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绅士的美学》 第00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作者:临涎 黄濑凉太身高,血型a型,生日6月18日,性别男。 从小学升至帝光中学,受女性欢迎,兼职模特,因为学的东西很快,所以没有特别喜欢的,当然学的很快里面要剔除学习。 至今为止,生活一直很平淡,偶尔会去足球部或者其他社团玩玩。 如果真的要说,最近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学期换班的时候,旁边的同桌变成一个很优秀的归国子女……准确的说,并不是归国子女,黄濑凉太并不清楚同桌是否是日本人。 总而言之是一位很优秀、帅气的外国人。 有一头蓬松,尾尖自然卷的黑发,眼睛是很漂亮的紫色,说话彬彬有礼,对女性的态度也很好。因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学习算是全校前三,体育方面听说也很优秀,很受女性欢迎。 总觉得,因为这样,平时围在他身边的女性都少了很多。 他的同桌叫做该隐,姓氏方面,好像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日本的名字他好像也不打算取。 说话不是正确的日本读音,讲话会带着一种腔调,用女生的话来说也算是一种萌属性。 黄濑凉太托腮,用余光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旁边的同桌。 虽然已经做了同桌将近一个月,但是他还没有和同桌说过一句话。 这也是意料之中吧。 如果不是有什么事的话,男生大概也不会主动找男生说什么话。特别他和该隐好像还是一种人,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么,叫同性相斥。 因为该隐对谁的态度都没有太过深入,说是面热心冷的,大概就是该隐这种人。 黄濑凉太偶尔还会想,他的同桌是不是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黄濑凉太对该隐并没有投以多少注意,可周围的人在很多时候嘴边都挂着该隐啊该隐啊,这个名字。 想要不注意也很难。 不过……他和该隐坐在一起整整一个月了,好像真的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特别大的表情波动。 ……长得的确很好看。 这一点他并不否认。 黄濑凉太拎起了背包,坐在他另外一边的同桌说:“哟,黄濑回去了?” “嗯,因为晚上还有拍摄呢,先回去了。” “哎——没有社团活动就是羡慕啊,拜拜。” “因为还有模特这个工作,所以社团活动都不太保证呢。明天再见。” 说起没有社团活动,该隐好像也没有社团活动,平时也没有什么要忙的,如果不是因为女孩子缠着的话,早早就回家了。 毕竟是那么优秀的人呀,就算是他也因为学习苦手呢…… 黄濑凉太这天实际上是没有拍摄工作的,但是不这样的话,又要被拉去足球部了。 对于足球,黄濑凉太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喜爱。 足球部在帝光中学是靠的上的排名,为学校争光,拿了不少奖。不知道这些年是不是没有出现天才,简而言之,足球部对黄濑凉太的态度很紧张。 不过他真的不算特别喜欢足球,平时就算和部长玩足球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黄濑凉太回到家一段时间后,他才见到放学的该隐慢慢回家,到了家门后,掏出钥匙。 该隐是黄濑凉太的邻居。 黄濑凉太曾经自恋的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又是同桌又是邻居,实在太巧合了也不怪他想歪。 黄濑凉太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异性恋还有同性恋这种性向。 可惜他的同桌兼职邻居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迄今为止,一句正式的打招呼都没有。 所以黄濑凉太打消了该隐痴汉于他的想法。 黄濑凉太第一次知道该隐是他的邻居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和该隐回家的时间完全错开,可能到现在,该隐都不知道黄濑凉太住在他的隔壁。 好像知道了该隐离的那么近,就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耳朵自动过滤该隐这个名字。 因为知道的太多,反而没有办法不在意。 大概说的就是这样。 该隐的生活很规律,基本十点之前就熄灯。 黄濑凉太不经意的看了好几次,看出来的规律。 黄濑凉太倒是很晚才睡觉,因为偶尔会因为拍摄工作,导致生物钟很晚。 黄濑凉太刷了一会推特,肚子忽然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放学的时候因为肚子不太饿,就忘记买快餐了。 只能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吃了。 黄濑凉太带了钥匙和钱包就出门。 他并不讨厌该隐,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学习之类的更不用说了,这样的人很难起厌恶感。 女生们咋咋呼呼的说该隐好,并非没有道理。 啊,不过相处了那么久,该隐好像还不认识他,这样下来,他好像太过可怜。 明天试试去和该隐打招呼好了。 黄濑凉太掏出钱包结账,带着一袋速食品往家里回去。 说起来该隐好像是一个人住呢。 平时都没有见到该隐的家有什么人出入。 黄濑凉太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再晚点回去,睡觉的时候估计很晚了。 如此一来,黄濑凉太走进小巷,打算走小路。 这边的治安一向不错,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以往黄濑凉太拍摄晚了,回家的时候没少走过小路。 今天走小路走到了一半,黄濑凉太就心生不详,匆匆回家。 “不行啊……感觉还是不够……” “什……么?” “没什么,谢谢款待,美丽的小姐。” 黄濑凉太以为是哪一对不知羞耻的情侣在小巷就擦枪走火,直到霓虹灯不经意的照在相拥的二人身上,鲜红的血液挂在男性的唇角边。 “好像吸的太过火了……” 逆光下,黄濑凉太看不清那名男性的脸孔,隐隐约约觉得轮廓熟悉。 少年把怀中的少女放开,语调醇美优雅:“哎呀呀,还真是不幸,居然被人看到了……” 他从容不迫的头上的礼帽摘掉,向黄濑凉太行了一礼。 “晚上好,亲爱的先生。” -tbc- 第002章 该隐晚上出来觅食的次数已经尽量压低,避免在社会引起大轰动。 可不巧今日竟然撞到了黄濑凉太。 这时候的黄濑凉太还没有把帝光校服换下来,该隐看了一眼就取消了刚刚升起的念头。 他把昏睡的少女往怀中一抱,转身离去时,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黄濑凉太:“再会,先生。今晚的事情仅仅只是一件不愉快的睡梦。” 黄濑凉太愤懑的瞪该隐,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大,在黑暗的巷子里显得尤其显眼。 该隐微笑的颔首,“您醒来的时候将会忘记这一切。” “……晚安,祝您好梦。” 该隐说完就转身离去,背影又好看,两三步就从这里离开,身边骤然出现了几只蝙蝠,伴他飞起。 大概是气的很,黄濑凉太第一反应没有惊呼我同桌兼邻居是个吸血鬼,还一不高兴就上了天的事。 黄濑凉太心道:我坐在你旁边都快两个月了,你居然还不认识我。 他越想就越生气,提着的袋子被他抓的皱了起来,恼恨的取消了明天打算和该隐打招呼。 事实上,该隐的真正身份并说不上是海外子女,他源自希伯来神话,岁数更是达到了人类无法想象的年龄,他身为亚当与夏娃的第一个儿子,因为得罪了耶和华,坠入地狱成为吸血鬼。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该隐已经度过了不下余五个类似这样的世界。现在该隐的处境处于回不去希伯来。百年以内他都流浪于不同的世界。该隐知晓吸血鬼拥有无尽的寿命,就算这样,他也不断的试图从这些不重要的小世界或者大世界中脱离出去。 直到不久前,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于他而言非常简单快捷的办法。 大部分的世界都有一个到数个的命运之子,他们被命运眷顾,被法则疼爱,被创造神所爱怜,世界将为他们运转,当然,也有一些类似于神话世界当中,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该隐曾不小心吸食过一个少女的鲜血,那个少女正是那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在那个时候,该隐获得了离开那个世界的能力。 吸食的鲜血不多,甚至不至于让人昏迷,仅仅是那么点点,就足以让该隐离开,只要该隐坚持不懈的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路西法的膝下。 该隐一度幻想那天的到来,将这场回归之旅当做工作已久,难得空闲下来的旅游。 他把少女送回到家,打了一个响指,让少女从沉眠中醒来。 “晚安。”该隐低头挺少女把被子盖好,轻轻的撩了下少女的刘海,在上面留了一个晚安吻,“祝你好梦。” 少女的睫毛微微颤抖,“先生?” “怎么了?”该隐笑了一下,“请安心,我不会再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过分了。愿您能忘记今天的噩梦。” 他说完,就从窗台一跃而下。 少女掀开被子,**双脚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跑到窗户边。 这里可是八楼啊,从这里跳下去…… “先生!” 该隐并没有像少女想象中那样直直坠落于地面,他的身边出现几只蝙蝠,稳住了他的身体。 该隐见到少女的脸,不由得哑然失笑:“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善良……不用担心我。以后晚上不要出门哦……说不定又会遇上像我这样危险的人。” “晚安……一路请小心。” “我会的。” 该隐最后朝少女点了点头,他身边的蝙蝠忽然消失,整个人轻盈的坠入地面,最后即将摔到二楼时,他身边的蝙蝠再次出现,慢悠悠的往远方离去。 该隐到了哪里,他都会习惯去找适合的少女,为身体适当的补充能量。当然,这个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 他的颜值不低,并且身上有与魔女莉莉丝异曲同工之处,在你我皆能享受到的办法,该隐有很多,平时觅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世界是该隐经历那么多的世界之中最为安全的地方,危险的事情基本同等零。被撞见觅食,更容易比一些危险的世界引起大轰动。 因此平时该隐一般会寻找一些人迹鲜少的地方,加之附近补上结界,至今被普通人看到,百分率为零。 显然,刚刚他遇到那个男生,是受这个世界的命运眷顾的其中之一,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长期接触那个男生倒是能在茫茫人海寻找到命运之子,这个是最快捷的办法。 该隐回到了刚刚的小巷子当中,黄濑凉太已经消失不见,想来,今天晚上看见他在做这种事情,最近夜晚定然是不会出来了。 他笑了一下,微微眯了眼睛,獠牙不由得露了出来,深深的刺在了浅色的唇上。 翌日早上。 黄濑凉太头发粗略的梳理一下,一手提着书包,大步大步的往帝光中学奔跑。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出去买了晚饭回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洗澡,昨天买回来的速食品放在桌子上碰都没有碰,头发都不听话的翘起,脑袋又疼有晕,一脸憔悴。 照着平常用手抓了一下头发,他拿起手机一看,便整个人被吓到,醒来的时候将近要打上课铃。 他一惊一乍,粗略洗澡刷牙,抓着书包就跑,完全没有时间打理头发。 冲回学校的时候还是被老师逮到,被抓住训了一顿,才气喘吁吁的回到教室。 “早安,你还好么?你看起来很憔悴。” “早——安。”黄濑凉太喘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手机闹钟居然忘记调。” “喝点水?” 黄濑凉太的脑袋从手臂侧了一下,见桌面上多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谢谢啦,广濑……” 黄濑凉太扭开了瓶盖,一边喝,一边侧头看坐在旁边的广濑。此时的广濑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他,指了指黄濑凉太的后脑勺。 他一愣,转头看去后面,此时的该隐已经若无其事的把这节课需要的课本拿出来,见黄濑凉太看他,“好点了么?黄濑君。” 黄濑凉太:卧卧卧……槽? #相处数月从没理过我的同桌在我狼狈不已的时候和我打了第一次招呼并且向我递了一瓶水# #我有点方怎么办!# 黄濑凉太受宠若惊:“谢谢。” “不用谢。”该隐便把书翻到了上课用的那一页,认真的听老师讲课。 黄濑凉太吃惊的一整节课都没听进耳朵里,老师在上面唠唠絮絮说了一大堆,低头一见就看到黄濑凉太百无聊赖的耍着该隐给他的矿泉水瓶,路过的时候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惹得旁边的广濑嘻嘻笑。 “广濑好过分……居然在笑。”黄濑凉太被广濑笑的有些羞耻,偷偷的用余光看了眼该隐。 该隐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笔在做笔记,好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俨然一副学霸样,相比之下,广濑就显得尤其蠢。黄濑凉太在心底嫌弃了一下广濑,然后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下课铃一打起来,黄濑凉太用一节课做好的心理准备,准备向该隐搭话的时候,结果被广濑连拉带拖凑在一起,等他再看回左手边,该隐已经不见了踪影。 黄濑凉太有些遗憾的瞄了眼该隐收拾的干净的桌面,再看广濑有点傻的脸,“……” 广濑被盯得浑身起毛,搓了搓双臂,“黄濑什么时候搭上了学霸的大腿了?” 素来和同学不会有过多交往的该隐忽然向黄濑凉太搭话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广濑一节课下来都不知道被多少女生扔了小纸团让他向黄濑凉太套话了。 “没有,今天是该隐第一次和我说话。”昨天才想好要勾搭该隐结果今天就被对象主动勾搭的黄濑凉太心情微妙。 广濑咂嘴,“你们交流起来简直整个课室都变得pikapika起来了。” 黄濑凉太哭笑不得,挠了挠鼻子,无奈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没过一会,该隐就回来了,发尖湿漉漉的,刚刚好像去了洗一把脸才回来。 该隐神情昏昏欲睡,不太精神,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黄濑凉太最开始瞅了几眼该隐,该隐趴在桌子上没动过,黄濑凉太就收回了视线,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该隐因为上个世界没有成功吸食命运之子的鲜血,强行运转能力,来到这个世界,后果可是这个世界的身体,比以前脆弱的多。 从原先优越的五感蜕变成正常人的五感,身体更是脆弱。只要激烈运动的时间过长,该隐的身体都承受不了。 兴许是昨天晚上待在外面太久的原因,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身体出了状况,最开始是小幅度的头晕,过了一节课之后就开始浑身发热,正是要发烧的前兆。 该隐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讲台上的老师在叫他的名字都听不到。 黄濑凉太觉得不对劲,平时上课的时候他经常见到该隐认真听课,时不时就在书上记下笔记,头一次见他在上课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睡觉。黄濑凉太犹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凑到该隐的身旁,“该隐?” 该隐从双臂中露出了一只眼睛,睡眼朦胧的看黄濑凉太。 该隐的眼睫毛很长,睫毛又细又黑,比起黄濑凉太的毫不逊色,脸色略显苍白。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黄濑凉太这样想,伸出手摸了摸该隐的脸颊,触手一片热气。 第003章 “老师,该隐好像感冒了。我带该隐去校医室——” “……谢谢。”该隐经过刚刚的动静已经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不用麻烦黄濑了,我自己去就好。” 讲台上的老师这个时候说:“还是让黄濑送该隐过去,比较妥当。去完校医室赶紧回来哦黄濑。” “好。” 该隐没再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黄濑凉太上前扶住了该隐,“没事没事。” 校医室和课室在同一层楼,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不过校医凑巧不在校医室,黄濑凉太无法,先扶着该隐倒床上躺着。 “我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就好了。”该隐朝黄濑凉太笑了一下。 “哎~其实我是打着想要逃课的心理才扶着该隐来校医室啊。”黄濑凉太在柜子翻找着药品,“再加上该隐的状况,一个人待在校医室会很不安全啊,如果中途发烧到四十多度,引发各种状况怎么办啊。” 该隐笑了一下,“可是黄濑再挂科的话就要麻烦到我的身上了,想要逃课可不行。” “什、什么?”黄濑凉太翻找药物的动作停了下来,瞪大眼睛问,“该隐刚刚好像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为什么我挂科了就要麻烦到你的身上啊!” “那天黄濑好像凑巧不在,前段时间老师说要同学之前互相辅导功课,成绩比较差的同学都绑定了成绩比较好的同学,黄濑君好像就绑定在我的身上了。”该隐弯了弯眼,“今天早上本来想和你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没有适合的时机。” 所、所以今天早上该隐和我打招呼就是这个原因么? 黄濑凉太有些淡淡的忧伤。 “学习加油,黄濑。” 该隐支起身体,朝黄濑凉太笑了一下。 “我会加油的。” 黄濑凉太从柜子里面找出了退烧药,在饮水机装了一杯水,一起拿给了该隐,“我没有加入社团,下午的社团时间用来复习应该可以的。” “哎,我记得黄濑好像加入了足球社……?” 黄濑凉太飞快的说,“也不算加入,就是平时被足球社的社长拜托去,才偶尔去一下,不算加入社团吧……社团那栏我还空着没填呢。” “黄濑还真是受欢迎。” “怎么不见加入一些社团?” “非运动的社团我不太感兴趣,运动社团想加入也不行,身体不太好,不适合长时间运动,学校已经给我开了特赦了。”该隐说,“平时三点一线的生活我很满足。” 该隐吃过药之后就躺在床上小睡一会,药物带有少量的安眠成分,再加上病人还是多睡一段时间比较适合。 黄濑凉太瞅着校医还没有回来,又不是特别的想要回课室继续上课,暗戳戳的凑到了另外的一张病床上躺一会。 挂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黄濑凉太睁着眼睛偷偷的看该隐。 该隐睡着后显得尤其任恬淡,和黄濑凉太认识的男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性格也不强势,说是偏女性也不相像。 如果是作为朋友来相处……似乎也不错。 黄濑凉太安静的躺了一会,就睡着了。 黄濑凉太醒的比该隐早,大概是因为该隐作为病人来说消耗的比较大。 现在正值夏天,黄濑凉太一觉过去后,背部黏糊糊的,鬓角的汗水还往下滴,天花板上吊着的风扇的风力实在太小了。 黄濑凉太偏头看了眼该隐,该隐还在睡觉,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他摸了一下该隐的额头,看起来是退烧了,但是体温偏低,冰冰凉凉的,额头也不见冒汗,在夏天,这种体温实在太适合。 校医在黄濑凉太和该隐睡着的时候已经回来了,朝黄濑凉太打了一声招呼,“你们已经吃过药了?在纸上登记一下。” “咦……好的。” 黄濑凉太填完资料后说,“我等我同学睡醒了再离开。” “那个同学是叫该隐吧,你去给他量一□□温。”校医拿出了温度计,放到了黄濑的手上,“如果该隐退烧了,如果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请他下午回家吧。” 校医最后瞥了一眼黄濑凉太:“下不为例,逃课不许赖校医室。” 黄濑凉太尴尬的笑了下:“好。” 该隐的气色好了不少,至少没有之前的苍白。 黄濑凉太其实不太热心,至少带着同学来校医室,他没做过,在该隐的视线下最后笨拙的找了一个他想逃课的理由。 大概是心血来潮。 黄濑凉太这样想。 该隐的嘴唇抿的很紧,唇色偏淡淡的粉色,黄濑凉太期初把温度计往该隐的嘴塞,可没一会就被牙齿抵在门外,不让再进去。 黄濑凉太无奈,伸手掰开了该隐的嘴唇,牙齿有些尖锐,看起来如果被咬到了,后果肯定会流血。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该隐好像意识没醒过来,就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紫色的眼珠子缺了高光,看起来有些渗人。 “该隐……?” 回答黄濑凉太的是该隐一把把他扯到床上,该隐平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爆发的时候一点也不小,黄濑凉太砸到了床上,引来了校医的询问:“怎么了么?” “啊没事!”大概…… 该隐大概还没睡醒,把他压在了身上,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像某种动物一样凑到他的耳边嗅了嗅。 黄濑凉太耳朵微红,他很少和别人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他推了推该隐,看在他还是个病人的份上没有把该隐从身上掀下去。 该隐一被推了,就整个人砸在黄濑凉太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他的脖子上被亲了好几口,说是亲也不算亲,只是碰了几下。 而下一秒,该隐就张开了口,往黄濑凉太的脖子咬了下去,一点也不客气。 黄濑凉太吃痛,只觉得脖子凉凉的,不知道是该隐的唾液还是被咬出了血,或者两者兼有。亏得该隐没有继续的咬下去,适可而止的趴在了黄濑凉太的身上不再动弹,乖巧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刚刚凶狠咬人的家伙。 他摸了摸被该隐咬到的地方,摸了下发现只有该隐的唾液没有流血,但是在那里上面留下了两个淡淡的牙印,凹进去的,触手都可以摸到。 刚刚的事情仅仅在数秒内发生,黄濑凉太没有推开该隐就已经彻底结束。他愤恨的瞪眼,把该隐翻过身,这会为该隐测试温度的时候就顺利的多了。只是往嘴边一放,就顺利的滑了进去。 37度3。 还有有点小发烧。 黄濑凉太沉吟片刻,究竟还是没有挥手离开。 该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校医好像去打饭,所以不在这里。 床边贴着一张便利贴。 [该隐醒来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大碍就回家休息吧。醒来的时候应该肚子饿了吧,不介意的话就解决掉了床边的炒面包吧w。]未了还在后面加了一个可爱的颜表情。 [黄濑留。] 该隐舔了舔嘴唇,惊讶的发现嘴里有鲜血的味道,很浅,但瞒不住他。 味道像是黄濑凉太的。 该隐看了眼摆在便利贴旁边的炒面包,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黄濑凉太的味道太棒了,很干净,很吸引人。 该隐摸了摸额头的湿毛巾,大概是他睡着的时候,黄濑凉太放在上面的。 他睡觉的时候多半会熟睡,浅眠这种事情该隐很少做。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该隐无从得知。 昨晚他跑出去捕猎,睡眠时间太短,没有迟疑多久就决定离开学校,回家好好休息一顿。 该隐在校医室留下了一张便利贴,大意是他离开了,顺便拿走医生开给他的离校证明。 因为他的东西还留在课室,该隐顺道去拿他的书包。 由于刚放学,还有一些学生没有离开课室,女生们见该隐回来课室了,一拥而上,问他的身体还有没有大碍。 今天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离开课室,一传十,十传百,基本附近对该隐比较有兴趣的女生都知道了,该隐生病的事情。 “我还好,不用担心。明天回学校大概就没有事情了。”该隐对女生们温柔的笑了一下,“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该隐平时多喝点热水可能会对身体比较好哦。” “药吃了么?” “真的没事吗?下午让父母带去医院比较好吧。” “刚刚才从医务室回来,应该还没有吃午饭吧,我的便当还没动过,要试试么?” “哎~你好狡猾哎。” 该隐耐心的一一回复,“我很好,不用担心了。” 女生们逐渐散去,该隐回座位的时候,凑巧对上了黄濑凉太的眼睛。 “真的好受欢迎呢,该隐。”黄濑凉太笑的眯起了眼睛,“身体好点了么?” “不要调笑我了,黄濑。”该隐叹了一口气,“其实刚刚睡醒,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谢谢你了,今天上午我好像做了很失礼的事情,我很抱歉。” 该隐的日语学的还不太好,带着一些英伦式的日语,令黄濑凉太哭笑不得,上午的不悦顿时灰飞烟灭。 “身体不好就不要随便跑嘛,快点回家去。” 该隐从座位那里拿起了他的挎包,“拜拜,下午记得好好听课。” “拜拜,该隐。” 第004章 该隐昨天有正当理由请假,可黄濑凉太没有。 昨天恰巧有个课堂测试,主要是看学生们的成绩,是否决定让同班同学补习。 该隐平时留给老师的印象不错,加上平时成绩能够拿到年级前三。 可黄濑凉太就惨了,成绩向来不怎么样,又翘了测试,老师理所当然在上面打了一个零。 黄濑凉太看着贴在黑板上的成绩表兼之辅导组合,彻底没了脾气。 就和该隐说的一样,黄濑凉太和该隐在一组。 “平时我都能拿个二三十分!”黄濑凉太叹了一口气,再看看上面的成绩,愤愤不平的说。 “得了吧,二三十分还是得补习。你的辅导员成绩好,性格又好,你还挑剔什么。以后你们补习的时候估计会pikapika到全班人的眼睛。”广濑沉重的拍了拍黄濑凉太的肩膀,唇角翘了翘,又强硬的弯了下去。 “广濑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你不是也要补习么?“黄濑凉太不解的问。 广濑的成绩比黄濑凉太的高一点,平时最好的成绩也摸不到六十分,撑死五十来分。 “嘻嘻嘻嘻辅导我的人是凉子啊——” “……哎?我们班的班花啊。”黄濑凉太兴致缺缺的甩笔,凉子长得还没有该隐好看呢…… 黄濑凉太在心里面划了一个阿门,凉子是空手道社团的,每次他去空手道社团路过他都见到凉子很凶残的在摔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性格一点都不好。 广濑瞅着黄濑凉太,“补习加油。今天路过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好像听到老实说,如果成绩没有进步的话要交换组员的,到时候你就说不定找不到像该隐同学那样那么好的组员了——哎,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你不用参加社团,也不用顾忌社团。以后成绩差点也没关系。做现在的工作都已经很赚钱了吧……” 模特于黄濑凉太来说只是兼职,本人并没有长期做下去的想法,却不知道为何,班上的很多同学都以此认为黄濑凉太未来也是会继续做模特。 黄濑凉太听得多了,对此并不觉得骄傲,倒不如说隐隐约约有些讨厌同学们用模特来固定他的未来。 “啊……嗯。”黄濑凉太笑了笑,“但是成绩不好也会被姐姐念叨啊。” “你还有姐姐哦,那你的姐姐一定是个大美人——黄濑你的你同桌回来了。”广濑轻轻的撞了下黄濑凉太的肩膀,以示提醒。 黄濑凉太抬头看了眼教室门,罕见的发现该隐今天手上居然一边看手上的纸一边进来。 “早安。”黄濑凉太说:“看什么呢,看的那么认真——小心撞到人哦。” “早安,黄濑。”该隐放下了挎包,“刚刚老师给我的社团申请表。虽然学校开了特赦,但是老师说在我不伤害到身体的情况下,还是希望我去社团会比较容易交朋友吧……说起来黄濑好像也没有社团,要一起申请么?有一个认识的人在一个社团会比较安心。” “哎?”黄濑凉太挠了挠头发,“平时有模特的工作,可能不太适合去社团吧。隔三两天就要请一次假,很快就会被社团踢出来了。” 该隐弯了弯嘴角说,“怎么会呢,黄濑在某些方面都很优秀,学习某些的方面不是很有天赋么?” 他敛下眼帘,遗憾的说,“不过黄濑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等、等等,我再想想!如果挪出一点时间出来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黄濑凉太说完就犯难了,“但是该隐的身体好像不适合运动方面的社团……”其他社团又不适合他。 “如果不是长时间的运动,没关系的。黄濑有什么喜欢的社团请和我说吧。”该隐轻笑,话语说的很慢:“你愿意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谢谢你,黄濑。” 该隐笑起来的一瞬间,黄濑凉太的心脏噗通的狠狠的跳动,仿佛有烟花在心脏忽的绽放。 ……牙白,忽然发现该隐长的真的很好看。 #来自一个颜狗的内心# “黄濑慢慢思考吧,我不着急。”该隐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下节课用的书籍,“对了,下午黄濑有时间么?我想去图书馆拿些资料给黄濑做一些预习。毕竟下下周就要再测试一次了。” “下午我有空哦。” “那就太好了,我还担心黄濑下午要去工作。太辛苦了可吸收不了什么。” “模特工作也不是很辛苦。”而且这周都没有什么工作了。 接下来的时间该隐问了很多问题,黄濑凉太听见该隐是了解他的学习程度的问题,很配合的一一回答。 黄濑凉太忽然有些庆幸该隐是和他一组的。在该隐转学来这里之前,开学初也试过有这么的一次活动,那时候的黄濑凉太和一个女生是一组的,不过不知道为何,班上有不少同学都注意杂志,没过多久黄濑凉太是一个模特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那个女生很谦让他,起初黄濑凉太还很开心那个女生能这样体谅他。有关补习的事情,多数是她一个人整理好资料后,一窝蜂的塞给黄濑凉太,让他努力把资料死记硬背。黄濑凉太连基础都没有打好,加上那个时候才接触模特工作,放学后就去摄影棚,晚上还要死记硬背。最后的效果很不理想,大概是有了黄濑凉太这个例子,这种同学之间补习的活动很长时间都没有再举行过。 放学后,黄濑凉太原本是打算和该隐一起去图书馆的。 可放学铃声一响起来,班长就十万火急的抓住了黄濑凉太去办公室。 “哎哎——可是我要和该隐一起去图书馆补习啊。” “老师只是找黄濑一下而已,很快就好了。”班长说:“黄濑你不要为难我啊。” “可、可是,该隐……?” “我没关系的,老师那边比较着急,黄濑先去办公室吧。我等你。” 黄濑凉太闻言,不由得心底一片欢愉,“那该隐在图书馆等我吧。我解决了老师就来找你。” “好,等会见。黄濑。”该隐朝黄濑凉太挥了挥手,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黄濑凉太看着该隐的背影,不留痕迹鼓了股腮帮子,瞪了眼班长:“哪个老师找我?” 班长:冷漠jpg “班主任找你。” 黄濑凉太立刻就像被扎破的气球,怂了。 要说黄濑凉太最怕的是谁,无疑是每个学校都拥有的铁血老师,不到教学目的决不罢休,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另外一边的该隐来到了图书馆,由于临近期中考试的原因,图书馆的人并不少,不过好在现在的时间是社团时间,并没有把图书馆的位置都占满。 该隐在图书馆找了黄濑凉太需要的基本资料,因为黄濑凉太需要补习的地方太多了,该隐选择性的筛选一些出来。 因为黄濑凉太连基础都没有打好,补习起来可是很大了的一场工程。 他找完了一些资料,便想随意的找一个空旷一点的位置坐下。 “等等,那里刚刚有人弄倒了奶昔。” 该隐看了一眼,椅子上还是有一些淡淡的湿意,应该是被人用纸巾擦拭过留下来的。 “谢谢提醒。” 对方点了点头,盯着椅子上的视线带上了一些怨念。 那个男生拥有一头亮眼的蓝发,身体很瘦小,动作带着一些一板一眼的感觉。 此刻他正在做一张试卷,估计也是临近期中考正在复习的其中一员。 该隐诧异的看了几眼对方,刚刚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个男生的存在。 对方一提醒之后,存在感在该隐的眼中就鲜明了起来。 该隐从一沓的书中抽出了一本小说,掀开慢慢阅读起来。 过了一会,对方的掀开了书,认认真真的开始对答案,这个流程刚刚开始,就见到他的盯着试卷和书来回看,平淡无波澜的脸上显出了一些苦恼。 “这个、过程应该是……”该隐在纸上写下了答案,递给了那个男生,对上男生吃惊的目光,该隐笑了下:“抱歉,打扰到你了么?看到你很苦恼就情不自禁……” “没有打扰到我,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那就好。”该隐的余光瞥到了书上的名字,“你是叫黑子哲也吗?” “是的。”黑子哲也看了几眼该隐,吃惊于竟然没有忽略他的存在。 “你好,我是该隐。“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黑子哲也努力的在计算出答案,偶尔该隐见到黑子哲也一脸苦恼的表情时,便忍俊不禁,悄悄的在纸上写上了公式和解释,再递给他。 黑子哲也跟着该隐的公式计算出答案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下一句。 谢谢。 黑子哲也正经的动作让该隐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样的人,存在感低、学习成绩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好,长相清秀。 为什么会是命运之子呢? 还是说,这样的人,会在哪个方面拥有什么特别之处。 该隐眯了下眼睛,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一条公式。 “黑子君,好像也是一年级的?” “嗯,c班的。” “隔壁班的啊。”该隐说,“一个人学习很辛苦吧。” “还好。” 该隐看了眼黑子哲也旁边空掉的奶昔杯子,只是笑笑没再说话了。 比起一个人学习,更加苦恼的是与身俱来的低存在感吧,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黑子哲也的基础应该不差,很快就根据该隐给出来的公式一一套上去后,慢慢的跟着该隐的脚步把一张试卷全部做完后,开始复习其他。 黄濑凉太手里抓着社团申请表,跑去图书馆。 老师早上的时候没抓到黄濑凉太,只好放学的时候再找黄濑凉太谈一些有关社团的事情,虽然黄濑凉太虽然不像该隐那样,连班上的同学的名字都没记住,但是常年因为模特工作请假的黄濑凉太,只能说两个人半斤八两,多多少少让他们试着去参加社团比较好。 最后老师和黄濑凉太谈了一段时间的人生道理,总算被班主任放过。 离开的时候还被嘀咕一句好好和该隐相处。 黄濑凉太晓得该隐因为身体问题经常被老师照顾着,点了点头也就没说什么。 “该隐。”黄濑凉太叫的很小声,因为在图书馆的原因。 可黄濑凉太这种天生自带闪光效果的人,一进来就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视线。 “黄濑。”该隐放下了手中的笔,“你来了啊。可以三个人一起复习么?” “三、三个人?”黄濑凉太吃惊的说。 “对,还有一个人是我刚刚在图书馆认识的,他叫黑子哲也……三个人一起复习应该会愉快很多吧。” 这个时候,黑子哲也坏心眼的眨了眨眼睛,声音平淡无波澜,“你好。” “呜哇哇哇哇——!”黄濑凉太吓了一跳,连忙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本来黄濑凉太就备受瞩目,这一声下来,本来对黄濑凉太没什么兴趣的人通通往这边看过来。 “黑子君,意外的小心眼啊。”该隐低声笑了下。 “呜哇啊啊,可恶啊,该隐你还帮那个家伙!”黄濑凉太生气的说,拉开椅子一屁股做下去。 “这里是图书馆哦,黄濑你小声一点。”该隐从一沓纸抽出了刚刚写下来的公式和注释,“再加上的确是黄濑不对,黑子就在这里啊,看不见他可不能怪黑子,人家很礼貌的和你打招呼——喏,刚刚写好的公式,黄濑先记一下基础。” “……居然先补习数学!”黄濑凉太嘀咕道:“我数学最差了……!” “就是因为差才需要补习,黄濑不要本末倒置了。”该隐说完,就扭头继续教导黑子。 从黄濑的角度看,该隐看着对面的男生,浅浅的笑着,拿着笔在纸上一笔一笔的慢慢写着一些东西,然后递给对方。 可恶啊,到底先认识谁啊!三个人一起复习哪里愉快了! 第005章 该隐与黄濑凉太、黑子哲也有一段时间常常泡在图书馆里面。 可惜黄濑凉太几天内都被各种事情拌脚,被女生告白,或者经纪人临时打电话让他去摄影棚,再常见不过的被老师找。 社团问题由于黄濑凉太没有决定,该隐对于老师的催促,再常见不过就是拿黄濑凉太做挡箭牌。 黄濑凉太对此又郁闷又无奈。 最让黄濑凉太在意的不过是该隐比起是他的辅导员,更加像c班黑子哲也的辅导员。种种原因导致黄濑凉太和该隐不能达到统一的时间线,多数陪伴该隐到图书馆的大多数是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的存在感极低,偶尔黄濑凉太会遗忘黑子哲也的存在,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黑子哲也吓唬。 两周的时间很快就这样慢慢渡过,当天测试的时候,黄濑凉太胸有成竹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放心吧,该隐。这几天经过了小该隐的辅导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比以前的我厉害了很多了!这次小测一定会有进步的!” 黄濑凉太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俊朗的金毛犬,又英俊又拿他没辙。该隐无奈的说:“黄濑不要太过自信了,测试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只记得我之前摸题的答案,记得套用公式。测试前复习一下公式,和文科的诗词……” 话语到此,该隐疑惑的问:“小、该隐?” 黄濑凉太翘了翘嘴唇,对该隐这种神态万分得意,洋洋得意的说:“哎,有什么关系嘛,这样子叫不是很可爱嘛——啊,打铃了。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小该隐~” 黄濑凉太叫的顺口极了,一时间该隐也没找到拒绝的话语,只是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黄濑凉太用余光偷偷的看该隐,见对方没有多少反应,黑色的卷发下,那双幽紫色的眼睛流光流转,不经意的看到黄濑凉太的目光,只是习以为常的笑了一下,嘴唇嗡动,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 “测试请加油。” 那姿态像极了对后辈的任性表现包容。 黄濑凉太不满足该隐对他的态度,彬彬有礼中透着点疏远,和他相处的时候,好像和其他人相处没有什么区别,明明他都那么信任该隐了,可该隐的态度从最开始的搭讪都是因为要补课的原因。 ——如果说有什么人得到区别的态度,只有c班的黑子哲也。 真正说起来,黑子哲也才是第一个得到该隐主动搭讪的人。 明明没有存在感,成绩也没有特别好,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甲。 “啊啊真是越想越气!” “——黄濑?” 黄濑凉太的耳畔响起了该隐疑惑的声音,侧头去看只见该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黄濑发生什么事情了?”讲台上的班主任询问。 四面八方都投来了同学们的视线。 黄濑凉太耳朵忽的红了起来,拿起笔在试卷上奋力战斗,“没什么没什么!” 此刻的黄濑凉太只觉得自己丑大了,最近发生的丑事都在该隐的面前发生,也不知道该隐会在心里怎么想他。 下课铃一打响,黄濑凉太松了一口气,交上试卷的那一刻只觉得战斗终于结束了。 在讲台上的老师整理好试卷:“午休就能知道成绩了,成绩没有进步的同学只好参加假期的补习班了。” “哎——!我们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样子太残酷了啊老师!” 底下纷纷传来学生们的哀嚎,老师无动于衷的收拾好试卷离开教室。 黄濑凉太闻言有些后怕,还好这些天他认真学习,该隐摸题也摸准了不少,就算不能理解也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在这场测试中有很大的帮助。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测试的题目很多都不会么?” 黄濑凉太眨了眨眼睛,“才不是因为这样,很多题目我都会做哦——” 黄濑凉太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想到了他刚刚做出来的事情,耳朵刚刚的热度又再次回来,一下子从座位站了起来,跑出了课室。 “怎、怎么了啊,黄濑那个家伙,忽然站起来吓到我了。”广濑停下了收拾的动作,揉了揉眼睛说,“怎么见到黄濑的耳朵红了,看错了么?” “大概吧。”该隐笑道,最后侧过脑袋,看窗外陆陆续续拿着篮球打算乘着午休时间来一发酣畅淋漓的学生们。 视线内还见到黄濑凉太慢慢从楼梯口踱步出来。 “该隐。” “是黑子啊。”该隐挥了挥手中的餐券,“饭堂阿姨给了我不少餐券,本来想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该隐叹了一口气,“但是黄濑好像有什么急事跑了出去了,中午就我一个人去吃午饭太孤单了,黑子要一起来么?” 黑子哲也面露难色,犹疑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今天中午,饭堂有奶昔送哦。”该隐指着餐券上的赠品图片。 “——我去。” 该隐意料之中,笑了笑说:“你还真是喜欢香草奶昔啊。” 黑子哲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该隐。” 黑子哲也和该隐解决完午饭后,黑子哲也心满意足的捧着香草奶昔,和该隐回去课室。午休的时间还没过去一半,同学们还没有回到课室。平时班级之前同学蹿班的事情也不少,黑子哲也索性和该隐一起去到b班。 这个时候的黄濑凉太已经回到了班级,桌面上摆满了m记的汉堡包,此刻埋首于汉堡包当中努力奋斗。 “该隐回来了?”黄濑凉太咀嚼完汉堡,朝该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午安,黄濑君。” “呜哇——黑子你别总是吓我啊。”黄濑凉太的余光看见了黑子哲也手上捧着奶昔,“哎,你们刚刚去了m记么?” “只是在食堂吃午饭,今天用餐券送奶昔。”该隐看到了黄濑凉太嘴角怎么样也压不下来的弧度,疑惑的问,“午休的时间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啊啊,果然小该隐很细心呢。”听到该隐提起了这一件事情,黄濑凉太也就不掩饰下去了,他说起来的时候,嘴角掩饰不住笑意,“我今天午休的时候决定了要参加什么社团了——总觉得遇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社团!感觉非常有趣哦!让我翘掉模特工作这种事情我好像也能做的出来。” “是篮球社团!平时没少听说过帝光的篮球社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今天中午的时候遇到了篮球社的人,进球的姿态太干净利落了!如果参加那样的社团一定不会觉得无聊的!小该隐要一起去么?”黄濑凉太说到这里有些失望,“但是篮球这种运动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如果太勉强的话,就算了。” 该隐有些意外黄濑会担心他的身体,“没有关系的,只是平时偶尔玩一下的话。” “哎——那这样更加不行了,帝光篮球社是出了名的运动量大,今天午休的时候围观了一会,一线的社员们只是互相打了一场篮球赛就已经气喘吁吁、汗流雨下了,平时都认真训练的社员们都这样了,小该隐去的话就更加容易倒下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小该隐的身体重要哦。” “那就去试试看,能不能做经理吧。”黑子哲也说,“以该隐君的能力来说,做经理应该没有问题的。” “黑子君好像意外的了解篮球社呢?是不是错觉?”黄濑凉太歪了歪脑袋,把最后的一口汉堡包塞进了嘴里面,含糊的说:“如果小该隐能够一起进篮球社的话多好。” “我记得黑子君是篮球社的,了解一些是正常的。”该隐沉吟一下,“先去试试能不能成为社员。篮球社一共三线,再不济我也能进入三线的。谢谢黑子的建议,但是做经理也很麻烦吧。” “黑子君也是篮球社的?真是意外哎。”黄濑凉太回忆起午休时间的时候,篮球社员打篮球的动作,“啊啊——好想快点加入篮球社!那个皮肤黑黑的家伙打篮球超级棒的!明明看起来那么随意,但是总能进篮球框,今天忘记问那个人的名字了……好想快点和他打篮球~!” “黄濑君说的是青峰君吧。”黑子哲也说,“到时候进了篮球社还有考试,最开始要从三线开始捡球,学习篮球相关的问题。要和一线的青峰君打篮球还要一段时间。” “我学东西很快的!很快就能从三线跳到一线了,你说是不是,小该隐。”黄濑凉太拍了拍胸膛,自信的说,随后马上就懊恼起来了,“可是这样就没有办法和小该隐在一起打篮球了,怎么办——?” “黄濑学东西很快的,一定会在短时间就跳到一线了。”该隐唇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轻轻的说:“但是,谁先跳到一线还不一定呢。” “什么啊——小该隐忽然一副傲慢的样子。”黄濑凉太不服气的说,“就看看吧,看谁先跳到一线,我才不会输给小该隐呢。” 黑子哲也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该隐君、黄濑君我先告辞了。” “待会见。” 黑子哲也离开后,黄濑凉太哼着小曲儿说,“小该隐加入篮球部后,可不要勉强哦。” “谢谢关心,但是我不会勉强自己的,藤原老师到时候会交代篮球社的负责任。”该隐抽出了社团申请表,“先来把这个填好吧。” “我在小该隐没有回来的时候已经填好了。”黄濑凉太凑到了该隐的桌子旁边,“咦?有篮球……经验?小该隐学习过篮球?” “之前在y国的学习有学习过一点点。”该隐慢慢的写下资料。 黄濑凉太偷偷瞅了眼该隐,记忆不可控制的回忆到那一天、第一天和该隐打招呼,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待在了校医室。 该隐永远都笑的淡淡的,规矩又有些温柔。只有那一天的该隐给黄濑凉太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该隐张开獠牙扎进了他的脖颈,黑色的卷发凑到了他的旁边,那一瞬间,黄濑凉太感受到的,与其说是疼痛,倒不如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扎根在他的身体中。 那个姿态的该隐—— 艳丽到——让黄濑凉太情不自禁的想,这才应该是该隐的真正本色。 被咬破皮肤的那刻,黄濑凉太和该隐是彻底的零距离接触。 总感觉——那个时候的该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黄濑凉太隐隐约约想起在什么时候,有一个人摘下了礼帽,朝他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幽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第006章 “怎么了么?黄濑?”该隐察觉到了黄濑凉太盯着他的侧脸,侧头看蹲在桌子旁边的黄濑凉太。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学校最近流传的怪谈呢。一不小心就盯着小该隐发呆了。”黄濑凉太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小该隐知道么?有关怪谈的事情。” “我很抱歉,黄濑。”该隐饱含歉意的说,“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 校园怪谈的事情于该隐而言,无疑是最没有力度的谎言。听得再多,他也明白这个世界的法则是不允许超出规定的东西出现。 “小该隐对这些没有兴趣啊……”黄濑凉太趴在了该隐的桌子上说,“说起来,我好像一直不知道小该隐喜欢什么呢?” 这个时候上课铃打响了,黄濑凉太颓废的埋下了脑袋:“啊啊啊,又让小该隐有了逃跑的机会了——可恶!” “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该隐淡淡的笑了,“下次再一一说给黄濑听。” “看吧,我就说,如果有了机会,小该隐绝对不会正面回复我的!”黄濑凉太忿忿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藤原老师迈进了教室,那一刻藤原老师的身上仿佛带着浓浓的杀气,锐利的眼睛盯着班上的同学们逐个逐个的扫过,啪的一下把试卷砸到了讲台上。 “呜。”黄濑凉太胆战心惊的盯着藤原老师,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黄濑凉太总觉的藤原老师盯着他的那瞬间脸色变得铁青,连视线都变得更加恶狠狠,“总、总觉得这次测试成绩让藤原老师不满啊,小该隐,我会不会被藤原老师抓住课后补习……” 讲台上的藤原老师把试卷一张一张的发了下来,黑板上贴上了这次的测试成绩,藤原老师厉声说:“不及格的同学,放学后自觉留下来。” 黄濑凉太心惊胆战的接过班长派放下来的试卷,捂住了写上成绩的那一栏,泪眼汪汪的看旁边的该隐,“呜哇,小该隐你的成绩……好高。怎么办我不敢看我的成绩。” “黄濑你这个样子还真像个小姑娘,惹人怜爱。”该隐从黄濑凉太的手中抽出了试卷,不由得莞尔一笑,“你的成绩不错,没必要害怕。” 黄濑凉太还没来得及生气,听到该隐的下一句话,一双璀璨的金色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该隐,“真的?” “当然,我没有必要欺骗你。”该隐把试卷递给黄濑凉太,“你自己看看。” 黄濑凉太接过了试卷,盯着上面刚过六十分的分数,慢慢的松了一口气,“小该隐刚刚居然说我像女孩子,太过分了!” 藤原老师在上面拍了拍桌子,“及格的同学也不要放松,希望你们的成绩会更好。” “呜,藤原老师这样说话,有些害怕下次的测试了。”黄濑凉太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小该隐的话,我从今天开始就要进入地狱式的测试了。” “这些都是黄濑努力后的成果,实际上我只是整理了一些资料出来。” “才不是呢,这样的话藤原老师也能够轻易做到。”黄濑凉太反驳,“小该隐讲课很有趣,所以我才听的进去,分数才会有所提高。” 该隐说:“这样子对藤原老师也太不公平了。成绩再高一点,黄濑就不用我补习了。” “平时小该隐又不是很忙,有什么关系嘛。” 黄濑凉太在家偶尔都会看一下该隐在家里面做什么。因为生活方式太规律了,平时也不见该隐出门,黄濑凉太便把该隐纳入了平时很闲的范围内。 对此该隐只是无奈的笑笑,对黄濑凉太没辙。 午休过后的课只有藤原老师的一节课,一节课完毕之后,各个同学就准备去社团或者回家。 黄濑凉太和该隐是特殊情况,否则就算本人再想参加社团也得等到开学初,或者九月份不常见的社团招人。更何况,像帝光篮球部这种超厉害的社团,中间加入社团的特例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放学后,黑子哲也在b班的门口等待黄濑凉太和该隐。 “久等了,黑子。” “也不是等很久。”黑子哲也指了指楼下,“篮球部在那里。” 三人前进了一段路后,黑子哲也说:“白金监督说他收到了藤原老师的话了,虽然能破例参加篮球部,不过三军进一军或者二军的测试是不能因为破例在这个时候进来就能改变的,只能等到测试的时间才能进二军或者一军。” 黄濑凉太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泄气十足的说:“哎——那样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想着和小该隐决一胜负,想和青峰君一起打篮球。” “说起来,黑子君的年纪测试多少分?”黄濑凉太问。 “托该隐君的福,平均分七十三。” 黄濑凉太被打击的低下头,“一定是黑子经常和小该隐待在一起,才进步的那么快——啊啊好想把一些模特工作推迟啊。” “这样不行吧,黄濑。”该隐说,“如果这样子,凉子小姐会很不开心的。让女孩子伤心可不行啊。” 黄濑凉太鼓了股腮帮子,“小该隐在女孩子的这方面还真是有绅士风度啊。不愿意伤害女孩子的话——那么女孩子告白,小该隐也没少拒绝过,这样也很伤女孩子的心啊。” “这是两回事。”该隐仔细回想他平时怎么拒绝女孩子的事情,最后无奈的笑,“——关于告白的事情,我还没有把话说出来,她们就对我说‘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心情告诉该隐君而已!如果让该隐君很为难的话,就请把我说过的话忘记吧。’女孩子是很值得让人珍贵的,这样子对我说,反而有些心疼了。” “是、是这样子的么?”黄濑凉太默默的目瞪口呆一下,左右看了眼该隐,似乎有些了解女孩子们的想法了。如果和该隐在一起交往,才让人觉得难受吧,毕竟是一个对谁都会很温柔很绅士,对着女孩子都会给予帮助,这样下来反而弄不清谁是谁的女朋友了。 三人在路上聊了一段时间,最后到达了篮球部。 一进篮球部,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紧张感。 “呜哇,这里真的只是三军么?总觉的紧张感已经很厉害了。运动量也太高了吧……”黄濑凉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该隐。 小该隐看起来那么瘦弱,如果做那么大的运动量会对身体不好吧? 该隐察觉到了黄濑凉太的视线,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给他。 三军的训练场由真田直人教练负责的,见到在篮球场门口的黄濑凉太和该隐,真田直人对照了照片后,上前询问:“你们就是该隐和黄濑吧。” “是的,教练。” 黑子哲也把黄濑凉太和该隐带到了三军篮球场后,就和该隐说了一句拜拜就悄然离开。 “我记得黄濑是没有接触过篮球吧,该隐在以前的学校接触过一点——可以试试么?就。” “唉——?一上来就?”黄濑凉太吃惊的说。 该隐思虑了一会,最后答复:“可以试试。” 真田直人挥了挥手:“南野,过来和新人试试。” “教练——你让我欺负新人啊。”南野从队伍中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篮球,“和我的是哪一位?还是说都要来一次?” 真田直人低头看了眼时间,“你和该隐先试试,谁先入了五个球,谁就算赢。” “这样子的规矩真是太欺负新人了。”话虽然是这样说,南野还是摆出了姿势。 真田直人一开始抛球,南野就跳起来把球抢走,对面的该隐一副运筹在握的淡定笑容,南野愣了一下,运球超过了该隐。 而下一刻,南野手中的篮球就消失不见。 场外有人惊呼,“南野的球被那个新人抢走了!” “等等,那个姿势是……!” “居然在那么远的地方想要投三分球?怎么可能进么!他以为他是绿间前辈么?” 南野迅速的回头,果不其然那个新人打算投三分球。 南野暗想,怎么可能让你投篮。 然后他快速的奔跑去该隐的附近,欲想把该隐的三分球拦截下来。 可该隐听到背部传来了脚步声的时候,篮球已经从手中脱离出去,一分不差的直接中了篮球框。 “怎么可能啊!那么远的距离!” “手脚太利落了,好像都没有怎么样瞄准就已经抛球了。” “这样根本就没有机会让南野截球啊……” 黄濑凉太吃惊的想,小该隐好厉害!如果他不努力的话真的会被小该隐甩到三军,进不了一军的。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南野想要越过该隐的时候,球都会被该隐劫走,然后果断来了一个三分球。 四次三分球进去后,南野气喘吁吁的想要从该隐的手中截球。 南野注意到了,就算该隐再怎么迅速,扔球到底有多准确,唯一该隐从来不做的事情,就是跳起来,无论截球还是灌篮,有关跳起来的他都不曾做过。 说不定,只要他有一定的机会靠近篮筐,他就能够来一次灌篮,来一个大逆转。 让刚进来的心生五比零的赢过他,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会受到教练的刻意注意。 该隐好像注意到了南野的想法,愉快的眯起眼睛,嘴唇微微嗡动。 南野注意到了该隐说。 没有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打法,都没有办法阻止我。 可恶,这个新生居然那么嚣张! 南野生气的站在了该隐的面前,欲想拦截该隐的三分球。 该隐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原地运球。 在他做出了抛掷篮球的动作时,南野忽然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该隐手中的篮球从手中脱落,却在空中抛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卧槽,这球扔的也太高了吧!” “那么高,怎么可能中篮筐啊。” 南野与该隐落地的同时,篮球在空中划过了不可思议的弧度,顺利入篮筐。 这时,真田直人的哨子吹响。 “比赛结束,5:0。” 场外的黄濑凉太跑了进来,狠狠地往该隐按个方面扑了过去,“啊啊,小该隐你太棒了——完全吊打那个家伙~” 真田直人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资料。 该隐看起来篮球不错,但是因为身体问题,完全不能长期运动。真田直人看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完全不能与奇迹世代比拟,着实遗憾。 *** 时近黄昏,昏黄与嫣红的颜色在天空交错形成,通红一片的火烧云让桃井五月一刹那觉得不详,耳畔中仿佛回想起同学们描述出来阴森的乌鸦叫声。 由于篮球部的原因,桃井五月留在学校很久才准备离校,这个时候的学校已经没有了同学们的踪影。 校园怪谈在学院中从来不缺,七大怪谈之一,其中近日最响亮的无疑是黄昏降临后妖怪怪谈。更加让人惊悚害怕的是,帝光中学的女学生们真的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第二天回到学校后,脖颈的牙齿印历历在目,两颗属于犬牙咬下过的血窟窿在白皙的少女皮肤中显得尤其显眼。 起初桃井五月是不信任这些事情的,女学生们就算被妖怪咬过之后,留下来的血窟窿深浅不一,并且遇到妖怪的女同学们声称自己的确看过妖怪的真面目,但是真的要说出来的时候,记忆模糊不已。七嘴八舌的讨论下来,只有几句口供相同。 直到有一天,桃井五月的朋友月岛遇到了这种事情。就与其他同学说的一模一样,脖颈中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窟窿。 奇异的是,这个血窟窿仅仅在一天内就消失的无隐无踪。 月岛和桃井五月说,她隐隐记得,她被妖怪咬下后,能够感觉到血液在身体内流失。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被咬过的地方一片湿滑,却不会感受到疼痛,明明是被咬下了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却不会结痂,也不会继续流血。 同学们提出来有关妖怪的外貌,口供一致不一,但唯一相似的无疑是被咬后不会出现血痂,也不会继续流血,不会感到疼痛,并且在一天内伤口痊愈。 月岛还曾经笑着说:“有什么关系嘛?就算再遇到了,虽然会还是觉得害怕,但是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怎么可能不害怕啊! 桃井五月在心里面腹诽,曾经亲眼见过月岛的伤口在她的面前慢慢的恢复!就算不是妖魔鬼怪也是一种很奇怪的事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为所做的。 桃井五月越想越害怕,甚至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青梅竹马青峰大辉。 可是……青峰大辉比她还要怕这些东西啊。 她抓紧了书包,站在路口。 今天也不知道是没有到时间开灯,还是路灯坏了。 平时很多人走过,路灯开的闪亮亮的,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路上没有一个人走过,灯也没开,四周寂静,没有人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桃井五月努力打起勇气,心里暗暗道,这只是心理问题,才会觉得路很黑很窄,随时都会有妖怪出现。 她努力催眠自己,迈起步伐往前走去。 桃井五月向前走去,一路上静悄悄的,但是没有什么异样。她在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啪叽。” 呜……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怪声。 桃井五月害怕的抓住了书包,手上拿着手机随时准备打电话。 早、早知道就算绕远路,也不要走这些小巷了! 正前方传来了一声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歌谣,听起来阴森恐怖。 桃井五月只觉得一阵寒意随着她的脊背爬了上来。 “呜哇!”桃井五月害怕的转身就跑,完全不敢回头去看,那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机器坏掉了传来的声音,桃井五月此刻无暇顾及,只是拼命的闭着眼睛往回跑。 月岛那个家伙,说什么只会觉得害怕而已,明明是超级害怕!还想着再遇到一次妖怪! 忽然的,桃井五月撞到了东西,桃井五月害怕的叫了起来,“不、不要靠近我!呜哇。” “小姐,请问您没事吧?” 桃井五月桃色的眼睛含着泪水,怯怯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只白皙的手放在她的面前,再往上看,那是一张俊秀的西方人脸孔,黑色卷翘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那个少年此刻正蹙起眉,担忧的看着她。 桃井五月注意到那个少年身上穿着的是帝光中学的校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本来想着不用借着少年的手就这样站起来,谁料刚刚动了一下就传来了一阵剧痛,“对、对不起,我刚刚好像崴到脚了。” 该隐闻言,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失礼了。” “什、什么?” 该隐半弯下腰,把桃井五月打横抱了起来,“请问您的家住在哪里?” 桃井五月被抱了起来,脸一下就红了,报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小声的说:“会不会太重?” “当然不会,您很轻,请不用担心。”该隐浅浅的笑起来,“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才会让您觉得惊慌失措?” 桃井五月才想起来刚刚遇到的事情,“我、这几天在学校听多了怪谈,刚刚听到声音就被吓到了……”桃井五月咬了咬嘴唇,“刚刚一路上都没有人,路上也没有开灯……” “别害怕,那些都是假的。”该隐轻声的安慰她。 桃井五月想说那些才不是假的,她都亲眼看到了。 接着,桃井五月就听到该隐疑惑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怪谈?” 桃井五月慢慢的说她近日听到的怪谈。 说完后,却不料该隐嘴角弯弯,“那些都应该是假的,说不定是同学间的恶作剧,那种手段人类也能够做得出来。” “是、是这样么?”桃井五月不确定的说。 “请不要害怕了。”该隐说,“那些对您而言都只是噩梦而已,醒来了,噩梦自然也就消失了。” 该隐抱着桃井五月回到了刚刚的那个地方,桃井五月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忽然她听见了该隐的声音,“您看,您认为的妖魔鬼怪,实际上只是一位喝醉的先生躺在路上唱歌。” 桃井五月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在地上有一位男人拿着酒瓶在唱着歌,时而打起了嗝,由于醉酒后脑袋不清醒,唱的歌一段一段的,这么听起来才觉得阴森森的。 这个时候路灯忽然亮起来,昏黄的灯光与平常无异。路上也多了几个路人在行走。 该隐对桃井五月微微一笑,“您所听见的,所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请不要相信一些奇怪的谣言,说不定都是假的,相信这些的您,只会让你担心害怕,像个小鹿一样惊慌失措。” 桃井五月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你,我大概就要忍着疼痛回家了。谢谢你。” 桃井五月说不出今天是幸运还是倒霉,也不知道那个妖怪的怪谈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是帝光的学生吧?”桃井五月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没能从记忆中搜寻出,学校有西方人的学生。 该隐嗯了一声,“我是最近转校过来的。” 桃井五月想了下还是找不出相关的资料,这个时候听到了该隐说话了,“那个是您的家么?” “啊。”桃井五月看到熟悉的街道,连忙点了点头,“没错,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认为,如果在路上遇到受伤的女孩子,每一个人都会和我一样。”该隐温柔的笑,“女孩子是世界的珍宝,更何况,当时见到您那一对害怕的眼睛,就算让我做任何事情,我也愿意的。” 桃井五月的脸颊一下就红了,想要从该隐的怀里面下来。谁料该隐只是慢慢的把桃井五月放了下来,然后扶住她,上前按了门铃。 待桃井五月的父母从家里出来,该隐才轻轻的说了一句:“晚安,祝您有一个好梦。感谢上帝,让我拥有帮助您的机会。” “有缘再见,亲爱的小姐” -tbc- 第007章 由于该隐的身体原因,三军很多的训练他都不能参加,但就算这样也不能否认他的篮球技术高于他人。 真田直人与白金监督商量后,决定让该隐暂时性的待在三军,听真田直人的意思是,就算该隐通过了升级测试,到了一军后也不允许参加比赛。 国中篮球一场比赛为十分钟,于该隐的身体来说仍然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假使在比赛中使用宝贵的暂停,或者在比赛中该隐的身体遭遇不测,种种可能性导致最后该隐无法参赛。 该隐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与真田直人商量过后,便应了下来。 真田直人看了眼资料上的情况,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身体状况,该隐分明拥有与赤司征十郎等人并肩的能力。 他的天赋不输于赤司征十郎等人。 三军大部分的高负荷运动,真田直人都一一和该隐说明。 说到底,该隐能够参加社团,是因为藤原老师的原因,藤原老师第一次和该隐谈话的的时候说的很明白,可以训练,但是不能超过一定的时间。归根究底,藤原老师只是希望该隐能够早点融入这个学校。 翌日,该隐和黄濑凉太说明了情况,果不其然见到了黄濑凉太遗憾的表情,黄濑凉太小声的嘟嚷:“果然啊——早就猜到了,如果小该隐的身体没有问题就好了!” 该隐侧过头注意到了篮球场门口站着的桃发少女正和真田直人在讨论些什么,黄濑凉太说了一会,注意到该隐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顺着该隐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是桃井桑啊,昨天就是她负责我入部相关的事情。还真是遗憾呢,小该隐,昨天负责你入部的事情是真田教练,看起来那么严肃,而且把你留的那么晚才回家。桃井桑让我入完资料我就能放学了。” “是吗?”该隐的眼睛微微弯起,幽紫色的眼睛愉悦的眯起,笑得好看极了,“昨天、我一点都不倒霉。” “什么?”黄濑凉太疑惑的说,“遇到什么事情了?让你那么愉快。” “放学的时候我遇到了……” 在篮球场门口,桃井五月将要传达的话告诉真田直人后,递出了文件,“真田教练,麻烦在这里签一下名字。” “好。” 在篮球场看了一圈,“今天三军的情况很不错,都能比得上二军了。” 真田直人在文件写下了名字,“因为昨天来的新生把他们都吓一顿了。黄濑的学习能力很高,今天做完基本的练习就开始□□球、灌篮之类的。”真田直人顿了顿,看向黄濑凉太那边,“看起来像是灰崎的类型。” “唔、是这样啊。昨天我带黄濑了一段时间,倒是觉得黄濑君与灰崎君不是一种类型呢。”桃井五月的视线放在了黄濑凉太的身上,“旁边、那个不是……?” “新加入的除了黄濑还有一个该隐。”真田直人提到该隐的名字便忍不住叹气,“篮球技术能比的上一军了,但是就算上了一军也不能参赛,在三军的时候也要控制好运动量。他的身体有缺陷,不能长时间的运动,关于这个,白金监督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过了。如果不是藤原老师的请求,恐怕连进篮球社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桃井五月吃了一惊,“这样太遗憾了,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真田直人把签好的文件递给桃井五月,“我先去看看其他人了。” 桃井五月收好了文件,“我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 真田直人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桃井五月刚接近,就听见了该隐的声音。 一串纯正的英伦英语从该隐的口中说出:“alostangel(一位迷失的天使)。” “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黄濑凉太抓了抓头发。 该隐拍了拍地面上的篮球,“好了,黄濑,休息时间要来打一场么?” “呜,小该隐是欺负我刚学。”黄濑凉太虽然是这样说,实际上跃跃欲试的看着该隐。 “黄濑已经学的很好了。” 桃井五月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身影,猛地拍了拍脸颊。 她可不能就这样上当!她已经喜欢上哲也了,不可以三心二意。 ……而且,外国人很多都对女士们甜言蜜语,实际上没有什么心思。如果就这样被欺骗感情可不行! 黄濑凉太还想着该隐的身体,“那么——小该隐,就像昨天你和南野的比赛规矩一样吧,谁先进五个球就算赢。” 该隐点了点头,把篮球扔给了黄濑凉太,“你先开始。” “噢噢,黄濑居然第一天就想比赛篮球了啊?” “有什么关系嘛,真田教练现在又不在这里。” “一上来就和该隐打篮球,黄濑好样的。” 黄濑凉太吸取了南野的教训,从一开始就和该隐拉远距离,伺机从该隐的身上寻找破绽。 “哼哼,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可是跑到一军那里偷学过的哦!绝对不会出现5:0那种凄惨的状况的!” 黄濑凉太今天放学罕见的没有和该隐一起前往社团,原来是跑到一军那里偷学。 黄濑凉太运球的动作停了下来,做出了三分球的姿势。那姿势与昨日该隐的姿势有隐隐约约的相似。 “根本就是一样的!黄濑那个家伙一声不响都偷偷的学了该隐那个姿势!” 该隐似乎有些无奈。 一直陪着黄濑凉太训练的该隐知道,黄濑凉太这个家伙还没有完全学习好三分球,在线内抛球也会撞到篮筐,少有的几次才会碰巧进入。 异变突生,黄濑凉太往日在足球部之类的社团练就出来的速度,让他快速的从线外跑到线内。 就在黄濑凉太跑到线内的时候,本应该奔跑去截球的该隐跑动了几步,就停在了原地。 “该隐那个家伙在搞什么啊?” “不会是想让着黄濑吧?” “唔啊啊——!进球去吧!”黄濑凉太猛地跳起,篮球准确无误的对准了篮筐,顺利进球! “这个……看起来有点像今天南野君训练的技能吧。” “太让人吃惊了。” 黄濑凉太却不觉得高兴,从心底认为了自己被该隐放水才能绕过防守,才能突破并且顺利灌篮。 黄濑凉太不理会观众的声音,抓着篮框,从上往下的俯视该隐。“——小该隐你居然没有追上来!总觉得被小该隐让了!” “喂!黄濑你快点松开篮框!这样迟早会掉下来的!” “这样太危险了!” “黄濑,松开篮框!” “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掉下来。”黄濑凉太松开了篮框,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 “等等啊!后面的篮球框被扯歪了吧。黄濑你先赶紧离开那里!太危险了!” “唔?”黄濑凉太闻言,回头看篮板上的篮球框,就如别人说的那样,被他扯歪了,篮板还有点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要掉下来。 黄濑凉太在心里暗道一声糟了。 “嘎吱——” 黄濑凉太身后的篮板不堪重负,几度摇摇晃晃后,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哀鸣,从篮球架上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黄濑凉太已经跑的很远,也不曾料到,坚硬的篮板从篮球架掉下来后,透明的材料四分五裂,铁质的框架在地上滚落几次,直接砸到了黄濑凉太的小腿处。 黄濑凉太忍痛叫了几声,视线内,动作停滞的该隐仿佛被巨大的声响吵醒,才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目露疑惑,下一秒,黄濑凉太隐隐见到本应该幽紫色的眼睛刹那间透着点殷红,并且——像极了不属于人类的瞳孔。 “卧槽!” “黄濑你没事吧?” 在围观的学生们纷纷向前。 离黄濑凉太最近的该隐,最快的到达黄濑凉太的身边。 亏得撞向黄濑凉太的框架并不是尖锐的四角,只是凑巧破了皮,流了一点血,其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该隐半蹲在黄濑凉太的面前,看着黄濑凉太疼的直流冷汗,一手抓住了黄濑凉太白皙的小腿,另外一只手不留痕迹的抹掉小腿上的鲜血。 “黄濑君,您没事吧?” 黄濑凉太隐隐听到了该隐尊敬疏远的声音,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牙齿疼的不自觉的咬起了下唇,缓慢的摇头。 “失礼了。”该隐说,他弯下腰,把黄濑凉太抱了起来,“我带黄濑君去校医室——剩下的事情,拜托你们与真田先生解释一下。” 其他人刚接触该隐,并没有察觉到该隐哪里不对劲,三军的人应了一声后,让了一条路,让该隐把黄濑凉太送去校医室。 三军们围着支离破碎的篮板一下子没了声音,平时经常有人像黄濑凉太那样吊在上面,有时候的时间会更加的长,却未曾有人想过,有一天会有篮板掉下来,这种事情发生。 “和真田教练说……铁定会被骂一顿。” “……篮板上怎么没有螺丝?” 三军的人围在了篮板附近,看着背面生锈发黄的篮板相视无言。 按理来说,帝光中学每个月定期派人来检查,篮球场这种常年使用的地方更是重中之重。 发生这些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边,黄濑凉太在来的路上察觉到了小腿不怎么疼痛,正看眼睛一看只见该隐抿紧嘴唇,以及下颚近乎的弧度。 “啊……小该隐。”黄濑凉太费劲的说,没过多久发现了自己和该隐的距离近的不可思议——这分明就是该隐对他公主抱了。 黄濑凉太耳廓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粉红,不由得有些扭捏:“小该隐,放我下来吧。” 余痛过后,黄濑凉太就发现自己的小腿并不如想象的疼。甚至可以随意动弹。 该隐低头朝黄濑凉太笑笑,瞳孔中的笑意却未曾见底,“请让我把黄濑君送到校医室,黄濑君受伤,这是我的责任。” 黄濑凉太盯着该隐的脸,慢慢低下头没说话。 该隐嘴唇的笑意也逐渐收敛,他轻轻的说:“如果黄濑君认为,你的受伤与我无关,我会很伤心。若我在球场上不放水,黄濑君也不会受伤。并且,我要为我的轻视、我贸然的放水,感到抱歉。” 黄濑凉太动了动嘴唇,与平常无异,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在篮框上吊着,就不会有这种后果了。责任不完全是小该隐的,也有我的啊。” 该隐对黄濑凉太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我可以理解,黄濑君接受我的抱歉吗?” “唔——我当然接受,不过只接受后面的那一句哦,我对小该隐对我放水非常生气。” “谢谢你接受得了我的歉意。” 黄濑凉太顿时眉开眼笑,“那、下次小该隐要和我认认真真的打一次篮球哦。” 黄濑凉太打从心底的想和该隐打篮球,比起虽然很厉害,但是不认识的青峰大辉,黄濑凉太更加喜欢待人温和、篮球技术很棒的该隐。 该隐怔神片刻,笑道:“好,如果是黄濑君所希望的。” 该隐把黄濑凉太送到了校医室,凑巧撞到了准备下班的校医。 校医见到该隐抱着受伤的黄濑,神情一下就变了,挥着该隐把黄濑凉太放到床上,把药品给了该隐,一边叮嘱黄濑凉太要注意哪些事项,最后加了一句,最好去医院看看。 未了,校医盯着该隐和黄濑凉太,低声的嘟囔:“怎么就喜欢挑在我下班的时间来找我。” 该隐接过了校医递过来的药物,礼貌的笑了下:“我很抱歉,阻碍您的下班时间。” 校医哼了一声,“擦完药送他回家就好,其他没什么事情了。看伤口也不是特别严重,只要注意我刚刚说过的话就好。我先下班了。” 黄濑凉太盯着校医离去的背影,直到了彻底不见了才说:“这么随便还做什么校医。” “是吗?我倒是认为那位先生并没有做错什么。黄濑的伤口并不严重。”该隐说:“黄濑君的家住哪里?等会请让我送你回家。” 黄濑凉太闻言,身体猛的僵住。 他忽然想起,他家就在该隐家的身边呢,到现在该隐都没有发现,如果现在告诉他,该隐会不会生气? 黄濑凉太惴惴不安,犹豫的说:“小该隐,我的小腿已经不疼了。我自己回家就好。” 说完,他就见到了该隐失望的脸,该隐伤心的说:“难道我并不能让黄濑信任?” “不不不,我只是……”黄濑凉太咬牙低声说:“只是我的家里太乱了,如果让小该隐进去的话……” 黄濑凉太没有说完,只是悄悄的偷看该隐的脸。 “如果我的请求让你觉得为难的话,至少让我把黄濑送到门前。”该隐在黄濑凉太的面前画了一个十字架,他的表情看起来虔诚极了,“我愿意在上帝面前发誓,我只是希望我能够亲眼看见你平安无事的回家,并不会踏足黄濑的家中。” 黄濑凉太尴尬极了,他说:“并不是这样的……” 他与该隐的眼神对视,最后败在了该隐执拗的眼神之下,“并不是不愿意让小该隐进入我家,只是……” 黄濑凉太与该隐解释了一切,最后他得到了该隐轻轻的笑,“没关系,这样我们也能方便照顾。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黄濑的拒绝,我还以为黄濑开始讨厌我了。” 黄濑凉太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抱歉,小该隐……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和小该隐说。” 该隐说:“没关系,明明都是邻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闷在肚子的感受不好吧,黄濑。” “还好吧。”黄濑凉太嘟囔。 倒不如说,一直知道,并且窥探该隐的生活规律的他,才是奇怪的。 该隐打开了药瓶,修长的手指欲想在黄濑凉太的伤口碰一碰,“我可以碰一下么?” “当然可以。” 该隐的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黄濑凉太觉得不疼,可实际上他小腿上的伤口被挤压了一下,又欲想流下血液。该隐的手指在血液流下来之前就把血液抹掉,盯着手指上的鲜血,该隐的眼睛有些发红。 以黄濑凉太的角度看,该隐只是抹掉了血液,用纸巾把小腿上的污物擦干净,然后打开药瓶,用棉签仔仔细细的帮他上药。 实际上不是的。 该隐把血液抹掉之后,就在黄濑凉太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舔了一下。 随后用湿了水的纸巾把脏兮兮的地方擦掉,一旦不小心擦到了伤口,该隐目露遗憾,再盯着黄濑凉太的伤口,只觉得喉咙一片干渴。 他忍受了很久了。 上帝耶和华听从他兄弟的哀告,并且惩罚他,他不能从地面上的食物获得饱腹感,地面不能为他继续为他提供力量,他必流离飘荡于地面。 少女的鲜血不能满足他,他不能感受到饱腹。 这个世界于该隐而言是莫大的惩罚。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力量。 该隐近乎虔诚的伏下身,盯着那鲜艳的血液。喉咙不断的滚动,最后他失去控制自我的力量,隐藏在口腔的獠牙终于冒出,尖锐的獠牙无不在哀鸣它需要鲜血,它想要深深的埋在那里。 该隐服从自己的本性,獠牙缓慢又不容置喙的扎进了小腿处,一股甜美带着特殊腥气的血液流淌入他的喉咙。 他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感受到的饱腹。 肚子不断的叫嚣,把这个人类拆骨吞腹,将他身上甜美的味道全部缴纳给它。 只是不行。 该隐无不遗憾的看着那两个扎的很深的血窟窿。 黄濑凉太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弄垮了会很麻烦的。 该隐伸出舌头,把表面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慢慢舔舐完毕。 吸血鬼的唾液拥有治愈的功能,该隐念念不舍的将两个血窟窿恢复原来的样子。 然后很随意的用药品在上面铺了一层颜色。 源于唾液的治愈功能,可以让黄濑凉太的伤口迅速恢复,但是不能让黄濑凉太起疑,只能看着自己的印记被淡黄色的药物覆盖。 “好了,凉太。” 该隐解除了力量,蹲下身让黄濑凉太上来。 “什、什么?”黄濑凉太被吓了一跳。 该隐却是说,“难道你认为以你现在的状态,走回家里,不会让你的伤口伤的更加严重?” 黄濑凉太不确定,但他仍然不想被该隐背回家。 该隐少见的强硬,不顾黄濑凉太的想法,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黄濑凉太唔了一声,该隐看不到黄濑凉太的脸,但恐怕这是他被一个男人背起来发出的羞耻声音,但他并不挣扎,从一开始该隐就看出了黄濑凉太只不过是因为扭捏才拒绝,他理性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走回家,小腿会变成什么样。 该隐比黄濑凉太高一些,他把黄濑凉太背起来看起来毫不费劲。 有些社团结束的学生放学见到该隐背着黄濑凉太,一时间都低头说些什么。 黄濑凉太低头埋在了该隐的肩膀上。 该隐看起来很瘦弱,但不知道是不是黄濑凉太的错觉,他认为该隐的背部很宽,甚至可以背起一切。 走出了学校,黄濑凉太问:“刚刚小该隐在篮球场发什么呆呢?” 该隐思考了一会,“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该隐给出了解释,但黄濑凉太仍然对这打发似的回复不满意。 该隐总是这样。 尽管他做事经常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毛病。 甚至让人无法鼓起拒绝的勇气,就连敷衍也这样。 仿佛继续质问下去就是你的不是,他在为难该隐的样子。 他不仅觉得泄气,偶尔还会觉得该隐难以相处,因为与该隐相处的日子里,他会觉得很舒服,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心思或者喜好暴露出来,就算与该隐说了许多抱怨学习或其他的事情,该隐只是笑着听,或者觉得太过分时会提出适当的警告——但是也仅仅这样了,该隐他不会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其他人,当他回过神,想要了解对方的时候。那个卑劣的家伙总是这样说,下次告诉你吧。他没有拒绝,但实际上,无论什么时候询问,意外总是发生的突然、不及时的打断,就这样一次次给该隐溜走的机会。 “黄濑?” “啊。”黄濑凉太急忙回复,“怎么了,小该隐。” “只是在想黄濑今天受伤了,要过多少天才能恢复。”该隐意义不明的笑,“——要多少天才能上篮球场呢?” 黄濑凉太痛苦的说:“别说了,小该隐。” 被该隐强行拉入现实的黄濑凉太无疑痛苦极了,他渴望打篮球,至少在没有完全超越同龄人的时候,他喜欢篮球,并且想与人一起打篮球。 该隐笑了一下,听在黄濑凉太的耳朵里面无不幸灾乐祸,下一秒他就听见了该隐这样说,“这不是更好么?能够与真田先生光明正大的说,去一军观摩。你的身体无法执行三军的训练,真田先生对于你的请求一定会答应的。” “是这样么吗?”黄濑凉太很快就恢复了精神,精神满满的说。 三军只能是三军,打起篮球规规矩矩,不像一军具有爆发力,并且具有压倒性的力量,仅仅只是观摩都能让人心生力量。于黄濑凉太这种人而言,在一军观摩,可能会比在三军训练学的更加迅速,黄濑凉太在这些方面是天生的海绵体,能够迅速吸收,并且纳为己用。 “当然。” 在真田直人的眼内,有天赋身体也很优秀的黄濑凉太可比他具有更大的可能性。 黄濑凉太能够快点成为一军。 估计在教练的心中会比黄濑凉太还要着急。 与灰崎相似的能力,但是比他更加温和,性格更加的温和,在篮球场上也不会惹是生非,也不会像灰崎那样翘掉训练。 “——啊,那样太棒了!”黄濑凉太迫不及待的对该隐说,“我每次去一军的篮球场看,都很快就被三军的人扯回去训练了,我连一军的人还没有记熟呢。” “嗯。” 该隐的心情很好,对于黄濑凉太兴奋的话语都一一回复。 未了,该隐询问黄濑凉太,“说起来,黄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住你家旁边,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么?” 黄濑凉太脸颊陡然一红,可惜该隐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黄濑凉太说:“……差不多那段时间吧。” 实际上他知道的可要久的久,在该隐第一天搬家过来的时候,他就偶然目睹了该隐一面,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至他渐渐开始注意该隐的时候,在一次坐在窗边的时候,见到了该隐打开房门的身影,这时候才彻底回忆起来。 平时黄濑凉太闲着无聊的时候他就喜欢看着对面什么时候熄灯。 哪知道那是他的同桌。 事情就是这样的突然。 突然他的邻居搬来了一个外国人。 突然他的班级转来了一个外国人。 突然他的座位变成了该隐。 突然的……他就认识了该隐了。 “咳,忽然问这个干什么?”黄濑凉太尴尬的说。 “只是刚刚想起了日本人的习俗是……搬家后要拜访邻居吧?” “……咳……我刚搬家过来也没有打招呼。”黄濑凉太见到熟悉的家门,指着那里说,“啊,到家了。” 该隐把黄濑凉太放下:“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谢谢小该隐了。” 该隐愣了一下,看着黄濑凉太的视线瞬间柔和下来:“怎么会呢,我才要谢谢你。” -tbc- 第008章 接下来的几个月,该隐并没有因为知晓了黄濑凉太是他的邻居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好,反而有些疏远。 黄濑凉太因为近日的成绩渐渐变好,原本和该隐组队的黄濑凉太被藤原老师无情拆散,并且把黄濑凉太从被辅导者变成辅导者,辅导对象还是班级里面一个暗恋他的女生。而该隐则是因为上次体检过程中,身体状态比以往好了许多,在第一次升级的测试中,从三军一跃成为一军。 黄濑凉太的对手碰上了南野,南野在许久以前被该隐打败之后就不断的磨练技能。本来就因为受伤导致水平发挥不足的黄濑凉太,在这次的测试中,越为二军,该隐却是一口气从三军变成一军。 离去的时候,该隐还对黄濑凉太说:“我和黑子君在一军等你。” 黄濑凉太毫无防备的吃了一惊,黑子居然在一军? 后来他已经想到了该隐和黑子哲也在一军怎么相亲相爱,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留在二军。 接下来的日子,黄濑凉太过的和以往差不多,该隐平时去图书馆和另外一名同班的女生一起复习,黄濑凉太本来是想带着自己一组的组员一起和该隐辅导的。 哪知道,先是和自己组的女生商量一下,竟然遭到了拒绝。 未了还被甩了一句:“黄濑君真是不知道情趣!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为什么你就一直不懂得珍惜呢?” 黄濑凉太倒是想回一句:明明是互相学习的关系,怎么就变成了他没有情趣呢? 但是那个女生说完就跑的飞快,甚至不让黄濑凉太有劝阻的机会。 黄濑凉太偷偷的去图书馆和该隐商量。 该隐这个时候正和他那组的女生复习,女生听得很认真,但是并不妨碍她眼中爱慕的神色。 她爱恋着该隐,并且很幸运的得到了与该隐一组的机会。 该隐讲课的时候很有趣,身为曾经被辅导过的黄濑凉太再清楚不过了。 他讲课的时候嘴唇还会微微弯起,看起来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冷硬,反而觉得心底一暖。 黄濑凉太偷偷的坐到了该隐的身旁,该隐愣了一下,笑容不改:“怎么了?黄濑君?” 黄濑凉太小声的说:“小该隐你知道的,我成绩还没稳固,没想好怎么教人?我可以和小该隐一起在图书馆复习么?” 他还没说完话,就接收到了该隐旁边的女生一双包含冷漠的视线。 黄濑凉太不由得浑身一颤。 接下来更是被该隐一句话打的浑身没劲。 “当然可以。”该隐对黄濑凉太温温的笑,“图书馆是大家的地方,黄濑君喜欢复习,自然是可以来到这里的。” “这样啊——那我和秋本商量一下。”黄濑凉太说着的时候还被那个女生用冷酷的视线狠狠的在身体上刮了刮。 黄濑凉太在心底哀嚎,小该隐这边和秋本的状况根本不允许两组拼在一起。 秋本是一个满脑子恋爱幻想的女生,黄濑凉太并不讨厌这样的女生,平时也时常被女生用爱恋的目光看着他,可惜秋本除了这样,还是一位自我为中心的女孩。 平时与黄濑凉太在一起学习的时候,秋本时常会蹦出那么一两句话。 “黄濑君,补完习要去哪里玩么?” “黄濑君,周末的时候有空么?我得到了两张电影票。” “黄濑君,现在很晚了,能不能送我回家?这个时候女生一个人回家会很危险的……” 黄濑凉太厌烦到极致,并且有一天去社团的过程中,因为遗忘了东西在课室,中途回去课室的时候,听到了秋本说。 “凉太现在已经和我交往了,可惜每次约他,他都因为有模特工作推辞了。” 这样的女生怪不得学习会差,平时就算再怎么使劲的为她补习,满脑子这些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学习。 在上学期的时候,有女生声称是他的女朋友,后来被他的粉丝知晓了,还给黄濑凉太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与凉子小姐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课室废了好大的力气。待黄濑凉太亲自去找到了那个女生谈话的时候,还没有说了三句话,那个女生的眼泪就刷了一下子掉了下来。 学校的女生们并不是因为真正爱着他才会恋慕,而是因为他身为模特,如果做他的女朋友会充满虚荣感。 好不容易在该隐的身边摆脱了这些日子一直纠缠他的女生们,结果没过了多长时间该隐就这样离开了他在学校的三分之二的生活。 由于每次有女生找了过来,该隐都会很绅士的说:“我很抱歉,也许您找黄濑有些事情,但是我和黄濑正在复习——可以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可以么?” 女生们就无法继续阻扰他们,并且会因为该隐的态度,反而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可恨。 黄濑凉太试过这样对阻碍他的女生们这样做,但是这只会给秋本另外一种错觉。 有一次黄濑凉太摊开来与秋本来说,这并不是黄濑凉太所希望的而是由于他三番四次委婉的对秋本这样说,可惜秋本都听不懂。 摊开说之后,秋本眼泪没掉,看着黄濑凉太的视线带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翌日的秋本和他说话的时候并不再提约他的事情,黄濑凉太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实际上不是的,由于黄濑凉太长时间待在了该隐的身边,与该隐一组的女生受到了秋本的袭击。 在网络上,秋本这种行为俗称:病娇。 黄濑凉太没想到自己的身边会出现这种女生,本来他一直认为,如果有人偷偷对外宣布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事情就已经有够极品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因为摊开来说不要再做这些事情,而去袭击他身边的女生。 和他一组的女生也就是工藤,被秋本从二楼推下一楼,目前被送到医院。 该隐收到了通知,看向秋本的视线越发越不友善。 -tbc- 第009章 工藤被送去了医院,秋本赔了医药费又是被学校建议留在家里面。 黄濑凉太晓得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怵的,而该隐从了最开始出了面,接下来的日子,社团时间结束后都去医院看望工藤。 依照工藤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是回不了学校的,第一次该隐去医院的时候,黄濑凉太出于抱歉,和该隐一起看望工藤。工藤的一只手和一只脚都受了伤,打了石膏。 见到该隐的时候,很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最后抱着该隐说一些话。 黄濑凉太从头到尾都说不出什么话,该隐一进门,工藤的视线就在该隐的身上。 黄濑凉太认为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有责任,因此偷偷找了一个时间跑来医院和工藤说抱歉。 而工藤并不像黄濑凉太想象中那么冷漠,只是笑着说,没有关系。 想来最开始,工藤对黄濑凉太针对性的冷酷,只是因为他插足了工藤和该隐之间的互动。 工藤是一个好女孩,不怪的该隐社团时间结束后还去医院看看她。 黄濑凉太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被凉子小姐抓去北海道拍模特照。 再回来的时候又错过了一次篮球测试,黄濑凉太又懊恼又无法,好在真田直人看在黄濑凉太的天赋上,悄悄给他开了后门,让他成功得到补测的机会,顺利晋级一军。 一军的训练度比二军、三军的还要大,该隐因为身体问题,常年翘掉训练,却没人说什么,可黄濑凉太却有些失望,他来到一军到底还是想和该隐打篮球。 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黄濑凉太抛之脑后,他和该隐因为近日没有什么交流,反而有些疏远。而黄濑凉太还惦记着和青峰大辉打篮球,很快就把这件事情遗忘在后。 黄濑凉太和一军很快就混熟,并且习惯的用小赤司、小紫原、小青峰、小绿间之类的称呼方式来称呼他们。 该隐在一军的出勤记录和灰崎祥吾有的一比,不过后者有虹村修造看着,而前者社团时间都不怎么见到,藤原老师最开始的想法都没能做到,该隐并没有在篮球社找到朋友。 然后——快要期末的时候,藤原老师再次找到了黄濑凉太,手中还举着一张大大的不及格试卷,质问道:“黄濑,你最近是怎么了?成绩下滑的那么厉害。” 因为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如果不能够达到一定的分数,暑假要回学校补习,那么篮球社在暑假的社团活动,黄濑凉太就不能够参与。 黄濑凉太只是尴尬的笑笑:“没办法嘛——没有小该隐的话,我的成绩很难上的去的。” 藤原老师横眉竖目:“你的意思是我的教学还不如该隐?” 黄濑凉太在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句是。谁让藤原老师平时上课的时候臭着一张脸,讲课的时候也不有趣,不像该隐,一下子就抓准了考试要考的,重点要复习的——当然,这些藤原老师都能做到,可惜讲课不如小该隐有趣罢了。 “那藤原老师让小该隐继续教导我不就好了嘛——” “工藤前段时间才从医院回来,而且她希望有该隐教导她。要求我把该隐调到她的旁边。”藤原老师嘀咕道:“该隐讲课真的有那么受欢迎么?” “——什么?” 黄濑凉太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秋本本身就是因为他的原因,而伤害到无辜的工藤,而工藤好不容易才从医院回到学校,如果强硬的要求该隐和他一起补习,扪心自问,黄濑凉太做不出这种事情。 “如果黄濑希望的话,我可以把该隐调到你和工藤的中间。”藤原老师说。 黄濑凉太低头说:“那我考虑一下吧。” 由于工藤与秋本的事情,他与该隐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 与其说是僵硬,倒不如说是说两个人没了瓜葛之后的关系。 本来都以为是朋友了。 黄濑凉太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该隐这种性格如果如果是当做朋友,对方却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着实有些伤心。 另外一边的黑子哲也对该隐说:“该隐君,黄濑君看起来很伤心。” 该隐似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说:“为什么黄濑会很伤心?” 黑子哲也纠结了一下话语,“该隐君很讨厌黄濑君么?” “这是黄濑让黑子来问我的么?”该隐似乎不理解黑子哲也说话,随后他笑道:“不,我并不讨厌黄濑,相反的,我很喜欢他。” 黑子哲也反倒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疏远呢? 该隐做的疏远做的很明显,并且在外人的看来并没有一分一毫的掩饰,而该隐毫不在意他人的想法。 他身上有一种与身具来的气质,就像女恶魔莉莉丝一样,拥有一种让人不自觉的靠近,甚至让人爱恋他、迷恋他的魔力。这种魔力并不能自我控制,哪怕该隐有刻意的削弱这种能力,而黄濑凉太显然是因为这种魔力,而想继续靠近他。 于该隐而言,如果黄濑凉太做出迷恋他的事情,会是很麻烦的。更何况,黄濑凉太已经被他吸食过血液,被吸食者如果本身就对他抱有好感,如果知晓他的本质,恐怕后果让他更为不喜。 该隐不自觉的垂眸看向黑子哲也,幽紫色的眼睛带着一点笑意。 但是,黑子没有关系。 该隐看着黑子哲也的脸。 黑子哲也很好。 该隐看着黑子哲也的脖颈,柔软的蓝发下白皙、美丽的弧度,在他的眼里是一件比世界任何的珍宝还要优秀,值得珍惜的珍宝——正是该隐在这个世界的追求。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想黑子并不能理解我的想法。”该隐叹了一口气说,“请不要在意我与黄濑之间的事情。有时间倒不如想想你的成绩怎么提高。赤司部长可是交代我好好辅导你的。” “哎、好。” 该隐提起了赤司征十郎,黑子哲也忽然想起,该隐第一天进入一军的时候,赤司征十郎盯着该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010章 黑子哲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目睹两个好友就这样慢慢疏远,直至只会在路上才会打一声招呼的程度。 可事实并不是像黑子哲也所想的那样。 藤原老师和黄濑凉太聊了天之后,到底还是动了隐恻之心,把黄濑凉太和工藤放在该隐的左右。 因为该隐平时很安静,三人调在一起也不会让他头疼,思虑了许久还是把三人放在了一起。 该隐搬运位置的时候见到了黄濑凉太和以往一样坐在他的左手边,而工藤坐在他的右手边。该隐礼貌性的对两边的人笑了笑:“请多指教。” 黄濑凉太盯着该隐不变的笑意,心底说不出是愉快还是不满的复杂情绪,对着该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新的学期里面就请多多指教了!有小该隐在旁边我就放心了。” 该隐对黄濑凉太笑笑:“黄濑就算不在我的身边也很优秀。你一直都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 黄濑凉太被该隐猝不及防的表扬说的红了脸,悄悄的偷看了一眼该隐,却见对方扭过头和工藤说些恭维的话语。 该隐和工藤同样没说几句话,可工藤马上就红了脸,相比之下的罪魁祸首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若无其事的低头整理。 黄濑凉太忽然想起了桃井五月对他说过的话。 桃井五月说:“该隐君那个人,说话很好听,但是千万不能够相信哦。黄濑没有接触过外国人吧,尤其是意大利人以奉承夸耀别人为荣。该隐君就是那样的人,总是说一些甜言蜜语迷得七荤八素,但是不一定是发自内心的。黄濑经常接触该隐,应该已经有点察觉到了吧?那种人对女孩子们来说太危险了!喜欢上那么糟糕的男生又得不到该隐的真心那未免太可怜了。” 黄濑凉太想,也许桃井五月说的没有错。 但是该隐应该不会那么没有良心的对男生下手吧。 随后的黄濑凉太仔细想了下。 该隐除了他以及黑子哲也,其他男生真的没有怎么接近过。而且相处的时候从来都避免有身体的接触,与人相处有一定的距离感,如果不是刻意领会,根本不会让人觉得讨厌,是一种很舒服的距离。 工藤拥有身为女生的矜持,不像秋本那样常年缠着该隐,如果不是补习的时间,工藤甚至不会刻意去撩拨该隐。 午休的时候,黄濑凉太察觉到了该隐形影单只的离开了教室,愣了几分钟后才想起来,今天的黑子哲也和二军一起去参加比赛。 篮球赛的时候如果不是强大的对手,帝光篮球部根本不会派遣整个一军过去,带着三军或者二军,其中会为了避免突如其来的黑马,而准备几名一军的当备选。 黄濑凉太和平时那样,去该隐午休时间比较喜欢去的庭院,那里午休的时候没有多少人,一片葱绿的树林,很荫凉,但是中间竖了一条铁网,如果不翻过去根本到不到那里。 每次黄濑凉太去到的时候,该隐已经到了对面,身上的衣服一点也不脏,并且没有多余的皱褶,黄濑凉太甚至弄不清楚,那边是不是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可以通向那边。 果不其然,黄濑凉太还没有翻过铁网,就见到了该隐在树荫下闭目养神。 黄濑凉太是第二次见到该隐在睡觉,第一次的时候是在校医室,该隐病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在校医室睡了一个上午。 从天上打下来的阳光,透过了树叶,最后留在了该隐的身上是一串串斑驳的光芒,显得该隐苍白到微微发青的脸庞有了一些血色,喉咙间一上一下不明显的起伏,往下一看,帝光的校服没有像以往那样规规矩矩的扣好纽扣,露出了一节白皙的锁骨。 ——黄濑凉太难得的看到了该隐的身上拥有些没有整理好的皱褶,看起来有点乱,一点都不符合该隐的性格。倒不如说会造成该隐又放松又懒洋洋没有整理好衣服的原因是近日太过于劳累,导致一点都不想动。 那么、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他觉得劳累呢? 黄濑凉太没有想好这个原因,身体就自动的翻上了铁网。 顶着阳光,一步一步的踩着松软的草地来到了该隐的面前。 近距离看该隐之后,黄濑凉太发现阳光下的该隐,皮肤有点透,而且嘴唇显得有些干裂。 庭院的风一下没一下的从外面打了过来,吹到人的身上舒舒服服的,让黄濑凉太情不自禁的坐在了该隐的旁边。 黄濑凉太坐下的时候,就见到了该隐懒洋洋的睁开了一点点的眼睛,黑黝黝纤细的睫毛还粘在脸上,好过了一会,盯着黄濑凉太许久才反应过来,慢慢的吐出了一个名字:“啊……是凉太啊。” 黄濑凉太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就红了,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尤其是该隐说的又缓又慢,一声凉太仿佛在口中含了许久,才从舌尖滑出来。 他为了避免让该隐见着他的丑态,微微侧过头才说:“嗯……小该隐在这里睡觉小心又像上一次感冒了哦。” 闻言,该隐朝黄濑凉太露出了一个柔软又美好的笑容:“啊……谢谢关心。” 黄濑凉太想,定然是该隐还没有睡醒,否则他怎么会对他露出这种笑容,还称呼他为凉太。 该隐躺在了原来的地方,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好像才醒过神一点,他随性的挠了挠脑袋:“抱歉,刚刚似乎叫错你的名字了,黄濑。” 黄濑凉太听到熟悉的称呼,不太习惯,最后似乎有些含羞的压低了声音:“有什么关系,小该隐如果继续叫我凉太也没关系的。” 该隐似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黄濑。我认为……我似乎要解释一些事情。” 该隐说的很认真,他低头拾起了平时在学校未曾戴过的绅士帽,慢慢的走到了黄濑凉太的面前,轻轻的把帽子盖在了黄濑凉太的脑袋上,黄濑凉太似乎觉得疑惑,下一秒他就对上了突如其来靠近过来的脸庞。 “你对我得好感来的太突如其来了。” 第011章 “唉?”黄濑凉太吃惊的问。金黄色的眼眸中包含不解,反射出了该隐的脸庞。 该隐微微蹙着眉,看起来并不像在说谎。 黄濑凉太疑惑的问:“小该隐为什么会这样说?” 该隐无奈极了,唇角微微往上翘,“在我不认识黄濑先生的时候,您的好感度就莫名的对我很高。我那时候分明不认识您,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观察我。难道对于您来说,观察他人是您的习惯么?据我了解,并不是这样的。先生,您对我的好感度来的太突如其来了,您并没有察觉到吧。” 该隐弯下腰,两人的距离离的极近,该隐的呼吸甚至打到了黄濑凉太的脸庞上了。 “先生,这不应该。”该隐目露遗憾,“我很抱歉这些日子疏远你的举措,但我并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无端端的喜欢……”该隐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下,“或者说……迷恋我。” 黄濑凉太想要反驳,却被该隐的食指挡在了唇间,“先生,你很好。但我并不希望您因为我的缘故而错失您的一生。这对于您——对于我来说,太遗憾呢。一如我所说的,您的未来很精彩,假使没有我,您会更好。您的优秀源自您的本身,不需要把一切的劳动结果推到我的身上。” 该隐说的话于黄濑凉太来说不知所云,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该隐忽然对他用起了敬语,唯有呆愣的盯着该隐幽紫色又莫名掺和着一些艳丽的殷红的眼眸,只觉得似曾相识。 该隐朝黄濑凉太发出了一声轻笑:“也许……您有权力知晓一切。但我希望您不会恐慌。”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莫名的蛊惑力,他说的很轻,也很缓慢,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从那里滑了进去,引起了一阵颤栗。 该隐撩了一下从耳后滑下来的头发,没有任何前奏的在黄濑凉太的额头点了一点。 黄濑凉太瞪圆了眼睛,猝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该隐一手揽住了缓缓下滑的黄濑凉太,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笑意盈盈的底下脑袋,在黄濑凉太的额头上轻轻的亲吻:“希望您能摆脱恶魔的魔力——也愿你不再被恶魔侵犯。” 该隐给黄濑凉太一个梦,一个冗长的真相,以及,他醒来的时候会遗忘一切,即使再次与他接触,也不会带着其他不应该有的情绪,他会获得新生,回归本来的生活。 该隐感谢黄濑凉太,并希望他的一辈子当中,没有他的参与,并且不受恶魔的控制。 这是属于该隐难得的仁慈。 该隐把黄濑凉太轻轻的放在了树底下。 他应该去寻找黑子哲也了。 在这个世界,他不能再待下去。 他的控制力已经达到极限。 这个世界对于该隐来说太过孱弱,以至于不能够趁手他的力量。 他需要黑子哲也——或许,还需要黄濑凉太等人。 但是…… 该隐回头看了眼黄濑凉太。 像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他拖入地狱。 只需要一点就足够了。 翌日,黄濑凉太一觉睡到凌晨,醒来的时候还躺在庭院的树底下。 不由得疑惑又觉得似曾相识。 这样的场景仿佛在几个月前他也这样经历过。 醒来的时候浑身腰疼,黄濑凉太只觉得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凌晨到的水珠子积累在衣服上。 他坐起来挠了挠头发。 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很冗长,并且沉重的不可思议,眼前只有一片苍白的脸孔,一双一双幽紫色含着殷红眼睛看到他的时候,嘴唇礼貌性的笑笑,最后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白色獠牙,往他袭来,下一瞬间狠狠的在他的身上啃了一个洞出来。 再细致一些的他实在回想不起来。 黄濑凉太再仔细想想的时候,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昨天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啊。”黄濑凉太嘟嚷着,“说起来我不是去找该隐么……我找该隐干什么,明明找他一点事情都没有。整天摆着一张我好帅啊好帅啊的脸,对着女生大献殷勤。” 黄濑凉太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低头收拾了一下,从庭院那里翻墙出去了, 在屋子前面翻找钥匙的时候,隔壁房的门忽然打开了,黄濑凉太见到了该隐身穿着黑色的欧式服装,该隐见到了是黄濑凉太,笑意盈盈的朝他点了点头:“早上好,黄濑先生。” “早上好,该隐君。” 黄濑凉太不明白一直和他不熟悉的该隐为什么忽然朝他笑的那么好看,莫名其妙的看了对方一眼。 最后黄濑凉太从衣服那里找到了钥匙,开了门就进了房子。 一进了房子就松了一口气。 他和该隐相处的时候是在太压力山大,并且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该隐给他补习的时候——啊……也有够难过的。藤原老师居然还安排他和该隐继续在一组……想想就觉得未来的人生惨淡。 黄濑凉太去衣柜拿衣服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对楼,他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对了,该隐还住他的隔壁呢。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和同班同学住在附近,而且那个人和他的感情不太熟悉的时候,感觉好尴尬——唔,居然还被看到了这身狼狈。 黄濑凉太连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去浴室洗澡。 该隐在门前停留许久,见黄濑凉太并没有什么异象,只是神情淡淡的把房门关好,慢慢的踱步离开。 无论过了多长时间,该隐自从那个时候施法失败之后,他就会下意识的观察施法的人,确定法术有没有失败。 毕竟有了那样的前例,该隐做事的时候也就谨慎了不少,不过只是想想都明白,像黄濑凉太那样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摆脱他的法术。 如此想来,该隐就笑笑。 这样,就差黑子哲也了。 这个世界,就可以结束。 第012章 黄濑凉太对该隐的好感度消失殆尽之后,看在别人的眼里面,只是单方面的置气。理由可以说,因为前段时间该隐对他不知为何的疏远。其二是该隐跑去和工藤相亲相爱,重色轻友。 “怎么会呢?我和该隐的感情又不是特别好,怎么会和他冷战啊。” 无论什么人问黄濑凉太,他都是这样的回答,并且表情无懈可击,有人问多了他反而开始了不耐烦。 不由得想,他和该隐的感情真的很好么? 怎么可能啊,两个人都是大男人的,篮球打的就算再怎么好,身体那么瘦弱又不能长时间打篮球——说他以前经常粘着该隐,怎么可能啊。 黄濑凉太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虽然说被提多了也会注意一下该隐,但是对方那么冷淡,对他的态度那么有礼貌,看起来像过是挚友么?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邪乎,仿佛一觉睡醒,身边的人都说他和该隐有一腿,让他不要再继续耍脾气了。 黄濑凉太不置可否,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他仔细想想,一度怀疑是不是身边的人在一起拿他开玩笑。 有一次黄濑凉太和黑子哲也在篮球场练习,黑子哲也忽然问:“黄濑君前段时间不是才和该隐君和好么?” 黄濑凉太看着黑子哲也与平常无异的淡漠眼神,心底一下子就涌起了不耐烦:“小黑子,我说过了啊,我和该隐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黑子哲也看黄濑凉太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撒谎。” 黄濑凉太差点就把球扔了,瞪了眼黑子哲也说:“我和该隐那种人合不来啦合不来啦,对着谁都大献殷勤,这种人有够讨厌的。”他说完就运球找青峰大辉。 黑子哲也看了眼离去的黄濑凉太,抱着篮球到休息区坐到了该隐的旁边,“该隐君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呢。” 该隐唔了一声,疑惑的问:“你指什么?黄濑先生的事情?” “该隐君这是明知故问。” “这样的状态不是很好么?”该隐无所谓的笑笑:“这样子的状态,对于我和黄濑凉太都并没有什么不好。” 黑子哲也被该隐的话塞在嘴里说不出反驳的话。一双天蓝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这一次带着一些疑惑。 他无法理解该隐的思维。 并且也无法去辩解该隐的歪理。 黄濑凉太过的很好,他的朋友有许多。 相比之下的该隐,虽然和周围的人关系很好,但是说的上是朋友的……似乎没有多少。 这样的该隐,应该会更加珍惜黄濑凉太这个朋友。 可惜他并没有这样做,并且他把黄濑凉太推的远远的。 黑子哲也不擅长解决这些事情,只能看着黄濑凉太和该隐渐行渐远。 可惜两个当事人都不把这件事当成一件事。 该隐朝黑子哲也笑笑,把耳朵前面的头发往耳后撩了下,“我先回去了,明天见,黑子。” 该隐的生活规律很明显,上完课,去社团溜一圈,就回家。 以往有黄濑凉太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把社团时间过完,而现在的该隐翘掉社团时间比谁都自然。无奈谁都不会对该隐有意见。 他那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丁点血色的嘴唇,只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这个人的身体很脆弱。 该隐离开的身影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边走一边把绅士帽往头上戴。 这是黑子哲也第一次见到该隐戴绅士帽的样子,戴上之后……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该隐离开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黑子哲也的视线,侧过脑袋露出了小半张脸,他的嘴唇微微翘一翘,嘴唇在这个时候仿佛染上了鲜艳的血红,此时该隐的气质仿佛忽然变了。 他对黑子哲也说了什么,只可惜两个人离的太远,黑子哲也并不清楚该隐对他说了什么事情。 黄濑凉太和青峰大辉打篮球的时候,凑巧见到该隐戴上绅士帽的背影。 一瞬间想起了什么时候,有个人抱着少女远离他的背影。 嘶——不会是他什么时候遇到那个怪谈的妖怪,结果他忘记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呜哇——小青峰你怎么往我的额头上打。” 青峰大辉拾起了还在地上蹦跶的篮球:“谁让黄濑的时候不认真啊。” “只是我刚刚想起了那个怪谈——在黄昏后出现的妖怪哦,我们学校好多人都遭到那个妖怪的毒手,脖颈那里还有两个血窟窿的印子呢。” “呜……”青峰大辉抱着篮球就跑了。 黄濑凉太站在原位说了半天,才发现青峰大辉跑到一边和黑子哲也在打篮球,“喂,小青峰,我们的还没有结束啊!” 黑子哲也和以往一样,到了那个时候才放学。他本人并不相信学校最近流传的怪谈,比如学生们之间说的怪谈,身上的血窟窿他都没有亲眼的看过。 但是今天放学的路上,感觉……很奇怪。 比以往更加的少人。 但是并不是没有。 黑子哲也有些疑心,抱着警惕慢慢的前行。 有关怪谈的事情,无论是同学们最近流传的,还是黄濑凉太,甚至桃井五月都没少说过。 就在刚刚黄濑凉太还和桃井五月辩解这个怪谈的真实性。 桃井五月坚信这个怪谈是假的,而黄濑凉太却是反常的相信怪谈是真的,他说他见过一个人抱着少女腾空而起。 可惜并没有什么证据,口头上的证据马上就被桃井五月喷回去。 黑子哲也忽然见到了远处熟悉的黑色身影绕进了小巷子当中,本着担忧的心情悄悄跟进了小巷子当中。 当他悄悄的看进了巷子当中。 那双天蓝色的瞳孔猛地瞪大。 他无法相信。 并且脑袋无法运转,质疑眼前的这一幕是否真实。 无比熟悉的人埋首在少女的脖子中,他只是扶住了少女的手,而少女双手抱住该隐的腰,两眼茫然的注视黑子哲也。 巷子当中发出了可耻的叫声。 黑子哲也一时间无法从呆愣当中醒过来。 也许、那个怪谈是真的。 他看着逐步向他走来的身影,对方含着淡淡的笑意,对他摘下了绅士帽,“您好,亲爱的先生。” 第013章 该隐抱着少女的身躯,獠牙慢慢的从少女柔软的皮肤中脱出,唇边仍然带有未来得及吞入的鲜血。 少女棕色的眼眸茫然的对上了该隐的视线,“……你。” 他看着少女无措的脸庞,轻快的笑了:“请稍微的睡一下吧,小姐。醒来就不会再遇到恐怖的事情了。” 声音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蛊惑力,少女闻言后,一双漂亮的眼眸缓慢的敛下,双手无力的垂下,靠着该隐慢慢昏迷过去。 该隐双手把少女抱了起来,将少女放在了干净的地方,一步、一步的往黑子哲也的方向走去。 昏暗的巷子当中,唯有该隐那双泛红的眸子清晰无比。 该隐的视线与黑子哲也对上了,那双澄澈的天蓝色眼睛中掺和着恐惧,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优雅醇美,慢慢的摘下了绅士帽后,他淡淡的笑:“您好,亲爱的先生。” 黑子哲也的身上仿佛下了定身咒,他只能看着该隐迈着优雅的步伐向他走来。 此刻,该隐站在了黑子哲也的面前,黑子哲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质问眼前的人:“这就是该隐君你与黄濑君感情分裂的原因么?” 该隐不置可否,他笑意不变:“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对任何人类的态度都一样,事后都不会记得任何事情。”他的笑容微微加大,舌尖从唇间滑了出来,把嘴角的鲜血舔舐掉,“这是我对人类们的仁慈。” 他一手摸向了黑子哲也白皙的脖颈,此刻的该隐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布料磨在黑子哲也的皮肤上,他情不自禁的起了鸡皮疙瘩。 下一瞬间,该隐的另外一只手摸向了黑子哲也的脸颊,慢吞吞的抚摸:“先生,让我告诉您一件事情吧。” 他凑近了黑子哲也的耳边,“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您,黄濑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笑的肆意十足,话语间包含恶意,“无论是帝光中学的人,或者是黄濑,都是我没有对您下手之前的食物。” 黑子哲也天蓝色的瞳孔瞪圆,他想要挣扎,但是他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力气,被该隐牢牢禁锢在怀中。该隐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黑子哲也,看着对方无用的挣扎,“先生,请不要浪费自己的力气了。一切在我的面前都是徒劳的。” 黑子哲也盯着那位优雅的吸血鬼,他用獠牙把白色的手套慢慢的咬了下来,露出骨感十足,犹似被上帝精心打造出来的五指。被咬下来的手套无情的被该隐扔在了地面上,眼含迷恋的凑黑子哲也的脖颈处,“您猜猜,黄濑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黑子哲也不答该隐的话,反问道:“就因为想要吸血——才转校来帝光中学的?” 该隐笑的尤其无害:“您美丽的如蔚蓝广阔天空的眼睛在诉说对我的不满,但是很遗憾,事实的确如此。” “从一开始我的目的是您,哪怕我不清楚,但是世界将您送到我的面前。您猜猜,当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您是什么样子的?”黑子哲也抿唇不答,该隐毫不在意的笑着接下去:“既然您不愿意像以往那样与我谈心,那我只好直接进入正题——您恐惧……觳觫的样子相当惹人怜爱,可爱至极,请放心,我不会让您感受到” 他抚摸着黑子哲也的咽喉,那处的大动脉正因为恐惧而加快了速度,獠牙缓缓的接近他的后颈。 黑子哲也感受到了该隐唇下与人类不一样的尖锐而冰凉的獠牙,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可这些小动作正如该隐所说那样,在他的面前这些动作都是徒劳的,黑子哲也挣扎的动作很快就被该隐镇压下来。 “您在害怕么,先生?”该隐用温柔的声音抚慰着黑子哲也心中的畏惧,“请放心……或者您希望将这一件事情当做噩梦来处置会更加的放松呢?无论是什么样的期待,我都会为您达成。这是我的仁慈。” 该隐另外一只没有脱下手套的手,盖住了黑子哲也的双眼,“当您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并且,在您的世界中,该隐这个人,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您会继续过您期待的生活。” 不管黑子哲也怎么想,该隐不允许黑子哲也有任何的动作了。冰凉的獠牙划破了黑子哲也的皮肤,一股甜美的味道从黑子哲也的后颈中脱出。 一股让该隐欲做不能、嗜之成瘾的味道。 该隐的舌尖将獠牙扎入溢出的鲜血舔舐干净,迷恋的说:“您知道么?您的味道是我在这个世界尝过最为甜美的。哪怕是黄濑的鲜血都无法与您比拟。倘若这个世界上当中有着吸血鬼生存,我相信您那柔弱的身躯很快就会被那些低劣的生物撕碎为止。哪怕是一点的皮肤都会让他们疯狂争夺。”该隐笑的格外的恶劣。他说说,“可惜没有……这样的珍宝在这个世界只能让我品尝……我那自私的心脏竟然为此而欢呼……请原谅我的卑劣。” 黑子哲也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回复该隐卑劣的语言,只是全身勉强的站立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 鲜血的味道像极了琼浆,甚至比琼浆更加的甜美迷人。 该隐怀中的黑子哲也因为吸血鬼吸血时附带的效果。黑子哲也无力的依靠着该隐,那双天蓝色的眸子尤其黯淡,从唇间中溢出了令人可耻的叫声。 该隐把黑子哲也的禁锢解开,那只带着手套的手抱着黑子哲也的腰部,好像烦恼的说:“哎呀呀……您这样可不行。” “您告诉我,您喜欢这样么?”该隐的獠牙从黑子哲也的皮肤中慢慢脱离,可该隐还不曾感到满足,他的舌头在黑子哲也的后颈把剩余的鲜血舔舐干净,正在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地方,再次烙下印记。 被该隐吸食血液的感觉,正如他所说,身体即使被咬下了两个血窟窿,也不会觉得疼痛,反而会因此被带上了极乐欢愉。 黑子哲也眯着眼睛,无力的张口,双眼茫然的看向其他地方。 “看来您并没有力气来回复我。”该隐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我还想听听您的意见。”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黑子哲也宛如噩梦。该隐不知节制的索取,导致失血过多带给他窒息的快感,以及被吸血时的副作用,不能释放的*。 黑子哲也疲惫的阖上双眼。该隐餍足的盯着黑子哲也疲惫的脸庞,安抚性的抚摸黑子哲也的脸庞,“您干的很好。” 他把黑子哲也抱了起来,余光看了眼还躺在一边的少女,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周边就忽然出现了黑色的蝙蝠,聚拢成一团把少女抬起来,他看着少女沉睡的脸孔,无不可惜的说:“我很抱歉,不能将你亲手送回家。” 他低头看向黑子哲也惨白的脸孔,回忆起刚刚唇齿之间缠绵的液体,轻轻的笑了:“如您所愿。我会消失在你的面前。如果您希望将我忘记,那您就会忘记我,如果您希望我留在您的记忆当中,我就会一直在您的记忆中……永不消失——但是我想,像这样的噩梦,您不会希望将我记在脑子里面。” “愿您与黄濑先生,一生平安。” 他抚摸着黑子哲也的脸孔,“我会将这次的记忆,当做珍宝,永远藏匿在我的记忆深处……与您们相处,我感到很愉快。” 该隐最后把黑子哲也送回家,对上了黑子哲也父母的疑惑,他从容不迫的诓骗那对父母。 最后他回到了家中,路途正好撞见了正打算出门觅食的黄濑凉太。 对该隐没有一丁点好感的黄濑凉太,见到该隐的时候脸色一僵,“你好,该隐君。” “您好,黄濑先生。”该隐笑笑对黄濑凉太,“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聊几句话吗?我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 黄濑凉太犹豫一会,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黄濑先生,我明天会离开帝光中学。” 饶是黄濑凉太也吃了一惊,“不是才来帝光中学没多久么?那么快就要离开了?”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我自然就要离开。”该隐对黄濑凉太说,“最后想对您说一句话。” “这些天与您相处我感到很愉快。但是我的帝光生活已经到此为止了。“ “祝您的未来一帆风顺。毕竟黄濑先生一直都那么优秀——就算没有我的祝福,您也会过的很好。”该隐将手中的绅士帽戴好,“很抱歉,耽误了您那么长的时间。我还有一些事情就先离开了。如果有缘,就再见吧。” 黄濑凉太愣愣的看着该隐离开的背影。一瞬间恨不得抓耳挠腮。 他与该隐的关系……有那么好的么? 好到、让对方特意和他说明天就要离开学校? 第014章 红发的少年痛苦的捂住了衣服,衣服底下被神父抽下的鞭痕隐隐作痛。他茫然无措的按下了自己脑袋上的鸭舌帽。耳鬓的红发并不能完全的被遮挡。 他恨极了这头红发。 但他并没有选择,他对这头红发厌恶至极,又无法舍弃,这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东西。 父母的离异,徒留下他的一人,被亲戚带到了教堂。 神父对他说:这一头红发,是魔鬼的象征,如果不舍弃,这是对上帝的不敬。 他会是背弃上帝之人,双手迎接魔鬼。 他无法辩驳,同样他也无法舍弃。 于是他选择再三请求,温柔的神父犹豫许久,还是同意了下来。 可那个时候,天真的孩子没有想到,神父厌恶他这头红发,也同样厌恶他这一双红色的眼睛。 就在不久前——在他的十一岁生日,平时那位待人温和的神父,手里拿着粗鄙的镰刀,在深夜中悄悄的潜入了孩子们的房间,紧紧的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的说:“如果你不愿意舍弃魔鬼,就让我来将你身上的象征驱除掉。“ 神父说完,就用愚钝的镰刀朝他的脑袋挥下,红色的瞳孔在那一刻,只是目睹了神父狰狞的挥舞着镰刀,在他的头发胡乱挥舞,一刀一刀的把头发砍下来,在看到黑漆漆的房间内,孩子那双红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神父一瞬间才想起来,他拿着镰刀,愚钝的镰刀对准了他的眼睛,声音说不出的温和:“对了——你还有这双属于魔鬼的眼睛……每次被你注视,我的身体仿佛沉浸在魔鬼的视线下——天啊,上帝,你不知道您忠实的教徒被魔鬼注视的那一刻到底有多害怕。” 往日温和的神父,神情狰狞,吐出来的一个个字刮在科札特的心里面。 和他在一间房间的孩子们,被神父吵醒,只见神父拿着镰刀对着科札特。 科札特拼命的呼喊救命,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孩子们一个个起哄,用稚嫩的声音说出恶毒的话语。 “让魔鬼回到地狱!” “将他的头发和眼睛掏出来!让科札特回到上帝的怀抱中!” 少年茫然无措的看着附近的人,刚刚被神父恶毒的扯住头发,用愚钝的镰刀把头发一点点的把头发磨下来,头皮现在还残留余痛。 他不明白,明明往日对他很好的朋友们……和神父,为什么在今天晚上,化身为恶魔。 神父恶狠狠的抓住科札特的红发,无比虔诚的说:“让我来净化你吧,将你身上属于魔鬼的东西,一一铲除。” 神父拿着镰刀,对着科札特的瞳孔想要扎进去。 科札特发出了一声尖叫,弱小的身体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在瞎了以及逃跑的选择当中,他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将年老的神父一把掀开,拿起鸭舌帽就往外跑。 神父拿起了麻绳,狠狠的朝科札特挥去,一边咒骂:“愚蠢的家伙,你这是想要抛弃上帝,扑向魔鬼的怀抱!” 科札特被神父的麻绳甩在了身上,痛苦的呜咽,那条粗大的麻绳甩到了他的脚腕,踉踉跄跄的跑出了教堂。 神父在后面恶毒的诅咒:“科札特,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接受魔鬼的孩子,你离开教堂,拒绝我的净化,跑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人愿意庇护你!你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在世界苟延残活!” 身后的小孩们一惊一乍,神父顾不得继续去追科札特,他回头去安慰哭泣的孩子们。 天上这个时候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科札特顶着冰凉的雪,在大街上穿梭徘徊,他跑出来的时候只记得拿走鸭舌帽,未曾记得要拿走外套,脚上也没有穿上鞋子。脚丫子踩在了冷冰冰的大地上,走了一会,双脚被冻的发红僵硬。 就如同神父所说的,逃离教堂的科札特没有去向可言,遗传红发下来的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只是一位吟游诗人,和母亲一夜之情之后,带着母亲逃离了家乡,待母亲生下他之后,两个人在一起旅游过程中人为杀死,徒留他一个人回到亲戚的家庭。 亲戚把他赶去教堂之前,一度把他捆绑在木棍上,企图把他烧死。 这个世界不欢迎红发……也不欢迎红眼睛。 科札特他不敢回到亲戚的家中,也不敢回到教堂,让神父挖掉他的眼睛,将他的头发剃光。 雪下的不大、也不快,可白天下的雪还没有融化掉。 赤脚踩在上面,很快他的双脚就没有了知觉,只觉得僵硬。 刚刚被神父用麻绳抽了一下,脚腕处隐隐作痛,加上现在是雪天,更是雪上加霜。 脚腕那处伤口似乎正在发烫。 科札特很快就知道,如果他今夜没有找到避雪的地方,他很快就会在冬天被冻伤,在白天有人路过的时候发现他这头红发的时候,他会没有力量反抗,被活生生烧死。 他不敢和外面的乞丐抢地盘,那群乞丐是疯子,对着贵族老爷路过都会扔石头。如果有人侵略地盘,那群乞丐会用自己干枯瘦弱的躯体誓死捍卫。科札特曾经见过乞丐们互相争夺的时候,用仅剩不多的牙齿,狠狠的咬下一块块血肉。 科札特直觉看向那处地方。 那里住着一位伯爵先生。 他并不歧视任何人,他甚至会帮助向他求救的人。 但是……那位伯爵先生是一位恶魔。 科札特一度目睹过,那位伯爵先生的男仆,把一具具干枯的身体扔了出去。 被扔出来的人还活着,身上穿着整洁的衣服,身体也很干净。 唯独后颈处会有四五条骇然的刀伤。 背部的衣服留着殷红的鲜血。 许多得知这些事情的人,打消了向伯爵请求的想法。普通的贵族不敢正面对上伯爵,普通的人更是不敢去找上伯爵。哪知道那位伯爵到底有什么样的癖好,哪怕是愚昧无知的人都清楚,如果失血过多被扔出来,最后的选项不过是死亡罢了。 科札特看着远方的庄园。 他清楚伯爵居住的地方,甚至因为庄园巍峨气派的原因,一度羡慕的在远处观看。 可是那里住着恶魔。 科札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的前去。 他抱着微弱的希冀。 他希望那位伯爵先生收留他。 无论是作为男仆……或者是做杂物的。 科札特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庄园内城堡的门口,这个时候的科札特已经脸颊泛红,鸭舌帽上顶着厚重的白雪。 庄园的门口没有一个人,守门的门卫好像也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回到了仆人居住的房间。 毕竟这个时候不会有贵族在大雪中贸然拜访。 科札特看着里面修整整齐的花圃,精致的喷泉——以及他面前巍峨冷酷的黑色铁门。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冻了发红的脚趾。 没有人会愿意雇佣一个小孩子,更何况,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乞丐。庄园的主人只要不缺钱,永远不缺少仆人。 科札特看到大门的时候才被打醒,走了那么远的路,当他真正来到城堡的面前,他的脑子反而清醒过来。 他近乎绝望的缩成一团,在城堡的门口,企图借住建筑物,让他不受大雪的残害。 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回去城市了,在他偷偷的绕过农奴们,潜入庄园内,这耗费的时间之长,可以说从深夜到了早晨。 他勉强的睁开眼睛,不在这里昏睡过去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如果再晚一些,农奴们就会醒过来,在庄园内干活,城堡里面的侍卫就会出来巡查。 如果这个时候他不逃出去,他又要趁夜离开,否则被庄园内的人发现了免不得遭一顿暴打。可是这个时候的科札特,又饿又冷,他蹲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一段时间。城堡内忽然传来一股迷人馥郁的香味,看时间应该是厨娘们开始做早餐。 科札特忍了一会,究竟还是没能抵抗食物的香味,昨天在中午的时候只吃了一个窝头,此刻的科札特在嗅到食物香味的时候,肚子就饿的咕咕叫。几番权衡之下,他偷偷的溜进了城堡内,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身体还没有发育完毕,加上以往的营养不良,身体长得一直不够健康。因此,他轻而易举的从铁门那里钻了进去。 城堡里面很广阔,科札特不敢在城堡里面留下印记,以方便让他知道回去的路,他只敢小心翼翼的避开城堡内的仆人与管家。 兴许是因为城堡太大,再多的仆人在城堡里面也不能完全布满。科札特他偷偷的往厨房那里瞄了一眼,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厨房内全是厨子和厨娘,还有女仆、男仆们忙碌的在搬运早餐。 科札特不至于愚蠢到遗忘这些,他偷偷的离开厨房,他在想,说不定晚点,厨房就没有人,那个时候他就能顺利拿走食物。只有一点点食物就足够了…… 如此想来,他往没有人的地方离去,这个时候离开城堡反而容易会撞上侍卫。 许是因为运气,科札特进来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就算这样科札特也不敢放松,他想要找一间房间躲起来。 科札特试过扭开几间房门,里面没有人,但是门被锁住了。要不就是,房间里面有人。 一般来说,城堡那么大,在没有太阳的地方,容易会有废弃的房间,或者杂物房……甚至是客房。 于是科札特寻找房间的过程中,他扭开了房门,第一次发现没有人的聊天声,和锁起来的房门。 即便如此,他仍然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这个时候,走廊传来了女仆交流的声音,科札特慌忙的进入了房间,来不及确认里面有什么。 当他听到女仆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的脚步声,科札特松了一口气,往房间里面看。 房间里面有一章巨大的法兰绒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摆设,可是因为这一间房间并没有拉开窗帘,整间房间都处于黑漆漆的状态。 科札特偷偷的将门反锁,随后他站在床边犹豫许久。 身体的疲惫让他想毫无礼节的瘫在床上好好休息,只是他低头看了眼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了,先生?” 忽然有人在房间内出声,科札特吓得全身僵直。 而在床上的男性只是轻轻的笑了,他点开了床边的灯。 在漆黑的房间内,唯独那位先生,映入了科札特的眼内。 温和的灯光打在了那位绅士的脸颊,显得他的笑容又温和又优雅。 第015章 坐在床上的男人,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白皙的脸颊比贵族少女精心呵护的皮肤还要好,他的五官仿佛是被意大利最厉害的画家一笔一画的画上去——应该说,这个男人,仅仅只是坐在床上都能够比拟画馆中精心描绘的画。 昏黄的灯光并没有削减他的魅力,床上的男人笑的从容温雅,似乎不解科札特忽然的安静,他说:“先生?” 科札特慌忙的遮住了自己的脸庞,房间内被点开了灯,科札特更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邋遢,身上穿着的衣服因为雪水融化的关系,衣服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水渍,手掌还能看到乌黑的污秽。 他只是站在了房间里面都感觉到格格不入,并且他不应该打扰一位绅士的睡觉,这样的行为太过失礼。 而且那位先生看起来那么的美好,只是被看着,科札特都觉得自己的头皮与眼睛在隐隐作痛。 那么温柔的绅士不应该看见他的红发与眼睛。被看到了,肯定会被讨厌的。 科札特有些庆幸,床边的灯光不足以看清楚他的脸庞,红发在鸭舌帽的阴影下也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他祈求的说:“先生,很冒昧打扰您……我恳切您不要叫仆人进来。” 那位绅士并没有马上回答,一时间房间里面沉浸在寂静当中。 科札特认为,如果那位绅士回答,那一定是拒绝他的请求,并且将仆人叫来,把他这个穿着神似乞丐的家伙扔出去。避免自己的房间被糟蹋,甚至会和城堡的伯爵抱怨,侍卫的防守不当。 “可以。”那位绅士轻轻的说。 科札特愕然的看向那位绅士,一时间忘记用手遮掩自己的眼睛。 而下一秒,那位绅士对科札特说:“但是作为交换,您可以果然让我仔细瞧瞧您的脸么?”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是科札特并不愿意,只是现在这样的距离都有可能将他的红发与眼睛暴露在绅士的视线之下。他不得不拒绝,万分为难的说:“……可是……先生,我长得太过丑陋,如果被您见到了我的脸庞,一定会讨厌我……我并不希望这样……” “您在担心您的发色与瞳色么?”科札特闻言,害怕的压下了鸭舌帽,而那位绅士对他温柔的笑了:“您的眼睛很漂亮,比我见过任何一位先生或者女士的眼睛还要漂亮。我只是想近距离的看一下您的眼睛罢了,并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如果您不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对上帝发誓。” 这样的话太过诛心了,科札特慌忙的说:“请您不要这样!我并不担心您会伤害我。” 那位绅士好似狡猾的对他笑了:“那请您过来,让我看看好了。” 科札特不得不前进,走到了绅士的面前,走进过去后,科札特发现那位绅士就如同他想象的美好,他拥有一双迷人的紫色眼睛,垂下眼帘看着他的时候,眼睫毛又长又漂亮。 这个时候绅士抬起了手,那修长的五指轻轻的扶住他的脸颊,科札特羞赧的侧过了脑袋。 他想,现在的他,脸上一定很肮脏。可这位绅士并不介意,甚至愿意用手触碰他。 那位绅士低下脑袋,凝视他的双眼。 科札特被看的忐忑不安。 从小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注视他的眼睛,第一次被人如此认真的凝视,还是一位高贵的先生。 “您的眼睛很美。”半晌后,绅士说道,“甚至让我入迷了。您的眼睛比红宝石还要美丽动人……我还看到了您帽子下的红发,不介意可以让我看看么?” 科札特看着绅士温柔的笑容,一时间只是呆愣的点了点头。 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位绅士已经轻轻的掀开了他的帽子。 科札特无比懊恼的想,他刚刚被这位先生迷住了眼睛,竟是忘记了他脑袋上的头发,被神父的镰刀随意刮下,如今参差不齐的样子一定不能入这位先生的眼睛。 而那位绅士只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科札特的头发,无不遗憾的说:“您的头发在遭受魔手之前一定很美丽,现在竟是被愚昧的人伤害并且用这样蛮横的办法割掉。” “……不、怎么会呢……”科札特被这样一提醒,眼神黯淡的说。 他被绅士的话语迷惑了双眼,他应该清楚,贵族之间从来不缺少这样的恭维。说不定这位先生心底在嘲讽他的发色与眼睛。 “您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床上的人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 科札特被吓了一跳,他眼睛不敢往男人的身上看。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纽扣扣了中间的,上面的纽扣却没有扣上,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以及往下看白皙的胸膛……和隐隐约约看见的两点红色。 科札特不敢看他,可绅士毫不在意现在自己身上的穿着,双手捧起了科札特的脸颊,好似在捧着珍贵的宝贝,被他仔仔细细的端详。 “您的发色与眼睛很美。我大概清楚您以前的遭遇……但是我想对您说,那些人的审美并不能了解您的魅力,但是我了解。”绅士抓起了科札特脑后的一缕头发,“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您。并且我可以保证,刚刚我说的话,并没有半分虚言。如果您不愿意相信我,我不会胁迫您。” 绅士放开了科札特,低头认真的看着他,“您只是需要在这里待一天么?” “是、是的。”科札特慌忙的说。他能够在这里得到一天的滞留,他已经觉得,这是绅士的宽容。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让一个乞丐,待在房间那么久。 因为昨晚的长途跋涉,身上的衣服又湿又肮脏,科札特甚至能够嗅到自己衣服发出了阵阵恶臭味。 “那您就是这里的客人。”绅士说:“我会让男仆拿来适合干净的衣服……” 绅士低头看了眼科札特平扁的肚子,促狭的笑了,“……以及热气腾腾的食物。也许您还需要一间房间休息?” 科札特一双红色的眼睛忽的瞪圆,他认为这位先生实在太过宽宏,甚至愿意给予这些给他。起初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避雪罢了,未曾想过这位先生会这样慷慨大方。 他都希望自己去亲吻这位绅士的衣角,只是他看到了绅士的穿着以及自己肮脏的双手,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无比感激的说:“谢谢您,真的是非常谢谢!” “这只是我的举手之劳罢了,对我来说,这些并不值钱。”绅士伸出手抚摸着科札特的脑袋,“不过我仍然有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够为我解答。“ “什么问题?”科札特说。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潜入这座宅邸呢?”他看到了科札特忽然顿住的身体,笑道:“您放心,哪怕您对这里有什么企图,我刚刚许诺的事情都不会收回。” 科札特看着绅士的脸庞,咬了咬牙,笨拙的说:“……我听说这里有一位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恶魔。” “嗯?”他吃惊的说,“是这样么?我居住在这里许久都未曾听过有这么一件事情。” 科札特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忙说:“抱歉,是我说错了,应该是伯爵才对!传说那位伯爵无所不能,我妄图请求那位伯爵先生。“ “什么请求?”绅士疑惑的说。 科札特一时间觉得尴尬羞耻,“……我希望他收留我。哪怕让我作为农奴或者男仆,让我劳动任何事情都好。”科札特嗫喏的说,“……我想要一个住处。” “哪怕您清楚您年幼的身躯并不能抗动锄头,甚至不能做到农奴最基本的施肥以及浇水?或者说,您年幼的身躯根本不能够支撑男仆的工作量,这样子会让伯爵大人平添一个烦恼。” 科札特闻言,沉默下来。 他还没有试图做过这些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农奴与男仆会做什么。 绅士温柔的揉了下他的脑袋:“即使您能够通过伯爵的同意,但是也无法做到那些事情,更不用说,男仆需要培训。并且拥有得体的面貌,您头发的层次不齐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科札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哪怕没有镜子,他都清楚自己的头发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糟糕。 “但是。” 绅士话语一转,“如果您今天能够让我开心,我会考虑一下的。” 科札特愕然的看着那位绅士,而绅士只是笑笑,摇响了床边的铃铛。 很快的就有女仆敲了敲房门,“老爷,您起床了?” 绅士指着房门,“如果您是一个机灵的家伙,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再加上,房门可是您锁上的。” 科札特脑袋混乱的打开了房门,对上了女仆的吃惊的眼神。 正在女仆想要尖叫的时候,绅士**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安娜,不要叫。把衣服给我……然后给这位可怜的小家伙洗澡,换上得体的衣服,再来找我。”绅士端详着科札特的脑袋,“最好能够把他糟糕的头发修整好。” 科札特看了看绅士,又看了看安娜,茫然无措的看着绅士。 “看来您并不如我想象的机灵。记住您的恩人的名字吧。”绅士笑了笑:“我是该隐·西德尼。也许您称呼我西德尼伯爵,会更加容易引起您的记忆力。” 科札特呆滞的看着该隐的离开,直到科札特被女仆提醒要去洗澡,才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他羞耻的涨红了脸。 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在那位尊贵的伯爵先生面前,说他是一位恶魔! 第016章 安妮给了科札特一套普通的衣服,小马甲加上长衬衫,还有一套褐色的紧身裤。 看起来是安妮找农奴们借回来的。 毕竟城堡内不收不到岁数的工人。 科札特换洗好,就被安妮带出了房间。 因为时间不足,安妮害怕让伯爵等候过长,因此科札特的头发还没有修剪。 安妮低头看了眼科札特的红发,她向来知晓伯爵的慷慨大方,但是没有想过伯爵会带一位红发少年回来,看他的意思,似乎想让伯爵在城堡里面工作。虽然知晓这位小孩的无害,但是她仍然不敢看向科札特。 安妮把科札特带到了餐厅。 这个时候的伯爵似乎已经用餐完毕, 男仆们陆陆续续的从餐桌上撤下用过的餐具。 此时的伯爵,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书,时不时就翻了一页。 不过看着该隐懒洋洋的样子,也不清楚他是否正在 安妮眼露怜惜,再看回跟在她身旁的科札特,恨不得用眼刀子戳死他。 在这栋城堡工作的仆人,有谁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每天晚上都工作到三更半夜,才睡下,今天早上,时间还没有过六点,就醒来的伯爵——你看,他的眼睛下还有浓重的黑眼圈。 安妮心疼极了,心里狠狠的想,如果这个红发小鬼和老爷聊天的时候,提一些不知廉耻的话语,出了这个庄园,有他好看的。 科札特显然不知道,就在那么一小段的时间内,他就已经被整栋城堡的仆人们敌视个遍。 他看到该隐的身影,便回想到刚刚他对伯爵失礼的事情。 只是懊恼的想。 他怎么就相信了平时听到的流言蜚语呢?还在该隐的面前说了不少出来。 分明是慷慨大方,却被魔性化了。 “老爷,我把这位先生带来了。”安妮说。 “先生……”科札特小声的说,说完后,马上就发现了自己说错了称呼,“不不不,伯爵大人。” 该隐放下了书,看了一眼缩手缩脚的科札特,不由得会心一笑,对科札特说:“您刚刚那副机灵的向我提要求模样到哪里去了?怎么就忽然一副拘谨的样子呢?”他对科札特挥了挥手,“您过来,让我看清楚您的模样。” 科札特慢慢的到了该隐的面前,只不过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如今才脑袋才刚刚过了扶手。 该隐低头看着科札特漂亮的眼睛和红发,红发因为刚刚洗过的原因,如今乖巧的顺着耳朵。 “您这一身衣服很合适。”这个时候,科札特忽然嗅到了面包的香味,肚子诚实的给出了反应,一声‘咕噜噜’的声音响了起来,科札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慌张无措的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 三番四次出这样的错误,这位先生在心里面会怎么想呢? 该隐低声的笑了,“不过……我看您现在,比起听我的赞美,您的心思应该飞到了食物上了吧——请坐到位置上。很快,您的早餐就到来了。“ 科札特嗫喏道:“抱歉,先生……” “没关系。应该是我向您说抱歉。”该隐不甚在意的说。 科札特坐到了椅子上,只不过他有些坐立不安。 椅子十分柔软,并且扶手上还有精美的花纹,面前的长方桌铺上一层白布,白布的边角都绣上了精美的花纹。 一切都太过奢华,科札特有些坐立不安。 男仆在科札特的旁边,给他摆上了银质的餐具。 科札特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仆的动作。 男仆一板一眼的做完这些,动作流畅快捷,让科札特万分羡慕。 他看着男仆拿着托盘离开的背影,鼓起勇气想对伯爵说出他的想法。 他局促的抓了抓大腿肉,他问:“先生……如果今天我让您开心,您会安排我做什么工作呢?” 该隐意外的看了眼科札特,随后他笑:“您猜猜呢?” 科札特像泄气的皮球,他说:“我不知道,就如先生您在早上的时候对我说的那样,我的身体根本干不了什么劳累的活,我待在这里,好像只会给您添麻烦。” 他迫切的希望长大,长大后他能够干更多的事情,并且能够公平的用劳动换取食物和舒适的住处。 “请您不要担心那么遥远的事情,与其担心那些,不如先填饱肚子,让您混沌的脑袋清醒一些……”该隐拿起书,继续低头阅读,“然后仔细想想,怎么讨得我的欢心——我可以给您一个提醒,我喜欢与众不同、富有生命力,并且具有魅力的东西。您的红发与眼睛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在这天,我并不希望您用这些来恭维我。当然,您拥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尽可使出来,今天的我,工作并不繁忙。” “是、是的。您说的没错……”科札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他想了一会,决定不听该隐给出来的提示。 科札特很快就反应过来,该隐给的提示,即使这个世界的确拥有符合该隐说出来的东西,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这些。与其绞尽脑汁的想提示,倒不如想想怎么运用自身的东西去取悦他。 他认为这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仅仅只是刚接触没有多长时间,该隐就对他笑了不少。他才刚刚认识该隐,如果伯爵是一位不常笑的人,倒还能从刚刚的对话中推断他喜欢什么,可惜,该隐并不是。 这个时候,男仆端着食物向他走来,科札特顾不上思考,他就已经被男仆端上来的食物深深吸引住,烤面包的香味深深的吸引住了科札特的嗅觉。 男仆掀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的食物,从托盘上拿下来,放在了科札特的面前。 这是一顿极为丰富的早餐,涂上黄油并且烤的焦黄的牛角面包、美味的熏肉,以及一杯鲜榨的橙汁。 科札特想狼吞虎咽,可是他想到了旁边的该隐,硬是忍了下来。生硬的拿起了刀叉,慢慢的切割。 可这个时候,科札特烦恼的看着眼前的食物,努力的奋斗。并没有注意到该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该隐喜欢鲜红的食物。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为吸血鬼,他对红色的食物天生抱有好感,并且有很大的宽容心 在各个的世界中,如果那个世界有这红发的人物,该隐一般会用自己的身份靠近对方。 特别是科札特,科札特拥有美丽的红发以及一双漂亮的像琉璃的眼睛。 十分迷人。 该隐从一开始就对科札特抱有十足的好感,哪怕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他也没有想过会放过对方。不过,当该隐靠近科札特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位可怜的小羊羔,就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哪怕并不是特别的显眼。 这也足够了。 该隐露出了笑容。 这个小家伙,从一开始就博得他的好感,可惜这个小家伙并不聪明,没有想到他话中的话语。 笨拙的、阳光的,哪怕经历过了神父的魔抓,他也没有想过憎恨对方,这样的孩子十分可爱,相比他的鲜血也是不一样的甜美——或许他还会迷恋上这个家伙,甚至愿意等待他到死亡。 科札特纠结的吃完了食物,男仆把餐具撤下去。 这个时候的科札特悄悄的看了眼该隐,并且自以为该隐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该隐这个时候穿着一套白衬衫与紧身裤,非常随意常见的搭配,但是哪怕这样,这种常见的搭配并没有让人会轻视他,这位伯爵的身上与身具来就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科札特想了想房间内的摆设,无论是地毯、床或者该隐的打扮,由于太过简单,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唯一得知的是,这位伯爵,并不铺张浪费,仅仅只有这种无用的消息。 哪怕科札特抓耳挠腮,甚至去请教女仆安妮,甚至是该隐的贴身男爵,都没有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原因竟然是这位伯爵平时的习惯,都是让仆人们随意装饰,他都不在意这些。 科札特无奈,只能绞尽脑汁,去说一些平时的趣事,或者是他听到会哄然大笑的笑话,他一一说给了伯爵听,伯爵只是得体的笑笑,鼓励的说:“您说的很好。” 除此之外,伯爵并不继续说什么。 临近晚餐,科札特挫败的走到了该隐的面前:“我很抱歉……我的先生。今天我做不到让您愉快的事情……明天早上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对此,该隐表现的无比讶异,他问:“为什么要离开呢?” 科札特低下脑袋:“因为我没有实现我们之间的承诺。” “您很好。”该隐对科札特说,科札特猛地抬起头,犹疑的看着该隐。 该隐笑的万分狡黠:“您不知道么?看来您还没有了解我今天对您说过的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从今天早上,在我遇到您的时候,我愉快的心情一直没有降下过。” “您的到来、您的请求、您的纠结、您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该隐笑笑,“那么,您告诉我,您愿意留在这里,做我的仆人么?” 科札特瞪大眼睛,不断的点头说:“我当然愿意,并且,我十分的乐意。” 只是…… 科札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您的调皮,真是让我得心忽上忽下的。 第017章 科札特被安妮带到了厨房打下手。 科札特的年龄太小了,男仆又需要长时间的培训,让他去当厨子恐怕连笨重的锅铲都拿不起来。 正式在城堡内工作的科札特,每天忙得不知所以,根本就见不了尊敬的伯爵先生。而该隐在的时候,正是每日厨房最忙的时候,毕竟,一位伯爵的早餐中餐晚餐,甚至是下午茶,厨房内都忙乎的不得了。 单单是歇息的时候,科札特已经累的瘫在床上,连手指都不能动弹,更别妄论与该隐见面。 科札特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充足,并且他十分快乐,但是唯独不能让他满意的,大概就是忙碌的连偷窥的时间没不曾有过。 他很快就明白,如果要在大厅内工作,他必须成为男仆,并且早日接受培训,成为男仆之后,还要想着怎么成为贴身男仆。 男仆分为低级男仆、高级男仆、以及贴身男仆。 低级男仆只能够去做一些收拾杂物的,而高级男仆能够做接受主人身边,贴身男仆做不完的事物,而且要学习各种各样的,例如要学习的能够与医生和教师更加复杂的内容。而贴身男仆必须拥有高级男仆的技能,其二要看运气,首先,主人或者打理整栋宅邸一切的管家得看的你顺眼。 科札特哀叹一口气,这到底得混到什么时候? 当他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近乎绝望。 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够离该隐更加的近呢 男仆的训练一般由十四岁才开始,而科札特这个时候不过十一岁,离那个时候还有三年。 不过幸而科札特这个时候年龄小,而该隐的意思是不让科札特有过度的劳动,否则到时候城堡里面的男仆中忽然有个矮搓的家伙就不好了。 这句话是该隐用轻快的语气说出来的。 相比科札特的忙碌,该隐可要比安妮说出来的每日夜晚都在工作的话轻松多了。 毕竟该隐每天白天都忙着和贵族们一起喝茶聊天。 在这个时代,最为有名的便是斯佩多一家,当家的家主更是这个时代数不多的公爵。毕竟每代都为国家做出奉献,最优秀的无过于这一代。 听闻下一代的少爷,戴蒙·斯佩多更是引人注目,出色的幻术天赋,听闻比公爵还要优秀。 虽说公爵稀少,可往下两阶的伯爵也不见得有多少。 最为低调的,又具有实力的无疑是该隐·西德尼。 毕竟他可是第一位什么贡献都未曾做出,皇帝却会赐予他如此之高的爵位。 而加菲尔德·斯佩多可不这样认为,毕竟他是少数亲近皇帝的贵族之一,因此一些秘辛,加菲尔德可要比绝大数贵族了解的多了。 比如说,该隐·西德尼为什么会在没有对国家做出任何贡献,并且爵位并非是因为世袭制却被皇帝赋予贵族之位的原因。为什么皇帝会忌惮该隐·西德尼。以及,该隐·西德尼的真实身份。 加上平时不少听过有关该隐的恶魔的传闻。 加菲尔德可要比其他不知轻重的贵族们,重视这位伯爵大得多了。 难得邀请了传闻中的家伙,并且对方答应了邀约。 加菲尔德——这位精明的公爵大人可是做出了盛大的邀请,并且在自己的庄园内好好的装饰了一番。 在该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城堡内被重重的装饰了一番,该隐挑眉,看着出来迎接他的加菲尔德,赞美道:“斯佩多先生,您的庄园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 加菲尔德大笑:“那您肯定会中意花园内的景色。” 加菲尔德邀请该隐参加一场安静的下午茶。 他摸得很清楚。 虽然这位伯爵并不讨厌夜晚的宴会,但是看起来他更加喜欢一场安静的下午茶。 果不其然,加菲尔德看到了该隐更加愉悦的笑了,他说:“那我就这样期待着了。” 加菲尔德把该隐带到了花园内,由于他的夫人尤其钟爱植物,花园可是从很久以前就花了大价钱去整修。 该隐满意的笑了:“看来您十分喜欢植物,您的后花园十分漂亮,我甚至有些羡慕了。” 加菲尔德似乎万分无奈的说:“我的夫人十分钟爱这些,花园可是灌注了她的全副心力。” “那您一定十分爱着令夫人。”该隐侧头看着花园内的场景。盛开的最为嚣张的无过于红叶李,几乎走来的一路都是那美丽现眼的花朵,特别是缠绕在桥上和建筑物上的玫瑰,密集的缠绕在一起,竟是比什么都还要美丽。 “是的,当然。”加菲尔德十分宠溺的笑了,随后他吩咐了身边的仆人,让他准备上好的红茶与美味的甜点。 该隐看了一会漂亮的花朵后,似乎十分不经意的对加菲尔德说:“听说您有一位幻术天赋十分厉害的儿子?” “不不不,怎么会呢。”加菲尔德苦恼的说:“不瞒您说,其实我的儿子十分愚钝,在幻术的天赋可以说十分差劲,但是您知道,总有一些人,会乱说胡话。” “是吗?”该隐不置可否。 加菲尔德这会儿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甚至有些后悔平时到处炫耀戴蒙的事迹了。他比谁都不希望该隐接触他的儿子。若是该隐接触了他的儿子,并且发现戴蒙除了幻术上的天赋,在异能的方面也是能够搬上来谈一下。 “比起那些,倒不如去谈一些有趣的事情?”这个时候女仆拿着托盘,把点心拿了上来。 加菲尔德比谁都还庆幸,他的仆人们手脚利落,能够在如此巧合的时机,拿上甜品。 可该隐似乎不吃这套,兴致勃勃的问:“怎么会呢?您的儿子在我的交流区内,可是流传十分广泛。这次答应您参加下午茶,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戴蒙·斯佩多,您最爱的儿子。” 加菲尔德浑身一凉,猝不及防对上了该隐泛着红光的眼睛。 他听到该隐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如果您是明智的,我希望,您不要用您的幻术来欺骗我,那种程度的幻术可骗不了我。” 他就知道这只狡猾的家伙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是有其他原因的! 加菲尔德在心里咒骂。 他不应该想着用该隐当枪使,这下可好了,什么都没做成,连那个要求都没有提出来,就被抓着脖子威胁。 但是加菲尔德清楚,他没有那种能力去报复该隐。哪怕是他引以为傲的幻术。 被路西法眷顾的吸血鬼可不会害怕他这种能力。 “请您放心。”该隐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叉在他的面前,“我不会伤害您的儿子的,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或许,我对您说一句话,您会更加的愿意?” 加菲尔德不敢贸然说话,只是看着该隐。 “我会庇护您的儿子,戴蒙·斯佩多。甚至不会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他的——毕竟我向来不喜欢做那种事情。”该隐说的极为漫不经心,“如果您仍然不相信我,我想我即使对上帝或者路西法发誓,您也不会相信的。” 加菲尔德沉吟许久,毕竟这对于他而言是十分难决定的事情。 戴蒙是他最有天赋的孩子,并且他深爱他的夫人,不愿意他的夫人继续受生子之疼。并且因为,加菲尔德不确定,下一个孩子,他的幻术天赋,是否优秀。 但是与该隐为敌,这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该隐没有打扰加菲尔德。 比起强迫,他的确喜欢自愿的。 除非是在必须的情况下,否则该隐不愿意做非人自愿的事情,这并非绅士之举。 待该隐将点心全部吃完,加菲尔德才终于下定他的决定。 “如果您并不强迫、伤害戴蒙,并且愿意庇护他,我会同意这件事情……” “这是当然的。”该隐好像十分无奈:“为什么您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不不不,我只是再次确认一下。”加菲尔德顿了一下接着说:“……关于我找您过来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请不用多费口舌了,我不答应。”该隐十分果断的拒绝了,未了还对加菲尔德笑了一下,“毕竟我答应了尊贵的陛下,不插手贵族圈、国家的事情,如果我查手了,对于陛下来说十分困扰。并且他还会撤销我的爵位,对我来说有些损失了。” “……” “所以对我来说,您的邀请,就如同字面来说,仅仅只是一场安静的下午茶。”该隐笑的十分温顺,只是这副嘴脸看在加菲尔德的眼中,显得十分不要脸皮。 加菲尔德瞠目结舌了一会,十分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您可比我想象的还要直接。” “因为我并不喜欢绕弯子。”该隐低头饮了一口红茶,“等会能够让斯佩多小先生出来么?他偷偷的躲在一边看着我许久了。” 加菲尔德闻言,果不其然,见到了蹲在桥边,用拙劣的幻术掩盖自己的戴蒙。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一开始因为该隐的到来,加菲尔德全身心绷紧对待这位看起来优雅无害的伯爵,并没有察觉到戴蒙的存在。 难怪、难怪从一开始,这位狡猾的家伙就不打算和他互相恭维几句话,就这样开门见山的直说。 因为戴蒙在这里,所以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因为谣言对戴蒙十分在意,再从后来直接看到了戴蒙。 无怪对方在察觉到戴蒙身上的天赋,并且指名道姓的说想要! 加菲尔德气的昏阙,瞪着戴蒙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018章 戴蒙躲在桥边似乎已经不长时间,直到坐在藤椅的两个人双双把视线挪到他的身上,戴蒙终于发现,他现在引以为傲,并且能够骗过老师的幻术,在这两个人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加菲尔德头疼极了,最后认命的对戴蒙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戴蒙太过自傲了,他本身的幻术的确强大,但不足以隐瞒他,包括该隐,如果最开始他藏在花草间,加上幻术隐瞒,说不定不会那么快被发现。 戴蒙听话极了,当他走入了加菲尔德的视线内的时候,加菲尔德,这位强大精明的公爵大人,气的差点昏阙过去。 他的儿子,竟然又偷偷瞒着他把发型改成那个样子,明明昨天开始,他就吩咐女仆们不准听戴蒙的话,随意把发型整改,好不容易修正过来,竟然偷偷的改了过去。 加菲尔德怒不可遏,在该隐的面前不敢教训戴蒙。 该隐微微弯了弯嘴唇,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位看起来乖巧的小绅士,哪怕他的发型看起来可笑极了。 相比加菲尔德的生气,戴蒙看起来更加的像一位大人,他一路走过来,身上的气质与举动无不彰显他是一位优秀的绅士,并且不输于年长大人的沉稳以及优秀。 “下午好,父亲,以及这位绅士。”戴蒙对该隐和加菲尔德行了一礼。 可惜他太过年幼,看起来竟像小孩装大人的可笑滑稽。 “下午好,这位可爱的小绅士。”该隐对戴蒙微笑,“我的名字是该隐·西德尔。” 该隐并没有说破他的身份,可戴蒙下意识觉得他父亲带来的客人不好惹。 戴蒙扬起脑袋,对着该隐露出了笑容:“我叫戴蒙·斯佩多。” 戴蒙在远处观察该隐和加菲尔德许久了,显然,加菲尔德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不是一般的敬畏。 加菲尔德幻术的高深能够让他在世界各地横着走,但是他竟然会对以为伯爵产生敬畏,戴蒙对上了该隐的时候,尽可能的不对他做出不敬的事情。 该隐笑了下,伸出手揉了揉戴蒙的脑袋:“您可真可爱呢。” 戴蒙想要把该隐的手打下来,但是他昂起脑袋,对上了该隐的双眼,他又做不下去了。 该隐长得太英俊了,甚至能够说上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双眼眯起来,嘴角弯弯的,气质温顺。 这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好相处,但是不能惹的人。 戴蒙马上下定了这样的结论。 随后很自然的走回到加菲尔德的身边。 加菲尔德把戴蒙抱在了怀里面,刻意揉了揉戴蒙的头发,把他那头发型揉回正常状态后,他问:“戴蒙,你喜欢这位先生么?” 戴蒙犹疑片刻,他先是看了看加菲尔德,再看那位捧着茶杯,不紧不慢品茶的该隐,“喜欢。” 加菲尔德沉重的拍了拍戴蒙的肩膀,“这位先生也十分喜欢你,他希望你到他家里面住几个月。” 戴蒙吃惊的瞪大眼睛:“为什么?” “听话。” 戴蒙他看着加菲尔德的眼睛,显然他并没有说谎。 加菲尔德不舍得他的儿子,看着戴蒙难过的眼睛,心里一疼。但是他不能为了宠溺儿子,而放弃这次机会。 该隐的意思说的不过再明显了。只要不是关于政治的事情,他愿意搭把手帮助他。 “抱歉,我亲爱的孩子。”加菲尔德深深的抱住了戴蒙,“那位先生答应不会伤害你的……我很抱歉,我最爱的戴蒙。” 戴蒙安慰的拍了拍加菲尔德。 加菲尔德抱着戴蒙许久,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我很抱歉,西德尼先生,我失态了。我先离开一会。” 该隐并不介意这点,反而他一直很期待和戴*处。 待加菲尔德走的很远,该隐对戴蒙说:“您可以过来一点么?” 戴蒙站在原来的地方,看起来并不打算走到了该隐的身边。 该隐叹了口气说:“又并不是让戴蒙不再回来,请不要用‘我是坏蛋’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很伤心的,小先生。” 该隐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并且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但是,戴蒙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位男人会因为寂寞想要领养一个养子,即使是也不会去找他,去抢夺一个有父母的孩子。这个人想要他,定然是有什么东西想从他的身上剥夺。 戴蒙可不像正常的孩子,想着这个人长得好看,看起来也十分温柔的原因,因此会信任他。 “您看起来十分讨厌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该隐看起来被戴蒙冷漠的举措伤害到了。 戴蒙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因为陌生人不过来就会伤心,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走到了该隐的面前。 实际上戴蒙并不讨厌这个男人,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感到警惕。 该隐敛下了睫毛,他从椅子上下来,他低头看着这个孩子。 戴蒙拥有一头漂亮柔顺的头发,只不过因为刚刚加菲尔德的举措弄得有些缭乱,一双宝蓝色的眼睛对上该隐,只有满满的警惕。 该隐一点一点的抚平了戴蒙的乱发:“您告诉我,我哪里让你感到讨厌了?” 戴蒙沉吟一会,“您并没有做令我讨厌的事情。” 该隐似乎因为戴蒙的话感到了愉悦,因为他的唇角很明显的弯了弯。 这是一位爱笑的男人。 戴蒙对该隐下结论。 “但是您对我感到不满,是因为我把您从父母身边剥夺么?”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会很伤心,但是我别无选择。” 戴蒙扭过脑袋不看该隐。 这个动作孩子气极了,而对方只是温柔的笑笑,双手把戴蒙抱了起来,然后坐回藤椅上。 戴蒙被男人忽然抱了起来,吓了一跳。 而对方好像做了一件和平常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戴蒙扭头看他的时候,该隐疑惑的看他。 戴蒙对这个男人无可奈何,他和艾琳娜一样温柔——哪怕这可能并不是真实的他。 “您猜猜,我为什么要带走您呢?” 戴蒙很早就注意到了男人身上华贵的饰物与柔软的布料,显然这个男人并不缺钱。 而这个男人眼皮下也没有半分青黑,一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健康,这个人显然,也并不是沉迷淫色的家伙。 刚刚右手把手套摘了下来,上面没有一丁点的茧子,这个男人也不是爱好用鞭子或者其他东西折磨他人的家伙,并且他的父亲刚刚说了,这个男人并不会伤害他。 戴蒙做出了许多的念想,最后一一剔除。 最有可能的是,这个男人同样是幻术师,并且想要剥夺他的身体。 但是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带任何的媒介,衣服内也不像藏有东西,精神力虽然说强大的让人可怕,但是没有给他一种身为幻术师的感觉。 这样慢慢想来,这个男人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可图的。 但是他的父亲看起来知道,这个男人想从他的身上拿走什么。 “我猜不到。” “那您肯定没有往那方面想,也许有,但是您不认为我是那种人。”该隐低声笑了一会,“我想,如果您知道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从我的身边离开。” 该他的动作忽然暧昧了许多,他轻轻的揉捏戴蒙细嫩的脸颊。 “您想知道吗?” 戴蒙点了点头。 “我在觊觎您的身体。” 该隐凑近了戴蒙的耳边轻轻的说。 也不知道是因为戴蒙听到了这句话,还是因为该隐的忽然凑近,戴蒙僵直了身体,慢慢的对上了该隐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看到了该隐的眼睛,仿佛都带着色彩,眼角都带上了晕红。 该隐轻笑了一声:“怎么了?被吓着了?” 戴蒙看着该隐半天没有说话。 “您真可爱。”该隐忽然凑到了戴蒙的旁边,亲了亲他一边的脸颊,又在另外的一边脸颊亲了亲,随后若无其事的抱住了戴蒙。 戴蒙被抱住之后,埋首在该隐的衣服,一只手抓住了该隐的衣服半天没动,脸颊和耳朵都在发烫发红,半天没有消下去。 但是因为两个人太过接近的原因,戴蒙很快就嗅到了该隐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又说不出来是什么的味道。 加菲尔德处理好了仪态,就见到戴蒙亲昵的抱着该隐,一副不想出来的样子。 “抱歉,中途离开了。” 戴蒙听到了加菲尔德的声音,从该隐的怀里面探出了脑袋。 该隐把戴蒙放了下来:“没关系,这次的下午茶我非常愉快。不过,时间很晚了,我打算回去了。” “是吗?”加菲尔德遗憾的说,“本来还想和您畅谈一会儿了。” 该隐笑笑:“未来还有很多时间,下次可以继续。”该隐低头摸了摸戴蒙的脑袋,“也谢谢您,今天我过的非常的愉快。” 他凑到了戴蒙的耳边,“但是,刚刚说的是实话,请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以及,我非常期待您到我庄园的那刻。我得庄园随时为您敞开。” 第019章 加尔菲斯看在了戴蒙并不讨厌该隐的情况下,在该隐离开的晚上就把戴蒙送到了该隐的庄园。 而这个时候的该隐还没有从外面回来,戴蒙被加尔菲斯送到了庄园内,他就被管家带到了会客室。 这个时候厨房并不忙碌,庄园内流传着“伯爵打算收养一个养子”的事情,一下子就流进了厨房内,科札特惴惴不安的左瞧右看。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斥排斥。 科札特认为自己能够得到伯爵的宽容,并且在冒犯那位先生的情况下,仍然被留在了庄园。 他引以为傲。 这样的想法太过傲慢,对于那位新进来的客人,科札特带着好奇与排斥的心情想要去看。 他悄悄的抓了抓厨子朗姆的衣服,晚餐已经结束了,刚刚除了听到了戴蒙的到来,还传来的消息是伯爵不打算回家吃完饭。因此,厨房里面非常悠闲。 朗姆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睨了科札特一眼,漫不经心的叼着香肠,含糊不清的说:“怎么了?小家伙。” 被朗姆看了一眼后,科札特有些退缩,甚至鼓起勇气说起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谎言:“……我今天忘记拿东西了,有东西遗漏在房间,我能回去拿吗?” 朗姆把快速的把香肠吃进肚子里面,嗤笑的说:“小家伙,想去看就去看吧,撒谎撒的太蹩脚了。” 科札特羞愧的抓下了鸭舌帽,“我很抱歉,朗姆先生。” “去吧去吧。”朗姆挥了挥手,“现在厨房也不忙碌。” 科札特高兴的叫了一声后,就把身上的围裙解开,往椅子一抛,就撒着脚丫子跑了。 朗姆看着一转眼就消失不见的科札特,低估了一声:“这小家伙,明明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会客室这个时候是开着门的,女仆手上的托盘放着茶杯、茶壶,离得远远的都能嗅到那股红茶味。 这味道分明是该隐最喜欢的红茶。 科札特抿了抿唇,躲在了转角处看着会客室内隐隐约约的人影。 不过他一丁点都不害怕他会被发现,因为该隐不怎么管庄园内的事情,而庄园的老管家年龄老迈,并且有些老花,平时服侍主人的时候颤颤巍巍的,看着男仆或女仆的脸,十几秒都认不出来。 正因为这样,庄园内收拾好手上工作的人,都偷偷的躲在了转弯角处,偷偷的看着。 这个时候管家的儿子,这间庄园唯一还在城堡的贴身男仆——约瑟尔正在打扫该隐的房间,可能还不知道这庄园内来了一名贵客。 科札特等里面的女仆进去了,鼓起勇气偷偷的跑到了房间门口。 而还在转角处的女仆安妮,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说该隐不怎么管庄园内的事情,但是安妮在这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还她仍然清楚的记得,如果有下仆冒犯了客人,客人责罚仆人,那位仁慈的伯爵,却是实打实的不会理会这些事情,直至那名男仆被客人吊打至死,伯爵会不咸不淡的吩咐下去,给一块好的墓地,以及送一些钱财过去补贴死去男仆的家人。 安妮来不及去阻止科札特,就见到了科札特慢慢的探头去看里面的人。 和安妮在一起偷窥的女仆们一哄而散,无论是谁都不想遭受一次毒打与责罚。 对此仍然不知的科札特,只见到了里面穿着华贵的少年捧着红茶杯慢慢饮用。 那位少年拥有一头十分怪异的头发,科札特却不敢小看他,他本能的认为这位少年十分的危险。 科札特本能的想要后退,却见到那位少年那双宝蓝色的眼眸睨了过来,下一秒,那位少年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手里的红茶杯。 科札特大吃一惊,房内待着的女仆也吃了一惊,有些胆小的甚至发出了尖叫。 科札特看的分明,那位少年消失的时候,对他笑了笑,笑容饱含嘲讽。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位少年是用自己的力量消失的,并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么危险的一个人!怎么能够留在伯爵的身边! 科札特想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雾霾,雾霾消失之后就出现了那位少年。 “怎么了?眼神那么恐怖。”戴蒙满足的看着科札特惊愕的眼神。“刚刚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戴蒙其实就是想稍微吓一下科札特,那么小的孩子在加菲尔德的庄园内都未必有,因为小孩子太碍事了,根本做不出什么贡献,如果这个孩子是该隐格外亲昵的,若是被该隐发现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就在戴蒙离开斯佩多庄园的时候,加菲尔德明确的告诉他该隐的身份。 戴蒙想这个世界实在无奇不有。 戴蒙再把视线放在了眼前的这个少年面前,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瞪着他。 与其说害怕,还不如说他眼神内充满排斥。 排斥什么?排斥他来到这栋城堡? 科札特犹豫了一下,没接话。 他对这个少年没有抱有恶意,最开始只是想看看。 看完之后,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很危险,但是举止与地位都适合站在该隐的身边。 这样的想法让科札特没来由的感觉到了挫败与失望。 他的手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油脂,衣服虽然很努力的在清洗,但是有些地方洗不干净,留下了一滩发黄的印记。从身份到举止,他不如眼前的这位少年。 科札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许久,勉强的朝戴蒙笑笑:“怎么会呢,尊敬的先生,我只是处于好奇——我很抱歉,打扰您了。” 戴蒙还想说什么,脑袋忽然一重,头发被人轻轻的摸了摸:“好了。” 科札特抬头就见到了刚回来的该隐,该隐这个时候还没有把风衣脱下,平日带着的绅士帽,此刻被他拿在手里。 戴蒙看起来并不喜欢被这样对待,满脸愤然的挣扎,最后被该隐的绅士帽盖在脑袋上。而科札特偷偷看了眼该隐,正好发现该隐的视线与他对上,该隐对着科札特轻轻的笑了,紫色的眼眸饱含笑意,随后他一只食指微微触碰在嘴唇边。 科札特忽的就觉得耳朵发红,他想起他与该隐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也是那么亲密。 科札特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而戴蒙显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最后科札特觉得自己在该隐的视线下,耳朵都要红的发烫,捂着耳朵就跑了。 戴蒙从绅士帽内挣扎出来,就见到了科札特绝尘而去的身影,不由得狐疑的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该隐沉吟了许久,最后吐出了两个字:“你猜?” 戴蒙半晌没说话,该隐朝戴蒙笑笑,“来我的房间吧,戴蒙。” 两个人来到了房间,房间门站着他的贴身男仆约瑟尔,约瑟尔低下脑袋,双手帮助该隐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最后接过了该隐手上的绅士帽。 “约瑟尔,把这位小先生的行李放在隔壁的客房。” 约瑟尔闻言,吃惊的抬头看向该隐。该隐从来不喜欢夜晚有人在他的房间游荡,隔壁的房间虽然一直打扫干净,城堡内却一直认为,那房间不会有人住进去。 “好的,老爷。”约瑟尔仍然不可置信,低头悄悄打量了几眼该隐身边的男孩。过后,才发现这样的举动并不符合他的身份,他十分抱歉的对戴蒙弯腰,随后才离开。 该隐一进房门就感受到房间内的温暖,炭火的温度扑面而来,这让他十分满意。 而相比之下,戴蒙却不太喜欢这场的环境。 房间昏暗,并且灯光好像十分省钱的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散发淡淡昏黄的光芒,挂在天花上的吊灯仿佛只是一个装饰,戴蒙观察了许久,见该隐并没有打算点开了吊灯的想法。 该隐一进去就脱下了白手套,懒洋洋的坐在了柔软的靠椅上,那双眼睛舒服的似乎要眯起来。 他似乎十分喜欢这样的环境。 而戴蒙心想,这个家伙不亏是吸血鬼,也不知道白天他是怎么忍受白天的太阳。 该隐对戴蒙挥了挥手:“怎么,戴蒙,不打算坐下来么?” 房间内一共两张椅子,另外一张椅子就在该隐的旁边,戴蒙不得不上前去,坐在了该隐的身旁。 该隐就这台灯的灯光,随后拿起了桌面上的书开始慢慢翻阅。 他看起来暂时没想对他下手。 但是这样更加尴尬。 戴蒙有些局促不安。过了十几分钟,该隐仍然不打算出口,看起来他今天只是想要和戴蒙待在一个房间,没有任何的想法。 “西德尔先生,您把我带过来是?” 戴蒙按捺不住了,他询问道。 该隐停下了翻页的动作,就这样看向戴蒙,他的眼神似乎在询问您在说什么。 戴蒙气闷的瞪着他:“您把我带过来总有缘由的吧?” 这个时候的该隐才把手上的书本放在了桌面上,“您很好奇?”该隐低头看向戴蒙,戴蒙万分紧张的攒住了衣服,他低声的笑:“您不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么?加菲尔德先生应该也告诉您,我的真实身份。” “其实我并不想那么早对您下手,毕竟您太小了。”该隐说的万分遗憾,他伸手把戴蒙抱在怀里面,双手圈住戴蒙的身体,“您就那么希望,献祭于我?” 狡猾的家伙! 分明就是想对他下手!这个卑劣、道貌岸然的家伙! 该隐双手轻轻的划过了戴蒙的腰肌,“您准备好了?我的先生。” 第020章 十一点整的时针搭在了时钟上,这个时间除了部分的女仆与男仆仍然在工作,而厨房的人一天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最后负责锁门的朗姆大叔曲起手指狠狠的敲打坐在门口科札特的脑袋:“你这个小家伙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到宿舍休息。” 仆人们居住的地方并不再这座宅邸,而是在宅邸后方偏右的宿舍,离这里不远。 科札特捂住了自己脑袋,有些委屈的说:“我今晚打算守候这里——朗姆先生就不要继续敲我的脑袋了。” 科札特不排斥朗姆,并且因为长时间与城堡里面的仆人们相处过久了,偶尔会忘记以往的事情,甚至会认为,他的发色与瞳色并不会让人觉得畏惧,而是像那位伯爵说的那样,是那样的璀璨美丽。 想到了该隐,他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抬了一下脑袋。 从戴蒙进去到现在已经快过了一个小时了,即使是普通的会谈,也不应该谈论那么久。 戴蒙只是一位小孩子,能够谈什么呢。 ……而且房间灯已经熄灭了。 朗姆咔擦的把厨房上了锁,避免夜晚有哪个不知轻重的下仆悄悄溜进厨房内偷吃东西。 朗姆离开的时候拍了拍科札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科札特说:“夜晚的时候不要靠近老爷的房间,这是我对你的劝告。虽然老爷脾气十分好,如果做出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也会被狠狠的责罚——不要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在老爷的眼中,我们都是一样。” 科札特仰慕该隐不是秘密,他表现的太过明显,并且偶尔会打听有关该隐的事情。 盲目的仰慕,只会让他忘记,这位伯爵在外流传的事情。 企图向伯爵许愿的人,哪一个不是如同干柴那样被扔出去? 夜晚里,那间昏暗、偏僻的房间,乃是禁忌之地。 科札特似懂非懂,只是听到了最后那一句话,有明显的失望。 朗姆以为科札特把他的话听明白了,也就没说什么,就这样离开。 今夜的科札特有权利待在城堡,因为厨房排班守候轮到了科札特,由于这份工作并不难,只要在夜晚的时候,伯爵工作时觉得肚子饿了,会摇响铃铛,呼唤贴身男仆让他把夜间的食物拿来,这个时候守候的人只要将食物拿给贴身男仆即可。当然也能回去休息,离开前把厨房的钥匙递给贴身男仆即可,只不过月末的薪水会少了些许。 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十分少,因为伯爵并没有夜间进食的习惯,少数的几次还是因为客人留宿。 大厅的灯啪嗒的熄灭掉了一半,守候在大厅的下仆们也因为夜晚的原因逐渐离开了四分三。 科札特坐的地方恰好是一楼一个正对着伯爵房间的路口,他恰好可以看到约瑟尔正站在了伯爵的门口一动也不动。 贴身男仆的休息时间一般在十二点整,十二点整过后,一般伯爵就彻底不会做出任何声响。 科札特发呆看着约瑟尔一段时间后,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平时冷漠的只会执行命令的约瑟尔,这个时候不断的低头观看怀表,仅仅只是三分钟的时间,约瑟尔就从怀中拿出怀表,并且多次观看。 平时向来只会不准时下班的约瑟尔,今天的表现竟然是恨不得就马上下班。 并且大意的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科札特坐着的地方并不隐秘,只要是呆在一楼的人都能看到他,更不用说正对着他的约瑟尔。 由于距离仍然比较遥远,科札特并不能将约瑟尔的神态完全收入眼中。 他察觉到了不对。 当十二点的钟响了起来,约瑟尔大步迈前,十分迅疾的离开了。 由于贴身男仆的职位特殊,约瑟尔的房间离伯爵的房间并不远,可以说除了戴蒙,住在该隐房间附近的只有约瑟尔还有另外五名贴身男仆。 科札特看着约瑟尔离开了许久后,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哪怕今天被两个人已经警告过了,科札特仍然担心该隐在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断的对自己说。 他不会打开门的,只要靠在墙边倾听一会房间的声音。如果没有任何的事情,他就马上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 十二点一过,又是离开了一大部分的下仆。趁着这段时间,科札特快速的来到了该隐的房间前。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确认,如果这次仍然被该隐发现了,他是否还是会仁慈的对待他。 科札特慢慢的靠在了墙边,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一瞬间面红耳赤。 他没有想到,约瑟尔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而想快点离开。 但是,今天并没有任何女士来到这里拜访…… 科札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不、不可能吧,今天来的那个少年,姓氏可是有名的连他都听过。 而下一瞬间,科札特就听到了该隐的声音。 他说的很低,似乎贴近少年的皮肤慢吞吞的说。 离得太远了——他只能听到该隐呼唤着戴蒙的名字。 科札特昂起头看向房门的锁,平时为了方便下仆们进去服侍伯爵,他的房间内极少有过锁门的情况。 那房门现在仿佛就呼唤着他打开。 只要打开了,里面的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 科札特觉得他是在太过多管闲事。 伯爵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也不是他区区一个下仆能够控制住。 可是科札特控制不了自己双手,双手颤颤巍巍的想要推开门。 只要打开一点点也不会被发现吧。 稍微偷看一下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看看而已。 科札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露出了一条门缝。 走廊和房间内同样是那么昏暗,因此并没有因为在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的声音就停止了。 打开门之后,房间内的喘息反而越发越清晰。 科札特忽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并不像那事下来后遗留的味道,反而像—— 科札特瞪大眼睛,借着桌子上的台灯,他看的十分清楚。 那位小少爷被该隐抱在了怀中,并且因为身体的不适不断的发出了似痛苦似愉悦的喘息。 真正吸引科札特眼球的无疑是那位伯爵。 他衣服整齐,看起来十分认真的埋首在戴蒙的后颈,那一双獠牙在一次抽出的过程中映入了科札特的眼中。 这个时候,科札特脑袋十分清晰的回想他仍然在教堂居住所听到有关伯爵的传闻,以及朗姆的劝告——鼻尖的味道。 那股浓稠的味道几乎让科札特作呕。 他这个时候害怕极了,他一度想起了,该隐在黑暗中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似乎都会不时闪过几道红色。 他害怕的想要把门关上,他想欺骗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梦。 他好奇的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不应该放出来的东西。 可能是他太慌张了,拿着把手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科札特近乎可以看见了该隐那双发红的眼睛移向了他,科札特害怕的跌倒在地上。 该隐低低的叹了口气,声音轻的让科札特以为是错觉。 该隐把獠牙从戴蒙的后颈中拔了出来,并且把戴蒙放到了一边的靠椅上。戴蒙的身体软绵绵的瘫在了靠椅一动不动。 “怎么了?您怎么不过来呢?”该隐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就如科札特以往的记忆一样,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只可惜科札特没有那样的心情再继续怦然心动,只是他的四肢害怕的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不再拥有。 科札特抿了抿唇,他说不出质疑的话。 这位先生就如同最开始见面一样,他的面庞十分的俊美,语气温柔——并且那么的美好。 可这些都是假象。 “您过来吧,我的科札特。我不会伤害您——相反的,您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您十分冷漠。”该隐看着科札特,神情十分伤心。 科札特几乎反射性的想要听从该隐说的话,他刚刚抬起脚一步,他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仍然不知道死活的戴蒙。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他今天没有过来的话,第二天他再见戴蒙的时候,会不会就是传闻中干尸中的一具。 只要是这么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还活着,请您放心。”该隐注意到了科札特的视线,他说:“您与戴蒙对于我来说都是特殊的——我不会伤害您与戴蒙的。” “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够理解我。”该隐垂下眼帘,他显得伤心又失望,昏黄的灯光晕在了他的脸上,更是让人认为下一秒,他就能够伤心的流出眼泪。 那副画面唯美极了,画中的人对他说出了请求,几乎任何的人都拒绝不了他。 他张了张嘴,万分歉意的对该隐深深的鞠躬:“对不起,先生。” 他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奔跑出了宅邸。 他想,他需要一些时间安静一下。 第021章 科札特在早晨的时候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城堡。 昨天晚上的事情仍然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过来,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该隐在昏暗的房间中,失望的敛下的眼帘,一个人寂寞的待在了房间内。 也许,他真的让那位先生失望了。 不管先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从未对自己下过手,并且将本应该流落在外的他接回来,安顿在城堡内工作。 科札特脑袋混乱极了。 他需要好好的想想,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该隐。 该隐昨晚并没有欺骗他,他来到了城堡时,戴蒙一脸苍白的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他看起来脸色十分不好,但是并没有伤害到身体。 此刻的戴蒙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看书。 科札特在大门偷偷的看了一眼,匆匆的回到了厨房。 今天的科札特表现乖巧又安静极了,但是朗姆并没有看到科札特身上有什么伤害,就松了一口气,权当科札特精神不靡的原因是因为昨晚并没有好好的休息,他推了一下科札特的脑袋:“去吧,去冰柜那里把这些食材拿出来。” 朗姆慢慢的说了一些食物的名字,科札特打起精神努力的记了下来,写到最后的时候科札特吃惊的说:“这些食材不都是补血的么?“ “嗯,约瑟尔刚刚吩咐下来的。” 科札特闻言,紧紧的攒紧了手心。 约瑟尔的命令在庄园内同等该隐的命令,这是该隐为了戴蒙才吩咐下来的吧。 科札特动作没有停下,马上就去冰柜取出了食材。 到了八点,该隐从房间下来,此刻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与小马甲搭配,一下了一楼就不适的眯起眼睛。 晨光就这大门直直照射进来。 在该隐身边候着的约瑟尔马上对附近的女仆使眼色。 事实上,在城堡内做下仆的,只要超过三年,对于该隐的身份实在清清楚楚,也许是因为他光明正大,没有藏藏掖掖的意思。平时也有不少的女佣或者男仆为了钱财悄悄的爬上了该隐的房间,当然,到目前为止,除了戴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他们的身体受不住该隐毫无理性的吸食。 女佣把大门关上,打开了房间内的吊灯。 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可比晨光舒服的许多。 该隐坐在了戴蒙旁边的沙发上,他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精神。 戴蒙见到了该隐只觉得自己的后颈仍然在隐隐作疼,哪怕他清楚该隐对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仍然十分不愉快,“早上好,西德尔先生,您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精神。” “早上好,戴蒙。”该隐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语气带着少见的抱怨,“昨晚您昏睡过去,自然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困乏——真希望这个世界的工作时间是晚上。” 该隐抱怨的声线十分——可爱?也许用这个词语比较合适。 即使是做出了这种不合礼仪的抱怨,他好似做出任何的动作看在眼内都会十分的迷人。 戴蒙余光扫了一眼约瑟尔,你看吧,那位看似冷漠实际上十分纯情的约瑟尔的耳朵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红。 “也许您应该适应一下夜晚睡觉,白天工作的作息。” “请不要说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这对于我来说十分困难。”该隐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因为一晚上没有得到良好的睡眠导致那个穴位十分的疼痛,身体也十分沉重。该隐那双紫色的眼睛忽然望向了戴蒙,笑的十分的餍足:“也许您在早上也让我好好进食一番,我今日的疲惫会一扫而空。” “但是对于我来说可是十分的难受,我拒绝这个请求,西德尔先生。”戴蒙冷酷的说道。 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而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戴蒙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看透了眼前这位卑劣的男人。 那怕再一次的被他的举动迷惑内心,也绝对不会贸然答应任何的要求。 “啊,还真是有够冷酷呢。”该隐的语气饱含失望,神情却是漫不经心。 似乎对戴蒙的拒绝已经在意料之中。 事后的该隐与戴蒙吃完了早餐,该隐就呆在了大厅的沙发没有移动过。 戴蒙饭后已经在城堡内逛了一圈,最后痛恨的瞪着墙上那副属于该隐的肖像画。 城堡十分的宽阔,但是这位吝啬——简朴的伯爵,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城堡内的装饰,装饰类的或者摆设,女仆与男仆甚至管家都对这些习以为常,并没有打算要往城堡内添加什么。 明明这位西德尔十分富有! 今天早上从该隐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拉开了窗户的窗帘,在窗帘拉的紧密以及在这位西德尔先生没有打开吊灯的情况下,压根没有注意到床边敞开的柜子里面,放着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金银财宝之多让那个巨大的柜子都装不下去,不得已的敞开。 而戴蒙还没来得及吃惊,阳光在触碰到该隐不到五秒,戴蒙就像猫儿那样被该隐提着衣服,直接从阳台扔了下去,并且冷漠的关上了窗户与窗帘。 亏得戴蒙平时在家中没少被加菲尔德训练身体,否则从二楼摔下去少说也要断几根骨头。 许是戴蒙走的地方比较偏远,这些地方都没有男仆或者女仆经过。 戴蒙这个时候见到转角处那头亮眼的发色。 无疑是属于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小鬼。 那个小鬼此刻抱着灰扑扑的围裙,在原地来回走来走去,神情烦恼。 戴蒙踩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科札特的面前,一直在低头的科札特注意到了地面上忽然多了一双鞋子,他的视线慢慢的往上移动,见到了戴蒙仍旧苍白的脸色。 科札特脸上一白,马上就想起了昨日的两人,四肢交缠在一起的场景,嗫喏道:“斯佩多先生,您好。” “你好。”戴蒙看着科札特纠结的神情,不由得挑眉。 昨天还是一副脸色,今天怎么就换了呢? 科札特纠结了一会,“先生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您的身体还好吗?“ “我的身体很好。”戴蒙对科札特说,他看着科札特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nufufu,你该不会是昨天晚上偷偷的跑进了房间里面,结果发现了西德尔先生的真实面目吧?“” 科札特惊慌失措,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戴蒙,说不出任何言语。 “好吧,我明白了。西德尔先生竟然没有把你这位不懂礼仪的下仆赶出庄园——还真是让我意外。看来西德尔先生对你十分好。”戴蒙深深的看了一眼科札特。 在庄园内,显得格外特殊的只有科札特了。 在今天早上,戴蒙没少见过,该隐盯着走廊那里。 他看起来在期待什么。 戴蒙稍微联想了一下,就清楚科札特与该隐之间的微妙关系。 戴蒙挥了挥手,特别无趣的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明天的夜晚有一场宴会,是该隐成为伯爵后,在自己的家中举办的第一场宴会。 与其纠结一些与他不相关的事情,倒不如想想,在宴会上怎么与艾琳娜解释一些他目前的处境。 如果科札特脑袋稍微聪明一点,就很快发现那些成为干柴一样的尸体,他们原本的目标就是向他目前服侍的主人,该隐索取各种各样的要求,事后的该隐也给了这些人响应的财宝,这很公平。 比起一些低等的——只会袭击人,或者偷偷圈养血奴,这位西德尔公爵可是要比其他的吸血鬼高尚的多。 如果科札特聪明一点,很快就能够从该隐的手中得到信任与利益。 科札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是的,该隐对他很好,从一开始见面就是。 如果他就这样开始厌恶该隐,对于该隐而言是不是十分不公平。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个晚上。 科札特清楚自己,如果是这样的态度放在了别的庄园,定然会好好惩罚一顿,然后把他丢出去。 多次冒犯主人,这些事情以他的身份来说,已经是死罪,没有一点礼貌。 如果该隐把他扔出去,科札特几乎可以想象到,顶着冒犯伯爵名声的自己去哪里打工,都会被拒绝。 他想和该隐说抱歉。 科札特发现自己即使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对该隐的崇拜不减。 那位优雅温和的绅士在他的脑海里仍然没有被泼上任何的污点。 当日夜晚,科札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溜进了该隐的房间。 白天的时候,科札特就偷偷注意了一下戴蒙的行踪,戴蒙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庄园,回到了自己的家,据说是为了明天的宴会做好准备。 戴蒙离去的举动让科札特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今晚,戴蒙仍然待在了该隐的房间内,科札特免不得觉得尴尬。 该隐好像早早就清楚科札特今天在打什么主意,在科札特轻轻的推开门,他就见到了与平常无异的场景。 桌面摆着一尊烛台,烛光恰好让该隐身边的一小块空间。 兴许今天约瑟尔点亮了烛台,该隐大部分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之中,看起来格外的寂寞。 该隐听到了开门声,他把手上的书合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他说:“您来了?” 科札特见过这本书许多次,记忆中的该隐在上一次已经看到最后,今日却见他正在翻阅中间的部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的该隐,“是的,我来了。” 即便到了现在,科札特对于该隐是一名吸血鬼的事情难以置信。 在教堂的熏陶下,科札特清楚世界上的确有吸血鬼与恶魔这样的生物,他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可恶的、狰狞的,只会迫害人的生物。 但是他见到了该隐。 该隐这么一位十分优秀的人,怎么会是吸血鬼。 科札特把门关好,甚至把锁锁上了。 他步伐稳定的来到了该隐的面前,深深的鞠躬:“对不起,先生。” “在我接受抱歉之前,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该隐双手把科札特扶起来,他双眼温柔的注视科札特,“您是为了什么抱歉呢?” 这个问题对于科札特来说有些难以回答,科札特不认为该隐——或者说他本身做错了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认为,如果不去找该隐,不去说一声抱歉,他会很难过。 因为眼前这位先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科札特摇头,诚实的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抱歉,但是我认为,无论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您救了我是不可否认的事情,这无关您的身份,您做过什么,即使我不认同您做的事情。至少我知道,您救过我,我昨夜的举止十分无礼。” “您是一位很好的孩子。”该隐低低的叹气,“我遇过十分多的人类,他们识破了我的身份,就像您昨夜的举动那样,惊慌失措的逃离我的身边,有的带着其他人类讨伐我,有的认为我有罪,也有为了利益缄默不语,当然——也有像您这样善良的人类。” 第022章 “但是他们没有您那么诚实。”该隐莞尔,“其实昨日我是清楚您悄悄来到二楼,在您踏上楼梯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也许昨天我应该早早就呵斥您,别让您发现我的身份。我也有错,我要向您抱歉。抱歉,亲爱的科札特。让您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 科札特慌忙的说:“不是这样的,先生。您没错,如果真的要说起来,定然是因为我那无聊的好奇心。我的理智太弱小了,明知道夜晚不应该偷偷进入先生的房间。” “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科札特,这样子只会没完没了,只要您释怀了就足够了。”该隐摸了摸科札特柔软的红发,他的红发在这些日子的调理,已经长得十分的不错,起码比之前参差不齐的样子好得多了。 该隐抚摸着科札特的脑袋:“但是,您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情,我不会因为您,而停止我现在做的事情。尽管会让您觉得讨厌,也希望您能够了解,我是作为什么生物而存在,我是依靠什么来维持饱腹。如果您认为讨厌,我只能说,我很抱歉,科札特。“ 科札特咬了咬牙,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他泄气的说:“那,至少答应我一件事情。请您不要强迫任何人,并且不要杀害任何人。”未了他嗫喏道:“……虽然我清楚您可以不答应。” “我没想到您会提出这种条件,许多人都对我说,请不要吸血。”该隐讶异的说,随后他笑笑:“我答应您,因为我并不喜欢在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 “……如果要求先生不要吸血,与要求一个人不要吃饭一样,让人难以接受,即使是您,也会觉得十分难过吧。”科札特朝该隐露出一个灿烂柔软的笑容,“只是,我没有想到先生会答应我的要求,我十分开心。” 该隐一怔,叹息道:“您真好。您是我遇过最善良的人……我庆幸与您相遇,或许在那一天的早上,我看到您的时候,就应该发现,您是我遇到的天使。”该隐慢慢的抚摸着科札特的头发,“您对我来说是特别的,这一点——毋需质疑。” 科札特脸上一红,他与该隐对视,每次看到该隐那双眼睛温柔专注的盯着他的时候,他就无法继续讨厌这位先生。 科札特嗫喏了一会,鼓起勇气说:“先生,这不正确也不公平。对于我来说,那日贸然打扰您的睡眠,并且在您的面前说您的坏话,您竟然让我留在庄园内居住——这对于我来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来说您比谁都还要特殊。但是……我向您抱歉的原因还有我不希望被您赶出去——我并不像您所想的那样善良。“ “没关系的,科札特。”该隐弯下腰抱住了科札特,“至少您对我说了抱歉。您没错,无论是任何一个人知晓我的身份都会讨厌我,但是很少人会对我说为他的举止说抱歉。这样就足够了,我亲爱的科札特。” 科札特眼睛一红,他双手圈住了该隐的脖颈:“您是多么的宽容——您不应该被任何人讨厌,这不应该。” “因为我做过错事,于是上帝就惩罚我。”该隐叹息,“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这样吧,科札特。”该隐松开了科札特,温柔的抚摸他的红发,“已经很晚了,您应该去睡觉。明日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庄园内举行,如果您休息不足,为了准备宴会应该用的餐点,繁忙的工作可是会让您十分辛苦。” “晚安,亲爱的科札特。” 科札特点了点头,他离开的时候还悄悄的看了一眼该隐。 那位绅士寂寞的隐没在黑暗中,唯有跳动的烛光在陪伴他。 听说——吸血鬼十分长寿,在阳光下会承受剧烈的疼痛。 翌日夜晚。 该隐到了夜晚才从床上起来,这个时候的庄园已经按照管家的吩咐全部装饰好。 戴蒙从马车中一下来,还以为进错了地方,昨日他从庄园内离开的时候,一切都是那样的简朴朴素,才过了一天,庄园内焕然一新,显得低调的奢华,似乎怎么看都十分的美丽。 吊灯与壁灯全部点开,墙边挂上了几幅本应该放在画展精细保存的画,华贵的帷幔整整齐齐的装饰好。 这个时候的大厅已经来了不少的客人,毕竟这是西德尔伯爵第一次邀请贵族们来参加宴会,女士们换上了当今最流行的裙子,佩戴精致的饰品,此刻大多数美丽的少女悄悄的注视宴会大厅中央的先生。 那位先生带着一顶绅士帽,黑色的头发微微卷起,他拥有一张英俊不凡的脸,那位先生此刻正拿着高跟酒杯,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与眼前的另外一位绅士正在谈话。 这位吸引少女们目光的,正是这座美丽庄园的主人,他不仅英俊年轻,并且拥有一块相当庞大的领地,是所有伯爵当中最为年轻富有的一位。 即使是一些先生也偷偷的注视这位伯爵。 他实在太年轻英俊了,只要他愿意,只要对人微微一笑,在场的任何先生与女士无不为他倾倒。 已经有不少的先生和女士盘算着要不要与这位伯爵联姻,这一定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戴蒙听到了身边的女士们窃窃私语,不由得撇嘴一笑。 如果他们知晓这位伯爵的真实身份到底会有何想法。 戴蒙没打算在这场宴会中与该隐有过度的亲密,毕竟斯佩多家根本不需要表面与该隐亲密的名声,甚至会给他们家带来不少的麻烦。 作为戴蒙女伴的正是他的好友,艾琳娜。 艾琳娜是一位十分美丽与善良的女人,睿智与她并存,并且她的父亲是一位公爵,地位、名声与美丽,带给她不少的知名度。 在艾琳娜与他走下马车,来到宴会大厅的那一刻,就有不少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 戴蒙挽着艾琳娜的手,他看了一眼该隐。 该隐对戴蒙弯了弯唇角,他看起来并不打算这个时候接近戴蒙。 艾琳娜对四周的视线回以微笑,然后就与戴蒙走到了大厅的角落。 今天她来这一次宴会,更多的是因为该隐,她的父亲想要与该隐做一交易。 艾琳娜说:“看来,西德尔先生的庄园并不如你说的简朴贫穷。” 甚至有一些东西,是公爵也无法弄过来的东西,此刻正像普通的装饰品随意的摆放在一边,只要是有些眼里的人,就能够发现这庄园内的富有程度堪比两位公爵加起来的财产。 戴蒙咬牙切齿:“昨日我离开的时候,庄园内的摆设可以与一些商人相比,才过了一天的时间,西德尔到底从哪里搜刮回来的。” 艾琳娜对戴蒙笑笑:“戴蒙,你不应该小看吸血鬼,我听我的父亲说,吸血鬼的世界也分地位,也许这位西德尔先生正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中,拥有崇高地位的一位人物。” “这些事情我知道。”戴蒙看了眼在宴会大厅中,左右逢源的该隐,不由得嗤笑一声,“即使这样,这位先生在人类世界也尤其忙碌。” 艾琳娜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艾琳娜和戴蒙摆出来的姿态十分明显,显然这两位公爵的后代,不打算在宴会上扩展自己的人脉,仅仅只是过来看看。许多人都识趣的没有打扰他们两个人。 艾琳娜开始观察该隐。 那位先生可是聪明,别人看不出来,可是艾琳娜注意了一会该隐的神情,很快就能够发现,这位伯爵在宴会上收敛他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血奴。 这位伯爵可是将人类的心思抓的十分准,只是朝对方笑笑,人类就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诚意展现给对方。 艾琳娜苦笑一声,那位伯爵有那样的资本,更何况,她的父亲也是有求于人的其中一位,她没有资格去说别人。 该隐在贵族圈不算特别有名,平时他参加了其他人的宴会,更多的是待在了墙角,与该隐熟识的并没有多少位。 在该隐明确表达了自己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不少女士都遗憾离去,有些举止放荡的女士悄悄的塞了私人物品给该隐,并且表达自己希望在夜晚里面见到他。 对此该隐只是回以微笑,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毕竟他并不像莉莉丝,需要从*得到力量。 那位女士遗憾的摇头,离开时还没有打算抽出她刚刚硬塞给该隐的私人物品。 到了跳舞环节的时候,那位英俊的伯爵大人早早就消失不见。 身为主人家本来不应该这样,但是有些人想起了该隐刚刚脸上露出的疲惫之色,了然一笑。 虽然说英俊富有拥有崇高的地位,但是再怎么说,也仅仅只是一位年轻人。 而该隐此刻却前往会客室。 就在刚才,他听到了约瑟尔的传话,戴蒙想要与他说一些事情,并让约瑟尔对他说,他会满意这次的交易。 该隐对此十分感兴趣,随身在该隐身边的约瑟尔拉开了会客室的门,房内坐着一位少年与一位少女。 少女身穿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肌肤雪白,她见到了该隐的到来,起身对该隐行了一礼,粲然一笑:“初次见面,西德尔先生。我是艾琳娜,是拉斯韦尔公爵的女儿。” 该隐上前握住了艾琳娜的手,轻轻的在艾琳娜的手背亲吻:“您好,艾琳娜小姐。”该隐对艾琳娜微笑:“您真美丽——就像刚刚那样,只要出现在宴会大厅中,您足以吸引任何人的光芒,就如同月下动人的白玫瑰,娇艳动人。” 艾琳娜先是一怔,便忍不住的笑:“您真擅长甜言蜜语,难怪在宴会上有那么多女士为您倾心,不说情窦初开的少女,就连往日高傲的女士都为您迷恋不已。” “艾琳娜小姐,不要忘记,您也是一位少女,也许您正是会为我情窦初开的少女之一。”该隐从善如流的说。 他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戴蒙恶狠狠地瞪视。 艾琳娜被逗笑了,“您真有意思,但是我想我暂时不会爱上任何人。” 该隐遗憾的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息少女的不知风情,他坐到了沙发上:“那么,艾琳娜小姐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的交易与您和加菲尔德先生的一样,但是我们付出的诚意,我认为我会让您满意。”艾琳娜说。 该隐闻言,兴致勃勃的问:“是什么?” “我相信您在今天晚上已经收到了不少自愿的……”艾琳娜皱了一下眉,说不下那个词,于是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与您交易的并非那样——我听闻您一直非常喜欢历史,就在前段时间,我的父亲收购了一件从遗迹挖出来的石板,我想,应该会让您满意。” 该隐瞥了一眼戴蒙,戴蒙被看得心虚的说不出话。 谁让该隐一天到晚就捧着那本历史书,书房内最多的也就是历史书,而且不少都有最近翻阅的痕迹,可想而知这位伯爵的偏好。 该隐无奈的收回视线,他对艾琳娜说:“您真是一位睿智的女性,如果这个主意并不是您的父亲出的,那还是请您小心,这个时代并不欢迎睿智的女人,即使智慧并不是一件错事。” “那么,请告诉我吧,艾琳娜小姐,那块遗迹,到底与什么国家相关。”该隐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我只对某个地方抱有兴趣,其他的历史,我更多的抱着无聊的心情去阅读,希望您带来的,能让我满意。” 第023章 由于年龄尚小的原因,两个人被该隐说的话威吓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回答,艾琳娜镇定的说:“父亲收购到的石板还没有经过相关人员的手,有关翻译与鉴定的问题还没有清楚的做出解答。” 该隐笑道:“有关这一点就请不需要担心了,因为平日闲暇的时间,我了解了不少与历史相关的问题,对于各个国家的古文有所了解不下余专业人员。” 该隐说的无比轻松,可艾琳娜和戴蒙却紧张的看着他。 本来艾琳娜是希望在翻译的过程中,让戴蒙偷偷的关注该隐平时的偏好,此刻该隐的这番言语可就让两个年幼的少年与少女白了脸色。 只希望,那块石板,正好是该隐所喜爱的其中一件石板。 毕竟让约瑟尔传话的时候,可是说的信心十足。 该隐看着戴蒙与艾琳娜神色各异的神色不由得笑了:“没关系,即使与我想知道的并不一样也没有关系,艾琳娜小姐您已经让我知晓您的诚意。”该隐温柔的笑了:“何况是一位漂亮的小姐,来请求我。作为一名绅士,我又怎么好意思让您失望不已呢。” 艾琳娜看起来心情不好,大概是因为这一场交易是因为该隐客气的让她占了便宜,她低低的说:“那就谢谢西德尔先生了,但是这块石板还在远方的国家,必须小心翼翼才能运过来,还请您稍等几天。” “当然没有问题。”该隐说:“毕竟是世界文化遗留下来的文物,即使需要我等待再长的时间,也请力求破坏度极低。” “您看起来,十分疼爱与历史相关的东西。” “那是当然。”该隐讶异的说:“世界的文物与历史,是世界的瑰宝,带着时间痕迹的东西,没有人会不迷恋。” 该隐与艾琳娜洽谈了许久,在宴会中有不少人离去的时候,艾琳娜也向该隐告别。 戴蒙看起来也想与艾琳娜离开,但是很快就被该隐阻止了。 戴蒙以为该隐会找他秋后算账,可那位狡诈的伯爵并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抚摸着戴蒙的头发,对他说:“即使我并不喜欢有人窥探我的*,但是这次我不打算与您计较,如果是那一样东西,也许我要向您表达谢意。” 戴蒙不明所以,不过他察觉到了该隐对于历史不是一般的迷恋,比起鲜血,他似乎更加喜欢一些历史。 该隐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满足,戴蒙甚至透着他的笑容品尝出了一些真实的味道。 那双紫色眼眸像是双眼盛满着光芒,熠熠生辉。 该隐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他弯了弯唇角,对戴蒙说:“如果您能够将那些东西拿到手也无妨,我甚至可以放任您的自由,我喜欢与希伯来相关的一切,如果您能够将相关具有价值的东西弄到手,我愿意庇护斯佩多百年。” 这个承诺沉重极了,戴蒙无不诧异的看了一眼该隐,似乎在确认该隐所说的真实性。 “我不会欺骗您的,毕竟这一点,我可是喜欢的极了。”该隐发出了一声喟叹,也许戴蒙与艾琳娜都无法理解该隐所说的话,但是对于该隐来说,血液随时可以补充,但是后代续传下来,讽刺撒旦所言的资料可谓只少不多。 回忆起他的上司,该隐就轻轻的弯了弯唇角。 也不晓得那位大人,近日可好。 戴蒙将该隐的这句话记下。 余下的只有等待那块从他国小心翼翼运送过来的石板,如果正是那正是源于希伯来的石板,那可谓是幸运极了。 此时的该隐拍了拍戴蒙,让戴蒙从沉思中惊醒。 “那么,先生,今夜对我而言可是消耗巨大。”该隐对上了戴蒙那双瞪大的眼睛,他说,“是时候履行您的职责了。” 翌日清晨,即便昨夜的该隐对戴蒙已经手下留情,今天早上的戴蒙神情恍惚的离开了庄园。 昨夜的宴会给该隐增加了不少的男仆和女仆——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人类抛弃……献给该隐的血奴,该隐还没有想怎么处理,管家就已经安排了工作给他们。 该隐听着约瑟尔的报告,想起昨夜那些男人们殷切的笑容,不由得笑:“昨夜那些贵族老爷与女士们带来了那么多的下仆?” “是的,共计五十三人。” 加上城堡内原本就工作的下仆而言,约有两百多人,这个数字对于城堡来说只多不少,甚至可以裁掉不少的下仆,避免浪费钱财。 约瑟尔神情犹豫:“但是老爷,那些下仆有不少都是拖家带口的。很多贵族的先生们都说,也许您会更加喜欢强壮的男人、年幼的孩子,以及没有破……”约瑟尔难以启齿的继续说下去,“的女人。” 庄园内除了城堡仍然有不少的空屋子,但是因为没有人居住,下仆们平日忙碌城堡内的事物,无关又并非有必要的空屋子只是摆在一边没有打扫过。 该隐想到了这个问题,他问:“那么那些新来的下仆目前在哪里?” “现在在森林边的房子暂时居住。”约瑟尔皱眉,“恕我直言,老爷,那些下仆有许多都是普通人乔装的,那些人低劣毫无礼貌,就在昨日夜里,就已经闹出了不少的事情。” 平日不怎么管辖城堡的该隐挥了挥手,“那就麻烦约瑟尔,先暂时把那些低劣的人士赶出庄园,其余的,等我下午的时候去看看。” “老爷!”约瑟尔十分不赞同的加重了语调,“即使将那些粗鄙不懂礼貌的人赶走,但是未经过调教的人,怎么能够摆到您的面前观看。” “听话,我的约瑟尔。”该隐叹了口气。他说,“也许那里有值得发掘的人才。” 约瑟尔仍然不赞同该隐的做法,但是碍于身份,他不再阻止,“那至少请让我陪伴在您的身边。” 第024章 管家让那些下仆工作,无非是打扫空房居多,与城堡相关的都让他们隔离的远远,不让那些未经调教的下仆接触城堡昂贵的事物。 该隐在下午的时候与约瑟尔抵达到屋外,在那之前约瑟尔没有让任何人通知那些下仆。 该隐将其看的更加的明显,他看到了惴惴不安的待在房内,有仰慕看着城堡的也有放肆的欺凌。 约瑟尔在昨日就已经去观察过一次,再一次来到这里,仍然感到不愉快。 那些被送过来的人们,仿佛就已经知道了被送过来没有好下场,不愿意收敛脾性,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庄园内的人赶出去。 约瑟尔和该隐站在远远的地方,约瑟尔愤愤不平的说:“今天早上还发生过打斗事件,应该是因为有什么流氓乞丐在运送的过程中混进来了。” 否则那些贵族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放粗鄙的男人进来。 被送过来的人群中不乏有优秀的下仆,也有普通的人,还有混进来,仗着强壮,认为自己的血液不会轻易被吸完,跑进来捞油水的男人。 “把那些男人赶出去吧。”该隐说,他声音平淡,神色分不出任何的喜怒。 “好的,老爷。” 约瑟尔早就看不顺眼那些男人了,但是没有该隐的命令他不敢贸然做出来。 余下的妇人与男人,普通人更不需要说了,该隐的庄园内,农奴们已经足够多了,该隐要求约瑟尔把那些普通人全部赶出庄园。 他不需要普通人的鲜血,除非是饿极了。在拥有两个储备粮食的该隐对于普通人更是兴致缺缺,最开始接受贵族们上缴上来的诚意,是希望能够从中寻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但是该隐在踏入房屋内的第一步就察觉到了,这个人群中没有他想要的人。 然而为了避免意外错过第二支柱,该隐在房内慢慢走着。 屋内的人们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贵族。 他身穿白色的衬衫,戴着一顶绅士帽。他神色平淡,无意的看着四周。 大人们偷偷看了一眼就抱着小孩,低下脑袋。 即使看起来再怎么温和,这位先生身上高贵的气质是没有办法阻碍的。 侧着脸,藏在了柱子的后面,他偷偷的看着那位绅士。 干净简朴的屋子与一位绅士,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相符,但是那位绅士没有任何的表达。 屋子内敞开着窗户,这个时候那位绅士刚好路过了被太阳照过的地方,仿佛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薄纱。 他白皙的脸庞显得柔和,发尖上都染上了太阳的颜色,一双眼睛温柔缱绻,像是注视到了什么美好的生物。 那位先生忽然就笑了,唇角弯弯的。 有些手足无措,他从那位先生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他的身影,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与那位先生对上了视线。 该隐一步一步的向走来。 看着该隐逆光而行,慢慢的向他走来。 他不知道那位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只是他下意识觉得,与这位先生相处没有什么坏处。 “您好,小先生。”该隐摘下了绅士帽,这是他对尊重的表现。 “您好,尊贵的先生。”木讷的说,他昂起头盯着该隐许久,他竟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先生,您长得真的是十分的英俊。” 该隐看着说完就脸红的样子,不由的笑:“您也长得十分的英俊。” “谢谢夸奖。”害羞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您真直接。”该隐弯了弯唇角说,“不过这样的您十分可爱——您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闻言,他看向该隐身后的母亲,他的母亲着急又害怕,亟欲想要过来,却被身边的妇人压制住。 “怎么了?回答这个问题十分困难?” “不,先生。”想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的母亲是拉瑟尔男爵的女仆,这次拉瑟尔男爵要求我们来到这里。我的母亲还有一些女士们都被带来了这里。” “您看起来已经是十几岁的孩子。但是据我所知,如果女仆结婚或者生下孩子,是不允许继续工作的。”该隐说。 女仆生下孩子后要浪费许多时间去照顾孩子,这期间会请假多天。所以,一般女仆们生下孩子后基本会辞职,或者被管家辞去。 这是当然。 比谁都要清楚这件事情,因此他的母亲不知道为此瞒了多久,就在前段时间,某个女仆告密给拉瑟尔男爵,就在被赶出去的那天,拉瑟尔男爵把他的母亲带到了这个庄园。 “但是我的母亲听说这里接受有孩子的女仆……”说到一半,他不敢说下去了。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说出来的。 该隐已经从的口中理解了不少,他夸奖:“您真是一位诚实的孩子。” “但是,您的母亲被欺骗了,这个庄园与其他的地方一样,不接受有孩子的仆人。”该隐看了一眼附近的大人们,他接着说:“也不一定会接受那么多的下仆。在昨夜,拉瑟尔男爵说献上来的人员,最开始只有二十多名,因为这个庄园的本身并不缺少仆人。” 附近的成年人们都白了脸。 在今天早上到达这庄园之前,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在那之前,他们已经在原本工作的地方辞去了工作,还没有时间向上面来寻求推荐信,只要从这庄园被赶出去,在原本工作的地方也不会为了已经辞工的人们,写下辞职信。 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很快就知道来到这里的人们都被坑了。 “您很可爱,就在我比较喜欢您的份上,请告诉我您的选择,您是希望您的母亲从庄园内拿到推荐信,从这个庄园离开,还是想要离开这个庄园?”该隐抿唇笑了下,“这个庄园内的确拥有血族,拉瑟尔男爵应该与你们说过,来到这个庄园本身就是为了献上你们身上的血液。” 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母亲,他想要从他的母亲身上得到答案。 可是他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回答,似乎仍然在沉思。 该隐这个时候对说:“请不要看您的母亲,我希望您自己来做决定。毕竟我是看在您的份上才会对你们如此宽容。” 过了一会做出了决定:“请给予我推荐信——我的母亲身体孱弱,不能为吸血鬼奉上鲜血。”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该隐的神色十分的遗憾,“哪怕我会给您良好的居住环境,奉上鲜血的也不是您的母亲,而是您呢?即便这样您也想要推荐信?” “是的。”下意识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他对着该隐露出了笑容:“神明让我遇到了您这样慷慨的人,证明神明没有放弃我,我便不会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背弃神明。” 笑起来的时候,金色的眼眸,璀璨如金。 该隐闻言,低声的笑了,似乎饱含无奈:“被您这样说,我可真觉得讽刺。” 不明所以,他疑惑的看向了该隐。 “不过,您的选择在我意料之中。”该隐弯下腰看着胸前的十字架,“假如您认为慷慨大方的我是血族,您会仍然选择离开庄园么?” “不,尊贵的先生,您怎么会是血族呢。”疑惑的看该隐,“像您这样尊贵、慷慨并且优秀优雅的先生,怎么会是血族。您看起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尊贵,与血族那种进入太阳底下都不敢的生物一点都不相像。血族贪婪、丑陋并且遇上人类就会控制不了*,张开他的血盆大嘴。” 无比认真的摇了摇头:“不要说那种假如了,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先生。” 该隐愣了一下,他便忍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他唇边的愉悦都快要溢出来,“您真可爱。” 离开庄园是该隐早已预料到的事情,毕竟极少有命运之子诞生后会是一位仆人——大多数仆人都是根据祖上的工作,延续下来的。 眼前这位金发少年,以后必成大器。 却是被多次说了可爱而觉得不满:“先生,说一位男士可爱可不会惹人欢喜。” “因为与您相处十分愉快。”该隐对身边的人说道:“再过一会,约瑟尔会给你们带来了推荐信,如果是优秀并且愿意留下来的人,约瑟尔会通知你们的。” “……我们?” “毕竟你们在庄园内工作过,给你们推荐信无非可厚。”该隐对说:“如果您忽然改变愿意留下,也可以留下来,庄园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闻言十分开心,因为人群中有不少是从小到大一直照顾他的人,该隐这番做法,让他颇为开心。他说:“谢谢您,先生。但是,我恐怕不会再来庄园了。” 对该隐露出了笑容,“我永远不会忘记先生您的这份恩情,如果有朝一日,我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一定会亲自上门报答。” 该隐叹气道:“这只是顺手的。” “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 “您真是如同太阳那样温暖人心。” 该隐忽然弯下腰,他轻轻的亲了一下的脸颊,“祝您未来顺利。” 捂着自己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不过他鼓起勇气说:“请等待我,先生!” 第025章 两周后。<しw0 艾琳娜罕见的没有带上了戴蒙,她登门上来,身后带领一群下仆来到了该隐的庄园。 两周时间内不见艾琳娜,艾琳娜的容貌依旧美丽 她如约带着石板来到了该隐的庄园,由于时间过于仓促,专家还没能彻底解析里面的所有文字。 由于破损程度过大,并且没有在石板上进行修复,只能大概猜测,该石板上的文字属于楔形文字,属于古代西亚两河流域的国家。但是与该隐所想要的历史文物,显然几率属于极小。 该隐在客房内迎接了艾琳娜,身后的下仆陆陆续续的把石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其他的房间,该隐往运送石板的地方瞅了几眼,对艾琳娜微笑道:“您好,艾琳娜小姐。” “您好,西德尔先生。”艾琳娜与戴蒙在沙发上坐下。 该隐与艾琳娜客套了一会。 艾琳娜遗憾的说:“我很抱歉,西德尔先生。登门上来与您说的第一个消息,恐怕并不会特别的美好。我带来的石板,恐怕并非是您希望的。“ “这种情况已经在我预料之中——如果每次我都会为此期待不已,那我恐怕要失望许多次。”该隐对艾琳娜笑道,“即便如此我仍然会对此十分感兴趣。谢谢您带来的惊喜。” 艾琳娜叹气道:“即便如此,我也仍然希望,我带来的石板是您所喜爱的。否则让我感到占了您的便宜。” “不不不,这已经足够了。” 即便该隐已经松口说没关系,但是艾琳娜仍然觉得不妥,兴许是她年龄较小,身为女人并不会接受到各种教育。 她摇头说:“这样不够,并不能够与您的给予我们的承诺为对比。我从我的收藏品挑选了一块石板。那块石板与送过来的石板相同,源于一个遗迹挖掘出来……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收藏品能够符合西德尔先生喜好的仅有这一件。那块石板虽然破损过大,并且面积较小,但是是从遗迹深处挖掘出来——便是当做我的小小心意,请接收我这份礼物。” 该隐看起来并不放在心上,他笑容不变:“您这样正直的性格可无法能够让您精明,您这样的性格十分容易吃亏,甚至容易被狡诈的商人欺骗。” 艾琳娜敛下睫毛:“毕竟是女性,能够学习的不多。” 这个时代的贵族女性,仍然有不少是作为联姻的用品。即使作为公爵的女儿,也仍然有这样的可能性。现在她做的交易在她傲慢至极的父亲眼中是没有必要的,似乎只是女儿的小打小闹。 甚至无法窥去,既然斯佩多公爵舍得做这样的交易,可想而知,如果这个交易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幸亏,她的父亲并不在意遗迹挖出来的石板。 该隐说:“也许您带给我的是不错的东西——我能现在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艾琳娜为难的说:“石板并没有经过修复,破损程度也比较大,在没有修复之前,可能不容易看得出原文。” “没关系,我只是想稍微看看。”该隐从沙发起来,“艾琳娜小姐,您要过去看看么?” “这样也好,毕竟我还没有时间去看看那块石板。” 该隐与艾琳娜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实际上那块石板并不是十分的庞大,目前石板正安静的平在桌子上。 石板四角与表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边缘有十分明显从另外一块石板脱落的痕迹。 艾琳娜感叹:“看到这块石板,似乎就能感受到其历史的悠长。” 该隐有些遗憾的看着石板上的文字,因为破损过大,他也未曾能全部读的出来,只是看到了一个名字,他就彻底确认下来这块石板源自哪里。 “这块石板是来自乌鲁克的,记载半人半神吉尔伽美什的事情。” 也就是所谓的吉尔加美什史诗。 虽然内心有些缺憾,可这并不影响该隐的心情。 未来虽说已经解读了大半部分的吉尔加美什史诗,但是该隐却没有试过亲手接触过。 “这可真棒。”该隐感叹道,就在他细细看完石板上记载的句子。他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小石板上。 艾琳娜没有夸大其谈,她收藏的小石板可要坑坑洼洼的多了,时不时句子上就缺少一大块。 这让该隐有些失望。 随后他粗粗看完了一小个片段,便讶异的说:“艾琳娜小姐,您当真是我的幸运女神,您给我带来十分大的惊喜。” 艾琳娜看不懂楔形文字,不过不妨她了解到该隐的愉悦,她微微一笑,“恭喜。” 小石板的年龄似乎比那些大石板的还要悠长,表面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该隐不敢贸然触动。只好眯起眼睛,慢慢的观看。 这是讲述有关恩奇都的事情。 似乎是讲述恩奇都与神妓的事情,这可比吉尔加美什史诗上的还要详细。 这块石板,并不属于吉尔加美什史诗,而是作为独立的一块诉述事的石板。 因为未经处理过,即便是该隐也不好贸然触碰。历史残留下来的物品比想象的脆弱的多。 该隐情不自禁的念到那位神的创造物的名字。 “恩奇都……”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小石板的板面。 就在那一刻,该隐的食指触碰到了石板的某个凸起。 小石板忽然炸裂,发出了莹绿色的光芒。 该隐对站在房门的约瑟尔呵斥:“约瑟尔,把艾琳娜小姐带出去,把房门关好!” 约瑟尔推开了房门对艾琳娜说:“艾琳娜小姐,请跟我出去!” 该隐看着原本放着小石板的地方,此时此刻被莹绿色的光芒包围。 就在约瑟尔把房门关的紧密的瞬间。 该隐在那一刻,他见到了本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极致的美丽。 富有生命力的莹绿光中,隐隐约约流露出了浅绿色的头发。 那个男人在光中逐渐露出他美丽的脸庞,修长的四肢,此刻他紧闭双眼。 他睁开眼睛轻轻的呼唤眼前的男人:“该隐……” 第26章 该隐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美景。 这几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力量。 眼前的青年美丽的不似人类。 “这究竟是……何等的美丽。”该隐情不自禁发出赞叹的声音。 被莹绿色光芒包裹住的人类,在光芒逐渐消散的过程中——揭露了他的相貌。 一头浅绿色的头发在空中漂浮,逐渐露出的脸庞美丽的近乎超越了性别的界限。 修长的四肢被白色的长袍在里面包裹,此刻的青年,紧闭双眼,似乎仍然在长久的睡眠中。 ——但是这位青年,现身在他的面前,仅仅只是作为残留的意识遗留在石板上,在他不小心触碰到某种契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眼前的这位人类……兴许可以称呼为神得宝具——恩奇都。 按照吉尔加美什史诗,眼前的恩奇都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死去。 恩奇都似乎是因为该隐的声音被惊醒,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缓缓的睁开双眼。 那对湖绿色的眼睛饱含温和。 他注视着眼前的人类,不确认的说出他的名字。 “……该隐?” 恩奇都的声音低沉悦耳,他缓慢的说出这个名字后,对该隐温和的笑了。 这样的问候,无疑是建立在他与该隐相识的情况下。 与、未来的他。 面对恩奇都的问候,该隐回以笑容:“您好,恩奇都。“ 恩奇都从空中缓缓下降,**的脚尖触碰到地面,随后慢慢的停在了地上。 恩奇都看着该隐,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熟识的该隐、但是,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该隐。 但这些都不能让他兴奋的心情削减半分,他轻轻的笑了:“我应该对你说,初次见面。” “您看起来已经了解了现状。”该隐看到了恩奇都平和的表情。 ”我不了解。“恩奇都对该隐说,”但是你的确是该隐,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恩奇都怀念的看着熟悉的脸庞:“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时间过去后,我就会从这个世界离开。” 就如同吉尔加美什史诗记载的一样,眼前这位男人已经因为神祗的发怒,已经死去。 也许对于恩奇都来说,会被触发并短暂的在这个世界现身,已经属于奇迹。 “如果您愿意留在我的宅邸,那会是十分的荣幸。” 恩奇都闻言,对该隐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在这间只点开壁灯的房间内,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打下了柔和的剪影,温暖的火光在恩奇都的脸上显得越发越温柔。 该隐回头看了一眼恩奇都,恩奇都则是回以疑惑的眼神。 “看起来您与‘我’的关系十分好。” 恩奇都说:“嗯,我知道的很多哦,有关该隐的事情。” 该隐侧头对恩奇都微笑:“既然如此,我期待真正与您相遇的那一刻。” 该隐把房门打开,外面站着艾琳娜与约瑟尔还有站在远远的科札特,还有一些强壮的男仆站在了房门外面,他们此刻见到了该隐的身影,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石板炸裂的声音十分巨大,引来了城堡内的所有人的瞩目。 约瑟尔紧张的看着该隐:“老爷,您没有受伤吧?” 该隐身上的衣服整洁没有一丝皱褶,连灰尘都没有沾上,他看起来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没有受伤,让你担心了,约瑟尔。”约瑟尔紧张的模样取乐该隐,该隐说。 该隐对艾琳娜说:“让您也受惊了,我很抱歉,艾琳娜小姐。” 艾琳娜刚刚站在门外一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摆,如今见该隐没事了,便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您出了什么事。” 哪怕艾琳娜知道,这么一点点的爆炸,对于低级的吸血鬼都难以造成伤害。但是眼前这位优雅的绅士,显然不在艾琳娜可以放心的列表内,毕竟该隐看起来十分的高挑瘦弱。 再者,这块石板还是她带来的,放在她的收藏房间里面许久,都未曾发生过这种事情。 该隐对藏在柱子后的科札特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这个时候恩奇都从该隐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一走动就被艾琳娜与约瑟尔发现,还未来得及询问该隐,等她们见到了恩奇都的面貌时,一时间呆滞在原地。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人——这种美丽已经超越了身为人类的范畴。 他端庄美丽的容颜足以让任何人迷恋。 该隐不打算解释,毕竟恩奇都的身份对于艾琳娜而言是十分虚幻的事情,哪怕这个世界存在吸血鬼的事情也有够让他们吃惊了。 “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会在这里生活短暂的时间。” 该隐拙劣的谎言让艾琳娜与约瑟尔一点都不相信,那间房间只有一扇窗子,并且他们处于三楼,城堡的外墙种满了各式各样带有刺的植物,以人为而言没有多少可能能够上来。 然而,该隐的态度摆的十分的明显,他不打算解释。 “您好,先生。” 而恩奇都并没有回话,他疑惑的看向了该隐。 生存在古时代的恩奇都,踏足的地方极少,身为神的宝具,他能够拾得乌鲁克的语言已经十分难得,更不要说第一次听到的意大利文了。 该隐对艾琳娜歉意的说:“他并不懂意大利语。” 该隐把艾琳娜的话翻译一次给恩奇都听,恩奇都对艾琳娜露出了笑容,以示回复。 “约瑟尔去房间内把碎掉的石板收拾好,收集放好。” 约瑟尔应下后,该隐叫他的另外一位贴身男仆准备好下午茶。 艾琳娜与该隐以及恩奇都约完一次下午茶过后,艾琳娜就从庄园内离开。 该隐和恩奇都仍然待在了花园内。 此时的该隐捧着红茶,慢慢的饮了一口,他看着对面的恩奇都开心的表情:“您看起来正如传闻中所言,被森林万物所宠爱。“ 往日不怎么出现在庄园内的兔子、鸽子之类的小型动物,围绕在恩奇都的身边乖巧的待着。 恩奇都抚摸着膝盖上躺着的兔子,兔子舒适的眯起了红色的眼睛,“后世有记载我和吉尔的事情?” “吉尔加美什史诗,在未来中十分有名。” “这样啊……”恩奇都敛下了睫毛。“看来你并没有被记录在吉尔加美什史诗当中呢。” “按照您这样的说法,我应该是在您的世界当中干了不得了的事情。” 恩奇都闻言,低声的笑了。 “何止是不得了的事情。” 那近乎是逆天。 而让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是,那位神祗最后的下场。 该隐和恩奇都没有继续交谈,有关该隐在那个世界干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都是知晓神明存在的人,而比神明更加高地位的无疑是世界的法则,如果该隐从恩奇都的口中知晓了他与恩奇都之间的事情,由此改变未来,只要牵涉到的人物恐怕都要重来一次,甚至洗刷记忆。 不过仅仅只是恩奇都透露出来的信息,足以让该隐察觉到了未来他究竟做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能耐,让他自愿做出这种事情。 该隐看了一眼恩奇都。 恩奇都此刻撩起了耳边的头发放到了后面,一头绿色的头发在阳光下仿佛在散发莹莹光辉,这位男人,此刻正垂下眼帘,静静的注视着膝盖上的白兔,此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身旁再美丽的花朵,此时只是陪衬物,在谁的眼中,只有恩奇都最为显眼。 被这位男人注视的时候,心中只有平淡与宁静。 仅仅只是被他注视,似乎就已经觉得万分的安详。 恩奇都似乎注意到了该隐的视线,他唇边还带着注视白兔的微笑,当他对上了该隐的视线时,带着深深的温柔与缱绻。 也不晓得是不是该隐在太阳下晃花了眼,他似乎觉得恩奇都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那是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复制、绘画出来的场景。 他几乎要为眼前的男人着迷。 他的心脏产生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悸动,仿佛他又变回了人类,感受到久违的心脏跳动。 该隐轻轻的挑起眉:“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刻意出现在我的面前,刻意引诱我。” 未了他叹气说:“如果再与您相处一段时间,我几乎要爱上您了。” 恩奇都符合该隐的配偶选择。 被神明制造出来这一项,与他几乎一样。 更不要说,恩奇都是作为兵器被制造出来的,如果与恩奇都结合,对于该隐而言有益无害。 并且他美丽与强大,性格更加得该隐的心。 恩奇都闻言,他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当我从你的面前离开,‘我’残留在世界的意识,不会回到我的身上,现在的我只是作为拥有我过去记忆、容貌以及性格的‘一个独立意识’。“ “这样啊。”该隐遗憾的摇头,“但是我说的是实话。既然您的意识不会回到您的身上,那我就放心了。” “你呀……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恶劣的性格。”恩奇都摇了摇头说。 该隐的这句话,在过去而言,可是从来没有真正的表达出来。对于身为一个独立意识的恩奇都,心中除了欢喜还存在窃喜。 “听起来,您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我。”该隐将茶壶内的红茶分别倒入了恩奇都与自己的杯中。 “你的身份被人点破了,而您的性格与我朝夕相处已经了解透了。”恩奇都伸懒腰,最后他说:“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透了。” “好吧,关于这点,我无法反驳。”该隐无奈的耸肩。 因为恩奇都的话语,该隐反而放松了很多。 该隐抿了一口红茶,红茶的甘甜在他的口腔蔓延。 他就看着坐在对面的恩奇都。 那位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似乎像一幅画。 该隐轻轻的发出一声喟叹。 他需要眼前的男人。 这个想法,让他一度希望下一个世界就是吉尔伽美什的时代。 与恩奇都相处的时候,感觉轻松极了。 这是该隐对恩奇都的评价之一。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甚至想要追求眼前的男人。 该隐和恩奇都坐在花园许久后,该隐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然而熟悉的味道让他很快就放松下来。 来者是科札特。 很快的,他见到了科札特的身影,科札特那一头亮眼的红发,在花园当中一目了然。 科札特过来时,悄悄的打量着恩奇都。 围绕在恩奇都身边的动物安静乖巧的待在他的旁边,绿发的男人与庄园的主人坐在一起,在别人的眼中像一副唯美的画面。 安静、没有任何的喧嚣。 科札特慢慢的走到了该隐的身边,他说:“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科札特在一周前,哀求该隐想要成为男仆,并信誓旦旦的发誓不会因为劳累而反悔,就从厨房毕业,开始接触男仆应该做的事情,目前的科札特是最低下的男仆,并且不能拿到一定的薪水。 “好。“ 该隐应了一声,但是他不打算立刻就动身。 “恩奇都,您要和我一起共进晚餐么?” “好啊。”恩奇都把怀中的白兔放在了草坪上,白兔在草坪跑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恩奇都,恩奇都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声音。 他身边的动物们用自己的声音回应恩奇都,最后都恋恋不舍的从他的身边离开,回到庄园内的森林。 “科札特,您让约瑟尔把仆人们全部从餐厅中撤出来,不许留任何一个人在那里。您知道我平时吃饭时就不需要有人在旁边候着。”该隐对身边的科札特说。 而科札特吃惊的看向该隐,随后又看向了恩奇都。 话虽如此,正如该隐所说的,他平时吃饭时……或者极少的时候,这位伯爵才会允许有人近身,其他时候他似乎更加热衷独自一人。一般该隐为了体面一些,都不会驱赶作为背景布的下仆们,第一次下这样的命令还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作为下仆的科札特来说,不能违抗该隐的命令。 他只能低下头说:“是。” 这声音带着点不愿与可怜。 这个样子取悦了该隐,该隐翘了翘嘴唇说:“乖。” 科札特仿佛得了恩宠那样,马上就变得心情愉悦的从花园内回去城堡,与约瑟尔说该隐的命令。 这个时候,餐桌上估计还没有吧晚餐上完。 该隐和恩奇都在花园内慢慢走回去。 “您大概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该隐看着身体开始透明的恩奇都,他问道。 刚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该隐才会让科札特回去城堡让仆人们暂时离开。 那个时候的恩奇都透明的还不是那么的明显,如果不是该隐一直看着恩奇都的样子,不然也没有那么容易察觉。 恩奇都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已经透明的十分明显,几乎可以透过手掌看到了草坪。 “我不知道,应该很快就要在你的面前消失了。” 恩奇都极为不舍的说:“明明才过了那么一点时间……与你相处的日子实在太愉快了,让我想起了那些天与你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该隐忽然上前握住了恩奇都的手,冰凉的手指忽然触碰到了恩奇都温暖的手掌,该隐似乎有些吃惊:“您的手竟然带着温热。” “那是因为……“恩奇都看了眼该隐的脸庞,不由得笑了。 恩奇都与该隐还没有走出花园,恩奇都就几乎透明了一半,该隐看着恩奇都逐渐消失的脸庞。 他的心脏涌起了不愉。 “——您的出现,让我无比的期待您的时代。“ 恩奇都瞪大了眼睛,随后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等你找我。” 他忽然拉起了该隐的手,把该隐拉了过来,就在他对上了该隐的视线的时候,他微笑的亲吻该隐的嘴唇。 就在他消失的时候,恩奇都不再隐瞒他对该隐的迷恋与仰慕。 他感受到了嘴唇柔软的触感,回忆到在数千年前的触感。 他绿色的双眸饱含缱绻与爱恋的看着该隐。 “我期待你的到来——该隐。” 就在恩奇都说完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如同泡沫那样消失在了夕阳下。 只余下该隐一个人站在原位。 此刻该隐仍然察觉到了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他唇角弯弯的吐出了一句话。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放点糖,再放点玻璃渣 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一些事情,三观破碎后就笑笑_(:3ゝ∠)_这个等我写吉尔的时候和你们说 今天街道装电表,弄的停电,中午的时候才有电 明天写三千,过几天给你们补今天少了的字数_(:3ゝ∠)_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27章 三年后。 相比三年前的状态,该隐仍然过着悠闲的生活。 而科札特顺利从打杂男仆升级到中级男仆,唯一一次升级还是在两年前,接下来的时间,科札特耗费许多时间去学习英文与阿拉丁文只为了能够早日升级为高级男仆,正因为这样,科札特每日过着白天工作,晚上学习的劳苦生活,如今竟是将外语学习的好好的。 中间的戴蒙与该隐一个月联系一次的频率,总的来说,对于戴蒙而言,这样的生活十分的平和。 科札特在三年中,他的身体不受虐待并且在庄园内工作能够得到高昂的薪水以及不错的伙食,这样一下来,将他生长期的营养补足,身体犹如春日的竹笋破土长高,一下子只比该隐矮少许。 长大后的科札特,他的容貌逐渐长开,英俊的脸庞让庄园内的不少女仆有了爱慕之心。 该隐仍然不曾改变过的衣着习惯,他偏爱于低调奢华的服装。 在庄园内的裁缝却没有那样的能耐,即便看到运回来放在他面前的布料也不敢动手——导致每过去一段时间,庄园内就会派遣仆人们去远方寻找技术高超的裁缝,为该隐定制衣服。 在这一天,约瑟尔从该隐的身边离开,按照约定去裁缝那里拿衣服。 由于交给裁缝的只有布料以及订金,剩余的金额十分庞大,谨慎的约瑟尔并不相信其他仆人的为人,也不相信仆人们拿回来的过程中会不会让昂贵的衣服受到损伤,种种原因,导致每次到了这个时候,约瑟尔总是与该隐告别去遥远的地方领取衣服。 该隐原本拥有三位贴身仆人,一位管家,管家因为年纪过高,不常出现,老管家的意思是把管家的位置交给约瑟尔,为此老管家鼓起勇气还与该隐谈话,提出这个要求。 不过约瑟尔行动力强,并且忠诚至极,该隐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 而三位贴身仆人,除了约瑟尔,其中一位在一年前结婚而离职了,因为他的妻子身体脆弱,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因此与该隐告别,而另外一位贴身仆人今天早上被该隐派遣到教堂去了。 白日的该隐极少出门,在城堡内的事情由中级仆人们去做,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再者这位伯爵也并非是不讲道理随意提出任性要求的主人。 今日的该隐在中午的时候就从房间内出来,他把房间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身穿男仆服装的科札特。 这套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绷紧,不过恰好可以勾勒出科札特的身躯。 “早安,老爷。” “早安,科札特。”该隐勾了勾唇角,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科札特说:“你去过我的地下室么?” “我没去过。”他甚至不清楚这栋城堡内有地下室的存在。科札特疑惑的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听到科札特一板一眼的回复,该隐叹气:“您长大后都不如以前可爱了。” “老爷,身为伯爵,您不应该对我说‘您’。”科札特纠正道。 该隐随手摸了摸科札特的头发,见着了科札特耳朵忽然红起来,才笑:“我昨夜待在地下室一整天,拿出来的东西都没有收拾。今天您如果有时间,就和我一起来地下室。” “好。” 科札特掀了掀眼皮,看到该隐远去的身影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他在书上学的手段,似乎在该隐的身上都没有一点用。 就在该隐快走远,见不了他的身影时,科札特连忙跟了上去。 城堡十分宽大,一般不是必要,很少有仆人会走进其他仆人负责的区域,因此,科札特见到了该隐熟练了来到了地下室时,差点就被绕晕。 地下室阴凉潮湿,科札特拿着一盏灯台,就这微弱的火光走进了地下室的深处。 一眼下去楼梯直通黑暗,走了一半的时候,科札特就听不见了平日男仆女仆工作的声音,耳边只能听到他们走路下来的声音。 大概走了一层楼的高度,科札特终于见到了星点的光芒,最后他见到了地下室的模样。 与其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是该隐的另外一间房间。 房间内摆了一张法兰绒的酒红色床,四周的墙壁点着了壁灯,桌子上点上了台灯,由于处于了黑暗的地下室,光线看起来还不是特别光,墙上还摆上了名画,玻璃柜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石板,另外一个柜子放着琳琅满目的红酒,地面上摆上了白色的柔软毛毯一直从房间内到了楼梯口。 不用细看,科札特都知道房间里面的书桌与椅子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珍贵木头去制造。 科札特往后面一看,彻底没有了声音。 后面在墙上镶嵌了不少的壁灯,天花上也摆上了吊灯,最令人震惊的无疑是近乎五十多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科札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形容他所看到的房间,他纠结了一会说:“……先生,这看起来才像您的房间。” 这像房间而不是地下室。 科札特想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城堡里面的人,估计都会不可置信。 毕竟只要进入过该隐房间的人,相信没有人不会说那是一间简朴的房间。下仆们在背后私底下说了不少关于该隐的钱财到底有多少的问题。 就在科札特进入了房间,他彻底没有了言语。 这种高调的奢华,相信在这个国家,即使是国王也没有该隐有钱。 那些本应该是传说中的名画,此刻像装饰品那样毫无存在感的放到了墙上当摆设,脚下的毛毯比科札特见过的动物毛皮还要柔软。 该隐的底蕴绝对不是城堡表面上的简朴。 该隐讶异的挑眉:“您怎么会这样认为?” “这、这房间比您现在居住的房间还要奢华。” “您怎么会认为我的房间会在地下室呢。不不不,我真正居住的地方在南边,那边还有另外一块庄园,只不过没有农奴,只有三十多位仆人,还有之前辞退的贴身仆人。”该隐说的十分的烦恼,“这块庄园太得阳光的喜爱,即使我并不会因为照射到太阳而死去或者疼痛,但是我仍然不喜欢太阳。南边的庄园恰好符合我的爱好,那块庄园比较阴凉。在夏天的时候我一般在那边的庄园居住,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回来这边的。” “是我失礼了。”科札特木讷的回答。 此刻他回忆到了每到夏天就常年不见踪影的该隐,还有忙碌的贴身仆人们。 “即使您模仿书上的举动,您也不会因此变得成熟——我更喜欢你之前的性格,像太阳一样温柔。”该隐坐到了柔软的椅子上,“去书房那边收拾一下,昨夜我把书拿出来,但是约瑟尔不在,没人收拾。” “我知道了。”科札特回头看了眼该隐,见到该隐眼神看着玻璃柜的石板,一时间说不出话。 科札特仍然记得三年前那位端庄美丽的男人,就是伴随着石板的爆炸出现的。 他犹豫了一会,将那个男人的事情从脑袋里面甩出去。 他去了书房内收拾去了。 书房内如该隐所说的,书房内的书桌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本,第一页还夹着标签,明确的告诉他要把书放到了哪个暑假。 那么多的书籍,也不知道该隐到底在找什么。 科札特拿起了一堆书本,去到了书架的面前,发现上面放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文字,哪怕科札特已经刻苦学习了,在这些书籍面前,根本无从下手。 他只好把书本放到书架适合的位置。 科札特正要把最后一本塞到了书架内,忽然看到了书架上有一本奇怪的书,鬼差神使的拿出了那本书。 奇异的是,本来他不应该懂的文字,脑袋里面竟然能够理解这本书的意思。 科札特愣愣的看着书本上的一句话。 竟然不知道从何反应。 ——吸血鬼与—— 书内详细的记载了有关吸血鬼的一切。 以及——驯服吸血鬼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黑化_(:3ゝ∠)_科札特也不会主动做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28章 科札特翻阅的时间有些长,他听到了房间内该隐打开酒柜的声音。 慌忙的把那本书放回了书架继续整理。 他的脑海里面仍然回忆刚刚的词句。 科札特陡然认识到,伯爵即使在血族的世界里面,仍然是地位颇高的血族。 科札特抿了抿唇,决定把这件事情隐没在心中,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该隐并没有等科札特收拾完才出去,他日常看了一会玻璃柜的石板,就离开了,当科札特回到了一楼时,他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戴蒙怒气冲冲的打算离开。 说实话,科札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戴蒙这幅样子了。戴蒙在许久以前他的性格就变得沉稳,并且像极了加菲尔德那样的幻术师,性格带着缥缈不定,完全猜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过戴蒙即使成长了,好像在该隐的面前,总会显得不慎成熟。 科札特弯下腰:“您好,尊敬的先生。” 戴蒙好像才注意到科札特,他停留在原地,打量着科札特:“许久不见你仿佛变得成熟了点……nufufu,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忠于那位吸血鬼。” 戴蒙弯了弯唇角,撇下了那么一句话下来。但是他提到了该隐的名字,他又不怎么愉快,他皱眉嘟哝什么,最后又怒气冲冲的离开。 科札特只听到了戴蒙咒骂的声音。 “该死的吸血鬼。” 科札特的表情无奈极了,他揉了揉耳朵,决定把刚刚戴蒙咒骂的话语遗忘,准备开始工作。 在夜晚的时候,科札特被约瑟尔叫到了该隐的房间,离去的时候约瑟尔看科札特的眼神还颇为奇怪。 这让科札特有些茫然。 与约瑟尔相处的日子里,科札特了解约瑟尔的性格。 一般而言,约瑟尔并不会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别人,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科札特反射性的回想到,是不是因为该隐发现了他今天下午的所作所为。 这让科札特有些局促不安。 他推开了房门。 今夜的该隐并没有点开了烛台。 但是意外的,房间并不昏暗。 该隐站在了阳台,他手里拿着高跟酒杯。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皮肤过于苍白。 但是科札特却认为,今夜的该隐,意外的活跃——?至少他看起来精神好极了。 被月光笼罩下的该隐就如同他的种族一样,是黑暗中的宠儿——暗夜的贵族。衬着黑夜,该隐的眼睛如同赤红色那样。 也许是该隐不再他的面前稍加掩饰,科札特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样的该隐是科札特许久未见的。 他呆滞的许久,他低下脑袋:“晚上好,先生。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该隐靠着扶手,他对科札特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科札特顺从的走去阳台。 走出了阳台,科札特才发现今晚是月圆之夜。 洁白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衬着附近的枝桠,没来由的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该隐也许是心情好,没和科札特玩起了你猜猜的游戏。 与该隐相处越久,科札特就越对该隐张口就来一句你猜猜的话烦恼极了。 今夜并没有提起这个小游戏,科札特在该隐说的第一个字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是他马上就提气心来了。 因为该隐今天直插正题。 “您知道血族的事情么?” 科札特以为自己今天做的事情的确被发现了,诚惶诚恐的看着该隐。 殊不知这幅表情完全取悦了他。 该隐唇角弯弯:“别紧张。您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科札特思虑了许久,说了一个暧昧不清的答案:“也许……我是知道的。” “也许……?”这个答案似乎出乎意料了,该隐挑眉说:“您看起来的表情并不像您的话语那般诚实。” 科札特叹气道:“请不要捉弄我了,先生。” “您想了解血族的世界么?”该隐的语言饱含诱惑,他压下了唇角的弧度,看起来无比认真。 “……”科札特沉默一会,“我想我是想知道的,如果您愿意的话。” 他对该隐好奇极了。 从他的身份——到与他相关的一切事情。 该隐对科札特的答案不怎么满意:“您把我身上不应该学的都学了一个遍,您的回答实在太圆滑了,请让我理解为,您想知道血族的事情。” “这就是我的意思,我的先生。”科札特弯了弯唇角,他对该隐说。 其实科札特的内心十分恐慌,他不想告诉该隐,他今天在书房内做了什么事情。 这是科札特第一次对该隐撒谎,他的内心愧疚不已,惶惶不安,即便他的表面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异样。 “那么——” 该隐把他手中的高跟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他摘下了脑袋上的绅士帽,弯腰对科札特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请与我畅游今夜的血宴。” 科札特深深的吃惊,他连忙退了几步。 他不认为他承受的了这样的礼仪。 “先生……”科札特用细小的声音说:“与您一起出去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情,还请不要对我行礼。” “好吧。”该隐站直了身体,他瞥了一眼科札特。 科札特能够从中得到了最明显的不满,对此他只是讪讪的笑笑。 即便他清楚,在该隐的眼中,一切人类都是平等的,无论对谁他都会行绅士之礼。 但是他仍然觉得这样不正确。 “先生,我去让马夫准备好马车?”科札特说。 “不不不。”该隐摇晃自己的食指,“这样过去实在太缓慢了。那群着急的家伙们可不会愿意等待我许久。” “?” 科札特不清楚除了马车还有什么比马车更加迅速、舒服的交通工具。 该隐竖起的食指放在了唇边,他颇为神秘的笑了:“自然是有的。” 他的绅士帽在空中挥了一下,从遥远的森林马上就飞来了一群黑漆漆的生物。 待那些生物飞进一看,科札特就失去了言语。 他见过这样的生物,并且在夜晚的时候将它驱赶出城堡。 人类的绘本中,只要拥有吸血鬼的存在,伴随他们的出现,黑色的蝙蝠也出现了。 绘本中的吸血鬼哪怕是消失或者出现,蝙蝠便是他们的代表物。 那一群蝙蝠飞了过来,一大群涌在在阳台外面,耳边传来了蝙蝠们扑腾翅膀的声音。 该隐率先从阳台上翻过去,此时他戴着黑色的绅士帽,身穿着黑色的斗篷,宛如绘本中即将出去捕猎的血族。 该隐伸出了手,他对科札特笑:“过来吧,我的科札特。” 起先的科札特仍然有些犹豫,不过他很快抓住了该隐的手就从阳台翻了下来。 可他脚下的蝙蝠们不太情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一些。科札特一时没有站稳,差点从空中摔了下去。而这个时候的该隐伸出手,揽住了科札特的腰部。 敏感的地方被该隐触碰了,科札特不太舒服,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粉红。 他祈祷因为黑夜的关系,该隐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 蝙蝠们仿佛感受到了该隐的命令,很快就在科札特的脚下聚拢,让科札特站的更加的平稳。 “够了,先生,现在已经没事了。”科札特说:“谢谢。” 该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弯了弯唇角,“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仿佛是黑夜中,吸血鬼带着公主出去偷情……小心翼翼的。” “……但是很抱歉,我是一名强壮的男性。” “的确,在这样的时候,也许我应该叫安妮……会更加的合适。” 安妮是一年前被提拔上来的贴身女仆。不过一般时候,该隐并不喜欢差遣安妮,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希望让美丽的女性做那么多的事情。 而实际上,在外时比较适合差遣男仆多过女仆,在外时男仆能够做的事情可要比女仆多很多。 “……”科札特安静的看了一眼该隐。 该隐并不打算作答,他只是笑笑就让脚下的蝙蝠开始前去。 快要飞出了庄园时,科札特注意到了许久不见的城市,深夜中的城市并没有白天的吵闹与明亮,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人烟。 科札特低头看了一会。 回忆到了三年前,他离开了城市,就没有再踏足这座城市一步。 城市内令人怀念的建筑物仍然存在,科札特决定下次休假的时候,去城市一趟。 蝙蝠的速度十分迅疾,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城市,往南边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科札特见到了有不少的马车前往某个地方。 该隐说:“那些都是血族,隐没在人类社会当中生活的血族。” 科札特吃惊不已,直到他看到了某个家族的标志,一时间没有了言语。 “这就是——血族们的世界。” 该隐让蝙蝠们下降,蝙蝠们从他们的脚下飞离。 科札特看着面前庞然大物的城堡,以及被血族的下仆们一个一个运进去的少年与少女们。 该隐补充一句:“但是我相信您并不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29号的时候感冒,发烧_(:3ゝ∠)_去医院打点滴,打完已经一点多了 更新会补。 第29章 为了不让科札特在血族的面前显得太过特殊,在进去的时候,该隐就叮嘱科札特在宴会上行事小心。 门卫看到该隐的脸,甚至没有去询问他的身份,低眉顺眼,恭敬的让开道路。 一路上走到大厅,科札特没有见到刚刚被镣铐锁住,被拖着去后门的人类。 这一刻的科札特才恍然,这种态度在血族的世界当中才是正常的。相比之下的该隐,对于人类的态度才引人深思。 科札特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刚刚被拖走的人类们脸上尽是灰白之色,似乎对于未来已经绝望,没有任何的光芒能够带领他们出去。 身旁的该隐一眼看穿了科札特的想法:“科札特,我清楚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带您来并不是为了让您起了别的心思,即使我并不害怕麻烦……” 科札特咬了咬下唇,他听到了该隐接下来说的话,不由得一愣:“也许您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他说的万分遗憾,科札特想要追问该隐时,走廊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奢华的男性,他拿着一柄镶嵌蓝宝石的司的克(文明棍),身后跟着一名男仆,男仆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 “嗨,我亲爱的西德尔,许久不见,只有在一年一度的血宴当中你才会出现啊。”男人大笑,他把目光放到了科札特的身上,“你果然还是没有改变你的习惯,你就不想做一次father吗?一个人渡过漫长的生活,亏你还忍的住。” “许久不见,法尔斯先生。”该隐抿唇笑道:“我对使用初拥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一个人渡过了漫长的生活,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位son,才会让我不习惯。” 法尔斯对于该隐的答案已经习以为常,哼笑道:“看来指望您诞下四代,倒不如指望吸血鬼的王出现。” 他看了几眼身后的科札特,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表达他的吃惊:“噢,西德尔先生,你的那位忠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今天你居然带来了一位……”他纠结自己的词语,“瘦弱、矮小——的小孩子?” 用法尔斯的目光去看科札特,无疑是吸不了多少血的食物。 该隐不甚在意的微笑:“如果你用普通的欣赏目光去看他,您会发现他棒极了——好了,法尔斯先生,宴会快要开始了。如果我再不登场,会被肯尼教训一顿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亲爱的西德尔先生,您可是血族亲王呀。”法尔斯摇头说,“不过肯尼实在太过苛刻了,身为亲王的您,自然是拥有迟到的权利。” 此刻的法尔斯忘记了肯尼也是亲王之一的事实。 如今的血族最大的权力者,便是血族亲王,仅剩下的血族亲王只余下四位,皆是属于三代血族。 血族目前最为平均的皆是属于四代……乃至五代。 二代们已经在时光的消磨中一一死去或者陷入沉眠,一睡不起。 该隐是几年前忽然出现的,在几年前时,三代亲王仅仅只有三位。血族当时对这位忽然崛起的血族深感疑惑,并且持有怀疑的想法,但是碍于该隐身上强大的力量与血脉力量。三位亲王并不敢定夺,根据时间将该隐的身份暂时挪为三代亲王。 在许多血族的眼里,他们将该隐视为从沉眠中醒来的三代。 却未曾真正识破该隐的真正身份。 毕竟有关他们真正的father,在二代以前,就已经把血族真正的王的相关资料全部消灭。 二代之后他们对于father的事情,一概不知。 该隐与法尔斯踏入了宴会的场地,一股浓稠的血味扑面而来。 直让科札特皱眉。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的同胞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如今是什么样的模样。 这对于科札特来说实在是折磨极了。 他看着该隐的背影。 只是越看,就越发越觉得该隐的慷慨,对于血族来说是多么的难得。 血族向来自诩高贵优雅,秉持自己的品格,极少有在外人的面前进食。 如今在宴会大厅中,明目张胆的撕裂少女的后颈,一张血盆大口直接咬了上去,不由得让高座上的两位亲王直直皱眉。 但是他们没有权利去劝阻那位血族,那位血族与他们一样,是三代亲王。 “嘿,西德尔,你总算来了。”挪威鼻尖嗅到了该隐的味道,他颇为暧昧至极的舔舐少女白皙的后颈,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内心的**,能够让他不断的幻想怀中的少女是眼前优雅的绅士。 该隐对挪威颔首,他径直带领着科札特来到了血族亲王的座位。 这种动作并不难想象他对挪威的好感并不高。 挪威颇为无趣的耸肩,他把怀中的少女扔到了地面上,少女如同掉线的破娃娃一样瘫软在地,脖子的鲜血如同溪水一般,缓缓沾染了柔软的地毯。 挪威一步步的踏上楼梯,来到了该隐的面前,他一手放在了该隐的肩膀上,“明明许久未见,你却是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待我。” 科札特又惊又怒,想要把挪威的手从该隐的身上拿开。 他可是看的清楚,挪威手上的鲜红还仍然粘在他的手上。 “也许您应该学习一下身为血族本应该拥有的仪态,我会稍微考虑下你的不满。”该隐抓住了挪威的手臂,然后放开了一边。 “哼。”挪威冷笑,“不过是区区吸血鬼罢了,还妄图像人类一般举止优雅。” 有传言所说,挪威是二代血族强硬赋予他初拥,所致的产物。 一直以来,挪威对于血族的态度可谓痛恨至极。 该隐对于挪威的态度,他仅仅只是回以微笑。 挪威冷漠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中途似乎注意到了科札特的存在。 他颇为狡猾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发烧_(:3ゝ∠)_抱歉了 如果十二点前看到的还是两千字,证明我已经被我妈赶下去没写完 第30章 以往□□年的时间,该隐带来的下仆皆是约瑟尔,第一次更变了下仆,让血族上下皆是有些许疑惑。 四位血族亲王中,今日来到这座城堡的只有三位,挪威、该隐与肯尼。 肯尼虽说并非是权力最大,但确实是唯一管事的人。 新生血族皆是以肯尼为首。 相比之下并非是张扬高调的该隐,与暴戾嚣张的挪威,肯尼在血族中的声望最为至高。 肯尼拥有一头金色的卷发,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微微扫过了仍然想要挑衅的挪威,“好了,挪威,停下你无聊的举动。” “嘿,你还真当你是王了,休想对我颐指气使。”挪威傲慢的盘起双腿放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肯尼冷漠的看了一眼挪威,却是不打算继续管下去,他举起一只手,宣布宴会的开始。 “科札特。”该隐呼唤着红发少年的名字。 科札特弯下腰,凑到了该隐的脸颊旁边,做出了倾听的模样。 “请您向我保证,等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出任何的动作。”该隐叹息一声说:“我把这件事遗忘了,以你的性格来说,会受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请不用担心我,先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做出任何让您困扰的事情。”科札特弯了弯唇角,“请您相信我。” 该隐眼含担忧的看着科札特,“血族的世界并非像你一样想象的那样美好,也许你并不会喜欢。” “我知道,血族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科札特轻轻的说:“您忘记我出生于哪里了吗?” “希望如此。”似乎执拗不过科札特,最后,该隐说。 “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科札特显然并不清楚,他与该隐交流的话语全部流进了旁边挪威的耳朵里面。 挪威似狰狞似狡诈的笑了。 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新生儿总是心灵脆弱。 十分容易就会就会被诱骗。 挪威觉得该隐愚蠢急了。 即便他并不喜欢血族,但是不可否认,血族的初拥方便极了,作为father的角度而言。 该隐却并没有对任何一位人类做初拥的选项,他难道就不知道人类之间的关系脆弱极了么? 挪威近乎实质性的视线落到了该隐的身上,一边在二楼注视着宴会的该隐,转头对挪威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宴会在肯尼的一声之下正式开始,三代的血族们并不打算下去与四代的血族们共舞。 血族们追求美丽与优雅,比人类还要癫狂。 他们本身就拥有俊美与美丽的脸庞,近乎完美的身体比例,此刻他们穿着柔软的布料,在大厅翩翩轻舞。 这本来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场景,可科札特只觉得不寒而栗。 正在跳着优美舞蹈的男女,忽然埋首在了对方的颈脖间,神情迷恋,如同吸食鸦片的男女。 肯尼敛下睫毛,不打算看下面的场景,这对于他来说实在让人作呕。 实际上,血族饮食血族的鲜血,一般来说并不会觉得甜美,只会让他们喉咙泛出呕吐感——而三代之后的血族们,也许是因为上帝诅咒消退,始祖的血脉开始淡薄,四代们互相吸食鲜血只会让他们有一种重获新生的快感,如同人类吸毒一样是一样的道理。 数十年前,正因为这样,血族们产生了内乱,他们喜欢吸食鲜血,却不喜欢被人吸食,因此,血族之间互相的捕猎并不缺少。 作为三代的亲王们,为了后代的延续,不得不站出来。 而唯一站出来的仅仅只有肯尼。 肯尼举行了一年一度的宴会。 但是三代的亲王们对此并不热衷,不知何为强大的新生血族们,对首座的亲王们可谓是虎视眈眈。 每年他们都会受到这样的视线。 挪威对此倒是十分的殷勤,他爱极了血族们露出来的丑态。 此刻的挪威正在哈哈大笑,他盯着台下的四代血族,眼神饱含讥诮。 科札特以为该隐所指的事情仅仅是这个,接下来的一幕让科札特差点崩溃。 他见到了这个世界最丑陋的事情。 刚刚他见到被押送的少年与少女们,如同食物一样,一个一个被血仆们放上了餐桌。 在宴会上跳舞的血族们有不少都停止了动作,用贪婪的视线扫荡餐桌上被捆绑的少年与少女们。 血统低劣的新生血族们,由于最开始时没有被高等的血族们邀请跳舞,失去了在舞台上跳舞的机会,看着餐桌上的人类们,控制不住自己的**,遵从自己的想法,如同狼虎一样欲想就此撕扯少女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 贪婪的目光如同实质性一样舔舐着人类的身体,脆弱的少女低声呜咽,眼神空洞的流下两行眼泪。她们的身体因为害怕而不断的哆嗦,白皙的身躯被血族的手掌附上,留下了一块块发红的印记。 科札特的指甲深陷手心肉当中,他双眼发红,恨不得扑上去用小刀将血族们扼杀。 但是不行。 科札特看着他面前的黑发伯爵,木然的眼光内透露着浓浓的悲伤。 他将内心的愤怒全部压制在心中,无法接受眼前的事情。 他忽然就开始后悔了。 就如同教堂所说,如同书中所说。 吸血鬼是恶毒的生物,他们渴望鲜血的**,到了不择手段。 科札特低下脑袋。 他选择不去看,他企图欺骗自己。 也许他与该隐来到这里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他错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往日温和的该隐似乎没有注意到科札特的变化,他神情不变,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平常随处所及的事情,并不值得让他吃惊。 就是因为与平常无异的神态,深深刺痛了科札特的眼睛。 这样的该隐显得太过冷漠。 柔软的光芒打在了他的侧脸上,也不再让他的脸颊有少许柔和,只让人觉得,这温暖的火光与这个人冷漠的神情做了对比,显得越发越讽刺。 挪威用余光注视着科札特与该隐的变化,他快要压抑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他找到了击败该隐的方法。 他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欢愉,想要张狂大笑。 没有什么比人类之间的信任更加脆弱的东西了。 他很快就能够把这个男人踩在脚下,用皮靴践踏他的尊严。 挪威已经想象到了未来的场景,那让他万分愉快的场景。 血族们在宴会大厅明目张胆的开始□□,他们不理会怀中的人类是否会在□□中过度失血而死去,他们并不在意这些蝼蚁的死活。 但这样的场景,让科札特作呕。 他身体颤栗,俯下身在该隐的耳边祈求:“先生,我想我应该回避一下。” 眼前的场景,即便是成年的人类观看也让人难以接受,源于人类的尊严压垮了十四岁的科札特的肩膀。此刻他双眼发红,眼角不受控制的泛出水汽。 该隐侧头看向了科札特,他可怜的模样似乎让该隐心疼极了,该隐抚摸科札特的脸颊,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从哪里过去,有客房,你现在客房冷静一下……请不要哭泣,我的科札特。” 该隐冰冷不带人类温度的手掌让科札特一下子掉入了冰窟,他努力让自己不是特别的异常,他点头从二楼离开。 该隐指向的道路并没有任何的血族与血仆接近,那条道路十分的安全,安静的让科札特感到了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安全。 “你一如既往的恶劣。”肯尼感叹道:“这样的宴会,带你的忠犬约瑟尔就足够,何必带一个对你没有献上任何忠诚,仍然坚持人类立场的下仆。” “也许正如您所说,我的确万分的恶劣。”该隐弯了弯唇角,“您就不认为他那副模样,让人怜爱极了。” “恕我无法理解你的审美,该隐。”肯尼摇头说:“也许我应该庆幸,你对血族并没有持有恶意。” “我自然不会对我的孩子们会有恶意……即便是人类,也不见得我会厌恶他们。”该隐双手交叉,撑起了他的下颚。 挪威对此嗤之以鼻,“总有一天你会玩火**的,该隐。” “也许会这样,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该隐微笑的说,“您的小手段最好对我少用,这是我对您的忠告,万一哪天您尝到了痛苦,就让您的father有够心疼的。” 挪威的father,唯一的儿子仅仅只有挪威,因此对挪威万分珍惜。 “哈?”挪威撇嘴。 他不相信该隐所说的话,血族死了,便只余下一抔黄土,死后的生物能对活物做什么呢? 挪威抿下嘴唇。 但是该隐的态度让他十分在意,相信无论是四代还是三代,对于该隐真正的father是谁都十分疑惑。挪威甚至会想,该隐这样的血族,是否是三代以上。 一旦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挪威就无法遏止自己的怒气,怒气冲冲的踹翻了椅子,挥手离去。 高等的血族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在血脉中下了默示。 低等血族不得对高等血族发动攻击,包括运用心理,利用他人弑杀高等血族。 如果冒犯高等血族,低级血族当场抽血身亡。 肯尼叹气道:“你不应该激怒挪威,挪威一旦冲动起来,做出来的事情足够让你们觉得麻烦。” 该隐微笑,表示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  上学前来一发 求作收↓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31章 科札特从宴会场离开,待在了会客室内待了长时间。 然而,即使刚刚已经有所回避,脑海中缺失的场景却不受控制的慢慢幻想出来。 他压制住了内心翻滚的想法。 可是,只要一想到了他身在何处,就忍不住四肢发冷。 在这座城堡,恐怕唯有他,并非是餐桌上的食物。 ……不,不对吧。 还有与吸血鬼狼狈为奸的人——这其中包含着他。 科札特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怀中的怀表。 距离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这个时候,应该要回去了吧。 科札特挥了挥冰凉的双手,把怀表重新放回原处,从座位上起来,一拉开门把就忽然看到了从走廊路过的挪威。 挪威注意到了忽然打开的门,挑眉看向了科札特。 科札特对挪威行了一个礼。 “你是该隐的下仆?” 挪威的态度平和的出乎科札特的意料。 “是的,挪威先生。” “你的主人对你还真是冷酷,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瞧你的小脸都被吓得发白了。”挪威颇为怜惜的说,“曾经作为人类的我,可是能够十分理解你的想法。” 科札特似乎没有听见,他低声的说了一句:“失礼了。” “该隐没有对你进行初拥是因为他不信任你吧。” 挪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科札特停下了脚步。 “毕竟初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可是血脉相连……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挪威嗤笑的耸肩,“不过也对,像该隐那种人,对谁都那么警惕,即便是那只狗……我记得是叫约瑟尔吧?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约瑟尔才那么点大,对,和你差不多大。去年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六岁了,可是该隐,和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多么的冷酷啊,初拥对于四代以上的吸血鬼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让你们的寿命得到永存——可是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这样做。” 科札特:“先生并不是像您所说的那样,请停止诋毁先生的话语。” “噢,你看起来就像挪威那只狗一样汪汪汪的对该隐如此忠诚啊。”挪威余光看向了科札特颤栗的双手,弯了弯嘴唇说:“只不过你对他的忠诚,是因为他表面上的得体的皮囊诱惑你吧——瞧吧,你的内心已经开始质疑了你的主人了。” “不不不……用你来和约瑟尔来相比,对于那只狗来说可是实在的侮辱吧。”挪威大笑,他看着科札特努力忍耐下来而发白的脸色,因为太过无趣而摇了摇头:“他是吸血鬼啊,与我不同,宴会大厅的所有人,都是吸血鬼,将自己原本属于人类的一切全部遗忘抛弃掉,一口就咬向了人类,自己的旧种族。傲慢的该隐只不过是顾着自己得体的皮囊,没有当中显现出来罢了。” “你就努力的沉浸在该隐虚假的皮囊中吧。”挪威大笑:“总有一天你会被你主人真正的面目惊讶——” “够了,挪威先生,请停止您的所作所为。”科札特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先生并不像您想象的如此低劣不堪。即便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对我这种弱小的人类何必做掩饰?在我的身上根本图不到什么。” “……嗯?”挪威被科札特的话语打醒。一开始就让他感到哪里不对劲,但是挪威始终想不到为何。 他大步走到了科札特的身边,尖锐的指甲往科札特脆弱的脖子袭去。 科札特大惊,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人类的速度远远不及血族,尖锐的指甲在科札特的脖子上划下了一条浅薄的伤口。 一股甜美的味道流进了挪威的鼻子里面。 与以往的味道完全不相像,这是比——他尝过的处女鲜血还要甜美,即便是尊贵的皇女,恐怕也没有眼前的少年令血族疯狂。 “哦呀,原来是这样……贪婪的家伙,难怪被养的肥肥白白的。”挪威舔舐手指上残留的鲜血,那种甘美几乎让他要舒服的眯起来。 是了,该隐身上的鲜血味并不像前几年的充足,就在三年前就开始渐渐的变淡。 想来是因为身边有好几个美味的人类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人类偏爱温柔、优雅美丽的事物,如果强大的吸血鬼忽然收起了爪牙,对他们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只要用他那光鲜亮丽的皮囊去诱惑对方。获取鲜血,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挪威:“你被该隐吸过鲜血么?” 科札特皱起眉目,并不打算回话,但是他的神情告诉了挪威答案。 挪威偏爱处子的鲜血,可惜,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他目前可以下手的,只得悻悻的看着他。 科札特只觉得自己被眼前傲慢的吸血鬼看的背部发毛,撇下了一句离去的话语,抬脚便想离开。 挪威与科札特插身而过时,他低声对科札特了一些话。 科札特面色不改,低下头,安静迅速的从走廊离开。 挪威哼笑。 实际上他也没指望科札特能为他做到什么。 只要让该隐产生了困扰,挪威便认为科札特能够做的相当的不错。 科札特回到了宴会的场所。 也许就如同挪威所言。 该隐紧紧的抓住他光鲜亮丽的皮囊不放手。 远远看去,那位伯爵优雅英俊,他甚至不像身处吸血鬼巢穴的血族,他唇角挂着若有若无淡然的笑意,让人看起来,他仅仅只是看着人类贵族们觥筹交错,他作为一名上位者,只需要等待宴会的结束,等待下臣的恭敬。 此刻的该隐与科札特离开时并无差别,他懒洋洋的靠在了靠椅上,目光不知道是盯着下面的血族们,还是在看着宴会大厅的大门。 “先生,我回来了。” “你感到好点了?”该隐动作一顿,他嗅到了科札特身上的血味。 他一手支着下颚,看着身旁的科札特,他用笃定的语气说:“你遇到了挪威?” “是的,先生,我从会客厅出来时恰好遇到了挪威先生。” “然后你还被他伤到了……”该隐低声的说,他抚摸着科札特白皙的脸庞,“也许,我应该再一次提醒你,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体……尤其你要明白,你现在处于哪里。” 科札特下意识看向了离他最近的另外一只血族。 冷漠的肯尼此刻用他湖蓝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他,瞳孔映射出了如野兽般的贪欲。 “嘿,肯尼,停下你的视线。”该隐的声音饱含不愉,他把科札特拉到了他的身边,阻止肯尼的视线。 “我很抱歉,该隐。”肯尼收回了他的视线,但是他的鼻子不受控制的耸动,唇齿无意识的上下摩擦,肯尼警告说:“你应该管好你的下仆。也许我能遏制我的理智,但是下等的血族与挪威可不一定。” 他似乎还抱怨的说一句:“你刚刚居然还舍得让他独自一人离开,就不害怕他会被我的孩子们瓜分了他么?” “这不是没事吗?”该隐抚摸着科札特脖子的伤口,挪威的指甲十分的锐利,抚摸的过程中,科札特抽痛的瑟缩着脖子。 “你很疼?” “不,还好。”科札特说:“这点伤口很快就能好,请不用担心我,先生。” “但是我并不喜欢挪威在我的所有物身上留下印记。”该隐拉着科札特的手,讲科札特一把拉到了他的怀里面。 科札特的脸不受控制的腾升出淡粉,他离眼前的这位先生,已经是许久没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过。 他下意识的嗅了嗅该隐身上的味道。 与三年前不同,该隐一直遵守他的约定,一直没有与多个人类发生关系。 现在该隐的身上,比以前缺少了许多血腥味。 科札特忽然听到了该隐的失笑:“你怎么就像狗崽子一样嗅来嗅去。” 科札特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又重新腾升,尴尬的嗫喏了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肯尼:“……啧。” 该隐低下头,凑到了科札特的脖子前。科札特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该隐柔软的嘴唇,他瑟缩了一下。 “先生……?” “不要动,听话。” 该隐摸了摸科札特被割伤的伤口,唇齿间湿润的舌头缓缓接触到科札特温热的身体。 “!”科札特颤栗身体,“先生……?” “听话。”该隐再次重复他的话语。 该隐的举动,显然是没有打算使用獠牙的想法,这样的举动让科札特有些失望也有一些放松,他绷紧的腰肢慢慢的放松。 湿润的舌头在科札特的颈脖缓缓移动,科札特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努力控制自己不再瑟缩。 全身上下的触感仿佛都在该隐的掌控之下,冰凉湿润的触感近乎要夺走他的全部意识。 就在这个时候,该隐停止了他的动作,从他的颈脖收回来。 “还疼么?” “?”科札特显然没有从刚刚的状态脱离出来,许久之后他才抚摸着自己的颈脖。 他的脖子还残留着该隐冰凉的唾液,这样的触感让科札特有些尴尬,他依照自己的记忆抚摸着被挪威割开的伤口,但是意外的并没有触碰到浅薄的伤口。 “吸血鬼的唾液带着一些治疗作用。”该隐抚摸科札特柔软的赤发,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下次可不要伤到了自己。” “抱、抱歉,先生,劳烦你为我做的事情了。” 科札特仰头看着该隐的下颚,就如同以往一样,这位伯爵的性格并没有什么的变化。 是的,他的优雅与慷慨,并非是表演出来的。 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如此宽容的伯爵,在相处的时间内仍然保持他本性的伯爵。 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没有谁要求他必须保持挪威说的所谓的皮囊。 意识到这一点的科札特豁然开朗,将挪威说的一切全部抛之脑后。 科札特从该隐的怀中挣脱出来,他弯下腰,“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万分抱歉。” 该隐就这科札特的角度,轻轻的在科札特的耳朵上厮磨牙齿,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 最开始被该隐的獠牙接触时,科札特惊异,却遏止住了自己反射性的动作,但是他竟想不到该隐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动作。 “先生?” “下次再被别的人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就要接受教训了。” “坏孩子。” 该隐最后的那句话,近乎贴着科札特的耳朵钻了进去,直让他耳朵痒痒的,科札特被咬到的地方陡然升起了热度,他无比窘迫的说:“我知道了,先生。” “真乖。”该隐叹息说。 肯尼在一旁看着这对亲密的主仆,“你可真舍得,该隐。” 对于肯尼讥诮他为了如此小的伤口就在低级的血族面前,冠冕堂皇的做出这种有失亲王之礼的动作。 该隐淡然自若的扫了一眼下面全部停止动作,呆滞看着他的低级血族们,难得的哼笑:“我不舍得让我可爱的科札特被你们觊觎。” “护食的家伙。” 话虽这样说,肯尼却三番二次的用视线看向了科札特,脸上是遮不住的兴趣。 对于寿命漫长的血族而言,对于他们而言,最珍贵的唯有美味的食物。 “你应该将你的下仆变成你的son。”肯尼这样建议。 father吸食son的鲜血,并不会因为不同的血脉引起的排斥,让他们觉得作呕。对于三代而言一直是不错的选项,肯尼与挪威手下有不少因为这样而变成血族的人类。 “他并不会愿意的,我尊重他的选择。”该隐双腿盘起,他说:“时间不早了,也许你应该宣布宴会结束。你看你的孩子们,此刻不都已经停下了动作,瞻仰您的英姿了么?” “不,应该是你难得的丑态。” 挪威在走廊出来时,就远远的说。 他看向了低眉顺眼的科札特,颇为不爽快的咂舌。 看他那个模样,就清楚,这位仆人又被该隐洗了脑。 毕竟那张光鲜亮丽的皮囊,只要不是他主动脱下来,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即便是血族, 聪明……不,老奸巨猾的家伙。 挪威咒骂,总有一天这个家伙会遭到天谴——最好是被教堂的家伙们绑在十字架上用大火烧死! 即便如此,挪威仍然知道,他不能够在明面上与该隐撕破脸皮,忿忿之下只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余光一看到了科札特,他就回想他刚刚在指尖品尝到星点的甘甜。 他想要这个下仆。 作为血奴或者是血族也好,他从心底渴望这个少年。 实在太过的甜美,如同毒品一样,仅仅只是沾染星点,就不可遏制的迷恋。 挪威嫉妒的瞪视该隐。 他认为这个男人太过傲慢。 将一切美好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个男人的身边定然拥有不输于科札特的另外一位人类。 也许是两位……也许是三位,甚至更多。 没关系的,挪威,只要冷静下来,将该隐推翻,他就能够得到一切。 挪威的余光忽然对上了该隐的眼睛。 那双幽紫色的眼眸,以往含着浅淡的温柔与笑意,此刻黑沉沉的看着他,宛若失去了一片光彩,只余下猩红。 挪威宛如置身于冰窟。 源于血族的直觉告诉他,他惹到了不得了的危险。 而该隐最先收回了视线,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回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挪威看向了肯尼,他不认为该隐如此浓厚的杀意,肯尼并没有察觉到。 而事实,让他失望了,肯尼并没有察觉到该隐的杀意,他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宣布此次的宴会结束。 宴会由肯尼开始,也由肯尼结束。 挪威很快就放松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该隐没有打算追究的想法,他低头与科札特说了一些什么。 “肯尼。”该隐呼唤着肯尼的名字,肯尼愣了一下,看向了该隐。 “怎么?” “等一会的亲王宴恕我不参加。” 肯尼闻言,他皱起眉,表达自己的不悦:“盖拉斯没来,挪威也不愿意参加亲王宴,一年一度的亲王宴,竟然被你们这样不珍惜。” “仅仅只是一次。”该隐弯了弯嘴唇,“如果你愿意,自然可以一个人与你的孩子们一起参加属于你的亲王宴。” 肯尼嗤笑,不置可否。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多年以来,另外三位亲王不配合的种种情况,多次教训也不得让他们长教训,如今他甚至不愿意浪费口舌。 挪威绷紧身体,他下意识觉得不妙,而该隐将视线放在了挪威的身上,他像往常那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挪威却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这个男人——! “想来多年没有与挪威你交流感情,倒不如趁着我们都不参加亲王宴的机会,好好聚聚。” 站在该隐正前方的挪威比谁都还要清楚明白的接触到了该隐的杀意。 这个男人已经不打算与他周旋下去,想要与他撕破脸皮。 挪威露出了傲慢的笑容:“你可不要后悔。” 如果同为三代,挪威并不认为他会失败,哪怕是二代也罢,当年为了亲手扼杀他的father,他可是一直努力的锻炼。 ——只可惜那块宝物,要用在了该隐的身上,而并不是他的father身上。 肯尼看出了端倪但是他并不打算阻止,他说:“你们可不要弄出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好啊,我会尽量的。”挪威说。 竟然打算撕破脸皮,挪威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站在一旁,拿着该隐风衣的科札特。 他想要这个少年,他想要霸占该隐的一切资源。 科札特在该隐开口以前就跟在了肯尼的身后。 肯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为此感到了不愉,但是自始至终并没有说一句话。 宴会散开后,四代以下的血族们感受到了什么,马上就离开了城堡,避免牵扯。 在血族当中,擅自觊觎别人的血奴、下仆、son,只要主人并不愿意,这等动作代表觊觎。 挪威的不知天高地厚,是时候要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肯尼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未曾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如此惨烈。 该隐叹息道:“你不应该觊觎科札特的,他并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拥有上等美食的你自然是不愿意的。”挪威嗤之以鼻,“你应该公平点,让你的血奴们分给我们。” “秉持人类被迫的你,也终于有一天为了人类的血液做出这种事情了。”该隐摇头说,“也许我说错了,你只是顶着人类的名号,对你不喜欢的血族们下毒手的借口罢了。” “你说得对。”挪威大笑,“我已经不愿意与你扯这等事情了,去死吧——该隐·西德尔!” 挪威的手上散发着光芒,那团光芒如同有意识一样迅疾的撞向了该隐。 挪威用的力量并不大,最开始他仅仅只是想要试试该隐的力量有多强大。 “噗。” 一声轻轻的声音响起来,挪威察觉到了一件事,他几乎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他甚至无法肯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如同被枪支打到,在空气中忽然就爆炸,一个巨大的圆窟窿吃掉了他的身体。 “……你?”挪威断断续续的说。 他喘了几口气,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该隐,直至他苟延残喘,仍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比你高级的血族而言,发动攻击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该隐十分遗憾的说:“你身上佩戴的是你的father对你仁慈,才给他的弱点放到你的手上。” “一般而言,会让自己的son,自己的仆人,自己的下属,获得比自己强大,能够克制自己东西的血族——那是因为他们在寻死,他们想要自杀。” 该隐说的轻描淡写。 “二代血族,全灭,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犯下的罪孽,这是其一。”该隐说:“其二,你不应该觊觎我的食物。” “——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在期待的食物,无论是肯尼,还是你,或者是下等血族。” “你们实在太过傲慢了。” “其三,你清楚我属于二代以上的血族,但是仍然对我发动攻击,这是你的愚蠢。” 该隐对面目狰狞的挪威微笑:“请再念一次我的名字吧,我的孩子。” 挪威喘气,他断断续续的念出了该隐的名字,最后面目狰狞的怒吼:“你……是!始祖!!!” 挪威扯着他的嗓子怒吼,量他怎么想象,都无法想到,那位消失在时间洪流当中的始祖,竟然在三代将要灭亡的时候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 “是的,我是谁,现在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不想对你出手的。”该隐叹气道。 “但是你做了我无法忍受的事情,你还真是坏孩子。觊觎长辈的食物,即便是我,也有不能够宽容的事情。” “不过在某一点上你做的很好。” “好孩子……说错了,坏孩子,为什么你要不听我的忠告呢?” “就这样死去吧,坏孩子可不讨别人喜欢。” 该隐将手放在了挪威的身上,“仅仅只是三代,就已经傲慢到这种地步……关于血族,我恐怕还要好好想想。” 该隐的手贴在了挪威的额头上,挪威如同鼓起的气球,忽然炸裂! 变成了一滩血水,沾满了柔软的地毯上。 “剩下的……只有科札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作收↓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32章 该隐在肯尼听到巨响打算原路折返时,该隐就中途劫走了科札特,远走高飞。 已经不用猜测,他都清楚,肯尼对于挪威的死亡会十分生气,但是不会对他下手。 明智的肯尼知道挪威的厉害,如果挪威也无法打败该隐。他不会为了关系并不好的挪威,而针对强大的对手。 盖拉斯也是如此。 该隐对杀死挪威的事情,并不担心盖拉斯与肯尼会对他下毒手。 且不说后来肯尼知晓挪威的死亡后,有何反应。 就在该隐回去宅邸后的第二天早上,约瑟尔带给宅邸的仆人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庄园要解雇所有的农奴与仆人。 他们愤怒不已的集中在了大厅内,等待约瑟尔给他们一个能够接受的结果。 这种事情在贵族圈内可以说极少,哪怕是主人没有钱,一般也会为了面子,东凑西凑把仆人留下来。 更何况,该隐·西德尔从一开始,就没有显现过衰败之相。 这样的结果让下仆们更加难以接受。 找下家,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庄园内一下子辞去许多仆人,如此一来,一群仆人去应聘,找工作于他们来说便是更加困难。 在仆人们对约瑟尔讨伐时,科札特心存茫然之余,便注意到人群当中神情瑟缩的安妮。 她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失去工作而惶恐苦恼。 科札特刻意的看了几眼安妮,那位女孩正惶恐不安的揉捏着自己的衣服。 对了,安妮是贴身女仆。 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妮并没有被辞去工作,赶出庄园,而是被带走了。 这个猜测一时间惊到了科札特。 这个时候仆人们愤怒的质问声打破了科札特沉浸在脑海的思维, 仆人们:“那约瑟尔呢?” “我?”约瑟尔似乎不愿再和下仆们纠缠,他压下了嘴唇的弧度,显得他冷漠极了:“自然是待在了老爷的身边。” 这一句话激怒了仆人们,但是他们并不敢造次,因为他们看到了从走廊慢慢走出来的该隐。 与以往不同的是,平日白天极少出来,并且穿着普通的居家服的该隐,今天罕见的穿着整齐的礼服,他头上戴着一顶绅士帽,手里拿着文明棍,头发整齐的梳起,只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脸颊。 仆人们的声音逐渐变得细小,在这里工作许久的他们,在该隐并不刻意隐藏自己身份时,他们将该隐的身份知晓的七七八八。 在科札特没有到来之前,有许多的下仆都亲自处理了爬上该隐床上的下仆的尸体。 那各式各样的狰狞,与干瘪的身体仍然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之中,只要翻阅就能回忆到那让人作呕的姿态。 即便到了现在,该隐的余威不减。 “怎么了?对我下达的决定并不满意?” “不……怎么会呢……” 仆人们小声的回答,他们生怕该隐对他们下毒手。 实际上,该隐遣散他们之后,给出的条件仍然十分的优渥。 不仅将工钱一分不少的给予他们,并且在上面加上了不少的金钱,就连推荐信也已经在今天早上就已经交到了他们的手里。 放到外面中,这等优秀的遣散费足以让许多人满足不已。 但是,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惴惴不安。 在这座城市里面并没有比这座庄园更加优渥的工作环境了。 即便这座庄园的主人是一名吸血鬼,但是不妨碍仆人们对该隐的印象。 一位手头宽阔,性格仁慈的主人,对于下仆们来说是极好的环境。 该隐一出来,不少的仆人们都不敢继续做声。 “先生。”科札特问:“您这样的做法,是有什么样的原因吗?” “身为仆人,你不应该质问你的主人任何的意见。科札特。”约瑟尔不满的说。 “无妨。”该隐唇角一弯,他看向了仆人们各异的脸色,他们同样追求该隐这个答案,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科札特的勇气。 “事实上,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卖掉这座庄园,搬向处于南边的庄园。我的另外一座庄园,比这里的领地更加宽阔,里面的农奴与仆人们比你们优秀并且勤奋。在那一座庄园内已经拥有足够充裕的仆人,我并不需要在这里用大量的金钱雇佣马车,将你们一一带走。这对于我来说十分麻烦,并且你们也清楚,一座庄园内,并不需要多余的下仆,这对于我来说,只会让我造成负荷。” “为了避免麻烦,我给予你们足够的金钱以及一封推荐信,就这样了,仍然不能够满足你们贪婪的**?” 下仆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尽管该隐已经给予了他们推荐信,但是只要没有踏出这座庄园一步,他们仍然是这座庄园的下仆,在该隐没有将这座庄园卖掉之前,作为他们的主人,该隐仍然拥有权力将他们身上的推荐信一一收回。 “老爷,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作为仆人而言你们已经逾越了,你们没有资格质问老爷,下达的任何命令。”约瑟尔冷漠的打断他们的话,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隐没在人群当中的安妮,他当下的就问:“安妮,你是希望留在这里吗?” “不……不,当然不是。” 安妮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她甚至不敢去看附近的仆人们看她的眼神到底怎么样的,也许是看背叛者的眼神。 “抱歉……我还要抚养我的弟弟与母亲。”她不能抛弃这份薪水极高的工作,一个女孩子,在这座城市里面寻找下一份工作到底有多困难,对于安妮来说已经不能再清楚了。 “那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仓库内整理,而不是在这里厮混。” “抱歉……对……对不起。” 安妮不知道对谁在说抱歉,她低着头抹着眼泪匆匆的从大厅跑开。 “你的所作所为可不是绅士所做,呵斥一位女孩子到哭泣,容易让你没有女人缘的,约瑟尔。”该隐摇头,叹气道。 该隐看向了神色带着些许纷纷不平的下仆们:“如果你们对安妮的去向,而怨恨她,那请让我为那位可怜的女孩解释一下,我决定的并不仅仅只带走约瑟尔与安妮。我带走的是我的贴身仆人,我的执事们……如果你们选择埋怨,请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内是否有认真工作,并且晋级为我的贴身仆人们或管家、厨师长……——当然,这话中并不包括我的科札特。” 该隐对科札特微笑:“请你谅解我的所作所为,哪怕这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顺手之劳的事情。但我遵循公平,我很抱歉,科札特。” “不……这一点您并没有做错。”科札特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可怕。 “如果你平时有时间,欢迎你来到我的庄园内做客。” “好的,先生。”科札特垂下眼帘,显得他尤其失望。 当他真正的尝到了该隐的冷漠时,他犹如从天上坠入地下,甚至被该隐身边仍然被他温柔以待的人,狠狠的在上面踩上几脚。 如果科札特真正打算工作下去,他应该只有一个月的休息日当中才能休息,依照该隐的话来说,要使用马车运送仆人,那座南边的庄园于这里而言应该十分的遥远。 即便是马车,也要在路上经过好几天才能到达。 这对于要工作的人来说并不太靠谱,说不定只要休息几天,都有被辞退的可能性。 是了。 朗姆曾经告诉过他,戴蒙曾经警告过他,挪威曾经对他说。 该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也许他们说的没有错,但是沉浸在该隐温柔中的科札特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也许是有的,但是科札特认为这并没有关系。 该隐是什么样的人都好,他对于科札特来说仍然是那天冬夜里面,唯一伸出救援之手,让他留在庄园内工作的救命恩人。 第一个对他说他那令人畏惧,直说是恶魔的眼睛与红发十分美丽,即便是珠宝都无法比拟的美丽。 第一个温柔的对他说,没关系,举手之劳。 会温柔的对他说,不会伤害他。 身为一位伯爵而言,他并不需要答应一位无足轻重的仆人,但是,该隐答应了他,不会随意吸血,在人类非自愿的状态下,绝对不会吸血。 该隐的温柔,哪怕对于该隐来说是虚假的,对于科札特而言,是那些日子里面,唯一一个愿意宠爱他的人。 科札特走到了该隐的面前,约瑟尔第一反应就挡在了科札特的前面。 科札特低下头,他用乞求的语气对该隐说:“先生,请让我面对面的说话。” 该隐有些疑惑的看着科札特,随后挥了挥手,让约瑟尔从他的面前离开。 科札特深吸一口气,他弯下腰,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滑下来,“先生,谢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关照。即便您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仍然是您忠诚的拥护者。” 该隐讶异,随后他弯了弯嘴唇:“如果不是我了解你的性格,恐怕我认为这是你为了让我带你离开,做出的决定。” 就在科札特想要争辩的时候,该隐轻声的说:“但我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你深深的打动了我,愿上帝永远保佑你。” 科札特的正直再一次刷新了该隐对他的印象。 该隐抚摸着科札特的柔软的红发。 科札特咬着下唇,沉默的接受该隐抚摸。 “您的头发比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变得更柔软了,我仍然记得与你第一次见面时,你的头发被镰刀砍的参差不齐。”该隐弯下腰,在科札特的耳边说:“你的推荐信里面有些不一样。我考虑到了你的红发与红眼,会在这座城市中受到排挤,我给你找到了一位愿意收留你的贵族,她是一名年迈的老人,即便她并没有庄园,只有一座小小的城堡,但是她性情温和,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不错的主人。并且我也与她打过招呼,如果某天你希望辞职,她会给你一封推荐信。” 科札特抬起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许久后,他才缓了过来,细细的说了一句:“谢谢先生。” “不需要说谢谢,我的科札特,你要相信,你对于我来说,你永远是特别的。”该隐对科札特说:“以你这样的年纪,这个时候应该与孩子们打闹,而不是在努力的工作。” “不……对于我而言,与您在一起的日子里面,我过的充实并且愉悦。” 该隐摸了摸科札特的红发,不再言语。 而科札特的这番举动,引起了仆人们的记忆。 在这里的仆人们,有不少都是被庄园内的人捡回来,但是做出让他们留下来的决定却是该隐。 离去以前,仆人们对该隐诉说了他们的感激之情,并且把最开始他们的不满抛之脑后。 “老爷,科札特是一位好孩子,您也十分的喜爱他,为何不将他带去南方的庄园内。”在房间内为该隐整理身上的褶皱的约瑟尔忽然出声询问。 “看来科札特的魅力让你也感化了,约瑟尔。” “……也许是有的,在这个世界上能知道谁对他有恩,并愿意报答的人实在太少。再者,科札特是一位勤奋的孩子,平时休息日时都偷偷跑来询问我关于阿拉丁文的事情。他十分认真。” 该隐发出了一声轻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科札特的魅力,但是现在不行,有时候,就如同雄鹰将幼鹰从山崖扔出去的道理一样,该放出去时,还是应该放出去的。” 约瑟尔听不懂该隐在隐喻什么,他只能低头叹气。 但是却明白了该隐是说什么都不会带走了科札特。 在约瑟尔宣布这一件事情的前几天,约瑟尔早早就着手收拾必需品,搬到了南边的庄园。 余下的大件物品,便是雇佣了人慢慢的运去南边的庄园。 这等手脚利落让科札特有些失望,他仍然希望与该隐多待一些时间。 就在第二天早上,该隐就与庄园道别,乘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一座城市。 此时的庄园还没有卖出去,但是仆人们却不能在里面待许久。 科札特在该隐离开后的中午,他戴着鸭舌帽,背着行李离开了这座庄园。 离开庄园的一路上,科札特用眼睛慢慢的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因为他清楚,他没有下一次能够回来的机会。 他仍然记得,第一天来到这里时,他信服了外面的流言,来到了这一座庄园,冷的哆哆嗦嗦的跑进了城堡里面,在该隐的面前,指控这里的主人乃是恶魔的窘态。 为了努力工作,在庄园内不断的请教前辈。 第一次发现该隐的真实身份,张皇失措的擅自对该隐莫名的冷战起来。 第一次出去购物时,因为平时在庄园内都习惯了,忘记带上鸭舌帽,结果在城市中惹出了不小的麻烦,教堂的人甚至跑上门来要求庄园交出他,最后还是该隐出面解决的。 …… 这一切都让科札特难过。 温馨的事情,悲伤的事情,令人窘迫的事情,对于科札特而言都是值得怀恋的。 因为该隐离开了,下次再见到这座庄园的时候,恐怕已经焕然一新,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 科札特并没有着急着去城市寻找该隐口中的那位老人,他打算在这座许久未曾仔细看过的城市走一走。 科札特在旅馆放下了行李,就在附近逛逛。 “哎呀,又来了……地主对保罗家也太过分了。” “那块领地恰好被划在了那位地主的领地里面也是没有办法的。” 科札特看到了那位男人正被另外的一群强壮的男人围观在里面,不由得在意的看了几眼,他低声的问身边围观的女人:“那是怎么了么?” “这座城市的边缘是一位地主的领地。不过那位地主吝啬,又在领地的人民上搜刮钱财,最可怜的是属于边缘的保罗,大概是认为住在城市里面,以为油水很多,常年要求保罗上缴不菲的金额,现在可好了,保罗一家经常没吃没喝。” 科札特看向了那位伤心欲绝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了自己的房子。 科札特犹豫片刻,低头看向自己带出来的钱袋。 里面装着为数不多的金额。 就如同当时有人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也许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多,但是对于保罗一家而言却是极为需要的。 科札特在围观的人群逐渐离开时,他偷偷的把钱包扔在了保罗的家门口。 “嘿,先生,这是你掉下来的钱袋。” ——一切,从这里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上学的我,宛如咸鱼 写完了,去画分镜去quq唉,作业没做完就要到周一的痛苦 家教篇,大概,周四前能完结【安详 求作收↓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33章 “老爷,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执事拉住了缰绳,随后轻轻的掀开了窗帘,一股灿烂的阳光迫不及待的从细微的空隙当中钻进马车内。 昏暗的车篷内伸出了一只手,执事顺从的握住那只白皙的手。 马车内的男人露出了英俊的脸庞,他看着熟悉的景色微微一笑,他侧头看向绷紧脸庞的执事:“回到了你的故乡,你感到怀恋么?约瑟尔。” 时隔五年,该隐·西德尔由于某些原因,再次踏上了西西里岛。 “您说笑了,老爷。”被问到的执事神情不改,他扶着男人的手,让男人方便从马车上下来。 从马车内下来的男人用着悦耳的声音说:“已经过了许久了,这里也有了许多变化……”男人看向了不远处的庄园与附近的一块打上印记的领地,低低的笑起来。 他想起了来自某人的信中所说的话。 从男仆变成自卫团的团长,想必从古至今,性情具有奴性的男仆一跃成为了‘英雄’,都是惊骇世人的事情。 “走吧,约瑟尔。” “是。” 他踏入了一块领地内,在该隐来到了这块地方,源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在该隐的身上打量。 该隐的身上穿着不菲,十分容易就能让人判断出他是一位尊贵的贵族。 但是这样的面生的贵族来到这里有何所图呢? 大约是他们来到这里十分理直气壮,周边的人不敢贸然靠近,只是偷偷的让人通知。 他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影响到该隐的步伐,几乎没有半分逗留,该隐径直来到了戴蒙的私人地方。 在不久以前已经得到消息的戴蒙,早早在门前等待。远远看过去,往日那位娇小并且傲气十足的小少爷,身穿军装,显得他的身材笔直,面容俊朗,哪怕看起来他的神情并不是十分的好。 数年内一直使用书信交流,基本的物件也只是要求仆人运送,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该隐,戴蒙却是提不起任何的心情去讥诮。 此时的戴蒙面容憔悴,神情漠然:“许久不见,西德尔伯爵。” 戴蒙的视线在该隐不曾变过的面容与身高停留一瞬,他敛下眼,让下仆去准备茶点。 “许久不见,我的戴蒙,您看起来过的并不好。”该隐将自己的绅士帽递给了约瑟尔,随后与戴蒙一起进入了房子内。 戴蒙扭头看向了该隐,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该隐不曾变化的脸蛋,讥诮的笑了,“并不是任何人都有那样的时间能像你一样逍遥自在。” 该隐耸肩,“如果您说这些话,能够让你好过点,我并不在意。” “……” 戴蒙沉默了一会,他说:“科札特过的十分好,你希望见一见他吗?” “我自然是想见到科札特的,这次来到西西里岛,除了您的原因,还因为科札特。”该隐缓缓的笑了,他直言说:“不过您希望这样么?当时做出的约定从长久来说,您现在做的决定,将会影响你的子孙,并且让您的父亲加菲尔德并不会感到安慰。” 戴蒙被点破了心思,他恼怒的说:“那个约定是建立在饲养你的情况下,该隐,多年来一直不断供给你鲜血的人是我。” “您现在的状态下,并不适合交涉。”该隐失望的看向戴蒙,“我希望您能够冷静一段时间后,再来告诉我的答案。在那之前,我会去与科札特见一面。” 该隐推门而出,短短几分钟内就离开的举动,显然,这次交涉并不让人愉快。 约瑟尔迎接该隐时,恰巧见到了戴蒙双手抱头,头发乱糟糟的揪在一起,这十分容易让人看出了他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因为见到该隐而。 约瑟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离去时,该隐隐隐约约听到了戴蒙愤怒的掀开了桌面上的茶杯。 “走吧,约瑟尔,去找科札特。” 在三个月前,在南方生活平淡的该隐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戴蒙,另外一封信来自科札特。 该隐目前居住的地方离这里十分遥远,忙碌的戴蒙与科札特,和该隐联系向来是使用信封交流。 多年不见科札特,想必当年矮小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一位英俊的青年。 五年内,在科札特的来信当中,科札特的性格又缓慢的变化,他变得更加开朗,并且不再害怕他的一头红发遭人嫌恶。 科札特生来性格温和开朗,在这些年当中,他与居民们相处下来,竟让人慢慢被接受。 即便在信中,科札特也毫不掩饰他的欢喜之情。 戴蒙所在的领地,正是科札特与戴蒙信中所描述的自卫团——彭格列。 该隐走的漫无目的,约瑟尔垂下脑袋跟在了该隐的身后,随后该隐似乎遗憾的说:“看来今天科札特并不在这里。” “老爷,需要回去询问戴蒙吗?”约瑟尔声音一顿,他看向了走向他们的男人。 “先生,您来到这处是要找什么人吗?” 约瑟尔向前与男人解释,男人闻言,透过了约瑟尔的身后看向远方,那处恰恰是戴蒙的住所,一路上有不少的人都向他汇报了这个情报,因为这样,男人没有继续多问。 约瑟尔:“您知道科札特·西蒙先生现在正在哪里吗?” 男人下意识的看向了一直带着绅士帽不露脸的贵族,“您找西蒙先生有何贵干吗?” 贵族用食指撑起了帽檐,他露出了浅淡的笑容,那一双淡色的唇瓣在他白皙的脸庞显得尤其显眼:“他是我的旧识,这次到来,正有拜访他的意思。如果方便,可以与他通报一声吗?” “咳……”男人呆愣片刻,随后他慌张的垂下了眼帘,那一张麦色的脸悄悄晕上两片红云,“西蒙先生大概中午时会回来。您可以去彭格列的会客室当中稍微等待一下……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该隐·西德尔。这是我的名字。” “好、好的。” …… “——先生!”会客室的大门忽然就被打开,红发青年匆匆的走进了会客室,直到了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忍不住哽咽。 约瑟尔正在冲泡红茶,而背对他的男人正慢慢的捧起茶杯慢慢的饮着。 这样的场景,让科札特一时间以为他回到了当年熟悉的庄园。 约瑟尔见到了门前的红发青年,从善如流的冲下了一杯红茶,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黑发男人放下了茶杯,看着仍然站在门前的科札特,低声的笑了:“怎么了?科札特。难得约瑟尔为你泡了茶,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红发青年脸上浮现了两块羞赧的红晕,他轻轻的关上门,坐在了该隐的身旁。 “好久不见,先生,近日您过的还好吗?” “我过的很好——这些我在信中已经写了不少了。” “抱歉,先生。”科札特挠了挠头发,“只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该隐调侃,“你每逢信中不是潇潇洒洒的说了许多吗?” “先生,您就不要戏弄我了。”科札特顿了一下,他看着该隐熟悉的脸庞,竟是一时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先生果然一点也没有变到。” 该隐将茶杯慢慢的放在桌子上,约瑟尔拿起茶壶,为该隐填上红茶。 “你长高了,科札特。” 科札特不知为何在该隐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遗憾。 “毕竟已经过了五年了 ,先生倒是仍然是那副模样。” “你羡慕么?” 科札特:“怎么……”会呢。 科札特声音一顿,他看着自己额上红发正被那细白滑腻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艳丽的红发在他的手缝中穿梭。他微微颔首对上那双含着层层柔情的双眸,指尖便是无可遏制的直戳手心。 先生怎么会这样好看呢…… “长大的科札特已经变得如此高大。”该隐的双唇溢出了一声叹息。 “……只不过比起先生,还是差上了一些半许。”过了许久后,科札特才回答。红发青年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 “你的红发仍然十分美丽……”该隐的手指抓住的科札特的下颚,一双幽紫色的眼睛直撞科札特的红眸当中。 他们二人当中的距离实在太过接近,科札特的眼睛将该隐的一切都映入眼帘。那发卷上仍然带着些许紫色,先生的皮肤仍然显得苍白,五官立体俊美。 科札特的鼻尖嗅到了该隐身上的一股浅淡的香水味,竟是让他觉得芬香,房间内忽如其来散发着暧昧煽情的气氛。 “您的眼眸是世界上的最宝贵的珠宝……”似乎是注视的入神,该隐感叹道:“像极了美丽的水晶。您眸中的情感是最美的点缀物……也许称为核心会更加的准确,缺少了这一切,便不再是我所欣赏的您了。” 该隐认真的神情落入了科札特的眸中,只让他感到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羞赧,他偏开了脸庞,耳垂染上了淡淡的朱红。 半晌后,科札特嗫喏的说:“先生……您的坏毛病还未曾改过,如果是他人可不会宽恕您的所作所为。” 该隐放下了他的手。 “是这样吗?”该隐露出了浅淡的笑容,那微微勾起的弧度,似乎只挠人心,让人觉得心痒痒的,又无法拒绝眼前的男人。 “……” 只要这个男人诚恳的提出请求,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他。 难怕是冷硬心肠的人,在这位绅士的面前,定会溃不成军。 “你如同当年一般,羞涩的性格似乎从未改变过。” 该隐仿佛才注意到科札特脸上尚未消退的红晕,他调侃道。 “……这只是在先生的面前才会变成这样。”科札特反驳道。 他在彭格列的面前,可是一直都保持着稳重的表面,只有在这位先生的面前,才仿佛回到五年前,那个弱小并且羞涩的孩子。 “好好好,科札特是一个稳重的孩子。” 科札特扯了扯嘴角,便是不想再搭理。这敷衍——像安抚小孩的态度,假使放到五年前的他,恐怕还是会吃下这招。 科札特侧头看向了该隐的侧脸,竟是一时间无言。 即便在多年前就已经知晓,这位先生优越的五官,五年下来,记忆越发越模糊。 是啊——这位先生是如此的优越。也许是上帝耶和华的宠爱,才让他变得这般的完美。 他竟一度……起了不应该拥有的念想。 科札特攥紧拳头,看着该隐毫无察觉的脸庞,长吁一口气。 “先生,若是我未来时离开了彭格列,先生是否会欢迎我再度来到您的庄园。” “我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 该隐优雅的嗓音传入了科札特的耳朵里。 “你要记住一点,科札特,您对我而言都是特别的。” 科札特神情一软,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奋力鼓动,似乎不再压抑,那巨大的跳动声就能够出心房。 “谢谢您,先生。” “即便您对我提出再过分的要求,也没有关系,我可爱的科札特。” “您对我而言,是世界中特别的人物。” *** “若是您愿意抛弃永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职业写手,因为快毕业啦,最近特别忙碌,大作业一大堆,更新不定,我很抱歉quq 其实我更新不定,对于所有人来说,我最吃亏,更新不定→读者跑光→没钱赚 求作收↓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34章 “你是特别的,我的科札特。” 优雅的声音仍然回绕在他的耳边,如同甜蜜醇香的香酒,诱的人如痴如醉,无法从中逃离。 该隐垂下眼帘,他低下头朝科札特温润的笑了,他重复的说。 “您对我而言永远都是特别的。” 无论做任何的事情,我都会轻易饶恕您。 深夜中,科札特从梦中惊醒,神情痛苦的抓住了额头。 他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是不对的。 他否定。 科札特再次打算入梦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沉浸在睡梦当中。 他站起身,站在窗边。 夜风习习吹来,深夜中,领地一片漆黑,科札特下意识的追寻广阔的领地中唯一的一抹淡色的光芒。 他敬爱的先生正在那里居住。 ——即便那位先生是一名权力颇高的吸血鬼。 在这个时候,吸血鬼对于人类而言仍然是巨大的威胁,因为高级血族们对自己的**不加以约束,产生下的低级吸血鬼,毫无理智的渴望鲜血,迫害人类,唯有这个时候,手中具有驱魔之力的教堂,作用就从中凸显出来……哪怕科札特并不喜教堂。 近日以来,吸血鬼越发越猖狂,本受彭格列庇护的居民们也因此惶恐不已,年轻的女孩们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那群年轻的女孩们已经成为了吸血鬼的口下亡魂。 只有吸血鬼,科札特的内心难掩厌恶。年轻时期,曾被带入血族深处的科札特,无比了解血族们对待人类的态度。 轻而易举能碾压的虫豸……而当中拥有不少美味的食物。 假使所有的血族都像该隐那样拥有自我约束的能力,恐怕现在的人类与血族们也不会反目成仇。 这样的想法让科札特叹了一口气。 只觉自己异想天开。 他看着不远处的淡淡灯光,心底竟如打了一剂强心剂,内心深处的骚动缓缓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这一次先生仅仅只是过来做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希望让该隐烦恼。 科札特唇边情不自禁的溢出了笑意,他回到了床边,这一次他十分顺利的陷入了沉睡。 就在科札特不清楚的情况下,该隐暂住的房间门外的地面,有一块属于女性的丝绢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 就在凌晨的时候,才被一位执事拾起来。他面色沉静的来到无人所在的厨房,点着火坑,将丝绢扔在里面,一双蔚蓝色的眸子看着丝绢被火舌吞噬,直至失去任何的踪影。 最后他还谨慎的用火钳翻开焚烧残留下来的石灰,在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才用清水,将手上的污物一点一点的清除掉。 随后他若无其事的回到了伯爵的房间,他轻轻的敲打木门。 “老爷,早安。” 在听到房内的回声后,执事推门而进。 房内的黑发男人他将唇边的殷红拭擦掉,姿态优雅的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早安,我的约瑟尔。“ 执事面不改色的为伯爵更衣。 在伯爵穿上了风衣后,他走到了床边,神情温柔的抚摸女孩的额头。 “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感谢您将一切赐予我。” 女孩并没有给予他回应,她神态安详,带着淡淡的欢愉。 仿佛这一夜对于她而言并不痛苦。 该隐看着女孩的脸庞轻轻的微笑,他侧头看向了执事:“你能够想象科札特发现一切之后的神情么?” “……” “我很期待他的表情。” 就在下午太阳不猛烈的时候,该隐与约瑟尔在领地的花园中散步,他遇见了彭格列的首领,他名为giotto。 那位让该隐期待不已的少年,当他成长为青年的时候,他并没有忘记当年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伯爵。 他神情惊喜不已,“先生,许久不见……本以为无法再遇见您。” “——您是这里的首领?真让我吃惊,您比我想象的还要过的更好。” giotto微笑道:“这是因为一些机缘之下……您来到这里是……?” “受人之邀……” 该隐与giotto叙旧了一会,但是身为首领的giotto十分忙碌,近日因为吸血鬼的猖狂,更是让这位年轻的首领烦恼不已。 正因为这样,giotto回忆起当初这位尊敬的伯爵先生询问他的一个问题。 五年前,这位伯爵先生曾经询问过giotto,假使他是一名吸血鬼,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giotto想,无论是过去或者是现在,他仍然不认为这位先生会是一名吸血鬼。 “boss!” “怎么了?” 来者他看了一眼该隐,压低声音向giotto汇报道:“昨夜boss让外围的居民们在彭格列的领地里面居住……今天早上清点人数时,发现安珍妮不见了。” giotto闻言只好向该隐告辞,匆匆离开。 在彭格列的领地中,仍然有人消失不见,这意味着的不仅仅是领地不安全,并且极有可能因为有心人的刻意推动之下引发各种各样的事情。 该隐抬头看着远方赤红的太阳,唇边微微一笑。 “约瑟尔,去吧,告诉戴蒙。“ “如果他愿意舍弃后人与他的长生,我愿意答应他的条件。” “是,老爷。” 因为近日血族的不断捣乱之下,科札特与该隐的见面机会越来越稀少。 科札特懊恼不已之下,在该隐离去的最后一晚中,他在夜晚总算抽出了一些时间。 血族是夜行生物,但是该隐一般为了晚上不打扰人类,他一般会在房间里面呆着,大部分的时候,他的行动仅限于下午或者早晨,太阳并不猛烈的时候出门。 在这个时候敲门,该隐大概会在这里。 科札特犹豫再三,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神情冷漠的执事打开了房门,他低头看了眼科札特:“西蒙先生,深夜打搅有何贵干么?” 科札特有些诧异的看着约瑟尔,本以为约瑟尔在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房间休息。 毕竟约瑟尔是一位人类,在早晨的时候,他要在该隐出门前,将替换的衣服,以及美味的早餐早早准备好,依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的约瑟尔已经在休息。 “我只是希望最后一晚能够与先生稍微聊一聊。”科札特知道,如果不和约瑟尔解释好,这位忠臣的执事,绝对不会让他去打搅到房内的该隐。 “请您稍等一下,我去请示老爷。” 科札特窘迫的看着房门,以往约瑟尔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如今竟是对他使用尊称。 这样的反差十分的巨大,同时也代表了约瑟尔与他之间和该隐的关系的亲密与否。 “请进来吧,西蒙先生。” 约瑟尔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但是科札特明显的察觉到了约瑟尔的不悦。 该隐居住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昏暗,在深夜的时候,窗帘也被拉的严严实实,除了墙壁上的壁灯放出微弱的灯光,其余尽是黑漆漆的一片。 “先生……我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科札特饱含歉意的说。 该隐他坐在床边的藤椅,“没有关系,也许您在这个来找我,我会比较轻松。” “明明是我把您邀请来的,却不能尽到责任。” 约瑟尔为科札特与该隐倒上了香甜的红茶后,就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就在离开的时候,约瑟尔他看了一眼科札特的脸庞。 就在昨天,他瞒着人,偷偷来到了戴蒙·斯佩多的领地当中,转告了该隐的话语。 兴许是因为红茶还有些许烫,该隐并没有着急的拿起茶杯,他询问道:“今晚,科札特想要和我说什么?” 该隐微笑:“难不成是因为不舍得了。” “先生,您说笑了。”科札特叹气:“即便我的确拥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来这里,只是想稍微的与先生相处一会,第二天的时候,先生就要离开了。难得先生来到了这里,我却一直因为忙碌,并没有及时与您叙旧。” “工作的事情比较重要,这一次我到来,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您的事情。”该隐说:“您在信中所说,有关戴蒙的情况,我很抱歉,戴蒙的精神状态十分差劲,我试过几次出现在戴蒙的面前,但是并不如意。毕竟从小到大,戴蒙都十分的憎恨我,也许我的到来,只会让他的情况更加的糟糕……我很抱歉,并不能在这里帮助到什么。” 科札特张了张嘴,长吁一口气,“您不需要感到抱歉,您来到这里的原因是我拜托的。” “戴蒙与艾琳娜的羁绊十分的深刻,您在幼年的时候应该已经体会过了。” “——艾琳娜死亡,对于戴蒙的打击,十分的巨大,只能希望他能够在时间的缓冲之下,慢慢的从阴影下走出来。” “……”科札特沉默片刻,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戴蒙认为,艾琳娜死亡的原因在我的身上。 如果说出来后,先生一定会左右为难,希望从中调解。 他邀请该隐来到彭格列并不是为了让他更加的烦恼,本来因为戴蒙的精神状态,恳求该隐从遥远的南方赶到这里,已经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科札特干涩的说:“我也……希望,时间能让他忘却痛苦。” “您已经做得十分好了,我的科札特,这并不怪您。” “谢谢您,先生。”许久之后,科札特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下次先生有时间的时候,请您务必在我的介绍之下,逛一逛美丽的西西里岛,以往足不出户的您,一定还有许多美丽的地方没有去过。我知晓一些阴凉又美丽的地方。我相信您一定会十分的喜欢。” “那我便期待了。” 科札特与该隐畅谈到深夜,直至天际微亮,科札特才念念不舍的从藤椅站起来。 “很抱歉,打搅您到这个时候……”科札特叹气,“您是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在黄昏之际,我会乘着马车离开这里。”该隐微微一笑,“与您的谈话令我十分的愉悦。” “我会在黄昏的时候,目送您离开。” 科札特知晓这个时候正是该隐快要入眠时,他不再打扰,由于他的工作仍然积累到一定的高度,不得已之下他匆匆的从房间离开。 科札特离开了房间后,约瑟尔准时为该隐梳洗更衣,并在大厅准备了一顿美味的早餐。 以至于科札特因为鸭舌帽遗留在该隐的房间中,返图回去,发现房间门并没有关好。 就在他踏入了房间的第一步。 仿佛走入了冰窟。 彭格列客房的窗帘并不黑沉,就在晨曦迈入了这个房间时,房间的昏暗被驱赶,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科札特拾起了桌面上的鸭舌帽,他也同样看到了床上美丽的人偶。 ——也许并不应该唤作为人偶。 女孩的面貌实在太过的安详,她清秀可爱的脸庞在晨曦下显得越发越精致,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 科札特呆滞的站在了原位。 身为彭格列的高层——曾经为了与居民们打好关系的科札特,对于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女,实在太过熟悉。 她正是不久以前,在彭格列领地当中,消失不见的安珍妮。 就在昨天,科札特甚至亲自的去安抚安珍妮的父母,平复他们的悲伤。 这位失踪不见的少女,在彭格列当中引起了重大的轰动,如今,她正在躺在受他邀请,赴约来到了彭格列的客人的床上。 而这位客人,与人类不同的是,他是一位血族。 科札特宛如坠入冰窟,他茫然的看着眼前如同沉睡的少女,竟不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混乱之际,他竟是想起了挪威……那位血族的忠告。 “傲慢的该隐只不过是顾着自己得体的皮囊,没有当中显现出来罢了。” “他光鲜亮丽的皮囊,总会诱惑的人类缴械投降。” 科札特回想起了该隐温柔的嗓音。 “我答应您,因为我并不喜欢在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 “……”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搞事_(:3ゝ∠)_ 国庆看下有没有空吧,剧本和分镜还没k完,不过尽量国庆(删除线)到下周四,写……写……最多四万,最少一万吧 求文收↓ app:818那个拒绝我后又来追我的男人[综]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文案:在全息网游可享受战斗、日常、交易,和npc谈恋爱的游戏。 十束多多良在与尊他们走散的时候,他根据游戏系统给他的提示去攻略一个人物。 在攻略成功后,当npc青木晌的好感度达到一百,并向他表白时,十束多多良根据系统提示拒绝了青木晌的告白。 与此同时,十束多多良接受了两个系统公告。 系统公告:npc青木晌已对玩家[十束多多良]清除好感,目前好感度:0 世界公告:已有玩家触发通关人物,已确定通关人物[青木晌],请各位玩家抓紧,该卡片仅为一张。 十束多多良:………… #论那一刻,深刻感受到游戏恶意的十束多多良# #感觉养了好久的大白菜,最后被人骗了,还摆出去卖# 第35章 在离去的最后一天内,科札特邀请该隐共进晚餐。 晚餐过后,科札特邀请该隐来到了花园内散布。 该隐欣然答应。 天空的远方席卷了半边红晕,晚风徐徐迎来,两人行走在花园小径中,两边的草丛中发出嗡嗡的虫鸣。竟是难得一派闲情。 科札特感叹道:“许久没有与先生在一起逛过花园。” “这是第一次。”该隐纠正道:“在过往的日子里,您一直是站在我的旁边服侍我,却从未与我有过多的交谈。” “……对我而言,那都是一样的,先生。”科札特低下头,他看着草丛。“以往与您相处的日子内,我过的十分的开心。” 科札特放低了声音,他轻轻的重复:“……十分的、开心。” 科札特与该隐交谈一会。 科札特神情恍惚的看向了身侧的男人,这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温馨感,在下一刻他对上了反光镜,神情骤然变得难看。 “您的身体似乎不怎么舒服……从晚餐时,您的脸色看起来就不怎么样。” 科札特的耳边响起了该隐温润的声音,他的身体陡然僵硬,他抬起头回应,“也许只是您的错觉……兴许是因为我近日的工作太过忙碌,产生的黑眼圈让您觉得我十分的疲惫。” “脸色难看与神情疲惫可不是一个模样,我却不至于分辨不出来。”该隐幽紫色的双眸一深,“……假使您的身体的确如您所言,疲惫不堪,我认为以前的您并不会让我为您感到担忧……您在讨厌我吧,您看,只要我一接近,您的身体紧张的绷紧。” 他尖锐的直戳重点。 “您讨厌我。” “是吸血鬼的身份么?”该隐收回了触碰科札特的手,他的语调抑扬顿挫,他叹息:“看起来,您只是厌恶我。” “……不……先生……我……我、并不希望讨厌您……”科札特压抑着唇齿间的□□,他神情痛苦的看着该隐:“为什么……为什么是您、您不应该这样……” 从远方的草丛中闪过了数个人影,想必在这里早已有埋伏。 该隐敏锐的可以听到,附近埋伏的人,即便行动的时候十分小心,但是身上都装备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发出来轻微响声仍然瞒不到该隐。 “我不应该这样?这都是您臆想出来的,科札特。”面对科札特痛苦的神情,与时刻会被枪击到的危险。该隐面不改色的微笑,他优雅的仿若宴会上的绅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您变得如此痛苦呢。” “——先生!您明知道您做了什么事情。”科札特低吼。 “我讨厌您现在这个样子。” 该隐说。 “我无法理解您现在的举动。” “——我很抱歉先生。您对安珍妮的所作所为,我……”也许是该隐的狡辩,让他失望透顶了,科札特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绅士,他陈述吸血鬼的一切罪证,“您在我与giotto的领地当中,做出了我们无法原谅的事情。也许是多年来与您相处的我,并不了解您真实的模样,可我一直以来认为,您拥有人类的自控力,与您的矜持,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您闯入了我的房间。”该隐发出了一声喟叹,“您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位绅士的作为,连下仆都清楚,您的做法令人不齿。” “……” “也许您不希望听到我现在的狡辩,但是我必须为了那位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做出辩解。” “安珍妮小姐是自愿的。我请求她、询问她,于是她对我说‘好,先生,我愿意为您献出鲜血’。” [他光鲜亮丽的皮囊,总会诱惑的人类缴械投降。] [只要是他的请求,没有人会拒绝到他。] [可怜的小狗啊,你现在这副忠诚的模样,不正是折服在他的皮囊上。] [去把他驯服吧,他的宅邸有一间地下室,里面记载有关吸血鬼的一切,只要你一声令下,这位尊贵的血族亲王,你的主人,就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仍你差遣——哪怕你希望让他不再吸血。去吧,折下他的利爪,掰下了他的獠牙,只要你愿意,任何的命令,他都会听从你。] “先生,您的话语在安珍妮醒来之前,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也许是受到了挪威的蛊惑,他竟是挥下了手,命令他的手下,举起他们手中的枪支,对准了花园小径中的血族。 ——就在那一刻,枪支发出了轰响声。 而那位吸血鬼,他面带笑意的承受克制吸血鬼的银弹。 他微笑的对科札特说。 “长大的您,真令我讨厌。” 离该隐最近的科札特被沾染到溅射出来的鲜血,脸色陡然发白。 往日令他仰慕的男人,他说出来的话像是利刃,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身体中,不断的搅拌身体中的器官。 吸血鬼应声坠入了草地,属于吸血鬼凝滞的鲜血缓缓留了出来。 一片殷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一般而言,会让自己的son,自己的仆人,自己的下属,获得比自己强大,能够克制自己东西的血族——那是因为他们在寻死,他们想要自杀。] …… 安珍妮失血过度的原因,让她陷入了重度昏厥,在短时间内,她无法醒来。 科札特对该隐的处置皆是私底下做的,giotto对此一概不知,甚至与科札特遗憾的说未能与该隐道别。 该隐被捕后,约瑟尔也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囚禁在科札特的领地当中。 血族的恢复力并不差劲,但是银弹对于血族的伤害力十分强大,并且有阻碍血族恢复能力。 在两天后,该隐才从昏迷中醒来,这个时候的安珍妮仍然处于昏睡状态。 “先生。” 听到了红发青年的声音,低下头的该隐弯了弯唇角,可惜他没有多少血色的唇瓣看起来有些许令人畏惧。 此刻俊美的血族亲王,他的四肢被镣铐牢牢锁在柔软的床上,他不甚在意的撩开了黑色的发丝,露出那双掺了红色的眼睛,随着他的摆动,宽阔的房间内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响声。 “早安,科札特。” “……早安,先生。”科札特垂下漂亮的睫毛,“您看起来恢复的还算不错。” “因为您给我上药了吧,谢谢。” “……不用谢。”科札特的声音十分低沉,红眸下仍然残留着浓浓的黑眼圈。“……在安珍妮醒来后,我会与她确认好您与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否属实。如果正如您说的一样,我为我的冒昧感到抱歉。” “看起来您似乎相信了我说的话……您真是天真,假使我说的话是谎言,您只会感到更加崩溃。”该隐看向站在床边的科札特,“您……看起来是在懊恼那天对我做的事情,这样的举动让我疑惑不已。” 柔软的床,温暖的食物以及在他醒来,就第一时间赶来这里的科札特。这一列的举动无不彰显科札特的后悔。 “抱歉……先生,我并不能为您解答。”科札特声音低哑的回答。 今天的科札特,他一改往常轻便的着装,他穿上了高领的衣服,衣袖偏长,足以遮掩他的手掌。 在该隐沉睡的时候,科札特拿出了那本书。 在那次宴会之后,挪威的话语终究还是在科札特的心中落下了梗,他在该隐前往南方的庄园时,悄悄的来到了地下室,  该隐对科札特并无任何的遮掩,甚至连地下室的钥匙都交给了科札特,他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地下室,找到了那一本书。 科札特翻阅的时候,粗略的几下了几个印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时,鬼神差使的记录在他的日记本上。 时隔多年,科札特找出了封尘的日记本…… “科札特。” 该隐呼唤科札特的名字,他凝视着对方的红眸,骤然一笑,双眼中掩不住的笑意。 “我饿了。” “我去为您准备食……”物。 “您明白我的意思。”该隐对科札特笑笑,语气满不在意,一双眼却看着科札特的颈脖。 他把科札特的弱点抓的死死的。 即便科札特会向该隐开枪,最后仍然也一副愧疚的对待他,甚至在他醒来的时候给予他最好的服务。 他的本性不会让他有过多伤害别人的举措——特别该隐对于科札特而言是特别的人。 科札特一片愕然,他注视着该隐的神情,最终竟是发现该隐没有含有任何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我知道了,先生。” 面对走来的科札特,他温柔的抚摸着科札特的红发,他的声音如同情人之间的低喃:“你真棒……科札特。” 他缓慢的掀下了科札特高领的服装,瞧见了科札特颈脖间残留的齿印,他的右手在美丽亮丽的红发中穿插。 该隐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短短的红发在该隐的手下倾泻,露出了具有骨感的手背。 在那手背之上露出了黑色的五芒星。 血族满足的叹息。 “——我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避免被骂,剧透一下_(:3ゝ∠)_ 科札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契约是什么 第36章 科札特的身体陡然僵硬,他慌张的想要对该隐解释,话语未曾说出,就被该隐掩住双唇,在科札特的耳边低笑:“您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如果您识趣些,便不要在这个时候继续说这些了。” 该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的指尖撩下了科札特的高领,科札特的身体僵直,却不敢动弹,任由着该隐将他的衣服折下来,露出里面淡麦色的皮肤,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在该隐的眼中实在太过撩人。 他的手指在科札特的后颈肉抚摸,似乎找到了适合的角度,他张开了双唇,露出了里面的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下了后颈肉。 科札特只觉得后颈一凉,湿润的触感扑面而来。 兴许是因为该隐觊觎科札特许久,竟是觉得这并非命运之子的鲜血甘甜如斯。 甜美的鲜血流入了该隐的口中,不自觉的伸出了舌头舔舐。 科札特敛下睫毛,他双眼不自觉的放空,脑袋一片空白,待他逐渐从模糊的意识中挣脱出来。 他竟是从房间内安置的镜子当中,瞧见他眼中逐渐显现出与该隐手背上无异的五芒星。 他隐隐觉得不妙,察觉到这令人觉得邪意十足的五芒星并非是好东西。 “……契约完成。” 科札特耳边传来了该隐的低声,这一声仿佛巨雷,彻底惊醒了科札特,他剧烈的挣脱该隐的怀抱,他不可思议的质问:“先生!您知道您在干什么吗?” 科札特并不傻,他很快就明白了五年前由挪威诱哄他从书上抄录下来的符文,是契约。 早些年由于该隐的原因,科札特对血族的事情稍有涉及并且刻意了解,从教堂的嘴中不难听到了血族(恶魔)与人类之间的契约,血族与人类进行契约是十分稀少的事情,多数契约由恶魔与人类结成,众多契约当中,恶魔们最喜欢用双方所需的东西做交易,而这只是普遍的契约之一。 契约分许多种,科札特却抓不准他与该隐之间的契约到底是什么。 就在科札特愣神时,该隐松开了科札特,獠牙从后颈肉中拔出,在科札特的后颈肉留下了两颗显眼的齿印。 该隐抚摸着被咬的两个凹痕,似乎才觉得饱腹些许,他很快的就把视线移开,不去看那两个齿印。 半晌后,该隐才说:“您不是已经知晓了么?我与您定下了契约,契约内容源于您灵魂深处的渴望,我庇护您一生,答应您不再吸食人类的鲜血,而您……”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您将用您一辈子的鲜血来兑换。” “这就是我们的契约内容。” 契约最初由科札特下达,该隐通过吸血表达同意。而两人之间的互利,由契约来判决。科札特与该隐结成的契约十分的公平。 该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关于五年前的事情,为了您尽量不要胡思乱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科札特呼吸一滞,他看向了该隐。 莫非这些普通的事情当中,还另有隐情? 该隐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 “五年前,您与我前往的宴会当中,您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与亲王挪威有过接触,虽说挪威性格傲慢残暴,但是他血族的能力却是十分的特殊,足以在他死后仍然能够影响到您。” 与挪威表面不同的是,挪威的能力与其他血族能力更为鸡肋,若非是等级压制,恐怕挪威的能力还不足四代血族。可他的能力让许多人都觉得讨厌,只怕挪威看人不顺眼,便会在身边人下手,哪怕是再忠实的仆从,只要达到某几个条件,一切不足以畏惧,能让忠实的仆人顿时与主人反目,优秀的人才与主人争斗对于任何人而言是一件十分讨厌的事情,典型养了白眼狼。 语言上的引诱与诱惑,便是挪威的能力。在达成某几个条件后,一旦仆人内心有了反抗的意思,哪怕一闪而过的念头,足以唤醒挪威潜伏在人体内的能力。 如同伊甸园的毒蛇。 诱惑他,引诱他。 直至他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挪威拥有的能力十分的鸡肋,可是以他那种性格,挑拨是非却让人觉得麻烦极了。 挪威对科札特下达命令之前,他并不清楚他会就此死于该隐的手中。 仅仅通过平常听到了半句一言,判断了作为亲王来说,三本血族历史与相关事件记录的书籍,三位血族人手一本,而记录如何剿灭血族、封印、契约相关的内容却是在该隐的手中,而那么一本重要的书籍,在数年前开会时,挪威曾经从肯尼的口中听说过该隐将这本书放在哪里。 然而挪威万万没有想到,他虽清楚那本书的所在地,却没有抓准科札特的性格,科札特正直,虽说听闻挪威所言后,对地下室有不小的疑惑,可与身俱来的性格让他无法擅自进去偷窃,科札特犹豫许久后,在该隐在前往南方,才前往去观看,却没有拿走书回去细细研究。 即便如此,在前往南方庄园以前,谨慎的该隐早早将那本书掉包,留下一本半残品。 可以说,两个人结契,挪威功不可没。 一段解释下来。 该隐将视线投向了科札特的身上,那位红发青年果不其然面露喜色,恐怕这些天,包括五年前你偷偷进入了地下室偷窃的所作所为,给予了正直科札特不小的愧疚感。 科札特面上不掩欣喜,却并没有遗忘该隐这些天在彭格列的所作所为,他伤害了安珍妮,这仍然是不争的事实。 他犹豫片刻:“先生,我将一切调查清楚,会放您离开……契约的内容……”他望向了那位俊美的血族,科札特叹了一口气,深知契约于他而言实在是赚了许多,从各个立场来说,他没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更不要谈论科札特一点都不希望与该隐为敌。 “麻烦您了,先生。” …… 在第二天清晨,昏迷数日的安珍妮从昏睡中醒来,科札特收到消息后,连忙来到了安珍妮的房内。 连日昏迷的安珍妮,醒来后面容憔悴发白,但精神却不错。 科札特来时,他见到了安珍妮对护卫露出了微笑,接过了护卫带来的面包。 “嗨。” “首领……?”见到了科札特的安珍妮愕然。 “早上好,珍妮。”瞧见了珍妮精神状态不错,看起来没有受到惊吓留下了心理阴影,科札特提起的心才放下来,他笑着对珍妮打招呼。 “早安,首领。”安珍妮醒后发现了身边被安插了不少自卫团的护卫,安珍妮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她疑惑的询问:“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忘记你陷入昏迷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科札特询问道。 科札特考虑到接下来的谈话会影响到安珍妮未来的名声,挥手让房间内的人尽数退了出去。 “……” 安珍妮沉默片刻,她声音十分干涩,“还是、知道些许的。” “请你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将一切告诉我。你说的话将会影响到你与……”科札特隐下了后面的话,安珍妮却知道科札特话中所言的人是谁。 科札特给安珍妮递过了一杯清水,安珍妮接过后低声的说了一句谢谢。手指紧张的抚摸着水杯,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断断续续的回忆数天前所发生的事情。 “首领,如果您将那位先生囚禁起来……请您宽恕他,那位先生是您的挚友吧。” 回忆的过程中,安珍妮捋顺了思路,她语调迅速恳切的说:“先生十分礼貌的询问我,我……答应了他,仅仅只是这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胁迫……” 女孩所说的话语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这让科札特松了一口气。 安珍妮所言,竟是真如数天前,该隐所说的事情经过一模一样。 科札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抚摸着安珍妮柔软的头发,尤其无奈的说:“你就不怕那位血族是故意引诱你吗?” 安珍妮年仅十四,在科札特的眼里,这位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判断力,仅仅只是一场询问就能拐骗了她。 女孩哑然的看向科札特,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反驳。 “那位先生说的话与你一样……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打算有过多的参与,珍妮你也有错,总不能将一切的错误都归咎在先生的身上。” 安珍妮目光闪烁的看着科札特,她安静乖巧的等待科札特的下一句话。 “假使你不打算追究一切,我会释放那位先生……” “我答应我答应。”安珍妮打断了科札特的话,她随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并不适合与首领这样对话,她低下头,耳廓粉红一片。 “谢谢首领……在我昏迷的时间里面,首领肯定为难坏了,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安珍妮叫住了科札特,她询问道:“……那位先生现在还好么?” 科札特哑然失笑:“先生他精神不错。” 科札特在离去之前认真的对珍妮叮嘱一番。 “请不要将这一件事情外传,珍妮被血族抓去的事情被封锁,知晓这一件事的人十分稀少,虽说有不少的人猜测出,可抓走珍妮的血族是谁,却没有一个人得知——女孩子遭遇这些事情,对自己的名声不好,珍妮可要好好的封住嘴巴哦。” 科札特最后还竖起了食指在唇边。 “遵命,首领。”安珍妮笑嘻嘻的回答。 安珍妮最后消失的时间里面,用和别的大人出去作为借口,安珍妮回到家后,对于父母的质问,安珍妮委屈的说明她在外时有委托信使将信送来。 这个时代的信使并非十分的及时,安珍妮的父母还想询问什么,碍于科札特的面子上,暂时相信了这个谎言。 科札特转头就让下属将安珍妮所写的信交给信使,待一切做好后。 科札特将该隐与约瑟尔释放出来,约瑟尔被释放出来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对上了科札特仍然一派冷脸。 可当他看到了该隐腹部藏不住的绷带时,他狠狠的刮了科扎特几眼。科扎特摸了摸鼻子苦笑。 在庄园时期,约瑟尔便是忠诚的下仆,每当科扎特询问约瑟尔某些问题时,约瑟尔的回答十有**是看该隐的心情再做决定。 约瑟尔在五年前的科扎特那场血宴以前,一直陪伴该隐过去的便是约瑟尔,科扎特可不相信挪威没在约瑟尔的身上打过主意。可事实证明约瑟尔对该隐的忠诚,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更胜。 科札特本来以为该隐与约瑟尔会马上离开彭格列,而出乎意料的是,该隐和约瑟尔似乎说了些什么,两人离开房间时已经过了半天有余,最后该隐竟是留在了彭格列,而约瑟尔独自一人回到了庄园。 约瑟尔一大早就架着马车离开了彭格列,离去以前在附近的地方雇佣了些许高级佣人,给予该隐。 “先生您不打算和约瑟尔一起回去吗?”科札特在庭院看着远去奔腾的马车,不由得疑惑的询问。 “我与您不是还有约定,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该隐意味不明的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是废稿!!!我不小心复制错了quqjj黑洞受又不给我替换 第37章 “先、先生……”科札特低吟,脸上一片绯红,满眼窘态。:3wし 该隐轻笑了一声,他注意到科札特身下的变化,白色的手套摩挲在科札特的脸庞,“稍微忍耐一下吧,科札特。” 该隐埋首在科札特的后颈,獠牙扎入皮肤间肆意吸食。 口中的甜美令他无法自拔。 自约瑟尔离开彭格列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一个月内发生了诸多事情,该隐留在了科札特的身边,生活闲暇,平日在科札特的房内歇着,到了下午,该隐习惯去往斯佩多的庄园内喝下午茶。 戴蒙似乎也因为该隐的到来,逐渐恢复如初,不再沉浸在艾琳娜的死亡当中。 这样的日子十分好。 科札特想。 该隐的獠牙从科札特的后颈肉□□,舌尖舔舐獠牙残留的甜美。 也许是因为该隐有了科札特后并不缺食物,他每日吸食鲜血的度量十分的稀少。 “您真棒……科札特。”该隐捧起了科札特的脸颊,低语,“我真喜欢您。” 科札特的双手僵硬在空中,随后他放在了该隐的背部,下颚靠在了该隐的肩上。 他阖上了双眼,在该隐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丝苦笑。 您这样子……我可是会当真的。 科札特瘫软在柔软的靠椅上,满脸通红的用衣服遮住他的腹下三寸,羞窘的背对该隐,又引起了该隐一阵轻笑。 待自己冷静下来后,科札特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对仍然在椅子上坐着的该隐说:“先生,我先离开了。如果您肚子饿可以叫我过来,我就在旁边的书房。” “好好工作吧,科札特,不用在意我。”该隐慢条斯理的解开睡衣的纽扣,手伸向了挂在一旁的衬衫。 现在正值早上,阳光正好的时候,该隐平日在这个时候,才陷入了沉睡。 这一反常态的举措,科札特无不诧异的说:“您是要出去么?” “昨天戴蒙说,他拿到了珍贵的石板,希望我早上的时候能过去看看。”该隐将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我大约在夜晚时,会回来。” 该隐与科札特现在所处的地方离彭格列十分的遥远,在早上趁早驱车而去,莫约也要中午时次到达。 科札特余光瞧见了该隐衣服下的肌肤,刚刚消去的羞红重新攀上了脸庞,慌忙的夺门而出,离开时不忘把门关好。 留在房内的该隐噗嗤笑了一声。 科札特在不久以前,他从彭格列离开,科札特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家族,前段时间在彭格列停留的原因由于giotto的盛情邀请之下,与彭格列今日出事的几率比较多,作为彭格列的创始人之一,科札特特意前来到了彭格列帮助giotto。 而他的家族,近日在逐渐装修,由于种种原因之下,科札特来到了彭格列。 而就在不久以前,科札特收到了他的下属来信,由于家族正处于创建的状态,科札特只好告别了giotto与他的朋友们,与该隐回到了他的家族内。 而该隐来到了科札特的家族时,和在彭格列没有多少的差别。他与科札特的下属并没有过多的熟络,由于开创不久,工作繁忙的家族成员们,平日在领地内页鲜少遇见时差颠倒的该隐。 趁着阳光还没有遍布大地,该隐戴上了他的礼帽,拿起司的克与男仆驱车去往戴蒙的花园。 到达时,已是中午,太阳十分猛烈。 男仆下了马车,与斯佩多庄园内的下仆沟通一会,斯佩多庄园的大门打开,马车直直行驶到了城堡门前才停下来。 该隐从马车下来,他看向了天空猛烈刺眼的太阳,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好。他下唇绷紧,眉毛微蹙,不难以让人想象到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愉快。 该隐步伐极快的来到了花园,花园内的戴蒙他坐在精细的藤椅上,神情温柔的看着花丛中那一朵朵艳丽如火的蔷薇。 那是艾琳娜种下的,艾琳娜偏爱蔷薇,而这一朵朵艳丽如火的蔷薇,就如同她,热情端庄,悄然的露出的美丽让人无法忽略。 戴蒙听到了跟在该隐身后男仆们的步伐声,他敛下眼帘,看向了该隐。 在这几天下来他的情绪似乎逐渐沉浸下来,至少没有数日前不顾仪态的朝人发泄。 而giotto顾忌戴蒙的情绪,这些日子当中并没有让戴蒙去做繁复的任务,在下午时候,该隐与戴蒙常常在花园内相聚。 “午安,斯佩多先生。” “nufufu,午安。”坐在花园内的戴蒙瞧见了该隐,他看向了该隐的脸色,随后他邀请该隐来到了屋子里面。 现在太阳还算不错,戴蒙知道该隐即便不畏惧阳光,却不阻碍他讨厌。 “你在科札特的身边过的日子越发越好了。”戴蒙说。 这些日子近乎能堪比该隐在庄园养尊处优的时候了,科札特格外的优待该隐,而那位忠仆回到了庄园后,就连夜要求下仆将精细的衣服,惯用的用品,从遥远的南方驱马车运送过来。 “还好。”该隐不甚在意的说,他的视线瞥了一眼戴蒙说:“您的伤口好了?” “……” 对上了戴蒙,该隐向来不假辞色。 戴蒙扯了下嘴角,他说:“拖你的福,伤口至今未好。” 该隐笑了一下,神情淡然,似乎戴蒙的伤口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护着科札特一辈子?”戴蒙问。 科札特与该隐结成契约,这件事在某些特定人士当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科札特的红眸中的五芒星,显眼到让人忽视都难。 而该隐与科札特之间的契约内容,在戴蒙的面前根本没有遮掩,坦坦荡荡的告诉了戴蒙。 该隐唇角一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契约,在你们的眼里不足为谈。而恶魔与血族直接的契约,一旦违反会承受噬魂的痛苦。” 再三确认了科札特与该隐之间的契约,而该隐看起来也没有反抗契约的意思,这让戴蒙十分的暴躁。 “那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呢?” “我认为我与加菲尔德之间的约定并不会让您觉得亏欠,永生对于人类而言,一直以来都是无法实现的渴求么?” “该隐!我并不打算与你说笑,请告诉我你的想法。” 戴蒙察觉到了自己恐怕被该隐戏耍一番,他神情愤怒的像暴怒的狮子。 “一旦涉及艾琳娜,无论何时您都会变得冲动,没有理智。”该隐手指交叉,他微笑道:“但是违反契约的痛苦,我并非无法承受。请您拿出相应的代价交换。您曾经供应的鲜血,并不足以让我去承受这次痛苦。” “看您的神情,我大概知道您的决定。看在我与加菲尔德、艾琳娜之间不错的交情,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与我交易,您会被我拖入地狱的深渊。这一点,请您谨慎考虑。” “……” “对了,如果您并不介意,我希望看看您昨天口中的那一块石板。您知道我对这类型的事物尤其有兴趣。” 这个不知廉耻的吸血鬼! 在夜晚时刻,该隐回到了科札特的领地,也许是因为没有充足的睡眠,该隐回来时神情蔫蔫。 “先生?” 科札特回房间时恰巧遇到了该隐,见该隐这般异常不由得多说一句话:“怎么了吗?” “科札特?”该隐看向了走廊尽头的科札特,“那么晚了您竟然还没有睡下。” “刚准备回房间。” “科札特,我明天打算回庄园一趟,约莫三个月后回来。” 回家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科札特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他神情不免蔓延上了几分不舍,他笑道:“我清楚了。三个月后,您回来了,家族大概已经整修完毕了,那时我就能与您实现当时的承诺,与您在西西里畅游。西西里有许多美丽的地方,我希望带您一个一个的去观看。” 科札特的家族与彭格列相比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家族,与彭格列相比倒是真正像一个自卫团应有的人数。 “你真温柔啊,科札特。”该隐揉了揉科札特的红发。 与停止生长的该隐不同,已经度过了成长期的科札特与该隐的身高相仿,只是抬起手抚摸一下,都让人觉的变扭。 科札特忽然就抱住了该隐,“……先生,我……” 可科札特看到了该隐的手背时,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临时改口:“我等您回来。” 该隐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好。” 回到房间的科札特久久不能回神,刚刚的一幕仍然在他的脑海里面存留。 该隐手上逐渐变浅的五芒星,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该隐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是并不能保证,他的宠爱,对一个人,到底能存留多长的时间。 科札特低头,压抑不住的痛苦。 愿他所见,所怀疑的,皆是错误的。 然而科札特的自欺欺人,在该隐离开后的两周,彻底的打破了。 他收到了一封落款彭格列1世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家教完结啦 有关科札特的设定全部都是二设,别当真 对不起最近在渣阴阳师orz 昨天偷渡欧洲出了狗子,才想起来要码字 第38章 “boss!”穿着一袭灰衣的男人灰扑扑的跑向众人藏匿的小屋当中,屋内的人们约莫五十人有余,略过重伤的十几人,余下的人狼狈不堪,隐隐有弹尽粮绝之象。; “凯瑟,侦查怎么样了么?”科札特看到了凯瑟,面色一喜,他停下将子弹装进滑膛枪内的动作。 凯瑟看向了四周的神色疲惫的同伴,匆匆走向了科札特的耳边低声说。 “在九点钟方向,莱特发现有八十名余精锐部队正在往我们这边过来。” 这个消息对于西蒙家族的人来说无疑是令人绝望的,煞费苦心熬过了一波攻击后,仅仅得到片刻喘息后,又要开战。 在三天前,科札特收到了署名为彭格列一世的信,他按照信上的内容赴约来到此地,而等待他与同伴的只有敌人逼迫。 科札特拍了拍凯瑟的肩部,“你已经很努力了。” 凯瑟闭上嘴,他落魄的看向了眼前狼狈的伙伴。 “还有一波攻击,只要撑住下一波攻击,我们就越过战线,去彭格列!” 敌方正与彭格列激烈战斗,大约无暇顾及他们,只要撑过这一波攻击,就能成功越过战线,在彭格列得到喘息的机会。 敌方的援军,大约是不想再西蒙家族的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这一次的援军给她们带来了不少的黑火药。杀伤力极大的黑火药,在远方抛掷,炸药落在了房屋周边,将屋子的窗户全部震碎,玻璃透入了屋内,科札特不得不带领一部分人从房内挪出。 “……boss,敌方每人都带有□□。”凯瑟放下了望远镜,带给了他们噩耗。 科札特咬牙,他侧头看向了远处隐约的狙击手,一下竟是没了办法。 “首领,我去找彭格列!”说话的是一位身型瘦小的男孩,“只要找到彭格列我们就有救了。” 科札特马上制止了:“莱特,这很危险,你不能这样做。” 离彭格列的距离仍然十分的遥远,科札特不能放任莱特白白送死。 “怎么会呢,首领,您知道我藏匿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发现我,请相信我吧!”男孩对科札特说:“……也为了我们,请让我去执行。” “……” 男孩的话让科札特闭上了嘴,他执拗不过莱特,神情松动:“你一定要回来。” 莱特露出了笑容:“谢谢首领。” 莱特瞅着枪林弹雨中的一丝的停留,他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科札特怅然若失,近乎是下意识的他盯住了脚边的玻璃,玻璃映出了科札特赤红双眸中的五芒星,他失笑了一声,敌人仍然在他们的背后,随时会用滑膛枪瞄准他们的致命部位,一枪致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莱特的离开并没有成功隐瞒住时刻注意他们的敌人,就在莱特离开的瞬间,敌人分散了一部分的人去追往莱特。 莱特像乘着风一样,飞奔离开,但是藏匿在森林当中的敌人们,抬起手中的枪支,瞄准莱特—— 一声枪响打破了森林的宁静。 莱特两眼发晕,在哪一刹那,他以为他已经被滑膛枪射击心脏。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甚至不敢扭头去看后面,他飞快的跑远。 就在数秒中,第二发枪声再次响起。 莱特飞快的跑,直至他离开了森林,才隐隐察觉到不对。 后面没有敌人追赶他,而枪声只响起了两发。 他不敢再犹豫,刚刚的扭头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他的双腿再次大幅度的迈开,向彭格列前进。 他必须要向彭格列求救,让他们救救他的家族。 只要离开了森林,再从小巷中绕远,离开了敌方家族的领地,他就能够完成了任务。 森林内,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滑膛枪,自言自语道:“跑的真快。” 男人看向了炮火不断的远方,翘起了嘴唇:“请让我来救你吧……我的主人。” 他随手把手中的滑膛枪扔在地上,如闲庭散步慢悠悠的向战场中心前去。 就在男人刚刚站着的附近,有三具尸体倒在附近。 莱特离开后,双方的战斗炮火不断,相比敌方装备精良,人数过多,科札特的同伴们处于下乘,长久的战斗让他们狼狈不已,甚至有些人已经放下了没有子弹的滑膛枪,拿起了冷兵器,想要与敌方战斗。 敌方的黑火药看起来已经消耗完毕,科札特他们唯一的躲避之处,唯有被炸碎的废墟, “boss我们手上还有一枚黑火药,要抛掷出去么?” “不……再等等。” 敌方人数分散,唯一一枚珍贵的黑火药不能就这样抛掷出去。敌方只有茂密的森林能为他们遮挡,一枚黑火药过去,足够让他们死伤半数。 科札特喘气,“凯瑟你去看看屋内还有多少被扔下的子弹。” “我知道了。”凯瑟点头。 这个时候,侦查员在他的耳边低声汇报,科札特耳边听到了侦查员的报导,竟是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敌人撤走了一部分的人?”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这也许也代表另外一个好消息,在远方战斗的彭格列,攻势猛烈,导致敌人不得不从这里撤走一部分人。 科札特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仍然有战力的人跟我一起冲上去,敌人已经削减了半数,将他们解决掉!” “好!” 余下拥有战力的人约莫二十人有余,即便如此,敌人的人数仍然是科札特等人的两倍。 科札特带上了那枚珍贵的黑火药,敌方四十人有余,若是人数聚集的密集,断然有翻盘的机会。 西蒙家族一拥而上,场面十分的混乱,枪林弹雨之中,西蒙家族撑下了数十分钟,科札特瞄准了机会,在敌人聚集在一起攻击时,他下令将黑火药抛掷出去。 敌人看到他们手中点燃的黑火药,竟然有不少人从腰边拿出黑火药。 科札特脸色一变:“快把黑火药扔出去!” ——轰。 双方阵营同时发出了爆炸声,而敌方的阵营由于黑炸药的连锁反应,硝烟遍布。 数枚黑火药的连锁反应,甚至牵连了西蒙家族。沙土四溅 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蔓延到科札特的身体,科札特怔怔的看着站在他前方的男人。 也许穿着这样的男人他并没有见过,科札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眼前的男人为他挡住了爆炸的冲击,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挥散了挡住冲击的蝙蝠。 “……先生?” “嗯?”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了他。 熟悉的声线让科札特放松下来,但是藏匿在森林中的狙击手并没有被波及,“这里不是继续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回到了己方的阵容,科札特看着眼前的确是来到他面前的该隐,神情复杂:“您不是回到了庄园了吗?” 该隐单膝蹲下,他牵起了科札特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吻:“只要契约没有解除,我永远是您的保护符。” 该隐幽紫色的双眸映出了科札特双眼中逐渐变浅的五芒星。 “……” 科札特失去了言语,许久后他才声音沙哑的说:“这是最后一次?” 该隐但笑不语。 该隐沉默的态度告诉了科札特答案。 只要科札特失去了五芒星,该隐也许会与他为敌,变成戴蒙的助手。 科札特叹气道:“先生,辛苦您了。” 他眼中的五芒星越来越浅淡,他握起了科札特的手,“只愿我们下一次见面不会是敌人。” “这很难说。”该隐翘起嘴唇,他站起来抚摸着科札特的眼角:“即便如此,在这个时候,您的双眼仍然这般明亮,美丽的惊心动魄……” 科札特与该隐的距离十分的接近,科札特凝视着该隐惑人的双眸,像是被眼前的吸血鬼吸去了理智,他双唇颤栗的说:“很抱歉,先生……也许我已经不能再说这句话了……但是请您相信,我爱您,不输于任何人……” 该隐垂下眼帘,凝视着科札特的神情,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因为我的能力让您失去了控制。你爱我也许只是虚假的感情,在最后时刻仍然让您感到了困扰……我很抱歉。” 他抬起了手,挥手带走了科札特脑海中的诡异。 他冷漠的带走了科札特受他体质影响的好感度。 科札特脑袋昏沉,在几分钟过后他双眼清明的睁开。 “……您的魔法看起来并没有生效。”科札特神情无异,该隐刚刚所做的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我恳求您,请不要清除我对您的情感。” 科札特露出了微笑,而该隐似乎意识到了科札特的想法:“您从一开始就放弃了?” “我失去爱您的权利,剥夺您吸血的权利,下定了契约,将您绑在我的身边……有无数的人告诉我,您是恶人,即便如此,我仍然不希望在您的身上套上另外一层束缚……”科札特凝视该隐的双眼,他哂笑:“在我眼里十分优雅尊贵的您,身上没有任何一处适合鸡奸罪这种罪名……” “与您相处的日子我十分的开心,这种生活,值得我用余生时而回忆。”科札特握起了该隐的手,“愿我们下次再见,不是敌人。” 科札特的神情释怀,并没有任何的难过,在该隐不知道的时候,科札特已经细细想好了一切。 这也是当然的。 他从小就是一名开朗、为人着想的男孩。 “我也是这样希望的。”该隐握紧科札特的手,“关于这场战斗,您不一定会输,在森林中我遇到一位瘦小的男孩,他成功的跑出了森林,绕进巷子里。他应该已经顺利的渠道彭格列求救,giotto是一位聪明的首领,我相信他会识破戴蒙的伎俩。” “您与戴蒙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这是我和戴蒙的约定。”该隐低头看着他手背已经消失的五芒星,“我很抱歉,在这一场契约当中,只有您一昧的付出。” “先生,足够了。” 该隐带来的消息足够科札特提升士气,再撑一段时间。 “再见,先生。” 科札特凝视着该隐离去的背影,他释怀的笑了,随后他举起了拳头对他的同伴们大喊:“莱特已经传达到消息,只要撑下几个回合,就能等待彭格列的援助!” …… 戴蒙的计谋被giotto识破,科札特离开了西西里岛,在远方……在他的家族领地之中隐世。 科札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直至战斗过后,大概三个月以后,一名岁数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踏上了小岛,他名为约瑟尔,是一名血族,收到主人的命令,保护科札特一生。 科札特看着熟悉的脸庞,淡淡的笑了。 也许他从许久以前,到现在,都不能看破该隐的秉性,但是一直以来,该隐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伤害他的事情。 这就足够了…… 人们向安努哭嚎吉尔伽美什的残暴,残暴的吉尔伽美什呀,他残暴从不敛息。 于是安努对阿鲁鲁说:“吉尔伽美什由你创造,你应该创造出一个能够与吉尔伽美什对抗的人。” 创造女神阿鲁鲁创造了泥人,但是他没有理性,他像野兽一样,在山里闲逛,与野兽共乐,在池塘戏水。 他没有人类的智慧,他不清楚被创造出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他需要一个人,教导泥人,并告诉他,他的宿敌便是吉尔伽美什。 众神之父安努对神仆说:“你的任务是教导泥人,让泥人获得理性与灵魂。” 于是神仆恭敬的应下。 泥人是锁,暴君吉尔伽美什是楔。 神仆来到了森林,他看着比两人还要高大的泥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对泥人说:“你应该富有智慧与理性,没有灵魂的你,实在太过丑陋。” 泥人听不懂神仆说的话,他继续与野兽共乐,将猎人的陷阱覆盖,在湖边浸泡他的腿。 他眉开眼笑的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神仆待在了湖边,在泥人休息时,他向前与泥人沟通,说着一成不变的话,泥人兴致缺缺的看着神仆,也许是因为他听不懂神仆所说的话。在这天,神仆再次上前,他对泥人说。 “你沉醉在普通的生活,却忘记了众神之父安努对你的任务。也许继续下去,安努暴怒的撤回你继续生活的资格,你会重新化为一抔黄土,僵硬的石块。” 神仆第一次说出了与以往不同的话语,巨大的泥人歪头,看向了神仆。 而神仆习以为常,他爬上了泥人的躯干,泥人并不排斥神仆的动作,他如同一条巨木,安静的站在湖边,任由神仆上下其手。 神仆拿着花圈,套在了泥人的头上。 泥人低下头,他看着湖面映照出来的他。 到底是多么的美丽,娇艳的鲜花在他蓬松的头发绽开。 ——泥人看着坐在他身上的神仆,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美丽,他拥有一头乌黑中长的头发,那是比野豹还要柔软的毛发,他的肌肤宛如白嫩的百合,他的双眸比夜晚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泥人认真端详神仆的样貌,他竟是无法控制的……胸腔中的心脏仿佛第一次开始鼓动。 噗通、噗通。 他竟是因为第一次仔细观察神仆的样貌…… ——一见倾心。 神仆的声音比他听过的黄莺更加的清丽好听。 泥人迫切的想要听到,但是神仆却不再说话,每一日的神仆只有在他来到湖边,他才会说一句短促的话语,泥人回忆着神仆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回忆不起。 他愤怒又暴躁。 凝视湖面映照出来的神仆,他又是敛下了愤怒,小心翼翼的将神仆放在了岸边。 神仆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他唇角的弧度如同一条平线,他不再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泥人并不懂得观赏,他沉醉在与野兽狂奔的快乐时光。 神仆不带半刻停留,他抬起脚,毫不在意的回到了湖边的洞窟。 泥人怅然若失,他似乎得到了情感,那名为爱恋。 神仆在二天傍晚,他才出现在湖边,在湖边等待了一天的泥人,惶恐神仆到来时,他去与野兽同乐而离开。 神仆在他的面前站了一会,泥人的脸部如同被搅和的泥浆,看不清表情。因此,情绪蔫蔫的神仆并没有注意到泥人的变化,昨天他的警告并没有给泥人带来一丝警惕性。 这一次他更是一句话也不说,在森林中寻找适合的食物,慢慢的踱步离开。 泥人的腿被湖水浸湿,一上岸他的腿如同化掉的泥浆,他只好委屈的站在湖边,看着神仆拿起他的晚餐,慢慢的回到那个细小的洞窟。 泥人进不去洞窟,甚至连那一条径直的小路都无法踏入。他眼睁睁的看着神仆放弃与他沟通,并离开了。 泥人只好等到第二日,这一天的他聪明的站在了岸上等待神仆。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到了夜晚,神仆都没有从那个窄小的洞窟出来,泥人失望极了,他似乎尝到了神仆之前锲而不舍,却得不到回应的结果。 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直至第八日,神仆被安努询问进度后,神仆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他从洞窟里面出来。 泥人一直站在岸上,因为执拗的再岸上等待,泥人的表面如同被暴晒的泥土干裂,他蓬松的头发上有好几只小鸟在他的头上建窝,泥人的身边有好几只野豹盘旋。 神仆出来的一刻,泥人就已经发现了神仆的踪影,但是,被暴晒多日,泥人干裂的泥土粘在了地面上,这让泥人无法动弹,而泥人身边的野豹看到了神仆的那一刻,露出了饥渴的表情。 神仆冷漠的回到了自己的洞穴,并用木板塞住了洞窟口。 泥人生气极了,他把他的好友野豹们赶走,将自己头上的鸟窝放在了地面上,努力的从岸边挣扎,直至进入了湖内。 泥人认真反思神仆的举动,他想起了神仆美丽又整齐的样子,大概理解到神仆离开他的原因。他不再与野兽共舞,不允许小鸟在他的头上建窝,甚至不再执拗的在湖内泡那么久。 第二日,神仆从洞窟出来,他看着难得整齐的泥人,抬头对泥人说了一句话:“安努打算放弃你了,你将化为一抔黄土,你的身躯会变成坚硬的石块,永远的立在了湖边。” 泥人听不懂神仆说的话,但他总算听见了神仆的声音,这让他又恼又喜。 但是神仆没有继续说话,他坐在了岸边,像以往那样凝视泥人的身体,他极为疑惑的说:“你真的是恩奇都吗?” 泥人听不懂神,但是他希望继续聆听神仆说的话,于是他跟着神仆坐在岸边许久。 他仔细端详神仆的面貌,回忆起野兽之间只有同类才会交配的事情,他仿佛恍然大悟,视线灼灼的看着神仆。 他喜欢神仆,只有与神仆在一起时,他才会听到他胸腔剧烈的噗通声,他甚至期待与神仆交媾。他一度回忆起神仆用双手抚摸他,坐在他的身上的事情,娇嫩的皮肤就像是世界美好的东西,他渴望用双手触碰神仆。但是他不敢,只要他伸出双手触碰神仆,神仆身上白色的衣服就会被他身上的泥土玷污。 他想化为与神仆一样的物种,只有那样,相同的大小会让神仆接纳他,他可以用双手肆意触碰神仆身上的肌肤,他甚至能够进入神仆居住的洞穴。 只要这样想象,他的身体宛如被灼烧的火热。 巨大的让泥人拥有了化为人类的本事。 翌日,神仆照常的对安努汇报这些日子的变化,安努叹息一声,在泥人的身上打上了失败品一词。 泥人就要被安努清除掉了,神仆相比以往,他在早上的时候就走出了山洞,晨光透入了森林当中,神仆慢慢的走去湖边,但是依照泥人的习惯,莫约中午时分他才会出现在湖边。 神仆就要走到湖边了,但是他站在远远的地方,并没有看到泥人巨大的身躯,神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而下一刻,神仆被眼前的美丽惊住,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美丽的人。 就宛如森林中的精灵。 即便是神祇都没有眼前的人美丽。 那到底是何等的美丽啊。 湖中的人有一头浅绿色的头发,晨光从湖的正上方打下来,湖面波光粼粼,连同那一头散落在湖面漂浮的绿发都如此的漂亮,而那位身形美丽的人,他的侧脸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弧度,他的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如阳光下美丽的玻璃珠。而此刻这位宛如森林精灵的人,浑身**的站在湖中央。 他似乎发现了神仆的存在,他扭头看向了神仆,忽然就绽放了笑容,如同美丽的百合花。 他清丽而单纯。 而眼前这个人,无异就是恩奇都。 由泥人化身而成的恩奇都。 神仆脱口而出,唤出了泥人的名字:“恩奇都。” 而泥人一如往常他听不懂神仆的话,他看着湖面上的神仆,极为欣喜,他快速的跑到了神仆的面前,狠狠的抱住了神仆,神仆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两人齐齐摔到了柔软的草地上。 泥人的身上还带着水,他长发及腰的绿发沾满了水,就这样抱住了神仆,果不其然,神仆那白色的服装被水沾湿,半露出肌肤。 泥人近乎贪婪的抚摸神仆的肌肤,他觉得手上的触感好极了,第一次获得如此渴望的东西,他心情愉悦的微笑,一时间竟是无法控制住,双手探入了神仆的衣物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睡着了……十二点睡到三点,然后爬起来继续写orz 恩奇都的设定是fate主和史诗中混合出来的二设_(:3ゝ∠)_ 写的我要死了qaq 第39章 该隐仿佛受到了引诱,眼前的泥人化为人形,以最美丽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如当初,在见到恩奇都时,他就俘虏了该隐。 他们的双手环住了对方,没有任何的理由,他们几乎互相吸引。 他们互相触摸对方的肌肤。 泥人并没有获得智慧,他笨拙的使用双手抚摸神仆的肌肤,情不自禁的露出浅淡的微笑。 泥人美丽的笑容成功引诱神仆,神仆的双手穿插在泥人的浅绿色的头发当中,额头抵在泥人的额头上,他几乎迷恋的说。 “你真棒。” 神仆幽紫色的眼眸映出了泥人呆愣的表情,随后神仆露出了笑容。 未能得到智慧的泥人,只会一昧笨拙的抚摸神仆的皮肤,他并不晓得怎么样缓解——释放自己的,他甚至连自己的表情都不能控制好。他并不晓得人类的交媾方式究竟是怎么样,泥人痛苦不已的磨蹭神仆的身体,神仆冰凉的肌肤让泥人得到些许舒缓。 泥人不断地呜咽,灼热的快要将他烧伤。 只有眼前的人才会告诉他怎么样解决体内的火焰。 神仆抬起头他看向趴在他身上的泥人,对方美丽的脸庞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获得主导权的神仆显然十分的愉悦,他低低的笑了出来。 神仆右手捧起了泥人的脸庞,就在泥人呆愣的视线下,神仆压下了泥人的躯体,两人的唇瓣触碰在一起。 泥人无师自通,神仆口腔中冰凉的唾液吸引住泥人,他伸出了舌头,在神仆的口腔中搅拌。 “贪婪的家伙……“神仆闷笑,神仆双手压住泥人的肩膀,在泥人沉醉时,神仆将泥人压在身下,将主导权交换。 未经人事的泥人在神仆的触碰下变得敏感不已,他双眼涣散的看着神仆。 神仆的动作让泥人仿佛置若天堂,但是神仆显然不打算满足泥人的兽欲,这让他本来的任务背道而驰。 “够了。”神仆遏止泥人的动作,他施施然的从草地上站起,拍打衣服上的草屑。 并不适应用双脚站起的泥人,他失去了刚刚拥抱神仆的本能,他瘫坐在地面上,神情无辜的看着神仆。 神仆却不为此有半分停留,他余光看向了泥人纯真的表情,却是不由自主的微笑。 神仆回到了洞窟,对众神之父安努汇报了一切。 安努喜不自禁,人类的形态在安努眼中是拥有人类智慧的第一步。 众神之父告诉神仆,并对神仆下令:“他名为恩奇都。我的神仆哟,你的任务与以往不变,你要教导恩奇都,并让他获得智慧与理性,告诉他,他被创造出来的任务,并引导他,让他去执行。” 神仆低眉顺眼,他接下了这一条命令。 恩奇都如同初生的孩子,他并不知晓何为礼仪,何为错误,何为正确。化为人身的他,在森林中受到了半排斥,森林中的野兽不认识眼前的人类究竟是何人。 以往与泥人万分亲近的野豹对恩奇都露出了獠牙,在泥人头上停留建窝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天空旋转,他们企图找回森林中那只笨拙、性格如同野兽一样的泥人。 可是化为人类的恩奇都失去了变回泥人的机会,但是变成人类的恩奇都获得人类的智慧与理性,但是他失去了泥人在森林中与动植物的亲近。 恩奇都烦恼不已,从石窟出来的该隐看到了恩奇都难过的表情。 恩奇都的周边不再有野兽纠缠,但这只是暂时的,从森林诞生的恩奇都,与生具有一种亲近感,没有任何的动植物会讨厌他,恩奇都就是天生属于森林的宠儿。 但是恩奇都的表情实在可爱至极,该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听到笑声的恩奇都笨拙的使用四肢奔跑过来,身体不再如猩猩一般的泥人,恩奇都使用这种姿态奔跑过来实在让人殆笑大方。 恩奇都扑向了该隐的怀抱,没有任何智慧的恩奇都,比任何人都要直率的表达内心,他脸上的欢喜,就如同吃了世界最甜蜜的糖果。 “你的名字就是恩奇都,从今日起,你要识得人类所知晓的一切与利益,安努命令我让你获得智慧。“该隐低下头,看着恩奇都茫然的表情,他按捺不住唇边的弧度,“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恩奇都从诞生于现在,他渴望与该隐的交往,该隐的一切在恩奇都的眼里都变得如此的可人,该隐细心的教导恩奇都语言,恩奇都从不排斥。 恩奇都在被创造出来以前,他的母亲创造之神就赋予恩奇都获得卓越的能力——也许称之为智慧的种子更加合适,可没有人教导,即便是人类的王者,在幼年时代扔进森林当中,恐怕只剩下野兽的智慧。 xxx 他日常的观望远方的城邦,金发的王者一次又一次根据自己优秀的判断下达了正确的命令。 “该隐。” 识得人类语言的恩奇都呼唤神仆。 经过该隐教育后的恩奇都,对于人类的语言学起来并不困难。 每次恩奇都呼唤该隐的名字时,恩奇都他都会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笑容,笑颜如花,神仆的名字含在舌尖上再慢慢吐出。 “怎么了,恩奇都。” 该隐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向趴在他身上的人。恩奇都一头浅绿色柔顺的头发顺着两人交缠的身躯蜿蜒而下。 该隐没有教导恩奇都如何表达人与人之间的亲近,他双手环抱该隐的腰部,脸颊磨蹭该隐的下颚。 他意识这样普通的肢体交流并不能满足于他。 恩奇都紧抓该隐的白袍,叹了一口气,他说:“吾父所言的皆是真话?” 恩奇都并不否认神仆所诉说的任务,就在第一次听到该隐口中的任务时,他的世界变得豁然开朗,一切都变得十分清晰。 就如泥偶被注入灵魂。 众神之父安努与创造女神阿鲁鲁曾受到未来人民们的哀嚎,他们哭嚎半人半神吉尔伽美什的暴行。 恩奇都正是规诫那傲慢骄奢的吉尔伽美什,而创造出来的。 在该隐日夜教导并赋予恩奇都理性的同时,恩奇都在远方的森林远远看向那座城邦。 年幼的吉尔伽美什德高望重,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都对他称赞有加,他公正并且宽容,城邦在吉尔伽美什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这让从诞生就不断被灌注,他诞生的理由竟是为了这样优秀的人王,去制裁他、规诫他的傲慢。 恩奇都十分的困惑。 他对他优秀的导师发出了疑问:“那真的是我诞生的理由吗?吉尔伽美什优秀并且公正,是难得的人中王者。” “诸神的话不会有任何的错误。”神仆尊敬的道。他抚摸着拥抱他的恩奇都,“人类的寿命并不长久,吉尔伽美什的生命直至今天只不过走了一小部分,你不能确认未来的他会走到哪一个方位。而你,恩奇都,你被创造的理由,正如同我来到了你的身边,你对他而言,正是纠正他错误的导师与挚友。” 吉尔伽美什的王者姿态震撼了恩奇都,人们对他赞口不绝。恩奇都无法在这样优秀的人王中找到任何需要规诫的欠缺点。 但是该隐的话语同样基于了恩奇都不一样的想法,他安静的在远方眺望这一座城邦。 在遥远的地方,安静的窥觑人王的成长。 “人类的世界十分的复杂,仅仅只是这样的智慧,你在踏入人类的世界,就被贪婪的人类拆骨入腹。” 恩奇都便是耐不住唇边的弧度微微翘起。 眼前的神仆正是乌鲁克神殿中的一名神仆,他身体脆弱,甚至无法像野兽一样忍耐数日的饥饿,他的身上永远只有一袭薄薄的白袍,一旦到了冬日,眼前的神仆本身并不温暖的身躯变得更加的冰冷。只要恩奇都将他拉入湖中的时间过长,第二日,眼前的神仆就会身体滚烫,从口中不断的发出咳嗽声,而这样的状态往往要持续一个月于。 他在森林中甚至不能随意吃食,在潮湿的地方生长的蘑菇,只要一不注意,眼前的神仆又会倒在地面上。 在森林当中,恩奇都唯一接触过的人类只有眼前的神仆,他脆弱的像幼崽,身上也没有过人的能力,唯一值得恩奇都欣慰不已的恐怕就是神仆有两颗如野兽般尖锐的獠牙——即便恩奇都从未看到神仆在哪里动用过两颗獠牙。 眼前的神仆比恩奇都见过的所有动物还要脆弱,人类便是如此的脆弱,又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呢。 并未正式接触过人类的你泥人如此想到。 该隐猜测到了恩奇都所想,他不再言语。 人类的恐怖,只有当真正接触过时才会明白。 恩奇都一手支在草地上,他撩开额上过长的绿发,“该隐。” 他再一次的呼唤神仆的名字。 他正视眼前的神仆,神仆没有任何的力量,并且再一次的强调作为人类,他的寿命极其短暂。 就如同他眺望远方的城邦,眼前的神仆也会像正常的人类缓缓衰老下去。 恩奇都没来由的感到悲伤。 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短暂。 恐怕这个问题,无论再怎么去求证,恐怕也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恩奇都哀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学着该隐的动作,他将额头贴在了该隐的额头上。 “你会愿意陪我许久吗?” 神仆抚摸着恩奇都的脸颊,“我遵从安努神的命令。” “……” 恩奇都垂下眼帘。 离吉尔伽美什长大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他要作为约束者一直待在森林当中,直至有一天,吉尔伽美什变得傲慢狂妄的君主,他才会踏出一步。 但是,这对于年纪并不是特别年轻的神仆来说,这并不可能。 在这个时代,能活过五十岁的人并不多。 ——也许,神仆会因为完成安努神的任务而重新回到神殿。 这样的事情,恩奇都并不愿意想象。 但是,恩奇都却从未想象到,分别会如此的迅速。 那一天早晨,通过祷告与安努神交流的该隐从洞窟中出来,他看着湖边与野兽嬉戏的恩奇都。 恩奇都最开始化身的姿态便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就在他看到了该隐从石窟中走出来,穿着湿哒哒白袍的恩奇都朝该隐奔来。 “早安,该隐。” 这样的恩奇都,毫无以为已经符合了安努的命令。 泥人获得理性,并且知晓人类语言。 阿鲁鲁在创造恩奇都出来之时埋下的种子,通过该隐的引导茁壮生长。 他的智慧不比成年人低。 可是没有知晓性的恩奇都,对于安努而言仍然是残缺品,身为男性的该隐显然无法教导恩奇都这些事情。 安努落下神谕,他让神殿中的神妓往森林赶来。 该隐抚摸恩奇都的脸庞,他凝视他的模样,“今日过后,我将离开这里。安努神派遣其他神仆继续教导你。” 恩奇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希望你以后过的好好的。” 神仆留下这一句话,他转身就离开。 下一秒,该隐的衣袖被抓住。 “不要走……” 恩奇都抓住了该隐的手腕不松手,该隐转过身对上了恩奇都的眼睛。 两人的距离十分的接近,恩奇都的眼中透着十足的哀伤,他碧绿的眼睛变得黯淡,含着浅浅的水色。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该隐……” 尚未解除过人与人之间的爱的泥人并不知晓他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何物,他痛苦的像心脏被紧紧的拽住。 这种……情绪,比身体上不能纾解的还要痛苦,仅仅只是想象神仆离开这一座森林,去到了恩奇都不能触及的神殿之中,他就痛苦不已。 属于人类的情绪降临到泥人的身上。 他悲伤的流下眼泪,那一滴滴水珠子砸在了该隐的脸庞上,恩奇都错愣的注视那不断滴落的水珠,许久他才察觉到,这样的水珠竟是源于他的本身。 他擦拭着眼眶,却无法阻止眼泪继续掉落。 恩奇都水润的眼睛肿映出了该隐呆滞的神情,恩奇都不知所措的伸出了双手拥抱该隐。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恩奇都抽咽,“为什么我会流下水……” 恩奇都的胸腔痛苦不已,他抱住了该隐直率的说出他内心的情绪。 “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胸腔中的一物……就痛苦的抽搐……”恩奇都抓住了该隐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只要一想到你在我的身边,他就跳的飞快,只要一想到你要离开我,他就仿佛被猎人锋利的刀刃割伤……” “这样痛苦的滋味到底是何物呢?” 恩奇都的眼眶不断的掉落眼泪,他抽咽的请求:“我不希望你离开我……” 诞生至今,一直品尝欢愉情绪的泥人,首次品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只是连神仆都不曾猜想到的事情。 眼前的泥人。 他不晓得人类的谎言,他直率的话语表达了—— 泥人发自内心的爱上了眼前的神仆。 这与神仆本身所持有的魅力无关。 意识到这一点的神仆伸出了双手,他揽住了恩奇都的身躯,他温声的说:“只要是你的请求,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阻碍。” 恩奇都的双手环住了该隐的腰肢,“——这样痛苦的滋味到底是何物?在听到你说的话时,为何胸腔中的一物又变得如此的极速。” 这些情绪都是恩奇都目前无法理解的,这也让泥人变得更加的像——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痛苦】还有六千左右吧等会更,别等了,明天再看吧 熬夜码字嗯 第40章 挪威注意到了忽然打开的门,挑眉看向了科札特。看小说到 科札特对挪威行了一个礼。 “你是该隐的下仆?” 挪威的态度平和的出乎科札特的意料。 “是的,挪威先生。” “你的主人对你还真是冷酷,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瞧你的小脸都被吓得发白了。”挪威颇为怜惜的说,“曾经作为人类的我,可是能够十分理解你的想法。” 科札特似乎没有听见,他低声的说了一句:“失礼了。” “该隐没有对你进行初拥是因为他不信任你吧。” 挪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科札特停下了脚步。 “毕竟初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可是血脉相连……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挪威嗤笑的耸肩,“不过也对,像该隐那种人,对谁都那么警惕,即便是那只狗……我记得是叫约瑟尔吧?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约瑟尔才那么点大,对,和你差不多大。去年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六岁了,可是该隐,和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多么的冷酷啊,初拥对于四代以上的吸血鬼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让你们的寿命得到永存——可是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这样做。” 科札特:“先生并不是像您所说的那样,请停止诋毁先生的话语。” “噢,你看起来就像挪威那只狗一样汪汪汪的对该隐如此忠诚啊。”挪威余光看向了科札特颤栗的双手,弯了弯嘴唇说:“只不过你对他的忠诚,是因为他表面上的得体的皮囊诱惑你吧——瞧吧,你的内心已经开始质疑了你的主人了。” “不不不……用你来和约瑟尔来相比,对于那只狗来说可是实在的侮辱吧。”挪威大笑,他看着科札特努力忍耐下来而发白的脸色,因为太过无趣而摇了摇头:“他是吸血鬼啊,与我不同,宴会大厅的所有人,都是吸血鬼,将自己原本属于人类的一切全部遗忘抛弃掉,一口就咬向了人类,自己的旧种族。傲慢的该隐只不过是顾着自己得体的皮囊,没有当中显现出来罢了。” “你就努力的沉浸在该隐虚假的皮囊中吧。”挪威大笑:“总有一天你会被你主人真正的面目惊讶——” “够了,挪威先生,请停止您的所作所为。”科札特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先生并不像您想象的如此低劣不堪。即便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对我这种弱小的人类何必做掩饰?在我的身上根本图不到什么。” “……嗯?”挪威被科札特的话语打醒。一开始就让他感到哪里不对劲,但是挪威始终想不到为何。 他大步走到了科札特的身边,尖锐的指甲往科札特脆弱的脖子袭去。 科札特大惊,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人类的速度远远不及血族,尖锐的指甲在科札特的脖子上划下了一条浅薄的伤口。 一股甜美的味道流进了挪威的鼻子里面。 与以往的味道完全不相像,这是比——他尝过的处女鲜血还要甜美,即便是尊贵的皇女,恐怕也没有眼前的少年令血族疯狂。 “哦呀,原来是这样……贪婪的家伙,难怪被养的肥肥白白的。”挪威舔舐手指上残留的鲜血,那种甘美几乎让他要舒服的眯起来。 是了,该隐身上的鲜血味并不像前几年的充足,就在三年前就开始渐渐的变淡。 想来是因为身边有好几个美味的人类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人类偏爱温柔、优雅美丽的事物,如果强大的吸血鬼忽然收起了爪牙,对他们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只要用他那光鲜亮丽的皮囊去诱惑对方。获取鲜血,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挪威:“你被该隐吸过鲜血么?” 科札特皱起眉目,并不打算回话,但是他的神情告诉了挪威答案。 挪威偏爱处子的鲜血,可惜,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他目前可以下手的,只得悻悻的看着他。 科札特只觉得自己被眼前傲慢的吸血鬼看的背部发毛,撇下了一句离去的话语,抬脚便想离开。 挪威与科札特插身而过时,他低声对科札特了一些话。 科札特面色不改,低下头,安静迅速的从走廊离开。 挪威哼笑。 实际上他也没指望科札特能为他做到什么。 只要让该隐产生了困扰,挪威便认为科札特能够做的相当的不错。 科札特回到了宴会的场所。 也许就如同挪威所言。 该隐紧紧的抓住他光鲜亮丽的皮囊不放手。 远远看去,那位伯爵优雅英俊,他甚至不像身处吸血鬼巢穴的血族,他唇角挂着若有若无淡然的笑意,让人看起来,他仅仅只是看着人类贵族们觥筹交错,他作为一名上位者,只需要等待宴会的结束,等待下臣的恭敬。 此刻的该隐与科札特离开时并无差别,他懒洋洋的靠在了靠椅上,目光不知道是盯着下面的血族们,还是在看着宴会大厅的大门。 “先生,我回来了。” “你感到好点了?”该隐动作一顿,他嗅到了科札特身上的血味。 他一手支着下颚,看着身旁的科札特,他用笃定的语气说:“你遇到了挪威?” “是的,先生,我从会客厅出来时恰好遇到了挪威先生。” “然后你还被他伤到了……”该隐低声的说,他抚摸着科札特白皙的脸庞,“也许,我应该再一次提醒你,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体……尤其你要明白,你现在处于哪里。” 科札特下意识看向了离他最近的另外一只血族。 冷漠的肯尼此刻用他湖蓝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他,瞳孔映射出了如野兽般的贪欲。 “嘿,肯尼,停下你的视线。”该隐的声音饱含不愉,他把科札特拉到了他的身边,阻止肯尼的视线。 “我很抱歉,该隐。”肯尼收回了他的视线,但是他的鼻子不受控制的耸动,唇齿无意识的上下摩擦,肯尼警告说:“你应该管好你的下仆。也许我能遏制我的理智,但是下等的血族与挪威可不一定。” 他似乎还抱怨的说一句:“你刚刚居然还舍得让他独自一人离开,就不害怕他会被我的孩子们瓜分了他么?” “这不是没事吗?”该隐抚摸着科札特脖子的伤口,挪威的指甲十分的锐利,抚摸的过程中,科札特抽痛的瑟缩着脖子。 “你很疼?” “不,还好。”科札特说:“这点伤口很快就能好,请不用担心我,先生。” “但是我并不喜欢挪威在我的所有物身上留下印记。”该隐拉着科札特的手,讲科札特一把拉到了他的怀里面。 科札特的脸不受控制的腾升出淡粉,他离眼前的这位先生,已经是许久没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过。 他下意识的嗅了嗅该隐身上的味道。 与三年前不同,该隐一直遵守他的约定,一直没有与多个人类发生关系。 现在该隐的身上,比以前缺少了许多血腥味。 科札特忽然听到了该隐的失笑:“你怎么就像狗崽子一样嗅来嗅去。” 科札特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又重新腾升,尴尬的嗫喏了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肯尼:“……啧。” 该隐低下头,凑到了科札特的脖子前。科札特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该隐柔软的嘴唇,他瑟缩了一下。 “先生……?” “不要动,听话。” 该隐摸了摸科札特被割伤的伤口,唇齿间湿润的舌头缓缓接触到科札特温热的身体。 “!”科札特颤栗身体,“先生……?” “听话。”该隐再次重复他的话语。 该隐的举动,显然是没有打算使用獠牙的想法,这样的举动让科札特有些失望也有一些放松,他绷紧的腰肢慢慢的放松。 湿润的舌头在科札特的颈脖缓缓移动,科札特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努力控制自己不再瑟缩。 全身上下的触感仿佛都在该隐的掌控之下,冰凉湿润的触感近乎要夺走他的全部意识。 就在这个时候,该隐停止了他的动作,从他的颈脖收回来。 “还疼么?” “?”科札特显然没有从刚刚的状态脱离出来,许久之后他才抚摸着自己的颈脖。 他的脖子还残留着该隐冰凉的唾液,这样的触感让科札特有些尴尬,他依照自己的记忆抚摸着被挪威割开的伤口,但是意外的并没有触碰到浅薄的伤口。 “吸血鬼的唾液带着一些治疗作用。”该隐抚摸科札特柔软的赤发,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下次可不要伤到了自己。” “抱、抱歉,先生,劳烦你为我做的事情了。” 科札特仰头看着该隐的下颚,就如同以往一样,这位伯爵的性格并没有什么的变化。 是的,他的优雅与慷慨,并非是表演出来的。 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如此宽容的伯爵,在相处的时间内仍然保持他本性的伯爵。 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没有谁要求他必须保持挪威说的所谓的皮囊。 意识到这一点的科札特豁然开朗,将挪威说的一切全部抛之脑后。 科札特从该隐的怀中挣脱出来,他弯下腰,“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万分抱歉。” 该隐就这科札特的角度,轻轻的在科札特的耳朵上厮磨牙齿,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 最开始被该隐的獠牙接触时,科札特惊异,却遏止住了自己反射性的动作,但是他竟想不到该隐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动作。 “先生?” “下次再被别的人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就要接受教训了。” “坏孩子。” 该隐最后的那句话,近乎贴着科札特的耳朵钻了进去,直让他耳朵痒痒的,科札特被咬到的地方陡然升起了热度,他无比窘迫的说:“我知道了,先生。” “真乖。”该隐叹息说。 肯尼在一旁看着这对亲密的主仆,“你可真舍得,该隐。” 对于肯尼讥诮他为了如此小的伤口就在低级的血族面前,冠冕堂皇的做出这种有失亲王之礼的动作。 该隐淡然自若的扫了一眼下面全部停止动作,呆滞看着他的低级血族们,难得的哼笑:“我不舍得让我可爱的科札特被你们觊觎。” “护食的家伙。” 话虽这样说,肯尼却三番二次的用视线看向了科札特,脸上是遮不住的兴趣。 对于寿命漫长的血族而言,对于他们而言,最珍贵的唯有美味的食物。 “你应该将你的下仆变成你的son。”肯尼这样建议。 father吸食son的鲜血,并不会因为不同的血脉引起的排斥,让他们觉得作呕。对于三代而言一直是不错的选项,肯尼与挪威手下有不少因为这样而变成血族的人类。 “他并不会愿意的,我尊重他的选择。”该隐双腿盘起,他说:“时间不早了,也许你应该宣布宴会结束。你看你的孩子们,此刻不都已经停下了动作,瞻仰您的英姿了么?” “不,应该是你难得的丑态。” 挪威在走廊出来时,就远远的说。 他看向了低眉顺眼的科札特,颇为不爽快的咂舌。 看他那个模样,就清楚,这位仆人又被该隐洗了脑。 毕竟那张光鲜亮丽的皮囊,只要不是他主动脱下来,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即便是血族, 聪明……不,老奸巨猾的家伙。 挪威咒骂,总有一天这个家伙会遭到天谴——最好是被教堂的家伙们绑在十字架上用大火烧死! 即便如此,挪威仍然知道,他不能够在明面上与该隐撕破脸皮,忿忿之下只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余光一看到了科札特,他就回想他刚刚在指尖品尝到星点的甘甜。 他想要这个下仆。 作为血奴或者是血族也好,他从心底渴望这个少年。 实在太过的甜美,如同毒品一样,仅仅只是沾染星点,就不可遏制的迷恋。 挪威嫉妒的瞪视该隐。 他认为这个男人太过傲慢。 将一切美好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个男人的身边定然拥有不输于科札特的另外一位人类。 也许是两位……也许是三位,甚至更多。 没关系的,挪威,只要冷静下来,将该隐推翻,他就能够得到一切。 挪威的余光忽然对上了该隐的眼睛。 那双幽紫色的眼眸,以往含着浅淡的温柔与笑意,此刻黑沉沉的看着他,宛若失去了一片光彩,只余下猩红。 挪威宛如置身于冰窟。 源于血族的直觉告诉他,他惹到了不得了的危险。 而该隐最先收回了视线,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回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挪威看向了肯尼,他不认为该隐如此浓厚的杀意,肯尼并没有察觉到。 而事实,让他失望了,肯尼并没有察觉到该隐的杀意,他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宣布此次的宴会结束。 宴会由肯尼开始,也由肯尼结束。 挪威很快就放松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该隐没有打算追究的想法,他低头与科札特说了一些什么。 “肯尼。”该隐呼唤着肯尼的名字,肯尼愣了一下,看向了该隐。 “怎么?” “等一会的亲王宴恕我不参加。” 肯尼闻言,他皱起眉,表达自己的不悦:“盖拉斯没来,挪威也不愿意参加亲王宴,一年一度的亲王宴,竟然被你们这样不珍惜。” “仅仅只是一次。”该隐弯了弯嘴唇,“如果你愿意,自然可以一个人与你的孩子们一起参加属于你的亲王宴。” 肯尼嗤笑,不置可否。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多年以来,另外三位亲王不配合的种种情况,多次教训也不得让他们长教训,如今他甚至不愿意浪费口舌。 挪威绷紧身体,他下意识觉得不妙,而该隐将视线放在了挪威的身上,他像往常那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挪威却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这个男人——! “想来多年没有与挪威你交流感情,倒不如趁着我们都不参加亲王宴的机会,好好聚聚。” 站在该隐正前方的挪威比谁都还要清楚明白的接触到了该隐的杀意。 这个男人已经不打算与他周旋下去,想要与他撕破脸皮。 挪威露出了傲慢的笑容:“你可不要后悔。” 如果同为三代,挪威并不认为他会失败,哪怕是二代也罢,当年为了亲手扼杀他的father,他可是一直努力的锻炼。 ——只可惜那块宝物,要用在了该隐的身上,而并不是他的father身上。 肯尼看出了端倪但是他并不打算阻止,他说:“你们可不要弄出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好啊,我会尽量的。”挪威说。 竟然打算撕破脸皮,挪威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站在一旁,拿着该隐风衣的科札特。 他想要这个少年,他想要霸占该隐的一切资源。 科札特在该隐开口以前就跟在了肯尼的身后。 肯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为此感到了不愉,但是自始至终并没有说一句话。 宴会散开后,四代以下的血族们感受到了什么,马上就离开了城堡,避免牵扯。 在血族当中,擅自觊觎别人的血奴、下仆、son,只要主人并不愿意,这等动作代表觊觎。 挪威的不知天高地厚,是时候要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肯尼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未曾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如此惨烈。 该隐叹息道:“你不应该觊觎科札特的,他并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拥有上等美食的你自然是不愿意的。”挪威嗤之以鼻,“你应该公平点,让你的血奴们分给我们。” “秉持人类被迫的你,也终于有一天为了人类的血液做出这种事情了。”该隐摇头说,“也许我说错了,你只是顶着人类的名号,对你不喜欢的血族们下毒手的借口罢了。” “你说得对。”挪威大笑,“我已经不愿意与你扯这等事情了,去死吧——该隐·西德尔!” 挪威的手上散发着光芒,那团光芒如同有意识一样迅疾的撞向了该隐。 挪威用的力量并不大,最开始他仅仅只是想要试试该隐的力量有多强大。 “噗。” 一声轻轻的声音响起来,挪威察觉到了一件事,他几乎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他甚至无法肯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如同被枪支打到,在空气中忽然就爆炸,一个巨大的圆窟窿吃掉了他的身体。 “……你?”挪威断断续续的说。 他喘了几口气,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该隐,直至他苟延残喘,仍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比你高级的血族而言,发动攻击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该隐十分遗憾的说:“你身上佩戴的是你的father对你仁慈,才给他的弱点放到你的手上。” “一般而言,会让自己的son,自己的仆人,自己的下属,获得比自己强大,能够克制自己东西的血族——那是因为他们在寻死,他们想要自杀。” 该隐说的轻描淡写。 “二代血族,全灭,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犯下的罪孽,这是其一。”该隐说:“其二,你不应该觊觎我的食物。” “——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在期待的食物,无论是肯尼,还是你,或者是下等血族。” “你们实在太过傲慢了。” “其三,你清楚我属于二代以上的血族,但是仍然对我发动攻击,这是你的愚蠢。” 该隐对面目狰狞的挪威微笑:“请再念一次我的名字吧,我的孩子。” 挪威喘气,他断断续续的念出了该隐的名字,最后面目狰狞的怒吼:“你……是!始祖!!!” 挪威扯着他的嗓子怒吼,量他怎么想象,都无法想到,那位消失在时间洪流当中的始祖,竟然在三代将要灭亡的时候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 “是的,我是谁,现在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不想对你出手的。”该隐叹气道。 “但是你做了我无法忍受的事情,你还真是坏孩子。觊觎长辈的食物,即便是我,也有不能够宽容的事情。” “不过在某一点上你做的很好。” “好孩子……说错了,坏孩子,为什么你要不听我的忠告呢?” “就这样死去吧,坏孩子可不讨别人喜欢。” 该隐将手放在了挪威的身上,“仅仅只是三代,就已经傲慢到这种地步……关于血族,我恐怕还要好好想想。” 该隐的手贴在了挪威的额头上,挪威如同鼓起的气球,忽然炸裂! 变成了一滩血水,沾满了柔软的地毯上。 “剩下的……只有科札特了。” 防盗,第二天早上前一定替换,替换后不用钱,字数只多不少,不会吃亏_(:3ゝ∠)_qaq抱歉啦,写完马上替换,不小心买了也不用着急,替换后字数只多不少,稍安勿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