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战万界》 正文 第1章 夕阳之下 夕阳西下,天边是红艳不失柔和的晚霞,大地沐浴在这片霞光中,便透着一股宁静味道reads;。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万物生发,大地上铺着一层绿毯,不过在这绿毯间却有一条远不见尽头与出处的金带,那是一条宽阔的黄土路。 路上迤逦着一支长长的车队,当然,这所谓“长长”不是跟这条路相比的,不过百来号人、十几辆马车的队伍规模确实是不小了。 这是一支商队。 十几辆马车多是货车,上面是满当当的各色货物,只有三辆车里载着人,车上的人分别是商队主人及其儿子、还有医师。 其余的近百人里,除了十多名管事或骑在拉车的马上、或坐在车辕上外,还有二十四人是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各式武器,不止是他们自身穿着护甲,就连马身上都披着一层皮甲。 其中尤以行进在队伍最前及最后的四名骑士最为吸人眼球、气势最是雄壮: 因为他们不像他人身上的护甲以皮革为主,顶多就是有块护心镜,这四人身上的铠甲明光锃亮,却是以金属为主的战甲,胯下的纯白色战马披着的是链甲,战马也比其他二十匹本就不矮的马还高出小半个头,骨架粗壮、肌肉强健。 更加特别的是,这四匹马蹄下竟下有团团白雾缭绕,那白雾也不太大,只堪堪包裹住硕大的马蹄,但有着蹄下的这四团白雾,它们扬蹄奔行时,就无有丝毫的尘土扬起了。 这四匹马被唤做踏云马,力大无穷,放开脚程可日行三千里,却不是普通马匹可比。 而骑着它们的四名骑士是商队的最强武力——晨曦战士。 除了这些人外,剩下的就都是步行了,这些步行之人身上基本没有着甲,手上倒多也有持着各种武器,不过这些武器显然一看就不能跟那些骑士相比,有的甚至干脆就是拿着根削尖的竹枪,也就聊胜于无了。 不过他们本来就不是专职战斗的,他们的主职是收购贩卖货物,也就是商队的伙计,持武器只是预防着危急时能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医师的马车是在队伍的中后方,在马车的左右各有一名披甲骑士隐约护持着。 医师对于这种战斗只是家常便饭的商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披甲骑士专门守护也不奇怪。 “奶奶的,我的脚肯定起泡了,可痛死我了,我以后一定也要成为护卫,骑着战马,再不用这么受累了。” 医师马车后面的一辆货车后,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路有些歪扭,看着前面的骑士,羡慕地低声说着。 赶路一天,少年脸上颇有些脏乱,走路间很明显地流露出痛楚之色。 他是这次商队扩编刚吸收入内的人,还没习惯长途徒步奔波,脚下就起了泡了,好在这时候大多人都累了,商队行进速度放缓,还不至于让他受不住。 而他说话的对象是在身边的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相比相貌普通、身材一般的少年,青年要耐看得多,虽然也一样穿着粗布衣,身上脸上不可避免的有些尘土,但还是比少年要干净一些。 更主要的是身材修长矫健、五官棱角分别,特别是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很是给他添了不少彩。 不过若将他脸上的风尘洗去,便可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少年说着将目光转向青年: “东哥,你能杀死阴魔,虽然他们说那阴魔肯定是刚诞生的蠢货,虽然你差点跟它同归于尽了,但不管怎么说你也一定是名很强大的护卫吧?” 少年此时话里的“护卫”并不指狭义上的护卫,而是指还没能成为战士,但又有较强大实力的那一层次的人reads;。 因为这些人一般从事的是护卫、冒险者一类的职业,而冒险者这称呼太宽泛,战士冒险者也多得是。只有护卫,不管是商队护卫还是看家护院的护卫,所称呼的都不会是战士——战士便是从事类似工作,在实际上的职务也往往是客卿、供奉等。 所以人们多以护卫泛指有较强大实力的、战士之下的人。 当然,这并没有严格的限定,比如实力强大的商队对护卫的要求,肯定要比实力弱小的商队更高。而到了某些危险的地域,或者一些繁华的大城乃至巨城之类的,战士做最底层的护卫是很正常的。 青年东哥目光悠远,随意回道:“还行吧。” 少年有些羡慕: “这次到达安远城修整过后,你的伤势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可以申请成为护卫了,薪俸高、各种福利好,不用走路,还不用去跟人讨价还价,可比伙计舒服多了。” 东哥名叫传东,对少年罗小虎的话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心里是想着罗小虎只想着做护卫的好处,却没想着做护卫的危险性比伙计要高得多,不过这是大多人特别是青少年的普遍想法,他无意去与罗小虎说道。 至于申请成为护卫……呵呵! 罗小虎显然不明白东哥的微笑的真正意思,对他来说,成为护卫就是最大的野望了。 当然,有的时候他也会幻想点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比如…… 罗小虎极目向着队伍最前方,骑在踏云马上、装备齐整威武的两名晨曦战士看去,距离有点远,又有些许尘埃遮挡视线,使得那两名战士的背影在罗小虎的眼里,有些不太真切。 但对罗小虎来说这样正合适。 若距离太近,又或者没有尘埃略略阻挡下目光,他还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那两名尊贵强大的晨曦战士的身影——据说战士们对目光的感知可是很敏锐的呢。 罗小虎的目光贪婪地盯着那两个身影,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地张开,在明亮的晚霞下,有点点晶光在他嘴里出现。 “你想成为战士?” 东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正在浮想联翩的罗小虎吓了一跳,赶紧合上嘴巴,伸手在嘴角擦了擦。 “怎么会!”罗小虎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看向东哥: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只不过是希望今晚能在梦里成为战士,穿上威武的战甲、骑着强壮漂亮的踏云马,享受一下身为战士的滋味罢了。” 对他来说,成为护卫是理想,是要想方设法去实现的;成为战士则是梦想,或者准确来说是幻想,他根本没想着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传东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低声呢喃: “知足也好,总好过苦苦追求却不可得,只落得痛苦一生乃至丢失性命来得好。” “东哥你说什么?”罗小虎疑惑问道。 “没什么……” 队伍前方杨管事的声音传了过来: “前面有片开阔的平地,晚上就在那里休息了,后面的快赶几步,开始埋锅做饭reads;。” 晚霞看着灿烂,却是很快就会暗淡消失,然后天色迅速变暗,所以商队要趁着还有光亮安营做饭了,至于夜晚行进,那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要吃饭休息,众疲惫的伙计都提起了几分精神,就连罗小虎脚步也轻快了几分,似乎脚上的痛感都大为减轻了。 被选为休息地的是路边的一块空地,看得出这当是人工开辟出来的,有被烧过的草木灰残留,还有做饭宿营的痕迹,商队倒是凑巧了,省事不少。 埋锅造饭的事自然还是由伙计配合几名兼职的伙夫来做,骑马的护卫们则是给自己的马松散筋骨肌肉、喂食,就连四名战士也都是自己动手,他们常年在外奔波,战马并不是简单的代步工具,而是亲密的伙伴甚至战友! 传东没有去给其他伙计帮忙,他没有为他人服务的觉悟。 忙碌的伙计们倒也没人来指责他,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杀死了只阴魔,有着护卫级的实力,等这次回去休整一下,伤好了就肯定要成为护卫的。 无所事事的传东将目光放在空地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那石头约莫有丈五来长,一丈高,此时石头上有一名年轻人正在舞动着一把长剑。 那剑通体明亮,透着晶莹之感,剑身内部有点点火红光芒流转,随着年轻人的舞动,长剑化成一道红色流光不断飞舞,更因剑身晶莹,除了主要的红色流光,还有各种色彩闪动,看起来极是漂亮。 年轻人舞剑的姿态中都透着股快活之意,嘴里更是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呼喝,显见得很是高兴。 “怎么,小子,很羡慕少爷的剑?”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传东收回目光,出现在他身边的是杨管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杨管事既是商队的大管事,也是商队主人王德均家里的外事管家。 杨管事低声道: “那把剑留在你手里不过是明珠蒙尘,你又能使出几分威力?只有在小少爷手里才是相得益彰。更何况若没我们相救,你现在指不定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了,老爷还心善收你为王家家仆,允你护卫之位,你当感激老爷的恩情才是!” 传东淡声道: “杨管事你多心了,那把剑本就是我为感谢王老板的救命之恩,主动献给王少爷的,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只是王少爷剑耍的漂亮,忍不住看了几眼罢了。” 成为家仆之事,他都懒得提了,趁他昏迷时直接用他的手指在那卖身契上按下了手印,或许对罗小虎这等人,这种事求之不得,但对他传东而言,这显然不是什么恩情。 “你明白事理就好”杨管事露出笑容,然后又收敛笑容,有些严厉地道: “另外要称呼老爷‘老爷’、或‘主人’,你现在是我们王家的人了,怎能叫什么老板,更何况还带着姓,成何体统!称呼小少爷一样要叫‘小少爷’、‘胜少爷’‘小主人’!” 传东随口回道:“知道了。” 杨管事看他这态度有些不满,却没再说什么,只想着来日方长,怎么着也得把这小子好好炮制炮制,再揉捏成合乎他心意的形状。 杨管事走开后,传东微抬头看向在远处山头一点点沉下去的夕阳,眼睛渐渐失去了焦点。 正文 第2章 神奇经历 说起传东的经历,便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神奇: 传东实是另一方世界地球来人,但远不止这么简单。 在地球的时候,他本来是一名在校大学生,记得那是大三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回到家里将连载着的小说的大结局写了,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沉沉睡去,结果这一睡就使得世界天翻地覆了。 他为何会去写小说?并非是出于爱好,也不是想要丰满下零花钱,而是写小说就是他的生活费来源! 具体缘由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在他五岁时和父母一起去旅游,回来时父母出车祸双亡,然后传东由奶奶照顾(爷爷在他出生前就病死了)。 但传东有个狼心狗肺的叔叔和恶毒的婶婶,为了骗取传东父母的死亡赔偿,百般谋划,最后生生将传东奶奶气死,再然后这叔叔就成了传东的监护人,将他父母的赔偿款尽皆谋夺走,每月只给予他少少的生活费,并在十七岁后再不给分文。 所以传东早早的就打工赚生活费和学费,上大学后就以写小说谋生。 同时年少的经历让他的性格极大地被扭曲了,那残忍恶毒的叔婶有了前面的因,最后也收获了他们无法承受的果。 却说那一晚传东竟然做了个极是真实神奇的梦,就像是“黄梁一梦”这个成语出处的《枕中记》里的卢生一般,他在梦里经历了另一段真实的人生。 那个梦绝非普通的梦可比,梦里的一切真实细微到吃喝拉撒都一一经历。 更神奇的是,那梦里的人生竟是在另一个世界渡过的。 那是个个人力量极端强大,强者可以只手破灭千军、移山填海的神奇世界,而梦里的“他”就是拥有较强大力量的一员。 不过这梦虽然神奇,在早上醒来后,大部分的梦境还是像普通的梦一样,迅速地模糊遗忘掉,但最终还是有小部分梦境的碎片牢记不忘。 传东琢磨了一阵这个神奇的梦,琢磨不透后,便不再深究,反是想到自己不正要再开新书吗?那不如干脆将那梦里的人生增改一番,写成小说得了。 想到就做,传东就这么的以还记得的小部分梦里的人生为骨,再行添加血肉,将其写成小说。 不想,就因为他这一动笔,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当传东将小说上传的那一刻,梦里那方神奇世界的世界意志竟然降临地球,他的那个梦竟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存在! 世界意志降临地球后,地球在短短的时间内,植被繁茂的不可思议,许多动物变异进化,极是危险,人类虽然也有所变强,但远不能跟一些强大的兽类相比,绝大多数人类只能缩在城市里reads;。 更为严重的是,没过多久,梦里的神奇世界的敌对世界亦将触手探入地球,有阴鬼侵占人体,变成不人不鬼、疯狂嗜血的尸鬼; 还有某些死时负面情绪太强烈的人变成阴尸,以及最恐怖的由阴尸成长而成的阴魔。 地球上动辄就是整个城市都被这些东西覆灭,处处都是末世迹象。 好在人类并不是全无抗手,世界意志降临地球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强大的战士,只要建立起神奇的世界殿,在世界殿一定范围内就可不惧阴鬼、阴尸、阴魔等,更可以借助世界殿不断变强。 做为引动世界意志到来的传东,有着特别的权益,更因为那份梦境记忆,他所会的、所知的远比他人多得多,所以成长速度极是惊人。 当他离开地球前,他已经是在所在城市江州建立了一座世界殿,借着建立世界殿的特有权能、以及强大的实力,成了江州实质的王。 不想就在他做好诸般规划,要将江州发展成战士的圣地、世界的中心时,附近的一个没有世界殿的城市阳州竟然被阴鬼、阴魔等灭亡了。 然后满怀信心的传东与众多战士去阳州征讨阴魔(尸鬼存活时间很短,阴尸若无法成长为阴魔,也会自动死亡,所以最后只会剩下阴魔),但就在那里,他遇到了一名强大无比的阴魔——阴魔中的特殊存在,真阴魔。 真阴魔的强大,强大如传东也不可敌,最后将死之时突然想起得到的世界殿碎片。 结果……在种种机缘巧合下,他成功将剑刺入了那真阴魔最致命的心脏,但没等他高兴,他们竟然被那世界殿碎片爆开的黑洞,吸入了这一方世界。 这个世界正是他那梦境里的世界: 紫云世界! 并且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此时当是在他梦里的那段人生结束的一百多年后。 因为一个梦,传东开启了一个末世,也是一个有着诸般神奇的新纪元,结果在他的辉煌才刚开始的时候,竟然就又“回”到了梦里的世界,际遇之神奇,委实让人惊叹。 再后面,被吸入黑洞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商队里了,商队的医师正给他灌着不知名的黑乎乎、又苦又臭的药水。 让传东感到很是诡异的是,他竟然几乎没受到什么外伤,勉强能称得上是外伤的也不过是五六道最长不过指长的细小伤口。 若只是如此,还可归结于在那黑洞里本来就不会受外伤,但事实上他的一身衣物连灰都没留下,而那个被他刺着心脏、一起被吸入的阴魔,却是几乎成了一堆烂肉,连骨骼都扭曲变形了,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团肉球。 要知道那名真阴魔的身体强度可比传东强大多了,即便他进入黑洞后就因为致命的心脏被刺而死,也当无传东无伤,他却变成烂肉的道理。 但再没道理,事实却就是如此。 不过外伤轻微的可以忽略,并不意味着传东没有受到伤害,恰相反,他的内伤可是相当严重的。 脏腑、肌肉乃至骨骼都有或轻或重的伤损,更为要命的是气海破裂、经脉或断裂或堵塞,也就是他苦苦修炼出的战气荡然无存了。 这也是为什么商队的人没人知道他是战士的原因,毕竟当时可是有一名阴魔死在他身边,商队的战士肯定是要检查下他是否是战士的reads;。 对此,传东并没有绝望,甚至没有任何的气馁,因为即便是失去了战气,他战士的身份也依然不变,这也意味着他可以进入世界殿,购买各种药物疗伤。 只要有着足够的世界点,便是修复气海这等珍贵的药物,也是不用花费太大力气就能买到的。 在地球时他可是积累了不少世界点(别称“世界意志的眷顾”,可在世界殿内进行消费),而且做为引起世界意志降临的大功臣,他还有着一个特别的权益,会有更多的世界点。 而地球的世界意志就是紫云世界的世界意志的分体,想来他的世界点不至于完全消失。 再退一步,便是没了世界点,他也可以想办法去赚取。 更别说,他还能感受到战魂的存在。 战魂按强弱从低到高,分为“混沌、元胎、显意、幻影、真形、明光”等阶段,在阳州与那真阴魔大战前,他的战魂就刚刚成长到显意阶段。 显意阶段的战魂就可以在击杀敌人后,将敌人体内的能量转化为对应战气,而有了战气,传东相信,他体内的问题可以应刃而解。 当然,不论是赚取到足够购买疗伤的药物,还是想要凭战魂转化战气修复气海、贯通经脉,都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事,所以传东还是祈祷着世界点还存在。 此外,还有个极大地出乎传东预料的事: 因为父母、奶奶先后在眼前死亡,因为被叔婶不断欺侮,从小他的心灵就开始被不断被扭曲着,及至后面他甚至想要用最残忍的手法杀死那两公婆,但每每要行动时,学校里的道德、法律教育都束缚着他的身体,让他明白他不该去杀他们。 这么两种矛盾的想法,随着他的成长,慢慢地将他的心灵撕扯出了一条裂缝,并且在不断变大着。 直到17岁高二结束,即将开始高三学业时,他的叔婶又狠刺他一刀: 他们说现在文凭没什么用,让他不要读书,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赚钱。 他当时的学习成绩是有可能考入一本甚至重本的,读书是他获得钱财地位,然后用合法的手段取回叔婶从他手里夺手的东西,甚至向他们复仇的唯一可能,所以他怎么肯放弃。 见传东不肯放弃,那对叔婶便以这些年抚养他,已经将他从奶奶处继承的遗产花费光了为由,不再提供学费生活费,不过因为他未成年,他叔叔又是监护人,所以他可以到他们家吃饭。 多年的被欺侮压迫、多年的不断开裂的心灵,在那时候彻底裂开,他就此有了双重人格。 一者是除了有些孤僻外,相对比较正常的人格;一者则是充满了无尽的恶意、恨意、杀意的黑暗人格。 两个人格的发展与争执且不去细说,总之最后的情况是日常的时候,身体由正常人格掌控,战斗时由黑暗人格掌控,这黑暗人格后面将那叔婶二人残忍杀死。 黑暗人格的战斗天赋比正常人格更加出色,传东能那么快变强,黑暗人格功不可没。 但现在,传东发现他的两个人格竟然似乎又融合在一起了! 同一般的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一个人格不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不同,他的两个人格是互相知道对方存在、甚至可以交流的。 但现在他竟然感受不到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了,细细琢磨自己此时的思想性格,似乎是两个人格的特征都有。 正文 第3章 轻波微澜 夕阳很快彻底落下,天地间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天上的微弱星光驱散不走夜的黑,四野里一片黑暗,商队所在的平地却是亮如白昼。 此处这般亮堂,靠的却不是地上那二十来堆在锅下焰火渐低的柴火,而是商队中间的一盏晶石灯。 晶石灯,以晶石为能量,以太阳石或月亮石为发光源,谓之日光晶石灯、月光晶石灯,此时这一盏便是日光晶石灯。 二十来个近两尺直径的大锅里沸气蒸腾,阵阵浓郁的香气传出,有伙计捧着碗筷面饼分发着。 不同身份的人所分发到的物事各自不同,伙计是粗瓷碗杂粮饼,管事护卫是细瓷碗精粉面饼,商主战士医师等是银碗精粉肉饼。 锅里的食材也是不同,供应伙计的多是菜蔬菌菇,配以少量的猪牛羊肉骨头;其上一等菜品更多,肉食翻数倍,并且有少量的妖兽肉;最上等妖兽肉多数倍。 传东此时虽然还不是正式的护卫,甚至就连伙计该做的事务也没怎么做,但他还是在王德均的特许之下,在吃食上列入了护卫一级。 对此,大多伙计是羡慕嫉妒的,他们并不知道少爷王启胜手里的剑本是传东的,只觉得传东太好运,能得东家这般优待。 不过众伙计都知道传东已经是准护卫了,便是心里嫉妒,嘴上也不敢说什么。 但不代表都没人会说。 “这有的人啊……脸皮就是厚,东家只是表面客气下,他竟然就不知廉耻地应下了,所谓的护卫级实力,谁知道是真是假,或许那只阴魔本来就重伤濒死了呢。” 这是供护卫吃食的一个大锅边上,一名名叫常志刚的护卫一边用大汤勺盛着汤,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他嘴里的“有的人”说的是谁不问自知。 传东却是被分配到他们这一组,同吃一锅了。 常志刚之所以会讥嘲传东,原因不外乎就是嫉妒: 想他常志刚进入商队已经五年多,见证了商队由小及大的发展,做了近三年的伙计,遇到不知道多少危险,付出不知道多少鲜血,立下多少功劳(此处打问号),才成为护卫。 而这名为传东的小子呢?寸功未立,有没护卫级的实力犹未可知,现在更是伤重才能下地行走,能不能杀死只鸡都不知道,竟是已经被当做护卫看待,享有护卫的待遇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另外,本来他们护卫是五人一锅,现在多了一个人,虽然食材有添加,但总是没有五个人一锅来得舒服方便。 更有那么小几样食材是按锅早就定量包装好的,虽然不是妖兽肉这等重要物事,却依然让他觉得吃了亏,心里不痛快。 “常哥说的是,想那阴魔多凶残啊?能杀死阴魔的便是没有当场凝炼战气,成为战士,在往后成为战士的可能性也比常人大上许多,就凭某些不知所谓的人,有可能吗?” 另一名护卫接过常志刚递来的汤勺,边盛肉汤边说道reads;。 “你们都没想过吗?那阴魔我们也看到了,整个身体都缩成了一团肉球,你们说正常情况下谁会吃饱了撑着去做这等无用功? 更何况阴魔躯体坚韧,就是晨曦战士要将一只阴魔炮制成肉球都得花费一番功夫,更何况护卫? 所以很可能那只阴魔是有了某种奇特的遭遇,在某人碰到前躯体就受创严重,快要死了,偏生就是快死了的阴魔都差点将某人杀死了。” 又有一名护卫边盛汤边分析着。 啪! “哎呀!”再下一位护卫用手拍了下碗壁,道: “大智没说我还不觉得,这一说那阴魔根本就是某个无耻的家伙侥幸撞大运才杀的嘛,哪有什么实力,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去提醒下东家?” 说完他也接过大智的勺子。 因着传东是与阴魔贴在了一起,并且手中的剑穿透了阴魔的心脏,所以查看情况的在队伍最前面的两名战士,都肯定了阴魔确实是传东所杀,这几人自不敢去怀疑两名战士大人的话,因此再怎么样都没有说阴魔不是传东杀的。 “蠢牛,你当东家和莫、李两位大人都像你那么笨吗?东家只是心善罢了,毕竟不管那阴魔是怎么回事,能杀死阴魔总是件值得称赞之事,东家就是可怜加奖赏某人罢了。”常志刚说道。 蠢牛大名杨大牛,是杨管事的远房堂侄,有这等背景常志刚还敢叫他蠢牛,说他笨,是因为常志刚的实力在几人里最强,甚至指不定什么时候运气来了,就能成为战士。 在常志刚说话时,杨大牛已经盛好肉汤了,此时本该将汤勺递给在他边上的传东,即便不愿意递给传东,也当放回锅里靠在边上,但他却是直接递给了传东另一边的护卫。 那护卫名叫朱得能,绰号猪老实,不论是在哪个世界,“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个理都是不会错的,所以这猪老实确实很老实。 听得其他人在嘲讽传东,他并没有跟着起哄,反是露出同情之色,但要他去帮传东说话,他也没那胆色,所以只能低眉顺眼,将目光放在汤锅里的美味上——话说他也确实很能吃、很好吃,身材颇为圆润。 本是为免麻烦低眼的,没看几眼他却是真的眼馋起来了,那汤里正翻滚的烂肉块、大骨头、各种青白红黑等色的菜蔬看起来、闻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味。 以致耳朵里的杂音都渐渐消失了。 猛不防,一支汤勺出现在他眼前,随之的是杨大牛的话语: “老猪,来,知道你喜欢吃,晚上好好吃,要吃饱了!” 朱得能大感诧异,平日里吃饭他们几个人可都是嫌弃他吃太多、经常限制他的食物,这会儿竟然会让他好好吃、要吃饱 诧异归诧异,做为吃货的他,本能已经驱动着他的手先脑子一步握住汤勺,然后才连声道谢: “谢谢牛哥,谢谢牛……” 说着他终于发现哪不对劲了,明白杨大牛为何突然这么好了: 在他上面一位的传东碗里竟然还是空荡荡的。 朱得能正向锅里捞去的勺子顿时停滞住了,若是正常情况,先盛汤后盛汤也没什么,但此时是正常情况吗? 朱得能看了看神情淡然、似乎没有任何特别反应的传东,犹豫着是不是先把勺子递给他,未待他想好要不要递过勺子,杨大牛眼睛一瞪: “快点舀啊reads;。” 朱得能一吓,赶紧老实去盛汤捞肉。 慢吞吞地打好满满一大碗肉汤,看着杨大牛开始埋头吃肉,朱得能松了口气,将勺子递向传东。 未等传东伸手去接,一只手已经先伸了过来: “正好吃完了呢。”手的主人是朱得能另一边的常志刚。 做为护卫,他们的食量比不上战士,但也比常人大得多,一会儿工夫吃下一大碗带骨头和大肉块的肉汤并不奇怪。 常志刚的手刚抓住勺子,另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 是一直冷眼旁观的传东终于出手了。 他是两天前被发现,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但这一餐却是他跟这些人一起吃的第一餐。 因为前两天他都在医师的车上躺着,被灌了两天的又苦又臭的汤药,直到今天临近中午时才得以下地,中午时又是吃的干粮,所以到得此时才有机会跟众人一起吃上一顿正经饭。 在吃饭之前,他有想着会不会遭遇点不太友好的对待,得红眼病的人向来不少,他看不上、乃至是被强迫接受的护卫之位,其他人可是很看得上。 但他没想到会不友好到这程度,冷嘲热讽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还敢要不让他吃饭! 他的内伤可还只是恢复小半,离痊愈还远得很,医师说他那汤药一来珍贵,二来喝多了对身体有害,所以后续需要慢慢调养恢复,而大量进食、特别是进食妖兽血肉就是很有效的调养手段。 所以这几人阻止他吃饭,那可是阻止他恢复实力啊! 是以传东心里早就怒火升腾了,若非两个人格已经又融合在一起,他觉得他的黑暗人格已经不管不顾地跳出来,将这几人都杀了。 别怀疑他能否杀了这几个人,即便没了战气,还带伤在身,但要杀死几名护卫对他而言,依然只是件有着一点点小困难的事。 若能夺把稍微好点的剑,那就可以像杀鸡一般轻松了,更进一步,若能将被王启胜拿走的第六剑——他从地球带过来、刺入阴魔心脏的那把剑——取回来,嘿!便是那几名战士他也敢去战上一战。 不过当前还要在商队里混一混,所以还不能太张扬。 传东出手的速度不疾不缓,常志刚若不去拿勺子是可以及时收手的,但他心下看不起传东,怎么可能这等示弱之举,他甚至还想着正好给传东个教训呢。 不想传东的手一搭上,常志刚就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一只铁钳钳住了,不止肌肉生疼,似乎就连骨骼都在咯吱咯吱地响着。 鼓劲一挣,竟是没挣开,常志刚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有羞怒,也有后悔。 要知道他的力量虽然比不上杨大牛这位商队二十名护卫里的第一大力士,但也能排个五六名左右,可是他竟然无法挣开传东的掌握,手上的感觉比被杨大牛抓着时更甚。 这还不止,最重要的是传东有伤在身,还是用的左手,而他的则是右手…… 正文 第4章 暗流涌动 在常志刚想来,传东肯定是天赋异禀、神力惊人之辈,甚至可能都能与蛮族之人相比,这等人随便磨练磨练,成为护卫是轻轻松松的事。 由此看来,传东有护卫级实力当是没错了,而且只要技击水平不是太糟糕,几乎都会是护卫里的佼佼者。 别说是护卫了,就是到了晨曦战士甚至朝阳战士,纯粹的*力量在整体实力的占比都相当高,就像是谁都知道华族的晨曦战士,少有能敌得过蛮族的。 更要命的是,实力强大也就意味着更容易成为战士!然后成为战士后就是比较强大的战士。 所以常志刚颇是后悔一时管不住嘴,得罪了这么个前途远大的家伙。 同时一直以护卫里的佼佼者、有望成就战士的强者身份自居的他,被传东抓住手掌挣扎不开,在杨大牛等人面前丢脸,又让他羞怒不已。 手上越来越痛,常志刚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脸上胀红,怒目瞪着传东,希望他能自觉点放开手。 “老常,咋了?羊癫疯发作了?” 杨大牛无愧于常志刚给他取的“蠢牛”外号,脑子里或许真是缺了根筋,其他三人都看出情况有点不对劲了,他却以为常志刚身体有问题。 朱得能三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不过表面肯定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的,憋得甚是辛苦。 常志刚被杨大牛这句话一叫,两只耳朵里隐约有股气喷出,胸口憋着的一口气就此泄掉了,勉力撑着的右手一下子软了下来,一股巨痛袭来,让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一团肉泥骨渣了。 忍受不住地刚要惨叫出声,一点黑影突地飞来,精准地射入刚张开的嘴巴,滑入喉间,将堪堪要吐出的声音堵了回去。 “咕噜!”那物事被吞入腹,“咳!咳……”常志刚翻着白眼轻咳不止,双眼眼角有些许泪水渗出。 当然,他不至于孬到痛得哭出来,那泪水只是刚才噎着的生理反应罢了。 传东在右手将一小块面饼弹入常志刚嘴里的时候,握着常志刚的左手也松开了,顺手下滑,抓住勺子,施施然探勺入锅,捞起一大块带肉的骨头。 运气还不错,不同的肉煮熟后看起来差不多,但这根骨头颜色甚是洁白,还带着点莹润的玉色,基本可以确定是妖兽的骨头。 这块大骨头肉加上勺子里的一点汤入碗,就已经满了大半碗,传东再舀了勺菜蔬和汤,就把勺子放进锅里,靠锅沿放着。 在他捞肉舀汤时,同锅位的除常志刚外的四人都偷眼看他,不敢开声,便是神经迟钝的杨大牛,此时也明白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只有传东嚼肉喝汤的声音响着。 常志刚咳了几下,把被捏得一截红一截白的右手,拿到眼前用左手摸揉几下,看着它由红白色变成通红、似乎还有点肿起,但确定骨头没断了后,脸色不断变幻着。 想要表达下歉意,他心里别扭着,不太情愿;想要怒斥传东的举动,他没那底气,而且只会更加丢脸。 最后还是想起了杨大牛刚才的那句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后,闷不吭声地探身用左手拿起汤勺,盛了肉汤喝起来,因为右手还在颤抖着不好用力,他就没敢捞肉来嚼,基本只盛汤喝reads;。 其他人也随之沉默地吃喝起来,不过周边的其它锅台都热闹得很,倒也不至于显得冷清了。 商队一干人等正吃的痛快时,猛地路边的林子里传出一声狂暴的吼叫,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向此地狂奔而来。 微弱的星光下,眼力好的可以看到,这黑影四肢着地,都足有两米1多高,奔跑时地面都在震动。 黑影虽然气势惊人,但商队的人没有一人露出害怕或惊慌之色,反是有人惊喜地叫道: “是山熊,肯定是冬眠的山熊正好醒了,然后闻到了肉汤的香味,受不了刺激便杀出来了。” 山熊并非妖兽,但却是比不少妖兽都可怕的猛兽,无它,人家只凭着巨大的体型、强大的力量、厚实的皮毛、坚韧的肌肉,就能让不少妖兽避之唯恐不及,许多人类战士都不敢去招惹。 而若有机缘进化成妖兽,那就是同阶里接近金字塔最顶端的恐怖存在——土霸熊。 不过此时山熊不是土霸熊,此时这只再是凶猛,在这上百人规模、有着二十多具弓弩和数名战士护持的商队面前也不够看,只能沦如食物。 “都继续吃饭,让我来!”刚才那声音又叫着。 一个身影跑出,向轰隆隆冲来的山熊跑去。 这身影是王启胜。 起身准备作战的护卫们便恭声应是后,又坐了下来,不过没人真的又急急地开吃,都是期待着即将开始的战斗。 这片路边的空地距离林子边缘大概有七八十米的样子,那山熊体型庞大,状似笨拙,实际奔驰速度却相当的迅疾,王启胜起身迎上去时,山熊已经是跑了一半路程。 这距离已经可以让营地中心的太阳晶石灯照射到了,虽然光芒暗淡,但也能让所有人都看到山熊,眼神稍好的就能看得比较清楚了。 只见这山熊肩高两米出头,体长怕是得接近四米了,身披土黄色毛发,即便就如王启胜刚才所说的,应该是冬眠刚醒来,其身躯也显得颇为粗壮肥硕,奔跑时皮肉带着毛发颤动不止。 这等体型的山熊体重怎么着也有个一两吨,以高速奔行而来的气势可想而知,原先嬉笑着的人群有不少人都已经脸上变色了,个别的更是控制不住地泛起恐惧之色。 下一刻却见一道矫健的身影毫无畏惧地、正对着山熊直冲而去,嘴里还发出兴奋的笑声: “哈哈,大熊来得正好,来尝尝小爷手中宝剑的厉害!” “吼!” 两者迅速靠近,山熊发出怒吼之声,前半身略略撑起,成半人立姿态,后两掌继续迈步,挥着右前掌朝王启胜盖去。 不提那锋利狭长如匕首的利爪,单只那跟锅盖一般、巨大无比的熊掌,只要被擦着碰着都得筋断骨折,甚至变成一滩肉泥。 “小胜/少爷小心!”后方两个声音同时惊呼。 喊小胜的是王德均,这是个身材富态、有着很典型的富商形象的中年人。 虽然他已经知道儿子手里那把剑威力不凡,还跟儿子极是匹配,儿子也是机警灵巧得很,看到这惊险一幕还是冷汗直流,有些后悔刚才没阻止儿子上前了reads;。 另一个声音却是个年轻娇媚的女性声音,那是王启胜漂亮妩媚的贴身侍女媚儿,王启胜会乘车而行,而不是骑马,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享受这个侍女营造的温柔乡。 伙计里也有抽气惊呼的声音,却没人在意了。 王德均、侍女媚儿的声音才落下,就听王启胜发出一声叱喝,脚下朝左一跨,手里在夜色里越发显眼的赤红长剑,猛地挥动开来,化成一道朱红带各色彩光的虹光,斜着向山熊压下的右前掌劈去。 噗!嗤!咔! 几个声响连在一起,虹光直接从山熊正在下压的粗壮的右前掌上斜斜划过,山熊那巨大的熊掌竟然就这么的被当场斩落,滚滚的鲜血喷涌而出。 “吼!!” 强劲非常的痛怒无比的吼叫声从山熊嘴里发出,在它生活的地域,现在几乎见不到妖兽了,所以巨大的体型、厚实的皮毛和坚韧的肌肉,让它往日在捕猎时几乎无视其它野兽的利爪,刚才也就没把王启胜和他手里的剑放在眼里。 可惜它没想到那剑上的力道和锋锐,竟是远远超出它的想像,竟然直接被一剑断掌! 于是,任是它再愤怒狂暴,硕大的身躯依然是失去了平衡,歪斜着往地上倒去。 但这并不是结束。 后方的百来号人眼里只见得,在山熊倒下、并且往右侧翻滚的时候,王启胜手里那虹光再次闪动,一闪、二闪,最后变成一道红色闪电,电射进山熊的身躯。 轰! 一声巨响,地面轰然震动,山熊的身体彻底倒下。 “吼!” 山熊发出痛苦、绝望、不甘的吼声,声音却是迅速衰弱,没几下就消失了,只身体在轻微抽搐不止。 “哈哈!”王启胜又是一声大笑,靠近山熊侧倒着像一座山般的躯体,拔出了插在它心口的赤霄剑——他不知道此剑已有“第六剑”之名,就是知道了也是不会认这不着调、没水平的名字的。 嗤! 一道一道血泉喷溅而出,山熊体型这么庞大,心脏这发动机的“功率”自然不会低,加上伤口相对来说比较细小,这道血泉喷溅出的力道极猛,直喷出四五米远去。 这胜景却没多少人关注了,一个个的都是嘴里不住地向回来的王启胜说道“恭喜少爷!”、“少爷威武!”之类的。 那侍女媚儿更是直接跑过去抱住王启胜,撒娇着表示自己对少爷的无限敬仰,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崇拜,让正豪情满溢胸怀的王启胜越发的气冲云霄。 大多人看着王启胜的目光里都是敬畏,再就是有些羡慕,没有更多想法,但却有那么廖廖几道目光,却有着更多的蕴味,比如嫉妒、比如后悔、比如渴求、乃至贪婪。 当然,这几道目光都很隐蔽,外人难以察觉。 ---------------------------------- 1纯古代计量衡在本书会有点不堪使用,所以各种计量单位会是古今皆有,有违和之处还请见谅。 另外,一切单位取现代公制,比如一丈是33米,一斤是十两是半公斤——不是05千克或500克,可以用中国单位的就只会用中国单位。 正文 第5章 得剑火灵 传东一边继续吃喝,一边思索着。 在第一天也就是前天醒来后,他在医师的车里,听到外面有人说到“我们紫云世界”这字眼时,心里就是一阵震动。 一则是因为他竟然又“回”到了紫云世界;二则是因为当时外面有人谈到他和阴魔时,丝毫没有对阴魔的出现表示惊讶。 要知道,他梦里紫云世界的那个人生的记忆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他依然记得,当时紫云世界里是根本没有阴魔存在的,紫云世界的人想要见到阴魔,得进入世界战场才成。 但现在这些人对阴魔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很显然现在阴魔并不罕见。 这一点在前天晚上就得到了证实,有一只阴魔出现想要袭击商队,结果被一名战士一刀枭首。 同时晚上的时候,天地间有着淡淡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这种气息他很熟悉,是幽冥之气的气息! 由此,传东终于确定,此时紫云世界与阴魔一方的世界之战1,处于比较明显的下风了: 只有世界之战双方的优劣势比较大时,一方才有可能直接侵入到另一方的世界里。 而在他残缺的记忆里,他梦里那段人生的紫云世界、也就是一百多年前的紫云世界,当时可是占了极大上风的,被入侵的是另一边名叫多罗的小世界,没想到现在竟然反了过来。 传东基本上可以肯定紫云的敌对世界已经换了个2,不过他暂时还没听到谁提过那个世界的名字,他也不好直接找人问,这种信息应该是人尽皆知的,他若问了就太奇怪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地球在紫云世界的分体世界意志过去后不久,为什么会有幽冥之气出现了: 因为紫云世界处于下风,那边敌对世界的触角可以顺藤摸瓜、延伸到地球去。 …… 传东此时想的则是兽类的问题,在这三天里,商队竟然没有碰到一只妖兽,普通野兽也比较稀少。 虽然商队规模不小,一般妖兽都不敢来招惹,但一只妖兽都没有碰到,在一百多年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显然也是跟世界之战不利有关,有阴魔出现,兽类又不能像人类一样,缩进城市里就安安稳稳了,所以已经初步开启智慧的妖兽们,可能躲藏聚集起来,以对抗阴魔。 只有普通兽类灵智不足,不知藏身。 而不论是人类还是兽类的血肉——特别是心脏,都是阴魔的最爱,可以强大他(它)们的力量,在抓不到人类与妖兽的情况下,阴魔自然会对普通野兽下手,所以普通野兽也会越来越稀少。 一百多年前,山熊是极少有冬眠的,现在因为食物逐渐缺少,冬眠便变得频繁了起来。 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敌对世界的变幻,乃至世界之战的处于下风,当不是在百多年前就开始的,很可能只是在二三十年前、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发生的。 否则他们此时的妖兽肉供应会更加稀少,甚至吃不到妖兽肉了,野兽也会更加稀少,甚至这个商队都不会存在,只有真正实力强大的豪商才有能力行商。 …… 传东细细思索着各种信息,身为一名有志攀登高峰的战士,他不能只知道埋头修炼,他必须知晓各种信息,以决定以后的行止reads;。 不过现在他所得到的信息还太少,他也就只能聊胜于无地推测出点浅薄的结论。 正有些入神地想着时,一个声音突然惊醒了他: “传东,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对本少爷杀死山熊之举不屑一顾,莫不是你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好?” 传东抬眼看向说话之人,正是王启胜。 这位王少爷年方十九岁,却已经是一名晨曦战士,面容英伟、身姿雄健,身穿一套黑底金纹的贪狼玄金甲,头顶贪狼啸天冠,足蹬贪狼裂地靴,端得是英姿勃勃、气概不凡。 若说有什么不足的话,当是眉眼间的傲气有些太足了,看人时总给人眼睛长在头上之感。 传东垂眉低目地起身,做惶恐状,眼睛迅速地往四下里扫了一眼。 他们这锅台所在是相对比较靠道路的,也就是相对山林而言是靠后面的,所以王启胜得胜归来,正志得意满之际,正常情况下,当不会去注意这边的情况。 所以,很可能是有人特意吸引了王启胜的注意力,引他过来。 这一扫,果然看到常志刚嘴角挂着丝得意的笑意。 传东略带惶恐地道: “胜少爷开玩笑了,我如何敢与你相比,刚才只是在回想着胜少爷击杀山熊的飒爽英姿,想着若能学得一二,就够我受用一生了,却是想得入神了,还请胜少爷见谅则个。” 常志刚嘴角得意的笑容一滞,王启胜确实是他吸引过来的,做为商队的老人,他深知这位少爷极好面子、爱显摆,轻松杀死山熊,自是想要收到众人的景仰欢呼,传东这样子一声不响,连个笑容都欠奉,被少爷看到了,心里肯定会不喜。 结果果然如他所料,少爷一过来,脸色就不好看了,极不客气地质问起传东来。 只是没想到,这传东竟然还能拍得一手顺溜的马屁。 常志刚看王启胜紧绷着的脸色放缓,心道不好,便欲挤兑上一二:“传东你不是说……” 他的话才刚出口,就被王启胜打断了: “我刚才杀熊的那点粗浅技巧却是没什么好学的,除了力量大一点、动作灵巧一点,许多护卫都能做到,我能轻松杀死山熊,靠的主要是这把宝剑罢了。” 王启胜挥动了下手中的赤霄剑,目光紧盯着传东,露出一丝微笑道: “传东你若想要感受我刚才的快意,再有山熊出现时,我便把赤霄剑借于你,让你尝试下、感受下。” 传东心里暗暗冷笑,这王启胜不止心里毫无借剑之意,就连表面的话语都毫无诚意,现在野兽稀少,山熊这样体型庞大的肉食猛兽就更加稀少了,哪能那么容易碰到,王启胜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对第六剑(赤霄剑)有没想法罢了。 当下他便越发惶恐地道: “胜少爷的宝剑我如何敢用,更何况山熊强大,就是给我宝剑,我也敌之不过,反是会枉断性命。” 嘴上这么说,心下他却早就下定决心,只要稍有一点可能,就要在王启胜彻底掌控住第六剑前夺回它,因为第六剑还有个强大的特效,是需要使用一定时间后才能生效,而若是王启胜掌握了这特效,那他就是恢复了战气,想要强夺也会很危险reads;。 王启胜满意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罢,我看你挺顺眼的,便将以前的佩剑送给你吧,希望你能为我好好效劳。” 然后转头向随身在后的媚儿道:“去把我的火灵剑拿来。” 传东这会没拒绝,他看得出王启胜是真想送剑了,不管对方是出于补偿的心理,还是市恩的心理,他都要收下这剑,那火灵剑做为王启胜的佩剑,想来不会太差,他正缺剑着,怎么会拒绝。 常志刚已经傻眼了,不知道少爷为何对传东如此青眼有加,难道真是看传东顺眼,又或者是因为传东刚才的那个马屁? 同锅台的其他人也有些发傻,然后羡慕或嫉妒地看着传东,附近有关注着这边的人也暗暗羡慕嫉妒着,不过其中却有两个人是在暗自冷笑。 很快媚儿就回来了,很是吃力地捧着个用黄布包着的长条物事,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是那火灵剑了,而看媚儿这样子,火灵剑的份量显然不轻。 媚儿将火灵剑捧至传东跟前,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后,才娇声道:“传东,这剑可是少爷以前的最爱,你要好好珍惜!” 虽然是侍女身份,她的语气里却透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事实上仗着和王启胜的关系,她确实不将伙计与大多护卫放在眼里。 传东接过火灵剑,向媚儿道:“自然珍惜,谢过媚儿姑娘。”又转向王启胜:“多谢胜少爷厚赐。” 王启胜拍了拍传东的肩膀,笑道:“好好干!” 然后便带着媚儿走开了。 杨大牛等三人已经后悔先前的嘴贱了,同时也暗自埋怨起常志刚,前面是常志刚带的头讥嘲传东,这会又是常志刚引来少爷,可不都是常志刚的不对嘛? 而常志刚那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想借少爷之势,教训教训传东的,不想竟然不知怎么的,反让少爷对传东青眼有加,送了传东宝剑,反是他枉做了小人,还越加得罪了少爷看重之人,这叫个什么事啊? 常志刚看向正翻开包着火灵剑的黄布的传东,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给传东道个歉。 “传……” 簌簌~哗啦啦~ 常志刚嘴巴方启,之前山熊出来的林子里传东阵阵声响。 “好多阴魔!”正在收拾山熊尸体的几个伙计惊恐地叫着,连滚带跑地往回跑。 但见那星光半点也透不进的、黑暗非常的林子里,影影绰绰的有许多红光跳跃闪动着、快速接近着。 ---------------------------------- 1世界背景:人类一方所在的天澜大世界,与阴魔一方的幽光大世界敌对,各大世界下有诸多小世界,如紫云世界就是天澜大世界下的小世界。 2大世界与小世界之间类似星系,大世界是星系核心,小世界是围绕大世界旋转的众星体。 天澜大世界及其小世界,和幽光大世界及其小世界,以横面相对靠近,双方最靠近的两个世界,便会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进行战争。 而天澜大世界的小世界是顺时针旋转,幽光大世界的小世界则是逆时针旋转,所以每一个小世界对应的敌方小世界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生变动,这个时间从几十年到几百年不等。 正文 第6章 阴魔来袭 “一二三……天哪,起码有近十只阴魔!”有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啪! 一声脸蛋和巴掌接触的脆响,另一个人怒声道:“区区不到十只阴魔就把你吓傻了?再敢扰乱军心就先把你杀了!” “大家不要害怕,想一想我们可是有上百人,其中还有二十名护卫、五名晨曦战士,几只阴魔算得了什么?都快点整好队形,杀死阴魔一只重赏十万钱!” 这声音继续道。 对这声音众人都很熟悉,正是商队主人王德均。 遭遇阴魔其实是家常便饭之事,只是商队往日没有一次性碰到这么多阴魔,所以才会有人这么惊恐,不过多数人都是久经战阵,又有王德均的重赏,所有人都飞快准备了起来。 传东在那几个收拾山熊尸体的伙计惊慌逃回来时,就已经将包着火灵剑、翻开了一半的黄布一把扯掉,露出里头的带鞘长剑。 这剑鞘以一种红棕色的木材为主料,鞘口、护环、剑标处以黄金箍之,上面阴刻着精美的花纹,黄金鞘口两面与剑标两面,分别镶有两颗绿宝石和两颗蓝宝石,绿宝石绿意盎然,蓝宝石蔚蓝明净,甚是好看。 不过这个华丽精美的剑鞘没能让传东的目光多停留一秒,只稍稍扫一眼,就干脆利落地抽出了剑身。 锵! 一声轻响,一道淡红色的明光透出,剑身通体明亮,在晶石灯的光芒下,锋利的剑刃处有淡红反光闪动着。 整剑应当有十五公斤上下,长三尺余,四指宽,有中脊,中脊至厚处二指厚,对光时可见剑面上有淡淡云纹。 相比花哨华丽的剑鞘,长剑本身倒是简单不少,不过传东却是比较满意,虽然这剑肯定比不得第六剑,但感觉着还是不错的,十五公斤左右的重量对内伤未愈的他来说正合适,剑本身的质地应该也不差,勉强可堪使用。 但下一刻他的好心情就被打断了: “你到前面去!”一人走过来对着他命令道,此时正是王德均发话在给众人打气的时候。 传东愕然,他认得这人,或者是全商队就没人不得认他,因为他是四名战士客卿之一,并且还是排名第一的客卿——莫丹。 得益于罗小虎的一番说教,传东更知道此人还是王德均的表外甥,也就是王启胜的表哥,在王启胜成为战士之前(他是上个月成为战士的),是王德均的最大依靠。 不过他能成为第一客卿,不是因为跟王德均的关系,而是他的实力最强。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来为难他。传东很是纳闷。 莫丹的名字比较秀气,身材却很是高大魁梧,身穿乌金千叶鱼鳞甲,头顶三叉如意盔,脚踏白虎赤血靴,手里握着长达九尺的长柄蟠龙大斧,极是威猛。 只是外形威猛的他,此时眼神却有些阴冷,见传东愕然,没有立即听命行事,他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手中的蟠龙大斧就向着传东挥去。 呼~ 蟠龙大斧挥出的声响就让人听的心头大寒。 传东顾不得去思索对方为何为难他,脚下立即迈步往前而去,既是闪避,也是听莫丹之话去队伍前面reads;。 莫丹是以斧面击向传东的,可见他的目的就是赶着传东到前面去,不过若传东不听命行事、或者躲得慢了,他估计也是不会停手的,被这脸盆大的斧面砸上了,筋断骨折都是个轻的。 而事实上,莫丹此时轻视传东,距离传东太近,只是随手挥斧,传东手上又刚得了把不错的剑,在莫丹挥斧时,传东都有把握全力一剑,刺他个透心凉。 但传东并没将之付诸行动,他还要跟着商队混到目的地的安远城,现在又有不少阴魔来袭,莫丹可是一重要武力,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是以传东就听了莫丹的话往队伍前面跑去。 看到传东听命往前跑,莫丹再次冷哼一声,眼里冷光闪动,目光在传东的左手位置定定看了两眼后,才一转蟠龙大斧,跟了上去。 如果常志刚还在,看到这一幕,心里准得高兴非常,但他此时哪还有工夫去看传东怎样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林子里的阴魔就已经跑出林子范围了,哗啦啦地向成队列站立的人群冲来。 商队最前方是十名护卫手持大盾在前,其中有一名正是杨大牛,在他们的身后是二十来名伙计拿着弓弩紧张而迅速地上弦上箭,再然后是其他十名持有不同武器的护卫,以及传东这个正插进来的编外护卫。 接着才是几名战士,最后是剩下的伙计和管事等护着站在高处的王德均。 这些人大多训练有素,又经历过多次战斗,集结准备的速度极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准备妥当了。 “吼!吼吼~” 似乎是为眼前大量新鲜有活力的血肉而高兴,蜂拥而出的阴魔们嘴里吼叫连连。 随着全部阴魔跑出林子,已经可以数清它们的数量了,那红光正是它们的眼睛,却正是整整二十只十对眼睛,也就是有十只阴魔。 这等数量的阴魔除了少数别有经历的人,大多人都没碰到过,一时间吸气的时间连连响起。 跑出林子后,阴魔的速度更上一层楼,呼吸间就已经跑出数十米,进入日光晶石灯的照射范围。 只见这所谓的阴魔呈人形,肌肤是难看的青黑色,就像是大象、犀牛的皮一样,很是厚实,有着一层层、一片片的褶皱,上面有黑筋微微隆起。 身躯四肢甚是粗壮,面目极丑陋凶恶,塌鼻阔嘴,嘴内有獠牙,眼睛是两团暗红色的光芒,望之能让人感受到邪恶、黑暗、血腥等恶意。 手足是比人类大上许多,脚板极是厚实粗壮,看起来就是踩到尖锐的石头也未必能让它们受伤。 而在它们的手背上,还有一层层像鱼鳞的半硬质的黑色鳞片,手指很是粗短,但却有比手指更长的坚硬锐利的爪子,爪尖有黑气隐现。 “射!”站在后方高处的王德均沉喝下令。 嗖嗖嗖! 一片利箭飞射冲来的阴魔。 用弓弩的护卫或伙计,除了廖廖三四名是用的弓外,其余人都是用的弩,并且还是连射弩,眨眼间三只箭连续射出。 所以总共是有着好几十支箭矢飞射而出。 新鲜的血肉就在眼前,阴魔们都在争先恐后地狂奔着,队形闪乱,箭矢袭来时,有的进行较大幅度的闪避,中箭较少,有的只略略闪过射向头部、心脏的箭,身上一下子插上好几支箭,最多的一只阴魔,中了七八支箭reads;。 但是除了有一只阴魔倒霉地被射中心脏,身体翻滚着往地上倒外,其它阴魔、包括那只中箭七八支的阴魔,竟然都依然中气十足地怒吼连声,除了有三只脚步受创的,奔行速度受了些影响,其它六只竟然连速度都没降低多少地继续狂奔着。 跑着跑着,有的箭直接自动脱落了,伤口出流出不多的黑色血液,若能细看,还可发现伤口处的肌肉在不停地细微蠕动着,伤口以着肉眼勉强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也正是阴魔的可怕之处,它们的防御力、生命力、恢复力极强。 防御力强就难以对它们造成大的杀伤,就像是那些箭里有不少只稍稍透入皮肉,正因为如此,持弓弩的人才会在它们靠近到三四十米后才发射,若是更远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它们的生命力、恢复力又强,想要杀到重伤、杀死就更难了。 除非是能对头脑、心脏进行强力打击,只有这两处是它们的致命要害,特别是心脏,大脑受伤了它们还可能只是变得更加疯狂错乱,不一定会死,心脏只要稍微受点伤就能对它们造成很大伤害,伤重一点就必死无疑。 因为心脏是他们的力量和生命之源! 箭雨过后,阴魔们已经突进到二十多米,射箭的伙计箭一射出,就立即往后退去,射箭的护卫则是换上其它的近战兵器。 “吼!” 跑的最快的一只阴魔眨眼间就跑到了近处。 盾牌后面猛地刺出一杆长枪,红缨飞旋,枪头寒光闪动。 锵! 一片幻影闪动,那阴魔的一只鬼爪瞬间出现在枪头后方,一爪就将迅猛非常的长枪打偏,紧跟着鬼爪一合一扯,盾牌后的持枪护卫就发出一声惊叫,身体被扯动了一步。 这还是他及时松开长枪的结果,否则身体非得撞开前面的两扇盾牌不可。 此时紫云世界的阴魔,虽然大多灵智低下如野兽,但战斗本能却相当强大。 砰! 那阴魔紧跟着一爪狠击在身前的盾牌上,将硬木加钢板的盾牌直接打的裂出一条缝,后面的持盾护卫嘴角沁出一丝鲜血,脚步不住后退着。 阴魔可是跟晨曦战士同一层次的生物,寻常护卫很难与之硬抗。 不过紧跟着杀进的阴魔也没讨到便宜,一下子就有四把武器向它挥去,其中有一把长刀更是带着抹金光,划着道刁钻的弧线,一举切入它的心脏。 这把长刀的主人是四名战士客卿之一,毕凌潇。 与此同时,后续的阴魔也紧接着杀来。 即便有五名战士补缺查漏,盾牌防线也只维持了几个呼吸,很快阴魔们就纷纷杀入。 这时候阴魔们还有六只,其中有一只还受了重伤,而商队一方除了一名护卫被一只阴魔鬼爪抓掉了条胳膊外,其余的顶多也就受点轻伤,最重要的五名战士都还保持着完好的战力。 只要战士们能缠住阴魔,其他人就不会有伤亡,形势大体是比较乐观的,所以盾墙虽被破,商队众人基本都不怎么急。 但真的会如此吗? 正文 第7章 形势突变 此时的传东正准备着配合莫丹,迎战向他们这边冲来的一只阴魔。 若可以,传东根本不想跟莫丹混在一起,不论是刚才的逼迫行为,还是对方看他的目光,都让他感到满满的恶意。 但莫丹压根没给传东选择的机会,一直就站在他附近,只要传东有远离的迹象,他就会做势要挥动蟠龙大斧,即便是刚才一斧将一只即将破开盾墙的阴魔劈了个半死时,也没放松对传东的监视。 传东见脱离不开,便也不再试图离开了,只是心中提起了极大的警惕。 就在阴魔冲来之际,莫丹突地冷声道: “传东,你主攻!” 传东与旁边的三名护卫都是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时阴魔有六只,有一只却是受了重伤,被几名护卫围住,杀死它基本没问题,剩下的五只所有人都觉得五名战士刚好一人一只,其他护卫配合着攻击就是了。 其他的战士也确实是如此行动的,却没想到莫丹这边竟然会让传东主攻! 做为第一客卿,没有人会觉得莫丹是在害怕那只阴魔,事实上他的斧下已经杀死过不下二十只的阴魔,不用护卫们帮忙,单挑阴魔于他而言都是很轻松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传东得罪莫丹了。 这是这三名护卫心里的想法,没人敢去得罪莫丹,是以诧异之后,他们就用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传东。 传东眼看着他只稍一迟疑,莫丹就又将大斧挥来了,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挺剑迎向已经杀来的阴魔。 嗤嗤! 阴魔鬼爪挥下,爪尖上闪过五道漆黑色的能量爪刃,五道爪刃离开鬼爪,向传东破空袭来,同时阴魔的鬼爪也紧随在后。 传东一个矮身,堪堪躲过能量爪刃,有别于他人的披散着的半长碎发都掉了几根,然后双手握剑,用剑身后半部分拦架向阴魔的鬼爪。 锵! 噗! 前面的声音是剑爪交击之声,后面的则是传东吐血的声音。 嘴里一口鲜血喷出后,他的身体就踉跄着往后倒退,看起来是被阴魔爪上的大力击退的。 阴魔的能量爪刃并不及远,从传东头上飞过后就开始溃散,在后面的一名护卫随手用刀身一拍,就将只剩一点残余的爪刃拍散,此时传东已经被击退,他正犹豫着是否要稍稍阻拦一下阴魔时,眼睛就猛地瞪大,看着莫丹: 莫丹竟是直接用斧刃砍向后退中的传东,嘴里冷声道:“不准后退!” 他挥斧的动作倒是不快,但若传东继续后退,准得被劈到。 只是他这举动分别是硬生生地要逼着传东去死啊,三名护卫皆是满心的震惊,想不明白莫丹为什么要逼死传东。 别说是他们,就是传东也是不明白。 但越不明白,他心里的怒火就越盛,这莫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他,且越来越过分,现在已经是光明正大地欲致他于死地了,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 当下传东便欲侧转身撞偏大斧,然后沿斧柄而上,一举将莫丹杀死,至不济也要给他来下狠的reads;。 对此,传东相当有自信,用长兵器的被贴身了哪还有好的,而且莫丹或许有防备着他被逼急了铤而走险,但绝对料不准他的真正实力,突然暴起,重伤对方、甚至杀死是极有可能的。 至于莫丹身死后会不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对夺取第六剑又会增添多少困难,传东暂时就顾不着了。 眼见得传东身体已经做出侧转身的姿势了,另一边突地有半声惨叫和一道邪恶的声音响起: “啊——” “桀桀,好多天没吃到战士的新鲜心脏了。” 咯噔! 所有人听到这声音,心里都是一慌,因为这声音代表着…… “灵智成熟的阴魔!”有人已经惊慌地叫出声来。 镜头稍转,转向离传东几人十来米外的另一个小战场,一只——或者该叫一名阴魔,爪子里正抓着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往满是獠牙的嘴里塞,而在他脚下,是一具生命气息在消散的躯体。 这具躯体甲胄齐备,几个呼吸前还是威风凛凛,有着卓然不同于普通人的气质,他是四大战士客卿之一的吕良波。 但现在这让人敬畏的战士,胸甲已经被破开,内里本是心脏的地方空空如也,怒睁着的双眼里,最后的生命之光迅速暗淡着。 原先和吕良波一起围攻这个阴魔的护卫,都已经脸色煞白,连连后退着。 “大家不要慌,只是个成熟阴魔而已,莫丹都曾杀过的,莫丹,唤出你的金花,不论受到多大损伤,事后商队出资尽快帮你恢复。” 还是王德均镇定的声音,不愧是敢于经常进行城际行商、并且还确实赚到不菲身家之人,任何时候都能保持镇定。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份镇定只是表面的,但也相当了不得了,而且也确实让惊慌的人员平静不少。 不过平静下来后,有些人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起来,偷偷四处查看着。 他们是在观察起退路,只要再有些不好的变动,怕就都要狼奔豕突、仓惶逃亡了。 只因灵魂成熟的阴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对于莫丹能否敌得过他,多数人都没抱太大信心。 “桀桀,就凭你们也想要在我暹楼罗面前反抗,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那阴魔也不急着进攻,嘴里鲜血横流,一边咀嚼着,一边语声有些不清地说着。 他爪子上的心脏已经少了小半,嘴里正在咀嚼着的东西是什么不问可知。 阴魔在阴魔世界是直接诞生,在人类世界诞生的阴魔,则是充满负面情绪的人类身死时,正好有阴鬼入体,成为阴尸,阴尸再不断杀生进食,达到一定程度后进化成阴魔。 但不论是怎么诞生的,阴魔刚诞生之初,灵魂都是才刚形成,灵智很是低下,为了方便,人们一般称它们为初生阴魔。 初生阴魔成长一段时间后,灵智逐渐完善成熟,当它们可以说话时,基本就代表着灵智已经成熟,人们称之为成熟阴魔。 阴魔的成长或者经过较长时间自然成长,或者吞食血肉加速成长,其中人类战士的心脏是它们的最爱,也能最有效地加速成长reads;。 成熟阴魔相比初生阴魔,不止是灵智上的成熟,力量上同样更加强大,并且一般都会掌握有阴魔秘法——简称魔法。 所以成熟阴魔比初生阴魔要强大得多。 而这一个名叫暹楼罗的阴魔,之前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杀死一名战士后才显露真面目,其狡诈可见一斑。 …… 莫丹阴沉沉地看了眼在阴魔爪下狼狈挣扎、但却一直没受较大伤害的传东,沉喝了声: “都上去帮忙,就算杀不死它,也得拖住它,若让它逃走添乱,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他这话是对旁边的三名护卫说的,说完就转向那自称暹楼罗的阴魔行去。 莫丹却不知他刚才只差一点点就得把命交待在这了。 那三名护卫苦着脸对视两眼,只得忐忑不安地上前帮助传东,反正他们又不是得杀死阴魔,只要拖住就好,而且传东一个人都能挣扎着不死,甚至都没怎么受伤,想来这只阴魔应该比较弱吧,小心点应该没事。 有了那三人帮助吸引阴魔,传东就有余力去偷偷关注莫丹了。 莫丹想致他于死地,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放过莫丹,所以能多窥探一二莫丹的手段总是好的。 毕竟他刚才所谓的有把握重伤甚至杀死莫丹,都是建立在趁莫丹不备、近身偷袭的情况,若是正面对决,除非能夺回第六剑,或者恢复战气,否则怕是没什么胜利可能的。 只见莫丹一边迈步,一边将左手伸出,护腕略略往后移动,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银色纹身,不过下一刻这纹身处就是一阵的光影变幻,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接近两指宽的手环。 手环呈暗银色,色泽看起来似是金属质,但若能触摸到,就可发现,它温润光滑的像是美玉一般,表面还有微微的晶莹感,在晶石灯的光芒照耀下,有一些奇特的纹路若隐若现。 手环表面还有个似是虎豹一类生物头部的虚影,很是小巧又栩栩如生。 这手环名唤“兽环”,是战士极为重要的东西。 兽环一浮现,那个虚影就绽放出一片清光,有一物从兽环里、沿着清光出现,清光越往外就越大,清光里的那物事也迅速变大,眨眼间就变大无数倍,出现在莫丹身边的地上。 “吼!” 出现的却是一只体长三米多、身姿纤细矫健的大豹子。 此豹除了大外,还有一点很是吸人眼球,那就是它遍布全身的灿金斑点,在晶石灯的照耀下,这些斑点灿烂的像是黄金一般,熠熠生辉。 这是中位低阶妖兽1黄金豹,同时也是莫丹的战兽。 莫丹本身的实力固然不弱,但让他稳压其他三名战士,成为第一客卿的正是这只战兽,因为战兽难得,其他三人都没有,而战兽是属于战士实力的一部分。 ---------------------------------- 1妖兽依生命层次分为低、中、高三阶级,依血脉天赋能力分为下、中、上三位级,妖兽只能提升阶级,无法提升位级,除非是进化成更高层次的生命。 不过成为战士的战兽后,升位级变为可能,并且有可能超过上位。 正文 第8章 一变再变 传东一边躲避招架着阴魔的攻击,一边偷眼看着莫丹召唤出黄金豹,眼睛眯了眯。 在他的左手腕同样有一圈淡淡的银纹印记。 是的,他同样有战兽,并且他的战兽比黄金豹强大得多,那是一只地球所特有的妖兽——上位低阶的裂风天鹰。 可惜他没办法召唤出它,因为在离开地球前它被那名真阴魔杀死了,即便灵魂无碍,尸体也及时收回了兽环,复活依然遥遥无期。 不过看到莫丹召唤出黄金豹,传东却是对莫丹突然对他抱着极大的恶意,有了点模糊的猜测。 在晚上之前,莫丹并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不过据罗小虎所说,前天去查看他和真阴魔的,就是在队伍最前面的莫丹和另一名战士李承意,所以真要说起来他本该对莫丹表示谢意的。 当然,最后因为被强签了卖身契,传东并没真个去感谢,他也不觉得那两人查看时是怀有多大好意。 而当他在医师车内醒来时,发现身上有多处沾染了阴魔的血液,其中包括左手腕,这也就解释了莫、李两人为何没有识别出他的战士身份。 然后不久前莫丹突然对他有了极大的恶意,会不会是莫丹发现了他手上的银纹印记? 传东回想着他当时用左手抓住常志刚右手的那一幕,那时候他的衣袖可能就有翻起了些。 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他手腕上淡淡的银纹印记,莫丹却是有可能: 因为莫丹也有银纹印记,天天看着它,对它极是熟悉,对银纹印记比他人更加敏感,不经意间扫一眼可能都会注意到; 然后莫丹身为战士,视力和同时间接收外界声色信息的能力,也远比常人出众,注意到他手上银纹印记的可能性确实有。 说起来也不怪传东会疏忽对银纹印记的遮蔽。 一则是这三天他没有听到看到哪个战士有召唤出战兽,也没有听到谁谈论商队里的哪个战士有战兽,他一直以为商队里的战士们都没有战兽。 二则是他如果特意对左手腕进行遮蔽,反而可能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却没想到就这么好巧不巧的被莫丹发现了——当然,暂时只是传东的猜测。 只是就因为发现了他的战士身份,就一定要致他于死地吗?传东总觉得还有别的他没想到的原因。 -------------------------------- “桀~还有只小豹子呢,难怪敢妄言挑战我。” 暹楼罗将爪子上最后的一点心脏塞进嘴里,桀桀有声。 他之所以不急着进攻,其实并不是为了显摆强者气势,而是为了吸收进补,现在要找到合适的下手目标可不容易,他确实是好多天没吃到人类战士的心脏了。 “吼!” 那只有着“金花”这么个清新脱俗的名字(炸金花?)的黄金豹身体前半部分伏低、龇着牙向暹楼罗发出威吓性的吼叫。 只是它的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若细看还可在它金灿灿的身上,发现几道长长浅浅的白痕reads;。 兽环不只是内蕴空间,可以收放战兽,同时也可以恢复战兽伤势,甚至是复活战兽。 (兽环上的那个虚影其实就是战兽的灵魂烙印,战兽身死时,只要灵魂没有随之破灭,就会自动被兽环收入其间进行复活。 理论上就是尸体化成灰,也能重塑*,只不过这个时间会漫长得让人绝望,很可能还没等战兽*重塑好,身为主人的战士生命都已经走到尽头了,除非有大量资源加速这一过程。) 兽环对战兽的伤势恢复,以外伤的恢复为最快,加上这黄金豹中气不足的吼声,可知它必是还有内伤未愈,很可能是那几道白痕原来的伤里,就有直接深入它体内,在身体内部造成巨大伤害,到现在还没恢复。 无怪乎莫丹之前没有唤出它来。 “原来是病猫呢!”暹楼罗嘿然怪笑,伸爪一点,一支幽蓝色的气箭疾射黄金豹而去。 黄金豹虽然在妖豹一族里不以灵巧见长,但豹子天生敏捷,黄金豹也不差,所以即便有伤在身,有防备之下,还是及时躲过了这支气箭。 当然,暹楼罗本来也没指望此箭能伤到黄金豹,只是随手给它个下马威罢了。 莫丹止住了愤怒咆哮的金花,准备着围攻暹楼罗。 他是杀过成熟阴魔不假,但那是在有其他战士帮助的情况下,而且最后那名战士也付出了重伤垂死的代价,至今还没恢复过来。 所以对战胜暹楼罗他并没多大信心,受伤的金花也不可能占到便宜,只有他们一人一兽互相配合才有一点可能。 “啊!” 一声惨叫加惊叫打断了莫丹即将奔出的动作,发出叫声的是王启胜。 他身上漂亮的贪狼玄金甲在胸腹处已经多出了三条长长的口子,里面有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 王启胜得到赤霄剑(第六剑)又轻松杀了山熊后,颇有些志得意满,不过因为他才刚成为战士不久,这次其实才是第一次单独一名战士、做为主力面对阴魔,所以一开始还算比较谨慎。 却不想,才刚与阴魔对上,阴魔的一根爪子就被他用赤霄剑一剑削断。 王启胜立即斗志昂扬起来了,同时觉得凶名赫赫的阴魔也不过尔尔。 他却是没去想,初生阴魔虽然灵智低下,战斗本能却是相当厉害,第一次被削断爪子,只不过是没对赤霄剑有太多防备罢了,在后面那阴魔立即竭力避免与赤霄剑的接触。 更要命的是,紧跟着暹楼罗突然爆发,王启胜便想着赶紧杀死自己这边的这只阴魔,好去对付暹楼罗出出风头。 本来能否战胜那阴魔都是未知数了,王启胜这心下一急,乱了阵脚,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他没被直接掏掉心脏,已经是多亏了身上的贪狼玄金甲质量不错,饶是如此,三道伤口里最深的一道也已经伤到了他的肺腑,阴魔爪子上的魔气更是给他的肺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啊!”“啊——” 王启胜才惨叫着退后两步,紧跟着就又有一声半惨叫响起,那是辅助王启胜攻击的四名护卫里的两个。 王启胜看着那两人一者被掏出心脏,一者惨叫才刚出口头颅就直接飞起,本来受伤后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两分,想要逞勇继续上前的脚步顿时犹豫不定了起来reads;。 没等他定下决心到底是要逃还是要上,另一边竟是跟着有两声惨叫响起。 这两声惨叫却是与传东一起的三名护卫里的两名,这些护卫虽然大多训练有素,经历过不少战斗,但心里素质到底比不得战士,特别是与传东围攻阴魔的这三名,心里本来就很是忐忑了,王启胜那边瞬时间响起三声惨叫,怎能不让他们慌了手脚,然后被阴魔杀死也就不奇怪了。 没有任何迟疑地,剩下的那名护卫立即屁股尿流地转身逃了。 只不过他最终也没能成功逃命,因为传东更没留下顶住阴魔、以勉强挽回局势的觉悟,比这护卫更早一步地逃了,所以这名护卫也不过才跑出几步就被那阴魔追上,一爪从后背透到前胸。 却说传东那边的两声惨叫,彻底让王启胜犹豫的脚步,变成了坚定不移的后退,至于他手下剩下的两名护卫更是早在他受伤时就做势欲退了,现在哪还有犹豫,早在他之前就跑了。 盾墙被破时有着六只阴魔,其中一只受重伤的被护卫们围住,在王启胜受伤前刚好被杀死,剩下四只初生阴魔和暹楼罗,而人类一方则是吕良波战死,还剩下四名战士。 刚才王启胜受伤前的局面是,莫丹和暹楼罗对峙,毕凌潇、李承意、王启胜三名战士各带几名护卫与一只阴魔对战,最后一只则由传东四人勉强拖住。 其中毕凌潇、李承意两方都已经取得不小的优势,用不了多久就能取得胜利。 奈何这一下子局势连连变化,有两只阴魔没人接着了。 毕凌潇与李承意乃至辅助的护卫们,难道还会死抗着不成? 于是在没参与战斗之人被这几个呼吸内的连连惊变、惊得惊叫连连声中,毕凌潇、李承意等人跟着逃跑了。 正要攻向暹楼罗的莫丹同样没犯傻,带着黄金豹一溜烟退了。 暹楼罗眼珠子转动了下,没有去追莫丹,而是向另一人跑去。 没参加战斗的管事、伙计等人,反应快的早就开溜了,反应慢的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鬼哭狼嚎地夺命狂奔起来。 瞬间,局面就完全崩溃了,人人逃亡,慌乱的人群中,几只阴魔肆意屠杀着。 王启胜脸色苍白无比、茫无头绪地向刚才看到的父亲处逃去,心高气傲的他无法接受这场大溃败竟是由自己引起的。 一切都毁了,商队毁了,钱没了,人死了,不会是几个人,而是几十个。 正慌乱、痛苦、内疚等等诸般情绪杂乱心头间,耳边突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胜,这边来。” 这是李承意的声音,犹如迷路的孩子的王启胜,茫然地看了眼向他跑来的李承意后,就半无意识地向李承意靠过去。 李承意一边跑一边柔声道:“小胜,你累了,来,我扶着你。” 说完他已经到了王启胜身边,伸手向王启胜扶去,只是他伸出的手似乎低了点,低到是对着王启胜的手部去的。 李承意眼里精光闪动,里面满是激动、狂喜之色。 呼! 就在李承意的手即将触及王启胜时,突地有一股恶风向他压来。 正文 第9章 溃败逃亡 慌乱逃跑的人群有近半是向着马匹、马车所在跑去,他们想骑马快点逃跑,慌乱挤压中,自己摔倒或被人推倒的有不少,能再站起来的却廖廖无己。 没站起来的几乎都被踩死了,没立刻死的也或垂死或重伤,在凄惨哀嚎着。 人群里,传东看着随处可见的惨象,心头竟是隐隐的有些快感。 这是人格融合的后遗症?他皱了皱眉,使劲摇了摇头,将这种感觉甩掉。 不过这只是件小事,他有着更重要的事。 此时的传东跟其他人一样慌乱地奔逃着,看似如没头苍蝇乱蹿,实则总不离王启胜太远,注意力有大半是放在他身上。 相比其他人,王启胜周围要宽松不少,更没人敢去推他,毕竟就算不顾忌他的少爷身份,也得小心人家身为战士的实力。 只是看王启胜此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算真有人去推他,他能不能及时反应过来都不知道,传东都有点冲过去直接夺走第六剑的冲动。 嗯,也只是有这种想法,并没真个付诸实行。 因为他发现还有其他人也向王启胜靠过去。 能被他注意的“其他人”只有剩下的那三名战士,那些护卫、伙计什么的被他选择性无视了,准确来说真正被他注意到的只有两个人,因为毕凌潇不幸地被暹楼罗盯上了,正借他人为盾牌艰难逃亡着。 所以这两个人就只会是莫丹和李承意了。 然后传东就看到李承意先靠近王启胜,因为周围各种惨叫、尖叫太杂太乱,听不见那边的对话,只隐约听到李承意叫了声王启胜,然后王启胜就脸带恍惚之色地靠向李承意。 接着李承意将手伸向王启胜,似乎是要扶着他……不对!李承意的手……是向第六剑而去的! 但是就在李承意的手即将碰到王启胜的手、或者是第六剑时,莫丹突然无声息地欺近,一斧头毫不留情地朝李承意砍去。 李承意似乎是因为沉浸在即将得到第六剑的狂喜中,直到莫丹的蟠龙大斧近身、斧刃上有淡淡土黄光芒出现时,才反应过来。 像是脚下装了弹簧,李承意在间不容发间,猛地往前一个蹦跳,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莫丹的大斧。 但……蹦跳开来的李承意竟是一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面的黄金豹金花爪下。 “啊——”几道金光一闪,李承意惨叫出声,然后紧跟着转为带着无尽愤怒与绝望的怒吼:“——啊!畜生你在找死!” 李承意伸左手抓住探进他腹部、欲缩回的黄金豹的爪子,右手上一道璀璨的青色剑光绽放,瞬间从黄金豹的眼睛没入头部。 黄金豹张嘴欲吼,却没能吼叫出声,外面看不出来,实际上它头部里面已经是一片浆糊,红血**带碎骨搅成了一团reads;。 不过李承意也没好下场,他的腹部同样是被黄金豹抓烂了,大小肠、大半个胃、小半个肝等成了肉糜,即便战士的生命力比常人强横得多,这样的伤势下也没得活了,杀死黄金豹的这一剑更是将他最后的生命力都爆发出去了。 “金花!”莫丹失声痛叫,这是心痛以及身体实质上的痛苦兼有。 因为金花脑内被爆,灵魂也会受创,复活更加困难,以他的财力,他就是舍得出资源,复活时间也得以年计了,都不用他纠结战斗时要不要唤出金花了。 而他的实质性的痛苦,则是被金花身死所牵连的,战士和战兽是有一定灵魂联系的,这还只是*死亡,若是战兽的灵魂都完蛋了,后果会更严重得多。 莫丹倒也强韧,痛叫出声后,就强忍痛苦,挥动兽环,兽环上有清光射出,将黄金豹罩入其中,转眼黄金豹就随清光被收入兽环里。 李承意身体倒地,眼睛怨恨非常地盯着莫丹,莫丹同样怨恨无比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没空理会他,几个呼吸后,李承意怒睁着的双眼里带着浓浓的怨恨,没了生命之光。 周围的人惊叫更多更乱,纷纷避开莫丹,传东为免被莫丹注意到,也随着人群稍稍后退。 随后他看到莫丹拍了拍头,对着因为李承意被杀、吓得欲要逃离莫丹身边的王启胜快速说了什么,王启胜却是迟疑着不敢靠近,莫丹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强行将他带走。 传东小心地尾随着,眼光闪动。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终于明白莫丹为何想致他于死地了。 其实在一开始他就有想到,为何去查看他和那真阴魔的莫丹、李承意两人,没有将第六剑拿走,毕竟第六剑只看外表就不是凡品,而他们对王家的忠诚度难道真就那么高? 后来听罗小虎说,莫丹是王启胜的表哥,传东就有点明白过来了,当是李承意顾忌到莫丹,不敢下手,而且外表很华丽的武器,实际属性相对一般的也是有的。 不过之前王启胜借第六剑之利,轻松击杀山熊的那一幕,想必是让李承意又起了抢夺之心,正好这会儿有机会,自然要下手了。 可惜李承意得意忘形,没注意到莫丹已经盯上他了,更没想到莫丹竟然那么狠,直接对他下死手了。 传东又想到自己,莫丹能因为李承意图谋第六剑杀死李承意,发现了他手上的银纹印记,从而也想杀死他,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第六剑本来是他的,他又隐瞒身份,心怀不轨的可能性不小。 而且战士与非战士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原来莫丹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察觉到他是战士、即便因为什么原因失去战气,威胁度也比原来大多了。 想明白后,传东依然跟了上去,让他就此放弃第六剑是不可能的。 很快,莫丹、王启胜两人就到了停放马车、马匹之处。 此时除了徒步逃跑的,只有少数几个人骑马逃走了,这几个人都是护卫,他们跟战马很是亲密,只要跨上战马,很快就能扬鞭策马而去。 其他人却没那么容易,有的是战马蹦跳着不让骑,有的是好些人互相撕扯,谁也不肯相让,还有几名护卫则是被更多的伙计联手抵制,不让他们上马,双方人数差距太大,护卫实力更强也是奈何不得。 大多脑子还清醒的人看着这情况,干脆地甩开两条腿跑了,还顺手拉扯几件容易带走的货物,本来骑马是为了更快逃跑,这傻呼呼地争执下去是准备着等死不成? 只是很多时候人们确实就是脑子一发热,什么都不管了,特别是与人斗气时,做出不理智之事毫不稀奇reads;。 很神奇的是,四匹踏云马处,竟是没有一个人。 拉马车的马休息之地有尖叫响起: “干什么,干什么!都想造反啊!老爷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想要抢老爷的马!”这是杨管事的声音。 “嘿,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耍你杨大管事的威风,早就看你不爽了,再敢叫嚣就对你不客气了。” “就是,把他扔去喂阴魔,经常想方设法克扣薪酬、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早想揍他了。” 啪! 皮肉与皮肉的亲密接触的声音。 “住手,杨克,就算不念东家的恩,你们这样与我们争执又有何益,还不如徒步快些逃走。”竟是常志刚的声音,他倒是幸运地没死在阴魔爪下。 “就是,再敢乱来,可别怪我们动手了!”杨大牛也没死。 “打就打,你们以为我们就怕了?想要让我们离开是不可能的,干嘛不把马让给我们,你们徒步?” 拉车的马虽然速度不如战马,但却更易驯服。 “行了,马给你们,我们走路吧。”王德均强作镇定,却掩藏不住悲哀、痛苦和些许惊惶的声音。 莫丹阴冷着脸走过去,大斧一挥,“啊啊啊”三声凄惨无比的叫声中,这一小堆人群里最靠后的三个人直接被腰斩。 前面的人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没脑袋地逃了。 里面是王德均、杨管事、两名管事(杨管事是大管事)、常志刚、杨大牛、还有另外一名护卫。 这时候还忠心于王德均的其实不只这几人,只是大多人慌乱中跑到哪都不知道,还有些伙计被王德均以人多反而容易吸引到阴魔为由劝散了。 至于医师,以及王启胜的美侍女媚儿则不知是在哪里了。 除了杨管事一边脸红肿外,其他人都是脸色苍白,多是害怕的。 不过王德均的害怕却不多,他更多的是痛苦。 从他儿子受伤开始,他就连挽回局面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局面崩溃,只能逃亡,多年的辛苦化为流水,他心里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或许跟着他最久的杨管事也能体会一二。 直到现在莫丹带着王启胜出现,王德均脸上终于又露出些笑容,儿子可是他全部的希望了,也是他最大的骄傲。 王德均刚要说话,莫丹就抢先开口了:“舅舅,我带你走!” 说着就松开王启胜,胳膊绕到王德均腋下,将有些富态的王德均夹起,嘴里道:“小胜,跟上!” 然后就一手夹着王德均,一手提着蟠龙大斧向踏云马走去,王启胜见父亲都被带走了,自然只能跟上。 王德均嘴巴张合了下,没说话,目光转开,不敢看杨管事等人。 其他人愣愣地看着三人走掉,杨管事张了张肿胀的嘴,最后还是声音有些含糊地叹息着:“大家各自逃吧。” 正文 第10章 老狐狸死 踏云马处,四匹马很是焦躁地四处张望着,希望自己的主人快点过来,它们已经有不安之感,想要逃走了。 “嗷嗷!” 有一匹踏云马突地兴奋地叫了起来,它们的叫声与寻常马有着很大的不同,是像一些猛兽一样嗷嗷叫的reads;。 这匹踏云马是莫丹的。 “你骑我的。”莫丹走那匹踏云马身边,抚摸着马脖子,对王启胜道。 王启胜点了点头,上了马背,踏云马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不过在莫丹的轻抚下还是没拒绝。 莫丹接着把王德均放在王启胜后面,他本人就比王启胜重不少,又有一柄上百斤的大斧,虽然踏云马力量很大,若再加个王德均还是太吃力了,交到王启胜这边就差不多了。 至于让王德均自己骑一匹,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王德均不会骑马,而是因为他骑不了踏云马。 传说第一代踏云马是上古圣兽腾云兽与天马的结合诞生的,到现在踏云马的圣兽血脉早稀薄的近乎没有了,但到底还是非凡马可比。 它们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只能接受战士的乘骑,不是战士者除非有战士带着,否则别想上它们的背,若试图强上,会惹来踏云马的愤怒攻击。 以踏云马的巨力,被撞一下踢一下可就了不得了,没人来骑它们也就不奇怪了。 莫丹接着将大斧往旁边一匹踏云马马头边削过,几根鬃毛随之飘落,把那踏云马吓得嗷嗷叫,欲要挣脱缰绳逃跑。 莫丹拉住缰绳,跳上马背,双腿一夹,叱声:“走!” 踏云马便老实地听命了,虽然还显得有些别扭。 三人两骑便飞快离开了。 过一会儿,又有一个身影摸了过来,骑上了一匹踏云马,向着三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逃得慢的,或干脆还在跟马较劲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瞪大了双眼,不过耳边不断响起的惨叫让他们无暇去想太多。 李承意的尸体边,暹楼罗打了个畅意的饱嗝,喃喃着:“若天天都有食物送上门该有多好。” 刚才莫丹三人骑着踏云马逃跑的时候,暹楼罗看到他们了。 不过因为他没有看到黄金豹金花的死亡,以为黄金豹是被莫丹收起来了,加上王启胜也在,他觉得对上他们有点危险,毕竟他其实也才灵魂成熟不久,所以就任莫丹他们逃了。 此时暹楼罗突然看到那飞速离去的踏云马身上的人影:“咦!我竟然看走眼了,可惜了。” 他并没打算去追,若是踏云马还没起步,他会去追,但踏云马都跑开了,速度已经提了上去,他看过去时已经远离一两百米外了,他要追上可就难了。 “大餐吃完,那就再来点小食吧!” 暹楼罗将那人影从脑中抛开,舔了舔紫红色的嘴唇,散发着红光的眼睛看向远远近近在疯狂逃命的人类。 ----------------------------------- 与地球不同的是,紫云世界的日月并非恒星、卫星,而是两个力量超乎想象的永恒存在,事实上紫云世界所见到的只是祂们的投影罢了。 祂们是属于同一层次的存在,月亮不因被太阳照明而有月相变化,除了某些特殊的时候——比如太阳太阴两种力量交汇碰撞之时,其它时候月亮基本都是以圆月形象出现。 日落月升,在商队众人吃饭间,月亮不知不觉地就升了起来。 初升的月亮还显得比较晦暗,只有淡淡的月辉洒下,不过加上渐渐明亮的星光,四野里还是比太阳刚落下时要明亮一些reads;。 传东远远地、小心地跟在前方两骑三人后面,让他们处于自己视野的最远处,只能很模糊地看到轮廓。 成为战士后不止是力量体质等方面会有很大提升,五感也会比普通人强,甚至比较优秀的战士连第六感都开始活跃,特别是对危险的预知方面。 传东的五感不只比常人强大得多,就是在晨曦战士里也属于佼佼者。 所以即便现在夜色仍显暗淡,也能勉强看到300多米外的模糊轮廓,那边的莫丹看样子就不行了,一直没有察觉到传东的跟踪。 对于最后能否夺回第六剑,传东心里也没底,他只是不愿就这么放弃罢了,或许下一刻就有阴魔跳出把他们干掉或是重伤他们呢——这不是万一的侥幸,而是确实可能发生的。 也不知是不是怕暹楼罗等阴魔,会去追击在大路上逃亡的大队伍,或是引来其它的阴魔,莫丹三人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进入路边的原野,反正对踏云马来说,区区有些崎岖的地面完全不是个事。 此时正是草长莺飞之际,策马其间,嗅入鼻间的是一片草木清香,让人心神为之一畅。 只可惜,在这么静谧美好的原野上,却要有丑恶的背叛和杀戮发生着。 就在传东跟的都有些麻木、几乎对拿回第六剑已经不报什么希望时,前面的那三人却是有异常情况发生了。 因为距离太远,他无法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骑着踏云马不急不缓地奔驰、位于右边的王家父子右侧,隐约中似是有一长条物跳起,然后一道朱虹亮起,直斩那长条物上。 那朱虹显然是第六剑,或许是怕第六剑的光芒会吸引到阴魔,王启胜之前用什么东西将它装起来了。 第六剑亮起的朱虹瞬间将长条物断成两截,借着第六剑朦朦的光芒,传东隐约看到,那长条物似是一条蛇。 虽然那条蛇被断成两截了,但它还是命中了目标。 1秒后,传东听到了王德均的惨叫声,显然那条蛇咬到了他,至于为何过了1秒传东才听到声音,不是王德均的神经反射弧长达1秒,而是……这是“声音”啊。 断成两截的蛇会马上死吗?肯定不会的,就算斩下头,都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会引起条件反射,在身体中部断成两截那就不只是条件反射了,起码前半截还是真正的活着。 也不知王启胜是没反应过来那是蛇,还是反应慢了,又或是他以为将蛇斩断就死了,总之他做了个错误的举动。 而其实若是换把不那么锋利的剑,蛇被断时剑上传递的力道,当也会让它噬咬向王德均身体的前半截身体发生偏移,咬不到王德均,偏偏好死不死的,王启胜用的是第六剑,蛇身断的太干脆利落了。 两匹马停下来了,在王启胜又惊又怒的叫声中,一团血光爆散,那半截蛇的蛇头被他捏成肉泥。 可以想像的,身体被断的蛇肯定会死命地将毒液注入王德均体内——假如它是毒蛇。 事实它确实是,传东远远的只看到王启胜将王德均抱下马后,一阵的手忙脚乱,连看带猜的,大概是吸毒、挤血、敷药等各种动作做了个遍,但似乎并没太大效果,正好有一阵微风从那边吹向传东,随风带过去的是王启胜带着哭音的自责的一些字眼。 就这么地过了四五分钟,王启胜猛地一声哀嚎:“父亲!” 看起来王德均是完蛋了reads;。 王德均死不死的,传东并不在意,虽然他对王德均趁他昏迷,让他签订了卖身契很是不满,不过这样的卖身契对战士无效,没有哪个地方的法律会承认。 而且不管王德均救他的原意是什么,救了他总是事实,否则时间久了他或许会及时醒来,或许会被什么兽类、阴魔吃掉也说不定。 所以传东单方面地和王德均恩怨两清了。 可惜怎么不是来几只阴魔呢?传东遗憾地想着,没想到他才刚这么想着,那边就异变再起: 莫丹、王启胜两人竟然打起来了! 这什么情况? 且将时间稍往前推一点。 “咳!小胜,我不行了,可惜,本来打算这一趟完了就把杂务扔给下面的人,好好陪陪你母亲、妹妹,却没想到……非但血本无归,还将性命搭上了。”王德均躺在王启胜怀里虚弱地说着。 “父亲,呜……都怪我、都怪我!”王启胜泪如雨下。 他虽然已经是战士了,十九年来却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下,本来成为战士后,他以为他可以自由在蓝天翱翔了,此时当这片为他遮风挡雨的羽翼即将消失时,他才发现他的天崩塌了。 王德均微微摇了摇头:“行了,怪不得你,只是以后你想要在战士之路上走的更远,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王启胜使劲地点着头:“父亲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哎……忘了我以前对你的要求吧。”王德均有些气喘地叹息着,“不求……你有多大……成就,只盼你能……一生平安!” 王启胜哭的越发厉害了。 王德均使劲咳了几下后,艰难地略略抬起头,向俯下身的莫丹说道: “莫丹,这些年多亏了你,本是想着这一趟货出了,给你一笔丰厚的资财感谢你,却没想到……”说话时他在怀里摸索了下,掏出三张银票: “现在就剩这点余财了,希望你不要嫌弃,以后若可以,稍稍帮衬下你弟弟。” 莫丹接过那三张银票,看了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王德均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意,又是一阵急促而无力的轻咳,一手紧紧抓住王启胜: “你哥哥只知吃喝玩乐,挥霍无度,死不悔改,你回去后给他点钱财,给他点钱财,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不过要……照顾好……你母亲……和妹妹!” 王德均越说越吃力,声音低微。 王启胜紧握着父亲的手,脸上有着一丝异样,很快又消失,哭着:“父亲你放心,哥哥我会尽量让他过得好一点,母亲、妹妹会照顾好的!” 王德均辛苦地喘息了一阵子后,脸上浮现一抹嫣红,轻声道: “把我焚成灰,秘密带到泰安城,趁我身死的消息还没被人知道,把我们家的铺子卖了,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守不住那铺子,记住,没能力、没实力……就要……低调……” 似乎是气息不匀,他说到某些字眼时会重一下、轻一下的,直到最后“低调”二字戛然而止,抓着王启胜的手也松开了。 王启胜一声“父亲!”哭嚎出声,哭的越发凄惨。 正文 第11章 死亡延续 只是没等他哭多久,莫丹就淡然出声:“好了,再哭就可能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了,先把舅舅带上,等白天再烧吧,免得招来阴魔。” 他的语声平淡,毫无伤感之意。 虽说他只是王德均的表外甥,但王德均就在他眼前死去,他不说哀嚎痛哭,起码也得流点泪水,表现出点伤感之意,但他确实就像是死了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王启胜应了声,抱起父亲。 “刚才舅舅给你什么?”冷不丁地,莫丹突然问道。 王启胜手一抖,差点把快要托上踏云马的王德均的身体摔下。 “你怎么……父亲没……没给我什么啊。”王启胜有些结巴地道。 莫丹嘴角一勾:“把你的左手张开我看看。” 王启胜一使劲,把王德均的身体放上马背,泪眼未干的眼睛闪烁不定地看着莫丹,嘴唇蠕动几下,有些软弱地、带着点恳求的语气道: “哥,真没什么。” 莫丹叹了口气:“我帮舅舅四年,不知道为泰德商号的发展做了多少贡献,没有我,泰德商号或许早就不存在了,结果你父亲对我的信任竟是还不及杨管事。” 王启胜抿了抿嘴唇,有些底气不足地低声争辩:“没……没不信任啊。” 然后声音稍大:“表哥你帮了我父亲很多,但我父亲也给了你不菲的报酬啊,你的金花就是在我父亲的帮忙下才得到的。” “呵呵!”莫丹轻轻一笑,“行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本来还在犹豫着,现在倒是不用犹豫了,把赤霄剑给我,再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看下,我们就此恩怨两清,两不相欠。” 王启胜脸色大变,急急地后退两步,戒备地看着莫丹:“你……你早就想抢我的赤霄剑了?”接着又恍然: “难怪你要带我们往这偏僻处,还说是怕被阴魔追上,我就说嘛,我们骑着踏云马,速度多快,阴魔哪里能追得上。” “要怪只怪这剑太好,而且它该说是我送给你的才对,现在我只是想收回来而已。”莫丹淡然道。 王启胜紧握赤霄剑,坚定地道:“不可能!” 越是使用赤霄剑,他就越发感受到它的不凡,哪肯相让。 莫丹摇头叹声:“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让我看看你有了这剑,能在我斧下撑过几招。” …… 几分钟后,不甚明亮的夜色下,一道显眼的带着凌厉与厚重之意的土黄弧光闪过,一个身影发出半声嘶哑的惨叫,被弧光劈出好几米外。 鲜血泼水般喷洒在空中,身影掉落在地、翻滚了下后,只稍稍蹬了下腿,就一动不动了。 “咳~咳!”莫丹右手拄着蟠龙大斧,身体低俯着咳嗽不止,有点点血珠被咳出reads;。 在他的右胸向腋下有道指长的伤口,伤口边缘的皮肉焦黑卷缩着,里面有些许鲜血流淌而出。 咳了几下后,莫丹从腰间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黄豆大的淡青色药丸,一粒入口,一粒捏碎成粉末敷于伤口处。 然后他的目光看向前面地上,低喃着: “果然是真正的宝剑,竟然还有这特效,咳咳~” 他的声音里有惊喜,也有后怕。 在他身前数米外,王启胜身上的护甲,从左胸处到右腰上有一道又长又宽的巨大裂口,裂口里外俱是鲜血,细看里面,可以看到残缺破损、乃至糜烂成泥的各种内脏,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到死时他还紧握着赤霄剑,左手也捏成拳不松开。 莫丹看着赤霄剑,既有惊喜,也有后怕。 虽然赤霄剑的表现很是不凡,但他开始时还是没太将王启胜放在眼里,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受伤。 他的实力本就比王启胜强不少,又因为跟王启胜演练对战的次数颇多,对王启胜的招式套路早就熟悉了,王启胜就是多了把好剑又能如何? 一开始的战况确实如莫丹如料,赤霄剑固然利而坚,且重达十八公斤,若在地球上,完全就是超重兵器,但对战士来说,它依然属于轻兵器,相比上百斤重的蟠龙大斧,更是差得远了。 然后王启胜的力量也比莫丹弱,用赤霄剑和蟠龙大斧硬碰,虽然不但不会折断,反而会在蟠龙大斧的斧刃嗑出个小缺口、或者斧柄划出道深痕,但也就仅此而已,大斧又不会断,王启胜却是会被击退、震痛手乃至震伤脏腑。 另外莫丹的战气也比王启胜更雄厚、品质更佳,斧剑相击时,会有丝丝战气侵入王启胜体内,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如此一来赤霄剑的强大就被废了大半了,王启胜只能寻隙试图欺近莫丹近处。 可是莫丹的技巧比王启胜更强,怎能让他得逞,结果就是王启胜被莫丹一斧接一斧,很快就被逼得透不过气来了。 但就在莫丹即将彻底砍死王启胜时,他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无法控制的惊惧感来,就像是有一只强大非常的妖兽在对着他怒吼,让他的精神都恍惚了一瞬。 高手相争,一瞬间就可能改变胜负生死,亏得王启胜似乎也没料到他会恍惚失神,没有提前准备好,最后只是趁机欺近莫丹身前,趁他收斧时在他的右胸斜刺上一剑,伤了右肺。 吓出一身冷汗的莫丹再不敢轻忽,一方面凝聚精神防备着可能的再次精神恍惚,一方面使出十二分力气,狠劈猛砸。 奇迹再没出现,没几下王启胜就被他一记几乎砍成两断了。 “嘿!你越强越好,可惜我自己用不了,只能卖世界点……咳~” 莫丹看着赤霄剑,欢喜而又有些惋惜地迈步上前:“对了,还有这小子左手里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宝贝。” 他弯腰去取赤霄剑,一扯之下竟是没有扯下,王启胜握得太紧了。 “咳咳~死了还握着不放,当我拿不走吗?可笑!”心中喜悦之下,他倒是有些失了常态,话比平常多了不少。 谁都知道“得意忘形”要不得,特别是在小说里、电影里、电视里等各种形式的人为创作的故事里,因为往往得意忘形后的下一刻就是失意reads;。 于是,莫丹也没能逃出此规律之藩篱: 正兴奋不已地要掰开王启胜的手的时候,莫丹突然全身汗毛一竖,身体就着弯腰之势猛地往前跳去,同时手上一带,将蟠龙大斧拖带着向前。 锵! 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一把长剑和蟠龙大斧的斧柄擦了下。 出现在莫丹身后的偷袭者得势不饶人,大步跨前一步,一脚踏上被莫丹举起、刚离地的大斧斧头斧面上,将斧头踏回地面。 偷袭者此时是右脚在前地站成了弓步,不过弓步只维持了一瞬,紧跟着他在后面的左脚就一蹬地面,身体前趋,右臂伸直,手中长剑直刺连身体都来不及转过来的莫丹后心处。 莫丹这时候双脚已经着地,握着大斧的右手用力一拽,将大斧从偷袭者脚下拽出、让偷袭者的身体一晃的同时,他则右脚也跟着往右一扭,借着拽斧时的反作用力,这个转身迅速非常,整个身体眨眼间来了个顺时针的向后转。 叮! 偷袭者的长剑从莫丹护甲的右肩胛骨下方轻轻擦过,擦出几点火花。 “是你!”莫丹惊呼出声,然后恨声道,“就知道你会是个麻烦,咳咳!” 这偷袭者自是传东了。 “是我。”传东微笑,“可惜没能真个害死我,你早知道又有何用!” 两人开口说话时,动作都没停。 莫丹的大斧到底笨重,即便拼命想要挥舞起来,也得有个过程,传东被莫丹那一拽,拽的稍稍踉跄了下,但他只踉跄了半步,就又是强行跨步在要往右上方(莫丹往左上)飞起的斧头斧面上一踩,再次将它踩落地面。 这下传东只是踩了下斧头,没有试图站在上面。 然后手中火灵剑一抖,抖出几朵剑花来,刺向莫丹的前胸。 他此时没有战气,力量怕也是比不过莫丹,所以只能以各种技巧取胜了。 原本这样有些花俏的剑花该去刺面门的,能起到更好的迷惑作用,奈何莫丹身材太高大,比传东高出小半个头,要刺他面门并不方便,所以只能是奔着莫丹的胸口去了。 “真当我奈何你不得……”莫丹斧头连着被踩,大怒,竟是直接松开蟠龙大斧,身体不退反进,跨步迎向剑花,双手握拳,齐轰向传东面门。 他是丈着身穿防御不弱的玄金千叶鱼鳞甲,而传东没有战气,手上拿着的又不是赤霄剑那等威力强悍的宝剑,想来顶多刺透护甲,伤他点皮毛。 所以想要拼着受点伤,直接用拳头将传东锤死,顺带着双手也能防着传东将剑上刺,威胁到他的脖颈。 传东眉头皱了皱,就欲弃招退让了,若是莫丹不备,他能好好聚力出剑,他几乎有十成十把握刺穿莫丹的护甲,刺他个透心凉,但现在只是顺势发剑,能否刺死莫丹他还真太大把握。 而且莫丹的拳头对他的威胁确实也很大,被轰一拳准得把他轰懵,然后直接打死掉。 另外,能让莫丹弃斧已经是阶段性胜利了,没了大斧的莫丹战力得下降好几成,耐心磨一磨,他准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所以不用太急。 就在这时候,让传东、莫丹两人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正文 第12章 神秘红珠 就在莫丹弃斧挥拳、传东欲弃招闪避时,让两人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咳~咳咳!!”莫丹脸色突地胀红,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出来,几点血花被咳出。 气势汹汹的双拳顿时颤抖了起来,力道速度大减。 传东眼睛一亮,头部略往左一偏,脚下微微一沉,腰肩肘齐发力,竭尽全力将火灵剑刺向莫丹的心脏。 他的扭头不是为了躲避莫丹咳出的血花,而是要躲开莫丹的左拳。 因为莫丹是右肺受伤,这下子猛然发作,虽然双拳力道都肯定大减,但右拳的显然会更加无力。 至于为什么只是略偏头,不干脆连右拳都避过? 因为一来时间有限,二来头歪得狠了,就得连带身体都歪扭了,影响到发力,若因此无法刺死莫丹,那就得不偿失了reads;。 吱! 有些刺耳的声响是火灵剑破开莫丹的胸甲。 噗! 火灵剑没入了莫丹心胸。 啪! 莫丹的右拳也打在了传东头上。 传东脸上溅了几点莫丹咳出的血,头上有些发疼,但果如他所料,莫丹右拳无力,只疼不伤。 然后凭着手感,确定手上火灵剑刺的足够深后,传东立即抽剑后退。 莫丹嘴里还在轻咳着,左手收回捂住喷血的胸口,眼神先是有些茫然,然后转为不甘、怨恨、绝望。 “啊~咳咳!” 他想要怒吼出声都做不到,一大口鲜血被咳出,脚下一软,差点倒下。 竭力保持着站姿,莫丹右手虚抓了下,想要倚着自己的大斧以不倒下,手上却抓了个空。 正失意时,手上突地握上了熟悉的斧柄,莫丹满意地笑了,头一歪,眼睛一闭。 身体…… 砰! 嗯……还是倒了。 传东耸了耸肩、挑了挑眉。 “嗷!” 不远处一匹踏云马哀伤且愤怒地吼叫出声,蹄下踏动,身体化成一道白影,向传东冲撞而来。 这是莫丹的马,也就是刚才王德均、王启胜两人骑的马。 传东自不会被他撞上,轻轻一避,大力一掌砍在了马脖子上。 砰! 踏云马歪扭着跑出几步后,轰然倒地,昏了过去。 传东没去理会它会不会摔伤了,或是下手太重了,没杀它就不错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细细地感受体内的变化。 此时在他的精神海里,有一模糊的人形,像清气一般轻轻飘荡着,这就是他的战魂。 混沌级的战魂玄浑难辨,随后成长凝结成茧,即是元胎了。 再然后破胎成人形,萌生空白意识,战士可以以自己的意念覆于战魂上,久而久之,此意识将成为战士的分体意识。 然后当战魂继续成长,可以现出体外就是幻影了,那时候的幻影就是战士的分身,再后面还有真形、明光等。 寻常肉眼看不见地,莫丹身体上飘起一道淡淡的白气,白气隐约成人形,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使它飘向传东,它在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一点一点地进入传东体内。 紧跟着是可以看到、但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下,也不易看到的许多个很淡、很微小的土黄色光点,同样飞向传东,被他吸收。 这就是显意级战魂的能力,那人形白气是莫丹的灵魂,光点是莫丹的战气。 把人杀死后连灵魂(后面还要加上*)都不放过,是不是太过分太邪恶了? 事实上并不,越强大的战士战斗时于精神、身体、战气各方面的消耗就越大,而在世界战场的厮杀太过剧烈,战士们若无这等手段,再强大也会很快败亡reads;。 所以这是可以挂上大义之名的正当行为,反正人死后*和灵魂都是要回归于天地间的,更别说人类战士的大多敌人是阴魔了。 吸收了莫丹的灵魂后,传东的精神为之一振,精神力似乎又有一点微弱的增长。 他的精神海里,战魂则是微微清晰了一点。 敌人的灵魂大部分会被战魂做为养分消化,以不断成长,少部分则会被过滤、纯化,成为纯粹空白的灵魂粒子,被战士的灵魂吸收,以壮大灵魂、强大精神。 传东更关注的其实是战气的吸收转化。 不论是战士的战气、妖兽的妖力,还是阴魔的魔气等,本质上都是某种粒子的波动形成的,只是粒子不同,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显意级战魂便可以将不同的能量进行转化! 当然,转化本身需要消耗能量,不同能量的消耗不同,转化效率不同。 具体的转化效率且不谈,只说此时在传东的细细感受下,破裂的气海里有一点战气凭空出现。 这一点战气刚一浮现,就维持不住形态,崩散成无数无形的粒子,纷纷向破口逸散。 绝大部分的粒子都消失无影踪,却还有很少一部分依附在气海破口处,使得气海的破口微不可查地被修补了一点点。 紧接着,又是一点战气浮现,继续着前面一点战气的路子。 最后,莫丹的战气是被转化成了8点星光无量战气——传东的战气,看来莫丹的战气也所剩不多了,这些战气都是刚一出现就崩散,而气海被修补的部分依然细微的难以察觉。 显然,想要靠战魂转换战气来修复气海,绝对是个长期的大工程。 不过终究是可行的,让最坏情况下也有得选择的传东松了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在气海之中,还有着两个大小颜色不一的光点,一个是青色绿豆大的光点,一个是绿色黄豆大的光点。 这是传东的战技种子。 ………… 满意地笑了下,传东蹲下身,在莫丹腰带上摸索了起来。 虽然莫丹顶盔贯甲,不太可能带多少东西,但传东先前可是看到王德均有拿了什么东西给莫丹,自然要搜上一搜。 这一摸,就摸出几个小瓷瓶、几张膏药,以及三张银票。 瓶瓶罐罐和膏药传东看了下,应该多是疗伤用的,内伤外伤、创伤挫伤啥的。 三张银票是一张最大面额的一千两(面额很大,但自有其存在道理),两张一百两,总共一千两百两,即便对战士而言也不少了。 对此,传东甚是满意,他身上正好光溜溜,一个铜板都没。 然后他来到王启胜身边,掰开他的右手,将第六剑拿在手上。 第六剑没有来个颤动、剑鸣啥的欢迎主人,它虽然品质不俗,却离有灵性还差得远reads;。 打量了下,传东确定它的光芒比起在地球时要暗淡些许,看来穿越黑洞时到底还是让它受了些损伤,具体损伤程度如何,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没关系,反正损伤如何都是可以修复的,顶多就是费点材料、世界点罢了。 对传东来说,第六剑的重要性不止在于它的品质、威力上,更多的是在于,它是从地球随之而来,剩下的唯一的物品(猜猜它为何叫“第六剑”)。 高兴地耍了几下后,传东习惯性地将它往背后插去,举起一半后,才想起原来用来装它的“飞星剑匣”已经在黑洞中被破坏成渣了。 叹息了下,传东脸上的笑容收敛许多,他是又想到地球上的更多物事和人…… 摇了摇头,抛开念想,此时想之何益?还是努力变强,争取哪一天回归地球更有意义。 接着传东掰开王启胜的左手,话说他也好奇那里面是什么。 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珠子圆溜溜的,直径1厘米多点,似乎是红色的玉,细看的话,中间却有丝丝细小无比的金光在跳跃闪动。 这是……? 传东皱眉细想,试图从零碎残缺的梦里人生的记忆里,找出对珠子的认知,只是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点点微弱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若有战气,还可以用战气试探一下,没有就没奈何了。 传东也不纠结,反正若真是什么好东西,到了城市后可以去世界殿检测,到时候就知道是什么了。 王启胜的腰带上就没什么东西了,王德均原先躺着的地上,倒是有几个小瓶子,大多都已经被打开,里面药丸药散什么的洒落一地。 传东稍稍看了下,懒得去捡了,跟莫丹差不多的,基本是低级疗伤药,只有一瓶是壮气血、强体质的,只可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其后王德均身上更没什么好东西,除了几张小面额的银票、几块碎银子外,就是一些契约,有商业合作的契约,有人事契约,其中就包括传东的那张卖身契。 传东用从王德均怀里掏出的火折子,将契约都给烧了。 虽然卖身契对他其实是无效的,但正好看到了不毁掉难道还要留着做纪念不成? 最后传东用莫丹的大斧在地方劈出个可以容纳三人的坑来,将地上的三具尸体扔进去,他倒是想点把火将他们烧了,只是考虑了下寻找捡拾干柴的工作量,和挖坑的工作量对比,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至于将这三人埋进去后,他们会不会被什么野兽、被阴魔挖出来吃了,那就不是他所能理会的了。 莫丹和王启胜两人身上的甲胄,传东都没拿,他不愿穿死人的衣甲——若死人的衣甲是什么绝世宝甲,请无视这句话。 事实上,传东看着王启胜那一身成套的、漂亮的贪狼甲具,有犹豫了那么一秒钟,最后将目光放在贪狼玄金甲胸腹处那道丑陋巨大的裂口上,才让他彻底断绝了取甲的念头。 一番收拾后,传东骑着莫丹刚才骑的踏云马向远方而去,第六剑用地上昏迷的马身上找到的一个黑色布袋套上,以免太惹眼,至于先前他自己骑过来的那匹踏云马,他往这边偷摸过来时就放生了。 传东奔行的方向,是他估计着的商队原先的目的地——安远城所在。 正文 第13章 安远小城 斑驳的城墙在熹微的晨光中透着别样的光华,那是历史的沧桑,一岁之冬又已去,春风又让墙上的青苔焕发生机,欲将城墙染绿。 不过城门内外的人群,没人会去注意城墙是承载了多少历史,青苔又是多么的葱翠,天天都看到自然没兴趣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没兴趣,在城外排队进城的队伍后面就有一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面城墙。 此人身材修长矫健、五官棱角分别,眼睛明亮而幽深,只可惜他竟是穿着一身寻常下人穿的青色粗棉麻衣衫,又带着满脸的风尘,便是有七八分的颜色也得降低到五六分还嫌勉强。 他正是传东,这里则是安远城。 在地球的时候,还没引动世界意志降临前,他哪里有钱去旅游,世界意志降临后,他的活动轨迹也只限于江州、阳州两地,两地并没有古城墙遗留。 当然,电视电脑上是肯定看到过的,但那能与实物比吗?而且那些古城墙是历史文物,跟这有着兵甲守卫、有实际防御作用的城墙也不能比。 这一面城墙是安远城的南面城墙,长达10公里,高20米,设有两个城门,分别是东段的通远门和西段的通化门,此时传东就是在通远门。 每一道门都开有三个门道,三个门道都是10米高,中间门道8米宽,两边各5米。 安远城其它三面也大体如此,整个城市约略成正方形,也就是总面积差不多有100平方公里,四面城墙开八门。而这般规模的有城墙的封闭式城市,若在地球,那是比古代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唐长安(87平方公里)还大,但在紫云世界,它其实只是个小城罢了。 此地的城市会这么大,一来是跟城市的核心世界殿有关,二来是因为一些原因,这世界的大部分人口都住在城市里,或依附在城墙外的近距离内,有需要自然就有了城市的建立reads;。 不过安远城的人口却是远不能跟唐长安(极胜时185万)相比,只有25万人而已。 …… 此时正是城门刚开不久,进出城人流最多的时候,特别是进城的,人本来就多,又因为要检查进城之人是否带有违禁物品,非本城城民,或是本城城民带有物品要进城贩卖,还要收入城税,所以队伍排出老长了。 不过不时就能看到有人或步行、或骑马、或乘车,乃至骑着猛兽妖兽,不排队直接进出城。 这些人自是有不一样的身份,其中乘车的多是某些权贵或其家人,其他步行骑马等的则多是战士。 传东将目光从城墙上收回,看着前面分成三列、长而拥挤的队伍,再看向中间宽敞少人的门道,略有些郁闷。 他们是在右边门道,出城者走左门道,而那些权贵及战士则是走最宽敞的中门道。 要说走中门道的人实在不多,走右道的又多的要死,把两道的人交换一下会有效率得多,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包括在右道排队的人,也不会有这想法。 而传东其实也只是因为目前处于右道排队,无聊着不负责任地稍稍想了那么一下,真若换过来了,他还不乐意呢。 要知道他也是或者很快,或者花上一段时间,就要走中门道的,因为年少经历,他的觉悟又向来不高,怎么可能会屁股坐在中门道上,去为右门道之人考虑。 虽然还是初春的大早上,温度很低,但这些进城的人,有许多都是流了一身的汗,而且这些人哪怕平日有干活都极少天天洗澡,两三天已经算很勤快,四五天很正常,衣服更是换的只会比洗澡次数少、不会多,站在人群里,那味道可想而知了。 所幸,因为城南外有许多庄园、农田,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挑着还带着泥土和露水的菜蔬瓜果,有着阵阵的清香冲淡了汗臭味。 “啧啧,老周家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当初我们大家都不看好小周,取笑老周一家发傻,节衣缩食,拼了命地供小周修炼,瞧当初他们一家那过的是什么日子?都不比乞丐好多少,甚至有的乞丐都比他们吃的好! 但现在呢?想想昨天老周回去时,那笑的比菊花还灿烂的老脸,唉……” 传东前面的挑着蔬菜的瘦高老农,在对身边的同样挑着菜的更瘦但矮点的菜农摇头叹息着。 城外的菜每天其实都有菜贩子上门去收,不过卖给菜贩子的价格,肯定不如自己到城里零售,所以不是农忙或有什么要事时,有些菜农便会辛苦一趟,想要多赚几个铜板。 “你想要学老周还来得及,让你孙子去修炼,运气好点你死前也能风光风光。”矮点菜农嗤道。 “不敢想、不敢学哦,真若能成,我老头子拼着少活几年也认了,怕的就是一家人累死累活,那小子却不争气,白辛苦一场。” “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被刺激的蒙了心窍,发傻了呢。” “哎、哎!你个老小子这就看扁了我吧,我哪能那么不智,不过要说蒙了心窍,那也确实有点,想想老李头,以前只是看老周可怜,偶尔稍稍接济一下老周。 现在呢,人家小周直接装了一大箱子铜钱送到老李家!还说是怕一次送太多,反而会给老李家带去灾祸,等他们用的差不多了,再给送箱过去。 当时老周脸上的那笑容、那红光哟,简直……简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reads;。 再去瞧瞧老李头这生意做的,那是几百上千倍的回报了都,那才是真的聪明人哪,哎哟,我当初怎么就没想着学学老李头呢!”高瘦菜农满脸的后悔。 “行了,你别不知足了,人家小周没怪你以前嘴下刻薄,反倒还送上了些礼物,你还想怎么样?”矮更瘦菜农不屑。 “唉……我……唉……”瘦高菜农唉声叹气着说不出话来。 传东随着队伍缓缓向前,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先是无所谓地一笑,只听前面几句就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说的是那小周成功成为战士。 对普通人家来说,一个家庭只要有一人成为战士,确实就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战士的特权、地位、收入都远非普通人能比。 这样的事并没什么好惊奇的,所以传东也就只随便听听,没什么感觉想法。 只是听着听着,听到那老周笑成菊花,笑得红光满面、灿烂得那老农都不知道怎么说时,传东的思绪却是渐渐飘飞了起来。 他想到了他付出远比其他人多得多的努力,考上省级重点十二中,乃至后面考上985名校江南大学时,在父母的灵位前哭泣的场景。 在接到通知书时,当时同一个小区内还有一名同是十二中不过不同班的考生,那名考生是考上了所211大学,但他们的家人已经是兴奋、骄傲的整天找人聊天,然后不管说什么话题,用不了几句准得说到高考,说到儿子的高考。 但传东考上江南大学,没人为他欢喜、为他骄傲。 其他人的拼命读书,固然是有为了为了自己的前途、未来而读,但或多或少也有为了考个好大学,让父母欣慰、骄傲而读,为人子女,让父母有可以在他人面前炫耀、骄傲的成就,这是本分。 但他传东的拼命读书,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没人能让他为其有得炫耀和骄傲而读,他为的只是报复叔婶,何其悲哀! 此时听着这两个老农的对话,廖廖数言就已经可以想象到老周、小周以及他们的家人,该是多么的欢喜了。 可是他传东呢?即便他在战士之路上不断前进,成为动念间就可以杀死无数个小周的无上强者,拥有无限风光,连个可以分享他的喜悦的人都没有,连个可以为他感到骄傲、因他感到骄傲的人都没有,他的快乐能有小周此时的几分? 这么想着,传东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悲伤和失意涌上心头,一直苦苦追求的力量似乎也没了吸引力,让他几乎想要就此放弃虽有无限风光、同样也满面荆棘的战士之路。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瘦高菜农突地压着声音,而又似乎是过于激动兴奋到声音都有些尖锐道: “老林老林,我眼神不大好,你看看前面那出来的是不是小周?他前面的是方林少爷?” 传东被瘦高菜农变调了的声音惊醒,看向中门道处,那小周既然已经是战士,显然是会走中门道,更且还有个被菜农称之为少爷的家伙。 只见中门道里有一行五个人正骑着马,马蹄嘀嗒、缓缓向外走来。 这五人竟是一溜的全都骑着踏云马,跟昨晚的莫丹、李承意等一样,人马皆着甲。 其中又以昂然驱马在前的第一骑最是出色,装甲更精美,踏云马似乎也比后面的要更强健,特别是它蹄下的云气要比后面四匹浓郁一些、范围大一些,想来奔驰起来会有点腾云驾雾之感了。 而骑着它的是一名面容英俊、满脸意气风发的帅气少年。 正文 第14章 城门见闻 五名骑士从中门道走出,瘦高老农没等老林回答,就越发兴奋地轻而尖声地叫着: “果然是小周,还有方林少爷,小周竟然有那福气跟随方林少爷,昨天都不透露一声reads;。 夭寿哦,方林少爷啊,只要能跟他拉扯上一点关系,在这安远城,还有多少人了欺负我们?到时候一定要让刘光头,将这几年从我们这里多收的摆摊费加倍返还,还要给我们最好的摊位!” “别,老赵你可别乱来,免得害了……”老林听这老家伙这么说,就觉得不妙了,赶紧阻止,话还没说完,老赵已经不管不顾地喊开了: “小周小周!”待看到那边几个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了,他笑容很是灿烂地继续道: “我是你赵叔啊……呀,竟是方林少爷!老汉何其幸运,竟能得见方林少爷。”老赵略弯着腰,眉眼使劲抬起,看向高高在上的领头少年骑士,满脸激动之色,似乎为能见到方林少爷而荣幸不已。 五名骑士胯下的踏云马虽然只是轻步慢走,但它们腿长蹄大,从赵姓菜家发现五人到现在过了大半分钟的时间,五骑已经走了大几十米,到了老赵前面不远了。 五名骑士最前面的少年显然就是方林少爷,他听到老赵的喊声,眉头先是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目光轻轻瞥了眼后面的一名骑士,然后露出一丝笑容,向老赵点了点头。 老赵得到方林少爷的回应,立即吃了人参果一般,满脸红光,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然后收起笑容,做长辈的威严状,对着方林少爷刚才瞥过的骑士正色道: “小周你能得方林少爷青眼,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千万得尽心尽力侍候好方林少爷,知道不?” 那小周是名20岁出头的青年,大体上看来应该是个比较沉稳厚道的人,只是此时他的脸色就跟便秘一般,颇不好看。 他没有去回老赵的话,与他并列的另外三名骑士,眼里或多或少有些讥笑或幸灾乐祸之色。 五名骑士就这么蹄声嘀嗒地从老赵、老林、传东三人身边走过。 老赵保持着恭谨带着点谄媚的笑容,看着他们经过。 待他们略略走开一点后,他转向老林,有点不满地道:“嘿,瞧这小周,涨脾气了呀,竟然还不理人了。” 二十几米外的小周嘴角抽搐了下。 老林小心地侧头看了下那五骑的背影,然后警惕地看了眼传东,靠近老赵,脸色铁青、很低声地叱道: “老赵,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方家虽然越来越没落了,但对自己安远城独一份的贵族身份,极是在意与骄傲的吗?他们根本不愿与我们这样的普通平民扯上一点关系,你这样子只会害了小周!” 老赵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嘴上强辩着: “怎么会,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更何况我不是叮嘱小周侍候好方林少爷吗?我可是为了小周好!” 老林定定地看着老赵好几秒,直看得老赵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后,才沉沉地叹了口气: “唉……老赵……赵铁犁,以往的事也就罢了,你现在真的是人越老心越黑、越犯蠢,你也就欺负着小周人厚道罢了。 但你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晨曦战士!战士知道吗?!他若真动怒较真了,你老赵家破人亡只是旦夕间的事,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怕被你连累,也怕哪天你见利之下把我也卖了!” 赵铁犁先是被老林骂得怒气上脸,就欲反呛上几句,还没开口就又被老林的话吓住了,哪还顾得上回嘴,老林说完他脸色已经一片苍白,涩声道: “不……不会吧?小周……不会……这么狠吧?这、这……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也是为他好呀,要不……要不……我们去给小周道个歉?” 老林嘿然冷笑:“现在才知道怕了?要道歉你自己去,碍我什么事?” 赵铁犁哀求道:“老林你不能这么绝情吧?万一、万一……小周他、他……你就忍心?” 老林又是生气又是不忍,从鼻间狠狠地喷出两道白气,没好气地道: “等下进城了你就去买些礼物,到老周家里看看他,先不要说今天的事,拉拉感情就好,然后等小周回来了当面给他道歉reads;。” “好、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赵铁犁忙不迭地应着。 “你最好祈祷小周没有引来方林少爷太大的不满,否则……”老林有些忧心地叹着。 …… 另一边,方林少爷头也不回地淡淡出声: “周光祖你就不要跟着我了,现在就赶去庄园,以后就做我们方家庄园的镇守战士吧,正好那边的老邓也老了,有些力不从心。” 小周也就是周光远咬着牙,沉沉地低头应着:“是!” 边上三人心里一寒,看向小周的目光已经从先前的讥笑、幸灾乐祸转为怜悯。 --------------------------------- 传东看着这一幕闹剧,心里为自己先前竟然会意志不坚,有放弃追求力量的想法感到羞愧。 其实他是因为孤身一人穿越来紫云世界,心里有些潜藏着的最深沉的孤独,然后又因自身幼时的经历,再听到小周之事,心灵上就有了一时的脆弱。 事实上周光祖又哪能都是那么的喜乐,他表面上在家人、在旧邻眼里的风光,背后却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不是指的汗水、鲜血的付出。 而是很可能有的,为了家人做出一些理想上的舍弃,乃至一些尊严上、行事上的妥协等等。 人们往往只看到别人表面上的风光——却不知道人家不止人前风光,背后过得也比他人看到的、了解到的更好——咳,请无视前句,起码多数人前风光的人,背后依然有着许多的烦恼乃至痛苦,付出了比大多表面不风光的人多得多的努力——即使那些表面风光、背后也很愉快的人,在投胎时显而易见的就更努力了、同样也曾拼命和几亿兄弟竞争过不是? 总之只顾自哀自怨,是肯定不对的,是愚不可及的。 传东回过神后,心神倒是为之一清,玄乎点讲是道心更加坚定了,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更实质的方面,精神力当是有了点细微的增强。 前面的两菜农还在窃窃私语,不过传东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他转而开始观察起进城的战士所佩戴的徽章,以片面地了解下这个城市的大体战士力量。 行走在中门道的车马人等,大多数都会有表明身份的标志,否则守卫怎么知道你有没资格走中门道? 那些马车基本都会有某些特别之处,足以让守卫们认出这是属于哪个权贵家的马车,够资格走中门道的权贵家并不多,所以不用担心守卫们认不出。 而战士的数量就相当多了,让守卫们都记住显然不现实,所以除非是骑着踏云马、或者守卫很熟的人,否则一般得佩戴上战士徽章reads;。 事实上即便骑着踏云马,或是守卫的熟人,战士们进出城门时,往往也愿意佩戴上战士徽章。 因为这是属于战士的荣誉! 传东在地球上时也是有战士徽章的,不过来了紫云世界就自动消失了。 本来即便没了战士徽章,他也可以骑着踏云马直接入城的,但他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在靠近安远城时,就将那匹踏云马放了。 虽然踏云马价值不菲,但正因为它的价值不菲,若是战士拥有,没人会有想法,但若不是战士又没背景之人,得了踏云马,就有小儿持金过闹市之险了。 传东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战气,若因为一匹踏云马惹来什么三教九流之人的关注,就不值当了,阴沟里翻船都不是不可能的。 不只是踏云马,因为火灵剑的剑鞘太华丽,传东有了第六剑也看不上火灵剑了,就将火灵剑都给埋在某个地方了,什么时候若觉得有需要了再去取,若不需要就干脆不要了,看以后哪个好运的人可以得到它了。 …… 战士徽章是与兽环一样,属于世界殿奖励给战士的极重要的物品,它不止可以表明身份,最重要的是它有着一些于战士很有用的功能和效果。 传东脚下随人群慢慢向前,目光则放在中门道上,有战士过去时,就看一眼对方佩戴的徽章。 这些徽章很是小巧,只有硬币大,看起来似是铜质的,主体呈盾形,是那种上面带圆润小弧的方形,下面椭圆、底略尖的盾形。 盾牌中间则浮雕着一把剑尖朝下的银色利剑,剑尖银光流转、锋芒逼人。 --------------------------------- 附:战士徽章形制及对应含义,顺带提一下本书中前期的力量层次,可看可不看: 达到一定品级的徽章除了底盾、利剑外,盾牌的边缘还会有一到两道谷穗形状的镶边,盾牌的上端两边会延展出两只小翅膀。 象征世界殿,世界殿是战士的力量根源,是基础,同时盾形也表示世界殿的绝对防御。 战士所属的世界殿规格不同,底盾材质随之变化,世界殿分小型、中型、大型、巨型,对应底盾为铜、银、金、钻。 象征战士的力量,这是理所当然的。 银剑为战士阶,晨曦、朝阳、烈日三阶分别有一、二、三把剑;金剑为战师阶,同样的一、二、三把对应大地、青冥、九天。 象征荣耀位,谷穗表飨食,有荣耀位的战士有别于普通战士,会有额外的世界点收益。 殿堂战士一条铜穗边,殿堂战师一条银穗边,执政官有一银一铜两条穗边,大执政官是两条银穗边,荣誉城主是一条金穗边,王座战将一金一银两条穗边,城主两条金穗边。 象征王座力量,翅膀既可护翼他人,亦可仗之纵横天地,是为拥有王座力量者。 青铜王座力量即是铜翼,为青铜战将,白银、黄金即银翼、金翼。 绝大多数战士的战士徽章只有盾和剑,穗边和翅膀少之又少,特别是翅膀,称之为凤毛麟角绝不为过。 正文 第15章 财迷人眼 直到排到城门口时,传东才看到一名徽章上有两把剑的朝阳战士,晨曦战士包括那方林、小周五人也还不到二十人,大多是出去的。 时间上则是过了接近一刻。 虽然战士们可以任何时候进出城门——原则上晚上关城门后要有正当理由,但杀阴魔就是正当理由,所以若不在乎被守夜的守卫暗骂,战士们可以随时进出城。 不过晚上出城的毕竟极少,一般战士们要出城都会选择在早上,而城门刚开启不久的这段时间,大体上出城的战士,还是要相对多一点的。 然后其它七个门的情况不得而知,假设跟通远门这边一样,那就是这么相对集中的一刻钟里,出城的战士才一百多名。 从在商队里的三天听到的一些消息,结合传东自己的推断,他总结出这些信息: 随着阴魔数量与日俱增,城市间的通商成本越来越高,并且是可以预见的还会不停地高上去,所以大多城市已经在增强自给自足的能力,比如以前有的城市粮食会多靠从其它城市购买。 但现在除非是城市内外的土地太过贫瘠,根本没有种植农作物的价值,否则但有一点可能,这些城市都会大力种植农作物。 而战士们不论是为了世界点考虑(杀死阴魔有世界点奖励),还是为了城市安全考虑,都会去周围猎杀阴魔。 安远城自然也不会例外,若是在城外的农民都被阴魔杀了,城里的大部分人岂不都得饿死? 所以白天的时候,大多战士应该都会去寻找、猎杀阴魔(白天阴魔实力较弱),如此一来,这时候城门刚开的一刻钟,才有一百多名战士出城,全城战士怕是顶多也就一两千,甚至只有几百都有可能。 传东得出这么个结论,心里有了些担心,他怕即便自己有世界点,也买不到自己需要的药物。 像是修复气海这样的药物,寻常医师根本不可能配制出,基本上只有在世界殿里才有可能得到,而战士数量少的话,一些比较珍稀的物品就不是那么容易出现了。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进城去看看,传东看向城门内,心里有了些激动之意。 这时候传东这个队伍,已经轮到了赵铁犁,老林则是慢了一人。 “大人,就是一点青菜,老汉我这几天经常进城卖的。”赵铁犁微微躬着弯,满脸带笑地对守卫说着,同时手上递了七个铜钱过去。 递铜钱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作痛,早几年个人入城是不收税的,这么两大菜篮子菜,也只要两个铜钱,结果这几年入城有税了,从没到一个铜钱再到两个,货物税从两个涨到了五个。 只是心痛归心痛,他脸上可不敢有任何不满。 城门守卫都穿着半新不旧的简陋皮甲,皮甲下面的衣服看起来也是一般,手里拿着更加一般的硬木铁头枪,不过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错,满脸油光基本没有,脸色健康红润倒是不差的reads;。 能受得了天天风吹日晒当守卫的,自然也不太可能是富家子弟,但他们还是有油水捞的,过得不会太差。 右道门排了三个队伍,前面也有三个守卫负责检查,每人负责一个队伍。 因为各种可以想像的原因,这些守卫看起来都有些嚣张蛮横,负责检查传东、赵铁犁这个队伍的守卫也是如此,检查前面的人时少有态度友好的。 不过到了赵铁犁时,此守卫却是露出了丝笑容: “嗨,是大叔您哪,刚才方林少爷后面新换的那位大人是您子侄?” 他的手按在赵铁犁手上,既不拿走铜钱,也不推回去。 赵铁犁脸上一阵激动,年老成精,他哪不明白守卫的意思,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铜钱,当下就脱口而出道: “可不是,小周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虽不是亲侄子,却是比亲侄子还亲,当初他们家本来是不同意让他修炼的,还是我看出他天资聪颖、根骨不凡,极力劝说,这才让他有了修炼的机会。 后面更是亏得我节衣缩食,时时接济,这才让他能撑下去。 小周这孩子也算知恩孝顺,现在修炼有成了,说要接我们一家到城里生活,我却是不想这么麻烦他,他能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而且我也怕在城里生活不习惯,就没同意了。” 他说到一半时,老林就以袖掩面,听都听不下去了。 守卫面皮跳了跳,将赵铁犁的手推回去,干笑道:“大叔了不得,间接为我安远造就出了一名战士,这入城税却是不必收了,以后大叔有入城可依然来找我郭大勇。”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赵铁犁眼睛放光,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收回来了,然后在挑起菜篮子要走时,才突然想起了老林,指着老林又道: “哎呀,小哥你看,我这老兄弟小时候也是对小周有所照顾的,是不是……是不是也给免了?”之前的“大人”此时已经悄然换成了“小哥”。 老林前面的那人这时候刚好已经被放行,他听到赵铁犁的话,连连摇手:“别,我就不必了。” 那郭大勇却是很豪气地挥了挥手:“行,也免了,小李可以吧?”后面这半句是对老林那边的守卫说的。 小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 入城税本来就会有一部分被守卫截留,与上官、城墙上站岗巡逻的兄弟分了,少收几个人的入城税没人会多说什么。 老林还待推拒,赵铁犁已经满脸自豪与兴奋地拉着他走了。 待他们走开几米,小李摇了摇头,对郭大勇道:“你能相信这老鬼的话?而且依那家人的性子,那位周大人只怕……这示好又有什么意思?” 郭大勇嘿嘿一笑: “老鬼的话自然不可信,不过想来确实是有点关系,至于那周大人,什么事没个万一呢?或许他就特别得那位少爷的看重也说不定,最重要的是你觉得这老鬼下次还会不会来找我?到时候若周大人没碰到那万一,今天的钱就自当翻着倍地收回了。” 小李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郭大勇得意而矜持地一笑,然后虎起脸看向传东,上上下下扫了扫后,道: “不是我安远城民吧?入城税两个铜钱reads;。” 郭大勇倒不是只因传东面生,就认定他不是安远城民,而是因为若是安远城民,这时候都知道把城民贴(城民才有的身份证)拿出来了。 传东身上可没有铜钱,最低的货币就是从王德均身上搜出的几块碎银子了,他手里已经准备了一粒只有黄豆大的小银豆,这是他用第六剑从一块碎银子上切下的。 一点银子他自然是不在乎的,只是此时他若拿出的是一块有几钱甚至上两重的碎银,只怕郭大勇反而会有别的心思了。 黄豆这么大的银子,到底有多重,传东也不确定,但怎么着价值也绝对超过两个铜钱了,不能给太多,免得守卫起贪心,但若一点便宜都不让守卫占,搞不好守卫不爽之下,非得要他拿出铜钱来呢。 传东将这粒银豆递给郭大勇:“身上铜钱刚好花光了,这个银豆就权抵两个铜钱吧。” 郭大勇眼睛一亮,捻起这粒银豆,凭他的感觉,这么粒银豆起码有三四分重(两、钱、分),也就是起码值个三四十铜钱。 另外,他天天过手的几乎都是铜钱,虽说只要是钱他就喜欢,但相比铜钱,他对这银灿灿的银子可是更加喜爱几十倍,每次碰到了他都要克扣下。 “嗯,勉强倒也差不多了。”郭大勇收敛喜色,回复严肃,手一晃,那粒银豆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话说完他却没放传东走,而是又指着包着第六剑的布道:“你这武器……嗯,应该是剑吧,得打开检查。” 传东一愣,心里微怒,前面时他已经看到还有其他人带着武器的,有装入鞘,同样也有用布袋包着的,就没见守卫让他们拆开,需要报备的武器只有弩罢了(普通弩,大型弩违禁)。 毕竟,这些人里是必然会有将来成为战士的存在。 “你都知道我这是剑,为何要检查?”传东盯着郭大勇,沉声问道。 郭大勇有些不自在地稍稍避开传东的目光,要知道传东虽然身有内伤,精神可没怎么受创,顶多受身体牵连略有下降,事实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虚弱,以致有了错觉,传东都觉得他现在的精神力比在地球时还强大。 不管这是不是错觉,总之他的精神力肯定是比郭大勇强多了,所以即便没有刻意压迫,也让郭大勇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过郭大勇马上就反应过来,怒气上涌地狠狠瞪着传东,恶声道: “我说检查就检查,哪来那么多废话!” 出于对银子的偏爱,即便传东拿出的只是那么点大的小银豆,郭大勇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传东,想要试试能否再榨出点来。 然后他想理由时,就发现传东那剑不只是用布袋套住剑身,连剑柄也套住了,这样遇到什么情况时,岂不是不方便拿出来? 他倒也不是就此认定布袋里的剑有什么问题,也可能是没有合适的布袋呢,但他本来就是随便找个缘由,他有心为难之下,布袋里的剑哪怕是最普通的铁剑,他都可以说是怀疑跟前几天的哪起案子的凶器有关,然后他稍加暗示,只要不是傻子的就该知道给他点买路钱了。 这等事郭大勇做的不多,他也怕哪天运气不好踢上硬铁板,但传东此时就被他视为合适的目标了。 却没想传东竟然不等他暗示,就很强硬地反驳,更让郭大勇感到羞耻的是,他竟然被对方的注视吓到了! 所以此时的郭大勇已经是恼羞成怒了。 正文 第16章 城门校尉 传东看着郭大勇,眯了眯眼,布袋是绝对不能打开的,否则那么夺目的第六剑出现,只怕事情最后只会变成他将郭大勇甚至附近的守卫都杀了,然后只能逃亡,别想进入安远城。 郭大勇此时毫不退让,心里被传东看的有些发毛,表面上神情就越加凶恶,以给自己增加底气。 最后,传东沉着的脸挤出一丝笑容,略向前一步,伸手入怀,取出了他切下刚才那粒银豆的碎银,在郭大勇眼前亮了下,然后手掌压下,递了过去: “我这剑有些不祥,确实不方便取出,还请通融通融。” 这块碎银大概是将一粒饱满花生捏扁了的样子及大小,这一块大概有两三钱。 传东还是决定暂时服软,对他来说恢复实力最重要,没必要因为这么个小人物影响他的大事,凭白降低了他的档次。 郭大勇满脸的怒气瞬间消失,只有眼睛在放着光,轻巧至极地接过传东手里的碎银。 满足地感受这块碎银在手里的实在手感有一会,他看着传东,心里有些犹豫。 从传东宁愿给出这么大一块碎银也不肯打开布袋,他已经断定布袋里的剑竟是真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郭大勇想不出,他都没听到最近有哪家权贵丢了什么宝剑、又或者有哪位强人持剑干下什么大事来,否则那些拿武器的哪能不检查就被放行了。 事实上剑有什么问题,郭大勇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传东身上还有没银子,犹豫的是该不该继续压榨。 按理说就是敲诈,本来两个铜钱的入城税,勒索了上百倍,实在已经很多很过分了,都抵得上郭大勇每个月捞到的油水的小半,若只算银子的话,他更是几个月才得能到块几钱的银子,该当满足了。 但只犹豫了那么几下后,郭大勇的心灵还是被刚才的银光、与手里银子的切实感诱惑住了。 “还不够。”郭大勇缓缓吐声,目光扫向布袋,再看向传东,目光里都带着几分银子的光芒。 传东从拿出那块碎银时就有做好拿出更多银子的准备,他这举动明显是说明布袋里的剑有问题,以这郭大勇如此贪财的性子,怎么会不想要更多。 所以郭大勇话毕,他就很干脆地再拿出块碎银,这块是从王德均身上得到的碎银里最大的一块,估摸着有二两上下了。 郭大勇喘出的气都粗了点,他当城门守卫四年多了,至今也只不过捞到两次一两以上的银子,一次只不过是堪堪一两出头,一次跟这块差不多。 没办法,有身份的都走中门道了,走右门道的大多是没钱的穷鬼,即便是有些商人很有钱,人家也基本有背景靠山,他哪敢去勒索reads;。 将这块大碎银抓在手里狠狠攥了会,郭大勇心里就像是有一只贪婪的野兽在不停蹦跳一般,让他眼里只剩下银子了。 “还差太多,你这剑肯定是有大问题,若是事发我也有干系,这一点银子远不够我冒险。”郭大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鼻间喷出两道粗气,说道。 他都佩服自己所想到的这个理由,至于最后会不会真如他所说,传东事发后牵连到他,他根本就没去想,他现在只想着得到更多散着可爱银光的小东西。 传东定定看了他一会后,伸手在怀里摸索了几下,递过一张银票。 郭大勇眼睛瞪大,呼吸都暂停了,银票最少也是五两的,这可是他从来不曾经手的东西。 急急接过银票,偷偷往里面一瞄: 十两! 郭大勇本来已经瞪大的眼睛再次变大,几乎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将眼珠子瞪出来,脸色也因为激动胀红着。 他每个月的饷银和油水加起来也不到二两,然后家里老少一个月最少要开支一两多一点,他和同僚吃酒要两三百钱,隔上那么一两个月还要去青楼喝喝花酒——青楼不是娼室、妓寮,即便他们找的只是一般的青楼、一般的青楼女子,每一次也往往要花费个三五百钱。 然后逢年过节、偶尔家人生个大小病、上级同僚有个大小喜事等等,实际上他能余下的钱真是很少,做了四年多的守卫也不过才攒下了五两多银子。 这等情况猛然看到十两银子,叫郭大勇如何能不激动? 激动了有一会,他才猛然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目光向左边看了过去,却见到小李正偷偷打眼看着呢。 郭大勇心里哀叹一声,得出些血了,好在孙固那小子隔着小李,看样子是没看到。 想着起码得分给小李二三两银子,郭大勇的心都在滴血,他不会想着他从传东这边得到的,最后还能有个近十两,只会想着失去了二三两。 这么一想他就又将目光看向了传东,心里贪念勃发。 传东却不再伸手入怀,而是看着郭大勇,眼里有些阴冷,淡淡道:“凡事适可而止!” 郭大勇看着似东幽深中透着些阴冷的眼睛,打了个冷颤,脑子一清,再没了贪念。 只凭目光能让他感到压力、害怕的人,他若真把对方得罪狠了,便是有再多银两,怕也是有命拿没命花,更何况对方真的再拿出更多的银两,他就敢私吞? 原则上他们捞的油水都要经校尉大人过手分配的,只不过平常油水不厚,校尉看不上眼,只要他们有主动孝敬了,一般情况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去管,但十两已经是郭大勇敢私藏的上限了。 当下郭大勇将银票收了起来,干笑着:“小兄弟误会了,你可以进去了。” 传东点点头,正要迈步时,一个声音却是响起:“慢!” 只见门道后面有一人转了出来,此人身穿赤铜锁子连环甲,头戴鎏金盔,脚踏赤虎靴,手持乌金虎头枪,比之普通守卫要威风了不知道多少。 郭大勇看到这人,脸都吓得煞白,嘴上直哆嗦:“校……校尉大人……” 传东看向这郭大勇嘴里的校尉大人,这是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面色白净、面容和善,唇上、颔下留有短须,身材高大微胖,若去了那一身甲也就是个员外郎模样,有了这身甲胄,却也有着七八分的威风、三两分的煞气reads;。 不过更让传东在意的是,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有别于普通人、属于战士的气息。 一般来说,除非是刚成为战士,因为还不能收敛力量,有精气外泄,就连普通人也能看出异常,又或者战士贴身以战气试探,否则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大多战士也没法轻易分辨出一个人是不是战士。 但战士与普通人终究是有所不同的,他们的身体经过天地元气洗炼,表面体型比常人匀称自然,内里气血旺盛堪比虎豹,更有战气流转于内,有微弱的气息散发在外,其它的眼神、姿势、气势等等就不一一细说了。 所以眼力好、感觉敏锐、有经验的战士看到另一名战士时,往往就能够确定对方的战士身份。 另外两名守卫小李和孙固此时也转身向那校尉问好:“校尉大人好!” 校尉没有走过来,而是走到城墙外的门道右边的边上(刚才是在门道另一边,也就是城墙内),微笑着向小李、孙固两人点了点头,又瞪了郭大勇一眼,然后向传东招呼着: “小兄弟请过来下。” 传东没有理由拒绝,也想知道对方意欲如何,便走了过去。 校尉所在距离那名叫孙固的守卫是最近的,距离靠向中门道的郭大勇最远,郭大勇不知道校尉大人是何意思,只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偷偷关注,心不在焉地做着检查、收税工作。 传东走到对方身前接近两米处,抱了抱拳:“见过校尉大人,不知大人相召有何事?” 校尉细细打量了几眼布袋,看着传东笑眯眯着道:“你这剑怕是什么极好的剑器吧?怕暴露了引来麻烦,这才宁愿向郭大勇行贿也不愿打开。” 传东平静地看着校尉:“校尉大人所猜无错,我这剑倒也还算是把好剑,不知道校尉大人是个什么章程?” 他没有否认,否认根本没用。 校尉眉眼一挑,有些意外于传东的平静,依然笑眯眯着: “我近来手头上正好不宽裕,以本大人的身份也看不上几十上百两的银子,同样也看不上一般的兵器,所以我们就这么着: 如果你觉得布袋里的剑只是还算好剑,但称不上神兵利器,你可以打开给我看,我看过后,自会放你进城。 如果你觉得你的剑确然极好,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那么你就孝敬本大人一千两银子,我就不管你的剑是何等宝物,放你进城。 我给你这两个选择,你看如何?” 传东眼睛微微瞪大,这勒索得可比郭大勇光明正大的多了,也狠得多了,简直是根本没有可比性,一千两银子!果然不愧是战士,胃口不是常人可比。 一千两银子他不心痛,反正是随手得来的,对方的身份也受得起,但事实上即便他交出了一千两银子,对方就真会放他入城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也或许是现在放,但后面又偷偷跟踪于他。 宁愿交上一千两也不暴露的剑,传东很难相信对方会不心动。 至于第一个选择本来就没可能,所以说是两个选择,其实是半个都没有。 传东向城门内热闹的大道看了两眼,叹了口气,右手伸入布袋,握住第六剑的剑柄…… 正文 第17章 前倨后恭 传东握住布袋里的剑柄,眼睛直视校尉: “如果我说我选择第三个,既不开袋也不给你银两呢?” 他冷冷地说着,眼里杀气弥漫。 他已经被彻底烦透了,下定决心只要这校尉再感说个“不”字,就让他成为剑下亡魂。 此时他们的距离不到两米,而校尉用的是八尺来长的长枪,并且校尉还是背靠着城墙,连退让的余地都没有,传东手里则是握着威猛强绝的第六剑,可以瞬间出剑刺中校尉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这还不止,从这校尉的职位、身材、表现,传东已经基本断定这是个安于现状、甚至早就没了战斗勇气的废物战士。 这等人,又是在这样的近距离面对的情况下,传东觉得完全没必要去考虑能不能杀死对方了,区别只在于对方能在他手上撑过一剑、两剑,还是能勉强撑个三四剑? 校尉笑眯眯的表情猛然僵住了,后背有冷汗沁出,一股好几年没感受过的死亡气息将他笼罩着: 上一次有这感觉似乎是在八年前吧?当时带给他这种感觉的是一只抓到他眼前的阴魔鬼爪,但最后的结果是他最好的朋友丧命阴魔爪下,而他苟活了下来。 从此野心勃勃、有望成为朝阳战士的齐鹏宇死了,活着的是被吓被胆、没了战斗之心的齐鹏宇,即便后面他弄了一身远比以前冒险时,好上太多的武器防具,他也不过是个怕死的胆小鬼罢了。 校尉齐鹏宇本来白净的脸微微发青,心里后悔、懊恼、难堪等各种情绪都涌现着。 “你……是准战士?!” 齐鹏宇有些艰难地说道。 虽然他胆小怕死,没有多少战斗的勇气,但他毕竟是与普通人有着本质区别的战士,且战气雄厚,若眼前这人只是普通人,怎么也不至于带给他这么可怕的致命危机感。 若非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真的威胁到他,他又怎么会放任传东走到这么近的距离? 而对方又没走中门道,那么就只有准战士这一种可能了。 所谓准战士,即是已经成功凝炼出第一丝战气(乃本身精气神的统合体,不混有外界能量),经过了天地元气洗体,但又还没进入过世界殿的人。 准战士远比普通人厉害,实际战力并不比新晋战士差多少,但在本质上还不属于正式战士。 齐鹏宇的话里疑问并不多,基本是确定的语气,同时心里大叫着眼前这该死的家伙是在坑人啊! 一般准战士经过天地元气洗体了,肯定是会第一时间进世界殿的,而准战士们因为刚经过天地元气洗体,身体刚洗炼过,更显自然匀称,又有精气外泄,会有一些比其他战士还惊人的异相显露: 比如眼睛里会有神光湛然,眼珠转动间清光流转,比如皮肤上会透着淡淡的光泽,像是极品美玉般灵气逼人reads;。 这等异相便是普通人只要不是眼神太差的,也能看出来,所以虽然准战士没有战士徽章,但守卫一看之下就明白,根本不可能去阻拦,准战士们也基本是走中门道的。 偶尔若冒出一个觉得自己还不是正式战士,应该走右门道的,反而会被人投以异样的眼神,有的人还会暗骂装模作样。 所以一开始齐鹏宇压根就没想着传东会是准战士(确实不是),否则他哪会发傻地跳将出来。 传东看齐鹏宇这样子,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若可以,他还是不想杀了对方,然后被迫逃亡的。 当下便收敛了些杀气,点了点头,他自然没必要去解释他其实是晨曦战士,只不过是没了战气罢了。 齐鹏宇有些僵硬的身体松了松,苦笑道:“这、这……这是误会,是我的不是,只是你为何不走中门道……哦,是我多嘴了。” 他看着传东穿着粗布裳、风尘仆仆的样子,毫无刚经过天气元气洗体的准战士异相,显然对方是早就成为准战士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拖拉了许久没有进世界殿而已,而没有战士徽章、又没有准战士异相,要走中门道,确实挺麻烦。 紧接着他又道:“不论如何,这是我的不是,老弟你看能否让我请你吃顿饭以做赔罪?” 齐鹏宇态度放得很低,这等还只是准战士就能带给他致命危机感的人物,将来还得多了得?若被这等人记恨上了,他准得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香。 而且若能趁着对方还未真正崛起时结交一二,更是有赚不赔的事。 传东本来是想拒绝的,话出口时又猛然想起,自己在这安远城人生地不熟的,若能认识个地头蛇也是件不错的事。 当下便点了点头,眼里的杀气彻底收敛起来,不过他的手还握在第六剑的剑柄上,他怕对方诓他拉开距离后,挺枪攻来,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但也没必要去冒险。 齐鹏宇眼角跳了跳,心里却对传东越发看中了,有实力潜力、又谨慎非常,这等人只要不是运气差到家,是肯定会有一番发展的。 想着他便干脆将乌金虎头枪直接倚在了城墙上,以示诚意,然后笑道:“老哥姓齐,贱名鹏宇,却不知老弟高姓大名?” 传东将右手下放,离开剑柄,也微笑道:“小弟传东,齐大哥唤我小东便是。” 齐鹏宇连连摇手:“不成、不成,老弟将来肯定是要有大出息的,唤你小东却是失了尊敬,不怕老弟笑话,若非我这年龄大你太多,面皮也不够厚,我都想叫你一声东哥呢。” 传东扯了扯嘴角,你这面皮已经够厚了。 齐鹏宇又接着:“不过没关系,以老弟的本事,用不了多久,我就当叫上一声‘大人’了。” 传东笑了笑:“齐大哥说笑了。” “没说笑,肯定会有那么一天!”齐鹏宇信誓旦旦地道,“老弟现在是要急着去世界殿吧?我带你过去?” “这怎么好麻烦齐大哥,我自己过去就是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今天还没过去,也正好想去一趟,老弟似乎不是安远城的人?可是想在安远城暂住,若然如此,我还可带着你安置下来。” 传东没再推辞:“那便麻烦齐大哥了reads;。” 齐鹏宇哈哈笑着,上前两步一把揽住传东,带着传东往门道里走,表现的极是亲热。 然后回身回来时,他才又抓回枪,这时候他跟传东都直接贴着了,长枪自然是更没有威胁了。 两人刚迈开步子,后面“嗒嗒嗒”地有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一个颤抖惊恐的声音传进两人耳朵: “校尉……大人,和这……这位大人,我……我刚才……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还请……大人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这声音的主人自是郭大勇。 此时的他早没了之前的蛮横与贪婪模样,满脸煞白、神情惊恐。 虽然校尉大人和那位他得罪了的大人,似乎将他遗忘了,但他却丝毫不敢当做对方真的忘了,更不会天真地以为事情就会这么过去,所以在惊恐地想了半天自己可能遭遇的下场后,看着他们要走了,他还是带着满心的恐惧上前来了。 传东和齐鹏宇两人已经转过身,齐鹏宇拍了拍脑袋,向传东歉意一笑: “瞧我这记性,却是将这该死的家伙忘了,老弟你看着要怎么处置这不长眼的东西?” 其实他哪是真忘了,而是深恨郭大勇让他刚才险些就丧命了,所以本来是想着带传东去世界殿后,他回来寻个由头,带走郭大勇杀死,正好为他的赔罪增添点诚意和份量。 却是没想到郭大勇还挺警醒的,追了上来,他自然不能擅作主张了。 传东看着害怕的全身颤抖的郭大勇,心里还真没多少与这样的小人物计较的心思,若对方不主动前来,他是懒得再去理会的。 当然,他觉得齐鹏宇应该会给他个交待,这郭大勇若不寻上来,后面估计也是不会太好过的。 想了下,传东道:“虽然你犯了错,不过也亏了你,我才能和齐大哥相识,便也差不多抵消了过错,你便留下根小指头以略做惩处吧。” 听他这么说,齐鹏宇脸上露出笑容,按传东的说法,郭大勇让他们相识便是有功,这可是大给他面子啊,而且经传东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郭大勇果然是有功的,还是大功,刚才还觉得面目可憎的郭大勇,便是顺眼了许多。 砰砰砰! “多谢大人饶命之恩!” 郭大勇嘴上激动出声,很干脆地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引得后面排队进城的民众侧目不已,不过有齐鹏宇在前,也没人对郭大勇的这行为感到太震惊,心里都想着肯定是这守卫犯了什么错误了。 郭大勇毫不在意、也无暇理会他人的目光,只满心激动欢喜地狠磕了三个响头后,带着额头的些微血迹站起身,抽出腰刀,咬了咬牙,刀光一闪,左手小指就断了一指。 他倒也硬气,只鼻间闷哼一声,没有惨叫出声。 砍断指头、还刀入鞘后,他没有急着处理鲜血喷涌的小指,只将指头伸到右手臂弯里,用右臂死死夹住,然后右手伸入怀中,将从传东那里得到的银两银票一样不少地取出,姿势别扭地上前递给传东: “大人,您的银子。” 传东挥了挥手:“便赏给你了,去把手指的伤包扎下吧。” 说完他便与齐鹏宇转过身,后面郭大勇再次跪下,砰然出声,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多谢……大人……厚赏!” 正文 第18章 进世界殿 虽然安远城在规制上只是个小城,但这小城真的不算“小”,而且这个世界的城市建设,早已经有了差不多的格局规划,基本上建筑布局都甚是齐整,颇为赏心悦目。 此时正是天明时,城市活泛了起来,处处是炊烟袅袅,鸡鸣狗叫声不绝于耳,更有那孩童清脆的尖叫嬉笑声在大街小巷间回荡,也不乏卖早食的商贩极具穿透力的吆喝。 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店肆,晨光淡淡地铺洒在各色砖瓦、楼阁飞檐上,商铺外高高的旗帜招牌在轻风中飘扬着,店内伙计或迎送着新旧食客,或叫喝着店内的得意佳食以吸引客人,店外街上有商贩行人往来不息,便是初春的料峭也止不住这热闹气象。 传东站在街头,看着这番景象,心里有着十分的闲适惬意,与现代都市热闹到只余喧嚣和忙碌的清晨相比,这样的清晨无疑是更让人感到舒服的——起码在他感觉上是这样。 “来来,老弟,尝尝这三元鱼羹、炙羊排、还有这是麻子葱爆飞饼,看着不起眼,却是几十年的招牌了,味道绝不比大酒楼的精美食品差上丝毫。” 齐鹏宇满脸笑意地带着几样早食回来。 他本是要请传东去寻个上档次的店家吃个早食,传东却是急于去世界殿,齐鹏宇便自告奋勇地去买食点,以边走边吃。 传东谢过之后接过齐鹏宇手里的食物,那三元鱼羹是直接用瓷碗装着的,另外两样则是用大张油纸包着,份量都不小。 三元鱼羹似乎是用三种鱼炖的羹汤,汤色乳白、极是鲜美,炙羊排也不错,而那飞饼不愧是让齐鹏宇赞口不绝的物事,确实口味特殊、极是美味。 传东每一样都尝过之后,向齐鹏宇竖了下大拇指,赞道:“确实美味,齐大哥的推荐要得。” 齐鹏宇自嘲道:“现在也没多少正经追求了,这吃的就是我的心头好之一。” 他所说的正经追求,显然是指的战士之路的追求,传东笑道:“若齐大哥有心,现在再努力也还来得及。” 齐鹏宇摇头:“没可能了。” 传东其实了就随口说说,对方真若有心,哪还用得着等到他来劝说,便又道:“战士之路虽有诸般风光,却也同样荆棘遍布,齐大哥你在城里安全平稳,未尝不是好事。” “哈哈,确实如此。”齐鹏宇状似欢娱地哈哈一笑。 传东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齐鹏宇哪能真的高兴,固然确实有人、特别是权贵富家子弟,有不少确实是因为怕苦、怕死,不愿去修炼,但已经成为战士的人,却是基本没人不想着更进一步的。 正如山勾勾里的农民若一辈子只在山里待着,他对种田会甘之如饴,觉得理所当然,但若出去繁华之地见识过了,就少有愿意再回去种田的了。 城内有一些便利马车用于载客,人们可以花费少量钱财搭乘,齐鹏宇便叫了一辆。 城门口附近去位于城市中心的世界殿,可是有好几公里路,走路的话需要不少时间reads;。 去世界殿的路上,两人谈的主要是安远城内的一些奇闻趣事,以及一些浅显的消息,没有涉及比较隐秘重要的事,比如城内各势力、诸强者的大众信息,私密些的齐鹏宇就没提了。 倒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两人现在虽然表现看起来很亲热,说到底却也不过是才认识而已,而且之前还险些进行生死交战,谈话太深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饶是如此,传东也是得到了不少消息,比如那位方林身后的方家是安远城唯一的贵族,承袭安城县子之爵,但论权势在安远城连前五都排不进。 (本世界封爵略特别,贵族不一定就是统治者,但大贵族则必是统治者,且往往是一方的最高统治者,乃至绝对统治者。) 安远城真正强大的是陆、陈、林、袁四家,他们才是安远城的最高统治者。 但要论最不可得罪的势力却不是这四家,而是战争之塔! 这是个强大到让任何人都为之颤抖的遍布全世界的势力,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这个势力是世界意志的孙子,至于世界意志的儿子,那是世界城。 …… 安远城共有横贯全城的东西向大街十二条,纵贯的南北向大街十条,其中贯通八个城门的四条大街是最大的主干道。 这二十二条大街的路面都是以一种长三尺、宽二尺的方形土砖铺就,极是平整便于通行,主干道会更宽阔一些。 从通远门去世界殿得先走主干道之一的明华大街,然后转另一条东西向的大街昌平大街,道路都是极好奔行的,不到一刻钟,马车就到了世界殿外的广场了。 世界殿并非以人力建成的,而是借世界殿模型、在世界意志的伟力下自动建成的,是战士的力量来源,有着种种神奇。 只见这世界殿通体白色,材质是一种白色石头,若在晚上还可以看到很淡的白色毫光。 整个世界殿都没有一条衔接的缝隙,完全就是一体的,外墙上雕饰着许多花草虫鱼、走兽飞鸟,乃至神龙凤凰等传说中的生物。 世界殿主体横纵皆为一百米,高二十米,下坐三层台基。 台基每层十一级,共三十三级,总高三米三。 殿主体上面四角各有一根长三米、下粗上细的尖石柱,中间则是有一座高九米的塔柱,塔柱尖端是一颗脑袋大、散发着乳白色柔和光芒的半透明圆球。 整座世界殿气势磅礴、极是恢宏壮观,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庄严。 世界殿广场的占地与世界殿差不多,也是以白色石头铺地,不过这却是人力铺的,用的是看起来跟世界殿材质差不多的白玉石。 广场上有水池、有花草树木、有石桌石椅等装饰休憩的东西,此时就有许多人在广场上活动着。 “走,老弟,我们一起进去,我只进去几下子就会出来,等下就在这附近等你,你出来后就来这里找我。”齐鹏宇说道。 “好!” 这世界殿大门高十米、宽八米,倒是和城门的中门道差不多,不过大门没有门扇,只有茫茫的云雾,或者说这云雾其实就是门扇,可以阻隔非战士者进入。 此时进出世界殿的战士不多,好一会才有那么一两个,传东站在门口,心里颇为激动,终于要再入世界殿了。 齐鹏宇很能理解传东的激动,也不催促,只微笑地等待着reads;。虽然事实上他理解的、传东身为准战士第一次踏入世界殿的激动,跟传东实际的激动并不一样。 过得一会,传东向齐鹏宇笑了下:“让齐大哥见笑了。” “谁都一样,你这都显得太淡定了呢。”齐鹏宇有些感叹:“十几年前我也是跟你一般,当时可比你更激动几十倍,斗志昂扬非常,不想十几年一晃而过,我却……嗯,不说这丧气话,走吧,进去。” 两人便齐迈步踏入云雾间。 眼前有那么一两秒的白茫茫后,出现在传东眼前的是一个纵横百米、高二十米的巨大空间,四周与地面是白色石质,头顶则是跟门口一样的尽是茫茫云雾。 空间内无有光源,整个空间却是亮如白昼,一起进入的齐鹏宇却是见不到了。 整个空间最显眼的是中间占据了大半个空间的空地,空地内除了有一个巨大的“战”字外别无它物。 不过在空地四面却有一层透明但看得见的气墙存在。 这片空地名呼“斗战场”,既然是斗战场那自然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 世界殿内左右两边各有8尊共16尊形象各不相同的石像,其中后面12尊石像直接站在地面上,前面4尊则是踩在一个高一尺的三层台座上。 这16尊石像分别是12尊殿堂战士像和4尊执政官像。 而斗战场就是战士们争夺殿堂战士与执政官之位时的战斗之地。 然后在传东身前不远处,有着一颗漂浮在半空、像是某种兽类眼睛的水晶球。 水晶球虽然是眼睛状,但因为晶莹剔透,看起来并不觉得恐怖,倒是有点奇异的美感 这水晶眼睛名唤“真视水晶眼”,蕴含一丝世界意志的力量,可以检测许多东西,比如战士的身体状态、力量层次,以及一些物品的性质。 传东有些期待与紧张地站在真视水晶眼前面,虽然在地球上的时候已经检测过许多次,但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 站定三秒后,真视水晶眼上面射出一道扇形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让他有一种全身大到每一块肌肉骨头、小到每一个细胞都暴露在光芒中,没有丝毫隐密可言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但他已经习惯,心里也没什么抗拒感——就是想抗拒,此时的他也没资格。 几秒后,光芒消失,真视水晶眼旁边出现了一个光幕,光幕上有字迹显现: 力量层次:晨曦战士 战魂:显意(二品) 生命:45/59(生命基数12) 战气:无 属性:力量*43、敏捷*44、体质*42、精神*66 战技:(青色)(绿色) 这些字迹出现后,在真视水晶眼的另一边,又有一团朦胧的气团出现,气团甫一出现就快速往里收缩,凝聚成一个气态的徽章。 气态徽章上有铜银两种金属色泽在其间闪动,徽章很快金属化,最后变成传东之前看到过不少的铜盾底、雕银剑的战士徽章。 正文 第19章 异常情况 徽章出现后就漂浮着不动,真视水晶眼上则是又射出一道光芒到徽章上,然后传东个人的检测结果消失,转为徽章的属性: ︻︻︻︻︻ 战士徽章(1级):晨曦战士/无荣耀位。 查看:可以查看本人世界点。 交易:可以与本世界殿战士徽章拥有者进行世界点交易,或者在本世界殿守护领域1内,与拥有其它世界殿战士徽章者进行世界点交易reads;。 普通战士:身为本世界殿普通战士,在本世界殿守护领域内,获得全属性6%效果;在本世界殿泛守护区域2内,获得全属性3%效果。 ︼︼︼︼︼ 传东吐出了口气,既是松气,也是有些失落的叹气。 松气的是到底又拿到了战士徽章,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他在紫云世界没有战士徽章,所以检测完身体状态,就会自动凝结出战士徽章,而若他已经有了徽章,则需要放弃原先的世界殿归属,才能拿到新的世界殿所属的战士徽章; 叹气的是这徽章的属性实在是惨不忍睹,与他在地球上时的荣誉城主型的战士徽章相比,真是有云泥之别。 同样是1级徽章,荣誉城主型的属性是这样的: ︻︻︻︻︻ 战士徽章(1级):晨曦战士/荣誉城主(建殿者特有荣誉,荣耀位序列高于执政官,挑战序列等同执政官,因任何原因失去此荣誉后,皆不可再获得)。 查看:可以查看本人世界点、本世界殿守护能量。 交易:可以与拥有本世界殿战士徽章者进行世界点交易,或者在本世界殿守护领域内,与拥有其它世界殿战士徽章者进行世界点交易。 驱逐:在本世界殿守护领域内,可以将生命层次不超过本人、且荣耀位序列低于本人一级以上的指定生物(目光所及),永久驱逐出本世界殿守护领域,每天最多可驱逐1个生物,消耗10世界点、10守护能量。 赦免:取消对被驱逐对象的驱逐。 守护:在本世界殿内,可以开启守护之光。 荣誉城主:身为本世界殿荣誉城主,在本世界殿守护领域内,获得全属性16%效果;在本世界殿泛守护区域内,获得全属性8%效果。 ︼︼︼︼︼ 其它的荣誉城主特有权利就不说了,只最后的全属性增幅,普通型徽章是6%、3%,城主型徽章则是16%、8%,差了一倍还多! 而徽章是可以升级的,每升一级效果加一倍,最高5级时那就是30%与80%的差距了,本来实力差不多的两个人,后者可以将前者当猴耍了。 不过最强大的还是要数真正的城主型战士徽章,呃……好吧,其实城主型的战士徽章到底多牛逼,传东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那梦里的人生,对得到城主型战士徽章已经成为执念了。 这太遥远了,传东摇了摇头,不去想有的没的,伸手接过徽章。 瞬间,一道暖流流淌全身,身体里凭空增强了一股力量。 真视水晶眼又对着他射出真视之光,光芒消失后,那道光幕里再次出现了传东的属性: 力量层次:…… 战魂:…… 生命:45/59(生命基数12) 战气:无 属性:力量*43(6%)、敏捷*44(6%)、体质*42(6%)、精神*66(6%) 战技:…… 这里的生命就是生命力,是维持人体活动与生存的能力,对普通人而言,与体质相关,但不完全对应,体质很好的人不一定身体就没毛病(比如外功高手、拳击手等)reads;。 多数普通人的生命力是体质的6、7倍,少数能达到8倍,身体极健康的能达到9倍,理论上的极限是10倍。 而当普通人经过天地元气洗体后,身体的一切隐疾都会被消除,身体趋于完美,乃至因为成为战士后,身体、灵魂都发生了质的改变,生命层次已经有别于普通人,只要身体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问题,晨曦战士的生命力往往就能达到体质的12倍! 传东的生命总值是59点,可以反推出他的体质应该是49,事实上确实如此,他还记得很清楚,在地球上时他的体质是达到了49。 此时只有42正是因为内伤未好,其它的力量、敏捷、当前生命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 倒是精神让传东有些诧异地不降反涨,他记得在地球时精神可是才只有56的,按理来说,他精神虽然没受到实质创伤,但人体精气神联系紧密,他的精神或多或少都该有所降低才是。 结果却是非但没降低,反而涨到了66,也就是很可能有某种原因,使得精神增加了1点以上。 传东琢磨了几下子,觉得这“某种原因”唯一有可能的似乎就是两个人格的融合了,单只是杀死一同穿越的真阴魔、以及莫丹,精神怕是连01的增长都未必有呢(战魂作用),所以似乎只有人格融合这个可能了。 这却是没法验证真假,不过总归是好事,传东也不去细究,转而看向光幕的其它项。 此时光幕上的生命与体质,体质后面有着(6%)字样,就是战士徽章的效果了,但生命后面并没有。 这说明徽章增加的属性只是一种外在表象的力量,而不是内在本质的增强。 各种检测结果都跟他预料的差不多,传东稍稍看了下光幕,就向右边走去。 真视水晶眼右边数米处是一个名叫综合水晶板的物事。 这是一块长08米、宽06米,平着横向漂浮在离地1米的水晶板,水晶板晶莹剔透,内部有淡淡的荧光流转,煞是好看。 越是走近,传东的心脏跳动的越快,他紧张了…… 因为水晶板上会显示他拥有的世界点,这关系着他能否很快恢复实力、乃至极大地影响他以后的战士之路。 在战士之中流传着一句话: 世界点不是万能的,但可以九千九百九十九能,而没有世界点就万万不能。 其实使用战士徽章就可以查看世界点,传东告诉自己他没用战士徽章查看,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因为他肯定会看综合水晶板,自然也就会看到世界点,不必多此一举。 但事实上用徽章查看只是动念间的事,花费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 不管传东多紧张,他终究还是站在了水晶板前面,然后水晶板就自动亮了起来,有许多图案、字迹显现。 在左上角有一行文字和数字: 世界点/原始世界点:1528/23256 传东带着快速怦怦跳动着的心脏,看下去时,就看到了这两个数字。 第一眼时,他满心的狂喜,因为他看到了后面的23256,下意识地觉得前面的数字也是5位数,但第二眼他就发现不对了reads;。 1、2、3、4,竟然是4位数,不是他预想的一万多,也不是他做最坏猜想的0,而是一千多! 传东有些懵。 然后就在他有些茫然的眼神中,那后面的数字跳动了一下,从23256跳到了23257。 传东这才回过神,再看向前面的数字,1528,他将眼睛都瞪大了,也没发现这数字跟着跳动。 却说这世界点到底是何物,与原始世界点又有什么区别,还有传东这数字奇怪在哪? 世界点,是战士在世界殿里购买功法、战技种子等世界殿内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且必须要用到的货币。 可以说没有世界点,一名战士基本是一辈子都无法进阶了。 而原始世界点,则是被一些有见识的战士称之为“世界意志的眷顾”,可以理解成世界点越多,就能得到越多的世界意志的眷顾,也就是运气会越好。 当然,运气这种东西很是虚无缥缈,每个人也都有走好运走衰运的时候,并不是说原始世界点多的运气就一定比少的好。 加上原始世界点少的时候,效果很是一般,也就很难让人真实感受到,所以一般战士就是听到,原始世界点是“世界意志的眷顾”这种说法,也只会半信半疑。 但这是事实,且原始世界点足够多了,就有可能引起质变。 每个人出生时命运自有不同,命是命格,影响着整个人生的轨迹,有定格,难以改变;运乃运势,直接作用于当前,无常势,随时波动。 命格难改却不是不能改,原本命格不好的,若是自身够努力,又稍有一点运气相辅,行事多顺利,命格自然而然会慢慢变好;同样的原本命格好的,也可能在不断败坏之下,变成不好的命格。 而对战士而言,还有一条改命格的路,那就是晋升更高力量层次,战士每一大阶的晋升,就是生命层次的一次大突破,每一小阶晋升是生命的一次小突破,成为更高层次的生命,命格就会变得更好。 所以对那些掌握有更多信息的大势力战士来说,原始世界点是极为重要、必须千方百计获得的东西。 原始世界点可以通过击杀阴魔、在试炼战场击杀敌人、以及从世界殿获得奖励等几种方式获得,它不能被使用,只是记录所得到的全部世界点。 世界点则是除了以上几种外,还可以从和其他战士交易等方式获得,它是货币,可以用于在世界殿购买物品,与其他战士交易。 此是世界点与原始世界点之别,而传东之所以会有世界点/原始世界点,自然是从地球带来的,但他能有这么多原始世界点,大多却不是通过击杀阴魔什么的得到,而是世界意志特别奖励的。 那是世界意志对于他做为引动祂降临地球的奖励,是开拓者的特别权益。 ------------------------------ 1守护领域:即世界殿守护之光笼罩范围,为世界殿向外辐射100倍范围内(大部分城市都会选择将城墙建在这个范围的边缘)。 2泛守护区域:世界殿向外辐射1000倍范围内,战士们必须在任何一个世界殿的泛守护区域内,才有可能统合精气神,凝炼出先天元气,成就准战士。 正文 第20章 功法秘要 传东的开拓者权益: 在世界意志降临的那一瞬间,其时地球上生存的人类里,每出现一名正式战士,传东都将获得1世界点,其后战士们进阶他还能获得更多的世界点,进阶朝阳战士2点、烈日战士3点,及至进阶战师,他将再次获得10点! 也就是理论上传东从一个人身上最多可以得到16世界点。 当时地球有60多亿人,理论上传东可以得到1000亿世界点! 当然,实际上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妖兽、阴魔等危险,估计最后会死掉小半的人,这剩下大半的人里,有条件且有心有胆成为战士的只有几十分之一,可能就只有三五千万,然后这些人里,每十个能有一个成功成为战士就不错了。 而这成功了的战士里能继续进阶的依然是少之又少,平均起来传东从一名战士身上能否得到2世界点都不知道,所以传东经过一番分析计算后,认为最后能得到的世界点最多也就是几百上千万。 但这已经是多到能让无数战士发疯的数字了。 更让其他战士知道后会恨不得或杀死传东、或自杀的是,因为这个权益里的世界点是世界意志奖励给传东的,所以属于原始世界点! …… 世界点/原始世界点:1528/23257 传东看着水晶板上显示的数字,皱眉苦思。 毫无疑问,他的世界点是从地球带过来了,而且从此时还在增加的原始世界点上可以看出,他的开拓者权益依然有效reads;。 但为什么世界点没有增加?按理来说若没有就都没有,若有就都有,没道理一者有,一者没有。 此外,即便来到紫云世界后,他地球上的开拓者权益,就只增加原始世界点,不增加世界点了,他也记得在地球上,从江州出发去阳州击杀阴魔的前一天,世界点就有8000多了,远不止1500。 而若依然有增加世界点的话,那时候地球的战士数量,已经开始进入迅速增长时期,他每天可以得到1500多的世界点,并且这个数字还在缓慢增加着。 然后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四天,如果依同样的惯性增加,他此时应当有15000左右的世界点了。 咦?15000,1500? 传东突地一愣,脑子里有灵光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候,他因为思索而有些不集中的目光里,突地看到前面的水晶板又有跳动,而且这一下似乎是有两处在跳动。 定睛看去,但见此时的两个数字分别是: 1529/23260 刚才思索的时间似乎是过了两三分钟,加上一开始就刚好增加的1点,原始世界点已经增加了4点。 但更让传东在意的是世界点,原来1528的世界点变成了1529! 传东定定地看着这个数字,再想及刚才脑子里闪过的灵光,他已经基本确定,他的地球开拓者权益依然有增加世界点,但增加的只有十分之一。 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他在地球上得到的世界点,到了紫云世界后,就会只剩下十分之一。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传东隐隐有一种想法: 地球的世界意志是紫云世界意志的分体,假如紫云世界是一个强大富裕的宗主国,那么地球就是紫云世界的一个弱小贫穷的附属国,所以地球发行的货币就不如紫云世界的值钱了。 而原始世界点没减少,则是因为他对紫云世界意志的壮大的贡献是实实在在的,世界意志对他的眷顾并不会有改变。 当然,传东也就是这么一想,具体是不是真的这样,他可不敢保证,不过开拓者权益依然有效、但世界点只有十分之一,想来是没错的了。 这一点再过几分钟就可以确认了。 对此,传东都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苦恼了,开拓者权益依然有作用于此时此地,自是让他心喜,但世界点被斩掉九成,又让他心疼的直哆嗦,这对他的实力进展的影响可是极大的。 不过,相比其他人,似乎也该知足了。传东自我安慰着,接着往下看。 综合水晶板上世界点显示只占左上角一点点的位置,大部分是被其它图案和文字占据: 世界点后面往右排过去,是几个内部有字、或发亮或暗淡的条形框,其中排在第一也就是唯一发亮的条形框里是“功法”二字,第二第三框里分别是“战技”、“大转盘”。 最后还有个框只有框形没有文字。 不过传东知道这里面其是“战兵”,但他现在还不够资格看到、打开。 条形框下面是占据水晶板最多位置的横三竖三共九个图案,图案或火光冲天、或水浪滔滔、又或金光闪烁等等,每一个图案右侧都有一片文字区域reads;。 这些图案正是功法,文字则是说明。 传东向第一本功法看去,这本功法上有一棵枝叶繁茂的绿树,在散发着代表勃勃生机的绿光,树冠下的地面则是无有一棵草,树冠外才渐有青草铺地。 右边的文字区域写着: 常青功:叶绿常青、生机绵长,于炼体、疗伤有良好效果。 品级:三流 属性:木 战魂:一品 战气:65 品质:16 售价:280 传东看了一眼,差不多是中规中矩的三流功法。 战士长时间修炼功法,战气洗炼周身,自然可以缓慢增强体质,乃至因为静坐冥想、以心神搬运战气,还可以锻炼精神。 越强大的功法炼体效果越好,一流功法甚至可以练成强大的战体,远非二三流功法可比。 木属性战气本质上是充满生机的能量,所以大多木属性功法都擅于炼体、疗伤。 每一种功法都有多重境界,境界每提升一重都会带来显著提升,此时《常青功》的显示数据就是第一重境界“初学乍练”时的情况。 一品战魂是最低品,也是所有三流功法的战魂品级,不过当功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的第五重登堂入室时,战魂会提升一个品级。 战魂的品级越高,战魂成长速度越快,成长潜力越大,其成长等级上限比品级高一级: 也就是一品战魂只能成长到元胎级,二品战魂只能成长到显意级。 战气量方面,《常青功》第一重时是65点,在三流功法的55-70的战气量间,算是中上等。 战气品质方面,16的品质就相当低了,因为三流功法的战气品质是在15-19之间。 整体上《常青功》也就如它的售价一般,属于很一般的三流功法(三流功法的售价是100-500),综合水晶板的功法售价向来精准。 传东继续往下看,第二部功法却只是部不入流的功法了: 御水小法:它的最大价值就是让最穷的战士也有功法可练 品级:不入流 属性:水 战魂:无 战气:50 品质:12 售价:10 如功法评价,不入流功法的最大价值就是便宜,除了价格外,堪称一无是处,也就新晋战士里偶尔会有人先买来修炼几天过渡一下。 再后面的功法传东就直接看品级了,第三部不入流、第四部不入流……看第二眼都是浪费时间。 直到第五部,也就是九部功法里的中间那部,传东才多注意了下reads;。 因为这部功法必然会是星辰属性,也就是他所修炼的功法。 人体受先天、后天的影响都会对某种属性特别亲和,成为战士后一般也都会修炼相应属性的功法(可以改修,但一般不划算)。 大多人的亲和属性是五行之一,少数为风雷光暗,最稀有的是太阳、太阴、星辰,稀有到一个城市都未必有一人。 而传东的战气属性正是星辰,不过这属性稀有归稀有,强大可未必,反而是中正平和得很,与它同等稀有的太阳、太阴两属性则是强横非常。 此时水晶板上出现的这部星辰属性的功法,名唤《引星战功》,比《常青功》优秀一点: 引星战功:引星聚力,纳气归海,修炼速度出色。 品级:三流 属性:星辰 战魂:一品 战气:64 品质:18 售价:350 星辰属性中正平和,在攻防威力上表现一般,却也因此修炼速度大多较快。 《引星战功》的战气量中上,品质上等,相当不错了,不过传东也只是多看两眼罢了,依然没有购买的兴致。 因为他修炼的是二流功法: 星光无量诀:星光无量,战气无穷,修炼此功战气雄浑几近一流。 品级:二流 属性:星辰 战魂:二品 战气:90 品质:21 这功法如其名,战气如星光“无量”,90点战气量已经达到二流功法的上限,确实是几可比拟部分战气量低的一流了。 不过除此之外其它方面就乏善可陈了,战气品质都已经接近最低谷了(二流20-29)。 但二流终究是二流,除了修炼难度越高品级的越难外,它在攻防、炼体等方面,基本不会输给其它有此专长的三流功法,而在战魂品级方面,更是会与三流功法拉开极大的距离。 三流功法的战魂品级,最高是修炼到第五重登堂入室时的二品。 而二流功法的初始战魂虽然只高了一品,但却可以修炼到第六重炉火纯青,可以提升二个战魂品级,达到四品! 两者的战魂成长上限分别是显意级与真形级,那可是有着巨大的差别。 当然,提升功法境界不容易,登堂入室境界都不是苦修能达到的,更不用说炉火纯青了。 其下的四个功法也没有值得传东特别在意的,两个不入流、两个三流,对他没有任何价值。 这其实是常态,一般刷出的功法都是不入流最多,三流也有,较少,二流就很少了,一流功法许多战士一辈子都刷不出(综合水晶板每个月只刷新一次),而且即便刷出了,大多战士也购买不起。 正文 第21章 战技武装 看完功法,传东接着点开“战技”栏。 同功法栏一样的,战技栏里也是有九个图案,旁边有属性说明。 而与功法栏不同的是,战技栏里的功法都是星辰属性的,因为战技种子的属性只能和战气属性对应,出现其它属性的战技没意义。 战技按强大程度从低到高,分为常规级、强化级、颠覆级、毁灭级等,按种子的成长阶段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按类型分为普通战技和秘法战技两种: 普通战技是战士在做某些特定动作的攻击或防御时,可以通过战技种子使其拥有更强大的威力,本质上,这个战技被用出来,更多的是靠战士本身,战技种子只是对其进行增幅reads;。 比如传东现在的战技: 碎星:普通战技,便宜与易成长是其最大价值。 品级:常规 属性:星辰 增幅:5% 消耗:1 回气:无 这是一个刺击型的战技,传东只要做出刺击动作,都可以使用这个战技。 不过这只是赤色种子时的数据,此时的已经成长到了青色,增幅提高到了12%,最低消耗是2点战气。 而秘法战技则是有着独特神奇的效果,战士完成战技主要靠的是战技种子的力量。 比如传东的秘法战技,可以为他提供浮空能力。 燕回时:秘法战技,使用者获得浮空能力,连续浮空战气消耗持续加倍。 品级:颠覆 属性:星辰 最大连续浮空次数:1 消耗:2(首次浮空) 回气:无 这是一个对战士前期很有价值的战技,传东已经将此战技种子提升到绿色,可以连续浮空4次。 相较而言,普通战技确实显得比较普通,秘法战技则是神奇而稀有,而且最低级的秘法战技也是颠覆级,显得很是高大上。 不过成长度高与品级高的普通战技,其实也是有着诸多神奇与强大之处的,特别是紫色种子与毁灭级以上的战技,很多情况下甚至比秘法战技还重要。 另外两类战技的应用领域也不相同,并不能简单地说谁好谁坏。 需要一提的是,在战士阶段,每一小阶可以且只可以增加一个普通战技,整个战士大阶可以且只可以拥有一个秘法战技。 也就是说,晨曦、朝阳、烈日三小阶每一阶都能增加一个普通战技,但三个小阶加起来只能有一个秘法战技。 …… 同功法一样,最后传东也没有购买一个战技种子,倒不是没有出现比更好的战技,事实上有一个强化级的战技相当不错,要比好多了。 但传东暂时却是没有更换战技的打算,他要先把升到紫色。 不论是什么等级什么类型的战技,当战技种子成长到紫色时,不止威力等会有质的变化,更是会产生一个神奇的效果,那就是防护力场。 这个防护力场是由紫色战技种子产生的,本质上就是紫色战技种子的一种特有能量波动,就像是水波一样,不停往外波动震荡着。 可以想像的,这种防护力场的防护力不会多强,就以常规级战技种子的防护力场来说,随便一名正常成年人都能赤手打破。 所以大多战士都不愿意刻意去追求防护力场,他们更愿意尽早入手更强大的战技,对战力的提升可比不实用的防护力场强多了reads;。 而且更早入手更强大的战技,也意味着能更早拥有防护效果更好的防护力场,基本上强化级战技种子的防护力场,普通人就需要借助较好的武器才能打破了。 不过传东却是属于少部分愿意尽快地拥有防护力场之人。 因为他的技击水平足够强,相对而言,低级战技对他的战力提升并不明显,反是有了防护力场可以有不少方便之处,比如拿来防防风霜雨雪啥的,日常中很是实用方便。 若是在这样的气候环境中与其他没有防护力场的人战斗,更是能占不少便宜。 而越高级的战技种子,成长变色就越难,实际花费时间成几何倍数增长,所以除非是有什么极好的战技,否则传东是不会轻易将替换掉的。 ----------------------------------- 战技栏之后是大转盘。 这是一个金灿灿、内里有九样物品的转盘,每天可以花费一定世界点,转动一次中间的同样金灿灿的指针。 转动指针的花费与战士的力量层次有关,晨曦战士时是1世界点1次,朝阳时10世界点1次,烈日100世界点。 不同的价格,大转盘上的物品自然也有所不同,其所出现的最好物品,同样与战士的力量层次对应。 但只是最好的物品与战士的力量层次对应,而不是每样物品都是,所以就算是烈日战士也有可能花100世界点、转到把杀只猪都怕折断的铁剑出来。 因此整体上晨曦战士转动大转盘是最划算的,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每个晨曦战士都会经常去转动大转盘。 事实上大多晨曦战士,都是在大转盘上有出现价值较高、或是自己有需要的物品时,才会去转。 没办法,大多战士的世界点都处于严重不足的状态,就算转动一次只花1世界点,他们都得细细权衡得失。 大转盘上的物品一样也是一个月刷新一次,每天可以转动一次,最多可以存储三次转动次数。 传东看了看眼前大转盘的物品,大多是很普通没太大价值的东西,比如铁枪、大砍刀、金疮药这样的东西。 大转盘上的物品有图片、物品名,但没有属性,要不要转动就凭自己的眼光见识了。 另外,与功法、战技栏上的功法战技被购买后会消失不同的是,大转盘上的物品被转走后依然存在。 九样物品里却也有一样让传东眼睛一亮的东西: 幸运卡。 顾名思义,幸运卡是增加幸运的东西,不过不是用在战斗中,而是用于炼制装备或药物时,增加成功率与出极品概率的。 此时所能抽到的肯定是最低档次的幸运卡,但它依然是好东西,传东估摸着卖个几十上百世界点是没问题的。 没有犹豫地,传东按下大转盘中心散发着金光的圆圈。 金灿灿的指针立即嗖嗖地转动了起来,不过3秒后,速度就慢了下来,一格一格地滑动着,最后,停留在一把铁枪上。 随着指针定格,图案里的铁枪从水晶板上飞起,并且逐渐化成实质,最后出现的是一把横着悬浮在水晶板上空的灰扑扑的铁枪reads;。 同时,在大转盘的右侧空白处,浮现出几行字,是这把铁枪的属性: ︻︻︻︻︻ 铁枪:次品凡器 锐利:15 耐久:8/8 重量:10 ︼︼︼︼︼ 装备依本质区别有凡器、战器、名器之分,严格来说凡器之下还有杂器,不过那就是菜刀、镰刀、锈铁剑这等物事,世界殿里不会出现。 凡器里依品质又分为次品、普品、上品、精品、极品,这把铁枪就是最差的次品了。 铁枪属性里的锐利是枪尖的锐利,如果是刀剑,大多还会有个锋利属性,也就是刀刃剑刃的锋利,弓会有弓力,钝器则都没有。 锋利、锐利的范围在1-99,它们并不能做为武器好坏的依据,理论上凡器都可能出现99锋锐(实际上几乎不可能出现,因为高锋锐需要高级材料支撑),名器里也有近乎于钝器的个位数锋锐的利器。 但在凡器级的利器里,锋锐确实是比较重要的属性,这把铁枪区区15点的锐利显然是不怎么样。 接着的耐久是很复杂的属性,综合装备材料的强度、硬度、韧度,装备的结构、重量等,一般情况下,利器的耐久比钝器低,且更容易下降。 有经验的战士买武器时,就可以从武器类别、重量、耐久去判断武器的材料质地,同样的耐久,单手长剑绝对要远比双手重剑好得多。 属性中重量的单位是公斤,这是个极重要的属性,重量越高,武器威力就越强,太高了却又会让战士无法轻松使动,所以最合适的才是最强的。 做为长枪,10公斤的重量太过轻巧了,换成刀剑给新晋的战士使用倒是差不多。 传东摇了摇头,直接取下枪,将它扔到地上。 世界殿里遗留的物品,在战士们离开世界殿后就会被自动清除,理论上可以将世界殿当成节能便捷的垃圾处理场——假如有战士愿意做环卫工,且有那胆子将垃圾运到世界殿里的话。 传东扔完铁枪,欲要再次转动大转盘时,才发现大转盘中心的金光竟然已经暗淡无光了。 金光没了也就意味着无法再转动了,传东稍稍愣了下,本来他以为有三次转动机会的呢,结果竟然只有一次。 不过这只是小事,他也没太在意,转而看向上面的世界点: 世界点/原始世界点:1528/23266 原始世界点增加了6点,世界点减少的1点是转动大转盘消耗的,所以不计这1点的话,是没变化。 看样子世界点还没那么快变化,传东又向真视水晶眼走去,看到铁枪后,他才想起了要检测下第六剑,看看它在穿越过程中受了多大损伤。 另外还有那颗红色珠子也得检测下。 将第六剑拿到真视水晶眼近处,三秒后,真视水晶眼射出真视之光,第六剑的属性浮现: ︻︻︻︻︻ 第六剑:极品凡器(可投影) 锋利:68 锐利:72 耐久:39/46 重量:18 武器特效: 1灼烧:击中敌人时可对对方造成较弱的灼烧效果reads;。 2领主烈焰狂狮的威慑:对低阶妖兽及同等生命体有一定威慑效果。 ︼︼︼︼︼ 这把剑是用领主烈焰狂狮的爪、牙炼制的,这可是可以炼制战器的材料,炼制出的凡器剑自然差不了。 第六剑的锋利、锐利、耐久在凡器中都是极高的,除了重兵器,少有凡器能跟其硬碰硬对抗。 最重要的是因为材料特殊,它有着一个不错的特效和一个极强大的特效。 灼烧效果很容易理解,这是太阳、火属性战气比较容易造成的击杀效果,但在这把剑上,不需要战气它就可以有这个效果。 当然,若有战气相辅相成,那效果自然更佳,以太阳、火属性战气最好,木、风也有所增益,土、雷、光、暗、星辰可以使用,但没增益。 至于水、金、太阴属性的战士,就只能使用物理攻击了,非要注入战气的话,要么剑受不住外来力量而受损,要么人被剑的力量反击而受伤。 而第六剑真正强大的其实是第2个特效! 当时王启胜临死前终于发挥出了这个特效,就使得莫丹被惊住、恍惚了一瞬间,只可惜王启胜没把握住机会,没能借此夺得胜机。 但王启胜的失败,并不能否认这个特效的强大,高手相争,一瞬间往往就能改变胜负生死了。 传东有些心痛地看着耐久,在地球时,第六剑还有45点的耐久的,现在竟然只剩39点了,少了6点,超过总耐久的十分之一,要完美修复估计就需要用到领主烈焰狂狮的爪、牙了,而他并没有。 叹气着收回第六剑,传东又把那颗红色珠子拿到真视水晶眼近处,然后有些期待地看着。 三秒后,光幕上显示: ???:力量层次不足,无法检测。 传东挑了挑眉,非但没有因为没检测出而不喜,反是满脸喜色。 因为力量层次不足而无法检测,这显然是说明红色珠子不是凡品。 很是宝贝地将红色珠子收好,传东又走回综合水晶板,他估摸着世界点快要变动了。 因为使用徽章查看世界点,只能在念动时得到一个实时的世界点反馈,并无法如综合水晶板一样,一直显示着,所以他还是到综合水晶板处查看。 世界点/原始世界点:1528/23267 原始世界点又增加了一点。 然后他就站在这里等待着……23268……23269…… 终于,在传东的注目下,两个数字同时间跳动了下: 1529/23270! 正文 第22章 藏气通脉 真视水晶眼左边几米外也有一块水晶板,一块与综合水晶板相似,但比综合水晶板大许多、略略离地、竖立起来的水晶板,它足有2米高、6米长! 它是寄售水晶板。 传东正站在它前面不停点动、查找着什么。 顾名思义,寄售水晶板就是战士们用于寄售物品的,装备也可、药物也可,功法、战技种子乃至类似幸运卡这样的奇物等等都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物品必须经过真视水晶眼检测。 寄售水晶板上绝大部分区域都是寄售区,分为功法、战技、武器、防具、丹药、材料、奇物、其它八大栏。 每一栏里可选择某种分类方式进行细分,如功法可以选择某种属性、或是某一品流进行筛选,乃至两个选择都选,武器可选择按刀、剑等分类,也可选择凡器、战器分类。 传东此时是在丹药大栏里寻找,丹药可按丹、丸、散(包含粉)、膏(包含贴)、液(包含露、剂)分类,也可按凡药、珍药、灵药分级。 传东是先选的凡药,然后又在丸、液两类里寻找。 可以修复气海与辅助打通经脉的药物并不是唯一,适用于不同力量层次的人的药物也不同,但传东可以肯定适用于他的必然是凡药。 事实上这个寄售水晶板上就没几样珍药,毕竟安远城只是个小城,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是烈日战士而已,自然不能指望有太好的东西了,而且这几样珍药传东就没有一样买得起的。 至于小分类只在丸、液两种里面找,是因为最低级的丹也是珍药,然后散多治疗刀剑外伤、少部分治内伤,膏则多治疗筋骨肌肉内伤,或对脏腑内伤、外伤有一定效果。 是以,修复气海、疏通经脉的药物,只能在丸、液里找。 水晶板上显示有寄售商品的图片、品名、价格,点动图片会出现实物虚影,点动品名后出现详细属性。 对于修复气海的药物,传东没多少头绪,疏通经脉的药物他倒是有点印象,一般品名里会有“活气”、“通脉”之类的字眼。 只可惜寄售水晶板没有搜索功能(如果有的话,是要用五笔、还是拼音,又或手写?),便是知道名字也只能以缩小筛选范围的方式去查找。 不过知道大概的品名后,查找起来还是要快不少,过一会,传东找到了所要的药: 五灵通脉丸:三级凡药,以五种通气药材为主材提炼制作的药丸,可活气通脉。 效果:使战气活跃,拥有更强的冲击力,用以辅助打通堵塞经脉。 限制:战气品质20以下。 注意:使用本品应对战气有强大的掌控力,否则可能导致经脉破裂、乃至气崩人亡等严重后果。 凡药从低到高分一到五级,三级是中等。 对这药传东还是比较满意的,注意事项看着可怕,他却没什么顾虑,以他的战气掌控力,基本不可能出问题reads;。 这种药买的人很少,在安远这样的小城,战士不多,一个月怕也就顶多有一两人购买,所以一般没人愿意去炼制它,出现在寄售水晶板上的五灵通脉丸,一般是从大转盘上抽到的。 它的价格是49世界点。 49世界点对传东来说不算贵,不过他还是点了下“五灵通脉丸”这个品名,其它药物便都消失了,倒是又多出了另一份五灵通脉丸,50世界点的价格。 寄售水晶板上的物品,是以筛选条件内的所有物品的上架时间为排序的(最新在上),选定某一样物品后可选择按价格排序(最低在上)。 两个价格,49和50,传东自然是购买49世界点的那份了。 同大转盘上的一般,一个大概只有中指长、圆肚细颈的白色小瓷瓶浮现而出、化为实物。 相比经脉堵塞,气海破裂要更严重得多,修复也艰难得多。 对于修复气海的药物,传东并没多大信心今天就能得到,甚至都不敢保证能在安远城买到。 因为这种药物比活气通脉类的药物更加稀少,气海破裂的战士万中无一,买卖双方的人都很少,若是在繁华的大城,基本上随时都能买到,但在安远城这样的小城只怕就有些难了。 果然,接下来他花了十几分钟,将凡药-丸、液两小项里的近两百样药物都浏览一遍,也没找到一样是修复气海的。 “难道要去问齐鹏宇,知不知道谁手里有此类药物?”传东揉了揉有些酸涨的眼睛,暗想着。 在寄售水晶板上寄售物品是要收手续费的,成功卖出收10%,没成功将物品下架时也要收5%,而此类药物价格都很贵,卖不出的话,下架时的5%手续费会让很多战士心痛不已。 至于卖不出却一直挂着,那寄售位就得一直被占用着,少有战士愿意,因为大多战士只有两个寄售位1。 所以有可能会有人手里有这样的药物,但没有挂上寄售水晶板,或许齐鹏宇会知道消息。 不过传东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对齐鹏宇还不放心,谁知道对方听到他想要修复气海的药物后,会有什么想法。 接下来是要找找其它的膏、散碰碰运气,还是先买身轻便的战衣来穿穿? 只稍一犹豫,传东便决定抱着万一的希望,先查下膏、散,虽然在膏、散里找到目标药物,可能性近乎于无,但先买战衣的话,万一等下就找到药物了,价格就刚好是1500左右,结果他因为买了战衣使得世界点不够了些,那还不气得吐血? 想着传东伸指将显示的药物点到“膏”小类里了。 唰! 水晶板上的物品瞬间变换了个遍。 不过传东却没有将目光立即放在水晶板上,而是眼中没有焦点、微微蹙眉思索着什么。 因为就在水晶板上显示的物品切换的那一瞬间,他隐约看到了原来的“露”小类里,出现了一样新的药品,而那药品的品名是…… 传东凝神稍想,便将“膏”小类又切回“露”。 但见此时最上方出现的是一个他之前没看到的药品,名叫“藏气归元露”reads;。 传东神情一振,迫不及待地点出属性: 藏气归元露:五级凡药,以百草生息混以四时甘露精制而成为珍贵药物,有修复气海之功效。 效果:丹露化气墙,可暂时封堵气海破裂,再行以战气混合归元,可逐渐修复气海。 限制:适用于晨曦战士,朝阳战士依个人情况或有效、或部分有效、或无效。 注意:丹露所化气墙消失时,气海内不得有战气存留,否则非但会前功尽弃,更有可能造成某些严重后果。 传东眼睛大亮,飞快地伸指点下最后面的“购买”,它的价格是999世界点。 这价格他不知道是买贵了还是买便宜了,但对他来说,立即买下它肯定是正确的选择。 就在传东将藏气归元露购买走的时间,同在世界殿内、但双方看不到的另外一人,突地发现自己犹豫了半天、才刚挂上的、原本以为会很难卖的“藏气归元露”竟然已经卖掉了! “这么快!我是不是标价太低了?”此人原来在大转盘上转到藏气归元露的喜悦,一下子少掉了大半。 藏气归元露是用一个拳头大、扁圆宽肚短细颈的水晶瓶装着,水晶瓶是半透明、淡绿色,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晶莹的液体,外观上看起来就比五灵通脉丸的瓷瓶更有档次。 传东将藏气归元露拿在手里,感受着手里实实在在的握感后,才长舒了口气。 这样的东西可真不是随便想买就能买得到的,特别是在小城里,更是难以买到,他能买到,不得不说运气确实很好。 想到运气,传东抬头看了看那茫茫的云雾,很是自得地想着,或许这是世界意志对他情有独钟,特意送给他的见面礼呢。 当然,他这种想法是没敢说出去的,会让人笑掉大牙。 用战士徽章查看了下世界点: 世界点/原始世界点:482/23288 近500的世界点,应该可以买身不错的战衣了,传东翻看起防具大栏。 又是十几分钟后,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传东看了下综合水晶板右边的熔炼台——一个主体银白色、中间有个红色炉子的金属台,以及真视水晶眼前面的试炼旋涡——一个近三米高,成椭圆形的高速旋转着的黑色旋涡,脸上有些意动之色,不过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没有过去。 他进来的时间都接近一个小时了,不好让齐鹏宇等太久,最主要的是他也没做好准备。 迈步向门口走出,他来到紫云世界后真正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 1寄售水晶板寄售位数量: 战士力量层次每提升一小阶增加一个,可通行于任何世界殿: 晨曦战士-1,朝阳战士-2,烈日战士-3,大地战师-4,青冥战师-5,九天战师-6。 荣耀位有更多寄售位,但只适用本世界殿: 普通战士-1,普通战师-2,殿堂战士-3,殿堂战师-4,执政官-5,大执政官-6,荣誉城主-7,王座战将-8,城主-10。 正文 第23章 战馆相争 世界殿广场上,一处休憩的石桌椅上,齐鹏宇又一次抬头看向世界殿门口。 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抬头了,结果还是一样,他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因为怕传东先出来了,他进入世界殿后,只转了下大转盘,以及刷了寄售水晶板几分钟就出来了。 然后他就一直等,等了快50分钟了,却还是没等到传东。 在齐鹏宇想来,即便传东是第一次进入世界殿,很是好奇,顶多半个小时也足够满足那份好奇心了,除非他是蠢到直接杀进了试炼战场。 但这个可能性太低了,齐鹏宇宁愿相信传东因为早先在城门口的事,心里对他还是有所不满,所以不愿意和他结交,比他更早从世界殿里出来,已经走了。 当然,从种种迹象分析,齐鹏宇也是不怎么相信这个可能的。 所以他依然在等待着,虽然心里越来越急,越来越没底。 就在他再一次失望地低下头后,附近突然有脚步声靠近,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唷,齐叔今儿个怎么有空在这里闲坐呢?” 齐鹏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坐着不动,只抬头看向声音主人: “我在这自是有要紧事,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出现在齐鹏宇眼前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锦衣华服,面容俊美,身后跟着三名青衣小厮,一副富家公子做派。 听到齐鹏宇的话,富家公子状似受训地微微低头:“齐叔教训的是。”语毕抬头看向齐鹏,拍了拍手里的一把奇形折扇,扇子里发出轻微的金铁交击声,笑道: “只是似乎小侄这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实力也在不断进步着,现在怕是不差齐叔太多了,齐叔可愿指点一二?” 齐鹏宇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却是说不出反驳对方的话,至于所谓指点,他都不确定能不能打得过对方了。 富家公子也没继续硬逼着齐鹏宇就实力之事说下去,再次轻拍一下扇子,道: “刚才小侄远远地看齐叔似乎是很勤快地看向世界殿,莫不是齐叔打算给红叶妹子寻个帮手?呵呵,这又是何必呢,齐叔你就是费尽心思寻到帮手了,过不了两天不还得跑了? 小侄说了免费给红叶妹子打工,你们却偏偏不领情,唉……” 齐鹏宇盯着富家公子:“方逸华,凡事不可做得太过,你们早晚会落得……” “打住!”富家公子方逸华低叱,“齐鹏宇,今天之果不过是旧日之因所结,你别说的似乎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怎么不想想当年之事?” 齐鹏宇脸色有些不自在,然后又强声辩道:“我们当年何曾有你们这么卑鄙过分?reads;!” “不过是手段略有差别罢了。”方逸华淡然说着。 齐鹏宇又是一阵无语,对方确实是手段卑鄙、行事过分,但硬要说起来,其实也就跟他们当年的行事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也就是度上的差距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太废,没实力说什么都没底气。 无力地张合着嘴巴的齐鹏宇,眼睛突地一亮,看向方逸华的侧后方,那里有一人正向着此地走来: 此人身姿挺拔,身穿一件月牙白主色、晕染开道道淡蓝色波纹的天青战衣,腰间绑着条巴掌宽、于小腹前扣出个八瓣雪莲花的金缕腰带,臂上戴着银蓝两色交杂的银丝护腕,脚踩青玉底色饰白云纹的步云履,一头不多见的半长碎发随步伐飘动着,面容不比方逸华之俊美,却是棱角分别,五官深刻,两只眼睛黑亮有神,气质清幽别致,有着独特的气韵意味。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乍一看,齐鹏宇险些就认不出这人正是他苦等的传东了。 察觉到齐鹏宇的异样,方逸华也转过身,看向正靠近过来的传东,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后,眸光闪动了几下,向站起身的齐鹏宇笑道: “齐叔你这次寻到的人倒似有几分不俗,却不知有几分实力,又能在飞宇战馆待几天。” 齐鹏宇嘴唇翕动,想否认方逸华的话,看向传东的眼睛里却有意动之意,最后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将出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齐大哥,让你久等了。”传东靠近后,看了眼方逸华后,向齐鹏宇歉意一笑。 “没,不久!”齐鹏宇脸上堆着笑,“我也才出来不久呢。” “哟~刚才我看齐叔您那着急样,怕不是才出来吧?”方逸华插嘴道,然后不待脸色不自在的齐鹏宇回话,转向传东,满脸笑意: “这位兄弟可是面生得很,不知怎么称呼?一看兄弟就是超凡脱俗之辈,我方逸华最喜欢与你这样的年轻英俊交朋友了,不知道方某是否有这荣幸?” 传东向齐鹏宇看了看,他早已发现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怕是并不那么的友好,他虽然跟齐鹏宇有了点浅薄的关系,但不明不白间自然不愿意介入他们之间的争端。 当下一样微笑着回道: “小弟传东,能得识方兄是我的荣幸才对。” 啪! “好!”方逸华用扇子在左手掌心拍出了个脆响,笑着,“哈哈,我就知道跟兄弟投缘,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兄弟笑纳。” 他说着已经递过了张银票。 这张银票传东很熟悉,正是他也有的最大额的一千两。 旁边齐鹏宇脸色又变,颇有些紧张地看向传东。 双方才不过是初次见面,就送上一千两银子,方逸华这手笔确实不小,不过拿人手短,传东可不想无故地去收这笔钱财,微笑摇头: “无功不受禄,这礼物小弟只能谢绝了。” 方逸华脸色微微一沉,看起来有些不喜,不过很快又露出笑容,收起银票:“那是我唐突了,对了,我家就在明志战馆,传兄弟得闲时可以上门坐坐,方某必然倒履相迎。” 传东点点头:“会有打扰的时候。” “那方某就翘首以待了,有事先回去了,再会reads;!”方逸华又转向齐鹏宇:“齐叔,小侄就先走了,哈哈!” 说完他就带着三名小厮悠哉悠哉地走了。 齐鹏宇脸上既有些难堪,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向传东露出了个苦笑:“走吧,老弟,我们一起去喝杯茶吧。” 传东点头:“齐大哥看着安排就是。” …… 世界殿广场周围有不少店面商铺,其中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茶楼。 这家名叫“雅茗轩”的茶楼楼高三层,装饰古朴雅致,珍玩名画随处可见,又是坐落在世界殿广场周边这样的黄金地带,其消费可想而知是低不了的。 此时在二楼包厢“瑞锦阁”里,传东、齐鹏宇两人正在喝茶。 对于茶这东西,传东显然是不懂的,不过也觉得此时的这茶确实不错,入口时鼻间是淡香的,嘴里是微苦的,待茶汤入喉了,就有一股清香回味而起,带着淡淡的甜味,香与甜都是清清淡淡的,却很是绵长悠远,心神都为之豁然舒张。 不过即便觉得茶不错,且似乎甚是昂贵,传东也做不来一小杯茶抿几嘴的举动,都是牛嚼牡丹般一嘴一杯的,顶多喝完砸吧了两下嘴,作回味状。 当然,这只是小事,齐鹏宇也不可能因此就鄙薄他。 茶过三巡,食过五味(瓜果小点心),齐鹏宇问道:“老弟可想好了是要买套房子,还是暂租一套?又或者是住客栈?” 传东回着:“先租房吧,我估计是要在安远待一段时间,住客栈太不方便,买房子太麻烦,而且我应当不会在安远定居。” 他是如实相告,这也没什么好虚言相骗的。 齐鹏宇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和羡慕之色,恭维道: “我一看老弟就是要龙游大海的人物,不在安远长居是对的。” 然后带着点期待和迟疑地问着: “不知道老弟对做战馆教习有没兴趣?若有兴趣的话,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可以安顿下来,省却不少麻烦。” 传东看着他笑问:“这战馆怕是和齐大哥关系菲浅吧?” 战馆他知道,在那份零碎的记忆里有,因为它太普遍了,大体上就是跟地球上的武馆差不多,只不过会更注重实战而已,这个实战是指会死人的实战,将学员培养成战士是战馆的最终目标。 齐鹏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却是厚颜还坐着馆主之职,不过真正管事的是我的一个侄女。” 传东略略想了下,摇头拒绝:“我自己要忙着修炼,怕是没空去教授学员。” 齐鹏宇有些黯然地继续劝着:“战馆学员稀少,其实不需要老弟你真天天去教习,只要有空时随意去指点一二就行。” 传东想起之前那方逸华说的明志战馆,齐鹏宇的这个战馆学员稀少,怕是跟明志战馆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他就更不愿意趟这混水了。 齐鹏宇一直看着传东,从传东的神色中就猜出,传东当是看出了点端倪,并且是有了拒绝之意,当下在传东开口之前先行说道: “想必老弟也看出方逸华那小子跟我不对付,这却是要说起我跟他父亲的一点陈年恩怨了……” 正文 第24章 飞宇战馆 在齐鹏宇的讲述中,传东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十年前,齐鹏宇和最好的兄弟秦羽飞建了个飞宇战馆,当时的齐鹏宇锋芒逼人,已经是有望进阶朝阳了,远不是现在的废物模样可比。 而秦羽飞比齐鹏宇还更出色,他甚至已经有把握进阶了,只是他还不满足,想要追求更好的进阶,所以就没急着进阶了。 两人实力都不错,飞宇战馆便因此迅速发展起来了,然后就与明志战馆有了竞争。 当时的明志战馆是刚由方逸华的父亲方希衡接手,说起这方希衡原先和秦、齐二人还是朋友呢,在早几年三人多次一起冒险过,只是后来方希衡跟不上秦齐两人的实力进展,便不再与两人同行了。 及至飞宇战馆建立时,两边的关系已经是有些疏远了,两个战馆的地理位置又比较近,天然地有了竟然关系,没过多久,双方的关系就由疏远变成交恶。 当时方希衡的实力连齐鹏宇都大有不如,更何况他们有两个人,很快就节节败退了下来,不到两年时间已经处于接近苟延残喘的地步了。 但就在这时候,秦羽飞、齐鹏宇两人出意外了。 具体什么意外齐鹏宇没说,传东只知道秦羽飞战死,齐鹏宇心怯、没了战斗勇气。 再然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齐鹏宇实力再不得寸进,反而因为没以前的无畏英勇,实际战力大不了从前,而方希衡虽然资质不是太出色,实力到底还是在日益强大着,两个战馆的强弱开始易势。 到了现在,飞宇战馆比起八年多前的方氏战馆还惨,若非齐鹏宇强撑着,它早就关门大吉了。 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怕没说明白,使得结交不成,反而得罪了传东,齐鹏宇还提到,现在的明志战馆已经跟那个有着安城县子之爵的方家有了些牵扯。 同秦、齐、方三人关系先朋友后仇人有些相似又相反的是,最早的明志战馆可是被那个方家狠狠教训过。 明志战馆被方家教训的原因,是早先方希衡父亲开战馆时,取名“方氏战馆”,而两个方家并没有什么关系,那子爵方家便因此大为不喜,打上门去将牌匾砸烂,明志战馆都差点被拆了,最后在方希衡父亲苦苦哀求、且保证改馆名时,子爵方家才勉强收手。 结果到了近两年,也不知怎么的,明志战馆竟然和那个方家勾结上了! 所谓世事无常,这几方可是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这一番讲述,齐鹏宇就直说了十来分钟,说完才端起茶连灌了好几杯。 “呼~”齐鹏宇长吁了口气: “老弟,这战馆就是倒了,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说实话,它倒了我还更轻松呢,因为现在它非但不能给我提供营利收入,反而每个月都要我倒贴不少银两进去reads;。 但我又不能真让它倒了,我那侄女——哦,对了,就是我秦大哥的女儿,她对战馆有很深的感情,将发展战馆看成我秦大哥的遗愿遗志了,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它维持下去。” 传东理解地点点头,但跟着又摇摇头:“齐大哥的遭遇我理解且同情,但我确实不欲分心神于修炼之外。” 齐鹏宇闭目想了有一会,睁眼在传东身上那战衣扫了扫,暗自咬了咬牙后,道: “那这样老弟你看行不,你还去飞宇战馆里住,不要你去教导学员,就是希望你在练剑时,偶尔稍稍指点下我那侄女,她正好也是用剑的,不知道这样可行?” 传东有心拒绝,一个住处罢了,他稍稍花点钱财就能找到很好的,何必凭添无谓的麻烦,只是看着齐鹏宇眼里隐隐的哀求之色,拒绝的话便说不出了。 只是偶尔指点一人,确实不算什么,以一点点小麻烦赚下齐鹏宇一个人情,想来是不亏的。 传东这般自我安慰着,当下点头笑道:“齐大哥如此盛情,我还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齐鹏宇大喜:“就知道老弟够意思,来,以茶代酒,老哥敬你一杯!” 喝过茶后传东有些疑惑地问道:“齐大哥你是如何确定我就有能力指点你侄女,毕竟我也只是今天刚成为晨曦战士罢了。” 齐鹏宇略带得意地一笑:“早先在城门口时,我就被你吓着了,知道你不是寻常人可比,更重要的是,你这一身装束最少也得几十上百世界点吧? 你是今天才进世界殿、领取徽章,这就意味着你的世界点不会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杀阴魔得来的。 能在准战士阶段就杀死最少四五只阴魔,你的剑术之高怕是没多少战士能比了。” (普通人杀死阴魔并不会得到世界点,只有成为准战士后才可以,但准战士还没有战士徽章,得到世界点既花不了,也无法从他人处得到更多。) 传东笑了笑,赞道:“齐大哥心细如发,佩服。” 他是不会说这一身可比齐鹏宇说的几十上百贵多了的,更不会说来到紫云世界后,他其实一只阴魔都还没杀过。 不过齐鹏宇有一点说对了,他的剑术之高确实没多少战士能比,高到比齐鹏宇想像的还要高得多,整个安远城怕是都没有一人能和他比拟的。 齐鹏宇听到传东没有否认,心里的最后一丝担心也放下了,大是欢喜,又和传东碰了一杯茶后,有些神秘地道: “或许到了战馆后,我那侄女还能给你一二惊喜,其中有一个我可以提前透露给你,那就是她做的饭菜极是美味,老弟以后可有口福了。” 传东眼睛微亮:“那确实是我的福气。” 战士身体远超普通人,食量也远超,若天天有美味饭菜吃着,那是极好的一件事了。 “那要不……”齐鹏宇带着点迫不及待地询问,“现在就过去?” 传东没什么事,自无不可:“好!” ---------------------------------- 在安远城东西向的十二条大街中,位于从南往北数第二条的大街名顺德街,在顺德街东段某处,有着一座占地五亩的宽敞宅院。 宅院的外院大门上有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飞宇战馆”reads;。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从远及近,宽敞的大街上,一辆马车行驶而来。 吁~ 马车速度渐缓,最后停在了战馆的大门外。 传东与齐鹏宇一起下车,打量着这战馆。 战馆外有一圈两米来高的院墙,透过院墙可见内里绿柳环护、大树葱郁,数处飞檐列栋,丹粉黛。 约略着看,这飞宇战馆占地不小,内部楼房不多,大多空间应该是整出空地用来习练刀剑技击。 按理来说,此时还是早上,正是学员们勤练技艺、战馆最热闹的时候,但这飞宇战馆内却没多少声响,浑不似学艺练技的战馆,倒像是那清幽怡人的别院一般。 齐鹏宇看着这个当年耗费了他们兄弟许多心血的战馆,暗叹口气,露出笑容向传东招呼着: “走吧,老弟。” 大门没有关实,是虚掩着的,齐鹏宇推开门,带着传东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有两亩大的宽阔场地,场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石板,四周零散地放着数个兵器架,刀枪剑戟等各式武器甚是齐全,又有沙包、沙袋、木人、箭靶、梅花桩等辅助设施。 此时这宽大的场地上却只有廖廖四个人在各自习练着,或对着木人练剑、或在梅花桩上游走、或挺枪相互对练。 不只是那练剑、练步伐的两人没有说话,就连两名挺枪对练者也只是枪来枪往,嘴上闷声没有出声,气氛显得很是沉闷。 传东和齐鹏宇两人的进入引起了四人的注意,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迎上前来。 “师父/馆主,您来了!”两名用枪的和练步伐的恭声见礼。 那用剑的却只是上前对着齐鹏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传东打量着眼前这四人,四人都穿着胸前印有“飞宇战馆”四个字的米白色练功服。 两名用枪的人一者十七八岁,身材很是高大,准得有一米九以上,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留着个大光头,甚是显眼,他也是唯一叫齐鹏宇师父的人。 另一名用枪的与前者年龄相仿,身形高瘦,只比前者略矮,却要瘦了两圈,五官清秀,目光极有神,乃至显得有些犀利。 练步伐的竟只是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身高一米六左右,手脚以身高比例来看,显得颇长,面容稚嫩,初显帅气,眼神既灵动又不乏坚定之意。 最后一名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齐鹏宇所说的秦羽飞的女儿。 不论是可能的秦羽飞的女儿,还是在场唯一的女性、少女,传东都自然而然地对她投以最多的关注。 少女身姿窈窕,肌肤不甚白皙,偏向小麦色,有着一张轮廓优美鹅蛋脸,带着些许热红;两撇柳叶眉略略偏长,少了分柔媚,多了分英气;杏眼纯净清澈,深看却能发现其中的冷意与倔强;琼鼻挺翘,鼻翼略急促地翕张着;樱唇莹润立体、唇线如弓,双唇微抿着,透着点拒人于外的漠然与倔强——和眼神如出一辙。 整体而言,这是个相当美丽的少女,虽然还稍显稚嫩,也称不上倾国倾城,但若拿来诠释“美丽”一词似乎也是无有一丝不恰当的。 正文 第25章 少女红叶 齐鹏宇目光在周遭环视了圈,疑惑地问道: “叶进超呢?” 三名青少年面面相觑,少女嘴唇咬得更紧了,眼睛里有点晶莹之色,似是有些许委曲,又更显冷漠与倔强。 过得数息,还是那最小的少年有些磕碰地道: “超……超哥,说……说不来了。” 他此时是进入了变声期,声音有些嘶哑难听,再这么嗑嗑碰碰地说着就更难听了。 不过没人去在意他的声音问题。 齐鹏宇皱了皱眉,有些愤怒,但不多,更多的是无奈,而且也没多意外的样子。 “不来就不来了。”分不清是沮丧、是愤怒还是叹气地说了句后,齐鹏宇脸上再次展露笑容,指着传东道: “这位是传东传大人,以后会住在我们战馆,你们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对于传东,四人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不论是他的衣着气度,还是与齐鹏宇之间的神情、举止,都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注意上他。 是以听到齐鹏宇最前面的半句时,四个人眼里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虽然如此,真当得知传东果然是战士时,四人心下还是略有些惊叹与羡慕,特别是那两名持枪的,他们的年龄不比传东小多少。 待到中间半句时,四人眼中又是一亮,战馆的情况很是不妙,除了齐鹏宇这馆长兼半个教习,再没其他教习了,现在有个专职的教习自然是极好的。 最后半句再转为失望,原来不是教习,不过转而一想,不管怎么说,战馆里能再多出一名战士坐镇总是好的,便也多是有些喜色。 “见过传大人。”四人弯腰,向传东郑重行礼。 接着齐鹏宇又向传东介绍这四人: 少女果然是秦羽飞的女儿秦红叶,称呼齐鹏宇为师父的光头男名叫武信,眼神犀利的高瘦持枪男姓刘名西禅,最后的小少年唤做艾飞机——传东听到这个名字时表情是怪异痛苦的。 “好了,你们先自己练练,红叶跟我来。”介绍完齐鹏宇对着众人说道,然后又招呼上了传东。 …… 整体上飞宇战馆是个大的二进院子,前院主要的就是这个两亩大的大习练场,左右有厕所、更衣室,以及现在闲置了的餐厅、厨房reads;。 然后是将前后院隔开的过厅、会客室、馆务室、以及最大的供天气不便时使用的大习练室等。 后院则是还有个半亩多的小习练场,和一个小花园,然后就是起居房、小厨房、餐室等了。 齐鹏宇、传东、秦红叶三人一起,来到了小习练场。 这小习练场是以前秦羽飞修炼之所,现在却是少有人用了,齐鹏宇并不在战馆里住,秦红叶一般都在大习练场或大习练室和学员一起。 不过小习练场每过一段时间还有修整一番,并没有出现石板破裂、杂草丛生的情况。 事实上战馆的情势虽然不妙,但有齐鹏宇撑着,馆内建筑并没有出现年久失修而破败的情况,倒是处处林木葱郁,环境整洁清幽,让人心旷神怡。 有些天没来到小习练场的齐鹏宇打量了周围一圈,眼中浮现出些许伤感,然后对秦红叶道: “红叶,传老弟剑术高明,我费了不少功夫将他请来,他已答应有空时指点你一二,你要好好向他请教学习。” “嗯!”秦红叶应了声,声音里有一点意外,一双明亮微冷的眸子,带着三两分审视之意地在传东脸上扫了扫,这才再次躬身向传东行了一行,“见过传老师,还请传老师不吝赐教。” 她的声音甚是特别,带着股清冷清脆的味道,本身音色却是偏清丽柔美,搭起来很是特别好听。 这“老师”的称呼与地球现代类似,大概是比较泛泛的师生关系,并不是严谨亲密的师徒关系,若传东接了教习之职,则他教授的学员亦会称呼他为老师,其他学员则称呼传教习。 普通学员与教习、战馆并没有从属关系,结业、出师、离馆等之后双方还能留下几分师生情,就看双方私下的关系了。 但若是正式拜师,那就截然不同了,那是不输于父子的关系,若徒弟也能成为战士、且师徒都能在战士之路上走远一点,更是往往会比父子更亲密的关系。 传东眉毛挑了挑,竟然还敢以审视的目光看他嘛?嘿,因为这个目光,以后就得多教训教训她。 来了飞宇战馆后,他对答应齐鹏宇之事感到很是满意,甚至还有点庆幸了,馆内环境整洁清静,学生是个很养颜且声音好听的妹子,而且天天还会有美食满足口腹之欲,这份家庭教师的工作怎么看都是很不错呢。 “好说,秦姑娘底子不错,只要足够勤快听话,我自当倾囊相授,想来成为战士是不成问题的。” 技击水平高并不意味着一定可以凝炼出战气,成为战士,但技击水平高了,这个可能性无疑就要极大提高了,若是技击水平足够高,心性也过关,杀伐能力很强大,成为战士也就几乎是必然的了。 秦红叶明眸一亮,带着些不信和期待地道:“那现在可否就请传老师赐教一二?” “红叶,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去收拾个房间,给传老弟安置下,让他休息休息。”传东还没回话,旁边的齐鹏宇就先有些不满地插上了一嘴。 他确实是有些不满,他虽然知道这侄女性子有些特别,想让她一开始就对传东心服不太可能,却也没想到她竟然当面,就以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传东,这等神色谁能看不出来? 而现在就更过分了,人家传老弟可是才来着呢,屁股都还没沾过椅子、茶都还没喝一口——虽然是因为他们刚喝过茶,这竟然就要传东赐教了reads;! 不过他对传东的话也是有些疑虑和责怪的,他是相信传东剑术确实高明的,但说出“想来成为战士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的话就有些过了,这可是安远第一高手、同时也是剑术第一的陆家家主、五大执政之一的陆天九都不太敢说的话。 现在传东画了这么个大饼,一段时间内固然可以让、对成为战士的难度只是有所了解却还不够真正清的侄女,竭力努力上一段时间,但时间长了呢?既会打击到侄女的修炼热情,也会让她不信任传东,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虽然心下忧虑,齐鹏宇肯定是不会当面说出来的,所以他是想着先支开秦红叶,再委婉地给传东提上一提。 只可惜,现实并没有让他如愿。 “没关系,我还不累。”传东微微一笑,对秦红叶道,“既然红叶姑娘如此着急,那便切磋一二,相互了解了解也好。” 秦红叶微微一笑:“多谢传老师。” 这是见面以来,传东见到秦红叶的第一个笑容。 美,是肯定的,宛如百花盛开、一笑倾城之类的……也是肯定达不到的,但很有些说不来的特别味道,大概是因为那冷意和倔强,因这一笑而淡化了许多的缘故吧! 小习练场虽然没怎么用,但兵器架却是有的,而且兵器架一看就知道是有经常打理的,不是放任在外面被风吹雨淋,也不知这秦红叶怎么就不嫌麻烦。 她走到兵器架边,向传东问道:“传老师可是要用自己的剑,还是这上面的剑?” 传东那布袋虽然不透明,但形状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一柄剑。 传东笑着摇了摇头:“我若拿手上这剑……你那边的剑拿过来吧。” 他若拿着第六剑对上秦红叶的切磋练习用剑,那真是欺负对方得太狠了。 秦红叶本来倒也就没想着真个用练习用剑,对上传东的佩剑,也就是客气地问了下而已,传东真若说要用自己的剑,她搞不好就要直接翻脸赶人了。 不过传东那神态、那未完的话语,还是让她的柳眉微不可查地跳了跳,那是不爽的,表现在外的就是刚才一笑之后,稍稍柔和了一点的神情又冷硬了起来。 兵器架上各种武器都有,以剑器居多,足有五把,秦红叶也不征求传东意见,直接将最轻巧的两把挑上了,然后就那么隔着十来米,将两把里还更轻巧且品相差些的那把甩向传东。 齐鹏宇脸上是又惊又怒,这丫头真个是越来直不知轻重了,当下就欲上前接下抛来的长剑。 身边身影一闪,传东却是先齐鹏宇一步,跨步探手接住了飞来的长剑,第六剑则是被他拿在左手上。 他的目光在长剑上扫过一眼,这是把只有四五斤重、剑尖、剑刃极钝、但剑刃上却有好几处小豁口的精铁剑。 剑如何他也不怎么在意,这剑若用来进行真正的战斗自然不行,但拿来教训教训眼前的这需要教训的漂亮妹子却是太足够了。 传东剑指秦红叶,左手食、中二指做着勾动的动作,脸上笑容有些怪异。 秦红叶眼里冷光更足,也不说话,莲步一抬,身体翩翩然若乘风振翅、灵动迅捷地冲了过来。 后退开来的齐鹏宇看看传东、又看看秦红叶,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然后眼露期待地看着传东,推测终究是推测,眼见才是最真实。 正文 第26章 小试牛刀 嗤嗤! 奔至近前的秦红叶,剑尖带着微微的颤动与鸣响,直刺传东心窝。 只这简单一剑,就可见她的剑术水平不低了。 一般情况下,战士与普通人切磋、或者说是指点对方时,非但不能使用战气,甚至要控制着自己剑上的力道和速度,否则凭战士远超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若是放开手脚,除非对手真的是剑术通神,否则这种切磋基本没意义。 显然秦红叶是不可能有那等剑术通神的水平,所以传东也是要收敛下出剑的力道和速度,但对他来说,这完全不是个事。 当下剑尖向略往前、左、上方扬起,剑刃则迎向秦红叶的剑刃,若是秦红叶不变招或变招不及,这一下就可将她的剑打落下方,甚至直接击脱离手,限制力道速度也是有个度的。 秦红叶神情不变,在传东剑动时,手肘一沉、手腕一扭,本来看着一往无前的剑尖,就突兀地转向往传东的持剑手腕啄去。 突然转向且速度极快的剑身带起道道残影,如片片飞羽,华美中带着凛然的杀机。 秦红叶的嘴角都已经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了,这一招名唤“回羽啄击”,是她所练剑法里的一险招、杀招,她已经是幻想着等下传东被刺中手腕后的表情了。 但下一刻她的神情就凝固了。 叮! 传东手中的剑上扬,似缓实速地以剑尖在秦红叶的剑身中间点了下,两剑之间是一个小夹角,所以这一下只是让秦红叶的剑身稍迟滞了下。 锵! 没有任何停顿地,传东的剑往侧面滑开,剑刃与秦红叶试图变招脱离的剑身剑刃相触,硬生生将秦红叶的剑身较大幅度地擦偏离原来的轨迹。 还没结束,接着传东以牙还牙,剑尖一颤,一点不甚锋锐的剑光闪过,在秦红叶握剑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啪! “啊!”压抑着的痛叫声中秦红叶手中剑脱落。 传东收回剑,挽了个剑花,微笑:“如何?” “还请传老师再给我个尝试的机会。”秦红叶咬着嘴唇,表情与声音都透着不服输的倔强,揉了揉有个红点的手腕,在传东带着点无奈的微笑的点头中,捡起剑,后退几步,又向传东攻了过去。 她的手腕并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剑会脱落只是因为瞬间的刺痛、与神经刺激的条件反射罢了。 …… 锵! 两剑交击,传东的剑将秦红叶的剑荡开,剑尖一抖,划着条美妙的弧线,停留在秦红叶的颔下。 “服气了?” “再来!” …… “继续?” “继续!” …… “还继续?”传东有些玩味地看着秦红叶,此时的秦红叶脸色酡红、脸上有一层水光,初具规模的胸膛在比较剧烈地起伏着reads;。 “……继续!”秦红叶咬着嘴唇,沉默了有一会,才将这两个字挤出来。 旁边乔鹏宇神情有些震惊地看着,传东一次又一次地在一两招内,将秦红叶轻松击败,换成是他,除非是凭借*素质强行压制,否则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击败秦红叶。 但他能看得出来,传东的动作确实是压抑着力量与速度的。 那只能证明传东的剑术比他预想的还高! 乔鹏宇有心制止侄女的继续挑战,挑战几次过后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他知道这侄女性格倔强,若不是她主动放弃,他的劝说只怕不会起到多大的效果。 在乔鹏宇的注目下,这一次毫无意外地又重蹈了前面的结果: 嗤! 有些吓人的微微的嘶鸣声响起,一剑如电光出现在秦红叶鼻尖前,然后瞬间止住不动,剑尖似乎还因高速之下的突然停止在颤动着。 一点尖锐凝聚的风力将秦红叶晶莹的鼻尖刺得往里微凹,周围比较散乱的风力则是将她两耳边的、少数几根没束起的头发吹起。 传东缓缓收剑,微笑地问道:“继续?” 在传东的理解中,所谓剑术高明者,大体上就是眼明手快、实战经验丰富、基础剑式掌握熟练,这三者的有效结合了,而他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眼明手快是肯定的,他的身体素质在晨曦战士里已经是差不多处于最顶尖的了,虽然身上还带有内伤,但对五感的影响并不大; 经验丰富更不必说,他的另一段记忆是很残缺零碎,但于战士方面的事却是大体都记得较清楚的,这也就让他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可以让他在对手出招前、出招后做出最准确的预判; 基础剑式就是诸如刺、点、崩、撩、挂、劈、抹、旋、引等,将基础剑式全部练的精熟无比,再有足够实战经验了,攻防进退之间自然是妙招迭出。 不过绝大多人会选择从套路的剑法开始,这会帮助他们在前期更快地有实战的能力,但剑法依然是由各种基础剑式组合的,且若能学有所成,到了后面还是要摆脱剑法套路的藩篱,也就是所谓的从有招进入无招。 而传东自一开始就是处于无招境界,秦红叶想要战胜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倔强、死不认输如秦红叶,此时其实也差不多想放弃了。 不过传东还是再次询问确认,却不想他的剑还没收回、话音还没落下,一个极是稚嫩的声音就满是惊恐地叫了出来: “啊,坏人要杀姐姐了,小猫快去咬他!” 然后一道金光就从小花园里向着传东电射而去,再后面则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跟着跑出。 后院里小习练场是位于东面,占着后院的大部分空地,小花园则是在西面,大概有着小习练场一半的面积,两者之间只有一条平整的过道,没有其它东西阻隔。 传东心中微惊,他虽然没有想过这后院里还会有人,更没去特意倾听探查过,但以他的耳力,竟然没有察觉到这里还有别的人,以及别的生物——妖兽? “乐乐不要!”齐鹏宇和秦红叶两人同时惊叫出声,然后又意识到这么叫已经来不及了,转而又同时叫着,“小猫不要reads;!” 但事实上当他们转口的时候,那金光已经到达传东面前了。 传东此时早已转身面对着金光,精神高度集中。 他已经看清了这金光是何物了,却正如这齐鹏宇、秦红叶两人加上那稚嫩声音里所说的,是一只小猫,一只浑身金毛,上面有淡淡金光流转的只比成年男子巴掌略大的小猫。 但就是这么只小小的小猫,却是让他打了个激灵,头皮微有麻感,竟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威胁。 手中的破铁剑被他当成飞刀掷向从三四米外跃起、向他扑来的小猫,而他左手的第六剑则是迅速交向右手。 锵! 淡淡的金光一闪,如箭般射出的铁剑被小猫挥出一只化成幻影的小爪子,轻轻一拍就不住空翻着、向好几米外飞去,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在剑身上有几道小小的抓痕。 更还有一道斜着蔓延了小半把剑身的不明显的裂纹,在随后剑落下撞击到坚硬的地面后,这条裂纹由极细得不易看到,迅速地变粗、再变粗,最后在一声轻响中裂纹的两边彻底分了开来。 不过没人去注意这把剑的命运了。 这只小猫虽然力量很大、爪子应该也很硬,但身体到底是小小的,又是凌空着的,有些物理规律它还违背不了。 比如……它的身体会被剑上的反作用力震歪掉。 小猫在起扑时除了四肢舒展,前两爪做出抓击的动作外,小小的嘴巴也张了开来,隐约间似乎是要做着什么举动。 结果因为铁剑射来,让它不得不先将铁剑拍开,嘴上的动作就停滞了下。 再然后它拍飞铁剑,本来直扑向传东的轨迹就受到了影响,变成了向传东的左臂侧飞去,不过它的身体也在凌空迅速调整着,身体与头部迅速转动,依然面向传东,嘴里有一小团金光出现,嘴部做出了喷吐的动作。 但就在它将嘴里的金光吐出前,一点明亮的红色晶光亮起,直刺它张开的嘴部。 “手下留情!”齐鹏宇惊叫出声,声音里惊的味道比刚才更浓,乃至有些惊慌,叫声刚出口,他就已经跨步上前,手里的乌金虎头枪向着传东手里、从袋子里露出一小截的第六剑露出部分点去。 只是依他这速度,待虎头枪到达的时候,小猫若没能自己主动避开,肯定早已经被第六剑在嘴里刺了个通透了。 而惊叫的不止是他,几乎是同时的,秦红叶也叫了出来:“老师不要啊!”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惶、以及哀求,乃至带了点哭腔,情绪前所未有的丰富,而在不知不觉中“传老师”已经变成了“老师”,也不知是因为太急了,还是对传东有了认可。 至于紧跟在小猫后面跑出的小小人影,此时才看到自己的小猫似乎要被坏人杀了,整个人都吓傻住了。 小猫却没有坐以待毙,圆溜溜的暗金色眼睛里倒映出一点红光,嘴里将未完的喷吐动作做出,一小团金光从它小小的嘴巴里吐出,射向已经近至眼前的剑尖。 金色光团离开小猫的嘴部,就开始变大变结实,但已经刺来的第六剑没有给它壮大的时间,才刚离开小猫嘴部半尺的它,就被第六剑刺中,崩散成一小片零碎细小的金点,再眨眼间就全部消失无踪了。 不过第六剑到底还是因此迟滞了一瞬,让小猫得以及时地偏头、如同刚才一般,继续用爪子打向第六剑,要将其打偏。 正文 第27章 霸王金虎 就在小猫的小爪子要拍中第六剑时,传东眼里精光一闪,手里的第六剑突然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波动,小猫圆溜暗金的眼睛一阵恍惚,就连此时枪头离着第六剑还有近一米的齐鹏宇也是一般下场。 小猫的身体还在空中飞着,拍出的爪子依然继续着刚才的挥击动作,却已然很是无力了。 而第六剑的剑尖已经触及到了、小猫因为做出歪头动作而更加显露的脖子上的毛。 此时传东只要稍稍偏一点点剑尖,就可以将其正正刺入小猫的脖子,刺透它的气管、颈椎,乃至将它的脖子完全刺断,即便不偏剑尖,锋利的剑刃也可以将小猫的皮割开、颈动脉割断。 但传东并没有如此做。 就在小猫恍惚中、第六剑的剑尖触及小猫脖子上的毛时,传东将剑交回左手,迎向在惯性下依然刺来的齐鹏宇的枪,右手则是在脚下的踏前半步的配合之下,抓向小猫的脖子。 叮! 第六剑先一步将虎头枪荡开。 其实传东身体踏前了,即便不去荡开虎头枪,也只会让它从背后擦过,但万一齐鹏宇此时再行攻击呢?不论他是刚清醒后的下意识行为,又或是确实的主观行为,总是有可能的,传东可不愿冒这无谓的险。 齐鹏宇也确实是在枪被荡开后清醒了过来,不过只是脸上露出骇然震惊之色,将还在荡开的枪握紧不使其脱手了。 另一边,当传东的右手堪堪触及小猫的脖子时,它刚好回复清醒。 噗! 小猫眼里刚恢复清醒,眼睛就翻了个白眼,眼皮往下落了下,又翻起,最后彻底闭上,昏厥了过去,被传东掐着脖子提在手里。 却是传东食指插压小猫的颈动脉,而因为这小猫看似却是实打实的妖兽,他不确定能不能弄晕它,又以除食指以外的四指扣住它的脖子,不过看来他的运气还不错,小猫昏厥了。 本段不确定实际可行,手刀砍人体颈动脉窦是肯定可以晕的,至于除人类外的其它脊椎动物是否有同样效果就不知道了,姑且当可以吧。 直到传东扣着小猫的脖子,而它头耷拉着、一动不动的这时候,三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最先出声的是那跑到一半吓傻了的小小人影,只听她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猫、小猫死了呜呜呜不要乐乐不要、不要” 边哭着她边步履有些不稳地向传东跑了过去。 传东这才有空细看这小人儿: 大概是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水嫩嫩的,两撇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哭成了泉眼一般,一滴滴泪水几乎连成了线,随着她的奔跑,划出两条断续的水线,两排长长的小扇子似的睫毛上满是晶莹的泪珠,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 她的头发用红布束成了朝天辫儿,前面的刘海齐整地覆盖到眉毛上面一点,上身穿着淡粉色开朵朵小彩花的圆领小袄,下身是淡粉往下渐变水蓝的小花间裙。 所谓粉雕玉琢说的大概就是这般的小女娃了,即便她此时哭得一抽一抽的,脸色都哭白了,身上还有好些根鲜绿的断草,也不损其漂亮可爱。 “乐乐不哭”秦红叶迎了上去,向传东手里的小猫看了眼,眼里露出些许感激和欣喜,更多的却是紧张,然后转向小女孩,“小猫没事,没死,乐乐不要伤心了。” “真真的吗?!”小女孩乐乐被秦红叶抱起,泪眼朦胧中带着不信与惊喜地看向秦红叶,“姐姐,你不是骗乐乐?小猫、小猫!”然后看向小猫,挣扎着要下地。 秦红叶抱着她向传东走去,有些紧张地看着传东:“老师,能把小猫还给乐乐吗?乐乐只是刚睡醒没看清楚,一时心急才冒犯了您。” 传东此时正将小猫举在眼前,细细打量,整体上看起来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猫,但细节上却是有一些特别之处。 最大的特别就是一身金灿灿的毛了,那不是黄色,而是如黄金般的金色,耳朵和头部似乎要比寻常猫圆一些,然后额头上有几道不大规则的黑纹。 传东看着那几道黑纹,凝神琢磨了几下。 听到秦红叶的话,他笑了笑:“我怎么会跟个小女孩计较。”便把小猫递给眼巴巴地看着、但又有些害怕地不敢伸手去抓的小女孩: “乐乐是吗?你的小猫没事,来!” 乐乐顾不得害怕,抢一般一把夺过小猫。 说来也巧,小猫刚到她手上就抖动了下,然后睁开眼,醒了过来,它毕竟是妖兽,只是短暂的神经刺激的昏厥,并不会昏多久。 “啊,小猫、小猫”小女孩开心极了,死死抱着小猫不住叫唤着。 小猫脑子里还残留着晕迷前的最后一副画面,刚要挣扎着继续攻击,听到乐乐的声音,刚僵硬起来的身体顿时又软了下来。 “师父馆主,红叶师姐,出什么事了?” 过厅里武信、刘西禅、艾飞机三人的叫声传了过来,刚才后院的动静不他们自然会听到。 战馆成立的第一天,秦红叶就是以馆主女儿当时馆主是秦羽飞,齐鹏宇是二馆主、战馆第一学员的身份加入战馆的,所以她是战馆的大师姐。 另外,武信同样是在战馆成立前就被齐鹏宇收为徒弟的,加上他的年龄比秦红叶大,在齐鹏宇成为馆主后,他也被称之为大师兄,但面对秦红叶时,他依然称其为师姐。 当然,现在战馆就剩小猫两三只,这大师姐、大师兄的成分就远不如其它战馆了。 声音落下,武、刘、艾三人已经从过厅里跑出,出现在视野里了。 “没什么事,只是切磋罢了。”齐鹏宇摆了摆手。 三人看着确实是没事,就都放下心来,不过目光还是在齐鹏宇、传东、秦红叶三人身上不住查看着,刚才齐鹏宇、秦红叶两人的喊叫,让他们对到底是谁跟谁切磋很是疑惑。 三人的目光里,最多的是放在有一小截剑尖露出布袋的第六剑,晶亮的剑身、内里有淡淡的红色流光流转,实在是太吸人眼球了。 但却没人向小猫投去什么特别的目光,顶多就是看向乐乐时,顺带扫了一眼。 传东若有所思地看着三人的目光,又看向小女孩和她怀里很是安静的小猫。 “好了,没事了,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跟传老弟说。”三人目光还在不断打量着,齐鹏宇却赶人了。 武信三人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待三人都出去了,齐鹏宇没急着说要谈的话,而是带着传东向小花园那边走去,抱着乐乐的秦红叶看着传东的背影,犹豫了下,还是咬了咬晶莹的红唇、跟在后面。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小花园里虽然大多花还没开放,但廖廖的数处开了的花、和那勃勃的草木清气,闻起来却是十分清香舒服。 花园里有一处地方让传东多看了一眼,那是块大概2平左右的平整漂亮的草地,草地边缘是一圈或开了或还没开的花,小花园里开了的花倒是有大半是在这里,草地中间有部分略有凹陷的痕迹。 再想及刚才秦红叶所说的“乐乐刚睡醒”以及乐乐身上的断草,显然乐乐刚才就是在这里睡觉。 小花园里有个小亭子,齐鹏宇招呼着传东坐下后,又是踌躇了一会才吞吐道: “传老弟可是看出了小猫是什么?” 他看向传东的目光里有紧张、有后悔、有担忧、有顾虑等,相当的复杂。 旁边抱着乐乐的秦红叶表情跟齐鹏宇差不多,一只手不自觉的会去摸小猫光滑的金色皮毛。 乐乐则是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模样,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小猫,时不时偷瞄一眼传东,似乎生怕他将小猫抢走。 小猫感受到乐乐的情绪,对着传东做出凶狠的表情,但若细看,可在它暗金色的眼里看到恐惧之色,之前它没能有多少反抗之力就被击败,特别是突然、短暂而强烈的惊惧,可是让它记忆深刻。 传东有些好笑地在三人一猫脸上看过去,轻笑道: “你们大可不必担心,霸王金虎幼崽虽然珍贵,还不至于让我做出强抢之举,更何况它似乎还未必是幼虎吧?” “传老弟老师你能看出小猫是霸王金虎?”听到传东的话,齐鹏宇、秦红叶两人欣喜而又惊讶地道。 “坏人你不会抢我的小猫?”乐乐抬起头,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瞪大还有点发红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向传东问着。 才四岁的她还不能很完全清晰地理解传东的话。 传东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问:“乐乐想要我抢走你的小猫吗?” 在他伸手摸向乐乐头发的时候,小猫又龇着牙、挥着爪做威胁状,但或许是心有畏惧、或许是感觉到传东并没有恶意,它最后还是没真个攻击传东。 乐乐这会很确定传东的意思了,乐得整张脸、整个人弥漫着的都是快乐: “咯咯乐乐当然不想啦,坏人你不是坏人,你是好人!”乐乐欢快地咯咯笑着,眉眼笑弯弯,紧抱着小猫的一只小手抓住传东放在她头上的手,用粉嫩的脸蛋摩搓着。 正文 第28章 主角模板 “如果小猫没有展露妖力,我自然猜不出,只会将它当做皮毛有些特别的普通小猫。”传东摩搓着乐乐手感极好的脸蛋,向齐鹏宇、秦红叶两人回答着: “但既然它是妖兽,你们这么严格保密,还提心吊胆的,显然就不是一般货色。 猫类妖兽里有资格让你们这么紧张的只有蓝冰碧睛猫,但它的外表跟小猫实在没多少相像之处,就连最本源的妖力属性也是截然不同。 不过除了猫类妖兽,虎类妖兽、特别是幼虎可也是跟猫类很像的,而且随便一种妖虎幼崽,怕就能让你们紧张不已了,其中恰就有一种也就是霸王金虎的妖力属性跟小猫一样,外表也比较像。 当然,小猫的这体型是很难让人将它跟霸王金虎联系起来,但一只霸王金虎幼崽自出生后就因为某种原因不长身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综合起来,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只霸王金虎,且看起来有像是幼体,但实际上又不是真正的价值万金的幼虎。” “传老弟好见识、好眼力!”齐鹏宇大是叹服地伸大拇指夸赞着,然后又道,“若人人都有传老弟这见识眼力,我们就不必这么提心吊胆了。” 他这话有真有假,也有奉承,准确来说是前半句半真半奉承、后半句半真半假。 对传东的推断,齐鹏宇是有些佩服的,但也就有些佩服,若没有先前的那一出意外,也就是小猫一直乖乖地扮演着普通小猫该扮演的角色,传东却能发现它的身份,那他才能真的叹服乃至震骇。 他之所以要去拍传东马屁,原本就打定的交好策略是一方面,被传东的战力吓到、以及还有些担忧于传东是否真的对小猫没想法是另一方面,毕竟就算小猫不是正常的霸王金虎幼崽,价值也是不低的。 至于后半句,他人知道小猫不是真正的霸王金虎幼崽,确实会让小猫可能引来的危险降低不少,这是半真。 但要说不必担心那就是假的了,就如齐鹏宇担心传东实际上还是对小猫有想法一样,就算小猫不是真正的金虎幼崽,它的价值依然高到许多人对它有想法。 霸王金虎是先天上位中阶妖兽,也是无数战士梦寐以求的战兽! 别说是朝阳战士,就是已经可以收高阶妖兽为战兽的烈日战士,如果在中阶的霸王金虎与一只中位上阶妖兽里做个选择,多半也会选择前者。 而若霸王金虎是幼体,那更是会让人发疯,因为将妖兽收为战兽极是艰难,幼体却能轻松许多。 任何兽类的幼体肯定比成年体更容易驯服,这是显而易见的,而妖兽的差别还更大,因为它们的灵智比普通兽类更出众,某些高阶妖兽甚至有着可以媲美人类的智商,而它们的幼体灵智则要差得多了。 这里所说的幼体一般是指妖兽力量上还处于幼生期的时候,而不能以妖兽的生命长度去对应计算,以霸王金虎为例: 正常霸王金虎即便没有进阶高阶,不是死于非命的话,自然寿命也超过一百年,但它们的幼生期往往就只有一年、甚至更短。 做为强大的先天上位中阶妖兽,霸王金虎只要出生几天就有击杀普通成年人的实力了,然后在一年内实力会飞速壮大,很快就能达到普通中阶妖兽的水平了。 然后霸王金虎就会进入实力依然在变强、但会比较平稳缓慢的成长期,这个时期会比较长,依不同个体,短则十几二十年,长则大几十年。 成长期短的往往会成为最强大的中阶妖兽,并有较大可能进阶高阶成长期长的则是在达到某一个顶点后,随着身体机能老化,开始衰老衰弱。 所以若小猫是正常霸王金虎,三年多的时间,它早已经是一只凶悍勇猛的少年霸王金虎了,传东有没那命使用出第六剑的“领主烈焰狂狮的威慑”都不知道,即便用出了也根本不会起效,因为“领主烈焰狂狮的威慑”只限于低阶妖兽及同等生命体。 顺带一提的是,当时的齐鹏宇若有一定勇气、意志较坚定,因为传东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小猫,齐鹏宇是很难被连带震慑住的。 对于齐鹏宇半真半假的奉承,传东笑了笑,带着几分兴致地问:“方便的话说说你们怎么得到它的,它又为什么会跟乐乐这么亲密?” 齐鹏宇将目光投向秦红叶:“没什么不方便的,红叶侄女是亲历者,就让她给你说说吧。” 秦红叶也不推辞,脸上现出回忆之色,道: “事情其实很简单,三年多前有一天夜里,我一时难以入眠,半夜到这花园里散步,然后就看到被放置在地上的乐乐和小猫。 当时乐乐才几个月大,正甜甜地睡着,小猫则是才刚出生的模样,它的身上甚至还有未干的羊水、血液,身边则是好些根带血的长长的金毛,那金毛上的血跟小猫身上的不一样,应该是小猫母亲受伤流出的鲜血。” 秦红叶此时已经恢复原先那冷中带倔强的模样,声音也没了刚才的诸多情况,依然是那种语气清冷、音色清丽柔美的奇特模样,不过或许是因为抱着乐乐、又或是对传东有所改观,声音相对来说还是柔和了些。 乐乐对这事显然也早已知晓,脸上并没露出特别伤感难过的表情,当然,才四岁的她,除非是有一些同龄小朋友嘲笑她没有父母、是野孩子之类的,否则她也当不至于有多大感觉。 传东本来还想听秦红叶说她有没害怕、有没立即抱走乐乐、有没藏在哪里看看是否会有人来寻回乐乐或者追杀乐乐等等,结果秦红叶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一副已经交待清楚了的模样。 人家不说,他也只能按捺些那些许的好奇心,转而是对乐乐出现的这桥段感到相当熟悉,确定秦红叶不再继续后,忍不住问道: “当时乐乐身上有没襁褓之类的?我的意思是她看起来是正常人类抚养的孩子,还是被霸王金虎养着的虎女?如果乐乐身上有襁褓,那想来也是有个信物之类的东西吧?” 秦红叶看着传东愣愣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有些磕碰地回道:“是有、有襁褓,也有、信物。” “传老弟可是在哪听说过乐乐相关的事,知道她的来历?”齐鹏宇惊讶中带着点疑惑惊喜地急声问道,然后转向秦红叶,“红叶把乐乐的那个玉坠拿出来给” “别!”传东赶紧阻止:“我是肯定不知道乐乐的来历的,我就是猜测的罢了。” 看着齐、秦两人皆以怀疑地目光看着他,传东只能苦笑着再次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随便的猜测罢了。” 对他的这个解释,齐、秦两人依然难以释怀,但也不能硬说传东就肯定知道点什么。 传东也没法解释更多,难道要跟他们说,眼前这个正睁着双黑白分明、很是明亮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的小家伙,有着传说中妥妥的主角模板吗? 在传东的想象中,乐乐的故事是这么着开展的: 三年多前,乐乐的有霸王金虎做战兽的父亲或母亲,因为被人追杀、且不敌敌人,为了让乐乐逃生,他或她不得已之下,忍痛让快要生产了的战兽也就是小猫母亲带着乐乐逃生。 然后小猫母亲逃到飞宇战馆附近时,可能是受了伤要早产,便蹿进这花园来生产。 生完小猫后,或者是后有追兵,小猫母亲要引开追兵,又或者是要去帮助主人,它便将乐乐和小猫放在小花园里了。 能有霸王金虎做战兽的人,基本不可能是普通战士,整个安远城有人拥有霸王金虎做战兽的可能性都低得可怜,再想到当时乐乐的父亲或母亲应该还很年轻,所以他她的身份很可能是什么大家族大势力的子弟。 后面乐乐逐渐长大,顺利成为战士,并且还是理所当然的天才。 而小猫虽然因为还在娘胎时,就母亲受伤早产,导致先天严重不足,有些缺陷且无法成长,但终究是霸王金虎的尊贵血脉,最后依然在乐乐的帮助下,成为最强大的霸王金虎战兽。 再后面嗯,或许是十六年后,这是个奇妙的时间,十六年后,有着强大实力的美少女乐乐,在凶猛威武的霸王金虎的陪伴下,踏上了寻找父母的征程。 这个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故事,鉴于乐乐是女孩子,这故事里当是有较多的缠绵悱恻的爱情元素,与美男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可也,与美女子发展出一段旷世绝恋的百合情缘也未尝不可。 最后的最后,乐乐当然是要找到被关在某处的父母,拳打南山不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后,顺利救出父母,一家三四五六口就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正文 第29章 流火剑鞘 “传老弟、传老弟” “啊、啊?”传东回过神,看着齐鹏宇、秦红叶两人的奇怪眼神,脸上略有些发红,不自在地咳了咳,问道,“齐大哥说什么,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想到了个修炼的事,想得入神了。” “呵呵,难怪传老弟年纪轻轻,实力就这么强大。”齐鹏宇干笑着奉承了句,问道: “传老弟对小猫的这情况也了解了,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让它恢复正常成长,你也感受到了,它的实力是无法与正常成长三年多的霸王金虎相比的,若小猫能正常成长,只要前期小心一点,等以后它有了正常霸王金虎的实力了,我们也就不必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若不是今天的意外,让传东发现了小猫是霸王金虎的秘密,齐鹏宇自然不会多事,但既然事已至此,且传东似乎挺有见识的样子,他就要问问传东有没办法让小猫成长强大起来。 若可以,过个几年,在安远城横行无忌或许还差了点,但也应当没几个人敢来招惹了。 传东打量着小猫片刻,回道: “若只是简单的先天不足,它也顶多就是比正常的霸王金虎弱一些,三年多了,怎么也不可能是现在这模样,所以一般的后天补益应该没多少效果,你们也肯定试过。 不过珍药级以上的药物与较多数量的晶石,你们应该没有试过吧?” 得到齐鹏宇的略有些窘迫的摇头回复后,传东继续道,“所以对症的珍药级以上的药物和大量晶石可以尝试尝试。 再不然就是想办法让它吸收到天气元气精粹,比如乐乐成为战士进行天地元气洗体的时候,也可以试试它能否吸收到。 若都不行,那估计只能等乐乐进阶朝阳战士后,将它收为战兽了,在兽环内,想必再糟糕的先天不足或缺陷,也都能逐渐修复,让身体恢复正常。” 方法似乎不少,齐鹏宇、秦红叶两人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珍药级药物本来就大多昂贵,在安远城更是不止珍贵,还稀有,想碰到对症的真不是个易事,而且出现了也买不起。 晶石少量倒是没什么,但齐鹏宇何尝不曾试过,几块的晶石只会让小猫感到很舒服,实际上到底是有没变化那是看不出来的。 再后面的等乐乐成为战士、乃至进阶朝阳看看小不点的乐乐,还是再过些年讨论吧。 传东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没多少实际意义,若他的“开拓者的权益”没有被大打折扣,倒是可以考虑下大方点做个好人、赚下份大人情,但现在他自己世界点都感觉很不够用了,哪还能大方得起来。 当下安慰道:“其实换个角度,小猫这样小小的不引人注目也挺好的,虽然实力远不能跟正常成长三年多的霸王金虎相比,但因为外表的迷惑性,若在近处突然爆发,对朝阳战士都有一定威胁。 倒是若恢复正常开始成长了,除非是搬出城外,否则想要再隐瞒保密基本不可能了,而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也根本保不住它,反而会惹来无穷祸端。 另外,这么小小的小猫,也更可爱不是?” 最后这句他是向小乐乐说的。 “是呀是呀,乐乐也是这么觉得。”乐乐果然高兴地拍着手,然后偷偷看向齐鹏宇,向传东说着悄悄话,“就只有齐伯伯经常会希望小猫变大,太可恶了。” 她这悄悄话说的显然不怎么“悄”,齐鹏宇的脸色就有点尴尬了。 悄悄话说完,乐乐大眼睛转动了两下,猛然拍了下手,满脸郑重地宣布着:“我决定了,看在好人你也觉得小猫可爱的份上,乐乐也喜欢你了!” 然后眨巴着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传东。 传东看着乐乐期待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向齐、秦两人脸上看去,希望得到答案,结果齐鹏宇也一样的茫然,倒是秦红叶在无声地对他说着话。 传东一下子就看出了秦红叶是在说什么,正是乐乐刚才说过的“喜欢”二字,秦红叶是示意传东回复乐乐说也喜欢她。 传东“看”出这两个字后,心头却是突地有些燥动,看着那莹润的樱唇轻启,露出内里整齐洁白的贝齿,唇齿微启间,无声地吐出“喜欢”这么个词,伴随着红嫩的舌尖若隐若现。 好在传东眼里并没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色彩,秦红叶只当他是在辨识她所说的话,也没在意。 传东意志坚定,也不至于就这么痴迷于秦红叶的唇齿上,只稍一愣神,就转移目光,伸手再次摸上乐乐的头,笑道: “好人呃,不对,乐乐你要叫我大哥哥知道吗?不要叫好人,叫大哥哥,那大哥哥也就喜欢你,叫好人就不喜欢了。” 乐乐眼睛大亮,开心地脆声欢叫:“乐乐知道了,大哥哥!” 秦红叶看着怀里的乐乐,眼光愈发柔和,嘴角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抬头看了看传东,眸光转动了几下后,将乐乐放在石椅上,轻声说着: “老师您稍坐,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袅袅而去。 传东只以为她是有什么私事,自然不会阻止,就和齐鹏宇闲聊了起来,旁边乐乐抱着小猫,听了几下子就觉得无聊了,摆着两条小腿,一溜的跑到那块漂亮的草地上躺下了。 传、齐两人的聊天,主要是传东询问,齐鹏宇简单说明,说的内容基本上是战馆内这几人的情况,毕竟传东以后就要住战馆内了,总要稍做了解。 从齐鹏宇嘴里,传东得知,秦红叶的母亲早年生她时难产落下了些病根,后面秦羽飞身死,忧伤之下,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再坚持了不到四年便撒手而去,留下秦红叶一人。 秦红叶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飞宇战馆发扬光大,所以修炼很是刻苦,一心要成为战士。 乐乐的事刚才说过了,齐鹏宇只跟传东说乐乐随秦红叶姓秦,就叫秦乐乐,户引上记的是秦红叶的妹妹。 武信是齐鹏宇早年机缘巧合下收的徒弟,家中贫寒,家里是城外某庄园的佃户,原本若是秦羽飞没死、齐鹏宇没受打击,武信是能得到很好的物质、教育两方面的培养的,现在或许都已经成为战士了。 不过从齐鹏宇的那带着淡淡的欣慰和骄傲的言语间可以听出,虽然战馆衰弱、他自己也不争气,武信依然没有丝毫离开战馆的意思,对齐鹏宇也依然心怀感激与敬畏。 因为齐鹏宇自身并不住在战馆内,武信又是家在城外,来回不便,所以大多时候是住在战馆里。 一方面免得来回奔波,另一方面也是预防宵毕竟晚上战馆里只有秦红叶、乐乐两人,就算有小猫,也是让人有点不放心。 刘西禅、艾飞机两人则是这几年战馆勉强挣扎着,所收学员里剩下的唯二二人了。 其中刘西禅进战馆有两年多,艾飞机还不到一年。 言语间齐鹏宇似乎都不敢保证,他们两人会不会在什么时候也如那叶进超,突然走了。 齐鹏宇越说神态越是索然,略略提过刘、艾两人后就一副怔怔然陷入回忆中的模样,传东便也不去打扰。 没让传东空等多久,齐鹏宇停嘴一两分钟后,秦红叶就出现了。 再现身的秦红叶一手端着盘各式瓜果,一手提着个红布包着的长条物。 齐鹏宇被秦红叶的脚步声惊醒,向传东歉意一笑后,看到秦红叶手里的长条物事,脸上猛然露出震惊之色,嘴唇微动,差点就要说出什么了,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声,只是神情颇为复杂。 传东也晓得那红布里的东西怕是有点特殊了。 秦红叶很快走了过来,将瓜果放到桌子上后,郑重地向传东躬了下身,方才一层一层地翻开红布,嘴上说着: “老师,这是学生父亲留下的一个剑鞘,还算是有些不俗之处,学生看老师的佩剑没有剑鞘,兴许这剑鞘正好能用得上,还请老师一试。” 在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将红布全部翻开,露出里面的一把带鞘长剑准确来说这长剑是只有半截的断剑。 剑与剑鞘露出后,秦红叶就抽出剑鞘里的剑,结果只抽出一把只有一尺来长剑身的断剑,而她则是将断剑放在桌上,双手捧着剑鞘,略躬身摆到传东身前。 传东早已经站了起来,看向这个剑鞘: 剑鞘长约三尺,似乎是某种金属材质,呈暗红色,鞘口、剑标是带有花纹的银色金属,护环有些特别的只有一处,位于剑鞘中部略偏上的位置,是一朵红中带蓝的火焰,火焰甚是晶莹,似乎是晶体质,略略移动剑鞘,火焰就会像是在燃烧起来一般。 剑鞘外观出色,于细微处更可见精致,只看外表就果然是有些不俗了。 传东摆了摆手,拒绝道:“这是你父亲遗留给你之物,我怎好相取,你且收回好好保存。” 秦红叶头都没抬,只依然微躬着身,低着头,捧着剑鞘,再次重复:“请老师一试。” 传东不用看到她的脸,就能想像出她脸上那坚持以至是倔强的表情了,不免有些头痛,看向齐鹏宇,想让他解围一二,却见他拿着断剑、正自黯然神伤着。 “请老师一试。”秦红叶第三次重复。 传东无奈接过剑鞘,剑鞘触感没有金属的冰冷,反是有些温润感,将第六剑试着插进。 极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和锁扣声中,第六剑的剑身全部被剑鞘吞入其中。 秦红叶脸上露出喜色:“老师能用得上最好不过,此剑鞘权当学生的一点拜师之礼,还望老师笑纳。” 普通的师生一般不会有什么拜师礼,若是战馆内,基本上就是学员向战馆交学费,教习领战馆的薪酬,双方并不会直接收受学费学资。 不过关系较亲密的师生,向师徒关系靠近点,送上拜师礼,也不是很罕见的事。 传东握着剑鞘,带着点无奈地道: “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收下此物,我对你的要求就会更严格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他心里也是有些喜意的,听秦红叶所说的意思,这剑鞘应该是世界殿出品,有着某些特别效果,不似普通剑鞘,这样的剑鞘是极稀有的,他早先在寄售水晶板上就没找到。 “学生必不辜负老师教导!”秦红叶恭谨而肃然地应着,又道,“此剑鞘名唤流火剑鞘,具体属性学生也不甚清楚,还需要老师自己去检测。” 正文 第30章 整理装备 流火剑鞘:奇物 特效: 修复:依剑器材质不同,每19天可自动恢复所收剑器1点耐久,恢复上限为战器级剑器,限剑器为火属性偏向或无属性、损伤程度极轻微时有效耐久损耗5以下,无法恢复剑体物理缺失。 流火:剑器装于内超过1个小时后,出剑后的一段时间内,剑上带有“流火”效果,剑器装于剑鞘内的时间越长,“流火”效果越强、维持时间越久,装载时间6个小时达到上限。 剑鞘本来该是属于辅具的,不过有特别效果的就是奇物了。奇物一般不分等级,各种特效千奇百怪,难以较准确地评定高下。 传东看着眼前流火剑鞘的属性,大致上还是比较满意的。 相比他从地球上带过来、结果在黑洞里化为飞灰的飞星剑匣,流火剑鞘还是差了不少,但本来这样带有特效的剑鞘就很稀少,有着两个比较实用属性的就更难得了。 更妙的是,第六剑刚好就是火属性的剑,与流火剑鞘最是匹配,短时间内基本上不可能找到比它更好的剑鞘了。 只可惜第六剑虽然没有物理缺失,但耐久损耗远高于5,剑鞘的修复特效却是没有效果。 物理缺失是指剑体崩断不完整,卷刃、有裂痕、乃至如第六剑这样的较高级的剑器深层本源受损,只要耐久损耗不超过5,就都是可以修复的。 至于第个的流火特效,传东还没试,他是拿到剑鞘后就来世界殿检测。 战士的装备除非是人在外面不方便,否则是肯定要检测下好心里有个底,以更好地使用装备,特别是带有特效的装备,很多时候不检测都不知道有着怎样的特效,不能恰当地使用好装备。 就像是王启胜之于第六剑。 所以传东得到流火剑鞘后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返回世界殿,对它进行检测。 检测完传东将第六剑收入剑鞘,全身上下看了下,颇为满意: 他身上穿的是水色天青战衣,腰间扣的是八莲金缕腰带,腕上套着的是雕丝银扣护腕,脚上踩的是清风步云履。 水色天青战衣:精品凡器 布甲防护:6 耐久:1010 重量:3 防具特效: 水光:较高速运动时会形成微弱的朦胧效果,周围水汽越多效果越佳。 八莲金缕腰带:上品凡器 皮甲防护:7 锁甲防护:12 耐久:44 重量:1 雕丝银扣护腕:精品凡器 皮甲防护:15 板甲防护:20 耐久:1212 重量:2 清风步云履:精品凡器 皮甲防护:9 耐久:77 重量:2 防具特效: 轻身:疾速奔行时可获得弱等乘风效果,身体越轻、速度越快效果越好。 防具的防护分为布甲、皮甲、锁甲、鳞甲、板甲五种,一般情况下,同等品质的两件防具,布甲防护最低,皮甲高些,再锁甲、鳞甲,板甲最高。 不过这只是指防护数值的高下,在面对不同类型的攻击的实际防护上,又各有偏向,同等防护值时,几种甲的防护效果大致如下: 布甲:劈砍良好,穿刺一般,钝击极差 皮甲:劈砍良好,穿刺较好,钝击较差 锁甲:穿刺极好,劈砍良好,钝击较差 鳞甲:劈砍极好,钝击良好,穿刺良好 板甲:钝击极好,劈砍较好,穿刺一般。 不同的甲各有优劣,综合防护值与防护效果,以板甲的综合防护最高,鳞甲稍次 若考虑护甲对身体灵活的影响、以及舒适度,则是与防护值相反,以布甲最好,皮甲其次,板甲最差。 综合以上三点,同品质时,一般以鳞甲最受欢迎。 不过这些只是适用于凡器级以及物理攻防方面的考量,随着战士层次的提升,自身攻防和敌人攻击的多样化,以及材质提升带来的防护值对比变化、乃至防具层次提升后的更多的特性特效,战士们对防具的选择偏向又会有所改变。 传东之所以会选择布甲类的战衣,主要就是考虑到战衣不会影响身体灵活,以及舒适度最佳,可以当常服穿。 另外就是一般的护甲所能提供的防护,他都不怎么看得上。 等到恢复战气后,手持第六剑的他,说是朝阳之下无敌手或许稍嫌夸大了些,但在晨曦战士、阴魔、低阶妖兽里确实不容易找到可抗衡的敌手了。 假如碰到这样的强大敌手,一般的护甲甭管是什么类型,只怕都起不到多大的防护效果。 这里所说的一般护甲包括精品凡器、甚至大多的极品凡器。 第六剑在真视水晶眼的检测下,虽然被评定为极品凡器,但其实是超过正常的极品凡器一截的,已经略略脱离凡器的范畴了,许多战士都干脆称呼这等用战器级材料打造、并且打造的较为成功的凡器级装备为“准战器”。 所以本身实力强劲,又手持第六剑的传东,若碰到可以抗衡甚至还更强的敌人,一般的防具确实是难以起到大多的防护效果。 水色天青战衣的珍贵之处、也是传东看中之处,就是那个“水光”特效。 传东尝试过了,即使内伤未愈,且无法用战气加速,他此时全力奔跑时也能有淡淡的朦胧效果,等到身体、战气恢复,战衣在战斗中就能有不小的作用了。 八莲金缕腰带主体是皮革锈金丝边,但前面可以护住小腹相当大一片区域的八瓣雪莲花、却是由银色金属环扣而成,所以有皮甲和锁甲两种防护。 其中上面的四朵莲瓣后面还留有空槽,可用于存放一些小物件,这是大多腰带都有的功能, 因为多数甲衣等都不会有兜,而且腰带上的物品取用方便,所以腰带除了承担束腰、美观的责任外,就又多了存放重要物品、特别是紧急药物的功用。 雕丝银扣护腕同样是两种材质两种防护,做为精品凡器,它虽然没有特效,防护却是很高。 清风步云履的主要价值同样是在特效上,而且是跟水色天青战衣一样要求高移动速度,两者配在一起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上下看了一遍后,传东甚感满意,他这一身防具给其他人用或许也就一般,特别是水色天青战衣,许多战士怕是都不敢穿着它跟阴魔战斗,对他来说却是极适合的。 若再算上流火剑鞘、第六剑,别说晨曦战士,就连朝阳战士,也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在装备上胜过他。 不过装备再好,自身最关键根本能力不行也是枉然,传东已经是期待着晚上的到来了战气是星辰属性的他,只有晚上才是修复气海的最佳时机。 在此之前,要先做点小工作,传东看向熔炼台,并走了过去。 :还没求过票啥的,那现在来一波?若能去端讨论区签个到,贡献个粉丝数就更好了,当然,若嫌麻烦,直接打赏个,那就是极好极好的了。 正文 第31章 明志来人 此时的飞宇战馆里正有着少有的热闹准确来说应该是喧闹,是主人不欢迎的喧闹。 “馆主、馆主有人、有人上门了。” 后院里齐鹏宇和秦红叶正在述话时,艾飞机的声音先人一步地从过厅里传来,话说完时人也到近处了。 若只听艾飞机话里的内容,齐、秦两人或许都还得以为是有人要来战馆入馆学习呢,但艾飞机声音里透出的惊惶味道却让两人根本不会有此想法。 齐鹏宇看着神情不安的艾飞机,心下咯噔了下,勉强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沉声道: “天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你急个什么?是什么人?” 齐鹏宇的镇定感染了艾飞机,他脸上的惶急少了许多,沉了下气、咽了口唾沫后,回着:“是明志战馆的人,他们又来踢馆了。” 平日间艾飞机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惊一乍的,此时会这么沉不住气,只因为半年多前、他刚来飞宇战馆近三个月的时候,有过一次很不愉快的经历。 战馆踢馆这种事说不上常见,也不太罕见,一般是发生在战馆初成立之时,或者是其它战馆来掂量下新战馆的成色,或者是新战馆为了更快地打出名头、打开局面,会去挑战其它战馆。 此外,若两家战馆竞争强烈乃至有仇怨,一家战馆为了打击另一家,也有可能发生踢馆之事。 齐鹏宇、秦红叶两人脸色都是一变,艾飞机只是经历过一次,他们可都经历过许多次了,每一次都会给他们留下很不美好的记忆、甚至是痛苦。 齐鹏宇心中略为惊惶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于明志战馆为何还会来踢馆。 前几年飞宇战馆还没落魄到现在这个程度时,明志战馆是比较经常来踢馆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把飞宇战馆的教习和学员都“踢”没了,直接把飞宇战馆踢倒闭。 明志战馆确实也基本达到目的,即便飞宇战馆不停降低学费,努力招收新学员与挽留教习,最后还是止不住飞宇战馆的颓势,教习与学员都越来越少。 但到了这两年,明志战馆已经极少来踢馆了,因为飞宇战馆已经是濒临倒闭了,或者正常来说甚至早应该倒闭了,也就是齐鹏宇和秦红叶两人死撑着不倒罢了,再来踢馆也没什么效果,反倒是会坏掉明志战馆的名声,影响到学员的招收。 人家飞宇战馆都到这般境地了,明志战馆再来踢馆,已经不是竞争或打压了,而是欺压!大多家长是不会将子女送到那样的战馆里的。 所以这两年,除了半年多前秦红叶试图再振作,再开始一波招收学员之举时,明志战馆又杀上门来打击、甚至是行些阴私下作之事外,就再没踢馆之举了。 但现在他们又没收学员,明志战馆为何又来了? 齐鹏宇心里疑惑了下,然后突然想到了传东,想到了在世界殿广场与方逸华的见面,顿时就有些明白了过来。 “不要着急,待我出去看看,红叶你带乐乐到房间里,免得她受惊。”齐鹏宇勉强镇定心神,安慰着秦红叶、艾飞机两人。 在旁边与小猫玩耍的乐乐似乎也感觉到不安的气息,正爬起来,要往这里走来。 “哈哈,齐馆主,后辈曹进前来拜访。”齐鹏宇的话音方落下,过厅里就有一声大笑声传来。 伴着的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武信气怒的声音和其他一些人的嬉笑声,大致上武信是说着“不能进”、“过分”之类的言辞,其他想来也知是明志战馆的人,则是与他嬉笑闹腾着。 齐鹏宇脸色铁青,秦红叶是通红,他们都是被气的,踢馆直接踢到后院来,这都不能用无礼来形容对方的行为了,这是完全不将飞宇战馆放在眼里、刻意要羞辱他们来着。 艾飞机脸色则是有些发白,眼里有些恐惧之色,是因为那个大笑着说话的声音。 总算齐鹏宇没被气的乱了心神,低喝了声:“红叶,快带乐乐进屋,你也不要出来了。” 秦红叶眼里冰冷、倔强、愤怒之色皆有,不过看到正抱着小猫走过来、神情有些害怕的乐乐后,便只冰冷之极地向过厅里当头踏出的人影看了眼后,就快步上前两步,抱起乐乐,向小花园后面的屋子走去。 “曹进,不要以为侥幸成为战士,就可以在我面前猖狂了,齐某虽然不堪,要战胜你却还是不成问题的!”齐鹏宇嘴里怒声说着,手里提着乌金虎头枪向过厅里出现的人迎去。 那边当头出现的是一名盔甲齐整、腰挎长刀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脸型五官还算端正,只是下巴微抬着、眼神傲然而带着点猖狂与凶意,满身满脸透着浓浓的意气风发的气息只是在外人看来怕多是会看成是趾高气扬。 但没人敢对他指手划脚,因为他的胸前别着一个众人很熟悉的物事: 那是一枚战士徽章! 曹进边走边笑: “呵呵,齐馆主的威风,曹进自然是远不及的,不过齐馆主却是误会曹进了,曹进在您面前哪敢猖狂,当然,齐馆主若硬说曹进猖狂,想以大欺小、教训曹进,曹进也当束手任齐馆主出气。” 随在他后面的还有七八个人,包括武信与刘西禅,两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特别是武信,这时候还在试图阻止其他人的进入,被好几个人嬉笑推搡着,脸上和大光头上都有红印。 除了他们两人,其余六人是穿着黑白两色交杂、印有“明志战馆”字眼的练功服,显然,这几人是明志战馆的学员。 齐鹏宇脸色胀红,七窍里几乎都喷出怒气来了,既为明志战馆一行的举动,也为曹进的无耻话语,更为他无法真个教训曹进一顿出气。 这曹进本来是明志战馆的学员,且是方希衡的徒弟,半年前的踢馆他就有份,很是凶横,将一名学员打得重伤,本来就没几个学员被吓跑了大半。 没想到的是,三个月前他竟然新晋战士了,并且留馆做了教习。 齐鹏宇要战胜曹进不难,但齐鹏宇几乎可以肯定,他打了曹进之后,一直不曾忘却过当年仇怨的方希衡,一定会以为徒报仇的名义、迫不及待地跑过来给他难堪。 秦羽飞刚死那两三年,齐鹏宇勇气虽散,却还有点志气傲骨,方希衡实力也不够强,所以齐鹏宇还能稍压方希衡一头。到后面齐鹏宇心气都磨没了,方希衡实力不断强大,最后是终于一举将齐鹏宇打败,到了现在齐鹏宇已经是差了方希衡许多了。 齐鹏宇右手紧握乌金虎头枪,手指握的发白、发响。 曹进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反是既不明显、但也不很隐晦地不屑地看了齐鹏宇一眼后,目光就略过他,向他后面扫视,很快就看到正抱着乐乐往房屋去的秦红叶的背影。 曹进眼睛一亮,出声道:“秦小姐这是急着去哪?秦小姐素来大气,今天怎地这么急着避让?” 他刚开口时,与齐鹏宇之间还有四五米距离,身体便绕着圈,要绕过齐鹏宇,向秦红叶追去。 秦红叶的身体顿了顿,又继续前行,脚步更急了三分。 嗤! 一杆闪烁着锋芒的长枪斜刺向曹进的身前,手握长枪的齐鹏宇脸上冷得像是能掉下冰来,有些发红的眼睛死死盯在曹进脸上: “曹进,你再敢向前一步,今日定当叫你血溅五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股冷锐的杀机从他身上、从乌金虎头枪上散出,刺得曹进头皮都有些发麻,止步不敢向前,后面几个明志战馆的学员也安静了下来,脸上有些惊惧之色。 齐鹏宇真若发狂起来,曹进必死,六个明志战馆的学员即使分散逃跑,也起码要死上一半以上。 曹进顾将目光投向齐鹏宇,眼底有些惊惧,更有浓浓的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齐鹏宇会有这么硬气的表现。 静默了会,曹进才干笑着:“呵,齐馆长不愧是曾经差点进阶朝阳的存在,还是这么的锐气十足。” 他这话似敬佩实讽刺,说完似乎是觉得被齐鹏宇这么吓住了,心有不甘,又挺着脖子表现出硬气的模样跟了句: “不过齐馆长您真敢叫曹进血溅五步?就算不顾着飞宇战馆,你难道就不想想家里的妻儿?” 齐鹏宇枪头动了动,眼神漠然、声音平淡:“你可以试试!” 曹进看了看身前的枪尖,再看向与他印象里颇为差距的齐鹏宇,没有以性命试探齐鹏宇有没那勇气的勇气:“齐馆长开玩笑了,哈哈。” 齐鹏宇见好就收,他的心其实也是提着、手心都有些湿着的,当下收回枪,问道: “曹进你今天过来是意欲何为?” 曹进稍稍扭了扭身体,让后背透透气,回道:“哦,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们飞宇来了名新教习,曹进心下好奇,就想来见识见识,却不知那新教习何在?” 说着他的目光就四处扫视寻找了起来。 齐鹏宇心想果然是为了传东来的,摇头否认:“传老弟只是受我之邀,来战馆小住,却不是我飞宇战馆的教习。” 曹进的见识肯定是不怀好意的,齐鹏宇倒是不觉得传东会败给曹进,但传东明显是不喜欢麻烦,所以他不想给传东添加麻烦。 “是嘛?”曹进挑了挑眉,似信似不信,“不论是不是教习,每一名新晋战士都是难得的,值得庆贺的,曹进甚是渴慕一见,齐馆长能否请出一会?” 齐鹏宇心中微跳,听到曹进果然是找传东时,他就怀疑曹进知道传东是新晋战士,否则他曹进也不过是才新晋战士三个月,如何有胆子找资深晨曦战士的麻烦? 让齐鹏宇暗惊的是,当时在世界殿广场与方逸华见面时,可没说传东是新晋战士。 虽然这一点方逸华若有心,只要去通远门找人稍加询问,并不难推测出,但由此也可见方逸华对传东的重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齐鹏宇心头念转,没有及时回复,正要开口时,却有人接着了: “劳烦曹兄挂念,却不知曹兄找传某有何见教?” 正文 第32章 七日之约 开口的人自然是传东。 如齐鹏宇所想,传东确实不想招惹麻烦,他一心只想要修复气海、恢复实力,哪有闲心去理会它事,但这曹进都找上门来了,他难道还要躲在外面,不敢冒头吗? 那不是低调不想惹麻烦,是怯懦!还做个什么战士,买块田去当个地主得了。 此时齐鹏宇堵在了过厅外面数米,艾飞机站在了他后面,武信、刘西禅两人也已经从明志战馆的学员里脱身而出,到了齐鹏宇身后,曹进站在齐鹏宇斜侧近三米外,他后面的六个明志战馆的学员就散开在过厅门口。 传东突然开口,身形出现在过厅的另一头,把明志战馆的学员吓一跳,特别是正站在过厅门口中间的三人,身体一颤,然后同时一个跳身急急往旁边闪去。 以普通人之身敢于挑战战士、甚至战而胜之的人不是没有,但绝不包括这几位,面对一名战士、哪怕是新晋战士,他们也没有与之对抗的勇气。 这等情况下,他们要找麻烦的战士突然出现在身后,如何能不吓一跳。 传东缓步踏入,看都不看这几个喽啰,只将目光放在曹进身上。 曹进上上下下打量了传东好几眼,笑道:“传兄果然是气宇轩昂,怪不得大师兄对你念念不忘。” 传东挑了挑眉:“哦?是方逸华方兄?想不到只是匆匆一面,竟是劳他如此挂心。” 曹进再笑:“可不是嘛?大师兄对传兄可是惦记看重得很,诚邀传兄去明志战馆一会,若少了住处,我们明志战馆肯定可以给出比飞宇战馆更豪华数倍的住所。” 曹进说话时,小花园里秦红叶的身影悄然而来,待曹进语毕时,她已经与武信三人站在了一起。 听到曹进的话,飞宇战馆一方都是脸有怒色,曹进挖人也挖得太肆无忌惮了,让他们如何不怒? 发怒的同时,几人心里也有些紧张,生怕传东就此答应,特别是齐鹏宇、秦红叶两人,他们已经是初步见识过传东的剑术水平了,更加不愿传东离去。 传东不置可否地“哦”了声,然后轻轻一笑:“听曹兄说的方兄对我如此看重,怎么不亲自上门相请?” 飞宇一方紧张更甚,心想着若方逸华亲自上门,难道传东就真要再投明志了? 武信眼里都有了点鄙夷之色,他的心里藏不住事,心性正直,略鲁莽,若传东真要去明志战馆,他指不定都敢当面唾弃。 “副馆长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如何敢让他亲自前来?” 刚才被吓的猛一跳的三名明志战馆学员之一,或许是羞于刚才被吓得一跳、想找回面子,或许是真个对方逸华景仰无限,又或许是表现给他人看,总之这个学员是开口了,带着种既想叱喝又底气不足的奇怪语气说着。 方逸华现在是挂着副馆长之职,和方家的几名叔伯一起管理明志战馆,方希衡已经很少亲自管事了,一心准备着进阶朝阳。 传东脸上无动于衷,依然不看那学员,只对曹进摇了摇头: “窥一斑而见全豹,区区一名普通学员就这么不分尊卑、没上没下的,曹兄,你们这明志战馆我却是不敢去的。” 那学员说完话有点洋洋得意的脸色顿时煞白,若真是因为他的原因,使得传东不去明志战馆,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都不敢想了。 曹进狠狠瞪了那学员一眼:“自己掌嘴,不叫停就不要停!” 他嘴上说得狠,眼底深处却是透着丝喜色,暗想着等回去后要给这学员一点好处。 其实他根本不想传东去明志战馆,方逸华越是表现出对传东的看重之意,他越不希望传东过去。 曹进虽然才新晋战士不久,心却颇大,有心要在明志战馆里谋夺更多的资源,以帮助他更快变强,乃至进阶朝阳,自然不想有方逸华看重之人去分一杯羹。 当然,这点心思肯定是不能直接表现出来的。 在那名学员啪啪的掌嘴声中,曹进又对传东露出笑脸: “让传兄见笑了,不过传兄却是误会大师兄了,他不是不想亲自前来,而是战馆里事务繁多,无有空闲,而且也怕亲自过来,会让齐馆长等不安,齐馆长、秦姑娘你们说是吗?” 最后一句时曹进转身对齐鹏宇等人说的,还对秦红叶怪异一笑。 齐鹏宇脸色难看,秦红叶眼神冰冷,不过曹进说的是事实,让他们无法回答: 半年前带队过来的正是方逸华,当时齐鹏宇与之对峙片刻后,都没敢出手,他不是觉得自己会战败,在当时他的胜率应该还是偏大的,但他没把握一定战胜。 他若都输给方逸华,自己的面子里子固然都得荡然无存,飞宇战馆怕也是得立即关门了。 方逸华忙碌得没空过来,传东自然是不信的,之前在世界殿广场看方逸华那悠闲劲,就不像是很繁忙的样子,他更是有闻到一丝淡淡的酒香和胭脂香气,说是繁忙着喝花酒倒是还可信点。 不过传东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曹进同样只是说着做做样子,自然不可能就此来与曹进辩论方逸华是有没空。 “是嘛”传东笑了下,“不过我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却是要跟曹兄说声抱歉了,也行曹兄代我跟方兄道个歉,若哪天得闲了,传某自当登门拜访。” 曹进笑容淡了些:“这么说传兄是不给我曹进和大师兄、明志战馆的面子了?” 他固然不愿传东去明志战馆,但他过来邀请,传东却不去,就是不识抬举、不给他面子,他同样感到不喜。 所以说从一开始,传东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不会太友好。 传东淡淡道:“曹兄说的太过了。” “行了,别扇了,丢人现眼的家伙。”曹进向那脸上已经红肿的学员低喝一声,然后又对传东道: “也罢,传兄既然这般嫌弃我明志战馆,曹进也不强求了,曹进倒是有些手痒,想和传兄交流一二,不知传兄意下如何?” 原本方逸华是有交待,若传东不愿意去明志战馆,就要隐晦地对他威胁一番,总要让传东害怕屈服。 这样的事他们都已经做熟了,以前有不少飞宇战馆的学员甚至是教习,就是被他们威胁、甚或实质行动逼走的,虽然传东没有家人在安远城,少了个很好用的威胁手段,但对个人依然有其它威胁之法,比如最简单粗暴的威胁传东在出城时要注意安全。 只不过曹进怕威胁过后,传东真的害怕要去明志战馆,那就不是他所愿的了。 反正方逸华若有问起,他也可将责任推给刚才那学员,就说传东已经对明志战馆大起恶感,没希望拉拢。 至于刚才还想着要给点好处的那位学员,会不会因此被剥掉一层皮什么的,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了。 曹进话还没说完,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刀,那是把明亮若秋水、护手是一个咆哮着的狼头的三尺长刀。 教训传东这新晋战士,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是曹进很喜欢的事。 有人却不想让他如愿: “曹进你也真说得出口,你都已经成为晨曦战士三个月了,也好意思来挑战传老弟?” 开口的是齐鹏宇。 他心里虽然对传东有不小的信心,但也不敢说传东一定能胜过曹进,因为在他想来传东新晋战士,战气稀薄,而且还无法自如使用战气,即使有高明的剑术水平,也不能保证战胜曹进。 他不知道的是,传东的战气情况比他想的还不如,是根本没有战气,但要战胜曹进这勉强刚脱离新晋战士者,却不是什么难事。 传东本来也不想和曹进打上一场,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益处,听到齐鹏宇开口,也就不说话,默认了。 曹进有些遗憾,他还想着传东会不会刚成为战士,心气高涨,狂妄地答应下呢,这等情况下,他只要在一两招之间将传东打败,传东心理素质再稍弱一点,就有可能被打击得就此一蹶不振。 这样的事不算太频繁,但每年安远城总会有那么一两起。 不过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曹进便又紧跟着道: “呵呵,是我的疏忽,那传兄我明天再来,给你一天时间熟悉下战气,想来以你的天姿,一天时间足够将战气掌控自如了。” 这一下子,就连明志战馆的几名学员,都目瞪口呆了起来,他们都没曾听说,安远城有谁是在新晋战士,一天之内就将战气掌控自如的,曹进这所谓的“以你的天姿”也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真真是厚颜无耻之极了。 齐鹏宇看着曹进愣了有一会,才愤怒地一挺虎头枪,怒声道:“曹进,今日齐某方知厚颜无耻是何意,不必多废口舌了,来来,齐某与你战个痛快!” 曹进自然不愿与齐鹏宇战斗,轻咳了下: “咳,时间太短了吗?那两天如何?要不三天?这已经是不短的时间了,安远城传说中可是有不少人” “最少一个月!”齐鹏宇打断了曹进的话。 一个月初步掌控且在战斗中使用战气,是属于很一般乃至稍稍偏慢了,齐鹏宇相信传东不至于这么慢。 曹进眼珠子一瞪:“一个月!猪都能学会了,不过是凭白浪费时间罢了,依我看,传兄至多四天就能用好战气。” “不行,你若不愿等就不必打了,一个月最少。”齐鹏宇不愿冒险。 曹进阴冷地看着齐鹏宇:“嘿,齐馆主,你是当我曹进好欺负吗?最多七天,若再不同意,有什么让你们不愉快的事发生,就莫怪我言之不预了。” 齐鹏宇气势顿消,飞宇战馆势弱,明志战馆稍稍整些小手段,就能让他们很难受,当下便将目光投向传东,指望传东能救救场。 飞宇战馆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传东,目光里有羞愧、有期盼。 传东一直冷眼旁观,没有插嘴,能省点事是最好,不过此时看来这场麻烦是少不了了。 “行吧,就七天。”他有些无趣地开口道。 许多人眼睛都是一亮。 正文 第33章 修复气海 二月初五,天上有小雨淅沥沥地下着。 这时节下雨再是正常不过,飞宇战馆的众人便只能在室内的大习练室锻炼了。 此时传东正在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指点秦红叶剑术修行。 秦红叶的剑术是以秦羽飞留下的一册飞羽剑法为根基的,这剑法是秦羽飞以卓越天姿,熔炼多种剑法后自创出的剑法。 这剑法名字不止是简单的将秦羽飞的名倒过来,演练开来时它也确实是飞羽翩翩,飘然灵动,与剑法名很是相称。 飞羽剑法算得上是比较上乘的剑法了,不过传东却还是有些看不上: “如果你信得过我,以后就不用练剑法套路了,将基础剑式打磨精熟,我们直接迈入无招之境!”传东如此对秦红叶说着。 秦红叶本来就插挺圆的杏眼瞪得更圆:“老师您、您说不要练剑法?” 传东淡淡道:“很奇怪吗?练剑的最后不都追求无招之境吗?我们直接跨过有招剑法,直达无招又有什么奇怪的。” 秦红叶嗑嗑碰碰地回道:“但、但这样子不是相当于婴孩不学走,直接学跑不对这都应该说是飞了?这怎么可能?” 说着她略略冷静了些:“而且就算真可以不学走,直接飞,在学会飞之前,岂不就是连走路都不能?” “你倒是会比喻。”传东笑了笑,“我要教你的确实就是略过地面的阶段,直接飞。” “要知道当你习惯了剑法套路后,身体与思维都会形成惯性,将来剑术渐至圆满,要脱离此藩篱,达到无招之境,就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功,甚至是永远不能成功。 而若是一开始就不练剑法,只将基础剑式夯实得精熟无比,然后以极大量、恰当的实战,去打磨、培养出自如随意的剑式组合,直入无招,整体花费的工夫就要少了许多倍。 当然,没有一定天份,是有可能到最后飞练不成,走也不会,只能爬着,最重要的是,极少有人能教会他人不走而飞的。” 传东说着顿了顿:“但我,就是这极少数的人里之一!” 窗外有一点凉风吹进室内,将目光悠远、卓然傲立的传东的衣服、头发吹动,一派绝bi世qi高i手风范。 “你是有些天份的,加上以往的底子,有我教导,直入无招之境不成问题,问题也就在这个过程的时间长短罢了。 如你所说,在你学会飞之前,连走路都不会,抛开剑法的你,顶多也就只能蹒跚缓行,你,敢学吗?” 传东直视秦红叶,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压迫。 秦红叶眼里有些怔忡,抛开练了多年的剑法,这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事,若其他人对她这么说,她肯定会嗤之以鼻。 但传东不同,她想着昨天的多次交手,她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总是在一两招之内轻易落败,传东的攻击如羚羊挂角,完全无迹可寻,又有着极致的效率与美感。 这样的境界是她极为羡慕渴求的。 秦红叶又想到自己剑法的练习,因为没有人教导,她只能根据父亲留下的剑谱、以及拼命回忆小时候父亲的教导来精练剑法,她的努力绝不少,齐叔也说练对路了,有了几分父亲的神韵。 但也仅止于此,飞羽剑法是属于她父亲的,是最适合创造出这套剑法的父亲的,她再怎么练也达不到父亲的境界。 更何况,就算是父亲,只论剑术的话,会是老师的对手? 秦红叶不愿去深究答案,但眼神已经凝起,看着传东不会比她大几岁的面容,下定了决心,论努力,她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包括老师。 “老师,我学,我会抛开剑法,向您学习。” “一旦开始可就再不能后退了,你确定?” “确定!” “好!那么重新开始基础剑式的练习,你想要飞,基础就要比任何人都扎实,现在开始练习刺剑式,刺到你挥不动剑为止,别怕伤到筋骨肌肉,我会给你提供练习搭配的药物。” “是,谢谢老师!” 另一边的武信三人有些羡慕地看着秦红叶,有人教导和没人教导可是大不相同。 齐鹏宇一般会每两天来一趟战馆,对武信和刘西禅两人进行指点,但是齐鹏宇虽然枪法不错,长枪挥动之间却没有多少奋勇之气,教导时也没太多激情,两人的进境比较一般。 武信还好一些,以前打下的基础很是牢靠,而且齐鹏宇教导时虽然尽量做到一视同仁,但武信是徒弟,刘西禅只是普通学员,终究是会有一点偏颇。 刘西禅就差了不少,依目前这情况,想要统合精气神、凝炼出先天元气,可谓是遥遥无期。 至于艾飞机,他现在都还没选定习练何种兵器呢,基本上大多兵器都有试过,特别是较为主流的刀剑枪弓,练的不少,他觉得对弓似乎更有感觉些,但却苦于没人教他。 此时看着传东教导秦红叶,艾飞机又有些动摇了,用剑似乎也很好啊,很是帅气不是吗? 二月初六开始,传东过起了规律的生活,早上指点秦红叶练剑,时不时自己也练一练,以免手艺生疏。 下午他会去世界殿一趟,转大转盘、刷寄售水晶板,以及去熔炼台刷成长度。 偶尔也会去某些茶馆酒楼坐坐,听点闲杂消息。 晚上则是最关键的修复气海。 齐鹏宇一直以为传东还在熟练战气,生怕他不能在七天内掌控好战气,去战馆的频率都高了,变成每天都去,然后询问传东的进度,向他传授经验,整得比传东还急还紧张。 传东每次都得装着仔细倾听,还得回他个虚假的进度,没两天就搞得烦了,只说进况良好,让他不用担心。 齐鹏宇本来也是个眉眼通透的人,在这事上却是关心则乱,还以为传东是进展不佳,不愿多谈,越发紧张了,询问、讲说也更细了。 传东不胜其扰之下,只能更加努力修复气海,等战气整出后就不用受这苦了。 只可惜这春雨一下,就是整天整夜的细雨如丝、连绵不绝,对他修复气海的工作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进展速度非但没有如初五那晚预想的加快,反而变慢了。 时光如流水,转眼间又是五天过去。 正文 第35章 实力尽复 算起来,传东是二月初二来到紫云世界的,在泰德商号的商队里待了三天,初五来到安远城。 一转眼竟已经是十一了,明天就是和曹进约定的比试之期了。 这几天因为下雨,使得气海的修复进展稍有些不如意,传东的内伤却是已经痊愈了。 因为当时商队里的医师说他喝的治疗内伤的汤药已经不少,不宜再多用药,应当以食疗调养为主,所以这几天传东就大吃狠吃了起来。 他吃的是妖兽肉和大补药材炖煮的药膳。 这一方面是为了疗伤,另一方面是他修复气海,对精气神的消耗很大,需要大量血肉草木精气吸收进补。 事实上战士们除非是不思进取,无意更进一步,否则每天都得吃下大量蕴含丰富精气能量的食物不过有没钱吃就不一定了。 传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特别是这几天,堪称是战士里的大胃王。 吃得多,还是吃的妖兽肉,这金钱消耗自然就低不了,本来传东在战馆内的伙食应当是飞宇战馆承担的,但他觉得以他的吃法,若让飞宇战馆承担、也就是最后让齐鹏宇承担,齐鹏宇怕是得哭了,家里也能闹翻天了,他妻子可是对他出钱硬撑着战馆不关门很是不满呢。 粗算一下传东每天能吃掉的银子: 妖兽骨头肉15斤上下,即使吃的多是血色刀锋猪这样数量较多、单只肉量也多的低阶妖兽,因为现在的妖兽肉价格普遍上涨,也使得每斤的售价高达近半两,就是一天要7两左右。 然后药材3两左右,其它的米菜等相比起来就可以忽略了,那就是一天要10两左右! 城门守卫郭大勇一家人一个月的开销才1两多,传东却是一天10两,可见花费之巨大。 晨曦战士们若是不冒险去杀阴魔、杀妖兽,只是在城内做名为客卿实为看店护卫的工作,一个月的薪俸一般也就几十两,上百两的都少。 齐鹏宇会好一些,他的城门校尉饷银很少,才三十多两,但每个月油水很多,平均有个三五百两的,相比如郭大勇这般一个月不到二两银子的收入,已经是极多了。 但传东只是吃就能吃去他大半的收入! 齐鹏宇一开始得知传东自己出资,让武信买食材他是飞宇战馆的采购大总管,还大不乐意,待得知传东的这么个食量和吃法后,顿时除了咋舌外就再不敢多说什么了,他若出了这个钱,可以直接喝西北风了。 不过传东自己却是很满意,对他来说钱只是小意思,他就是什么都不做,从莫丹身上得到的一千二百两,也够他用上三个多月除了吃还有其它方面的消费。 而且秦红叶的手艺确实如齐鹏宇所说的厨艺极好,让他吃的很是满意。 “嗝好饱啊!”乐乐满嘴都是油光,摸着圆溜溜的小肚子打着嗝。 传东晚上吃的最丰盛,乐乐都能跟着他好吃好喝,不只是她,就连小猫也都沾了光 说来小猫也是可怜,跟着乐乐这么个小家伙,日常吃食只能说是吃饱,吃好却是没的,而做为妖兽,它们最喜欢的其实是晶石,但小猫统共吃过的晶石都不到十块,还都是三年前吃的,都忘了晶石是什么味道了。 它长不大,先天缺陷是主要原因,后天营养没跟上也是有一点影响的。 “大哥哥,等会你还继续吗?”乐乐眼睛亮晶晶的。 传东知道她这是又惦记上了藏气归元露,故意逗她:“不了,大哥哥身体已经好了。” “啊?”乐乐一声难掩失望的轻叫,然后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对,大哥哥身体好了是好事啊,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想到吃不到那感觉好好的水,她又好难过。 一时间,乐乐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满是纠结。 “呵呵,贪嘴的小家伙!”传东弹了弹她的脑瓜子,“放心吧,有你吃的。” 吧唧! 乐乐用油腻腻的小嘴在传东脸上亲了一下: “嘻嘻!大哥哥你真好,人家最喜欢你了呀,是第二喜欢,乐乐最喜欢的是姐姐,不过乐乐对大哥哥的喜欢,也就比姐姐差这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乐乐不愿说谎,又怕传东生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传东,伸出小指,比划着指甲尖的那一丝,表示真的只差一点点。 传东笑着揉了揉乐乐的头发:“是吗?那大哥哥可要努力将这一丝拉近抹平了。” 半个小时后,小花园里。 连下了六天的雨到今天下午终于停了,不过地面上还是湿漉漉的,草地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传东只能搬了张椅子出来。 这几天晚上大多时候都看不见星星,能看见的时候也只有廖廖数颗,虽然看不见星星不代表就没有星力,但到底是有些影响,让传东修复气海的工作做的不太顺利。 好在下午云收雨散,晚上晴空如洗,明澈非常,漫天星斗似乎要将这几天憋着的光辉都绽放出来,一颗颗都在拼命的闪耀着。 传东又给乐乐滴了两滴藏气归元露,也给小猫一滴后,就开始自己修理工的工作。 此时气海胎膜已经只剩最后的一点点还没修补。 其实传东若愿意,昨晚就可以一举修补好,后果顶多也就是身体状态略有些不佳,休息个一半天就差不多了。 但传东觉得没必要那么急切,反正明天与曹进的约定之前能整好就行了,而且区区曹进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就是来不及也无所谓。 此刻气海内有战气一点接一点出现,不断涌向胎膜裂缝处,将已经很小的裂缝不断修补上。 有着天时相助,这个过程比起前几天要迅速顺利了不少,而且裂缝越小修复起来越轻松,没过多久,随着最后一点裂缝被补上,胎膜回复圆满。 传东鼻间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耗费七天苦功,终告功成,自然让他很是欢喜。 不过气海修复不代表他就已经恢复实力了,因为还有数处被堵塞的经脉没打通。 此时传东还很有余力,他便再接再励,继续凝炼出更多的战气,争取等下一举将堵塞的经脉打通。 1点、2点气海内再不是每出现一点战气就崩散一点,越来越多的战气在气海内漂浮着,让气海不再空旷。 当气海内的战气达到30点时,传东停止凝聚之行,30点战气应当足够使用了,而且他能感觉到若再继续会有疲意了,打通经脉时要小心控制战气,若心神疲惫,没掌控好战气,有可能导致经脉破裂、气血逆冲等严重后果。 当下睁眼掏出装着五灵通脉丸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花生仁大的药丸吞下,这个中指长的小瓷瓶内也不过三粒药丸罢了。 相比藏气归元露,五灵通脉丸的味道就差多了,除了寻常药物常有的苦味外,还有淡淡的辛辣味。 没多久,药力化开,气海里的战气变得活泛了起来,传东便控制着战气向经脉的堵塞处冲去。 操控战气对传东来说只是家常便饭,战气在他的操控下,不多的量,却有着股浩大与锋锐不可阻挡的气势,扑击向一经脉堵塞之处,不过几个呼吸就将其打通了。 其实就算没有五灵通脉丸也未必不能冲开经脉堵塞,只不过会比较困难,消耗也大,还相当危险,有了药物辅助就要简单不少。 就在传东打通经脉时,他留在外面警戒的小部分心神,察觉到了一些动静: 有人向这里走来了。 传东没有急着中止打通经脉,因为来的人是齐鹏宇。 尽职尽责的守卫乐乐小大人敏锐地发现了入侵的敌人,迅速上前几步,将双手撑开在嘴巴前成喇叭状,脆声低喝: “齐伯伯,不能再过来了,大哥哥说了不能让人打扰到他!” “是乐乐啊,齐伯伯不打扰,齐伯伯只是在这边等你大哥哥醒来。” 齐鹏宇脚下没停,一样低声回着,声音里满是忐忑与焦急。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来战馆了,早上传东被他念叨得烦了,而且看他也确实是急得都快嘴上冒泡了,就明确告诉他今晚就能掌控好战气,勉强将他打发走了。 现在齐鹏宇就是过来查看传东所说是否属实了。 事实上不只是他,战馆内的人除了乐乐外,其他人都惦记着他的情况: 秦红叶目光清冷带着些忧虑地看着这里站在窗前的她,身躯有些奇怪地轻轻颤抖着武信则在另一边焦灼地探头观望,他和传东住在小习练场那边的后面,可以透过小花园的小树看到传东所在。 “那齐伯伯要说话算话哦”乐乐想了下,没有阻止齐鹏宇过来,又再次强调,“您一定要很小声很小声哦!” “好,伯伯会很小声的。”齐鹏宇虽急,却也怕打扰到传东,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声音很是低微。 每年总有那么些个新晋战士,在搬运战气时受到外界打扰,战气失控,运气好的受点内伤、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运气差的经脉崩断、气血逆冲,直接了账掉。 齐鹏宇话音刚落,就见得盘坐在椅子上的传东睁开双眼,眼里有实质的、肉眼可见的毫光闪过,然后右手一抽,将放在腿上的第六剑抽出。 嗤! 一道朱红晶光亮起,带着些许映射出的各色彩光,诸般光彩之尖端,则是一点星芒闪动,璀璨若天上星辰。 正文 第36章 约战之日 二月十二,多日的春雨之后,太阳终于早早地伸着懒腰,出来露脸了。 顺德街东街口稍靠里点的位置上,坐落着一座足有十二三亩的大院落,里头有阵阵中气十足且整齐的呼喝声不时地响着: “嘿!”“喝!”“哈!” 洞开着的朱红大门上,挂有块近丈长、黑底金边金字的硕大牌匾,那黑底不是漆,而是整块的黑檀木原色,细看可见条条综红色的天然木纹,斗大的金字也不是鎏金,而就是完全由足金铸就。 这几个字是“明志战馆”。 有一个队伍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一个八人的队伍,七男一女,领头的是一名锦衣玉冠、手执折扇、姿态风流的富公子,他身边跟着队伍里唯一的女性。 这是一名穿着明志战馆学员服、身姿婀娜面容妩媚、脸上神情却甚端庄乃至圣洁的少女,此时富公子正与面带优雅的微笑与她轻声说话着,她则是恭谨而客气地回复着。 两人稍后面是一名盔甲齐整、腰挎长刀的年轻人,年轻人目光四下扫视着,眉眼间透着傲然和凶意,偶尔目光扫过前面两人时,眼里会有些意味难明的色彩。 再后面是六名明志战馆的男学员。 一行人出了战馆就向西行去。 一开始沿途看见他们的行人、商家住户也没太在意,明志战馆里的人出来走动是很寻常的事,虽然这支队伍的人员成分和出现的时间,稍有一些特别,但也就稍稍有些特别,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待到队伍走出里许外后,渐渐的便有人觉得有些不对了: “哎,李二秃,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哪?看这模样,怎么像是去飞宇战馆的?” “我看准是,龟孙头你说这明志战馆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现在都没人了,还上门去找麻烦,有些过了哦,想着飞宇战馆的那不服输的倔女娃,哎哟,她若是我闺女,我都得心疼死。” “嘿,你倒会想,就凭你李二秃也想生出那么标致的闺女?下辈子投个好胎或还有一二分可能。 至于明志战馆找麻烦的事,你莫忘了**年前飞宇战馆不也同样压得明志战馆喘不过气来?虽说飞宇战馆明面上并没如现在的明志战馆做得这么过头,但本质上其实也差不多。 而且当初飞宇战馆就建在了三里外,岂不过分?那时候的秦羽飞、齐鹏宇两兄弟就没仗强欺人之嫌?现在强弱易势,也只能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 “这么一说倒也是,但、但唉,反正我是觉得明志战馆太过咄咄逼人了,还有,你娘的龟孙头,老子的闺女虽然说不上多美貌,却也总比你家那小子强,人丑还整天风流倜傥” “李二秃你贼老母的,说谁丑呢?想干架是吧!” “嘿谁怕谁呢,你家小子不丑你给他讨上媳妇啊?还整天俊儿俊儿的,也不害臊,要是我早给他改名丑” 啪! “贼秃鸟,我今日非得将你剩下的那两根毛彻底拔了不成!” “啊!啊!孙龟t,你老母的竟还真敢动手,今日不把你这小鸟头打成大鸟头,我誓不罢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那明志战馆的队伍果如一些民众所料想的,直直地向着飞宇战馆所在行去,待到队伍行出两里外、也就是距离飞宇战馆只有一里左右时,便有那喜看热闹且有闲时的跟在了后面。 明志战馆的队伍也不阻止,心里怕还多是欢喜的,不过待到终于有人问起,是不是要去飞宇战馆踢馆时,那领头的富公子却是微笑着否认了: “各位亲邻可是误会了,我们与飞宇战馆虽然小有竞争,但现在飞宇战馆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们怎么还会多此一举?此行不过是我们战馆的曹进曹教习,听闻飞宇战馆来了同样是新晋战士的新教习,便抱着互补互进的想法,与其约好互相探讨、交流经验罢了。” 对富公子的话多数人是不信的,但人家这么解释,便也没人敢说他们是去踢馆了。 明志战馆一行也不求真让这些闲客相信,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待行至飞宇战馆外时,前头的队伍依然是八个人,后面却是跟着个近百人的队伍,可见这城里人果然是生活得太安逸悠闲了,为生活奔波的人是没条件培养、满足好奇心的。 与热闹的明志战馆相比,飞宇战馆清静得仿若山间雅居,门口准备带人进去的武信看到富公子时,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不失礼数地、将飞宇战馆的人与围观众迎入内。 飞宇战馆的人包括齐鹏宇在内,都已经在大习练场等待着了秦乐乐这个名字是不在飞宇战馆名册里的,不过乐乐此时也躲在了馆务室里窥视着。 同武信一般,飞宇战馆的大多人看到那富公子时,脸色都有些变化,没想到此人也会过来。 “方逸华,你过来做甚?”齐鹏宇沉声问道。 方逸华保持着似乎是固定了的优雅微笑:“齐叔瞧您这话问的,我父亲跟您是多年的交情了,小侄过来串串门不是很正常的吗?” 两方战馆的人到了大习练场中间,那近百的观众则是自觉的站到大习练场与墙边树木之间的路上,齐鹏宇看了看那边的近百街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若是串门我自当欢迎。” 这话只是半句,后面没继续说的是什么两边都知道。 “当然就只是串门,齐叔您当信我。”方逸华依然笑容满面,说完看向秦红叶,赞声,“红叶妹子,三月不见风华更甚啊。” 秦红叶除了拉拢招收学员时,极少出门,半年前方逸华带队过来将她多日的努力打成乌有后,她就更少出门了,方逸华也就在三个月前偶然碰到过一次带着乐乐出门逛街的秦红叶。 秦红叶冷冷看了方逸华一眼,没有回话。 方逸华也早已习惯,丝毫不生气,反而是看着秦红叶这神情,心里头有些享受、有些发痒。 一般有志战士之路的人,都不会过于放纵别说是还没成为战士,就是成了战士除非是不想进步了,否则也会多加克制,更有些战士为了有最好的练功效果,甚至一直保留童身。 方逸华也没敢荒淫无度,对渔色之事多有克制,但他生性风流,不能频繁进行床第征伐,整些吟诗作对、美人敬酒的风月雅事也是好的。 此外,俘虏美人芳心也是他极喜欢之事,秦红叶却就是他的目标,甚至于因为秦红叶的性格,因为某种程度上,他可以说是与秦红叶竞争着、看着她长大,所以他对秦红叶还有几分真心。 不过这所谓真心,也就是想要娶秦红叶做妾罢了,娶妻是不可能的,否则他就不会带上身边的那女学员了。 方逸华心里有些念动,脸上却不露出急色,他的耐性是很足的,有着飞宇战馆这个弱点的秦红叶在他看来已经是掌中物了。 接着,他又看向今日的主角之一传东。 “传兄弟几日不见神采更甚三分啊。”进门之后才是第一次正眼看向传东的方逸华眼睛一亮,心头微震,嘴里朗声笑道。 他刚才对秦红叶所说的“风华更甚”之话,基本是客气加花言,顶多也就一两分是真,但此时对传东所说的“神采更甚三分”却是十足十的实话。 内伤与战气尽复的传东,表现在外的气色、精神面貌肯定是要比前几天两人刚见面时好的。 “彼此彼此,方兄也是容光焕发呀。”传东将看向明志战馆那方的那名女学员的目光收回,回方逸华以微笑。 “哈哈,这还不是因为看到了传兄弟你啊。”方逸华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勉强,让后面的六名明志战馆的男学员暗自惊奇不已。 在他们眼里,方副馆长平日里虽然少有疾言厉色之时,多是以温和、亲切的面目面对众学员,但哪怕是上个月那个子爵方家的管家去战馆时,也没见他对那管家这么恭维。 更让他们惊奇的还在后面。 “我这曹师弟好胜心强,以前还没成为战士时,就喜欢找人挑战,侥幸晋升战士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偏生又运气好的战过那么几场,多是战胜了,也就让他越发骄傲自满了,但他却如何是传兄弟的对手,我看这场比试不如就取消了,我曹师弟认输,传兄弟意下如何?” 方逸华说出的话让在场的大多人都惊住了。 曹进又惊又怒:“大师兄” “我自有主张!”方逸华依然面带笑容,声音里却微有厉色。 他原先是没此想法的,虽然对曹进坏了他的事,反而约战传东有些不满,但本来对拉拢到传东也没报太大希望,所以也就稍稍责怪了曹进两句就算过了,连曹进以为的会被严惩的那名学员都没做惩处,惹得那学员对方逸华、对战馆的忠心程度直线上升。 但此时再见传东后,方逸华的想法就有些变了,他对自己的眼光一直很自信,而且多年来也确实少有看走眼的,所以若说前几天见到传东时,他只是有些看重,那现在就是很看重了。 曹进不敢违逆方逸华的意思,便怨毒而凶恶地瞪着传东,一来这确实是他的本心本意,二来也想激怒传东,好让传东拒绝方逸华。 传东淡淡扫了他一眼,如他愿了: “约好之事怎好轻易取消反悔,而且方兄夸赞过甚了,我方晋战士数天,哪是曹兄的对手,正想借着比试之机向他学习学习。” 正文 第37章 小人想法 注:标题的“小人”是指小人物,非卑鄙小人之“小人”。 大习练场上,飞宇战馆与明志战馆的人神情各异地向两边行去,中间是传东和曹进在拉开合适的距离。 大习练场靠门外方向的路上则是站着上百名观众这么一会儿,看热闹的人又多了几个,已经堪堪过百了。 这新来的人里有两人与其他抱着看热闹心思的人不同,他们很关心传东两人的战斗结果。 其中一人叫艾明山,是艾飞机的祖父,另一人则是此时明志战馆的六名男学员之一的父亲。 这里要提的是艾明山,当初艾家会让艾飞机来飞宇战馆,小部分原因是艾飞机觉得飞宇战馆名字里也有个“飞”字,很是喜欢。 大部分原因是他们家经济状况一般,虽然日常开销还过得去,但要送艾飞机去正常的战馆却是送不起的,因为其它战馆一个月的学费最少都得十两以上,像是明志战馆就是十二两一个月。 一般情况下,这学费除了教习的教学费用外,还包括中午一餐、平日练功与受伤时用到的药物、还有练功器械衣物等,细算起来,这价钱绝不算贵,基本没有战馆能凭学费这一项盈利。 但十二两每个月,对大多家庭来说,还是很难承担的。 所以当飞宇战馆招收学员,且学费只要一两时,虽然飞宇战馆包括齐鹏宇这位馆主在内,也只有三名教习,而且另外两名教习还都是新晋战士不久,艾家也依然心动了,最后更化成了行动。 一个月一两学费对飞宇战馆来说几乎等于没有,当时齐鹏宇与秦红叶商量时,之所以要收这一两,而不干脆免费,是为了避免有人不为了学习,只为了吃顿免费的午餐而设的。 然后没过三过月,艾家人就有些后悔了: 明志战馆上门踢馆去了,打伤了三名学员,其中一名学员重伤,就连一名教习都受了轻伤。 所幸艾飞机年龄还没人去找他的麻烦,但艾家人依然有些不安,便有点想让艾飞机退馆了,还是艾飞机说喜欢战馆,不愿离开,这才留了下来。 艾家人真正做主的就是艾明山,他对艾飞机要留下,也没表示太强硬的态度,是想着再观望观望。 却不想这越观望飞宇战馆就越不行了,教习走光了,学员也差不多了,艾明山便越来越想要艾飞机离开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相比其它战馆的学费是便宜之极,但依然是笔不小的开支,若艾飞机前途光明,艾家自然愿意承受,但见不到多少希望,这个支出就显得有些不好承受了。 不过艾飞机自己却死活不愿离开飞宇战馆。 他若离开战馆,就只能去学手艺做学徒,这让已经略略见识过战士世界的精彩与风光,且还年轻着、未曾尝试过失败、冲劲十足的他如何愿意? 但到了这一阵子,艾明山的态度越发强硬了。 在他看来再拖拉下去,不止是钱财的损耗问题,还不利于艾飞机未来的前途,毕竟大多行业的师傅收学徒都喜欢年龄小一点的。 总算是艾飞机奶奶自小疼爱艾飞机,被他一哀求就帮着他说话,让艾明山再缓缓,加上艾飞机父亲想着自己年少时也曾梦想过成为战士,结果却连战馆都没机会去,也劝言几句,艾明山才勉强应着了。 艾明山虽然答应再缓缓,心里是依然不爽利的,直到前几天艾飞机说战馆内来了个新教习,他的心情才好了些。 本来前几天他就想来战馆确认下的,听得孙子说新教习不喜人打扰,并且过几天会和明志战馆的曹进打上一场,他才罢休。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家孙子为了安他的心,擅自给传东安上了教习之职。 却说此时这些围观众虽然多是没甚武力者,但并不妨碍他们对即将开始的战况进行讨论、预测,这些人大多年龄较大,又是住在城里,不比城外之人没见识,他们对战士或多或少有点了解: “你们说这两人谁能打赢?” “刚才方馆主不是说了,曹教习不是这传教习对了,谁知道这位传教习是叫的什么名?” “我知道,我知道,听我孙子说那位是传东大人。”艾明山迫不及待地插口着。 家里小辈能进战馆学习,对这些人来说是件很有面子的事,虽然进飞宇战馆相比其它战馆要逊色许多,但仍然可以让家长们脸上有光,万一将来祖坟冒青烟,孩子就给成为战士了呢? 嗯这并不妨碍艾明山同样有着将孙子送去做手艺学徒的想法,一者是概率极小的大风光,一者虽无风光与大富贵,却很稳妥,可保衣食无忧,他很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不过孙子毕竟还在战馆内不是?战馆来了新教习,终究是件好事,此时艾明山还是很高兴的,心里很是支持传东。 “哦,是传东大人啊,刚才方馆主不是说了,曹教习不是这传教习的对手吗?若非是认定曹教习不如传教习,方馆主怎么会轻易灭自家威风?” 这开口的人没有如艾明山所愿的询问他孙子是哪位,让艾明山颇为失望,好在此人的想法是曹进不如传东,艾明山还是高兴居多。 但其他人不同意了,开口的正是那明智战馆学员的父亲,此人名唤陆仁甲: “我看方馆主是想要拉拢传教习呢,他那么说,只是想阻止他们两人比试,以免伤了和气罢了。” 陆仁甲心里对艾明山很是不屑,他儿子在明志战馆,他都没巴巴地拿来炫耀呢。 当然,他是不会说这是因为他的年龄到底比周围大多人要小一圈,还没到可以养老的时候,也还没能养成主动炫耀子孙的好习惯,今天会过来是因为听儿子说教他的教习曹进,要和飞宇战馆的新教习比试,才特意抽出一天时间来观看。 而且他可比艾明山还失望着呢,站在这半天了,竟然都没碰到一个知道他家小子在明志战馆的人。 否则这时候应当是有人一声惊呼,“哎,这不是小陆吗?你家小子可就在那边啊”,然后他就可以谦逊地骄傲着,这不是很合适很愉快的吗?真真是白瞎了这误的一天工啦! “我看也是,刚才传教习自己不是说了,他前几天才新晋战士的吗?说起来也确实是只有新晋战士才有较大可能被齐馆主招来,而曹教习却是已经晋升战士三个月了,怎么会不是传教习的对手?” 陆仁甲的观战引来了其他人的赞同。 “怎么能以晋升时间定强弱,那战士们有恩怨纠纷时都不用比试了,直接报上自己的晋升时间就可以定输赢了。世界殿里的荣耀位更不用拼死拼活地争抢了,可以直接定位了。” 艾明山不满了,出言挺传东。 “哎!您这不胡搅蛮缠了嘛,若时间长一点那自然不能说谁先晋升战士就谁厉害,但短时内晋升时间确实很关键啊,传教习所说的几天也不知是几天,甚至万一连战气都还没掌握好,那还有得比吗?” 刚才开口之人还没回话,陆仁甲就抢先反驳了。 而他的观点得到了大多人的认同,纷纷点头称是,虽然人们习惯于同情弱者,这些人也大多同情飞宇战馆,但事实摆在眼前,委实难以看好传东。 艾明山也一时语塞,他也不敢说传东一定已经掌握好战气了。 就在这时,场中两人见过礼后,终于正式开始斗在了一起。 正文 第38章 对战曹进 见礼过后,传东、曹进两人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 曹进的刀名唤天狼刀,刀身明若秋水,刀长三尺,宽四指到五指之间,刀身后面大半段是笔直的,直到距离刀尖大概七八寸位置才开始扬起,刀身宽度增加,然后到刀尖一寸处后急剧收缩,形成一个短险的刀尖。 整把刀最吸引人的位置却是护手,那是一个银色的凶恶狼头状的护手,刀身从狼嘴里探出,两只狼眼对应护手两面,是两颗晶莹的红宝石,似恶狼瞪视。 这是把精品级的刀,其所有权并不属于曹进,而是明志战馆,曹进不过是有在做战馆教习期间有使用权罢了,让他自己买是买不起的。 天狼刀卖相称得上是不俗,但与传东手里剑体微显晶莹、内里有淡淡红光流转的第六剑一比,就差了不少了。 第六剑一出,围观众里一阵嗡然作响,这剑怎么看也比曹进的刀高级啊,不少原先不看好传东的人开始有些动摇了起来。 艾明山脸上涌起了一股兴奋的红光,陆仁甲则是有些晦暗的失望。 而在明志战馆一方,方逸华眼里有淡淡的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外表出众的武器虽然基本不会太差,但也不一定就是什么极品大宝剑没屏蔽吧,他也不相信传东敢把太极品的武器当众拿出使用。 所以虽然有些贪念,却也没有必得之心。 他的好眼光显然不能作用于物品上,也低估了传东的胆子。 其他学员也只是羡慕渴望,那剑便是再好,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想有点什么想法也得等成为战士了再说。 但却有一名学员的目光与他人截然不同,是那名唯一的女学员。 她的目光里先是震惊,然后有恍然与淡淡的悲伤,再是微不可查地扫了传东一眼,又深看了第六剑一眼,微阖上眼皮,里头眼珠轻而快速地转动着,最后眼珠一定,流露出狠毒之色与浓浓的杀意。 事实上见到传东的第一眼起,她在震惊、紧张、不安之后,就有杀意从眼底深处泛起了,不过之前的杀意没此时这么强烈,而且还有些犹疑难定。 此时的杀意坚定,并且似乎是有了定策。 飞宇战馆的人都见过第六剑,没什么特别表现,在场全部人表现得最为突出的当属曹进: 眼睛猛地鼓起,瞪成牛眼一般,死死看着第六剑。 想他曹某人连手里的天狼刀都不有所有权,也买不起差不多的刀,传东竟然就能有这么把起码不比天狼刀差的剑,这小子何德何能,竟能有这般的好运? 在他想来,第六剑肯定是传东因为一时好运,意外得到的。 曹进瞪了第六剑有一会,用刀尖指着传东,轻喝出声: “剑倒是不错,就不知你会不会用?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任你攻击,决不反击!” 怒火兼嫉妒之火狂烧的曹进,只能用这种无礼的态度、与满是轻蔑之意的言语来发泄了。 曹进本是心性傲慢之辈,偶尔表面装装谦逊还可以,就如上一次见面时,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平和谦逊了。 但此时因为方逸华的话和传东的剑,他心里头已满是怒火与嫉妒之火,哪还能装得了,让传东三招既是用轻蔑的态度发泄心里的极大不爽,也是因为被看衰,想要证明自己。 不过他还没有被怒火和嫉妒之火烧了心智,也不是只知狂妄傲慢,方逸华的态度改变,与看起来颇为不凡的第六剑,让他心里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曹进是想着这三招要谨慎防守,更打着若待会儿落在下风,就要不管让三招之诺,趁传东不备一举反击以制胜的主意。 至于事后怎么圆回言而无信的问题,那是个问题吗? 旁边的那些个凡俗贱民敢找他质问?飞宇战馆的质问需要理会? 曹进甚至于还想着,若可能,就将那把剑给抢了,他虽然不用剑,但可以拿去卖、换啊,就是交给明志战馆换天狼刀,想来也是绰绰有余,还可以得到点别的补偿。 事后只要放出话,说他们的武器是战斗的赌注,再花点钱打点打点,想来不会有太大麻烦。 边上看热闹的围观众,听到曹进这话又是一番骚动,刚才动摇过的与原先就看好传东的人,又动摇了起来,这会儿是摇向了曹进。 看到传东的剑了,还敢说让传东三招,信心这么足,没道理会输啊! 陆仁甲大喜,武器看起来会逊色的曹进这么信心十足,岂不说明他自身的本事更强?这对他儿子来说可是大好事啊。 不过对于曹进的狂妄,他心里是有些不喜的,下定决定晚上就要跟儿子好好谈谈,跟着曹进只要学到他的本事就好,这份狂妄可万万不能学到。 陆仁甲是兴奋了,艾明山自然就转为失落了。 传东看着曹进,颇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心想着如果他此时冲过去,一招将其干掉,曹进会是什么表情?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想想,并没真个打算将其付诸实行,在拥有足够实力或势力横行无忌起码是在安远城横行无忌之时,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扎眼了。 当下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曹兄指点一二了。” 话音方落,便脚下一点,疾射曹进而去。 欺到曹进近前后,传东方方正正、直直白白地举剑直刺过去。 他这一刺很是简单明了,但在众人眼里,这一刺却是半点也不简单: 无它,速度太快了。 嗤! 轻微而有些尖锐的空气撕裂声中,在围观众眼里,几乎都只能隐约看到一道红光残影闪过。 只有基础较好的学员能隐约看到那一道笔直的朱红色晶光。再只有齐鹏宇和方逸华两人,才能看到第六剑的剑体所在,而且也颇为勉强。 两人心头都是暗暗震惊,暗道好扎实的根基。 这也正是传东所要的,只是剑术方面,表现的再突出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战士之前,技击之术至关重要,这是他们欲成为战士的进身之阶 但战士之后,技击固然不可放弃,但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东西,对战士来说,战气、战技、战魂才是根本追求,他们渴望的是有一天可以,一剑挥出山河崩断,念动之间浪涛汹涌。 虽然那等境界对绝大多数战士来说只是梦里黄花,甚至年龄越来越大、越发认清现实之后,连这样的梦想会消失,但技击之术在战士们眼里终究是不会太过看重的。 即使一直警惕着,面对这一剑,曹进也是被惊出了些许冷汗。 唰! 天狼刀从侧面急向第六剑砍去,刀挥出后,刃上亮起了抹红光。 这红光与第六剑收敛在内的不同,它像是层焰头很低的火,是在天狼刀表面的刃上闪动的。 曹进毕竟是一直警惕准备着,刀的速度虽然不如传东的剑快,但要拦截到剑却是可以的。 传东这时却是猛地收了下迅如闪电的剑前冲势头,略一顿后,又猛然再次加速。 他的这一点动作的结果,就是使原本看着就要以刃相击的刀剑,变成了第六剑剑尖点在了天狼刀的刀面上。 第六剑当然不怕与曹进的刀相交,但传东怕曹进的刀直接被碰出个大口子来。 叮! 一声脆响,刀剑即将接触时,第六剑的剑尖上突地绽放出一点星芒,然后点在了天狼刀的刀面上。 刀剑相交之处,有星芒和火光触碰闪耀着,但只眨眼间,火光就弱了下去,残存的些许星光甚至有沿着刀身向曹进袭去之势。 “咦!”方逸华嘴里轻咦出声,是因为那星光。 星辰属性与太阳、太阴同列最稀有的三属性,表现出的战气威力、特性却远不如太阳、太阴,甚至还不如最普通的五行属性: 火行狂暴、金行犀利,攻击性十足,土行擅于守御,木行生机十足,水行可攻可守,星力却样样普通,毫无特色。 但方逸华却是无意中听人说起过,星辰战气并非真的那么普通,它是确实有足够资格与太阳、太阴相并列的,不只是稀有程度上,更是实际力量上,只不过需要很高层次才能表现出来罢了。 所以方逸华才会下意识地轻咦出声。 不过随后他就又不在意了,传东也得有能耐成长到那不知是多高的“很高层次”,而若万一人家真有那能耐,不管星辰战气是普通还是不凡,都不是他所能去在意的事了。 “哼!”曹进嘴里闷哼一声,身体被剑上的力道击得往后退了两小步,后退过程中他的脸上涌上了些血色,刀身上暗淡的几不可见的火光再次一盛,瞬间就把即把刀身上的星光吞灭。 传东身体往后略略一仰,脚下稍踏后半步,看起来是被曹进反击的。 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力量比曹进强,而是因为他是刺击,速度还极为快速,而曹进是以刀面拦截,这等情况下传东自然第38占便宜,纯以这一刀一剑表现出的力量而言,曹进的还会更强。 但事实上传东在还有内伤的时候力量都要比曹进强多了,此时内伤痊愈后,力量比在地球上时又有所增强,比起曹进可进强得太多了,他若全力挺剑,足以轻松荡开曹进的刀,再刺透曹进的胸甲,刺他个透心凉毫无问题。 只不过才成为战士几天就有那等力量,已经不是天赋异禀可以解释的了,蛮族之人加有天赋者倒还差不多,华族中人只能称之为怪物了。 曹进被一剑逼退,脸上大是无光,瞬间将三招不还击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脚下回踏了一大步,刀身扬起、下斩: “炎华斩!” 正文 第39章 战后变化 “炎华斩!” 曹进的暴喝声中,带着呼啸声往下斩的刀身上火光再次一盛,整把刀身上几乎都覆上了层火焰。 刚才两种战气的交击,竟是他的战气不敌,曹进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战气威力会逊色于传东,谁不知道星辰战气平庸得很,怎比得上狂暴的火焰战气。 而要说传东战气品质远胜他,是以质取胜他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所以刚才不敌只不过是因为传东用了战技,而他没有罢了,而且传东使用的战气应该较多。 是以这一次,他可是用十成的战气使用战技攻杀上了。 所谓十成战气,就是战士战气总量的10,是单次攻击所能使用战气的最大量。 从传东的角度看过去,火焰之刀后的曹进面容狰狞扭曲,也不知是被焰光扭曲了光线还是怎的。 从周围的观众角度上看去,曹进扬刀下斩,刀上焰光闪动,衬得持刀的曹进极是霸气威武,不过眼力稍好的看到曹进脸上的狰狞凶恶,又会觉得他是凶神恶煞之极。 但不论是霸气威武,还是凶神恶煞,刀下的传东与之比起来,就显得很是渺小脆弱了,看起来下一刻就会被劈成两片了。 “啊!”有不少人已经惊呼出声,甚至还有人或害怕、或不忍地闭眼、移开目光。 “身为战士怎能如此无信?!”还有人气愤出声,这曹进刚才的三招不还击之话可才刚刚落地呢,而且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听着,结果他转眼就将其忘的一干二净,真真的让人不齿。 陆仁甲脸色有些涨红,这下子却不是兴奋的了,而是气愤、羞愧,做为曹进学生的父亲,他都为之羞愧,此时他已经庆幸刚才没有说出儿子就在那边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儿子脱离曹进,拜入别的教习门下,这等狂妄无信之辈,本事再强也不能让他祸害儿子。 曹进眼睛里满溢着凶气,刀势凶狠不留余地,似是要将传东斩杀当场。 刀未至,刀身上压下的刀风已经吹开了传东的头发,其上的焰光将传东的脸色映得发红,被刀风吹开的头发发梢微有卷曲。 传东却是突地对刀后面的曹进笑了下,他笑的其实很端正、很大方,丝毫不见狰狞与恶意之类的,但在同样被焰光阻隔了视线的曹进眼里,这个笑容只怕不会太好看。 尤其是在之后: 锵! 一声短暂的不是很响的脆响,在天狼刀刀面上轻轻一磕的第六剑,将天狼刀略略震偏后,一个回弹,剑身划了个弧面,划出了条红亮微带彩光的晶虹,剑尖似刺似砍地击向了曹进的胸口。 “啊!”曹进大叫出声,左手抬起,锃亮的护腕迎向第六剑,右手向传东身侧擦下的天狼刀就有些顾不上了。 他对别人凶狠,对自己可是惜命得很,根本不敢不愿冒死相拼,否则这时候他大可扭转刀身,斜斩向传东的腰部。 依正常情况,曹进是穿的带护心镜的金属锁子甲,传东是布质战衣,曹进中上一剑,即使护心镜被破,也当不会伤至致命,而传东的战衣当可被战气充盈的天狼刀轻易破开,将他斜着斩进半个腰不成问题。 但曹进却是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先保命。 传东再次一笑,同刚才那一笑几乎一模一样,依然很端正、很大方,连嘴唇咧开的弧度都差不多。 然后,右腿突地抬起: 砰! 一声大响,曹进本来注意力就大多放在了第六剑上,又被传东的一笑、笑得心头有些发毛,只刚看到一只脚的幻影,腹部就被踹了个正着,身体顿时躬了起来,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华丽丽地离地飞起。 “啊!” 飞在空中的曹进发出饱含着痛苦与愤怒的叫声。 “啊?啊!” 突兀的逆转让围观众为之一静,然后下意识地发出有些疑惑与不敢相信的惊呼,再接着是确定刚才还霸气威武凶神恶煞的曹进,竟是真的被传东踢飞了的确定的惊叫。 这还没停止,又有一些人,看着飞在空中姿态优美的曹进,目光随着他的身影,嘴里不自觉地“哦”出声相送。 嗒、嗒! 曹进飞出七八米后,身体终于触地,落地前他努力将弯着的身躯伸直,试图以脚着地,维持站姿。 可惜他没能成功,脚才刚一触地,惯性的力量让他又踉跄着往后倒,更要命的是,脚上这么一震之后,腹部已经缓和许多的痛苦竟是又绞痛了下,让他的身体痉挛了下。 于是 噗! 曹进一屁股坐倒在地,身体还又接着往后翻滚了一圈,才彻底停住了。 “哈哈”有些个围观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的人里包括艾明山,老脸皱成了朵菊花。 与之成对比的是陆仁甲,他的年轻了不少的脸也皱了起来,不过却是满带苦色的苦菊。 人品不行、本事不行,他都在想着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有做了什么大恶事,否则何至于一家人节衣缩食,将儿子送去明志战馆,结果竟是拜到了这么个人门下。 飞宇战馆的人是最想笑的,但他们却都是憋着没笑出声,是怕被曹进乃至明志战馆报复的,传东胜了曹进一场也改变不了太多东西,更何况他们都知道外人所说的“传教习”其实根本不是。 只有馆务室里有个小姑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曹进站起身来,眼睛发红地看向大习练场外面的围观众,让那里的笑声迅速收敛起来。 心里就是对曹进再不屑,人家战士的身份与实力也是实打实的,真若被惦记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人一静,馆务室里本来毫不起眼的清脆的“咯咯咯”的笑声,就成了黑夜中的灯火,明显非常。 曹进此时已经有些半疯狂了,像是受伤的野兽,呼地转过头看向馆务室,直接提刀跨步杀过去了。 飞宇战馆一方的人是站在靠馆务室那边的,齐鹏宇立即警惕地横步两步,做好阻挡曹进的准备。秦红叶则向馆务室跑去。 “好了,别丢了现眼了,回来!”一声叱喝传来。 会这么说、有资格这么说,在场的显然只有方逸华一人。 曹进有些疯狂发红的眼睛恢复了些清明,凶恶地向已经止了笑声的馆务室窗口瞪了一眼,停下脚步,转而向传东投去极是怨毒的目光。 传东第三次报以端正又大方的笑容,让满心怨毒愤恨的曹进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甘地向明志战馆那边所在走去。 刚才那一跤他虽然摔得极是狼狈,其实并没有受伤,此时连痛苦也都差不多消散了。 但要让他去找传东算账,他自觉把握不大,搞不好又得受辱,自然不愿意。只是心里对让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的传东的怨恨,怕不是能轻易消除了。 方逸华踏前两步,对传东笑道:“传兄弟你看我说的对吧?那小子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传东收剑入鞘,微笑:“不过是侥幸罢了,再来一场,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哈哈,传兄弟过谦了,过谦了呀。”方逸华笑罢,又道: “今日只是误会一场,传兄弟可莫要对我及明志战馆有什么成见才好,其实我是真心想结交传兄弟的,传兄弟你可信?” 方逸华神情很是诚恳,很真诚的样子。 “方兄放心,传某只是跟曹兄进行友好切磋而已,不会有甚想法成见的,对方兄传某也是存着亲近之心的。” 不管是真是假,传东表面上是肯定说的很好听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方逸华抚掌欣慰地道,然后转言,“今天不是细谈的时候,方某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当再来请传兄弟把酒言欢。” “好!”传东点头。 方逸华又转向齐鹏宇:“齐叔,那小侄就先走了。” 齐鹏宇笑容满面:“慢走、慢走。” 明志战馆一行人便有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没人发觉,那位女学员眼底深处藏着的喜色。 围观众也纷纷跟着离开,陆仁甲原是想着儿子和明志战馆的人打个招呼的,现在直接缩近人群里,让他儿子探头看了好几下都找不到人。 还有几人走在队伍后面,头频频后转看向传东,眼里有些意动与犹豫之色。 他们是有将孩子送来飞宇战馆的想法了,但这事可是大事,不好这么轻易草率地下决定,可要回家和家人好好商讨商讨。 上百的围观众最后只有一人留下来,那就是艾明山。 他有些局促地走到齐鹏宇近前:“齐、齐馆长好,我是艾飞机” “呵呵!”齐鹏宇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艾飞机的祖父。” 他虽然才见过艾明山一次,甚至都没交谈过,但馆里总共才这么几个人,他见过的家属是肯定不会忘的。 “想不到齐馆长还记得我老头子。”艾明山神情放松了些,“我家这小子在馆里可还听话、努力?若有听话惫懒之处,齐馆长尽管下狠手教训!” “没的事,飞机挺好的,聪明、努力,进步很快。”齐鹏宇道。 “那就好、那就好!”艾明山连连点头,然后又有些紧张了起来,是看到传东过来了,他期期艾艾地向传东问着: “传、传教习,不知道您看、您看飞机这小子,可有几分学剑的天赋?能否聆听您一二教诲?” 他这显然是想要让艾飞机拜传东做老师了。 飞宇战馆的人、包括带着乐乐从馆务室里出来的秦红叶,都将目光看向传东,很是关注,艾飞机则是紧张的身体都是微微发抖。 传东看了看满脸紧张期待的艾明山、艾飞机,笑着说道: “我会好好看一下的,若他确实有天赋,可以跟着学一点。” 正文 第40章 阴私勾当 黑暗的夜里总是更容易有阴谋诞生。 明志战馆附近有两个里坊,是被明志战馆买下后,重新修建成更加紧密的住房,以相对市价便宜一些的价格租给需要住处的学员。 能交得起十二两银子一月学费的学员,家里的条件总归不会太差,每个月再拿出半两几百钱的没什么问题,所以这些房子虽然说不上豪华,但也都是独门独院,可以供学员们在院子里锻炼。 此时在某一个院子里,有两个身影正在一棵树下窃窃私语着。 这时候月亮刚刚升起,还相当晦暗,星光也不是太明亮,这棵树又很是葱郁,树下的两个身影就显得很是阴暗模糊了。 “叫我来有什么事?不是说好了不要随便联系吗?” 这声音阴冷僵硬而低微,若有明志战馆内的人在,又或是早上在飞宇战馆的人,就可以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早上丢了大脸的曹进。 “你想不想报仇?报早上的仇?”另一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声音却是个女声。 “嗯?你有什么办法?”曹进的声音有了些波动,却又有些不信,“还有,别告诉我你就是纯粹想帮我的,你跟那传东有什么仇?” “呵呵,别这么不自信嘛”女声轻轻一笑,然后正声道,“我确实是跟他有仇,不过那点仇本是不足以让我向他报复,但他知道的一些事却让我无法安心,只能除去他了。” “什么事?”曹进问道,随后就想到了什么,音调都略略提高了些,“他也曾去找过你?你不是说你才是第一次做那种事吗?!” 曹进说到后面,声音里已经带着厉色了。 “别紧张!”女声柔声安抚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晦暗的光色中隐约间可以看到她伸手拨了下头部旁边,想来是将散落的头发拨开,做完这个动作她才接着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当初我是和未婚夫在一起时,队伍被阴魔袭击,我和未婚夫他们失散了,逃亡到安远城后,苦等我未婚夫不至,身上的钱财又花光了,不得不为了一口饭食才、才做那样的事的。 而传东就是当时被我们救了的一个伤者,那时候他都伤重快死了,更不是战士,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么快就成为战士了,而且还那么强大。 让我担忧的是,他如果什么时候跟你大师兄提起我、提起我未婚夫……虽然他今天没说,但不代表永远都不会说吧?” 媚儿这么说着她自然是媚儿了,王启胜的侍女媚儿。 当初阴魔来袭,商队战败后,整个百来人的大队伍能逃得性命的都没几个,却不想这媚儿竟是活了下来,更是混成了明志战馆的学员。 “难怪他今天有特意看了你两眼,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看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曹进声音回想了下早上的一些情景细节,恍然道,然后声音转为阴冷怨毒地道:“如此说来那传东确实是更该死了!” “可不是嘛!早上可把我吓得够呛,生怕他突然和我打招呼了,所幸我跟他不熟,他到最后都没开口,但如果不将他除去,叫我们如何心安?” “也好,反正我本来就欲杀之而后快,正好多了个理由,你说下你有什么办法致他于死地。” “办法很简单,你前两天不是提过,我们战馆为了月底时的……只要……” 过得片刻,曹进兴奋地压着声音道:“好!如此一来还怕那小子不完蛋?这一次定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方能稍洗我的耻辱、略消我心头大恨。” 说到后面一句时,他的声音再次转为怨毒,在上百人眼前败于一新晋战士的小子,更是被踢了个丢人之极的屁股墩,这对于狂妄高傲的他来说,直是刻骨噬心的难堪。 还有一点是他刻意回避了的,就是他的无信,承诺三招不还击,结果却是才刚说完就将这承诺抛到九霄云外了,若最后胜利了,那也就罢了,他并不在意守不守信的问题。 结果偏生他失败了! 那就变成了一场大笑话,曹进甚至能想像那些观众里,有多少会将今天的事当做趣闻话题,私下里偷偷谈论着。 越是这么想,他对传东的恨意就越强越深。 媚儿声音柔柔的:“只要计划成功,你自然是想要怎样就怎样,你不要出了差漏。” “放心,不会有意外!”曹进很坚信坚定,说完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异样,“滢儿,饭后可是适合运动的好时间。” “别、别……你大师兄……哎呀……不要,你大师兄可是经验丰富得很,你若、若……他肯定会看出端倪的。” “嘿嘿,安心了,我又怎么会那么不知轻重,我们只要不剑及履及自然没问题,你的萧技不还太生疏吗?正好可以好好练练。” “哎、哎……嗯……哼……你这人……别在这里。” 飞宇战馆小花园的乐乐专属草地上,传东再次盘坐在上面,不过今晚他可不是修复气海了,而是正式修炼功法来着。 前面乐乐小护卫依然尽职尽责而又快乐地守护着,早上曹进满脸凶恶地向馆务室走去的时候,她确实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因为曹进刚摔了个狼狈的屁股墩,威慑力下降了不少,接着又灰溜溜地被方逸华招回去,乐乐就没真个被吓到了,更没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今天白天还不时地将曹进她嘴里的笨坏蛋拿出来当笑话讲。 传东先前说是晚上要练功后,乐乐就屁颠屁颠地自请继续当护卫,主要目的自然是那还有小半瓶的藏气归元露了。 传东也不吝啬,这藏气归元露虽然珍贵,但他可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再被破一次气海,起码藏气归元露的半年有效期内是不会的。 所以这东西本来就是准备着给乐乐当零食的,没有直接给她是怕她没有节制地乱喝,被齐鹏宇知道了,还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乐乐就多数时候睁大眼睛四处扫视着,偶尔却会傻呵呵地砸巴着嘴巴,美美地回味着刚才那好吃的水的滋味。 不用说的,小猫也享受到了打了折扣的藏气归元露,一双暗金色的眼睛时而炯炯地瞪视着,时而慵懒地轻眯着。 而在往日经常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站立着的窗口,这时候却是空空如也,只有房间内响起似闷哼、似呻吟的极低微的叫声。 …… 却说静坐着的传东,经脉内正有一缕细细短短的战气流在不紧不慢地流动着。 这一丝战气流里有10多点战气,正在传东的心神搬运之下周游全身。 气海内不时的有新的战气诞生,与那战气流汇聚,使得战气流的规模不断壮大着。 但战气流也不是总在壮大,它同时也在缓缓流失着,不过相比增加的战气量,流失的速度要缓慢许多,所以整体上战气流是在不断壮大着的。 战气流为何会流失呢? 那是它们浸透出经脉,缓慢地滋养了肉身,这也就是炼体的过程。 越高级的功法运转的经脉网越广,炼体的效果越好,同时进入下一重境界也越艰难。 在冲击第五重“登堂入室”之前,功法的修炼就是不断凝炼出新的战气,以特有的路线运转着战气,达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就会进入下一重境界。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每一重境界的增长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即便是提升境界速度最快的不入流功法,从第一重修炼到第二重,一般战士也得花费个十天半个月的,境界越高功法越高级提升越困难。 传东的星光无量诀在地球上的时候刚突破到第三重“渐入佳境”不久。 气海修复后,让他有些庆幸的是,他的功法并没有出现掉境界这样的倒霉事,虽然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并不高,但真若碰上了可就要让人心碎不已了。 功法境界每提升一重,战气量和战气品质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从第一重进入第二重,战气量会增加二成,进入第三重再在第二重的基础上提升二成。 而战气品质则是分别提升01、02。 所以传东现在的战气量达到了130点、品质达到了24见20章第一重分别是90、21! 曹进现在修炼的应当是比较一般的三流功法,三个月时间就算他修炼勤快,又是练的三流功法,也不太可能达到第三重境界,基本上只会是第二重“初窥门径”。 战气品质约莫是在16到18之间,和传东相比差得太远了,早上刀剑交击时,曹进的战气会被击溃也就毫不稀奇了。 而且事实上早上的时候传东气海里并没有多少战气,他昨晚最后凝炼出的30点战气,大多在冲击经脉的过程中消耗掉了。 否则他若真如曹进所想,是用的十成战气,也就是13点,当时两种战气对冲后,就不会只剩那么一点点了,曹进想要将刀上传东残存的战气驱除,可没那么轻松了,搞不好还得立即吃上个大亏。 正文 第41章 境界提升 小花园里,传东专心修炼着。 大概是近半个小时后,经脉里的战气流比起之前已经粗长了许多,里头已经有着40来点的战气。 而事实上传东凝炼出的战气差不多有50点了,不过有几点已经被消耗掉了。 传东没有继续凝炼出更多的战气,即便是晚上又吃了一大锅、用妖兽骨头肉和滋补药材做成的药膳,且他的体质、精神已经是属于晨曦战士里的上上等,凝炼出50点战气也差不多达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就要伤及根本了。 战士本身的精气神越强大,所需要融入战气的精气神比例就越低精神越强,控制通过战魂转化而来的战气就越轻松。 感觉着差不多了,传东就打算停下修炼。 虽然在城里很少会遇到危险,但并不是绝对,还是有着充足的战气,心里才更安稳些。 而且炼体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成的,他的**已经接近晨曦战士的极限了,提升很是困难,将这剩下的40来点战气消耗掉也不会有多少效果。 就在传东即将停止战气的运转时,心头突地一颤,不是感觉到有危险什么的,而是 战气突地自动加速流转,原来如平直处的小溪水流,突地变成了陡坡处的急流。 这是功法境界即使提升的征兆! 传东的心脏跳动加速,显示着他不平静的心境。 他不明白明明在地球上时才是刚突破到第三重不久的功法,为何这么快又要突破了,是气海被破的破而后立?还是在黑洞中的未知变化?又或者其它原因?他不知道。 但这种想不明白的好事,他想大声地说“请尽管来吧!”。 战气在经脉里奔腾着,原先十几分钟才能运行一周天的战气,只需要两三分钟就能完成,每运转一个周天,战气就精纯一分。 一周天、二周天如此九个周天后: 轰! 一声震响在传东的心神中回荡,奔流着的战气再次平缓下来,有一道信息在他的脑海中浮出出来: 星辰无量诀晋入第四重“驾轻就熟”,战气量增加三成,实际39,当前战气169战气品质03,当前27。 第二天,大习练场上,传东正在看艾飞机练剑。 他是在看艾飞机观察没练剑天赋,昨天答应了艾飞机的祖父的,不过他其实并没有打算收艾飞机做学生,他昨天只是说,若艾飞机有天赋,可以跟着学一点。 他的意思是若艾飞机有天赋,就随着秦红叶跟着学点,他不会特意去教,艾飞机能学到多少就看自己的悟性了。 当时在场的人却都以为若艾飞机有天赋,传东就要收他做学生呢,把艾家爷孙激动又紧张的不得了。 而事实上 “你演练下别的武器给我看下!”传东皱了下眉,对脸上冒汗、动作有些僵硬的艾飞机道。 艾飞机脸上的汗只有一小部分是热的,大部分都是紧张导致的。 而他略僵硬的动作同样主要是因为紧张,但传东也看出了,他出剑变招之间本身就有些僵化。 艾飞机一听传东这话,心里就是一惊一凉,动作更加凌乱地胡乱挥舞了几下剑,才脸色苍白沮丧地停了下来。 边上观看的武信、陆仁甲两人脸色各有不同。 武信是有些着急和惋惜,陆仁甲似乎也有些惋惜,但若细看,又好像是有点幸灾乐祸? 不远处则是一剑又一剑地练着刺剑式的秦红叶,她也不知道是真的一心练剑,连这边的动静都没察觉到,还是察觉到了,但没在意,脸色是不变的冷清、认真与倔强。 至于今天也来到这外面的小丫头乐乐,她站在秦红叶和艾飞机之间,黑溜溜的眼珠子一会儿看看姐姐,一会儿瞄瞄艾飞机,此时见到艾飞机停了下来,突地吱的一声乐了起来,在小猫的耳边咕唧咕唧地低语着,也不知道小脑袋里是想着什么,又和小猫说着什么。 “傻站着干什么,快练啊!”传东不满地喝道。 艾飞机回过神,慌慌张张地跑到兵器架处,将剑换成了刀。 换完武器,他总算是冷静了些,长长地深呼吸了两下,耍开了刀式。 在大习练室里头,有两个书架,上面放有不少各种武器的练法,有基础的刀剑枪等运使法门,也有成套路的或简单或高深的刀剑枪法诀,学员们有兴趣可以自行翻阅。 一般学员不是很确定自己最适合何种兵器,都会尝试多种兵器,艾飞机就是如此。 当然,不能指望大多时候是自个儿瞎练的艾飞机能有多高水平,而且他似乎是因为拿不定主意要用什么武器,就想着反正不管用什么武器,步法总是要的,所以练步法的时间最多,手上的功夫也就更差了。 相比剑法,艾飞机的刀法看起来要好一点,但似乎主要是因为现在没那么紧张了,而且所谓好一点的刀法,也实在好得有限。 传东便又让他换武器。 艾飞机再换成枪,传东看了几下子,不置可否,让他继续。 传东知道艾飞机练过四种武器,刀剑枪弓,这也是战士们起码是华族战士用的最多的四种武器。 直到艾飞机拿起弓时,传东敏锐地感觉到,艾飞机的紧张感已经几乎消失了,这一方面是这么几种武器换下来,再是紧张也当有所缓和了。 但还有一方面,却似乎是因为武器的原因。 拿起弓时,他有了点喜爱与信心! 虽然很少,虽然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传东以旁观者的身份、敏锐的目光,和丰富的经验看出来了。 其后的射击证明了这一点,固然艾飞机的准头很一般,箭上的力道也弱,但射击间却有一股淡弱的挥洒自如的味道。 这就足够了! “你还是用弓吧!”传东用肯定乃至带着命令的语气说着建议性的话。 “啊?”艾飞机有些不知所措,他确实是有些觉得握上弓时会更亲切点,但练弓的话谁来教他? 而且这几天因为传东的原因,他觉得用剑很帅很厉害,也很喜欢,最主要的是可以拜传东做老师。 “你练剑只怕是难有多大的前途,刀枪看起来也一般,倒是用弓时很有些不同,建议你就练弓。”传东耐着心解释了下。 “但、但是没人教、教我呀?”艾飞机期期艾艾地说着。 听到传东强调建议练箭,他心里其实也是喜悦着的,但没人教,他就很忐忑。 “你想差了。”传东摇了摇头,“弓固然也是有些技法,若有好的老师指点,会进步得更快。” “但是没有老师,自己看书多练,也一样能练出一手好箭术,因为箭术的技法比起其它武器要少得多,只要自己看书学习了解了,再多试多练,就能找出最适合自己的射法。 然后就是拼命地练习,练准头、练力道、练移动射击等等,你现在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练出一手好箭术。 至于像是多重箭、连珠箭这样的高级箭技,我觉得你现在并没多少必要去担心、去练习,它们不是你成就战士的必要条件,等你将来成为战士了,身体条件、射击能力上去了,再练习现在看似复杂困难的高级箭技,也就没什么困难了。 所以你说,你觉得没有老师的话,你练箭的障碍在哪里?” 听传东这么一说,艾飞机恍然自己真的想岔了,弓箭似乎真的就是那么简单,感激非常地向传东躬身感谢:“多谢传、传老师指点迷津,我一定会、会勤加、勤加练习,练出成果来的!” 传东似笑非笑地看着艾飞机,这是艾飞机说话又磕碰起来的因由。 将艾飞机看得额头冒汗后,传东悠然道:“也罢,既然你非要叫我老师,我也就收下你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艾飞机兴奋得脸色都红了,大声道:“老师,我一定不会后悔!” 他却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何等恐怖的日子,如果他知道秦红叶这几天的感受是怎样的,或许就会有些犹豫了。 只可惜秦红叶的韧性和倔强远非他人可比,每日里都有看着她练剑的武、刘、艾三人,只知道她练的很努力,应该很辛苦,却不知道这个辛苦的程度比他们想像的要高得多。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抹药的秦红叶,身体都是在颤抖的。 那是痛苦!不是辛苦! 武信、刘西禅两人很有些羡慕,不说艾飞机能从传东那里学到什么,只和传东建立了这么个师生关系也是好的。 师生虽然不如师徒,但到底也算有点亲密的关系了,而传东刚新晋战士,就能轻松打败曹进,还让方逸华那么放下身段结交,将来想来是能有些成就的。 做为他的学生,只要跟他打好关系,将来得到些好处并不难。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哪位是传东,快过来拜见方总管!” 正文 第42章 总管驾到 “哪位是传东,快过来拜见方总管!” 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飞宇战馆大门在传东来之前是天天开着的,因为基本没人进来。后面传东来了后,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大门就开始关起来了。 但昨天传东战胜曹进之后,战馆众人发现围观众里有人露出意动之色,想着今天应该有人上门来问情况,甚至送孩子过来,就又把门打开了。 而此时就有几个人从大开的门走了进来。 包括专心练剑的秦红叶在内,大习练场上的几人都转头看过去: 当头的是一名穿着一身青色深蓝纹的缎面长袍的三十来岁的青年,长得还算周正,只是当头走进门吆喝时下巴微抬、眼睛往上瞟,一吆喝完立即转身弯腰,虽看不见表情,也能想象一二,着实难以让人喜欢。 其后是一名神情淡然、略有威严的老者,老者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须发灰白近全白,显见的年龄不小,脸上却是没多少皱纹,还满透着健康的红光,看起来比城外在土地里劳作的中年人还年轻。 他身上穿着颜色、款式与前面青年相似但更精致的缎面长袍,外面罩着长及膝下、绣着种种华美图案的淡蓝近于白的短袖长外褂,似地主老财,更似小贵官吏,当然,也能是大家族有地位的管家。 再后面是两名穿着黑色警备制服的一中年一青年,最后还有一位跟第一个人差不多的青年。 传东显然没兴趣去“拜见”不知道哪来的方管家,脚下动都没动,只将目光放在那老者和两名身穿警备服的人身上,对开口的青年看一眼都欠奉。 那青年听得身后没有动静,大是不喜,转回身: “传东不在吗?你们几个就不知道去叫下?没个眼力劲!” 说完转头四顾了下,继续道:“怪不得战馆会这么冷清,就你们这样子,不冷清才怪了,去个人把传东叫过来,其余人过来拜见方总管!” 最后又转过身,弯下腰,脸上堆起谄笑:“总管,别在意,这些小家小户的就是不知礼节。” “嗯!”方总管淡淡吐出个音节,脚下继续缓缓迈动,一双明亮清明丝毫不见老年人常有的浑浊的眼睛,看向传东。 传东想了下,对方总管抱了下拳:“见过方总管,方总管可是安城县子府上的?” 方总管还没回话,或者是故意慢了点,前面那青年先行带着不喜和骄傲地道: “你这不是废话!除了我们子爵府上,整个安远城哪里还有第二个总管?” 只有贵族的管家才能称为总管,其他大户的管家就只能是管家,而若是伯爵家族以上的总管,往往还会兼掌有实权的官职,不是一般管家能比。 “不知道方总管找传某有何事?”传东没有迎他们去会客室奉茶的意思,一来是会客室里现在有人,二来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又有那恶仆或许是吧的恶言在前,他才懒得去招待这一行。 那青年却还真是方府的家仆,当然,是高级家仆,祖上三代都是为方府服务,到他这一代时,因祖、父二代一直忠心耿耿,他一出生时,就得赐“方”姓,受信任程度和地位比普通家仆高得多。 方家仆听传东这话,愣了一下,大怒:“你就是传东?耳聋了不成,我不是早说了过来拜见方总管?” 传东终于第一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狗再高级也依然是狗,谁给你的勇气向一名战士叫嚣?再乱吠小心变成死狗!” 说着,传东眼睛微眯,一丝冰冷的杀气透露而出,直逼方家仆眼睛。 方家仆本是因传东的言语怒发欲狂,想他方某人虽然只是普通人,但背靠方家,又经常随方总管办事,寻常晨曦战士谁不给他三分面子?何况是一没背景的新晋战士。 而他更是知道今天方总管是要给传东难看,甚至传东若不识相,很可能会被设法弄死,所以丝毫不将传东放在眼里。 却没想传东竟然胆大至此,把个方家仆气得身体都打起了摆子,头发竖起、脸色胀红,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但传东的满带杀气的一眼,就如一盆冰水,生生将方家仆的怒火浇灭,只余惊恐。 不说那些零碎的梦里人生记忆,只在地球上时,传东就不知道杀灭多少变异兽、妖兽、阴魔,乃至是人,又有着在晨曦战士里绝对属于极强悍的精神力,他的饱含杀气的一眼,又岂是方家仆这样的普通人所能承受,没直接吓得瘫软或者转身逃跑,已经算不错了。 “小兄弟好大的煞气。”来到传东身前不远处的方总管终于真正开口了,“不愧是能初晋战士就击败曹进的年轻俊杰。” 他却是没提到打狗是否要看主人的话,严格来说,他岂不也是方家的狗? 所以传东的话一出,他心里已经将原先想好的计划做了个改变,打定主意即便传东等下识相,也要给他个深刻的教训。 听到方总管这话,传东就明白过来,这几人今天会上门来,只怕是跟曹进或是明志战馆有关了。 否则即便明志战馆跟方家有所牵扯,区区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试,当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方家得知,并且还有方总管上门来。 就不知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传东目光再次一扫方总管后面的两人,心头微沉。 “只是侥幸罢了。”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打了开来,走出四个人。 齐鹏宇、两个昨天的围观众之一的老头、一名跟艾飞机差不多大的少年。 这三人正是受昨天一场比试的影响过来询问情况,看到外面的众人,三人有些畏惧,脚下往围墙那边蹭动过去。 齐鹏宇刚才显然已经听到了方家仆的叫喊,事实上他正是因为听到了方家仆的话,才匆匆结束谈话。 不过出来后,看到那两制服之人,他本有些不安的神色再次一惊,急步上前,先是对方总管拱手见礼: “方总管能莅临我飞宇战馆,是飞宇战馆的荣幸,齐某不胜惊喜。”然后有些勉强地笑着对两名制服之人说道,“罗队长、江队长今天竟是有空来飞宇战馆,却是难得。” 最后又面向方总管,伸手向会客室虚引,“方总管进去喝杯茶再谈事?” 方总管略略抬手合了下,算是回过礼了,拒绝了齐鹏宇的提议:“喝茶就不必了,我这天天酒茶早腻了,这外面阳光正好,正是谈话的好地方。” 那年长的罗队长脸带笑意地道:“有点事上门打扰了,齐校尉见谅、见谅。” 年轻的江队长一样是笑,却笑得有些假:“有事要调查下,齐馆长不好意思了。” 这两人的称呼不同,却是隐晦地透露出了各自的意思。 安远城的军警力量统一归属城卫军,其下分为三个主力营、一个警备队、一个城守部,齐鹏宇就是城守部的南门校尉,而这两人则是警备队的中队长。 城卫军的三个不同势力五大团体里,三个主力营毫无疑问是最强大的,警备队其次,城守部最弱,其中警备队下又分为三个中队,城守部则是分东西南北四门,各管辖两个城门,整体上而言,齐鹏宇的职级是和这两人同一等级,实际地位稍次。 而齐鹏宇人在战馆内,他人一般就称呼他馆长,罗队长称他校尉是表示会念记同僚之情,隐透好意。 江队长称呼馆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不很友好了。 齐鹏宇感激地向罗队长投去一瞥,又深深看了眼江队长,就向方总管问道:“不知道方总管有何差遣?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上门。” 方总管面带微笑地向传东努了努嘴:“本总管有点事找这位小兄弟商讨一二。” “请说。”传东干脆地问。 “倒也没太紧要的事,就是我家林少爷月底生日兼成年礼,因为他喜欢宝剑,我就想着送他把好剑,听闻小兄弟手上正好有一把,所以就希望小兄弟能割爱,将剑转让于我。” 方总管说的很是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说的不是哪怕就外人所知、也当是对传东重要无比、是实力的一重要组成部分的上好剑器,而是一把普通铁剑一般。 传东摇了摇头:“不好意思……” “当然!”方总管打断了他的话,“本总管肯定不会强要你的剑,给你一百两如何?这可是能买好几把上好钢剑了。” 因为大转盘以及熔炼台的存在,低档次的武器价格确实比较低,十几二十两买把上好钢剑并非虚言。 只是不说第六剑的真正价值,就只凭那外表,至少可以判断是精品级武器,甚至极品都有可能。 而装备是越低级越没人要,越高级越几何倍数地往上翻,再加上出色的外观,第六剑打底都是以千两计,数千上万两都不用感到太稀奇。 这等情况下,方总管哪怕是只听不知是哪位搞事之人的描述,用一百两买第六剑,也是诚心欺负人的行为了。 说来方总管会开这么低的价格,跟传东刚才所说的“狗再高级也依然是狗……”大有干系,否则他原先是要开价一千两的。 正文 第43章 后手所在 方总管话落,飞宇战馆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武信双手握拳,手臂上有青筋浮现刘西禅神色复杂难言艾飞机又怒又怯。 齐鹏宇脸色阴晴不定,阵青阵红地变化着秦红叶轻咬着红润的嘴唇,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顺带着某战馆编外人员,拐卖小猫的小女孩似乎也知道那几个人不是好人,藏在秦红叶身后,探头探脑做窥视状。 但没人开口。 对于安远城唯一的贵族,安城县子之名绝大多数安远人都听说过,从封爵上也知道这一贵族家衰弱了首代封爵必然是伯爵以上,也必然有着极强极盛的实力权力。 消息灵通的更是知道他们家连烈日级的战力都没有了。 但方家再衰弱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小觑的,他们在安远城掌握的实权,依然是只比四大执政家族略逊的层次,而因为贵族爵位,在许多时候就是四大执政,也需要给那位子爵阁下特别的优待和尊敬。 所以即便方总管的言行意图很是过份,飞宇战馆的众人很是愤怒,也没人敢开口挑战对方的权威。 有一座无形的峰峦横亘在他们心头,让他们不敢也无力去打破。 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敢: 传东脸色冷了下来,区区一条高级老狗,只是背靠一日薄西山、连烈日战力都没有的子爵家,就敢这么嚣张! 他可还是地位远非普通人可比的战士,可想而知若面对的是普通人,这老狗会是何等让人恶心的嘴脸不对,老狗估计根本就不会出面,只会派旁边那一条现在神情还有些惊惶的小恶犬出面。 传东脸色冰冷,方总管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其他人神情各不相同地也都看着他。 在众人的目光下,传东忽地展颜笑了开来,然后他走到兵器架旁,取了一把最破的练习用剑,回来对方总管笑着: “也罢,方总管对你家少爷如此爱护,我自然是要成全的,这剑就送给方总管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银两什么的就不用提了。” 静! 从传东向兵器架走去,众人就开始微微睁大眼睛,但又觉得自己心中所想太过荒谬,都不敢想下去。 待传东真个抽出那把晦暗无光、连很钝的刃处都有好几处缺口的破剑时,一个个本来只略睁大的眼睛猛地瞪得溜圆。 最后,当传东说出这番话后,场中连呼吸声都没了,所有人都是傻傻地看着传东,间或眼珠子转动,不死心地盯着那把破剑,试图发现它隐藏在破旧外表下的不凡之处。 足足过了有好几个呼吸的时间: “哈哈哈!好、好啊,好!好!好!” 方总管脸上似被冻住了的微笑化开,状极开怀地大笑,连声说好:“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像你这样无知无畏的小辈了,甚是新鲜与怀念啊。” 一刚才被传东吓过、一没多少存在感的两名方家高级家仆,心里暗暗发冷,熟悉方总管的他们,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他们都在幻想着传东将会有何等恐怖不幸的遭遇了。 不过两人是不会有怜悯的,特别是那叫嚣过后被吓的家伙,恨不得传东死得越惨越好呢。 “呵呵,不谢,传某向来喜欢助人为乐。”传东笑眯眯地回着。 “年轻无畏啊。”方总管摇了摇头,哂笑道,然后转头看向罗队长、江队长,“让两位看笑话了,辛苦两位一二?” 江队长急忙应声:“方总管放心吧,这等狂妄之徒,若说不是凶手我都不信了。” 罗队长则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传东,默默点了点头。 神情间还一副难以置信模样的齐鹏宇听到江队长的话,彻底清醒了,顾不得去责备传东的不智之举,挤出笑容向江队长说道: “江队长莫不是开玩笑?什么凶手不凶手的,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凶手。” 江队长假假地回笑:“有没凶手却不是齐馆长说了算,当然,我是希望没有的。” 然后神情一正,严肃地向传东道: “传东战士,我是警备队第三中队中队长江海流,我们接到报案,有人称你于二月初四晚,杀死最少不确定、最多五名战士,报案人已经提供了一定的证据,我们有权要求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齐鹏宇等人再次目瞪口呆,最多五名战士,说是最多,也就是确实有可能,这不是五头猪,也不是五个普通人,是五名战士! 他们可都是知道传东是来到战馆的那一天、也就是初五才成为战士的,成为战士之前就有可能杀死过五名战士? 这实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议,但想起这几天来传东的种种表现,他们又不敢完全否定。 至于传东有没胆子杀死可能的最多五名战士,他们原先或许是怀疑甚至不相信,但现在却是想都没想了,相比拿着把破剑,送给方总管、并且方总管是要给方林少爷做为成年礼,在野外杀死几名战士,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传东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来到安远城后,可以说是老实低调得很,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都没做,这警备队的人找过来能做什么?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对方的目的。 初四那晚商队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处于安远城百里范围以内,也就是处于安远城的泛守护领地之内,安远城警备队确实是有权管理领地内的刑事侦缉。 不过一般情况下,警备队只会去管理追查城内和城外周边如庄园、农场的治安刑侦,远些的就不愿去理会,没那精力也没多大意义。 但若有人报案了,且事涉战士之死,那也应当立案调查。 而这立案调查的方式方法时间等,警备队就有着很大的自由了。 传东已经确定是谁整出这事端了,除了那媚儿不会有别人。 这是让他颇为意外的事,他自觉跟对方没什么仇怨,从事实上对方的少爷王启胜并不是他杀的,从媚儿方面也根本不可能得知 等等! 传东突地一愣,想起了第六剑,也就是王启胜、媚儿眼中的赤霄剑,这剑本来是在王启胜手里,结果现在剑到了他手里,王启胜人却不见了,媚儿怀疑他杀了王启胜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将当时的五名战士都算在内,搞出个最多杀死五名战士什么的,那就只是顺便的事了,能让案件显得更加严重。 传东有些懊恼,在商队的时候,他一直都只将落到王启胜手里的第六剑,当做是暂时寄存在他手里,理所当然地拿回后,就没想过会不会因此引来什么麻烦,看到媚儿时也都没去多想。 真是疏忽啊!传东暗叹着。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没有第六剑,依然会有警备队的人找上来,不过或许不会这么快,曹进、媚儿两人需要寻找个恰当的时机发难,否则单凭媚儿的一点说法,很难对传东造成什么真正的威胁。 但有了第六剑,而月底喜欢好剑的方林要举行成年礼,那就可以借到足够的力量置传东于死地了。 不过要让传东就这么乖乖地跟江海流走,他自然是不肯的,当下摇头道: “我不知道江队长你说的是什么,若是真有什么证据,还请江队长拿出一观。” “到了警务处自然会给你看。”江海流回道。 传东再次摇头:“若这么无凭无据的,我却是不能跟你们去的。” 江海流似早有所料地掏出一张纸,上方书有几个大字:协助调查令。 这是需要警备队大队长签署的文件,一般除非是极端紧要之事,否则下面上报申请后,总得过个最少两三天才能得到批复,这封协助调查令会下得这么快,自然是有方总管的影响在内了。 传东仔细看了下协助调查令,确定了其真实后,似乎无奈地道: “那好吧,我可以跟你们去。” 然后在江海流露出笑容时,传东又接着道: “不过我是战士,你们没有提供充足证据的情况下,我有权要求暂缓最多三天前去协助调查,嗯我也就不让你们为难了,不要三天,两天就好,后天你们再来吧。” 江海流的笑容僵住了,这还叫不让他们为难? “你这是不愿配合了?”江海流手按腰间的刀柄处,冷冷地道。 旁边犹豫了半天的齐鹏宇终于又开口了: “哎,江队长,这其中是有些误会吧,传东是初五才来安远城并成为战士的,初四怎么可能杀死战士?这不知道是谁报的案,有些什么证据?没有证据未免太让人难以信服。” 江海流嘴角勾了一下,斜睨着他:“齐馆长、齐校尉,这是我警备队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若你想插手,我怕是要上报到大统领处了。” 齐鹏宇顿时不敢吭声了,只以莫能相助的抱歉眼神看向传东。 江海流所说的大统领是总掌城卫军的大统领,位高权重,有严令各统属部门职权分明,不得越权也不得委责,齐鹏宇这小小的南门校尉,自然没有勇气去违抗。 不过真论起来,他以这么正当的理由过问传东之事算不得越权,只不过他心中勇气已丧,面对江海流和站在一边的方总管的双重压力,他也就只敢出声挺那么一下了。 传东盯着江海流的眼睛:“我这是合理要求,江队长似乎没有理由阻止吧?” “我如果要求你今天、现在就必须跟我们走呢?”江海流不屑地看着。 正文 第44章 车行辚辚 “我如果要求你今天、现在就必须随我们走呢?”江海流不屑地看着传东。 警备队的战士并不多,整个大队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但江海流能以二十五岁的年龄坐在中队长之位,肯定是有些实力的。 所以他并不将传东的实力放在眼里,只不过是一名新晋战士,能有多少实力? 至于他所说的传东在初四的时候,杀死最多五名战士之事,那是根本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 江海流出头后就一直在旁边不言语的方总管,沉静无波的目光微微一亮,盯着传东,身上流露出丝丝锋锐的气息。 罗队长脸上露出些许苦笑,然后稍移开一步,和方总管、江海流一起围成半圆将传东夹在中间。 传东看着三人,沉吟了下,淡然一笑:“既然你们如此着急,那便走吧。” 一直躲在秦红叶身后的乐乐,这时候终于忍不住语声有些哽咽担心地道:“大哥哥,你要跟他们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传东转身笑道:“乐乐放心,大哥哥很快就能回来,晚上还给你好喝的水。” “真的?”乐乐眼睛大亮,这次却不是因为好喝的水,而是传东晚上就回来。 “真的!”传东不理会方总管、江海流嘲讽的眼神,和罗队长怜悯的眼神,很肯定很认真地点点头。 乐乐开心地叫道:“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哦” “一定!”传东再次肯定点头后,就这么当头往门口走去。 因为第六剑太过珍贵,他人就是在战馆内,也不放心放在房间里或其它地方,就斜着绑到背后去,此时也就没什么好带的了。 方总管一摆手,施施然跟上了,江海流对齐鹏宇笑了笑:“齐校尉,打扰了,告辞了。” 最后的罗队长看向齐鹏宇,叹息了下,嘴唇翕动了下,还是没说什么,直接转过身去了。 齐鹏宇却是语带恳求地道: “罗队长,我相信传东是不会、也没能力犯下那等事的,还请罗队长稍加照顾一二,不求其它,只求传东能得到稍加公正一点的待遇就好。” 半转过身的罗队长身体停顿住,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转身跟了上去。 他愿意维护公正,但他知道自己其实做不了什么,若没方总管,不要齐鹏宇说,传东身为战士,别说没有充足证据,就是有充足的证据,也不会受到太严苛的对待和惩罚。 毕竟就算传东真杀了几名战士,那也不是在城内、甚至是周边,而是在偏远野外,没人会觉得这是有多大罪,这等事说天天都有太夸张,但也是常有之事。 所以基本上最后就是罚款,加责令传东在一定时间内击杀一定数量的阴魔以弥补过错,顶多也就是一段时间不长的拘留。 但若是有人要去较真,且这人有较大的影响力的话,那结果就会截然不同了。 走在前面点、之前被吓到的方家仆对先前的丢脸很是不愤,听到齐鹏宇的话,很是不屑地发出“嘿嘿”冷笑,倒是方总管、江海流没回应。 方总管是不屑于表示不屑的态度,江海流同样有不屑,同时也不愿意在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去破齐鹏宇的脸面。 齐鹏宇的脸上阵青阵白着,最后狠狠跺了下脚,咬了咬牙,回去会客厅取乌金虎头枪去了,不过他可不是打算出去找人拼命。 秦红叶清冷的双眸看着传东的背影,然后再次走到一边练习起自己的剑来艾飞机又担心又沮丧,不久前他还为拜入传东门下高兴不已,结果这没多久,传东这老师竟然就被带走了。 武信、刘西禅两人也是沉闷着不说话。 刚才还有点小热闹的战馆内,再次只剩下廖廖几人,连那先前过来询问进馆事项的二老一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溜走了,再来的希望怕是不大了。 乐乐能感觉到众人低落的情绪,她倒是对传东信心十足,脆声喊道: “你们放心好了,大哥哥说了晚上会回来,就肯定能回来!” 飞宇战馆外有一辆巨大的平板马车正开启了起来。 所谓平板马车,就是轮子上只有一个宽整的大平台,准确来说,这车其实是牛车,由两只力大无穷的莽牛拉扯。 这车就是警备队用于运送犯事战士的专用牛车。 因为除非是有战士犯下极大罪恶,否则一般犯罪,警备队并不会将其关押在囚车内或戴上镣铐,只是被要求协助调查的嫌疑人就更不用说了。 而寻常马车空间狭窄,位于其内,在事实上对立着的警员和犯事战士都会没有安全感,所以这类没遮挡的平板牛车就是很合适的选择了。 牛车沿着顺德街不紧不慢地向西行驶着,一路有悦耳的铃声远远地传递出去。铃声是从两只强健非常的黑毛莽牛脖子上挂着的特制警铃发出的,可以让行人早做闪避。 宽大的牛车板面上,一名隶属警备队的专职驾驭的御者坐在前头,传东站在中心偏后位置,江海流和罗队长一左一右地站在他两边,后面是骑着踏云马的方总管,两名方家的高级家仆则是骑着战马分列两边随在方总管后。 在传东左侧的江海流虽然不觉得传东有能耐、有胆子从车上逃走嫌疑犯或嫌疑人战士,如果从这专用牛车逃走,会被警备队视为挑衅,再抓住的话可就没这么舒坦了,不能怪警备队不给其战士身份的面子了,而且没罪也得安个罪,有罪起码罪加二等。 不过因为方总管的看重,江海流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他不将传东的实力放在眼里,但若真被传东突然跳下车,且被蹿入人群店面里,那就很麻烦了。 “江队长,不用紧张,我这时候跳下去,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传东目光四顾、意态悠闲地道,看他那神情,似乎不是在警备队用于押送犯事战士的牛车上,而是在城市游览车上。 而在他心里,那还真有点这感觉: 前些天基本都是在下雨,他虽然每天都有从这条路经过,但都是坐在有车厢的马车里头,外面只能见到烟雨蒙蒙,行人稀少,看不到几分景色热闹。 今天却是不同,春日暖阳下,处处可见春天生机的景色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几乎无一处不美。 而被憋了好几天的人们,只昨天一天时间是不能将那股子憋闷气都散够的,喝茶的、吃酒的、看杂耍的、打屁闲聊的、购置货物的等等,热闹得很呢! 传东看的开心,江海流就不开心了: “哼!希望你到了警务处还能这么有兴致。” “呵呵,这就要看江队长的招待了,只要江队长能招待好,传某相信是会更有兴致的。” “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招待的!”江海流阴声强调着“招待”二字。 “哦?那我可期待着了。”传东像是听不出江海流话里的意思一般,言语间还真透着股期待之意,把江海流憋得胸口有些发闷。 后面的方总管看着传东背后的第六剑,眼里有丝丝精光闪烁着。 他相信向他汇报消息的人不敢对他说谎,不用战气就可以轻松斩断山熊掌的无匹锋锐、接连斩断金铁不会有丝毫缺口卷刃的极高质地耐久,还有灼烧的力量,这把剑绝对是把真正的好剑,是极品剑器! 这种等级的武器,便是他也是积累许多年后,才购得一件,送给方林那小家伙,他都感到阵阵的心痛呢。 不过为了小孙子的将来,便也只能忍痛了。 方总管克制着将赤霄剑第六剑立即夺走的冲动,想着再晚一点就能取得了,不用着急。 莽牛哼哼,牛车辚辚,一切似乎都顺利得很。 正文 第45章 人去无踪 牛车从顺德街直直行进,待与明华街交叉后,转入明华街向北驶去。 明华街是四条主干道之一,比顺德街更加宽敞,不过车流人流也多了许多,其它的行人马车不会有拥堵之感,宽达八米的牛车行进间就会时不时的有些阻碍了。 本来就因传东而不痛快的江海流眉头渐渐皱起。 又行进了一段路后,江海流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终于开口道: “老何,铃声弄响一点!” “嗯!”御者老何闷闷地应了声,手里的牛鞭扬起: 啪!啪! 叮铃铃……!叮铃铃……! 老何手上的功夫很俊,一鞭下去,几乎是同时间打到了两个特制警铃上,铃声立即大作。 原先因周围太喧闹、声音传递不远的铃声,顿时传出好几倍距离外。 前头的车流人马听到这声音,回头看一眼后,纷纷让路。 这车说常见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说不常见却是人人都见过,也大多知道这是警备队的高级人员,运送战士时才会用到它,自然是没敢阻挡。 江海流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来,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只可惜他的微笑没能维持多久。 “江队长,你这养气功夫可是有些不足啊,你看看罗队长,多淡定,相比起来你还差远了,不过你到底是太过年轻,也算情有可原,不过要记得多向罗队长学习学习。” 传东老气横秋的一番话将江海流的微笑彻底塞了回去,胸口发闷、气息粗壮、脸上憋红。 如传东所说,罗队长确实很淡定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他这好端端的就被拿来做为吸引仇恨的道具,也是冤枉得很。 江海流向传东靠近了点,手掌张合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忍住立即动手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 “小子,你会后悔的!” “是吗?”传东不在意地回着,然后突然转头看向他,“江队长,不知道你可有胆子去战争之塔抓人?” “什么?”因为周围太吵,江海流一开始没听清楚传东的话,脚下又下意识地向他迈进一步。 同时他脑子里自动将传东听得不太清楚的话重复辨析,马上大概知道了传东说的是什么,抬起的脚刚触地,心里就咯噔了下,大叫不好,就欲探手去抓传东。 但已经迟了。 在江海流探手之前,传东已经脚下猛力一蹬,合身往江海流狠狠撞去。 砰! 被传东气得心浮气躁,又没有太多防备的江海流顿时被撞了个正着,整个身体从牛车上往斜后方飞去。 传东并没有与江海流正方向对撞,而是以侧向撞击,他是为免正向撞击的反作用力,会让他的身体有所停顿,若罗队长反应快就能阻拦下他了。 结果很顺利,江海流往斜后方飞出,传东自己脚下继续发力,从斜前方蹿出,在牛车上一蹬,身体箭似地直射而去。 身在半空的他,身躯带着点不明显的飘然之势,似有一股风在带动着他滑行。 同时他的身体还显得有点朦胧,光线到了他的身周,略略的被偏移折射了一小部分。 这就是他的清风步云履和水色天青战衣的两个特效的效果了,在和曹进对战时,传东都还没能让这两个特效发挥作用,战斗就已经结束,这次终于显露作用了。 只见反应也算迅速的罗队长,在传东撞上江海流时,就迅速伸手向传东抓去,结果只是徒劳地在传东身后一捞,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捞到。 罗队长手上无意识的继续抓动了下,看向身形微有朦胧之感的传东,眼里露出恍然之色。 后面的方总管反应丝毫不比罗队长慢,甚至还稍快一丝,传东还没撞到江海流时,他已经从踏云马上跳起,直扑牛车而来。 但毕竟是隔了几米,又是于马身上起跳,不比在实地上起跳来得快,等他扑到牛车时,传东已然落地了。 落地后的传东转身向方总管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摆了摆手,吱溜的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而这时候被撞飞出十几米外的江海流方才落地,准确来说,是落到了一个卖菜的摊位上,说来也巧,这卖菜的人竟是传东当时进城时排在他前面的赵铁犁。 不过此时的赵铁犁看起来可有些不妙,眉眼尾、鼻子、嘴角、脸颊上都有还未消除的青肿。 他有这下场却是跟当日在城门口的行为有关了,具体过程就不赘述,简而言之,是被周老爹周光祖父亲打的,得知儿子因这老小子给害得被发配到城外庄园去的周老爹,甚至险些激动之下将赵铁犁杀了。 然后老林已经彻底和赵铁犁绝交,赵铁犁家里也是整天闹得不可开交,左邻右舍的对着他指指点点,背后谈论不休。 为了赚点钱,同时也是为了避开家里的烦恼事,赵铁犁今天不顾全身是痛的伤体,硬是赶来城里卖菜。 结果好死不死的,今天竟然又是郭大勇值守,然后赵铁犁身上的几十个钢板就全被敲走了,郭大勇说这是前几天赵铁犁逃税的惩罚。 至此,这老小子可以说是已经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了。 但他没想到,这么惨的他,竟然还没惨到底,又有天降灾祸。 正看着摆了半个多时辰没卖出多少的菜发愣的赵铁犁,眼前突然一暗,一声轰响中,一具人体砸落在菜摊子上,将大堆菜蔬砸得四下里飞溅。 而这只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那人体将菜摊子砸扁后,又向着赵铁犁身侧滚动。 咔嚓! 江海流的硬靴从赵铁犁的右小腿勾过,还带着强大动能的身体加硬靴,直接将赵铁犁的小腿骨打折了。 “啊!”“咳!” 前面是赵铁犁凄惨的痛叫,后面是江海流终于将一口气顺了出来。 江海流之前被传东气得胸口发闷,接着被传东一下狠撞,竟是给撞得憋住了气,嘴里本欲喊出的声音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啊!”这时候周围才有些人发出惊叫,人群稍稍有些乱。 不过也只是稍有点乱,慌的只是个别,还有一些是惊奇,更多的则是没明白具体是发生了什么。 “大家继续做事,没什么事,不要慌、不要乱。”罗队长提声叫着。 周围的人见果然没有什么打斗动乱除了有一个人像杀猪似地惨叫着外,便或失望或安心地依言继续着刚才的事。 江海流紧皱着脸站了起来,他的皱脸一部分是因为身上的痛,虽然这一下没让他受到实质性的伤,但全身却是有多处疼痛。 其次是身上沾着的菜汁、挂着的菜叶,以及耳边刺耳的惨叫了。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传东逃了,从他这里逃走了,而且基本可以肯定是逃去战争之塔。 “闭嘴!”心情极是糟糕的江海流,对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赵铁犁,冷声叱喝。 赵铁犁的惨叫滞了滞,然后猛地极大声地哀嚎了起来: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天老爷世界意志啊,您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来吧,想怎么惩罚老赵我尽管来,我也不活了,您干脆收了我吧……呜啊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后面两个“杀了我”他是伸手去扯江海流的裤管,泪流满面、神情疯狂。 就欲一脚将赵铁犁踢开的江海流,这时候才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脸,看着那青肿的老脸,和满脸泪水,兼疯狂的神情,他快踢开的脚滞了滞。 最后“哼”了一声,脚下一震,将赵铁犁的手震开,从怀里取出块一两多的碎银子扔下,再不理会赵铁犁,满脸郁结地向牛车跳去。 “我需要一个解释!”牛车上方总管背负着双手,神情平静,声音冰冷地对江海流道。 他刚才有问过罗队长传东当时是跟江海流说了什么,罗队长却表示不知道。因为传东当时是稍转头对着江海流说的,连江海流一开始都没听清,罗队长自然更没听到了。 江海流咬着牙,低头道:“那小子太狡猾了,是我的疏忽,不过我知道他是去哪里了。” “哪里?”方总管问着,然后未等江海流回答,他就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左侧,“唔……可是战争之塔?” “方总管英明!”江海流小拍了个马屁,继续道: “他之前最后是向我问敢不敢去战争之塔抓人,就因他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我一开始听得不太清楚,这才下意识地靠近,中了他的圈套。” 方总管沉默了下,冷笑:“他难道还能在战争之塔一直待下去不成?又或者……他以为可以通过战争之塔的考核?就凭他这初晋几天的战士?真是可笑!” “以他之前在飞宇战馆里表现出的狂妄,只怕还真有这种想法。”江海流是带着讲笑话般的语气讲的。 “走吧,我们就过去看看。”方总管声音已经缓和了许多,说完也不回去踏云马上了,就站在牛车上。 牛车便继续开动前行,前面二十多米外是一个大十字路口,那是另一条大街、更是四条主干道之一的博山大街。 牛车从十字路口左转,从这里再往前行进近三里后,有一座塔,名为…… 战争之塔! 正文 第46章 战争之塔 每一个城市,除了世界殿外,都必然还会有战争之塔的存在。 战争之塔,这是一座塔,同时也是一个组织,一个以培养出最强大的战士、投入到世界之战为根本目的组织,同时也是世界城对各独立领、城邦、诸侯国进行一定程度的监视和管理战士的超级组织。 所谓独立领就是没有向诸侯国称臣的中小城、以及没有城主的大城后者极少存在,它们只需服从世界城的泛泛管制,有着基本独立的政治、经济、军事权力。 安远城就是一个独立领。 城邦是有城主的独立大城,城主做为城邦的最高统治者,受封一等伯爵,其下有可能存在二等、三等伯爵,乃首代封爵的最低爵位。 诸侯国是以巨城为都城,可以有领城,也可以只是实质性的巨城城邦,其国君就是都城城主,受封一等侯爵。 安远城的战争之塔有五层,基本上除了个别小城因为某些历史原因,遗留有更多层的战争之塔外,正常小城就都是五层。 塔是八角石塔,通体以白晶刚岩砌成,底层两最长对角线的长度是33米,层高66米,塔顶还有一另有作用的99米的尖圆柱塔尖。 战争之塔面向博山大街的大门外的街上,传东又怀念又新奇地上下打量了战争之塔片刻后,迈步走了过去。 除他之外,还有些人不时进出着,这些人有战士,也有普通人,普通人多是身穿绫罗绸缎、佩珠戴玉,显见得是富贵之人。 踏进5米宽、66米宽的巨大塔门,出现在传东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 战争之塔的壁厚是半米,底层内部空间有724平方米,自然是很不小的大厅了。 大厅四面是洁白平整的白晶刚岩墙壁,地面铺着巨大的红色绘银纹的地毯,其它的桌椅物具等大多是银色。 大厅主要分成了四个区域:募请区、应请区、咨议区、银务区,此时有着几十个人在不同的区域办理业务,还有两名穿着制式盔甲的秩序战士在缓缓走动着,目光四下巡视。 传东看着不同区域里挂着的提示语和那两名秩序战士,脑海里关于战争之塔的本来相当模糊零碎的记忆顿时清晰了起来。 按他的理解,这战争之塔上面的塔层且不说,下面的两层其实就相当于是职业中介所与佣兵工会之类的。 底层是职业中介,这介绍的却不是普通人的工作,而是战士的工作,有钱有需要的人,可以来此发布聘请战士的意向,有不愿冒险战斗的战士,同样可以来此寻找工作。 战士的劳动力成本无疑是很高昂的,招聘者基本上需要付出数十甚至上百两每月的薪水。 高昂的聘请价格、大量的银钱来往,加上此层装饰的主色调是银色,所以这个大厅被称之为银色大厅也或许是因为此层名为银色大厅,装饰才以银色为主。 银色大厅里募请区和应请区都有五个服务台,其工作人员全部是年轻美貌的女性,有个很“美”的专有称呼,叫玉姬。 女战士肯定是有的,有着顶级战力和权力的女战士也是必然存在的,但这世界男权还是要强大得多,赏心悦目的玉姬,肯定是要比男性工作者更让男战士们喜欢的。 可以看得出来,应请区里的玉姬不论是容貌气质、还是谈吐态度,是要比募请区的玉姬稍胜一筹的。 不过募请区也有一个贵宾服务台,专门为权贵或战士服务的,后面的玉姬档次也很高。 大厅里的人多是在募请区,应请区里只有两名战士在,正闲适地与一名温柔可人的玉姬、进行一对一的体贴周到的服务看到这一句想歪了说明你的属性为污。 传东走进去,目光四下游动时,就有闲着的玉姬或直勾勾、或偷偷摸摸地向他发来春天的信息,呃也可能是传东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正常看过来而已。 传东转目看了一会儿,对两名疑似发来春天信息的春之少女露出丝浅浅的笑意,然后就不再停留,走向楼梯口。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失望叹息。 塔二层同样是个大厅,相比下层会小一点的大厅,名唤金色大厅,装饰比起下面更华丽,以金色为主,有着数额更大的金钱往来。 金色大厅和银色大厅的布局差不多,不过除了银务区外,其它三个区变成了发布任务区、接受任务区、交付任务区。 这金色大厅在传东看来,其实就是佣兵工会的任务大厅了,战士们注册成为佣兵,接收各种任务,获得报酬和积分,积分可以提升佣兵等级,达到一定级数后可以有更多的特权福利、可以建立佣兵团等等。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传东自己的记忆和另一段梦里人生的记忆,对这个模式都感觉很是熟悉。 传东自己熟悉是看看的,梦里人生则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佣兵。 略略感怀了下,传东却没有走到接受任务区去注册成为佣兵,而是来到了银务区。 这世界只有一个银行,那就是战争之塔银行。 值得一提的是,此界货币,金属货币里,除了铜钱外,就只有小重量的碎银和五两银元宝,更大更重的银子和金子并不作为货币流通。 有大额交易时,银票方是流通货币。 银票可以去战争之塔银行兑换等额的银子,但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兑换的,除非能说明、证明有确实的必要,比如婚嫁时,然后就是珠宝商、金银匠等也可以依产业规模每个月有一定的兑换额度。 战士按实力境界,每个月也有一定的兑换额度,不过额度并不大,像是晨曦战士每个月只有十两也就是一斤的额度,若有战士喜欢在炼制装备时加入金银,往往需要积累一段时间,或者在市场上以稍高的价格收购。 真正能够大量兑换金银的是战士里的特殊存在:符师。 因为符师绘制符文时需要用到金银做为原材料。 战争之塔之所以如此限制金银的流通,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符师需要金银做为原材料。 做为一种可被使用后完全从世界上消失、又不可再生的资源,即便强大的战士们还可以从其它世界掠夺来金银做为补充,它们依然并不适合做为货币流通。 另一方面,战士之间的交易如果使用实物货币,对强大的战士来说极不方便,甚至无法进行,时不时还会对整个货币系统造成巨大的动荡。 因为很多时候交易的物品都太珍贵了,涉及到的钱两数额太大了。 战士徽章的世界点交易功能并不能在任何地方有效,详见19章的徽章属性。 所以战争之塔银行以存储的金银做为准备金,发行数量更多的银票金票后者市面上很少见,并且战争之塔银行还强制规定,一两银子兑一千铜钱,十两银子兑一两金子,就既抓牢了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又维持了货币的稳定。 市场上因为实际的供需,实物金银的价值会更高一些,但高不到哪里去。 因为需求并不比供应大上太多,形成不了太大的利益链,至于通过人为手段去炒高炒低货币价值,以获取高额利润,那不是一般人有能耐、有实力、有胆子去做的,有足够条件做到的人又看不上这点利益了。 只凭市场自然的供需,实物金银的价值自然就高不到哪去了。 因此金票银票既是实物货币,等同金属货币,同时又有信用货币的性质。 传东去银务区却不是去兑换银子的,而是兑换晶石。 晶石是天地元气浓郁且高压的环境下形成的能量结晶体,随身携带对身体有一定好处,特别是对普通人而言,长时间贴身携带,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此外,它们还可以用于加快受伤战兽的伤势恢复速度,同样的也可以让战亡的战兽更快复活。 不过几乎没有战士会用晶石去更快地恢复战兽的伤势,因为相比用药物恢复,用晶石的消耗高得太多了。 只有复活,因为没办法用药了,晶石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传东之所以没有早来购买晶石,是因为他的大风身为上位妖兽,复活所需的晶石要很多,只凭身上的上千两银子,甚至加上世界点,也都完全不够大风的复活消耗。 不过此时来了,就顺便换上一点,先给大风用用。 城内还有其它的战争之塔银行,但那些银行只能办理存储、借贷、金属货币兑银票的业务,只有这里才能兑换晶石。 而且这里的晶石必然是能量饱满,没有消耗过。 晶石很神奇地都是大拇指指头大的菱形十二面体,蕴含有同等的能量,又因其高价值,很多时候也会被战士们当做是货币使用。 “今天的晶石是什么价位?”传东选了个没人、且玉姬看起来很文静的服务台,对后面漂亮的少女问道。 “15两又230铜钱,大人。”少女恭敬地回答。 传东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感叹可涨价许多了。 在他的梦里人生里,一块晶石才需要七八两银子,现在却是涨了一倍,这显然是跟世界之战不利有关。 外面市场上的价格其实是要比这里的便宜一点的,不过却有可能买到能量已经有所损耗的晶石,虽然传东若愿意,可以仔细地感觉出晶石的能量是否饱满,但何必为了一点点差价凭添许多麻烦。 最后传东换了33块晶石,让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变成了五张一百两的,还去了块碎银。 33块的晶石用袋子装着,也就是一掌就能握抓的一小袋,但它却是值着500两,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积攒不出这么多钱。 换完晶石,传东看向去楼上的楼梯,轻长地吸了口气,迈步过去。 战争之塔第三层,名唤: 升龙堂! 正文 第47章 谈家蔷薇 战争之塔下面两层面向民众,虽然已经是事实上对整个城市有着极大的影响,但这并不是战争之塔的核心。 此塔成立时的根本目的,可是培养出最强大的战士以投入到世界之战的,做职业中介、建立佣兵系统、成立银行发行货币显然与此根本目的关系不大。 战争之塔的核心是在三层以上,准确来说最核心的就是在三层。 升龙堂,从这名字就可略窥出一丝大概。 被战争之塔选中做为种子培养的战士,名唤猎魔战士,只要通过战争之塔的考核,成为猎魔战士,对战士个人来说,就犹如鱼跃龙门、走蛟化龙般,未来明耀的让人不敢直视。 所以做为猎魔考核之始的战争之塔第三层就被称之为: 升龙堂! …… 谈薇是升龙堂的一名玉姬。 虽然她在升龙堂里只是属于最底层的一名普通玉姬,但她在里坊小区乃至邻近街坊,可是极为有名的,是平日里街坊谈话的话题之一,是邻里向老谈家投去羡慕目光的根源所在,是老谈家的骄傲! 她让身体不好的父亲可以再不用去做工,转而每日里乐呵呵地与人喝茶下棋、闲侃海聊 她让母亲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整日只愿也只能呆在家里洗衣做饭做家务,少有出门与邻里唠嗑,变成了每天不出去个三五趟、不笑眯眯地状似不经意间将自家女儿说个十回八回、不收下更多次的奉承,就浑身不舒服 她让打小自卑懦弱的弟弟渐渐变得昂首挺胸,乃至成为伙伴间举足轻重的“首领”级人物。 而这一切,只因为谈薇在战争之塔、在第三层升龙堂工作。 能进入战争之塔工作是无数人的梦想,薪水优渥,附带福利极好,有着这么个背景,一般人也不敢去欺负了,遇到要办些什么事,需要跟官方部门打交道的时候,对方一般也都会有所优待。 对许多立志成为玉姬的姑娘来说,还有一点最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接触到很多的战士,至于接触到战士们能有什么实质好处,那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而在战争之塔内,同是外聘人员,玉姬比其他处理杂务的人待遇、地位要高不少,越高层的玉姬待遇地位还会越高,到了第三层已经没有处理杂务的外聘人员,升龙堂玉姬可以说是站在了整个战争之塔的外聘人员的顶端了。 其更是有着下面两层的玉姬所没有的某种机遇虽然真正实现的可能性微小到近乎没有,但总是有这么个盼头不是? 可想而知,能成为升龙堂玉姬是多么的难得了。 是以谈薇在十个月前被战争之塔录取,并且幸运地被分配到了第三层,可是让不知道多少人惊掉了下巴,不知道多少人嫉妒得眼睛比兔子还红。 但荣光只属于在外界时,在升龙堂内她就是个最底层的可怜虫,除了得仰望战争之塔的内部人员外,还要被其他前辈玉姬欺负。 做为玉姬,她本该是在服务台工作,升龙堂的杂务由几名玉姬一起分担。 后面渐渐的她天天做整理资料的工作去了,还得兼收拾卫生、整理内务的活。 一开始她都有些稀里糊涂的,过一段时间就渐渐琢磨出来了,她会被排挤进资料室,无非是因为她的外表比其他人更出众一点,也更年轻一点,她们嫉妒且不愿意她影响到她们将自己推销出去。 但这并没能让谈薇烦恼,她可欢喜快乐得很,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姑娘,知道能在这里工作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对现在的一切也满意得很。 而且相比得小心翼翼地面对形形色色的战士,她觉得在资料室里整理资料还更喜欢呢。 “咿呀咿呀嘿谈薇是只快乐的百灵鸟……咿呀咿呀嘿谈薇是只勤快的小蜜蜂……” 资料室的窗台处有些许阳光洒落,手头上的工作暂告一段落的谈薇,站在窗口处欢快地轻哼着临时自编的小曲。 她的目光亮晶晶地盯着窗外的榆树上的榆钱,嘴里的歌渐渐地变了样: “咿呀咿呀嘿谈薇是只……谈薇爱吃榆钱呀……谈薇想吃榆钱呀、吃榆钱呀……咿呀呀!” 窗外是一棵二十多米高的榆树,枝叶间有许多黄绿色的榆钱像是铜钱串在枝头上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新嫩透亮,煞是漂亮。 小时候谈薇家附近也有一棵榆树,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她就经常吃榆钱饭、榆钱汤、沾糖榆钱等,说喜欢吃榆钱那是绝对没的,有的只有厌恶。 后面条件稍好,榆钱吃的就少了,让她心里头对榆钱的恶感渐少。 及至数年前,那棵榆树被人买下砍掉了,每到春天她就反倒有些惦记上榆钱了。 所以当被排挤进资料室时,原本就没怎么生气的她,看到窗外的榆树时,心里立即美滋滋了起来。 只可惜,那榆树最近的一根枝条都距离窗口有五六米,身边也没什么合适的工具让她去采摘,心中不免有些许的遗憾。 “谈薇,去给我倒杯水!”外头距离最近的服务台处传来了明显透着不爽的声音。 谈薇对这声音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不是她跟声音的主人有多好,而是每天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支使着做十次八次、甚至更多次的杂活,再怎么着也能对这声音熟悉无比了。 “好哩!”谈薇极是爽快清脆地应声,嗒嗒嗒地踏着轻快的步伐跑了出去。 门外如她所料的已经没有“客人”在了,也就是来此参加考核或接交猎魔任务的战士,否则柳茜月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粗鲁没礼貌。 距离资料室最近的服务台后,柳茜月看着欢快的谈薇,神情越发气愤起来。 谈薇取了柳茜月的水杯,去打了水,回来语声轻快地道:“柳姐,您的水。” 她是知道柳茜月为什么最喜欢支使她干活,并且会表现的那么不爽意。 因为柳茜月马上就25岁了啊。 战争之塔的所有玉姬,最多都只能做到25岁。 不过很少有人会做到25岁,因为多数时候还没到达年龄,就会嫁给某位战士,或为妻或为妾,这其实是许多姑娘对这份工作最为在意的一项“福利”。 之前在下面的时候,看到年轻且外表也算不俗的传东时,会有人向他发送春天的信息也就不奇怪了。 马上就要被辞退的柳茜月,到现在还没能找到合适的买家,把自己推销出去,心里自然是急切焦躁得很。 只不过谈薇明白不代表就要去配合,嗯……她所理解的配合,就是在被支使做本不是她该做的事时,要表示出愤怒烦躁之意,这样柳茜月就能开心些了。 但谈薇偏不,她就要开开心心的,把柳茜月气死,气死! “咿呀咿呀嘿谈薇要气死柳茜月呀,气死她呀呀咿嘿!” 谈薇看着柳茜月漂亮的脸蛋微微抽搐着,心里痛快地唱了起来。 柳茜月看着谈薇透着欢快之意、比她更年轻漂亮的脸蛋,心里的一股气腾腾腾地往上涨,却又憋着透不出去,直欲把她的身体撑爆。 事实上她的实际情况比谈薇想的还糟糕。 她是除了四大执政外,唯二的两个有烈日战力的家族之一柳家的嫡系庶出之女,当初为了进升龙堂可是花了柳家不少心思只要愿意付出代价,这点并不难做到。 战争之塔虽然超然于城内政权,必要时也敢不给包括陆天九在内的任何人面子,但在一些不是太紧要的事上,战争之塔还是会给城内的大人物大家族一些面子的。 尽管柳家目前还是安远最显赫的家族之一,但家族支柱的烈日战力柳承佑却是寿元无多了。 而消耗家族最多资源的现家主、也就是柳茜月的父亲柳青海,却只是勉强有着朝阳中等层次的实力,除此之外的朝阳战力,就是柳青海的弟弟柳青河了,堪堪晋入朝阳罢了。 所以柳家的前景可谓极为不妙,柳茜月就肩负着寻一有前途的战士嫁了、好让以后可以引为柳家奥援的重要使命。 什么是有前途的战士?柳家的定义、以及给她的目标,就是通过二次猎魔考核的战士。 现在柳茜月显然是没能完成任务了,等到两个月后,真正结束这份工作的时候,她回家了肯定讨不得好,她的急切焦躁也就不难理解了。 …… 柳茜月接过茶杯,手指有些颤抖地向嘴唇凑去。 手指的颤抖,既有被气的,也有害怕的,随着离开战争之塔的日子的临近,家里对她的逼迫越来越紧,以前风光回家的场景再不可见,现在每次远远看到柳家大院,她心里就条件反射地恐惧了起来。 “如果可以回到几年前……”柳茜月看着谈薇年轻有活力的脸,心里是不尽的后悔,如果可以重回当年,她一定不会选择来战争之塔。 “哎哟!”柳茜月突地一声痛叫,却是有些水洒落了出来,烫到了她的手。 “呀,柳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给你吹吹,呼呼”谈薇一把接过柳茜月看着就要掉下的茶杯,另一只手抓住柳茜月的手,鼓着嘴给她吹气。 她心里却是欢快着呢:“咿呀呀烫坏柳茜月呀、烫坏柳茜月……呀啰哩呀嘿!” 柳茜月看着叫得多痛的样子,其实也就皮肤有些发红,那水的温度约莫也就在七八十度,哪能真个烫伤。 “行了,别假……呃……”柳茜月不耐地抽回手,刚要说别假惺惺的,眼珠子突然转了转,转口道,“谈薇啊,柳姐我这手伤到了,你要不来替柳姐站会儿?” “我啊?”谈薇眨巴了下眼睛,略有些意动,虽然她更喜欢待在资料室里,但偶尔来站站服务台,似乎也是不错的样子,说起来除了刚来的时候,后面可都再没站过服务台了。 “是啊,来来,站这来,柳姐去上点药。” 柳茜月一把拉过谈薇,半强制地将她摆在服务台后,就扭着莲步去“上药”了。 她自然不会抱有什么好心,是想着战士们、特别是通过一两次考核的战士,大多心高心傲,有一些很是不好应付,谈薇经验严重不足,若碰上了搞不好就要整出点事来,到时候就有得她受的了。 边上的其他三个玉姬冷眼旁观,她们对柳茜月的想法心知肚明,心里或有也想看谈薇笑话、或无所谓、或稍有一丝怜悯,但都不会开口去帮谈薇。 不说会不会无端的得罪柳茜月,只谈薇会被排挤进资料室,柳茜月是主力,她们可也是或多或少都有推了一把。 谈薇愣了会,也就安然站着了,低低地哼着: “咿呀呀谈薇要迎接可怕的大怪兽呀……咿呀呀谈薇要打怪兽呀、打怪兽呀……” 正文 第48章 升龙之始 战争之塔二楼金色大厅往升龙堂的楼梯处,传东刚踏上几个台阶,下方就有江海流满含愤怒的低低的喝声响起:“传东,你给我站住!” 塔内楼梯是绕着整个塔身内壁往上盘旋。 传东低头向下方看去,下面的楼梯口处,方总管、江海滚两人正拾级往上走来,罗队长倒是没看到,许是不愿参合进来了吧,反正在这里头有他没他根本没什么不同。 传东露齿一笑:“哟,来的还不慢呢!” 江海流快步爬上传东所在台阶,低声道: “我劝你还是聪明点跟我们去警务处,你来这里也只不过是多拖延点时间,又有什么意义?浪费我们的时间,准没你好果子吃!” “我跟你们去警务处就有好果子吃不成?”传东看着他,笑盈盈道。 江海流顿了下:“至少会比你胡闹好。” “没事!”传东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胃口好,正想试试你们有什么好菜呢,先来这里溜一圈再说。” “你!”江海流大怒,拳头都握紧了,恨不得立即给传东一拳。 “冷静冷静!”传东大方地拍了拍江海流的肩膀,“你看,之前刚说过你,你又不够淡定了吧,瞧,两名秩序战士都看过来了呢!” 江海流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转头一看,果然两名秩序战士正盯着这边,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之色。 秩序战士就是维持塔内秩序的,听起来似乎跟大户人家招揽的巡逻的守卫一般好吧,事实上也确实是差不多,只不过人家巡的是战争之塔,这格调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秩序战士是由通过了两次猎魔考核、但无望通过最后最重要的三考的战士,申请加入战争之塔,然后经战争之塔筛选后同意加入的战士。 他们与那些外聘人员不同,他们是已经真正加入了战争之塔的内部成员! 虽然只是接近最底层的存在,但有着这么一重身份,他们就已经有了让人敬畏的资格。 更且别看秩序战士实质上是失败者,但到底是通过了二次猎魔考核的存在,又有着战争之塔包括世界点、晶石、内供药物、装备在内的各种做为薪酬发放的丰厚资源,实力绝对是很强的,至少进阶朝阳是十拿九稳的事。 而他们名为维持秩序的秩序战士,实则又有多少人真敢在战争之塔内闹事?很多秩序战士几个月、一二年,都碰不到一起需要他们维持秩序的事。 所以那两名秩序战士看到传东两人似乎有争执的迹象,非但不做询问阻拦,反而跃跃欲试地等待着,也就可以理解了。 江海流看了过去后,立即麻爪了,别说他根本打不过人家,就算打得过也不敢打呀,打赢了后果肯定比打输了还惨。 “哼!”江海流色厉内荏地轻哼了声,甩开传东拍着肩膀的手,“我就等着看你失败的下场!” 传东看向在稍下方很是平静地冷眼旁观的方总管,无趣地甩了甩手,转身往上走去了。 下面两名秩序战士失望地叹了口气,其中有一名还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关节发出的清脆响声,让江海流额头上的冷汗又多了几滴。 方总管、江海流两人离开楼梯,就在附近等着,方总管脸色平静,只偶尔抬头上看的举动,说明他心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江海流则是满脸急躁,走来走去。 传东走上三楼后,楼梯口又挺立着一名秩序战士,他用犀利的目光在传东身上细细打量了下,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何事?” 升龙堂不比下面两个大厅,这里除了玉姬外,就只有战士能上来,并且必须是进行考核或者已经通过二次猎魔考核,欲要接受或交付猎魔任务。 传东回道:“进行猎魔考核。” 那秩序战士再次轻点了下头,安远城里通过了二次考核的战士并不多,他都认识,而传东显然不是其中之一,那除非是不知情况胡乱上这三层,否则就肯定是要进行猎魔考核了。 不过传东的年轻还是让他眼里稍有一丝意外,但没再说什么,让开了身体。 传东将目光往几个服务台扫了扫,就定在了谈薇身上,并走了过去。 偏圆还带有一丝婴儿肥的脸蛋,肌肤白净透着健康的红润,与活力四射的曼妙身姿极是相衬,五官分开来只是中上,搭在一起了却就浑若天成、灵韵十足,似那已臻化神之境的雕艺宗匠妙手偶得之的绝妙佳作。 这姑娘不止长得最漂亮,身上更是透着股欢快劲儿,让人看了心里就有两分快乐,极是讨喜。 谈薇看着传东走来,神情间略有些紧张,心里自我安慰着: “怪兽来啦、怪兽来啦……谈薇不害怕……谈薇不紧张……谈薇好样的……” “你好,我要进行猎魔考核。”传东走近后,甚是友好地对谈薇道,他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 “啊哦,怪兽……”谈薇紧张地说着,然后猛然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快速转动,想着哪个词跟“怪兽”相像的,可以让她圆过口误,结果沮丧地发现根本想不到。 “啊!大人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对不起、对不起!” 谈薇稍站后一点,离开服务台,连连躬身道歉,心里直叫:“完蛋了完蛋了,谈薇搞砸了,谈薇要挨罚了。” 嗒嗒嗒! 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靠近,柳茜月迈着优雅的脚步走了过来,站在服务台侧边,也就是传东身前侧边,柔声道:“大人您好,这里由我向您服务,请问大人您是确定要进行猎魔考核吗?” 若是以前,看着传东这么年轻而又陌生的脸,她是不愿意怎么去搭理的: 一般情况下,会进行晨曦级猎魔考核的,都是比较接近25岁这个上限,他们已经积累了强大的资本和实力,有更大的把握通过考核。 即便有年龄小的,那也肯定是她所熟知的大族天才,战士的修炼成长、天资是要的,但资源更是必不可少的,身为大家族大势力的子弟,起点就与他人不同,一年走完其他人需要几年、甚至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路毫不稀奇。 而陌生又年轻的,则往往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微末的实力就能通过考核的狂妄之辈。 但现在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稍有一丝可能,就都不愿意放过。 传东看了看挂着优雅微笑的柳茜月,又看了看急得快哭出来了的谈薇,伸指点了点谈薇: “还是让她服务吧!”然后又对谈薇笑着,“别紧张,没关系,怪兽不吃人。” 柳茜月一上来就带着微不可查的强硬态度,直言由她服务而不问传东是否愿意,若两人身份也是相当,甚至传东低点,这自然没什么。 但事实上,传东才是高高在上的一方,她如何有权决定传东要谁服务? 其他人或许会被她直接询问确定是否进行猎魔考核,给带入她的节奏,但传东看着她那模子一般的优雅微笑,第一印象就不好了,听她这么一说更不喜了。 明显不同的两种态度,让柳茜月脸色有些发青,勉强保持着冷静,她尽量用柔和优雅又略带委屈的声音道: “但是大人,这个服务台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刚才有事走开了,她就过来偷偷占了我的服务台。” 听到传东的“怪兽不吃人”谈薇脸色顿时通红,不过心里总算是大松了口气,觉得怪兽挺好的,直起身眨巴了几下眼睛后,有些好奇地看着传东。 此时听柳茜月污她是偷偷占了对方的服务台,她也没有急着解释,她觉得如果怪兽不对,是战士大人相信了柳茜月的话,她回去资料室也是很好的呀。 战士大人虽然挺好的,但她觉得还是去资料室更舒服。 传东却没有如了她的愿。 “哦,是吗?”传东回答了柳茜月的话,然后向谈薇道,“那就去你的服务台吧。” 五个服务台里有一个是空着的,显然就是眼前这可爱姑娘的。 柳茜月脸色越发青了,心里将传东、谈薇两人一起咒骂了无数遍,嘴里勉强应着: “既然大人这么喜欢谈薇,那就让她服务吧,不用麻烦大人劳步了,就在这里吧。” 她心里自我安慰着,反正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不用去在意。 谈薇听到传东的话后,眼睛微微一亮,此时再次开口:“大人请跟我来。”说完就带着传东去她自己的服务台,只柳茜月在后面气得直咬牙根。 谈薇的服务台没有使用,但她每天都有擦拭整理,并没有脏乱之处,反是整洁非常。 “大人请填一下表格。”谈薇取出纸笔,纸上就如她所言,是一张表格。 表格上很简单,必填项里有姓名、年龄、现住址、所用兵器类别。 其中年龄一项后面重点注释,不得虚假隐瞒,二次考核前,将会进行严密复杂的检测,若发现虚假隐瞒,必施以严惩! 值得一提的是,晨曦级考核的年龄限制也是25岁,倒是跟玉姬的年龄限制是一样的,不过缘由却是截然不同。 玉姬的就不必说了,对战争之塔来说,她们就是有些实用的花瓶,自然是要年轻漂亮的。 而猎魔考核的年龄限制,则是对战士潜力天赋方面的考量。 表格再下面则是身体状态、功法、战技、战魂、战兽等详细而更**的信息,这些是选填。 “大人,每填一项选填的话,初次考核的难度都会稍稍降低一丝,我们保证不会让上面的信息泄露出去,请大人自行选择。”谈薇解释着。 传东点头表示明白,但只刷刷地填了上面的必填项,下面的选填一项都没填。 谈薇有些惊奇地看着传东,她虽然少有站在服务台招待考核的战士,但却也有听说过,大多战士都会选择填几项觉得不是太重要的选项,一项都不填的可是很少见。 但这是传东的自由,她可没那胆子去要求传东填上一两项。 收起表格,她眨吧着眼睛看着传东:“大人,考核费用100两银子。” 正文 第49章 猎魔初考 房间空空荡荡,只在中间有一根齐胸高的石柱,谈薇正将一颗直径10厘米的水晶球,放进石柱尖端的一个凹槽内,这水晶球晶莹剔透,内部有一个奇特的旋涡在缓缓盘旋着。 这玩意就是传东高达100两银子的考核费用的主要原由所在了。 放完水晶球,谈薇对传东说道: “大人,这是封魂球,里面有一只成熟阴魔的精魂,您只要以额头触碰封魂球,将能将精神投入其中,形成精神体,您的任务就是将阴魔精魂杀死。 不过大人要注意的是,封魂球内不比试炼战场,您进入的只是精神体,而不是完整的投影,所以在里面您不会有战气战技,武器也需要您以精神自己想像凝聚而出,整体战斗方式与现实有不小的差别。” 谈薇心里暗算庆幸总算没有将当初学到的东西都忘光了。 传东点头后,谈薇继续着: “另外大人还需要注意的是,大人顺利杀死阴魔,自然可以自如将精神回归身体。 但假如嗯,我是说假如,假如大人没有杀死阴魔,就想要退出精神,看退出时的情况,可能会对精神造成一定的损伤。 而万一、万一” 谈薇看着传东,有些不太敢说出来的样子。 传东笑着接下:“万一被纠缠住,无法及时脱身,最后不敌被杀,会对精神造成很重的创伤是吧,甚至变成白痴都有可能。” 谈薇连连点头:“是呀是呀,所以大人您还确定要进行考核吗?要不要过些时候再来。” 看到这位大人确实很好说话的样子,谈薇也就大胆地讲了,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许跟柳茜月差不多的想法,并不看好传东,觉得传东人还不错的她,便觉得应该将这迷途的羔羊劝回去。 传东看向封魂球,淡然出声:“没关系,区区一只阴魔,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哦”谈薇拖着长长的声音,最后还是没敢再劝,“那祝大人一切顺利!” “嗯,谢谢你!”传东明白她的好意,虽然并不会接受她的建议,但还是要感谢的。 “应该的啦,大人加油!”谈薇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伸手握拳做加油状。 “放心,本怪兽强着呢。”传东戏笑着。 谈薇脸立即又红了,狼狈地逃了出去。 传东带着笑意地走到门边,将厚重的钢铁门关上,这门一关上,要么他在里面打开,要么就得等一个时辰才会自动打开。 以精神进入封魂球的时候,**可是没知觉且没什么保护的,而一个时辰还没出去,那肯定是失败出问题了。 走到封魂球处,传东将石柱中段的一个环扣拉出,扣着自己的腰,让身体紧贴着石柱,这才低头触碰封魂球。 那名叫谈薇的可爱姑娘还忘了跟他提醒这一点呢,如果不将身体固定好,精神进入封魂球后,身体倒地,到时候精神回归轻则受些损伤,重则精神强度不够,无法回归,直接就变成白痴了。 封魂球冰凉的触感激得传东身体轻轻一颤,精神却是一振,活泼了些许。 精神稍稍一凝聚,就能感到额头处传来一股吸力,传东没有抗拒,精神一投,就被吸进了封魂球里。 当传东精神一个恍惚后,再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迷蒙白茫的世界,就像是起大雾时的天。 而传东的身体就站立或者说是漂浮在这片天地里。 他的身体是一个有些虚幻的人形,看不清面目,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好在这里面并没有风。 “哈哈,人类,是有人类来了,我要吃了你。”一阵满是狂喜的精神波动传向传东。 传东只“听”这有条理的“话”,就明白这阴魔的精魂刚被抓入这里面不久,否则时间久了理智会逐渐混乱再崩溃,最后整个精魂都会消散掉。 心中一动,手中有一截长条物迅速伸长,最后变成一把同样有些虚幻的剑,而他的身体则是更加虚幻了一点点。 有剑没甲,是因为护甲同样就是精神体本身,根本没有意义,而剑则可以因形体有更大的杀伤力,也让他用的更顺手。 说起来,猎魔初考主要就是考战士的精神和技击能力,在这里面战士的主要依仗战气战技都没了,身体强度则是跟精神强度直接挂勾,所以精神强大与否极大地关系到考核结果。 或许有战士会觉得现实中杀阴魔,精神的占比并不大,如此考核似乎有些不对,但这也就是比较低级的战士才会这么想,越强大的战士越是看重精神,而战争之塔所需要的猎魔战士,就是最有潜力的战士。 手中剑出现后,传东眼前雾气一阵飘荡,一个身体踩着雾气狂奔而至。 这自然就是那阴魔了,因为是魂体,他的形象看起来还更接近人类一些,比**看着顺眼一些。 这阴魔看起来比传东要虚幻一些,传东一个选填项都不写,这个封魂球里的阴魔肯定是最强的,所以不是他太弱,而是传东的精神太强大。 那阴魔冲出雾气,看到传东后,也是怔了下,不过下一刻就越发拼命地冲了过来,此时此地的他,已经没有退路,准确来说其实前路也没了了,所能奢求的就是在彻底消散前多杀几个人类罢了。 “蝼蚁般的东西也敢妄言!”传东不屑地“说”道,身形随之冲了过去。 阴魔大怒:“该死的家伙,我要将你一点点吃下去!” 精神波动传送完,两人魔就各自出招攻击了。 传东仗着剑长,先一步扬起剑就是一个劈斩,直欲将阴魔劈成两半。 刺击这时候的效果是不如劈斩的,便是在阴魔头部心脏刺上一剑,除了会让对方本能的一阵惊惧外,实际效果跟在身体其它部位刺一剑并没什么不同。 阴魔不敢用爪子迎击,身形一晃,闪到传东右侧去,挥爪抓向传东的因手臂扬起露出的臂下腰上部位。 但传东哪能让他得逞,脚下只轻轻一滑,就斜着往左后方闪去,同时带着剑向阴魔横斜着挂斩过去。 阴魔再退避不及,只得以爪迎击。 不论是传东的剑、还是阴魔的爪,本质上都是跟身体其它部位一般无二的,阴魔的身体不如传东,爪子自然也就不如传东的剑了。 于是一剑一爪无声息地接触到一起后,阴魔抓着剑的爪子就直接被砍断了一半多,断落的部位向下掉落,并且迅速崩散着。 而传东的剑则是震荡了几下后,又恢复原样。 阴魔不甘地怒“吼”了声,身体急速后退,残缺的爪子迅速生长出来。 传东看着剑震荡几下后,就恢复原样,彻底放了心,哈哈一“笑”,紧追阴魔而去。 阴魔退出二三十米后,爪子就已经长了回来,只身体又虚幻了点。 但他没得退,也不愿退,便再次迎向追来的传东。 不论是身体强度、还是技击能力,阴魔都不如传东,又如何能够胜得过他,没两下子爪子又是一空,这下却是直接整个爪子齐腕而断。 传东因为剑身也有些震荡,不得不稍缓了下攻势,让阴魔再次后退开。 但退开的阴魔也只是多挣扎一段时间罢了,没几下子,刚才的场景再次重现。 如此五六次过后,阴魔的身体已经虚幻了许多,又一次被断爪后,直接开始逃跑了,再不敢去迎击传东。 哪怕明知不管处境,最后都是必死的结局,这么一点点地被削死的感觉,还是击溃了阴魔的勇气,只顾埋头狂奔。 “哈哈,你又能逃到哪里去?”传东哈哈一笑,挺剑追了过去。 小半刻之后,传东对着奔跑缓慢、身体已经只能维持很勉强的人形的阴魔,一剑劈落下去。 噗! 阴魔的身体震荡了两下后,整个地崩散了开来。 其中有一部分最精纯的白点飞向传东,被他所吸收。 这也算是杀死阴魔的一点点好处了,会让传东的精神有一点点极微弱的增长,与有着显意级以上的战魂、杀死敌人时相似,不过提升的程度要更加微弱,廖胜于无罢了。 “嘿!”传东看着阴魔最后完全消散,念头转动,精神体顿时跟着消散,回归外界。 正文 第50章 密室之外 却说外头,谈薇离开密室后,心里有些挂忧里头那好说话的战士大人、失败后精神会不会有什么大损伤,就去资料室里翻找以前的记录,查看那些失败了的战士的下场。 翻了些记录后,让她心下稍安的是,绝大多数战士失败了都不会有太大问题,只要能及时逃出封魂球,基本上也就是调养几天的事。 真的出大问题的极是稀少。 但极少并不是没有,谈薇找了半天,总算找到近十年来考核时出大问题的几份资料,就这么一份份看了起来。 第一份记录的是那战士心性不佳,不敌阴魔之后乱了分寸,待想起还可以退出封魂球时,精神体都快散了,出去后立即昏死,最后人虽然没有变成白痴,精神力却比普通人还不如,连战气都凝炼不出、也操控不了,彻底的废了。 第二份更加严重,当大门自动打开时,里面的战士已经是个疯子了。 只开始两份就让谈薇看得眼睛瞪得溜圆,心脏怦怦跳,吓的。 当她翻开第三份并轻声念着时:“……因为此战士扣定身环时没有扣好,导致……” 没有继续念下去的谈薇神情呆滞,眼睛缓缓移回这句话前面,再次定睛细看,眼前顿时一黑,险些晕倒。 “谈薇……呵呵……谈薇……害死人了……”谈薇似哭似笑地低声呢喃着。 过得好一会,她才勉强镇定住心神后,急急地跑出去找到秩序战士卫凡询问能否破开密室大门。 那卫凡正是之前传东上来时询问的那位秩序战士,升龙堂也只有一名秩序战士,听到谈薇这么问,又看到她那惶急的神情,他立即知道出问题了。 一问之下,卫凡也是叹气连连,带着责备之色,告诉谈薇时间未到,在外面肯定是打不开了,而且就算想以暴力手段打开,升龙堂也有规定,密室门一关,就不能在外界打开,考核之人生死自取。 语毕他又安慰:“你现在担心也没用,那小兄弟或许自己会知道扣定身环的,即便没扣,身体也不一定会倒,再退一步,身体就是倒了,他的精神若很强大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谈薇听了心下稍安,一声“谢谢卫大叔!”让卫凡脸色一苦,心里暗叹,咱可才三十三岁啊,当不得大叔之称啊。 但事实上大了谈薇十四岁的他是哥也当得、叔也当得的。 问完话谈薇便跑到密室大门外,满脸紧张、担心、内疚地盯着大门,似乎要将它看穿看透。 不过有人还嫌她不够难过: “谈薇啊,你就别瞎忙活了,这时候那么着紧又有什么用。” 柳茜月的心情很好,绝对是近来最好的时候,她原先让谈薇站服务台、预想的出错整出乱子的事竟然真发生了。 而不论是谈薇还是传东,都是她恨及的对象,此时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了。 “柳小姐,如果里面的小兄弟真出了事,你也是要担一部分责任的。”卫凡开口了。 对于谈薇他也是很喜欢的,对于其他人、特别是柳茜薇欺负谈薇颇看不惯,但谈薇自己反是欢乐得很,也就没怎么去阻止。 这时候听得柳茜月落进下石,便不喜地喝斥出声了。 “我?我有什么责任?”柳茜月目瞪口呆。 “若非你硬拉着谈薇站服务台,会出这事?”卫凡鄙夷地乜着她。 柳茜月一想似乎也是,但又想,若按这么说,边上那三个推波助澜、配合着她将谈薇排挤进资料室的婊子不也有错,否则谈薇若正常一直站服务台,现在怎么会犯这种错。 然后当初招谈薇入塔的执事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堂主大人等等岂不都有错?柳茜月一时间就犯起了糊涂。 被柳茜月暗骂“婊子”的另外三人,此时正专心地盯着自己服务台上的某些物事,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被卫凡看到了,也带着骂上一顿。 对柳茜月的话,谈薇置若罔闻,只依然盯着门。 然后,门……就打开了。 没让人有一点点防备,它就这么突然打开了,传东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大门上下都装有齿轮,还有用晶石做为能源的制动机械装置,很是厚重的大门开起来也没比普通的门慢太多。 传东一打开门就看到谈薇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有些微红,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有惊讶、有极喜,眼神里似乎还有未消的其它情绪,让他也辨不清到底有哪几样。 顺带着眼睛往谈薇后面一看,其他五个人也都满脸震惊的样子升龙堂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大名鼎鼎的战争之塔升龙堂,日常也就这么六个人,只还会有一个秩序战士和卫凡换班。 传东有些莫名其妙,是自己出来太快了?这似乎不是惊讶的理由,若有人进入封魂球后被吓到了,马上就退出来,可以比他更快出来。 而还没有进去检查封魂球,可没人知道他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他还在想着,一个身影突地扑了过来,那短短的时间内,他在闪不闪开犹豫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没闪开。 “摔着了人家姑娘可就不好了。”这是他给自己不闪开定下的理由。 温香满怀,绵软有弹性,这是传东的感觉。 激动又兴奋的谈薇给了传东一个大大的拥抱,语声微有哽咽、还透欢喜地道:“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出事了……” 半句话说完,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整个身体像装了弹簧般,往后方一个蹦跳,低着头、脸上艳若朝霞,嗫嚅着: “对、对不起,大人……我、我、我太激动了,还有更对不起的对不起,我忘了跟您说要扣定身环。” 说着她就要往地上跪去。 她犯的错确实很严重,若传东真出了事,她肯定是要受到极严重的惩罚,被战争之塔处死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才想要给传东下跪。 传东还在为她创造的“更对不起的对不起”之语失笑着,就见她双腿一曲,上半身也匍匐下去,显然是要跪下。 当下伸手抓住她纤弱的肩膀:“行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么一点小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这看人顺眼时就是事事顺眼,便是有些许不对,也觉是小事,毫不在意而若看不顺眼,那便往往是怎么看都能看出诸般不是来。 谈薇心下大松了口气,然后就是刚才被压下的强烈羞意浮上心头,声音细若蚊呐地说了声“多谢大人”后,就摆脱传东的手,羞不可抑地捂着脸向资料室跑去。 “啊啊,谈薇不知羞……谈薇好害羞……谈薇要羞死了、羞死啦!” 传东摇了摇头,这还没对考核给出个结果呢。 “没事就好,有一次经验了,下次就可以轻松一点,下个月你可以再过来尝试。”卫凡走了过来,对传东说着。 猎魔初考每个战士每个月只能考一次,毕竟阴魔精魂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发布任务让通过二次考核的战士收集来的,别看考核费用高达一百两,升龙堂其实非但没赚这个钱,反而是亏钱着的。 若是允许战士更频繁地考核,支出还要以几何倍数增长呢。 而且太经常考核也没那必要,反而会极大增加出意外的概率。 传东神情有些古怪:“这个……我觉得我应该是通过了。” “什么?!”卫凡比刚才看到传东安然无恙地出现时惊讶得多,确认传东似乎不是开玩笑后,立即从他身边冲入密室里。 “这不可能!”柳茜月低语着,“肯定是这小子失败了把人整傻掉。” 另外三名工作人员却是有些蠢蠢欲动了,最后在一人不自觉稍抬起一只脚后,另两人立即像被那人用无形的绳子拉着一般,只稍落后半步地,紧跟着冲向传东。 “大人,您好,我叫……” “大人,我是……” “大人,我来给您讲下猎魔二考的情况。” 虽然卫凡还没出来,虽然即便通过了初考,与通过二考也还是有巨大的差距,但传东还很年轻啊,最终通过二考的可能性立即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若是有个万一……给传东过了三考、成为正式的猎魔战士呢?然后自己被选为特定联系人…… 这是每次有年轻的战士通过初考、二考时,这些工作人员都会幻想着的事,而且事实上每过几年也确实会出现,让她们有了更大的动力。 “恭喜,你确实通过了初考,你可以选择一人了解二考的情况,和登记准备二考事宜。” 卫凡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复杂地向传东说着。 嗒嗒! “大人,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最久,对二考的情况了解得最清楚,您选择我肯定可以得到最大的帮助。” 刚才死活不愿相信传东通过初考的柳茜月,以着最优雅美妙的步伐走了过来,再以着最优雅柔美的声音、用最温婉动人的眼神看向传东说着。 “嗯……我觉得刚才那姑娘就很好。” 传东如是说着,零碎了四个美丽玉姬的心。 正文 第51章 二考通知 “这该死的家伙,到了警务处后,一定要给他上满我们警务处的十八道大菜、三十六道小菜!” 虽然时间不长,但江海流已经等得心浮气躁了,恶气盈胸,满心想着去了警务处后要如何折磨传东: “算了算了,别说十八道大菜、三十六道小菜了,他能撑过两三道大菜、五六道小菜就不错了,还是小心点,看着差不多了扔到黑狱监去,让那些变态慢慢去折腾他。” 直接弄死一名没有犯下极大罪恶、且顶多只能搞出些半真不实的证据用于指控其罪的战士,哪怕这名战士没什么背景,哪怕有方总管一起下死力支持,也不是江海流有胆子去做的。 所以他所想的也就是在传东身上将恶气出的差不多后,将他扔到黑狱监去,只从“黑狱监”这名字就可略窥这是个怎么样的监狱了。 而事实上黑狱监里的“狱”字不是指监狱的“狱”,而是地狱的“狱”! “那小子倒是有一点说对了,你的养气功法确实不行。”方总管淡然出声。 江海流只是极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方总管却也能听出个大概。 “这不是因为那该死的混账玩意实在太气人了嘛!”江海流尴尬一笑,心中对传东的恨意更甚,然后转移话题道: “方总管,你说那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病?他一个才新晋几天的战士,若就能通过猎魔初考,那我岂不就可以通过三考、成为正式的猎魔战士了?” “或许吧。”方总管似乎没多大兴致,他心里的感觉不太好,虽然从理智上来讲,传东是不可能通过猎魔初考,但什么事都能按理智分析着来,也就不会有“意外”“万一”之类的词了。 江海流察言观色,本只是讲笑话一般随口转移话题的,此时看方总管这神态,便认真地想了下: “方总管,你说他有没可能在上面有什么关系,可以作假通过初考?” 猎魔初考确实是可以作假的,只要在升龙堂打好秩序战士和服务台工作人员的关系,完全可以作假通过初考。 而因为通过初考并没什么实际好处,战争之塔高层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左右也不过是给二次考核增添点乐趣罢了。 只不过这没有什么实际好处的通过初考,却让两人很是膈应,若他们真个有传东杀死多名战士的确凿证据也就罢了,还可以跟战争之塔知会一声,战争之塔原则是不会也不能干涉所在城市行政的,抓走传东没有问题。 但事实是他们根本没个屁的确凿证据,这等情况下如何去抓通过猎魔初考的人: 若知会了战争之塔,人家肯定要了解下情况,然后勃然大怒,将他们两人狠削一顿 若不知会直接偷偷抓人这个只怕不用战争之塔出手,城卫军大统领和安城县子就会先一步,将他们两个绑了送到战争之塔来。 方总管迟疑了下,微微摇头,却是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江海流的话,还是表示不愿意说话,亦或是别的。 江海流看方总管不说话,也没意思唱独角戏,便不再开口,心里的烦躁倒是神奇的少了许多。 他抬头看着上方与三楼相接的楼梯口,眼里有些许恍惚之色: 做为一个曾经有着远大理想的有志青年,他自然也曾去考过猎魔考核,并且还不只是一次,而是三次! 只可惜这三次不是连着过初考、二考、三考,而是一直连初考都没过: 第一次他经验不足,很快明智地选择了撤退被吓退了第二次他满怀信心地进去,然后被阴魔追得满天遍地跑,最后依然是可耻的撤退了第三次他怀着忐忑之心谨慎进入,然后被阴魔折磨的怀疑人生,险些出不来了。 三次过后,他再没了初晋战士时的意气风发,开始苟且安生起来,当初的梦想也不知道遗忘在哪个角落了。 现在他还差小半年才到25岁,但他早已没了再试初考的想法, 如果,当初有通过猎魔考核、哪怕只是初考的话,现在的他会是怎样? 江海流眼前似乎出现了他成功通过猎魔初考的身影,他从升龙堂上面的楼梯口走下,脸带笑意,意态悠闲,有一种内在的生命昂扬之光散发着 “江队长、江队长,可是无聊做起了白日梦来?莫不是梦到哪位美丽的姑娘了?” 一个带着戏谑之意的声音传入江海流的耳朵,而声音的来源等等! 呼! 江海流身体一抖,有些恍惚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他“幻想”着的自己的身影变得真实,并且还是传、东! 再听得传东说的“梦到哪位美丽的姑娘了”,江海流只觉得一股郁气严严实实地堵在了胸口,眼前一黑,脚下打了个踉跄。 “哎呀,就是被我说中了,江队长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嘛,男人嘛,想女人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传东若知道江海流刚才当作幻想到的人,实际上就是他后,会是什么想法。 江海流指着传东手指头有些颤抖,却是一时说不上话来。 “行了,赶紧办事吧。”旁边方总管说道。 他嘴上说着,自己却是没有动作的,而只是用一双有些沧桑但颇是清明的老眼盯着传东,似乎想看透他的皮肉筋骨。 江海流长长地吸了口气再吐出,神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再不跟传东搭话,而是朝离得近的一名秩序战士道:“劳烦尊驾过来一下。” 那秩序战士依言走了过来,传东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饶有兴致地看着。 待秩序战士走近后,江海流指着传东对秩序战士道: “这位战士是我警务队一个杀害多名战士的案件嫌疑人,警务队已出具协助调查令,但他却躲在战争之塔里刻意逃避,希望尊驾能允许我们将他带走,或者将他驱逐出战争之塔。” 江海流说着拿出了协助调查令,展示给秩序战士看。 那秩序战士细看了下协助调查令后,点了点头,对传东道: “我们战争之塔不是罪犯的庇护所,因为你只是被要求协助调查,所以你如果还有什么事要办,可以继续办理,但请尽快,没事的话就请离开战争之塔。” 他根本没问传东猎魔初考的结果,就和柳茜月一样,年轻有能耐通过猎魔初考的,他基本都会认识,传东这陌生脸孔,显然不是那几个大家族少年天才之一。 而且真若是那些人,也不会被警备队的人追着逼进战争之塔了。 江海流怨恨而得意地看着传东:“走吧,劝你别再浪费大家时间了,好歹给你自己留点脸面。” 方总管依然是盯视着传东,秩序战士则是已经准备转身走了,不管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黑幕、两方谁对谁错,都跟他无关,他也没兴趣去探究。 但这时候传东却是突然看着江海流笑了:“我也劝你一句,现在就下楼离开战争之塔,可以给你自己留点脸面。” 方总管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秩序战士刚刚转了小半的身体顿了下,转了回来,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传东。 江海流愣了愣,哈哈笑着:“当我是傻了还是吓大的,竟然说”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张大概巴掌大的硬卡片,卡片只是普通的硬纸卡,但上面写的字、印的东西却不普通。 字是“猎魔考核二次考核通知”,印是一个战争之塔形状的红泥印。 方总管眉眼尾部一跳,微眯的眼睛剧烈收缩了下秩序战士眼睛瞪大了些,然后又缓缓恢复原状,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江海流哈哈笑着的表情凝固住了,满眼满脸的不敢置信,过了好几个呼吸才失魂落魄地喃喃着: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说着就伸手去抓那硬纸卡。 传东收回手,江海流的手从卡片下方滑过。 “在战争之塔里、当着秩序战士的面作假猎魔二考通知?不知道该说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传东轻笑着摇头。 作假通过初考与作假二考通知,其目的看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根本性质却是截然不同,战争之塔不在意多几个人参加二考,但不会允许有人假战争之塔之名。 更何况是在战争之塔内、在秩序战士面前,那简直就是将战争之塔按在脚下狂踩,除了疯子外,真的是没什么人有这个胆量。 江海流失魂落魄兼有些恍惚的神情稍清醒了些,痴痴地看着传东将手放下后、依然拿在手里的“二考通知”几眼,然后突地从传东身边冲过,跑上楼梯、向三楼的升龙堂冲去。 奔跑中的他神情痴狂,嘴里零碎地说着什么,隐约间有“考核”、“初考”的字眼。 传东哑然,看着江海流上了升龙堂后,对方总管笑道:“总管大人,你说他是真的执念深重,还是装虚作假来着?” 方总管沉声道:“年轻人不要侥幸取得一点成绩了,就狂妄的不得了了,你还没有狂妄的资格!” 传东讶然:“我狂妄?方总管您确定不是开玩笑?若不然我这就叫狂妄了,你们的行为又该称之为什么呢?” 方总管没有回话,深深地看了传东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正文 第52章 升级熔炉 世界殿里,熔炼台边上,传东正准备进行自己的日常工作刷熔炼台的成长度。 之前在战争之塔时,方总管离开后,他也随后离开,并没有特意等着看江海流的丑态。 事实上他也不确定江海流当时是对猎魔考核执念太深,受他刺激后,是真的要进行考核,还是以考核为由,行逃避之举。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不是特别在意,江海流之流不过是为利益所趋的恶犬,不值当他太惦记,现在的他也无法对江海流造成太大的打击。 传东更在意的是驱使江海流这条恶犬的方总管。 只是很显然,他目前连打击江海流都颇为困难,想要对付方总管,就更是差得太远了。 给他带来这场麻烦的媚儿倒是可以去碾上一碾,不过这么一个小角色也不用太过急切了,等晚些事情办完了再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通过猎魔二考,乃至通过三考,成为猎魔战士。 相比这件事,什么媚儿、什么江海流、什么方总管,都是可以扔一边的。 因为对他这种背后没有大势力支持的战士来说,想攀登强者巅峰,成为猎魔战士几乎就是唯一的道路。 随着他通过猎魔初考,那零碎模糊的记忆里,有些记忆碎片变得清晰了点,让传东得以知晓记忆里的那个“他”就是通过猎魔二考但没有通过三考,最后付出万般努力,终也只是比多数战士多走出几步,距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十万八千里,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传东不愿重蹈“他”的覆辙,自是无论如何也要成为猎魔战士,二考便是非过不可! 而那张二考通知上写着的时间是三月二十四。 今天是二月十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看似时间还挺多的,实则很快就能过去。 虽然对自己颇为自信,但传东也不敢保证以他现在的实力就能过得了猎魔二考。 更何况只看在战争之塔里知道他通过猎魔初考后,方总管也没有表现出示和之意,几乎就可以肯定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了。 方总管身份特殊,在安远城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他只是个卑微的奴仆。 但在寻常晨曦战士这一层次的人眼里,他的份量却是相当得重,影响力不肯定是要想办法阻止传东通过猎魔二考,所以传东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这个准备,就是增强实力。 说到底,猎魔二考靠的还是实力,只要实力强绝,任是方总管有再多手段也是无用。 世界殿里的熔炼台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战士不用花费巨量时间去学习锻造、裁缝、制药、炼丹等能力,也不用消耗极大的心血气力,就能炼制出各种装备药物。 因着熔炼台的存在,少有战士愿意去精研锻造、裁缝、制药、炼丹等能力,而普通人受自身能力限制,便是用尽一生时间去努力,也无法取得太大的成就。 所以这些技能发展得极为缓慢,基本上能锻造出上品凡器的铁匠就是比较一流的了,最顶尖的大师级铁匠也不过是偶尔能有精品级的作品,其它行业亦是。 传东也没有任何以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个现状的想法,他有那闲的蛋疼的工夫,还不如将熔炼台升高级些来得实在。 要知道他可是有着开拓者的权益的,虽然世界点被腰斩了九成,但原始世界点却是丝毫不少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正常情况下,他会有着比其他人更好的运气,一开始是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终会有着明显的优势。 这等情况下,他若不去发展需要拼运气的炼器炼药,他都会无法原谅自己了。 熔炼台是一个主体银白色、中间有个红色炉子的金属台,金属台面高米许,长近两米,长边的一面有一个半圆内凹,红色炉子也就是熔炼炉,就嵌在了这个半圆内凹里头。 熔炼炉有一米五高,是个略成葫芦形的三足熔炉,红色的炉肚上有个金色的“一”字。 传东打开炉盖,炉子里便有几把剑上浮了起来。 这些剑还在熔炼炉内时每一把都不过巴掌大,但当剑身探出炉口时,就迅速变大着,待彻底漂浮在熔炼炉上方后,就成了三尺多长的正常长剑了。 这是熔炼炉的空间之能,里面有着比外表看起来大百倍的空间,而这些剑则是这些天传东用来练手的东西。 当战士离开世界殿内,世界殿内遗留的物品都会被消除,但熔炼炉内的物品则是例外。 因为熔炼台与其它的真视水晶眼、水晶板之类不同,它不止属于世界殿,也属于战士个人,是可以成长升级的,并且可以随战士“穿梭”于此界任何一个世界殿。 准确来说随战士穿梭的其实只是熔炼台的成长等级,并不是真的整个熔炼台都穿梭了。 否则当战士在另一个世界殿将熔炼台“召唤”过去时,放在熔炼炉里的物品都该跟着穿梭过去了,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些物品只会被彻底消除掉。 传东用胳膊抱住了九把剑,剩下最后一把则是又给按了回去,然后把炉盖盖上。 这九把剑包括熔炼炉里的那把,都只是很普通的铁剑,外观形制一模一样,若细细分辨,这些剑分明就是第六剑的规格形制! 只不过因为第六剑晶莹剔透发红光,漂亮得很,而这些剑只是还算有些光滑明亮的铁剑,乍一看都看不出它们形体上的一致。 这些剑确实是以第六剑为模炼制的。 这是炼器的一种方法,以已有装备为模,炼出形制上一致的装备,另外一种方法则是要有炼制图纸。 传东抱着剑来到熔炼台,只见凹了块半圆、看起来就是个凹面光滑的“凹”字形的熔炼台上,第六剑正静静平置在左侧,右半部分台面延伸出的右上角里,有一个铜钱大的圆圈闪着淡淡的白光,最下面则是有几个暗淡的字: 炼器、炼药、升级徽章 传东掏出战士徽章,放在了那闪着白光的圆圈处。 战士徽章边缘处仅剩一点点的白光顿时一盛,一眨眼就将整个台面都覆盖上了,然后白光再消弱下去,只余留有微弱的毫光。 同时下面的“炼器”、“升级徽章”亮了起来,“炼药”则是消失不见。 另外熔炼炉的金字“一”扭曲了起来,变成了“85100”,然后又缓缓变为“一”。 熔炼台的炼器炼药,每名战士都只能择其一,传东选择的就是炼器,所以徽章放上去后,炼药功能就自动消失了。 而“一”则是熔炼台和熔炼炉的等级,刚才的“85100”是当前的成长度。 传东左手抱着九把铁剑,右手伸指点在发亮的“炼器”二字上,“炼器”二字顿时闪烁了起来,下方出现一行小字: 消耗1世界点 这是使用熔炼台的代价,并且还会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熔炼台的升级有更高的消耗。 传东没有迟疑地继续点按“炼器”,此二字的闪烁便暗淡了下去,熔炼炉炉肚外壁的“一”,再次变成“85100”,内里则是有了很细微的火光和火焰燃烧声传出。 一分钟后,“85100”跳动了下,变成了“86100”,炉盖发出了声轻响,自动打开,下方的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的铁剑,依然从小变大、漂浮了起来。 铁剑虽然看起来没变化,但实际上它已经实实在在地化成铁水、被重炼了一回。 传东不用将剑拿去检测,就知道这把是普品。 炼制出次品或失败,熔炼炉是不会有成长度的,上品则是2点,精品、极品依次是3、5点。 一级的熔炼炉,又是用的普通精铁,想练出上品或以上的剑,是很难的,传东从初五来到安远那天开始,每天最少炼制10次,至今也不过炼出一把上品罢了。 他倒不是不能弄来好材料炼制,以有更大的概率炼制出上品,只是好的材料炼制的失败率也会更高,整体上的成长速度反而还不如用精铁来得快。 从臂弯里取了把剑,传东将它向着熔炼炉上那剑一扔,一声撞击声后,熔炼炉上的剑被斜着撞飞,被扔出的剑则是击在了炉盖上,然后弹落炉中,炉盖微不可查地微微一震后,便倒下盖在了炉口上。 接着传东又继续了刚才的炼制步骤。 又近10分钟后,传东手里的剑全部用光,熔炼炉的成长度也到了93,刚才10次炼制,失败了1次,1次没失败但也没成长度,显然是出的次品。 传东没有就此停止,走过去将地上的九把铁剑捡起,把熔炼炉上空漂浮着的那把剑按了下去,再次炼制了起来。 这时候炼制的消耗已经提升到了2世界点! 每天前10次每次使用的价格是1世界点,再十次就要2世界点,再继续的话就不是3世界点,而是4世界点,然后8、16翻着倍的来,然后当熔炼台升级到五级后,价格翻10倍!也就是10世界点起步。 五级以下的熔炼台看着消耗不多,起码前面的一二十次消耗不高,但事实上多数战士都只会将熔炼台升到二级,以拥有修理功能后,就不再去刻意升级熔炼台了,因为他们升不起、亏不起。 当几乎所有战士都会将熔炼台升到二级,少数升的更高级的时候,可以想像的低级的凡器凡药会泛滥到何等程度。 这等情况下战士们别说靠熔炼台赚钱了,保本都不可能,像是传东炼出的这些剑,就是用1世界点挂到寄售水晶板上都是没人要的,基本上只能拿到外面卖个比铁价稍高一点的价钱。 而多数战士的世界点收入是极低的,起码有一半的战士,多数时候都没有世界点收入,只能用银两从他人手里买世界点以供消耗。 所以哪怕谁都知道,只要能将熔炼台冲高级了,不说大赚特赚,起码每天都能有个稳定的收入,也没几个战士有那资本去冲。 不过传东是没有个这顾虑的,开拓者的权益再是萎缩,他现在每天也能有150多世界点收入,拿少部分去冲熔炼台,没有任何困难。 从初五来到安远城那天开始,他就每天炼10次,之所以没有炼更多,是为了留够1000世界点以备它用。 然后到前天世界点看着快差不多了后,他开始每天花30世界点,炼20次。 当今天的第18次炼制过后,99100的成长度终于跳到了100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