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落花》 正文 龙女传说 “母亲,父亲什么时候来看我们,雪儿好想念他。”暮雪用她那纯真的眼神看着她的母亲问道。所谓想念不过是一个对梦的奢望,暮雪从为见过他的父亲,也许在梦里。梦永远都只是梦,最终都会变成现实里被泪水打湿的枕巾。 “雪儿,乖,你父亲在忙很重要的事情,等你再长大些他就会来看你,你要记住,他是很爱你的。”锦云像往常一样含糊的回答暮雪关于她父亲的问题,虽然她面带微笑但却能看到她眼里的泪水。暮雪见母亲伤心便不再问下去了。 “母亲,是雪儿不好,惹您伤心了,您等一下我去海边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贝壳带回来给您做项链,您等我哦,我去去就回。”说罢,暮雪便跑出了屋子,这是她经常的做法,她想逃出母亲的眼睛。她不忍心看着母亲难过,而她自己的心理却和母亲一样复杂。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跟着父亲在海边玩耍她是又羡慕,又难过,她好渴望有一个和别人一样完整的家庭,有父母陪伴,过着简单的生活。有关父亲的话题母亲从未提起过,只要自己问起母亲就会变的很伤心,自己也不好问下去,母亲总是让她记住,父亲爱她。 这一天海边风平浪静,暮雪静静的坐坐在海滩上,把她白嫩的小脚丫伸到海水里,享受她一个人的世界,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和雪白的浪花,她的心情就会像海水一样平静,幸福。海天一线,白云如同巨大的棉花,软软的,懒懒的铺在天空。看着太阳享受这白云的拥抱,暮雪觉得心里暖暖的。 突然,她看到远处的海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出于好奇她跑了过去,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幕让她惊住了,她从未见过这么一张美丽的面容,微闭的双眼,挺挺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白嫩的皮肤,她长长的卷发散在沙滩上在清澈的海水里,蓝色的头发飘散在雪白的浪花里。暮雪朝着海里发光的地方看去她发现在海水里浸着她那奇怪的身体,蛇一样的尾巴覆盖着鱼一样的鳞片,可奇怪的是金色的鳞片有些已经散落在海水里在阳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暮雪心想“她是谁?是传说中的龙女吗?”暮雪害怕极了,快速转过身准比跑开。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叫住了她,“救我救我”。暮雪转过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蹲下身,靠近那张美丽的脸庞,她感觉到这张美丽的脸似乎极其的痛苦。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你要我怎么帮你?”“水水”龙女无力的说。 暮雪用海螺舀起海水喂到龙女嘴里,龙女睁开了她那双大眼睛,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暮雪虚弱的说:“我我是东海龙女,我叫蓝絮,你送我回海里去吧”暮雪看来看她,她的心脏已经快提到了嗓子,龙,一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神兽,没曾想过自己会有这般的奇遇,蓝絮,她巨大的龙尾一定十分有力,只要轻轻一摆便能激起千层巨浪,她的鳞片,片片锋利,一旦碰到必然会划出深深的口子血染沙滩,传说,这些都是传说,龙族拥有龙珠,可呼风唤雨,得龙珠者得天下,自古以来又有许多人被利益驱逐号召能人异士干起了捕龙的勾当。 暮雪很害怕,她害怕蓝絮的龙尾会伤害她,她害怕海里的金色光芒会引来屠龙者,眼看着龙女越来越虚弱,海浪向更远的地方退去。暮雪用她那纤细的手臂扶起蓝絮,向大海深处走去,当海水没过蓝絮上半身的时候,蓝絮突然挣脱开暮雪,一头扎进大海,此时,蓝絮似乎重新焕发了活力,化为一条金龙,向深海游走了。 暮雪吓坏了,飞快的向岸上跑去。暮雪瘫坐在海边,呆呆的看着远处,心想“她应该平安的回到她的家了吧,希望她不要在这样昏倒在海滩上了。” 没过多久,平静的海面卷起巨浪,银色的浪花拖起了一个美丽的小女孩正向她靠近,暮雪努力的站起身,海浪越来越近,小女孩的样貌也越来越清晰,“是,是蓝絮,她怎么回来了”暮雪小声嘀咕道,蓝絮身穿一身蓝纱,蓝色的卷发散落腰间,一条蓝色的发带垂在身后,项上戴着一颗圆润的蓝色珍珠。 “蓝絮真的好美”暮雪不由发出感叹。“小妹妹,我没有吓到你吧,我是东海龙族的公主,我叫蓝絮,刚刚我在浅滩玩耍,忘记了时间,太阳越来越毒,把我灼伤了,我被海浪带到了岸上,幸亏遇到了你,要是别人可能把我当做怪物或者交给屠龙者领赏呢,真的好感谢你”蓝絮拉着暮雪的手友善的说。 “没有……没有……你这么美,怎么会吓到我呢”暮雪憨憨的笑了笑掩盖她的紧张“蓝絮,我叫暮雪,就住在附近的渔村,我……我”。暮雪有些自卑,毕竟人家是那么美丽高贵的公主,而自己……自己被别的孩子嘲笑是野孩子。 “是你救了我,你真的好善良。哦,对了……”蓝絮说着拉起暮雪的手,伸向大海,闭上眼睛,这时一片金色的鳞片从海水里飞到暮雪的手中“这是刚刚掉到海里的鳞片,送给你做礼物吧”。 “谢谢,真的好漂亮。”暮雪托起龙鳞说到。蓝絮没有很快回家,而是陪暮雪在海边散步,她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暮雪给蓝絮说了许多藏在心里的话,有关于她家庭的,有关于她父亲的,这些也许她母亲都不知道,蓝絮很同情她,为了缓解暮雪的心情,她给暮雪讲了许多龙宫新奇好玩的事情,像慢吞吞的龟爷爷还有亮晶晶是水母娘娘。在暮雪心理,龙宫是一个自己做梦都没有道过的地方,而今天能和龙族公主做朋友更是她不敢想的事情,蓝絮公主好美,这是她对蓝絮的第一印象。 夕阳西下,暮雪该回家了,蓝絮把手伸向大海,这时,一个装满贝壳的竹篮从海里一跃而出。“你不是告诉你母亲是来海边拾贝壳的吗?不要食言哦,里面有一个蓝色的海螺,是送给你的,你要找我就吹起它,不论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的。你是我在这人间第一个朋友,我相信我们这一世都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下次我带你到海里面玩。 “恩”暮雪憨憨的点了点头,朋友,终于有人把她当朋友了。 前方的路尚未可知,但暮雪不在孤单。这一年,她10岁,她120岁。; 正文 风流云散 “雪儿,是你回来了吗?”锦云隐约听到正厅传来暮雪的声音。 “雪儿,母亲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银丝鱼脍,你快尝尝。”锦云边说边把餐盘端上桌来,笑*的看着小馋猫似的暮雪。 “母亲,能吃到您做的饭,就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暮雪看着一桌子她爱吃的食物,满眼幸福的说到。 “雪儿,既然你这么好奇你父亲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吧。”锦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为暮雪编造一个幸福的家。 “你父亲曾经是附近镇子上一户富商家的少爷,你的祖父是靠买盐起家,你父亲是你祖父的嫡子,他非常爱你父亲,就像母亲爱你一样。你的父亲也很爱你,你小的时候身体非常弱,有一天一个赖头和尚来咱们家化缘,对你父亲说,他与佛有缘,只要他能潜心修习佛法,一边为你祈福,这样,你今后就会健康成长了,于是你父亲经过再三思考便跟着那个和尚云游四方修习佛法去了。” “母亲,父亲是为了我才离开咱们的吗,可是咱们为什么没有跟着祖父一起生活?”暮雪看着母亲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你父亲很爱你的。你祖父知道这件事以后也很支持,可是镇子上的生活毕竟没有没有海边安静,你祖父希望你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所以就托人在海边给我们盖了这间小屋。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幸福吗?都是你祖父帮助我们的,他每个月会派人给我们送一些需要用的东西,只是他们来的时候你正巧跑出去玩了。”锦云装作很幸福的样子说到。 “母亲,咱们什么时候去探望祖父啊?”暮雪天真的问道。一双冰雪般纯洁的眼睛看着她母亲,手中的筷子上还夹了一大块鱼肉。 “等你在长大一点,母亲带你去探望你的祖父。”锦云微笑着说。天色渐晚,桌上的菜被暮雪吃的干干净净,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了她身世是缘故吧,可是,锦云却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她不知道编这个谎言是对是错,不管怎样,她也要尽自己的努力给暮雪一个幸福的家,与其让她知道他祖父不要她她父亲生死未卜还不如让她知道大家都是很爱她的,只是不得已才分开。 不知不觉,也已深了,暮雪带着幸福睡下了。窗外的夜空很美,不过几颗繁星却显得很孤单,不论夜空多么黑暗,它们也会努力的发光,给天空带去点点希望。树影映在窗上,被风摇动,在这样凄冷的夜里也显得有些令人害怕。今天,锦云为了暮雪编了一个谎,可是躺在床上的她却又要揭开了多年以来仍未痊愈的伤疤。20年前她遇上了她认为能够与她携手白头的人木家少爷——木辰风。她回忆起他们初次在海边相遇,初次进府……锦云带着她的回忆入睡了。床边放着暮雪给她拾的满满一篮子的贝壳。 这一天,辰风的父亲让她到海边的渔家看看有没有好的珍珠,用来献给哪些达官贵人,希望他们关照自己的生意。着是辰风第一次来到海边,他不知道父亲以前是和谁做生意的,他一个富家少爷那里知道什么样的珍珠是好的,什么样的是不好的。突然,他看到海边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这个女子穿了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裙,简单而大方,虽然只看到了背影,但木少爷已经被这个渔村的姑娘吸引住了,他走上前问:“这位姑娘……” 锦云转过身,用温柔的语气说:“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当辰风看到锦云的那一刻,他深深的被她吸引了“姑娘,你知道哪里有上好的珍珠吗?” “公子,我这里有一些自己养的珍珠,你看一下,我一直都很细心的养它们,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喜欢。” “喜欢喜欢,这就是我们需要是珍珠,”辰风拿起一把又大又亮的珍珠看着锦云说到,“木鑫,快那银子过来,我们就要这位姑娘的珍珠。”木辰风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锦云的身上,心理早都乐的像花一样了。 “少爷,您不再看看吗?”木鑫说。 “我说要这位姑娘的珍珠你听不懂吗?”辰风有点不耐烦的喊到。 “是是是,少爷,在下这就去拿银子。”木鑫一听少爷有点生气的语气就慌了手脚,赶忙利索的把钱给了锦云。 从那以后,木辰风便找个理由就往海边跑。锦云也渐渐接接受了这个已经深爱她的翩翩公子。在锦云心中辰风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样不学无术,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辰风的满腹经纶和阳光善良也让锦云有些敬仰。 一年以后,他们的恋情被木老爷知道了,捅破这层窗纸的就是当时跟辰风少爷第一次见到锦云的管家木鑫,他深只老爷的的心,并且讨好老爷,他明知老爷万分介意门户,地位,一心希望少爷娶一位官宦家的小姐,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辰风少爷的母亲大太太。所以他极力阻挠辰风少爷和锦云的这段恋情。可是他没有像到的是少爷为了锦云可以做种疯狂的事情。辰风少爷居然会在雨地里面跪了一夜,直到自己受了风寒昏倒在地被奶娘背回房里(奶娘是从小看着辰风长大的,她只希望辰风健康,快乐。),老爷实在拗不过少爷只好同意了,3个月以后,木家悄悄的久把锦云娶回家了,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大摆筵席,只有一些简单的必要的礼仪。虽然,在这个家里锦云是没有地位的,但只要辰风爱她,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她们一起背着老爷去海里捕鱼,一起到山上看日出,日子过得也算幸福,其他的下人虽然知道锦云不受老爷喜欢,但是锦云的真心换得她们的肯定,一年以后,锦云怀孕了,正当大家都沉浸在喜得贵子的幸福当中,管家木鑫跑到老爷那里告状,说这孩子来路不明,并向老爷出主意说:“如果这个孩子是男孩咱们等他出生以后,滴血验亲,如果是女孩干脆就不要了,反正她母亲也不够高贵”。 突然锦云好像有什么人在掐着她的脖子。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快说,是谁的野种?”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你给我滚出木家,离开我儿子……” 许多人围着自己,各种谩骂,各种排斥,各种欺辱随之而来,她瘫在门口的地上哭喊着,求助着,没有人帮她,辰风被众多下人拉到屋里突然家里的房屋着起蓝火来,里面各种笑声像是在天堂一样的幸福,但眼前的这些分明就是地狱,是魔界,突然火中站起一个人影,是小石头——木家的一个下人,他变得高大,强壮,可怕,蓝色的烟火在他的周围,他好像是这里的主宰者,一点点的强大,一点点的向他扑来…… “啊……辰风”,锦云被噩梦惊醒,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枕头早已被泪水湿透。她不放心的下地看看暮雪。“还好,雪儿没有被我吓醒。”锦云看着熟睡的暮雪小声嘀咕道。 她擦干泪水回到自己的床上,此时她再也睡不着了,她想着刚刚的那个梦“为什么会出现小石头?而且变得好可怕?当年他进到木府我觉得他身世可怜,就多帮了他一些,后来就被管家误会告到老爷那里,我的孩子也因此被怀疑,只是他后来就不知道去了那里,生下雪儿以后他们发现雪儿是个女孩就把我赶了出来,小石头后来去了那里?他还活着吗?他是最低层下人的孩子又不是他的错,街坊邻居为什么那么排斥他欺负他,现在我自己的生活都如此困难,我又能比他好到哪呢?人生如戏,世事无常。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我与雪儿的生活还要继续,我为了她必须努力。”; 正文 魔君出世 在世界的尽头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没有白天和夜晚之分,常年苦寒,寸草不生,这里是魔界,因为这里的黑暗给了那些充满仇恨的灵魂一个安身之所。魔界的天空中没有繁星,这里只有数不尽的冤魂,冰冷的岩石,血红的枫林和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小石头恐慌的说。 没有人回答他,突然他看到正前方隐约有一些蓝光,他便朝着光走去,光越来越弱,可是前方的道路却越来越清晰,他似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路边的白骨和一些奇怪的可怕石头,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大门向他打开,从门缝里冒出腥臭的白烟门口有一面镜子,他好奇的走上前去,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这时,一个场景从他的头脑里闪过:他凄惨的坐在木府的门口,街上的路过的行人没有不对他指指点点的,偶尔有小孩用石头砸他,8天以来都没有任何人给他任何事物,虚弱的他只能在木府门口拾下人到出来的搜了的剩饭,夜晚他只能露宿街头。10天以后的夜里他渐渐的闭上眼睛,他浑身都是伤,他好累,连呼吸都是痛的,他睡下了,这一次是用酒店睡下了。他想起来了,原来自己已经死了,是木府害死他的,冤枉他欺辱少奶奶,并让少奶奶有了他的孩子,这时他心中的恨无以言表,他跪在地上用拳头狠狠的砸在一堆白骨上。 突然镜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他用手遮了一下眼睛,这时镜子里出现了他死后的场景:人们无情地把她丢到远处的树林任由野狗啃食他的尸体,他的魂魄在树林中飘荡,夜晚,黑白夜叉来向他锁魂,因为他当时一心报仇,便挣脱开了夜叉束缚他的玄铁锁链,在黑暗的召引下他来到了魔界的入口,但在这条路上有无数的妖魔,他们是靠吸食魂魄而提升自己的修为,他在一次次的脱险后便失去了记忆,混混沉沉的来到了这里。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行大字:极乐世界。字的下面有一行行的名字在滚动,他排在最后一个。这些字渐渐散去化成鲜血顺着镜子流到地上。 他跪在地上沉思了许久:我已经死了,为什么他们那么排斥我,我的死让人们如此的幸福。我生前是多么的努力做事,不管什么活我都很努力的做,可是换来的却是大家的嘲笑,整个木府上下,只有锦云少奶奶看的起我,那天,我无意之中捡到了她的一对耳坠被管家看见了便冤枉自己偷东西叫其他的下人狠狠的毒打了自己。进府10年以来差不多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没有原因的毒打更是数不胜数,我也只好认命,相信我的努力会有一天他们能明白的,结果却换来大家的变本加厉。 “我为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我没有错!”小石头愤怒的喊道。 这时,门向他完全敞开了,他昂起头大不的走进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洒脱,没有任何畏惧,他心想“既然活着不能被虚伪的人类接受,那死后的我要让他们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里的魂魄井然有序的站在自己的位置,只有他在走动,当然这不是他的特权,而是他的愤怒让他忘记了看镜子中自己在魔界的名字——丧碟和站位。突然,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神看向他,那些魂魄开始躁动,对他群起而攻之,一层层的魂魄向他压过来。这时,从他的身上发出了一道红光,他多年吃苦耐劳而练就的坚强的体魄和他对世界的仇恨化成一道红光将其他人推到在地。他继续在魔界里面四处行走,似乎他开始习惯着里面的腥臭和寒冷,他前方的路开始变得平坦,路旁的其他小鬼见到他开始向他低头,他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尊重和自信。他继续向魔界深处走去。 “你这个大胆的冤魂,怎么敢在魔界四处走动,你知道你冒犯了魔王大人吗?”战神——蚩尤手下的泰昆吼到。 “你是谁?我是新来这里的,不懂规矩,误闯了禁地,请您见谅”小石头和气的说。 此时魔界又恢复了寂静。泰昆神将再也没有发声。他在魔界四处闲荡,他发现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但也没有感觉到饿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也不觉得没有经历。也许是造化弄人,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是一种幸福,他很喜欢上这里享受现在的感觉。但魔界的寂静却让他无法忍受,着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这里而是因为他无法忘记人们对他的排斥,毒打,欺辱。每当他闭上眼睛,哪些人类丑陋的嘴脸就在他眼前出现,他害怕回忆这些,魔界的黑暗加重了他的仇恨,也让它的心一点点的强大。这里无尽的黑夜成就来他仇恨的心。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要找这里的主人,让他帮助我报仇。”小石头说罢便向魔界更深处走去了。魔界的深处越来越黑,是报仇的意志支持这他向黑暗走去。突然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血池,周围隐约有4个穿着盔甲,手拿长枪的魔兵守着。小石头心想:这里应该就是魔界的中央吧,肯定住着这里极其重要的人。 正当他想往前走的时候,其中的一个鬼魅向他行礼:“魔君大人好!” “你叫我什么?”小石头不解的问道。 “是,魔君大人,您就是蚩尤大人选中的这里的新主人。”泰昆神将镇静的说。 “为什么,蚩尤是谁?为什么是我?”小石头问道。突然,血池里的血开始沸腾,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魔鬼在哭喊。泰昆对小石头说:“自从您来到这里,蚩尤大人就开始注意您了,今天您能来到这里就是他指引您来的。您听我给您讲这里头的原委”泰昆充满尊敬的说:“782年以前,黄帝和天神将蚩尤大人打败并用封天印将他封印在这里,蚩尤大人的血染红了这里的枫林,他化为现在你眼前的血池,而我们就是当年被黄帝派下来看守蚩尤大人的神将,我是泰昆神将,可是后来,黄帝独自成仙成神,在天上享受着世人的敬仰而我们却永远要留在这个苦寒之地,渐渐地蚩尤大人将封印打破一点,给我们带来一丝希望,他创造了这里的魔界,并给了我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荣耀,但是我们不是他要找的人。八百年之期就快到了,到时候蚩尤大人便可冲破封印,但是他需要一个仇恨的魂魄作为宿主,和他一起毁掉人间,找黄帝复仇。而你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现在您拥有统治这里的权利,他们都会向你臣服。您的新名字是丧喋。” 小石头听后想了一下,原来他和这里的主人有着一样的目标,那做他的宿主又何妨,我不如等他冲破封印,一起完成毁掉人类一统三界的宏图大志。 “好,众冤魂听令,我以后就是这里的新魔君,丧喋!”丧喋用他那粗犷的声音向魔界发出一声怒吼“是……魔君万岁……”中魂魄齐声应道。 丧喋坐在空荡荡的魔君殿里,呆呆的看着眼前黑色的垂帘的那垂帘外的发着血光的人头灯笼,10年的时间似乎对于满心仇恨的他来说已经太久太久,但他能做些什么呢?; 正文 瑞雪东晨 清晨的海边一边宁静祥和,“今天是个出海的好时机”渔村的人们开心的交头接耳。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锦云也在照看她的珍珠。 “咚咚咚……有人吗?咳咳……”一个老婆婆弯着腰先来站在锦云的家门口满面沧桑的说。 “婆婆,你需要我们什么帮助吗?您看起来好像很虚弱。”锦云很关心的说。 “姑娘,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我是从镇子上逃过来的,镇子上出现了瘟疫,好多人都死了,呜呜呜……我一把年纪到这里实在走不动了,你有什么吃的吗?”老婆婆哭诉着。 “您先进来吧,家里刚好有一写吃的,粗茶淡饭的不足敬意,但是先让您填饱肚子吧。”锦云微笑着说道,但是家里只有这些吃的了她只想先给老婆婆吃自己再去想办法,村里的人们今天可能会大丰收,自己拿珍珠去换一些吃的。 “姑娘,真的太感谢你,这些饭真的太好吃了,对了,我这里有一些珍珠,是我夫君留下的,现在送给你们吧,我打算今后就在这里安家,以后大家都是邻居”老婆婆边说边朝着暮雪眨眼睛。 “我怎么能收下这些珍珠呢,您快快收起来。”锦云拒边拒绝边推开婆婆的手。在老婆婆的再三要求下,锦云还是收下了婆婆的一片好心,她准备在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把这些还给人家。 “婆婆,您到村子的南方看一下吧,那里好像有几间空着的屋子,好像是他们的主人前些日子去投靠他们亲戚,屋子就空着了,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呢,他们希望有人去帮他们照看屋子,要不您去那里住吧。”锦云仔细的向婆婆介绍着。暮雪在一旁看着这个婆婆,觉得好像这个婆婆的眼睛像水一样。 婆婆吃过饭后便准备要去村子的南方去寻找空着的小木屋,老婆婆走出门的时候,锦云让暮雪去送送婆婆,暮雪搀扶着婆婆,眼睛就没有离开婆婆的眼睛,暮雪心理很好奇,便没有注意到,婆婆根本不是去母亲告诉她的方向,而是把暮雪带到了海边。突然,婆婆摇身一变,变成了蓝絮的样子,满眼笑意的看着暮雪,“我想过来看看你,给你们带一些小礼物,可是我怕你母亲不接受,就变成老婆婆的样子吃了你们家一顿饭,说实话,你母亲做的饭真的挺好吃的。”蓝絮笑着说道。“不过,按照你们人类的年纪算的话,做你婆婆是绰绰有余的,我都120岁了,可是在龙族我还是一条小龙,记住,不管我的比你多活了多少年,你也只能叫我姐姐。” “蓝絮姐姐你真好,可是,你的东西我们真的不能再收了,你的那些珍珠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实在是太珍贵了,我看着母亲养珍珠真的好辛苦,你一次给我们这么多,我想我母亲肯定是要准备以后还给你的,可是她肯定是找不到你的啊,这样我母亲肯定不会心安的。”暮雪看着蓝絮感激的说。 “暮雪你放心,我会让你母亲找到我的,我以后有空就会去村子南边的小木屋住,这样也方便来找看你,最重要的一点,我好想吃你母亲做的食物。珍珠在龙宫里面是很常见的,因为我了解你们,所以没给你们带那些龙宫的奇珍异宝,你和你母亲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蓝絮解释道。“我也没有说谎,镇子上真的出现了瘟疫,我估计不久就会蔓延到这里,我用我的法术将这里与外界隔离开了,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我已经禀明父王,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解决,我们决不允许有妖魔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作怪。” “姐姐,你带我去镇子上看看吧,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他们,我跟着母亲也懂一些医术。我不想那里的人那么痛苦。”暮雪焦急的说,她记得母亲告诉过她,他的祖父家就在镇子上,她想顺便去看看他们。 “那好吧,我也正准备去镇子上看看呢,你跟紧我,我保护你,你把这个吃了,这是千年冰片,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你吃了它就不会被瘟毒侵害了”蓝絮边说边拿出千年冰片喂暮雪吃下。 此时的镇子上毒雾缭绕,大街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尸横遍野,暮雪看到这一幕不禁留下了眼泪,只有她和蓝絮走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是,街道上迎面走来两个个抬着尸体的老伯,走过她们们身边对她们说:“孩子,快离开这里,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也会倒下,哎……快走。”老伯无奈的说。蓝絮站住了,将手指向空中,这时,天空中下起了金色的雨,渐渐的,街道上的死尸都消失了,蓝絮把手收了回来,金色的雨停了,雾渐渐散去。 “你把他们弄到哪里了?”暮雪着急的问道。 “我让他们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蓝絮低下头流着泪说,“这些尸体在这里会变质会让瘟疫传播的更快。” 他们继续往前走,突然暮雪发现街边有一家酒肆似乎还在开门迎客,而且这里好像空气很清新,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暮雪拉着蓝絮走进这家酒肆。 这时一个阳光帅气的店家出来迎客“两位姑娘,我是这里的酒保兼大厨兼掌柜东天,你们想要点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都给您最低的价格。” “你随便上几道小菜吧,我们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下”暮雪温柔的说。 “好嘞,小菜马上来。”东天吆喝着进到后厨,为他的客人准备午饭。 从东天的脸上丝毫没有看到人对末日的恐惧,他以他的阳光影响着别人,街道上仅有他一家酒肆开门迎客,东天并不是不害怕死亡,而是他觉得不管在艰难也要给他人带去快乐和希望,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暮雪和蓝絮坐在那里沉默着,想解决方案。 “姑娘们,菜来了,这是我新研制的小菜雾绕山间,主要的食材是青菜,你们看,刚出锅的热气是不是像云雾一样?”东天一边自信的介绍着一边端着盘子在暮雪和蓝絮身边转,想让她们问道这道菜独特的味道。突然,啪的一声,盘子打破在地上,东天赶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清理好这就去重新给你们做一份” “没关系,不碍事的,谢谢你”暮雪微笑着边说边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盘子的碎片,这时东天急忙跟暮雪抢着收拾碎片,突然,暮雪好像碰到了身边的凳子摔倒在地,她的手狠狠的按在了碎瓷片上,顿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你怎么样,要紧不?”东天紧张的撕下自己的衣服为暮雪包扎伤口。 “都怪你,谁让你在我们身边乱转,这下好了,人家受伤了你高兴了吧”蓝絮不高兴的训斥东天,一把拉起暮雪气冲冲的走出酒肆。由于蓝絮的力气有一点大,暮雪那只流血的手早已经在滴血了,突然蓝絮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毒雾好像在散去,而且她们走过的地方的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她托起暮雪的流血的双手,很是不解,“暮雪是人,那她的血居然可以净化瘟毒” “暮雪,借我一滴血”蓝絮说着便将东天替暮雪包扎伤口的布子撕开,用她的法术提取出布子上的血,将它们溶解到自己的龙珠里面,蓝絮看了一眼天空一跃而起变成金龙,在天空中中施云布雨,暮雪呆呆看着天空中云里的蓝絮。 半个时辰过后,蓝絮回到暮雪身边,镇子上的毒雾散去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也许这里不久就能恢复以往的生机,快乐繁华。; 正文 风雨魔界 蓝絮施法将镇子上的瘟毒散去以后,回到暮雪的身边,心疼的托起暮雪受伤的手,“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这就施法让你的伤口痊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血会让毒雾散去,有净化毒雾的作用,我们每条龙都有一颗龙珠,可以用来施云布雨,我将你的血融到了我的龙珠散播到镇子上,这样瘟疫就会解除,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我们没有找到传播瘟疫的妖魔,现在还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出来作祟。”蓝絮说着将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放在暮雪的手掌上,这时暮雪只感到手掌凉凉的自己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蓝絮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希望咱们早日找到罪魁祸首,这样,镇子上就又可以恢复以往的平静了。可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暮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当然先送你回家了,我这些日子会回到你母亲说的那间小木屋住,你可以去哪找我,我等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会龙宫”蓝絮说着,调皮的刮了暮雪一下鼻子。 镇子上的毒雾虽然散去,但是他会善罢甘休吗?作为报仇的第一步他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呢?暮雪一心想要寻找到祖父家又在哪里?这一系列的问题等着她们寻觅。 蓝絮陪着暮雪回到渔村上的家,此时,她母亲正在厨房做晚饭,暮雪不敢告诉母亲她今天和蓝絮在镇子上遇到的一切,也再问母亲关于祖父家的更多信息,但在她心里明吧,自己的祖父姓“木”,自己的父亲叫木辰风。 也已深了,夜里的海边格外的宁静,海风追着海浪发出哗哗的声音,就像最美的乐曲,暮雪伴海的声音渐渐的入睡了,在她的梦里有和蔼可亲的祖父,有最爱最爱她的父亲,还有……这些梦似乎那么真实,又是那么模糊。 此时的魔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呢?丧碟当上魔界之主后将魔界周围的散妖收入魔界,并让他们在魔界修炼法术,而那一本空白的骨卷上也刻了越来越多的魔界法术,魔界的黑暗,阴冷对妖的修炼也是很有帮助的。他还在魔界展开选拔,选出了4位最阴狠最凶猛的魔将,并给他们赐名为“镜花水月”,让他们分别带一组魔将,单独训练。这样魔界就被分为5组,镜灵组,花苓组,水淩组,月陵组,妖组。 “启……禀魔君,瘟妖的瘟毒被东海的龙族解除了,现在我们要……?”一个行色匆匆的魔将跪着爬到丧碟的跟前满心恐惧的说。只见他还没有说完,魔君便一只手就把他捏得魂飞魄散了。 “可恶,看来瘟妖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这样的妖我还要他做什么,把他扔进血池,孝敬蚩尤大人去。”丧碟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恶狠狠的说“镜灵,你去将瘟妖的毒血全部提取出来,并从血枫林中摘取一片枫叶——三界最毒的毒物,将它们融在一起,我要亲自把这毒物带到镇上去,这次我要让他们永远消失,哈哈哈哈……” “是”镜灵魔将清脆的回复到。以风一样的速度消失于魔君眼前。 枫林枫叶是血红的,这里是魔界最美的地方,血红的枫叶在湿冷雾气的围绕下显得如同仙境一般美丽,但是也是最可怕的地方,蚩尤被皇帝打败血染枫林,这里的枫叶上不仅有他的毒血,更有他无尽的怨恨。这里是三界最毒的地方。镜灵命令手下的一个小魔将去替他取来血枫叶并装在一个银葫芦里,当那个魔将伸手触碰那片枫叶的时候就瞬间灰飞烟灭了,“在魔界就是要踩着同伴的尸体生存下去,真的……”镜灵无奈的说,但是对不起三个字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启禀魔君,我已经将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请您过目”镜灵将装有瘟妖毒血和血枫叶的银瓶高高的举过头顶跪在魔君面前。只见一个黑影从他头顶经过,他抬头看了看魔君的宝座,丧碟早已经离开了。自从他和蚩尤做交易以后他饮下了蚩尤的一滴鲜血便从此脱胎换骨,他有了白天出现在人界的能力。 …… 这一天的清晨阳光和煦,镇子上来了一位面无表情,但有英俊潇洒的公子,他身穿一身黑色长衫,只用一根黑色的发带将他那长发束起一半。重回小镇的他有什么想法呢?已经贵为一域之主他丧碟,他为什么没有马上行动呢?他是在寻找两个10岁的女孩。在他当年血洗木府时管家木鑫因为外出办事侥幸逃脱了,当他回到木府,发现木家已经不存在的时候,便在镇子一个偏僻的街角安顿下来并和他的妻子有了一对女儿,10年后他命瘟妖祸乱小镇的时候管家木鑫死于瘟疫而这两个孩子好像还在人间。这一次,他又有了新的,更加恶毒的复仇想法,但首先要想找到这两个女孩。 他快速的穿梭在小镇上,到处搜寻这她们,突然,他在荒芜的木府门口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蹲在那里,他看起来脏兮兮的样子,穿着破旧的衣服,他在卖他从别人家偷来的比较完整的东西,他把它们整齐的摆放在地上。 “公子,你买一点我的东西吧,这可是在市面上看不到的。”小男孩自信的说。 “你在跟我说话?”丧碟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是啊,一看您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您买一点吧,我都几天没吃饭了”他用他那一双可怜的眼神乞求的看着丧碟说道。 这时,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公子走到他身边,指指点点的说“你这个小杂种,滚开,你这个风尘女子的孩子,到处偷东西还敢在这买。” “你管他干嘛啊,你不觉的看他一眼都脏了你的眼睛吗?呵,小杂种”另外一个富家公子嬉笑着对他的同伴说。 “你们说谁……”丧碟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那几个人,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此时突然刮起了狂风,街上的人们四处逃窜,丧碟以一眨眼的功夫飘到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面前把手发放在他们的肩膀上,他们瞬间变成了灰烬。这是那个买东西的小男孩吓傻了但没有逃走。 “见过我真身的人只有死……”丧碟走到小男孩面前,冷冷的说道,但是他的眼睛是黑色的,狂风也没有刮起。 “公子,你带我走吧,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有无边的法力,公子救我。”小男孩当时只想离开这个虚伪的人界,不管在哪里,在他看来都会是他的天堂。 “跟我去魔界吧,做我的义子。”丧碟转过身,用心将着句话传到小男孩的耳朵里,“你的名字是逐墨”。 “是,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逐墨跪在地上给丧碟响响的磕了三个头。 “起来,记住从今以后你只用拜我,其他的人鬼魔都是你的奴仆,”丧碟冷冷的说。虽然逐墨还不理解什么叫人鬼魔都是他的奴仆但他知道一点,他有了亲人,有了接纳他的人,“我还有点事情,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带你回魔界。”说罢,丧碟便消失了。 这天镇上微冷,穿着单薄衣服的逐墨蜷缩在街角等着他的义父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满怀着对魔界那种他人的尊敬和亲人的接纳的向往。 丧碟快速搜索者两个女孩的信息,以闪般的速度进入到一户人家,这正是木鑫的家,现在的家里虽然木鑫死了,但他给她的孩子留下了充裕的财产,使她们衣食无忧,木鑫的家极为华丽,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木府的时候就开始把木府的奇珍异宝搬到这里来,丧碟越看越愤怒。他来到两个女孩的闺房,她们正在睡觉,她们的样子极美,正当丧碟将魔手伸到她们面前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此时一个更加恶毒的复仇大计诞生在他的脑海,他心想“既然木鑫看不起我,那么我就让他的女儿受尽认识的欺辱。”他没有杀她们,只是抽换了她们的记忆“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是我的奴仆,姐姐的名字是冰玉,妹妹的名字是冰炎……跟我回魔界” “是,主人”两姐妹直直的起身呆呆跟在丧碟身后走出了她们家,丧碟看了一眼着华丽的房屋,一切已被他的一把怒火烧成灰烬。 丧碟并没有把瘟毒撒到镇子上,因为他觉得,既然龙族已经插手此事,现在与他们为敌对自己的魔界没有好处,待以后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用到他们的。丧碟一阵风带走了冰玉,冰炎还有逐墨,准备把他们培养成自己是最阴狠的魔将,自己的心腹,为自己办事。在魔界他们会遇到什么呢,这一切的都由不得他们了,因为丧碟才是魔界的主宰; 正文 缘来酒肆 丧碟将逐墨,冰炎,冰玉带回魔界以后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改变了原来那么急功近利的做法,他的报仇大计也放慢了步伐,他将银瓶里的鲜血洒在血枫林中,用血枫去培育着世间剧毒,等待有朝一日用它们覆灭人界。他努力的培养他的势力,普通的魔不能再白天出现在人界,可是他带进魔界的3个孩子本身就是人,它们可以自由出入人魔两界,他等待的只是一个时机,等待他的孩子成魔。 “魔君,蚩尤大人8年以后就可复生,你们就可以结合共同实现复仇大计。你要做好准备。”泰昆魔将来到魔君殿,挺直的站立在丧碟面前说,“蚩尤大人说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再等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丧碟冷冷的说。 从此人间又有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母亲,今天我想到镇子上去看看,听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暮雪天真的乞求她母亲。 “好吧,那你去吧,顺便把这些珍珠带去换点银子。”锦云担心的说,“你要小心,不要乱跑,记得晚上回来吃饭。” “知道了,母亲你放心我有朋友了,她叫蓝絮,是个漂亮的大姐姐,她会陪我的,我会早点回来的。”暮雪边说边拎上母亲放在桌上的珍珠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此时的锦云却在想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从未让她离开过渔村,今天自己却让她到镇子上去玩,如果她找到木家会怎么样?木府的人会欺负她吗?…… “哎……,木府的人怎么会认出她呢,再说她是乖孩子,我相信她不会乱跑,不会去找她祖父的。”锦云心想呜……暮雪吹响了蓝絮给她的海螺。 “找我来有事吗?”蓝絮出现在暮雪身边好奇的问。 “姐姐,我想去镇子上看看,看看现在的小镇变成什么样了,其实我也想去探望我的祖父。”暮雪拉着蓝絮的手娇滴滴的说。 “好啊,咱们去看看吧,顺便看看东天的小酒肆开的怎么样了,像他那么风风火火的性格不知道有多少客官遭殃呢。”蓝絮笑言道。 “蓝絮姐姐,你就不要怪他了,我觉得他有一种让人快乐的力量,我没有怪过他。”暮雪用她那可怜的小眼神看着蓝絮说到。 “好吧,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他咱们走吧,今天我不带你飞了,咱们走过去吧,我怕吓到镇上的人。”蓝絮边说边拉着暮雪的手朝镇上走去。 今天的镇子上一片祥和,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相互和善的交谈,看起来和睦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在想什么?他们内心的阴暗比魔更可怕。不知不觉蓝絮带暮雪遭到了东天的酒肆,他们第一次看到酒肆的名字“缘来酒馆”。 “看来我们和这个地方挺有缘分的,呵呵……”蓝絮笑道。 “客官里面请,咦,我想起来了,上次真的不是有意的,让你受伤了。”东天看着暮雪边说边把她们引到酒肆里面。“不好意思了,今天的饭我请,我让你们尝尝我新研制的新菜式水晶小笼包,它可跟别的包子不一样的哦,我可以让你们看到包子里面鲜艳的陷,绝对是世间美味独一份的,你们等一下,美味马上来。”东天向暮雪推荐着。 “哥哥,你总是这样免费让别人吃你做的菜可是咱们家已经一个月都没进账了,母亲知道又要骂你了”欣潼一把拉住东天悄悄的说。 “没关系,这算什么,好的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嘛,来者都是朋友,母亲喜欢骂我就随便好了,她高兴就好。”东天不耐烦的说。 “两位客官,食物马上送上。”东天转身朝暮雪喊道,便一头钻进了厨房。欣潼无奈的看了一眼暮雪和蓝絮,便去柜台无聊的拨弄她的算盘。 “客官,菜来了,”东天边吆喝着边把热腾腾的小笼包端到暮雪和蓝絮面前。“快尝尝,猜猜这是什么陷的。” 暮雪用筷子挑起一个小笼包那晶莹剔透的小包子好像在闪光一样亮晶晶的,可爱极了,“着里面有好像猪肉,有胡萝卜,还有……我猜不出来了,蓝絮姐姐你呢?” “有虾仁?还有……肯定不是猪肉。”蓝絮猜到。 “呵呵,你们只才对了一半,着水晶小笼包里面有新鲜猪肉、虾仁、鱼肉等配以及胡萝卜”东天看着暮雪和蓝絮幸福,自信的说道。 此时的蓝絮气的都有杀了东天的冲动,心想“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让一条龙吃海鲜,岂不是欺龙太甚。”蓝絮不高兴的把筷子摔倒桌子上“我不吃海里的东西,而且你做的很难吃。快拿走吧。” 暮雪见蓝絮不高兴就对东天解释道:“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呢把它们拿走吧,包子做的好好看的,真的。” “你们太过分了吧,我东天哥哥为了弥补上次的失误为你们做了这么一份世间美味还不收你们的银子,你们还这麽对他。”欣潼气愤的跑到蓝絮面前说。 “你快下去,是哥哥没有做好食物,不怪他们,你生气什么,快下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东天一边教训欣潼,一边把她拉走,生怕她心直口快的说出母亲的事情。“来来来,哥哥回来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龙须苏酥” “一言为定,那我回家了,我实在不想看见她们两个”欣潼边说边冲着蓝絮做了个鬼脸,跑出了酒肆。东天满脸抱歉的坐到暮雪身边向她们道歉。 “没关系,呢妹妹好可爱”暮雪说道,此时的蓝絮冷冷的看着桌子,连看都不愿意看东天一眼。 “叫东天是吧,你知道这镇子上有一户姓木的人家吗?” “好像有这么一户人家,但是10年前他们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家的突然起火了而且火焰是蓝色的,那年我才7岁,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怕,听老人们说这家老爷作孽啊,漂亮的少奶奶刚生下小姐就被赶出木府,少爷没过多久也死了,她们家的下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惨死在他们家门口,他们家口风很紧,镇上的人只是随便猜测,说什么的都有,后来听道士说是那个下人回来复仇了”东天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镇上还有别的家姓木吗?会不会搞错了?”暮雪这时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满脸泪花焦急的询问着东天。 “镇子不大,就一家姓木,你跟他们什么关系啊?这麽关心他们,据说跟他们家有关系的人都不得好死,要不是把你们当朋友我才不会说那么多呢。”东天解释道。“你们家在哪?我今天的包子让你们吃的不开心,我回来做更好吃的东西给你们送过去。” “海……边……”暮雪哭着说出来这两个字,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蓝絮好像看出了暮雪的心思,就把她拉出了酒肆。“呢相信我不,他是骗你的,你祖父家的事情我帮你查,现在你这样回家呢母亲肯定会担心的。” “姐姐,你要帮我,你放心,我不会让母亲担心的,我一定会笑着回家的。” 暮雪和蓝絮站在的门口,仿佛时间定格在那里,街上的行人在他们眼中快速的穿行,人来人往都不在重要。暮雪一心想弄明白东天所讲的事情,可是母亲……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 “我先送你回家吧,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许久,蓝絮才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恩,姐姐”暮雪看着蓝絮,勉强的一笑。 真像究竟是什么呢……; 正文 真相大白 蓝絮把暮雪送回家以后,又回到了小镇上。 “老伯,您知道镇上有一户姓木的人家吗?”蓝絮随便拉住一位老者问道。 “姑娘,你快走吧,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们就当没见过对方。”老者边说边推开蓝絮的手。 蓝絮心想“我不能用法术迷惑他的心智让他告诉我,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是听那位老伯的话,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并且很害怕回忆起木家,15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像东天说的那样吗?不,那只是传说,不能是那样的,那样的话暮雪岂不是太可怜了。”蓝絮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他好想帮暮雪弄清楚真像究竟是什么。但是她隐约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离真像越来越近,但越来越害怕知道真像。 突然她感到自己好像进到了一个结界里面,这里的空间时间似乎与外界都不一样。她看着自己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好像看不到自己,自己好像也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里一样。蓝絮有些害怕了。但是她现在想离开这里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往这个陌生的空间深处走。 “这儿是哪里?有人吗?”蓝絮恐惧的喊着,但没人回答她。 “啊……哈哈哈哈……欢迎来到幻魔的世界,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这个真相只有死人知道,哈哈哈哈……”幻魔发出阴险的笑声。幻魔——魔界镜灵手下,掌管木府周围的虚拟幻境。引诱打听木府的人进入幻境并把他困在死在这里。 这时蓝絮才知道镇上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提起关于木府的事情。她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出口,毕竟自己是龙不是人一般的小魔将是伤害不了自己的。但是现在被困在这里也确实让她感觉到恐惧,她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弱,渐渐地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她看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门口的大红灯笼高高的挂起,只见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匾,上面气派的写着“木府”两个大字,蓝絮心生疑问“按理说木府应该不存在了难道这里是10年前的木家吗?不,这是幻境。” “咚咚咚……有人吗?”蓝絮走上前敲响木府的大门。可是没有人回答。 突然门开了,但是这里空无一人,蓝絮好奇的走了进去,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亭台楼阁还一如往昔的矗立在那里,但是它们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光泽,那院子里的荷花池早已经干枯,院子里的古桐还留着10年前那场地狱之火的痕迹,突然她看到在这空荡荡的院落里展现出一幅幅画面,她看到左手边的游廊上做着一对夫妻,她们深情的凝视着对方,公子穿着华贵,而那个已经怀孕女子长相极为清秀,而且了长得好像暮雪的母亲锦云,但是比现在的阿姨年轻,美丽,幸福。 “看来暮雪已经在锦云阿姨的肚子里了,呵呵”蓝絮看着那一对年轻的夫妇笑着说道。蓝絮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阿姨脸上的幸福却是满满的,渐渐的她们消失了。 蓝絮继续往庭院深处走,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吵架,蓝絮跟着吵闹的声音穿过垂花门,来得到正堂,她看到一位穿戴整齐老者坐在堂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个样子狡猾的下人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的眼珠似乎要登出来似的。 “老爷,你不知道,锦云少奶奶还在背地里做了许多您不知道的事情呢,我亲眼看见她带着少爷出海,我拉都拉不住,要不是海边的渔民相助少爷岂不是要丧身鱼腹了”木鑫生怕老爷不相信,添油加醋的说到。 “可恶……呢继续说,他们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哼……”老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背向木鑫双手握拳背后。 “老爷,先消消气,您听我慢慢道来,我听咱府上的下人下人都传遍了,少奶奶和小石头有奸情,少奶奶还亲自到过小石头的下人套间里,还待了好久,还有人说少奶奶是哭着出来的呢。”木鑫绘声绘色的说。 “来人把锦云这个贱人带出来,把小石头狠狠的毒打一顿赶出木府让他自生自灭,别杀了他脏了木府。”老爷愤怒的喊到窗外的蓝絮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却改变不了这里的一切,渐渐的正堂他人也消失了。蓝絮焦急的在院子里面奔跑,她想找到一个能告诉她真相的人,但是没有,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幕幕的画面全是幻境。蓝絮怎么跑也跑不出木府,怎么看也看不到真相,她累了,径直的倒在地上,她看着幻境里的天空,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滴在地上,她冲着天空大喊,但空旷的院子只有回声应她,院子里的一切,都在围着她旋转,她能清楚的看到一间间屋子里的人的表情,但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听不清他们在吵些什么。突然这些画面静止了,她听到几声婴儿的啼哭,接着就是人们的叹息。 “唉……是个女孩,可怜的少奶奶……” “你们说老爷会承认这个孩子吗?” “唉……这都是命,是上天不给少奶奶活路。可怜的少奶奶啊。”下人们七嘴八舌的说。此时的锦云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呢。 “唉,这孩子我不要,你们等她醒来就把她赶走吧,孩子……我不想见到她。”老爷无奈的说。 “爹,锦云没错啊,您不能这样做。你让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离开这个家怎么生存啊……”少爷跪在地上哭喊着乞求他爹,他的膝盖渗出来鲜血,他的那身华美的长袍已经被他磨的破烂不堪。 “没有选择,你给我回屋去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儿子”老爷边吼边一把推开他的儿子,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爷,您起来吧,老奴扶你回去吧。”奶娘无奈的把少爷拖拉走。 正当蓝絮气愤的准备去帮那位可怜的少爷的时候,她看到的人都消失了。突然大门再次打开了,两个下人拖着锦云阿姨,一位丫鬟抱着小暮雪,她们狠心的把阿姨扔在大门口,那个丫鬟心疼的把小暮雪放在锦云阿姨的怀里,便扭头跑进木府,那两个下人把锦云放在门口便关上大门。蓝絮焦急的冲出门去,伸手扶锦云阿姨,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她的身体可以穿过厚重的大门,她的手穿过阿姨的身体。蓝絮看着自己朋友的母亲这样无助,自己的朋友这样凄惨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蓝絮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她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丧身于此。蓝絮流着眼泪,看了一眼墨蓝色的天空,像天空发出一声怒吼便冲上云天化身为龙吼到:“幻魔,你在哪里?我要与你决一死战。”蓝絮将满腔怒火化为力量冲出了墨蓝色的天空——幻魔的结界。 此时幻魔接到了魔君的隔空传话“放走龙族公主”,便没有在追过去,他继续守着他的幻境,让这一切都消失于蓝絮的面前。 蓝絮离开幻境以后,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当她想追寻幻魔的时候,镇上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什么都没有。 “我该怎么做,要告诉暮雪吗?可是……”; 正文 蓝色海洋 “公主,龙王急召,速回龙宫”。一只蓝色的纸鹤飞到失魂落魄的蓝絮耳边,这是蓝絮的丫鬟小鱼发出来的讯息“不知道东海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王这么急着找我回去”蓝絮心想,“小鱼这样通知我肯定是东海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样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正好我也要好好想想这么面对暮雪。”说罢,蓝絮便化身为龙身冲向云霄。 此时的小镇安静极了,似乎蓝絮所经历的一切对这里的人们没有任何影响,也许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蓝儿,你可回来了,几年不见你真是长得越发标志了呢,”海诺——南海龙太子一见到蓝絮就激动的游到蓝絮身边说到。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要不是我父王总是给我安排一大堆功课,我早就跑过来看你了。”海诺游在蓝絮旁边,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蓝絮。 “海诺哥哥,你的功课都做完了吗?听说你现在在帮着叔叔处理南海的大小事务,是不是好辛苦啊。”蓝絮客气的说道,她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对于南海的龙族哥哥她更关心她的龙王爹爹和暮雪。她心理明海诺哥哥从小就对她很好,可是此时的蓝絮根本顾不上与她多年没见的堂哥重逢的喜悦。 “我的功课都做完了,为了早点来见你我可是很用功的,至于帮父王处理南海事务,这一点也不辛苦,只要能帮父王减轻一些负担,我什么都愿意做”海诺自信的说到。 蓝絮淡淡的冲着海诺微微一笑,她没有想到当初陪自己捣蛋玩耍的小龙现在这么孝顺,这么能干。 也许是由于丧碟出世的缘故,四海的海水变得更冷了,现在每天都会有许多水族莫名其妙的死亡。今天,南海龙王敖明和西海龙王敖饮、北海龙王敖顺齐聚东海,与东海龙王一起商量对策。这也是东海龙王急着叫蓝絮回龙宫的原因,他生怕蓝絮在人间遇到什么危险,只有她在海里,自己才能保护她。 “龙王爹爹,你是不是想我了才叫我回来的?”蓝絮一回到海里就感觉到了东海的变化,可是,她想让她父王亲自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其余的事情自己只好在暗地里调查,在爹爹面前还是要做一个快乐的小公主。 “龙王伯伯,蓝絮一回来就冲到这里来了,我根本拦不住她”海诺解释道。 “呵呵……我的宝贝,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你堂哥难得来一次,你陪陪他吧,父王还有一些事情要与你的各位叔叔商量。”龙王笑着看着蓝絮说。 “龙王爹爹,我好想你的。” “海诺,带蓝儿去玩吧,不许出海。”龙王拉着蓝絮,把她拉到海诺身边。 “是”海诺肯定的回答到,龙王把蓝絮交给了海诺之后便回到龙宫大殿,而此时一头雾水的蓝絮被海诺带着游向深海,这里是海里面最安静的地方,半点都不受外界的影响,小鱼在珊瑚丛中快乐的游着,这里的生机,这里的快乐丝毫未减。 “说吧,海里发生什么了”蓝絮游到海诺面前伸手挡住了海诺。“为什么龙王爹爹这么急着叫我回来?还有,为什么这里跟浅海不一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水族的尸体?”蓝絮严肃的问道。 “蓝儿,伯伯是让我带你来玩的,你不要想那么多,这不用你管,你要相信你父王和各位叔叔们能把事情处理好的。”海诺边说边拉起蓝絮的手坐到巨星珊瑚礁上面,挥手指挥水母和小鱼游到蓝絮面前跳舞,在蓝色的海水背景的映衬下,这真是海里最美的景色。 “哥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这几天我在人间遇到了好多好奇怪的事情,我在镇子上想去查木家150,可是我却被吸引到了一个结界里面,我看到了一些事情,可是最重要的东西还是没有看清,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控制着这里似的,他们想叫我知道什么有好像在故意隐藏什么,最后听到一个很可怕的声音说要放了我,然后我就坐在街道,街上的人们好像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里,他们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我根本看不透他们心里,感觉他们好像只是一具躯体。”蓝絮看着海诺详细的讲了她在人间遇到的事情。 “我不是告诉过你遇到危险就唤我来帮你吗?怎么让自己深处绝境呢”海诺心疼的说。 “不是的,我的讯息根本发布出去,好像我到了另一个世界。好哥哥,你可不要告诉我龙王爹爹啊,他会担心的,我现在不是好好吧吗?”蓝絮拉着海诺的衣袖撒娇的说。 “哎,真拿你没办法。我想你从回到海里的那一刻起,你就感觉到了海水的变化,我想现在世间一定出现了什么邪恶之物,他在一点点的改变世间,现在海洋已经受到了影响,但我估计他不是冲我们来的,现在四海的叔叔伯伯们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不过你不要过于担心,既然龙王伯伯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那就说明他很自信能处理好一切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呆在龙宫,我会陪你的。”海诺肯定的说,他拉着蓝絮的手希望能让蓝絮安心。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蓝絮用她那一双如水的眼睛对视着海诺,她知道,海诺能懂她,从小就是这样,海诺能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她的心思。 今天的海水寒冷,宁静。此时的龙宫大殿龙王们却讨论的火热。 “大哥,现在的大海没有了以往的生机,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在作祟。”南海龙王敖明焦急的问道。 “是啊,现在的北海如同四海一样,这里最接近阴寒之地,所以这里的影响最为严重,怎么办才好?” “各位,先别着急,让我们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东海龙王敖广边说边来到自己的龙王宝座,只见他一挥手便从座位后面取出了一颗龙珠。 “这是……大哥,龙族的龙珠不是不能离开自己的身体吗?这莫非是……”敖顺疑惑的问道。 “没错,你们猜的没错,这是我妹妹的龙珠,当年她宁愿吐出龙珠退掉龙身也要赔她人间的那个男人,宁死也不回龙宫。”敖广拿起龙珠惋惜的说。 “现在,它可以帮我们看到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东西”敖广边说边把龙珠放到桌上,聚精会神的施法,让龙珠显示真相。 他们静静的观察,只见龙珠显示出一片泡沫,什么都看不到,待泡沫散去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你们快看,这不是我的北海吗”北海龙王焦急的说。 龙珠里显示的北海海面漂浮着一层褐色的雾气,还有无数水族的尸体,敖顺再也看不下去了,背过了身去。这时,空间转换到了北海的更北一面,这里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让龙珠无法显示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了,魔君现世了。”敖广无奈的说。 此时龙珠里面出现了一个人,此人很是可怜,他的魂魄无法投胎,跟着黑暗的指引来到了北海之北。突然龙珠显示出了黑暗里面的景象,这里是魔界,众魔将井然有序的站着朝拜着什么人。还有一片血红的枫林。 “各位兄弟,我们要采取行动了,你们还记得当年的武战神蚩尤吗?他被皇帝打败后用封天印在北海之北,现在那里发生异动肯定跟他有关系,而且你们可记得,八百年之期即将到了,封天印的封印也即将解除,现在魔界蠢蠢欲动。”敖广担忧的说。 “大哥,要不我们集合我们龙族的力量在四海的海面结界,待黄帝找到五行令将其重新封印。”敖明说道。 “好我们就这样办。”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此时的蓝絮还不知道大海发生了这麽大的变化,她幸福的享受着海诺哥哥的陪伴……; 正文 缘来有你 “蓝儿,爹爹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现在在北海之北出现了一股邪恶的力量,它正在影响着人界,爹爹和你的几个叔叔决定在海面结界,这样能保证我们的水族不受它的邪恶之气的影响,但是呢就不能随意跑出去玩了。”敖广看着蓝絮一本正经的说。 “全凭爹爹做主,可是,我不能去人间玩了吗?”蓝絮用她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她父王怀疑的问道。虽然她明白父王做的一切都有他的道理,但是不让她出去玩确实让她有点接受不了,她更放心不下她的暮雪妹妹。 “蓝儿,以后海诺就住在咱们东海了,你敖明叔叔说让他跟着爹爹在东海历练历练,以后如果他不忙的话,就可以陪你玩了。”敖广看着他那小可怜似的宝贝女儿说。 “爹爹看的出来海诺这孩子对你挺用心的,等你长大了就跟他去南海吧,哈哈哈哈……” “父王,你有拿我开玩笑,不要理你了。”蓝絮一听爹爹说起让自己这么难为情的话题就红着脸游走了。 回到自己的闺房,蓝絮拖着她那红彤彤的脸想着自己的许多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暮雪说她父亲的事情,因为自己也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不知道木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更奇怪的是那个幻境是怎么回事,那个放走自己的幻境守卫者是谁……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无从知晓。 蓝絮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到:雪儿,我父王有事着我回龙宫了,听镇上的人说木府在10年前举家搬迁了,具体搬到了哪里,现在镇上无人知晓。现在世间出现了一股邪恶的力量,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少去镇上。你要找我的话就把海螺放到有水的地方,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话了,你还可以看到我的影子。 蓝絮不知道这样骗暮雪是对是错,这是她200年来第一次说谎,她知道这是为暮雪好,但是当真相一层一层的揭开的时候,这些让暮雪怎么面对。但是现在,她顾不了这些了,毕竟木府已经消失15年了,现在应该没有人真正了解木府消失的真相,更没有人愿意提起木府当年的事情,“木府”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就连这两个字,人们都不愿提起。 蓝絮躺倒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鱼儿,成群的游过,看着房里熟悉的一切,她安静的睡着了。不知道蓝絮的梦里会不会出现她的海诺哥哥。 此时的海面上格外的平静,也许是因为结界的缘故。暮雪走到桌边发现了一个蓝色的纸鹤,她轻轻的把纸鹤拆开,她看到了蓝絮给她写的信。 “东海发生了什么事情?蓝絮姐姐回家了,不知道下次见面又到了什么时候。”暮雪心想,突然,那张信纸又恢复成纸鹤的样子飞到了海螺上,停在那里忽闪了几下翅膀后就朝着大海飞走了。 “咚咚咚……有人吗?我是缘来酒肆的伙计东天,请问屋内有人吗?”东天提了一篮子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这里。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有事吗?”暮雪轻轻的推开门看到了笑嘻嘻的东天,好奇的问道。她心想自己的家这麽偏僻,他是怎么找到的?但是看她没有恶意,来者是客,就算母亲不在,自己也不能赶人家走不是。 “请进吧。”暮雪温柔的一手扶着推开的木门,一手指引东天进屋。 “我是很不容易打听到这里的,是一个经常与你们换珍珠的老伯告诉我你们家住在这里,真不好意思,你们来我店里来了两次都闹得不愉快。”东天边说边把篮子里的美味的食物端上桌来。 “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做的,这道主食叫玉兔伴月,这道菜叫青椒牛柳,还有这碗是菠菜牛肉羹,都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菜式,让你们先尝尝。”东天笑嘻嘻的介绍着他的作品,其实那份玉兔伴月就是一盘被调成小兔子样子的小馒头,可爱极了,青椒牛柳自然就是青椒炒牛肉了,还有菠菜牛肉羹做法也很简单,对于整天呆在厨房的东天来说,编出几个有意境的菜名意境是很为难他了。 “谢谢你,东天,你的厨艺真好。”暮雪满脸幸福的说。毕竟这些奢侈的食材是暮雪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的,暮雪幸福的吃着东天送过来的美味。 东天看着暮雪幸福的吃东西的样子也十分满足。他对暮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觉得暮雪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但是她却比欣瞳安静,不那么闹,“既然缘来酒肆酒肆就是为有缘人提供帮助的,暮雪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东天心想。 “上次那个脾气好怪的大小姐呢?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东天突然问道。 “你说的是蓝絮姐姐吗?她回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身份确实是比较高贵,但她脾气不怪,只是你不了解她。”暮雪解释道。 东天听暮雪这样说,不好意思的故意看了看门口,对暮雪说:“真对不住,我不是想在她背后说她坏话的,我确实不了解她,不过既然大家有缘,我相信慢慢的大家都会变成朋友的。”东天自信的说。 “一定会的,真的谢谢你带来的这些好吃的,真羡慕欣瞳有你这样一个这么棒的哥哥。”暮雪吃了一半把剩余的食物放到自己家里的竹豆里,给母亲留下,帮东天把盛食物的簋洗净,放回到东天带来的篮子里面。 “我帮你把簋洗净收拾好了,真的很感谢你给我带的这些美味的食物,但是,我母亲说,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惠。”说罢,暮雪便把一颗珍珠塞到东天手里。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能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再说,着几道菜不值这些钱,你和你的朋友以后多关注我的酒肆就好了,我还怕你们亏了我不成,哈哈……”东天笑着拒绝道。他一边把珍珠放到桌上,提着篮子便冲出门去“记的关顾我的酒肆啊,我叫东天。” 暮雪听一位酒肆的小伙计这样冲着自己喊话,她害羞的关上门。回到桌前,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又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哥哥,暮雪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并不孤单,身边爱自己的人会越来越多……; 正文 意外惊喜 丧碟将逐墨、冰玉、冰炎带回魔界以后便开始了他的新计划,眼看800年之期就要到了,他加紧了对魔的培养,他让逐墨跟在自己的身边,亲自培养,并以父子相称,但对于冰玉和冰炎两姐妹,与其说是培养,不如说是欺辱,他下令将冰玉分配到花组苓,冰炎分配给了月陵组让她们修习魔法,但却自她们进入魔界以后便从不见她们。他下令,这两个女孩只是魔的玩物,不必在乎她们生死,死后仍留在魔界,永世不得转生。 魔界的空气中充满了腐臭和血腥,这里只有死人才能生存下去,其实,这里除了逐墨是人,其余的都是魂魄,毕竟在魔界吃的是尸虫和别人的尸体,喝的是鲜血这对于两个来着人界年仅10岁的小女孩来说太可怕也太残忍了,他们在进入魔界7天以后便死去了,她们的魂魄被困在魔界永世不能转生。这不正是他报复的手段吗? 而逐墨在这里却生存了下去,丧碟为了让他适应这里的生活,他将尸虫和腐肉变成了人界的美味大餐,虽然只是改变了它们的形态但这却让逐墨渐渐的接受了,毕竟他自出生起就没吃过正常的食物,至少现在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就是天堂的生活,这些“大餐”是他做梦都没见到过的幸福。在这里,亲情、权利,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很满足。他也很努力的学习魔界法术,想早日报答义父。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吃尸虫啊,看着它蠕动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冰炎委屈的对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冰玉姐姐说。在魔界没有人情,丧碟将她们分配给魔将教养,不许她们见面,但是,有一个地方是丧碟也不常感应到的,那就是血枫林,因为在这血枫林的后面是蚩尤的血潭,有魔将把守,这里很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血潭就会发出哀鸣,不知道何时它就将魂魄吸进去。但冰玉冰炎不在乎这些,与其在这个无情的地方做提线木偶,不如在这最危险的地方和自己的亲人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这个你必须习惯,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是魔了,为了不让别的魔欺负,你就必须强大。” “姐姐,你记得我们的亲人吗……” “我也记不得了,关于进魔界以前的记忆咱们都不记得了……” 冰炎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欣赏着者血红的枫林,这是魔界最美的地方,魔界的天空没有星光,但墨绿色的天空也有着一种简单纯粹的美,这里没有其他人的干扰。 “好妹妹,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要回去了,否则上一级的魔将又要惩罚咱们了。” “知道了,时间过得真快,不知道下次相聚是什么时候。”冰炎看着姐姐远去的背影,转过身,不舍的离开。 这时,她发现有一只小刺猬在自己身边乖乖的蹲着,它好像很怕自己的样子,全身都在发抖。冰炎看着它那可怜的小眼神伸手正准备去抚摸它,只见小刺猬的眼睛里发出凶光,它全身的刺都树立起来,“小乖乖,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冰炎蹲在那里温柔的说。 “滚……”逐墨伸手便向小刺猬劈去。 只见那只刺猬变成血肉模糊的两半,但它的肉是黑色的,血是绿色的。 “你为什么要杀它!”冰炎站起身,她不顾对方是什么身份便指着他开始埋怨。但逐墨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各种胡闹的行为,只不屑的票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冰炎乖乖的回到月陵组,可是,这次好像被发现了似的,负责教她法术的上一级魔将早就站在门口等她了。 “你这小妮子,去,去过刀桥吧”月灵手下第9级魔将冷冷的说。 刀桥是魔界一种惩罚犯错的魔的刑罚,它由一万八千级刀阶组成,它的下面是无尽的地狱之火,那单薄的刀片不会让魔感觉到疼,因为他们只是魂魄,但一万八千阶的刀阶,每往上一级刀片之间的距离就会远一点,不会法术的魔还没等他们走到头就会掉进无尽的火海他们只走到八千级就会魂飞魄散了。 “师傅,我知道错了,要我少走几步吧”冰炎可怜巴巴的向师傅求情。但她的师傅没有连看都没有看她就走了。 “看来又要走完全程了,不过桥的那边是姐姐在的花苓组,说不定还可以看见姐姐呢。”冰炎心想。 她看着那一万八千阶的刀桥回头看了一眼那早已走远的师傅,无奈的踏上刀桥,其实可怕的不是那刀桥,她不仅不怕地狱之火反而感觉火可以给她温暖,那蓝色的火焰在她眼里很美,但走在刀桥上的那种孤独却让她害怕。但是,想想走过去就能偷偷的看看姐姐,她还是觉得很幸福。冰炎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踏上刀桥,向对岸走去。 在魔界她一直很努力的练习法术,为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让姐姐担心,那一万八千级的刀桥对她来说早已不是惩罚,她甚至可以飞过最后一级刀阶,踏上对岸。 “怎么又是你,你也受罚了吗?你的脚怎么在流血,你不是魔……”冰炎走到一万级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那个刚刚一手打死小刺猬的那个魔将。 “喂……”逐墨冷冷的看着她把背在背后的右手伸了出来,他的手里捧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在魔界你所见到的都是魔或着妖。” “你这是给我的?”冰炎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魔将。 “不要被人发现”逐墨冷冷的说完便飞走了。 “他是谁?原来他刚刚救了我,难道这只小兔子是他从人间带到魔界的吗?虽然他看起来冷冷的,但人还是蛮好的呢”冰炎心想,她抱着小兔子走过刀桥“我要把它安置在哪呢?不被发现才好。” 突然,冰炎注意到桥边的那颗古树。 “树爷爷,帮帮我吧,我把它放在你这里好不好?”冰炎对着老树妖请求的说,这颗老树是冰炎在魔界唯一愿意帮她的妖,它在这里已经八百年了,它与世无争,静静的呆在这里守着地狱之火。 “孩子,我帮你教它修炼,让它能在魔界生存下去” “谢谢树爷爷”冰炎开心的说道。 在不远处,逐墨静静的看着冰炎,放心的一笑。 冰炎没有看到姐姐但这个意外的惊喜却让她很感动,她不知道那个小魔将是谁,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见到那个小魔将,但是她知道在魔界她不在孤单。; 正文 天的抉择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暮雪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没有蓝絮陪伴的日子里,她变得更加独立,与东天和欣瞳的接触,让她变得更加乐观开朗,她再也没有去探寻木府的秘密,因为她知道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很爱她,与其痛苦的追寻过去,不如开心的过好每一天,自己有母亲就已经很幸福了。 时间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意味着重生,而对更多的人也许是毁灭。800年前的那场战争(逐鹿之战),给今天埋下了隐患,从8年前的那场瘟疫开始,新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人间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与魔界势力的暗暗滋长,让已经成为天帝的黄帝万分的不安,魔界两年以来平静的像是消失了一样,但人界的最大变化就是人心,越来越多的人变得自私,贪婪,失去了最初的单纯善良。承载五行令的上古天书也发生了变化,它在提示着天帝五行令将要现世,人皇伏羲留下的五行令散落人间,等待着它真正的拥有者,当年皇帝大战蚩尤的时候,五行令消失了,蚩尤战败黄帝并不能彻底消灭它,便用封天印将他封印在北海之北极阴之地,800年封天印的效力越来越弱,蚩尤的怨恨越来越强,总有一天他会冲破封印祸害人间,而黄帝的担心到底还有什么呢?他悉心维护的那些曾经善良的人类吗?还是他得来不易的天帝宝座。在相继打败炎帝,蚩尤,刑天以后他在的眼前总会出现刑天在失去头颅后冲着东方的天空挥舞干和戚的画面,黄帝心理明白自己的天帝之位是怎么来的,对炎帝和刑天也确实心怀愧疚,但自己800年来的努力让人间太平美满也算是对的起那些失败的英雄了吧。 “天帝,向天阁里的上古天书显现异像,似乎是消失于人界的五行令现世了,这样的话它的主人也应该出现了,但令人担忧的是人间由蚩尤发展起的来的魔界势力也用它的方式影响着人心。是时候该找到那个五行令真正的主人,让她实现五行令的真正的力量了。”风后带着天书向天帝奏明人界的变化和他的担忧。 “哎,蚩尤的事情确实让人忧心,真的不希望与蚩尤再有一场恶斗,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天帝从九龙神椅上站起来把双手背后握拳,掩饰他的紧张。 “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天书会找到那个人的。”风后沉稳的说,他双手抱拳向天帝拜了一拜便拂袖踏云去向人界。 天帝回到他的九龙椅上,那一片片七彩的云朵从他面前飘过,此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快乐,他内心充满了不安,他从天机镜里面看到人心的变化,也正是这些邪念在冲击着封天印,助长着魔界的势力。 此时的人界一如往昔,风后在天书的引领下来到东海之滨,他一来到这里便感觉到这里的不同,当然蓝絮保护暮雪设下的法术瞒不住风后,他化为一个老者在渔村四处巡视着。突然,天书从他的袖中飞出,向一片红树林飞去。 “小雪,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一个大侠,去保护那些弱小的人,哈哈……还有你”东天看着坐在红树根上的暮雪说着。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片红树林很神奇,是我的发现的一块秘密之地,我小时候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会把它们写在纸上装进空酒瓶里,让它们飘走,这样烦恼也会飘走,更神奇的是它能实现我的愿望,小时候邻居家有一个胖胖的大一点的男孩子总是抢欣瞳的小点心,嘻嘻……当时我还小,没有能教训的了他,有一次我在酒瓶里写下好希望自己能教训他一下,结果你才怎么着?那个小胖子第二天灰头土脸的向我求,哈哈……”东天边说边坐到暮雪身边。 “这真神奇,东天哥哥,欣瞳有你这麽待她真幸福,你相信这世间有精灵吗?说不定她们就在这片树林里面,是他们在帮助需要她们的人。”暮雪微笑的看着东天。 “哈哈……精灵们,谢谢了……”东天扬起双手大笑着冲红树林喊去。 这时一年轻少年站在红树林的深处暗暗的说:“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说罢他便走进树林深处。 突然一个羊皮卷落到了暮雪和东天的脚下,东天好奇的拾起他,此时风后也走到他们面前。 “少侠,你能打开它吗?”风后笑着抚着自己那长长的胡须问道。 “你叫我少侠吗?不就是一个羊皮卷吗。有什么打不开的。”说着,东天边轻而易举的把天书打开了,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东天哥哥,让我看看吧”暮雪说着便走到东天身旁,用手轻柔的扶在天书上,突然,天书上出现了一副地图,渐渐的,地图消失了,天书也跟着不见了。 “老伯,那是什么东西啊,好神奇啊,可是怎么消失了呢?”东天疑问到。 风后大笑道:“哈哈哈哈……看来你们就是五行令正的有缘人,少侠,你问问那位姑娘,地图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了,哈哈哈哈……” “暮雪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好奇怪。”东天满脸疑惑的问暮雪。 “不清楚,老伯,什么是五行令啊?”暮雪看着老伯问道。 “哈哈哈哈,这里人多,天机不可泄露,该让你们知道的事我会告诉你们的,哈哈哈哈……”风伯说罢便走进树林。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东天关心的说到。 暮雪看着东天同意的点了点头,便跟着东天离开了红树林。 “哈哈哈哈……老朋友,风后难得来到你的宝地,何不出来一见。”风后向树林深处发出讯息。 只见在风后的面前出现了六个大字“无思,无虑,无求。”风后明白了老友的意思便拂袖而去。 红树林里风后的哪位老友究竟是什么人,而那个称东天为弟弟的小将又是谁?五行令又在何方……这一系列的问题都似乎是个难解的迷等待着暮雪和东天一层层的揭开。; 正文 梦里见人间 回到家中的暮雪仔细的思考着今日在红树林里的所见所闻,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五行令究竟是什么,但在她的脑海中,那个神秘的仅显现了一瞬间的地图却越来越清晰。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暮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不明白那位风后老伯为什么说自己是五行令的有缘人,当然,她更不明白五行令是什么。暮雪看着窗外的树影,渐渐的闭上眼睛。 “暮雪……暮雪……向这边走来。” “你是谁?你在哪里?”暮雪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但自己的身子始终无法动弹,她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与一片仙林,林中云雾缭绕,鸟语声声,她向林子深处走去。 “风后伯伯是你吗?”暮雪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的背影。此时的暮雪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这里的一切那么美又那么真实。暮雪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去。那位老者转过身来,暮雪这才认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伯就是今天在红树林中遇到的老者——风后。 “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风后笑呵呵的看着暮雪问道。 “今天在红树林里有别人在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我不便多讲” 暮雪点了点头说:“风后伯伯,我记得,只是您早上说的话我不太明白。什么是五行令?还有那个奇怪的地图……” “暮雪,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咱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东天行色匆匆的跑了过来。 “呵,老头,是你找我们来的吗?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东天哥哥,你怎么这样和风后老伯说话呢,我们做晚辈的要尊敬长辈的。”暮雪拉拉东天的衣服小声的说。 “哈哈哈哈……2000年来第一次有人叫我老头,哈哈哈哈……” 风后的笑声震得林子里树叶散落一地,在东天看来这里确实不是久留之地,这一整天他总是出现在自己和暮雪的面前,也许他是个好人但不管他是谁,东天都希望与他划清界限。 “真是个怪人,我还有事,你自己在这儿笑吧。”东天拉起暮雪的手便要走。可是他怎么也动不了“少侠,你别走啊,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什么?哈哈,老头,不会怎样,你究竟想怎么样啊,我不喜欢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和我妹妹吧。” “东天哥哥,我相信风后伯伯是个好人,你不要这样,”暮雪拉起东天的手轻柔的说。 “风后伯伯,我相信您一定是又什么事情找我们的,您快告诉我们吧。”暮雪用她那纯真的眼神看着风后。 “好吧,我还是告诉你们吧,要不然,东天小少侠可要暴跳如雷了,哈哈哈哈……” 东天不屑的瞟了风后一眼。 “你们可曾听过逐鹿之战?当年北方的蚩尤部落为了与黄帝炎帝争夺土壤肥沃的中原大地便大举进犯中原,蚩尤兄弟八十一人,都是兽神人语,各个骁勇善战铜头铁额,他们进入中原大地以后见人就杀,见物就抢,搞得中原大地民不聊生,炎帝部落无法抵抗,节节败退,在蚩尤部落的扫荡下。剧地全失。” “那后来怎么样了?”东天和暮雪齐声问道。 “后来炎帝求救于黄帝,引发了逐鹿之战,我希望速战速决,减少人员伤亡便日夜思索,发明了指南车,黄帝还请得应龙和九天玄女的帮助,最后终于战胜蚩尤,但蚩尤当时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并答应归还抢来的所有东西,黄帝心善不忍杀它便用封天印将他封印于北海之北,并许下诺言,‘待800年后,你若心存善念,我许你转世为人’。” “北海之北乃是终年苦寒之地,它将怨念化为血谭引四方怨灵汇聚于此,创造了有它引领的魔界,但是800年来它早就化为血水,在18年前它找到了一个怨气极重的人——丧碟,800年的封印之期即将解除,到时候一旦蚩尤与丧碟连手,那么,人间将永无安宁。” “黄帝现在是天帝,难道还打不过一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吗?”东天轻蔑的问道。 “黄帝虽然已经是天帝,但是在这800年以来蚩尤的怨气日甚一日,它手下的魔将更是无心无善,一旦蚩尤突破封印那么人间必毁,你们看……”风后将手一挥,一副几个月以后人间的画面便展现在东天和暮雪的面前。只见人间昏天黑日,大海变成了红色,树木在滴血,曾经最富饶的中原大地寸草不生,人们像失了魂一样向魔界走去。 “你们看,这就是300天以后的人间。” “真的会会变成这样吗?那……”暮雪用她那颤抖的声音说。 “那,和五行令有什么关系?”东天问道。 “现在五行令已经现世了,它是500年前人皇伏羲留下的至宝法器,也只有它才可以与现在的蚩尤抗衡,可以解救百姓与水火,500年前刑天挑起战争,向天界挑衅,伏羲不忍看女娲辛苦创造的人间就这样毁在他们的手中,便取金凰心窍、花之骨、水龙珠、火之魂和大地之脉以五行相生之力将其合五为一创造出这样一件法器——五行林,他借着五行令的力量将幸存的人们带到了大地的北方,并将天地之间结界放,无论天界的战况如何人间一片祥和。后来黄帝战胜,从此三界又恢复了平静,而五行相克,五行令散做半落入人间。如今魔界的力量在不断增强,现在只有五行令才可以与蚩尤抗衡。而你和东天正是五行令的有缘人,风后在此请东天少侠和暮雪姑娘救救可怜的人们吧,帮我们找到五行令吧!”风后双手抱拳,深深的给暮雪和东天鞠了一躬。 “风后伯伯,你说要我们这么帮,我们一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暮雪边说边扶起风后。 “老头,好吧,风后伯伯,看在那些可怜的百姓的份上我同意帮你,但是我总感觉这一路会很危险,而且路要怎么走我们也不知道,前方也许困难重重,您看……”东天避过暮雪,把风后拉倒一边说。 “还有,暮雪只是个小姑娘,我不想让他去冒险,要不我去吧,你给我派一个法术高强的神仙帮我,怎么样?” “东天少侠,天书选择了暮雪,五行令选择了暮雪,人皇伏羲选择了暮雪,我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如果暮雪有事,我把我的命赔给你怎么样?” “最好暮雪可以平安,否则我要你的命也没用,那好吧,就这样……”东天用手拍了一下风后的肩膀便走到暮雪的身边。 “暮雪姑娘,你是否还记得我给你们的看的地图,我想,现在它应该在你的心里了,你和东天从海边向西走10里,在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个小茶棚,到时候你们会遇到一个穿白色服饰的少年,他就是我为你们选择的伴你们同行的上仙将军,他的名字叫‘逸尘’,我将一半的‘通天鉴‘给你们,另一半在他手中,方便你们相认。” “风后伯伯,我们知道怎么做了,希望不负所托。”暮雪微微欠身给风后伯伯行了一礼。东天看着暮雪和风后摸了摸头笑了。 “你们现在还是在梦里,待你们醒来你们会看到‘通天鉴’,到时候你们便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希望你们尽快出发,只有300天的时间了。” “那么啰嗦做什么,我们知道了。我可不想这一晚上都和你这个怪老头在一起,小雪,咱们走吧。” “风后伯伯,请相信我们,我们会再见的。” 东天拉着暮雪走出树林。 “哈哈哈哈……东天,你不想见我难道你也不想见暮雪丫头吗?哈哈哈哈……不用谢我……切记,不要逞能,保护好自己和暮雪。”风后用千里传音将话传与东天。 “哈哈哈哈,风后伯伯可真有意思。”东天笑着对暮雪说。 “东天哥哥,你刚刚真不该用那种语气和风后伯伯说话,我们要尊重他,而且我相信他是好人。 “小雪,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见到他一定好声好气的待他,你不要生气,我听你的好不好。” “谢谢你东天哥哥,我没有生气,就知道你对小雪最好了。” “小雪,明天辰时咱们在红树林见,再把具体的事情商量一下吧。” “恩,好” 暮雪和东天走出了梦里的森林,天也已经蒙蒙亮了,暮雪挣开眼睛,将手松软的放在枕边,这时,她似乎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玉牌,她拿起玉牌细看发现玉牌的正面刻着‘通天鉴’三个字,她回忆起昨晚的那个梦……; 正文 今生归来只为你 “雪儿,小懒虫,今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再赖在床上一会儿?”锦云坐到床边拉起暮雪的手说到。 “母亲给你准备了一箪鸡蛋羹,就放在桌子上你起来吃。” 暮雪看着母亲那温柔的眼神,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当她看见‘通天鉴’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自己将要做什么,当然她知道自己如果告诉母亲自己要去寻找五行令的事情会让母亲担心和不舍,但她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母亲……”暮雪一把抱住了锦云。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不管将来会怎么样。 “怎么了孩子?别怕,母亲在呢。”锦云边说边轻轻的拍着暮雪。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孩儿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您身边照顾您了”暮雪心想。 “母亲,我没事,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样抱住您了。” “母亲去海边看看咱们养的珍珠长得怎么样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再躺一下就起来把鸡蛋羹吃了吧,凉了就不好了。”说罢,锦云拿上一件披风便出门去了。 暮雪披上衣服将手轻放在床,突然一个蓝色的海螺从她的衣服里掉了出来,暮雪拿起海螺轻轻的说:“小海螺,你说蓝絮姐姐在家过的好吗?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虽然我按照她说的办法,想听见她与我聊天,可是八年了,我给她留下好多的话,可是她却不理我,你说,她还记得我吗?这次去寻找五行令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蓝絮姐姐,难道你我此生将不再相见了吗?” “小傻瓜,姐姐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我无法出海去见你,你告诉海螺的话我都听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我有我的苦衷,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蓝絮双手握着海螺,这一次她还是将对暮雪的回话留给了自己的心。她知道,身为龙族公主,自己有责任保护海中一切水族,八年前父王与叔伯们耗费毕生的功力在四海的海面结界,,眼看着结界的法力越来弱,东海就像一片死海,早已失去以往的生机,自己更不能任性的跑出东海,只顾自己开心。 “暮雪刚刚提到了‘五行令’,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还说要去寻找它,曾经偷听到父王和各位叔叔说过只要找到‘五行令’封印了那魔头也许四海就有救了,难道……”蓝絮心想。 暮雪将海螺放回自己的枕边,整理好着装,她幸福的坐在桌边吃完了母亲给她准备的鸡蛋羹。正当暮雪将餐盘洗净拿回灶屋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叩门的声音。 咚咚咚…… “有人吗?这里是陈锦云少奶奶的家吗?” 暮雪听到有人在喊母亲的名字便给那人打开了门。此时的暮雪还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翩翩公子正是魔界的至尊王者、新一届魔君——丧碟。 “小姑娘,这里是陈锦云的家吗?你是……” “这位叔叔,您先进来坐吧,陈锦云是我的母亲,您找她有事吗?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您先坐等她一会儿,我去给您泡茶。” 丧碟眼看着暮雪离去的背影阴笑着心想:“她就是五行令的有缘人,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杀掉他,哈哈哈哈……杀掉她。” “不,她是锦云的女儿,我不能……”丧碟心理另一个声音说。 “锦云,哈哈……她是木府的女人,你又何必在乎。” “她待我很好,她现在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夺走她唯一的依靠。” “小雪,你起来了吗?母亲回来了。”锦云推开家门,眼前坐着的这个故人令她又惊讶又开心,当年的那个受人欺负的木府小厮自从被赶出木府以后便消失了踪影,没有想到他会回来找自己,开心是因为看到故人现在穿着华丽,可想而知他离开木府以后生活的很好,或许她更想的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辰风的消息。 “小石头,是你吗?” “少奶奶,我经多方打听,找来了这里,这些年您就生活在这里吗?您受苦了……”小石头站起身扶锦云坐下。 “往事不必在提了,你来看望我,我就很开心了,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和是我也享受其中。” “母亲,您回来了,这位叔叔等您好久了。”暮雪端着茶盘坐了下来,将自己刚泡好的茶恭敬的端到母亲和陌生叔叔的面前。 “雪儿,这位是石叔叔,是母亲的朋友。”锦云向暮雪介绍着。 “雪儿见过石叔叔,叔叔好。” “好孩子,快坐吧,你都这么大了,恩,你泡的茶可真香。”小石头端起茶细细的品味,也许他在魔界待的太久了,他早已尝不出这清茶的滋味,但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还是随口说出来这样的话,装作很享受的样子。 “母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暮雪焦急的看着母亲问道。 “现在差不多是巳时了,小姑娘有事吗?”小石头看了看暮雪回答到。 “都已经是巳时了,东天难道忘记了昨夜梦里的约定了,还是他后悔了,罢了,还是我去找他吧,毕竟家里来了客人,他要是真的来了也不好。”暮雪心想。 “母亲,石叔叔,你们聊,我出去一下”暮雪匆匆忙忙的就跑出了屋子。 就在这时,小石头突然感到头痛欲裂,他的眼睛里不时的露出凶狠的神色来。他双手抱住头,极力的想掩饰着自己的不适。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锦云用手扶着小石头的手臂担心的问道。 “不用你管……”丧碟一把推开锦云,向屋内更黑暗的屋内跑去。 锦云不放心的追了过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她曾经在梦里的一幕出现了,小石头刚才的一身白衣变成了黑色,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遮在脸上,眼神变得凶狠可怕。 “你是小石头吗?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锦云虽然很害怕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魔鬼,但曾经的回忆驱使着她一步步的向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人靠近,屋内摆放的东西掉落一地,他双手抱头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狼,他的不安,害怕,全写在了脸上,而我们的一界之主在害怕什么呢? 他在与另一个自己做斗争,他不想伤害锦云,他更不想让锦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在指使他杀掉锦云,杀掉暮雪,而且,他出魔界不见血光他是回不去的。 “你滚……”丧碟随手拿起一件物品便砸向锦云。 锦云瘫坐在地上,她的腿被那个废弃的物品砸伤,鲜红的血液从她那扶着流血的腿部的指缝间流出,她忍着疼痛挪到小石头的面前,用她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抚摸着小石头的脸。哭着说:“石子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的小石头吗?” 丧碟听到锦云喊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的本名,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你叫我什么?” “石子焘……你的名字我一直都记得。”锦云哭着说到,她靠近丧碟,用手拂去子焘额头的汗珠。 丧碟用他那凶狠的眼睛看着锦云双手的鲜血,他一把抓住了锦云,用舌头舔了一下血渍,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舒服多了,他镇定了一下,坐在那里。此时的陈锦云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呆呆的满脸泪珠的看着丧碟。 “对不起,我还是吓到你了。”丧碟扶起身边的锦云。 “其实,我已经死了。”丧碟虚弱的说。 “那你……现在……” “18年前木府把我毒打一顿后扔了出去,我在木府门口饱受他人的欺辱,7天以后的夜晚在寒冷的风雪中我睡下了就再也没起来,路人嫌弃我腐臭的尸身便把我扔到了郊外,后来我因为心怀怨恨所以我凭着意志赶赶了前来锁魂的阴差,我的魂魄托着我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去了一个让我永生的地方,我与魔交换灵魂,我的新名字叫‘丧碟’我只要离开那个地方必要见血才可以回去,否则我就会在阳光下魂飞魄散。不过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丧碟坐到凳子上,它不敢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锦云。 “没想到那年你是这样离开木府的,他们骗我说你偷了东西,自己跑了,我不相信,我派人去找过你,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其实,我和辰风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下人,从你第一次在暗中维护我的时候,我和辰风就把你你当做我们的朋友,木府对不起你,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和辰风的朋友。”锦云小心翼翼的拉起丧碟的手。 “你不怕我了?” “既然是朋友,又何须害怕”锦云肯定的握着丧碟的手。 突然,丧碟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的心理有一个声音在控制着他的思想,“哈哈哈哈,你要做的你是谁,我的丧碟,我的最强的魔君,别让我失望啊,哈哈哈哈……” “你可愿意跟我回家?”丧碟用凶狠的眼神看着锦云问道。 “回家?木府吗?我可能是回不去了这么多年……” “不,不是木府,是魔界,哈哈,是我的魔界”丧碟推开锦云恶狠狠的说。 “魔界……”锦云被丧碟推到了凳子上。 “你的女儿太有本本事,呵,她是五行令的有缘人,她还没有告诉你吧,当然,她不敢,不过她很快就要行动了,与我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是小石头,你到底是谁?”锦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退了一步说。 “蚩尤!” 此时丧碟已经如影子一般异动到了锦云面前,面目狰狞,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我还会来的,看来我的仆人喜欢你,你跟他回魔界吧,哈哈哈哈” “不不,对不起,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丧碟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锦云的家。 许久许久不能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让暮雪看见。“可是为什么雪儿会与他为敌呢?五行令又是什么?雪儿为什么要求寻它?还是等雪儿回来等她亲自告诉我吧。”锦云心想。 此时的暮雪还走在走在沿着海边的沙路上,她没有去找东天,但不知道为什么……; 正文 不能说的秘密 海风轻轻的吹着暮雪那及腰的长发,大海的味道凉凉的,清清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海浪卷起银色的浪花一层层的翻卷着,海鸟在海面低飞,似乎在寻觅着什么,暮雪呆呆的走在那金色的沙滩上,任海浪浸过她的脚丫,凭海风清清的吹拂她的脸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暮雪……” “这是蓝絮姐姐的声音,不会错的,蓝絮姐姐,是你吗?你回来了吗?”暮雪心想,但她不敢回头,她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觉,害怕当她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她那心中最美的希望变成失望,海面风平浪静,而身为龙女的蓝絮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身后呢。 “暮雪,我回来看看你,怎么不理我呢?你不会是怪姐姐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你吧,曾经许下的要带你去龙宫游玩的诺言至今都没实现,快转过身来,就算怪我,再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啊。”蓝絮站在暮雪身后笑着说到。但此时他的笑却是那么的尴尬,甚至她自己都讨厌自己以这样的目的来见这个吧自己当做姐姐的朋友,利用?友谊?可是为了万千水族他不得不这样做。 暮雪感觉到着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而那熟悉的气息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她转过身,满眼泪水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但这次她身着一身水蓝色劲装,编起的秀发斜在肩前,额间戴着一颗珍珠的坠子,暮雪感到她的身体仿佛被钉在那是似的,她很想用力的抱住许久未见的姐姐,但在那一霎那,她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暮雪,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跟我回家,你母亲可能有危险。”蓝絮拉着暮雪的手。 “什么?”暮雪疑问的看着蓝絮,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蓝絮姐姐拉回了家。 “雪儿,你回来了,这位是?”锦云看到蓝絮,站起身来,客气的请蓝絮和暮雪坐下。 “母亲,着就是我常跟给您提起的我的好朋友,蓝絮姐姐,她是东海龙族的公主……”暮雪介绍到。 “阿姨,您好,我是暮雪的朋友蓝絮。”蓝絮行礼道。她看到锦云阿姨这里一切如常,她没有看出半点异样。可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明明感觉到这里的结界被一股强大而力量强行冲破,而这个结界是为了防止妖或魔进入,而结界被打破就意味着…… “锦云阿姨,您刚刚可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蓝絮问道。 “孩子,你怎么会这么问?我这里一切很都好。”锦云解释着,现在她并不想让蓝絮和暮雪知道丧碟的事情而且,也没有必要。 蓝絮走到锦云身后,将一根墨绿色的古玉发簪替锦云带上“锦云阿姨,这根发簪是我母亲留下的,我看比较配您,您戴起来很好看。” 正当锦云准备拔下发簪准备婉拒蓝絮的好意的时候,蓝絮扶着锦云的手,用心语对锦云说:“阿姨,您不要拒绝,我是东海龙女,这根古玉发簪可以辟邪,我曾在您家周围设下保护结界,今天结界被冲破,可见有一股阴邪力量在这附近,这根发簪可以保护您和暮雪。” 蓝絮重新将发簪戴到锦云的发髻上。 锦云很吃惊,心想雪儿怎么会和龙女做朋友,而且龙女为了护着雪儿和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这真是我们的福气啊。 “那就谢谢你了,也替我谢谢你的母亲”锦云拉着蓝絮的手说,看着她,笑着说,她多么希望,以后蓝絮能替自己多帮着暮雪一点,在她的眼里,暮雪还是个孩子。 “母亲,石叔叔走了吗。希望他以后能多来看看我们。”暮雪笑着看着母亲,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蓝絮姐姐刚刚说的话但是现在看到母亲平安无事,暮雪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锦云心想:“他也许不会在来了,希望他不要来了,在他的世界里,好好的活着,或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母亲,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您说,” “是关于五行令的吧,孩子,你现在长大了,心理怎么想的你就怎么做,母亲支持你。” 暮雪吃惊的看着母亲,她不知道母亲是从何得知这上古法器,心想,难道是风后伯伯告诉母亲的吗?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将昨晚的那个梦给细细的母亲解释了一遍。 “母亲,我们可能会外出一段时间,可是留您一个人在家,我还是不放心。”暮雪为难的说到。 “锦云阿姨,您不妨去我家住一段时间,东海的小鱼们会照顾好您的,而且如果暮雪去寻找五行令,那么一定会有一些居心拨测之徒会闻风而来,我怕他们会来伤害您,这样暮雪和我都不会安心的,暮雪是我的恩人,我要尽全力保全您和暮雪,希望您能三思。”蓝絮大方的邀请锦云阿姨。 锦云听完蓝絮和暮雪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抉择,她心里明白,曾经善良的小石头现在就在魔界,她亲眼看见了小石头的变化,那双凶狠的、可怕的、血红的双眼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而暮雪和蓝絮这两个孩子将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魔界不能强大,既然暮雪是五行令的有缘人,那么她的肩上就担负着人界的命运,她没有权利自私。 “天啊,他们都还是孩子,为什么五行令偏偏选择了他们,我可怜的孩子,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没有魔界,没有五行令,没有丧碟,没有蚩尤,可是……唉……”锦云心想。 锦云站起来背过身拭去眼角的泪水说:“蓝絮公主,我答应你,待暮雪走后我就和你回东海。”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但别无选择,为了不让暮雪有后顾之忧,她答应了蓝絮的相邀。一切的一切现在只能用心祈祷,他们平安、顺利。 “谢谢蓝絮姐姐,麻烦你的家人了。”暮雪深深的给蓝絮鞠了一躬。当她听到蓝絮姐姐那样邀请母亲的时候,她的心中早已是万般的感激,虽然这个决定有些欠妥,但这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谢什么,太见外了,既然阿姨同意去东海,那么你也就可以放心了。”蓝絮笑着说:“不过,只有一条,我不放心你和东天,我要陪你去找五行令,我过两天会让小鱼琪钗来接阿姨。” 暮雪看着蓝絮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姨,这是一颗‘化水珠’,您将它服下,两天后,您就可以像鱼一样在在水里面呼吸了。”蓝絮将一颗透明的像水滴一样的‘化水珠’给锦云服下。 “蓝絮,谢谢你,真的太麻烦你了。”锦云拉着蓝絮的感激的说。 “阿姨,我一直把暮雪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我不会让她遇到危险的,您先休息,我暮雪现在要去红树林赴约,说不定东天那个小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可别让他耽误了正事。这两天我们不走,我想暮雪没有亲眼看着您和琪琪去东海,她是不会安心的。” “东天也是一个好孩子,他很善良,希望他能心怀天下,,你们快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蓝絮心想,就东天那小子,真没想到五行令居然选他做有缘人,唉,真气人。 暮雪和蓝絮走出家门前往红树林,殊不知东天已经傻傻的在哪等了好久,他才不在乎什么寻找五行令,当什么大英雄,即使他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通天鉴’,她满心想到都是暮雪,自己身为男子汉怎能让一个小妹妹一个人去冒险,于是他便给欣瞳做了一些好吃的小点心,让她帮着在母亲面亲给自己圆圆谎,而他自己则跑到红树林见他的暮雪妹妹。 “蓝絮姐姐,你可真好,说,是不是你拉着暮雪不让她来的?”东天票了一眼蓝絮,打趣道。 “没有,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来晚了,对不住了,不过,真没想到,五行令既然会选择你做有缘人,呵,你这小子,希望你可别耽误了正事。” “呵呵呵呵,没事的,谁让我是大英雄呢,咳咳,我会保护你们的。就算为了暮雪,我也保证完成任务的,呵呵呵呵。”东天拉着暮雪的袖子笑着说。 蓝絮看东天这熊样也忍不住笑了。 “东天哥哥,你和你的家人说了吗?咱们两天以后出发,不知可好?”暮雪看着东天问道。 “我当然和家人说过了,两天以后,嗯,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那咱们两天以后再这里集合一起出发吧?”东天眼睛一转说。心想“我才不能跟我家人说呢,他们整天只希望我给他们挣钱,他们要是知道我会离开那么久,他们不被气炸了,还有欣瞳,她从小就没离开过我,我要是敢告诉她她说哥哥要去找宝贝她不跟过来才怪呢。” “蓝絮姐姐,那咱们就这样吧,两天以后从这里出发。”暮雪看着蓝絮坚定的说。 前方的路不知会是怎样,但既然决定,那就只有勇往直前。五行令,魔界,着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如此的陌生,但她们的善良支撑着他们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南方的茂密森林,塞北的寒风飘雪,西部的万里沙漠,一切的一切,美好与危险并存,理想与坎坷相伴。在这里,只能愿善良的人平安。; 正文 朋友一生一起走 自从丧碟离开后,锦云的耳边总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声音在说:“我的夫人,回魔界吧,这里才是你的家。”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每当这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身体会跟这个声音朝着北方走去,但每当她走出家门,在阳光下,这个声音就会消失她的意识也渐渐地清醒过来。 咚咚咚…… “锦云夫人在家吗?我是来接您的。”琪钗遵从公主的命令准时来接锦云去东海龙宫。 “你是琪钗姑娘?快进来坐吧。”锦云打开门看到一个文静的女孩儿站在她面前,“真的麻烦你了,我准备好了,你歇一会儿咱们再走吧。”锦云拉着琪钗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谢谢夫人,全听夫人安排。”琪钗站起身,微微欠身给锦云行礼道。 “琪钗姐姐,蓝絮姐姐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呢?”暮雪跑到琪钗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 “公主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她让你先去红树林和东天少侠会合,她会尽快赶到的,要你们等她一会儿。”琪钗看着暮雪解释道。 “琪钗姐姐,以后我的母亲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谢谢你了,请受暮雪一拜。”暮雪站起身,深深的给琪钗鞠了一躬。 “暮雪姑娘,快快起身,我怎能受得起你如此大礼呢,我只是遵从公主指令做事,以后锦云夫人的日常起居我会留心的,你和公主安心的做你们的事吧。”琪钗扶起暮雪,转过身对锦云说:“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东海的结界只能打开半个时辰,龙王在等着您呢。” “暮姑娘,你快去红树林和东天少侠会合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琪钗姐姐,那拜托你了,我想看着你和母亲走了我在去找东天哥哥。” 暮雪看着琪钗搀扶母亲向海边走去,渐渐地,越走越远,暮雪看着琪钗和母亲走远也放心的走向红树林。 而蓝絮公主现在确是在想办法逃走,自从两天前她偷偷的跑出去一后,海诺便一刻也不敢离开蓝絮的身边,生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再跑出去,一则他没法和龙王伯伯交代,二则害怕蓝絮遇到危险,他不仅自己是陪在蓝絮的身边,他还调用了鲨鱼将军看住公主宫的宫门。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而海诺和鲨鱼将军却在这里碍事。 “呜呜呜……海诺哥哥,我头痛的要死,你快去找我父王来看看吧,呜呜呜……”蓝絮突然捂着头哭了起来。 “龙妹,你怎么了?让我给你看看吧。”海诺正准备把手指搭在蓝絮的手腕上时,蓝絮变回了原形倒在了地上。海诺被吓坏了,他趴在地上使劲摇晃着大喊着蓝絮的名字,可是蓝絮却始终没有回答。 “鲨鱼将军,还不快去请龙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海诺冲鲨鱼将军喊到。 鲨鱼将军回答了一声:“是!”便带着他的鲨鱼兵将飞快的游往龙宫大殿。 海诺抱着变回原形的蓝絮焦急万分,正当他将自己的龙珠吐出准备给蓝絮疗伤的时候,蓝絮用她那有力的龙尾,狠狠的打击了海诺的脖颈,还没等海诺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晕倒在地了。 “海诺哥哥,对不起了,为了四海的安慰,我必须跟随暮雪去寻找五行令了,希望我能带回水行令,让四海恢复以往的生机,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就……,再见哥哥”蓝絮将龙珠放回海诺的身体,头也不回的逃出了龙宫。 “暮雪,东天,让你们久等了吧。”蓝絮来到红树林,看到在哪了等待自己的朋友,“咱们走吧。”蓝絮拉起暮雪的手说。 “是不早了,你可真麻烦。”东天不满的发着牢骚。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吃了你。”蓝絮冲着东天编出来龙头,东天见状马上用双手捂住嘴使劲的摇头。 “呵呵,蓝絮姐姐,你别吓着他了,咱们走吧。”暮雪笑着对蓝絮说。“我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但是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去和逸尘将军会合。” “好,我们听你的。”东天和蓝絮一口同声的说。 暮雪、东天、蓝絮走出了红树林而此时红树林里的那名神秘小将也打算动身了。 “师傅,谢谢您救了我和东天,现在我的弟弟东天要去冒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我曾亲眼见过蚩尤的凶狠,东天神力尽失,现在仅凭他的凡人之躯他怎么是过蚩尤的对手。师傅,请允许我离开红树林去保护他。”吴詺双手抱拳,恳求师傅能成全自己的小心愿。 “孩子,我当初救你们兄弟俩并把你留在身边,我就是希望你和东天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你们的父亲是战神,是英雄,但我不希望上一代的恩怨影响着你们,我除去东天神力,把他送去人间生活,我就是希望他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一世,看来宿命的安排他注定不普通。”应龙苍毅背着手语重心长的说。黄帝成为天帝以后,风后选择了与黄帝一起登仙,而他则隐退在海边的红树林,弹琴下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他从此便在也没有出过红树林,闲时拉着吴詺琴箫合鸣,对弈与红树下。他希望红树林里的安宁可以让消除吴詺的仇恨。 “师傅,苍毅伯伯,您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您这么些年的心意我并非不知,我也努力过,可是我真的忘不掉那场战争,我与义父在战场上与天兵僵持了半个月,义父为了保护我将我将我悄悄的送离战场,最后父亲战败,我们的族人惨遭杀害,他们都是无辜的啊,天兵还是不依不饶,是您救了重伤下的我,解除了东天的封印,让他可以向一个人一样的成长。但是我清楚他现在的处境,我不能让他有半点危险,为了我们的部落,为了义父和义母,我也要保全他。希望伯伯成全。”吴詺坚定的说,他的眼睛里早已流不下泪水,他的心也随着刑天的死而随之死去。他现在心如止水,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义父,义母唯一的儿子,自己的弟弟东天。眼看着东天和暮雪越走越远,他终于不能再沉默了。 “孩子,你去吧,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告诉东天他的身世,不能与他相认,否则你将会让落入无尽的苦海。”苍毅叮嘱道。 “是,师傅,我明白,我只想保护他,待他事情办完,我就回红树林陪您,此生不再见他。”吴詺保证到,当然他明白那段悲惨的历史对东天意味着什么,自己已经活在仇恨中无法自拔,又有什么权利剥夺东天的快乐呢。 在东天和暮雪、蓝絮离开红树林后的一天,他也紧随其后,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管前方会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此刻吴詺听着东天一行人的欢声笑语,他的脸上露出了200年以来的第一缕笑容,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笑了。 ; 正文 龙女拼死战蛇妖 暮雪、东天、蓝絮终于踏上了寻找五行令的征程,前方的路会有多远,他们不得而知,但现在却是一个开始。 约莫着走来两个时辰后,突然,东天转过身对暮雪说:“小雪,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咱们呢,从咱们出了红树林,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时有时无,气味很淡,但却一直跟着我们。”东天趴在暮雪的耳边悄悄的说,生怕打草惊蛇,“咱们走快一点,到前面的花丛躲起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一直跟着我们,别怕,我保护你。” “好,希望不是魔界的人。”暮雪拉着没精打采的蓝絮姐姐快步的跟着东天往前走。眼看着快到正午,太阳也越来越毒,东天带暮雪和蓝絮躲进了一片祝余花丛,东天探出头去,四处张望,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和暮雪的视线里,正当暮雪要上前喊住那人的时候,东天立马把暮雪按坐在草丛中,让遍地的祝余花挡住了暮雪的身躯。 暮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东天,悄悄的问道:“东天哥哥,那不是欣桐妹妹吗?咱们为什么要躲着她啊。” “唉,看来还是躲不掉了。”东天小声的嘀咕着。 “暮雪,我看蓝絮姑娘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在这里照顾她一下,我去把欣瞳这小丫头带过来,对了,咱们的包裹里还有一些酥饼和水,你和蓝絮先吃一点吧。”东天的双手按住暮雪的双肩,不让她起身。暮雪不知道东天想做什么,但她尊重东天哥哥的决定。暮雪看着东天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哥哥就不见了,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东西了,唉,好累啊。”欣瞳一手扶着行李,一手擦着脸上的汗珠。 东天看暮雪没有在看自己,他双手叉腰,大踏步的走到东方欣瞳的身后,使劲的拍了一下她的左肩。 欣瞳惊了一下,一动不动的站住了,她扔下包裹双手抱头求饶道:“大哥,饶命啊,我包裹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好吃的,你要的话就拿走吧,不要杀我啊,我还要找到我哥哥恩,呜呜呜……”欣瞳被吓得全身发抖的哭了起来。 “呵呵呵呵,咳咳你找哥哥干什么?不好好在家看家,还来这种地方。”东天变了种低低的粗粗的声音说。他一直知道欣瞳胆子小,偶尔吓她一下也蛮有趣的。 欣桐似乎听出了东天的声音,正当东天偷笑的时候,她猛地转过身,用手狠狠的拧了一下东天的耳朵埋怨的喊到:“哥哥,你真讨厌,只许你留书出走,不许我跟过来吗?人家还不是不放心你。”欣瞳那银铃一样清脆响亮的声音穿梭在这遍地的花丛中。似乎相隔很远也可以听见。 “哎呦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喊啊。”东天把欣桐拉到远一点的地方说:“我不是在信上都写的很清楚了吗?我叫你帮我看着酒肆,瞒住母亲,你到好,跟我跟到这儿来,现在怎么办?我估计母亲现在已经在满世界的找你了。” “好哥哥,你就带上我吧,我把母亲骗回祖父家了,估计她要在哪里待上个好几个月,不会找咱们的,酒肆我关门了,没有了你,咱们的酒肆也开不下去啊,我带来好多好吃的,你看,还有你最喜欢的梅花酒,好哥哥,带我一块去玩吧。”欣瞳边说边打开包裹拿出一大瓶梅花酒,乞求的摇着东天的胳膊。当然,现在她并不知道他的东天哥哥是要做什么,但是没有东天的缘来酒肆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对哥哥不带自己玩的不满。在酒肆胡思乱想了一上午后,她决定去寻找哥哥,她凭着对哥哥的了解便追去了红树林,但她害怕哥哥在那时就把自己赶回家,她便紧跟其后,心想,待走远了以后,哥哥想赶自己也不忍心了。 “不可以,你还是回去吧,哥哥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不是哥哥不带你玩,听后,快回家去。”东天一脸的严肃坚决。 “哥哥,我要去嘛,现在我都跟了你们这么久,你让我怎么回去啊,我好容易跟上你们的,哥哥,好不好好不好嘛,带我走吧。”欣瞳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东天的右胳膊,用她那可怜的小眼神乞求在哥哥不要赶自己走。“我会做很多事情的,我可以帮你们酿酒,还可以帮你们找吃的,哥哥不要赶我走。” 看到欣瞳这样乞求自己,东天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确定母亲不会发现?” “确定”欣瞳眼睛一转肯定的说。其实她根本不确定母亲什么时候会回家,但现在是肯定不会发现的。 “那走吧。”东天拉着欣瞳的手向暮雪走去。欣瞳开心极了,满心幻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有趣的事情。 而就在东天去找欣瞳的这段时间,暮雪和蓝絮可谓是九死一生,正午时分,太阳很毒,蓝絮的身体已经是虚弱至极,因为三年前那次被太阳灼伤,她便不能再离开海水太久,而现在,她不顾自身的安慰,跟着暮雪东天走了这么远,早已是精疲力竭,现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蓝絮姐姐,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额头很烫,你怎么了?”暮雪轻轻的摸了摸蓝絮的头,让蓝絮靠在自己的肩上关心的问道。 蓝絮努力睁开眼睛笑了笑说:“没事,给我喝点水就好了。” 暮雪打开包裹,把水囊打开递给蓝絮,正当蓝絮拿起水囊喝水的时候,她感觉到莫名的危机感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花丛,突然,它眼前一亮,一条赤链蛇正紧紧的盯着她们,这蛇虽小但妖气极重,它摆出防御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吐着舌头。暮雪似乎并没有发现它,因为此时暮雪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蓝絮。 蓝絮看出了这条蛇已经修炼成妖,她害怕会伤害到暮雪,便没有起身,微闭双眼,而她的的掌心已经聚集了一团寒气,正当蓝絮将掌心的寒气向赤链蛇妖打去的时候,那条蛇突然变的很大,它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蓝絮,就在此刻蓝絮将暮雪一把推开,她的手中亮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剑锋在暮雪面前划出一道冰墙。 “蓝絮姐姐,要小心啊。”暮雪喊到。 “你快走,这里有我,快去找东天!”蓝絮一跃而起,用力的将剑劈向蛇妖,但那赤链蛇妖也不是省油的灯,它的头迅速的避开剑气,用尾部狠狠的打在蓝絮的身上,蓝絮被打到在地,但它没有放弃,它变回原形要和那赤链蛇决一死战,蓝絮用身体和赤峦纠缠在一起将它带上云端,用龙角死死的顶在赤峦那张大的血口中,此时,天空突然阴了下来,不时的在乌云里打出一道银色的闪电,在闪电的微光下,隐约可见蓝絮和赤峦扭在一起的身躯。而暮雪被蓝絮挡在冰墙之外,任凭她怎样呼喊蓝絮,蓝絮都没有回应。 “暮雪,蓝絮呢?”这时,东天拉着欣瞳也赶了回来。 “她们……她们在……云里。”暮雪脸色苍白,用颤抖的声音说。东天、欣瞳、暮雪朝着云里看去,只见那团乌云越聚越大,这是,天空下起了红色的雨,与其说是雨不如说那是血,下面的人只能看到乌云里的影子,无法确定他们的生死,暮雪将手摊开,哭着说:“希望蓝絮姐姐没事。” “蓝絮当然不会有事,她可是龙女,我们在这儿等她吧,你现在就算着急也帮不上忙啊,在等等吧。”东天握住暮雪的双手,安慰道。 太阳被乌云遮住,天色越来越暗,正在此时,一个身穿一身银色盔甲的执剑男子冲上前看了一眼暮雪便越上云霄,只见一道亮光劈开了乌云,一个巨大的蛇从云上掉了下来,乌云渐渐散去,太阳出来了,冰墙被一道剑光划出了一道门,哪位执剑的男子抱着晕迷的蓝絮从冰墙里走了出来。 “蓝絮姐姐……”暮雪东天走上前去,暮雪扶着蓝絮的胳膊,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没有回应,那名男子瞪了一眼东天,把暮雪的手推开便抱着蓝絮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是谁?求求你救救蓝絮姐姐……”暮雪朝那人喊去,但那名男子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此时的东天还在想那个充满敌意的眼神,“咱们跟上去吧。”东天拉着暮雪和欣瞳跟上前去。欣瞳只是安静的跟着哥哥,毕竟刚刚的一切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东天、暮雪、欣瞳跟着那人走进了一片桑树林,那人与蓝絮面对面盘腿而坐双手平摊,只见空气中聚集了一颗颗的水珠,那名男子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吸纳空气中的水珠,他用左手垫在右臂下,右手将那颗珠子送入蓝絮的嘴里。他轻轻的扶着蓝絮躺在自己身上。 “唉,谢谢你们给我的水,今日之恩,他日海诺一定双倍报答。”那名叫海诺的男子心疼的抱着蓝絮,暮雪见他的深情凝重也不敢上前打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海诺一定是在帮蓝絮姐姐。 “哥哥……”蓝絮躺在海诺的怀里微微去睁开眼睛。 “龙妹,你怎么样了?”海诺看蓝絮睁开眼睛喊自己哥哥,激动的问道。蓝絮没有回答,眼睛又紧紧的闭上了,海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抬头看了看树冠抱着蓝絮坐在树林里,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吃了败仗的将军,失去了以往的英气、骄傲,呆呆的坐在哪里,他心理清楚,现在蓝絮妹妹这样的状况必须带她回东海,但是他为了守护蓝絮的誓言,他只能坐在这里向林中的植物借水,他只能紧紧的抱着蓝絮,他只能在这里心痛。 突然,蓝絮睁开了眼睛,他推开海诺,生气的说:“谁让你跟来了?”蓝絮扶着树躲开了海诺。 “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被你打晕吗?两百年来,为了你高兴,你想怎样我都依你,那篇是你真的伤害我,但这一次我不能让你去送死,你可以为了你的朋友义气不顾自己的生命,那我为了你也可以。”海诺拉过蓝絮,将暮雪他们挡在结界以外。 “谁要你为我去死,我也不知道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我知道我让父王失望了,我不能再拉上你跟我冒险,我不能让你放弃你的南海,我也不能……”蓝絮还没说完,就被海诺紧紧的抱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现在是你父王让我来的你不能抗命不遵。”海诺对着蓝絮的耳朵一字一顿的说。 蓝絮趴在海诺的肩上,双手抬起,从背后抱住了海诺,她似乎明白了她逃跑时的真相,是海诺哥哥骗走的鲨鱼将军, 装作晕倒,但在自己走后便一直跟着,他刻意保持距离不敢靠近。 “谢谢。”蓝絮趴在海诺的肩上轻轻的说。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地上,一片片落叶,一枝枝树影,和两条龙温暖的抱在一起的影子,着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你把结界打开吧让暮雪他们过来吧,你抱着我也报够了吧。”蓝絮偷笑着推开了海诺。 “好好好,呵呵,我马上放开他们。”海诺搔了搔头,用手指向定在哪里的暮雪、东天、东方欣瞳。 “蓝絮姐姐,你没事了吧,他是?”暮雪跑到蓝絮面前关切的问道。 “他是南海的龙太子,我的堂哥,刚刚是他打败赤链蛇妖的。”蓝絮解释道。 “那蛇妖我曾见过,两百年前它被一个猎妖师打伤,我正巧碰上,它乞求我饶过它,它只是潜心修炼,不曾害人,我便让他走了,没有想到它现在居然是一族的将军,还让他伤着龙妹,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海诺惭愧的说。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没事了。”蓝絮温柔的看着大家微笑着说。在她看来海诺哥哥是善良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呢。 海诺、蓝絮、暮雪、东天、欣瞳看着那难得的阳光透过树冠洒在落叶上,幸福的笑了。 ; 正文 真真假假魔君殿 锦云在暮雪的目送下跟着琪钗前往东海,因为东海海面的结界, 她们不得不沿着海边向西走大概一天的路程才可以到达东海的入口,这个小小的入口是蓝絮在临走的时候偷偷的留下的,这里是东海的一个禁区,因为经过一个关押着应龙之子饕餮千年冰室。1200年前饕餮为祸人间,见人就吃见田就毁,奈何它的力大凶狠,就连天庭也无法将它制服,应龙苍毅念在它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忍杀他,但就是因为大家对它的放纵这才使他变本加厉,人间被他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百姓见求神无应便联合起来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万民请愿书投往东海,应龙最终答应了人们的乞求,联合自己的兄弟——四海龙王将它制服,但不忍杀它,于是就造下着间冰室,将它永远关押在此,愿千年,万年之后,它如有改过之心便可自行离去,应龙忍痛在冰室印上封印,这里方圆500海里不许水族靠近,这里阴暗寒冷,但在蓝絮看来却是一个逃跑的秘密宝地,她逃出东海后在这里的海面留下了一个小出口。 “夫人,你看,前面那棵榕树,咱们快到了,等会儿我打开水道咱们就能回东海了。”琪钗边说边给锦云指了指前方那棵高大的榕树,可正在此时,锦云耳边的奇怪声音又出现了,他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呆呆的跟着琪钗的身后,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嘴里还碎碎的念着:“魔君永生,魔君永生……” “夫人,请跟我来。”一位穿着黑色的麻布衣服、面带一半鬼面具的弱冠少年,走到锦云的面前,右手虔诚的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向锦云行礼。 “是!”锦云应了一声便目光呆滞的跟着那个小魔将转身离去。 “大胆鬼魅,竟敢在我面前伤人。”琪钗猛地一回头,发现锦云夫人呆呆的跟在一个小鬼的身后,便快步的冲到那小鬼的面前,呵斥道,“快快离去,否则我打碎你的魂魄!”但那小鬼根本不去理会琪钗的呵斥,他将锦云紧紧的拽到自己的身边继续往前走。 “夫人,快醒醒,不要跟它走。”琪钗跟上前一把拉住了没有意识的锦云,锦云看了一眼琪钗,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看着琪满眼泪水的说:“琪……钗……”,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流泪。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便推开琪钗的双手,跟了上去。 琪钗看着失去心智的锦云夫人她觉得自己不能不出手了,她心想一定是他控制了夫人的心智,先解决了那个鬼魅,才能唤醒夫人。琪钗看了一眼东海,她的双手抬起,将海水聚集成一层巨浪猛地向那鬼魅打去,那鬼魅狠狠的将锦云推开,只身冲进巨浪,琪钗的手中亮出一根银鞭携着水柱打向那鬼魅,但正在此时,那鬼魅突然从海浪中站起来,飞快的沿着海浪移到琪钗的面前,一只手死死的掐住琪钗的脖子,“就凭你……见鬼去吧”只听咔嚓一声,琪钗的头被那鬼魅摘了下来扔进大海,不一会儿大海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阳光依旧,那小鬼走到锦云面前扶起她说:“夫人,走吧。”锦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起身,继续跟着他上路了,仿佛刚刚的在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或者说根本没有在她的眼里出现,可怜的琪钗就这样魂归东海而现在连一个给蓝絮报信的人都没有。 “夫人,跟紧我。”那小鬼突然停下转过身拉住锦云说道。只见他面前的沙滩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飞速的旋转的黑洞,“夫人,咱们马上要跃进地界之门,请你喝下这瓶‘退阳水’将身上的阳气散尽否则还没等你见到魔君你的**就会被地界的阴毒所腐蚀。”小鬼将一个银色小瓶放到锦云的手里,让她喝下,锦云用手掰开瓶盖,毫无犹豫的一饮而下。突然,她的眼睛变的血红,衣着变成了黑色轻纱,就在她跟着小鬼跃进地界之门的时候,她的墨玉发簪被飞沙打落在地上,留在了沙里。 锦云跟着小鬼穿过地界来到北海之北的魔界,此时,魔界的大门突然打开,当锦云跟着小鬼走进魔界大门的时候,魔界门口的那面滴血的镜子里留下了锦云的身影,和她的名字。魔界的景象早已在锦云的脑海里出现了千次万次,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却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此刻的她并没有对眼前的一切感觉吃惊和恐惧,她的心如水一样平静,也许是因为她失去了意识的缘故吧众魔将整齐站在石子路的两排右手放在胸前鞠躬行礼道:“魔君永生……夫人永生……” “哈哈哈哈,髓影,干的好。”一时间,从远方传来了阴沉响亮的笑声。原来跟在锦云身边的小鬼名叫髓影,众魔将的身子弯的更狠了,随影突然单腿跪地左手扶膝右手握拳按在地上大声回应道:“谢魔君!”锦云站在他的身边,开始对那个幕后的强大人物感到不安。 “你起来吧,带我去见他。”锦云扶起随影请他带路。正在这时,迎面票来了四个抬着黑色轿子的小鬼,他们停在锦云和髓影的面前,走在前面的两个小鬼齐齐的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向锦云行礼。 “夫人,我的级别太低不能陪您进大殿了,这是魔君大人派来接您的,请您上轿吧。”随影掀开轿帘扶她上轿。 “夫人就交给你们了,快带她去见魔君吧,魔君大人已经等不及了。”髓影扶起那抬轿的小鬼嘱咐道,那两个穿着血红色纱衣的小鬼站起身来,调转轿头,抬着轿子向魔君大殿飘去,此时,坐在轿子里的锦云像是一个无心木偶,任魔摆布,呆呆的坐在轿子里面,一路上众魔将的呼喊,映进轿帘的血色灯光,还有那不时飘过的魅影,这些似乎对她没有半点影响,没有恐惧,没有不安。不一会儿她便被带到了魔君大殿, “夫人,我叫花苓,是魔君大人让我来服侍您的,他现在有事不能来见你了,让我先带您下去休息。”一个穿着红色纱衣,带着面纱的女鬼轻轻的走到锦云面前,这里虽然是魔界,但这名叫花苓的女鬼却长得很是清秀,她本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死后尸身保存的很好,但她却有一个心愿未了,便没有去投胎,她的魂魄进入了魔界,因为她性子极好,即便是邪恶的鬼魅也不忍欺负她,就这样待丧碟当上这里的魔君以后,便将她安排在身边让她近身侍候,在魔界她是唯一的一个没有法力没有武功但却极受魔尊敬的女鬼。 在花苓的带领下,锦云来到了一间石屋,花苓扶着锦云坐到床边,她将手中魔君给的权杖一挥屋内的红色灯笼亮了起来,屋内的一切变得清晰,石屋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墨玉的桌子,上面摆放了一些水果和鲜花,而那张冰冷的石床则被厚厚的白色兽皮盖着,床边摆放了两盏红色的灯笼,这石屋虽小却也不乏温馨,花苓走到锦云面前,用权杖在锦云的眼前画了一个圈,“夫人,魔君让我告诉您他还是当年跟在您身边的小石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伤害您的。”花苓细声的说。 “魔君……小石头……”锦云看了一眼花苓,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刺痛,她回想起了刚刚的一切,“我是要去东海的,我怎么会在这里”锦云抓着花苓的胳膊恐惧的看着她。 “夫人,您是应该来这里的,魔君大人已经等了您好久了。”花苓坐到锦云身边温柔的解释道,“您不必在意这是哪里,也无需害怕这里的一切,更不必纠结与您是怎么来的,即使这里是魔界,这里都是鬼魅妖灵,但他们曾经也是人,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死后无法投胎,他们的魂魄便来到了这里,他们并不可怕,而且比有些人要可爱的多,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不得善终只有恶人才活的长久吧,您只管把这里当做家,我们好好照顾您的。” “是髓……影……杀了琪钗,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她还是个孩子。”锦云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哭着责问道。 “夫人,这真的是意外,髓影得到的命令是将您安全的带来这里,他也不想杀害生灵,可是琪钗她……夫人她的事我是不想过多评论的但是我也不想您误会,哎……,琪钗的后事我们会妥善处理,您不必心怀愧疚。”花苓解释道。 “她只是龙族公主派来护送我去东海的,她有什么错?” “夫人,她……她差点杀了您,要不是髓影将您推开,我想以您的**之躯是抵不住那排巨浪吧。髓影离开魔界以后,魔君便密切的关注着他的动向,他的法力不高但却很忠心,魔君让他去接您就是怕别的法术高强魔将会惹出事端,当时琪钗携了巨浪向您打来,他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替您裆下了巨浪和银鞭,魔君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借他的手杀了琪钗的,对于琪钗为什么要向您出手魔君也百思不得其解,您也许还不知道她居然有500年的修为了,我们不知道她与龙族公主是什么关系但她的心机却很是可怕。”花苓解释道。 “她居然要杀我,那蓝絮……”锦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相信蓝絮,相信东海,但现在回想起来,刚刚确实是像花苓说的那样,他被髓影推开才躲避了巨浪,可是琪钗为什么要杀她呢,着一切都那么的让人不可理解,东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蓝絮是否是有意接近暮雪,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着一切的事情都充满了矛盾但真相究竟是什么呢?锦云十分担心暮雪的安危,毕竟蓝絮和东海都谜一样。 “锦云夫人,魔君让您放心,他会在暗中保护暮雪小姐的,即便她要与我们为敌,魔君也不会伤害她的。” “你先下去吧,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累了。”锦云靠在枕头上微闭双眼,让花苓出去。 花苓将石门关上,门外的大红灯笼变成了一颗颗滴血的头颅,那门框变成了白骨,路上的碎石子则显出了它的本来面貌——蠕动的尸虫,花苓将那层面纱摘下,他那张可怕的脸孔完全展现了出来,她的脸一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花苓大人,魔君找您去一趟。”一个小鬼跑到花苓身边单膝跪地的传达着魔君的旨意。 “知道了,没我的允许,任何魔将不许以本来面目出现在锦云夫人的面前。”花苓手握‘血花权杖’面无表情的说。说罢,她拂袖离去,魔界的夜很长很长,锦云躺在是床上回想着今日之事,但她不知道,待烛火燃尽,屋内的一切也会变回成它们的本来面貌,她身下铺垫的根本不是什么白毛兽皮而是垫了多层的人皮,而那些花则是食骨花虫,因为没有花可以在魔界生长,丧碟只能拿花虫来充数,它们的灵已被花苓驱散不久便会变成绿色的会发光的粉末,散落在石屋内。 花苓接到魔君的旨意后便飞快的票移到魔君大殿。 “魔君大人,你找我。”花苓双手抱拳向魔君行礼道。 “花苓,你做的很好,我现在还不能去见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如果可以的话,你去人界找点食物来给她吧。”魔君交代到。丧碟两天前离开魔界去见锦云,在返回魔界的时候,他的面容被阳光灼毁,现在他的脸只剩下了尸虫、血肉、和两颗眼珠。 锦云躺在床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锦云闭上眼睛回想着和木辰风,小石头在木府往事,她明白,小石头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伤害自己,这是他的承诺,做人也好,成魔也罢,小石头在她的心中位置一直都在。 正文 茶寮初逢故人心 documentwrite('“龙妹,你走后龙王十分担心,他让我带给你一滴‘血龙涎’,吃下它你就可以正常的在人间行走,不被烈日灼伤,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到前面的小镇,龙王伯伯怕担心你的安慰,让我跟着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回东海的。”海诺将一个雕琢精致的玉葫芦放到蓝絮手里,这里面装着一滴血龙涎。 “谢谢你,海诺,但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应该就这样被我用掉”蓝絮将小葫芦紧紧的握在手里,但就这小小的葫芦却也是沉甸甸的,蓝絮犹豫了许久。她知道血龙涎乃是龙族的至宝,相传龙族虽有千年万年的寿命但龙也会老,也会有寿命尽时,龙在临死之时,会从口中流出一滴血龙涎,这滴龙涎则凝聚了龙的一生的修为,如果后世有龙族受了重伤但寿命未尽,血龙涎则可以起死回生,整个龙族也仅有4滴,是何其的珍贵。“海诺,我很好,你还是把它收起来,我用不到它。”蓝絮考虑了再三,还是将装了一滴血龙涎的玉葫芦还给了海诺。 “蓝絮姐姐,你看,前面有一个茶寮,我们可以去那里歇一歇。”暮雪冲蓝絮找手道。 “好,你们先走吧,我和海诺马上来。”蓝絮回应道,“海诺,咱们快走吧,暮雪、欣瞳他们是人,总不能让他们露宿荒野吧。”蓝絮拉了拉海诺的衣袖便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正在此时,海诺停住了脚步小声嘀咕道:“龙妹,我不想看着你再次倒在我面前,就连玩笑我也受不起了,对不起。”海诺打开玉葫芦,将血龙涎从中取出,强行打入蓝絮的体内。 “海诺,你……”蓝絮突然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清澈如水的气流,在修复自己受损的龙珠,正在此时,蓝絮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到自己的梦境,在梦里,她看到了一条应龙的身影。 “蓝丫头,我是上一任南海龙王,这滴血涎是我专程为你留下的,你不要抗拒了,我知道你离开东海是为了寻找五行令,拯救四海,可是孩子,你可知道从你离开东海的那时起,你就不能再是那个任性的公主了,要想拯救四海,你首先要活下去,你的手里握的是千千万万的水族的命运,你不能倒下,爷爷也只能帮你到此了。 “爷爷,我们明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丫头,爷爷最后告诉你一个关于五行令的秘密,暮雪那丫头心地善良,她是伏羲选中的五行令的有缘人,可是你知道吗,天书上的显示是不完全的,水行令一直是由我们龙族世代守护,300年前,它突然消失了,不过我猜测它应该还在江河湖海之中。” “爷爷,那我要上哪找它呢”蓝絮问道。 “这就要靠你了,孩子,我要走了生死有命,你不必为我伤心。” “爷爷,你不要走。”蓝絮睁开眼睛大喊道。 “龙妹,你怎么了,对不起,是我……”海诺像一个做了错事等待接受惩罚的孩子一样的站在蓝絮身边。 “我很好,谢谢你。”蓝絮微笑着给了海诺一个拥抱,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谢谢你,我会好好的。” 此时的海诺一头雾水,他本以为蓝絮会责怪自己善做主张可没有想到的是,蓝絮就这样接受了那滴血龙涎,而且还主动抱住了自己,反正不管怎样,只要蓝絮的身体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比什么都重要。 “暮雪,咱们到前面的镇子上要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了,眼看着快如秋了,北方肯定会很冷。”蓝絮推开海诺,快步走到暮雪和欣瞳身旁嘱咐道。 海诺挠了挠头也跟了上来,“东天,听说你的厨艺不错,等会儿我可有口福尝尝你做的东西吗?”海诺左手搭在东天的肩上玩笑道。 东天看着海诺,满脸迷茫,刚才一脸的严肃,现在马上又跟自己勾肩搭背,东天心想“反正四海之内皆兄弟,多一个这么厉害的兄弟有什么不好。” 东天马上满眼笑意的将手也打到海诺的肩上说:“当然,我的厨艺可不是吹的,在我们那里,我的酒肆可是每天都客似云来,忙的时候我和欣瞳都招呼不过来呢,等会儿我们到镇子上找一间客栈,先住下来,晚饭我就借他们的厨房给你们小露一手,哈哈,龙大哥,你可有口福了。” “龙大哥,哈哈哈哈……好吧,在人间,我以后就是你们的龙大哥。”海诺大笑道,“我可是很期待东天少侠的厨艺呢。” “暮雪,欣瞳,你们不用理他,咱们的太子殿下高兴起来就像一个孩子。”蓝絮偷笑道。 东天一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是肩负着拯救三界的使命的少年英雄,他们倒像是一群快乐的孩子,在享受着旅途给他们带来的欢乐,而才过去不久的与赤链蛇的那一战也被他们抛到了脑后,前方的危险我们不得而知,但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对一切美好的向往,大千世界,有太多的美好事物是他们这群孩子没有见过的,也许他们在向往那西北广袤的沙漠,也许他们在向往那圣洁的雪山,也许前方充满危机,也许他们正走向一条没有结果的不归路,但快乐的阳光已经照进了他们的心理。 不知不觉,他们刚刚见到的茶寮就坐落在他们的面前,那一张张空着的桌子和两个饮茶的客人倒是引起了东天的好奇。 茶寮主满脸堆笑的前来迎客。 “哎,大哥,你不介意我们和你同桌而坐吧。”东天走向坐在茶寮靠西北角的位置上的一位身着褐色麻布衣服,身背一把宝刀的侠士面前,客气的说。 “哈哈哈哈……四海之内皆兄弟,你可愿于我喝一杯烈酒。”哪位侠士举起酒壶一把将东天按在自己身边的位子上。 而暮雪则朝着坐在东南角的哪位白衣男子走去,那男子眉清目秀,暮雪心想,我们从红树林一路走来,都是按照已经深深地印在记忆里的天书向西走,而这里是我们遇到我第一个小镇,也许这就是风后伯伯说的那个让我们与逸尘上仙会合的茶寮,也许坐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就是逸尘上仙。 “这位客官,请恕暮雪冒昧的问一句,公子。”暮雪走到白衣男子身边问道。 “姑娘请坐,我的姓氏……时间太久记不得了,在下名唤逸尘。”这名叫做逸尘的白衣公子看着暮雪,左手像是拿出一块什么东西似得将它移到暮雪面前,“暮雪姑娘,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是风后上仙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助你们完成使命,这是一半的通天鉴,请你用心看。”逸尘闭上眼睛,用心语对暮雪说。 暮雪试着闭上眼睛,试着用心去看那白衣男结子放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此时从暮雪的衣袖里她的那一半通天鉴稳稳的飞落到另一半的旁边,并和它结合为一体,而着一切都是在暮雪用心看到的,在外人眼里,这张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位姑娘在和一位白衣公子在说着什么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 暮雪心理明白,她身边坐着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是这么的问温文尔雅,逸尘上仙身着白色衣衫,腰间带了一条绣着黄色昙花纹路的腰带,他的身上没有带一件兵器,而是在腰间别了一杆长萧,缀了一块兽纹黄玉。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清秀俊朗的样貌让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 蓝絮和海诺则带着欣瞳随便的找了一张空着木桌,坐了下来,这样的位置距离暮雪和东天都不太远,也可以以防万一。蓝絮不知道暮雪在做什么但她还是坐在她身后。 这时,哪位低矮的老伯,为暮雪一行人端来大碗的凉茶。 “东天哥哥就是这样,出来家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随便什么人只要有好酒他就能跟人家称兄道弟,喝醉了还要麻烦别人。”欣瞳托着下巴给蓝絮抱怨道。 “我看那人没有恶意,你尽管放心好了,他和多了我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蓝絮看了一眼东天笑着和欣瞳说道,而坐在一旁的海诺则在哪里偷笑,他知道龙妹一定是有想出了什么整人的办法要欺负东天呢,哪里有什么解酒的办法,估计蓝絮会变出一些苦海藻来喂东天吧,不过现在不能说破,因为他也很想看看东天被整的痛苦模样,200年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被这位刁蛮公主整了多少回了呢。 “我叫东天,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感觉我们相见恨晚,唉,我都觉得这样说会很难为情,可是我确实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东天挠了挠头举起酒杯对身边的这位侠士说。 “吴詺,我交你这个朋友,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怎样?哈哈哈哈……” “无……名……兄弟,这可不地道了,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吗”东天有点不高兴的说。 “大哥姓吴,名詺,我跟母亲的姓,詺是‘言’‘名’詺,小弟,名字真的那么重要吗?它只是一个他人对自己的称呼,一个人从降生的那一刻起,他便有了他的命数,这是天道之理,不管他唤为何名,他都是天地之间的一个过客,浮生若梦,人的寿命何其短暂,有何须纠结于名字呢。” “是是是,是小弟欠考虑了,虽然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是,我还是要为刚才的鲁莽自罚一杯。”东天端起碗倒满烈酒一饮而下。 “哈哈哈哈……好,少侠好酒量”吴詺大笑道。 天色渐晚,天空中出现了日月同辉的景象,此时的东天已经有了几分的醉意,根本没有理会暮雪和一个白衣男子品茶聊天,就在此时,茶寮旁的草丛中传来刀剑划过地面的声响。也许是一天的行程让东天一行人身心疲惫,都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机。“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 正文 萧语难言兄弟情 初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茶寮旁的那棵大槐树,将树影撒在树下逸尘的一席白衣上,他双眸微闭,右手紧握着那杆玉箫放在腰间。他就这样一个人在树下休息了一夜。他梦到了什么,他在思索着什么,他在…… “天都亮了,我还是先去给东天他们弄些吃的吧,”逸尘揉了揉眼睛,轻轻地拍了怕身上的土便走向正在擦桌子的茶寮主,客气的说:“老伯,我的朋友还在休息,我想借您的后厨给他们做点东西吃,您看可否?” “年轻人,你的一个朋友现在已经在后厨了,我起来的时候便见他在哪里了,你闻他做的东西很香呢,这孩子的厨艺不错而且人还勤快,我还真想把他留在这里呢,哈哈……”那茶寮主摸了摸她那一把白胡子笑道。 “哦,那老伯,我去帮帮他,我们打搅您了。”逸尘双手抱拳怍辑道。 老伯笑着向他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便转过头继续用大勺搅着他面前的一大锅凉茶,从锅里溢出的茶的香气飘荡在茶寮的四周。 厨房。 此刻茶寮主的后厨已经被东天的饭香所填满,东天正蹲在灶台前哼着小曲,一边拿一把大扇子扇着炉火,一边拿着一杆红木长萧捣弄着炉内的柴火。 “东天少侠,你怎么拿这么好的一杆萧捣弄炉火啊,快快停手,你可别毁了这杆萧啊。”逸尘立马蹲下身一把夺过东天手里的长萧,心疼的那一块白色手帕擦拭着。而此时的东天被这个举止奇怪的白衣男子搞的一头雾水,当然,他不知道什么是萧,也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位白衣男子为什么这么爱惜一杆长品相好一点的木头。 “喂,你是谁啊?怎么随便抢别人的东西啊,没看见我在做饭吗?你可知道每一分钟火候不对都会影响到食物的味道的。”东天站起身不耐烦的将下巴抬高,轻视的看着比自己高一点的逸尘。 “东天少侠,对不起,刚才是逸尘鲁莽了,如果影响了你的厨艺,在下实在抱歉,请你不要在将这杆红木长萧置于火中,在下可以留下来帮你打打下手,希望可以多少弥补刚才的莽撞。”逸尘低头,将萧举过头顶向东天解释道。 “你是逸尘?仙人?是风后那老头让你来的,恩……”东天一把夺过长萧,仔仔细细的将逸尘的全身大量了个遍,此时的东天心理早已乐开了花,心想“他居然是个神仙,恩,是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这人……不,着仙却也是态度谦和,看来以后让他为我所用也是不错的,呵呵,我要当大侠,老大哎,嘻嘻嘻……”东天低过头偷笑到。 “恩,咳咳,我很不高兴,我知道你,神仙小弟,鉴于你今天的鲁莽行为,我对你很是不满意,你是神仙,对人间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懂,你这样会惹很多麻烦的,麻烦你懂吗?所以以后我要做你大哥,你要做我的下手,随时向我学习。怎么样?”东天票了一眼低着头的逸尘,一本正经的说。 “东天少侠,风后上仙让我跟着你们保护你们,我明白我的使命,所以全听东天少侠的安排。”逸尘深深的给东天作了一辑。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辅佐和服从,为兽也好,做人也罢,他的使命就是听从上仙的安排,辅佐贤能,千百年来他就是这样的谦恭。可是此时他的谦逊却让东笑开了花,顿时有一种英雄般的感觉。 东天那长萧轻轻地拍了怕逸尘的肩膀:“逸尘小弟,你帮我把这些鸡蛋羹先端出去,记得,现在盖子可不能掀开,然后去叫其他的人起来,不许进暮雪的屋子,你就敲敲门在门口叫好了,恩,就先这样吧,还不快去。”就这样,东天毫无顾虑的指挥逸尘去端那碗烫手的汤碗。 清晨,空气中散发着太阳的味道,逸尘将东天做好的食物端上桌,便去叫醒其他的同伴,虽然大家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但他温和的态度和俊朗的外貌让大家对他多了几分尊敬,也只有东天那样对他毫无客气。 “咚咚咚……暮姑娘,欣瞳姑娘,公主殿下,你们起来了吗?东天少侠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等你们品尝。”逸尘站在姑娘们住的屋前,轻轻的叩门。 “逸尘大哥,你和东天起的好早,真是麻烦你们了,谢谢。”暮雪打开房门,微微欠身,行礼道。 “暮雪姐姐,这个白人哥哥是谁啊?”欣瞳揉了揉眼睛满脸困倦的问道,也许是因为昨晚凉茶里的幻魂散的效用暮雪和欣瞳看起来都有些疲倦。 “他是逸尘大哥,是咱们的朋友。”暮雪给欣瞳解释道,但是昨天晚上她与逸尘的谈话现在在她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了这些。 “逸尘,海诺现在应该还没睡醒,等一会儿我把吃的给他送到屋里,你不用去叫他了。”蓝絮解释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龙族,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龙界的时间和人界是不一样的,这是海诺第一次来人间,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吧。” “知道了公主。” “你在人间就叫我蓝絮吧,你是……角瑞?”蓝絮打量了一眼逸尘,说道:“你应该是天界的神兽吧,可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蓝姐姐,我的肚子在叫呢,咱们先去吃东西吧,我哥哥的厨艺非常好的。”欣瞳拉着暮雪和蓝絮就冲向饭桌。逸尘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摸了摸头笑了。 可是,当欣瞳冲到饭桌前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桌上只剩下了空空的陶碗,而海诺大哥已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蓝姐姐,你看他……”欣瞳摇着蓝絮的胳膊抱怨道。蓝絮无奈的走到海诺身边拍了拍他,但海诺龙太子似乎在享受着吃饱喝足后的美梦。这时,东天端着一盘小包子走了过来。 “哥哥,海诺哥哥欺负我,他把好吃的都吃了。”欣瞳边向东天抱怨边一手一个的拿着盘里的小包子往嘴里塞。 “没事,你们先坐吧,我在去做一些来,逸尘,快来帮忙。”东天把那被妹妹吃了一半的小包子放到桌上便又一头扎进厨房。欣桐看着哥哥这么辛苦便也不在耍小脾气,她将那剩下的小包子分给了暮雪和蓝絮,就连海诺她都不开心的分了一个。 没过一会儿,东天和逸尘端来了6碗鸡蛋羹和一盘鸡蛋抄米,“当当当当,超级无敌美味鸡蛋羹和玉盘落金沙来了,快吃吧。”东天拉着逸尘坐了下来。而海诺则还是趴在那里,流着口水,傻傻的笑着。 东天见到逸尘那么宝贝他的红木长萧,他也觉得这杆长萧应该是一件宝贝,便将那杆长萧随便的别在身后。东天、暮雪一行人吃完这顿饭便跟茶寮主道谢、告辞,逸尘给那老伯留了一些钱财,便跟着东天一行人上路了。而海诺则被蓝絮变成了一条小小小小的龙装进了那个曾经装了血龙涎的小葫芦,一来可以让海诺继续休息二来是玉葫芦内还留存了一些水汽,可以让海诺像是置身与大海一样。 “东天少侠,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把事情办好了。”逸尘小声的向东天回报。 “钱都给他俩吧,等到镇子上找一间大一点的酒肆,我把带的酒换点钱来。”东天把逸尘拉到一边说道。“逸尘,你第一次来人间你看着人间是不是比你们天界有人气啊,哈哈……”东天与逸尘勾肩搭背的大步走到队伍的前面。 暮雪和东天一行人离开茶寮,没走多远便进了小镇‘乐城’,这里民风淳朴,较东天所居住的海边小镇更为繁华,路边卖小商品的随处可见,有卖泥人的、有卖小吃的,还有……欣瞳一见到这些新奇好玩的东西便拉着暮雪和蓝絮这家看看,那家转转。 “东天少侠,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你,你的萧是从何处来的,我感觉着杆萧里面凝聚了一股力量一般的木萧像你那样放在火里那么久,早就变成灰烬了,而当我将它拿出来的时候它居然丝毫无损。”逸尘看着东天,严肃的问道。 “这东西叫萧啊,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就发现它就放在我的枕边,顶上还刻了我的名字。”东天将他那杆红木长萧从身后拔了出来给逸尘看,“也许是昨天晚上哪个游侠给我留的吧,恩……我不记得了。” 东天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和这杆萧有关的事情,其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吴詺将东天背到屋内悄悄的将注入了他的法力修为的一杆长萧放在了东天的枕边。此时的东天对于昨晚的一切也忘记了一大半,但是‘吴詺’,这个名字他却一直记得…… ; 正文 醉梦林中隐士仙 ‘乐城’位于樕山之西,乾昧山之南,这两座高大的山系将它与其他的城镇相隔离,这里的人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民风淳朴,但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创造了这个幸福、快乐、繁荣的小镇。 “暮雪,你可否还记得那那张地图?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呢?”蓝絮问道。 “姐姐,你相信我,我确实不记得地图所指的路途,但我隐约感应到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我往前走,而且我感觉五行令中的一支就离我们很近。” “的确,这个乐城确实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但总感觉怪怪的,灵气和妖气混杂在一起。但从这里的人们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幸福和单纯。你看东天和逸尘,难得东天能这么安静的走在街上,欣桐已经快玩疯了,哈哈……”蓝絮看了看街上的人,她感觉到这个乐城也许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幸福,街上的人们身上有一股妖气,但这妖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和健康,相反,从这些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们的单纯善良。 “哥哥,我想吃那边买的糖葫芦,你给我买来好不好?”欣瞳一蹦一跳的跑到东天身边用她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东天乞求到。 “拿去吧。”东天从背袋里拿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到欣瞳的手里,看了一眼买冰糖葫芦的满脸笑意的老伯说:“你自己去买吧,哥哥和你逸尘大哥还有事,你给你暮雪姐姐和蓝絮姐姐也买两串吧。哦,对了,你让他们到前方的云来客栈先歇一下,我和你逸尘大哥去半点事情,马上就来。” “那好吧,谢谢哥哥。”欣瞳吧碎银子赚到手心里扭头便从蓝絮的身边跑过,到了卖糖葫芦的老伯哪里。 “老爷爷,这个怎么卖呢?我想买5串,你看这些银子够不够?”欣瞳把手心展开在老伯面前,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着。 “哈哈。小娃娃,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不用这个,不过既然你喜欢我的糖葫芦,我就送你两串好了。”那卖糖葫芦的老伯笑着从高大的草把上拔下了两串,递给了欣瞳。 “爷爷,我家在东海边的一个小镇,你们这里用什么买东西呢?”欣瞳拿着喜欢的糖葫芦不好意思的问道。 “孩子,我们这个小镇差不多与世隔绝,生活也算得上是平静富足,但人心却是没有那么纯粹,不知何时来了一位仙人,他将这里的钱全部变成泥土,并在这上面种了一棵紫竹,他给人们许愿,人们需心存良善,相互帮助,这棵紫竹会根据你的心境在你熟睡时给你一片紫色的叶子,,说也奇怪,一般的竹叶不过多久便会枯萎,但那仙人给的叶子永远都是青翠如初,但一旦你心存恶念,那竹叶便会自行消失,而这里的人们则用这竹叶交换自己需要的东西。自从哪位仙人来后,我们的小镇的民风越来越淳朴,可以说每个人的心都如同明境似的,大家也过上了越来越和谐幸福的生活。”那卖糖葫芦的老伯满眼笑意的给欣瞳指了指位于小镇偏北方的竹林。那是一个这里百姓心目中最圣洁的地方,而那颗紫竹便在哪片竹林的中心,但几百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见过那颗紫竹的真面目,而竹叶却会在人们梦里发给大家。 “小娃娃,我看你单纯可爱,也许在今夜,你们便会得到属于你们的叶子了,希望你们在这里玩的愉快。” “谢谢爷爷,你真是个大好人。”欣瞳拿着那两串糖葫芦给那老伯鞠了一躬便欢快的跑回了暮雪身边。 “姐姐,姐姐,哥哥说他和逸尘大哥有点事情,让咱们先到前面的客栈等他一下。”欣瞳左手拉着暮雪的衣袖,右手将那仅有的两串糖葫芦拿到暮雪和蓝絮面前说到:“姐姐,这是刚才那个好人爷爷给我的糖葫芦,我吃过了,这是给你和蓝姐姐的。” “你刚刚是去买糖葫芦了,谢谢你,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东西呢,不过以后要跟进我们,不要乱跑了。”蓝絮接过欣瞳手里的糖葫芦,给了暮雪一串,笑着说。 在欣瞳的心理,她对龙族公主蓝絮一直心存愧疚,当年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在就背地里跟哥哥说自己讨厌这个大姐姐,但如今,她却为了保护大家那么奋不顾身,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真是不懂事。欣瞳看着蓝絮姐姐和暮雪姐姐开心的吃着自己仅有的两串糖葫芦,她摸了摸头笑了。而东天和逸尘早就快步的消失在人群中了。 突然,蓝絮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放了自己,这时她才意识到海诺还被装在玉葫芦放在自己的腰包里呢。“好吧,看来你睡醒了,也是时候让你出来了,呵呵……”蓝絮把小玉葫芦从包里掏出来,轻轻地掰开瓶盖,把海诺从瓶中倒了出来。 “你睡醒了,外面的空气真好”蓝絮转过身,伸了个懒腰继续往拉着暮雪前走。 “龙妹,我……哈哈哈哈……只要还跟你们在一起就好,就好……”海诺看了一眼满脸迷惑的暮雪和欣桐,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他害怕,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南海龙宫了,不过当他看到这里的阳光,这里的人,还有自己最重要的龙妹便也放心了,虽然自己刚才很尴尬的在三位姑娘的面前从那么小的瓶子里被倒了出来,但是现在想想这一切不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谁让自己贪睡呢。 “蓝姐姐,原来你一直把海诺大哥带在身边,我们都以为他回东海了呢。呵呵……”暮雪笑道。 “他啊,就算把他赶回去不出两天他也能追回来的,为了不那么麻烦,还是让他跟着吧。”蓝絮看了一眼海诺,给暮雪解释道,“龙界的时间与人界不一样,也许这里是白天而在海里面却还是深夜,我看他趴在桌上都能睡着,便把他放进了玉瓶里,让他可以吸收瓶内的水汽,像是在海里一样休息。” “蓝絮姐姐,你想的可真周到。” 听完蓝絮的解释,海诺心理乐开了花,心中的顾虑也消除了大半,他知道自己的龙妹无论如何是不会赶自己走了,不管未来如何,现在只要能陪在龙妹的身边就好。 “你们看,这应该就是东天说的让咱们在这儿等他的客栈,咱们要不先进去歇歇吧。”蓝絮指着‘乐友客栈’对暮雪和欣瞳说。 可是此时此刻在欣瞳的心理满是那位竹林仙人和那棵神秘的紫竹。她将暮雪拉到一边,趴在暮雪的耳朵上说:“姐姐,我听说北面的竹林里有一个仙人,还有一棵神奇的紫竹,咱们去看看怎么样,说不定那仙人会给咱们竹叶呢,姐姐这里的人们都是用仙人给的竹叶交换所需之物的,咱们去看看吧。” “可是……咱们还是等东天回来再说吧,我怕到时候他回来找不到咱们会担心的。”暮雪想了想说,因为她不确定东天和逸尘会何时回来,而且,当她听到欣瞳说起北面的竹林的时候,她的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抗拒,她虽然能感应到五行令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往北走,可是那竹林却让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咱们在等等吧,我总感觉那里不是那么安全,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好姐姐,东天哥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咱们先去哪竹林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些野蘑菇或是嫩竹笋呢。”欣瞳央求道。 “这……咱们跟蓝絮姐姐和海诺大哥商量一下吧,咱们不要在走散了。” “他们……不要了吧,蓝姐姐和海诺哥哥身体刚刚恢复,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吧,那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仙人咱们不是见过的吗?逸尘大哥那么温文尔雅。就咱们去,不要告诉……” 欣瞳话音还没落,便看见蓝絮姐姐已经出现在暮雪的身后,很显然,这些话肯定是被她听到了,欣瞳明白,自己也许又做错事了,连忙将双手当在嘴前,睁圆了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蓝絮,这是暮雪看欣瞳这样的表情,她也转过身看着蓝絮。 “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有说不同意,不过既然要去就大家一起去,至少我和海诺可以保护你们,以防万一,我等会儿让纸鹤给逸尘他们稍个信儿,告知他们咱们的去向。”蓝絮走到暮雪和欣瞳的面前说到。 而那紫竹林究竟是一个世外仙境还是一个鬼窟魔域,而那隐世的仙人又是谁?而那竹林里又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各位读者,谢谢你们关注我的小说到现在,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我的文笔不是很好,但这个故事我真的是想了很久,也很用心,我真心希望大家会喜欢,我是一名学生,我的作品更新时间也许不会那么有规律,但这个问题我以后会注意,请各位读者放心,我不会停更,以后保证一周最少更新一章,希望大家理解,原谅,以后各位对我的小说有什么意见请大家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一一听取改正,我也在学习,谢谢大家) ; 正文 一路追随终归位 天界 “天帝,暮雪他们到了一个叫做乐城的地方,我曾在500年前怀疑过樕山之西有一支五行令,在神州大地上,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似的,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就连天机镜也显示不出这里的情况,而现在这座神秘的小城居然为暮雪一行人开了一条山路。”风后跟着天帝走在天庭的花海,这里众花仙见到天帝的到来全都各展风采,花园里百花争相竞艳。 “唉,昙花一现只为爱,真不知道这次让逸尘去凡间究竟是对是错,这一千年以来,他是渐渐的成熟,千年的孤独也磨去了他当初的锐气,可是那也不是他了。”不知不觉,天帝和风后还是走到了那片满是杂草的昙花丛,这里早已失去了1000年前的美丽,昙花皆败,而花坛中央的一朵花神之魂却始终紧闭花瓣。 “他是角瑞神兽,他有他的使命,他会明白我们当初的苦心。”天帝走进昙花丛,用手一挥,将那花丛中枯黄的杂草出了去,“我之所以还留着昙心的花魂,是希望终有一日她能看破红尘当她的意识里不在有逸尘她便可以回来,可是100年了,她宁肯在人间一世世的孤苦,她也要等着逸尘,如果逸尘……还是等他完成了他的使命再说吧。” 人间乐城 “逸尘,你看。”东天指着朝他们飞过来的蓝色纸鹤,这只蓝色的纸鹤穿过那熙攘的人群,落到逸尘的肩上,化成一缕蓝色的轻烟消散了。 “东天,暮雪他们去西边的竹林了,有蓝絮和海诺保护在,应该不会有事的,咱们办完事以后去那里和他们会合吧。”逸尘倾听出来那只纸鹤带来的讯息,他觉得到蓝絮的决定有些草率,而且海诺和蓝絮涉世未深,他们不知到那些所谓的隐世散仙一般都是鬼魂所化,天地初开之时,三界未明,那些心存怨念的厉鬼不愿去阴间投胎便借助天地之灵气隐世于林间,因为他们不曾干涉世间之事,阎王便也放任了他们在人间修行,望他们有朝一日位列仙班,他们虽不与人接触,但他们也不允许人类进入他们的领界,而今蓝絮却要带着两个没有一点武功法术的凡人去闯他们的领界,着简直是自寻死路,那看似平静的竹林却也是危机四伏。 “东天,这里有一家酒肆,等一下你拿梅花酿与他们换血盘缠,然后在这里等我们,我怕暮雪他们有危险追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吧” “你不会武功也没有法术,还是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回来,你自己保护好自己。”说罢,逸尘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渐渐地,连背影也消失在东天的视线里。 东天见逸尘早已走远便转身走进酒肆,心想:“逸尘小弟一定会保护好暮雪和妹妹的,带的盘缠用的差不多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伙计,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来,我只要最好的。”东天找了一个周围坐满客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得嘞,这位客官,我们这里的竹叶青酒很有名气,它是取最嫩的竹叶酿制而成,还有米酒、露滴酒、蒸酒等等等等,您看您要哪种?我们这里还有可口的小菜,我们家的竹笋做的很不错要不给您来一份?”一个穿了一身灰色深衣的店小满脸笑容的给东天介绍着。 东天用眼睛票了一眼那小二,偷笑了一下,心想:“你这儿的酒怎么能和我的梅花娘相比。” “那就拿一壶竹叶青酒吧,小菜先不要上。” “得嘞,客官请稍等,美酒马上到。”店小二用麻布将东天的桌子转着圈的擦了两圈,又重新将麻布搭在肩上,跑去给东天打酒。 就在此时,一个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从东天身边走过,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她的步子轻到让人无法察觉,她满眼含泪的看了一眼,她那含泪的双眼却也是迷人的,东她低着头穿过众多被她吸引的眼神走进竹帘轻轻的坐下擦拭着它的琵琶。这女子身材纤瘦,那身白色的纱衣似乎可以装得下两个她,而她那报琵琶的双手纤细的如同白骨,她静静从东天身边飘过,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独特的清香的竹叶的味道却让东天难以忘记,也许是那种轻香让大家已经是神魂颠倒。 “小二”东天见刚才去给他打酒的小二端着酒朝他走来便向他招手。 “客官,这是您的酒。” “小二,那位姑娘是……”东天指着那竹帘里的白衣女子问道。 “她?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来历,我们店主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她通晓音律,尤善琵琶,所以店主便让她在竹帘里为客人弹奏。她的确是个么人,但她不接客,也不爱与人交谈,您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小二说完便将托盘拿走,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东天端起酒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竹帘内较弱的身影。 此时,一阵如同冰下流水般清脆的琵琶曲传来,那如同天籁的曲声深深的吸引着在坐的每一位,她将大家带进了她的世界,每个人都沉浸在美梦里,也许在梦里有鸟语,有花香,有他们所需要的一切,竹叶青的酒香确实醉人但那如梦如诗的琵琶语却更让人陶醉,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的端着酒杯倾心的临听着那美妙的曲子。正在这令人沉醉的时刻,乐曲依旧,而那白衣女子轻轻的掀开竹帘走到东天身边。 “公子,我是酒中仙,您可愿与小女子共饮一杯呢?”那白衣女子坐到东天身旁,魅惑的端起酒杯,此刻,她的眼里没有泪水,却多了几份柔情和妩媚,她的眼睛里不时的闪的着绿光,她的一只手正轻轻的搭在东天的肩上。而那藏在肩后的手指变成了白骨。而此时的东天完全失了魂似的傻傻的看着她面前的‘酒中仙’。 “大胆竹妖,竟敢在我面前使用幻术害人!”吴詺一脚将门跺开,以移形换影之术径直的拿着剑冲到那白衣女子面前。 “大哥,你何必这么凶呢?人家可是个弱女子。”竹妖看吴詺这阵势没有半点惊慌,他扭动着她那纤细的身体走到吴詺的身边,她用她那纤纤玉手将吴詺的佩剑重新按回了剑鞘,轻轻地走到吴詺身后将他的衣物拉直。 吴詺担心的看了一眼倒在桌子上的东天和那些已经被吸走精气的酒客,心想“还好及时赶到,东天只是被幻术迷倒。” “你把我吴詺当成什么了!大胆竹妖,滚开!”吴詺一把推开竹妖,拔出佩剑,向她刺去,就在吴詺的剑身刺穿竹妖的身体时,她邪恶的笑了一下,右手将剑从身体里拔了出来,她用手拂过刚刚拔出剑的胸前,只见那绿色的血迹从她的白衣上消失,她用双手将剑递给吴詺。 “大哥,请饶了我吧,你刚刚的那一剑真的刺痛我了。”竹妖把剑双手放到了吴詺面前的桌子上,而此时的吴詺并非杀不了她而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一只小小的竹妖根本奈何不了他,但是要杀它必须用自己的法术‘紫炎掌’彻底的毁了的元神,然而一旦动手,他的行踪就会有被天界发现的危险,所以他犹豫了。 “你走吧,我不杀你,但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下次绝不留情。”吴詺警告了她便转身走向昏迷不醒的东天。 然而就在吴詺转身那一刹那,竹妖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双手抬起,将那桌上的酒凝成一根根水针向吴詺飞去。 “他们都是我的大餐,就算是强人那也待有个先来后到的吧。”竹妖恶狠狠的看着吴詺。 正在此时,一块巨大的盾牌挡住了那跟跟要命的水针,只见那些水针刺到盾牌上,化成一滴滴绿色的液体从盾牌上流了下来。突然吴詺从盾牌的后面一跃而起,向那竹妖打出了紫炎掌。霎时间竹妖的元神碎成了一粒粒的绿沙,消逝在人世间。 吴詺看了一看东天心想:“大哥一定会保护你的,那些自称上仙的伪君子当初为了自己的名位毁了别人的家庭,而现在逸尘居然抛下没有了神力的弟弟去保护那已经有人保护的什么所谓的五行令的有缘人,他们究竟把我们兄弟的性命当成什么了,现在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离开东天了。” “东天老弟,东天老弟,快醒醒。”吴詺用内力帮东天讲他喝下的竹叶青酒逼出身体,用力的将东天摇醒。 “吴詺大哥,怎么是你?我……我怎么又睡着了,那个白衣女子呢?”东天满脸酒气的看着吴詺问道。 “她啊,她是妖怪,我把他打打跑了。”吴詺满脸玩笑的说。 “她是……妖怪……哈哈哈哈,我看她美得就不像人。” “恩恩,我送她回她该去的地方了。” “吴詺大哥,我刚才隐约看到你变出了一个巨大的盾牌保护我,现在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看?” “哎呀,哪有什么盾牌,大哥本事好,随便两招就把她打跑了。喝酒……”吴詺见东天问起盾牌之事便打了个马虎,从腰间解下酒壶递给东天,“以后就叫我大哥吧,吴詺大哥四个字多麻烦啊,哈哈哈哈……” “小弟明白,大哥可愿与我们同行?”东天端起酒杯与吴詺碰杯一饮而下。 “这个……好吧,以后咱们可以一起喝酒,一起吃遍人间美食。” “那就咱们决定了,谢谢大哥,不瞒你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似曾相识,你说,咱们前世是不是兄弟啊。” “兄弟,哈哈哈哈……好兄弟,喝酒!”吴詺听东天这样讲,他的心理是万般感慨,明明是兄弟却不能相认,明明与天为敌却还要帮天庭做事,这种纠结的感情就让它化为浊酒一杯吞如腹中,甘苦自知。 东天见到吴詺像是打开话匣子一般,说个不停,从美食说道人文风俗,从流星谈到远古神话……但只要东天问起有关战神刑天的传说的时候,吴詺便会随便找个什么话题搪塞过去,也许知道当年真相的神族所剩无几,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东天的时候,不能毁了东天快乐…… “大哥,你说咱们会不会是兄弟啊……” ; 正文 迷林魅影镜中心 魔界 “魔君大人”花苓单膝跪在距离魔君王位五丈外的黑色垂帘外行礼道。 “锦云最近可好?”魔君从王位上起身,双手背后,背对着花苓。 “禀魔君,夫人一切安好,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她所看到的一切均与人间无异,只是……她想见您。”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让镜灵来见我。” “是。”花苓响亮的回答了一声便化为一缕红色轻烟飘走了。 魔君殿里无声无息,突然,一个黑色的幻影飘进了垂帘,“魔君,有何吩咐?”境灵飘到丧碟身边双手抱拳行礼,当然,这是丧碟给她的特权,允许他进入帘内。 “暮雪一行人到了一个叫‘乐城’的地方,他们身边有多了一个神仙,我想你亲自去把他们解决了吧。”丧碟信任的看了一眼境灵吩咐到。 乐城 “大哥,这些人怎么了?”东天指着那些趴在桌上,面带微笑,但已是面无生气的客人问道。 “他们啊,死了。”吴詺端起酒杯,轻松的说。 “死了,那店主和小二呢?”东天吃惊的从桌位上跳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些死人中间喝酒,东天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和竹妖是一伙的,这会儿估计早跑回竹林了。” “哦,竹林,竹林!”东天惊讶的大声喊道:“大哥,逸尘说暮雪和妹妹也去了竹林,要是让他们碰到竹妖岂不是很危险!” “那有怎样?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他们也都差不多只剩下骨头了。”吴詺满不在乎的喝着酒说。 “不行,大哥,你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吧。”东天焦急的求着吴詺,“那可是我的妹妹们啊。” “唉,也罢。”吴詺看着东天无奈的放下酒壶,“我用法术带你去竹林,抓紧我。” 吴詺握住了东天的手,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吴詺和东天便消失在这满是尸体的诡异酒肆。一眨眼的工夫,他们便到了竹林的入口。 此时的东天像一只猴子一样爬在吴詺的背上,双腿也紧紧的缠住了吴詺的腰部。 “东天,东天,到了,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吴詺轻轻的拍了怕东天那死死的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笑了一下,心想,这可是战神的后裔,现在看来他半点都没有遗传义父的英勇,整天像只猴似的乱窜,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是快乐的。 东天不好意思的跳了下来,揉了揉眼睛,“大哥,你确定这里会有妖吗?我怎么感觉这里像是世外仙境,应该会住着神仙才对。” 的确,乐城北面的竹林美得让人窒息,每一片青翠的竹叶在阳光下都向是美玉一般剔透,而那紫黑色的竹竿在雾气的缭绕下如同梦幻般美丽。 此时,从竹林里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琴声,时而如潺潺流水,时而如夜莺私语。吴詺也被着如同仙乐的琴曲所吸引,他从这琴声之中读出了那弹奏之人的心境,能奏出如此琴曲之人必是一位隐士,他的心不随凡尘俗世所打搅,他的曲也只为这片竹林而作,只为这里一切的生灵而作。吴詺本想以萧和之,但他不忍打搅了那琴者的心境。他便寻着那悠扬的琴声带着东天走进了竹林。 “大哥,这里的雾气好像越来越重了,妹妹他们要是迷路了怎么办?”东天用手拉着吴詺的剑穗,因为他始终觉得两个大男人拉着手或是衣角会很难为情,所以就紧紧地拽住了吴詺大哥的剑穗。在这浓雾缭绕的竹林里面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东天只能感觉到自己双手紧握的剑穗,而吴詺却也是仅凭感觉确定东天的位置。 突然,东天看到了一个形似暮雪的身影,朝着竹林深处跑去,他还隐约的可以听见有人在聊天,那阵阵清脆的笑声像极了欣瞳。 “大哥,我看见暮雪他们了。他们在那边。”说罢,东天便放开了吴詺的剑穗,去追寻那个似曾熟悉的背影。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吴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往前走,也许吴詺不只是没有听到东天的声音,就连东天已经离开他的身边他都未曾发觉。此时,吴詺的身后确实还有一个人抓着他的剑穗,更准确的说那不是人,而是着林间雾气所化的人影,它们不是妖,而是这林间的小精灵,它们也不曾害人,只是喜欢捉弄人罢了。在这迷宫般的竹林里暮雪、蓝絮、欣瞳、海诺、还有那追来的逸尘早已走散,大家每个人都像是走进了独立的一个空间,而这里除了弥漫的白雾什么都没有。 “暮雪,你在哪里?”跟着那个身影奔跑着,呼唤着,但渐渐地,那身影消失在迷雾之中。 “暮雪,欣瞳,你们在哪里?”蓝絮焦急的呼喊着大家的名字,但始终没有回应。 “蓝絮姐姐,暮雪姐姐,海诺大哥,你们在哪里啊,哥哥,欣瞳好怕,呜呜呜……”欣瞳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越来越弄的迷雾,越来越冷的气温,让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便凭着感觉随便靠在一棵竹子坐下哭了起来。 “蓝絮姐姐,欣瞳,你们在哪?”暮雪从小就害怕孤单,而现在的她深处异地,而朋友们也不知道迷失在了哪里,她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但她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自己,而且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那湿冷的雾气将他的衣服打湿,那不时从林间飘来的凉风更是刺骨。现在虽是夏季,但这片竹林却似深秋一般寒冷。但是暮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只要走着,就一定能找到大家,找到出口。 …… “主人,我已将他们引入到他们自己的梦里。”一个童子走到那正在抚琴的老人面前说到。 “该来的还是来了。”那老人双手按住琴弦,停止了弹奏,微闭双眼,微皱眉宇,“你把暮雪带来吧,我要见她。” 那童子点了点头便转身跑进了竹林。 而此时的东天、吴詺、蓝絮、海诺、逸尘和欣瞳皆走进了梦貘给他们造的梦境里,只有暮雪眼前的路越来越清晰,一去笛音似乎是在为她引路 “哥哥,母亲,”东天眼前的浓雾渐渐散去,一个美丽的山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东天沿着山谷的河流静静地走着,一位温柔的女子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坐坐在河边,而她的另一个儿子却在看着那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弟弟满眼笑意和幸福。而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的东天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动,为什么会随口喊出‘哥哥,母亲。’ “母亲,弟弟还没有名字吧,等爹爹打了胜仗回来给他起名字吧。” “詺儿乖,母亲盼着你们都能快乐的长大,和你们的父亲一样英勇。”那位母亲温柔的说。 就在东天准备走上前去和那位母亲交谈的时候,他们的身影消失了,东天继续沿着河往前走,在河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这里也是高山脚下,刚才见到的那个第一点的孩子在瀑布下嬉戏,而时间似乎变得更早,那个刚才出现在东天眼前的孩子似乎还很小。这时,一个男子走到他的身旁,将一杆长萧递到他手里。 “爹爹,你那么擅长音律,我将来也要向你那样文武双全,呵呵呵呵……”那个孩子握着他父亲亲手做的长萧幸福的笑着,而那为父亲长得高大威武,他用他的厚大的手掌轻轻的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孩子,爹爹马上就要出征了,你在家乖乖的等着父亲。” “爹爹带我上战场吧,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想看着你在离开我们。”那孩子拉着父亲的手乞求道。 “你要在家照顾你母亲啊,在家乖乖的等我。”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而那个小孩则看着水里在自己的倒影咬着嘴唇强忍住眼泪,他心理清楚,每一次的出征都会遇到各种想不到的危险,而每一次的临行告别都可能会变成永别。 “爹爹,我会好好照顾母亲的,你一定要回来。”那小孩而转过头看着渐渐消失的父亲的背影小声的嘀咕着,“爹爹,我要快点长大,我想陪你去战斗。” “哥哥,我……”东天走到那孩子的身边喊到,那孩子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他向后看了一眼,消失了。在这里东天像是一个透明的一样,他能看到这些人,但他们似乎看不到他,这里的影像那么真是,这里的时间,空间却又十分奇怪。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真实,这似真似幻的世界里东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似乎会被这里的人或事牵引,而自己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此时身心疲惫的东天靠坐在一棵白杨树下,周围的景象似乎在绕着东天旋转,他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睡了…… ; 正文 迷林梦境海中情 迷林魅影海中情 “暮雪,你在哪里?欣瞳……海诺……逸尘……”蓝絮在那浓雾弥漫中寻觅着她的同伴,她感觉这里的一切越来越诡异,尽管她早已感觉到有林中的精灵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渐渐的这些浓雾凝结成了一滴滴水珠,而蓝絮也仿佛置身于海洋,蓝絮感觉这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周围的水滴一点点的凝聚成一片汪洋。 “这里……”蓝絮变回龙身,在这蓝色的水滴中四处的游着,她感觉到这里的海水是如此的熟悉,但她的意识却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她并非人族这里的小精灵无法控制她的思想吧。 “这里是东海吗?”蓝絮看了看前方的那熟悉的宫殿和那通往宫殿的小路两旁矗立的12根顶着巨大圆润的夜明珠的粗大的金柱。蓝絮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东海,而那左边路旁的那颗夜明珠上的瑕疵是自己小的时候贪玩给打碎了一点。蓝絮朝着那熟悉的宫殿游去。 …… “主人,暮雪姑娘到了。”那个手握一杆长笛的童子用笛声将暮雪引了过来,他将笛子插回腰间,站到了自己称之为主人的抚琴老者的身后。而那老人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似的,连眼都不抬一下。 暮雪跟着笛音穿过浓雾,走到了竹林中心,这里有一块圆形的空地,一个面容和蔼老者静坐在那里抚琴,琴声悠然,低沉,与这宁静安详的竹林浑然一体。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那白发老者看了一眼暮雪,停止了抚琴,只见他衣袖一挥,那把古琴便消失了,空留那一张青石桌。 “爷爷,你是说你在等我?”暮雪很是一缕,她明明没有见过这老伯,而他却说他在等自己。“爷爷,你就是人们口中的仙人吧。” “哈哈哈哈……仙人,仙又如何,鬼又如何?哈哈哈哈……”那老者的笑声响彻在这林间,那林间的竹叶被震得落了一地。 “爷爷,你知道我的朋友们在哪吗?我和他们走散了,人们都说你是神仙,请你帮帮我。”暮雪坐在地上,双手搭在那冰冷的青石板上乞求道。而那老者微闭双眼,一只手摸着他那长长的胡须,思索着。 “朋友,你拿他们当朋友,他们未必真心待你,你可要想好了。”那老者站起身左手一挥便将那一圈的紫竹变成了一面面紧密相连的铜镜,“孩子,我等的是你,我不想让一群满心**的人玷污了我这清静之地。” “什么?”暮雪往后退了一步,她面前的这位老者的面容那么的和蔼可亲,从他的眼神里都能看的出来那份安宁,而他居然能说出这样惊人的言语。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请您放了他们。”暮雪坚定的说,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肯定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眼前的这位老者暗中操纵的,而自己和同伴们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一步步的走进他的陷阱。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他们对你意味着什么,但是在他们心里你也许什么都不是,你看那你面面铜镜,他们宁愿活梦里也不愿走出来,着我也帮不了他们,人生如梦,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过……” “不过什么,您是仙也好,是人也罢,我请您把他们从你所谓的梦里唤醒。” “我……我只负责让他们入梦,而是否愿意醒来那可不由我决定,要救他们那可要看你了,我没有想要伤害他们,他们要是心如止水便能从梦中走出,而现在看来,他们真是让我感到厌恶。”老者指着那一面面铜镜阴阳怪气的说:“你不是想救他们吗?那你就走进他们的梦里啊,不过进入别人的梦境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是把他们唤醒,要么是永远的陪他们留在梦里,无论悲伤,或是快乐,你都要陪着他们一起承受,你面前的每一扇镜门代表着你同伴的梦境,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去唤醒他们,这一炷香烧完如果你没有回到现实,你便再也回不来了,你可要想清楚。” 此时,那一扇扇镜门显现出了七彩的光环,而那镜中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从镜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朋友们的处境,“东天哥哥和逸尘上仙也进来了。”暮雪惊讶的看着那一面面铜镜,她看到东天正在树下熟睡,逸尘在花间和一位仙子聊天,而代表蓝絮姐姐和欣瞳妹妹梦境的铜镜里的画面却很是奇怪,在蓝絮的梦里只有一片汪洋大海,但这海里似乎没有一点生机,到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而欣瞳的梦确实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但最令人不解的是画面里面都没有她们的身影。那个老伯转过身,在青石板上放了一三脚兽纹的香炉,点上了一柱线香。暮雪看了一眼那袅袅升起的白烟,便闭住眼睛跑进了蓝絮姐姐的梦境之门。此时,暮雪的内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当她看见那片寂静的海水的时候,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样的大海与曾听蓝絮姐姐讲的是那么的不同,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那冰冷的寂静。 “这里应该是蓝絮姐姐的梦境了。”暮雪睁开眼睛,看着身边冰冷的海水,她很清楚这只是梦,因为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轻但却呼吸自如,“蓝姐姐,你在哪啊,快点让我找到你啊。” 暮雪迷茫的在海底走着。突然,一群小鱼嬉闹着从暮雪身边游过。 “听说,公主带回了水行令,咱们水族有救了。” “那蚩尤那个大坏蛋呢?” “听说那个叫暮雪的小姑娘和他同归于尽了。” “唉,真可怜,那公主岂不会很伤心?” “才不会呢,咱们公主当初离开东海就是为了拯救我们四海的水族,她那里配和我们公主做朋友呢。” “是啊是啊,公主和龙太子就要大婚了,吉时就快到了,咱们快去找龙王讨杯喜酒去。”小鱼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暮雪知道这是蓝絮姐姐的梦境,而那些小鱼可能是那个老爷爷变幻出来的,她相信蓝姐姐必是真心待自己的,而一切的流言蜚语在这份友情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蓝絮姐姐。 “他们刚才说什么吉时,看样子他们知道蓝姐姐在哪?我不妨就跟着他们去看看。”可是正当暮雪要追上去的时候,那群小鱼消失在黑暗的海水里。 “小鱼,小鱼……你们等等我。”暮雪拼命的奔跑着,追赶着。但那群小鱼还是消失了,在这茫茫大海里,除了黑暗、寂静,什么都没有。而此时的蓝絮又在哪里。 …… “琪钗,锦云夫人在哪里?我回来了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到她,微微不是让你把她带回龙宫的吗?”蓝絮拉住正端着茶碟前往宫殿的琪钗问道:“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做什么,龙宫要办喜事吗?怎么被装扮成这样?” “回公主,是奴婢不好,没有记住公主的话,小鱼不记得您吩咐过去接她来东海了,请您给小鱼一张她的画像,待这里的事情忙完,小鱼就去接她。公主,今天是您和南海龙太子的大喜之日啊,您一定是这四海最美的新娘。”琪钗回复道:“公主,龙王叫我过去,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小鱼先退下了。” “琪钗,你先别走,什么婚礼……”蓝絮朝着走远了的琪钗喊到,但再也没有回应,渐渐地,就连琪钗的背影也消失了。突然,蓝絮的衣着变成了红色,一顶嵌满珍珠的凤冠戴沉甸甸的戴到了蓝絮的头上,蓝絮满眼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华美的婚袍,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到处找您呢,吉时就快到了,快跟我们回去。”一群小丑鱼熙攘着将蓝絮推到了巨鳐的背上。一群烛光鱼排成8列游在巨鳐的两侧,两条鲨鱼英武的游在前方开路,就这样,蓝絮稀里糊涂的被水族送到了龙宫大殿。 “新娘到……”鲨鱼带着烛光鱼,小丑鱼站到了宫殿的两边,巨鳐将蓝絮送到了**海诺的身边。而东海龙王和南海龙王满脸祝福的坐在蓝絮和海诺的面前。 “蓝絮,今天我真的太开心了。”海诺拉起蓝絮的手满脸幸福的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蓝絮被这样的场面惊呆了,她从未想过要嫁给海诺,而且这样的场面让她做梦都未曾梦到过,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木头人,虽然她的意识很清晰但她的肢体却不由自己控制,从进到大殿,她在心理已经说了成千上万次的‘不要’,她满眼血丝的看着海诺,她嫌我海诺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她的心声。 “难道这是海诺的梦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沉浸其中。”蓝絮心想,“海诺,快醒醒,不要这样。”此时,蓝絮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海诺,但他却沉浸在自己的梦镜里,虽然他看起来很幸福,快乐,但他的精气却在减弱,透过他厚厚的龙鳞可以看到他的龙珠被一层水汽包裹着。 “蓝姐姐,你在哪啊?这是你的梦吗?你快醒醒啊。”暮雪走在空无一人的海底,她不知道外面的时间过了多少,但在这冰冷黑暗的海底,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辛,每前进一步都多了一份的恐惧与绝望。 “蓝姐姐,我真的找不到你了,怎么办。”暮雪实在是走不动了,她的身体被冻的僵硬,她靠着一块巨大的礁石坐了下来,她的双手还紧紧握着那只传音海螺,“姐姐,你在哪里,快醒醒啊,带我离开这里。” 此时的暮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闭上了眼睛,心想:“东天哥哥、欣瞳妹妹、逸尘大哥,对不起,我……”她的泪水沿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的滴进了那只蓝色的海螺…… 突然,传音海螺发出了一丝丝的蓝光,从暮雪的手里飘到了她的耳边。这只从未传来过蓝絮的声音的传音海螺里第一次传出了蓝絮的声音,而这些话语却不知道是蓝絮公主留在海螺里的。 “暮雪,你,你给我留下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去看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小雪,还记得1年前的今天吗,要不是1年点你救了我,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帮你找到木府,或者是说我还没有查出19年前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东海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留下来。希望你一切都好。” “暮雪,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听到你说你和东天兄妹相处的很好我真的很为你高兴,东天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他本性不坏,希望他能在稳重些替我好好保护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暮雪,你说风后找到你说你是五行令的有缘人,是真的吗?你可知道蚩尤有多么可怕,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冒险,你等我,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办法出去帮你的,你等我。”蓝絮在暮雪给她留言后她每一次都在她那边的海螺里给暮雪留下了她的话语,但是蓝絮知道自己也许再也不能离开东海,所以她没有将留言传出,她希望东天可以代替自己带给暮雪快乐,而她则将这份珍贵的友谊永远珍藏在心底。 “蓝姐姐……”暮雪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那给她带来希望的海螺,突然,她感觉她的身边的海水变得温暖。 “海螺,你能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吗?”暮雪知道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只有自己和这海螺是真实的。 突然,那只海螺变得好大,它将暮雪驮起,向着那无尽黑暗中唯一的一个光点游去…… 正文 梦醒梦醉金凰心 竹林 “貘儿,你放了他们吧。”抚琴的老者微闭双眼静坐在石桌前,他的双手轻轻地拨弄着那把古琴。 “晷子爷爷,不要,我不要,放了他们那您怎么办?一旦暮雪带走金行令,那么……”梦貘变回神兽的原形跳到东阳晷子的怀里满眼泪水的趴在晷子爷爷的怀里,他心理清楚,暮雪一行人是被金行令的力量吸引过来的,可是,一旦他们拿走金行令,晷子爷爷就会魂飞魄散,他趴在东阳晷子的双膝上,回想起200年前,那时他还没有变成人形,而他已经默默的守护金行令600年了,那时这里只有一片竹林,日子过得清闲极了,他整天无聊的在竹林里面做梦,吐泡泡,直到有一天,竹林里闯进了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他虚弱的靠着一棵粗大的紫竹,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也许那时他已死去,梦貘充满好奇的跑到他的身边,用舌头将他身上的血渍舔净,正当梦貘准备为他吐出一个美梦,让他在梦中死去时,金行令包裹在梦貘的七彩泡泡里被他吐了出来,飞进了那名男子的身体,梦貘眨了眨眼睛走到男子的身边轻轻的靠着他趴了下来,他知道,他的使命就是守护金行令,而现在金行令为了救自己身边的人飞进了他的身体,那么他便是金行令自己选择的守护着,他可以借助金行令的力量活下去,并且拥有了神一样长的寿命,梦貘闭上了眼睛,他的元神进入到男子的梦境,因为他想知道金行令选择的守护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男子的梦境是一片红色的竹林,那些翠竹仿佛在滴血一般,仿佛有无尽的怨恨凝聚在这林间的雾气里,梦貘被那浓雾形成的魅影驱赶着在竹林里奔跑,但他也被束缚在这可怕的梦魇里怎么也跑不出去,就在此时一道金光挡住了那浓雾一个身着金色衣服的神女出现在梦貘的身旁,她轻轻的挥了挥衣袖将那充满怨气的浓雾散去,她蹲下身轻轻的摸了摸被吓的浑身发抖的梦貘将他的元神带出男子的梦境,回到现实的竹林,那名神女告诉梦貘她本是人皇伏羲身边的金凤,900年前神族为争夺天帝之位大战,三界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伏羲不忍看女娲辛苦创造的人界就这样被毁灭,他取了金凰心、花之骨、水龙珠、火龙角和大地之脉以五行相生之法将他们融为一体,也就是一整块五行令,伏羲借着五行令之力将天与地分开,在天地之间做了结界,将人族带到了大地之北,离天界最远的地方,神族的战争打了100年,而那亲身经历了这场战争被伏羲保护了的人也都早已结束此生转世轮回,而他们的后人为了感谢伏羲则为伏羲修祠建庙一世世的坚守在哪里,战后轩辕黄帝成为天帝,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黄帝的治理下三界一片祥和,而伏羲寿命已尽,五行令的力量也随之衰竭,五行相生相克,它们碎成五半散落人间,伏羲临终前他用自己最后的神力卜算出1000年以后的三界浩劫,他将自己的最后一滴血洒向一朵莲花,让她有了神的灵力,并把她送去了长白山天池,800年后,她修成人形,也就成了神族的一员——雪山巫女,守护着人界最后一片净土,然而好景不长,蚩尤暗暗的在北海之北的幽冥之地创建了魔界,而且它的力量也越来越强,蚩尤为了吸收大地之脉的力量引的人界火山爆发,雪山巫女虽然联合冰雪龙女平息了这场灾难,但她心里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也许蚩尤创建就是伏羲卜算出来的灾难,她取出自己的一颗莲子把她送到人间让她投胎为人,去寻找那散落人间的五行令。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名男子就这样在竹林里陪着梦貘生活了200年,男子须发尽白,而梦貘则修成人形可是它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 “貘儿,生死由命,你不必为我难过,我走后,你可以跟着暮雪,她很善良,会好好待你的。”晷子用手摸了摸梦貘的头说道,他心理清楚,自己的身体是借助金凰之心支撑到现在,一旦金凰之心被取走,自己的便会魂飞魄散,不得转世投胎。东阳晷子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心存感激,他感激金凰之心给了自己200年的寿命,感激在这里与梦貘的天伦之乐,感激这片宁静的竹林…… “爷爷,我知道了,我会放了他们,但您让我在您怀里再赖一会儿吧。”梦貘撒娇的拱了拱晷子爷爷的白胡子。 …… 梦之海 暮雪被传音海螺带到了一个虚幻的龙宫大殿,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婚礼的喜庆,殿里殿外张灯结彩,那一颗颗巨大的夜明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一排排的烛光鱼绕着那一根根顶着夜明珠的金柱绕成了两排龙型,暮雪从传音海螺的背上跳了下来,跟着海螺一步步的走进大殿,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蓝絮姐姐的婚礼,而刚刚自己看到的两个身着喜服的背影就是蓝絮姐姐与海诺大哥,暮雪走到他们面前,看着那目光呆滞的蓝絮姐姐和满脸幸福的海诺,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暮雪的存在,呆呆的向坐在龙椅上的两位龙王行礼,突然传音海螺从游到了蓝絮和海诺的中间,它闪出一道蓝光将蓝絮与海诺分开,海螺变成人形面对着海诺,她身着一身蓝色轻纱,长长的黑发散落腰间,没有带任何的发饰,她双臂打开,只见那一滴滴的水珠被她掌心的蓝光一点点的凝聚成两颗发光的水球,只见这里的一切渐渐的模糊,富丽堂皇的龙宫大殿,那些欢笑着的小鱼,还有那两位满脸幸福的老龙王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蓝絮姐姐,你醒醒。”暮雪扶起在蓝光的冲击下跌坐在地上的蓝絮,关心的问道:“蓝姐姐,你怎么样了?” 蓝絮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暮雪,努力的用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暮雪,真的是你吗?我没事,海诺还沉浸在梦里,我要去救他。”说罢她便推开暮雪扶着她的双手朝海诺走去。 此时的蓝絮多么希望海诺能走到自己身边缠着自己说一句“对不起,龙妹。”可是海诺却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渐渐地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而那一棵棵翠竹却从那弥漫的雾气中冒出了点点的绿色。蓝絮回忆着那些曾经与海诺在一起的单纯的时光,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每走向前一步,她的心都像被千万根银针刺痛,就连着40步都不到的距离似乎也变得遥远,她知道这里是海诺的梦境,梦由心生,海诺一直都在用他的爱在守护着自己,但现在,在这样呀情景下,蓝絮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公主,”传音海螺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蓝絮公主说:“太子殿下的龙珠被梦貘神兽的梦魇泡泡包裹着,怎么也打不破那个泡泡。” “宝儿,你去歇一歇吧。”蓝絮看了一眼宝儿便将林间的水汽凝聚于掌心打进了海诺的身体,霎时间只见林间的雾气消失了,一道七彩的光的胸口射出。 “海诺,你认得我吗?”蓝絮双手背后微笑着看着海诺。 “龙妹,对不起。”海诺扶着胸口说道,此刻的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心痛,真真切切的看清眼前的一切,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看着蓝絮他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千言万语都凝结为一句对不起。 “傻瓜,对不起什么?呵呵……还不快跟我们离开这里。”蓝絮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拉起海诺与暮雪大步的向前走。在蓝絮的心理着一切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不,当然不可能,但是现在她看着刚从梦中清醒过来的海诺她又能说些什么呢,难道要责怪他对自己的爱吗?她只好假装自己并没有在海诺的梦里出现过,而他所见到的那个自己只是一个幻影。 “蓝姐姐,东天和欣瞳还有逸尘大哥还在迷林里咱们快去找他们吧,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暮雪看着蓝絮说。 正文 梦里花落知多少 “公主。”宝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蓝絮面前鞠了一躬便变回了原形落到了蓝絮的手里,此时的她只想软绵绵的缩在壳里睡大觉。 “姐姐,她怎么了?”暮雪摸了摸宝儿的壳轻声的问道,她没有想到原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传音海螺居然是一个活着的小生命,而且她长得如仙子一样美,“姐姐,你们龙宫的水族都可以变成人形吗?宝儿姐姐好美啊。” “呵呵,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那你觉得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呢?哈哈……”蓝絮将宝儿放进了衣袖笑着打趣道。 暮雪看了一眼呆呆的跟在她们身后的海诺大哥笑了笑趴在蓝絮耳边小声的笑着说到:“姐姐,我觉得你们都很漂亮,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样,不过,呵呵,在海诺大哥的心理肯定只有你是最美的。” 蓝絮转过头看了一眼满怀心事的海诺便拉着暮雪继续往前走。此时的海诺满心的疑问,他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自己梦里的那个龙妹到底是幻影还是蓝絮。 “龙妹,小心。”就在此时,一面巨大的闪烁着金光的铜镜突然朝着暮雪和蓝絮飞来,海诺一个箭步挡在了蓝絮身前,但是他们还是被巨大的金光铜镜吸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遍地鲜花,云雾缭绕,就在远方,两颗亭亭如盖的红叶枫树耸立在那里,这里俨然如仙境一般。暮雪和蓝絮看到脚下那些娇艳动人的小花心生爱怜,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碎了这些可爱的小生命。 “姐姐,这里可能是逸尘大哥的梦境,我在竹林深处遇到了一位身著白衣的老爷爷,是他将你们引进了梦里,他让我从铜镜里看到了你们的梦境,并与我约定,如果在一炷香的时间我能把你们从梦境里唤醒他便会放我们离开这里,我在他的铜镜里看到过这里的画面,可是逸尘大哥却不知道在哪里。”暮雪环顾四周,寻觅着逸尘的踪影,时间不多了,东天和欣桐还不知道被困在什么样的梦里。 “龙妹,你看,这些花应该都是幻影,当你的脚碰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便化为发光的星点消失,现在不是让你们赏花的时候,这里既然是梦境那么咱们必须要保持清醒,否则很可能再次沉迷进去,从现在起,大家不要分开。”海诺大步的走到蓝絮和暮雪面前,指了指被他踩碎了的小花。 暮雪看了看脚下的小花小心翼翼的迈出了脚步,“姐姐,你看这里什么花都有可偏偏没有昙花,我隐约还记得逸尘大哥的腰带上面绣的就是昙花,想必逸尘大哥一定是最爱昙花的,我想这里既然是逸尘大哥的梦境,那么他可能会在一片昙花丛里。” 说罢,暮雪便拉着蓝絮大步的往前跑,毕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些被她们踩碎的小花幻化成一颗颗放光的星点从花丛中飞了起来一直跟在暮雪和蓝絮的身后。 “蓝絮姐姐你看前面的那片白色花丛里蹲着的那个白衣公子的背影好像逸尘大哥啊。”暮雪回过头给蓝絮指了指那个白衣男子便朝着昙花丛跑去。 “龙妹,你看暮雪站在那片白色的昙花丛里像不像是一朵雪莲呢?咱们快跟上去吧。”海诺走到蓝絮身边绞尽脑汁的想找到一个话题缓解这一路以来尴尬的气氛,可是这句话说的似乎不是那么合适。 蓝絮不太高兴的票了一眼海诺说:“你在做梦吗?人家可是人,怎么会是花,你还不快跟上去看看,我感觉这里妖气很重,别在遇上什么才好。”蓝絮拍了一下海诺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瞎想以免被迷雾乱了心智,蓝絮大步的往前走。她虽然知道海诺是随便找的话题但海诺的话却让她不禁感到心头一颤,她回想起两年前沿海小镇上的那场瘟疫,她当时就很是不解为什么暮雪的鲜血有净化邪物的能力,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她知道,以海诺大哥的修为是可以看清神或是仙的元神,但她一点也不希望暮雪有什么灵力,甚至对这种未知的力量感到恐惧。 暮雪一步步的靠近那名白衣男子,“逸尘大哥是你吗?”暮雪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拂去逸尘脸上的泪水,“逸尘大哥,快醒醒,不要沉浸在梦里。” 暮雪很想把逸尘大哥唤醒但逸尘的眼里似乎根本看不到暮雪,他只是深情的凝望望着一朵快要枯萎的昙花,在这一片梦的花海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流泪。暮雪看着此时沉浸在梦的逸尘大哥也只是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不敢去打扰他,暮雪不知道在逸尘大哥的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伤心。 “龙妹,暮雪,你们看,逸尘凝望的那朵昙花里似乎有一位白衣仙子,但是她的仙骨被打碎了,现在她正痛苦的被束缚在昙花里。”海诺走到逸尘面前蹲下身轻轻的抚摸着那朵花。 大家看着正伤心的逸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做,此时的逸尘已经完全沉浸在他1000年前的回忆里了,那的天界初建,逸尘还天界的黄帝身边的神兽角瑞,是仙界花园的守护者,是昙花仙子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恋人,当时他还不会说话,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昙花仙子昙心才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他听,初到天界的不安、对花妖朋友的思念,逸尘只是作为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趴在花间让昙心靠在自己的背上,渐渐的,逸尘被这位白衣仙子深深的吸引了,也许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只想每天都和昙心在一起,但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也许是才刚刚开始的幸福就被打碎在梦里,一位天界守卫南天门的小将无意间经过花园,看见了逸尘悄悄的亲吻了正在熟睡的昙花仙子,他为了向黄帝邀功便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向皇帝报告。黄帝大发雷霆,为了维护天界的尊严与纲纪便要将逸尘退去仙骨,罚他去天界的寒冰天狱面壁500年,就在此时,昙心走上了大殿跪在黄帝面前说:“请您放过他,是我违反天规,是我爱上了他,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黄帝本就生气,听到昙花仙子这样说就更加的火冒三丈,区区一个下仙居然跟神兽相恋,“成何体统!”黄帝大声的呵斥道:“你要替他受罚,好啊,来人,将昙花仙子的仙骨打碎,贬下凡间,永世不得为仙。” 昙心的仙骨被打碎了,就在最后的临别之际,她虚弱的趴在逸尘耳边说:“谢谢你给了我500年的幸福,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就算是今后永世不得相见我也不后悔我爱过你。” 听到这里逸尘再也忍不住了,他不顾黄帝的威严一把抱住了昙心虚弱的身体,但是一切的美好就这样消失了,昙心仙骨已碎,她的魂魄化成一片片白色的花瓣在逸尘的怀里消失了。 “逸尘,你快醒醒,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沉浸在梦里,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呼唤着逸尘。 就此时,逸尘身后的那杆玉箫从她的身后飞落出来,变成了一杆百花权杖将那朵快要枯萎的昙花打碎了,而这片花海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那些小花化为一颗颗水珠飘散在林间。 “暮雪,蓝絮,海诺,我这是在哪里?”逸尘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而刚才的那个梦却让逸尘的心再次被刺痛,梦境也好,回忆也罢,昙心则是逸尘心中那永远挥之不去的伤。 “逸尘,你没事吧,看来是你的梦境被打破了,不知道东天和欣桐在哪里,咱们快去找他们吧。”海诺走到逸尘身边拍了一下逸尘的肩膀说道。 没有人知道逸尘梦到了什么,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此事。 “暮雪,我感觉着林间的雾气越来越淡了,说不定东天和欣瞳已经从梦魇中清醒正躺在那里睡大觉呢。”蓝絮看着那些从迷雾里冒出来的紫竹说到。 ; 正文 红梅映雪意难忘 “把东天他们放了!”吴詺拔出他那把龙牙宝刀径直的穿过竹林面无表情站到了的东阳晷子的面前。 “大哥哥,你凶什么凶啊,我已经让迷雾散去了,暮雪姐姐他们已经走出了梦境,东天哥哥和欣瞳姐姐只是在哪里睡觉而已,等会儿他们醒来就可以自行离去,你拿着宝刀这是要干什么。”梦貘从晷子爷爷的怀里跳了下来,瞪着它那双大眼睛,用她的长鼻子卷住了吴詺握刀的右手,生怕他一不小心伤了晷子爷爷。 但此时的东阳晷子却像是没有看见满身杀气的吴詺一样,镇定自若的拨弄着他那把古琴,演奏着那最后的琴曲,琴声悠扬,但似乎有诉不尽的哀伤与不舍,竹林里安静极了,仿佛万物生灵皆被晷子的琴声所感动,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竹林洒在东阳晷子的琴上,那金色的阳光就像是是在和晷子告别,一切终将结束。一片竹叶飘落在晷子的琴弦上,晷子微闭双眼,用双手按住琴弦, “我本无意伤他们,你也不要伤了我的孩子”晷子抬眼看着面露凶色的吴詺,他此生早已看破生死,此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保全梦貘,保全这片宁静美好的竹林。 吴詺右手一摆,弹开了梦貘的束缚,将龙牙宝刀放进了背在身后的刀鞘,转身离去,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既然东天安好,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纠缠,而且他从晷子的琴声中听出了此人的心境与灵力,他知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想必也不会占到什么优势,到头来两败俱伤,而此时东天还生死未卜,与其在这里恶斗,不如赶快找到东天,确定其是否安全。 “慢着!”正当吴詺准备离开之时,晷子用严肃的口气叫住了他,“少侠,你自行离去就好,不要再进入我的林子了” 而吴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唉……”晷子贪婪一口气站起身来,只见一条金色的线从他的指尖飞出,死死的困住了吴詺。 “你与刑天是什么关系?”晷子上手背后走上前来。 “你不配知道。”吴詺瞪了晷子一眼,可是无论他怎么挣脱,也挣不开着细若蝉丝的金线,因为这是金凰的血丝,而着每一条丝线里都凝结着无尽的力量。 吴詺努力的避开晷子的眼睛,因为他知道,晷子正在读自己的心。他并不是害怕什么,自己的身份他早已不在乎了,吴詺,就像是无名一样,从全族被杀,家园被毁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孑然一人,什么都没有了,世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如过眼烟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他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他唯一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就是东天的身世,这个战神刑天,自己的义父唯一的儿子,他没有错,他是无辜的。 “你不要去找东天了,你的身份会害了他的。” “你……”吴詺满心担忧的看着晷子,他知道,晷子早在自己沉迷梦境的时候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毕竟200年来他每晚都做着几乎相同的梦,在梦里,他一个人面对众多的仙兵拼命的厮杀,就在远方义父被一把大刀砍下头颅但却站如松柏,毅然不倒,藏心洞内义母满身鲜血的蜷着身体躺在冰棺内抱着被她的心封印来的东天,满天飞雪,族人的鲜血染红了这个银装素裹的山谷。每每梦到这些他都会心痛不已无助的泪流满面,200年来,战争从未从他的梦里离开,而他却早已没有了眼泪。心痛着努力醒来,心痛着看新一天的朝阳与日落。 “东天是无辜的。”吴詺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晷子。 “你是怎么走出梦境的。”晷子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从他来到这片竹林便从未有人能走出梦境,**,念力越强他们则会被梦境束缚的越久,吴詺却能从他自己强大的念力中挣脱出来,可想而知,此人是有多么的可怕,内心是多么的复杂。 “只有真正的感受过痛才知道什么才是痛。”吴詺想告诉晷子只有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才知道梦终究还是梦,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不足以让他沉迷,但他没有说出口,虽然他也从晷子的眼里读出了他的善意,但这些话他还是不想告诉他人,毕竟那份伤痛,他人是无从理解的。 “吴詺大哥,你怎么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谁干的,哈哈。”就在此时,东天拉着欣瞳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在梦貘将迷雾驱散时,东天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晕晕乎乎的在一棵大竹笋旁找到了正在熟睡的妹妹——欣瞳。 吴詺装作一脸醉意的样子大笑道:“唉,我和那老头闹着玩的,你睡够了,找到你的朋友没?”显然他不想让东天知道刚才的一切。 “哈哈哈哈,暮雪姑娘他们就快来了。”晷子摸了摸胡子笑着双手背后悄悄的把束缚吴詺的金凰血丝收了回来。 “吴詺大哥,你没事吧。”欣瞳从东天身后跑到吴詺身边关心的帮他整理着被金线弄皱的褐色粗布长袍。 这是吴詺200年来第一次有女孩帮他整理衣服,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抗拒的接受了他人的好意,也许是因为是当着东天面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他看到欣瞳那纯真善良的眼神。 吴詺看了一眼欣瞳微笑着说出了“没事”这两个字,霎时间他的脸色微微泛红,但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这种感觉也是从未有过,当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对一个女孩而表示感谢。而此时的东天和晷子则在一旁悄悄的看着他俩满眼的笑意。 “老头,是不是你搞得鬼,快说,你把暮雪妹妹他们弄到哪去了?”东天拔出吴詺送给他的长萧当做武器似的那它指着晷子,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对一个老者是有些不敬但在此时仗着有吴詺为他撑腰还有当着自己妹妹的面,他必须表现出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毕竟他亲眼见到那么英武的吴詺也像粽子一下似的被他拿什么奇怪的东西绑了起来,那么他便更不能表现的懦弱和害怕了,看着站在一旁摸着白胡子满眼善意的晷子,东天的心理早已是万分的紧张与不安了。 “大哥哥,她们就快来了,再等一下,我感觉到她们已经离这里很近了。你们过来坐一下吧。”梦貘变成童子的样子背着手走到东天和吴詺的面前甜甜的说,他看晷子爷爷没有像为难这些人,他也只好顺着晷子爷爷的意对他们还是客气一点,招待一下。 晷子看着梦貘微微点头便一挥衣袖变出了三个小石凳,他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青石桌前,但他并没有弹琴,而是静静的坐着,不时的抬头看看那透过竹林的阳光。 “这里好美。”晷子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爷爷。”梦貘走到晷子身边满眼泪水的看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在他的心里对晷子爷爷岂止是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但是他也知道,分别的时间要到了。 ; 正文 翠竹滴血梦那般 “咚……咚……咚……咚……”从远方传来如鼓声如雷鸣般的响声,每一声都透着万分的仇怨,而且越来越向竹林中心靠近,越来越响,梦貘吓得蜷着身子靠在晷子的怀里,“爷爷,我怕。”它变回原形,那一根根的长长的鬃毛早已全都立了起来,它用鼻子搭在晷子的肩上,它真的是被吓坏了。 晷子摸了摸梦貘那变得坚硬的鬃毛安慰道:“好孩子,不怕,爷爷会保护你的。”其实晷子的心理也多少有几分不安。200年以来,这里一直是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金行令也在自己和梦貘的守护下从未显现异常。 “哥哥,这是什么声音啊,好可怕。”欣瞳站起身来躲到了东天身边。 “你平时的刁蛮劲去哪了,有哥哥和吴詺大哥在呢,不用怕。”东天握住欣瞳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吴詺说道:“大哥,这声音像是有千军万马向我们走来似的,暮雪她们还在竹林里,怎么办?” “没事。”吴詺闭上眼睛,静静倾听这些声音是具体从何处传来,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大哥……大哥……”一个如同哭诉的声音传来,“大哥,是你吗?我找了你好久……”此时,竹林已经被镜灵带领的无心魔将所包围。 “难道是他。”晷子思索片刻,心想两百年了,他早应去转世投胎,走过奈河桥,饮下孟婆汤,今生万事皆忘却,来世新梦从头做。他知道,自己借着金凰心窍的灵力多活了这么久,早已不再奢求此生还可以见到他——自己的弟弟东阳晷丑。 晷子一挥衣袖,将那几杯清茶送到了东天、吴詺、欣瞳的手里,希望他们可以不要让外界的种种影响到他们的心境,毕竟,他们内心的不安会影响到保护竹林的金光罩。 “貘儿,你是神兽,你要明白自己的职责与使命,暮雪他们还在林子里,你去找到他们,务必保护好他们的安全。”晷子把梦貘从自己的怀里抱到地上,吩咐着,毕竟,他也不想暮雪有什么事情。 梦貘点了点头抖了抖身上的毛发便跑进了林子。晷子静坐在哪里,微闭双眼,静静的思索着,东天看着那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欣瞳则只好一动不动的坐在哪里让欣瞳靠着。 “吴詺,你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出去会会那鬼魅,你帮我照顾好东天、心瞳和我的肉身。”晷子元神出窍,走到东吴詺面前叮嘱道。他知道,吴詺与自己一样,无意于世间俗事,支撑这可怜的孩子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东天,晷子不奢求吴詺能帮自己守护金凰心窍但希望他能在保护东天的同时也庇护一下其他的人。 吴詺在心理答应了晷子的请求,从晷子的元神靠近他的时候,他便知道了晷子心中所想,但他却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跟上前去,只是静静的坐在哪里紧闭双眼。 此时东天的也乖乖的坐在石凳上,东天没有暴跳如雷的喊着找暮雪,能安静的坐在这里这么久已是实属不易,其实他的心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想着暮雪,想着蓝絮,想着海诺,想着自己的那个奇怪的梦,他知道梦由心生,可他的梦却甚是奇怪,梦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却又是如此的陌生,那个自己无意中唤作爹、娘还有哥哥的人,他们究竟是谁?而那个熟悉的山谷有在哪里,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自己连想都不曾想到过的景象与幸福。这一切都想是被层层的迷雾包裹着,但却已深深的印在东天的心理。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晷子老头和吴詺大哥还有抱着自己睡着了的心瞳,外面的千军万马,金鼓连天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身体似乎已不由得自己做主的,动弹不得,或是僵硬或是麻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想写什么,该做什么,脑海已被各种奇怪的画面所占满。 “何人在此放肆!”一阵风携着如刀剑般锋利的竹叶向镜灵飞去,晷子携着随风飘落的竹叶站到了镜灵的面前。只见千万片竹叶穿过镜灵的身体,这只是给镜灵的一个警告,晷子并不想与他们发生冲突,毕竟,此时还不知道他们是何来历是何来意。晷子看着镜灵那张被一半鬼面具遮挡着的脸,和他身后站着的无数穿着黑披风,低着头的鬼魅,读着镜灵的心。但他什么都没有读出来,只看到了那空空胸膛。当然镜灵的心早在进入魔界之前就被野狼给叼走,正因为无心所以强大,正因为强大所以才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镜灵将右手抬起,指示众魔将退下,毕竟自己的私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只见霎时间那些鬼魅如黑烟一般消失了。 晷子往前走了几步,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无心鬼魅,而镜灵此时也在打量着晷子。突然,晷子认出了那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目光如剑,就连眼神都仿佛能穿透他的心底。这眼神又是如此的熟悉,但又是多了几份哀伤与仇怨。 “你是……”晷子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但他不愿相信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的这个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披风,戴着一半鬼面具的鬼魅居然是自己的弟弟东阳晷丑,此时的晷丑除了那双眼睛,似乎什么都变了,他仅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已被像枯藤般的血管布满,他的长发散发着蓝光披散在腰间,而那一撮飘在额前的红色长发则当住了他那一半暴露在外面的可怕的面孔。 “大哥,我是啊丑啊,你还记得我吗?”镜灵露出温柔的眼神看着晷子,他那双眼睛里仿佛闪着泪光。 晷子退后一步背过身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啊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已空,泪已干,他不知道在那鬼面具下又会是半张什么样的面孔,他并不在乎这些,但唯一令他不安的是他看出了今天的晷丑已非当年的晷丑,他已是魔界的一员,既然无心又怎会有泪。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绝不会让金凰心窍被魔界之人抢得,即使是自己的弟弟也绝不可以。 晷子拂袖走进了竹林,只见竹林外的金色光罩发出更强的光,将竹林与外界隔离开来。不久,在阳光下,竹林如幻境般消失了。晷子没有去找暮雪,也没有去找东天,他静静的走在竹林里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此时的他不想见任何人,一段段回忆涌上心头,有幸福、有开心、有遗憾、有绝望,他回忆起小时候和晷丑一起学习音律,一起玩耍的清澈时光,不由得满心哀伤,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个活泼单纯的弟弟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晷丑出生之时由于脸上的一块血云形的胎记被族人认为是不详,家里人为了让他像其他的小孩子那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便对他百依百顺,当年的东阳家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母亲让他们一起学习琴艺,但晷丑活泼好动,总缠着那些有点武功的下人教他打拳练剑,母亲无奈的以让他不出家门为条件,同意了他学武并未他找了最好的师傅,时间一晃便过了10年,那年自己18岁。 突然有一天晷丑跑到自己的面前说:“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剑吗?” “什么?你只要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晷子笑道。 “哥哥,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也不要告诉爹娘。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样子长得与别人不一样,而且没有人喜欢我,也许这10年来,镇上的人都忘了有我这个丑孩子的存在了,我学武但我从未伤人,我调皮任性却从未闯祸,我只希望家人多在意我一点,多疼我一点,哥哥,你和爹娘这10年来对我的付出和关爱我都记在了心理,我执剑不为伤人,只为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你那么优秀,我只想像一个影子一样活在你的身后。” 晷子不知道为什么弟弟会这样说,但这些话却永远记在了他的心理,至今未曾忘记,他怀念那些在庭院里弹琴,阿丑舞剑的画面,但一切的一切都化为历史。 晷子扶着一棵粗大的紫竹,目光呆滞,一个可怕的念想闪过他的脑海,他回想着东阳家的那场灭顶之灾,两百年前的那天夜里,突然有一伙黑衣人闯进自己的家,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似得乱翻一通,最后放火烧了东阳府邸,只见火光中一个蒙面人拿着一块红色石头一样的东西大笑着心满意足的走了,母亲和父亲都被他们杀害在火光中,自己与弟弟在一位剑侠的保护下被送出了已经淹没在烈火中的东阳府。后来他们紧随而至,从背后偷袭,杀害了那个剑侠——晷丑的师傅,自己拉着晷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最后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片竹林里了,而晷丑却不见了踪影。 “难道他……哎……他最终还是进了魔界!”晷子想到自己是靠着金行令支撑着自己的身躯活了下来,那么晷丑也许是死后因怨念被引去了魔界,而他的心呢?也许在进魔界之前就被荒野中的什么野兽掏了去吧。晷子尽管很不愿这么想但事实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但尽管如此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弟弟——东阳晷丑,他知道,晷丑此行目的绝不单纯,而金行令也绝不能落入魔族之手,留给他逃避的时间不多了,在日落西山之时,也就是金行令力量最弱的时候,那时如果他们若还未离去便可以肆意进入竹林,那是必会有一场厮杀,200年了,难道自己在生命的尽头要与自己的弟弟短兵衔接刀剑相向吗?想到这里,晷子的眼里流出了两行金色的泪水。; 正文 百年情谊终难忘 “对不起,东天,对不起,欣瞳……”突然,暮雪哭着在的竹林里疯了一样的奔跑,眼看着迷雾散了,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显然她与晷子爷爷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但他们似乎还在原地徘徊,眼前的每一棵竹子都是那么熟悉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就像是在嘲笑他们走不出这魅影迷林,此时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半点东天和欣瞳的讯息,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空如同金子一般,但那金色的暮光透过竹林洒在地上,很美很美。 正当逸尘准备追上去安慰暮雪,但蓝絮挡住了他,此时,大家都刚从梦中醒来,没有人知道暮雪到底是怎么了,但蓝絮猜到了几分,她没有让逸尘去安慰那满心担忧与自责的暮雪,自己与海诺、逸尘都是被她所救,蓝絮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放了大家的,但她也不知道暮雪会与那幕后的神秘人物做了什么交易。 “暮雪,你看。”暮雪抱着一棵粗大的紫竹哭个不停,根本没有留意自己脚下的竹叶奇奇怪怪的团成一个个不太大的球球,发着孩童一般天真的的笑声正朝着她们滚来,蓝絮一个箭步挡在暮雪面前右手抬起,正准备用右掌向那一个个怪团打出冰凌阻挡。突然,那些小球全都滚到蓝絮脚下,聚集在一起,只见,一个毛茸茸,胖乎乎的东西萌萌的抱住了蓝絮的双腿。 “姐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是来保护你们的,爷爷让我告诉你们东天哥哥欣瞳姐姐和吴詺大哥都很好,我让迷雾散了,他们都很好,在不远处歇息喝茶呢。”梦貘本想跟他们开个小玩笑,改变了这里竹林的影像,变成竹叶包裹的球球在他们面前滚来滚去,但没想到这却惹的暮雪姐姐大哭不止,蓝絮姐姐要用小冰块打自己。 蓝絮看着这奇奇怪怪但有十分可爱的小神兽连忙收起掌心的寒气,将手背后,蹲了下来,满心怜悯的看着他,生怕她真的会一不小心伤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你是梦貘?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逸尘就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的走了过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角瑞大哥,见到你真好。”梦貘用自己的毛茸茸的脸紧紧的贴在逸尘胸口撒娇。的确,他们确实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900年前,那时他还被关在寒冰天狱,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呆呆的望着那千面冰镜,想着昙心那衣袂飘飘的样子,想着昙心那抚花靠着他的样子,想着昙心化作飞花消逝的样子,想着昙心那满眼泪水却强作微笑的苍白面庞……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昙心,她本就不属于仙界,却偏偏跑来受苦,她本可以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世的时光,但偏偏又让他爱上了她,他们的爱情本就是一个错误,但为什么偏偏要让昙心忍受那永世轮回之苦,而在天狱里的终日思念却是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昙心已经在人间不知转了多少世,她的记忆里也许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但他却什么都记得,并且无时无刻不被着回忆这麽着,他面容憔悴,满头的乌发散落腰间,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冰镜时而傻笑,时而哭泣。一天,梦貘偷偷跑到天界,从一些下仙的议论中,他知道了角瑞的遭遇,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乖乖的回到人间,因为他知道,天庭不是他胡闹的地方,在梦里以元神进入天狱,安慰着角瑞大哥,陪着他孤单,陪着他一起做了一个长达100年的幸福的梦,在梦里,他见到了昙心,并且幸福的生活在人间仙境,那里只有昙花,只有昙心。当然,他知道,这是梦貘在帮他,当然,他知道100年已经是梦赋梦的极限。虽然在梦醒的时候,他更加的痛苦,但他对梦貘已是感激不尽,因为在梦里,他幸福着,快乐着。 “你还是这么可爱,900年来感觉你还是保留着那份童真,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性,真好。”逸尘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梦貘说:“呵呵……原来你这么多每年都躲在这林子里快活了,怎么样?小日子过得可还清闲快活” “恩恩,我很好,这里什么都有,我不问世间俗事,当然也就不会被世间百态所影响。见到你真好,看来黄帝还是离不开你,我就说嘛,他早晚都会放了你的,只是可怜了昙心仙子,你找到她了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我的角瑞大哥卷入红尘,动了情念。”梦貘瞪着他的大眼睛满眼笑意。 “她,她……罢了,也许……梦貘,这次你可是淘气了。”逸尘变得语无伦次,眼神四处游离,躲着梦貘的那双天真的眼神,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昙心则是他心理永远的伤痛。 “你是那个童子吗?原来你是怎么可爱的小象”此是,暮雪擦了擦眼泪走到逸尘身边,用她的手温柔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梦貘那毛茸茸胖乎乎的大脑袋,当然,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上古神兽,也不明白他在和逸尘大哥说些什么,但这一切她都不在意,此时的她只想赶快交到梦貘口中的,在悠闲的喝茶的东天和欣瞳。因为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太长太长了。她不知道欣瞳是不是已经被吓坏了,她本可以在家里受父母的疼爱,但却跟着她们迷迷糊糊地卷入这危险世界。 “你是说东天哥哥他们安好?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们?”温柔的把脸靠近梦貘。 “恩。”梦貘点了点头便从逸尘的怀里跳了下来,转身一变,化成了一个头顶两个小髽鬏的童子,手握一杆紫竹长笛,走到暮雪面前满脸愧疚的说:“姐姐,我错了,爷爷让我来找你们,不让你们出了这竹林,我见你们越走越远我便只好改变了这里的影像,让你们在这里打转我只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要是知道会害的你们不开心我就早早的现身了。” “没事,只要大家都都平安就好,你以后可要听爷爷的话,不要这样了,可是,爷爷既然决定放了我们,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呢?”暮雪疑问到。 “爷爷,爷爷说外面有坏人,林子里有结界,这里很安全。”梦貘低下了头,说到晷子爷爷,梦貘也是满心担忧,他知道暮雪一定会取走金行令,而爷爷也会毫无怨言的把那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交给暮雪,当然,这一切已经是不可扭转的,但现在,爷爷却一个人走出林子去面对那可怕的鬼魅,即便是借助金行令之力胜了那魔界之人,但最终的结局已是不可改变的。梦貘是真的淘气了吗?不,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暮雪。尽管她很善良,尽管她才是金行令的有缘人——自己的主人,但是,爷爷却给了自己从未享受过的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的令他羡慕的亲情,是晷子爷爷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和幸福,这麽多年的幸福生活让他在心理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我要爷爷陪我,永远,永远……但是她还是来了,爷爷还是要走,但这一次也许是永别,金凰之心离体,晷子爷爷就会魂飞魄散,不得转世新生。貘貘不想见到暮雪但他不得不面对,时间永远都在往前走,这一切都由不得他,但…… ; 正文 月影荧光凝露香 天色渐暗,天空中那金色的晚霞犹如被黑幕驱尽了似的,只剩下一片空空的,墨色的天壁,一轮圆月悄悄的从乌云里趴了出来,今天是八月十五,月亮比往日更圆,更亮,月光透过茂密的竹林洒到地上,月影,竹影相互交错着。 “东天哥哥……”暮雪他们被带到了竹林中心的空地上,看见东天目光呆滞的看着他面前的青石桌,暮雪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的在东天眼前晃了晃,她不知道,东天是在做梦还是根本就没从梦里醒来。 东天眨了眨眼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给暮雪使了个眼神,让她先和蓝絮海诺他们去那边坐。东天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欣瞳,他真的是又无奈,又心疼,想起在竹林里见到欣瞳时她那蜷缩着身子,在梦里哭泣的可怜模样,东天已经在心理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是啊,他不该让欣瞳跟着自己在外面吃苦,这几日的风餐露宿显然她已经是累坏了,也吓坏了,此时,她好不容易睡得这么香甜,还是让她在靠一会儿吧,看见暮雪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他不知道大家这一天遭遇了什么,但此时他什么都不想说。 吴詺睁开眼睛走到东天面前,轻轻的拍了怕他,指了指站在一边的暮雪,他轻轻的把欣瞳楼到了自己的怀里,僵硬的,面无表情的伸着右臂像一尊石像一样的站着。 东天看着吴詺大哥那英武的身姿,瞬时间觉得他更加的高大了,东天微笑着点了点头,努力地站起身,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他就已经重重的跌倒了,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在趴,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的动弹不得。他看了看吴詺大哥,看了看没有注意到他的暮雪,一只手扶着石凳支撑着身体,强撑着站起来。 吴詺见状,眼神看向一边,嘴角微翘,故意不让东天看出来他在笑,偷偷的用背在身后的左手将真气输给他,打通他的周身血脉,让他能快点舒服起来。东天只感觉到一股如水的凉气在自己身体里游离,身体的麻木酸痛感也削减了不少。 “呵呵呵呵,暮雪,你们都在啊。”东天扶着他的扭伤了的腰一瘸一拐的走到暮雪他们面前,笑着说到:“我梦到特别多的好吃的,你们呢?” “呃……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哪还会记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有自己的心思,你管那么多干嘛。”还没等暮雪开口,蓝絮就赶忙想结束这个话题,毕竟,海诺还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不该问,暮雪,你还好吗?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你可把我给担心坏了。”东天看着暮雪关心的问道。 “我……我很好欣瞳妹妹怎么样了,看她还在睡着。”暮雪温柔的看了欣瞳一眼,“她身边的那个大哥哥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不是那天陪和你一起喝酒的大哥哥?” “呵呵呵呵呵……他是……他是我大哥,人很好的,虽然有时候看着有一点严肃但是,咳咳,我总感觉跟他相识恨晚,一起大碗喝酒谈天说地,此乃人生乐事也。”东天假装一本正经的抚须,当然他那如冠玉般的面庞上连一根胡须都没有。暮雪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大哥?东天明明只有一个妹妹的。“咱们别都站着了,我想大家折腾了一天,肯定饿了,我这儿有一些凝露糕,你们尝尝吧。”说着,逸尘从他的袖口里取出了一个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小木盒托在掌心,初见,觉得那盒子很美,很小,别说什么凝露糕了,就连一片竹叶都装不下。可是,当它平平稳稳的从逸尘的手中落到青石桌上的时候,一个3层的折叠餐盒展现在大家面前,深红色的雕花显得高贵却不失典雅,显然,这不像是凡间之物。突然,食盒一层层的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似的,自动的打开了,一块块精美的,散发的淡淡花香的糕点展现在大家面前。东天看了一眼满脸幸福和惊讶的同伴们,连忙从食盒里那里3块出来,一块放进怀里,准备以后研究之用,剩下的两块当然是留给小吃货欣瞳妹妹和自己的好大哥吴詺了。梦貘走到逸尘身边,挥手一变,五把竹椅稳稳的,轻轻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身后,梦貘捡起一片竹叶,说了一声:“去找你们的朋友吧。”便将它飞进了竹林。渐渐地,一个个光点向他们聚来,越聚越多,竹林中央的空地被这些萤火虫照的如同梦幻般美丽。大家都开心的吃这逸尘从仙界带来的凝露糕。暮雪知道,东天放心不下欣瞳,便把自己的那份分了一半出来给东天送了去。“这些给你。”暮雪伸出手,把糕点送到东天面前。两人眼睛对视着,此时不需要说再多的言语,一面是自己满怀愧疚的妹妹,一面是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照顾的暮雪妹妹,他此时,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只是傻傻的看着暮雪笑着。…… “行动。”镜灵看了一眼那一轮圆月,右手亮出一把名唤血镜的长剑,指向前方,剑气猛地冲向那已经变得弱了的金光罩,在月光下,只见那金光罩出现一个不太大的窟窿,镜灵身后的魔兵如同一条条黑影朝着那个小小的不太规则的窟窿冲去。镜灵手中执剑镇定自若的站在竹林外,月下,他那披着黑色披风的背影却也有些威严,是啊,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单纯的,快乐给的在哥哥身边撒娇的晷丑,两百年的魔界生活,无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他的眼睛里的沧桑和阴狠。 “大哥哥,哥哥,呵呵”欣瞳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东天和吴詺,迷迷糊糊的唤着哥哥。“哥哥,那边有星星在朝着咱们眨眼睛,呵呵,好漂亮啊” “什么星星?不过是些萤火虫罢了。”东天有些不耐烦的说。 “不好!”吴詺大喊一声便拔出龙牙宝刀一个箭步冲到东天身前,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靠在自己身上的欣瞳已经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哎呦,哥哥。”欣瞳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东天身后。 “没事,别怕。”东天轻轻的拍了怕欣瞳的肩膀安慰到。当然,他知道哪些发光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萤火虫,但他必须要保护好欣瞳,暮雪有逸尘上仙,龙族兄妹,但欣瞳只有他。 “逸尘上仙,你难道连魔族之人来了都没感应到吗?你是无能呢还是本就是一个尸位素餐之仙,难道天庭真的没人了吗?哈哈哈哈……”吴詺把东天和欣瞳拉到暮雪和,蓝絮、海诺身边,大声的讽刺这逸尘。这一次他真的是愤怒了,本就对天庭满心仇恨,现在看到逸尘对东天和欣桐的态度,他的满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此时的他恨不得杀了逸尘,只是可怜了哪些魔兵,他们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吴詺的龙牙宝刀斩的粉碎,只见他们的魂魄如同一颗颗星点,飘散在林间,和那些萤火虫混在一起,却也是一道林间美景。也许吴詺把他们都当成是逸尘和那些天兵了吧。 魔兵一层层的蜂拥而至,根本杀不尽。 “我不知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但是现在……”逸尘手握白花权杖,站到了吴詺身边,“飞……花……漫……天……”只见一片片花瓣从逸尘的白花权杖里如同刀片一般锋利,如同草木般柔弱,片片打入魔兵体内,将其魂魄打碎,花瓣从魔兵体内穿过,携着点点绿光飘散在林间。 吴詺根本没有理会逸尘的话语与相助,只是一个人挡在前面,不让魔兵往前一步,来一个斩一个,来一排,他斩一排。海诺为了不让蓝絮辛苦奋战,便把她拉到暮雪和欣瞳中间说:“你保护还暮雪和欣瞳这两个不会武功的凡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便亮出聚水剑,冲进那些魔兵中间奋战。 突然,竹林深处传来屡屡琴音,悠悠扬扬,可是,此时的琴音里却多了几分坚毅,音波阵阵,一层层的冲击这那些魔将,只见那些魔将的魂魄如同黑影一样进入地下。 “是爷爷。”梦貘突然想起了早已出了竹林的的爷爷,这琴声显然是东阳晷子弹奏出的,但不为别的,只为去超度那些无辜的被人利用的魔将,也许,他们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梦貘走到了爷爷的心意,拿出竹笛,以声和之。这一夜,竹林里一琴一笛,只见那些魂魄在这美妙的音律声里,全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晷子始终未出现在大家面前,而那个竹林外的真正的魔鬼也没有进入竹林半步,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保护竹林的金光罩的法力也在太阳的照耀下越来越强。这一夜,大家都累了。 ; 正文 百鸟朝凰鸣九天 “这位兄弟,我到底哪里做的让你这么厌恶,这么排斥我?”逸尘将百花权杖收了回去,一手背后,走到吴詺身边客客气气的问道。 看着逸尘那无辜的眼神和谦逊的态度,吴詺就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无论逸尘对他怎样客气,都只不过是些道貌岸然和装腔作势罢了,看着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的逸尘,他只感觉到恶心。吴詺不屑的票了一眼逸尘便无语的走开了。 “恩恩恩……逸尘哥哥,天亮了。”梦貘用自己毛茸茸,大大的脑袋顶了顶逸尘,便跑开了。他用心语传音给逸尘:“大哥,我看爷爷还没有回来,很不放心,我想去看看,你帮我陪一下大家吧。” …… 竹林外,镜灵站的像一尊雕塑,眼看着竹林外围的金光越来越强,自己一手**的魔兵们有去无回的消失林间,他面无表情的站着,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的确,在魔界有两种魔,一种是死后被魔界上一级魔将在鬼界黑白无常之前锁来魔界的,还有一种是死后或是重伤,三魂七魄未散之时,他们的地魂牵引着他们的尸身,没有意识的在人间游荡,去了大地之北最幽暗的地方。而晷丑则属于第二种魔,他一出生就与众不同,无论是样貌还是体制,在外界眼里,他都是一个怪物,他可以看到游离在人间的鬼魅,也可以看见在躲在花间修炼的半仙,更特殊的是,他200年前并没有死,而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拖着自己那被掏心挖肺的身体自己去了魔界。天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此时,他也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站在烈阳之下,他早就知道,魔界可以看到日出之人也是寥寥数几,而他却在200年里看遍日出日落,那些普通的魔将在日出只时就会魂飞魄散。这就是魔界众魔将的命运,他们可以在魔界的到另一种永生但一旦出了魔界,他们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哥哥,你还是出来了。”晷丑看了看那从林间齐飞而出的千只万只的飞禽,嘴角微翘说道,由于面容尽毁,他的脸上只剩下嘴角和眼睛是可以动弹的了。 “你……你还……你……”晷子如同仙人一般站在竹林里最高的一颗紫竹的竹叶上,一手背后,看着晷丑的样子,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想问问晷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想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当然,看着已经成魔的弟弟,他更想问问他到来是否也是为了三界都想得到的金行令——金凰心窍。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不允许任何人从他的手里抢得,他可以看破生死,看透轮回,他不屑成仙,不屑成魔,他只为报答金凰给了他这奢侈的200年寿命,给了他和梦貘的天伦之乐。 “我为金凰心窍而来。”晷丑平平淡淡的说出来这8个字,在他的世界里,他厌倦了隐瞒,当然,对自己的哥哥,他更无须编什么荒谬的语言。他想,哥哥也可以归顺魔界,在自己的保护下,他们俩可以在那个世界活个千年万年。 “为什么?”晷子冷冷的问道。 “我已是魔界最高魔将——镜灵,为报魔君给我的永生之恩,为报复……”话到嘴边却有咽了回去,在心理补了一句:“为报复天下人。” “你恨的,你怨的,你在意的,我又怎会不知道。” “我知道,那有怎样?” “放手吧。” “即已成魔又何来放手。”晷丑手中亮出如同火焰一般的血境剑,指向晷子,在阳光下,血境的剑光直射向晷子的眼睛,但只是剑光,并没有剑气,是啊,就算是没有了心,没有了情感,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哥哥动手。他还记得当初的承诺,执剑只为保护那些爱他和他爱的人,而今…… 晷子从竹顶飞了下来,径直的走到晷丑面前,“你动手!你动手啊!”晷子满眼血丝冲着晷丑大声和呵斥。 晷丑仍就面无表情,镇定自若。 “这是你逼我的。”说着,晷丑将后退数里,用血境向晷子的右肩劈了过去,只见晷子的袖子被血境的剑气劈的粉碎。露出了一个凤凰的图形,这是金凰心窍选择他做宿体的标志。 晷子左手拂过右臂,隐去了那个金凰图形。他将双臂展开,只见林间的竹叶携着金光朝晷丑飞去,紧紧密密的将他包裹起来,晷子头顶出现一个展翅高飞的金凤画影。而晷子则显然已与那金凤合二为一,他知道,晷丑已经不是当初的晷丑,但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五行令有穿越时空的力量,他想借着着金行令的力量看看晷子着200年里经历了什么。只见那金色的光罩里的晷丑静静的站着,突然,他眼里凶光一闪,手在眉间一点,默念咒语,只见血境冒着血红的光韵猛地冲破光罩,朝晷子的心刺去,但剑到晷子心前却又止住停在那里旋转,晷丑还是下不去手,剑直直的插在了晷子身前的地上,霎时间,大地变成焦土,外围的紫竹如同被血染了一般,翠竹滴血。晷子看着那已经冲破金色光罩的晷丑,扶着心,一大口鲜血破口而出,他本就不会法术,武功,就连他的肉身都只是靠着金凰心窍的力量,辛苦支撑了200年,而今却为晷丑第一次催动了金行令之力,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身体的承受范围。他和晷丑就这样静静的对视,晷子看不透弟弟的心,晷丑也不愿意伤害哥哥半分。时间就这样渐渐流逝。 突然,一只金色的凤凰从晷子的身体里飞出,这次不再是画影,而是一只真正的上古神兽凤凰,它那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它的眼神善良、伶俐,它展翅高飞,在竹林上空抖动着她那巨大的翅膀,金凰现世了,它朝着太阳高鸣三声,林间飞禽不约而同的朝着金凰飞来,像是在向它行礼似的围着它飞着,叫着。只见金凰挥着翅膀,将金光撒向大地,只听它高鸣一声,从鸟群中飞了出来,停到了晷丑的头顶的半空中,抖动着翅膀,百鸟齐鸣着朝着它飞来,将晷丑和晷子包围起来,只见它吐出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泡影,将其包裹着,消失在世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梦貘寻着光跑出竹林,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快放了我们!”晷丑大声呵斥,他和晷子此时处于一个金色的世界里,这里除了金光,什么都没有,晷子跟在晷丑的身后,他很想知道金凰到底想把他们带去那里,但他相信金凰。 渐渐的金色的光消失了,这里是200年前的世界,是200年前的东阳府。金凰封印了晷丑的魔力,将心的一片植入了晷丑的心房,希望他可以用心看清一切。它知道,晷丑本性善良,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他的可怜在于他这一生都只是替两滴血活着,但他也很可恨,明明可以选择成仙,但他却被恨意蒙蔽了双眼,误入魔道。 “这是咱们的家吗?”晷丑看着晷子问道,他脸上的一半鬼面具变成了童年时哥哥亲自帮他戴上的一个可爱的马面具,而那一半布满血管的脸渐渐的恢复入魔界之前的白皙,他的眼神也变得清澈如水。 晷子点了点头,看着晷丑那清澈的眼神,他像小时候那样拉起晷丑的手走进东阳府邸,这里一如往昔但对他们来说却又如此的陌生,那颗杨树依旧,那片花园依旧,那池塘依旧,那……那个他们从小生活的那间小屋依旧,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管家吴叔,一直陪伴他们长大的丫鬟小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人们都在忙碌着,一个八岁的小孩儿托着脸坐在屋门口,静静的等着,等着自己的弟弟的出世。突然,一颗红的像血一样的晶石从空中飞进母亲的房内。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屋内乱成一团,恭贺声、遗憾声、低泣声……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大家来说并不是喜悦,而是灾难。 “咦,这孩子的脸,哎……”抱着一个婴儿,稳婆心疼的叹息着。这孩子的脸可怕极了,一块红色的血云胎记大片大的布满这孩子的右脸,那红色的胎记中还夹杂着一颗颗白点,或是白色的脓疱,说不出的丑陋。“相由心生,这孩子的心……哎,可怜的夫人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东城夫人看了一眼那抱在稳婆怀里的自己刚刚产下的婴儿微笑着昏睡过去,没有嫌弃,没有厌恶,有的只是满眼的幸福,和满脸的疲倦。 晷子和晷丑站在屋外,那厚厚的屋墙像是透明一般,屋内的一切都尽数展现在晷子兄弟的眼里,正当他们想走上前推开屋门再看一眼他们睡梦里的母亲,但当他们一起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了。 他们面前的小屋变成了庭院,桃花满园,他们的耳边传来孩童天真的笑声和轻快的琴声。 “呵呵呵呵……哥哥,再荡高一点,高一点,我要够到云了,呵呵呵呵……” “啊丑,慢一点舞剑,别伤着自己。” “呵呵,哥哥,我长大了要当剑侠,我要保护你和母亲。” “哥哥,你再给我弹一曲吧。” “阿丑,明天再玩吧,大家都休息了。” “哥哥,执剑只为保护爱我的人。” 院落里满满的都是回忆,都是亲情,都是爱。渐渐地四周恢复了平静,院子里的笑声消失了,桃树、池塘都化为金色的画影,散作金色的星星点点从大地飞到空中,凝聚成一个金凤的画影,朝着天空高鸣一声携着点点金星,消散了。 “大哥,这是?”晷丑满脸疑问的看着晷子,他已经200年都没有这样拉着哥哥的手了,这掌心的温度让他的心充满了幸福与满足,他不解的是明明已经成无心,他又怎会感觉到那久违的亲情明明已经成魔,有足够的力量对抗金行令,但他又是以怎样的心境任其摆布,而毫无怨言,他知道那个长的丑丑的,小小的孩子就是自己,他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怀念哥哥的琴声,怀念母亲的轻吻,怀念父亲的谆谆教诲,怀念…… 晷子拉着他,沉默不语,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他们都身在200年前的东阳府,或是说他们都在金凰的梦里,或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 ; 正文 大梦方醒琴逐剑 突然,金色的天空开始塌陷,大地为之颤动。一座高大的宫殿拔地而起,四周的奇石怪木从地底飞速的冒出,天色渐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从那宫殿里冒出的红色的血光。空气中的气味越来越难闻,血腥、腐臭夹杂着刺鼻的浓郁花香。这里就是魔界,是200年前的魔界。 “大哥小心。”晷丑右手紧握血境,晷丑挡在晷子身前,将出现在晷子身旁的鬼魅斩的粉碎,“跟紧我!” 对于晷丑来说,这里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晷丑始终挡在晷子身前掩护,一步步的试探着往前走,这里安静极了,只有脚下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发出的声响,也许是白骨,也许是怪木枯枝,这里连一个鬼魅,一缕魂魄都没有,而那宫殿的入口,那奇石怪木木,那些熟悉的隐约可以看见的景象明明就是魔界,但有有些的陌生,晷丑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最高一级的魔将,为什么还会有鬼魅胆敢要伤害他,为什么这里冷清的那么可怕。这让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突然,大门为他们打开,这并不算稀奇,只要是可以来到这里的鬼魅,魔界的大门都会为其打开,以示接纳。因为这里不是谁都可以来的,这里的鬼魅都是意志坚定的强者,他们逃过了鬼界的黑白无常锁魂,躲过了妖族对肉身的摧残。这些晷丑都经历了,他的心肺就是被一只狼妖给掏了去的,但最后他还是进了魔界,凭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坐到了最高一级魔将的位置,而他的左脸就是因为修习魔功而变得比右脸的胎记还可怕,在魔界,没有人会在乎这些,而正是因为这样他反而以之为荣,而右脸的胎记则是他永远的隐痛,他的面具从未摘下过,或是说已经与他的脸融为一体。此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不知道是被好奇心牵引还是因为金行令的缘故,他还是硬着头皮的往前走,而晷子则一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魔界,就连大殿都是黑海无比的,隐约可以看得见那熟悉的墨玉石柱和挂在大殿两边的发着红光的人头灯笼,被血光找着,路边的食骨花虫招摇着发着绿色的光。晷丑和哥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这里此时不会有任何魔将或是鬼魅来阻止他们,因为这里除了他们俩,什么都没有。走着走着,渐渐地,走到了晷丑这200年来都未曾到过的地方,这里便是血枫林,很美,很美。 “神魔之血找到了吗?”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血池传来。 “是,您看是不是它。”泰昆将一块红色的晶石捧在手里,低着头走到血池边。 只见一条血舌飞速的从血池闪出,随后缓慢的,轻轻的触及着泰昆的双手和那块红色晶石,一滴滴鲜血从泰昆捧着晶石的双手上往下渗,难以用恶心来形容这样的画面,突然,那血舌猛地劈向泰昆的双手,霎时间晶石和双手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满地都是鲜血,泰昆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晶石在地上抽搐着。没有尖叫,没有怒吼,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血池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泰昆抖了抖他的残肢,只见两只嫩白的双手又从刚刚滴血的地方长了出来,而那掉落在地上的手变成了两根黑的发亮的羽毛别血池吸了进去。泰昆转过身静静地站在血池边守护着。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泰昆的眼神里闪烁出来的凶光。 “是他……”晷子记得那双眼睛,记得那天夜里,在大火中邪笑的眼睛,200年他从未忘记过他,但没有想到居然是魔界之人,没有想到此生还可以再遇见他。 “他是谁?”晷丑拉着大哥躲在枫林里,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刚才所见的魔将从穿着到气势,他都是如此的陌生,甚至可以说他从不知道在魔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但大哥怎么会见到过。看着大哥的眼神一点点的露出仇恨和凶狠,他从心底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想,但他不敢相信。 晷子什么话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拳重重的砸想地面,这是晷子心中唯一的恨,唯一的怨。晷子的额头出现了一个金凤画影,时隐时现,而他的双眼却留出了血泪。他的脸色惨白的如同宣纸,没有半点的血色。 “是他杀了咱们的家人,毁了咱们的家吗?”晷丑问道,从他看到那块红色晶石的时候,他就隐约想到了些什么,但他不敢想,也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和红色玛瑙杀那么多人,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到了如此的地步,是啊,他忘记了,这里是魔界,这里居然是魔界。 晷子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致,金凰心窍离体,他一直都是强撑着跟在弟弟的身边,想陪他最后一程,借助金行令的力量回到过去,回到童年,一起再看一眼那小院里的桃花,开一眼那幻境中的家人。也许晷丑可以回头是岸,否则自己愿亲手将他锁紧幻境,锁紧自己亲手设下的结界。但没有想到的是,金凰将他们带到了这里,让他们看到了200年前的真相。 晷丑将晷子扶到枫树下,让他靠这先歇一下,他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将一半的血输送到哥哥的身体里,希望他的魂魄可以不要散去,至少要亲眼看着自己为父母报仇。晷丑看了一眼大哥,手中亮出血境,径直的冲破枫林,朝泰昆刺去。枫叶像刀片一样划在他的脸上、身上。正当他的剑刺向泰昆的心房的时候,这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泰昆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任凭晷丑刺,劈,砍,但无论晷丑怎样的发疯,他眼前的这个人纹丝不动,静静的站在那里。渐渐的,魔界的种种景象也化作金色的星点,消散了。 蓝天,白云,竹林,一切又恢复如初,只有晷丑发疯一样的对着竹林,空气乱砍一通。而晷子则静静的躺在哪里,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而那个金凰的画影也消失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唇,就像透明了一般。 “爷爷,不要”梦貘跑到他的身边,哭喊着,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少发生了,金凰离体,魂飞魄散。 “爷爷,我要你一直陪着……”梦貘哭着闭上眼睛,变成童子的样子,盘腿端坐,从它的口中吐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金黄色的内丹,梦貘痛苦的将它强行送到晷子体内,梦貘的身形渐渐的长大,头发尽白,它努力的将晷子扶起来,用自己最后仅存的内力将自己的内丹融化于晷子的周身。 “爷爷,呵,叫你爷爷已经习惯了,我好像永远做你膝下的那个孩子,但……但孩子还是会长大。”梦貘吐出一口鲜血变回了原形,虚弱的将脸伏在晷子的胸口。晷子的面色渐渐恢复,但依旧未醒。晷丑疯了似的用剑劈向竹林。 “东阳晷丑。”一个身着金色衣裙的神女静静的朝他走了过来,衣袖一挥,将晷子和梦貘都收到了自己的衣袖里。他的手往晷丑眉心一点。 “你是谁,放开我。”晷丑的身体被金凰定住,动弹不得。 “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与众不同,是我把你引进幻境的。” “废话少说,滚!”晷丑有点不耐烦了,此时的他满心怒火,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才是神魔之血的宿主,而泰昆从你们家抢夺的只不过是沾染了你的血迹的一块普通晶石。逐鹿之战,黄帝联合炎帝大战蚩尤,双方都有伤亡,而黄帝与蚩尤在交战时他们的剑刺入了对方的身体,而顺着剑柄流下的两滴血滴落人间,变成了一块红色晶石,战后蚩尤被封印,而神魔之血的晶石则流落人间,不知过了多久,它吸收人间的灵气,有了生命,,机缘巧合之下,它进入到了你们母亲的腹腔,之后,它便与你母亲肚子里的你融为一体。而你脸上的并不是胎记,而是因为当时你年纪尚小,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吸收那滴血石的力量。你之所以从小就可以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个仙、魔,也就是因为此。” 顿时,晷丑的脑子里出现了逐鹿之战的画面,战争的种种,战后的凄凉,人间的无助,都想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晷丑的头开始剧痛,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三个人再挣扎着,撕裂着他。 “我要报仇,我要杀尽天下人,哈哈哈哈……”晷丑扶着头大笑着朝着天怒吼。 “蚩尤,你危害人间,伤及无辜,我要为三界除害。”另一个声音在晷丑的耳边回荡。 “呵呵呵呵,哥哥,哥哥,快来追我啊……”童年的嬉笑声充满晷子的大脑。 “啊……我到底是谁……”晷丑挣脱开来,指着黄衫神女怒喊着。 “你不要强行记起千年前的回忆。”神女一挥衣袖,除去了他的挣扎的记忆,“滴血石里凝聚了黄帝与蚩尤极多的神力,而今蚩尤被困,他想找回自己遗留人间的血,以求恢复神力,冲破封印。你体内本有神与魔这两种力量,但你最终误入魔道,也许是神魔之血已与你融合,200年来,你身处魔界却未被发现。” “哈哈哈哈……这也太讽刺了,我居然为自己的杀父仇人卖命,哈哈哈哈”晷丑大笑着亮出血境,但剑也有灵,它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主人做傻事,血境挣脱开来径直的插到地上。他多么想赶快结束这段可笑可悲的身世,“我的一生原来都只是一个笑话。”晷丑这一次是真的疯了,他的脸变得更加可怕,而那暴露在外面的血管科开始滴血。神女没有阻止他。 竹林被晷丑搅的不得安宁,暮雪一行人闻声也赶了来,只见一个黄衣神女静静的站着,而令一个人则疯了似的怒吼。大家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追出来的梦貘不见了,晷子爷爷也不见了。逸尘手执百花权杖挡在大家山前掩护,怕那风中伤着大家。 “我知道他在哪!”晷丑镇定了一下,执剑便朝北方走去。 “哈哈哈哈,你知道的太晚了。”一只黑色和鲲鸟从空中飞来,落地的一瞬间,他变成了一个神色伶俐的黑衣男子,与晷丑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人一样。 “你还敢来!”晷丑执剑朝那人刺去。这一会不再是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泰昆,真真实实的仇恨。 霎时间天空变色,泰昆与晷子身上闪着红光,也许是出招太快,只见两个恶影子在红光中移动,看不到他们的实体,神女一挥衣袖,化为一只金凤朝二人飞去,天空恢复了明媚,晷丑显然是败下阵来,在金凰将其分开之时,他的身体已被泰昆的翎羽剑击碎了,如果金凰再完一点将他们分开,恐怕,他连魂魄都保不全了。泰昆向一个胜利着一样英武的站在那里,双手背后,阴笑着。 “神魔之血我要,金凰心窍我也要。”此时晷丑体内的血已被泰昆尽数吸尽,凝结成一滴血被他赚在手心。 神女将晷丑的魂魄收进衣袖,头也不回的飞去竹林。 “泰昆休走。”正当泰昆准备追上去时,逸尘从侧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使命就是帮助暮雪找到五行令,他绝不允许金凰心窍落入魔界之手。 此时的暮雪和欣瞳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哪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蓝絮也惊呆了,毕竟这样的惨烈场面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紧紧的握住海诺的手,东天忙着安慰暮雪和欣瞳,吴詺则面无表情的扶着刀站在风中。他什么没有见过,在惨烈的厮杀又与他何干。 “东阳晷子,梦貘将其内丹融入你的体内,保全了你的三魂七魄,你和你的弟弟去地界投胎吧。” “谢金凰,梦貘怎么样了?我的弟弟呢?他……”晷子双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谢道。 “梦貘失去了千年的神力,变回原形。晷丑随后会去找你。 “那暮雪……” “他们都很好,你去吧。” 神女一挥衣袖,打开了一条金色的通道。 “晷丑,你本性善良,虽误入魔界,但上苍有好生之德,留你的魂魄放下仇恨,去转世投胎吧,下一世,你只是你。” “是”晷丑答应一声便追随着晷子走进金色的通道。 “想我今生,究竟是为谁而活,黄帝,蚩尤,东阳晷子,邻居们说的没错,我的存在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一切都是我的错,哥哥,爹,娘,吴叔……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连累了大家。下辈子,下辈子,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没有滴血石头,没有魔界,没有泰昆,没有……此生永别!” ; 正文 落日熔金凰归心 “别哭了,他们都走了,唉,你们女人可真麻烦。”东天不耐烦的推开趴在他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欣瞳,随手将一快藏了好久的凝露糕塞到欣瞳的嘴里,凝露糕清甜可口,丝丝的花香从口渗到心田,对待欣瞳这个小馋猫,这是他从小到大一贯的做法,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好解决。 “什么叫我们女人真麻烦,这里……”正当蓝絮走上前想找东天理论的时候,暮雪立马阻止了她,她知道蓝絮姐姐想说什么,可是在她心里,这里最没用的不是东天而是她自己,欣瞳是大家的开心果,蓝絮姐姐、海诺大哥还有逸尘上仙都会法术武功,而她却什么都不会,有的时候她也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什么五行令的有缘人,会不会是搞错了,但不管怎样,自己也要坚持着走下去。 “东天哥哥,咱们去林子里找着逸尘大哥吧。不知到……”暮雪擦了擦眼泪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拉了拉东天的衣袖。 吴詺站在一边呆呆的傻笑,他在想,这三个女孩,东天到底喜欢哪一个,龙女很漂亮而且也是神族后裔,跟东天到也是门当户对,就是泼辣了点,不过却也可有趣,欣瞳妹妹很可爱,东天对他也很好,看起来她在东天心理到也是蛮重要的,本就不是亲兄妹,如果东天和她在一起,倒也是一件美事,暮雪这孩子看起来很单纯,温柔可人,长相嘛,还看的过去……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观察暮雪的样貌。正当吴詺想的出神的时候,东天和其他人已经走进竹林,不见了。 “神女,还是让他逃走了。”逸尘失落的回到竹林。此时神女正坐在晷子的青石凳上抱着虚弱的梦貘,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疼惜和怜悯。 “它怎么样了?”逸尘关心的问道,他知道梦貘失去了内丹,虽不会死但它的千年修为怕是要从头来过了,其实这对梦貘来说到也不是一件坏事。 “它只是太累了。”神女摸了摸梦貘的大脑袋。 “那……”他想问晷子兄弟的事情,但他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他相信金凰会给他们一个最好的结局。 “好孩子,你去吧。”金凰看着梦貘渐渐苏醒,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她便将梦貘抱到地上,用心和她对话,“好孩子,你的晷子爷爷下一世还会在乐城,一年后,在乐城东南角的一户姓苏的人家,你就能见到他了。” “谢谢金凰,我要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一世一世的守护着他,就像他待我那样,呵呵……”梦貘开心的用胖嘟嘟的脸靠了靠神女的腿,便朝竹林外跑去了,就算他知道要见到晷子至少也要再等一年,但是,没有晷子的竹林它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林子里的鸟语花香,林子外的花花世界,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 “逸尘大哥,你没事吧。”暮雪看着手执百花权杖的逸尘关心的问道。 “喂,伤着没?”东天重重的拍了一下逸尘的左肩,表示关心。 “没事。”逸尘无奈的微微一笑,用自己右手将东天的右手从自己的左肩上轻轻的拿了下来,这不是嫌弃,只是他真的很疼,也很无奈。吴詺看着差点笑出声来,因为东天恰好重重拍在逸尘的伤处,别人看不出来,他到时看的真真的,逸尘一袭白衣看似整洁滴血未染,但他的左肩却在流血,他到是隐藏的很好,此时看着他因疼痛而一脸惨白却还要故作轻松的样子,这真是好笑极了,自作自受,仙界的人就是虚伪。蓝絮被海诺拉的紧紧的,生怕她从自己身边跑掉了似的,欣瞳跟个小花猫似的拉着吴詺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也许是那次她发现自己睡在吴詺的怀里的时候,她便对这个大哥哥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 “暮雪,你跟我来。”神女走到暮雪身边,拉着她走进了竹林,蓝絮很想追过去,但海诺硬是拉着她不放。 “唉,你放开我啊,你弄疼我了。”蓝絮使劲的甩着被海诺拉着的左手。 “哦哦哦,对不起,呵呵,我怕你遇到危险。”海诺尴尬的笑着解释道,但这解释显然有些苍白无力,他只是想多拉一会儿蓝絮的手罢了,凡人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龙族却不管着一套。 “仙女姐姐。”暮雪停下脚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这里没人了,你说吧。” “我是金凰的心窍,不是仙,我和梦貘一样是上古神兽。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这些话与他人无关,你不必介怀。”神女伸出手,两颗血滴被两颗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包裹着,展现在暮雪的面前。 “东天,你刚才说什么?看我不替暮雪好好收拾你。”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你怎么凶将来可要嫁不出去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远处传来蓝絮和东天的吵闹声。 “呵呵,你抓不到我。”东天朝身后大笑着做着鬼脸,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撞到了人。而且吞下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 “呃……对不起神女。”蓝絮惊讶的看着东天和神女。 “对不起对不起。”东天连声道歉,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冒失感到惭愧还是因为吞了不该吞的东西的缘故,东天把头低的更狠了,连连咳嗽,他的脸涨得通红,他的身体不时的闪出奇怪的光。 就在东天朝着神女跑来的时候,那两颗被包裹在冰珠里的神魔之血感应到神的气息便飞到了东天的口里。 “救命啊,好难受。”东天感觉到浑身发热,他的身体里好像有3股力量再斗争,在撕裂着他的**,他的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东天难受的站立不得,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不停的翻滚。 “你怎么了,神女,快救救他”暮雪焦急的跑过来轻轻地扶住东天。 蓝絮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心想,自己虽嘴上说要教训东天,可是自己也没对他怎么样嘛,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明明是人,却可以感觉到他体内强大的神力,自己要是强行以自己的真气去帮他调息神力,弄不好会两败俱伤,不但帮不了东天,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喂,东天,东天,怎么样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死不了。” “看来天意如此,终究它还是回到了神的身体里。”神女走到东天身边蹲下身来,将他扶起,让东天靠在自己身上,右手贴在他的额头,以自己的神力帮助东天恢复神之神,以便接纳神之血。 “你在对他做什么?”吴詺闻声赶来,看着神女解开了苍毅伯伯为东天施下的封印,恢复东天神的体魄,焦急的跑上前去一把将神女推到一边,扶住东天,想办法弥补,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重新封印之时,东天体内却多了两股力量在和自己斗争,而自己的封印却似乎对东天不起作用,只会让他更痛苦。 “东天,你……”突然,从东天的身体里发出一道紫色的光直冲云霄,东天恢复了神身,而刚才的那道紫光,正是他神的身份的象征,战神后裔的象征。这下,估计再瞒也瞒不住了。 “我杀了你。”吴詺愤怒的拔出龙牙宝刀,冲向神女。 “黄帝一直都知道有他的存在,神之力是封印不住的。”神女见吴詺疯了一样的像她发起攻击,连忙一边闪躲一边解释道,也许是自己思虑不周,可是吴詺也不至于招招要命吧。 吴詺根本没有理会她,听到黄帝着两个字,更激起了他的怒火,龙牙宝刀闪着刺眼的白光朝着神女发出致命一击。 “够了!”海诺大喊一声,化身为龙用龙角顶住了吴詺的致命一招,用龙尾将神女推到一边,径直的站在吴詺面前。 “对一个女人动手算什么,你疯了吗?” 吴詺瞪了一眼海诺便转身回到东天身边。大家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蓝絮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一节龙角心疼的看着海诺。逸尘见他面无表情的走向暮雪,他亮出百花权杖想拦住他,但吴詺将宝刀轻轻一摆便将逸尘的权杖打飞了数丈。 “大哥,我没事,小雪,放心”东天看着一脸不愉快的吴詺和为自己担心的暮雪,努力的微笑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好还是不好,总之身上充满了力气。就是感觉好累。 “暮雪姐姐,哥哥怎么样了?”欣瞳是跟着吴詺追到这里的,可是吴詺走的太快,没两步就不见了踪影,欣瞳看到刚才的光柱才找了过来,而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打斗场面她还好都错过了,她只看到坐在地上的哥哥和不太高兴大哥哥,还有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大家。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你们一个个的都瞎担心,好了好了,没事了。”东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金凰神女走向暮雪,拉住她的手,瞬间消失了。 “对不起。”吴詺看东天无恙,走到海诺面前真挚的道歉。 “对不起就完了吗?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凶什么凶。”蓝絮双手叉腰,气愤的要为海诺讨个公道。 “唉,龙妹,没事没事,不久是一小节龙角嘛,长长就又回来了。”海诺赶忙把蓝絮拉到一边,他知道吴詺的实力,刚才他要是真心要和自己动手,估计自己早都没命了。 “对不起。”吴詺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东天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道紫光估计龙族也不见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 “呵呵,大家都是朋友嘛,没事没事,我看你那把龙牙宝刀倒是不错,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海诺笑着说,从他第一次见吴詺月下拔刀时,他就注意到吴詺的龙牙宝刀,这可是应龙伯伯之物,应龙伯伯已经隐居了那么久,这宝刀又怎么会到他的手中。 “这本就是你们龙族之物,你要喜欢就拿去好了。”吴詺解下刀鞘,将宝刀插回刀鞘,双手将其递给海诺。 “真的可以送我吗?谢谢,谢谢。”海诺两眼放光的接过宝刀仔仔细细看着,说不出来的幸福与满足,一块龙角换这么一把宝刀怎么说也是自己赚了。 “我叫海诺,咱门以后以兄弟相称怎么样?” “呃……”吴詺思索再三,点了点头。“吴詺。” “你看样子好像比我大许多,我就叫你吴詺大哥吧。” “随你。”吴詺无奈的微微一笑,真不知道这条小龙的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蓝絮在一旁看着有生气又想笑,欣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傻傻的等着大眼睛看看大哥哥,看看哥哥,看看海诺大哥和蓝絮姐姐。东天更是一头雾水,他人缘好朋友多,但吴詺大哥也不至于为了自己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小弟就和别人大打出手,还把自己的宝贝送给别人,这份恩情要自己将来可怎么还啊。 “吴詺大哥,暮雪她们去哪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东天走到无名和海诺身边问道。此时蓝絮才注意到暮雪不见了。 竹林外 “神女,你怎么样,那人没伤着你吧,东天……”暮雪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在担心东天?他没事,只是恢复了神之身,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 “什么?”暮雪什么都没听懂,什么,东天不是凡人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天的事情我不便多讲,日后你会知道的。” 暮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事想问我,现在我一一告诉你。晷子本是我的守护者,200年前他来到这片竹林,那时他已经死了,我将他的三魂七魄强行锁在他的**里,我们都只为等你,现在我们的使命完成了,他去了地界转世轮回,而我会以另一种方式陪着你。”金凰神女转过身,解释道。 “你不必怀疑,你是五行令的有缘人,而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我的时间不多了,日后你自会明白,三界众生就拜托给你了。你帮我给逸尘带句话,他要找的人在花都……”说着金凰神女的身体发出金色的光芒,夕阳下,落日熔金,神女的躯体渐渐的变得透明,最后凝聚成一块金子飞到了暮雪的掌心,一切就这样结束了,金凰归心。 “着就是金行令吗?分量好重,为什么,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暮雪抬头看着西下的太阳和那天边的晚霞,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可是,这一路走来,自己已经感觉到疲惫不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梦里与风后伯伯的约定,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什么是魔界,什么是五行令,这一切都与自己的生活是那么的遥远,而偏偏要把她卷到其中。 “逸尘大哥,神女让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花都。”暮雪将金行令收了起来,回到了竹林与大家会合,她知道,自己就算为了身边的这些朋友,也不能退缩,不能累。 “花都?恩,我知道了。”逸尘微笑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暮雪,你没事吧,她没把你怎么样吧。”东天跑到暮雪身边关心的问道。 暮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跟你说了什么?”蓝絮问道。 “蓝絮姐姐,放心,我很好,你看,金行令。”暮雪将手心打开,让逸尘、东天、蓝絮看自己手里的小石头。 “什么什么,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欣瞳见大家都围了过去便也探头探脑的要看,可是由于个子太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吴詺站在一边,他才不在乎什么金行令,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就是东天神力的恢复,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年下令灭族的并不是黄帝,而且黄帝一直都知道有东天和他的存在,并对他们心存愧疚,又怎么会伤害东天呢。 夕阳西下,一切就这样的结束了,但这又将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 正文 桑蚕到老丝相伴 “魔君。”泰昆拖着重伤的身体回到魔界,他没有想到的是,东阳晷丑居然强大到可以与之抗衡,从第一招起,他就抱着必死之心,宁肯魂飞魄散也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 “我知道了,你回去养伤吧。”丧喋坐在高高的紫檀座椅上,从垂帘里扔出了一瓶魔血,助他疗伤。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虽名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君殿下,但实则是蚩尤战神的傀儡,自己连泰昆及蚩尤坐下的的魔王都不如。他们的行动,自己无需操心也无权过问。他知道,镜灵的失误怪不得他,毕竟是自己下令,让他不得伤害暮雪,这才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他答应蚩尤帮他夺得五行令,但暮雪却是他的底线,他想要五行令,想要得到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他绝不会伤害锦云这世上唯一夺得亲人。五行令可以再找机会从他们手里抢得,但无论他现在变的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伤害一个孩子。 丧喋坐在空荡荡的魔君殿里,这里冷清的让人窒息,人头灯笼静静的挂在紫檀座椅两旁,墨玉石桌上摆着一壶鲜血,和一盘野狼肝脏,这是妖组魔将向他进贡的,也是他的晚餐。这里只有他一人,18年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他从不用鬼魅魔将服侍,也不许他们打搅,在此之前镜灵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到这里的魔将,而今,镜灵已经离开魔界。 “谁!”丧喋大喝一声,将随手把玩的幼猴头骨扔出垂帘,砸向从远处的一个影子。他说过不许魔将打搅他,不知道是谁那么不知趣。 “你怎么了?是我,我来看看你”在人头灯笼的微光下,那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她轻轻的捡起骷髅头走上台阶,掀起垂帘。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里的。这些日子的害怕,恐惧,孤单,换做现在的渐渐习惯。 “谁让你来的!”丧喋票了她一眼,一边的嘴角微翘,略有讽刺的说:“你都知道了?能找到这里真是难为你了。” “知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能待,我为什么不能,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木家少夫人了。从离开木家那一刻,天下之大,却容不下我。”锦云将刚才拾起他扔出来的骷髅头温柔的放到丧喋的手里,她温柔的看着丧喋,但如今的他面若冰霜,半点都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不要怪花苓,她每日为我制造幻象已经很辛苦了,是我自己瞒着她偷偷找来的”锦云努力的微笑着,从她恢复意识起,她就逼迫着自己接受这里的一切,它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但是,对于小石头的一番心意,她又能说什么呢?比起人界的尔虞我诈,人心险恶,这里的鬼魅魔将到也可爱的多。此时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们,不知道自己没有去龙宫,雪儿和蓝絮是不是都担心死了。其实在她的心里,去哪对于今日的她又有何差别。 丧喋抬眼看了一眼锦云,她的冷静,沉着确实让他意想不到,他没想到自己一心隐藏的东西,锦云根本不在意。“你……”他想问你是什么找到这里来的,但面对着如此冷静的锦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曾幻想过无数次故人在此重逢的画面,自己要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但此情此景他的思绪全部都被打乱了。只是冷冷的看着锦云。 “从来到这里的那天夜里衬着荧光,我看清了这里的一切,才知道白天与夜晚的不一样,我害怕过,睁着眼睛到天明,看着这里的一切又变回美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现在不需要了,真真假假又如何,只要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呢,天下之大,也许只有这里才是我最后的归宿吧”锦云回过头看着自己走过的道路,白骨,花虫,飘在空中的鬼魅,躲在黑暗里的魔将,还有远处发光的眼睛,锦云轻叹一声,把手搭在丧碟的肩上。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丧碟握住锦云的手,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我来时他们都向往行礼,这是你下的命令吧。”锦云靠着墨玉石桌,微笑着说:“其实我觉得这里也很好,虽然他们不是人,但却也不乏可爱,他们样子吓人但却也善良。” 丧碟惊讶的看着锦云,心想,这还是自己曾经的主人,那个柔弱的锦云了吗?她的内心居然可以这么坚强,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肯定也是一路的艰辛吧。 丧喋看着锦云的眼睛,千言万语凝结为一句:“你不要走!”这才是他的心声吧,而对于自己这18年来受的苦痛,和自己为什么要来魔界,他已经不想再过多的解释什么了,他知道,锦云受的苦不一定比他少。 “不走,对我来说,身在哪里又有何差别,在这儿至少……”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安慰与平静。 “你要夺五行令我不管,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锦云恳求道。 丧喋点了点头。“出去!”突然,他朝锦云大喝一声,便将其推出了垂帘,“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走动。”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想,他知道这里是魔界,他居然忘记了这里是魔界,自己只是一个傀儡,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去保护她呢,一旦泰昆他们知道了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那么他们会不会拿她来威胁自己,而他们有将会这么对她呢,自己绝不可能在五行令和锦云之间做出选择。 “夫人。”花苓被丧喋召唤了来,她将跌坐在地上的锦云扶起,单膝跪地等待着魔君的惩罚。 “我不是让你一步都不离开夫人的吗?”丧喋从座椅上站起来,面露凶色,左手已将幼猴头骨捏的粉碎。 “魔君,花苓愿受惩罚。”花苓单膝跪在地上叩头道。 “下不为例。”丧喋恶狠狠的说,他一挥手便将那人头灯笼熄灭,魔君殿里漆黑一片,隐约可以看得见丧喋站在黑色轻纱垂帘里的身影,但那高大的身影在锦云的眼里却是如此的陌生。 锦云这一次真的被他吓到了,当初在海边的小屋里,他第一次变回原形,但那时在锦云看来他就像是一只受伤了的野兽,但现在,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强者,魔界的至尊,一界之主。 “夫人,您别在意,魔君是因为在意您才会如此大发雷霆,这18年来,他对待魔将鬼魅们虽然很严厉但也没有像今日这样发这么大的脾气。”花苓一边搀扶着面无血色的锦云离开了魔君殿,一边解释着。 愣了好久,锦云才回过神来,这时她已经被送回了那个被丧喋布置的尽可能温馨的小石屋,屋内墨玉石桌依旧,发着荧光的花虫依旧,就连那桌上摆放的水果也是新鲜的,只是床边的红的灯笼变成了人的头骨,床上的白色兽皮变成了虎皮,这是花苓偷偷换过来的,花苓此时则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 “他平时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讲讲你们魔界的事情吧。”坐了好半天,锦云才冒出这样一句话。 “夫人,魔界其实并不向人们传的那样,这里只是我们魂魄的安身之所,这里不乏身世可怜的魔将,他们在人界受尽苦楚,死后他们因心存怨念便没有去鬼界投胎。”花苓靠着锦云坐了下来,“魔君殿下对我们很好,但他总是在闭关,不让魔将们打扰,也不需要服侍。自从他做到了魔君的位置便很少离开魔君殿了,他不喜欢光,也不喜欢说话,就连下达指令也尽可能的简洁明了。据说这里真正的主人是上古战神蚩尤,而魔君陛下是他选中的,殿下也只是听命与他。” “蚩尤?”锦云疑问的看着花苓。 “夫人,关于战神的事情我们也知道的不多,这在魔界也是不许提及的,据说他坐下有四位魔王,我们也只见过昆魔王,他一般住在血池禁地,那个地方是魔界的禁区。相传蚩尤战神被黄帝封印在此,快800年了,封印的力量渐渐减弱,也许不久他就能重获自由。” “那人界将会怎样?” “人界?不知道,蚩尤对黄帝的怨恨积攒了这么久,可想而知一旦他冲破封印那么到时候不要说是人界了,三界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你知道五行令吗?” “恩”花苓点了点头,“说是人皇伏羲留下的东西,殿下在找它,好像它有极强大的力量,我想也许是唯一可以与战神相抗衡的东西吧。”花苓低下头,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东西,“夫人,您不要将今天的谈话告诉殿下好吗?” 锦云微微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心想:丧喋已经变得如此可怕,那么他身后的那个人又会如何?现在他可以念在与自己的情谊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蚩尤和魔王们肯定不会顾及什么,到时候暮雪他们可要怎么办?我可怜的孩子,我要怎么才能保护你呢? “你的话的确说多了!”突然,丧碟出现在花苓面前,低声斥责着。 “魔君,我错了,您饶过我吧”花苓连忙双膝跪地扣头求饶,这一次,真的是她不懂事了,一向寡言少语的她居然忘记了祸从口出这个简单的道理。 “丧喋,你……你不要怪她。”锦云从座位上站起身,但此时她觉得他离自己好远,远的无法靠近,但花苓是无辜的,她不能…… “锦云,记得,不要离开这间石屋。”丧喋面无表情的看着锦云。 “花苓,照顾好夫人。”他没有责罚花苓,只是用心语告诉她:要看紧夫人,保护好她。 丧喋没有多说什么,瞬间消失了。此时,屋内的陈设变成的和海边小屋一样,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只是蜡烛是白色的。 “你起来吧。”锦云扶起花苓。“这些是他变出来的幻像吗?哎……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本来面目又是什么。”锦云叹气道。 “夫人放心,这些是魔君从人界取回来的,您吃的东西都是从魔将们在夜里从人界取的,不是幻象,这些摆设也是真实的。”花苓解释着。 锦云心理说不出的感动,但他对自己的态度却又让她琢磨不透,“坐下一起吃吧。”锦云拉着花苓坐到自己身边。 “夫人,谢谢您。”花苓自进魔界以后便从未感受过近日这般温暖,她也曾吃过这些山珍海味,她也曾被人这般呵护,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往。 ; 正文 炎底冰火两重天 “你,怎么又是你?”冰炎站在刀桥上,看着挡住自己道路的逐墨,双手叉腰,嘟着嘴巴,略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每次见到你都要倒霉,你高兴了吧,我又被罚了。”冰炎因为偷偷跑到魔界入口而被魔将们像小猎物一样的给抓了回来,她只是想找些吃的而已。这次又是被罚走刀桥,但不是走过去,而是要站在正中央忍受烈火的蒸烤。 逐墨站在刀桥最中间的一节,一脸无语的看着冰炎,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个小魔女居然不认识自己,还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这倒让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说你呢!还不快给本姑娘让路。”冰炎一脸气愤,跨着大步走到逐墨面前,仰着脸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逐墨,由于她不常在魔界走动,她只认识自己身边的这些魔将师傅,他们的级别服饰她也记得一清二楚,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确实让她琢磨不透,身着紫色长袍,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半张脸,却也带了个冠,用一根紫玉发簪固定,说是固定,但看起来好像是随便摆在他飘逸的头发上的,他面容清秀,双目炯炯有神,但看不穿她的想法,面如玉眼如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 “喂,小心……”说着逐墨一把搂住了冰炎,此时二人已经掉下了刀桥,逐墨抱着冰炎踩在法器——一把唤作溯的纸折扇上,停在了距离火海不到一尺的半空中,不知道冰炎的心理在想什么,居然会从自己这么熟悉的刀桥上失足掉落,所幸这次是有逐墨在身边,不敢想象掉进着地狱火海的她,即便没被烧的魂飞魄散也会让她面目全非。 “你放开我。”冰炎不满的用手打向逐墨。她才不管此时的处境有多危险,也不管那个魔将是不是救了自己,但他居然……想想就可气。 “你喜欢这里吗?”逐墨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将扶着冰炎的那只手臂放了开,折扇划过,一个巨大的透明水晶泡泡将冰炎包裹起来,轻摇着纸扇,驱逐着飘在火海上的包裹着小小的红色小人的大泡泡,他每走一步,他的脚下都生出一块紫色的冰莲,托着自己。 这里真美,泡泡划过那冒着火星的火海海面,拖着长长的火舌。 “要不要下去。”逐墨将纸扇折起,双手背后,稳稳的站在冰炎面前,透着紫色的泡泡,一身红衣的冰炎像是一团被水包裹的火焰,可怜又不乏可爱。冰炎站在泡泡里,动弹不得,只好乖乖的任人摆布,心中的不满可想而知,此时只能瞪着眼睛嘟着嘴巴,如果她真的是一团火苗,她现在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小魔将烧的粉碎。 说着,他用折扇在空中轻轻一点,将自己也装进了一个泡泡里,他用折扇施法,飘到冰炎身后,推着她便冲进火海,只见火海海面火花四溅,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们吸了进去,一层层的火浪将其不断的往火海里压。 泡泡隔绝了岩浆的热量,里面还可以感觉到冰冰凉凉水汽,舒服极了。 “你要干什么?”冰炎被泡泡旋转的头晕目眩,大声的喊着。 但逐墨始终没有理会她,静静的欣赏着火海的美丽。 渐渐的,冰炎感觉泡泡停止了剧烈的旋转,趋于平稳,她一点点睁开眼睛,透过紫色的泡泡看着火海的岩浆,仿佛置身与梦境,海面一如往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海面卷起一层层的炎浪又重重的砸进火海。再看看飘在海面半空的刀桥,薄如蝉翼的刀片从海底看去像是飘在空中的银丝,很美很美…… “这里好美啊。”冰炎睁大眼睛用手轻轻的碰触着泡泡的薄壁,不由的惊叹到,她只感觉到这里的奇妙与梦幻,冰冰凉凉的泡泡隔绝了岩浆的热度,就只剩下了火红和星星点点的亮光,这些亮点是海里温度较高的小石子。这里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将他们与外界的一切隔离,听着由炎浪带来的气泡破碎的声音,听着海底喷涌岩浆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多么希望时间停止,自己化身为炎中的气泡,永远的待在这里,仰望着上面的世界。 逐墨轻摇纸扇,温柔的看了冰炎一眼,但没有回应她,因为不想打破这份美丽的沉静。只是静静的施法,驱逐着泡泡不断往下沉。 突然,泡泡开始剧烈的旋转,似乎是遇上了漩涡,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不断地往地下吸引。 “小魔将,你在哪里?”由于飞速的旋转,外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刚才还可以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此时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别怕。”突然,一个有力臂膀将蜷缩着的她搂紧怀里。气泡渐渐趋于平稳,她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个人——逐墨,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钻进了冰炎的泡泡。 她抬起头,看着这张清俊的面容、平静的眼神,外面的岩浆飞速的流过装在他们的泡泡的薄壁,点点的火光在他们身旁闪烁着,薄壁的淡紫色光越来越强,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不一会儿,泡泡停之力旋转,他们稳稳的站在地面上,泡泡在触地的那一刻也随之破碎。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炎柱,岩浆顺着它蜿蜒盘旋而上,隐约可以看见最里层的岩浆在不断的往下倾泻。这就像一个奇怪的泉眼,他们头顶一片岩浆火海,静静的漂浮在空中,一圈圈的涟漪,一层层的气泡,一颗颗的星点,这里炎柱的温度并不高,或是说没有温度,就像是红色的浓浓液体,在有规律的运动着。 逐墨拉着冰炎的手转过身,想找到出口,但转身的那一刻,他们惊住了,在炙热的火海岩浆下,居然是一片洁白的冰雪世界,放眼望去,这里一片纯洁,一片宁静。 “你,你……”冰炎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她想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么美的地方的?”但,话到嘴边居然只发出了磕磕巴巴的两个字。 “现在该想想怎么出去才好。”逐墨平淡的说。 “恩恩。”冰炎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在受罚,但她多吗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啊。 “你恨冷吗?”逐墨感觉到冰炎的手现在已经像这周围的空气一样冰冷,而她的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但她的眼神里却透着幸福与平静。逐墨将自己的紫色披风解下披在了冰炎的身上,将它包裹起来,又变出了一条狐皮围脖,笨笨的缠到她的脖子上。心想,她可真奇怪,明明已经成为魔女,居然还会怕冷。不过看它现在可可怜模样到也好笑,刚刚的刁蛮到那了?现在乖得像只小兔子。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 “那边有的冰洞,先到那里去,我想办法给你取暖。”逐墨拉着冰炎朝着那个冰洞走去。 这里又别有洞天,冰洞里的空气不像外面那样寒冷,为厚厚的冰壁犹如一整面镜子一般,空气中飘散着星星光点,不知道是发光的小虫,还是些温度较高的小石头,冰洞里开着朵朵颜色绚丽的花,由七彩的叶托着。 冰炎的体温渐渐恢复,她的眼睛也变成了黑色。但她却不愿将那紫色的披风还给这个小魔将了。 “呵呵……我叫冰炎,你呢?”冰炎笑着说到。 “我叫逐墨。”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害怕要是告诉这个笨笨的小魔女自己是魔君的公子,那么,他们之间的这份有趣的感情也许就会烟消云散。 “哦。”冰炎将手轻轻地放到逐墨的胸口,“你是人,你有心跳。”冰炎有些吃惊的看着逐墨。 “呵呵,也许我是魔界唯一的一个人吧。”逐墨笑到,“我的法术武功可不低。” “恩,看的出来,你能以一己之力对抗着火海的岩浆,确实不容易。”冰炎将手收了回去,转过身,靠在厚厚的冰壁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天真的看着逐墨,的确,她虽为魔女但她的心性至今未变,仍像一个孩子一样,她觉得魔界的一切也都美好。 “你看,前面有光,不知道是不是出口。”冰炎拉拉逐墨的衣袖便往冰洞内部跑去。 “你慢点……”说罢,逐墨也追了过去,真不知道这个小魔女是怎么在魔界生存下来的,她对一切的事物完全没有戒心,难道她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那么美好吗? “这里居然有一棵这么大的树根。”冰炎走进了一个光的世界,这里没有冰的寒冷,没有火的炎热,只是温暖,光明,和一棵看不到树冠的*的树和一片杂乱交错着的暴露在外面的庞大根系。冰炎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一根*的根,蜷缩着,趴在上面,闭上眼睛。 逐墨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没有打扰她,心想:她一定是累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出口回到魔界,而来的路似乎是回不去了,怎么办?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歇一下,回去后,所有的责罚自己一并承担吧。 “逐墨公子……”一个轻轻的但有宽厚的声音在呼唤着他,但似乎是用心语传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空中飘散下一片片红色的树叶,盖到了冰炎的身上。 “你是?”逐墨往上看去,但还是没有看到树冠,也不知道那些落叶是从何处飘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冰炎此时什么都听不到。 “我是一棵火灵树,是这冰火两重天的守护者,非神非魔非妖。我已经待在这里800年了。” “是你把我们引来这里的?”逐墨问道。 “不是。” “那……” “世上许多事情都没有原因,时间静静的流走,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轨迹不断往前,不知起点在哪里,终点又在哪里,你无需纠结于为什么会来这里,今天的际遇最终也会成为你生命里的回忆。冰炎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希望你好好待她。” 逐墨陷入了沉思,许久没有说话,但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改变,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光的世界,离开了冰洞,离开了炎泉,离开了火海。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们回到了刀桥桥头,而唯一可以证明他们刚才发生过的一切的就是冰炎还披着一层红叶,蜷缩着怕在地上。 逐墨深情的看了一眼冰炎,便静静的离开了,而那件紫色披风却留在了冰炎的身上。 “不是让你去受罚吗?怎么在这里睡觉!”一个洪亮又有些可怕的声音将冰炎吵醒。 冰炎揉了揉眼睛,拍掉身上的落叶,站起身来,刚准备解释些什么,只听见众魔将齐声喊道,“公子千岁……” 一头雾水的冰炎眼睛一转,悄悄的跑到了刀桥的中央。轻轻地摸着那件柔软的披风,心想:他还会来吗?虽然这里很热,烈火的蒸烤确实难过,但她还是不舍得解下披风…… ; 正文 残烛月影皆入梦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见你房间灯没熄,就给你送点夜宵。”此时,天色已暗,东天轻轻地推开暮雪的房门走了进来。暮雪没有休息,呆呆的抱着膝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满天星空。 “这是什么?好香啊。”暮雪整理了一下衣裙,看向东天。 “杏仁茶,我见客栈的小厨房有些杏仁,我就把它给磨了出来。正好两碗,欣瞳睡下了,她的那碗给蓝絮吧。”东天把两碗杏仁茶放到床上的小木桌上,环视四周,“蓝絮呢?他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 “啊……”突然从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不好,欣瞳在隔壁呢,快去看看。”东天连忙提起桌上的灯笼推开房门冲向隔壁房间,真不知道欣瞳这个小姑奶奶又怎么了。暮雪也随手拉了一件衣服跟着东天跑了出去。 “哥哥,妖怪……”还没等东天推开门,欣瞳就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东天怀里,一只手颤抖的朝着屋内东指西指。 “哪里,大胆小妖,还不快现身。”东天拔出红木长萧,虚张声势的乱指一通,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是欣瞳像失了魂似的躲在东天怀里,连眼睛都不敢挣一下,见欣瞳这副可怜模样,东天也害怕她不是她不像是在做噩梦,东天朝着屋内四处张望着,但她口中的妖怪又在哪里呢?欣瞳将他死死的搂住,让他动弹不得。 “欣瞳,没事了,没事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场噩梦,别怕,别怕,我们都在呢。”暮雪走到东天身旁轻轻的拍了拍欣瞳的肩膀安慰到。 突然,红木长萧从东天的手中一跃而飞到空中,周身散发着红色的光,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便朝着屋内的烛台飞了过去。 “哎呦”从屋内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又带着些许的空灵。 “谁?大胆小妖,还不快出来!”东天小心翼翼的一手搂住欣瞳,一手拉着暮雪一步一步的往屋内移动。 屋内的气氛诡异的可怕,风将窗户吹得呼呼作响。东天手里的灯笼也晃的厉害。红木长萧散发着的微弱红光若隐若现。 东天提着灯笼深吸一口气朝着红木长萧指引的散发的红光出走去。 “别打我,我不是妖怪,不不不……我是妖。我是宝儿”宝儿一边挥手一边将头探出烛台。 这哪里是什么妖怪,明明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嘛,样子长得到也可爱,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披散着的长发用一根绿色的丝带束着,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单薄的唇晶莹如水。 “宝儿,你怎么在这儿?从竹林出来就没再见你了。”暮雪走上前去,轻轻的把欣瞳拉了过来,“欣瞳,她是咱们的朋友,别怕,你睁开眼睛看看。” 欣瞳睁开眼睛,用手小心翼翼的碰了宝儿的手一下便又连忙将手收了回来,的确,宝儿的手凉如冰,柔如水,难怪欣瞳会害怕。 “你就是我妹妹口中的妖怪?你怎么把我妹妹吓成这样啊。”东天搂着欣瞳,不太高兴的打量着宝儿。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是她……”宝儿往旁边跨了一步,低着头指了指欣瞳,“我一直跟着公主的,白天公主来找东方姑娘,我被她遗落在床边,我自己回不去了,只能静静的呆在壳里面,直到刚才,她的口水滴到了我的壳上,将我唤醒,可是,由于水份不够,我只变回了一半的人形,我的壳还留在背上,可能是我这半人半妖的样子吓到东方姑娘了,真的很抱歉。”宝儿解释着。 这是东天和暮雪才注意到,宝儿确实奇怪,她的身后背着个大大的乳白色的壳,难怪她刚才一直躲在烛台后面。不过听到宝儿这样的解释他差点没笑出来,欣瞳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走上前去轻轻的,试着用手摸了摸宝儿背后的壳。暮雪看到大家误会解除也开心的笑了。 东天抬头看了一眼那杆长萧,琢磨着这东西在关键时刻这么有用,看来无詺大哥真不简单。正当他准备伸手取回长萧的时候,那杆长萧散发着红光,将空气中的水汽滴滴凝结,又将其如淋雨一般洒向宝儿,宝儿借着水汽,将手向上伸展,只见她的壳一点点的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那杆长萧轻轻的点了一下烛台,屋内的红烛也如同听到命令一般全都亮了起来,屋内瞬间变得明亮。长萧也乖乖的回到了东天的手里。 “东方姑娘,你别怕,我是一只小海妖,三年前公主将我送给了暮姑娘让我帮她们传话。可是因为缺水的缘故,我在壳里沉睡了3年,我从未害过人。”宝儿轻轻的走到欣瞳身边,随手变出了一支镶嵌着一颗粉红色珍珠的发簪,戴到了欣瞳的发髻上,笑着说:“这支簪子很配你,算是给你赔礼了。” “呵呵,谢谢。”欣瞳鼓起勇气拉住宝儿的手道谢道,她仔细的打量着宝儿,她那如水的眼神写满了善良和友好。宝儿变身为人的样子很美,唯一与人不一样的就是她的眸子是蓝色的,像一颗蓝色的宝石,又像一汪海水。如果不是她刚才背着大大的壳,趴在欣瞳身边,也许这些误会也不会发生。 “那你也会法术?”欣瞳好奇的问道。 宝儿点了点头,她也很奇怪,为什么东方欣瞳会这么问,自己是妖,是会一些法术,宝儿心想:“难道她怕我会伤害她?”宝儿一脸无辜的看着欣瞳。 “太好了,我想和你做朋友。”欣瞳抱着宝儿的胳膊,刚才的恐惧现已烟消云散,满脸的崇拜和快乐。“你应该比我年纪大,那我以后叫你宝儿姐姐好了,姐姐。” 宝儿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和自己做朋友,传音海螺一族一直以来都是替龙宫办事,传话,虽比别的海螺寿命长些,但最长也不过15年,15年后,寿命终结,今年已经14岁了,也许不久后就要进入轮回,也许自己才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欣瞳既然叫自己姐姐,那就这样吧,这只是个称呼,不那么重要,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在短暂的生命中可以认识这么多把自己当做朋友的朋友,也算不枉此生。 “暮雪姐姐,呵呵,以后我都要和宝儿姐姐住。”欣瞳蹦着跑到暮雪面前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到道。 “暮姑娘、东天少侠,你们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东方妹妹的。”宝儿看出了暮雪和东天的担心,毕竟欣瞳年纪还小,一旦真的遇到坏人,她一定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就为那一声姐姐,自己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暮雪温柔的点了点头,“可是,好吧,宝儿会保护你的。既然误会解除了,那吗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欣瞳微笑着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向哥哥和暮雪姐姐摆了摆手,让他们快点回去睡觉,自己还有好多悄悄话要和宝儿姐姐说。 东天无奈的看了一眼欣瞳便拉着暮雪离开了欣瞳的房间。欣瞳的屋子灯火通明。 “东方姑娘,我的原形是一只海螺,我不能离开水太久,缺水的话我会变回原形” “恩恩,我知道,那我以后多备着点水。姐姐叫我欣瞳就好了,呵呵,我觉得你还是变成人的样子好看。” “好吧,这个给你。”宝儿将手掌摊开,变出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玉瓶,“欣瞳,这里面装的是海之源,我不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在虚弱的时候,我会回到瓶内,尽量不在人们面前献出原形,你不必害怕,我变回海螺的样子也很可爱,我的壳是乳白色的,和普通的海螺差不多大小,刚才是意外。” “恩,这个……其实我不是害怕你,只是……” “只是需要好好适应一下,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东天把暮雪送回房间后,叮咛了几句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此时的暮雪回想着宝儿的事情,原来在这两年里,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宝儿沉睡了那么久,自己居然忘记了蓝絮姐姐的话,忘记宝儿需要水。 这一夜,大家都各怀心事,房间的灯也燃了一夜,暮雪,欣瞳,东天,宝儿。蓝絮知道天亮才回到暮雪的身边。 “怎么了?一夜都没睡吗?”蓝絮看着桌上燃尽的红烛,走到暮雪身边关心的问道,“有心事?” 暮雪突然抱住蓝絮,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着蓝絮的腹部。这一夜她也想了许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五行令会选择她,一年后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不敢想象,魔界,天庭,蚩尤,他们似乎与自己毫无相关,自己却似乎无意中闯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轨迹发生着,也许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救世主,但只希望将最后的伤害降到最低。 “暮雪,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正文 花颜未改今非昨 “逸尘……我终于等到你了”一个熟悉声音在逸尘的耳边轻唤,这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一丝凄凉。他知道这是她的声音,不会有错,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眼睛始终不能睁开,他想伸出手拉住她,但他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半点动弹不得,犹如同一尊石像一样沉重的躺在床上。而她此时就坐在他的床边,轻轻地唤着他。一丝丝温暖的阳光透过纸窗温温柔柔的洒在逸尘的脸上,清晨的风清凉如水,带来了树的清新,花的芳香。逸尘躺在床上陷入无尽的回忆,此时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回忆里,如是梦,那么这个梦是那么的真实,如是回忆,那么,这份感觉又是那么美好、幸福和快乐。在逸尘的世界里,一片花海,一颗老树,一个她。 咚咚咚……暮雪轻轻的叩着逸尘的房门。他们已经在这个乐友客栈歇息了两天,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乐城依旧平静祥和,人们周身的妖气散去了,剩下的只有满眼的单纯和满脸的幸福。晷子走了,梦貘走了,金凰归心,但他们却给这座美丽的小城留下了安宁与祥和。这里远离尘世的喧嚣,远离外界的人心险恶。 “逸尘大哥,你起来了吗?我给你拿了些早点,方便进去吗?”暮雪双手端着放了一碟小菜和一碗银耳粥的托盘,站在逸尘的房间外,等待逸尘大哥的回应。东天还没醒,这些都是她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为大家准备的,她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如东天和客栈里厨师,但这些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逸尘上仙,你在吗?”暮雪在屋外站了许久,可是屋内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暮雪轻轻的推了推房门,但没想到的是,逸尘的房门根本没锁,暮雪轻轻的走进屋内,本想放下食物就走的,可是,当她走进屋的那一刻她就被这里的一切惊住了。 乐友客栈的每间屋子的陈设几乎一样,但当她走进逸尘的这间屋子的时候,犹如走进花园一般,遍地的鲜花,满屋子的花香,原先的紫色垂帘变成了淡黄色的绣满昙花的薄纱。桌上的茶盏也变成了白玉酒壶,周身还冒着白烟。 暮雪走进屋子,将食物放到了外屋的桌上,又轻轻的走到逸尘的床边,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感觉那一床棉被也变得像云一样轻一样软,被面秀了千万朵鲜花,栩栩如生的蝴蝶趴在一朵昙花生,似飞似落。 “昙心……”正当暮雪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逸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喊了一句“昙心,不要离开我。” “逸尘大哥,对不起,我是暮雪,打扰到你了。”暮雪连忙红着脸推开逸尘的手,退出垂帘道歉道。她从未那么近的看过逸尘上仙,他虽温文尔雅,但却也让人感觉不敢靠近,似乎在他的面前,自己是那么的卑微,就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是冒犯。 “暮雪”逸尘的意识突然清醒,猛地坐起身,念了一个束发决,将自己散乱的长发束好他感觉这一夜也许是自己睡的太沉,直到现在头还是晕晕的,但夜里自己梦见了什么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或是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做了梦。“暮雪,是我睡的太沉了,忘了时间起床。你找我有事吗?”逸尘就连刚才紧紧的拉住暮雪的手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我给你弄了点吃的东西,就放在桌子上,我……你……粥可能有些凉了,我再去热一下好了。”暮雪转身,端起餐盘。 “谢谢,不用热了,我喜欢凉食。”逸尘晕晕沉沉的整理好自己衣服,走下床,透过垂帘,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似乎听不出半点情绪。 暮雪向着垂帘里的逸尘上仙深深的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虽然逸尘上仙没有责怪她,但她在心理已经对自己有一万个不满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像一个小偷一样进别人的房间,为什么为什么又明知道人家在睡觉还要去打搅人家,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最最尊敬的逸尘上仙。 暮雪走后,逸尘走出房间,啪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屋内的垂帘,玉盏……皆被震得粉碎。 逸尘满心怒火,是谁在捉弄自己?他回想起那个曾出现在自己耳边的声音,他知道,那个声音却和昙心的声音有几分像,但却绝对不是。而着屋里的一切又是何人所谓,而且对自己和昙心的喜好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 “欣瞳,暮雪,蓝絮公主,海诺兄弟,你们都在啊,让我猜猜这是谁的手艺,这么烂,这粥里的银耳长得这么丑,还有那个青菜,都快长成白菜了,这那大的叶子。”东天伸着懒腰走了过来,略有讽刺的边笑边点评这一桌的饭菜。他想这一定是蓝絮这个公主弄的,只有她才能做出这么丑的东西,也对,他们龙宫也许吃的都是海草,而且是不用煮的。 蓝絮和海诺一头雾水的看着东天,心想,这个小孩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满腹牢骚,哪有那么多好抱怨的嘛。 “东天,你尝一下这个。”暮雪用东天的筷子夹了一根青菜,轻轻的放到他的碗里。 东天满脸不情愿的把青菜放进嘴里,虽然他知道这些饭菜的味道都不错,但是一想到是蓝絮做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她就可以否定我的厨艺,这次我也要让她尝尝的不到肯定的滋味。 “暮雪,谢谢你为我们准备的早点,味道不错。”逸尘笑着走到大家中间,坐到欣瞳身边的那个空位置上。 什么?这些都是暮雪做的,自己真是笨到家了,居然忘记了暮雪喜欢银耳莲子粥,而且她做这粥额时候是不放莲子的。东天无语的看了一眼暮雪,立马端起碗,将所有的东西都吞进肚子。 “这个很好吃,你们快尝尝。”东天满脸堆笑的伸着筷子指着那些已经被他吃的只剩下些饭渣的盘子。 暮雪见东天这副样子,也忍不住的笑了。心想,东天哥哥还是喜欢自己做的东西的,不管他嘴上说什么。蓝絮和海诺也似乎看明白了些许,海诺什么都没说,不停地扒拉着自己那碗银耳粥,因为他还不习惯用筷子,他用手紧握住筷子,像是使兵器一样在哪个不大的碗里不停地胡乱搅着,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把食物弄到嘴里就好。 蓝絮瞪了一眼,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暮雪,金行令已经在我们手中,是时候该去找木行令了。”逸尘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便施了个小法术将桌上的碗筷都送到了厨房,“我们该去那里找?你可还记得天书的指示。” “我……”暮雪仔细的思考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回忆,她的头脑始终是一片空白,“还不知道,木行令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也许是木行令还没有现世,要不咱们先去找水行令吧。”蓝絮有些着急的说。 “蓝姐姐,我不知道,天书没有任何显示。”暮雪开始在记忆里不断的搜索者五行令的信息,但还是一无所获。 “哈哈,大家都在啊,昨晚的酒喝得痛快,哈哈哈哈……东方妹子,谢过了。”吴詺手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似乎是醉意未醒。昨夜欣瞳偷偷的将三壶桃花酿放在了吴詺的枕边,她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行为不会被发现,这三壶酒东天求了好久她都没舍得给,现在确一股脑的全都送给了吴詺,这回她可真是百口难辩了。 “不用谢……”欣瞳坐在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 “呵,这还是我妹妹吗?怎么这么大方了,呵呵……”东天一脸的坏笑看着欣瞳。 “哥哥,你……你讨厌,那么小气,不就是美酒吗?我是你妹妹,以后要多少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欣瞳连忙向东天许下承诺,她知道东天最在意的就是她酿的好酒,平时怕他喝醉,任凭他怎么求,欣瞳都不给他,现在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随口许下着酒管够的承诺。纵然心理有多少不情愿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吴詺则在一旁偷乐,这以后要是找东天喝酒,肯定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吴詺大哥,呵呵,咱俩……”东天看了一眼吴詺,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那吴詺怎么办,总不能瞎转吧。”蓝絮抱怨道。 “我想去花都一趟。”逸尘小声嘀咕了一句。 “花都?你知道咱们现在在干什么吗?去花都,我们没空陪你。”蓝絮一想到四海现在的处境便焦急万分,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直接冲着逸尘喊到。 “龙妹。”海诺走到蓝絮身边,用心语对她说:“别担心,咱们的父王在想办法了,四海都会没事的。” 蓝絮看了一眼海诺,走上前向逸尘行礼,“对不起,刚才是我失礼了,见谅。” “逸尘……”突然,一个白衣女子满眼泪水的走了过来。她的样子如仙子落入凡间,一袭白衣穿在她的身上胜过霓裳羽衣,而那不施粉黛的面颊犹如出水芙蓉。 逸尘不敢回头,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味道,却让他觉得害怕,害怕是她,害怕是幻觉,害怕会再次失去,害怕面对她。逸尘的手颤抖着握着玉箫。但他的脸依旧沉着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温柔,一丝眷恋。 “这位姐姐,你是?”暮雪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扶住她的胳膊,“你和逸尘大哥以前认识?”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暮雪,便将她的手推开,径直的走向逸尘。 “昙心。”逸尘轻唤了一声。他不知道昙心这一千年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此刻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样貌一点没变一千年的等待,换来了今生的重逢,这份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什么都不用说。”昙心微微一笑,习惯似的将头轻靠在逸尘的肩上,低语道:“千年的等待只为今生。” 东天走到暮雪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跟自己离开,“欣瞳、吴詺大哥、海诺,蓝絮,我听说这里今天又一个庙会,咱们去看看吧。” “有庙会哎,蓝姐姐,大哥哥,海诺哥哥,咱们去看看吧”欣瞳立马从座位上起身,拉着蓝絮便往门外冲。但庙会只是东天随口一说,想给逸尘手下腾个地方,没想到欣瞳这小家伙还当真了,要是她发现一切都是哥哥骗她的,还不知道要回来怎么闹呢。 东天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乐友客栈。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乐友客栈生意极好,已经数不清这一会儿有多少客人出出进进。 逸尘还是逸尘,可是站在逸尘面前的那个人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昙心吗? ; 正文 落叶归根花骨现 魔界:“拜见魔君!”两名站在锦云屋外守护的魔将见到魔君的到来,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 “你们下去吧。”丧碟冷冷的说了一句,便一挥衣袖,除去了石屋外围的保护光罩,推开了石门。 “魔君。” “花苓,你先出去,我在这儿坐会儿。”丧碟见锦云正半卧在竹藤椅上小憩,便挥手示意让花苓先离开。 花苓轻轻地站起身来,变出了一张圆形柔软兽皮放在了刚才自己坐过的石凳上,将自己手中的羽扇端放在墨玉石桌上,便双脚离地,飘出了石屋后将石门轻掩,自己站在屋外守护。 “夫人,恕我自私,我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保护你,但我不想放你离开,我……”丧碟深情的凝视着躺在卧榻上的那个自己想爱却不敢爱的人,心理暗想。 锦云躺在竹藤卧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她的长发垂到地上,犹如墨色瀑布,没有用任何东西装饰束起。 “你怎么啦,为什么会憔悴成这幅样子,在想雪儿吗?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丧碟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怜惜,将自己的褐色血纹披风轻轻的搭在锦云的身上。 丧碟将一颗血珠送进了锦云的体内,希望她的身体尽快回复,适应这里的生活,血珠乃是魔界血池旁血枫的果实,它并不像血枫叶一样剧毒无比,相反,血珠灵力无比,十年才长一颗,而且它一旦掉落,便会融进泥土,魔界众人求之不得,但因为血枫林的缘故,普通魔将鬼魅是很难得到的。 丧碟施法让锦云沉睡,又施法赋给她了一个幸福的梦,梦里,她和辰风,木雪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海边小屋,他是辰风的朋友,也是他们家的常客,夕阳西下,她在织补着家中的渔网,辰风带着小木雪在海边嬉戏玩耍…… “夫人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丧碟看见锦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便也起身离开,当他走过花苓身边的时候,突然转身,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花苓的脸上,一脸怒气的瞪着花苓,随手扔下一张写满字的纸,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苓当时就吓傻了,全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魔……魔君……”花苓用颤抖的声音勉强发出声来,望着魔君走远了的背影,她双目呆滞的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丧碟知道锦云在意她,所以便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只是给了她一张写满了锦云喜好习惯的纸,命她照做而已。丧碟走后,花苓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如同一滩软泥瘫,她仅剩两道魂魄,所以不会感觉到疼痛,但就是因为这没有感觉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甚至她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即将要魂飞魄散。 “花花,怎么了?地上凉,快起来。”蝶妖云轩走了过来,将花苓扶到路旁的石墩上。云轩是魔界妖组魔将,是一只有300年妖龄大紫蛱蝶。云轩变成人的样子面容清俊,风度翩翩,他那一头深紫色长发卷曲着披散着,头顶的冠用一根红玉发簪固定,虽为妖组第三等级魔将,但却也气质非凡。 “你怎么来了?”花苓虚弱的看向他,轻轻地推开云轩扶着自己的手“我没事,我该回到夫人身边了。” “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来看你的。”正当花苓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云轩突然用右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将其抱住,他的左手从怀里掏出一瓶百花蜜硬塞到花苓手里,殷勤给花苓使着眼色:“这是给你的。” 花苓笑着看了云轩一眼,有些害羞的将他推开,跑回了小石屋。 云轩双手插在胸前,有些自负的看着花苓远去的背影,一脸坏笑,心想:呵,这小妮子,早晚都是我的。 正当云轩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冒出了两个鬼魅魔将,还没等他张口询问,他就被那两个魔将架到了魔君丧喋的面前。 “魔……魔君……”云轩耷拉着两支硕大的翅膀,跪在地上,仰视着高台之上的那个魁梧的身影,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一个小小的蝶妖,魔君可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此刻,他就跪在这偌大的魔君殿里。这里冷的可怕,也静的可怕,这偌大的魔君点空无一人,只有那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人头灯笼,和夹杂着各种腐臭,血腥,花香,的奇怪味道,这差点让云轩晕了过去,好在他即使的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云轩跪在垂帘外许久,丧喋一句话都没有吩咐,也没有责罚,云轩平时有些小聪明,但他的这些头脑都用作怎么讨女孩欢心,此刻的他半点都猜不出来高高在上的魔君殿下把他绑来要做什么,自己只是只蝴蝶,他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煮了吃吧,而且自己武功法术都不高,要是为他做事应该也轮不到自己。 “云轩。”丧碟突然转身,将垂帘打开,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他的面前。 就在丧喋走下高台的那一刻,云轩才真正的看清他的那张满是伤痕脸,和那双写满沧桑的双眼,看上去有些可怜,也有些可怕。 “我要你去花都办点事。”丧喋眼露凶光,瞪了一眼盯了他许久的那只蝴蝶,他将衣袖一甩,双手背后转过身去,戴上了一面什么纹路都没有的银色面具。 “魔君尽管吩咐,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云轩扣头承诺着。 “我名你去花都寻找木行令,并把它毁掉,不惜一切代价。”丧碟将有关木行令的事情,以心语告知于他。 “相传500年前,人皇伏羲取金凰心,花之骨,水龙珠,火之魂和大地之脉以五行相生之道,将其融合为一体,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伏羲寿命已尽,五行令有因五行相克的缘故分散开来,散落人间。而木行令花之骨应该就在花都,它是上古时期,花神之骨。花神寿命尽时,化为原型,众花皆败,数不尽的花瓣飘落着盖住她的尸身,伏羲信守当时与她的诺言,在她死后,将她的花骨封存到开满鲜花的地方(现在的花都),而后三界发生战争,伏羲又将其取出,融进了五行令,因为植物落叶归根,花之骨很可能脱离五行令后回到了花都。” “遵命!”云轩肯定的回应一声便化身为一只巨型蝴蝶飞离了魔君殿。 乐友客栈:“昙心,”逸尘将昙心带到了东天住的房间,将门轻掩,拉着昙心坐了下来,但许久才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一千年来的思念,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的辛酸,在昙心被击碎花骨,在自己怀里化作飞花的那一刻,逸尘的心就已经死了,天庭的争斗与他无关,三界的争斗与他无关,天宫花园里的花开花落与他无关。此刻,任何的语言都会显得单薄,最后只凝结为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没有来的及救她,对不起自己没有她爱的勇敢,对不起自己对她的爱那么自私。 “对不起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我在人间倒也快活……”昙心温柔的靠在逸尘的肩上,给他讲这自己这些年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安慰他。可是此时的逸尘是半点都听不进去,昙心化作飞花逝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不知道昙心此刻的话语对他来说是安慰还是让他再次的伤害。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自私的独留你一人在天庭,我想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吧。”昙心有些内疚的说。 “没有,都过去了。”逸尘搂着昙心轻描淡写的说。过去,逸尘着一千年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成为历史,一切都会过去。夕阳西下,窗外金色的阳光洒进红漆雕花的窗,圆形的并蒂莲花纹的铜镜里映着昙心依靠着逸尘的身影。幸福就这么简单,无需过多的言语。 而此刻的东天一行人呢?他们为了给逸尘和昙心创造单独在一起的小幸福,都不约而同的的离开了乐友客栈,只有欣瞳一人傻傻的以为今天街上会有什么好玩的庙会。 “哥哥,你骗人,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好累,好饿,想回去了。”欣瞳嘟着嘴抱怨着。 “你看,那边不是有卖好看的发簪、步摇什么的,喜欢的话随便挑两副,算哥哥送你的”东天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摊一副满不在乎的大方样子,将铜板塞到了欣瞳的手了。 “不要,咦,那边的纸伞好漂亮啊,蓝姐姐也在。”欣瞳眼前一亮,蹦蹦跳跳的朝着蓝絮跑去。 “我跟上去看看。”说着暮雪也追了过去。欣瞳总是那么不让人放心,真不知道下一秒她又会跑到哪里去了,上次误闯竹林的教训看来已经被她抛之脑后,还不知道下一次又会闯什么祸。 “龙妹,你看这把伞,你喜欢吗?”海诺将一把蓝色水滴纹路的折伞打开,给蓝絮展示着。 “还好,可是咱们家族中人应该不需要伞。”蓝絮若有所思的说到。 “这位姑娘,这位公子可真识货,这把伞可是我们这里的上等货,它可以晴雨两用,而且啊,着伞骨可是取上好的紫竹制作而成,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这儿的竹林里住着一位隐仙吧,所以嘛,这伞是有灵性的。”买伞的老板自信的解释着。 蓝絮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再看着海诺那一副认真临听的样子,却也好笑,以前在龙宫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听父王的话,现在居然对一把纸伞这么有兴趣。 “好好好,听你这么说我们就买下了。”蓝絮有些不耐烦的取出一颗珍珠递给了买伞的老板便将伞一把塞给了海诺。 “姑娘,您这个我们可受不起。一把伞才八个铜板,您这……我没钱找您啊。” “不用找了。”海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方的说道。难得龙妹高兴。 “这个真好看。”欣瞳随手拿了一把粉色桃花图案的纸伞,喜爱的看着,把玩着,一会儿对着太阳将纸伞撑开,一会儿将散扛在肩上。 “老板,不好意思,这把伞我们要了。”说着,暮雪随手将八个铜板放到老板收钱的小木盒里,礼貌的给老板行礼。 “欣瞳,暮雪,蓝絮公主,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客栈了。”东天走了过来,看着心满意足的朋友们说,“我等会回去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道好菜,咱们歇息一下,明天就上路吧。” 吴詺双手插在胸前站在原地,看着东天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朋友’。 “哈哈……也不知道逸尘和那白衣女子是什么关系。”东天打趣道。 “他们什么关系与你和干,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蓝絮有些不屑的说。 “只要逸尘大哥幸福就好。” “哥哥,我想吃桃花羹。”欣瞳一脸乞求的看着东天。 ; 正文 冰意梦语晓窗寒 “你们回来了,”昙心站在客栈门口,迎接着这一群还不认识的朋友。 “这位姐姐,你是在等我们吗?”暮雪走上前去客气的问到。虽然她与这位漂亮姐姐仅有过一面之缘,但却觉得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经相识相知。 “你们这么晚回来,一定玩累坏了,快进来歇一下”昙心温柔的拉起暮雪的手,掀起客栈门前的紫玉垂珠门帘,请大伙进屋。 “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们不好。”暮雪微笑着道歉道。 “暮雪,你来一下。”逸尘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远远地向暮雪招了招手。 暮雪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昙心,便推开她的手,朝着逸尘走去。她也不知道逸尘找她会有什么事情,现在天色已黑,大家也都才刚回来,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进一个男子的房间终归也不和礼数的。昙心僵硬的微笑着,心里说不出的不开心,东天到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他双手插在胸前,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把逸尘给千刀万剐了,心想:他还是堂堂的上仙,难道连人间的礼数全然不知吗?这也太,太过分了,可恶的臭神仙,可恶的手下。 蓝絮、海诺、欣瞳、吴詺,大家也都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也别愣在这儿了,我借这儿的厨房给你们做了点吃的,你们肯定饿了,来尝尝我的手艺吧,逸尘有些事情要和暮雪姑娘说,等一下我把食物热一下给他们送过去。” “你是谁啊?”东天斜着眼看昙心,略有讽刺的说:“你和我那手下是什么关系啊?这么大方。” “哦,真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们介绍我自己,我叫昙心,是昙花仙子,曾是天宫花园的花神,也是逸尘的妻子。”昙心说到逸尘,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双颊泛着红晕,显得更加的迷人。 东天惊讶的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最重要的是,他没想到逸尘是交了什么好运,有这么一位美丽,善良的仙子爱着他。不过,看人家这么大方得体,温柔贤惠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东天抓了抓头笑道:“嫂子,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唐突了,呵呵,我叫东天,旁边那两位是龙族的公主蓝絮和太子海诺,这一位是我大哥吴詺” “昙心仙子好。”蓝絮和海诺走上前向昙心问好罢,蓝絮便被海诺拉这跑向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昙心微微欠身微笑着给吴詺行礼,但吴詺始终没有回礼,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站在那里。 “嫂子可真漂亮,真贤惠,真不知道逸尘怎么这么有福气,”东天笑道。 “客官,你们可回来了,这位姑娘为了给你们做这一桌食物,都忙活一下午了,你们快坐下尝尝。”小二麻利的将盘子端上桌来,弯腰哈背的笑着,打着招呼。 东天看了一眼吴詺,笑着对昙心说:“嫂子,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和大哥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们吃好玩好啊,海诺,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妹。”东天朝着吃的像只小花猫的欣瞳做了个鬼脸,给海诺交代罢,便和吴詺转身离开了,说不出是为什么,感觉就是很奇怪,这顿饭这么也是吃不下了。东天心想:吴詺大哥不知怎么的,平时就能看的出他有些排斥逸尘手下,可是昙心嫂子这么贤惠,这么漂亮,他这么也对人家那副冷淡的态度,看来这样下去也不行,真要是哪天他们俩在因为什么打起来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现在这样的处境,与其在这儿别扭着,还不如和吴詺大哥去喝酒呢,欣瞳那两坛好酒可是在他那儿的。 “大哥,你那儿不是有两坛好酒吗?咱们喝酒去!”东天拍了一下吴詺的肩膀笑道。 吴詺开了一眼东天,心领神会似的,大笑着和东天勾肩搭背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昙心姐姐,你做的东西可真好看,我都不忍心吃了呢。”说着,欣瞳昂呜一口吞掉了一个牡丹花形状的糖心小馒头。大家看欣瞳这吃相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喜欢就好,多吃点。”说着,昙心笑着给欣瞳又加了一块菊花馅饼。 “昙心,你手艺不错,谢谢你给我吗做这么多好吃的。那你今后有什么打?要跟我们东奔西跑吗?这一路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蓝絮有些担心的问道, “龙妹,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海诺打断了蓝絮的话,笨拙的将粉色的面条似的东西卷了一团在筷子上,轻轻的放在了蓝絮的碗里,这一筷子下去,那盛面的盘子几乎就只剩下几片花瓣了。“逸尘法术不错,有他在,那需要你跟着瞎操心嘛。” “这是花丝面,使用花泥和面,以甘泉煮之,这样它的口感才会清香,丝滑,甜而不腻,香而不俗。你们喜欢就好,后厨还有些,我这就叫师傅把它煮出来。”昙心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欣瞳笑着说道。 “蓝絮公主,谢谢你的关心,我我也知道,逸尘有他的使命,我也会支持他,我等了他1000年,现在我只想守在他身边,其他的别无他求,我想跟你们一起上路。”昙心的神情显得有些哀伤,可怜。 听昙心这样说,蓝絮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但她的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昙心很美,也很贤惠,可是,她身上透露出的那种高贵和浓郁的花香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看逸尘的眼神里除了思念,爱意,还夹杂着些许的恨,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是眼下正是寻找五行令的关键时刻,不能因为她的个人恩怨影响大局。这一路已经莫名其妙的跟来了这么多人,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花仙子到底有何意图,她想从中得到什么,可以看得出,她真正在意的绝不是与逸尘再续前缘,但,不管她是谁,她想怎样,要想打五行令的主意,说什么自己也是不让的。 “昙心姐姐,逸尘大哥上次给我们吃的凝露高好好吃,我猜一定是你教他做的,我还想吃,不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欣瞳满脸笑意的说道。 昙心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的眼神里写满了问号:什么凝露糕,昙心会做吗?自己跟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妹,可是从未见她做过。 昙心嘴角上扬努力的微笑,“你们先做,我去厨房把剩余的花丝面煮出来,大家似乎都很喜欢。”说罢,昙心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便离席走向厨房。 “我累了,先回去了。”蓝絮有些不高兴的放下筷子,转身离去。 “龙妹,又怎么了,我还没吃饱呢。”海诺满嘴花瓣的冲着蓝絮远去的背影喊道。 欣瞳看着海诺大哥,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自己说错话了吗?怎么都走了。海诺端起碗飞快的将碗里的东西往嘴里拨。 “咱们吃咱们的,别管她们,这么好吃的东西,别浪费了。”海诺放下碗筷,又端起桌上的盘子,说道。“别着急,等一会花丝面就来了。”他堂堂南海龙太子,怎么会留恋这凡间之物,他只是为了帮东天照看好他的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妹妹,其实想想看自己和她到也很像,拼了性命也要追随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 “逸尘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暮雪端正的站在桌旁,看着神情严肃的逸尘,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问些什么,大家也许在外面热闹,而这里的气氛却像是寒冬九月,滴水成冰,屋内一边洁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垂暮,白色的玉盏,白色的逸尘大哥。 “没有,你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逸尘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说道:“天书不会平白无故不为你显示任何信息,一定是它感觉到了危险和人强烈的欲念,隐藏在你心里最深处。你静下心来,就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下一步要这么走。”暮雪闭上眼睛,努力的在自己的头脑中搜索着,可是还是一无所获,她更不明白逸尘大哥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来帮助自己的,为什么不能相信。 “你……昙心姐姐……”暮雪想问逸尘大哥和昙心仙子的往事,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问起。逸尘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这些与五行令无关,往事自己也不想再提及了。他端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沉默不语。 许久才冒出这样一句话:“你可曾知道植物落叶归根。” 暮雪努力的点了点头。 “你随便坐,别客气。”逸尘将自己身边的座椅拉倒暮雪身后,请她坐下。“你可知木行令是什么吗?” 暮雪摇了摇头,当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五行令本是五种三界至宝,是伏羲将其融合在一起,有得必有失,极致的力量的获得就会牺牲掉一原本美好的东西。你已知道金行令是金凰心窍,当然,木行令也不例外,她是花神之骨,神与仙不同,他们只是拥有力量的特殊的人,上古众神有黄帝公孙氏、炎帝烈山氏、战神蚩尤、刑天、伏羲、女娲、共工、盘古、应龙苍翼、花神常语,还有一些神兽,梦魔、夔牛、角瑞等等,我也和梦魔一样是一只神兽——角瑞。神的寿命虽长但终有尽时,人可以转世轮回,而神死后,他们的灵就会散尽,化为世间的尘埃,以另一种方式守护者人间。现在的神族之人也所剩无几,应龙隐世多年,无人知道他是生是死,蚩尤被封印与极北、女娲、共工、盘古也都已灵散世间。花神常语却与其他的神不同,她死后,她的灵虽散,但她却将自己的脊骨遗留与世,伏羲将其安葬于一个鲜花盛开的小山谷,后来因为刑天找黄帝挑衅,伏羲无奈将其取出融进五行令,后来五行令又散做5半,而花骨机具灵性,它应该会回到那个它一心向往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花都。” “逸尘大哥的意思是,木行令会在花都?” 逸尘点了点头。“当听你告诉我,金凰让你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花都’的时候,我有些震惊,因为昙心……她已经死了,我再不会见到她了。我猜测金凰是想说,花骨在花都,可是,但是有魔界之人在附近,她没有明说。” “昙心姐姐不是就在外面吗?”暮雪疑问道。 逸尘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再这间屋子外结界,今天的这些谈话不要告诉第三人。” ; 正文 之梅女 “暮雪,饿着没?我给你做了鸡蛋面,你趁热吃吧。”东天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推开暮雪的房门走了进来,将餐盘放到桌上,随便拉出一个木凳坐了下来,就跟进自己的房间一样,毫不客气,“我见你屋内的灯没熄,我猜你还没睡,便推门进来了。你和逸尘都聊些什么?怎么说了那么久?” “他……没有,他给我讲了一些关于五行令的事。”暮雪不会说谎,她本想告诉东天逸尘大哥说木行令有可能在花都,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答应了逸尘上仙,今晚的谈话不会告诉第三人。她不知道逸尘在提防着什么,但是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守信。 “东天你做的面真好吃,我还真有点饿了呢。”暮雪笑着说道,她低着头,端起碗,不停地将面往嘴里送,只为掩盖她的紧张。 东天双手插在胸前,他看的出暮雪是在有意隐瞒些什么,可是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硬要问出个答案来也没什么道理。东天只能看着暮雪幸福的把他做的面吃完,什么都不问,什么也都不想。 “暮雪,让我看看金行令吧,我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它呢。”东天一脸祈求的看着暮雪。其实他才不在乎什么五行令,此刻他只想找个理由在暮雪的房里多待一会儿,一想到逸尘跟暮雪待在一间屋子里待了那么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平时他那么能言善道的,怎么现在居然找了一个这么无聊的话题,东天也是被逸尘给气傻了吧。 暮雪放下碗筷,从她的挎包里取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子,把它拿到东天的面前,“这就是金凰心窍。” “这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小金块吗?有什么宝贝的?”东天看着暮雪手中的金行令,他的眼珠都快瞪了出来。他从暮雪手中捏起小金块,对着烛光左照右照,要不是暮雪拦着,他就差拿牙咬一口了。 “呵呵,这东西也算得来不易,你收好了。”东天不舍得的将金,行令放回到暮雪手中,“你可别弄丢了,说不定哪天咱们没盘缠了,它还能换几个馒头。” 暮雪点了点头,将其紧紧的握在手中,当然,暮雪知道它有多么的重要。突然,暮雪感觉自己自己手中的金星林消失了,自己半点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暮雪张开手掌,映着烛光,只见她的手心上多出了一个桃花半形状的金色图案。东天更是惊奇的看着暮雪的手心,金行令是消失了还是跑到暮雪的手里了?好奇怪,不会是自己有闯祸了吧。 “暮雪,你那里不舒服,我去找逸尘过来看看!”东天挠了挠头,慌里慌张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暮雪看着东天撞开的房门,笑了一下,将手握紧,放在胸前。“是你终于认可我了吗?谢谢金凰姐姐,我一定会像貘貘和晷子爷爷那样守护你的。” “咚咚咚……木姑娘在吗?我是昙心,我来给你送些夜宵。”昙心站在暮雪屋门外,门虽开着,可是她还是客气的敲了敲门。 “昙心姐姐,快请进,真是麻烦你了。”暮雪连忙起身,走到门口请昙心进屋坐。 “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有心事?不妨说给姐姐听听,不要见外,你们都是逸尘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昙心将一盘样子很好看的牡丹酥放到暮雪面前,整理了一下衣裙坐了下来。“怎么,有人先我一步?我猜一定是东天吧,他晚上没和大家一起吃饭就和吴詺走了,看来,他是给你准备美味佳肴去了,呵呵。”昙心打趣道。 “姐姐,你说什么呢,东天当我是妹妹,谢谢你这么晚还带夜宵来看我。这小点心真好看,还有些淡淡的清香。我真是有口福了。”暮雪拿起一块牡丹酥放进嘴里,她刚吃完东天拿来的一大碗鸡蛋面,现在那还吃的下什么夜宵啊,可是人家的好意怎么也不好拒绝啊。暮雪努力的微笑着一口一口的吃着牡丹酥,心里,肚子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不舒服的嘛。 “桃花暖,杨花乱。可怜朱户春强半。长记忆,探芳日。笑凭郎肩,殢红偎碧。 **短,离肠断。泪痕长向东风满。梅花香,雪花寒,相守梦千年,来世再相伴。” “昙心姐姐,你听,好像有人在唱诗。”暮雪揉了揉眼睛,连忙放下手中的小点心。 “恩,好像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哭泣的声音,可能有事一个可怜的人吧。这大晚上的,她这样也会影响到别的客人休息,要不咱们去看看,是不是能帮到她什么。”昙心若有所思的说到。 暮雪点了点头,提了一盏灯笼便和昙心寻着那个夹杂着些许低泣的声音找去。夜晚的乐友客栈安静极了,放眼望去,客栈也只有暮雪和那位唱歌女人的房间亮着灯,古老的楼梯在暮雪的轻踏下也发着咯吱咯吱的响声,那盏画着梅花的纸灯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暮雪走到那间亮灯的房门外,突然,房门被一阵风吹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雕刻着梅花的白玉屏风。她的的灯笼也被风刮灭了,昙心站在暮雪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 “谁?”一个温柔,有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问道,那声音是从屏风里传来的,但却没见有人从那画满梅花的屏风后走出。 “我……我是住在楼下的客人,我听到你的歌声……我……我……”暮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礼貌,连声道歉道:“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的歌声打扰到你们休息了。”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声音,一个面带面纱的纤瘦女子走到了暮雪的面前,她眼睛很大,也许是因为哭过,她的眼里还带着一丝的眼泪和血丝。由于戴着面纱的缘故,看不清她的脸。她身着一身锈了一树梅花的白色纱衣,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根红色丝带束着,她的发髻只戴了一只简单的碧玉发簪。不用看到她的面容,也可以想象的到她的面容是多么的美丽、可人。她轻轻的拉起暮雪的手往屋内走去。她右手一挥,屋门便紧紧的关了起来,连关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她领着暮雪和昙心绕过屏风,“进来吧,屋内简陋,请随便坐。” 屋内很亮,这里的陈设和其他的客房没有什么不同,要是说不同,那便是那面屏风画满梅花的白玉屏风。 “你有什么心事吗?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昙心关切的问道。 “两位姑娘,一看你们就是善良的人,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休息了,可是,今晚……”白衣女子低下头,有些惭愧的说到。 “没事,这位姐姐,我们也还没休息,住在隔壁角楼的客人因为距离远听不到这里声音。所以也谈不上打扰。姐姐,你有何心事,说来听听,不知我们是不是能帮到你一些。”暮雪微笑着解释道。 “我……我叫梅女,你们可愿意听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梅女看了一眼暮雪和昙心,问道。 暮雪点了点头,昙心则坐在暮雪身边拉着她的手,像是害怕她遇到什么危险似的。 “每个女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相守到白头,40年前的一个冬天,一个女子被风雪困在了一个山谷,怎么也走不出去,正在这时,一个猎户样子的年轻男子正巧经过这里,也许是猎户身上有些血腥的气味,一群野狼也紧随而至,猎户为了不让野狼伤到那名女子,便一人朝着山顶的悬崖跑去,后来被逼的走投无路忘了一眼自己踏过的脚印,跳下山崖。也许是因为积雪的缘故,那名男子没有死,只是摔伤了左腿。后来那名女子为了报答他,悄悄的跟着他回了家,从此便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梅女说着,她的眼泪无声的从她的脸颊流下,她的面纱被泪水打湿,“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履行我的诺言了,木姑娘,对不起了!”突然,她的眼里闪出一丝杀意,她的睫毛也长长数倍,而那双眼睛则变成如火的翡瞳。冷冷的登着暮雪。 “姐姐,你……”暮雪吓住了,这位素不相识的姐姐的眼神可怕极了,像是想要了她性命,暮雪拽了拽昙心的手,站起身准备离开“昙心姐姐,咱们还是走吧。” 就在此时,那名女子突然伸出闪着红光的右掌朝暮雪打来。她的面纱被掌风刮掉,她的脸完全的展现在暮雪的面前,这那里还是人的脸嘛,那一半被抓的血肉模糊的左脸流下的凹凸不平的疤痕,和露在外面一块的褐色颊骨,这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简直就是恐怖。昙心本能的将暮雪拉倒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承受了梅女的那一掌。昙心靠着暮雪一点点的倒下,靠在暮雪的怀里,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裙。即便在此刻,她还是伸着胳膊,想要保护暮雪。 “你……我们,昙心姐姐,不要啊!”暮雪哭跪在地上哭喊着,昙心的血液顺着暮雪的手掌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整间屋子除了暮雪的哭声,就剩下血滴在冰冷的地板的声音了。 梅女背对着暮雪,一手背后,紧握成拳头。从她的背影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哭泣还是在狂笑。 “你和我又什么深仇大恨,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暮雪哭着喊道,此刻,她已经完全不顾是不是会打扰到他人,本能的呼救着,“东天,逸尘大哥,蓝絮姐姐,救命啊!” 暮雪努力的拖着重伤的昙心朝门口走去,可是屋门紧闭,无论暮雪这么封灵似的摇晃,门依旧半点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正在此时,逸尘和东天突然撞门而入,见到东天的那一刻,暮雪直接晕倒在东天的怀里。逸尘抱起虚弱的昙心,之间他的眼里流下两滴眼泪,一手已亮出百花权杖,连看都不看梅女一眼,他的权杖发出一道白光,直击梅女的心脏。 “夫君,我来找你了,哈哈哈哈……”还没等光柱碰到梅女,她便化作朵朵梅花飘散了,只留下几滴鲜血正巧洒在了白玉屏风上的白色梅瓣上。 逸尘之所以没有看梅女士因为他不忍再一次看到千万片花瓣在自己面前飘散的画面。 “暮雪,暮雪,你……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嘛。”东天心疼的看着面容惨白的暮雪,逸尘抱着昙心一句话都没说。头也不回的从东天身边走了过去。 “客官,客官,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啦,哎呀,我们客栈可从为出过这等事情啊,这可怎么办好,我去找郎中,你想抱这位姑娘回房。”小二闻声跑来,里慌张的解释道。 东天瞪了一眼他,便抱着暮雪走开了。心想:你们乐友客栈以前怎样与我何干,现在在这儿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暮雪被东天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将她的鞋子脱掉,将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而东天自己则趴在外面的桌子上心疼的看着暮雪,他也跟着小伙伴的父母学过一些医术,他为暮雪把过脉后,他知道,暮雪只是受了惊吓,加上没有休息好,这才昏了过去,此时只能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醒来。“你这个小傻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就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吗?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东天心里暗想。 ; 正文 之幻心 逸尘将昙心抱回了她房间,他将门紧闭,不让任何人打扰,盘腿坐端坐着,不断的往昙心的身体里输入着真气,想保住她的元神。 “你……你,你怎么样?”逸尘关心的问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昙心虚弱的转过头,看着逸尘,她的嘴唇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一滴滴的汗珠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她推开逸尘的手,她不想接受这个伪君子的半点恩惠,而且,也不需要。 “你别动,你的心脏受了伤,但不会有性命危险,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向她借金凰心窍为你疗伤。” …… “咚咚咚……东天,暮姑娘在吗?”逸尘焦急的站在东天的房门外,急促的叩门。 “暮雪睡下了,我在这儿守着她,你走吧,别来打搅她。”东天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有些不高兴的从门缝里打量着逸尘。 逸尘焦急的推门而入,随手将东天推到一边,径直的走到暮雪床前,轻轻地祈求呼唤着:“暮姑娘,暮姑娘,你先别睡,求你救救昙心!” 暮雪听到逸尘焦急的声音,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昙心姐姐……”暮雪猛地坐了起来,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那个可怕的眼神,那个为了救自己倒下的昙心姐姐,还有那一树血染的梅花。 “逸尘大哥,对不起,昙心姐姐怎么样了?”暮雪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她的面容惨白,眼泪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滴下,她的双手冰冷,麻木的似乎动弹不得,任凭眼泪滴下,打在绿色的棉被上。 “她……我先保住了她的元神,她的心脏被梅妖震碎,我来是想想你借金凰心窍的。”逸尘乞求道。 “金凰心窍……”暮雪张开手掌,她哭的更伤心了,“它……它进到了我的掌心里,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昙心姐姐……” 东天愣住了,他看暮雪哭成了个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刚才在那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象。 逸尘什么话都没说,拉起暮雪的手,将自己的右掌掌心紧紧的贴在暮雪的掌心上,微闭双眼,只见,两人的掌心见闪现一丝金色的光芒。 “谢谢。”逸尘握起右手,严肃的道谢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他他他……有他这样的吗?”东天气愤的指着走远了的逸尘,大踏步的走到暮雪身边,随便将暮雪的被子往里推了一下便坐了下来,“暮雪,你没事吧,喂,别哭了。” “你压到我的手了。”暮雪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东天,眼神立马又闪了回去,她将被子掀开,整理了一下衣裙走下床,“我去看看昙心姐姐,她救了我” 东天伸出手想去扶着暮雪,却被暮雪给档了回去,无奈,他只能乖乖的跟在暮雪身后,害怕她再受到伤害,不时的伸出手碰碰暮雪的手,可是暮雪却一躲再躲。 “姑娘,你没事了,刚才你们可真吓坏我了,要是出些什么事情,我的这小客栈可要关门大吉了。”客栈掌柜的一直都在东天门口守着,一看见东天和暮雪出来,就满脸堆笑的问候,说不出是关心还是虚情假意。 “想想您关心,我没事了,让您忙活了一晚上,天还早,您快去睡一会儿吧。”暮雪微笑着向他行礼。 东天不屑的看了掌柜的一眼,拉起暮雪的手东天仰起头,哼着小曲,大步往前走,也不顾暮雪愿不愿意。 “逸尘大哥,你在里面吗?我们想看看昙心姐姐。”暮雪轻轻的叩着逸尘的房门。 只见逸尘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从门缝里溢出浓郁的牡丹花香,无论暮雪和东天这么敲门,逸尘始终没有回应,整间屋子都被逸尘设下的结界保护着,无论外界发生什么,里面依旧与世隔绝,也许只有的溢出的花香才能能证明他们还在房间里。 “逸尘是怎么回事,昙心受了伤,难过的不只他一个,他不至于连我们都不理吧。”东天重重的锤了一下屋门,转过身,靠着门摆了个悠闲的姿势。 暮雪靠着门蹲了下来,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奇怪,看到逸尘大哥这么在意昙心姐姐,当逸尘大哥从她的掌心里吸出金凰心窍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在滴血,甚至她有些希望受伤的是自己,如果那样,逸尘大哥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嫉妒,可是自己有有什么资格去嫉妒那个仅仅相识不到一天就愿用她的性命来保护自己的昙心姐姐呢,此时,除了希望她能康复如初,自己还能想些什么呢,不要让自己为那些龌龊的想法看不起自己。 暮雪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两眼呆呆的看着客栈屋顶上挂着的那盏已经熄灭了的大红灯笼。 “暮雪,咱们回去吧,逸尘一定能治好昙心的,你现在这么虚弱,你坐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儿啊,蓝絮回来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心疼的。听话,跟我回去吧。”东天弯下腰拉了拉暮雪的袖子。” “我没事,东天,咱们走吧。”暮雪站起身,神情有些失落。虽然她不愿离开,她要亲眼看到昙心姐姐没事才会放心,可是现在,逸尘大哥不见她,昙心姐姐也不见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暮雪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死了。可是现在,自己除了跟着东天安静的离去,还能做些什么呢。 “谢谢……” “你不要说话,躺下,我会一直守着你的。”逸尘将金凰心窍送进昙心的身体里,扶着她躺下,施个个洁衣咒语,将昙心衣服上的血迹除去,将被子替她盖好,一挥手,将床前的垂帘放下,双手背后的走到桌前做了下来,一手支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昙心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垂帘上的昙花纹路。她的心已经开始渐渐地愈合,疼痛在减轻,由于金凰心窍的缘故,她感觉到身体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 “逸尘,逸尘……”昙心披上衣服轻轻的走下床,来到逸尘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确定他已经睡下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替自己疗伤消耗了大量的修为,现在的他是那么的虚弱,他的上虽看不出半点倦容,但实则已经疲惫不堪。当昙心将手放在逸尘的额头上的时候,她心动了一下,一丝恻隐让她无法下手,她只施下迷心咒,让他安心的睡下,并且在自己回来之前不会醒来。昙心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梅女的房间。 面对这那扇白玉屏风,她想起了梅女7天之前来找自己的情形。 “神主,梅女回来领罪。”梅女回到花都,跪在她的花王牡丹——红语凝馨的面前。 “你一个花都的叛徒,还敢刚回来,当年你为了一个凡人背叛花都,你可知回来会是什么结果?”红语做在百花丛中的花王宝座上冷冷的说,她的脸上,眼神里,满是不屑于厌恶。 “神主,什么惩罚我都愿接受,我只求你救救我的夫君,她阳寿已尽,我以自己的血喂他,帮他延长了一年的寿命,可是现在,我的血对他来说已经无异于**。请神主赐我百花露,救救我的夫君。”梅女跪在地上哀求道。 百花露乃是集每一个修炼成人型的花妖的第一滴鲜血融合而成,是花妖界的至宝,凡人得知可百病,延绵益寿,妖族得之则可提升修为,幻化成人。 “本尊凭什么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你一个叛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百花露已经偷偷跑回来3次了,我没取你性命是念在你本性善良,为救人一命,便不予你追究,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尊的忍耐性!”红语狠狠的拍了一下宝座的扶手,只见千万片花瓣如刀片一样飞向梅女,片片直入她的身体,瞬间,她那未被面纱遮挡的脸也变得伤痕累累。 “神主饶命,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可知凡人寿命有限,,生老病死,转世投胎,本属于人之命数,你有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在神主还没有动手之前,还不快走。”腊梅花妖清婉从百花丛中站了出来,跑到梅女身旁为之求情,又为之惋惜。她是梅女唯一的朋友,也她与沈浩爱情的唯一见证者。 30年前的一个东天,大雪撒满山谷,梅女与清婉正在山顶修炼,这一天也是她们姐妹俩最重要的一天,在有2个时辰,她们便可修炼成人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突然,一个猎户样子的青年男子满头大汗,慌里慌张的朝着她们跑来。 “姐姐,他是男人吗?你看他这是怎么了?”清婉有些好奇的问,她们在花都成长从未见过男子,或是说没有见过人类男子,这一唯一一只雄性妖族就是云轩那只蝴蝶了,他为了讨好花王,没脸没皮的整日跑来。 梅女仔细观察这这个人,长相有些清秀,倒也不像猎户,要是脱去那身虎皮,说他是个文弱书生也不为过。 突然,那个男子由于体力不支,靠着梅女的树干坐了下来,正在此时,一群狼紧随而至,每一只都凶神恶煞,长着血盆大口口,而其中一只已经有百年的修为,练就成妖。 “大胆。”梅女变成人形,大喝一声,也许是还差了半个时辰的原因,她的脸上还有一些花瓣的印记。那只狼妖也站立起来,张牙裂爪的朝着梅女孟朴过来。 梅女右手亮出一条鞭子朝着狼妖打去。 “你要护着这男子吗好啊,我不吃他,留给你,留给你,哈哈哈哈……”狼妖大笑着舔了一口自己伤口流下的鲜血转身离去。 “你没事吧。”梅女扶起那么男子,有些关心的问。 “谢谢姑娘,姑娘小心。”就在梅女蹲下身子去扶沈浩的时候,狼妖突然朝着她打出一拳,正当梅女准备转身的时候,拿凶狠的狼爪正巧打在她的脸上,不远处传来狼妖讽刺的笑声。 “姑娘,你的脸?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沈浩朝着梅女走了过来,看到梅女已经血肉模糊的面容,他心疼的说。 梅女看了一眼沈浩便迅速的用手遮挡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是妖,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就在她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准备修复伤痕的时候,她却发现,狼妖饿这一拳正好打碎了自己面部的那几朵梅花,因此,她的脸从此再也无法复原,难道这就是她今后的样子吗?她本性善良,为了救一个人,毁了自己的面容,看着那些花妖姐妹们变成人的样子都那么的美丽,有的可爱,有的妩媚,而她却永远的保持着现在这幅鬼样子。梅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去。 “姑娘,她……”沈浩朝着变成人形的清婉走来问道:“我想跟她说声谢谢,我会对她负责的。” “我们可是花妖,你不怕我们吃了你?” “我的命是她救下的,这条命本就是她给我的,她要是要拿去就好。你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沈浩纠缠道。 “她……她回花都了,你要是不怕死就跟来好了。”清婉不耐烦的快步走着,心想,这男子道也有趣,不如陪他玩玩。 “姐姐,刚才你救过的那么男子追到这里来说要跟你道谢,还说什么要为你负责。”清婉将沈浩带到她们平时修炼的山洞,可是此时,山洞的洞口不满红光结界,梅女连清婉都不愿相见。清婉看了一眼沈浩无奈的要来摇头。“她在里面不愿见咱们。 从此,沈浩每日来到这里,有时在洞口放一只猎物,有时则放一些自己亲手烹制的食物,一年以后,他惊奇的发现,每次自己放在洞口的食物消失了,又是一个冬季,一天,他将做好的一只烧鸡放在洞口,他没有走,静静地躲在雪地里。花都的冬季漫长而又严寒,而他却在雪地里不吃不喝的爬了三天,终于他等到了梅女出来取走食物。 “姑娘,别走。”沈浩迅速的跑上前去,一把拉住梅女的手,“让我照顾你吧。我不在乎你是妖,也不在乎你的容貌,我本以为我是为了报恩,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他终于说出了这么些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可是梅女依旧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将食盒放下,又躲进山洞。她不是不愿见他,只是,她现在的面容,自己都无法接受,更别提一个外人了,他虽口口声声说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又怎能相信当他看到自己被毁的面容时不会无情的离去。花妖禁止与凡人相恋,自己又何苦去为了那抓不着的虚幻冒险呢。 沈浩没有放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着。3年以后,又是一个冬天,这一天他还向往常一样给梅女送食物,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只一次梅女却在门口等着他。 “姑娘。”沈浩想了一肚子的话,可是见到梅女的那一刻,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被我的容貌吓到了吧,你走吧,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杀你。”梅女没有带面纱,这也是她自受伤以后第一次将自己暴露于世间,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梅女身着一身红衣,正如着雪海里的一树盛开的梅花。 “给我离开这里。”沈浩拉住梅女的手,严肃的说到。“你初为人形的样子永远都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你们花妖的寿命很长,而我们凡人寿命有限,就让我在这短暂的余生里,照顾你,守护你吧。” 梅女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他真的不在乎,原来这就是他对我的心意,花妖界的法规算什么,哪怕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自己也要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梅女由于受伤她再也没有与其他的花妖朋友在一起,而他们也不知道她的影踪,所以,即便是她离开花都,也没人知晓,从那天起,梅女为沈浩戴上了面纱,跟着他隐居深山,就在梅女当初修炼的那个山顶不远处,他们搭建了一间小屋,他们终于远离外界的纷扰,相爱相守。可是好景不长,沈浩的阳寿已尽。 “慢着,百花露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拿你的心来换。”红语走到梅女面前,严肃瞟了一眼梅女,不屑的说道。“不过我可要告诉你,百花露不是什么人都能救,他阳寿已尽,最多也只能为其延时七日。” “好。”梅女想都没想痛快的答应了。 “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7日后你来乐友客栈找我。” 梅女接过一滴百花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很守信用,在与沈浩相守7日后,她回到了乐友客栈。 而她与花王红语的约定居然是将一个叫暮雪的女孩吸引至此,然后假意杀之,在神主替她当下自己的那掌只时将自己的心脏植入神主体内,亲自击碎。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神主根本没有要她的心脏,而自己的那掌却实实在在的打在了神主的胸口。自己已无颜面对神主,无颜面对死去的沈浩,所以在逸尘动手之前,她自尽了。而她给暮雪讲的那个故事是真是的,只是主人公的身份互换一下,不是那名男子救了她,而是她救了那名男子,不是她被困山谷,而是他在山顶修炼,而她确实花妖,是一只面容尽毁的花妖。 ; 正文 血溅玉屏情归幻 “神主,我能把姐姐的白玉屏风带走吗?”清婉自梅女离开山顶小屋后便一直跟着她,害怕她因沈浩的离世悲伤过度,做出什么傻事。这么多年梅女与沈浩隐居在山顶小屋,她明明什么知道,却一直默默的守护他们,真心的祝福他们,真心的希望梅女能幸福,而她却从未出现在梅女面前。这么多年,梅女与沈浩在山顶快活似神仙,而她却因为隐瞒梅女的行踪而被花都视为叛徒。走荆棘,爬蛇窟,忍受毒蜂的摧残,遭受蝶妖的戏弄……什么样的惩罚她都受过,她的身体,面容也早已不是当初初为人形的样子,满身的伤痕,满脸的沧桑,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那些与梅女在一修行的百年友谊。而今,梅女已逝,留下的只有那面溅了她鲜血的白玉屏风,洁白的枝骨,鲜红的血梅,而屏风上面的雕刻的却是她与清婉一起修行的山顶,一树的梅花就是没有化身为人的梅女,旁边的那棵腊梅就是清婉。 “随你吧,”红语凝馨瞟了一眼站在门口却不敢走上前的清婉,有些惋惜的说:“这上面虽有她的血,她的念,但梅女元神已毁,救不回来了。 清婉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她不明白,难道这不是神主与她的约定吗?明明是神主让她死的,为什么还在这儿假惺惺的怜悯惋惜。 “大胆!”红语突然瞪向清婉,“我的意图就凭你也想揣测!呵,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没想杀她,我根本没要她的心,她在那只愚蠢的神兽动手前就自毁元神了。” “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神主饶命。”清婉连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她的眼神半点都不敢看红语,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神主,您……您想过要救她吗?” “这不该你问,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快离开。”说着,红语一挥衣袖,施法将那扇白玉屏风缩小折叠,放进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的锦盒中,送到了清婉的面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空荡荡的屋子,红色的垂帘,白瓷的酒壶。清婉跪在地上,抱起锦盒,她的眼里滴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滴在地上,碎裂开来。清婉呆呆的坐在地上许久不愿离开,屋子里留存的一缕红梅的清香,,也许只有这是她离梅女最近的时刻。 “红语。你怎么受伤了,不是说好了的吗?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云轩绕着红语凝馨的身体飞了几圈,将自己的修为输入她的体内,帮她疗伤。 “谢谢。”红语扶着栏杆冷冷的说,“你以为逸尘是那么好骗的吗?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她从未叫过我的名字,感觉当我主动亲近她的时候她总是刻意的回避,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与你那好姐妹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吗?怎么会被发现?”云轩有些失落的问:“金行令拿到了吗?” “你就关心你们魔界的事情?没有,他防着我,没那它救我。”红语瞪向云轩,她的手握拳,轻轻地打了云轩一下。她的眼“我是与昙心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行为习惯,做事方式也也相差无几,但是那夜已经是1000年前的事情了,也许时间将什么都改变了。” “你没事吧?心疼死我了,怎么搞得,拿不到就拿不到嘛,呵呵,我的红语,你可真是的,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要难过死的。”云轩眼睛滴溜一转,抱着红语凝馨的胳膊使劲的摇个不停,他本就面容清秀,一撮紫色的头发飘在眼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小媳妇撒娇呢。红语凝馨是花妖界的花王,整个花都也只有他敢这样做,谁让他是花王在意的人呢,当初也就是因为她,红语放弃了成仙的机会。 “不许碰我,你快走吧,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红语迅速的将胳膊从云轩的怀里抽出,眼角含笑的温柔的推开云轩。 “那我走了,有事找我啊。”云轩心满意足的三步一回头的留恋不舍的走了。 就在这时,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蓝絮看在了眼里。蓝絮每晚都要跑去附近的水潭吸收水之精,月之华,天不亮她便会跑回这里与大家汇合。今天所见,却也有趣,在她看来,昙心本就不该跟着大家,这下倒好,可找到赶走她的理由了。蓝絮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楼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浅笑。大堂屋顶悬挂的大红灯笼也因蜡烛即将燃尽而发出暗淡微弱的光,摇摇晃晃。店里的小二也忙着摆放桌椅,开门迎客。 “龙妹,你回来了。”海诺伸着懒腰朝着蓝絮走了过来。 “恩,回来了,你睡醒了,时间还早,再去睡会儿吧,初来人间,你要是不适应的话就去睡觉吧。”蓝絮微笑着看着海诺,那温柔的眼神和微笑着的面容让海诺大吃一惊。龙妹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自己,她温柔的有些不同寻常,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位置的嘛。 “恩恩,我知道了,龙妹,你想吃什么,我叫东天给你做。呵呵呵呵,你快去休息一下吧。”海诺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缝。 蓝絮看了一眼海诺,噗嗤一声笑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的转身离去。 清晨的阳光和煦而又温和的照进这个有些古老却又舒适和谐的乐友客栈。客人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小贝壳,你需要吃东西吗?”欣瞳小心翼翼的捧着宝儿走了出来。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海诺大哥哥,宝儿是不是和你们一样需要吃饭呢?” “这个,她吃水藻。”海诺堂堂南海龙太子,他那关心过这些东西啊,他们龙族吃的东西多数都是凡人进贡来的,所以这人间的食物他到也吃的习,只是传音海螺这种特殊的水族,它们整天都躲在壳里面,除了喝水,还真不知道它们吃些什么,“欣瞳,你去看看你哥哥起来了吗?呵呵,我想吃他做的东西了,这客栈做的东西真难吃。” “哥哥昨天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还没起床,平时他都起得很早的。他可能是累了吧,让他再睡会儿。昙心姐姐做的食物也好好吃呢,只是我经过他的房间的时候见她房门紧闭,唉,大家都好奇怪。我手艺也不错的,今天我下厨,您就瞧好吧。”欣瞳自信的拍拍胸脯,一溜烟的跑向后厨。自从暮雪一行人住进这乐友客栈,这后厨几乎都被他们承包了,他们多做的食物还可以拿出去免费提供给客人们,掌柜的也有些郁闷了,这样一来,怎么跟他们算这几日的住宿费呢。 “逸尘,天亮了。”昙心回到房间,轻唤这逸尘。 “你……你,你的伤好了吗?我怎么就睡过去了。你快躺着去,我去让东天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逸尘趴在桌子上睁了睁眼睛,不过他始终觉得头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已经痊愈了,你不用担心。我早起给大家做了一些早餐,咱们和大家一起吃吧,暮雪那孩子见不到我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自责呢。”昙心温柔的扶着逸尘走出房门。 “逸尘大哥,昙心姐姐。”暮雪吃惊站在门口。此时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昙心姐姐痊愈了,逸尘大哥守了她一夜……但是她却不知道,东天也守了她一夜,知道天快亮的时候将暮雪送回房间,自己才安心的睡下。 “我没事了,放心,我做了些东西,咱们一块下去吃吧。”昙心轻轻地拉起暮雪的手,走下楼去。 昙心将暮雪和逸尘带到了一张位于角落里,远离其他客人的安静的座位。 “欣瞳,海诺,你们来这里。”昙心将手轻轻地划过桌面,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大餐呈现在大家面前。 欣瞳和海诺闻声也跑来过来。 “昙心你可真贤惠,逸尘可真有福气。”海诺打趣道。 “昙心姐姐,你手艺比我哥哥好多了呢。”欣瞳笑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声的说:“还好哥哥不在,否则又该说我不懂得欣赏了呢,呵呵,他觉得做食物是火的艺术。” “欣瞳,你又在说我什么呢,大家都在呢。”东天闻着花香找了过来,他双手抱着头,摆出一幅悠闲的样子,掩盖他因没有休息好而面露倦容,“昙心嫂子,你身体恢复了,真好,我们可真有福气,谢谢你。” 昙心、暮雪、逸尘都知道,东天对昙心说的感谢绝不是因为这一桌饭菜,而昨夜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他们4个人知道。 说着,东天给暮雪舀了一碗玉米粥,“你多吃点。”而他毫不犹豫,也毫不客气的将那晚莲子羹一饮而尽。 “谢谢。”暮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将粥往嘴里送,而桌上的那些精美的食物,她连碰都没有碰,就连眼神都没有朝太慢看去。 “你们在这儿啊,让我好找。”蓝絮走了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海诺的肩膀,略有讽刺的说到:“逸尘,你可真有福气,你怎么能让那贤惠善良的好妻子这么辛苦呢晚上去……” “哦,我忘记了,人家人长得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着迷,你可要小心了。哈哈……” 逸尘看了一眼蓝絮,当然,蓝絮没有说出的话,他也能猜出一些,而昨晚自己为什么会沉睡,自己被迷晕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们慢慢吃。”逸尘拉紧昙心的手离来了。 蓝絮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她很想把昙心赶走,而且,在她看来昙心只是一只卑贱花妖,有什么可在自己面前炫耀的资本,更可恶的是大家还都喜欢她。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逸尘,这一路走来,逸尘也帮了他们很多,她真心不想让逸尘不高兴。 暮雪呆呆的看着自己碗里的残羹,小声的说:“蓝絮姐姐,昙心姐姐昨晚救了我。” ; 正文 灵偶游戏的较量 在世界的尽头,有一个离天最近的地方——天涯海角,传说中那是一片净土,也是生命之源,源源不断的灵源从海天一柱的顶端倾泻而下,分流三股,分别流向天界,人界和地界。那海天一柱矗立在地之尽头,直插云天,无人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晓它的尽头又在哪里,千百年来,它矗立与天涯海角,而那些灵源则永无休止的倾泻着,滋养者三界的为万物生灵。与此同时它也是这世间万物最后的归属,这个世界对所有的生灵都是公平的,上古神族与现在的仙族,他们的寿命虽长,但死后却不再轮回,他们的离世就像是天空的繁星陨落,一旦落下,就再也不会在夜晚的天碧中闪烁着微光,人类虽仅有100年的阳寿,但他们死后会先到地界,由那里的判官根据他为人时的品行判定他下一世该魂归何处,在10次轮回之后,他们的魂魄会在世间散尽,他们的灵则会像众神一样飘散到天涯海角,就这样,时间不断的流转,世界也按照固定不变的轨迹运转着。这里是常人所能到达的,神族与天界的众仙知道这里的人也是寥寥数几,这里,只是所有人心中的一个美丽的传说。 “启禀仙尊,您要找的人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头戴黑纱斗篷的年轻男子双手抱拳弯腰向一位背对着他的老者行礼道。 “杀!”那白衣老者慢慢的从嘴里说出了一个杀字,他的口气温和而又坚定,那只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的头微微向右上方扬起,看了一眼那高耸的海天一柱。 那名白衣男子坚定的回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去,独留那老者站在这空无一人的天涯海角,他静静地凝视着那终年不倒的天地之柱,微风轻拂,他的衣角和尽白的须发随风飘起。 乐友客栈 “你生气了?”昙心轻轻地走到逸尘的身边,她的头温柔的依偎在逸尘的肩上,“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逸尘推开昙心,他的眼神从深邃变得有些温柔,他以前的样子,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1000年足以让世间沧海桑田,也许唯一没有改变的便是他对昙心的思念和情谊。 “蓝絮是无心的,你不用介怀,”逸尘双手扶住昙心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推开。“你的身体还好吗?我送你回房休息吧,咱们不急着上路。” “这怎么好,我不想拖累大家,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昙心的眼睛里写满了温柔与对逸尘的爱慕。不知道她是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逸尘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便拉起她的手朝她的房间走去。此时,蓝絮也在为刚才的那些话而感到有些许的愧疚,她的筷子不停地拨弄着她碗里的米粒,而关于那个昙心是怎么救了暮雪,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见暮雪不想说,自己便也没有追问。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人家昙心姑娘的手艺也不比我差到哪儿去,我到时可以考虑考虑收她做徒弟,你们快吃啊,吃饭的时候发呆是对事物的不尊重,快快快,专心吃东西。”东天嘴咬着筷子,眼神不停的在暮雪和蓝絮身上流转。 “我吃好了,先走一步。对不起。”暮雪放下碗筷转身离席,朝着逸尘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盯着我做什么?吃你的。”蓝絮瞪了一眼海诺,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就往他嘴里塞。那一大块带着肉的骨头塞满了海诺的嘴,他的眼睛快要瞪了出来,努力的吞咽着,他的眼神却未从蓝絮身上移开。这脸上的表情也是夸张、滑稽,排骨的油脂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嘴里的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也有些有损形象,堂堂南海龙太子居然变成人形以后还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蓝絮有些嫌弃的朝着他的嘴角打出一道水柱,将那些脏东西清理掉,又念了一个换衣决将海诺那身沾上污渍的衣服换掉,在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堂哥,丢人也不能丢到人间来,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看他出丑的窘相,只有自己能欺负他。东天和欣瞳看的出神。 “东天,你不是说我们不尊重食物嘛,本公主命令你把这些全部吃完,不许省。”蓝絮还没等东天想开他和海诺的玩笑就站起身来,将着满桌子的食物全都堆到东天面前。当然,她看东天一眼便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也不是她用了什么读心术之类的法术,而是因为东天这个人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他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看穿他在想什么,对他用读心术简直都是对这法术的蔑视。 “请问那位是东天少侠?”以为身着一袭白衣的执剑男子朝着海诺和蓝絮走了过来,要不是他手里拿的是剑,还真让人觉得他和逸尘到时有七八分的相像。 “这位小哥,找我有什么事?哎,不会是想拜师学艺的吧,我可是不收……” 还没等东天说完,吴詺便起身挡在东天的前面:“我是东天的大哥,你找他有什么事?不妨坐下来谈。”吴詺将东天拉倒自己身后将他按在了凳子上,他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手往他面前指了一下,只见一把红木雕龙座椅呈现在大家面前。 突然,那名男子的眼里闪出一道凶光,径直的穿到东天的身边,瞬间,吴詺,东天,白衣男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那把红木座椅依旧稳稳的摆放在原地。海诺转身对蓝絮交代到:“你带欣瞳去找暮雪和逸尘,我追去看看。”说罢,海诺化身为龙,冲出了乐友客栈,由于速度过快的缘故,没有人看到他的离开,而刚才还在这里的一桌人现在就只剩下了蓝絮和欣瞳。 蓝絮拉着欣瞳便往暮雪的房间跑。 “你怎么样,刚才……看到你没事就好。” “什么?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蓝姐姐,你怎么这么慌张的跑了过来,东天和其他的人呢?”暮雪看着蓝絮拉着满眼恐惧的欣瞳问道。 “东天,他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刚才有个人找他,然后就被那人带走了,吴詺和海诺也慌里慌张的追了出去,没事的,放心吧。”蓝絮拉着暮雪便往屋里走。 此时的东天,吴詺却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对吴詺来说也许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是对于东天,这里的景象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可是,却似乎又比那个让自己莫名伤感的梦更加真实,曾经梦里的桃源幽谷,现在却是一片狼藉,曾经那个涓涓溪流现在确实枯竭殆尽,百木凋零,断壁残垣,这里没有半点生机,一片昏暗。 “东天,你在哪里!”吴詺大声的呼喊着,在这里,他感应不到东天半点讯息,但他敢确定,东天就在这里,那人既然把他们带到这里,那么他必然知道东天身世的秘密,自己只是紧随而来,想必现在东天的处境肯定是极其危险的。从那人靠近之时,吴詺便感觉到了他的杀意。现在只希望能快点找到东天,带他离开。吴詺穿上了曾经跟随义父征战沙场的战袍,左手紧握战神之盾,右手亮出一杆长枪,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一个未知的前方走去。 “喂,有人吗?费那么大力气把我带到这儿来,倒是出来见我啊,做缩头乌龟算什么?出来啊!”东天手中的红木长啸也发出刺眼的红光,在保护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主人。 突然,一身大的夸张的镀金铠甲穿在了东天那瘦小的完全不合适的身上,一个巨大的由星石做成的头盔重重的戴到了他的头上,要不是盔甲的支撑,他早就被压趴下了。正在东天感觉莫名其妙的时候,一把巨斧朝他飞转这劈来。 东天下意识的拿起巨斧,他身上闪现出的紫色的光从铠甲的缝隙中溢出。渐渐地,那身铠甲开始按照东天的身形缩小,而那把巨斧也变得没有刚那到手里时那么沉。东天无奈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斧子和自己身上这一身奇怪的铠甲,虽然他对这身威武的战袍是极其的满意,至少这可以满足他些许的虚荣心,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穿成这个样子却也让他的心里感觉到万分的不安与恐惧。 “什么嘛,不会要找我打架吧。”正在东天小声嘀咕的时候,一群穿着银色铠甲的战士朝着他大踏步的走来。那些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目光呆滞,但却写满了杀意。 “喂喂喂,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别过来!”东天见这阵势心里也慌张了起来,紧握战斧被逼的一步步的后退,穿着铠甲的他,行动起来更加的不便,僵硬的后退,也许是由于这身铠甲的重量,让他后退的每一步都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东天满眼恐惧的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将士,而那些身着银色铠甲的英勇将士却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像东天蜂拥而来。 正在此时,东天手中的战斧猛地从东天手中飞了出来,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旋转着砍下了第一排将士的头颅,从新回到东天的手里,只见一排人头齐涮涮的落到地上,滴血未流,尸身未倒,英勇的手执宝剑的站在原地,而东天手中的神斧却也是滴血未沾终于,那些将士们停下了脚步,但也只是麻木的站在那里。 “喂、喂、大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东天惊慌失措的走上前去,连声道歉道:“我没想杀你们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大哥,喂,大哥,你们都是神仙,不会死的吧,不要死啊。” 突然,第二排将士的眼神凶狠的看向东天,整齐划一的拔出木剑,一步一步朝东天逼近,麻木的翁到失去头颅的第一排的将士,大踏步的从他们的身上踩踏过去,东天被逼的一步步的后退。一阵风吹过,几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 “你们还是人吗?我不想伤害你们的同伴,他们的死我很内疚,可是,你们难道没有半年点感情吗?为什么从他们的**上踩踏过去?”东天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恨意,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那些提线木偶。 就在此时,一个空灵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哈哈哈哈,既然进来了,就别走了,我的木偶灵人会好好陪你的。” “你谁啊,快放我出去!”东天愤怒的朝着远方喊道。 “出去?你要去哪啊?这儿才是你的家,哈哈哈哈……” 那人的笑声充满了讽刺,“什么叫这儿才是我的家?暮雪和欣瞳还在等着我呢,我不能留在这里,那人说他们是木偶灵人?难道他们都不是人吗” 就在此时,那些灵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东天的面前,这是,东天才看清楚他们那一张张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孔,灵人整齐的手持木剑向东天劈来,神斧和长啸感应到主人的险境也发出紫色的光将东天那有些瘦小的身躯包围住,那一柄柄剑奋力的劈砍着紫色光罩。 “你还不要还手吗?好啊,我本来只想看一场杀人游戏,而你一点都不好玩,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哈哈哈哈……孩子们,杀了他!” 突然,那些木偶灵人的露在外面的皮肤、眼睛全部变成了深褐色,眼神也变得更加的凶狠可怕, “我才不要留在这儿呢?”东天不屑的票了一眼那些木偶灵人,握紧神斧转身就跑,而逃跑的路线他早就在心里想了无数变了,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有些恐怖,也有些熟悉,曾经自己在梦里来过这个地方,那是以为是秘境幻觉,便一直跑一直跑,而今,他又在重复着梦里的情形,这次确实真真实实。东天拼命的跑着,找着梦里的那个隐蔽的山洞。 可是如今的这里,一切都似乎与梦里一样,有似乎不一样,那个山洞还在,可是,却被一一道石墙死死的挡住,这里四面都是山,只有来的那一条路,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山谷的夜晚更是寒风刺骨,冷的让人觉得骨头都要酥掉了。东天的那身战袍并没有让他温暖,那铠甲寒冷的似乎滴水成冰。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要被这寒冷的黑暗所吞噬。东天无助的靠着那山洞的石门蹲了下来。 突然一丝银光在不远处闪烁着,而那山顶上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星星点点的银光。 东天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整齐的脚步声,那些木偶灵人已经将他团团包围。此时,东天的眼神已经开始游离,他的肢体已经麻木,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不能倒下,你答应过暮雪,要陪她找五行令的,没有你,她要怎么办,你不能死在这里。”东天握紧神斧,扶着石门一点点的努力的站起来。 “你不是想看杀人游戏吗?来啊!来啊!”东天声嘶力竭的喊着。他身上的紫色光芒变得更强,更耀眼。东天摇摇晃晃的握紧神斧,拼命饿朝那些灵人砍去,而那些灵人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灵活起来,他们的木剑犹如植物的枝茎一般柔韧,一鞭鞭的打在东天的身上,也许是因为铠甲的缘故,这些却对东天没有半点伤害。 而东天像是杀红了眼似的见人就砍,他身上的紫光渐渐地变深,变黑。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儒雅公子从山谷入口飘然而来,只见他手执一杆权杖,万千花瓣从天空中飘落,那些木偶灵人被那些如刀般锋利的花瓣一层层的剥削,肢解,只见一颗颗星星点点的东西虽花瓣出山谷。 东天无力用神斧支撑着身体跪在地。白衣男子都到东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天,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逸尘手下,呵呵,见到你……真好,吴詺大哥呢?”东天抬眼看了看逸尘,无力的说。 正文 桃源幽谷今冷清 如今的桃源幽谷冷清,寂寥,夜晚就连星星都不愿照耀这一片可怜的山谷,真的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仙境一般的地方,桃花满园,溪流涓涓,山谷里回荡着满满的幸福和快乐。 “东天,你怎么在这里。”吴詺握着红木长啸从远处跑来过来。是那杆长啸将他带到这里来的,当时,他第一次见到东天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法力注入这杆长啸,希望它可以在危机在时刻保护东天,没想到,它第一次发挥作用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吴詺帮东天脱下战袍,将东天背起。 “他只是有些疲惫,休息一下就好了,大哥不用担心。”逸尘跟在吴詺的身边,陪着他们兄弟俩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现在东天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逸尘施法封闭了东天的听觉,有些担心的问道。 吴詺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逸尘,故作镇定,不屑的说“东天,他什么身份,厨神吗?开玩笑。” 逸尘没有回话,他知道吴詺对他有些成见,而且今天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将东天的身世告诉他一个仙界之人,他没有迁怒与自己,没有向上一次一样要和自己打架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吴詺看了一眼逸尘,用心语对他说:“谢谢,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请你保密,东天当你是朋友,希望你别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不配。”吴詺甩开逸尘,唤来一匹龙马带着东天离开了。 逸尘看着吴詺远去的背影轻松的笑了,“你们兄弟俩离开也好,不要在回来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们有属于你们的生活,不要再卷进上一代的恩怨里。” “逸尘,东天和吴詺呢?你一个人站在这儿风口发什么呆啊。”海诺猛地拍了一下逸尘的肩膀。 “哦,海诺啊,吴詺带东天离开了。” “哦,离开这里就好,他们应该回客栈了,这就好,咱们也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海诺变回龙身,用尾巴拍了拍逸尘的腿,让他骑到自己身上。 逸尘拍了拍海诺的龙身,坐到了他的龙角旁。也许这是海诺第一次让人骑在自己的身上。 不一会,逸尘和海诺便回到了乐友客栈。 “东天。”暮雪听到隔壁的推门声便跑了出来,冲进逸尘的房间“逸尘大哥,海诺大哥,东天呢?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东天和吴詺已经安全了,只是……吴詺是东天的大哥,他把东天带走了。”逸尘不敢看暮雪眼睛,对于东天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暮雪解释。 “什么?我哥哥跟大哥哥去哪了?他不会不要我的。”欣瞳跑了过来,摇着逸尘的胳膊哭闹着。 蓝絮看这海诺,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海诺摸了摸头转过身去,毕竟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匆匆忙忙的跟了去,迷迷糊糊地的跟逸尘回来,而东天和吴詺在哪片荒凉的山谷发生了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小傻瓜,哭什么,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不会离开你的。”东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欣瞳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东天深情的对视着暮雪,在心底说:“小雪,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吴詺无奈的看着东天,原本,他已经带着东天往红树林的方向前进,没有想到,东天的意志那么坚定,即便是逸尘施法让他昏睡,他也能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东天拉着自己的袖子说要自己带他回到暮雪身边,吴詺出来无奈还是无奈,他知道东天离不开大家,更不放心暮雪和欣瞳,也许在他的眼里,他们才是他的家人,而自己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自己不会,也不能与东天相认,而他的身世的秘密,就让它永远的埋在自己心底。 “你,你回来就好”暮雪温柔的看着东天,“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快去休息一下吧。” 东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唉,我好着呢,你们一个个的,下担心。”东天给逸尘使了个眼神,“逸尘手下,我有事问你。” “大伙都累了,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说罢,逸尘跟着东天转身离开。 欣瞳走到暮雪和蓝絮的身边,拉起她们的手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要请教蓝絮。 东天进屋后,往外四处张望着,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便将窗户,房门紧紧的关住。 “你是想问木偶灵人的事情吧。”逸尘坐在里屋的木桌旁,轻松的端起茶杯。 东天好奇的看着逸尘:“知道还问。” “其实,你不必自责,他们并不是人,就连魂魄都算不上,凡人在死后可以去地界转世轮回,在经历10世的生死以后,他们的魂魄会在世间散尽而他们身体里的灵源会飘散到世界的极点——天涯海角,再从哪里沿着海天一柱流向三界,去滋养着万物生灵,三界万物都是这样按照自己的生命轨迹周而复始。” 东天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跟那些怪物有什么关系?” “他们就是由那些灵源借助木偶又重新组合起来的,他们没有意识,只会听从将他们制造出来的人的指令,只是,天涯海角那个地方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而灵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现在居然有人不知道用什么邪术将灵源注入木偶,由此而造出这么一个庞大的灵人军队,此人却实可怕。”逸尘细心的解释着,但是在他看来,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那些灵人,而是那批灵人真正的主人,他知道东天的秘密,并费那么大的心思将东天和吴詺带到曾经刑天部族世代居住的桃源幽谷,现在,也许他只是想激起东天身体里的神力,可是日后怕就怕东天成为他反抗天界的一颗棋子,吴詺也许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他心底埋藏的仇恨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他为了东天能将那份仇恨埋藏心底,装作一副逍遥的样子,实属不易,想必他现在只想保护东天,而东天的身世,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蚩尤虽然可怕,但他的心里却只有恨,他恨黄帝将他封印了这么久,他的力量虽然可怕,但比起那人的心思,他却简单的多。如果说东天是刑天的儿子,那么吴詺又是谁呢?当年刑天与黄帝大战之时吴女已经怀有身孕,而今看来,那个孩子就是东天,那么吴詺又是谁呢?他到底与东天是什么关系,与刑天又是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啊?当时我听到有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说什么他想看杀人游戏,哎,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物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你去问那些怪物好了。” “呵呵呵呵,我可不想再回去了,那个地方太可怕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来救我。”东天客气的给逸尘倒茶,可是当他提起茶壶的时候,却发现那别提什么茶了,那壶里连半滴水都没有,也不知道逸尘刚才在喝些什么,哎,不管了,人家是神仙,想要什么就能变出什么。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哦,对了,我累了不要来打搅我,要吃什么就叫客栈的师傅做就好了,我,要,睡,觉。”说吧,东天将门打开,迅速的跑到床边,笔直的倒下。 逸尘无奈的笑了一下,走出东天的房间。 “蓝姐姐,蓝姐姐,我有件事情问你。”欣瞳小心翼翼的从挎包里拿出传音海螺,“姐姐,你说她会饿吗?她吃些什么啊。” 蓝絮看看暮雪,这传音海螺本是她送给暮雪的,现在怎么在欣瞳那里。蓝絮将宝儿捧到手里,读者宝儿的心,原来那日她来找欣瞳时,把这海螺落在这儿了,宝儿也是,从那以后,她也没有自己回到暮雪身边。现在看欣瞳那么喜欢宝儿,自己也不好再将她强要回来。也罢,就让宝儿陪着欣瞳吧。 “她啊,她已经可以变成人形,人界的食物她也可以吃些,你要是想让她变成人形陪你玩你将她放在水里就好,等她喝饱了就能像正常的人一样了。”蓝絮解释道。 暮雪一直努力的微笑时而看看宝儿,看看蓝姐姐,看看欣瞳 正文 雪山孤影空留花 魔界: “花花,好久不见,你可要想死我了。”云轩依靠着石门,色眯眯的看着被他骗出来的花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回到这里,用心语传音于花苓,称自己受了重伤,请她出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如若不是这样,花苓是绝不会偷跑出来与他相见的,魔君的旨令是让她寸步不离锦云夫人,而今,她见夫人正在睡觉,自己也是担心云轩那只蝶妖,不知是怎么搞的,云轩虽然看似吊儿郎当不想好人,可他却走进了花苓的心,让她爱不得,恨不得。 “你那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花苓焦急的将云轩从头到脚的检查一遍,就在云轩幸福的享受这花苓的担心和那无法掩盖的爱意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身后受到了重击。 “好啊”花苓有些生气的站在云轩身后,“你在骗我,你可知道,我为了见你冒了多大的风险,还害得我担心……”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你在意我,哎呦哎呦,你刚才的那一掌可真要把我打成重伤了,你看我的心是不是被你打碎了,哎呦,我没骗你,真的好痛”云轩扶着胸口,蹲在地上,一步一步的靠近花苓装作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花苓自己也知道刚才的那一掌根本没用什么功力,怎么会让他受伤,他十有**是在装模作样,实在可恶,可是,花苓的心里也多少有几分相信了,如果自己真的打伤了那脆弱的大蝴蝶,那以后谁整天缠着自己陪自己玩啊,魔界的凄冷,她做到现在四首席魔将之一的位置,也只剩下云轩这一个真正在意她的妖了。 花苓弯下腰,满眼温柔的看着云轩,“你没事吧,快起来,我帮你疗伤,你……你这样让人看到不好。”此时云轩已经不知不觉的保住了花苓的双腿。 云轩摸了摸头有些难为情的站起身来,原本很高的个子却在一个女人面前缩成了团,的确有些丢人,甚至在外人看来,他的样貌,他的身姿比女人都美,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花王红语凝馨的的美貌才能与他相比一二,不过在这里,没人知道他与花王红语相识。 “我,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云轩潇洒的将自己的那撮飘在脸前的深紫色长发甩到脑后。 花苓噗嗤一声笑了,“你啊,真拿你没办法,你看看你,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 “哪有,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会保护你的,再说我那点像你妹妹了,我可是要做你的男人呢。”云轩不屑的说,他双手翘着兰花指插在腰间,妩媚的站着。 花苓无奈的摇了摇头,唉,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他哪一点了。“哎,以后不许骗我,害得我担心,看到你没事就好,你这段时间都跑那儿去了,我感觉好像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花苓走到云轩身边,像个大姐姐照顾小弟弟一样,将自己为他锈的紫色披风披在他的肩上。云轩在花苓心中的地位绝不亚于她在世时的弟弟,可知她对云轩的感情也不单纯的只是姐弟亲情,说不出是依赖、爱怜还是…… 云轩双手抚摸着身上的紫色绣花披风,心里乐开了花,却也有些失落,披风虽然很暖,可是他多么希望这件披风是红语为他绣制的,花苓虽然很好,可是自己却无法对她付出真心,当时只是想逗她玩,现在看着她对自己的情谊,云轩多少也有些愧疚。 “魔君吩咐我去花都办点事情,”云轩眼睛一转,邪笑着“我离开你了5天3个时辰,呵呵呵呵,好想你。”云轩深情的望着花菱,将她翁到石门旁,想要亲吻她。 这一次,花菱没有拒绝,幸福的微闭双眼。 而这一切都被锦云看在了眼里。 “夫人,您,您怎么出来了,夫人恕罪。”花苓感觉到有人来,猛地睁开眼睛,推开云轩,给锦云夫人行礼道。 “快起来,不用向我行礼。”锦云扶起花苓,微笑着对云轩说:“你快走吧,被别的魔将看到不好。” “谢夫人。”云轩给锦云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扑扇了几下翅膀朝着魔界出口飞去。 “夫人。”花苓跟着锦云回到石屋,她有些庆幸,刚才还好是锦云夫人,要是其他的魔将看到自己和云轩在一起,这会儿自己是怎么个魂飞魄散法都不知道。 “孩子,我看那只蝴蝶对你挺有心的,我希望你们能幸福。”锦云将花苓拉倒自己身边坐下,“以后你们要见面跟我说一声就好了,不用偷跑出去,我找不到你也会担心的。” “夫人,属下……我知道错了。” “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但是你要保证这件事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你一定要帮我。”锦云环顾四周小声的说:“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想去看一眼我的女儿。” “夫人,魔君殿下并没有想将您困在这里,您想离开随时都可以,魔君殿下一定不会阻挠您的。”花苓有些惊奇。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的情意,所以我不想让他为难,我不会离他而去,我只想去看一眼我的女儿,现在的他是魔界之主,想必我的一举一动都都会知道,所以……我不想……,我出去几个时辰就好,希望你能帮我。”锦云恳求道。 “夫人,却有一个办法可以瞒过所有的魔将,您可愿让我将您的魂魄牵引入我的血花权杖,启动梦魂阵,这样,您与暮姑娘的魂魄便可以在一个梦的结界里相见了,只是您以一个凡人之躯承受这种离魂之术会有很大的风险,当您魂魄离体进入梦魂阵的时候,您的身体会感到千虫啃噬般的疼痛,您可愿意?” “那我的孩子呢?” “她只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之后一切如常。” 锦云坚定的点了点头躺回床上。只见花苓的举起闪烁着血红色光晕的权杖对准锦云的眉心,抽出了她的魂魄,魂魄离体,肉身将忍受虫噬之痛却动弹不得,内脏因魂魄的离体也会渐渐腐烂,即便是魂魄重新归位,阳寿也会折减,而这些锦云已经顾不得了,一面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儿,一面是对自己有情有义的魔君,就让所有的苦都由自己来承受吧,花苓看着安详,平静的躺在石床上的锦云夫人,她将脸扭向一边,她知道夫人此时为了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承受了些什么,但是她却帮不了她。 乐友客栈: 又一天过去了,留给暮雪的时间也不多了,客栈里的旅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进进出出,有的满脸笑意,有的愁眉不展。夜已深,红色灯笼里的蜡烛也被点起,旅客也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蓝絮姐姐,咱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了,没有想到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暮雪看着纸窗上的树影有些无奈的说:“明天咱们无论如何改离开这里了。” “那么你感应到花之骨的所在了吗?” 暮雪摇了摇头。 蓝絮想问暮雪,既然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明天就算要离开,又能去哪里呢?可是,蓝絮什么都没有问,在她的心里,暮雪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很善良,答应别人的事情她会尽全力去完成,就算这件事在难在累,也许她不懂自己肩上的责任,也许她更无法理解这一路的艰辛,五行令是什么?三界即将到来的那场灾难又会是什么?暮雪什么都不懂!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了,明天咱们就走。”蓝絮将拍了拍暮雪的手,似有心事的一笑,转身离去。 暮雪也突然感到头昏昏沉沉,看着蓝絮离去的背影,暮雪睡下了。 “龙妹,你有心事?”就在蓝絮走出暮雪房间的时候,遇到了正要出门的海诺。 蓝絮将暮雪的房门轻掩,拉着海诺便往门外走。 “海诺。” “龙妹,怎么了,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海诺将蓝絮带到一处僻静的水塘边,扶着她的肩膀。 “海诺,琪钗不在了,我派她去接暮雪的母亲锦云阿姨回东海龙宫,可是不久前我的纸鹤再回东海打探消息,结果它却已经进不了东海了,它在岸边发现了琪钗的鱼骨,我害怕锦云阿姨已经遭遇不测,我要怎么跟暮雪交代,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我应该亲自送锦云阿姨去东海的,而且你知道,我的纸鹤其实只是一汪海水,现在连它也不能回到大海,我害怕四海现在已经是一片死水,也许父王与叔伯们正在消耗自己的灵源去供养水族,这样一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行其余的四块令箭还没有着落,锦云阿姨生死未卜……”蓝絮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自责和焦虑。 海诺听蓝絮这样讲,他内心也充满了自责,一直以来,自己的心全在她的身上,而她却心系四海,心怀天下,而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你先别着急,一切都有定数,我相信天不亡我四海,令箭会在该现世的时候出现,你着急也没有用,只有找齐五行令打败蚩尤,解开四海的封印,这样一切又会恢复如常,在这个过程中咱们要沉着冷静,咱们的父王,叔伯们在用他们的生命守护着四海,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五行令,阻止魔界进犯。锦云夫人不会有事的,现在只是说她没有去东海,她的行踪我来找,在此之前先不要告诉暮雪,一来是怕影响她的心境,二来是怕魔界之人在咱们人心惶惶的时候趁虚而入。龙妹明白吗?”海诺展现出从未有过的镇定。 蓝絮坚定可点了点头,现在,她除了相信海诺,她还能做什么呢?只是要在暮雪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蓝絮的心里终究还是过意不去。这一夜,海诺一直陪着蓝絮在水塘边静静的坐着,他知道蓝絮不想回去面对暮雪,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他只是静静的陪在蓝絮的身边,没有再多说什么。月亮时而明亮时而被乌云遮挡,但无论怎样,它的光芒依旧。 而此时的暮雪却做了一个幸福甜美的梦,梦的是那么真实,那么踏实。 “母亲,你不是去东海了吗?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这里好漂亮啊。”暮雪拉着母亲的手。这里正是暮雪的梦境,一片洁白的雪的世界。 锦云一直都在温柔的笑,她拉着暮雪的手,一步一步,在洁白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排排整齐的脚印。 “母亲没有去东海,你还记得那天你见过的那个石叔叔吗?他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他请母亲去他家做客,她的夫人很温柔,贤惠,她让母亲叫她怎样养珍珠,待这一批蚌壳长大,母亲就会回到咱们海边的小屋,你跟蓝丫头说一声,谢谢她的好意。”锦云温柔的说,此时此刻,她比以往都美,她的长发散落腰间,乌黑亮丽,眉心一点红色的印记,美得有些妖艳。 暮雪放心的点了点头,此时,她完全沉浸在与母亲相逢在这片圣洁的冰雪世界,没有感觉到半点寒冷,满满的幸福,满满的爱。 锦云拉着暮雪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上雪山,锦云眉心的红色印记颜色越来越深,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她努力的微笑着,再也没有说话。 太阳渐渐升起照在洁白的雪上,雪山尽染金辉…… 暮雪幸福的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她感觉到母亲的手越来越冰冷,就在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暮雪转过身来,却发现母亲已经不再了。空荡荡的雪山,幸福?孤独? ; 正文 风中蝶影 魔界: “夫人!”花苓收起血花权杖,扶起锦云夫人,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庞,花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人人都觉得魔界无情,可是,她却被一个凡人感动。 锦云微微睁开双眼,还没等她开口,花苓便施下迷咒,让锦云昏睡过去,她不忍看锦云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花苓知道,此时的锦云夫人身心俱疲,她的魂魄刚刚归位,她的肉身将再一次感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疼痛,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她昏睡,这样,夫人的痛苦也许就能减轻几分。此时的锦云眉头紧蹙,她的嘴角渗出鲜血,身体也因疼痛而抽搐着。 花苓为锦云盖上被子,她将这里的红烛熄灭,静静的爬在石桌上,她的双眼直直的看着锦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小石屋一片漆黑…… 乐友客栈 清晨,阳光明媚,不知名的鸟飞进客栈,落在古老的房梁上,吱吱喳喳的叫着,人们友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掌柜的,我们要走了。”东天背着行李吆喝着。 “客官,怎么这么急着走啊,不多住几天?这些日子你们住的可还舒服?呵呵呵呵,我们这小客栈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掌柜的满脸堆笑走了过来,客气的说到:“客官,你看,这些日子的房钱……” 东天以为逸尘已经将房钱结了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脸上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自己哪里还有什么钱结账啊,出来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可他也没有想到钱会这么快用完。此时,暮雪和欣瞳坐在门口等海诺和蓝絮,逸尘和昙心你侬我侬的秀着恩爱, 吴詺看东天的身躯有些奇怪,他将手背在身后,变出了几片竹叶,走到掌柜的们面前,“你看够吗?” “这位客官,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好人,两片叶子就够了,您给这么多,仙人会惩罚我们的。”掌柜的将剩余的叶子轻轻地递给吴詺。 东天满心的疑问,可是此时只好装作什么都明白,可是他明白的和掌柜知道的却又千差万别。他知道那掌柜的口中的仙人应该就是晷子那怪老头,也不知道他给这里的人们下了什么迷药,居然把竹叶视若珍宝,吴詺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好在解除了自己的尴尬,东天心想:逸尘那手下真不合格,看在他才与妻子相聚的份上原谅他了,要是有下次,看我不让他好看,还是吴詺想的周到。 “蓝絮姐姐,海诺大哥,你们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咱们该离开这儿了。”暮雪记得蓝絮姐姐曾经跟她说过,她晚上要去有水的地方调息,昨天已经商量过了,等今天早上她回来和大家汇合,一起出发。暮雪起身去拉蓝絮的手。 蓝絮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暮雪,将她的手推开,微笑着说:“让大家久等了,咱们走吧。”蓝絮的发髻散落开来,头发上还沾染了些许水汽,显得更加的乌黑亮丽,和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一串珍珠发饰垂在额间,简单大方,她的眼睛里多了些深邃、成熟,还似乎多了些心事。 “东天,逸尘,咱们走吧。”海诺朝东天和逸尘喊道。 “客官走好,一路平安……”暮雪一行人又踏上了新的旅程。 …… “吴詺大哥,咱们该该往哪走啊?”东天小声的问吴詺,此时,他们兄弟俩正跟在队伍的后面,看着欣瞳开心的拉着暮雪和蓝絮走在前面,海诺紧紧的跟在蓝絮旁边,生怕她受到伤害似的,自从昙心出现,她整天都黏着逸尘。而东天和吴詺则像两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后面,暮雪被大家团团围住,她的身边那里还有自己的位置啊。 “哈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花都要怎么走。我想逸尘肯定知道。”吴詺大笑道,将胳膊重重的压在东天的肩上,心想:谁让你跟来了,自己不认路还瞎逞能,等到真的和大家走散了,你就直接跟我会红树林吧,哈哈哈哈…… 昙心跟在逸尘的身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让人着迷,就连蓝絮这个龙族公主在她面前也逊色了几分,她的背影都美到极致,一袭白色长裙上面隐约可见绣着的淡黄的昙花,和逸尘腰带上的花样一模一样,她的头上没戴什么珠翠,发髻用一根黄玉昙花纹路发簪束着,简单而又不是典雅。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和逸尘是多么般配的一对神仙眷侣。 “东天,小心。” 东天楞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街道上已经乱成了一团,狂风呼啸着将暮雪一行人团团包围,就在刚才吴詺及时的将东天拉了出来。 “暮雪,欣瞳!”东天大声的呼喊着,可是此时身处风中的暮雪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没过多久,风停下了,大家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而那狂风似乎只是在喝大家开了个玩笑。东天焦急的跑来过来,拍去暮雪身上的沙土。 “逸尘,你在哪?” 此时大家猜发现逸尘不见了,昙心一时间也荒了神,她的发髻散落开来,发簪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乌黑的长发随风飘逸,突然,她黑色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红光,她的额头上显现出一朵牡丹的花王印记。只留下一句:“来花都找我!”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昙心姐姐。”暮雪站在昙心消失的地方大喊着,她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天怎么大家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这一次是逸尘,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谁。 “别担心,他们俩都是神仙,不会有事的。”东天走到暮雪身边安慰道。 蓝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呆呆的望着地面上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紫色粉末。 “暮雪姐姐,花都在哪里啊?”欣瞳天真的问道。 暮雪要来摇头,这一次,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方向,目标又有何用,站在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暮雪只是呆呆的站着。 东天把吴詺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吴詺大哥,你真的不知道花都在哪里吗?虽然逸尘挺让人讨厌的,可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唉,罢了,罢了,我知道花都古城,但那个地方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之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海诺,暮雪,咱们先离开这里,我带你们去花都。” 花都: “拜见神主!”众花妖见到红语凝馨归来,跪倒在地行礼道。 红语凝馨面色凝重的走进花王神殿,她身着一袭白衣,她的眸子变成了红色,眉心那一朵牡丹印记是她作为花王的标志。 “红语,你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云轩妩媚的走到红语凝馨的面前,炫耀着。他将逸尘迷晕装在了一个水晶棺里面,放到了红语神座的旁边,“呵呵呵呵,这个礼物我猜你一点喜欢,你是想让他怎么个死法,是……” 还没等云轩说完,红语狠狠的打了他一鞭,冷冷的说:“我说过,除了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你算什么东西。” 云轩愣住了,连忙捂着正在滴血的胳膊跪着挪动到红语面前,用他的脸轻轻的靠向红语的腿。 “怎么就生气了呢,别啊,我这就把他弄走好不好,我最最美丽,最最可爱的花神,别生气了。”云轩讨好道。 可是红语凝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罢了,就这样吧,你赶快起来,你是这里的男主人,又不是我的宠物,现在像什么样子。” 红语拉着云轩的衣服把他从冰冷的台阶上拉了起来。 红语票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逸尘对云轩说道:“给他解毒,我要他活着。”她一看逸尘的脸色便知云轩对他用来什么毒,一千年的朝夕相处,云轩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但是云轩的毒她却解不了。 云轩不情愿的将一粒红色药丸扔进了逸尘的嘴里,“红语,你不是恨他吗?怎么又不杀他呢?看着你整天跟他在一起我别提有多嫉妒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问,我爱的是你,别想多了。”红语走到逸尘面前,将水晶棺盖掀开,施法将逸尘送离这里。 云轩听红语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自己追了红语一千年,可算是把这世间第一的大美女给追到手了。只要自己在她的心里有那么一块小小的位置,也便死而无憾了。 ; 正文 纵使相逢应不识 “大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凝落,咱们该回去了,你偷跑出来,大家肯定特别担心的。” “红语姐姐,你帮帮我,把他叫起来,他怎么睡在大街上啊快帮帮我他好沉啊。” “我的公主啊,天色不早了,你必须跟我回宫了,不要管他了。”红语拉着凝洛便往花都宫殿的方向跑。 …… 花都,一个人与妖共存的地方,这里的国主娶了一位如花般美丽的妻子,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国家备受花神的眷顾,四季花开,他们也一直悉心照看着这些可爱的花儿们,每当他们有孩子降生,他们便会以这个时节开的最盛的一种花为孩子起名只有一人例外——花凝落公主,更准确的说她本不是这里的公主。在十八年前,一个身着红色华丽长裙,眉心一朵牡丹花印记的绝世美女抱了这个孩子面见国主,她称自己是这里的花神,托国主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她会给花都带来好运,这个孩子的名字也是花神取得姓花名凝落,花开满城,凝露千翠,梦落无言。而关于这个孩子的身世花神什么都没有说,而国主和夫人也是善良之人,18年来一直将凝落视如己出,待她极好,而他的意外到来,也让花都有了些许的不同,她一岁的时候花都满城昙花尽开,花香四溢。而那年她的身边多了一位带着面纱的好姐妹,她叫红语,她的家乡遭遇了天灾,她只身一人逃到了这里因为面容尽毁便带了面纱遮挡,她乞求国主让她留在宫殿里,她为奴为婢做什么都可以,只希望国主收留。从那以后她便一直很自觉的跟在凝落公主的身边,虽然身为奴婢却也很的夫人和公主的喜欢,凝落更视她为最好的姐妹。凝落话很少,却偏偏什么小秘密都愿意跟她说,她们两个形影不离,夫人想过要收她做义女可是她却以自己样貌丑陋,只为报答国主的收留之恩为理由拒绝了。红语的样貌没人见过,而单看她的背影和气质也能猜的到没有遭遇天灾之前,她是怎样的美若天仙。 “拜见公主!”守门的士兵见到凝落回宫立刻为她打开宫门,行礼。 凝落向士兵们微笑点头,以示感谢,她虽为高贵的公主,却没有一点架子,而她偷偷跑出去玩的事情也就变成了守门士兵和她的小秘密,只要公主能在天黑之前回来,他们是绝不会向国主打小报告的。这次也是,大家一笑了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子,你下去休息吧,这里留红语服侍便好。” “是!”说吧,花子转身离开。 凝落不喜欢自己身边有许多下人服侍,而昙花殿里也仅有花子与红语两名丫鬟。花子样貌算不上漂亮,但她性子几好,做事沉稳,众多丫鬟中,凝落也只选了花子一人陪在她身边,而她对红语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依赖?总之她从未把红语当过下人,她们在人前是主仆,在私下却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十八年来,她从未见过红语的真实面貌,小时候,她们夜晚同枕而眠,她有过好奇心,想去摘下红语的面纱,可是,当她凝视着红语的脸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内心被刺痛,总有种想哭的感觉,渐渐地…… 而此时的逸尘则躺在一片花海里而这片花海却也是危机四伏,茂盛的植物掩盖了花下的沼泽,这是红语带凝落离开的时候用法术将他送到这里来的,逸尘的意识似乎是清晰的,但他依旧睁不开眼睛,全身动弹不得。 “泽兰姐姐,你看,咱们这儿什么时候多出个人来啊。”紫藤缠在一颗枯木上随风摇曳着她哪如瀑布般的紫色花簇。阳光刚刚好,温柔的照耀着这一片沼泽。 “咱们这儿这么偏僻,一般到这儿来的人或是妖大多都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流放来的,生死听天由命,你看他躺在天泽的中心拖着他的草垫在一点点的往下陷,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陷进去,怎么,我的好妹妹,你心疼他了。”泽兰玩笑道。 “哪有,你说咱们呗神主派到这儿来守着这么一个鬼地方,那也不能去,好不容易见个人来也是将死之徒,看着他们在沼泽里面垂死挣扎,我的心里也会好难过,刚来的时候因为好奇他们是因为什么被流放至此,我试着读过他们的心,可是读到的都是他们的悔恨和临死的挣扎,人之将死,悔恨有有何用,一切都会如过眼烟云,随着他们的死而烟消云散。我看这个人不像是坏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美丽的背影,估计是他的妻子吧,我不想让他死。”说着,紫藤用她的花藤缠绕起逸尘的身体,将他从天泽的中央拉到自己的藤下较安全的地方,她摇了摇花簇,为他盖上了一层紫色的花被,静静的等着他醒来。 “紫藤妹妹,你这样做要是被神主知道了可是死罪啊。”泽兰见紫藤救起逸尘,她是有焦急又生气,她们只是守护这里的小花妖,又有什么全力去救那些已经被判决死亡的人呢。紫藤今日的做法已经是违背了花都的法则。 “姐姐,我很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可是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三百年七十二个条人命,我累了……” 逸尘虽然睁不开眼睛,但他却意识清醒,泽兰与紫藤的对话,花儿们的细语,他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 “紫藤,你可知罪!”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沼泽底部传来。 “天泽上君,紫藤知罪,紫藤愿意承受所有的惩罚,但请您绕过这个人。” 天泽上君,沼泽之魂,它是这片沼泽的真正主人,手掌生杀大权,他非神非妖,没有具体的形态,它的灵源一直赋予沼泽之中,默默的守护这这里的一切。 说吧,一根黑色的泥柱从沼泽冒出,携这令人恶心的味道砸向逸尘和紫藤,就在泥柱砸下的那一瞬间,逸尘所躺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泥潭,而紫藤和逸尘也消失不见。 “紫藤,紫藤……”泽兰潜入泥中寻找着紫藤,但终无所获。她早该猜到了,天泽上君的泥水瞬间便可以将他们二人融化殆尽,可是她却始终不愿相信天泽会对紫藤这么残忍,三百年的相伴,在这荒凉寂寞的地方…… ; 正文 天泽葬花 “紫藤姑娘,你醒了。”逸尘用白色的帕子擦去紫藤脸上的泥渍。 “我,我……”紫藤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看着自己身旁这个面如冠玉,眸如星辰的儒雅公子,紫藤也难为情起来,心想:他怎么可以碰自己的脸呢,自己初为人形,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希望不要太丑才好。紫藤双手托着脸,将头转向一边。“公子,我本是守护这一片天泽的紫藤花妖。我还差了两百年的修行,没想到今天君然在公子的面前幻化人形,公子见笑了。” “相由心生,姑娘心地善良,生的极美。”逸尘站起身,将手递给坐在泥水紫藤,拉她起来,“紫藤姑娘,我叫逸尘。” “谢谢公子。”紫藤一身紫色碎花长群,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紫色发带束着,散落腰间,一块水滴状紫玉坠子垂在额心,紫色眸子虽与众不同却也显得几分可爱。她只有三百年的修行,逸尘念在她本性善良,救过自己一命便借天露滴——天宫花园初晨之露的力量,助她幻化人形,这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逸尘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朵白玉昙花,花心是一颗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紫藤姑娘,你知道这儿是哪吗?咱们要尽快离开这里。”逸尘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一个地下岩洞,阴暗潮湿,隐约可以听见水滴的声音,清脆悦耳,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这里的泥水里夹杂了些许的花香,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公子,我从未来过这里。”借着明珠的微光,紫藤仔细的审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有白色的柱状钟乳石、地下暗流,还有些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吹过来的夹杂着花香的凉风,紫藤跟在逸尘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沿着暗流往前走,或是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将走到哪里,出口又在哪里,“逸尘公子,你看这暗流怎么往高处流啊,我能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改变了这儿的水流和风向,咱们不妨沿着暗流走,看看那股神秘的力量出自哪里,即便不能找到出口,说不定也会有新的发现。”此时紫藤才不在乎是不是能离开这里,她只想跟在逸尘的身边,就算一直待在这个岩洞里,她心里也会感觉到幸福。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爱,只是,此时此刻,她很开心。 “公子你看。”越往里走,洞内就越是黑暗,而暗流中的点点光亮吸引了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紫藤,她从未离开过花都,甚至可以说她没有离开过天泽,即便是这里的一切在她的眼里也是新鲜的。紫藤将手伸进暗流想去抓住那些光点,而那些绿色的光点却像一根根细小的刺刺痛了贪玩的小花,“啊,好痛啊。”紫藤连忙将手从水中抽出,此时,她的手已经流出了紫色的鲜血,疼的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直咬嘴唇。 “别动。”逸尘蹲下身,细心的用一块斯帕帮紫藤包扎伤口,“这些光点是灵源,应该是它们引着这水流向一个地方汇集。” 紫藤满眼疑问的摇了摇头,什么是灵源,它们要汇集到哪儿?反正只要跟在公子身边,去哪都好。 “你怎么样?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找到出口回来接你。”逸尘有些心疼的说。 紫藤连忙将手背后站起身来,坚强的笑着看着逸尘,她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个鬼地方呢,那些发光的叫什么灵源的东西万一从暗流里边飞出来咬自己怎么办。 逸尘无奈的笑了,紫藤心思单纯,逸尘根本不用读她的心,也从未想过要提防着她,只是真的心疼她,害怕她再受到伤害。唉,她想跟着就跟着吧,自己尽量保护她救是了。紫藤满心幸福的跟在逸尘身边继续往前走。 突然,他们的前方豁然开朗,这里就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梳妆台,铜镜,首饰盒、轻纱垂帘,雕花木床,白玉石桌上摆放了一套茶盘,一柄红烛。 紫藤新奇的跑到梳妆台前,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知道,花妖的样貌由修行决定,即便是同一花种,变成人的样子也不尽相同,她新奇的拿起遗落在首饰盒外的白玉昙花发簪,戴到了头上,挽起起了个简单的发髻。心里美滋滋的,也许是因为修行不足的缘故,她的眼睛是紫色的,不过,除此之外还是很漂亮的,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戴上这白玉发簪自然也别具一番感觉。 “公子,你看我这个发饰好看吗?” 逸尘扭过头,心想这个小丫头又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希望这儿的主人不要怪罪他们的无理行径。 “紫藤。”就在逸尘看到铜镜里紫藤的面容的那一瞬间,他惊住了,紫藤的背影,铜镜里的画影和昙心是那么的像,尤其是那只昙花发簪,这像极了昙心之物,只是它看起来旧了许多,簪顶的那朵昙花已经没有了玉的光泽,从花心垂下的坠子也少了颗最亮的珍珠。 “公子,你看我好看吗?我好喜欢这支发簪,可惜它不是我的。”紫藤将昙花发簪拔了下来,满心不舍的放回原处,双手合十念叨道:“对不起了,我真的好喜欢它,您不要怪我,我只戴了一下,嘻嘻,希望刚才逸尘公子看到我戴它了,哪怕只有那一眼。” “恩,紫藤姑娘天生丽质。”逸尘脸上的辨清纠结到了极点,他极力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呵呵,我也这么认为,公子喜欢就好,紫藤愿意永远陪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以报达您的救命之恩。”紫藤一把抱住了逸尘的胳膊,靠了过去。 “紫藤姑娘,我,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逸尘推开紫藤“你心思单纯,心地善良,你何需这般委屈自己,况且我也没有帮你什么,好像是我拖累了你,害得你受伤。” “我知道公子心中有最爱的人了,紫藤只想跟在您的身边,这样就好,奴婢别无他求。”紫藤跪倒行礼道。 逸尘连忙扶她起身,“姑娘,我真的不需要婢女,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逸尘受罚前也算的上是上仙,是天帝最器重的神兽,他虽不争名利,自请看守天宫花园,可是他的饮食起居也都有仙婢照料,而今,时过境迁,心境不同了吧。 “哈哈哈哈,好感人啊,”一个身着淡紫色裙衫,声音甜美的女子轻鼓着掌走了过来,等等,她,他一步一步朝着逸尘走来,烛光下,他的脸完全的展示在大家面前,她的脸左边面若桃花,白皙似玉,粉色的唇美若花瓣,而另右边则是面如焦炭,满眼凶煞,他的脸颊仿佛是一块在烈火中烧烤过的木炭,根本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他的紫色长衫左边是轻纱裁制裸露如雪的左肩,而右边的长衫则是紫色粗布包边的银甲战袍。 “对不起,也许我们打扰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您不要见怪。”逸尘将紫藤拉倒身后一边客气的道歉道。当然,他看的出那人的敌意与杀心,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他必须带紫藤离开这里,毕竟他是无辜的。 “哎呦,逸尘公子,你别急着走啊,我又没说什么,来者是客嘛,我老婆子天泽好好招待招待你们。”他是这里的主人,天泽上君,本是一颗大柳树,他是看着红语和昙心长大的,后来昙心受罚,天降7日暴雨,花都受灾,他为了守护花都,以自己的元神吸取了所有的雨水,化为花都西边的一滩沼泽泥潭,后来,红语凝馨当上花王重振花都,而他的灵源则永远的被当时的天水永远的封印与这一片天泽。除了红语和昙心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天泽上君一直是一个守护花都的传说。说着,天泽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前,给紫藤和逸尘倒了杯清香的花茶。 “快来尝尝,这壶茶我可用了数百种不同的花瓣研磨而制,虽都是采飘落的花瓣,可清香不减,由于昙花已极为少有,所以这茶我平日都不舍得拿出来喝的,今日见到你们很开心,来品一杯我这花茶吧。”天泽上君悠闲的坐在桌边,端起给自己倒的那杯仔细的品着。 紫藤从逸尘身后探出头来,“谢谢姐姐。”说罢,她做到天泽身边,一口饮下了花茶。 姐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叫她,昙心走了,红语变得心狠起来,一点点强大,成为了众花之王,而她则默默的待在这花都的门户,守护者这里的一切。原本她与世无争,无心世俗,即便是红语让花妖来此受罚致死,她也毫无任何情感,与其说她是无情,不如说她是心死。这样的生活直到一个月前,红语请她出山,为昙心报仇,而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红语的计划当中。 看着紫藤咕嘟古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逸尘无奈的笑了,“您别见怪,我这妹妹就这样,无理之处请您见谅,她天真烂漫不乏可爱。” “呵呵……紫藤姑娘确实很可爱。”天泽端着茶杯若有心思的笑道,紫藤、可爱,那么昙心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姐姐,公子,我好困啊。”说罢,紫藤倒在桌上,她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杯子里的茶水溅了一地,花香四溢,瞬间满屋的花香。 “她没事,她是紫藤花妖,我这花茶了有一味花与她相克,会令她稍有睡意,没事的,让她在我这儿先睡一会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东西,我想你们一定是饿坏了,凝露糕怎么样?那可是我最拿手的。”天泽满眼笑意的离开了。她很想看看昙心爱上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 “公子,这儿……我好晕。”就在逸尘扶起紫藤时,她清醒了些许,却又无力的瘫倒逸尘怀里。就在她靠向逸尘的那一瞬间,她的衣服变成了白色,她的头上戴上了原本被她放回原处的白玉昙花发簪。红烛的光线越来越暗,逸尘的头也晕晕沉沉,他将紫藤扶到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自己扶着百花权杖走到桌边。他知道,她是紫藤,自己要保护她。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算计他们了,现在留在这里也许还有一条生路,那个天泽只是对手的一颗棋子。他要保护紫藤,要安全的带她离开这里,而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也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引出对手,与之进行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心儿,我,我来到了你曾经的修行的地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是我负了你,我知道你愿意为我挡下天帝的责罚,至死你都没有怨过我,你的那句‘无悔’,我每每想起都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金凰告诉我在这儿能找到你的转世,我知道,这也许是你的最后一世了,我想找到你。什么五行令,什么逸尚将军仙位,我根本不在乎,我已经失去了你,三界变成什么样与我何干,这世上我对不起的只有你。呵,也许是我老了,怎么也开始啰嗦起来,我好想回到当初,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宁愿永远是那只不会说话的神兽,只要看着你,听着你的声音就好。”逸尘深情的望着百花权杖,那本是昙心之物,那日,她知道自己难逃责罚,她将自己的一片花瓣封存于百花权杖,留在了天宫花园,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触景伤情,可笑至极。残烛滴泪,烛台上垂下一道道红色的蜡痕。逸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紫藤,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也不能把它看成昙心……他用手握紧烛台,任由滚烫的蜡油滴到手上,渐渐地,逸尘只感到头昏昏沉沉,倒在桌上睡着了。 这里的一切都在天泽的监视下,“我就这样放过你们吗?我下不去手,我想昙心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些故友这样的折磨你吧,我们一味的想着为她报仇,杀了你,也许是我们错了,这里是昙心曾经的修行之所,你在这儿和她待一会儿吧,这柄红烛燃尽,你们就该醒过来了,自行离开吧。那只白玉昙花发簪是昙心留给我做纪念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好好珍惜吧。”说吧,天泽无奈的走了,她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只是听到逸尘的肺腑之言,她真的下不去手。“他说昙心的转世会回到花都,我怎么没听红语说过,不行,我还是去找她问问吧……” “天泽婆子,你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啊,也不请我进去坐坐,是不是你请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啊。”云轩见天泽头也不抬的匆忙走着,便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自从他知道红语将逸尘带到这里以后,他便暗中跟着逸尘进了这地下岩洞,追到了这里,当然他没见过天泽上君,只是能有着一半焦木面容,出现在这沼泽之中的除了传说中的天泽上君还能有谁呢?呵呵,云轩扭捏着妖娆的芊芊细腰,他强迫着自己一定要面带微笑,要对天泽上君有礼貌,只是,见到她的那张恐怖的脸,没吐出来已经算是客气了。 “你是谁?不想死的赶快滚!”天泽瞪了云轩一眼,一字一顿的说,他是谁,与她何干,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有怎样,一只小小的蝶妖敢来这儿阴阳怪气的跟自己说话,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您别生气啊,别杀我,我好害怕呢。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云轩往门里刊例一眼连忙将头缩了回来,向天泽抛了个媚眼转身扭扭捏捏的往外走。 天泽不想横生枝节,便也放了云轩。她看着云轩妩媚的背影,一手将暗流抬起,形成一道瀑布,将昙心的住所藏与瀑布之下,而那水中的灵源也可以保护逸尘,“我想你应该会很愿意在那里待着的吧,睡吧,等我回来,我会亲自向你解释。” 瞬间,天泽化为绿色的星点,消失于泥潭之中。 “那个丑八怪走了吧,我要赶快找到逸尘那只畜生,既然他不舍得拿金行令来救红语,那么金凰心窍肯定还在他的手上。”云轩念叨着,不时的,小心翼翼的回头看。 只见一道巨大的水幕凭空而现,绿色的星点在水中若隐若现,天上的银河也不过这般美好。 “呵,就凭你个老妖精还想拦住我的去路。”说罢,云轩手中亮出一把红色花伞,这本是红语的权杖,现在红语去了宫殿,而这宝贝则落到了云轩的手里,暂时保管。 云轩撑起花伞,扭捏着,走进了瀑布水幕。 “这里原来还有这么的好低地方呢。”云轩收起花伞,仔细的审视着这里的一切,“逸尘,得来全不费功夫,呵呵呵……看来那个丑妖精还好这口,这回金行令是我的,他嘛,也是我的,嘻嘻嘻嘻……” 云轩小心翼翼的走到逸尘身边,悄悄的端详着,他明明只喜欢美女的嘛,怎么现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居然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云轩趴到桌子上,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烛光越来越暗,光将他们俩的影子映在了墙上,就凭云轩那倾城的容貌,若说他与逸尘是夫妻,也会有不少人祝福的吧。 “漂亮姐姐,你是……”紫藤晕晕乎乎的从床上趴了起来,一步步的靠近云轩和逸尘。 就在这时,云轩的眼睛里闪出凶光,恶狠狠的瞪着紫藤,他的嘴角还露出一丝阴笑,“哎呦,呵呵,美好的时光终归是短暂的,是时候该动手了。”云轩亮出花王权杖,用她的紫色帕子擦了又擦。 “逸尘公子小心。”紫藤拼命的呼喊着,就在刚才,她用她弱小的身体,挡下了云轩的致命一击,紫藤吐出一大口紫色的鲜血,“逸尘公子,你快醒醒啊。我,我……” “昙心,紫藤……”逸尘猛地惊醒,再一次,有一朵花在他的华丽香消玉殒。 逸尘冷静了一下,扶紫藤趴到桌子上,他用自己一百年的修为将紫藤的灵源、魂魄封在了她的躯体里。 逸尘亮出百花权杖,他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一个小小的蝶妖都欺负到他的头上,自己在不做些什么,未免也太过懦弱了。 云轩看似较弱,妩媚,可动起手来却阴险狠毒,明招暗箭,就凭这一点,善良单纯的逸尘可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瞬间,这间洞屋里的陈设皆毁,铜镜,垂帘……。他们僵持了许久也未分出个胜负。 “哈哈哈哈哈,逸尘,你毁了昙心的居所,心里很愉快吧,哈哈哈哈哈……”云轩见自己半天也没有占上风,便用花王权杖划下头顶的一块巨石,而他则在巨石落地之前就变回原形飞走啦。花都,这可是他的地盘,昙心的事情多少也挺红语抱怨过,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这里真的是曾经昙心的局所,他刚才那么说也只不过是想让逸尘乱了心智,自己好逃离这里罢了。 “啊……”逸尘看着这被他毁掉的陈设,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一片昏暗,一切的一切都被撕裂成脆片,昙心的样子,天宫花园,才认识没多久的同伴,他的心已被撕碎,所有的念,所有的愿,全部撕裂开来,他此刻的心里,远不是绝望能形容的。 逸尘跪在地上,看着那破碎的铜镜,他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就算里的一切都已破碎,那么就让他怀着已经破碎的心,静静的待在这个破碎的小屋里吧。 就在这时,一根白玉发散,从逸尘的衣袖中飞了出来,停在逸尘的眼前,就上刚才天泽离开的时候,悄悄的将它放进逸尘胸口的衣衫里的。 逸尘呆呆的看着那发着白色微光饿发簪,“我……” “逸尘,我从未怨过你。” “对不起,我亲眼看着你在我怀里死去却无法救你。”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爱你,无悔。” “我现在连你家也给毁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呵呵,家,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逸尘,振作起来,我等你。” “昙心……” 发簪飞到紫藤面前,这是逸尘才意识到,他要救紫藤。 也许是因为云轩下手太重,逸尘已无能为力。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紫藤魂魄离体,她的灵源汇入暗流,她的躯壳化作飞花顺着暗流形成的瀑布一泻而下,在水中打着转,落入水底…… ; 正文 雪莲冰丝 魔界,似乎平静了太久太久,自丧喋坐上这魔君的位置以来,似乎他在魔界就如同透明了一般,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魔君殿里,这空荡荡的殿堂,只有一盏亮着的人头灯笼陪着他,他在这儿一待就是18年,这样的寂寞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他在等,等一个时机,等蚩尤重生。18年来,他只做了3件事情,领逐墨、冰玉、冰炎入魔界,下令,让四位首席魔将帮他训练魔兵,阴差阳错的让锦云陪在了自己身边。而对于五行令之事,他也只是安排了镜灵和蝶妖云轩去夺,去寻,并未动用魔界一兵一卒,或许他是在履行对锦云的承诺,或许他对木府的仇恨,对人界的仇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或许他是在韬光养晦…… “花菱,这儿住了什么人?”逐墨无意间走到了魔界入口的石屋门口。 花菱的神色紧张起来,连忙跪地行礼,“拜见公子。”。 “花菱魔将,你何需行如此大礼啊。”逐墨不屑的说,他将两袖潇洒的甩到身后,“我只是好奇,这儿怎么凭空多出了来一间石屋,你心里有鬼?” “公子恕罪,属下不敢。”花菱将头低下,“这里面住的是魔君殿下的人界故人——锦云夫人,我奉魔君之命服侍她,只是今天,今天我趁夫人熟睡之时擅离石屋。” “快起来,你早说不就好了?”逐墨将花苓扶起,将她拉倒石屋旁,小声说道:“我想义父应该是让你寸步不离的保护吧,在这儿魔界,随便一个魔婢便能要了那人性命。” “属下知错。”花菱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眼神里因内疚而多了一丝的温柔。 逐墨看花菱紧张的模样心里到有一丝开心,心想:这丫头在众魔将面前不是挺威风的吗,原来这么胆小,云轩才走了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他,还甘愿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唉,看来这生前又是个痴情的主。 “放心,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这儿我帮你守着,云轩那花蝴蝶还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拈花惹草呢。”逐墨将头靠近花菱,小声说道。 花菱可怜巴巴的看着逐墨,咬着嘴唇,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害怕紧张和一丝极力隐藏的不开心。 “谢谢公子,那我速去速回。”说罢,花菱转身离去。 逐墨想推开石门,他很好奇,是什么人让义父如此在意,居然让四首席魔将之一的花菱如此守护,可是听刚才花菱的口气,这石屋里住的是位女子,还在休息,自己怎么好去打扰她呢,逐墨在石屋前徘徊。 “花菱,是你吗?”锦云闻声起身,随手拉了一件淡蓝色外衣披在身上,“花菱,你怎么站在外面,快快进来,要是让丧喋看见又该罚你了”。 “我是魔将逐墨。”逐墨轻轻的推开石门,就在石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感觉时间似乎静止了,在魔界,他从未见过这样气质优雅、高贵的女子,面容虽有了些岁月的痕迹,眉心的一点红色印记却也美的恰到好处,发髻用简单的檀木发簪束着,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裙简单大方,花菱称她为夫人,难道她是义父的妻子? “我能进去坐吗?”逐墨客气的问道。 锦云有些吃惊,这里除了花菱和她,从未有人来过,就连魔君丧喋也仅来过几次,有时她自己也感到很可笑,自己在这里算是被幽禁吗?明明可以离开,却又心甘情愿待在这儿,明明说要陪他,可是他却与她越来越远。 “请进,我这儿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就请进来喝一杯清茶吧。”锦云后退一步,给逐墨让路,请他进屋。看着这面容清俊的少年,到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的眼里似乎有着一丝阳光,穿透这魔界无边的黑暗。也许是因为生前的经历,在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如同死水一滩,写满了无奈、仇恨、绝望。 “谢谢,打搅了。”逐墨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走进石屋。他仔细的审视了这里的陈设,这里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一面白纱秀兰题诗座屏将石屋分开,一张石桌,两把木椅,一套简单的紫砂茶具,一柄红烛,一盘鲜果。这里的陈设没有奢华却也温馨,没有华贵却也别具一番风味。逐墨随便拉出了把木椅做了下来。 锦云端起茶壶,给逐墨倒了一杯清水,努力的露出笑容,以掩饰她身体的疲惫和此刻的尴尬。水中连一片茶叶也没有,就连茶壶里的清水也有些凉,平时都是花菱为她安排好的,就连倒茶这样的小事花菱都没有让锦云亲自动手,她那里知道自己平日用的茶叶都放在那里,茶壶里的水又要拿到什么地方煮沸,现在也只能请逐墨魔将喝白水了。 “谢谢夫人。”逐墨接过茶杯谢道,他的脸上满是享受和幸福,“此茶味甘、清、纯、静,虽杯中无茶却满是茶香,尽是茶韵。谢谢夫人的如此款待。” 逐墨这话让别人听起来多少有些阿谀奉承的感觉,可是他却字字真心,花菱常用那把紫砂茶具为锦云夫人泡茶,久而久之,即便杯中只加了清水,那清水也会满是茶香。 “夫人,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我学过一些医术,让我为您诊断一下吧,这里不比人间,阴冷潮湿,空气中尽是腐臭毒气,您以一凡人之躯,身体怎么吃得消啊。”逐墨自进门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锦云夫人的身体虚弱至极,而眉心那一点红色印记里却封印了极强的力量,强行将她的魂魄束缚在躯体中。 锦云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很疲惫,这是她上次神魂离体的缘故,此事不能被丧喋知道,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能让丧喋迁怒于花菱,可是,她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很不好,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她要等暮雪回家……再三思考后,锦云严肃的说:“请魔将为我诊断吧,只是,不论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你都不要告诉魔君,让花菱帮我去人间抓点药就好了。” 逐墨有些惊讶,可是有不得不答应夫人的请求,锦云轻轻地将手放到桌上,将袖子挽起一点,露出手腕,逐墨转过身,只见一根银色细线从她的指尖绵延而出,轻轻的绑在锦云的腕上。逐墨闭上眼睛,仔细的思索着锦云的脉象,他不时蹙起眉头,他没有想到这女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的脉象微弱的几乎感应不到,观其面象苍白如纸,她的魂魄虽在躯体之中却又像是要散尽了似的,眉心的红印似乎是因服下魔界血珠所至,血珠本无毒,只是锦云夫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它的强大的灵力。锦云夫人的身体岂是人间药石能治,现在也只能为她尽量的延长寿命。 “夫人,您的身体只是有些虚弱,您多休息就好了,我去为您找些草药,您按时吃就会好的。”逐墨故作轻松的说,“魔君不许您离开这里吗?您的病,回到人间修养会更好,您要想离开,魔君那里我会去帮您解释,身体要紧。” “我不能离开,我答应丧喋我要陪着他的,我不能离开,我的身体,唉,只要能活着就好。”锦云无奈的说,她知道,也许就连这‘活着’都是奢望,但她不能离开,而这其中更重要的是只要她不走,丧喋还会念及曾经的情谊,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这便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呵呵……夫人说笑了,您只是有些不适应魔界的生活,歇息几日就会好的。”逐墨撒了谎,因为他明白,锦云这身体状况,她如果回到人界也许还能有治,只许将残余的血珠取出便好,而现在,她既然不愿离开,那他也只能尽量为她延长些日子,其实死后魂魄离体,留在魔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逐墨将刚才为锦云把脉的银丝沿着她的主脉送入她的身体,那银丝是由天山雪莲的花汁结冰而成,细如蚕丝,它有解毒的功效,逐墨希望它能帮助锦云夫人分解血珠的灵力,这样才可以解开血珠对夫人魂魄的束缚,在配合着雪莲的灵力与药理,希望可以让夫人的身体舒服些,只是,魂魄的束缚被解开,三魂七魄便会在躯体里分散,最终离体,何时离体,逐墨也不敢猜测,也许一年,也许半年,也许一月,也许数日…… “夫人,您和魔君是故人?”这是逐墨想问的,满足他的好奇心,顺便找个聊天的话题。 …… ; 正文 蝶谷幽兰 花都 “凝落,一周后是花都一年一度的国花会,到时候举国同庆,街上热闹极了。”红语走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凝落身旁,难掩兴奋。凝落却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今天红语早早的起身帮凝落准备好了各种精美的发饰,和最漂亮的衣服,而凝落却迟迟没有行动,她只用清水洗了脸,坐在铜镜前一边又一遍的梳着她的长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红语姐姐,正是因为花会是这么重要的节日,所以父亲更不会放我出去玩了,你看外面的又多了十名守卫。”凝落放下木梳,可怜巴巴的摇着昙花发簪上的穗子。 “我听说亦凡公子今天也会随暄毅将军和亦夫人进宫”红语边说边帮凝落挽起发髻。“等晚宴结束,你可以让他带你出宫玩,我相信,有亦凡公子的保护,国主也会同意你的请求的,对了,花神庙后边有一块牡丹石,它已经在哪快一千五百年了,许多信男信女会去向她求个姻缘,听说很灵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红语知道,其实那块牡丹石只是她修行时落在哪儿的一片花瓣化成,有些灵力,所以,它会将人们的心愿传与自己听。她一向不屑人间情,今天,她只是想知道凝落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的年龄也不小了,这将是她在人间的最后一次转世,人的一生短暂,她死后,这三界便再也不会有昙心这个人了,现在逸尘居然为了她来到凡间,他的痴心却是让人感动,与他相处的几天里,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昙心却还以礼相待,用金凰心窍救自己…… “那红语姐姐陪我一起去吧。”凝落听的有些不意思了,“我不想用亦凡哥哥去骗父亲,咱们说是让他带咱们出宫,可是出去了还不是找个机会就把他甩开,这么多年他从没埋怨过什么,我不想骗他了。” 花亦凡是夫人表妹——亦夫人的儿子,是她的国主父亲为她选的夫婿。亦凡样貌伟岸,是花都的一位上将军,他的年纪大凝落两岁,也稳重些。他的父亲——暄毅将军是国主的同宗兄弟,他们父子以守护花都为己任。而他就成了凝落的护花使者。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说是想办法,其实对于红语来说,想离开宫殿就是一瞬间的时,只是她要是使用了法术,回来要怎么跟凝落解释。也罢,就这么办吧。 国花会在大家的期待中,如期而至,今天对于花都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一年一度的国花花会,为了这一天,花都为之筹备了一年,白天,由花都百姓选出的最美最善良的一位花女(花的女儿)会坐着轿子绕城一周,将神的祝福带给大家。三天前她被安排到城中花神殿偏房,这三天她每日都要替花都百姓向花神祈愿,祈祷这一年花神庇佑,花都能有好的收成,百姓衣食无忧,百花盛开,花会这一天,花女丑时起床,身着单薄一层淡红色长裙,由清水洗面,批发至腰间,前往前殿做最后一次的祈愿,寅时,花婢起床,由两名花婢为她用清泉花瓣洗身,随后由三位花婢为她梳妆,换上盛装,将发髻全部束起,发髻左右两边各戴六只金色牡丹花发簪,坠子从花蕊垂下,垂至双肩,卯是,由两名花婢为她在发髻后戴上两条红色的秀了百花的发带,代表花的祝愿。随后三位花婢扶她坐上由竹杆编制的轿子,绣花垂帘薄如蝉翼清请的从轿顶垂下。十名花婢戴着面纱,提着花篮跟在轿子后面。轿子由四名花仆抬着,卯时从花神庙出发,绕城一周,申时回到花神庙,主持晚上的祭祀活动,到了亥时,花女和花婢,花仆才可以进食。这一天,花都会特别的热闹,人们会争着追随花女的轿子,抢花女洒下的她祈愿过的花瓣,沾沾喜气,晚上,夜幕降临,花都国主和夫人带着公主给百姓们祝词,在城楼上跟大家一起看烟火和表演。可以说这一天是花都最热闹的一天,是百姓最幸福的一天。今年的花女是便是这位贪玩的公主——花凝落。这便是红语的办法,一周前的夜里,她假借花神给花都的百姓托了个同样的梦,‘花都公主,花凝落,蕙质兰心,她是我的女儿’。那三天的祈愿无聊刻板,也没有任何意义,却是有些难为凝落了,反正也没人监督,红语总是在大家偷偷睡觉的时候带她逃出这里,去街上做自己想做的事。 今天卯时,在众人的目送下,凝落坐上轿子,当她被抬出花神庙的那一刻,红语将她的牡丹花发簪换成了一支白玉昙花步摇,她的红色盛装变成了朴素的白色,一切都像一千年前,她从这里离开时一样。 “昙心,我等你的选择!”就在众人满心欢喜的离开花神庙时,红语凝馨摘下面纱,身着盛装站在那里。 …… “姑娘,此曲悠扬,甚为美妙,只是少了些情感,无忧无欲无情无欢,怎能弹出绝世的琴曲呢?呵呵呵呵……”云轩闻声而来,远远的站在将弹琴女子团团围住的人群外,用他心语传音。凭借对女子的了解,他一听这琴曲,便知这弹琴之人必是一位样貌出众,心思单纯的女子,琴曲吸引的了凡人却吸引不了这自诩情圣的蝶妖,他真正好奇的到是这弹琴之人。 “想必公子一定琴技高明,请公子不吝赐教。”曲尽,铃兰将琴收起,从人群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花香。 就在众人惊讶不已,四处寻觅的时候,云轩早已寻着花香紧随而至。 “姑娘,你可真会找地方,这蝶谷可是这花都最美好的地方,远离人界的嘈杂,据说这儿的主人蝶王可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呢,他可是很热情好客,惜香怜玉呢,呵呵呵呵。”今天,云轩出门前特地梳妆了一番,他将头发完全束起,用一根墨玉发簪固定银色发冠,身着一身紫色长衫,将他的妩媚也掩去了几分,到时多了几分阳刚和帅气。 “这蝶谷却是很美,是清修的好地方,公子,我叫玉兰,是一只铃兰花妖,我猜公子也并非人类吧。”玉兰轻轻地,一步一步的靠近云轩。 此时,云轩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样子,玉兰面容姣好,身着一身白绿相间的衣裙,袖口和裙摆处锈了几朵铃兰,腰间还挂着一串白玉镂空铃铛挂饰,风拂过衣角,与铃铛和着风声叮当作响,十分可爱。 云轩随手摆弄着他的折扇,故作潇洒,“姑娘真会猜,不过你真有眼光,我就是这蝶谷的蝶王,我喜欢琴,对琴艺颇有了解。琴虽只是一件乐器,可是当你把它当**人的时候,它便有了灵。有了灵的琴才能奏出富有生命的琴曲。”说这话时,云轩差点吐了出来,他万万想不到,一个杀人如麻的魔界第一魔将镜灵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是自己还因此嘲笑过他,现在自己居然盗用他的话来卖弄。其实他对琴一窍不通,当然,他只喜欢花,喜欢…… “玉兰明白,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国花会,街上很热闹,琴曲只为有心人弹,公子请坐,玉兰再为您弹奏一曲。” 玉兰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膝上,纤手弄弦,曲声时而清澈,如山间清泉,时而绚丽,如百花飘落,时而清寒如寒冬白雪,时而凄美,如秋之落叶。四季不过如此,尽在琴曲之中。云轩听的入迷,突然,玉兰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充满**的绿光,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听的入迷的蝶王。只是,玉兰的**却非名非利非情。她的琴声变得急促,她拨弦的速度越来越快,三五个琴音合成一音,瞬间即破,如深海泡影,如水滴青石。一阵风吹过,吹动玉兰身上的铃铛,玉铃清脆的声响和着美妙琴音,足以让人迷失心智,仿佛置身于花间仙境。 “公子,此曲如何?”玉兰轻声的问道。 只是,此时的云轩早已不知梦归何处,与何人相会花间吧。云轩露出本来面目,妩媚妖娆的靠着一颗柳树,满脸的幸福。玉兰轻轻地走到云轩的身边,手中亮出一朵铃兰,划过云轩美到极致的脸庞。 “公子,公子,对不起了。”玉兰的嘴里伸出一条细长的舌头,舔过云轩的脖颈,突然,玉兰的舌头如针一般对准云轩脖颈的动脉刺去。 “啊。”云轩此时还沉浸在梦里。 “红语,花花,你们别离开我。” “公子,这蝶谷如梦幻仙境,我怎么舍得离开。” “红红,好吧,我错了,我还是叫你红语吧,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见,嫁给我。” “好,我对公子的心也是如此。” 云轩的梦里,他的蝶谷百花盛开,他的红语凝馨脱去花王头冠,温柔如水,花菱也在他的身边时候,还有数不尽的花妖,蝶妖,快活似神仙呢,而那脖颈的疼痛被幸福的甜美掩盖。渐渐的他感觉浑身乏力,一点点的瘫倒百花从里。 “大胆花妖!”突然,一声呵斥将正在吸食云轩毒液的玉兰和睡梦中的云轩惊醒。 “花花……我好疼。”云轩没想到花菱怎么会突然来此,顺势先装晕过去比较好,这样也不可以省去许多麻烦的解释。 “他是我的猎物,与你何干?”玉兰站起身,将衣袖甩到身后,的确,她的声音温柔的让人身上的骨头都要苏掉。听在花苓的耳朵里却感觉怪怪的,浑身不舒服。 花苓没有理会,一剑便劈向玉兰,只是,她平时不常用剑,所以有些生疏了,那一剑劈斜了三分,被玉兰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剑落,一层秀发变成花蕊,划过剑锋。 玉兰拂过秀发,“姑娘怎么这么大火气,你不喜欢,我走便是”,转身准备离开。 花菱根本不予理会,要说刚才那一剑是她手误,这再发的一剑却是稳准狠,径直刺进玉兰的心脏。玉兰没想与她纠缠,没想到这女子这么心狠手辣,本想吸食了这蝶妖的毒液和灵力,这女子却要和她拼命。可是,还没等玉兰动手,或是说还没等她离开,她的肉身开始涣散,碎成千万片白色花瓣飘散与蝶谷。 花苓将她的魂魄收入银瓶之中,准备待会魔界。 “云轩,你怎么样了?”花苓走到云轩身边,温柔的轻拂着云轩的脸颊,“傻瓜,你差点死了都不知道吗?” “呵呵呵呵,花花,你怎么来了。”云轩将头靠在花苓身上,睁了睁眼又因虚弱睡下了。 花苓无奈的将他拖回蝶王洞。此时,天空中开出灿烂的烟花,照亮整个夜空。 ; 正文 昙花满城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到花都?也不知道逸尘哥哥现在怎么样。”欣瞳靠着一棵柳树,一脸疲惫的嘀咕着。的确,他们已经走了两天的行程,别说花都了,就连一朵花都没看见,这一路上景色荒芜,满是荒草,明明是人间四月,草长莺飞之际,却是这样一片萧瑟凄凉。 东天看了一眼疲惫的大家,走到吴詺的面前问道:“吴詺大哥,这花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你本是那么高,上次你用了个什么法术,咱们一瞬间就到乐城竹林了,这次怎么要走了这么久啊?” “好吧,我的确不记得去花都的路要怎么走了,我在等逸尘给我讯息,只是,呃……他到现在还没传训给我,昙心姑娘留下的记号也只留到了这里,反正他怎么的也是只神兽,没那么柔弱,要不咱们大家先休息一下,现在天色渐晚,咱们明天再上路吧。”吴詺票了一眼东天,不屑的说。 “大哥,这荒郊野岭的,前两天还能在人家借宿,我看这儿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人家了,咱们男人们都好办,咱们总不能让让门女孩子们露宿荒野吧,欣瞳妹妹才十四岁。”东天把吴詺拉倒一边小声的说。 此时,暮雪正和蓝絮、海诺有说有笑,只有欣瞳可怜巴巴的靠着柳树锤锤腿,锤锤肩。东天看到欣瞳这样既心疼又生气,自己的小妹妹,从小到大父母都宠着她爱着她,这小家伙那里吃过什么苦啊,她跟来做什么?自己保护不了她,更帮不了暮雪,可恶,那天书明明自己也看了一眼,怎么就记不得了呢?“花都,花都,什么鬼地方,还有逸尘,等我找到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乱跑,让你只顾得谈情说爱,事情结束以后,看我怎么跟风后老头告你一状,啊……逸尘,我恨你!”东天的内心在呐喊,可那是无奈的呐喊。 吴詺环顾四周,他的手中亮出一面盾牌,还没等东天看清那盾牌上的图案,它瞬间变成了一间木屋,屋前还挂了两盏紫色人面兽身纹路的灯笼。 “屋子不大,就两间内室,两张通铺,晚上她们女孩儿睡里屋,咱们睡靠门这间,屋子外我设下结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屋子里都会很安全。” “龙太子,欣瞳丫头,蓝公主、暮姑娘,那边有一间空着的屋子,现在天色渐晚,咱们今晚先去哪儿借宿一晚,明天再上路吧,逸尘刚给我传来讯息,他和昙心弟妹在花都很安全,让咱们跟他在花都会和。”吴詺朝着不远处的同伴们喊道,说罢,他给东天使了个眼神,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给同伴们招了招手,朝着木屋走去…… 此时的花都正热闹非凡,凝落乘着挂满鲜花的轿子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缓慢的被抬回花神庙,虽然她的衣服和发饰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昙花样式的,可是她沉稳从容的态度,和绝美的面容,足以让花都的百姓包容她与以往花女所有的不同,的确,今天的花凝落很美很美,她的白色裙衫外披了一层秀满昙花的透明纱衣,裙摆蓬松的落在座椅上,一条淡黄色飘带从腰间垂下,比起那件花女盛装,这件衣服更适合她,银色昙花纹饰的步摇被戴在高高束起的发髻前,从步摇上垂下的翡翠坠子垂在额间,将她白皙的面颊衬得更加精致。 “这位公主看起来好美,好和善啊。” “是啊,是啊,你看,她笑的那么甜,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 “是啊,难怪今年花神会指定她为花女,愿花神庇佑她。” “你们也梦到花神了吗?看来这是真的,咦,记不清了,那花神跟凝落公主长得好像啊。” “你不说我们还没觉得,是有点像,不过花神看起来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高贵,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优雅,没有公主这样亲和。” “快别这么说,公主是花神选定的花女,咱们就别议论了,让花神听见不好。” 花都的百姓小声的嘀咕着,这里民风淳朴,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幸福和喜悦,他们对花神的信奉是发自内心的,他们善良,爱花,爱那些流传的古老神话;相信善良的人会得到花神的庇佑,相信爱情会甜美幸福。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人们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减少,随行的人们手里点起了火把,星星点点的火光连起来如同一条蜿蜒盘旋在街道上的火龙。 此时,随行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逸尘,天泽岩洞被毁后,他的心似乎又碎了一次,像一缕孤魂在人世间飘荡,寻找五行令的重任,同行的伙伴,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岩洞的,也不知道又是走到了这花都的繁华街道,没有目的,没有意识的跟随着随行的人群,他们的喜悦,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的幸福,都像是那飞花,虽美却易逝,那些幸福的笑声现在也是那么的刺耳。 “逸尘,你还记得我吗?”突然一个样貌平平的妇女妩媚的在身后拍了逸尘一下。 那妇女看起来像三十出头的样子,虽没了少女的清纯,却也多了些风韵,身着一身淡红的裙衫,一脸的温和,满眼的善良。 逸尘转过身,眼神游离,“你……”当然,逸尘不会认识她,毕竟初来人间,他认识的人也不过暮雪、东天他们几个同伴。 “我是你的昙心啊,你不认得我了?”那夫人瞬间移动到逸尘的面前,她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紫色的凶光,狠狠的瞪了一眼逸尘,“我恨你。”说吧,那妇女大笑着拂袖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当听到昙心的名字的时候,逸尘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温柔,可是,很快又被无尽的悔恨和落寞掩盖,他拿起酒壶,将满壶的佳酿从头顶倒下,他不记得这是在什么时候在酒家打的,似乎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睡在了街上(昨天夜里,他拿着那只黄玉兽纹玉佩跟酒家换了些佳酿,都说这酒是人间最美好的东西,它能让人忘却烦恼,翩然若仙,只是,这仙人的痛苦如今也要用着人间之物消减。酒家见他喝醉了赖着不走也不是个办法,便叫小二将他送到了自己的屋子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离开了酒家,醉倒在街上,昏昏沉沉、走走停停。) “兽兽,你怎么了?”此时,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走到逸尘的面前,一脸纯真的看着他,“我叫心儿,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我这儿有一颗花糖,给你吃吧。”心儿眨了眨眼睛,点起脚尖,用手擦了擦逸尘脸上的酒水,将一颗紫色的糖块塞进逸尘的嘴里。心儿很可爱,笑起来像花一样。 逸尘蹲下身来,用颤抖的双手抱起心儿,“心儿,是你吗?” “兽兽,”那孩子的眼睛变成了紫色,“我想要金凰心窍!”她的声音变得成熟,充满了**。 “你到底是谁?”逸尘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并非人类。 “你想起我来了,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嘻嘻嘻……” “大胆蝶妖,你一再纠缠与我,今天,我要让你魂飞魄散!”逸尘死死的抓住了那孩子的双手,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呵……”云轩票了一眼逸尘,变回原型,从逸尘的手中飞走啦。“就凭你,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兽兽真可爱。”(云轩修为不浅,虽化为蝶妖之前,它在蚕蛹里修炼了五百年,躲过了三界的战乱,错过了人间的繁华,逸尘因与昙心之事,它成了天庭的笑话,被罚在寒冰天狱面壁五百年,它的仙籍也因此被时间尘封,而它当年是怎样的英勇,怎样的威风,全都被众仙家抛之脑后,就连妖界也仅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难怪云轩敢这样欺负它,当然,逸尘辅佐黄帝打天下的时候,云轩还在蛹里面睡大头觉呢。) “可恶!”逸尘低呵一声,将百花权杖狠狠的砸在地上,瞬间,地面上裂开千万条细纹,数以万计的鲜花从地面冒出,星星点点的光沿着地面裂开的缝隙向上涌出。 “花神,花神显灵了!” “是啊,是啊,你们快看,这泥地生花了。” “花神,是花神来寻花女了,花神永生,花神永生!” “花神永生!花神永生……” 随行的百姓全都跪倒在地,朝着花女跪拜道,抬轿的花仆和随行花婢也因百姓虔诚而停了下来,花婢,稳稳的将花女的轿子落地。 凝落见状也觉得十分惊讶,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这突发的情形,凝落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今天虽然很累,可是也很开心。 “花都的臣民们,快快起身。”凝落整理了衣裙,缓缓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摊开微微扬起,故作镇定的说:“我相信,你们的诚意,花神一定能感受到的,我以花女的名义为我的臣民祈愿,愿花都国运昌盛,百姓富足安康!” “花神永生,公主千岁!花神永生,公主千岁!”百姓齐声喊道。 凝落走进人群,一个一个将他们扶起,也许此刻花都公主花凝落真正的走进了花都百姓的心里,她温婉善良,美丽大方。 “这公主好像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一名卖点心的男子小声嘀咕道。 “你的点心很好吃。”凝落走到那男子身边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声的说道:“不要说出去哦,父王要是知道了我偷逃出宫,他会重重责罚我的。” 那男子满脸激动,不停的点头,慌里慌张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谢公主。” “这位公子,你怎么了?”凝落走到逸尘的面前,看着这位次曾相识的公子如今这幅颓废的样子,她的心也莫名的难过起来,他单膝跪地,身体靠着一柄白色权杖支撑,头发散乱,面容憔悴,那身白色的衣衫沾满泥土、酒水,他的身上除了酒味还夹杂着些许的花香和一股奇怪的味道。凝落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眼泪,晶莹如露珠(凝落自出生,她便于其他人有所不同,她有着仙人一般的美貌,纯洁的心灵,活泼的性格,可是她却没有眼泪。都说蛇冷血无情,可是她却是有心却无泪。) “我……我会流泪了。”此刻,凝落的内心复杂万分,正当她要用手擦去泪水的时候,它们居然凝结为两颗晶莹的水珠,飘落入逸尘的权杖。 霎时间,权杖的顶端开出一朵白玉昙花,而凝落的眼泪便是那昙花花瓣上的两颗露珠。 逸尘惊喜万分,一千年前,昙心化作飞花飘向人间,独留最后一片花瓣留在逸尘身边,逸尘知道,那是昙心对他的情,她虽死,却不舍离开,她带走了逸尘的君子剑,却给他留下了百花权杖和自己的全部情谊。 天空,明月高悬,繁星满壁,逸尘凭借权杖的支撑,站起身来,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搂住凝落,飞离这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就在他们离人群越来越远时,逸尘变回原形——角瑞神兽,拖起凝落在繁星中奔跑,凝落不知为什么会有种幸福的感觉,她轻轻的伏在逸尘的背上,没有害怕,没有逃避…… “那人怎么把公主带走了?公主,公主……”百姓们一时间慌了起来,到处寻找凝落公主。 “好香啊……” 渐渐地人们沉浸在花都四溢的花香中,就在这安静的夜里,地面开出了朵朵昙花,花香满城! (新年将至,如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 正文 前生缘今世续 花都 花香满城,夜空如璧。逸尘将凝落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或者说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这里是否还属于花都的范围,只是彼此互相依靠,就像一千年前的那样。逸尘的原型是神兽角瑞,像极了白马,只是,他的鬃毛是银色的,头上也多了一根银色的独角,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凝落在被逸尘带走以后,她没有害怕哭喊,也没有趁机逃跑,此时,她轻轻的靠在逸尘的身上,她的心从未感觉到如此踏实,即便没有星辰,天空也是极美的,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花神庙还有一个人在等她。逸尘蜷起四肢,将头耷在地上,从他卧的地方一寸寸的开出鲜花地也变得绵绵的,软软的。 凝落温柔的抚摸着逸尘的鬃毛,“兽兽,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样称呼你,我觉得称呼呼你公子或是白马都怪怪的,还是‘兽兽’可爱。”(在一千年前,逸尘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昙心这样称呼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兽兽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奇怪,你认得我吗?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对,不管了,我相信你,只是,兽兽,现在时候不早了,红语姐姐还在花神庙等我呢,我该回去了,要是我的父王发现你把我带走,他们会着急的,我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叫花凝落,是花都的公主,我想咱们有缘再见。”凝落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拍了拍逸尘的后背,有些难为情的说:“兽兽,你能送我我回花神庙吗?这是哪里,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逸尘用头顶了顶凝落胳膊,让她坐到自己的背上,当然,只要她一句话,别说是送她回家,就算让他去闯刀山火海,想必他也绝无怨言。 “谢谢……”凝落稳稳的坐到了逸尘的背上,“兽兽,其实你变成人的样子挺英俊的,酒喝多了不好,不管你遇到什么难事,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吧……” “到了。” “谢谢。” 逸尘将凝落送到花神庙门口便转身离开,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认错,凝落便是他的昙心,但是,就在刚才,他做出了决定。 转身离去便是他的选择,与其留恋那熟悉的温暖,不如放她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她虽是昙心的转世,但已不再是那个昙花仙子,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现在贵为公主,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吧,看见她过得好也就足够了,自己现在肩负着寻找五行令的重任,又何必让她跟着自己冒险呢,十次的转世轮回,她对自己的爱、记忆也许早已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淡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闯进她的生活呢,自己真的能给她幸福吗?唉,就让一切随机缘去吧…… “凝落,你怎么才回来?大家都在找你呢。”红语凝馨听外面有脚步声便走了出来,看着一直傻笑的凝落,一把将她拉进屋去,“看你这么高兴,国花会好玩吗?我听花仆说你被一匹白马带走了,可吓坏我了,平安回来就好,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必须回宫了,以后有机会我在带你去看牡丹石。” “红语姐姐,我知道错了,让你担心了,呵呵呵呵,今天在我身上发生了好多怪事,不过都挺好玩的。你看,”凝落双臂张开,在红语面前转了一圈“我的衣服变成了这样,挺好看的吧,呵呵,只是这么喜庆的节日,我穿成这样,未免太素了些。” “很好看,不奇怪,我们的公主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红语满脸笑意的拉着凝洛仔细打量。这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这命运却截然不同。 “红语姐姐,”凝洛拉着红语坐了下来,“我今天遇到个怪人,或者说他不是人类,我们的轿子快回到花神庙的时候,地面突然裂出一道道的缝子,没过多久便从那缝子里开出一簇簇鲜花来,轿子停了下来,随行的人们都跪在地上齐声喊花神永生,公主千岁,我见状便下了轿子,走到人们中间,扶他们起来,当我走到一个满身酒气的醉汉面前,正要扶起他,我的心突然感觉到好难过,我居然能流泪了,更奇怪的是,我的眼泪飞进了他的权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把我带离了这里。” “那人是谁?看来他没伤害你,回来就好。” “当然,他变成了一匹白马,驮我去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随后他爬了下来,她卧的地方一层层的开出鲜花,我当时很累,就靠着他歇了一会,我跟他说话,他没有理我,再后来他就把我送回来了,我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兽兽’,哈哈……兽兽的毛白白的软软的,漂亮极了,而且他变成人的样子很英俊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说起这段奇遇,凝落满脸幸福,满心的欢喜,她不知道,自己是玩的高兴,可吓坏了花仆和百姓。 “你啊,还想那个人呢,今天之事总要给百姓一个解释。”红语无奈道:“也罢,这件事我帮你想办法,只是,你不要再向人提起。咱们回宫吧。” 红语所谓的办法也只不过是除去那些看到逸尘真身的凡人们的记忆罢了,毕竟这本是仙界之事,凡人还是不知道的好。罢了,现在她也只能将凝落公主带回宫里。“今天看来不能回花王神殿了,也不知道云轩怎么样了,把家交给他还真不放心。” 夜已深,街道上也只剩了些仆人在打扫,树枝上还挂着人们系的彩带,和香包,道路上尽是散落的花瓣,走在街道上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此时的花香比不过刚才浓郁,更比不上仙界的清雅…… 花神庙离宫殿不远,而就在宫殿的门口,亦凡已经在哪等了许久。 “凝落,你回来了。”亦凡挥手,让侍卫开门,轻轻地隔着衣袖拉住凝落,“今天你好美,只可惜没能和你一起欣赏这最美的烟火。” “烟花易逝,不看也罢,亦凡哥哥这么晚了还出来等接我回宫,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次来多待些日子再走吧。”凝落没有推开这个熟悉的哥哥,或许她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个怪人,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想那两滴泪水,已归他所有。 不知不觉,亦凡送凝落回到了住处,突然,就在红语上前推开门之时,亦凡拉住了凝落。 “这件事本想明天再告诉你的,可是我等不到明天了,凝落,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请问公主可愿嫁给我。”亦凡很严肃的说。 凝落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子还在想那遍地的鲜花,无星的夜空还有那仅有两个字的话语。 “你笑了,好吧,我明白,我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谢谢你,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用我的生命来爱你。” 亦凡显然已经兴奋过头了,满脸激动的跑开了。 “凝落,你,你……先进来。”红语满脸惊讶的把凝落拉进屋紧闭房门,将她按坐在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清水,“你可考虑清楚了吗?真的愿意嫁给亦凡将军?哈哈,这样也好,亦凡将军会真心待你的。” “什么?我为什么要嫁给亦凡哥哥?”凝落满脸疑问。 “就在刚才,他问你是不是愿意嫁给他,然后就满心激动的跑了。估计他是误会了吧,其实亦凡公子也不错,他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他会对你好的,你不妨考虑考虑。”红语边说,边帮凝落整理被褥。 “我……也罢,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是父王的意思,我不会拒绝的,红语姐姐,谢谢你,你知道不用为我操心了,况且亦凡哥哥对我一直很好,只是红语姐姐还愿意陪着我吗?” 红语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她没有想到昙心会这样说,当年,她相信人世间会有最美的爱情,她为了成全自己,替自己上了仙界忍受了百年的孤独,和这轮回的苦果,也许,她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希望这一次,命运会对她好一点。 “当然,我会陪你,不过你去哪,(这次)我都会陪你的。”红语玩笑这说。 “我的小公主,快点睡觉吧,天都快亮了。” 红语看着凝落躺下,闭上眼睛,她也吹灭了灯,帮凝落放下了床前的帘子,走了出去。 (曾经,红语凝馨与昙心一起修炼,本是不同的原型,她们姐妹俩变成人形的样子却是相差无几,当年,她们相约,要是谁遇到一生挚爱,另一人便会真心的祝福她,并为她准备一份礼物,这样单纯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红语爱上了蝶妖云轩,正当大家都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天庭突然下令,要在人界选些花带回天庭,而红语凝馨的名字,便在其中,昙心为了成全红语凝馨与云轩在去天界当天,她向云轩骗了点毒汁,迷晕了红语,而她则独自去了仙界,这也许就是她给红语的一份礼物,愿有**终成眷属。) 望着那渐渐变亮的天空,曾经的哪些记忆涌进心头。 ; 正文 冰封锦魂 魔界,一如既往的平静。 “义父。”逐墨有事向丧喋禀告,“义父儿子有要是禀告,血枫林出现了异样。” 逐墨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站在垂帘外,不敢上前一步,看着魔君的背影,他是自己的义父,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现在,就连他的背影也只能透着垂帘仰望,逐墨并不后悔跟他来到这里,不见天日,在腐臭、阴冷、黑暗、可怕的地方生存,和魔鬼争抢着里的一席之地。因为他给了他一份曾是奢望的亲情,他早已逼迫自己习惯这里的生活,而且,她(冰炎)还在这里陪着他。 “知道了,以后不要去那里了。”丧喋平静的说,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当然,这本就是他的计划,几年前他取瘟妖之魂和血枫之毒共放于一银瓶之中,将其埋与枫林之中,待起发芽,虽不知道它最后会孕育出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它必然是三界最毒之物。待血枫林中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下,便是那毒物发芽之时。 “是,儿子告退!”逐墨鞠了一躬,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丧喋叫住了他。 “等等,你去过石屋了?”丧喋的语气依旧平和,像是无欲无求的山野隐士。 “是,儿子知错了。” “无碍,你可见到锦云了?她怎么样?”提到锦云之时,丧喋的语气里透露这温柔与满满的关心。 丧喋动了动手指,一层层如暮的黑色帘子消失了,魔君座椅旁的两盏人头灯笼也亮了起来,散发着血色的光。 逐墨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丧喋的身旁,将那日的所见细细道来:“见到了,锦云夫人看起来不太好,她虚弱极了,而她的身体里还有一股力量将她的魂魄束缚在躯体里,让她更加的痛苦,现在,我只能用雪莲冰丝为她续命,可是看起来她也支撑不下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花苓呢?她没有好好照顾夫人吗?”丧喋的眼睛瞬间变成红色,满满的愤怒,他座椅的扶手已经被他捏的粉碎。 丧喋有些害怕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席言论将会给花苓带来杀身之祸,而现在,锦云的身体,就连神仙也救不回来,唉…… “我让花苓去人间给锦云夫人采集一些雪莲,夫人她毕竟是人,雪莲的药性对夫人是有益的。”逐墨说谎了,可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花苓平时待人谦和,性子极好,不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害了她啊,爱上了蝶妖也不是他的错,毕竟自己的心里也住进了一个她。 “你懂医理?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丧喋眼睛微闭,从缝隙里闪出一丝红光。关于锦云的事情,他不想多说,因为在这里他也有些身不由己。 “是。义父,您还是去看看她吧。”说罢逐墨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垂帘一幕幕的遮挡下来,就在这千万道帘子的后面,丧喋早已离开。 丧喋用一块鱼皮遮住脸上腐烂的血肉,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可怕,身着一身简单的蓝色粗布衣衫,将头发整理好,就像曾经在人界的那样,他一手背后,一步一步的走向石屋,不顾来来往往的魔将想他行礼。 “锦云,你还好吗?”丧喋在石屋前站了许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自己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想保护她,可这对她来说确实莫大的伤害。为了让她过得舒适,他用尽了他能找到的一切看起来美好的东西,甚至让魔婢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去人界采集果实,可是,他忽略了一点,这里是魔界,她在这里多待一天便会多一份痛苦,可是,自己又是那么的不舍得她离开,丧喋永远都不会忘记,锦云去魔君殿见他的场景,‘我不走,我会留下来陪你的。’这句话曾经就想是阳光一般照进丧喋冰冷的心,让他感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幸福。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这所有的幸福都随着锦云的死而消失了。或是说现在她变成了一具活死人,她魂魄被束缚在躯体里无法离开,却已经支离破碎,身体变得冰冷僵硬,没有意识,锦云只剩下了一具一具美丽的躯壳静静的躺在石床上,她的头发散在地上,而他的手里还紧握着那只他曾经亲手做的梳子。石桌上的两只红烛已经燃尽,蜡油在桌上留下了一滩如血的痕 “锦云,夫人,对不起。”丧喋抱着锦云的身体,他万万没有想到锦云居然这么多年一直将那把木梳带在身边,丧喋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面对这这样的锦云,他也无能为力。 丧喋在这里待了许久,这也许是他同锦云待的最久的一次,他的身体也变得僵硬,冰冷,如同一尊石像,静静的抱着锦云,不舍离开。 “我一定要救她,我要救她。”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去求蚩尤,他不想锦云死,更不想看着她的如今这般。 丧喋将锦云放在床上,走出石屋,将这里彻底的冰封,至少这样还能保全锦云的躯体。 “魔君,您有什么需要?” “魔君永生。” “魔君,您……” 丧喋一步一步走向血潭,他的身体早已开始腐烂,鲜血渗出衣衫,每走一步,他的脚下渗出了一个血脚印。 穿过血枫林,血潭依旧冒着令人作呕的血腥的气泡, “魔君,您有何吩咐?属下一定竭尽所能。”见到丧喋的到来,泰昆十分惊讶,连忙上前行礼,毕竟他现在是这里的魔君,虽然他也知道丧喋只是蚩尤利用的一具傀儡,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的。 “你曾是天神,我想问问你,这人的魂魄要是在身体里破散,可还有救?”丧喋的语气十分沉静,却又略带威严。 “您怎么会这样问?人死之后,魂魄要么归于地界阴司要么来到魔界,再或者他无法进入轮回魂魄散去灵归于天涯海角,您说的那种情况属下还没有见到过,不知那人是谁?可还重要?” “这……你就告诉我可有救法。”丧喋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毕竟是有求于人,不能急躁。 “按道理来说,魂魄会带着灵寄存于人的身体,只要灵未离体,就应该还有救。” “你懂得救治之法?请你救救锦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丧喋扑通跪在地上,向一个下人叩头乞求,当然,为了锦云这些都不算什么。 “魔君,您快起来,属下可担不起您行如此大礼,再说我也没有能力救她。” “这世上只有女娲大神才拥有这份法力,只是她早已牺牲。不过,你可知五行令,就是蚩尤大神要你去找的东西,现在也不知道你找的怎么样了,五行令是伏羲之物,而伏羲又是女娲的哥哥,想必将五行令聚齐,再找到他遗留与世间的最后一滴鲜血,结合这二者的力量,那人的魂魄也许便能重聚,她就能活过来了,而且能够永生,因为她已经超脱了三界。”泰坤肯定的说。 听到这里,蚩尤万分惊喜,锦云有救了。 “可是这伏羲的心血究竟是什么?该去那里寻找?五行令已经有两块现世,用不了多久便能将其找齐。”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那伏羲最后的心血我会替您找到的,只是寻找五行令,您可要上心啊。” 丧喋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出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找齐五行令。 “哈哈哈哈哈……做的很好。”血潭发出一阵狂笑。 “大神,丧喋进魔界以后一直无所作为,对五行令之事也不那么用心,属下这才出此下策的。希望他能快点帮祝您冲破封印,属下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三界毁灭,黄帝跪地求饶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是泰坤的诡计,从锦云进到魔界,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然,血珠是对人身体无害的,花苓那小小的法术也并不能导致锦云如今天这般。在这中间,他才是最大的掌控者,早在锦云进魔界只是,他给丧喋的那瓶就根本不是什么退阳水,而是散魂汤…… ; 正文 昙心凝落 “公主,王后请您去花晨殿一趟。” “好,你知道母后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公主,暄毅将军和亦夫人也在,他们聊的好开心的样子。” “我这就去,花子,你去忙吧。” “奴婢告退” …… 凝落静静的走在回昙花殿的那条小路上,“一颗、两颗、三颗……”呆呆的数着那路上的石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是被掏空了一般。就在刚才,花晨殿里,暄毅将军和亦夫人是为了他们儿子亦凡来向王后提亲来的,王后早也早有这样的想法,亦凡是个好孩子,他会好好照顾凝落的,王后试探着问了问凝落的想法,她满眼幸福的答应了这门亲事,就在大家的祝福里,他们的婚事被定在三天以后。 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走在这条弯弯曲曲的熟悉的石子路上她突然感觉到原来母后的花晨殿离自己住的昙花殿这那么远,一颗颗圆圆的石子,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当然,这条路她曾走过无数次,小时候,欢乐的穿梭在这路上,像一只幸福的小鸟,她的世界就只有这皇宫这么大小,可是她很满足,也很幸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听到姐姐们议论着皇宫外的世界,到处花香,繁华热闹,她开始向往宫外的世界,曾经无数次的想逃离这里跑出去看看,于是她便喜欢上了和红语偷跑出宫的那种感觉,现在她终于可以被自己喜欢的人带离这里,一起看尽花开花落,朝霞与夕阳。她本该高兴的,可是当她离开花晨殿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感觉到莫名的难过,一种说不出的犯罪感,她喜欢亦凡,喜欢让他带自己出宫去玩,可是,一想到要嫁给他,她心底里仿佛有一个小人在告诉她“不要”她的心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就连这不太大的皇宫,都仿佛能把她湮没,外面的大千世界,她的存在更像是沧海一粟。 “凝落,你怎么了。”红语知道凝落去了花晨殿后,便一直在这昙花殿的门口等她回来。看着失了魂似的凝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语姐姐,我三天后就要嫁给亦凡了,可是我……”凝落环顾四周,拉着红语走进屋,将门关了起来。 “可是你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不挺好的吗?就是三天后有点仓促了。不过没关系,国王和王后早在你出生的时候都为你们准备好了嫁妆,你不用操心。从现在起,你开开心心的好好休息,等着你的亦凡将军来接你。”红语满眼笑意的边说便给凝落倒茶。 “恩。”凝落笑着低下头,双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红语姐姐,我想再出宫一次。” “去哪?就三天而已,等嫁过去就可以想去哪就让亦凡将军带你去了。”红语满脸的疑问和不解。凝落这小丫头可真不像昙心那沉静的性子,唉,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转世轮回,她也早已不是那个昙花仙子了,现在她高兴就好,这最后一世,自己一定要让她过得幸福快乐。 “我想去一个地方,只是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那里荒无人烟,我也不知道那里还是不是花都境内,他上次把我带到那里,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花,那种花香是浓郁的仿佛花儿们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我的心从未感觉到那么的满足,我好想再去一次,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凝落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泛起红晕,她知道自己答应嫁给亦凡,不该在想其他的人了,可是,她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不去想他,当然,这里的他是指逸尘…… 红语知道,花凝落喜欢的是亦凡,但是,昙心永远都忘不了逸尘。 红语看着凝落的眼睛,“昙心,对不起。” “红语姐姐,你怎么了。”凝落有些吃惊的看着红语,看着她变红的瞳孔,是那么熟悉却又让她有些害怕。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你乖乖的在这皇宫休息,我知道你喜欢花,我保证,三天以后,花开满城,你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仙界的神兽角瑞,她把你当成了她死去的妻子了,现在他应该离开了,你别多想了,高兴点。”三天之内让花开满城对于现在的花王红语凝馨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损耗些修为罢了,但是凝落的婚礼只有一次,只有她开心,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这是一千年前,自己欠她的礼物。 “红语姐姐怎么知道这么多?她的妻子,仙人也有妻子吗?”凝落满心的好奇,对关于逸尘的事情更是穷追不舍。 “这……我。”红语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是一只花妖?告诉她,她的前世是昙花仙子,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因爱上了看守花园的神兽逸尘而被除去仙骨贬下凡间忍受这转世轮回之苦?当然,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是凝落,只是一个凡人。前世的快乐和痛苦都让它尘封在世间里吧。 “这些都是传说,我在进宫前听一位老人给我讲的,当时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啊,天机不可泄露那老人没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当然,这些并不是红语编的,只是隐瞒了一部分没有必要说的内容而已,那个老人是昙心当年陪昙心一起去仙界的一只花妖,昙心出事以后,她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逃下凡间将这一切告诉了红语凝馨,希望她能去救昙心,可是,她因泄露了天机而遭到天罚,一夜白头,苍老的死去,魂飞魄散了。也许,昙心和逸尘的事情就是经她之口传出了仙界,而她说出的那个版本却是片面的,后来传到别人耳朵里的又是各种版本,本来只是一段艰辛的爱情却变成了女的水性杨花,男的负心薄情,从此,逸尘就变成了花妖界的公敌。 “哦,是这样的啊,既然是天机,那我就不要知道了,我不要你死。”凝落拉着红语的手,一脸的依赖。 红语推开她的手跑了出去,“你还是只知道为别人着想,傻瓜,你知道吗,这本来就是你的经历,我对不起你,当初不该让你替我去了天庭,更不该现在才找到你,让你一个人辛苦的在人间生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再等等,再等等……”(红语希望等到花之骨再恢复些灵力,便将它植入凝落的身体,助她长生。当然,木行令花之骨真的在花都,就在那块牡丹石下面。) ; 正文 公主大婚 三天以后 今天是凝落嫁给亦凡的日子,她将要跟亦凡回他的家乡,位于花都东边的葵花郡,那里开满了向日葵,是一片金子般的土地。 这一天花都真的百花盛开,像是被神祝福了一般美好幸福,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牡丹、腊梅、桃花、兰花……有些花木本不该是这个季节开放的,却也开的很好。 在一片浓郁的花香中,亦凡骑着白马,带着迎亲的队伍,走进花都宫殿。 “亦凡将军真是英俊潇洒,凝落公主可真幸福。” “是啊是啊,这凝落公主可真得花神照顾,这花都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你看着这满城的花都在为这一对新人祝福呢。” “凝落公主本来就是我们的花女嘛,当然花神眷顾了。”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今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花都的花迎着阳光全部开放。 “你说什么,这是谁的婚礼?”逸尘拉住一个行人吃惊的问道,他本想尽快找到木行令在去跟东天他们会合,突然感应到不知是什么人引用了一股神力让本不属于这个季节开的花都尽数开放,他追寻着这股力量走到了这里。 那人有些不知所措了,见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异乡人那惊奇而又有些失落的眼神,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今天是花都的大喜之日,国主最小的女儿花凝落公主要嫁给我们的花亦凡将军了,你瞧,那就是我们的将军,他正要去迎娶新娘子呢。”那人给逸尘指了指还没走远的亦凡将军的背影。 逸尘放开那人,强装镇定的大笑道:“那可真是该祝福这对新人了。”亦凡,就连名字都跟自己那么像,难道他便是替自己守护昙心最后一世的人吗?看着亦凡的背影,逸尘的心里感觉怪怪的,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毕竟自己不是圣人,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逸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跟着亦凡迎亲的队伍,他想亲眼看着凝落出嫁,一心想着‘看着她幸福也就足够了’却又满心的落寞。 “嘻嘻嘻嘻,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要拿你的命回去救我的花花。”不远处,云轩阴险的笑着。魔界的魂魄不能再人间待的太久,可是,花苓为了找他,已经强撑着在人间待了5天了,昨天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便被云轩带回了魔界,可是,云轩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平静的魔界却暗藏汹涌,魔君一直潜心修炼等待时机,却在昨天,亲自站在魔界入口等着花苓前去送死。就在他们做好了求死的准备的时候,魔君突然提出,让云轩拿逸尘和两块令箭来换花苓那仅剩一缕的魂魄,当时云轩除了谢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毕竟是花苓有错在先,现在魔君饶她一命,别说让自己抢点东西,杀几个人了,就算让他去死,他应该也是毫无怨言的吧。可是,魔君真的能饶了花苓吗?锦云的事情,让魔君变得毫无顾忌,更加的心狠手辣,就在云轩出魔界的那一刻,花苓已经魂飞魄散了。 花都此时的花香浓郁的古怪,当然逸尘能察觉的出,这是花妖们施法所谓,可是是谁在这背后操作这一切呢?逸尘有些不解,但他并未怀疑这些花妖们的意图,凝落是它们的公主,昙心是他们曾经的姐妹,在她出嫁的时候,为她送上一份小礼物,损耗些修为也是应该也是舍得的吧,跟这些花妖比起来,它们到是比自己要有情有义的多。 正是这浓郁的花香掩盖了云轩身上的气味,云轩一路跟着逸尘,他的脑子飞速的思考着,他跟逸尘交过手,可是要杀他却也并不容易。云轩知道红语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他,也许这也正跟木行令有关,等会儿自己附身于一凡人身上,从背后出击,即便被发现了,逸尘还击自己,那死的也只是那凡人,而自己顶多受点伤,红语说不定还能拿花骨为自己疗伤,而逸尘打死凡人,想必天庭也不会放过他吧。想到这里,云轩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自己简直就是个天生的阴谋家。云轩小心翼翼的跟在逸尘身后,一会儿附身一人玩隐蔽。最后,他附身于亦凡的身上,坐着白马,大大方方的进了花都的宫殿,庆幸逸尘还没有发现自己。 “嘻嘻,这国主的宫殿可真是气派,比红语的花王神殿气派多了,等事情办完,将这里抢来送给红语,她一定很开心。” 此时的宫殿到处张灯结彩,宾客们也陆续到场,下人们紧张有序的张罗着,云轩被一群王公子弟簇拥着进了大殿,拜见国主和王后,一会儿就在这里,亦凡要和凝落行礼拜堂。 此时的云轩还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计划里,无法自拔,当然,他根本不会在乎这群愚蠢的人在做些什么,只是借着亦凡的眼睛在众多的人群中寻找着逸尘。 “姑娘,请问凝落公主现在在那里?”逸尘为自己换了一身下人的衣服,混进了宫殿。 “你是谁啊,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那么婢女看着陌生的面孔,满眼怀疑的大量这逸尘。 “我,我是阿尘,是跟着亦凡将军来的,他等的有点着急了,让我过来看看,可是我找不到路了,麻烦你告诉我凝落公主在那里吧。” 逸尘满脸的善良谦逊,那婢女噗嗤一声笑了,“呵呵,我早该猜到了,凝落公主住在昙花殿,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绕过花晨殿,再穿过一条回廊,就到了,你只能在外面问问服侍的丫头,不能……”那婢女边说边给他指路。 还没等那婢女说完,逸尘早已不见踪影。 “你今天真美,你看这几只发簪你喜欢哪一个,我看着只牡丹发簪精美的很,而且牡丹代表富贵,我希望你戴着它美美的出嫁。”昙花殿里,红语支开了所有的下人,她一人服侍凝落梳妆。 凝落看了看桌上的昙花发簪,拿起牡丹发簪递给了红语,“好姐姐,帮我戴上吧。” 逸尘站在门口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心想,这牡丹花妖怎么一直陪这昙心啊,自己该怎么办。 逸尘从袖口里拿出昙心的白玉发簪,本想自己留作纪念的,可是现在还是将它物归原主吧,逸尘折了一根桃木枝,做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将发簪放了进去,那只簪子原本少了颗明珠,逸尘也用一颗水晶补了上去,将其施法送进屋子,落到了凝落的梳妆台前。 “红语,你看,刚才这儿什么都没有的对吗?这小匣子怎么凭空出现了?”凝落满心好奇的将匣子打开,“这只簪子好漂亮,就是旧了点。”凝落将那只发簪戴到了牡丹发簪的旁边,小小的白玉昙花,是那么的可爱,它比不了牡丹的大气高贵,比不上凤冠的雕工精美,它就那么安静的插在了凝落的头上,只有那颗明珠在散发这明亮的光。 当然,红语认得这发簪,只是,她不知道是谁将它带出了岩洞,难道是天泽吗?不,天泽是不可能离开岩洞的,可那又是谁?红语更不会想到,此时逸尘正静静的站在门外。 “咱们走吧,吉时快到了。”红语将凝落凤冠上的珠帘遮了下来,扶着凝落走了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外面的花香,天空中的白云,路旁的垂柳,一片生机。 “这算是实现了当年的约定吗?昙心,不知道这些你还满意,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 正文 生命置换 逸尘一直悄悄的跟在凝落的身后,保持着10步的距离,当走过回廊的时候,凝落突然转过身来,就在那一刹那,他们目光交聚,当然,凝落是看不到逸尘的,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自己为什么要转身,更不知道她想看到什么。 “怎么了?”红语看了一眼身后,“小心台阶。”她帮凝落拉起落在地上的长裙,怕她在下台阶的时候绊倒。 “没事,咱们走吧。” 就在回廊的另一头,早有婢女,下人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在众人的簇拥下,凝落走进了大殿,而国王,王后,和各位王公贵族,达官显贵早已入席,红的灯笼,大红喜字,雕龙红烛,玉盘金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精美,那么的细致。 凝落被红语搀扶着走到亦凡的面前,红语满是心事,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今天的亦凡还是不是亦凡。 “这,这是……”云轩吃了一惊,透过珠帘,他看到凝落清秀的熟悉面庞,她不敢相信这人间还有和红语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自己面前站的明明就是一个人,她的身上没有半点妖气,芳龄十八,她的眼神也是那么的清澈善良,“今天,哈哈哈哈哈,这亦凡小子可真有福气,只是,这份福气可要由我替他享受了,哈哈哈哈……”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好好好,好孩子,祝父王和母后福你们” 云轩完全沉浸在婚礼的幸福当中,突然,他注意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逸尘。 云轩面露凶色,虽借这亦凡的身体,却也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睛散发这充满**的紫光。一边满脸堆笑,一边斜着眼看着逸尘。 此时的逸尘目不转睛的盯着凝落,“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这么近的相处了。”逸尘一只手背后,悄悄的运功,从百花权杖里取出当年昙心留下的一片花瓣,逸尘将它握在手里,这薄薄的一片昙花瓣清如玉,薄如翼,千年过后,仍散发这淡淡的清香。这是昙心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也是这以千年来唯一让他珍视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与昙心的感情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至少现在她很幸福,这一世,她有一个爱她的人,有一个被人祝福的夫君,有一群那么善良的花妖姐妹,这些真的已经足够了,比起天庭那五百年的孤单,不被允许的爱情,现在的她是幸福的,自己也该离开了,找到五行令,封印蚩尤之魂,守护三界的安稳,为昙心守护一个平静祥和的世界,自己祝福她就好了。逸尘将那一片花瓣施法送入凝落的心脏,也许就是因为这最后一片花瓣的缘故,昙心被贬下凡之时她的魂魄就少了一缕,所以她这18年来都不会流泪,也许是她经历了太多,这人世间的时不足以让她流泪吧 看着凝落嘴角的笑意,逸尘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久违的幸福。突然,正在亦凡与凝落行对拜之礼的时候,亦凡以迅雷之势冲过人群向逸尘发起攻击,逸尘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看见一双紫色的眼睛,温柔的,妩媚的瞪着他了,嘴角还露出阴险的笑。 重击之下,逸尘一时间动弹不得,他的身形也开始显现出来,变回了原型无力的趴在地山,殿前侍卫见状立马跑上前来护驾,两名不明情况的侍卫用刀死死地架在逸尘的脖子上,毕竟云轩附在亦凡将军的身体里,在凡人看来,逸尘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妖怪吧。云轩满脸坏笑。 宾客们四处逃窜,国王王后公主们在侍卫的护送下躲去了后殿,凝落认出了趴在血泊中的白马,她挣脱开红语,朝逸尘跑了过去,红语看出了亦凡已被云轩附体,当然,有自己在,云轩伤不了凝落,只是,她并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不想逸尘再来打扰凝落的生活。而云轩已经像魔界臣服,魔界和逸尘的恩怨她也不想多管,这一次,云轩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他破坏了凝落的婚礼,还附身于亦凡的身体。 “云轩。”红语用心语传音给云轩,“我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给我住手,还不快滚!” 红语显然已经十分生气了,可是在凝落的面前,她不想暴露自己,毕竟现在人妖有别,她见凝落跑上前去,却在她的背后十米不到的地方守护着她。她希望云轩还会听自己的话,希望逸尘死在云轩的手里,既然云轩那么想杀他,那么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伤害自己妹妹的**再去伤害自己爱的人呢。想想都觉得可笑。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云轩已经被魔界逼的没有了退路,他哪怕是冒险,也要杀了逸尘,多回金行令,至于花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兽兽,是你吗?你怎么样,不要死啊。”凝落跪在地上轻轻的摸着逸尘的鬃毛,满脸泪痕的看着被云轩附身了的亦凡:“亦凡,你这是怎么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我……” “逸尘,我要你的命。” “你不能伤害凝落,快快住手。” “逸尘,在你死前还是乖乖的吧金凰心窍交出来吧!哈哈哈哈……你已经中了我的三日夺魂散,何必硬撑着呢。” 听到凝落的哭喊,亦凡的意识有了一些清醒,可是,自己的身体却还不由自己控制。 云轩大笑着一步一步,走向逸尘。此时的正殿里只剩下了逸尘、云轩、红语,凝落,其余的士兵,宾客都已逃走,空荡荡的大殿像极了当年无情的天宫。只不过这次受伤的人换做了逸尘。 “小心。”逸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凝落不顾安危的趴在自己身上,而她身后的云轩正一步步走来,更可怕的是,不远处,那双熟悉的红色眸子也在无情的看着他,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宿命,是他对不起凝落,这一次,让他在最后守护昙心一次吧。 逸尘强撑着站起身来,用头顶的银角刺进亦凡的胸膛。这虽是亦凡的身体,可云轩也受了重伤,他自觉计谋得逞,便拖着受伤的身体飞回了花王神殿,因为她知道,红语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亦凡,亦凡你醒醒啊。”凝落拉着亦凡的手哭喊着,“亦凡……” “对不起……”逸尘拖着重伤的身体强忍这痛苦变回人身,面目苍白,却将自己那白色衣衫上的血迹隐去,走到凝落身边想将她扶起。 “对不起有用么?亦凡已经死了,他只不过误会了你,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我恨你,你杀了我的亦凡哥哥,毁了我们的婚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来人啊,红语姐姐,谁来帮帮我……”凝落费力的将亦凡扶了起来,想把他扶回房间,可是此时的亦凡只剩下半口气了,根本扶不动,而红语却早已追着云轩回了花王神殿。 逸尘用最后一点力气,施法将亦凡的灵源封印与体内,在凝落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便做出了决定,哪怕是违反仙规也要为凝落救活他。 “他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三天以后便会醒来。”逸尘背起亦凡的尸体,将他送到了一间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偏殿。施法将这里打扫干净,用一层花被盖住了亦凡的尸体,“麻烦你在这里守他三天,我去找一味还魂草救他,这三天你不可以让任何人进这个屋子,还有,别哭了,照顾好你自己。”逸尘没有说出的话是,如果三天之内他回不来,那么亦凡也就真的救不会来了。而他呢?他将要用尽自己最后的时间去闯地府,强行追回亦凡的魂魄,现在只希望亦凡的魂魄没有被魔界的人收走。 “我希望你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找到还魂草,治好亦凡哥哥。” “恩”逸尘答应了一声便消失了。 “逸尘……”就在逸尘消失的时候,凝落的嘴里突然喊出了这个名字,她只觉得心里好难过,像是失去,去背叛……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还魂草,人死后,魂魄要么归于地府,要么去往魔界,而唯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办法就是在三天之内将魂魄回体,即便是灵源有所损伤,但也与活人无疑,秦广王手下是不能去活人身体里强行带回魂魄的,只是,这样做无疑是违反天规,违背了生死准则,此刻逸尘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一千年前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让自己随性一回吧,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昙心幸福,让她快乐。三天之后,亦凡活过来,而自己也将因误伤凡人,擅闯地府而遭到天罚,永世不得超生。 ; 正文 前往酆都 “红语姐姐,你怎么也抛下我了,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很想你,呜呜呜……”,草屋外,凝落一个人坐在石阶上不敢离去,呆呆的看着青石地面泪水一颗颗的滑落,碎掉,这也许是她长这么大最无助的一天吧,“这是我的婚礼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亦凡你快点醒过来啊,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现在我只想你好起来,我心甘情愿嫁给你,咱们一起回家。”婚礼险些变成葬礼,亦凡生死未卜,红语也不知去向,而她现在只能一个人无助的坐在这里守着亦凡,她已经在这冰冷的石阶上做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晚,而此时她的孤独她内心的恐惧却要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公主,你怎么坐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啊,快跟我回去吧,王后很担心你的。”小语气喘嘘嘘的说,双手叉腰,不住的喘气,此时,她连起码的礼节都忘记了。 “公主,您怎么了,您先起来,亦凡将军呢?出什么事了?” 凝落一把抱住小语的腿,哭的更伤心了,亦凡,他就躺在里面,而且伤的很重,但自己不能说,出了什么事?她自己也不知道,而关于兽兽的事情,她又该怎么解释……现在,她只能选择相信兽兽,等他回来,可是这三天又该怎么熬过去呢。 小语有被凝落吓到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好好的婚礼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前殿一片狼藉,宾客已不知去向,新娘子一个人坐在这里,新郎却不知去向。 “没事,亦凡临时有事情要处理,我累了,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去回禀母后,说我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许久,凝落站起身来,对小语说。一个人,她真的想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吗?“红语姐姐,我好想你。” 在凝落的坚持下,小语只好无奈的离去,只是,她绝对想不到,凝落根本就不会离开这小茅屋,而亦凡将军现在正躺在里面。 夜已深,茅屋里散发出悠悠的花香,一天的疲惫,大家都已歇下,石子路旁的宫灯也已熄灭,在这小小的茅屋外,凝落孤独的看着没有星光的天壁。 此时的暮雪整一个人就这一根残烛在一片木板上刻画着,一天前,他们接到逸尘传来的讯息,说他在花都有要是处理,现在虽还未找到花之骨,但可以肯定它就在花都西边,他在纸鹤上施了法术可以引路,三天后在花都西边的华王庙后的牡丹石那里会和。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纸鹤将大家带着走了好远,连一户人家都没有见到。 “暮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蓝絮给暮雪换了一根蜡烛,这间屋子里就剩下她和暮雪两个人,欣瞳这小丫头又跑去找她的吴詺大哥哥了,吴詺平时看起来简直是怪人一个,他会突然间安静的吹着忧伤的曲子,又会突然间狂笑不止,喝酒也那么的潇洒,看似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的心里却又隐藏这好多秘密。欣瞳除了东天也就喜欢缠着他了。 “这是地图,天书上的内容这几天总会不是的浮现在我脑海里,现在我想凭着记忆把它画出来,你看这里,水行令不在海里,而是在西方的一个冰湖里,蓝絮姐姐,你知道这个地方吗?”暮雪很认真的盯着木板。 蓝絮的心里有些难过,自己只问过一次关于水行令的事情,她居然记得,还这么用心的将这些画出来,可是自己呢,她拜托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她的母亲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海诺已经去寻找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希望锦云阿姨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冰湖,龙族虽掌管天下之水,但冰却不属于我们管,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从你画的地图看来,这冰湖附近的景色好奇怪,这冰湖附近怎么会长出这本应生长在温暖地区的植物呢?”蓝絮一眼就看出了冰湖下面冰封的水藻,这里离西海很近,应该还不至于很冷,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片冰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必然是有人施法所致,可是,这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冰封这千里湖面呢? “蓝絮姐姐,要不你和海诺太子先去寻找水行令吧,我和东天他们去花都找逸尘上仙和木行令。这样两不耽误,有海诺太子保护你我也很放心……”暮雪将木板递给蓝絮,满脸微笑的说。 “你放心我,我可不放心你,我才不相信东天呢,她除了会做些吃的,其他的方面一窍不通,我真怀疑他前世是一头猪吗?不对,猪都比他聪明。”可怜的东天,蓝絮把对暮雪的愧疚和心里的不开心全都发泄到东天身上。其实蓝絮损东天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平时的大姐姐现在变成了一个刁蛮公主。 暮雪虽然不全赞同蓝絮对东天的评论,但也不全否认,至少,她很喜欢东天做的食物。 “蓝絮姐姐,我记得你曾经为了保护我,在我海边小屋周围布下结界,你看,咱们明明离花都很近了,可是却感觉咱们一直在花都外围徘徊,会不会是因为设有结界的缘故” 对啊,蓝絮怎么没有想到,连暮雪一个凡人都怀疑到的东西,她居然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是,这结界要怎么打破,暮雪还不知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硬闯的也会很难的。 “你别多想,先休息吧,我跟你海诺大哥想想办法,咱们先去花都和逸尘会和,在一起去找水行令。赶快休息吧,这个地图我先收着,你既然把天书的内容复制下来就一定会有人惦记,放到我这儿比较安全。”蓝絮将暮雪刻画的地图放进一个水晶瓶里,盖上木塞,放进了挎包。拉着暮雪便往床边走。 暮雪乖乖的躺到床上,还给蓝絮和欣瞳留足了位置。 蓝絮见暮雪乖乖的闭上眼睛,无奈的离开了,当她悄悄的关上门的时候,用掌风将蜡烛熄灭了,有在屋外挂了一盏灯。她要去问问海诺,有没有发现锦云阿姨的下落,这事迟早要给暮雪一个交代。 “吴詺大哥,哈哈,欣瞳这小丫头又请你喝酒了,她老哥都没这福气,恩,这是菊花酿。”东天一嗅便知道欣瞳又缠着吴詺喝酒了,吴詺大哥一身的酒气,满脸的醉意。 “小子,你那妹子可真够粘人的,以前她也这么粘着你的吧哈哈哈哈哈……小丫头的酒不错,哥还给你留了点”说着,吴詺将欣瞳给他的那仅剩半壶的酒递给东天。呵呵,也只有在喝醉了半开玩笑的情况下,他才会自称是东天的哥哥,但他一个神族后裔一千多年的修为,有怎会喝醉呢,有的时候,他真的想醉一回。 突然,吴詺注意到东天手里拿一块令鉴似的东西,“哈哈,这是什么宝贝啊,让哥瞧瞧。”东天一把抢过东天手里的通天鉴,这玩意儿,像是仙界之物,怎么会在东天手里。 东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暮雪的通天鉴,当时风后把它交给暮雪,逸尘也有一块,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只是……呵呵呵呵,只是我不想让她和逸尘一人一半,便从暮雪哪要来了。” 吴詺大笑着拿着那一半的通天鉴仔仔细细的研究,吴詺要养晃晃的背过身去,一手扶着柱子,一手试着引月光之灵力注入通天鉴,他想看看这东西会有什么反应,这仙界之物,到了东天手里,连一块废铁都不如,只是不知道天帝又打什么主意,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东天。影子 突然,那形如弯月的童天鉴发出白色的光,显出了另一半的画影。画影里,逸尘身处一个既熟悉的有些可怕的地方——酆都阴司,从画影看,逸尘的魂魄健在,仙身完好,不想是已死之人,只是,他去哪个地方干什么,酆都,也就是冥界阴司,酆都大帝管辖,专管人的魂魄,根据他的生平品行判定那人的下一世福寿因果,好人的魂魄会先去地界幽都走过开满彼岸花的奈何桥,忘记今生,转世投胎,而坏人将会下到十八层地狱,忍受各种酷刑,或被斩杀或被流放灵湖,要是那人潜心改正便给他一次机会,投胎去人界受苦。酆都大帝公私分明,一直守护者酆都阴司,虽是仙职人,却从不问三界之事,令人敬佩。只是,逸尘去哪干什么,他这么做便已经是冒犯了酆都大帝了,吴詺心里窃喜,不知道那铁面无私的酆都大帝要怎么修理这同是仙人的逸尘,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吴詺大哥,你笑什么?”东天满脸疑问的朝吴詺走了过来。 “没,没什么。”吴詺将通天鉴背到身后,一脸有事的样子,大笑着。 “什么没什么?”东天心想,哼,吴詺肯定有什么好事不告诉我,不说拉倒,我还不听了呢。 东天假装背过身去,吴詺偷偷的拿出通天鉴继续看逸尘的好戏,哈哈哈哈哈,他好久都没去过酆都了,还记得小时候,酆都大帝和义父在幽都喝酒,那时他就站在旁边看着,酆都大帝长得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长长的胡子,胖胖的身子,笑起来也很可爱。 逸尘在酆都像是寻找什么似的,不一会,几个衙役便发现了他,只是不敢轻举妄动,放出恶鬼来捉弄他,看着逸尘那只能躲不敢动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谁让他是神兽,仙界之人,擅闯酆都已经是违反了天规,他要是敢对衙役动手,恐怕天帝也饶不了他。 突然,酆都地面上长出一片片血红的花瓣,地面也变得好像很柔软的样子。酆都大帝动怒了。 “不好。” “吴詺大哥,逸尘遇到危险了是吧”东天将头凑了过来,吓了吴詺一跳,他以为东天已经走了,怎么会从背后冒出来。 吴詺点了点头,“还好,几个小鬼在捉弄他,哈哈,他不能还手。” “那这地面是怎么回事,通天鉴显示这些是不是要咱们去救他?”东天有些严肃的说。 吴詺不知道该怎么给东天解释,逸尘虽然讨厌,但他人还是很不错的,在东天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救了他们,我们战神一族不能见死不救,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神仙笑话,可是,酆都,难道要东天去冒险吗?而且现在就算自己亲自去酆都也放心不下神力渐渐恢复的东天啊,而且,酆都大帝也不见得会买自己个人情。 突然,画影里,地面的血色花瓣开始越聚越多,如洪水一般像逸尘涌来。 “小子,逸尘救过你,我现在要去还他这个人情,你切记,不要离开那间屋子,等我回来。好吧,没事了,这东西借我用一下,回来还你,别跟过来啊。” 吴詺半开玩笑的边说边往后退。就在他转身正要消失的那一刻,东天像猴子一样的又跳到他的背上,无奈,只能将那候儿带上了,可是,他没有发现,蓝絮也悄悄的跟了来。 “海诺到现在还没有给我个准信,大不了去酆都一探究竟,生死簿抢来一番,看看锦云阿姨现在究竟是生是死,这样也省的自己在这儿瞎猜。”蓝絮一听吴詺提及酆都,便有了跟去的想法。她不知道海诺只是没有调整好睡眠习惯,忘了跟她的约定,现在正躺在只剩他一个人的大床上呼呼的睡大觉呢。 ; 正文 明珠滴泪 ps:,,“”,给《暮雨落花》更多支持! 穿过黑暗的地层蓝絮跟着吴铭来到了酆都地界,这里位于地低,终日不见阳光,抬头望去,星星点点的蓝蜉(生活与地界的一种蓝色的发光小虫,幼虫时生活在地界,长成成虫后在地界交配产卵,而后沿着忘川之水去往人间,但它们见到日出以后便会消失,它们的生命就这样一代一代,周而复始,渴望着太阳的光芒,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漂在上层犹如一张蓝色幕布,如梦如幻,在他们的微光下可以隐约看见着酆都城的概貌。门口深褐色的大门上挂了一个大概三人高的牌匾-酆都,大门很沉,也好像从来没有关上过似的,门上落了厚厚的灰。从大门进入,没有鬼差把守,十分平静,从大门进去,一条道路直直的通往黑暗,路的两旁种了些奇怪的树,藤相互攀附着,从顶端坠下一颗颗蓝色的半透明果子,每一颗果子里都悬着一个红色的石子,要是不说,谁会想到酆都会是这样梦幻一样的地方,也像极了蓝絮的家-东海龙宫。 “蓝絮公主,你怎么跟来了?”正当蓝絮还沉浸在这梦幻中的时候,吴铭突然转身,叫住了她。 “我,我不放心,才跟着你们来的,看看你们想干嘛?”蓝絮满不在意的说,但她的眼睛却不敢看着吴詺。 “你出来了,把我妹妹和暮雪两个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孩儿扔在那荒郊野岭的,我的公主,他们要是遇到点危险可怎么办,你考虑过吗?”东天从吴詺身后走了出来,质问道。 蓝絮有些犹豫了,是啊,她怎么忘了暮雪和欣瞳这俩妹妹呢,可是,“海诺会保护他们的,再说你不是也跟来了吗?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跟吴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说!”蓝絮对东天的态度从来就是横眉冷对,恨不得一见面就吵。 “没事,只要他们不离开那间屋子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在他们周围布下了结界,一旦有妖魔闯入我会知道的,暮雪的通天鉴显示逸尘在酆都遇到了危险,我们便赶过来了。你不要多想”吴詺解释道,对于蓝絮对东天的态度,他觉得还挺有趣的,只要不打起来就好,他害怕东天的神力会伤害到龙王叔叔的千金。 “哦,海诺的法术还算高强,而且他也不会幼稚到为了找我扔下我的两个妹妹,咱们快点找找逸尘,把他安全的带回去,我留下来帮你们。”蓝絮终于找到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只是逸尘在哪?生死簿又在哪?虽然只有一条道路,但好像根本望不到头似的。 东天满脸不满的瞟了一眼蓝絮便转身大步的往前走。 “嘿,东天,这可是阴间地界,要处处留心啊。”吴詺一把拉住东天,嘱咐道。 …… “你是谁啊,你怎么敢擅闯酆都!”从那血红花瓣的洪流里传来婴儿般的嘲笑声,此时,逸尘已经被酆都花蛊(一种生长在酆都蛊虫,形如血色花瓣,音如婴儿啼哭,有剧毒,以恶魂为食。)压倒在地,动弹不得,一层层的蛊虫还在如潮水般涌来。 “哈哈哈哈,你是个神兽,呦呦呦,你的肉不好吃,令我们作呕,不过既然活着进来就不要出去了,哈哈哈哈……” 逸尘动弹不得,花蛊没有伤害逸尘,只是将他困在那里,这是酆都大帝的旨意,酆都鬼差衙役,不能擅锁人魂,但凡是进入酆都的,无论是人,仙,神,他们既已违反仙规,那么就可由酆都自行惩处。虽不能锁魂,但并不代表不能将他们困死于酆都。 渐渐地,花蛊一层层的盖住了逸尘的身体、他的嘴、他的鼻子。 “我不能留在这里,凝落还在等我,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亦凡会不会已经去投胎了,不要!”逸尘满眼无助的看着头顶的藤蔓,四肢拼命的挣扎着,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花都,凝落已经在那草屋外守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宫殿里,下人们忙忙碌碌,王后以为凝落已经会昙花殿了,便也没有吩咐下人去找她,红语还未回来…… 突然藤蔓最底层的一颗果子开始一点点长大,它里面的红色石子也开始渐渐的成形,一滴滴水珠沿着果子透明的外壳滴下来,滴到逸尘的眼睛里。 “这是……”那滴水珠仿佛滴进了逸尘的心里,当最后一滴血红色的水珠留下的时候,那颗果子也消失了。 这是酆都的记忆,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魂魄的前世记忆,而那颗果子里包裹的便是昙心的记忆。 第二世,孟鸢投胎于一户姓陆普通的农户家,取名陆珂,虽有绝世的容貌却一生未嫁…… 第三世,陆珂投胎与一姓安商户人家,取名安沁,不愁吃穿,生活过得也算是锦衣玉食,数不尽的达官显贵踏破门槛前来提亲,她却始终不愿意,最后抑郁而终…… 第四世,吴沁投胎与一官宦人家,母亲整天只关心,她的弟弟,父亲忙于公务没时间管她,她便一人安静的在侯府孤独度日,17岁那年,她的母亲想把她嫁给当时的都主,以求联姻,她以死明志。 ………… “那女子是昙心吗?她是在等我去找她吗?对不起,可是为什么没有她在仙界的记忆?”那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涌进逸尘的脑海,那个似曾相识的女孩,那个熟悉的孤独的背影,梦落无言…… 突然,逸尘的百花权杖冲出了那一层层的蛊虫,将逸尘拉了出来,百花权杖将密密麻麻的藤蔓打开了一个出口。 逸尘也从未来过这里,而她刚才所处的地方正是枯藤古道,从大门进入,通往轮回之门,当一个魂魄进入这里时,每往前走一步,他的记忆便会一点点的被藤蔓吸取,直到他的脑海变成一片空白,鬼差才可以带他去往他该去的地方。 逸尘手握百花权杖,权杖顶部的一颗明珠将这里照亮,逸尘借着明珠的微光,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个念头从逸尘的脑海闪过,他将那颗明珠从百花权杖上去了下来,这百花权杖本是昙心之物,好像以前也没有这颗明珠。 逸尘一只手托着明珠,只感觉到,它是那么的凉,如水,如玉,也如一滴眼泪。 “对不起,逸尘,今天你因我而错过了册封大典,我想天帝一定不会饶过咱们的,天界不许相恋。唉,我不想看到你受罚,我更不想离开你,真的,真的好害怕会忘记你,咱们在一起的那些回忆,我把它封藏于此,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找到转世的我,到时候将这颗滴泪珠打破,我便会记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希望到那时,我还有一世的时间去陪你。” “兽兽,你不会说话吗?呵呵,不重要,你守护这片花园,也挺辛苦的,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做凝露糕。” “兽兽,你叫逸尘吗?我听一些小将说你曾经辅佐天帝征战四方,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善良温和,却那么有本事。” “逸尘,谢谢你每天都来陪我,在这天庭,也许这就是所有小妖都想来的地方,可是,我顶替了红语姐姐坐上了这昙花仙子的位置,这是我最大的秘密,红语姐姐是一朵牡丹花妖,我们一起修炼,修成人形的样子相差无几,她爱上了一只蝶妖,便让我替她来了这天宫花园,可是,这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不会说话,这样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也不会说出去,你真好。” “逸尘,你来了,我跟桃花仙子学了一支舞,跳给你看……” 明珠里显现出昙心在天庭的记忆,原来,昙心为了不牵连逸尘,早已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她把记忆封存,却再也记不起来逸尘最后在她耳边说的:“也许是我先爱上了你。” 逸尘看着看着突然留着泪笑了,“小傻瓜,其实我会说话,只不过,我害怕你知道以后便再也不敢跟我说你的心事了,也许从那次我闯进花园,踩到你的花蕾,咱们便结下了这一世的姻缘,也许正是因为那天我站在你身后,所以你突然转身,叫出来我的名字,昙心,凝落,谢谢你等我。”(小说《暮雨落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正文 鬼差引路 突然间,那颗乳白色的滴泪明珠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白光,在空气中一点点的消失。 “昙心”逸尘小心翼翼的用他颤抖的双手捧着渐渐消失的明珠,这是昙心和他最美好的回忆,现在,就连这最后的美好也在渐渐的消逝在无尽的黑暗中。 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轻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逸尘。”昙心身着一身白色轻纱,和一千年前一样,如仙子一般走向逸尘,但这不是昙心,她只是封存与明珠的一缕记忆之魂,黑暗中,她手持一朵白玉昙花灯盏,缓缓走来,将四周照亮。 “逸尘,你怎么会到这酆都地界,你要活下去,站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昙心的记忆之魂弯下腰,想扶起逸尘,但她只是一缕魂魄,她的双手如影子一般穿过逸尘的胳膊。 逸尘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缕花魂,他用百花权杖支撑着站起身来,明明满心的话,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惨白的颤抖的唇,想努力的抱住她,可是她却如轻烟一般,触碰不得,她是昙心,是他爱了一千年的昙心,但是,她为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怕死,却害怕忘记自己,她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却独自离去,一千年,她一直在等自己,而自己却悔了一千年,谁先爱上了谁?其实早已不重要了,至少他们曾经爱过,这就足够了。 逸尘接过昙心的白玉灯盏,虚弱而又坚定的说“心儿,我要去办一点事情,你愿意陪我吗?” 昙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她听到逸尘说过的第一句话,其实不管逸尘要说做什么,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就好。昙心的花魂安静的跟在逸尘身边,满眼的幸福。 …… 此时,东天一行人正小心翼翼的沿着枯藤古道继续往前走,似乎已经走了好远,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蓝絮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她害怕自己偷跑出来,海诺会担心她,而且她更不放心暮雪和欣瞳,在这地界,消息是传不不去的,一旦发生意外,吴铭又怎么能保证他们能及时的赶回去呢!现在所处的位置让她感觉到恐惧。 突然,吴铭停了脚步,将走在前面的东天拉到自己身边,“慢着,咱们不能再走下去了,这路是通往投胎之门的,咱们一旦走过这枯藤古道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吴詺的话里透露这对这个世界的熟悉,可是,这份熟悉和自信却让蓝絮对他产生了怀疑和害怕。 东天疑惑的看着吴铭“你怎么知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蓝絮站在吴铭身后,亮出聚水剑架在吴铭的脖子上。 东天连忙跑到蓝絮身边,隔着蓝絮的衣服握住她握剑的手,“蓝絮公主,你别误会啊,吴铭大哥这一路都在帮我们啊,那有什么别的目的啊,你别冲动……” “你放开!”蓝絮瞪着东天。 “小妹妹,你再这么任性,逸尘可能就真的有危险了,哈哈,我就一江湖中人,听的只多,见得多罢了,我留下来只图欣瞳那一壶好酒,信不信随你”吴铭满不在乎的解释着,边说,边拿起别再腰上的酒壶喝了两口。 蓝絮见吴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慌了起来,其实吴詺的确也没有做过什么对大家不利的事情,整天跟东天一样只知道饮酒,时不时诗兴大发还吟上两句,只是,在夜深时,他的萧声里充满了哀伤和故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跟着大家,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对不起,吴詺大哥,我误会你了。”蓝絮违心的说,眼下,吴詺的解释蓝絮根本就听不到心里去,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一定不是吴詺的对手,自己也并没有真凭实据说吴詺一定是对五行令有什么企图,人家现在这么大度,自己也要尽快找个台阶下。蓝絮连忙收起海诺的聚水剑,道歉道。 “哈哈哈哈,误会解开了就好,大家相识就是缘分,只是小妹妹,我的龙牙宝岛送给海诺了,没什么宝贝送你了,上一次见你在树后面听我吹箫,你要是喜欢我找到好的竹子给你做一杆吧。”吴詺笑道。 “难道我心里想的,他都知道吗?吴詺,你好可怕。”蓝絮心想。可是,她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吴詺的大度让她感觉到可怕,但又没有理由拒绝人家的好意,蓝絮心里也在后悔刚才对吴詺拔剑是不是真的鲁莽了,可是他曾经伤害过海诺啊,那种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么可怕。 “唉,那有那么多的目的,阴谋啊,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知道逸尘怎么样了。”东天拍了拍吴詺的肩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吴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亲情般的依赖。 吴詺拿出通天鉴,只是,这里没有月光,没有灵力让他借用,一旦催动自己的法术很容易暴露身份,吴詺无奈的拖着通天鉴努力的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情景。 “这是暮雪的通天鉴,逸尘也有一块。”蓝絮走上到吴詺身边张开手掌,放出了一只蓝色的纸鹤,飞到通天鉴上挥动着翅膀,“纸鹤,去找另一块通天鉴。” 吴詺看着那水化成的纸鹤不由的感觉有趣,这龙族公主也有自己的办法,她刁蛮起来也蛮可爱的。 “詺祖!”突然,从枯藤里钻出一群鬼差,手持银叉单膝跪地朝吴詺行礼。 蓝絮和东天满脸疑惑的看着吴詺,当然,吴詺也一脸的诧异,这是什么情况?他只来过这里一次,这些鬼差为什么要这么毕恭毕敬的给他行礼。 “你们,唉,我哪有那么老啊,快起来!那个,你。”吴詺笑着让重跪在中间的鬼差伸了伸手指,让他起身,“酆都这几天是不是来了一只角瑞神兽啊,带我去见他。” “回禀詺祖,那人已逃的过花蛊阵,现在已经走到了黑暗之谷,您知道的,那个地方会让人陷入绝望,激发人心中的恐惧,白蛊会一点点吸食他们的灵力,让他们没有虚弱致死。那人……”一个领头的鬼差走上前解释道。 “不用说那么多了,我要你们平安的把他毫发无损的带到我面前。”吴詺也好不客气的下达命令道。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的有鬼差这么听话,这也省的自己带着两个尾巴到处去找那神兽了……“你们两个,没听见詺祖吩咐的吗?还不快去把那人带来。”领头指着身后的两名鬼差吩咐道,转身满脸笑容(不可否认,这鬼差笑的比哭还难看,五官奇怪的纠结在一张黝黑的脸上)的对吴詺说:“詺祖,这点小事就不劳您操心了,酆都大帝已经在大殿等您了,请您跟我来吧。” 吴詺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蓝絮和东天。 “哦,吴詺会好好招待您的朋友的,请他们先到幽谷品茶。” “吴詺。”蓝絮喊道。 “蓝絮,你跟着小鬼先去幽谷吃点东西,他们这里的点心很好吃,”吴詺看着东天,嘱咐道:“东天,我去去就回!” “您请。”领头的鬼差用银叉在密密麻麻的枯藤上划开一道门,吴詺头也不回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两位,请跟我来。”两名小鬼给东天和蓝絮引路,带他们先去休息。 东天根本就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更没有想到,他们明明是偷偷潜入的,居然能享受到这样贵宾极的待遇,这吴詺大哥可真厉害,‘詺祖’,这一听就是个厉害人物,只是,怎么从没听他说过呢…… “喂,你自己去喝茶吧,我……我去办点事情。” “蓝絮公主,您还是跟我走吧,这里……” 还没等那小鬼说完,蓝絮便走进了为吴詺打开的那扇还没关闭的光门。当然,蓝絮并不是想跟踪吴詺,她只是想趁这酆都大帝和吴詺交谈的时候,偷偷的翻一下生死簿。 “没事的,她去找你们的詺祖了。让她去吧,不用管她。” “公子,不是的。她进错了门,看到詺祖从那个门进去,了,可是,在那扇光门后面有又几十扇鬼门,她很可能会走错,那每一扇门里都是一片天地,有地府仙境,也有阴暗鬼窟,那些恶鬼只是先收押在那里等待判刑的,他们可怕的很。”小鬼解释道。 “那你还解释什么,还不快跟上去,把她拦住啊”东天焦急的追了上去,“蓝絮!别进去!” 那小鬼跟着东天在哪光门即将消失之时闯了进去,只是,蓝絮已经不知道走到了那里…… 正文 故地重游 “孩子,还记得我吗?”一个身着一身黑色金黄兽纹长袍的长着以一种温和而又略显严肃的眼神看向吴詺,他便是酆都大帝(风钦),一身黑色长袍随意而又不失尊贵,微胖的面庞,浓浓的眉毛,深红色的厚厚的双唇,他并不像人间传说的那么可怕,他的眼神如水般清明,也许是因为人们对死亡的无奈和对地府的恐惧,一千多年以来,酆都大帝便被人们传的如恶鬼一般,令人闻名丧胆。这里是忘川旁,鬼榕树下,他正悠闲的坐在一棋局前,棋盘旁还放了一壶茶,两个茶盏,像是一千多年前一样,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对弈之人已再也无法相见,空留下这一盘遗憾。 一千多年前,风钦来到酆都地府管事,上任之初他在这忘川旁摆下宴席请众位神族来此一聚,但地府终究是地府,那天只有战神刑天携义子吴詺前来相贺(刑天与风钦此前并无来往),他们二人豪饮三天,吴詺年幼,便一直在吃些美食,美丽的忘川河畔,青草遍地,彼岸花开,这也许是吴詺童年最美的回忆,之后,刑天与风钦对弈,正当下到关键时刻,彼此难分胜负,吴詺看的认真,他灵机一动,似乎想出了取胜之法,正在此时一个家仆跑来,在刑天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他便立马神情严肃,“钦兄,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告辞,对不住了,詺儿咱们走吧。”说罢刑天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风伯伯……”看着这熟悉的场景,那空着的坐位,那曾经摆下酒宴的长石桌,那些‘幸福’的回忆从吴詺记忆深处钻了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孩子,来坐,当年……” “当年,都过去了,风伯伯不要再提了。”吴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风钦面前,坐到了那空着的石凳上。 “好,好,不提,不提,你可愿陪我下完这盘棋?”风钦用手指了指着盘残局。 吴詺淡淡一笑,将中间的黑子往右下方移了一位,“其实,早在一千年多年前,这黑子(刑天持黑子)就已经输了。” “哈哈,看来这一千年来你也变了好多。”落子无悔,风钦刚想提起吴詺落下的黑子,却又将手收了回来,他知道,当年,从吴詺的眼神里便能看的出,他想让黑子落在右上角,其实刚才吴詺若坚持了当年的选择,他便不会输,战神一族,从不言败,而今吴詺的性子却是成熟了也沉稳了,这盘残局就如他的人生,退一步虽败却也赢得了海阔天空。 “其实输赢都不重要,无论进退都可以精彩,詺儿,今天怎么想起来看风伯伯了?”风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吴詺拿起桌旁的点心,咬了一口,“风伯伯,您这儿的点心还是那么好吃。” “哈哈哈哈,这里虽是地府,但这吃的用的却也不比仙界差,詺儿,你有没有想过来帮我,这偌大的酆都地界,都要我一个人掌管,这一千多年来可累坏我了,你来帮我怎么样?” “风伯伯,谢谢谢谢您的好意,我在人间自有惯了,恐难以胜任,现在的三界一片祥和,没有了战争,人间的百姓也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我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来这里恐怕只是会越帮越忙,哈哈,风伯伯,这酆都还是要您多费心了。”吴詺大笑着说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吴詺想想都觉得讽刺,要是黄帝真的把三界治理的那么好,就不会要一个17岁的孩子去帮他找什么五行令了,还连累东天,也许在东天和暮雪的眼里,天下,三界,他们只是本着最本真的善良,希望所有人都生活的好吧,而蚩尤,战神,那神族的矛盾恩怨他们是不会了解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护好东天,三界变成什么样子,与他们何干!只是,东天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抱歉风伯伯,外界的事情还是布劳您费心了,请您理解我的苦衷,我们只想过着平凡的日子,我可以放下仇恨,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弟弟。” “哈哈哈哈,好一个闲云野鹤,孩子,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酆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永远是这里的詺祖。孩子,你这次来不会只是看望我这老人吧。有什么事吗?”风钦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风伯伯,对不住了,我的一个朋友误闯到您这儿了,不知他可有冒犯到您,希望您能原谅他的莽撞,詺儿替他给您赔礼了。”吴詺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酆都大帝鞠了一躬。 酆都大帝大笑道:“哈哈哈哈,他啊,就一只乱闯乱撞的角瑞,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你放心,我没把他怎么样,你不是已经让啊启去找他了吗?咱们好久没见,你在这儿陪陪我,过一会儿咱们一块去幽谷,正好我也想亲自见见这只神兽的。哈哈哈哈哈” 吴詺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作为一个客人,风伯伯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还没经过他的同意便差使他的鬼差。还好风伯伯没有怪罪自己。 此时的逸尘在黑暗之谷走了许久,这里只是一个虚幻的结界,没有尽头,吴詺在昙心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远方。 “逸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咱们先歇一下吧。”昙心关心的问道。 逸尘此时满脸的汗珠,虽有昙心之魂的陪伴,他还是被这里无尽的黑暗扰乱了心智,一步一步走向绝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半了,他的时间不多了,而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找到亦凡的魂魄。逸尘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再这里等死。 渐渐的,逸尘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越来越看不清昙心的样子,又走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倒下了。 “逸尘,逸尘,你醒醒。”昙心焦急的呼唤着,可是逸尘却闭上了眼睛。 那曾经的回忆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逸尘,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兽兽,明天你就要去南天门任职了,我给你做了凝露糕,等你面见天帝后回来吃。” “兽兽,这天庭的日子百无聊赖,还好有你陪我。” “你是一只天马?呵呵,天马怎么还有角啊。” “哎呦,你踩到我了。” …… “逸尘,逸尘,你怎么了!”昙心焦急的呼喊着,在这熟悉的声音里,逸尘陷入无尽的绝望、悔恨。 “逸尘上仙……逸尘上仙……”阿启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进来。 “姑娘,你是?他这是怎么了?”阿启连忙背起逸尘,“快跟我离开这里。” “我是花魂昙心,请您救救他。” 阿启看了一眼昙心,拿出手中的银叉,划破着无尽的黑暗,昙心一路追随,阿启没有理会这花魂,看她一副乖巧的样子,也不像是惹事的主,先把逸尘带到幽谷,再来带花魂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吧…… ; 正文 粉色晶石 “鬼差大人您看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怎么久还没有醒来?”昙心焦急的问道。此时逸尘已经被阿启带回了幽谷,可是安全吗?他身中剧毒,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 阿启在刚才背逸尘的时候,他的手搭了一下逸尘的脉搏,他知道逸尘似乎是中了毒,但他却没有能力为他解毒,此时他还需要去请示酆都大帝。 “他入了心魔,是我来晚了。你因心中的执念一直没有去投胎,这是不合酆都的规矩的,我念你没有什么过错,便留你七个时辰吧,因为你仅剩一缕花魂,你已经没有办法去投胎了,七个时辰之后,你便会魂飞魄散,好自为之吧。”阿启环视四周,嘴里念叨着:“咦,怎么没有看到名詺祖身边的那两个小朋友呢?”的确,东天和蓝絮不知道去了那里。 “花魂,你先照顾他一下吧,我去请示大帝。”说吧,阿启转身离去。 昙心听到自己仅剩下七个时辰的时间不由的哀伤起来,她才刚刚看到逸尘变成人的样子,才刚刚听到逸尘对自己说话,现在却要离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逸尘,你快点醒过来啊。”昙心坐在逸尘身边满眼泪水的看着面容苍白的逸尘,她要记住逸尘的样子,记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而此时的蓝絮却又闯进了另一结界,那里只关押了一个人,一个冰封的男人的魂魄。这里像是一个地下岩洞,到处怪石林立,石壁上沾些星星点点的蛊虫,就像是刚进酆都是在枯藤古道看到的一样,它们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发着微弱的蓝色的光,在蓝蜉的微光下,隐约可以看得见那人的样子,他眉清目秀,眼睛看向后方,似乎写满了不舍和无奈,有带着些许的惊恐和后悔。身着一身淡灰色粗布衣袍,他的腰间别了一个玉佩,蓝絮看着眼熟,那玉佩发出的灵气可以感觉到这是东海之物,可是那人却一副凡人书生的样子,他怎么会有这龙宫的东西,又怎么会被冰封于此。蓝絮看到那人的眼睛感觉心里感觉好奇怪的熟悉。 蓝絮停下了脚步,他想往前走,却被前方巨大的冰墙挡住了去路,无论她怎么施法都无法将冰墙砸破。但再看看来时的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要说找到回去的路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蓝絮用手隔着冰墙,去感受那玉佩的灵力,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一无所获。此时,她只能跟着一只冰封的魂魄无助的待在这里。 然而此时,东天的处境更是窘迫。他追随这蓝絮,却闯进了关押恶魂的鬼窟。两排玄铁柱子隔出一条极窄的小道。铁栏里面又是另一片世界,每一个恶鬼由两名鬼差看守,那些恶魂见有人来,纷纷争先恐后的跑上前来一探究竟,毕竟,人的味道是那么的新鲜,鲜血的味道是那么的让他们如痴如醉。每只恶魂都如同见到食物一般流着口水,瞪着东天,他们的眼神半点都不肯离开东天的身上。当然,那些鬼差知道他们是离不开的,所以也便没有理会。笔直的站在那里。 “东天公子,这是鬼窟,只有一条路,走到头就好了,您放心,他们是出不来的。”跟在东天身边的鬼差轻松的解释着。 东天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双双可怕的眼神,心里也感觉毛毛的,在看着看不到头的狭窄小路,不耐烦的说:“一条路,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呵呵呵呵,东天少侠,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您看这些玄铁柱乃是酆都初建时,战神刑天取极北之地的玄铁造成(风钦上任,刑天带这些玄铁巨柱前来道贺,柱子两排,每排81跟),那些恶魂是出不来的,呵呵呵呵,您不会……”鬼差满脸堆笑的解释道。 “不会,本少侠怎么会害怕,我只是担心蓝絮那丫头在你们这里遇到危险,少废话,还不快走。” 战神刑天在人们心中是虽败犹荣的不倒战神,他的英勇事迹在人间百姓当中世代相传。东天虽为神族后人但他从小在人间长大,当他见到这些面貌丑陋,眼神凶残的恶魂心里不由的产生恐惧,但当他听到鬼差讲这柱子是有战神刑天制造,他还是感觉到稍微的安心。不屑的票了一眼跟在身边的阿启大步的往前走,但他的手里紧紧的我着吴詺送给他的那杆红木长啸。 此时,逸尘已经离开花都快两天了,国主忙于政事,王后忙着收拾残局,小语被王后派到了花晨殿帮忙,他们都以为亦凡已经把凝落接去了葵花镇,大家都没有想到,凝落这两天一个人做在茅屋外的青石台阶上,滴水未进。然而这两天里,红语被云轩缠的半步不得离开。 花王神殿,云轩被逸尘伤的不轻,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红语虽然觉得他是自作自受,却也还是不忍心看他受伤,最后还是拿出来花骨为他疗伤,云轩醒后一直趴在床榻上苦苦哀嚎,这也够让那些蝶妖花妖笑话的了。 “红语,你要去哪儿,别走,我都快死了,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呜呜呜……”云轩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心里还惦记这红语的花骨,他一边哭一边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 “你有那么脆弱吗?你不是还要保护我的吗?赶快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红语无奈的将他的被子盖好,转身准备离开,“别哭了,你死不了,我要去半点事情,你在这儿好好歇这吧。” “红语,别走啊,我真好疼啊,那只疯马的角直接穿透了我的心脏啊,你别走。” “云轩!”红语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将一颗粉色水滴状的晶石扔到云轩面前道:“我告诉你,这都是你自找的,你现在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小蝶,照顾好蝶王,给我看好他!”红语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小蝶。 说罢,红语拂袖离去,无论云轩再怎么折腾。 “蝶王,您喝点水吧。”小蝶给云轩端来一杯甘露。 “你下去吧。”云轩扭动了一下因躺的太久而略有僵硬的脖子,坐了起来,轻轻的捧起花骨(他自认为那是花骨)。“哈哈哈哈,小宝贝,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还是红语心疼我,花花,你要等我啊,呵呵呵呵。”云轩盘腿坐在床榻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半点不像个病人,翘着兰花指从小蝶手里接过甘露,抿了一口。 “这就是木行令吗?谢谢你救了我,没想到你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得到你,呵呵,你现在就在我的手里,你可真可爱,可是我不得不把你交给魔君,红语,对不起了。”云轩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花骨。 早在自己破茧是,红语就那它帮自己躲过了天罚,他求了好久,红语才将花骨的秘密告诉了他,只是此时,他为了一个魔女,背叛了一个爱了他一千多年的花神…… ; 正文 花骨归位 蓝絮跟着吴詺和东天去了酆都以后,他万万没有想到海诺居然带着暮雪和欣瞳这两个妹妹闯进了花都,现在已经在花都的一间客栈住了两天。 两天前的夜里,蓝絮约海诺在屋后的小树林里的水潭边相见,想问问他是否有锦云阿姨的消息,可是海诺却睡的昏昏沉沉,错过了时间,她一个人在那水潭边等了半宿,后来意外听到了吴铭和东天的对话,便悄悄的跟着他们去了酆都。她怎么会想到,海诺居然能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东天往常都会早早的起来给她们准备早点,而那天,直到晌午东天他们的屋门依旧紧闭,而蓝絮也没有回来(蓝絮因为两年前被太阳灼伤的缘故,她不能离开水太久,每天夜里暮雪睡下她都会去水潭里化为龙身,在水中休息,但第二天早上她会在天不亮的时候回来。)” 暮雪无奈的敲了隔壁屋的门。可是,却发现屋内只要海诺一人,东天、吴铭,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海诺大哥,你……现在已经晌午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吃的,你的扣子……”暮雪低着头指了指海诺的衣衫。 这时迷迷糊糊的海诺才发现自己是在梦里扣的扣子吗?怎么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唉,这也太难为情了,他尴尬的笑着,连忙把衣服整理好。 “呵呵呵呵,我睡过了,哦,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恨重要的事,”海诺一手撑着门框,思索着,现在都晌午了,蓝絮昨天让我去小谭边找她,“唉,我怎么又睡过了” “海诺大哥,东天和吴铭呢?” “他们,嗯,昨天晚上他们出去以后好像就没回来,会不会已经到花都找逸尘和昙心去了”海诺迷迷糊糊的嘀咕着。 “可是蓝絮姐姐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倒现在都没回来。”暮雪有些着急,逸尘留下的纸鹤一直在树林外徘徊,花都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现在蓝絮姐姐、东天和吴詺大哥也不知去向,他们难道已经找到花都的入口了吗?现在要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吗?还是去花都找他们,可是花都在哪? 海诺一听蓝絮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差点没跳起来,他害怕蓝絮去找锦云夫人,害怕她在人间遇到什么危险,害怕他因找不到水源而昏倒……可是眼下他不能扔下暮雪和欣瞳,而且他更不知道蓝絮现在身在何处,要是暮雪和欣瞳再遇到了什么危险,蓝絮不恨死他了,现在还是想办法到花都找到逸尘,到时候要是蓝絮没有跟他在一起,自己也可以放心的去寻找蓝絮了。现在他最希望的还是蓝絮他们都在花都…… “海诺大哥,我哥哥不见了,他会不遇到了什么危险?咱们快去找他们吧。”欣瞳从屋后跑了过来,缠着海诺要去找东天。 “我见逸尘的纸鹤一直在这附近徘徊,我觉得这花都外围肯定设有结界,我不饿,我去找找花都的入口。”说罢,海诺摇摇晃晃的追着纸鹤去了那片小树林。 “海诺大哥,他们会在花都吗?要不要在这儿等他们回来。”暮雪害怕蓝絮姐姐回来再找不到他们也会着急的,这样大家就真的走散了。 海诺从手里放出了一只纸鹤去寻找结界最弱的地方,没有理会暮雪的话,现在不只欣瞳着急找哥哥,他也快急疯了,不管他们在不在花都,着急现在必须找到逸尘,保证这两个妹妹的安全,海诺盯着纸鹤朝树林的方向走,看一眼身后的暮雪说:“应该在花都吧,我带你们去和蓝絮逸尘他们会合,相信海诺大哥。” 欣瞳一听开心极了,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跟哥哥分开那么久呢,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但在她的心里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但她不知道东天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她。 “好吧,你们想跟着就跟着吧,哦,对了,等一下我去把咱们的小屋给收起来。”海诺似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蓝絮,还是没有睡醒…… 花都红语凝馨将蕴藏了她灵力的牡丹石扔给了云轩以后便回到花都宫殿,两天以后的这里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一如往昔的平静。 “凝落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让我好找啊。”红语几乎将宫殿找了个遍,最后还是感应到逸尘送给昙心的那只发簪的灵力才找到这里来的。 “红语姐姐,你来了。”凝落面色苍白,虚弱的说罢便昏倒在红语的怀里,她已经两天没有合眼,滴水未进,一直守在这里,这两天她感觉仿佛过了好久,在这漫长的煎熬中,她一直在等她的红语姐姐,在等她的兽兽、在等亦凡醒来,推开门带她离开。终于,她挺不住了。 红语吓坏了,直接将她送回了昙花殿。此时,昙花殿里只有她和凝落两个人,窗上的喜字,桌上的红语依旧讽刺的摆在那里,凝落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红语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凝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事已至此,她只希望凝落能快点醒过来。 “红语,你怎么在这里?”小语推门进来,皇后让她过来整理一下凝落公主的房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见了红语。 “我在哪里,与你何干!”红语心想“我要是再不回了,凝落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当初我将凝落交给花都,这就是你们说的会好好照顾她吗?” 红语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语,不屑的将门啪的一声关紧。背靠着门,红语伸出手,只见一颗血红色花瓣状的晶石散发这浓郁的花香和耀眼的光芒出现在红语的掌心,这才是真正的木行令——花骨,昙心本就是花妖一族,即便是她的花魂经过数次的转世轮回,借助花骨的神力,她可可以恢复花妖之身,享有几百年的寿命和美貌。 红语凝馨捧着花骨缓缓的走到凝落的床边,将花骨从凝落的眉心送入她的身体,“昙心,对不起!” “红语姐姐。”凝落慢慢的睁开眼睛,立马从床上爬了下来,“亦凡快死了,我要去找他。” “亦凡将军怎么了,你在说什么?”红语很是惊讶,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云轩附身于亦凡,逸尘的角刺伤了云轩,估计云轩附身的那凡人也活不了了,可是亦凡在哪?凝落要去哪找他?“凝落公主,亦凡将军在哪?奴婢帮您去找他,现在您的身体很虚弱,您要好好休息。” “红语姐姐,他就在那间小茅屋里,兽兽说让我守着他不要让人进那间小屋,他三天之内便会找到还魂草来救亦凡。我没事,你帮我看着不要让人进那间小屋吧。”凝落哀求道。 “逸尘,又是逸尘,他害了昙心还不够吗?现在又破坏凝落原本平静的生活。”红语心想。 “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记住,不许跟过来!”说吧,红语转身准备离开,就在红语站起身的那一刻,她的面纱被风刮掉了,红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面纱,轻叹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昙花殿。 “红语姐姐的样子好美,好像在那里见过。”就在红语回头看地上的面纱的时候,凝落隐隐约约的看清了她的脸,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昙花殿里就只剩下凝落一个人。 凝落躺了下来,渐渐地,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奇怪的画面…… ; 正文 忘川难忘 酆都地界 “启禀大帝,逸尘已经被属下带去了幽谷,只是……”阿启看了一眼吴詺,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解释逸尘中毒的情况。 “也罢,带我去看看他吧。”酆都大帝无奈的说,当他看向阿启的眼睛的时候,他便读出了阿启不敢说出的话,逸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说罢,风钦站起身来,将双手背后道:“詺儿,咱们去看看你的朋友,他已经在幽谷了,现在是一个花魂在照顾他。” “谢谢风钦伯伯,真不好意思,麻烦您了。”吴詺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逸尘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以至于通天鉴会向他们发出求救,他受伤了吗?为什么风钦伯伯说一个花魂在照顾他?唉,谁让他只身一人闯来的,受点苦头也是活该,吴詺心想。 阿启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吴詺没有说话,只是跟在风钦伯伯的身边。沿着美丽的忘川河畔,看着这一路盛开的彼岸花,只是时至今日,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天真和单纯,物是人非,川河依旧…… 在忘川的尽头便是幽谷,河水从人间汇集,从篙里山飞漱而下形成一道瀑布,而后又安静的流淌向远方,忘川之水经历了人间的洗礼也如一个充满智慧的老者,沉稳的沿着自己生命的轨迹静静的流淌着,他不争,不怒,无欲,无求。 幽谷的美丽也不亚于仙界,酆都虽为地府,却也有它独特的美好,瀑布边的奇奇怪怪的植物繁荣生长,蓝蜉飘在岩顶,如星空一般,空荡荡的山谷,只有逸尘正躺在瀑布边的一块巨石上,东天、蓝絮、甚至连那个照顾逸尘的花魂已不知去向。 “孩子,孩子。”风钦走上前去,用一片叶子从忘川里取出一捧清水,喂逸尘喝下,这忘川之水虽不能解了云轩施在逸尘身上的毒,却也可以为他补充些灵力吧。 “风钦伯伯,他怎么了?看他一脸的苍白的。” “他……” “昙心,吴詺,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还没等风钦开口,逸尘睁开了眼睛,起身给风钦行礼。“罪神逸尘拜见酆都大帝!” “孩子,快起来,我没怪你,以后要来看我这老人家事前告知一声,酆都十八层地狱,数百道鬼门,我怕你迷了路,遇到什么意外。”酆都大帝和蔼的笑着扶起逸尘,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转身对吴詺说:“你看你这小兄弟不是好好的嘛,没事了,他很好。” “风钦伯伯,您的恩情侄儿铭记在心。”吴詺双手抱拳深深的一拜。 “咦,奇怪,东天和蓝絮不应该早就被带到这里了吗?他们又跑去哪了,唉,真不让人省心”吴詺环顾四周,始终没有看到东天和蓝絮。 “阿启,那两个人间来的孩子呢?快去把他们找来!”风钦吩咐道,显然,他此时的口气温和里带来些许的震怒,这酆都地界,怎是你们想来就来的,这些孩子也太不懂规矩了,“罢了,就当他们是来拜访我这孤独的老人吧。”风钦心想。 “詺儿,你要是担心他们,你就跟阿启一起去找他们吧。我跟逸尘在这儿等你们。”风钦笑着说道。 吴詺深深一拜便转身跟阿启离开了幽谷,这也正是风钦的意思,因为有些话当着吴詺的面也不好问,逸尘胆敢擅闯幽都,是什么样的目的让他冒着触犯天条的罪过闯来这酆都地界,他在找什么?他想做什么?这个孩子的勇气让风钦对他产生了好奇。千百年来,风钦以一个执法者的身份守护着酆都,坚守着自己的使命与职责,他不问世事,也不关心三界的风云变化,因为这里是地界,是生命的归途,也是新生的起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多是抱怨,悔恨,走过枯藤古道,他们的前世记忆渐渐忘却,步入投胎之门一切又重头来过。 “谢谢酆都大帝,罪神不该擅闯酆都。”逸尘单膝跪地“请大帝责罚,只是……” “孩子,你本是仙界之人,即便是触犯天条也不归我管。也罢,我原谅你的莽撞,今天之事我帮你瞒下来,你的行踪天界不会知道,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要听实话。”酆都大帝以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逸尘。 酆都大帝的法外开恩对逸尘来说是个难的的机会,只是,自己要怎么给他解释,要是告诉他自己想来带走一个魂魄回阳间,估计自己光是这份心思都已经不值得原谅了,这要他怎么开口,而且他更不想把凝落牵连进来…… 正在逸尘犹豫不觉之时,酆都大帝面露不悦,“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来是有什么目的。” “请您责罚,这一切的罪过罪神都愿意承担,只是请您开恩,让花都花亦凡将军的魂魄回阳,拜托您了。”逸尘祈求道,他语气坚定,这是他老这里唯一的目的。 酆都大帝沉默了许久,这孩子跟那凡人有何关系,竟愿意为了他违反天条。 “那人阳寿未尽,他的魂魄被你击里肉身,你可以把他带回去,只是我很想知道,他一个凡人你值得为他触犯天条吗?”酆都大帝平和的问道。 “大帝,您的恩情罪神无以为报,那人是我打伤的,所以我必须承担的起这份罪责,我要他活下去,所有的罪过都由我来承担。”逸尘解释道。 “孩子,别一口一个罪神了,我没怪你,我一个人在这酆都待了几千年也挺孤单的,你和吴詺以后要多来看望我啊,来尝尝这酆都的点心,这是吴詺最喜欢的。哈哈……”说罢,风钦拉起逸尘做了下来,递给他一盘点心。而那个花魂的事他不想问了,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他破例一回又何妨(亦凡阳寿已尽。)。 酆都大帝在点心里加了些解毒的草药和迷药,逸尘吃下便倒下了。酆都大帝一挥衣袖,生死簿的卷轴凭空展示在他的面前,卷轴展开,风钦拿起布满咒文的判笔,在花亦凡的名字后面多加了十年的阳寿。 事罢,风钦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坐回了逸尘的身边,只是他的鬓角多了两缕白发。 “孩子,孩子,你怎么又睡下了,快醒醒。”风钦将逸尘叫醒。此时阿启,吴詺带着东天和蓝絮也回到了这幽谷。 “龙女蓝絮拜见酆都大帝。”蓝絮自知闯祸,见到酆都大帝也变得乖巧礼貌起来。 东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个凡人如今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酆都大帝,这平时听到他的威名都足以让人吓破胆了,没想到如今居然见到真人,不真神了,东天连忙慌慌忙忙的双手抱拳作揖道:“拜,拜见酆都大帝。”, “哈哈哈哈,好孩子们,这几千年来,今天是酆都最热闹的一天,我要好好招待你们,蓝絮侄女,你跟吴詺叫我风伯伯就好了,我与你父王同是神族哈哈哈哈,这就是东天少侠啊,长得好像我一个故人。”酆都大帝名阿启备下酒席,准备好好招待这些来自人间的孩子们。 吴詺将东天拉倒身后笑道,“东天是我在凡间遇到的一个小兄弟,他挺有趣的,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您了,这次之事,真的太麻烦您了,风伯伯,我们下次再来拜访您。” “是啊,酆都大帝,我们确实不便再此久留。下次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东天和蓝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这里似乎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好吧,既然你们要走,我也就不留你们了,下次来之前先递上一张帖子,我好派人去接你们,酆都永远欢迎你们。”酆都大帝走到逸尘的身边用心语告诉他,花亦凡的魂魄已经在酆都入口了,他离开的时候便可待他离去,而且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让他好好的生活,活出自己的精彩。 酆都大帝双手背后,看着吴詺一行人离开,他也回到了自己的神殿,做回了那个严肃的执法者。 “东天,蓝絮,你们两个都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敢在这里乱闯,是不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对不起,吴詺大哥,我们给你惹麻烦了。”蓝絮道歉道。 东天一直跟在吴詺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谢谢你吴詺,大哥。” “谢什么,兄弟之间说谢谢也太见外了。” “哈哈哈哈,好,兄弟” 也许从这以后,吴詺,逸尘之间的隔阂也渐渐的消除了……; 正文 雨过天晴 走出酆都地界,外面下起了丝丝细雨,雨中的花都美的梦幻,美得醉人,空气中尽是泥土清新的味道,花香也没有那么浓郁,一切都像是被清洗了一般干净美好。 “吴詺,东天,蓝絮,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去和暮雪他们会合吧,我事情办完就去找你们。”逸尘还没来得及给赶来营救他的同伴解释自己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被带到这里,便带着花亦凡的魂魄往东南方走去,当然,那是花都宫殿的方向。对于赶来帮自己的同伴,他满心的感激,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回到花都,这是他答应凝落的,他必须做到。 蓝絮用剑柄拍了下一东天的肩膀,“喂,人都走远了,咱们快去找暮雪他们吧。” “恩。”东天点了点头,酆都一行,他似乎变了个人似的,一路上安静了许多,只是静静的跟着吴詺和蓝絮。 “就是花都啊,好漂亮的地方。”正在此时,一只纸鹤飞到蓝絮的耳边挥动了几下翅膀,化为几滴水珠消失在雨中。 “吴詺大哥,东天,海诺说他带着暮雪和欣瞳已经在花都的一家名作浣花楼的客栈住下了,要咱们去那里和他们汇合。”蓝絮环顾四周,这里除了花,花妖,一个人都没有,“浣花楼,这里难道还有人吗?这个海诺,不好好的在外面等着跑到这里干嘛,还要本公主去找他,也罢,只要他们都平安就好。” 蓝絮将手展开,放出一只蓝色的纸鹤,“带我们去找海诺。” “吴詺大哥,东天,咱们跟着它走吧,它会带我们找到暮雪他们的。”蓝絮满眼温柔的朝着吴詺和东天笑着说道。 在这放眼望去,茫茫的花海,蓝絮的纸鹤成了他们三个唯一的希望,轻轻的挥动着翅膀,穿过丝丝雨幕。 此时的逸尘也已回到花都宫殿,当然,没有人能看的到他和亦凡将军,绕过王后居住的花晨殿,穿过一条回廊,逸尘又回到了这间小屋,这里依旧和两天前一样,屋旁的花圃已经长满杂草,逸尘推开布满灰尘的屋门。 “不对,这里有人来过。”打开屋门的那一刻,逸尘感觉到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似乎与自己离开时一样,却又不一样,这里花香愈加浓郁,又充满灵力,魂魄离体的花亦凡将军躺在满是花瓣的木床上,面色微带红润,与常人无异,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逸尘施法让花亦凡将军的魂魄回体。百花权顶端的明珠散发着道道白光,满屋的飞花推着亦凡的魂魄一步一步向他的肉身走去,当魂魄进入肉身的那一刻,魂魄离体后的记忆将会全部被忘记。 雨停了,西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逸尘站在窗边,看着湛蓝的天空,阳光穿过乌云撒在地上。 “这位公子。”亦凡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逸尘走到床边,“亦凡将军,你醒了,快去找你的,你的妻子凝落吧” “凝落,我的妻子。”亦凡看着自己着一身沾满鲜血的喜袍,看了一眼逸尘便跳下床冲出门去,他想起了在婚礼上发生的一切,他差一点伤害了凝落,他想起凝落坐在地上那惊恐的眼神,想起自己手握利剑满眼凶狠的走向她时,她身边卧着的一只长了银角的白马突然朝自己撞来,它的银角似乎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亦凡摸了摸自己衣服上血洞位置,现在已经半点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衣服上的血迹证明这一切都真是的发生了,自己在这儿待了多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哪位身着白衣的公子是谁?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凝落,自己的妻子凝落在那里!他永远都忘不了她那双惊恐的眼睛。 看着亦凡跑开的背影,逸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己答应凝落的事情办到了。 “这一世,希望你能幸福的和一个爱你的人共度此生!” 走出那间小屋,逸尘将屋旁花圃里的杂草除去,撒上了鲜花的种子,这里来年不就又会是一片花开,逸尘打开通天鉴,寻找暮雪他们的位置。他也该离开了,暮雪他们还在等他,是时候该和这里告别。 “咚咚咚,凝落你在吗?我是亦凡,开开门好吗?”昙花殿门口,亦凡焦急的扣着门。但屋内却始终没有回应,凝落真的不在吗? “凝落,你在吗?对不起,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我,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即便不想,可是我却还是伤害了你。”说罢亦凡失落的转身离开,凝落也许真的不在这里,但她去了哪里? “亦凡,”就在亦凡走下门前的阶梯的时候,昙花殿的大门打开了,凝落身着一身白色衣裙隐约可见绣着朵朵昙花,有盛开着的,半闭着的,还有些只是花骨朵,腰间的淡黄色的宽边要带上垂下一白玉兽文玉佩外披一淡黄色轻纱,发髻用一只白玉昙花发簪束着,花心垂下一水滴状的坠子。 看着身着喜袍的亦凡,凝落很是欣喜,逸尘答应她能治好亦凡的伤,现在亦凡就站在她的面前,婚礼还没有结束,但她却再也不能跟亦凡哥哥在一起。就在红语走后,她躺在床上,看着木床垂下的锈满鲜花的垂帘,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切,或是说这些不是曾经,而是她前世的回忆。她迷茫了,如果自己是花都的公主,花凝落,却为什么无法爱上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亦凡哥哥,她对亦凡的感情始终是一种亲情的依赖,如果自己是仙子昙心,可是爱了逸尘一千五百年的昙心忘记了逸尘,算不算一种背叛! 亦凡转过身,跑上前一把抱住凝落,“对不起,一切都过去了,跟我回家吧。” 凝落没有推开亦凡,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感受亦凡哥哥胸口的温暖,她把亦凡当哥哥,也只能是哥哥,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又次生命,既然她想起了一切,既然她又遇见了逸尘,那么这一次,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此刻,凝落的装扮正和一千年前一样,她选择了逸尘, “对不起。”凝落轻轻的推开亦凡,“看到你痊愈归来,我真的很高兴,但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亦凡,你永远都做我的哥哥好吗?”说罢,凝落低下头从亦凡的身边走过。她知道这也许对亦凡很不公平,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 亦凡满眼空洞的看着昙花殿的打开的大门,殿内已是空无一人,他不知道,也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 正文 幽幽昙香 雨后的花都,空气中弥漫这花的清香,雨的清凉,泥土的清新,凝落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此刻她正站在花神庙后的牡丹石旁,当然,她知道,这牡丹石乃是红语凝馨幻化人形之时落下的最后一片花瓣,而今它却成了人们的姻缘石,花都的百姓在此摆了贡品和写满人名的红色丝带。 “凝落,花王庙后面有一块姻缘石,很灵的,咱们下次去看看吧。”这是曾经红语凝馨对凝落公主说的话。 凝落将右手放在牡丹石上,左手摊开,放出一朵半开的昙花,“红语姐姐,你告诉我,这是姻缘石,可是,这写留下丝带的人真的在一起了吗?爱情,呵呵,曾经那个不懂爱情是什么滋味的昙心只是奢求和逸尘在一起相依的温暖,却被三界所不容,心痛千年。这最后一世的生命,我该怎么做,我的存在对逸尘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可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我想看着他,哪怕是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就好了,曾经,再也回不去了,当我说出我爱他,当我死在他的怀里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这份爱太沉痛了,我真的累了。”说罢,凝落将自己所有的灵力全部注入这朵昙花中,让它散发出最浓郁的香气。(当引来灵蝶,她将形神俱灭) 昙花的香气并不浓郁,但此时凝落手中的那一支昙花正在以它的灵力吸引灵蝶,也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这儿并没有什么人,雨打湿了丝带,也将那上面的名字冲淡,最后留下的只有那曾经最真最美的期许。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消逝,有谁还记得曾经在这石旁花下许下的誓言,所谓爱情,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倒不如柴米油盐,粗茶淡饭的相依相伴。但这对于昙心和逸尘却永远只能是奢望。灵蝶振动着翅膀从四面八方飞来,将点点荧光洒向花间。 “凝落,昙心你在干什么!”红语凝馨被这些灵蝶吸引了过来,看着被灵蝶包围的凝落,红语凝馨亮出一长鞭打落凝落手中的昙花,朝着空中的灵蝶挥去,将他们驱散。 红语凝馨跑上前去抱住瘫坐在地上的凝落心疼的说:“凝落,昙心,对不起,对不起……” 凝落满眼泪水的看着红语凝馨,这一千年来的记忆确实让她无法接受,看着自己曾经最好的姐妹,陪伴了自己18年的姐姐,凝落第一次趴在红语凝馨的肩上哭的这么痛快,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红语凝馨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她回来了,可是一切都回不到曾经。 “红语,你看这花都多美,我想仙界也不过如此,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外面,外面会有很多人,听说人的世界也是很有趣的。” “红语姐姐,既然你找到了你的爱情,那么仙界的孤寂就由我替你承受吧。” “他亲我,他居然亲我,这种感觉好奇妙啊。” “仙子昙心,私恋仙兽,天理难容,自此除去仙籍,贬下凡尘,十世轮回,永不为仙!”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美好,那些痛苦,而今她终于回到了这里,但却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番滋味。花都有了凡人居住,红语凝馨成了花妖界的花王,一直守护着花都,守护着她们的家。 “昙心。”逸尘低低的唤了一声,逸尘本已回到了浣花楼,刚和大家相聚的他看到窗前飞过的灵蝶和淡淡的昙花香气便冲出了客栈,不明情况的吴詺和海诺也追了过来,逸尘一步一步走上前,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他似乎明白了,可是当走到昙心面前的时候,他却连一声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你害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来做什么?”红语凝馨狠狠的将带刺的花王权杖挥向逸尘,“你给我滚!” 逸尘没有躲,任凭权杖重重的打到自己身上,任凭鲜血浸染了他的白色长衫。 “昙心姑娘,你们是有什么误会吗?你这下手也太重了。”海诺走上前扶起逸尘。 “与你无关!”说着,红语凝馨将权杖再一次挥向逸尘,越是有人为他说话,她就越恨逸尘,恨他的隐忍,恨他的道貌岸然。 “红语姐姐,不要。”凝落跪着挪到逸尘面前,替他挡下了红语的权杖。 “你……昙心,你怎么样,对不起,唉,你好自为之吧!”说罢,红语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瞬时间,姻缘石旁的花全部枯萎。她堂堂花王,因为昙心替她去了仙界而悔恨千年,但当初真的是因为爱情吗?在她的眼里,爱情也许根本就不值一提,她从未对昙心说起的一个秘密则是她不是花妖,而是花神,多年前,花神仙逝,红语凝馨是靠花神的遗骨滋养而生出的一朵牡丹花,她是下一任花神,守护花都是她的责任,因此她不能离开,众花千橡,也只有她想和昙心修成一样的面容,才能做到。也许昙心从未怨过逸尘,而自己在这儿替她出头,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一样的面容,如今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昙心跪在逸尘面前,满眼泪水的看着逸尘,她右手拈出一朵盛开的昙花,将灵力注入,为逸尘疗伤。而她自己,她的后背已经渗出鲜血,因为疼痛而无法站起身来,但她满心想的还是逸尘。 “对不起,害你受伤。”昙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也渗出一滴滴的汗珠,她手中的昙花消失了。 “心儿。”逸尘抱起昏倒在她怀里的昙心,这时他才发现,昙心后背的一道深深的伤口正在滴血。 他不敢和凝落相认是害怕再伤害她,他宁愿自己心痛也要成全凝落和亦凡,因为他相信亦凡会替自己好好的爱她护她,但是他错了,他的出现对昙心来说就已经是一种伤害,是他引来的蝶妖云轩,是他毁了凝落的婚礼,是他伤了新郎亦凡,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贪心,不舍离去,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凝落什么都记起来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自己一生最爱的人。任凭红语凝馨的权杖打在自己的身上,眼看着她再一次因为自己而受伤,他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因为这三个字根本无法偿清昙心对自己的情谊。这份爱太沉痛了。 “逸尘,她没事吧。”海诺关心的问道。 逸尘看了一眼海诺,什么话都没说…… ; 正文 雪抱寒梅 “逸尘。”暮雪站在浣花楼门口等着逸尘、海诺回来。此刻,看到逸尘上仙一脸沉重的抱着昏迷的昙心仙子走过来,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似乎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联系,你可以感应到你在乎的那个人是否是遇到了危险,也许正是逸尘感应到了昙心的处境,才那么焦急的赶去救她,可是,现在,昙心姐姐还是受了伤,暮雪关心的问:“逸尘,昙心姐姐怎么了?先抱她去我的水云间吧,这里……”这里没有多余的客房。 逸尘点了点头便跟着暮雪走上楼。“暮雪,逸尘,这是怎么了?”此时蓝絮正从房间走出来。 “蓝絮姐姐,昙心姐姐好像受伤了。” “蓝絮,暮雪,天色不早了,你们下去吃东西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好了。”说罢,逸尘走进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暮雪,咱们走吧,昙心有逸尘呢,她不会有事的,唉,欣瞳这丫头早就吵着肚子饿了,咱们去看看东天为咱们准备了什么晚餐吧。”蓝絮拉着暮雪就往楼下走,对于昙心的事情,她不想问也不想管。 天色渐晚,浣花楼的生意很好,楼下已坐满了人,花灯点起,牡丹的,菊花的,芍药的,也有昙花的,玉兰的等等等等,这些花灯排列有序的挂在屋顶,将这里照的像白天似的,客人们说着笑着,浣花楼很是热闹。 暮雪被蓝絮拉着坐了下来,海诺和吴詺一杯一杯的喝着茶水。东天早已为大家准备好了满满一桌的美食,为了能节省点住宿费,他和客栈老板达成协议,他在后厨帮忙,这些日子的住宿费减少一半,伙食费全免,做吃的在东天看了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他没有想到这里的生意这么好,他在后厨忙的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几只脚来,也许真的是因为东天的厨艺好,这些日子,浣花楼的客人比往常多了一倍,老板看着满满的客人和忙的满头大汗的东天靠着门边乐的合不上嘴。东天一直在后厨帮忙,他对外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他才没有功夫管逸尘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又出去又回来。 “大家来尝尝我的新菜。”东天将最后一道菜端到同伴们的面前,“暮雪,你们快尝尝,这是别的桌上没有的,咦,欣瞳这小丫头呢,她平时吃饭不是很积极的吗今天到时奇了怪了,你们先吃,我去叫她。” “哥哥,哥哥,我在这儿呢。”欣瞳从门外跑过来,满脸笑容的摇了摇东天的胳膊,打了个饱嗝,“嘻嘻嘻嘻,我太饿了就和宝儿去街上找吃的了,哥哥。”欣瞳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满脸的委屈,这么多美味可是现在却已经是吃不下了的。 “我回房间了。”欣瞳眼睛一转,从桌上拿了一个小包子,藏在身后,一溜烟的跑上了楼。吴詺看欣瞳这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的偷笑着。 东天转过身坐到暮雪身边说:“咱们开吃吧,不用管她了。”说着东天给暮雪加了一块,所谓寒梅报雪,其实就是蒸豆腐,而那豆腐里包裹着用油炸过的牛肉,豆腐入口即化,牛肉松脆可口,色香味俱全,眼下正值暑天,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可以在这炎炎夏日给大家带来一丝凉意,豆腐放凉口感会更好,温温滑滑的雪白豆腐包裹着脆脆的牛肉,吃到嘴里也是一种享受。这看上去是一块一块完整的豆腐块,真不知道东天是怎么把牛肉包进去的。 “哎,不用说谢谢了,快吃快吃。”还没等暮雪开口,东天便不停的往暮雪的碗里加了许多的菜,他害怕暮雪总是跟他这么客气,感觉怪怪的,又不是第一次给她做吃的,每次都说谢谢,太见外了。 “东天,谢谢你帮我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别别别,我的公主,能伺候您是我的荣幸,怎么受得了您这一声谢呢。”东天双手抱拳作揖道。 “东天,对你好一点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哼……” “龙妹,来尝尝这个汤,很鲜的,呵呵呵呵。”海诺端起蓝絮的碗给她盛了一碗蘑菇肉丝汤。“东天的厨艺却是不错。” 东天和蓝絮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窗被风吹的吱吱作响,一股熟悉的香味从门外飘了进来…… “今天的风真是邪门了。”小二绕到吴詺身后,将窗户关好:“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们用餐了。” “没事,你去忙吧。”吴詺摆了摆手,示意让小二去忙其他的事。 “我吃好了。”海诺,陪我出去走走吧。蓝絮抢过海诺的碗,放到桌上,拉起海诺便往外走。 “东天,我屋里还有一壶好酒,咱哥俩喝一壶去。”吴詺将手搭在东天座椅的靠背上给东天使了个眼神。 东天看了看暮雪,关心的说:“小雪,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小二会来收拾的” 暮雪点了点头,给东天了一个微笑,看着东天离开的背影,暮雪转过身,将那剩下的小笼包和桃花饼盛到一个干净的碗里,给逸尘和昙心送上楼。 “咚咚咚,逸尘,我是暮雪,我给你们送些吃的,开开门。”暮雪轻叩这屋门,也许是叩门声太轻,也许是逸尘在为昙心疗伤,水云间的屋门始终没开。 “逸尘上仙,我把碗放在门口了,打扰了。”暮雪无奈的转身离开,也许当你心里的那个人出现,你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暮雪离开后,红语凝馨将纸窗轻轻的推开,将暮雪放在门口的食物放进窗边的木桌上,又放上了一瓶百花玉露,她纵然负气离开,却还是放心不下昙心,她早该想到昙心宁愿死都要保全逸尘,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伤还他呢,“昙心,对不起,我……你快好起来吧,我什么都依你。” “谁!”逸尘手中扔出一朵花,将纸窗砸开。一阵浓郁的花香沿着纸窗溢了进来,这花香是那么的熟悉,在梦里,在花都,在一个石窟,在那间小木屋……“是你,进来吧。” 红语凝馨将门推开,径直走到昙心的床边,扶起昙心,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将百花玉露撒在她后背的伤口,只见一滴滴晶莹的露珠沿着昙心的的脊背流下,那一道深深的伤口开始一点点愈合。 “好好照顾她。”看着昙心的伤口在一点点愈合,看着逸尘对昙心深情陪伴,这里也许真的不需要她了。逸尘是一个可以托付的。现在只希望昙心幸福快乐。 正当红语凝馨准备里开之时昙心坐起身唤了一声:“红语姐姐。” “心儿,对不起。” “红语姐姐,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见。” “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去后厨给你们找点吃的。” 红语看了一眼窗边那一碗食物,看着逸尘,点了点头,的确,她有太多的话想问昙心,一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看逸尘也不是薄情寡义之徒,他对昙心是满心的愧疚,逸尘是爱昙心的,可是既然相爱了,却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 正文 花开并蒂 花开,只为爱花之人。 “逸尘。”昙心拉着红语走出水云间,满眼温柔的看着站在走廊上捧了一盘凝露糕的逸尘,“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姐妹红语凝馨。” 逸尘微微点了点头,他早该猜到了,自己负了昙心,她以昙心的身份接近自己,又两次三番想致自己于死地,这些他都无所怨言,甚至明知道她不是昙心,却还是肯拿出金凰心窍来救她。 “心儿,看到你恢复的这么好,我很高兴,我该回去了,你记得要好好休息。”红语轻轻地拍了拍昙心的手背,就像这18年来红语姐姐对花凝落的那样。 “红语姐姐,谢谢你。” “傻瓜,我祝福你们。”红语微笑着放开昙心的手转身离开。 “逸尘上仙,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希望你好好照顾心儿,你要是敢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我不会饶了你的!”红语突然转过身,随手扔出一块金色的小石头砸向逸尘。金凰心窍物归原主,她希望逸尘可以强大,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昙心。红语凝馨走下楼梯,满眼不舍的看了一眼昙心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客人中。 昙心拉过逸尘的手温柔的笑着,雪白的凝露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对不起。我不怨你。此刻,曾经发生过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 “兽兽,你说你是不是很坏啊,大胆逸尘,你破坏了公主的婚礼!我罚你要永远都对她好,只爱她一个人。”昙心指着逸尘,故作生气的语气命令道,可是,当她说她要逸尘爱她的时候,她迅速的收回手,转过身来,双手的手指不停地敲着楼梯的扶手,她的脸早已涨的通红。这样的玩笑,也只有花都的公主花凝落才能说出口吧,但这也是昙心借凝落的口,说出了自己这1000多年来的心声,喜欢可以有很多种,作为朋友,她也一定是喜欢亦凡将军的,但她爱的却始终都只是逸尘。 “好!”逸尘微微一笑,一把将昙心楼到自己怀里,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右手轻抚这昙心的头发。他身为仙兽,理应绝了七情六欲,原本百无聊赖的仙界生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朵悄悄的开在角落的白花动心。好,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允许实现的承诺,但他愿意,不管将来付出任何代价,这一次的任务完成,三界将会得到真正的太平。到那时,他便可以无所顾忌的请求天帝剔除自己的仙骨,除去仙籍,与昙心做一世的夫妻。 昙心靠在逸尘的胸口轻轻地说:“你这句话我等了一千年,我不后悔。” “傻瓜。”逸尘笑着,满眼的幸福,“也许是我先爱上你的。对不起。”这句话昙心终于听到了。 “不重要了。”再次的相遇便已是幸福,又何必去纠结曾经的对错,也许爱本无措,只是在不合适的地方,以不合适的身份遇到了合适的人。现在她只想陪在逸尘的身边,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因为这样的时光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 夜已深,浣花楼的客人们也陆续的离开,大厅的花灯也仅剩寥寥数盏,客房的灯也一间间的熄灭。暮雪见欣瞳已经睡熟便不舍得去打扰她,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水云间便转身出了客栈。如墨的夜空,漫天的繁星,都渴望月亮的光能撒到自己的身上,但只有离月亮最近的太白星才足够的幸运。 海诺自被蓝絮拉出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蓝絮想的什么,可是,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你这几天跑到哪去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海诺双手叉在胸前,一脸严肃的问道。看着自己的公主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早就乖乖的放进了他的肚里。但是,他知道,蓝絮一心扑到寻找锦云夫人的下落上,可他得到的消息却不知道对大家来说是好是坏。与其说是责怪蓝絮独自去涉险,倒不如说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蓝絮,害怕她知道以后又会做出更极端的举动。 “我没事,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要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么样了我这儿可能有一个好消息。”蓝絮仰着头看向海诺,“我去了酆都地界,生死簿上并没有锦云夫人,所以她肯定还活着,不知道她是不是回海边的渔村了,你有回去看看吗?” “好啊,龙妹,我就怕你去闯地府,你还真去了,快让我看看,你是嫌咱们活的太久了吗?迫不及待的先去那儿转转,我的公主啊,那颗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海诺一脸责怪的拉着蓝絮的胳膊,仔细的打量。 蓝絮一把推开海诺,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弄疼我了,快说,你查的怎么样了,要不咱们趁大家在睡觉,再回海边一趟,天亮之前应该能回来。” “不用了。”海诺一把拉住蓝絮,“她……” “谁!”就在蓝絮回头看向海诺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颗不太粗的柳树后躲着一个人。蓝絮向那树前打出一掌,掌中的寒气使树旁的杂草瞬间冰封,形成一道半米高的冰墙。 “蓝絮姐姐,海诺大哥。是我,暮雪。”暮雪笨拙的拉出被冰墙压住的裙角,绕过冰墙走到蓝絮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到:“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今天的月亮这么美,我出来走走,这么巧就遇到了你们。” 蓝絮一脸的惊讶,她听到了什么她在那儿站了多久?天啊,自己该怎么办,要告诉她吗?自己该怎么向她解释! “蓝絮姐姐,你怎么了,我刚站在那里就陪你发现了,是我不好,没给你们打声招呼。” “唉,没事,没事,屋里太闷了,我们出来转转,外面空气凉凉的,真好,真好。”海诺笑着解释道。“估计明天又是一片晴天。你们看星星那么多那么亮呢。” 蓝絮不屑的看了一眼海诺,“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暮雪,要跟我回去吗?” 的确,施云布雨本就是龙族的事情,他堂堂南海龙太子,将来南海龙王的接班人居然还在这儿夜观天象。不过真的要谢谢海诺,是他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这海诺太子有时看起来是傻傻的,甚至总会做出一些让人看觉得有些糊涂的举动,但他真的傻吗?他什么都明白,大智若愚罢了。 “蓝絮姐姐,我刚刚看到海诺大哥拉这你的手呢,呵呵。” “我们……我们的父王倒是很希望我们在一起,也许等事情结束……唉,到那时再说吧。” 月光穿过树林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杂草,树影,林中的水汽夹杂着花香,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感觉很舒服,蓝絮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告诉暮雪,因为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现在怕只是捕风捉影,多说反而无益,没什么好解释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 ; 正文 地下天河 天已微亮,灰蒙蒙的天空更令人感到压抑,像是此时此刻人们心里疲惫的颜色,又像狂风暴雨的前奏。 “暮雪,你,你出去了吗?这大晚上的,你去哪了?蓝絮公主呢?你没跟她在一起吗?”东天天还没亮便要起来帮忙,花骨还没有找到,这里是花都最好的客栈,为了让朋友们住的舒服些,他也只好委屈自己,任凭老板差遣。这么讲来,东天还是够仗义的。东天看暮雪一脸倦容的走进大堂,他立马将她拉倒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喂,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出去做什么了?算了,我不问,你赶快给我好好回房休息吧。”暮雪绿色衣裙的下摆在冰凌下被撕裂,一路上,穿过一片树林,露珠打湿了她的鞋袜,衣衫单薄的在外面待了那么久,难免会受了些寒气,有些着了凉。 “我没事。”暮雪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拉住东天,她还没来的及告诉东天,自己的房间让给昙心姐姐住了,逸尘上仙在照顾昙心姐姐。回房休息,自己要回哪里,蓝絮姐姐…… 东天打量着暮雪,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暮雪披上,“恩,你要不要跟我去后厨。”东天一脸坏笑的给暮雪使了个眼色,“千万不要告诉欣瞳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恩。”暮雪满脸幸福的点了点头,便被东天拉到了后厨。至于他晚上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东天没有在追问,但是,蓝絮和海诺的对话,暮雪到底听到了多少?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永远的被尘封在暮雪的心里。 “母亲没有去东海,她现在在哪?会不会遇到危险?蓝絮姐姐,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到底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我希望我的母亲平安,但我也不能因此而自私的看你为我涉险,我真的只希望大家都好,我要用我的方式保护大家,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暮雪双手捧着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地上,暮雪呆呆的盯着地面迸裂开的泪珠,看着东天忙碌的背影,她希望这一切都不要让东天看到。 暮雪擦了擦眼泪,轻轻的拍了一下东天的肩膀,笑着说:“东天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教教我,教教我吧,我拜你为师。”她不忍心看着东天为了大家这么辛苦,希望能帮到他。 “好啊。”东天用沾满面粉的食指轻轻的碰了一下暮雪的鼻子,面粉沾了她一脸,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心想:这丫头的样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能娶回家也是一件美事,现在就把这传家的厨艺教给她。东天想想就觉得幸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暮雪有了这样的想法。 红语凝馨早已回到了花王神殿,看着空留一床蚕丝被褥的石床,她轻叹一声,坐了下来,对于云轩的去向她懒得询问,她知道,这花王神殿是留不住他这只蝴蝶的,不用想也知道,他要么在魔界,要么在花间和那只略有姿色的小妖嬉戏,一直以来,对于这些红语凝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来也罢走也罢。而小妖们对花王和蝶王之间的关系即便有所猜测但也无人敢提。 红语凝馨靠着真丝花面软枕微闭上了双眼,昙心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她是花都的花神,守护花都是她的职责,海诺冲破了的结界需要尽快修补,花都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她处理,只是此时她觉得自己好累,只想休息一会儿。 看着梅女与心爱的人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看着紫藤为了报搭救之恩在危难之时舍身相救,看着昙心爱了逸尘一千多年,等了一千多年,无怨无悔,而她呢?所谓爱情只不过是当初为了留在花都随口编出的一个借口。而自己对云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爱情,友情,亲情,不,似乎什么都不是。 “你还没有名字吧,花都四季花开,你姓季好了,你是蝴蝶,将来在云端飞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你叫季云轩怎么样。” 800年前,红语在牡丹石旁救下了云轩,三界之中,妖与人共存于人界,因其修炼会拥有强大的法力,仙界恐其危害人间但又抱着众生平等的态度,虽认同其存在但在他们修炼成妖的那一刻,会让雷神布下三道天雷,第一道,毁起兽身,第二道伤起元神,若是妖在着两道雷之下还能存活下来,那么第三道累便会劈向他面前的地面,以示惩戒。这一天云轩刚刚破茧成蝶,还没挥动翅膀便被天雷击中,右边的翅膀被雷火烧毁,昏死在自己的蛹壳旁,红语路过便将他带回了花王神殿,以花骨的灵力帮它疗伤。也许当时红语对云轩只是心生怜悯,却没想之后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 昙心爱上了仙兽逸尘,天庭降罪与花都,引天河之水让花都险些变成汪洋,天泽舍了千年的修行,用自己的元神将天河之水引入地下,在花都最西边化作一片天泽,而她却只剩下了灵源,没有形态,没有实体,星星点点的飘在地下的天河。天罚之后,花都受了重创,当年一起修炼的三个小妖,现在一个不知转世去了那里,一个长眠天泽,红语凝馨逼着自己强大,坐上了花都花王的位置,重振花都,也许是心存愧疚,也许是不想去想起曾经。此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天泽。那里一片荒凉,成了犯了错的花妖流放之地。 越是身居高位红语越是孤独,众花妖的朝拜和恭维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讽刺,一切都回不到最初,身为花神,除了守护花都,守护木行令,别的她什么都不在奢求,昔日的姐妹只剩下她孤单一人,爱情,纵然拥有着绝世的容貌,身为花神,这一切看似幸福美好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云轩伤好之后便一直留在花王神殿,红语看着它笨笨的飞着跌跌撞撞的扑到自己怀里,心里也产生了那么一丝快乐的感觉。她陪云轩修炼,帮他幻化为人形,在这孤独的花王神殿,云轩是唯一能给她带来快乐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对花王直呼其名的人,红语开始喜欢上这种陪伴的感觉。 “红语,你看,我看你卧在榻上休息,便给你画了这画像。”云轩拿着自己的画作展示给红语看,“不不不,这画的不好,是我画艺不精,着半分都没有画出你的娇容。” “红语,你在这花都之外布下结界,可是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好,你拿着这牡丹石,便可以从结界穿过,既然花都留不住你,那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红语将牡丹石仍在云轩面前拂袖离去。 云轩一走便是数月,回来之后虽给红语赔罪,却也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如了魔界。 之后云轩便往返于花都与魔界。花都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对云轩的行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轩回到花都是为了在花间和小妖们嬉戏,而去魔界则不知道他又是想些什么。红语给了他太多的宽容,而正是因为这样,小妖们纷纷议论,说蝶王背叛花王,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云轩所做之事红语都看在眼里,但她从未理会,在看到他与小妖玩笑时她也只是转身离去,生气,嫉妒,愤怒,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她不允许小妖们流言蜚语,毕竟她是花都的王,她要拥有绝对的权威。 “红语,原谅我,我错了,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好不好。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呢,原谅我。” “季云轩,你可以软弱,可以无能,可以沾花惹草,但我要你记住,在花都,我是你的王!” 红语躺在是床上,往事历历在目,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不敢想起的,都纷纷涌上心头,她微闭的双眼流出一滴粉色的眼泪,滴进玉枕上雕刻的牡丹花的花心。 ; 正文 玉石俱焚 “逸尘上仙,我给你们做了些早点,开开门吧。”暮雪端着满满一餐盘的食物站在水云间门口轻轻的叩着紧闭的屋门。这一夜,逸尘布下一素帛屏风,望着屏风后面昙心安稳睡下的影子,他变回原形,在屏风前卧下了,就这样静静的守着昙心,像一千年前一样,只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论他怎么恪守君子之道,对昙心的名声也是不好的,毕竟昙心在人界的身份是花都的公主,花凝落,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以人间应有的礼仪正大光明,风风光光的‘娶’了自己最爱的公主,但眼下寻找五行令才是重中之重,待事情结束,自己一定会给昙心一个交代,他希望那时他可以以一个人的身份和昙心厮守一生,那时…… “逸尘,好像有人敲门。”昙心掀开被子走下床,看了一眼卧在地下睡着了的兽兽,不忍心叫他起来,便将屏风转了一圈,档住了逸尘的兽身。 “你是?”昙心将门打开了一半,看着自己面前这位面容清秀的陌生的姑娘,她笑着接过暮雪手中的食盘,“谢谢你,我想你应该是逸尘的朋友吧,我叫昙心,恩,闻着好香啊,谢谢你。” “昙心姐姐,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暮雪,你救过我的。”暮雪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昙心姐姐变得如此陌生,没关系,只要她身体恢复了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昙心姐姐,你的伤好些了吗?,昨天看逸尘上仙抱着满身是血的你,我真的很担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你叫木雪,好好听的名字。谢谢你的点心。”昙心接过暮雪的食盘,正要将门关上,正在此时,逸尘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 “心儿,你吃些早点,多休息一会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等我回来。”说罢,逸尘走出水云间,指了一下那面素帛屏风,“百花权杖留给你,等我。” “好。”昙心看着逸尘和木雪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将门紧闭。‘你等我’这是昙心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她以为自己可以和逸尘在人间过着凡人的生活,但似乎事情并不是在朝着她想的那份美好发展。昙心坐在桌旁,看着木姑娘送来的满满一盘的可口点心,却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逸尘上仙。”暮雪叫住了逸尘,“昙心姐姐好像不记得我了,她,她可还好?” 逸尘看了一眼那些紧闭着的屋门,走下楼梯,暮雪紧随其后,她知道逸尘刚才口中所说之事比然与木行令有关,只是,刚刚她在昙心姐姐的眼睛里隐约的看到了一朵半开着的金色花朵,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昙心既熟悉又陌生,她眼里的花似乎在召唤暮雪,但她看她的眼神却又那么陌生,冷淡。 “暮雪,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头再向你解释,我们已经在花都待得太久了,你吃些早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逸尘走下楼梯,看着站在第三阶楼梯扶着木质扶手的暮雪解释道。这里人多嘴杂,不便做过多的解释而且木行令的事情也绝不能被居心拨测之人探得。说罢,逸尘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逸尘一袭白衫,衣角触及地面却能一尘不染。光是背影都足以让万千女子为之倾心。 “逸尘上仙,我在后厨帮忙的时候已经吃过东西了,你要带我去哪?咱们现在就走吧。”暮雪走到逸尘身边说道,心想“仙人都不需要吃东西的吗?逸尘上仙果然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恩。” 逸尘微微点了点头,便朝着门外走去,暮雪紧随其后。 “逸尘上仙,你找我来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些日子,我努力的回忆天书上记载的内容,但花骨却很奇怪,我越想知道它在哪,记忆力关于它的东西就会变得越模糊。” “你看。”暮雪被逸尘带到花神庙后的牡丹石前,这里只有牡丹花,但朵朵开的都如花中之王者,娇艳多姿,却又雍容华贵。牡丹石前信男信女们摆放着祭品,石旁的花枝上系着写了名字的红色丝带。 “啊清,我向花王请求,希望她能成全我们。” “请花神成全我们。” 说罢,二人在姻缘石旁找了一小块空地,埋下了一颗牡丹花的种子,用一精致的匕首划破指尖,让血滴在他们埋下的种子上 “阿清,待牡丹花开之日,便是我迎娶你之时。” 那名叫阿清的女子微笑着将头靠在这名男子的肩上,他们对这颗用心血浇灌的牡丹花种满心期待。这是花都的传统,每天来这里种花的人络绎不绝,这一切都被暮雪和逸尘看在了眼里。 “逸尘上仙。”暮雪轻轻地唤了一声盯着姻缘石出神的逸尘。 “暮雪,你将手放到这姻缘石上,看看能感应到什么。” “这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吗,是人们的信念赋予了它‘生命’罢了,冷冷冰冰的。”暮雪将手放在姻缘石上,用心去感受,只是,身为凡人的她更感觉到什么呢?只是一块石头罢了,“不,不对,为什么感觉这些白色花瓣似的纹路里像是有鲜血在流动。莫非这便是……” “这里有花骨遗留的灵力痕迹,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颗石头像是一个活着的生命,曾经有过传说,石头也可以修炼成妖,但自天帝初开至今从未遇到过,当年女娲造人是以神的心血赋予泥土生命,但花神已逝多年。”逸尘若有所思的看着牡丹石,布下一道结界,让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他人听去,但他忽略了一点。 “逸尘上仙,这石头若和花骨有关,那么花骨说不定就在这附近,这下可好啦,得来全不费功夫。” “是谁在打花骨的主意!” 瞬间,一阵狂风夹杂着浓郁的花香翻卷而来,落叶,落花在风里如刀片一样,片片伤人,花神庙的男男女女立马惊慌失色的逃离开来。 逸尘将暮雪拉倒自己身后,定住身,奋力朝着风眼打出一掌。风停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逸尘的面前,也许逸尘并不知道,这姻缘石本是红语凝馨修炼,幻化人形之际,脱落在这里的一片花瓣,因为她是花神,这牡丹石便也有了些灵力,而与花骨半点都没有关系。 “昙心姐姐,你怎么……”暮雪惊讶的看着昙心。她身着一身红色镂金丝纽牡丹花纹锦袍,发髻高高束起,发髻上珠链牡丹花冠步摇上的坠子吹到发间,眉宇间的一朵红色牡丹花印记将她精致的面容衬得更加美,美得妖艳,她站在那里如同天生的王者,令人不敢靠近。 红语凝馨不屑的票了一眼暮雪一步一步走到逸尘身旁,冷冷的略带讽刺的说:“昙心不美吗?” 轻轻的拉过暮雪的手,满眼愤恨,却又满面邪笑的对逸尘说:“这是你的新欢?”红语将暮雪的手重重的甩开。 “昙心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暮雪满眼泪水,她知道,她钦慕逸尘上仙已久,但这份心思随着昙心姐姐的出现被她埋藏在心底,原以为这将是一个永远的秘密,但还是…… “她不是昙心。”说罢,逸尘将暮雪拉倒自己身后,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逸尘,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昙心,可是你所谓的爱情呢,我早该替昙心杀了你,也省的你随便拉来一个半点都比不上昙心的女子来这儿羞辱我们!哦,对了,你看清楚,这就是花骨。是你心心念念的木行令。”说罢,红语凝馨一鞭下去,将牡丹石击的粉碎。 “暮雪,你不是恨想念我吗?那就去我哪住些日子吧。”红语凝馨指尖射出一细如血丝的红线,从逸尘的脸颊划过,沾着逸尘的鲜血绑住了暮雪的双手。 “逸尘,我限你和你的同伴们三天之内滚出花都,否则,你就在去地府接你的小情人吧。今天只是警告,回去向昙心请罪吧”说罢,红语凝馨踏着那一片牡丹花离开了,半点没有顾忌身后,跌跌撞撞已经浑身是伤的暮雪。 逸尘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却被红语凝馨撒向他的花瓣迷了眼睛,当他想在追上去的时候,人早已不知去向。 “快放了我,你是谁,你不是昙心姐姐!救命啊!”暮雪拼命的嘶喊着,但她早已被红语凝馨带拽着飞到了空中,那细如血丝的红线总是给人快要断掉了感觉,但它一点点的将暮雪的手腕勒出鲜血,将她甩到了花王神殿后的一片开满鲜花的山谷…… 正文 百花玉露 红语捂着胸口,一步一步的走到王位前,普通一声跪倒在地,无力的转过身,靠着座椅,双手搭在地上,双眼微闭。牡丹石里存留了红语凝馨一丝的元神,牡丹石碎,红语的身体也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无比。 “神尊,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您怎么伤成这样。”红竹(一石竹花妖,红语凝馨侍女)连忙扶着花王坐到王位上,转身从殿前的石壁上取下一碗百花露呈给花王。 红语闻到百花露里灵力的味道,突然,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嘴里迸出。红语左手紧紧的扶着座椅旁的扶手,颤抖的抬起右手,用袖角擦拭这嘴角的鲜血。 红竹吓得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的祈求道:“神尊饶命。” 白玉碗掉在地上,百花露也撒了一地。红语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白玉碗破碎残片里遗留了些许的百花露,自己的鲜血和花露融合,血丝仿佛在白玉残片上游走,剩下的花露渗进泥土,白玉残片也七零八散的碎了一地,她轻叹一声,缓缓的坐起身,右手紧紧的握着座椅的扶手,抬眼看向红竹,轻声的说:“红竹,没事,哦,对了,你,咳咳,你去殿后的山谷,给那个叫暮雪的孩子找点花蜜吃,不许她离开,但也不许她死。” “属下,属下遵命。”红竹连忙跪着将自己面前的地面清理干净,退了下去。 红语凝馨将头靠向手背扶着的金丝花纹扶枕嘴角挤出一撇无奈的微笑,布下一道结界后,变回了原形。她在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暮雪带回来,明明不忍心伤害她,把她困在这里有何用,难道真的要好吃好喝的招待吗?不,绝不,任何想得到花骨的人都要死,多一个人知道花骨,昙心便会多一份危险,也罢,先让她在蝴蝶谷待几天吧,待逸尘他们走后,再将她送走。 花骨一旦融入凡人之体,再想将它取出,那么,必须用火行令——火之魂,取三界之最真最纯之火将其引出,而承载它的人也必将在熊熊烈火中被燃尽。她是花神,她要守护花都,花骨的真相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也是昙心的朋友,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昙心。 花神殿后的山谷也叫蝶谷,是蝶王季云轩修炼的场所,只是此时云轩还在回花都的路上,这里就剩了些妖龄教小的花妖,蝶妖,它们将这蝶谷装点极美,一道瀑布倾泻而下,在地面汇成一滩湖水,滋养着这里的生灵。 暮雪坐在湖边,双手抱着蜷着的腿,她小小的身影显然已被埋藏在湖边茂盛的不知名的深绿色杂草里。 “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红竹沿着岸边找来,拿着一雕琢精致的玉壶走到暮雪面前。 “你叫暮雪?”红竹抱着玉壶,站在暮雪面前微笑着问道。 暮雪手撑着地面,往后挪了挪,满眼恐惧的点了点头。红竹一身粉红色绣花百褶裙,一块木雕的牡丹花配饰系在腰间深红色腰带上,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面容姣好,只是,红色的瞳孔看着有些与众不同,这也许是暮雪害怕的原因。 “你别怕,我奉花王神尊之命,来给你送些花蜜。”红竹弯下腰,她一头乌黑的头发夹杂着花香从身后飘到脸侧,她拉起暮雪的手,将玉壶递给了她,挨着她坐了下来。 “这是哪里?你口里的花王可是昙心姐姐?你是谁?”暮雪抱着玉壶,看着陌生的姐姐问道。 “你一开口就问我这么多问题,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别怕,更不能跑,不能离开蝶谷。”红竹笑着看着看着暮雪的眼睛。 暮雪僵硬的点了一下头。 “这里是蝶谷,是蝶王的地盘,也属于花都,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昙心姐姐是谁,或是说关于昙心仙子的事情是花都的一个禁区,我不便多说什么,而我则是花王身边的一个侍女,我是一个石竹花妖,花王神尊让我来陪着你,怕你在这儿遇到什么意外,你手里捧着的是花蜜,也是花王神尊让我拿给你的。”红竹指了指暮雪手中的哪壶百花蜜,“很甜的,这是蜂王给花王进贡的,花王一般也不轻易拿出来赏人的,你尝尝。” “红竹姐姐,花王是不是眉心有一朵牡丹花。她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 “花王原是一朵牡丹花……” 还没等红竹说完,暮雪便抢过话来,“我想去见她,你带我去见你们花王好吗?”暮雪拉着红竹的手,眼里写满了期望和祈求,满心的疑问,“原来她是花王,她不是昙心姐姐,却又为什么以昙心的身份接近大家,她明明不想伤害我,却又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我不能答应你,神尊只要我好好待你,她没有说要见你。暮雪,你看,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你不如就先在这儿住些日子,神尊要是想见你她会来找你的。” 暮雪沉默着,看着手中的玉壶,她是离不开这里的,那么逸尘上仙,蓝絮姐姐会不会来找自己,还记得她给逸尘留下的话,若是他们不离开花都,那么到那时,她真的忍心杀了自己吗?花都之王,暮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不知她心中所想。她和昙心逸尘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还有木行令到底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这里很美的,我带你去转转吧。”说罢,红竹拉着暮雪站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高高的杂草如层层绿浪一般翻涌着,暮雪点起脚尖,视线与草平齐,一阵阵花香,从草海中翻腾而出,“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啊。在这么美好的景色里,却是满心的孤独,满眼的恐惧。” 红竹看暮雪看草浪看的出神,她没有多说什么,她没有告诉暮雪,花王受伤变回了原型,正在调息。 此时,蝶王季云轩已经踏上了回花都之路,也许他还在庆幸自己将牡丹石当做花骨送给了魔君,居然能瞒天过海,活着回来,但他殊不知这一次,他的归来将会给花都引来多么大的灾难…… ; 正文 霓载落花 花都结界被南海龙太子敖海诺强行冲开了一道口子,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口子破开的越来越大。云轩拿着红语当初给他的通行令牌进入花都结界的时候,他便发现结界的异样。 “这结界是红语布的,结界变弱,莫非是红语出了什么事,我得赶快回去看看。”云轩看着手中的令牌,担心起红语来。 五天之前,他骗了红语的“花骨”,去了魔界,但这一次他见到的并非魔君丧喋,或者说他连魔界都还没有进去,当他沿着北海,走到魔界入口时,那里早有一个身着上古玄铁战甲的魔将在等着他了。 泰昆,一个从未出过魔界的魔将,居然这一天来到魔界的入口,穿着上古时期的玄铁战甲,他悠闲坐在一个藤制摇椅上,战甲上的道道上古时期留下的刀痕在月光下清晰地反着银光,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跟他厚大的手掌不相协调的黑玉瓶。这里比起魔界的暗无天日,月亮的光似乎是那么的亲切,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如水的月光了,作为神族的将领,他有太多的不甘心。如今,重披战甲,但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也只有自己。 云轩见到泰昆,笑着点了下头,便往魔界进,突然,就在他一只脚踏如魔界的那一瞬间,泰昆将手中的玉瓶随手一扔,砸在了云轩的背部,但以他的力道,云轩的脊骨已经开始碎裂,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云轩站立不得,他跪在地上,张开翅膀,让翅膀支撑着地面,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往下滴着汗珠,满眼不解的看着泰昆。 “你谁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轩勉强这站起身,走到泰昆的身旁,他胳膊一甩,变成了一条带刺的长鞭,缠住了泰昆的脖子,靠向泰昆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当我真的怕你不成。” “哈哈哈哈……”泰昆大笑着,他的笑声仿佛冲破这无尽的黑夜,不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蝴蝶,这么多年,云轩还是第一个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倒也有趣。 云轩手臂的毒刺一根根的刺进泰昆的脖子,穿过他的血肉,“对不起了,这是你自找的。” “对不起,哈哈哈哈……你也配。”就在云轩想猛地抽回手臂的时候,他缠在泰昆脖子上的手臂变成的长鞭碎成了粉末,从泰昆的战甲上滑落下来。 “魔将大人饶命,魔将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哎呦呦哟,疼死我了。”云轩的身上伸出数十条手臂,捂着血淋淋的伤口,跪在泰坤面前求饶道。此时,他后背的山口在一点点扩大,就在泰坤玉瓶碰到的地方,一个血窟窿一圈一圈腐烂,他是蝴蝶,本来就没有多少血的他现在显然已经失血过多。 “哈哈哈哈,孩子,我喜欢你,花骨拿来吧。”泰坤大笑着为闭上双眼,躺在藤椅上,将手掌摊开。 “你怎么知道我有,好好好,我这就拿给你。”云轩连忙从翅膀里拿出那块粉色的晶石,轻轻的放在泰坤的手掌上。 泰坤看了一眼手中的粉色石头,无奈的笑着,又将其扔给了云轩,“哈哈,你回去吧,先用它把你的伤治好,这‘花骨’先放你哪吧。” “谢魔将大人,那,那花菱呢?” 云轩抬头看了一眼躺在藤椅上的泰坤魔将,但眼神有飞速的移开了,他看人家根本就没有想理会他,便给那魔将行了一大礼张开翅膀飞走了。 就这样,云轩连魔界的门都没进便弄了一身伤灰头土脸的回了花都,却还庆幸自己还有命回来,花骨也还在自己手里,这样给红语也好交代,这一切都是这么简单,这么‘美好’。 泰昆真的会那么好心,他只不过觉得云轩的幼稚可笑也许可以帮他找到真正的花骨,因为他在那块假的花骨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花神的灵力。 “是时候该做一个了结了。”泰坤抬头看着如墨的夜空,淡淡的说。 就在云轩离开之时,泰坤将墨玉瓶里的千年乌墨汁和了一滴自己的血,撒在了云轩的背上,这样,云轩便会帮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此时,花都一片混乱,花都的皇室派出护卫队全城寻找失踪的公主——花凝落。 “你们可见过公主?”突然,三个身穿铠甲的士兵闯进浣花楼,将一张画有凝落公主的画像的卷轴打开站在客栈一楼的中央眼睛扫视着这里的一切。 “将军,您看我们这做生意呢,您这样……”浣花楼的老板连忙小跑了过来,低头弯腰的赔笑道。 “哼!”领头的士兵瞪了一眼客栈老板,将他重重的推到在地,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两个士兵上楼去找。“你们两个蠢货,还不快去找,记住,别笨手笨脚的弄坏东西,伤了人,国王谕令:找到公主的人重重有赏。” “你们,唉,我这可是百年老店,别弄坏我的东西,吓跑我的客人。”客栈老板哀求道。 客人被吓得跑的跑,躲的躲。原本热闹的客栈大堂现在仅剩下老板和和那三个士兵,店里的小二,伙计,都慌里慌张的跑进后厨,东天被大家挤了出来,他见状从楼梯后面弯着腰偷偷趋步上了楼。 “暮雪,你在吗?”东天轻轻的敲着门,生怕将那两个士兵引来,水云间的位置正对着一个大的牡丹花灯,正巧挡住东天的身影,“暮雪,在吗?你要是在里面可千万别出来,他们好像在找什么公主。” “是哥哥,他不知道咱们俩在暮雪姐姐的房间里。”欣瞳将门打开将东天拉了进来,朝门外张望这,“哥哥,楼下在做什么,好吵啊。” “昙心嫂子,你也在啊,暮雪呢?”东天将欣瞳拉倒一边走进屋来,他还不知道暮雪把这间屋子让给了昙心和逸尘,也正是因此,她昨天一夜都在外面直到清晨才一脸疲惫的回来。“外面来了三个士兵,说是要找什么公主,可笑,人家那么高贵的公主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地方,不过,那画像到是和昙心嫂子有点像。”东天打量着坐在桌边的昙心。 “没事,他们找不到人,等会就会走了。”欣瞳抱着昙心的胳膊笑着说道。一个时辰之前,她来这里找暮雪,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昙心,之后又是莫名其妙的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而后有聊到逸尘上仙,东天哥哥,蓝絮姐姐……虽然她感觉昙心姐姐这次回来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看她那么漂亮,她这儿还有凝露糕,有那么多好吃的,她便也打开了话匣子,赶都赶不走,一直赖在这儿和昙心谈天说地。 “你是东天?我知道你是逸尘的朋友,请你把这个交给他。”昙心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将一把古剑放到东天的手里,笑着看了一眼欣瞳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是花都的公主,她不能一走了之,她原本想等逸尘回来,将他的剑——‘白霓’,亲手还给他,但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他回来了。白霓,这把剑乃是皇帝所赠,当年,在大殿之上,当皇帝下令命天兵将她带到诛仙台斩首的那一刻,她拔出逸尘的佩剑,用它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在逸尘的怀里神形俱散,而白霓也许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意,便跟着昙心来到凡间,陪着她历经十世,它原本放被放在昙花殿的一个角落(公主是不允许学武和佩剑的),之后昙心想起了一切,决定出来找逸尘,便将它也带了出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昙心站在楼梯上扶着雕花的扶手,冲着楼下喊了一句:“住手。” “我在这儿呢,这就跟你们回去,不要惊扰了百姓。” “是,臣等恭迎公主回宫。”那三名士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喊道。 “什么,公主?怎么,这是什么情况?”东天惊奇的看着昙心。 “昙心姐姐,你有要走吗?我舍不得你?”欣瞳拉着昙心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舍不得漂亮姐姐,也舍不得她那儿的好吃的。 昙心微笑的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欣瞳的手,转身走下楼梯。 “心儿。” 就在此时,逸尘从门外进来,他知道昙心此世是花都的公主,他也知道,眼下,王宫才是她最安全的归属。 “逸尘,我等你,我等着做你的新娘。”昙心走到逸尘身边,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白霓我放在东天那儿了。” “昙心,等一下,”逸尘看了一眼追下来的欣瞳,喊住了昙心,“我们要去办一件事情,请你帮着照顾一下我朋友的妹妹,”逸尘将欣瞳拉倒昙心身边,“让她跟你回去吧。” 昙心点了点头,笑着对欣瞳说:“东方妹妹,你跟我回皇宫怎么样,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等你的哥哥们办完事情再去接你好不好。” 欣瞳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王宫,她做梦都没有去过,想着可以跟昙心姐姐在一起,她便也舍得抛下东天哥哥了。 “逸尘,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回事?”东天满眼的疑惑。 “东天,对不起了,我等下给你解释,你放心,现在东方妹妹跟昙心去王宫是最好的选择。” “逸尘,我等你。” “请公主回宫。” 昙心和欣瞳再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还没等东天询问,逸尘便说出了暮雪被花王红语凝馨劫持的原委。眼下要么按照她的条件离开花都,要么在三天之内找到暮雪和花骨,他们别无选择…… ; 正文 墨染花心 魔界 “义父,您怎么坐在这地上呢,儿子扶您起来。”逐墨扶着丧喋坐到了石屋旁的一块表面较平整的石头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被冰封起的石屋,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他早前替锦云夫人把脉他便知道锦云夫人的魂魄已经即将散尽,却被一股力量束缚在身体里,他知道这样下去,她虽不会死,但将永远的沉睡,成为一具活死人,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的来了,这里的冰雪也一定是义父所为,他想保全锦云夫人的身体和那被束缚的灵源与魂魄。他不知道沉睡着的锦云夫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会不会疼,会不会痛苦,也许在冰棺里,她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宁。看着目光呆滞的义父,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 “义父,如今晷丑魂飞魄散,不知这镜灵组的首席魔将该由谁担任,义父,冰炎在首席魔将的角逐中夺得魁首,您看……”逐墨岔开话题一脸严肃的说。 “冰炎。”丧喋看了一眼石门上垂下的冰凌,冰炎,他似乎都忘记了这个被他带回魔界的小丫头,没想到现在她已经能独当一面。“镜灵组,你带了这么久,这首席魔将还是你来做吧,冰炎,你要是喜欢让她做你的副手吧。” “谢义父,孩儿定不负所托。”逐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拜谢道。 “墨儿,季云轩那只蝴蝶这么多天都没把本尊要的东西带回来,实在是在挑战本尊的耐心,现在为父希望你去人界花都一趟,夺回金行令,木行令,顺便把那个蝴蝶碎尸万段了。”说罢,丧喋站起身拂袖离去,从他的话语里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就连碎尸万段这几个字说的都是那么的轻缓,全不在意。的确,他早已心如死灰,现在唯一支撑他的便是找齐五行令让锦云复活,相比之下,什么复仇,什么称霸三界,一切都是那么的幼稚可笑。身为魔界之主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做这个魔君还有什么意义,说要复仇,可是仇人呢,早在18年前的那场大火下都化为了灰烬。 “是!”逐墨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魔界。 “逐墨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泰坤坐在藤椅上,悠闲的闭着眼睛,把玩着黑玉瓶。 “泰坤魔将,我奉义父之命去花都办点事情,呵呵,您今天怎么想来这魔界的入口吹风来了。” “哈哈哈哈,在魔界待的太久了,久到都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沧海沧田,公子,这个给你。”说罢,泰坤将黑玉瓶扔到泰坤手里,“这里面可有三千魔兵,关键时刻可助你一臂之力。” “那谢谢泰坤魔将了。”逐墨双手抱拳作揖道。逐墨看着手中的黑玉瓶,在月光下隐约可见里边闪烁着血丝状的红光。虽然他没太听懂泰坤的话是什么意思,这玉瓶又该怎么去用,却还是先谢过泰坤魔将。 “公子,你去花都帮我带一朵牡丹花可好?” “泰坤魔将还喜欢花啊,好,我给您带回来便是。谢谢您的宝贝玉瓶。” (玉瓶里事三滴神血,待血干、玉碎,粉末散与空气中,附于人身上便能控制人的思想,附于花木便可草木皆兵。) 此时,云轩已经回到了花都,也许是真的担心,便直接去了花王神殿。 “哎呦。”云轩看着王座上变回原型的红语,满眼心疼的朝这红语走来,却被红语设下结界的光壁挡住,撞得他满头是包,“红语,你怎么了?你打开结界让我瞧瞧你啊。” 云轩变回原形,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结界撞去,将光壁撞破了一个拳头大窟窿从那里面钻了进来,跌跌撞撞的冲到了红语的花冠上,头顶的触角撞折了一支,翅膀上的鳞粉也散落一地,现在看来他比红语到是憔悴了许多,从魔界弄得满身是伤的回来了。 “还不快从我的花冠上滚下来!”红语奋力的摇着花冠,将云轩重重的甩在地上,变回了人形,坐在王座上。看着灰头土脸的云轩,难怪她会一脸的嫌弃。 “你还知道回来。”红语撇了一眼云轩,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还没见过这只蝴蝶这么莽撞,“你怎么受伤了,这几日你便在我这神殿住下吧,好好养伤,不要回蝶谷了。” “嗯嗯嗯嗯。”云轩趴在王座旁的石凳上,满眼欣喜的点了点头。 “红语,让我看看,你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云轩拉着红语的胳膊仔细的打量着。看着红语一头长发散在腰间,发尾已变成了红色,面容憔悴,眉心的牡丹花也消失不见,穿着一身单薄的红纱,隐约可见手腕上系着一串彩色石头串成的手链。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女人。 “我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还有事,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回蝶谷,”红语甩来云轩,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暮雪还在蝶谷,当然,她不会允许云轩为了金行令去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她现在要去修补花都结界,待逸尘他们离开,花都便再也不许外人进入。 云轩看着红语离去的背影和她随手关起的神殿石门,满眼的迷茫和不解,红语留自己在这儿,她却独自离开,在这空荡荡的神殿里,的确有些无聊,就连红竹也不知去了那里。也好,在这里先把伤养好,魔界那个地方,再也不要回去了。 “花花,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对不起了。”云轩躺在王座旁的卧榻上,靠着牡丹石变回了原型。 此时逸尘也已经通过通天鉴探查到暮雪的位置,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或是说现在还不到时候,要走也要一起走,而且要带着木行令和昙心一起离开。逸尘本希望东天留在客栈,他和海诺、蓝絮一起去蝶谷找暮雪,可东天偏不愿意,吴詺无奈的答应替他前往,可最后东天还是悄悄的跟了去。 “你是谁,看你的样子不想是花都的人。”红语突然转身,喊住了刚刚擦肩而过的一个手把纸扇,一身紫袍的少年。 “这位姑娘,我的确是外地人,来这儿找一个朋友。”逐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手背后用纸扇挡住了玉瓶溢出的满满的灵力。他看出红语也非人类,但现在他在没有找到云轩之前,他不想平添事端,而且他也不确定要是动手,自己是否真的能打得过红语这只花妖。 “公子,我是花都的公主,花凝落,不知你要找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红语轻轻的走到逐墨身边,她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亮出一把短剑。来找朋友这样的话怎能骗的过花都之主的红语凝馨,外地人,看他的样子非妖,却能感受到他身体里蕴藏的灵力,不管是来自哪里,有着怎样的目的,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红语站在逐墨身边,眼里闪出一丝杀意。 正当红语手握短剑,向逐墨刺来的那一瞬,逐墨一个转身,右手扼住红语的手腕,短剑掉落在地,用力一拉,将红语拉到自己的怀里满眼笑意的靠近红语的脸,笑道:“公主,我可不是拈花惹草的人,不过你可真美。” 红语的脸唰的红了起来,猛地推开逐墨,右手张开,千万片花瓣在她的手中系成一根长鞭,朝逐墨甩出一鞭,“放肆!我不管你是谁,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唉,公主,你这是要干嘛,咱们无冤无仇的,我还有事,先不陪你玩了,哈哈哈哈。”就在红语甩出长鞭之时,逐墨摘下几片树叶变换成凡人百姓,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中。 ; 正文 红语凝馨 红语追了逐墨几亩花田,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红语扬起长鞭,猛地朝前劈去,随着劈裂空气的一声干脆的巨响,鞭子重重的砸在地上,鞭子周围的花草瞬间化为碎末,大地也被劈开了一道半尺深口子,红语突然感到后背一阵滚烫,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回头看去,却不见一滴血流下,红语收起长鞭,踉踉跄跄的沿着裂痕走到尽头,看见的却是一个奄奄一息的披了见深紫色披风的凡人,那人穿着件麻布短衫系着褐色的腰带,那件披风到时极其的华丽,深紫色丝绒,绣着盘龙戏花的图案,冒领是一条深色水貂毛,想来,必是那妖人的李代桃僵之际,只是可怜了这穷苦的凡人替他受过。神不可以伤及凡人,否则自己受的会是那凡人的数倍。 “公子,你醒醒啊,我还以为打到的是那妖人,唉,怎么会……”红语蹲下身,将那人扶起,右手从腰间取出一瓶百花露和着被碾成粉末的竹叶椒和红参喂那人喝下,看着那人的面色变得红润,背上的伤口也已愈合,脉象趋于平稳,对身边还未修人形蒲公英吩咐了声:“好生照看这人。”便起身拂袖离去。 红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误伤凡人,真的虚弱到这种地步,连人和妖都分不清了吗?她庆幸那人身体还算健壮,受了自己一鞭却没有当场毙命,那人的伤一点点好起来,红语身上的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 “那妖人到底是何来历,来找朋友,难道是来找云轩,不好……”红语只顾着救治那个被自己误伤了的凡人,在这期间,逐墨早已没了去向,红语想到这里,身上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结界被破坏,外人可随意进出花都,云轩这次从魔界回来弄得一身伤,红语更害怕是他把魔界之人引来,怕他们为了抢得花骨不择手段,害怕伤及花都的凡人百姓,一想到这里,红语便立即飞往花王神殿。 …… “季云轩!你躲在这里啊,让我好找。”逐墨走进花王神殿,坐在红语的王位上,左手扶着秀着百花的方形软枕,看了云轩一会儿,右手拿出折扇捅了捅云轩那耷拉在粉色石头上的花纹已散乱的翅膀,笑道:“呵呵,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好让人心疼啊。” “谁啊!” “公子,您怎么来了。”云轩抬了抬触角,看到逐墨正坐在自己的身边,便立马从王座上滚到地上,扑扇了几下翅膀,变成人型,只是,他可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衣服上粘的都是血和泥渍,头发散乱的披散着,因为受伤的缘故,发尾变成了妖艳的紫色。 “想你了呗,你可真有本事,让我亲自来跑这一趟,还不快说,花骨在那里,金凰心窍在那里!”逐墨的眼神由嬉笑变得严肃起来。 云轩连忙从逐墨公子袖旁的王座软垫上捧起那块刚才还趴在上面的粉色晶石,有心疼的看了一眼那小石头,便双手将其捧过头顶,“公子,这就是木行令——花神之骨,金华心窍还在逸尘那厮哪儿,只是……” “支支吾吾什么,只是,你打不过他,那要你的脑袋是干什么的,修为不如人家你不会智取,让魔君大人等了那么长时间,你可知罪。”逐墨责问道。 “是是是,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责罚,呵,责罚是肯定的,不过在责你这厮之前,要先从逸尘手里拿到金行令,这样我也好回去交差,也好替你求情,你可知逸尘在哪儿?”逐墨看着云轩那游离的眼神,心里不由得觉得可笑,心想云轩这只蝶妖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逗女孩儿玩,办正事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浆糊,死期将至了还浑然不知,可悲,可笑。 “公子请,属下这就带您去找逸尘那厮。”说罢,云轩站起身,转了转趴僵了的脖子,用一根发簪将散乱的头发束起。 走出花王神殿,放眼望去,是一片花开蝶舞的山谷——蝶谷,这里本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开满鲜花的山谷,红语把它赏给了云轩,从此这里便成了云轩的地盘,此刻,云轩也顾不得红语对他的警告,不许回碟谷,他们却必会经过那里,想想这也算不得回去吧,揣测红语的意思,想来也是不想他去调戏那些花妖吧,看着红语在乎自己,为自己吃醋,他心里还挺开心的,不过现在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红语晚一点回来,这样便省去不少口水去解释。但是,一切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红竹,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刚进蝶谷,云轩便感觉到有凡人的气息,甚至有些熟悉,就带着逐墨公子绕了一圈在湖边的高草里果真找到了‘故人’。 “蝶王,您,您回来了,红竹知罪,本该去谷口迎您的。蝶王恕罪。”红竹将暮雪拉倒自己身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给云轩行了一个大礼。 “你起来吧。”云轩扶起红竹,票了一眼暮雪,转过身对逐墨公子说:“公子,这丫头是跟逸尘一起的,咱们把他绑了,不怕逸尘不拿金行令来换。” 逐墨看着一脸紧张害怕的暮雪,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蝶王,我奉花王之命要好好侍候暮雪姑娘,她是花王请来的客人,您不能……”还没等红竹说完,逐墨指尖抽出一丝血线,绕过云轩和红竹,将暮雪的双手双脚绑了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抓住暮雪的胳膊,看着暮雪笑道:“呵呵,这么可爱的女子,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蝶王,您不能这样。”红竹边说边亮出两把木柄利剑,对准逐墨,“你是谁,让你在这里蛊惑我们蝶王。”说罢,便朝着逐墨刺去。 “红竹!”云轩呵道。 逐墨笑了笑,打开纸扇挡住刺来的利剑,用力一摇,将红竹的剑弹了出去。左手食指弹出一条血丝绑住了红竹正要抬起另一把剑的左手手腕,纸扇一挥,将红竹甩到一边。 “呵呵,不自量力。”逐墨不屑的扔下一句 “公子,她不懂事,您绕过她吧,咱们快带着暮雪那丫头去找逸尘吧。”云轩扶起红竹,心疼的揉着红竹被勒出血印的手腕,“你快下去吧,红语那边有我呢。” “是谁说要找我!” “逸尘,既然来了还不快快现身受死。” 云轩朝着声音的来向看去之时,逸尘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白霓古剑已经架在云轩的脖子上,东天,吴詺,海诺,蓝絮也紧随而至。 “东天,救我……”暮雪哭喊着。 “你们快把暮雪放了,否则我要你们死无全尸。”东天威胁道,此时,他看着这阵势,腿都吓软了,他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不安,手持着散发这红光的红木长萧,自上回桃花谷一役后,这杆萧便成了东天的法器,虽然这不是什么神兵,但里面却有着吴詺的灵力。 吴詺往前走了两步,将东天护在身后,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还要脸吗!” 逐墨将暮雪拉倒身后,摇着纸扇道:“哈哈,这丫头我借来一用,待你们把金行令拿来让我带走,我便把这丫头还给你们,怎么样,你们用一死物换了这么个活物,不吃亏啊。” “快放人,否则我的剑将会划开他的喉咙。”逸尘冷冷的说,他目光如水,没有丝毫的恐慌,没有半点的情绪。 “那你杀了他吧,这丫头我要你们那金行令来换。”逐墨拉着暮雪往后退了几步,满不在乎的说。的确,逸尘杀了云轩,也省的他动手,放了暮雪,估计他也别想活着离开。 “啊” 正在此时,红语突然出现在逐墨的身后,扬起长鞭狠狠的劈到逐墨的身上,只听见逐墨‘啊’的一声,鲜血直流的跪在地上。红语扶过暮雪,解开束缚他的血线,将她送到蓝絮身边,“蓝公主,我把她交还与你,对不起了” “逸尘,你把剑放下,这儿人我自会处理,你们带暮雪走吧。” “昙心嫂子,这人可是要害暮雪的,怎能就这么放过他。”东天喊道。 “东天小兄弟,我不是昙心,我是花王。”红语走到逸尘身边,扶着他的手把剑放下。 逸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逐墨,跟红语道了声谢谢便走回到吴詺,海诺身边。 “季云轩,还不快滚,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红语狠狠的瞪着云轩。 “红语,阿语,别生气嘛,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云轩摇着红语的衣袖,一脸委屈的指了指逐墨,“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正在此时,逐墨手握着墨玉瓶,眼里闪现出前所未有的凶狠,站起身来,他后背的伤也已痊愈,似乎得到了神力一般,大声喊了一句:“你们谁都别想走!” 突然,天空浸染血色,也许是因为红语那一鞭正好打在这玉瓶上,玉瓶散发着红光碎裂开来,周围的空气中,花香夹杂着血腥和令人作呕的腐臭。 玉瓶瞬间碎成粉末,随着空气洒向花间。那些尚未修成人性的草木得到了神血的灵力,幻化成人型,足足有三千妖兵,他们齐声一边喊道:“全凭公子吩咐”,一边朝着逸尘走去。 云轩见状连忙便会原型,躲到红语的发簪上。红语只感到一阵晕眩,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设法控制自己,也许是元气尚未恢复的缘故,她也险些被衡鱼之血控制了心智,看着那些小妖们,她是在是下不了手,便朝着逸尘打了一掌,设下结界,逸尘一行人保护在结界内,也许是那因为逸尘刚才已经走远,那血末并未对他们产生影响。 “大家不必惊慌。”逸尘安慰道。只是看着红语身为花王,却无奈到要对那些无辜的小妖动手,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却被这结界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红语被那些小妖团团围住,逐墨站在不远处发出阵阵狂笑,似乎是在笑她们自相残杀。 只听见红语朝着天空发出一声近乎悲戚的吼声,伸手指向云轩,瞬时,天空的血云裂开一刀口子,一杆牡丹花头的金柄藤鞭从云中落到红语的手中,这便是神兵,幻影花便,由上古藤龙龙骨所制,鞭起无声,鞭落则可劈开天地,无论人神,只要碰到,则会在无声中灰飞烟灭。红语的眼眸全部变成了红色,眉心的牡丹花印记也变成了红色的花瓣状的花神印记。 红语扬起藤鞭,朝着那狂笑声劈去,而那些被迷了心智的花妖们则被藤鞭落地,击起的碎石打倒在地,,红语只是飞了她们百年的修为,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只是,在鞭子劈向他们之时,红语用自己的元神为他们挡了一鞭。 “妖人,拿命来!”红语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手握藤鞭从那些倒在地上的花妖身旁走过。 “呵呵,我才不陪你玩呢。”就在红语手中握住神兵的那一刻,逐墨便只是用千里传音传来阵阵狂笑,而他的人却早已不知逃到了那里。 红语看了一眼已经化为花草的三千妖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跪倒在地,一挥衣袖,解开了为保护逸尘他们而设下的结界,说了句,“你们走吧。”便昏倒在地,化为一朵牡丹花。 “红语,你别吓我啊,呜呜呜……”云轩见状眼泪鼻涕直流,绕着红语飞着,摇着她的花冠。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红语甩动这花冠将云轩甩到地上,“你别来烦我,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过些天就好了,还不快滚。” “我不走,我要守着你。”云轩赖在红语的花冠上。 逸尘走了过来,细心的将从天庭带下来的仙露浇在红语的根部,为她疗伤,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做着。 “逸尘,好好待昙心,她一心想跟在你身边,但她现在是公主,我想请你以凡人之礼娶她,拜托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之礼。”红语摇了摇花冠,花蕊落下,变成一颗血红的石头,这是花骨,是木行令,但确是的花神之骨,失去它,红语将会和一朵普通的牡丹花一样,一切都重新来过。太阳渐渐地落山,红语将云轩摇了下来,将花瓣合起。 “谢谢。”逸尘说罢便带着这珍贵的红色石头和同伴们一起前往幻化楼。而红语的嘱托他怎会忘记,现在是时候要向花都的国王提亲,迎娶凝落…… 但一切都结束了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衡鱼在夜深之时,将连根拔起,插入一个黑玉瓶中,以自己的血给养着。既然花骨已失,便好生养着,花神只要不死,花骨便可自行修复…… ; 正文 牢狱之灾 “如果,让他做些什么,那么这场游戏会不会更有趣?哈哈哈哈哈……”衡鱼躺在藤椅上,把玩着插着牡丹花(红语凝馨)的黑玉瓶,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公子,你回来了。” “恩,对了,谢谢您给我的妖兵,要没他们,估计我也就真的回不来了,只是您要的牡丹花……”逐墨看了一眼衡鱼魔将手中插着一朵红牡丹的玉瓶,满心疑惑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黑玉瓶明明已经给了自己,现在怎么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那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还有那朵牡丹是从何而来?只是此时再看到那个黑玉瓶心情也许不同了吧,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后怕,要不是那些妖兵帮着抵挡了一阵,自己趁机逃脱,否则,恐怕她一鞭下来,自己瞬间便会魂飞魄散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败在一个女妖的手上,说出去也真够丢人的了,义父交代的事情办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呢,估计少不了一顿责罚。 “公子平安回来就好,快去吧,魔君还等着你呢。”衡鱼头也不抬的痴痴的看着玉瓶,牡丹花,他瓶里插的不正是吗?而且也绝对是这世间最美的,“不,不是的……”衡鱼在心中暗暗的说:“常语,对不起常语,你死了,我连你的尸骨都保全不了。”当年蚩尤战败,衡鱼奉天帝之命赴极北之地看守被封印的蚩尤血魂,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这里,外界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魔界的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若不是风后上仙在两百年前来这里这里查看封印,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太平是用常语的花骨换来的,“天帝,你要统一九州,好,我们随你征战四方,你要坐稳天帝的宝座,好,我们替你看守着蚩尤的血魂,你挑起战争,却要别人为你收拾残局,常语已死,你连她的尸骨都取了去,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实现权欲的棋子吗!好,从此以后,我与你势不两立,曾经帮你得到的,我要让你看到我怎么亲手毁掉它,毁掉你所在乎的一切,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那些帮你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的亡灵!”衡鱼看着玉瓶中半闭着的红牡丹出神。在这片苦寒之地待的太久,曾经那段幸福的时光也太过久远,他曾就幻想过有朝一日天帝会将自己召回,到那时,他便可以和常语一起回到花都,在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过着简单的凡间生活,但这个美好的梦却被风后无意间说出的一件事情彻底的摧毁,天帝与刑天一战,刑天战败,天帝受了重伤,无力整治历经了一年的天灾与战火的人间,便命人皇伏羲以五行相生之术,取得世间至宝,练得五行令,将天与地分开,还人界以太平。当时花神常语为了守护花都,给人间留下花种,耗尽了自己的心血,看着三界恢复祥和,留下了自己的花骨,灵散人间,天帝居然让人皇将其取出,融进五行令。他恨人皇,恨天帝。也恨他自己,一颗棋子的命运竟是如此的可悲,战功赫赫却落得在这极北苦寒之地陪着一滩血魂虚度余生,而自己在乎的,期待的,最珍贵的东西,在他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或许在天帝看来,他们活着的唯一价值便是帮他坐稳皇位吧,常语是如此,战神刑天,蚩尤,应龙苍翼,风后,司雨龙神亦是如此。大家都只不过是这场权利游戏的棋子罢了。 逐墨见衡鱼魔将痴痴的盯着黑玉瓶里的牡丹花,便向他做了一辑,径直的朝魔君殿走去。 “启禀义父,儿臣办事不利,花骨……” “你下去养伤吧。”丧喋打断了逐墨的话,结果已然至此,又何需再做过多的解释。在逐墨离开魔界的时候,他的心里便产生了另一种想法,既然五行令可以救锦云,那么他和暮雪谁得到五行令又有何区别,又必去百般阻挠。 …… 花都 “咚咚咚……凝落,你在吗?”亦凡见昙花殿的屋门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而入。 “大胆,那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这儿偷吃主子的点心!” “你又是谁啊!擅闯公主寝宫还在这儿这么厉害,你你你,出去!”欣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饼渣便用力的亦凡往门外推。心想,呵,自己明明是公主请来的客人,怎么就成野丫头了,再说那些吃的本来就是凝落姐姐请她吃的啊,怎么就成了小偷。看眼前这人样貌伟岸,身着一身显然与他的身材不相符的蓝色绸缎长衫,腰间还别了一把剑,一看就是和上次在客栈见过的几个武将是一伙的,管他是谁,都不像是什么好人,她才懒得做过多的解释。 亦凡苦笑道:“你,呵呵呵呵,你这丫头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本将军说话的人呢,喂,我问你,你们公主呢。”亦凡双手扼住欣瞳的手腕,将她拉着坐到了凳子上。 “你弄疼我了,放手啊,我是公主的客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好好好,你别哭啊,我就是想问问你凝落公主在哪,我是她的夫君。”亦凡连忙松开扼住欣瞳手腕的双手,看着满脸委屈的小丫头他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亦凡。”凝落缓缓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凝落姐姐,他欺负我,他还说他是你夫君,那逸尘大哥呢?”欣瞳见到凝落便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她,向她告状。凝落才换好的一件淡黄色昙花广袖云衫,就被她印上了几个小手印。 “花子,你带东方姑娘去花房看看咱们宫中新培育的花吧,我这里不用人侍候了,出去的时候门开着便是。”凝落给花子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欣瞳,没事的,你跟花子姐姐去看花吧。”凝落拉过欣瞳的手,轻轻地放到花子的手上。 欣瞳满眼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花子拉了出去,的确,她怎么会理解昙心姐姐、凝落公主和逸尘上仙还有这个什么将军的关系呢,前世今生在她的认知里只不过是不知真假的传说,所谓爱情对她来说又似乎是有些遥远。 亦凡傻傻的笑着,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和凝落拜完堂,现在凝落已经回到皇宫,待自己向国王秉明,便可带凝落回家了。这一切在他看来是如此的简单。 “凝落,你去哪了?我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连忙跑来你这里了,你休息一下,待我去向父王请旨,过两天你就跟我回家吧。”亦凡搬了个圆凳坐到凝落旁边,右手扶着剑,左手攥着桌上的空着的茶杯,不是因为口渴,只是手里握住些东西才觉得不那么紧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人,此刻坐在一起却也显得生分和尴尬。 凝落看了一眼屋内垂帘上秀着的昙花和祥云又低下了头。 “亦凡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一颗泪滴沿着凝落的脸颊滑落在她抚着膝的白皙手背上,碎裂开来。 “凝落,你收回这话,我可以当着一切都没发生过,别哭了,跟我回家。”亦凡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凝落的眼睛,他希望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对不起。”此刻凝落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一个公主,她从大婚当天至今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是完全违背了一个女子该守的礼法,说她不知羞耻都不为过,可是在这最后一世的生命,她不想违背自己心意,所谓礼法,规则,早在一千年前她便已经违背过了,甚至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可是即便如此,当她听到红语凝馨告诉她逸尘为她做的事情,她便决定,如果爱上逸尘是一个错误,那便一直错下去好了,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和逸尘的付出。 “凝落,我不明白,不要道歉,为什么!”亦凡有些愤怒的瞪着手中快要被攥碎了的茶杯。原来那天凝落对他说的话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因为他的否定就被抹掉,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拜了堂,现在却要反悔,难道连名节都不要了吗?堂堂花都公主,已经是有夫之妇,竟然在客栈和别的男子见面,这让花都颜面何在,让我将军府颜面何在! “算了,就这样吧,为了你的名节和大家的颜面,你必须跟我回将军府,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哪都不许去。”亦凡满腔怒火的将茶杯摔在地上,拂袖离去。 “来人,全城搜捕一个叫逸尘的男子。”亦凡大步出昙花殿,对殿外等候的卫兵吩咐道。 “是!” “报,启禀将军,宫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逸尘的白衣男子求见国主。”一个守门的卫兵跑来禀报。 “来人,把那人压入天牢,不用向国主禀告!”亦凡已然火冒三丈,越级行权。 正文 花兽之恋 “花子姐姐,你一直都陪在公主身边吗?她没离开过花都吗?还有那个亦凡将军,他怎么会说凝落姐姐是他的妻子?”欣瞳蹲在花从里一脸天真的看着花子。 “恩,公主不喜欢太多人照顾她,所以昙花殿也就只留了我和红语,公主有时会和红语出宫去玩,但不会离开花都的,亦凡将军他是暄毅将军之子,对公主很好,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几天前他和公主举行了婚礼,唉……那天出了些意外,之后公主和将军就失踪了,好在现在将军把公主找了回来。”花子解释道。 “怎么会,昙心姐姐变成了凝落公主,而且和坏人成了亲,怎么会是这样,她没有离开过花都……”欣瞳看着花出神。 突然,两个士兵议论着些什么,朝这边走了过来。 “喂,你可知那逸尘竟然和公主在宫外幽会,怪不得将军那么生气呢。” “咱快别说了,这可关系到公主的名节,反正那人也活不了了,天字号牢房可是进去就出不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将军恨不得亲手剐了他。” “恩,咱们快走了,凝落公主挺好的,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这事给瞒过去吧。” “你们在说什么!”花子从花圃中站了起来呵斥道,“公主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议论的!” “花子姑娘。”那二人连忙跪倒在地,作揖道:“我们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也罢,以后不许在背后议论公主!凝落公主人好,但就算她不与你们计较,王后也不会放过你们。”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滚”花子瞪了那二人一眼,转身进了花圃,却发现欣瞳不见了踪影。 欣瞳蹲在花圃里把那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怎么办,那个坏人把逸尘上仙关进牢里,逸尘上仙肯定是来接自己和凝落姐姐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去找凝落姐姐去救逸尘大哥。” “东方姑娘,东方姑娘……”花子轻轻的拨开一束束花,寻着欣瞳却不知她早已回了昙花殿。 “凝落姐姐,你快救救逸尘大哥吧,那个坏人要杀他。”欣瞳气喘吁吁的冲进昙花殿,拉着凝落便往外跑,虽然她也不知道牢房在哪,要跑到那儿去。 “欣瞳,你在说什么?把话说清楚。”凝落拉住欣瞳,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刚才……”欣瞳扶着凝落的胳膊,因为跑得太快,现在喘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急的哭了起来,“那个将军把逸尘大哥关到什么天字号牢房里去了,那两个士兵说那个将军要杀掉逸尘大哥。” “什么!逸尘……”凝落听欣瞳这么说,她连忙往牢房跑去,也顾不得许多,逸尘是神兽,亦凡那里能伤的了他,就怕逸尘因为心中的愧疚束手就擒。 “凝落姐姐,等等我。” “公主,您……”花子追了回来,想拦住凝落公主,却看着凝落和欣瞳跑开的背影,无所适从。 花都的天子号牢房自花都建都以来几乎只是在起震慑的的作用,因为这里还从未关过什么人,而花都至今为止最重的刑罚也只是流放,而关在天子号牢房的罪人则定是要被判处极刑之人,而且一定要是国主亲批。逸尘则成了花都建都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被“请”进这里的。 “我们又见面了。”亦凡双手背后,满眼敌意的看着牢门里的逸尘。 “亦凡将军。”逸尘很是不解,自己只是来求见国主,怎么那守门的士兵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自己绑到了这里,因为在凡间不可以对凡人使用仙法,所以任凭那些士兵把他五花大绑扔进牢房,他任人摆布,却不能还手。 “逸尘,你可知罪,大闹公主婚礼,拐走公主,这每一条罪你都死不足惜!”亦凡不屑的看着逸尘,因为他来这里就是送逸尘上路。自凝落回宫,他听到接公主的士兵告诉他看到凝落公主和逸尘那厮亲密耳语,他便像着了魔似的,顾不得许多,恨不得吧逸尘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对不起。”逸尘坐在靠墙边铺满枯草的石床上,心怀愧疚的说。他原本只想在看一眼昙心,即便是看着她嫁给别人,即便是心痛万分,他也只希望她能幸福,在她最幸福的时候,送上自己的一份祝福,只想远远的看着她便好,他更没有想到好好的婚礼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一切都回不到最初,婚礼毁了,凝落想起了一切,当他从花神庙后的姻缘石旁把满身是血的凝落公主抱回浣花楼时,他便决定此生再也不会放开她,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守护她。 亦凡气愤的哼了一声吼道:“对不起,你没资格说这三个字,既然心中有愧,那就以死谢罪吧!”亦凡拜手示意,让狱卒打开牢门。 “亦凡,住手!”正当亦凡拔出剑之时,凝落和欣瞳赶了来。凝落手持令箭,守门的士兵和狱卒也不好为难她便放她进了来,让欣瞳留在了外面,其中一个狱卒怕事情闹大,便跑去向国主禀告。 “拜见公主。”亦凡身边的士兵和狱卒见到凝落的到来万分惊讶,跪拜道。 凝落一步步走近,档在逸尘身前,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你连我一起杀了吧!” 亦凡紧皱眉头愤怒的将剑扔到地上,凝落的到来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但他怎么忍心伤害她,自己从知道男女之情便爱着的公主,无奈的紧握拳头载着满腔的怒火重重的砸在青石墙上,任凭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印进墙里。 “心儿,你别这样,相信我。”逸尘站身,将昙心拉倒一边,轻轻的扶着昙心的肩膀安慰道,毕竟这是他和亦凡之间的事,他不想把昙心牵连进来。 “我们真的错了吗?”昙心哭着问逸尘,作为仙子,她不可以私恋仙兽,作为公主,她不能悔婚,作为凡间女子,她不能背叛她的夫君,可是,她只是动了心,为了一句等了一千年的承诺,她可以不顾一切。 “是,从那年天宫初遇,我便错的无法自拔,违了天规又如何,违了伦常又如何,我逸尘此生绝不负你。如果我们的相恋是错,那么就让这份爱错下去吧,这一世,我要你!”逸尘的眼睛里流露坚定和满满的爱意。但这一切在亦凡看在眼里,无疑是在激怒他,他们进入可以不知廉耻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亲密,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刺激这亦凡那敏感的神经。 “凝落,你可还有羞耻之心!”亦凡吼到,“众士卒听令,退出牢狱,今日所见,若有传出,我定要你们和这厮陪葬!” “是!” 士兵和狱卒应了一声跑步离开监牢。 “请将军成全我们。”凝落和逸尘十指紧扣,祈求到。 “成全!那谁来成全我,若你不想嫁我,我定不会逼你,只是你既然已经和我拜堂,现在又要反悔,还跟别的男人……你……唉。”亦凡满眼血丝面目狰狞到了极点,他气凝落背叛他,气她护着他,气自己不能亲手宰了他,只听见一声脆响,牢门的圆木被亦凡一掌劈断。 “对不起,亦凡哥哥。”凝落低泣道。 “亦凡将军,你为难她,一切都是我的错。”逸尘将昙心楼在怀里。看她流泪,他的心都快碎了。但他又该怎么向亦凡解释。 “少废话!”亦凡扯断一根圆木,指向凝落,“你爱她?那就自刎当场吧。”说着,亦凡手中的圆木已经一点点刺进凝落的脖颈。 逸尘看了一眼凝落,一掌将亦凡手中的圆木击的粉粹,他将凝落扶到石床边坐下,用手拂过她的脖颈,只见刚才留下的伤口愈合如初。 逸尘站起身,以手捏诀,只见一道白光从二指尖流出一道白光,将亦凡的双手紧紧地绑住。逸尘走到亦凡身边轻轻地说:“我自觉有愧,任你在我身上发泄心中的怒火,但我不允许你伤害凝落。” “你,你到底是何妖人!你,你放开我!”亦凡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慌,却被束缚的动弹不得。 “我不是妖,我本不想与你动手,是你逼我的。” “你放开我!” “好,但你不能在做出莽撞的行径。” “好好好。”亦凡的头点的像摇鼓一般。 逸尘看了一眼亦凡,只见亦凡手腕的光消失不见,手腕上只留下一道血印。亦凡甩了甩手瘫坐在地上。 “亦凡将军,婚礼当天一只蝶妖附身于你,你差点伤害凝落,情急之下我用角刺伤了你,之后我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去找了还魂草将你救活,那蝶妖是追我而来,对不起了。我本是天庭的神兽角瑞,我爱上了仙子昙心,之后,天帝震怒,剔除了昙心的仙骨,贬下凡间而我则在寒冰天狱里思过千年,而今,当我在看到她时她已成了公主,和别人拜堂,婚礼那天我原本只想远远地在看她一眼,却没想到那蝶妖竟惹出这等事端,身为神兽,我动了凡心,今日将这些告知与你,我不论你是否信这前世今生,我只求你成全我们,我毁了一千年,等了一千年,在昙心的最后一世,我定不能再负了她。请你成全我们。”逸尘眉宇微锁,在亦凡面前变回原形,卧了下来。 “亦凡哥哥,我对不起你,真的拜托你在让我任性一回,成全我们吧。”凝落扶着逸尘的背,跪在地上祈求到。 “呵呵,前世今生,好笑。”亦凡苦笑着,拾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剑,架在自己的勃颈上,“好,我成全你们!” “亦凡哥哥,不要啊!” “闹够了没有!”国主呵斥道。 逸尘几个健步挪到亦凡身边,一掌打掉亦凡的剑,单膝跪地道:“拜见国主!” “拜见,父王。” ; 正文 流瑛水榭 “花凝落,你是花都的公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花茗熙(花都国主)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但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怜爱与疼惜,凝落虽非亲生,自己和夫人却视如己出的疼了18年,怎会想到如今她的婚姻大事闹成这样,花茗熙微微抬手,唤来凝落的婢女:“花子,扶凝落公主回花晨殿。” “是。”花子应了一声从国主身后走了过来,扶起凝落公主。 “凝落你记住,你是公主,不要轻易向你的臣子下跪。”花子扶着凝落公主从国主身边走过,花茗熙满眼疼惜的轻轻的说。纵然凝落有错,但她是他的女儿,是花都的公主,他绝不允许一个臣子这样欺辱与她。 “父王,请你放过逸尘。”凝落突然转过身,跪倒在地,向国主祈求到。花都国主,却也是她的父亲,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严厉的有些恐怖的眼神,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太令他失望了,要她以死谢罪以还报这些年的养育之恩都不为过,但现在她不想死,她只有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应该的,违背女德的愿望,她想跟逸尘在一起。 “花子!”花茗熙呵斥道:“还不快带公主离开!” “是” 花子连忙扶起凝落走出了天子号牢房。 “你是逸尘?”花茗熙将衣袖甩到身后,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位白衣男子,虽身处牢狱,他的衣衫却微尘不染,面如玉,眉如墨,倒是有几分仙气。刚才此人与亦凡少将军的谈话他虽未听尽,却也知晓了一二,虽不尽相信前世今生之说,但他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开心幸福。 “是!” “好,来着是客,是个雅致的居所,你先去哪儿歇息片刻,孤还有事情要处理,我知道你见我何事,但此事稍后在议。” 逸尘双手抱拳拜了一拜,拂袖离去。他没有试着去读国主的心,因为他希望自己被他接受,像一个父亲接受女婿的那样,在他的面前,自己不想使用半点仙法。 亦凡满眼血丝的瞪着逸尘,却无奈只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愤之下,只能紧握拳头重重的砸向青石的墙壁。 “父王,您怎么能放过他!” “你不要叫我父王!” “花亦凡,你可还知道君臣之礼,再者,你拿你爱的人的性命去威胁别的男子,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凝落,你会守护她一辈子,这就是你的守护!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是她的驸马!你不配叫我父王!”花茗熙拔出腰间的短剑,架在亦凡的脖子上。此刻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清楚亦凡的鲁莽行径是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也正是因为他爱凝落,他才会有如此之深的嫉恨,他知道亦凡是武将,他做事不像文官那样拘泥礼节,但有一点,他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半点委屈,他将亦凡当做自己的皇子,自己百年之后花都国主的继承者,作为武将他可在乱世之中守花都二十年,可以他现在的性子实在是太过鲁莽,是该好好磨磨他的性子了。 亦凡满眼惊讶的连忙单膝跪地抱拳叩首道:“臣知错!”他的脸涨的通红,此刻他渐渐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君臣之义不可忘,但自己最大的错便是对自己爱的女人兵戎相逼,自己刚才的行径真的是鲁莽幼稚。但他不甘心,前世今生,花兽之恋又如何,凝落是他的公主,青梅竹马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一个梦,一个陪了她18年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梦里的幻影。 “你随我来。”花茗熙把剑插回剑鞘,转身拂袖离去。 走出牢房,花茗熙语气平和的对身边的侍卫说:“这天字号牢狱即日拆除!” 随后花茗熙轻轻摆手,让抬着轿子的侍从退下。亦凡紧紧的跟着他,记不得穿过几条回廊,走过几片花圃,他们来到一座邻水的六角亭子——朱璧亭,朱璧取斜阳入水之意,离这不远处便是大公主的玫瑰殿,在夕阳里,这里多了几分宁静的美。 过了许久,亦凡开口问国主,将他带到这里是何意,如果觉得自己有错,直接惩处便是,议事不该去大殿吗?怎么带他来这里看夕阳,这里美则美,只是现在他那里有什么心情看景呢。 “亦凡,你看这水面美吗?”花茗熙指着那一片残红的水面淡淡的问道。 “国主,臣有罪,请您责罚。”亦凡单膝跪地请罪道,与其这样在这里看夕阳,到不如去牢房领一顿杖责,他一个武将,实在是猜不透君主的心思,而且这里不远处便是大公主的寝殿,在这夕阳下的宁静实在是有些压抑,这样的氛围真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他知道大公主对他有些钦慕之情,但他爱的却是凝落,因此一直与大公主保持距离。) “亦凡,我原本不想干预你和凝落之事,你们都是我爱的孩子,我看着你们长大的,也许答应把凝落嫁与你是我的考虑不周。”花茗熙语气平和的说,在这里他与亦凡更像是父子。 “我……臣是爱……”亦凡低下头,当他手中的木棒指向凝落的那一刻,他便再也不配说‘爱’这个字了,可是他不甘心,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 “亦凡孩儿,凝落这次确实是有些任性了,子不教父之过,我替我闺女向你道歉。”花茗熙扶起亦凡,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父王,臣,您这臣怎么能受的起啊。” “孩儿,你还在怨我?” “臣不敢,父,父王……事情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是我没用,得不到凝落的心,是我鲁莽险些被嫉恨冲昏头脑伤害与她,是我该放手,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就像您说的,我没有好好守护她,是我一直在逼她,可是父王,我不甘心,我以为她也是爱我的,我以为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但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亦凡看着落入水中的斜阳,眼神在一层泪水中变得沉稳,他明白与其这样苦苦相逼两败俱伤,不如放手成全,但他心里的苦却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了,不是因为他打不过逸尘,而是因为他不想再伤害凝落。 “孩子,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谢谢你对凝落的成全和包容。” 在夕阳下,两人默默相视。 此刻,凝落也已离开了昙花殿,正向走去,就在刚才,花晨殿内,王后没有责怪她,只问了她一句话:你是不是一定要跟逸尘在一起。 当然,凝落的答案是‘是’,王后转过身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将凝落的身世告知与她,最后只留下一句:花都从此没有凝落公主,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能幸福,但作为花都的王后,我不可以不顾王族的颜面,不能不给众人一个交代,从今以后,你随他离去,花都凝落公主大婚后染疾身亡。 凝落叩谢母后的恩典,离开花晨殿后便去,也许花茗熙不会再见逸尘,但他派人告诉凝落,同意凝落随他离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而在那间水上小屋,东方欣瞳和逸尘都在等着昙心的到来。 ; 正文 随你天涯 “昙心,你来了,是国主愿意见我了吗?”逸尘拉开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昙心,只见她早已换去了在牢狱中被弄脏了的那套华丽的白色绣花长裙,身着一身淡黄色百褶裙,外披一件白色绣花披肩,秀发只用了那根在婚礼上自己送与她的昙花发簪挽着,白玉檀花从花心吐出两颗明珠垂至耳边,看着她一脸微笑的扶着浮桥的围栏,轻喘着,似乎是从远处慌忙跑来了这里。“咱们走吧,离开这里,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再也不妖分开好不好。”昙心满脸幸福的说。“这……你现在是花都的公主,我不能毁了你的名誉,我一定要得到国主的认可,以凡间之礼娶你,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带你离开。”逸尘严肃的看着昙心的眼睛。“父王,他是不会见你的,他派人来告诉我你在这里,不正是让我随你离去之意,花都公主花凝落已死,站在你面前的是昙心,是等了你一千年的昙心啊。”昙心将身体微靠竹栏,微笑着看着逸尘,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她从未奢求过和逸尘的婚礼,也从未奢求过世人的认可和祝福,她只想陪在他的身边,这样便好,剩下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在乎我的名誉,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这些东西真的重要吗?不被祝福又怎样?要是合了所有人的心意,那么我们何必在花都相遇。花都公主花凝落为了一个外族男子在大婚之后悔婚出逃,拒不认错,不该做的都做全了,现在父王母后能以这样的方式成全我们已经是对我们莫大的包容与溺爱,他们同意我随你离开,但你所盼的婚礼,怕是成了他们为我办的一场假死的‘葬礼’,我不想看着那些不知实情的人因为我任性撒下的谎言而伤心难过,所以,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在葬礼之前离开这里。”逸尘一把将昙心搂入怀里,是自己爱上了她,却要她为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可是此时再多的誓言也会在昙心的这份付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我们走,离开这里。”离开是最好的结局。“凝落姐姐,逸尘大哥,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了,见咱们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他们肯定急死了,这皇宫虽好,但我还是好想他们,咱们去和他们汇合吧。”欣瞳擦了擦嘴角的饼屑,一手拉住逸尘,一手拉住昙心,往岸边走去。夕阳入水,将这一片湖水照的火红,微风拂过水面,水花朵朵盛开,从浮桥走过,仿佛置身于一片火红的花海,此刻的幸福,却是来的太晚,等的太久。“凝落。”就在昙心一行人走过岸边的一排柳树时,亦凡双手背后,从树后走了出来,唤住了昙心。“你又来做什么!我讨厌你,走开啊!”欣瞳躲在昙心的身后对亦凡大声的喊道。“别误会,东方姑娘,那么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来给你们送行的。”亦凡慌张的摆着手,他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一个大红色绣着喜字的荷包被甩到了地上,荷包里的葵花籽撒了一地。这是花都的习俗,结婚当日,男子要在成亲之时送给自己的新婚夫人一包花种,象征着他们的爱情会如花般绽放,这花种亦凡早已准备好了,只是由于那场意外,他没有亲手将这包花种交给凝落,他是个武将,那大红的荷包虽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却还是把那百鸟羽线绣着的鸳鸯的翅膀弄破了一点。昙心缓缓的蹲下,将荷包拿起,弹掉上面的土,小心翼翼的将从地上拾起葵花籽用手帕擦净,装进荷包,轻轻地拉住荷包口处的带子系好,捧到亦凡面前。“谢谢你,亦凡哥哥,但这花种我不能收,我已经不配再得到它了,你应该把它给你未来的妻子。对不起。”昙心拉过亦凡紧张到流汗的手,将荷包放进他的手心。“凝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莽撞了,但那也是我一时情急,你原谅我吧。”亦凡将手翻过,紧紧的握住昙心的手。满眼愧疚的看着昙心的眼睛,许久,突然他的脸涨的通红,将荷包硬塞到昙心手里,抽开了双手,放回了背后,傻傻的笑笑,“我知道你们想要离开花都,你这18年来从未离开过家,这花籽你带在身边,留个念想。”昙心将花籽放在心口,回头看来一眼逸尘。“逸尘上仙,你别误会,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既然她的心不在我这儿,那我强留她人又有何意义,到头来不过是互相的折磨,我祝福你们。”此刻,亦凡的眼睛里少了些怨气,多的是分淡然,坦荡。逸尘点了点头,走到昙心身边,帮昙心将荷包带到腰间,微笑着对亦凡说:“那就谢谢亦凡将军的好意了。”“谢谢亦凡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逸尘双手抱拳以凡间士兵之礼拜别位居将军的亦凡。“是啊,不早了,对了,这个给你,拿着它便可自由出入这皇宫,这是国主让我拿来给你们的,花都永远是你们的家,以后若是想家了,就回来看看。”亦凡拍了拍亦凡的肩膀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若是敢负了凝落,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把她抢回来。”“谢谢你的成全,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定不会负了她。就此别过,有缘再会。”“再会!”亦凡倚这树盯着那火红的夕阳看了许久,久到连凝落留在这里的气息都已随风散尽。淡淡的说了一句“愿你幸福!”,便往昙花殿的方向走去。“昙心姐姐,那个亦凡将军不是坏人对吗?只是鲁莽了些。”欣瞳甜甜的笑着看着昙心。“他啊,他也算的上是个英雄,是个很好的大哥哥。”昙心解释道。而在她的心里,她会永远把亦凡当成哥哥,也只能是哥哥,是亲人。“英雄,呵呵呵呵,只是长得丑陋点……” ; 正文 忘却之术 逸尘跟着昙心从一条僻静的小道绕着,走了许久,穿过一条条回廊,绕过一间间宫殿,一片片花圃……“昙心。”逸尘拉着昙心停下了脚步,从袖中拿出一块银蚕丝的帕子递给昙心眼看着就要出了宫门,一路上昙心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拉着逸尘的手,一步步往宫门口走,两人都心照不宣,逸尘知道昙心对这里的不舍,而昙心也知道自己要尽量避开宫中之人,是自己对不起羽凡将军,走之前还是少见些人,少给别人留下些闲言蜚语,因此她选了条小路,虽然绕远了些但她可以借此在这里多留片刻。但走的再慢,最后还是要和这里说再见。昙心接过丝帕微微一笑道:“这么久过去了,难得你还留着,”说罢,昙心将面纱的两角别在耳后的发间,让丝帕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昙心看了一眼西落的夕阳,整理了一下衣裙,发髻,朝着西边跪拜(这是王后花晨殿的方向)。“昙心姐姐,我们还会回来的,你别难过”欣瞳扶着昙心,眼泪却早已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打转,出来了这么久,她也有些想家了。逸尘将手递给昙心,拉她站起身来,两人默然对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出宫门时,守卫见到国主的令牌便什么都没询问的开门放行。欣瞳看着那守卫穿着铠甲僵硬的弯腰低头,不由得捂着嘴笑着窜了出来……此时天色渐晚,花都的街道旁,寻常百姓都在屋前挂起了花灯,一来为家人引路二来为路上的旅人照亮前行的道路,一盏盏花灯,各家都不尽相同。而前方那座花灯最多最亮的角楼便是浣花楼客栈,欣瞳知道,哥哥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只是当走近的时候却发现哥哥和吴詺大哥哥已经背着行李站在了门口。东天见到逸尘便气不打一出来的将行李摔倒他怀里,“呵,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那些官兵走后那我们的行李就被这店里的人扔了出来,你转身去了皇宫,我们怕你遇到什么意外,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们,跟傻子似的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啊。”“对不起,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还没等逸尘开口,昙心便微微欠身行礼道歉行礼道。“是我回来晚了,晚上再找一处客栈住下吧,木姑娘她们呢,走之前我见她没有受伤,想必那妖人也没有为难她,我便放心的去皇宫接东方妹妹和昙心了。”逸尘将行李背到自己背上,而他没有说出是红语带走了暮雪,想来也是顾虑到昙心的感受。“哥哥,你别怪我们,在宫里遇到了些……”“东天少侠,吴詺大哥,都怪我,我应该回来看一下的。”吴詺抢过欣瞳的话解释道,他怕欣瞳即将脱口而出的意外会让她的哥哥徒增担忧。逸尘和欣瞳你一言我一语的,东天完全插不上话,本想责怪逸尘对暮雪不闻不问,怪他让大家白等了这么久,纵然走再多的不满,看到欣瞳毫发无损的被带了回来,看到昙心嫂子那么温柔的抢着道歉,他便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责怪逸尘。“我看你们还不回来,就让海诺带她俩四处转转,买些吃的回来,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东天拉过欣瞳,扶着她的肩膀仔细的打量着:“来来来,快让哥哥看看,你们吃过晚饭了吗?饿不饿啊”说到这儿,东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嘀咕道:“也不知道暮雪什么时候回来,还好是让她去买吃的,想来她们应该不会饿了吧,快点回来啊”“哥哥,我不饿,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欣瞳将手摊开转了一圈。东天看向远处,应付的说了两声好看,当然当他看到欣瞳妹子的第一眼,他便看出了她换了一件粉色的百褶裙,外披一件淡黄色披肩,虽然看起来很不搭,但不知道他的这个从来都只关心美食的妹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穿着打扮了。想来这衣裙定是昙心嫂子送与她的。东天回过神,突然想起刚才对逸尘说的那一番话像是在责怪昙心嫂子,便连忙赔了个笑脸道:“嫂子,你别误会,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与逸尘是好兄弟,见他这么晚才回来,挺担心的,我不会说话,嫂子别见怪。”“东天小兄弟,你叫我嫂子,呵呵……”昙心笑道,“我们在皇宫遇到些事,东方妹妹在流瑛水榭等我的时候,吃了些点心的,东天小兄弟不用担心。”“嘿嘿嘿嘿,我在此谢过嫂子了。”东天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海诺,唉,你们可回来了。”东天抬过头便看见海诺跟在暮雪和蓝絮的身后,拎了个三层的红木食盒,便连忙迎了过去,接过食盒笑道:“海诺大哥,真是辛苦你们了,谢了。”“逸尘大哥,昙心姐姐,欣瞳,你们回来了。”暮雪笑着问候道:“东天,吴詺大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不久不久,大家都回来了就好,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估计别的客栈也不一定会有空着的客房等着我们,我记得这附近有间花神庙,现在也不是什么节日的,那儿应该会有空房,咱们今晚在哪儿休息一下吧。”吴詺坐在浣花楼前的石阶上,手捧着个空这的酒葫芦。“看来今晚又要麻烦花神娘娘了。”东天笑道。天空已如泼墨,月凉躲在云里,将那淡淡的月光撒向大地,花都,即便是夜晚,风中也透着花香。这里的一切在红语凝馨的打理下,似乎比天宫的花园还要美上几分。没过一会儿,大家便来到了最近的一间花神庙,供奉的则是人们口中的花神娘娘——常语。这里也却如吴詺所说,还剩下三间空着的屋子,屋子虽小,却被这里的管事打扫的干净整洁,暮雪一行人拜了花神便被管事的带去了客房用膳休息。夜已深,花神庙里一间间客房也都熄了灯,蓝絮又去了湖边,暮雪则披上了件外衣一个人坐在花神像前的蒲团上,呆呆的看着门口屋檐上的花灯。“木丫头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呢。”吴詺从神像后走了出来。“吴詺大哥,我睡不着,想在这儿坐会儿。”暮雪看了一眼吴詺手里的酒葫芦笑道:“这么晚了,吴詺大哥不是也没休息吗?现在这么晚了,您不会还惦记着去寻酒吧。”“哈哈哈哈哈……”吴詺晃了晃空葫芦笑道:“是也,非也,大哥我有惦记好酒之心,却并没想去做寻酒之事。这酒可是好东西,喝进肚里能让人快活似神仙,忘却千千愁,你这小丫头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若真的想吴詺大哥说的这么好,我也想尝尝。只是看来今天是没这个口福。”“木丫头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酒虽好,可是酒醒之后,一切又会回归真实,真正的噩梦不是在梦中遇到鬼魅,而是在梦里一切都很美好幸福,而梦醒之后,却早已是物是人非。真真假假,在真实的世界里,还是要靠自己去排解心中的愁苦,木丫头你可明白?若你当我是大哥,不妨将心事说与我,说不定大哥能帮你些。”吴詺解释道。“明白,吴詺大哥,人的记忆能用法术抹去吗?”暮雪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吴詺,“我知道吴詺大哥法术高强,您可知有什么办法吗?”“这个。”吴詺满眼不解的看了暮雪一眼,心想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是有这种法术她以凡人之躯又怎么能使得出来,“这种法术是有,但它的并不是将记忆抹去,而是封印与心底,这段记忆并不会消失,只是暂时会被遗忘,但如果有一天遇到什么外界的刺激,这心底的记忆被重新启封,你的心里便会承受数倍的痛苦。再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什么事都会随着时间而流逝。”吴詺吧手里的酒葫芦放到暮雪的手里。“你以凡人之躯学习法术会难一些,这封印人记忆的法术你要可要考虑清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哥不是不想教你,只是怕害了你。”当然,吴詺清楚的知道,的记忆是可以被封印的,而这后果他也亲身尝试过,只是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有些人,有些事,发生过,便再也不能被忘记。法术也好,酒也罢,他往返于真是与虚幻,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似乎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原来如此,那我在想想,哦,对了,吴詺大哥,您可以教我些些的法术吗?我不想成为大家的负担,我想学些东西能自己保护自己。”“好啊,以后每天你早起些,我先教你写基础的法术,只是你以凡人之躯修习这些会很辛苦,你先学着试试,哦,对了,你不是有一块通天鉴吗?那可是灵力极强的宝器,我先教你怎么用它吧,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在教你可好。”“好啊,那我先谢过吴詺大哥了。”说罢,暮雪便朝着客房跑去。“唉,丫头,我的葫芦。”吴詺喊道,只是暮雪却早已跑没影了,“也罢,看来今晚我这么受欢迎,逸尘,你出来吧。”吴詺喊道。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逸尘已经站在了吴詺的面前,“老朋友,你可还记得当年大战蚩尤战神只是,黄帝身边的那只角瑞神兽吗?我看你眼熟,只是现在才想起来,好兄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哈哈哈哈,记得,当然记得,好兄弟。”吴詺当然记得,曾经之事,那是之人,只是大家选择的路不同罢了…… ; 正文 时过境迁 魔界: 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红语凝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即便是衡鱼用自己的血滋养着,也未见好转,她的根茎惨白,瓶中的灵力她是半点也吸不进去了,而花骨呢?花神失去花骨便也时日无多。 “红语,你怎么样了?那个魔将不在,我扶你出来透透气。”云轩落在玉瓶上挥动着翅膀,将变回原形的红语从玉瓶中拉了出来。 红语已经没有力气变回人形,伏在云轩的背上虚弱的喘着。 “你别怕,就现在,我带你回花都,咱们这就回家,你相信我。” 红语轻轻的用花冠点了点云轩的翅膀,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他知道云轩性格有些软弱,所以她也没指望云轩能帮她守护花都,可就在今天,她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已时日无多,他多想在撑些日子,在看一眼昙心,在看一眼她守护了那么久的家园,在她死后,这里就交给云轩了。红语静静的伏在云轩的背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这么信任他,任由他背着自己飞过无尽的黑暗。 花神庙: “詺大哥,好怀念那时一起战斗的日子,只可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今,沧海沧田,没想到还能在见到吴詺大哥。” “哈哈哈哈哈,你才想起来。”吴詺仰天大笑着伸出右手来像是要去拍逸尘的肩膀,突然,当他在看向逸尘之时,他的眼里已经写满脸杀意,而那刚才地上拾起的被他绕成的草环已经变成了银环从逸尘的颈间划过。 逸尘连忙低头躲闪,可他的颈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不知是他躲的快还是吴詺手下留情,逸尘还是躲过一招。 “那就对不住了。”吴詺淡淡的说罢,便向逸尘发起进攻,若说他刚才那招只是为了试探,是手下留情,那么接下来的进攻却是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初见之时,吴詺念及当年兄弟情谊,再者如今自己的样貌也不似当年,便没想置逸尘与死地,而这一路走来,逸尘却不断的在挑战吴詺的底线,当年之事不提也罢,而今还敢在他面前提起,还敢猜想东天的身份,既然如此,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怪只怪逸尘跟错了人。 逸尘原本一味躲闪,可是看吴詺这拼尽全力的招式便也亮出了神兵白霓,但也只是以防为主,他把吴詺引到花神庙后,呵到:“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呵,自保!”吴詺冷笑了一声。 “自保?”逸尘这时才反应过来,也许在神族最后的那场战争过后,他与吴詺之间的兄弟之情也彻底的被斩断了,战神刑天战败被杀,战神一族全族被灭,即便这一切他都为参与,但他作为战胜一方的仙界之人,便早已被视为仇敌,而这场战役究竟因何而起,这里面又有怎样的误会,成王败寇是毋庸置疑的生存法则,现在在去研究这些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拿兄弟的性命去邀功请赏的奸险之徒吗?”逸尘瞪了吴詺一眼,提剑转守为攻,“也罢,你想打架,要找人发泄,好,我陪你。” 逸尘的剑舞的极快,只见一道道寒光在黑夜中闪烁,招招虚晃,也正因如此,吴詺反而转主攻为防守。 在月色中,逸尘突然分出数个虚影身形,只像曾经那样叫了吴詺一声“詺大哥!”便将剑收入剑鞘,闭上了眼睛,他想赌一把。 吴詺几个提步,还未冲到逸尘面前,他便已掷出银环,将逸尘所有的分身尽数击碎后飞向不远处的一颗柳树,只听见一阵‘唰’的一声巨响,那颗柳树被拦腰截断,挂着数千条的柳枝重重的栽倒在逸尘的身后,而就在柳树倒下的那一瞬间吴詺站到了逸尘面前,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逸尘。 这一次逸尘赌赢了。吴詺的右手拍在逸尘的肩上,大笑道:“你这小子,这么些年只顾着谈情说爱了吗?修为竟一点都没有增进。” “詺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修为也许没怎么增进,但我练就了一项新本事,在冰牢待了那么久,我再也不怕冷了,哈哈哈哈哈……”逸尘笑道。 这就和好如初了吗?吴詺前一秒可摆出的是要置逸尘于死地的架势啊,后一秒就四目相视的仰天大笑? 其实这两人彼此了解,逸尘故意挑起事端之时他便相信吴詺不会真的想要他的命,但他还是想知道在吴詺的心里,究竟当年的情谊还剩几分,因为他知道即便那场战役自己并没有参与,但若吴詺要报仇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为别的,只因他是仙界之人,就像当年天兵屠尽战神一族一样,没有理由,没有怜悯,只因阵营不同罢了。这一路走来,吴詺对他的刻意疏远也许正是因为他不想像自己的仇人那样肆意屠杀无辜,他还念及昔日的情分,他还没有失掉本心,这一路吴詺的内心的煎熬逸尘这才体会。而吴詺却也真的是被逸尘激怒了,即便如此当他看到逸尘的那些招数之时,他满脑子闪过的尽是当时同仇敌忾,一起战斗的画面,他便再次压抑了心中的怒火,就在逸尘分出影身之时他便看出了逸尘的心意。吴詺感叹:昔日兄弟之情,从未忘记,只是,所处之境,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罢。他答应应龙伯伯不去复仇,不告诉东天真相,他更不会迁怒他人。 “逸尘上仙,吴詺大哥,你们这是……”蓝絮拎着壶酒绕过倒在地上的柳树走来,一脸的惊愕,这里一片混乱不难看出刚经历了一场打斗,可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猜不到了。 “呵,没什么,我跟逸尘上仙比划比划。”吴詺看着灰头土脸的逸尘笑着解释道。 “哦,那谁赢了?”蓝絮好奇的问着,边拎起酒壶在他们二人面前晃了晃,眼看着逸尘刚想伸出手去接蓝絮递过去的酒壶,吴詺立马将酒从蓝絮的手里抢过来抱在怀里,一脸不满的说:“喂喂喂,不带这样的啊,你怎么就知道那个文文弱弱的上仙会赢,再说你带酒不就是给我的吗?” “蓝絮,你每天夜里不是都会去水中修养吗?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身体可还好?”逸尘关心的问道。 “我,我没事了,多谢逸尘上仙关心,我回去休息了,这酒……”蓝絮笑着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跑回了客房。 吴詺看着蓝絮的背影,掂了掂壶里的酒,道:“这龙族公主到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想她是不会告诉暮雪他每天夜里去水中的原因吧。”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她便看出了她的龙鳞与别的龙族之人不同,若要在陆地上待的太久恐怕还没找全五行令她就先倒下了。” “去去去,什么倒下,这不还没到那一步呢,你瞎说什么!趁天还没亮咱们喝酒去。” “你不休息一下?”逸尘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什么,吴詺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便往花神庙后的小厨房走去。 蓝絮回到客房,她看了一眼抱着昙心的欣瞳便明白了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剧天亮还早,难道真的要在这椅子上坐到天亮吗?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蓝絮看了一眼蜷着身子的暮雪,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暮雪的身上后便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红语姐姐!” 突然,昙心大喊了一声红语,哭着坐了起来…… ; 正文 花神已逝 “云轩,你看,树影好美。”红语伏在云轩的背上向下看去。 云轩挥动着巨大的翅膀,低飞着穿进离花都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月关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地上,映出银色的光点,在这样美的夜色中,漫步林间到也是件浪漫的事,只是他背着虚弱的无法变回人形的红语凝馨,显然此时他们不能再此就留,要尽快回到花都,重新修补结界,帮红语疗伤才是紧要的。 云轩淡淡的说了一句:“夜晚我们能看到树影,是因为有光。”常往返于魔界与花都之间的云轩知道这条林间小道他是常走的,但他今夜才真正的感受到光的美好。 穿过树林便是花都结界,云轩看了一眼似乎在自己背上睡着了的红语,冲进了已经被破坏了的结界,径直的朝着花王神殿飞去。 “蝶王,神尊这是怎么了?”红竹见神殿的石门突然打开,便连忙上前见礼。 “等她醒来,给她弄些百花露喝,让她再睡会儿吧,这段时间那么照顾好她,剩下……,没事了,我走了”云轩轻轻的落在红语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让她轻轻滑落,与红竹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魔界那个地方,他是再也不想回去了,他也回不去了。花都很美好,是他们生活了一千多年的地方,就像是凡人心中念着的家一样,红语凝馨受了重伤,现在就让他帮红语做些事,一起守护这个‘家’,云轩离开花王神殿便飞向天泽,去帮红语修补结界。 天已微亮,暮雪一行人还在客房沉沉的睡着,从后半夜起,一股淡淡的花香票进花神庙,暮雪还没来得及去安慰被噩梦惊醒的昙心,这两人便又倒下睡着了,而这一夜大家睡的是那么的安稳,就连吴詺也靠着门旁的柱子浅眠了些时辰,任凭酒壶里的酒撒了一地。花香渐渐散去,吴詺睁开眼睛,已经是辰时,他看来一眼倒在地上的酒壶无奈的摇了摇头粗略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向花神庙里的小厨房,他是被一股淡淡的香味吸引来的,此时他也却是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推开小厨房那扇虚掩着的木门,他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身着一身白色的裙衫,发髻用一黄玉花型发簪束着,就像那天在乐友客栈初见的那样如仙如魅,即便是一模一样的外貌,但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站在灶边的人不是昙心,她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吴詺双手插到胸前,靠着门框。 “你是……红语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吴詺关切的问道,自那日从魔界中人手里救会暮雪之后,便再没见过,一切都各归其位,她做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花王,而昙心也回到了逸尘的身边。 “吴詺公子,今天是凝落的生辰,每年都是花都的国主和王后陪她的,今年我怕他孤单便寻了过来,给她做些吃食。”红语微微欠身施了礼便将蒸笼里的精美的搞点摆盘,“这也许是我陪她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即便这句话说得很轻,还是被吴詺听到了。 “哦,原来今天是这么个好日子,让我们这些人借凝落的光,吃上一顿这么美味的大餐。吴詺以为红语和凝落姐妹情深,即将分别心中难免会不舍,便随口感叹一句罢了,也没去理会。 “也不算大餐了,比起东天兄弟的厨艺,我还差了好多呢,这只是些凝落爱吃的家常罢了。”红语微微的笑着,拿过一盘摆好的百花糕递给吴詺“我想公子也一定饿了,这只是点心,还有好多呢,你先吃些吧。” 云轩走后不就红语便醒了,饮了些百花露恢复了些灵力,变回了人形,随口问了红竹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便随手拿了一直放在床边的一块白玉牡丹玉牌,披上了一件淡黄色披风便匆匆离开了花王神殿。因为今天是凝落的生辰。 红语看了一眼灶台上摆着的已经准备好的餐点,淡淡的笑着看向吴詺道:“吴詺大哥,你能帮我把这些餐点拿到后院的那张桌子上吗?时候不早了,我去叫大家起床。” 花神庙毕竟不是客栈,那些客房也是为了方便远方来的信徒在拜完花神后可以停留歇息,小厨房也仅容得下一人进入,更没有什么食材和用餐的地方了,因此红语便在夜晚采了些露水和花瓣,当做食材,又在后院的柳树下支了张轻便的竹桌罢了。 红语整理了一下衣裙缓缓的走了出来,在清晨的阳光下,她衣裙上的朵朵白牡丹花栩栩如生舨的绽放着,其实她第一次出现在逸尘面前的时候穿着装束也如今天这般,衣裙上绣着的一直都是雍容华贵的牡丹。 吴詺看着红语离去的背影,寻思着若不是那天看到她将他们护与结界之外,挥动神兵幻影花鞭,以己之力击退魔界之人,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么美的女子的身体里蕴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一会,暮雪和蓝絮,欣瞳便来到了后院,随便找了位置做了下来,东天和逸尘闻声也坐了过来,只是海诺还在沉睡不醒,大家对海诺的睡眠习惯也是习以为常了。 许久,红语拉着凝落的手一起走来,挨着暮雪和逸尘坐了过来,大家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惊讶,因为大家看到这一桌熟悉的餐点,和昙心再次归来的反常举动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而昙心也将她和红语的关系给大家解释了一些,只是,当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确实令人眼前一亮,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给人的却是不同的感觉,红语的高贵,昙心的淡雅,各有各的美,一个是成熟稳重的花中王者,一个是敢爱敢恨的转世仙子,这姐妹俩的事迹也足够的传奇。 “红语姐姐,你不来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昙心也好,凝落也罢,这样美好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好怀念那时我们三个一起在花都修行的日子啊。”昙心满脸幸福的说。 红语将昙心的手放到逸尘的手里,微微的笑着,“现在你找到了你的爱情,又多了这么多朋友,以后也会很幸福美好的。” “逸尘,我就把昙心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啊。” 逸尘握着昙心冰凉的手坚定的点了点头。 突然,欣瞳一脸好奇的问:“你们,三个,难道还有一个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吗?呵呵……” 东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他头低的快,口中的食物残渣喷了一地,“哈哈,欣瞳,你怎么想到的?太好笑了。”东天只觉得好笑,却不知道为什么好笑。 暮雪,蓝絮也都浅浅的笑了,只有红语躲开了昙心的眼神,嘴角轻扬,努力的展出一点笑意,解释道:“吴詺花妖也没有都长的一模一样,昙心口中说的是柳燃沁姐姐,那时我们一起修炼,她是柳树妖,之后她去了别的地方,吴詺便再也没见过。”红语知道柳姐姐是再也无法离开天泽,既然如此,那么让昙心永远的记得她,知道她已不在花都,总好过让昙心知道真相愧疚自责要好,给她留一个美好念想罢了。 “原来如此,那柳姐姐也一定是个美人。”暮雪甜甜的笑着。 红语没有直接的回她的话,迅速的又岔开了话题,转而对逸尘说:“逸尘,既然东西你已经拿到手了,那就快些离开这里吧,那么闯坏的结界我还要去修补,等会我送你们离开吧。” “好,那就有劳红语姑娘了。”逸尘应道。 “这就要走啊,好舍不得这里。”欣瞳有些不舍的抱怨道。 红语展开手心,展出快牡丹花的木牌令箭,“欣瞳,以后你要是想这里了,那么拿着这令牌便可进入这结界境内,到时候花妖们见到这令箭就如同见礼我一样,他们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这里红语并没有承诺,她会在这儿等这她们回来。 “我吃好了,顺便去叫海诺收拾一下东西。”蓝絮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那么就离水行令这个目标似乎又进了一步,这种心情五味杂陈,作为朋友,她害怕暮雪看到暮雪的眼睛,作为龙女,她有守护大海的责任,身为子女,她又怎能忍心看着父王和叔父们一点点的耗尽修为和灵力……蓝絮只想尽快的找到水行令,解除了四海的危机,到那时她自会向暮雪解释,离开大家,亲自去魔界救回锦云阿姨…… 暮雪看了一眼蓝絮,她的目光又迅速的回到碗中的食物上,眼帘轻闭,一颗泪珠滴进桌面上的竹片见消失不见。大家也没有注意到暮雪的反常。 就在宴席将尽之时,红竹出现在红语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红语便一挥衣袖连忙将这一桌的碟盘碗筷收了下去,起身向大家道别:“对不起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蓝絮和海诺出来,红竹会送你们离开,失陪了。” “昙心,”红语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这个是今年的礼物,你收好。”红语将白玉牡丹玉牌放进昙心的手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块玉牌是她的贴身之物,上面沾着她的灵力。 红语走后,红竹也急急忙忙的催这大家离开,无论逸尘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只管回答花王之命不敢不从,就这样,暮雪一行人被匆匆忙忙的赶出了花都。而这让红语匆忙离去之事便是他回来了,衡鱼发现云轩和红语逃出魔界便追随而至,当然,花都的结界对他并起不了什么作用,此刻她已经站在了天泽的边上。 “你还真阴魂不散,花妖一族与魔界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花都!” “花骨拿来!”衡鱼的眼神坚定而冷漠,这四个字更是掷地有声,但有志在必得。 “休想!”说罢,红语手中亮出幻影神鞭,朝衡鱼重重的劈去,只听见一声巨响,神兵如银蛇一般砸裂大地,也狠狠的砸在衡鱼的铠甲上,玄铁的铠甲被砸出一道裂痕。 衡鱼不屑的用手将那片出现裂痕的肩甲撕裂下来,将手中把玩的玉瓶砸向红语。 “小心!啊……”云轩用他那巨大的翅膀挡住了玉瓶,玉瓶落在了地上,里面的血撒了一地,云轩的翅膀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糜烂,毒素一点点的沿着翅膀上的血管流进心脏。 “云轩。”红语扶起云轩,但此时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想想这么多年的陪伴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云轩会为了自己做这么多。这是这一切的变化都来的太快,她还没有来的及适应,便已经没有机会。 看着地面的花草一寸寸的焦灼,越来越多的还为修成人形的小妖死去,红语展开手掌,用二指划破手腕,让自己的血滴进大地,为他们解毒。 红语仰天看了一眼云轩为她修补的结界,在阳光下粉色的碎片和紫色的碎片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穹顶,红语仰天大笑着,将神兵扔在地上,双手抬起,引三界草木之灵,渐渐地,她便会原型,只见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冠飞向衡鱼,将他死死的包裹进去,也许是衡鱼太自信了,就在红语最后引神兵刺入他们的心脏的那一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这样和一个花神同归于尽。两位神化为灵源消散于三界之中。 “昙心,以后他不会伤害你了……” 云轩拖着疲惫的身体,倒进天泽…… 此时暮雪一行人也已经离开了花都境内…… ; 正文 螺壳香车 红烛走向花都的方向,进入那由碎片交织这的结界。在正午的烈日的下,被结界包裹着的花都也仿佛消失在这世间,当然也包括这里的人和事,唯一能证明花都存在过的便是昙心,她跟着逸尘离开了花都。 “红语,红语……”倒在天泽岩洞暗流旁的云轩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但他只听到了水声和脚步声什么都没有看见因为毒血的缘故,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这里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有些可怕他多么希望红语可以站在自己面前,但那个人不是红语。 “红语凝馨,她还好嘛?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天泽上君柳燃沁冷冷的问道。 “红语,呜呜呜……她,她与那魔将同归,于尽,不不不,她不会死的,我神志不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呜呜呜……”云轩用拳头捶打着坚硬的岩石,一滴滴褐色的毒血沿着石缝流进满是灵源的暗流。在内心与身体的极度痛苦下,云轩又昏了过去。这一千多年的陪伴,他与红语之间的感情似乎早已从爱情发展成了亲情,但此时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爱的人离他而去,他也已奄奄一息,渐渐的连疼痛也感觉不再那么剧烈,动弹不得任由自己的血液一滴滴的流进暗流。 “怎么会这样”天泽上君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悲伤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天泽上君喃喃道:“也罢,这样,很好…” 的确,现在这样对红语来说未尝不是个解脱,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用在愧疚和自责了,她为昙心做了她能做的所有,算是弥补,但更多的是那份无法抹去的情谊) 天泽上君将奄奄一息的云轩封进泥棺(天泽中的天水泥滩风干所致,可以使灵源不散)拂袖离去,幻为星星点点的灵源投入暗流。 季云轩没有死,但他将永远沉睡在这片天泽,(又过了数千年,云轩身体里的毒素被天水净化,走出天泽的云轩昏昏沉沉的凭着记忆回到早已物是人非的蝶谷,因为灵源被封存太久,急于逃离他的身体,无奈之下,他附身与一个重伤的道士——北堂啸体内,便又昏了过去。谁曾想到,重获新生的云轩或是北堂啸重回魔界一点点变得强大,坐上了魔界坐上了魔王的位置,又借着黑豹女妖的力量掌控了邪灵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爱的那个魔界公主。想知道数千年究竟如何沧海桑田,北堂啸经历了什么让一心找魔界复仇的云轩改变了心志与他一起守护他爱的人,请大家关注《救世魔女之萧煜情深》,让我们一起关注蝶妖北堂啸的前世今生。) 花都的故事就在那个结界里继续的上演着,但暮雪一行人却仅仅是过客路人。 “昙心,你怎么了?”逸尘扶起突然瘫倒在地的昙心,他知道,带他离开花都是自己自私的冲动,甚至他现在都还不确定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没事,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不用担心。”昙心淡淡的给逸尘了一个微笑,便扶着逸尘的胳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有意的看了看脚下的石块,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啊,姐姐不跟你计较,下次可不要再绊倒人了。”说罢,昙心拾起石子,扔到了路边的树下。 当然,这石子是被冤枉了,但谁让它正巧出现在昙心的脚旁呢。离开花都,昙心不知找怎么的突然感觉到心如锥刺,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少了些什么,眼前一黑就跌倒了,她也不知是为什么,也怕大家担心便随便扯了个谎。 而这一切还好都没有被走在前面的同伴注意到。 “大家知道去哪吗?难不成就这样盲目的往北走吧?”吴詺转过身靠着一颗槐树不解的问道,其实他想说的是,大家可以不这样用走的方式去那个所谓的目的地,一个仙兽,两个龙族,要说他们平时想到什么地方都是步行的,谁会信呢,只是现在问题是大家到底要去哪? 大家停住了脚步,欣瞳瞪着大眼睛看了看哥哥,看了看走在后面的逸尘上仙,此时大家才意识到,他们是被赶出来的,还没来的及商量下一个目的地在哪?要怎么走?更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回头看去,花都已如消失了一般,不留痕迹,放眼望去这四周杳无人烟尽是杂乱丛生的野草,连树都似乎能数的清有几棵,零零星星的野花夹杂在绿草之间。而方向,烈日当空,若不是吴詺说起,他们还真的没注意到,已经不自觉的朝着北走了。 暮雪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蓝絮,向大家解释道:“是,咱们这一路都是往北走的,相传北方千百年前有一片冰海,天书所记载的水行令会在那里,我想咱们现在走的方向没有错。”时至今日,大家从初遇到如今,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五行令已经早已不是秘密。 吴詺靠这树坐了下来,饮了一口浊酒对海诺说:“海兄弟,这冰海曾经也是龙族管辖的吧,传说是因为这龙公主不愿嫁与应龙之子便将这里冰封了起来,呵,这传奇般的事迹你们龙族后人可曾听说过?” 海诺要来摇头,自他出生,便只知道这世上有东南西北四海,由他的父亲和其他三位叔伯守护,而应龙伯伯归隐之后,他的行踪就无人知晓,有关他的信息也只记录在龙族的族志里,“詺大哥,我们确实没听过龙族还有过这一段传说,更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第五片海域,还有哪位龙族公主,应龙伯伯归隐了,我们龙族小辈们从未见过他,自然对你所说的也无从查证真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还有,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怎么会有他的龙牙宝刀?” 吴詺低头,蹙着眉,盯着那酒壶,心想,这小龙平日里迷迷糊糊的,没想到他想的东西倒还真不少,只是从没想过他会问的这些问题,现在一股脑的从他嘴里冒出来,他要怎么回答,虽然逸尘已经认出了自己,而这两条小龙对当年之事并不知晓,对这一群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该让大家真正的认识自己这个在他们眼里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哥了,但有些事情他还是含糊了过去,“我嘛,我本是神族,唉,和逸尘差不多啦,其实我们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认识,之后我在一场战争中受了重伤,是应龙苍翼,哦,对了,”吴詺用酒壶指了指海诺,“就是你们口中的应龙伯伯,是他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知道你们俩离开龙宫就让我跟着保护你们,海兄弟,这宝刀却是应龙伯伯之物,给了你也算是回归你们龙族了,你小子眼力不错,没见过应龙伯伯居然还能认得他的神兵,不赖,不赖,前途无量啊,哈哈哈哈哈……”云淡风轻的背后隐藏这那段难以抹去的黑暗历史,淡然笑意的眼里已再无血泪,当吴詺知道魔界势力滋长时,他有过这样一种极端的想法:活着,是为了看到天是怎么毁灭!但现在,他只想东天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让战神一族延续下去。 海诺摸了摸脑袋笑道:“呵呵呵呵,吴詺大哥,原来是这样啊,都是自己人,应龙伯伯可好?那宝刀我是在一本书简上看到的,为了它我还偷进过四海所有的神兵库,结果父王关进冰牢了好久,还好……” “还好什么,我就说你那两年怎么不来东海陪我了,原来被关起来了,我说呢,你要是能忙着帮叔父管理海里的事真是奇了怪了,哈哈”蓝絮笑着打断海诺的话。 “喂喂喂,你们俩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不怕我告状?” “告什么?再说,我们也没,没做错什么。”蓝絮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似乎…… “没错没错,你们也就是把四海的结界撕裂个口子,差点弄坏了饕餮冰室的封印,偷跑出来而已,放心,我什么都不说,哈哈。”吴詺大笑着,心想这两条小龙真有意思,难怪应龙伯伯总是挂在嘴边天天念叨着,想来自己和应龙伯伯在红树林的水下结界里整天看着结界外这两个活宝嬉戏玩闹,却也有趣。更有趣的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被他们素未谋面的应龙伯伯时时关注着。 “好了,说正事,那个地方很远,恩,是很远很远,木丫头说的没错,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但照这样的走法,咱们恐怕要走到明年也不一定能到,我是想说,咱们其实可以不用‘走’的。那东西是先人留下的,就在那里,又不需要咱们一步一拜的去求,所以嘛,我有匹龙马,海兄弟,逸大仙人,蓝公主咱们想个办法造辆车出来呗,咱可以摘片叶子都能飞的,东天他们可不行。是吧。恩,是的。”吴詺以一种近乎轻视的眼神票了一眼东天。 虽然东天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着战神的血,更不知道怎么去运用,当然,那次在桃源幽谷和一群木偶打架已经快把他吓的昏了过去,后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现在想想还觉得丢人呢,所以之后他从未在对大家提起过那天的事情。 蓝絮从袖中拿出一个空着的海螺壳,指尖轻点,默念了一个口诀,只见那海螺壳长大了数百倍,靠着一棵桐树立在大家面前,看样子至少可以乘的下数十人,壳的两面各有一扇窗,窗棂上雕着精美的水纹图案,蓝絮双手叉在胸前道:“这海螺壳到时可以当做车屋,里面长着的珍珠一起变大可以当做座椅,只是这法术只能维持十天,不知道我们十天之内能到冰海吗?要不我们先这样走,吴詺大哥,你唤龙马来吧。” 只见吴詺轻吹了一声像是红木材质的短小的红玉哨子,一匹白马便从天边奔驰而来,嘶叫着,扬了扬马蹄,便乖巧的站到了吴詺的身边,当然,这并不是他曾经的战马,只是一匹被他驯服的龙马而已。 吴詺折了只柳条,把螺壳车牢牢地绑在龙马的身后,又扶着暮雪,欣瞳,让大家进去,随后,吴詺骑上马背,载着一个大海螺朝着极北之地驶去。 天边的流云从螺壳车两侧划过,像是朵朵海浪,但这不是大海,而蓝絮再想家,现在也是回不去了,只能趴在窗边看着流云飘过,看着前方未知的路。 “蓝姐姐,外面的云好漂亮啊,我还从来没有离他们这么近过。”暮雪新奇的说。但许久,蓝絮都没有理她,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这一路上她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暮雪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看着欣瞳和宝儿摆珍珠。 过了正午,太阳也渐渐西沉,而吴詺他们似乎也成了追逐太阳的人,一路向西,只是这里天这么近的感觉确实令他很不舒服,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想放下,却又怕心也跟着跟着被掏空,“唉……”吴詺看了一眼前方的如火球般的太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间,风云变色,墨色的乌云翻涌而来,遮住了太阳,也把螺壳马车包裹进如墨的云海,也许在那乌云的上面,天还是蓝的。只听龙马长嘶了一声,便疯狂的朝前跑着,吴詺勒紧缰绳,但此时的龙马显然已经失控。龙马是见过乌云的,按理说是不会因为看不清方向就失控狂奔,吴詺的眼睛被风刮的睁不开,只能将身子趴低,紧贴马背。而车里却似乎是另一番天地,因为在天空行驶自然不像在地面那样颠簸,车里的人只是感觉到外面一片漆黑,不知怎么的,只感觉有些晕晕的就倒在车里睡下了,哦,不对,海诺似乎从做进车里就没醒过。逸尘将车窗拉紧,用百花权杖幻为两根长鞭,沿着车门穿出,替代了那根即将断开的柳条,而另一根长鞭一段拴在螺壳车上,另一端则系在自己的银角上,变回原形,冲出车外,与吴詺点了点头,跑到龙马旁边与龙马并排奔驰着,安抚它的情绪,带着它朝正确的方向跑去,在乌云里,螺壳车行驶的更稳也更快了。 吴詺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此时眼前的一幕让他这位身经百战的神将也不由得惊住了,那乌云里冒着星星点点的灵源,在墨色云海里闪着,吴詺这才注意到,龙马的身上已经在流血了,而他,似乎从他活过来那天起,他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即便流血。 “逸尘,能不能停下,先停下,你会受伤的。”吴詺朝逸尘喊道。灵源本不会伤人,但以这样的速度从灵源中穿过,那些星星点点的灵源便会变得如刀般锋利的划破他们的身体。 “停不下来了,如果不冲出去,螺壳会被纳西灵源腐蚀掉,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在这里。”逸尘拼命的朝前跑着,即便是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你回到车里去!” 吴詺看了一眼看到黑暗尽头的天,亮出神兵干,形成一个保护的结界将车和马护于其下,任凭灵源不断的撞击着结界光壁。他们在神兵干的保护结界里终于停了下来,但那乌云却似乎没有散去的迹象,而那灵源漂浮在光壁四周,想着一个方向流去,突然,灵源汇集在一起,朝结界撞来,虽未撞开,却逼的他们从云间坠落而下。掉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湖里。 海诺和蓝絮遇水化龙,及时的将欣瞳和东天,昙心驮上了岸。 “暮雪呢,海诺,暮雪呢?”此时蓝絮突然发现暮雪不见了,被救上来的人被吴詺扶到树下,靠这变回原形的逸尘身边取暖,但…… “你没看到她吗?”蓝絮有些着急,“吴詺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暮雪呢?” “刚才马受惊了,木丫头她不是在车里吗车掉到了湖里,她应该”…… 还没等吴詺说完,蓝絮转身又投入水中。 “你……”暮雪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拖着她朝深水游去,只感到浑身疲惫,不知是被刺痛还是因为缺氧的缘故,她看着那极美的背影,那头乌黑的飘逸卷发,那根蓝色的发带,昏了过去。 “暮雪,你醒来。吓坏我了。”蓝絮把暮雪从水中一片水草从里救了起来,看到她面色发紫,怕她被水中有毒的东西刺到便给她服了一块和着她自己龙鳞粉末的冰片,没过多久,暮雪便醒了过来,但她看向蓝絮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恐惧。 暮雪抱着双腿,快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目光躲闪。 “暮雪,你没事吧,怎么了?”蓝絮关心的靠向暮雪,又看了一眼海诺,暗示要他离开,蓝絮想帮暮雪把师傅已换掉。 但当蓝絮碰到暮雪的时候,暮雪却再次的躲闪,用一双写满了怀疑与惊恐的眼睛看向蓝絮,低声问道:“蓝姐姐?你这么想要我死吗?” 即便声音很轻,蓝絮却也一字一字的听的清清楚楚。 有些生气的蹙着眉头看着暮雪的眼睛,“什么?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是吗?”暮雪红着眼睛再次问道,她不相信,但却又似乎是相信了的,因为那个背影,因为那件瞒着她的事情,因为这些日子的刻意躲避,因为……因为不知道因为什么,她是自己第一个朋友,她是自己当做姐姐的人,是为了保护她可以连不顾性命的人,可是为什么? “母亲的事,我不怪你,这一路辛苦姐姐了,你和海诺大哥回去吧。” “暮雪!”蓝絮听到这里既生气有愧疚,这里面有误会也有事实,原来暮雪什么都知道,可是,她怎么会想到自己要杀她,难道她堂堂龙女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更何况回去,谈何容易,怎会回去,蓝絮转过身,两颗珍珠般的泪点夺眶而出,滴在地上,变成两颗冰珠。沿着湖边跑进树林。 “暮姑娘,你们吵架了?”闻声而来的海诺关切的问道。 暮雪始终沉默不语。 海诺看着地上渐渐融化的冰珠,追了过去。 暮雪坐在湖边,看着水里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可怜,为了一句承诺,害得自己从小相依为伴的母亲不知去向,生死不明,是自己的错,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可是,那个别人,曾经的朋友,姐姐,何至于要伤害自己? 天色越来越暗,不知是乌云的缘故还是真的天色已晚,天空仍被乌云笼罩,看不到月亮,也没有星星,而乌云倒映在湖水中,如泼墨般翻涌,但此时的湖面却平如镜,静如冰,水下不时飘来几只背顶花瓣的水母,它们晶莹,可爱的身体也如花瓣般在水中飘着,时聚时散。 ; 正文 跳出棋局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不见星月,或许真的快下雨了,空气中泛着泥土的味道。 “吴詺大哥,蓝絮去了那么长时间不见回来,我去找找她们,”冬天冲着靠着一棵枯木闭目休息的吴詺扔下这么一句便起身离去,当然,吴詺没有理会,似乎现在的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昙心在帮逸尘疗伤,欣瞳耷拉着眼皮趴在地上对着宝儿喃喃自语,无聊的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哥哥去找木姐姐了,大哥哥也不理我了,宝儿,你也要在你的小屋子里睡觉吗?我好饿,好困啊。” “我,这不会出现幻觉了吧,这是,这是酱肉包子的味道!”欣瞳动了动鼻子把宝儿放进挎包,晕晕乎乎来到一棵树下,不过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包子,树下只有几个根本不知道熟没熟能不能吃的果子,欣瞳可怜吧吧的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咬咬牙还是挑了个大的闭着眼睛就往嘴里送, “恩,好甜。”欣瞳虽然不认得这果子但看在它味道不错的份上也顾不得许多,先填饱肚子再说。殊不知,才吃了两个,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看着头顶的树冠睁了睁眼睛,便靠着树就睡着了。 “欣瞳,妹子,醒醒,呵,这小家伙还真不娇气,唉。”吴詺看着欣瞳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遍布乌云的天空,挥袖掷出一块圆牌,那间挂着紫色灯笼,刻着奇怪纹路的小木屋从拔地而起,吴詺轻轻的推开门,把欣瞳背了进去,为他盖上了被子,独自走了出来。 “快下雨了,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吴詺回到那棵倒下的枯木旁,瞟了一眼靠着枯木闭目修养的逸尘,有些玩笑的说:“逸大仙人,我看你伤的这么重,快快快起来,我帮你看看,别一会儿气绝身亡了。”说着吴詺往逸尘嘴里扔了颗药丸便把他拉了起来,扶着他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也不顾跟在后面的满心忧虑的昙心。 “我没事了,谢了。”逸尘连忙甩开吴詺的手,看了一眼昙心,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抱拳,一本正经的向吴詺道谢。 “没事?”吴詺双手插在胸前票了逸尘一眼道了声:“要下雨了,你俩去前面的小木屋去休息吧,我去找找东天他们。”便走开了。 吴詺拉起走到他身边的昙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便一起往小屋走去。 …… “暮雪,你坐这儿干嘛,怎么了?蓝絮呢?”东天看浑身都湿透了的暮雪一动不动的坐在湖边,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脱下外衣,把暮雪裹的严严实实的,用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水珠,“快下雨了,赶快跟我回去。” 暮雪满眼空洞,攥着衣角不停的打哆嗦,没有理会东天,也没有往前移走半步。 东天有些担心的摸了摸暮雪的额头,“不烧啊,可能在水里着了凉,等回小屋用厚被子捂一捂就该好了。” “怎么没见那两条龙啊,刚才蓝絮把欣瞳从水里救了上来,一听詺大哥说你可能还在螺壳车里就慌里慌张的跑去找你了,怎么你没见到她?” “见到了。”暮雪用颤抖的声音轻轻的说。即便声音再小,东天还是听到了,虽然有些激动,听到暮雪的声音就说明她也许还好,只是后面的一句,她差点惊掉了下巴。 “什么!”东天吃惊的双手抓住暮雪的胳膊,“你说她差点杀了你?”东天始终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确定?” 东天镇定了一下,抱住钻到自己怀里的暮雪,严肃的说:“你肯定是看错了,蓝絮那么骄傲,那么张扬,还记得在酆都地界,她误会吴詺大哥,居然直接用剑架到了詺大哥的脖子上,也许我还不是很了解她,但是我觉得她要是想做什么,她一定会正大光明的做,你一定是看错了,你不该让她走,你这样说她该多难过啊。” 酆都,暮雪突然间想起那天夜里碰巧听到蓝絮和海诺的对话,什么叫‘生死簿上没有锦云夫人,’什么叫‘嫌咱们活的太久了。’“蓝絮姐姐那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赤链蛇妖拼死决战,她为了一路每天夜里都要去湖泊中调息,她早就知道母亲失踪,却一直在暗中寻找,呵,真讽刺,这也许是她唯一一件暗中做的事情吧。”暮雪心想,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脸颊滑下。 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直直的砸到暮雪身边的那颗树上,刹那间树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拖着巨大的树冠重重的倒下。东天一个转身,扶着暮雪转到一边,躲过砸向他们的那半截树干。 “快下雨了。”暮雪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天,“我去找蓝姐姐。”给东天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跑开了,东天拾起从暮雪肩上滑下的他的外衣,便也紧追了过去。 而蓝絮呢,她和海诺现那里还有家可以回,蚩尤不死,魔界不灭,四海的封印不解除,他们俩能回哪。海诺怕蓝絮冲动之下只身一人去闯魔界,便追上了她,拉她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让她先冷静冷静。 “天啊,她怎么能怀疑我会伤害她,是,是我的错,我失信了,我把她唯一的亲人弄丢了,我瞒了她木府的事情,可是我怎么会伤害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想我!”蓝絮甩开海诺的手,重重的捶向身旁的那棵参天古树,一片片青翠的叶子从空中撒下,树干上留下了一个小巧的掌印。 “龙妹,”海诺一手搂住蓝絮,一手拂去她发髻上的落叶,“你没错,这一路走来你为了暮雪受伤,闯地界,作为朋友真的够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是当初谁也武大预料到的,谁能想到魔界的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目的何在,仅仅是为了威胁暮雪不去找五行令吗?应该不是,这么长时间魔界只是派了些小咯楼来阻挠咱们,并没发起大的挑衅,如果他不希望暮雪找五行令,那直接在一开始就杀掉她不是更省事,何苦闹出这么些事端,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利用暮雪找到五行令,到时候在以她母亲威胁她把五行令交给他们,那么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说句心里话,如果锦云夫人真的在魔界,我到真的不希望她还活着。希望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魔界,我这就去魔界我到时要看看这新魔君到底能耐几何,大不了掀了他的魔界,解决了蚩尤,就没那么多事了。”蓝絮被气糊涂了。 “龙妹,你先冷静一下,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蚩尤是你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了的!要真那么容易,那我们的父王和叔父们何苦耗费灵力将四海结界,天帝又何必让暮雪一个小丫头去找什么五行令,闯魔界,你去就是送死,五行令没有找全,我们根本没有跟蚩尤抗衡的能力。” “可是锦云阿姨怎么办?万一真的像你所说,那真的太可怕了,不行,一定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把锦云阿姨救出魔界。”蓝絮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海诺。 “要去,但不是现在,蓝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暮雪的出现或许在海诺的意料之中,他原本就想着等蓝絮冷静了去找暮雪道个歉,把事情解释清楚,话说开了也就好了,事情原本就还没有太严重。 蓝絮背过身擦掉眼角的泪水,许久,听暮雪这么说她心里更是愧疚,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她听来太沉重,也太讽刺了,为什么道歉,是为了那个或许是真的看在眼里的误会(蓝絮拖着暮雪往往湖的底游去。)还是为了他知道了原本就是自己瞒了她的真相,该道歉的明明是她啊。 “蓝姐姐,原谅我好吗?母亲的事是我给你们找麻烦了。” “你说什么呢!是我失信于你,我会负责,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母亲。” 暮雪地下头沉思了片刻,道:“蓝姐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一起去面对,去解决问题,我真的不怪你,我不该怀疑你。” “暮雪,对不起,但你要相信无论何时我都不会伤害你。”蓝絮抱住暮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蓝姐姐,我信你,也请你信我一回,那个地方我一定会去,为了母亲,为了对风后伯伯的承诺,为了三界众生,但不是现在,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暮雪趴在蓝絮耳边小声的说。但这时的她却不再是那个天真的仅为了与人的一句承诺便踏上这条危机四伏的寻宝之路的那个小女孩,她的心里有个更深更远的考量,为了什么,追寻什么,每走一步都会有这更准确的计划,她要跳出这个被人设定好的棋局,让这一切掌控在就的手里…… “刚才听蓝絮说你看到水里有个跟她很像的水族想至你于死地?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说罢,海诺化为龙身,潜入湖底。 ; 正文 花之瑛澜 远处,一间悬着紫色兽纹灯笼的小屋立于林间,熟悉而温馨。 蓝絮一直拉着暮雪的手,却又相伴无言的走着,秘密揭开之后,随之而来的反常的平静对蓝絮而言却更是煎熬,“她没有怪我,她是怎么想的?所谓的计划又是什么?”蓝絮觉得她越来越不认识自己身边的这个妹妹,但还是选择信她,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朋友之间的争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争吵而放弃这段友谊,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有缘相识便不要轻言放弃,所谓友谊不过是选择与朋友走着各自的人生道路,平行相伴牵手前行罢了)只因海边的初遇,只因那归来的选择。 “东天,你那里不舒服吗?”蓝絮握住东天捂住颈间的右手手腕,只轻轻一搭便觉得他脉息紊乱,身体里有着三股莫名的力量共存,相互对抗,此消彼长。 “难道是滴血石?另外的那股力量是什么?”蓝絮回想起乐城竹林里的那一幕,不由得心头一震,滴血石是什么?它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东天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一股神的灵息? “我,我没事”东天轻挣开蓝絮的手,挣扎着睁开眼睛。此刻,他颈部的那个由紫色、红色和黑色纹路交织而成的一个云形图案愈加的明显,散发着如烟般的神息,东天的瞳孔也如一块即将碎裂的紫色琉璃,布满血丝。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撕裂,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随之而来的浑身上下的剧烈疼痛让他单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支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彻底的倒下,还不忘笑着对关心他的人说他没事,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死。 “东天,你,你的眼睛。”暮雪满眼惊恐的看着东天,也许此时东天的样子却也与妖魔无异。 东天紧蹙眉头,目光如剑般刺向暮雪,“我都说我没事了,快到了,那么去休息吧,我歇会儿就好。”虽然嘴角的微笑还在,但眼神却再也不似曾经的温柔。 “东天,你若还可以坚持住,我们这就扶你回去,逸尘上仙和吴詺大哥他们会帮你的。”蓝絮面对着东天跪了下来,以手捏诀,一块晶莹的冰珠凝于指上,指尖轻点,冰珠被送入东天的眉心(直到最后,大家才知道蓝絮是在以寒冰之力,冰封妖魔之魂,蓝絮怕东天被滴血石的力量吞并,不得已而为之,我想东天一定不会情愿那么高贵的龙族公主把自己当做妖怪吧。),这里距离木屋不到百步,蓝絮见东天吃力的向她点头示意,便也向暮雪施了个眼神,一起扶起东天朝着小屋走去。 木屋外,吴詺手握长啸,坐靠着门前的木柱,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吴詺扶过东天。眼里含笑的看了一眼蓝絮,道了句,“你们回来了,欣瞳屋里有些野果,你们去吃些吧,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便扶着东天朝着屋后一片漆黑的树林走去,而他那含笑的眼神也不再想初次相遇时的那样奇怪,还记得那时,他虽总是大笑,喝酒会笑,说话也会笑,但他的笑总是那么僵硬,那么奇怪,扬起的嘴角似乎努力的在划破那张如寒冰般沉寂千年的脸,这也难怪,这么多年的隐世生活和压抑在内心的仇恨让他已经不记得怎样去笑,怎样与人相处。 “蓝絮姐姐,你不用回水里了吗?我不知道你们龙族离开水太久会怎样,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不要硬撑着,” 还没等暮雪说完,蓝絮便一挥手,把门窗关了起来,笑道:“不用,你忘了,咱们不是刚从水里出来,今天我陪你在岸上休息,呃,其实也没什么了,海诺不是整天睡的昏天黑地的也没见他怎么样嘛,呵呵,别忘了,我是神兽,能有什么事,别担心,”蓝絮把暮雪按到枕头上,用被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水里凉,刚从水里出来,别感冒了。” 说罢,转身便闭上了眼睛,在不顾暮雪怎么唤她。虽然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秘密,但蓝絮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暮雪,毕竟她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和暮雪的相处到底有几分利用的成分,不,有这样的想法她都不能原谅自己。一切都交给时间吧,希望明天太阳出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眼下外面虽然依旧漫天的乌云,但雨是不会下的了,这一点蓝絮很确定。 树林里,吴詺帮东天调息好他体内的三股神息,黄帝与蚩尤的那两滴血在东天的身体里一点点融进他的血液,只是这融合的过程也是冲破早前为了隐瞒东天身份为其施下的封印的过程,这对东天来说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灾难,封印解除,那么东天便会真正的拥有神的力量,这样他很快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但一旦封印彻底解开,那么是否会有人想斩草除根,上次桃源幽谷,木偶灵人的事情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到底是谁想要除掉东天?如果引蛇出洞,引出那幕后之人有会怎样……如今,东天的平静生活必然会被打破,而他能做的就只有尽全力护他周全,东天也迟早会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唯一的期望便是东天要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强大到可以承受一切,这样他才不会后悔今天帮助东天解开封印的决定。未来的所有事请不一定都能尽数的掌握在手中,所以对吴詺和东天而言,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东天,你感觉好点没?”吴詺扶着东天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谢谢吴詺大哥,”东天打了个哈欠站起道“好困啊,詺大哥,趁天还没亮咱回去睡会儿吧,天亮了咱们还得赶路呢” “急什么,海诺那小子还没回来呢,你饿不饿,我找了些野果,你尝尝吧”吴詺把欣瞳没从树下拿完的果子递给东天。 东天接过果子啃了一口,嘴角扬起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嘿嘿,谢了。”说罢,东天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朝小屋走去,另一只手中还攥着个果子,那是留给欣瞳的。 吴詺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跟着东天回了木屋。东天忘了说,吴詺也忘了问,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海诺还没有回来,或许他在回来的路上。 而海诺呢?他现在正被以为故人缠着不让他离开,正在湖中瑛素宫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瑛素宫,在那片不知名的湖泊中,如一颗明珠般璀璨,白色的垂帘,水晶的陈设,一切都如梦如幻,而这梦却又是那么的干净单纯,正像这里的主人——瑛澜,心思单纯,沉静如水。 “公子,距上次一别,可有三十年未曾相见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见到公子,您别急着走,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让我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瑛澜坐在水晶桌旁,看着海诺着急要离开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不由得满眼尽是笑意。三十年前,海诺救下因为干旱,湖水枯竭而被留在岸上水坑中的瑛澜,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瑛澜却一直记在心里,或许海诺连她的名字和变成人形的样子都不清楚,而在瑛澜心中,他却一直都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公子,那个救了他性命的公子,这点恩情在她的心里埋下了爱的种子。 “瑛澜,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没想到这里是你的宫宇,其实,”海诺看着瑛澜那清纯如水的眼神,话到嘴边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怎么?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瑛澜看着海诺的眼睛问道。朱唇微闭,眼帘轻垂,娇如初春之桃花,媚如戏水之落瑛,美的让人心醉,却又清纯如水。 “那里谈的上什么吩咐啊,我只是想问你件事情,你这水中可有什么恶兽伤人,我的一位朋友不慎落水,我妹妹把她救上岸,从她口中得知这水中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她一直往深处游,想置她于死地。”海诺还是鼓起勇气一口气把心中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之后轻吐了口气,只觉得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是落了下来,但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自己的脸涨的发热。 瑛澜掩面浅笑道:“原来公子是为这事儿来质问瑛澜的啊,您口中的那恶兽我想应该就是我了,就在刚才我遇到一位落水的姑娘,她的脚被水草缠住,我帮她把水草截断,拉着她往湖面游,谁知又来了一条龙把她带走了。公子不要误会,瑛澜不问世事一心守着这沉静的湖水,绝无害人之心。”说着,她的眼里的笑意渐渐的消失,变得严肃而认真,声音也有些颤抖,眼里已闪着泪花,原来自己在恩人的心中是一只伤人的恶兽,而这误会她的人正是她唯一心动的,在意的公子。 “误会,误会,真对不起,我想你也不会做出伤人之事,眼下天空乌云密布,这湖里如墨一般,必是分不清方向的,真不好意思,你别难过,是我们误会你了,我在此向你赔罪。”说着,海诺起身双手叠起给瑛澜施了一礼。 瑛澜扶起海诺,淡淡一笑,“请公子相信瑛澜。” “多谢瑛澜姑娘的款待,我的朋友还在等我,真的不能久留了。”海诺感觉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尴尬的,瑛澜的美好,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或许自己不该打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眼下能做的只有尽快离开。 但一切发生过的事情便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位意外闯入的故人,彻底的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扰动了那颗沉静的心。 瑛澜没有多加阻拦,只是轻轻挥手,为他打开瑛素宫的水晶宫门,又掷出一颗明珠,为其引路,在明珠淡淡的微光下,隐约可见那跟在他身边的小小的晶莹的桃花水母。湖底,茂密的水草在水波的轻拂下微微荡漾…… ; 正文 絮影斑斓 天亮了。阳光洒在湖面上,昨夜里那些湖中的点点花瓣也已消失不见,水面平静的映着摇曳的树影和粼粼的波光。 “东天,你好些了吗?”暮雪轻声问道。 东天正双手插在胸前靠着门口的木柱,盯着那盏熄灭了的紫色灯笼上的花纹出神,似乎那灯上的纹路一个个都活了过来,在向他讲述着一个古老部族的故事。许久东天才缓过神来,从扶栏上跳了下来,笑道:“我好着呢,你怎么也不多睡会,想我了不是。” “哪有!”暮雪红着脸,说着,她那不大的拳头已经轻轻的朝着东天挥去。 “呵呵,看不出来,平时那么温顺的丫头怎么也动起手来了。”东天扼住暮雪的手腕,满眼的笑意,不经意间又提起了昨晚之事,“你跟蓝絮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误会解开就好,你也别往心里去。” “恩。”暮雪只是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挣开东天的手,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见蓝絮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蓝姐姐。” “东天,你……” 还没等蓝絮说完,东天便不耐烦的打断蓝絮,“没事没事,喂喂喂……”东天瞅了瞅四周小声道:“你们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的,怎么说我也是七尺男儿,又不是那豆腐,碰碰就碎,我好着呢,你们别担心了。” 暮雪和蓝絮相视一笑,蓝絮也没再去拿东天打趣。 “哦,对了,我和吴詺大哥昨天看了一下,咱们现在所处于一个湖心小岛,我们做了搜木喘,等大家起来,吃些东西就上路吧,咱们要先离开这里再说,吴詺大哥在那边烤蛇肉,还有些果子,那么先去吃吧,等欣瞳醒了,估计就没你们的份了。”说罢,东天又进屋了,说是要睡会儿,等大家走的时候再叫他。东天和吴詺把那棵倒着的枯木做成了一艘简单的小船,忙了一宿,此刻,天虽亮,他的眼皮却已经不听使唤的耷拉了下来,倒到海诺身上便睡着了。 而就在刚刚,一听到有肉吃欣瞳便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趁大家都没发现,已经抢先了一步,现在正坐在吴詺身边,津津有味的啃这蛇肉呢。 “你们来了,我和东天从林子里抓了几条蛇,嗯,看着挺肥的,味道还不错,东方妹子来早了一步,你们俩先吃几个果子,我在给你们烤。”吴詺看了一眼吃的狼吞虎咽的欣瞳无奈道:“看那蛇明明挺肥的样子,怎么这没几口就下肚了,唉,慢点吃别噎着。”说着将盛水的葫芦递给了欣瞳。 “呵呵,闻着好香啊,我还没吃过烤的东西呢,海诺这回恐怕要错过这美味了,哈哈,咱们吃,不用给他留,让他等会儿去湖里吃水草,哈哈哈哈。”蓝絮笑的差点仰过去,随手拿了个果子递给暮雪,“先吃个果子吧。” “这就是海诺公子说的那些好朋友。”瑛澜站在不远处的树后,把蓝絮玩笑话全听了进去,但却是另一番理解,“不就是几条水蛇吗?你们好好品味。”说罢便提着个食盒朝小屋走去。她从上岸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打算回到湖里,海诺是她见过的唯一的一个公子,从那次被他救起,便已暗生情愫,这次再见,她便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想陪在海诺身边,哪怕自己永远都没有可能做他的龙后(因为瑛澜是并非龙族,即便她贵为瑛素宫宫主,她无法与龙族繁衍后代,而身为南海龙太子的海诺将来也只可能娶龙族龙女为后。),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她便已心满意足。 咚咚咚…… 东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大早,刚睡下就被吵醒,开门的那一刻他那满腔的怒火像是遇到一盆冰水般被浇灭,虽然门口的那人并不是暮雪。只见一个身着淡粉色散花广袖交领曳地纱裙,提着一个雕工精致的食盒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她挽着的发髻上戴着一串珊瑚发钗,面如逐水之落花,眉眼间尽是灵气,拎着食盒的手腕上戴了一串被薄纱的衣袖遮挡住了的砗磲手串,隐约可见手串中间的那珠子是一颗血红的珊瑚,当他看到瑛澜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掉进了花丛,感到一种令人迷失的美好,让人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结结巴巴的一脸花痴的看着瑛澜问道:“你是……这位姑娘,你找谁啊?” “打搅了,海诺公子在吗?我给他送些东西。”瑛澜朝屋里看了一眼,笑着把食盒递给东天,“这位小兄弟,你要是海诺公子的朋友,你就替他收下这食盒,都是些家乡的小吃,我想海诺公子一定会喜欢,见着有份,小兄弟,瑛澜也喜欢你能喜欢。” 正当瑛澜转身要离开之时,东天叫住了她,“瑛澜姑娘啊,你是海诺的朋友吧,谢谢你了,这天也不早了,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叫海诺来,咱们一起吃吧,一定要他当面跟你道谢。”说着,东天便转身冲进屋子里把海诺拽了起来,动作简单有效,直接把那高高在上的龙太子拖到桌前,拿一壶凉水从头顶灌下,海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东天用干布把脸上的水擦净,又帮他把散乱的头发束起。 “你……”海诺满眼怒火的瞪着东天,身为龙太子他还从没受到过这么样的待遇,不过比起那些温顺可爱的小鱼侍女,东天的这种‘服侍’要高效,但这要在南海,东天估计都要被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别说话,外面有个叫瑛澜的姑娘给你送些吃的,我想要她跟咱们一起吃,你快点别叫人家等久了。” “哦,”海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淡淡的道“你叫她走不就好了。” “走……”东天听海诺这么说,瞬间感觉自己无言以对,“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点心你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要我赶人家走,你好意思我可做不出来,人家可是专门来着你的!” “瑛澜,你来了,谢谢你给我送的点心,快进来吧。” 东天正满腹牢骚的埋怨着就看见海诺彬彬有礼的将瑛澜请进屋来,着两人一个谦谦有礼,一个较弱如水,而东天却成了这间屋子里最不和谐的那个角色。看着这二人他只好帮海诺把屋子快速的收拾整齐,免得人家姑娘笑话。只是越想越气。 “海诺公子,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冰镇果酒,你尝尝。”说着又拿出一个碧玉酒壶,酒汁沿着壶嘴缓缓的流入她带来的夜光杯里,香气四溢,瑛澜持壶的纤纤细手也显得格外的可爱。 “这位小兄弟,你也尝尝吧。”说着,把一杯果酒端到东天面前。 “谢谢,谢谢瑛澜姑娘。”东天笑的已经合不拢嘴了,虽说自己号称厨神,可是似乎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样子,乐城竹林逸尘拿出的凝露糕,花都红语做的花丝面,到今天瑛澜姑娘带的果酒,这些东西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海诺公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出门在外的也没带的侍者,要不我留下服侍你吧。”瑛澜双手撑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海诺。 此话一出,海诺和东天齐刷刷的将还没咽下去的果酒喷了出来,海诺咳嗽到:“咳咳……宫主,我怎么能让你做我的侍女呢,我还有一群朋友呢,不用的,不用的。”海诺连连摆手婉拒。 东天的眼睛瞪的向那杯口一般,半句话都说不出。 “没事啊,反正我在湖里也是闲着无事,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望公子能允许我跟在你的身边。” “海诺!”蓝絮推门而入,看到此情此景,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来好心好意给海诺送烤蛇肉的,没想到他居然在这儿跟什么水母姑娘在这儿好吃好喝的聊天,更让人恶心的是那水母居然情愿做海诺的侍女,“好啊,我成全你们。”蓝絮心里嘀咕道。 “龙妹,瑛澜给咱们送了些点心,你来尝尝。”海诺连忙上前,拉了拉蓝絮的袖角,拉她进来坐到自己身边。 “你高高在上的龙太子,南海里水母好吃的东西你没见过,要不要这么丢人。”蓝絮有些生气的说,也不顾东天和瑛澜便说这一桌的点心让她看着都恶心。 “你是龙女?你是高贵,你见过什么与我何干,何必这么羞辱我。”瑛澜也原本的好心情全被蓝絮的到来彻底的打碎,她与世无争,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这样的,误会自己也就算啦,还这般羞辱,她实在是无法忍受。说着她背在身后的手臂变成带毒刺的触手。 “这是干什么啊,龙妹,在这里能遇到故人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人家瑛澜好心送这些点心来,你怎么一进来就恶语相向啊。”说着,他从身后,握住瑛澜的触手。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了,好,那你在这儿慢慢吃,以后我再也不给你留……”蓝絮说着把手里的蛇肉递给东天,“这是暮雪给你留的,你敢给海诺,小心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摔门离开。 “瑛澜,对不住了。”海诺给瑛澜道歉罢也追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我却差点刺伤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不起公子,对不起。”瑛澜看着自己的手瘫坐在桌边。 “瑛澜姑娘,让你见笑了。蓝絮没有恶意的,她给海诺留了这烤蛇肉,却见咱们在这儿好吃好喝的,肯定心里不是滋味,他人挺好的,过些日子你们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东天安慰道。 “朋友……这么说,我可以留下来了。”瑛澜满眼疑问的看着东天。 东天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点头,因为要他赶走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先替海诺答应下来,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走一步说一步了。 ; 正文 扬帆起航 “龙妹,龙妹,你一大早就气冲冲的跑来,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好歹别挡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不是,好妹妹,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现在没人,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海诺一把拉住蓝絮,连声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追了好久,即便是知道蓝絮不会一走了之,但他还是不放心,怕她遇到什么意外,赶忙追了过来。 “你追来干嘛?怎么不去陪她,人家可是专门来找你的,还没见过有人会喜欢做侍者的,你敖大太子可真有本事啊。”蓝絮不依不饶,连看都不看海诺,言语间却尽是醋味。 “龙妹,是我不好,瑛澜那么说我也很意外,她说我救过她,非要报答我,可是我都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了龙妹,我心里只有你,我堂堂龙太子整天不也被你牵着鼻子走嘛,别生了气了。” “怎么?你是嫌我凶喽,那好啊,你让那个什么叫瑛澜的水母好好侍候你,你再禀告龙王叔叔娶了她不是更好,人家温柔,善良,体贴,最重要的是人家心甘情愿。”蓝絮越听海诺解释越来气,似乎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蓝絮心想,海诺啊海诺,你是真不了解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龙妹,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怎么又牵扯到我父王,你别再提她了行不行,听着头疼。”海诺有些着急却又怕话说重了,便想赶快结束了这个话题。瑛澜也没做错什么,就来送些吃食,怎么就惹到龙妹发那么大火。突然,一个令他有些激动的念头闪过,“龙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对别的女孩子好,这话怎么说来着……”海诺边思索边嘀咕道。 “是!”蓝絮转过身,满眼泪水的瞪着海诺,“我就是讨厌她,我没她好看,没她温顺,我喜欢你,我能依靠的……”还没等蓝絮说完,海诺的眼睛也湿润了,一把将蓝絮拥到自己的怀里,听蓝絮这么说,他更是无言以对了,没有想到那些曾经觉得想都是一种奢侈的话语,今天居然亲耳听龙妹说了出来,可是此刻却并没有什么喜悦,反而是一种心痛,他看到了他的龙妹最脆弱的一面,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将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女彻底的击败,是一种怎样的孤独,让她的眼睛了失去了曾经的快乐,他感觉的到蓝絮心里的恐惧,感觉的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话,岂不是比玩笑时听她的嘲讽更让他心痛。 海诺拂去蓝絮肩头的落叶,两人相视无言,仿佛时空在此刻静止,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什么使命和责任,突然,一声长啸划破天际,海诺携着蓝絮,化身为龙,一头扎进平静的湖水。瞬间激起的千层巨浪,当一颗颗水珠落下,水面的涟漪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喂,我是东海龙族公主蓝絮,你是谁啊?” “我,我叫海诺,是南海龙族太子。”那年海诺初到东海。 “你好笨啊,手按到这个孔在吹不就有声了!你看你,不就是个哨子吗?你吹得竟是泡泡!” “敖海诺,你给我记住,你是南海的龙太子,谁都不能欺负你。” “海诺哥哥,东海就我一位龙族公主,父王总是很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像你,还有个妹妹海婷,哦,对了,什么时候你带她一起来,我还没见过她呢。” “海诺,你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我都不知道东海还有这么漂亮的一片珊瑚丛,哈哈哈哈,那小鱼好可爱啊。” “海诺……”“海诺……” “海诺……”水中的气泡一颗颗迸裂,清脆、活泼,仿佛将他们带回到那片家园,那个属于他们的海底世界,小鱼、珊瑚、珍珠,海贝,那份曾经的美好。 “海诺,对不起。”蓝絮推开海诺,朝着岸边游去。海诺紧随而至。 “龙妹,你要信我。”海诺的眼神里透着坚定和温柔的爱意。这片湖水毕竟不是东海,这岸边也毕竟不是海岸的沙滩,即便是同一缕的阳光,此刻他们的心境也不在相同。 “信你,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喽。”蓝絮票了一眼海诺,把散乱的头发编好,站起身来,“海诺公子,咱们回去吧,别让大家等着急了。”蓝絮是信海诺的,不知从何时起,这份信任变成了一种依赖,在东海的初遇,在珊瑚丛里,在祝余花旁,在幽暗的湖底……也正是这份信任和依赖她才更加害怕,她怕有一天海诺会离开自己,她怕有一天这份爱不复存在。 “恩。”海诺使劲的点了点头便追了过去,拉起蓝絮的手走向小屋,这次蓝絮也没有在挣脱开来,只是眼里含着隐隐的笑意与幸福。 “蓝絮姐姐,海诺大哥,你们去哪了,咱们准备上路吧。”欣瞳一手拉着海诺,一手搀着蓝絮,便往湖边走,“他们都在小船上了,就等你们了,哦,对了,有个叫瑛澜的姐姐让我跟你说一声抱歉,留下一小瓶……恩……什么来着,反正她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人呢?”蓝絮问道。 “她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看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你欺负人家了?”欣瞳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快别提了,哪有的事啊,快走快走,别让你哥哥他们等急了。”海诺看了眼那湖边停的小船,“哎,是逸尘他们,咱们快走吧。”满心的疑惑,这好像是刚才走过的路,可怎么没发现那小船,他们是什么时候在哪儿的?刚才可见过我和龙妹?唉,真是的。而对于瑛澜的离开,他虽感到有些愧疚,但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也正好避免他亲口让瑛澜离开的尴尬,现在这样,很好。只是,要不是欣瞳拿来那瓶药水,他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胀痛,就在自己去握住瑛澜的触手时,他的手已经被瑛澜刺伤,毒液也已在他的血液里蔓延,海诺将小瓶里的药水一饮而下。 “海诺哥哥,瑛澜姐姐给你的是什么好喝的东西啊,怎么也不让我尝尝。” “不是啦,不好喝不好喝。” “海诺,船有点小,好像乘不下那么多人,既然是走水路,咱们再后面游着,跟着他们吧。” “好,全听你的。” 正文 瀑布冰桥 湖水如一面镜子,清澈、平静,水面不时冒起几波涟漪,那是海诺和蓝絮在湖底游过的痕迹。这片水域仿佛被世间所遗忘,美的让人沉迷,水下也是别有一片天地,水草绿油油的招摇着,让小鱼在其中穿行,而今,那些曾让人感觉到可爱而美好的桃花水母不见了踪影,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这片水域的生机,相比之下,四海的处境更令人担忧。置身于这样一片美丽的湖泊中的两条小龙,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哥哥,哥哥,你醒醒啊,怎么刚上船就又睡着了。”欣瞳摇了摇四仰八叉的躺在船尾的东天。或许是太无聊了,她才会这么‘折磨’她的哥哥吧,昙心姐姐和逸尘上仙坐在船头,这两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暮雪趴在船边看着湖面,也许是在寻找蓝絮姐姐和海诺大哥的踪迹,也许是在看那小船划过带起的波纹,而吴詺大哥,一动不动的坐在哥哥旁边,看着不知道看着的什么地方,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有着一层我们看不到的故事,在一片寂静中,只有哥哥的呼噜声才能证明大家都还是真实的,而不是在幻境图画里。“嗯,别闹。”东天迷迷糊糊的晃了晃手,转了个身又睡下了,只是他的胳膊死死的压住了暮雪跪坐着的腿。“东天,你压到暮雪姐姐了!”“欣瞳。”暮雪摇了摇头,给欣瞳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但当听到暮雪的名字的时候,东天立马坐了起来,满眼微笑的给暮雪道歉,“不好意思,我会对你负责的。”“没什么。”暮雪把腿往船边靠了靠,藏进水蓝色的披风里(是蓝絮送给暮雪的),嘴角微扬,露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她对东天的无理并不介意,而对他的道歉也全当玩笑。背过身继续痴痴额看着水面。‘没什么’是什么意思?这三个字让东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尴尬,东天低下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红木长萧,以闪电般的速度,敲在了欣瞳的头上,“东天也是你叫的吗?我是你哥哥,还有,以后我在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搅我。”“哥哥,哼,你居然敢打我,你看我怎么替爹爹好好收拾你。”说着,欣瞳跳到东天面前,拽着东天的耳朵就开始蹂躏,“我是妹妹,你不知道要让着我吗?哼,以后还敢不敢了!”“好妹妹,快松手,快松手,在闹船就要翻了。”东天躺到船上,双手把这船边,本就不大的小船被东天兄妹二人闹得是摇摇晃晃。“才不要,你求我啊!”欣瞳见自己站了上风就更不要绕过东天,拽着东天的耳朵把他死死的按在船板上。从小到大,欣瞳站过无数次的上风,从小打到东天都是这么让着他唯一的妹妹,大人们对她的疼爱也远远多于他这个儿子。“东天妹子,咳咳,你就看在这一船人的份上就先坐好吧。”吴詺无奈道,因为这小船实在是经不起欣瞳这么个闹法。欣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衣裙往吴詺身边挪动了些位置端坐着,再不敢吭声。只是,无聊的她拽着吴詺的衣角,转啊转的,在吴詺的衣衫上编着小辫。吴詺也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她在自己的衣服上找乐子,总之,只拜托这小祖宗在到岸之前别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就好。东天做了个要打她的假动作就被暮雪拉倒船边,看鱼去了。这鱼有什么好看的呢?看着看着困意又来啦。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就在小船行至转弯处,东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岸边的树林里,可当他揉了揉眼睛,再向那边看去的时候,那人却消失不见,只剩下茂密的树林和岸边潜入水中的树根。“你是来送我们的吗?”东天小声嘀咕道。暮雪看东天像是在说梦话,却又忍不住好奇问了句:“你说什么?”“没有没有,我大概是出现幻觉了,我看那树林里有个人。”东天傻呵呵的乐着。但在他心里他似乎是确定的,刚才的那个人好像就是瑛澜,只是她想看到的人却在水下。隔着始终靠不近的距离,守护者心里的那份美好。“哦。”当暮雪在看向东天的时候,却见他已经趴在船边又睡了过去,,暮雪将自己的披风盖到东天身上,轻轻起身,挨着欣瞳坐了下来。“欣瞳,这是你干的……”“嘘……”欣瞳票了一眼吴詺,拉着暮雪往后坐了些,小声笑着点头道:“好看吧,你们都不陪我玩,我看还是吴詺大哥的衣服比较有趣,呵呵呵呵……”显然,欣瞳对自己的这件作品还是比较满意的。暮雪无奈的也只好笑着点了点头,他们的吴詺大哥端坐着像座石像,只是,这身上的这一条条小辫子着实可爱,“好妹妹,你还是把这解开吧,等会儿吴詺大哥发现了可就不好了。”欣瞳摇着头,满脸的不情愿。“欣瞳,暮雪,你们要不要过来坐。”昙心转过身笑着给暮雪招了招手。“昙心姐姐,咱们这片湖的尽头在哪啊?我怎么好像看不到边呢。”欣瞳指着前面雾茫茫的一片道,也许是水汽的缘故,小船被一片雾气围绕,欣瞳收回手却见手心里已攥满了水汽。突然,小船停了下来,蓝絮趴在船边道:“逸尘上仙,前面是一道瀑布。”“啊,你……”欣瞳见蓝絮那副模样,惊讶的从船上跌了下来,被蓝絮用龙尾接住,只是浑身湿漉漉的被送回到船上。“怎么,你怕我,小欣瞳,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是龙女,只是头上多了两个龙角你就吓成这样,怕我吃了你不成。哈哈……”“怎么了龙妹。”海诺从蓝絮身边冒了出来,由于上次吴詺一刀砍断了半截龙角的缘故,海诺一边的龙角更加肆意的生长,此刻,更是夸张的像一叉树枝撞碎了如镜子一般平静的水面。蓝絮见欣瞳拿吃惊的眼神,无奈只好将海诺又按回水里,欣瞳这才缓缓的爬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蓝絮的龙角,笑道:“呵呵,好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不该怕我的啊,海诺,唉,在过些日子海诺的龙角也会恢复的好看些。”蓝絮的手轻轻滑过欣瞳的衣裙,让那些水珠回到水里,也是怕欣瞳穿着湿的衣服久了会生病,就动用些法力帮着小妹妹了。“谢谢蓝絮姐姐。”欣瞳满眼的笑意,刚才的紧张和恐惧也全都抛到脑后。蓝絮见欣瞳不在哪买害怕,慢慢的抬起龙尾,拨开水面的雾气,“螺壳香车是不能用了,待会我和海诺会让前方的瀑布架成一座冰桥,我和海诺拖着咱们的小船从上面划过,大家可要坐稳了。”“好,那就拜托公主了。”只见蓝絮的龙尾重重的砸进中,而前方的湖面已然结冰,蓝絮站立在冰面上恍如仙子,不,她本就是神族公主,穿着一身水蓝色广袖云纹曳地纱裙,辫子被水冲开,散乱的卷发披至腰间,美的让人难以置信。蓝絮把海诺从水中提了出来,若不是那简单粗暴的动作,真的难以想象站在冰上的居然是那个陪着大家一路走来的蓝絮,不,她一直都是她,是那东海的龙族公主。“海诺,要不你辛苦些,拉一下船怎么样?”蓝絮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海诺看了一眼前方的的冰桥,思索了片刻道:“要不大家下来咱们一起滑下去怎么样,应该很有趣的。”蓝絮虽然看出了海诺的小心思,却也没有立马否决,毕竟让他一个龙神的接班人替人拉船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蓝絮姐姐,好冷啊。”欣瞳冻的直打哆嗦。水面结冰,寒气也从那冰层往上溢着,虽然现在是夏末,但没多久大家还是感觉到了从冰层溢出的寒气。“那就别坐这了,起来走走,滑过瀑布就不冷了。”说着蓝絮拉着欣瞳和暮雪走下船朝着瀑布滑去。“海诺,你跟在大家后面。”蓝絮不忘回过头嘱咐道。冰道两边的一个个冰柱高矮不同,排列整齐,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逸尘扶着昙心小心翼翼的走着,此情此景难面让他回想起在天庭的寒冰牢狱,只是此时的他却是不一样的心境。“心儿,你冷吗?”逸尘扶着昙心,感到自己手心里握着的昙心的手是那么的冰冷。说着解下自的外衣替昙心披上。“逸尘老弟,你也是够了。”吴詺拽着东天滑到逸尘的前面道:“你们继续在这儿你侬我侬的,我们先走一步了。”说罢,拉着东天便以娴熟的动作滑到前面,只听东天的一声尖叫,这二人便已经顺着瀑布形成的冰桥滑了下去,亏得海诺反应及时,施法让桥下的深潭结冰,否则还不知道这兄弟二人要怎么个狼狈法跌进瀑布下的深潭。吴詺一把将做在冰面上头昏眼花的东天拉了起来,帮他拍去身上的冰渣,一脸的嫌弃。“好玩吧,要不要在来一次!”“不不不……”东天摇头道,刚才那一瞬间可真够惊险的,“欣瞳!”东天这才反应过来,欣瞳和暮雪也要这么滑过那道看似不太陡峭的,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俩妹妹害怕,也怕她们跌下来发生什么意外,不过他想也是多想,不一会儿就听着欣瞳的笑声从上面传来,蓝絮拉着暮雪和欣瞳稳稳的滑了下来。“东天,欣瞳说要在玩一次,要不要我送你们上去,你陪她在玩一次。”蓝絮听到东天的尖叫,那他打趣道。明知道他害怕还偏偏这么说,其实这也难怪,东天没见过冰雪,刚才险些跌进深潭,是自己考虑不周,也怪不得东天,蓝絮心想。只见东天小心翼翼的挪到欣瞳身边,拉起她的手,在冰层上像只鸭子似的挪动,“欣瞳乖,哥哥知道你喜欢这冰,咱们就在这冰面上玩会儿,不去滑那冰桥了,你看,那冰桥也化成瀑布了。”欣瞳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再回过头时,那冰桥已然变回了瀑布,一泻而下,重重的砸进深潭。“彩虹……”欣瞳欣喜的指着那瀑布前七彩的桥笑道。 ; 正文 再见龙马 “有什么好看的,赶快走啦,这么热的天,用不了多久冰就会化掉的。”东天轻轻的敲了一下欣瞳的脑袋,拉着她便大步的往岸边走去,冰层的厚度是绝对可以支撑起这一群孩子在上面玩上一天,只是东天脚下的冰层却像是薄的可怜,他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冰层碎裂的声音,因此与其在那站着等冰融化了掉进深潭里还不如赶紧大步走到岸边,拉着欣瞳的他还不忘朝着暮雪他们喊道:“你们快点啊,冰块化了。”(因为神魔之血的缘故,东天身体里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被激发出来,再也没有什么封印能抹去他是战神之子的痕迹。)东天没有看到他踩碎的那些冰面在他走后又很快的恢复如初,这些由龙族法术凝结起来的冰层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化掉,蓝絮和海诺又怎么会让大家掉进水里。东天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这如履薄冰的感觉还是不如脚踏实地的踏实。“我还没玩够呢,我不想到岸上去。”欣瞳用尽全身的力气拒绝着,无奈却像小鸟般被东天拎起就走,也许是觉得有趣,欣瞳干脆蹲下身任由东天拉着她在冰面上滑过,虽然是滑向那个她半点都不情愿到的岸上。“逸尘上仙,龙妹,你们快到岸上去吧,冰层必须解冻。”“好啦,知道了。”蓝絮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转过头看东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有趣,便施法让东天面前的冰层融化了些,也许是踩的太实,也许是蓝絮也没想到东天会有那般力气,竟然能将冰层彻底踩碎,只见裂痕由东天脚下呈放射状延伸至整个水面。“东天小心。”“哥哥……”还没等东天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欣瞳一起掉进冰水里,冰层碎裂,瞬间化为水滴,但是这次大家没有再像上次从天空中掉下来那样狼狈,即便是冰层消失了,他们也仿佛站立在平地上一般,再向岸边看去,东天和欣瞳正湿漉漉的坐在岸边的树根上,而暮雪一行人似乎也在被脚下的软软巨伞状的东西缓缓的送往岸边。海诺跪了下来轻轻的摸了摸那柔软的伞顶,一头扎进水中,蓝絮没有追下去,只是轻轻的拉了拉吴詺的衣袖,让大家都坐下来。因为人类脚下的鞋子会让弄伤她。“瑛澜,你不是……”“公子,对不起,你的伤好些了吗?”瑛澜轻轻的问道。“唉,没事,哦,对了,这片水域也是你所管辖的吗?”海诺问道。“恩,公子放心,水族们都很好,刚才水温的异常变化他们还是受的住的,快到岸边了,公子保重。”瑛澜用触手扶着岸边伸进水中的树根缓缓的将头顶的伞面靠近岸边让大家上岸,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句“公子……再会。”这也正是她心底的期盼,或许只是奢望……“谢谢你,瑛澜宫主。”海诺看了一眼水面,看到大家都已经站到了岸上。再回过头道谢时,瑛澜已经游远了。“龙妹,你们都还好吧,东天,哈哈……”海诺笑着跳上岸,径直的朝着东天那边走去。“喂,小子,你还好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还连累了东方妹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还不快过来帮忙,上次那个蓝絮怎么弄得,手就那么摆了摆,欣瞳的衣服就干了,快快快,那么凉的水,很容易感冒的。”边说边把海诺往欣瞳身边拉。海诺一脸的成就感,心想东天这小子也有求人的时候,虽然东天这求人的态度着实恶劣,不过看在东方妹子的份上还是做一回好‘人’帮帮忙喽。海诺一把推开东天,“去,一个一个来,你,等会儿。”只见一滴滴水珠晶莹的顺着海诺手指的方向,从欣瞳的衣服上听话的回到了水中,这样的小法术很简单,但海诺此时也觉得东天湿漉漉的样子好玩,想起蓝絮以前总喜欢捉弄他的的囧事,现在他才发现捉弄人的乐趣,尤其是东天。“谢谢海诺大哥。”欣瞳把干了的衣服裹的更严实,却还是冷的直打哆嗦,圆鼓鼓的脸此时白的更像个包子。“呵呵呵呵,客气,客气。”海诺摇了摇手,转过身就看见吴詺那了两件干衣服‘衣袂飘飘’的走过来,差点没让他笑的仰过去,在阳光下吴詺衣衫下的一排小辫子着实有趣,跟着他的步子,随着风飘着。“吴詺大哥,哈哈哈哈……你的辫子是怎么……哈哈……怎么弄的。”海诺坐到欣瞳身边捧腹大笑道。“怎么,很好笑吗?我到是觉得还挺好看的,懒得弄了,就这样吧,咳咳,别笑。”吴詺把衣服递给了欣瞳,“东天,这是你的,大家先在这儿歇一下,那个冰湖应该也不远了,我去弄辆车来。”“这是你的杰作吧。”海诺小声笑道。“人家吴詺大哥都说好看了,不许笑,哼。”欣瞳转过脸把转到一边,把吴詺大哥递给她的外衣又披到了身上,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似的,把头靠在树上,此刻的感觉,好冷,好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海诺以为欣瞳睡着了,想着这一时半会儿大家也动身不了,便鼓足勇气去找蓝絮解释他刚才为什么会下水,为什么瑛澜又出现在这里还救了大家,原本好不容易才平复的风波,他可不想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问题,至少在他看来,这些事情确实很复杂,也很麻烦,把问题简单化那就是他希望他的龙妹开心,剩下的都不重要,虽然他也觉得对瑛澜有那么些许的愧疚,但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生活终将不会有交集,这也是他扎进水里的原因。“海诺,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蓝絮看着一脸傻笑的海诺无奈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解释什么,他仅一个眼神蓝絮便已知道,只是此刻她并不想跟他进行这个话题,心想:“哼,我那有那么小气,那么霸道,就你堂堂龙太子懂得怜香惜玉,虽然我不喜欢瑛澜,但也不至于受了人家恩惠连句谢谢都不说吧,唉,好像似乎真的没说,不过我堂堂龙族公主我是不会欠她的,今日之恩他日必还。”“海诺表哥,你去看看咱们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再没事做就去帮着找些能吃的东西好吗?”蓝絮温柔的说,只是这让海诺听起来确像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奏,龙妹从没这么跟他说过话,这温柔的语气加上这绝美的妆容真的像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海诺看着蓝絮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两眼直直的盯着,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数不尽的泡沫充斥着。“龙……妹……”“吴詺大哥不知道去那了,你去找找他,顺便去找些吃的来,要能抓些野味就最好了。”“是!”海诺应了一声便一溜烟跑没影了,因为他知道,再在这儿站下去,他的龙妹可就真的没那么好的耐性了,现在这样很好,非常好。亏得他跑的快,他没看到蓝絮已经满眼怒火的等着他的背影,一挥掌,便将那棵最后留下他身影的柳树拦腰劈断,随后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向暮雪。另一边,吴詺在不远处却有新的发现,但这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龙马跪卧在岸边,鲜血已经染红了潭水,再见它却是伤重至如此地步,微弱的喘息,因疼痛而不时抽搐的身体,还有那一片的血水,是他一时大意,没有考虑周全,没有及时为它疗伤,自己在哪湖畔吃着美味时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朋友却在这里孤独的忍受这伤痛的折磨,更可恶的是,它的伤还是自己给他带来的。“好兄弟,好像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像这样的情况,你伤的恨重,那时我才刚开始学习医术,竟大胆的给你诊治,结果比我想象中的好,你还信我吗?”吴詺搂着龙马的脖颈,靠在他的耳边道。但这不是红树林,这里……吴詺轻轻地抚摸了它的鬃毛起身离去,一路上只顾着低头快走并没有注意到从他身边经过给他打招呼的海诺。“昙心姑娘,我记得逸尘曾经说过你是掌管仙界花草的仙子,请你施法,借我几味药材。”昙心只问了句“吴詺大哥要什么?”便以心念诀,指尖在身前画过一个圆,最后拈出一把药草,但这些确实远远不够的。“昙心姑娘,还要在多一些。”昙心虽然满心的疑问,是谁受了伤?可是朋友们不是都好好的坐在这儿歇息吗?发生了什么?但她始终没有问出口,便按照吴詺的需求给了他足量的药草。吴詺道了声谢便朝潭边跑去。“凝落是花都的公主,是转世的昙心,她怎么会使用昙心的法术。”昙心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红语姐姐,你在花都还好吗?我好想你。”但此时此刻的她,是谁还重要吗?昙心起身走到逸尘身边…… ; 正文 愿者上钩 天涯海角 “天道,人道,冥道……以我为源,以我为终。”白衣老者跪坐在石台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石莲上的婴儿,满眼的疼惜与怜爱。 “师兄,他来了。”一个身着淡紫色广袖敞领百褶凤尾兰纹裙的女子带来了一个头戴草帽黑纱遮面的男子站在三节石阶下,等候着他的吩咐。 白衣老者慵懒的扶着石莲,头也不抬,淡然的吐出一个“诛”字,台下的男子便已心领神会的拜了一拜便转身离去。 老者看着台下的‘师妹’,轻声道:“芮颜,你懂我的。”数不尽的孤独的日子,他的眼睛也已黯淡无光,但尽管如此,他发黄的眼眸仍然坚定,为了心底里藏着的那个久远的不知从何时开始有过的欲念,为了这悄然消逝的等待的时光。 台下的女子浅笑着双手扶着一只玉哨,站在那里,望着台上的老者眼眸里尽是温柔,但却又让人觉得有些看不透,多少个日子的相伴,他却从未看清过她的内心,口若含樱,却不在言语,乌黑的秀发如瀑般垂直腰间,只在发间的位置用绣着兽纹的绸带系着,当老者伸手碰触她的衣衫时,她却化作灵源,汇入石莲,老者轻叹一声,卧在石台上轻闭上了双眼,手中还握着那只系紫色丝带的碧玉哨子。 芮,颜,如丝般美好,却在时间里消逝。 ………… “看看看,我说的对吧,大巫说的这里有鱼,不过要是没大巫给的鱼饵,咱们也钓不到,那条肥肥的大红鱼咱拿去孝敬大巫吧。”一个中年的穿着兽皮衣服农户坐在潭边,一脸满足的从鱼篓里捧出那条红鱼,对身边的钓者说。 那个钓者也笑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手持着鱼竿,丝毫没有想收杆离开,贪婪的盯着平静的水面,盼着大鱼上钩。 他们似乎才来不久,却收获颇丰,难怪那两人心情大好,满眼的贪欲,因为这些已经够让他们镇上的百姓羡慕的,但即便如此,他们现在还不舍得离去,还想要更多。 “喂!”蓝絮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拎起鱼篓,把鱼全都倒回到了水里,“谁让你们在这里钓鱼了,给我滚!” “你这女娃娃,你……”那个青年男子愤然起身,手刚扬起,又放了下来,“我看你是个丫头,我不跟你计较,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玉壶镇的地盘,我们钓几条鱼还要经过你们外乡人同意,呵,你当你是龙王啊。小丫头片子,没让你陪我们的鱼已经是够宽容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算什么!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蓝絮压抑这心中的怒火,手中已攥起一团寒气,若不是龙族不得伤人的禁令,蓝絮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还不快走。”另一个人放下手中的钓竿,使劲的拽了拽那个争强好胜的朋友,连鱼篓都不要了便拽着他的同伴钻进了林子。 “你不觉得那小女娃长得和那玉湖龙女有几分像?说不准真是龙女回来啦,你没见见她的手里攥着一团蓝光,再不走找死啊。”那个钓者小声的嘀咕着。 “回来,怕什么,她回来大巫把她杀了分咱们吃龙肉。咦,龙女不是被冰封在玉湖里吗?” “你吃她之前,她先吃了你呀,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万事小心,赶快把这事禀告大巫去。” 亏了那两人跑的快,也亏得海诺赶来的及时,当蓝絮转身看向树林的时候,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却只见海诺捧着几个青色的果子站在她的面前。 “龙妹,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儿啊,我从林子里找了些果子,你尝尝。”海诺站到蓝絮面前,把果子塞到蓝絮的手里,虽然他也看的出蓝絮脸上写的尽是‘我不高兴’。 蓝絮无奈的看了看呗硬塞到手里的似乎还没熟的果子,只道了句‘我现在不想吃。’便把它们都放回了腰间的小包里,就又蹲下身去向小鱼去问话啦。 “谢谢公主!”那些回到水里的鱼齐聚到水边摇着尾巴谢道。 “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你们是怎么被他们捉到的,”蓝絮满心忧虑的问道。一般而言水族犯了罪,被处以流刑,才会脱离龙族的保护,任由它们自生自灭,或被人捕获变成盘中之餐。而今,那些凡人不知用何手段竟捕捉到在这里潜心修炼的水族,那条大一点的红鱼已经快要成精。 “我们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受到了龙王的召唤,便晕晕乎乎的游过来了,要不是公主救了我们,我们今日岂不是要冤死在哪些凡人的腹中。” “你们这里的水域是哪位龙神的管辖?”蓝絮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从未见过她,说是位龙族公主,因为犯了什么事被冰封了起来,这片深潭和上面的水域现在是由瑛素宫瑛澜公主暂管。公主可要替我们做主,是那些凡人先无视约定的。”那小鱼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但却在流出的那一瞬间便已融入这水中,如泡沫板消失,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会在乎。 “把这个给瑛澜,”蓝絮以手凝诀,一块金色的令箭从她的手中飞进水中,“告诉她,这令箭里有龙族的灵力,让她好好守护这片水域,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我要她以命常命。” “发生了什么?怎么惹得我的公主发那么大脾气。”海诺说着悄悄的给小鱼们使了个眼色,用心语告诉他们,只用把令箭给瑛澜便好,其他的话就不用传了。他知道蓝絮向来都是嘴下不留情,但她却绝不会狠心伤害谁的,所以,海诺清楚的知道,即便是龙妹真的不喜欢瑛澜,也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的。海诺拉着蓝絮便往他们的驻地走,“好了,龙妹,消消气,发生了什么,谁那么大胆的胆子,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蓝絮笑着向往常一样,拍了一下海诺,说了句‘不用’便走开了,其实不管她往哪走,走多快,海诺都会在离她不到两不的距离跟着的,这一点,蓝絮也是满心的幸福。 “你们回来啦。”吴詺悠闲的靠着树见蓝絮和海诺迎面走来,热情的打着招呼,“那两个兄弟说要吃龙肉,其实我也想尝尝,便把他们‘请’了来,这才知道穿过这个林子前面有一个小镇,说不定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镇子里。” “谢过吴詺大哥。”蓝絮满意的谢道。 说那两人是‘请’来的,倒不如说是被吴詺绑来的,看他们那迷离的眼神和身上的勒痕,想必刚才定是被五花大绑着的,而现在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在享受这身上的疼痛,想想都觉得过瘾,只是没想到吴詺大哥居然让他们迷了心智,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听话,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谢什么,只是教教他们怎么守规矩,怎么听话。” “哈哈,是啊。”蓝絮笑道,“吴詺大哥,天也不早了,咱们快些上路吧,晚上说不定能赶到镇子上找客栈住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吴詺拎起那两个人,呵道:“喂,你们那个玉壶镇的怎么走啊,去,前面给我们带路去。” 说着有招呼了声东天和逸尘,让大家跟上。 也许是因为反感那两个凡人,只是懒懒的走在大家的后面,当然,海诺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眼看着大家就要走出林子,欢声笑语的进了镇子,蓝絮和海诺却被一道结界挡在了外面,可是再当她们在冲里面的同伴呼喊,却始终没人回应,眼看着暮雪他们在结界里消逝不见。 “暮雪,吴詺大哥。”蓝絮有些着急的奋力的冲击着结界,可是他的法力越强,结界光壁的力量也就越强,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呼喊,而外面的他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个怎样的世界,真的像是透过结界光壁看到的那样平凡、幸福? “龙妹,你别急,我去上面看看,在找找有没有别的入口。”海诺化身为龙,冲进到云间。 “龙儿,不要进来……” ; 正文 空心玉湖 “海诺,你找到别的入口了没有?”蓝絮在下面等的着急便也沿着结界冲到云间来找海诺,当然,即便是飞到天上也没见这结界的入口,却见海诺悠闲悠闲的在云里打盹。 “我都快急死了,你竟然还在睡觉!”蓝絮跪坐在海诺身边从云中捧起一团水汽,在掌中攥成雪球重重的砸了海诺一脸。 “龙妹,你怎么上来了。”海诺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雪水,好像是半点都不记得自己上来是要做什么的,至于在哪,他从来都不在乎,一抹脸,还以为蓝絮又在捉弄他呢,当然,他也是心里美滋滋的习以为常了,笑了笑,把蓝絮的手捧到自己怀里,道了句,“别闹”。 蓝絮气的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云里扔出去,甩开海诺的手,道:“现在清醒了!暮雪他们在玉壶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在找咱们。”说着,蓝絮便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倒在海诺的怀里,在这绵绵的云里,在这暖暖的阳光里,要不是心中有事,她真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龙妹,龙妹,别睡下。”海诺双手扶着蓝絮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她,怕她也像自己刚才那样在这云里混混沉沉的睡着。刚才,他也不清楚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就觉得这云里很舒服,舒服的让他什么都忘记了,就那样,像散架了似的昏死过去,至于梦到了什么,管他的呢,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蓝絮努力的睁了睁眼睛,不让自己睡下,死死的盯着那道结界。 看着那道结界的光壁,在阳光下,它像是一面镜子,若隐约现的映着她的眼眸,她的瞳孔,她蓝色的睫毛。在那一刻,透过那双眼睛,仿佛清楚的看到了她的内心,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蓝絮轻轻的抬起手,去碰触那光壁。 “暮雪,等我。”眼帘轻合,掌中凝起寒光,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找不到入口,那就怪不得她硬闯了。 蓝絮看向海诺,当然,她的一个眼神,海诺便已知道。他拉起蓝絮,与她合力朝那结界推出一掌。阳光懒洋洋的照着,结界也在这一冲击后涣散成一片片光晕,软软的晃着,让人眼花缭乱,又像极了软糖,绵绵的,打不碎撞不烂的。蓝絮有些疲惫的看着那渐渐重新凝聚起来的结界光壁,拉着海诺,朝着那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的色彩里跳了进去。 此时,暮雪一行人已经在那两个鱼户的带领下进了镇子。欣瞳看着蓝絮和海诺没有跟进来,问了几句,但暮雪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海诺大哥和蓝絮姐姐在一起,不用担心,咱们在镇子上找个客栈住下,等他们回来。”这话说得冷淡,但却也实在,蓝絮姐姐和海诺大哥的身手一般人也是伤不到他们分毫的,蓝絮姐姐很在乎水行令,原因她没问过,因为她不需要知道,但她相信,她的蓝絮姐姐一定会回来。这份信任像一场赌局,压上的,可能会是……不,这不是赌博,而是,知己。(说这是赌博是因为她知道蓝絮有多么的在乎水行令,那种在乎的心,那份‘**’可以让她抛下一切,当然也包括所谓的三界,而友情似乎在某种**面前是不堪一击!但这一切一切的设想会在‘知己’这两个字下土崩瓦解!) 蓝絮和海诺这一跳却跳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水下的世界,更确切的说是一个仿佛水晶宫般的冰雪的天地。四根冰柱支撑着头顶的厚厚的冰层,透过冰层,阳光柔和的照在这水晶宫里,一片蓝盈盈的,宁静、美好。这里如一个被掏空了的湖底,没有水的灵动,没有生命的气息,头顶的冰层将这里与世隔绝,冰封了这里的一切,被冻在冰里的绿油油的水草,它们是这里唯一的一抹颜色,零零散散的贝壳有的陷进湖底的泥里,有的被冻在冰里,有个孤零零的落在岩石上,但这里又像是一个监狱,此刻,也彻底的困住了他们二人,显然,他们还是要找出路,要离开这里。 “海诺,你看,这是哪儿啊,我不要在这里待着,赶快离开。”蓝絮着急的拉着海诺在这若大的湖底朝着一个光点奔跑,但似乎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冰壁上映着他们奔跑的身影,而那光点却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四根冰柱立在那里,一直都与他们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龙妹,”海诺拉住了蓝絮,他知道,这样跑下去只是浪费体力,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是巧合,可是那幕后到底是谁在注意着他们,又有着怎样的目的,“你要冷静,吴詺大哥和逸尘上仙会照顾好暮雪他们的,你不用担心,我想,现在说不定他们在镇子上已经住进了客栈,而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算太糟糕,既然有人已经注意到我们,那我们要保存体力,以不变应万变。” “万一这个镇子就是个陷阱怎么办,万一暮雪他们遇到坏人了怎么办,我们现在在这里那里什么也做不了,看不到她们,我好贪心,我想要水行令,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方,真的和他们分开,我的脑子里想的只有她们是不是安全,是不是在担心我们。”蓝絮扶着冰壁坐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却又凝结成冰,落下,碎掉,只剩下白色的冰碴。 “龙妹,我们会离开这里的,”海诺蹲下身,握起蓝絮的手安慰道:“龙妹,你不要多想,什么事都不会有,我看你一定是累了,你坐这儿歇一下,我去找找出口。” 海诺刚一起身,就被蓝絮拉住了。 海诺转过头,轻轻地拍了拍蓝絮的手淡淡的说了句:“没事的,我去去就回。”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日,眼神里流露着的从容也如阳光般照进了蓝絮的心里,但这一刻,不,是永远,她都不想离开海诺。 “不,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恩。”海诺淡淡的点了点头,可是,这里像牢狱一样,四面的冰壁,那里有什么出口,死一般的宁静,四根冰柱把他们围在‘冰牢’的中心,孤立无援。 ; 正文 鲜嫩梓叶 镇子上,低矮的房屋错落有致,古木,炊烟,远山,高阳,也许是因为房屋的低矮才更衬托了这里的天高云远。顶着墨绿色树冠的古树像坚强的士兵,守护着,见证着。 “麟儿啊,你可回来了,可急死你爷爷我喽。”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老者从街边跑来,满眼担忧这扶着那个被吴詺绑起来的年轻人(刚才手持钓竿的那位钓者),当然,那老者是看不见那捆绑着他孙子用的极细透明的血蚕丝的。 “爷爷,是麟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你怎么又跟那小子混在一起啊,赶快回家。”那老者正想拉他孙子走,突然转过身,看了一眼暮雪一行人,道:“麟儿,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还没等那年轻人开口,吴詺便走上前恭敬的扶着老者,满眼真诚的说:“老伯,我们来玉壶镇投奔亲戚,一路疲惫,正巧遇在树林外的河边遇到麟公子,算是才认识的朋友吧,” “呵呵,好嘛,孩子,我家就在这附近,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吃些东西,歇息一下吧,老伯我就是喜欢你们这群孩子。”那老者拍了拍吴詺的手,拉着他便往家里走。不问来处,不问身份,也许在他的眼里,吴詺他们和麟儿一样都是一群孩子。 而那麟儿无奈被死死的拉着往家走,再回头看去,他的那个农户样子的同伴以及不见了踪影,他知道爷爷一向不喜欢啊虎,也不喜欢自己跟那些巫者打交道,可是今天却对这些陌生人这么热情,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也是无意,更何况吴詺略施法术,他根本就讲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看着爷爷带着一群陌生人回家,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 东天看暮雪有些不太情愿,便安慰道:“没事的,这老伯这么热情,咱们也不好拒绝不是。”他也没有想到这里的人会这么热情好客,但这不正随了他的心思吗,有人招待他们,就省的去找客栈了,也可以在老伯家里休息一下,等着蓝絮和海诺那两条迷糊虫了。 走了不到百步,转进一个巷子,便来到了老伯的家。进门处立着一面石屏,也许有些年头了,石屏上的字一见模糊不清,隐约可见那雕刻着的浪花的图案,院子不大,由五间低矮的屋子围成,门外,街边古树的枝桠从屋顶伸了进来。 “到了,你们先进屋坐,”老伯看欣瞳好奇的盯着那树丫上的鸟窝笑道:“呵呵呵呵,这鸟儿一动不动的在孵小鸟呢。” “恩,真好。”欣瞳甜甜的笑着。 “咳咳,是啊,还有这群小鸟陪我这老头,真好。”老伯笑了笑放开麟儿的手,吩咐道:“去给客人们准备午饭吧。” “是,可是……” 麟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进了厨房。而暮雪一行人也跟着老伯进了正厅。屋内的陈设古旧,但很干净,掉了漆的圆木桌子一尘不染,茶壶、木碗整齐的摆着,还有那白玉莲花的烛台,这似乎这这家里最贵重的东西了。 “饭来了。”麟儿板着个脸端上了一盘包子和一碟绿色的看不出是什么的凉菜,“家里就这些东西,你们凑合这吃吧。” “不是让你去做饭的吗?你怎么就拿这来招待客人,真是不懂事。” “不好意思,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你们等一下,老头我亲自下厨为你们做几道拿手小菜,孩子们先喝点水吧。” 老者高要站起身就被东天扶住了,“爷爷,您太客气了,这些就已经很好了,您看欣瞳拿丫头都狼吞虎咽的吃开了,您和麟兄弟,咱们一起坐下吃吧。” “欣瞳,你这丫头,”东天拍了拍欣瞳,“谁让你先动筷子了,太没礼貌了。” “爷爷,欣瞳失礼了,”欣瞳连忙放下碗筷,端坐的有些尴尬的笑着,“可是真的很好吃啊,哥哥,这包子里的陷儿是什么?呵呵,我没吃出来,真的好好吃。” 东天把麟儿拉倒身边扶着老伯坐了下来,当然他也看的出那麟兄弟端来的食物明显就是隔夜的剩食,他堂堂缘来客栈的主厨,只需票一眼,他便知道这食物何时出锅,何时上桌,又剩了多久,几时回锅,看来这欣瞳丫头是真饿了,这样的隔夜饭她才看不上呢,唉,他们这样对那麟兄弟,这朋友估计是当不上了,既然欣瞳喜欢,他这当哥哥的自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东天看那老伯有些慈祥的笑着,夹了口菜,他也笑着夹了个包子给暮雪。 “老伯,我叫逸尘,这菜是梓树的嫩叶吧,”逸尘唱了一口那盘绿色的小菜道,“现在快入秋了,这嫩叶也越来越少,这真是一道人间美味呢。” “哈哈哈哈,这孩子说的,家里没什么好的,拿这招待你们,让我这老头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呢。”老伯笑道。 “爷爷,我吃好了。”麟儿放下碗筷起身离去,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什么话都不能说,还要招待那些把陌生人,他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对他们这么好,而对自己的朋友虎子却那么排斥,今天真是浪费了虎子从大巫那里求来的鱼食儿了,进篓的大鱼却被放走,真是气人,“咦,奇怪,那刁蛮的漂亮丫头怎么没跟过来。” “咳咳……你们不要见怪,这孩子孝顺,他一定是去看他娘去啦,你们吃,不用管他。”老伯泯了口水,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自从去年麟儿的母亲得了种怪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他的儿子无奈去外面去寻医问药,瞒了这么久,还好没被巫者发现,要不他们非拉她去祭天不可,这镇子什么都好,就是人有些太无情了,不允许生病,不种药材,没有医馆,巫者会把生病的人拉去祭坛,打着遵从天命的口号将人绑上火架活生生的被焚烧至死,人们对大巫也是由衷的崇敬,在他的带领下,这镇子在50年前拆了所有的医馆和龙王庙,而那曾经秀美的玉湖如今也被冰封,成了禁地,也许只有在夜里闲谈时老人们才会偷偷的谈论起那个从他们长辈们口中传下来的那个话题,宁静美好的玉湖,善良美丽的龙女,还有那…… “阿姨身体不舒服吗?看来是我们打扰了。”暮雪起身,向老伯施了一礼。 “好孩子,快坐下,说什么打扰的啊,”老伯拉着暮雪坐下,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我那儿媳不知是怎么的,去年得了种怪病,身体每况愈下,这镇子里也没有医馆,连草药都没有,唉……”今日说出的这些话,不知会不会祸从今日起,但对吴詺他们这一群陌生的孩子,他还是说出了实情。 吴詺看着老伯眼里泛着的泪花,眉心微蹙,“老伯,我略懂些医术,我们随身带来些药材,不知能否让我们看看麟兄弟的母亲,希望能帮到些才好。” “真的,那请随我来吧。”老伯激动的放下碗筷拉着吴詺便去了儿子的屋里,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陌生的孩子身上。 东天咬了咬筷子转过头对那一桌盯着饭菜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的伙伴们说:“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可要帮这老伯把这碗筷收拾下去了。” “不要。”欣瞳又拿了个包子,一脸委屈的看着东天,说了句“好吧。” “逸尘,我去看看吴詺。”说罢,昙心起身走出了这间屋子,她不知道吴詺需要什么药材,希望能去帮到他,而那患者是为女子,她在也会方便很多。 ; 正文 糯米团子 厚厚的冰层里,看到的,感触到的,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分不清真假。除了寒冷什么都没有,静的可怕,没有风,甚至连水的气味都被无情地冰封了起来。冰封起来的不只是这片水域,还有那曾经的梦,或许在冰层里的那个世界才是美好的,在回忆里,她才能找到幸福。 敖浅,一个似乎被忘却的名字,两百多年,似乎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玉龙浅水,那才是她的世界。 “啊浅,今儿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一条穿着金色龙鳞铠甲的应龙陶庭推开珠帘闯进了敖浅的闺房。 “又要去偷吃给应龙爹爹贡品?” 敖浅拖着腮,票了一眼那陶庭,手指轻轻地点着水晶石桌,既然猜到了,那么新奇便也不在新奇。 陶庭坐到啊浅面前笑道:“怎么能算偷呢,咱只不过是去帮爹爹吃点儿而已,今天那儿的人都在祭龙神,镇子上可热闹了,你真的不要去?你可别后悔。” 他摇着茶杯,看着他龙妹有些犹豫的神情,嘴角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 “想去,但兄长让我帮他处理一下这些文书,”龙女指了一下摆了满地,乱糟糟的书简,“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想把我留在龙宫。” “恩……我帮你整。”陶庭看着地上的书简沉思片刻道:“咱们先去吧,兄长去冰海了,估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咱们去玩个三四天,回来我帮你整这些东西。” 虽然他与啊浅早已定下婚约,但东海的事物他还是不便插手。陶庭拉着敖浅便出了东海 他们绕过红树林走进了镇子上的一家客栈,直接上了二楼。也许是因为常来的缘故,这里的小二,和一些常客也都与他们熟识。 “陶公子,您来了。”小二端来茶点笑着询问道:“这回您要点什么,您来的真是时候,我们的今天又有一款新菜式推出,您看……” “半壶桃花酿,菜嘛,老三样,新菜式的食材是什么?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食材是豆腐啦,我们懂,我们懂。”小二的额头渗出汗滴,不久前,就因为一道八宝鱼头,陶庭险些把这小店给砸了,自那以后,他们便在也没敢给他上过海鲜,这也怪不得他们呀,陶公子每次来都只说要尝尝新菜式,有什么上什么,谁能想到……唉,这伺候客人的口味,即便是客人不说,他们也要留一百二十分的心,细心周到,什么都要考虑到。 “您别看这食材简单,这口感,味道绝对是一流的,包您吃的满意。”小二束着拇指满脸自信的推荐着。 “庭哥,原来你说的好地方是这儿啊,我还以为……”敖浅笑道:“小二,这儿还有客房吗?” “有有有,您请选着。”小二把菜单放到桌上,拿出写着房间号码的木牌让她挑选。 陶庭票了一眼木牌,“这怎么都离的这么远,啊浅,你看。” “要这两间吧。”敖浅把剩下的木牌还给小二。 “还不快去给我们上菜。”陶庭把菜单扔给小二,便打发他走。 这间客栈平日里生意便很好,这几日更是兴隆,他们选了个靠窗的好位置,正好可以看得到外面的街道。敖浅向外张望着,人间的集会确实热闹,还未到傍晚,那些人家的屋檐下已经挂上了灯笼,车水马龙的街市上,小摊贩们叫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吸引着人们的眼球,那些足不出户的姑娘们也悄悄的探着头往人群里张望,满脸的笑容却又带着些许的羞涩。 “让你看。”陶庭挥手掷出的花生全都砸到那楼下痴痴地望着敖浅的那个男子,又迅速的转过头,一脸痴笑的握住敖浅的手,让她别往外看。 “好笑吗?”敖浅有些不高兴。这就是要和她生活一生的夫婿,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不好笑,不好笑。”陶庭把手收了回来,笑道“现在还早,等会天黑了才热闹呢,吃完咱们去镇子上看看。” 敖浅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水,她的视线再也没往窗外看去。 …… 此时天色已晚,热闹了一天的应龙庙也安静了下来,陶庭和敖浅坐在应龙庙后门外的石阶上,手里还拿着一团白白软软的,当然,这是他们刚从‘苍翼爹爹’面前的拿走的贡品。 “怎么样,这好吃吧,我就说今天你不来会后悔的。”陶庭一脸的得意。他似乎对这个自小便有婚约的龙妹十分了解,不用她多,他便什么都知道。似乎敖浅的话一直都不是很多,她喜欢人间却不敢背着兄长偷跑出来玩,“她应该是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吧”陶庭看着啊浅痴痴的想着。看着敖浅嘴角扬起的浅笑,他暗暗的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外面的世界,只要啊浅愿意,只要她开心,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敖浅把最后一个留了下来,放进一个红木盒子,交给了陶庭,“爹爹应该也会很喜欢的,你把这个拿给他吧。” “好,你现在就开始孝敬公公了,我娶到你他可等着享福喽。”陶庭笑道。 敖浅低下头,没有理他。 应龙庙前门外的街市上灯火通明,人们虽已散去,但却留下了那些尚未燃尽的花灯,点缀着这海边的小镇,后门对应的却并不是什么街道,而是一片草丛,远处还有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这里与街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没有花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清风拂过,携着青草的味道,空气中夹杂着水汽…… “有点可惜,他们今天不是应该会放天灯的吗?真是的,难道是明天,我记错了?好吧,我不管,就要今天了。” “天灯?什么是天灯。”敖浅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呵呵呵呵,等一下,我做给你。”做天灯,这笨手笨脚的陶庭怎么可能会做那精巧的玩意儿。 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他想到了一个点子,他施法让空气中的水珠聚集起来,让其表面结成一层冰,里面罩住了团细小的火苗,在夜空下,这些用法术维持的小冰灯漂浮在空气中,因为冰火乃衣共存,这些‘天灯’用不了多久便会灭掉,火苗会熄,冰罩会化。陶庭是知道的,他用法力维持了些许时间便让他们飘向天空,又不断的造出新的‘天灯’。星星点点,夜空中,它们是最美的风景,只是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真好看。”敖浅没有往更高的天空看去,因为她知道,这些‘天灯’是到不了那里的。 这些足以,至于人间的天灯是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陶庭的用心,今夜的美好,已经为敖浅留下来一个足以让她不愿醒来的梦,在梦里,她的天灯不会熄灭,她的庭哥哥也会一直坐在她的身边。 ; 正文 玉湖冰境 “你这样强行冲破封印,龙珠会碎掉的。” 一个声音穿透冰层,如水般流进这充斥着封印的空气里,打破了冰封的沉静。 “哦,什么嘛,”海诺转动了一下眼睛,似乎那是他身体上唯一能动的部位,脑子里尽是他冲破封印带着蓝絮离开的憧憬,但,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把他脑子里的画面全部撕碎,凌乱的,转瞬即逝。 “不劳姐姐费心了,我好着呢。”说罢,海诺引龙珠之力击碎了束缚他的寒冰,海诺抖了抖身上的冰碴,转了转脖子,松了松筋骨,道了句“还好。”便寻着声音的痕迹找去。或许更多的是赌,在这尽是‘空’的湖底世界,那个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而在那声音的尽头,希望龙妹就在那里。 海诺不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当然,在这里他什么也看不到。而那声音也早已消失于空气中,不留半点痕迹。 “龙妹,你一定要等我。” ………… 此时,太阳懒懒的挪到了人们的头顶,东天端着一盘被抄的金黄的鹌鹑蛋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饭来了,暮雪,欣瞳,逸尘……快来尝尝我研制的新菜式,”东天手托着下巴思索着:“好像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恩,一定不一样的。” “不就是盘抄蛋嘛,差不多差不多啦,哈哈……”吴詺笑着趁大家还没来先夹了一口尝了尝。寻思着,东天的手艺确实不错,只是这鹌鹑蛋和鸡蛋好像并没什么差别,看东天那认真思考的样子还真逗。 “对不起逸尘,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呵呵。”东天一个转身,撞到了静静的扶着老伯进屋的昙心,一脸傻笑的跑了出去。 很快,人都到了,东天端了最后一盘主食——荷叶馒头走了今天,可他却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愣住了,“欣瞳、逸尘、昙心、吴詺大哥、老伯、啊麟……”东天数了数饭桌前的人数,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谁看见暮雪了?欣瞳,你暮雪姐姐没跟你在一起吗?” “木丫头啊。”吴詺放下碗筷,把东天按到位置上,对逸尘说了句,“帮我看好这小子。”便大步走出屋门。 东天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饭桌上就又少了个人。 “吃饭吧,吴詺会把他们都带回来的。”当然,逸尘说的他们还包括蓝絮和海诺。“看来暮雪还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还是去找蓝絮了,希望吴詺能快点找到她。”逸尘心想。 “我去看看。” “你……吃饭吧。”逸尘动力动手指用一根极细叶菁,把东天绑回到坐位上,看着东天挣扎却又不敢说出真相的样子,逸尘笑道:“你这小子劲儿还挺大的。” 东天看着满眼不解的老伯尴尬的笑着。 似乎东天的心思全被逸尘看透,饭后,逸尘一直跟着他,“真是有劳您费心了,我回去睡觉还不行,你不去陪昙心嫂子,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样好吗!。”东天无奈的回了屋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屋顶。 因为封印的缘故,玉湖也仿佛消失了一般,寻不到半点痕迹,吴詺凭着通天鉴的指引,来到了一片灌木丛,不远处还有一间破旧的庙宇,年久失修,吴詺记得,玉湖应该就在那片灌木丛的后面。但,当他看着手中的通天鉴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是他太心急了,通天鉴在他的手里,暮雪是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的,而且就算找到这里又能怎么样呢,她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她是见不到的不过是一片灌木丛而已,至于那道结界她是看不到的。 “既然来了,要不试试看能不能把蓝絮和海诺带回去,这些小孩子们真让人操心,还是让他们都跟在自己身边比较好。”吴詺穿过灌木丛走进结界,此刻,他才见到了真正的玉壶,结界后是一片冰雪世界,树木被冰层包裹了起来,可以透过透明的冰层看得到翠绿的树叶,岸边聚起一道冰凌,可以想象当时龙女激起湖水,又瞬间冰封的的场面。 敖浅和陶庭的事情他是知道一点的,是苍翼伯伯给他讲的,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他只记得,那是他师傅唯一一次离开红树林,之后,东海的海底便多了一间冰牢,东海的龙王多了位公主,而红树林下却设了一道结界,结界里的他们可以看见那间冰牢,有时还能看见小龙女跑来‘探险’。至于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也许就连应龙苍毅,陶庭的父亲,敖浅的公公,蓝絮的爷爷,他也还没来的及弄清楚便匆匆忙忙的为他这两个孩子处理残局。 吴詺走近玉湖,单膝跪在湖面的冰层,用手碰触冰层试着读取冰层的记忆,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吴詺承诺道:“浅姨,我是苍毅伯伯的徒弟,请您相信我,让我把蓝絮和海诺带走,我向您保证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许久,许久,吴詺的承诺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不想放弃,但他知道他不能强行解除这里的封印,因为封印解除,失去龙珠的浅姨便再无生还可能。眼下他只有等,希望浅姨能相信他,希望暮雪能平安的找到那片灌木丛,恩,就这样在这儿等着他们来。吴詺索性躺在岸边,喝着小酒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这。“东天,呵,这小子不会乱跑出来找木丫头吧,不会再惹出什么事吧,恩,没事的逸尘会替我管好他的。”当然,自那次桃源幽谷逸尘救了东天之后,吴詺便对这个曾经的好兄弟再无敌意。 而此时的暮雪呢。镇子上的人对她可并没有那么友好,尤其是听到她询问玉湖…… (抱歉,好像又好久没更了,因为这个学期要准备考研,忙了些,但不管怎样,只有我有时间我就会更新的,小说是梦想,考研是现实,希望在现实的路上我能走的更远,远到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希望大家理解和支持,等等我,慢慢来,我不会放弃我的花花,你们也不要放弃我,感谢,抱歉……) ; 正文 莲子怜心 “这位姐姐,请问你知道玉湖怎么走吗?” “老伯,您一定知道玉湖在哪,请您告诉我吧。” “公子,你知道玉湖怎么走吗?” 当然,得到的答案也相差无几,没有人告诉她玉湖在哪,有些人听到玉湖两个字扭头就走,好一点的就只告诉她那是镇子上的禁地。让她少打听的好。 没有人会在乎她一个外乡来的小姑娘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打听那个禁地,当人们听到‘玉湖’两个字,都是避之而不及,怕祸从口出,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也许显得冷漠无情,却也是无奈,这么多年,时过境迁,玉湖早已不是那片水美鱼肥的湖泊,而今冰凌遍布,寸草不生,龙庙荒废。加之大巫的施压,人们每日都过的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害怕生病,害怕禁地玉湖,害怕邻里的举报。人们都是这样,以着一种尴尬的方式相处着。 暮雪站在街道上,来来往往,人流穿梭,繁华的街市,欢笑的人们,而她站在那里,是那么无助,害怕,突然人们接头交耳,交换着什么信息,之后便朝着东边跑去,一时间,万人空巷,街道上只留下了暮雪一个。 或许是出于好奇,亦或是无奈,暮雪跟着人流来到了这个镇子的中心,而这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感到嗓子里冒着一团血腥,两腿发软,转过身咳嗽了两声,蹲了下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会那么幸灾乐祸的看着被帮在祭台上的面色苍白、发髻散乱、衣衫褴褛满身的血痕的女人,她是谁,她做错了什么?祭台上的巫者手持火把,神情严肃。台下的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纷杂的声音和紧张的氛围讽刺的融合在一起。 暮雪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动弹不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起身离开,那么她跟那些百姓又有什么分别,冲上祭台救下那名女子,想想都觉得可笑,就凭她,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外乡人,可是,可是…… “她得了什么病?是谁揭发的她啊。” “你应该庆幸那绑在木架子上的不是你,不关咱们的事,看看就好。”那人眼睛一斜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是人群中的某某做的。 “是啊是啊,我先回去了,孩子见不到我该着急了” 暮雪似乎无意间从纷杂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天啊,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太恐怖也太无情了。” “姑娘你怎么了,快起来,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就赶快走吧,别一会人家误会你生了病,把你也绑了去。”刚才那位准备离开的妇女扶着暮雪站起来。她见暮雪像失了魂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转身离开了。 “生了病就要被当做祭品祭天吗?” 暮雪回过头,此时,祭台上的巫者不知嘀咕着什么,引的毒蛊纷纷从一堆枯树枝里爬了出来,朝着那女子爬去。 “不要,”在人们纷纷往后退去之后,暮雪竟站在了前排,“不要。”暮雪攥起拳头,在一群人的议论下走上祭台,或许大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或许是因为怕毒蛊伤到自己,人群里没有一人上前来拉住暮雪,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祭台。但幸运的是,那些蛊虫不知怎么的,见到暮雪都悄悄的躲开了,默默的退成了一圈,围着暮雪那和女人。暮雪上前,解开那名女子身上的绳索。 “你是什么人?你破坏了祭祀,天会降罪的,这个镇子很快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巫者一把抓住暮雪的手腕,把她狠狠的推到地上。 台下的人不安起来,人们谩骂着,正要朝祭台冲上来,巫者严肃的说道:“大家别慌,事情还不至太糟,待我把这两个祭品带回巫神殿,听凭巫神处置,大家要相信,巫神会庇佑玉湖镇的所有百姓的。” “哈哈……”暮雪笑道:“危言耸听,你知道什么是神吗?天神真的需要凡人做祭品吗?”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这儿轮不到你说话。”巫者恶狠狠的瞪着暮雪,“来人,把他们给我带走。” “是。” 几个腰间挎着刀具的男子走上前来,恶狠狠的看着暮雪,那眼神分明就像是要把她们撕碎了一般,而台下的百姓也纷纷向她们投来憎恶的眼神。 “不要过来,”暮雪神情坚定的喊着,但她的心里早已害怕到了极点,怎么办,要是朋友们在就好了,她明明什么都不会在这儿逞什么能,简直不自量力。 暮雪站起身,把那奄奄一息的女子挡在身后,“你,你们听着,我是上古神族后裔,就连那些毒蛊也要听我的号令,你们再上前一步,它们,我就不能保证它们会不会伤害到你们。”暮雪指着地上围着她们的毒蛊,不知那里来的勇气让她为自己编出了这么个身份,这或许是她第一次撒谎,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个谎言。 那些护卫看着那些毒蛊也不敢上前,而那位巫者正被几条眼镜蛇逼到了台下,这时他怎么没本事控制这些毒物了? 人们纷纷议论着,眼睛里,怀疑和敬畏矛盾的交杂着,但此刻确定的是,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暮雪了,就这样,她在这一群毒蛊的守护下,扶着那女子走下祭台,在人们迷茫的眼神的目送下,一步一步走远了。 “你还好吧,怎么样了?”暮雪躲进了一个巷子,扶着那女子坐了下来,她清楚的看到那女子给了她一个微笑。 “还好,谢谢你。” “姑娘,你不是这镇子上的人吧。”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衫的年轻女子满眼微笑的走到暮雪面前,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但她笑意盈盈的眼睛,却深不见底。 “我,我……”暮雪支吾起来,刚才撒了谎,难道现在还要再编下去,圆刚才的话,还是,告诉她实情,不,不可以,这镇子上的人都不可信,这是她经历了刚才的九死一生得到的结论。 “小妹妹,我叫含悦,你别怕,刚才见你一直在打听玉湖,我带你去吧。”黄衣女子弯下腰拉暮雪的手,但又迅速的把手收了回去,转过身轻轻地揉了揉手腕无奈的浅笑着轻声道:“原来是你。” “含悦姐姐,你知道玉湖。” “恩。”含悦点了点头,蹲下身来,把手搭到那被暮雪救下的女子的手腕上,“她中毒已深。” 当含悦站起身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口吐污血栽倒在地,她的尸体,冒着白烟,一点点的消失,只留下一片残破的印着花的衣角。 这一切就在暮雪的眼前发生着,“毒蛊,”暮雪拾起那片破布哽咽到“毒蛊碰到她了吗?是我没用,还是晚了一步。” “你认识她吗?”含悦投来疑问的眼神。“她死了,这里的人也安心了,她再也不用受人欺辱和排斥,这不是很好嘛?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一切都结束了,起来,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含悦向暮雪伸出手,但没有在去碰她。 “是,结束了,我要去玉湖,去找蓝絮姐姐。” 暮雪站起身,当她再回过头时,刚才那片残破的衣衫已经被一只老狗叼着跑远了。 “你是……含悦?还是……鱼小姐。”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走到含悦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进她的心底,看穿她的一切,鱼,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条鱼,当年她被陶庭打碎内丹,最后一缕魂魄进入到已经死去的含悦的身体里,醒来之后,她就一直以含悦的身份陪在含丹,这个自己最爱的人的身边,一直看着他的变化,实现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他的心却离自己越来越远,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或许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只不想承认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的现实,才把对含悦的爱怜也施舍给了这个躲在她躯壳里的可怜的魂魄。 “我是谁,呵呵。”含悦冷笑道:“那你呢?怎么,想动手!” “易紫霄!” (易紫霄出自再惜凝霜泪的小说,救世魔女之萧煜情深) ; 正文 冲破冰层 “易紫霄,”含悦眼里含笑着打量着易紫霄,轻声道了句:“你和这妹妹认识?” “暮雪灵女,你是我的恩人,好巧啊,我们在这相儿遇了。”易紫霄连看都没有含悦,走到暮雪身边拉着她便朝这胡同口走去,暮雪没有拒绝,她相信了这位陌生的姐姐?或许她只是想离开那个让她感觉恐惧的地方。 “紫霄姐姐,我们似乎并不认识?”不知不觉,走了许久,暮雪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胡同,停了下来,轻轻的推开了易紫霄的手,道了句:“我不是什么灵女,也不是你的恩人,刚才谢谢你带我离开那里。”说罢,暮雪便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走,一个妖一个魔你选择了魔?”易紫霄瞬间站到了暮雪的面前,她的瞳孔变成了原本的绿今天这是怎么了,天啊,我都遇到些什么人啊。” “蓝絮姐姐,你在哪啊。” “玉湖,对,我要去玉湖,她,她会杀了我吗?” 易紫霄读着暮雪的心语,当然,此时的暮雪和她口中的恩人似乎相差甚远,真的很难把这么一个不会半点法术的小姑娘和那个蕴藏着巨大能量的雪山灵女联系起来,那日,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奄奄一息,暮雪救了她,还告诉了她,她的故事,只因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故友的影子,琼浆玉液抵不过曾经的花下浊酒,雪山仙境抵不过那年的海边初遇。沧海桑田,一切都在默默的变化着,好的不好的,似乎都已不再重要,或许闲时,看着雪中躺着的落叶,淡然一笑,回想起当初的选择,那些过往,最后不禁泪湿眼角。这是她离开雪山时读出的暮雪最后的心声。而今在这里相遇,对她来说雪山的初遇是曾经,而对暮雪来说却是要不可知的未来。(易紫霄来自10000年以后的魔界。) “魔?”暮雪惊讶了一下,笑了,“姐姐,你知道玉湖在哪吗?”暮雪看到易紫霄的眼睛如黑色的宝石,笑了。 “你不怕我?” “怕,不过似乎你并不想杀了我,要不是刚才你的出现,我可能会落得跟那个连尸体都没留下的姐姐一样的下场吧。谢谢你救了我。”暮雪看着易紫霄的眼睛,至于魔或者妖,又有什么关系。 “好吧,我知道,我带你去,就当……”易紫霄本想说‘报恩’的,可是那比较是未来,而那未来,一定是暮雪不想发生的,所以现在也没必要在解释什么了,既然对现在来说还没有发生过,那就让这个故事沉在心里好了。 ……………… 玉湖冰境 “龙妹,龙妹……”海诺跳进冰凌,扶起躺在石床上的蓝絮,满眼的心疼,他稳稳的抱起蓝絮,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这一次,他没有在陷入迷阵,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清晰,冰凌,岩石,冰层,阳光透着冰层照了进来,再回头看去,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而在脚印的尽头,冰层化去,显现出一扇石门,那里,正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海诺看着头顶的阳光,带着蓝絮冲出了玉湖冰层。 “龙妹,你醒醒,我们出来了。” “海诺,可见到你们了。”吴詺走上前去,手搭了一下蓝絮的脉搏,看着海诺一脸紧张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她没什么事,不过你好像比她严重的多,你还好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跟我走吧。” 海诺艰难的点了点头,“龙妹……” “回去在说吧,你先调息一下。”说着,吴詺把装着药丸的小瓶递给了海诺,“你要不要在这里先歇一下,我怕暮雪找来,我们在这儿等她一下。” “好,吴詺大哥,龙妹怎么还不醒啊。”海诺扶着蓝絮靠着树坐了下来,此刻他也想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唯有他们被结界挡在了外面,而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进到这个小镇,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诡秘,甚至他都不清楚自己刚才是怎么找到蓝絮,又是怎么离开这里的,管不了怎么多了,还好,在这里遇到了吴詺。 吴詺双手叉在胸前,看着这片玉湖出神,也许是真的没有注意海诺说了什么。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吴詺劈下一片树皮,用石头,给海诺画了张小镇的地图,“东天他们住在一户人家,你沿着这条路走,然后转弯进入胡同,看到一棵伸出院子的树,敲门进去就好。” “可是龙妹还没有醒,而且,我不是很会看地图……”海诺有些尴尬的看着吴詺,“我还是跟你一起等暮雪吧,龙妹……” 话到嘴边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蓝絮怕暮雪担心,怕她遇到危险,拼了命的闯进结界,之后莫名其妙的掉进这片冰湖,现在想其也觉得毛骨悚然。 “暮雪,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任性,谁让你跑过来的,你知道你乱跑大家有多担心吗?”吴詺吴詺见到暮雪,一把拉过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根本没有顾忌到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吴詺大哥,对不起,蓝絮姐姐呢,” “在那边,没事,她只是睡着了,过一会儿就会醒,好了,大家都聚齐了,咱们……”还没等他说完,暮雪便冲到蓝絮身边大哭了起来,久别重逢,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的相聚。 海诺看到这一幕眼睛也湿润了,他知道人间这种叫友情的东西似乎真的很神奇,可以让人奋不顾身可以让人没有理由的相信彼此。 蓝絮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抱了抱暮雪,什么话都没有说,扶着海诺站了起来,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此时,吴詺再向身旁看去,刚才的那位陪暮雪来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知道那位姑娘并非人族,她的修为不在他之下,他刚才出于担心,拉过暮雪,当他碰触到暮雪的手腕的时候,他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蓝絮拉着暮雪的手不愿放开,见了面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她便放心了。 正文 往事重提 总会把梦想挂在嘴边,“这是我的梦想,我会坚持到最后。”最后有多远?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不想现在就说累,不想放弃,或许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我唯一的幸福,在梦里,在我的故事里…… ……………………………………………………………………(坚持的分割线) “含悦,谢谢你,让我在你的身体里享受这本属于你的怜爱,我替你活下去,替你照顾好你的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忘记,不知道他的执念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她(龙女敖浅),不重要了,希望他在乎的是你,希望我可以带他离开这里。”看着镜子中的样子,美好的脸庞,但眼里却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心事,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这具躯壳即充满感激,独自看着镜子里的样子,又满心的嫉妒,她终究不是含悦。 “悦儿,你怎么了?”含丹走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镜子里映着的只有含悦的影子似乎是最真实的,她躲在含悦的身体里看着戴着恐怖的巫者面具的含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看到他的喜怒哀乐,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那么的冷淡。 含丹双手托起妹妹的脸庞,似乎是笑着的口气道:“怎么了,打不过就哭鼻子,这可不像我含丹的妹妹啊。今天的事是有些奇怪,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多久。” “我……”那句话她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终究是放不下含丹,“哥哥,我不喜欢这里,我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现在这样不好吗!”含丹甩开含悦的手,“龙珠还没有炼化,这歌镇子还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们需要帮帮他们。妹妹,你不是一直都那么的支持我吗?”说罢,含丹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这间小屋保持着家的样子,这也是含乐最喜欢的样子。 “是。” ………… “东天,逸尘……老伯,我们回来了。” “哥哥哥哥,暮雪姐姐和蓝絮姐姐,海诺大哥他们都回来了,你干嘛呢,磨磨唧唧的。”欣瞳欢喜的开门迎着,东天呢?此时却在屋里睡大觉。欣瞳拉着暮雪和蓝絮进屋,开心的给老伯介绍着蓝絮和海诺这两位迟到的客人。 “吴詺,你跟我来一下。”逸尘神情严肃的看着吴詺。 吴詺没有进屋便被逸尘拉进厨屋,并在这屋子周围布下结界,他仔细的检查,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外界听到,才轻叹一声。 “吴詺,我想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一下……” “啥事儿啊,整的这么神秘,东天那小子闯什么祸了?”吴詺靠着灶台,扫了一眼这周围的结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人想知道什么他就一定会知道。 “得得得……你别说了,那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吴詺一掌推开木门,把东天从门外拖了进来,迷迷糊糊的东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过来找些吃的,怎么就被吴詺大哥这么拖着,好丢人啊。 “怎么了,你们在商量事吗?我过来找些吃的。”东天一脸尴尬的笑着。 “暮雪和蓝絮他们回来了,天也不早了,你是要先去看他们还是,给我们准备晚饭。” “逸尘,我看让他还是先给我们做点吃的吧。”吴詺一脸坏笑的看着东天,拉这逸尘出了厨屋,“我带你去个地方。” 桃源幽谷 “我的龙马受伤了,所以就辛苦你了。”吴詺脸上依然保持的笑容,再回到这里,看着物是人非的家园,或许真的是放下了,现在东天很好,他也……还好。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拿你的血来祭奠我们战神一族的英魂。”说罢,吴詺张开双手,从山中取出神斧,紧握在手中,“哈,别那么紧张。” “我们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 “我知道。” “我没有参与那场战争。” “我知道。” “我不想跟你动手。” “我知道。” 吴詺看着逸尘一步一步的后腿,不禁大笑了出来,但,很快,他将神斧收了起来,背到身后,拍了拍逸尘的肩膀,变得严肃起来,“逸尘,我们是兄弟,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我……你是天帝的人,不是我不信你,但我不能把我兄弟的命交到一个天神。” “当年……” “我想过要带东天走,但这是他的选择,那天我在这里找到东天,我看着他穿着他父亲的战甲挥这神斧的样子,很好笑,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战神嫡子,还想做什么英雄,去保护自己爱的人,其实他不知道他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吴詺坐了下来,看着灰色的天空,“逸尘,你知道天帝又多恐怖吗?呵,成王败寇,义父战败了,牺牲了,我不恨他,但他居然下令屠杀我战神一族,那么多天兵,连没有反抗能力的妇人、孩子都不放过,很快,全族的人都死在天兵的手上义母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我和东天封印在山洞里,你看,就是那边。”吴詺指了指身后的那座山。 “后来……我们被苍翼前辈救了,他封印了东天的神力,把他送去人间,师傅怕我一心想着复仇便让我跟着他一直生活在红树林,东天的名字是师傅取的,东方,象征这希望,东天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但当我在此看到东天,我放弃了,义母保住了战神一族最后的血脉,一定也不想他活在仇恨里吧,东天幸福就好。而我,我可以永远的在黑暗里,看着他开心的笑,看着他做着英雄梦。” “吴詺……” “你还记得那天,东天被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带到这里,我想东天的身份肯定已经被人知道,我想过要带他离开,那天我已经带他往红树林去了,但他突然醒了过来,让我带他回去,他放心不下暮雪那丫头。我想,既然有人想对东天下手,那我们何不在明处,等着他出现,也省的我们躲来躲去,刚才,你是不是想跟我说看见我义母想杀东天,但你一出现她便不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灵人,但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能操纵他们,谢谢你。” “应该的。我们是兄弟,今天你说的这些,我从来都不敢想,当年的事情,这桃源幽谷,如今物是人非,你和东天能活下来便好。” “是啊,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糊里糊涂的,我一直想不明白,暮雪究竟是什么人,我根本不相信什么天可以选出什么有缘人,暮雪也一定不会是人族,不知道他和伏羲有什么关系,居然可以操纵五行令,我甚至不明白那么一直说蚩尤的封印快解除了,他要复仇,为什么?他堂堂一个战神,就算想复仇,应该也不至于对无辜的凡人下手吧,我不明白天帝怎么会有那一套说辞。这个世界真正可怕的不是力量,而是人心……” 许久,逸尘没有回复,今天的这个事实是曾经怀疑过的,但这一切的真相却又是那么的沉重。 “我们回去吧,不知道东天给我们做了些什么,我都没想过他厨艺居然这么好。” “恩。” 吴詺再也没说过希望逸尘可以帮他守住东天的秘密,因为这已经不是个秘密…… 正文 亿万水族 天涯海角 “没有除掉他,”一位躺在石台上的老者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台下站着的女子,道了句“你去吧,继续跟着他们。”便又转过身小憩了。 “是。”台下的紫衣女子轻声应了一句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一个影子,一个杀手,没有名字,没有真实的样子,如烟如幻,美的窒息,静的甜美,不记得曾经,不知未来。 我想叫她梦颜。 …… “逸尘,吴詺大哥你们又去哪了,大家好不容易聚齐了别乱跑了好不!”东天端着餐盘,撞见刚买进大门的俩人,有些不耐烦的道。 “好,是我的失职,以后不会了。”逸尘淡淡的道,没有解释,永远一副谦逊的样子。 吴詺票着东天那一脸尴尬的表情,心想:“这小子,谁给他的自信,竟敢直呼逸尘大名,哈哈,还好,还叫了我一声大哥,可以,他开心就好,逸尘……他应该不介意的。” “吴詺大哥,你看我干嘛,”要不是东天端着餐盘,看到吴詺那一副深思的,眉眼快纠结到一块的样子,他差点要笑到把餐盘跌到地上,还好,他装的挺像,一脸的淡定,但拖盘子的手已经在发抖了,“你们两个,快进屋吧,大家都等你们呢。”说完,东天迅速转过身,咧着嘴,没笑出声,低着头跑进了屋了。 吴詺无奈的看了依旧淡定的逸尘一眼,扬了扬眉毛,深呼一口气,背手跟了过去。逸尘紧随其后。 用餐间,大家说说笑笑,这算是来到这个镇子上吃的最舒心的一顿饭了,蓝絮和海诺回归,啊麟母亲的病也有了好转,老伯对这一伙外乡人满心的感激,再过些日子,儿媳痊愈了,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东天,你手艺真好,这么简单的菜你也能做的这么好吃。”老伯赞着东天。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我们那的大厨呢,就算是草……” “咳咳……”欣瞳打断了东天的话,她知道,她哥哥虽然没有吹牛,但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不谦虚了,有点没有礼貌,“哥哥。” “呵呵呵呵,我喜欢研究做菜,它们是靠火的灵魂滋养的生命。我赋予它们生命。”东天解释道。 “哈哈哈哈。”老伯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东天的肩膀,以示认可。 蓝絮向来不是很喜欢东天,想损他两句,却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或许有些不合适,小声嘀咕了句,“水草不用做就很好吃嘛,有什么好拿来炫耀的。”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还是被啊麟听到了。 “吴詺,他们两个就是你们一直在等的朋友吗?”老伯慈祥的看着蓝絮和海诺,问道,“你们不会这就要上路了吧。” 吴詺不知老伯怎么会这么问,是要赶他们走吗?:“老伯,我们可能还要多打扰您些日子,可以吗?不瞒您说我的这位朋友受了些伤,需要调理些日子,所以,真的,打扰您了。” 还没等吴詺说完,老伯便解释道:“孩子啊,快别这么说,那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蓝姑娘,你的伤要紧吗?你且多休息,好好调养着。” 蓝絮看向暮雪,那一霎,四目相视,暮雪的眼睛里满是担心,蓝絮却又不想过多的解释,从冰湖到人家,蓝絮没有给暮雪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冰湖,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她的感觉也确实不太好,吴詺大哥说的是实情,她现在真的是没有力气往前走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海诺的伤似乎比她更严重。 蓝絮眼睛里噙着泪水,放下碗筷,“谢谢老伯的款待,我这是老毛病了,歇一下就好。” “老伯,我可以借你们家的浴室一用吗?”蓝絮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刚到人家家就要借人家家浴室洗澡,只是,这里的唯一一条活水河流却是在结界以外,她和海诺好不容易进来了,想出去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日后离开该怎么办,结界仿佛只是为她和海诺设的,怎么办?她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借老伯家的水调息一下了。 海诺满是心疼,但却帮不了她太多,她从小便比其他的龙族要弱,离开水太久身上的龙鳞便会显现出来以至脱落,可是她还喜欢偷偷跑去人间,记得她说过,她喜欢看人间的世界,喜欢那里过节阖家欢乐的氛围,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刁蛮的小公主,东海龙王的掌上明珠,你为你想要的幸福,可以奋不顾身,难道你丝毫没有想过,你身边的人看着你受伤会有多心疼吗?”海诺真想自己能帮的了她。 “可以,可以,浴室在厨屋后面,院子里的水缸里还有些水,应该够用,天有些冷了,等会儿叫啊麟去厨屋给你烧些热水,洗的才舒服。” “知道了,谢谢老伯,不麻烦麟兄弟了,暮雪会帮我的。”蓝絮看了暮雪一眼。 “也好。”老伯也觉得啊麟一个男孩子确实有些不方便。 “老伯,我吃好了。”暮雪拉了拉东天的袖子,小声道:“我先去帮暮雪姐姐了,你等下帮我们收一下碗筷好吧,感谢。” 东天点了点头,暮雪给老伯施了个礼便走道蓝絮身边,拉着她离开了。 院子里,蓄水的大缸里还有大半钢的水,蓝絮拉了拉暮雪的手停了下来,对她来说,水温并不重要,凉些反而更好,刚才听老伯说要烧水,感觉有些奇怪,一个好有趣的想法,“热水,是要把我煮熟吗,”呵呵。 “暮雪,你等会儿帮我看一下门,你知道的,水不用热了,这样就很好了。”蓝絮环视四周,确保没有人才施法取出缸,化成一滴水珠,攥在手中,看了看周围,给暮雪使了个眼色,一起走向浴室。 浴室不大,也很干净整洁,老伯家的每间屋子都很干净,这应该都是啊麟打扫的了,他很孝顺,本性也不坏,刚才在用餐时他也并没有表示出对蓝絮和海诺有多么的反感,几天前,在河边发生的事,他一定不会再提起了,吴詺救治了他的母亲,这是恩,蓝絮倒掉他的鱼还被吴詺像犯人似的绑了起来,这点小事也算不上仇怨,比起救治母亲的大恩,什么都不重要。只是蓝絮,她真的很奇怪。 “蓝絮姐姐,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取件新的衣服。” “没事,不用了。”蓝絮把水滴放进浴池,准备脱下衣服,看暮雪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把衣服重新穿好,走下水池。 遇水化龙,但当蓝絮的身体碰到水后,没过多久,水面飘起一层金色的龙鳞。 “暮雪,……” “我知道……” “你从通天鉴里看到的?” “是。”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没有受伤吧。” “你们怎么会掉进冰湖里,发生了什么?” 蓝絮趴在池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暮雪,看着看着,两个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这个镇子好奇怪,树林后面有一道结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海诺被结界挡住了,眼看着你们进去,我们在外面干着急,进不来。后来我们试着冲破结界,结果却掉进冰湖里,……里面的事情记不得了,醒来后就已经出了冰湖,见到了你们。” “这个镇子怪的莫名其妙,明明还不算很冷,这里却有着一片冰湖,这里没有医馆,没有药草,人生病就会被拉去祭神。” “祭神,可笑,那里有什么神需要人做祭品,只不过是一种迷茫的信仰罢了,很奇怪,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引导着人们,也在影响着我们。”蓝絮把头发散下,眼睛渐渐变成了蓝色,额头生出了龙角,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来样貌,暮雪见过的,多年前,在海边出遇见。“我们的方向是没错的,我记得你给我画的地图,这里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是。”暮雪知道,蓝絮所指是水行令,从一开始,它都是蓝絮姐姐的目标,一直都在赌罢了。 “暮雪,我想……”蓝絮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暮雪开口,“暮雪,阿姨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安排好,但现在,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拜托了。”蓝絮从水池中走了出来,单膝跪地,向暮雪施着龙族最大的礼。 暮雪见状连忙去扶蓝絮,“姐姐,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妈妈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不怪你,你先起来。”暮雪拉不动蓝絮,索性陪她跪坐在冰凉的地上。 “雪儿,我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姐姐,你别说了……” “本宫,龙族龙女敖斓,为四海亿万水族,向暮雪姑娘借水行令一用,魔界的力量增强,来自那里的戾气弥漫在海水表面,每天都有数百水族死亡,父王叔伯们为四海设下结界,但快撑不了多久了,我听到你说你要找五行令,我逃出了龙宫,跟你们一起上路,是,我是利用了你,也间接伤害了阿姨,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的。” “蓝絮姐姐……,怎么,怎么会,我还以为……我们一起找,我们要尽快找到,你拿去用吧。” “本宫替水族谢过暮雪姑娘了。” 蓝絮心里默默的说了句“雪儿,对不起,我欠你的,哪怕要我拿命来还,我也在所不惜。” 这个世界,即便你每一步都在计划,可是到头来你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化,都不是你最初所想的那样,我们被命运所驱,可是命运又是什么,梦想?责任?努力?…… ……………………………(省略号补充的分割线)…………………… “暮雪,我们没有拿水行令” “我知道,我信你” “你从通天鉴里看到的?” “是。”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没有受伤吧。” “你们怎么会掉进冰湖里,发生了什么?” 正文 自投罗网 (今天是小年,愿大家开心,幸福,越来越好,也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暮雨落花》,这个故事我想了两年,写了3年多了,坚持到现在,故事还在延续,请多多支持……) “谁!”蓝絮起身,瞬间,衣服上的水珠也沿着她手摆动的方向被甩到地上,回到在凡间的样貌。扶起暮雪,将她拉倒身后,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门,被推开了,门外,空无一人。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蓝絮忘记了在屋子周围布下结界?现在的她,那里还有力气布置结界。 “蓝姐姐……” “有人来过……”蓝絮无奈的看着地下的脚印,眼睛里闪出一丝可怕的神情,出于愤怒的发泄,她伸出手,凝出一团寒气,但当打出的那一瞬间,她恍惚了,瘫倒,半跪倒地上,那么的无助,害怕。她看了一眼太阳,眼睛里的泪水最终没有流下。 “蓝姐姐,会不会是海诺大哥。” “不,是啊麟,我不管他听到了什么。”蓝絮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他都没有机会说出去” 暮雪有些惊讶的看着蓝絮,“蓝姐姐,你想把他怎样?他或许没听到什么?” “不重要了。”蓝絮淡淡的留下这句话便再也没理会暮雪,沿着啊麟刚才留下的气息,紧随其后,在暮雪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办!啊麟来做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海诺大哥,”暮雪气喘吁吁的冲进啊麟母亲的卧房,还好,海诺在这里,她顾不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把海诺拉出了房间,吴詺也跟了出来。 “怎么了?你这么着急找我。”海诺一脸迷茫。 “海诺大哥,”暮雪捂着胸口,喘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快去找到蓝絮姐姐,刚刚啊麟在屋外,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话,蓝絮姐姐好生气,” 还没等暮雪说完,海诺便跑的没影了,“啊麟,你太可恶了!”,海诺满心妒火,。 “发生了什么?”吴詺看暮雪紧张的神情看了一眼通天鉴,拉着暮雪走向厨屋。 但当吴詺推开门的那一刻,暮雪楞了一下,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蓝絮竟然在和啊麟偷酒喝,海诺大哥和他们还有说有笑,像是相识恨晚。 “暮雪姑娘,恩人,你们怎么来了,蓝姑娘不知道从哪弄了点酒好生奇怪,怎么喝都喝不醉啊,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来尝尝。”啊麟邀这吴詺和暮雪。这里一片祥和,蓝絮更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暮雪走进屋,但这狭小的空间似乎并容不下这么多人,暮雪把蓝絮拉出了厨屋,问道:“蓝絮姐姐,你们这是……” “啊麟好不硬气,我出现在他面前,他都快吓傻了,我请他吃了只海木虫,他今天的事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哈。”蓝絮笑道,看着暮雪一脸的迷茫和不解,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杀了他吧。” 暮雪点了点头,刚刚走出浴室,蓝絮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她脑子里闪过这样可怕的念头,怕蓝絮动了杀心,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或许她并不了解蓝絮。 “对付一个小孩子,我当然有更好的办法了,天规在上,杀了他太不值了,神族不可以伤人,恩,请他吃好吃的应该不算伤害他,就是看他刚刚那痛苦的小表情像是我欺负他似的。哈哈哈哈哈,欺负他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好有趣。”蓝絮把手搭到暮雪肩上笑了会儿,正色道:“这样很好,不是吗。” 暮雪看着蓝絮淡淡的笑了。 天色渐晚,或许没过多久,吴詺、海诺和啊麟也都各自回屋了,暮雪和蓝絮穿过巷子,走在安静又陌生的街道上,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树影婆娑,夜晚,除去了喧闹,古朴的镇子别有一番韵味。 “蓝絮姐姐……” “等等,”蓝絮张开手心里,凝出一滴水,化出了一只蓝色的纸鹤,“我们跟着它走,它会带我吗去找到龙珠的,我已经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龙珠,蓝絮姐姐,……好”暮雪犹豫了片刻,这里真的很奇怪,夜晚更是安静的可怕,她没有告诉蓝絮,刚刚她们走过的那条巷子,白天那里发生的可怕的事情。 安静的夜晚,街道上的一切都湮没在夜色里,纸鹤无声的挥动着翅膀,带着蓝絮和暮雪来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玉湖,她们再一次的回到了这里,纸鹤碰到冰凌,融化了。 “你在做什么!”蓝絮朝着湖边的女子喊道,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她不想那女子破坏冰层,不,她不是人,可为什么看不出她的真身。 “你是……”含悦转过身,看了蓝絮一眼,笑着朝暮雪走了过来,问候道:“暮雪妹妹,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我是含悦啊。” 暮雪紧紧的握住蓝絮的手,硬拉着她后退了两步,蓝絮可以感觉到她的害怕。 蓝絮把暮雪拉倒身后,另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了含悦伸过来的手,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从来不会客气,一脸严肃的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含悦打量着蓝絮,月色下,隐约可以看到故人的影子,心中暗喜“龙女,我找了你很久了。” “暮雪妹妹,”含悦笑着,抬手掩面道:“她就是你费尽辛苦,差点被当做祭品连命都丢掉也要去找的朋友吗?还没恭喜你,找到了你的朋友。” 蓝絮心头一颤,什么祭品?暮雪遇到了危险?发生了什么?暮雪现在明明很怕她啊,她到底是什么人。 “蓝絮姐姐,我们走。”暮雪没有理会含悦,拉着蓝絮转身就要走,但蓝絮站住了,纸鹤没有出错,即便是气息很淡,她也感觉到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想赌一把。 蓝絮主动伸手去挽住含悦的胳膊,笑道:“含悦姑娘,你和我妹妹认识啊,刚刚都是误会。” “没关系,我夫君受伤了,我听人说着冰湖里有很多大鱼,我想捕来给他补补。”含悦笑着看向冰湖,手轻抚着湖边立着的冰凌。 含丹以凡人之躯承载龙珠,他的身体早已吃不消了,若不能以龙血滋养,用不了多久,龙珠便会碎掉,而他也会灰飞烟灭,或许他是知道的,他想用最后的时间做些事情,所以他回来了,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帮他延续生命,再多些日子也好,今天,真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一瞬间,暮雪跪倒在地,再睁开眼睛时,含悦和蓝絮都已不见踪影,是谁带走了谁?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暮雪,你怎么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你没受伤吧,蓝絮给我消息说让我来救你,你还好吗?她人呢。”海诺扶起暮雪问道。刚才,他得到蓝絮的讯号便赶来了,只是,蓝絮呢? 暮雪看了看周围,月光下,白茫茫的玉湖,被黑漆漆的树林环绕着,冰层上的一切都在月下显得格外的清晰,而那树林,像是黑色的影子,包围着这里,或许在悄无声息的埋葬着所有的痕迹。她们不知去向。 “蓝絮姐姐和一只妖……不见了”暮雪断断续续的颤抖的说着。 海诺此刻出奇的冷静,“不用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别让大家担心。”他不知道蓝絮想做什么,担现在他不能让暮雪一个人在这里,他要把暮雪带回去,要保证她的安全。 “可是……蓝絮姐姐。” “放心,没事的。” 在海诺的坚持下,暮雪跟他回了老伯的家。 就在玉湖,一颗冰凌边,刚刚她们站着地方,海诺和暮雪都没有发现那里有一只纸鹤,是蓝絮留下的,里面写着海诺可以看懂的语言,要他告诉暮雪:“雪儿,我从含悦的身上感应到了龙珠的气息,她是人,却有着近500年的道行,我有些看不明白,想跟她去她家看看,别担心,她不是我的对手,你要保重,照顾好自己。” 用不了多久,天会亮,太阳会升起,水滴的纸鹤和里面的话语会如晨露,消散在阳光里。 正文 雀鳝啊元 “哥哥……”含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的道:“如果我们还能再见,这样的我,你还认得吗?” 笑着笑着,她眉心紧蹙,手握玉镯,重重的砸向镜子,看着破碎的画面,她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啊元……” “哥哥……”啊元看着破碎的镜子,里面仿佛映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啊元——水族雀鳝。 曾经的简单、美好,已不复存在,而今却是非人非妖的苟延残喘,小心翼翼的维系着偷来的幸福,啊元,或者说当年也已和含悦一同死去,一缕孤魂(啊元),一具空壳(含悦),对镜自怜,有何意义,改变的都已改变,她不再是她,含悦也不再是含悦。 120年前。 “哥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啊元趴在桌子是侧着头看着哥哥,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哥哥的眼睛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啊元,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 啊元没有多问,但这一走便开启了逃亡,东海龙族以伤害凡人罪名追捕,水族伤人无论是何缘由,绝无宽恕,都会被处以极刑,哥哥一直潜心修行,再过不久便可成精,之后便是仙,他不甘心,便带着啊元出逃了。直到后来啊元才知道,被哥哥误伤的那个凡人便是含丹,理由更是啼笑皆非,一次机缘巧合,丹把哥哥当成了得道高人,追着要拜哥哥为师,一直缠着他缠了好几个月,至于哥哥怎么误伤了他,啊元就不得而知了。后来,在一次躲避水族兵将追捕的过程中,丹帮了哥哥,之后哥哥答应教他一些法术,我们躲到了一处山间,由于龙王下了追捕领我们便再也没有回到水里,啊元一直都没有想明白龙王为什么要对哥哥赶尽杀绝,在水兵多次追捕未获,龙王派出龙女敖浅,很巧,这一次丹从背后偷袭竟让哥哥有了反击之力伤了敖浅,很幸运,我们再一次逃掉了,但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不能回到水中的水族身体是撑不了多久的,哥哥越来越虚弱,我为了我们能活下去,回到东海,盗走了敖浅的新婚聘礼水行令,可这却给哥哥和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逃亡的日子终于要画上句号了,天帝发怒,龙族全力追捕,水族兵将全面出动,在那场混战中哥哥魂飞魄散,而自己却在魂魄散尽之前进入了含悦的身体里,被含丹带离了这里。水行令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它误进了丹的身体里,我们得到了水中至高无上的法力,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哥哥死了,我和丹变得非人非妖,苟延残喘,活着,却活的无比辛苦,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啊元擦干脸上的泪水,走进屋内的暗室。石门后面只有一个水池,这里曾是她休息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才能有些许的安全感,而今,她把水池“让”给了蓝絮,池子里加了些咒,咒水可以消弱龙女的法力,即便不用锁链捆绑,龙女也无法离开这里,当然,她用了锁链,玄铁锁链。看着池子里浮起的金色的龙鳞,和惨白如纸的脸庞,啊元心中泛起一丝快意,是龙族使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再次相遇,但这一次她不用逃了,她不想杀掉她,但她要让她生不如死,好生养着,每日还可取血,帮丹滋养误食到体内的龙珠。 啊元静静的看着蓝絮,仿佛在欣赏这张惨白的脸,元取出乌金刀轻轻的割破蓝絮的手腕,用一玉瓶取了满满一瓶的龙血,心满意足离开了暗室。但咒水里的蓝絮,连疼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此刻,玉湖镇风平浪静,天也已微亮,昙心骗暮雪吃了些安眠的东西,让她睡下了,而海诺,吴詺则在谨慎的计划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蓝絮丫头啊,你可真能折腾。”吴詺看着通天鉴里显示的画面,满心的心疼,但却无能为力,他看到了蓝絮,但却看不清具体的位置,她的周围布满了咒水之气,遮住了她的灵息。 “吴詺大哥,我们该怎么办,龙妹看上去好虚弱,她在哪,我要去救她。”海诺焦急的盯着通天鉴里的画面,甚至透过画面,可以感应到蓝絮的呼吸,她还活着,可是…… 吴詺紧蹙着眉头,他对这里也并不了解,更想不出那暗中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他们会把蓝絮藏到那里。是啊,怎么办?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蓝絮叫海诺去救暮雪而不是她,为什么?会不会是她有意被掳走?以她的聪慧和修为,即便是受伤,当时要想带暮雪脱身应该也不算难事,而且当时她已经感觉到危险了,给海诺发了信号。如若这样,那么蓝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是水行令,若不是这样,那对方的力量也太可怕了。他对浅姨的承诺最终没有兑现,不管是因为什么,蓝絮已经陷入危局,甚至现在他连蓝絮在哪儿他都不知道。 “海诺,海诺。”吴詺扶着海诺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不要急,我们一定会把蓝絮救出来的,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明白,我需要去找个人,在此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住她。”海诺满心的自责,“她身体从小都不太好,这次又把拯救水族的责任全扛到自己肩上,我们逃出东海结界,就是为了寻找水行令,是,我们是有目的的,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要守护我们的家园。” “海诺,敖靖,你是南海的太子,将来的龙神,怎么跟个大姑娘是的,不许哭,你相信我,等我回来。”说罢,吴詺唤来龙马,头也不回的朝着东方奔驰而去。 一路上,龙马的伤口还在滴血,但修养了些日子,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这次若不是情况紧急,吴詺也不舍得让龙马辛苦跑这一趟,加重它的伤。 “好兄弟,你看起来精神不错,辛苦你了。”吴詺抚了抚龙马的鬃毛,龙马日行千里,没用半天的时间,他们便回到了东海边,红树林。 “师父,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敖斓。”吴詺跪倒苍翼面前请罪道,“她受了很重的伤,被一伙妖人俘虏,危在旦夕,而我却看不到她被关在何处。” 苍翼抚这长须,轻叹一声,接过吴詺手中的通天鉴,吐出龙珠,引龙珠之力从通天鉴中追寻蓝絮的下落,血脉相连,这一次看的更清晰了。在那个黑暗的角落,他不仅看到了蓝絮,还看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吴詺。”苍翼把通天鉴递给吴詺,道:“你随我来,如果所料不差,水龙珠应该就在这个人身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以你加上逸尘和海诺都不是他的对手。”说着,他们进到了东海海底。 “那蓝絮不是会很危险。” “不,他们应该是想取斓儿的龙血去滋养水龙珠,算算日子,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一介凡人,身体根本无法承载水龙珠,所以需要龙族的鲜血。” “师傅,我不明白,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水龙珠,蓝絮要救,水龙珠我们也要取回来。” “是啊,是该取回来了。”苍翼把通天鉴还给了吴詺,道:“120年前,啊浅和庭儿的婚礼上,一条雀鳝盗走了作为聘礼的水行令,天庭震怒,加之之前啊浅救治已死的凡人,天帝降罪,庭儿不服,引玉湖之水降暴雨,因为怨气,量雨变得不可控制,我违背了誓言离开了红树林带走了庭儿,在这东海海底设下冰牢囚禁了他,啊浅在不足月的情况下产下斓儿,吐出龙珠把自己冰封在玉湖里。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凡人应该就是当年在混战中误吞了水龙珠的人,这么多年,他终于出现了。” “可是,师傅,现在即便是我们知道了他们所在,也不敢硬抢,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制敌,贸然出击怕是会激怒他,杀掉蓝絮,毁掉水龙珠……” “是啊,就怕他走极端,但我总觉得这个人很没骨气……不要冒进,人性的复杂,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唉,斓儿。” “师傅……” “吴詺,这样,你先回去,知道了地方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试着潜进去,不要被发现,先把斓儿救出来,她已经太虚弱了,不能再拖了。至于水行令……把斓儿救出来后,让靖儿(海诺)带她离开,如果顺利的话你放出一只纸鹤作为信号,呵,斓儿那小把戏,你也会吧,你和逸尘设法引出那凡人,我让人在外面接应你。” “师傅……我知道了。”看着师傅看着冰牢出神,吴詺知道,师傅不会再离开红树林了,当年的承诺到底是什么?不重要了。 正文 作者的话 后台不太会整,所以就发在这里了,多多包涵,爱你们哦, 2000-3000字,好多啊,怎么写,好吧,就这样开始吧,今天小说写了30多万字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撑,每次看到点击率增加了,有收藏了……我都非常的开心,这是成就感吗?虽然现在还没有上架,或许直到完本都不会上架,有点小失落,我永远都无法日更,我能承诺的仅仅是我不会放弃它,《暮雨落花》一定会写完,也一定不会烂尾,我真的在乎上架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小说我想得到的什么,我所期待的是什么,总之谢谢你们愿意等我,愿意看这部平平淡淡的小说,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是我的梦想,我喜欢的事情。 今年我就毕业《暮雨落花》,是我大一下半年开始写的,在此之前,故事的架构,我想了三年,故事背景我改了许多个版本,记不得了,有些小故事的背景现在还在改,为了故事更成熟一点,更有思想一点,这么说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我好笨啊,想了那么久,写了那么久,我的故事也没有很精彩,的确,我知道,记得曾经我申请上架的时候,一个编辑把我的作品说的一文不值,像童话,故事老套,等等,各种问题,那时我失落了好久,可是那重要吗?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奢求所有人都喜欢我的故事,但我不会放弃。 今天我想给大家说一点我对小说以及人物的理解。对于小说,人物是核心,其他的情节,背景都是为他服务的,可是人物怎么塑造?人性的复杂又如何体现?我想用数学的思想来理解的话是这样的,横向来看人性的复杂体现在不同的人物对同一极端问题的处理方式不同,就像函数,不同的函数极值点是不同的,有些函数甚至没有极值;纵向来看,我认为一个人的人生,性格的养成是一个过程,或者说一个人他的经历决定了她的性格,但这些经历的发生也是一个过程,累计来看,故事有简单到复杂,人性也一点点变得复杂。人们总说,这世间世事无常,这无常的世事便是人生,经历的世事则会塑造不同的人性,有极端的,有温和的,但更多的是那种复杂多面的。 我的故事情节,或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都会觉得过于简单,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复杂,如何复杂,这个度如何把握,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索性从简单的开始,我认为所有复杂的事情都是由简单的积累起来的,或许一开始并不复杂,或者情节也并不激烈。又像用函数来解释情节了,哈哈,其实小语的熟悉学的并不好,我的情节虽然简单,但也可以像函数一样丰富多样,有的是分段函数,同一时间,不同的人身上发生着不同的故事,有的是复合函数,一段故事嵌套着一个背景,背景里又嵌套着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个人在这些情节的安排下,他可能是想三角函数、对数函数、幂函数、指数函数等等,他们的极值点都不同(每当我数学学不会的时候,想想我的小说,想想人物我都会很幸福,让我能坚持下去)。我知道,大多数人都会喜欢那种有巨大反转的情节,因为会更有看头,可是我小说咯的却没有,我给一个朋友讲过,蓝絮主动提出把暮雪的妈妈接到东海,有龙族庇护,结果却阴差阳错被魔君带回魔界,如今生死未卜,那么暮雪知道后会怎样?大家希望会怎样,暮雪一念成魔?和蓝絮决裂?没有,当暮雪知道后,她想的第一件事是如何找到她妈妈,甚至她没有怪蓝絮,不知道大家可不可以理解,暮雪的理智和善良,遇到问题她想的不是去责怪谁,而是去解决,这不是因为他乐观,善良,或是坚强,而是因为她从小成长的环境,她选择在黑暗中坚持,摸索前行,甚至她没有过激的情绪表达,在这整个故事里,她是绝对的主角,却没有半点主角光环,没有给她安排过多的故事是因为她的人生本就平淡,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包裹起来,而在这简单情节里,却隐藏着她复杂的心里变化,暮雪后面的故事会越来越多,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有些自卑的,爱哭的,慢慢的女孩儿,她会越来越好。至于男一号东天,他是战神刑天的儿子,传说中诸雄争霸,逐鹿中原,刑天被黄帝斩下头颅,那么按照正常的思路,东天一定会为父亲报仇,当然,我最初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因为这样会有一个反转,会有可复仇的元素,会有正邪之战,但是,在那个成王败寇的年代东天真的会去复仇吗?最后知道真相的他会怎么做?这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想好的结局,随着故事的发展,结局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每个人的结局又是如何,我也很期待。 这个故事的第一版结局早在写之前我就想好了,那时的故事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逐鹿之战黄帝受伤失忆,遇到凡间的一个善良的女子,他们有了孩子就是暮雪,之后黄帝回到天界,暮雪被蚩尤建立起来的魔界利用,魔君教她法术,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东天(东天也不是战神之子,只是个普通的小厨师)……之后的故事记不住了,哈哈,是不是很幼稚,一个17岁未成年中学生编的故事;还有一年前,水行令故事的背景,一条鱼爱上了一个人,她为了与这个人在一起盗走水行令,违背天规,加之她的身体无法承受水行令的力量,最终在新婚前就已经奄奄一息,她是龙族龙女的婢女,她祈求龙女可以帮她,哪怕是完成婚礼她也可以含笑而终,她还回水行令,龙女答应了她的祈求,但此时她已油尽灯枯,龙女化身她的样子和那凡间男子举行了婚礼,那一夜,龙女爱上了凡人并以身相许,后来那凡人知道龙女不是小鱼后拒绝,引来屠龙者,龙女产下小龙后冰封了小镇,而那凡人男子的魂魄被冰封与地府酆都,不得转世。这个故事我想了很久,要不要用这个背景,后来我讲给朋友们,他们说这个背景像天地传说之美人鱼,好早的一部电视剧,所以我放弃了,这是我记得最深的一个故事,还有几个版本因为画面太过零碎,逻辑有些牵强,我都放弃了,才形成了如今的这个版本,希望大家喜欢。 我曾开玩笑对朋友讲,人家写仙侠都是入世,我是出世,这心境用不了多久我也可以去隐世了,哈哈,乐城竹林,花都,酆都地界,桃源幽谷,玉湖小镇,每一处都那么的安宁, 发生着自己的故事……或喜或悲,或简或繁,我还小,所以也不想谈所谓的人生,故事默默的发展着,我的人物在我的安排下走着属于他们的一段过往,生活本就平淡,我们期待轰轰烈烈的爱情,可幸福却是柴米油盐的相依相伴,我们期盼被许多男生喜欢,被捧成公主,但美好的却是一心一意,携手白头;我们希望拥有一份可以发展成亲情的友情,可是这友情是相互磨合,相互包容而发展的,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人无论怎样付出都无法交心,有些人一直在走平行线,性格相异,吵吵闹闹,却彼此真心相伴;我们总是羡慕别人的家庭,金钱,或是和睦,殊不知生活本就是复杂的,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无论如何,家人能健康便已是幸福。 生活的就像函数,有界或无界。我们都很普通,简简单单生活,做着奢望的美梦,为理想而奋斗,因梦想而幸福,希望大家喜欢喜欢我的故事,喜欢我的暮雪、蓝絮(敖斓)、东方欣瞳、昙心(花凝落),东天、海诺(敖靖)、吴詺、逸尘,天帝、蚩尤、刑天、风后、四大神将、苍翼四海龙王、伏羲、陶庭(饕餮),陈锦云、蓝莜(敖浅)、红语凝馨、花神常语、芮颜…… 读者,小伙伴们,小语希望你们多给我提些建议,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会努力的,请多多留言,多多支持,也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慢慢的我。 作者:冰翼梦语 qq:595262962 正文 话媒当下 苍翼坐在东海海底的礁石上,看着冰牢出神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走过结界,这么近的和陶庭待在一起(因与天帝之约,此生不再离开红树林,他在红树林周围的海底设下结界。),这算是违约了吗? “天帝老哥哥,我不能对四海危难视而不见,不能看着我的小孙女……是,我做不到对这所有的一切漠不关心,我食言了,但试问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遁世离俗,罢了,老了,少了些雄心壮志,多了些家事繁琐,切莫笑我,哈哈……”苍翼静静的坐着,他没有去看敖广,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当年的朋友、兄弟,逝去的,纳入仙籍的,避世的,渐渐地都不在联系,生活不再有交集,或许在世间,他也仅是一个传说。孤独也是一种守护,世间万事,发生着的便已近乎圆满。本想在这红树林逍遥个千年,无奈终不能放下。 忆当年,桃源幽谷,浊酒论天下,忆当年,红树林下,醉谈风月话媒当下…… “苍老弟,你当谁都像你这般清闲啊,说,唤我来何事,不要紧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刑天有些微醉,下意识的摸着腰间的神斧,他不是有意摆出一副时刻准备作战的姿势,不尊重好兄弟,只是习惯罢了,不摸着神斧,双手便觉得不知如何安放。 “睡觉,哈哈……”听刑天这么说,苍翼不顾形象的大笑了出来,拉着刑天便往红树林里走,“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呢,现在天下太平你就来跟我们喝喝酒,下下棋,你喜欢谱曲,咱来个琴箫和鸣也不错啊,在家睡觉有啥乐趣啊。” “就是天下太平才烦呢,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这太平的天下好像并不是当初我们想要的。”刑天坐到石凳上,端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我看你就是闲的无聊,”苍翼怕着刑天的肩膀,道:“来来来,咱不谈这天下如何,一切都在变化的,慢慢来,不急,不急。” 刑天笑着,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说了,苍翼这心境酿的酒也是极为纯美的,这酿制方法他都给刑天说了不下十遍,只是,这每次酿的口感都不同,不是淡了,就是浊了,有一回急了,直接把花瓣撒到酒里和着酒喝了下去。刑天,似乎他能静下心做的事情并不多,征战、喝酒、还有……谱曲,朋友们很多都不能理解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战神居然会喜欢音律,曲谱的还不错,不过更多的是片段,少有完整的。或许真的是闲下来了,他才去关心这天下和当初的设想还差的多远。 “战神哥哥嘞,你慢着点喝,酒有的是,我还整了几道小菜,等会儿敖广也来,他那慢性子你是知道的,你先歇歇脚,咱等等他。”苍翼笑道。 “敖广,”刑天无奈的笑着,“那条水虫……哈哈哈哈……好嘛好嘛,等他。” “什么水虫,瞧你说的,他性格是弱了些,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龙族的一份子啊,不瞒你说,我看上他妹妹了,你帮我说说……”苍翼推推刑天,有些难为情的笑着。 “好啊,只是,那水……龙,他都没多大,他妹妹不是还小着呢都可以当你闺女了吧。” “哪跟哪啊,我是把啊浅当我闺女看的啊,”苍翼扶着石桌,笑道:“我是想请他把妹妹嫁给我的庭儿,那回我带庭儿去东海,庭儿回来就跟我说啊浅漂亮,善良,要娶她,我看敖浅那孩子还真不错,很有礼貌,性格也沉稳,庭儿也不小了,我都想赶快抱孙子了呢。我跟你说啊,啊浅真的很好……” 刑天已经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他想要敖广的妹妹做儿媳妇嘛,心想“你自己去找他不就行啦,当面把话说清楚,干嘛拉上我,还这么麻烦,这酒虽好,看来也不是白请我喝的。” “苍翼,你不地道啊,我还以为你请我喝酒呢,”刑天笑着指了指苍翼,“原来是要来说媒啊,好,看在这桃花酿的份上,我帮你,哈哈哈哈哈,敖浅,不要像敖广那软弱的性格才好,那小龙慢的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来迟了。” 谈话间,敖广来了,刚才刑天对他的评论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是他从不在意。 “对不住两位哥哥了,刚才有些事耽搁了,来迟了,请见谅。”敖广作辑道。 “没事,没事,来了就好,”苍翼笑着引他进红树林,“只是,这规矩你懂的,先自罚三杯吧,哈哈哈哈哈。” “好。”说着,敖广拿起酒杯饮罢入座,又端起一杯酒递给刑天道:“战神哥哥,苍翼哥哥今日很荣幸能在这儿见到你们,我敬你一杯,祝福……仙福永享。” 刑天无奈大笑着道了声:“好。”便一饮而尽,开门见山的道:“敖广啊,我来找你是想……” “你最近忙吗?”还没等刑天说完,苍翼便打断了他的话,敖广就那一个妹妹,这么直接也不怕吓到人家,这架势,那是说媒啊,跟抢人也差不多了,哈哈,“你再锻炼几年就可以册封龙神,去掌管一片水域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没想过,我想……我想留在东海,帮哥哥们。” “那啊浅呢?” “她想去冰海,”敖广握着酒杯,苦笑道:“那里挺冷的,她居然说,喜欢那冰雪之地的清净。” “是啊,是挺清净的,”刑天偷笑着插话道:“那这不正好,让陶庭去陪她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庭儿。”敖广有些明白苍翼唤他来的意思了,轻轻念了句,便端起酒壶,将酒全都灌倒口中。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广弟,我今日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两家的婚事,我想为我儿子说媒,请你把妹妹敖浅嫁与他,庭儿你见过的,啊浅也见过的,你看如何。” 刑天大笑,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正题了。 “恩,庭儿,”敖广有些醉意,晕乎乎的笑着,道了句:“很好。”便倒在石桌上了。 刑天气的一拍桌子道:“这水虫就这酒量,他那话是啥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很好算什么!” “刑天哥哥哎,你急什么,他当然是答应了,希望他回去能好好跟啊浅说说,其实冰海那个地方也不错,落个清闲,就不知道庭儿那急性子能不能耐得住。哈哈哈哈……孩子们的事,他们自己的选择,咱们祝福他们就行了。” “祝福,祝福,开心就好。”刑天票了一眼倒在桌上的笑道。 “别说我们了,你呢”苍翼道:“你跟芮颜在一块那么多年,怎么也没见你们要个孩子啊,你看我这庭儿都怎么大了。” “我儿子也不小了啊,在过些年就能跟我上战场了。”刑天反驳道。 “我知道,詺儿是个好孩子,可是我是说你和芮颜,你都不能多在家陪陪她,有个你们自己的孩子。” “唉,你能不提这个吗,再说我跟你翻脸了。” “好好好,你自己看着办吧,喝酒。”苍翼又取来一坛酒,直接拿给刑天,这倒好,菜没吃一口,酒喝倒了一个,另一个还直嚷不够。 “芮颜心思多,性子沉,我怕我的孩子随她,我这整天征战沙场,即便是战神,也都是在拼命,我喜欢那种快感,只是最近我已经感觉到詺儿的担心,我给不了他们安全感,芮颜会懂我的,詺儿是个意外,要不是那年从战场上把他带回来,我可能都不会感觉到孩子居然能给我带来那么多快乐。” “难的你能考虑这么多,不说了,喝酒。” “哈哈哈哈,好兄弟,若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你一定要帮我保全我得家人啊。” “你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能打败你的人还没出生呢,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喝酒,先别想那么多了。” 刑天又喝了一坛酒,这回是真的有些醉了,便与苍翼告辞,拎了两坛酒就回桃源幽谷去了,走后,苍翼把醉倒的敖广送回东海龙宫。 敖广回到东海龙宫便清醒了,或者说他并没有喝醉,只是,他并不想继续和苍翼讨论这个话题,他舍不得妹妹出嫁,可是这一切似乎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一句不许,就能改变吗?还好,啊浅还小,现在只是说媒,再到定亲,成婚还需要个几百年,陶庭也不错,就是性子急了点,希望啊浅能和他相处的来。 正文 故友相见 ……说话是门很深的学问,我的对话或许有不够完美的地方,但小语也是很用心的在编了,会努力的,等等我…… …………………………………………………………………………………………………………………………………………………………………… “叔……苍翼老哥哥,您……您怎么来了。”敖广万分惊讶的看着站在宫门外的苍翼,百米的距离,9阶礁石台,10根盘龙柱,当年一个是应龙战神,一个是东海龙王三子,而今一个是隐世的传说,一个是现世的龙王,仿佛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不似当年。 苍翼,从离开红树林那一刻开始,他便已踏入这纷繁的尘世,敖广,是他去见的第一个故友,明明是有事前来,可见面却相视无言。 敖广踉跄走下王座,苦笑道:“叔,您,您站着干嘛,快,快上座,好,好久不见啊。” “我来看看你,结界,我帮你加固了,只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戾气需要至纯之水将之化去,你应该知道的,你放斓儿逃出东海去找水行令,若不是真的是别无他法,你也不会舍得让孩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为了四海的水族,这是你的责任,也是斓儿的责任,她毕竟是我应龙的后代。” “您,您知道,”敖广惊讶的看着苍翼,布满血丝的双眼已无当年的灵气,而他也不在是当年那个天资愚钝,有些怯懦的龙三子,那些明明不该是他的责任却被他背负了怎么久,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接替父王的位置,成为东海之主,可命运就是这么讽刺,东海龙太子因参与战神刑天叛乱,死在战场,龙二子因过早的得到分封去做了墨子川的龙王,这东海龙王的位置就这么撂给了他,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再辛苦也要扛下这份责任,只能一步步往前走,只是,他对斓儿满心的愧疚,还是自己能力不足,还是没有保护好孩子。 “知道。” “哦。也罢,您来有什么事吗?若只是帮我补一下结界吧,多谢了,东海事物繁忙,请恕我不能久陪,您若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敖广转身走向王座,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多久,四海已经变成死海,危在旦夕,即便结界可以阻挡一部分戾气,可也阻断了水流,敖广以自身龙珠之力去维持东海海水的更新,无疑是在消耗自己的寿命,可又能怎么做呢,这是他们的选择,而自己面前的这为龙族战神,看着这一切都可以视而不见,而今又来东海做什么,修补结界,好讽刺啊。 “好,我会离开,但在这之前,我想把我来的目的跟你说清楚,不是请求,是命令,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儿媳敖浅的龙珠和儿子饕鬄带走,我知道,啊浅的龙珠在你这儿,交与我吧。”苍翼上前几步,伸出手来。 可这句淡淡的话彻底将敖广激怒了,顾不得许多,指着苍翼愤怒的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隐世,好,可以,你对四海的处境视而不见,好,我不在乎,我们自己解决,可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出现在世间吧,第一次是为了你那闯祸的儿子,这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请恕我不能放人,于公他是我的犯人,留他性命已属天帝仁义,于私,我妹妹龙珠离体这么久,已无生还的可能,你要我看着我这妹夫出来逍遥,这太对不起我妹妹甘心陪他受过的这份心意,也是对我们东海龙族莫大的羞辱,我告诉你苍翼,我敬你是战神,而今你已隐世,我也是这东海之主,我凭什么听命于你。你的命令也好,请求也罢,本王,不同意!”说罢,敖广正襟危坐于龙座之上,右手紧握住盘龙吐珠的权杖,这是他应有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苍翼默然,许久,稳步上前,单膝跪拜于坐前,道:“应龙苍翼,拜见东海龙王。”既已无龙族官品,当年是战神又如何,既已无往日情分,那便该有这一跪拜,敬敖广为东海的付出,感恩他对孙女的照料,只是,若再不愿心平气和的交谈,拒绝交出龙珠,放了饕餮,那他也不会这考虑许多,哪怕是动手,也在所不惜。 敖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苍翼,眼睛里尽是惊讶,就在苍翼下跪的那一瞬间他想过,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说的有些过了,可是,那却是他这么些年心声的最真的表达,既已说出,便绝不后悔。 “起身吧。”敖广淡淡的道:“苍翼,我想听你告诉我你所谓的‘命令’是为何缘由。” 苍翼起身,看着敖广的眼睛,用心语传音,“敖广,今日之言,仅有你我二人听得,若有传出,可能会危及饕餮,敖浅和敖斓的性命,你且谨慎,水行令已经找到,只是对方的力量不清小觑,水行令若被他用得,那便可毁得一方村镇,害死众多无辜百姓,而且,斓儿和靖儿一行人绝不是他的对手,我想要陶庭去助他们,若成功,则一来可以解四海危难,二来他也可以戴罪立功,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还有,啊浅或许还有救,你可以放心的把龙珠交给我,啊浅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要我如何信你!” “我既已入世,便是要与龙族共存亡。”另一层的缘由,他不愿告诉敖广了,因为那不重要,他离开红树林,便已违约,即便是天帝仁慈,不予追究,可他终究还是逃不出这纷繁复杂的尘世,蚩尤、五行令、四海、刑天、这所有的事情都不在能与他无关。(当年轩辕称帝,他见四海升平便起了归隐的念头,再不问世事,而后,刑天挑起战争,战败,灭族,他为保全刑天一族仅活下来的两个孩子,吴詺和东天,他与天帝许下誓言,以此生不再踏出红树林结界半步,换的这两个孩子的平安,吴詺从此跟随在他身边,而东天便被他封印了神力,送去了人间,而这一切天帝都是知道的,他依稀记得那日,刑天灭族,他提着龙牙宝刀上了天宫质问天帝。 “你既已胜出,为何不肯放过他的族人!” “没有!” “那这灭族的命令是何人所下?” “本君不知。” “也罢,你已称帝,便无需顾及我们这些随你征战的兄弟了,女娲补天、伏羲已逝,四大神将立下赫赫战功,你却让他们去极北之地守着化为一摊血水的蚩尤,逸尘辅佐你那么久,你却因他一点情爱小事囚禁了他,而今,刑天已死,那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啊,我今日且问问你想怎样处置我。” “放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是他们自找的,天规已立,不容无视,现已天下太平,本君就要守住这太平,不容任何人挑衅,从此,三界不会再有战争,一切都会渐渐恢复生机,你且看着!” “也罢,那我便会去隐世逍遥,此生不再踏入凡尘半步,不会碍你的眼的,你尽可当我已死,从此三界不会再有龙族之首,战神苍翼!” “也罢,随你。” 或许这已是天帝最大的宽容,念在半生辅佐,容了他保下了刑天的两个孩子,吴詺和东天。) 敖广眼帘微动,用颤抖的手,唤来敖浅的龙珠,交与苍翼,淡淡的道:“你带他们走吧。” 敖浅还有救,可这救治之法,却是要饕餮和敖浅两颗龙珠融合,再重新分出,若成功,那便是他们夫妻共存,敖浅可享陶庭分给她的一半寿命,即使夫妻,平分了寿数,换的后半生的相伴也是幸福,饕餮也一定是愿意的,若失败,那便是两颗龙珠俱损,魂飞魄散,当然,苍翼是不会把这其中的凶险告知敖广,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 正文 云池莲亭 东海之滨,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生起,橘色的光一点点洒向这死寂般的大海,那亮点仿若新生,湮没着无声的哀怨和死亡的血腥。苍翼和陶庭站在岸边,许多年过去,沧海未成桑田,人和物却已全非。 许久,苍翼看向陶庭,道:“庭儿,你犯的错你要自己承担,这因果循环,一些事情终须你去了解,刑罚并未解除,你戴罪立功之后,便带着啊浅去冰海吧。” “爹,儿子,知道了。” 这‘知道’二字道不尽这多年的懊悔与羞愧。他不曾想过啊浅竟为他生下了龙儿,不曾想过她会陪他受过,吐出龙珠冰封了自己,斓儿,他们的孩子,不知到这小龙儿是不是也像娘亲啊浅那般美好,沉稳。 “切记不可急于解除玉湖冰封,先去救下斓儿夺回水龙珠……” “战神,天帝请您去天宫一趟。”还没等苍翼说完,一位小仙便已出现在他们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到。 “庭儿,你去吧。”苍翼摆手,让陶庭离开,后转身便跟小仙去了天庭,既已出了红树林,他的行踪便不再是秘密,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在东海结界里,苍翼已经把需要交代的事情给陶庭说的清楚,本已无需再说,却是放心不下。 而此时的天宫,晴空万里,七彩流霞,绕过花园,走过白壁浮桥,随着小仙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莲亭,这里位于云池中央,荷花环绕,清香四溢,起起伏伏的云挡住了池外金碧辉煌的宫宇和来来往往的仙家,若从外面看来,这亭子若隐若现,只闻花香,不见花蕾。天帝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小仙把苍翼带到天帝面前,行了礼便退下了。 天帝为苍翼斟了杯茶,摆了摆手,让他无需多礼,且先坐下。许久,开口道:“苍翼老弟,本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天帝没有自称本君,在这云池,在这弥漫着花香的云雾里,放下身份与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喝杯茶,聊聊天,对天帝来说,也是奢侈的。 “哈哈……”苍翼看着天帝的眼睛大笑道:“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我似乎并不适合找片林子做个归隐的老龙神,家事繁琐,闲事也管的太多,且莫笑我,哈哈哈哈。” “无妨,你呀,既然落不得清闲就再帮我一回吧。”天帝扶着柱杯,低眉凝视着杯中的清水。 苍翼没多想,便答应道:“好!” “你也不问问是何事?” “封印蚩尤。” “正是。蚩尤的解封之日也快到了,我看它并无半点悔意,在那及北之地引得三界怨气建立起了魔界,想必他封印解除之日就是他反天之时。我已命逸尘和暮雪去重新寻回人皇伏羲留下的五行令,只是这封印之事还得由咱们来做,即便出现意外,我们也还能跟蚩尤搏一搏。”天帝看着苍翼的眼睛,却再看不透他心之所想,既然他答应了下来,那便不会再反悔了,只是刑天之事一直是横在他心中的结,他真的能放下吗?这么些年,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保下刑天的孩子,好,既然他封印了那孩子的力量送去人间,他便不再过问,自己也不想赶尽杀绝,当年自己眼看着蚩尤部族在刑天死后去寻仇没有派天兵阻止,使得刑天全族被灭仅剩想两个孩子,现在想来心里也是觉得做得有愧。他想留他那纨绔的儿子一命,可以,那些枉死的百姓,已经被改写了下一世的命运作为这一世的补偿。天规,苍翼似乎从未放在眼里,找一个隐世的借口,做这违背天规的事。放任,只是不想再与这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这个辅他坐上这三界之主的老朋友生出嫌隙。这么些年,不辞辛苦,呕心沥血也只是为了守住这三界的太平,实现当年的誓言,扪心自问,他无愧于心,对得起天帝二字。 “天帝老哥哥,我想事成之后……” “你继续在你的红树林里逍遥快活,饕餮和敖浅罪责全免,可回原先的封地。” “谢天帝。”苍翼起身神情严肃,双膝跪地,给天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大礼。 而此时的吴詺也已连夜赶了回来,天微亮,刚转进巷子便见失了魂似的海诺靠在门口等着他。吴詺轻轻抚了抚龙马的被血染红的鬃毛,放开了缰绳。 “吴詺大哥……”海诺满眼疲惫却又尽是祈盼的看着吴詺。声音颤抖的再无法发出什么字符。 吴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蓝絮……还好,我们先进屋,和逸尘细细商量下,在没有把握一招制敌的情况下,切不可操之过急。” 海诺低下头转身推开门,没有理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后的啊麟,径直朝屋内走去。 “恩人,回来了。”啊麟一脸欢喜的打着招呼。 吴詺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啊麟,点了点头,道:“啊麟小兄弟,你去帮我把逸尘唤来,我找他有点事。” “好嘞,恩人,我这就去。”说罢,啊麟便跑的没影了。 吴詺跟着海诺坐了下来,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端着茶壶,不管冷热的就把水往嘴里灌。 “吴詺大哥,你找我。” “恩,”吴詺看着跟来的啊麟,给他使了个眼色,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了他,道:“着药丸一共10粒,每天清晨和着晨露喂你母亲服下一粒,再过些日子,你娘亲便可下床了。你去照顾她吧。” “是是是,多谢恩人,您的大恩大德……” “没什么,你快去吧。”吴詺扶起啊麟,让他离开。 啊麟哭着笑着刚出了屋门,吴詺啪的一声把门关紧了,还在这屋子周围布下了结界。 海诺突然从座位上起身,行礼道:“两位哥哥,敖靖求你们帮我去救敖澜妹妹。” “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起来。”逸尘有些吃惊,这一夜发生了什么?蓝絮出了什么意外,海诺竟如此焦急。 “唉,海诺,你先冷静一下。”吴詺扶起海诺,正色道:“蓝絮被一伙妖人掳走,似乎是为了取她的血去滋养妖人身体里的水龙珠,不错,水行令也在那妖人的手中,师傅的意思是让咱们三个司机潜进妖人的洞穴先救出蓝絮,海诺带她离开,之后,放出信号,由我、逸尘和应龙饕餮去与那妖人正面交锋,夺回水龙珠。” “逸尘,我想问你一些关于昙心的事情。”吴詺看向逸尘,“她既已转世为人有怎会法术,她的修为不浅,你真的确定她就是当年的昙心……” “吴詺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是昙心,没错的,这修为我也还没想通,她是我唯一的私心,成全我吧。” “咳咳,成全,成全……”吴詺知道,逸尘这傻小子定是误会了,知道我的意思,呵,他想多了,当着海诺的面谈这个可真是尴尬了。 正文 矮山迷宫 龙庙后不到五百米,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一座墨一般漆黑的矮山,也不知是从何处搬来的,说丑也不丑,摆在这玉湖泮龙庙后也不算突兀,这些年,玉湖成了镇子的禁地,极少有人会到这儿来,荒废破旧的龙庙也被埋在了长得半人高的杂草和梓树的新苗里,凡人对这无解的世间万物都会当做天神的旨意,只会感慨‘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默默的接受着‘神’所赐给他们的一切。 这矮山便是大巫的府邸,山的内部被掏出如迷宫一般的格子有大有小,格子的连接处有一道石门,也像极了一格一格的小房间,只是这数百间的格子,只住了大巫和含悦二人,以及前不久被含悦带回来的蓝絮。迷宫府邸顶部的一颗不太亮的明珠是这矮山迷宫府邸的唯一的光源,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从顶到底,一点点的变暗,隐约可见那明珠周围包裹了一圈的水雾,不时的听到‘啪嗒’一声,水珠滑下石壁,被撞碎的声音,只是半点分不清,也看不到,这声音是来自何处,那水珠又是撞到了那一块巨石,又或是落到了哪一面石门的顶部,在那里炸裂开来,在这矮山迷宫府邸,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慢下来,可以与外界不一样。 “丹,你怎么了,醒醒,一切都会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含悦推开位于东南角的一间格子的石门,满眼泪水的跪在地上抱住了昏倒在墙角的含丹,她知道,丹身体里的那颗龙珠在他们来这儿之前便已经有了裂痕,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龙珠便会碎掉,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只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含丹这么无助的倒在这里,想着,她的心也提了起来,丹是她的一切,可她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丹,她会不会有勇气随他一起去了。她要把刚取的龙血喂给含丹,当她的手碰触到含丹的面具时,丹挣扎着拼尽全力握住了她的手。 含悦一惊,装有龙血的玉瓶掉到了地上,龙血撒了一地,和这泥水,参进了地底,仅残留一缕血丝的灵气沾在破碎的玉瓶残片上。 “丹。”含悦眼含着泪却又有些惊恐的看着含丹。 “没事。”含丹撑着地面,努力的坐起身来,透过面具,他的眼睛似乎在笑,他伸手拖住含悦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再没力气说什么话了,靠着石墙,闭上了眼睛。 含悦跪在他身边,一手凝诀,将玉瓶残片上的龙血凝起了一滴,小心翼翼的拖在手中,这一次,她眼神坚定,另一只手朝含丹的颈部打了下去,拿掉了丹的面具,那一刻,她感觉到,即使是在昏迷,当面具拿掉时,丹的身体还算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极其的痛苦,可是,当面具完全拿开……许久,含悦才冷静下来,将那龙血喂给了含丹,帮他戴上了面具,转身离开了。 含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疲惫的瞟了一眼破碎的镜子映着的昏暗的烛光,靠到石床边,挥手,灭掉了红烛,转过身,半蜷着趟下了,似乎此时,蜷缩在黑暗里才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安全,捂住嘴,任眼泪流下,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黑暗,安静,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停止,可以不去考虑那么多。从醒来之后,每一天过的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每一刻都是那么的糟糕,时间不会停止,活着便要有所经历,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不再奢求美好,在仿若静止的时间里,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了。阿元,不知还要过多久,她的心才会变得坚硬,眼泪也不会再那么不争气的流下来,她还小,可她却没有机会再像其他的水族那样享受着无忧无虑欢快的时光了,她要活下去,要和丹在一起活下去。 许久,或许是累了,含悦微闭上了双眼,嘴角露出淡然的微笑,真的可以不在乎吗?那张布满坚硬鳞片的扭曲变形的脸,她真的可以当做没看到吗?可是,在生命的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无足轻重,活着就好,只是此时她心里没有了恐惧,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样子变了有如何,大家都在变,她也不是当初的阿元,含丹也不是初见的含丹,她也不清楚自己对含丹是一种怎样的情感,爱恋还是依赖…… 还记得那时初见,丹把哥哥当成了得道高人,缠着哥哥非要求哥哥教他法术,一脸蒙蒙的样子,有点呆,眼神却是坚定的。 “你醒了,哥哥让我留下来照顾你。”阿元拖着腮半笑着看着刚刚醒来的含丹,“你要喝水吗?” “哥哥……”含丹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挠了挠头,突然跳下床给阿元行礼道:“含丹不知姑娘竟是我师傅的妹妹,怎敢劳烦姑娘照顾我。” 阿元看着含丹呆头呆脑的样子扭过脸笑了,却又忍不住偷偷的多看了两眼低着头仅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凡人男子。样子还挺好看的,他昏睡的时候,阿元已经偷偷看过了(水族不像凡间男女,没有那么多规矩,啊元已经在含丹床边坐了许久。) “师傅?哈哈……哥哥何时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他自己也还要修炼呢,再过些日子便可成精,之后才是仙,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阿元解释道。 “成精?”含丹有些惊讶,“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水族雀鳝,哥哥没告诉你吗?他不喜欢你们凡人,你也别再缠着他了,你走吧,我们不是一界的。”啊元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红色的妖光,满心的好奇,逗这个凡人还挺有趣的。 “不,我不走,师傅还没答应教我法术我不能走。”含丹眼里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忍住心中的恐惧,看着啊元的眼睛。这是他愿穷其一生所追求的,妖又如何,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何必分的那么清楚,他知道自己要的就是变强。 阿元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凡人面前开始变得不再镇定。水族们都说人的世界可怕,‘他们虚伪、贪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他们所谓的信仰,不过是一种卑微的无奈。’阿元想着,起身转过身,怕他看出自己心底的那丝恐惧。 “请便。”说罢,阿元挥袖推开门准备离去。 可谁知含丹居然冲到门口,当在阿元的面前,行礼祈求道:“请姑娘教我法术,含丹此生愿为犬马,孝敬师傅。” …… 正文 欲念咒水 在天地间,我们是多么的渺小,我们无助、恐惧、艰难的前行,成长……我们信物、信神、信魔、信人,可是,当我们把自己的欲念寄托与他时,可曾考虑过,我们是否已经迷失了自己。 —————————————————何必卑微,“我”即是信仰。 透过绣着金丝水纹淡蓝色半透明的垂帘,含丹站在帘外,静静的站了许久,不忍去扰了啊元的好梦,他知道了,不知从何时,他清醒了过来,他逼着自己承认了含悦已经死了的事实,而自己身边的她,是啊元,虽有着含悦的样子,可她们终究不同,渐渐的逃避,又渐渐的靠近,他害怕看到含悦的脸,害怕让啊元走进自己的心,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啊元已经在他的心里了,这么多年的陪伴,她早已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即便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当初或许无心的誓言,而今再想起,心亦是仿若锥刺,疼的滴血(曾经啊元对他说想和他做夫妻,像凡间男女那样,他笑了笑随口答应了,只是那时他把阿元当做异族鱼妖,并没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但依然无心的说了些花前月下的誓言,人妖有别,当然这誓言也不会作数。而后含悦死了,啊元的魂魄进到了含悦的身体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渐渐地彼此相依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感情,起初当他知道啊元的存在时他的心里也是拒绝的,他怕自己会动心,可是渐渐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啊元,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总是对她冷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今再回想当初的誓言,亦是讽刺一般,令他苦笑不得,爱上了,那誓言作不作数又如何,命由天定罢了。)。 “啊元,我还想再做最后一件事,等我,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离开。”在昏暗的房间,含丹没有再向前走一步,看着破碎镜子里映着的帘后的自己,终不会见到那巫鬼的面具下已经布满鳞片的脸以及盔甲下遮挡住的日渐增厚的比盔甲更加坚硬的皮肤,遮住的也本不该属于他的,只是渐渐地,他接受了,麻木了,而今,他也已分不清自己究竟算什么,呵,怪物吗?也罢,活着便好,这多活了的日子里,他也承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仇恨,渐渐的不知为何仇恨,欲念,渐渐地不知何为欲念…… 含丹已转过身准备离去,突然,他的眼睛仿若沁血缓缓的向啊元的梳妆台走去,寻着熟悉的味道,推开了镜旁的石门。 无声的,门开了,仿佛时间在那一刹停止,含丹震惊的立在门后,许久,感觉嗓子里堵着一块血,吊在哪里,吐不出也咽不下,不知所措。仿佛想起了什么,忘记了什么,都朝他涌来,头痛欲裂却又用手扶着石墙,强撑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石室里,水雾缭绕,烟烟云云里夹杂着血的香气,隐约可见那咒水里躺着的裸露出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金灿灿的鳞片浮在咒池水面,遮挡住她的伤痕累累的身体,手臂懒懒的搭在池边,血已经沿着池边流进咒水里。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认得?不认得?再见亦是陌路,可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相识过。含丹走到蓝絮的面前,手托起她的脸。这么近的距离,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欣赏’这娇美的面孔,熟悉的,甚至连这血的味道,往事朝他涌来,美好的,残忍的,血腥的。都过去了,似乎这些都是他所必须经历的,他的人生。不,不要,凭什么,命由天定,我亦是天。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我正愁不知如何把他引来,你可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含丹撤下自己的一块鳞片,敷到蓝絮的手腕上,遮住了伤口,帮她止了血,又喂她喝了些干净的水。(含丹透明的如水的血:因为水行令的缘故,他的血液也如水一般,但……) “你是谁!我问你,龙珠呢!”蓝絮睁开眼睛,狠狠的盯着含丹的背影,却半点使不出力气,动弹不得。 含丹本想离去,无奈听得蓝絮的话,苦笑着,回过头漂了她一眼,双手背后,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当他看到蓝絮时,有一瞬,他把蓝絮看成了敖浅,可是,他清醒的知道,不是,可血脉的联系,血的味道,让他毫不犹豫的认出了,蓝絮便是应龙陶庭和敖浅的孩子,因为她是唯一的应龙后裔。 在石门关上的那一刻,含丹抱住了惊讶的站在门外的啊元,在她耳边轻声道:“快结束了,等我。”含丹,轻轻的拍了拍阿元,以示安慰。 啊元楞了神,木木的站在那里,许久,嘴角轻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淡淡的重复道:“结束……”似乎这两个字并未燃起她的希望,或许仅仅是含丹抱住的那一瞬她的心底泛起涟漪,很快,又趋于平静,更多的是无奈,无语泪流。 然而此时,正当吴詺和逸尘等人正在屋内商议如何救出蓝絮时,一声声惊天的哭喊,穿过屋外的结界,传来进来,老伯哭着踉跄的拍这屋门,唤着吴詺恩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老伯?”吴詺拉开门,扶住了快要跪倒的老人,不知为何,仿佛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片惊恐哭喊声中,出于担心,吴詺扶老伯时也搭了老伯的脉,还好,老伯只是有些急火攻心,身体并无什么异常。 “恩人恩人快去看看我的麟儿吧,求您救救他,他快死了!” 老伯踉跄的拽着吴詺就往啊麟的房间挪,逸尘拍了海诺的肩膀,此时更需要镇定,需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大家见到啊麟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除了老伯的喘息和无奈的哭声。 屋内一片狼藉,啊麟蜷缩在墙角,把自己用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仅露出半张脸,一双妖红的双眼,惊恐不定的扫视着这屋里的来人,已经没了意识,而那半张脸也已经没了人样,布满了渗着血的鳞片,那些鳞片仿佛是从肉里冒出来似的,穿透、割裂正常的皮肤,似乎那鳞片还在生长,只是此时的啊麟已经麻木了。 昙心远远的站在另一面的屋角,脚下碎掉的、凌乱的物品可想而知,是啊麟砸过来的。起初她听到啊麟的叫喊,便过来了,只是,那鳞片穿过血肉生长的疼痛是常人无法忍受了,起初,鳞片还没有穿出皮肤,啊麟疼的一度昏厥,面无血色,还渗着大滴大滴的汗珠,昙心拿药草帮他止疼,可是,渐渐地,鳞片的生长,啊麟状似癫狂,昙心也不知该如何用药,就在老伯去找吴詺的时候,啊麟疯狂了起来,像受惊的野兽,蜷缩的,不让人靠近。 逸尘把昙心拉过一边,看了一眼吴詺,与他合力,施法,封住了啊麟的身体,才走上前去搭他的脉。 “老伯,啊麟近期可是接触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比如说丹药或是咒水之类的?”吴詺道:“他的毒一时我们也解不了,只能让他昏睡过去,暂停异麟的生长,您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谢谢……谢谢恩人啊,”老伯跪倒在地,死死的抱住啊麟。 突然,老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瘫坐在地上,“中毒?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害我的麟儿啊……” “老伯,什么?” “是福水,是福水!一周前,大巫设祭坛,发福水给信徒喝,啊麟去的时候已经发完了,虎子只给他喝了一口,啊麟回来还好懊恼,说那福水能解百病,他知道的晚了没带回来给他娘亲。”老伯一脸的懊悔,他一直不喜欢啊麟去盲信大巫,可啊麟偏不听,恨自己那日为什么没拦住他去祭坛,这可怎么好,啊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水家可是要绝后了。 “老伯,麟兄弟会好起来的,放心,我去镇子上看看,”无名向海诺招了招手道“看来我们要开始行动了,亦尘,你留下,我和海诺去会会那妖人,2天,帮我照看好家里的人。” 说罢,吴詺和海诺起身离开了。 “吴詺大哥,你有把握能胜的了那妖人吗?水行令的力量不容小觑。”海诺满心的担忧,他的伤还没好,怕一旦打草惊蛇,胜便罢了,败了会怎样,蓝絮会怎样?他不敢再往下想。 “不会败的,饕鬄会来帮我们。” 街道上,空无一人,无比冷清,从一间间低矮的屋子里传出不住的哭喊声,病了的,无法忍受疼痛,却又无法死去,备受折磨,没病的亲人哭喊着,尽是无助、无奈。在神看来,凡人卑微,命由天定,可他们却是坚强的,能耐得住苦难的,因此,神写下凡人的命数,让他们在磨砺中更加坚强,不断的蜕变,成长,一代一代就这么延续下去。 当然,吴詺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似乎并未触动他的心,平静,镇定,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走在街道上。 “吴詺大哥……” “海诺,我确定我能胜!” 的确,这正是战神的信念,即便必败无疑,也会抱着必胜的心,去奋战到底!吴詺知道,海诺想问这些凡人会怎样?他也不知道结果,这种无奈,他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除了无奈,又能怎样,人生罢了! 正文 藏心之术 小语也觉得啊元好可怜,或许她把含悦的影子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含悦的影子才能听她说话。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在昏暗的烛光下,分的清自己,卸下伪装,120多年里,她失去了自己的样子,自己的性格,甚至尊严,只为陪在含丹的身边。 ……………………………………………………………………… “快结束了?”啊元嘴角轻扬,泪水划过嘴边,是凉的,是淡的,就像曾经的那片湖水,没有半点味道,平静的,风都掠不起波澜,树影交错,……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啊元扶着桌边坐了下来,看着破碎的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渐渐地恢复平静。 “啊元,好美。” 含丹这句无心的话,换来了啊元120多年的生死相随,她死过,为了他,她又活了过来,哪怕变成了别人的样子,也要陪在他身边,看着含丹一点点改变,渐渐地疯狂,对她冷漠。 啊元左手撑着脑袋,慵懒的拿起柳枝轻轻的描着眉,淡淡的道:“你们凡间的玩意儿,我是拿不回去的,再涂这最后一次吧,你哥哥说要带我走的,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造一片湖泊,在哪儿安家。在哪里日子会过得很慢,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你会祝福我们的吧,对了,凡间的男女好像在结婚前不能这样住在一起的,我们水族可没这些规矩,我也不在乎,只是记得那天他说起凡间的婚礼,有炮仗、红色的绸子、金边红烛什么的好像很漂亮的样子,红色的喜服、凤冠步摇……我见过,很好看,恩,是这样的吧” 啊元一手凝诀,可是只能摆摆姿势,桌上什么都没有,借着含悦的身子,她的法力受了限制,刚才打昏含丹用了些法术,此刻她半点法术都使不出来,啊元摇着柳枝,苦笑道:“真傻,逼着自己用法术还是为了打昏自己的男人,唉,现在连个凤冠步摇啊都变不出来。” 啊元整理了发髻,把最美的一对紫玉步摇戴到发髻上,任一片片紫色的叶子垂在发间,慵懒的灭了明珠封了洞口,她知道,有人来了…… 半个时辰前,吴詺和海诺走过巷子,听着家家户户的哭声,海诺有些不忍,放缓了脚步说道:“吴詺大哥,咱们帮帮他们吧。” 吴詺无语,故意加快了脚步。 “住手!”吴詺突然转过身,喊道,看着海诺这仿着他刚才救治啊麟用的法术,想试图让全镇的人陷入假死,暂停鳞片的生长,吴詺一把握住海诺施法的手,道:“蓝絮还在等我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 “不……不是,吴詺大哥。”海诺愣了,看着吴詺那坚定的眼神,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被吴詺甩开后,停下了施法,加快步子跟可是,许久,海诺缓过神,他依旧不能理解吴詺,随手之劳,为什么他不愿意帮那些凡人。而这个中原委,吴詺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凡人的生死各有命数,神族不可干预,而那些凡人,能挺过来的一切都会过去,挺不过来的死去再投胎,一切也都会过去,人世间所有的悲苦喜乐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同情,人生的历练本就该如此,把一切都留给时间。 “去玉湖”,吴詺吹了哨子,唤来街边人家的棕马,和海诺疾驰过街巷,穿进了林子。 树林,矮山,冰凌,杂草、龙庙、玉湖。 就是这里,那妖人的府邸,蓝絮就在这里,只是,看着矮山的洞穴,吴詺心中万分感慨,右手握拳伏在胸前,深深的朝洞口鞠了一躬,大步的走了进去,昏暗潮湿的矮山内部,迷宫一般的格子,让人分不清方向。突然,一声巨响,头顶的明珠携着巨石落下,矮山的洞口被堵的死死的,府邸内,半点光线都没有。 而在这半点光不见线的地方,海诺还是可以看得见得,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的龙血的味道,极弱的龙珠的灵息,海诺知道,蓝絮就在这里,可是明明离得很近,明明可以看得清这里的一切,就像在海里那样,可是却被这一座座石墙,一间间格子挡住去路,看得见又能怎样,没有方向,看得见四面墙和那缺口,可是走出那缺口,眼前又是一间格子,或许永远徘徊在此,寻不到出口。 “海诺,告诉我方向,你应该感觉得到。”吴詺扶着墙,大滴的汗珠滴下,而那扶着墙的手,手指滴着血抠进石墙,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用法术是怕打草惊蛇,可是眼下的情形,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可是,这里除了那妖人还有谁,是谁在操纵着迷宫,灭了明珠,封了洞口。无所谓了,速战速决,拖下去恐怕蓝絮会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这里的味道,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万分恶心,甚至恐惧,或许没有人知道,在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龙祖徒弟、酆都的詺祖,竟然会害怕进山洞。 海诺砖头看向东南角,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吴詺一拳击过,那挡在面前的石墙瞬间倒下,开出了一条路…… 可是,那路的尽头,在一片黑幕里,隐约看到一个光点,忽明忽暗,吴詺拦住想上前一探究竟的海诺,道:“小心一点,狌狌虽不凶残,但也是不允许别人侵犯它的领地的,等会儿我把她引开,你去救出蓝絮,然后放出纸鹤,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那你怎么办?” “没事!” 正在这时,狌狌化作人形举着一颗明珠,缓缓走来,越来越近,曼妙的身姿,较好的容颜,一袭淡紫色凤尾长裙,一柄白玉流苏步摇,她的眼睛从未离开吴詺,她是为吴詺的,或许是被他心里的秘密吸引来的。 “海诺,快去找蓝絮!”说罢,吴詺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这只神兽,看着她的样貌在渐渐的明晰,渐渐的熟悉。 “海诺,敖靖,还愣着干嘛,走啊。”吴詺喊道,此时,他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似乎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却半点都提不起力气。 海诺看向吴詺,提起龙牙宝刀,朝狌狌劈来,激起一道强光,可狌狌却没有半点损伤,甚至无动于衷,也在直直的看着吴詺。 “快走!” 这是吴詺拼尽全力,以清醒的意识,说出的最后两个字。 海诺看了一眼吴詺,沿着吴詺开出的路,朝尽头跑去。 此时,狌狌把吴詺的元神带离了身体,身边景象变换,花开花落。在一处瀑布旁,狌狌开口了,“詺儿……” “原来是你,哦,我想起来了,”狌狌跪着,玉指千千,搅弄着河水里影子,笑道:“你好有趣,为什么你还活着。” 吴詺看着水面,瀑布飞下,却未激起半点涟漪,水里映着的影子,是他亦不是他,曾经的少年,那坚定的眼神,那明媚的笑容。 “藏心术,哈哈,这世上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活的太久了,有些事情记不得了,所以想听你告诉我,詺儿,好孩子,你不会拒绝啊娘的吧。” 狌狌起身,戏弄般的眼神,看着吴詺,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布满的血丝,看着他大滴大滴的汗珠,看着他的恐惧,看着他的愤怒,无所谓,她知道,吴詺不是她的对手,这般的垂死挣扎哦亦是有趣,一手搭在吴詺的肩上,一手轻拂着他的脸。突然,一阵剧痛…… 二人回到现实,那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吴詺拖着疲惫的身体,举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淡淡的道:“神死了是没有机会投胎的。” “你……”狌狌怒吼着,面目狰狞着变回兽身,栽倒在地,瞬间,狌狌点点的灵源飘散开来。 吴詺握紧了拳头,吧那颗刚从狌狌心口掏出的血淋淋的,热腾腾的心脏握的碎掉,任鲜血从指缝间迸出。 “你死了,我们才安全。”吴詺嘴角轻扬,甩了甩手,往前走去。 吴詺,曾想过从此不问世事,在红树林里了此残生,他也曾迷茫过,不只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他还活着?直到今天,狌狌开口问了他,族人都死了,战神一族败了,为什么他还活着?此刻,他心里已有答案,为了他心里藏下的那个秘密,为了义母的托付,为了战神一族最后的血脉…… “啊娘,我会带他走的,我们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