她的唇角,暧昧的说: “青青,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早知道,昨晚,让你在上面了。” 他居然说出这么**裸露骨的话,青青的满腔怒火,这时转化成羞涩。 脸红心跳,连带着耳根都发起烧的。 “衰人,不要脸。流氓,无赖!” 原谅她,受过高等教育,实在骂不出,再难听的话。 看她脸颊白中透红,一双眼睛又漾了水一样,样子十分娇俏可人。 秦晋又被勾引,心里猫抓一样,薄唇动了一下,湛蓝色的眸子如泼墨一样的浓烈。 翻身把她笼一身下,手指灵巧的从衣摆漫入,抚摸她精致的锁骨。 昨晚那种,寸寸**的感觉,又猛冲头顶。 嗓音性感魅惑: “青青,你也说了,我这个人很坏,惹不起,既然惹了,就甩不掉,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也只能和我这个坏人凑合过日子了,再敢三心二意,我保证,你下半生,只能在床上度过。” 青青听他居然这么霸道的宣誓,立马,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 “谁是你的人?都成年人了,何必纠结于此,我已经忘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用力想要掰开他的大手,他岂会放松,知道她很生气,但是昨晚的事,他一点都不后悔: “昨晚的事你忘了?看来是印象不够深刻,为夫不够卖力,嗯?” 口气中带着丝丝邪气,就是那种,明知道做错事,死不悔改,还准备一错到底的德性。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初经人事,腰肢经过昨晚的蹂躏,本来就很脆弱,带动的更疼了,她忍不住,嘴里“嘶”一声。 秦晋慌忙轻抚她的腰,一脸关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问过之后,突然想到刚刚还关于,舒服舒服,讨论半天,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青青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笑,笑什么笑:“浑身都不舒服。” 打自己的时候,可是豪气干云啊,他手臂又用了些力,她用力扑腾了一下,大腿更酸了,痛的喊出了声。 她刚刚沐浴过,身上衣服穿的也不多。 他怀抱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浑身的柔软,现在又听她甜糯的声音,他心里又漾着不一样的气息。 根本也没准备克制,声音有点嘶哑,但听上去却很性感: “青青,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青青挣扎了一下,脚已经挨不着地了。 现在才问的冷不冷,就算冷,这会儿也不冷了。 本来还想他是不是又挖什么坑? 但是看他的眼睛,很诚挚,眼神也没有任何邪念,光明磊落。 是不是说冷,他就会好心让自己去穿衣服。 “大冬天的我穿着单衣服,你说冷不冷。”青青嗔怒的白了他一眼。 秦晋笑的像个大尾巴狼,尼玛,大门牙都出来,你是来做黑人广告的嘛。 这一脸的坏笑,说不出的勾人。 “青青,你知道古人,都是用什么办法取暖吗?”问的一本正经,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好像是纯聊天儿一样。 刚刚紧张的气氛也得到了缓和,可青青。还是有点儿拿捏不准,更不想搭理他,冷哼一声,把脸偏向一边。 秦晋眉梢动了动,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的小脸,声音压的很低: “不如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法。” 在青青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突然悬空,接着就被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又快速欺身上了,“钻木取火!” 低喘了一声,低头情不自禁的,含上她的唇。 青青嘴里“唔”了,那种熟悉的气息,充斥她口中,让她心尖发颤,舌尖儿发麻。 拼命的摇头,挣扎,破碎的言语在唇齿之间。 不知不觉已经熟悉了他的气场,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要排斥,可潜意识里却在默许。 就像拍皮球一样,用的力气越大。反弹的越高。 那种甜美,却又不腻人的感觉,让他甘之如饴。 本来昨晚就有些意犹未尽,对她也没有多少抵抗力。 他阅历丰富,看惯了人间冷暖,哪知千帆过尽之后,突然在阑珊之处,看着那抹轻灵的身影。 让他想停下来,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就是在山中沉睡的老虎。 而她,就是一只洁白的小兔,因为好奇,撩拨了一下他的胡子。 等他苏醒,想要靠前时,小白兔却对他瞪了一眼,然后就惊慌失措的逃跑。 而他却陷入了那双如水的眼眸里,再也无法自拔。 他呼吸急促,浓重,当然,也看出了她的意乱情迷,心里很有成就感。薄唇稍微移开: “青青,你真是一个要人性命的小妖精,除了吻你,我还可以做其他的吗?” 看是在征求意见,可显然不需要她回答。 最后一切的发生都在情理之中,并且顺其自然。 青青睁开疲惫的眼睛,除了眼珠子能动一下之外,其他都已瘫痪。 腰被被他的手臂紧箍,侧目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呼吸平稳,睡的很沉。 后背紧贴着他坚持的胸膛,她只觉得浑身有些发烫,这种感觉很奇怪。 不觉得难受,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只觉得心尖有一股异样涟漪,一波一波的荡漾开来。 她脑子有点乱,你不应该很讨厌他的吗? 为什么对这种亲密的接触,并不反感。 昨天晚上喝醉酒就算了,可今天自己可是清醒的,还是和他 她拿开他的手臂,轻轻的,穿起衣服,坐在桌子旁发呆。 她一动,秦晋就醒了,单手支头,静静的看着她。 记得上一次,在王府时,都没把她怎么样,她那种伤心欲绝的神情,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楚。 可这一次,把她吃干抹净,她还斗志昂扬的和自己大吵大闹。 生机勃勃,和上次的垂头丧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她心里一定起了什么变化,她应该也明白,可能不愿意承认吧。 秦晋意识到这一点,更加的神采奕奕。 唉,食髓知味啊,没想到男女交合却如此美妙。 现在彻底明白了,父皇的苦心,如果自己做了皇帝,有青青在,那自己绝对是整日想卧床不起。最后误国误民。 以前对历史上所说的,哪个皇帝,因美色误国,他还不信,如今信了。 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轻轻穿起。 走上前拥住她的身体,“青青,我让人把东西送到楼上来,你肯定饿坏了吧。” 青青身体一颤,你还知道人家会饿呀,刚刚怎么没想到,又在床上折腾半天。 她从昨天晚上都没吃东西,夜里不知道被他折腾到什么时候,本想早晨起来补充一点。 又被他,唉! 秦晋看她裸露在外的嫩白的脖子,上面的吻痕,特别的醒目,红中泛紫。 这,他是不想骂自己禽兽,可这是不是太饥渴了。 不多时,有人送来早膳,确切的说应该是午膳了。 他把粥,递过来的时候,青青也没有矫情,因为真的饿了。 用完膳之后,把他赶出去,她休息了一下,傍晚十分。 她想出去走走,让自己的情绪,沉淀一下。 秦晋有些不放心说:“不如我陪你去。” 就是不想看见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想。 果断拒绝:“我难道,连出去转转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那我派人陪你去!”秦晋蹙眉,早上不挺欢乐的嘛,这又生什么气呀。 看她沉下脸,他连忙放缓声音说:“好好好,那早点回来!” 青青才冷哼一声,推门出去。 秦晋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了床,脾气又这么大?” 难道是欲求不满? 他笑了笑,还是让人暗中跟着。 太阳西垂。天还没完全黑,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青青走在人群里,看着街上笑语喧哗,才觉得自己,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抛弃,心里也慢慢变暖了。 不远处,有个老翁,在卖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 小小的笼子里,竟然还有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 它眼睛漂亮,清澈,眼神哀怨,看着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会变成绕指柔。 青青心软了,就几两银子,把它买了下来。 “小姐,它真可爱!”锦儿也赞不绝口。 “嗯!”青青伸出手指,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别怕,等一会儿我就把你放回山里,一定要跑远一点儿,千万别让人再抓到了。” 小狐狸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样,居然点了点头。 她和锦儿忍不住笑了,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已经有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只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身后跟着20几名爪牙,冲青青吹起了口哨。 青青抬头,只见一个穿着十分华丽,但眉宇间,有些淫邪之相的男人。 他一脸的奸笑,看这这姑娘,眉目间自有一种风情,很特别,看着很舒服。 五官精致,让人有一种想按到床上的冲动。 “姑娘,一个人逛街,不寂寞吗?让爷陪陪你。” 他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小妞眉眼含春,虽不是绝色倾城,但却比绝色倾城的美人,更加的灵动勾人。 青青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拉着锦儿,就要快步离开。 那小流氓,岂会让她这么白白走。 快步上前,伸手拦住,“别走哇,实话跟你说吧,小爷看上你了。” 他身后的一波人哄堂大笑,高声起哄: “跟了我们家少爷吧,只要把我们家少爷伺候好了,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旁边的百姓都捏了一把汗,心里暗叹,这姑娘恐怕逃不脱了。 这里天高皇帝远,程家在此,一手遮天,这程家大少爷看上的人,如果敢不从,那就得家破人亡。 那程家大少,伸出干枯的爪子,去捏青青的脸,青青连忙躲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看他的神情。就是纵欲过度。 “呦,这小妞,性子挺烈。” 程大少顿时来了兴致,“我喜欢,说句话,你叫什么名字?跟了爷,保证,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下半身也不用愁了,哈哈。” 锦儿大惊失色,连忙护在青青前面,“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程大少当然不知道,知道,给他八个胆,他也不敢。 但是秦晋,在此停留时,并没有大肆渲染,他手下的侍卫,也都是普通人打扮。 所以在此地,并没有人知道九殿下降临。 “滚开!”程大少一把把锦儿推向一边。 “少爷。她不会是个哑巴吧。”一人调侃。 “抱着笼子,就装聋子啊。”程大少哈哈大笑:“等一下,床上没声,可没意思。” 青青何时听过这么难听的话,气愤的抬头,但是20多个人,已经把她们两个团团围住。 程大少嘴里流着哈喇子,恨不得一口,把这个嫩生生的小白兔,给吞下。 锦儿吓得大声呼救,有几个有血性的男人,刚想围上来,就被那群爪牙,给呵斥下去。 青青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让他跟来了。 这古代的治安,真他妈的乱得像三国。 她心里有些胆怯,男人伸手夺过他的笼子,并扔到一边。 张牙舞爪的向她扑了过来。 这时只见人群自动散开,一个神情倨傲,冷气逼人的男人走来。 如王者归来一般,浑身是那种混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青青不知怎的,好像知道他会来一样,心安了。 而那个程大少,看着这个贵气逼人,气场强大的男人,心底有些发怵。 但是仗着人多,他程大少在此横行霸道,谁敢惹,后台硬。 虽然心生怯意,但还是牛逼哄哄的说:“你是谁呀,别管爷的闲事。” 秦晋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像俯视蝼蚁一般。 程大少被他的气场,碾压的几乎有曲膝的冲动。 他向前几步,他不由的退后。 “上,把这小子拿下。”程大少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声。 那群爪牙向前两步,被秦晋冷冷的眼光一扫,脚不自觉的退后。 “你想怎样?你知道我是谁吗?”程大少,心底发虚,不敢与他对视: “我舅舅是当今丞相,我表姐是当今皇后,我二表姐是九王妃。你识时务的,赶紧走开。” 他以为这个气场逼人的男人,听了会害怕。 毕竟这家庭背景,在南楚,也没人敢惹。 可谁知面前的男人,不为所动,眼睛都没起一丝波澜。 秦晋勾了勾嘴角,他早就想,找丞相的茬了,这个机会正好。 “你敢对我”怎么样,还没说出。 “啪”的一声,程大少一边的脸颊,肿得像发面,整个头也发起蒙来。 “你敢打”我字,又没说出口。 “啪”的一声,另一边的脸颊,肿得像猪头。 “你不”怕死吗? “啪”重重的一个耳光,把他打的,再也爬不起来。 眼前像开了五彩铺,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彩斑斓。 秦晋一言不发。小丫头,虽然没吃亏,但是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就得死。 “你好大的胆子。”那群爪牙,把自家少爷扶起来,“回去告诉老爷,看你的小命就没了。” 秦晋理都没理,走过去扶着青青,柔声说:“别怕,走,我们回去。” 和刚刚的狠厉,判若两人。 程家大少,何时吃过这种亏,伸手拔起旁边打手,腰间的刀,向秦晋的后背刺去。 秦晋并没有转身,只是咬牙吐出了两个字,“找死!” 腰间的短刀,在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时,就飞了出去。 正中程大少的心窝。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倒地断气。 爪牙大惊失色,百姓却拍手叫好,这危害一方的恶霸终于被除了。 “啊,少爷被人杀了,快来人呀,小子,有本事你别走!” 秦晋淡淡的笑了:“我什么时候走了?” 20多个人,眼看着自家少爷被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为他家少爷报仇。 秦晋口气十分的狂妄: “你们回去告诉程简,他儿子是我杀的,如果他有胆子,就到福星客栈来找我。” 说完,揽着青青气定神闲的离开。 青青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天呐,这个男人,太残忍了,杀起人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个社会真的太怕了。 “怕了?”秦晋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淡淡的笑着说:“他这种为非作歹的人。留他一天,不知道会有多人倒霉。” “他还不是仗着你的势,没听他说吗,人家表姐,可是九王妃。” 青青心有余悸,但是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坏人不除,就会祸害好人。 酸溜溜的说的这句话,却后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和他发生点关系,就想管起他的私生活了。 的但是听在秦晋耳朵里,那意思却不一样,她在乎自己有别的女人,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对自己上心了。 勾了勾嘴角,手臂收紧,“吃醋啊?” 青青瞪了他一眼,少自作多情,推了他一把,快步走向前。 秦晋轻笑了一声,梁放的外甥,就敢称霸一方,他又在朝中,培植党羽,排除异己。 看来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亲事给退了,不然总觉得对不起青青。 虽然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但是他却认为,可心的,一个就够了,多了徒增烦恼。 看着丫头好像也挺在意的。 当今丞相不除,天下不足以安定。 梁放,本王逼你造反。 秦晋眼底流露出精光,像极了深山老林里,专门算计人的老狐狸。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就乘坐马车,向皇城临沂出发。 没几日,青青在离开王府两个多月后,又回来了。 进门,早有王府的管家。带着所有的下人,排列欢迎。 而人群中走出一人,让青青看了十分的激动。 只见云承扬,彬彬有礼的走上前,“恭迎王爷回府!” 秦晋点了点头。 青青冲他眨眨眼,心里欢呼雀跃,云承扬还有些拘束,对着她微笑了一下。 青青快步走上前,一跳攀上了他的脖子,“哥,我想死你了!” 云承扬抬头,谨慎看了一眼王爷,发现他神情不太好。 连忙让她离开一些,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以后别任性了,亏得王爷大度,不与你计较。” 青青不以为然,嘴巴撅的天上去。 这是只听到环佩叮当声,一抹娇俏的身影,笑嘻嘻的从人群里,“青青,你可回来了!” 青青抬头。才发现原来是芳华,两人热情的拥抱一起。 傍晚时分,秦晋因为许久不在府中,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用了晚膳就去了书房。 青青和芳华,以及云承扬三个人在房间里闲聊。 芳华笑的暧昧: “青青,我还从来没见过,我九哥这么在乎一个人过,你离开那段时间,他意志消沉,整日借酒消愁,你看亲自把你接回来,也没舍得怪罪你,你应该感动了吧!也该定下心了吧。” 说完还和云承扬相视一笑,又说: “还把白朔打了一顿呢,到现在还在家修养呢。” 那真是太对不起白朔了。 青青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的巡视。 发现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男女间,因为性别差异,而该有的尴尬。 眼神交汇处,芳华有一丝娇羞,而哥哥却笑容舒展。 青青捏着下巴,笑的意味不明,两人缠绕的眼神,连忙分开。 芳华轻轻咳嗽了一声,连忙说:“青青,云相公,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云承扬眼神暗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青青笑容可掬,推了老哥一把,“去送送啊。” 在妹妹面前装什么啊,看两人那样子,指定自己没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自己是不是,快有嫂嫂了,哈,以芳华的性格,不会嫌弃哥哥穷的。 云承扬尴尬的应了一声,居然脸有些红了。 青青都想啐他一口,一个大男人,这么腼腆好吗? 推了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 盏茶的功夫,云承扬就回来了。 青青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快,真没劲。 目光盯着他看,他以手握拳,清了清嗓子。 “青青,你看什么呢?”云承扬败下阵来,实在受不了她那目光。 青青上前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 “哥,你来临沂了,家里铺子怎么办?” “铺子卖了!”云承扬眼底还有些不舍。 青青大吃一惊,以为他关门了,没想到是卖了。 “怎么?这!” “王爷让我留在王府,所以我不走了。”云承扬淡淡的笑着说。 青青一听,火冒三丈,这个人就喜欢发号施令,自以为有权,老喜欢左右别人,从不管别人的喜好。 哥哥是个大夫,留在王府做什么? 她上前拉住云承扬说:“哥,走。我带你跟那个人评理去,他怎么这样!” 云承扬轻轻推搡了一下,说: “青青,不关王爷的事,王爷只是提议,是我自愿留下来的,因为我担心你,爹娘走后,就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我怕你会出事,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每日能看到我,说不定心里会感到温暖一些,这次你离开王府,我每日担心的,睡不好,吃不好。” 他看着青青,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宠溺。 本来他也想出去找的,可王爷说,如果他在府中,青青知道了。说不定会回来。 青青心里腾出满满的暖意,来这里,除了云承扬,她没有亲人,心里也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看待。 她说不出一句话,上前拥抱着他,声音染上了哭腔: “哥,可你不是一直都想开间大铺子,如果待在王府,你还能实现理想吗?” 云承扬拍了拍她的背说: “那些和你相比,都不重要。” 青青更是感动了稀里哗啦的。 “傻丫头,哭什么啊?没出息!” 云承扬用袖子,帮她擦着眼泪,一边笑。 青青自己用手抹了一下,破涕为笑说: “哥,赶明我跟那人说说,不如你就在临沂开一间大药铺,怎么样?” 云承扬拧了一下眉头说: “青青,对王爷要尊重,什么那人。那人的,王爷每日琐事缠身,咱就不麻烦他了。” 青青努努嘴,叫那人已经够尊重了,还没叫他贱人呢。 “麻烦他,是看得起他!” 秦晋的书房。 他按了按泛疼太阳穴,刚刚玄一回来报。 说调查刺客时,无意间发现了个秘密。 那就是青青兄妹的身世。 云承扬,恐怕身份不一般啊。 他立马让玄一,把刺客的事先放一放,着手调查云家。 希望这不是真的。 正文 061:我想。你就得陪我 翌日,早晨。 秦晋依然是早早的起床,去早朝。 临出门前,还忍不住,转身回来,在那熟睡的容颜上吻了一下。 昨晚的温柔缠绵,缱绻情义,又袭上了心头。 心里又有了膨胀的感觉,他在床边徘徊,总有一种,再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的冲动。 最后强忍住心中的欲念,转身出了房间,还不忘吩咐,“不许打扰,王妃休息。” 朝堂上。 年轻的天子,看到失踪快一个月的九殿下,又重新回到朝堂,会心的笑了一下。 有他在,自己就心安,这次让他从边疆回来,最主要的就是压制朝臣,平衡势力。 梁丞相看着队列中,那位气宇轩昂的男人。 心里不知是何感想,妹妹来信,说外甥被九殿下杀了。 妹夫,老来得子,哭昏死过去几次。 希望自己,能为了外甥讨回公道。 九殿下,性格暴虐,世人皆知,外甥撞上了他,也是活该倒霉。 可他梁放,是先皇重臣,又是当今皇后的父亲。 九殿下杀了人,连派人跟他说一声都没有,也太目中无人了。 就在他还不知该怎么办时,却见九殿下恭敬出列。 “皇上,臣此次,体察民情,却发现有人仗着朝中的势力,在民间,为非作歹,臣一时愤怒难忍。失手杀了一个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的歹人,事后才知道,原来是丞相的外甥,丞相每日为国操劳,想必也不知道这些小事,本想把他父亲一并处置,后来又想到,这是丞相的家事,还是交给丞相自己处置吧。” 秦晋说的义正言辞,又正义凛然。 天子秦照不由得皱眉,在众位文武百官面前,他也不能徇私情。 凌厉的眼神扫向梁放: “丞相,果有此事吗?” 梁放立马出列,跪了下来: “皇上,微臣实在不知,如果微臣的亲眷,仗着微臣胡作非为,臣绝不姑息可” 秦晋慌忙说: “皇上,梁丞相能大义灭亲,真是我朝之幸,臣弟调查了程简十项大罪,本想私下交给丞相,丞相如此深明大义,本王真是惭愧。” 梁放此时的表情,像吃了米田共一样。 九殿下你真是太阴险了,杀了老夫的外甥不说,现在又让老夫治自己妹夫的罪。 你还真是张狂到目中无人。 就算是先皇在,也得买老夫三分薄面,小子,居然如此欺负人。 如今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要杀一儆百,一证我朝律法公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晋轻轻笑了,上前拉起丞相,“梁丞相,这是本王调查的,交给你。” 又振臂一呼说:“我朝有梁丞相,实在天下之幸事,文武百官也要以此为表率。” 梁放双手有些颤抖,秦晋小儿,你还真够毒的,老夫还没想到怎么对付你呢,你到先人一步,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看着上面条条都是大罪,他心里怒火攻心,可面上依旧沉稳。 “皇上放心,臣一定秉公处理。” 秦晋嘴角勾起一个的笑容,笑容不达眼底: “法不外乎人情,皇上,臣弟以为,丞相虽有管教不严之罪,但念在其,知错能改,不徇私,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皇上应该赏赐。” 秦晋心里冷笑,梁放,我看你还能忍到何时。 如果这你也能忍的住,我很快,就让你忍无可忍。 梁放心里气的发抖,秦晋你这是打一巴,扔个甜枣吗?把老夫当猴一样的耍。 下了朝之后,梁放就去了皇后的宫中,他咽不下这口气。 梁丞相府。 梁雪媛在铜镜前,画着精致的妆容,总觉得哪里还不够完美。 床上叠放了,很多衣服,件件锦绣绫罗。 拿起来,在身上比话,都换了数十套了,还不满意,有些垂头丧气。 梁夫人溺爱的,帮她拿起其中一件粉红色的罗裙。 “我女儿天生丽质,穿哪一件都漂亮。” 梁雪媛撒娇似的,依偎在母亲胸前,“娘,你别骗我了。” 梁夫人看着女儿,肤如凝脂,面如满月,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在皇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帮她穿好衣服,“真的,已经够美啦。” 梁雪媛脸上腾出一抹娇羞,王爷真的会喜欢吗? 梁夫人拍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说。 “现在就那么在意九殿下的看法,以后嫁过去了,那还得了,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受他欺负啊。” 梁雪媛娇笑的一声:“娘,王爷不会的。” 梁夫人看着女儿眉眼含笑,说:“真是女儿大了,是别人家的人,这都护上了。” “娘!”梁雪媛一张俏脸变得绯红。 “快去吧,秦王府的轿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梁夫人催促说。 梁雪媛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她没想到,王爷会派人,来约她出去。 他们订婚,都已经两年了,这是第一次,他主动。 门口,朱浩已经在等候了。 坐上轿子,不多时就来到临沂城,最高大上的酒楼。 轿子停稳时,梁雪媛,款款下来,仰头看了一下。芊芊玉手拿起帕子,擦了一下嘴角。 伸了一下手,贴身丫头春桃,立马走了过来。 “春桃,有些冷,你回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春桃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句是,看着小姐,走进去。 她才小心翼翼的,伸开手,看了一眼手里的信。 转身离开,却是向秦王府的方向。 梁雪媛进去的时候,发现整个酒楼,空无一人。 原来是被他整个包了啊,她心里的甜蜜开始蔓延。 整个店里灯光昏黄,还响起悦耳动听琴声。 温馨,暧昧! 她心里暖暖的,被人带上了楼。 轻轻的推开门,只见窗前,立着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 梁雪媛心里忍不住有一丝悸动。 秦晋轻轻转身,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雪媛,你来了。” 并亲自帮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梁雪媛,看他难得一见的温柔,心里更是欢喜。 羞涩抬头,看他五官精致,目光深邃,棱角分明,身材伟岸却不粗犷,真的是让人难以抗拒。 秦晋坐在她对面,眉宇间一贯的高深莫测。 “雪媛,我今天之所以单独约你出来,是有事要和你讲。” 梁雪媛看他目光清冷凛冽,心中一沉,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实在拿捏不准,他要说什么,手指,绞在一起,轻轻的问: “不知王爷有何事吩咐?” 秦晋轻扫了她一眼,交叠的一下,修长的双腿,拧眉沉思片刻,口气极为的寡淡: “你知道我的性格,说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 梁雪媛心里更有些没底,一扫之前的喜悦,微微说:“王爷!” 秦晋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们订婚已经两年了,可本王迟迟不愿成亲,因为本王知道,成亲后本王不会是一个好相公,怕耽误了你,你需要一个更好的男人,趁着你现在年纪还不大,一切还不晚。” 梁雪媛心中一慌,眼底黯然失色,“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晋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当年指婚,都是太后一手操办,本王都没有参与,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本王,想在恰当的时候,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 梁雪媛心里酸痛难忍,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王爷,您想退婚?” “明知道是错误,如果还继续,那只会害了你,你说的没错,就是退婚。” 秦晋眉头都没动一下,口气也不带一丝感情。 梁雪媛眼睛里饱含泪水: “你这是要抛弃我,这是太后指的婚,是没有人能退的。” 秦晋不为所动: “严格说来,我们还是陌生人,,何来抛弃之说,何必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来束缚两个人,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你感觉本王今天所做的决定。” 淡淡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刀刀刺在她心上。 她再也忍受不住,痛哭出声,“我不要。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只要我们同意了,本王自有办法让她同意。” 秦晋淡淡的说,但态度却十分的坚决。 “我不会同意的!”梁雪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心里像刺痛,“王爷,当初指婚,你并没有反对,你一定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秦晋看她歇斯底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真想一走了之。 他虽然有时候无情,但是并不冷血。 如果直接提出退婚,势必对梁雪媛影响很大,一个姑娘家,恐怕就会声名俱毁。 他一时心软,想和她达成共识,到时候说成她退婚,这样把伤害降到最小。 他一个成了亲的男人,并不在乎被人说成被抛弃,想为她留一些颜面。 秦晋凌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这件事。本王承认,我也有错,我现在极力挽回。” “我不要王爷挽回,我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她悲痛欲绝,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还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是因为云青青,一定是她挑唆王爷这么做的。” 秦晋冷笑一声: “这是本王的意思,与别人无关,之所以私下和你说,因为你是个姑娘家,想为你保存颜面,你如果不领情,就当本王没说。” 看来真是多此一举了。 梁雪媛看他居然说的如此无情,都要把自己抛弃了,还说什么为别人着想,还不都是自己,自私。 “一定是她,她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私奔,牵扯不清。王爷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和易景天” 她悲痛欲绝时,口不择言,说到一半儿,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住口! 秦晋心思是何等的缜密,目光又是何等的锐利。 朱浩曾告诉自己,说易景天说的,青青离开王府时,曾遭人刺杀,被他救下。 梁雪媛上次说时,他都有所怀疑。 她怎么知道青青和易景天的关系? 秦晋心里最后一点的愧疚,这是也消失了,他呵斥一声:“闭嘴!” 声音不大,但是威慑力十足。 梁雪媛嘴唇颤抖着,没敢再发一言,只是无声的抽泣。 女人的眼泪,无疑杀伤力很大。 但那也得看对谁,如果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他会立马放低姿态,来哄你,可如果面对一个对你无义的男人,那只会引来他更无情地厌弃。 他显然有些不耐烦,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的手段,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当然,本王一个成了亲的男人,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可你不一样,本想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小,可你如果这样,那就别怪本王了。” 男人也是无情的动物,他如果要是绝起情来,无论你怎样做,他都不会回头。 梁雪媛看他站起无情的走向门口。 心痛,让她有了勇气,“我不会放过云青青的。” 秦晋迈出去的脚停了下来,回头,切齿的说了一句: “你试试!” 眼神冰冷的,如腊月的寒风,口气阴郁,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抖。 梁雪媛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像掉进冰窟里一样。 早知道她不像表面上。那样知书达礼,本想为她着想,她却并不领情,居然还想对青青下手,那你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秦王府,四季院里都是花团锦簇。 云青青和云承扬,在房间里一边捣弄着花花草草,一边闲聊。 此时,却见秦晋的另一个贴身丫头冬梅,笑吟吟地走过来说: “王妃,今天听管家说临沂城内,有一家店铺要出手,我就想着王妃,以前提过,想开一家药铺,就让管家跟老板说了一声。” 青青一听来了兴致,看哥哥天天在这儿无聊,浪费时间,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指定也有些遗憾。 “那不如我们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把它盘下来。” 青青拉着云承扬,兴高采烈的说。 冬梅带路,几人一起出了门。 天还不算太晚,虽然有些冷,但行人却不少。 冬梅一边走一边讲着临沂城的奇闻异事。 以及哪家客栈住着舒服,哪家的酒楼的饭菜好吃,哪个地段最繁华。 青青听得兴致勃勃,抬头看面前,那座高大上,古香古色的古代建筑。 这不就是刚刚冬梅说的,菜烧的最好吃的,酒楼吗? 刚想说,等一会,请哥哥进去搓一顿儿。 门内却在这时,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秦晋,气定神闲,神气内敛,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出来。 “哎,那不是王爷吗?”冬梅说。 青青连忙拉着哥哥,躲在一角。 不多时,又走出一位卓越多姿的妙龄女子。 她低垂着头,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 立马嬉笑嫣然的。伸手挽起了秦晋的手臂。 秦晋眉头皱了一下,眼底有一丝嫌弃。 伸手就去掰开她的手,由于他身材高大,又挡住梁雪媛。 所以这一幕,青青并没看到。 出门,离轿子没有多远,所以等甩开她的手时,已经走到了轿子旁边。 片刻,在朱浩的掩护下,轿子缓缓抬起。 而秦晋却,骑上了马,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王妃,看样子,梁小姐很快就要进府了,到时候你就有好姐妹了,梁小姐人可好了。”冬梅说。 云青青表情僵了下来,怪不得早上让丫头传话,说他今天有事情,可能要晚点回来。 原来是约会自己的未婚妻呀,这又有什么好遮遮掩着的。 她心里闷闷的,不想承认自己是吃醋,可真的是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开始发堵的。 自嘲的笑了一下,云青青你怎么忘了,他一个位高权重的统治者,以后还会有很多姬妾入府的。 这不是你想要的,不要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沉迷,她顿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轻声说了一句:“哥,你让冬梅,带你去看铺子吧,我和锦儿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云承扬答话,就径自离开。 夜深了。 她一直躺在床上辗转,秦晋这段时间,确实很宠她。 自己心里由最先的排斥,到慢慢的,防线溃不成军。 现在又有了亲密的关系,她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可眼下,梁雪媛却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白朔说过,他九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驾驭。 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多不胜数, 她云青青有个王妃的头衔,可能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也不是他最后一个。 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丫鬟们轻轻的说:“恭迎王爷。” 青青立马翻身朝里面,闭上眼睛装睡。 秦晋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他自己动手,脱掉衣衫,缓步走向床边。 看到青青,美目紧闭,一副睡熟了的样子,他掀开被子,轻轻的躺在她旁边。 从后面拥她入怀,感受到她的呼吸,并不是很平稳,心里顿时明白了,装睡! 他勾了一下嘴角,从背后亲吻她的脖子,手指灵巧的,从衣摆处漫入。 抚摸着她紧致,滑嫩的肌肤,慢慢上移。 在她的柔,软处,有技巧的捏了捏。 这种温柔的触感,让他呼吸变得粗重,而又急促。 含住她的耳垂儿。慢慢撕咬,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轻颤。 秦晋心里是满足的,因为这个丫头嘴上说讨厌自己,但身体却无比的诚实。 “青青,我知道你没睡,才一天没见你而已,我却心里想的发疼。” 他说完这句话,翻身把她覆在自己的身下,低头去亲吻她的面颊。 青青把脸偏向一边,一天没见,那是你见了别人,说什么想。 她用手推了他一下,并没有睁开眼,又把身体侧向里边,淡淡的说: “我身体不舒服。” 秦晋眼底的情愫,越发的明显,手指拨弄了一下,她鬓角的长发,沉声问: “哪里不舒服?” 青青不去理他,把他的身体推向一边,又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闭目塞听。 秦晋看了一眼她凝重的小脸,关切的问: “如果真的不舒服,让你哥哥过来帮你看一下。” 她睡着一动也不动。 秦晋伸出手掌,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青青,有病,要提早看,来人!”他刚喊了一声。 青青就呼的转过身,瞪了他一眼说:“你才有病!” 秦晋被她抢白的,莫名其妙,心里在思索自己一天没在府中,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但是看她的表情,绝对是有事儿,还和自己有关的。 他伸出手臂,把她扣在怀里,轻轻的问: “怎么了?你知道我不会哄姑娘家开心,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女孩儿,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明说,不要让我猜,就算我会察言观色,但也怕会猜错。” 青青当然不会说出,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吃醋。 况且和秦晋的关系,她心里还没完全接受。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王爷,没什么事,我就是有些困了。” 对于秦晋来说,虽然和青青成亲几个月了,但是严格说来,是最近几天,才体会到夫妻之乐。 新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就是无休止的索取。 “青青,困了白天有的是时间睡,我很想!” 他拉起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身体,“你有没有感受到。” 青青的手,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一样,心尖轻颤,连忙抽回。 “你想,我不想,你想我就得陪你啊?”她嗔怒道。 “你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秦晋听她和自己吵架,精力充沛,哪里像不舒服的样子。 “你有毛病?” 青青用水灵灵的眸子,瞪了他一下。你不是还有小妾嘛,白天还没满足啊? 青青只觉得身上一沉,他的身体重重的,压了过来。 “你要干嘛?” “干,啊!” 秦晋气息一沉,低头去捕捉她的唇瓣,媳妇儿,这是你自己问的,要干吗?为夫只能回答,干。 青青脸上腾起一层红晕,想到下午的事,心里还有些难受,开口骂道:“神经病!” “神经病,又不影响做这种事!” 秦晋看她脸颊挣扎的红晕,柔软的身躯,还不断摩擦自己坚实的胸膛。 那**中带着几许妖娆,妖娆中透着几许陶醉的神情,让他情不自禁。 可今天这个丫头,极为不配,呵。 他进,入的时候,她停止了挣扎。闭着眼默默承受,面色平静似水,无声的抵抗。 秦晋面沉如水,努力克制,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青青,你怎么了?” “困!” 他凝视了她片刻,深呼吸,“你不想,我就忍住。” 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脸颊埋在她的胸口处,闭上眼,沉淀情绪,忍得浑身僵硬。 “青青,你可知道此刻,这么抱着你,不能占有你,我心里的煎熬吗?” “王爷要是觉得难受,我可以搬去望月阁去住。”青青说。 秦晋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眉头皱了一下,“休想搬出去。” 一直到三更时分,还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翌日。醒来身边,早没有了他的身影。 青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醒来方式。 一连几日,都不理睬他。 这日,简单用了,早膳,带着锦儿,想出门散散心。 锦儿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小姐,你是不是又在和王爷置气啊?” 青青嗤之以鼻,和他置气,他是谁呀: “我会生气吗?我肚大如箩,心无杂念,再往高处说,就是隐士,我的心思,其实你们这些凡人能明白的。” 锦儿忍不住噗嗤笑了,“肚大如箩,那难道是有喜了。” 青青漂亮的眸子瞪了一下,谁手去撕扯她:“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小姐,啊。王妃,我错了!” 锦儿连忙躲闪,嘴里还哈哈笑着。 青青正拉着她后退,没防备,却不知路的拐角处,走来一人。 青青只觉得后脑勺,撞的一堵墙上。 转身只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炫紫色衣服的男人。 他看到青青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随即,换上笑脸,笑容轻浮,邪恶俊美,是那种颓废,又慵懒的性感,一看就不是好人。 如果搁现在,那是标准的渣男代表啊。 青青本来想给他道歉,可看他,玩味的笑,特别是那一身紫衣服,更显得风骚。 表情像调戏良家妇女似的,还对她吹起了口哨。 青青顿时来气,牵着锦儿手就走。 男人这时疾步上前,把她拦住,口气散漫: “你撞了大爷,还没道歉呢。” 你是谁大爷呀,你他妈,我是你祖宗。 青青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是你撞了我,我还没让你道歉呢。” 男人眨了一下风流的桃花眼,刚刚那句王妃,他听的可是清楚。 这难道是那个闷骚男人的娘子,几个月前,听说他做贼一样,娶一房媳妇儿。 他摸了摸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不错,虽不是倾城倾国,但看上去很舒服,很干净。 青青看他,居然还敢,肆无忌惮的看自己。 她把眼睛瞪得比他还大,“走开,好狗不挡道!” 男人忽然笑了,这还有人舍得骂自己。 他摸了一下眉梢,一向自认为,英俊潇洒。到哪里都迷倒一片姑娘,看她怒目而视,这难道是大爷的魅力下降了。 “好狗不挡道,所以挡道的都不是狗。” 青青冲他挑挑眉: “你身体那么高大,我这么柔弱,就算撞了你,也是我吃亏,大男人斤斤计较,倒显得没风度。” 柔弱?这柔弱的实在强悍。 男人咳嗽了一声,笑的更加玩味:“你的意思,应该我跟你道歉?” 青青拍了一下手,显得大度: “你的道歉,我接受,我才不会像某人那么小气呢。” 说完,得意的拉着锦儿离开。 “喂!” 男人一脸的懵逼,大爷有道歉吗?你接受? 看她向王府的方向走去,男人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秦子慕,你这娶的是啥媳妇,对我身心造成多大伤害,你得赔偿我。 当日晚上,秦晋正在书房,负手而立。静静的沉思。 两天了,青青都对他冷冰冰的,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近一段时间的相处,看到她眼中渐长的情愫,让他欣喜若狂。 可又有些担忧,真怕这一抹温柔稍瞬即逝,好不容易建立的和谐,没维持多久,又回到可从前。 在临沂城的中心,已经买下了一间铺子,正在修缮,等好了,给她一个惊喜。 门这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秦晋皱下眉,这王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回头看到来人时,他眉头堆的更紧了,假装没看见。 紫衣男人,并不在意,依然笑嘻嘻的,大刺刺的坐下。 “子慕,在忙啊?” 秦晋淡扫了他一眼,“你眼瞎?” 紫衣男人,扬了一下嘴角,这待客之道,真是醉了。 “喂,你的王妃,今天骂了我,你管不管了?” 他一副找茬的神情,自己给自己到了杯水。 “被她骂,是你的荣幸,所以你活该!” 秦晋轻笑,这是他的好友,人称天下第一公子的,楚千痕,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风骚,到处沾花惹草。 楚千痕看他都不问原因,就骂自己,这人,啧啧! “子慕,你那小媳妇长得还真不错!” 他神情轻浮,心中荡漾,可惜了。是这闷骚男人的媳妇,不然还真想撩拨撩拨她,想的心痒痒。 刚刚说着他小媳妇,这会儿又一脸的淫荡,这脑子里指不定想什么龌龊的呢。 秦晋抽起一本书,对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哎呦!”楚千痕回过神,摸了摸头,这抽什么风啊,破坏了形象,本少还怎么出去勾搭小姑娘。 秦晋眯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轻扫了他一眼,“千痕,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楚千痕看他眼底的算计,“喂,我千里迢迢过来,你别想麻烦我哈!” 秦晋好像没听到他说的一样,“千痕,过几天是丞相的六十大寿,你陪我去祝寿” 他在楚千痕耳朵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楚千痕嘴巴张开。像合不住了一样。 “子慕,这有必要吗,你还真为了你那媳妇,以后不纳妾啊?” 秦晋再也不愿搭理他,甩了一下手,“多谢了,你自便吧,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就开门出去。 楚千痕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这还想再打听几句那,那家伙嘴严的,藏着掖着的劲儿。 他摸了摸鼻子,这指定是睡媳妇去了,哎呦,心痒。 不过这小子,够阴! 玄一带回来的消息,让平时掌控自如的男人,半天没回过神。 秦晋一直都知道,父皇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当然不是母后。 二十两年前,他刚刚四岁,有些事记得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有个姓顾的女人,被父皇养在宫外。 这个女人十分高贵美丽,父皇为了她,对后宫的三千佳丽,看都不看一眼。 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却消失了,父皇从此意志消沉。 他正在出神时,却见青青走进来。 难得一见,她主动找自己,还笑的十分甜美。 每当她这么笑时,他总觉得有事发生。 伸手把她扯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放在她肩上,“怎么过来了,想我了?” 青青脖子上的肌肤轻颤了一下,有事,没事谁愿意来找你。 “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她开门见山。 秦晋张口含住她的耳垂,耳鬓厮磨,“嗯?” 青青脸红到了耳根,有些麻醉,酥颤,还是硬着头皮说: “王爷。你觉得我哥,人怎么样?” 他意乱情迷,一边占着便宜,一边说: “你哥相貌堂堂,为人正直,秉性纯良,是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青青躲闪了一下,笑着说: “你说,要是有姑娘嫁给我哥,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嗯!”他应了一句。 “他和一位姑娘郎情妾意,可是我没有父母,又不认识什么德高望重的人,想请王爷做主!”青青说。 秦晋伸手把她扳过来,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柔声说: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其他的都包在我身上。” 青青一听乐了,看着他说: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姑娘,嫌我家穷怎么办?” 秦晋拍了一下,她的小脸,“当今九殿下的小舅子,谁敢嫌穷。” 这个时候看他,好像顺眼了,“那我哥谁都配得上了?” “当然!” “那”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那先把正事办了,求相公办事,怎么能没有诚意。” “我还没说完呢!” “等会儿再说。”他一瞬间眼神变得炙热如火,嗓音低沉:“青青,你这几天都在冷落我,让我时不时的心痛,不要拒绝我!” 正文 062:该听谁的 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搂住她的躯体。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战场上的情形,那就是,厮杀,不认输,直到敌人投降。 她姣美的样子,让他有些眩晕,心情激荡。 他温热的气息中,还有淡淡的龙涎香味,空旷的书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冷!” 能不冷吗,大冬天的,又没有暖气。 他修长的手指稍稍用了点力,另一只手还抄到她的身后,身体贴的更紧。 下一秒,旋转着倒在旁边的软榻上。 并伸手,把那张雪白的,狐狸裘锦,盖在身上。 秦晋目光幽深,将吻印在了她的唇上,这次他吻得温柔缠绵,充满了怜爱,再纠缠在一起。 “宝贝儿,我会珍惜你的!” 青青听到“宝贝儿”这三个字,只觉得头顶有一杆天平轰然倒塌,气血上涌,这几个字让她心收紧,都不能忍了,这是多么动听的情话。 特别是,他现在吻她并不猛烈,却很深情,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觉得他今天很不一样,平时他的情感都是用最直接的方法来呈现。 可今天,他在隐忍,平静背后的情感,让她沉迷。 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更让她害怕,怕管不了自己。 觉得他就是一匹丛林里的老狼,看到食物,并没有一口吞下,而是在逗弄着玩,等你放松警惕了,他才会一口咬到嘴里,狠狠的吞咽。 “宝贝儿,我很想,这几天都在克制,可我不想忍了,答应好嘛!” 她动了下嘴唇,喉咙干涩,又发热。 “青青,我” 他在她耳边表达他的目的,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青青仿佛陷入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无力的伸手推住了他,“不要,在这里!” 这是大白天,又是在书房,万一有人听到,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这里没有别人,放心。” 他显然不为所动,其他事都可以迁就,也可以商量,但这种事,必须听他的。 “以后床上听我的,下了床全听你的。”他声音更加的魅惑。 “秦晋!”她卯足了劲儿。 “宝贝,我在。” 他轻轻的应着。 明明和他在冷战,可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觉得来找他,就是羊入虎口。 刚刚他说,床上听他的,下了床听自己的,可现在在软榻上,到底算床上,还是床下。 可她知道,无论哪里,都不会听自己的。 时间仿佛停止了。 青青,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他精致的五官。 秦晋轻轻的笑了,扯开她脸上的被子,暧昧的说: “你刚刚拧着眉,应该不是痛吧,都这么多次了,想必也不会再痛了。” 她眼睛本来就水汪汪的,酡红的小脸儿,这时更红的像早晨的朝霞。 用手推了他一下,牵扯的全身都痛,特别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秦晋也知道,刚刚太随心所欲了,几天积攒的情绪,一次爆发,那威力肯定无穷。 想她小小的身板儿,承受自己的霸道,实在有点儿难为她了。 心里也心疼她。可就是忍不住。 嘴里说的,和身上的动作,早就背道而驰。 他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瓶子。 打开,顿时屋中,一阵异香扑鼻,凉凉的,甜丝丝的。 青青忍不住好奇问:“这是什么?” 秦晋淡淡一笑,笑的高深莫测,“这是我让人专门配置的,清凉去火,止痛的药膏。” 青青瞪了他一眼,看他神清气爽,丰神俊秀,而自己气息奄奄,委靡不振。 有时候就想不明白了,这种事,明明男的更累些嘛! 可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一丝力气都没有。他还精力充沛。 真是老男人,体力好,活好。 青青用力的扭动的身子,可一阵阵疼痛,让她龇牙咧嘴。 “听话!等一下,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身体不恢复,怎么跋山涉水。” 他眼睛特别真诚,真的只是帮她而已,口气也十分的正经。 “去哪里啊?”可为什么听到跋山涉水,她就觉得别有深意似的。 青青一走神儿,身体就被他翻了过来。 “等一下就知道了。” 他笑了笑,表情十分认真,样子也很虔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仅仅是帮你而已,就是这个表情。 青青抬眼,看着他跪坐在自己旁边。 低垂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神情也很庄重,眼睛里没有一丝邪念,就像是,聚精会神处理一件公务一样。 青青紧绷的神经,这下也放松了下来。 秦晋目光幽深,宠溺,手指缠绕着她鬓角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你哥哥果然是名医,这个药不但止痛清凉,还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啊,哥哥配的,青青彻底不淡定了,拖着疲惫的身子,翻身,手不断的推打着他,怒目而视: “你要不要脸,居然让我哥哥会给你配这种药。” 天呐,她哥哥配的药,没脸见人了,她又羞又恼,秦晋你能不能别这么为所欲为。 秦晋伸手捉住她两只拳头,眼睛里含着玩味的笑: “我家有名医,不用岂不浪费,岂会找别人。” 青青鼓着嘴,冷哼了一声,如果眼睛能杀死人,早都要把他大卸八块儿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成亲了,谁都知道我们晚上做什么?” 秦晋扬起英挺的眉,嘴角上扬,心里被一种叫幸福的感觉,所涨满。 “谁跟你晚上做什么了?” 青青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显然都是徒劳,只能又狠狠的瞪他一眼。 秦晋眨了一下眼皮,忍不住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对,不光晚上,有时候白天也做。” 青青胸口被气的一起一伏的,手脚并用,打在他身上。 书房里传出一阵嬉笑,欢乐的笑声,一直飘向很远很远。 梁雪媛回到府中时,秦晋要退婚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同情她,更不想在众人面前没面子。 但是心中压抑的伤痛,几乎让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只悄悄进宫,找姐姐倾诉一番。 从梁皇后淡定沉稳的表情里,也能看出,她眼睛里充满怒火。 秦晋真是欺人太甚,她梁家在南楚,可谓位高权重。 就是当今皇上也得礼让三分,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梁皇后美丽的眸子中,射出阴毒的光芒。 天子秦照,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只见皇后,穿着大红的宫装,体态轻盈,高贵优雅,面目含春,喜笑嫣然的进来。 “皇后,你怎么来了?”秦照放下折子,伸出手。 梁皇后款步步走上前,乖巧的依偎在他旁边。 “臣妾,想皇上了。” 秦照点了一下她的俏鼻,“难道昨晚没够?” “讨厌!”梁皇后脸上腾出红晕。 又想到什么说:“我家亲眷,做出为非作歹,只是臣妾真是惭愧,多亏皇上,不计较。” “这与你又有何干?不要放在心上。”秦照安慰说。 “皇上,臣妾总觉得九殿下做事,太过于武断,有许多事,他都是先斩后奏,臣妾担心,假以时日,怕皇上都不在他眼里。”梁皇后声音清脆悦耳: “这次虽然我表弟有错。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这是不把皇上放在心上啊!” 秦照微眯了一下眼睛,眼的冷光乍现。 “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朕心里有数,你退下吧。” 梁皇后唯唯诺诺,连忙说:“臣妾惶恐,请皇上息怒。” 秦照摆了摆手,显然有些不耐烦。 “臣妾告退!” 梁皇后有些不甘心,在皇上心里把这个九弟看的很重,可还是不死心: “皇上,九殿下手握重兵,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影响力不同凡响,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妾只是为皇上担心。” “出去!” 秦照微眯着眼睛,不怒自威,骨子里。他和秦晋一样,都有一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气质。 “是,臣妾告退!” 梁皇后心里也有些胆怯,看皇上脸色凝重,多年的夫妻,她多多少少是了解他的。 虽然表面上呵斥自己,心里肯定也起了变化。 而她退出去之后,又去了瑶华宫。 青青本来是想为哥哥求亲的,可是被他拆得骨头都不剩,之后打闹一番,就沉沉的睡死过去。 一觉醒来都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屋外的阳光正好,看着身下面的床,已经不是在书房了。 帐幔外,隐约有一抹男人的身影。 拿着一本书,穿着白色的衣裳。 这种感觉,让他少了平时的冷硬,增添了一抹温柔。 仿佛是从天上,误落凡间的谪仙。 让青青产生一种错觉,忍不住喊了一声:“景天!” 突然捂住嘴巴。这是黎景苑,易景天怎么可能会在这儿,那一定是他了。 天呐,他如果听到了,那自己岂不要惨兮兮滴 秦晋显然听到了,他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青青一阵紧张,生怕是暴风雨来临。 可他面上从容淡定,嘴角还带着微笑,声音和暖: “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吃点东西,等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青青看他神色未变,想起昨天的事,脸又有些发烧,“嗯!” 起床,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用了些早膳,就和他一起出了门。 出门时,还在院子里看到,芳华和哥哥在亭子里不知道聊些什么。 青青怎么看,都觉得两个人,十分的般配,天造地设呀。 秦晋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个身影,想到青青昨天说的话,他微眯的一下眼睛。 眼底露出,不自觉差的光芒。 云承扬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忙走过来,向秦晋施礼。 芳华以为九哥不在,才明目张胆和云承扬,在亭子里聊天儿。 看到九哥脸色不好,她心里也有些胆怯。 秦晋轻轻扫了她一眼,沉声说: “芳华,回宫多陪陪母后”看她未动,他厉声说:“还不快回去。” 芳华低着头连忙应了一句“是”。 青青顿时不高兴了。跺了跺脚,走在前面。 马车沿着小路,一路狂奔,离皇城越来越远。 青青看他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想到刚刚,他阴阳怪气,青青白了他一眼,“你对我哥什么态度啊?” 秦晋连忙换了一张笑脸,“我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是啊,死人脸,僵尸脸,冰块脸,就一个冷血的东西。 “那我昨天” 青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怎么?是不是昨天的感觉很不一般,有没有兴趣在马车上?” “你!” 青青握了一下拳头,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老子可没兴趣和你车震。 我是想问,昨天谈的我哥的事儿。你给老子瞎扯淡什么啊,气的再也不想理他了。 “真的,不如试试!” 他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魔爪也开始伸向她。 青青连忙挡住,急需转移话题,问了一句: “你带我见谁呀?” 秦晋故作神秘,笑了一下说: “一位,我很尊重的世外高人,你只需叫他无尘先生就好!” 世外高人,难道像鬼谷子,无崖子,这种仙风道骨的人。 青青立马来了兴致,梦想着能不能得到高人的指点。 学一身绝世武功,然后把眼前这个人,调教成哈巴狗。 她脑海里脑补了一下,到时的情景。 秦晋两只手放在嘴边,伸着舌头,在她面前撒娇卖萌,她一高兴,就扔根骨头给他。 想着想着,忍不住“噗嗤”笑了。 秦晋眼睛看着她,问:“笑什么?” 青青摆摆手,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肯定不会告诉你,你变成忠犬狗的样子。 晌午时分,到了一座险峻的山脚下,巍峨,高耸入云。 秦晋扶她下马车,青青几乎都是被他半抱着,穿山越岭,原来昨天说的,跋山涉水是真的。 青青看他的眼光,几乎变成了仰视,知道他会功夫,没想到功夫这么好。 这么九曲回肠的山,自己爬,那是绝对爬不上去的。 他抱着自己,还能如此矫健,脸不红,气不喘。 太阳降临时,他们终于来到一块空地。 就是上次秦晋来的地方。 也是上次那位大叔,带他们进来的。 推开门,青青只看到一位儒雅的老人。 他正手持朱笔,在纸上苍劲有力的写着大字。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才回身。 “你来了!” 老人开口,面目慈祥,一双眼睛并不显苍老,十分的精明。 秦晋连忙携青青一起跪下:“无尘先生。” 老人伸手,把二人扶起,看到青青时,明显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面前的姑娘有一丝熟悉,特别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特别干净,一眼就能望到底,他失起了神。 “无尘先生。” 秦晋上前喊了一句,把老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之所以带青青来。就是想确认一下,果然。 老人回过神,连忙掩饰说:“人老了,不中用了。” 青青连忙笑着,扶着他,这位老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也像他一样和蔼可亲。 “时间对于别人来说是残酷的,但是对您来说,却是一笔财富,你这种时间沉淀的气质,是他一辈子也修炼不来的。” 说着还用手指着秦晋。 老人立马笑逐颜开,和蔼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丫头,真是一张巧嘴。” 秦晋也赞许的笑了。 看到桌子上,老人刚刚写的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无尘老伯,您这字写得可真。”青青笑着说。 闲谈一会。秦晋拉着青青的手说: “青儿,你去厨房准备几个小菜,我和先生聊几句!” “嗯,好吧,我手艺不怎么样的,只能保证吃了不会中毒。” 青青十分谦虚,一看老人就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怕自己做不好。 老人哈哈,笑了一声:“能做熟就行。” 青青走出去之后,秦晋关上门。 气氛变得凝重了一些。 老人仿佛陷入了沉思,看着那几个字,默默发呆。 “父亲,我想向您确定一件事,怕是要勾起您不好的回忆,但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 老人淡然的笑了,“你说吧!” “20多年前,是不是,有一个叫顾美盼的女子,闯进了您的生活,又突然间消失。” 老人思绪飘远,眼神里有浓化不开的伤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那时,也像这丫头,这般年纪,活泼,心无城府,我一眼就迷上了她,可她不愿意随我入宫。” 老人陷入了沉思里,当年他和顾美盼爱的缠绵,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离开。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绝情,怎么舍得这么做。 她走后,他心念俱灰,直到芳华出生,他再也忍受不住,才决定远离凡尘。 秦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云承扬,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那,父亲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了吗?” 老人摇摇头,只有在梦里见过。 秦晋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青青,虽然自己心里有了答案,但是就怕万一。 现在老人的话,无疑,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青青烧了几个小菜,又烫了一壶酒。 饭后,老人淡淡的笑了,“姑娘,你是哪里人?” “我是江南人。” 青青抬头思考了一下,“老伯,他没告诉我是来看您,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突然间好像有了主意,“有了,我昨天吃的蜜饯,包里还有一块,你尝尝。” 说着就摸出那块蜜饯,塞进老人嘴里。 老人眉开眼笑,“嗯,好甜呐!” 老人点点头,随又拿出一个佛香手串,送给她: “这个手串,我保存了20多年,是想送给,唉,现在就送给你吧。” 青青当然知道,这副手串的贵重,有些不敢收。 秦晋连忙替她接了过来,并帮她带在手腕儿上,他当然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认可。 小丫头,还挺争气的,这个世上能把父亲,哄得眉开眼笑的。也是没有几个人。 “收下吧,多谢先生。” 看着父亲,吃着蜜饯,乐呵呵的。 秦晋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向高贵,不易接近的父亲,居然被一块蜜饯,就给收买了。 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以前那些,使出浑身解数,想讨好父亲的人,都能气的吐血。 一块蜜饯,换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丫头赚大发了。 青青拍了拍头,“老伯,我是不是又占便宜了。” 老人笑了一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开心更珍贵的了,丫头,这小子,就像一匹烈马,你得好好调教。” 青青羞涩的低下了头。 秦晋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还要怎么调教,现在都已经服服帖帖的了。 青青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的知道,面前这个老人是谁了。 秦晋那么狂傲的人,居然都对他这么尊敬,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秦晋带自己来见他,那无疑就是见家长的意思。 第二天,两人才回到王府。 管家来报,说太后已经差人来王府几次,只要王爷回来,速速进宫。 秦晋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但并没有要进宫的意思。 他进了书房,站立窗口,手中拎着酒壶,慢慢的喝了一口。 表情有些漠然,他不得不这么做,让该死心的人,都不要抱幻想。 这是皇家的一桩丑闻,只能遮掩,不能宣扬,只是希望,青青不要怪他。 手下意识的用力,酒壶险些被他捏碎,目光坚毅,好像打定了主意。 这件事,越快越好,不能拖延。 “来人!” 随后,朱浩应声而来,只见秦晋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朱浩点头出去。 傍晚时分,王府内,正厅中,摆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平时,青青和秦晋,都是在黎景苑用膳,这么大张旗鼓,还是第一次。 青青坐好,疑惑问正上方坐的男人: “有客人啊?”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声:“我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等下你就知道了。” 没多时,只见丫头指引着芳华进来,随后哥哥进来。 青青看到他们两个,又想到秦晋说的有事宣布,难道是? 她心里乐开了花,冲他们两人挤眉弄眼。 两个人面露尴尬,心里却都是甜丝丝的。 想必青青答应他们,恳求王爷的事,稳妥了。 四人寒暄几句,坐定之后,秦晋一贯的沉稳,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弄得三人也不敢大声喧哗,青青对他瞪了瞪眼睛,就不能表现的欢乐些吗? 整日阴沉着一张脸,装什么深沉。小心遭雷劈。 青青挠挠头,咳嗽了一声,打破沉静: “呃,那个,都到齐了,吃饭吧!” 又瞅了瞅秦晋,对他使眼色,可他好像瞎了一样,根本就是装没看到。 他没瞎,青青觉得,自己眼睛快瞎了。 又吭了一声,沉着脸问:“王爷,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赶紧说了,好吃饭啊。” 秦晋看她欢喜的表情。心里微沉,淡淡的说了一句: “还有人没到。” 三人面面相觑,还请了别人啊,难道是德高望重的皇上,亦或是太后? 青青刚想问是谁,这时只听得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参见九爷!” 这道声音,让青青头顶发蒙,后背僵硬,使她不敢转身去看。 她蓦然抬头,看着秦晋,眼神里有疑问,有惊奇,有探究,有不可思议。 可她的神情落在秦晋眼里,那是慌乱,没错,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让她心乱。 “景天,请坐!” 秦晋寡淡的说,可始终似有若无的关注青青的表情。 看她低下头,如果心无旁骛,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坦然。 “谢九爷!” 接着青青就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 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连忙收回眼神。 秦晋目光如炬电,嘴角噙着一抹不自觉差的笑。 那天早上,她的那句景天,让他十分的介意。 易景天就那么,让她难以忘怀吗,甚至,把自己的相公看成他。 那么是否,每日交,欢时,她也把自己的相公想成别的男人。 这个意识,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在抓狂。 他要给她服用一记猛药,断了她的念想。 秦晋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得每个人,心里都没底儿。 青青更是如坐针毡,浑身局促,觉得像个夹心饼干,被两个男人夹来夹去。 心里的煎熬,像铁板上,烤的鱿鱼一样,她真想站起来离开,一刻也不想待。 秦晋到底想干什么?她实在忍不住,悻悻的说: “王爷,你有什么事,就明说吧!” 秦晋更是脸色铁青,微眯了一下眼睛,又轻松笑了一声: “本王确实有一件事要宣布,芳华,父皇仙逝的早,母后年纪大了,皇上每日国事繁忙,你的终身大事,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做主。” “九皇兄!” 正式场合,芳华都是称他为皇兄,她实在拿捏不准,心里惴惴。 秦晋神态自若,停的片刻,又勾了勾嘴角说: “本王,对朝中的各方做了对比,发现只有一人,和你年龄相仿,品貌相若,再也没有这么合适的了。” 听到这里,青青如果再听不出点什么,那指定智商有硬伤了。 但她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景天,之所以让你来,就是连皇上都觉得,你和芳华公主,再合适不过了。” 他的这句话,无意是一道巨雷,把下面的四个人,都劈愣住了。 秦晋虽不忍。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门亲事成与不成,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每个人看清楚他的态度,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九皇兄!” 芳华有些不敢相信,她捂住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相信,一向疼她的九哥,会这么做,摇着头,“不,不” 云承扬想没有生命的雕像,呆若木鸡。 易景天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震得目瞪口呆,片刻就回过神,“九爷” “休的多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秦晋眼神变得凌厉,神色阴沉,让人望而生畏。 “九皇兄,你不能这样,呜呜” 芳华神情悲恸,泣不自禁。 云承扬看到她,心里想被刀刺一般,手微微颤抖。 青青动了动嘴唇,脑袋嗡嗡作响,秦晋,你,你好阴险。 她愤恨站起,眼圈有些泛红,只觉得浑身发冷,转身出了大厅。 正文 063:为谁心痛 夜色已暮,虽然,屋檐上悬挂的有大红灯笼,但是树木影影倬倬,也遮住了不少灯光,还是有些暗。 本来冬日的夜晚,就有些冷,青青更觉得,冷意从心底漫出,让她忍不住,牙齿打颤。 迈的虚飘的两腿,穿梭在林间,漫无目的。 心里沉闷的,像堵了无数块石头,仿佛不能呼吸一般。 秦晋,你摆了这么一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锦儿悄悄地跟在她身后,不敢发一言。 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锦儿回头,才看到神情严峻的九王爷。 她福了一下身,不安的瞅了自家小姐一眼,又慢慢的退下。 秦晋看着那抹,娇小冷漠的身影,几步追了上去,并挡住了她的去路。 青青抬头,看到是他,冷冷地扫他一眼,又转向另一个方向。 可,无论她转向哪个方向,秦晋始终都挡在她前面。 青青只得停下了脚步,仰起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为何拦我?” 秦晋面色沉重,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胛上: “青青,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必然有我的道理,你是我妻子,应该和我站在一边。” 云承扬是皇子,定不能和公主结合,他不能告诉青青这些。 青青生气,还不止是因为这个,只怕最多的是因为易景天。 这个意识,让他感觉太不好,秦晋几乎克制不住心里的妒火。 特别是刚刚,她看易景天的眼神,以及易景天的视线和她纠缠在一起,那么的难舍难分。 让他心底酸涩的种子,疯长。 站你那一边,哈!青青冷笑,胸中的那股闷气,让她呼吸有些困难,红着眼睛说: “你明明答应我,我哥哥的亲事,包在你身上,你明知道他们两情相悦,但你却故意从中作梗,就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让所有的人都不开心,只要你开心,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因为所有的人,都被你摆布。” 她用力打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 “不要碰我,我就是一个小女子,不值得王爷,费如此心思。更不应该因为我,断送别人的幸福。” 她无力的垂下头,只有心,痛的像被针刺一样,更像有把锋利的刀子,刺在心尖儿的最柔软处。 秦晋拧了一下眉,心里沉甸甸的, “青青,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你哥哥心痛,还是为别人心痛,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你?” 秦晋冷冷的笑一声: “放眼朝中,没有人比易景天更合适做驸马,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 青青笑的有些凄然,后退一步: “我就不信,南楚这么大,难道没人了,为什么什么事,都少不了易景天,王爷何必自己的独断专行,找借口,合不合适,又不是你说了算。是两个人相处之后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合适,你怎么能预测未来?” 秦晋听她口气如此坚决,并且句句指责自己,他嘴角含着一摸嘲讽的笑。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岂容自己私相授受,还是你们云家,有这个传统。” 青青气的胸口发痛,愤怒的注视着他,还说不是因为自己,他这明明就是责备自己,进王府前,和易景天结识。 她身体有点发抖,气昏了头,太阳穴也嚯嚯的跳动: “秦晋,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凭什么要被你掌控,他们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为了你自己,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说到底。你就是霸道的不近人情,以为能左右很多事,但你却左右不了别人的心。” 秦晋冷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那意思就是自己阻挡了她的幸福,他和自己在一起,只是迫不得已。 对,自己虽然占有了她的身体,却左右不了她的心。 她的话句句说的是,她哥哥和公主,可听的秦晋耳朵里,那是,字字控诉自己,阻碍了她和易景天的幸福。 秦晋嗓音变得无比阴沉,几乎咬牙切齿,双手抓住了她小小的肩膀。 “让他娶公主,你居然这么反对,对,少将军夫人的位置,本来是你的,他娶谁你都会反对。” 啊,青青的肩膀,被他抓的生疼,本来又气又愤,又听他说这种话,她顿时委屈的,眼泪扑簌簌掉落: “秦晋,你太不可理喻了,公主明明和我哥,两情相悦,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秦晋气急反而笑了,平时的温和,和迁就,也压制不了心中,翻腾的气息。 他口气极重,威严,让人不敢反驳: “你哥一介布衣,怎么能配得上公主,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青青一双如水的眸子,也变得赤红,心里酸痛难忍,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我也是一个平民女子,更配不上王爷您。你也放了我吧,让我和哥哥一起走吧。” 秦晋逼视着她的眼睛,夜色下,她的眼睛十分明亮,但是里面只有绝情和冰冷,他咬牙: “你,哈,放了你,你去嫁给易景天是吗?你不要抱任何幻想,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王府,哪怕我死,我也要让你陪葬!” 青青红着眼睛,怒火,让她心里有了勇气,如今跟他杠上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蛮横,先皇的一道遗旨,就是我身上的枷锁,我和景天,早已经不可能了,是你,还故意把他带到我面前。” 景天!叫的那么亲热,你何时这么叫过你相公。 嫁进王府,九王妃,就是她身上的枷锁,秦晋掩饰不住,眉宇间的伤痛。 “我把他带到你面前?这还用我带吗?他一直都在你心里,你比谁都清楚。” 青青气哭,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深呼一口气。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易景天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慢慢模糊,而他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他还居然说这种话。 她气的快没有了脾气,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有些无力地说: “王爷你要是这么以为,又何必把我困在王府,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 她这句话的语气,还有意思,明显的就承认了,她心里一直都有易景天。 恰似无情的刀子,把他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 不,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难免会受伤,可那些伤痛和现在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原来心痛才是世上最痛的,他此刻才深有体会。 闭了一下眼睛,向前几步,把她的身体,逼退的一块大石旁边。 冷风习习,树叶随风碰撞,发出的声音,那么的让人心烦意乱。 他手臂伸入她腋下,轻轻一提,把她放坐在石头上,他想要一个答案,哪怕万劫不复: “青青,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有我的影子,每日朝夕相处,你眼睛里可有我?” 可有他?青青闭眼。 自己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姑娘。 哥哥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芳华那么出尘脱俗的一个女孩。 易景天那么内敛谦和的一个公子。 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封建统治者。 她脑子开始发蒙,大脑皮层,开始跳动,脑仁像要分离出来一样,头痛的,让她不敢用力呼吸。 愤怒开口: “没有!” 两个字,从她柔软的唇瓣中吐出,那么决绝,那么无情。 秦晋身体像掉进了冰窟里,冷的,让他肌肤发颤,连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云青青,你敢说!难道本王每日和你交,欢,你都没有感觉嘛?” 他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些力,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似乎要把她抓碎一样。 一双眼睛,也透出凌厉的光芒,仿佛要把她看透一样,声音压抑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回答我!” “是否把我当成别人的影子?” 嗓音低沉,但是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戾气,彰显着,他此刻内心是多么的破涛汹涌。 肩膀上传来的刺痛,让云青青眼泪泛滥,挣扎了一下: “秦晋,你弄疼我了,松手!” 秦晋蹙眉,动了一下嘴唇: “这你就疼了,你可考虑过我的感受,云青青,你是铁石心肠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青青伸手去掰扯他的手,觉得肩膀,快被他捏碎了,“松手,不要让我恨你!” “恨我,哈!”秦晋气急,反而笑了:“你不一直都恨我吗?我不在乎你多恨一些。” 秦晋眼神锋锐,赤红,但并不显得狰狞可怖,只让人觉得疲惫。忧郁,厉声说: “你一直都恨我,一直心里都装有别人,甚至把我都看成他,你敢说你没有?说话!” 他步步紧逼,强大的气场,肆无忌惮的碾压着,她小小的身体,让她几乎透不过气的。 只能无力挣扎,“放手!” “是不是?你告诉我!” 他显然被怒火,燃烧的失去了理智。 青青觉得他任意摆布别人,还这么不讲理,她脸都快气绿了: “我就是心里有他,你满意了?” 她突然觉得特别委屈,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把她的生活打乱不说,还随心所欲的欺负她,如今又来逼迫她。 秦晋听到这句话,无力的垂下双手,嘴里发出笑声:“呵呵!” 她抽泣了几声,隐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独裁者。我恨你,我讨厌你!” 付出了,就让别人无条件的接受,还得做出回应,说到底,他依然是霸道的,张狂的。 秦晋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凝视着她,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语气却令人发怵: “你恨我,讨厌我?哈,对,是我阻碍了你,你应该恨我,云青青,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还是不舍得把你怎么样?” 青青隐忍的胸口闷痛,连皇上都让你三分,你怕过谁,杀人不眨眼,她从来没敢这样想过。 她眼圈儿,冒着热气,泪珠在睫毛上,抖了几下,又落了下来。 重重的砸在他心上,酸涩压都压制不住。 “我知道王爷什么都敢,你如果觉得我冒犯了你,或者惹你生气了,你大可杀了我。” 青青说完这句话,闭着眼,扬起苍白的脸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秦晋胸中,像煮开的沸水一样,这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向他服软,他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在旁边的石头上。 石头顿时,咔嚓一声,裂开了几道深痕。 他抬起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下一秒,伸出手臂,把她重重的拉进了怀里,搂住她颤抖的身体,声音压抑: “青青,我不允许你这么轻视我,不允许你不把我放在心上,不允许你想别的男人,不允许!不许” 青青无力的闭眼,心里如一团乱吗,怎么捋也捋不出头绪。 秦晋紧紧的搂住她的身体,声音,难掩疼痛: “一和你有关的事,我就乱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易景天哪一点比我好,对,在你眼里他处处比我好。”他自嘲的笑了: “哈,我居然沦落到和人对比的地步,我以前有多无视他,现在就有多忌惮他,都是因为你。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可却是他先走进你心里的,青青,你知道吗,你让我挫败,让我怀疑自己,让我觉得自己没用,我不许你想他”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秦晋松开她,看她神情木讷,他心中抽痛。 他浑身的气力在这一刻被抽空,垂下手臂,默默转身,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有千斤重。 身影落寞萧索,失魂落魄一般,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青青身体失去支撑,几乎瘫软的大石上,坐在冷风里,像失去知觉一样。 直到秋菊和锦儿过来,把她扶回了黎景苑,她也神情麻木,浑身冰冷。 这一晚,秦晋并没有回来,青青独自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 夜深了,她依然睡不着,头痛的像撕裂一般,折磨的,她快疯了。 翌日早晨,她漠然的起床,丫头说王爷去早朝了,并嘱咐王妃起床后,一定要用早膳。 还特意吩咐厨房,做青青爱吃的。 她拿着象牙箸,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的美食。 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又默默的把筷子放下。 而就在这时,就见到芳华,快步走了进来。 她上前就扑在青青怀里,失声痛苦起来: “青青,九哥那么宠你,一定会听你的,你好好劝劝他,不光为我,也为你哥。” 她发现自己怀抱的,像一个毫无生机的瓷娃娃一样,松开她的身体,看她神情呆滞: “青青,你怎么了?” 青青才抬眼看着她,苦笑了一声: “芳华,他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认准的事,谁能说的动?” 芳华听到这话,顿时泄了气,她当然了解九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看青青的神情,肯定是求过他。 但是,她还想让青青去试一下: “青青,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说不定九个哥会听你的,如果他坚持,恐怕皇上也不会反对。” 芳华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我知道,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但我还想争取一下,如果到头来,还不是自己想要的,我宁愿此生不嫁人,如果硬逼我,大不了还有一死。” 她的话,让青青心里一惊,对她产生一种敬意,多刚烈的一个女孩儿。 哪像自己,在秦九九的淫威下,苟延残喘。 但是死,并不是智者的表现,不可取,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芳芳,你千万别这么想,哪怕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也不能去死,知道吗?死是弱者的表现,让我想想办法!” 青青一宿没睡,脑袋痛得像不是自己的。一想问题更疼了。 秦晋只要决定的事,别说太后,就是皇上也动摇不了。 傍晚十分,王府的后院内。 秦晋半躺在长椅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他从宫里刚回来,确切的说是,从太后哪儿刚回来。 太后各种威逼,他都充耳不闻。 有些事他能听就听,不想听的,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阳奉阴违的本领,练的是如火纯青,最后事情的结果就是,还是按照他的想法来。 他的一句话,几乎把太后气成老年痴呆。 太后逼迫他,把云青青休了,把梁雪媛娶进府。 他坚决不同意,又说:“从小到大,我想做的,而你又反对的事,哪一件,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 太后质问他,是不是有把梁家亲事,退了的打算。 秦晋神色未改,泰然自若,当时说:“那日,喝多了酒,酒后胡言乱语的。” 帘后面的梁雪媛听了,很庆幸没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如果告诉父母,闹僵起来,可能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王爷或许,真的是一时没考虑清楚,才那样说的。 不然,上次约自己出去,这都已经好几天了,也没听他再提,现在又极力挽回。 梁雪媛心安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因为谁也猜不透,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晋伸出手指捏了一下,有些泛痛的太阳穴,想着在宫里的事。又想着昨晚的事。 许多事他都可以摆平,也从来没怕过谁,就算是父亲,他也是敬,从不是怕。 而他现在,最让他畏惧的,是易景天,畏惧到,有时候真的想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做,如果易景天真的消失了,那可能就永远留在青青心里了。 微眯着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心里温柔的一跳,紧接着就是抽痛。 他淡扫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收回,眼睛看着远处的花草树木,耳朵却捕捉着这边的声音。 “王爷!” 青青声音里有一丝疲惫,听上去让人心疼。 秦晋坐着未动,也没有看向她,只是寡淡的问了一句:“何事?” 神情淡漠,拒人千里。 青青心里酸酸的。昨晚是两人认识以来,争吵的最激烈的一次。 她沉淀了一下情绪,立在他旁边: “王爷,昨晚的事,青青向你道歉,我不该说那些话,希望王爷,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为了哥,她愿意放低姿态,来求他。 秦晋扬了一下嘴角,但并没有笑。 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云青青那点道行,在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一个是老江湖,一个是未出道的雏,就是这种差距。 “其他事可以说,如果是关于你哥和公主的事,尽快打住。” 他一句话,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青青动了一下嘴唇,这根本就没办法聊下去了。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你为什么要反对他们俩在一起,他们的路,要自己走,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晋勾了一下嘴角,神色阴郁,口气冰冷: “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要再提。” “你!” 云青青气地粗喘着,浑身有些发抖,真想用一阳指,把他戳死,一了百了。 还想说什么,却见哥哥走到身旁,一夜未见,他憔悴了许多,眼底一层暗影。 青青一阵心疼,对那个人更恨了,喊了一声:“哥!” 云承扬看了她一眼,眼神暗了下来,还是十分恭敬的,对秦晋施了一礼。 淡淡的说: “青青,不要再和王爷胡闹了,哥哥一介布衣,如何高攀得起,人的命运。早已天定,莫要强求。” 眼见王爷和青青感情日渐加深,都是因为自己,才让他们心生嫌隙,他十分愧疚。 当时也自知配不上芳华,他也努力克制过自己,可抵不过,她的温柔笑颜。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王爷,承扬已经想好了,明日我就离开王府,还回白水镇。” “什么?哥!” 青青上前抓住他的双臂,“你不能走,你走了,公主怎么办?” 云承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不走,又能如何,故作平静的笑了一下: “青青,公主的事,王爷自会做主。” 青青嘴唇颤抖了一下,“哥,你也不管我了吗?之前我想让你回去。可我现在不想让你走。” “青青,别闹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哥哥怎样,不重要。”云承扬向秦晋鞠了一躬,“王爷,承扬就是向您辞行的。” 青青的视线落在秦晋身上,又落在哥哥身上,来来回回数次,她多希望秦晋对哥哥挽留。 只见秦晋,微微侧过身,笑了一下: “你既然想好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明日,让朱浩护送你回去。” 想他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弟弟,现在却不能相认,他本是皇子,却在外漂泊多年,现如今也不能认祖归宗。 秦晋心里也有愧疚,也想补偿: “承扬,如果你想悬壶济世,我可以出资。帮你开一家南楚最大的药铺,如果你想为官,也只许找我说一声。” “多谢王爷美意,承扬生性淡泊名利,只想像父亲一样,靠自己,济世救民,著传立说。” 青青听秦晋的口气,好像是巴不得哥哥离开一样。 他就是这么自私,需要的时候呼人家来,不需要的时候赶人家走。 上前拉住云承扬的胳膊,“哥,我和你一起走。” 秦晋听到这话,更是心凉,他没有开口,只是冷漠的从他们兄妹二人身边,走了过去。 云承扬去意已决,无论青青怎么劝,都没有用。 晚上,秦晋又派人,送来百万两的银票,说是给云承扬做路上的资费。 云承扬无论如何。也不收,青青气愤不已,把那些银票,通通撕的粉碎,还不解气,又都付之一炬。 第二日,云承扬留了一封信,就悄然离开。 信上说,他目前先不回白水镇,想云游四海,出去走走,看看。 让青青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和王爷闹脾气。 又留了一封信给芳华,让青青转交给她。 云青青彻底心灰意冷,一整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发一言。 而晌午时分,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听到外屋里,丫头小心翼翼的讨论着什么。 一丫头说:“王妃可曾睡了?” 只听一人说:“想必已经睡了。” 两人又把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 “听守门的小李说,王爷今日,准备了不少礼物。去到丞相府,给丞相祝寿。” “是吗?以前王爷可从来都不去的,今年倒是奇怪了。” “怕不是王府要有喜事了吧。” “只怕趁祝寿之际,提亲的。” “哎,听说王妃又跟王爷闹别扭了。” “嘘,主子的事别乱说。” 接着就没有了声音。 青青脑袋乱哄哄的,也听不出,说话的丫头是谁。 又想到几天前,他和梁雪媛私会,如今把他惹恼了,只怕自己在王府也得不了多久了。 这样也好,他把梁雪媛娶回来,扶为正妃,把自己放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就怕他那个黑心肠的人,不会放了自己,他一向不都是喜欢折磨别人为乐嘛,成人之美的事,从来不会做。 青青的头更疼了,疼的让她无法思考。 丞相府。 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丞相六十大寿,他的门生。还有那些溜须拍马,想讨好他的人,都趁此机会,登门拜寿。 最让人意外的是,当今九殿下也亲自来了。 对于那些人来说,九殿下只活在传说中。 能一睹他的真颜,那也不枉此生啊。 梁雪媛心里更觉得骄傲,看来那日,王爷真的是一时妄言。 他是男人,又位高权重,做了错事,不好意思承认错误,怕是借给爹爹祝寿的机会,向自己表明心意吧。 她看着秦晋在众人中,那么的醒目。 他天生高华,清雅又高贵,那一群人也都是宦官子弟,但是这么一对比,别人都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他自身的光环,更耀眼了。 梁雪媛心里腾出满满的甜蜜。 酒过几巡,众人提议,去欣赏丞相府的夜景。 秦晋临出门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梁雪媛。 并用手沾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霓园。 之后同众人出去。 梁雪媛心里慌慌的,这难道是要约自己单独见面吗? 难道是想为那天的事,道歉不成。 她回到房间,重新换了衣服,涂了胭脂,贴身丫头都没带,悄悄的去了霓园。 霓园临水而建,旁边是一碧湖水。 湖面倒映着,岸边斑斓的彩灯,在风的带动下,居然泛起了鱼鳞般的涟漪,一片接着一片,调皮地闪动着。 亭子里果然立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 梁雪媛心里一阵激动,脸也开始发烫。 扭捏了片刻,还是迈了进去,低垂着头,轻轻的喊了一声: “王爷!” 眼睛看着脚尖。这么大晚上的,王爷约她出来,让她羞涩的抬不起头来。 脚步声慢慢的近了,她的心跳更快了。 只觉得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下一刻,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爽的味道。 梁雪媛刚想抬头,身体却被他一拉。 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闭眼!”性感魅惑的声音。 梁雪媛像中了魔一样,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温热的气息,向她弥漫。 瞬间,红唇就被人含住,熟练的辗转缠绵。 她更是浑身虚软了,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意乱情迷时,只听到一道严厉的呵斥声: “雪媛,你在干什么!?” 梁雪媛猛然睁开眼,只见亭子外,站立了一拨人。 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九殿下秦晋。 她心里一窒。连忙看刚刚和自己亲吻的人。 那个身影却像闪电一般,一跃从湖面上滑了出去。 丝毫不把丞相府的卫队,放在眼里。 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笑声,和一道声音: “雪媛,这次约的地方,远不如前几次,下次记得,约会千万不要找这么多人来观赏,哈哈!” 前面几句话还在耳边,后面几句话时,已经虚无缥缈了。 这句话交代了一个很明确的意思,就是他和梁小姐,可不是第一次约会了,还叫的那么亲热。 秦晋面色铁青,嘴角的笑更加冷峭,阴沉着声音说: “丞相,你养的好女儿,哼!” 说完拂袖而去,丞相的一张老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开了染坊一样。 正文 064:是你想要的吗 秦王坐在正殿上,面色阴沉。 丞相,神色凝重。 梁雪媛在母亲的搀扶下,哭哭涕涕。 下面的一拨人,面面相觑,大多数,都想看热闹,看秦王殿下到底如何处置。 秦晋蹙眉,目光扫向丞相,沉声开口: “丞相这件事,你觉得如何处置?” 丞相面露难色,女儿当着,基本上,整个临沂城,达官显贵的面,做出这种事,他无法辩解。 虽然知道这件事绝对有蹊跷,梁雪媛大家闺秀,做事情不会如此不知轻重,但他也百口莫辩。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么多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也无法否认。 他抬手,让其他无关的人都退下。严厉的声音响起: “雪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雪媛一边抽泣一边说,“女儿只是到园子里走走,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殿下,可能那人,就是一个登徒浪子,雪媛也是受害者,望王殿下” “住口!”秦晋脸上带着不耐烦: “那么忘情的和别人拥吻,你敢说不认识,事情到这地步,你们父女还企图遮掩,来蒙骗本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甩了一下袖子,迈开长腿就要走出大殿。 “王爷,雪媛就算有万般错,但是云青青” 她想说云青青行为更不检点,你不是也没嫌弃吗? 但是看他阴寒的眼神,她没敢说出口。 秦晋凤眸微眯,讽刺的口气,一字一句的说: “丞相,你的家教可真好!” 说完拂袖而去。 “王爷,我知道你想退婚,但你也不用这样逼我” 梁雪媛痛哭出声,不加思索的就开口。 秦晋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冷笑一声: “丞相,这样说来,这件事还是本王的错了,这样污蔑本王,这门亲事,一定要退,你们找太后说去吧,反正这件丑闻,很快就会人尽皆知。”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丞相气的浑身发抖,秦晋你真是张狂的目中无人。 “爹,娘,我真的没有。”梁雪媛泣不成声。 “别哭了,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梁放怒吼道。 差点怒火攻心,气背过气去,但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无论九殿下怎么做,舆论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据说后面。谣言四起,都说梁大小姐行为不检,在家里和男人幽会。 并且还不是第一次,九殿下没主动提出退婚,是给她留有颜面。 这样说来,殿下也不像别人口中传的那样,冷血无情。 但如果这样,梁小姐不主动提出退婚的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最后丞相不得已,退了这门亲事,并向殿下赔罪。 可这是皇城已经传开了,简直就是一部豪门的狗血大剧,开始,发展,高氵朝,能写一部出来。 最后,九殿下还派人封锁谣言,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这都是后话,反正这门亲事是退了。 秦晋从丞相府出来时浑身轻松。 踏着月色,路两旁的树木。有些萧条,但却并不显得凄冷,他心里反而暖暖的。 青青这几天和他闹得比较厉害,希望这件事,能让她心里有些安慰。 想到青青,他心里还莫名的刺痛,心里暗暗下决心,就算她是一块冰,也要把她捂化了。 回到王府,天已经很晚了。 他在房里自斟自饮,却有一人从窗户飞了进来。 秦晋头都没有抬,因为敢这么明目张胆跳窗的人,只有一个,楚千痕! 果然,只见楚千痕,又换回到他那身,风骚的炫紫色衣服。 笑的无比淫荡,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口: “怎么谢我?” 秦晋把杯子中酒,一饮而尽。 转身,坐到桌子后面。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缺什么呀?” 楚千痕笑的无比玩味,欺身趴在桌子上: “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暖床的女人,你吃饱了,可不能不管兄弟呀。” 秦晋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会缺女人?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真的,不过梁小姐的唇,亲着还真甜甜的。”他砸吧砸吧嘴,无比的回味: “不知道你那小媳妇儿的唇” 话说了一半,只觉得浑身发冷,看着那两道刺骨的目光,他打了个寒噤,连忙陪笑说: “哎呦,我又没说要亲,就是探讨一下嘛!” 秦晋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楚千痕丝毫不以为意,简直就是二皮脸,不要脸,依然笑着说: “明天让她敬我一杯,就当谢我了,她这个面子够大吧。” 秦晋不耐烦地扫他一眼,他话还没说完,他就从他身边越过。 “喂喂,太不够意思了,下次别想我帮你啊。” 楚千痕看着房门被关上,又无聊的喝了一口酒。 听说这小子,这两天和媳妇儿闹别扭。 这媳妇儿也不成体统,就是欠打呗。 脑海里,想着云青青的容颜,前凸后翘小蛮腰的,那发育的是相当好。 他勾了一下嘴角,如果换成自己的话,估计也舍不得打。 甩甩头,这么想兄弟的女人,可不好。 不过说实话,这小子真的挺阴的。 秦晋回到黎景苑时,已经三更了,青青也已经睡下了。 他立在床边,望着那张,熟睡的容颜,怔怔出神。 心里一阵酸涩。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同床共枕了。 他迟疑了片刻,脱掉自己的衣服,挨着她的身体躺下。 想把她喊醒,告诉她,以后王府的女主人只有她一个。 从身后拥着她,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体香。 明显的感觉,她的身体颤了一下。 秦晋薄唇,贴着她的颈项,轻轻的摩擦: “青青,你如果没睡着,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云青青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并没有回应他,依然闭着眼睛。 秦晋心中泛酸,修长的手指,熟练地,从她的衣摆处漫入,轻轻摩挲着。 “我们不闹了,好好相处。” 秦晋一挨上她的身体,就有些不受控制,几天积攒的情绪,急需找到突破,想要找到平衡。 青青心里冷笑,伸手粗暴的,把他的手拿开,拉起被子把头蒙上。 秦晋蹙眉,苦笑一声,“青青” 他刚说两个字,就看到云青青,呼的一下把被子揭开,越过他的身体,赤脚下了床。 秦晋怔愣了一下,连忙喊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穿那么少,小心着凉了。” 又赶紧下床,把她拦住。 青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被他扯到床上。 秦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睡吧,我不说了,等明天你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说完,又把她拥入怀中,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旁边的灯吹灭。 翌日,青青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一连几天,也没有开口和他说一句话,秦晋唯有苦笑。 每次一想说什么,她就立马站起就走。 白天又没有多少时间,晚上她都已经睡下。 这日早起,她勉强用了一点早膳,就有瑶华宫的公公,过来传旨,说太后身体不适,想让九皇妃过去看看。 青青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乘坐宫里的轿子,去了瑶华宫。 在宫女的指引下,几经周转,很快就来到了宫中。 冯太后端坐的贵妃椅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青青连忙上前见礼,“参见太后。” 冯太后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又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支出去。 她伸出手,笑的非常慈祥,又可亲。 但是青青,看她眼底的精光,总有不好的预感。 连忙走上前,把手放在她掌心。 太后有气无力的说: “上次你帮哀家推拿过后,哀家觉得神清气爽,可惜这宫中的太医,没有一个有你这般手艺的。” 青青连忙轻轻的说,“太后如果喜欢,青青就经常过来。” 冯太后微微一笑,连带着头上的金步摇,也颤抖了几下: “难得你有这份心,听说你的针灸也不错,哀家近日来,老觉得头晕目眩,不知用针灸可有疗效?” 青青一边微笑,一边伸手。按下了她的太阳穴。 轻轻的按着,力道适中。太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梁家的亲事退了。 秦晋这小子又避而不见,每次让人去请他,要么是见不到他,要么他都有借口。 太后气的,都想抓他过来,把腿打断。 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不爱,偏偏爱那种,会撒娇,会耍心眼儿的狐媚子。 冯太后看到青青,就想到20多年前的那个女人。 忽闪着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引得男人蠢蠢欲动。 她睁开眼,神情有些高深莫测,随即又换上一张笑脸说: “青丫头,你母亲可还健在?” 青青笑着说: “我母亲,已去世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她。” “那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以前的云青青知不知道。她不清楚,可现在的云青青,真的不知道她母亲叫什么名字,摇了摇头: “哥哥没提过,我也不清楚。” 冯太后稍稍点了一下头,挪动了一下身体,说: “青青你帮我针灸吧!” 针灸在养生中常常用到,疏通经络,减缓疼痛,缓解疲劳。 但是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就是消毒不好,容易感染病菌,再者就是手法不娴熟,容易引起昏厥。 当然,这些对青青来说,不是问题。 她爽快的,就答应了,把随身携带的银针,放入烈酒中浸泡,又高温消毒。 面前的这位,毕竟是女人中的最高统治者。在她面前做事,还是要留个心眼儿。 青青鞠了一个躬,恭敬的说: “太后,青青施针时,肯定要侵犯太后凤体,还要太后恕罪。” 冯太后会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个心眼儿,只是,还太嫩了些: “你于哀家治病,哀家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青青这才放下心来,净了一下手,熟练的捻针,刺入。 轻微的麻痛,让太后神经放松。 云彦恒的女儿,医术果然了得,和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当年,云彦恒经常被招入宫中,为后宫宾妃治病。 太后微微眯眼,想着那段尘封过往。 当年先皇迷恋顾美盼,并养在宫外,还有了身孕。 她曾花大价钱,让云彦恒去把那孩子弄掉。 云彦恒后来进宫禀报,说任务已经完成。 后来没多久,那个贱人就消失了,而云青青和顾美盼,又有七分相似。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让人去查清楚。 但是无论如何云青青,绝不能留在秦王府。 青青聚精会神的在针灸,那知道太后想了这么多事。 突然,冯太后痛得唔了一声。 青青一惊,连忙问:“太后,你怎么啦?” “啊,哀家,头疼欲裂,青青,一定是你扎错了位置,啊!”说着又惨叫了几声。 不该呀,她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的,虽然年纪不大。但经验却很丰富,从来没有失手过。 突然意识到什么,太后只怕让她扎针是假,还有别的事,难道想借机把自己除掉? 可是自认为和她没什么冲突啊。 青青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下,“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冯太后这时坐直身子,轻轻的笑了,面目祥和,平静,哪里像头痛的样子: “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哀家就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太后!” 青青,心里打起了鼓,实在拿捏不准,她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好事。 太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慢慢的呷了一口茶,又斜睨了她一眼,轻笑: “不知你和九殿下的感情如何?” 青青被她问的莫名其妙,难道是想为秦晋那厮,做主来了。 “请太后明示!” 青青后背都有些冒汗。看惯了古代的宫斗大片儿,知道,宫里的女人,一个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 太后心思笃定,笑了一下说: “如果哀家,想让你离开秦王府,你会不会听哀家的?” 青青捏了一把汗,如今还由得她听不听嘛。 要是敢不听,被扣个谋杀太后的罪名,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青青听太后的。” 云青青说了这句话,心莫名的疼痛。 离开王府,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吗? 如今有人帮你,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但却高兴不起来,又想到,最近秦晋所做的一切,想到哥哥和公主,想到易景天,让她咬牙,下了的决心。 太后,这才喊了一句:“来人,准备笔墨。” 瞬间宫女应声而来,在旁边轻轻研墨,并铺好纸。 她抬起保养得宜的手,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等墨迹干了之后。 加盖凤印,交到青青手里,又笑着称赞说: “青丫头的医术,真是高明,你们看,这才几下,哀家的头,就觉得清明多了,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吧。” 青青手有些颤抖,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懿旨。 “多谢太后!” 紧接着,太后又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 并用豪华的马车,把她送回了秦王府。 一路上,青青神情都有些麻木。 一直都想离开,可如今为什么,有些彷徨,有些迷茫,是什么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她不想去探究,总之这一次,可能就是真的要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正是晌午时分。 她怀揣着懿旨,像背着一座大山一样。 十分的沉重,一直呆呆的坐着,秦晋回来,她浑然不觉。 秦晋今天,之所以早回来,就是想好好和她聊聊。 走上前,手放在她背上,把她惊了一下。 他随即,坐在她面前,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 还没开口,却见青青突然站起,还对他甜笑了一下。 秦晋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心里一阵柔软。 她却从怀里,抖出一件什么东西。 “秦王,接旨!” 秦晋微愣。刚想说,别闹了,可看她手里真的是懿旨。 秦晋不得已,跪下。 “太后懿旨,云青青救太后有功,被收为义女,并封为郡主,因其不喜秦王,准许离开王府,自由择偶,钦此。”她一口气,仿佛用尽了,生平的洪荒之力,望着下跪的秦晋:“接旨吧,王爷。” 秦晋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震的有些发蒙,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显然是不敢相信。 直到青青把懿旨放在他手上,他看到上面的字时,眼前有些发黑。 “这?哈!” “王爷,今晚我暂住望月阁。三日后搬走。” 她说完,决绝转身,仿佛对他不带一丝留恋。 秦晋手下意识的收紧,懿旨在他手里,慢慢变得粉碎,一拳砸在旁边的板凳上,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这懿旨是你求的?” “是!” “云青青,这是你想要的吗?” 青青顿住脚,并没有转身,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 “好,很好!” 秦晋说的咬牙切齿,随后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令人心惊胆战。 “我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他目光阴寒,咬字极重,谁都能听出来,他在生气。 “是!” 青青依然很寡淡的说了一句。 “呵!” 秦晋胸口传来一阵闷痛,更有一腔怒火,在体内翻滚,他都有,想把面前的小女人,掐死的冲动。 长长的深呼了一口气,收敛了逼人的气场,立马变得神态自若,波澜不惊。 “可以,云青青,你也不要觉得我是爱上了你,只是玩儿惯了妩媚女人,还没试过小家碧玉,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没什么区别,我也没兴趣再玩下去了?” 他的话,无疑,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青青的喉咙里。 对,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就是玩弄自己,你还以为,你在他心里真的很特别吗? 秦晋用手,撕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从地上站起。 经过她身边。再也没看她一眼: “明天就滚!” 把门打开,又狠狠的把门甩上。 云青青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这种结果不是一直都是你盼望的吗? 可为什么心里堵,云青青,你堕落了! 秦晋出的黎景苑,阳光正好,可他还是觉得身上冷。 心里一阵烦闷,嘴角噙着笑,心里在留着血: “秦晋啊秦晋,你真是犯贱!” 送上门来,让她羞辱,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难道还非她不可吗? 他捏了一下眉心,沉淀了一下情绪,“来人!” 一小斯,连忙过来,看他神色不好,唯唯诺诺的说。“爷,你有什么吩咐?” “去把楚公子请来,另外,把绛沉院,最好的姑娘,都叫到王府来。” 秦晋蹙眉,阴沉着一张脸吩咐道。 小斯连忙应着,立马下去办。 当晚,王府内,华灯绽放,绛沉院的头牌,梅如雪,也登堂入室。 黎景苑,载歌载舞,嬉笑喧哗,一直到天亮未散。 秦晋有命令,不准青青去望月阁,她只得在西厢房歇息。 可是一晚上,丝竹管弦之乐,吵得她心烦意了。 她用棉花把耳朵塞上,拿了一本儿书,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锦儿一脸难色,“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王府吗?” 青青神情有些颓废,应了一句:“嗯!” 既然看不下去书,也睡不着,索性就收拾东西吧。 第二天,秦晋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头痛欲裂,他捏了捏,太阳穴,闭着眼,出于本能,喊了一句: “青青!” 只见贴身丫头秋菊,缓缓的走过来,恭敬的说: “爷,王妃,哦,云姑娘一大早就走了。” 秦晋抚摸着额头,还没有完全清醒,随口说: “去哪了?有没有派人跟着?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秋菊立马弓起身子: “爷,您怎么忘了。昨天是您让云姑娘走的!” “昨天?” 秦晋阵痛的脑袋,思绪慢慢的清朗,昨天,呵呵! 心顿时像被剥离一样。 “她可带有什么东西?” 毕竟外面不比在王府,处处都需要花钱。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天没亮就走了,是自己开的小门,连看门的小李都不清楚!” 秦晋有些丧气地说:“退下吧!” 他颀长的身躯,站起来时,还晃了几下。 坐在曾经他们,共同居住的卧房。 仿佛还有她的影子,她的笑声,还有她嗔怒的模样。 那张宽大的沉香木床上,他们曾在上面,无数次亲密,无数次体会到男女结合的美妙。 他单手支着额头,枯坐半晌,沉默不语。 是否应该让她走,她如果真的认为,离开王府就能快乐的话,何不成全她。 秦晋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 黎景苑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到太阳西沉,他还那样坐着,连姿势都没换,像是石化了一般。 她只带了,她自己从白水镇带来的东西。 平时在王府里面用的首饰,和衣物都没带走。 秦晋睹物思人,更觉凄凉。 一直到第三天,再也撑不下去了。 由怒,到恨,到思念,再到担心。 他派朱浩,出去打探。 才知道青青,并没离开临沂。 现如今在客栈居住,正在找房子。 话说,古代的房子,也是蛮紧张的,特别是皇城,那也是寸土寸金啊。 一连三天,青青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要么离市中心太远。别说公交车,连个驴车都没有。 要么太破旧,刮风下雨,恐怕都不敢睡觉。 要么就是太贵,她本来也没多少钱。 好不容易看到间还差不多的,房东又长得贼眉鼠眼的。 才知道这古代,想创业,真是步步难啊。 白水镇,那是万不能回的,哥哥没在家,哪里的人,趁着自己孤苦无依,还不得有仇报仇,有怨生怨呢。 真后悔,当时为了显示自己有志气,没从王府拿点银子。 就算是离婚,也得分点家产嘛! 现在好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天黑了,就在她和锦儿快失望的时候。 无意间,在城中交通比较便利的巷子里,看到出租两个字。 青青看到。看门的是一个慈眉善目,长相憨厚的老伯,自称姓周。 小小的四合院,古香古色,又十分的雅致。 院子里还有个小小的园子,石桌,石凳,菜圃。 房间总共有四五间,整洁,清新,家具一应俱全,九成新。 出门,没几步,就是街道,很方便。 青青一眼就看上了,但就是不知道价格,怕是不便宜。 周老伯十分爽快,说儿女都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房子空着不住人,破旧的快。 看青青眉清目秀,和他的孙女年龄相仿。长得有十分像,这就是缘分。 权当给自己孙女住了,一年收五两银子。 根据当时的物价,折合成人民币,也才五六百块,这真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 看老人也不像是坏人,但是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这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她怎么就遇上了。 住客栈,也太贵了,青青第二天,转悠了一天,也没看到合适的。 没法就搬了过来,处处小心。 发现唐伯交了钥匙,收了钱,还用房钱,给她买了不少生活用品,之后几乎没来过。 青青住了几天,发现很幽静,没有任何异常,才慢慢放下心来。 把院子里的土松了。准备来年种些花花草草。 落脚处是有了,可得挣钱糊口啊。 化名云十六,换上男装,准备找一家药铺,去打工。 等攒了钱,自己开铺子。 秦王府。 秦晋面无表情的立在书房的窗户边。 朱浩进来时,他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她可住下了?” “回爷,已经住下了!” “有没有怀疑?” “应该没有。”朱浩恭恭敬敬的说:“眼下,王妃正在找事情,要不要” “缓几天吧,免得她生疑,把白朔找来!” 秦晋淡淡的说,本想不管她,又怕她受苦。 几天后,青青在一家叫和春堂的药铺,找到了一份工作。 精湛的医术,对各中药的属性,用法,了如指掌。 老板也对她刮目相看,直想把女儿许给她。 老板的女儿,智商有点硬伤,云哥哥,云哥哥,叫的她浑身死鸡皮疙瘩。 看青青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意思越来越明显,每日对她动手动脚呃吃豆腐。 直到有一天晚上,老板的女儿,把她骗入房间,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青青吓得落荒而逃,从此不敢再去了。 连工资,都是让锦儿去拿的,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失业了。 一筹莫展,眼看都快过年了,这可咋整。 这日,刚想出门,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开门,看到不是别人,而是小白帅哥。 从回来,青青知道他在家养伤,也没见过他。 白朔笑逐颜开,看到她十分的兴奋。 “青青。早知道你还会回来,我就不放你走了,也少了这一顿打。” 青青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实在抱歉,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不过好像,你也没什么地方能用的着我。” 白朔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的高深莫测说: “那可不一定,眼下,我就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 自己都落魄的这一地步了,还能帮他什么嘛,青青忙问,“什么事啊?” 白朔轻轻的笑了,“我在城中,盘了一家店子,但是又怕自己医术不行,想请你去坐镇,赚了钱五五分成。” 有这么好事?青青不免问:“那万一要是赔了呢?” 白朔拍着胸口保证:“赔了。算我的。” 九哥在背后呢,任她陪,大不了把秦王府赔出去。 他又说,“怎么可能会赔,凭你的医术,再加上我,要不了多久,在京城首屈一指。” 白朔不如分说,就把她拉出了门。 果然在临沂城,最繁华的地段,看到了,那家铺子。 刚刚装修的,连伙计都请好了。 淡淡的中药味,还有众人忙碌的身影,让青青,有一种归属感。 “怎么样,取个响亮的名字吧!” 白朔说,“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大老板,我是二老板。” 青青怎么都感觉像做梦一样,从憬着美好的未来,“就叫亳仁堂吧!” 白朔拧了一下眉:“这名字,可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了,我师祖华佗,是亳州人,仁爱善良。” 白朔挠了一下头,“是吗?他的出生地,不是谯吗?” 青青笑,没错,但是到现代已经改为亳州了。 正文 065:调戏前妻 青青又想到,白朔毕竟是秦晋的结义兄弟。 和他走太近,那是不是还会和秦晋牵扯不清,这间铺子是不是和他有关。 白朔拍着她的肩膀,好像对好兄弟一样,对她说: “他是他,我是我,难道我就没有钱开间铺子嘛?从他上次打了我,我就很少到王府去。” 青青一想也对,怪自己自作多情,他都说了,没玩弄过小家碧玉,你还当真对你刮目相看,他岂会管你。 人家现在不知道多快活,美女环绕,夜夜笙歌,还记得你是谁? 她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但是被很好的掩饰下去。 青青总算稳定了下来,就白朔,白太医的儿子,这块金子招牌,那是有很大的广告效应。 刚刚开张,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切药,分类,打标签等等琐事。 而九殿下,秦晋,以前青青很少能在听到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可最近,如果是现代,那绝对是每日八卦版面上,都有他一席之地。 耳边总充斥着,九殿下,今日和某某名姬在街上牵手。 明日和某某头牌,在大天广众下亲吻。 后日又和某某男人的杀手烛光晚餐。 再某日和什么花魁同入王府。 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快,创下15天换十个的记录,真是留恋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听说太后,每每把他喊入宫训斥,训过之后,他依然如故。 街头巷尾都说传言,他骨子里就是个花花公子。 只不过之前有未婚妻,好歹有所顾忌。 可能之前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有未婚妻的缘故,好歹会收敛一些。 现在是黄金单身汉,也不用照顾谁的面子,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 在流言蜚语中,几乎没有云青青的影子。 看来她这个曾经的九王妃,还不如侧妃有名气。 她哪知道,秦晋是为了保护她,也为了让她能生活的平静。 只有他身边的人,朱浩知道,九爷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洒脱不羁。 他每日和那些女人约会回来之后。会长吁短叹,更加的冷漠,更加寒气逼人。 不像是找乐子,到好像跟谁制气似的,吓得他每日如履薄冰,总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 青青更为之前,认为这家铺子和他有关的想法而汗颜。 人家现在玩的多嗨皮,那记得你。 典型的,玩弄女性的恶魔,仗着有钱有势,到处沾花惹草,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亏得以前还对自己说过“我是认真的”,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恐怕他认真的人多了去了。 更有传言说,所有这些和九殿下有关系的女人,都被一些人,古代不知道叫什么。在现代应该叫水军,骂的不亦乐乎。 街头巷尾又流传着,九殿下最宠的头牌梅如雪,被骂的最狠。 说她母亲是这一行,姥姥是这一行,连姥姥的姥姥都是这一行,难不成这也是遗传的。 又有水军在大骂梅如雪,被某某父子包养数年,如何狐狸精。 甚至更有人去砸绛沉院,后被王府的卫队,给哄走。 更加坐实了,九殿下和梅如雪的关系。 哪知人家梅如雪一切如常,无论怎么闹腾,就是不支声,拒不接招,反而声名越来越大,几乎红遍南楚。 据说九殿下,只是不让发生武力冲突。对于风言风语却不闻不问。 又据说,这可能都是梁家小姐所为。 但是那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对付梅如雪的同时,却有一大波美女蜂拥而至,越杀越多。 青青倒落得清净,没有一个人来找她麻烦。 真没想到,这炒作,原来自古就有。 和自己无关,做事,挣钱才是正经。 青青这天下午,正手持朱笔,写着标签。 十分庆幸,当年上小学时,爷爷逼她写毛笔字,你看,现在派上用场了。 虽然刚开业生意稀落,但她并不急,因为很多顾客都是靠积累的。 桌前,这时有一片阴影,青青并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请问哪里不舒服?” “胸口不舒服,请问可有法子治!” 青青只觉得,头顶一蒙,仓皇抬头。 只见面前的人,身穿米白色的锦袍。 身材挺拔,眉目俊朗,迷人的丹凤眼,魅惑丛生,微微勾起嘴角,一笑倾城。 惊鸿一瞥,让人悸动,她动了一下嘴唇,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青青,你瘦了很多!” 易景天轻笑,在她面前的桌子旁坐下。 “景天!”半天她才说出一句话。 易景天饱含情愫的眼睛。透着不明的光,凝视她片刻: “你离开王府,为什么不去找我?” 他那日回去以后,细细的思考,九爷这么久都没在针对他,为什么又突然想把公主许自己。 无非就是因为青青心里还有自己,这种意识,让他开心了好多天。 易景天也是聪明绝顶,云承扬离开之后,九爷并没有十分坚持撮合公主和自己。 看来他的目的,只是逼走云承扬而已。 现在青青又出了王府,那是不是,又能看到阳光了。 “我” 青青笑得有些不自然,找他又如何,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云青青了。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看外面的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说: “你还要忙吗?” 青青看着面前的一堆标签,无奈笑了一声说: “这些我要把它写完,等一下,白朔过来,我就可以回去了。” 易景天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笔,“你说,我写!” 易景天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暖如风,处处为别人着想,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绝对就是花满楼那一类型。 而秦晋就是那种,阴险狡诈,狂傲不羁,喜欢做损人不利己之事的人,非得像一个人话,那估计就是连城璧,不恐怕时欧阳克。 青青会心的笑了一下,虽然和他许久未见,但丝毫也不觉得陌生。 心里对他更没有防备,她嘴里念着那些中药的名。 他写的很快,又很好,几乎她一停,他就写完了。 白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她说,他写,配合的很好。 他挠了一下眉毛,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 易景天看到他来,连忙笑着站起说: “你终于来了,剩下的事儿,可都交给你了,我带青青,出去吃点东西。” 白朔笑的有些勉强,并把手背到后面,点了一下头。 青青本想说,想早点回去休息,可易景天已经把她拉出来门。 白朔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把手里面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 皇城的夜市,也非常繁华,街上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易景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和青青,这么丝毫不避讳,光明正大的,一起逛街。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青青的话少了很多,连性格,都没以前活泼了。 “青青,前面这家酒楼的饭菜,在皇城很有名,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静静的走着。易景天最先打破沉默。 青青仰起头,才发现这家酒楼,就是上次秦晋和梁雪媛,私会的地方。 她努了一下嘴说:“要找地道美食,还要到那种不起眼儿的老店。” 易景天点了一下头说:“行,你高兴就好。” 青青心里莫名的跳了一下。 不远处,是一家卖馄饨的小摊儿,一老伯和一老婆婆,忙着招呼客人。 而锅里的馄饨,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青青但是被吸引了,易景天注视着她的目光,眉头舒展,拉她走过去,并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馄钝!” “来啦,两位客官请坐。”老婆婆,连忙上前招呼。 看着一对璧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金童玉女,她笑的更开心了:“稍坐,马上就好。” 老婆婆熟练的,用五颜六色的皮子,包着馄饨,又熟练的丢到锅里。 开水翻着水花,一不小心溅到她手上,她不由得哎呦一声,老伯,慌忙走上前,拉着她的手放嘴边吹了吹,嘴里还埋怨的。 “你不能小心点儿,做事毛毛草草的,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让人放心。” 又拿帕子,帮她擦擦头上的汗。 青青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爱情其实很简单。就像他们这样,虽然每日为生活奔波,到老了,还能如此厮守,才是最令人神往的。 易景天看着她的神情,有所感悟,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青青回过神儿,对他笑了一下,低头吃着面前的东西。 嗯!味道还真不错。 两人吃罢,易景天付了钱,就离开小摊,又漫步在街上。 青青骨子里,还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人,不会沉浸在忧伤中太久,这一段时间,她心情也沉淀了下来。 街上的民间表演还不少,还有不少,卖稀奇小玩意儿的摊子。 她看着前面的杂技表演,一转眼,却不见了易景天。 她连忙到处张望,可哪有他的影子。 她有些心急,难道因为人太多,两人走丢了。 突然这时,一捧五颜六色的鲜花,伸到她面前。 青青怔了一下,鲜花拿开,露出易景天的俊颜,他笑的如冬日的暖阳: “怎麽,在找我啊?” 青青瞪了他一下,“没事儿,乱跑什么呀?” 易景天看着她嗔怒的模样,心头一软: “我看到那边有个卖花的婆婆,就去买了一捧,这些花,在冬日里很少见的。送给你。” 青青接过来,放在鼻端闻了一下,看的花的面子上,算了。 易景天心里没由来的轻松,看着她,柔声说: “我知道前面的勾栏,来了一班异域人,每日歌舞杂技,场场爆满,不如我们也去看一下。” “你对这些,倒是了如指掌啊。” 青青随口说了一句。 “听人说的。”易景天不好意思地笑了。 表演还没开始,人也不太多。 青青和易景天,刚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些零食和酒水。 她吃着面前的水果,时不时的,易景天还会把剥好的橘子,放到她面前。 “看你,像个孩子一样。” 易景天掏出身上的帕子。帮她擦了一下嘴角。 “谢谢!”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了。 就听到身后,一个婉转悠扬的声音,催促道: “九爷快点,我们坐这边。” 青青听到“九爷”这两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本能的就紧张。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自己的运气太好,抑或是太差,从来都没出过门,一出门就能见到他,还是和易景天一起,但又不确定是不是他。 秦晋进门,就看到了她,一个多月没见。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甚至,不过问她。 可到头来发现,越是放浪形骸,心里越空虚,夜深人静时,心里越寂寞。 她一身淡青色的罗裙,更显得清灵脱俗,真如她的名字一样,空谷幽兰,不染尘埃。 她离开王府,居然那么快就和易景天在一起,那么迫不及待。 两人坐的那么近,动作又十分亲密,她还真的不避嫌,这是要把关系挑明吗? 他脚步顿了一下,蹙着眉,眉峰堆得紧紧的,不明的情绪在眼底若隐若现。 她的桃花还真够旺,秦晋只觉得胸口泛起了酸意,他虽然不愿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吃醋,是妒意。 这么久了,再见到她,她还是能轻易的,挑起自己的神经 青青只觉得后背有些僵硬,就算头顶没长眼睛,也感觉有两到视线,垂在她身上。 她浑身局促不安起来,更加肯定,这个九爷,就是秦晋。 易景天感觉到了她的不适,伸出温香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似乎要把某种力量传给她。 他也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居然能碰到九爷,但是又不能装作没看见。 他拍了一下青青的肩膀,站起。恭敬的鞠了一个躬: “九爷!” 秦晋已经迈着步子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 脚步声就停在了,青青的旁边。 青青顿时觉得浑身发毛,汗毛竖立。 感觉空气都变的稀薄了,呼吸也不畅了。 特别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本身就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让她觉得有压力。 易景天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对她投以坚定的目光。 “九爷,我们上去坐吧!” 清丽的女声又催促说。 青青本来有些心虚,突然觉得,为什么要心虚。 现在两人也没什么关系了,无论做什么都应该理智气壮。 她抬起头,本来就坐着,需要仰视他,本来就没什么气场,这样更弱了。 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颌,感觉到他长长地睫毛动了一下,依然立得笔挺。 而身边大红色罗裙的女子。十分的妖冶动人,看出来了,还是个异国风情的女子。 这个风流鬼,已经玩儿到国外去了。 青青笑得云淡风轻,站起,福了一下身: “民女,参见九爷。” 秦晋眉头微皱,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满树桃花不说,居然还敢挑衅自己。 他勾了一下嘴角,把旁边的女子往怀里带,说: “不坐上面了,今天就坐这儿。” 青青动了一下嘴唇,心里默念三遍“能不能打死他,能不能打死他!能不能打死他!!” 才咬牙坐了下来,视线再也不看向他。 旁边的异国美女,果然就比中原女子开放。 这么大冷的天,坦胸露乳,沟壑丛深,忽闪些电眼,依偎在秦九爷身边。 一时娇笑,一时低语。 不多时,勾栏的人也多了起来,表演已经开始了。 青青聚精会神,视旁边的人不存在。 “水慧,晚上和本王一起回府!” 秦晋眉头都没动一下,神色冷硬的说,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恰恰让青青可以听到。 “是,九爷!” 美女,欢呼雀跃,多少次了,都想登堂入室的伺候九爷,可他都不让。 最多也就是,带她听听曲,看看戏。吃吃饭,手都很少拉,今天幸运难道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不成。 那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把爷伺候舒服了,听说秦王府的王妃之位,还空悬着,说不定有机会哦。 青青扯了一下嘴角,水慧,看那大波霸的样子,水恐怕不少。 这么亲密,说不定早就把人家压在床上,那啥了。 想到之前自己在王府时,虽然身材不错,但哪有人家有料。 他还不是每晚像饿狼一样,失去控制。 这要是在人家巨无霸身上驰骋,那不知道要失控的什么样子。 想着,突然脸有些热。 又露出嘲讽的笑容,想这些干嘛。和你有屁关系,对,一毛钱关系没有。 但愿他今晚淹死在,大波霸的波涛汹涌中。 那么不知检点,最好得什么不治之症,性病,花柳病之类的,到时候千万别找老子给你治。 她神色未变的,吃着面前的水果,又把切好的水果,递到易景天嘴边。 易景天轻笑着,张口接住。 让旁边的男人看着,更像喝半桶醋一样了。 秦晋眯眼,泰然自若,嘴角上扬,一只大掌,放在桌子下面,慢慢移动。 居然摸上了她的腿,青青差点惊呼出声,偏过脸,瞪了他一眼。 可他目视前方,一脸正气,你如果喊出声,就是你调戏他。 青青心里气的鼓鼓,眼睛看着前面的杂技,手也伸了下去,狠狠的在他手面上,掐了一下,并拧了一个圈圈。 斜瞅了他一眼,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表演,眉头都没皱一下。 忽然桌子底下,他反手握住了青青柔弱无骨的小手,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还摩挲着她的手腕处。 青青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试了几次都是徒劳。又不敢用力过大。 心里很是恼火,秦晋你有毛病啊? 你天天沾花惹草,左拥右抱,还不满足啊,还想调戏前妻,现在已经离婚了好不好。 青青越想越气,又猛的用力一抽,他却毫无征兆的松手。 用力过猛,这个大力,差点没把自己身下的椅子都冲倒。 “啊!” 青青惊叫了一声,椅子还撞到了后一排的人。 “你干什么呀?好好的看个表演,也能大呼小叫的,看把我手撞的。” 后面一位大哥,举着自己被撞红肿的手,痛的这样咧嘴的指责。 “对不起,对不起。” 青青连忙道歉,易景天也站起来身,对后面的人道歉。那位大哥才算熄火。 而那个,始作俑者的大爷,十分不耐地扫了她一眼,口气,满满的都是嫌弃: “真是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值得惊叫的!” 易景天从秦晋坐在青青旁边时,他的视线就始终关注着两人。 但无奈,桌子挡着,他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但知道绝对和九爷有关。 看到青青不适,他站起身,扫了一眼她,抱歉的对秦晋说,“九爷,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青青,向他点头,就转身离开。 秦晋目光如炬,凌厉的视线。落在了易景天的手上,他的手正牵着自己女人的手。 而她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桌子上的,那束花拿走,很贵重吗? 他眯了一下眼睛,眼底寒光轧现。 青青走后,他再没耐心坐下去,眉目阴沉,站起身就离开。 身边的美女,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起身跟上。 他头也不回,出了勾拦院,径自上了马车。 美女刚想也跟上去,就听到他冷冷的声音说,“朱浩,送她回去。” 之后,马车无情的离开,而美女站在风中。默默发呆。 这九爷,刚刚明明答应,让晚上去伺候的,这怎么又变脸了。 位高权重的男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青青和易景天,两人步行回到了,青青的住处。 易景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把她送到门口,他站着,看着她,沉默不语,深呼了一口气,才说: “我能进去坐坐吗?” 青青努了一下嘴说:“不能。” 易景天摸了一下额头,无奈的笑了一声说: “那,明天我还去店里找你。” “白天我很忙。” 青青不友好的看他一眼。 “那就等你忙好。” 易景天笑了一声,“进去吧,等你进去。我再走。” 青青发现这个人,还真是正人君子,说不让他进来坐,他还真不进来坐。 易景天看她进门,并把门掩上。 他倚在墙上,长叹一声,望着起苍穹的天空。 空中繁星点点,不停的向他眨着,欢快的眼睛。 可他的心,却一点儿也不轻松。 以前她有什么事都会告诉自己,而现在从她那双灵澈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有些事她也不愿意和自己说,有点儿看不透她了。 秦晋回到王府,有些心烦意乱,直到朱浩回来,禀告说:“易将军并没有进王妃的房间。” 他心里才好受一点,又想到,晚上见到那丫头时。她依然兴高采烈。 合着这么长时间,他不惜把自己弄成花花公子的形象,丝毫没刺激到她。 看来为情所困的只有他而已,这个想法让他更为恼火。 青青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她现在浑身充满力量,斗志昂扬。 已经想好了,等店子步入正规之后,她就要大肆发展副业。 比如那些花露,美容养颜,还可以做香水用,赚女士的钱。 到店里,却发现有人找茬。 原来是街上的一批小混混,想过来敲诈一番。 白朔还没来,店里几个伙计都是文弱书生。 出来混的,都不敢得罪这些街头混混。 就算报官,他们又不做什么大恶之事,抓紧去也就是坐两天。 青青拨开人群,看到四五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硬说昨天抓的药有问题。 其中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男人说: “昨天的药钱就算了,叫你们当家的出来,治好了爷的病,银子照付,治不好得赔钱!” 伙计看到青青来,像找到靠山一样。 青青问:“怎么回事?” 听伙计说,这个人,昨晚白公子走后,就过来抓药,并指明要那几味,让他等大夫来,看着抓,他偏不,说一直吃的都是这几味。 那知今天早上,说药物中毒。 几人吵吵嚷嚷,喋喋不休。 青青莞尔一笑,问了句:“怎么中毒了?” 看精神抖擞的,放毒还差不多。 “我用了之后。失去了味觉,你看着办吧!”麻杆凶神恶煞。 “我失去了听觉。” “我视力下降!” 青青皱皱眉,这是来砸场子的啊,“你们几个,都吃了药?” “对啊,那不是补药吗,我们兄弟经常吃都没问题,就你家的药有问题。” 说着又开始吵嚷。 青青一抬手,说了句:“看样子,你们几个都有病?” “没错!”几人丝毫没意识到青青骂了他们。 青青暗笑,一群傻叉,接着骂: “既然都有病,那就得吃药,这样,如果治好了,每人五十两银子,如果治不好,我赔你们一人一百两。怎样?” 门口看热闹的,都捏了把汗,这云大夫是不是傻啊,花钱消灾,给点银子让他们走了算了,这一打堵,只怕赔的更多。 这几人摆明是诈骗的。 几人一听有这好事,乐了,到时候就说没好,你能怎滴! 趾高气昂地答应,好像迫不得已是的。 青青淡淡的笑了说:“那好,众相亲做个见证。” 她放下医药箱,坐了下来,十分专业的指了其中一人,说: “失去味觉?”喊了伙计,“把墨黑色瓶子拿来。” 青青示意他张嘴,把那瓶东西倒在他嘴里,又交给伙计。 “啊,这是辣椒油!”那人大叫。 “恭喜你,味觉恢复了。”青青笑,“付银子!” 当着众人面,由不得他耍赖。 “失去听觉?”青青指了指那人,又小声对伙计说:“再把那墨黑瓶子拿来。” “我不用那墨黑瓶子。”那人大叫。 “看来你的听觉没问题了。”青青眯眼。 “你视力不行,这个我还真没法治。”青青为难,摸着下巴说:“那就这样,把刚刚他们付的一百两,陪给你。” 几人本来心情郁闷,看银子又回来了正在乐,却见青青把个纸包递给视力弱的。 他接过看了看,说:“这只有五十两,哪有一百两?” 青青快速伸手抢过,“恭喜你,呢的视力也恢复了,付银子吧。” 几个人哑巴吃黄连,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愤出门。 拐角处,和一人会面,那人怒目圆睁,“你们几个人真是废物,连个傻子都斗不过!” “周公子,那小丫头片子,还有两下子。” 周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水镇的周文举,如今来皇城秋试,经人推荐,做了丞相的门生,谋了小官。 在街上闲逛时,居然遇到了云青青。 这丫头不是被九殿下收了吗,几经打听,才知道做了下堂妇。 这样他是不是,周文举奸笑。 正文 066:碰到小三 白朔晌午的时候过来,青青对他说了这件事。 白朔微眯的眼睛,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如此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安慰青青说:“不用担心,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两人正聊着,却见店门口走来一人,青青抬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芳华。 她连忙上前,发现一个多月没见,她憔悴了很多,青青看到她就想到哥哥。 她如此,哥哥还不知道怎样呢。 携住她的手问:“芳芳,你怎么来了?” 芳华淡淡的笑了一声: “我找你很久了,听白朔说你在这儿,我立马就过来了。” 她连忙上前,发现一个多月没见,她憔悴了很多,青青看到她就想到哥哥。 她如此,哥哥还不知道怎样呢。 携住她的手问:“芳芳,你怎么来了?” 芳华淡淡的笑了一声: “我找你很久了,听白朔说你在这儿,我立马就过来了。” 青青牵着她的手,知道她这段时间,肯定过的很不好。 她回头吩咐白朔一番,就出了门 想着带她出去放纵一回,治疗情伤。 几条街逛差不多了,两人累的够呛 芳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看这一笑,多美。 她都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苦着脸说:“青青,我们找个地方坐坐,都快累死了。” 青青看她可怜,就说: “好啦,再逛一个。” 芳华近日来,确实心情抑郁,每日茶饭不思,人,日渐消瘦,体力当然不支。 她指着前面一个老字号,首饰店说: “只能再逛一个。” ok,青青打了一个手势,两人就有进了那家铺子。 果然是老字号,里边的每个首饰都无比精致,脱俗,奢华又不显庸俗 特别是最显眼的柜子里,有一个十分精美的玉镯,青翠欲滴。大方庄重。 青青一眼看到,就觉得很喜欢,这么纯洁的玉,在现在很难见到。 伸手想拿起观看一下,手刚刚碰到玉的一角,几乎在同时,从旁边,也伸过来一双芊芊素手,并且死死的抓住那个玉镯,眼神尽是挑衅和轻视。 青青抬头,只看到一个十分妩媚的女子,穿着华丽,衣衫暴露,一双深邃的电眼,皮肤白嫩如凝脂,看上去有点儿眼熟。 对不相干的人。她一向很少去理,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看她那目空一切的高傲姿态,像是是女皇一般,青青也有些不悦,下意识的抓紧。 美女用她那双美目,十分不友好的瞪着青青,用力的牵扯。 嗤笑了一声说:“这个镯子,我买了。” 店老板一听有人要买,高兴的笑逐颜开,连忙上前说: “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是刚从和田进的美玉,可以和进贡的玉相媲美的。” 老板都会察言观色,一看那穿着暴露的女子,就是那种被人包养的。只会花钱。 青青想到自己也只是看一下,并不是真心要买,所以也就不耽误人家老板生意了。 索性也就放了手,哪知的女子得了便宜,又不知道卖乖: “穷鬼,买不起还看!” 芳华当然看到了,她高傲的姿态和语气,有些不悦的皱眉。 青青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本来出来放纵的,不要被这种没素质的女人给影响了心情。 那女子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鼻孔朝天,态度傲慢的说: “我还要再看看,等一下一起帮我包了。” 店老板看她财大气粗,连忙点头哈要,“是,是,是,姑娘慢慢看。” 那美女一边看一边说: “老板,我觉得你店里的东西都十分珍贵,有人要看的时候,你不妨报一下价格,你让那些买不起的人知道,既然买不起就不要乱摸,万一弄坏了,又赔不起,你们店岂不是要受损失。” “这” 作为店里的一个老板,知道这样做对客人十分不礼貌。 美女已经挑选了一堆,贵重的首饰,阴阳怪气的,看着老板,“如果我高兴。可以把你的店里的东西,都买了。” 正在这时,青青和芳华正在讨论一对红色的宝石耳坠。 老板看到美女的眼神,又看到她面前,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如果她全买了,店里要赚不少钱,无奈说 “姑娘,这对耳坠儿,要是十两银子。” 青青怔了一下,连忙放下,又看到了一副珍珠项链。 美女嘴角,含着嘲讽的笑:“老板那副项链应该更贵吧,我要了。” 老板讪讪笑着,感觉战争一触即发是的,又不敢得罪大买主,忙说: “这副项链要50两银子。” “怎麽,觉得我们买不起啊?” 芳华毕竟是公主,哪怕从小不被重视,骨子里也高人一等,何时被人这样看轻过,不由得恼怒,“青青,把这个项链放下,我们还不要这个,就要那个手镯。” 她上前把那个手镯抓在手里。 本来这段时间心情就不好,你能跟人吵一架,发泄一下也不错。 老板为难了,因为看到这两个姑娘的衣着,也不像是普通人,不知如何是好。 青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上前拉着她说:“算了,我们走吧。” 芳华不乐意,推搡她一下,“今天又本姑娘给你做主,怕什么,那个手镯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的价格。” 青青皱了一下眉头,这真是财大气粗。 “姑娘这个玉镯要150两。”老板,小心翼翼,生怕两人在这里打起来。 靠,这么贵?青青又愣了一下,连忙拉着芳华说:“算了,算了。” 美女看青青的神态,更得意了: “老板,把我刚刚看了,全部打包。” 张狂你妈啊,芳华攥着那个手镯,瞪着她,让美女非常不爽。 “你可知道我背后的男人是谁?片刻之间,就可以把整条街买下。” 青青笑的非常讽刺,把芳华手里的玉镯,夺过来,塞到美女手里: “怪不得看你这样子,也只能靠男人,小心哪天被甩了,连个木钗都买不起了,不过像你这种家教,你男人,眼光也很low。” low什么意思,美女听不懂,但是前面的意思,她听得懂,“你晓得以,就你这副长相像靠男人。也得有男人愿意让你靠。” 美女就开始争吵不休,青青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笑的非常淡定说: “芳华当你被狗咬的时候,我们人,是不会再咬回去的,老板,生意兴隆哦!” 芳华也笑了笑,说了句“对”,又加了一句把美女气的吐血: “其实那个手镯也真没什么好的,如此艳俗,也只有俗人喜欢罢了?” 两人牵着手就要出门,美女显然不愿意,连忙上前拦住,青青差点没撞在她的破涛汹涌上。 “你们俩别走,看我让人过来,把店里的东西全买走。” 青青和芳华。对视了一眼,你把皇城都买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真是无聊,芳华我们走。”轻轻拉着她就走。 “有本事别走!怕了。”美女悻悻的说。 “我有什么好怕的?”青青去吉发了笑了,这美女看样子是专门儿找自己的茬的。 这今天也真够倒霉。 “不怕,就别走。”美女挑衅了一眼。 “老子就不走,你怎滴!” 青青拍了一下36d的胸,你吓死我?索性搬个板凳,就坐在那儿不走了。 正好歇会儿,把芳华也拉着坐在旁边。 美女气呼呼的,连忙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去,让爷过来,就说我被人欺负了。” 青青嗤之以鼻,你他妈的谁欺负谁呀,让你爷来。让你奶奶来,老子也不怕,难道还想碰瓷啊。 没看到我旁边的人是公主嘛,一个不好,灭你九族。 侍女应声,出了门,那美女高傲的如同女王一样,傲慢的扫着二人,那神态好像在说,你们俩等着。 青青就是这种脾气,别人越无理,她就越横,刀子嘴豆腐心。 “没钱就不要出来瞎逛,哼!”美女继续无理取闹。 “老子就逛了,你奈我何?” 这还蹬鼻子上脸了,越让越高头。 正吵着呢,直接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看到来人时,青青和芳华相视一笑,怪不得这女的这么横呢,原来还真是有个大人物撑腰啊。 朱浩看到青青和芳华,也怔了一下。 青青随即想到,怪不得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么眼熟。 这不是昨天晚上陪秦晋一起,看表演的那个大波霸嘛。 自己的眼睛还真瘸了,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贱人的新宠,昨晚还去府上服侍,那个衰人的女人,想不横都难。 恃宠而骄,趾高气扬,和那贱人真是般配呀,贱入佳境。 芳华摸着下巴,围着朱浩转了一圈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朱侍卫啊。你家的狗出来咬人了。” 青青忍不住噗嗤笑了,这芳华也学会骂人了。 朱浩唯唯,连忙上前施礼:“两位姑娘,实在抱歉。” 他当然知道青青在王爷心里的位置,虽然现在不在府中,但也时时刻刻牵动着爷的心。 青青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差,心想,这也不怪他:“朱侍卫好!” 芳华凌利的眼神,看得朱浩心惊胆战。 “青青,原来还真是大人物撑腰啊,我们惹不起,只好走了。” 她阴阳怪气儿的说。 青青扫了她一眼,干嘛,针对人家朱浩,撑腰的,肯定另有其人了。还不是你那个贱哥哥,真是会本末倒置。 水慧看到并不是九爷来,心里有点失望,有看到朱浩,居然先给二人打招呼。 心里更是不爽,“九爷怎么没来?” 九爷对自己有求必应,宠爱有加,无论要什么,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今天没过来,让她心里很是失落。 早也看出来了,那个叫青青的女子,就是昨天勾栏院见到的。 九爷还多看了她几眼,要说这女人天生就是间谍,特别是对自己的男人,特别敏感,多看对方两眼,那对方就是自己的情敌。 朱浩点了一下头说:“九爷公务繁忙,让属下过来。” 朱浩看公主面色不好,忙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芳华狠狠的说,又小声说:“你回去告诉我九哥,他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青青走!” 说完拉着青青,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就出了门。 青青回头对朱浩笑了一下说:“芳芳说笑的,你回去告诉九爷,就说他们绝配。” 美女当然没听到,芳华那句九哥,更是气到不行,一甩手,说了句不买了,也悻悻出了店门。 朱浩眼皮跳了一下,这也是新欢旧爱撞到一起,还起了冲突。 不过对王妃的为人,多少还是了解的。 为人和善,不喜惹是非,言语得体,落落大方。 到是水惠小姐,番邦女子,不识礼数,又和爷扯上关系,难免骄傲自满。 朱浩当然向老板,打听的来龙去脉,并把那些首饰都买了,然后就回到了王府。 敲开王爷书房的门,恭敬的说了一句,“爷,事情办妥了。” 秦晋蹙眉。视线垂在书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办妥了,不需要向我汇报。” 朱浩轻轻吐了一口气,说:“和水慧小姐起冲突的是” 秦晋隐着不耐烦,轻抬了一下眼皮。 朱浩连忙说:“是王妃,还有公主。” 秦晋掀书的手指,明显的顿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朱浩又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指着旁边的精致盒子说。 “这款玉镯,就是王妃和水慧小姐,一起看上的。” 秦晋,稍稍抬头扫了一眼,看不出心中所想。 朱浩正想悄悄的退出去,突然又想到什么,站住脚。欲言又止。 秦晋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他连忙支支吾吾的说: “王妃还说,您和水慧小姐,绝配!” 说完,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冷,他心里一顿,这怎么像个长舌妇一样了。 “出去!”秦晋并没有多少情绪,流出。 刚刚水慧的丫头过来,说他家小姐被人欺负,看上了一款手镯,想要买。 他秦晋对女人从来都不吝啬,买就买,只要不过来打扰他就行,随后就让人送钱过去。 “绝配!”他冷笑着说了这两个字。 他捏了捏眉心,目光冷峭,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大包小包,眸底不悦。 水慧气不过,出了店门,也去了王府。 一进门就可怜兮兮,走上前攀上秦晋的脖子,坐在他腿上: “九爷,今天有人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大冬天的,虽然没下雪,外面也是干冷,她为了美丽动人,整个胸口都暴露在外。 娇柔的身躯,不断的摩擦着他的身体。 她私入王府,秦晋神情就有些不悦,又如此大胆,坐在他怀里,他更加不爽。 蹙眉。阴寒之气逼人:“松开!” “不要嘛!” 水慧仗着平时,他比较迁就,丝毫也没注意他眼底的怒色,继续嘟嘴: “就是昨晚那个女人,说我没教养,还说九爷您,没眼光!” 秦晋眉峰堆的更紧了,说: “如果没事,赶紧回去!” 水慧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人家不想回去!” 无意间又看到旁边桌上,一堆东西,走过去查看了一眼。 都是中午,在店里,自己看上的。 仅有的一点失落,也烟消云散了。又上前依偎在秦晋的旁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九爷,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了,水慧一定会听话的。” 秦晋擦手里的书,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不悦: “东西拿了,赶紧走。” 水慧一副委屈的样子,慢慢的从他身上下来,站在旁边,楚楚可怜。 秦晋睥睨了她一眼,面沉如水,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视线又垂在面前的书上。 水慧合时看到过那么多的钱,沾着口水,数了数,足足有十万两之多。 心里乐的像老鼠,早听说九爷对女人从不吝啬,做了他的女人,那收入相当可观。 她本是勾栏院的一名舞姬,和九爷认识也不过才十来天。 九爷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她心花怒放,刚想上前抱他,看他面色阴沉,又忍住了,“谢谢九爷。” “可以走了。” 秦晋依然低着头,翻着面前的书,面无表情。 “九爷,晚上一起用晚膳,我亲自下厨。” 水慧漂亮的眸子满是喜悦,嘟了嘟粉嫩的唇。 男人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拿了东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水慧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动了动嘴唇,还是说:“你什么意思?” 秦晋口气及淡,淡的好像是说刮风下雨一样: “没兴趣了!” “不会的。”水慧瞬间眼泪汪汪,失声说:“不可能!” 她是邻国第一名姬,有多少男人倾家荡产只为见她一面。 这次就是来南楚,钓金龟婿的,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秦九爷。 和秦晋认识才几天而已,怎么会这么快,他就失去了兴趣。 两人也没发生过什么,顶多也就是听听曲,看看戏。 平时他对自己那么迁就,要什么买什么,曾让她一度以为。和那王妃职位只有一步之遥。 秦晋此刻已经很不耐烦,他扬了一下眉梢,没有出声。 “你不是说我是你见过的女人中,最有风情的,最漂亮的吗?” 水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上前扯住了他的胳膊,她使出女人的杀手锏,也没有使他心软。 他皱起眉峰,眼睛也变得暗沉,有些厌弃地甩开她的手。 “漂亮也会看腻。”秦晋不瘟不火的说了一句。 “不会的,不会的!”她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就算看腻,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我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秦晋冷峭的口气,清俊的面容,脸上的阴沉,让人浑身发冷。 这个男人不发火时。尚且让人望而生畏,发起火来,更是让胆战心寒。 水慧知道事情不可挽回,好歹九爷也没亏待她。 这种男人失去了是可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擦了擦眼泪,把钱收了,又把桌子上的东西也收了。 “等等!”秦晋冷漠的声音又响起,水慧的手一顿,只听他说:“把那个黑色锦盒留下!” 水慧虽然觉得不甘心,但也没敢拿。 当晚,秦晋拎着酒壶,和楚千痕,坐在房顶。 两人对月畅饮,两人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 把烈酒当白开水喝,只喝的双腿虚飘,舌头打结。 要说秦晋借酒消愁。那楚千痕,也不知道跟着抽什么风。 不但不劝着点,反而和他比着喝,醉的把房顶上的瓦,都踢掉好几块。 朱浩兄弟看着两位大爷,在房顶上摇摇欲坠,生怕他们掉下来。 叫来几个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人弄下来。 本想弄到房间,可秦晋一着地,就非常不悦地说一个字:“滚!” 朱浩硬着头皮,把两人弄到房间。 又小心翼翼地把二人身上的刀,也摸了出来。 就怕到时候,醉的不省人事,再来个割腕自杀,那可得天下大乱了。 两人坐在地上。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 丫头们只得守在外面。 楚千痕睁开惺忪的眼睛,靠在桌子腿上,说: “子慕,我天天风花雪月,左拥右抱,可心里特烦!” 秦晋坐在另一边,耷拉着脑袋:“烦!” “觉得心里空空的,觉得怎么也填不满!” 楚千痕收起了一贯的吊儿郎当,难得正经,胃里灼热,让他舌头发直。 “烦!” 秦晋动了一下难道,头又歪向了另一边。 楚千痕听他敷衍,不悦地用脚踢了踢他说: “哈哈,我知道你烦什么,你放不下你媳妇。” 听到媳妇俩字,秦晋的头更晕了。他虽然喝的不少,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呵呵笑了一下: “我哪有媳妇!” 楚千痕勾了一下嘴角,“骗谁呢,你天天醉生梦死,放浪形骸的,还不是想刺激人家,可我看那丫头挺能沉住气的,心里真没有你啊?” 他这句话显然戳到了秦晋的痛处,他扬了一下头,“我看不上她。” 楚千痕叹了一口气,口是心非,怂恿道: “你敢不敢让她过来。” 喝了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思维不同于平常。 他轻轻笑了一声,“让她来惹我烦啊?” 楚千痕白了他一眼,装什么啊,“你能请的动,算你本事!” 秦晋躺在地上,双臂枕在头下,默不作声,只是头晕的厉害。 楚千痕推了他一下,瞧那怂样,用嘲讽的口吻说: “这天下还真有九殿下搞不定的事儿?” 秦晋微微睁开眼,头有些疼,他皱了一下眉头,“她,值得我花心思吗?” 楚千痕无奈地翻白眼,这男人装起来,也是有模有样,不值得花心思,那这几十条。你瞎折腾什么啊? “男人吗,爽快点,喜欢人家,就表白,晚了,到时候是不是你媳妇,可就不清楚了,再说,你现在这个花花公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可是不好挽回的。” 秦晋心里顿了一下,这段时间到底都干什么事。 为了证明,不是非他不可,留恋百花丛中,可到头来,恰恰证明。只有对她,心里才有冲动。 万一她再和易景天发生点什么,他倒时候,就是把人家祖坟刨了,也阻止不了后悔。 楚千痕看他神色变了,又加把火说: “让她今晚就来,敢不敢把她睡了?” 秦晋迟疑,脑袋更蒙了,捏了捏生疼的头,思维有些混乱。 “我有什么不敢,来人,研墨!” 秦晋摇摇晃晃的站起,看丫头铺好了纸张,备好了笔墨。 他拿起朱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吩咐道: “把这封信,送到亳仁堂,交给王妃。” 又在下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醉眼迷离地又躺在地上。 正文 067:精神分裂的九爷 青青送走了芳华,也就回到了店里,让白朔先回去了,毕竟一天都是他待在这儿,也该让他回去休息了。 白朔嘱咐一句,不要太晚,就回府去了。 伙计告诉她,白公子找人把那几个地痞修理了一顿,又说易将军来过。 听说青青和公主出去了,就走了。 青青想,他无非就是怕见到公主尴尬。 正聊着,只见一位士兵过来,十分恭敬的上前,行了个军礼,“云姑娘!” 爷吩咐的,在外不能喊王妃。 青青一惊,看着来人,有些眼熟,他还知道自己姓云,她想了一下,这不是秦王府的守卫吗? 心里有些没底了,“官爷,有何事吩咐?”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王妃了,要低调。 “不敢当,云姑娘,爷让送封信给你。”官兵依然十分恭敬,并从怀里掏出折叠好的纸张,“请云姑娘收下。” 青青看那信,连信封都没有,这是着急成啥样啊,这么急,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难不成,白天得罪了他的相好,写封信恫吓自己,存心来找麻烦的。 他那么阴损,为了博美人一笑,给美人出气,才不会管事情的原因,不拿自己开涮,就是对不起他的人品。 青青沉思片刻,先把眼前糊弄过去,心里打定主意,信收了,不看。 她心里把秦晋骂一千遍,面上还笑了一下,让官兵坐下,并让人上茶,十分抱歉: “你回去告诉九爷,信我收了。” 指定是让自己去王府受罚的,你妈,老子不但今日不去,明日也不去,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拖到最后,贱人,美人火气都消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官兵喝了一口茶,把信放在青青面前说: “爷说,姑娘一定要当着属下的面看。” 看不看是我的自由,收了,还必须得看呀。 青青更加肯定,不是什么好信。一冲动,又给他推了过去,绝对不收,收了,怕晚上做噩梦,看了,怕眼瞎: “你回去就说,我看过了!” “属下不能欺瞒爷。”信又被推了回来。 青青着人,拿了几两银子,放到他面前:“留着官爷打酒喝,不成敬意。” “爷军纪严明,姑娘还是别让属下犯错。”信,银子一起推了回来。 你妈,死心眼,他自己都沾花惹草,花天酒地,都不能以身作则,还能带出这么严明的兵。 “你我不说,谁知道?” 青青强忍住怒火,刚过几天消停日子,女人骂架的事。他也管,堂堂九殿下,不都是管国家大事吗? “天地知道!”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带出来什么样的手下,这士兵的死德性,和那贱人如出一辙。 青青的暴脾气,怒火中烧,秦晋你大爷的,她愤恨的说: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不收,也不看!” 就和你相好吵架了,还有你妹妹呢,难不成还有死罪。 那官兵没再说什么,站起身,青青怔了一下,只见他拔出刀。 青青心跟着一紧,不是吧,秦贱人那么狠,不看信,就让人地解决自己啊。 却见官兵,用刀对准自己胸口。青青更吃惊了,忙问: “你要做什么?” 官兵面无表情,义正言辞,“爷说了,完不成任务,不要再回去了,自行了断。” “喂!不是吧。”青青眼皮跳了一下,“我就不信了。”他还真敢自杀? 士兵说了一句话: “军令如山,姑娘保重!” 说着扬起刀子,就向自己胸口刺去,面无表情,视死如归! “啊,等等!” 青青连忙出声制止,那士兵,眉头都不曾动一下,站的笔挺,只有那双眼睛,证明他是活的。 她无奈的笑了一声,“我收下。” 她把桌上的信拿过来。 “请姑娘看信。”士兵依然用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坚持说。 青青深呼吸,压住了心中的怒火,看! 她气恼的把信打开,一双如水的眼睛盛满怒火,目光垂在信纸上。 看到上面的字迹,张牙舞爪,龙飞凤舞,就和他的人一样张狂,虽然字写得确实不错,但看了就让人生气。 可是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还没有压制下来的火气,更是蹭蹭的往头顶冒。 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只见上面写着。 内容:速到王府,爷想睡你! 青青冷笑了一声,秦晋,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被驴踢了啊,精神分裂。 她吐了几口气,才没把自己气死了。 下一秒,她拼命的把纸揉成一团,狠狠的摔在地上。 官兵依然是面无表情,默默的弯下腰,把纸团捡起,又揣在怀里。 青青看他的动作。连气都忘了,疑惑的问:“你做什么?” 士兵捡起最后一片纸,站了起来,又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力。 “爷说了,姑娘看了,一定会生气,拿回去做证。” 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姑娘保重,属下告退。” 青青看他离去的背影,一时忘记了反应,过了片刻才跺了跺脚,气的快没有了脾气。 “有病!” 秦晋你他妈十分无聊,是不是觉得逗弄人家好玩儿啊。 想着这会儿,他指定的是和自己的相好温柔缠绵,醉卧美人膝呢,哪还有时间写信。 肯定是和相好一起商量的,故意气自己呢。 青青已经脑补了,他写信时欠扁的表情。 那一定是,嘴角含着戏谑和得意的笑,写完后又在美眉身上,策马奔腾。 她克制,努力克制,克制的,胸口发闷,回头吩咐,“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静一会儿。” 不缓缓,怕血压会上来,秦贱人,你是闲的蛋疼吗?不是有人帮你磨蛋吗? 秦王府。 楚千痕已经被人抬到客房,秦晋半躺在床上,伸出手指按了一下,钝痛的脑袋。 胃里灼烧的难受,又酸又涨。 看着被子上放的那团皱巴巴的纸,他忍不住笑了。 刚刚还问士兵,“姑娘可有什么话带给爷。” 士兵回了一句:“姑娘说,有病!” 秦晋都能想象到,她看信,生气的样子,他捏了一下眉心,自言自语: “可不就是有病,中了她的毒,除了她,无药可解,她要是不愿意伸出援手,那只能毒发身亡了。” 他突然觉得心里很烦闷,下了床,脚步有些踉跄,不顾丫头们的阻拦,摇晃着出了门。 突然间,好想见她,好像一刻都不能等。 秋菊只得喊来朱浩,没法子,朱浩只得远远的跟着。 你说这当个差,容易吗,24小时随叫随到。 喝醉了酒,被冷风一吹,头更疼了,更觉得天旋地转。 他让人牵来一匹马,穿过几条巷子,来到青青的住处。 他拍了几下门,并没有人回应他。 看了,屋里一片漆黑,想必还没回来。 他那泛疼的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青青你把自己相公甩了,一点都没觉得后悔吗? 突然又想到易景天,他不安起来,那个男人是自己太大的威胁。 秦晋倚着门,身体软了下来,坐在门槛上。 他动了一下眼皮,自嘲的笑了一下。 干嘛要来这儿,现在醉的,云里雾里,刚刚的信就已经把她惹怒了。 现在醉醺醺的,万一再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更让她生气。 他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可突然,眼前就有一个阴影,还惊叫了一声。 青青吓得心跳慢了半拍,趁着月光,才看清楚,躺在门口的人。 她站直身子,拍了一下胸口。心里惴惴不安。 这不是亲自,来兴师问罪来了吧,但是为什麽躺在门口,难道是想讹人。 犹豫不决,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还是轻轻的开门,从他身边越过去。 秦晋虽然喝了酒,但也是相当的机警,片刻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他扶着门边,站起来,笑了一声,又指了指旁边的锦儿,口气有些散漫: “你,先进去。” 锦儿心中胆怯,虽然担心自家小姐,但还是乖乖的推门进了屋。 “青青!”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口齿还有些不清。 青青马上意识到他喝醉了酒,她拧了一下英挺的眉,实在不知道,他过来干吗? “秦九爷。你有什么事?” 秦晋醉眼朦胧,看着面前的娇小身影,他心情十分的复杂,伸出手,想去捧她的脸。 青青连忙躲开。 “我,没,没什么事。” 他手停的半空中,又垂了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就是想你,想的胸口发疼。” 青青心跳慢了半拍,手也开始颤抖,他说什么? 喝醉了酒,也不忘捉弄别人,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还少么,你有时间想老子吗? “九爷,你喝多了?喝多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青青淡淡的说,由于距离比较近,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酒味,看来,他真的喝的不少。 秦晋有些语无伦次,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在她身上。 “别管我有没有喝多?我说的是真的。” 他眼睛有些泛红,深邃的目光,更加灼灼逼人,“青青,我爱” 他一个“你”字没说完,就被青青急急地打断:“九爷,你等等,我找车送你回去。” 说着,她想推开他的手,刚转身,又被他扯了回来。 他哪怕喝多了,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回去,我今晚要在这里,我要和你睡一起,我要和你” 他磕磕巴巴的说,青青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气急,连忙打断: “秦晋,你这么晚了打扰别人,有没有公德心。” 秦晋脚步有些不稳,笑了一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带进怀里。 握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我的心,已经被你带走了,你摸摸,是不是没有了?” 发酒疯,青青胸口被气得发闷,用力挣扎了一下,他毕竟还是喝多了,被她推的,踉跄了几步。 这个男人,真他娘的会歪缠,老子刨你祖坟了啊? “青青。”他继续含糊不清的说: “我退婚,虽不完全为了你,但主要也是为了你,天天和不同的女人纠缠,也是为了你,我” 青青再也听不下去了,觉得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脑子有病吗?你怎么不说和女人啪啪。也是为了我。 她气恼转身,猛地推开门,又砰的把门关上。 门口的秦晋,怔了一下,手拍在门上,慢慢的身体下滑。 片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头还是晕的厉害,不多时,眼皮越来越重,呼呼大睡起来,嘴里还喃喃呓语,听不清说些的是什么。 不远处的朱浩,本来想等着,爷如果进去了,他就回去。 不过看样子,是被拒之门外了。 想着爷,为了王妃,也是大手笔,他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又上前,把那个睡得不知东西的男人。弄回了府。 回到卧室,青青脑袋还处于发蒙状态。 那个贱人有病啊,左拥右抱,美女如云,你现在不应该,和哪个美女翻云覆雨吗? 想起他上次说的,那句轻蔑的话“没玩过小家碧玉”。 对,他就是想玩,这么多天,看他的举止行径,也知道了,他玩得多爽。 被那么多女人玩,还是免费的,不,还得付钱,呸! 想想他说的那句话,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 可突然又想到这,大冬天的,又是大晚上,他喝醉了酒,在门口睡着,冻一晚,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冻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万一死在自己门口,到时候说不定得给他赔命。 她悻悻的又穿上鞋,开门看到外面,那还有他的影子,又沿着小路左右找找,还是没有。 都怀疑是不是做梦,又想着他,怎么知道自己住这儿。 沿路找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他,只得回来。 一夜,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心烦,反正就是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青青醒来,目测已经有七八点了。 真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随便梳洗了一下,简单的把头发挽起来,就穿了一件比较舒适的衣裙。 看着镜子里,眼底有淡淡的阴影,都起黑眼圈了,都怪哪个人。 锦儿已经做好了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拍,向她透露了一个消息。 说早上出去买着菜的时候,听人家说,九爷和新欢,缘分已尽。 这段感情,仅仅维持了十天,黄金单身汉,又恢复了单身。 各路美女争相观望,至于花落谁家还得,还得拭目以待。 青青嗤之以鼻,不友好的白了她一眼。 看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这女孩子都喜欢八卦。 “无聊,和你有关吗?” 锦儿一边喝着粥,一边笑,昨晚九爷,醉醺醺的来这里,肯定是心里还放不下小姐呗。 “小姐,这九王妃之位。还是小姐的。” 锦儿可是打听了一早上,才得到这些消息的。 青青冷笑了一声,谁稀罕,被那么多女人睡了,怕铁柱磨成针,不好用了。 吃过东西,打开门,却看到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 易景天立在门口,刚想敲门,就看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淡淡的光晕洒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有些虚幻,墨黑的秀发,随风轻舞,更让人觉得翩若惊鸿,青青不觉得眨了眨眼,心也跟着一跳。 “吃早餐了吗?” 他的声音,像能温暖人心一样,青青心里的沉闷,一扫而光。 “吃了,你不上朝?” 青青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连忙开口说。 易景天穿着一身白衣。衣袂飘飘,仿佛乘风而来。 看他青青也是一身白衣,和自己的衣服很相配,扬了一下嘴角,更让青青觉得,用一笑倾城,来形容他,丝毫不为过。 “今天请假了,城南有一片梅林,梅花开的正艳,如果现在不不去观赏一下,过几天就谢了,只能等明年了。” 易景天的眸光变得深邃,昨晚他想了一夜,觉得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和她重修旧好,只怕以后两人会越来越远。 青青迟疑了一下,却听到易景天说:“上马!” 果见他身后的白马,听到主人说话,自己走了过来。 青青低头笑了一下,眸色微转,易景天已经把她拉到白马旁。 并扶她上去,紧接着自己也跃上了马。 穿过街道,很快就到了郊外。 清晨的风还有些冷,扬起发丝,抚在他脸上。 让他又想起来,在白水镇的事,那日,她逃婚,也是这样和自己共骑一匹马。 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可已经时过境迁了。 易景天勒紧马缰绳,她的身体自然就被扣在怀里。 娇柔,淡香,让他好想这样一直走下去。 不受琐事牵绊,更没有他人窥探,甚至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想带她远走高飞的想法。 不多时,果然闻到一股清香,随风飘来,令人精神振奋。 “马上到了!” 易景天身体有些僵硬,轻声在她耳边说。 很快,看到路上行越来越多。转角就看到一大片梅林。 花瓣,白中透红,艳丽而不妖。梅花的香,清幽而淡雅。 梅花的姿,苍古而清秀。 在现代,何时见过这么一片梅海。 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此亲近自然。 穿梭林间,触碰到梅枝,就有花瓣纷纷落下。 洋洋洒洒,飘落的两人身上,人美,景美,是一副绝美的图。 “这儿真漂亮!” 青青心情不自觉就愉悦起来,一抬头,就撞进了易景天墨黑眼眸里,目光有宠溺,有柔软。 青青脸一红,目光一触即收,转头又看向别处。 易景天弹落她肩膀上的花瓣,离她很近,近的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还有水嫩的脸颊,让他心底轻颤。 “我知道前面有一座山,想不想去爬?” “还是不要了,大冷天,穿这么多,万一掉下来,岂不惨!” 青青没敢再看向他。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掉下来,就算掉下来,也是我先掉下去,在下面接着你。” 他的声音,如冬日暖阳,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浓化不开一样。 “就怕把你砸成肉饼。” 青青心跳的更快了。 “怎么会?要不要我们试一下。”易景天声音变得更加柔软。 “才不!” 青青脸颊发热,怕他捕捉到自己的慌乱,连忙快步跑到前面。 易景天轻笑,又快步跟上,心里暖洋洋的。 道路两边,有供游人歇息的长椅,还有不少卖新奇玩意儿的。 青青好奇的观望,易景天无意抬头,发现一位妙龄女子,正在凝视着他。 易景天嘴角勾起一个,勉强可以称得上笑的弧度。 更把女子晃的春心荡漾,她目光中透着几许妖娆,酝酿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 轻轻从易景天身边经过,别有深意的抬头看他,嘴角的一抹娇羞,带着几分痴迷。 易景天心底一顿,有些不安的看着青青。 青青恰在这时,转身看他,结果就看到一美女手捧红心,双眼似水,还掉了一副头钗,在易景天脚边。 而易景天正心虚的看着自己,并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 青青清了一下嗓子,这古代传情,不就是掉个耳环,掉个头钗,掉个手帕之类的。 她努努嘴,掉头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易景天无视美女的示好,连忙小跑步追上,越过她。并倒着跑,笑着说: “生气啦?” “谁生气了,掉的东西,你怎么不捡呐。” 青青冲他他做了个鬼脸。 易景天扬扬眉,说没生气,声音还那么大,不过她生气,是不是代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的。 “我没看到啊!”易景天一脸的讨好。 “你眼瘸!”青青对他皱眉。 易景天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不瘸就行。” 青青看他还笑,我看你全身都瘸,估计都被美女搭讪习惯了。 想在白水镇时,和他一起出去,没少遭人家美女白眼。 她不再理他,一心观赏着旁边的梅花。 易景天却突然扯住了她的胳膊,“青青,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可以吗?” 旁边有一条河流,岸上的小草,已经枯萎。阳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 易景天和她坐在草地上,阳光很好,正午被晒得,浑身懒洋洋的。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心思有些乱。 “青青,你和九爷还见面吗?” “没有!”青青有些心虚,因为昨晚还见了面,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看到她躲闪的神情,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本以为,她离了王府,两人很快就能和好,而她却时冷时热,让他觉得前路艰辛。 他想趁着机会,把什么都说开。 “青青,如果在白水镇时,我没有被派到边疆,可能我们已经” 可能已经成亲了,他目光变得幽深,“如果我要是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事,哪怕抗旨。我也不会去边疆,可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个世上更没有后悔药卖,我希望,我们现在开始,不算迟!” 青青低着头,此刻她做不到心静如水,因为对易景天,她确实动过心,哪怕是现在,她也并没有完全放下。 易景天眼神诚挚,嗓音低沉: “青青,现在你离开了王府,而我心里的位置一直被你占据,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了。” 青青看他眸光,变得灼热,几乎能把自己燃为灰烬,她心里更乱了。 心里酸痛难忍,艰涩开口: “景天,我现在不想这种事。只想平静的过日子。” 因为像易景天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都想嫁给他。 而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就算是现代,尚且不被人接受,何况是古代。 易景天心底一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青青,我知道你怕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迂腐的人,当然,是个男人都会在意,但这些和你相比,真的没那么重要,我可以向你保证。” 青青仓皇抬头,他居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明白自己的惶恐,每句话,正好抚在她心底的不安处。 易景天的手又收紧了些,凝视着她的眼睛说: “青青。我们虽然错过了一次,可上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如果注定最后会在一起,何不好好把握,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行使各自的权利。” 他说完这些,好像用尽了生平之力。 又像是个囚徒,等待执行官的宣判,想快点被定罪,又害怕这一刻的来临。 青青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到了一起。 她心里很乱,刚刚结束一段感情,她想静静。 易景天可以说不在意她的过去,但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 过段时间,等心平气和了,如果两人觉得还可以在一起,再考虑。 “青青!”易景天看她沉默不语,又追问,“答应我好吗?” 青青心里纠结到疼痛,她抽出自己的手: “景天,给我一些时间。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我真的需要好好平静一下。” 易景天心里闷痛闷痛的,忍不住说: “我希望不要太久,因为我真的怕了。” 怕再出现变故,怕九爷虎视眈眈,因为同为男人,易景天能看懂他眼睛里所流露出的信息。 青青低头,不敢看他探究他眼底的情愫,觉得心底空空荡荡的。 易景天苦笑一声,捡起一块石头,投向河面,一**的涟漪,如他的心一样,不能平静。 “青青,你何时能不再折磨我?” “我哪有?”青青心里有些慌乱,瞅了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 易景天目光看向远方,阳光不刺眼,暖暖的,却照不暖他的心: “还没有啊?我每日为你辗转,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你的容颜时时刻刻出现在脑海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青青心弦上,被人重重的拨弄了一下,再也不能淡定。 她为了掩饰心慌,拍了一下手说: “我们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困了,易景天才不相信这种情况下,她能睡着,明显的就是逃避。 他勾了勾嘴角说: “这里很暖和,你打个盹,等下我们一起去用午膳。” 什么,在这里打盹,被人看着,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我打盹,你干嘛?” 青青斜瞅了他一眼问。 易景天眉目舒展,挑了一下眉梢,一本正经的说: “我当然不介意,给你人工取暖啊!” “你讨厌!” 青青面上一红,伸手推了他一下。 他却趁势倒在地上,并把她的手收于掌中。轻轻一带 她整个人,就被完完全全扣在他身上。 青青挣扎了一下,脸红心跳,用手推着他的胸口。 易景天却把大掌滑向了她的腰间,目光温暖如秋波,嗓音暗哑: “这样睡是不是一点都不冷了?” 岂止不冷,还发热好不好,青青心慌意乱,再温润的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匹色狼。 她噘嘴,瞪了他一眼。 易景天笑的更开心了,目光更加深邃: “别用你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瞪我,我会忍不住。” 青青再也不敢看她,心不断收紧,推了他一下说: “赶紧松手,不松手,我可生气了。” 易景天晃了一下神,但也松了手,腰上一松,青青倏地下来,站起身。对着他的身体踢了一脚,又冷哼了一声。 易景天看她嗔怒,心里非常受用,连忙也站起身,笑问: “不困了?” 昨晚没睡好,本来是应该困的,可心该有多大,这种情况才会困。 路边,有个老伯,用刻刀,熟练的在桃木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易景天显然对这个非常感兴趣,在旁边看了半天,让老伯,刻了一个青字,并刻了一个景字。 他如获珍宝是的,把那个带青字的做成挂件,系在腰间。 并把那个景字,在青青身上比划。 “你做什么?”青青有点明知故问。 “我帮你带上,看看好不好看!” 他帮她系上,右看右看,还比较满意。 青青挠了一下头,默许了,看他那么兴高采烈,实在不忍拒绝他。 两人回去,天色已经晚了。 青青坐在马上,看到并不是他们来时的路,好奇问: “我们不回去啊?” 易景天双手拉了一下马缰绳,笑了笑说: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舍不得这么快就回去。” 要知,易景天做事沉稳,不喜言笑,平时话也不多,煽情的话,还是极少说的,说出了,就很容易,让人心动。 青青翻了个白眼,问:“那,去哪里啊?” “先保密!”易景天显得高深莫测,很能沉住气。 青青对他的人品,还是信任的,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无论他带自己去哪里,她相信,她一定是安全的。 如果面前的人,是秦晋,她肯定不会如此坦然,因为那个人就是奸诈小人。 正文 068:等到石化 夜冷如水,眼前的路,青青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是去易景天别苑的路吗?她心里一沉,忙说: “景天,时候不早了,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易景天的手顿了一下,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虽然心里的感觉不好,但还是答应了,“好吧!” 骏马奔腾,扬起一片尘埃,很快就到了街上,穿过几条巷子,就到了,青青的住处。 青青下了马,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下来说: “景天,我们就这样吧,我现在,想把店子做好,有些事我不想考虑,想好好沉淀一下情绪。” 易景天心底有些滞闷,但是也知道此时不能逼她,毕竟刚从王府出来,也不是很久。 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但,她的冷漠,让他心里有些凉。 可能有些东西,在错过之后,都发生了变化,或许她早已变了,只是因为原来的情分,她还没有完全认清自己。 易景天淡然的笑了一下,更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好!” 青青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永远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景天,我” 易景天又扯了一下她的胳膊,“你也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要顾及我。” 手握住她的手,默默凝视半天,好想从那双眼睛里,看透她心中所想。 忍不住,在她始料未及时,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要我送你进去吗?” 青青心里一颤,用手推了他一下,“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没几步路了。” 易景天只得说:“好吧,晚上早点休息。” 青青转身,迈出去几步,回头看他还立在原地,并还向她招了招手。 青青连忙回身,拿起钥匙开门,并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双手托腮,思绪飘向远方,她承认自己心里有些乱,乱的理不出头绪。 毕竟她现在是个单身女子,又遇到自己第一个心动的男生,她不是神,做不到心如止水。 但是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又在排斥,这种出于本能,并不是刻意为之。 对于易景天,她知道,无论怎么样。两人都不会成为仇人,就算是朋友,他也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屋里没亮灯,可能锦儿在店子里,还没回来。 她坐的也有些冷,抹了一把脸,刚想站起,转身就看到一个阴影,立在自己旁边。 她心中惊诧,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捂住嘴,后退几步。 由于惊慌,她并没有看清面前的人。 第一反就是,有小偷,想要夺门而出,才发现大门,被自己从里面栓上,紧张时,双手颤抖,又打不开。 完了,遇到入室抢劫的了,劫财可以,千万别劫色。 她本身就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子。胆子也不大,刚想大声呼救。 嘴巴却在这时,被人用手捂上。 青青更是吓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眼泪都快出来了,嘴里唔出声。 清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倚在大门上,胆怯地睁开眼。 看到面前的人时,她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又紧张起来。 只见秦晋,神情阴郁,眼神阴鸷,周身冷气逼人。 他看到她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有些心软,松开手,目光一瞬不顺的盯着她看。 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青青身上的束缚一被解除,她整个人差点瘫软下来。 拍了拍胸口,对于他轻易能进到院子,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意外的是,他为什么要来这儿。 惊魂未定。青青一颗心还扑通扑通的乱跳,推了他一下,“你做什么?” 从王府出来那么久,几乎没见到过他,只能从街头巷尾的八卦中听说他。 可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和美女,对月长饮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晋蹙眉,看她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 早晨,他又睡到太阳照进窗户,没去早朝。 醒来时,头昏脑涨,胃中灼热,喝了些开水,才算好受一点。 起床,没有用早膳,就去了书房,头依然昏昏沉沉,并且又痛的抓狂。 心烦意乱的,看了一下,皇上送来的书信,想着朝堂上,诡谲莫测的神秘关系。 他心情更加的烦躁,硬着头皮,想把有些事,撸撸,却发现越撸越乱。 耐着性子,坐到晌午,却再也坐不下去了。 胃中酸涨,更不想吃东西,他骑着马,就到了,青青所在的住处。 看到大门紧闭,空无一人,他捏了一下太阳穴,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店子里吧。 又转身去了街上,看到店里只有白朔。 无意间看到锦儿,锦儿当然知道他的来意,更加知道不能实话实说。 只是微微弱弱的说了一句,“小姐出门了,说是去买些东西。” 他有些失望,走出店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锦儿,想着这个丫头,实在有些碍眼。就在白朔耳边,说了几句话。 当天下午,锦儿就被骗去白家,说是给白老夫人送东西。 结果一到白家,老夫人异常高兴,怎么也得把她留下了,并认作干女儿。 锦儿想着小姐,还需要自己照顾,执意要回去,老夫人怎么舍得让她走,让她放心,她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反正就这样被留下了。 秦晋从亳仁堂又回到了院子里,一直到天色已幕,也没见青青的影子。 他本来早膳,午膳都没用,又加上醉酒,以前在军队当小兵时,吃饭不应时不说,还有时候饥一顿,饱一顿。 他的胃,是有些老毛病,只是这些年,保养的比较好,一直没犯过。 可今天,胃痛的窒息,他捂着肚子强忍,直到痛的痉挛,后来麻木,一直到很晚了,也丝毫感觉不到饿意。 吩咐了白朔,如果青青回店里,就让他来告诉自己,可他一直都没来,可见她一直也没回去。 又在门外,徘徊很久,害得旁边的邻居,都以为他是来踩点的。 焦灼,郁闷,太阳西垂,他又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正想回去,吩咐人出去找,只见邻居有个老大爷,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翻问: “公子,你是不是找这家的姑娘?” 秦晋淡淡笑了一下说:“老伯,你知道吗?” 老大爷点了一下头,早上他出门,就看了一位俊俏公子和那姑娘一起出去。 没想到这晚上又来一位,并且两个男人,都是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 他说:“姑娘,早上和一位公子出门了。” 秦晋心里一顿,面上却神态自若,十分恭敬地向他道了谢。 和一位公子出门了,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他只觉得,胸中酸涩难忍,自己在这儿忍饥挨饿,担惊受怕,顶着身体的不适,等她。 她却和旧情人出去潇洒快活,还一整天。 秦晋又回到了院子里,深呼吸,强压着怒火,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耐心的等。 一直快到子时,他觉得自己快石化了,才听到马蹄声。 他躲在一旁,果见两人共骑一匹白马,并且连衣服的颜色都一样。 他看着异常刺眼,又见青青下马,两人情意绵绵,难分难舍。 她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自己没见过,真想上去把他们拉开。 直到易景天,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秦晋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火星乱蹦,真想一拳打死。 就在他想出现时,还好,青青回来了。 他又躲在暗处,看她居然坐下来,默默发呆。 自己在她旁边站立半晌,她都没发现,可见心里乱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又看她对别人娇笑,对自己冷眼。 他深呼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想好好和她说话。 把她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目光凝视了她一会儿。 想到昨天晚上他写的那封,带有调戏性的信,以及后来,莫名其妙的过来,说想她想的发疼。 又想到离开王府。那天晚上,他居然说“没玩儿过,小家碧玉。” 这些话,这些事儿,让她很介意,让她很气愤,又想到他这个人什么都敢做,她还是有些怯意。 看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实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是昨天你看上的玉镯,我拿来送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昨天那副,青翠欲滴的手镯。 青青愣了一下,他突然间态度这么好,口气那么柔软,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真的想要,只是随便看看,你拿回去送给别人吧,我不会收的。” 他身边鲜花环绕。送自己礼物算什么事啊,难道自己,也是那姹紫嫣红中的一朵啊。 她让他送别人,语气那么的随意,那么的波澜不惊,好像自己送别的女人东西,她很开心一样。 秦晋心底刚被压制的不快,又冒出了头,“你不喜欢?” 喜欢,但自己挣钱买的,带着才有优越感,况且这东西这么贵,她才不敢收呢。 “不喜欢!九爷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动了一下嘴唇说。 看他坐着,纹丝未动,她迟疑了片刻,刚想站起身,却见他长臂一挥,把她勾在了腋下。 “能陪别人一天,和我坐一会儿都不行吗?” 青青看他面容沉肃,用力扑腾了一下,可人家就一只手,你也动不了。那个挫败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你先放开我!再不松手,我可喊人了,我明天店里还有事。” 她毫无气势的威胁,又伸手去掰扯他的胳膊。 “你哪天店里没事?还不是照样和别人出去一天吗?” 秦晋冷冷的说,口气像抓住出轨的妻子一样,更像喝了几桶醋。 又勾起一个轻佻的笑: “我倒是很想听你喊,这两个月,每天都想听到你的喊声,特别是夜里!” “你!”青青也不知是挣扎的,还是窘迫的,头嗡的一下就蒙了,脸更是红的发烫,“你说话收敛点。” 能不能不要说那么难听,好歹也是受过皇家高等教育的,什么话都敢说。 秦晋看着她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相互摩擦,温度,透过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得到。 他之前的怒火,在接触到她身体时,就已经慢慢的消散了。 笑的有些邪气:“对自己的妻子说,有什么好收敛的!” “前妻!”青青瞪他一眼。 就是这么随心所欲,不顾别人的感受,哥哥和芳华,被他害得够苦了,她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 “前妻,也是妻!”秦晋不为所动,把那副玉镯拿出来,就要套在她手腕上。 “我说过了,不喜欢!”她握着拳头,不让他戴。 “真不喜欢?”秦晋眯了一下眼睛。 “不喜欢!”青青又加重语气说,真是,听不懂人话啊。 “既然不喜欢,那就扔了吧!” 他说完,还真的把那副玉镯,抛了出去,摔到的旁边的石头上,一声脆响,变为数段。 造孽啊,青青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石头边上的碎玉。 一百五十两银子啊,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他还真扔了。 “你,脑子有病啊?” 她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秦晋反而笑了,他手臂一勾,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喜欢的东西,何必留着。” 跟这种人,无法沟通,“放手,你那些莺莺燕燕知道了吃醋。” 语罢,就开始后悔,干嘛这样说,好像自己很在意似的。 果然,秦晋手臂,收紧了些,下巴放在她肩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用胡茬,蹭了一下她的脖子。 “我有莺莺燕燕,你不吃醋啊?” 不过看她的神情,也不像会吃醋的样子,巴不得自己找别的女人。然后不打扰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和老情人,旧情复燃。 “你身边姹紫嫣红的,要吃醋也轮不到我,赶紧先放手!” 青青不安的扭动的身子,娇俏滚圆的臀部,在他大腿上蹭来蹭去。 秦晋只觉得胸口有些膨胀,喉咙也有些发干。 一天没吃东西,胃里酸胀,这会儿好像有点饿了,看到她更饿了。 在她耳边说:“你要是在意,不让我找,我可以不找。” 青青挣扎半天,他反而越搂越紧,倒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停止挣扎,喘着粗气说: “你愿意找多少,就找多少,和我没关系!” 秦晋淡淡的笑了,“你乖乖待着,再乱动,可就别怪我了!” 青青顿时吓得安分了很多,以前是和他亲密接触过,可现在离婚了。 他的人品很有问题,又和自己是仇人,你这样纠缠有意思吗? 青青眼珠子转了几圈儿,脚突然一崴,嘴里忍不住“哎呦”一声。 “怎么了?”秦晋紧张,连忙关心的问。 青青皱着眉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崴到脚了!好疼!”她蹲下来,摸着脚踝。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让我看看。” 秦晋忍不住心疼的责怪,让她坐下来,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脚。 青青把脚缩了一下,“不劳九爷费心了。” 秦晋抬头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心疼: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哪里我没看过?” 青青现在有一种冲动,好想一脚踹的他脸上。 下一秒,抬头,向门口望了一下,眨一下眼皮说: “哎,门口好像有人。” “是吗?”秦晋心想,没听到有声音啊,“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青青十分乖巧的点了一下头,“嗯!” 等他站起身,走向门口,她脚也不疼了,一跳而起,转身就往房间里冲去。 秦晋耳朵捕捉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青青忽略了他的速度,打开门刚进去,刚想把门关上,就看到一只脚伸了过来。 紧接着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阴影,抓着她,一反转,又用力一推,门被关上,而她被他抵在门后。 本能的闭眼,心跳加速,更觉得浑身,被一股很强的气场,所包围。 她睁眼,就看到他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 心尖颤抖,她动一下嘴唇,开口时。声音也有些发颤: “你要干什么吗?” 秦晋的俊颜几乎贴着她的脸颊,她说话时,那种甜甜糯糯,似有若无的气息,扑在他脸上,被他尽数吸入肺腑。 “青青,我不干什么,就是提醒你一句,离易景天远一点。”他声音低沉。 天,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先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就你自己周身,那点破事,你搞明白了吗? 她想开口反驳,又怕他精神错乱,只得点点头。 后背贴的门上,都有些僵硬了。 秦晋看她态度,还算不错,挤压着她柔软的身体,他一瞬间,眼神变得炙热。 低头,想去捕捉他朝思暮想的樱唇。 青青也算是过来人,当然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忙把脸偏向一边。 “秦晋” 他的唇。擦着她的唇瓣,落在了唇角,他闭眼,贴的哪儿并没有动。 呼吸有些发烫,有些紊乱,有些粗重: “青青。” 他深呼吸一口气,已经很好的掌控了自己的情愫。 “我想喝水!”她说。 并趁他走神,用力推开了他,转身走向旁边桌子旁,点亮灯,倒了杯水,坐下来,心有些慌乱。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她开口赶人,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实在有点不安全! 秦晋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轻笑了一下。 “你紧张什么,我也口渴了,想喝点水!” 青青把水推到他面前,“那你喝!” 他伸手摸了一下杯子,又翘起了二郎腿,“有点烫!” 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俨然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伸手向身后摸去,刚摸到手里,还没来得及看。 青青意识到什么,连忙比他更快,伸手把他手里的东西,粗暴的抢过来,随手扔到放杂物的箱子里。 “什么啊?”秦晋好奇问。 “呃,一块抹布。”青青清了清嗓子说,语气不太自然。 那是她画的图纸,让锦儿按照画的那个样子,做出来的文胸。 因为家里就两个女孩子,所以也没太在意,做了一半儿,就随手扔在椅子上了。 抹布,紧张什么,不能看啊,他故意站起说:“我看看!” “哎!”青青一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水可以喝了!” 灯光如霞,映的她的脸更红了。 秦晋嘴角上扬,知道。绝对不会是抹布。 看她那脸红心跳的样子,难道是春心荡漾,爷不介意给你降降火。 他心里有些发热,一个多月来积压的情绪,被她撩拨的,好像要火山爆发一样。 知道她对自己还有气,还有隔阂,他不想一见面,就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口,想要把火浇灭。 可水进了肚子,没起多大作用,他又把外衣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手指敲了几下桌子,“我去洗把脸。” 洗脸就洗脸,有什么好说的。 青青看他抬腿,去了旁边的耳门,有些疑惑了,他怎么知道,那个房间,是洗漱的地方。 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感觉不是第一次来,又好像。他是这儿的主人一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跳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喂,你用那块蓝色帛锦擦脸,别” 青青看到他手里的帛锦时,下面的话给噎住了。 只见他拿着那个红色的,上面还绣了几朵花瓣的帛锦。 青青张了一下嘴巴,有些结巴:“你用的这块啊?” 秦晋又用那块折叠好帛锦,在脸上擦了一下,又闻了一下,嗯,真香! “怎么,不是你的?”他好奇问。 “是。”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锦儿的,都在她自己房间。 “不能用?” “能!” 能,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几天不见,变得这么小气了。 青青脸上更烧了,又走了回来,坐下。 捂住脸,秦晋,你手怎么那么欠,几块帛锦,那一块放到最里面,他也能就用那个。 大冬天的又不能天天洗澡,那块就是她洗下身用的。 啊!天呐,他却用来擦脸,还又闻来闻去。 好尴尬,好暧昧啊!好像脱光了被他观赏一样。 她喉咙有些发干,端起那半杯水咕噜噜喝了起来,喝完又想到,是他刚喝过的。 坐起来,抱住双腿,心如鹿撞。 “怎么了?” 以至于秦晋坐在她旁边时,她都不知道,听到声音连忙抬头,才发现,他贴着自己坐的。 “没,没什么!” 青青支支吾吾的敷衍。 “用一下帛锦都不行啊?” 小气鬼,在王府时,什么不是紧着你用,用爷,爷也没皱一下眉头啊。 “谁说不行了!”天哪,能不能别提帛锦的事儿了。 秦晋勾了一下嘴角,“青青” “你水也喝了,该走了。”青青连忙打断他的话,上前把他拉起来。往门口带。 秦晋蹙眉,吐了一口气,其实真的很想做什么,但被他克制住了。 听她直接下了逐客令,他用力一带,把她带到胸前,并把她提了起来。 神情变得非常庄重,口气也变得正经: “青青,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我不想听!”她用力的蹬了蹬腿。 “你必须听,说完了我就走。”他把她提起,又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总是这么不讲理,总喜欢这么多断专行,说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 “那你说吧,说完赶紧走。”青青说。 他蹲在她面前,手放在她的双腿上。 “青青,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因为你哥的事儿。”他苦笑一声: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样做,必然有我的道理,是不想铸成一些错误,我之所以没告诉你原因,也是有我的苦衷。” 青青面色依然凝重,说了等于白说。 他顿了一下又说:“以后你会明白。之所以这段时间,我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一方面确实因为被你伤到了,可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我退了梁家的婚,梁雪媛一直都认为,是因为你的原因,可你又恰恰在那时,离开了王府。” 青青听到这儿,隐隐明白了什么。 秦晋握住了她的手,在大掌里把玩。 他一直都知道梁雪媛,并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知书达理,况且梁家,还是有些实力的: “我不是神,许多事,也无能为力,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我这样说,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他怕梁雪媛报复青青,把她的注意力。全部牵扯到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身上,她和那些女人斗,不但掉身份,还讨不到便宜,不然青青这段时间,怎么可能过的这么平静。 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还不想动梁家,确切的说,是时机还不成熟。 “不明白。” 她不是不明白,可能不愿意去深想,哪怕他提醒了,她还是不愿意去明白。 秦晋淡淡笑了一声,“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你赶紧走了。” 她又拉起他。 看了天色也不早了,也该让她休息了。 也就趁势被她推出了,可还不忘调侃: “你这儿不是还有房间吗?我在这儿住一晚。” “不行!”她果断的拒绝。 “大不了我睡长椅!”秦晋被推出门外,还笑着说。 “不行!” 接着,门就被砰的关上。 秦晋挠了一下头,站在门口说: “外面冷,你不用出来了,我会把大门给你关好,然后跳墙出去。” 跳墙?看来这个大门,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半天没有声音,以为他走了,青青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对了,把房间的门关好,锦儿今天不回来了?她在白朔家,你早点休息!” 是啊,怎么把锦儿都忘了,他怎么知道锦儿,在白朔家。 肯定又是他的主意,自己的丫头,被他支走,有和自己商量吗? 她回头,看到他的外衣,在椅子上,拿起来,真想给他扔垃圾桶里。 试了几次,又给他挂在了柜子里。 屋外,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想必他已经走了。 青青却睡不着了,他刚刚说的,不可能对她没有影响。 哥哥不能和芳华结合,会铸成错误。到底什么错误。 他沾花惹草,真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想到在王府时,他头一天还答应哥哥的亲事包在他身上,过一天就变卦了。 难道真的是错怪他了,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无论怎么说,他依然是不可理喻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又想到,太后的态度,不择手段,逼她离开。 青青叹息,觉得既然离开了,还是不要再趟皇家这趟浑水了。 秦晋从青青那里出来,跃上马,并没有急着回去。 他勾着嘴角,眼睛里流露出算计的光芒,像极了深山老狐狸。 翌日,下朝。 他和易景天同时出了金銮殿。 清风扬起衣衫,那个刻着青字的挂件,显露在他面前。 秦晋眯了一下眼睛,片刻又恢复自然,笑道: “景天,下了朝应该没什么事了吧。不如出酌几杯。” 易景天笑的非常淡然: “九爷,景天还有些琐事,改天我请您,先告辞了。” 秦晋也笑了一下,“你要是有事,就去忙。” 易景天恭敬的离开,秦晋看着他的背影,斜了一下嘴角,你以为本王真的想和你去喝酒啊。 就是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事,果然有,他的事儿,无非就是去找青青。 秦晋冷笑了一声,本来对他还心存愧疚,易景天,是你让我变得理直气壮。 当天下午,秦晋请了易老夫人去了王府。 易老夫人是当朝诰命夫人,他对她十分的恭敬。 具体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傍晚时分,又派人送她回去。 这天早晨,青青刚到店里,就有一个丫头,扶着一位端庄的贵妇人。 青青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连忙起身, “青青见过易老夫人。” 易老夫人,非常的可亲,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 “原来那日见的小伙子,是个小丫头。” 青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老夫人,里面请。” 回头吩咐了一下伙计,她就拉着易老夫人进了里面的客厅。 老夫人先是对她夸赞了一番,后来又低声叹气。 青青忙问:“不知老夫人为何叹气?” 老夫人抬头,又拍了拍青青的手说: “云姑娘,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你知道我们易家,就景天一个儿子,做父母的没有谁不希望孩子平安。” 她又欣慰的笑了一下说: “景天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父亲去世的早,易家全靠他支撑,能有今天地位,他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也是我最自豪的,” 青青已经隐隐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还是恭敬的说: “老夫人,你有话。就直说吧!” 易老夫人,看着她,知道这丫头一点就破。 她当然知道,儿子最近一段时间,神思恍惚,日渐消瘦。 从那天晚上见到男装的青青,就知道,儿子的一颗心都在她哪儿。 当时就在奇怪,她为什么要男装,又躲在哪儿,那肯定就是在逃避什么。 今天才知道,她原来就是九王妃。 儿子也真是糊涂了,敢和王妃纠缠。 好在年轻,及时扭断,还有时间愈合。 “青青,伯母先给你道歉,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有些事不能靠一时激情,我不想他半途而废,我也就这一个儿子,也求了皇上,过段时间,就把他调回故里。我想你一定不会愿意过去。” 她并没有说明,就算青青愿意过去,她也不会同意,因为她只会给景天带来伤害。 还有,她已经是九王的女人,他们易家,绝不会迎这种姑娘入门。 “老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 青青心里微沉,有些人错过了,真的就错过了。 可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让她心里的感觉不是很好,好像是她缠着易景天一样。 “云姑娘,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听说你母亲早已仙逝,不如我收你为女儿” “老夫人,你多虑了。” 青青不想多听一句,虚情假意的话。 “其实,我和景天也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青青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笑的非常坦然。 送走了老夫人,她有些无力,易景天,再见吧! 正文 069:赴宴 一连几天,青青又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早起,在街上吃早餐,之后去店里。 易景天这段时间也很忙,听说每日被皇上安排,在上林苑,操练兵马。 每天只有吃饭,睡觉的空,忙完都要到三更时分,更别说出来找青青了。 锦儿被白夫人收为义女,偶尔会回来一次。 青青觉得这样挺好,她成了大小姐,比跟着自己有前途多了,也希望她好。 就连秦晋,自那天来了一次之后,也没有再来过。 芳华也没来找过她了,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无聊的,白朔来换她的班,她也不愿意回去。 因为回去就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都快失语了。 这天易景天突然来了,他看上去精神不错,五官变得更加立体。 他进门就笑的如沐春风,看来有什么喜事儿。 “青青,明天中午,陪我参加个宴会,我早上来接你。” 青青惊了一下,忙问: “什么宴会呀?” 易景天站在她面前,把一张请帖递给她: “我母亲的生日宴,因上次见过你,说一定要请你过去,你可不能推辞哦。” 青青马上想到几天前,他母亲和自己的谈话,这次又请自己参加她的生日宴,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长辈邀请,又送了请帖,不去,不但会拂了易景天的面子,也显得不礼貌。 相比他的兴奋,青青并没有那么乐观,不过,无论什么事,总是要面对的。 她点头答应了,易景天凝视着她,轻笑了一声: “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都没空过来看你,明天早上,记得吃点早餐,我来接你。” 第二天一大早,易景天果然来的比较早。 青青穿了一件,还算喜庆的粉色罗裙。 又带着自己精心配制的,滋补养颜的药膏。 易景天拉起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 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说: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 青青忙问。 “到了就知道。”他神秘的笑了一下,显得高深莫测。 并把她拉到旁边的马车,不顾她的疑惑,把她扶上了马车。 接着他也坐了进来,很自然的就拉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掌之间。 青青有些不安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显然并没有成功。 她偏过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此时转过头,瞅着她笑。 青青心里有些沉沉的,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说不遗憾是假的,她还对可预知的未来,感到伤心,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老夫人还说收自己为义女,仅仅就是为她祝寿而已。 马车疾驰,很快就在一家很高档,很庄严的铺子前,停了下来。 易景天先跳下马车。打开帘子,又扶她下来。 青青下来仰视了一下,这难道是古代的造型中心,看来形象设计,从古就有。 她努了一下嘴,问:“我们要进去啊?” 易景天上前拉着她的胳膊,笑说: “走吧,不会把你卖了。” 进去,早有店老板,上前招呼,应该是易景天,已经给他打过招呼,所以他直接,把二人带上了二楼。 “易公子请!”老板恭敬的说。 二楼是成品衣,各种华丽高档的面料都有。 老板娘嬉笑颜开,把青青带进一个房间,开始捯饬。 易景天有些无聊的坐在外面,这等姑娘化妆打扮。还真的需要耐心。 半个时辰后,青青有些羞涩的从里面出来,立在他面前。 易景天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她身着炫紫色的衣裙,特别的妖娆妩媚。 青青在他身旁旋转的一下问:“怎么样?” 其实她真觉的自己,没必要捯饬。 易景天捏着下巴,看了一下,摇头说: “这件不好,这个妆容也不行。” “易公子,姑娘的这个妆容是现在最流行的,和这身衣服也很搭,我倒是姑娘这身衣服堪称完美,把她的美丽展露无遗。” 老板娘坚持说,这多美呀,不知道这位爷哪里不满意。 易景天又抬眼打量了一下,他也知道青青穿这样,确实很美,但是胸口处,太暴露了。 “再换一套吧,妆容也可以清淡一些。” 青青撅了一下嘴,不就参加个生日宴嘛,又不是去相亲。 她哪知道,易景天的想法,就是要让她艳压全场。 参加母亲生日宴的,达官显贵肯定不会少,他更有一种向外宣示的意思。 他母亲早已知道了他的心意,并没有出言反对,并且还主动邀请青青过去。 让易景天心里,很是开心,这次就要一锤定音。 他当然不知道,母亲找过青青,如果知道可能不会这么想了。 青青一连换了好几套,他都不满意。 后来易景天站起身,亲自把那些衣服看了一遍。 最后挑中了一淡青色的百褶裙,粉红色的花瓣,散落于裙摆。随着步伐,看起来落英缤纷。 气质脱俗,淡雅,易景天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这件吧!” 又为她挑选了,同款的绣花鞋。 这么一耽搁,时间已经不早了。 两人一起出来,而布庄对面酒楼,两个男人正在对饮。 楚千痕站在窗口,无意中瞥见青青,心里一乐,“喂,你看” 怪不得,子慕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青青这么能沉住气的,合着是找好下家了。 秦晋走过来,楚千痕用胳膊撞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只看到他凤眸微眯,脸上的神情谈不上有多好,不,是很不好。 他又唯恐天下不乱的说,“还别说,这俩人走一起,还挺般配。” 看着秦晋阴冷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初,并没有太多反应,他有些失望,这是被刺激傻了么? 青青刻意的走在易景天的后面,而易景天时不时的放慢脚步等她,让她很郁闷。 楚千痕看着青青,虽不是绝色倾城,一举手一投足,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乖巧,干净,看着顺眼。 “喂!”楚千痕顿时幸灾乐祸起来,有意思,这子慕真能沉住气,让他想看热闹,都看不了。 看身边的男人稳如泰山,对走来的金童玉女视而不见。 他老想煽些风,点些火:“哎,这青青挺抢手啊,看他们要在一起啊,看着很顺眼儿。” 易景天英气逼人,青青清丽脱俗,站在一起般配得让人抓狂。 秦晋已经明白了,二人要去那里,只是有必要,打扮那么招人吗,是不是女为悦己者容。 看到对面的店子,她居然还刻意去装扮一番。 看来易老夫人,找她谈话,没起作用啊,辛亏他还作了准备。 楚千痕看青青马上要上车了,他心里发急,这还没看够这家伙的面部表情呢。 他从窗口一跃,掠了出去,就在青青刚迈开脚,他落在了前面的马上。 易景天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刚想出手,只见马上的人,手一抬,表示不打架。 对着青青笑了一下说:“还认识我吗?” 青青看他脸上挂着轻佻的笑,想起来是谁了,扯了一下子嘴角说: “你很红吗?” “我不红,紫。”他笑的更加玩味。 “这位仁兄,如果没事请下马!” 易景天看他居然对青青这么轻浮,心里不悦,再纠缠,他可要动手了。 “九爷,你还不下来!”楚千痕。对着窗户一喊。 秦晋摇摇头,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得已走了下来。 “九爷!” 易景天心里有些不安,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他,把青青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秦晋嘴角轻勾,笑容不达眼底,一贯的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瞥向青青。 “你们这是?” 易景天显得十分沉稳,没有一丝慌乱:“母亲生辰,我带朋友过去。” “哦,原来是老夫人生辰,本王让人备些薄礼送去。”秦晋说。 “多谢九爷!”易景天态度十分恭敬。 “易老将军是我的恩师,老夫人生辰,我不能亲自过去已经失礼了。” 青青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尴尬异常和慌乱不堪, 无意间扫向了秦晋。他目光也似有若无得看向了这边。 不算凌厉,却能把人看透,她更紧张得手心冒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真后悔出来。 “九爷,我们就先去了!”易景天抱了一下拳头。 青青局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上了马车,还觉得有两到视线,在自己背后。 楚千痕看秦晋面色笃定,心想,这家伙,真能装,笑着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哎,你的刚刚什么味儿?” 秦晋睥睨了他一眼:“酒不是酒味,难道还是白开水味?” 楚千痕一脸高深莫测,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不是酒,是醋。我都闻到酸味了。” 秦晋看他一脸得意,从不屑地说:“我还有醋吃,你想吃还没有。” “那是因为都是别人为我吃醋。”楚千痕一脸玩味地说:“他们俩站一起,画面绝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一个字‘般配’。” 秦晋懒懒地看他一眼,一个字绝配,那我和她站一起就是两个字,超绝配。 秦晋看他不把自己惹怒,不罢休,脸色沉了沉,冷冷地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离开。” 干嘛要离开,有美酒,有美女,还有热闹。 楚千痕摇摇头,都这么激他了,他还无动于衷。 没劲,这么容易就退缩,他们预想的画面是:子慕和易景天就算不打起来,也得来个唇枪舌战什么的,这家伙整滴,真没劲,整个不敢出手啊。 青青会和易景天在一起,在秦晋意料之中,因为都是他安排的,但还是压制不住心里的不快。 两人又去了酒楼,把酒言欢。 楚千痕就纳闷儿了,他怎么如此能沉得住气。 过了一会儿,秦晋突然站起身,也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差不多了,我就先走啦,你慢喝。” “喂,去哪里啊?” 而秦晋好似没听见,身影消失在门口。 易家,今天热闹非凡,有不少朝中大员的夫人都亲自来祝寿。 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宴会。有不少贵夫人还携女儿前来。 让青青觉得,像是为易景天选女朋友的。 看着如此盛大,青青有些后悔来了。 “不用紧张,跟着我就行了。”易景天,想要握紧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没事儿!”她也算见过世面,怎么可能会紧张 易景天先为母亲拜了寿,又感谢大家的到来,言语得体,处事有道。 易夫人更是拉着青青的手,众人看这情形,更想当然的认为这位姑娘,是易景天的未婚妻之类的。 来参加宴会的众名门闺秀碎了一地的芳心。 看了一眼在母亲旁边的青青,想着还是快些带她离开为好。 易景天看到母亲,和青青很聊得来,心里由衷的高兴,他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母亲一定会喜欢。 宴会过后。他要亲自和母亲说,尽快,迎她入门,越快越好,最好在年前。 可恰在这时,却看到了,夏夫人,携着夏小姐也过来了。 易景天向她点头微笑,并打招呼。 夏小姐娇羞不已的看着他,嘴角含笑,点了一下头,就去了易老夫人身边。 青青看面前的女子,芊芊柔柔,穿了件湖绿色秋衣,衬得肌肤似雪,腰间一条珍珠腰带,随意环着,却显得细腰如柳,绝美异常。 看样子她和易夫人很熟,听易夫人介绍青青时,她还特意的看了一眼青青。 所有的人寒暄过后,纷纷入座。 老夫人坐在上方,对大家道谢之后,又举杯说: “今天对我们易家来说,可谓三喜临门。” 众人不解,忙问:“不知老夫人还有什么喜?” 只见易老夫人,拉起夏小姐的手,笑着对大家说: “昨日老身进宫,求皇上为我家景天赐婚,皇上怜悯我们孤儿寡母,如今我还真看上了一位姑娘,并且这姑娘还对我们家景天有意,皇上当场就写了圣旨,你们说是不是一喜。” 众人连忙高声道贺,纷纷说这可是大喜啊。 易景天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看着母亲,以及她身边的青青和夏含烟。 他刚想上前说什么,却又听到母亲说: “含烟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我们易家能娶到这种媳妇,也是前世修来的。” 众人又是齐声道喜。 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劈在易景天的头上,早已呆若木鸡,头嗡嗡作响,下面的话,他都听不大清了。 众人又追问,还有一喜是什么,只见老夫人拉着青青的手,笑着说: “如今我有了儿媳妇,也有了女儿,这是我刚收的义女,云青青,一代名医,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青青有些木讷的站起。勉强笑了笑。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看了一眼夏含烟,又看了一眼易景天。 虽然觉得不可能了,可当答案,真正揭开时,证明你不可能的时候,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她胸中滞闷,俩条腿也开始发软,强颜欢笑的,对大家点了点头,又对老夫人说: “我店子里,每日琐事众多,恐怕要先回去了,真是扫了夫人的兴。”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有事你就先忙,以后常来走动。”又吩咐家丁送她回去。 出了门,青青对着阳光自嘲的笑了。 老夫人出手。让人措手不及,她已经对易景天,没抱任何希望了,她何苦又当着众人,这样做给自己看。 无非就是让自己,心死的更彻底一些。 拒绝了易家的马车,她步行着回去。 迈的虚漂的双腿,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好想躺在旁边的地上,什么都不想,睡他昏天黑地的。 她就是一个,来自陌生空间的小女子。 想在这里好好混日子,成就一番事业,也不算白来一趟。 不值得,那么多人,这么关注她。 此刻的气愤多于伤心,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被游人逗趣,还为得到一点食物而沾沾自喜。 秦晋已经在旁边的大石上等了有一会了,看到青青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担心的同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深呼一口气,走上前,在青青始料未及之时,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 又一跃上了,旁边的马车。 青青怔怔出神,他绝对是那种掌控全局,发号施令的人,因为他没说一句话,都让人不得不臣服。 “你带我去哪里?” 青青回过神,不禁问道,还是本能地抗拒。 “去王府。”秦晋简单地说。 “不去!”她微微有些惊慌,眼光颤了颤,挣扎着说:“我要下车。” 秦晋放她坐好,微笑。浑身的线条,非常柔软。 眸光也漾起涟漪,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算是安慰说: “我知道你一直都防备我,你此刻是不是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试问秦九爷,您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吗?答案是,脸皮厚的深不可测,红了也看不到。 她自己也有些想不通了,因为哥哥的事儿,她一直不想见他。 此刻,却在心里对他信任。 秦晋看她有些麻木和冰冷的脸,心里还有些堵。 想到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是多么顽强,多么精力旺盛,多么生机勃勃的一个姑娘。 可此刻木纳的让人心疼。 他伸出温香的大手。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 只觉得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还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对她有影响,但就是不知道影响有多大。 这个他很在意,也想知道。 “九爷,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青青其实真的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她想,睡一觉之后,明天什么都忘了。 “王府,难道还没有你休息的地方吗?”秦晋依然坚持。 “九爷,我又没什么特别的,你何必带我去王府。” 青青小声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句话。 秦晋听了,不由得笑出了声,目光流露出柔情。 “你这么记仇啊,看来以后我可不敢乱说话了,要好好想想。” 看他少了平时凌厉的气场,浑身的线条也很柔和,连微微上扬的眼角,都让人觉得温和。 “我觉得天气不错,不应该待在房间里,辜负好时光,晚一会儿我会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温柔,口气却是不容置疑,主要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果然到了久违的王府门口。 青青已经好久没来过了,但是又觉得现在去不好,迈开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秦晋脚步顿了一下,知道她对这里还有些排斥,视线落在她脸上,摸了一下,挺直的鼻子,说: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后院儿。那些我也不知道什么名的花,开得正艳,不如我陪你去采一些,走吧!” 胡思乱想?青青挺直了脊背,好像为了证明,自己并不会胡思乱想一样说: “我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有些事情早晚是要面对的,还不如早点解决好” 秦晋深邃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最后停留在她如墨的瞳仁上,嘴角勾了勾说: “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对易景天” 他之所以这样问,就是要确定,易景天在她心里的位置。 青青骤然抬头,看着他有些锋锐的目光。 有些不敢相信,他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好。 好到,都觉得面前的人不是他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态度也是很温和,眼光流转,像有什么情绪在荡漾。却被他很好的控制。 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虽然觉得他问的太过于直接,太过于**,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说: “我和他仅仅就是朋友而已。” 秦晋目光沉了沉,显然是不完全相信。 可他却知道事情做到这一地步,远远不够,他还要再加一贴猛药。 沉默片刻,才说:“好,我送你回去。” 马车并没有直接把她送回去,而是沿着官道,在郊外,转了一圈。 他说,这样让她散散心,快黑的时候,却变了天。 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凛冽,看来是要下雪了。 进了巷子。秦晋率先跳下马车,向门口看了一眼,果然,自己猜测的没错。 易景天真的在门口,他收回视线,打开帘子,动作十分的轻柔,伸手扶青青下来。 并帮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把她的两只手握在掌心,放嘴边哈着热气,声音也十分的宠溺: “天冷了,我帮你捂一下手。” 易景天听到车声,就看向了这边。 他从青青出门没多久,他就追了出来,可没见到她的影子。 找到店里,又在这儿等了很久。 风吹的是有些冷,可他看到刚刚那一幕,更觉得心冷。 青青说和九爷没见过面。可如今是他送她回来。 而他动作那么亲昵,自然,按理说青青离开王府,就是因为恨九爷。 可如今看两人情景,根本就不像是,离王府以后第一次见面。 怪不得她一直对自己冷淡,原来是因为九爷。 他突然觉得来这一趟,就是错误,一直放不下的,到底只有自己。 青青看到他,不知怎滴,心中一沉,又意识到和秦晋双手相握,连忙想抽回自己的手。 “景天!”秦晋一贯的掌控全局,勾了一下嘴角,丝毫也没有不自然,先开口。 “九爷。”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招呼打的有多不情愿。 青青呆愣片刻。向秦晋说了一句: “谢谢你送我回来!” 就向大门走去,经过易景天身边时,顿了一下,又迈开了步子。 易景天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青青,今天的事,我事先也不知道,也很震惊,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 青青冷冷的笑了一声:“景天,你回去吧,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居然说的那么淡然,好像置身事外一样,让易景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青”他手并没有放松。 秦晋眉宇间隐着不快,当着自己的面拉拉扯扯,还真当爷不存在啊。 他上前拉开了两人,并把青青推向一边,说:“你回去!” 青青确实有些身心疲惫,这一刻。她是感激秦晋的,她真的不想再纠缠。 易景天刚想追上去,就被秦晋拦下,看青青进了门,他笑的有些轻蔑: “景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是君子所为,如果不是看在老夫人和老将军的面上,你以为你还会在朝中吗?” 绕是易景天的修养再好,也忍不住怒火中烧,他居然还敢提君子,并且还威胁自己,他冷笑了一声,眼神并不见畏惧: “九爷,我觉得强人所难,更不是君子所为!” 秦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讽刺自己一直都是强迫青青留下。 他笑到云淡风轻: “强人所难,如果被强的人,还得按照你的意愿做,这也是一种实力,就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后,还得自己放弃,这就难免留人笑柄!” 易景天眯了一下眼睛,秦九爷,他这是暗讽自己,凡事做不了主,还瞎折腾。 他耻笑一声: “九爷,皇上指婚的事,难道没有你推波助澜的原因在里面?” 相对于易景天的锋芒毕露,秦晋到显得波澜不惊,但是同样高大的男人,站在风口里,总有硝烟的味道。他口气很随意: “景天,你觉得我能左右得了皇上,这话如果传出去,皇上会怎么。” 易景天也有些愣住了,这是说皇上没实权啊,如果圣上知道,可是要杀头的。 秦晋淡淡的笑了说: “许多事情,你在埋怨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们俩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的事,我可以做主,而你不行!” 秦晋就是这种人,他只要想做的,无论谁反对,都没用。 他忤逆太后,也不是一次了,更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不了表面敷衍,实则自主。 他能把对手了解的很透彻,并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所以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他注定能掌握主动权。 易景天突然腾出无力感,他的话每句,都击中他的要害。 秦晋上前,拍了下易景天的肩膀,对于他,自己还是很欣赏的,也很了解他,为人正直,做事有魄力,是个难得的将才。 孝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时候不早了,坐我的马车回去?”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收敛了周身的弩张,恢复了自若。 “多谢九爷,我骑马就行了!” “也好。” 秦晋一副很随性的样子,好像刚刚和易景天只是聊天一样,走出去几步,又顿住脚: “对了,易家有今天,也不容易,你要好好维持,才对的起老将军!” “多谢九爷提醒!” 易景天眼底露出寒芒,九爷这句有暗示的话,自己听得懂,就是惹他不快,恐怕父亲用性命挣来地位和权势,怕要毁在自己手里。 人都说秦王阴险,他之前不信,如今信了,就是一只不出声,会咬人的老狐狸。 正文 070:贱贱的男人才有趣 青青回到房间,只觉得浑身发软,虽然没吃东西,胃里也是涨涨的一点也不觉得饿。 她烧了满满的一桶水,把毛巾叠好放在头下,半躺在浴池内,看着被水汽氤氲的,有些昏黄的灯,深呼一口气,整理一下凌乱的心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云青青,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遇到再大的困难,你不也都挺过去了吗?不能带着情绪做事,这样是对你的病人不负责。” 她暗暗给自己加油,并露出一个笑容。 现在要淡定,把事业做好,不依附任何人,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又想到,秦晋怎么会那么巧,就出现在那里,事情跟他有关吗? 去易府前,在街上碰到他,他那么胸有成竹,好像任何事都在掌握一样。 他难道真不在意,自己和易景天一起。 那之前对自己做的种种,以及刚刚做的事,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还是这件事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或者说是他策划的。 她穿上衣服,推开门出去,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出去。 天空有些发白,已经零零星星地飘起了雪花。 她推开大门,却见门口立着一人,他看到青青时,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若。 “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秦晋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和。 他一直都没走,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青青也没想到,开门会遇到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的声音,就是那种清脆,甜糯,又不腻人,这时又软软的,像春天的小溪,汩汩沁人心肺。 “我一直都没走,你,吃饭了吗?” 秦晋的很自然的就放缓了声音。 “我,我有事情想问你,我” “哦,你先等等,外面很冷,我能否先进去?” 听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问题。不用想也知道,没吃东西。 “我,还是” 青青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了进去,并把门关上。 秦晋本来就考虑要不要进去,没想到,她居然开门出来,这难道不是上天注定的吗? 所以他没在犹豫,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青青甩开他的手,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 秦晋有些好笑,爷都没拘谨,你有什么好拘谨的。 他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说: “我也有些饿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去做。” 青青抬头,猛然看到他的精致五官。离自己只有一毫,又撞进了一汪湛蓝色,溺柔的眼神中,心中一颤。 秦晋感觉她的不安,眼神飘忽不定。 脸蛋儿也是红红的,他不受控制的又坐近了些,几乎挨着她的身子。 这么楚楚动人,娇弱的一面,是他以往不曾见过的。 “我的厨艺,还可以,你应该知道。” 他眸底有波轻轻流转,浑身的那种气场,好像能驱散寒意一样。 青青感觉到暖暖的气息,久久不散,她本能地挪了挪身子。 秦晋也没有再逼迫,只是轻轻扫她一眼,喝了一口水,又把杯子加满。 站起身。进了厨房,她厨房里还真的什么都没有,看来还真得找个人,过来照顾她。 一点发霉的米,一点焉巴巴的青菜,几枚鸡蛋,一把干棒棒的面条。 青青坐着,看他又那么自然的,喝自己喝剩的水。 虽然以前有过亲密,但现在,在关系上,算是两个陌生的男女。 又进厨房去做饭,青青总觉得,气氛有点儿太暧昧不清了。 和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并不一样。 以前他很强势,很霸道,那种暧昧氛围,是他刻意营造的。 而现在,像是很随意,很自然的就形成的。 她的思维,还在刻意排斥,觉得不应该这样,起身,走向厨房,站在门口说: “还是我来吧!” 秦晋在清洗的蔬菜,听到她的声音,回头微笑着说:“水太冷,你还是不要动手了。” 看他熟练的操作,还不忘回头对她浅笑。 青青突然心里充斥着不明的情愫,异样的感觉在体内流转。 君子远庖厨,在当代,很多男人都不愿意进厨房。 在这个封建的古代,还是那么一位,位高权重的亲王。 这是第二次,他为自己做饭,远比第一次带来的冲击更大。 他能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答案昭然若揭,但她却不愿意去探究。 青青甩甩头,企图把那种画面从自己脑子里移除。 出了厨房,又回到客厅,坐下来,“咕噜噜”喝了半杯水,来平复心底的情绪,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 秦晋再抬头,没看到她的身影,有些失望。 片刻他端着碗进来,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看着她神色恍惚的样子,他笑了笑:“可以吃饭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面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 很简单,却发出诱人的香味,不知道他怎么做出来的。 自己平时也会煮个面,但为什么就没有这种色香味的感觉。 “你厨房里没有什么东西,就只有面,还只够一碗,我就把三个鸡蛋全放进去了,你肯定饿了吧,赶紧吃。” 秦晋兴高采烈的把筷子塞进她手里,看她迟疑,又忙说:“天冷,等一下就凉了,快点!” 青青心间最柔软处,温柔的一跳,他深邃的眼眸,是难得一见的柔情。 她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溶解,是她阻止不了的。 “你不是也饿了吗?你吃吧!我不饿。” 青青中午在易家,根本就没吃东西,现在目测已经夜里11点多了,虽然心情不太美妙,但肚子却不配合的抗议。 这时看到美食,更是“咕咕”的吵闹起来。 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肚子,这真是心大,在郁闷的时候还是会饿,肚子一点都不配合主人的情绪。 秦晋嘴角勾的一抹笑容,“还说不饿,要我喂你啊?” 青青有些羞赧,拍了一下脸。 “不然,我先吃一个鸡蛋,尝尝味道?” 秦晋说完就夹了一个鸡蛋,放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还不住点头:“还真不错!” “是吗?”青青食欲都被他带了起来,不就一个鸡蛋嘛,有那么夸张吗?还是王爷大人山珍海味吃惯了,没吃过鸡蛋,还是对自己的手艺自恋。 他把筷子递了过来,她本能的就接住了,扒了几口,很想说一句,嗯,好吃! 一口气一口的吃,很快就只剩小半碗了,突然意识到,他刚刚不是也说他也饿了么? 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他,“你要是不嫌弃” 她下面的话没说完,他却明白,心里软作一团,她这是心疼自己吗? 不过看她眼巴眼望的,好像没吃饱的样子: “我刚刚骗你的,真的不饿,你赶紧吃完吧。” 他目光很柔和,其实中午就和楚千痕一起,就喝了点酒,之后也就去了易家,一直陪她到现在。 看青青不信。他把碗端起来放她嘴边,骗她说: “我刚刚在外面吃了,本来想给你买一点的,又怕你睡了。” 青青信以为真,接过碗把剩下的也吃完了。 看她吃完,他满意的笑了,又主动把碗也洗了,真是多少年,都没做过这种事了。 秦晋做完这一切,又迈开步子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伸出宽厚的大手,把她的小手收于两掌之间,他的手还有些凉。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秦晋墨黑的瞳仁注视着她,表情认真地说。 青青只觉他开口时,那种熟悉又温热的气息,被吸入肺腑,是那种清爽,阳刚的味道。 她动了一下嘴唇,总觉得这种氛围。有点尴尬。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想问,关于易景天指婚的事,我知不知道。” 他眸光轻转,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 让青青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太过于温柔,太容易让人悸动。 他简直像会读心术一样,一语就道破自己心中的想法。 被他热切的目光注视的,她有些脸红。 心里也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在他面前也变成淑女了。 “我,我是想问你知道吗?” 问了,她又觉得不该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摆明就是怀疑他从中作梗。 关键是他为什么作梗,难道会是因为自己,这样直接问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秦晋看她低下头,心虚的样子。不觉得嘴角轻勾:“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知道?” 青青心里一顿,要知道不问了。 秦晋接着又说:“你是不是也认为,他指婚的事儿和我有关?” “这” 是啊,易景天的母亲也说了,是她求皇上的,为什么和他有关。 秦晋轻笑一声,手又握紧: “确实,他母亲去求皇上的时候,我在场,是不是我应该阻止这件事,才能脱离嫌疑?” 青青沉默不语,是的,就算不是他,是别人,也不会阻止这件事的,因为没有理由。 秦晋多会察言观色,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又说: “易老夫人,是功臣的遗孀,我都得让她三分,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伤天害理,又名正言顺,皇上都会答应,哪怕他提出讨要公主,皇上也不会拒绝。” 他没有承认是自己做的,也没有否认,可他的每句话都在证明是与他无关的。 所以说,他道行修炼的深了,想骗人,也能把人骗得心服口服。 就算有一天事情败露了,他也有话可以说,比如:我没有说不是我做的呀。 如果青青说:可你的意思就是。 他更可以为自己辩解:意思只是你自己理解的。 听他这么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可看到他诚挚的眼神。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真的错怪他了。 易老夫人都找自己谈过话,肯定也是想断了易景天的念想,赶紧跟他找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 “我只是随口问问,其实是不是,和我都没多大关系。”她低着头,使自己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易景天确实很吸引异性,但是他的母亲,对他要求很严格,他是家里的独子,老夫人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夏小姐温柔娴静,又对他仰慕已久,他们的结合,结局必然是美满的。” 青青心中微微一惊,抬起头,看他灼灼的目光。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告诉自己,易家不会接受自己。 她内心翻滚的情绪,被她狠狠地压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他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没关系也可以听听,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波折,这些波折,不应该是束缚,手脚的绳索,而应该是爬向更高处的基石。” 秦晋顿了一下,胃有些不舒服,他深呼了一口气呀,压制住那种翻搅的感觉说: “我就想说,人一生都会遇到很多事,挫折谁都会遇到,要看你怎么看待,如何使那股不平之气,使自己走的更远,以那成功和成功之后的胸怀,对待你当初让你难堪的人,这是最好的报复,你现在就是要过的更好,比以前活的更精彩,等到那时,已经不会在意以前的事了,就算偶尔听到他的消息,你也只会淡然一笑。” 想当初受到八王爷的打压,一度差点丧命,那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但是却从来没气馁过,而如今他手握半个朝堂。 人都以为,他会把八王爷,抄家,凌迟,但是他丝毫没动他。 八王爷每日见他,都会战战兢兢,看他脸色,生怕他会报复,这种惶恐不安,岂不比杀了他,更令人快感。 这就是他的为人之道,杀人并不是报复人的手段。 青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居然还会谈心呀,以自己的阅历,来谈智者的智慧,她心里真的有一轻感觉,说: “我真的没事,不是看不开的人,更不会让外界的因素,影响我太久。” 她又停顿了一下,想必现在已经不早了,努努嘴,试探地说: “天很晚了,你要不要早些回去休息?” 秦晋看她神色。心中一松,本以为她会心灰意冷,颓废忧郁,却不想,她还如此积极向上,是不是自己高估了易景天在她心里的位置。 这样就更好了,他双手一顿,挑挑了眉,有些不情愿看了看外面的天,轻笑了一声说:“下这么大雪,这儿离王府挺远的。” “我明天还要早起。” 青青抽出自己的手,看着他说。 “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他这句话说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又显得青青忒不仗义,人加帮你做晚餐,又在这儿开导你,你过河就拆桥啊。 “可是” “你这里不是还有其他房间吗?” 秦晋眼底又隐着戏谑的笑意,这种暗示太过于明显。 青青脸色微变,正想说有其他房间。就得给你住啊。 秦晋拍了拍她的腿,叹一口气说: “外面雪下的很大,我又让车夫先回去了,你要是实在让我走的话,我只有步行回去了。” 他还站起身,走向门口,又转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神满是留恋和无奈:“我走了。” 语气又十分的可怜,好像是没人收留的流浪猫狗一样。 青青嘴唇蠕动了一下,刚要开口,就看到,他挺拔的身影随着开门关门声,消失的门口。 青青总觉得他变得很奇怪,好像不是原来的他,简直就像完美的男人。 她抬头确实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想必雪下的真不小。 她连忙站起身,打开门,一股冷气扑来,她打了个寒颤,看他的身影,才走到大门口。 “喂,既然雪下那么大,你,你就明天再回去吧。” 秦晋脚步一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看来脚步慢一点儿,还真是有惊喜。 转身,快步走回来,并把门关上。 房间里的灯,被风一吹,晃了几下,熄灭了 青青一转身,正撞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还来不及挣扎,腰上顿时一紧。 他已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因为有雪照耀,并不是漆黑一片,他的眼睛灿若星辰,还有浓化不开的情愫。 “青青,我想吻你。”气息灼热,声音暗哑 她顿觉脸上一阵发烧,更想起以前的事,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想逃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紧紧地箍住,还没来得及开口,粉嫩的唇瓣,就被他含住。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他一直都知道。 前段时间他也吻过别人,可是从来没有这种,让他留恋的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 鼻端。萦绕着她那种清新又甜美的气息,一向沉稳,自控力很强的他,已经在开始失控。 青青无力的挣扎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软。 而他,显然是不太满足,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儿,以便更深入,一只手在她腰间熟练的游走。 那只嫩,舌便伸入她那湿润的嘴中。 仿佛能听到津液,相溶的声音。 他呼吸变得粗重,双手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 “青青,除了吻你,我还可以做其他的吗?” “”青青。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热血沸腾,地上两人相拥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看上去,那么的暧昧场面。 身体一轻,感觉他抱着自己走向了卧室。 并轻轻放在床上,衣衫半退,肩上一凉,让她回过神来: “秦晋,我好心留你,你不能欺负我。” 他手指顿了一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闭眼,让浑身的气血慢慢回流,隐忍片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晚放过你,下次让你主动。” 青青听他玩味的口气,就知道他装人生导师,装不了多久,立马反驳说: “做梦去吧!赶紧走开。” 说着拉起自己的衣服。一脚踹向他。 秦晋看她恢复了以往的活力,眉目舒展,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顺势把她的鞋脱了。 她居然赤着脚,小巧的天足,凉凉的。 趁着雪光,屋里并不算太暗,他大掌把玩着她的玉足。 青青心里一顿,连忙抽回,“你干嘛?” 感觉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脚心,传到心脏,让她浑身轻颤,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 秦晋感觉她皮肤非常细腻,光滑,嘴角邪笑了一下: “我晚上睡哪里?” “啊!” 这下青青有些为难了,虽然有几间房,其他房间都没有,床上用品。 只能睡锦儿的房间。。 可他会去睡吗?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早知道让他回去了。 秦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里的情况,扬了扬唇: “你这里又没有暖炉,我觉得两个人睡一起可以相互取暖,我不介意给你当暖炉。” “你。”青青又奋力的往他身上踢去。 秦晋借力,把她往身上一带,其实不想撩拨她的,但是又忍不住。 挺拔的身躯,向前一倾,处在她两腿之间,并把身体压得下来。 “我说的是真的,你把人留下,却没地方给客人休息,这么大冬天的,难不成让我睡外面。” 他双臂支撑的,她身体两边,她修长的双腿跨在他腰上。这种姿太过于惹火。 天呐,真是引狼入室,前一秒还是谦谦君子,后一秒就变成了纨绔子弟。 他身体慢慢向下压,眼看着精致五官又贴在她脸上,青青连忙把脸偏向一边: “你睡锦儿的房间,大不了我再分你一床被子。” 其实古代的冬天,比现代冷多了,特别是晚上,她每日都冻得瑟瑟发抖,再分给他一床被子,晚上估计要冻成冰棍儿。 秦晋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就坐起,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身上的束缚,她连忙坐起,上前抓住他的手:“不然你睡这里,我去睡锦儿房间。” “何必这么麻烦。又不是没睡过。”他笑的很轻佻。 青青捂住脸,那能一样吗?以前是不得已,现在可不是夫妻关系。 “秦晋,你” 她突然觉得肩膀一沉,未完的话语,没说出口,就觉得意识有些模糊。 她用力的咬唇,好让自己清醒,只看到他笑了笑,伸手去解自己腰间的束带。 她瞪了瞪眼睛,可全身动弹不了,眼皮也越来越沉重,铺天盖地的困意来袭。 不甘心,也慢慢地闭上了眼。 秦晋胃中有些不适,深呼吸,慢慢的压制下来,也脱洗掉衣服,贴着她躺了下来。 一夜好眠。甚至连个梦都没做,早晨醒来也是四肢暖和。 平时可都是蜷缩的一团的,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坐起,发现屋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连忙穿起衣服,推开卧房的门,只看到他坐在那里。 慵懒,随性,好像他是这里的男主人一样。 听到开门声,他连忙站起,微笑,“早!” 青青被他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怎么敢长的那么好看。 看她发愣,他走了过来说:“你这房间里太冷了,早上,我去买了暖炉,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青青挠了一下头。怪不得感觉屋里暖暖的呢。 特别是早晨起来看到他在这儿,房间里少了以往的冷清,让她觉得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他上前把她拉过来说,“赶紧去洗漱一下,吃早餐。” 青青头有些发蒙,低着头走过去。 出来就看到他被摆满了一桌子。 冒着热气,还弥漫诱人的香味儿。 青青感觉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溃不成军,坐下来,慢慢的吃着。 秦晋一边照顾她,还一边说: “你要多吃一点,我发现你身上又瘦了。” 昨晚摸着确实手感,不如以前了,还真得把她养胖一些。 青青听他说的话,就觉得耳根发烫,他怎么发现呢?还身上,瞪了他一眼,“你昨晚,昨晚,有没有非礼我?” 秦晋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带着一抹笑容: “这个,醒的时候,就”他手掌晃动了一下,那意思很明显,摸了。 “睡着的时候吗?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呃!不知道是真的做梦,还是假的,反正感觉很真实” 看他眼底轻浮的笑容,青青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抬起手就想要推他。 他伸手一挡,不小心把桌上的那杯水给撞倒了,迅速扶起,可水还是洒出来一些。 青青连忙拿起旁边的抹布擦了一下,嘴里还埋怨说: “都怪你,看水都洒了。” 他扬了一下眉头,说的意有所指: “是挺多水的。昨天夜里,也感觉很多水。” “秦晋!”青青愤怒的站起,拉他起来,指了指门说:“赶紧走!” 秦晋顺势把她抱满怀,低下头在她耳边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睡着的时候,可比清醒的时候,诚实多了,你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青青推拒了下,他说话的语气,内容,以及气息,都让她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要不要我再提醒一下,你还说我下,面很好吃!” “你!”青青,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个段子。 但是看他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懂。“不是吗?你说我下的面条儿,难道你想的不是这个?” 咳咳咳,可能他就是这个意思吧,青青舒缓了一下胸中的情绪,被他气死了。 可不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她刚刚静下来的心,又疯跳了。 “是不是想起来点什么?你居然敢” “我没有!”青青翻了一个白眼儿。 “你真的有,我没骗你!”他笑。 青青用力推得他一下开门出去,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我去店里!” 秦晋摇摇头跟上,几步追上她说: “青青,我发现我真是年纪大了,平时应该多喝点青苹果汁,保养一下。” 青青跺跺脚,真想把他大卸八块儿了。 秦晋抬眼看着冰天雪地的世界,心里暖暖的,“怎么?我这句话也说错了?” “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张贱嘴!” 身为一个古人,应该很正统的,这流里流气的是跟谁学的。 秦晋如果没有这个高贵的身份做遮掩,他其实比街头的流氓还流氓。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他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 在朝堂混过,更在的最低层次环境混过。 秦晋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揽过她的肩膀说,“你有没有觉得贱贱的男人,更有趣。” 有趣,你有多远,去多远吧。 青青一抬头,本想狠狠的剜他一眼,他恰在此刻靠近低头。 她的唇,正好碰的他的唇上,好像故意迎合他一样,配合的行云流水。 这一幕,却落在,路口处一个穿着打扮,很普通的年轻人眼里。 他眯了一下眼睛,身影慢慢的隐去。 正文 071:贱给你看 白朔到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一连几天,都把店门关了,带着青青,及店里的伙计,出去堆雪人,打雪仗。 青青还埋怨,这样下去,恐怕店子,不久就要黄了。 白朔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黄不了。” 当然黄不了,除非秦王府垮了,只要有九哥在一天,天天关门儿都没事儿。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时间太早,还是天太冷,路上没有行人。 她脸蛋儿被雪照的很白,鼻尖微凉,连手都是冰凉的。 他妈,还别说,这最起码,都零下十几度。 白朔还真是个贴心的人,这天早上还专门,送给青青一件,高大上的纯白色狐狸毛大氅,立领上镶着金边儿,穿上贵气逼人。 还有一双纯羊毛的靴子,再也不怕冻脚了。 青青穿在身上得瑟了一下,瞄着他的脸,十分感激的问:“这个要不少钱吧?” 白朔被她看的脸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说: “没多少钱,你就穿吧,管这些干嘛。” 这件狐狸雪氅,可是邻国进贡的,贵重的呢,九哥都压箱底儿,多少年了。 据说以前梁小姐提过几次,九哥都装作没听见,靴子是找人定做的,秦九九把玩过她的脚,知道大小。 青青上前十分豪爽的,搂着他的肩膀,虽然他大自己一岁,但是在心理上,她比他成熟,一直把他当弟弟: “就冲你对姐的这个关心劲儿,以后店里赚的钱,你六我四。” 本来她拿五,就觉得占了他便宜。 白朔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他想说无论几几分,只是个噱头,到头来,这些钱还都进了九爷的腰。 郊外银装素裹,煞是妖娆。店里总共六个伙计,加锦儿,白朔和青青,一共九个人,也算是浩浩当当。 堆着雪人,打着雪仗,笑声传到很远。 多日来的心中不爽,已完全宣泄出去,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本色。 一伙计,扔过来的一个雪球,直直的朝青青的脸砸过来。 躲闪不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欺欺人的闭眼。 “噗”一下子,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看到,原来是白朔,挡在了她面前。 伙计也十分后怕,这万一把云大夫夫白生生的小脸儿,给砸肿了。白公子还不得把自己开了。 他连忙道歉,青青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玩儿的时候,太拘谨了反而没意思,继续!” 不远处,一白色身影,和雪仿佛融为一体,慢慢走近。 白朔当护花使者,他当然看到,但是脸上的表情一直还算沉稳。 众人看到来人,也都停了下来,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易景天没有看其他人,只是径直,向青青走过来,嗓音一惯得温暖: “青青,我有话和你说,你随我来。” 手刚伸过去。就被白朔,从中间挡住,并拦在青青前面,“易将军,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说?” “没你的事,让开!” 易景天目光一凛,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按平时他不会这样,但是再温和的男人,长时间在痛苦中挣扎,难免就会失去耐心。 他这种目光,让白朔觉得是对自己的轻视,站着未动,同样敌视的看着他: “她是我店里的大老板,她的事,当然和我有关,你要是不能当着众人说,那就免开尊口吧。” 易景天斜了一下嘴角,白朔他还是毫不放在眼里,手握成拳,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白朔本来就年轻气盛,更没有易景天的沉稳。 之前因为青青,他都敢顶撞九哥,易景天于他来说,顶多算是朋友,他更不会畏惧。 他眯了一下眼睛,脱掉自己的外衣,扔向一边。 青青眼看两人剑拔弩张,老天,这古人真是易冲动,一言不合就想开打。 她推了一下白朔,“赶紧把衣服穿上,你不冷啊?” 她出了一口气,从白朔身后走出来,神色也很自然: “景天,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又扫了一眼白朔,白朔会意,使了一个眼色。众人都作猢狲散。 而他自己却站着不动,直到青青看他,他才不情愿地挪动两步。 “你和他们一起走吧!”青青又不得不提醒他。 他嘱咐说:“我就在那棵大树旁等你,一刻钟之后我过来。” 他多少从锦儿口中知道,易景天和青青的关系。 更知道易景天,被指了婚,就怕他死缠烂打。 九爷可是把青青交给自己了,如果让他知道,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俩还见面,那真是还得四十大板。 所以他才如此不放心,虽然他心里对青青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也知道不可能,能天天护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众人都走了,就两人站在冰天雪地里。 青青问:“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易景天叹息一声,站在她旁边。 天这么冷,他穿的并不多,沉默了许久,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样。 就在青青以为他无话可说,想离开时。 他才转身,看着她的小脸说: “青青,我想说的有很多,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想嘱咐你一句,希望你能听我的。” 青青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对眼前这个男人,都不会有敌意。 也知道他为人正直,总喜欢为别人考虑,点了一下头,“你说吧,我在听。” 易景天眼神里起了一丝波澜,心里却莫名的刺痛。 眼前的这个姑娘,她的温柔,她的娇笑,可能从此都不属于自己了。 不,确切的说,早已不属于自己。 他甩了一下头,企图头把那些刺激自己神经的东西甩掉。 “无论我们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出事。” 他仰天叹了一口气,“这一辈子,我不能拥有你,是我命该如此,也怪不得谁,但是我想说,上次你遇刺的事儿,我已经查清楚了,是梁家人所为。” 青青一惊,梁家人所为,那指定和秦贱人有关了。 他接着又说: “谁都不可否认,在南楚,梁家的势力不容小觑,毕竟他家出了皇后,就算是九爷,想要动他家,也要费一番手脚,你在王府,他们可能不敢动你,可如今你在外面,如果被他们盯上,只怕所处危矣。” 他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双手放在她肩上: “如果你和九爷纠缠,只怕早晚会被他们知道,不光是他们,我还知道太后的态度,青青你能听我一句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笑的有些无奈: “我并没有要诋毁九爷的意思,只是站在公平的立场上,来说这件事,九爷并不是你的良人,不可否认,他现在或许对你有兴趣,可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见多识广。毫不夸张的说,什么样的绝色都见过,为美人可以不择手段,一旦失去兴趣,决绝的也毫无情义。” 青青淡淡的笑了一下,“景天,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知道该怎么做!” 易景天看她的态度,如此淡漠,有些失望,“我真的不是挑拨离间,前段时间他的所做所为,你又不是不知道。” “母亲让我向皇上请辞,回故里,可我目前还不愿意走,我要确定你没事。” 易景天的眼神非常诚挚,说出来的话也令人感动。 青青伸手掰开他的手,她也想他好,更不想让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更希望能有一个女孩儿温暖他。 笑了笑:“景天,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也不要怨恨自己的母亲,她或许方法不对,但是一心想以她的方式,来为你好,夏小姐也是一个好女孩儿。” 易景天心里有些纠结,闭了一下眼睛: “夏家的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今生,真的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宁愿不娶。” 他可以坚持自己的立场,也可以坚守自己的心,可她却早已经退缩。 不是他不想挽回,而是他无能为力。 “景天,你” 青青看到他,不自觉的情绪低落。 “你怎么选择。我都不怨你,但是,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他笑了笑,又有些贪婪的看了她一眼,今生今世,或许缘分已尽: “我只希望你好。” 青青心里涌起不明的情愫,她和易景天,哈! 本来心生爱慕,却被先皇遗旨,给阻断,好不容易出来王府,在她心思摇摆不定时,他又被指了婚。 不是没努力过,她累了,人要向前看,不能揪住过去不放。 “嗯,我也希望你好好的,景天,你幸福我才安心。” 易景天不知道,听了她这句话,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心痛。 没有她,自己如何幸福。 青青敛回自己的视线,慢慢的从他身边越过。 两人的距离,由此越来越远。 可是没过两天,皇城就传的沸沸扬扬,说夏家千金,和易少将军,十日后大婚。 锦儿生怕她想不开似的,不停的跟她说话,逗她开心,还时时跟着她,更过分的是,去倒杯水都跟着。 还有白朔,更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色,切割中药都不让她动手,生怕她拿着刀自杀似的。 看着这个世上还有人关心自己,青青心里生出一丝暖意。反而安慰他们说: “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老围着我转,我是那种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人吗?我一点事没有。” 几天后,众人看她真的没什么事了,才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锦儿担心,她表面装作快乐,其实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就想约她出去搓一顿,白朔也支持她去,青青沉思了片刻,盛情难却,就去吧。 二人去了临沂最高档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还点了一壶酒。 准备一醉方休,喝了酒之后,把以往的通通忘掉,重新做人。 从锦儿去了白家,两人很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还别说。高档酒楼的饭菜,确实很正宗。 听说来这儿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甚至皇上都来过。 旁边不远处,却有一双淫邪的眼睛,盯着青青看。 他对面的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把手拢在嘴边,小声的说: “周哥,这不是那个,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妞儿吗?” 周文举望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心里猫抓一般的痒,猛的灌了几口酒。 对面的人,奸诈的笑了一下,在怀里摸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丸药,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 那人神秘一笑,这时只见小二哥端着一碗汤,走他身边经过。 他忙问:“这是谁点的汤?” 小二十分诚实,“前面坐的两位姑娘。” “给我们也来份这个。”那人好奇的往旁边一瞅,小二哥也跟着看过去。 就在这瞬间,他把那粒药丸,丢在了汤里。 周文举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拉着周,站起来走向茅厕。 嘘嘘地放着水,还舒服的抖了一下。 周文举也拿出自己的宝贝儿,抛洒着热浪,“刚刚的,什么玩意儿?” “周哥,这是我从西域弄来的仙人醉,只需一粒,保证她醉生梦死,我可经常用的。” 周文举十分不悦的瞪他,经常用,都没带上哥。 “醉死了,可没什么意思。” “放心,不但醉得更放荡形骸,保证还有劲儿,更会把你看成她的意中人。” “真有这么神?”周乐了。 “会把你吸的骨头都不剩,只怕到时候浪劲儿上来了,你这小身板儿招架不住。”那人得意洋洋的说: “哥,我怕你一个人不行,我先来帮你试试,你在旁边观战也学着点。” 说得周,心里更痒了,把水放得更彻底,关键时刻想拉尿,可是要人命的。 他搂着那人的肩膀,“这可是九爷用过的女人,咱兄弟也尝尝。” “这会儿,差不多了,走吧。” 二人勾肩搭背出了茅房,感觉旁边一团冷气,二人抖了一下,加快了步子。 都没注意到拐角处站有一人,脸色黑的像锅底灰。 二人的谈话,他几乎全听到了。真是龌龊,他本不想管,因为这种事,在这里时有发生。 可当听到九爷时,他浑身逼人的气场,仿佛把整个楼都冻住了。 这人正是秦九爷,这几日朝堂上事多,他每日回来都很晚。 也没时间找青青,今日和楚千痕过来喝酒,本想喝了酒去找她,看能不能来个酒后乱性。 秦晋走到二楼的回廊上,向下扫视了一番,果然在一楼,看到一个姑娘趴在桌上。 可是,并不见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却见一个脚步踉跄的姑娘,正像一楼的拐角处走去,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连忙下楼跟了过去,刚想上前。却见她拐进了后院男茅厕。 秦晋脸色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云青青心里有些郁闷,就喝一杯酒而已,怎么觉得天旋地转,双眼朦胧。 吃了一半儿就有些尿急,问了小二,才把她指向这边。 跟她说了,面对茅厕,男左女右。 她怎么可能分的清楚左右,哪个离得近,就上哪个。 “青青!”秦晋一头黑线,看了那个丫头正在脱裤子。 他像吞了几个苍蝇一样,万一这会儿,来其他男人,他可就亏大了。 他想到门口守着,又生怕她一个不稳,掉进坑里。 想去扶她,茅厕有一盏昏黄的灯笼。 青青抬头看到面前模糊的身影,留着长发,想当然地以为是阿姨,这阿姨长得好雄壮,好威武啊。 “阿姨,你站我前面干嘛?” 阿姨?这又是个什么鬼? 面前阿姨,纹丝不动,还想伸手去拉她。 这阿姨难道有什么特殊嗜好,“你”打个饱嗝儿,把“搞”给吃了,“基”,连起来就是,“你基啊!” 秦晋领教过她的酒品,她上次喝醉了,他知道原因。 这次估计也是来买醉的,他大概也猜到为什么,易景天要大婚,她心里乱,可能是来借酒消愁的。 可比较倒霉,却被人下了药。 上次胡言乱语,这次同样。 他敛下眉眼。瞅着她的头顶: “你家到底养了多少只鸡?” 搞基,手机,你基。 青青挠了一下头,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显然不是阿姨的声音,男的。 “啊!”一声狮子吼,化破长空。 她解半天没解开的裤子,随着大叫,一用力,拉开了,“哗啦”掉在地上。 不是裙子长,屁,股都得露出来。 迈开腿,想往外跑,被裤子绊着,又一头撞在秦晋的胸膛上。 他好心伸手扶她,更不得了啦!色狼的魔爪伸过来了,还跑到女厕所。 “流氓!” 刺穿耳膜的叫喊声,让门口想进来放水的男人。吓得停住了脚。 赶紧跑向旁边的茅厕,结果被里边的女同胞,脱掉鞋打了出来,边打,边喊色狼。 男人被打的莫名其妙,到底哪是男茅厕,一泡尿也给吓没了。 秦晋蹙眉,不顾她的锤打,弯腰把裤子给她提起来,系好,把她扛了出去。 “流氓,我还没拉尿呢?” 青青被这么高空一晃,更觉得像坐转盘一样,晕的,瞬间了耷拉下脑袋。 “憋回去!”秦晋黑着一张脸,把她扛到了二楼 他一脚踢开旁边的门,楚千痕一口酒没咽下去,被呛得不住咳嗽: “你干嘛?” 看他扛着一个姑娘,他一双风流倜傥的眼睛,笑得更加风骚,“这又祸害哪家姑娘?” 他把青青扔在旁边的软榻上,不接他的话,拉他,走到回廊上: “去,把那桌上趴着的姑娘带过来,她叫锦儿。” 楚千痕顿时笑的玩味: “哟哟哟,这出去半天,是去猎艳呀,一个还不够,你这玩的够大呀,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我是你朋友,可不是你奴才。 他瞪了他一眼:“快去!少跟我废话,她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说完又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楚千痕看他脸色凝重,也变得正经起来。 他懒洋洋地走下楼,正看到。两个男人围着锦儿转。 “喂,人呢?” “我哪知道?都怪你,非让我去上茅厕。” 这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其中一人推了推锦儿,“和你一起来的人呢?” 锦儿嘴动了一下,又趴了下去。 这个妞儿长得也不错,那个跑了,就玩儿这个吧,两人对视的一眼,心照不宣。 楚千痕摸了一下鼻子,坐在锦儿旁边: “我的锦宝贝儿,为夫可是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儿啊,和我吵两句嘴,就过来喝闷酒啊。” 周文举莫名其妙,这锦儿什么时候有相公了,还如此英俊。 楚千痕抬头扫了二人一眼,“呦,二位兄弟啊。多谢你们两人照顾弟妹啊,我就把她先带回去了,改日请你们喝酒。” 他扛起锦儿,又皱了眉头,“二位兄弟,我这不方便拿银子,麻烦你先把这桌的酒钱结了,等一下到我家去取。” 周文举一愣一愣的,突然意识到什么,刚想上前,只觉得胯下一紧。 低头,一把折扇抵在那里。 楚千痕眯眼,露出警告的笑容。 大模大样从二人眼皮底下走了,二人偷鸡不成啄把米,还得付饭钱。 踢开门,把锦儿,往椅子上一撂。 “喂,我把你相好的带回来了,你这准备咋玩儿呀?” 秦晋懒得看他一眼:“把她带去亳仁堂。” “你!”楚千痕看他怀抱着另一个姑娘。那姑娘低着头,他看不大清楚。 叹一口气,“子慕,这个你” “留着有用!”秦晋目光凉飕飕的。 “怎么用?”他弯着嘴角,嬉笑。 “你皮痒啊?”他语气一沉。 在南楚,也只有楚千痕,敢这么大模大样的,叫他的表字,子慕。 “我不痒,只怕人家姑娘痒!” 他浑身带着纨绔气,说的话更是**裸。 青青在这时一仰头,嘀咕了一句“好吵啊!” 楚千痕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呦,这是你家媳妇儿啊?” 他笑了笑,上下打量着她,点点头说: “这丫头吗?螓首蛾眉,不过眉梢有点上扬,恐怕不好调教。” “眼睛太过精明,不好哄骗。” “鼻梁挺直,占有欲比较强。恐怕,你以后没机会纳小。” “唇形饱满润泽,功夫不错,怕你一把年纪,堪忧啊!” “身影太瘦,怕是不好生养,兄弟我担忧你的下一代,这个没事儿,好好喂养,还是可以改变的。” “总之这个姑娘,很特别,加以调教,更不得了,哎,你上次不是说看不上她吗,不如送给我。” 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黑,果然是当王爷的人,还能沉住气。 楚千痕丝毫不在意,依然经验老道的平头论足。 “你可以去死了!”秦晋冷梭子。一般的声音,凉入骨髓,“滚一边儿去!” 楚千痕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准备撤,又被他喊住: “刚刚,那个男人叫周文举,你去通知周爵,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他惩罚人,从不用王府的人。 楚千痕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不,不要他的命,留着他,说不定以后有大用处。” 他目光凛冽,动了爷的心尖儿,岂能一刀了之,这么便宜。 他抱着青青,姿态高傲的出了酒楼,坐进了低调又奢华的马车里。 把她放在铺了虎皮的长椅上,又拿绒毯帮她盖上。 青青不安分的扭动的身子。嘴里含糊不清,憋的她快失禁了。 “我要拉尿!”一声高过一声。 秦晋皱眉,这真麻烦,只得让人停车。 扶她下去,带她走到一棵大树后。 他背过身,“你自己行不行?” 话音刚落,只听到咕咚一声,接着一声惨叫。 一块石头,崴到了脚。 青青痛的拧着眉,眼泪簌簌簌的掉。 秦晋一张俊脸,几乎变成了锅底灰,又心疼,又不耐。 又把她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他脱掉她的鞋子,看脚踝处有点红肿,轻轻的揉了一下,“你忍着点。” 手上一用力,青青哼哼唧唧,又大叫一声“疼!” 车夫一张脸,憋的十分扭曲。 知道爷喜欢王妃,但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吧。 这呻吟声,疼宠声,叫的他心里发热。 “我要喝水!” 帮她轻轻按摩红肿处,她还不满意,一脚几乎踹的他脸上。 “你给爷安分些。”秦晋蹙眉,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的,才被他这样磨。 马车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去城郊的一所别苑。 秦晋抱她去房间,不忘吩咐旁边的丫头,“速速准备热水。” 这里他虽不经常来,但是丫头仆人一样不少。 他长腿一勾,踢开卧房的门,又一踢把门关上,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有些急。目光一沉。 刚刚在车上,他已经忍不了了,伸手熟练的剥开了她的衣衫。 虽然屋里,保暖效果不错。 “没礼貌!” 她只觉得身上有些凉,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脱人家衣服,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接着睡着了。 秦晋眯着眼睛,看到那两条笔直洁白的长腿,眸光很深,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邪气: “礼貌的事儿,要等睡下,好好说。” 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扔在一边,扯掉她最后的贴身衣物。 看到眼前的风风景时,他脑袋充血,她穿的不是肚兜,而是很奇怪的东西。 但是却把娇俏。拢的更挺拔诱人。 他的心脏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青青!” 秦晋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低低的喊了一句。 “我想,你呢?” 身下的人,睡熟,没什么反应。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九爷,你老人家,能再无耻一点吗? 脸是个好东西,麻烦你也要一下。 这种触感,让他很快浑身紧绷。 这种药,如果没人撩拨,那就相当于迷药,一撩拨,那就火起。 她睁开迷茫的眼睛,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模糊。 但是又像是某人,而此刻的情景,又像是某人经常做的。 “贱人!” 秦晋皱眉,这本来躺着就是一美女,一开口就成泼妇。 敢骂爷是贱人,那就只能贱给你看了 青青娇小的身躯,完全扣在他怀里,无论怎么动都逃不出他手掌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十分温柔,又在隐忍。 她眉头微皱,觉得像大海中的一抹浮萍,浮浮沉沉,毫无着落,身体不断收缩。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在耳边说了许多缠绵情话,以及他的喘息声,她后脑勺嗡嗡的,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 身体释放后,他一个翻转,让她在上,面。 直到她浑身酥软,混混睡去。 秦晋露出满足的笑容,用帛锦包裹着她,走向了早已准备好的浴桶旁。 顺便洗了个鸳鸯浴,沐浴时,他依然没老实。 正文 072:服务太low 夜里,道路上的积雪已被铲除,因为有雪,天不算太黑。 梁雪媛并父亲梁放,在一个间暖洋洋的房间里,品茶,暖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时不时还发出噼啵的声音。 下面站着两人,一黑衣劲装人,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 梁放老练,神情不怒自威。 女孩说:“相爷,九爷最近,经常夜不归宿,具体去了哪里,奴婢就不知了。” 黑衣人上前,“相爷,只怕前段时间他流连花丛中,只是放的烟雾弹,实则另有其人。” 梁雪媛有些不淡定了,连忙站起,眼睛里流露出阴狠,“是谁?” “属下也没看清楚。” 梁雪媛脸色变了,一定是她。 果然,怪不得之前,她那么打压那些女人,他还能沉住气,是在看自己笑话。 你们逍遥快活,留我一个人痛彻心扉,这口恶气不出,难解心头之怨。 梁放眼睛里透出阴光,秦王退婚,就是要给梁家难看,杀他外甥,就是要逼迫于他。 老夫可不是软柿子,他手抓椅子把守,狠的手指能插入木头。 “你们俩先回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青青一觉睡得好沉,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被一匹贱贱的白眼狼,追了个漫山遍野,来了一场生死搏斗。 最后,她居然打赢了,虽然精疲力尽,赢的方式也很特别,她咬住了狼的屁,股。 那匹狼,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并不是痛苦,最后居然,四蹄朝天的撒娇卖萌。 她瘫软在旁边,眼珠子都不想动一下,那匹狼,居然还伸出舌头,舔她的脸。 甚至,甚至!甚至!!哎呀,我的娘诶。 她指尖儿,动了一下,鞠花发紧。 反正是做梦,随他去吧。 悠悠醒来。又翻了个身,继续装死,怎么浑身酸疼,还真是打得筋疲力尽。 秦晋滚烫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撩起她鬓角的长发,拨弄着她的脸。 青青慢慢睁开眼,又眯上,又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情景。 古朴,雅致,整洁,绝不是自己的房间。 又一个翻身,把身后侧身的男人,撞的躺在床上。 秦晋顺势一搂,冲她挑着眉头说: “昨天把爷吃的骨头都不剩,还没够啊?” 青青眼睛瞪得圆圆的,脑袋处于懵逼的状态,惊叫起身,腰上一紧。又趴了回去。 “秦晋!”她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 得好好顺顺,和锦儿一出去吃饭,喝了一杯酒,然后醒来和秦贱人睡一起,这逻辑上是不是有什么错误? 处在这个情景,不用猜,也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 天呐,节操啊,一杯酒就喝断片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那昨晚?她趴在他身上捂着脸。 是真和一匹狼打了起来,和这个人狼,那咬狼屁股,到底是咬哪里了。 她想过几天好日子,为什么都不能听她的。 “你昨晚还真是热情似火,功夫好,说的还真不错,以前没用全力啊,还有所保留!” 秦晋捧起她的脸,那熠熠生辉的眼睛里,有她妩媚动人的影子。 她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勾人的一面。 “我,我” “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他那口气,她昨晚肯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或者说,她主动勾引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就算喝醉了酒,可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 他又趁着自己喝酒,然后占便宜,太可恶了! “不在这里,你还想在那里?” 秦晋抬起眼皮,瞄着她的脸。 你妈,你这是回答问题,该有态度吗? 青青两只手撑在他身体两边,怒目而视,嘴唇抽了一下,却看到他的视线,垂在自己胸前。 眼底还有两团火焰在跳跃。 她一低头,看到饱,满的什么,展露无遗。 她面上一热,连忙又趴了下去,秦晋舒服的,嘴里轻“唔”出声。 这触感软绵绵的,柔柔的拨弄。 她这么一起一落,只觉得下,面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像汩汩的的小溪一样流淌。 突然意识到是什么,她咬着粉嫩的唇,恶狠狠的望了他一眼。 秦晋平时那双一本正经的眸子,又透着狐狸精一样惑人的光芒。 嘴角向上弯起,声音蛊惑人心: “还真是,洪水泛滥啊!” “你,还不是你的。” 青青用力推拒,一翻身躺在旁边,全身像烤放在火上,烤的大龙虾一样,红的透亮。 秦晋抬手摸了一下,英挺的眉稍,扬了一下眼角。 “青青,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热情。这样,好!” 那种寸寸**的感觉,食髓知味,他有些不能自拔了。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奸诈小人,总喜欢趁人之危,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 “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我是喝了酒,可你是清醒的。” 青青沉着脸指责他,就算醉了酒碰到他。 你不应该,把人家放床上,自己就走吗,这样怎么可能还会发生其他事。 秦晋侧身,一只胳膊支撑自己的头,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昨晚的事儿很简单,你有需要,我漫足你,我是没喝酒,但我也不是柳下惠。” 青青用力拍了一下床,他的意思,说的是自己主动。 “你别觉得是我占你便宜,你是男人!” 秦晋眉眼间,那种纨绔的气息更浓烈了: “不是吗?”又伸出一把手。 “昨晚,五次,你中了别人的药,我可是充当解药的,不知道多辛苦。” “你,你说什么?” 青青有些风中凌乱了,怪不得这全身疼的,像被肢解了是的。 她愤怒的坐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愤愤不平: “下不为例!再占我便宜,我不会放过你。” 秦晋看她恼怒的小脸,做都做了,再气有什么用啊? 耳边一直响着,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你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呀。 青青拿起旁边的文胸,背对着他,自己套在身上,因为古代没有挂钩,后面设计是用带子系的。 气的手发抖,系了几次,没系上去。 “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你不应该为民生疾苦,而不辞辛劳吗?天天无聊的,就知道调戏良家女子,拿着朝廷的俸禄,挥霍着老百姓的钱财,在其位不谋其政,一无是处,空有一副好皮囊,原来肚里草莽。” 青青几乎想开始爆粗口,把能贬低他,能挖苦他的话都说出来,可惜水平有限。 他长了这么大,还真没有这样,被人说的一无用处,像教学生一样,被指着鼻子骂。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小丫头骂他时,他心里很暖洋洋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笑的,露出了后槽牙,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被他这么加重语气一说,就变味了。 他脑海里就浮现出,昨天晚上,他在她身,下的情景。 可不就是一人之下。 青青听到他的笑声,就知道他不会想什么好事儿。 剜了他一眼,谁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皇家的王爷,她跟谁急。 “怎么一无是处了,我的用处可多着呢。” 秦晋懒洋洋的说,昨晚精神食粮吃的不错,觉得神清气爽。 大早上,就看到她这么在自己面前穿衣服,爷这心里,实在是荡漾啊。 “不但有用。而且还好用,你不比谁都清楚?” 青青气的头顶发蒙,手抖的,带子更系不上了,这样在他面前,真是太吃亏了。 她胸口起伏不定,出了一口气,生怕被气出高血压来。 “比如现在,我可以帮你把带子系上。” 秦晋坐起,伸手抓过,她手里的两条丝带。 不用,白不用,青青索性也就松了手。 秦晋深呼一口气,嘴里啧啧赞许: “还别说,你这个东西,还真是别致,聚拢,托起,更加挺拔惹火,确实很勾人。” 但怎么总觉得。女孩子戴这个,像行为不检是的,以后得设个家法,只能在自己面前戴。 他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手从前面往后慢慢拢,还轻轻摩挲,她正想发作时,他迅速的帮她系好,还把她的秀发完全放在背上,又拍了拍。 青青冷哼一声,拿起旁边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跳下床,又不忘瞪他一眼。 看他还满眼含笑,她翻了一个白眼儿,耳提面命的教训他说: “记住了,不要觉得你身份显赫,要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皇亲国戚,更应该以身作则,我现在不是你妻子。你这样对我,就是乱搞男女关系,这是不正当的关系,知道吗?” 青青正想调头就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自己口袋里摸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 摸出两文钱,想了一下,又把其中的一文,放了回去。 这里的物价,一文钱只能买一个包子,一百文,相当于一两银子。 她转身,不屑地把一文钱,扔在他面前,财大气粗的说: “实话告诉你,你昨晚的技术,还有服务真是low爆了,只值半文钱,算我倒霉,给你一文。” 秦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眯了眯眼睛,这死丫头,还嚣张的不得了哇,是爷,昨晚对你太温柔了吗? 他十分淡定的把那文钱收了起来,看得青青,都不知道是自己傻了,还是他傻了。 突然他长臂一挥,把正要转身的她,又给拉了回来。 慢条斯理地,伸出他另一只尊贵的大手,向她身上摸去。 “你干什么?” 青青心里一惊,天呐,不会吧,这是又把个人,给惹恼了。 这怎么就学不会扮弱呢,装b遭雷劈吧,难逃厄运,她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秦晋勾了一下嘴角。笑的十分淡然。 手伸进她口袋儿,从里面摸出了,她仅有的十两银子。 青青有些惊诧地看着他,你这高贵冷艳的王爷,连十两银子,都能看上眼,真是一个铁公鸡。 “你抢劫呀!” 他脸上挂着坏笑: “这是十两银子,本王收了,一文钱一次,你还差我1000次。” “你死流氓!” 青青愤怒的跺了一下脚,真想用拳头,把他那两颗,洁白的门牙砸掉,让你笑的像个大尾巴狼。 秦晋淡淡笑了,双手一摊,展现了一个很无辜的神情: “你把本王定那么便宜,我也没办法。” 青青用力甩开他的手,拉起旁边的被子,把他蒙上,又用力推了几下。“你去死吧!” 敢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还真没几个人。 他拉开身上的被子,挑了一下眉,笑的有些邪气。 “你,很嚣张啊!” 她以前怕自己,现在如此跋扈,看来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可信任的人了。 没有自己惯着,她敢如此! 青青毫不畏惧的对着他的眸子说:“怎么,你弄死我?” 秦晋蹙眉,眼底露出的光芒有些耀眼,他伸手把她带到床上,一翻身把她笼在身下。 眉眼略带妖气,“我怎么舍得弄死你,只会把你弄的死去活来。” 被子一蒙,衣衫,从被子一角落地。 接着就是地动山摇的声音,以及尖叫,呐喊声。 门口的侍卫,像被鞋底抽了脸一样,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屏气凝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一侍卫,嘴巴张着,忘记合上,嘴角的口水泛滥,不知道的还以为羊羔疯犯了呢。 大冬天的,个个后背热汗淋漓。 秦晋又恢复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慢条斯理的,拿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 “还差998次,勤奋一点,还一次少一次。” 青青快被他气晕了,在被子底下摸索着,把衣服穿戴齐整,两腿虚飘的下了床。 有些哆嗦地穿上鞋,默不作声,果然,祸从口出。 秦晋伸了一下懒腰,看外面白茫茫一片,可能又下雪了吧? 看那丫头,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真是没良心,下了床就不认人。 她怒气冲冲的想要走出房间,腿一软,险些没摔倒。 秦晋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楚千痕还说,她身形太瘦,不好生养。 没关系,好好耕耘,总能长出好苗子的。 他瞅着她的背影,好心提醒说,“吃了东西,让人送你回去。” 青青耳朵像塞了驴毛一样,一点儿也没听见。 哗啦打开门,砰的又关上。 门口几个带刀的侍卫,戎装齐整,面无表情。 青青刚想走上去,哗,宝刀出鞘的声音。 她想着自己走前一步。就不信他们不后退。 可他们就是不后退,那冷嗖嗖的刀刃,都快贴到她脖子上了。 俗话说,现代军看装备,冷兵器时代,看纪律,一个军队的纪律,往往决定着军队的生死。 看贱人身边的侍卫,个个铁面无私,不讲人情,这还是冰山一角,看来这贱人,不光贱的可以,有一副好皮囊,还军纪严明。 她又悻悻的转了回来。 那斯,穿着亲王麒麟袍,黑色的立领大氅,端坐着,一副贵气十足,高贵矜持的样子。 青青粗喘着坐了下来。心里那个愤恨呀,真想上去挠破他的脸。 “不要以为你多牛逼是的,我是不想出去,自己回来的。” 秦晋眯眼,敛下视线,显然没明白她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疑问: “牛逼矣,于牛叉耳,同一意思否?” “噗!” 青青忍住笑,姑奶奶可没时间给你科普现代知识,自己慢慢想去吧! 出了卧室,秦晋使了一个眼色,早有,小丫头殷勤地准备好了早餐。 青青哪有心情吃东西,看到他就饱了。 坐着,抬头望着天花板,不,房顶。 秦晋倒无所谓,斜瞄了她一眼,也不开口,更别说劝她用饭了。 青青看到他,自顾吃自个儿的,心里更气了,本以为还会哄自己两句呢。 一生气,把脸偏向一边,不让走,又不让吃,什么意思? 其实她肚子也饿了,可你就不能给个台阶儿下嘛,好歹说一声:吃点儿吧。 秦晋吃的那叫一个欢乐,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她一眼。 又对旁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小丫头,连忙盛好一碗鱼片粥。给她端了过去。 “姑娘,你吃一口吧。” “不饿!” 小丫头委屈的瘪瘪嘴,眼看就要哭出声了:“好姑娘!” 唉,谁让心软呢,青青端过来,然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嗯,好吃! 秦晋吃好。撩起袍子,半躺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说: “在临沂城,凡名医开药铺,都要在三皇祖师会里备案,以便管理,你写一份自己的行医经历,我让人给你交上去,说不定下一届的会首,有可能是你。” 青青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虽然医术还行,但是还没红,急需有一件大事来正证明自己。 三皇祖师会,就是南楚管理,医药方面的机构,谁不知道,没有阅历,是没资格进的。 像她刚从医的小大夫,是没有机会入会的,虽然她也不是十分看上。但能进,也没什么损失。 看他表情认真,不像是骗自己的。 有秦九爷指引,那指定被人高看一等,说不定以后还是有些用处的。 比如,掌了实权,自己就是权威,那好处多多。 自己年轻,阅历尚浅,还需要多多磨练。 当不当会首无所谓,可以结交各种名医倒是真的。 这个可以有,又看他抬了一下眼皮,没长嘴,不会说话呀。 只见一个小丫头,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 不就是写一份自己的简历吗? 可是简历的格式到底怎么写? 青青有些发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 提笔,在那张,伸的老长老长的宣纸上,开始激扬文字。 可能因为纸太长,另一头都卷了起来。 秦贱人准备了这么一个长条纸,难道是想让自己,写个万儿八千字的自传。 对,写的越多,越显得自己与众不同,最好写一些天文,让他们摸不透自己的高度,只能仰视。 开始写到: 姓名:云青青。 性别:待定。 因为古代女大夫很少,如果是女的话,怕受别人歧视,当会首的可能性更小。 籍贯:xx省xx市。 学历:研究生。 毕业院校:xx中医学院,后去美国深造。 擅长医术:外科手术,银针,推拿,男科,妇科,都有涉猎,并且炉火纯青,对女性美容养颜也颇有研究,对男性生理。也有独到的见解。 爱好:好吃懒做。 人品:一个字好,两个字很好,三个字十分好,四个字观音菩萨。 昵称:美女医生,小神医。 从业经历:等等,上天入地,吹嘘一番。 后面签上大名,又按了手印儿,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纸还没用一半儿。 秦晋抬手,小丫头把纸递了过去。 他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眉峰越堆越紧。 又随手递给旁边的丫头! 这是对自己的简历比较满意吗? 就知道能镇住他。 “什么时候交上去?”青青打定主意,只要交上去,马上就翻脸。 “现在!”他说了一句。 现在?那感情好啊!出了大门儿,就跟他翻脸,入了会,他还能再把自己挖出来不成。 “九爷,时候不早啦,我该回去了。”青青心里把他祖宗18代招呼了一遍。脸上挂着尊敬的笑容。 秦晋淡淡笑了,也慵懒地站起身,“我也该走了,一起。” 我!呵呵,一起! 推开门,一股铺天盖地的寒气迎面而来。 果然又飘起了漫天的雪花,青青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秦晋扬起自己的大氅,把她娇小的身躯,收在了衣内。 “喂喂!” 青青才不想跟他贴的这么近呢,脚下一蹬,个子太矮,也没有窜出来,头顶却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秦晋仰了一下头,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你躲什么啊,经过昨晚,这里谁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谁和你有关系?”青青扬起头,和他对视。 “你忘了,十两银子!” 他手臂一收紧。几乎把她都半抱了起来。 青青粉面一红,离这么近,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儿,能不能咬死他。 她的思维,永远比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她也就在脑子里想想啊,他却一低头,先咬住了她的唇:“没关系?” 雪也漫过脚踝,两个人这么站在大雪地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 秦晋还完全把她扣在怀里,说是给她取暖,实则吻的时候,可以更深入。 他那俊美的眉眼,带着邪气,菲薄的唇瓣,挂着不怀好意的贱笑,英挺的鼻尖,贴着她玲珑的俏鼻,开口,还有白白的雾气,凝结在她脸上: “上边儿。下,边,都被你主动亲了,你说该怎么办?” 青青的头,“嗡”一声,脑袋被钻进了无数的小蜜蜂,在那儿,嗡嗡的春暖花开好做工。 她翻了一个大白眼,娇笑,惦着,把脸又靠近他,咬牙切齿的说: “九爷,信不信我废了你,让你从此没有下边!” 秦晋敛下眉眼,看着她挑衅的眸子,他目光变深,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就如刚刚认识她时,一模一样。 “废了它,你以后还怎么用?” 青青刚想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 别苑的侍卫,在旁边巡逻,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知道是该见礼好,还是不见礼好。 其中一人上前,又连忙把脸偏向一边: “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来接您去回去。” 秦晋瞄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又把视线,垂的青青脸上:“放了它!” “你先放!” 侍卫们,也奇怪了,觉得两人的谈话十分诡异。 连姿势都很奇怪,僵硬,爷的身子,站得笔挺,姑娘身体微微侧着,大氅挡住了。看不到两人之间的情景。 不知道这么冰天雪地的天气里,爷,怎么有如此雅兴,在这儿讨论什么放不放的问题。 到底放什么,不放什么,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如果想讨论,可以回屋啊,这大雪纷飞的,不冷吗? 王爷和王妃也真是一对奇怪的人。 他们正抵挡不住好奇心,在这儿瞎猜测,只听得爷,冷冷命令: “滚开!” 滚开,这两人是这样准备一直站下去吗? “没听懂?”秦晋又加重了语气,比冰还冷。 “是!”侍卫没敢停留,随着他的音落,夹着尾巴就逃了。 侍卫当然不知道,刚刚他家爷嘴贱的时候,青青一恼怒使出了杀手锏。 扣住了他兄弟,他夫妻两个之间的隐秘事,当然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 而他一只手正按在了,她柔,软处,算是薄惩。 秦晋看到四下无人,勾了一下嘴角,又把视线落在的腰间,盯着她看: “你还真是喂不饱,是不是可以放手了,还是没摸,够,我们就回房。” 青青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手上加重力道,得意的一笑,懒懒的说: “九爷,你可知道,你昨晚的所作所为,还有所说的话,都是调戏良家女子,以后再敢无礼,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她目前还没有。进王府的打算,经历了休王爷,以及易景天的事,她想过几天安稳日子,好好挣钱,就算要男人,也花钱买几个听话的小白脸儿。 可不是他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秦晋垂下眼帘,重重的笑了一下,她只有在自己面前,才露出她的本来面目,这意味着什么? “用一个,你自己说过的词,来形容你,就是你很牛叉!” 青青“噗”笑了一声,这斯儿记忆力超好,理解能力也是一流。 “王爷,你更厉害!。”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邪笑。 “你。”青青冷笑了一下,怒火蹭蹭的,手上用力。 他动都不曾动一下。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身,也练不到这儿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还得靠他引自己入会呢,连忙松手,“一时冲动,误会误会!” “我时时都在冲动!”他笑的波澜不惊。 深呼吸,淡定,“九爷,你人中之龙,难道不自信,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青睐。” 秦晋冷眼一眯,臭丫头,还想摆他一道,不就是说,只知道用强,不能让人心甘情愿吗? 没错,现在让她心甘情愿的进王府,她肯定不同意。 最大的情敌清除了,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到时候万一没嫁进王府,就未婚生子,可不能怪他。 他很喜欢这种,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谢我,是指床上还是床下?” 青青手上又用些力,嘴角一弯,懒洋洋的说: “床上没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九爷近段时间,操劳过度,已经变得若有若无了。” 秦晋蹙眉,目光变得冷嗖嗖的,刚刚用钱来膈应他,现在又言语轻视。 正文 073:卖身契 他眼睛清冷的,犹如一口无底的枯井,瞅着她的脸: “我看你是非得下不了床,才老实。” 青青冷哼了一声,你有那能耐吗? 十分不服气,从他怀里钻出来,踩着到脚踝的积雪,快步朝大门口走去,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秦晋皱了一下眉头,也快步跟了上去,说: “我让人备马车,送你回去,以后随传随到,这债还没还完呢。” 前一句话,显得你多是个关心人的暖男,为什么后一句话,就那么让人不愿意听呢。 青青抛给他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不用你管,我自己回去。” 出了大门,外面是一片清幽而美丽的雪景图。 银装素裹,十分壮观,门外早已备好了两辆马车。 “我朝中还有不少事,就不亲自送你了。” 秦晋心里突然腾出一种,不太好的感受,失落,就是短暂的分离,心里也有些不舍。 有不少事?谁信呢,这都下半天了,如果在公司上班,早都不知道开多少次了。 青青不理。 “要是想我,就到这儿来。”秦晋又加了一句。 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你,青青对他做了一个鬼脸:“放心吧,我不会来第二次的。” 秦晋神情非常笃定,眼底尽是运筹帷幄: “我猜,要不了几天,你就会主动来。” 切,青青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主动? “不信啊,咱们可以打个赌,再赌十次的,怎么样?” 秦晋眼底那抹算计,更加明显,还有那玩味的笑,十分令人讨厌。 有病!青青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这时只见远处走了一位,神情庄重的年轻男人,正是朱浩,他先是恭敬地向青青点了一下头。 刚想说什么。就被秦晋抬手制止。 直到青青上了马车,他才沉声问: “说!” “爷,昨日和周文举一起的是孟庆中的儿子,此人整日留恋风月场所,调戏良家女子,爷,您看” 孟庆中,也算是朝中大员,以前想投奔秦王府,秦晋看他心术不正,果断拒绝。 如今是丞相的人,坐到四品,鸿胪寺卿,此人没少为丞相出谋划策,秦晋早就想找人收拾他了。 周文举,没什么背景。但是人却足够奸邪,恐吓一下,备有后用。 至于孟庆中吗,本王就得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他轻扫了朱浩一眼。 朱浩连忙凑上前,只见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朱浩连连点头。 据说当晚,周文举,正在烟花之地,奋起进攻时,却猛地被人踢开了门。 一高大粗狂,面目狰狞的男人,扬起拳头对他暴打一顿,直说他勾引自己老婆。 周文举,正热血沸腾时,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接着一泻千里。 大汉像拎小鸡蛋一样,把赤身**的他,提溜出了门。 引来一路人观看,大家指指点点,这就是勾引人家老婆的下场吧,被人家相公当场逮住。 冰天雪地,雪花飘扬,北风呼啸,周文举就这样,被挂在小树林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用两片干枯的荷叶,贴在了私密部位,几乎荡了一夜的秋千。 后被人发现,解救下来,送到丞相府,还有半口气儿。 从此就留下了毛病,见风就流眼泪,鼻涕,一听到冰字,双腿就发软。 一上床腿就哆嗦,再娇艳欲滴的美人,他也像软脚虾一样,拱两下,就瘫软。 都不知道被美女,踹到床下多少次,把人撩的火起,还没开始,他却结束了。 青青从秦晋的别苑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店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别有深意。 看到锦儿也在,她才放了心。 白朔笑眯眯的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她。 青青疑惑,把视线垂在信封上,只见上面的正楷字,写的十分工整。 “青青亲启!” 青青对此心里的沉闷,一扫而光,这不是他老哥的来信吗。 说大概半个月之后,会到临沂,快过年了,然后和她一起再回白水镇,听说传说中的倩姨,也会去白水镇。 青青脑子里还盘算着,到时候把公主弄出来,让他们俩偷偷见个面。 实在不行,就把芳华拐走,让秦晋那个贱人去找去吧,就算最后能找到,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又能怎滴! 时间过得很快,离哥哥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 秦九九,因为朝堂琐事太过于忙碌。 每晚从金銮殿回来,都已经很晚了,怕她早已经休息了,不忍去打扰她。 又听说她为了躲避自己,每日都不回去住,和锦儿一起住白家。 可是心里又十分的想念,就想让她每日在别苑等自己,传了几次话,她理都不理。 秦九爷就开始,苦思冥想的想办法。 青青也有些郁闷,她摸了摸下巴,这个店子也开了一个多月了,天天生意也不算太差。 怎么就没见到,白朔有发工资的意思。 青青只负责看病,清点药材。 进货,财务方面都有白朔负责。 难不成入不付出,她犹豫了几次,想想和白朔关系那么铁,如果谈钱的话,多伤感情。 可是不谈钱,他也不谈,这也伤感情啊。 这天,实在忍不住了,隐晦的问了其他人,酬劳有没有发。 伙计们都点头,说已经发了好几天了。 甚至连锦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有。 合着就自己没有啊,她有些忍不住了,刚好看到白朔,连忙上前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了?” 白朔先是愣了一下,“有吗?” 青青眼神不太友好的盯着他,直到把他盯的心虚。 白朔连忙上前,把她拉到里边的客厅,并扶她坐下。 “你是说,酬劳的事啊?”他笑的有些不自然。 “不然呢?”合着不说,他就当忘记了,不是说自己是大老板吗。 白朔挠了一下头,笑: “你。” 青青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嘴唇动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 “你,你想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白朔心里更虚了,这家店子。真正做主的,不是青青,更不是自己。 青青无奈的笑了,难道高声说话,把他吓到了,于是放缓声音: “我等着银子花。” “银子没了!”白朔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没了? “你把账拿出来,我查查。” 青青眨眼睛了几下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怼他。 “青青,开玩笑的,你的钱早就被人领走了。” 白朔唯唯诺诺的说,唉,这青青肯定对自己印象不好了。 “什么?我的钱,你让别人领走?怎么不领你的?” 青青有点儿头顶冒烟,这白朔,是不是傻呀。 “青青,真的不能怪我。他要领,我不敢不给呀。” 白朔有些胆怯地,垂着头。 “谁?” “九哥!” 青青白了眼,平静了一下,以她对白朔的了解,他是心思坦荡的,阳光大男孩。 她头有些蒙,舒缓了一下。 “他凭什么?” 白朔头垂的更低了: “九哥说,你要是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他,他会给你解释清楚。” 这种事儿,也只有秦九九那个损人,才能做出来。 她一生气,手拍的桌子上,瞪着白朔: “你还真是,对那个人忠心耿耿啊。”他是你爹啊。 “青青。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觉得九哥也不会扣你的钱,钱的事儿,你只需要找他讨要就行了,他又不会少你的。” 白朔小声地把这些话说完。自己都不相信: “我也不想骗你,可你知道九哥那个人,我敢不听他的吗?再说这段时间没少你吃,也没少你穿的,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啊” “把你的嘴闭上!” 青青冷哼了一声,本想豪气干云地说,钱不要了。 可转念一想,马上要过年回去了,不能身无分文啊。 再说,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不要钱。 脑海中,突然浮现前几天,秦九九的话,自己会主动找他的。 气的心,肝,肺疼啊。 “白瞬,你回去告诉那个人,让他把钱还我,我不干了。” 青青尥起了蹶子,反正过几天哥哥就来了,大不了到时和他一起回去。 去白水镇开铺子,不信还能饿死? 白朔低垂着头,小声的嘀咕着: “不干,恐怕不行,九哥还没同意!” 青青嗤笑了一声,老子不想干了,干嘛要等他同意。 她抛给他一个眼神,冷哼了一声。接着就要迈出门去。 “青青。”白朔喊住了她: “你千万别生气啊。” 青青握了一下拳头,他不就想让自己去找他吗? 老子就不去了,你能怎滴? 可是第二天,亳仁堂门口,来了一队官兵,把店里的伙计吓得不行。 以为店里犯了什么事儿呢。 可那队官兵,手拿兵刃,站得直溜,像瘟神一样,守在门两边。 没见要抓人,收东西什么的,就仅仅站着。 青青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情景。 白朔来的时候,也是这种情景。 青青和白朔对视了一眼,“这怎么回事啊?” 白朔说:“我哪知道!” 青青叹了一口气,走向门口。扬声问: “几位官爷,你们有何贵干啊?” 其中一人,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阴兵: “九爷吩咐,保护亳仁堂的安全。” 保护安全!! 这些人,个个黑着脸,往门口一站,谁还敢过来。 这是保护安全吗?这是断财路啊。 “几位官爷,小店不需要保护,劳烦几位,请回吧!”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青青拍了一下胸口,秦贱人,你就这么想老子吗? “白朔,你让他们走,这样怎么还能会有生意?” 青青把白朔推向前。 白朔摸了摸鼻子,没生意就没生意呗,九爷都不怕,咱们跟着怕什么。 “我说也没用。” 青青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生气,回去了,越想越生气,换了一套干净利落的衣服。 雇了一辆马车,找他理论去,不然这心里老膈应。 凭着记忆去了那家别苑,嘴角噙着奸笑。 门口的侍卫认识她,十分恭敬地把她迎了进去。 以为还要等人,去通知他过来呢,没想到他老人家就在这儿。 青青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看上去,丰神俊秀,悠闲自在的自斟自饮。 满桌子,珍馐佳肴,她中午都没吃东西,看着,不觉得饥肠辘辘。 秦晋淡扫了她一眼,对她的到来,一点儿都不意外。 “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他理论嘛! 她一点儿也不客气,坐下来,早有人为她准备好了碗筷。 那厮还良心大发,亲自动手,把剥好的大龙虾,放在她碗里。 不可否认,他浑身上下,有一种天然的贵气,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能表现得十分优雅。 青青撇了撇嘴,黑心肠,用筷子把虾。夹起来放嘴里,故意咀嚼出声,把汤也喝的呼噜噜响。 就是这么粗俗,气死你! 秦晋微微蹙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又拿起旁边的,白瓷酒瓶,给她到了一杯酒,说: “要不要喝点儿?” 青青就这么看着他,他也就这么看着她。 “这可是西域上好的葡萄酒。”他又说。 青青接过杯子,喝就喝,谁怕谁,反正他想做什么,无论喝不喝酒,都一样。 先抿了一小口,嗯,真的很正宗。呼噜一口喝完,又把杯子伸了过去。 秦晋又给她倒了一杯。 “虽然是甜的,喝多了也是能喝醉的。”又好心提醒。 能喝醉,也不可能两杯就喝醉吧,青青才不理会他呢。 秦晋扬了一下眉头,就是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 “亳仁堂,这第一个月,除了进货,正常开销,以及其他几个伙计的酬劳,总共盈利500两银子,你已经预支了15两。” 预计得15两,不是还被你摸走10两吗? 赚五百两银子,自己才得五两,已经打听了,其他伙计每个月也要15两。 自己是主治医师,这个可是高薪岗位。 “五五分成,拿过来!”青青把手伸了过去。 秦晋淡淡的笑了:“难不成你想要250。” “你才是250。”青青眉梢挑了起来,剜了他一眼,“我要我的酬劳,凭什么要你收着。” 秦晋垂下眼帘,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一口,仔细的品着。 青青斜了一下眼睛,又把杯子递了过去,他没再说什么,又给她倒了一杯。 他像是自言自语,说的也是,云淡风轻: “你可知这种西域酒,千金难求,这一壶,有1000两银子。总共只能到十杯,你喝了三杯。” 青青一口酒没咽下去,“噗”又都喷了出来,“咳咳咳!” 一桌子菜,都被她加了汤料。 秦晋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用筷子,夹了一块滴着葡萄酒的乳鸽,放在嘴里。 “所以说,你的钱早就被你挥霍光了。” 青青气恼的,想站起来,大喊一声,老娘跟你拼了。 她气急反而笑了,“呵呵,呵呵!你狠!” 她站起来,老子走了,早知道不来了。这来了一趟,不但没要回钱,又要欠他钱。 “等等!” 秦晋勾了一下嘴角,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像波斯猫一样的眯着,高贵啊。 “以后,你只负责好好做,银子,我每月会去收!” 你当老子是二傻子呀,我干活你收银子,“我不干了!” 秦晋淡淡蹙眉,伸出一只手,把她扯坐在自己腿上: “关于钱的事儿,何必那么见外,钱放我这儿,和放你那儿有什么区别?放我这儿还安全些。” 呦呦,这意思不就是每次要花钱,找他要嘛,这样就离不开他了,算盘打的到好,关键是我挣的钱,凭什么放你那儿。 “当然要分清楚,你是你,我是我。” 青青挣扎了一下,那种熟悉又强烈的气息,让她觉得心里有些颤抖。 秦晋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我要你,你跟我。” 青青粉面一红,看着旁边的小丫头掩口轻笑,她脸上更烫了。 秦九九,你的节操被狗吃了。 他抬了一下眼皮,小丫头连忙退了出去。 他笑了笑。从旁边的桌子上,掏出来一张纸。 环着她,放到她眼前说: “看到没有,这是你的卖身契。” 什么?青青眼珠子眨了几下,才算看清楚上面的字。 这不就是她前几天写的个人简历吗? 最上头,怎么出现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卖身契” 青青瞪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几下,一时忘记了反应。 秦晋有从上拉到下,原来这么长的纸,下面还学问啊,只见后面写到。 云青青以后归秦九爷所有,晚上负责暖床,白天挣银子养家。 青青摸了摸胸口,生怕一口老血喷出。 这个衰人。伸手就想把那纸给撕了。 秦晋反应非常快,一抬手,扬过了头顶。 并扔到了远处的桌子上,趁势把青青抱在怀里。 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像老眼昏花的昏君一样。 “青青,才几天没见你而已,我就有些魂不守舍,你又不愿意见我,没办法,只能把你买过来,不然你搬回王府住吧,到时候王府的银子,还不全都是你的。” 买过来,你有付钱吗?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下去。 直到嘴里有咸腥的味道。牙齿都咬酸了,才松开嘴。 秦晋动都没动一下,好像咬的不是他一样。 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还真是狗投胎。” 切,卖身契算什么,大不了每日,从店里克扣点银子,到时候老子远走高飞,到别处开铺子去。 秦晋简直就是会读心术: “这一般要是没经过主人的同意,私自逃跑,被捉回来,可是要剜眼睛,割鼻子,截四肢的。” “你!”他妈的,青青冷笑:“九爷,我不会逃跑,我会在亳仁堂好好干的。” 说的咬牙切齿。 “这才乖!”秦晋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放心吧,爷不会亏待你,吃穿用度,不会少你的。” 秦晋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就是要让她手里没钱,这样翅膀就硬不了,硬不了就飞不了。 那张卖身契,其实就等同一张废纸,他就喜欢逗着她玩,开心。 可想而知,青青心里的那个郁闷,没要到钱,还把自己卖给他了。 “九爷,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店里了,还得好好给你挣钱!” “急什么。挣钱重要,其他事也重要。” 他笑的明朗,眼神却慢慢的染上情愫。 青青一笑倾城,更把他晃的五迷三倒,她脚下一滑,又崴到了脆弱的脚踝。 “哎呦!” “怎么了?”秦晋一脸关切的问。 “哎呦,脚疼!” 青青一脸痛苦,楚楚可怜,眼看就要眨巴眨巴哭出来。 秦晋蹙眉,又不想责备她,弯下要,帮她检查。 青青看着他的头顶,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从腰间摸出一包什么,趁他不备,悄悄的到入。他那据说1000两银子,买的葡萄酒。 “呃,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秦晋抬头望着她。 青青活动了一下脚,“这样动一下就好多了。” “九爷,要不我再吃点儿东西!” 秦晋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瞄了她一眼,那眼神,虽然很轻,但却让人心虚。 青青讪讪的笑了,自己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吃。 秦晋嘴角的笑,很浅,他又很寡淡的,拿起那个酒壶,为青青到了一杯酒。 青青心里那个凌乱,表面装得很镇定,“我不胜酒力。” 秦晋也没再勉强,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青青心里那个欢呼雀跃,贱人,马上就让你,在厕所站不起来,拉死你! 那人一直把一壶酒全部喝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 可是,直到他把她拉回卧房,把之前的债,还倒还剩995次,他也没任何问题。 青青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给他下了泻药的,药应该没问题啊。 她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九爷的神目,从崴脚。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那些酒他是喝了,但是早已被他用内力逼了出来。 事后,他又派马车送她回去。 他回了王府,可青青的马车,在处别苑没多久,就被人跟上了。 一直到家,她下车,那抹灵巧的影子,才消失。 第二日,青青起了一个大早,哥哥可能就这两天到,她要到城门外去迎接他。 去店里稍坐安排,白朔有些不放心: “青青,不如我陪你去吧!” 青青笑着说: “店里挺忙的,这段时间天冷,生病的人也很多。没事的,我要是接到哥哥,今天就不过来了。” 白朔点了一下头,“你自己小心点!” 并把自己的马,牵给她。 “嗯!” 青青踩着马镫,上了马,朝着城门口驰去。 天太冷,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 城门口,有供行人避寒,歇息的小茶楼,分内外几间。 青青怕错过哥哥,虽然外面比较冷,但还是坐在了外面。 里面二楼,一间雅座包厢,妙龄女郎,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从窗口看了一眼外面,那位穿着银狐雪氅的姑娘,眼睛里流露出嫉妒。 又看那个姑娘,姣美难言,浑身自有一股灵气,她眼睛露出阴狠。 云青青,一边品茶,一边看着进城的必经之路。 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气氛一沉,她收回视线,左右看看。 只见三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围着她。 正文 074:又换人了 青青后背一僵,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刚想站起,肩上一沉,一年轻女子,把她按着,坐了回去。紫you阁 om 对方的力气很大,可能会些功夫。 青青脑子里,飞速运转了几圈,刚想说什么。 却听到,一个穿着红色绒袄的女子,从后面绕过来,坐在她对面。 一脸的娇笑,伸手把青青手里的水杯,夺了过来,放在一边: “云大夫。” 青青已经感觉到几位来者不善,还知道自己是大夫,淡然地笑了一下说: “不知几位姑娘有何贵干?” 红衣女子,扬了一下血红的唇,“听说云大夫很有本事。” 又抬头对着其他三个女的说,“你们是不是也听说过?” “是啊,是啊!”其他几人附和。 青青打掉肩膀上的那只手,对方人多势众,她不想惹事: “几位姑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她刚站起身,又被人扯坐下: “云大夫,急什么呀,我们姐妹,坐下来陪你好好聊聊,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急着离开。” 青青实在不想与她们纠缠太多,挣脱了其中一人的手: “我不认识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红衣女子笑的更加娇俏,“呦,云大夫,大夫真是贵人呀,不屑于与咱们聊天儿?” “那当然了!听说云大夫开了一家药铺,每天去看病的男人居多。” 一女子嘲讽的说。 “是啊,不知道是去看病,还是去看云大夫。” “对呀!在我们南楚,开药铺的女子,凤毛麟角,谁知道是不是以药铺为幌子,做其他见不得人的勾搭。” “没错!医术好不好,不知道,但是听说勾引男人,确实有一套。”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是什么绝色呢?也不过如此嘛!” “要说真男人嘛,吃惯了还山珍海味,想换个小野菜吃,也不是不行。” “真以为陪男人上两次床,人家就看上你了,没有自知之明。” “就是这种人,看着清秀的模样,骨子里,还不知道,怎么狐狸精,床上多么风骚呢,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呸!”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难听,青青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接触的也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人,何时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她的头顶,有些发蒙,气的嘴唇有些颤抖。真想上去,把这几个贱人的嘴撕了。 可你被狗咬了,不能再咬回去,她们人多,无论是打,还是骂,都占不到便宜。 整个茶楼的,外面一片安静,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青青一张脸变的煞白,这些人是专门针对她的。 她愤恨站起,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们几个不要欺人太甚,姑奶奶,不与你们这些畜生计较,滚!” “哟,脾气还不小,果然不要脸,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实在看不上眼儿了: “人家小姑娘,安安静静坐着喝茶,招谁惹谁了。你们几个,也不要太过分了。” 他这么一出头,那四个女人更有话说了。 “看到没有?说她是狐媚子,一点儿就没错,我们姐妹就说两句,就有人心疼,出来护了。” 四人相视,更是笑的放浪。 青青用力推开旁边一人,转身走出来,不愿意再听到她们,任何一句话。 可谁都没发现,红衣女子悄悄伸出脚,而身后的女子,假装不经意,又在她背后一推。 下雪天,地上本来就很滑,青青的身体失去了重心,重重地向前面,摔的老远老远。 这座茶楼,比较古朴,外面的桌子凳子,都是石头的。 她的头狠狠的。摔在石凳的一角,又被旁边的枯枝,划破了脸。 青青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头开始嗡嗡闷响。 “大家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摔倒的,和我们无关啊。” 红衣女子双手一摊,眼睛里露出得意的笑。 青青只觉得眼前发黑,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她闭上眼,慢慢的舒缓了一下,面前的情景,有些模糊。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震着她的耳膜。 “看到没有,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就得这种下场。” “活该!” 青青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天旋地转,太阳穴传来剧痛,还有热热的,黏糊糊的东西,布满了脸上。 “姑娘,你有没有事?” 还是刚刚的那位中年男人,扶她起来。 青青还向他道了谢。 “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中年汉子,看她摇摇欲坠,实在有些不忍心。 青青摆摆手,耳边还是谩骂,和嘲笑声,她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摇摇晃晃的走出茶楼,神情木然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死掉。 胸口沉重的好像被大石碾压一样,闷的透不过气,头钝痛的突突跳着,眼前也模糊一片。 脚步凌乱的,像在沙漠中失去同伴,又失去方向的迷路人,天地茫茫,唯有一人,无助惊慌,让她有些麻木了。 作为医生,她知道,自己受伤了,伤的还比较严重。 说不定会得脑震荡,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 天阴且沉,北风凛冽,晶莹的雪花从天空中,飞舞着,旋转着飘落下来。 冷风一吹,她的脑袋,像里面灌了冰一样,已经痛得没有了自觉。 雪白的狐狸大氅上,斑斑点点血迹,特别的醒目。 青青四肢冰冷,靠着薄弱的意志,在支撑。 “云姑娘!” 一个苍老而又悠远的声音传来。 青青侧过脸,看到一张诚恳,忠厚,又亲切的的脸。 “唐老伯!” 她虚弱的说了一句,眼前一晃,整个身体,倒了下去。 唐老伯,就是青青所谓的房东,他赶着驴车,进城卖点干货。 刚好经过这儿,看到青青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从后面喊了几声,也没见她回应。 唐老伯,也有60多岁了,扶起她,也有些吃力。 把她半拖半抱到,自己的驴车上,怕她冷,又把自己的蓑衣,脱下来,盖到她身上。 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驴屁股上。 她好像做了一个悠远,漫长的梦。 梦里她陷入黑暗中,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梦里也能感觉,全身被锯一样的疼。 青青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能听到外面簌簌的,下雪声。 整个头,里面像有水一样的晃荡,疼,晕,以她的经验,一定是脑震荡。 摸了一下脸,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头也作了简单的包扎。 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简陋的土坯房子,屋里的设施是也很陈旧。 床前放着炉火,怪不得,没感觉到那么冷呢。 身上盖着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的棉被。 她的头霍霍的跳动,不能想任何事情,正在迷糊,却听到吱呀的开门声。 一个古朴沧桑的老婆婆,端着碗进来,看到青青,笑的非常和蔼可亲: “姑娘,你醒了?”又连忙向外招手: “老头子,快进来,姑娘醒了。” 唐老伯随后,打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 青青正要挣扎着起来,老婆婆连忙,上前扶着她,“慢一点儿,你的头受了伤。” “唐老伯,唐大娘,谢谢你们!” 唐老伯走向前,坐在床边,说: “云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我只会包扎个皮外伤,你这毕竟是摔到头,可不能大意,你休息一晚,明天,我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老伯,我就是大夫。”青青说。 “那可太好了!需要什么药,你跟老伯说,我这里干草药还有几味,看能不能用得上。” 老伯和大娘听说她是大夫,都非常高兴。 丹参,当归,赤芍,淮牛膝这些比较名贵,怕这里没有。 “老伯,你这里有没有天麻,枸杞子,以及猪脑。” 青青知道。摔得脑震荡,要及时治疗,拖久了,怕会留下后遗症。 老伯和大娘相视一眼:“天麻和枸杞子有,猪脑” “老头子,现在天还不太晚,去村里,找几个年轻人帮忙,把我们那头猪杀了。”大娘一点儿也没犹豫。 “好,云姑娘,你先歇着,老婆子,你赶紧给姑娘做点吃的,我这就去。” 唐老伯站起身就往门口走,青青连忙把他喊住: “老伯,使不得,如果没有,就算了,我明日回城再说。” 这古代的百姓,生活非常艰苦,一头猪要喂一年,零花钱就全靠它。看唐老伯也不像是富人。 “姑娘,你只管休息,别管这些,再一个月就过年了,这口猪早晚也是要杀的,现在天冷,不会坏的,一样可以拿到街上去卖。” 大娘言语质朴,却句句让人感动,青青动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心里面暖暖的,又酸酸的。 大娘又嘱咐了几句,就去厨房张罗吃的。 吃了晚饭,又忙活的去帮她蒸猪脑。 他们萍水相逢,二老却如此热心肠,青青感动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只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又问老伯,既然在城里有房子,为什么不住城里,还方便些。 其实那房子。哪是老伯的,记得那日他也是去街上,卖些东西,换钱。 一个年轻人找他帮忙,并给了他十辆银子,让他帮忙演出戏,并嘱咐他不能告诉别人。 他看着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答应了。 他只好敷衍,又连忙岔开话题说: “年纪大了,还是老屋住着舒服,我孙子,到在城里做事,说不定以后,你们还会见到的呢,他叫唐骁。” 青青笑了笑,两人又随便聊些家常。 唐老伯沉默的片刻,又语重心长的说: “云姑娘,能看出,你是个心里善良,又单纯的孩子,一个人在外,也挺不容易,如今受了伤,身边儿连个亲人都没有,也怪令人心疼的,咱人活这一辈子,就讲究个平安,不该咱去接触的人,咱尽量远离。” 他白天,经过茶楼时,就听到那些人,风言风语的说着什么,又看到青青,狼狈的在前面走着,他也猜个大概。 青青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酸酸的,又想到今天,受的这些委屈,眼圈儿一热,蒙上一层水汽。 唐老伯心里有些自责,连忙安慰说: “我这老头子,不大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青青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她知道。老伯是在关心她,浅笑了一下: “老伯,我没事的,谢谢您和大娘。” 唐老伯看她神情未变,也放下了心: “你估计比我孙子还要小几岁,不要叫老伯了,如果不嫌弃,就喊爷爷吧,吃了猪脑,晚上早点休息。” 青青点点头,“是,爷爷!” 对这对老夫妻,十分的感激。 一夜睡得,倒还安稳,早上起床时,头还是有些疼,伴随着眩晕,她知道,脑震荡,一定要静养,不能情绪激动。 唐奶奶做了简单又可口的早膳,青青用了早膳。本来要回去,唐爷爷不放心,又让她躺在床上静养。 这里安静,没人打扰,是养病的好地方,早饭过后,唐爷爷,把昨天杀的猪,取一部分到城里去卖。 奶奶就一边做着活,一边陪她聊天儿。 瞅着这姑娘,怎么看怎么好,模样好,性情也好。 中午时分,奶奶去做饭,青青仔细的想了这件事。 她在临沂,没有仇人,更没有得罪过谁。 就像易景天说的,唯一针对她的,可能就是梁家,原因就是因为秦晋。 上次差点命丧刺客之手,这次又遭人侮辱,这头会不会留下病根儿,都不知道。 一想,头又开始疼了,不如在这儿住两天,谁也不要见。 可又担心哥哥来,找不到她,但她心里,总执拗的不想回去。 都是因为秦晋,才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知道他肯定会找她,潜意识里,就想让他着急。 就不想看到他,就想让他心里不痛快。 秦晋下了朝之后,让人去青青的住处,想把她接过来一起用晚餐。 派的人回来说,姑娘并没在住处,也没在店子里。 难道又是为了躲自己,秦晋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受了伤,躺在床上呢。 如果知道了,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那就让她静两天吧,他也要算计其他事。 坐在楠木书桌后,凝眉沉思,眼底流露出来的光芒,有些阴寒。 可是第二天,去店里,以及她的住处,依然没有她的影子。 白朔当时还说,可能是她哥哥来了,两人一起出去了。 秦晋想着和她哥哥在一起,应该没什么事,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松了口气。 可是一连两天,兄妹俩都不见人影,总不成天天都出去。 直到,云承扬来到了亳仁堂,众人才傻了眼儿。 而恰在当天,青青让人送来一封信,说她在一个朋友家里,让众人不要为她担心。 云青青一连出去了四天,不见踪影。 秦晋闭着眼,半躺在软榻上,心里不光恼怒,他想当然的以为,青青就是为了躲避他。 派人去找的同时。又让人守在她的住处。 青青一连服了几天药,头稍微好点。 脸上的伤,也没有那么明显了,为了遮住额头上的伤,她还让唐奶奶,把她的刘海剪齐了。 这天中午时分,就搭着唐爷爷的驴车,回到了城里。 刚进城,就看到平时冷清的街道上,今天的人特别多。 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唐爷爷好奇,就拉着一个年轻人问: “小哥,前面怎么回事儿?” “老伯,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前几天,丞相大人,收到一封邻国使者的信,还有一个怎么都打不开的盒子,可上面的文字,没人能看得懂,孟大人通晓多国语言,就让他。拿回去做翻译,那知回去打开这个信之后,突然火光四射,那个盒子接着也爆炸了,他被炸瞎了眼睛,房屋着火,官兵去救火,才发现他家中,搜刮的民脂民膏,堆积成山,皇上一怒,就要把他杀头。” “这种贪官,多杀几个,天下就太平了。”唐爷爷,愤恨的说。 “老伯,我还没说完呢,听说秦王求情,最后改为,孟家父子流放,不说了,我赶紧去看了。” 年轻人说完就跑走了,唐爷爷感叹说:“为什么不杀了这种人。” 他哪知道,秦九爷最喜欢的就是让人生不如死,孟家被抄家,孟氏父子,被发配到苦寒之地,白天做苦力,晚上囚禁。 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如何受得这苦,稍慢一点,就会被看守的官兵,打的皮开肉绽。 当然,那封信,后来查到是是南楚一个邪教组织送来的。 皇上大怒,想着这些邪教,居然敢暗算朝廷命官,说不定是想暗算自己。 之后派大军,把那邪教给荡平了。 可有谁知道,这中间,都是秦王斡旋的。 他派人假扮使者,先送信给丞相,又把那盒礼物,吹捧的如何如何稀奇,打开盒子的方法。就在信上。 丞相一来,想目睹一下稀世珍宝。 二来,也想把什么都搞定,好在皇帝面前邀功。 他派人假扮使者时,又留下蛛丝马迹,嫁祸给邪教。 孟庆中倒台,无疑是斩了丞相一条手臂,又借皇上之手,灭了邪教。 青青回到了住处,开门,躺的床上静养。 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她为自己配了几粒药丸,傍晚时分,听到开门声,她刚想起床,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门被打开,云承扬快步走了进来,看到青青,他脸上有惊喜,担忧,责怪。 “青青,你去了哪里?担心死我了。” 他白天整整出去找了一天。也听锦儿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知道她可能是因为自己,离开了王府。 “哥!”青青快步走过来。 云承扬上前拥抱了她一下。 青青看他,虽然清瘦,但精神还不错,也就放心了。 “青青,你和九爷,是因为我吗?” 云承扬也看得出来,九爷对他这个傻妹妹,还是很上心的。 青青笑了笑,她现在头受伤,情绪很容易激动,这个伤如果自己猜的不错,肯定是因为他。 所以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有火。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不想待在王府,也不想看到他。” 云承扬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妹妹和九爷,其实还挺蛮般配的,俗话说旁观者清。 他从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青青在九爷面前,一直显露的都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这难道不是因为,她心里面,其实对九爷,根本就没防备,再进一步说,就是把他当成,可信赖的人。 “青青,其实九爷对你还挺好,这几天也挺担心你的,不要因为哥哥的事儿,而影响到你们,如果可以,还是搬进王府吧。” 他都这样了,最希望的事,就是妹妹能够过的好,他也就安心了。 这还没搬进王府呢,就被人害成这样,搬进王府,岂不连命都没了。 就算他能找人保护,可如果有人,想找你麻烦。保护的再好,还是有空就可钻的,想害你的人,总会有机会的。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和他划清界限。 这件事,难道给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哥,你不要操心我,我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兄妹间,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吗?说他干嘛,我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事!” 云承扬弯了一下唇,“只怕你会后悔的!” 青青撅了一下嘴: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他,最后又倒霉的进了王府,如果没遇到他,我现在不知道过的多开心,可能事情,唉,不说了。” 云承扬牵起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看她脸色非常的苍白。神情也有些萎靡。 以一个行医者的经验,这绝对是气血不足所造成的。 “青青,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有些担心,神情也有些焦急,“你这几天,都住哪里了?” 青青不想让他担心,再说现在只要静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于是就说: “没事,我出城接你,遇到了这所房子的主人,他们那里有人生病了,我就去帮忙看看,可能太累了,不用担心我。” 云承扬比较正直,也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就信以为真,想来雪太大,在老乡那里,住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就说:“嗯,现在天不早了。我带你出去吃东西,你这要多吃些补血的,好好补补。” 青青怕他看出什么,想着走慢一点儿,应该也没事,再说兄妹俩,又好久没聚过了,也有很多知心话要说。 外面天有些冷,云承扬把衣服帮她披好,有帮她带了帽子,兄妹二人一起出了门。 街上,最高档的酒楼,云承扬点了黑糯米补血粥,推到她面前,轻声说: “多吃点,不够,就再要一碗。” 青青抬眼看着他,眼圈儿有些发热,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二楼,靠窗的位置,楚千痕拿着折扇,英俊潇洒的扇着。大冬天的,真是只要风度。 对着里面,坐着喝闷酒的男人,招招手,说: “喂,那不是青青吗?怎么身边的男人又换了?这个也不错。” 而那个男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顾自斟自饮。 楚千痕有些失望,又煽风点火说: “那个男人面目温和,对青青又关心,你看,还帮她擦嘴呢,哎哎,又帮她弄头发。” 他这边说得眉飞色舞,那边儿却平静如水。 “怎么,你不关心呀?” 楚千痕转身又坐了回来:“你们这是,又在闹气?” 秦晋淡淡扫他一眼,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沉声说: “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楚千痕有些纳闷儿了,把折扇放在桌子上,眼睛瞄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这个男人,从一进来,就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顾喝酒。 他哪知道,秦晋是从青青那儿来的。 云承扬进去没多久,他就到了。 他本想进去,就听到,他们兄妹俩,再谈论着自己。 青青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进了他的耳朵。 特别是,她说,最后悔的事,是认识他,最倒霉的事是进王府,没有他,她不知道过的多开心。 无论多么强悍的男人,只要陷入情网,都会变成普通人,幼稚,多疑。脆弱。 这些话,伤到了他。 秦晋的出身,和地位,决定了,他的脾气,自然不会太好。 喜欢发号施令,喜欢别人绝对的服从。 对青青已经迁就到,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可她依然这么没良心,他都不愿意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承欢在,他身下的,女人口中说出的。 “喂!你真不去看看?” 楚千痕,摇摇头,他一遇到情敌,就退缩,不像他风格啊。 “其实,夫妻两个嘛,没有隔夜的仇,床头打架,床尾合,不过,和青青在一块儿的那小子,看着比你顺眼多了,哪像你,整着冷冰冰的,谁看了会喜欢。” 秦晋闷闷的喝了一口酒,沉声说:“那是她哥。” 楚千痕恍然大悟,笑着说: “既然是小舅子”看对面的人目光阴冷,他连忙陪笑说: “你小舅子,那不如叫上了一起啊,反正都是一家人。” 秦晋敛下眉眼,并没有准备接他的话,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说:“走了。” “喂!” 楚千痕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热闹。 特别是他的热闹,你能在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那可是很难得的。 他也连忙跟着出去。 秦晋下楼,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就是,想找存在感。 云承扬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从楼上下来,他连忙站起。 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九爷!” 并用胳膊撞了一下青青。 青青仅仅就是抬头。淡扫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吃自己面前的东西。 仿佛他不存在,又仿佛他入不了自己的眼。 秦晋在她抬头的那一刻,眼睛里起了波澜,动了一下唇,刚想开口说什么,她又低下了头。 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他倒是希望,她能再抬头。 可她在云承扬,拉了几次她的衣袖下,依然熟视无睹。 这种感觉,就像比武场上,你打出一拳,别人根本不屑接招。 胜败到没什么,但是这种无视,却是最深的嘲讽。 他心底一沉,迟疑片刻,还是迈开脚,出了门。 楚千痕感觉气氛凝重,对着云承扬和青青点了一下头,也跟着出了门。 两人上了马车。很快,就离酒楼很远很远。 楚千痕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凝滞了。 轻轻的咳嗽一声,想打破平静: “喂,你们怎么回事?” 秦晋面无表情。 “她不说话,你不会先说吗?” 秦晋依然没有反应。 “都说了,这姑娘家,都是耳根的软,多说两句好话哄哄,立马就投怀送抱。” “哪像你,摆着一张冰块儿脸,看到你,人家就没心情了。” “媳妇好不好,全看夫君会不会调教,无论谁对谁错,你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就对了。” 秦晋像一尊化石一样,楚千痕就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你” “千痕。”化石终于开了口。 楚千痕笑了,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没人能招架得住,他要再不开口,指定就得把他说吐了。 “我刚刚突然看到一个影子,从我没马车旁闪过。”秦晋扬声,让车夫停了下来。 “是吗?” 楚千痕说:“我去看看。” 他利落地跳下马车,望着后面长长的官道,哪有人呀! 可就在此刻,那辆马车,飞速的从他身边,驰了过去。 他刚想去追,却有一个东西向他打来,这么一躲,马车已经跑了老远了。 “喂!姓秦的,你太不够意思了!” 楚千痕大声喊,又自嘲地笑了,“这个人,还真损。” 秦晋浑身阴寒的,回到了王府。 他把近十天,前前后后的事儿,都想了一遍。 几天前,两人还十分甜蜜,她却突然玩失踪,回来又对自己,冷冰冰的。 亏得自己还为她担惊受怕几天,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有哪里得罪了她。 不行,得找她问问。 本站访问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75:你不是在等我吗 青青和云承扬一起回去,云承扬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 “青青,你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九爷毕竟是亲王,就算你对他再有气,也不能那么拂他的面子啊。” 青青笑了一下,和哥哥一起进了门。 突然想到,刚进王府那会儿,自己相貌丑陋,因为有先皇的遗旨,做挡箭牌,太后都没说什么,为什么后来,又突然反对自己待在王府。 而秦晋又那么无情的,拆散哥哥和公主。 难不成两家有什么恩怨,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哥,咱爹和咱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和云承扬一直住在白水镇,那肯定是上一代的恩怨了。 说起云彦恒,云承扬就生出一种骄傲: “爹在20年前,盛名响彻天下,悬壶济世,从不为名利,还经常为皇家的人看病。” 云承扬得意洋洋的说:“我印象也不太深,但是听倩姨说,爹年轻时,是少见的美男子,看我就知道了。” 青青甩了他一个大白眼,不过他哥确实挺帅的。 “那娘呢?” “娘,是大家闺秀,据倩姨说,貌若天仙,你,唉!”云承扬叹一口气,看了青青一眼,好像有口难言似的。 不过那语气,那眼神,青青心里有点不爽:“你的意思,就是我跟娘比,很差呗?” 云承扬笑了笑,“还好了,我看过娘的画像,你勉强继承了,她五分容貌吧!” 呦呦,看他那神情,好像五分都说多了。 青青用她那,现在有点脑残的脑袋,爹该不会,把老皇帝的爱妃拐走了吧。 不想了,容易智障。 云承扬淡淡的笑了一下: “其实就算,只有娘的五分美貌,那也已经很漂亮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如爹娘都在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该有多好。 “爹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青青不免好奇问。 “自学的,不过,我们家有一本古书,青囊经。” 青青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由得睁的大大的。 原来老爹也是华佗的弟子,青囊经,那是老神医的毕生心血。 据说她家里以前也有一本,是从祖先哪里传过来,现在已经没有了。 青青头痛也忘了,激动的抓着他的胳膊问: “现在还有吗?” “有啊!”云承扬老老实实的说。 医痴的最爱,青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本书,正在向自己飘来。 难不成,这云家是自己的祖先不成。 她心里更激动了,“那我能看吗?” “怎么不能,回去就给你看!” 云承扬倒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小时候让她看,她都不看的。 对医术也不怎么感兴趣,可自从那个疯傻病好了之后,医术超过自己,真是令人不得其解。 原来哥哥还带在身上啊,青青一跳,觉得头晕目眩,讨好他说: “哥。不如我想办法,把公主弄出来,让你们俩见见?” 青青拉着他的胳膊,看似亲热,其实就想自己站稳点。 云承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暗了下来: “算了吧!相见,争如不见,青青,过几天我们就回白水镇吧。” 青青点了一下头,她现在不宜长途奔波,“哥,我想在等几天!” 云承扬凝视了她片刻,还是点了头。 回到住处,云承扬果然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掏出了那本,线装的古书。 青青如获珍宝,眼底转着圈圈,沐浴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青囊经三个字。闪着耀眼的光芒。 可是那个青字,明显的有些字迹模糊,她一时兴起,拿毛笔,在旁边缀了的一个小小的“青”字。 写过之后,她呆住了,想着听爷爷说的,自己小时候的事儿。 她出生时,过了半岁,都没取到合适的名字,可有一天,爷爷在看书。 她坐在爷爷面前的桌子上,随手翻弄着上面的书,结果就把那本儿破旧的青囊经,给拉了出来。 等爷爷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她撕扯完了。 只剩一张完整的,胖胖的小手,就盖在青囊经的青字上。 爷爷戴着眼镜,居然发现,青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青字。 随取名叫青青,难不成那个青字,就是现在自己提的这个青字。 而这本书,以后也是毁在自己之手,现在见到,可真是缘分了。 看来自己来这一趟,并不是偶然,冥冥之中自由天定。 现在,一定要把这本书看透,以弥补在现代的缺憾。 哪个激动,她觉得,她现在都能上天了。 先说梁雪媛,那日进宫,把找人报复青青的事,告诉了姐姐。 梁皇后吃了一惊,老九居然还和云青青牵扯,他那样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爱到深处,怎么可能会放下身段,和一个不要他的女人纠缠。 她怪妹妹太鲁莽。做事情欠考虑,如果老九真的对云青青,旧情未断。 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岂会善罢甘休,他那个人,不念旧情,手段狠厉,到时候,恐怕她这个皇后,也保不了梁家。 听姐姐这么说,梁雪媛心里胆怯了,也怪自己一时冲动。 只得找父亲,商量对策。 梁放看着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秦晋退婚,他心里,其实也窝着一团火。 但是许多地方,不得不仰仗秦王,所以不敢撕破脸。 孟庆中被害,他更是少了一条有力的臂膀,在朝中,谁都知道孟是他的人。 皇上正不满呢,此刻他刻意避其锋芒,还来不及,那还敢去主动惹九爷。 女儿打击那些和秦王有关的女人,他也略有耳闻,一直装作不知道,关键是秦王从来,也没为那些女人做主过。 可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秦王对以前的九王妃,十分的宠爱,如果这次。 一个不好,秦王恼起来了,只怕梁家招架不住。 “雪媛,你!”梁放黑着脸说,看着夫人:“都是你惯的!” “爹,我又没出面,谁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你不要怪娘。” 梁雪媛气息微弱的,为自己辩解。 梁放瞪了她一眼,“近日,你可有经常到宫中走动?” “有!”梁雪媛低着头说。 梁放稍微放了一点儿,按理说,云青青既然被赶出王府,秦王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心思了。 不管怎么说,提前预防,总没有错的。 “爹,听姐姐说,云青青离开王府,并不是王爷的意思,他们现在又每日相会,我被退婚也是因为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梁雪媛看父亲的神情,还以为他不想管了呢。 “有些事,不需要明着来。”他悻悻地扔下一句话,“你和你母亲,近日多到宫中走动,知道了吗?” 他是开国功臣,女儿是皇后,秦晋就算再无情,也不得不顾及这层关系。 梁雪媛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王爷真是有眼无珠,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云青青了,定婚两年,他也没碰过自己。 梁夫人摇头叹息,九爷退婚,对女儿伤害太大了,他那种男人,不能做自己的女婿,实在是太可惜了。 “雪媛,别伤心难过了,看看都不漂亮了。”母亲上前安慰。 “我漂亮不漂亮又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多看一眼。”梁雪媛低头抽泣。 “雪媛,现在秦王府,还没有女主人,未来的九王妃是谁,还未可知,你不要自己先乱了,太后一直喜欢你。秦王又是她看重的儿子,云青青已经被下堂了,她还有机会再嫁进王府吗?太后也不会同意啊!你想想是不是?” 梁雪媛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又想到,王爷做事向来不会顾及别人,有太后撑腰又如何? 他不一样退婚了吗?又心灰意冷起来,但还是决定听父母的,把太后哄好了,梁家就安全了,嫁进王府才有希望 翌日,早晨,云承扬去店里代青青坐镇。 她起来时,已经快上午了,自己把,哥哥留下来的早餐热了一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估计失血过多,脸色还有些白。 厚厚的刘海下,伤口已经结了疤,不过疤也很厚,恐怕不是几天能掉的。 面颊上的划痕。已经不甚明显。 用来单之后又躺在床上,静养,随意的翻着书。 秦晋并没有主动地去找她。 他也需要静一下,觉得还是,不应该把手伸得太长,对她管太多,只怕像沙一样,握的越紧漏的越快。 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她能主动找自己,自己要求和她主动去做,这是有天壤之别的。 另外,他也不想,每次都是自己大张旗鼓的去找她,好像是逼婚一样。 可她,好像把自己遗忘了。 青青过的还算清净,有哥哥坐镇,她也就插科打诨的,看书累了,偶尔就去下店里。 云承扬看她每日精神不振,还以为和九爷闹别扭。他空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索性,也就让她在家多休息,锦儿偶尔会过来,帮他收拾一下家务,做些饭什么的。 只是头,偶尔还有些泛疼,也不敢剧烈运动。 这天,刚到店里,哥哥正在帮人抓药,旁边坐着一人,青青瞅他一眼。 朱浩慌忙站起,恭恭敬敬的向她鞠了一个躬: “见过云姑娘!” 青青看他穿着便衣,不像平时那样,线条冷硬,对他一向,印象也不错,就问: “朱侍卫好,不知有何事?” 云承扬帮病人称好了药,走上前说: “青青,朱侍卫在此,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九爷每日劳神费心,身体有些不大利落,你就去帮忙看看!” 他不大利落咯,老子才不大利落呢。 “有劳云姑娘了!”朱浩一抱拳说。 “哥,那就你去吧。”青青说。 云承扬无奈叹气说: “我只会用药,不会推拿,针灸也不如你。” 青青笑的十分娇艳,她向朱浩福了一下身说: “朱侍卫,我这里有瓶养生丸,让九爷每日服用,不出三日就会神清气爽。” “云姑娘,要不,还麻烦你亲自送一趟,嘱咐爷该怎么吃。” 爷吩咐了,无论如何,也得把云姑娘请过去。 云青青提起朱笔,在一张纸上写地清清楚楚,每次一粒。一日三次,饭后服用,然后贴在瓶子上。 朱浩无法,只得就这么回去。 秦晋拿着那个药瓶,在手里把玩,无奈,轻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准备这么躲自己。 他捏了一下眉心,手指轻敲的桌子,眉梢一扬,计上心来,云青青,爷,还就得让你亲自来。 第二日,青青用过早膳,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书。 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她穿起鞋过去开门。 还是朱浩,他态度十分谦和,青青让他进来,他也不进。 可能是跟秦晋久了。多少感染了,主子身上的气质,二十多岁的年纪,显得十分沉着稳重。 “朱侍卫,你有什么事啊?”青青问。 朱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态度却十分的好,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上面还压了一封信。 “云姑娘,这是爷送给你的。” “我不要,你还拿回去吧!” 他递过来,青青又把它推回去。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云姑娘要是不想要,就自己还给爷。” 朱浩显得十分为难:“属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喂!”青青扬了一下手,朱浩已经飞身上马,转眼就出了巷子。 抱起那个盒子,转身回了屋。 看着那封信,忍不住好奇,还是打开了。 上面的字迹,一如的潇洒,可是内容却让青青冒火。 就是说,那晚的缠绵,他终生难忘,送礼物,略表谢意,请收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陪他睡一夜,他送个贵重礼物,这不是侮辱人吗? 以为自己是哪些风月场所的人啊,伺候好他了,送个礼物,就会感恩戴德。 青青打开那个锦盒,里面居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发出耀眼的光芒,把屋里照的亮堂堂的。 她气不过,真想把它扔了,可扔了他又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收了。 收了东西,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吗,承认和他是钱色交易。 “秦晋,你什么意思?” 青青就觉得他就是那么可恶的男人,占了别人便宜,给点好处,你就是这样侮辱人的吗? 想想额头上的伤,心灵受到的伤害,都是拜他所赐,真想去找他算账,还有那个梁雪媛,什么人啊,不都已经退婚了吗,也能管那么多。 她打开柜子,拿出衣服换上,照了一下镜子,还行。 她把那个盒子放进包里,出门,雇了一辆马车。 离开王府,快三个月了,她这是第一次来。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早朝,正好不用见他。 青青更不想进去。就把那个锦盒交给门卫。 “这是你们主子的东西,你转交给他就行了。” “王,姑娘,你也知道王府很严的,小的们,不敢私自收东西。”一门卫为难。 “又不是给你的,给你们主子的。” “可爷没有告诉我们,有东西要收。”门卫坚持。 这秦九九的手下,都是一个德性,死心眼儿。 “我”青青挠了一下头,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给他就行了。” “姑娘” 青青一转身,只看到身前有一个阴影,像乌云照顶一样,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爷。”门卫们低下头。 青青看到他,有一瞬间的呆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决定来送东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到。会碰到他。 但她还是来了,到底是为了送东西,还是为了别的,她不想去深想。 他这么巧,就下朝了。 其实秦九爷,已经在外面等了她很久了。 他风度翩翩地走来,微微抬眼,门口的门卫,自动消失。 青青看他笑容恰到好处,眼神里的光芒也是意料之中。 她做了一个令自己不齿的动作,转身就走。 秦晋好像知道她会这样做,伸手拉住了她。 看她居然画了淡妆,这是取悦于自己吗? 他哪知道,她为了遮脸上的伤痕。 青青看他的笑容,特别刺眼,“放手啊!” 使劲挣扎也没挣脱,况且她也不敢太用力,怕晃到了脑子。 “你在门口站半天,不就是为了等我吗?” 他笑了笑,一扫之前心里的沉闷,她的手,滑滑的,他舍不得放开。 “谁等你了,给你的破东西。” 青青用另外一只手,掰扯着他的大手,卵用没有,到把头晃晕了。 秦晋看她一点都不老实,脸颊粉嫩粉嫩的,突然用力,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说: “还什么东西呀?” “夜明珠!” “什么夜明珠?” “你的夜明珠!” “我的什么?” “秦晋!” “嗯!” “你” “我怎么了?” 青青跺了跺脚,你是不是故意的,装糊涂啊。 他嘴角挂着浅笑,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突然间的亲昵,还有他那讨好的口气,让青青脸红了,不想接他的话。 “赶紧把东西收了,我好走,你送东西给我,什么意思啊?” 秦晋的脸突然靠近。近到和她呼吸交缠,“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好好想想,我什么意思?” 其实,他送东西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不想去想,哪怕他现在说明了,她还是不想去想。 青青用手推拒着他靠近的身躯,一只手抵在两人之间,觉得那里暖暖的,好像有温度传递出来。 她面上一热,气血冲向头顶,又加上挣扎,整个脑袋有些眩晕。 不由得眼前晃了一下。 秦晋眼睛多毒,当然看出来,她的不适,神情变得凝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青青摸了额头,慢慢的缓了过来:“不要你管!” 一想到受伤。可能就是因为他,整日沾花惹草,惹了一屁股烂桃花,她更恼了。 秦晋看她神情不好,还有说话时,口中有淡淡的中草味,他心中一紧,握住她的手问: “是不是这几天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你哥不是过来吗?有没有让他帮你好好看看?” 他心里一痛,之前对她的不满,这会儿,全部消失了,可能再见到她那一刻时,就已经消失了。 “来,进屋躺着,我让人把你哥请来。” “没事了。” 青青看他一脸的紧张,突然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漾开。 “不行,让你哥看了,亲自告诉我没事了,我才信!” 他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关于她,他就要保证万无一失。 “哎呀,我也是大夫!” 青青不耐烦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有些东西好像失去了控制,她来的时候,原本想和他划清界限,可为什么,他一放低姿态。 又离自己那么近,你又说那么关心的话,她就心跳加速。 “先进去歇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秦晋看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没再追问。 “东西还你,你有什么话,我不想听。” “你生病了,就要好好补补,我让厨房,多做几样你爱吃的,吃了饭再送你回去。” 他口气有些讨好,她生病了,自己居然不知道。还在和她生闷气。 她伸手,秦晋稍微松开了些,她把地上的盒子捡起,不由分说,想把东西塞进他的衣服里。 可是,他的衣服有些紧,她手也伸进去了,试图往里塞塞。 而秦晋又用力一搂,两人靠的更近,她的手,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只感觉她的小手在胸口,掌心那种凉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久久不散。 秦晋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有一股气流,从心口慢慢的向全身蔓延,最后让他浑身发热。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她热情似火,把自己扑到身下的情景。 那种寸寸**的感觉,让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喉咙也冒着热气。他嗓音变得沙哑: “青青,晚上陪我一起用膳。” 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青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出。 可下一秒,就被他握在手中。 “东西我收了,听话一点,本来就病着,就不要再折腾了。” 他的声音十分的柔软,又磁性。 青青觉得心里有些乱,本不想理他的,“我不想去王府。” 秦晋慢慢的吐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才有所缓和,看她脸色涨红,撅着小嘴儿,模样十分的撩人: “不去王府,那我就带你出去吃!” “你!”怎么就那么讨厌? 趁她迟疑,他一弯腰把她抱起,走向旁边的马车。 青青推拒着,不进去。可他十分轻松的就跳了上去,片刻,马车就本来出去。 车夫的技术,果然不错,驾驭的又快又稳,丝毫也不感觉颠簸。 进了马车里,他依然把她扣在自己怀,里坐自己腿上。 两人离得很近,她的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灼热的气息,尽数拂在她头顶。 感觉温度越来越高,青青的脑袋,本来就在恢复中。 他离得那么近,她感觉面前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顿时出现了眩晕的感觉。 “放我下来,不想你离我这么近。”青青推了他一下,把脸偏向一边。 “这还叫近呀?” 他说的意有所指,让他太阳穴泛疼。 “你,哼!” 她挣扎,他偏偏搂的更紧,她就把个后脑勺给他看。 他显然很不满意她的话。垂下头,下巴放在她的脖子处,还慢慢的蹭着。 “秦晋,你知道我病着。”青青狠狠的瞪着他。 秦慕看她满脸愠怒,笑着对自己撒娇一样,他心一软,说: “知道病着,就别动来动去了,我就抱一会儿。” 足足在马车上煎熬了半个时辰,才下车,青青长长出了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上了楼,秦晋扶她坐下,耸耸肩说: “要不要喝点水?” “不渴。”青青干脆地回答。 秦晋看她一副和自己找茬的神情,忍不住笑了,问: “那要吃什么?” “随便!”她淡淡的说。 酒楼的老板,亲自进来招待,把酒店的招牌菜介绍了一遍。 秦晋使眼色,让他把菜单放在青青面前。 青青最讨厌的事儿就是点菜。 “拿来吧!”秦晋看她不耐烦,就把菜单接过来。 点了几个清淡。而有营养的小菜,看她脸色苍白,又点了补血的粥。 等人都退了出去,他又走过来,双手放在他的椅子两边。 凝视着她,“既然出来了,就高兴一点嘛,干嘛一见面,就对我冷冰冰的?” 青青抬头,正对上他那双炙热的眸子,里面仿佛有浓烈的情愫,在流动,她心尖儿忍不住一跳,连忙收回视线。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生病了?” 她低下头,“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头晕。” 她不准备告诉他,好像是让他为自己做主一样。 “头晕?”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啊!” 他的手,又没有轻重,刚好触碰到她的疤上。痛的她叫出了声。 秦晋立马意识到什么,“怎么了?” 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她还试图躲闪。 太阳处,醒目的疤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怪不得,平时头发都是梳上去的,现在却留了刘海。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眉宇间有一丝不悦,最多的还是心疼,“你不要告诉我,这么大人还会摔跤?” 青青不敢去看他阴沉的脸,“没事了,不小心撞的。” 他伸出手指,慢慢的摩挲着疤痕的四周,又怕弄疼她,动作很轻。 “不行,一定要让你哥好好看看,你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哪里都不准去。” 青青看他口气坚决,就像命令一样,不容许别人抗拒,不容忤逆,她无奈地叹口气说:“真的没事了。” “谁说没事,现在就去找你哥。”说多觉弯腰把她抱起。 “哎呀,你别动,晃得我头晕。” 头摔成那样,秦晋还真怕有什么事,不敢太逆着她,只得把她放下来: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都已经好几天了,你别气我,就没事儿。”青青推开他说。 秦晋神情不是太好,望了她一会: “你还没告诉我,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是下雪天,不小心滑的。” 她虽然怀疑,但并不确定,是不是梁家所为,也听易景天说过梁家的势力很大,不容易对付不想多事。 他淡笑了一下,又舍不得对她说狠话: “我会找人查清楚的。” “不用你查清楚,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青青有些不高兴: “秦晋,我就想告诉你。我不想提心吊胆,不想出个门就担心有没有人想暗算我,你能成全我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缓和,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秦晋心思何等缜密,她又在委婉的拒绝自己,是自己给她带去了,不安全的感觉。 或者说,她的伤是因为自己,她不想明说,是为自己着想吗?还是真的不想依靠自己,他希望是前者。 他坐在她旁边,隐约知道了什么: “青青,我知道了,是我一时疏忽,没考虑周全,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 “你知道什么呀?”她说什么了呀? 他面目阴沉,口气也不太好: “你不是自己摔的,不愿意告诉我也无所谓,我想知道。很快就会知道,你放心吧,是我的问题,没照顾好你。” 他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轻问:“还疼吗?” 青青摇摇头,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也不想让他去查这件事。 可听到他居然向自己道歉,她心里就不能平静了。 “我毕竟已经离开了王府,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纠缠,我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青青动了一下唇: “你能听我一句吗,其实太后,也反对我们,我” “那你愿意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可太后不同意,别人也会误会!” 她脱口而出这句话,就想把舌头咬了,这意思不就说自己愿意的嘛! 秦晋那会听不出来,心里莫名的轻松,拉过她的手: “这些你不用管,别人同不同意,是他们的问题,我的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做主。”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谁会误会?我和你在一起,没有人有资格误会,你明白吗?你本来就是九王妃。” 他神色不是很好,想到她受伤,可能是有人刻意为止,他就想爆怒,如不是因为青青在这儿,他刻意收敛,指定已经大发雷霆了。 “我现在不是。” 青青那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名正言顺的,要误会也轮不到别人。 “早晚会是。”他口气不容置疑,笃定。 她本来已经做了决定,可事情,并没有按她预想的轨道来。 心里莫名的有些烦,“你,怎么不讲理呀!” “青青,你讲理吗,出了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的当我不存在吗?” 他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接着精致的饭菜摆上了桌子。 本站访问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76:温情表白 这里的厨师,手艺相当有五星级大厨。 做出来的东西像艺术品一样,看着就有食欲。 而青青面前,是一碗煮的晶莹透亮的红枣雪蛤粥。 她低垂着头,慢慢的吃着。 秦晋轻扫了她一眼,“要不要让乐师” “不用!”吃个饭,哪那么多事,她打断说。 “那好吧!这个是补品,养血,养颜,滋润” “最好的补品就是五谷杂粮,锦衣玉食对身体不一定好!” 知道的还不少,估计以前,没少请其他女人喝吧,青青又把他给怼了回去。 秦晋无奈的笑了笑,“说的有道理,赶紧趁热吃吧!” 她任意使着小性子,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如果相敬如宾,就少了很多趣味儿。 片刻,他刚想问要不要来点水果,只见青青把碗一推,“吃好了。” 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又动了一下眼皮,问:“其他的都不用尝尝?” 青青看外面的天气尚早,出来了这么久,觉得身体有些难以支撑: “不用,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她站起身,拉开门,刚要迈出去。 秦晋快步跟了过来,并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把她拉回自己的胸去,她身体瑟缩了一下,不明白,屋子里空间那么大,为什么老站的,离着自己这么近。 要是换做平时,她指定要想法子,收拾他,可如今头有些蒙,她不敢太过于挣扎。 秦晋笑的更加蛊惑人心,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看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异常的清澈。 可能是刚吃了东西,本来苍白的脸颊透出红晕。 “青青,我知道你对我,心里一直有怨恨,气大伤身,你是大夫,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身体又靠近了一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不知道,盯着人看很不礼貌嘛,青青也抬起头,狠狠的盯着他。 他看她那愠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青青,我今天就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的话。我知道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这是我的问题,是我疏忽了,我会处理好,但是我现在就想很严肃,很郑重的告诉你,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他深邃的眼神,直逼她水灵灵的眸子,神情很专注,连声音都是那么诚恳: “我出生在皇家,接触的美人并不少,但是让我上心,的确没有,听话的会多看一眼,恃着才貌骄傲的,我都会视而不见,青青,我们认识多久了,可我对你的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以我的个性,如果不是喜欢,我坚持不了这么久,这多多少少,是否能够体现我的真心,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青青本来就不大灵便的头脑,被他这一顿段话,震的有些嗡嗡作响,脑海中萦绕着,真的爱上了你,真的爱上了你 她的头,更疼了,她知道,这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 秦九爷,五官绝色倾城,一旦变得温情脉脉时,想必很少有姑娘能招架得住。 青青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阅历也不算丰富。她掌控不了心里的感觉。 不是理智,可以压制的,一直想远离,却越来越靠近。 那种心跳的感觉,是她以往不曾有过的。 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浑厚的嗓音,又在她头顶响起。 “我想重新娶你入府,这样我才能护你周全。” 青青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一颗心也狂跳不止,让她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他声音柔柔软软,口气却十分的凝重: “一开始我是有些过分,但我现在想来,正是因为那种特别的感觉,才驱使我这样做,这难道不正是我看中你的体现吗?” 青青只觉得心中一跳,他温热的气息,却在此刻越来越近。 撩拨着她本来也就不堪一击的神经,理智觉得不应该这样,至少自己清醒的时候不该这样,可潜意识里,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他松开她的手,大掌从腰部慢慢滑向颈项。 凝脂一般的感觉,透过他的手指,直接挑逗着他的神经,更使心尖儿微样,十指连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特别是她一副娇娇弱弱,这种病态之美,比平时更加撩人,他对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抵抗力。 总会情不自禁,很想亲她,他当然不会克制自己的感觉,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一只胳膊把她紧箍在怀里,一直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缠绵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手指抚摸着她的耳垂,他一双明亮的眸子。更加的幽深。 他吻得并不猛烈,却很深情,知道她病着,不舍的用力,可又不受控制。 手指轻掐她的耳垂,她经不起这种挑逗,忍不住轻吟一声。 他也趁势探入,那种汹涌澎湃的感觉,让他气血上涌。 想克制,却在失控,他已经不满足这种温柔的浅尝辄止了。 变得激越,变得猛烈,她的身体也在自己怀中变得柔软,更使他浑身的血液在体内逆流,翻滚。 刚刚门被青青打开,并没有关严,轻风一吹,已经完全打开。 “昨天的事,还请易将军多担待。” 一个谄媚,又苍老的声音传来。 青青只觉得浑身一僵,秦晋也愣了一下,眼里的情愫,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 门口的脚步声,却停了下来。 易景天看到,屋子里两个缠绵亲吻的人。 他都说不出心里的感受,虽然强迫自己放下,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他放不下。 秦晋已经很好地恢复自若,他站直身,手却捉住青青,有些冰凉的手。 她是不知道刚刚自己的样子,可是易景天却看得清楚。 她身体完全扣在他怀里,一脸的娇俏,眼睛透着水样。 易景天苦苦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却像决了堤的大坝。 他早知道,青青和九爷以前是夫妻,这种亲吻的戏码,肯定天天在上演。 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那是两码事。 他笑了一下,沉声开口: “九爷!” 秦晋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掌控全局的气势,笑得从容淡定,丝毫没有任何尴尬,“真巧!” 青青觉得尴尬极了,没多久之前,他还奉劝自己,不要和秦晋纠缠。 而如今自己却在他眼皮底下,在关系模糊不清时,和秦晋这样。 虽然易景天也不是自己什么人,但是就凭他对自己的那份心,足以让她感觉不适。 因为他,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情感,他在自己心里,都占有一席之地。 秦晋当然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也想带她快些离开,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们请便!” 易景天眯了一下眼睛,努力在克制。 青青,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扫在青青脸上。 眉梢眼底,若影若现的阴鸷,彰显着,他此刻内心是多么的,不能平静。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可偏偏固执地以为还会有奇迹。 就算撞到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也不知道悔改。 他们本来可能会成为神仙眷侣,偏偏造化弄人。 那种腐骨蚀心的感觉,这会儿越发的明显。 易景天握了一下拳头,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淡然的笑了一下: “九爷,来时没乘坐骑,不知能否搭乘九爷的马车回去?” 青青骤然抬头,她知道易景天,绝对是故意的。 更觉得在两个男人之间,自己像夹心饼干一样,被夹来夹去。 青青冷笑了一下,甩开手。快步走下楼,脚步迈的太快,下楼时又被崴了一下。 脑袋被这么一晃,觉得里面像装了水一样。 静养了几天,现在又回到了最初,今天就不应该出来。 脑震荡的人,情绪容易激动,更不能受刺激。 她现在就头晕,耳鸣,心里莫名的焦灼。 秦晋感觉到她的异样,加快步子,抱着她,有些虚软的身体。 本来身体还在恢复中,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 可她今天,情绪波动的太过频繁。 秦晋看她脸色煞白,心里的感觉不太好,易景天还是能轻易影响到她。 但是考虑到她身体不适,他不忍与她计较。 抱她上了马车,快速离开。 把她送回亳仁堂,让云承扬好好的为她检查了一遍。 直到云承扬说没有大碍时。秦晋才放下心来。 其实云承扬之所以这样说,是怕秦晋担心。 他也很自责,她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他身为一个大夫,居然没有发现,她居然摔的这么严重。 如果不加以调养,恐怕会留下后遗症,万一再受到刺激,说不定会失忆。 “你先好好静养,我明天再来看你。”他看着她说。 青青皱了一下眉头,他如果再多来看几次,恐怕自己离死就不远了。 “九爷,你不要来了。”她把脸偏向一边,脑袋霍霍的跳动。 秦晋还想说什么,云承扬却上前说: “青青现在需要安静,情绪不能有起伏,九爷还是等她好了,再来。” 秦晋深呼了一口气,又深望了她一眼,“好吧。我这几天就不来打扰你,承扬,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九爷,放心吧!” 他转身,脚步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走出了门。 可这时,却迎面跑来一人,差点和他撞满怀。 来人脚步轻快,嘴里还说着: “青青,我今天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咱们出去玩儿雪可好。” 看到面前的人,芳华站住了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小声的说了一句: “九哥,你也在啊!” 又抬头,看到那抹修长,温暖的身影时,芳华觉得,心脏仿佛停止了。 嘴唇动了一下,浑身有些颤抖,心里的气力,被抽空一样,让她浑身有些虚软。 云承扬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身体有些僵硬,他面对青青,不敢回头。 脸一瞬间变得有些煞白,他之前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回临沂,仅仅是为了看妹妹吗? 说是相见,争如不见,可他潜意识里,是否一直都希望相见。 青青看二人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他们都还念着对方。 芳华呆愣了片刻,下一秒就是,转身就走。 “芳芳!”青青有些无力的喊住了她: “既然来了,何必那么急着走,我也很久没见你了。留下来陪我!” 芳华心里做着天人交战,翻天覆地的冲撞。 云承扬终于转过身,是目相对的那一刻,有万千言语,都在眼神缠绕处。 秦晋蹙眉,神情不太好,因为他们俩,他和青青由夫妻,差点变得形同陌路。 而如今,不能功亏一篑,他目光有些凌厉,扫了云承扬一眼,说: “承扬,让芳华陪青青一会儿,你随我去一趟王府,我有一件东西交给你。” 云承扬回过神,他当然明白,九爷的意思,就是不让他和公主,有交谈的机会。 “走吧!”他又看了一眼芳华: “你也不要太晚了。早点回宫。” 云承扬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有千斤重,默默的跟随他身后。 青青眼前一晃,气血上涌,秦晋,他,不把人拆散,誓不罢休。 她一激动,猛然站起,拼力说: “站住!” 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下。 云承扬知道她这个伤,不能激动,连忙转身回来,扶她。 “青青,来,我扶你去里边休息。” 秦晋心里一紧,也连忙上前,青青推开他,不上他碰自己。 秦晋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芳华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上前几步,扶着青青的另一只手:“我扶你进去躺着。”又抬头,扫了云承扬一眼:“你去吧!” 青青深呼吸,她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真的得脑残。 不能跟他置气,都怪自己太容易冲动了,本来这个伤,再过个十天八天就没事了,这一下,不知道会不会严重。 等养好了,再找他算账,回白水镇时,就把公主拐走,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给秦晋生个外甥,对他示威。 来日方长,她笑了一下说:“哥,你去吧,我没事,只要某些人不来打扰,我很快就会好的。” 秦晋当然知道,她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好在看她没再激动,也松了一口气,“你好好养着吧。” 转身和云承扬一起离开。 芳华陪了她一会,傍晚时分,就回了宫。 吃了云承扬配的药,她睡的十分安稳。 秦晋刚回王府,就有宫里的太监,说皇上宣他入宫议事。 他随后,和公公一起,进了宫,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秦照笑容满面的,请他坐下,并让宫女给他泡了一杯好茶。 “皇上,不知宣臣弟来,有何事?” 秦照淡然一笑,坐在龙案后: “老九,今天就是闲聊,不谈国事。我们兄弟俩很久没唠家常了。” 秦晋眼底透出精光,一闪而逝,也笑着说: “皇上,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皇上日理万机,秦晋才不相信。他把自己从王府宣过来,仅仅是唠家常。 秦照哈哈笑了一声,“老九,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看那么准?” 秦晋慢慢喝了一口茶: “皇上请明示。” 其实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只是想听听皇上的意思。 秦照也笑了: “今日丞相来求朕,说的也是肺腑之言,老九,在这个世上人都不是独立的,都有这样那样的联系,不管是亲情,友情,敌对,友好,这种关系,支撑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论对待哪一种,我们都需要包容,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他这些话说得十分隐晦,可以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可是秦晋听明白了,丞相求他,他又说了这一段话,那就是丞相求他的事,和自己有关,更确切的说,让自己包容。 他装糊涂:“皇上,丞相和你说了什么?” 秦照叹了一口气: “丞相说都是他管教不严,雪媛可能做了一些,让你不太高兴的事儿,她也知道错了,毕竟退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打击不能说不大,她本质也不坏,如果不是什么大错,老九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好歹也看在老一辈的交情上。” 秦照也是看的皇后的面上,毕竟夫妻多年,还是有感情的,虽然对梁家不满,但是许多事,他还是选择包容。 秦晋淡淡笑了,丞相果然也是一只老狐狸。 他已经猜到,青青的伤和梁雪媛有关,也准备好好惩罚她。 没想到,她却主动承认了,还认了错,这样如果秦晋再怎样,到现在,心胸狭窄,还不如一个姑娘。 梁雪媛只不过是小孩的家,小打小闹,如果秦晋执意怎么做,倒是把这种矛盾,上升的两家的矛盾。 可青青还在床上躺着。想起她的气息恹恹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抽痛。 可如今皇上出来说情,他就是有再大的不满,也得咽下去。 他慢慢的摩挲着杯子,眉头微皱: “皇上,放心吧,没什么事,臣弟就告辞了。” 不是什么大错?那什么才算是大错,对于秦晋来说,动青青一根头发,那都是不能容忍的。 只是这次饶了她,她会不会得寸进尺。 他出了御书房,看着夜色已暮,哼,他秦晋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吃亏。 梁放,你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子女,我不妨来替你教育。 秦晋刚出门,就被瑶华宫的公公喊住。 说太后,想请他过去。 秦晋想着。也许久没去看望过母后了。 虽然她一向和自己意见不和,但他心里还是很尊敬她,也想与她关系缓和。 所以,没多想,就去了。 瑶华宫内,炉火暖洋洋的,他进门,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风,交给了旁边的太监。 进殿,就看到,丞相夫人,和太后坐在一起,而梁雪媛,乖巧的坐在太后的一边。 秦晋蹙眉,他当即就明白了,太后,又想撮合他和梁家的婚事。 如果能撮合的成,当初他就不会退婚了。 他寡淡的笑了一笑,“母后,丞相夫人。” 梁雪媛,从他进殿门,羞怯目光就似有若无的瞟向他。 他神情倨傲,天生高人一等,衣服穿的并不多,衣袖半挽,显得随性而又优雅,五官深邃,如刀刻一般。 近几个月,她只能从街头巷尾,听一些他的传闻,实则一次也没见过。 心还是会怦然心动,而他,从进来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梁雪媛心里微凉,但被她掩饰的很好,依然大方的向他施礼。 “老九,你也许久没陪母后用过膳了,今天正好梁夫人和雪媛也在,人多也热闹。” 太后招手让他坐下,笑容还算和蔼: “雪媛可是个有心的孩子,在家烧了几个小菜。让御膳房热了一下,很快就好。” 秦晋淡淡笑了: “母后,我府中还有事,改天再过来陪你,梁夫人有劳你陪母后了。” “晋儿!”太后在后面喊了一声。 可他却充耳不闻,随手接过太监手里的披风,穿在身上。 “晋儿,过几天母后要去,莲花寺烧香,到时就由你护送!” 太后怒从心生,但面上一直维持着镇定。 “儿臣遵命!”他说完这句话,身影就消失的殿门外。 太后为了掩饰尴尬,拉着梁雪媛的手说: “不管他,咱娘儿们坐一起,说体己的话,他一个大男人,在这还碍事。” 梁雪媛笑了笑,“太后,王爷每日,为皇上分忧。已经够忙了,咱就不占用他的时间了。”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多懂事的姑娘,处处为他着想,可他就像眼睛瞎了一样。 就想不明白了,雪媛哪里不好,可他怎么就偏偏看不上。 要说这男人,都是贱骨头,大方得体的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狐狸精。 本以为把云青青赶走,他就会把梁雪媛接进府。 可他偏偏退了婚,梁雪媛被退婚之后,每日进宫,侍奉太后无怨无悔。 说是愧对太后,让她错爱了。 后来又哭诉,是别人陷害的,太后心软,觉得她受了委屈,从此对她更加怜悯。 又想从中撮合她和秦晋的婚事。 一来,不想得罪丞相。二来,梁夫人和她,是发小。 两人从小是邻居,一起长大。 当年,先皇秦啸和梁放,一起打天下时,经过他们村。 怀春少女,没有哪个不仰慕英雄人物的。 她父亲是当地的知县,眼光独到,看秦啸绝不是池中之物,就把女儿许给了他,又把好友的女儿许给了梁放。 多年之后,她成了太后,她成了丞相夫人,儿时的友情,一直没没减过。 秦啸做了皇帝,梁放做了丞相。 冯太后想到这段过往,南楚的天下,确实有丞相一份功劳。 她把他的大女儿,封为皇后。二女儿,许给九王,儿子封为护国将军,就是要笼络于他,以保南楚稳定。 可偏偏在老九这儿,出了叉子,她也头疼。 他回到府中,晚膳也没用,单手支头,拧眉苦思。 他和青青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也没有大张旗鼓,王府的人,除了朱浩,没有其他知道,可梁雪媛怎么会知道? 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有人在密切关注自己的行动。 可他的功夫不弱,如果时时刻刻的关注,肯定会被发现。 这么说来,就是有针对性的。比方说,他应该在府中时,而不在府中,就有人跟踪他。 他突然睁开眼,难不成出了内贼。 他马上传朱浩进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朱浩连连点头。 傍晚十分,云承扬送青青回去休息。 出门就遇到了易景天。 其实,可能是先入为主,其实云承扬在内心深处,如果非得要选一个人和青青在一起的话,他宁愿易景天。 但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他和易景天出去,找了一家馆子,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 云承扬也知道,易景天一直对青青,都没死心。 是的。当你用全部精力去爱一个人时,不是那么容易就死心的。 没见到她时,你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再见的那张容颜时,那种尘封的感情,就会翻天覆地的扑面而来。 青青可能也一样,云承扬打定主意,等青青的伤好了,他们就回白水镇。 永远不再踏进临沂城半步。 两人谈了许多,易景天近一段时间,心中压抑的情感,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畅快了很多。 “承扬,青青受伤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云承扬叹了一口气,“还是过两天吧,怕影响她休息。” 易景天点了一下头。 晚上,云承扬又给青青服了静心安神的药,她一夜好眠,早上起来时,头也不那么痛了。 听到敲门声,她坐起来披好衣服。 开门,看到居然是易景天,她愣了一下,“你”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走进来: “先用早膳,药已经给你熬好了。” 青青坐下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上次,不是说他成亲了吗? “我怎么不能来?我们不是朋友吗?” 青青低头笑了一下,“是朋友!” “那你都不听朋友的劝告,头还疼吗?” 他眼底的溺爱,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青青摇摇头,“那,夏小姐” 其实想说,嫂子会不会误会。 易景天淡淡的笑了: “我来,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她已经许配了别人。” “什么,你们不是”青青彻底懵了。 夏含烟对易景天,一往情深,皇上指婚。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可她看到,景天每日苦闷,她求爹爹带她入宫,苦求皇上,硬说自己从小被定了娃娃亲,皇上只好收回成命。 易老夫人一气之下,带着家丁仆人回到故里。 “青青,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有压力,好好养伤,嗯!” 看她点头,易景天淡淡的笑了,把买来的早餐,给她摆好,等她吃完,又把熬好的汤药端来。 看她喝了,才站起身:“你好好歇着吧,我就先回去了。” “嗯!” 易景天有些贪婪的看她一眼,迈出脚。又停了下来: “青青,锦儿是不是在和什么人交往?” “啊!”青青抬头,最近几天确实很少看到她,难不成谈恋爱了:“我也不清楚啊!” “早上,我看到她和一个穿紫衣的男人一起。” 那个人,一看就是在风月场所摸打滚爬惯的,怕是,不大稳重。 紫衣人,是那个贱人呀,天呐,不会吧!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谢谢你,景天哥!” 这句景天哥,叫的他心里又酸又涩,点头帮她掩好门,就走了出去。 锦儿吧,最近当了大小姐,气质也上来了,她本来长得也很漂亮,一打扮,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 青青又让她跟自己的姓,改叫云锦,不过那个紫衣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易景天抬头看看,天色尚早,他跃上马,朝着秦王府的方向驰去。 正文 077:爷是不正经 秦王府。 秦晋正襟危坐,目光锋锐,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女子。 梁雪媛被这两道凌厉的目光,看了,几乎想凭空消失。 她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身体也忍不住颤抖。 他不说话,就这么精神折磨,让她已经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把她碾入尘埃。 平时他稍微不悦,她心里就会有些胆怯,像这么,死死看着她,她更发怵。 那双幽深的碧潭中,像随时能射出暴雨梨花针一样,嵌入骨髓,摸不着,看不到,却能感受的。 梁雪媛双腿一软,跪得他面前: “王爷,雪媛知错了,请王爷恕罪!” 秦晋眉宇间的阴鸷,若隐若现,他声音低缓,但咬字却极重: “本王以前警告过你,对于云青青,是本王主动的,与她无关,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本王来。” 梁雪媛狠狠的咬了一下唇,她以前那么打击其他女人,他都没有出过面。 而此刻,不就是证明,他对云青青上心了嘛!不,他已经承认了。 “王爷,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是她和我的几个朋友起了争执,我原先是不知情的。” 梁雪媛还试图为自己开脱。 秦晋冷笑一声,勾了一下嘴角: “本王不管什么原因,这是最后一次,本王是看在皇上的面上,这次不与你计较,但是,请你记住,我给你一次机会,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你知道本王的为人!” 梁雪媛一张小脸变得苍白,眼泪也在眼圈儿里打转,她抹了一下眼睛: “雪媛记住了。” “回去吧!”他冷冷的说了一声。 梁雪媛刚松一口气,想站起身,又听到一声低斥: “回去告诉丞相,本王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 梁雪媛腿一哆嗦,又跪了下去。 旁边站立的楚千痕,有点看不上眼儿,这对女孩子,不能怜香惜玉点嘛。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咋舍得大声呵斥。 他上前笑的温柔,把梁雪媛扶起来,这好歹还有过一吻之情呢。 梁雪媛慢慢的退出了门,楚千痕皱了一下眉头: “子慕,你这人也真是,无情!” 他抬手摸了一下。挺直的鼻子,笑问: “你大张旗鼓的让她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教训她一顿吧。” 秦晋抬头,他当然不是为了仅仅教训她一顿。 他在给她传递一个信息,就是这件事,他不准备计较,并且把皇上也搬出来,谁都相信他不会计较。 所以,梁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与他无关了。 虽然可以看在皇上的面上,手下留情,但绝不会袖手放任。 他嫌弃的扫了他一眼,凤眸微眯: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哪那么多废话,千痕,我想警告你一句,如果你想玩,不要找正经女孩子。” 楚千痕依然吊儿郎当的样子,屁股一欠,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正经女孩子,才好玩嘛!” 秦晋勾了一个勉强称得上笑的。笑容: “小心哪天船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楚千痕淡淡的笑: “我还要等到哪天才能翻,你的已经翻过了,哈哈!” 他潇洒的从桌子上一跳,下来,摇着扇子,走向门口: “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秦子慕,你这辈子是完了,我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怕我欺负了锦儿,青青会找你闹吗?” “知道就好!” 秦晋丝毫也没有遮掩,“你知道,青青那个人,很重义气,锦儿就相当于她妹妹,她妹妹要是被人欺负了,她闹将起来,只怕我们兄弟俩十几年的情谊” 楚千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重色轻友!别管我了,你的麻烦又来了。” 他说完,摇着折扇,英姿勃勃的,迈了出去。 他刚出门,只看到家丁来报,说易将军求见。 秦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神色未变,淡淡地说了一句:“带他进来。” 片刻,易景天高大挺拔的身躯,走了进来。 “王爷!” 他还轻笑了一下,云淡风轻的表情,淡然的口气,精致的五官并没有起丝毫波澜。 秦晋负手而立在窗前,这时转过身,微眯了一下眼睛,他居然称自己王爷而不是九爷: “何事?” 易景天弯了一下嘴角,淡淡开口: “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秦晋抬了一下眉梢,薄唇扬了一下: “是该好好聊聊!” 两人居然像好朋友一样,相互谦让着坐了下来。 秦晋脸上始终是那种,从容淡定的表情,而易景天也是一脸漠然。 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有些诡异。 过了许久,易景天摸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打破了僵局: “王爷,青青受了伤,你应该知道,想必和你也有些关系,不知道,你准备如何处理?” 孰不知,这种情况下,就是较量耐性,你先开口,心理战上就已经弱了。 果然,秦晋勾了一下嘴角,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他来兴师问罪,易景天,你是不是,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景天,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关心青青的事,还是多想想夏小姐!夏小姐对你。可是一无情深。” 易景天眸底划过一丝不悦,他这么一个每日为国事操劳的王爷,还知道夏小姐对自己的感情,看来对自己还真关注。 “王爷,对我还真是关心!”他口吻充满讽刺。 秦晋淡淡的笑了,神情一贯的高深莫测,“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知道难道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他还有心思关心这种事,无非就是为了青青。 “王爷,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个事,以王爷的手段,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知道,在白水镇时,我和青青几乎谈婚论嫁,我希望王爷,如果不能给她最起码的安全,何不放手,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秦晋眯眼,淡淡一笑,窗外的阳光洒射进来,是他的五官更加的魅惑,口气却极尽嘲讽: “你是想告诉我,你们已经错过了,是吗?” 易景天毕竟还年轻几岁,也没有他阅历丰富,更没有他的老谋深算。 秦晋这句话无疑就是,是在挑衅他。 易景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让王爷知道,他和青青既然已经脱离了夫妻关系。 就不应该再缠着她,让她受到伤害。 他已经想好了,他如今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他不信青青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 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回白水镇,或者远走高飞。 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易景天显然在克制,可情绪还是不经意间流露: “王爷,现在说错过没错过,为时尚早。” 秦晋笑的更加淡然,从容不迫的说的一句话,却像刀子一样插在易景天的心上。 “景天,其实不用我说,如果真的没错过,你还有必要来找我吗?” 易景天眸光不由得暗了下来,胸中有一股情绪在翻滚: “王爷,如果不是你,恐怕事情不是这个样子。” 秦晋目光微沉,稍瞬即逝,快的,别人无法捕捉。 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用尽手段,他们可能已经双宿双飞,这个意识,让他心情很不好,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有些事,有些人拥有的时候没有好好把握住,失去了就不要怨天忧人,想别人错的时候,何不想想你自己。” 易景天的涵养和修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沉淀了一下情绪,转移的话题: “王爷,你如果带给她的只能是灾难,你又何必困着她不放,你如此处心积虑,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秦晋嘴角轻抬,笑容并不达眼底: “如果说我处心积虑,你何尝又不是,这个世上本来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能者居之。” 他那充满嘲讽的口味,时刻在挑战着易景天的底线,他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段,各凭本事。 秦晋嘴角挂着浅笑,神情也是自若: “其实,我们俩在这儿怎么争,都没有意义,关键是青青怎么想。” 易景天气急,反而笑了,“你就那么有把握,她想的是你。” “我没有把握,但是你找我急需证明什么,岂不是说明你心里更没底气。” 秦晋蹙眉,声音不自觉。也染上的一丝情绪,青青是他的九王妃,他没有兴趣和一个外人在这儿讨论,但是却被他很好的掩饰。 “我没有找你证明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试图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 易景天今天来,就没准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秦晋笑的优雅从容,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 “你太抬举我了,好像说的我无所不能一样,我没有那种翻天的本领,还改变不了别人的人生。” “你确实在改变着一些人的命运,你不觉得吗?” 易景天脸色阴沉,声音也透着几分清冷。 秦晋长叹一声,嘴角还是挂着浅笑,但是心里却没那么平静了,他和别的男人讨论自己的媳妇儿,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景天,你在和我讨论一件多么没意义的事,青青从来都没属于过你,她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也用不着你来教我质问,该怎么做,我自由论断,你还敢心思坦荡的,和我说你不是处心积虑,没对别人的东西抱有非分之想?” 这句话像一根引线一样,穿的他的心尖上。 绕是他涵养再好,这时也有些绷不住了。 秦晋一直都在言语讽刺他,这句话无疑是对他最深刻的嘲笑,虽然没有人敢把秦王怎么样,可这一刻不甘,愤懑在易景天的心里占据了上风。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在他的上方,此刻无关乎,和属下和王爷,只关乎和男人和男人。 他有些怒不可遏,阴冷的眸子透出寒光,浑身也笼罩着寒气。 易景天算是个谦和温润的男人,可再怎么温润如玉。也还是男人,男人都是不容挑衅的动物。 “王爷,恐怕你用错了词,非分之想是指妄想得到本份以外的,可青青已经离开王府了。” 弦外之音,就是青青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也不属于王爷。 秦晋虽然是坐着,但易景天丝毫也挡不住他满身的锐气。 他目光也冷了几分,微眯着双眼: “以你的聪明,难道会听不懂我的意思?” 易景天,何等精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哈,他是在强调自己没用错词,青青是他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他不会让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那么就是说易景天,今天找他谈话,一点用都没有。 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眼神交汇出,好像是烽烟四起。 门口适时响起一个声音:“爷!” 易景天听到声音,不得已才站直身子,可额头的青筋,以及泛红的眸子,显示着他此刻心情,多么的愤懑。 秦晋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淡然开口: “进来!” 朱浩明显的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向乌云压城一样,沉闷,令人窒息。 易景天也恢复了自若,他扫了秦晋一眼: “九爷,景天告辞了。” 秦晋按了一下眉心,恢复了一惯的沉稳: “景天,刚刚所说的,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下不为例。” 易景天眯了一下眼睛,当然能听懂。 王爷不放在心上,就是要告诉自己,刚刚的一番谈话,和没谈是一样的。 他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朱浩看他出去,连忙上前,用别人能听到,而又听不清,又想听到的声音,在说: “爷,玄一刚来报,说上次刺杀爷的,可能是江湖上近十年来,传得神乎其神的玉蟾宫有关。” 秦晋半眯着眼睛,嘴里重复着: “玉蟾宫?” “莲茜宫主,武功极高,为人,偏执,冷漠,却极少有人见过她,有人说她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朱浩提起这个名字,浑身也不由的起了鸡皮疙瘩。 秦晋看似在认真听,但是,耳朵却在捕捉着。外面的声音。 他淡然了一眼朱浩,眼底的光芒,却是那么笃定。 朱浩会意,抬头扫视了一下,只是觉得风声一紧,瞬间外面恢复如常。 朱浩打开门,只见大丫头冬梅,托着茶水走来,还对他点头笑了一下, “朱侍卫,奴婢给爷送些茶来。” “进去吧!” 秦晋拧眉沉思,莲茜宫主,据说她的容貌,没有人能够描述,只因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还能活着的,近乎神一般的存在。 就连玉蟾宫在江湖上,也是传说,根本就没人见过,更不知道,所在何处。 玄一的消息,从没错过,可他秦晋,自认没有和玉蟾宫有过任何过节。 之前身中奇毒,无人能解,还多亏了青青。 不遗余力的刺杀自己,到底是私怨,还是国仇。 他推测,恐怕国仇居多。 当晚,他身穿黑色绒氅,悄悄出门。 出门前,还和朱浩,以及楚千痕,密谋着什么。 外面风更急了,天空一放晴,夜晚特别的寒冷。 刺骨的风,吹着干枯的树枝,发出呼呼的响声。 王府内,一间雅致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一抹娇小的身影,犹如一只轻飘飘的蝴蝶一样,荡到了门前,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 悄悄推开门,并关上,屋里却突然亮了。 一抹身穿黑色锦袍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 她眼底有一丝诧异,瞬间恢复如初,连忙下跪: “爷,您身份高贵,怎么能到奴婢的房间。” 秦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门却在这时,啪的一声被关紧。 “爷,您” “拿下!”声音轻缓,却带着一股威严。 埋伏在暗处的侍卫,蜂拥而至。 她这是笑的淡定,慢慢站起来,身影飕地一声,快如闪电,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穿了过去。 “秦晋,你果然是个厉害的对手,居然识破了我,可那又如何。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声音冷漠,飘渺,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慌忙追了出去,秦晋却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冬梅原来,早就被人杀害,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隐藏在府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爷,冬梅,会不会是丞相的人?” 朱浩问。 秦晋蹙眉,摇头:“只怕丞相是为她所用。” 她给丞相一点好处,取得丞相信任,可能丞相,早已是她或是她主子的棋子。 “爷,楚公子他们回来了。” 门外有侍卫来报,不多时,只见楚千痕嬉笑吟吟的进来。 “子慕,你猜的没错,你从马车上偷偷溜过来之后,果然有人跟踪你,被你提前埋伏的人。给抓住了。” “嗯!” “已经交给周爵他们,等着你的示下。”楚千痕轻笑:“还别说那小子的轻功,果然了得,我腿都跑断了,不是有侍卫帮忙,几乎给他跑了。” 秦晋眯眼,知道这个仅仅就是跟踪的人,而跑的那一个,才是关键。 “告诉周爵,杀鸡敬猴。” 大伙们,这是应该明白了,秦九九,今晚故意设下圈套,引他们入瓮,至于跑的那个,秦王府岂是那么容易逃的,只怕另有目的。 据说,那个被抓的刺客,被东西撑着眼,用夜明珠,照了整整两天两夜。 之后,关进黑屋,上面只有一丝光,瞬间那束光,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住。 只听到吱吱的声音,接着饥饿了几天的老鼠,争先恐后的涌来。 人鼠大战,拉开序幕,刺客全身皮肉,被啃食殆尽,又放到冰冷的盐水里,洗了一个澡。 又据说,某日,丞相和梁雪媛从外面回来,半道上遇到一个精神失常,口吐白沫,脸上的皮肉干枯,露出白骨的人,轿夫吓的腿一软,他就扑进了轿子。 特别是那双发白的眼睛,没有瞳仁,丞相大病一场。一闭眼,眼前就浮现那副容貌。 梁雪媛几乎得了失心疯,晚上一个人不敢睡觉,不到困得不行,不敢闭眼,睡着也会被惊醒。 那人腰间的牌子,在提醒着他,这是他的人。 又在提醒着他,安守本分,别做出格的事,否则这就是下场。 明知道是谁做的,却又说不出口。 云青青经过这几日的恢复,还有易景天的细心照料,她觉得好多了。 可每次看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她就觉得亏欠他好多。 每次都说不让他来了,可他每次都说好,然后接着来,后来,都不想说他了。 又不能说其他的,因为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纯粹的照顾自己,又说: “既然叫了哥,就得有个哥哥的样子。” 可他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却不是哥哥该有的。 满院子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青青最头疼的时候来了。 知道又该喝药了,还是现代好,几粒药丸儿用水一送,搞定。 每日一大碗浓浓的药汁,苦的神经错乱。 易景天端着药过来,就看到她秀眉拧成毛毛虫。 他笑了笑,坐下来: “眼看着伤就好了,千万别功亏一篑,捏着鼻子,不要品味儿。” 青青拍了拍头,看着那碗乌黑的药,她觉得自己喝的都快变黑了。 整整喝了十几天,连打嗝儿,都是那个味。 “别拍头。”易景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并放下来: “赶紧喝吧!我来的时候,买了蜜饯,喝了,吃一个就不会那么苦了。” 易景天就是那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人。 无论你多么浮躁,多么气恼,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就很快能归于平静。 他就像水一样,干净透亮,洗涤人心灵。 而秦晋,就像火一样,炽热猛烈,一不留神,就会被染为灰烬。 青青端起碗,迟疑片刻。 “赶紧喝吧!能有多苦?一口气不就喝完了。” 易景天看着都替她着急,诱哄着开玩笑说。 “你没喝过,当然不知道有多苦了。”青青噘嘴。 “谁说我没喝过,每天都会帮你尝的,如果我喝了对你有用,我都想替你喝了。” 他每次熬药,都会尝一点,是挺苦,但是比他这段时间心里的苦。不及万一。 青青一咬牙,把那碗药,咕噜噜喝完。 他随后真的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一块蜜饯。 “你哥说了,你现在可以出去走走,没有大碍的,也可以适当的晒晒太阳。” “我知道了,景天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天天来,你不用上朝吗?” 总觉得他天天像无所事事一样。 易景天轻笑了一声:“我已经赋闲在家了,青青我能跟你商量件事行吗?” 青青心里一跳,他有什么事儿需要和自己商量。 其实对易景天,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以前是对他动过心,可是经历的这么多事,她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是知道,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忘的,就像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虽然能擦掉,但还会有痕迹。 “什么事啊?”她问了一句。 易景天淡淡的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我想辞去官职,跟你们一起去白水镇。” “你去干嘛?” 青青心里一紧,问出口。 “不要紧张,不是因为你。”易景天眼睛里的波澜一闪既逝,“我厌倦了官场,想和你哥学医,到时候游历天下。” “你学医?” 青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好的将军不当,去当大夫,脑子有毛病吗? 易景天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学医离她最近,再次见面,他并不想那么直接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只想像水一样,润物无声,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就算不能与她相守,守在她身边,也满足了。 “怎么不能学医?以我的聪明才智,说不定到时候医术比你都高。” 易景天笑的眉目舒展。 “你不吹牛,会死啊?” 青青白了他一眼。这么一个人,也脸皮如此之厚。 易景天爽朗的笑出声,“不是跟你学的嘛,你不是天天鼓吹自己是神医吗?” “我看你一介武夫,没有学医的天赋。” 青青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嗤之以鼻。 “那就试试!”他笑了笑说。 “随便你!” 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就在青青伤已经完全好了,准备回白水镇,顺便把公主拐走时,却出了一点儿意外。 那天,派人送信去宫里,想让公主偷偷的出来,然后鼓动她和自己一起回白水镇。 然后偷天换日,和自己哥哥生一个萌娃时。 派去送信的人回来说,公主被禁足了,九爷特别吩咐,公主出宫,得找他特批。 青青眼都气红,幸亏头好了,要不然非得气失忆。 看着哥哥日渐消瘦。她疼在心里,忍不住眼眶发热。 她擦了一下眼睛,怒气冲冲的出门。 迎面和一个人撞上,她模糊着双眼,正要道歉,抬头看到来人时,更是悲愤交加。 看到面前的人,她又气又恨,都是他,把人玩弄鼓掌之间。 “你混蛋,**,你不是好人!” 青青对他拳打脚踢,丝毫也不留情:“你不是好鸟!” 柔软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当然不会在意。 只是她眼睛通红,怒目而视,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一样。 秦晋眼神变得柔软,声音也是,一手扶住她腰,一手触摸她的脸颊: “我又怎么啦?你不让我来见你,这几天,我都忍住没来。自认没做什么事啊,一见面就骂我,不是好人,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秦晋这段时间人虽然没来,但是眼线,却时时都在。 每日派的人回去报,易将军又去了,易将军又去了,他都快崩溃了。 之所以没有听到消息就来,怕见到自己,她又情绪激动。 因为他也想静一静,好好考虑一下,他和青青的关系。 自己亲近她,到底是爱她,还是害她,她心里是否有自己,如果做这么多,她依然心里有易景天,是不是该成全他们。 毕竟,他也不想看她痛苦,易景天陪她这段时间。她的伤确实好的很快。 可是考虑再三,他还是舍不得放手,还想自私一次,所以知道她好的差不多了,他立马就来了。 “你就不是好东西!” 青青心里堵的难受,还是不停的捶打着他。 秦晋嘴角上扬,他甜甜糯糯的声音,好像能融化他的心一样,看她发的脾气,他也十分配合她的情绪,打自己没事,就怕她手疼。 “好吧,你说了算,你说我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吧,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生气了。” 被她闹的,他头皮都麻了,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发现疤已经脱落,只是疤痕还很明显,他眼神暗了暗。 “但是鸟应该是好鸟,你不清楚?”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咬你!” 青青窘的无地自容,十分不友好的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有气。 秦晋看到她,对自己跳脚的样子,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能这么无所顾忌。 这意味着什么,他乖乖的把手伸出来,“那,给你咬。” 看他伸出手,青青一怔,狠狠的看着他。 秦晋抬了一下眉稍,“手不好咬是吗?那你觉得哪里好咬,就咬哪里,随便咬!” 青青看他眼底带着玩味,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心底就更气了,咬你。怕得狂犬病。 秦晋看她恶狠狠的样子,就想逗逗她,让她开心:“你是不是觉得皮厚不好咬,那脸呢?” 脸,你有脸吗,你都不要脸。 “其实脸皮也挺厚的是吧!” 青青扎了一下眼睛,凶巴巴的说: “不光脸皮厚,还假正经。” 终于开口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把玩着她的秀发,身体向她靠近,她心尖一跳,感觉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蜗处,声音很低: “你说的不全对,我是不正经。” 青青“腾”的一下,脸就红了,想着是在自己大门口儿,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人经过,他不正经,自己可很正经。 她推了他一下:“你来干嘛呀?离我远一点儿,我可不想在被人推倒!” 秦晋手依然握着她的手腕。勾了一下唇,笑的有些邪气: “是你一见面就扑到我怀里,这么主动,我不得配合一下。” 这个人果然是不正经,三句话就得调戏别人,本来气他气的要死,见面恨不得吃了他,可被他说的,又脸红了。 “松开!” “我带你出去走走!”他目光一沉。 “不要在外面拉拉扯扯,放开,无赖!就知道欺负人!” 青青狠狠的剜他一眼,他的手一点也没放松,她忍无可忍,用两片指甲,狠狠的掐在他胳膊上。 秦晋蹙眉,很快恢复自若,丫头真是吓死手,看来伤真的好了。 “你言语辱骂,人身攻击,还说我欺负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他笑了笑,丝毫也没有发怒的迹象。 这时,朱浩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想躲闪,又被爷看到。 “何事?” 秦晋依然紧扣住青青的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面容严峻起来。 青青甩了几下,他依然不放松,没看到有人嘛! 朱浩恭敬说: “爷,太后让您速速进宫!” “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晋不悦皱眉,刚一出来,就召唤,好像宫里少了他不行一样,他没回京的时候,都怎么活的。 朱浩走后,他凝视着青青的眼睛,神情变得郑重: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你不用来,我又不想看见你!” 秦晋看她无休止的对自己使着性子,轻笑: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 “要你管!” “记得好好吃东西!” “你有完没完?”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转身进去,“砰”的把门关上。 “那我真走了?” 讨厌的声音又传来。 青青开门想怼他两句,打开门,他果然已经走了。 正文 078:易景天死,生? 关上门之后,她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儿,忘了说了,本来是想去找他,和他理论,公主的事儿。 我被他一气,把这当子事儿给忘了。 秦晋匆匆回到宫中,进了瑶华宫,冯太后一如既往的慈祥。 她稳坐在太妃椅上,告诉他后天要去寺庙进香,为国家祈福的事。 “母后,儿臣会做好准备的。” “不用大张旗鼓,显得不够虔诚,对神仙不敬,就像普通人家一样就行!” 冯太后嘱咐道,年纪大了,有些事也不想计较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她也只想平安,母慈儿孝,国家安泰。 “母后,毕竟外面不是宫里,还是小心为好,您不用操心了,儿臣去安排。” 秦晋退出之后,回去安排相关事宜,太后出宫,毕竟不是小事的。 提前去寺里探查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方才回来。 晚上,玄一来报,“爷,那个冬梅,果然来头不小,我一直跟踪她数百里,在一座崇山峻岭处,她却像凭空消失一样,爷,我怀疑,那可能就是玉蟾宫的所在。” 秦晋已经隐隐猜到了,冬梅必定与那向自己下毒,以及刺杀自己的人有关。 “爷,我还发现,从那座山附近,有三三两两的人,结队向临沂城进发,看似普通人,但是我却感到那股肃杀之气。爷,还是小心为妙。” 玄一又面无表情的说。 秦晋蹙眉,神情一贯的清冷,并没见一丝慌乱,“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窗外树影摇曳,仿佛是一团迷雾,在等着他去剥开。 后天,太后要去进香,这伙人,难道是冲太后来的。 可如果告诉太后以后实情,她必不会退缩,这样有损皇家威仪。 找借口不让她去,她半个月前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秦晋捏了一下泛疼的太阳穴,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这些人,或许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目的,并不是太后,抑或是其他事。 无论是谁,堂堂皇家,岂会怕这些江湖上的宵小之辈。 每个朝代的建立,光鲜背后,总有一些人背负着国仇家恨。 但是,旧的制度必然会被毁去,新的制度会在欲火中重生。 这是历史的必然,有些人逆天而行,必将以失败告终。 秦晋抬手重重的捶在窗楞上,无论来人有什么目的,此刻更不能退缩。 只能加紧防备。做到万无一失。 后天很快,一大早,万道阳光照耀,天还是有些冷。 太后乘坐着精致的轿子,而她的后面,是一顶,粉红色的小轿。 队伍不算庞大,但却都是宫里的精英。 秦晋骑着高头大马,显得英姿神飞。 而他的对面,是另一位阳光帅气的,易少将军。 一黑一白,简直像黑白双煞。 易景天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就骑马走向了轿子的前面。 在马上,双手对着太后的轿子一揖: “太后,臣先到前面侦查一番。” “去吧!” 易景天扬起马鞭,马儿扬起四蹄,很快的朝着寺庙驰去。 云青青近日有些无聊,伤刚好,云承扬不敢让她太过操劳。 要么在店里闲坐一会儿,要么回家躺一会儿。 早晨,锦儿来。 青青拿眼瞅着她,总觉得这丫头眼色含春,脸蛋儿白里透红,一看就是陷入情网,被爱情滋润的。 锦儿被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问: “姐姐,你看什么呀?” 青青笑的有些奸诈: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瞒的是滴水不漏啊。” 锦儿以前经常和她在一起,知道她这些新词的意思。 羞的低下了头,青青心里已经明白了九分:“那个紫衣人叫什么呀?” “楚千痕!”锦儿咬着手绢儿,说到这个名字时脸更红了。 “楚千痕!” 青青嘴里重复着,这不就是秦晋的朋友吗。 记得那次,和易景天一起去易家。见到他和秦晋一起,那个贱人的朋友,能有什么好人。 “锦儿,恋爱自由,姐姐不会干涉,但是你要擦亮眼睛,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什么都看不到,明白吗?” 青青心里有些发愁了,看那小妮子的样子,陷得不浅,可楚贱人,终究还是贱人。 “你了解他那个人吗?知道他的过去吗,知道他的性格嘛?” 看她摇头,青青更是一筹莫展,这种事,别人不能逼迫,就像皮球一样,用多大力去压制,它的反弹力度就有多大。 她拉着锦儿的手,楚千痕那个人,她也不是十分了解,也不能就说他不是好人。 算了,来日方长,都推到以后再解决吧。 “锦儿,改天你把他带来给我见见,好了,今天先不聊这个,天晴的不错,咱出去走走吧。” 锦儿笑了,从窘迫中缓了过来: “你的伤?” “没多大碍了,适当的活动,还有利于恢复。” 青青拉她出门,两人一路闲逛,不觉就走向了郊外。 “姐姐,我在白府时,听干娘说,城外十里有一座寺庙,那里的签可灵了,看你最近多灾多难的,我去给你求一签,保平安,怎么样?” 锦儿说,她比青青小两岁,六岁就被卖入云家,也算是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比亲姐妹还好,青青的平安,她一直都挂在心上。 青青无所谓,去哪里都一样,两人雇了马车,一路看着风景,聊着女孩子间的知心话,时间过得倒也挺快。 山脚下,抬头仰望,深山古寺,却别有一番情调。 沿着曲折的石阶小道,逶迤着上去,走到半山腰,却被两个穿着普通,身材高大的男人给拦住了。 死活拦着不让去,青青抬头,看上面影影倬倬,不少人影。 为什么偏偏不让自己去。这寺庙当家的不是和尚吗? 难道是要劫财不成?她这个人一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 如果跟她好说,她可能就不去了,因为对这些封建迷信,她也不是特感兴趣,纯粹就是想出来散心,到别处也一样。 可那两位大哥凶神恶煞,她就火了,接着就吵了起来,其中一位大哥,还粗鲁地推了她一下。 本来就站在台阶上,这么一推,她身体就向后倒去。 “啊!” 大叫一声,这一下要是摔下去,可比撞头要严重多了。 这不会这么倒霉吧,出门就与人口角。 腰上一紧。身体突然悬空,又向前飞去,之后又稳稳的落地。 “有没有事?” 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是她熟悉的。 青青拍了拍胸口,才转过身,看到的面前的易景天,她笑了: “景天哥,怎么在这儿也能遇到你?” 易景天扶她站稳,对她温柔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两个大汉。 那两个年轻的男人,立马恭敬地鞠躬。 易景天摆了一下手:“你们下去吧,这姑娘是我朋友,不会有事的。” “易将军”两人还在迟疑不决。 “有我呢!”易景天淡淡的说。 两人相视一眼,连忙说了句是,弯腰退下。 青青有些好奇了。这两人和易景天认识,并且对他还十分的尊敬。 “这怎么回事啊?” 易景天这两天有些忙,也没有去看她,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也能遇到她,岂不是有缘! 他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刚刚吓坏了吧?你有没有事?” “没事,好着呢!”青青伸了一下胳膊,显示自己身强力壮。 易景天牵着她的胳膊,沿着台阶走了上去,边走边说: “今天太后来进香,以防万一,这些人,都是侍卫乔装改扮的,外人不得入内。” 青青张了一下嘴巴,太后那个老家伙,还是不要看到她为妙,“我回避!” 说完就要转身下去,易景天伸手,又把她扯了回来,笑着说: “没关系的,你躲在人群里,没有人注意你的,等上完香,我和你一起回去。” 他实在怕青青回去,路上遇到九爷,因为这只有一条路下山。 她躲在人群里,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青青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这么回去,也有点可惜,正好也没见过。古代的寺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正在犹豫不决时,却听到山下车马的声音,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太后她们已经到了,你们快上去吧。” 易景天催促道,他看着青青上去,才转身下去迎接太后。 青青穿梭的人群里,看着这些香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川流不息的样子,演的还真像。 她们在人群里,倒也没人关注她们,既然能上来,想必都是自己人。 片刻,只见太后在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上来。 青青和锦儿。观赏着这所古代的寺院,恢弘大气。 上面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显得十分的高大上。 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黄墙高耸入云,延绵无际。 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殿阁和曲廊走不到尽头,也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 感受的神灵的庄严肃穆,心像被洗涤一样。 太后笑盈盈地伸出自己的手,旁边的梁雪媛,立马伸手扶住。 梁雪媛知道太后要来进香,自告奋勇的要陪她一起来。 她近段时间心神不宁,也想为自己祈求神灵保佑。 秦晋默默的走在太后身后,刚开始,他还以为后面轿子里,坐的是哪位娘娘呢。 不曾想,居然是她,他知道太和的用心,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和她多接触。 看来回宫,真的有必要,和太后好好谈谈。 既然婚事已经退了,她再怎么撮合也是没用的,在这件事上没有回旋的余地。 太后慢下了脚步,伸出另外一只手。 秦晋显得有些无奈,但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寺庙里的住持,迎了出来。 “老九,雪媛,前面就是大雄宝殿,哀家去进香,你们俩在门口等候。” 太后双手合十,向老方丈见礼,并有老方丈带到大殿内。 秦晋淡淡点头,脸上尽是冷漠和疏离。 梁雪媛心里有些局促不安,她抬眼,偷偷地看他。 秦晋一副淡然的神情,立的笔挺,双唇紧抿成一条线,不准备说一句话的样子,连下巴的线条都有些刚毅。 她动了几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雪媛握了一下拳头,眼神谨慎,时不时看向他,又不敢停留太久,闪烁几次,一咬牙,暗暗为自己打气。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秦晋身上到去。 “啊!”皱眉。叫了一声。 秦晋不悦皱眉,眼睛里有一丝不耐,但出于礼貌,伸手扶住了她。 “有没有事?”寡淡开口,不带任何感情。 梁雪媛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掌心,摸着头,“头突然有些晕,王爷不要见怪。” 秦晋显然有些不耐烦,他神情清冷,梁雪媛羞涩的伸出自己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像是怕自己会摔倒。 秦晋皱眉,眼睛里有些厌弃,他发誓,以后有梁雪媛地方,他绝对不出现。 “王爷能扶我进去吗?”梁雪媛一副娇娇弱弱。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 秦晋神情冷落,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了殿里,并随手把她交给旁边的沙弥。 就在秦晋,走开时,梁雪媛眼底盛满笑意,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外面。 真没想到云青青,居然会来。 “姐姐。”锦儿看着青青神情凝重,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从刚刚高贵优雅的太后,左边是,面容严峻,俊美异常的九殿下秦晋。 右边是一位天资国色,温婉可人的妙龄女子,梁雪媛开始,青青都看到了。 太后,别人没带,专带他们两个出来,这意思,恐怕是人都很应该明白。 刚刚那一幕,他们两个站一起,男的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女的天生丽质,美艳绝伦,看起来那么的赏心悦目。 又看到他亲切的扶着她的纤腰,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胸口。 青青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住一样,沉甸甸的,还有一种酸涩的味道,从心底涌出,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发苦,她胸口闷闷的,变得烦躁起来。 几天前这个男人,带自己吃饭时,还说着那样的缠绵情话,还说着自己在他心里位置。 可如今又和前未婚妻,一起陪自己的母亲,以他的性格,如果他不愿意,谁能左右的了他。 她哪里知道,来之前,秦晋根本就不知道梁雪媛会来。 她不想承认,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吃醋。 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人家是前未婚妻,你是前妻,严格说起来。地位差不多。 虽然离开王府后,和他还有些暧昧,也有了亲密的关系,但自己心里从来没承认过。 她眨了一下有些发涩的眼睛,自嘲的笑了一声,他怎样,你管得着吗? 她本来兴致盎然的,这会儿有些是魂落魄,逛起来也是索然无味。 她拉着锦儿,有些无力地说:“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上香。” 锦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一眼,“姐姐,其实,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的真相。” 青青淡然的笑了一下,“你瞎想什么?我和他又没关系。” 锦儿撇了撇嘴,就不愿意承认呗。 太后很快上好香,被众人簇拥着出来。 秦晋心里时刻在警惕,眼看着没有任何事发生,他也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此刻,明明天上没有云,太阳,却失去了光芒。 天地间像被一种,无形的气息所笼罩,这种气息,让人觉得压抑,窒息,有屈服下跪的冲动。 众人神色巨变,心狂跳,感觉将有大事发生。 秦晋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心里却莫名的发紧。 仿佛这种气息。能让人化为齑粉一样。 他从腰间抽出长剑,“保护太后!” 众人正想拥着太后,返回大殿内,大殿的门窗,却“砰砰”全部关紧。 这群侍卫疑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虽然知道大敌当前,个个临危不乱。 易景天在人群中搜索的青青的影子,关键时刻,这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早知道会有意外,就让她走了。 空气中这时弥漫着一股异香,非常好闻,让人四肢百骸变得懒洋洋的。 天空中粉红色的花瓣,洋洋洒洒,旋转着飘落下来,异常的绚烂美丽。 从阳光边,只见几个白点。飘飘荡荡,越来越近。 瞬间就在眼前,四个白衣,妙龄的绝色女子,率先轻轻落地。 飘落的花瓣更密了,异香也更浓烈。 “冯惠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天边一道声音,灵动缥缈,似有若无,却又显得冷漠无情,令人发怵,有十分动听,娇美难言。 就算是再动听的音乐,也比不上她万一。 天地间因这道声音,仿佛空气变得凝滞一般,连风都停了。 无形中。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久经训练的侍卫,也有人因这道声音,身子像秋叶一般颤抖。 太后的脸,变得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这道白影,仿佛从鲜花浪漫中走来一样。 不知她从哪里来的,更不知她是如何来的。 风在这一刻动了,掀起她的衣裙,犹如九天玄女一般。 长发如云,身姿曼妙,白色的面纱,看不清容颜,但是可以想象,却是极美的。 天,异常寒冷。而她穿的十分单薄。 那双眼睛异常的明亮,使日月无光,繁花失色。 “你是何人?与哀家又有和仇恨。” 太后毕竟母仪天下,自由一股气场。 “你自己做过什么,还需要别人来说吗?” 声音清冷,像冰一样,她身上,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让人臣服,让人不敢仰视。 就连秦晋忍不住都想垂下头。 他产生一种错觉,总觉得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和那时戴着面纱的青青,出奇的相似。 秦晋身体护着太后,又恢复了高冷,以及神情自若: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你是莲茜宫主。” 那女子并没有答话。好像她是天上的仙子,不屑于与凡人交谈,但是不开口,就是默认。 微微抬手,四个白衣少女,扬起手里的丝带,那柔柔弱弱的丝带,顿时变成了利剑。 寺院里的那些香客,撕掉身上的外衣,都是劲装打扮的高手。 四个少女,丝毫也没露出怯意,一场以少对多的撕逼大战,由此开始。 四个少女,个个貌美倾城,可杀起人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青青看得心惊胆战。她想悄悄离开,也已经不行了。 易景天心急如焚,混乱中再也看不到青青的影子。 莲茜宫主,眼睛弯了一下,抬起芊芊玉手,仿佛弱柳扶风一般,伸向了太后。 秦晋和易景天,奋力力去阻拦。 二人联手,也抵挡不住那万道霞光。 看她好像纹丝未动,可秦,易二人,已经感觉到那股压力,像水一样,无孔不入。 他们几乎只能招架,不敢还手,更确切的说是无法还手。 因为你只要一动,就会有空缺,展现在她面前。 她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秦晋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世间,还有如此高手。 如果论武功,二人联手,也抵不过她100招。 对付这种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智取必须找到对方的弱点,可他们对莲茜宫主一点都不了解。 第一次遇到劲敌,秦,易不敢掉以轻心。 易景天就算担心青青,这时也不敢分神了。 莲茜宫主手指上银光一闪,两道白光,向二人飞去。 二人抬剑挡住,却也被震得,胸口发闷。 趁你二人未稳。莲茜宫主,伸出素手,向太后抓去。 众人大惊失色,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这时谁也没想到,太后居然柳腰一弯,躲了过去。 真正的太后,还在大殿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玄一易容的。 莲茜宫主顿时大怒,蛾眉倒竖: “找死!” 三人合力,根本也不是对手。 “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莲茜宫主扬手一撒,无数花瓣,像利刃一般,飞射出去,更多的侍卫倒下了。 青青躲在一座石狮子后面。浑身瑟瑟发抖,真是太倒霉了,出门就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莲茜宫主,眼睛里射出阴毒的光,仿佛要把人凌迟一般。 她手轻轻一抬,无数银针,像雨丝一样,向三人飞去。 易景天此刻,已经把个人恩怨放下,他可以出事,但九爷绝不能有事。 “九爷小心!” 三人躲闪,可这时就觉得有一股强劲的风,碾压的人,心都得颤抖。 易景天推了秦晋一把,秦晋跳出圈子,胸口被那阵风扫了一下,顿时心中一滞,喉咙涌出甜腥,以剑支地,才稳住身子。 而易景天,只觉得一股大力向他压来,细如牛毛的银针,射入了他的肩膀。 青青在大石后面,吓得捂住了嘴巴,又看到那女魔头抬手。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飞快的冲出来,大声喊道:“景天!” “易将军!”玄一大喊,可好像已经迟了。 因为她手掌,已经打向了他的胸口。 本站访问地址http://om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79:准备后事? 青青飞身扑过去,但已经迟了,莲茜宫主的手掌,离易景天只有一毫。%d7%cf%d3%c4%b8%f3 就在青青心念俱灰,众人大惊失色时,那股强劲的风却突然停止。 绕是如此,易景天高大的身躯,也如枯叶一般向后倒去。 青青最先冲过去,抱住他的身躯,跌坐在地上。 而秦晋猛然看到青青冲过来,心中一慌,“青青,快离开,这不是你该来的。” 要他的命,他不慌,可青青在莲茜宫主面前,他却从没有的心慌意乱,更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 不顾胸口的滞闷,向前扯住她:“青青,听话,快走!” 青青没时间理会他,甩开他的手,看着怀里的易景天。 他脸色煞白,瞬间嘴唇就变得乌紫,像一片纸片,飘飘荡荡毫无生机。 “景天!你不能有事,你怎么样?你快开口说句话!” 青青双手颤抖的厉害,心中又恐又痛,头脑像不能思考,只是机械式的,晃着他的身体,希望能拉回他的意识。 “他姓易,叫易景天?” 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青青身后响起。 青青站起,瞪着有些泛红的眸子,狠狠的看着面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虽然知道她很可怕,但是悲愤,在她心里占据了上风,她毫不畏惧和她对视: “你听不到吗?女魔头!居然在神灵面前大开杀戒,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莲茜宫主浑身的那种气场,霸气,煞气十足,她那双冷峭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云青青。 “啪”一声脆响,在别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青青被她扇了一个耳光。 秦晋蹙眉,他的娘子,他从来没舍得动一根指头,如今却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打了一耳光。 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不允许,特别是看她委屈的瘪瘪嘴,忍住没出声,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秦晋心中一痛,伸手摸了一下,她有些红肿面颊,抬头,目光一瞬间变得阴鸷无比,冷冷的说: “莲茜,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本王一定要踏平你的玉蟾宫,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巴掌。” 莲茜宫主声音不带温度,“我等着!” 她一脸的冷落冰霜,扬起衣袖,发号施令: “既然冯惠婉不在,暂且留她一条贱命,走!” 说完不看众人一眼,冰冷孤傲的身影,掠了出去。 四名少女,面面相觑,虽说冯太后不在,可秦王在,杀秦王远比杀冯太后更重要。 但是主子性情冷酷,又独断专行,她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随后四人,追随宫主而去。 这儿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血腥味儿更加的浓烈了。 青青有些作呕,被她生生忍住。 转身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易景天,他脸颊苍白的几乎透明,双目紧闭。嘴唇由最初的乌紫变得煞白。 青青心里一阵悲痛,她蹲下身子,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稳定心神,手有些发抖的,摸向他的脉搏。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太乱,还是因为他受伤太重,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脉动。 “青青,和我一起回去,这里交给其他人。” 秦晋伸手去拉她,因为他不想让她,停留在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里。 “走开!” 可能由于伤心过度,也可能是因为易景天是为了他才受这么重的伤,更可能是,他和梁雪媛温柔相依。 青青心中五味杂陈,粗鲁的推了他一把。 她不知道,秦晋也受了内伤,还以为他完好无损,所以推的时候也没留情。 “啊!” 秦晋胸口一阵闷痛,紧绷的神经一松懈,被强压下去的那股甜腥。又涌上了喉咙,一个没忍住,只觉得喉咙一热,嘴角溢出血来。 众人大惊,玄一最先跑过去扶住他。 青青看他眉头紧锁,一副隐忍的模样,连额头,都能看到细密的汗。 才意识到,他也受了伤,心里一阵内疚,痛上加痛,刚想上前问一句。 这时只听到一阵环佩叮当声,一以及焦急又担忧的声音: “王爷,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淡粉色的身影,遮住了青青的视线,她看到梁雪媛,掏出腰间的白色丝帕,应该是帮他擦拭嘴角的血,声音还染上了一丝哭腔。 “王爷,你一定会没事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王爷带回府。” 她抽抽搭搭,那种心痛,悲绝,像对自己受伤的相公一样。 青青苦笑了一声,心里的酸涩从心底蔓延,变成苦涩,呼吸都是苦的。 她落寞转过头,沉淀了一下,喧闹的情绪,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快被另一种心痛所代替。 那就是躺在自己面前,生死未卜的易景天。 秦晋被人用简易的担架,抬着下了山,人缝中,他偏过头,却看到她冷漠的背影。 易景天受了伤,她悲伤欲绝,自己也受了伤,她都没抬头看一眼。 或许自己没有易景天伤的重,但最起码她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 他回过头,躺好。闭着眼,长出一口气,内伤的痛,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心尖上,那阵刺痛来的更加猛烈,他好想就这样昏死过去,然后什么都不用想。 太后被人搀扶着,从大殿内走出来,也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云青青抱着易景天的头,神情凄绝。 太后眼神流露出不同寻常的光,扫视一眼,那双威严的凤眼,更加的阴冷。 “姐姐,你包里不是有带药吗?” 锦儿的一声提醒,才让青青回过神,真是糊涂了,时间就是生命,她却在这儿浪费时间,陷入悲痛中,而忘了帮他救治。 她把易景天交给几个侍卫扶好,从包里掏出一粒药,塞进他嘴里。 可他牙关紧闭,根本就没有吞咽的能力。 锦儿早就从寺庙里,端出了一碗温水。 青青又把药丸,用水化开,众人把他抬回寺庙的床上。 她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淋入他口中,一勺药,足足喂了一刻钟。 之后,她又摸上他的脉搏,细细的沉吟,觉得他的体内,有一股十分混乱的气息在流窜。 但是庆幸,这证明他还活着。 青青在众人的帮助下,脱掉他上身的衣服。 她熟练的捻针,准确的刺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种专注,又自信的神情,使她身上带着一种耀眼的光环,让人生出一种敬意,不敢亵渎。 过了许久,云青青额头布满细密的汗,几缕秀发也被汗湿,嘱咐人,把易景天带回易府。 他被人抬出去,可青青险些晕倒。 屏气凝神的刺大穴,中枢等穴位,这十分消耗体力的,她大病初愈,一直都在强撑。 锦儿扶着她,两人乘着马车,一同回去。 易景天的伤,十分奇怪,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可惜古代不像现代,可以拍个片子,做个透视,再不行就化验血液,总能找出病根儿所在。 可此刻,只能凭经验,症状,以及推测,来诊治。 宫里的御医,也被派到易府,众人一筹莫展,只说易将军生命危矣,恐怕不行了,让准备后事。 虽然青青也是束手无策,但她始终坚信会发生奇迹,不让人准备后事,更没让人通知易夫人。 可他体内的那股气息只能压制,却无法解除。 就像一个无底洞,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把这个洞填满,银针的威力,也只能把这个气息聚在一起一时。 特别是每日喂药,都要费很大的气力。 饮食只能吃些米汤,仅仅是汤,一粒米都不能有,因为哪怕是很小的一个颗粒,都有可能卡到他。 每日夜里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那个气息最为强烈的时候。它会冲破各个穴位,在体内重新流窜。 易景天每到这个时刻,就备受煎熬。 浑身时冷时热,似冰似火,像受着最严酷的刑罚一样,疼痛已不能形容此时的感觉。 他无法开口,无法睁眼,更无法表达,但是青青却能感受到,他浑身的颤抖。 每到这个时候,都想让他安乐死,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付出100倍的努力。 查阅典籍,把青囊经翻了个遍儿,也找不到任何方法。 十天过去了,这天夜里,青青在白朔的帮助下,给他喂了药。 之后白朔回去,她留下来照顾他。 帮他盖好被子,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看他脸色依然苍白。人日渐消瘦。 她和他认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打量他。 他皮肤很细腻,也很白,比大多数女人的皮肤都好。 眉毛很浓,睫毛纤长,鼻梁英挺,嘴唇薄厚适中,非常的性感。 他长得确实很帅,比秦晋还要出挑三分。 但是青青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是,感觉他很熟悉,并不是因为现在认识,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一样。 他眼皮动了一下,很轻,却也被青青捕捉到了。 “景天!” 青青心里一阵惊喜,摸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又是一动未动,好像刚刚是错觉一样。 屋外,这是响起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青青把易景天的手,放在被子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推门出去。 只见夏含烟,倚在门口的柱子上,两眼红肿,神情悲戚。 听到开门声,连忙用帕子,擦了一下眼睛。 “云姑娘,他还有救吗?” 青青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自己心里也没底,安慰说: “我相信有奇迹!” 可这句话无疑,就是说易景天的伤,希望渺茫。 夏含烟哭的更加悲痛了,青青心中不忍,揽住她的肩,被她哭的,自己也想哭了。 含烟是个好姑娘,知道易景天病了,她一直帮着青青照顾,不辞辛苦,从早到晚。 “云姑娘,你跟我说句实话,如果他不能好,我也不想活了。” 夏含烟咬着唇,思绪飘缘,像是说给青青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从我第一次见他时,我就知道我完了,每日到易府,说是看望易夫人,其实都是为了想见他一面,哪怕他不与我说话,就看我一眼,我就会高兴一整天。” 她望着苍穹的夜空,嘴边挂着苦涩的笑: “我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更知道那个人是你,哪怕他把我当成你的影子,我也愿意,可是这也是奢望,他根本就不看我。” 夏含烟,深呼吸一口气: “他那种人,永远不想伤害任何人,从来也不会直接拒绝我。只会用实际行动,让我知难而退,我想放弃,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青青,皇上赐婚,我确实很惊喜,但是每日看他愁苦,我心里很痛,更不想用一纸婚约来束缚他,所以我才求皇上,让我退婚,只想有一天能感动他,让他由衷的能看到我,我并不奢望能和他在一起,只想默默的为他做些事。” “青青,看到这几日,你不辞辛劳的照顾他,看的出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姑娘,他怎么可能会不爱上你,如果他好了,我真的希望他能如愿。我祝福你们!” 夏含烟第一次把自己的心声,说与人听,而这个人还算得上是自己的情敌,可她心里一点儿都不恨她,还对她产生敬意,信任。 青青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并且拥抱了她一下,鼓励说: “含烟,你值得他真心对你,相信我,不要泄气!在我心里,他和我哥一样重要。” 两人聊了许多,许多是关于易景天的,还有一些女孩子们之间聊的知心话。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一抹白色的身影,仿佛踏月而来,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气的,从她们身边经过。 这抹白色身影,进屋,并关好门,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易景天看。 像是要从他脸上找什么答案一样。 她伸出素手,手上蕴含真气,目露阴狠,想要一招要他的命。 可是又被她狠狠的收回,面纱下,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从那双眼睛里,却能看出她十分的纠结。 对于眼前的年轻人,又恨又舍不得下手。 她清冷逼人的嗓音,喃喃自语: “易景天,哈,易良臣你的好儿子,你撒手西去,不管不顾,你个负心人,我要让你绝后!” 她那双明澈的眼睛,居然滴下晶莹的泪珠。 她手一抬,扬起一阵清风,易景天的身体像一片树叶一样,腾空升起。 挺直的悬在空中,她伸出柔夷般的手,手上带着某种魔力,像弹奏美妙的音乐一样。 只见几道白光,从易景天的体内,飞射出来,打在旁边的铜镜上,镜子哗啦,变得粉碎。 青青她们,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进来。 只有那面镜子烂了,其他的和她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这天夜里,奇迹却发生了。 子时已过,易景天依然睡得十分平稳。 青青伸手帮他拔了一下脉,她简直不敢相信。 他脉象平稳,体内的戾气消失不见,除了身体虚弱以外,没有其他症状。 “景天!”她试探地喊了一声,他的睫毛动了一下。 青青激动的差点没哭出声: “景天哥,我每日提心吊胆,你要是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 易景天像是感受到她的呼唤,动了一下眼皮,悠悠的睁开眼,声音十分的虚弱,却十分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青青!是你吗?” 青青抹了一下眼睛,回头,却见夏含烟已经默默的出去。 “景天哥,你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夜了。” 易景天勾了一下嘴角,摸上她的手,想看她一眼,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从鬼门关回来,他一丝力气也没有: “青青,每天我像处在黑暗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又好想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可我怎么也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他像用尽了生平之力。 “我好累,可又不想睡,你说我听” 他无力的闭上了眼。柔弱的像一张纸片。 青青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容,心里还是不能平静,易景天没事,哈,这真是苍天有眼。 “景天哥,你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内伤需要调理,明天我开几副药,你按时吃,保证一个月后生龙活虎。” 他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她的说法。 “我都说了,有我小神医在,没有治不了的病,只要有一口气,我都能把他治好,景天哥,你都没气好多天了,我这银针是可以斗得过阎王的,看他都怕了,乖乖把你送回来了不是。” “呵呵!”易景天不想笑,可又忍不住,“青青,你别吹了,我大病刚醒,一笑的全身都疼。” 青青也忍不住笑了,十几天第一次笑的这么舒心。 “那你休息,我在旁边看着你。” 易景天弯了一下唇:“你也去休息吧!” “你睡着,我就去。” 直到他睡的平稳,呼吸顺畅,青青才站起身,心里十分纳闷,他体内的那股气,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呢,这绝不是自己的功劳。 易景天身体底子不错,贵在年轻,所以恢复得很快。 十天后,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东西了。 对于他来说,这次重伤,却因祸得福,因为每天都能看到青青。 看她每天忙前忙后,他心里觉得很温暖。很幸福,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他都不愿意好了。 哪怕能自己吃药,他也不想动手,想让她喂自己,又怕她太累,又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青青还专门给他写了食谱,都是那些易消化,易吸收,又营养的东西。 扶易景天坐起来,并拿个枕头靠在他身后。 青青一勺一勺地喂他,他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看什么?”青青瞪了他一眼。 易景天低笑了一声,收回视线,想说好看, “这个药都喝了十几天了,闻到这个味都想吐。” 青青把勺子放一边,端起碗放到他嘴边说:“良药苦口,是谁上次还笑话我呢。” 易景天扬了一下唇: “这报应来的如此之快,青青我们俩是不是同病相怜,你刚好,我就病了。” 他目光温情似水。大掌覆在她手上,微微一抬,把那碗药,一口气喝完。 一只手拿下碗,一只手,却握住她的手不放: “青青,这次重伤,让我看清楚了许多事,看你为我担心,为我辛劳,我真的很感动。” 青青用力抽了一下,奈何他握的太紧。 “景天哥,你先放手,为你担心,为你辛劳的,何止我一个。” 易景天觉得,如果不趁这次机会和她重修于好,恐怕以后更难了。 虽然有以病要挟她的意思,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青青,如果可以,等我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儿,你愿意吗?” 他眼底的渴求,无法掩饰,心里又有些惴惴不安,怕她拒绝。 青青无奈的看他一眼,这个时候又不能太刺激他,掰开他的手,“等你好了再说!” 易景天有些失望地笑了,可心里也有些安慰,因为她并没有直接拒绝。 一阵敲门声响起,只见一个小丫头和白朔一起进来。 “云姑娘,家里的人参没有了。” “白朔,那你就去店里拿。” “青青,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店里也没有了,现在整个临沂城都缺货,有几家有的,成色也不好。” 白朔说,说着还对她眨眼睛,使眼色。 “景天哥,你好好休息。我来想办法。” 青青说着,跟着白朔一起出了门。 走到院子里,拉住他问: “你挤眉弄眼,什么意思啊?” 白朔神秘的笑着说: “青青,人参有个地方有,就怕你不敢去。” “哪里我不敢去啊?” “九哥的府上。” 青青张了一下嘴,又合上。 白朔一直觉得自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唉,这就是命。 人参,大补元气、补脾益肺、生津和安神益智,易景天现在最需要这个。 青青沉思了片刻,有什么不敢去的,大不了拿钱买他的。 况且易景天还是因为他,才伤这么重的呢。 秦晋近段时间,也在家休养,内伤差不多痊愈,但是心伤却没那么快好。 知道青青,每日吃住都在易府。 他有一种吃了闷亏的感觉,偏偏又说不出口,就冲易景天。面临危险时,第一想到的是自己份上,他就有苦难言。 20多天了,也没见过她一次,更没见她来看自己一次。 可明明自己也受伤了,再不主动,她可能已经把自己忘了。 有时候想想真是可悲,他堂堂九殿下,在她心里却没有任何位置,想见她一面,还得用些手段。 想着青青和易景天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这么朝夕相处,旧情复燃一点儿都不难。 他半躺在窗前的软榻上,阳光刚好照在他身上。 大丫头秋菊来报,说云姑娘求见。 秦晋一阵惊喜,猛然坐起身子,眼底又有些失望,慢慢的躺下,寡淡的说: “让她进来吧!” 青青进去,就看到他一脸的冷漠。身上盖着薄毯,眼睛看着外边,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身边来人一样。 青青冲他撅了一下嘴,你不看我,好像我很想看你一样,但是求人,又不得不放下身段。 “参见九爷!” 秦晋这时,才发现她,转过他那尊贵的脑袋,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 那口气,好像十分嫌弃自己来一样。 青青真想掉头就走,但是如果走了,就白来了。 “过来!” 她还没开口,他就下命令。 青青只得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站在他旁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九爷,有什么吩咐?” 秦晋神情不是很好,瞅着她的脸,看她一脸的冷漠疏离。他心底微沉。 “我也受伤了,你知道吗?你都不问候一声。” 他这个口气好像得不到关注怨妇一样。 青青努了一下嘴,听他声音,中气十足,想必伤已经好差不多了,但他既然说了,老子就问候一声,又不会少一块肉。 “九爷,你的伤可好了?” 秦晋听她那口气,那么敷衍,多不情愿一样,心里就有气,真想把她拉过来,爆打一顿屁股。 他冷笑一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薄毯外边,闷声说:“帮我看一下。” 青青只得蹲下来,伸出芊芊玉手,把上他的脉,就当他是病人,不与他一般见识。 秦晋却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并用力向前一拉,她整个人就扑在了他怀里。 额头正撞在他的下巴上,而他又张开嘴,在她额头上咬了一下。 “啊!”属狗的呀? 摸了一下额头,湿漉漉的,都能摸到牙齿的痕迹,“你干什么?不是你让把脉吗?” 秦晋神情严肃,眼神也有些锋锐,直逼她水灵灵的眸子: “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 问完这一句,他心里的那种酸涩,慢慢的蔓延的喉咙。 青青推拒了一下,腰却被他紧紧的箍住: “不是有人关心你吗?” 秦晋看着她白生生的小脸,20多天没见,好像又瘦了,他突然又舍不得把她怎样了: “可我最需要你关心!” 青青对上他那双炙热的眸子,心尖一颤,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和易景天在一起,所没有的。 他笑了笑,在这个世上。他在乎的东西很少,偏偏最在乎的,每每让他患得患失,提心吊胆。 在南楚,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确实没几个人敢惹。 可她,让他挫败,让他无能为力。 特别是,这次她受伤,更让他觉得自己不是神,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就算自己再厉害又怎样,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同样是没用的男人。 很想把她收入自己的羽翼下,可她偏偏又不肯,舍不得勉强她,只能自己每日煎熬。 易景天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一块绊脚石,而如今这块绊脚石,他更不能出手搬开,这才是最郁闷的。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青青,你搬回王府吧。” 其实这段时间,他都有安排人暗中保护。 可还是不安心,只有在自己的视力范围内,他才能觉得心安。 “我为什么要搬到王府,我哥还在呢!搬过来,任你欺负呀?” 她挣脱他的手,脸却变得红红的。 他看着面前,眼睛透出水样的女孩儿,心里一阵悸动。 最初,觉得她与众不同,纯真,活泼,灵动,还有些狡猾。 可慢慢的又觉得,她淡然,与世无争,做事认真,虽然有时候会损一点儿,但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 她那种恬淡。又自由奔放的个性,总能使一颗浮躁的心归于平静。 他是一个复杂的男人,不正需要,这样的女孩儿来中和吗? 此刻心里有个想法,这世上的女人有千千万万,而他的青青只有一个,他要拼尽所有,来保存这份美好。 他有些动情地伸出双臂,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声音落寞,又有些忧伤: “青青,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什么时候舍得欺负过你?” 青青想到上次在古寺,娇滴滴的美人依偎在他怀里。 他受伤,她还哭哭啼啼的,心里就一阵烦闷: “松手,我找你有事儿,听说你府里有人参,能不能借我,下次进到好的,我再还你。” 秦晋面上一沉,这意思不是为了他。她还不来呢。 口气不是很好:“最近人参紧俏,我也受伤了,也需要补气。” 青青刚刚摸了他的脉,强健有力,根本就不需要补。 “你正常饮食就可以了,小心补过头了。” 秦晋面色微沉,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听说她还专门为易景天写了食谱,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关心。 “我累了!” 松开她,把自己的手放在薄毯里。 青青看他把脸偏向一边,面部线条变得有些冷硬。 “那人参!” “别吵!”他闭着眼睛,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青青考虑到,是不是自己说话口气不好,连忙轻声说: “九爷,您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平时调理一下就没事了,那棵人参是用来救命的,你” 看他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就不信,是真睡着了。 青青悻悻的站起,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出了门。 心里咬牙切齿,这个人真是太无情了,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不顾。 失望的出了大门,这是却听到秋菊喊她,并把一个盒子交给她。 青青接过打开,里边是一刻,质量上乘的千年参。 忍不住笑了,这秦九九,也不算太坏。 本站访问地址http://om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80:解释一下,那句话的意思 一间雅致古朴的房间里,余烟袅袅,在桌子上方萦绕。 一名白衣婢子,恭敬的立在一旁。 “你在王府那么久,可探听到什么?” 上方的白衣人,正是莲茜宫主,她冷若冰霜,脸色像美玉一样莹润,绝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回宫主,丞相和秦王一直不合,可收为己用。” 婢子知道和宫主说话,一定要言简意赅,她不听一句废话。 莲茜宫主,美目半眯,浑身那种逼人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嗯,派人速去西京,告诉平沂王,本宫助他一臂之力。” “是,奴婢这就去办。” 婢子刚要转身,又被她喊住: “云青青嫁入王府,和秦晋的感情如何?” 婢子立马弯下身子: “回宫主,云青青刚进府,备受冷落,和秦晋的一直都不和,后来逃出府,秦晋又把她找回来,两人像是关系融洽,她又突然和他决裂,秦晋也没见伤心,还每日花天酒地,奴婢真的也看不懂了。” 莲茜宫主,一贯的清冷,自己打云青青一个巴掌,而秦晋所流露出的表情,是那么的心痛难忍,足见有感情。 “她和易景天又是怎么回事?” “回宫主,据奴婢所知,云青青进王府前,和易景天情意相投” “什么!” 莲茜宫主沉声打断,吓的婢子不敢再发一言。 她玉手按在椅子扶手上,轻推着,站了起来,脸上像凝结的一层霜一样。 “都退下!” 莲茜宫主冷漠的眸子,变得更加凌厉。 恍惚间,20年前的情景又浮现的眼前。 那么清晰的刻在脑海里,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心痛,那么的刻骨铭心。 一名绝色的美貌少女,脸上的神情是孤傲的,灵动的眸子,变得赤红,撕扯着,面前英俊挺拔的男人。 “你说过,什么都依我的,可为什么言而无信?” 男人一脸痛苦: “美倩,我答应娶你入府,一点儿都没变,可你不能让我做千古罪人,我不会背叛皇上的。” “皇上,哈,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个狗皇上,你个负心人。” 少女哭的声嘶俱厉,扬起手掌狠狠的打在男人脸上,而男人站着,纹丝未动,眼底的疼痛无法掩饰。 “美倩,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你是在逼我去死。”男人推开她,默默的转身,身影无限的落寞。 “你敢走,你走了,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我已经” 少女看他越走越远,身体已软瘫坐在地上。 这段尘封往事,让莲茜宫主冰冷的脸上,难得出现,忧伤的神情。 易夫人回到故里以后,日子过的倒也清闲。 每日养养花,喂喂鸟,烦心事,不再去想。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也无法掌控。 她没力气再去管他了,谁都年轻过,也都疯狂过,由他去吧! 这日,她和丫环松了一下院子的土,有些累了,回房歇息。 开门,只见屋里坐了一位女子,气质出众,美貌绝伦。 年纪大约20来岁,穿着白色衣裙,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 易夫人怔愣了一下,“姑娘,你是何人?” 那女子弯了一下嘴角,一笑倾城,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她眼睛里流露出轻视: “易夫人,别来无恙。” “你是?”易夫人疑惑的看着她。 “管好你儿子!” 她慢慢的站起身,走在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易夫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发起抖来,意识稍微清醒,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颤抖着倒了一杯水,喝着压压惊。 “来人,准备马车,即刻进京。” 易景天的身体,日渐恢复,青青从王府带回人参,交给了夏含烟,并嘱咐她: “等一下,你亲自端过去,我许久没到店里去过了,今日去看看。” 夏含烟哪里不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制造机会,心里还是有些怯意: “云姑娘,我怕他不愿意看到我。” 青青安慰她,“放心吧,大胆的去,我走了。” 她抬腿,出了厨房,夏含烟又喊住她: “你,真的放下他了吗?” 青青停住了脚,神情有些凝重,放不放得下,都不重要了。 他和夏含烟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他不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的自己身上,她有时候也看不清自己,何不让他找更好的。 她回头笑了笑: “含烟,你不要多想,我把他当朋友,当哥哥,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多照顾他,以后我就不经常来了。” 说完之后,转身出了易府。 看到夏含烟对他的一片真心,青青真的很感动,她是一个好姑娘,值得易景天真心对她。 对易景天。她心里还有一些惋惜,但是纠缠下去,不会有结果,只会精疲力尽。 外面的阳光很好,本来想回白水镇的,这么一耽搁,回去恐怕,年也已经过过了。 她深呼吸,感受着清新自然的空气,顿时觉得心胸开阔。 回到店里,还没坐稳,就来了一位重要的病人。 青青连忙迎上去,“爷爷,你怎么来了?” 唐爷爷身边还站了一位年轻人,诚实可靠,五官俊朗。 “青青,我这老毛病又犯了,晚上腿疼的睡不着,你帮爷爷瞧瞧。” 唐爷爷年轻时,也是吃过苦的,年纪大了,就落的一身疼痛的毛病。 年轻人扶他坐下,青青又令人,上来好茶,细细的替他把脉,老人家,没有其他大毛病。 “爷爷,你没什么事儿,平时注意休息,保暖,我给你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按时服用。” 青青一边说,一边写下药方,并交给旁边的哥哥。 抓好药,唐爷爷掏出银子,青青死活不收: “你都说了,我是你孙女,哪有孙女,收爷爷银子的道理,你再坚持,我可就生气了。” 青青故意沉着脸,唐爷爷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还准备过年时,带着礼物,和哥哥到他家探望的。 眼看就晌午了,想必们还没用膳,青青就准备带他们一起,出去吃东西。 唐爷爷也没推辞,青青把店交给哥哥,就出了门。 一路上说说笑笑,才知道旁边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是唐爷爷的孙子唐骁。 进了临沂城最豪华的酒楼,坐下点好菜。 “爷爷,今天一定要让我请,不要再争来争取的了。” 青青笑着说,因为唐爷爷一直要坚持自己请,这里的饭菜可不便宜,怎么能让老人家请。 “那就让唐骁请!” 唐骁笑的有些腼腆,点了一下头。 可菜上了一半儿,突然来了一个老人,说是他村里的邻居,现在搬到城里来住。 看到唐爷爷,怎么也得把他拉家里去,喝两杯,唠家常。 唐爷爷中途退场,就留下了两个人。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她和唐骁,还算是陌生人,况且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害羞的人,不善于和陌生人交谈。 青青觉得爷爷挖了一个坑,让她去跳,这意思是不是,想撮合自己和他孙子。 “你,你多吃点!”唐骁稳定了心神,才开口打破沉寂。 青青点了一下头,头皮有些发麻,天呐,如果现在离开,会不会显得不礼貌。 都是年轻人嘛,有什么好拘谨的。 她抬头笑了一下,“你别光看我吃吗,你也多吃点。” 又随便交谈了几句,气氛才有所缓和。 唐骁也没想到。爷爷会中途,把自个儿撂这儿。 好不容易吃完,青青抢着去付账,唐骁拦住了她: “哪有让女孩子,付钱的道理,回去爷爷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 “你先坐下喝杯水。” 他又说,看她头发上有个东西,他用手指了指。 青青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唐骁站起身子,把头发上的碎片,帮她拿下来。 “九爷,您不上去吗?”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青青只觉得后背一僵。 临沂城,除了秦晋,谁还敢称九爷。 地球果然是圆的,自从认识他,到哪都能遇到他。 她就算没回头,也感觉到,有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背上。 让她浑身局促不安。还有心虚的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他抓个现行一样。 秦晋进门就看到了她,和一个小白脸儿坐一起吃饭。 他还亲密地帮她弄头发,你们很熟吗? 是不是对她太放纵了,一眼看不到,就满树桃花。 明知道长的勾人,还喜欢对男的笑。 他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看到刚刚一幕,心里更是不舒服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妒意。 青青后来一想,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刚想站起来和他打声招呼。 又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九爷,您怎么到现在才来,人家可是等你好久了!” 青青屁股没抬起,又坐了下去。 秦晋迈着稳健的步子,经过她桌子边,还故意停留片刻。 青青本来就坐着,更感觉有一股压力,微微抬头。看到他冷硬的下巴,长长地睫毛还抖动了一下。 之后从她身边走过。 青青看他挺拔的身影上了楼,那一抹曼妙玲珑的身影,跟随在他身后。 等了好久了,看来是和美女早就约好的。 她心里更堵了,正好唐骁去结账,青青心里像赌气一样: “唐骁哥,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秦晋迈出去的脚顿了一下,下次,还想约下次,谁给你的机会? 青青刚转身,就看到朱浩挺拔的身影,对她十分有礼貌的笑了笑。 “云姑娘,爷,让我送你回去。” 青青动了一下眼皮,她怎么没听到,秦晋有说让朱浩送自己回去呢。 在爷身边做事儿,那都得学会察言观色,看爷的眼神也就明白了。 青青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的,就算对他有气,也不会牵扯到别人。 本想说不用他送,但是又知道,他的手下都是一根筋。 如果不让送,恐怕今儿一天,都会跟着你。 反正又不是同他坐一辆车,想想也不让人家一个当差的为难了,就对唐骁说: “这个是我朋友,我就搭乘他的车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爷爷!” 唐骁当然也看出来了,刚刚那个男人,看青青的眼神,像看自己的私有财产一样,想来是她熟悉的,所以就点了点头。 青青和朱浩一起出去,明知道他不会在马车里,掀起车帘时,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好像他会突然出现一样。 她刚刚坐稳,有听到朱浩的声音:“云姑娘,爷的信。” 青青又掀开帘子。伸手接过,纸上面写了几个,潇洒的正楷字: “回去等我,随后就到。” 几个黑笔字,安安静静的,可她偏偏有一种色彩斑斓的感觉。 揉成一团,扔在一角,躺在车上闭目养神。 很快,马车到了青青所住的巷子,她下了车,向朱浩倒了谢,走了进去。 回头,看他的马车离开,她又走了出来,心里有些烦躁,知道他肯定会来。 又想见他,又不想见他,总之,这种感觉很纠结。 她自己或许不愿承认,可偏偏也意识到了,她是吃醋了。 从上次在古寺。看到他和梁雪媛一起,她心里就不舒服,一直堵着一口气,不去见他,不想给他好脸色。 她也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原来她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她抓了抓头发,一直不想和易景天和好,难道潜意识里,喜欢上秦晋了? 这个念头都冒出,把她吓了一跳,一向洒脱不羁,可此时却有些乱了。 她又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上,想整理一下思绪。 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想面前有个阴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也没多想,以为是街上人多,所以就转到了左边。 可阴影也转到了左边,她又转到了右边,阴影还是挡在她面前。 青青心中有些恼怒,想破口大骂,你他妈不长眼啊。 抬头,却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凝视着她。 青青一惊,不太友好的看了他一眼。 转身,想要从他身边越过,被他一把扯住了胳膊,又往前一带,毫无疑问,把她带到自己面前。 “你在躲我,和我闹脾气?” 秦晋淡淡的蹙眉,瞅着她冷冰冰的脸。 “谁躲你了,我干嘛要躲你,我逛街也不行啊。” 青青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立马反驳的。 反驳的太快,恰恰出卖了她心中所想。 奇了怪了,这里他怎么能找到。 她当然不知道,朱浩看她进了门,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暗中瞄着她,所以秦晋出现的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他抓住她的手腕,丝毫也没有放松。 她对皮肤本来就很嫩,稍微动一下就会泛红,随着她的挣扎,又透出红晕,他有些心疼,又舍不得放开。 “你先放手,不要在公共场所,拉拉扯扯的。” 青青用力推拒着他,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看到了他,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就想找他闹,就不想和他好好说话。 秦晋皱眉,原谅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有时候真的猜不透姑娘的心。 他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明明是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还暧昧不清,该生气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你乖乖和我回去,我就松手。” 他舒了一口气,又把她往身边带了一下。 这么出挑的男人,站在街上。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吸引众人的目光。 这时已有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青青可不想成为焦点: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没看到周围都是人么?给人看到,多不好。” “你怕谁看到?我又没想把你藏着掖着,倒是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他的口气不是很好,是自己拿不出手,丢她的人了,还是挡了她的桃花运。 “你!” 青青跺了一下脚,没想藏着掖着,这句话让她下意识的心中一跳,那就是,他们是光明正大的。 秦晋不顾众人的目光,一弯腰把她抱起。 周围惊叫出声,特别是年轻的小姑娘,更是羡慕嫉妒恨。 青青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干嘛一出场,就要受那么多人关注,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还不快走!” 秦晋淡淡勾了一下嘴角。让你不老实。 迈开长腿,向前走去。 好在马车离得近,这种不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把她放进车里,紧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车里的空间很大,但是他高大的身躯,还有那种强大的气场,让她觉得有些拥挤。 她身体向里面躲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他沉默不语,身体向前一倾,把她压在了身下。 灼热的气息,炙热的眼神,让青青心尖轻颤,脸红心跳。 可能是刚刚在外边,环境空旷,并没有太注意,此刻只觉得鼻翼端,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儿。 她用手挡住了他的胸膛,把脸偏向一边: “你喝酒了?” 问过又后悔,干嘛指责他有没有喝酒,你管的着吗? “是喝了一点,但是我很清醒,知道我想做什么。”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高大的身躯,完全把她笼罩的身下,一手插入她的背后,轻掐她的腰部。 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对她放纵,不是不想找她,而是想给她时间,让她好好想一想。 有些事她自己想明白,远比别人告诉她,要有用的多。 他真的怕,她这么美好,像这样抱着她,都不敢太用力。 好怕自己一时疏忽,她却变成别人的人,如果真到那一步,他就是刨了别人的祖坟,也无法阻止自己后悔。 所以他不准备,再这么对她放任下去。无论她是恨自己,还是怨自己,他都不想再放手了。 “你先让开一点,沉死了。” 青青以手握拳,挡在两人之间,手正抵在他的心窝处,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那么稳健有力。 “青青,你知道吗,这一段时间,我心里都很不舒服,是你让我不舒服。”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些赤红,但并不显得狰狞,到显得有些疲惫: “我不允许你对别人那么好,唯独对我冷冰冰的,不允许你穿得这么漂亮,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不允许你对别人笑的那么姣美” 他像是说这醉话,又像是十分清醒,声音低沉。又有些模糊不清。 “你哪有那么多不允许,你凭什么管我?” 青青听他口气那么蛮横,不允许别人这样那样,却放任自己。 秦晋扬了一下嘴角,眼神变得有些魅惑,一手轻抚着她的面颊,一路向下,到她的颈项。 青青皮肤轻颤,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肩上一凉,整个香肩都露在外面。 她刚想起身,他的精致五官,就压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樱唇就被他含住。 未尽的话语,破碎的唇齿之间。 他的唇微凉,吻的很轻柔,也很慢,像是细心感受着什么一样。 他半眯着眼睛,多少天了,没这样好好抱抱她。 他眼底炙热如火,像是能把人融化一般。 手指从衣角漫入,轻轻抚摸着她紧致的肌,肤。 这种触感,让他心底狂跳不止,已经不满足这种温柔的浅尝辄止。 他手上稍微用力,她忍不住轻吟一声。 他趁势探入,缠绕她羞涩的小舍,她躲闪不及,双双触碰。 让他觉得浑身的气血,不受控制的在体内流窜。 清醒的时候,尚且对他不能抵抗,何况还喝了酒,他已经无法掌控自己体内的情绪。 “青青,除了吻你,我还可以做其他的吗?” 看似在征求意见,可是行动却是那么的直接。 他伸手去撕扯腰间的束带,有些急切。 青青一惊,回过神儿,这可是大街上,虽然在马车里,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她脸红的发烫,伸手抓住他的手: “秦晋。不要!” “不,没有人敢来!” 这男人执拗起来,也是让人难以忍受,伸出滚烫的手,把她的手拉向腰间,声音有些嘶哑: “青青,他很想你,我也很想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低头亲吻她的面颊,轻咬她的耳,垂。 那种灼热的气息,像是能把人融化一般。 青青死死抓住他的手,都快哭了,隐忍着,说: “我会讨厌你的。” 身上的男人,动作微顿,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呼吸有些粗重,夹杂着酒味儿,更加的让人面红耳赤。 空气中那种暧昧的气氛,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么亲密接触,可还是让青青后背都冒了汗。 这种局促。还有心跳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接触的多了,而有所缓和,反而在他面前,还越来越羞涩。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还有头发,坐在一边,不敢看向他。 秦晋也有些衣冠不整,他笑了笑,伸手想帮她,拉一下肩上的衣服。 她却防备的看着他,一张脸红的像三月的桃花。 他勾了一下嘴角,深呼吸,压着了体内的汹涌澎湃。 目光变得深沉: “我要想动你,你能逃得掉吗?” 青青瞪了他一眼,抬脚踢了他一下。 他笑的更开朗了,之前心里的阴霾烟消云散,虽然她没有对自己,做任何解释: “青青,我这段时间。都没有打扰你,你不喜欢的,我尽量不去做,我能体谅你,你是不是也该,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我一直都想让你自愿入府,不想强迫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舍得,你明白吗?” 青青只觉得一颗心疯跳不止,像要自己从胸膛跳出来一样,让她不敢开口。 “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可如今才知道,还真有,就是不敢惹你。” 他伸出手,放在她的肩甲上,让她面对自己: “青青,不要对我这么冷漠。你用心来感受,就会明白,我不比易景天少爱你一点,他能做的,我都能做,他不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这个人,一旦变得深情起来,青青也无法招架,她的头有些纷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却让她陷入,更加不适的地步。 “我只把易景天当哥哥。” 说完意识到什么,更不敢看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果然,她这句话,无意安抚了他的心,在向自己证明。 秦晋眉目舒展,浑身的线条变得更加柔和,他弯了一下唇,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青青一张粉面。变得像个红苹果。 秦晋撩起她鬓角的长发,在手指上缠绕,“脸红什么?” 青青伸手拍了一下脸,才不愿意承认:“谁脸红了?” “都坦诚相见多少次了,亲一下,还害羞。” 秦晋觉得心里受用极了,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低下头,在她耳窝处轻轻的说: “你那是喝醉了酒,可比这豪放多了。” 耳边有些麻颤,她躲闪了一下: “你说什么?” 秦晋笑的更加暧昧,“你当时可是说过一句话,我听不大明白,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 “我说什么了?”青青不免好奇。 “你说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捉了一只皇室大鸟,个头还不小,你能解释一下吗?” “腾”青青还没恢复正常的脸颊,一下又烧的100°,想必都能煎熟一个鸡蛋,煎糊! “我没说过!”她气的跺了一下脚。 “你真说了。”秦晋目光沉了沉。 “你” “你真的有!”他爱极了。她脸红心跳的样子。 “秦晋!”青青猛然站起,粗暴地推了他一下,“你很讨厌!” “生气了?”他拉了一下她的手,一副讨好的口吻。 “没有说过,没有!”青青狠狠瞪他一眼。 秦晋挑了一下眉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没有,我就当没有吧。” 青青伸出手,掐住他胳膊上的肉,狠狠的拧的几圈儿。 什么叫就当没有,那不是还是有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醉的一塌糊涂,还不是你引导的!” 她又剜了他一眼,“不要说得好像都是别人主动一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秦晋皱了一下眉,嘴里“嘶”出了声: “你还需要别人引导啊?你不知道你啊!轻点儿!” 他一句话没说完,青青手上更用力了,悻悻的说: “再说!” 秦晋觉得这样和她斗嘴,真是有意思极了。 “你是让说,还是不让说?” 青青看他嘴角含着玩味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跺了一下脚,就要打开帘子下车,不想和他再说一句话。 秦晋伸手又扯出了她的胳膊,放低姿态: “真生气啦?” 青青不理。 “好了,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青青还是没有转身。 秦晋用力一扯,她跌坐在自己腿上。 “青青,那晚是我拿着你的手,引导的,我诚心诚意给你道歉,下次不会这样了,让你主动!” 天呐,秦九九,你确定这是道歉,不是气死人。 “秦晋!” “在!”他眼角上扬。 “你!”她气的有些发抖。 “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青青已经气的无语。 “不生气了,我错了!” 青青嘴都撅到天上了。 秦晋目光变得幽深,双手从后边拥着她,“青青,我有些冷,你别动,让我取会暖。” 让他取暖。可她为什么就想到了暖床。 青青忸怩了一下,她后背都出汗了,用力推开他,并迅速的跳下马车。 “青青,你去哪里,不管我了。” 秦晋口气透着委屈,也跟着跳下了车。 可是青青跑的非常快,他想追过去。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这么一个大男人,追着人家小姑娘跑,真怕被人当成色狼。 他只能迈开长腿,大步的跟上,摆摆手,车夫也驾着马车跟上。 只见青青拐进了巷子,应该是回家。 他快步跟上,还没走进去,又看她走了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件衣服。 秦晋看到那件衣服时,心中一暖。 “你不是说冷了吗?你的衣服,还给你,在这儿占地方。” 她伸手递给他。秦晋接了过来。 这个小丫头,口口声声的说,讨厌自己,可是做出来的事,却并不是那个样子。 衣服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想必是洗过的。 他把衣服穿上,没说一句话,伸手拉过她。 “喂,喂,你干什么?这下不冷了吧,该回去了。” 青青挣扎了几下,显然没有挣脱。 “我们是该回去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谁跟你我们啊,我也要回去了。” 她往后挣着不愿意走。 秦晋停住了脚,“你知道我喝了酒,马车晃的肯定头晕,你不愿意送我回去,那我就住你这儿了。” 住这儿,怎么行,哥哥还在呢,哪有地方给他住。 “不行!” “你不愿意管我,我可怎么办?” 秦九爷说的可怜兮兮的,好像是路边儿,没人管的流浪猫。 “你不是有车夫吗?” “我是说车上颠簸,醉酒的人最怕颠簸了,你不知道吗?” 秦晋一副醉得很严重的样子。 青青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儿,刚刚不是清醒的很吗? “你的车夫,车技很高的。”他上次坐过,一点儿没感觉到颠簸。 “换车夫了,不信你上去试试,你就扶着我点儿,送我回去,我再让人送你回来。” 秦晋拉着她,几步走到车边,还没等她反应,就把她弄进了车子,接着,马车闪电一般飞驰出去。 正文 081:在关心他 马车飞速行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秦晋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闭着眼睛。%d7%cf%d3%c4%b8%f3 车里的灯光有些暗,柔和的光,映在他脸上。 使他平时看起来冷傲的神情,变得柔软。 长长地睫毛,英挺的眉,鼻梁也很挺直,嘴唇薄厚适中,并且还很润泽。 他还是双眼皮,相比易景天狭长的丹凤眼,他的眸子,显得更有神。 “想看,回去好好给你看看,这里能看清吗?” 他闭着眼,悠悠开口。 青青心里一紧,你妈,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在看他。 她像做贼一样,连忙收回视线,眼睛看向别处。 “今日朝中的姜大人,约我出去商谈要事,梅如雪是去作陪,不是冲我去的。” 他依然闭着眼,声音很轻。 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这是空腹喝酒的结果。 他上楼仅仅待了片刻,对姜大人说了下次再约。 梅如雪多日不见他,哪那么轻易让他走,就缠着他说。 如果提前退场,就自罚三大杯。 当然,他不想喝,也没人敢逼他。 但是他不是没有风度的男人,毫不犹豫就喝了三杯。 之后在梅如雪失望的眼神,下离开了酒楼。 刚刚与她亲密接吻,体力的那股强烈感觉,暂时压住了,胃中的不适。 这会儿一平静,觉得胃里有些酸胀,还有些泛疼。 他慢慢的深呼吸,忍住。 青青努努嘴,他这是在和自己解释吗? 心里一轻,但是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干嘛和我说这些,我又不想听。” 秦晋把整个头,靠在她的肩上,勾了一下嘴角,没有出声。 车子很快就到了他的别院,停稳之后。 青青先跳下车,就等着他下车之后,自己再坐车回去。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见他下来,她掀开帘子,想喊他一声。 却见他捂住肚子,脸色有些苍白。 青青心里一惊,伸手摸了他的额头,额头上汗津津的,看他这个样子。自己更不能走了。 她心里更紧张了,“你怎么了?” “胃不舒服!” 他拧着眉,说了一句。 青青慌忙把他扶了出来,并扶他进了院子,去了房间,让他坐好。 她也觉得奇怪,前两次来这里都有婢女,怎么今日冷冷清清的。 “怎么会胃不舒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东西?” 青青蹲在了他旁边,出门的急,连药包都没带。 秦晋半眯着眼睛,其实胃痛,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但是他突然想博取同情心,眉峰堆的更紧了。 “我内伤一直都没好利索,又空腹喝了白酒。” 青青又紧张,又责备的看着他,“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这里的侍女呢!” 秦晋半躺着,眯着眼睛。说: “我平时也不经常来,留她们在这儿,还要付一份工钱,所以都打发走了。” 青青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九殿下,什么时候这么节约了,还是说王府这么穷了,连几个闲人都养不起。 她那知道,秦九爷今天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她留下来照顾自己。 所以提前让朱浩,把那些侍女都支走了。 拎了一下水壶,里面的水一点温度也没有。 青青扭头看着他,一脸痛苦,隐忍的模样,有些心疼,转身去帮他烧开水。 烧水的同时,又煮了一点小米粥。 水开之后,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看他还是眉头紧锁。她用嘴吹了几下,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开口说。 “赶紧喝点水,大口的喝,一口咽下去。” 秦晋微微睁开眼,把身子坐直,把无赖进行到底:“你喂我。” “我!你自己喝!” 青青白了他一眼,就不信连水都喝不了。 “都能照顾人家那么多天,喂我喝水,都不愿意。” 秦晋索性又闭上眼,躺了下去:“不喝了,疼死正好,反正又没人心疼。” 青青看他那一脸幼稚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你都多大了? 你又是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才三岁呀。 “好好好,我喂你!” 她无奈的伸手,把他扶起来,把水杯放在他嘴边,像哄孩子一样: “水有一点烫,但是烫一点才有用,记得要大口的喝啊!” 秦晋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在体内蔓延,那种不适的感觉,真的轻了不少。 他眉梢上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青青被他看的,有些窘迫。 哪有这样看人的,没礼貌,小时候没学过思想品德嘛。 狠狠的瞪他一眼,可他依然不知悔改。 青青气不过,手里的杯子,猛然向上一抬。 秦晋吞咽不及,被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剩下的半杯水,也全部撒到身上。 “活该!” 青青放下杯子,想着粥差不多好了。就进了厨房。 秦晋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 喝的热水,胃里也暖暖的,疼痛感也慢慢消失。 又看到青青端着碗出来,把一碗粥放在他面前: “小米最养胃的,你吃一点。” 秦晋看了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粥,白白的烟雾,飘渺着,环绕着,还带着某种清香。 他的目光柔软的看向她,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愫,让他觉得胸口有些发涨。 “谢谢!” 这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在胸口处荡漾。 他从小生在皇家,讨好他的人不在少数,可又有几个是真心对他的。 就算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也会阳奉阴违,两面三刀。 太多时候,他都带着厚厚的伪装,不敢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他不记得,多久没有这种亲切感觉了。 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刻意想得到的,就算别人讨好他,他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可这一碗简单的小米粥,却让他感动,确认他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他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静静的。 被他饱含柔情的眼神一扫,青青有些尴尬。 夜幕降临,屋里只有一盏宫纱灯,有些暗。 但是却溶解了他身上的冷漠疏离,以及不可一世,使他看上去非常柔和而又温馨。 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像极了男女主人,丈夫晚归回来,妻子为他,贴心地准备宵夜。 这个念头,让青青变得有些不自然,连忙想开口,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 “我看出来了,你的胃有些问题,胃病三分治七分养,平时一定要注意,预防胜于治疗,明知道内伤没好,还去喝酒,你是不是傻呀?” 说了一大堆,说过之后更郁闷了,好像自己特别有资格管他一样。 秦晋轻轻抬头,眼底掩饰不住的愉悦,“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明明是在问,可偏偏让人家听到肯定的意味。 青青眨了一下眼睛,有关心他吗? “少自作多情,我是站在大夫的立场上,劝病人。” 秦晋拧了一下眉头,把最后一点吃完。 抬头对着她轻笑一声,像是要从她的表情里,找某种答案一样。 “那我宁愿做你一辈子的病人。” 青青被他看的窘迫,连忙转移话题:“锅里还有呢?” 秦晋眼神,笑的更加温柔,“你帮我盛!” 她不就是怕自己没吃好嘛,不管是不是,反正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青青挠了一下头,怎么被他看的,老莫名其妙。 端起碗,又帮他盛了一碗端过来。 秦晋这时,却伸手把她拉了过来。 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也是软软的: “神医,我生活上自控能力一向都不是很强,你能不能留下来监督我?” 青青一偏头,正对上他那双炙热,又充满柔情亮眼睛,心中一动。 自控能力不强,自己都承认了吧。私生活乱的一塌糊涂。 青青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显然是徒劳。 “我要回去了。” 秦晋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一片: “这么晚了,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晚上不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总觉得他那句话的,暗示特别明显。 “哪有多晚,你让车夫送我回去,不就行了。” 他的手丝毫也没有放松,身体也靠得更近,“车夫已经回去休息了,他也辛苦了一天了,我怎么好再让人喊他来。” 青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秦九爷,什么时候心肠变得这么好了,还关心人家辛不辛苦,你不都是只考虑自己的嘛! 这落后的古代,马车,恐怕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了,如果是现在。直接手机发个信息,就能打到的士。 “我出来的时候,我哥又不知道,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青青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才意识到,好像哥哥知道,她就可以夜不归宿一样。 秦晋当然听出来,她话里的语病,也没有点破: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你哥。” 青青张了张嘴,对上他的眸子,他含着笑,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那也不行。” 派人通知了她哥,那更不行了,现在和他名不正,言不顺,晚上在这儿留宿,哥哥会怎么想。 “现在天太晚了,外面又冷。那不如这样,等我吃好了,我去送你,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回房间,先去沐浴,回去就不用麻烦了,直接可以休息了,反正在这等也是等。” 秦晋说得十分诚恳,看不出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好像是真的,为她节约时间一样。 青青看了他一眼,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还沐浴。 “你身体好了吗?能去送我?”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秦晋眉目舒展,挑了一下眉稍,捏了一下她的手: “有小神医在这儿,它敢不好,放心吧,有你这么心疼我,它已经没事了,我也没事了。” 青青连忙把脸偏向一边,想着回房间也可以,不用再看到他在这儿发神经。 抽出自己的手,就到了卧房,又从里边把门关好。 房间隔壁的耳门没关,居然白雾缭绕,她走过去,拨开层层帐幔,里面是准备好的洗澡水。 他不是说这里没有仆人了吗?这水是哪来的? 水温适中,她走向门口,从门缝里,看到他低着头,静静地吃着东西。 拉了一下门,看门栓的够结实,才放下心来。 坐在床边,等一会儿,纠结半天,决定还是去洗一下。 这段时间是挺累的。也没好好休息过,想着门关的够死,他应该进不来。 索性也就大胆的进去了,旁边还有,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这个骗子,不过心里面,为什么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浴桶很大,水温刚刚好,还放了一层玫瑰花瓣。 看来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突然想起了一首唐诗: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拍了拍脸,一抬头,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那么高大,颀长的身影,穿着贴身衣物,立在旁边,嘴角含着笑。 青青或许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进来。但是鬼使神差一般,抱着侥幸的心理,还是宽衣沐浴,但是等他真进来时,她本能的还是觉得窘迫。 其实也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而是内心深处,对他并没有那么的抵制,甚至还,想到此,她更加脸上发烧。 “你怎么进来的?” 一矮身,像一条鱼一样,滑进了水里。 秦晋轻挑眉梢,笑的有些玩味,区区一扇门,能挡得了他,那他九殿下,也太浪得虚名了。 他笑了笑,随手轻轻一扯,身上的衣物,飘然落在地上。 他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腾起,又落入水中。 青青感觉水面一沉,慌忙探出头,扬起脸,就看到他精致的五官,熠熠生辉的眸子。 深邃目光中包含着万千柔情,秦晋目光一沉,看到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心中一紧。 弯腰把她光洁的身子,抱在怀里。 水面上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亲,吻着他们的身体,青青整颗心,都快跳出来。 水中,她的身体很滑,一缩,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秦晋胳膊长,一伸手,又揽住了她的腰,她想往前面躲,但却被浴桶壁挡住,无处可逃,被他带到胸前。 贴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躲,你能躲到哪里去?” 他嘴角看勾起一个,堪称动人的弧度,眼神更加魅惑,笑容邪肆。 “青青,既然你不讨厌我,我也喜欢你,不如,搬回王府吧!” 他神情十分的庄重,又诚挚。 搬回王府,他都说了很多次了。 “谁说不讨厌你了?” 青青身体贴着他,觉得全身暖烘烘的。仿佛水已经被煮沸一样。 口是心非,他以前不曾感觉过,如今被一个姑娘说讨厌时,他才体会的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目光变得更加深沉: “我不管你是真讨厌我,还是口是心非的说讨厌我,总之” 青青浑身的肌肤轻颤,只感觉到他温柔的气息,在自己耳边,声音很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震动着她的耳膜。 “我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私有宝贝儿。” 听他深情,直接,而又霸道的宣誓,把自己贴上他的标签,她为什么讨厌不起来,心里还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水灵灵的眸子。被水汽氤氲,显得更加迷离,像是能吸人魂魄一样。 感觉他的下巴,在她颈项处来回磨蹭,那种麻麻的,痒痒的触感。 让她面红耳赤,一回头,他性感的薄唇,在她面颊上亲吻一下。 轻轻的扳过她的身子,唇却没有离开。 夹杂着着浓重的气息,从唇角移到唇瓣,辗转缠绵,轻轻撕咬。 “青青,我爱你!”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唇齿间,那股清新,而有纯净的气息。 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快告诉我,是不是?是否在内心深处也有我的一席之地?” 他贴着她的唇瓣,未尽的话语,仿佛直接从口中,直达心底。 震撼着她的心脏,是否也爱他,之前一直想逃离。 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彷徨,如此迷茫,要离开他的念头越来越薄弱。 还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心中不满。 云青青你,心里是否有他的位置?这个答案,想必不用她去探究,已经变得昭然若揭。 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面前的男人有些失望,手上用力,低头轻吻着不可描述的部位。 看面前的人,眉目含春,樱唇似火。 他眼中两簇火苗,燃烧的越来越旺,几乎变成熊熊大火。 她仿佛也被这团火,所以吞噬,气息越来越弱。 越来越空。直到,被一股强势,而又霸道的力量,所充实。 大桶中,水的浮力,让她的身体,无处着力,虚飘的像一片浮萍。 后背贴着坚硬的木质,她才有所回神: “你内伤还没好!” 声音妩媚,不像是拒绝,到像是在邀请。 “它没伤!” 耳边的笑容更加的邪气凛然。 抬头,看他那一股的邪魅劲儿,她眼波流转,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再也不敢看向他。 再次睁开眼时,身上盖着轻柔的薄被,虽然外面很冷,但屋里却是暖洋洋的。 她环视了一下房间,周围的环境。陌生而又熟悉。 门这是“吱呀”一声,被打开,接着就看到他的身影,走进来。 他穿着十分宽松,随性,简单的衣裤,上衣也是松松垮垮的,并没有穿锦袍。 这么随意的混搭,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颓废的性感。 青青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他一眼就会心跳加速。 为什么觉得他那么好看,不光是帅,还有一种时间沉淀的,特殊气质,以及一种成熟的男人的魅力。 觉得越来越没出息了,听到轻缓的脚步声,她的心,项不能忍一样。 接着床边一沉,秦晋抬手理了一下她的秀发。 “这么早就醒了?不多休息一会儿。” 青青抬手打了一下他,“睡不着了。” 秦晋坐在床边,一条腿曲着,放在床上。 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沉声问道: “青青,既然睡不着,我想问问你!” “嗯!”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和我闹脾气,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第一次对女孩子花心思,其实有很多事,他都是粗心大意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青青深呼了一口气,还是沉默不语。 “我觉得,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 他手上又用了些力,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我不是你男人吗?你为什么不行使自己的权利。有什么事可以质问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青青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能回去,恐怕这一辈子跟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好歹是一个现代青年,应该洒脱开放,有什么说什么,不是吗? 她舔了一下唇瓣,清了一下嗓子。 “就是,你要是认准了我,以后就要做到,不准再纳什么小妾,养什么小三的。” “养小三?”秦晋挠了一下头,显然是没听大明白。 “就是婚姻只能有两个人,再加一个人,就是第三者,就称为小三。” 青青这次好心的,给他做了科普。 他笑了笑。看来楚千痕说的没错,她善妒,容不得其他妇人,不过这不是问题: “就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的吗?” “别光说简单不简单,你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趁早就撒开手。” 青青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就有些生气,就知道他一个封建统治者,做不到。 他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笑出了声。 青青白了他一眼,看他的笑容,就像嘲笑自己很可笑一样。 抽出自己的手,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边穿边说: “你去和佳人有约去吧,我回去了。” 秦晋轻轻笑了,伸手又把她按坐下: “我哪有什么佳人,我的佳人不就是你吗?” 青青用力的推了他一下,气呼呼的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古寺。太后进香,谁都没带,就带你和梁雪媛,你们还当着神灵的面搂搂抱抱。” 秦晋拍了一下额头,这么久远的事,他都记不大清了。 这丫头,干醋,却吃了这么久,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平时看她那么豪放,大大咧咧,原来心胸也是这么狭窄。 “笑什么笑?” 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就来气。 “你能为我吃醋,我还不笑啊。”秦晋拨弄了一下她的刘海,收敛了笑容,神情变的很庄重: “太后去进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去,我和她订婚快三年了,我可以一天要你五次。但是却从来没碰她一次。” “你。” 听他说一天要五次,说的这么露骨,好歹还是一个王爷呢?外人面前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在自己面前,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口。 青青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难听。” “有难听吗,不就是说一个事实嘛” 看青青瞪他,他连忙笑着说:“好好,我说隐晦点,行吧。” 他轻笑出声,其实在自己面前,脸皮可以厚点儿。 “我如果对她还有念想,就不会退婚了,像我这个年纪,要想成亲,几年前都成了,可我迟迟不愿意成亲,或许在潜意识里一直在等一个人,现在看来。我的坚持是对的,我们之间没有小三!” 他还挺会现学现卖。 “可太后又不喜欢我,你退婚,她们肯定认为是我” 青青有些沮丧,你要知道这古代,讲究忠孝两全! 他把玩着她胸前的秀发,口气无比真诚: “她喜欢不喜欢是她的问题,我的事从来不允许别人插手,我退婚,并不完全为了你,就算没有你,这个婚早晚也是要退的,因为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我说这么多你明白吗?就是不光是梁雪媛,哪怕任何一个女人,我都没有动过其他心思,在我面前只是一个纯粹的女人,连好感的,算不上。” 青青一瞬间抬头。他这不光是向自己表决心。 他的这段话,如果是一个浅薄的女子,可能只理解表面的意思。 听了还会不开心,因为在他心里,还不够重要,还没有,能让他为了自己退婚的地步。 可一个聪明的女人就不会这样理解。 他传递一个信息,就是他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退婚是因为不喜欢,没有感情。 并不是见异思迁,遇到了新人,抛弃旧人。 身边不乏女人,没有对别人有过念想,说明他不是一个轻易动心的人。 也试图在青青面前,提升自己的形象。 就怕她会认为,可以为了她,甩未婚妻,以后会不是为了别人再甩自己,所以他才说了上面的一段话,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不重感情的人。 又给她理直气壮的勇气,如果某天,太后指责她,挑唆九爷退婚。 她就可以怼回去,是因为他对梁雪媛没感情,不怪别人。 她骤然抬头,心脏像是不能承受。 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霸道,不可理喻的封建**着。 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如今看来,他不但明白,还隐晦地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说了一圈儿,无非就是说明他,是一个重感情,而又不滥情的人。 这种人在现代,尚且不好找,虽然现在的社会制度,提倡一夫一妻。 男人在这个大环境下,表面上不得不信誓旦旦,可内心深处。有几个不想左拥右抱的。 在这么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一个封建统治者,能开口说出这种话,就足以让人感动。 她脑子转了一圈儿,也没有想到反驳他的借口。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索性一次说清,省的她又自己瞎揣摩。 青青用手挡在额头,不好意思去看他,突然又问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问,又觉得很傻的问题。 “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问了之后又觉得后悔,他会不会嘲笑自己。 果然他笑了,青青更觉得没脸见人了。 “你说呢?” 我要知道,还会问你吗? 青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万一他不回答,自己该多丢人。 秦晋身体向前一倾,把她压在身下。嗓音变得低沉,贴在她的嘴角: “我亲过你,抱过你,还和你做过最亲密的事,你说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道!” 青青脸颊发烫,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亲过,抱过,甚至发生过关系,也可能是原始动物本能,生理需要。 “既然不知道,那我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或者是不说话,闷头做事。 “秦晋,你别闹了。” 看他张牙舞爪的扑过来,青青一边笑一边躲,拿被子把他蒙住。 “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能老实一点。” 秦晋掀开身上的被子,挤压着她,柔软娇小的身躯: “一大早穿成这样,和我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难道不是对我做某种暗示。” “少自作多情了,赶紧起开!” 青青一用力推他,牵扯的全身都疼。 特别是那里,更是火烧火燎的,提示着,昨天晚上是多么的疯狂。 她突然间脸变得更加滚烫了。 “你这脸红心跳的样子,会让我瞎想的。”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其实还真想做点什么。 只是怕她的身体吃不消,自己也还在恢复,不能贪图一时之快,欲念被他努力的克制住。 “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一会儿,起来记得用早膳,我要去早朝了。” “嗯!” 青青乖巧的点了一下头,他帮她掖好被子,又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之后恋恋不舍的走向门口。 他走后,青青是有些累了,但是却睡不着,莫名其妙的激动,脑子里也不知道乱想些什么。 辗转了许久才眯了一会儿。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看着身边空空荡荡,她还有些失落。 本站访问地址http://om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82:这是我心上人 门口的侍女,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立马敲门进来,服侍青青穿好衣服。ziyouge 又准备了精致而又丰盛的早餐。 作为一个现代人,吃饭还是不习惯让人伺候,很多人看着,真吃不下。 青青摆手让她们退下,吃了东西,感觉外面天气还有些冷。 秦晋临走时交代了,让她天暖和一点儿再走。 闲着无聊,出于好奇,就在他书房里,想找几本书看。 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他那种人,居然爱看书。 书房里,琳琅满目,分门别类,古典文学,诗词,医书,还有一些风月宝鉴的书。 青青打开一本,里面的内容,污秽不堪,怪不得他在床上,动作那么娴熟,到底是书上学的,还是实战经验啊,真是闷骚的男人。 她一生气,把书给他摔了回去。 最多的还是兵法,旁边还一些古代。 她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抽出来一本小传,随意的翻着,居然从里边落下来一块丝帕。 青青心里一跳,难不成是老相好的。 上面绣了一朵并蒂莲,旁边还秀了,娟秀的字,如意! 她心中一沉,又想到,他那么大年纪的,就算以前有喜欢的人,也无可厚非。 情理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能理解,并不代表心里就能接受。 把丝帕,又放进书里,把那本书塞回去。 看看外面阳光明媚,索性也就回去了。 到店里,发现哥哥并不在,伙计说,三皇祖师会的会首,邀请哥哥去探讨医术。 青青心里想,三皇祖师会的制度极严,怎么会邀请哥哥,难不成,秦晋从中斡旋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看到易家的小斯进来,说易将军,让过来云大夫过去。 青青也想去探望一下他,在街上买了一点新鲜的水果,就跟随着小斯一起去了。 到易府,时间还不算晚。 她推门进去。却见易景天自己在洗脸,看来生活能自理了。 听到脚步声,他才回头,看到青青,他把手里的帛锦,递给了旁边的丫头! 缓步走过来,柔声说:“你来了。” 青青扶着他坐下来,关切的问: “景天哥,今儿觉得身体怎么样?” 易景天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她的称呼有些不甚满意,拉她坐下: “如果我要说好了,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过来看望我了?” 青青手顿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笑了笑说: “怎么会?” 易景天勾了一下嘴角,总觉得她现在变了。 以前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有什么事儿,也愿意和自己说。 可如今从那双灵澈的眼里,再也看不清她了。 他又伸手扯住了她的手: “青青,我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你可知道,最后调理不好,可能就会功亏一篑,你,还是你留下来照顾我吧,你不是大夫吗?照顾病人,不是你的职责吗?” 青青清了一下嗓子,照顾病人那是护士的事儿。 她讪讪笑了笑,拿起旁边刚买的苹果,用刀子熟练的削着皮。 易景天看她沉默,心底一沉。 青青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块,放在旁边的盘子里,用签子扎着,递到他嘴边: “景天哥,这水果可新鲜了,你尝一块,多吃水果对身体可好了。” 易景天无奈,张嘴,吃了一口。又问: “你不愿意留下来照顾我?” 青青勉强笑了一下,“景天哥,我店里天天也挺忙的,我抽空过来看你,其实含烟” “你店里有你哥和白朔,你有多忙?” 她还没说完,就被易景天打断,因为他不想听到夏含烟这三个字。 “景天哥,你多吃点,我慢慢和你说。” 青青坐在他身边,又把一块苹果的到他嘴边。 易景天张嘴,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一怔,青青也是一惊,这易府的下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了。 回头,只看到易夫人面色暗沉的立在门口。 易景天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 “娘,你怎么来了?” 刚刚一惊吓,青青整个人都趴在易景天身上。 她有些尴尬的,连忙站起,恭恭静静的福了一下身: “夫人!” 易夫人眼睛在他们两个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又上前,拉着景天的手,满脸都是心疼和担忧: “娘听说你受伤了,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可好点儿了。” 她就这一个儿子,儿子就是她的命,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当娘的也活不下去了。 易景天也站起身,扬了一下胳膊,证明自己完好无损。 “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好了,多亏了青青。” 易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青青,这是神色自若,还对她友好的笑了笑。 她进门时,当然看到了,两人依偎在一起,还亲密喂食。 青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总觉得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上次她和自己的一番谈话,还有认自己为干女儿。如今又看到和她儿子在一起。 易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笑的很和蔼可亲: “青青,你是景天的义妹,照顾哥哥也是应该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易景天听母亲,那么强调义妹两个字,心里不太舒服。 “娘,您长途奔波,肯定很累了,我让人带您去休息。” 易夫人没去理他,拉着青青的手说: “怎么,我一来就赶我走啊,我这就走。” 她又回头对青青说:“青青,可能是人年纪大了,总觉得头经常会晕,能麻烦你过来,帮我看看,行吗?。” 青青当然明白,她是有话和自己说,点了点头。 易景天不放心,连忙制止说:“在这儿看也是一样的。” 易夫人瞪了他一眼: “你好好休息。” 又笑着拉青青出去。 她和易夫人一起进的房间。 易夫人依然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面前,看着她那张,娇艳的容颜,是的,和在故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很像。 易夫人心中五味杂陈,她和易良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两家门当户对,成亲以后也相敬如宾,一直到现在,她都认为他是一个好男人。 但是那次,他从边疆回来,整个人就变了,作为妻子,她当然能感受得到。 他坦白,并向她道歉,说爱上了一个姑娘,希望她接纳,保证这辈子,只有她们两个。 易夫人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她欣然同意。 但是后来,却迟迟没有见他,娶那个女人入府。 而他整个人变得更加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具体发生了什么,易夫人也不知情。 她睁了一下眼睛,甩甩头: “青青,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可你上次明明答应我,不会在和景天纠缠,你” 没等青青开口,她又长叹一声: “谁都年轻过,也都冲动过,也都向往过轰轰烈烈的感情,可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种感情,真的结合后,不见得就没好,婚前爱的强烈,婚后平淡如水,这种落差,会比那些,平平静静结合夫妻要大的多,这时你可能会怀疑婚姻,怀疑两人之间的感情,最后可能会分道扬镳,这种伤害反而更大。” 她语重心长: “就算我说的不会出现,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在我眼中是最优秀的,我不会让他娶一个,身家不清白的姑娘,景天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我只能去找他的父亲,以死谢罪了,青青,你别怪我,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了。” 她说完,痛哭出声,青青顿时手足无措。 这些狠话,她舍不得对儿子说,却在自己面前说。 好像一切都是自己主动,缠着他儿子一样。 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些堵,但是又不得不安慰这个,痛哭流涕的人。 “夫人,你误会了,我和景天哥一直都是清白的,我照顾他,仅仅是因为我是大夫。” 她眨了一下泛酸的眼睛: “夫人,你别哭了,听我说,我有心上人!” 易夫人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青青冷笑一声,正色说: “我有心上人,你若不信,我请人让他过来。” 她咬了咬牙。她和易景天,早已不可能,何不让他死心,让易夫人也放心。 正好趁此机会,该结束的就结束吧。 她打定主意,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开门,递给一个小丫头,嘱咐了几句。 可之后本能的心里不安,她双手不断的绞在一起。 如果今天把秦晋喊来,她和易景天就真的缘分尽了,转念一想,当机立断,总比把两个人都拖的精疲力尽,再断要好的多。 可她心里又有些慌乱,云青青如果今天让他来,那就是这一辈子就没得变了,就认定了他。 虽说心里已经默默的接受了他,可是真的一锤定音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心还会蠢蠢欲动。 万一他不来,万一他不在府上,万一 她变得焦灼起来,陪易夫人,坐的院子里,看是在聊天,心却那么的不在焉。 秦晋刚刚下朝,下人来报,说云姑娘已经回去了。 他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疲惫,想着昨晚的温柔缠绵,他心里又有了异样的感觉。 玄一来信,暗中查找玉蟾宫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 并且,还发现了,云承扬的母亲,出身并不一般,他拧眉沉思,会不会和莲茜宫主有些关系。 这时只见秋菊,带着一个小丫头进来。 小丫头战战兢兢,低头立在一旁,怯生生的说:“云姑娘,让送信给王爷。” 秦晋接过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写信给他,他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想请他去易府。 秦晋蹙眉,易府他实在是不愿意去,但是她要求的,他还是得听。 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乘着马车,就出了门。 很快,就到了易府,由小斯带着进去。 青青和易夫人正坐在亭子里,听人来报。 她转身,之前不远处,立着一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 冰蓝色的锦袍,显得身材笔挺,整个人看起来很沉稳。气场也很强势,只是看到青青时,浑身的线条一点一点的变得柔和。 没见到他时,心里还有些紧张,可看到他这一刻,她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特别是他嘴角的浅笑,让她觉得很安心。 易夫人看到不远处的男人,目光熠熠生辉,气宇轩昂,一身正气的样子,也是一怔,连忙上前: “见过九爷!” 青青从恍惚中回神,沉淀了一下情绪,笑吟吟的上前,亲切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秦晋微微发怔,看到她娇笑的容颜。 他心头一软,那种暖暖的感觉,让他心尖发麻。 男人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满满的柔情蜜意。似乎要自己溢出来。 伸手抚摸着她的手,她突然这么乖巧,让他受宠若惊。 “夫人,我和九爷已经约定好了,他很快就会迎我入府,是不是九爷?” 又听到青青脆生生的声音,嗓音很轻,却震撼了他的心脏,让平时处变不惊的男人,手有些发颤。 他顿时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何等精明,已经明白,她被人逼到死角,需要自己帮忙。 不过关键时刻想到自己,他还是很激动的。 很快镇定自若,手臂趁势揽住了她的纤腰,态度很好: “易夫人,到时一定会邀请你和景天过去。” 易夫人也是一阵诧异,连忙笑着说: “那就恭喜九爷了。” “多谢,易夫人你一路奔波,听青青说,认你做了干娘,我也算是晚辈,景天要多休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费心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说,不要客气,这也是青青和我的一点心意。” 易夫人以前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他,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他如此恭谦有礼。 少了以往凌人的姿态,对她也很尊重。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对青青的重视。 原来九殿下也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还有,他看青青时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情。 站在一起那么的赏心悦目,那么和谐。 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如果不是心意相通,这种和谐是很难伪装的,显然青青又不是善于伪装的人。 而九爷目光似有若无,但是却很自然地流露出喜爱,欣赏,依赖。 即使没有言语交流,那看向彼此的目光,足以把心底,最真实,最自然的情感宣泄出来。 易夫人是过来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放下了心,只是为她那个傻儿子担心。 可一抬头,却看到,易景天就现在门口。 像是刚刚来,又像是站那里许久了。 他目光阴沉,神情悲绝,眼底的忧伤,让他一双清明的眸子变得赤红。 手紧紧的握着,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忍的全身颤抖,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他看着青青,眼神凌厉的像一把刀子。 “青青,你在演戏给我娘看,是不是。你说的不是真的!” 他摇着头,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青青一瞬间抬头,也有些呆住了。 他身体现在没完全好,她不想这个时候,和他摊牌。 可他听到了,如果不说清楚,恐怕以后更说不清楚了。 她看着他悲痛欲绝的神情,实在是不忍心。 如果说出来,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可既然已经不可能了,拖下去,岂不是更残忍。 秦晋握紧了她的手,像是要把某种力量传递给她,小声的说: “果断一点!” 现在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十分有利,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青青心里确实坐着天人交战,对于易景天,她以前动过心,就算没有了感情还是会有痕迹。 真的断的时候,她反而没那么洒脱了。 就像一个等待死刑的人。明知道会死,却不能从容面对。 最主要的是,她怕易景天有事,毕竟他大病未愈,经受不了打击。 秦晋蹙眉,目光坚毅,扳过她肩膀,看她犹豫不决,他声音很轻: “给你三条路,你去说,我去说,或者现在我吻你!” 青青咬了咬唇,感觉像站在悬崖边,没有勇气跳下去,而秦晋的话,就像一只手,用力推了他一下,一切ok了。 她深呼吸,沉淀了一下情绪,仿佛有了勇气,掰开他的手,缓步走了过去。 易景天眉峰堆的紧紧的,神情忧伤,心中不安,但是还抱有希望。 青青走到他面前,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景天哥,你重伤这段时间,我确实想了很多,你觉得应该和你说清楚,本来想等你伤好了再说,可” 易景天上前抓住她的手: “青青,我不要听!” “景天哥,或许我们都理解错了,和你在一起我确实也很开心,但是觉得这种感觉,是和与我哥哥在一起一样的,我想我们之间的,或许是亲情。” 她拧着秀眉,眼底的忧伤,若隐若现。也觉得自己很残忍。 易景天显然是不能接受,他神情变得沉肃,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眼神异常锋利: “云青青,你敢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你敢说你对我只有亲情?” 他咬字极重,目光如锋利的刀刃一般,插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青青不敢看他,因为他脸上疼痛,让她心疼。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我娘给你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他不知不觉的提高了声音,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面容变得有些可怕。 青青摇了摇头,心里也很难受,既然要断了,就不用再挑拨人家母子的关系。 “没有人说什么,是我自己的真心话,或许你给过我温暖的感觉,但是再见面,一切都变了,我也努力过。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不是靠伪装来的,可能刚开始,我和九爷并不和谐,可现在,他让我有一种心跳想要靠近的感觉,是我以往不曾感觉过的,景天哥” “住口!你是想告诉我,你和他之间是爱情!” 易景天眼圈儿有些发红,情绪几乎失控。 其实他一早就感觉到了,青青和九爷那种微妙的气场,但是她亲口告诉自己,这不一样。 他变得无比沮丧,非常落寞: “青青,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对我怎样,我心里知道,你不用顾及别人,不要怕谁!” 他的话,无疑就是说她忌惮九爷,或者是自己的母亲。 “我说的,都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人逼我!” 青青看他脸上的绝望,心里一阵绞痛。 易景天冷笑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收紧,几乎把她的手腕儿抓断了。 青青痛得眼泪汪汪,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挣脱。 秦晋眼看着易景天情绪失控,快步上前,扯开了他的手,把青青拉到自己身后。 易景天看他那么护着青青,眼底的阴鸷若隐若现,他口气极为冰冷,“我懂了!” 秦晋微微皱眉,“景天,你好好休养,我们先走了。” “我们!”易景天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踉跄的后退几步,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声音很轻,但意思却很重:“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青青看他脸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心中不忍,想上前扶他。 被秦晋给挡了回来,拉着她,向易府的门口走去。 青青被他扯的,脚步不稳,回头看易景天,身形摇摇晃晃。 易景天此刻觉得,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胸中闷痛,只觉得有一股甜腥冲上喉咙,眼前一晃,身体像一片枯叶一样倒了下去。 “景天哥!” 青青心中酸痛不堪,想要挣脱秦晋的烧制,挣了几次也没有挣脱,硬被他抱上了马车。 易景天被人扶进了房间,易夫人痛哭出声。 造化弄人,他们永远注定不能在一起。 老天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相遇。 易景天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像一只被关在,封闭笼子里的困兽。 找不到出口,更看不到光明,他好想躲起来。 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这一次的打击,让他心灰意冷,躺着,不愿意再醒了。 “景天!”易夫人坐在床边,暗自垂泪,几乎是哀求: “不是娘心狠,是因为你和她,不能在一起,等你病好了,咱就回去,永远也不到京城来了,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不好?” 易景天看上去毫无生机,他闭着眼,声音微弱: “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会儿。” 易夫人不是不想告诉他真相,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实在是不想提到那段往事。 如果这次他们能分开,她并不准备把那件事说出来。 青青呆呆的坐在马车上,神情有些麻木。 秦晋瞄了她一眼,心底微沉,打破沉静说: “要想哭的话,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为他哭,以后可没机会了。” 青青神色冰冷的看着他,沉声说: “谁要哭了?” 或许以前,他带给自己的那种狂风暴雨的感觉,早就沉寂了,因为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只是担心他的身体,看他晕倒,她心里也很心疼。 秦晋长出一口气,伸手在她手上拍了拍,不想哭,那就好。 “可我担心他。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毕竟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 现在这种情况更不能去看他,去,只会更让他受刺激,但是还会担心。 秦晋轻轻拧眉,“你这么担心别人,不怕我吃醋啊,我很小气的!” 青青面色凝重,他那个无情的人,怎么能知道自己心里的感受。 他突然转过身,凝视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青青,你今天说的所有的话,我都当真了,你说了,要进王府,我是不会让你反悔的,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回去准备,就在年前。” 刚刚和易景天断了。她不想这么快,再说,她心脏受不了。 无奈的叹气,本以为,穿越来一次,能够潇潇洒洒,过牛叉闪闪的生活。 却不想,还没养小白脸呢,就被两个男人缠的精疲力尽。 真的要弄个后宫,这还不得分分钟上演宫斗大戏呀。 “秦晋,我想静两天,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两天!”他就只理解字面上得意思。 青青瞪了他一眼,“两个月!” 秦晋按了一下太阳穴,半天没出声,面色暗沉。 马车很快就到了,青青所住的巷子。 青青瞅了他一眼,看他神情不太好,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掀开帘子。却听到他的声音: “我等不了许久,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紧接着他也跟着下了车,并且拦住了她的肩膀:“还有,这一个月,你要和我住一起!” “我!” “不准说不!”他面带浅笑,口气确实不容置喙,又像是发号施令一样。 “秦晋,你是不是太**了,就算要嫁进王府,你不得容我考虑考虑。” 易景天那边伤心欲绝,她这边就准备嫁人,她心肠没这么毒。 “青青,我不想对你放纵了,这边就让你哥住吧,以后我会每天派人去店里接你。” 青青觉得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没养着小白脸儿,却遇到了一匹霸道的狼。 她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锦儿探头探脑的,连忙冲她招手。 锦儿怯生生的过来,谨慎的看了一眼秦晋,福了福身。 她过来找青青,看到她和九爷在一块儿,本来想回避的,谁知道青青眼睛那么尖。 “我就路过,这就走!” 青青一把拉住了她,“走什么啊?” 秦晋想着最近养伤,手头上还有一大堆事没处理。 有些事确实该了断了,也想让她沉淀一下,正好让锦儿陪陪她,他笑了笑说: “我有事,就先回去了,锦儿留下来吧!” “是,九爷!” 秦晋迈出的脚,又停了下来,“锦儿,如果楚千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本王给你做主!” 锦儿面上一红,“多谢九爷!” “好好照顾她!” 他说完,看了青青一眼。上了马车,片刻,消失在拐角处。 青青看着她,看她一脸的春心荡漾,“怎么,有人给你做主,心里特爽吧。” 锦儿嘻嘻笑了,王爷主动和她说话,这形象得打满分啊: “姐姐,其实王爷挺好的不是,还不是看你的面子,不过他就算不给我做主,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狗腿。”青青转身去开门。 进了房间,青青一脸茫然,抬头看着房顶。 晚上,云承扬回来时,她和锦儿已经睡下了,两人低着头,一直聊到深夜。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一连几天,秦晋只是偶尔来一下。 青青也每日去店里忙碌。 云承扬还成了三皇祖师会的骨干,每日也很忙。 这日,秦晋一大早,就被冯太后召进了瑶华宫。 他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得不去。 进去之后,宫女说太后,在内室等他。 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知道太后要说什么。 其实说什么都没用,他只是疲于应付。 慵懒的立在门口,看到太后坐在椅子上,他淡淡开口: “不知母后,宣儿臣来有何事!” 冯太后本想心平气和的,与他好好聊聊,但是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就来气,口气自然不会好: “我想见我儿子,非得有事吗?” 秦晋蹙眉,慢吞吞的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抬起头,沉默不语。 冯太后怔了一下,有些纳闷:“你做什么?” “母后不是想见儿臣吗,儿臣坐近一点儿,给您看!” 他神态淡然,口气漫不经心。 “你!”太后气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晋勾了一下嘴角:“母后,你到底要说什么,赶紧说,我还有事。” 那敷衍的口气,好像就是,你说吧,听完我就走,就这样而已 太后握了一下拳头,趁着脸,本想委婉一些,被他气的不得不直接。 “听说你在外面有人了?” 秦晋淡淡笑了一下,丝毫没否认: “母后,我这个年纪,有个女人很意外吗?” 当然不意外,就是有孩子也很正常。 可为什么听他承认,她心里就有火。 “还是云青青,你离了她还不能活了!” 秦晋眉头一皱,神情有些不悦,“母后,这是我的私事,你如果没别的事,儿臣就告辞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om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83:她不需要太多人喜欢 楚千痕哈哈笑着出门,青青在心里悻悻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抬头就看到,秦晋阴沉了一张脸,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她有些莫名其妙,还对他讨好的笑一下。 这是要干啥呀?她慢慢后退,他半眯着眼睛,神情不太好。 “喂,我刚脱离危险,你不安慰就算了,还给我脸色看。” 青青当然不知道,楚千痕对他说的话。 秦晋神情阴郁,几步跨上前,伸手揽她的腰,向前一带。 青青的脸颊,就狠狠地撞了他结实的胸膛上,撞的眼冒金星。 “你发什么神经?” 青青揉了一下发酸的鼻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秦晋淡淡拧眉,居高临下的审视的她,抬起大掌,捏着她的下颌: “你还会勾引人?还敢脱人家衣服?嗯?” 青青眨了一下眼皮,不出此下策,能成功脱险吗? “我是自救。” 他把脸贴得更近,口气阴沉: “怎么没见你勾引过我?我没有衣服给你脱吗?” 青青纤腰被他紧箍的快断了,身体向后倾了一下: “你有毛病啊?冬天衣服穿那么厚,我不脱他的衣服,能找准他的穴位吗?” 他虽然知道她说的有理,也知道她很聪明,遇到危险的时候,足够镇定。 更加庆幸她没出事,不过,他想到她那巧笑倩兮,在别人面前显露,他就发堵,这不是情理上能说得通的。 知道和心里不舒服是两回事: “从明天开始,我要派人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你,要发嗲,要撒娇,只能在我面前,你的笑,你的温柔,我都要统统占有。” 他收敛了浑身的气场,尽量迁就着她,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但语气却是十分的霸道。 “不讲理,我不摸他的脸,诱惑他,我能顺利脱险吗?” 青青耳边有些发痒,躲闪了一下。 这一说更不得了了,那个人张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儿,力道还有些重,声音极低: “你还摸了人家的脸,哪只手摸的?” “我,我啊!”不是要把那只手废了吧。 接着身体悬空,她被甩的头晕目眩。 被某人扛起,快速地走进了卧房。 一阵狂风暴雨席卷之后,云青青可怜兮兮蜷缩在床上。 你妈至于吗?抬头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里的灯光有些昏黄,但却十分的轻柔,层层帐幔后,一抹挺拔的身影,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在看。 青青撇了一下嘴角,这样看起来。到像个谦谦君子,其实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色狼。 他好像感觉到,她在看自己,放下手里的书,缓步走了过来,拨开帐幔,坐在床边。 “青青,你醒了。” 他长臂一挥,把她揽在胸口处,并抬手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她带来了灾难,他不是神,有许多事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他在乎的东西很少,而最在乎的,却每每让他心惊胆战。 “很抱歉,是我做事不够稳妥,下次不会了,这次听我的,让朱浩跟着你。” 青青本来对他有一肚子的气。听他的声音,那么紧张自己,有气却发不出来了。 抬起头,正对上他的下巴,柔声说: “又不怪你,你道什么歉?这不就是一个意外嘛,况且,我也没事。” 秦晋垂下眼帘,幸好没事,可多险啊。 有些人企图在老虎嘴上捋胡须,就要知道,会付出的代价,他目光一凛,某些人,凌迟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还好你没事,如果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他手臂又用了一些力,这样抱在怀里,才有心安的感觉,低头吻在她的额上。 对于之前的事,青青还是有些后怕的。万一被那棍子砸中,万一色诱不成,那 秦晋看她的脸色变了,轻声安慰道: “不要想太多,其他事都交给我,你只负责开心就行了。”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阴暗面,而她如此阳光,有些事,能不让她看到,就不让她看到,阴险的事自己来做就行了。 青青一瞬间抬起头,脸颊贴着他的脖子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秦晋心头一动,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自己,他目光沉了沉: “这就好了嘛?我觉得还不够好,不然你怎么会不愿意进王府,你都说了,我不是好人,心肠坏,再不对你好点儿,我怕你会嫌弃我。” “谁说你不是好人了!”青青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我就开玩笑的嘛,小气!” 不就随便说说嘛,他还记得,她可以说,不允许他这么说自己。 “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秦晋看她异常的温顺,心里没有来得悸动。 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不管是不是好人,你也只能认了。” 青青抿嘴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是看着像好人,至少现在像。” 秦晋看着她脸颊红彤彤的,心头柔软的一塌糊涂,一脸的邪魅: “那你的意思,只有在床上才像好人?那是不是暗示我,要让你天天下不了床啊?” 嘴角噙着坏笑,一转身,就要把她压在身下。 青青笑着用手推着他的脸: “别闹了,我问你件事儿!” “嗯!” 他湛蓝色的眸子更加的幽深,温情脉脉的看着她。 这狐狸精,又在迷惑人,青青尽量不去看他,怕被他迷惑的春心荡漾。 “你有喜欢的人吗?”她还是没忍住。 “有啊!” 他回答的。倒也干脆,青青心里却突然有些闷。 秦晋看她脸色微变,轻笑着说:“不是你吗?” 青青沉下脸,“我是说在我之前,我就不信,你这么大年纪了,会没有喜欢的人。” 这么大年纪了,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爷风华正茂,神采飞扬,这种天人之姿,看上去很老吗? “呃,以前吧,是挺爱玩的,但是喜欢的,真的没有,有好感的确实有那么一个” “算了算了,不想听了。” 青青掀开被子,穿上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听下去。 他那么一个人,前段时间,身边还鲜花环绕,也没听说他对哪个有好感。 当着自己的面,能让他说出口的,又说有好感的,那指定是爱的不浅。 说不定就是那个“如意”,青青快步出了房间,去洗漱。 “哎,青青,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秦晋在她身后喊道:“你也多穿一件衣服呀。” “不想听!不冷。” 秦晋蹙眉,摇摇头,这觉得研究姑娘的心思,比打仗都费神。 让人带一件衣服给她穿上,就听到朱浩的声音。 他随后进了书房,坐在檀木桌后,神情变得沉稳: “怎样?” 朱浩抱拳立在一旁: “爷,对云姑娘不利的人,故意假扮成江湖上的采花大盗,但是楚公子却说那个蒙面人,是个熟人。” 近来,在京城,出现了两个色狼,一高一矮,一个喜欢蒙着面纱,一个是粗犷大汉,近日年轻的姑娘都不敢独自出门。 但是这两人神出鬼没,武功极高,官府派人去捉拿几次,也是两手空空。 秦晋当然相信楚千痕,也知道那个蒙面人是谁,但是他要让对方放松警惕。 “朱浩,你派人去捉拿那两个采花大盗,动静弄大一点,拿了之后送去官府,另外让朱旭火速回来,我另有安排。” “是,爷,属下这就去办。” 朱旭是朱浩的兄弟,一直在西京监视平沂王的一举一动。 临沂城,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儿。 非常隐蔽,晚上,屋里还亮着灯光。 一个小丫头,神色慌张的敲门,片刻,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开门让她进来。 小丫头进了房间,恢复了高傲: “小姐说,为了安全起见,让你们快些离开京城,这是信!”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文举,他垂涎三尺的看了一眼丫头,舔了一下唇: “回去告诉小姐,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秦王并没有发现是我们做的,他现在正大张旗鼓的,追捕那两个采花贼,如果逃了,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只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丫头冷冷的看着他,“你敢不听小姐的!” 周文举把门推上,淫笑地向前一步:“心肝儿。我只听你的。” 他上前扑过去,把丫头压在身下,嘴角流着口水,去撕扯她的衣服,并在她娇嫩的皮肤用力挤抓。 丫头先是反抗,后来被摸得全身发热,娇吟连连。 里面的房门被打开,又走出几个大汉:“周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让哥们儿们一起啊。” “滚蛋,这是哥的心肝儿。” 周文举把门关上,虽然不行,但是对付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 丫头一边惨叫,一边痛苦并快乐着,事后,几个大汉都有些担心: “周哥,你是不是闯祸了?梁小姐知道会放过你吗?你可别连累兄弟啊!” 周文举舔了一下嘴角,目露邪光: “放心吧,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儿,你床上把她伺候舒服了。她的心就在你这儿了。” 他笑了笑,其实这辈子最想睡的女人,就是云青青,如果能让她承欢身下,看看有多骚包,死也值了,心痒啊! 屋里的发生的一切,早已落到其他人眼中。 房顶上的人,在夜色中,如一只蝙蝠一样,消失在夜幕中消。 小丫头回去之后,就把周文举的话,向梁雪媛回报。 梁雪媛自上次被秦晋警告过之后,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但是心里的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特别是最近,秦晋不避讳任何人,和云青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她心里嫉妒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男女之间的情爱,一方爱而不得,就会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有时候会让一个正常人,变得丧心病狂。 但是她找人对付云青青之后,心里也十分的害怕,怕秦晋知道,如果被他知道,恐怕梁家就惨了。 听了丫头的话,她还是有些不安,也派人出去打探了。 确实如周文举所说,秦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只是帮助官府捉拿那两个色狼。 几天后还真被抓到了,被官府当众斩首示众。 之后,秦晋并不见有任何动静,梁雪媛才放下了心,看来他并没有怀疑自己。 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回白水镇了,其实秦晋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也想让青青暂且离开是非之地。 希望等她再次过来时,这里的一切都能够摆平。 路上一来一回,要一个月,在家住几天,加一起起码也要40天左右,等她再来,希望所有的情况都有所改观。 他要在这段时间,做许多事。 青青打点了行礼,准备三日之后启程。 可就在这天傍晚,却有人给她送了一封信。 青青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神情凝重下来。 标准的正楷字,和他的人一样的正气凛然。 轻轻摸了一下上面写的地址,纠结着去还是不去。 对于易景天,她还是心存愧疚,他信上说,马上要回故里,希望回去之前,再见她一面,就是想把一切都说开,没有其他意思。 对于他的为人,青青一直都是信任的。 无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妹妹的身份,在他走之前,都应该和他见一面。 她对哥哥嘱咐了几句,只说出去有事,很快就回来。随骑马出了门。 沿着街道,一直往北走,就是宽宽的官道。 两旁是笔直,入云的白杨树,孤零零的几个叶子,随风舞动。 一个时辰后,眼前顿时开阔,豪华大气的古代建筑,映在眼前。 沿着石阶上去,就看到一座宏伟壮观的古代神庙。 青青仰头,她爱好医学,也爱好历史,在现代绝对看不到这种建筑。 墙上的雕像栩栩如生,各式各样的都有。 她一边等,一边观赏,时间过了许久,还不见易景天到来。 青青也有些纳闷儿,还以为他约自己出来,就随便找个地方聊聊呢。 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不过有好东西看。她也不计较了。 她手慢慢的抚摸着墙壁,夜幕已经降临,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咔”一声闷雷,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有些冷,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这时,只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肯定是易景天来了,青青深呼一口气,嘴角勾起笑容,转身: “景天哥,你来了。” 可看到面前的人时,她愣了一下,笑容也慢慢的僵在脸上。 “九爷,怎么是你?” 秦晋脸上神情不是很好,就目前来讲,他从来没有怕过谁,除了易景天。 “是我,难道很失望?” 青青脑袋蒙了一下,想当然的以为,他故意试探自己,故意以易景天的口气,写信给自己,就看她来不来。 想到此,她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秦晋,你什么意思?是你让我来的?你卑鄙!” 秦晋微微蹙眉,这个傻丫头,被人陷害了还不知道: “青青,此地不宜久留,回去我给你解释。” 虽然是有人假冒易景天写信给她,但她却瞒着自己,来了,足见易景天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准备与她计较,至少不会在这儿与她计较。 “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青青瞪了他一眼,又用力推了他一下。 他这是不信任自己,太可恶了。 天空,这时又响的一个炸雷,巨大的响声,穿透着耳膜。 “啊!” 青青受到惊吓,上前抱住了他,意识到自己主动,又气呼呼地,想要松开手。 秦晋趁势搂紧她,紧接着听到哗啦一声,旁边的石像被雷劈碎了一角。 片刻,电闪雷鸣,瓢泼一样的大雨从天而降。 秦晋叹口气,摇摇头:“青青,只怕走不了了。” 他话刚落音,门口就出现了身穿盔甲的士兵。 领头的,居然是丞相和车骑将军。 秦晋紧扣着青青,背对着外面,只听到丞相大人,义正言辞,大声呵斥: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神庙里私会。” “梁丞相,下官刚刚还在纳闷,大冬天的,怎么会下如此暴雨,看来是有人冲撞了神灵,上天降罪。” 车骑将军说。 秦晋冷笑了一声。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笑的云淡风轻,又漫不经心: “梁丞相,李将军,来的可真及时。” “啊。”两人大吃一惊,连忙下跪见礼:“原来是九殿下。” 秦晋嘴角挂着淡然的笑,“你们准备怎样?” 丞相大人看到是秦九爷,愣了片刻,但毕竟阅历丰富,很快就神情自若,抱拳鞠躬: “殿下,臣奉皇上之命,过来查看神庙,如今碰到殿下,而神像破碎,只怕,请殿下恕罪,臣只是奉命行事。” 青青有些不明白了,就看个神庙,这意思好像犯了很大的罪一样。 她哪知道。这封建社会非常的迷信。 神灵是不容人亵渎的,每个人对神都抱着敬畏,和虔诚的态度。 这皇家神庙,是先皇所建,为普度众生,保佑南楚千秋万代而建。 女子属阴,为不祥之物,只有皇后和太后有资格来,还仅仅是每年祭祀的时候来。 更何况,是男女私会,这更不允许在神庙里,抓到是要杀头的。 秦晋淡淡笑了: “既然丞相是奉皇上之命,那本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殿下,冒犯了,只能请殿下和微臣一起见皇上,请皇上发落。” 丞相恭恭静静的立在一旁,态度十分的谦和有礼。 他眼中划过老谋深算的眼芒,没想到,不是易景天,居然秦王,恐怕皇上不舍的要他的命。 但是也要趁此机会,狠狠的参他一本,最好让他受到一些惩罚,然后,哼! 其实对丞相来说,易景天和秦晋都是绊脚石,只是这次没能抓住易景天,让他躲过一劫,不过,能趁机削弱秦王,也不失美事一件。 他打量了一下云青青,就是她,让女儿生不如死,今天一定要趁此机会,至她于死地。 丞相心中冷笑,这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不错,秦王啊秦王,你是英雄,但有句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只怕你这次要栽到女人手里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让人为秦晋撑伞。 青青一直到现在,都是蒙圈的,她抓住秦晋的手臂,仰头问: “这怎么回事啊?” 秦晋伸出手掌拍了一下,她抓自己胳膊的手: “你现在还怀疑,是我让你来的吗?不用担心,有我呢!” 青青看他坚定的眼神,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用怕一样,她点点头,觉得很心安。 有时候觉得,有个强大的男人,事事挡在自己面前,好像无论什么事都能摆平一样。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心,这样被他宠着,惯着,感觉还蛮爽歪歪的。 青青和秦晋一起进了皇宫,皇上正陪太后下棋。 四人见过礼,立在一旁。 看到他们时,太后有些诧异,忙问: “你们这是” 丞相率先出列,深深的鞠了一个恭说: “回太后。臣和李将军奉命去查看神庙,却在神庙里” 他故意顿住。 “说!”太后有些不耐烦,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云青青,把手里的棋子落下,“皇儿,你又输了。” “母后的棋艺见长啊。”皇上笑,看了一眼梁放: “丞相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臣,殿下,老臣只能得罪了。”丞相唯唯诺诺,谨慎地看了一眼秦晋。 秦晋镇定自若,眼睛里未起一丝波澜,“丞相,你就实话实说吧!” “多谢殿下体谅。”丞相接着说: “回皇上,太后,臣奉命去查看神庙,只见九殿下和这位女子,在,在” 太后手顿了一下,一双凤目不怒自威:“说!” 丞相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当然不愿意,直接得罪秦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的李将军。 李将军心直口快,没那么多顾忌,上前一揖说: “回皇上,太后,臣和丞相见到殿下和一女子私会,就是这名女子。” 他指着云青青,一脸正气的说: “皇上,这场大雨来得蹊跷,还有,神像被雷击中,只怕冲撞了神灵。” 太后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她本来就对云青青不满,这时更是火起,看着秦晋: “这是真的吗?” 她心中惊恐,冲撞神灵,这可不是小事,看向天子秦照:“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秦照放下手中的棋子,向下面扫了一眼: “老九。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神灵其实可以亵渎的。” 叹一口气:“明日朕,亲自去神庙祈求,希望能得到上天的谅解,不要降罪于南楚。” “皇上只怕”丞相欲言又止:“皇上是天子,为天下百姓着想,是我南楚之福,只是,如果” “丞相有话就讲,不要吞吞吐吐,本王听了很着急。”秦晋眯了一下眼睛,对他们口中敬畏的神灵,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丞相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殿下,老臣也是为天下万民着想,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撩起袍裾,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皇上,如果臣的话,冲撞了皇上,也是忠言逆耳,神庙威严不容侵犯,神像被打碎。足见上天已经震怒,臣以为,一定要对冒犯上天的人做出惩罚,才能显示诚心,才能抚慰上神,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普通百姓私自进入神庙,必将斩首示众,可九殿下毕竟是皇子,这” 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为难。 秦晋冷笑,抬了一下眉梢,依然笑得很淡然: “丞相,本王的觉得,应该找个占卜师,来占卜一下,看看如何才能解除危机。” “对,殿下说的!”丞相后背冷汗津津。 这些古人真是可笑,居然迷信到这种地步,青青刚想上前,就被秦晋扯了回来,只见他摇摇头。一脸的笃定,像是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果然,片刻,只见一个打扮的仙风道骨的人,走了进来,向太后和皇上见了礼。 看他在那儿装神弄鬼,青青差点没笑出声,这就是所谓的半仙吗? 秦晋还偷偷的在她手上掐了一下,她还冲他做鬼脸,这么神圣的场面,两个人居然做着小动作。 终于,那个傻逼折腾完了,跪在地上说: “回皇上,太后,有两种方法,可以免除灾难,一,把这女子的头,挂在神庙,祭祀神灵。” 太后目光阴沉。如果能趁此机会,除去云青青,也不错。 青青一惊,不是吧,难不成,要成为他们愚昧无知的,牺牲品。 她仰头看向秦晋,他面色沉稳,对她投以放心的眼神,神态自若地问: “另外一种方法呢?” 那半仙说:“另外一种方法,怕是对王爷不利,要王爷不食烟火一个月。” 太后慌忙站起,阻止说: “这不行,一个月不吃不喝,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秦晋松开青青的手,出列,说: “皇上,臣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毕竟我南楚,以仁义治天下,杀生的事儿。还是不提倡为妙。” “老九,这,怕是” 皇上有些为难,这要是饿一个月,恐怕性命不保啊。 “皇上放心,为了把南楚天下平安,臣弟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秦晋说的冠冕堂皇,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情,让他全身充满耀眼的光辉。 “九爷!”青青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她是不想死,可也不想秦晋死,他是为了自己,她云青青也不是自私的人: “皇上,太后开恩啊,都是民女的错,我上山采药,突然天降大雨,只是进去避雨,九殿下正好在神庙。他是为天下,以及太后,皇上祈福的,我们真的没有私会,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秦晋一瞬间,抬起头,目光如泼了墨一样的浓烈,他浑身的气血有些不受控制的,冲上头顶,他知道,那叫激动。 生死关头,她还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想着自己。 他怎能不感动,此刻好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亲吻一番。 “皇上,就按惩罚臣弟吧!” 他看了青青一眼,向她使眼色,又小声的说:“不要添乱,我有分寸的。” “可”青青看他眼底流露出运筹帷幄的光芒,就住了口,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老九,唉!”皇上无奈点头:“就让秦王不食烟火一个月。” “皇上,要不要派人监督。”秦晋问。 “算了,朕信你,关系到天下苍生,你不会乱来的。” “多谢皇上!” 秦晋起身,心里暗笑,皇上信自己,可他不信自己,什么神灵,狗屁! 外面的雨停了,青青和他一起出了皇宫。 “喂,你真的一个月不吃不喝呀?” 那就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那,不然呢?” 秦晋脸上挂着笑容,好像受惩罚的是别人。 青青之前好像在什么电视上看过,那古代人,就是傻,说禁食就禁食,没人看着都不偷吃。 “那” “不如这样,你每天把我喂的饱饱的,我就不饿了。” 他暧昧的口气。以及嘴角的坏笑,就知道他满脑子龌龊。 “猥琐!”青青瞪他,可心里也发愁了。 “放心吧,你相公我,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吗?” 秦晋搂着她的肩膀,还趁势在她面颊上偷了一个香。 “你是谁相公啊!”注意你的用词。 “怎么,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不然你就得被祭祀了,这还不够你以身相许的。” 秦晋眉梢轻挑,眼角上扬。 宫门外,秦王府的马车,早就在此等候了。 青青上了马车,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叫声相公,我就告诉你。”秦晋伸手揽住她的肩。 “讨厌!” 青青白了他一眼,不过也隐隐明白,如果今天是易景天来,只怕两人都没命了。 “那亲一下也行!”秦晋嘴角带着浅笑。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青青一噘嘴,他十分有眼力价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真乖,那就告诉你吧!是丞相从中作梗。” 青青也明白了。但是还有些事,是不知道的。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几天前,丞相接到莲茜宫主的指示,想办法,让易景天身败名裂,最好能要他的命。 当然,莲茜宫主,要取他性命也很容易,但是如果就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了易良臣。 他不是自诩易家世代忠良嘛,那么就让他看看,易家的门风是怎么被他儿子破坏的。 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她对易良臣又爱又恨,因爱生恨,实在是不忍亲自动手杀易景天。 丞相找精通天文的人,推算出今日会有暴雨。 随模仿易景天的字迹,给云青青写了一封信,约她在此见面。 又以云青青的口气写了一封信给易景天,让她来神庙。 当然把时间也拿捏好,让云青青先到。 易景天接到青青的信时,着实也高兴了一番,但是看到上面的地址时,却大吃一惊。 青青不知道其中厉害,他却知道。 哪有约在神庙见面的,他慌忙牵了一匹马,疾驰而去。 想着能追上她,可是没追到她,却在半路上碰到了朱浩。 因为朱浩,最近一段时间都暗中保护青青。 青青看信出门,他是知道的,看她神庙的方向去,他立马快速回去,禀报了九爷。 秦晋是何等心思缜密,随即想到,能让青青如此匆忙,而又神秘的出去的,只有易景天。 事情虽然不完全明白,但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这是有人要陷害易景天和青青啊。 他立马让朱浩半路上拦住易景天,自己火速赶往神庙。 秦晋乘着马车,微微眯眼,眼底冷光乍现。 梁放,你想和本王玩阴的,那就陪你玩,就看看谁能玩儿死谁了。 正文 084:不食烟火一个月 正文 085:阳奉阴违 半个时辰之后,回到王府。 青青心想,这皇帝老儿对九爷还是不错的,不但没找人监督他,还让他回自己的府邸。 这摆明的是要放水,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因为古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拿天,下来开玩笑的。 应该是对他所谓的九弟,比较信任吧。 秦晋扶着她下了马车,她仰起头说: “我先回去了!” 她是想着回去,能不能配些补充体力的药丸,明天给他送过来。 “这么没良心,我正在受罚,你难道没有所表示?” 秦晋手掌放在她的肩上,夜幕下,目光像天边的星星一样亮眼。 “知道现在正在受罚,就老老实实待着,保存体力。” 青青掰了一下他的手,踮起脚尖儿在他耳边说: “其实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神灵,信则有,不信则无,俗话说,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过,不是光靠形式的。” 秦晋也把脸贴在她耳边,看起来很像耳鬓厮磨: “头上三尺有神灵,你不要诱我犯错。” 青青想着,和一个古人科普现代科学,是没有任何用的,他身强力壮,三两天应是饿不死的。 他温热的气息,撩起她鬓角的秀发,痒痒麻麻的感觉,让她躲闪了一下,总觉得他说的话,意有所指似的。 “听说受罚,要沐浴更衣,坐在神像前祷告,朗诵佛经,你回去准备吧,我也要走了。” 青青用手推了他一下,他却稳如泰山,弯了一下唇,手摩挲着她脸颊: “说的一点都没错,是要沐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来个鸳鸯浴。” 她跺了一下脚,这是要受罚的人吗,看他一点都没所谓的样子,到像是去享受? “正经一点,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青青推开他,从他怀里脱身,走向旁边的马车。 秦晋轻笑了一声,手掌放在鼻端,轻轻的嗅着,上面仿佛还有她身上的清香: “真是没心肝的丫头,你晚上不喂饱我,我怎么撑得住。” 车夫立得笔挺,哪怕听懂了也装不懂,但是青青看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话也这么露骨,愤恨转身:“最好饿死你!”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秦晋蹙眉,对着车夫说了一句:“路上小心些。” 摇摇头,闲庭碎步一般,悠闲的转身进了王府。 临沂城,在当时的天下,也算是国际大都市。 夜不闭市,晚上也十分热闹,城中最富丽堂皇的酒楼。 雅间里,楚千痕,摇着折扇,英俊潇洒的自斟自饮。 片刻,房门被人推开,他没抬头,也知道是谁,口气带着纨绔的气息: “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秦晋脱掉身上的外衣,扔在旁边的衣架上,坐下来,嘴角轻勾: “我有什么不敢的?” “风尖浪口,你还敢出来鬼混?” 楚千痕倒了一杯酒,推在他面前: “听说你现在要不食烟火,这酒能喝吗?” 秦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来,楚千痕又帮他满上,“你还真不怕有神灵啊?” 秦晋淡淡笑了说:“我从不信鬼神。” 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没禁食,依然如故,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也算是给皇上面子。 他当然知道,肯定有人暗中监视他,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王府庄严肃穆之地,他出来时,就会有人假扮他,虔诚的朗诵佛经,认真的祈福,做给那些监视他的人看。 楚千痕看着他笑了,说: “子慕,我们俩之所以成为朋友,我想就是你的这种人格,让我钦佩,这个世上,好像就没有你怕的东西。” 他突然又像恍然大悟一样:“哦,我说错了,怕青青。你以前也算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现在生生被调教出了傻气,哈!” 秦晋根本无视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美味佳肴。 “喂!”楚千痕还真有点佩服他了:“你还真敢吃啊?” 秦晋一边品着美味,一边赞不绝口:“这和枫楼,厨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楚千痕无奈的笑笑,这个狂傲的男人,真的什么都不怕,也不是,怕媳妇儿。 “哎,你如此亵渎神灵,就不怕上天降罪南楚百姓?” 本英俊潇洒的第一公子,也是南楚人,可千万别连累了我。 秦晋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他,丝毫不以为意: “如果真有神的话,就你这种祸害良家女子的人,还能活到现在!” 楚千痕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扯了一下嘴角: “说得好像你是好人一样。” 他又瞅了秦晋一眼,“喂,你想怎么对付梁放那个老贼?” 秦晋喝着面前的鲫鱼汤,扬了一下唇,笑而不语,突然又问道: “你对梁小姐的印象怎样?有没有想把她收入房中的打算?” 楚千痕摇摇头: “心肠态歹毒的女子,我不感兴趣,怕吃了肠胃不好!” 秦晋点了一下头,就是想试探他一下,看他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荤素不忌,那么美的女子,她不动心,难道是因为云锦儿。 要说是吧,也不对,因为每日还是能看到他眠花宿柳,行为不捡点。 “千痕,我不得不提醒你,锦儿可不是那种,风月场所的女子,你要是不准备和她在一起,就尽早放手,免得以后出了事,青青找你闹,我只能袖手旁观。” 楚千痕笑的十分淡然: “袖手旁观倒好,就怕你到时立场不坚定。站在兄弟对边。” 秦晋一点也没觉得怕媳妇是什么丢人的事,“那有可能!” 楚千痕嫌弃地看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又神秘一笑,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最后落在小腹处: “喂,听说这还要戒色戒欲,你管得住,你胯下的兄弟吗?” 秦晋面无表情,眼睛也没看向他,勾了勾嘴角: “能不能管得住,还要问你啊!” “我?”楚千痕一脸的茫然:“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不行,想让自己代劳,这个可以有,保证尽心尽力,让嫂子满意啊。 秦晋看他一脸淫,荡的笑容,就知道满脑子龌龊,他眯了一下眼睛: “是啊,你不是我兄弟吗?” 楚千痕才反应过来,被他骂了,“你,哎呦!” 秦晋这时站起身,像是不知道一样,狠狠的踩他脚上,还用力碾了一下。 楚千痕疼的龇牙咧嘴,靠,你小子可是练过的,本公子这白白嫩嫩的脚,经得住你这铁蹄的践踏吗? “靠,哦!”楚千痕还没开口,秦晋从他面前挤出来,又踩在他另一只脚上。 从他身边,绕一圈儿走到门口,根本就没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淡淡的说:“该走了。” “喂,你糟蹋我!” 楚千痕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这是有病吧? 站起身,旁边就是门,非得从自己面前绕一圈儿,故意踩自己。 秦晋手扶在门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 “哎,我突然想到,有个事儿要你帮忙。” 切,楚千痕翻了一个白眼儿,动不动就麻烦自己,还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儿,这友谊的小船快翻了。 可还是不争气地问:“什么事儿?” 问过,就想把自己舌头咬了。 秦晋嘴角带着浅笑,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恶毒: “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对付梁放那个老贼吗?” “嗯呐!” “从他的子女入手。”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楚千痕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绝伦,听完,把嘴合上: “天呐,你心肠这么黑,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认识你?” 说完,哈哈一笑,“我也喜欢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青青回白水镇的事,又不得不推迟,秦晋受罚,她不可能一走了之。 这日,主动去王府,用瓷瓶,装了满满的一瓶东西,带给他。 秦晋正和朱浩,密谋着什么,听人说云姑娘来了,他立马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 脱鞋,坐到床上,马上由神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变得有气无力。 青青进来时,就看到他半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看到她,勉强抬一下眼皮: “青青,你来了?” 青青疾步上前,坐在床边,想着他的胃,本来就有毛病。今天已经第十天了,看他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别说话,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玉瓶,递给他。 秦晋伸手接住,还有温温的感觉,问:“这是什么?” “我从乡下买了一只刚刚生过小羊的母羊,这是羊奶,你赶紧喝了,补充体力,明天我再给你送。” 秦晋眼皮好像都没力气抬,“这,可以嘛?” “怎么不可以?这羊奶没经过烟,也没见过火。” 青青用手抬起,送到他嘴边,不食人间烟火,这说的是仙女吧。 她笑了一下,“快点喝吧!” 秦晋心里乐不可支,但是面上依然,气息奄奄。 喝完,把瓶子放在一边。突然一个转身,浑身充满邪气: “青青,现在精力有点儿充沛,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青青一惊,这刚喝下去,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喂,你要做什么?” 看他,神采奕奕,目光如电,和刚刚判若两人。 他嘴角一勾:“你这没良心的,到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得受点惩罚?” “秦晋,你” 只见秦晋耳朵动了一下,神色一凛,“嘘”了一声,放下青青,“去里面躲着。” 自己迅速又坐在被窝儿里。 神色黯然,无精打采,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样。 青青只得退到旁边的角门,心想,这个人也太会装了。 演戏的话,肯定是影帝。刚刚斗志昂扬,瞬间偃旗息鼓,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她正在想着,突然从窗户外,冲进一人,速度快如闪电,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刀子。 迅速地向床上的秦晋刺去,秦晋就势一滚,从床上滚下了。 但是,身形却并没有那么灵敏,双腿有些虚飘,左右躲闪,几次遇到险招。 青青大惊失色,这里是王府守备最空虚的地方,平时就供奉一些神像,牌位,很少有人来。 刚想冲出去喊人,只觉得肩上一麻,浑身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干着急。 想秦晋不吃不喝那么多天了,走路恐怕都没力气,还怎么能躲得过刺客。 看到刺客的刀子,贴着他的脖子划过,又贴着他的胸口,他每次躲闪的十分惊险。 青青看的心惊肉跳,可是毫无办法,急得都快哭了。 而恰在这时,那刺客,一刀插向他的心窝。 只看到秦晋胸口处,顿时鲜血涌出,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他捂住胸口,身形晃了几下,摇摇欲坠,刺客,又向他刺去第二刀。 青青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下一秒就要心脏骤停是的。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朱浩带领侍卫,把刺客团团围住,那刺客一见不妙,身形极快,如闪电一般破窗而出。 众人追了出去,朱浩慌忙扶起秦晋,惊慌失措的大喊: “爷。你怎么样?快来人呐,快找大夫来!” 秦晋用手指了指耳门,朱浩会意,走过去看到青青,帮她解了穴。 云青青身上束缚一解除,飞快的扑到床边,看着秦晋胸口的衣服,被血晕染。 而他,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她全身发抖,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秦晋,你怎么样?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她的心像被剥离一样,手捂住他的胸口,还有温柔的液体流出,她满手都是。 青青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双手颤抖: “朱浩,快去准备纱布,金疮药。剪刀,快!” 朱浩有些为难,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九爷的目光,扫向他,他会意,连忙说:“是!” 出去并把门关好。 青青心情无比沉痛,她一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心里变得这么重要了。 平时意气风发,如今面如死灰,她感觉像万箭穿心一样的难以忍受。 “秦晋,你一定要撑住,你不能有事,知道吗,你要是敢丢下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秦晋微微睁眼,声音有气无力: “青青,我怕是不行了,早知道,不把你困在身边了,我临死前,还能看到你,真好!” “我不要你说这种话,我一定要救你!” 青青擦了一下眼睛,伸手去把他的脉搏,手刚伸出去就被他握住。 “青青,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 “嗯!”青青握住他的手,拼命的点头。 “你爱我吗?不要骗我,我不想带着遗憾走。” 他在眯着眼,眼神涣散,神情恹恹。 “爱,没骗你,是真的!” 秦晋伸出哆嗦的手掌,看上去,是以为无力,其实是激动的。 “那你能对我说一句,你爱我吗?” “你只要没事,我天天说给你听。”青青眼泪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往下落。 对于秦晋来说,这些泪珠晶莹剔透,无比的珍贵。 “我爱你!” 青青心神俱伤,趴到他身上,脸紧紧的贴着他的面颊,润泽的唇瓣,贴着他菲薄的唇: “你不要说话,躺好,我帮你看看伤口,我会救你的,拼了命也要救你。” 身下的人,瞳仁收缩了一下,青青只觉得腰上一紧,四片唇贴的更近了。 秦晋只觉得胸口处,有一股不受控制的气流在极速的漾开。 他浑身的气血上涌,最后集为一点,心里的欲念越来越强。 翻身,把她压到身下,双手捧住她的脸,看她泪迹斑斑,小鼻子红红的,特别惹人怜爱。 “青青,你的这句话,弥足珍贵,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我记下了。” 云青青还没从。这种颠覆性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樱唇就被他完全含住,侵略性和目的性都很强。 带着温度的大手,开始抚摸她嫩白的脸颊。 熠熠生辉的眸子里,那两团炙热的火,焰,让她忘记了反抗,更忘记了思考。 薄唇带着温度,所到之处,点燃了一簇簇的火苗。 他坐起来,伸手撕开了自己的上衣,随手扔在地上。 血衣下,是他健壮,有弹性的肌肤,完好无损。 青青头脑嗡嗡作响,他手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片刻之间,身上一凉。 他气息一沉,胸臆间的那种气息,如煮开的沸水一样,再也收刹不住。 事后,秦晋抱着她柔软的身体。闭着眼睛十分的满足。 青青转过身,浑身有些虚软无力,但还是气不过,用仅存的力气。 狠狠的打他一拳,“秦晋,你是不是有毛病?骗人家很好玩儿吗?” 都不知道刚刚自己多伤心,还以为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都不想看见你了,心理变态!” 她悻悻的说完,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他弯着唇,手臂一勾,又把她勾了回来,轻笑了一声: “过河拆桥,用过了就又打又骂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想想刚刚的情景,鼻子一酸,眼圈儿又开始泛红。 秦晋收起来脸上的笑容,看来真的吓到她了,不过心里却是欢呼雀跃,她这么紧张自己。 伸手抚摸着她秀发,“青青,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看你这么在乎我,我做什么都值了。” “谁在乎你了,你去死吧!” 青青打掉他的手,本来要找他算账的,稀里糊涂被占了便宜,现在虽然有气,但已经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再发火,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好好好,不在乎。”不承认,他心里知道就行了,他放低声音: “其实,我就知道,会有人趁我身体虚弱时,过来行刺,我是装的,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从明天开始我就装作重伤。” 青青吸了一下鼻子,问:“是谁胆子这么大?” “胆大包天的人,多的是,就比如我,什么不食烟火,爷第一天就没遵守。”他撩起她的秀发在手指上缠绕: “我就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还真是给我惊喜,青青,是你说的,每天都要说你爱我。” “你讨厌,有病!”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这个人真是行为乖张。 秦晋仰头,好像在想什么,手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突然问: “你说,我们都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没见你肚子有动静,你不会吃了什么药吧?” “你什么意思?” “呃,没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耕耘的不够,那得继续努力呀!”他浑身邪气丛生。 “这就像两个好朋友,提前没有约好,出门哪那么巧就能碰上面。” 青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秦晋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低头咬着她的耳朵: “你的意思就是,我应该多出几次门,这样碰上的可能就大一些。” 说完,眼神深邃,抬手拉起被子。又把两人蒙了起来。 “秦晋,你现在在受罚,能不能别闹了。” “能,你乖乖躺好,把腿伸直!” “啊!” “我会让你合不拢’腿的。” “”青青。 翌日,在临沂城,传的沸沸扬扬,说秦王遇刺,伤势严重,生命垂危,在王府养伤,皇上和太后,去探望,雷霆震怒,但是刺客的事儿,却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只好做巴。 眼下秦王的伤要紧,其它事以后再说。 丞相暗自高兴,如今临沂城,易景天萎靡不振,秦王受伤,还有谁能奈他何! 和他作对,都还嫩了点儿,本来,她的女儿是皇后,他又是开国重臣,在南楚,那是可以横着走的。 可偏偏秦王要压制于他,不但杀了他妹妹全家,还让她女儿丢尽了人,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最好趁他受伤时,置他于死地。 秦晋也乐的清闲,秦王府,加强防备,恐怕一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朝中大臣,有人来探望时,他就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别人一走,他就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玄一回来,还是一贯的冷若冰霜,无论对谁都一样。 “九爷,玉蟾宫的位置所在,我已经打探清楚。在玉须山的谷底,不知九爷还有何指示?” 秦晋有些慵懒的坐在楠木椅上,交叠的双腿,漫不经心的说: “通知周爵,调集天下兄弟,一个月后,乔装打扮,分数批进去玉须山,不怕慢,一定不能让人发觉。” “是!” “等等,玉须山,毕定易守难攻,机关重重,召集几个反应灵敏,武功高强的女子,先打入内部,到时里应外合,一个月后,我把莲茜宫主引开,你们见机行事!” 秦晋目光变得清冷凛冽,和他作对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玄一点点头,刚迈出去的脚,又顿了下来。 “九爷,我探听消息时,见到一位姑娘,她说认识九爷。” “哦!” “她叫赵如意!” “谁?”秦晋一惊,手指顿了一下。 “她在一个偏僻的山里,那日属下,途经此处,有些口渴,想进去讨杯水,她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属下看了玉佩上,刻着爷的名字,所以就多问了一句。”玄一说。 秦晋眉头紧锁,“她,一个人吗?” “是,属下见她,神情枯萎,像是得了不治之症。” “你,再去打探一下。”秦晋心里微沉。 “是!”玄一又说:“对了。九爷,这是我查探玉蟾宫的时候,发现了一包东西,听说,玉蟾宫就是用它来害人的。” 他把一个白色的纸包,放在秦晋面前,然后鞠了一个躬,转身出去。 秦晋捏了捏眉心,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他的眼线遍布天下,却从来没有让人,去找过赵如意。 如果今天玄一不提,他都不记得这个人了。 思绪慢慢的飘去远方,大概几年前。 记得那日,天气特别的好,他从边疆打仗回来,身体受了重伤。 途中,在一个老乡的家中休养。 他家有个女孩儿,是一个身材娇小,容颜俏丽的姑娘,名字也好听,叫赵如意。 记得,她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 一家四口,虽不富裕,但也其乐融融。 那个女孩,每日照顾他,尽心尽力,帮他洗漱,亲自喂药,甚至连贴身衣物都帮他洗。 当时对她是那种朦胧,而又青涩的感觉,并不是十分强烈,但是却感觉像流水,慢慢浸入心里。 在她家整整住了二十天,临走时送给她一个玉佩,作为见证,让她如果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到秦王府来找他。 而那姑娘,却满面通红,羞答答地,掏出一块丝帕给他,还说: “希望九爷,不要忘了我,你会来看我吗?” “会。等我回去安顿好,抽空过来看你。” “九爷,我记住了。” 他回到临沂之后,每日事务繁多,还真把她给忘了。 一年后,见到丝帕,突然想起了她,就派人过来打探。 派去的人回来说,赵姑娘一家都搬走了,悄无声息的走的,连邻居都不知道。 他当时也没有多想,不久后,边疆战乱,他去平定,每日就想着,怎么把敌人打败。 赵如意的影子,已经在他脑海中烟消云散了。 这是四年后,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或许这种青涩的感觉,只是年少轻狂时,属于那个年龄段,该有的悸动。 并不是心动,也不是爱。不然,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她,甚至忘了她的样子。 只是不明白,她父母呢?她哥哥呢? 青青进来时,就看到他神思恍惚,神游方外。 “喂!” 秦晋瞬间回过神,看到是青青,有些心虚,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青青!”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青青走过来,胳膊支的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目光盯着他。 秦晋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你呢!” “讨厌!”青青红着脸笑了一下。 有些好奇,看着桌子上的纸包:“咦,这是什么?” “哎,别动,可能有毒!” 秦晋挡住她的手,从腰间抽出短刀,把那纸包划开,里面居然是白色的粉末。 青青仔细的嗅了一下,伸手去捏。 看秦晋紧张,她笑了笑,“放心吧,让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 “小心些!”秦晋还是不同意她用手。 “我知道!”她在手里捻了捻,认真的看了一下,果然是毒品! 真没想到,古代居然有这种东西。 “是什么?” “果然有毒,只不过是慢性毒药。”青青拍了一下手: “这种东西,能让人快活似神仙,但是很快也能让人变成恶魔,从此对它产生依赖,为了得到它,会做一些丧心病狂的事,这是禁品。” “叫什么名字?” “大,麻!” 青青说:“这种东西绝对不能沾染,哪怕你意志坚强如铁,一旦成瘾,就会六亲不认,神志不清,直至死亡。” “这么可怕?” “没错,无药可救!”青青说。“赶紧把它毁了吧,免得害人!” 秦晋点点头,“嗯。” 两人缠绵情话,青青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他,把那东西丢了。 他也答应了,但是却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 既然这么毒,他留着还有用。 近日,周文举又可以出来耀武扬威了。 都说秦王无人敢惹,料事如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心里对他轻视一番,又约着几个兄弟,一起出来喝酒,玩儿女人。 临沂城,最大的酒楼,喊来最美的女人,日子过的轻飘飘。 正喝着酒,是听到楼下一片吵嚷,原来是一个壮士,喝了酒才发现没带钱。 小二当然不能让他走,周文举下楼。看那个壮士,气度不凡。 问了一下,才知道欠酒楼一两银子。 他这个人平时就喜欢装逼,又看了壮士不像普通人,随豪气干云的拍了一下胸口,把帐给他结了。 那壮士十分感谢,问了他的姓名,说改日一定要把银子还他。 两人交谈几句,才知道那位壮士的名字叫周爵。 周文举激动的吃小手手,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周爵。 天下谁人不知,跺一下脚,大地跟着颤三颤。 他居然帮了周爵的忙,那个荣幸之至,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周公子,你姓周,我也姓周,500年前是一家,你今天帮了我,我周爵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 周爵神情倨傲,浑身线条冷硬,说着感激的话,也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是,周哥!”周文举点头哈腰,死皮赖脸的认他做大哥。 有了周爵做靠山,他还怕谁,就是公主都敢上。 私下里交往几次,周爵知道他下半身有些问题,还找人给他配了药,服用之后,果然斗志昂扬。 有靠山,胆子就大,马上就见分晓。 正文 086:是不是太狠了(虐渣渣) 是夜,月明星稀,洁白的月光,更显得清冷逼人。 丞相府,一间温馨淡雅的闺房内,红烛摇曳。 梁雪媛脱掉身上的衣服,坐在床上,一张绝美的脸,有些阴冷。 她从十岁,懵懂情窦初开时,心里就住着一个人,那就是秦王殿下。 她毕生的追求,就是嫁进秦王府。 这个希望,眼看破灭,她每日都在煎熬。 心里的愤恨和嫉妒,让她整个人变得疯狂起来。 她恨云青青,恨不得亲手把她杀了,恨九殿下无情,更恨那个在父亲生日宴上,让自己出丑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这个亲也不可能退的那么利落。 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她整个人变得烦躁,极端,张扬跋扈。 就在她低眉沉思时,突然一个东西打来,发出一阵闷闷的响声。 她一抬头,却见窗子打开,一个紫衣男人,荡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楚千痕。 他一双桃花眼,含着轻佻的笑容。 整个人英俊潇洒,但却有浓浓的纨绔气息,一看就经常在风月场所摸打滚爬的。 梁雪媛一惊,刚想喊出声,嘴巴就被那人捂上。 那人趁势坐在床上,长臂一挥,从后面把她拥入怀里。 眯着眼睛,倾过脸,在她脖子上,贪婪的嗅着,一脸的迷醉和轻浮。 梁雪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嘴里“唔唔”出声,张嘴咬在着他手上。 楚千痕皱眉,看她不停的挣扎,手指在她肩上一弹,她顿时浑身麻木,坐着一动不动。 他戏谑的眼睛,光芒四射,并在她白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美人,咬我,你不心疼啊,心肠太狠了,可不讨人喜欢的。” 梁雪媛拼命的摇着头,心里充满恐惧。 楚千痕体贴的,把枕头垫的她身后。让她半躺着,自己坐在她面前。 笑容十分的轻浮,“雪媛,自那日一吻之后,我可是天天都在想啊,连做梦都在回味。” 梁雪媛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日,在父亲的寿诞上,是这个男人害自己。 她眼神锋利的,恨不得把他凌迟。 楚千痕啧啧称赞,“美人就是美人,生了气一样的美。” 他说着,那只温香的大手,探入衣服,轻轻的在她,嫩白的肌,肤上摩挲。 闭着眼,在她颈项间。贪婪的嗅着: “真香,只是今天我们做些,最亲密的事,要不要也找几个人,来观赏啊?” 梁雪媛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早就把他大卸八块儿了。 楚千痕勾了一下嘴角: “别生气,气坏了,我会心疼的,记得,如果想我了,到和枫楼来找我。” 他抬手,向外面打了一个什么东西,嗖的一声响,惊动了外面巡逻的守卫。 “什么人?”守卫连忙高声的喊。 楚千痕眯着眼睛,手上一用力,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守卫听到二小姐房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楚千痕又在她肩上一拍,梁雪媛身上一松,他又迅速的捂住她的嘴。 她嘴里“唔唔”出声,又软又绵,听起来娇吟不断。 她越紧张,声音越大,屋外的守卫,听的后背冒了热汗。 小姐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领头的沉思片刻,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进去看一下,高喊一声:“小姐,你怎么样?” 闭着眼睛,破门而入,楚千痕这时迅速松手,从窗户上如闪电一般,飞了出去。 领头的侍卫,刚睁开眼,只看到他一个身影,可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小姐衣衫尽褪,玉体横陈,桃红的肌肤泛出光泽,他连忙闭眼,脸上却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滚!” 梁放在房间踱来踱去,气的吹胡子瞪眼。 小姐房间里的丫头,仆人那么多,居然都睡死过去,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进去。 梁雪媛已经穿戴齐整,由母亲扶着,坐旁边哭哭啼啼。 女儿是娘的心头肉,梁夫人眼圈也红红的。 梁放看着梁雪媛,不由得怒从心生,“别哭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女儿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那么多守卫看到,赤身**,居然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 他梁放一世英名,如今的脸面,都被儿女丢尽了。 “老爷,女儿心里够难过的了,你就不要再骂她了。” 梁夫人于心不忍,小心翼翼的劝阻。 梁放瞪了她一眼: “做出这么有辱门风的事,我没有她这个女儿!” “爹,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眼里只有姐姐,因为她是皇后,只有哥哥,因为他是将军,都能为你争光,我什么都不是,你嫌我给你丢人了。” 梁雪媛气急,本来这段时间过的都不顺心,一冲动,开始顶撞父亲。 梁放更是怒火中烧,用手指着她说: “岂有此理,你还反了不成!” “老爷”梁夫人想求情,没开口就被他呵斥。 “爹,娘,所有的事儿,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当初订婚时,边疆不稳,王爷要去边疆稳定局势,太后让先成亲,你们端着,说什么我年龄小,现在好了,我年龄大了,人家不要我了,看上别人了,现在就嫌我跟你们丢人了,如果早早嫁进王府,怎么可能还会发生这种事?” 梁雪媛眼睛发涩,她从知道男女之事开始,就爱上九殿下,可他从来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住口!”梁放气的胡子翘:“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就是你,让我们梁家丢尽了人。” 那些守卫,可都看到了,他虽然警告过,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目露阴毒,看来只有把那些人全杀掉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不然怎么会,不为女儿作主。” 梁雪媛痛哭出声,“既然嫌弃我,我不如去死了算了,呜呜。” 她说完,愤恨转身,夺门而出。 “雪媛,老爷!”梁夫人哭哭啼啼,跪下来哀求:“老爷,女儿心里已经够难过的了,虽然惹你生气,但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这么晚了,万一出什么事。” “让她走,有本事就别回来!” 梁放气的一拍桌子,胸口一起一伏。 “来人,还不快去把小姐追回。”梁夫人哭着说。 梁放虽在气头上,但是想着姑娘家,晚上出门毕竟不安全,所以也没出声制止。 几名守卫,接到命令,追出门。 可是梁雪媛正在气头上,跑的也是飞快,已经离丞相府有一段距离了。 守卫们,追到半路,却突然受人暗算。被人点中了穴道之后,拉入隐蔽地带。 梁雪媛边哭边跑,夜凉如水,平静下来之后,她有些害怕,回头看去,居然没有人过来找她。 她心里更是凉了一半儿,看来爹爹,真的是一点都不关心她。 她咬牙,想着先出去找个客栈,明日进宫见姐姐。 快步走向街上,人依然很多,也很热闹。 和枫楼,就在最繁华的地带,她看着这几个字,突然想到那个紫衣男人的话。 “想我的话,就来和枫楼找我。” 她粉嫩的唇,几乎被咬破,一定要找他算账。哪怕死,也要和他拼了。 她抬腿,走了进去,可进去之后,又想到。 这和枫楼如此大,光客房就有几十间,又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找,不如,明天请姐姐帮忙,把和枫楼封了。 她思绪有些混乱,茫然不知所措,刚想转身出去。 这时却听到二楼,传一道声音: “梁小姐,对我还真是恋恋不舍啊,这么快就想我了?” 她骤然抬头,透过镂空的围栏,看到二楼,端坐着一位紫衣公子。 他目视前方。嘴角勾起一个,堪称颠倒众生的笑容。 喝着酒,怡然自得。 梁雪媛气不打一出来,快步走上去。 双手按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怒气冲冲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你可知道我是谁?” 楚千痕挑了一下眉梢,斜了一下嘴角: “一见面就问这么多问题,这么刨根问底的,难道还真看上我了。” “你!”梁雪媛夺过他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你混蛋!” 楚千痕丝毫不以为意,勾起了一个笑颜: “心肝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去死吧!”梁雪媛拿起酒壶向他扔过去。 楚千痕屁股没离凳子,潇洒的把酒壶接住,同一时,双腿交叠,喝了一口: “你这是让喝,还是不让喝啊?” “你到底什么人?” 梁雪媛愤恨不平,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就想把他的脸撕破。 “男人,并且还是很棒的男人!” 梁雪媛眼睛变得赤红,狠狠的瞪着他。 楚千痕冲她眨眨眼睛,修长的腿伸了过去,用脚一勾,把她带入自己怀里。 “女孩子,温柔一点,这样才招人疼,让哥好好疼疼你。” 这时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梁雪媛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何时听过这么露骨的话。 她粉面顿时羞的通红,咬着牙,用力的挣扎着。 楚千痕笑得云淡风轻,并把嘴凑到她的脸颊处。 “你看看,在外面闹,被人家看到多不好。” 又冲大家抱歉的笑了一下说: “对不起,对不起啊,好了,别闹了!” 这古代的酒楼。茶馆就相当于现在的媒体。 大多数八卦信息,都是出自于此,宫廷秘闻,闺房秘事,以及坊间传言,都在此处被人津津乐道。 看眼前的男女衣着光鲜,指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眼看着上演真实的,家庭伦理战,大家好奇心更被吊起,谁还愿意离开。 楚千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拿起那只,柔若无骨无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小心肝儿,每次我们的私密事,你都非得弄这么大动静。” 这堪称是古代的3d带色电影,众人更是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梁雪媛后悔贸然进来,更后悔找他质问。这个人根本就是无赖加泼皮。 “放手,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杀了你,让你不得好死。” 她用力掰扯着他的手,想尽快离开这儿。 “何必等到明天,现在死,也行啊!” 楚千痕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光,带着色彩,谁都听出他的话,是别有深意,像是怕别人听不明白,他又**裸的解释了一句。 “让大家见一笑了,我这个小女人,每晚都让我死去活来,见笑,见笑,好了,回去了,回去再死!” 他笑了笑,不顾众人的目光,拦腰把她抱起。 这时却听到“咣咣”的声响,仿佛地球另一端都在摇晃,震的在场的人心里发颤。 片刻,从楼下冲上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那女人肥硕无比,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不停的颤抖,一圈圈的,能夹断刀片。 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古龙爷爷笔下的大欢喜菩萨。 楚千痕看到来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白了。 连忙把梁雪媛一推,哈巴狗一样的,跑到女人身边。 “夫人,这里交给你了,是她先勾引我的。” 他说完,像个兔子一样,一溜烟从女人身边溜走。 胖女人跺跺脚,整栋楼都在震动。 “你给我站住!怪不得不着家呢?原来在外面,有了狐狸精。” 破铜锣一样的嗓门,聒噪刺耳。 梁雪媛从地上站起,怒气冲冲的看了周围的人,一刻也不想待。 刚迈出脚,就被胖女人一把扯了过来,并推坐在椅子上。 “呦,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这么不知羞耻,要不要脸,死娼妇,狐媚子,床上功夫也不错吧,勾引别人的男人。” 女人长得粗壮,力气也出奇的大,上前就去撕扯梁雪媛的头发,轮起蒲扇一样大的手掌 “啪”地扇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大骂。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 梁雪媛叫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就蒙了,身形晃了几下,一边的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只看到众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是很清楚了。 胖女人依然不依不饶,捏起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丞相的千金呀,你们梁家的家教可真好,就教你勾引男人,当狐狸精的吗?” 众人一听是梁家小姐,这一下炸开了锅。 有人说,怪不得九爷要退婚呢,原来如此不守妇道。 又有人说,听说上次在丞相的圣诞上,和男人幽会,还被九爷看到呢。 这次又勾引人家有夫之妇,这梁家小姐不应该这么自暴自弃。 谁知道呢,说不定富人家的小姐。都有什么特殊爱好呢。 迟迟没有男人,心痒了吧,等等等等。 胖女人推推搡搡,梁雪媛岂是她的对手,踉踉跄跄不住后退,撞翻了板凳,身体也很狠的撞在桌角上,疼痛难忍。 那女人又拿起桌上那壶酒,抓起她胸前的衣服,对着,她的头倒了下来。 又捏起她的嘴,把剩下的半壶酒,全部倒到她嘴里。 “让你行为不检,不要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我这穷人,就是告的皇帝那里,你也不能勾引我相公。” 梁雪媛被呛地不住咳嗽,可是毫无招架之力,半壶辛辣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 她的样子十分狼狈,她在众人的嘲讽鄙夷的目光下,摇晃着下了楼。 失魂落魄,神情麻木不仁,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个男人,还有这个女人,以及刚刚嘲笑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对面的雅间,窗户半掩,楚千痕摇摇头,对着里,面面无表情,自斟自饮的男人说: “喂,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儿?这么娇滴滴个美人,哥看了,心中不忍呀!” 说的好像他心很软一样,可是脸上轻浮的笑容,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秦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淡淡的说: “她爹找人刺杀我时,不是我早有防备,恐怕都不能这儿陪你喝酒了,她找人撞青青时,心中可有不忍过,假扮采花贼,企图对青青不利,可曾心软?” 这些都是他知道的,至于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楚千痕重重的点点头:“没错!这种人该杀!” 秦晋凤眸半眯,眼底寒光乍现,杀,太便宜了,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放下杯子,慵懒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楚千痕的肩膀: “走了,回去!” 楚千痕摇摇头,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刚出来就急着回去: “喂。这还早呢,再玩儿会呗,是不是,怕回去晚了,嫂子等急了,你们。” 秦晋淡扫了他一眼,皱眉:“不要满脑子龌龊!” 楚千痕嗤之以鼻,得意洋洋的说: “装什么纯情的男人,男人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儿,简单,粗暴,扑倒,不要告诉我,你不是这么做的?谁不知道谁是的?” 秦晋面无表情,视线来来回回在他身上打量,最后落得他的小腹处: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呀,每次不谈女人就过不去,不找女人,睡不着觉,小心铁柱磨成针,估计只剩个包了吧。” 楚千痕一口酒没咽下去,“噗”全部喷了出来,衣服上也是斑斑点点,一张脸都快气绿了,用手指着他说: “姓秦的,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损?” 最主要的是,他脸上没多少表情,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他见过,说的是真的,连楚千痕自己都忍不住,用手摸一下,生怕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 “真该走了。” 秦晋十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看他那眼神,好像在说“兄弟,想开点儿。摊上这种事儿,也是没法子。” 看着他的背影,走向窗口,楚千痕愤愤不平: “看你那个损样,人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样子,回去还不是被媳妇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么早回去,怕回去晚了,受罚吧,以后出去,别说你认识我,我嫌丢人,不,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秦晋淡然地扫他一眼,从窗户跳了出去。 梁雪媛出门没走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燥热难耐,冷冷的风。也不能让她清醒半分。 胸口处,仿佛像翻腾的开水一样,让她浑身涨的难受,心里越来越空虚,好想用什么东西来填满。 全身变得滚烫滚烫,眼前的事物,慢慢变得模糊。 她脚步不稳,双眼迷离,一张脸蛋儿变得酡红。 迎面撞上一个人,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的人有些朦胧,她根本分辨不清楚。 只知道他身上那股凉意,让她好想靠近。 她伸手摸着他的脸,痴痴的笑了: “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你眼瞎吗?” 面前的男人呼吸一紧,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小姐,你醉了!” “我美吗?”梁雪媛一只滚烫的手,抚摸着他的脖子。 那种灼人的感觉。还有那股少女的体香,让面前的男人,心里燃起了大火。 “美!”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梁雪媛开心的笑了,她把脸凑近,面前的男人,慢慢幻化成那个神情倨傲,面容严峻,却有让人怦然心动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退婚?” “没有!” 男人不是没喝过酒,可是今天,这个酒的后劲儿非常足,不,他脑袋清醒,某,处却膨,胀的难受。 “我要你!” 梁雪媛声音魅惑,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红润的唇印在他脸颊。 他残存的意志,最后也被这股热情,给吞噬。 他一矮身把她扛起。快步走向旁边的客栈。 不远处的有个高大的男人,笑的十分算计,旁边的兄弟,谄媚的说: “大哥,这小子,胆子还真不小!” 大哥敲了一下他的头: “你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爷今天给他下的药,就是一头母猪在他面前,他也能上去骑,何况是个美人呢。” 他又想到什么,回头对兄弟说: “听说那小子手下,还有几个兄弟,找人把他们叫来,爷要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好好的伺候伺候他们。” 兄弟笑着点头,今晚又有好戏看了。 男人粗暴地把美人扔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他体内着了火一样,像一条流着哈喇子的野狗,丑态百出。 肝啊。肉呀,满口乱叫,身下中了媚药的女人,异常疯狂,不断的索取,他单薄的身体几乎,招架不住。 真没想到,千金大小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更让他激动的,整夜不知疲倦。 直到天亮,他异常疲惫,两眼深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瘫软在她旁边。 而他手下的几个兄弟,昨晚更是惨不忍睹,被几个异国壮汉招呼了一夜。 出来时,屁股上血迹斑斑,两腿软得像面条。被人拉出来直接丢到路口。 翌日,阳光非常的灿烂,透过窗户,照入房间。 床上凌乱的,如战后现场。 梁雪媛身上,像被八匹马踏过一样,她试了几次都没起来。 无意间手碰到旁边的人,睁眼一看,大惊失色。 拖起疲惫的腿,一脚把他踹入床底。 男人被摔的七荤八素,揉的眼睛站了起来。 梁雪媛看着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而地上的男人未着寸缕 她颤抖的手: “原来是你,你个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他昨晚疯狂时,可以把什么都忘了,可此刻清醒时,却有些后怕了。 “小姐,你冷静些。” 梁雪媛叫的歇斯底里,长长的指甲,在他身上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她的身体含苞待放,一直都保持着圣洁,那是留给她未来相公的。 却让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给侵犯了,她都想吐。 “我要凌迟你,让你生不如死,要亲手杀了你。” 她边哭边打,如今身体已破,更没有资格嫁入王府了。 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恨。 “小姐,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伤了自己,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本想送你回去,可是你对我,又摸又亲,真的是你主动的,还主动脱我的衣服。我也是个男人,一时冲动。” 如果昨晚她没喊别人的名字,那就更完美了。 男人跪在她面前,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 梁雪媛捡起地上的衣服,穿的身上:“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 她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向他砸去。 男人伸手接住: “小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其实仰慕你许久了,从今往后,甘愿为小姐生,为小姐死。” 梁雪媛眼睛变得猩红,看了一眼那个让人恶心的男人,她平时都不正眼看他,如今却和他 她想死的心都有,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这事,传扬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你的命在我手里,知道么,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去死?” 男人听了她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意思是不杀自己了。 “是!” “现在就让你去死!”她恶狠狠的说。 男人愣了一下,睡了千金小姐,拿命来偿,是不是太亏了。 “就知道,你是个废物!” “只要小姐能消火,我这就去死!” 他从腰间摸出短刀,狠狠的插向自己的胸口处。 梁雪媛咬牙切齿,看都没看他一眼,无情的走向门口: “等我走了你再死,免得连累了我。” 接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男人痛的脸色发白,嘴角噙着奸笑,就知道她不会杀自己,要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 这种富家小姐,最在意的就是名声,虽然她已经名声狼藉了。 自己如果死在客栈里,势必有官府来查。 昨晚他扛个女人回来,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查出来是她,到时候,这个人丢的更大。 男人忍住痛,发狠,改日,一定让你在老子身下苦苦讨饶。 正文 087:回故里 青青早早起床,去店里的路上时,遇到了梁小姐。 她一改往日的荣光焕发,整个人憔悴,颓废,神情木然。 青青虽不是心狠之人,但也不想搭理她。 梁雪媛猛然抬头,看到是她,眼底的愤怒,恨不得把她处以极刑。 她阴冷冷的眼神,让青青心里一紧。 这时云承扬走过来,拉住她: “快走吧!” 梁雪媛恶狠狠的,看着她的背影,自己之所以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她害的。 人有时候,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总是想着别人的错,梁雪媛就是这种人,她变得丧心病狂起来。 回到府上,关上门,哭的昏天黑地,如果爹爹不帮她对付云青青,她就不活了。 梁放虽说心里有气,但女儿毕竟是掌上明珠,也说不出的心疼。 他踱着步子,九殿下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恐怕也顾不了云青青。 不如给她安插一个罪名,给女儿好好出出气。 他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除了沉稳,还有狠毒。 上次用云青青,引诱易景天,就惹得莲茜宫主大发雷霆。 想着莲茜宫主说,帮他对付秦晋。上次刺客就是她的人,但是却不让他主动招惹云青青。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想把她收为己用,可眼看着秦九爷不行了,留她也没什么用了,不如一并收拾了。 他静静的思考着奸计。 青青和云承扬,去店里简单的安排一下。 兄妹二人就一起出了门,倩姨又来信了,催促着他们快些回去。 云承扬回信说已经在路上了,可两人到现在还没出发。 两人去街上,买些回去路上,要用的必需品。 云承扬看着妹妹,欲言又止。 青青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哥,有什么事儿,就说呗。” 云承扬笑了一下: “青青,你和九爷现在,哥觉得,如果你们之间有感情,你还是进王府吧,这样不清不楚的,怕是不好。” 青青顿时明白了,这古代民风还算淳朴,未婚男女这样同居,惹人闲话。 她笑了笑: “我知道了,等我们回去,再回来的时候,我会打算!” 云承扬心里也是矛盾的,他回去了,不想再来,可一直有个东西在牵引着他,可来又怎样,只能心中苦涩。 兄妹俩说说笑笑,倒也开心,青青无意间抬头,看到临沂城最红火的青楼门口,有一抹妖娆,而又熟悉的身影。 她揉了一下眼睛,以便看的更清楚。 只见楚千痕,搂着一个姑娘从里面出来。 两人动手动脚,打情骂俏,青青不由得就火了。 想上前找他质问,又看到哥哥走远,并且还喊了她一句,她咬牙忍住了,连忙跟上。 锦儿是她妹妹,她不可能看着妹妹,往火坑里跳。 楚千痕一看就不是好鸟,秦晋上次不是说了吗,如果楚千痕做什么对不起锦儿的事,他为她做主。 一定要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兄妹俩回去之后,天还不算晚,云承扬说: “青青,该和九爷告别了,我们后天就走,我就不去了。” 王府有太多关于他和芳华的记忆,他不想去触碰。 “后天就走啊?” 青青心情一下子低落,知道要走,却不想这么快。 也有几天没去看他了,他在家养伤,虽然是假的,但也不方便出来。 “你现在就去吧,明天怕是没时间了。”云承扬催促说。 青青迟疑了片刻,点了一下头,去了房间,打开柜子选了一件青色的百褶裙,又对着镜子捯饬了半天。 突然想到,秦晋之前说过一句话。喜欢自己穿淡青色的衣服。 以前她从不注意这些,拿到哪件穿哪件,现在怎么无意中迎合了他,本想换掉,但是看哪件都不顺眼。 算了,就这样了。 青青去王府从来不需要通报,下人们,也都知道这是未来的王妃,王爷都听她的,所以,见到她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秋菊告诉她,王爷在书房。 她一路走去,根本不需要敲门,哗啦一下把门推开。 刚想说什么,却看到秦晋,抬头皱眉。 他坐在楠木桌后,旁边立着一位。出尘脱俗的绝色女子。 鹅黄色衣服,英姿煞爽,显得十分干练利落。 他们离得很近,青青推开门时,女子正弯着腰,整个胸口,几乎映在他面前。 青青不知怎地,心底微沉,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青青!”秦晋喊住了她,“稍等!” 又对旁边的女子,吩咐一番,说了句:“去吧!” 可青青已经掩上了门,情绪有些不太好。 秦九九身边,还有这样的美貌女子,气质高贵,身材又玲珑有致,看上去又蓬勃健康。 自己哪有人家气质好啊,更没她有料,他那个色狼,对自己尚且不能自控。 刚刚关着门,还离那么近,恐怕眼珠子一动,就看到人家胸前的柔软了。 说不定,早就把人家那啥了,她拍了一下头。 她自认为与世无争,性格恬淡,为什么变得这么小气了。 她现在还没意识到,这是占有欲,就觉得心里不舒服,钻起来牛角尖儿来。 只觉得身边生风,还没转身,就看到那抹鹅黄的身影,从自己面前经过。 一脸的冷若冰霜,都没正眼看自己。 好像一只清雅的百合花。 她深呼吸一口气,今天就不该来,说不定打扰了他的好事。 “青青!” 熟悉又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到喊声,她走得更快了。 秦晋看她没回应,几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笑了一下: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这么快就走了?” 青青沉着脸,神情不是很好,甩了一下说: “放开手,我突然想到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秦晋听她口气那么生疏,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没怎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就是有个,执拗的因子,不想跟他好好说话: “快放开,被人看到不好,怎么让那美女走了呀?” 秦晋皱了一下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下,看着她清澈又带着薄怒的眸子,还是没明白,只能实话实说: “她还有其他事!” 青青冷冷的笑了一下,口气不阴不阳: “干嘛让人家走啊,走了怎么好办事?” “办事?”秦晋有些纳闷儿了,摇了摇头,用力把她扯回了房间,还在认真的解释: “办什么事儿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办完了?青青听了,心中不得了了。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是不是这几天,他都在办事儿。 看那姑娘,那么漂亮。别说他一个男人,自己看了都动心。 “秦晋,我看你养伤是假,偷偷摸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才是真的,那朵小百合看着很养眼嘛,胸器也不错!” 青青推了他一下,转过身,不去看他。 秦晋抬了一下眉梢,用手挠挠头,还是不太清楚,按理说两人,几天没见了。 见了面不应该浓情蜜意的,这又怎么了? 原谅他就是一个糙爷们,对姑娘家心,一向都弄不太清楚。 也就是青青是他喜欢的人。他还愿意花心思。 要是别人,他一句话也懒得说 走到她面前,双手拉住她的胳膊,精致的五官有些迷茫: “我从不养百合,屋子里就一盆君子兰,还是你送的,至于凶器,这” 青青使起了小性子,他一向对她迁就,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很少对她发火。 一直屈尊降贵,配合着她的脾气,特别是这段时间,又对她宠爱有加,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百合很香吧,那一对胸器看着很爽吧,摸着也不错吧。” 秦晋仰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下,还是一脸蒙逼。 看他那装不懂的样子,就不信,一大把年纪了,会听不懂自己说什么,装什么呀?以为才情窦初开呀。 “手感不错吧?欲罢不能吧。” 青青用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讽刺地说。 秦晋抬手挠了一下眉毛,仔细的辨认了一下: “百合,你是想让我养盆百合吗?凶器,我只有一把短刀,哎,你能说明白点吗?” “放手,百合要滋润的,不然枯萎啦!” 青青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她那点力道,显然没有推动他,如果不是他拉着她。她几乎要摔到。 “我不想耽误你的事儿,别让人家等急了,赶紧去吧!” 秦晋脑袋里恍惚了一下,一瞬间好像明白了。 至少她最后说的这几句,他听明白了。 他体内徜徉着一股,暖暖的气流,慢慢从胸口处流遍全身,他知道这叫幸福,这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扬了一下唇角,眼角亦是上扬,双手放在她的肩胛上,目光变得宠溺而又柔软。 “我真是该死,这么大的醋味,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青青好像被踩了尾巴,根本就不愿意承认是吃醋了,立马跳起来反驳: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晋手臂一抬,插入她的腋下,把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 她还真是给自己惊喜,两个人的交往,一直都是他主动。 她现在居然,因为自己和别的女人靠近一点儿,就这么闹腾,看来她还真是对自己上心了。 “吃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秦晋目光深沉: “这很正常啊!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吃醋。” “哼!”青青把脸偏向一边,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秦晋身体倾开一些,凝望着她愠怒的小脸,忍不住笑了。 看他居然还笑,好得意的样子,她更恼了。 “她叫逐月,是江湖上的顶尖杀手,也是我手下的人,这次我要指派她任务,刚刚是在讨论一些细节。”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又说: “没照顾到你情绪,是我不对,你要是介意,下次有事,我就不亲自交代她了,让人告诉她。” 这次对付玉蟾宫,主要就是派她打入内部,此人,武功高,反应快,并且易容术,天下无双,轻功更是妙绝天下。 刚刚他们,在研究玄一带回来的,玉蟾宫的内部地图。 “别呀,亲自交代多清楚啊!” 青青又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说过之后就后悔,干嘛非得表现的斤斤计较一样。 秦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勾了一下嘴角说: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再让人,把她喊回来!” “你!哼!” 青青抬腿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 “哦!”秦晋故意夸张地喊了一声:“好啦,不生气了。” “谁生气了?”她依然不愿承认。 秦晋淡淡笑了,这爱情就是让人迷失自我。 他从没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凶悍又无情,面对喜欢的人,居然也会变得柔情似水。 她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也会吃醋,也会无理取闹,越来越小女人心态了。 “好吧,没生气!” 他据高临下的看着她,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鼻尖触碰她玲珑的俏鼻: “以后,不要说这些新鲜的,我听不懂的词儿,什么百合,凶器,我头都想晕了,也没明白,还以为是杀人工具呢。” “噗!” 青青忍不住笑了,又想着正和他生气呢,不应该笑。 秦晋看她笑了,低头亲了她一下: “青青,已经三天没见你了,知道我不方便出去,你也不来看我,我都想的不行了。” “我有事给你说!” 青青看他眼底的光,越来越明亮,手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透过衣物都能感受得到,就知道他自控能力差。 “有事儿,等一下再说!” 秦晋一瞬间眼神变得深邃,脸也越靠越近。 青青挣扎着:“离我远一点儿!” 当然秦晋不会听她的,手臂反而搂的更紧: “对我这么凶干嘛?” “一身的脂粉味!” 天,这不是暗示他吗? 秦晋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一下,有吗?哪有什么脂粉味! 但还是笑了一下,“等着我,我去沐浴!” 说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转身去了旁边的耳门,边走还边说: “这几天想的事情太多,头脑有些疲劳,急需喝点水,滋润一下!” 青青跺了一下脚,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喝点水,是什么意思。 片刻听到呼啦啦的水声,她坐下来,脸有些发烫,谨慎地向耳门那边,看了一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不但不排斥,还有些期待。 拍了一下脸,云青青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居然想和他 红鸾帐下,轻柔的薄被,盖着两具交,缠的身体。 青青想着刚刚,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心里一阵悸动。 慢慢的转过身,看他双目紧闭,睡得很香的样子。 她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他。 长眉入鬓。鼻梁挺直,唇瓣薄厚适中,看上去很性感。 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睫毛却那么长。 青青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熟睡的样子,少了平时的冷酷,多了一丝温馨。 她轻轻的在他唇边吻了一下,心里充满甜蜜,刚想重新躺下。 他却在这时睁开了眼,青青一慌忙说: “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本想落荒而逃,却被他抬手按了下去: “做了坏事就想逃啊?” 秦晋侧身,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哪有?” 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胸膛。她更加的心跳加速。 “在我脸上动手动脚,是不是得受一点惩罚。” “别闹了,我真有事和你说!”青青推了他一下。 “嗯!”他趁势躺下。 把她揽在胸前,闭目养神。 青青扬起头,下巴放在她的胸口处,正对上他坚毅的下颌。 “我后天要回去!” 男人明显的顿了一下,沉声问:“回哪去?” “回白水镇!我今天就是来向你辞行的,明天恐怕没时间来了。” 秦晋睁开眼睛,沉默片刻,声音有些不舍: “非回去不可吗?” “我姨母又写信来催了,早都该回去了,因为你才耽搁到现在。” 青青其实心里也不想回去,曾几何时,心里对他有了依恋。 秦晋手臂又紧了些,他心里感觉闷闷的,也知道,这段时间他有许多事要做,如果青青在这里,他会有所顾忌,让她回去也好。 只是心里舍不得,手指缠着她的秀发,半天才说: “早些回来,记得想我,35天时间够了吧?” 对他来说,一日不见,心里就想,35天已经太长了。 “我哪知道要多长时间?” 说的还那么具体,有整有零的。 “一来一回一个月,在家呆五天。” 秦晋蹙眉,翻身把她笼罩在身下,身体向前一停,青青“嗯”一声,已经感觉到了他。 “我一天都不想离开你,35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后天我派人去送你!” 秦晋低头,埋在她的胸口处,感受着她的美好和柔,软。 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才能片刻不分离。 青青承受着他的疼,宠,点了点头,残存的意志提醒她,还有一件事没说。 “秦晋!” “叫子慕!” 青青的头“嗡”了,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身体有些僵硬: “你说什么?” 子慕,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男人叫子慕,说是她相公,难道就是秦晋,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穿越而来。 难道就是为了和他续情缘。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就很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晋淡淡蹙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他心间温柔的抽痛。 “我!” 青青心底忍不住轻颤,双手搂住了他的腰,不住迎和着他。 感受着她的乖巧,主动,他闭目隐忍: “在这天下,除了我父皇和楚千痕,没有人这么叫我,知道我的字的,不超过五个人” 青青仰起脖子,咬住了他的唇,以及他未尽的话语。 那种熟悉而又强烈的感觉,迎面而来。 第二天,青青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醒来的方式。 洗漱一下,用了些早膳,就去了店里。 远远的,就看到门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直觉告诉她,店里出事了,她拖着虚弱的双腿奔了过去。 拨开人群,看到门口躺着一人,面目苍白。 而周围的人推推搡搡,吵吵嚷嚷! “怎么回事?” 有一个壮汉,居然推了她哥哥一把,青青大怒,挤过去大声制止: “都给我住手。”她扶着哥哥,忙问怎么回事? 云承扬脸色十分的沉重,细细地与她说了经过。 原来早上刚开门,就有几个人推着一个病人,过来看病。 当时那个病人,已经痛得脸部扭曲,几乎昏死过去。 他把了脉,发现脉象微弱,还有发热的迹象。 就先给他开了一副止疼的药,想先减轻他的痛苦,再询问一下症状。 可那人刚服了药,一瞬间,就没了呼吸。 抬他过来的人,就开始在这里大吵大闹,说亳仁堂治死了人,只嚷着要砸店。 青青大致明白了,药吃点肚子,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见效,他刚吃就昏死过去,可见是疼死过去的。 她眯了一下眼睛,看着门口躺着那个人,蹲下来,拨开他的眼皮,发现瞳仁涣散。 表面并没有什么异常,撬开嘴,发现舌根发黑,样子,像中了毒。 看来是有人,想找亳仁堂的麻烦。 身体还有温度,手放在他鼻子底下,居然还有微弱的呼吸。 “抬进来!” “人都死了,还抬进去干嘛,亳仁堂医死了人,害人不浅,乡亲们,我们一起把它砸了,报官,把这些害人的大夫抓起来。” 有人一起哄,下面又开始吵嚷起来。 青青头被吵的有些发蒙,“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话,眼看着有人都冲进了店里,和里面的伙计打了起来。 青青拔起其中一个人,腰间的刀,别人以为她要杀人,却只见她撩起,地上那个人的衣服。 一刀划进了他的肚子,所有的人都住了口,云承扬更是吓得倒吸子口凉气。 “青青!” 刚刚到官府还可辩解,如今当着众人杀人,那可是要赔命的。 青青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刀扔出去: “谁说人死了,抬进去!” 伙计们面面相觑,只好把地上的人,抬回房间。 “哥,让人去报官。就说有人滋事。” 云承扬看她自信的眼神,点了一下头。 云青青看着塌上的人,让伙计帮忙,把他的上衣脱干净。 闭目深呼吸,银针用列酒浸泡,准确的刺入他的穴位,那人身体动了一下。 云承扬松了一口气,笑容蔓延到脸上。 一个时辰之后,那人头一歪,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来。 “果然是中了毒。”云承扬帮青青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又有些疑惑:“我刚刚诊断,怎么没发现他中毒呢?” “恐怕,是吃了你的药,之后他们才下的毒,而这个毒就是要他命的,然后嫁祸我们!” 青青拧眉,亏得她受过现代医学教育。比古人见多识广,看出他中了毒,不然死了人,仵作验尸,只会说他们错把毒药当良药,有口难辩。 病人有了知觉,哭喊着肚子疼,青青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大致也明白了,急性阑尾炎。 这个人有病倒是真的,只有真有病,大夫才会开药,他们才能下毒嫁祸。 她让人给他灌了麻沸散,拿出锋利的刀子在火上烧了一下。 云承扬看的胆战心惊:“青青。这可不能乱来。” “放心吧!” 在现在,她是著名的外科医生,手术刀下,救了多少人。 没有现代仪器,只能靠经验,准备妥当之后。 清洗了手,找到麦氏点,锋利的刀子,划破他的肚皮。 云承扬看的胆战心惊,不住的皱眉。 但是对这个妹妹,又骄傲又欣赏。 许久之后,她把肠肺,重新装进肚子,又用针缝合上。 擦了一下汗,昨晚消耗过度,今天体力不支,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云承扬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她,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青青,你这是跟谁学的?” 青青喝了一口水,“咱们师祖书上,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 “我是看过。但是没敢动手做过。” 云承扬当然知道,师祖华佗,是外科手术的高手。 青青笑了笑,回头吩咐伙计几句,现在是冬天,天气冷,虽然对伤口恢复不利,却不容易感染,但也要加倍小心。 病人到下午时就醒来了,腹中的绞痛消失了,只是还有一些隐痛。 伙计把他推到门口,众人看到,简直不敢相信。 亳仁堂这次一炮而红,一时在京城名声大噪,死人都能救活。 朱浩回去禀报了秦晋,说有人找亳仁堂的麻烦。 秦晋正派人去摆平,却又有人回来报。说云姑娘把死人都救活了。 秦晋心中甚慰,觉得这丫头,确实挺厉害。 但是谁敢找亳仁堂的麻烦,他会查清楚。 第二天,白朔带着亳仁堂的兄弟姐妹为青青他们送行。 一直送到城外很远的地方,还是舍不得回来。 特别是白朔,时不时看着青青发呆。 青青打了他一下:“喂,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太辛苦啊。” 他腼腆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和承扬哥,早些回来,一路顺风。” 青青几次向后张望,也没见秦晋派人来,更别说见到他了,心情有些沮丧。 对锦儿嘱咐了几句,就和哥哥上了马车。 白朔他们挥着手,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离临沂城越来越远,青青也越来越失望,都告诉他今天要走了,连送一下的没有。 后来又自我安慰,他在府中装病,不能出来,那也该派个人说一声嘛! 很快天色已幕,兄妹俩下了马车,找了一家客栈。 可客栈却被人包了,俩人正着急,却见楼上走下来一人。 正文 088:以后就是秦家的媳妇 只见他迈着轻快又稳健的步子,从楼上下来。 青青心头一动,却见那人,笑的温和无比。 云承扬连忙上前施礼:“九爷!” 秦晋点了一下头,伸出手,青青慢吞吞的挪了过去,把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上。 他回头吩咐几句,就拉着她上了楼。 掩上门,没有太多的言语,他抬手捧着她的脸,先是一阵热烈而又冗长的吻。 “你怎么来了?” 青青抓住他腰间的衣服,仰起脸问。 秦晋还没开口,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笑声,他不悦皱眉。 “媳妇出远门,相公当然要来送了。” 楚千痕耀武扬威的,从里面房间里出来。 刚刚,他可是看的很清楚啊。 青青看到他,就想到之前在青楼门口的情景。 十分不友好的瞪他一眼,把楚千痕瞪的莫名其妙。 “你出来,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青青收回视线,又问。 “为媳妇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还怕被人发现。” 楚千痕没等秦晋开口,又抢先说。 青青皱眉,“怕是夜长梦多,不如你早些回去吧!” “梦多,就更不能回去了,多做些事儿,就不做梦了。” 楚千痕又嘴贱的说。 青青动了一下嘴唇,转过身对他笑了一下,抬腿狠狠的对他裆里踢了一脚。 “多做些事!”又挑衅的说。 秦晋仰头笑了一下,看楚千痕满脸纠结,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活该!” “喂!” 楚千痕指了一下青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告状也没用。当着相公的面踢自己,也没见他相公有所表示,还笑那么开心,索性不说了,好好的揉揉下面。 “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你,不是让你出去躲躲嘛!” 秦晋淡淡的说,丞相正在派人查,私自进入丞相府的人,让他出去避避风头,他怎么在这儿。 楚千痕笑得云淡风轻,躲不是他的性格,他依然过的逍遥自在。 “好啦,不打扰你们郎情妾意了,我下去找人喝酒去!” 说完从窗口荡了出去。 青青看看他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 秦晋当然明白她为什么如此,肯定是因为云锦儿。 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指定会好好收拾他,现在不管他了,你就要走啦,今晚好好陪陪我。” 情人间的离别,总是一个伤心的话题。 哪怕极力伪装,还是会被一种淡淡的忧伤所笼罩。 秦晋揽她入怀,从旁边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以前无尘先生,送给她的,佛香手串,她离开王府,就没带走。 “这个东西,很贵重的,听说是一位得道高人,用上好的檀木,打制而成,有钱都没处卖,全靠机缘,冬暖夏凉,肌肤生香,有安神,静气,调养,养颜的作用,不要再弄丢了。” 他说着套在她手腕上,听他这么说,青青更觉得那个无尘先生不一般。 她转过头看着他说:“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吗?” 秦晋重重的点点头:“是我最尊敬的人。” 青青心里更确定了,他不说,她也没点破。 “说的我都不敢带了!” 秦晋从后面拥着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这是有灵性的,你是第一个戴它的人,它就认你。” 嗯,总觉得,这个手串比那块玉佩还贵重。 “是不是戴了它,我以后就不能反悔了。” 青青开玩笑的说。 秦晋面色一沉,手上用了些力: “你还想反悔呀,戴不戴它,你都不能反悔,想反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 “你,就随便说说嘛!”青青连忙去捂他的嘴。 会不会聊天儿,什么死呀活呀的,多不吉利。 秦晋下巴在她脖子处,轻轻的蹭着,扬了一下唇: “你以后就是我们秦家的媳妇儿了,不能再三心二意了,知道吗,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是我风光迎你入门的时候。” 青青面上一红,刚想说什么,身体一重。就被他按在床上。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 青青正坐的铜镜前,秦晋认真的帮她梳的头发。 她的秀发又浓又密,像黑色的锦缎一样。 他动作生疏又笨拙,总是梳了这边,掉了另一边。 他心里不服气,爷堂堂九殿下,带领千军万马,就不信连几根头发都对付不了了。 “哎呀!” 青青叫了一声,再被他这么梳下去,恐怕头发都被拔光了。 “怎么,弄疼你了?我轻一点。” 秦晋说完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可能是快要分开了,他有些没轻没重,她皱眉,喊疼,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弄疼你啦?我轻一点儿。” 想到此。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青青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头发又黑又多。” 头发又黑又多,有什么好笑的,青青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要是知道,指定又得踹他两脚。 费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把头发挽好,仔细看了一下,还算满意。 门这时,却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 看到来人时,秦晋不悦的蹙眉。 “呃,那个青青也在哈,那我就不说了。” 楚千痕就是欠扁,他们夫妻两个,昨晚肯定是共处一室,青青怎么可能不在。 还有这句话别有深意,好像有什么事儿要瞒着青青是的。 “什么事儿啊?” 秦晋淡扫了他一眼,又帮青青画眉。 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知道人家单身汉的,心里阴影面积吗? 煽风点火,无风起浪是他的本性。 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那个没事儿,不说了!” 说没事儿,又说不说了,这不指定有事儿吗? “是不是要我回避,那我出去看我哥哥了!” 青青刚要站起身,又被秦晋按了回去,回头看了楚千痕一眼: “我的事儿,没有青青不能知道的,说吧!” 楚千痕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只觉得身上一道冷冷的视线,身体一哆嗦,又连忙说: “就是刚刚玄一来了,我没让他过来打扰,他说查到赵如意” “咳咳!” 秦晋凌厉的眼神看向他,恨不得,过去一脚把他踹死。 “那个赵如意,赵兄,她没什么事!” 楚千痕一脸的平静说。 赵如意,青青心中一跳,但是面上,却维持着自若。 看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她就算没见过那块手帕,也能猜到赵如意绝不是赵兄。 秦晋还派人去找她,可见余情未了,不然他会像自己坦白,为什麽还阻止楚千痕说呢。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你们聊吧,我去找我哥哥去!” 她出了门,秦晋神情变得阴沉,眼神更是冷峭: “玄一说什么呀?” 楚千痕无所谓的坐在旁边,“青青,还不知道这个人吧?” 秦晋皱眉,青青应该不知道。 他不是不想坦白,一来是因为他对赵如意,确实没有什么感觉了。 二来,她马上要离开,怕解释不清,让她瞎想,她看上去,清纯无辜,其实心眼儿还挺多的。 用了早膳,青青和哥哥又该重新出发了。 秦晋看着他们走向马车,顿时感觉心中悲凉,还没离开,就开始思念。 这一个多月,该怎么过,他忍不住上前。拉住她,丝毫不避讳任何人,狠狠的亲在她唇上。 青青毕竟脸皮薄,当着哥哥的面儿,让她浑身局促不安。 推开他,看所有的人,都自动转过身,她更加窘迫了。 “青青,我现在就想你了,一定要记得,快些回来,我会让朱浩暗中保护你。” 秦晋凝视着她的眼睛,态度非常的诚恳:“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无论青青知不知道赵如意,他表明决心,总是没错的。 她冲他笑了笑,情绪也有些低落。转身上了马车,临走前,又回头望了他一眼。 秦晋仿佛听到,自己心破碎的声音,整日在一起还不觉得,此刻才明白离别愁绪。 马车帘子,挡住了二人,“驾”车夫一声高喊,马车越跑越快,很快,在路的转角处,消失不见。 他快步跟了过去,心也被她带走了,恨不得跟她而去。 “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表现得难分难舍的。” 楚千痕心里也有些羡慕了,如果能有一个人,让自己这么牵挂。该有多好。 “喂!”楚千痕玩味的笑了:“看你这按耐不住的劲儿,当着众人就又抱又亲,昨晚指定鸡飞狗跳吧。” 秦晋目光有些锋锐,没理他,转身就走。 “喂,你这开个荤的,再想吃素,估计有点儿难,不如晚上我们找个地方乐乐,全部是没开苞的。” 楚千痕冲他眨眨眼睛,“你知道青青走了,你那玩意儿,要是不用,怕是以后不灵了,好好练练,回头把她收拾妥帖。” “你有病吧?” 秦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容又恢复了严峻。没看他一眼,坐上马车,当天晚上赶回了王府。 书房内,秦晋心中有些苦涩,玄一刚走,他带来的消息,却无比的沉重。 赵如意,那个娇小柔弱的女孩儿,那么脆弱,那么需要人呵护,却遭遇了那种事。 当年,自己走后没有多久,却发生了一些,让人心痛的事。 她的哥哥赵如信,本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 孝敬父母,疼爱妹妹,可有一日,去城里时,被人抢劫。 自己身上的钱,是刚刚卖粮食的,一家子一年的花费,全指望这个。 他心痛无比,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时却有一个好心人,不但请他吃了饭,还给了他十两银子。 赵如信感激他,一来二去两人成为好朋友。 那人还给他在城里介绍了工作,从此两人,俨然是好兄弟。 可好景不长,那人带他去赌博,本来是玩玩,可赵如信手气好,赢了不少钱,一连几天,稳赢不输。 赌博很容易成瘾,输了想捞本儿,赢了还想赢。 一时赢的盆满钵满,赵如信的那个朋友,又鼓动他,有了钱,搬离这个偏僻的村庄。 他听了朋友的话,搬到城里,所以后来秦晋派人去,发现他家已经搬走了。 可就这样,赵如信染上了赌瘾,最后还输得倾家荡产,并借了不少高利贷。 被人押回到家要债,赵家没钱,就当着父母的面,被剁掉一个指头。 听到儿子杀猪般的叫声,父母当场昏厥。 再次醒来,发现女儿,儿子都不见了。 老夫妻两个到处寻找,后来才发现儿子被人打残,扔的河里,救回来,已经淹淹一息,不上三天就一命呜呼。 夫妻二人丢了女儿,死了儿子,这个打击有点重,没几天,带着遗憾,先后离世。 玄一调查才知道,赵如意被那伙儿讨债的人,糟蹋之后,买入了妓院。 因年轻貌美,老鸨很看重她,但她倔强,几次寻死觅活,后来被毒打数次,被几个大汉强了。 被迫接客,从此整个人变得恍惚,积怨成疾,最后一病不起。 老鸨看她没有油水可榨,就把她扔了出去。 秦晋捏了一下,犯疼的太阳穴,这是怎样的遭遇。 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上天怎么如此无眼。 他觉得浑身有些冷,仿佛置身于腊月的寒风中。 目光变得更加阴郁和凌厉,手下意识的握紧。 冷冷的声音,能让空气凝滞: “来人!” 朱旭推门进来,看爷脸色不好,他大气也不敢出。 “通知周爵,让他速来见我!” “是!”朱旭退出去。 装饰大气的聚义堂,庄严。却又显得冷硬,压抑,让人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数百名,高大强壮的黑衣男人,垂手立在两旁,小心谨慎,态度又敬畏,一看就知道,在等什么大人物。 不时,黑色锦袍的男人,如王者归来,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让在场的人更加的小心翼翼,呼吸也变得小心。 周身寒气,眼神阴鸷,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他旁若无人的坐在正上方,没看任何人一眼,好像屋里就他一个人一样。 为首的男人有些不安,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走上了前。 “九爷,属下无能,去查了那间青楼,老鸨在几年前已经离开,那里的姑娘也换了好几波,没有人知道赵姑娘。” 周爵战战兢兢,时不时的看向上面的男人,生怕惹他不高兴。 秦晋唇角弯了一下,但并没有笑,就是这个神情,让人胆战心惊:“我不听废话!” “九爷恕罪,有个柴房的老头说,当时有个叫玫瑰的姑娘,和赵姑娘有些像。” 周爵更加惶恐不安。 秦晋交叠的一下双腿,半眯着眼睛。声音低缓的让人头皮发麻: “周爵,如果这种事,还要让我教你怎么做的话,你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他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说完站起身,迈开长腿,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九爷放心,我一定办好。” 看着秦晋身影消失,周爵擦了一把汗。 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旭,“朱侍卫!” 朱旭动了一下眼皮,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在爷身边跟久了,都多多少少染上了他的气质。 “周爵,想办法把老鸨找到,再多找几个,四五年前在那里的姑娘。把你说的那个老头儿也带来,越快越好,不要惹九爷生气。” “是,朱侍卫!” 三日后,据说那座城里的,青楼被人一把火烧了。 封闭漆黑的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一位60多岁,面容苍老的老太太,和几位年轻的姑娘,战战兢兢的立在下面。 为了找她们,周爵和手下的兄弟,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脾气自然不好,询问了之后才知道。 四年前,有一个姑娘被卖了进去,取名叫玫瑰,只有老鸨知道她的名字,叫赵如意。 而卖她的人,领头的是40多岁的妇人,声音尖细,皮肤白皙。 记得她耳垂上,有一个红色的痣,收了银子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周爵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像,放在桌上问:“是不是和这个人一样!” 老鸨眨了一下眼睛,点点头:“有些相似。” “带下去!” 周爵一拍桌子,老鸨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你残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接着老鸨被几位兄弟带下去,放在熊熊大火旁炙烤了一天一夜,又扔的寒冷的阴沟里。 秦晋其实,已经隐隐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心有些凉,他一向认为自己无情,但一向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赵如意,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才被人如此的残害。 就是因为自己对她多看一眼,又没完全把她放心上,如果当时早早的去找她,或许事情不是这个样子。 他最多的是愧疚,也有心痛。 是自己害了她,可那些为了一己之私,下毒手的人岂不是更可恨。 他突然好想青青,觉得心里的冷意,只有她能驱散,她走了十多天了,应该快到家了。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朱旭的声音: “那日,找亳仁堂麻烦的人,已经调查清楚,是丞相派的人!” 秦晋闭着眼拍了一下额头,这个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摆摆手。 朱旭退出去之后,秦晋交叠着双腿,半躺在软榻上。 他闭着双眼,眉峰堆的紧紧的。 片刻之后,突然睁开眼,眼底露出寒光。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不是一时,而是一世,甚至是生命,或者是整个家族。 第二日,皇上秦照,突然接到九弟的邀请,想让他带皇后和太后一起,到秦王府做客。 正好秦照,也有些日子没来探望他了,下了朝,就赶了过来。 秦晋坐在躺椅上,气息奄奄,脸色如死灰一般。 见到皇上,皇后和太后进来,他在丫环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起来,想上前见礼。 “老九,还是算了吧,赶紧躺好!” 秦照示意他,不必多礼。 太后眼底也难掩担忧,平时老九飞扬跋扈,如今,气息微弱,一阵风都能吹倒。 “多谢皇上!” 刚想转身,他气息奄奄,脚步不稳,丫头的手一滑,他整个人向前倒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撞到皇后娘娘身边的高嬷嬷身上。 “老九!” “晋儿!” “九爷!” 一屋子人,惊慌不已,高嬷嬷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但是九爷高大的身躯,还是把她撞得后退几步。 秦晋此刻的目光,异常的清明,凝聚在,她戴着耳坠的耳垂上。 他就是想确定一下,果然,隐隐能看到红色。 众人把他扶好,秦晋痛得喊出了声。 “老九,你怎么样?”秦照忙问。 老九是南楚的守护神,他要是有事,就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 秦晋动了一下嘴唇,被人扶在软榻上,无力的说: “皇上,母后,臣没事,只是不能见礼了,我这伤,这么久了,也不见好转,怕是不能为皇上分忧了,平日多亏了皇上对臣弟的照顾,我怕时日不多,老想见见你们,才大胆,请你们来府上,咳咳咳!” 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用帕子捂住,咳完之后,雪白的帕子上,一片殷红。 太后看到大惊失色,哭出了声:“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母后该怎么活!” “母后,孩儿不孝,怕是不能是孝顺你老人家了。” 秦晋说完这句话,仿佛用了平生的精力,垂下头,歇了半天。 “老九,你不用担心,我把宫里最好的太医喊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照坐在他旁边,心里忧心,还是鼓励他说。 “是的。皇上说的对。”太后忙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听说亳仁堂的云青青,妙手回春,去派人把她请来。” 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在生死面前,如果她能帮忙,她可以不计前嫌。 秦晋心底一轻,他今天本来就想一箭三雕,但是面上却十分的忧愁。 “母后,还是算了,见到她,您又生气。” 太后擦了一下眼睛,“你瞎说什么?她如果能救你,我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如果她能救你,以后你的事我就不过问了。” 太后沉默片刻还是说。此刻,什么事儿,也没有儿子的性命重要。 “多谢母后,可惜她已经回故里了,但是回去之前,为儿臣开了药,就不知道灵不灵,咳咳!” 秦晋淡淡的说,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情却十分的愉快。 “一定灵的,听说青青几日前,把一个断了气的人,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的药,一定可以的。” 太后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又不停地擦着眼泪,笑着说。 皇上他们没敢坐太久,怕影响秦晋休息,对照顾他的丫鬟,嘱咐了一番,才心情沉重的回宫。 众人走后,秦晋掀开身上的薄毯,气质阴沉的,站了起来。 梁放,本王,本不想这么快,着手收拾你,可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就不要怪本王心狠了。 高嬷嬷,是梁皇后的奶娘,随皇后一起进宫。 梁皇后一直都知道,妹妹对秦王一片真心。 也想从中斡旋,四年前秦晋从边疆回来,受了重伤。在赵家居住,这不是什么秘密。 对于喜欢的人,就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梁雪媛打听到,赵家有个女儿和秦王走的很近。 醋意横生,就告诉了姐姐,那是梁皇后刚刚进宫,还不像现在这么沉稳,又仗着皇上宠爱,就有点自以为是。 她为了帮助妹妹,对皇上吹耳边风,让他把妹妹指婚给秦王。 男人往往会对,让他动心的女人念念不忘。 她怕秦王把赵如意接入王府,从而和妹妹争宠,所以就和高嬷嬷,定下毒计。 一步一步,把赵家害的家破人亡。 本以为这事完了。妹妹能够高枕无忧,却不想半路杀出个云青青。 她现在做事,不像以前那么鲁莽了,一直也在盘算着如何除掉云青青,可由于秦王保护的好,无从下手。 正文 089:九爷出手 秦晋负手立在窗边,浑身的线条有些冷硬,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感觉,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他目光阴沉,冷冷的,凌厉的说天上的雄鹰一般。 青青在自己眼皮底下,尚且被人算计过几次,还亏得她命大,人机灵,没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那是否就是说,如果她在自己心里可有可无,如果没过多的关注她,那么她的命运,是不是和赵如意一样。 想到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后怕。 有些人,就不能对他宽容,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称之为人。 他手抓窗棂,下意识的用了些力,眉宇间的阴鸷,若隐若现 巍峨又堂皇的皇宫大内,梁皇后卧在美人榻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秦王九殿下,伤势未愈,目前无力打压梁家,父亲应该很欣慰吧。 忧的是,她入宫,整整四年,并没为皇上增添子嗣,虽然贵为皇后,但没有孩子,总也心中不安。 更严重的是,当今皇上,又纳了新妃。好想对她冷淡了不少。 她找来太医,认真的为她诊断,太医说,娘娘身体没有问题,好好静养,再服用一些调理的药,要不了多久,必然会有喜事。 “高嬷嬷,本宫的药,可曾熬好了。” 她神倦意懒的问。 高嬷嬷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低头含笑说: “娘娘,老奴去看看。” 梁皇后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这个高嬷嬷是她的奶娘,两人的感情,如母女一般,梁皇后非常的信任她,大小事务,都是交由她打理。 高嬷嬷转去帐幔后边,看着宫女把那黑黑的药汁倒出来,她抬手支退左右。 和蔼的脸上,顿时变得精明,眼睛里透出诡异的光,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小心谨慎地,左右看看,迅速的把那个纸包打开,把里面白色的粉末,倒入药里,并用勺子搅拌均匀,然后用托盘端了出来。 放到梁皇后面前的,矮几上,轻轻的吹了吹: “娘娘,可以用药了。” 她眉开眼笑: “老奴见娘娘,服了几剂药之后,脸色越来越红润了,整个人更加的容光焕发,皇上看了,一定喜欢。只要皇上喜欢,还何愁没有子嗣。” 梁皇后伸出芊芊玉手,旁边的宫女立马把她扶了起来,她脸色桃红,有些羞涩。 看着那碗药,皱了一下眉,还是端起来,把它喝的干干净净。 片刻之后,觉得浑身轻飘飘,舒畅无比,仿佛置身于仙界,又似在鲜花浪漫的阳光下沐浴。 她闭着眼睛,脸上尽是满足和得意的神色。 高嬷嬷看她的神情,嘴角露出奇怪的浅笑。 一段时间之后,太医开的药已经喝完。 梁皇后慢慢的,会觉得焦虑不安,心烦意乱,疲乏无力、心悸、卧床时,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太医也诊断不出,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高嬷嬷又继续在她饮用的茶水里,加入白色的粉末,梁皇后顿时又觉得,飘飘如神仙。 可好景不长,接下来变得更为严重,她会恶心,极度恐惧,身体内,像有几百上万只的小虫,在不停的爬爬爬,难受的几乎想要撞墙。 “高嬷嬷,本宫这是怎么了?” 梁皇后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皮肤暗黄,更不敢让皇上进她宫中了。 皇上偶尔来,她也是涂着厚厚的脂粉,以掩饰暗淡的脸色。 高嬷嬷关心的说:“娘娘,老奴去给你找太医!” “找太医也没用,他们的那些药,我吃了,一点用都没有,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高嬷嬷你快想想办法。” 梁皇后心中难受无比,抓住高嬷嬷的衣服摇晃着说。 “嬷嬷,临沂城的亳仁堂,里面的大夫医术高明,你去派人把他请来,只要能治好本宫的病,多少银子都行。” 高嬷嬷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 “娘娘,你的身体,老奴一直都挂在心上,早就在菩萨面前,为你求了仙药,老奴这就为娘娘调去。” 片刻她端来一碗清水,让梁皇后喝下,她没有怀疑,此刻又浑身不适,身体奇痒无比,所以毫不犹豫地,端过来喝了下去。 不多时,果然全身的,不适消失,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又扑面袭来。 “真是仙药啊!”她懒洋洋的躺了下来。 高嬷嬷索性,就把剩下的白色药粉,全部给了她。 她每日除了去给太后见礼,之后就待在宫中不出门,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什么争宠,打扮的花枝招展,都不能让她提起精神。 只有面对那些白色的粉末时,她眼睛里,才流露出兴奋和激动的光芒。 连太后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关心的问: “皇后,你近日气色,怎么会如此之差。” 她笑着敷衍,说:“晚上休息不好。” “那就让太医多开些静心的药,毕竟你要处理后宫,身体一定要保养好。”太后嘱咐说。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会的。” 皇后只坐片刻,就觉得关节酸疼,找个借口,回宫中,又醉生梦死。 一段时间之后,白色粉末,被她用完,接下来,就是更深的痛苦,折磨着她。 她把宫女太监,关在门外,苦苦哀求高嬷嬷,让她再去求些仙药来。 高嬷嬷姿态高傲,冷冷的看她一眼,“只能求这么多了。” 梁皇后有些纳闷,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如此冰冷,她也没心情去剖析,只能跪在她面前,抓着她的衣服哭求。 “高嬷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就像我的亲娘一样,能忍心,看我受这种折磨吗?” “娘娘,要想求药,只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她问。 “要诚心!”她说。 “我有诚心。”皇后连忙说。 高嬷嬷睥睨了她一眼说: “菩萨说了,要想求药,必须心思纯洁,你只要拿出相爷和平沂王,平常来往的书信,当着菩萨的面烧了,必然会有仙药。” “什么?”梁皇后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嬷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你一直害我?我要杀了你!” 她歇斯底里的,去掐高嬷嬷的脖子。 高嬷嬷轻轻一推,把她推跌坐在地上: “皇后娘娘,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你身体微恙,老奴比你还心焦,这是老奴,昨日在菩萨面前求的签,是神灵这么说的,你如果怀疑老奴,可以不这么做,又没人逼你。” 说着,又拿签给她看,上面果然写着心诚则灵,焚烧逆反书信。 宫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高嬷嬷立马跪在地上,拉起皇后,哭的那一个痛心疾首啊。 “皇上驾到!”一声高喊声。 秦照穿着明黄色的五爪金龙服,迈着矫健的步子进来。 看到地上的主仆二人有些狼狈,他沉声问: “你们这是” “妾参见皇上!” “老奴参见皇上!” 秦照看梁皇后神情枯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皇后,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这还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吗?面容苍老,像秋后的干树叶。他顿时心中一阵烦闷。 “皇上,臣妾每日,担心皇上龙体,吃睡不安,身体疲乏,想明日去古寺祈福,望皇上应允!” 梁皇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上,娘娘每日担心皇上,又操劳后宫,积劳成疾,皇上就答应了吧!” 高嬷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秦照脸色阴沉,冷冷的扫她一眼,老九遇刺,他虽没找到凶手,但怀疑和梁家有关,如今又看梁皇后这个鬼样子。 他心里十分的厌弃,但还是面色如常: “去吧,以后好好养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多谢皇上!” 秦照一刻也不想待,甩袖出了门。 翌日一大早,皇后忍受着一夜的痛苦,那种百虫,啃食心脏的感觉,让她都有自残的冲动。 高嬷嬷给她熏了一种香,她才舒缓了些。 近几天,天空不作美,整日下着小雨。 天气沉闷的厉害,总有一种乌云罩顶,让人窒息的感觉。 梁皇后,先回了娘家,丞相大人,去早朝未回。 梁皇后和母亲闲聊一会儿,母亲,看她的样子也十分担忧,还以为是太过劳累,劝解一番。 不多时,她说有些累了。要回房休息。 支退所有的人之后,她俏俏进了爹爹的书房。 她如今判断力和控制力急剧下降,易暴易怒,有杀人和自杀的**。 吸食毒品的人,如果中毒已深,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做事不计后果,为了得到那一点点粉末,不惜卖儿卖女,去偷几封信,那更是微不足道的事儿。 她虽然有片刻的纠结,但是抵不过心魔,她是皇后,丞相爷丢了信,自然也不会怀疑她。 没过多久,她和高嬷嬷一起离开丞相府,去了菩提寺祷告。 高嬷嬷当着她的面,把那几封信烧了。 梁皇后才放下心,可是出了菩提寺之后。 由于阴雨。山路崎岖,又打滑,高嬷嬷下轿,小解时,不慎滑落陡坡下。 随着一声惨叫,随行的侍卫,慌忙下去,可高嬷嬷,头撞到下面的石头上,鲜血淋漓,已经不省人事。 被抬入宫中,不治身亡。 梁皇后,没求得仙药,每一片肌肤,每一寸骨头,都受着炼狱一般的痛苦。 她整个人变得疯疯张张,宫女太监们,承受着她的大骂,捶打。 发起疯来,破坏力十足,摸到什么东西,都是一顿乱打。 宫里盛传,她中了邪,一度连皇上的话也不听,还敢忤逆皇上。 丞相和丞相夫人,进宫探望,看到女儿疯疯癫癫,眼窝深陷,皮肤也失去光泽,痛哭出声。 请来太医,也诊治不出什么病。 秦照大怒,一道圣旨,“梁皇后染疾,状如迷疯,不足以母仪天下,暂安置在寿淳宫静养。” 寿淳宫,那就是冷宫,眼见女儿如此,丞相和丞相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认了。 每日派人,精心照顾,可皇后发起疯来,逮人就骂,见人就打。 宫女太监们,谁也不敢进去,只是把饭菜放到门口,管她吃不吃,每日都能听到,寿淳宫传来凄厉的叫声。 久而久之,都说那里有鬼,没人敢经过那里,那里更加的凄凉荒芜。 而就在梁皇后回宫时,秦王府,和以前一样的平静。 因为秦王要静养,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拒绝所有人的探望。 而此刻,宽敞洁净的房间里,秦晋眉宇间,有一丝阴沉。 桌上檀香,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余烟袅袅,在桌上萦绕。 桌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娇美的女子。 她态度十分的恭敬,把几叠信封,放在桌子上: “九爷,宫里的事,已经办妥了,这是梁皇后,从丞相府偷出来的信。” 秦晋视线并没有看向她,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把那几封信,拉在自己面前,摆正。 淡淡开口说:“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九爷!”女子轻轻退了出去。 高嬷嬷自那日,来秦王府之后,就没能再回去。 和皇后娘娘一起回去的,就是刚刚那个女子易容的。 而今日,她借故掉入陡坡而脱身,而真正的高嬷嬷,早已被人撞破脑袋,放在陡坡下。 秦晋抚摸着那几封信,打开,淡扫了几眼,目光慢慢的变冷。 看来这几封信之前还有,信中,丞相犹豫不决,并不敢接受平沂王的邀请。 平沂王说的也很隐晦,就是游说他而已,不过,瞒着皇上和其他藩王书信来往,这本身就是一条大罪。 再稍加渲染,就可能是死罪。 秦晋眯眼,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发出一阵阵不规律的声音。 朱浩飞鸽传书,说青青已经到了,到了就好。 他确实想她了,那就用这段时间,把该做的事做完,等她到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凡尘琐事打扰,两人就能平静的厮守。 夜幕下,绵绵细雨中,有一辆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在杳无人烟的路上,急速行驶,整整行了一天一夜,山路陡滑,马车在一个山脚下停下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带着斗篷的男子。 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气场强大,气质狂傲。 而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旭。 他看着泥泞的小路,忙说: “爷,还是属下进去吧,你在这儿等候!” 男人却是秦晋,他未发一言,径自沿着小路,向山里走去。 朱旭只得快步跟上,两旁的野草,都已枯萎,树叶也已凋零,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声,说不出的凄凉与孤寂。 几经周转,在山里,一个偏僻的一角,隐约看到一所茅草舍。 天有些阴冷,茅草屋有多处坍塌,根本无法御寒。 朱旭走向前,轻敲着破败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个清冷,而又毫无生机的声音,“谁?”接着一阵脚步声。 “赵姑娘,我是朱旭。” 脚步声却在此刻停止: “朱侍卫,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回去告诉九爷,多谢他记挂着,带来的药,我已经吃了,好多了。” “赵姑娘,外面下雨了,你先开一下门。” 朱旭又说。 接着,那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门里映出一张憔悴,枯黄的脸,看到门口的男人时,她一双眼睛又惊又恐。 慌忙又把门关上,倚在门后,心跳如雷鼓,几乎让她不能承受。 “如意,把门打开!” 浑厚又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她做梦都记得的。 赵如意捂住胸口,感觉快要窒息了。 四年了,她每日盼着能见到他,可如今见到了,却恍如隔世,她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 秦晋骨节分明的手指,拍在门上,却不敢太用力。 “如意,把门打开,我接你去临沂城,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 赵如意眼底蓄满泪水,可咬着牙忍住,胸口一起一伏,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她精神恍惚,只要一受刺激,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九爷,如意不用了,我没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 赵如意不舍得,更不敢这样,昏死过去,她咬着手指,整个眼前开始发黑。 秦晋蹙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变得轻柔: “如意,我知道如果我不亲自来,你不会去临沂的,生病了,就要找大夫,听话一些,不要惹我生气。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儿等。” 之后,门外果然静悄悄的。 赵如意知道他不会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贵为亲王,她不忍让他一直淋雨。 狠狠的咬着唇,犹豫了许久,还是伸出干枯的手,把门轻轻打开,打开之后,又有些后悔了。 可秦晋已经伸手挡住,屋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破败不堪。 而面前的女孩儿,刚满20,可岁月却赋予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 头发凌乱,面目枯萎,只有那双眼睛,还能找到昔日的影子。 秦晋眼底充满怜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当年的赵如意,那个欢快,而又水灵灵的姑娘。 赵如意不敢看他,自卑的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片刻之后,肩膀不停的抖动,一双眼睛发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牙关紧咬着嘴唇,只咬得鲜血直流,浑身开始剧烈抽搐。 “如意!” 秦晋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整个身体瘫软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九爷,让属下来!” 朱旭知道九爷有洁癖,主动伸手想扶住她。 秦晋已快速把她抱起,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走出了那座山。 赵如意,被安排在一个幽静而雅致的院落里。 离王府还有些距离。每日有专门的丫鬟仆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白朔被秦晋喊去,为她诊断病情。 白朔当然认识她,也知道她和九哥的事,心里有些发堵。 但是作为大夫,他还是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认真的为她诊治,开最好的药。 从她房间里出来时,就去了秦王府。 去了九哥的书房,站立着,一句话也不说。 秦晋看他神情倨傲,拧了一下眉头问:“她的病怎么样?” 白朔懒得看他一眼,淡淡的说: “我是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她现在就是挨时间。” 秦晋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问: “谁得罪你了,你给我摆什么脸子?” 白朔这才拉一把凳子坐下来,“九哥,你把她弄回来,什么意思啊?你对得起青青吗?她刚走没几天,你就” 就把老情人接过来,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但是,秦晋却看的明白。 秦晋知道他心思单纯,想事情一根筋,不想与他解释: “做好你自己的事,青青会明白的,不需要你操心!” “你,哼!”白朔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出了书房。 “你去哪?”他淡淡的问。 “回店里,你也要管?”白朔没转身。 秦晋蹙眉: “赵如意的病,就拜托你了,以后每日定时去看,不需要来王府向我禀报,只需要尽力就行。” 白朔扬了一下头,不清不愿的说:“知道啦!” “她的病还有的治吗?”秦晋心里沉重的问。 白朔说:“如果青青在,说不定有一线希望。我只能尽力!” 秦晋交叠了一下双腿,手指捏了一下眉心,“下去吧!” 他对赵如意完全是出于愧疚,她之所以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因为自己。 哪怕她的时日不多,他也想让她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过的快乐,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负罪感,才能稍微安心。 他偶尔会抽空看她,在丫头的精心照料下,她气色好了很多,神智也逐渐清醒,但是有时会不配合,只求速死。 这日,她偷偷的把药倒了,坐在床上,就听到丫头们的声音:“九爷!” 赵如意,连忙坐好,并把一个东西,迅速地塞入枕头底下,像是怕他看到一样: “九爷!” 秦晋淡淡笑了,坐在床边,把手伸进枕头下面。 赵如意想去阻挡,却已经晚了。 他掏出来放在掌心,原来是那时,他送她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晋”字。 “还留着呢?” 赵如意低垂的头,像是被人指出了心事:“嗯!” 这么多年了,她每日都会拿出来看几次,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舍得把它卖掉。 他又轻轻的给她放了回去,看着她的脸说: “听丫头说,你又拒绝吃药。” 看她低头,他继续说: “人活在这个世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好好把握当前。我知道,你以前遭遇了不好的事儿,但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无论我们是悲,是苦,是喜,是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何不好好的,过好眼前日子,活着,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哪怕只剩下一天,我们也不要辜负上天的恩情,如意,你活下来了,就说明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忘记过去。好好过余下的每一天,好吗?” 赵如意轻轻的抽泣起来,她知道,九爷平时话不多,能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实属难得可贵。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靠你自己,我相信你,无论如何,你的灵魂都是最圣洁的。” 赵如意沉默不语,往事如一把钢刀,把她的心,划的鲜血淋漓。 任何人的话,她可能都听不进去,但是秦晋不同,他说什么,她都会听。 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她谨慎地看了他一眼,几年不见,他确实变化了很多。 现在更坚毅,成熟,也更有吸引力了。 她是不敢有任何奢求了,偶尔能看他一眼,也就知足了。 她动了一下嘴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九爷,你现在一定有王妃了吧。” 秦晋严肃的面容,有一瞬间变得温暖,这种自然的感情流露,是赵如意都不曾见过的。 他勾了一下嘴角,“她还没进府,但是很快了,如果不是她回故里,我会带她来看你的。” 赵如意淡淡的笑了,他过的好,她也为他感到开心: “她一定很漂亮吧!” 秦晋眼前闪过青青的影子,容貌脱俗,时而乖张,时而娇羞,让他心里一软: “还行吧!你好好养着,我这几天有事,就不来探望你了。” 秦晋轻轻站起,对她投以鼓励的眼神,之后,推门出去。 白朔的医术,经过青青的指点,在临沂城也是数一数二,他都说赵如意的病,恐怕没得救了,恐怕就是青青在,也只能续命,不能救命! 秦晋出了那座院子,脸色变得凝重。 他回王府,做了细致的安排,之后,乔装打扮一番,骑着马匹日行千里的宝马,乘着夜色出了临沂城。 三日之后,他来到了,南楚最东边的,边疆地带。 这里是梁放的儿子,梁仁驻守的地方。 东方边陲,比较安定,和邻国隔着汪洋大海,其实根本不需要大军驻守。 当年梁放,借口有海盗,骚扰南楚百姓,让儿子带大兵来镇压,海盗清除,却让儿子驻守在了那里。 其实也是为了一己之私,他梁家手握重兵,这样才无人敢动。 梁仁操练兵马,刚刚回营,却看到营帐的有一位不速之客。 正文 090:秦九要来了 梁仁和手下的副将,怔愣了片刻,那身姿昂藏的男人转过了身。ziyouge “属下,参见九殿下!” 梁仁与众人一起,恭敬跪拜在地。 秦晋一贯的神色清冷,没看向任何人,自己坐了下来,早有人为他,斟上好茶。 他轻轻的摩挲着杯子,淡扫了下跪的几个人,“都起来吧!” “谢殿下!” 梁仁站起身,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谨慎的问了一句:“殿下驾到,不知有何指教?” 殿下身份尊贵,他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也不可能劳他大驾。 秦晋轻轻勾唇,抬手让其他人下去,等只剩下两个人时,才说: “你知道平沂王蠢蠢欲动,梁丞相是南楚的股肱之臣,许多事都要仰仗梁家,皇上让本王来,就是跟你下一道口谕,梁仁接旨!” 梁仁口呼万岁,跪了下来。 “皇上有令!命梁将军,即可班师回朝,听候调遣,不得有误!” 秦晋面容严峻,嗓音浑厚有力,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确实震撼人心! 梁仁低头:“殿下,皇上真的让属下回去吗?” 秦晋手掌拍了一下桌子: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本王,假传圣旨吗?” “属下不敢!” 梁仁立马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九殿下与梁家不和,他也是知道的,但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这天下,没有人敢假传圣旨,凉秦王也没这个胆子。 他疑惑的是,九殿下也手握重兵,为什麽要调自己这一支回去。 “皇上圣明,自有论断。岂是你我凡夫俗子,能够揣测的。”秦晋声音严厉,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神情郑重: “之所以让本王来,就是因为事关重大,怕其他人路上耽搁,口谕,我已带到,告辞了。” 他说完神情倨傲,迈的步子,目中无人的走了出去。 他越高傲,梁仁越不敢怀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突然,他连夜写了一封信,让人800里加急,送回去,问一下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半路上,信已经被楚千痕巧妙的掉包,并放了一封家书在里边,送信的人浑然不觉。 而他回来时,信同样被人换掉,所以说,别人能想到的,秦晋早已想到,并且做好准备,别人注定会乖乖的入瓮。 梁仁接到父亲的信,信上说,让他即刻回京,还说九殿下都已经传了口谕,为什么还犹豫不决。 他再不敢迟疑,当即带领大军,疾行向临沂城进发。 多亏了这古代消息闭塞,他尚不知道九殿下遇刺,在家养病的事,就这样跳进了他的深坑。 秦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据说回京之后,他拖着带病的身体,秘密召见了,朝中几个重要大臣,还有梁放党羽内的几个骨干。 具体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半个月后,梁家大军驻守在临沂城百里之外。 梁仁随即入宫朝见,可见到皇上时。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一片哗然。 特别是丞相,更是惶恐不安,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小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在南楚,手握重兵的朝臣,没有召见,不得带大兵入城。 梁仁有些蒙了,看各大臣的神色,他有些慌了神,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秦照,神情不是很好,阴沉着一张脸: “你私自回京,该当何罪?” “臣不敢!”梁仁心里惴惴不安,环顾了一下朝堂,并没有看到九殿下的身影。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禀皇上,梁将军带领大军,驻扎在临沂城附近,不知是何居心!” 秦照顿时雷霆震怒。手拍龙案,“梁仁,你好大的胆子,带大军围城,难道想造反不成?” 秦照想当然的以为,梁皇后被自己打入冷宫,她的弟弟一时愤怒,难道是想为姐姐出气不成? “皇上,臣不敢!”梁仁和丞相一起跪下: “皇上,老臣为南楚兢兢业业,从不敢逾越半分,皇上给老臣安这种罪名,臣就是死,也没脸去见先皇,求皇上明鉴,犬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皇上,臣是得到皇上的口谕,才回来的。” 梁仁双掌放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皇上,半个月前,九殿下亲自下皇上的口谕,召臣回来,皇上若不信,可以把九殿下喊来当面对质。” 秦照冷笑一声,“朕的口谕,朕怎么不知。” 想到几天前,就有人把丞相和平沂王的来往书信,送到了他的御书房,他更是恼怒。 如今梁仁又带大军回京,此心昭然若揭。 梁仁看到满朝大臣,脸上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更是心中惶惶。 “梁仁,你想诬陷别人,也打听清楚,当然,朕知道你在边疆,消息比较闭塞,九殿下重伤,已经在府中养了月余,现在还未完全康复,怎么可能去边疆。” 朝中的大臣也议论纷纷,“是啊,是啊!” “九殿下已经不能上朝许久了!” “半个月前。臣还去探望过他。” “走路,尚且让人扶。” “昨天,臣还去看望过,九殿下还未痊愈。” 众大臣,七嘴八舌,梁仁越听,后背越冒冷汗。 正月,天气还十分的严寒,他不住,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皇上,请明鉴,臣要是有反心,又怎敢入朝?”梁仁此刻是百口莫辩: “还怎敢带大军,明目张胆的驻守城外。” “皇上,没经允许,带大军进京,这是谋逆的大罪。” “不能姑息!” “丞相是朝中重臣,我朝先皇定下来的规矩,丞相,怎可能不知?” “” 众人七嘴八舌。 梁丞相此刻如芒在背,连他的党羽,都出面弹劾他。 这一定是被别人威逼利诱的收买了。 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但却争辩不了,眼见众叛亲离。 梁仁下意识的握紧手,猛然从地上站起: “皇上,臣要当面与九殿下对质。” 他话刚落音,只听到殿外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谁要与本王对质,咳咳!” 接着秦晋,被人扶住,慢慢走进了金銮殿。 他脸色有些苍白,脚步很慢,很轻,到却很稳。 试图行礼,被皇上制止:“老九你不在家养伤,出来做甚?” “皇上,臣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臣人虽在府上,但却不敢忘国事,今日有人来报,说梁将军带兵围城,臣怎么还能安心养伤,想过来探个究竟。” 秦晋虽有伤在身,但身形却立的笔挺,看上去浩然正气。 “九殿下,半个月前,你去边疆带了皇上口谕,让臣即刻回京,我手下的人,可都知道,殿下不会忘了吧?” 梁仁目光炯炯,眼神凌厉的看着秦晋。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下,对正上方的皇上,鞠了一躬: “皇上,看来真应了一句古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臣受了伤,本来还在沮丧,可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岂不是被梁将军给诬陷了?” 他又顿了一下说: “你手下的人看到本王,都是你的人,当然听你的,可如今满朝文武,都能作证,你带兵围城,又该如何解释?” 梁仁也是一届武夫,脾气容易冲动,眼见有口难言,不由得恼怒起来。 他气场凌人,有些咬牙切齿: “九殿下,我们梁家为朝廷忠心耿耿,却遭有心之人利用,实在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秦晋面色沉稳,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梁将军何必激动,皇上自有论断!”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朝臣明白,他不想与梁仁争辩,更不屑与他争论,因为内心坦荡,所以才能如此淡定,有没有诬陷,皇上自有公论。 这无疑就是把皇上放在第一位,比起那些急着为自己开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皇上,老臣实在是冤枉,臣甘愿受罚,这就让犬子回边疆。” 梁丞相跪拜在地。如今皇后迷疯,他的腰板就软了下来,怎敢在和九殿下硬碰,况且还是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 梁仁年轻气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说着让皇上明察的话,他和九殿下,争执时,无意间抬手轻推了他一下。 就这一个无心之举,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只见九殿下,身体轻飘后退几步,眉峰紧锁,嘴里痛苦的喊了一声,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修长的手指捂住胸口,抬手掌心鲜红。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秦照更是惊诧不已,快步从上面下来: “老九,你怎么样?” 秦晋早已被众人扶起,他摇了摇头: “皇上,臣弟一直都瞒着你,我遇刺时,刺客刀上有毒。所以伤口一时很难痊愈,近日,刚有好转,恐怕” 秦照慌忙大喊:“来人,快传御医!” 这时只见秦晋的侍卫朱旭过来,跪拜在地说: “皇上,还是让人送王爷回府,云姑娘离开时,为王爷开的有药,效果很好。” “那,快!” 众人七手八脚,把九殿下抬出了金銮殿。 梁放父子,面面相觑,心沉入了无底洞中。 “来人,把梁仁拿下!” 秦照勃然大怒: “你还有什么冤枉好说,试图诬陷秦王,在朝堂上,无视天子威严,竟敢对秦王下手,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臣实在不知秦王受伤!”梁仁被人解下朝服,拖出殿外。嘴里还大声喊着: “臣冤枉,请皇上明查!” 秦照怒发冲冠,手重重的拍在案上: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梁皇后有辱国体,敢对朕下手,朕没杀她,你们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想谋反,先陷害秦王,花言巧语迷惑于朕,狼子野心,罪不容诛,把梁仁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梁家军,在梁仁走后,几个得力的副将,就被人召唤出去,几人还以为皇上有赏。 结果被骗入宫中,束手就擒,秦照本来还担心,他手下会趁机生事。 却不想。几个领头的大将全部被捉住。 数10万大军,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 梁丞相的势力,至此基本上被打压下去。 皇帝怜悯,念他是开国重臣,又年纪老迈,虽有过,念其以前,也有些功劳,除去官职,贬为庶民。 梁仁关进死牢,等秋后处绝。 梁家被抄家,金银财宝无数,真可谓富可敌国。 秦照看着上报的金银财宝清单,震惊不已,比国库还还充盈,这些贪污受贿的罪名,也足以置死罪,看来一点儿也没冤枉他。 梁放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昔日门庭若市的丞相府,如今,一片萧索。 大红的朱门也贴上了封条,门口的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丫鬟仆人被卖掉的卖掉,被充军的充军。 夫妻二人,加上女儿梁雪媛,三人相看泪眼。 连夜出了临沂城,如过街老鼠一般,悄悄的回故里。 昔日权倾朝野的丞相,明艳光线的大小姐,如今还不如平头百姓,处境倍感凄凉。 梁小姐,行至半路时,突然,胃中酸胀,呕吐不止。 梁老夫人,身为一个过来人,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询问之下,才知道女儿和周文举的事。 梁放捶胸顿足,更是气到吐血,从此一蹶不振,疾病缠身。 半月后,秦晋身体逐渐恢复,关于梁家军,编制的问题,他建议有易景天接管。 朝堂上,天子秦照,也觉得可行。 可易景天却恭敬出列,深深地鞠了一躬,神情淡漠: “多谢皇上厚爱,家母年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臣正想向皇上辞行,恐怕不能担此重任,望皇上成全。” 秦照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易景天这段时间,神情萎顿,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一样。 下了朝之后,秦晋放慢脚步,等着易景天经过他旁边。 “景天,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他停下了脚步,易景天做事沉稳,为人正直,不为国家尽力,实在是可惜。 易景天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九爷,景天意已决,皇上也答应了,离京,恐怕就这几天了,九爷多保重!” 说完从他身边越过,身影很快消失。 秦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青青,他和易景天或许会成为好朋友。 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秦王,请留步,皇上有请!” 他由公公带领,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秦照看他进来,淡淡一笑,“老九,快坐。” 秦晋见了礼,坐在一旁,忙问皇上何事? 秦照端坐好,并支退左右,如今丞相的势力已倒。接下来就是外姓诸侯了。 其实秦照,做了几年皇帝,对朝政之事,也看得明澈,驾驭朝堂的能力,日渐熟稔。 有些事他不点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就像梁丞相的事,他比谁都清楚,绝对有老九在中间推泼助澜。 他装作不知,因为他比谁都想搬倒梁家。 秦晋当然也明白这些,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不是普通人,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更知道,秦照现在就是利用自己,来铲除异己,等时机成熟之后,可能就是自己,哪怕皇上顾念兄弟之情,不杀自己,也会收回自己手里的权利。 他早就想了,功成名就时,全身而退。 这时,只听皇上说: “老九,西京的平沂王,几天前,派人送信进京,想为儿子求亲,你如何看?” 秦晋神情淡然,只说了两个字:“联姻!” 秦照注视他的表情片刻,顿悟,笑着说:“没错,那就联姻。” 之后,秦照下旨,把芳华公主,许配给平沂王的儿子,不日起,由秦王,亲自护送去西京完婚。 芳华公主得到消息之后,哭的死去活来,绝食以抗议。 宫女无论怎么劝,她都神情呆滞,整日以泪洗面,一口水都不愿意喝。 她下定决心,如果皇上逼她,她就自杀。 秦晋过来时,正看着宫女,太监跪一地,求她用膳。 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而芳华坐着默默垂泪。 “见过九殿下,公主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贴身宫女看到九殿下,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哭泣出声。 秦晋抬手,让他们全部都退下,迈步走过来,坐在芳华的对面。 芳华看到他,立马把脸偏向一边。 秦晋叹一口气,嘴角带着浅笑: “这么不愿意看到九哥?” 芳华神情冷冷的,也不搭话,只用个后脑勺对着他。 秦晋把椅子挪到她面前,她又把脸偏向另一遍。 他又把椅子挪到另一边,嘴角的笑,淡到好处,一直盯着她看。 芳华终于绷不住了,想怼他几句,可偏偏忍不住想笑: “呸,你有什么事?”沉着声音问。 秦晋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芳华,从小到大,我与你走的最近,我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更不会害你,你放心吧,让你嫁给平沂王的儿子只是拖延之计。” “九哥,我不知道你和皇上有没有把我当妹妹,大不了还有一死。”芳华红着眼睛。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皇上都是你哥哥,只不过是以此为幌子,相信我!平沂王早晚会除,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妹妹去涉险呢?” “真的?”芳华看他言语诚恳,激动的问,可还是不敢相信。 他笑了笑:“真的,此去西京,经过白水镇,说不定还能见到青青!” “是九哥想青青了吧?” 芳华在内心深处,对她这个哥哥一直都是信任的,唯一介怀的就是他反对自己和云承扬。 见到青青。是不是也能见到他。 她一个皇家公主,许多事,都由不得自己。 她仰头看了一下房顶,想到云承扬,她心里闷痛,叹了一口气,好像忽然想通了,说: “我是公主,肩上有责任,其实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下半辈子怎样,都不重要了,哥,我去!” “那就先吃东西!”秦晋心里也有些重,她和云承扬,注定是悲剧,没有结果,溺爱的拨弄了一下她凌乱的秀发,说: “芳华,哥无论做什么,都有我的理由,这次去西京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知道真相,或许就不会怪我了。” “哥,我信你!”芳华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吃着面前的东西。 秦晋微微笑了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头,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是宠溺。 三日后,准备妥当,秦晋带着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临沂,向西京出发。 云青青离开白水镇已有半年多,回来的时候还略显亲切,毕竟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就是这里。 回来的那日,风叔显得异常激动,不停的擦着眼泪,嘴里喊着少爷,小姐。 白水镇的左邻右舍,也都奇怪,这云青青如此憨傻,九殿下又如此暴虐,都纳闷,她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回到久违的院子,看着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心里五味杂陈,各种感觉交织,让她几乎想哭出声。 和风叔寒暄几句,风叔就带兄妹俩进了正厅,边走还边说: “你们可回来了,倩姨已经到了几天了。” “是吗?”云承扬忙问,其实从小到大,他也没见过倩姨,只知道是自己母亲的妹妹。 “可不是嘛!” 风叔小心翼翼的说:“这位倩姨,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你们俩小心点儿。” 正说着,抬头却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位绝色女子。 她气质阴冷,让人自惭形秽,好像她是神,别人是污泥一样。 云青青眼前一亮,只见女子面容十分的姣美,会不会是倩姨的什么朋友。 刚想上前问,我姨母呢。却听到那女子说: “承扬,青青,真没想到你们俩已经这么大了,时间可真快,一晃就20年了。” 青青惊的张开了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倩姨,觉得叫姐姐都不为过。 云承扬也呆了,半天没有反应,直到风叔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连忙拉青青一起跪下: “见过倩姨!” 倩姨伸手把他们扶起,目光在青青身上上下打量,流露出的神情,有些复杂。 她神情冷漠,但是青青却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有那么一刹那,她眼里明显的是慈爱。 可只是一瞬,马上就恢复了冷若冰霜。 青青心里泛起了嘀咕,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倩姨不是善茬。 不光是严厉,可能脾气还有些古怪。 让她不由的想起了,绝代双骄里的邀月。 一起进的屋。倩姨神情一直都是阴冷的。 只是时不时的看向青青,把她看的浑身发毛,都想来一句“你瞅啥?” “倩姨,我和青青从小多亏倩姨派人照顾。” 云承扬也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气氛凝重,他转身接过风叔手里的锦盒,接着说: “这是我和青青从临沂买回来孝敬倩姨的。” 倩姨让他放在桌子上,看都没看一眼,神情谈不上没多好,淡淡的说: “青青,承扬,之前我不是让人给你们带话,让你尽快把青青嫁掉吗?怎么还是进了王府,你们的父亲,早知道先皇有意让青青嫁入皇家,当时也不同意,但是没办法,所以才搬到这偏僻的镇子,临终前对我千叮万嘱,让我一定在,圣旨到达前把你嫁出去,唉,都怪我一时疏忽,忘了这事儿,等想到的时候,你已经19岁了。” 云青青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刚穿来那会儿,本尊那么急着要嫁人,连二手男都不放过,原来是接到这位倩姨的指示。 倩姨眼睛眯了一下,声音冷漠,总觉屋中气温骤降: “听说,你现在已经离开了王府,这样最好,皇家,不是我们该高攀的,以后你们兄妹就不要去临沂了,就待在白水镇,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凌厉,青青总觉得,她此刻看自己的目光是在审视,是在剖析,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一样。 换做以前,去不去临沂无所谓。可现在对秦晋有了依恋,她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他了,怎么可能不去。 倩姨话刚落音,她立马接上: “倩姨,哥哥在临沂是祖师会的会首,不能不去,我和哥哥一直相依为命,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云承扬当然明白妹妹的心思,明明是自己家,可他还是十分的拘谨说: “是的,倩姨,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他们,一定会回去的。” “算了,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在说。” 倩姨说完,没等他们两个反应,她就出了门。 她一出去,云青青和云承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停的拍着胸口,忍不住笑了。 “吓死我了!”青青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青青和云承扬,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和倩姨打照面,能躲就躲。 青青每天一大早,就借口出去采药,实则不想看到倩姨,太令人难以招架了。 云承扬也是,本想早日回京,可倩姨不走,他们也不能走。 这日早晨,青青拿着锄头,去山里挖野灵芝。 刚放下篮子,就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哥哥。 “哥,你怎么也来了?”青青笑问。 “和你一起采药啊!” 云承扬接过她手里的锄头,一边在地上找,一边说。 青青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明白的神情: “我知道。出来透气来了吧。” 她深呼一口气,又接着说: “我都怀疑,这个倩姨,为什么要让我们回来,好严肃,都不会笑,是不是亲姨啊?” 云承扬扒开枯叶,仔细查看,说: “瞎说,倩姨虽然冰冷一些,从小也多亏了她让人照顾,让我们回来无非就是想看看我们,等她走了,我们就去临沂,九爷恐怕都着急了。” “哥!”青青有些不好意思。 云承扬轻笑一声,兄妹俩继续采药。 山中落叶很厚,**的气味有些浓烈。 青青突然觉得胃中发胀,有什么东西不停翻滚着上涌。 “呕。”她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云承扬关切回头。 “这个味道太冲了,熏的!”青青觉得胃里泛酸,生生克制住。 云承扬皱眉,也没多想,“这个味道是不好闻。我们去别处。” 青青点了一下头,舒了一口气,好了很多。 云家。 倩姨在房中静坐,这时有一个婢女进去,并把门掩好。 小心翼翼的上前,压低声音说: “宫主,刚刚传来消息,说丞相一家,已经垮了。” 倩姨神情一冷,她只不过才离开一段时间而已,沉声说:“废物!” 婢女变得更加谨慎,又说: “南楚皇帝,把自己的妹妹许给平沂王的儿子,由秦晋护送,向白水镇的方向赶来,我们是不是在半路上”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倩姨手抓住椅子扶手,目光变得凛冽,要经过白水镇,无非就是为了青青,真没想到,他那么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情种。那就更好了。 不是有一句话吗,“红颜祸水”,从古至今,死在女人手里的英雄豪杰,可不在少数,秦晋也会是一个。 她笑了一下,说:“不!” 刚刚就是在试探云青青,一说不让去临沂,她那么快的反对。 如果不是对秦晋动了心,她想不出来还有更好的解释。 倩姨以前,是不想让云承扬兄妹和皇家有联系,可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有更好的办法,置秦晋于死地,不动干戈,为什么要麻烦呢。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眼底的光有些阴狠。 要论善于用毒,天下没有一个门派能比上玉蟾宫。 “宫主,这是?” 倩姨勾了一下嘴角,并没有说明,只说:“找机会放入青青的茶水中。” “是,宫主!” 婢女拿了瓷瓶。退了出去。 倩姨神情更加的阴冷,合魂散,只要女子服用,三个月内和男子交合,五日后,男子必然魂归黄泉。 到时候不动一刀一枪,就让秦晋彻底完蛋,他只要一死,平沂王的机会就来了。 她做着白日梦,看来最近这几日,要赶去西京,和平沂王商讨灭南楚的大计了。 而当天晚上,青青正在房中看书,只见倩姨的婢女进来,笑着说: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并到了一杯水递过去。 青青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可不是吗,是该睡了。” 她没注意,在她喝完水后。婢女脸上,是那种轻松的神情。 本站访问地址http://om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正文 091:不信试试 这天,倩姨把他们两个喊到房间,嘱咐了几句,就带着婢女离开了云府。 云青青和云承扬,本来想说去送送她,可还没开口,倩姨身影已经走了老远。 青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觉得怪怪的。 按理说,自己没有母亲,姨母一般,都会充当母亲的角色。 可她们见面时,没有想象中的亲切,分别时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舍。 还有倩姨看哥哥的目光,特别的让人难以理解,时而充满恨意,时而变的柔和。 管她呢,反正她走了,自己就可以逍遥快活几天了。 “哥,我去街上逛逛,这几天闷死了。” 青青冲他做个鬼脸,说是逛逛,就是想透透气。 云承扬也知道,这段时间,在倩姨的高压下,他们两个过的都有些压抑,点了一下头: “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青青和他说了一声拜拜,欢快的,一蹦一跳,出了家门。 室外空气,果然比较清新。这几日,总感觉神意倦懒,提不起精神,食欲不振,出来换换空气,应该会好些。 她刚离开云府没有多久,秦晋带领的送亲队伍,就到达了白水镇,并且在驿站,安顿了下来。 进驿站后,他舍不得休息,沐浴更衣,就立马出门。 他没提前告诉青青,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想着她看到自己突然出现,会是怎样的表情。 策马朝着云家的方向奔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看着朱红的大门,上面写着“云府”两个字。 想到门后面,可能就是青青,他心底荡漾一种情愫,压都压制不住,他知道,那叫激动。 四十多天了,他写了不止一封信,每次她都是说,姨母还没有走。 但字里行间,也是冷冷清清的,不是因为忙,他早都来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此刻不但心跳不止,还有些心慌。 整理了一下衣服。沉淀了一下情绪,才抬手轻轻的叩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憨厚的老人。 他看到这位气宇轩昂的公子,愣了一下,忙问: “公子,你找谁?” 秦晋态度还算谦和,“老伯,青青在家吗?我是” 他话还未落音,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承扬正想跪拜,被他伸手托住。 “九爷,你怎么来了?”云承扬又惊又喜。 秦晋目光垂在他身后,没有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略显失望。 “青青” “九爷,青青刚出去,我这就着人。把她找回来。”云承扬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九爷快请进。” 而青青此刻正漫步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没走几步,身体就显得有些疲劳,前面,突然传了一阵酸酸爽爽的清香。 抬头就看到一家干果铺子,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她抬腿,迈了进去,看到铺子里的人还真不少,大多数都是女性。 老板看到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连忙上前招呼。 “姑娘要些什么?”老板很热情。 青青看着琳琅满目的干果,山楂片,酸梅片,柠檬片等等。 心里有一种想要吃的**,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时,只见一个中年阿姨,让老板帮她称一些酸梅片,看了一眼青青,笑有些意味不明: “姑娘,一个人呀?” 青青点了一下头,“嗯!” “这家的干果很好的,我经常来买。”阿姨一边说,一边和老板招呼。 “是的,姑娘,你要点什么?”老板称着东西,又问青青。 “我能尝一下吗?”青青问。 “怎么不可以,随便尝。” 老板也非常豪爽,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别说尝一下,每天过来尝,都没问题。 青青捏了一个青梅,放在嘴里,酸爽可口。确实不错。 “好吃吧?”那位阿姨热情的问。 “还不错,老板,给我来半斤。”青青说。 “好勒,姑娘,再看看其他的。” 那位阿姨笑的神神秘秘:“我的女儿呀,现在也爱吃这个,反胃,呕吐一吃这个就好。” 青青的头蒙了一下,自己本身就是医生,却没有想到。 她勉强笑了一下,“那你女儿” “有喜了。”阿姨笑成了一朵花儿。 “哦,恭喜恭喜!”青青神情有些不自然。 “姑娘,你成亲了吧。” “我”青青挠了一下头,完了,看来是真有了,她还没满20,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 阿姨看她一个人,又看她吞吞吐吐更加确定,责怪道: “你相公也真是的,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要说这男人嘛,就是这么个德性,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有身孕了,也不知道陪着。” “哦,不是,不是。” 青青异常尴尬,连忙摆手,接过老板称好的东西,付了钱,向那位阿姨点了点头,逃也似的,出了铺子。 “姑娘,欢迎再来啊。”老板冲着她的背影说。 青青说不出什么感觉,心慌意乱,七上八下,还有惊喜,甜蜜,天呐,乱了。 她真的怀上了秦晋的孩子啊。 她来到郊外,坐在一棵大树下,吃着刚买的酸梅,果然,胃里的不适,减轻了不少。 如果真有了,算一下时间,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 自己就是中医,看看不就知道了。 犹豫着,搭上自己的脉搏,心底越来越发虚,还真是,喜脉! 拍了一下额头,唉,未婚先孕了,心里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和喜欢的人有个孩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只是想到赵如意,心里微沉。 怪不得这段时间浑身乏力,没胃口,吃不下东西呢,虽然是医生,但不是妇科,更没往这方面儿想,这还真是太给她惊喜了。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回去和哥哥商量,要尽快回临沂,不然,要不了多久,肚子就起来了。 她还没到家,就看到,哥哥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看到她,快步走了过来。 “青青,你怎么才回来?”云承扬一脸都着急,拉她进来。 “怎么了?”她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九爷来了,在这儿等了你许久” “真的,他人呢?” 青青一阵激动,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孩子他爹了。 “他在这儿,整整等了你两个时辰,见你没回来,又出去找你去了。” “啊!”云青青一听急了,慌忙就要出门。 被云承扬喊住:“你还是别出去了,万一你出去,九爷再回来,不是又错过了。” “哦!” 青青回到房间,有些坐卧不安了,时不时地站起身,向外面张望。 两只手不停的绞在一起,轻掐着虎口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原来等人,是这么的令人心焦。 越来越怀念现代了,有事儿。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这时只听到门外,一阵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青青一阵惊喜,打开门,却有些失望了。 只见邻居大哥跑的气喘吁吁: “云姑娘,我老婆要生了,一时找不到接生婆,请你过去帮忙看看,算我求你了。” 那人一脸焦急,几乎跪了下来。 “哥,不然你去看看!”青青看着云承扬。 他尴尬的笑了笑,“青青,人家是生孩子,我一个男人,怎好去。” 助产师。现在男的多了去了,不就是一个器官嘛! “云姑娘,我求求你了,我老婆痛的都快昏死过去了!”那大哥忍不住哭出了声。 “好好好,我这就去!” 青青回屋拿着医药箱,临出门,又看了哥哥一眼。 云承扬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等她开口就说: “九爷回来,我让他去接你!” 青青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才随着大哥一起出门。 云承扬叹了一口气,这见个面也能如此一波三折。 青青一旦面对病人,就会全身贯注,把其他事都抛之脑后。 产妇难产,胎儿也很巨大,她采用了现代的侧切,才帮助她安全生产,母子平安,之后又是缝合。 看着孩子躺在母亲怀里,安详的睡着,是一副世上最美的画面。 她幻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像这位母亲那样,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她本来就容易疲劳,几乎累的虚脱,没有矫情,在他家吃了晚餐,才回去。 那位大哥送她出门,这儿离自己家也不远,青青就让他回去照顾妻子。 自己打着灯笼,一个人回去。 刚走没多远,“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她的灯笼打灭。 青青一惊,忽然从旁边,袭了一阵风声,在她还没看清楚的情况下。 一个黑影,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并把她整个人,悬空的提了起来。 青青吓得花容失色,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本来身体疲惫,可此刻拼了力的挣扎,对方的力气很大,她整个身体飘飘荡荡,好无着力点。 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强人,劫财可以,她身上有几两银子,千万别劫色。 想转头,却转不了,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腾云驾雾,脚底下的树木,都成了盆景,万家灯火,一览无余。 她嘴里“唔唔”出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青青!” 一声浑厚,而又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并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青青大口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心安和不安在一瞬间是同时存在的。 那种温热的气息,还有熟悉的气场,让她心底漾着不明的情愫。 一过来就吓自己,虽然这段时间是挺想他的。可他是不是太可恶了。 本来怀孕的女人,情绪就容易波动,特别敏感。 这种高空俯视的感觉,不然让她眩晕,失重,还让她胃中翻滚。 刚刚又捂住自己的嘴巴,更让她缺氧,那种酸涩的味道,涌上喉咙,让她有呕吐的冲动。 “秦晋,你神经病啊!” 她转头,面颊贴在他的唇上。 体力透支,一旦松懈,就有些虚软,声音也是绵绵的。 黑暗中,近在咫尺的精致的五官,看不大清晰,但是这种朦胧的感觉,偏偏有一种看不清,又想看清的诱惑。 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到现在特别的明亮。 空中的风有些凉,夹杂着空气中,清新自然的味道,这么紧紧的贴在一起,却不觉得冷。 “我几乎等了你一天,你能体会到这种焦灼的感觉吗?再见不到你,我都有一种,想把你哥抓起来,把你家的房子拆掉的冲动。”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还有些焦躁,还让人听出来一种,蛮不讲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还能再蛮横一点吗?” 青青还没完全,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虚软着被他抱着,御风而行,让她浑身觉得不舒服,口气也不大好。 “能。”他手臂紧扣住她的纤腰,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力道还有些重: “那就是,把整个白水镇碾平了。” “啊!” 耳朵上一疼,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那种灼热的呼吸,透过耳膜,直接轻抚在心上,让她心尖麻颤。 她脸颊发烫,凉凉的风,也没能让她觉得清凉。 伸手在他肚子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轻功全靠一口真气,许多人运用轻功的时候,都不会说话,一松气,影响速度。 “哦”他嘴里“嘶”了一声,身上一疼,让他泄了气,这么一放松,两人直直地坠落下来。 自由落体,再加上重力加速度98,那是相当的快。 本来就抱一个人,他还来不及重新提气。 两个人就重重的落在地上,着地的那一刻,秦晋轻轻一翻转,自己在下面。 青青小小的身体,完全扣在他怀里,丝毫也没感觉到疼痛。 可秦晋就不一样了。着地的时候,倒霉悲催的,一块石头正抵在他的腰部。 “哦!”忍不住皱眉,痛呼出声。 青青刚想起身,腰上一紧,被他箍住,又重新趴了下去。 唇瓣贴在他面颊上,出于本能,问:“你有没有事?” 虽然他人比较讨厌,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又充当自己的肉垫,索性就关心一下了。 “腰都快断了。” 夜色里,由于离得近,还是能看到他的表情,看样子很痛苦。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青青贴着他,总觉得浑身热烘烘的。 “要!” 他声音还透着委屈,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纯粹是为了博取同情心。 从早上就过去找她,一直到半夜三更,才见了她,心里急的发闷,这样把她,搂在怀里才舒缓了一些。 “坐起来,我帮你揉揉!”青青把身体倾开了一些,又责备说: “好好的路不走,非得出什么幺蛾子,把我吓得到现在心还扑通的跳呢。” 她嗔怒道,惊吓过度,对孩子不好,还有刚刚在高空中,那么晃来晃去,这么摔下来,不知道多危险,虽然自己没事。 “你还说,本来想带你浪漫一下,你还对我下死手,不掐我,能摔下来吗?这腰,都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用了。” 秦晋面色沉重,心里却轻松愉快,感觉像,八百年没见到她一样,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为什么要用腰!” 青青一时没明白,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并把他扶起,探入衣服。帮他轻轻揉着。 柔软的触感,温暖的小手,隔着布料,那种感觉十分的微妙,像羽毛拨弄一样。 他目光沉了沉,气血有些不受控制。 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揽在她肩上,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你说为什么要用腰,每次疼你,不全靠腰上用力。” 他呵呵笑着,真是个傻丫头,都经过男女之事了,还那么不开窍,跟个白痴一样。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青青窘迫的脸颊发烫,又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幸亏是晚上,他应该看不到自己脸红吧。 秦晋内力深厚,在夜晚看东西和白昼无异,当然,看到她娇羞的模样。 以前觉得她性格张扬,如今稍微逗弄一下,就脸红,真是爱极了她这个样子。 “不会!”他干脆的回答,好像还很得意的样子。 “不会,就别说话!” 耳边麻麻的,这种耳鬓厮磨的感觉,还有刚刚说的那么露骨的话,让她有些心跳。 秦晋轻笑,长臂一挥,把她整个人,拉坐在自己腿上。 闭着眼睛,在她面前上蹭着,有些意乱情迷。 她身上还是那种熟悉的,只有他能感受到的,淡淡的药香。 “既然不让说话,我就不说了!” 只能实际行动了,他轻咬她的耳垂儿,继而又吻上她的脖子。 “青青,我们分开都已经40多天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再见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他下巴上硬硬的胡茬,摩擦的她不是发痒了,躲闪了一下,没有出声。 “本来去西京,不是非要经过白水镇,但我还是绕了过来,因为我想你!想的每日失眠。” 他有些贪婪的。沉迷在她的温香中。 薄唇上移,去捕捉她的唇瓣,青青躲闪了一下,轻轻的问出声: “你为什么要取去西京?顺便来看我,又不是专门看我的,还说想!” 青青故意冷哼一声。 秦晋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两个人刚见面,当然不能告诉她芳华去联姻的事,虽然是假的,解释也要多费口舌。 他现在只想这样和她,浓情蜜意,等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好好的和她说,所以现在,他选择性回答。 “怎么不是专门来看你,你摸摸我的胸口。有没有感受到它是为你跳动。” 他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菲薄的唇贴在她的唇角,探出温润的舌,描绘着她的唇形。 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大掌贴在她后背上,慢慢的抄入秀发里,扣住她的后脑勺,以便于更加深入。 青青头脑有些发热,但是又瞬间清醒,想到回白水镇的时候,楚千痕,提到赵如意。 每每想到,她心里就有些发闷,这也是这段时间,接到他的信。她也是寥寥数笔,简单回应的原因。 “你不要一见面就这样,别闹了,我有事问你。” 秦晋刚尝到甜头,哪那么容易就松开,敷衍的嗯了一声,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多日来的思念,像打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拜的扑面而来,急需在她身上找到平衡。 “唔唔。”青青摇了一下头,对他狼吞虎咽的吻,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他口中那种灼热的气息,让她呼吸变得急促,胃里又开始酸涩,翻滚。 “秦晋。”她有些不适。忍的眼圈儿有些发红,“秦晋,快松开!” 秦晋看她脸夹发红,不像是**所带来,倒像是不舒服,忙松开,问: “怎么啦?” 青青把脸偏向一边,大口大口的粗喘人,压制住胃中的翻涌,才说: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秦晋温情脉脉的注视她半晌,声音越发的柔软: “太累了,我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晋!” 青青总算缓过来劲儿。 “以后不要叫错名字了。”秦晋手掌放在她的秀发上,抚摸着。 “嗯?”青青不解的问。 秦晋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记性差的丫头,不如这样,相公。子慕,你选一个顺口的。” “哎呦!” 青青装作很疼的样子,他连忙伸手轻轻摩挲被弹的地方,生怕自己手重了。 凭什么选,哼! “霸道的人,蛮横的人,无理的人,你自己选。”青青赌气说。 秦晋看着她不讲理的样子,扬了一下眉: “这么顶撞夫君,看来要好好的把你睡服啊。” 青青想当然的以为是说服,因为这俩词儿,以前的读音是一样的,哼了一声说: “谁说服谁,还不一定呢。” 秦晋淡淡拧眉,笑的像一只流着哈拉子的狼: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我有些不信!” “你不信?那试试!” 青青扬了一下头。十分得意的说,想当初自己的口才,可以把人家说的满地找牙,就不信,还说不过一个古人。 秦晋眯了一下眼睛,试试,他求之不得。 他一手臂抄入她背后,一手抄入腿下面。 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 青青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秦晋眨了一下眼皮,低头贴着她的鼻子。 “你在这儿,我能干什么,当然是你了!” “不要脸!”青青用力推了一下如意他的脸颊。 秦晋迈开稳健的步子,爽朗的笑出了声: “不是你刚刚说的,要把我睡的服服帖帖,不能反悔哦!” 青青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还有熟悉的气场。觉得很有安全感。 “为了媳妇,命都不要,还要什么脸。” 他加快了步子,片刻就消失在从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