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升途》 正文 第一章 来福镇 烈日炎炎,太阳像滚滚的火炉般灼烧着大地,来福镇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当然对附属于洛州这种大国来说的话也只能算是数百个小地方里面最贫瘠的镇子了。 来福镇街道上此时叫卖声吆喝声熙熙攘攘,离姜府不远处的一间还算干净的砖房屋檐下,姜老头坐在老旧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正一口一口的啃着大大的香梨,旁边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正拿着破竹扇给姜老头扇着风。 小童名叫姜尚,略显稚嫩的脸上黑黑的眼珠子此时正在姜老头手中的梨子上飘来飘去,一只手一边给姜老头扇扇子另一只手拨弄着略显凌乱的头发。 小和尚,你不是在私塾陪姜坤读过书吗?你给老头子我背背三字经听听,教书先生那会儿可没少找过我老头子麻烦。 小和尚听到姜坤二字时,扇扇子的小手顿时一停,另一只手暗暗一握拳,缓了缓很快就答道,爷爷,我都给您说过好多次了,二丫去年就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了,我、、、二丫那丫头从小就聪明,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让我操心,以后还怎么出人头地?姜老头一边啃完最后一口梨,一边扭着头狠狠的瞪了姜尚一眼说道。 还不等姜老头说完,姜尚就远远的看到了扎着两条小辫子的二丫跑了过来,站定后喊着,姜爷爷、姜爷爷,我爹让我找您,说是有急事让您过去一趟,顺便把姜尚哥哥也一起带上。 二丫也就是姜府大千金,姜文天的掌上明珠,在这来福镇中,姜府算是大户,周围十里八乡有很多田业,佃农有个百十来号,这几年姜老头跟姜尚相依为命,多亏了姜丫头平常照顾,攒钱给他们买牛种田,那年要不是姜尚得病也不至于拖累姜老头,姜老头把所有积蓄拿来给姜尚寻郎中看病,病虽看好了但是还是烙下了病根,到现在姜尚还是一副瘦弱样,跟同龄人比起来那根本不是一个样。 因为姜老头在姜府当过管家所以姜文天念着旧情让姜尚做他儿子姜昆的伴读书童几年,随后因为染病半途辍学,不过平常文字知识也算能掌握,随后姜老头在家自己手把手教,姜尚也好学,这也算是让姜老头欣慰的事。 姜尚家离二丫口中的姜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此时正值晌午,知了慌乱的叫着,姜尚换了一身还算新的衣服,那是两年前做陪读时的衣服也是他最好的一件,除了逢年过节,也就再没有穿过。 一行人来到姜府门口,姜尚整了整衣襟,小手扶着门环使劲的敲了两下,不一会吱呀一声门缝里探出了个脑袋,门房小厮瞅见了二丫和姜老头,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放了三人进来。 进入姜府后二丫拉着姜尚的衣角小声说道,姜尚哥哥,府上今天来了一行人这会儿正跟爹爹在正厅说事呢,还有你等会儿千万别跟我母亲一般见识。 姜尚走进姜府后,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八年前姜文天娶了房小妾,也就是二丫的母亲后,没过多久她就设法在姜文天的身边安插了她的远房表弟,姜文天正妻早年得急症去世后多年再未婚娶过,有次春游中姜文天在湖畔遇到此女便一见倾心把她娶了回来,不过一直没有把她扶正,在生下了二丫后她也没能博得姜文天心中正妻的位置,心思算尽的她就把气全部撒在了当时身为姜府管家的姜老头身上,她认为是姜老头一直在老爷跟前进闲言所以老爷才没有把她纳为正室,随后几年内她设法把姜老头赶出了姜府让他表弟当上了管家,事后姜老头带着姜尚灰溜溜的离开了姜府,这次因为是有“急事”才能再次踏入这里,姜老头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呵呵,说实在的话,这次能有这么大的好处来找你,也算是我们来福镇的福气到了。 正厅内一个头戴员外帽,脸上两撇八字胡一身肥膘的中年人笑着说道。紧接着用肥硕笨拙的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咪了一口,鼠眼斜着瞅了下姜文天后又顿了顿道,不过这次的事我丑话可说到前面了,姜昆去了以后能不能被裘道长看上这我可说不准,说罢又把手中茶盏中剩下的蜜茶一饮而尽。 姜文天端坐在主坐上,伸手把管家唤了过来,管家屈身点头听毕后快速跑了出去。姜文天笑着说道,韩老弟说的是哪里话,你侄儿身子是胖了点可是他平时的品行可不算坏,说到底,还得韩老弟你到时候在裘道长面前多美言几句才是,话说回来这天哲观都有十年未选过道童了,这次怎么突然广招门徒,这里面有没有啥说法? 姜文天也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后说道。管家恰好这时端了个盖着锦布的端盘碎步走了过来,放在桌上后,又垂手站到了姜文天身后,一点心意,还请韩老弟笑纳。 胖员外揭开锦布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线,头也不抬的回道,大哥说的那里话,姜侄儿这次绝对会被选上,不过裘道长这次给的可是两个名额这你是知道的,我记得上次家父大寿时邻村的周员外送来了一件玉如意,我家那婆娘看过一眼后可是日思夜想嚷嚷着要再看一眼,说着便盖上了锦布,好像此物再无吸引力一般, 姜文天此时笑容也僵了下,正欲开口,就见到二丫从门外跳着跑了过来,姜文天僵硬的脸上顿时换上了慈爱的笑容,手摸着丫头的头,姜文天问道你姜尚哥哥他们来了吗?二丫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说到姜爷爷跟姜尚哥哥都在院子里呢。 此时在二丫进去通报后姜尚跟姜老头正在庭院内站着,姜老头拉着姜尚的小手看着曾经熟悉的这个府宅,感慨万千,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这时姜昆不知道从那里引着姜府的一群小斯走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哟,这不是我的那个乞丐跟班吗,怎么还引着一个老乞丐,我们姜府怎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酒楼的后院了?要讨饭的话走远点,臭烘烘的。 说着还用胖手捏着鼻子,一副像真的见了恶心的事一样,一旁的小斯随即跟着起哄,说着就有人龇牙咧嘴伸手挽起袖子准备过去打,姜老头见状把姜尚赶紧搂进怀里,指着那群小斯说你们想干什么?都停下来!众人闻声扭头看见姜文天一行人从正厅内走了出来,这行人中此时多了一个美妇人,姜尚也眼睛顿时亮了后看了看那妇人, 他记忆中知道就是这个女人当年把姜老头跟他赶出的姜府,姜府管家看到姜老头后也双手抱胸不屑的瞥了一眼,一副看不起的模样。 姜文天制止了姜昆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姜老头怀中那个身材瘦弱一副病样的姜尚,扭头对着傍边的胖员外说道,那件玉如意虽然是我父亲生前极其喜爱之物,但现在对于我来说意义并没有那么大,回头我让管家给你送去。 胖员外听后顿时脸上笑的跟花似得,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双手扶着大肚子回道,那我就替我家那婆娘谢过姜兄了,两天后我再来姜府打扰一趟,说罢身后的管家手里提着一个包裹也跟着走开了,胖员外经过姜老头爷两身边时胖手赶紧捏着鼻子碎道臭死了,随后大摇大摆的出了姜府。 姜文天看着这一幕深深的咽了一口,不知到想到了什么、、、整了整衣襟后对着姜老头这边说了声,老管家多年未见,今天让丫头叫你们来府上有点唐突,姜儿!还不快点道歉。姜昆此时像个乖宝宝似得低着头瞪了姜尚一眼,随后抬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道,让我跟他道歉?那还不如让我去亲猪屁股呢。 那夸张的样子顿时引的周围一群小斯哈哈大笑。姜文天听后咳嗽了下,让管家驱散了周围的小斯并带着姜昆去了后院。 此时姜老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在姜尚耳旁小声说到,小和尚,忍一时风平浪静,真男儿应顶天立地不拘小节方能成大事。姜尚这时才松了紧握着的小拳头,他还是第一次从姜老头口中听到这么有水平的话,意外的同时也把这句话深深的铭记在了心里。 正文 第二章 天哲观 姜文天让姜老头跟姜尚坐在了正厅内的宾客位置上,自己又直挺挺的坐回了主坐上。 身边丫鬟在乘上了两盏茶后识趣的都退了下去。等人走光后姜尚立马起身站在了姜老头的身边,姜文天见状后笑着说道, “姜侄儿,你我上次见面也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姜丫头因为过年给你送吃的回家晚了可着实让我担心了好一阵子,咱们来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三教九流多了官府也管不过来。” 说到这里,拿起茶盏浅浅咪了一口茶。“所以并不是伯伯让你们两个人不能走太近,这个你应该能懂吧?” 姜老头在听到这些话后老脸上也略显尴尬,破裂的嗓子回了声, “姜员外,不知今天让我跟鄙儿来此有什么急事,不妨直说。” 姜文天听后顿了顿,心里想着虽然这姜老头离开府中后他并没有再接触过,不过这口气也着实让他意外,以前唯唯诺诺的姜老头如今也变得让他不认识了。 随后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事你以前在府中也有所耳闻,顿了顿道,“洛州天哲观。“ 姜老头似乎像明白了什么似得,放在扶椅上的手握紧了几分,姜尚却仍然像刚进来时一样一直打量着这个厅房,不过在听到天哲观三个字时也看了姜老头跟姜文天几眼,他隐隐猜到,几年没有来过的姜府,今天突然让二丫叫他们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姜文天紧接着说道, ”韩员外今天来此就是因为天哲观的事,他有个族弟在洛州城开了个酒楼平常会给天哲观内院送斋菜,深得天哲观裘道长信赖,此次也是因为天哲观开山收道童,所以我看姜尚从小就跟着姜昆伴读而且贱内也因此事特意提到了姜尚,我便多求了个名额借此机会让两个孩子一起去学习仙家道法长生之术,“ 说罢盯着姜尚看了看。姜老头听到前边时还有所兴趣,但当听到什么道法长生之类的话就立马变了脸色,心里迅速盘算着一些东西,等最后听完姜文天的一番说辞后,便带着姜尚匆匆赶回到了家中。 洛州盛行道风,百姓家里几乎都供奉着三清像,有些贫苦人家家里没有条件设香位的话,会去专门的道家庙宇上香请愿。 此刻姜尚正在屋内整理自己的行李,听姜文天说此去十有**短时间内不再回来,所以他得最后好好陪陪姜老头。 ”小和尚,能去天哲观确实也是一个好出路,我早年听说过天哲观内的道长一个个都会武功,你去了以后也好好学学本事,等学成回家后,咱自己开个武馆也是很不错的,“ 姜老头抛开以往的懒散样一本正经的笑着说到。 姜尚听到后却暗暗咬牙,强忍着泪水涌出,心里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只有他最清楚这几年姜老头是怎么把他拉扯大的,教书先生每次找到姜老头后都是在哪里语重心长的说个半天,在学堂里面,他犯的错都是姜昆甩给他的,但是他只能承认,因为能来读书也是因为做了姜昆的陪读,忍受不了姜老头每次都像三岁小孩一样被教书先生说教,所以他才在两年前的冬天赤身躺到脏水池塘里,结果回家后就染上了风寒,病榻前姜老头无微不至的关心在他昏迷时叨叨絮絮说给他听的话,让他深深意识到了姜老头为他付出的一切以及流过的泪水。 姜府上,姜文天跟小妾此时正在屋内说着什么。 “这次我让姜尚陪着坤儿一起去天哲观多少能有个照应吧,总比别人跟坤儿去了强。” 那妇人赶紧接道, “老爷说的有道理,我听管家说了,韩员外白天来咱府上之前还顺道去了好几家,可能是没捞着好处,所以最后才定的坤儿,可见这次也真是咱们坤儿的福气到了。” 姜文天在听到韩员外来之前还去过其他几家,顿时看着那妇人说道, “这事儿管家怎么没有给我说过?” ”哎呦,老爷~,“ 不等姜文天说完,那妇人便一屁股坐在了姜文天的腿上,搂着姜文天脖子撒娇了起来,岔开道。 ”姜尚从小跟坤儿一起读书,那姜尚我看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到了道观后,以咱坤儿的资质,肯定能得到道长的青睐,那小子,一辈子也就是陪读的命了,而且姜老头早年不也在咱们府上干过吗,这次的事也算是帮了那老头,二丫以后也不会在偷偷跑出去见那个臭小子了。“ 姜文天听后捋着胡须,缓缓点头。 其实姜文天并不知道,一心想让姜昆走的其实就是他的这个小妾,来到姜府近十年,一直挂着二房的名声,等再过几年姜昆长大接管姜府的大小事务后,可就没她什么事了,所以她就让她表弟从小带着姜坤在镇上欺男霸女,干尽了龌龊事。 离来福镇不远处的一个驿站内,白天这里来往的行人很少,晚上就更是只有风吹草响,夜里皎洁的月光下一阵孤风带着从马厩飘来的干草味夹杂着马粪味,吹的茅草屋檐下纸窗猎猎作响,屋内除了早早睡去的驿站杂役外,另一个房间里就只有白天韩员外口中的裘道长跟他的随从了。 裘道长年龄40余岁,还算健硕的身躯上穿着一件灰白色道袍,头上戴着一顶扁平的混元帽,腰间別着一杆拂尘。可是从脸上确看不出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瘦瘦的脸上像刀一样的眉毛下有一只眼睛泛着鱼白色,眼睑上下还能清晰的看出一道伤疤,乍看起来略显狰狞。 此时那随从开口说道, “裘道长,玉祥酒楼韩掌柜的族弟今天在那来福镇上已经把人找到了,一共两个人,事情办的还算利索,至于以后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回去,我想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福气了。” ”哼,假老四那家伙,好好的管事不当非得要做个郎中,早年他确实还有些功劳,不过那时候兄弟们确实是没办法在寻常郎中那里看病,现在虽然不一样了,但他还是整天鼓捣草药,两年前当家的看他自创的金创药确实还不错,就给了他一门独院,还把他扶成了帮里的老四,不过我看他真是把自己当做道士了,“ 说着还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子。那随从也笑着说道, ”那可不是嘛,六爷您这本事那可比天哲观里面的道士强多了,年初跟您过手的那个小道士还不是您四五招的刀下魂。“ 说完后看到裘道长瞪着他,一只手已经扶在了拂尘上,那随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看着裘道长的那个刀疤眼,站起后腿上直哆嗦。裘道长这时突然从拂尘一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刺三棱刀,一刀砍翻了桌子,嘴里喘着粗气狠狠到, “我裘虎以后见一个天哲观杂毛便杀一个!” 那随从识趣的站到了一边一声不吭、、、 夜里,姜尚翻来覆去不能入睡,脑海里想的是种种跟姜老头在一起时的往事,他并不知道,白天发生了的这一切事情,将会影响到他的一生。 正文 第三章 两个废物 姜尚这两天砍了很多柴,临走时又打了满满一大缸子清水,跟姜老头也说了很多心里话,好像要把一辈子要说的话都一股脑说完似得,姜老头也叮嘱来叮嘱去,不过夜里还是偷偷的抹着老泪这些姜尚也都清楚。 两天后他们按约定去了姜府门口,大早上看门小厮打着哈欠看了两人一眼,又自顾自的在门口收拾夜里因为刮风吹来的树叶杂草,不一会儿,远处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姜尚记得很清楚,就是前天韩员外来时门口停的那辆。 马车在门口停下后,韩员外肥硕的身体从车上挪了下来,看到姜尚两人后打招呼般的微微一笑,而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府中,看门小斯点头哈腰的接引。 姜尚看了胖员外一眼,不过感觉怪怪的,随即摇了摇头,瞅向远处。不一会姜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姜文天一行人走了出来, “韩老弟,这次可麻烦你了,坤儿一路上还得您多多关照才是。” “那里的话,姜侄儿这么乖巧,那可是道长喜欢的类型啊,以后听话干的好,跟着道长还能学一些仙家术法到那时候再回来的话,可不得光宗耀祖啊。” 一行人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不热闹。姜尚看到这里也暗暗思索了一番,去天哲观真的能学到仙家术法吗?随后众行人叨唠完毕后看向了姜尚这边。 “姜尚侄儿,此番前去天哲观路途遥远,你与坤儿在路上相互扶持,坤儿你也要好好听你韩叔叔的话,不准再惹是生非,学不好仙家术法的话,回来后可别怪我给你治家法!” 路上颠簸无趣,此时韩员外像睡着了一般坐在马车内,两手蜷在衣袖里,身上的肥肉随着车轱辘一颤一颤的,姜昆此时也被颠簸的抓耳挠腮,一会儿就忍不住瞅向窗外。 另一头的姜尚却像想着心事一般一个人蜷缩在车厢内一角,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骤然一停,韩员外也睁开了眼睛,突然马车后门被打开,上来了两个道士装扮的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之前姜文天口中的裘道长,只见此人进来后径直坐在了韩员外身傍,另一人则随意的坐在了一角。 韩员外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对着那道长说道。 “裘道长,您要找的两个孩童,我给您找来了,您看?” ”哼,少说废话,这一路上可把我给折腾坏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确实无趣的很,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也不知道韩春雷是怎么办事的,两个孩子都找不到,要不是这次我有要事在身,也不可能亲自过来一趟。“ 车内姜尚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难道天哲观的道士都长这样?姜昆早已被裘虎的凶煞样给吓的不清,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那里的话,裘道长您消消气,我家兄长说了,让我给您找镇上最机灵的两个孩童,我保证他们到了天哲仙观后能派上大用,那我就不送了,回头有机会我再尽一尽地主之谊。说着就准备下车, ”你先等等!“ 刚准备转身下车的韩员外僵在了原地,生怕这裘道长再说些什么暴躁话。不过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了过来。 ”裘道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说,这两个人就是你给我找的机伶的孩童?一个胖的跟猪一样,一个瘦的跟麻杆似得。“ 在听到裘道长说姜昆胖的跟猪一样时,韩员外不禁顿了顿。 ”这两个孩童也确实是有缺陷,但是都是很听话的孩子,绝对会让您满意的,现在这世道上,那家还肯把孩子往外送,路边的乞丐都是成年人,也不符合您要人的条件啊,况且他们两个都是自愿去天哲观的。“ 说这些话时韩员外还感觉挺自豪的,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时手舞足蹈有多滑稽。 裘虎听完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在计较什么,毕竟赶路要紧,随即把韩员外打发走了。 一路颠簸,姜尚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只知道马车中途停了一会儿,等自己醒来时,已是半夜。 一车人随即下车休整,赶了一天路大家都饿的不行,尤其是姜昆,中途的干粮吃的吃扔的扔,只是因为裘道长也在车内的缘故,所以此时虽然他早已饿的不行了但是却不敢大作出声。 马夫牵着马儿去吃草,裘道长的随从此时正在一片空地上生火,升起火后大家都围着火堆烤火,马夫跟道长随从在火上烤着生肉,也不知道刚才他们从那里弄来的一只野兔,此时已是在火上烤的滋滋作响。 姜昆刚才不知是想家了还是饿的慌了,下车后看裘道长不在,就坐在地上一直哭,声音还不敢太大,反正就是哭的撕心裂肺的却没有发出声音,姜尚看到后也眼睛酸酸的,他也想家了,虽然这几年过的很清苦,但是家里面的姜老头却无时无刻的不在关心着他,宁愿自己多受累,也不愿意让姜尚在外被人欺负。 等肉烤的差不多了,随从便把最好的部分给了裘道长,剩下的自己吃了,给到姜尚姜昆手上时只剩下缠着一点点带肉的骨头了,车夫却识趣的很,自己吃着烤馒头,他看到姜尚姜昆拿着骨头胡啃一番,便把馒头递向了两人,姜尚很有礼貌的接了过来,姜昆却是用胖手狠狠的一摆,把马夫递过来的馒头甩到了火堆里,顿时火星四溅,吓的姜昆双手抱头。 裘虎正在吃着烤肉思量着什么,却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打乱了思绪,随即扔掉了手上的肉,愤恨的站了起来走到姜昆的跟前,虽然姜昆很胖,但是他的大手却像是抓着小鸡似得一把把吓的不清的姜昆给拎了起来。 往自己眼前拉了拉,姜昆此时已是浑身发抖,借着篝火的幽光偷偷看了一下裘虎脸上的那个刀疤,立马就昏死了过去,这一幕跟刚才挥手打掉车夫递来的馒头时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裘虎看到他那个怂样,也就没再理会,松手把姜昆扔到了地上,转身对着旁边的随从说道, ”明天到了后把这两个废物直接送到贾老四那里,就说上次医我眼睛的账,我给他还清了。“ 正文 第四章 假弥勒 几人稍作休整后,便起身继续出发了。洛州虽然很大,但是却非常贫瘠,每年整个洛州因为饥荒而死的难民数不胜数,作为洛州最大的宗派天哲观,在灾情恒生的这些年里迅速壮大了起来,洛州人尊礼三清的习惯也在这些年内迅速的流行开来。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几道彩霞透过摇摆的车窗断断续续的散了进来,这时姜尚恰好也刚睡醒,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虽然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来福镇里,但是他也算是读过几年书,从教书先生跟姜老头的口中听过一些外面世界的样子,此刻他正在专心的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外面世界,裘虎听到动静后也慢悠悠的睁开了左眼,开口说道 叶恒,此时到哪里了? 姜尚正探着小脑袋看着外面的景色,被突然而来的询问声给吓了一大跳,小身子抖了一下,马上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姜昆此时嘴里嘟囔着梦话,好像说的跟吃的东西有关,裘虎见状用脚踢了一下, 碎道,真是废物。 被踢醒的姜昆大声骂了一句,不过在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又突然躺了下去,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起身的那一幕似得。外面马车停了下来,叶恒走了进来后拱手道 刚刚走完梁占山,再往前走个五里就能顺着小路上道观了。 嗯,你让那个车夫回去吧,我等徒步回道观。 是, 天哲观虽然很有名气,但是此时映入姜尚眼帘中的景色却显得那么紧张,上山路上只见周遭庄排横立,旗帜飘扬,三五成群的壮汉一个个腰里別着长刀短剑,看起来满脸横肉,姜昆此时却已经是吓的两腿直哆嗦,躲在了姜尚的身后,几人刚翻过一个平台,就看到前边有个大木门,那木门周围空无一人,跟刚才路过其他庄排时的情况判若两回,裘虎看到这一幕,不禁眉头紧皱,待叶恒过去查看一番后,回来说到, 守寨的弟兄都被拉去训话了,此时二当家的正大发雷霆呢, 说着还吐了吐舌头,一副好生害怕的模样。 裘虎听到后微微点头,让叶恒带着姜尚姜昆径直去了贾老四的院子里。 这山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反正姜尚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凶神恶煞的壮汉,同龄人到是没遇见几个,姜昆这会儿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可是胖手却一直抓着姜尚的衣角,生怕跟丢了似得。等到三人走进这座别院时,停了下来。就见别院门口的牌匾上写了三个大字, 笑江湖! 这三个字姜尚认识,嘴里不禁默念了两声,此时,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布衣道童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口说道 叶管事,弥勒爷让你们进去呢。 只见叶恒此刻也略显发愣,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这种事情自己不知遇到过多少回了,每次只要有什么事刚走进这别院周围,便会被布衣道童叫进去,也不多想,随即一招手三个人便在布衣道童的接引下从半开着的门里跨了进去。 来到内院后,只见院子里干净无尘,颇大的庭院内一座香炉立在正中间,香炉内几只残香冒着青烟徐徐的飘向了空中,只听这布衣道童欠身说了句,容我去通报弥勒爷后,就眨眼瞅不到人了。姜尚也使劲打量着这个院子里的东西,颇感好奇。 哈哈,山里山外,人潮人海,你我有缘便是缘,你我无缘莫相见、、、 几人耳边飘荡着这突兀传来的沉闷声音,刚才来时的木门却吱呀一声的打开了,众人转身看见一个肚子微微凸起的光头和尚从门外走了进来,脖子上还挂着鸡蛋大的菩提子佛珠,一身干净的齐腿僧袍披在身上,两只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略大的耳垂随着走动前后摇摆,其右手上还不断的拨弄着一小串佛珠,等那和尚在众人面前站定了后,姜尚才发现这小串佛珠竟然是不知什么小动物的头颅做成的,姜昆在看到和尚手中的那串用动物头颅做成的佛珠后,两腿一哆嗦,差点站不稳,但拉着姜尚衣角的手却没有松开,两个人差点一齐倒下,和尚依然是一副笑脸,叶恒看和尚来到身前后也咽了口唾沫,便开口道 弥勒爷,人我给你送到了,裘六爷还让我给您捎带句话,他说您上次治他眼睛的事,他记在心里了。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躬身告辞了。那弥勒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后,不知有没有把叶恒说的话放在心上,低头看向姜尚姜昆,藏在袖袍里的左手却突然伸了过来,姜昆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姜尚却没有躲避,眼睛迎着弥勒伸过来的手,看着弥勒用手摸着姜尚的头,笑着说道, 不错,次子性格还算坚毅。 这时那布衣道童也从侧房内走了出来,走到弥勒身边不远处时却停了下来,躬身行了一礼后,说道 热水新衣斋菜已经准备好了 弥勒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主厅。 布衣道童带着姜尚姜昆去了侧房,等两个人洗了个热水澡后,一人领了身黑色帆布衣,穿戴整齐后,便带着他们去吃饭,饭菜并不像他们印象中的那样都是素菜,只见一条红烧鲤鱼,一整只乞丐焖鸡看的姜昆直流口水,姜尚也很久没有吃过荤菜了,此时却也顾不了那么多,跟着姜昆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来。 次日天刚亮,在休息了一整晚后,两人被布衣道童引到了笑弥勒的主屋内,人送到后,那布衣道童却像之前一样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姜尚看到笑弥勒的主屋内,摆放着几张高大桌椅,主桌后,有一个山水画似的屏风,其余摆设倒也看不出来什么。正在打量时,那个略显沉闷的声音就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你们两个可是自愿来我神观? 姜尚不假思索道 晚辈自愿加入天哲观,一心一意成为道童,请弥勒爷成全, 说罢还学着之前在山下看到的那些壮汉抱拳的样子,躬身施了一礼。 等姜昆反应过来后,也笨拙的学着姜尚的样子。不过这动作让他做出来后却有点滑稽,两只手怎么都握不到一块儿,只能用手掌相贴的样子施礼。 正文 第五章 我来的是神哲观!? 弥勒笑着开口到 “很好,你们可知道此番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 不等姜尚思考,旁边的姜昆突然大声说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学习本事,最好还能学几手仙家术法,我爹告诉我说,天哲观内的道长各个都是仙人,能救死扶伤,能消灾解难,还会捻笔画符,驱鬼请仙。” 姜昆嘴里如撒豆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旁边姜尚却听的目瞪口呆,好像从不认识跟前这个人似得,随即也开口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您当个道童,平日里杂活累活我都能干,最好再学个武功仙法,来日把天哲观的名声发扬光大。” 姜尚不可置否的答道 “好,很好,你们能这么想,我很满意,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受累,只让你们吃苦,这苦,你们吃的了吗?” 笑弥勒说完,便从山水屏风后走了出来站到了两人跟前,右手不断的拨弄着那串骷髅佛珠。眼睛盯着两人,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褪去了之前的笑容。 姜尚从昨晚在庭院中看过笑弥勒后到现在只是第二次见到笑弥勒,此番仔细看过后,才发现这笑弥勒从脸上看起来的话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其裸露在僧袍外的四肢却是像被火烧过一样,皮肤都皱皱的。姜昆看到后,却扑腾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下嘴唇打架般的乱颤、、、 笑弥勒看到姜昆后也不做搭理,接着慢悠悠说道 “所谓的吃苦,其实是让你们给我试药,我在后山有方药田,两年前神观落成时,我便选了处良地种了些药草,平常药草的药性不佳,所以炼制成的金创药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但是用于普通刀剑疗伤的话也算是绰绰有余,观主早年因与天哲观谢无尘大打出手后,便负伤而走,后来因为伤势处理不当落下了病根从而武功境界大跌,观主因为此事便与天哲观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说罢还是一副笑脸般的看着姜尚,姜昆此刻却听的有点懵。 “你们之前所说的天哲观并不是这里,这里是神哲观,整个观内上下的人都是与天哲观有仇之人!” 姜尚在听到这里时,心里迅速盘算着,这里虽然不是天哲观,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再计较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能跟着姜昆一起来,也是因为天哲观招收道童,眼前这个笑弥勒看似装扮奇怪,但是仔细想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至于吃苦试药的话,姜尚觉得这最起码比待在家里种地要好,等以后学成回家了,说不定还能当个郎中呢。随即接口道 “不管天哲观还是神哲观,只要能学到本事就行,我愿意留在这里虚心学习,吃苦试药。” 姜昆在听了笑弥勒说的话后,却像是发了疯般似得乱喊乱叫,嚷嚷着要回家,就见那个布衣道童不知何时站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根细针,猛地扎进了姜昆的后脊随后便负手立在了笑弥勒身侧。从道童出手到姜昆倒地,这一幕只是在一眨眼间发生,只见倒在地上的姜昆此时已经不再作声,眼睛还圆圆的睁着。 笑弥勒见状后也不搭理,伸手拍了一拍姜尚的肩膀, “好好吃苦试药,在此期间我会安排童儿教你武功,你想学医术的话,我也可以教你,你只听话便好。”说罢就绕过屏风去了里屋。 姜尚看着倒在地上的姜昆,站在原地的他也已经两腿微微发抖,布衣道童蹲下身子伸手拔掉了扎在姜昆后脊的细针,而后用手揉捏了两下,只见姜昆慢慢的扭动了下身体,不一会儿就站了起来,那个叫童儿的布衣道童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次日清晨,姜昆姜尚在吃过早饭后便跟着童儿来到了后山的药园中。药园距笑弥勒的笑江湖别院只有一盏茶的路程。姜昆一路上低着头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傍边的姜尚却是看着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奇异怪林,不时还伸出手捋了捋路边长得跟他差不多高的狼尾巴草,因为来福镇周边是一马平川没有山林,植被也非常的稀疏,所以姜尚从没有见过如此密草山林的样子。 来到药园后,只见药园周围没有篱笆,绿意盎然的药田旁边只有一座茅草搭建成的凉棚,一侧还摆着一个大水缸跟几个大木桶。 “你们从今天开始便先好好照看这药园内的草药,每天晌午傍晚各浇一次水,打水的话就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下边有个山泉。” 童儿手指向一旁的小路开口说道,不过脸上却不带一丝表情。 “你们别想着偷懒,这周边可是有很多狼虫虎豹,药田除了平常拔草浇灌外,其余的时间,你们可以学习武功,但是要是敢偷懒耽误草药长势的话,就把你们绑了喂狼。” 童儿说完后,便径直去了凉棚内。 姜尚略微算计了下,要想浇灌完一遍药园,最起码得打上五十桶水,一天两次就是一百桶,看着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姜尚微微的叹了口气。 随即大喊一声,抹起两只袖子就提着水桶铿锵的下山打水去了,姜昆也慢悠悠的跟在了身后。 夜半时分,姜尚平躺在床板上,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顶,只是两条手臂不时的会颤抖一下,白天干的活儿对于只有十一岁的他来说,是一个艰难的考验,姜昆是个富家子弟,一直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所以在提了两次水后就瘫坐在了药田旁,期间童儿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他才继续提水,而浇灌整个药园大部分的水可以说是姜尚一个人坚持打上来的。 老六,这次下山可打听到了谢无尘的消息? 端坐在虎皮靠椅上的神哲观观主赵无明单手扶膝问道。 哼,天哲观的那些杂毛一个个整天装神弄鬼,自谕是除恶扬善为人天地可鉴的大善人,不过此次下山,我却发现谢无尘经常去洛州城内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妇人与他来往颇为亲密,妇人送他离去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孩童,我看那孩童与谢无尘竟有几分相似,不知? 裘虎说完后眯着脸上仅有的一只好眼睛看着观主赵无明。 赵无明略作思索后说道 “那妇人我记得是谢无尘的妹妹,孩童自然是他的外甥了,哼,谢无尘跟天哲观的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说道最后,赵无明竟然用手重重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顿时跳了三跳,杯内的茶水撒了一桌。 正文 第六章 旧恩怨 早年神哲观二当家的带领着一帮子草寇兄弟,在这饥荒乱世里专门抢掠乡绅富人,虽然做的事也是恶事,但是从来没有白白杀害过一个苦难百姓, 有次二当家的带着弟兄们在洛州城里许外的密林中拦住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看似与平常富贵人家的马车一般无二,实则是天哲观道长经过私自遮掩后用来押送香火钱的镖车。 只见马车前后又有四匹高头大马,为首带头之人赫然是一个留着七寸长髯头戴方巾的嶙峋老者,那老者一路上像睡着了般,身后一行众人却眼睛放光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当马车经过一片竹林时,突然车下发出一声脆响,马车在经过一片落叶时被藏在下面的什么东西给别了一下后骤然停了下来,牵引车厢的马儿前腿上扬,张嘴打了个响鼻。 马车后面的两个人在听到动静时立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即走到车厢前俯身查看,拨开落叶后,两人发现车轮此时被带着钢链锋利无比的虎口夹紧紧的咬着,相视一眼后右手同时摸向了腰间的长剑,就在这时,一路上一直闭口不语的带头老者徐徐的开口说道 “朗朗乾坤,尔等偷偷摸摸作甚,何不出来一见?” 只见密林草丛中,一下子蹿出来了十几个手上拿着长刀面目狰狞的匪人。 为首之人却是一个穿着花虎围腰,一身劲装的姑娘,那姑娘看起来略有姿色,右手上缠着一圈蛇皮软鞭,此时一群匪人把那马车以及四人团团的围在了中间,除了老者外,其余护卫马车的三人,此时已经把手都握在了剑柄上,死死的盯着四周突然出现的人。 手缠长鞭的姑娘自然是这伙匪人的领头,只见她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一根白皙的手指便指向了停在原地的马车,说道 “这车货,大爷我看上了,识趣的话,赶紧丢下东西走人,不然我这些兄弟们的大刀可不长眼。” 说完便双手抱胸,左脚微微的岔了出来脚尖点着地亮出了绝好的身材。傍边站在外围的几个自己人,不时还偷偷的看了看他们这个当家的几眼,随即又盯向了那车货物。 只见此时,马车周围除了那个老者外,其余三个手扶长剑的护卫突然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一齐刺向了说话的那个女子,那女子见状也不慌张,两手从胸前抽出,脚尖向后一点,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三人同时刺来的长剑,周围众人见状,龇牙咧嘴的举刀杀了过来。女子飘然躲过后,抬头看向了那个老者。 “死老头,别不识相,趁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别等本大爷出手后,误伤了你门的性命。” 说罢,便展开了缠在右手上的蛇皮软鞭两只手同时向外一拉,长鞭啪的发出了一声脆响。那老者见状后徐徐开口道。 “早就听闻这密林中有草寇伤人,没想到是个黄毛丫头,此次从城中出来,我等小心装扮,还是躲不过你们,” 老头说完,竟然大声的笑了起来,看的那姑娘好不自然,她也觉得怪怪的,刚才听前面探子说这是城里一富贵人家出城去游玩途经此处,但是现在仔细的看起来他们怎么也不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乡绅富人。 随即便说道, “草寇又如何,在这荒山乱世中能求得一份安宁,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等从来不会打劫难民百姓,一直是把你们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毒虫当做下手目标,说起来,还真的得谢谢你们这些假好人,我们这帮兄弟才能聚在一起。” 那老者在听到这些话后,也不理论,从胯下马儿的身侧,取出了一杆拂尘,跳下马后,左手成掌状举向胸前,只见那老者像极了道观里的道人一般,右手拂尘甩了一甩,嘴里念出一句,无量天尊。 另一边那三个护卫此时跟十几个匪人杀成了一团,匪人也有四个已经浑身被剑刺出数道伤口,鲜血从伤口翻出的皮肉中间潺潺的流出,染红了伤口周围的衣服,那三人身上也有刀伤,不过此时也已经杀红了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在那里挥剑出招,迎着匪人的长刀却丝毫不见落于下风。 那姑娘在看到老者的样子后,猛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开口说道, “你们是天哲观的贼人?” 那老者也不接话,挥舞着拂尘就杀了过来,只见那女子甩出长鞭打向了老道的脖颈,老道略一俯身便躲过了击来的长鞭,此时他却也已经飞奔到了那女子的近前,手上的拂尘从上而下斜着挥向了她的胸口,那女子见一击不中,手腕一抖鞭头便顺势从老道背后折了回来, 长鞭还没到老道跟前,一阵嘶嘶声便从鞭子上传了过来,老道眼看来不及躲避,手上挥舞拂尘打向女子的动作却骤然一偏,拂尘堪堪擦向了那女子的身侧打向了旁边的树身上,躲过了身后折回的长鞭,只见女子身侧手臂粗细的树身上,此刻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豁口,树身被刚才老道的那一击弄的摇摆不定,几片落叶簌簌的从两人头顶撒了下来。 老道手中的拂尘看似柔软,实则有着百斤只力,与长鞭变幻莫测灵性十足的力道很是不一样。 那老者在堪堪躲过长鞭诡异的一击后,也谨慎了起来,只见他略微屈身,两只脚灵活的左右变换着,围着那女子绕了起来,女子盯着那老道眼睛一眨不眨,就在树叶全部落地后,老道突然再次出手,左手旋转着拂尘戳了过来,周边落叶也迎着旋转的拂尘飘向了女子,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右手拿着长鞭扭曲的甩了出去,鞭身卷向了拂尘,长鞭缠住拂尘后,只见她左手向后一拉,老道飘也似的被这一股劲拉向了女子,在拉至身前后,老道看着女子诡异的微微一笑,突然右手往后一抽,拂尘杆中一把三棱尖刺刀明晃晃的被抽了出来,女子眼看躲避已是没有可能,便抬起右脚准备踢向老道, 这时突然从远处战团抽出身的一人一下子扑向了老道,就在那明晃晃的刀尖堪堪快要刺中女子时,那人已经扑到了老道跟前,两手抱着老道,跃向了旁边的草丛里,女子见状后,顿时反应了过来,手上的长鞭一甩,把缠住的拂尘甩向一边,而后长鞭如灵蛇扑食般的顺着老道的脖颈一圈圈缠了上去,稍作用力,只听一声脆响传出,那老道便两脚一登,断了气息。 当家的,这次可真是危险,以后打不过,可别再这么鲁莽了,我裘虎又不能老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说完不等当家的开口,便快步杀向了那三人,当家的也摇了摇头,刚才要不是裘虎舍身来救,自己真有可能会被这老道给刺死,随即就攥紧长鞭缓缓转身向那剩余的三人走了过去。 此番打斗,他们这伙人,从此便与天哲观结下了深仇,随后天哲观频频出动,几次与他们交火,双方也死伤数十人,随着这伙匪人的不断壮大,慕名而来投奔他们的各路草寇也聚在了一起,当家的虽然是个女的,但是会一手好鞭法,再加着手下有个使得一手拂尘的好帮手,在几次争夺一把手的比武中,都打服了众人,直到她遇到了神哲观观主赵无明。 药园内,姜尚此刻正在小心翼翼的浇灌草药,只见他拿着半个葫芦瓢,爬在两根木桩搭好的木板上舀着水,往每颗草药下面倒,两天的田园劳作,让姜尚既疲惫又快乐,每天吃的也是大鱼大肉,干得也是跟在家里时一样的活,相比于姜昆来说的话,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正文 第七章 泡药澡 姜尚每天除了照看药园草药外,回到住处后,晚上还会看一看各类草药药性功效的图鉴,童儿之前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内都有书架,就这样半个多月来姜尚已经把大部分草药的病理功效熟记于心。 离家的这半个月他可谓是收获颇多,饮食上的调理再加上每天的体力锻炼,让他的身板健壮了一大圈。姜昆相比刚来的时候消瘦了很多,一个之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现在被迫做着这些体力活,是谁谁都接受不了。这天晚上也是,在经过一天药园里的劳作回到住处,两人吃过饭菜后,被童儿叫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面此时多了两个大木桶,木桶里面热气腾腾,水面上还漂浮着各种药材,姜尚好奇的看了眼后,摇了摇头,他也只能认识其中的一小半而已。 正在姜尚好奇的打量着木桶里面都有什么药材时,笑弥勒从主屋内走了出来,人还没到,说话声音先传了过来,只见童儿双手合十对着笑弥勒躬了躬身,等走到两人近前后,笑弥勒还是一副笑脸的摸样。 “这药桶里面总共有三十一味药材,是我早年学医时,自创出的一种方子,各种干湿药材混于水中后药性相生相克能治外伤,其药汤襂入皮肤后流经骨髓亦有活血化瘀驱散阴症之功效。不过接触皮肤后可能会让人奇痒无比,灼烧难耐,你们经过这些天在药园里大量的劳作,体力耐性应该都有所长进,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我留着你们也无用处,自行下山便是。” 说罢便看着两人,示意两人脱衣沐浴,姜尚再听到这药汤竟有活血化瘀疏通筋骨的功效,便攥紧了拳头,心想着痒些痛些算的了什么,这点苦都吃不下的话,那还算什么大男儿。不等姜昆做出动作,自己毫不犹豫的褪下了一身衣服扔到了一边,双手扶着桶边向进一跃,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齐头没入了水中。姜昆此时却眼神飘忽犹犹豫豫的,看着药桶中龇牙咬着嘴唇的姜尚,自己不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就见这时,旁边一直站着的童儿扬起一脚便踹向了姜昆,姜昆腹部被狠狠踢了一脚重心不稳,一个跟头就扎进了水桶里,人在水中翻了两下后,一手扶着桶边头一下子探出了水面,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扒拉下了挂在头上的药叶子后,甩了甩头等再看清楚童儿此时手上的细针时,便乖乖的又坐回到了水中,慢慢的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扔了出来。 笑弥勒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后,招手把童儿叫到了自己跟前,耳语几句后,便缓缓的回到了自己的主屋内。 只见此时两人在水桶中,头发上冒着热汗,眼睛紧闭两边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姜尚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刚开始时只是能感觉到桶里面水的热度,到现在两个人已经泡了有一顿饭的时间了,姜尚感觉到自己的肌肤每一寸与水接触的地方都有一层薄薄的东西隔着似得,又好似每一寸皮肤都被针轻轻扎着一般,说不上的难受。姜昆已经快忍不住几次想要爬出来,但是看到童儿瞪着自己时,就又回到了水中。 姜尚两嘴紧闭憋着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哇”的大喊了一声,姜昆在水桶里此刻已经晕头转向,两只手在水中拍打,突然整个人没入了水中,没了动静,童儿见状,一把便把他揪着头发甩了出来,只见姜昆白花花的身子上缠着不知是什么草药的茎叶也被一起在给带了出来,整个人狠狠的被甩在了地上,随即嘴里发出了哼哼声,两只手也动不了,只扭动了下半边身子,随即便连咳带吐的从嘴里流出了一摊污秽。 姜尚也被童儿一把从木桶中拽了出来,只见他此时已是浑身泛红两腿稀软,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缓后扭头看向了旁边不远处正平躺在地上的姜昆,姜昆一丝不挂四仰八叉,身边脏乱不堪,不过姜尚对刚才发生在姜昆身上的事却丝毫没有印象,他只依稀记得,好像是童儿在拽出他之前,就在一直盯着旁边的姜昆。摇了摇头后,姜尚缓缓的出了口气,心里念叨着,这药水果然如笑弥勒所说一般神奇无比,他此刻浑身轻松无比。正在低头打量自己两臂时,旁边的童儿便开口道 “这药性还没发挥,刚才你在突然出水后,身体只是被暂时麻痹了,今晚上可有你们受的。”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背对着姜尚又说到 “院子收拾干净后,把你身边的那个废物也带回房间。” 姜尚听到童儿说到晚上时身体上才会有反映,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不过再叹了一口气后,便起身穿衣打扫庭院。 此时离姜尚等人所在的笑江湖别院不远处,一座桩排内的哨塔上,两个手拿火把,腰别长刀的守寨壮汉,此时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 “我说许老弟,你猜咱这当家的和二当家的是不是都睡到一块儿了啊?上次我听前寨大门口有兄弟说,二当家的不久前跟当家的去了后山上,两个时辰后二当家的一个人衣衫不整的回来了,当时听说脸上还带着红晕” “是不是啊,难怪我上次听说二当家的把那天守寨门的兄弟们都集到一块儿训话,说罢还大发雷霆,原来就是因为这档子事啊,二当家别看年龄如花,身材细条的,但人可不好惹,脾气还颇大,就因为上次那事还打断了三个人的腿呢!” 说着说着姓许的那个壮汉还耸起肩膀打了个哆嗦, “李哥哥,以后千万可别再说这事了,小心隔墙有耳,这事要是传到了二当家的耳朵里,你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只见那个姓李的大汉,刚才还说的有津有味,当听到几个人因为乱说话被打断了腿后,便啪的给了自己嘴上轻轻一巴掌,干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 晚上,莺姑鸟咕咕的叫个不停,姜尚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嘴里发出闷闷的哼声,满头大汗,直至后半夜快到清晨时才静静的躺了下来。 正文 第八章 奇怪的猴子 白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姜尚姜昆两人都在药田里劳作,自从那天晚上他们泡完药澡后,隔了有七天才又泡了第二次。 第二次泡澡时,姜尚身体上的反应变得更加的严重,除了身上会发烫般的起了很多小水泡外,晚上还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身上的水泡直到过了两天才完全褪去,不过奇怪的是水泡消去后竟然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一丝痕迹。 姜昆整个人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却都被他自己挠出了许多的指甲印,有次实在忍不住了便破天荒般的诚诚恳恳跟姜尚开了口,让姜尚帮他抓挠自己够不到的地方。 姜尚看着姜昆背上除了被童儿踢打,以及自己在小溪打水时摔出的青紫印外,竟然没有长出像自己一样的水泡,随即开口问道,得知真的没有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症状外,不禁略作思索。 自从一起来到神哲观后,每天两人同进同出药田劳作,一块吃饭,在姜昆让姜尚给他帮忙挠痒后,两人便说了起话来,也许这就是两个十一二岁孩童的心性,只是姜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比姜昆成熟很多。 多次泡过药澡后,姜尚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一个样子虽然晚上还是很难入睡,但是整个人在缓几天后就又精神了很多,也许这也跟他每天大量的体力劳作有关系。 姜昆在第二次泡完药澡后,便再也没有泡过了,人也在随后的几天不见了踪影,奇怪的是自从姜昆消失了后,童儿也跟着一起不见了,虽然童儿隔着几天会去凉棚里面转转,看着两人劳作,但姜尚发现确实是每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出门去药田,回来后,饭菜照常摆在以前吃饭的屋子内,也不见有人送来收走。 直至有一天他准备出门,在经过笑弥勒主屋时,脚步略作一停,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只见屋里客桌上,蹲着一只猴子,此时那猴子正抱着一个大红桃子吃的津津有味,不时还腾出一只手抓耳挠腮,猴子在看到姜尚时,嘴上动作一停,朝着姜尚龇牙叫了两声,扔掉吃了一半的桃子跳也似得越过屏风,不见了踪影,姜尚看到后,咧嘴笑了笑,不过还是好奇的想了下,也许这个猴子是从后山上跑过来偷食的吧。 晚上从药园回到住处的姜尚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好几天了药园的水是他一人打的,虫鸟野兽也是他一个人驱赶走的,姜昆不见了以后,自己还略微有些不适应。 正想着走到自己侧房门口时,姜尚感觉什么东西踩着自己脊背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嘴里顿时吓的哇的大叫了一声,屈着身子,上身乱摆两只手还乱往后扑打,肩膀上的那个怪东西在姜尚甩了两下后,便越过姜尚头顶,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是自己白天见到的那只寻食的猴子。 只见那猴子此时蹲坐在了地上,两只猴眼直直的盯着姜尚,停顿了有一会儿后,突然露着尖牙朝着姜尚叫了起来,围着地上眼睛不挪的转了几圈,紧接着又抓耳挠腮般的做出各种奇怪动作,像极了民间耍猴子的戏子一般。 就在姜尚觉得心里奇怪万分的时候,庭院的大门处发出了沉闷的开门声,姜尚扭着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那猴子趁着姜尚扭头向后看的间隙突然飞身扑到了姜尚的近前,跟刚才一样踩着姜尚身子两下就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等姜尚反映过来,猴子的两只前爪便快速伸出抱住了姜尚的脖子,用它的头很有节奏似得撞了姜尚的头三下。 姜尚伸手想抓它,可是那泼猴明显动作要比姜尚灵敏的多,连它身子都没摸到,便被那猴子窜了出去,三两步就爬上了房顶。 姜尚只能气的朝着猴子挥了挥拳头,摸了下被那猴头撞了的地方,也不能把那泼猴怎样。 等那猴子爬到房顶,略作停留后扭头看了看姜尚,轻叫一声就撒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一个身影映到了院子的香炉跟前,人离姜尚还有个三四丈远便停了下来。 那人影自然就是笑弥勒,只见他身上斜着跨了一个布袋,站定后对着姜尚说到 “你来一下客厅,方才我去观主哪里给他调理了下身体,所以现在才回来” 姜尚听到笑弥勒让他跟着自己去客厅,便不再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揉了揉头后,便跟在了笑弥勒身后。 来到客厅,笑弥勒让姜尚把门关上。只见笑弥勒从身上拿下了那个布袋。 打开布袋后,只见里面大大小小排着九根银针,借着烛光能看到,银针上面都泛着亮光。 “此番让你看的是我以前收集到的一套器具,名为参差九针,九针并不是说它有只有九根” 说着就又翻了翻布袋,姜尚这才明白笑弥勒的意思,只见布袋翻过一面后,有数十个粗细不一的针头,针头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一边,另一边还有一本册子,册子上写着“医行笑道”四个大字。 “万千世界,人生于虚无,了却于虚无,当机体有活力时,全身经脉贯通,则为活气,否则为死气。正是由于人有了活气能流经奇经八脉,所以才有了针引。江湖上武功高强之人以内力引导真气流向身体郁结之处,而不会武功的郎中,则用针来给人刺激穴位引导真气”。 “我今天把这套九针给你,你好生学习其中的奥妙,那本医行笑道是我师傅在世时留给我的,后面一小部分内容则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心得。” 说完不等姜尚一副憋红了脖子的模样,就又从布袋里面掏出了个册子 “这是一套飞刀的练习秘籍,你从明天开始便不用再去药田了,留在屋内好好学习参悟九针跟这本飞刀秘籍,尽快掌握其中要领,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等童儿回来后他自会教你” 一套说完后,姜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那我拜您为师吧?你给我了这么多东西,还教我医术武功,我、、、” “你我之间本就是利益关系,你学我教你的医术,肯定是要给我办事的” 笑弥勒一副笑脸的打断了刚才憋得脖子通红的姜尚说道 “那你让我帮你办什么事?” “此事现在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等到你学会武功,熟悉九针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没想到笑弥勒会这么说,这还把姜尚弄的半天接不上话。 不理会姜尚的样子,笑弥勒接着又开口道“还有件事,我在观主哪里把你给报了上去,这样你每个月还能领到五两碎银,这个你也拿上” 说着就从布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令牌,扔给了他。姜尚接过手后看到这令牌的一面赫然写着他的大名,令牌的另外一面则有个大大的神字,那个神字的表面上还涂抹着厚厚的朱砂,显得格外鲜红。 “你还从来没有在神观的其他地方活动过吧,如果出去以后,没有令牌被人抓住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姜尚此刻的脑海里正盘算着,自己每个月能领取五两银子的话,那可是他以前跟姜老头两个人半年的口粮钱啊,如果每个月能发五两银子,自己在这个地方也花费不了什么,等把银子攒起来送回给姜老头的时候,那老头子还不得高兴坏喽? 想到姜老头看见到他寄回去的银子高兴的样子后,姜尚心里那叫一个兴奋,随即抱拳谢过笑弥勒,拿上笑弥勒给他的九针和飞刀秘籍,回了自己的住处。 笑弥勒等姜尚离开后,关紧房门,走到了屏风后面,眯着嘴唇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只见一个鸟一样的影子,落在了里屋的纸窗边,笑弥勒上前打开窗户,一个全身发黑的怪鸟跳了进来,绕着笑弥勒头顶飞了几圈,在笑弥勒喂了它一个坚果后,那个黑色鸟儿欢喜似的叫了两声就落在了桌子上,笑弥勒嘴里此时又接连吹出了一长串的奇怪声音,那鸟儿在听完声音后扭了下头,随即就张开翅膀转了几下,两只翅膀张张合合,嘴里也发出与笑弥勒刚才一般无二的怪叫声,笑弥勒看完点了点头,而后突然笑得身子微微向前摆了一下。 正文 第九章 黑店杀人 姜尚回到房间后,张开两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两手抱着笑弥勒给的东西坐在了床边,仔细回想起了刚才笑弥勒说给他的话。 笑弥勒刚才给他的飞刀秘籍跟那套九针以及最后给他说的那些话,让姜尚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现在他又想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或许笑弥勒是想把他培养成跟童儿一样的帮手吧,但学成后到底要让他干什么事,姜昆确是一头雾水。 这些天自己看的一些关于医药的基础书籍,里面就有讲过人体的穴位筋脉,还有书尾最后几页附带的乍看起来较为凌乱的图解,这些对于现在的姜尚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难理解了。 随后姜尚便躺在了床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 百里山川,江河秀丽。夏末的微风带着鸟兽虫鸣,吹在了来往的路人身上。梁占山西南山脚下的一间客栈内,紧闭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只见客栈里走出了一个手持浮沉的道长,等那个道长走远后,店伙计模样的一个人砰的一声把门死死的关上,去了楼上的一间屋子内。 屋子里面此时也有两个人,一个像是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另外一个却是身材略丰满的妇人。 只见两人正聊着什么,那个伙计上来后,告诉他们人已经走远了。 “裘六爷刚才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次的事你说是不是大当家的主意啊?” 那个掌柜模样的人说着就朝傍边的妇人皱了皱眉头,一脸的询问样子。 “咋们这里本来就是干黑事的,你管那么多做甚,怕我刀不够快吗?” 说着便提了一下裙摆,只见那妇人小腿上绑的皮套子里面,倒着插了一把杀猪刀。 中年男子跟店伙计相视了一眼后,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有两天,一辆马车在去往洛州途经梁占山时,马夫看见了一条主干道上横躺着一颗足有两三人才能合抱着的大树,夏季此地雷雨无常,只见那大树像似被雨水冲刷过后才倒了下来的样子,马夫随即恍然,停下了马车后,转头撩开了身后的车窗布,把遇到的情况给里面的人通报了声。等车里面下来的一个人看过前方的路况后,便让马夫调转车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马车里面,一个中年男子对着一个妇人说道,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要是再赶路的话,深更半夜的在这深山林子里面,也不安全。那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眯着眼睛的六七岁孩童,中年男子看到妇人怀里的孩童此时正用手揉着眼睛,像是被刚才的动静弄醒了后,便从妇人手中把孩子抱了过来,咧嘴笑着说道,我儿醒啦,饿不饿?等一会儿就到客栈了,到时再好好吃一顿,赶了一天路也饿坏了吧,现在醒醒,等会下马车别感冒了。说完朝着孩子亲了一口,那妇人见状后,掩嘴笑了下,说道 “再这样阳儿可会被你宠坏的” “我宠儿子怎么了?咱儿子可孝顺着呢,现在你看不出来,以后的话他绝对能成大事” 中年男子不可置否的对着妇人说道。 马车换道后,走了有两个时辰终于在前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客栈,此时天色以黑,客栈外面的柱杆上挂着一个灰暗的纸灯笼,灯笼表面写着一个“栈”字。马夫把马车停下后,中年男子便抱着怀里的孩子走上客栈的台阶,到门口时,伸手急匆匆的拍了门几下,妇人此时也跟在他的后边,妇人看到他拍门声音有点大,便扯了下他的衣服,瞪了一眼中年男子。 此时门开了,一个伙计在看到门口的众人后,咧嘴笑了笑,便让开了身子给几人过。 “几位客官,我们店里有新鲜的山味,还有牛羊身上最好的酱肉,热水美酒一应俱全,你们看,是先洗漱还是先吃东西呢?”说着一副笑脸般的看着抱小孩的中年男子。 “小二,先带我们去房间吧,要有大床的,另外再找间普通房间便可。” 那妇人在路上听到,中年男子给阳儿说要大吃一顿,生怕孩子感冒,便赶紧插话,让孩子先用热水洗漱下,等休息片刻后再吃东西也不迟。 那小二看中年男子没有说什么,便笑道 “可以的客官,我带你们去房间,稍后就把热水送来。” 说着就带头走上了二楼,等几人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口时,停了下来,两手推开房门,随后让开身子说道 “几位客官看看这间可以吗?这是本客栈最豪华的房间,床也够大” 妇人听到那小二满嘴都在夸着这好那好的,总之就是好的不得了,眉头微皱,便不理会其他人,自己打眼看了一看房间内的布局,随后便走了进去,刚抬腿走了两步,只见一把杀猪刀从里面飞了过来,一刀便插进了妇人的胸膛,那妇人晃了下就倒在了地上。 傍边的小二眼睛突然圆睁,一条麻绳般粗细的铁链甩了过来,绕着中年男子的左小腿缠了两圈,中年男子在见到妇人倒地后,自己也被拉着向后边倒了下来。 原来店小二把铁链藏在了肩膀的布搭子下,只见那小二拉着铁链向后拽,男子却一脸震惊,抱紧了怀中的小孩,当男子被拉到他近前时,看到从隔壁房间走出了一个手持长剑的胖子,那胖子面无表情,手里的长剑明晃晃的,显得格外锐利。 中年男子看了眼身后此刻已经身下满是血迹一动不动的妇人,又看了眼怀中已经吓傻哭泣的儿子,便睁大眼睛,开口朝着过来的持剑男子大声喊求。 “你放过我儿子吧,我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一个请求,我自己任由你们杀剐,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走过来的胖子挥剑划裂了他的咽喉,鲜血溅出了三尺多远。而后中年男子便“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怀里那个孩子却没能在他临死前的哀求下活命,只见那胖子挥手又是一剑,剑尖直刺进了孩子的胸腔,哭嚎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旁边的马夫,这时两腿直打哆嗦,他刚才看到妇人被一把大刀刺倒,再到店小二突然出手,最后看到那个手持长剑的胖子挥刀杀人,前后短短不过半盏茶时间。 “还有一个,这人虽然与他们一家无关,但是也不能留” 说完不等马夫辩解,慢慢的走到此时像傻了一般的马夫面前,一剑挥向马夫的脖子。 一番打扫完毕后,几人回到二楼里面的房子里,那胖子持笔迅速写了一行小字,卷了起来绑在了鸽子的腿上,随后把鸽子放飞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正文 第十章 初练飞刀 神哲观地势较好的一座桩排内,一个看似普通的房间里,有个上身**的男子浑身散着热气,不断挥舞着手中的一杆拂尘。只见他左手拂尘上下挥舞,拂尘上的根根马尾随着他手中动作的变幻,一会儿像是钢针般的四散开来,一会儿又随着手臂的摆动柔软异常。 桌上香炉内的烟气,在男子手中的动作不断变快后,徐徐的飘向了拂尘,只见男子在挥舞到酣畅淋漓时,手上动作骤然一停。绕着拂尘飘来的烟气随即散去无影无踪。 赤身男子在顿了有几息之后,拂尘忽的一甩,缓缓走向了桌子旁边,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喝了个精光。 这男子正是裘虎。 就在裘虎穿好上衣,准备离开时,从房间窗户扑啦啦的飞进来了一只鸽子。 裘虎看了一眼后,快步走向信鸽,从信鸽的腿上抽出了一卷笔头大小的信纸。展开后,快速的看了一眼,而后两手握拳,嘴里嘟囔着什么。喂给鸽子一些吃食后,放了信鸽飞去。 笑江湖别院里面,姜尚这几天都在反复的研究着那几张经络图。他发现,这些经络图在对应着的九针套盒内,其中大部分的针都可以使用,只是在扎针时针头的深浅以及封脉时要使用的力度不同,此时选择对应的大小粗细才会有区别。细看了一阵子后,姜尚合上书籍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得把那个飞刀先练好才行。” 姜尚嘴里嘟囔着。随后便快速起身,在房间里活动起了身体。 前两天他把自己的床板收了起来,这样自己在屋内练功时,空间才会大,不至于在做有些动作时磕碰到。 闭起双眼,姜尚仔细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这几天一直练习的动作,身体各个关节也在调整着用劲力度。 “气沉丹田,缓缓体会吐纳调息”心中默念,随着姜尚精神集中双耳清晰异常时,右手手臂肌肉突然紧紧绷住发力向前挥出,右手的拇指跟食指不知从何时就捏着一个棉絮,只见棉絮随着姜尚右手向前甩出的同时快速的脱手飘向了两丈外的墙壁上。 姜尚大喊一声,随即狂跳了起来,嘴里说道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终于找到感觉了” 随后就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些棉絮,学着刚才的动作,甩了出去,同样的,棉絮快速飞出,砸向了墙上。 墙边此时已是满地的棉絮,姜尚的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随着右大臂关节处发出拉扯般的疼痛后,姜尚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后他拿起了飞刀秘籍,翻阅了几遍。 这本飞刀秘籍虽然是江湖上面很普通的秘籍,但是人体各个器官的锻炼却是从最基础开始的。 “看来,从这童儿使出的针法来看,练功的时候肯定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姜尚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洛州城内,此时天色已黑,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的人缓缓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在路过一个巷子时,快速闪身进去,只见突然间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越过了巷子内高高的院墙,等那人落地后,脚下无声的快速奔走在了院内的回廊里,熟悉无比的来到一个房间,轻声走到窗户跟前时屈身蹲了下来。 只见此人迅速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细长的竹管,左手慢慢伸出点破了纸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后两只手快速旋转拧了下竹管后,便把竹管的一端插进了那个破洞里,另一端则咬在自己嘴上使劲一吹。 就见一股白色的烟气缓缓的从竹管中飘进了屋内。 得手后,那人又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白色的锦布,随意捏成了一团从窗户内扔了进去,而后便沿着来时的路,迅速折回。 第二天,姜尚还是练习着手上出刀的动作,在他拿捏好了手中扔刀的力度后,便找笑弥勒要来了几只飞刀,开始真刀练了起来。 真刀首先在重量上面,要比之前练习时用的棉絮重的多,所以姜尚在开始练习之前,好好的把身体的各个关节都活动了几遍。 躬身调整好气息后,姜尚右手的拇指食指一并捏着刀身,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展开,而后盯紧目标,突然发力。 飞刀嗖的一下扎到了三丈开外的木板子上面。 姜尚走近看到飞刀并没有扎到正中间时,唉声叹了口气,随即又好像把刚才的成绩丢在了脑后,拿起飞刀,重新照着刚才的动作练了起来。 神哲观的主堂内。裘虎坐在厅堂靠近主座下的一排椅子上。主座上坐着一个身材中等,看起来颇为俊朗的中间男子,此人正是神哲观观主赵无明。 “观主,昨晚荒野三才在客栈内,插了路过的肥羊,一个不留,一家全部下了汤”裘虎轻描淡写的说完后便盯着赵无明看。 “插了路过的肥羊”是店里的黑话,此时他们说的正是裘虎之前从信鸽哪里得来的消息。 “一家全部杀了?他们怎么还带着孩子?”赵无明不解的问道 “当家的,杀了不留后患,况且这些天哲观的杂毛,在杀害我等家小时,什么时候留过一丝情面了?” 说着隐隐还有些激动。 赵无明看到裘虎说的比较激动,打趣岔了下便也不再提这事,他本来只是与天哲观的谢无尘有仇,自己却并没有亲手干过杀别人一家老小的事,此时在听到裘虎轻描淡写般的说道杀了别人一家时,身上隐隐有一点不自在,不过瞬间调整一下,拿起左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遮掩了过去。 “天哲观的仇,我们神哲观上下齐心协力一起报,慢慢报。定要让那些贼人吃尽苦头” 赵无明从靠椅上坐了起来,两臂长袖甩向了背后,不可置否的说道。 裘虎也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用自己的哪只好眼睛深深看了赵无明一下。 于此同时,笑江湖别院,笑弥勒的主屋内,童儿站在了笑弥勒的身边,细声说着什么,笑弥勒听过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又笑着说道 “童儿,你今后好好教教姜尚武功,他悟性还不错,等他学成后,对我们有大用处” 童儿听后只是恭敬回答,而后便面无表情的躬身离去。 正文 第十一章 李府丧事 随后的几天里,姜尚在经过童儿的指导后,终于能在三丈开外用飞刀扎中靶心,心里高兴的同时却被不太喜欢说话的童儿狠狠的数落了一番,他本来打算问一问童儿姜昆去了哪里,但是想了想也没有做声,继续练习起了各种飞刀动作,掷,抛,等等。 飞刀秘籍里面的一些基础动作,也在他的坚持练习下有所长进,奇怪的是笑弥勒从来没有看过他练习飞刀时的样子,但是对他的练习情况确是了如指掌,甚至在童儿不在场的时候也知道他扔了几次飞刀,站的多远扔出去的也清楚。 奇怪的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 有次清晨,姜尚刚刚从门房里面出来,上了个茅房就晕倒在了回房间的途中。迷迷糊糊时他看见笑弥勒走到了他的跟前,扶起他回了房间,还给他把脉扎针,等姜尚醒来后使劲摇了摇因为倒地时撞伤了的头。 随后他想起了当时笑弥勒走到跟前时,有只大鸟也落在了离他身边不远处的一颗果树上面,怪鸟乱叫个不停,而后他就被扶回了房间。其他的也想不起来,便也不再去想。 洛州城内,李府的大门上挂着白色的绸缎,府门的灯笼上面也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显然是府中有人去世了的样子。 李府门口此时从远处奔来了一辆马车,等马车停到了大门口时,一个穿着灰白色道袍的中年人从马车里出来,急匆匆的走进了府中。 李府内自然有人接引,只见一个手臂上带着白色绢布好似管家一样的中年人见到他后,说了两句话,便带着哭腔般的抹了抹眼泪。 “谢道长,老爷跟夫人,前几天夜里被人毒害了,双双毙命,幸好小少爷他当晚在另一个房间,躲过了这一劫。” 不等管家把话说完,那道士便挥手打断了他,开口道 “先带我去看看” 管家点头带路 管家口中的这个谢道长,自然就是裘虎此前下山办要事时,回去后给观主所说的那个谢无常,李府中被毒害的夫妻,也就是谢无常的妹妹跟妹夫了。 此时只见李府大堂里面被白色绸缎纵横交错的挂满了厅顶,其余吊丧的人早已经在谢无常进来的途中,被管家吩咐下人给请了出去。 谢无常此时看到厅内的样子后,缓慢的走到纸盆香炉的近前时停了下来,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帘薄纱,薄纱的后面就陈放着两人的棺材。 谢无常也没有打算上前去看一眼两人遗容的样子,只是背对着后面不远处的管家,自己眼角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随后扭头突然问道 “可查出了是何人所为?” 管家听到询问后,回答道 “老爷夫人平常为人好施心肠,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的仇家,事发当天清早丫鬟照常去老爷卧室叫门时发现了屋内的情况不对。随后老奴到来后便四处查看,结果在卧室内发现了一张巴掌大的锦布” 管家说完就从口袋里掏了那张锦布出来递给了谢无常 谢无常接过递来的锦布,拿在手中仔细一看,便呆在了原地,随后紧咬牙齿,把锦布死死的攥在了手心。 而后突然就朝着薄纱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哭喊道 “为兄对不住你们啊,是为兄对不住你们啊” 管家在看到谢道长突然看过锦布后便直接跪了下来,嘴里还哭喊着,便快步上前扶起了他。自己的老泪也簌簌的往下流。 随后谢无常在看过外甥后,第二天府内安排了葬礼,自己在李府内当晚也开了个场面宏大的超度法事。 回到天哲观后,谢无常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借着烛光手中盯着那张妹妹被害时凶手留下的锦布,只见锦布一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神”字,背面则是一行略小的字迹,上面写的是, “夺爱赐辱之仇,血债血偿” 那天谢无常在看到管家递给他的锦布时,就想到了这肯定是赵无明留下的话,只是赵无常怎么跟神哲邪教有了关联? 就在谢无常陷入思索时,一间外衣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谢无常赶紧收了锦布,扭头看到一个妇人此时正含情的看着她, “夜里幽凉,老爷别伤风寒” 那美妇人轻声细语般的关怀,让谢无常一时望的怔神,随后便用左手握住了那妇人的手背,轻轻一拉,就把那妇人拉进了自己的胸怀里,无限的温柔。 这美妇人便是谢无常的结发妻子,也是天哲观观主唯一的女儿。 多年前天哲观观主张平法在入世下山归来时,带回来了两个三两岁的男童,没过几年,自己的妻子也生下了一个女婴,从此三个小孩子便在这深山仙观当中玩耍到大。几年前三人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从来都没有婚娶。 有次赵无明喝醉酒后独自一人来到了观主女儿的房门口,亲眼看到多日借口躲避着她的小师妹竟然跟着谢无常在一起谈笑风生。 当赵无明透过门缝看到小师妹脸上挂着的笑容时,那就好像是在嘲笑对自己的否认跟戏耍一般,怒不可遏便借着酒劲推门而入,两人看见赵无明一身酒味的闯了进来,也很意外,谢无常作为兄长,当即就要过去扶住赵无明,赵无明却甩手狠狠的拨开了谢无常,指着小师妹嘴里先是哀求诉说爱意,一会又是哭泣怒骂,说着还一把死死的抱住小师妹,说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一类的话。 谢无常哪能让他如愿,随即上去便一把拽开了赵无明,赵无明酒劲熏天,怎能是谢无常的对手,只见他三两下便把赵无明给打翻在地。 随后两人联袂离去。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人把倒底不起酒气熏天的赵无明给绑了起来带到了张观主跟前,观主得知此事前因后果后,眉头略皱,扬天长吐了一口气,随后便狠狠的怒骂起了三人。 两天后,赵无明写了一份生死状,让人送到了谢无常手中,谢无常赫然接下,自己也写了一份,两份一并送到了观主哪里。观主在看了两人写的生死状后,也只能答应,毕竟这三人的关系,自己处理的不好是最大责任,想着只能在两人比武时留心,莫让兄弟两人真的伤了对方。 这条消息在事发后,疯也似的传遍了整个道观,有人说是赵无明抢了小师妹,但是小师妹早已跟谢无常许定了终身。 有人说,是谢无常狠心想要拆散赵无明跟小师妹,明明感觉赵无明跟小师妹在一起才算天经地义。 总之说什么话的都有,小师妹在听到这些流言后,哭着跑到了观主的住处,见到母亲后,趴在了她母亲的怀里,哭的不停。 张平法在看到女儿后,双后背到身后默默不语。 正文 第十二章 比武 天哲观道忠堂大门前的平台上,此时已是人潮人海,平台的地面有一个约十丈宽的太极阴阳图。 张平法一身灰色阴阳道袍赫然挺立在场中,众人在看到张平法挥手向四周后,议论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修道之人,应以清心寡欲为本。比武论道亦是修身养性。 今日谢无常,赵无明,两人论道比武,经我天哲观诸多同辈子弟在此观摩,贫道作为见证人,也会公平公正评判。时辰已到,两位何不上场?” 说罢看向了四周。 众人在听到张平法竟然是这次生死比武的见证人时,不禁惊讶万分,可奇怪的是,刚才他讲话时却只字未提生死状一事,不知道比武还会不会像期待的那样精彩? 谢无常在来比武现场时,跟小师妹待了很久,两人相拥在一起后互相倾诉心里话。小师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小心,不行了就别去,两人一起远走高飞便是。 但谢无常哪能不去?自己论武功不见得差于赵无明,而且更不可能带着小师妹一起远走高飞,观内对他的期望非常大,观主也一直有意栽培着他,他要是干出这种事情的话,自己前途就毁了,也会毁了小师妹。 赵无明那日酒醒后心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鲁莽,要是小师妹当时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在跟谢无常聊天呢?自己醉酒闯进去后指手画脚胡言乱语一番,肯定是让小师妹生气了,但是那天既然已经跟谢无常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必要再言和了。他知道小师妹也是喜欢他的,只要谢无常走后小师妹就只有跟自己在一起了。 两人在听到张平法喊出他们的名字后,便缓缓的走向了场中,只见围满一圈的天哲观弟子,此时也纷纷的让出了两条路。 站定后,张平法在说了比赛的规则后,便退下了场。 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两丈,只见谢无常手持一柄拂尘,拂尘杆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看起来不失威猛,与他的身段甚是匹配。 赵无明则用的是一把单手剑,剑长两尺六,整个剑身是由桃木制成,不过剑身两个面却是由铜钱镶嵌而成的星罗布局。 “你明知我喜欢小师妹,为何还要夺我所爱?”赵无明右手持剑斜指着谢无常说道 “你酒还没醒吗?像你这种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小师妹,而且我也很喜欢她!今天我是不会输给你的。”谢无常不可置否的说道 赵无明在听到他说的话后,突然剑身上挑,直指对方咽喉。谢无常挥手一摆拂尘迎了上去。只见拂尘随着摆动其顶端的细丝,突兀的张开后又像游龙一般顺着剑身缠了两圈,把刺向其咽喉的一剑堪堪档在了脖颈的一侧。 赵无明发现偷袭不成,持剑的右手向后一用劲,接着整个人便脚下发力,把全身的力气汇聚在了左手,左手成掌拍向了对方。 谢无常在被向前带了一小步后,两腿略弯,重心向下稳住了自己被向前拖拽的力道。而后也汇聚力气于左掌向前推出。 只见两掌皆带着呼呼声。“砰”的一下相撞,两人对掌的衣袖好似被风吹开了一般,凸起后又瘪下而后便乱摆不定。周围的一众弟子,大多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以为两人正在说话。只见此时两人对掌相持在了一起,随即就有人带头大声叫好,而后议论声纷纷四起。 张平法在看到两人的出招后,眉头微皱,他已经从两人上场后的情绪以及刚交手时的情况看出了最后谁胜谁负,只是再听到周围弟子的起哄声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赵无明此时正紧咬牙齿,眼睛带着愤恨般的瞪向谢无常。 两人见僵持不下,便同时脚向后撤,松开了相贴着的手掌。 赵无明顿了下后,换成了两只手持剑,双脚不断交错变化踩着罡步迎向了谢无常。 谢无常在看明白了对方的招数后,不敢轻敌,右手紧握拂尘稍作躲避便与对方狠狠劈来的一剑迎在了一起。 只见赵无明劈砍过来的剑并没有僵持太久,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劈了就收,而后又接着劈出。 谢无常也只是挥着拂尘相迎,并没有打出别的招数,不敢轻敌。 就在此时,远处的一个倩影出现在了围观人群的内侧。只见她一身素装,两手紧握,眼睛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人,在看到谢无常此刻只能堪堪躲避劈过来的剑时脸上焦虑万分。 赵无明出剑时无意中瞥了眼远处的人,只见小师妹此刻的眼神神情皆在谢无常一人身上时,顿时大喊一声,怒目圆睁脸色通红,接着劈砍过来的力道也越发生猛。 谢无常在看到对方这般激动后,也略作调整的迎了上去。 就在赵无明使出一招劈挑时,谢无常抓住空隙用拂尘向他胸口砸去,本以为他要躲避,可是赵无明却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一心想要刺过来。 眼看两人就要两败俱伤之际,谢无常手中的拂尘收力一偏就想要避开躲过,可是他着拿着拂尘的手却被赵无明腾出的另一只手死死拽住。 谢无常此刻想要抽出拂尘的话,肯定是要停顿一下才行,只是现在由不得他多想。 就见赵无明手中的剑快要劈向谢无常时,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了一颗石子,“嗖”的一下砸偏了剑身,竟然把剑身上镶嵌进去的铜钱也砸掉了几片,而后他手中的剑远远的摔落在了地上,谢无常也在这突然出现的一幕中,抽出了自己被对方抓住的拂尘。 扔石头的人走了出来,众人扭头看向了两边分开的人群,这时离得较近的人已经知道了刚才飞出的石头是谁所为。 “道家武学精髓应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施。我观你二人方才出招急切,招招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试问,这比武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说完看向两人,谢无常手拿拂尘低头不语,赵无明却走了几步在地上捡起了木剑,而后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并指指向前方说道 “师傅,弟子愚昧,不知比武中还有这么多说法,只是今日,我必需要跟谢无常做一个了断,我跟他可是已经立过生死。。” 赵无明话还没说完,张平法就打断了他的话 “今日就到这里,尔等都散去吧,比武取消” 说着便不再理会还想要再争些什么的赵无明,转身看向了谢无常,对他说着一些什么。 赵无明暗暗握拳,想着哪天在两人面前受到的侮辱,探头正好看见了小师妹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可是关心的人竟然不是他。 无名的怒火彻底燃烧了他的心智,只见他伸手从小腿处抽出了一把短匕首,擦身绕过张平法,冲向谢无常眼看就要刺过来。可是他的身体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在匕首快要刺中对方身体时,被拉了回来,身体转了个头扑进了张平法的怀中,不解间只见自己手中的匕首已经深深的插进了张平法的腹部。 正文 第十三章 刺杀 那次比武过后,张平法因伤势过重,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临终前,他在病榻前给天哲观上层,包括谢无常一并交代,不准他们伤害了赵无明的性命,并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谢无常。 但是天哲观上下哪能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那天在张平法的灵位前赵无明被五花大绑,伤痕累累赤着上身押送了过去。 在一截截白缎的纵横交错下,天哲观的一帮弟子各个披麻戴孝错落的矗立在灵堂之中,而张平法的家眷们也都死死盯着被押送而来的赵无明,女眷们则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孽徒,你欺师灭祖,亲手杀死恩师,按照本观律法,理当处以极刑抛尸荒野,但是观主仙去时,遗言叮嘱过,说是念你年轻,此前都是无心之举,给你机会,并望你日后悔过。” 说话之人正是执法堂的马长老。 现在面对马长老的言声和词,赵无明自然不会去多想,但是心中却升起莫名情绪,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被执法堂处死,还是自己本就已经生无可恋了? 就在赵无明发呆的时候,马长老一摆长袖接着又开口道 “孽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执法堂弟子听令,杖责赵无明四十大棍!” 赵无明在听到执法堂只是杖责自己时,情绪毫无波澜,只见灵堂门外的持棍弟子在听到大堂内马长老的呼唤声后,两个手持刑棍的执法堂弟子铿锵有力的跨着大步走到了赵无明的身边。 赵无明淡淡的瞥了一眼两人,没有丝毫抵触任由执法堂弟子摆布。 两人把赵无明拖放到了搬来的一张行刑桌上,只见其中一名弟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抹下赵无明的裤子,但厅堂中的弟子们却没有人在意这个细节。 以前执法堂惩罚犯了事的弟子时,都是极为隐秘的在执法堂独有的房间里行刑,但是这次的情况很特殊,而且也是有人特意叮嘱过马长老,说是观主家眷们希望赵无明在观主灵堂前受刑。 赵无明此时脸上没有一点波动,眼睛紧紧盯着张平法的灵位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围弟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执法堂行刑弟子的长棍上,只见长棍高高扬起,又呼的快速落下,狠狠的鞭在了赵无明的屁股上,紧接着另外一棍也呼啸而至。 在两人接连打了三十棍时,赵无明的脖子,突然耷拉了下来,之前嘴里始终没有吭出过一声。 只见张平法的家眷当中有人双手端了一个铜盆盛满水走了过来,一盆凉水浇在了赵无明的脸上。 赵无明被泼了凉水后慢悠悠的转醒。或许昏迷才能减轻一丝丝的疼痛。 只见两边执法堂的弟子在相视一眼后,扬起长棍,接着把剩下的十棍给补上了。硬是把刚刚醒了的赵无明给打的嘴角溢血,下体皮翻肉绽。 周围的天哲观弟子,此时投看向赵无明的眼神中,有的带有惊讶,惊讶赵无明很是耐打。有的带有轻蔑,认为赵无明是罪有应得。 “杖责完毕,赵无明,你可还有话要说?” 马长老看了眼浑身是血的赵无明,慢慢走到了他的跟前处,面无表情的问道。 赵无明看似刚刚没有定睛看过一个人,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把周围所有人的面容都深深的记住了。 此时听到马长老问他话后,回过神来的赵无明微微张嘴吐字不清,但一字一顿的说道。 “弟子无话可说。” 说完后,他又使劲的抬高了头,眼睛盯着面前不远处张平法的灵位,对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没有丝毫反映。 虽然赵无明被行刑时看清楚了周围弟子对他投过来的目光,但是他从被带上灵堂到现在,至始至终都没有敢看观主家眷们一眼。 “好,你们两人把他带下去,不准任何人接近。” 马长老看向执法堂行刑弟子,怒声说道。 赵无明被带走后,马长老缓缓走到了张平法的灵位前,伸手取了三支香,神色哀伤的点上后缓缓插在了摆在灵位前的香炉内。 周围的一帮弟子平常对于执法堂可谓是敬而远之,都知道执法堂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今日能亲眼看到执法堂杖刑赵无明也算是进一步了解到了执法堂的手段。 当看到下体布满血迹的赵无明被两名执法堂弟子拖了下去后,众人心里也算是深深的见识到了这杖刑的厉害。 赵无明被执法堂弟子带下去后被送到了一个屋子里。刚开始时他还没有注意到这里与之前关他的执法堂牢房不同,等到了晚上,呆坐了一天的赵无明被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刮的伤口生疼后,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刘师伯的住处。 这个房间他实在是熟悉不过了,说起来自己跟刘师伯的关系要比之前跟谢无常的关系还要好。 当初张平法带着两个孩子进观后,刘师伯就特别的喜欢赵无明,几次三番想要认赵无明为自己的干儿子,但是张平法当时没有答应,原因是自己也疼爱的很,况且自己女儿有两个哥哥才最好,不能便宜了外人。 但是这并没有使刘师伯不再关爱赵无明,反之是无比的溺爱。 就在赵无明发现了这是刘师伯的住处后,刚准备轻声呼唤刘师伯的名字,不远处房间的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赵无明清醒后,警惕性变高了很多,既然自己没有被押回执法堂,就说明此刻任何人都可以以躲避服刑的借口押他回去,要是他敢反抗的话便会被格杀勿论就地正法。 赵无明向柜子边轻轻的挪了下,可是自己的下体一碰到东西就会传来火辣辣的疼。 刚才挪动时,碰到了下桌角疼的赵无明轻轻闷哼了一下,就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刀影映到了他的脸上。 赵无明被刺的眼睛眯着,喉结耸动了下身体便不再挪动,眼睛直直的盯着劈过来的刀刃。 眼看长刀离自己额头只有几尺距离,赵无明眯着的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心里隐约浮现出了一丝不甘。 一声闷哼从自己近前之人口中发出,随后他便又听到扑通的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赵无明愕然睁眼抬头。 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后,赵无明惊喜万分,不过心里一下子又好想想到了什么似得,缓缓低下了头。 只见在他面前站着的那人,正是刘师伯。 刘师伯此刻手握一把长剑,剑身半截在滴答落血,正是刚刚倒地之人残留下的血。 正文 第十四章 阴差阳错 “刘师伯,这是、、、” 赵无明对发生的一幕百思不解,为什么有人会要杀他?幸亏刚刚刘师伯来的及时,要不然自己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此地不宜久留,赵侄儿,你随我来” 说着就拉起赵无明的手,带着离开房间。 两人离开房间后,只见空荡荡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在马车的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从那具尸体的穿着打扮来看,倒是跟刚才倒在屋内的那个黑衣人一般无二。 赵无明从来也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杀人,此刻整个人被屋外的冷风再次一吹,昏沉的头脑瞬间变清晰了一点。 只是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张平法被他一刀刺死的画面,还有刚才黑衣人倒地后半睁着眼睛的样子。 “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跟我来!” 刘择水一声低喝把眼神迷离的赵无明给拉到了现实中来。 赵无明看到刘师伯此刻已经坐到了马车上,听到喊他后,赵无明一跛一瘸的靠近马车。 等两人坐定后,马车车轴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赵侄儿,你且去洛州城躲避一阵,这次你也是糊涂啊,怎么能突兀的做出这种事,现在灾祸降头,知道世间险恶了吧? 刘择水一边扬起马鞭,一边扭头朝着赵无明说道。 赵无明在听到刘师伯的一番言语后,竟然呜呜哭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嘟囔着,自己不是故意的一类的话。 刘择水扭头看到赵无明此刻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样子。便叹气摇了摇头,专心驾驶着马车。 马车沿着小路大概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刘择水扭头看到自己已经走的离得天哲观较远后,才长呼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夜风吹过,林子里的各种鸟兽虫鸣叫的是那么凄凉,声声飘近了两人的耳中。 就在刘择水驾驶着马车经过一处崎岖小路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站了起来,搜的就射出了一只长箭,只见那只箭快如闪电般的飞来,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刘择水的右胸,而后牵引的马儿被缰绳扯了一下,一声嘶鸣后便停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赵无明,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自己很可能被人拦住了,双手握拳使劲捏了捏准备跟车外的众人拼一拼,心想他就算今天要死,也最起码要问出想杀他的人是谁。 刘择水被突然飞来的一箭射中后,此刻整个人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 只见他左手缓缓抬起抓住了插进胸口的箭上,而后突然猛的一掰,咔嚓一下多出来的箭身被他一下子给折断。 草丛里也慢慢的走出来了四个持弓握刀的黑衣人,只见四人缓缓的逼近不敢大意。刘择水只是轻声对着马车里的赵无明说了声,让他坐好不要出来。 说完后刘择水的右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剑,看着慢慢逼近的几人,摇了摇头低低叹息了一声,胸脯缓缓的起伏了两三息后突然像是做好决定一般用手中的短剑狠狠的刺了一下马儿的屁股,只见马儿在长长的嘶鸣了一声后,就拽着车厢向前奔去,刘择水则双脚一蹬,整个人便腾空跳了下来,借力顺势用持剑的右手狠狠的杀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 赵无明此时被奔走的马车抖得在车厢内滚了好几圈,耳边传来了车窗外刀剑相撞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只见那马儿在被刘择水一剑刺中屁股后,突然失控了一般嘶叫着向前乱跑,车厢在被向前带出几丈后,乱跑的马儿突然方向一拐。就见拽着的车厢直直的撞向了路边的一颗树上,马儿也被连着车厢的缰绳给噔了一下后,倒在了地上。 屁股潺潺流血的马儿扭了几下脖子想要重新站起来,可就在这时,车厢的一个轮子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随即整个车轮彻底的蹦坏,车厢失去平衡后一下子就带着还在挣扎着站起来的马儿从路边的草丛上滑了下去,掉落进了小路下面的一条瀑布里。 刺杀事件发生后,整个天哲观高层震怒,势必要找回赵无明,并找出杀害刘长老的凶手。可是此事在相关人员的草草应付下,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就后便不了了之。 赵无明在落下瀑布后,顺着河水一路漂了下去。 并在下游的一个小湖边被人给救了起来,救他的人正是山匪当家的。 赵无明在被带回山寨后,被当做难民悉心照顾。山匪当家的也是女流之辈,乱世中安稳下来后,自然是多了几份小女人的心思。当她那天在湖边沐浴时,发现了上游飘来的一个东西,等赵无明飘到她的近前后,她便救起赵无明,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便让人给带回了山上。 随后经过细心照料,赵无明的外伤渐渐的痊愈。 期间当家的对他表露过爱慕之心,可是他每次都拒绝,并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但是这个当家的就是不在乎,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 赵无明在几次三番推辞不掉后,便被她叫来并且以异性兄妹之名结拜。 可是这山匪当家的也是心里有把算盘的,就在两人结拜的当天,全山寨的人都聚集在了山寨大堂内。 赵无明来时看到厅堂之上设的正是天地香位,不禁愕然,想要转身而走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自己虽然会武功,可是赤手空拳加之有伤在身,实在是难敌众山匪。 无奈之下,只好与她结拜,可是这哪里是结拜?这分明就跟平常人家成亲时的仪式一样啊。 随后不久当家的便以自己是女人为借口,把山寨一把手的位置让给了赵无明,原因是赵无明跟这些散兵杂将不同,赵无明能文能武,而且也跟天哲观有深仇还杀了天哲观的老观主,所以让他来当山寨大当家的当之无愧。 众山匪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唯独一人出面阻拦,那人便是裘虎。裘虎一直一心喜欢当家的,这事全山寨的人都知道。这次当家的从山下带回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让他心里很不爽,而且当家的竟然跟赵无明结拜,还把山寨一把手的位置拱手相送,裘虎哪里能接受的了。 随后便百般阻拦,可是他一个人的愤怒起不了一点作用,赵无明被定下成为新的寨主后,当天裘虎就愤恨离去并且闭关修炼。直至此事后很长一阵子都没有再理会过二人。 就这样,赵无明阴差阳错下成了山匪当家的,并且在不久后,便给山寨起了个响亮亮的名字“神哲观”,其意在直指天哲观。 随后他从山寨弟兄的口中得知,那次刺杀他的人,正是张平法的外甥派去的,而张平法的外甥,恰好也跟谢无常关系匪浅。自此,赵无明便深深的恨上了谢无常。发誓定要让谢无常死无全尸。 正文 第十五章 金疮丸 姜尚这些天在经过童儿的魔鬼训练后,飞刀练的也越发的炉火纯青了,伴随着每周的泡药澡后,他发现在灼烧跟全身发痒后能忍着睡一晚上的话,第二天起床后整个人会无比清爽。 只是到现在为止,笑弥勒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太多的话,姜尚自然也没有机会问出笑弥勒让他泡药澡的目的。 姜尚倒是觉得,这药澡泡后反正对身体没有坏处,也就没必要去追问。 说到底,来这神哲观对于姜尚来说无疑是一种天大的好处,因为自从来到神哲观后,他每天过的很充足,还能学到武功,重要的是每个月还有银两拿,虽然只发了一个月的银子,但是当姜尚在把银子真正的拿到手中后,还是兴奋的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那天发饷钱的当天早上,姜尚领完后从账房小心翼翼的裹着口袋回到自己房间,关紧房门后整个人才坐在床边傻笑着掏出白花花的银子。 自己从小到大可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银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等有机会了,让人带回去给老头子,让他也乐呵乐呵,吃些鱼肉,喝些好酒。”姜尚心里如此这般想着。 除了银子,姜尚还领到了一颗药丸,只见装药丸用的小盒子的盒盖上,写着三个竖着排列着,正好长度与盒盖长度相当的小字。 “金疮丸”,姜尚口中默念了一遍,随后就不想那么多,两只手轻轻的一拧盒盖。 打开盒盖后,一股清凉的气味飘散开来,他的鼻子离盒子比较近,所以此刻在闻到从药盒内飘散出来的气味后,姜尚整个人的脑袋瞬间精神了很多。 不过气味只是在姜尚打开盒盖后散开了几秒钟便再没了任何气味。看了一会儿盒中躺着的药丸后,姜尚随即把盖子拧了回去。 想了想姜尚从床上的褥子下,取出了压在下面的那本“医行笑道”。看了一会后,姜尚了解到了原来是因为金疮丸里面加入了甘草薄荷等辅药,所以刚才他打开盒盖后气味会这么清爽,只是在姜尚看完金疮丸的介绍后,便合上了书一脸肉痛的模样。 “金疮药的盒盖打开后,十天内若不服用的话,其中的药性会逐渐散去。” 姜尚皱着眉头嘴里嘀咕着,随后一耸肩。 要不是刚才好奇想看看这金疮丸长啥样,鲁莽的打开了药盒,现在十天内要是不服用的话,这个金疮丸便浪费了。 “原来刚才的气味是药丸保存密封的证明,同时也是防止有人作假。看来,这笑弥勒确实也是很有本事的,要不然观主也不会那么重视他。”姜尚心里想到。 今天姜尚在账房时,就问过这个盒子内装的是什么,那管事告诉他因为是第一次领饷钱所以给他一枚,这枚金疮丸也是神哲观对做出贡献的人才赏发的。 姜尚郁闷的看完那个药盒,叹息一声收起来后便起身研究起了靠在墙边的那个木头。 前几天姜尚在后山找了一个大树根,废了吃奶的劲才把它搬回来,拿到房间后用笑弥勒之前给他的飞刀刻了整整一天才刻好。 随后他便照着“医行笑道”里面手绘的经络图,仔细的标记好了人体经络。 参差九针这几天也被他练得有模有样,从捻针的力度,到拔针的力度,这些对于研究了这么多天医术的姜尚来说不是很难。只是木头人体经络显然看起来更有立体感,但是毕竟是木头做的,对相比于真人的触感来说还是不同。 姜尚也想过给自己扎针试试,只是有点害怕。毕竟真枪实战对于他来说,还是会紧张,要是把自己扎坏了可咋办?要知道人体的经络很复杂,每一针扎的深浅以及封脉需要配合到的穴位对他来说还是不敢真的轻易下针。 姜尚闭着眼睛停了两息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捻着细针,便扎到了木头人的头部,随后用右手成尺量了下木头人后脑的某个位置,稍微看了一眼,便再次用手捏了一根细针,插进了定好的后脑位置,随后口中小声的嘀咕着书中对应位置的效果。 就这样因为领饷兴奋了一早上的姜尚,在枯燥无味的扎针中度过了。 其实像这样的疯狂练习,已经持续很多天了,晚上躺床上后,姜尚会心里再默念一遍人体经络对应扎针后的效果,便于熟记。 飞刀的练习也丝毫没有丢下,现在姜尚已经能在五丈内轻而易举的射杀小鸟了,这对于姜尚来说,无疑也是一种保命的本事,因为上次在后山练习飞刀时,不知是什么原因,童儿在指导了他几句后,便走开了。 姜尚也没有多想,拿着飞刀就开始丢不远处设好的目标靶。就在他集中精力扔飞刀时,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掉在了他的头上,而后又看到地上映着一个大鸟的影子。 突然出现的一幕让姜尚心里小小的紧张了一下,随即便右腿往后一屈伸躲开了那个大鸟,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掉在头上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小松鼠。 只见那个松鼠此刻正龇牙咧嘴的跳起来用手打着一只红隼。 红隼也是寻找机会用双爪不断的试图去抓哪只可怜的小松鼠。 姜尚看到这一幕后微微一呆,本来像松鼠这种小动物就是猛禽类的猎物,只是这只松鼠好像不愿意被当做红隼的盘中美餐,所以一直跳起来跟红隼搏斗。姜尚也很好奇,站好后,两手抱胸仔细的看着两只动物的搏斗。 只见那只松鼠此刻也是累的不行,跳的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高了。红隼好像也发现了它的这个破绽,扇着翅膀也不再往下冲。 松鼠看到头顶的这个大家伙不往下冲了,便转身想跑,可是扭头刚跑了不到一丈,红隼搜的一下就俯冲了下来,只见从天而降的两只利爪再快要钳住松鼠时,松鼠的身体直直的拐了个弯,红隼看见自己扑了个空,便大叫两声又飞了起来。 姜尚看到刚才那一幕时突然睁大了眼睛,抱胸的双手瞬间放了下来。 就在松鼠刚才躲避红隼的那一幕,姜尚看到松鼠肚皮下翻出的两排红红的小******此刻再仔细的看了下松鼠的肚子,姜尚右手从背后取了一把飞刀,捏在手上。 只见松鼠拐了个弯躲开红隼后,便再也没有力气了,跑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快,树梢盘旋的红隼大叫一声便俯冲了下来,就在其双爪离松鼠还有一点点距离时,一把飞刀嗖的一下扎中了飞下来的红隼。红隼中刀后直直的掉在了松鼠的前边不远处。 那只松鼠明显也愣了一下,而后便爬到树上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正文 第十六章 紧张的叶管事 姜尚走上前去蹲了下来,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干树枝,轻轻戳了戳刚刚掉在地上的那只红隼,只见那只红隼被飞刀贯穿了整个腹部,而飞刀的整个前端已经快要从另一侧漏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飞刀第一次射杀活物,姜尚却高兴不起来。 面前红隼的整个身体抽搐了两下后,头部的尖喙微微的一开一合,而后便彻底的死透了。这一幕看的姜尚心里也有些异样。 他之所以突然下决定用飞刀射杀红隼,是因为刚才松鼠在躲避红隼的时候,姜尚看到了松鼠肚皮下面鼓鼓的,十有**是因为松鼠怀孕了,所以才突然下的决定要救救松鼠。 其实自己当时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射中红隼,可是还是很果断的一刀丢了出去,结果就是如他所愿,一刀就要了这猛禽的性命。 轻轻叹息一声后,姜尚伸手拔出了插在红隼体内的飞刀,从脚下捡了两片树叶擦干了刀身上的血迹,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刚走了两步,姜尚就停了下来,顿了下后转身捡起了红隼的尸体,拿出了一张麻布三两下裹好后才离去。 天哲观这一阵子可谓是风云变幻,先后有五个与天哲观来往亲密非富即贵的人遇害,其中就包括谢无常的妹妹一家。 在执法堂联系上洛州官府后,中高层长老管事们的情绪才算稳和了点。不过相对于整个洛州的百姓来说,刺杀事件自然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烧香请愿者还如往常一般多而且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繁华的洛州街道上,一个酒楼的二楼包间内,此时正有个头戴白色幞头纱帽,腰素白玉扣带穿着一身白色圆领袍衫,手中还拿着一把八骏折扇的俊朗公子哥正坐在窗边慢悠悠的饮茶俯瞰楼下繁华的街景。 就在他散漫的轻酌茶杯时,远处街边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公子哥摸样的男子二话不说,一口气饮尽了茶杯中的蜜茶后,准备起身离去。 突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二摸样的男子侧着身子走了进来,顺手关紧了房门。 “叶管事,盯着的人出现了。要不要通知六爷?” 小二摸样的男子,关好房门后,转身走到公子哥的面前,一甩肩上的白搭子便坐了下来。 “此事不急,先观察一阵子再说,你盯紧点,我有要事先走一步。” 说完不等那小二接话,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留下那小二坐在窗边的座子上看着空茶杯发呆、、、 公子哥出了房间后,自然是潇潇洒洒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走到楼梯拐角时看到有一对父女摸样的人在酒楼大厅卖唱,公子哥扭头看了一眼,正好与那抚琴之人眼睛对视在了一起,而后边走边用折扇不急不缓的慢慢扇动。 刚刚无意中的对视引得酒楼正在抚琴的小娘凌乱了琴音,旁边那人听到琴音骤然不对后赶紧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她,场面略显尴尬。 出了酒楼后,男子叫了一辆马车,一路缓缓的开了出去,马车慢慢的淹没在了人潮中。 走了几条街后马车便驶进了靠近城墙边的居民区停了下来,那男子给了车夫一些碎银后,便慢悠悠下了马车,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男子看到四处无人后,一下子便跃过矮墙,几下就翻上了屋顶,踏着瓦片轻轻的走在房顶上。两只脚轻快间却不失稳重,只见他看了一眼房间两腿一蹬,身子就好似春燕般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地后身子贴地翻了一圈稳稳的站在了院子内。 男子这时已经换去了玩世不恭的摸样,袖子轻轻一甩,推开了一间屋子的大门。门开后,男子看到房间里面正坐了一个道士,那道士眼睛处还有一个长长的刀疤。 只见房间内那个道士摸样的中年男子,此刻双眼紧闭手抱乾坤状,拂尘靠腿斜着別在腰间。正在屋子内的一个蒲团上打坐。 道士听到有人进来后,缓缓吐了一口气,两手大转了一个乾坤。而后睁开双眼,开口道 “叶恒,最近轻功见长啊!?” 那道士自然是神哲观的裘虎。 叶恒第一次看到裘虎这样练功,整个人也微微的怔了下。他只见识过裘虎拂尘杆里藏着的细刺,每次裘虎甩拂尘时,他在跟前的话都会略微的躲闪,这次裘虎也给了他一个惊喜,原来打坐练功也可以这样?算是长见识了。叶恒心里想到。 “六爷说笑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搬不上台面,只有轻功略好一点。” 叶恒听到裘虎夸他后,害羞的挠了挠后脑说道。 “对了,六爷。您昨天让我盯着的人出现了。什么时候动手?” 叶恒压低声音问道 听到叶恒的话后,裘虎一只眼睛转了几转起身走到桌边,把拂尘随意的一摆,顺手取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玉佩,手指摩擦了几下,开口道 “人没认错吧?如果真是那小子,给我狠狠的折磨一番,然后挫骨扬灰。!” 听到裘虎说是要把那小子挫骨扬灰,叶恒心里也汗了一把,自己保命的本事有,但是真狠起来的话,哪有面前的这位爷随口一句厉害。 “六爷,人不会认错。” 叶恒听到裘虎说的话后心有惧意,回答的声音也小了几份。 “这样吧,晚上梁才差不多会赶来,到时候你去城外接应他,得手后不要找我,直接回山寨” 裘虎想了一下后转身开口说道 叶恒听到有“荒野三才”中的梁才相助,自然胆子壮了几分,满口答应的离去。 晚上洛州城内也算安静,只有几户人家屋内星星几点烛光透过纸窗闪着微弱的光。 两个黑影摸着夜色瞧瞧的靠近了一户人家的院墙边,只见两人都是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腰里还别着短刀一副刺客的模样。 其中一人在轻轻的靠近墙边拐角后,探出一只眼睛瞅了下街上的情况,只见那人刚瞄了一下,就立刻闪了回来,用手紧张的拍着旁边的人,附耳颤声传音道 “远处走、走过来了两、两个捕快,咱两先进去,轻一点,别弄出动静” 旁边那人正想着怎么进去,就听到耳中传来同伴的声音说来了捕快。 整个人也微微的紧张了一下,而后又想到天这么黑,捕快仅仅是巡夜走个街,又不到巷子里来,慌什么慌? “叶管事,不打紧,捕快夜里不走巷子,你先翻墙进去” 说着就轻轻拉了一把此时已经紧张不堪的叶恒。 叶恒也想赶紧翻进去,可是平日里两只腿轻如燕,到了此刻却不断的打颤。 就在两人缓了缓,准备翻进去时,突然贴墙一侧的小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正文 第十七章 任务完成 两人着实吓了一大跳,梁才顺手把叶恒轻轻的按到了墙边,自己也紧紧的靠着墙不敢大声呼吸。 只见一个家丁摸样的年轻小伙推开小门往外走了一步就解开裤子撒尿,迷迷糊糊的样子嘴里打着哈欠一只手揉着眼睛,分明就是刚被尿憋醒的样子。 梁才看到这一幕后,眼皮跳了一下。转身看着叶恒小声说道 “叶管事,我们先进去,等下得轻声轻步,别惊动了院内的人。” 说完就拽着叶恒的夜行服向上一带,叶恒此时两腿算是比刚刚稳了点,被这么往上一提后,顺势踩着梁才的胯借力一跃骑在了院墙上。 两人翻进庭院后,只见庭院内漆黑一片,靠近院墙处有一个小房子,房子里的烛光摇曳了一下后便熄灭了,可能是刚才那个家丁的住处。 两人也不多想,随即跳了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顺着小路屈身往主屋处走。其实像这种风格的庭院在洛州很普遍,有钱人家一般都喜欢把家里弄成这样,所以主屋对于二人来说还是很好找的。 “叶管事,此人到底是怎么得罪六爷的,非要在这洛州杀了他吗?”梁才轻声问道 “梁兄有所不知,此人早年得罪过六爷,况且他如今还与天哲观来往亲密前阵子东躲西藏的最近刚刚现身,六爷就让咱们借此机会除掉他。” 叶恒顿了一下后,回头答道。 就在两人小声说着话走出庭院后,缓缓的穿过了一个小拱门,拱门的右侧出现了个房子,而且房子内此时竟然还亮着微弱的烛火。 两人对视一眼后,快速走到了窗户跟前,梁才颇为老练的用小刀在窗户一角划了个小缝。轻轻地拨开后,瞅了瞅里面的情况。 只见屋内的床上被窝里面一男一女正在做那事, “你看下是不是他?” 梁才看完屋内的情况后,略显尴尬的朝着叶恒说道 叶恒对屋内的情况也很好奇,随即贴着窗户的小缝往里面瞅去。 只见屋内的床上正春光无限,低沉的娇喘声此刻带着画面声声传入到了叶恒耳中。 “美人,好久没滋润你了,我可是想你的很呐” “额、嗯,老爷,你轻点,奴家快受不了了” 看着屋内散发出来的春光,叶恒的呼吸也变得略显迷乱。 确认屋内就是此人后,两人小声商量了下,就贴着墙顺着窗户走到了门边。 梁才开门可是老手,只见他抽出腰间的短刀,握着刀柄把刀身塞进了门缝里,而后朝着门内的一侧来回轻轻的转着刀柄,两三下就把主屋的大门给打开了,看的叶恒暗暗夸赞。 收刀后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两人先后侧身走了进去。 卧室那边的动静在一声男人的闷哼声中结束,两人轻声走到卧室靠近床边的位置后,叶恒率先一拳打在了男子的下颚,那男子一下都没反应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被子内的女人被叶恒手臂压了一下后,娇笑一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掀开被子后看到一只大手挥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只见那女子赤着上身,两个饱满的粉胸露出被子后晃了几晃,胳膊想要撑起来可是她哪有那只大手的力气大,直直被按在了枕头上不能动弹。 也顾不上露出的上身,那女子两只眼睛恐慌的看着叶恒,好像在求饶一般。 可能是感觉到了卧榻边刚刚与自己翻云覆雨的男子此时也没了动静,便不再用手反抗,腿也在踢了几下被子后放弃了挣扎。 梁才看到叶恒利索的控制住场面后,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别着的短刀缓缓的走了过来开口道 “留着这女人干啥,一刀杀了爽快。” 只见那女人眼睛直直盯着走过来的梁才,嘴里呜呜的乱叫。 “别出声,敢出声信不信我现在就捏断你的脖子?” 叶恒看到那女人如此胆小,便厉声吓唬了一下,只见那女子听到威胁后立马不再出声。 这倒也出乎了叶恒的预料,但是两人哪能让她这般呆在这里。 叶恒伸出手肘拦住了拿着刀走过来的梁才。 “留她一命,完事后让她传个话也行。” 梁才看向叶恒顿了下后顺势收刀,瞅向旁边的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 叶恒则扯下床头沙隔着被子把那女子困得结结实实放在地上,而后撕了一块床布塞住了女子的嘴。 而后梁才一下子把那男子从床上拽了下来,只见那男子光溜溜的摔到了地板上,叶恒走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把他也用床头沙给捆住并把嘴堵实,而后从桌子上取了个茶壶,揭开盖子把壶内的茶水全部倾倒在了男子的脸上。 只见男子的头微微倾斜了一下,而后便慢慢睁开了眼睛。转醒后,男子看到自己此刻嘴里塞着大大的一坨软纱,身子还被牢牢的困住,便意识到了不妙,扭头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个黑衣男子时,眼睛猛的一睁,可是口中却呜呜的却说不出一句话。 梁才俯身对着男子冷冷的低声说到。 “等下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后,你要是敢发出一丝声音,我就割断你的脖子,听明白了吗?” 男子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脑袋直点个不停。 梁才看到男子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后,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拔掉男子嘴中的床沙后,男子开口大喊一声“救命啊”,顿时把面前的两人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梁才快如闪电般的拔出了短刀,刀刃贴着那人脖子就是一抹,鲜血顿时哗哗的流满了男子的胸膛,旁边那名女子被飞溅出来的鲜血也染红了一身,两只眼睛顺着溅来的血迹慢慢的闭上,显然是吓晕了过去。 两人此时也听到院内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不由分说的便夺门而出,叶恒走时多瞟了一眼倒地的男子,看到他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此时已经流满了大厅染红了一片时,心里才算安稳下来,毕竟今天来此地的目的就是要取这人性命的。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快速离去,只是不像来时那么小心翼翼的。 家丁也被刚才那一声叫喊给惊动了出来。 只见几个手拿火把凶神恶煞般的家丁顺着门廊来回奔走,寻找刚才那个声音的出处。一个管家模样带队的人,看到主屋大门此时竟然大开,便吩咐人进去查看一番,结果就是两人刚进去便大喊一声的撒腿跑了出来。 正文 第十八章 自己试针 两人得手后连夜便出了洛州城,第二天的清晨,一个颇为豪华的中式庭院内来了十几个带刀捕快,其中一个看着像是这群捕快中的带头之人刚在院子里站定便被院内早已等候多时声称是府中管家的中年男子带去了案发房间。 “死了几个人啊?大清早的就来官府报案伸冤,要是事态不严重的话你可小心点!” 捕快很不耐烦的说道 管家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两个大银锭子面带笑意的悄悄伸了过去 “我家老爷跟崔大人也算是经常来往,想必您也记得,我猜您做捕快平常酒量应该不错,改天一起去春花酒楼喝几杯酒?兄弟我来做东。” 不知捕快有没有听清旁边那人说的是什么,只见他两只眼睛直直的看向管家手中慢慢递过来的银两,一把接住后直接塞进了怀里笑着开口说道 “一定,一定,改天咱们兄弟两好好喝几杯。” 随后边走边聊了些院内的装饰,寒暄几句。 几人在走到主屋门口时,只有为首捕快跟管家两个人走了进去,另外两名捕快分别守在了拱门两侧。 紧锁的屋门被管家打开后,旁边的捕快就走了进去,可是他一只脚刚跨进门,阵阵的血腥臭味就飘了出来,捕快立马用手捂住了口鼻眉头高高的皱起,一副厌恶之极的样子。 而后斜着用眼睛瞅了一下旁边的管家后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捕快看到床榻上面甚是凌乱不堪,一个头发脏乱脸上沾满了血迹的女人蜷缩在床上的一角,眼睛只露出了一半闪躲般的看向他,嘴里还时而微微发出求饶声时而抓狂般大笑。 距离床榻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块儿布盖着什么,那捕快看到后也不再打量床上的女子,伸脚向前垮了一步蹲了下来后,右手轻轻提着布的一角微微低头看向了布匹下面。 只见布匹下面有一个男子全身**半靠在桌角旁,顺着他脖颈伤口中流下来的血迹早已在身体两侧的地上凝成了一大块儿,显然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女子又是什么情况?” 捕快也不多看,站起来拍了拍双手,转身怪怪的看了一眼床上那个疯疯癫癫般的女子后询问管家。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人是我家老爷的干儿子,自从他当上庙观的持香后便很久都不在家里住了,也就是前两天才刚刚回来,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那管家说完话后唉声叹气的看了眼床上的那个女子,紧接着又开口说道 “昨晚上少爷跟这丫鬟住在一起,可现在她变的疯疯癫癫的,早上家丁也问过话了,她还是一直这样的痴傻。” 两人在屋内待了一会儿后,便一块儿走了出来。 那捕快出了房门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朝着院中站着的两个捕快吩咐了一声,让他们把那女子带到衙门里去审问。 “此事事态恶劣,我得回去上报情况,洛州不能让一群鸡鸣狗盗之辈焦屠,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我等办案。” 那捕快让两人进去等四周无人后,略微的思索了一番,转身对着管家说道。 管家笑着听完捕快说的话后,心里却在苦笑。 神哲观的大厅内,正厅主座处的一张红木雕龙靠椅上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俊朗的中年男子,只见此刻他正跟左右几人说着些什么,但是眉头却微微的皱起。 “二当家,近日来观内处处对抗天哲观,天哲观那边有什么反应没有?” 二当家的自从让出了一把手的位子后,便一直管理着对外的情报以及观内的哨所侦查事务。 听到赵无明询问后,只见二当家的穿着一身白色劲装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劲装凸显出了她的绝好身材,那盈盈一握般的细腰上还包着一块儿虎皮纹状的裙子,脸上的小麦色皮肤看上去极是果断干练的样子。 “大哥,那些臭道士只会装模作样,要不是他们处处的打压我们,我们也不会找他们麻烦。” 二当家说完话后轻轻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后双手抱胸,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的赵无明,只见赵无明此时一半身子斜坐在椅子上右手捏着自己的两腮右肘搭在右腿上好像在认真思索一般。 而后她又慢慢走了几步背对着身后坐着的众人,仔细的看向了赵无明,但是没想到的是赵无明竟然真把自己当做了空气一般,自从上次跟他去后山倾诉了后,他便再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想到这里二当家眉黛间的两眼不似察觉般的微微闪了一下。 笑江湖别院好似幽深秘境一般,每当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余辉照到干冷杂乱的怪树散枝透了过来,照到别院的周围,只见别院房顶一丝一缕的青烟缠绕交错间徐徐飘散升空。 姜尚吃过晚饭后,待在自己的屋内继续研究起了那个木头人,自从上次杀了一只红隼后,他把红隼身上的翎羽拔下系上细针,当做飞刀使用。 铁飞刀和羽毛细针交错的训练,效果非常明显,这让姜尚喜出望外,因为他的飞刀出刀距离已经提升到了六丈远了,击中目标时的精准度跟出刀时所把握的时间已经非常合理,几乎达到了秘籍中所描述的要求。 此刻他正在按照笑弥勒给他的心得笔记上记录的一套封脉顺序对着木头人反复试针。 可是在连续多扎了几次后,姜尚便感觉到了枯燥无味,想了想,姜尚放下木头人,伸了个懒腰揉了下眼睛后,左手随即抓了一只飞刀,拿在手中把玩,把笔记摁在了床上右手翻页浏览了起来。 突然姜尚左手食指套在刀柄环里的飞刀停止了转动,眼睛盯着床上正在翻阅中那本笔记里的一段话,喃喃念了起来。 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嗖的随意扔出手中的飞刀,只见飞刀径直扎在了两丈外墙上挂着的令牌系绳中间,要是仔细看的话也能分辨出,那两根系绳也就只有蝇头般大小的距离。 姜尚起身拿出了挎包里的参差九针,照着文中的规格挑选出了两只长短不一的细针。 “笑穴应该没事吧,自己扎下去的话,就算不成功也不会身体不妥。” 姜尚拿到针后,坐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根细针想到 随即不再犹豫,伸手取出用药酒侵泡过的药布仔细擦拭了一遍针身。 而后起手提针,一根针麻利的扎进了自己的右腮靠耳根位置,右手的拇指跟食指熟练的慢慢捻动了两下针身,等到有一股酥麻感慢慢传遍全身后才挪开了手。 看着剩下的另外一根针,姜尚喉结耸动了下,同样提针照着另外一处穴位扎去。 正文 第十九章 怪梦 只见细针贴着姜尚撩开的肚皮处停了一下,顿了顿后针尖便慢慢刺破皮肤实实的扎了进去。 姜尚立马感觉到了一阵胃缩般的疼痛瞬间从针头处传遍了他的整个小腹,一两吸过后小腹处的疼痛便压过了刚才的那阵酥麻感,不过此时的疼痛也已经仅仅是局部扎针的那个位置,而且只有腹部那里巴掌般大小的地方还能感觉到轻微的间歇性疼痛。 姜尚先是斜着眼睛瞅了下右腮的方向,但是只能看到细针长长的针柄,而后看向了自己的肚皮位置。 很奇怪,自己刚才明明是根据那本医行笑道笔记上写的扎针顺序来下针的,可为什么身体却没有控制不住的发笑?就在姜尚怀疑自己是不是扎错了位置时。他的嗓子咽喉位置突然传来了轻微撕裂般的疼痛,胸腔处有阵阵的抽搐感传向口中。 姜尚脑中的第一感觉就是笑穴起作用了。 身体顿时不受控制般的想笑,而且越憋就越想笑,就在姜尚想使劲捏自己一下来转移注意力时,口中却发出阵阵笑声顷刻间就传遍了屋内的每个角落,一声连着一声,而且笑声变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姜尚整个人就已经笑的面红耳赤,躬身塌背的,两只手还不自觉的捂住了小腹两侧。 姜尚刚才发笑时其实就只是想临时试试这笑穴被扎中后人的笑声可以持续多久,便没有拔掉细针。可是当感觉到自己的笑声持续的时间有点久后便想拔掉细针。 就在姜尚感觉自己的肚子笑的已经快要抽筋时,便去伸手拔针, 只见他伸出去的手在马上快要碰到腮部扎着的针头时,双腿却突然一软,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咣当一下便平躺在了地上。 摔了一下后笑声还是没有停止,心里顿时连连发苦、、、 姜尚现在嘴里发出来的笑声听起来很像是哭声,如果此时有人在他跟前的话,肯定会发现姜尚脸上的惨样,口水流满了整个下吧,鼻涕也已经笑的流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活脱脱一个二傻子似的痴呆模样。 大概过了有半柱香时间,屋内的笑声逐渐变为了阵阵的鼾声,插在姜尚右腮位置的细针已经被他给笑的掉了在了地上。 姜尚顶着烈日走在来福镇的空旷街道上,两手蜷缩在一身破的不能再破了的脏衣服里,脚上穿的是已经露出了三根脚趾的破草鞋,只有一只鞋子还套在小脚上,脏兮兮的小脸蛋不时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毒辣的太阳照耀的人很是刺眼,四面八方传来的阵阵恶寒冻的姜尚小身板直哆嗦。 姜尚走着走着就累的坐在了墙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在大街上,而且天上有个那么大的太阳,为什么自己还感觉像是走在冰天雪地一般? 呆坐了一会儿后,姜尚突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左右手来回捏着两臂 “不对,我现在应该是在私塾读书呢,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教书先生看我不在私塾听课事后找到家里了咋办?” 想到这些姜尚紧张的快要哭了出来,心里像是敲小鼓般咚咚的直响。 “家里、家里、家里是谁?教书先生要到家里找谁?” 姜尚呆了一阵后,脑海里想着教书先生如果去家里了要找谁训话。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姜尚孤独的蹲坐在墙角整个头蜷缩在了两腿之间,嘴里很困难的发出了嘶哑的哭声。 “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三宝,你随我过去看看。” 就在姜尚呜呜的哭泣时,一只手朝着他伸了过来,姜尚猛的一抬头,看到了一个宽大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阳光刺的眼睛生疼,但是当他看到这个身影时却感觉那么的温柔。 “饿了么?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 姜尚听到这个声音后心里感觉到那么的熟悉,那人问他话后自己却没有发声,只是一直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身影。 “别怕” 只见那人微微的一笑,转身朝着身后随从般似的小伙说了几句话后又继续对着姜尚说道 “饿坏了吧,我让三宝买吃的去了,你跟我进马车吧” 说着就再次向蹲在地上的姜尚伸手,这次姜尚的小手也颤抖的迎了上来,就在姜尚被拉起来的瞬间,一道刺目的强光照射进了自己的眼中。 姜尚坐起来后,伸手揉了揉眼睛,只见他用右手搓了眼睛后,手背沾上了自己湿湿的眼泪。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已经笑的躺在了地上,姜尚用手摸了下右腮,发现细针此时已经不在腮上,而后又撩起衣服,看了眼自己的肚皮。 那根插在肚皮上的细针完好的扎在那里。 姜尚挠了挠头心里想到 “要不是刚才脸上的细针被笑的掉了出来,自己很有可能被自己笑死、、、” 收拾好细针后,姜尚起身在屋内慢慢的走了起来,此刻他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刚才昏迷后做的那个怪梦。 梦中自己在来福镇上,还遇到了一个人。 姜尚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轻轻的拍着额头,在小房子里来回踱步,像极了一个小老头。 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姜尚鼻头一酸,眼眶处感觉有些湿润。 “原来我刚才梦到了姜老头,姜老头第一次看到我后,便把我带回了家,我说我怎么印象这么深,原来那时候就是这样遇见他的?” 姜尚嘴里嘀咕完后,嘴角无声的笑的扬了起来。那时候自己要不是遇到了姜老头的话,很可能早就在大冬天里饿死街头了。 姜尚心里想到 一股夜风透过窗户吹在了姜尚的身上,姜尚浑身哆嗦了一下后,看到窗户大开,便快速走到窗前去关窗户。 走到窗户跟前时,姜尚看到了一只长着绿眼睛的东西在不远处晃了几下,随即那个长着绿眼睛的东西便飞也似的跑到了窗前。 姜尚看清楚后心里一顿,原来是上次那只泼猴! 自从上次一天见过它两次后,那泼猴便有好一阵子没有来过了。 姜尚对着猴子挥了挥拳,也不见那猴子躲闪,心里觉得奇怪的很,上次那猴子不是机灵的很吗,这次怎么挥拳要打它它都不动?想了想后,朝着那泼猴说道 “大爷现在心情很好,可以赏你个果子吃!要不要?” 姜尚对着窗户外蹲着的那个猴子扬起头低声嘶哑的说道 只见那猴子也不发声,只是蹲在那里时而看着姜尚时而左右乱瞅。 姜尚摇了摇头后,转身去拿房间桌子上摆的果子。果子是他上次在后山药园里面摘的。笑弥勒也不缺水果,童儿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些果子自然是便宜了姜尚。 姜尚拿着果子走到窗口,发现猴子已经不见了,左看右看确定那只猴子确实是跑了后。心里暗骂了声臭泼猴,而后便关上了窗户。 正文 第二十章 突然集合 连日来的阴霾雨露天气让梁占山周遭的林冠草木都拔出了嫩芽,这使平时本就来往人烟稀少的崎岖山路在被雨水冲刷后变的更加松软不堪。 神哲观山寨的北侧里许不远,有座奇山,能被称为奇山的原因就是梁占山主峰的一个背坡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另外一侧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只见此山一半是草木茂盛的密林,另外一半则是由光秃秃的山石黄土构成。山石坚硬无比,挖也挖不动,凿也凿不开,表面的黄土却因为山体常年背风背雨,所以土层不湿也不落,最奇怪的是黄土一侧除了漏出来的大石头外竟然不能生长出任何的植被。 周围老一辈的猎户们都说这梁占山上邪乎的很,时常叮嘱同村成年的猎户晚辈们觅野味时莫要深入那梁占山,此山也着实奇怪异常,山的黄土怪石一侧林鸟不飞,走兽避让,煞是奇怪,这当然也就成为了神哲观这帮山贼草寇们的绝佳藏身屏障。 姜尚自从照着笑弥勒给自己的那本医行笑道里面记载的“笑穴”扎了自己后,便一直心有余悸。那晚过后,好几天内他的嗓子都会发出阵阵撕裂般疼痛,整个人在说话时发出的声音也如含着碎石子一般,着实难受的很。 在一次例行泡药澡的时候,笑弥勒问他为什么嗓音变了,姜尚便把自己试着扎“笑穴”的事情经过说给了笑弥勒听,当然那晚自己遇见那只猴子以及昏迷时做的怪梦确只字未提。 笑弥勒听了后笑了笑,询问了姜尚一些有没有在飞刀练习上有遇到困难的一类的话后,便站在药桶旁边入定般的看着他,只是除了手中的那串怪异手串在慢慢拨动外身体其他部位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直到姜尚水桶里的水温变的温凉后笑弥勒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主屋。 而后的三个月中,姜尚在泡药澡时,笑弥勒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毒蛇蜘蛛药蟾跟蝎子,在把他们的尖牙和毒刺拔除后,笑弥勒用银针戳破了它们的毒囊,趁着这些毒物在他手中半死挣扎时,全部给丢进了药桶内。 姜尚起初心里很是不愿意,毕竟跟这些毒物相处在一个小桶内时想想都很腻歪,就算它们已经失去了攻击力但也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姜尚站在桶边看着这一幕后浑身上下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笑弥勒却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弄好药桶后,走到姜尚的旁边给他宽心,说了一些药桶内之前的药对姜尚现在来说已经药效下降,如果再用这些药来泡身体的话,根本不会起作用的一类的。 况且姜尚这几个月泡过药澡后身体确实也健壮了不少,不单单是生活规律饮食合理起了作用,确实是在自己泡过药皂后,身体上会有一些很明显的变化,比如自己练习飞刀时哪里破一下会比以前好的快些,这不仅仅是身体好的原因,姜尚把这些都归结于自己是在泡了药澡后体质上有了质的提升。 最后笑弥勒说出了每个月多发五两银子作为补偿后,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睛盯着姜尚看,姜尚站在那里听到笑弥勒在说了一堆话后突然不再说话了,便径直走到了木桶旁边,利索的褪去一身衣物,单手撑着木桶边缘,手臂一用劲整个人便很轻松的跃进了水里。 笑弥勒看到姜尚泡到木桶里后,僵硬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而后点头笑了笑,殊不知刚才姜尚在听他说到最后时,自己心里想的却是泡完药皂后的好处,咬了咬牙心一横,管他什么蛇啦蝎子啦,这会儿肯定都已经在水里死光了,根本就没有不愿意去泡澡的意思。 当晚泡完药澡后笑弥勒拿来了一个药丸给姜尚,看着姜尚吞服了下去后才放心的离去。 泡完药皂躺房间里后姜尚全身上下冷汗连连,刚才泡到最后时姜尚仔细的看了看桶内的情况,只见药桶内黑黑黏黏的油脂秽物沾满了身体,而且泡药澡时,他还仔细的看了下除了之前都有的药材外,桶内还多加了十几种其他的药材进去。 姜尚等笑弥勒离开房间后,不知为何迅速的一翻身把食指整个的伸进了嘴里,想把刚才吞下的那颗不明药丸给吐出来,因为他在进药桶泡澡时,把笑弥勒脸上的表情看得真真切切,而且姜尚隐隐的感觉到了有那么一丝奇怪。 笑弥勒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停的去泡澡,而自己这些日子里学的武功医术他却只是随意的问了问,根本就不像是在真正关心自己所学的东西一般。 就在姜尚干呕了几下后,突然从他的胃腹处推上来了一团气,那团气沿着他的咽喉破口而出,“哇”的一声,姜尚用手撑着床板,脸朝地面吐出了一小摊粘稠的淡黄色液体,鼻子里面也流出了不少。 “消化的真快啊、、、” 姜尚苦笑了一声用手抹了下口鼻后,平躺回了床上,身体依然如出水时全身冷汗连连,整个人在夜里辗转反侧直至天快亮时才憨憨的入睡。 第二日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从主寨的平台上传遍了整个山寨。 姜尚缓缓的张开了双眼,两臂伸长打了个哈欠。而后眯着双眼坐起在了床沿上。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姜尚睁开双眼后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而后突然一拍脑门,猛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声音是山寨集合时才吹的号角声,上一次听到这声音还是两个多月前二当家的集合所有人时吹的,等到了集合点后,姜尚才发现说的全是一些让山寨所有人加强戒备,不得松懈之类的话。 二话不说,姜尚拿起床边的黑色帆布衣,迅速穿戴整齐后就起身出门,临走时差点忘记了笑弥勒给他的那个腰牌,从墙上卸下后戴好,匆匆赶往了山上平台哪里的集结处。 神哲观虽然险峻,主寨周围桩排林立看不清有其他的屋宇,但是在姜尚这几个月参加集会以及去账房领响钱的时候,他打听过后才对神哲观的人员配置以及区域的大概分布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姜尚毕竟不到十三岁,个子虽然在这几个月中长了不少,甚至相比大多数的同龄人还能高出一点,可是站在这些粗鲁壮汉跟前的话还是显得有点矮小。 只见此时平台正前方放着几张连排的大桌子,桌子后面正坐了五个人,姜尚只认识其中四个,笑弥勒赫然坐在最左边的座子上,胸口袈裟敞开着,脖子上还挂着那一大串菩提子佛珠,就在姜尚四处张望时,两人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笑弥勒微微一笑后,便瞅着正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桌子正中坐着的那个自然就是神哲观的观主赵无明,就在周围众人低低私语时,赵无明起身看了看左右几人而后环视了周围一圈站着的众人而后猛地一挥手,缓缓的大声说道。 “诸位弟兄,各位安静一下。” 姜尚刚刚和笑弥勒对视过后,心里面正想着昨晚笑弥勒给自己的那颗药丸的事情,思绪突然就被台前的那声呼喊,给拉了回来,在他旁边还紧贴着有两个壮汉跟一个瘦高个正在大笑的聊着什么,听到观主发话后立马身子一正,正在咧嘴大笑的那个瘦高个脸上表情也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三人的表情转变之快,着实让站在跟前的姜尚佩服的不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叛徒 众人前边的大桌子后,最右边坐着的一个脸上有条细长刀疤,肩膀上耷拉着浮尘一身道袍装扮却遮掩不住其精干身材的中年男子,此时待周围安静下来后,那人转脸看了眼紧靠赵无明坐着的女人,而后头便转正看向了桌前,只是在他收眼的不经意间凝望了一下赵无明。 此人正是那裘虎。 “诸位,今日集合大家前来,是有一件关乎山寨的大事要讲”。 赵无明说完这一句话,双目从周围众人脸上缓缓的横扫了一圈,而后便略微低头顿了顿。 姜尚此时也是跟周围众人一样,双手下垂于身体两侧,站的直愣愣的,只是听到观主说完这一句话后,便突然停了下来,这让他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对于观主接下来要讲的话,脑中也是浮想联翩。 赵无明把周围众人的反应声尽收耳底后,也不拖拉,开口继续讲道 “乱世中能求得一份安宁,是所有弟兄们的心愿,赵某不才,上位后虽然处处遏制诸位的草寇行为,但是对于大家的绿林义气却从来没有过半点的阻拦。” 只见周围许多人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一样,因为这些人本就是各路山贼草寇聚集为一伙的。 虽然山寨上层现在掌权的还是以前只劫富济贫却留人性命的二当家一帮人,但是其余的很大一部分人确是随着台上那个姜尚从未见过的哪位三爷并以他为首的暴掠派。 姜尚也是刚才略微打听过后才知道的这些,正好他打听时问的那人正好是三爷的人,只见刚才那人看他时的眼神明显是带着暴吝贪婪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坏人模样,而且那人左手握着腰间的刀柄也好似随时要拔出鞘一般,看的姜尚立马慢慢往远挪了挪。 “我等的仇家现在已经寻上门了,天哲观的这些贼人在洛州四处散发谣言,他们不仅勾结狗官欺压百姓,而且还假借道家善恩搜刮百姓虔诚最终为己所用。据我所知,洛州城内的一个庙观一年的香火钱就有万两白银之多,而这些钱并没有用来福音百姓疾苦,而是全部都进了狗官跟天哲观的那些贼人手里。” 台下众人在听到观主说到后面那几句略带些亢奋的话后,一个个便交头接耳的碎碎细语。姜尚也是在听到天哲观一个庙的香火钱一年竟然能有万两白银后更是大吃了一惊。 裘虎看着赵无明说完那些带有渲染的话后,便两手甩了甩袖子,眯着眼睛头微微的靠在了靠椅上。 笑弥勒却至始至终都是坐在哪里一脸笑样,真如了别人对他的称呼一般。 此时离赵无明最近的二当家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眼神若有若无的往赵无明身上望去,偶尔会端起茶杯轻轻浅饮。 赵无明看到周围众人情绪比较激动后,便接着说道 “混迹江湖义气是最重要的,你我能同甘共苦,这便是义气。能来到这山寨上的兄弟想必也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可是,我们这些人中却出了叛徒!” 赵无明口中话音刚落,山寨众人便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的喊叫 “叛徒!?” “抓出来直接砍了!” 、、、 周围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嘈杂。姜尚此时眼睛也飘来飘去,并把周围人的声音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只见旁边刚才他问过话的那人,此时也抽出了腰间的大刀指天乱晃,嘴里喊着杀死叛徒一类的话。 姜尚因为平常待在笑江湖别院研读医书练习飞刀所以很少会跟山寨其他人接触,当他听到这些人如此记恨叛徒时,自己便也学着众人挥舞右拳嘴里跟着念叨着。 赵无明看了眼三当家的后,开口大声喊道 “来人,把那个叛徒带上来!” 众人顿时四处张望,姜尚听到后也停止了挥拳,伸着脖子在前排的人墙中挤着往内看,差点没被周围躁动的人给挤翻。 只见此时人群中走出了两个膀大腰圆裹着黑色头巾的凶煞壮汉,两人走来时左右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等那两人来到人群中间的时候,站定后便扔下了一个双手被捆蒙着双眼的男子。而后两人同时朝着桌前的观主等人抱拳后便退了下去。 裘虎此时也张开了双眼,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刚刚被带上来的那个叛徒。 那人被带上来放在地上后,顿时脖子一阵左右乱扭,仿佛是在用周围的声音来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 这时一声冷哼从赵无明口中发出。男子听到声音后顿了顿,立即头朝着赵无明的那个方向,拉着凄惨般的声音说道 “观主,绕我一命吧,小人一时财迷心窍,并不知事态的严重。” 说着就一个劲的点头,最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钱新乐你可知罪?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跟天哲观的贼人串通起来谋害山寨弟兄!” 赵无明一改刚才稳重的口气,加大嗓音对着钱新乐说道 裘虎在听到钱新乐三个字的时候,身体往前一挺猛然睁大了脸上唯一还好着的那只眼睛。右手抬起来后随意的捋着下巴上长的不太长的一小撮胡子,眼睛转了转。 姜尚此时已经被周围骚动的人给挤的难受不堪,只能慢慢向人群后方挪了挪,想趁着这会儿大家都在东摇西晃的时候,站到人群最外围。 赵无明不理会钱新乐的哀求,转身朝着三当家的看了一眼,三当家的心领神会,向不远处的人群中打了个手势,只见人群中个子明显要高出周围很多的一个头陀模样的人点了下头,而后便转身离去。 “当年二当家的救你全家老小一命的事,你可还记得?” 赵无明朝着男子说了一句,只见男子听到这话后,便不再言语,转而低头呜呜哭了起来。 “钱新乐,当年如若不是我跟弟兄们正好路过时遇见你们一家老小遭遇狼群,也许你们早成为狼腹的美食化成一堆白骨了,虽然你如今在洛州城内当了酒楼的掌柜,可是也算是神哲观的朋友。你跟朋友的敌人成为朋友,那你现在也算是神哲观的敌人了,况且是你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我们神哲观了。” 二当家的突然插了这一句话,让钱新乐顿时感觉不妙知道要大难临头了。只见地上的钱新乐此时已经上下嘴唇直打哆嗦,浑身微微颤抖的不停。 就在众人听着二当家突然说起话时,人群中刚才的那个方向再次分开了一个左右两边刚能过人的距离。只见那个瘦高头陀率先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大木盒子,他身后紧跟了三人,其中两人拿的是跟他手中一模一样的盒子,最后一人则是拿了张细长桌子。 三个盒子齐齐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距离倒地的钱新乐不过一丈距离。几人摆好盒子后,顺手打开了盒盖,而后朝着赵无明等人拱手行过礼后,一行人便退了下去。 主桌后好似漫不经心的裘虎在看清楚了中间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后,那只捏着胡子的手猛地放到了桌面上。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血祭三才 只见那三个盒子中赫然放着三颗大好头颅,两边人群靠近内圈站着的众人看的是真真切切,后侧站着的人在听到两侧传来的惊呼声后,也纷纷看向了倒地的钱新乐。 众人此时已经如炸开了锅一般立马就有几人大喊着说要活剐了这个叛徒。姜尚这时已经挤出了人群,当听到众人口中传来的惊呼声后,快速走向了人群右侧,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石墩子,踩在了上面好奇的往里边瞅去。 “此人忘恩负义,勾结天哲观贼人谋害我山寨兄弟,今天便当着全寨上下,用他的血来祭奠死去的兄弟。” 赵无明愤怒的说完话后只见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了一个手握九环大刀,满脸髯须的壮汉,看起来分明就是刽子手的模样。 钱新乐此时已经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侧,那刽子手站定后突然一只手抓向钱新乐的后衣领像提小鸡一般,抓着钱新乐走了两步后放到了三颗头颅的正前方。 裘虎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他原本就有些恐怖的脸上此时更是看起来阴冷深沉,或许有人不知道这三颗头颅的主人,但是裘虎一定比谁都清楚。这三人正是“荒野三才”,“荒野三才”武功不低,但能同时被杀却连报信都来不及,肯定是天哲观派来高手偷袭后才会得手,要不然三人合在一起对敌的话,也不至于连一人都逃不出来。 就在刚才裘虎在看清楚端上来的三颗头颅时,眼睛瞅了下左边坐着的几人,只见笑弥勒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笑脸样,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其余几人全是那种好像早已知道了此事一般的样子,这让裘虎心里很恼火,自己为什么提前一点事都不知道? 右侧内圈的人群中,叶恒也在看清那三人的头颅后,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眼睛有些眩晕,因为不久前,他刚跟这三人其中的梁才一起在洛州城杀过裘虎的仇家,当晚他跟梁才在洛州城外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没想到这次见面却只是见到了他的头颅,这怎能不让叶恒心里震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吵嚷声四起时,那个持刀的刽子手把钱新乐扶正跪好后,一下子解开了钱新乐眼睛处绑着的黑布,做完这一切后转身看向了赵无明,只见赵无明眼神冷漠的朝刽子手点了下头后,刽子手心领神会继而转身盯向了钱新乐的脖劲处。 周围各种吵闹呼喊声瞬间都停了下来,此时若是有一根细针掉落在地上的话,都可能惊起一片涟漪。只见那把九环大刀被刽子手双手持握缓缓的扬起后刀尖斜指向了天空,而后嘴里无声嘟囔了一串话后手中大刀猛地落下。 “咔擦”一声,血溅三尺。 众人眼睛齐齐瞅向了地上那颗滚了几滚的头颅。 姜尚在看到溅了那么高的血后,整个人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从刚才那名刽子手一刀便砍下钱新乐的头颅来看,这刽子手肯定是很有经验,而且这一刀下去以后,径直的搓开了皮肉筋骨,被砍之人倒也没有承受多少痛苦。 姜尚心里想到。 “青天已去,黄天当立,我神哲观众兄弟在此见证,赵某誓要让天哲观的贼人血债血偿!” 刽子手拿出腰间别着的一张毛布拭去了大刀上的血迹后,转身离去。赵无明瞅向地上滚落的头颅几眼后单手指天,开口大声的讲到。 就在众人听完赵无明的一番言语后,心血澎湃的齐声跟着喊出了血债血偿的口号,赵无明却两手掌心朝下对着众人慢慢压了压,制止住了周围浪潮般的声音。 待众人安静下来后又说了一些激昂的话,并且一次性分发给了多名有功之人些许白银和一枚金创丸,这次全寨集合便在此告一段落。 神哲观的一间灰暗牢房内。一个瘦高头陀模样的男子,此时正坐在一个宽椅上,眼睛盯着面前一个两手被铁链吊起来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 不大的牢房里面,两边墙上各插着两只火光乱跳的火把,周围近前处还传出一阵很有节奏般的滴答落水声,很明显牢房是在阴潮的山洞内修建的。 只见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头陀此时猛然一脚踢出,脚尖狠狠的踢在了被绑男子的小腹处,男子吃痛后闷声嚎叫了起来。 “呦,知道疼了?终于肯放屁了是吧,你不是很刚么?是不是看到钱新乐那孙子的脑袋后人就变软了啊!哈哈。” 那头陀说完话后顿时大笑连连,很显然是对自己刚才的那一脚很满意。 “我都说了,钱新乐早就出卖你们了,别的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被你们这些山贼逮住!” 不等他还要说些什么,只见突然一脚猛地飞来踢在了被绑之人的下颚处,那人额头一下子上扬后,整个身体便耸拉了下来。 “呸,真是废物,武功一般,嘴倒还是硬的很。” 瘦头陀显然没想到自己激动过后一脚便踹晕了此人,碎道几声后,便吩咐左右严加看管,自己则一个人匆匆离去。 姜尚回到住处歇了一会儿后,心里很是震惊,刚刚回来时一进门便大口喝光了桌子上茶杯里的凉茶坐到了床上,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山寨集合处听到和看到的画面。 “难道神哲观要跟天哲观开战了?而且周围众人看起来不是凶神恶煞般就是一脸恨样,根本不是善茬。” 姜尚想到这后,使劲摇了摇头。 “反正我现在除了每周泡药澡时能难受点外,其余时间都是吃好喝好,而且还能学到医术武功每月有饷钱拿,至于什么仙家道法哪有真金白银跟这些好处实在。” 姜尚哈哈大笑了起来。 神哲观一个略显奢华的房间内,瘦头陀正恭敬的对着一个人禀报些什么 “大哥,弟兄几个刚才打听过那人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客栈也给搜了个遍,除了暗间里面放了一些荒野三才的财务跟私人物品外,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瘦头陀说完话后,便略微低头看向被自己称为大哥的那个人。 那人正是姜尚在集合时打听后才知道的神哲观三当家的。 “你下去吧,派人盯紧点那个地方,还有务必隐秘行事别让人知道了。” 瘦头陀领命后快速离去,出了门口后,赶紧用自己左手捋了下胸,而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这种压力,自己自从跟随这个三当家的后,还是第二次遇到。第一次是当初二当家的几人打伤三当家的后,作为合并条件,三当家让出三分之二的山头并且让原本配置的些许人手全部归属自己调配后才答应了下来,但是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三当家的也一直很抵触神哲观观主以及二当家的某些谋策,所以平常跟这几人轻易不会去碰面。 而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瘦头陀但凡是看到三当家的时候都会感觉很惶恐,这也就是自己一伙人在私下里依然称呼他为大哥的原因。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杀人灭口 瘦头陀离开三当家的住处往回走的时候越想越觉得自己那里没做对 “说来也怪,大哥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兄弟几个盯着那荒野三才呢?而且这事一旦败露定会让全寨震惊。” 只见瘦头陀走着走着就慢慢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后便加快脚步沿着来时的路去了地牢方向。 来到地牢后,只见刚才自己走时特意叮嘱过让他们严加看管地牢不得松懈,可是此时守门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坐在背对着洞口方向的桌子上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刀都不知道扔在了何处,另外一人则半躺在牢门外的草席上,呼呼大睡。 瘦头陀个子本来就高,只见他看到眼前这一幕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牢门前就是一脚,草席上此刻睡的正香的那人被狠狠一脚踹在了屁股上,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口中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桌前吃的正香的那人,没想到瘦头陀竟然不一会儿就折返了回来,也是半天傻愣在了那里。之前地牢很久不用,老鼠都快住满了,可是三天前突然押了两个人过来,还日夜得有人看守,真是奇怪。 “吃你妹啊,来你告诉我你特么的刀呢?” 瘦头陀踹完一脚后,转身朝着桌前那人走去嘴里还污言秽语的一通乱骂。 那人本来正吃着大鸡腿,当他听到牢门跟前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后,便叼着鸡腿扭头看向牢门方向,只见瘦头陀已经走到自己跟前后,吓的一时不知所措,慌乱之下嘴里嚼的还剩下骨关节的鸡腿呸的一下就吐到了跟前的瘦头陀衣服上。 牢房里顿时只剩下地上同伴的惨叫声,以及自己嗓子内刚刚咽下的还没来的及嚼碎的鸡肉吞咽声。 汗水顺着额头直直流了下来,只见一只手掌朝他直呼了过来,这只手掌明显要比常人手掌大出很多,此时地牢里无风却让他感觉浑身都冰冷异常。 “一帮蠢材,整天就知道偷懒,天哲观的杂毛都杀到山寨来了!” 一巴掌刚把桌前吃东西的小斯扇翻后,瘦头陀便朝着两人大声喊道 “天、、天、、天哲观杀过来了!?饶、饶、、饶饶饶命、、” 只见刚才正在睡觉的那个人在听到瘦头陀说的话后,也顾不上屁股传来的阵阵疼痛,吓得赶紧用草席挡着自己,求饶声结结巴巴的从嘴里冒了出来。 “都特么给我起来,再不起来,爷爷我可真要大开杀戒了。”、 瘦头陀拉长了嗓音说道 那两人在听清瘦头陀说的话后,慢慢回过了神来,一个捂着脸一个捂着屁股,走到了瘦头陀的面前。 刚才瘦头陀来牢房的路上已经把三当家的话在心里细细揣摩了一遍,突然想到了牢房内还有一个活口,这人如果不除的话,将会后患无穷,留着反正也没用,除掉的话也省的给自己添麻烦。 看到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的两人,瘦头陀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们两个废柴,这么轻松的差事都能给我出漏子,要是牢内的人跑了的话,爷爷我可就要拿你们两个的脑袋来交差,快把牢房门给我打开。” 瘦头陀说完后朝着两人吩咐道 三人进到牢房内后,瘦头陀让人用凉水浇醒了关押着的那个人。 那人缓缓转醒后,脑袋无力的半抬了起来。 只见他半睁开的两只眼球上除了瞳孔是黑色的以外,眼白处则全是猩红的颜色,看来这人在牢房内可没少受过刑罚之苦。 “老弟,你可别怪我,我做事也是身不由己啊。要不是上面人闹腾,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整天你死我活的。” 不知道那人把瘦头陀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但是从他的反映来看,明显是思维变慢了很多。 “也罢,你我本也就无冤无仇的,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小哥你就体谅体谅,这几天多有得罪了,现在就送你上路。” 瘦头陀看那人没有太大的反映,便也不再啰嗦,直接把话说完,而后朝着左右两人示意,刚才酣睡那人立马反映了过来,快速从门口拿了把刀过来,低头呈给了瘦头陀。 瘦头陀刚想伸手去接过来,只见伸出的瘦硬生生停在了刀柄处,而后反手向上略微扬起。 只见瘦头陀一把抓住了傍边那个刚才吃酒的那人,轻轻向前一带,把那人给拉了一个大趋咧。 “你来,要是不干的话我就先砍了你的脑袋!” 那人明显被瘦头陀的这一下给弄懵了,刚想开口拒绝,就见一把短剑“锃”的一下搭在了自己的脖脊处。 “他死还是你死,自己掂量掂量。”瘦头陀说道 那人听到后两手哆嗦的接过同伴递来的长刀,颤颤巍巍的举了起来。 瘦头陀看到后收起了短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只见被绑的那个人面容扭曲,脖脊处迸射出了一股鲜血,身体抽搐了两下后,人便不动了,绑着双手的铁链晃了晃。 刚才挥刀后,鲜血溅了持刀之人一脸,此刻他的双眼所望之处都是鲜红一片,两腿颤抖,裤子湿了一片、、、 瘦头陀看到那人死透了后,便吩咐两人把尸体用火点了,自己亲自监督,连衣物随身物品等都给一股脑全部烧干净后才放心离去。 那天三当家的让他们盯着荒野三才客栈附近的动静,而且出入之人都必须盯紧。他也感觉奇怪的很,因为三当家的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就是让他带人盯紧客栈周围的一举一动。 盯了几天毫无动静,除了荒野三才会时常开窗开门外,方圆里许便再也没有人走动,直到前几天他看到钱新乐跟一个中年男子驾着一辆马车来到客栈门口后,便匆匆去了客栈,说来也真巧。 钱新乐他认识,这人在洛州城内是一个酒楼的掌柜,与山寨高层关系颇好,是个人精。就在他们进客栈前,钱新乐带着的男子跨下马车的一瞬间时露出了腰间挂着的玉牌,瘦头陀目力要远超常人,就见他双眼死死盯着玉牌,直至那人进了客栈中。 瘦头陀赶紧命人回去禀报三当家的,三当家的听到山寨斥候传回来的话后。单手撑着额头,半盏茶后猛的一拍桌子,立马吩咐人传话给了瘦头陀,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杀了客栈内的所有人,活抓钱新乐等人。 瘦头陀收到命令后,狠了狠心,带着十几人悄悄摸进了客栈内。半炷香时间不到就杀了荒野三才,并且活抓了钱新乐两人,在把两人带回到山寨牢房里审问过后,不出瘦头陀所料,真的还在钱新乐口中问出了一些东西,原来这钱新乐早就勾结上了天哲观,而且那个跟钱新乐一起被带回来的中年男子,也正是天哲观中的一个道士。 当晚三当家的偷偷一个人潜入到了荒野客栈中,在几乎把客栈给翻了个底朝天后。一无所获,整个人顿时变得发疯了一般,口中传出了阵阵的怒吼。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有所怀疑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山寨主堂内大门紧闭,略显阴暗的堂内坐着五个表情各异的人,此时几人正谈论着“荒野三才”被杀一事。 赵无明端坐在主座上脸色阴沉,手中握了一个绢布正在低头沉思什么。 主座下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人,坐在右边的笑弥勒却始终挂着一副笑脸,手里不断拨弄着骷髅手串,此时堂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突然,坐在左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终于按耐不住了,只见他腾地站了起来向前跨了两步,而后朝着主座上的赵无明说道 “观主,天哲观已经找上门了,此时再不出手,岂不折煞了山寨的威风。” 中年男子朝着赵无明说完话后,转头看了几眼笑弥勒,只见笑弥勒略微抬头,两人的视线碰在了一起,对视了几秒后,笑弥勒咧嘴朝着中年男子笑了一下,微微点了两下头。 “雷冲,此事得从长计议,万不可心急,况且天哲观开观已久底蕴深厚,又有许多青年弟子近些年来更是人才辈出,攻打天哲观一事,一定得举全山寨之力,若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话,定需三思后行。” 雷冲就是姜尚在山寨集合那天见过的神哲观三当家的,此人心性顽急脾气火爆,所以被赵无明安排去了山寨警卫区域,故而他经常在山寨的外防区域活动。 赵无明刚刚还在座位上面沉思“荒野三才”被杀一事,因为此事很是蹊跷,首先是雷冲带人先发现的荒野客栈内的变故,而后便是在他发现以后,隔了一天才上报山寨,次日赵无明与其他几位当家的询问此事时,雷冲却以回山寨后天色已晚不便打扰为由,唐突了过去。 而在昨天全寨集合“血祭”杀了钱新乐后,雷冲又拿出了一块儿带血的绢布出来,这不仅让赵无明百思不解,而且也让二当家的跟裘虎等人思索了很久,只是一时间谁都没有点破而已。 雷冲的提议在被赵无明既不认同也不否决的答复后,心里暗暗笑了一阵,而后便坐回到了座位上后狠狠瞪了一眼笑弥勒,随手端起了桌上放着的茶杯。 “观主说的没错,此事得从长计议,况且仅凭钱新乐的供词,不足以证明荒野三才就是被天哲观的贼人所害。” 雷冲刚喝了一口的茶,还没放稳到桌子上,在听到二当家的话后手中茶杯一抖,咣当一声茶盖从茶杯口滑落到了桌子上。 众人此时都望向了雷冲,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茶盖滑落,还是听到二当家刚刚的一番言语才这样。 “二当家的此话怎讲?莫非怀疑荒野三才是被雷某所杀!”雷虎一拍桌子,身上铜环叮当作响,怒眼看向了二当家的。 裘虎听到雷冲突然说出这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后,便直接开口打断了怒气冲冲的雷冲。 “雷冲,天心也是为了山寨安全着想,要是真跟天哲观打起来的话,莫要说是我,想必你也会冲在最前面吧?到那时候,定会掀起血雨腥风,死伤无数。” 裘虎说道 “裘虎,我说过了别叫我天心,叫我二当家的就行了,我、、、” “都别说了,此事改日再仪!大家都散了吧。” 赵无明看到几人的吵闹后出声制止,二当家已经面红耳赤此时当她听到赵无明说的话后,猛的看了他一眼,银牙紧咬。 裘虎被二当家的这么一说,那张带有刀疤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而后便耸了耸肩,不再言语。 等几人走后,赵无明坐回了主座。展开了那张雷冲给他的绢布,只见上面写道: “谢某亦非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毫无血性之人。江湖恩怨早晚终了,饶你一命之事已然还清,今后恩断情绝,你我既已形同陌路,江湖之事就以江湖之法了结,血债血偿!——谢无常” 赵无明久久盯着绢布上面的那几行血字后,眼神停留在了谢无常三个落款大字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把攥紧绢布,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雷冲回到住处后,坐在大厅的熊皮靠椅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身上吊着的一圈拳头大小的铜圈随着身子的颤动叮当作响。 站在雷冲不远处的瘦头陀几人看到这一幕后,吓得哆嗦了一下,瘦头陀还好,深呼一口气后,便朝着火气未消的雷冲拱手说道 “大哥,那个天哲观的杂毛已经被兄弟几个解决掉了事情办得干净的很,该问的也已经问过了。”瘦头陀脸上挂着异常难看般的笑容说道 雷冲听到瘦头陀这么一说后,心里莫名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是在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在山寨主堂内发生的事后,刚刚转好的心情顿时又怒气万分。 “莫非那贱人发现了什么?” 雷冲脸上突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右手成全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手臂上根根青筋绷起,心里想到 可随即又摇了下脑袋,而后张口屏退了几人。 瘦头陀交差似的说完话后,紧张的盯着雷冲看了几眼,在听到雷冲让几人下去,悬着的心一下子便放了下来,转身而走时身子也瞬间变轻了不少,可是他还没走几步,便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喊住了。 “头陀,你过来一下。” 瘦头陀听到雷虎只说让他过去,心里也没底,咽了口唾沫后,面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样,朝着雷冲熊皮大椅跟前小跑了过去。 “雷爷,您叫我?” 雷冲听到这瘦头陀竟然改称自己为雷爷后,也怔了怔,回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山寨为王时,全寨弟兄可都是称呼他为雷爷的,可是现在几年过去了,当年雷冲为了躲避官府跟天哲观的绞杀,雷冲除了和当时实力最强人马最多的尹天心合并之外别无他法。 而后在很短的一年内,雷冲知道真相后大发雷霆并先后宰杀了当时他这一帮子里面让他那时投靠归附尹天心的一伙几人。 原来尹天心为人磊落深得周遭各个山头重情重义的匪首之心,在合并雷冲山头之前,便以重情重义的名头感化了他的左膀右臂。 雷冲的左臂右膀不断用言语冲磨他,身后又有天哲观以及官府磨刀霍霍,雷冲心里合计着利弊而后心一横下,便带着全寨归附向了尹天心,并成为了合并后山寨中的三当家的。 雷冲隐没的杀死了山寨当时进言的几位时,尹天心不久后便知道了这事,这也就是使两人关系一直不合的原因。 雷冲杀人时瘦头陀也在当场,当时雷冲杀死几人时的画面他历历在目,这也是使瘦头陀在以后的日子里行事更加的小心异常,尤其是当他听到雷冲无意间说的言语后,他便揣摩三番而后行,一般雷冲命令吩咐给他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拖拉。 瘦头陀此时看到雷虎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点走神,便轻轻朝着雷冲又唤了一声 “大哥,您叫我?” 雷冲回过神后,伸手招了一下瘦头陀,瘦头陀当即附身侧耳倾听。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洞口 “啊,这样、这样不太妥吧大哥?” 瘦头陀听到雷冲给他说的话后,怯生生的回了一句。 “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要是能办成的话,我等就极有可能会重新夺回山寨的大权,致使赵无明等人与天哲观两败俱伤也说不定,这第一步我已经走好了,就不信没有人会跳出来!而且此次我会让雷天、雷残跟你一起去,你三人等下聚在一起商量商量晚上务必要把此事给办了!” 雷冲看到瘦头陀竟然会如此胆怯,便收起了以往的严厉口吻,给他宽了宽心说道。 瘦头陀从雷冲哪里走后,便一路径直去了雷天、雷残的住处,三人聚在一起商量起了雷冲吩咐给他们的任务。 笑江湖别院内,笑弥勒此时正在屋内,桌前还有只大鸟正在叽叽喳喳的乱叫不停,大鸟不时的还扇动着翅膀轻轻的跃起,屋内香炉中飘出来的香烟在被大鸟的翅膀搅动过后从中间突然的断了开来,不过几息过后徐徐上升的烟线便又重新聚集成了一股。 “洞口开了、、、” 笑弥勒听完大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后,嘴里嘟囔了几句,而后两腿不断的在房间里面挪动着步子,那身齐腿的月白僧袍更是随着两腿的快速走动而摇摆不定。只见笑弥勒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越来越精彩,跟其平时见人时的表情完全不同。 “两年了,洞口终于开了,这次我定要得到里面的东西。” 笑弥勒说完这句话后,身子突然一僵,口中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只见其突然从袖子中探出了一只略显干枯的手,说时迟那时快笑弥勒头也不回的弹起右臂,嗖的一声一把飞刀从其干枯的手掌中飞出,直直穿透了纸窗后,从窗外便传出了咚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直直摔落在了窗外的地上。 桌上的大鸟刚刚看到笑弥勒突然抬起手臂扔出了一把飞刀后,早已吓的在屋内房顶乱飞,笑弥勒也眉头微微皱起,回想起了刚才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紧接着两步跨到了窗口,推开窗户后,向外瞅去,只见远处一只红红的猴屁股上下起伏的跳着跑了,好似带着伤一般。 笑弥勒看到这一幕后,心也落在了实处。原来刚才窗外那个被笑弥勒飞刀刺中的东西便是那一只猴子。梁占山里山狐野猴颇多,此时能在后窗发现一只猴子,笑弥勒便也见怪不怪,随把此事抛在了脑后,伸手招了招那只大鸟,只见那只大鸟乖乖的便落在了笑弥勒的肩膀之上。 这猴子被刚刚笑弥勒扔出的凌厉飞刀刺中了不知身上的那个部位后,只见它慢慢饶了一大圈子,不一会儿便又偷偷的跑回到了笑江湖别院另外一侧的小窗口处,趴了下来。 梁占山的主峰下,怪石林立草木茂盛的那半边山侧延伸下去有一处凹形地带。此时那凹形地带的一处深草从中有一处常人难以察觉的入口。 一个身着月白僧袍,肩膀上还蹲着一只怪鸟的人,迈着似急似缓的步伐走向了梁占山下的那个洞口处。 此人正是笑弥勒。 笑弥勒此时已经站定在了洞口,只见在其肩膀上面一直稳稳乖坐着的大鸟,突然扑啦啦的扇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了旁边近前处一颗树的树枝上,鸟喙张开后朝着笑弥勒叫了两声。 笑弥勒看到大鸟突然飞起后,对着自己叫,便也张嘴哈哈的一笑,而后顿了顿,嘴中也吹出了跟大鸟类似的叫声,鸟儿歪着头听完后,张开翅膀在他头顶上空扑腾腾飞了两圈后,便飞回了来时的方向。 “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出去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非要在这几天出去!寻天鹟日行百里,让它去找的话,应该到晚上就能回来。” 笑弥勒嘴里嘟囔完了后,朝着山洞内看了看,只见他的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神采飞扬的表情,两手拨开遮挡住洞口的杂草,缓缓的走了进去。 笑江湖别院内,一间房门紧闭着的屋子中,姜尚此时正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只见他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拎着一大串绿葡萄,吃的津津有味,嘴里面除了咀嚼过蜜汁葡萄的吞咽声外还不时的轻轻发出一阵嗯、哦的声音,好似揣摩透了书中的难题一般。 此时正在看书着的姜尚突然嘴里动作一停,脖子也收了起来,侧耳朝着窗户方向听了听。 而后嘴角便微微的扬起。只见他腾的一下子撂下了手中拿着的那本书,翘着的二郎腿也收了回来,提着葡萄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了屋内窗口的位置。 推开窗户后,那只提着半串葡萄的手率先的伸到了窗户外面并且手还摇了两下,不过接下来却没有发生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姜尚那次好奇的打开山寨分发给他的那枚金创丸的晚上,他在窗外就见过一次那只怪猴。可是没过两天,猴子又偷偷的趴在窗外瞅着正在研究木头人的姜尚,还不时的冲着他龇牙咧嘴做出各种的怪动作而且每个动作都不带重复的很是滑稽。而后的几天里,姜尚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这只泼猴。每当猴子隔三差五的来找他时,姜尚房间里要是有多余的水果,也都会“赏赐”给猴子一些。 姜尚收回拿着葡萄的那只手,而后双手爬在窗沿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那只猴子两眼直愣愣的看着他。姜尚正要扬起被自己吃的只剩下了半串的葡萄,却发现蹲在地上的猴子左边大腿处正在潺潺的流血。 二话不说姜尚扔下手中的半串葡萄,两只手撑着窗沿,腿微微的一弹整个人便跃出了窗外,双手抱起猴子后,又快速绕着院墙走进了屋内。 回到屋子后,姜尚把猴子平放在了桌子上,只见那只猴子受伤后也没有了平常的那股子泼样,看着倒还挺乖巧的。 姜尚心里想到 快速的搬来药箱,姜尚给猴子受伤的地方抹了一些笑弥勒之前给他专门治疗伤口的药粉后,再用干净的床布撕成一溜,绑在了猴子的后腿上。 姜尚给猴子包扎好伤口后,猴子以前脸上那股泼样,瞬间又转回来了几分。 “谁让你整日里上跳下窜的,这次受伤可吃到苦头了吧?” 姜尚拍了两下手,下吧微微向上一扬而后双手抱胸朝着猴子说道。 那泼猴也好似能听懂姜尚说的话一般,只见猴子细长的尾巴翘起来甩了几下后,猴身略微一翻,便又无事一般的站了起来。 姜尚本来还想用手去扶一下它的,结果在看到猴子除了猴脸上的气色还不是很好外,竟然还能站起来走,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便想明白了过来。 “你这泼猴只是轻轻的擦破了表皮,血也流的不是很多,伤口又没有发炎的症状。说,是不是嫌那串葡萄只剩一半了看不上才装的?” 姜尚伸出去的一只手插回在了自己腰上,另外一只手竖起食指指着猴子气呼呼的说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泼猴引路 天哲观的一处屋子内,谢无常正双手背后听着一个小道模样的年轻人说着些什么。 “谢师伯,查清楚了,近几个月来离奇死去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一个叫神哲观的组织有关联。” 那小道拱手说完话后,站在了谢无常的面前。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回去歇息歇息吧。” 谢无常听到小道说完这些话,深吸了口气后回到。 屋内此时只剩下谢无常一个人,等那个小道刚走不久他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只见信件上的内容尽是一些“自己不能对不起朋友、出卖朋友后心里感觉愧疚万分、我要带着家小一起离开洛州等等这些字句,信件最后的落款署名就是钱新乐。” 这件信谢无常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看过,与此信差不多一块儿被天哲观信童传到他手中的还有一封飞鸽传书。 只见在信笺最后面写着寥寥几行娟娟小字,当他再次看了一遍后,便深深的引起了谢无常的兴趣,小字的内容是 “神哲观防守内外皆虚,空有其表,若趁其不备,定能轻而易举攻破。” “不会有错的,这钱新乐出卖了朋友后觉得有愧于心,所以便选择明哲保身的偷偷离去,而邱青在信笺中所言恰恰也能说明这点。” 谢无常收起信封跟信笺后,负手而立,面朝着窗外的云山雾海望去,在足足看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后,才离开屋子径直朝着观主住处而去。 找到观主后,谢无常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很拒绝的那个想法,那便是攻打神哲观! 而且当谢无常对着观主的面说出了一番证据确凿的事实后,观主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答应了下来。 随即便吩咐执法道童去通知了道观内的三个管事道长后,一行弟子两百多人便秘密集结朝着百里外的梁占山方向疾行而去。 笑江湖别院内,那只猴子再被姜尚包扎好了伤口后,姜尚喂它葡萄也不吃,苹果、梨给他擦的亮亮的递过去,它也不理睬。 “不就是说了一下你嘛,你还来脾气了?” 姜尚看到泼猴这会儿的气色比刚才好了很多,但是却不像平常时那般贪吃鲜果,便再次隐隐不快的朝着猴子说道。 只见桌上的猴子突然缓缓的伸出两只小爪,伸向了姜尚的衣服,抓住衣服后,猛的向后一拽,而后使劲的摇了摇姜尚,嘴还对着他低低的叫唤了起来。 姜尚被这泼猴突然的一拽,心里顿时想发火。 两手伸出正想去抓它,只见那泼猴三只腿连滚带爬的掉在了地上。跌倒后,又马上站了起来,扭头看着姜尚。 姜尚也感觉很奇怪,只见那猴子看过他后,又跑到门跟前,两手挠着门,边挠边扭头看他,姜尚一拍脑门突然明白了过来,嘴里发笑的对着猴子说道 “原来你想出去啊,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说着便走到房门前,拉开了挡门的木销子。 只见那泼猴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姜尚站在门口盯着它好笑又好气的看了看。 等那猴子走了有五六丈后,猴头一转看向了姜尚,对着姜尚大叫了几声。 姜尚看到泼猴竟然如此这般,顿时感觉心里也没了头绪。 猴子看到姜尚站在房内不动也不打算出来,便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两只猴爪并在一起从上直直的滑下,而后猴身一侧,一只手朝着姜尚招了招。 姜尚看到猴子竟然会做出这个动作,心里也着实惊奇万分。 “这猴子是要让我跟着它一起出去吗?” 姜尚心里想到 当即拿定了主意关了自己的房门,朝着猴子走去。 那猴子看到姜尚走到跟前后,刚才还一直对着姜尚打招呼的猴爪才停止了摆动,而后便一颠一颠的走在了姜尚的前面。 就这样一人一猴慢慢的朝着后山的某一处走去。 笑弥勒走进洞口后,朝着洞内深处而去,一直走了有十几丈后,洞内的光线便已经暗了下来。 只见他的左手伸进了身上斜跨着的布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打开后,火苗瞬间把数丈范围内照亮,此时洞内虽然有点凉,但是山洞内部并不是很潮湿的样子。 笑弥勒好像对此地很是熟悉一般,他朝右边走了几步后,便从右边石壁上的灯架中取了一只火把,点亮了那个火把后,火光瞬间就把不大的空间照的一片通亮。 笑弥勒也不多做停留,他边走便把前边的几个火把点亮后,便来到了一个石门前。 只见这大大的石门由左右两部分组成,像极了民间的朱红大门一般,不过石门上面却浮雕着一副双龙戏珠图。 笑弥勒伸出了一只皮肤干枯的手,掌心贴在门上摸了摸,嘴里还发出阵阵的笑声,不过此时因为是在山洞内的缘故,所以发出声音后,会有阵阵回音传出,听到常人耳中时绝对会让人感觉阴森诡异。 “这门当初打开时废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两年后能再次的见到,还真是让我等得好苦啊,要不是这次洞口突然的自行打开了,我都准备在不久后破开山石,直接挖进来。” 笑弥勒一边摸着石门一边嘴里面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堆话,只见这时阵阵的山风从洞口吹了进来,显得周围环境跟一般的山洞没什么区别,除了这个山洞内诡异的那个石门外。 笑弥勒好像被吹进来的山风给激灵醒了一般,两只眼睛顿时露出了急不可耐的神情。 拿着火把的那只手,往左边照了照后,就见一个好似绞架的装置搁放在了石门的左下角位置,笑弥勒看到那个装置后,随手把火把靠在了洞壁上,并半蹲在了绞架前,两只皮肤干枯的手掌相贴摩擦了两下,而后两手一齐握住了摇把。 笑弥勒深吸了一口气候后,两只手臂同时的用力一提,只见那个类似绞架的装置便响起了轻轻的咯吱声。 这个装置是笑弥勒第一次来的时候弄得,他也就只用过一次而已,当时跟随他一起进去的几人都被洞内的奇象吸引住后,呆了不知多久几人便被一股诡异的劲气推向了洞外,只有他一人保住了性命,前后算起来几人当时待在里面也仅仅只有半天的时间不到。 等门打开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里面空气中来回飘荡着莹莹的绿点,那些绿点慢慢的汇聚到了石门内里空间中地面上一个怪异的东西里面。 笑弥勒提起僧袍飞也似的跑到了那个东西前面。只见在他走到跟前时,眼前地面上的另外一个东西,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齐根断臂 地面上赫然放着的是一条齐根断臂,说是手臂其实笑弥勒仅仅只能从其类似掌心和凸出来的手指上分辨出一二。 只见那只断臂表面上的皮肤全部都像是被烈火焦灼过一般,红里带着一片片焦黑。手臂上的血管也有许多处裸露了出来,石室内那些飘到断臂周围的绿点,在距离断臂差不多有半丈近时,忽然就像是被其吸引住了一般,加速的钻进了断臂里,再也没了踪迹,不过石室内的很大一部分绿点却莹莹不断的从断臂旁边的异状物体中飘进飘出。 笑弥勒向来谨慎异常,此时在看到那个断臂时,也顾不上其他事,心里迅速盘算着一些东西。 顿了顿后便转身径直朝着来时的石门方向而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在他背后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二话不说身子灵巧异常的一跃而起,就见一只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笑弥勒的背后狠狠的戳了过来。 笑弥勒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巨大动静,心里早有了防范,只见他手臂向后一甩,一只飞刀急速的脱手而出,整个人也在扔出了飞刀的同时朝着左边挪了几步。 身后那人却对迎面而来的飞刀躲也不躲的继续朝着笑弥勒一掌袭来,看到笑弥勒躲开了自己的一击后,那只手掌却突然五指成抓朝着笑弥勒后背的僧袍狠狠的一抓。 笑弥勒堪堪的躲过了背后猛然袭来的一掌,待他站定了后,抬头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时心里却是异常的愤怒。 “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前几天就知道这洞口已经开了?” 笑弥勒猛然抬起手臂食指指着童儿并面带怒火愤恨的说道。 此刻他的脸上平常挂着的那一副笑样已经完全不在。 站在对面的童儿却对笑弥勒的问话闭口不答,只见此时童儿的一只手臂已经齐根的断掉,阵阵的血红色光芒从他的双眼中发出,仅剩下的那一只手掌却要比正常人的手掌大出一倍有余,独臂上的手指前端,长长的指甲尖细如刀刃一般,手掌上除了刚刚被他撕碎的僧袍外,那如刀一般的指甲间还带着丝丝的血迹。 童儿甩了一下手掌,刚刚被他手掌撕破的一角僧袍轻轻的掉在了地上。 “不对,童儿此刻变得如此狂躁,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笑弥勒脸色异常难看,嘴里嘟囔道。 只见童儿在甩掉了手中多余的东西后,就又朝着笑弥勒发疯一般的扑了过来。 梁占山山脚下,一个人慢慢的走在深草从里,不时的嘴里还朝着前面嚷嚷几句 “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都走了这么久了,况且你还带着伤呢,竟然能走这么远,累不累啊你!” 那人朝着前边说完话后就站在了原地两手一摊。 只见此人身上穿着干净的黑色帆布衣胸口纽扣已经解开,长得颇为俊秀的脸上挂着细细的汗珠,正是那跟着泼猴一路走来的姜尚。 “你慢点,我对此地不熟,你再走的快的话我可就跟丢了。” 姜尚脖子一伸,眼睛朝着近前看了看,只见眼前除了深深的一片杂草之外,哪还有那泼猴的身影。 就在姜尚一脸茫然的时候,一只猴抓突然抓住了他的左小腿,姜尚一低头就看到那只泼猴的另一只猴爪指着他左边的方向。 姜尚顺着猴爪往自己的左边看去,眼神游荡间突然看到了离他十几丈外的草丛内有个洞口,那洞口不是很大,但是却黑乎乎的,周围更是长满了杂草,要不是有这猴子指着的话,他说不定真还发现不了。 “你要我去哪里?为什么?里面是你住的地方吗?” 姜尚好奇的看着那泼猴问了一句。 这泼猴虽然聪明但是哪能真的听懂人话。姜尚问了一句后,发现那泼猴除了一直指着洞口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回应,便咧嘴笑了起来。 随即便身子微微蹲下两手抱起了猴子,朝着洞口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 来到洞口后,姜尚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洞口,只见洞口周围杂草很深,里面明显不像是有活物经常出入的样子。 姜尚刚想进去,只见他手中抱着的猴子突然怪叫了一声,腾的从姜尚怀中跳了下来。跑了有两三丈远后,才停了下来。 姜尚转身看着那只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的泼猴,挠了挠自己的头。 只见那猴子此时两眼直直的看着他,双手还不断的朝着洞内指去。 “你是想让我一个人进去还是怎么的?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啊,你不愿意进去吗? 姜尚对着猴子一连串问出了好几句。 那泼猴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过那双猴爪却不断的朝着洞内指去。 姜尚顿时两眼一翻,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是你非要带着我过来的,我可是陪你走了有好几里远的路了,你现在竟然不敢进去?是不是里面有只比你还泼的泼猴,你打不过它才让我来帮你的?” 姜尚双手抱胸边笑边对着地上的那只泼猴说道。 就在姜尚准备过去抱那泼猴的时候,那泼猴突然的起身窜进了草丛里,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姜尚气的一跺脚朝着周围连喊了好几声,但是那泼猴却始终都没再出现。 “这泼猴、、、哎,晚上还要泡那恶心的药澡,让人好好放松下都不行,还被这泼猴给折腾了一番,真是可恶。” 姜尚嘴里嘟囔着,伸出左脚狠狠的向前踢了一下,可是周围全是杂草,只见他踢出的一脚被面前的杂草缠住了,整个人身子一轻,瞬间便平躺在了地上。 姜尚没想到自己踢出一脚后能被杂草绊倒,心里暗骂了声倒霉,随即就撑起半个身子正想站起时,却突然又躺了回去。 “这是、、、” 只见姜尚躺平了后,眼睛朝着没过其头顶的杂草看去 “好奇怪啊,大白天的竟然能看到萤火虫,真是新奇的很” 姜尚盯着飘过其头顶的绿点看去,直到眼睛视角看不到后,便身子一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接着看向了那个从他眼前飘过去的绿点。 伸手向前朝着绿点一抓,拿回来后,姜尚摊开手心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对,这应该不是萤火虫,现在天色只是稍微有点黑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萤火虫呢?!” 就在姜尚嘴里嘟囔着的时候,只见周围又出现了好几个相同绿点,穿过杂草都慢慢飘向了一个地方。 “这山洞确实有点诡异,要不进去看看吧。” 姜尚一握拳,点了下头,决定进山洞看上一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透明光球 姜尚起身后两手拍了拍衣服,双手握拳的走进了洞内。 在离洞口不远处的一颗树后,躲藏着一个男子正两眼看着刚刚走进山洞内的姜尚。 “哼,这小子我记得是那贾弥勒的人,此处距离荒野客栈很近,而且贾弥勒为人确实古怪异常,看来,我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在那山洞里面。 这人便是刚刚尾随姜尚而来的雷冲。不久前他正在梁占山底寻找什么东西,结果就看到姜尚前面跟了一只猴子朝着这片杂草丛方向走,当即在其身后不远跟了过来。 雷冲中午吩咐完瘦头陀后,脑子里便一直想着前些天所发生的事,荒野三才被杀的前几天夜里,他跟瘦头陀等人正在荒野客栈附近,突然几人看到一道光束从客栈内急速飞出,等那道光束从他们头顶掠过时,直直的拐了一个弯后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他还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晚在他命人去客栈内偷偷的搜索了一番后,却毫无收获。 回去后雷冲隐隐觉得是荒野三才身怀重宝不愿意透漏,便起了杀心。 第二天他便以荒野三才勾结天哲观之名让瘦头陀等人盯紧客栈。结果歪打正着,瘦头陀几人盯了客栈数天后恰好碰到了钱新乐两人。 雷冲知道了此事后,没考虑多久便让手下直接把荒野三才给就地正法,原因正是钱新乐勾结天哲观,并引来天哲观高手杀死了荒野三才几人。 处理好荒野三才的尸体后,夜里雷冲便亲自去客栈内查看了一番后,结果却让他失望透顶,因为客栈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宝贝。 此时等雷冲看到姜尚走进山洞后,便当即也悄悄的跟了过去,而后也走进了山洞内。 姜尚走进山洞后,第一感觉便是这山洞应该很深。 在他朝着洞内走了有十几丈后,突然发现洞里面好像有火光。 “咦,这山洞里面该不会是有人吧?” 姜尚心里想到 走到火光近前后,赫然发现那火光是由洞壁上插着的火把发出的。 而且山洞内每隔七八丈便有同样亮着的火把,整个前面的路再被这一路的火把照过后,显得明亮异常。 姜尚赶忙走到洞壁前伸手拔下了一只火把,而后扬起火把,仔细的看了一眼洞壁。 “这插火把的槽口很简陋,像是有人在情急之下赶出来的一般,不是很精巧的样子。 姜尚嘴里说完便继续朝着洞内走去。 此刻,在山洞内的石室中。 笑弥勒身上的僧袍已经破烂不堪,身体上下都带着丝丝的血迹,裸露在外的伤口衬出他的皮肤让人看后不寒而栗。此时他整个人正半跪在地上,石室内的绿点在漂浮到他的伤口周围后,便加速的附着了过去,笑弥勒看到异常后赶紧用手拍打绿点,并迅速从自己身上的布袋内,拿出一包药粉,快速的洒在了伤口中,而后又赶紧拿出了一个玉瓶,迅速的拧开瓶塞往手心倒了一枚药丸。只见那药丸体积如莲子般大小,浑圆的药丸看上去晶莹剔透,闻起来也沁人心脾,刚才笑弥勒拔掉瓶塞后,整个石室内都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笑弥勒肉痛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药丸,另外一只手的拇指跟食指轻轻捏起药丸后,如视珍宝般的送到了自己嘴里。 对面不远处,童儿的双腿膝盖上面此时插满了飞刀,胸口处更是插了好几把,躺在地上后浑身都微微颤抖着。 “哼,就算是你心智全无,身体也还只是血肉之躯,我断了你的筋骨,谅你也再站不起来了。” 笑弥勒在服了那枚药丸后,脸上的起色瞬间恢复了几分。 此时笑弥勒虽然还能站起身来,但是走两步的话还是稍微有点微微颤颤的,只见他的伤口处血已经止住,并且伤口全部都已经结痂,只有从其破烂僧袍上的血迹能看出来,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走到那个异状物体近前后,笑弥勒才又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只见那个吸引石室内无数绿点进进出出的异状物体赫然像是一个烧焦了的木炭,大小体积如两人才能环抱的水缸粗细一般,不过其高度却只能到笑弥勒的腰间位置。 那个如焦炭一般的异状物体中间位置,有个上下微微闪动着的透明光球,光球此时发出来的光芒却是绿色的,照的异状物体表面犹如经络血管一般。此时那绿色光芒顺着异状物体表面一圈的血管延伸出了有近半尺来长。 笑弥勒对眼前的这个东西记忆犹新。 当初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光球时,也想伸手拿起光球,不过就在他伸出的指尖快要碰到光球近前时,那个异状物体的表面却瞬间附着上了一层紫色的雾气。 这突然出现的紫雾,把快要伸手碰到的笑弥勒给堪堪停在了原地,但是他伸出的手指却来不及收回,轻轻的蹭了一下那翻滚着的雾气。 只见笑弥勒脖颈以下全部瞬间被那紫色雾气覆盖,不过一息之间,那紫雾便消失无踪。可是笑弥勒却发现他的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了一般,但奇怪的是,全身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就在他愤怒的打量着身上的皮肤时,异状物体表面腾腾像是火焰一般翻滚着的的紫色怪雾,却突然襂入回了异状物体的内里。而后,几人便被石室内的一股怪力全部推了出去。 笑弥勒此时不敢伸手再碰,他怕眼前的异状物体还会像两年前一般发作。 “天助我也,这两年我试过了数十人,终于有人竟然不惧我淬心散的奇毒,这姜尚真是我的救星。等我得到了这个宝物后,定然能制成那无上灵丹!” 笑弥勒两手举过头顶发狂般的说道。 洞外的姜尚这时举着火把继续往前走着,突然看到前方的洞壁上映衬出了一个长长的身影。 姜尚两脚一停,扭身后左手火把向前一探,右手从后腰处摸出了一把飞刀。 “奇怪了,刚才那个身影像极了一个人一般,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莫不是我眼花了?” 姜尚说完,准备转身接着朝前走。可就在他刚转身的一瞬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下死死的便捂在了他的嘴上。 姜尚手中的飞刀在他看到伸过来的大手时已经被他丢出,飞刀擦着眼前之人的胸口衣服飞向了洞壁顶端,碰撞了几下后,便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敌袭 姜尚被眼前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的人给死死的控制住后,慌乱之下,两手使劲的朝那手臂拍打,而且他此时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是却丝毫不能撼动那只大手。 手中的火把也在刚刚被那人捂嘴拉了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姜尚此时难受异常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惊恐的看着雷冲。 “哈哈,小子,老实说贾弥勒是不是在里面?” 雷冲大手稍一用劲便把姜尚拉到了自己眼前半尺近处,而后便指着石室方向问道,问完话后面带戏虐的看着他。只见雷冲的那只大手差点都能把姜尚的脸给全部捂住。 姜尚在听到雷冲的询问后,此时双眼只能不断的朝着洞内方向使劲的眨动,不过他的一只手却艰难的摸向了自己的后腰位置。 雷冲也不给姜尚太多的时间,只见那只捂住了姜尚口鼻的大手向前一推,手中的力度便一下子轻了很多。姜尚感觉到那只手的劲道突然的变小了以后,心里顿时一松。 两侧的脸颊也慢慢的消去了刚才的胀红之色,呼吸变得平稳了很多。 “你要是不说也可以。” 雷冲眼睛一转,说完这句话后,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斜砍在了姜尚的脖颈处。 挥出手臂后扬起的风把洞壁上的火光荡漾的微微一闪。 姜尚两眼一黑,脖子就歪倒在了一边,两只手直直的耷拉了下来,“当啷”一声响起。只见一只飞刀从姜尚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 雷冲瞅了一眼地上那把刚刚掉落了的飞刀,斜着嘴角朝姜尚哼笑了两声。 “臭小子鬼主意到是蛮多的。要是今天能栽在你这臭小子手里,那我雷冲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说完便把姜尚轻轻向上一甩抗在了自己肩上,而后朝着石室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 洞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风刮过后,只见一大片齐腰深的杂草摇摇曳曳,透过密林间的缝隙此时也只能看到几颗繁星点缀着的一轮孤月。 神哲观的一处屋内,桌上亮着几盏蜡烛,屋内分坐着的两人此时谈论的内容有点激烈。 “天心,为什么你会喜欢那个赵无明。从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便喜欢上了你,心里一直对你情有独钟,你难道不清楚吗?不会是因为我面容被毁后你才对我如此冷漠的吧?” 一只玉兰花盆栽的花枝被那人说话时甩出的衣袖拨动的左右摇摆,只见那人身着阴阳道袍,背影看起来干练稳重,只是正面眼皮处从上到下却有条长长的刀疤,此时正情绪异常激动的对着屋内的那名女子说到。 这两人正是裘虎跟神哲观二当家的尹天心。 裘虎说完话后情绪依然是激动异常,只见他平常的冷峻神情此刻已然不在,脸上那颗独好的眼睛正带着恳求一般的神情望向对面与他侧身而立的尹天心。 “裘大哥,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儿女情长又岂是一厢情愿?我相信缘分都是老天爷已经注定好了的,这辈子在世间若能遇到一个真正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心动人,哪怕是只能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我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尹天心在说出了“一厢情愿”四个字时,银牙微咬,心里也突然的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痛楚。 裘虎在听到从尹天心嘴里说出的话后,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数年来他这是第一次向尹天心表白,刚刚的这些话也是自己这辈子迄今为止说出口的最肉麻的话。 “裘大哥,我们真的不适合,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像是我的哥哥一样。而且,我也早有意中人了,求求你把我从心里放开,去找那个真正在等你的那个女孩子吧!” 尹天心在看到裘虎此时的样子,心口也是感觉寸寸的难受。 裘虎眼睛微微泛红,不过马上便被他遮掩了过去。 “哈哈哈,我裘虎酒后胡言乱语,此番畅言二当家的莫要往心里去。” 说完后裘虎便衣袖朝身后一甩,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门口。 推开门刚要跨脚出去时,身子顿了一下,站在门槛边,侧着脸朝后说道。 “刚才酒劲没散差点忘了,上次我外出办事时,无意中碰到了那个贼子,你弟弟的仇,我已经给你报了!” 说完后,不等身后之人答话,裘虎便左腿大跨一步走了出去,两手顺带的也把门给狠狠的关住了。 “啪嗒”一声,一枚玉佩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瞬间便碎成了两半。 裘虎刚才出门时,因为伸腿太急,腰间挂着的玉佩细绳正好卡在了两扇门之间,细绳断裂后玉佩便也摔落在了屋内,可是他却没有回头来拾取。 尹天心慢慢的走到门前,蹲下后双手拾起了地上的两块碎玉,捧在手心后怔怔的看着,几颗泪珠也不知何时滴答落在了碎玉上。 裘虎出门后,慢慢的走下台阶,在他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停了下来。 只见裘虎突然仰天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而后苦笑的摇了摇头,继续踩着步子离去。 那没入黑夜中的身影跟他此刻面容上的表情一样,像极了是把此事彻彻底底的想通透了一般。 此时,尹天心屋外的后侧窗户处,三个人影正悄悄的躲藏在窗户下面。 只见其中一个体型瘦高的人正贴在墙角,不时的还鬼鬼祟祟的朝院内偷看上几眼。 “裘虎走了,动手吧。” 这三人正是瘦头陀跟雷天雷残两人,雷天雷残在听到瘦头陀说出动手后,便双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锐利异常的弯匕。 可是就在雷天的左手刚摸到窗户上时,还没来得及撑开纸窗,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短促嘹亮的号角声,声音正是从不远处山下的大门方向传来。 突然而来的号角声也让瘦头陀微微一愣。 “动手啊,还特么等什么等?!” 只见雷残突然伸手推开了雷天扶在纸窗上的胳膊,一只细镖瞬间便穿过了两人的面颊割破纸窗后飞向了屋内。 “是谁在窗外!?” 刚才雷天雷残动的那一下,就使屋内的尹天心察觉到了窗外的异常,此时蹲在地上的尹天心在听到“嗖”的一声后,还蹲在地上的身体瞬间便匍匐而卧,眼睛看向了离她不远处那只破窗而入的飞镖。 正文 第三十章 师尊的叮嘱 瘦头陀这才反应了过来,两眼顿时一怔。 只见在距离瘦头陀三人不远处的矮坡后面一下子便窜出来了四五个人, 这四五个人均是身着清一色的阴阳双鱼道袍,手中皆是剑尖朝前,两手持握剑柄,剑身横举在眉间,一个个此时眉头微皱,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此时矮坡前面站的稍靠前的一个人,只见其向前多跨出了几步后,伸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并远远的看了一眼瘦头陀三人。 “薛师兄,您的飞镖一直都是镖无虚发,刚才那一镖是不是刺中了屋内的山贼了啊?外面的三人也没见有倒下的。” 站在薛师兄后侧那个身材有点矮小,面色略泛蜡黄的小道士举剑在前,身子略有些发抖的说道。 “咳咳,没错。这几个山贼也着实狡猾,刚才屋内有个家伙就是想从窗户内翻出来,正好被我识破,我就刻意把飞镖往窗户内掷,此刻也许里面的人都已经一命呜呼了。” 那个叫薛师兄的男子,咳嗽了两声后回到。 此时因为天色较暗,也确实看不出来说话时几人脸上各自带着的表情。 其余几个人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稍微紧张的心瞬间也放松了许多,只是几人都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那个薛师兄。 “此处山贼不过是些泛泛之辈,我等同心的话,定能一举绞杀。你们看,那几人应该看到我等了,但是却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薛师兄神镖盖世,刚才那不过只是您出了一招而已,就把这些鼠辈已经吓的差不多啦。“ 最靠右侧的一人拱手说道,而后身边其余几人,也开口笑了笑,刚才的紧张氛围已经全无。 “刚才投掷飞镖的好像就是最前面的那个人,而且他刚才扔出的飞镖上面带着的劲气着实不可小觑,若不是因为我右耳比常人要灵敏出很多的话刚才绝对躲避不及。” 雷残低声对着瘦头陀说道。 “那还不快走,敌暗我明,等着吃飞镖啊?!” 瘦头陀话说了一半便挤过雷天雷残,顺着墙角一溜烟的跑掉了,那速度绝对能比的上山兔的速度。 雷天在被挤了一下后,朝着瘦头陀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而后从自己胸口衣服内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直接扬手朝着对面丢去,并顺手拍了一下身边的雷残后,两人才顺着瘦头陀刚跑的那条路,也快速离开了此地。 只见对面那个姓薛的道士,在刚看到雷天扬手扔东西过来的那个动作后,两眼便死死盯着,是急似缓的把手中握着的长剑朝上扬了扬后,往下猛的一砍,“锃”的一声,只见那飞来的东西被剑尖瞬间削成了两半,啪嗒两声的落在了其身体的前后不远处。 “鼠辈真是狡猾、、、” 身边的几人在看到雷天扔来一个东西后,都做出了举剑格挡的姿势。 只有那个脸色蜡黄的小道,被旁边人按了一下肩膀后身子便突然的一蹲,手中的剑却没拿稳掉在了自己的脚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选上来剿灭山贼的” 薛师兄看到那个脸色蜡黄的小道竟然会表现的如此紧张,看了一眼后暗道。 “薛师兄,我等现在是继续去追杀他们还是去援助其他的师兄弟们?” “对啊,薛师兄我等不如赶快追过去,等除掉那三个山贼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免的他们跑去报信。” 众人看到薛师兄一人便把刚才丢过来的东西给挡住了,便纷纷收起长剑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大家都稍安勿躁,我们现在悄悄沿着刚才上来时走的路返回到山下,去山下另外一侧暗下埋伏。到时候一旦谁发现了有逃向山下的山贼,以我飞镖为号令,集体行动切记不要单个的冲杀。 师尊虽然此次剿匪没来,但是临走时他老人家特意的叮嘱过我,让我看好你们几人。 要是回去后谁缺胳膊少腿了,我这做师兄的也不好向他老人家交代。“ 几人在听到薛师兄义正言辞的说完那些话后,都面带感激的点头应下。 随后这匆匆出现的四五个人,在无意中惊跑了瘦头陀三人后便慢慢的退回了山下。 此时在距离几人不远处的屋檐下,尹天心刚刚在看到不远处的那几个人散去后,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刚才她看到屋内的那只飞镖后,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破窗而入的飞镖,正是天哲观特有的红绫飞镖。 尹天心动作本就轻巧如燕,只见在她看清楚了地上插着的飞镖后心里万番震惊,两手往地上一拍,双臂猛地一弹起,身子在翻了几翻后就到了床沿边,等她站定后便伸手快速的抽出了压在枕下的一根蛇皮软鞭。 蛇皮软鞭被快速的缠在了自己手臂上后,尹天心就又轻轻推开房间侧门绕到了屋檐下,悄悄的看着不远处的薛师兄几人。 “这几人难道是、、、,刚才的声音”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赵大哥” 尹天心此时已经变的有些语无伦次,更是完全忘掉了刚才窗外的异常。 石室中,笑弥勒在冷静了下来后,瞅了一眼不远处地上躺着的童儿。 “童儿,你我也算是有缘,当初要不是我制药时正好短缺了一位主药,下山采药时恰巧看到你挂在了断壁的一颗树上,顿时心生怜悯的把你救起,你也就不会多受这几年的世间疾苦了。” “自从教你武功医术后,你便悟性极高,也算的上是我的半个徒儿了。” 笑弥勒说完后,顿了顿,眼睛变得似乎有些难过又似乎有些无所谓,三两息后突然又变的愤怒万分一般,只见笑弥勒朝着童儿的身前走了几步,在他快要走到童儿跟前时,又开口说道 “可是你却恩将仇报,不知感恩。这山间石室内的事我也就只告诉过你一人,你私自离去后多日杳无音讯,看来便是来了这里!,好,很好,哈哈哈,等我用姜尚把那个宝贝给研究透了后,这石室就给你当做方冢吧!” 就在笑弥勒说完嘴中的最后一个字时,一个东西便从石室外划了个弧线后,重重的掉在了他的身侧。 “这是、、、姜尚!” 笑弥勒眼角余光习惯性的瞟了一下,紧接着扭头看向了他身侧的地面。 只见笑弥勒顿时双眼圆睁,朝着地上突然掉下来的人喊道。随即便毫不犹豫的猛然转身,其身体就向后轻轻的跃了起来。 笑弥勒在用脚尖如蜻蜓点水般的点了两下地面后,而后便面向了石室的那个入口方向。 石室外虽然此时人还没到,但是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哈哈,真是想不到啊,雷某苦苦寻了多日后未果,甚至还在不得已之下杀了荒野三才,原来这里早就让你给发现了啊!贾弥勒,你说这应该是让我庆幸好呢,还是让我哀叹世事捉弄人好呢?” 雷冲走进石室后,两眼不禁愣了愣,只见眼前漂浮着的尽是些绿色光点。 石室内的绿色光点正慢慢的上下窜动着,看过后让雷冲顿时震惊万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突生异变 雷冲快速的打量了一圈整个石室后,眼睛一下子便定在了石室中间的那个异状物体上。随口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小子还没死,你不用看了。” 笑弥勒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定在石门前侧的雷冲,而后又望向了前边不远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姜尚。 “雷冲,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还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笑弥勒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打乱了思绪,而后在听到雷冲说姜尚并没有死的时候,心里才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刚刚升起的那股杀意却并没有褪去分毫。 “贾弥勒,你别再装蒜了,这几年你让人从山下带了多少孩童回来,最后全都不知所踪,难不成你真的如传言那般,是个吃童子肉的妖怪?” 雷冲双手抱胸,质问着笑弥勒。 笑弥勒听到雷冲的话后,两眼杀意更浓,顿了几息后开口说道。 “雷冲,你罪孽太深,今天就让我来超度你吧。” 笑弥勒也不解释,只见他突然从手中掏出了一把飞刀,朝着石门方向丢去,雷冲看到笑弥勒竟然二话不说就开打,抱胸的双手瞬间左右一分,两只手上分别抓着一个碗口大小的铜圈,前后交叉的格挡在了身前。 只见那把飞刀朝着雷冲的面门上快速的飞来,电光火石之间,雷冲左手中的铜圈忽然向下一砸,呼啸而来飞刀便被砸在了地上。 笑弥勒在刚才丢出飞刀的同时把自己身上那件破烂不堪染有血迹的僧袍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只见脱去僧袍后,笑弥勒的腰间竟然还缠着一圈布袋,布袋上更是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飞刀,笑弥勒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丢出一把,没想到会被雷冲随意的挡了开来。 “你就这点本事吗?要是只有这一招的话,我可就出手了!” 雷冲看到笑弥勒两手各拿了一把飞刀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随即也不再轻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只见笑弥勒两只手上的飞刀嗖嗖嗖的接连飞出,大概有四五把的样子,飞刀直直穿过空中飘浮着的绿点,奔向雷冲而去。做完这一套动作后,笑弥勒并没有罢手,他的右手朝着自己腰间猛地一拍,背就往地上直直的弯了下去,只见他的后背腰间有个跟火折子粗细相同的圆筒突兀了出来,筒口对着雷冲站的方向。 笑弥勒好像根本就没有瞄准一般,只见他右手五指一捏那个圆筒,圆筒中瞬间就飞出了三根细针,朝着雷冲的方向尾随飞刀而去。 雷冲看到对面飞来的几把飞刀后,毫不慌忙的挥舞起了铜圈格挡。“当当当当”的清脆声接连音响起,几把飞刀便被铜圈挡了开来。 雷冲右脚只是往后撤了一步,可是在他看到笑弥勒突然躬身的时候,便知不妙,有些慌忙的朝旁边一躲,而后举起左手的铜圈,挡在了左边脸侧位置。 刚才笑弥勒圆筒中射出的三根细针在被雷冲躲开后飞到了墙上,其中有一根细针弹了回来,但是却被雷冲用左手举起的铜圈挡了开来。 两人脸上此时都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雷冲左手在格挡完那枚弹射而来的细针后,顺势就把铜圈给猛的丢了出去。 铜圈带着呼呼声,朝着笑弥勒砸去,只见笑弥勒从腰间摸了一把二尺长的短刀出来,两手握刀举向胸前。 等铜圈飞到自己近前时,两手微微一扬,刀尖向上一挑。 只见铜圈插进短刀后,还在一直转圈,甚至还把笑弥勒连同其手中的刀给带的抖了起来,铜圈越转越快,笑弥勒隐隐有些握不紧刀柄的样子。 心中大骇,笑弥勒却腾不出手去抓铜圈,也不敢轻易的去用手抓,担心铜圈上有诈。 对面的雷冲看到这幕后,咧嘴一笑,因为此时地上除了姜尚外还躺了一个人,雷冲也是刚刚才注意到,担心有诈所以也不敢靠太近。 随即便把另一只手臂也直直的伸开,扬起铜圈准备再次的丢过来。 笑弥勒看到雷冲的架势后心中一紧,右脚狠狠的一跺地,两手用尽全力的朝前一甩,套在刀身上旋转着的铜圈就被直直甩了出去。 那铜圈在地面弹了几下后,朝着雷冲直奔而去。 雷冲看到铜圈被对方突然的扔了回来后,也不打算再攻击了,随手举起手中的另外一个铜圈向前一扬,只见两个铜圈像是有根暗绳连接着一般。 那个被笑弥勒扔过来的铜圈,弹起后在空中快速的旋转了起来,朝着雷冲飞了过去,雷冲见势也不躲避,只见他拿着铜圈的那个手向前一举,两个铜圈啪嗒一下就死死的吸在了一起。 “哈哈,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笑弥勒眉头一皱,站直了身体。右手迅速的在自己嘴上一抹,笑道。 “早就听闻雷兄双极飞环诡异莫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突然,笑弥勒伸手扔出了一个东西。雷冲见到笑弥勒仍然死心不改,便一脚朝着飞来的物体踢了过去,脚尖还没碰到,刹那间周围就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 “你、、、” 笑弥勒见如此轻松就得手了,一个跨步跃到雷冲近前,手中那把二尺短刀,横着朝雷冲刺去。 雷冲又岂是一般人,他刚才早就见识过笑弥勒的飞针暗器,没想到还会这么的大意。 此时他双眼昏暗,疼的睁不开,只能用双手格挡住胸前的要害部位。 短刀穿过白色粉尘后,直直刺到了雷冲的侧腰位置。 雷冲被刺中后,便伸手去抓刀身,另外一只手朝着身前狠狠的砸了下来。 笑弥勒在刚才轻轻刺出一刀后,便躲了开来。 因为他感觉到了身后那个躺在地上的童儿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洞外神哲观的各个哨口处此时已经是火光冲天,刀光剑影铿锵碰撞,喊杀声嘶叫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处哨卡的桩排被穆然的推翻后,四五个身着道袍手持长剑的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剑身还滴着血迹。 另一处的平台上,地上七八个道士躺在了血泊中生死不明,只有一个道士还死死抵抗着。 “你们这些山匪,平日里残害百姓,今日我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道士说完就挥剑朝着周围一圈砍去,只见他刚走出了两步,便被十几把刀同时砍在了身上,其中有一刀直接朝他横着砍了过来。 一串血花洒下,那道士的大好头颅便咕噜噜的滚落在了地上。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装睡 神哲观的一处屋子前,赵无明单手持剑站在门口,夜风肆无忌惮的吹在其棱角分明的面庞,此时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深沉的凝重神色,两只眼睛静静的看着山下火光冲天的景象,久久不语。 “报~” 一声沉长的喊声夹杂着凌乱的步伐把赵无明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山寨的暗哨斥候脚下生风般的来到了院中,只见他站定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朝着赵无明禀报道 “启禀观主,山下四处突然杀来了大批的贼道士,此时兄弟们正在跟他们恶斗。” 正在遥望山下的赵无明听到眼前之人说的话后,长剑一甩,提步缓缓的走下了台阶。 “你去传话,杀一贼道者,赏银百两!” 赵无明刚刚站定,便两指一并的向那人指去,并开口说道。 “是。” 斥候听到观主竟如此回复,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随即两手抱拳,快速的转身离去。 赵无明此时脑海里想的尽是这几年逃亡后的点点滴滴,先是被谢无常等天哲观的人羞辱暗算,而后便是刘师伯的舍身相救,途中意外跌落瀑布随波逐流的来到梁占山后,自己被尹天心救起。两人稀里糊涂的结拜为异姓兄妹,不久后尹天心竟然扶他为山寨大当家的,在后来就是自己把山寨更名为神哲观,一心想着要抗衡天哲观等等。 时至今日,他心里虽然还是记恨着天哲观,但是在这里过惯了多年的宁静生活后,也使他淡忘了些许当初的那些旧事,心里转而只记恨上了谢无常一人,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狠。 就在赵无明持剑发呆的时候,一个倩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人,双手穿过了赵无明的腰间,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只见赵无明握剑的那只手,穆然的松了开来。 淡淡的胭脂香味隐约间窜进了鼻尖,让他措不及防,也避之不及。 “赵大哥,你安全着就好,天心真的很担心你。” 赵无明略微低头便清晰的看见了眉黛微红,一脸喜极而泣的尹天心。 还有她那句发自内心的关怀,一下子就让赵无明的心融化了开来。 两只手也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了怀中的人儿。 “天心,大哥有负于你,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复仇心切,一直以来都解不开心结。” 怀中的尹天心嫣然一笑,伸手随意的拭去自己的眼泪后,看着赵无明说道 “大哥,天哲观的贼子已经打过来了,我们现在去帮兄弟们吧。” 赵无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尹天心一下子给打断了。 木了木后捡起自己脚边的长剑,拉着尹天心的手径直出了院子。 神哲观山腰的一处中门前,此时聚集了有三十多个道士,一个个如神将下凡般,手持长剑跟浮尘,面目刚毅不怒自威,都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皎洁的月色挥洒而下,映衬出其道袍上染有的斑斑血迹,很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了山下的一场恶战之后,才杀上来的精英。 这三十多个道士此时没有一个敢轻易的跨步向前,因为其对面不远处赫然站立的是四五十个同样如凶神恶煞般的山匪,紧挨中门内侧的哨塔上,小小的木台也快被山匪挤满,险些没有落脚的地方。 这些扎染大汉像似是蛰伏已久的恶狼一般,手中扬起的大环刀,九节鞭,铜锤等等兵器,随着其胸口的呼吸节奏,也像是有灵性了一般的蠢蠢欲动。 夜间的温度此时已经凉到了极点,双方后侧站立着的几人,手中火把燃烧着的火苗发出一连串的“噼啪”炸响声。 此刻两边众人谁都不敢大声喘气,山匪一侧的为首之人吸引了对面大多数人的目光,只见这人面目刚毅,但借着火光能隐约看到其脸颊上的那道长长刀疤,上半身的衣服虽然已经撕裂大半,但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是一件道袍模样。 这山匪为首之人自然是裘虎。 刚才离开尹天心住处不久,裘虎独自来到一处哨所,想拉起哨所内的几人喝酒解闷,可是他远远便听见了哨所内的刀剑碰撞声,随即闯了进去。 只见哨所内正有三个道士与两名山匪恶斗,裘虎二话不说就上前与其搏斗了起来。这三人武功甚高,几个回合过后竟然丝毫不输于裘虎的样子。 狭路相逢勇者胜,再说此处可是山贼的地盘。那两个山贼看到裘虎突然闯来,疯也似的扑向了三个道士,两人瞬间一扫疲态士气也大涨了几分,深深的提了口气后,捏紧刀柄杀了上去。 解决了三个道士后,裘虎也是心有余悸,但是他没时间想那么多,随即就带上两个同样伤痕累累的山匪一路杀到了中门这里。 裘虎刚刚来中门的时候,就向众人打听了叶恒的去处,当得知叶恒已经战死时,他便让众人堵住中门,自己则站在了最前排,闭口沉默不语,直至三十多个道士陆续的集结在了他们的对面不远处。 一阵低沉的声音突然划过了快要凝固一般的空气,传入到了山匪众人的耳朵里 “诸位没有必要再拼死抵抗了,天哲观替天行道,只杀恶人匪首,只要你们交出这排头的瞎子眼,并且乖乖的打开大门的话,我们便不动刀枪的放过尔等一命!” 就在他话落的一瞬间,从他后方不远处“嗖”的飞出了一个石块,石块“咣当”一声直直砸在了山匪后方头顶的牌匾上。中门上悬挂着的牌匾早已随风摇曳,此时突然被石块砸中后,便直直的掉了下来。 山匪众人瞬间举起兵器朝着对面的道士杀去,喊杀声四起,双方刀剑碰撞在一块儿后,几息之间就有数人永远的倒在了血泊中。 山洞石室内 雷冲单手扶住腰间伤口位置,另一只手狂擦眼角,口中发出了阵阵野兽般的嘶吼 “啊、、、贾弥勒,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贼子,竟然暗箭伤人,我今天定要把你活剐了!” 对面的笑弥勒丝毫没有回应雷冲的恶语。此刻他两脚慢慢的向墙角挪去,试图躲远那个突然站立起来的童儿。 躺在地上的姜尚迷迷糊糊中,突然被雷冲那声嘶吼给惊醒了过来,食指微微动了两下。 此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异常疼痛,全身也酸痛的很。眼睛慢慢的睁开,正好看到了一双脚从他的侧脸处蹒跚走过。 姜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多眨了两下,可当他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时,心里震惊万分。 他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间石室,石室的半空中漂浮着的尽是些绿色光点,而这些绿色的光点他正好在洞外见过,当时自己还把这些光点误认为是萤火虫了,此刻这些绿色光点正在离他不远的一个焦黑物体上进进出出。 虽然姜尚现在能够站起来,但是他却选择了继续装睡不动为妙。 出现在他眼前的就只有两人,而自己的侧面另外一端靠墙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从雷冲刚才嘶吼声中能分辨出,那人应该正是笑弥勒。 “奇怪了,笑弥勒怎么也在这里。还有那个身影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姜尚的眼珠子随着面前那个蹒跚而过的背影转去,直至自己不得不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脖子后才看清楚了一些。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黄色光球 只见那个蹒跚向前的背影,一步步的朝着对面的雷冲而去,他的脚步声此时自然也吸引住了雷冲。 “来啊,放马过来,让雷爷我领教领教,你这贼子除了偷袭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雷冲抓着双极飞环的那只手伸直后便指向了童儿走来的方向,另一只手却还是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只见他的整个面部此时已经被皮肤上渗出来的血迹沾满,眼睛周围一圈更是红肿异常,看起来煞是吓人。 站在墙边的笑弥勒看到童儿一步步向前而去,心里也是震惊万分,喉结不自然的动了两下。 “不可能,童儿已经被我杀了,双腿更是被我切断了筋骨,怎么还站的起来!” 笑弥勒两眼直直的看向一步一步蹒跚而行的童儿,心里想到。 地上的姜尚现在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此时他身体若是敢动分毫,让石室中的人察觉到了后,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首先如果雷冲技高一等反杀了笑弥勒两人的话,怒火灼心的他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其次就是笑弥勒杀了雷冲后也肯定会毫无疑问的带走自己,而且他刚从雷冲的怒吼中得知,笑弥勒似乎也不像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依现在这情况来看,无论怎么说都绝对不利于雷冲。 “与其被雷冲一环砸死,倒不如让笑弥勒带回去,自己到时候再装作是被雷冲挟持而来的,回去后继续听笑弥勒的话,泡药澡、试药。” 姜尚心里想到。 突然,雷冲手中的双极飞环向前丢了出去,只见那飞环带着一股霸道的劲气直接飞向了童儿的腹部位置,空中漂浮着的绿点在双极飞环砸来时竟也跟着动了一下,好似游鱼戏水而过,拨动了水中的沉杂之物一般。 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的姜尚双眼顿时圆睁,只见在他眼前的那个人快要走到焦黑物体跟前时,其向前迈出的两只腿突然直直的定在了原地。 童儿的全身皮肤眨眼间快速的干瘪了下来,好像是被吸走了全身的精血一般。身上的衣服更是呼啦啦的鼓动了起来。 那如骷髅一般干瘪的肢体上,多处关节同时发出了一连串的噼啪响声,双腿站定后终于支撑不住自己干瘪下去的身体,两腿膝盖处插满的飞刀也相继掉落。 枯瘦的双腿如空心杆一般“啪”的折断开来,身体失去重心后,雷冲的双极飞环也在这时不偏不倚的砸向了童儿的头部。 飞环猛地掀开了童儿的头盖骨后,余威不减的继续朝前飞去,并砸落了姜尚背后墙壁上的几块碎石,其中有一块碎石如同成人拳头般大小,掉落下来的后不偏不倚的就砸在了姜尚的小腿上。 姜尚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疼的直咧嘴。 石室正中位置。 童儿被飞来的双极飞环砸中后,脖颈猛地就朝石室顶端扬了上去,其枯萎脸上的那张嘴穆然的张了开来,只见些许的红色光点慢慢从童儿的口中接连飘出。 这些红色光点在石室空中转了几圈后,直直没入到了地上那个焦黑的物体中。 站在另一侧的笑弥勒看到童儿倒下后,也没注意到这怪异的一幕。 只见他嘴角微微的朝上一扬,手中的二尺短刀刀柄攥了几下,拿定主意后右脚向前迈出了一步,刚想朝雷冲而去,可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赵无明跟尹天心在不久前也加入到了战团当中。 山寨的北门前,尹天心手中细鞭正上下挥舞,鞭舌带着“嘶嘶”声,灵动异常的在几人身上游走。 旁边的赵无明手中那把长剑也使出了跟对手同样的招数,但是对手在跟其交手了几个回合后却被刺杀在了剑下,直至临死的那一刻都不知自己为何会输。 两人各杀了几个道士后,彼此背对着紧靠在了一起。 经历这一场厮杀后,疲惫不堪的两人被四个天哲观的道士围住。 这几个道士刚才看到同伴一个个倒下后,便也不敢再单独的向前冲杀,随即就聚在一起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突然赵无明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 只见在两人不远处突然的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带队之人也远远看见了被四人围困住的赵无明。 那人身后跟着十几个道士,而且他的身上竟然看不到一丝血迹,好像这一队人是直接从山下另一处躲过众山匪,走上来的一般。 尹天心的胸口起伏不定,很显然这一战对她来说也是许久都没经历过的。但是,能陪着身边的这个男子,就算今夜死在这里她也心满意足了。 与她背对背的赵无明突然扭头后,她自然也感觉到了异常,随即顺着赵无明的眼睛向远处望去,只见不远处来了一队人后,尹天心也释然了。 赵无明瞅着那队朝着自己而来的人马,口中发出了阵阵低沉的嘶吼,浑身上下因为愤怒的原因抖了起来。 突然一只纤手伸了过来,挽住了他的臂膀。 赵无明的心神瞬间便清明了许多,脖颈微转,正好看到尹天心朝着自己露出了淡淡的一笑,这笑容极像是看透了生死一般。 石室中,剧烈的摇晃使双眼昏暗的雷冲站立不稳,单腿跪在了地上,此时他只能腾出一只手扶地,另外一只手依然摩擦着自己红肿的双眼。 笑弥勒右脚收了回来,背靠着墙面,眼前尽是抖落的些许碎石跟飘来飘去的绿点。 只见地上的那个焦黑物体突然像是鲸吸牛饮一般,疯狂的吸纳着石室中漂浮着的绿点,不过三两息的时间,石室中的所有绿色光点顿时没入到了焦黑物体中。 这突然出现的剧烈摇晃跟眼前的一幕,把姜尚也震惊的嘴巴大张。 摇晃只维持了几息,而后就突然变稳,最终停止了下来。可是就在摇晃停止的下一秒,那个焦黑物体却穆然的发出了一阵红绿交替的光芒。 红绿光芒不刺眼,所以几人看的真真切切。 奇怪的是,红绿光芒在不断的交替闪烁了几息后就稳定了下来,映射出的光芒也团缩成了一小团。 但是眼前的异象绝不仅于此,只见那一小团黄色光球从焦黑物体中缓缓飘出,升空后,定格在了石室内。 “啊,刚才是怎么回事,贾弥勒,你给老子吭一声!。” 雷冲站直身体后,朝着石室左右大声吼叫了起来。 笑弥勒双眼看着空中漂浮着的黄色光球,两眼迸射出了贪婪的目光。 突然,那个定格在石室中的黄色光球快速的抖动了起来,趴在地上的姜尚看到这一幕后,头也微微抬高了一些。 光球抖了两三息后,自内而外的发出了一圈黄色光幕,姜尚下意识的伸手挡在了眼前,可是这黄色光幕却势不可挡的穿过了自己的手掌和身体,笑弥勒也是一惊,手上做出了同样的格挡动作。 黄色光幕穿透石室内的笑弥勒三人后,姜尚跟笑弥勒便放下手掌,双眼向光球看去,只见空中那个黄色光球一下子就钻进了姜尚的身体中,速度快如眨眼一般,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 笑弥勒看到黄色光球竟然直接没入到了离自己不过几丈远的姜尚体内时,瞬间怒火万丈。刚想朝姜尚走去,却被一阵怪力给提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神哲观覆灭 “赵大哥,那人想必就是谢无常吧。” 尹天心目光移向了朝着两人而来的那队人马,询问道。 这带队的为首之人正是谢无常,不久前这队人马从防守最薄弱的山寨侧边杀了过来,沿着崎岖山路走到了山寨北门处,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谢无常远远就看到了不远处火光下的赵无明两人,心里也瞬间落到了实处,因为能在这里碰到赵无明而且他们只有区区的两个人,这就表明此时山匪已经被绞杀的十之七八了。 赵无明听到尹天心的询问后,朝着其苦笑了一声 “不错,他就是谢无常,看来今天我与他的恩怨终于可以做一个了断了。” 赵无明说完话后,握紧了尹天心的手。突然他的剑尖直指向了四周围困住他们的道士,开口说道 “让谢无常来见我!” 四人面面相觑下,不知道眼前这个山匪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不过其中一个道士抬头后看到了远处而来的那队人马,瞬间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胆子也壮了很多,开口说道。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信不信道爷我让那边过来的几个师兄弟一起跟你好好聊聊!” 赵无明怒目圆睁,剑尖突地移向了开口说话的那人。 那人看到这山匪的剑尖竟然指向了自己,先是向后晃了一下,而后站直了身体,眉头向上一扬,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显然是被刚才那山匪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样子。 满脸通红的还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围来了六七个举着火把的人。 “你们四个先退下休息吧,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四人看到后援终于到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应声后一起朝着谢无常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赵无明目不斜视的盯着这个让他曾经亦兄亦友的男人。 两人被重新围住后,他把尹天心拉到了自己的身体后侧,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扭头安慰了几声,而后便继续与谢无常四目远远相对起来。 几息过后,谢无常徒手向前而去,轻轻拨了下围困着两人的道士,径直走到了圈内,一直到离两人有一丈多后才停了下来。 周围其余的天哲观道士看到这一幕后,心里都替他捏了把汗。 “赵无明你这个废物,竟然躲到山贼窝里来了,还当起了山贼。这些人多年来把洛州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的,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你作为天哲观的人,师傅他老人家以前的叮嘱跟教诲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谢无常看了眼赵无明身后护着的女人,顿了顿后开口说道。 赵无明在听到眼前之人的问话后,扬天大笑了起来,几息过后,笑声戛然而止剑尖指向了谢无常,开口说道。 “一派胡言,天哲观勾结狗官纳尽百姓钱粮,现在又屠杀我山寨众兄弟,你还有脸在这里假惺惺的跟我说这些废话?!” 谢无常听到赵无明说出的这些话后,气势顿时低了一筹,可是刚想抬头再说些什么,就见一只箭“嗖”的从自己身边飞过,直直射在了赵无明的左胸上。 谢无常扭头朝着射箭之人望去,只见在他后侧的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持弓慢慢的走了出来。 那人从后方人群中出来时,还边走边开口的说道 “赵无明,马师弟就是你们这些贼子害死的,今天我终于为马师弟报仇雪恨了。!” 刚才哪一箭很突然,此时谢无常又转头看向了已经中箭倒地的赵无明哪里。 只见尹天心的纤手很吃劲的扶着赵无明,可是她的力气不大,也扶不了多久。 脸上也哭成了泪人,哭中又带笑看起来很是凄凉。 血迹已经染红了赵无明的前胸,在咳出了一口血后,赵无明伸手摸向了尹天心的眼角,并开口安慰她 “天心,其实这一刻我想到过,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是你此时陪在我的身边。还有山寨的众多兄弟们,是我赵无明对不起他们。” 尹天心的泪珠如泉涌一般簌簌落下,赵无明此时伸出的手,擦拭不完。 天哲观围观的一帮众人都在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两人,没有一个吭出声响,只有那个手持弓箭的中年男子,口中亨了一声,朝着地上瞥了几眼。 谢无常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眼前的这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一般。 突然,众人感觉到从脚下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烈摇晃。 这摇晃虽然只持续了几息,可是北门跟前的山石却滚落了许多,围观的众人有几个已经东倒西歪。 谢无常眉头紧皱朝着四周看去,这突然出现的剧烈摇晃让他的双腿也站立不稳,好在滚落的山石并没有落到他们这边。 当他又把目光转移到赵无明那边时,看见那个女子正用剑横在自己的脖颈处,泪眼微红的看着怀中之人。 来不及反应,只见那女子看着已经紧闭双眼的赵无明后突然凄惨一笑,剑身轻轻一转,一串血花飘然落下,女子便趴在了赵无明的胸口。 谢无常没有来得及阻拦,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对不对,总之看到这一幕后,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畅之感。 周围的几个道士看到两人双双前后毙命,便持剑靠近了赵无明跟尹天心的尸体处,可是突然出现的一幕却让几人目瞪口呆。 只见在距北门以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顶端,突然射出了一层黄色光幕。 黄色光幕眨眼间便来到了众人近前,只见所有人都用手格挡,或者突然下蹲把头深埋在袖袍内,试图躲避急射而至的那个黄色光幕。 谢无常也暗暗心惊,眉头深深皱起一脸百思不解的样子。 众人看到黄色光幕透体过后,竟然没有发生什么,便三两个慢慢的陆续站了起来。 可就在前面几个持剑之人检查自己身体时,突然感觉像是自己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一般,双脚离地而起。 几人转头看向四周,只见周围一帮众人都漂浮了起来。 谢无常此时震惊万分,双腿一个劲的在空中划蹬,可是丝毫不减上升的速度,一只鞋子也被自己蹬落。 “诸位不要紧张,都丢下手中的兵器,以免伤人!” 谢无常看到自己无能为力后,便不再挣扎,转首朝着众人说道。 众人听到后,陆陆续续的把手中长剑松开,只见几息之间这数十人就已经飘到了十丈高的空中,其中有两三人或许是恐高,直接的晕死了过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天降鬼面 漂浮在半空中的谢无常等人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升的速度依然未减后,便下意识的一低头,只见脚下方向掉落的火把发出来的火苗也在渐渐的变小,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众人忽然抬头朝着不远处望去,只见刚刚发出黄色光幕的那个山顶上空已是电闪雷鸣,闪电从山峰顶端如漩涡般漂浮着的一大片乌云中坠落而下,瞬间就落在了山峰四周的地面上。 闪电划过后把周围照的如白昼般通亮,几息不到,震耳欲聋的雷声便响彻了整个天际。 山寨各处此时还活着的人身体也同样被提到了半空中。 中门处,裘虎披头散发的漂浮在了半空中,其狰狞的脸上杀意未消,一只独眼正盯着同样漂浮在空中距其不远的老道,那老道此刻看到裘虎眼神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山匪是如此生猛,刚才自己也是稍落下风疲于应对。 那老道就是天哲观一边刚才讲话的人,双方动手后不久,便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分了开来。而后也是被远处突然出现的黄色光幕透体而过,几息之间身体就诡异的高高升了起来。 石室中,姜尚被黄色光球没入体内后,两眼顿时没有了神彩。 身体腾地就直立了起来,两臂伸开,仰头张嘴发出了阵阵畅快的吼声。 雷冲跟笑弥勒两人被怪力提起后,身体背部都紧紧的贴在了石室顶上。 “贾弥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说句话啊。” 雷冲此时被吸到了石室顶上脖颈转动不了,只能张嘴询问笑弥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站在石室中的姜尚口中那阵畅快的吼声戛然而止,收起双臂后抬头看向了笑弥勒两人。 只见姜尚笑声停止后,脸上却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容,看的笑弥勒震惊万分。 突然,姜尚嘴巴微微张开,两股紫雾“嗖”的就从其口中飞出,那两股紫雾变大后凝如实质瞬间就覆盖在了雷冲跟笑弥勒的身上。 两个人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便被紫雾化为了灰烬,姜尚伸手一招,那两股紫雾便又飞回到了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姜尚朝着地上的那个焦黑物体看了看,左手虚空向前一抓,那个焦黑物体上便突然生出了一个裂缝,只见一个手环从焦黑物体上的裂缝中飞出,朝着姜尚而来。 姜尚握住飞来的手环后,把手环套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可是那手环的尺寸却跟姜尚手腕的大小不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脱落一般。 姜尚此时却面无表情,抬起自己另外一只手,手中突然发出了一阵黄光。 手中黄光按在了手环上时,就见那个套在其手上略显的大了一圈的手环被黄色光芒完全覆盖住,等黄光退去后,手环的尺寸就变得正好跟姜尚手腕相同,煞是奇怪。 姜尚双眼依然没有一丝的神采,此时他的头转向了石室四周,打量了一圈后眼睛一下子便定格在了门口处。 迈开两脚后,头也不回的缓缓向门口走去。 可是石室中的焦黑物体却在这时发出了一阵异动,只见焦黑物体表面黑光快速流转,瞬间便支离破碎。 姜尚出了山洞后站在洞口处双眼突然紧闭,提手捏出了一个法诀。 过了几息后,姜尚两眼穆然睁开,只见他的双眼中射出了淡淡黄光,而后便毫不犹豫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身体灵巧异常,一步能跨出五丈距离。 山寨周围漂浮着的众人在被怪力提到山顶位置时,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升高,一个个此时都被山风吹的直打哆嗦。 天空上那团刚才还在慢慢旋转着的乌云此时也停止了旋转,只见漩涡中心处突然的开了一个圆口,那圆口中“嗖”的便落下了一个黑色物体。 刚走出梁占山主峰的姜尚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异常,随即转身而望,只见一个鬼面如幽灵般的朝其飞了过来。 姜尚看到那向其飞来的鬼面后,右手迅速捏了一个奇怪的法诀,周身也覆盖上了一层淡黄色护罩,做完这一切后姜尚的脸瞬间变惨白了许多。 这突然从空中窜出的鬼面似虚如实,贴到黄色护罩上后,满口獠牙快速的啃咬了起来。 只见黄色护罩被突然而至的鬼面獠牙轻而易举的就撕碎了开来,光罩前后支撑不到一息时间。 姜尚无神的脸上此时在黄色光罩碎裂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情急之下紫雾从其口中再次的喷出,可是鬼面却对迎来的紫雾丝毫不惧。 鬼面整个穿过紫雾后,直直没入到了姜尚的体内。 姜尚瞬间便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了起来。 梁占山山峰顶端不远处,空中漂浮了五个人,此时几人皆是被冻的直打哆嗦。 “薛师兄,刚才我怎么看到鬼了?” 脸色蜡黄的一个小道士嘴角打颤的说道 “我也看到了!” “就刚才从你头顶一下就飘了过去,吓的我差点尿出来。”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薛师兄却闭口不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姜尚停止抽搐后,鬼面突然从其体内飞出,朝着空中那团乌云的圆口而去。 就在鬼面快要接近那团乌云时,乌云中的圆口却突然毫无征兆的闭合了起来。 那鬼面停了下来,显然也是带有思维一般。 鬼面在乌云中来回穿梭了几下,确认那个圆口再也不会打开后,便朝着地上的姜尚而去,再一次的没入到了姜尚的身体里面。 姜尚身体表面一阵黑光流转,等黑光敛去后,他的右侧胸口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鬼面图案,栩栩如生,不过此时的姜尚却浑然不知。 梁占山山顶的那团乌云在半盏茶后慢慢散去,周围空中漂浮着的人却一下子全部掉了下来。 此时漂浮在外围距离地面最低的也有十丈高,还有其他的人飘得更是高出了地面很多。 众人跌落后,几乎没有生还的几率。 夜色归于宁静,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就在这时,远处天空突然激射来了一道青色光芒,那青色光芒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便落在了地上。 青光落地后,一个白衣老者走向了距其不远处的姜尚跟前。 这老头一身白衣,个头不高,但是其银白色的头发却显现出了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极了书中描述的仙人一般。 那白衣老者低头看了眼姜尚后,眉头微微皱起,用手捋了下胡须,三两息过后突然手指朝着姜尚一点,两人便化成了一道青色流光朝着远处空中飞去。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云炎宗 神哲观山匪消失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洛州境内,官府也迅速的协同天哲观道长奔赴到了梁占山,近百人一天之内就把梁占山的山寨给搜查了一遍,可是却毫无所获。 因为众人来到梁占山后非但没有发现一个幸存者,有几个执事更是发现自己门下去剿匪的弟子有许多人都找不见了尸体,天哲观为了这次剿匪可谓是损失惨重,当谢无常的尸体被带回后,观主以及各位长老都震怒万分,各种压力之下谢无常的孤妻便草草的把他入葬了。 官府对此事也迅速做了一个解释,写作告示,贴于洛州各个州县的城门处。 “近日梁占山周围山匪活动猖獗,山匪时常下山屠戮百姓。然,经由官府捕快及天哲观仙师合力围剿,不费吹灰之力便清剿尽其骨软,目前仍有些许零散山匪躲藏于梁占山内,故而告示于民,安稳民心,近期切记勿要单独入山。” 民间把此事却给传的纷纷扬扬的,什么说法都有,有的人说是梁占山的山匪一夜之间都被龙王爷给劈死了,也有的人说山匪是被天哲观道长倾巢出动给剿灭了。 直到各地官府出面抓了几个别有用心的造谣者后,此事才被平息了下来。梁占山废弃山寨的主要入口处也在不久后被官府给封死了,原因是山贼余孽依然在山上躲藏,并且立牌贴上了告示严禁任何人擅闯。 此事倒也只是引起了附近猎户们的些许不满,成了安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宽敞明亮的屋子内,此时正有几人坐在椅子上相言甚欢。 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桌子跟几把椅凳,墙上还挂有四幅画卷,不过几人桌前的一个果盘里面摆放着的几个果子却是长相奇特形状如樱桃一般,个头却有普通核桃般大小,通体遍布着紫绿双色相交的花纹,看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闻起来更是沁人心脾,绝对称得上是玉盘珍馐,此时也成了屋内最显眼的东西。 “田观主,听说你最近不是在忙于选拔弟子吗,今天怎么突然转到我这里来了?” 坐在主位上的一个身着青色衣袍,面色红润头发却是乌黑的老者朝着其旁边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只见那个田观主身材中等长着一副方脸,两撇细细的八字胡挂在嘴角上,乍看上去让人不禁联想到了民间的地头蛇。此时被老者询问后,田观主伸出右拳放到嘴边咳嗽了两声后,回到 “方药师,今日突然到访着实唐突,实不相瞒,我五魔观数十年来新晋弟子寥寥无几,原因你也是知道的,虽然近年来五魔观魔崖的魔气已经渐渐稀疏,门派也在尽力想尽办法给我们弥补。五魔观的功法虽然看似鸡肋,但是若一身魔功能练至筑基后期的话也不容小觑,可是我五魔观所处区域的魔气对新晋弟子来说的话还是甚重,非木火双体灵根者难以承受啊。” 那个叫方药师的老者在听到田观主说到“魔功练至筑基后期”时撇了一眼屋内此时坐在旁边客位上的另外一人,那人名叫池鹏,也就是五魔观如今的大师兄,而且是这位田观主的亲传弟子。 此子一身五魔功已经修炼至中期大成境界,可是因为其体质属性欠缺,只有木火两种灵根,修为已经滞留在了筑基中期十余年了,这也真印证了低灵根想结成源丹简直是难于上青天的老话。 方药师看到田观主说完话后,口中唉声叹气的,一脸惆怅模样,便随意的喝了一口茶后,伸手指着桌子上的那盘水果说道。 “田观主,莫要为了些许己力不可为的事情而烦恼,我等修仙之人讲究缘分,你门下弟子稀少或许也正是五魔观的福分,首先人少肯定是善于管理,而且门派资源补给每年可都没有少给过你们啊。” 方药师说完后盯着田观主的眼睛看了看,发现其没有什么异常表情后便又接着说道 “我药园中的铁灵果树今年终于结出果子了。这半个甲子才能享受到的美味,现在不尝尝,岂不可惜?” 田观主在听到铁灵果后,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也好似在深思着什么一般,看着厅堂地面,右手食指轻点桌面。 旁边不远处的池鹏刚才在看到铁灵果被端上来时,眼睛就时不时的向果子上瞟,此刻在听到方药师的一翻介绍后,也完全忘记了刚刚方药师前一句说的那些略带嘲讽的话。 方药师看到田观主丝毫不为桌上的铁灵果所动,眼珠转了几圈,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田观主突然打断 “方药师,我听闻你药司的药童颇多,其中或许也有木火双灵根之人,不如你把他们引渡与我,让我五魔观加以培养,他日若能筑基成功的话也是门派的中坚力量,不知药老意下如何?” 池鹏听到师傅终于说到了重点上,心里瞬间清明许多,可是他转瞬间又瞅了眼桌子上的那盘铁灵果,不舍的眼神一下子就曝露出了他此时的贪婪。 方药师此时心里也挺高兴的,平时各大观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这五魔观的观主竟然亲自而来,他就有些奇怪了,因为能来他这药园找他的观主,那个不是炼丹时缺了一味难寻的辅药,又或者是酿灵酒时缺了配药而求他的,但是这田观主好像开口便不在这两点上,让他早就习惯了的言辞一时竟用不出来了。 随即就想到近期自己的铁灵果恰好也刚刚成熟,以为这田观主是来找他讨要灵果的,随即便临时想出了一个法子,拿出一盘灵果先堵住这田观主的嘴巴,要是他要再多的话,自己也舍不得给。 可是这田观主突然说出的话却让他愣了愣,要人竟然要到自己这里了,真是奇怪。 虽然他很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药老,但是这药童以及杂役弟子都是宗门内安排好的,多少都得有个数,更不能随意的杀之弃之,此时这田观主找他要人他也难为的很。 “田观主,我虽然在宗门内修炼了大半辈子,掌管着这云炎宗的数千亩药园,但是也不能说不上报宗门就随便把人送来送去啊,而且我的人都是在执法堂留有身份令牌的,光这身份一点,我都不好轻易隐瞒的。” 方药师义正言辞的说完后,头朝着门口方向,眼睛却朝着旁边的田观主瞅了瞅。 “一点方法都没有吗?我听闻你前不久刚刚收了一批药童杂役,或许其中有木火双灵根同体的呢,这些人也都上报执法堂登记过了?” 田观主依然抱有一丝期许的看向旁边的方药师问道 方药师眼睛转了几转,右手撑着下吧努力的想了想,好像此事很难记起一般。 “对了,前两天我倒是接收了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去执法堂登记,不过他有没有木火双灵根我就不清楚了,最近事多,也没来得及查看,差点就忘记了此事。” 方药师终于想起来了,右手腾的轻轻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朝着田观主说道。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方药师的顾虑 田观主认真听完方药师说的话后,先是一喜,随后脸上又露出了略显尴尬的表情,心里想到 “就一个人啊,看来这次是白来一趟了。” 方药师把田观主脸上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说完话后又盯着旁边之人看了看,心里也迅速盘算着什么。其实这田观主给他的印象还不错,年纪不算大就修炼到了源丹中期,而且还是五魔观的观主,平常更是没有什么架子,就是人长得有点、、、 池鹏此时在听到方药师说的话后,心里也很是失落,作为五魔观的大师兄,观内的众师弟们都在宗门里不太受待见,自己这个五魔观第一弟子心里也惭愧万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修习的功法所致。 五魔功虽然还算霸道,但是修炼条件却极为苛刻,需要魔气加以辅助修炼才能精进修为,近年来加入到五魔观的弟子是寥寥无几,先天条件符合的又少之又少,但是像其他身具三灵根或者五行灵根俱全的普通弟子又都被其他观给抢先挑走了。其实宗门也是无奈,毕竟一只手上的指头都不一样长,但是却又各有所用,缺一不可。 方药师看到场面变得尴尬了起来,就突然眼珠子一转,朝着池鹏开口说道 “小子,我记得你上次吃这铁灵果时,还是三十多年前刚来云炎宗时的事,今日你师傅带你来此,恰好遇到我这铁灵果成熟,你要是干坐在哪里不吃的话,是嫌弃我的铁灵果不够鲜吗?” 方药师说完话后,左手袖袍一甩,就见盘中的两颗铁灵果像是被吹起来一般,快速的飞到了池鹏的面前,浮在了半空中。 池鹏来不及拒绝,就见此时眼前漂浮着的两枚颜色鲜艳欲滴的铁灵果,阵阵果香肆无忌惮的飘入自己鼻中,愣是不知道接了好还是拒绝好,总之是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方药师做完这一切后看了眼身边坐着的田观主,好像是等着田观主同意一般,田观主略微抬头后带着训斥意味的开口说道 “鹏儿,你方师叔的一番美意,不收下的话成何体统?” 师傅的这句话传到池鹏耳中后,让他眼睛顿时一亮,心里想到这声音真如天籁般动听,来的及时,也正是他此时最想听到的话。 随即就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略微诚恐的表情双手抱拳,躬身对着两人说道 “谢过方师叔,铁灵果秒味无穷,初次食用后便铭记于心中,怎能会嫌弃果子不够鲜美?” 方药师对池鹏的表现很满意,而且“方师叔”三个字此时在田观主口中说出他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池鹏能亲口叫出来,这就让方药师感觉很受用了,毕竟自己没有结成源丹,师叔这个辈分,自己也确实有愧。 “哈哈,开玩笑的,侄儿不必放在心上。” 方药师朝着池鹏摆了摆手,咧嘴笑了笑,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田观主,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笑了两声的方药师忽然朝着田观主询问道,池鹏在如视珍宝般的收好了两枚铁灵果后,便坐回到了椅子上,此时在突然听到方药师说的话后,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方老但说无妨,田某洗耳恭听。” 虽然自己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次来找方药师要人的事,极有可能会毫无收获,但是作为一观之主,该礼让待人的事还是得做好。 方药师也不啰嗦,脖子稍微的向田观主面前伸了伸,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咱们宗门凡人很少,平时几乎也入不了各个都视自己如仙人一般的观主执事等人的法眼,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前两天接收来的孩子,其实是宗门里面一直很少露面的崔长老带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后,方药师看着田观主的眼睛,好像是在告诉他,这件事出了门后别随便张扬一样。 田观主听完这句话时,脸上也瞬间露出了询问的表情,因为他听出了方药师说的这句话中所含的信息量似乎还挺大的。 方药师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 “催长老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他能亲自带回来此子给我,那就表明此子最起码也是身具灵根的苗子,最少有木属性灵根。” 田观主跟池鹏两人此时听到方药师说这孩子竟然身具木灵根时,顿时喜上眉梢,不过两人脸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毕竟五魔观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竟然连个新弟子都找不到,也是够凄惨的。 田观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坐直了身体,朝着方药师说道 “药老此话怎讲,莫非是要把这孩子给我五魔观?” 方药师也不再打算继续纠缠什么,此时说完关于催长老的话后,心里又生出了一丝丝的顾虑,随即便想把此事赶紧做一个了结,打发走这个田观主。 “我让人去带此子过来,他这两天在药园的膳房里劈柴,本来要是你们不来的话,我今天就打算吩咐人把他带到执法堂去做一个身份登记的,到时候在做个灵根测试。” 方药师说完后,露出了一脸麻烦的模样,看的田观主跟池鹏两人也稍微有些不自在。 过了有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看起来身高一般,但是样貌却颇为俊俏的孩童走了进来。 就在这孩童进入屋内时,池鹏便盯着他上下打量。田观主更是双眼丝丝黑色雾气游走了几息后,微微点了下头,像是对眼前之人颇为满意一般。 “姜尚,这两天在这药园内可还适应?” 方药师先不做介绍,等中年男子躬身朝几人告退后,他便对着站在屋内的姜尚问了句。 这孩童自然就是姜尚了,姜尚直到这两天才接受了现实,因为当他醒来时,才慢慢的记起了自己当时是被黄色光球没入了体内后便一下子两眼一黑的失去了知觉,当时自己明明还在山洞的石室里面。 可当他这两天打听了数名药园杂役,以及膳房里面做饭的师傅后,他才得知这里竟然不是洛州,其他人也不知道姜尚口中所谓的洛州在何处,直至昨天晚上当他问过这个面前的方药师后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此处距离洛州竟然有数千里远!其他像是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事,他却没有乱问乱说,方药师跟他接触了一两天自然也觉得此子着实激灵的很。 刚才姜尚在被那个中年男子带来时,一路上看到的东西让他震惊异常。 这两天他都是在药园的膳房后勤处待着,因为被叮嘱过不能乱跑,所以其他地方姜尚没有去过,当来到这处屋子时,沿路的景象让姜尚深深的震撼了,各种奇花异草看的他双眼迷离,数座精美的亭台楼阁也让他叹为观止,总之算是大开了一番眼界。 就在姜尚准备开口回答方药师的问话时,坐在椅子上的田观主突然朝着姜尚问起话来。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内院弟子 “姜尚,你今年应该有十三四岁吧?我刚才观你经脉后,发现你体内有一股淡淡的阴毒之气,虽然不至于让你立即毒发身亡,但是长此以往的话阴毒就会慢慢消浊掉你全身的阳气,最终还会啃食掉你的骨血,你身体上可感觉到了异样?” 姜尚在仔细听完面前座椅上的那个方脸男子突然开口问自己的一连串话后,双眼刹那间就向其看去,只见这方脸男子看上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一点也猜不透其所想。 方药师此刻显得很是尴尬,他没有练就灵目神通,更不可能没事就用神识去探查一个凡人,刚才没有感觉到旁边田观主的神识波动,只是有轻微的法力游走在其周身。源丹大能者身体自发的法力周游全身,这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见这田观主确实跟自己不在一个层次上。 “姜尚,田观主问你的话,你不要拘谨可但说无妨。田观主是我云炎宗五魔观的观主,他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你身体情况确实是如此,若是今日能让五魔观把你选中的话,也算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或许就能救你一条小命也说不定。” 方药师心里叹了口气后义正言辞的对着姜尚说道。 池鹏在听到师傅说出的话后,也对眼前的姜尚产生起了兴趣,不禁又再次的打量了姜尚一遍。 姜尚看了一眼田观主后,赶紧就收回了眼睛,心里虽然震惊万分不知道这田观主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没敢继续朝着田观主看下去。当他听完方药师口中的话后,迅速的想着该怎么回答,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田观主看到姜尚也不过是一个孩童,心性可能不会成熟到那里去,所以对姜尚此时的表现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样子,随意的拿起傍边桌上的灵茶浅浅喝了几口后,等着姜尚回答自己问过的话。 姜尚攥了攥拳头,发现自己手心里的汗都能洗把脸了,深吸一口气后没敢有所隐藏,两手抱拳朝着几人拱了拱身后,便把自己是如何去的神哲观,如何遇到了笑弥勒,还有在笑弥勒住所几个月间泡药澡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可是最后关于自己前不久被黄色光球入体的事却只字未提,因为刚才姜尚已经考虑过了,此事在自己没弄明白之前绝对不会告诉他人。 屋内三人在听完姜尚的经历后,各自脸上的表情不一。池鹏像是对姜尚还挺感兴趣的,只见他听完后,对姜尚露出了赞赏的表情,主座上的方药师只是轻轻拿起茶盏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而田观主则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指尖上下的轻点着桌面。 姜尚在说完自己的经历后,也稍微的适应了屋内的氛围,可他却是低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两只手耷拉下来,捏着衣角闭口不语,看起来很是内向。 屋内此时只有指尖轻点桌面的声音,没一会这声音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只见坐在姜尚不远处的田观主收起手臂后站起身来朝着姜尚而去,方药师跟池鹏的注意力也被田观主的举动给吸引住了,这次方药师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田观主起身刚走出一步,其右手就随着步伐缓缓的抬了起来,举到胸前位置后,五指向上摊开,突然一股黑气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只见这股黑气在其掌心处汇聚成了一团,黑气翻滚游走间却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怎么都无法散开。 姜尚听到有人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便抬头一看,就见到田观主已经似急似缓地快要走到自己面前了,当姜尚眼睛看到其掌心处那诡异的一幕后,心里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生出了一脸的惊恐模样。 此时田观主掌心的那团黑气,突然转变成了一股灰色的光华,瞬间就从其掌心飞出。 灰色光华正是直奔姜尚而去,只见顷刻间姜尚便被那灰色光华贴着皮肤整个的覆盖住,此时的姜尚看起来如同灰色的人偶一般,透过灰色光华仔细看的话才能隐约看到其原本的样子。 不等姜尚做出异样,田观主便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飞出灰色光华的那个手掌食指跟中指微微一并,点向了姜尚的额头位置。 姜尚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也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心里想的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田观主右手两指点向姜尚额头的瞬间,就见其指尖碰触到的位置呈现出如同水波一样在姜尚额头处涤荡开来,看起来煞是诡异万分。 姜尚此时只是感觉到了全身微微的发热,其余异样的感觉倒是没有,所以才会如此安稳的没有动弹。两息过后,田观主突然手臂向后一拉,只见一条黑色的光丝从姜尚额头位置顺着田观主的两指被拉了出来。 这黑丝有二尺来长,当整根被拉出来后,黑丝便抖了两下而后就彻底的崩断开来,化作一股黑烟飘散在了空中。 方药师跟池鹏看到此景后,都露出了此事原来如此的表情。 田观主伸出的手向上一翻,手掌摊开后,覆盖在姜尚全身的灰色光华便像是被一股吸力吸扯走了一样,全部都汇聚在了田观主的掌心处,又变成刚才的那团黑气,手掌一握拳后再次的摊开时,那团黑气便不知被其收去了哪里。 整个过程看似漫长而且复杂,其实从田观主从座位走下,在到此刻黑光被其收回,前后用了不过十息时间。 姜尚此刻浑身的热感在灰光被收回时便退了下去,身上也没有遗留下什么不妙的感觉。 田观主做完这一切后,负手而立的看着姜尚,突然其一只手抬起后搭在了姜尚的肩头,手中神奇的亮起一阵混沌的白光。 姜尚因为有了刚才的体验后,便对面前这位田观主放下了戒备之心,当再次被田观主触碰后浑身也放松了下来,任其做出各种“查探”。 坐在主座上的方药师两眼微眯,朝着田观主的手掌看去,而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池鹏却一手扶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五指不自觉间捏紧了扶手,眼睛看向了田观主的面颊。 几息过后,田观主手上的白光慢慢敛去,手臂收回后,呼出了一口气,好像心已经落实了一般,开口对着姜尚问道。 “姜尚,你可愿来我五魔观,成为我五魔观的内院弟子?”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木火双灵根 姜尚被田观主这么一问,站在原地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坐在主座上的方药师听到后心里也很是震惊,想当年自己刚来到云炎宗时,辛辛苦苦当了两年的外院弟子,因为自己在世俗是医药世家子弟,所以才会被安排在了药园。 当时跟自己一起来的那批人中,十之七八都是做了几年的宗门杂役后,因为始终没能感悟出天地灵气所以才被遣返回了世俗。 自己本就是单一的木属性灵根,在药园的两年修炼打杂中,终于得到了苍天眷顾让他感悟出了天地元气,之后便是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内院弟子,并且还被当时的药园管事看好后收为了关门弟子,直至三十多年前老管事寿元将尽在闭生死关时未能结成源丹,方药师才脱颖而出以筑基后期境界当上了名至实归的药园管事,掌管起了云炎宗的整个药园果园。 平时在宗门里面,普通的外院弟子可能很少有人认识他,但是内院弟子以及各个观主执事等都会对他略加尊敬,毕竟谁要是手上稀缺某种灵药的话,找找方药师或许在其药园中能够寻到。 方药师看着此时姜尚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池鹏听到师傅问姜尚的话后,表情瞬间紧张了起来等着姜尚开口回答,自己心里也在想着各种东西。 姜尚愣了愣后,一改拘谨模样突然就双手抱拳对着田观主恭敬的回到 “弟子赤诚,愿意加入云炎宗五魔观。” 田观主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后,对着姜尚点头笑道,口中连着说出了三个好字。 姜尚心里此刻的想法当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经历了在石室中的事以及突然就来到了这个所谓的云炎宗后,打听了下发现这里居然是离洛州有几千里之遥的地方,这一系列的经历确实让普通人想都想不通,况且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田观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此刻在高兴之余也把池鹏给唤到了自己跟前,池鹏看到师父叫了自己,便马上起身,走到了两人跟前。 池鹏站定后对着田观主尊敬有加的躬身施了一礼后,面向看着自己的姜尚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笑。 “鹏儿,姜尚不负为师所望,身具精纯的木火双灵根,若是加以引导的话,感悟天地灵气并凝结出法力指日可待。” 田观主轻捋自己的两撇八字胡后,对着池鹏说道,可就在这时,田观主却突然眼睛看向了门外,只见不一会儿便有一只通体像是由火焰构成的小鸟快速的飞了进来,这巴掌大的火鸟停到田观主面前后,翅膀扇了几下便突然“腾”的全身火光敛去,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周边泛着一圈红光的纸条。 这纸条就连站在其跟前的池鹏看去时也是朦胧一片的样子,更别说主座上的方药师了。田观主在迅速的看完了纸条上写的内容后,右手一挥,就见那个飘在半空中的纸条化为了点点的红光,消散了开来。 “哼,欺人太甚。池鹏,你带着姜尚先去执法堂做一个登记,办完后带他回五魔观,为师有要事要先去处理。” 田观主对着池鹏吩咐完毕后,转身跟方药师寒暄了两句,而后手上一掐法诀,整个人便化作了一团黑光向门外激射而去。 屋内此时就剩下了池鹏三人,两人在向方药师告别后,池鹏走到屋外院内,忽然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葫芦形状的扇子。 只见池鹏忽然把葫芦扇子抛向了空中,嘴里念了几句姜尚听也听不懂的话后,右手食指朝着那扇子一点,只见那把葫芦扇子一下就变成了一丈多长半丈多宽的大扇子,漂浮在了两人的面前。 池鹏看了一眼一脸新奇模样的姜尚后率先单脚轻点地面,人便落在了扇子上,只见那把漂浮在空中的葫芦扇子竟然丝毫不动,感觉非常的稳当。 葫芦扇子上,池鹏此刻盘坐在了小扇面处,等姜尚艰难的爬到扇子上后,两人便慢慢的升高到了十丈左右的空中,而后快速的朝着远处而去。 坐在葫芦扇子上的姜尚期间好几次开口让池鹏把速度调慢一点,直到最后,两人就像鸟儿飞行时的速度一样,朝着一处山头而去。 “姜尚,我叫池鹏,也是咋们五魔观的内院弟子,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跟别人一样叫我大师兄就行了。” 池鹏一边手掐诀控制着飞扇,一边略微扭头对着身后的姜尚说道 姜尚此时单手按在了自己黑色劲装的胸口位置,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牢牢的抓在葫芦扇子的侧边,因为刚才他在跟方药师道别时,方药师对他赞许有加并一下子送给他四枚铁灵果,此时那四枚铁灵果正藏在他的胸口衣服内。 池鹏看到姜尚没有回答自己,便扭头向后一看,结果发现姜尚已经两眼紧闭,嘴唇有些微微发白的样子。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坐别人的灵器飞行时,飞到一半后就直接哇哇大哭了起来,还不如姜尚呢。摇头笑了笑后,继续朝前飞去。 两人乘坐飞扇,在穿梭了好几个大山后,便来到了一座山顶的屋宇前,因为是带着姜尚的原因,所以两人从药园到执法堂用了有大概半盏茶的时间。 落地后池鹏单手捏起法诀收了飞扇,就带着一脸吃惊的姜尚朝着其中一座看起来格外精美高大的阁楼方向走去。 姜尚刚刚站在地上后,走了几步终于缓了过来,嘴唇上泛起的白色也退了下去,此时听着身边的池鹏给他边走边讲,两人在走到一座阁楼的门口前停了下来。 池鹏告诉他这里是宗门的执法堂,也是分发每月个人补给的地方,紧挨着的这片区域不远处便是宗门内最大的藏典阁,各种修炼功法,炼丹妙法,以及奇闻异志,在藏典阁里都能找到。 就在落地后两人走的几步路上,姜尚便目不转睛的打量起了这里,人不算多,但是也有,不过都是单独疾走,很少能看到三两人一起出入,天上飞的愣是一个都没看见,或许是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三个修仙者,两个都是飞着走了,所以自己才会这么想吧。 “走,进去吧,今天不知道是谁在当班,进去以后你得跟紧我,执法堂里面可不仅仅是登记身份的地方,很多犯了事的人或者是被抓住的散修都会被关押在此处。” 池鹏朝着姜尚说完话后便率先的向阁楼里面走去。 正文 第四十章 无极黑石 姜尚抬头看了一眼阁楼入口处门框上挂着的大牌匾,只见牌匾上写的正是执法堂三个大字,而且每个字都遒劲有力,给他的感觉像是被利刃连着一笔刻出来的一般,看得姜尚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跟着池鹏走了进去。 云炎宗坐落于群山环绕的云麓炎花境内,炎花水土丰沃,人杰地灵,传说云炎宗的开宗老祖当年游历途中对此地喜爱之极,就留在了此地开山立宗,云炎宗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整个宗门近千年来隐匿于炎花的群山高峰之中,繁衍生息。云麓的地域范围很大,炎花就位于云麓的最东边并且还紧挨着汪洋浩瀚的泽海。 云炎宗山门的主堂内。 主堂的穹顶很高,给人一种不可触及的感觉,内里空间更是大到可以同时容纳近千人的样子,左右两边到堂内正直尽头的墙面位置,除了留有一条五丈宽的路以外,还放置了大概有七八百个火红色的蒲团坐垫,看起来庄严肃穆。 “呵呵,朱道友,你们弈剑阁这次听说是挑了一个四灵根的好苗子啊,看来那孩子或许就是这次宗门里面来的最好的一个了。” 一个身穿紫衫,手持羽扇的中年男子对着离自己不远处,单手握着一柄长剑的人说道。 “于道友,此言差矣,我听说你们灵兽观这次不也是挑出了两三个四灵根的人么,还有你那徒儿不久前突破了境界筑基成功的事,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朱某最近因为奕剑阁招收弟子的事而有点分身乏术,改日有时间了一定登门贺喜。” 本来还准备朝着其余几人说话的紫衫男子,在听到对面之人的回话后,手中煽动着的羽扇突然就定在了胸前,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而奕剑阁的朱姓男子却是在手中长剑剑柄抖了两下后,便两手抱于胸前,竖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摩擦着抖动的剑柄,而后朝着他微微一笑。 身边其他两人也是在听完奕剑阁中年男子说的话后,朝两人看去,眼睛不禁转了转,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场面尴尬了几息后,紫衫突然男子朝几人回看了一眼,口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后,便收起手中的羽扇,立在那里闭口不语。 这两人就是奕剑阁阁主朱辽,灵兽观观主于凡,二人都是源丹中期修为,而且这两个观的整体实力也是云炎宗最强的,堪称是门派内的中坚力量。 云炎宗的主堂前,一道黑色流光急射而至的落在了主堂门口处,黑光敛去后一个方脸男子显现了出来,这男子正是刚刚接到传讯后,从药园方向赶来的五魔观田观主,只见他此时眉头微皱面色更是不太好看,在走过主堂大门时,左右而立的两名弟子向其躬身行礼,他却没有理会,两人相视了一眼后,都感觉到了今天田观主跟以往的状态好像不一样。 堂内的四人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此时谁都没有说话,几人转首看到进来之人时,朱辽率先向其点了点头。于凡却只是看了田观主两眼,发现迎面而来的田观主面色也不太好后,便没有理会,头摆在了一边单手唤出羽扇,轻轻的摇了摇。 其余两人都朝着田观主拱手寒暄,并没有摆出任何的姿态。 “田兄还在为前几日选弟子的事生气吗?我等修道之人心平气和与世无争才能寻得大道,莫要为了一些小事而生气。” 朱辽走到田观主跟前开口说道。 田观主看了他一眼后却没有回答,紧接着又朝周围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朱辽见田观主没有理会自己后,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几人不远处的虚空突然涤荡起了一小片波纹,这波纹几息之后就散去了,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的半身人影随即替代了这个波纹,显现而出。 此时除了田观主跟朱辽同时向那个波纹方向看去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在人影出现后才感觉到了法力波动,随即也各自向人影看去。 几人看到此番景象后,同时躬身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抱拳行礼 “诸位不必如此,本座出游在外时偶得机缘,意外寻得了几块儿无极黑石。故此耽误些时日,不久后便会返回宗门,宗门弟子选拔之事我让廖师弟帮忙去主持了,不知各位观主可还满意?” 田观主本来还因为此次宗门给其的弟子质量太差,没挑出几个有木火双灵根的人而生气,而其他几个观都是挑出了十几个有灵根的新弟子。但是此时在听到眼前这个耿长老说出的话后,心里瞬间欣喜万分,两撇八字胡动了动,随即跟其他几位观主一样开口满意回答。 那人影脖子微转,向面前的田观主看去后又接着说道 “烈枫,你五魔观魔气多年来稀疏的原因正是因为魔崖下魔窟内,那处裂口的魔石消浊了。我返回宗门后,会用无极黑石助你五魔观重聚魔气。 我云炎宗之所以屹立千年不倒,正是因为各观同气连理,互帮互助。所以你不必再为招纳弟子的事情而烦恼。” 其余四位观主在听完耿长老说完的话后,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站立在一边的田观主却早已是激动不已,拱手回道 “耿长老心系宗门事务巨细,田某追之不及。还望耿长老早日平安归来,助我五魔观重聚魔气。” 主堂内的气氛再被耿长老的一番言辞带动后,渐渐变的好了起来,几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云炎宗的掌门也突然而至的加入到了几人的谈话中,耿长老在跟几人说了会儿话后,人影便皱缩成了一团,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掌门在简单说了一些事后,便像来时一样匆匆而走,田观主却是心情极好的与几人说了些话后,率先道别离去。 在几人相继离去后,只有灵兽观的于观主独自一人站在了主堂门口处,抬眼看着远处几人离去的身影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挂着的精美异常的黑色锦囊,眼睛转了转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而后便双拳紧握,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几息过后于凡像是突然打定了注意一般,单手快速掐了个法诀,就见其脚下突然的生出了一大片紫云,于凡随即脚踩紫云的向着一个方向急速飞去,几息之内便消失在了天际。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执法堂 姜尚走进执法堂的大门后,快步追上了前边的池鹏。 执法堂里面确实挺大的,看的姜尚一眼望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像这种布局的房子,自己以前根本没有见识过,还有执法堂里的各种摆设,更是让他理解不了。 此时两人正一前一后的朝着堂内靠墙一侧的拐角走去。姜尚紧跟在池鹏的身后,边看着堂内的各种摆设,边用手挠头,像极了是山里孩子第一次进了城一般,任何以前没见过的东西都能吸引住注意力。 反正姜尚觉得这里至少要比云炎宗的后膳房大厅大出很多,两人在走过执法堂大厅里的几根石柱后,走在前边的池鹏突然向后伸出了一只手,挡在了姜尚的胸前。 正在用眼睛四处专心打量大堂内奇特布置的姜尚,被面前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挡在了胸前后,整个人像是吓了一跳般的浑身哆嗦了一下,而后便眼睛看了看池鹏,只见同样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的池鹏也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楼梯位置。 姜尚也没有问他什么话,很是乖巧的站在了池鹏的身后,顺着池鹏的目光向楼梯位置看去。 这么大的执法堂大堂内,刚才在两人进来后走的那一截儿路上,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碰着,此时却突然有几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并且还边走边说说笑笑的,不禁让姜尚多看了几眼。 池鹏深吸了一口气后,脸上紧绷着的神情一松,回头对着乖巧异常的姜尚咧嘴一笑,伸出自己左手把姜尚向右一揽,而后两人便继续朝着楼梯位置走去。 姜尚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心里却感觉很是奇怪,只能是走在了池鹏的左侧。 虽然池鹏有意挡着姜尚,但还是让像个好奇宝宝般的姜尚,控制不住自己的朝着楼梯上下来的几人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的那几人,有两个是跟池鹏年龄相仿看起来有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不过排头的那个男子却最是显眼,身穿白色锦服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排尾的那名男子穿着却是跟池鹏大致一样,两人衣袍的不同处在于袖口绣出的花纹模样。 中间走的那三个人,却都是跟自己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但只有其中一个孩童穿着一般,跟另外两个孩童的衣着打扮比起来,简直像是小跟班一样。 此时楼梯上下来的几人也看到了池鹏两人,为首身穿白色锦服的公子哥在向走在最后面的男子打了一个眼神后,便加快脚步的朝着池鹏两人走来。 “池师叔,哦不,呵呵池师兄,多日未见可还认得小弟?” 身穿白色锦服的公子哥,拱手走到池鹏两人身前几丈处后停了下来,眉开眼笑的开口说道 池鹏扭头看了一眼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后带着姜尚站在了原地。不知听到其打的招呼没有,池鹏额头眉毛微皱,却瞅向了公子哥身后走来的另一个男子。 只见那男子此时也顾不得管身边的三个孩童一样,朝着池鹏两人这边气势汹汹的走来,等走到白衣男子跟前后,便双眼微眯龇牙咧嘴的看向了池鹏。 “李师兄,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别再这么生气了,回头我求求师尊,让他给你几枚御魂丹,来治你灵兽的伤。” 白衣男子看到池鹏竟然没有理会自己,口中“噗嗤”一声的笑了笑后,对着身边的李师兄说道。 只见那李师兄在听完白衣男子说的话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仇大恨似得,两眼变得血红,脸上表情更是看起来愤怒之极,伸出一只细手朝着池鹏并指指去,嘴里还蹦出了一句话。 “池鹏,你奸诈狡猾伤我灵兽之仇不共戴天,李某正式向你挑战,一年后厉草壶决一死战!你可敢接受挑战?” 那男子在说完话后,依然指向池鹏,看起来两人真像是有过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池鹏在听到这男子气势汹汹而来后既然会说出这等话,嘴角难以察觉的抽搐了下,而后眉头舒展开来毫不迟疑的笑着拱手回道 “五魔观池鹏接受你的挑战,一年后厉草壶决一死战。” 白衣男子竟然没想到池鹏会回答的如此爽快,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李光浩,我五魔功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可别再一时大意,若是弄丢了你那条痴虫如何是好?” 池鹏丢下一句话后,便带着姜尚从几人身边头也不回的穿过,朝着楼上走去。姜尚自始至终都跟那三个孩童脸上的表情一样,硬是听不明白几人嘴里说的是什么。 两人快走到楼梯尽头时,姜尚一扭头正好跟大堂内那个穿着最普通的孩童对视在了一起,那孩童也是在两人转身走后不久便回头望去,此时姜尚跟他正好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姜尚看到那孩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学着池鹏刚才对自己笑时的样子,朝着那孩童咧嘴一笑,不过两人的视线最终被楼层隔断。 走上二楼后,布局又是不一样了。只见二楼面积差不多只有大堂的一半大小,离楼梯不远处更是有三座小房子。 这三座小房子跟姜尚在世俗见过的土地庙宇一般大小。此时只见在最左边的那座小房子里有个桌子,座子上正有一个头戴黑色方士帽,上身的衣服跟池鹏穿着类似的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池鹏带着姜尚正是朝着这座小房子走去,两人走到房子跟前后,那桌子上爬着的人也正好伸出两臂打了个哈欠的醒了过来。 头戴黑帽刚睡醒的男子明显是感觉到了有人向其走来,所以才一下子醒了过来。那男子此时正一只手不断的揉着眼睛,开口说道。 “睡个觉都不能让人好好睡,谁啊这是?” 那男子揉完眼睛后,手就直接捂在了自己的左眼上,右手袖袍高高的撩起来后撑在了桌面上,看向屋外的池鹏两人 “咦,是五魔观的池鹏师兄啊!” 黑帽男子此时才像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两人一般,口中叫出了池鹏的名字后,向其笑着打起了招呼,而后还看了一眼呆站在哪里的姜尚。 姜尚看到那人朝着自己看来后,也向那人露出了尴尬的一笑,单手挠了挠头。 “怎么这云炎宗里面的修道之人都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房子稀奇古怪的,人也都稀奇古怪的。” 姜尚心里想到。 池鹏跟这个头戴黑帽的男子寒暄了几句后,便把姜尚叫了过来,同时也向男子介绍了一句。 姜尚听到池鹏叫自己后,脖子向上弹了一下,迅速的走到了桌子跟前。走到桌子前的姜尚,用眼睛盯向了黑帽男子的左臂袖口位置,只见其左臂袖口上绣的是一个类似眼睛的图案,不过却要比正常人的眼睛大出很多,而且袖口上连着一圈绣的全都是。 黑帽男子似乎也发现了姜尚在看自己的袖口图案,便开口对着姜尚讲起了云炎宗宗袍绣纹的来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灵盘方尊 听完黑帽男子的一番讲述后,姜尚频频点头好像是全部都记住了一般,乖巧之极的认真模样让人看后喜欢的不行。 站在桌后的黑帽男子放下右臂挽起的衣袖,再次打量起了姜尚,暗暗把姜尚跟刚刚灵兽观于江带来的三个孩子做了个对比后,心中顿生好感。 身边的池鹏也发现了自己带来的这个小子确实像是个聪慧知礼之人,从刚才的道别方药师,再到此刻的认真听完泰师弟讲解宗袍历史,无不显露出姜尚远高于一般同龄人的心智。 “呵呵,池师兄今日来执法堂是不是为了给此子登记? 站在桌后的黑帽男子差点就忘记了自己还在值班,无人时可以偷懒睡上一觉,若是有人来办公的话,可不能马虎懒散,随即面向池鹏干笑了两声后开口询问道。 池鹏听见泰师弟问到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后,脚下动了动站正了身体,拱手向其回道。 “泰师弟所言极是,池某今日来执法堂不为他事,就是为了带姜尚做一个正式登记,有劳泰师弟了。” 池鹏拱手说完话后,眼睛看了一下旁边的姜尚。 姜尚此时脑子里想的正是刚刚黑帽男子给他说的关于宗门衣袍的事,不禁联想起了自己跟池鹏来时在大厅见过的那几个人。 “原来那个李光浩是灵兽观的弟子啊,大师兄在大厅时口中说的痴虫是什么呢?为何李光浩说大师兄伤了他的灵兽,莫不是因为大师兄的葫芦扇子之前被李光浩养的虫子给咬坏过,所以两人刚碰面就嚷嚷着要决一生死?” 姜尚转了转眼睛,心里这一小会儿想到了这么多事,随后口中吐出一口气后,略微摇了摇头。 黑帽男子之所以看起来跟池鹏关系颇好,是因为池鹏虽然身为五魔观的大师兄,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架子,平时遇事也心平气和的而且为人很是嫉恶如仇。 灵兽观的于江前几年仗着自己是灵兽观观主的关门弟子,经常在宗门外为非作歹,最后有人匿名在执法堂的炎榜上留下了悬赏,要求断其一条手臂,原因当然就是把于江的所作所为给描述了一遍。 当时很多人因为忌讳于江的身份,都没敢接下炎榜上的这个任务,池鹏当然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他却在不久后的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偶然的遇见了准备杀人夺宝的于江跟李光浩两人,池鹏远远的看到两人对付的竟然是五魔观的人,立马就毫不犹豫的上前制止。 不得已之下池鹏与李光浩大打出手。两人在宗门外的那次斗法,最终在池鹏技高一筹的打伤了李光浩养的灵宠后结束,但是这件事也让池鹏与灵兽观的李光浩从此结下了梁子。 两观的观主虽然事后都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但是在随后的见面中谁也没有开口再提起过。 池鹏说完话后,看向了桌前的黑帽男子。 “池师兄不必如此客气,登记接纳新晋弟子也是我们执法堂的首要任务,况且池师兄为人我一直都很是钦佩,所以你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黑帽男子正色的回道,而后又朝着姜尚开口说道 “姜尚,要登记加入云炎宗的话,我得先检查一下你是否身具灵根。既然是池师兄亲自带你来的,那就说明你是符合要求的,但是该过的程序还是得过上一遍。” 黑帽男子说话间,眼睛看向了池鹏。 “泰师弟,你就按正常程序走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池鹏微笑的回道。 黑帽男子听完池鹏说的话后,就当着两人的面从小房子内快速的拿出了一个盛有白色液体的方尊,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而后右手迅速掐了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右手忽然间亮起了一阵银色光芒,黑帽男子右手两指一并朝着桌子上的方尊点去。只见一道银色光柱从其两指上激射而出,瞬间就把桌子上的方尊给完全包裹住。 两息过后,银光内缩进了方尊,方尊里面盛着的白色液体竟然毫无涟漪的就变成了跟水一样的透明,而且无色无味。 站在桌子前的姜尚在看到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后,自然是两眼紧紧的盯着方尊内的景象。 黑帽男子做完这一切后,随意的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对姜尚介绍到。 “姜尚,这是宗门内用来检测仙根的灵盘方尊,你把手递过来吧。” 姜尚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池鹏,只见池鹏对他露出微微一笑后点了点头,示意其大可放心的意思。 姜尚咽了一口唾沫,把自己的手怯生生的伸了过去。 只见黑帽男子一手抓住了他伸来的手,另一只手的指尖处银光一闪,快速的点了一下姜尚的手心,而后指尖停于灵盘方尊上方大概二尺高的位置。 黑帽男子指尖的银光一闪后消失不见,三滴黑红色的血便从银光敛去后的指尖上落了下来,掉在了灵盘方尊内的水中。 姜尚只感觉到了手心处有一丝针扎般的疼痛,刚才自己还以为黑帽男子是要让他把手伸进灵盘方尊内,没想到竟然只是取了几滴鲜血而已。 此时灵盘方尊内的水突兀的就变成了绿红两色,把水也给一分为二。 一半变为鲜艳欲滴粘稠状的绿色液体,一半变为妖娆诡异不断游走的红色液体。 黑帽男子看到灵盘方尊中的反应后,张口一时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池鹏却像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一般,此时虽然也很惊讶,但是没有像黑帽男子表现的那么夸张。 姜尚看到此等景象后,心中不禁的联想到了田观主给他说过的话,嘴里喃喃道。 “这红绿双色,难道就是田观主所说的木火灵根?” 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后,姜尚继续看向了占据着灵盘方尊内的两种液体。 “哈哈,恭喜池师兄,寻得一位身具木火双灵根的弟子,此子灵根颇为精纯,正好也是符合你们五魔观的要求。” 黑帽男子缓过神后,顾不得自己失态的样子,拱手对着池鹏贺喜道。 池鹏高兴之余,伸出一只手拍在了姜尚的肩膀处,回道。 “泰师弟廖赞了,姜尚灵根是有,但也要能真正的感悟出天地灵气才能算是跨入修真界大门。” 池鹏满脸笑意的看着姜尚,黑帽男子则是在给姜尚讲完门规后,正式的问了一遍姜尚是否愿意加入到云炎宗,而后才给其取了个人物资。 姜尚自然是欣喜的同意。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才跟执法堂黑帽男子道别,走的时候两人依然是乘着池鹏的那把葫芦状飞扇,直飞向了五魔观的方向。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修仙的关键 五魔观所处区域的众山之间,姜尚跟池鹏乘坐飞扇朝着一连片高矮错落的山群处飞去。一路上池鹏给姜尚大概的讲解了一下五魔观的现状。 “姜尚,我们五魔观现在虽然魔崖出了点问题,但是若有筑基成功的弟子出现的话,宗门里给的奖励可是其他观的一倍。而且五魔功在其他几个观里的主修功法中算是最为奇特的,五魔功的功法名字中虽然带有魔功二字,但是其并不属于魔功。” 池鹏说完话后顿了顿,搞得坐在后面的姜尚也有些心急,随即连忙问道。 “大师兄,为什么五魔功不属于魔功,它的奇特之处都有哪些呢?” 池鹏听到姜尚问的问题竟然这么的一针见血,开口笑了笑后说道。 “修真者逆天而行,夺天地之造化为己所用,常者调动天地五行元气转化为法力,但是必须要有能够驾驭这法力跟造化的躯体才行,所以拥有灵根者便成为了逆天修仙的关键所在。五魔功之所以不属于魔功,是因为修习五魔功时仅仅只需要魔气辅助。若是感悟不出天地灵气,凝聚不出法力的话,魔气就会把人侵蚀。一般的弟子若是半途转修五魔功的话,没有魔气辅助,功法则会难以精进,我们五魔功也算是云炎宗最为霸道的功法之一,只是修炼时需要魔气辅助而已,并不会影响人的体质。” 池鹏说到最后突然觉得好像不应该提前给姜尚说这么多,随即就适可而止了。 此时坐在飞扇后面的姜尚却在顿了有几息后,突然开口说了句让池鹏略微震惊一时语塞的话。 “大师兄你跟灵兽观的李光浩谁的修为要高一点呢,是不是因为魔崖的问题,所以宗门才会给筑基成功的弟子更多的好处?” 池鹏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姜尚问的这几个问题,只是说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 两人在飞了有一顿饭的时间后,便在一处很大的屋宇前落了下来。 屋宇前不远处的空地上突兀的立着一个很大的门框,门框左边还有一只背着石碑的巨型石龟,只见那个石碑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内容大概就是介绍此地。 门框上赫然挂着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木牌匾,牌匾上面写的自然就是五魔观三个正体大字了。 两人也正好是落在了这大门框前。 池鹏抬起单手后并指朝着飞扇一点,一道流光从其指尖激射而出,只见那飘在两人身侧不远的飞扇在被那道流光射中后,瞬间就缩小而后也化为了一道流光,径直飞回到了池鹏的手中。 此刻姜尚才算是真正的接受了今天见过的这几位修真者的奇特本领,不禁的朝着池鹏的手上瞅去,只见在刚才那道流光飞回到其手上后,直接进了他手指上的戒指中。 池鹏看到姜尚瞅向了自己的戒指,开口对他介绍道。 “这戒指叫做储物戒指,也可以叫做储物空间戒。我手中的这枚储物戒是我在筑基成功后,师傅赐予我的。储物戒里的空间有三丈多,算是中等大小的了。” 池鹏面带笑意的把手递到了姜尚的面前,姜尚看的很仔细,还用手摸了一下储物戒。 两人在姜尚看完储物戒后还聊了些别的,等姜尚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一起走进了五魔观中。 途中姜尚很是好奇的打量着五魔观内的景象,一路上两人也遇到了好几个身穿五魔观衣袍的弟子,并且那些弟子都会主动向池鹏走来面带恭敬之色的打着招呼,池鹏也毫无架子的一一回话。 在把姜尚先安排在一处房间内休息了后,池鹏便直接去了五魔观观主的住处,通报了带姜尚去执法堂登记的情况。 田烈枫听到后心情大好,随即就让池鹏召集了五魔观内目前所有未外出弟子去院内集合开会。 姜尚也被池鹏抽空从房子里带了出来,匆匆的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五魔观灰色衣袍。 五魔观衣袍袖口绣的是白色云纹图案,看起来给人一种升腾之感。 灵兽观袖口的绣纹是一圈圈圆环,圆环上面又有各种很小的走兽图案,奕剑阁袖口绣的则是短剑,另外两观分别是天丹观跟符衍观,袖口的绣纹分别是三足鼎跟北斗星辰图案。这些也都是执法堂那个泰师叔告诉他的。 天丹观跟符衍观多年前就合为了一处,并且与药园离得非常近,也可以算是云炎宗后勤保障的地方。 姜尚换上一身灰袍后,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不过从其帅气稚嫩的脸上还是能看到一点点害羞和紧张的样子。 五魔观深处的大庭院中,姜尚从屋内被池鹏带出来后,发现此时庭院内已经站了有一百多个人的样子。在最前侧的台阶上,田烈枫傲然屹立于台阶上的两个香炉中间位置,不时的还用眼睛环顾着庭院中那些站立笔直的弟子。 两人走到了右边最前排的位置,站在了人群里面,而后便向田观主看去。 “我怎么感觉身边这几人都像是新来的一般,看起来年龄跟我差不多?”姜尚心里想道。 姜尚站好后,朝周围乱看了几眼,发现自己身边站的七八个人都是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年龄。 姜尚站立位置的左后侧,此时有个孩童也正好的看到了他,朝着他还做了个鬼脸,姜尚看到后对其微微的一笑,而后就转身看向了台上的田观主。 那孩童看到姜尚竟然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呆住。过了几息后摇了下自己的头,努嘴鼻尖动了动,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姜尚的后背扬了扬,看起来很是搞笑。 田烈枫却是把台下一干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开口对着众人说起了集合的原委。 “五魔观众弟子听令,即日起不得外出参加任何活动,不得接受宗门炎榜任务,更不得随意离开宗门,一切活动以及个人事务等魔崖修复完毕后恢复正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碎念了起来,一百多号人的小声音此刻合起来的话也算是很大的。池鹏也是眼睛一亮,随即朝着田烈枫看去,期待他接下来做出的解释。 田烈枫看到台下竟然一下子就乱了,眉头微皱,咳嗽了一声后,接着说道。 “魔崖乃是我五魔观的根本,不久耿长老归来后便可助我等彻底修复魔崖,到那个时候便是我五魔观再度崛起之日。” 池鹏跟其余二十几位筑基期弟子听到耿长老有办法能彻底修好魔崖后都兴奋异常,有的人差点就掏出火球符扔向了空中,不过却被身边的师兄及时给制止住了,可见一帮众人的兴奋心情,其余大部分的练气期弟子也是一个个略显兴奋,只有姜尚等七八个人一脸的懵样。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寻得小伙伴 池鹏的兴奋劲过去后,两手渐渐的握成了拳,这细微的变化,全被站在其身边的姜尚看的一清二楚。 池鹏身为五魔观的大师兄,其修为滞留在筑基中期已经十余年了,主修功法是五魔功,而且十几年前便已经把五魔功练到了中期大成。 姜尚悄悄的朝着池鹏的双眼看了过去,发现此时池鹏脸上的表情很是吓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悔恨痛苦的事一样,吓得姜尚赶紧收回了视线。 “若是等魔崖修复好后,在魔气充盈大增的情况下,再去魔窟闭关修炼的话,或许能突破至筑基中期巅峰也说不定。这样一年后与灵兽观李光浩决战的话就多了些把握。” 池鹏心里想了一些事后,终于回过了神来,紧握的双手此时也慢慢的松了开来。顿了下后侧身看着姜尚,微笑的向其问道。 “姜师弟,有什么疑问吗?” 看到身边池鹏刚刚还一副凶狠的表情,突然间就变回了和蔼可亲的样子,还笑着问自己,姜尚只是尴尬的回了一句话后,便没有再敢看池鹏。 “姜师弟,以后去宗门里面见到筑基期的前辈们都要叫师叔,咱们观里的话,遇到筑基期的弟子叫师兄就行了,这也是本观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定。” 池鹏没有追着再问刚才的问题,转头后又补充了一句话。姜尚听到后自然是全部都记在了心中。 五魔观观主田烈枫在讲完一段慷慨激昂的话后,便把新晋弟子分给了几位筑基期的老弟子,剩下的新弟子当中此时也就只剩下了姜尚跟另外一个孩童。 “池鹏,你带着他们两人等下来我屋内吧。” 田烈枫吩咐其他人散去后,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朝着池鹏说道。 池鹏拱手施了一礼后,便带着姜尚跟另外一人去了观主的住处方向。 姜尚反正对田烈枫说的那些话还没有太多的概念,刚才听完后看到众人脸上的兴奋样,便觉得观主说的事应该是好事而且有利于五魔观。 走了几步后,姜尚瞅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孩童,发现那孩童跟自己的个子也差不多一般高,不过面貌看起来的话就要比自己小上那么一两岁,姜尚心里这样想到。 那孩童看到姜尚竟然在打量自己,走着走着就伸出脖子对着姜尚做出了一个鬼脸。姜尚被吓了一跳后,两人嘴中同时的发出了像同伴玩耍时一样的笑声。 身边的池鹏看到这一幕后,脸上也挂出了慧心的笑容,毕竟五魔观的魔崖已经确定近期就会修复,而且这次竟然同时挑出了两个身具颇为精纯的木火双灵根的新弟子,听说这另外一个孩子的身份还有点特殊。 三人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观主的住处,期间两个孩童目不转睛的看着内院里的各种奇花异草和池井珍兽,总之两个孩童看到以后,心里都震惊异常,不过在池鹏的赶忙阻止下,两人没有来得及哇哇大叫伸手去碰而已。 “两个师弟看起来真的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池鹏心里苦笑了一声。 姜尚跟那个孩童在来时的路上也相互介绍了彼此,那个孩童只说自己家里离这里不远,算是本地人,不过在等到姜尚介绍完自己,张口说出了身世的时候,却面色难看,心里发出了揪心般的疼痛。 姜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离家有几千里远,叫做炎花的地方,而且刚刚给小伙伴介绍自己时,突然的回想起了田观主集合时说的话。 “但凡是此次被选到我们云炎仙门里面的弟子,凡是没有修炼到筑基期的话一律不得外出,若敢擅自逃离,定会处以极刑,抽筋炼丹!” 想到这里,姜尚心里就懊悔万千。 池鹏也能体会到姜尚幼小心灵里的难受,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了几句。身边的小伙伴也一改脸上的淘气之色,对着姜尚面色正经的竖起了小拳头。 走进观主的房间后,三人拱手向田烈枫施了一礼。这是姜尚第三次见到五魔观的田观主,不过此时自己却是以五魔观内院弟子的身份去行礼的。 就在几人进门的前一刻,大师兄就把礼数给两人讲了一遍,原因自然是因为两人是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观主,姜尚的状态也在进门的前一刻被池鹏这个大师兄给调整到了最佳。 此时,只见田烈枫双手缩进袖袍内,正坐在大庭前端的主座上。其身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鼎冒着青烟的小香炉跟一盏茶。 从那盏茶盖大开的茶杯看去,只见里面的茶水两息过后就会变幻一种颜色,姜尚跟身边的小伙伴两人正拱着双手扬起眉头朝着田观主的茶杯内看去,不禁的同时咽了口唾沫。 “都免礼吧,不必如此客气。” 主座上突兀发出的声音,让两人吓了一跳。 随即几人就快速的两手垂于身侧,身体笔直的站着,等待田观主继续吩咐。 田烈枫看到两个孩童都这般的乖巧,便也不打算再磨蹭什么,开口对着几人说道。 “姜尚、侯伊峰。你二人从今日起就是我五魔观的内院弟子了,等你二人修炼至练气五层,我便赏你二人一颗引起丹,若是侥幸突破到练气六层,就再送两颗,以此类推。” 田烈枫说完话后,食指跟中指习惯性的向外捋了捋嘴上的八字胡后,眯眼看着两人。 姜尚听不懂引起丹是什么,但是身边的侯伊峰听到田观主说的话后,两眼便直接亮了起来。 姜尚感觉侯伊峰应该是知道田观主说的这些东西。 “什么练气期,筑基期,还有引起丹的。等离开田观主的住处后,再问问大师兄或者这个小猴子就行,话说这小猴子好像什么都懂一样啊。” 姜尚心里想到。 田烈枫把两人的住处安排好了后,便让池鹏带着两人退了下去。 三人躬身退下后,池鹏带着两人朝田烈枫说的内院弟子单独享有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姜尚问了池鹏一些关于修仙者的问题,池鹏也一一的为两人解答。 “呵呵,练气期是修仙者的第一步,在此期间自身的灵根以及资质都是无关紧要,只要有灵根,哪怕是单属性灵根,努力练习寻气的话也能进入到练气期,不过目前也没有发现宗门里面出现过单属性灵根的人,至少我来的这几十年里没有见过单属性灵根的弟子。这个你们只要知道了就行。至于练气期的难度就在于,筑基时很是困难。所以灵根的精纯度,以及身体资质的好坏,在筑基时的成功率上会体现出来,除非能寻得灵丹妙药,但是一个能帮助练气期弟子筑基的丹药炼制起来很麻烦,代价也很高。一般宗门只会在个人有卓越贡献的时候才会分发。恰好也有这么一个机会,那就是宗门会每隔五年举办一次新晋弟子的红探试炼,试炼结束后,宗门会根据个人的表现度分发奖励,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筑基丹在内。” 池鹏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师弟,双手抱胸的笑了笑后,接着说到。 “至于红探试炼是什么,等以后有空了再给你们说,现在赶紧回到各自的院内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再来给你们一些练气期阶段寻气的法门。”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恐怖的噩梦 池鹏说完话后,不等两个师弟再问什么,身子一转三两步便消失的不见了人影。 站在姜尚跟前的侯伊峰灵机一动,上前走出两步后,双手扩在嘴边大声朝着池鹏走的方向喊道。 “大师兄,观内不允许驾驭法力飞行,这是你刚才告诉我两的啊,怎么你却不遵守规定了?” 姜尚站在那里单手扶住了额头,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侯伊峰喊完后坏笑的回头看了一眼姜尚。 “观内是不允许驾驭法力飞行,但是没说不能用轻功啊。” 过了有两息后,大师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而后就彻底的没有了动静。 站在院前的侯伊峰侧身弓着背听到大师兄传回的话后,脖子猛地缩了一下,而后便吐着舌头朝院内而去。 姜尚看到侯伊峰跳着跑进院内后,急忙招手喊了声 “小猴子,看看你手中的令牌背面,你进的是我的院子。” 侯伊峰听到姜尚说的话后,赶忙拿出了塞于胸间的那个令牌看了一眼。而后便又走了出来,单手打着哈欠,站定在院门口后另一只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手从嘴边划了下来,做出了一个迎门的动作,开口说道 “哦啊,不好意思。和尚,您里边请,好酒好肉招待着您喽~” 这怪异的动作,把姜尚逗的乐了好一阵。 两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独院的房间内后。姜尚打开大门,直接往里屋走去,找到卧室内的一张床后,四肢大张的躺了下去。 “呼~,修仙者、、、嘿嘿,这里我感觉要比神哲观好上百倍千倍,竟然还给我了一个独院,这得多少银两才能买的到啊。” 姜尚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的看向了屋顶嘴里念叨着,不一会儿,自己便感觉到了眼皮沉重异常的耷拉了下来。 房间内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呼呼噜噜的鼾声,看不到此景的人若是听到这阵鼾声的话,定会以为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屋内睡觉。 姜尚打了个机灵后双眼慢慢的睁了开来,两手一撑地面上半身身体猛的直了起来。 “这是、、、雷冲!” 姜尚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两腿乱蹬向了地面,双手向后扒拉着直到自己的身体实实地顶到了墙上后,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自己面前的不远处正是那个如凶神恶煞般的雷冲。雷冲此时正单手捏住了笑弥勒的脖子,把他一把高高的提了起来,定在了半空中。 “哈哈,姜尚,这笑弥勒一死,我看你往那里躲?” 姜尚听到这声音后,如惊雷突然的灌入到了自己耳中一般,嘴巴长的很大,想朝着雷冲喊上两嗓子,可是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雷冲说完话后,脸面向了被自己提起来的笑弥勒,嘴唇紧闭腮帮子鼓了起来,眼睛微微上扬的看着笑弥勒。 姜尚虽然靠着墙,离雷冲还有大概十几丈远,但是却能清晰的看到雷冲脸上的表情跟手中的动作。 清脆的咔嚓声传入到了姜尚的耳中,只见雷冲手中的笑弥勒脖子立马就一歪,两只还在抵抗的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双脚也不再动弹了。 “哈哈,全是些只会偷袭的废物,等老子把你杀了,就能做仙宗弟子了。” 雷冲右手轻轻的朝身侧一甩,手中的笑弥勒便摔落在了地上。姜尚呆滞的小脸朝着地上看去,只见笑弥勒的僧袍瞬间就变幻了个模样,不一会儿血水就如泉涌一般,从其尸体下喷了出来,三两息后就淹没了整个石室的地面。血液全是那种黑红色的粘稠样子,吓得姜尚直接站了起来,可是却没有地方下脚。 姜尚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见石室内的空间突然变得缩小了很多,自己此时距离雷冲只有五丈远的样子。 雷冲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对着姜尚笑的很是开心的样子,开口说道。 “姜尚,还不快来受死!” 就在这时,雷冲腾的弹起了一只手,手掌对着姜尚虚空一抓,姜尚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飘起来了一般,直接朝着雷冲手抓的方向而去。 姜尚被雷冲抓到后,低头看向了雷冲的脸。只见雷冲此时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吓人,但是最吓人的还是他的面庞。 他看到雷冲的两只眼睛突然间就流下了两行血泪,但是雷冲却好像还能看见自己的样子。 “姜尚,你个小崽子,竟然敢偷袭我。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手臂了。” 雷冲开口说了句让姜尚很是惊恐的话后,就直接伸出脖子,露出了一口黑乎乎锋利异常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了姜尚的右大臂上,撕下了大块的肉跟衣服,用嘴咀嚼了两下后,就被雷冲吐到了地上。 姜尚的胳膊已经感觉麻木了,自己的心口咚咚、咚咚的跳的非常快,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此时他也不敢对着雷冲看,但是突然一把飞刀却从姜尚的左臂袖口中落了下来,直接被其握在了左手的掌心中。 说时迟那时快,姜尚紧握刀柄,猛地扬起左臂,手中的飞刀狠狠的朝着雷冲的脑袋扎去。只见雷冲的脑袋被扎了一下后,两手捂在了头上,脊背弓了下来,飞刀却没有留在雷冲的头上。 “姜尚,你个贼子,竟然敢偷袭我。” 雷冲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弓着身子向后蹬蹬的退了两部,只见其突然像是被脚下的异物给绊倒了,整个人直接倒在了齐膝的血水当中。 姜尚被雷冲松开后,眼睛朝着自己右臂看去,只见自己的整根右臂已经消失不见。身体也飘在了虚空中。 此时姜尚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肩膀后,两腿朝着脚下虚空划了划。 可就在自己朝着脚下看去的时候,只见脚下的血水上面竟然冒出了很多的气泡。 姜尚心里很是害怕,害怕脚下血水中的无数只黑手会把自己拉下去。 结果,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血水中突然的出现了无数只手臂。从血水中伸出的手臂手掌大小不一,手中撕扯抓拿的动作更是不同。 姜尚朝着雷冲看去,只见在雷冲的身体边上,同时也伸出了好的多手。那些手全都是抓着雷冲的衣服,一下子就把雷冲的整个身体给拉到了血水中,再也没有浮上来,那些怪手做完这一切后也全都随着雷冲没入到了血水中。 浮在半空中距离脚下血水只有半尺来高距离的姜尚,看到石室内的一切都平静了后,便很使劲的用双脚在空中划动,像是要寻找洞口的方向。 好不容易身体转到了正对洞口的方向,但是自己的两只脚此时再怎么的划,身体都不再前进了。 “啊、啊啊、啊” 姜尚张口大喊了几声,只见自己突然的这么一喊后,脚下血水就应声的炸了开来。姜尚扑腾的一下就掉了下去。 “嘿嘿,和尚,你哭什么啊。怎么尿床啦?” 侯伊峰趴在了姜尚卧室的床边,手中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狼尾巴草,毛尖在姜尚的脸上来回的划动。 姜尚突然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其身体向后挪了一大截,嘴里还大喊了一声。 “切、、、大惊小怪的,多大的人了都?” 侯伊峰看着姜尚此时的怂样,鄙夷的碎了一句。手中的草随便的一扔后,起身走了两步,口中接着说道。 “饿不饿啊,赶紧起来吧和尚,这都几时了,说不定大师兄马上就来了呢。” 姜尚好像是没有听到侯伊峰说的话一般,身体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两眼朝着身前不远处发呆的看去。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辟谷丹 屋外依然下着很大的雨,并且还时不时的伴随几声轰隆隆的闷雷。 池鹏在跟两人聊了一会儿后,三人就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池鹏在这一会儿的聊天中,自然是给两人讲了些关于修仙者的事情。其每每在讲到跌岩起伏的部分时却突然的欲言又止,这让姜尚两人气的直咬牙。 池鹏在聊天中发现侯伊峰是属于人前自来熟,很能调节气氛的那种人,而姜尚性格却略为的稳重,善于去倾听且在自己考虑过后才会问出一些问题。 三个人就这样在姜尚的屋内,聊了有差不多小半天的时间。 突然池鹏的耳朵动了动,察觉到屋外的雨声渐渐变的小了点,再看到屋内此时两个师弟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后,便正了正身子,对着姜尚二人说到。 “你们才刚刚踏入修仙界,不能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学习五魔功,当然这也是五魔功开篇所提到的。首先必需要能靠自身吐纳、周天的运转后调动法力。所以我今天特意给你们带来了基础的火球术,这个火球术也是宗门里每个弟子都必需要学的入门级功法,原因你们也许能猜测到。炎花这地方多雨,火球术不论是在哪里都能用得到,而且你们作为我五魔观的弟子,在以后进入魔崖修炼时,会火属性功法的话,能方便很多。” 池鹏说道魔崖修炼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严肃,这让俩人尤其是刚才还有点调皮的侯伊峰,此刻也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样,两人这会儿听起正事来倒是非常的认真。 池鹏看到两人还算是听话,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到。 “介于目前你们自身没有法力,所以这火球术也是手抄在书中的。” 池鹏说完后顿了下,右手朝着左手的手背上一晃一抓,就见两本崭新的小书册凭空出现在其右手中。 池鹏把书册从自己左手戴的储物戒中拿出后,看着侯伊峰说道。 “这可不是民间的变戏法,等你们修为达到筑基期后,为宗门做出了一定贡献的话,或许能从宗门的奖励中得到。” 储物戒池鹏给姜尚介绍过,此时这些话自然是说给侯伊峰听得。 “这个我懂,那这火球术多久能让我俩练出法力呢?” 姜尚同样也是一脸渴望想知道这问题答案的样子,不过却无意的挪了下手臂。 池鹏听到侯伊峰说自己懂时,本想问他之前难道在那里还见过储物戒,但是顿了下后却只回答了侯伊峰后半句问的问题。 “从你们自身灵根来判断的话,至少要寻气吐纳三个大周天后才能感悟出天地灵气。而施放出火球术所需要的,则是天地灵气中的五行火属性灵气,而、所以学习火球术最快的途经恰巧是自身有火属性灵根。” 姜尚听到练习火球术时需要自身拥有火属性灵根,便想起了在执法堂时,那个偷懒睡觉的泰师叔给自己检测出的灵根属性里正好就有火属性灵根,心里这会也紧张的噗噗乱跳,不过却只是两眼满怀期待的看着池鹏。 此时侯伊峰听到池鹏说的话后,两眼一转,手敲了敲肚皮站立起来,单手伸出后半天才朝着池鹏说到。 “大师兄,那就快把这火球术功法的秘籍给我吧,我好回屋里去抓紧时间修炼。” 池鹏看到侯伊峰滑稽的站起来后半天才说出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而后单手一扬,就见拿在手中的两本小书册,飘飘然的落向了两人的方向。 侯伊峰抓起飞过来的秘籍后,两手扑啦啦的快速翻了一遍,头也左右的跟着书页摇摆起来。 姜尚在拿到书后,便顾不得去瞧身边侯伊峰作怪时的样子,也手持书籍的看了起来。 过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池鹏看到两个师弟在认真的研究书中内容,便没有再说话。房子内也挺安静的,但是就在这时,侯伊峰突然站起身来把书塞进自己怀里,而后拱手朝着池鹏施了一礼说到。 “大师兄,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我屋子了,争取早日学会这火球术。” 池鹏没想到侯伊峰这么快就夸出了海口,而且说话的样子还一本正经的,不禁心里对其产生了些许期待。 侯伊峰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开门后袖子一甩,整个人潇洒的侧身而出。 姜尚看到这一幕后心中有点生气,看着其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后把门还紧紧的带上了,心里想着这小猴子竟然没搭理自己,刚把眼睛收回到自己的书中。但是万万没想到候依峰的调皮性格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只见侯伊峰走出去把门关了后,又突然的推开门把头伸了进来,两眼紧闭的朝着姜尚做了几个鬼脸。 坐在凳子上的池鹏看都没看的摇头笑了笑。 姜尚却被侯伊峰的这个鬼脸动作搞得心情舒畅,虽然确实又被他被吓了一跳,可毕竟侯伊峰算是自己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自己倒是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 几息后,池鹏放出神识感觉到侯伊峰这小家伙已经回到了自己屋内后,便对着此时正埋头看书的姜尚说到。 “姜尚,你觉得侯伊峰这小家伙怎么样?” 姜尚心里正想着书中写的自身该如何吐纳运气,突然听到池鹏开口一问,也没有听清楚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木讷的抬头问了句。 “大师兄你刚才说的什么?” 姜尚乖巧的问到。 “没什么,昨天方药师给你的铁灵果还在吗?拿来给我看看。” 池鹏没有重复刚才问的话,想了想后却对着姜尚突然问起了铁灵果的事。 姜尚听到后没有丝毫犹豫,放下手中的书后,走到自己床边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个精美异常的小木盒,快速拿到池鹏面前后,双手递了过去。 池鹏微微一笑的把木盒拿过来打开后,惊讶的发现里面躺着的四枚铁灵果竟然一个不少的都在,不禁奇怪的看了一眼姜尚。 “有什么问题么大师兄?” 姜尚看到池鹏奇怪的眼神后,挠头不解的问道。 池鹏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把装有四枚铁灵果的木盒一关,而后又从自己的储物戒里取出了一张符纸,符纸被其两指一并的施法夹住后便闪烁出了淡淡的绿光。 只见那闪着绿光的符纸此时更像是自身本就带有了呼吸一般,看起来灵性十足。 池鹏毫不犹豫的把符纸一头轻轻贴在了木盒上后,两指一松,就见那符纸剩余的部分像是被木盒拉扯了一般,抖动后死死的封住了木盒上下开口的地方。 待到整张贴在木盒上的符纸绿光猛闪了两下后,符纸上的那些绿光就诡异的全部收敛进了整个木盒内。 木盒上此时除了多出一张符纸外,再就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变化。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火球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噬香 姜尚站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整个过程中没有说话,愣是傻站在了哪里。 池鹏弄好后,单手把木盒递到了姜尚的面前,对着姜尚打趣的说到。 “铁灵果你竟然一颗都没吃,看来你昨天回到屋内后,真就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哈哈。” 姜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盒子上面被我贴了张木蕊符,我建议你第一次寻气时吃上一枚,等你修炼至练气三层后再吃两枚,这样才能发挥出灵果的最大效用。木蕊符仅仅只是为了保持灵果的灵气不流失外泄,像这样保存个十年都能新鲜如初。但是要是别的灵果在盒子里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也能有这效果。” 池鹏笑了笑后指着木盒又对姜尚解释到,而后便把装有四枚铁灵果的木盒还给了姜尚。 “我先走了,魔崖近期内会修复好,我得回去准备些东西,到时候闭关。你也要学学侯伊峰,抓紧时间修炼,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在红探试炼前没有凝结出法力的话,就会被宗门淘汰掉。” 池鹏说完话后,就转身出了房间,留下姜尚一个人拿着木盒跟火球术功法书册呆站在屋里。 姜尚呆呆的站在哪里过了一会儿后,转身去了床边,把装有铁灵果的木盒藏好后,撸起了自己右手的袖子,只见一个黑色手镯般的东西套在自己的手腕处,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跑到手腕上的,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姜尚拔了几次都拔不下来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歇了一会后,又把自己的右臂抬了起来,抬到了眼前处,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个黑色手镯。 经过姜尚的仔细研究后发现,这黑色手镯要比自己的手腕小,所以不可能轻易的拔下,但是手镯上面却没有裂缝,不像是直接两半合并到手上的,直接戴上去更不可能。 “难道是我这几天长胖了?” 姜尚想到是不是自己胖了的原因时,便又使劲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起来。 “关他是什么原因呢,反正这几天接触到的东西已经不能用现有的思维去解释了。先就这样吧,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了就是。” 姜尚抹下了右手的袖子,嘴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两手便随意的撑在了床边上,两条腿也悠闲的晃了起来。 此时天空的乌云散去后,雨水也全部都渗进了土中,因为是地势高的原因,所以五魔观这里的地面上很难留有雨水,下雨也算是给五魔观的屋宇洗净了烟尘。 灵兽观的一处高山密林间。 一个男子扛着个麻袋,匆匆的走到了一处低山的石壁前。 只见那个男子身穿一身黑色劲装,脸上还蒙着一张黑布,看起来极像是个小偷一样。此时在配上其两只露出来灵活乱动的小眼睛跟背上抗的那个大麻袋来看,更像是偷鸡摸狗之辈无疑。 男子立在那里左顾右盼了好一阵,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后,便快速的从身后的腰上取出了一张类似符纸的东西。 只见黑衣男子两指把符纸一夹,随即小声的念了句法诀,而后又把符纸提到胸前后朝着石壁一抛。 被抛出的符纸向前转了有两圈后,“嗖”的一下就没入到了石壁当中。黑衣男子在看到符纸整个的没入到了石壁中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过了三两息后,面前的石壁上神奇的出现了一层波纹。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翩翩公子哥模样的年轻男子,从那层波纹中飞了出来,一把便取下了黑衣男子背上抗着的那个麻袋。 白衣男子正是灵兽观观主的闭门弟子于江,他刚才从李光浩洞府回来后,便直接来到了自己的这处隐秘洞府中。 此时于江红光满面的飞快打开麻袋后,满怀期待的看向了麻袋中的东西,不过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却瞬间变的狰狞异常起来。 那黑衣男子看到于江的表情后,身体就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快速的抹下围在脸上的黑布后,两手便耷拉了下来,像是等着于江收拾自己一样。 于江把麻袋平放在了地上后,朝着黑衣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你个蠢东西、、、我也是想多了,唐静是筑基后期境界,怎么能被你这夯货用噬香给迷倒。” “江爷,我这不就是为了迷晕唐执事吗。我偷偷去了她的住处,用你给我的噬香吹进了屋内后,便隐匿气息的躲在了不远处,可是突然有个女子进了她的屋内,我当时没有太留意。过了一会儿,我看屋内没了动静,便进去看都没看的把人给带来了。” 黑衣男子可怜巴巴的说完后,便看向了于江。 于江也气的没再发脾气。刚走到黑衣男子跟前,一只手抬起来摸在了下巴上,眼睛转了圈后又走回到了麻袋跟前。 黑衣男子以为于江抬手要打自己,吓的向后退了一步。 此刻天不算太黑,于江单手把地上装有一个女子的麻袋轻轻一提后。便飞进了山洞中,只见那石壁在于江进去后,就又像波纹一样闪了一下,恢复了平静。 黑衣男子看到于江没有责怪自己,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候,转身离开了这里。 洞府内。于江把麻袋中的女子放到石室内的地上后,俯身伸出了左手的手背,轻轻从那昏迷女子的脸上抚摸了起来。 过了有两三息后,于江收回左手,慢慢的低下了头,嘴唇朝着女子的侧脸靠近。 可当于江的嘴唇在马上要亲到昏迷女子的樱唇上时,于江猛的睁开了双眼,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的鼓起。 只见他牙齿紧咬后扬起了头来,跟刚刚的温柔摸样判若两人。 “啊,该死的朱辽,你必不得好死!” 于江站起身来,两手张开握拳吼道。 只见其腰间别的灵兽袋中突然的冒出了一圈圈的粉色雾气,一只如牛犊般大小的粉色螳螂突兀的出现在了洞府中,周围刚出现的粉色迷雾,便被其全部的吸入到了尖嘴里。 不等于江吩咐,那粉色螳螂翅膀微微的煽动了下,两条如成人手臂般粗细的后肢就落在了地上那个昏迷女子的身上。 从刚才于江与黑衣男子的对话中得知,这噬香迷倒人的药性很是厉害。 此时地上躺的昏迷女子在被粉色螳螂镰刀般锋利的前肢划破皮肤后,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半盏茶不到,地上刚刚还谈着的那个女子便被粉色螳螂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地上留存着的血迹中能看出来这里刚才发生了些事。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凝聚出法力 时过境迁,三个月的修炼时间姜尚过的很是枯燥。而且修炼对现在的姜尚来说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崎岖山路一样,望眼欲穿的看不到头,最烦恼的是自己也不知道在这条路上会遇到些什么。 铁灵果之前给了侯伊峰一枚,姜尚在第一次寻气时也吃了一枚,现在还剩下两枚,因为一直没有寻到气,所以姜尚也没敢再吃,怕吃完了再寻不到气的话,那就都白白的浪费了。 姜尚在三个月中始终没能运转完一个大周天,更没有寻出一丝的天地灵气的事,迅速的就被传到了五魔观观主田烈枫的耳朵里,同时修炼火球术的侯伊峰已经快要突破练气二层,这件事无疑是对姜尚的严重打击。 姜尚的努力其实也被五魔观里的其他筑基期师兄看在眼里。可是除了有几个妒忌其刚来就成为内院弟子的人之外,却没有谁出面指导指导其一二。人心有时也很是冷漠,还好在修炼间隙,侯伊峰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找姜尚,这也给了姜尚不少的动力。 池鹏在给了姜尚两人火球术的修炼功法后,便回洞府闭关修炼了。而且听说宗门里的耿长老回宗后,联合田烈枫把五魔观的魔崖彻底的给修复了一番,致使魔崖终于恢复了充足的魔气。 这一天,姜尚跟侯伊峰一起去吃过饭后,便各自回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后,姜尚直奔卧室脱掉鞋子,盘腿坐在了床上,两手环抱于腹部位置,遵循火球术功法上写的寻气方式,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过了有一炷香后,姜尚感觉到了今天跟以往不一样,自己的腹部微微的产生了一丝热气,热气环绕着腹部转了几圈后,便又升腾至了胸腹位置。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姜尚情不自禁的张嘴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终于一个大周天运转完了,书中也是这样描述的,真是太好了。” 姜尚忍不住的大声说道。 修炼的难度,在于自身的基础,这是池鹏告诉给他的,姜尚身怀颇为精纯的木火双灵根也是宗门执法堂的灵盘方尊检测出来的。 同比侯伊峰的情况下,姜尚不得不接受自己在修炼这方面可能天赋不太高。 兴奋之余,姜尚赶紧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了装有两枚铁灵果的木盒,犹豫了一下后便把两枚核桃般大小的铁灵果取了出来,囫囵吞枣的吃了个干净。 此时姜尚的心神无比的坚毅,因为三个月的时间里没能寻得一丝灵气,这让姜尚差点都接受不了。而且自己如果不能修炼至筑基期的话,就不能外出,也就是再也不能回到洛州去见姜老头了。 姜尚把嘴中的铁灵果嚼完了后,又摆出了刚才的那个姿势,紧闭的双眼流下了两行泪水。 这次运转的很是顺利,一气呵成的就找到了刚才的感觉,盘坐在床上的姜尚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夜半时分,姜尚的额头开始冒出了汗水。 颗颗豆大的汗水布满了他的额头后,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变得越来越慢,呼吸时间间隔的越来越久,头上的汗珠便突然连成了一股的流淌了下来。 若是有人看到的话,定会以为姜尚是连衣从水里刚出来的一般。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内慢慢的飘进来了些零零散散的红绿光点,那些红绿光点飘近屋内后,便升至了姜尚头顶的位置,而后便汇聚成漩涡一般慢慢的转了起来。 姜尚此时除了全身湿透外,几乎看不出来还在呼吸。 夜里静的吓人,周围的异象出现后,连屋外的蟋蟀也停止了嘶鸣,跑的不知所踪。 那些红绿光点虽然不多,但是此时旋转起来后,看的让人眼花缭乱,不过这一切对于此时的姜尚来说却一无所知。 就在姜尚眼皮动了两下后,头顶的漩涡便从中间凹陷了下去,形成一股如小型飓风一样的光柱,扭曲的落在了姜尚的天灵盖上。 就在那些红绿光点全部的都没入到了姜尚的体内后,只见姜尚张口发出一声闷哼,两个鼻孔处潺潺的流出了些鲜血,而后姜尚便全身稀软的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姜尚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后,便全身舒畅的坐了起来。 其实像这样夜不脱衣的状态,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但是这次却跟以往不一样。 姜尚摸了下鼻子后,发现自己的嘴唇上粘了些血渣,扭头看了下自己刚才起来的位置,只见床单上也像是不久前落了一小摊的血的样子,一拍脑门后,便想起了昨晚的一些事。 “长这么大,第一次鼻血流的这么多。哎,还是因为最近吃的太好了,昨晚又一次性吃了两枚铁灵果,补的太多了。” 姜尚笑了声后说道。 此时姜尚肚子没有那么的饿,歇了会儿后便再一次的盘腿坐好,按照寻气的方式,运转起了大周天。 一丝气息,从姜尚的腹部丹田位置一溜烟的转了几圈后游走遍了全身,整个过程只有半盏茶的时间,而后那一丝气便又回到了丹田位置。 姜尚猛地睁开了双眼,想了想后又试着运转了一遍,还是同样的感觉,这下姜尚脸上又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再一次的运转了一遍后,结果丹田内的那一丝气还是在哪里。 姜尚突然收回了两只手,并且捏成了拳头,而后狠狠的砸了一下床,大声的喊出了几声。 “我终于产生了法力,没错这就是火球术功法书中所说的法力!” 姜尚终于在练习了火球术寻气三个月后,达到了练气期第一层。 姜尚激动的心情此时无以言表,但是在激动过后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又陷入到了沉默中。 “侯伊峰都快要突破到练气二层了,我却只是刚刚入门,看来我只有加倍的努力才会赶的上他。” 姜尚嘴里嘟囔完后,便随手的拿出了火球术功法,翻阅起了书中所记载的如何使用术法。 姜尚学着书里的运气顺序,嘴里念叨出简单的法诀后,只见他突然右手打了个响指,食指指尖上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火苗。 小火苗虽然不大,但是其燃烧出来的温度,姜尚却能感觉得到。火苗支持了有十几息后,便“啪”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尚觉得此时身体有些乏力,便又盘坐在了床上。这次当他再次运转起大周天时,那一丝的法力,在过了有小半天后才生出,游走在自己的丹田内。 姜尚放下两只手后,走下床在屋内来回的踱起了步子,直到肚子里发出了咕咕叫声的时候,才转身出了门。 正文 第五十章 散修包欢 距离云炎宗以北两百多里外,一处人烟稀少的隔壁平原上。 此地的气候常年燥热难耐,生长出的植被也尽是些低矮蓬松类的抗旱植物。要是从数十丈的高空向下俯视的话,很难会发现这里除了到处都是荒芜的土石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远处天边突然急速的飞来了一道红色流光,红色流光在飞到这处戈壁上时,其速度突然渐渐慢了下来。 只见空中的红色流光变淡了后,一个头上装饰简单,两侧秀发束于中间披洒而下的女子显现了出来。 那女子身上穿的正是云炎宗的宗袍,不过灰色宗袍外还穿有一件黑色的薄纱,女子这一身搭配得体的装扮再配上她此时因为连续驭法而淋洒下的香汗,绝对能迷倒万人。 灰袍女子脚下正踩着一把长约一丈多的飞剑缓缓的向前飞行着,白皙的脖颈不时的向四处眺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不一会儿,女子脚下驾驭着飞剑环顾了一大圈后又快速的折返了回来,当她两眼再次的看到地面上的一处矮坡时,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打定主意后,就见其如葱玉凝脂般的芊芊细指似急是缓的掐出了一个法决,脚下踩着的飞剑便在空中又转了几圈,而后便朝着刚刚其看到的哪处矮坡前落去。 流光落地敛去后,身穿灰色薄纱的女子才慢慢的向前走出了几步。 身后地上的那把巨剑也在流光幻化中快速的缩小起来,直追着她发出了阵阵的清鸣声,灵性十足的飞入到了女子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剑鞘里。 放眼望去,只见这燥热难耐的苍茫戈壁,广袤的像是一眼望不到边际似得。远处的股股热浪此时在灼烧完大地上的一些孱弱生灵后,就如妖灵一般肆虐的升腾而上,诡异的不留一丝痕迹。 “别躲了,我寻了你两天三夜,从厄域一直追到这漠北,其实早就对你了如指掌了,包欢你还不清楚吗?” 灰袍女子持剑的左手向前一横,缓缓的走出几步后,施法对着四周喊道。 话毕后,女子猛然拔剑朝着离其大概有十丈多远的那处矮坡挥去。 只见挥出的那一道剑气还没碰到任何东西,灰袍女子便大吃一惊的低头朝着自己的脚下看去。 电光火石间灰袍女子猛的吸了一口气,檀口微张的向下吹出,同时身体也朝上疾射而起。 数道劲风随即幻化而出,与地面上突然伸出的青爪碰撞在了一起。青爪余势不减的朝上一抓后,劲风便系数的全部碎裂开来,并且激起了周遭的一片尘土。 灰袍女子此时再次落地后快速的摸出了一颗红色丹药送进了口中。刚才其挥出的那道剑气此时才堪堪的割在了矮坡上,声势浩大的斜着削掉了小半个矮坡。 这前后只用了不到一息的时间。 尘土散去后一个身穿白色锦服,下摆上还绣着一簇含苞待放梅花的男子显露了出来。 “哈哈,唐仙子反映还挺快的嘛。久闻唐仙子大名,今日一见还真如传闻中一般貌美如花。” 眼前名叫包欢的男子,双手抱拳后对着唐静躬身施了一礼说道。 只见其左手上的青色突然的从指尖向手臂内褪去,等其站直了身体后,左手便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唐静此刻正单手持剑的站在包欢不远处,呼吸此时在服过红色丹药后也变得平稳了起来,显然是丹药发挥了作用。 包欢看到唐静没有理会自己,嗔笑了声后双手抱胸又接着说道。 “不过性子就有点急了,正好我包欢许久都没遇到过如此火辣性格的女修士了,还有你不惜法力的追了我这么久,若不是对我也有意思,怎么说的通。不如今日你我就结为双休道侣,合欢修炼后,共结源丹还不是指日可待?” 包欢说完话后把自己锦服下摆上绣的那簇梅花亮了出来,两眼肆无忌惮的看着不远处的唐静。 唐静听到包欢说的话后,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过了十几息后,唐静手中握着的长剑剑身突然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刚才吃的那枚丹药药力在吸收了大半后,唐静终于恢复了一小半连日来追寻包欢时消耗掉的法力。 两人这般的原因就是不久前,唐静的侍女在其闭关时突然失踪,唐静追查下发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何时被人下了少量的噬香,一路追查下去后,终于查到了在厄域有人常用噬香谋害修士的线索。 执法堂的情报显示,眼前的这个包欢正是一位常用噬香毒害修士的散修,被其下手的人也多是混迹于云炎宗西北地区的一些散修,甚至还包括毫无法力的凡人女子。 其人也正是因为在数年前杀害了云炎宗灵兽观女弟子时,被宗门执法堂的炎榜通缉在案,不过包欢这人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诡异,一身修为据说是达到了假丹境界,极是危险。 也算是唐静运气较好,刚寻到厄域周边便看到了几名散修在斗法,唐静出手相救了两个女散修后,询问下得知眼前之人正是包欢。 包欢狡猾异常,与唐静交手了一回合后,自己以一敌三不敢硬战,幸好其有件上品飞行灵器,看到战局不利便飞遁而逃。 唐静报仇心切,两人就这样一路前后飞到了漠北荒地。 此时唐静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其修习的剑法带有风属性,本就利于其御剑追敌。昨日在快要追到包欢时,接了他情急之下挥出的一掌,被包欢掌上覆盖着的一层青色不明气体,透过护体剑气后侵入了内腹之中,导致法力滞纳不畅。 此时唐静内腹中的那一点点青色气体好不容易排出了体外,可是自己两天内流失法力过快,现在还剩下了一半不到,幸好刚才歇息时服下的丹药被吸收了大半,要不然此时斗起法来,可能要吃大亏。 唐静手中握着的剑此刻在红光闪现后,被其从剑鞘里抽了出来,眉黛微颦的朝着包欢挥出了两道劲气十足的红色剑气。 包欢脸色一正,右手衣袖内也弹出了一条青色长鞭,长鞭如蛟龙出海般的甩出,朝着呼啸而来的两道红色剑气迎去。 诡异的一幕在青鞭与红色剑气相交时出现。 只见唐静长剑挥出的那两道红色剑气被青鞭卷曲缠绕了几圈后,“翁”的一声便溃散开来。青鞭看起来像是可以消融掉剑气一般,此时毫发无损的盘落回了包欢的右手中。 包欢看到自己青鞭轻易的就破解掉了对方挥来的剑气后,脸上洋溢出了放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很是舒畅的样子。 收回青鞭后包欢两手负立,左右跨步的慢慢走了起来,笑了几声后对着唐静说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我修为还相差一个境界,况且你此刻法力已经所剩无几。” 包欢说完话后突然侧身停了下来,顿了顿后扭头对着唐静又开口说道。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你要是跪下来求我做你的双休道侣的话,我就不杀你。”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致命危机 远处唐静看到一击不中后,俏脸只是略微一沉,嘴中发出了声轻咦。 包欢看到唐静此时已经落于下风,可还是一副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自从两天前唐静一路的追杀自己而来,每次两人短暂的交手时她就不说一句话,这让平日里满嘴言语的包欢很是郁闷。 而且包欢能看出来,前两天唐静若不是在第一次快要追上自己时,因为太大意而中了自己的一丝浊烟的话,这招招拼命穷追不舍的打法,自己肯定也支撑不了这么久,这也让他多少年来一直倨傲的尊严狠狠被打击了一番。 包欢此时袖子鼓起后,缕缕青气便从其袖口中蔓延而出,几息过后只见青气变得越发的浓稠厚实。 蔓延而开的青气缠绕在其两只手上,很快的就一股脑的全部都渗入到了皮肤下,两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刚才的青爪模样,而且连手掌上尖锐的指甲也快速的变成了墨绿色。 此刻包欢的双手跟其整个人的衣着装扮比较起来,很是不搭,甚至看起来还有点恐怖狰狞的样子。 “嘎嘎,嘴硬是吧,懒得跟我说话是吧,那包爷我就亲自来看看,你嘴里到底是不是有根假舌头。” 包欢说完后,右手食指上的墨绿色指甲直直指向了唐静。 就见一道绿色细线般的光束朝着唐静站立的方向眨眼间射来。 唐静看到包欢出手后,单手拔剑挥出了两道十字相交的红色剑气,十字剑气与激射而来的绿色光束瞬间就相撞在了一起。 可唐静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美眸突然间的向前看去,心里来不及多想的单脚点地朝着身后几丈外飘去。 只见那两道红色剑气在碰到疾射而来的绿色光束时,红色剑气便像是纸糊的一般立刻溃散,一股更为浓稠的绿色烟雾喷洒而来。 绿色烟雾刚好包裹住了刚刚唐静站的那个位置。 此时烟雾也只是在地上保留了大概两息的时间,等烟雾系数散去后,地上刚刚还在的坚硬土石,此刻却像是二月寒雪消融掉了一般,全部变成了焦黑的颜色,根本看不出来刚刚这里还立有一块儿坚硬岩石的样子。 唐静看到这场景后,心里很是震惊,握住剑柄的右手,使劲的捏了几下后心里想道。 “不对,这绿雾之前是从此人掌中推打过来的,现在却是从指尖射出,而且威能还变得更加厉害的样子,可是这两天他却没有连续使用过,最多也就是在这短时间内用过两次这招。” 包欢看到唐静竟然躲过了自己的一击,不禁变的恼羞成怒,两只手五指成爪状的猛然向上推出,只见在远处唐静的上空突然生出了一片雷云。 雷云内闪电狂闪了几下后,只见从中探出了两只一丈多长的利爪虚影,朝着唐静站立的位置抓去。 不及唐静多想,香肩的秀发微摆了一下后,口中发出了声娇喝,双手持剑的挥出一道红色剑光,向头顶那两只利爪虚影砍去。 这一剑声势浩大,绝非之前的剑气所能比拟。 那利爪虚影生出后在七八丈的高空中搅动着下方的土石杂物,像是要无情摧毁其掌下的一切生灵一般。 电光火石见,那两只利爪虚影与红色剑光碰在了一起,两者相互抵触下,红色剑光湮没溃散,两只利爪虚影的其中一只也光华尽散的消失不见。 唐静挥出这一剑后,脸色苍白斜着向那还剩下一只的利爪虚影看去,两只美目在一瞬间散发出了恐惧绝望的神色。 “哈哈哈,臭娘儿们受死吧!” 包欢两手动作不变的推向天空,此时看到自己的两只虚爪,其中的一只已经被唐静那道剑气给击溃,但是也发觉到了对方脸上的一丝恐惧表情,所以才狂笑一声的骂道。 唐静这一剑已经消耗掉了自己刚才恢复了的大半法力,此时自己因旧伤未愈,所以脸色看起来很是惨白,不过在其看向头顶那个只剩下一只的虚爪时,左手不易察觉的闪起了一道微弱的白光。 包欢此刻其实也是身体疲惫不堪,要不然也不会在被追到这漠北荒漠后才大打出手,说后悔的话,也是因为太过自信于自己的飞行灵器了,而且对方也是自己最讨厌的剑修。 大骂过后,包欢明显变得癫狂了许多,平日里拦杀散修时所用的灼烟百试不爽,今日一战才真正意识到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唐静看到天空中的虚爪余威不减的朝其抓来,银牙紧咬的捏了一个法诀后,把手中长剑丢向了空中。 “爆” 一瞬间,虚爪周围肆虐出了无数的灵压,唐静也直接被这股灵压给掀飞到了几丈外远的地上,昏死了过去。 “哈哈,自寻死路而已,小娘子是我高估你了,不惜自毁飞剑的接下了我这招,看来今天你死在我手中也不算冤枉了。” 包欢对其自爆飞剑的做法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大笑一声对着远处的唐静说道,笑的让人看起来很是狰狞恐怖。 不过作为常年在外杀人夺宝的亡命之徒,包欢还算是谨慎小心。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在云炎宗炎榜以及各大其他势力的通缉下,包欢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其谨慎狡猾的性格。 远处地上的唐静,此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包欢说完话后,突然表情一僵,咽喉翻滚了一下,张嘴朝上的吐出了一口精血。 精血没入到其高举的两手中后,只见两只手的青色模样瞬间就变成了淡紫色的样子。 刚刚因为唐静自爆飞剑时吹散的那片雷云,在其倒地的位置上空又生出了一片更大了几圈的雷云。 此时的雷云不仅比刚才的那片要大,而且其中翻滚出的雷电更加凝实粗壮,若忽略其高度的话,也真像是凭空生出了真的雷电乌云一样。 雷云生成后,像是带动了附近的天地之色一般,只见周围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在却在方圆几十丈的大小内,变得有点灰暗了,很是奇特。 雷电还在不断的翻滚当中,四息之后。 一只淡紫色的爪影便从那片雷云中慢慢探出,爪影掌心的纹路好似能看清晰一般,带来的威压更是与刚才的那两只虚爪有着天壤之别。 包欢的脸色更加惨白,其狰狞的脸上,两只眼睛此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甚至都看不出其原本瞳孔的样子。 就在整只利爪完全从雷云内探出,利爪掌心处闪烁跳跃出了几丝雷电后,爪影便带着阵阵强烈的威压朝地上的唐静抓去,像是要用这无与伦比的一爪把其抓的灰飞烟灭一般。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惊鸿一斩 淡紫色爪影整个的探出乌云后,云层内刚刚生出的那些雷电,也尽数的附着在了其五指之上,让人望而生畏。 虚爪下方十多丈范围内的所有东西,此时也都像是些无根之物一般,被其下落时的威压给搅的乱摇乱晃。 但是像一些石头干草类的小东西却都没有摇晃出这个范围,让人看后不禁感觉到这十多丈的空间像是被无形之物禁锢住了一般。 唐静昏死过后没有了法力护体,身上的衣袍此刻也被这股灵压给捣动的猎猎作响,其纤细绝美的身材也在衣袍乱飘后显露无疑,可惜此时却无人去欣赏。 突然间一道白光从远处虚爪下方的地面上蹿出,并带着一股恐怖的锐利气息朝着包欢站立之处激射而来。 包欢看到这幕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上下瞬间就亮起了一层青色的光幕,大片青色雾气也从其高举的两个袖口中飘出。 等青色雾气快速的包裹住了光幕后,便在其身体之外形成了一个双层的防护。 这些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在那道白光近身前,本能的保护起了包欢。 就见那道白光像是一把白色巨剑般瞬间的劈斩到了青色光幕上。 巨剑搭在了青色光幕的上端时,“滋啦”一声,光幕便应声被切开了一个缺口。 无数剑气从巨剑的剑刃中鱼贯而出,很是神奇。 只见光幕内无数道的剑气,一个个都像是饿狼捕食般的来回穿梭于包欢头部以下的身体里。 剑气侵入到毫无防护的包欢体内。两息过后,光幕内除了双眼还隐隐泛着红光,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完好头颅外就再无他物了。 光幕消散,一颗头颅直直的摔落在了地上,白色巨剑虚影也在此时慢慢的褪去了,并且露出了个女子的曼妙身体。 只见那女子的胸口随着其呼吸的节奏起伏不定,满头乌黑的秀发也略显凌乱。整个人正呈跃进前冲的姿势,漂浮在一丈多高的空中。 这女子正是刚刚眼看就要命丧巨爪虚影下的唐静。 周围归于平静后,只见地上除了包欢的头颅外竟然没有一丝被剑气碰撞过的样子,可见刚才唐静的那一剑劈斩,凸显出了其一身法力控制的极其精妙,剑法修为更是如传言中的一般厉害。 而远处刚刚的那个巨爪虚影,也在唐静斩杀掉包欢时,因为没了法力支撑,在下落至地面半丈高时,突兀的溃散开来,并没有对那十丈大小的地面造成什么破坏。 唐静前伸的左手上,一小道形如剑状的白光迅速没入到了掌心中,隐于体内的丹田位置。 此时唐静的脸上也是毫无血色,以至于在其缓缓的单脚落地后,差点都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瞥了一眼包欢的头颅,两眼随之微微的眯了一下。 只见一个青色光球快速的从地上那颗头颅的天灵盖上蹿出。 速度极快的向前方飞去。 唐静早就看见了异常,嘴中冷哼了一声说道。 “还想跑,不觉得现在有点迟了么?” 唐静单手提起,捏指成兰花状反手后掐出了个法诀,檀口微微张开。整个动作看起来绝对是优雅迷人,再加上此时脸色惨白的模样,不禁让人看到后心生怜爱之情。 一道劲风从唐静嘴中蹿出后,便朝着那青色光球逃离的方向急速追去,三两息时间不到便紧紧的包裹住了飞逃的青色光球。 唐静淡淡看了青色光球方向一眼,单手一翻一个看起来普通的木盒便出现在了手中。 木盒打开后唐静两指一并的指向了地上头颅,那头颅便像是被凭空提起来一般,飞入到了唐静手中的木盒里,而后便盖好木盒,被其收进了储物戒中。 收拾好包欢的头颅后,唐静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青色瓷瓶。 从中快速的倒出了两枚红色药丸后,毫不犹豫的放入了口中炼化药力。 做完这一切后,唐静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一般,额头抬起后瞅向了那个被其劲风包裹住的青色光球方向。 两手叠交于腹部位置,优雅的向前走去。 若不是因为此处位于漠北荒漠之地杳无人烟,唐静迈步走路时的样子被凡人看到了话,绝对会被当做是那家的大家闺秀一般。 “唐仙子息怒,有话好好说。” 青色光球像是在颤抖一般,此时整个被一小圈风墙围住,怎么也飞不出去。 那青色光球是从包欢的头颅中飞出,正是包欢被斩杀掉肉身后的元神。 刚才唐静使出的惊鸿一斩,也是考虑过后才没有把包欢的元神给直接灭掉。 此时留他元神也正是想好好的跟他说一番话。 唐静走到风墙跟前后,单手一招,便把如球状的风墙给悬提在了手中,包欢的元神正是在里面。 对于包欢此时的口气跟求饶般的话语,唐静听后只是眉头紧皱了一下,冷眸向其看去顿了几息后,开口回道。 “没想到你就算只剩下元神了还是让人如此的讨厌。” 风墙中的包欢听到唐静这么一说,诚恐的回道。 “别啊仙子,我可是很讨人喜欢的,怎么您就讨厌我了呢,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气到您了啊,我那时说的话是向唐仙子您说笑的。我技不如您,怎么敢让您做出不愿意做的事呢,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你我同为修仙之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而且早就听闻唐仙子一身剑法修为造诣颇高,今日难得领教人剑合一的绝技。切磋时刀剑无眼,所以流血伤身的话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这肉身破败也是教训,下次定不会再口出狂言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离去吧。” 包欢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此时像是个讨欢的小人一般,而且口风转变之快何止是信口而来,绝对是平日里说惯了违心的假话。 风墙内的包欢紧贴靠近唐静面颊的一侧,眼看挣脱不出,所以才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唐静放其一马的样子。 唐静本就为人正直,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给侍女报仇,在去厄域寻找噬香线索时,碰到包欢作恶出手相救。 此时在听到包欢竟然还是满口的虚话,实在是厌恶之极,连其一丝多余的言语都不想再听。 “包欢,你作恶多端,要是在厄域的话可能我对你没有办法,但是刚才听你说的话后,我突然想马上就把你元神灭掉,若是我今日心生怜悯的把你放掉,你绝对会去夺舍他人肉身的,而且我现在与其听你满嘴的谎话,不如想办法自己再去找别的线索。” 包欢的元神在风墙内乱撞,满口的求饶。 唐静冷眼看向手中,葱指一握,就见风墙内包欢的元神化为了点点青光飘向了空中。 而后唐静盘坐于地面,放开神识打坐炼化起了刚才服于体内的红色丹药。 过了有一顿饭的时间,唐静收吸起身后瞅准了个方向,单手提起后掐出了个法诀,整个人化为了一道红光向远处激射而去。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无能为力 姜尚出门后,直接去了隔壁侯伊峰的院子,顺便叫上他一起去吃饭。 刚进院门,姜尚便发现院内冷冷清清的好像是许久都未打扫过一般,不禁呆了一下。随后便悄悄踱步朝着侯伊峰房间大门处走去。 姜尚心里此时最想把自己练出法力的这个消息告诉侯伊峰,也让自己这个小伙伴高兴高兴,毕竟在五魔观里,除了相处没多久的大师兄外,侯伊峰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了。 在一起修炼的这些日子里,两人也渐渐真正的算是熟悉了彼此,不过让姜尚好奇的就是,每次问到侯伊峰家里事的时候,侯伊峰便随意的含糊而过,但是姜尚的聪明却要内敛很多。不久前两人在吃完饭回住处时,随意的聊一些修炼上的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些别的事情上面了。 因为要修炼寻气,匆忙分开后姜尚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蒲团上慢慢回想起了两人那会儿聊得一些东西。原来侯伊峰的家里除了自己以外,竟然还有数名修仙者,而且似乎候家跟云炎宗也可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这让姜尚很是震惊。 不过两人却没有因为彼此身份家室上的差别而生出隔阂,性格上也跟同龄人一样算是童心未眠,玩玩闹闹久了也就一直是朋友了。 姜尚走到大门跟前后弓着身子,脸上扬起了嘴角坏坏的笑了笑,两手慢慢的贴在了门上,先是轻轻的按了下,想等会儿突然一下子推开大门,给侯伊峰个“惊喜”。 可是姜尚的两手轻轻推了下门后,发现门竟然纹丝不动。 这让姜尚很是郁闷,之前他都是站在侯伊峰的院门口就能看到里屋的大门老不关,今天这大门紧锁的情况让姜尚很是想不通。 “难道是这小子长记性了?知道修炼时保护自己了。嗯,不错有进步。” 姜尚弓着身子单手挠了挠头,心里想道。 叹了口气后想着要不然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得了,但是转身跨出的脚却又硬生生收了回来,偷偷的朝着木门望去,看了半天,眼睛最终落在了左边木门的一处位置上。 “嘿嘿,我就记得这门上有个小破窟窿。” 姜尚看准了后,身体朝着木门的左边位置慢慢挪了两步。 只见这木门的上半部分是被雕刻成了格子形状,整个镂空的格子从内侧用三层宣纸糊了起来,木门的下半部分却跟世俗的一般木门结构一样,但是上面画的却是各种窜梭云雾正在激斗着的数只怪物,活生生的样子煞是吓人。 从远处看去的话,很难发现大门是用百年松柏木板精巧的拼接在一起。平常若是有人进出屋子时,也只需要开关中间的两扇门而已。 这木门被能工巧匠层层的镀过几次漆后,华美的浑然天成,竟然看不出建造时使用过一根铆钉的样子。 当时姜尚搬来好多天后才发现木门是这样的华美精巧,也唏嘘了很久。 此刻姜尚正单手捂住自己的右眼,脑袋向前微微一探,左眼直直的贴着窗纸朝屋内看去。 平常这两个院落也是五魔观的闲置区域,自从两人搬来后,才有了那么一点生气,所以此时姜尚这般的偷窥,无外人看见的话也算是“光明正大”的了。 屋内的画面让姜尚很是好奇,只见侯伊峰背对着自己坐在厅内的蒲团上,其略显肥胖的灰袍下,飘出了大片像是墨汁一般的胶状黑烟,正以盘坐在蒲团上低头的侯伊峰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慢慢的蠕动扩散开来。 那黑烟的样子跟一滴墨汁滴洒进了油中一样,很是神奇。 看到屋内的情形后,姜尚头向后猛地一晃,嘴巴圆张的倒吸了口气,缓了缓后又把眼睛重新的贴在了窟窿上,向内接着看去。 这次姜尚才仔细的看清楚了房间内的情况。原来候伊峰好像是在入迷的看着怀里的什么东西一般,不过其周身的那些蠕动着的胶状黑烟却在不知不觉的向其后背围去。 看这速度若是再过个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候伊峰定会被其包裹住。 姜尚瞬间想到了这点,收回脖子后,急忙挪到了中间位置,两手一下按在了门板上,使劲的推了下门。 可是大门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要被打开的迹象。 刚才姜尚轻轻的推门时就是这样,当时还以为门可能被候伊峰从里面锁了。 姜尚此刻心里急的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两手攥拳上下的抖动。 紧接着拍门,踢门都试过了,可是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姜尚赶紧跑回左边破了窗纸的窟窿跟前朝屋内又看了眼,发现里面还是那个样子,黑烟包围的速度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那么一点,眼看就要整个的包裹住候伊峰了。 看到屋内的情况,姜尚紧张的微微张了张嘴,突然一拍自己脑门,对着破窟窿大声的喊了几下候伊峰的名字。 屋内的候伊峰却还是无动于衷,依然端坐在蒲团上。 姜尚倔强的伸手按在了门上,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一般。此刻的喊声把脖子到整个脸都涨得通红一片。 就在这时,姜尚衣服下的右侧胸口位置,突然的亮起了一圈黑亮光。 黑光在闪了两下之后,就见一个栩栩如生的鬼面,眨眼般便离开了姜尚的身体而后透门而入。鬼面透过门板后激起了一层涟漪,像是轻而易举的就捣烂了什么似得。 那鬼面毫无停顿的朝着候伊峰疾射而去,目标正是其手中拿着的一个古怪盒子。 候伊峰的双眼正慢慢的透出两股淡如烟尘的灰光,那灰光更像是被盒内物体吸引住了般,被直直导向了古怪盒子中的一个类似骨头般的东西里。 鬼面看到盒子中的物体后,獠牙大张。一条像是舌头般鲜红的虚光从鬼面口中伸出,一下就卷住了那一截骨头。 古怪盒子中的骨头被鬼面送入口中后,四周快要包围住候伊峰的胶状黑烟,也瞬间连带着那截骨头被鬼面一齐给吞进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后,鬼面迅速的飞回到了姜尚的身体里面,并在姜尚右胸口上显现出了一个鬼面图案。 姜尚胸口的位置黑光闪了两下后,那鬼面图案又如刚才突然出现时的情形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费解 姜尚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怪力轻轻地推了一下,双脚向后退出了几步。 来不及多想,姜尚赶忙又贴到了木门上,瞪着眼睛朝里面看去。 不过看到屋里的画面,却让姜尚此时百思不解了起来。 只见屋内刚刚那些快要包裹住侯伊峰的黑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甚至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这不禁让姜尚揉了两下自己的眼睛,以为刚才是眼花看错了。 刚才的那个鬼面从姜尚胸口飞出后冲入到了房间,再到其把古怪盒子里的东西吸入腹中后又回到了姜尚的胸口,这前后只用了不到一息的时间。而且刚才姜尚的注意力全都在屋内的侯伊峰身上,被怪力推开后视线就离开了屋子,这也难怪鬼面眨眼间出入后让姜尚感觉不出一丝的变化。 “不对吧,刚才我明明看到屋里的黑烟差点就包裹住侯伊峰了,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空荡的屋内除了刚才的奇怪现象外楞是让姜尚看不出一丝异常。 侯伊峰也像是刚刚倒地了一般,此时正单手撑地的坐直了身体。 此刻感觉莫名其妙的,刚才自己明明是在查看手中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眼睛沉沉的,现在却突然的倒在了地上。 “难道是我这几天太累了的缘故,导致我一下就给睡着了?不可能啊,我记得明明正看着盒子,突然就感觉、感觉,对了盒子呢?” 侯伊峰想起了刚才手中的盒子,此时双手来回的翻了两下,而后又拨开了自己的灰袍下摆左右看了几眼。当眼睛瞅向身前不远处的地上时,才发现了刚才从储物戒里唤出的那个古怪盒子。 侯伊峰咧嘴笑了下后身体前屈向前爬了两下,伸出胳膊把地上的那个古怪盒子重新拿到了手中,低头检查了起来。 看着看着其身体就不由得变了个坐姿,成了侧对着大门的方向。不过从其脸上的表情能看出同样很费解的样子,心里感觉很是奇怪,嘴里碎着。 “刚才我记得这盒子好像是被我打开了,现在怎么就咋都打不来了呢,真是活见鬼了!” 门外的姜尚看到侯伊峰此刻像是生龙活虎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回,提着的一颗心也瞬间放了下来,想了想后还是开口叫起了侯伊峰的外号。 “小猴子,你在屋内吗?” 正用双手使劲鼓捣着盒子的侯伊峰,突然听到姜尚在门外叫自己的声音后,手中拿着的盒子一抖,差点吓得掉在地上。 “不是吧,这么巧,不会被他看到了吧?” 侯伊峰没有多想的就把盒子往胸前一按,只见那个古怪盒子,忽的闪了下后不见了踪影,像是凭空的从其手中消失掉了一般。 干咳了两声后回道。 “等一下,小和尚我收拾下。” 侯伊峰慌忙的站了起来,整理下衣袖后,才朝着门口走去。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只见姜尚正站在门口,两人看了眼对方。不过姜尚看到门开后,眼皮微微的跳了下。 笑了笑后先开口说道。 “我以为你经常大门不关呢,刚才肚子饿了,想着该到吃饭点了,所以过来叫你。没想到你门关着,我以为你不在屋内。” 姜尚只说了一半,刚才看到侯伊峰差点被黑烟包裹住的事却没有提起。 侯伊峰面带尴尬的听着姜尚把话说完,要是在平常肯定先是一拳过去了再说,今天倒是很不同。 “门没关,刚才可能是我修炼累了,在院中走了走。呵呵,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会儿倒是感觉到饿了。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等下去一趟藏典阁。”侯伊峰说道。 姜尚表示赞同,等侯伊峰又回去收拾了下房子后,两人才朝着专门给新进弟子准备饭菜的饭堂处走去。 天气娇好阳光明媚。五魔观地势较高,周围的树木更是葱葱郁郁长势很好。姜尚跟侯伊峰吃完饭后,一起去了紧挨执法堂的藏典阁方向。 一路上两人说的话没有平常那么多,不过还是姜尚先开口说道。 “小猴子,我终突破到练气第一层了。”说着就提起真气,抬手“啪嗒”一声,一个小火苗在食指上端凭空出现。 侯伊峰心里正想着那个盒子的事,被姜尚这么一说,两眼朝着姜尚的手中看去,换上了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变回了以往的淘样。 此时侯伊峰多看了几眼姜尚手上的火苗后,提手拍了下姜尚的肩膀说道。 “哇,真是太好了。你现在练气一层了,我也快要到练气三层了。我还说今天去藏宝阁提前把五魔功秘籍借出来参悟参悟,正好咱们一起,另外再挑一些其他书。” 姜尚看到侯伊峰表现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兴奋,心里不知为何暗暗觉得有点难受,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欣慰,最起码自己现在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大师兄闭关前不是说要修炼五魔功的话,得等到我们有了一定的真气基础才行吗。” 姜尚想了想后扭头问道侯伊峰。 “没事的,提前参悟并不是说现在就练习,而且我们也可以找找其他的功法啊,之前执法堂的那个姓什么的师叔不是说过吗,我等内院弟子除了主修功法外,还可以选择一本其他类型的功法。至于是什么类型的功法,那就要根据自身的灵根属性去选择了。” 侯伊峰边走边给姜尚解释着,不过其转过头后眉毛却不轻易的皱了下。 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让旁边的姜尚尽收眼底,不过也没有多看。 两人沿着看似像是被专门修整过的小路,走了有大概小半天的时间,才到了执法堂前不远处。 突然姜尚抬头向天空看去,只见远处有道红色遁光在十几丈的高空处朝着执法堂飞来。 当红光飞过两人头顶时,姜尚看到一个身穿灰袍黑纱的妙曼女子,正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把长约一丈的笛子上,朝着执法堂前的空地上落去,衣炔飘飘宛若仙子下凡了一般。 那女子的两束秀发随风向后飘去,虽然此时在到了执法堂后,其飞行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姜尚却能清晰的看到,而且像是看的神情入了迷似得。 姜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子收了飞行灵器后朝着执法堂内走去,直到那曼妙身躯消失在了视野中。 旁边的侯伊峰在看了一眼那女子后,脸上反而没有太多的表情。 突然其向前走了两步后站到了姜尚的前侧,装作朝着姜尚眼睛望着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头也不转的说道。 “远处有佳人,盼郎归丝青。可惜和尚不能动色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