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聘》 正文 第一章 绽放的红莲 民**阀混战时期,不管是在草滩如茵的湖畔还是在弥漫的黄沙散乱的边境,依旧到处可见腐烂而出的森森的白骨,人骨的架子甩的到处都是。 呜呜哇哇的风沙,似凄惨的哭腔不断得重复喊着。 “是林少帅出手还是本人帮你出手处决这个屠杀我们两军的罪人呢?” “既然让这个恶毒的女人躲在我的军营里五年,到底本元帅是有些责任的?就让我亲自动手好了。” “救我,我是真的爱你。”流苏向陌风求救。 那眼神,那语气,陌风有些吃惊,这个女子竟然跟他的爱的女人相似到这种程度,刚才那个无助的眼神使他差点错认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还好他神志清楚的很,她要是不死,对方就不会罢休,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就要遭殃了,没办法他要救自己的女人,只能牺牲你了。 熊熊的烈火燃起,女子被烈火吞噬着包围其中,她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下一刻就要消失了,可她看到的都是那个男人对自己充满愤怒的眼神,一点点无可奈何的愧疚都没有,“我恨你,林陌风,我恨你。”最后一刻,她放弃了挣扎,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救她,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带着微笑,宁静,安详,孤寂地呆在烈火之中,如绽放的红莲,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火焰吞灭她。 “都回去。”顔辰直接不想再看下去了,率先带领众多的士兵离开,那个女人就那样死了,终于死了,没什么好下场,他的心里不知名地填满了怒火,该死的女人。 “我们也回城吧,都回去。”陌风对自己身后的士兵说道。 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众巡查的士兵带了一个女人出来,“元帅,抓到一个在我们军营乱逛的奇怪的女子,请元帅处置。” 与流苏有着相似面孔的女子看到陌风,畏畏缩缩地,离得远远地。 这个女人还活着,那躺在那里的那个人不会是陌风眼角开始猛跳,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一样,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不好了,元帅,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跑出去了。”四五个本来是看守流苏的女仆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陌风意识到了,那个静静地躺在那里,马上就要被火焰吞噬殆尽的人真的是他最爱的女人流苏。 陌风几乎腿软的站不稳了,难怪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陌风大喊着冲进冲天燃烧的火焰中,“不要死,千万不要死,流苏,等着我。” *** 龟兹古国,传说中的“回裾转袖若飞雪”的歌声并没有在这座狼烟四起的王国里婉转绵延,有的只是魂断倾人泪的数不清的诉说。 初冬的严寒罕见的带来的大雪纷飞弥漫了整个大漠,红色的血迹,残缺的灵魂,点燃的白色烛光,升腾的纯洁的火焰,就像涌动的琴声用灵巧的手指弹奏着美妙的音符,歌唱着安宁的镇魂曲。 一切都归于宁静,一切都归于灵魂的尽头,安静祥和的大漠似乎从未发生过血腥一样。 正文 第二章 物是与人非 窗户外面的梅花又谢了,几缕枯萎的花瓣迎着风飘进了墙内,一只苍白的手握住飘散的花瓣,蓝流苏知道,春天又快要来了。 已经整整两年了,她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石牢里,她如此想到:自己就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却因为那个人曾经给予自己的一缕阳光,妄想着站在那个人的身边。 曾经她以为他会对自己有哪怕一点点动心,一次次的心碎,自己已经对他彻底绝望,现在自己的境遇大概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木门的响声响起,蓝流苏却并未睁眼,感到脚步声向床边走近,蓝流苏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熟睡,因为只有睡着了自己才能忘记自己。 当响起尖锐的狱卒的声音时,“蓝流苏你可以出去了。”蓝流苏不禁觉得自己好笑。出去,一定又是自己在做梦,做梦的时候都还希望着那个男人会回来放过自己,这么多个日夜了,自己还是有些蠢得无可救药。 狱卒不耐地提高了嗓音,“蓝流苏,你死了没呀,没死就快出去。”这位新来的狱卒,打量了一下四周昏暗的石壁。 看到蓝流苏身着白衣,幽幽地起身,身形消瘦,脸色惨白,让其想到了传说中的女鬼,不由得觉得脚底下阴森森地冷,待蓝流苏前脚刚一迈出牢房,狱卒关上牢门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初春的晚风虽已经没有冬夜的刺骨,但还有些许凉,吹在流苏单薄的身上,流苏只觉得瑟瑟发抖。 因为好久都没有出来走动,腿脚有些踉跄,走起路来有些许不稳,不小心撞上了前面提着灯笼带路的嬷嬷。 嬷嬷面露凶光,“干什么呢,死哑巴,走路不长眼睛,就这幅鬼样子,这么下贱的身份还想当王后,真是痴心妄想,快着点走,耽误大王的时间,有你好受的。”对身旁的两位宫女说道:“你们两个拉着她走。” 琉璃宫内,传出优美而绵长的乐声,女子曼妙的身姿轻盈如燕,一双秀丽的大眼睛迎着光晕,含情脉脉,一袭秀丽的丝绸白衣,白如雪的衣带随着随着飘飘起舞而飞扬,清丽婉约的面孔,给人宛若仙子下凡的感觉。 主座上的男子,如墨的发随意飘散在肩上,刀削的轮廓,如同冰雪雕刻般的精致,一双泛着狼性的瞳孔一眨一眨地泛着诱惑人心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森然的冷漠。 女子忽然注意到男子虽然手中把玩着水晶杯,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但是眼神却一直注视着门口,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女子突然停止了舞步,屏退了众人,“大王,是不是臣妾跳得不好,大王怎么不看臣妾,臣妾以后再也不跳了。” 男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对上一双些许透着委屈泛着泪花地美丽眼睛,立马露出会心的微笑:“樱,寡人刚才在想你婉转的歌声呢,什么时候能再唱给寡人听听。”赵樱立马回笑,撅着小嘴说道,“大王,真的在想臣妾吗,那臣妾可开心了,还好不是臣妾想的那样。” “傻瓜,你想哪样,寡人的人和心都是你的。” 当流苏被拉进去琉璃宫内行礼下跪时,就看到宫首座上,洛溪眼里透着宠溺哄着自己怀里的爱人。 流苏只是在进门时看了一眼,便没有再抬头,“启禀大王,蓝流苏带到。”宫女说完便退下了。 洛溪皱着隽目,“蓝流苏,念在你以前与寡人的情分,寡人觉得对你的处罚已经差不多了,以后重新做人,不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更不要妄想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明白了吗?” 洛溪看到流苏没反应,右手拦着樱皇妃的手收紧了些许,“大王,你弄疼臣妾了。”樱皇妃柔弱的说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洛溪立马不悦,“去看看哪个宫里缺宫女,随便送过去,不要让她再出现在寡人的面前。” “寡人有奏折要批,你先休息吧。”意识到洛溪的恼怒,樱皇妃识趣地没有挽留大王。 洛溪心里十分恼怒,那个女人竟然现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本来以为她会想以前一样扑到他的身上,就想粘上了糖一样,怎么都甩不开,现在居然无视他,想到她瘦弱的似乎风一刮就会被吹走的身影,越想心里越有止不住的烦躁。 正文 第三章 属于她的花再也不会开了 昨天晚上疲惫了一天,又因为是在下等宫女的住处与旁边几个宫女挤在一起,一晚上的磨牙声,打呼噜声,不断地充斥着流苏的耳旁,折腾到大半夜,流苏抵挡不住疲惫,迷迷糊糊地才睡下了。 到第二天,辰时的时候,流苏在睡梦中被人硬揪起来了, “醒醒呀,快醒醒,你怎么还在睡,你知不知道今天可是大王最爱的樱皇妃的生辰,稍微出点差错,我们大家可就完蛋了。” 流苏以为自己现在还被囚禁在石牢中,看到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话,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摸了下眼睛,刚要继续睡去。 可是触手温暖的感觉,让她愣了一愣,心不禁不受规律地跳动了几下,自己已经自由了,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想到这里自己已然清醒。 抬眼看到的是一个身着浅蓝色丝绸宫衣,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头上单着茉莉珠花,稚嫩的脸庞上荡着俏皮可爱的神情,此时望着自己的眼里却透着些许埋怨的情绪。 “你快着点,刚才大家都过去了,就你一个人还在睡。”宫女撅着小嘴说道。 意识到自己该做的事,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来不及仔细洗漱,就立马跟着这位宫女走出房门去。 流苏扯了扯宫女的衣袖,想要用手势问一下道,便做了个疑问的手势。 “当然是去御膳房了,去做粗活,谁让我们是下等宫女呢,真是倒霉呀,可怜了我的青春,这辈子要是能够被大王瞧上一眼才对的起我的美貌,说不定到时候飞黄腾达,全家人都跟着我沾光,可惜了,我是个下等宫女,这辈子是没那机会了。”宫女一边扶着自己的面颊一边自恋地说。 流苏似有些无奈的用手势比划了一个自己不赞同宫女的动作。 “你怎么还认为我说的话有多不对似得,看起来好像你多了解大王似得,新来的吧你,我告诉你哟,传说当今大王不仅俊美无比,而且还无比的痴情,宠冠后宫的樱皇妃赵樱,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唱起歌来像夜莺一样的娘娘。 听说她不仅唱歌好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才女,而且还美得像莲花仙子一样,出水芙蓉一般,更主要的是,听说她非常善良,对下人可好了,那些宫女太监都好喜欢她,都说她跟大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前大王在姑墨国做质子,还一无所有的时候,几次陷于危难,都是她仗义想救的,虽然那个时候,她只是姑墨国的庶郡主,也没什么权势,但是她曾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救大王,不在乎大王的身份,大王正是因为如此,才一直宠爱着她。 大王还发话了,只要樱皇妃娘娘生下皇子就封她做王后呢,我在想,我要是做一天樱皇妃娘娘的话,第二天让我去死我都愿意。”宫女痴痴地说道,好像在说自己的未来一样。 看到流苏似乎没什么动容,宫女便撅着小嘴不再啰嗦,一起急急匆匆地往御膳房的方向走了。 御膳房的人来来往往,着急地忙着,流苏被人安排去烧柴,流苏因为是新人,在烧火的时候,其他宫女都没跟她一起的,柴需要自己去亲自抱,当流苏到的时候,只剩下潮湿的一部分柴了,烧了一小会儿,流苏被烟呛得直咳嗽。 “你在干嘛呢,想烧了御膳房吗,这么简单的活都不会,呛死杂家了。”一个公公阴阳怪气地指着流苏说道:“死丫头,你别烧了,一边站着去,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就站那别动啊。” 流苏一边呆呆地站着,无事可做,便一直低垂着头。 “你怎么在这还不过去,快把这壶酒给琉璃宫那边送去。”一个身着上等女装制服的官女,拉着流苏便往外走。 流苏跟着前方的队伍慢慢的走去,一路上穿过御花园的奇观异景,满园的花香迎风扑来,尤其是娇艳的牡丹花,熟悉的回忆勾起来心底的伤痛。 那曾经是她的最爱的花朵,那个男人对他说过,只有雍容华贵的牡丹才能够配得上她,她对他说自己从没见过牡丹花,他便说以后会种一院子的牡丹花专门送给她。 她想,花谢了可以再开,每年都可以美丽,而自己却已经不在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初进入琉璃宫内的时候,都是些新面孔,她暗自存着侥幸的心理,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样更好,一会儿便可以离开了。 “哎哟,这不是当了半天王后的王后娘娘吗,我说呢,难怪让奴婢刚才瞅了这么久,您要是不抬头,奴婢们还真认不出来呀。”一阵冷笑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准备宫宴的众多宫女、太监,视线齐刷刷地往流苏身上射来,带着差异的目光。 流苏转身,便看到了带着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带着嘲讽的语气,双手交握着一种看好戏的神情,眼神里是遮掩不住地厌恶,流苏心中一紧。 这个女人名叫墨绿,两年前她还是个上等宫女的时候,总是欺负下等宫女,下等太监,要么就是私自克扣别人的月钱,让别人孝敬自己,要么就是要求别人替自己干活,自己曾经看到她在私底下打自己宫里的宫女。 流苏尤其听到墨绿嘴里说,大王不爱她们的娘娘,听到大王不爱她,流苏忍受不住自己一时冲动,急匆匆地上去甩了她好几巴掌,还降了她的身份,让她去当下等宫女。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想不到昔日的墨绿,今日居然成为了琉璃宫的掌事女官,“什么王后呀,谁都知道是她自己非要赖上大王的,而且还没有封王后呢,大婚当天还不是被大王休弃了,哪个人会承认她是王后呀。”一个宫女趋炎附势地说道。 “就是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像她这么低贱的身份哪配当王后。”一个太监讪笑地说道。 自从墨绿成了樱皇妃身边的红人,不要说宫内的宫女、太监急着巴结,就算是宫外的大臣也会给三分薄面,要是再跟她们这一群人硬碰硬自己要倒大霉了。 正文 第四章 惊险逃过一劫 流苏不再理会她们,转身便要离开,墨绿向旁边一个宫女使眼色,那个宫女快步走着要向流苏扑去,流苏感觉到背后有人飞快地向自己逼近,一个转身。 那个宫女扑了个空,却脚下不稳,没有站住,正好撞上了七凤戏珠灯,七凤龙珠灯可是姑墨国的国宝,洛溪占领姑墨国时,姑墨国君王为了表示自己的臣服,献上了这个举世独一无二的宝贝,七凤戏珠灯炎热的夏天时点亮,屋内凉如水。 当年自己问大王要了好久,说什么他也不肯给,原来是送给了樱皇妃呀,难怪,自己开始越发嘲笑自己当年的傻。 看到打碎了的七凤戏珠灯,墨绿脸色都变了,那个宫女更是吓得不敢动。 “蓝流苏,你这个贱婢,你竟敢打碎樱皇妃娘娘的七凤戏珠灯,快把她给我拿下。”墨绿恶狠狠地朝着流苏说道。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宫女向自己走来一左一右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墨绿举起手掌就要往流苏的脸上扇去,眼看着那个肥胖的巴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蓝流苏用力地推开左边的宫女,在半空中接住了墨绿的手腕。 流苏眼光冷冷地注视着墨绿。 “快拿开你的脏手,你弄疼我了。”墨绿望着流苏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手腕挣扎着,流苏却并未松开。 “就打你了怎么着,谁让你得罪墨绿女官。”刚刚被流苏推开的宫女连忙帮着墨绿说道。 “你们都在干嘛呀,这是?”两道耀眼的明黄色的身影踏入琉璃宫内。 “参见大王,樱皇妃娘娘。”墨绿等一干宫女连忙下跪。 “都起来吧。”洛溪回道。 “谢大王。”流苏也跟着麻木地行礼下跪又起身,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注视过洛溪。 “启禀大王,娘娘,蓝流苏刚才在布置宫宴的时候,打碎了娘娘的七凤戏珠灯,奴婢本来是想惩治她的,不想惊扰了大王,娘娘,是奴婢的失职,奴婢罪该万死。”墨绿回答道。 “蓝流苏,这件事你怎么说。”洛溪一脸不悦地对流苏说道,“寡人差点忘了,你不会说话呀,来人,拿笔墨来。” 流苏依然无动于衷,太监拿来笔墨,流苏却什么也没有写,反而看着纸发呆,洛溪不觉得心中烦闷。 墨绿瞧见大王等流苏的回答,怕被怪罪,于是着急地抢先说道,“大王,确实是蓝流苏打碎的,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你问大家是不是?” “是呀,就是她,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我也可以作证。” 流苏早就知道事情会向自己不利地方向发展,当所有人都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流苏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这个世界隔离了。 “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寡人没发话让你们回答,你们居然敢如此藐视寡人,都给寡人拖出去砍了。”洛溪怒道。 饶是赵樱也很少看到洛溪发怒,意识中洛溪总是冷冷地,有的时候对自己的关爱虽然洛溪总是说他很爱自己,可是自己有时还是感觉不到他的爱,此时他却为蓝流苏的事情如此动怒,如若不是当年自己兵行险招,或许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现在爱的就是蓝流苏了。 蓝流苏知道自己当年的秘密,如果洛溪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还会爱自己吗,赵樱不敢去想,这个蓝流苏如果不早日除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夺走自己的一切。 “大王,今日是臣妾的生日,不宜见血腥,大王不是把七凤戏珠灯送给臣妾了吗,那大王能不能看在臣妾生日的份上饶了这帮狗奴才呢?”赵樱语气委婉,若棉花糖般柔柔地让人心花聊乱。 “好吧,看在樱皇妃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们这帮狗奴才。”洛溪回头微笑地望着赵樱,温柔地握上了一双结白如玉的芊芊玉手。 “谢大王开恩,谢娘娘开恩。”墨绿紧张地手心都浸出了几丝汗水,额头上的汗珠差点就留了下来,声音中都带着几丝颤抖,自己简直是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带着几个宫女颤颤巍巍地走了。 “你也退下吧。”洛溪对流苏说道。 流苏福了福,便离开了。 随后琉璃宫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不绝于耳。 一晚上,洛溪都没什么兴致,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墨绿要打流苏,一下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直接放开了赵樱,急急地往宫门口敢,连自己也没有察觉,一怒之下就想杀了墨绿,听到赵樱为流苏求情,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失态。 正文 第五章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在宫中的东北角上,有个叫做明月湖的废弃的湖泊,流苏不知道湖泊通向哪里,因为这里的位置偏僻,平时极少有人来。 但是水质确实极好的,一汪汪地清水碧波荡漾,还有湖边长着几颗刚刚抽出新枝的柳树条,微风拂过,飘飘地摇荡着,荡着水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 自从上次流苏意外被上等宫女叫走后,回到狭小拥挤的住所与其他的下等宫女一起休息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盖过的被子,还有自己以前呢一直穿的两件脏衣服都被那些宫女们扔出来了。 那些宫女恶狠狠地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当她们知道自己得罪了樱皇妃,更多的还是看笑话的冷漠神情。 流苏当时确笑了,自己何德何能,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是会招人嫉妒,看到流苏在痴痴地笑,那些宫女以为流苏是被得罪樱皇妃的事情吓住了,都愤愤地回到了住所,流苏就这么在门外抱着薄薄的一床被子冻了一晚。 流苏每次晚上洗完一堆脏衣服又累的虚脱的时候都要靠在岸边的小亭上休憩一下,自己每天都要做三个人的活,那群下等宫女现在已没一人与她说话的。 因为她们每次见面都是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她受够了这种人们丑陋的嘴脸,也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屑再与这群人交流,才几天时间,她就被管事嬷嬷安排了最累的活。 每天双手不断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而且每天还要不断做各种宫里最脏最累的活,手上旧的冻疮还没好又长了新的冻疮,当她搬东西几度磨破手指时,鲜血干了又流,几次都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没了知觉一样。 这里清静,无人打扰,流苏想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靠在这里,遥望着明月湖上漫天的星空,今天的月亮好亮,有一种安谧的感觉。 流苏摸了摸自己上下被汗水多次浸湿过的衣衫,自从出牢后每天黏糊糊的感觉,没有地方让自己好好的洗一下澡。 流苏手指划过水面,湖水还是有些凉,不过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流苏款款地退去了外衫,接着退去了中衣,抬脚慢慢走入水中,在水中洗了一下,觉得肚兜也穿着碍事,干脆全部脱掉,赤身置于湖中,感受着清澈的湖水带给自己的舒适。 *** 在跟王兄一起吃过晚饭后,如王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一想到吃饭时王兄跟自己提过的,几天后,要为自己选正妃的事,心情不免烦躁起来。 想起那些个贪慕虚荣的庸脂俗粉的女人,为了选上王妃,向自己抛媚眼的样子,明面上柔情似水,背地里狠的像蛇蝎,自己就想把晚饭给吐出来。 以前为了应付王兄,自己也有过几房妾室的,对于那些女人,她觉得那些女人千篇一律,自己于她们不过是宣泄自己的**罢了,自己的正妃又岂能还是那种女人,那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可是王兄真是没完没了,老是要帮他,好愁人啊。 他不想回自己的宫殿里,便到处闲逛着,又怕其他人跟着,就挑了条僻静的小路。 在小路上走了一段时间,心情觉得放松了一些,便继续往前快步地走着。 走着走着,自己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无意间映入眼中清澈的湖水。 如王被前方静谧的美景所吸引,加快了脚步。 朦胧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映出她清丽的侧影,树影婆娑着作响,女子**着如凝脂般的上身,一头如墨的秀发随意飘散在胸前。 感受到似乎有人注视着自己,流苏转身,便发现了注视自己的男人的视线,出于本能,流苏把自己整个人除了头外,整个身体几乎都没入水中。 如王看到了一双带着诱惑人的迷离却又清冷在眼睛,眸子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如王被这双眼睛看的心脏砰砰的跳,挪不开眼睛。 等了一会,看到这个男人还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还不离开,流苏情急下拿起从就近的水中沾湿的肚兜,用力地往男人的脑袋上砸去,自己趁男人分神之际,抓起岸边的有些湿的外衫裹在身上匆匆地离去。 这个女人有意思,如王玩味的一笑,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正文 第六章 玩笑开大了 今天空气清新,微风和煦,阳光透过朱红色的雕栏玉砌把整个皇宫照的金光闪闪。 流苏等一众下等宫女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恭候差遣。 听说今天是如王选正妃的日子。 一会儿的功夫,朱雀宫内就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身份显赫的人,这里面有文武大臣,也有后宫的妃嫔,达官贵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赶来,到达后都按照自己的品阶坐好。 流苏因为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脑袋有些酸痛,便抬头想要舒展一下疲惫的脑袋,不由得看向了宫殿的正中央。 大殿右侧下方的首位坐着一名精明十足的中年男子,他长得虎头熊背,身着一品文官朝服,炯炯有神的眼睛中透露着十足的傲慢神情。 他是当朝的纳兰丞相也是国丈,家中有三儿两女,他的嫡长女在宫中给大王当贵妃,两个儿子更是在朝中担任要职,赵樱更是认他做干爹,大王对他礼让三分,朝臣无一人不去巴结他,纳兰家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 再看大殿的左侧下方的第二位上,坐着一位神情有些猥琐的男子,身着大红色的王服,眼睛小小的,眼珠却是咕噜咕噜地转,目光直直地盯着宫殿内的女眷身上,口水直流,还暗自偷偷地傻笑。 他是齐王,是外姓王族,出了名的好色,拍马屁一流,但是平时做事特别雷厉风行,办事非常漂亮,一点也不亚于官场的老手,又加上经常拍大王的马屁,尤其成天的拍慕容丞相的马屁,最后得到了大王的重用,还被大王封为齐王。 相比之下,齐王身后站着一位身着蓝衫,英姿飒爽的公子,一双过于温和的眼神一眨一眨的,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高挺的鼻梁,一双眉清目秀的眉毛,眉宇间给人平易近人的印象。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旁边宫女窃窃私语的声音拉回了流苏的思绪,流苏侧了侧目,往众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门口映出一抹若桃花般俊美的身影,紫色的衣衫覆在白如雪的皮肤上,一双桃花眼妖冶的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光芒,薄薄的红唇勾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宛若正在散发着媚术的妖孽。 他正是如王,风华无双,实力深藏不漏,被大王亲封为如亲王。 优雅镇定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中已经在齐王旁边落座,在左侧首位,轻拿起一杯香茗,细细的品着。 流苏觉得如王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大王,樱皇妃驾到。” 在众人的顶礼膜拜中行礼,两道明黄的身影从远处略过,虽然已经不再有一分奢求,但是当看到刺目的明黄色的时候,流苏心中还是划过一丝疼痛。 宫殿中的人们行过各种各样的礼之后,便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不过让各位千金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看看谁能够配得上如王,如皇弟,你觉得这种选举的方法怎么样?”大王问道。 如王邪魅的一笑,“谢谢王兄美意,不过不劳王兄费心了,我的王妃现在我已经想好选谁了。” “噢,皇弟你就这么轻轻地看几眼就下定决心选谁,未免也把自己的王妃位置弄得太随便了。”大王说道。 “不瞒王兄说,臣弟自从对一位女子一见钟情后,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无所事事,王兄,如果没了她的话,臣弟觉得自己似乎要活不下去了。”如王哀怨的说道。 “这可真是有趣,那你中意的是谁,寡人可是很想知道谁有这个本事能够困地住你。”洛溪打取得说道。 “就是她。”如王往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指了一下,便飞奔过去,抓着流苏的手往宫殿正中央走来。 流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如王带着一起跪在了大殿正中央。 “求王兄成全。”如王向洛溪央求道,脸上全部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好似十分喜爱这个女子。 旁边一众官员对着流苏指指点点,“这种女子怎么可能会配得上如王呢。” “如王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出身的女子呢”众官员、女眷都议论着。 洛溪脸上平静如水,腰间的翡翠玉佩却被他握在掌中捏了个粉碎。 “不管怎么说,如玉你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吧?”洛溪说道。 “你快答应吧。”如王对流苏说道,看到流苏犹豫的样子,如王拿出了肚兜,“这可是宝贝那晚送给我的,我一直贴身带着呢,难道我们那晚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地无情?” 洛溪脸色有些发紫,带着怒气地说道,“如玉,她可以个身份低贱整天跟在死皮赖脸地男人身后勾引男人,她更是个哑巴,你知道吗,她是个哑巴,你愿意整天面对着一个哑巴吗?” “臣弟愿意。”如王回道,这个女人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对一个还没见过几面的男人,看来还真是有些像这女子贪慕虚荣,看王兄的表情,应该跟王兄不是一伙的。 而且这个女的看上去也没那么有心机,还没有什么权势,弄回去把她摆在家里,这样自己以后该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再也没人能够左右的了他,这么划算的生意对于自己来说再好不过。 流苏觉得心中无比地刺痛,就像有一把刀子在剜自己的心,比起那么多人的嘲笑,亲自从他的口中听到这番话,自己也该是彻底对他断了念想吧,自己已经对这座皇宫,对这个男人忍无可忍了,为什么她就要看他脸色忍气吞声。 想到这,流苏便点头答应了如王的求婚。 “来人呢,蓝流苏贪图荣华富贵,勾引如王,意图不轨,把她打入天牢,今天的选妃事情做罢,改天再议,众臣带家眷请回吧。” 如王正要求情,洛溪立马抢先道,“你要是敢求情,寡人现在就杀了她。” 如王想着,自己只不过是想跟这个女人开个玩笑一类的,要是实在不行,他也没打算强求,怎么会把她害的关到了牢里,这下难办了。 正文 第七章 天牢受刑 刚从黑暗的石牢里出来,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现在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流苏靠在了墙角里,空洞地眼神望着地板。 “听说这个女人这几天都不吃饭,绝食了。”两个狱卒从旁边走过。 “不吃就不吃呗,你不知道嘛,这个女人以前勾引大王,没勾引着,又改去勾引如王了,哎哟,我还听说,她为了彻底迷惑住如王,把自己的肚兜都送给如王了。” “看着长得也不是那么放荡呀,想不到骨子里这么淫荡,真是看不出来。”另一个狱卒说。 “嗯,你们两个狗奴才不长眼睛,没看到有贵人来了吗?” 两个狱卒看到几个一身珠光宝气的几个人,立马变了脸色,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知有贵人到,小的们该死,该死,请您赎罪。” “我们家贵人有些事情要审问那个牢里的女人,你们俩去把她给带出来。” 两个狱卒看到一个身着绿色丝绸衣衫的高级女官从袖中拿出了两锭沉甸甸的金元宝,扔到了他们俩的面前,俩狱卒看到金元宝,眼睛直放光,这一锭金元宝得让他们俩干十辈子才能挣得回来。 虽然看不到绿衫女官身后那个披着金线绣的披风的女人的样子,但是从他俩自己多年的经验中,他俩都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两个狱卒身形麻利的扯着流苏的受镣就往外走,流苏腹内空空的,自从前几天被关进来后,腿脚一直蜷曲着在角落里,被狱卒强行狠狠地拖着往外走,到门口时,更是被扔在了众人面前。 流苏在接触地面时,觉得额头上有强烈地疼痛袭来,流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头上肿了起来,还有黏稠稠的液体从受伤的地方往外冒,手心中那一抹殷红的鲜血格外的触目。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狼狈呀,王后娘娘。”这个绿衫女官正是墨绿,她故意加重了‘王后娘娘’这四个字,“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她带走。”她对旁边的两个宫女说道。 天牢审讯室 皮鞭刺破皮肉的撕裂声不断地传出。 “你们几个都用点力。”墨绿狠毒的对两个宫女喊着。 审讯室主座的正中央坐着一身金色衣衫,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撩了一下挡在额前的几丝秀发,只这一个动作,柔情无限。 这个满身贵气出尘的女子正是赵樱,“蓝流苏,不要用哪种眼神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卑微而已,跟我,你还差地远呢。”本是温柔无限的语气里却说着与她本身天使般的外貌不相符的话。 流苏紧紧地蹙着眉头,隐忍着皮肤的血肉被皮鞭撕裂的痛楚,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痛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每一次皮鞭落下,她都会止不住地颤抖一下。 渐渐地,流苏感到痛楚有些麻木,不那么疼了,眼中的景象有些不清楚,看赵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娘娘,蓝流苏晕过去了,还要继续打吗?”墨绿对赵樱说道。 “把她弄醒接着用刑。”赵樱冷冷地说道。 就在流苏失去意识的时候,昏迷中,双手传来的犹如一针针的刺痛,如同在自己的心口上刀割般的灼热痛楚让自己无比的清醒。 夹着双手的凹凸不平的木棍上,还带着细小的倒刺,深深地刺到了流苏双手的骨头上。 看到流苏醒了,赵樱道:“你们先让开,退下,我有话对蓝流苏说。” 待到众人离开,独留赵樱与流苏。 “蓝流苏,好久不见,没想到吧,你终究是不如我,想当年我们都是平民的时候,你就不如我,没错,我承认,为了今天的地位,我是耍了一点小手段,欺骗了当年的大王,隐瞒了实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没有欺骗大王,他现在就一定会爱你吗,你还真是有毅力,真是够不要脸的,死缠烂打,追着大王不放。 我告诉你吧,大王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你不是想知道,曾经有几次,大王为什么对你有些好,以至于使你痴心妄想吗,是我呀,是我跟大王说你的出身卑微,身世可怜,让我听着伤心,所以大王才去安慰你,借此来讨我欢心。” 流苏虚弱地呆呆地望着地面喘着粗气,全身都在痛的颤抖,尤其是红肿的双手火辣辣的痛,不在去看赵樱的嘴脸,她早就不在把洛溪是否爱她看得像以前一样的重要了,随便赵樱怎么说,她都不想理会,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这一切看在了赵樱的眼中,却成了**裸的蔑视。 这个女人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在装高贵,还敢瞧不起我,这点自命清高的性格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不过,你也高兴不了多久了,没人来救你,这次我一定要毁了你,让你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再也没有再来跟我作对的本事,赵樱如是想到。 赵樱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火的烛光,里面放着燃烧着的鲜红的烙铁。 流苏感到赵樱脚步走远了,现在又开始向自己走近,抬头往上一看,看到赵樱手里拿着一个有自己手掌大小的被烧着通红的烙铁,正款款的向自己走来。 在赵樱拿着手里的烙铁要朝自己的脸上伸来的时候,流苏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危险,如果自己的脸上被这种东西烫到,就算不被烫死,也一定会终身毁容,所以流苏咬着惨白的下唇渗透出血丝,在危机关头,挪了几下受伤的身体。 烙铁正好避开了流苏的脸庞,稳稳地落在了流苏的后背上,一阵烧焦的气味,夹杂着“嘶嘶”地响声传出,流苏直接痛晕了过去。 赵樱看到自己落了一下空,伸手究起流苏的头发就要再朝她的脸上烙去。 “娘娘,如王殿下带了一群人,往天牢这边来了,我们快离开吧。”墨绿急匆匆地冲进来说道。 “算你走运,蓝流苏。”赵樱愤愤地松开了流苏,“墨绿,我们快走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娘娘,那蓝流苏怎么办,把她拷问成这样,万一有人问起,我们该怎么办呢?”墨绿问向赵樱。 “蓝流苏不是那两个狱卒带来的吗,要审问也是他俩审问,把他俩叫来,叫他俩把蓝流苏弄醒再说,明白了吗?墨绿。”赵樱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明白了,娘娘,奴婢这就去叫他俩,您先离开,奴婢办完事情马上就跟上去。” “你办事,本宫一向放心,小心点。” 正文 第八章 不能栽在你身上 如王为了能够得到流苏能够得到洛溪的赦免,拿出了先帝赐给他保命的免死圣旨,洛溪看到免死金牌后,终于答应了。 现在没了一道保命符,以后的路上只能更加地谨慎,虽然自己跟王兄的关系表面看起来比较好,历朝历代的君王,哪个不是对他的位高权重的臣子有所忌惮,真不知道到时候王兄会怎么对自己。 更何况父王的去世的那件事,他老早就记得很清楚,父王从小喜欢他,对他宠爱有加,但父王根本就一点也不喜欢王兄,对王兄从小就又冷淡,有疏远,明明王兄比自己优秀多了,有些时候他跟王兄一比都觉得惭愧。 可是父王总是一个劲地夸他怎么好怎么好,对王兄一句夸奖的话也没有,他现在都还记得父王暗地里告诉过他,整个龟兹国只能是他的,只有他才配的上龟兹国国君的称号。 想不到父王那么早就走了,这个国家的君王会是王兄,王兄会不会嫉妒自己呢,他只好把自己装作儿女情长的样子,好让王兄彻底相信他一点造反的心都没有。 自己长么大从来都没有忤逆过王兄的命令,王兄是怎么对待那些造反的人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心里祈祷着他俩的关系能够一直好下去,王兄怎么也算是他的好哥哥。 今天这么做,可是让他好一会纠结,这蓝流苏可不能死在牢里,不然自己可就要白费功夫了。 *** 流苏蜷缩在地,两个狱卒不断地往她身上泼冷水,可流苏就是不醒。 “她咋还不醒呀,都泼了这么多水了。”一个狱卒不耐烦地说道。 “你抓着头发把她拎起来,我用板子打她几巴掌,看她醒不醒。”另一个狱卒恶狠狠的说道。 狱卒伸手去抓流苏的头发,感到了手腕处的刺痛,抓着流苏头发的左手就这么被刀从手腕处切断。 狱卒疼的躺地“哇哇”直叫。 “谁给你们两个狗奴才的胆子,敢弄伤本王看上的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本王不把你们两个剁碎了喂狗,难消本王的心头之怒。”如王怒道。 刚进门的时候看到有个狱卒竟然在扯流苏的头发,又看到流苏浑身是伤,马上怒火中烧,抽出腰上的佩剑就往那个狱卒身上砍去。 “如王饶命,如王饶命,小的们是受人之命呀,给小人们一万个狗胆,小人也不敢动手呀,要是小人们死了,姑娘的委屈可就白受了呀,如王明察,明察呀。”两个狱卒匍匐在地,恭敬地说道。 “是吗?好吧,你们说,是谁指使你们的,说出来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如王正色地说道。 “是一个穿绿衫的女子,她叫她家主子叫娘娘,对了,那个绿衫女子好像叫墨绿,我确实是听到她家主子叫她墨绿的,姑娘身上受的伤都是绿竹叫人打的,不关小人们的事呀,请殿下明察。”两个狱卒恭敬地跪在地,等候如王的回应。 “如此看来确实是不关你们俩的事呀,你俩起来吧。”如王看着手中的佩剑说道。 “如王圣明,圣明呀。”两个狱卒兴高采烈地起身。 一道剑光闪过,两个狱卒睁大了瞳孔,眼球大的似乎要吐出来,脖子上多了一道深刻见骨的伤口,两具尸体轰然倒地。 “你们几个把这两具尸体拖出去剁碎了喂狗,敢伤本王的女人,本王绝对不会让他们活下去。”如王冷漠地说道。 如王收起手中的佩剑,走到流苏面前,轻轻地帮流苏理了理挡在额前几缕秀发, “倔强的小傻瓜,你可是让本王心疼死了,放心吧,只要你以后陪在本王身边,以后本王会好好待你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够再有事呀。”如王温柔地说道。打横把流苏抱在怀中。 感到流苏身上体温有些热,伸手摸了摸流苏的额头,热的有些烫手,看到流苏身上的伤口,如王抱着流苏往自己的寝宫走去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你可不能死,蓝流苏,孤的免死圣旨可不能栽在你的身上。 正文 第九章 是不是她死了你才罢休 静谧的夜晚中,月牙弯弯地挂在窗外幽蓝的夜空中,月光若飘柔的银色白纱,像飘扬的花瓣般从窗口垂落下来。 夜明珠散发着温和的淡淡的光辉,在金碧辉煌的内殿内,淡淡的檀香飘荡的楠木桌子旁,靠近软塌的旁边,男子墨色的发丝顺着他英俊的侧脸,自然地垂落在肩头。 流苏睁开双眼就看到,如玉在自己的对面,单手支着下颌,紧闭着的双目上睫毛一眨一眨的。 流苏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无奈只要一有微小的动作,就会有疼痛袭来,再加上自己的身体虚弱,竟是无法挪动些许。 如玉睡得并不是很熟,听到自己周围有婆娑的声音便被惊醒了。 如玉看到流苏从雪白的锦被里伸出了一只手,如玉靠近流苏微微俯首,柔声问道:“你想要什么?本王帮你。” 流苏听到他的说话,眼角的余光往桌上看了看。 如玉看到流苏干裂到没血丝的嘴唇,以及刚才她给自己示意的动作,起身便去倒了杯水。 回到流苏身边的时候,看到流苏不方便起身,连想也没想就去掀开了锦被的一角,把流苏上身扶了起来。 如玉觉得流苏真的好轻,盈盈的细腰不堪一握,从背后都能似乎都能清楚地摸到身上的骨头,这么羸弱的身体好像风一吹就能飞走似得,他有些怜惜这样柔弱又坚强的女子。 在流苏喝过水后,看到流苏有些灰白的唇瓣此刻变得粉润,如玉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扶上了流苏的脸颊,细细地描绘着流苏脸庞的轮廓,最后手指停在了流苏的粉唇上。 如玉身子往前一倾,温暖的气息呵在流苏的侧脸上,距离如此之近。 看到如玉看自己的双目带着些许诱惑,流苏慌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呆呆地愣在那。 如玉不受控制地捏住了流苏的下颌,在流苏呆愣之际便想压上去,流苏适时的一侧脸躲了过去,如玉脚下重心不稳,直接扑到了流苏的身上。 两人的双眸对视,绝美的流苏几乎让如玉失神。 “你叫什么名字?”如玉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我叫绛流苏,流苏花的流苏。”流苏艰难地执着笔在纸上书写。 如玉即使在于流苏的对话中,也忍不住离开双目。 “如玉,这是在寡人的王宫,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流苏听到来人的声音,立刻清醒了过来,本能的就去推如玉。 如玉正在沉迷其中,失去了流苏的视线,收回了心神。 “如玉,寡人想跟你谈谈赵流苏的事。”洛溪说道。 如玉一旁站着,想起刚才流苏含情动人的双眸,就像一汪泉水一样清澈,好美,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女子,竟然走神了。 “如玉,寡人在跟你说话那,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洛溪第一次不顾自己的形象,愤懑地从主座上跑到了如玉的面前,竟去揪着如玉的衣领。 “王上息怒。”一群太监宫女都吓得下跪了。 众人的声音一下就把如玉拉回了现实,“王兄,臣弟鲁莽了,请王兄恕罪。”如玉赔罪道。 洛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松开了如玉,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寡人有话跟如玉说。” 流苏识趣地要跟众人一起离开,却无法起身,“流苏,你不用离开了,就在那躺着就行。”洛溪对流苏说道。 “如玉,寡人今天来也没有什么恶意的,就是想跟你说,流苏他欺君罔上,虽是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王兄是不是觉得只有流苏姑娘死了,王兄才肯罢休,要不是臣弟今天赶到的及时,再晚一步的话,流苏她就死在你的女人的手上了,你的女人到处作恶,王兄你与其在这里有闲心管臣弟跟流苏的事,还不如回去管管你的女人。” “既然跟寡人身边的人有关,寡人就让流苏先在你这养伤,伤好之后该怎么样处置就怎么样处置,这已经是寡人的让步了。” “多谢王兄。” 洛溪说完拂袖而走,他本来是打算接着利用流苏的,但看到流苏浑身是伤,竟是动了别的心思,他想逃避这一切,不想再利用她了,但一直以来的坚强的心提醒他,这个国家不需要软弱的大王。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如王刚送走洛溪,就看到流苏睁着起身。 如王走过去扶住流苏,流苏趁着时握住如玉的手腕,急切地把手里的纸递给如玉,几个黑字清晰地展现在如王眼前,“殿下,带我离开王宫吧。” “这件事情嘛,让孤回去想想该怎么办,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想,先养伤。”如王搪塞地回答,他又不是脑子有病,一看就知道王兄正在气头上,他要是再得寸进尺,那就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流苏听话地躺了回去,看来如王是不会冒险带她出宫了,她可以险些逃过这一次,难免下次不会命丧于此,这次要不是如王赶到的及时,她早就被打死了,如王的恩情她会铭记,但她必须得想到方法自救,她一定要活着,流苏在被子底下握着如王的令牌的手发抖。 看到如王只是帮着她掖了掖被角便离开了,流苏才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十章 对我而言,你最特别 “清风。”一道黑影闪现到到明黄的身影之后,单腿跪下听令,“臣有事禀报。大王,流苏姑娘假扮成宫女,还随手拿着如王出宫的令牌,要不要派人追回来。” “这倒是不用了,就让她走好了,这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先去帮寡人查查是谁在天牢里害流苏,记住,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向寡人汇报。”洛溪对清风说道。 “是,臣领命。”黑影转眼间就消失了,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洛溪对着窗外沉思着,蓝流苏你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的确是寡人做的事有些对不起你,寡人这次放你离开,也算是实现你的心愿,你不适合待在王宫里。 *** 刚出王宫走了没有多久,流苏身上的伤势就开始发作,流苏疼痛难忍,扶着墙角而走,走到了一处临湖的大树下,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望着满湖的碧波,流苏的思念又飘回了,她永远连做梦都难忘的那一夜。 *** 明亮皎洁的夜明珠的柔和的光辉下,一个清丽的人影在波光粼粼的玉池中婀娜多姿地伫立着。 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滑落过凝脂般的皓腕,一双剪水双瞳清新脱俗,娇羞可爱的人儿出水芙蓉般傲然独立,赤色的红发如火焰般光芒四射。 这就是我,一个被父王倾注了全部心血,被整个姑墨国精心饲养的皇女蓝流苏。 还有三天就是我的及笄之日了,不知道父王会给我准备什么礼物,礼物倒是不怎么让我感兴趣,只要过了明天,我就可以让那个人 想到这里,流苏不觉心里一暖。 *** “父王你绝不觉得我的头发有些奇怪,不仅颜色奇怪,还带卷曲?”流苏公主玉指卷着自己的一缕赤发打转。 墨文王慈爱的摸摸流苏的柔顺地赤发:“一点也不奇怪,流苏的美貌世间少有。” “可是父王,为什么别的女子的头发都是飘逸的墨色黑发,独有我这么特别,这不合乎常理。”流苏钻着牛角尖。 墨文王尴尬地咳咳,不厌其烦地再次回答这一个问题:“流苏的头发其实很正常,才没那种你说奇怪,你说对吧,雨轩?” 男子如墨的发随意飘散在肩上,刀削的轮廓,眉飞色舞地双目透露着男子独有的霸气,如同冰雪雕刻般的精致,一双泛着狼性光芒的瞳孔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又盛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森然的冷漠。 看上去如此冷漠的人,在望向那抹赤色的身影时,眼角却是充满了笑意,“陛下,要是有人敢偷偷地说关于公主殿下的头发奇怪的话。” 雨轩偷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么那些偷着说这些话的人就一定是脑子有病。” “父王,快想个法子把这个家伙给办了。”流苏一手一个拿起桌子上的杯盏朝雨轩扔去。 雨轩身轻如燕,灵巧地躲过了每一次袭击,稳稳地接住了茶壶,杯子,连水都不带洒一滴。 流苏撅着小嘴:“父王,你瞧瞧他什么态度,明明只是一个随从而已。” 墨文帝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正打着火热的两个人:“好啦好啦,流苏,雨轩可是你的青梅竹马,更何况雨轩可是以十七岁的年龄就获得了姑墨王国第一勇士的称号,给流苏做护卫也只是暂时的,这样的话是大材小用。” “懒得跟你们理论,哼。”流苏匆匆地猛地打开大门冲出,迎面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流苏公主,还是这么有活力,怎么了,这么着急的样子?”熟悉的声音让流苏涨红了脸。 抬头仰望那个一直在她的记忆里温柔体贴又俊美无比的男子,璀璨的眸子宛若天上的星辰,白皙的皮肤清澈如雪,淡若樱花般柔美的双唇,高挺的鼻梁,迷人的酒窝,优雅而高贵似不食人间烟火。 “因为因为听说今天落尘哥哥要来,所以我专门出来出来接落尘哥哥。”流苏涨着的脸颊像是红茄子,温柔的话语到嘴边话都不成句子。 落尘温柔地拍着流苏的脑袋:“流苏长这么高了,好高哦,一转眼就要十六岁了。” “落尘哥哥这次回来会待上多久?会待长一点吧?” 落尘继续拍着流苏的脑袋:“当然会待得久一点了,我可是专程为流苏的生辰赶回来的,对了,陛下跟雨轩那得去打个招呼,我先过去了,流苏。” 流苏愣愣地呆在原地:我竟然被当成小孩子了,被当成小孩子了。 流苏不禁喃喃自语,黯然伤神:“这身蚕丝罗衣可是人家特意准备在今天穿的,而且今天早上还特意用进贡的熏香熏过的,就连今天的妆容都是最精贵的,居然直接被忽视了,气死我了。” “真是典型的败家子的典范,还好是个公主生在王宫,要是当家肯定会给败光了。”雨轩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在流苏后面没心没肺地说着。 流苏听着这话,火气涌上心头,刚才的烦恼事全部抛到脑后,“你给我闭嘴。” 流苏望着落尘远去的背影,思绪飘到了很远。 *** 为什么落尘哥哥你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 “听说流苏你最近老是不吃饭?发生什么事了吗?”落尘关切地跑进宫殿,在宫殿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流苏。 流苏没有回头,不耐烦地回答道:“我没什么事,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可是” 落尘想要继续劝说,被流苏打断:“吵死了,你快走啊” 一件披风从天而将,把流苏包的严严实实地。 落尘从背后拥住了流苏,“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想哭就哭吧。” 饱含擎着的泪水不受遏制地流了下来,“因为母后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一想到我再也见不到母后,我就睡不着觉。” 落尘略显稚气的声音:“原来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事,这样吧,从今天起,由我来当流苏的母后好了,好不好,流苏?” 流苏悬着泪珠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这个比自己年长三岁的略显孩子气的美男子,从他的眼里,流苏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关爱。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吃东西可不行。”落尘从怀里掏出了在怀里装着的点心,“这是今天晚上膳房做的点心,拿去。” 流苏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饿了。 伸手接过点心,狼吞虎咽,流苏觉得落尘带给她吃的点心比她吃过的山珍海味还好吃。 流苏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仰头倒在床上。 右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包裹着,“我要像王后娘娘那样握着你的手,直到流苏睡着,如果流苏要是流泪的话,我会偷偷帮你拭去的,绝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没有人能懂我的心,落尘是如此地温柔又体贴,你不知道你让我的心跳那么激烈,这样反而更加难以入睡了吗。 “所以呢,流苏,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开心的微笑哦,就像我这样。” 落尘的俊美的微笑就像冬日里的温泉一样,温暖而又甜美,好久都让我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一直对于我而言,落尘哥哥你是特别的存在。 正文 第十一章 我一定在做噩梦 “早上好,我特意准备了点心,落尘哥哥我们一起去吃吧。” 流苏兴高采烈地一大早就冲进来,满心欢喜地打算邀请落尘一起共进晚餐,却发现偌大的宫殿里丝毫不见落尘的身影,只有父王依旧满脸慈爱地注视着她。 “公主殿下,墨大人跟白将军出去打猎去了。”端茶的侍卫说道。 流苏粉嫩的双拳紧紧攥起:“雨轩好狡猾,居然丢下本公主,自己偷着跟落尘哥哥跑出去了。” “好了流苏,不要计较这么多,那两个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们是同龄人嘛,兴趣相同是很正常的。”墨文王端起一杯茶轻品着。 “我决定了,我也要跟落尘哥哥一起学打猎,我也要学骑马。” “你你说啥。”墨文王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学男人舞刀弄枪呢,更何况,那两人我也不太愿意他们整天打打杀杀。” “那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如父王你教我好了?” “我怎么会那种东西,要是伤到了,咋办?”墨文王坚决地摇摇头。 “那我自己去找落尘哥哥了。” 流苏不理会墨文王的意见,自己径自出了宫殿,墨文王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理会自己,又担心流苏伤着,一直在流苏后面,跟着流苏一路走到了御马场。 “来,流苏,我陪你骑马。”落尘温柔地向流苏伸出手。 “落尘。”墨文王在旁紧张地朝落尘这边喊。 流苏往马背上爬。 好高啊,好恐怖,流苏打心里害怕,手脚也不利索,爬了三四次都没有成功。 “不要害怕,流苏,有我跟雨轩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听到落尘的鼓励,流苏觉得心里充满了动力。 “不过公主殿下的体重,相信会很快就把马给压死了。”雨轩从旁边骑着马走过,淡淡地说道。 “扁死你,信不信。”流苏心下一点恐惧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雨轩得意的表情,一用力,很容易的就骑了上去。 “身体紧靠着我不用紧张。”落尘的声音如此靠近,如兰的气息丝丝缭绕在耳旁。 流苏小声地嘀咕着:“小孩子明明像女孩子一样可爱的说,现在长得”也太英俊了一些,后面的半句话流苏咽了回去。 “嗯?流苏你说什么?” “呀?印象里落尘哥哥长的好像女孩子,不是,听说好多的女孩子被带进落尘哥哥的府里。” 天哪,我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流苏想着真想管管自己的嘴巴。 “确实有谈过婚约的事,不过还没决定,这种事情告诉流苏公主也没有什么意义。” 流苏就像是被闪电雷住了一样,简直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不要把人家当小孩子,人家也谈过。”落尘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吗?跟谁谈过?”落尘追问道。 “当然是跟雨轩了。”流苏尴尬地笑笑,自己的满口胡说把自己都快搞晕了。 用谁不好,怎么每次都用雨轩,你看看他那个邋遢样,我是瞎了眼才会跟他谈,谁叫跟我同类的我就认识雨轩一人呢。 “祝贺你。” 简短的话语猝不及防,我觉的好伤心,这种低级的谎话,落尘哥哥居然也相信。 我一直都觉得落尘哥哥对我的疼爱,有的时候比父王,母后的还要特别,落尘哥哥说过他的一切都可以给我。 我倒是觉得他很傻,为一个公主如此,可是他说从第一见到我对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他的小妹妹,他想保护我一辈子,我居然会是他的妹妹,我不想一辈子当他的妹妹。 *** 两天后,姑墨王城举行盛大的宴会,庆祝流苏公主十六岁的生辰。 墨文王激动地热泪盈眶,“流苏终于长成大姑娘了。” “祝贺您。” “祝贺您,公主殿下。” “”流苏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我的头发,父王,这个发型我不太喜欢,太突出了,我都想把头发剪掉了。”流苏拉着自己的头发。 “流苏的头发,我可是很喜欢哦。” “真的吗?”流苏一瞬间有些喜欢自己的头发。 “就像鲜艳的晚霞一样,如此纯粹,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落尘执着一缕赤发温柔地抚摸着。 流苏像被人点穴了一样,直直地盯着落尘的眼睛。 时间好像停留在这一瞬间。 “公主殿下,陛下在找你。”雨轩突然出现的话语,打破了流苏与落尘对视的僵局。 *** 月光初上,星星没有出现。 宴会结束了,父王宫殿的周围好寂静,看来大家今天喝酒都喝过头了。 我得找到父王,告诉父王我跟落尘哥哥的事,父王一定会答应的。 流苏走到墨文王的寝殿门前,发现一个侍卫也没有。 怎么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太不负责任了,居然连门都没有人来关。 流苏觉得不对劲,这一路走来,竟是连个站岗的哨兵都没有。 “父王。”流苏推开虚掩的门,发现里面竟是没有点灯。 “啊父父王。” 我竟然看到父王倒在血泊里,落尘哥哥手心里握着的剑末依旧有未干的血迹,一滴一滴顺着流到了地上,就像我的心一样在滴血。 “如你所见,他已经被我杀了。”无情又冷血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让流苏感受到了冬日的严寒。 “你在说什么,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父王从小就很疼爱你这一定不是真的。”流苏的眼泪泛滥成灾,宁愿这是一场噩梦,期望自己赶快醒来。 “你的父王为了王位,杀了他的亲哥哥,也就是我的父亲,我就是为了这一天而活的。”墨文王洒在落尘脸庞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依旧在流淌。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洁白如出尘,双手沾满父王鲜血的男人,流苏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彻底破坏了。 她最喜欢的人杀了她最爱的父亲,她不想去相信这是真的,这一瞬间她想逃离这个世界。 “墨大人,看来公主殿下看到了,要封住公主的口才行呀。”丞相吴乱衾带领一群护卫推门而进。 “你啊”流苏看到落尘一点也没有打算放自己的意思,推翻了烛台,烛火点燃了地毯,开始灼烧起来。 “先灭火,千万别引起躁动。”吴乱衾看到火焰着急地说道。 流苏趁着混乱,得空跑了出去。 “抓住她。”落尘擦拭着手里的剑。 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他不是她的落尘哥哥,不是,这是骗人的,落尘哥哥是个那么温柔的人。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就只有落尘哥哥,除了他我还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流苏慌张地横冲直撞,追出来抓她的都是她曾经认识的人。 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一个个曾经熟悉的人,原来都一直憎恨着她。 手无缚鸡之力,出门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 她根本就无处可逃,跌倒在冰冷地地面上,充满敌意的人群把她团团围住,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并没有做什么错事,明明只要看见落尘哥哥的微笑,我就心满意足了,难道这也错了吗,为什么都要那么对我。 正文 第十二章 勇敢地活下去 今天太安静了,太不寻常了,好多没见过的新面孔。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不要去看一下流苏,想了想,还是不要去了,流苏有落尘陪着,不怎么需要他。 雨轩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望着他,雨轩想:难道是有人在一直监视他? “你们几个站住,我有话问你们。” 雨轩话一出口,六个侍卫便面露凶光,剑拔弩张地朝雨轩砍过来。 只看见雨轩枪光一闪,六人一齐倒地。 流苏有危险了,他必须马上找到她。 *** 我眼里全是这个男人,静静地看着他向我走来,他是否对我有过感情,是否会绕过我。 “杀了她。”陌生而又冰冷的词从落尘的嘴里吐出来。 他的眼里全是冷漠,这么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我认识的那个紫落尘也是假的。 我完全绝望了,不会有人来救我,所有人都憎恨我。 只听‘叮’地一声,急速落下的刀锋被飞来的铁枪折断。 落尘静静地望着两人。 “雨轩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流苏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雨轩。 “公主殿下,让你受惊了,我答应过陛下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陛下已经被我送进地狱了。” “你在说谎吧,落尘,你竟然杀了那么温柔的国王。”雨轩大斥,提起铁枪要与落尘一较高下。 “白将军,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这个温柔的国王,害的姑墨国快要亡国了。”吴乱衾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用你多嘴,吴丞相,敢阻挡我道路的人通通都要杀掉。” 是流苏啜泣的哭声把雨轩拉回了现实,差点就被一瞬间涌上来的怒气冲昏了头脑,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都是有限的,得先把公主救出去再说。 雨轩左手飞快抱起流苏,身形旋转,右手挥舞铁枪,有如流星下锤,威力之猛,来势之强,如风扫落叶般,硬生生地在人群中打开了通路。 “早就听说白雨轩乃姑墨王国第一勇士,一对一无人能敌,真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吴乱衾被雨轩的武功震撼到了。 “哼,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万人,最后只是个强弩之末而已,他们绝对逃不出姑墨王城,派人去追就好。”落尘把剑入鞘。 *** 流苏的罗裙被树枝刮开好几道口子,凌乱的头发沾满汗水,满脸涨红地喘着粗气。 “累了吗?公主,累了就歇会吧。”雨轩望着心不在蔫的公主,实在不知这种场景该说什么好。 “我该去哪呢?”流苏眼泪还在不断流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们都会被落尘杀死吗?我好害怕。” “哪里能让你活下去,我就陪你去哪,我就是为此存在的,你尽管把我当做工具利用好了。”雨轩紧紧地抱起了哭泣的流苏。 *** 茂密的竹林旁,冰冷的溪水吹送着丝丝的寒气。 “我把衣服放这了,公主。”雨轩放完衣服转身就走。 雨轩听着身后,除了手撩水的声音外,没任何异样。 要是平时的话,公主早就起来揍我了,她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她也会一直处于那种迟钝的状态吗,不怎么吃东西,不怎么说话,只是被我拉着走,简直就跟木偶没什么两样。 以前我们共度的时光,一直都是大家很宝贝的公主,被你害成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落尘。 *** 火光点点,由远及近,脚步声渐渐逼近。 连日来的追杀,雨轩脸色早就变成灰白色,没过几招就满头汗珠,涔涔而落。 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太妙,雨轩拉起流苏跑到了一处猎人的陷阱旁,“公主,躲在里面不要出声,等你听到外面没声音了,你再出来。” 雨轩离开时,深深地望了一眼流苏,可惜流苏还处在自我封闭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雨轩眼里饱含的不舍。 雨轩离开几个时辰后,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实在是饿的难受,忍受不了,我从陷阱里爬了出去。 到处布满的血迹,显示了这里曾经的恶战。 弥漫的血腥味唤醒了一直被内心封闭的流苏。 流苏猛然醒悟,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朋友去送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流苏寻遍了有血迹的所有地方,没有发现雨轩的影子。 刚要有雨轩还活着的希望,却在一处悬崖边发现了雨轩随身携带的铁枪,万丈悬崖下一片惊涛骇浪,疯狂的浪花轻而易举地打碎岸边的岩石。 这样高的地方坠落,若不是粉身碎骨也难逃大水的吞噬。 *** 十六岁的这一年,我失去了家人,爱人,朋友,独自一人踏上了不可预知的路程,不管前途如何凶险,我都要勇敢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才对得起所有曾经爱我的人。 *** 在雨轩离开后,流苏走了没几步,很快就迷路了。 流苏在丛林里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渴了,我就喝小河里的水,饿了,我就采野果充饥,渐渐适应了恶劣的自然环境后,我开始学会了摸索着去学习怎样辨别方向,怎样避开危险的动物,甚至学会了怎样布置陷阱去打猎。 我足够的幸运,通过我对周围的景观的观察,很快找到了一个没有动物居住的隐蔽的空旷的山洞,总算找到了一个能住的地方。 两个月来,我第一次为自己的这一个小成就感到有些高兴。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我冷静地拿出了从死去的士兵周围捡来的佩剑,一条青色的小蛇从洞口缓缓的爬了进来,红色的芯子不停的吐露着,看到我,就开始眼放冷光,昂首的蛇头突然树立着,做攻击状。 我感觉到了面前的危险,我紧紧地握着佩剑,冲着青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狠狠地劈了下去,蛇顿时被我拦腰劈成两半,红的血液从我的剑上滑落。 我望着这血腥的场面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比起两个月前,一点点动静就能把自己吓哭的自己,现在的我才能让我在这里生存下去。 再次躺在干草铺成的草床上,噩梦再次把我惊醒,果然我还是无法做到心无波澜,看来我注定要听从自己的心声,我要离开这里。 正文 第十三章 居然穿越了 望着茫茫无尽的绿野,前面的路途还是那么得茫茫无尽!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有城镇的地方,流苏是第一次出门,无所事事,肚子饿的咕咕叫,沿着着大街走,这一路走来,流苏发现发现路边好多饿死的人,杂七杂八地横在路边。 苍蝇围绕着他们飞来飞去,有几具尸体腐烂的不成样子,蠕动着的蛆虫洒了一地,像是成团的大米团在蠕动,有几具像是刚死去的人的尸体,正在被一群家犬疯狂的争夺。 流苏记得自己以前在王宫的时候,常听到父王告诉自己,这些城镇是如何的热闹如何的热闹,原有的吆喝声,买卖声,繁华的场所应是应有尽有。 本是人来人往喧哗之地,为何却荒凉,杂草丛生,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断壁残垣,除了死人要么就是将死呻吟的病人,这般地不堪入目。 流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更是身无分文。 街上白天人少的可怜,一到晚上更是漆黑马虎的,伸手不见五指,晚风‘呼’地一声吹过,阴森森地气息,简直跟鬼镇没什么区别。 所有的人都回家睡觉了,而我独自一人,肚子饥饿难忍! 靠在墙角,我不知道挨了多久,渐渐的便睡着了,梦里回到了我十六岁生辰那一天,父王为我的成长感动的泪流满目,“想不到流苏终于长大了啊。” 我还梦到了落尘哥哥杀了父王,宛如黑夜中的死神,慢慢地向我逼近,死的却不是我,雨轩在我面前缓缓地倒下,我心痛难安,大声呼喊‘雨轩’的名字,雨轩却像什么也听不到似得,静静地躺在盛满血泊的地面上。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好好活下去,你就是父王的骄傲,坚持下去,不要再为任何人心动,不要再受到伤害!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迫使我睁开了双眼,我都饿得快晕过去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施舍我点东西,每个从我身边走过的人目光里除了蔑视就是厌恶,唯恐我靠近他们,在远处掩面走过。 什么所谓的乐善好施的君子,什么劫富济贫的侠客,都是胡说八道的,这个世界都是谎言,充满了欺骗。 这就是姑墨国吧,这个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国家,是这么的让人痛不欲生的国家! 重度的饥饿几乎要把我的意志击垮,我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很快就会成为路边这一堆尸体之中的一具。 一个磁性的声音传进了流苏的耳中,“给你,饿不饿?”一只洁白的素手递来了一个馒头。 闻到一丝食物的芳香,我饥不择食的一阵狼吞虎咽。 想不到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竟是有人救了我。 在男子转身离开的时候,流苏瞥到了男子的侧目,狼性的双眸让我印象尤甚,熟悉的侧颜竟是像极了雨轩,我为自己思念雨轩的心情吃了一惊,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人,一定是饿的出现了幻觉。 *** 是不是当时若没有遇到遇到那个男子,这几年会不会过的更好呢,还好她现在又跑出来了,离开了冷漠的王宫,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是不是她的人生就会重新开始呢。 全身都好累,好想睡过去,但是不可以在这个地方睡着,得赶紧起来走路才行,快点起来,流苏没有抵住身体的疲乏,慢慢的闭上了双目。 *** 果然身体一动就疼的厉害,我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我应该被烧死了,为什么 还会那么痛,望着眼前古香古色的情景,流苏知道了,自己一定是上到了天堂。 但看到那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时,流苏就来了一肚子的气,绝美的肌如同冬日纯洁的雪花,敏锐的眸子象乳白色的耀眼的宝石,浑身散发着儒雅又平易近人的气息,不是顔辰还能是谁。 “顔辰你个混蛋,你想怎么样?”流苏突然觉得一说话嗓子就好疼。 男子看着流苏张牙舞爪的模样没有动,表情有些僵硬,一眨不眨地盯着流苏的眼,全部都是难以置信和陌生的表情。 流苏看到顔辰的着装,不见军装革履,却是长袖长衫披身,流苏有些呆愣,再打量一下周围陌生的景象,古色古香的,一点西洋的气息也没有,好歹她也是个留过洋的大小姐,顔辰好歹说也是个有重量的人物,不可能会住在这么落后的房子里,看来这个男人只是跟顔辰长得像而已。 天哪,她这是到哪了,流苏暗自悲伤。 “莫不是烧糊涂了。”伊衡伸手去摸流苏的额头。 流苏惊得跳下了床。 “这是哪?你说。”流苏捂着脖子,不敢动,迎着伊衡的目光,看到里面忽闪过一丝寒意,转瞬即逝。 “你现在在天亭宫,这里属于龟兹古国,你是我伊衡的妻子,蓝流苏,前几天你被仇人打伤了,我把你好不容易救了出来,你嗓子以前受过伤,少说话。” 流苏想着,这个情况下,是不是该晕倒,信息量太大了,吸收不了,那就晕吧。 流苏做美人蹙眉状倒在了伊衡的怀里。 伊衡只是把流苏放在了床上,给流苏把了几下脉,就离开了。 流苏的脑袋不断地转着,她接下来该怎么办?龟兹古国不是在西域三十六国里出现的吗?现在她怎么就出现在龟兹古国了呢,太混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死了,一定是已经死了,死后的世界就是龟兹古国。 流苏想着就伸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哎哟。”手腕上雪白的皮肤上立时就红肿了起来,好疼啊,真的好疼。 身体有感知就说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一切居然是真的,她真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这里不是中华民国,是龟兹古国,一个在上课的时候出现的历史教科书上出现的国家。 现在最让流苏遗憾的是,因为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可是个疯狂的崇洋爱好者,认为只有向西方学习的人才是那个时代最有远见的人,她对中国传统文化几乎一无所知。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流苏觉得明天一片迷惘。 正文 第十四章 越美的男人越不是好东西 流苏一直都不敢相信这些天的事,她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会嫁给伊衡这个男人,这个身子的主人除了姓氏跟她不同外,不仅名字一模一样,而且镜子中的容颜也是分毫不差,她简直觉得自己的眼睛有问题,这明明就是自己啊。 她依然记得那个绝情的男人要烧死她,她被烟熏得晕了过去,迷糊中听到有人告诉她说,要活下去,活下去,声音不断在她耳边重复,她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就到了这里。 流苏告诉伊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虽然看到自己身处在天亭宫,但彻底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流苏觉得这样说让人比较信服,不会被这里的其他人当做疯子。 伊衡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他说她是他最爱的妻子,可是流苏的心中却发现失去记忆的自己一点也不爱他,加上对与伊衡相似的顔辰对自己赶尽杀绝,所以每次都抵触伊衡的碰触。 “怎么样,想起什么来了吗?流苏。”伊衡从背后靠近,想要拥住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流苏。 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怀抱,在伊衡要抱自己时,站了起来,“对不起,伊衡,我对我们之间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印象。” 伊衡又开始盯着我看,流苏不明白这个男人紧盯着自己看的意图,不敢再轻举妄动,也不敢贸贸然开口,怕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令男人生疑。 他望着我的眼神渐渐深了起来。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见鬼的,他怎么总是没事就一直盯着我干什么?难不成对我的身体起了疑心? “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呀,我是那么的爱你,你是知道的,你怎么总是这么躲着我呀,流苏你醒了都差不多一个月了,也该熟悉我了。”还没待伊衡说完,便已经有人进来打断了谈话。 只见一个暗卫模样的人靠近伊衡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这个暗卫又来无影去无踪地走了。 “流苏,我有事先去忙了,你要是在屋里觉得闷,可以让人带你在花园里到处走走,去散散心,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想起什么。” “阿衡,你要去哪?”流苏想着就关怀的问一下这个男人好了,省的他虐待自己。 谁知道伊衡听到流苏打探自己的去向,刚才的温柔全部消失无踪,“本宫主做事向来不需要其他人的涉足,不要妄图揣测别人的心。” 流苏吃了一惊,这个男人变脸可真快,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就跟顔辰的脾气一模一样。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伊衡对流苏说完,又看了流苏两眼,便离开了。 流苏依然记得跟玉哥哥第一次去参加舞会,遇见顔辰少帅的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刚刚遇到过云轩,正为陌风心跳过。 妖娆多姿的舞女舞动着曼妙飞扬的羽摆,各种音乐演奏的曲曲优美的乐音传出,会堂里一派奢侈糜烂的景色。 “流苏。”方灵玉唤了流苏一下,流苏没有反应。 “流苏。”这下流苏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流苏这才看到溢出来的美酒从桌上一路都有些洒到了灵玉的衣服上。 “流苏,怎么了,最近怎么经常心不在蔫的,我叫你你也不搭理我,好像没听见似得,你肯看这次杯子都倒满了也没有察觉。”灵玉看到流苏懊恼的模样,刚道口的想要责难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老实告诉我,流苏,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流苏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算了,流苏,你要是觉得这里的舞宴没什么意思的话,就出去走走吧,谁叫我硬要拽着你来呢,也怪我想的不周到。”灵玉有些沮丧地说道。 “对不起,玉哥哥。”流苏头低得更低了,“你的好心情都让我这个笨蛋给破坏了。” “出去走走吧,流苏,别走远了,早点回来。” “嗯。”流苏看了灵玉一眼,灵玉的眼中除了宠溺之外,全无责备的意思,流苏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 柔美的月光下,男子眉清目秀的面容在柔美的月光中显得风华万代,一双红色的眸子显得衬得流光溢彩,儒雅的气质显得男子更加吸引人,绝美的面孔足以让每个少女尖叫。 流苏第一感觉确实觉得男子好美,不知怎么脑中浮现了那张轻薄自己的面孔,对着眼前俊美的男子流苏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玉哥哥是个正经人之外,其他俊美的男子也肯定跟那个男子一样,越美的男人越不是好东西。 流苏不想做停留,转身就走。 男子也明显感觉到了女子注视着自己,正当他要洋洋得意以为这个女子一定是想了办法才找到了自己,一定又是那种花痴,谁叫他不仅长得俊美无比,又是家财万贯,外加权势滔天,是真是尊贵无比的天之娇子。 谁知道顔少帅等了一小会儿,居然看到了流苏眼里的蔑视,甚至还有厌恶,他不会眼花了吧,居然会有女人厌恶他,那个女子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眼的东西,着急地要离开。 顔少帅想也没想,直接跑着追了上去。 流苏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干嘛,你想吓死我呀?”流苏受了惊,又加上心情不好,嗓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顔少帅仔细地审视着女子,想从女子眼中找出一抹自己想要的表情,该不会这女子想要玩欲擒故纵的手段吧,比起那些一上来就粘上的女子的方法,这个手段还算高明。 流苏看到男子一直在看自己,还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怒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顔少帅明明听说宴会上都是些千金大小姐,大都是名门的淑女,此时听到女子居然对自己爆粗口,跟个泼妇似得,直接有些发愣了。 “有病嘛,切。”流苏径接走了,完全不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顔少帅还从刚刚流苏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生平第一次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竟一时忘了反应,待顔少帅想起再想看那个少女的时候,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顔少帅一路上都在想这个女子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一直没有印象。 *** “顔少帅。” “顔少帅。” “李上校,吴上校。” 听到声音,宴会里的众人立马反应过来,纷纷朝顔少帅这里望来。 顔少帅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众位长官,众位将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众人听到顔少帅谦虚又恭敬的声音,顿时传出各种赞扬, “不愧是顔少帅,真是气宇不凡。” “” 顔少帅离座依次问过每个军官,很快就轮到了灵玉大佐。 “灵玉大佐寡人敬你。” “不敢当,我先干为敬。”灵玉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顔少帅瞥到了藏在灵玉身后的流苏。 流苏早在顔少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原来他居然是顔少帅,自己没脑子的惹了顔少帅,顔少帅可是比玉哥哥的军衔大多了,要是出了事的话,到时候好像连玉哥哥也保护不了她,流苏祈祷着千万顔少帅千万不要看到她。 正文 第十五章 他像个女人 “大佐,请问您身后的这位小姐是?” “这是我带来的绛少校家的大小姐流苏,绛小姐去年刚刚从英吉利留学归来,流苏来见过顔少帅。” 流苏极不情愿的来到顔少帅面前,“流苏见过顔少帅。” “原来你叫流苏呀。” “怎么顔少帅跟流苏认识?” “是呀,刚才流苏出去正好碰到我,说想让我带她逛逛这里呢?不知道方大佐能否在天宫多停留几日?” “既然顔少帅一番好心,那流苏就劳烦顔少帅了,流苏还不快过来谢过顔少帅。” “谢谢顔少帅。”流苏心下波涛汹涌,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告诉玉哥哥为好,毕竟自己捅了个大篓子,还是自己来挡吧,顔少帅看起来可不是省油的灯,玉哥哥可是会为难的。 *** 男子走走停停,身后的女子低垂着头,不经意间就会撞到男子。 男子皱着眉头回头,“怎么不长眼睛呢,都撞到我了。” 流苏立马抬头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小嘴鼓得大大的,脸颊有些红红的,敢怒不敢言。 “干嘛呢,这么直直的看着我,这么没礼貌,你们家的礼貌是怎么教你们的。”流苏听到这话,又立马低下了头。 顔少帅看到流苏气愤地样子,明明心里生气却不敢朝他发火,小脸涨的通红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不过她生气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嘛。 “到了。”顔少帅站定,“流苏,你看着景色怎么样,还有这湖是不是特别美。” 流苏光顾着低头,一下看不到顔少帅的衣服的边角便又赶紧追了上来,谁知道流苏没对顔少帅的话语反应过来,便撞到了顔少帅的身上。 “流”顔少帅看到流苏撞来自己的身上,下意识的闪躲,流苏扑了个空,自己没有撞在顔少帅的身上,狼狈地滚进了湖中。 待流苏使出力气爬上来时,像个落汤鸡一样,湿漉漉地一身,流苏抬眼看到顔少帅纤尘不染一物地站在那里,一幅不关自己的事情模样,无辜地看着从湖里上来的流苏。 “喂,你不会拉我一把,亏你还是顔少帅呢。” 流苏说了后,顔少帅似乎很艰难,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困难地挪了几步,慢吞吞的。 “喂,你走的怎么慢的跟猪似得,你是不是个男人,你不会肾虚吧。”流苏说出口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明明说好不能惹顔少帅生气的,就算她心里觉得顔少帅长得跟个女人似得,也不能口不择言的,这次直接完了。 顔少帅听了,好像受了刺激,居然把他一个堂堂的军人说得如此脆弱,直接过去把流苏像拎小鸡似得从湖里拎了上来。 流苏一路披着湿漉漉地衣服跟在顔少帅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一点也不敢看顔少帅的脸色,看来顔少帅真的是生气了,都走好久了也没像来时一样跟她说话。 “顔少帅,对不起,你打我吧,不要生气了。”流苏还是不敢惹顔少帅的,扭捏着小手,低低的声音说道。 顔少帅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女人还真是,明明胆小还打肿脸冲胖子,明明就害怕自己还朝自己大吼。 看着她呆愣在原地,小脸难过的表情,顔少帅觉得心情大好,刚才他动作有些粗鲁,是因为听到她说自己不是男人才会那么着急的,他可是堂堂的顔少帅,怎会容忍别人那样冒犯他。 “算了,我不会生气的。”顔少帅执了流苏的手,才继续走。 流苏看到顔少帅执自己的手,动了一下,下意识的要反抗,玉哥哥还没主动拉过她呢,虽然每次都是她自己贴上去的,但是就这么被顔少帅占一下便宜又不会死,再说在她留学的时候同学亲密好友之间拉拉手也没什么,说不准他心情好了,还会原谅自己。 流苏心里的小算盘想着便反手紧紧握上了顔少帅的手,笑嘻嘻地直接跟顔少帅并排着走在一起。 她的手可真软,滑滑的,通常女子头一次被陌生男子牵手,都免不了脸红心跳,难免都会有些羞愧的,他本来是想看流苏尴尬的表情的,结果真是出乎顔少帅的预料,她居然反手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手反而抽不出来了,不愧是留过学的洋学生。 “少帅,你不生气了。” “你真的不生气了,你笑起来好迷人哦。” “还好吧。”顔少帅脸都要笑得皮疼了,流苏还在夸赞他。 “” *** 金光闪闪的别墅,无不显示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穿这个吧。”顔少帅随便从流光溢彩的衣架上拿出了一件西洋薄纱般的衣裳。 “什么。” “这衣服怎么了。”顔少帅对流苏的表情感到奇怪,这衣服应该是少女穿的吧。 “没什么,我马上进去换。”流苏拿了衣服后进了里间。 顔少帅觉得等的时间有些久了,拿杯香茶品着。 流苏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缓缓地走了出来。 顔少帅眼光扫到了流苏的身上,一口茶水从喉里喷了出来。 “这这。”顔少帅有些口齿不清。 薄薄的透明的衣衫覆在女子体上,透过衣衫能够看到全身的每一处,最**的部位虽然被流苏用手挡着,但其他部位的洁白无瑕的皮肤还是能够完全的看到,被顔少帅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流苏脸涨的通红。 顔少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染了红晕,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流苏披在身上。 把外衣披在流苏身上后,顔少帅想伸回手却不想手粘在了流苏肩上的薄纱上。 “怎么粘住了。”顔少帅下意识的往回缩手,还没怎么用力,薄纱就从肩上一路撕到了大腿内侧。 “啊。”流苏感受到自己全部一瞬间暴露在空气中,羞地蹲在了地上。 看到这种香艳的光景,顔少帅也惊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可是全看到了。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那衣衫可能是平时经常来他这里的大小姐们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特地藏在他的衣架上的呢,可是因为今天跟流苏在一起,忽然高兴,又忽然生气的,难免会疲劳,也便没了往昔的谨慎性。 “刚才我可全看到了。” 流苏蹲着回答,“那又怎样,有不是我想让你看的,眼睛长在你脑袋上嘛。” 听到这种回答,顔少帅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敢情是要自己正式的娶才肯罢休呀,“好吧,我会让全军的人都知道的,你就等着吧。” 正文 第十六章 没说要嫁你 “啊,什么,我没说要嫁给你呀。”不过就是被看到了嘛,这个男人把她看的太传统了,在西方的观念里,可没有说什么男的看到女性的**就必须嫁给那个男人,她可是现代开放的新女性。 “行行,你不用嫁给我。”女人可都是口是心非啊,到时候自己以顔少帅身份前去,各路人马云集,一定要叫上记者拍摄,把这件事情报道出去,流苏还能不买自己的面子,答应自己嘛,想到以后跟流苏在一起的有趣生活,顔少帅在心里偷着乐。 “少帅,我们进来拿一下需要烘干的衣服,可以吗?” “可以。” 几个进来的女仆看到流苏穿着顔少帅的外衣,脸色还有点潮红,便看着流苏失声掩笑。 流苏看到几个女仆在看着自己笑,立马意会到她们在想些什么,头拉到更低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顔少帅没有做任何解释,任由女人们胡思乱想,还是大摇大摆地站着。 女仆们离开后,流苏还在地上蹲着,“流苏,你蹲的腿不麻吗?要不要坐到床上去。” 听到顔少帅这么说,流苏还真是腿有些麻木了,忽的站起,腿脚竟有些不听使唤。 流苏身子向床脚倾斜。 “小心。”顔少帅眼疾手快,抱住了流苏。 流苏的身子直直的压在了顔少帅的胸膛上,一起滚到了床上。 外衣魏然落地,流苏才发觉自己近乎不着寸缕般的躺在顔少帅的身下。 两人是如此地亲密接触,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细微地变化。 有些呼吸急促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流苏伸手去推顔少帅。 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竟被按在了床上,他浅浅地吻了自己的左侧脸颊。 他对着她娇艳欲滴的双唇正欲吻下,流苏被他的举动惊得不敢动,慌忙地用手堵着顔辰的唇。 “啊。”两个女仆进来送烘干好的衣服,正看到这脸红心跳的场景,红着脸望着他们俩。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吧。”两个女人把衣服放下后,就红着脸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顔少帅尴尬的咳嗽两声,从流苏身上起来,整理了下衣襟。 流苏红着脸急匆匆地穿着礼服,慌忙中连扣了都扣错了,过程中两人一直没再说话。 顔少帅不敢想象,要是刚才没人进来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会占有这个女人,想到这里,他的心狂跳不止。 流苏不敢去看顔少帅,穿好衣服后,就匆忙的离开。 “流苏,要不我找人送送你吧?” “不麻烦少帅了。”流苏听到顔少帅的话,头也不回,逃也似得离开了。 *** 那个时候的顔辰并没有现在她回想起来的可恶。 流苏觉得她现在是怎么了,自从醒来后,竟然这么的多愁善感。 现在不是想那么多事的时候,她应该想想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 龟兹国皇城 “大王,夜深了,大王今晚到臣妾这里,不会只是抱着臣妾发呆吧。”纳兰贵妃从洛溪微微敞开的领口中,用手挑逗着他。 “爱妃,你觉得这王宫中谁最会害流苏这个无权无势,又出身卑微的人呢,还有你觉得流苏平日如何,她是不是跟表面上看起来是不一样的呢?”洛溪向纳兰贵妃问道。 纳兰贵妃莞尔一笑,及近妖艳,“臣妾觉得这件事情嘛,大王的心里明白的跟明镜似得,臣妾不必多嘴,要是连大王都看不清楚,我们这些人就更看不清楚了。” “爱妃真是冰雪聪慧。”洛溪似乎心中松了一口气,长长地叹了一下。 “大王,臣妾就只是聪明这一点吗,难道没有别的迷人的地方了吗?”樱皇妃趴到洛溪的耳垂旁,吹着软绵绵的气息说道。 “你个小妖精,在我的心里,你是最迷人的,全身上下都迷人,来让寡人好好看看。”洛溪扑倒了怀中的美人。 接着宫殿内传出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你们知道吗,大王已经连续五天待在兰许殿了,看来以后后宫的局势要发生变化了,可能是樱皇妃要失宠了,纳兰贵妃要得宠了。”一个宫女说道。 “可不是嘛,我也听纳兰贵妃的侍女说了,大王每晚都跟纳兰贵妃那个呢,声音可大了,在门外都能听到呢。”一个太监遮嘴笑道。 一群太监宫女围着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你们都在议论什么呢,没看到樱皇妃娘娘来了吗?还不快行礼。”墨绿对那一群太监宫女吼道。 “参见樱皇妃娘娘。”众人行礼道。 在樱皇妃从众人面前走过时,墨绿看到人群中有个宫女竟在抬头看樱皇妃,好像眼睛里透出鄙夷的神情,此时墨绿怒了,过去甩手就扇了那个宫女两巴掌。 “竟敢对樱皇妃娘娘无礼,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墨绿说道。 “哎呀,你怎么打人呀,墨绿你以为你家主子就一定会永远都得宠嘛,后宫里谁都知道她肚子里没东西,以后谁成王后还不一定呢。” 一个太监从人群里冲出来,推开了墨绿,去护着那个宫女,“还疼不疼呀?”那个太监对被打的宫女说道。 “你大胆,狗奴才竟敢冒犯樱皇妃,来人呀,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拖出去杖毙。”墨绿对守在不远处的侍卫说道。 三个侍卫听到传令的声音,走到墨绿身边时,看了樱皇妃一眼,恭敬地说道:“樱皇妃娘娘,是否要杖毙这个太监?” 樱皇妃一开始静默不语,随后向侍卫默认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逃也似得离开了。 她一直想着在下人面前当一个温柔又贤惠的皇妃,为那个她喜欢的男人当一个这样的女人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这一群下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只不过是大王在别的女人那过了几夜,这些个下人就像墙头草一样倒向另一边,满嘴胡话,她的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她想赶快结束这里的事情。 正文 第十七章 他好无情 “贵妃娘娘,你可要为我们这些下人做主呀。”小玉哭地天花乱坠似得往纳兰贵妃的宫殿里跑来。 “小玉这是怎么了,不要哭了,姐姐看着怪心疼的。”纳兰贵妃安慰小玉道。 “贵妃娘娘,你是不知道樱皇妃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伺候她的宫女墨绿有多可恶,她不把我们这些奴才放在眼里不要紧,还不把贵妃放在眼里,那个墨绿不仅打伤了我,还命人杖毙了我们宫的掌灯太监掌事小张子。”小玉哭泣着说道。 “不过是个皇妃而已,又不是王后,居然那么嚣张,连个奴婢都不把本贵妃放在眼里,是该给赵樱一个教训,省的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传来了大王摆驾的消息。 洛溪前脚刚踏进兰许殿,纳兰贵妃就扑到了洛溪是身上,梨花带雨地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再加上对樱皇妃恶行的扭曲,“要不是樱皇妃默许的,那个墨绿怎么可能会那么肆无忌惮呢。”纳兰贵妃哭地更凶了。 “又是她,知道了,寡人会为你做主的,你跟寡人去一趟琉璃宫,寡人会给你个交代的。”洛溪牵着纳兰贵妃的手离开了兰许殿。 *** “墨绿,我最近眼皮老跳,心里慌得很,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呀。”樱皇妃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哪有什么事呀,姐姐你又在想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个绿衣少女俏皮地从背后拦住了樱皇妃的脖子。 “姐姐在我心里是最美的,就跟仙子一样,我还等着看姐姐成为大王的王后呢,到那个时候我就是王后的妹妹了。”墨绿拥着樱皇妃说道。 “你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我本想给你买处宅院,把你留在家里的,现在我当了皇妃,在外面也是没人敢欺负你的,可是在王宫里,我的权利就不是那么大了,你执拗的,偏要进宫来陪我,这些日子,哭了你了。”樱皇妃愧疚地盯着墨绿。 “姐姐别乱想了,我靠着姐姐的庇护不是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嘛,再说了,在王宫里,有姐姐靠着,也没人能欺负我,别愁了,姐姐,在愁眉苦脸的脸上就要长皱纹了。”墨绿安慰樱皇妃说道。 “傻丫头。”樱皇妃无奈地笑笑,盯着墨绿说道。 墨绿笑嘻嘻地松开了樱皇妃,“渴了吧,姐姐,我去给你倒水呀。” “传大王旨意,女官墨绿动用私刑,滥杀无辜,杖毙,樱皇妃管教无方,罚俸禄一年。”传旨的侍卫读完圣旨,要抓墨绿离开。 樱皇妃从内殿跑出来,“你们等一下,别抓墨绿,大王在哪,我要见大王,墨绿是本宫出嫁的时候带来的,凭身份好歹也是有地位的人,你们怎么能够这么随意的就处置她被,本宫要见大王,求求不要把她带走。”樱皇妃急了,。 “娘娘,你别管我,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呀,你别求他们,快放手呀。”墨绿还不忘向樱皇妃暗示。 “把樱皇妃娘娘架开。”樱皇妃一下就被人推开了。 看到墨绿被人抓走了,樱皇妃紧跟着就追了上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亲眼看到墨绿被人仗打,樱皇妃心都碎了,就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她被人架着近不了墨绿的身。 看到明黄的身影从自己的身旁经过,樱皇妃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直接下跪匍匐着在地方扣头,“求求大王饶了墨绿,墨绿是听我的命令,求求大王。”樱皇妃不断地往不平又坚硬地地面上磕头,头皮都磕破了。 “你回去吧,寡人意已决,她虽然是你妹妹,但是确实是罪最有应得,她不仅杖毙纳兰贵妃身边的人,还忤逆寡人的旨意,欺君犯上,竟然偷着私下里对流苏用刑,这种乱臣贼子本应该死无全尸,寡人能留她全尸,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说完便揽着纳兰贵妃往兰许殿方向离开了。 *** 明媚的日光照在散乱的人影身上,顾樱花因为没穿鞋子,此时赤着的脚被来时路上凹凸不平的石子给咯的磨出了血痕。 额前的秀发不再如往昔般飘逸,墨色的秀发粘着发梢上的血迹,几缕几缕粘连在一起,左前额上的被地面上碰出的伤口,此时已停止了流血,微微的结痂了,一双眼睛望着远方愣愣地出神。 赵樱想着,自己从小是多么地爱他,在第一次听到他遇到危险之后,她想的是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甚至不惜与自己的家族冲突,本来她就跟家里的关系不好,没人为她说话的,但为了她,她连尊严都忘记了叫什么,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竟是他的残忍对待。 他怎么能如此无情,前一刻还对自己百般呵护,下一刻就狠狠地伤害自己,他怎么能相信流苏跟纳兰许那两个贱人的话,他都忘了自己的誓言了吗。 墨绿可是我的妹妹呀,我的亲生妹妹,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一定是一直都是我太懦弱了,才会害了墨绿,才会让你听信别人的谗言的,墨绿你等着吧,姐姐一定会让害你的人生不如死,姐姐将来一定会是王后的。 “娘娘,您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伺候樱皇妃的宫女轻音看到樱贵妃狼狈的模样直接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出尘若仙子的王贵妃嘛,头上的血迹连着凌乱的发丝,妆也花了,连鞋子也没有穿。 “轻音,你去把我放在床底下存起来的钱都拿出来,好好地厚葬墨绿,里面还有份嫁妆,你把它给墨绿当陪葬品。”樱皇妃声音沙哑,泣不成声。 “娘娘,那可是您全部的家当呀,那么多大王赏赐给您的奇珍异宝,真的要全部给墨绿姐姐吗,娘娘要不要再想想。”轻音说道。 樱皇妃伸手就打了轻音一巴掌,“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种当奴才的插手了,交代你的事情要是办不好,小心你和你全家的脑袋。” “是,奴婢知罪,娘娘别生气了,奴婢扶娘娘进去擦药吧。”轻音捂着被打红的左脸说道,其他的太监宫女看到王贵妃的脸色不好,立马禁了声。 “不用了,你先去办事,你们几个扶本宫进去里面敷药。”樱皇妃恢复了以往那个优雅高贵的王贵妃形象,好像刚才那个动不动就发火的坏女人不是她。 另外两个宫女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樱皇妃身旁去扶她。 正文 第十八章 他令她改变了 “大王,大王怎么不惩罚樱皇妃呀,要不是有她同意,臣妾手底下的人也不会死的那么惨。”纳兰许在回兰许殿的路上,因为王上拥着自己走,路上的众人眼中的羡慕,她可是瞧得很清楚,以为自己在王上心中有一席之地,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想要大王治顾樱花的罪。 “你烦不烦啊,寡人都已经惩治了墨绿了,你还想怎么样,跟个妒妇似得无理取闹,搞得寡人头疼,滚回兰许殿去,寡人不想看到你。”红雨王说着从怀中狠狠地推开了纳兰许。 纳兰许跌了一跤,从地上爬起来,仍不死心,“大王,臣妾做错什么了,求大王告诉臣妾。”纳兰许楚楚可怜地说道。 “把她从寡人的眼前扔远一点。”红雨王不耐烦地挥手说道。 纳兰许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被人直接一路拖着扔到了兰许殿的门口。 *** “大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就寝?”一道黑影闪现,清风关切地问道。 “清风,寡人就是有点在意昨天的事情,虽说寡人对樱没什么情爱之情,但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寡人的王位,寡人确实欺骗了她,她对寡人用情很深,寡人很清楚这次确实做到有些过火了。”洛溪说道。 “大王,既然您还那么在意樱贵妃,现在何不去看看她呢,去哄哄她,让她知道大王你还爱着她,她就不那么伤心了,不管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大王来说,跟樱皇妃闹僵都是很麻烦的。”清风在洛溪的耳旁说道。 “清风的这一番话简直是说道了寡人的心里,还是你能审时度势,寡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 洛溪径直走进了琉璃宫的内殿,瞧了瞧屋子里并没有人伺候,雕花玉床上,虽然放下了粉色的帐幔,但从洛溪的视线里,依然可以看到里面躺着的人影。 洛溪往床边走去,掀开了帐幔,坐到了樱皇妃的身旁。 洛溪一直沉默着。 樱皇妃感受到身旁有呼吸声,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立马便想到是洛溪来看自己了。 “大王,不要离开我,大王你在哪?”洛溪以为樱皇妃在说梦话,还看到樱皇妃眼角上的挂着晶莹的泪珠,心里有些愧疚。 “樱,寡人在你的身边呢。”洛溪温柔地吻落在了樱皇妃的额前。 樱皇妃缓缓睁开美丽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洛溪,泪花闪烁间,乌黑晶莹的眸子若在清澈的溪水里浸泡着似得,樱皇妃像个无辜的犯错的孩子,侧身抱住了洛溪,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能诱发男人的保护欲。 “大王,臣妾以为大王不要臣妾了,臣妾以为是在做梦呢,以前在小的时候,虽然大王不受宠先王宠爱,可是却能每天见到大王,臣妾宁愿自己不当王贵妃,臣妾只要大王,只要大王。”樱皇妃哭地声嘶力竭,好像要把自己受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听到樱皇妃提到小时候的事,洛溪心下一颤,立马想起了在少年的时候,樱皇妃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从来不计较自己的得失,自己现在却伤害她,心里更加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对樱皇妃的愧疚之情更重了。 “好了,樱,别哭了,你是寡人最爱的女人,寡人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洛溪怀抱樱皇妃在怀里,轻抚樱皇妃的背,安慰樱皇妃说道。 洛溪看到柔弱的樱皇妃,心里实在是觉得自己太愧对她了,看到樱皇妃在自己怀里慢慢地止住了哭声,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合衣拥着樱皇妃在怀,躺在樱皇妃的床上睡下了。 樱皇妃在梦中觉得身边软绵绵的,扭动着身子,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还不醒呀,难不成需要寡人来将你吻醒吗。”洛溪在樱皇妃脸上呵着气说道。 樱皇妃一睁眼,又看到自己魂牵梦绕的俊脸,樱皇妃害羞地脸涨地通红。 “好了,寡人该去上朝了。”樱皇妃刚要再说话,被洛溪用吻堵住了唇,“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是寡人最爱的樱皇妃。”洛溪坚定地说。 “嗯。”樱皇妃低着头回答。 在洛溪走远后,樱皇妃的嘴角一侧微微上扬,露出阴森的微笑。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你一伤心就会着急的那个傻女人吗?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心痛的生不如死,洛溪,是你先对我残忍的,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 天亭宫 一抹明月当空,伊衡靠着窗外沉思。 流苏悄悄溜了进来,看到伊衡闭目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替自己的要求。 “既然来了,怎么不正大光明的进来。” “阿衡,我明天能出去逛逛吗?”流苏忸怩着,他要是不答应的话,她又该说什么。 “可以啊,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陪你下山。” “太好了。”流苏高兴地围着伊衡跑了一圈,“那我去准备了,阿衡,你也早点休息。” 本来还以为会有多困难,想不到伊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应该不会跟顔辰一个样子的,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嘛。 *** 翌日 “夫人,您慢点,等等我。”三个小丫鬟在后面跟着。 “这个要,这个也要。”流苏对外面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一看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要买下来,累的三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 “前面那些人是在干什么?人好多。”流苏看到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看耍杂技的表演,冲进了人群中。 “小姑娘,还没付钱呢,这个十文,这个三文”小丫鬟们都被小贩缠住了。 经过一番细算,总算付清了钱,当三人去向人群里找流苏时,一点也没有流苏的踪迹。 人群里的人太多了,把她挤过来挤过去的,流苏没了观看杂技表演的兴致,便想从人群里出去。 进来容易出去难,流苏在人群里被挤的方向都辨不清了,当流苏终于费力从人群里成功地挤出来时,眼前陌生的场景让她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他的心不能乱 流苏一边随意地行走着,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我打死你,叫你再偷东西,打死你。”两个粗犷的大汉围着一个手带枷锁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被打的满脸是血,大汉还是不放过他,用脚不断地踢打他。 “你们快放开他,别打了。”流苏颤颤巍巍地向这边走来,其实流苏心里也是害怕的,但是他们那样的打法,可能会把少年打死。 两个大汉听到声音,停了下来,“老子在教训自家的奴隶,干你屁事?”大汉打量了一下流苏的穿着,眼睛一亮,“除非你把他给买下来。” “那要多少钱?”流苏小声地问。 看到少年柔弱的模样,流苏实在于心不忍,可是自己手头上现在又没有银子。 “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买他的时候,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起码得十两银子。”另一个大汉究起少年的头发,好让流苏看清楚他的脸颊。 流苏看到那张流血的脸,实在是难以直视。 “给你这个手镯。”流苏摘下手上的翠绿手镯。 两个大汉打量着手镯,眼放贼光,光是一个手镯就价值连城,那这个女的身上的其他东西该值多少钱呀。 流苏给两个大汉手镯之后就走向少年身边,想带走少年,却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别着急着走呀,姑娘。”流苏感到了两人的不怀好意。 “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付”没等流苏说完,两个大汉一人去捂流苏的嘴,另一人拖着流苏就往暗巷无人的地方走。 “两位想带我夫人去哪儿?”伊衡领着一群人出现在暗巷的入口。 两个大汉见这阵势,立马松开了流苏,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流苏没事吧。”伊衡温柔地把流苏拥在怀里,流苏这次乖巧地没有抵触,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害怕了,还好伊衡到了。 “对了,伊衡,我刚刚买了一个奴隶,你帮我把他放了,给他点钱,让他走吧。”流苏从伊衡的怀里抬起头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吗。”伊衡指指流苏的身后。 流苏听到伊衡的话,马上回头,少年脚上带着镣铐,累的大喘气,在墙角扶墙站着。 “你们几个护送夫人去最近的客栈等我,其他人跟我去追刚才那两人拿钥匙。”伊衡下命令说道。 待流苏走远,伊衡问身边的护卫,“把刚才那两人抓来见我。” “大侠饶命呀,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被绑定结实的肥胖人影定定地困在角落里。 “我问你们俩,那个奴隶身上开锁的钥匙是不是在你们俩身上?”伊衡冷冷地问道。 “是呀,钥匙确实在我们俩的身上,大侠您先放开我们,我给您找找。”一个大汉觉得可能有转机便开始讨价了。 “把他们俩嘴堵上,废话这么多,烦死了。”伊衡不耐地掏掏耳朵。 两个大汉嘴被堵着,只能发出闷哼地细碎声。 伊衡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两人头顶洒下,传出一阵水烧开的沸腾声之后,两个活生生的人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两具骨架。 “这里臭死了,你们快去找到钥匙后,把地上的骨头找个地方埋了,我先走了。”伊衡掩着鼻子离开了。 通风客栈 “伊衡,你可算来了。”流苏老远就跑来迎接伊衡。 “流苏,要叫相公,怎么今天这么随意还叫我名字。”伊衡宠溺地摸摸怀中人儿的头发。 当伊衡撇到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衣衫褴褛的少年时,眼睛里闪过丝丝波纹,但很好地被掩盖过去了。 “我先去办正事,一会儿我们继续。”伊衡温柔地把流苏放开。 少年就算是被打开锁链时,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自始至终沉默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流苏问少年。 少年空洞地眼睛呆呆地盯着流苏,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苏,他是个奴隶,就算我们现在放了他,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伊衡看到流苏一直在等少年的回答,少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听到伊衡的话时,少年起身动了一下,微启唇说道:“夫人,请让我跟着你们。” “这”流苏看向了伊衡,眼里闪烁着祈求的目光。 “好吧,既然夫人买了你,你就跟我们回去吧。”伊衡毫不犹豫地回答。 “走吧,流苏,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伊衡解下身上的外袍给流苏披在肩上,拥着流苏出了客栈,把流苏抱上了马车。 “流苏,我问你,你觉得当过奴隶的人能名留青史吗?”伊衡一路上似乎思考了好久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能不能成为杰出的人名留青史跟是否当过奴隶有什么关系呀?”流苏天真地回答。 “流苏,当过奴隶的人是终生都是奴隶的身份,连入朝为官都没有资格,而且就连普通百姓都嫌弃奴隶,奴隶就算是过上普通的日子都是问题,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成就呢。”伊衡急切地回答,似要从流苏的眼中找到什么答案。 “奴隶也是人啊,虽然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完全可以创造先例呀,奴隶身份不也是人定的嘛,既然是人定的,也完全可以由人来消除呀,众生都是平等的,一个人的出声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但是未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流苏想也没想救随着自己的心思答了出来。 第一次有人对伊衡说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伊衡用衣袖捂着脸颊,眼眶里竟然有些湿润。 曾经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梦,他害怕别人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他讨厌别人唾弃自己的眼神,那一直是自己心中的一个阴影,每每回想起来心中便有刺痛的感觉,现在被流苏这么一说,自己心中有种释然的感觉。 此时自己却不敢去靠近流苏,只因为心中无法平静,他怕此时靠近她,自己就会变得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在她身上花费了多少,放多大的赌注在她的身上,自己是非常清楚的,他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么多年的提心吊胆,全在她的身上,他怎可自毁前程。 心中这么想着,伊衡一路上一直跟流苏保持着一段距离,他的心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正文 第二十章 她好娇小 “夫人,那个勋影您打算怎么处理啊?”现在人还在下人房里待着,因为没主人命令,还没有人敢指示他干活。 流苏扶额,她不过是看着那少年可怜,一时心软才将人买了回来,但是说道用他来干什么,她还没想好。 “夫人,人带来了。” 直到这时,流苏才找到机会能仔细打量这个少年。 不同昨日,今天勋影已经拾掇干净,一身朴素去干净整洁的服装,将他的小脸呈得更是细嫩,那双灵动的双目,骨子里透露出的倔强。 她发现,这个少年看到自己,竟然一直很淡定,不言不语,而且也没任何惊吓的表情。不过这个年龄。 “你叫什么名字?”流苏问道。 少年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突然会问自己。 虽然惊讶了一下,却也马上回道:“勋影。” “哦?那你多大了?” “十六。” 可他看上去好弱小,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吧,想到这里流苏心下竟有些同情这个少年。、 “让他当我护卫好了!”想半天,流苏也只能想到这个。 “夫人,就他那身板,怎么做夫人的侍卫。”在流苏旁边的下人纷纷反对。 流苏嘴角抽了抽,“那你们说不让他做我护卫,他还能做什么?” 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在天亭宫帮忙做下人扫地倒水的工作啊!可这话他们这些下人怎么敢说。 “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流苏摆摆手。“我们出去练剑吧,勋影,你可要好好练,将来我还得靠你呢。” 勋影怔住了,他似乎没想到自己竟会这般好运!本是奴隶的命,连人都卖给了眼前的人儿,可如今她竟没将自己当成奴隶,而是可以让她依靠之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他不自觉地低笑起来。 “勋影,你笑起来真好看呢!将来若是有姑娘看到,一定被你勾引走了!”流苏看着勋影的笑脸说道。 勋影的脸又红了起来,他有些别扭,“夫人,您就别打趣勋影了。” 看到勋影这副害羞又别扭的样子,流苏不禁高兴起来。什么伊衡呀,万年冰块脸,怎么能跟这单纯的勋影相比? 这下,流苏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 “上次陪我出去的那两个丫鬟呢,怎么这么快就又换了人?”流苏看着脸生的两人问道。 “夫人饶命啊。”两个小丫鬟听到流苏的问话,吓得瑟瑟发抖,匐在地上不敢起来。 “怎么了,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实回答。”流苏心下开始胡乱猜测,该不会那两人已惨遭不测吧。 “宫主说她们保护夫人不周,已经被处死了。” 得知事实,流苏还有些难以置信,伊衡竟然跟顔辰一样的个性,一点失误就会夺人性命,任何一件有损自己颜面的事都会记在心上。 一如那日,他向自己的求婚一样。 *** 流苏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绛小姐醒了吗?” “绛小姐” “来了,我这就好了。”流苏穿好衣服,把陌风牢牢地藏在被窝里就跑出去了。 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感觉好多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绛小姐好。”路边几个看到流苏的名门大小姐竟然会向自己行礼。 流苏只得陪笑着回应。 刚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流苏发现顔少帅也怪怪的,经常不经意地呆呆地看自己。 “顔少帅我” “怎么了,流苏?”顔少帅问着一张俊脸就靠了过来。 “她们都怎么了,都好奇怪。”流苏心里不是滋味,便急不可耐地问了出来。 “流苏,你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吗?”顔辰心情激动,巴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的主意告诉流苏,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是个有身份的人,自然要做有身份的人该做的事。 “是啊,我不知道,少帅,快告诉我吧?” “那个”顔少帅脸色有些微红,“后天,后天我就会隆重地告诉你,后天晚上,要记得等我哦。”顔少帅说完竟独自离开了。 “少帅,你还没说明白呢,什么事呀,还需要等到后天。” 流苏觉得莫名奇妙,完全猜不到什么事情。 “今天,你想去哪?寡人带你去。”顔少帅回头微笑着对流苏说。 这货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该怎么说好呢,流苏心里的小主意开始转动。 “不如你带我去欣赏大花园的荷花吧,听说少帅府的荷花品种可多了,盛名在外,我也早有耳闻,听说还有知名的画家去那特地作画,上次人太多了,没怎么仔细看。” “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顔少帅立马就领着流苏向花园走去。 微波的荷花池上缕缕的清波一圈圈的荡着,碧波荡漾上一片花香鸟语。 “这些荷花种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再添什么新的品种。”顔少帅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着,流苏觉得耳朵都听得快要冒烟了。 终于到了,清新秀丽的环境让流苏眼底一亮,真想直直地靠近池中美好的景象。 “小心,地滑。”顔少帅看到流苏似乎差一点滑倒,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流苏。 “其实我没怎么要滑倒的,少帅”流苏觉得忽然被顔少帅拦在怀里,有些尴尬,便挣扎着想要离开。 流苏越是挣扎,顔少帅抱得越是紧。 流苏心中想着,顔少帅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这可不行,自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怎么能跟他呢。 “少帅,少帅。”挣扎不出顔少帅的怀抱,便连喊了几声。 “别动,流苏,就让我抱一下吧,好吗?”顔少帅的语气温柔地让流苏说不出话来反驳。 “就就允许抱这一次哦。”流苏小声地嘀咕着给顔少帅听,在西方的观念里,抱一下也没什么吧。 谁知道顔少帅不由分说低头将吻印在流苏的额头上。 流苏有些恼怒顔少帅的行为,这货还得寸进尺了。 “瞪什么瞪,不许跟我讨价还价。”顔少帅心情大好,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享受着这一刻,他发现,她的细腰不堪一握,头顶也只能够到他的下巴,显得好娇小。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承认他们两个的关系 美丽的朝霞的颜色闪耀着鎏金色的光辉,优美高雅的蝴蝶像高傲的小姐,飞舞在半空中,围着一个衣着光鲜,风度翩翩的男子,俊俏的少女洒落着五颜六色的花瓣。 他端着一顶闪闪发光的凤凰饰着的蓝钻石戒指,走进她,神情地对她说:“嫁给我吧,流苏。” 流苏一早便被带来了这里,还不知道个所以然,现场宏达的阵势,让她看的也有些震惊,现在算是晓得了,原来顔少帅是要向她求婚呀。 她怎么能跟顔少帅住一块呢,她对他可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呀,连忙拒绝,“对不起,顔少帅,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流苏?你为什么不嫁给我?”顔少帅都不用敬称称呼自己,而是平等地用‘我’来跟顔少帅交流。 “真的对不起顔少帅,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流苏说完就打算扭头就走。 “流苏,你等一下,等一下。”顔少帅看到流苏无视自己,伸手去拉流苏,带着些许的怒气力气之大。 流苏被抓的有些疼痛,“好疼呀,放手。” “我不放,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顔辰抓着流苏的手有越来越紧,流苏实在疼的受不了了,朝着顔辰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上去。 顔辰对流苏的举动猝不及防,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顔辰不由自主地把流苏推到了地上。 各个报社的记者更是添油加醋,来了个大特写,更是一涌而上围住了顔辰这个男主角,无数的灯光向顔辰闪烁。 “请少帅说一下,蓝小姐为什么会拒绝” “少帅认为蓝小姐为什么会拒绝” “” 顔辰连军队都调动了,好不容易才把记者们轰走。 还没等顔辰松一口气,各大版社的头条新闻都是:顔辰少帅因求婚不成,粗鲁推倒被求婚少女。 他可是被人传闻的堂堂的一代天骄,现在他求婚的事情竟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因为这件事情,顔辰一直对流苏怀恨在心。 *** 流苏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前世呢,如果自己的前世是绛流苏,那顔辰的前世会不会就是伊衡呢,那些轮回转世什么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想到这里,流苏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此时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正好是在长廊中央,怎么不知不觉地走到这了。 “流苏。”伊衡向流苏走来。 “阿衡。”想不到这么容易遇到伊衡,她差点忘了这里是伊衡的天亭宫。 “阿衡,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现在的流苏已经把伊衡跟顔辰联系到了一起,只想马上脱身。 “流苏,你怕本王?”伊衡皱眉道。 “呵呵。”流苏傻笑着,“阿衡说笑了。” 她想她应该是怕他的吧,毕竟不管是顔少帅还是天亭宫的宫主,都可以眼都不眨下就能处死一个人。 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只不过是自己运气好,而且拿捏得恰到好处。 流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 他讨厌流苏这样笑!这样会让他以为流苏一点都不在乎他!这种想法让他的心里很难受。 “既然如此,不如趁今晚月色不错,我们一起随便走走?” 不容她拒绝,伊衡直接就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弄得流苏一身冷汗直流。 对她,他是需要一些强势的,免得她总是躲着他,以后的需要谋划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的大掌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小手,只要她一用力,他就跟着用力,流苏是想挣脱却挣不开,简直是跟她耗上了! 伊衡牵着流苏走到了凉亭,他随便寻了个地方就坐了下去。 刚想顺手将流苏抱入怀里,流苏身体却是一僵。 伊衡想把流苏强行揽过来,却想到他现在不能这样明目张胆,会吓到她的。 所以,伊衡顺着流苏的意愿是松开了流苏的手。 流苏一得到自由,忙连连后退几步。 这个伊衡太危险了!她还是跟他保持距离的好。 “下去吩咐厨房准备夜宵,本公主要和夫人在这里观赏月色。” 伊衡冷不防的话语,惊了流苏一下,他这是要干什么,天上乌漆墨黑的,半点月光也没有,欣赏什么月色啊。 “流苏,坐啊。”流苏听到伊衡的话有些迟疑。 看到流苏一直站着,伊衡微怒道:“我难不成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过是让你陪着坐一会,你就诸多理由。给本宫主坐下!”到最后,他干脆直接命令。 流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男人变脸真快。 流苏不情不愿地坐在他的对面。 看到流苏满脸的不愿意,让伊衡心烦意乱。 下人办事效率极高,没一会便已经有人将酒菜送上。 “没本宫主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凉亭。” 阿衡一声吩咐,这四周的人没一会就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地看起来好恐怖。 “流苏,和本宫主在一起,你很紧张?”在他问这话时,他内心开始克制不了紧张。 “阿衡,我不会喝酒。” “流苏,你都是个成年人了,怎样都要学着喝点酒,不如今晚试着尝一尝?”伊衡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突然想知道流苏若是喝醉的话,会是怎样的样子。 流苏心里七上八下,怎么办。 伊衡积极地为她倒上一杯酒,递到她面前,说道:“来,就试一下。” 流苏对此除了干笑还是干笑,但伊衡却站了起来,来到身边,带着诱哄将酒杯靠近她的唇部,几乎要让流苏以为他会灌她。 看来,她今晚若是不喝,就真的无法抽身。当下,只能着着他的手,将酒沾了下唇。 那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皱了下眉头。 伊衡却在这时,将酒杯用力一送,那酒就全灌进了流苏嘴里。 “咳咳!”流苏始料未及,加上又是第一次喝酒,马上就被呛住,那酒杯也被流苏打掉,水酒洒了流苏一身,尤其是胸前,水渍最为严重。 “流苏,没事吧?”伊衡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背。 这男人!都说她不会喝了,还故意灌她,他是想做什么?她推开他,不禁恼怒:“阿衡,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流苏说话间,伊衡又给流苏灌了一杯。 一口酒下去,又是猛然间的,让流苏的全身骤然发热起来,小脸也跟着开始红晕,看上去竟像凃了胭脂。而他的怒言听在伊衡耳里犹如撒娇,让伊衡的心又跳了一下。 “叫我相公……”他有些痴傻地看着他,蓦地开口道。 流苏一怔,忙道:“这个不行。” “流苏!”她就拒绝得那么干脆?不行,为什么不行,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叫个称呼有那么难吗? 流苏知道这并不是叫个名字那么简单。一旦从阿衡变成相公,那就等于承认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绝不会让你逃脱掌控 “不过是让你叫称呼一声相公,就那么难吗?”他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流苏这次聪明地选择闭嘴不答。 见他不答,伊衡一个愤怒,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就朝自己的嘴里灌去。 看到他这样的喝法,流苏不免心急:“阿衡,你这样喝是会醉的!” “本宫主会喝醉?”伊衡将酒壶拿离自己的嘴,“你还会关心我吗?” 万一他耍酒疯怎么办?到时候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受伤的还是自己,这才是根本原因啊! 可她不敢这样说。只是道:“不宜过多饮酒,这对身体不好。” 伊衡却是冷笑一声,又再次将酒壶里的酒往自己灌去。没多久,酒壶已经见底。 “流苏!”伊衡重重将酒壶甩到了桌上,将桌上其他碟子震飞了起来,然后又跌回原位不断颤抖着。 不是吧?就刚喝一壶他就醉了吗?流苏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他当然没醉!他清醒得很,更是知道自己的酒量。他,不过是想借此耍酒疯,不行吗? 明明流苏就在自己的眼前,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不安?他总感觉自己不住她,她几乎脱离他的掌控。 “你喜欢过我吗?流苏。”伊衡再次发问。 “这很重要吗?” “嗯!”伊衡重重点了下头,“本宫主想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对她一无所知,心里发慌! “可我也不知道阿衡心里在想什么,但也没问啊。”流苏照着伊衡的语气回答。 伊衡冷笑道:“是吗?那么,流苏你听好了,若是有天让本宫主知道你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开始思考自己的行为,他绝对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 伊衡阴恻恻地望着流苏。 这一望让流苏无端地紧张起来。 她在等着,等着他未说完的那句话,但始终没有等来。 伊衡最终只是用一个冷哼来结束了那段话。 他没有再发难,只是自顾自地喝起酒来,全然当流苏透明了。 这让流苏莫名其妙!刚才还是一副好像要将她怎样怎样的感觉,现在却当她不存在了? 直到等到伊衡将桌上的酒全部喝完后,流苏终于找到理由离开:“天色已晚,请阿衡早点歇息,我也应该告退了。”不等伊衡点头,她就转身离去。 伊衡看着流苏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不禁惆怅起来,手下不自觉地一个用力,将手中的酒杯捏碎,绛流苏,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本宫主的手掌心! *** 从自己醒来到现在,大概有三个月了吧,这段时间伊衡差不多每天都来陪自己,话说每天这个时候伊衡都在干嘛,每次都是他来找自己,自己却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伊衡,甚至连他每天做的事情自己都不清楚,不如今天去偷偷地看看他在干嘛。 但流苏又想到伊衡厌恶自己了解他的事情,还是不去吧,如果不去的话,就相当于自己还是对伊衡一无所知,或许她应该去看看,这样的话,也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说不一定啊。 流苏如此想着,便趁丫鬟出去之际,偷偷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去往伊衡的书房。 看到门口有护卫守着,流苏想起昨天从伊衡书房走的时候,有一侧的窗户没有从里面锁上。 流苏沿着墙角悄声走到窗户旁,摸索了几下,轻轻推了推,窗户很轻易地就被打开了,流苏通过窗户翻进了书房里。 想不到书房里竟然空无一人,再一看桌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想必伊衡是暂时出去了,那自己就在书房等他好了。 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一会儿,流苏想着,伊衡怎么还没回来。 心里觉得特别无聊,便开始在屋里走动起来。 伊衡真是爱看书呀,书架上好多书,流苏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 谁知道流苏刚把书拿下来,书架便缓缓移开了。 书架后面似是一个密室,甬道里还闪烁着烛光。 流苏放下手中的书,因为好奇,迈入了密室。 进来走了一会儿,流苏就后悔了,密室可真大,交叉路特别多,流苏走着走着,竟辨不清方向了,方想着往回走,听到了一侧传来的女子痛苦地哭泣的声音。 流苏咽了口唾液,往传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 ‘啊’,在女子发出最后一声痛苦地长叫之后,便再没了声音。 流苏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脚步所到之处,发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浓郁的血腥味简直让她作呕。 血迹止于石门,流苏轻轻地推开了石门的一角。 “什么人在那?”两个如风般迅速的眨眼便来到流苏身边。 流苏还没有看到里面的情景,就被守卫抓起来了。 “外面什么人啊,带进来。”流苏听出是伊衡的声音,跟平时的声音不同,此时伊衡的语气无比冰冷,让人听了似乎感受到了冬日的寒气。 两个全身未着寸缕的女子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昏迷不醒,她们下身的鲜血汩汩流淌。 伊衡上身衣衫整洁,下身沾满鲜血,**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一个女子伸出舌头在灵巧地舔舐着地面上的鲜血。 “伊衡你我。”一下子直接看到伊衡的下身,流苏脸色有些发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你下去吧。”伊衡对跪在自己脚下的女子说道。 伊衡整理好自己下身的衣服,走到了流苏的面前,伸手把流苏抱在怀中,把流苏带往密室更深处。 “你要带我去哪里,伊衡。”流苏看到伊衡面无表情,想起之前看到的两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子,流苏心里有些紧张。 伊衡沉默不语。 幽黑带着些许微弱的烛光的甬道里静的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啊’,伊衡把流苏带进了一处布置得体的密室,流苏被粗鲁地放在了一方软塌上。 流苏屁股跌的有些疼,起身揉了揉。 “你要干什么,伊”还没等流苏反应过来,唇便被伊衡堵上了。 伊衡的双手隔着衣衫触摸着流苏的身体。 流苏感到被侵犯,不由自主地去抵触,自己对伊衡在身上的陌生感觉感到害怕,用力地推开了伊衡。 “伊衡,别这样,别这样。”流苏因伊衡突如其来地举动心中忌惮,躲到了软塌一方的角落里。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他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嫌弃 “这都多久了,你还不让我碰,我等的都没耐心了,我本来怕弄坏了你才用温柔的方式的,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地不识抬举。”伊衡开始在流苏面前褪去衣衫,一直到上身只着一件雪白的中衣。 再次靠近了流苏,这次伊衡不容流苏反抗,流苏上身从领口被撕开,更多雪白暴露出来,伊衡开始在流苏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亲吻。 流苏从一开始就抗拒伊衡,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跟伊衡做这么亲密的事,尽管她恨着陌风,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别的男人。 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裙摆。 “你根本不是我相公,不要,不要,快放开我。”异样的感觉让流苏慌乱,失了神。 这次伊衡的体重全压在流苏身上,流苏无法推动伊衡半分,慌乱中,流苏抽出了衣袖中藏着的匕首,胡乱向伊衡砍去。 伊衡竟对流苏没有防备,反应慢了半拍,左肩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流苏回过神来,看到伊衡左肩上的鲜血涌了出来,好几滴甚至落在了流苏胸前的肌肤上。 左肩上传来的痛感使伊衡对流苏没了**。 “就算我不是你相公,也是你救命恩人吧,你竟然要杀了我。”伊衡对流苏吼道。 “我”流苏拿着沾满鲜血的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胸口捅去。 “你在做什么。”伊衡看到流苏拿着匕首捅自己,出手迅速地打掉。 流苏感觉到了手腕处传来的刺痛,一下手中无力,‘铛’地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流苏拉起被上身的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地。 “怎么,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以为我花那么多的功夫救活你,就是为了你能够为了给我暖床那么简单吗,连暖床这么简单的事,你都这么不配合,我怎么敢放心交给你去给我办事,你可真是应该好好调教一番呀。”伊衡对还处在失神中的流苏说道。 “来人,把流苏单独关到调教女犯的地牢里,给她用药五天。”伊衡毫不留情地说道。 护卫进来拖走了流苏。 “宫主,对绛流苏用药五天会不会太重了,万一她半路挺不过来死了怎么办,男人都熬不住两天,一个女人怎么挺得过来,宫主可要三思呀,绛流苏如果真的死了,我们可是会损失比较大的。”暗影心里有点同情流苏。 “怎么,你还会怜香惜玉了,她不去,难不成你代她去呀,她敢刺伤本宫,本宫没有立刻杀了她,就算是格外开恩了。”伊衡狠狠地对暗影说道。 “宫主说地是,卑职不敢。”暗影立马回答,想到宫主的手段心下立马紧张。 “你下去吧。”伊衡对暗影吩咐道。 绛流苏要么你就为我所用,要么你就去死好了,我伊衡才不需要没用的废物呢,竟然敢刺伤我,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碰得本宫主一根毫毛,居然连碰都不让碰,当女人太委屈了,你就当棋子好了,本来计划早就应该进行的,要不是本宫主一时心软,你这几个月也不会过的那么舒服。 绛流苏只要你能五天内活下来,一辈子都要受我的控制。 *** 当伊衡打开地牢的入口时,看到流苏的容颜连自己也吃了一惊,银白色的发丝铺满地面,失去血色的带着皱纹的苍老面孔会是之前那个笑若灿然地绛流苏。 “上次喂药是多久以前?”伊衡问地牢的看守者。 “按照宫主之前的吩咐,已经五个时辰没有喂药了。”看守者回答道。 “绛流苏,你死了没有?”伊衡走到了流苏的前面。 “给我药,快给我药,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给我。”流苏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意识中便抓住了那个人的裤脚。 有一段时间没有吃那个药了,全身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这种痒渗入到骨子里,更让流苏难受的是,不仅仅是痒,里面还夹杂着一阵阵地蚀骨的疼痛,无数次流苏都要难受地昏厥,可是意识却十分清楚地感受到神经的每一处变化。 这种痛苦地感觉让她痛不欲生,好几次她都想不活了,奈何这种药瘾发作的时候,浑身竟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流苏,给你药,自己来拿吧。”伊衡拿出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的药,含在自己的齿间。 流苏看到伊衡含在齿间的药物,扶着伊衡的身体起身后,就喘着气疯狂地向伊衡唇间袭去。 伊衡简直被流苏如火的激情吓了一大跳,本想把药含在唇间,不让流苏这么快就拿到的,可是流苏带着掠夺的口吻从他齿间吸走了。 流苏吃药之后,便躺在伊衡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流苏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了。 流苏环顾一下四周,在自己以前的房里,还好不是在牢里,流苏一想到牢里,心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醒了,流苏,要不要喝点水?”再次听到伊衡的声音,使流苏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止不住地颤动,这个魔鬼,他简直就是个魔鬼。 “怎么了,流苏,你怎么不说话呀。”没听到流苏的回复,伊衡倒了杯水来到流苏的床前。 “来。”伊衡端着被子递给流苏。 ‘啪’地一声,流苏推掉了伊衡手里的杯子。 “伊衡,你说吧,你到底想我干什么?不要在这里装的这么假惺惺的。”流苏发怒道,看向伊衡的眼睛里充满了惶恐。 “流苏,你这态度以后也该改改了,对了,算算时辰,你可是睡了一天了,吃过药了吗,药瘾可能在这一两个时辰内发作哦。”伊衡平淡地说道。 流苏回想起那种生不如死地感觉,心中就汹涌难止,意识好像也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向伊衡伸出了手,“给我药。” “我想跟你做亲密的事情,把衣服脱了,做完了我再给你药。”伊衡抬起流苏的下颌说道。 一开始流苏下了很大的决心,死也不让他称心如意,最后自己的双手确不受控制地去解自己的衣衫,直到全身不着寸缕,闭着眼睛对伊衡说道,“你来吧。” 看到流苏隐忍的表情,眼中充满了嫌弃,伊衡没了兴致,“你这身材,一点也勾不起本宫主的**。”伊衡扔下药之后,就愤愤地离开了,他出奇地发现自己竟是一点也不想看到流苏眼中嫌弃自己的眼神。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给他一份信任 “事情都准备地怎么样了。”伊衡对扶在自己脚下的暗影问道。 “都准备好了,就等宫主的人去。”暗影回答。 “来人,把流苏带来。”听到伊衡的吩咐,下人已把流苏带来。 “绛流苏,我给你安排个任务,你去到龟兹国大王白洛溪的身边,监视白洛溪的一举一动,让白洛溪敢为你做任何事。”伊衡对流苏说道。 流苏似有些迟疑,“好,我可以去,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完全地解了毒瘾,放我自由。” “三年的时间,只要你待在白洛溪的身边三年,听我的吩咐,三年之后,我就放了你,并且给你戒毒瘾的解药。”伊衡回答道。 “那如果到时候你不遵守承诺怎么办?”流苏道出了自己忧虑地问题。 “本宫乃天停宫宫主怎么会言而无信呢,再说了,你除了听我的,你也没得选。”伊衡冷冷地回答,语气里说不出的疏远,“来人,送夫人下山。” 一路上,流苏在颠簸的马车上睡着了,浓重的雾气充斥着天地,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流苏看到迷雾中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流苏想要去看清楚两人是谁,可是越往前走,两人的背影越模糊。 “到了。” 流苏在睡梦中被吵醒。 简直不敢置信,还没到王宫呢,这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她扔在大街上了。 “喂,你们怎么把本小姐放这了,喂。”流苏几乎气的要跳起来了,这群家伙摆明了是不想让她活。 “宫主说把夫人扔在这个地方就可以,然后让夫人自己想办法进去王宫。”驾车的人说话间已经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你们”流苏无可奈何的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远去。 *** “如王殿下!”远远地我就再次听见人们激烈的喊叫声。 “真是烦人!”我已经为那伙人毫无预兆地地丢下我而烦恼不已,听到鼎沸的人群,这次反而连头都没有抬。 “你敢不把孤放在眼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磁性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被这个人的好听的声音吸引,借着明媚的日光看了一眼,他在我面前骑着烈马,马背上映出一抹若桃花般俊美的身影,绿色的衣衫覆在白如雪的皮肤上, 一双桃花眼妖冶的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光芒,薄薄的红唇勾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宛若正在散发着媚术的妖孽。 这个熟悉的人像极了玉哥哥,简直一模一样,跟她所在的世界的方灵玉哥哥简直太像了,但他脸上的豪迈不羁的模样让她有些迟疑。 玉哥哥所美,但从来不会露出这幅表情。 我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好不容易才以为是见到了一个好朋友,可是心下的冷静让我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是玉哥哥。 “是啊,我就是看你看不顺眼!”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中的毒瘾就都让我生不如死了。管他是王子还是兔子呢! “大胆,竟敢这样和我们龟兹国的如王殿下说话!”这时他旁边的一个侍从开口了。 “你算什么,你们王爷还没有说什么你说个屁?”我也没有好脸色,这次胆子竟然出奇地大。 但当我听到‘如王殿下’四个字,开始让我想到既然是王爷,是不是就可以进去王宫呢。 “你!”说着侍从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流苏一个翻身躲开了,只不过就是动作有些吃力,显得很笨拙。 “还敢躲!”说着侍从的另一鞭子又要挥来。 这一次不是我躲了,而是那个如王殿下帮我拽住了侍从的手腕。 “谢了!”我朝他抱拳谢礼。 他的眼神很尖利,先是要把我给看穿一样,“你不认识孤王了吗?绛流苏,看你的样子在外面似乎生活的不太好啊。” 天哪,这个男人居然认识我。 “我以前认识你吗?”我试探地问道。 “绛流苏,你是不是傻了,你是偷了孤王的令牌,才能从王宫里跑出来的,看你在外面混的也不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再回到孤王的身边来,所以才跑到这拦路的。”如王本来看到流苏的第一眼就想骑马追上去,抱住流苏的,问她过的好不好。 可是经过一番对话,如王冷静了下来,这个不是好歹的女子,自己救过她,她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还偷自己的令牌。 他在马上看着流苏,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流苏很讨厌这种感觉。 “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噢,你真是的奇怪的人。”可是他没有逆我的意,翻身下马。 “外面的治安真是差劲,更可恨的是我撞伤了脑袋,丢了以前的记忆,知不知道我出来时钱被小偷偷走了,才落到了这步田地的。”流苏不敢说明自己的真实情况,最近的几件事情让流苏变聪明了,编造谎话也是一流。 “哈哈——哈哈——”接着上至他下指那些平民都笑的人仰马翻。 “有什么好笑的!”我怒视他们。 “女人就是女人,离了男人什么也办不了,真是没用!”他鄙视的看着我。 “人又失手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做错了事情就把责任推出去,这是最软弱的表现。你总不能快死了,才开始埋怨自己的小小过失吧!”他璀璨的眼睛闪耀着星光,的确他说得没错,出门在外凡事都要靠着自己,不是说错了一句人有失手就可以说得好的! “谢谢殿下的教训,我明白了!”我向他微微一笑。 “好歹孤跟你也算是相识一场,看你这么知错能改,本殿下就当赏赐你吧,这是十两黄金,你拿着吧!” 这么一句话,把他在我心中的仅有的形象彻底打破,不就是个王爷么就那么了不起,真是有够可恶,把本大小姐当做乞丐了,本大小姐现活得有尊严的人,看到他施舍的模样,我忘记了我现在一毛钱都没有的囧境,现在全是抵触! “对不起,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人们的施舍!”我把金子扔给他。 “呵呵——”他看着我的举动又笑了。 “这次你又笑什么?”我不明所以。 “人是不可以无傲气,但不可以无傲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这十两黄金,你会饿死的!你看看你穿的穿着,我相信你不是没事干了跑到这里来的,要知道有的要取,有的要舍!” 我愣住了,看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都是补丁一样的衣服,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不是乞丐又是什么呢。 的确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在那里讲究气节有个屁用,只有靠着这钱我才可让我活下去! “好,谢谢你的十两黄金了,可是我不会白拿,我凭本事赚钱!”我坚定的看着他,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谁知道没等我反应过来,如王就一把把我抱上了马,抚摸着我的后背,笑意全无,“这些天,你受苦了,跟孤回去吧。”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让我一瞬间有些失神,似乎是玉哥哥回到了我的身边,或许他真的是绛流苏的朋友,让我也不自觉地想给他一份信任。 我出奇地冷静,没有反抗,跟着白如玉一起去往未知的未来。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打猎 一路策马奔腾,来到了一大片草原之地,这里就是草原,茫茫无尽的草原让我的心情舒畅,一望无际辽阔大方,让人心中不由生的一丝豪放之感! 蓝天白云,自由自在,羊群和苍鹰,牧马和小河,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神采飞扬之际,不由想起,几千年以后,这里会变成一片荒凉的沙漠,让流苏不禁黯然神伤。 骑马不知道跑了多久,远远地流苏看见了一好像是城镇的地方,那里有许多许多高大的房子,像是宫殿一样,旁边还有许多低一点的建筑,这就是草原上的城市。这里的建筑不同于我在前面看到的帐篷,是很坚固的建筑。 “你先下去休息,一会陪我去打猎。”如玉放下流苏。 “好的。”流苏听话地下来。 侍从把我带到了一个有吃有喝的地方。 流苏好好吃了一顿。 这里的王宫果然很漂亮,身着华服的人走来走去,流苏想,在这草原上这么金碧辉煌的宫殿真的只有王家贵胄在住得起啊。 “你随着我来吧。”那个侍卫显然一副仇视我祖宗三代的模样。 “哦。”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人家是老大。 “以后在宫中做事小心些,还有那些主子娘娘,你就少打什么歪主意。”听着他说话我就不爽,那些主子嫔我才没有兴趣呢。 “对了,刚才跟我一道来的如王是?”总不能现在连主子还不清楚吧。 “真是乡巴佬,今天在街上帮助你的是我们的九王爷白如玉殿下。”他得意的笑着,俨然一副恶心的样子。 “那你们的大王是谁啊。”的确我对现在这世道一无所知,为了能够了解清楚这里是不是我要到的地方,必须尽可能的问清楚。 “听着,现在龟兹国的大王是原先的三皇子白洛溪殿下,跟大王关系要好的是如王殿下,还有尚未婚假的白落雪公主。”他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 “给你自己换衣服吧。”他递过一套衣服轻蔑地离开了。 换上这里的服装真是让人看不下去,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完全显示不出自己的身材,这个古代的衣服还真是没有美感。 “好了吗?怎么这么磨蹭?如王殿下还等着你去陪着打猎呢。”外面的侍从催促道。 “知道了!”流苏立刻加上外面几件衣服,立刻跑了出去。 “还不见过殿下!”流苏抬头一看,那个白如玉就在门前站着。 “你在这干什么?”流苏不解。 如玉满脸黑线,这个家伙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了,给这小头片子点好脸色看她要飞上天了,“孤说,作为本王的贴身侍女,陪本王出去打猎,孤的侍女还在这里换衣服,不知所云!”如玉的声音震得流苏耳朵都痒痒。。 “这么大声干嘛,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当小受啊。”流苏低声咒骂,谁让这个王子长得这么妖孽。 “你说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一般。 “没有什么,我说你上前线打仗一定威风八面!”反正他也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真是乡下的笨蛋!笨蛋这一点倒是一点也没变。”他嘲笑的说道。 “你才是笨蛋呢!”说着我一拳就过去了,现在吃饱了我的体力就恢复了,小样和我叫板! 他没想到我会来这招,没有闪身,就被我击中,他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就这么大点的力气,去杀只鸡都杀不了,放在孤的身上全当是挠痒痒了。”然后他恢复以往的神态。 “走吧,既然要打猎,那就快一点点。”流苏不耐烦的催促。 “慢着!”他忽然叫着。 流苏马上转过头去。 “孤的侍女是一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笨蛋,传出去孤还有何脸面?”如玉鄙夷的看着流苏。 流苏看看自己的衣服,这里的衣服流苏是不会穿,刚才就随便的套了一下。 如玉走到流苏的跟前,轻轻的拉开流苏的衣服,流苏反射的护住,可是又一想,里面还有衣服,如果不让他弄的话,怕是又会惹如王不高兴,手自然而然地就放开了。 如玉轻轻的拉着眼前这个文弱女子的衣服,一阵馨香传入鼻中,味道比起自己那些浓妆艳抹的姬妾们清淡凉爽很多,不觉心神一荡,转眼被自己的想法嘲笑。“这样才对!”如玉轻轻的把流苏的衣服整理好,动作很轻柔,这跟着昨天那个戾气满身的王爷态度截然不同,给流苏温暖的感觉。 可是这想法又被一句话马上压了回去。 “真是笨手笨脚,这样的人,孤可怜你才把你留在这里了。” 我心里小声嘀咕,这个王爷怎么这样,一点也不温柔嘛,还以为会对他有些改观。 “不说了,快点去草原上吧!”他快步走在我的前面,我安安分分的跟在他的身后。 “驾!驾!”我又骑上了马儿,我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好自然。 “看不出来啊,你的马术还算不错。”想不到绛流苏会骑马啊,如玉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么柔软的女子骑起马来也可以英气勃发。 “那可不!”我得意的看着他,我也曾经为了跟那个人能够一起骑马,死皮赖脸地找玉哥哥教给我马术,在没人的夜晚里,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可是那个人不会看到,我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如玉看到了我的心不在蔫地神情的变化,“可是你不会御马!”说完他把手放在记得口中吹出一记口哨,果然我的马儿就不安分了,摇头晃脑,想把流苏从上面摔下去。 “呵呵,今天你不摔下来,孤就教你怎么御马。”他得意的神情让我生气不已。 “啊!”马儿的剧烈摆动容不得我多想,只听马“嘶!”的一声嚎叫,流苏就这么毫无反击之力地跌落到了草地上。 “哈哈”围观的人们哈哈直笑。 流苏心里恼怒,刷地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碎了,生气地从这群人中跑了出去。 如玉骑马从后面追了上去,一把抱住流苏,坐在自己的前面。 “你这个家伙!”流苏被如玉意外的举动吓得大叫。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欢而散 “放我下来。”流苏不安分地坐在如玉的马上。 如玉一边抱着流苏,一边抽出防身的佩剑,一剑砍在了刚才把流苏摔下去的那匹马的小腹上。 马儿哀嚎了几下就倒在了血泊里。 那些随从和我都有些惊愕如玉的做法。 “殿下为何杀马?”流苏还处在惊慌中,没有回过神来。 “作为马他只有一个主人就是凌驾于它之上的人,而不听从主人命令的马就该杀,况且我也没有杀它,它只是受伤了而已!”如玉抽出血淋淋的剑,拿雪白的手帕擦干净。 “殿下果然是一个非比寻常得人!”流苏心下悸动,白如玉这是在把马比作她吗,她以后得小心点,免得让白如玉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孤志不在皇族啊!”如玉又恢复了豪放不羁的语气。 流苏冷笑,心里实则胆颤,这些皇族中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丝甜美的声音传入了流苏的耳中。 “是落雪公主!”那些侍卫们都在互相说着。 流苏转过头去,一个温柔落尘的女子骑马而来,玫红色的紧身衣袍随风飞舞,纤细的身形不盈一握,马儿被下人牵着,马儿稍微快些,女子就摇摇欲坠,她的样子不适合在马上。 流苏看着她娇贵而又弱不风的样子,竟觉得有些熟悉,这一幅画面好像在脑海里出现过,一个女子也是如此,美丽又娇弱,受着众人的关爱,她是谁呢,流苏一想到此,眼睛便有些发晕。 千万不能再想了,流苏摇摇头,整理一下思绪,好不容易又恢复了过来。 “作为一个侍女,你怎么可以这样定定的看着公主呢!”如玉在流苏耳后冷冷的告诫。 流苏马上低下了头。 “王兄,这个人是谁啊?”她莞尔一笑。 “天气不好你怎么出来了,你的哮喘……”如玉关心的说。 “王兄……”女子柔弱地说。 她就是白洛雪公主吧,流苏暗想,这个哥哥虽然脾气坏坏,样子看起来凶神恶煞,可是他对他妹妹真好。 “绛流苏怎么在这啊?她不是逃出去了吗。”白洛雪还是好奇地追问,眼角闪过的精光让流苏觉得碍眼。 “她现在只是我的一个侍女,蓝流苏在外面生活不下去,孤看到她的时候,她惨不忍睹,孤可怜她,这才从街边又把绛流苏捡回来的。”如玉把那个从街边捡来的说得很重,好像流苏真的是一个惨不忍睹的乞丐一般。 “这个女子的脸皮还真厚,王兄可是高贵的王爷,怎可与这出身低贱的女子共乘一骑。”落雪眼里满是对流苏的不屑。 “哦,洛雪说地对。”如玉听到洛雪的话,马上把流苏像扔杂物一样丢下了马。 流苏低着头,整理自己布满土泥的衣衫。 落雪看到流苏的狼狈眼窝里充满了笑意。 “王兄,我先回去了,记得勇士大会要参加哦。”说完公主从流苏身边走过,抛下一声冷哼扬长而去。 “殿下好运气啊!”旁边的一个侍卫祝贺如玉。 “什么啊?”流苏不解。 “你知不知道参加勇士大会的都是我们龟兹国的好男儿,今年的尤其不同就是落雪公主选夫,看样子公主很中意我们殿下啊。” 如玉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眼看抵挡不住汹涌的言语围攻。 如玉突然制止了大家,“不要说了还要不要打猎啊!” “……”一伙人的言语声马上沉默。 看着如王骑马离开,失去了打猎的主心骨,众人不好舍了王爷去打猎,最后不欢而散。 如玉愤然,不知怎么听见刚才那番对话,就心中有气,尤其是当着流苏的面听到落雪说这种话! “走吧!”如玉恨恨的说。 “喂!”我叫住他,“拜托我没有马怎么走?” 他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走着啊!” 我真是开始受不了他了,有些时候真是想厚着脸皮要离开! “烂人!”流苏低声咒骂。 “走吧,上来和孤一起走吧。”这个时侯忽然他的马进入了我的视线,“孤与你共乘一骥!” 看着他的样子,真是有够可恶,刚才明明当着洛雪公主的面把我扔了下来,现在又这样,这个缺德的王爷,究竟绛流苏以前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以前绛流苏就生活在这座王宫里吗?她一定要弄清楚心里的疑问。 不容流苏多想,如玉把流苏拦在自己的胸前。 流苏很反感如玉伸在自己腰间的手,可是苦于无计可施。 就这样我们彼此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在马上一颠一颠的行进。 草原的风呼呼的吹着,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 风吹草低见牛羊,那种在书上看到过的神秘意境大概就是这种生活吧。 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生活着那么的好,没有硝烟,没有没完没了的战争,我好羡慕这里的人。 “喜欢这里吗?”他忽然从后面问道,声音不似以往的凶恶,而是很轻很淡,就像一点点的青草清淡地味道。 “恩。”我随口回答着,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个家伙了。 “不要敷衍孤,给孤认真的说。”他使劲的把流苏的头转了过去,捏着流苏的下巴生疼的。 “你知不知道很痛啊!”流苏大声喊出。 看着这双翕动又明亮的双眸,如玉有一瞬间的失神。 “哼!”如玉松开了手。 流苏吃痛的摸着下巴,“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再怎么说也没有我家好!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这么一个烂人!” “你!”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 “切——”我没好气的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丝丝微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那声音是一些兵器碰撞在一起的斯微响动,可是对于这些声音,大家都比较敏感,果然刚才还一起嬉笑的士兵们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安静的可怕。 转过身来,看到如玉也和那些士兵们一样面煞人,全身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刀出鞘,箭出弓,一切就在那么眨眼之间,一群黑衣人走下坡来,顺带着飞出数不清的箭雨。 “保护殿下!”在一边那个年长一点的侍卫下令,所有的士兵们都下去拼杀。 唯独我没有动,因为我不会什么武功,最多能够像兔子一样蹦跶几下。 如玉冷冷的看着局势的变化。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接二连三地涌来。 “保护殿下!”这个时侯一直飞箭向我们袭来,一个士兵走上前来替如王挡住了,并且在临死之际把自己的盾交给了如王。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流苏觉得震惊无比,这些人对如王都好忠心。 如王的人明显的力不从心,还在拼死顽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绝不会喜欢上你 山顶上的黑衣人依然还有许多没有加入战局的。 “我们快走吧,上面还有大批的人呢!”流苏想着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若是一味的负隅顽抗,最后一定会失败的,必须得想办法暂时离开这里,才会有一线生机。 流苏和如玉一起飞驰而走,可是如玉忽然向流苏身后一推,原来是一支箭从流苏的脸侧嗖的一声而过,直直射向了如玉的肩膀! “你怎么样?”流苏焦急地看着如玉,一边问一面快速骑马。 “死不了……”说着如玉竟将那箭从自己的肩上拔了出来,夺过流苏手中的缰绳,飞奔起来。 不知道我们逃了多久,才逃过了那些人的追杀。 “你们现在这政局真是动荡不安啊。”清澈的小河边,两个身影在河中倒映着。 “不用你这个侍女插手。”他喝着水,忽然转过身来,“你刚才真是窝囊,我还以为你会疯狂一下呢,没想到就是一个软蛋,女人就是女人,遇到事情不是退缩就是害怕。” 我看得出他眼中的轻视,“呵呵,你先不要这么评论,其实我也不是很窝囊啊,要是你不离开的话,你的那些保护你的人就白死了,在冲动之前你也得为其他人想想。” 听到流苏的话,如玉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对了你的箭伤怎么样了?”流苏想起如玉刚才还受了一箭呢。 “不用你管,早点歇息,明天我们就会都城去。”他不耐烦的说,然后倒头就睡。 流苏也没有说什么,静静的躺下睡了,只留下那一簇篝火还在熠熠生辉。 寂静的夜晚,流苏忽然被痛苦的呻吟声吵醒,流苏爬起来,摸了摸如玉的额头,触手满是温热,白如玉发烧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顾及了,流苏轻轻的拉开如玉的衣服,惊呆了。 里面大大小小的伤不下十余处,看得人心惊胆寒,拉开受伤的地方,这人真的是太好面子,那里已经腐烂了,伤口发出阵阵恶臭,溃烂不已。 流苏用匕首剜去了腐肉,这锥心的疼痛唤醒了他。 “你在干什么?” “你还要不要你的肩膀了!” “本王爷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看看现在就你我两人,你王爷我还大王呢!”我冷冷的说道。 如玉不知道为何,看着那小人儿满头的大汗,紧张的神情,原本的痛苦就像是没有了一半。那人的皮肤细腻光滑,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那些宠爱的姬妾,现在不知为何,身上有一股火再烧,只觉得那人儿的纤纤玉手走在自己的身上是那么得凉爽。 如玉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身上的那只不安分的手。 就在如玉感受着流苏手掌上的温暖时,忽然肩膀一阵剧痛,他的理智瞬间恢复,不可置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干什么啊?”我没好气的看着他,一边整理着衣服。 “你这是什么脾气啊,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还按本王的伤口,不就是摸了你的手一下吗!”他的脸还是绿的,不知为何。 “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的,还非礼我——”谁让你趁机乱摸我的手的。 “你!”他显得有些气结,“你实在是太痴心妄想了,本王只是把你看错了……” 不知道为何,如玉觉得自己的话越说越说不出口,难道是虚心? “你清醒了就好,我没那个时间和你瞎弄!”他瞪着他,“你最好穿好你的衣服,他马上就要亮了,我们马上回到王城去!” “哦……”他轻轻的说,声音异常的平淡。 “还有,回去好好找你的女人做一下爱,不要在外面随便地乱搞!”流苏露骨地说着。 “本王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他的脸忽然一阵黑线。 “哼!”流苏没有理如玉,开始准备马匹和水。 “你听着,本王始永远不会喜欢上你的!”忽然他冷不丁的给流苏来上这一句。 “我怎么想起一个成语叫做掩耳盗铃啊——”流苏也不怕死的说道。 “滚!”他跳脚。 流苏也很识趣的缩了缩头,吐了吐舌头。 如玉看见了那吐着粉粉小舌头的可爱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苍凉的心忽然柔软了起来,真的有些痴迷了,就算自己的所有马匹,牛羊,人,草原都比不上佳人一笑。 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自己怎么可以失掉身份呢!自己可是王子,自己是这龟兹国的如王殿下啊,绝对不可以喜欢上这个女人!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流苏看到如玉肩膀上的血迹。 “哼,真是没有见识,要知道我们龟兹国的男儿那个不是有伤啊,没有伤?呵呵,他就不是男儿!” 我忽然有一丝失神,这个时候的烂人王夜在草原初日的映照下,他的脸庞熠熠生辉,像一代天骄! “看什么?”如玉看见了流苏闪动的眼神。 “我觉得其实你不自称本王的时候,也挺不错的嘛!”我挪揄道。 如玉这次没有骂流苏,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地,城堡就在前方,可是流苏却看出他心中的纠结,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那个遇到刺客的事情? “殿下!”到了宫门口,许多人看到流苏和如玉下马,都很惊讶。 “怎么,都认为本王已经死了么?”如玉的语气冰冷,使得流苏打了一个冷战。 “没有,不敢……”一群失礼的侍卫一个个颤抖着跪了下去。 “走吧,和孤一起走吧。”他忽然转过身来,对流苏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进去?”我不解。 如玉满脸黑线,这还是昨天那个和自己逃出重围,机智地堪比自己的人吗?怎么跟猪一样的笨? “你是孤的贴身侍女,怎么可以不和孤一起进去!” “哦,知道了。”流苏快步地跟上如玉,随着如玉一起进入王宫。 *** “你现在在这里等这本王,孤去见大王,回来后孤带你去你的住处。” “好的,早点回来。” 如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流苏,然后才走进了大殿。 流苏站在外面左右踱步,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实在有些等不了了。 透着大门的缝隙,流苏轻轻地瞥见了宫殿里面无数的大臣,围坐在一起激烈争论的场景,如王也在其中。 看样子,如玉一时半会儿不会那么快就回来,流苏出于好奇,打算到处逛逛。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不能再伤害她 “流苏姑娘,殿下说让姑娘在这里等着,若是姑娘就这么离开的话,我们也不好交代。”两名衣着华丽的侍女拦住了流苏的去路。 “你们看天色尚早,殿下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就只出去一小会,赶在殿下回来之前回来,不会有事的。” “这”两人依旧迟疑。 “对了,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这样,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本来担着这总可以了吧,我听说王宫的御花园可大可美了。”流苏对另外两名侍女说道,“两位可知王宫哪里最好看。” “王宫的花园好像不算是最美的,我刚来王宫的时候,听说百花宫的花园有各种奇花异草,还有些连御花园里也没有呢,传闻那里守卫森严,想要进去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一名侍女已经心动。 “不如我们偷偷地进去看看吧,看完之后快点出来就好了,好不容易来一次皇宫,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另一名侍女听到这番话心下更是起了兴致。 “是呀,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流苏心中觉得要是能够到处走走的话,说不定在王宫里的某个地方能够遇到大王呢。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吧。”想不到两人都同意流苏的看法,流苏心下也十分好奇。 百花宫 “想不到百花宫周围的侍卫这么多呀,我刚才看到那边好像有一个狗洞,我们从那爬进去吧。”显然一此个侍女已经伺机观察良久。 另外两人一致同意。 从墙底下穿过后,便看到了满园的绮丽风景。 “哇,这都是什么花呀,居然还会发光,还有那个草好像一碰就会动。”一个侍女好奇又欣喜地说道。 “那边还有好多呢,我去那边看看了。”另一名侍女兴冲冲地跑到了道路另一边的花圃。 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流苏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 洛溪每次来百花宫的时候,侍卫还有太监都在外面等候,在百花宫内走动时,洛溪经常不束发,每次来到这里,他就会想起那个已经离开的女子,或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百花宫是他特地为她打造的宫殿,造化弄人,他是救她的人,也是毁她的人。 今天自己跟往常一样来空无一人的百花宫小坐片刻,却听到外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平时自己是严令人进入的,想不到竟然有人不遵自己的旨意,他有种心爱的宝物被偷窥的感觉。 也不知道外面是哪个不长眼的,真是活腻了,洛溪握了宝剑在手,便从正殿内出来寻着声音而去。 流苏看到白色花丛冒着银色的光辉,银光即使在太阳下也还是一闪一闪的,实在是太美了,流苏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去触碰。 洛溪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在触碰银光的花朵,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怒气直接就上来了,这个女子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弄坏她的花。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洛溪气势汹汹地朝粉色衣衫的女子说道。 听着声音,女子吃了一惊,回头凝视着他。 洛溪觉得,只这一眼便似穿越了千年,他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到的那个人,现在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居然回来了,她回来是来看他的吗?一时间竟失了神。 流苏转身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在盯着她看,未束着的墨发随风飘荡,威严的眸子里饱含着摄人魂魄的深邃,刀削的脸庞上有几丝苍白更添了些许俊美,眉间却有一种化不开的愁丝。 这张面孔即使过去几万年,她也依然会记得,是陌风吗?她居然在这个世界里看到了陌风,她恨他,虽然这个人不可能会是陌风,可是她本能的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几乎能清楚地感到自己心痛的感觉。 流苏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怕再看下去,她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跑过去。 “你是。”另外两个女子的声音拉回了洛溪的思绪。 刚才一瞬间,洛溪想要拥流苏入怀,但流苏眼神中的陌生,让他停住了脚步,仔细审视一下眼前女子的容貌,太美了,像画卷里走出的美化后的流苏原样的蜡像,尤其是白里透红的皮肤看起来特别滑腻。 原来流苏的皮肤也可以这么好,也可以像现在一样美,流苏这是怎么了,居然浑身透着一股勾人心魄的神态,以前的流苏可是平淡如水,怎会看起来这么娇媚。 冷静了下来,洛溪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位姑娘应该不是百花宫的吧。” “公子,你是百花宫的主人吗?”侍女迫不及待地跟男子搭讪道。 娇媚的声音随后响起了刺骨的尖叫声,男子眼睛里透着森然的杀气,说话的侍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拦腰斩成的两段。 另一侍女见势转身奔跑,“杀人了,杀人了。”拔腿就想往百花宫的宫门跑。 男子执起手中滴血的长剑,从女子背后投掷而去。 一声闷哼声想起,“咣当”一下,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这名奔跑的侍女一剑被刺穿心脏,倒在血泊中。 流苏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男子会如此狠辣,他也会像刚才一样杀了自己吗,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公子,哦,不对,应该叫大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如果你真的想杀我也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流苏咽了口唾沫,尝试地问道。 男子缓缓地靠近,当一张俊脸完全地贴近自己的时候,流苏心都要跳出来了。 洛溪将流苏像扛货物一样将流苏扛在肩上。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流苏在洛溪的肩上挣扎着。 一直走到百花宫的寝殿,洛溪才一把把流苏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流苏刚从床上坐起,就被洛溪紧紧地拥在怀中,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流苏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快放开我,我肩膀好疼,胸口都喘不上气来了,你松开点。”听到流苏喊疼,洛溪才松开了流苏。 流苏揉着疼痛的肩膀,喘着气跟洛溪面对面地僵持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她回来了 流苏看到洛溪一直在审视自己,眼睛连眨也不眨。 “喂,你到底要干嘛,给个明白话行吗?想杀我就痛快点。”流苏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 “不干嘛,你可以走了。”等了半天,洛溪对流苏吐露出了这句话。 流苏听到洛溪的回答,如释重负,抓紧时间飞一般的离开了百花宫,好像下一秒面前阴晴不定的男子就会反悔似得。 洛溪之前对流苏不断的审视,他发现流苏竟然完全不认识自己,要是平时的流苏的话,不可能见了自己眼睛里一点波动也没有,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有记忆。 刚才自己的举动实在是情难自禁,现在他暂时还没有确切的了解流苏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万一她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流苏忘记了自己,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又再伤害流苏,心中百般煎熬,实在是对她下不了手,只能先放她离开。 *** 一路上,流苏都慌慌张张地,由于走路比较快,一头撞上了华贵的女子,两人撞得满怀,女子生的清新秀丽,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流苏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道歉。 “你是哪个宫的,走路不长眼睛呀,没看到我们家皇妃娘娘那?”华贵女子身边的宫女斥责流苏。 “你是”宫女错愕地看着女子,话语没说完就被华贵女子打断。 “算了,我又没什么事,我们走吧,轻音”华贵女子对身边的宫女说道。 “恭送娘娘。”流苏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华贵的女子离开。 流苏此时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华贵女子眼中的惊愕,这个被称为贵人的,正是赵樱。 赵樱做梦都不想梦到蓝流苏的这张脸,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她爱的男人占有的她的身体,明明在跟她翻云覆雨,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在自己的身体里,但他嘴里却不断地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是她一生都不想提及的。 她更是永远也忘不了她害死了她唯一的亲人,这笔血海深仇是一定要算的。 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着绛流苏的容貌,却比原来她认识的绛流苏还要娇美,尤其是皮肤嫩的,好像随便一掐都能够流出水来,她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女子要是让大王发现了之后的情景,而且看起来绛流苏好像不认识自己,如此想来,似乎大王也有可能不知道绛流苏回来了。 不,她绝对不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不管蓝流苏发生过什么事情,她都不想让大王发现,她恨透绛流苏了,一定要提早下手,要不是顾得自己的身份,她真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女人掐死。 “娘娘,怎么了,奴婢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轻音去请太医呀?”赵樱身体发抖,似乎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待到赵樱走到离流苏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才开口对身边的宫女说:“轻音,帮本宫查查刚才那个女人住哪个宫。” *** “可找到你了,你刚刚去哪了?这么喘?怎么跑这儿来了?本王差点就没有找到你,看起来你脸色不怎么好,生病了吗?”如玉看着流苏张皇失措的样子问道。 如玉好不容易找到流苏,看到流苏额角出着汗,呼吸急促,伸手去摸流苏的额头。 “我没事,只是刚才迷路了。”流苏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尽量显得自己不那么慌张,轻轻地一侧身,躲过了如玉的手。 如玉举着手尴尬地留在了半空。 “咳宫里向来都不太平,本王带你去凌玉阁,你就先待在那吧,本王有事就会传唤你,记住别到处乱跑,省的给本王惹祸。” 如玉看着流苏没什么事,便没再说什么。 流苏在凌玉阁焦急的呆了一整天,会不会有人来传她,如果传她的话,她该怎么说。 流苏想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两条人命就这么消失,都一天了还没人来找她,也没有听说有关这方面的任何消息,王宫真是个吃人的地方,早就听人说人命如草芥,今天感受到,才觉得可怕。 细细想来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是从百花宫的大门里出来的,居然一个侍卫阻拦的都没有,那名男子想必是非富即贵,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放自己离开了,她能感受地到,那名男子眼里的欣喜,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 “凌玉阁众人接旨。”一个圣旨的太监在凌玉阁院中喊道。 听到有太监前来宣读圣旨,凌玉阁众人一出来接旨。 “大王有旨,众位凌玉阁所有女子需于明天上午百花宫正殿接见。”太监宣读完圣旨,便有宫女给各个女子各送上一件华丽的宫装。 “各位姑娘,明天去见大王,着装一定要整洁,更要注重礼仪。”立在众女子身边的管事嬷嬷严肃地对众女子说完,然后又对宣旨的太监恭敬地说道,“公公,您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吩咐。” “你看着办就行,到时别失了分寸,杂家就先走了。”宣旨太监接着就走了。 “恭送公公。”凌玉阁众人继续跪着,直到太监领着的一群人完全走远了,凌玉阁的众人才起身。 “姑娘们记住了,赏赐的华服千万不能弄坏了,那可是御赐的,明天会早起的,大家今天晚上早睡。”嬷嬷对众女子说道。 “是,嬷嬷。” *** “王上怎么会突然召见我,还赏给我这么好看的衣服,说不定我要当娘娘了。”一名女子满心欢喜地说道。 “能得见天顔,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是打扮地这么漂亮去见王上。” “说不定是我要飞升指头变凤凰了呢。” “” 听到众女子的欣喜又期待的声音,流苏心下挣扎,明天就要去见白洛溪了,她该怎样才能吸引王上的注意呢,龟兹国的大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容忍她欺骗他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那几个管事的嬷嬷一直对她们念叨什么,具体说的内容她也没听进去,无非是一些繁琐的礼节,所以待的时间有点久,想想还真是有点累了,流苏领回赏赐的衣服后,就直接倒到床上睡着了。 正文 第三十章 他的心好忐忑 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灰暗的夜空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流苏一早就被叫起来了。 流苏整理好仪容,然后拿出了昨天的华服。 好端端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被人弄的上面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流苏想着赏赐的华服是必须要穿的。 于是穿上破的华服后,又在外面套了一件自己的外套,遮住华服上的窟窿。 “等一下,这位姑娘,你的华服呢。”流苏刚要上轿子,便被一个女官模样的女子拦下了。 “我在里面穿着,因为天气有些凉,所以套了件外套。”流苏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希望能瞒过眼前女子的眼睛。 “这都是夏天了,你还嫌冷。”谁知道女子似乎不为所动,直接动手去撕流苏的外套,流苏猝不及防,被毁坏的华服完全漏了出来,透过一个个窟窿甚至清晰可见里面的肌肤。 “你居然把圣上赏赐的华服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去门口跪着去,就你这幅鬼样子还想见大王,简直做梦,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你们两个去看着她,不准给她饭吃。”女官模样的女子对身边两个宫女说道。 百花宫正殿 “大王,怎么还没来啊,我们都在这等了快两个时辰了。”众女子天还蒙蒙亮就到百花宫候着,时候有点久了,难免有些坐不住。 “说什么话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听到有女子抱怨,几个管事嬷嬷立马呵斥。 众女子听到呵斥,立马识趣地都安静了下来。 *** “张德,你说寡人穿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呢?”洛溪拿着两件华贵的衣服在身前照着镜子比较着。 “都好看,大王生地威严,穿哪件都好看。”张德回答道,这大王挑衣服都挑一个时辰了,刚才束发的时候更是挑剔了一个时辰,这算起来在打扮上花费的时间都有两个时辰了,恐怕女子装扮也比不上大王花费的时间,当然这话他只能放在心里。 “好了,寡人弄好了,去正殿吧。”洛溪对张德说道。 走到半路,洛溪突然回头对着张德。 张德吓了一跳,大王这是要干什么呀。 “张德,你闻闻寡人的嘴里是否有异味?” “回大王,一点异味也没有。”大王今天好奇怪,今天的脾气连自己也快要摸不透了,刚才差点没反应过来,以后还真得再好好地重新研究一下大王的喜好。 听到张德如此说,洛溪才继续往前走。 “大王驾到。” 众人听到这声音,立马从座位上起来下跪,“参见大王。” “都起来吧。”洛溪在门口就忙着喊众人起身。 “谢大王。” “姑娘们都抬起脸来,让大王好好看看。”张德跟在洛溪身后说道。 女子们一听此话脸上更是乐得笑开了花,王上这是要选妃子的节奏啊,个个都摆出自己最得意的姿态,等待着大王来看她们。 洛溪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该如何,以何种方式知道流苏到底有没有失忆呢,太鲁莽的方式会招致对方的反感,而且对方要是不配合自己的话,该怎么办?自己又不能用强硬的措施,实在是纠结呀,太难办了,比处理国家大事还要难办。 洛溪从第一个姑娘开始看,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姑娘,居然没有看到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本来有点小小期翼的心情,也荡然无存,心里空落落的,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了丝丝恐惧在自己的心田缭绕,他怕前几天自己看到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做梦梦到的。 “有没有落下的人?”洛溪揪着张德的衣领问道。 张德明显地感觉到洛溪的怒火,“大王,奴才这就去办,您先消消气。”张德眼睛瞟向洛溪揪着自己衣领的手。 洛溪意识到自己还在揪着张德,便松开了手。 “哪个是管事的?快出来,把名单拿出来,看看谁没有来?”张德一被洛溪松开就开始朝管事的嬷嬷太监发火。 “奴婢们罪罪该万死。”五六个嬷嬷吓得瑟缩在地,“启禀大王,还有一个姑娘因为弄坏了大王赏赐的华服,在凌玉阁大门那跪着。”她是看着其他几人都不敢回答洛溪的话才自作主张回答的,上天保佑可千万别让大王迁怒。 洛溪只听到‘在凌玉阁大门那跪着’这句话,至于接着是否还有人再说话,他都无暇顾及,不带一丝犹豫地就往凌玉阁的方向跑去。 *** “啊”,流苏醒来的时候,被一张熟悉的俊脸吓了一跳,怎么又跟这个男人见面了,可真是够倒霉的了,原来自己明明在凌玉阁门口跪着,话说当时太阳可晒了,汗水把衣衫彻底湿透了,黏黏地粘在身上。 后来自己不自觉地抬头对着太阳,想着太阳快快下山,那刺眼的光芒弄得自己的视线不清楚,自己出汗出地都要虚脱了,嘴唇干裂的都要灼烧一样。 派来看守自己的两个宫女因为热地实在是受不了了,去远处地阴凉地方坐着聊天,双腿都要麻木了,一点知觉也没有,流苏想着反正两个人隔着那么远也看不清楚,自己终于能够偷偷懒了,就想着揉一下腿。 这腿才麻木地动了两下,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吐出来几口酸水,后来自己实在无力支撑,就躺在了地上,一会儿就睁不开眼睛了,更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什么,到底具体说的什么,自己也记不得了。 “怎么了,你哪里疼,流苏,告诉寡人。”洛溪看到流苏直直地盯着自己看,连眼球也不转一下,心下十分担忧,“御医,快来,给流苏看看。” 几个太医颤颤巍巍地围着流苏,抢着给流苏把脉。 看这架势,刚才他自称‘寡人’,难道他是大王,遭了,自己曾经得罪过大王,要是追究起来可怎么办? “大王,我没事。”思前想后,流苏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看到那在自己跟前跪着的一群群的太医,被这么多人围着看,没病也给看出病来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他如毒蛇猛兽 “流苏,你怎么跑百花宫来了,快跟孤回去。”如王此时不可预料地跑了进来,必不可及的着急样子让洛溪觉得,他好像如毒蛇猛兽一般。 “如玉,你这是为何?寡人这里有何不妥,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洛溪脸上的表情明显不高兴。 “王兄不要误会,毕竟王兄终日政事繁忙,无暇顾及流苏这个弱女子,臣弟是怕如果留流苏在这里会让不懂事的人欺负,所以臣弟想流苏住在臣弟自己的寝宫里,臣弟好保护她。”如王担忧地说道。 “如玉,你就放心吧,寡人会让流苏住在百花宫里,然后派寡人的重兵把守,如玉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每天都去看她,寡人只是考虑到如果蓝流苏作为一个女子,以后的名节是很重要的,你也不想以后她被其他人说三道四吧。” “还是王兄考虑得当,臣弟紧遵王兄的安排。”如王说道。 “事不宜迟,既然蓝流苏已经醒了,那现在寡人就叫人把她送到百花宫去吧,蓝流苏一个未婚的女子在这总归是不好的。”洛溪似乎都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让流苏离开如王的身边。 “来人,背蓝流苏上软轿。”洛溪吩咐道。 从外面进来两个太监,要去背流苏,被如王打断了,“不用了他们背了,王兄,臣弟抱流苏上软轿就行。”如王注视着流苏说道。 不待得到洛溪的答应,如王已经把自己衣架上的雪山白狐大衣罩在流苏地身上,温柔地替流苏掖好,“夜晚有些凉,你又身体比较弱,穿暖和一点好。”流苏听到如王对自己的关怀,温顺地点了点头。 如王将流苏打横抱起,轻轻地放上了软轿,目送着流苏离开。 那温和又不舍的目光,让她想起了那日,玉哥哥送她离开,当他听到自己说,绝不后悔的时候,心是该有多痛的。 如果伊衡的转世是顔辰,如王的转世是玉哥哥,那么陌风的前世跟可能就是 想到这里,流苏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还会遇到陌风,为什么,她绝对不会再让那个男人走近她的心,她恨透了他,在他对她绝情的时候,她对他的爱就已经荡然无存了,不管以前蓝流苏是不是喜欢他,但她是绛流苏,她不会向命运屈服的。 “停下,寡人要上去。”半路上洛溪毫不客气地上了流苏的软轿。 看到流苏眼光不在自己身上,不看自己,洛溪心下一颤,“还想着如王呢,人都走远了,寡人以前真是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有两下了,这么快就能把如王勾引到手呀。”洛溪气愤地说道。 “王上说笑了,奴婢地位卑微,就算把如王勾引到手,依旧改变不了卑微的现状,王上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流苏嘴角带着讥笑。 “你说什么?”洛溪握住流苏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她这是在跟他置气吗?竟是这么的牙尖嘴利,一点也不招人喜。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洛溪看到流苏一张一合轻启的红唇,他竟想着这里会是什么味道呢,手不受控制地去捏流苏的下颌,薄而性感的双唇一下就贴上了流苏的红唇。 流苏原本以为洛溪会虐待自己,直到感到火热的吻铺天盖地地向自己袭来,她才开始触动的,这个男人他对自己的无情,自己可是很清楚的。 她清楚地明白他根本就不爱自己,不爱她为什么又要来吻她,她只是男人的一件玩物吗? 她在他侵入自己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双手用力地去推他。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刺痛,舌上传出浓浓的血腥味,洛溪知道流苏在抗拒自己,想起了她与如王在一起时,他们两人是如此的亲密,含情脉脉,与自己在一起时,却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堂堂地龟兹国大王却被一个什么身份也没有的女人拒绝了。 洛溪吃吃的一笑,忽的伸手一把将流苏捞到了怀里,掀掉了雪山白狐大衣,将流苏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流苏简直是要惊愕了,他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带着掠夺般,他的吻从唇上蔓延到脖颈,在她的脖颈上狠狠的吻着,这一瞬间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渴望,他要这个女人。 流苏突然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身上的外衫被他扯开了,感到肩上一凉,他狠狠地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流苏感到锁骨上疼痛袭来,疼地流苏痛的吸了一口凉气,挪动着全身,不断地在他身上动着,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他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挣扎,“还在演戏吗?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寡人这么爱你吗,想要吸引寡人的注意,你现在还真是好样的,欲情故纵的手段对寡人还真是有用,这种手段让寡人从心里想要你。”他恶狠狠地说道,粗重的呼吸从她的耳垂后喷到她的脸颊上,迷离中带着诱惑。 流苏拼命地摇着头,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他用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用力将其高举过头顶,伴随着布碎的声音,她胸前的衣襟被撕地散开了。 流苏被他制着,浑身战栗不已,却又羞愧难当,不断地喘着粗气。 他望着她身体的双眼中,渐渐地燃起了炽热的火焰,几乎燃得他失去了理智,他迫不及待地去扯她剩下的衣衫,甚至乎还用上了他自己的内功,她仅剩的衣物在他挥出的掌中化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流苏就这么赤身,一丝不挂地被他的禁锢在怀中。 看到她浑身遍布的伤痕,虽然伤口都已经消失,但淡淡地伤疤依旧存在,她怎么会受这么多的伤,洛溪的**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流苏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啜泣出声,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滴落在了抚摸着自己身子上的那双沾满**的手。 洛溪还在流苏身上的伤口上出神,感到手心传来凉凉的湿感,刚才心里的怒火早已不见了踪影,立刻松开了握住流苏手腕的手。 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泣,洛溪一时慌了,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流苏可是一直以来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呀。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没相遇会不会不心痛 顿时,洛溪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下来了,“别哭了,别哭了,是寡人不好,寡人以后不会那么对你了。” 听到洛溪这么说,流苏哭地更凶了,“你混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洛溪不擅长哄人,没有办法,只会轻搂着流苏在怀中。 等到流苏哭累了,又经过刚才的折腾,浑身无力,便睡在了洛溪的怀中。 洛溪轻轻地梳理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流苏的秀发。 望着眼前温顺的人儿,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发丝,喃喃细语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了解寡人的心啊,流苏。 梦中的流苏想起了跟陌风的第一次相遇。 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东边的战火并没有蔓延到中华民国的西域边境来,与世无争的行人依旧像平常一样,有事着行色匆匆,无事者闲话家常。 “怎么办?我的指南针完全失效了,刚才好几个人从我旁边走过,好像在嘲笑我,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流苏对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有些惊慌失措。 “小姐不要慌,我们跟方大佐来过这里好几趟的,对这里的街道还有方位都特别清楚,小姐出身名门,随行都有我们跟随,这里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绝对没有人敢嘲笑小姐什么的,要是他们敢那么做,就是不要命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就没什么好玩的了。”流苏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免有些失望。 “小姐随意逛逛吧,早逛完我们也可以早一点回去。” “好吧。”想象中的街市跟流苏眼前的完全大相径庭,她本以为至少会有好多卖东西的小摊,就像她在书上看到的那样,谁知道摊位稀少的可怜;她以为至少会有几个像她一样的姑娘出门逛街什么的,她还可以从街上找个同龄人来聊聊天,谁知道大街上不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就是小娃娃,更多的是男人,这里怎么还这么封建,太无聊了。 流苏逛了一小会儿就觉得累了。 “哎呀,我走不动了。”流苏找了个靠墙的阴凉地坐下,“你们两个能帮我找个找点水来喝吗?” “那我们留下来一个人陪小姐好了。” “不用,我这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呀,我可是一直都记着路的,你们连个一起去就行,我在这里等你们,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回城吧。” “这”两个士兵似乎有些犹豫,他们答应大佐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流苏小姐,可是流苏小姐却让他们一起去,说到底,大佐应该是听流苏小姐的,他们两个还是听小姐的一起去吧,不然小姐回去向大佐胡乱告状的话,他俩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犹豫再三后,两个士兵下定决心一起去了。 流苏待了一会儿,觉得时间有些久了,这两个士兵怎么还不回来。 起身走了走。 突然听到不寻常的声音,寻着声音的线索,好像不是凡人发出的,但也不是神界的人发出的。 流苏觉得好奇,急急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追了出去。 *** “你们去那边看看,躲哪去了。” “快找找,把他找出来。”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个个的帽檐都压的很低,看不清里面人的真面目。 看到周围民众害怕地躲闪着这一群人,流苏想着,这一群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人抬手间,黑闪闪的枪把光,亮的刺眼,这些家伙是练家子,一举一动井然有序,他们有可能是军方的人。 同样是军人,看到玉哥哥,就会觉得玉哥哥似乎周身会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暖暖的,流苏脑海中闪过玉哥哥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以后如果见到其他军方的人一定要藏起自己来,避开他们,现在时局动荡,少惹麻烦。 流苏想着,还是听玉哥哥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早离开这吧,万一那两个士兵子回去找不到自己可得着急了。 冰冷的手从背后转到流苏的眼前, “唔”流苏刚要喘口气想要呼救,唇接着被堵上了。 灵巧的舌头钻入了流苏的口中,辗转反侧,撬开了她的牙齿,跟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软软又滑腻的棉花糖的感觉。 流苏扭动着身子想从这个男人的怀中逃离,奈何双手被他牢牢地抓着,每动一下男人就抓的更紧,流苏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她竟是没有任何办法离开,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还好这个男人只是吻他,没有继续对她上下其手。 “大哥,他这里好像没在这里。” “这边也没有找到,大哥。” “” “走,去别的地方找找。” 一众人整装离开了。 流苏这才被男子放开了。 流苏被男子吻地晕头转向的,嘴唇肿的老高,舌尖都有些发麻了,两只手腕都被攥地生疼。 看到男子就来气,抬手就想给男子一巴掌。 好巧不巧,正好被男子握住了,恰好握在被男子刚才抓过的地方。 “好疼,快放手呀,你这个流氓。” 男子看到流苏的架势被拦住了,顺势放开了流苏。 “行了,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会还的,后会有期。” 流苏看到男子跟没事人一样的要走,心里十分气愤,“你给我站住,站住。” 流苏从后面追了上去。 “喂,你个流氓,前面的那个流氓。” 男子见流苏不放自己离开,忽然站着不走,然后猛地回头。 流苏猝不及防,直直地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你又要干嘛,快放手。”流苏忽然被男子牢牢地拥在了怀里,有些惊慌。 男子有一双晶莹的若宝石般的透着征服的野心的眸子,如雕塑般精致的轮廓,白里透红的皮肤,一双张扬飞舞地眉毛,显示着周身的王者气息,有一种生来就要让人膜拜的王者气势。 她竟是比她的玉哥哥还要俊美,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都还要把她的魂魄吸进去了。 “怎么,莫不是看上我了,不舍得我离开,不过,我比较喜欢丰满一点的,你看你这多小呀,触感也不怎么样。”男子趁势摸了流苏一把。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该不该告知 “变变态。”流苏感受到了这个长得如此俊美的男的,居然如此下流地摸她屁股,还这样随便地评论。 流苏羞愧难当,脸涨地通红,他怎么说的这么毫无顾忌啊,太难为情了。 感到束缚自己的力度小了,流苏挣出了男人的怀抱。 男子看到流苏红着小脸离自己远远地模样,笑着离开了。 流苏一直站在原地,觉得心直接就要跳出来了,尤其是刚才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 “小姐。” “小姐,原来你在这,让我们好找。” 两个士兵着急地从远处赶来。 “小姐,你嘴唇怎么了,还有你脸也好红,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流苏捂住自己刚才被亲过的嘴唇,想自己的脸颊,真的有那么红吗? “小姐,你口渴吗?水” “我现在不渴了,你喝吧。”流苏着急地往回赶,很怕自己的窘态被别人瞧见,好丢人啊,现在的心里的想法可千万不能被他们知晓。 当过去多年后,流苏回忆起今天的一切,若是今天他们没有相遇,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心痛的回忆。 *** 百花宫 姹紫嫣红的繁华中,一抹轻巧地身影在其中穿梭着,流苏穿着一身粉色的上等丝绸宫装,腰前飘摇的丝带被花莫带着一扬一扬的,像一只飞舞着的美丽的蝴蝶。 如王看到期待的熟悉的身影就立马扑了上去,打横将流苏抱起,一边往殿内走一边还亲上了流苏的脸颊,惹得流苏羞红了脸。 “快放我下来。” 如玉反而抱得更紧了,“绝对不放,叫孤的名字,叫一声孤就放你下来”。 “如玉。”流苏生涩地轻轻唤了一声。 如王听到后,高兴地把流苏再次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真好听,以后就这么叫孤。” 如王轻轻地放下了流苏,牵起流苏的手。 流苏想要松开这只握着自己的手,谁知道如玉反而握的更紧。 待在殿内正好坐下,流苏才发现如王后面还跟着人进来了,原来刚才一直有人在看着他们俩。 流苏住进百花宫的这几日,如王只要一闲下来,就天天往她这跑,每次来都会迫不及待地拥着她,但是流苏喜欢清静,不喜人伺候,那些宫女太监便在殿外等候,这几日都是两人独处的。 可是这次有其他人进来,如王还这么肆无忌惮地抱着他,便让流苏有些难为情了,想着小手便朝如王的胸口轻轻地捶去。 如王抓住在自己胸前乱挥的小手,轻轻地吻了上去。 “好了,流苏,先别闹了,我请了医术一流的伊大夫来帮你看看嗓子,你的嗓子还好吗。”如王对流苏说道。 流苏听到如王叫人来给自己看嗓子,想从如王的怀中挣扎着离开。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嗓子经常会难受,自从醒来后,她的嗓子就经常性的疼痛,但流苏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如王是怎么知晓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以前的嗓子本来就不好,或是以前就是个哑巴,而如王知道原因。 如王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抗拒,“流苏,听话,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一定想能够一直说话,对不对,没什么可害怕的,我一定会让人完全治好你的。”如王坚定地对流苏说。 流苏看到如王坚定地眼神,心下就觉得放心了。 如王感到流苏不再挣扎着离开,对伊衡说道:“先生过来给流苏号脉吧。” “是,如王殿下。”伊衡对如王说道。 伊衡靠近流苏,鞠了一躬,“草民伊衡,斗胆给姑娘号脉,得罪了。”随后便伸手探上了流苏的脉搏。 流苏看到伊衡的模样,心下百感交集,这个坏蛋怎么亲自来了,他还来干什么,又来折磨她的吗?还是来取她的性命的。 “怎么样,流苏的嗓子能否完全治好?”如王看到伊衡深深地皱着眉头便有些急切地问道。 “能治好,不过药引有些难弄,还是有可能治好的。”伊衡说道。 “太好了,流苏你有希望能好了。”如王高兴地对流苏说道。 “先生,只要能够救流苏,不管是什么药,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本王就一定能帮流苏找到。”如王对伊衡说道。 “如王殿下,我们借一步说话。”伊衡依旧没有松开眉头。 如王便放开了流苏,跟伊衡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流苏也没有听到,但是流苏看到了如王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流苏,这几天,本王需要回一趟封地,去给你拿药,很快就回来。”如王深思着对流苏说道。 看到流苏的眼睛里冲满了担忧,如王露出了邪魅地表情,“不会有事的。” 如王凑近流苏的耳旁说,“孤还等着以后每天晚上跟你做那个事情的时候听到你美妙的叫声呢,要不然本王怎么会舍得离开流苏呢。” 听到如王坏坏地笑声,流苏羞涩地笑着推开了如王,“如王,怎么老是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如王笑笑,起身,正要跟伊衡一起出去。 “如玉。”流苏蓦地站起来,叫了一声,她该不该当着如王的面拆穿伊衡的真面目呢。 看到流苏没了下文,如王反问道,“怎么了,流苏,还有什么事吗?” 伊衡云淡风轻地看着流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里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的闪现。 流苏想着伊衡如此成竹在胸,要是如玉知道了实情,伊衡会不会对如玉不利,伊衡那么厉害,派自己潜入这里,要是如玉知道了自己在这里的目的,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嘛,流苏不敢想象。 但是流苏也不想如玉受到伤害,他可是个好人,若是告诉了他,凭他现在的状况,还不跟伊衡闹翻才怪,他的安全是主要的,流苏反复思考再三,经过一番纠结,终于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如玉了。 “路上小心。” “放心吧,流苏,孤是绝对不会有一点事的,一定要等着孤回来。”如王说完潇洒地离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他好纠结 樱花殿 “李太医,娘娘怎么样了。”李太医眉头深锁,继续把着脉。 他暗想道,樱皇妃娘娘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呀,可是樱皇妃的宫女却说娘娘得了急症,要是自己说樱皇妃一点事也没有,那可是会得罪樱皇妃的,这可怎么办呀。 “蓝音,你先下去,本宫跟李太医说点事情。”樱皇妃对蓝音说道。 待蓝音退下,赵樱慢慢起身到桌旁坐下。 “本宫听说,李太医家里的公子长得是聪颖无比呀,本宫觉着要是让大王宣他进宫伺候本宫的话,大王应该会答应的。”樱皇妃淡淡地说道。 “娘娘饶命呀,老臣的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呀,老臣糊涂,请娘娘指点迷津。”李太医吓得满头大汗,跪在地下。 “哎呀,李太医,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你可是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太医呀,行这么大的礼让我受不起。”赵樱去扶李太医起来。 “李太医,本宫问你,可有什么药物能让本宫的脉象呈现垂死的现象呢。”赵樱问道。 “确实是有种这样的药物,不过这种药物对身体的负重太大了。”李太医想了想说道。 “说来给本宫听听。”赵樱起身倒了杯茶,轻泯着。 “这种药叫月光华沙,每食用一次三天之内,脉象都会呈现垂死状,这三天之内,服食者会生不如死,痛苦异常,只要不再食用月光华沙,这种症状就会自动消失,人就会恢复正常,但是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老臣就不得而知了,请娘娘三思。”李太医严谨地对赵樱说。 赵樱如是想道,只要能绊倒那个贱女人,什么苦都能受的,“李太医,你去悄悄拿那种药物给我服用,每隔三天一次,本宫不说停下用药,你就不准停,大王那儿本宫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赵樱对李太医许诺道,“还有你放心好了,本宫知道,这太医院里,论医术只有你李正清太医的医术最高明,可是论出身嘛,你可是平民出身,要是没有人提携,一辈子可就这么过了,只要你帮本宫做好这件事,本宫许你太医院院首的位置。” “是,臣遵命。”李太医回应道。 “这件事,你下去办吧,越早越好。”赵樱说道。 *** 听到暗卫说如王离开回封地去了,洛溪不自觉地来到了百花宫。 洛溪没有惊动看守的侍卫,独自走了进去,便看到了流苏在各色各样的花从中,翘着二郎腿,姿势非常不雅的躺在花从上,眯着眼睛似乎舒服的睡着了。 洛溪想着,地上那么凉,蓝流苏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这个笨女人,蓝流苏这个笨女人这么喜欢花,也不用到这个程度。 洛溪走近,把流苏抱在怀里,往内室走去。 感到有人抱着自己,流苏刚开始还以为是如王,往洛溪的怀里蹭了一下,想了一下,如王不是替自己去找药了吗,那现在这个人不会是大王吧。 流苏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正被洛溪紧紧地抱在怀里,马上就开始挣扎着离开。 “你别乱动,寡人都看不到前面的路了。”洛溪感到视线都被流苏挥舞着的小手挡住了。 正好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洛溪脚下一个不稳,被门槛绊了一下,倒地的一瞬间,洛溪使轻功让自己与流苏换了个方位,让流苏能够躺在他的身上。 流苏在重力下,狠狠地摔在了洛溪了身上,全身都覆了上去,酥胸完全撞上了他坚硬地胸膛,撞得有些生疼。 感到自己的失态,流苏赶紧从洛溪身上爬了起来,捂着胸前。 “撞到哪里了,寡人帮你揉揉。”洛溪看到流苏按着胸口的位置,想也没想地就要伸手去帮流苏揉胸。 流苏吓得后退了几步,这个男人怎么又来了。 洛溪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脸上难免有些尴尬。 “大王,不好了,出事了”这一声呼叫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刚闯进来的新晋太监总管张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王,樱皇妃娘娘出事了,大王快去看看吧。” 洛溪听到消息,马上跟着张德离开了。 流苏看着那人的背景渐渐远去: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你都有一群女人环绕,这一点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啊,陌风,我是绝对不会再走近你的。 一进樱花殿便看到满宫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里面的御医个个都面露悲伤。 洛溪心下一抖,不好的预感弥漫上心头,人已经紧张地奔向了床边。 “樱,醒醒”洛溪坐到床头,伸手去摇赵樱,赵樱似乎睡得太熟了,长长的睫毛覆着的眼睑,一动也不动。 看到赵樱苍白的脸色上挂着为干的泪痕,额头上的滴落的汗珠沾湿了他的衣袖,心中觉得十分地难过。 “究竟怎么了?”洛溪温柔地放下赵樱,指着那群太医吼道。 “启禀大王,樱皇妃娘娘生命垂危,恐怕命不久矣。”太医院院首站出来颤抖地说道,不断地擦拭着自己流出来的汗水。 “你可真是没用,你们谁能救寡人的樱皇妃,以后谁就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洛溪对那群太医慎重地说道。 众太医沉默无声,不敢去看洛溪的脸色。 “启禀大王,老臣有办法能够救娘娘。”李正清从一众御医中走出来,坚定地说道。 “快说,该怎么办?”洛溪着急地问道。 “方法臣只能告诉大王一人。” “其他人都退下。”洛溪吩咐道。 “娘娘的这种病,需要一种十分珍贵的药引才能治好,更需要一个人的血来做药引。” “既然是用血来做药引,那用寡人的血便是,用的着这么神秘嘛。”洛溪说道。 “大王,并不是谁的血都可以,必须得是能够解百毒的血,这种人的血是代代遗传的,传说能够解百毒,听说姑墨国的王后曾经是这样的体质,不过她已经去世了,她的女儿好像听说坠崖身亡了,不知道天下还有没有人是这样的体质,要找到个这样的人,谈何容易”李正清说道。 “臣只能尽力帮娘娘多拖延几日,娘娘醒着的时候,会痛的死不如思,这些天臣会尽量让娘娘睡着的,这样娘娘就不会感到痛了。” “寡人知道了,以后就由你来照顾樱皇妃,你就是太医院院首,找人的事情就交给寡人去办,你只管照顾好樱皇妃就行。”洛溪皱着眉头说道。 “是,臣遵命,谢恩。”李正清下跪叩首。 拥有能解百毒的体质的人,他正好认识一人,只是那人,洛溪想到此,又陷入了纠结,怎会又是那人。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他爱恬淡的生活 “流苏。”突然一声惊呼吓了流苏一跳,流苏抬眼就见一道身影扑来,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被紧紧地抱住,“本王回来了。” 感到怀中人儿的紧张,如王很快就松开了流苏,牵着流苏的手,“来,本王带你进屋喝药,喝了药之后,你就会完全好了。” 看到那倒在小碗里的黑黑地粘稠的药,还带着一股腥味,流苏本能就觉得恶心,“来,本王喂你。” 这种药又苦又涩,还有种腐烂的味道,看到如王盛情难却,流苏无奈,只能皱着眉头一勺一勺地喝着。 待到药完全喝完了,流苏松了口气,伸手抓了如王的手腕一下,便感到手上传来湿热的感觉,原来是如王手臂上的血渗透了衣袖,沾到了流苏的手上。 如王明明疼的皱着眉头,但是脸上依然对流苏勉强地露出微笑,刚才在外面没怎么仔细看,现在才看到如王脸上没有血色,有些惨白。 “如”流苏嗓子沙哑地厉害,激动起来,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想从软座上起身,却突然感觉到喉咙一阵刺痛,像一根针扎入了自己的骨髓一样疼痛,痛的都快不能呼吸了,黑色的鲜血不断地从流苏的嘴里流出来,痛地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流苏,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呀,怎么会这样,明明伊衡说过这药一定会有效的呀。”如王心疼地将流苏搂在怀里,“你等着,流苏,本王马上叫太医来”。 “如王殿下。”清脆又带着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如王的怀中传出。 “你好了呀,流苏,太好了,还有你的声音真好听,比以前还要好听,还要清脆,一点沙哑地声音也没有,还有不是告诉过你吗以后不能叫我如王殿下哦,要叫我如玉,快叫。”如王惊喜地说道。 如王听到激动地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用力。 “如玉,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流苏憋着在如王怀里说道。 如王松了松流苏,流苏趁着如王松开自己,大口地喘着气,粗粗地吸着清新的口气。 “如玉,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这种人不值得的。”流苏说着开始微微地啜泣。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坚强的女子。”如王深情地望着流苏的眼睛说道。 流苏想着:如玉你的心现在都写在脸上,不要对我说出那种话,我承受不起。 事情发展完全没有像流苏想象的发展,下一刻,如玉的话语就打破了流苏的心境。 “还有其实,本王一直很喜欢你,跟本王离开吧。”如王羞涩地说道,明明明目张胆地说不会喜欢流苏,到头来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时,如王才发现自己对流苏的爱是如此强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流苏的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流苏听到如玉的告白,百感交集,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想爱任何一个人,也给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爱,她该如何回答。 没有听到流苏的回应,如王马上解释道,“本王知道这太唐突了,你可以考虑下,本王会一直等你的。”如王顺手揽过流苏。 流苏从如王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不再说话,静静地靠在如王的怀里若有所思。 *** 流苏依然记得第一次见方灵玉,是在流苏六岁的时候。 送来的人说告诉方灵玉大佐,流苏的父母外出执行任务,一直没有回来,就在前些天刚刚传回了噩耗,庆幸的是,因为流苏似乎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对所谓的亲情也没什么感觉,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的悲伤。 灵玉想着,也算是曾经与流苏的父亲有几分交情,便差人去要了流苏来,反正在他的地盘上,多养一个他也不会缺什么。 起初灵玉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大小姐,就把她交给了一个成年女佣带着,跟镇里的其他小姐住在一起生活。 可是时间也没有多久,他发现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总是一看到他就缠着他,整天在屁股后面跟着他,害得他出门的时候都要像躲贼一样躲着她。 屁颠屁颠的大小,他发现自己一走快了,就会把流苏累的气喘吁吁,“玉哥哥,你等等我,我走不动了,等等我。” 灵玉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成这个小家伙的哥哥了,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会攀亲戚。 流苏每每此时总是用小手当扇子在红扑扑的脸颊旁边扇风,实在走不动了,就一屁股顺势坐在地上,整个就是一个土包子,一点大小姐的样子也没有。 刚开始他紧绷着不笑,后来屡次见流苏做出不雅的动作,实在忍不住了,便掩着嘴偷笑。 “玉哥哥,你长得好好看,流苏好喜欢你。”流苏每次看到灵玉大佐都会止不住的露出花痴的面孔,流苏发现,她的玉哥哥长得真的好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他走哪流苏就跟哪,好像他在灵玉镇的什么地方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渐渐地灵玉习惯了有流苏的存在,为了让她找到自己的时候能够少浪费点体力,经常有意无意地,时不时的把自己的行程提前泄露出去,他喜欢看到她崇拜自己的傻笑的模样。 他这些年南征北战,军功虽然卓越,在军队里的威望也是日复一日地增长,但每天的生活也确实是无味,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塑造地他不苟言笑地性格,为了在当下不太平的形势下带着他的人马生活下去,每天更是兢兢战战,丝毫不敢有一丝怠慢,完全忘却了平常人的感情。 像现在这样跟流苏在一起平静又恬淡开心的日子似乎从来没有过体验过。 从流苏走进了他的世界开始,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开始,他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喜怒哀乐,原来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越是美好的日子,他越是不舍得失去现在拥有的生活,对流苏在潜意识里也保留了一丝的地位。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少有的快乐时光 转眼流苏已经九岁了,这天灵玉在凉亭里弹琴,琴音缭绕,心却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不对呀,暗道理说,流苏一天没来见自己的话,第二天一定会一早就跑到自己的房门前敲窗户的,这都已经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灵玉的手也止不住地用力,琴弦在不平衡力的冲击下,应声而断,琴声戛然而止。 灵玉心中放下不下流苏,还是去到了流苏的住所,这一路走去,灵玉觉得流苏住的实在是离自己有些远呀,下次看来得把流苏调地住的离自己近一点了,这么远的路,很多事情还真是不方便。 天还早着,大概姑娘们都出门去玩了,竟是还没回来的,灵玉就自己便随找了个位置坐着。 “今天三妹的枪法可真是厉害。” “哪有啊,是姑姑教的好,我这也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 “大佐。”一个小姐最先反应过来,紧接着回来的小姐这才反应过来。 “大佐。”纷纷向灵玉行礼。 “” 灵玉了解姑娘们差不多都回来了,目光一直盯着女子们进来的地方,直到最后一个小姑娘进来,但就是没有看到流苏。 “你们有看到流苏了吗?流苏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看上去有些怪异。 “都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谁是这儿的管事的,站出来。” “流苏她最近因为练习的时候,几乎一次都没有击中过,连最基本的入门要求都达不到,关她去小黑屋反省了。” “什么,你居然把她关小黑屋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只会我一声。” “大大佐,这是大佐在我们军队里曾经立下的规规定。” “哼。”灵玉气愤地拂袖而走,独自去了小黑屋。 黑屋里昏昏暗暗的,环境还真是有些压抑,幽暗的环境里还有阵阵的冷风,黑漆漆的环境似乎随时都可以吞噬人的精神,在这种地方没若是没有些许意念的支持,还真是特别难熬,也不知道流苏现在怎么样了。 “流苏,你在哪里,流苏” 一堆厚厚的干草中传出打鼾的声音,灵玉上前慢慢推开了干草,露出了里面睡得正香的少女,少女紧密的双目上细密的睫毛清颤着,殷红的樱桃小嘴竟往外流着口水,红扑扑的脸颊透着雪白的晶莹。 “真拿你没办法。”灵玉抱起沉睡中的少女出了小黑屋。 流苏一觉睡醒的时候,便看到了头顶的砂账,这她可是认得的,她曾在外面见了无数次,这是玉哥哥的,绝对错不了。 抑制下心头的欢喜,流苏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装作了继续熟睡。 灵玉走近床前,“怎么这么久还不醒,不会是发烧了吧。”灵玉伸出手抚摸上了流苏的额头。 柔软的指腹带着丝丝凉意渗近了流苏的皮肤里,想不到原来玉哥哥的手这么柔软,好舒服。 灵玉觉得流苏没有发烧,松了口气,便要伸手。 流苏感到了自己额头上的手远离自己,便伸出手想要重新按回自己的额头。 “原来你醒了呀,流苏,既然醒了就从我床上起来吧。”灵玉大佐说完便要转身。 流苏以为灵玉要赶自己离开,“玉哥哥,不要赶我走,我不要跟那群女的住一起,我要跟你住一起,我就要跟你住在一起。” 流苏从后面抱住了灵玉,死活不松开。 “玉哥哥,你身上好香,好好闻。”一边说着还一边不知死活的像狗一样在灵玉大佐身上嗅嗅。 进门送衣服的女佣,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大佐这种苦笑不得的表情他可从来没见过,要放平时那个女的敢在大佐的衣服上蹭,大佐动动手指头就把她吓得要死要活的,不死也剩半条命了,这个女子可是真是不知死活呀。 灵玉发现有人注视自己,“你看什么看,把东西放下,滚出去。” “是” 顿了一会儿。 “流苏,你先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赖上你的。” “放心,流苏玉哥哥不会跑的,我给你安排了新住处,你以后就住我隔壁。”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这样抓着我,我没法给你去拿衣服呀。” 流苏思考了一下,才松开了灵玉大佐。 看着灵玉大佐结白的衣衫被自己抓的一个手印一个手印的,看着自己杰作,流苏有说不出的高兴。 *** 时间一眨眼的功夫,蓝小姐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长得能够到灵玉的下巴。 “玉哥哥,我想去法兰西留学可以吗,可以吗?” 灵玉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 “玉哥哥,玉哥哥,好不好嘛,这里的教育好落后,流苏要追赶上时代的步伐才是,你就让我去吧,去两年,就两年,好不好?” 流苏见灵玉似乎不乐意,便从背后黏到了灵玉的身上,来回地蹭着,小手在他的胸前乱摸着。 “好吧。” “太好了。”流苏发现最近每次她在背后粘着他在后面一阵乱蹭又在前面乱摸,不管是什么要求,似乎她的玉哥哥都会答应。 如果流苏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每次她一阵乱弄下来,灵玉脸色都会有不寻常地红晕。 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流苏也不看看自己已经长多大了,要是时间再长一点,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会有什么自制力。 “玉哥哥,你不跟我一起去长长见识吗?” “不了,我是不能去的,我得留在这里镇守,要是我走了,一旦出什么意外,这里会军心大乱的。你去留学吧,回来的时候把外国的见识讲给我听听,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还有去的时候带两个武功高强的士兵,跟你一起去,要早点回来,要是有什么意外,及时给我发电报。” “好吧,我马上要走了,玉哥哥,你要保重。” “对了,看到外国的东西不要贪恋,再好也不是自己国的,尤其是洋人。” “那能贪恋你吗?玉哥哥?” “可以。”灵玉几乎脱口而出。 “玉哥哥,我奖励你一下。”流苏不等灵玉反应,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灵玉还在回味刚才的吻,流苏一路欢快的小跑着离开了。 *** 那是我少女时代少有的快乐时光,跟玉哥哥快乐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温暖。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不怪你 樱花殿 “什么,蓝流苏完全恢复声音了。”赵樱扶着自己的额头几乎又要昏过去。 看来本宫要快点行动才行,不然到时候让大王瞧出了端倪,可就难收拾了。 “蓝音,去告诉大王,本宫又睡过去了,满嘴里都在说着关于他的梦话,睡得不太安稳,找人去通传一下。”赵樱声音无力地说道。 “大王,你快跑,后面有人追过来了,有人追来了。”赵樱呓语着。 听到赵樱的梦话,洛溪心下一颤,他怎么忘了,赵樱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那么多次为自己舍生忘死,现在她最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应当义无反顾才是。 “寡人没事了,没人追着寡人了,寡人没事。”洛溪轻轻地在赵樱的耳旁说着,并将赵樱揽在怀中轻柔地扶着她的背。 待到赵樱渐渐平静了,洛溪松了口气,慢慢地放下了赵樱。 洛溪思索着,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好好跟流苏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虽然对流苏而言,是特别难,但流苏提出来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的。 *** 御花园 流苏一大早便被通传来赏花,有深紫发黑的黑牡丹,有分里透蓝的蓝牡丹,还有流光溢彩的紫牡丹,一片花海。 流苏没什么心情去赏花,因为身边坐着个让她很紧张的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人的身上。 洛溪此时坐在流苏身旁,轻轻地端着一杯清茶抿着,嘴角向上微翘着,都坐了一个时辰了,看到洛溪悠闲的模样,流苏实在是忍不住了。 “大王,这花赏地差不多了吧,奴婢应该能够回去了吧?”流苏试探着问道,他这是又要干什么,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 洛溪放下杯子,“你的声音真好听呀。”简直跟赵樱的声音一模一样,要是不知道她是蓝流苏,闭上眼睛,这样的声音还真会让他以为是赵樱在叫他呢。 “寡人记得以前答应过你,要送给你一院子的牡丹花,怎么样,看了这么久,喜欢哪一种颜色的,寡人叫人直接送百花宫去。” “不用了,大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况且我也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再说了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也喜欢。”流苏低着头答道。 “是吗,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怎么可能会说忘就能忘呢。”洛溪望着流苏,若有深意地说道,“寡人帮你挑几样,你带回去吧,这是圣旨。” “既然是圣旨,奴婢不敢违抗。”流苏似乎有些赌气地说,这个男人还是这么霸道。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得这么疏远了。”洛溪无奈地说道。 流苏继续沉默不语,这个大王还真是健忘,像他这样的大王,对女人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跟陌风一模一样,估计连他今天宠幸哪个妃子,这个大王都好像忘得有些干净,真不晓得她以前是怎么认识这个龟兹国的大王的。 两人又静默地坐了一个时辰。 洛溪的贴身侍卫来在洛溪的耳边低语着什么,然后离开了。 “神神秘秘地。”流苏小声嘀咕着,肚子开始叫了。 “是时候该吃饭了,寡人也差不多了饿了,吃完了,寡人就送你回去。”洛溪笑望着流苏说道。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流苏一阵狼吞虎咽,实在是饿死了,早上就没怎么吃,上午还呆呆地在御花园坐了一上午,流苏爽快地吃完了,还长长地打了个饱嗝。 流苏看到洛溪一直看着自己笑,流苏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大王,你笑什么。”她不过就是有些吃相不雅而已,反正他也不喜欢自己,自己什么吃相也应该跟他没关系吧。 “奴婢吃饱了,可以回去了吧。”流苏伸了一下腰说道。 “等一下。”洛溪突然靠近她,一手绕到了她的脑后,一手搭到了她的肩头。 这个动作吓了流苏一跳,“干嘛?”他该不会是想亲自己吧。 “这里有饭粒哦。”洛溪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扶过流苏的脸颊,望着流苏的眼睛里充满了宠溺。 清楚地感受到柔软地手指指腹在唇上的湿热感,流苏的心紧张地直接跳个不停,他又要干禽兽一样的事情吗,这个色胚子,本性还真是没改,下流,要不要给他一巴掌,在这个年代,出手打大王会不会被砍头,现在自己还是理智的好。 流苏有些恍惚,洛溪居然对自己这么体贴,先前还是没有过的,就好像陌风的宠溺一样,她总会不经意地沉陷在其中,洛溪突然的巨大转变让流苏无所适从。 “走吧,寡人送你回去。”看到流苏眼里的微微失神,洛溪伸手扶了扶流苏柔顺的发梢。 流苏回过神来,讷讷地说道:“谢大王。”他到底打什么算盘,不过不管洛溪打什么算盘,自己是铁定不会上当的。 之后便一直跟在洛溪身后,为什么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的时候,她还会有心跳的感觉,还会有紧张的感觉,这个男人虽是陌风的前世,但她已经是另一个流苏了,怎么可以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中,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已经体验过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痛彻心扉是她所不能再次想要的,她再也不要傻傻地为一个痴心想付了。 一路上,洛溪总会不经意地看流苏,蓝流苏,寡人到底该怎么跟你开口才好,你会答应吗?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寡人又该怎么做。 流苏,寡人其实已经不想再次伤害你了,真的不想再让你受伤了,自从你离开过寡人一次后,寡人就决心要好好保护你的,可是赵樱的情义,寡人得对的起她。 为什么寡人总是面临这样的两难的抉择,流苏,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地步,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就像以前一样,现在你对我的冷漠,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要怪就怪寡人坐上了龟兹国这个大王的位置,毕竟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再天真无邪的人也是都会变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飞蛾扑火 百花宫 “把东西都摆好了。”一个身着总管服饰的太监,领着一群宫女,把珠光宝气的一堆首饰,各种各样的华服,放在了流苏的屋里。 最近如王整天有公务,忙得自顾不暇,没时间来看流苏。 洛溪最近倒是空闲很多,几乎每天都来,来了之后,流苏总是沉默着,尽量不跟他说话,可洛溪倒好理所当然地把百花宫当自己的住所。 洛溪每天都会变着花样送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给流苏,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实在是太多了,她的储物室里都快装不下了,也是因为珠宝的原因,流苏每次出去走走,都会碰上洛溪后宫的一群女人要杀人的眼光。 东西放好后,总管太监恭敬地来到流苏身边,“蓝姑娘,您看看这次的东西可还喜欢,是大王让小的问的。”说完双手向流苏呈上了礼单。 “不用看了,我看着觉得都挺好的,你退下吧。”流苏懒得去细看什么所谓的礼单,随口说了一句。 “是,小的这就告退。”一群人都向流苏行过礼后整齐地离开。 光线有点暗了,流苏正要回去休息,柔软的指腹覆上了她的眸子,微热的气息缭绕在她的耳旁,“猜猜我是谁?” 流苏伸出手掰开了洛溪的手。 “无聊。”流苏不耐地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流苏今天月光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洛溪抢先握上了流苏的手,流苏脸色沉了下来,想要甩开洛溪的手。 谁知洛溪死死地握着,就是不松开。 “我们走吧。”洛溪完全不在意流苏的生气,仍然微笑着拉着流苏往外走去。 皎洁的月光照在草丛上,白白的,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流苏,你看今晚月亮的光多柔和呀。”洛溪对软声地说道。 流苏低着头,完全不理睬洛溪。 流苏想着马上结束这一切,不想再跟洛溪在一起,流苏发现最近只要一跟洛溪在一起,她就会有心里竟会开始有期待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她害怕自己的心会像以前一样不受自己的控制,她一定要能够自立。 “啊!”流苏想着些事情却没有注意到脚下,路面有些不平,脚下一崴正好咯到了石头上,整个人往洛溪身上撞去。 洛溪要抱住流苏,流苏趁机甩开了洛溪的手,自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洛溪担忧地问道,急切地想去扶她。 流苏低着头,摇了摇头,推开了洛溪的手,“不劳烦大王了。” “你就这么地讨厌寡人吗?”洛溪不悦地说道。 洛溪赌气地快步走远了。 看到洛溪走远了,流苏想着站起来,自己走回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崴了,一动就会感到很疼。 流苏扶着墙角站起来吃力地往回走,却被一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看到明晃晃的刀,四下又无人,自己还崴了脚,自己根本跑不了,流苏片刻的害怕后,马上冷静了下来。 “你是刺客吗?是来刺杀洛溪的吗?你只要顺着那条路去,就能够找到他,洛溪现在身边没有侍卫呢,你快去吧,一会儿洛溪可能就回自己寝宫了。”流苏明确地给刺客指了指刚才自己走过的路。 流苏借着明亮地月光,注意到了刺客的腰上佩戴着的玉佩是如此的相识,‘天’字明显地暴露在外面,再看男子的身形是如此的熟悉。 流苏的思绪飞快地闪过,是天亭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伊衡身边的人,应该是伊衡身边的暗卫,虽只是见过几面,但流苏这次却记得特别清楚,伊衡身边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跟洛溪一样。 这个刺客好像丝毫不在意流苏的话,如鬼魅般的迅速飘到了流苏身前。 待流苏反应过来,锋利的刀锋向自己袭来,流苏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嘶”地一声,流苏听到了刀刺进肉的声音。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流苏跌进了软软的怀抱里。 流苏这才发现,自己被洛溪用一只受伤的胳膊搂在了怀中,另一手用佩剑与刺客搏斗着,风驰电掣间,流苏被剑光晃得眼花。 刺客眼见不敌洛溪,仓促而逃。 洛溪扔掉了手中的佩剑,转身对流苏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看到洛溪对自己的关爱,流苏有些微微的失神,流苏不得不承认,在危急关头,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如王,而是曾经保护过她的陌风,也是现在的洛溪,她居然希望洛溪会出现来救他。 她在心中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十遍,骂自己心志不够坚定,刚才竟是管不住自己。 洛溪俯视着怀中的流苏,“寡人可不是随便哪个刺客就可以被杀死的,知道了吗,流苏?”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嘛。”流苏想道,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后呀,其实心里还有有些小雀跃的,不过马上又想到,刚才她说的话,洛溪不就全都听见了,流苏想着,洛溪此刻一定会马上暴跳如雷吧。 “你要干嘛。”流苏看到洛溪靠着自己特别近,不由地问道。 “上来,寡人背你回去,你可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寡人背的女人。”洛溪蹲下背对着流苏说道。 流苏的心里有声音再告诉她,不要为这个男人沉沦,只是背一下而已,没什么关系的,脚下最后是不受控制地靠近了他,趴在了他的背上。 一路上说不开心是假的,流苏心里无比的开心,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王,此刻正在背着自己,这种奢侈的享受,她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呢。 今夜流苏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尤其是听到“第一个让他背的女人”这句话,更是让她无法控制自己一直以来囚禁的梦,流苏并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情正在逐渐改变。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毫无预料地走进过她的心,让她甘愿飞蛾扑火,只要跟他站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钟,她也依旧甘之如饴。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停不下的纠缠 流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跟陌风这个人的纠缠,一旦开始,就注定停不下来。 那天流苏好不容易脱身离开顔辰的寝室,之后一路激动地小跑。 流苏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胸有成竹说不用送的,可是自己在这里转呀转的,最后就不知道转到哪里了。 在阳光下闪耀着暗淡光芒的房屋里,似乎从门缝里溢出了几丝光亮,这扇门没有关上,不过流苏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抬眼只见门口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禁地’两字。 流苏心下想,禁地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不过流苏又想到既然是禁地肯定是不应该进的,不过现在四下无人,自己进去看看,一会儿再接着出来,应该没事的,再说了,玉哥哥的禁地她还不是三天两头的往里跑,被发现了大不了挨一顿骂了。 流苏蹑手蹑脚的偷偷溜了进去。 雕刻的神像栩栩如生,除此之外,流苏就再没见过其他的特别之处,这里难道就仅仅只是放神像的地方。 转了也差不多有一圈了,流苏觉得再转下去也没什么好看的,便想着离开。 流苏离门还有一段距离,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往这边跑。 “原来是你。”流苏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那个以前出门到镇上时遇到过的男子,他显得有些狼狈,汗水沾湿了衣衫,几缕头发还粘在脸上。 “快离开这里。”他从流苏身旁走过。 流苏看到是他,便跟赌气似得,打掉了他的手。 “不走。”流苏赌气地站在原地,这个一点礼貌也没有的男人,枉费生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 “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哼。”流苏嘟着嘴,撇着头不去看他。 男子拦腰把流苏抗在肩上。 “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啪’,‘啪’他打了她的屁股两下。 流苏脸涨的通红,“变变态。” “怎么还这么多话。”他又朝她屁股上用力打了两下。 流苏这才噤声了。 从房子出来走远后,他才把流苏扔在地上。 “哎哟。”流苏得了空捂着屁股躲着他。 男子累的喘着气,看着你、流苏像躲瘟神似得躲着他。 “喂,你个笨小姐,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你自己回头看看。” 流苏回头一看,着实吃惊,雄伟的屋翎轰然倒塌,周围离房间最近的花花草草悄无声息的正在逐渐枯萎。 要是刚才自己出来晚一点的话,一定会被压倒在一片废墟的下面,想想就有些后怕。 “对了,我救你一命,你呢,就帮我找一个藏身的地方就好,两天左右就好。”男子说的理所应当。 “不行,万一你又有什么变态的行为怎么办?”流苏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干脆地回答。 “变态的行为,那也要看对谁?你说你身上那个地方有让我想变态的?”他的眼光故意明显地扫视流苏。 流苏听了这话,还是有些犹豫,这里毕竟不是玉哥哥的地方,要是被顔辰发现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怎么,你是打算对你的救命恩人见死不救了,我可真是眼瞎,还以为你会是什么好人呢。”男子惋惜地说着,好像要打算离开。 “你别走啊。”流苏抓住男子的手腕,“我我帮你。”流苏心下也是根本就一点也不希望男子离开,连流苏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好啊,多谢了。”男子说完目光朝自己的手腕处看去。 流苏发现男子的目光注视的所在,看到自己还抓着男子的衣角,立马松开了男子,显得脸色有些不自在。 *** “小姐,原来你在这啊,可让我们好找,我们带你回给您准备的寝室吧。”几个小姐看到流苏像瞎子一样到处乱走,还总是不经意地往身后看看,看来还真是让顔少帅说中了,绛小姐还真是迷路了。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流苏机灵地话锋一转,“对了,绛小姐,刚才你一直在看什么?”其他小姐好奇地往流苏身后看。 “我好累呀,好想睡觉。”装着打着哈欠。 “那我们马上带绛小姐去吧。”其他小姐听到流苏如此说,便马上给流苏带路,她们可没有一个人想得罪顔少帅的客人。 *** “那我们先退下了,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好的,你们先去吧,这里我自己可以的。” 流苏看到小姐们离开后,便四处乱瞧。 “喂,你还在吗?”这人不会跟丢了自己吧,刚才自己也没走那么快呀。 “烦死了,你到底死了没有啊?”没看到那人出现,流苏有些心烦意乱。 “你” 男子从流苏头顶徐徐下落,这种角度望去,竟有一种异样的风度,胸怀天下的气质,他俊美的面孔俯瞰着自己,好像自己马上就要迷失在他绝美的深邃眸光里,流苏差点要看痴了。 “怎么了,露出那副流口水的表情。” 流苏猛然被他的话语拉回现实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气的甩了甩头,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想不到每次说出来的话这么难听。 “你你怎么跑上面去了。” 流苏刚要再接着说话,看到男子扶靠在床上,喘着粗气,到嘴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你受伤了吗?”流苏走近一看,才发现鲜血从男子的肩头处一路蜿蜒流了下来。 “我我该怎么办?”流苏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瞧你胆小的?你把我扶上去,我躺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流苏扶着他,高大的身躯直接高流苏一个个头,流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男子扶到了床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被男子渗出的鲜血湿透了,本来只有肩头有血渍的,谁知道现在连胸前也是渗出血来。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流苏想去查看男子的伤势,却被男子握住了手。 “不要看。”男子似乎有些紧张。 流苏居然此时不是想到男子的伤势如何,而是这个男人居然会紧张,不让她看她偏偏就要看。 “把手松开。”流苏胡乱掰着他的手,趁着男子受伤,掀开了他的衣衫。 “啊。”看到男子身上的伤痕,流苏几乎要惊得跳起来。 狰狞的伤口从后背一直蜿蜒到肩上,深深地几乎都能看到里面翻出的血肉,这是怎么受的伤,流苏以无从多想,这得有多疼呀,走这么远的路还把她从里面抱出来。 “我去给你找药,你忍着点。” “回来,不用了。” “闭嘴,听我的,在这里你敢不听我话,我就告诉别人。” 男子被流苏的话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文 第四十章 情动生情丝 流苏从匣子里拿出药箱,取出里面的纱布与碘酒去处理男子的伤口。 “我叫绛流苏,还没请教,你是?”流苏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可惜苦于没有机会。 “我叫林陌风。”陌风想从流苏的脸上找到吃惊的表情或者是害怕的囧样,结果一无所获。 “怎么听到我自保家门,你不怕我。”普通女子听到他的名声大都会花容失色,这个女子的表情一点也不好玩。 “原来你就是陌风,原来号称“魔皇”的陌风长得是这个模样呀?跟传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什么。”陌风直接傻眼了,她不仅没有看到女子紧张的表情,而且他发现这个小女人竟在边看着他边偷笑,好像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哎,真是懒得理你,我休息了。”陌风拉过被子,合上了眼睛。 流苏这才发现寝室里只有一张床,而且还稀少的只有一床被子,连个窝着的软塌都没有,这顔少帅府可真是整洁。 流苏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慢慢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以前的时候,听那些姑娘们说魔皇长得一双像狗一样的獠牙。 流苏轻轻触了一下陌风的嘴唇,看到他没反应,流苏觉得他应该是累的睡着了,软软的嘴唇,牙齿还挺白的嘛,一点也不像会咬人的样子,也没獠牙呀,还有这嘴唇,流苏上次可是尝过的,软软的,甜甜的,像棉花糖一样。 听说魔皇的眼睛长得可吓人了,随便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人吓晕。流苏盯着陌风长长的睫毛,想起了看到他睁眼时眸子中吸人的光彩,似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那双透着王者独有的霸气的眸子好美,是她见过的最美的。 还有一个更令她好奇的地方,小姐们讨论的最分歧的问题,听说他们的下体什么的很狰狞。 流苏记得有一次问玉哥哥关于他的下体长什么样的问题,玉哥哥当场就生气了,连续一个月都不理她,又哭又闹的,但是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理她,还好一个月后玉哥哥才跟她说话,她那个时候就在心里发誓,绝对不再提有关那个方面的问题。 后来她渐渐懂事之后,才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幼稚,居然问男人那一方面的问题。 现下她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到底长什么样呢。 流苏看了看熟睡的陌风,应该没事吧,看他这个变态的样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流苏的手在被窝里朝着陌风的身体乱摸,手顺着腰带伸进了里面,她摸到了他的下面的东西,流苏随便碰了一下,想马上缩回手。 陌风直接受不了了,直起身子把流苏压在身下,抓住她在摸自己下体的手,往下一拉,他的就直直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你干嘛。”流苏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脱裤子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涩。 “是不是想要了?”他邪魅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根旁边,让她感觉到一阵轻颤。 “不不想,你快从我身上起来。” 他熟练地挑逗着她,就跟他以前跟别的女子一样,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席卷上了流苏的心头,流苏乱扭着身子。 “有感觉了吗?” 流苏紧紧地抓着床上的床单,异样的酥麻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的手指不顾她的阻拦,对她上下其手。 “这么着急呀,一会儿就满足你。” 意识提醒着她不能这么做,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想要,她感到自己都要上了天堂,世界都迷离了。 她经受不住他的激烈,很快沉沉地睡去。 *** 流苏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那人怀中,想起昨夜自己的疯狂,居然还有些主动,一点女子矜持的样子也没有,如今细想起自己的行为来真是有些脸红。 流苏麻利地穿上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今天异常的漂亮。 *** “腰要疼死了,腿也酸,这个顔少帅真是的。”流苏被顔少帅抱了好久,浑身酸痛,一进屋便开始抱怨。 “什么,你又跟谁做了?你这个大小姐还真是能耐呀,怎么这么空虚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流苏立马就想到了坐在自己床上的男的又在胡思乱想。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呀?变态,流氓。”流苏看到眼前这张俊脸,气都不打一处来。 “生气了,你生气的模样也很可爱?”流苏还没反应过来,陌风眨眼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在她的身后朝她脖颈上吹气。 “你你,”感到脖颈上传来的痒痒的感觉,流苏的脸色有些微红。 陌风又开始挑逗流苏。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你在开玩笑嘛?你昨天不也挺舒服的,你忘了爽到天上去的感觉了。”陌风的语气里带着轻蔑。 这种语气让流苏心下一沉,她不想别人这么看待她,尤其是眼前的男子,她不想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如此。 “来人呐,有贼,有贼。”流苏向着门口大喊。 陌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马上捂住了流苏的嘴,“别,别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相不到这个大小姐还真的敢喊,从前的姑娘那个不是被他弄的神魂颠倒,想不到这个大小姐竟多次出乎他的意料。 在室外的人有听到响声的,便马上敲门,“小姐,绛小姐,你还好吗?” 陌风松开了捂着流苏的嘴,“没事,我做噩梦了。” 众人听到流苏无事,才陆续离开。 “你说,你这个大小姐想干嘛?我受伤了,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又不是要杀你,你至于吗?”陌风被惊得差点出了冷汗,他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就这么冲出去,而且还带着那样东西,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少帅府的大门。 “谁让你那么说我的,活该。”流苏扬着小嘴,一屁股坐在床上。 “好了,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我保证。” “真的,狗改不了吃屎,让我怎么相信你?” 陌风一把抱过流苏,“那你听听我心跳的声音,是不是真的。”陌风牢牢地把流苏放在自己的怀里。 心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流苏的耳中,流苏脸色微红,会心的笑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毒草随身带 洋花园 “这里暂时没人?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流苏关切地问陌风。 陌风想到了伏草,对了,要如何把伏草带出去,也是个问题,伏草虽是表面上看起来普通,但实际上却覆盖着厚厚的浓烈毒气,平时密封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事,但若是不懂保存到人随便放,泄露气息的话,周围人很容易中毒。 这会儿肯定有人已经发现伏草不见了,如果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一直待在身上,很容易被人发现踪迹。 可是就算本身就是顔少帅身边的人的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携带,要么是本身就有解药的顔少帅,要么就是体内有伏草抗体的人,可是在记忆里,这两类人自己都与他们没有过什么接触。 “在想什么呢?”流苏看到陌风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地问道。 “流苏,你听过伏草吗?” “伏草?好像没听过,要不你给我讲讲吧,我好想知道,给我讲讲吧。”陌风看到流苏一脸期待的模样,弄得自己都不禁要夸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你看,这就是。”陌风捧出一个透明的密封玻璃杯,里面的白色液体里,静静地躺着五六株夹杂着黑白光芒的圆饼状黑色的草,就这么悬在杯子的中间。 “这伏草是一种毒草,既可以吸收周围空气里的二氧化碳来壮大,又可以吸收氧气当保护膜覆盖,它的气味特别大,只需要一点点被伏草浸泡过的液体,人闻到之后都会瞬间麻痹,一个时辰之内若没有解药,那么中毒的人便会永远沉睡下去。不管是哪个军方看来,它都是最受追捧的无价之宝,听说它还有其他作用,但没有人能够彻底的了解它。” “是吗,这么厉害,看不出来,这个像小草一样的小东西这么厉害呀。”流苏听着觉得有些悬乎,竟伸出手去碰触杯子。 “小心。”陌风要阻止流苏,奈何密封的伏草在流苏的手指靠近时,忽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气味从杯中毫无预兆地弥漫了开来。 “救我,我动不了了。”陌风听到流苏喊救,手下再次用力拧紧杯盖,可是伏草的气味已经发散,不管陌风怎么用力,都于事无补。 “我们快离开这。”陌风抓着流苏的手腕,找到路径离开。 天色有些晚了,加上两人一通乱跑,顔少帅的府邸可真是大,很快两人便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流苏脚下一个踏空,便掉进了洞穴中。 “绛流苏。”陌风紧跟其后。 当有被吸入无底洞的感觉时,黑暗又陌生的感觉让流苏心里止不住地害怕。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呢,来,抓着我的手。”流苏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牢牢地抓着,听到熟悉的声音,流苏这才想起来刚才他跟着自己一起进来了,此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毕竟有那个人在嘛。 “地下不平,慢着点,先抓着我别动,我用火照一下。” “嗯。”流苏跟在陌风的身后,乖顺地点点头。 “啊。”流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这才看到地下是骨架铺成的,刚才自己走路就觉得崎岖不平,老是觉得踩碎了什么东西,原来踩碎的是骨头,白骨砌成的路,那得要死多少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 “这里应该是少帅府处决犯人的地方,或者是专门处理死人的地方。”陌风牢牢地拥着流苏。 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通向何方。 此时两人后方已被白骨堆堵死。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两人一起向黑咕隆咚,不见前路的洞口走去。 一路往前走着,地上的白骨开始变得稀少,不一会儿露出了红色的土壤的地面。 “没白骨了,我们走快点吧。”流苏巴不得立马离开那种有死人的地方,急急地拉着陌风往前走。 “慢着点,流苏。”陌风想要让流苏在自己身后走慢一点,谁知道流苏已经跑到自己的前面拉着自己走。 “流苏,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细微的声音传入陌风的耳中。 “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好像是从下面传来的。” 脚底下坍塌的声音一路传来,路面开始出现裂痕,之后剧烈的摇晃。 “啊,救命啊。”流苏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掉进了裂缝中。 流苏在摇晃中感到自己在下降,因为法力太弱,在这里施展不出来,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预料中的下沉没有出现,自己被一只手牢牢地抓着。 流苏张开眼睛往地下看了一眼,下面是望不到底的翻滚着的滚烫的岩浆。 “你怎么样,流苏,别放弃呀,我拉你上来。”陌风一手拉着流苏,另一只手抓着的陡峭的边沿,原先愈合的伤口再次开始裂开。 流苏看到陌风的献血顺着他的手腕有些流到了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承受不住两人的重力,两人开始往下滑。 “你快放开我吧,不然我们两个会一起掉下去的。”流苏去掰陌风的手。 “别放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看到流苏还在犹豫,“相信我,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相信我。” 流苏满脑子都是那句‘你是我的女人’那句,不由得靠近了陌风,没什么害怕的,因为那个人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的,双手不由得抓紧。 坍塌太厉害,陌风没有抓住边沿,两人一起掉进了深渊。 流苏看到两人几乎掉进了岩浆中,滚烫的岩浆有几丝溅到了她的脸上,她几乎能闻到烧烤人肉的味道。 流苏想着,我这是要死了吗,她要跟这个男人死在一起了吗。 她紧紧抓住了陌风坚实的臂膀,躲在那个她贪恋不已的怀抱中,闭上了双目。 预料之中的烈火焚身的感觉并没有来到,感受到男子清晰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有力,流苏慢慢在陌风的怀中睁开了眼睛。 “我明明看到刚才我们一起掉进岩浆里了。” “没有岩浆啊,刚才是你滑到这个大坑里了,我跟你一起掉下来了,绛流苏,你刚才好像中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陌风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儿,这个女人一定天生就身体里有抗体,我是吃了解药才平安无事的,若是普通人中毒,现在这个时候早就死翘翘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追随心爱之人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就马上离开这吧,抱紧我。”陌风拿出自己的匕首,抱着流苏,开始往上攀登,强大的体力消耗加重了他的伤势。 他嘴角流出的鲜血滴滴落在流苏的脸上,不断地喘着粗气,最后两人一起终于爬出了大坑。 “你没事吧,我扶你。”超大的体力消耗到一度达到了极限,让陌风的视线几乎要模糊,不自觉扶着了流苏。 “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扶我到前面坐坐。” 陌风走了没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醒醒,醒醒。”流苏怎么也扶不起陌风高大的身躯。 叫了几声,他没有答应后,不可置信地把手放到了他的鼻息处,没有一丝呼出的气息。 “你不会死了吧?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呀?你这个混蛋,快起来”流苏忍不住眼泪不断地往外流,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他死,看到他这样的躺在地上,她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疼,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地上。 “好吵呀,你怎么了,哭什么呀,流苏?”陌风揉着晕眩的脑袋。 “你没死呀,你个混蛋,居然敢吓我,我打死你。” “我胸口好疼,感觉喘不上气来了。”陌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哪疼?”流苏关切地顺着他的胸口。 “好了,好了,流苏我没事。” “切,居然取笑我。”流苏生气地推开了他。 “好了,别生气了我的好流苏。”他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突如其来地温柔让流苏止不住地心中一片暖意。 “你好讨厌哦,下次再骗我,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流苏说话的语调越发柔顺。 “流苏,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要是让人察觉到我们不见了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好,我们快回去。” *** 望着舒适又豪华的寝室,流苏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终于回到这里了,我还以为我们会永远出不来呢,活着的感觉真好。”流苏舒服地躺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对了流苏,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的那个伏草,是不是丢在那了?” “伏草?你是说这一缕玩意嘛?”流苏随手拿起了从刚才随两人回来的草,来回晃了晃。 陌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一瞬即逝,被很好地掩盖过去了,“流苏,你拿着伏草的现在觉得有什么感觉没有?”流苏居然就这么拿着伏草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是直接接触。 “没什么感觉就是摸草的感觉,主要是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杯子碎了,又没东西盛放,我就直接揣怀里了,现在还给你。”流苏随口回答。 “没觉得有烫手的感觉吗?”陌风尝试着问,自己可是不敢直接碰这个伏草的,直接碰触会不可避免地被伏草毒伤,就算是事先服用过解药的人,也会不可控制地被毒素渗入而死,除非是天生体质里就含有伏草抗体的人才会没事。 “原来是这样,把伏草放这个杯子里吧。”陌风从桌子上端起一个盛满水的透明玻璃杯。 流苏看到陌风紧皱着眉头,“怎么了,在想什么呢,陌风?” “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陌风被流苏对自己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还没来没有人敢这么叫他。 “当然是陌风呀,你想我跟你之间,连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我叫你名字又什么不好,我们是命中注定地是要成为一对的,你说这是不是命运安排的?”流苏靠在陌风的怀中,仰头对着陌风说道。 “流苏”陌风欲言又止,后一句‘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这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你说什么东西呢?我刚才问你话,你难道走神了吗?真是烦死你了?”流苏没听到自己预想中的话,期待的心情落空,心中恼怒,没听进去陌风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别生气了,我刚才在听的?” “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流苏不理陌风。 他转过她的脸颊,唇便印了上去,霸道的强势不容她有一丝喘气的机会。 “你唔”流苏红着脸颊。 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去在流苏身上游走。 弄得流苏在一阵阵地抽搐,“你个混蛋,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这么大的劲?” “我看流苏你到是挺喜欢的我这样的,不是吗?再来两次。” 流苏满脸红晕:“你真是不把我累死,不罢休唔”,唇不断地被吻着。 巫山**过后,两人水乳交融地躺在一起。 “流苏,能帮我做做件事情吗?”陌风喘着粗气赤身拥着流苏。 “我受伤了,带着伏草这样的东西太招摇,你能不能帮我把伏草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镇上去,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附近就行,时间就定在后天的傍晚五点钟,好吗?这对我非常重要,帮帮我吧。” “好我帮你,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得带我走。”流苏心里打着小算盘,陌风你休想摆脱我。 “流苏,不是我不带你走,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两方军马是互不来往的,你是顔少帅手下的一个高级军官家庭的大小姐,而我这一方这些年一直都是顔少帅的对手,从我们出生以来,就一直以来打的水火不容,要不是北方军阀有一部分进军到了这里,我们一定会分出个胜负的,你如果贸然去我那里的话,会被顔少帅的人追杀的,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如果我是有一天我不是绛流苏了呢,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流苏认真地对着陌风说。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是绛流苏的话,跟顔少帅没有任何关系,我会让你当我的唯一的妻子的,为你举行最盛大的婚礼。”陌风的安慰的话语并没有打消流苏心里的坚定的观点。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呢,总会有一天,我一定要跟你站在一起,流苏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龟兹古国百花宫 洛溪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手臂上粘稠的血液粘住了内衫上,洛溪干脆把上衣全部都脱了,健硕的肌肉条理分明,透着小麦般的色泽。 流苏低着头,给洛溪上着药,伤口太深了,几乎能够见到里面的骨头,流苏竟开始感到了心疼。 突然洛溪一手抓住了流苏的手腕,双眼注视着流苏,认真地说:“流苏,我们和好吧,寡人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么对你了,相信寡人这一次好吗?” 流苏看到洛溪眼中认真的神情,有些迟疑了。 “当寡人没说好了。”洛溪嘟着嘴说道。 “好吧,我们和好吧。”流苏只是想要回报一下洛溪而已,这次她就先答应了,毕竟这个男人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流苏并没有想过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个人的位置。 翌日 如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流苏愣愣地对着一朵牡丹花发呆。 “流苏。”如王从流苏身后搂住了她。 “如玉,你干嘛呢,总是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流苏调皮地对如王说道。 “看你老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呢?”如王扶着流苏的眉角说道,“不会在想本王吧。”如王邪魅地说道,俊脸靠着流苏好近。 流苏小手垂上了如王,如王抓住了不安分的小手,忽然严肃又认真地说:“流苏,最近本王眼皮老跳,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吧,最近本王事情比较忙,你自己要小心,本王大概很快就要回自己的封地去了,到时我就带你出王宫可好?” “嗯,我等你。”流苏抱住了如王,她怕自己的心下一秒就会反悔,她一定要跟着如王离开这里。 “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本王呀。”如王高兴地回拥着流苏,把流苏抱得更紧了。 *** “大王。”殿外众人正要行礼,“嘘”洛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都不用行礼了,寡人自己进去就行。” “流苏。”洛溪唤了流苏一声,直接从身后把流苏横抱在怀里。 “寡人带你去个地方。” “你先放我下来,外面有好多人呢,我可以自己走,这样子出去不太好。”流苏扭着身子想要从洛溪怀里下来。 “别乱动,再动,寡人就直接扔下你。”流苏在洛溪怀里感到摇摇欲坠,害怕自己不抓紧真的会掉到地上。 流苏双手环过洛溪的脖颈,全身紧紧贴在了洛溪的身上。 洛溪就这么抱着流苏大摇大摆地从一干人等的面前走过,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略过繁华紧簇的御花园。 “大家快看,那不是大王吗?” “真的是大王。” 今天可真是热闹,几乎后宫的众嫔妃都在御花园赏花。 “大王往这边走着,快过来了,姐妹们我们赶快准备好等着行礼。”纳兰贵妃从主座上走下来说道。 “是,贵妃娘娘。”众嫔妃们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娇媚地说道。 “别挤我,我应该在前面,是我先出来的。” “我的份位比你高应该我在前面。”好几个妃子争着往排在最前,争取让洛溪先看到她们自己精致的面容。 在洛溪靠近的时候,“臣妾参见大王。”一众美人向洛溪行礼。 谁知洛溪直接装作没看见,抱着流苏直接离开了,片刻停留都没有。 嫔妃们等了一会儿,从洛溪的经过,直到洛溪的身影消失,洛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这群人一眼。 “众姐妹都起来吧。”纳兰贵妃说道。 嫔妃们不免为洛溪无视自己而有些愤懑,“娘娘,大王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呢,连姐姐的面子也不给。” “好像大王怀里抱着个女人,好像是蓝流苏。” “蓝流苏是谁?大王干嘛要抱着那个女人呀。”嫔妃们讨论道。 “就是以前公然勾引如王的贱女人,现在又跟皇兄不清不楚。”洛雪一提起这件事,就气得冒烟。 “好了,姐妹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情了,大王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没什么事就散了吧。”纳兰贵妃明显不悦地说道,刚才她可是在最前面,大王居然直接无视她就走了,不免让她心里有些生气。 “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洛溪对着整张脸都埋在自己怀里的流苏说道。 刚才从御花园里经过,流苏明显感受到了那一双双射在自己身上的敌意,往洛溪的腋下拱去,不去看她们。 洛溪看到流苏像只小猫一样往自己的腋下钻,这可爱的模样竟是让他离不开视线,居然连让嫔妃们起身的基本礼仪都忘了。 流苏听到洛溪的话,反射性的快速从洛溪怀里探出头来。 “来,慢点。”洛溪温柔地放开了流苏。 黄金漆过的宫殿金碧辉煌,精细到每一条走廊上都以琥珀点缀,灯座都是白玉做的,几颗硕大的夜明珠通体透明,尤其是大殿四周装饰着的各色牡丹花朵,每一朵都是以翡翠及宝石雕刻而成,精妙绝伦。 “喜欢这儿吗?”洛溪问流苏。 “喜欢。”流苏在洛溪给自己的惊喜中毫不犹豫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流苏从惊喜中回过神来,“这样的地方,你打算给我。”流苏迟疑地说道。 “当然是专门给你住呀,你在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洛溪正面拥流苏入怀。 流苏左看右看,虽是奢华,但依旧掩盖不了熟悉的居住过的熟悉的景观,“这不是我居住的百花宫吗?我们才出去一小趟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百花宫原来建造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因为没人居住,寡人就把这里的光芒遮盖住了,因为只有寡人最心仪的人才能真正住进百花宫。” 夜明珠柔顺的光下,流苏看到一双让自己离不开视线的深邃的瞳子,俊美的脸庞渐渐靠近了她,吸人魂魄的瞳孔发着妖冶又纯洁的光芒,流苏觉得这双眸子好美,不觉地看痴了。 柔软的舌头钻入了她的唇中,撬开了她的皓齿,流苏忘记了反抗,任由他的舌头长驱直入。 洛溪一双手一开始在流苏的背后抚摸,后来一只手按在流苏腰后,另一只手缓缓向前移,从流苏胸前的领口处伸了进去。 流苏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在自己的嘴中乱动的舌头,像棉花糖般柔软,还带着丝特别的味道,是属于那个她爱着的男人的味道,她再也不要沉浸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再也不要体会了。 流苏嘴上不留情,咬了洛溪一口,止住了洛溪在自己胸口乱摸的手。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温柔陷阱 洛溪用手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接着笑笑,替流苏整理好衣服,依旧拥流苏在怀。 流苏觉得依旧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居然这次又没有生气。 “对了,流苏,寡人求你件事情。” “什么事呀?”流苏还没缓过来,脸还有些微红。 “能不能请你用你的血救一下樱呢?樱她中毒了,必须要用你的血当药引才能获救。”洛溪问道。 流苏突然滞了一下,神情严峻地看着洛溪,狠狠地一把推开了洛溪。 “原来大王为我做这么多,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啊,有话直说就行,何必拐弯抹角。”流苏回眸对视着洛溪,“要是我不同意呢?大王你会怎么办?” 洛溪反手握住了流苏的手,“那寡人就先杀了白如玉,再让你生不如死,上次虽然让你们逃了,但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流苏被握的生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心,“原来上次行刺如王的是大王的人,哼,想要用我的血救你的女人,大王你必须开出像样的条件才行,不然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救你的女人。” 洛溪言辞犀利,咬牙切齿地说道,“龟兹古国是寡人的,你也是寡人的,寡人的圣旨是不能违抗的,你若是敢逃或者是寻短见,寡人就杀了白如玉,不信你可以试试,蓝流苏。” 洛溪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不敢回头,不敢看流苏的眼睛。 *** “娘娘,我是新选来伺候您的女官,奴婢名叫紫沁。”一名容貌清新秀丽的女官领着几百宫女太监待命着。 “我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流苏对一群人说道,“还有我现在还不是什么娘娘,你们先别这么叫我。” “是,奴婢们谨遵教诲。”紫沁领头说道。 紫沁从五岁就进宫,自小小心谨慎,伺候过多个主子,可以说是有七巧玲珑心。 这次的这个主子与以往有些不同,流苏给紫沁的第一个印象是她不属于皇宫,她的眼睛里露出的是纯洁的像雪花般的纯真,她白如雪的气质与这个杀人不流血的皇宫的氛围格格不入。 “主子,各位娘娘在外面,主子要见她们吗?”紫沁试探着问流苏。 “我不想见那些人。”流苏堵着嘴说道,她才不想跟洛溪一群后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 “是,奴婢这就去办。”紫沁带人去往圣花宫外面。 “娘娘们,我们主子身体不适,娘娘们改天再来探望吧。”紫沁行着礼说道。 “真不适还是假不适,这还没封什么呢,就嚣张成这样,以后要是真封了什么,还指不定嚣张成什么样子呢。”洛雪张牙舞爪地说道。 “就是啊,这么不懂规矩,我们可都是大王的女人,纳兰贵妃娘娘,樱皇妃不在这,这后宫中可就数姐姐品阶最大了,柔姐姐的话后宫的姐妹们可都是听着的呢,她一个新来的宫人岂会不听。”琰美人谄媚地对纳兰贵妃说道。 平日里,琰美人跟洛雪公主经常跟在纳兰贵妃身后吹捧。 听到两人这么说,纳兰贵妃立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两人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要是自己不给蓝流苏个教训,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还真是下不来台。 “还不快滚开,狗奴才,没看到纳兰贵妃娘娘要过去吗。”琰美人伸手就打了紫沁一巴掌。 “你们都在这儿跪着,没有纳兰贵妃娘娘的口谕,谁敢起来就是不想活了。”紫沁没办法,只能默默地受着,其他人干瞪眼,一群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们进去。 一看到圣花宫金碧辉煌的奢侈模样,比自己这个贵妃住的地方还要富丽堂皇不少,纳兰贵妃心下十分不平衡。 洛雪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她这个公主还没享受过的待遇,这样低贱的女子怎配享受。 “原来你就是蓝流苏呀,本宫还以为长得有多妖艳呢,没想到长这样,跟个宫女差不多。”纳兰贵妃看到流苏气场一下就升起来了。 流苏懒得搭理她们,纳兰贵妃自顾自的地在说话,完全被流苏忽视。 纳兰贵妃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下子就怒了。 “蓝流苏,你站住。”纳兰贵妃完全不顾贵妃的形象,竟从背后抓住了流苏的头发。 头皮被拽地生疼,“你干嘛,快放手。”流苏抓着那只扯着自己头发的手。 “你个狐狸精,本宫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纳兰贵妃伸手就去打流苏巴掌。 ‘啊’,纳兰贵妃直接傻眼了,洛雪跟那些嫔妃们跟着也傻眼了。 纳兰贵妃一点也没有碰到蓝流苏,反而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洛溪的脸上,那可是纳兰贵妃用尽了全力,洛溪结白的左脸上一个红通通的手掌印。 洛溪没有去看纳兰贵妃,温柔地帮流苏理了一下被抓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没事吧,流苏,有没有伤到哪里?” 流苏摇了摇头。 “大王,你的脸。”流苏指着洛溪的左脸说道。 “寡人没事,流苏,这件事交给寡人去处理,放心。”洛溪温柔地扶了扶流苏的手背,给以安慰。 “除了纳兰贵妃,其他人都退下,都给寡人听清楚,下次再聚众闹事,寡人决不轻饶。” “是,臣妾遵命。”众人一听可以安全无事地离开,一刻也不想再圣花宫多呆。 “纳兰贵妃,你跟寡人来,流苏喜欢清静,我们出去说。” 看到纳兰贵妃吓得腿软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有些瞧不起这样软弱的女子,“没看到纳兰贵妃娘娘站不稳,你们两个还不快扶着娘娘走。”洛溪对纳兰贵妃身边的两个宫女说道。 “你们两个先下去,柔儿你陪寡人走走。”洛溪对纳兰贵妃说道。 “大大王,臣妾”纳兰贵妃吞吞吐吐的。 腿软的站不稳,一个踉跄,反而跌进了洛溪的怀抱。 “大王,我对不起,你惩罚我吧,臣妾做了那样的事情。”纳兰贵妃在洛溪的怀里抽泣着。 “是啊,寡人确实应该惩罚你。”洛溪正色地说道,“明天晚上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做好准备,到时候下不下的来床还不一定呢。” 纳兰贵妃听到洛溪说这种话,马上破涕为笑,“大王,你尽是取笑臣妾。”纳兰贵妃脸涨的通红,小声地说,“臣妾让你惩罚就是了。” “哎呀,我的好柔儿,你以后见到蓝流苏的时候,可不能再这么对蓝流苏了,就算是为了寡人,你总不能让寡人下不来台吧。”洛溪搂着怀里的纳兰贵妃说道。 “嗯,臣妾明白了。”纳兰贵妃温顺地点点头。 “你呀,要是一直这个性子,以后当了王后,寡人的后宫都不得安宁了。” “大王,你”纳兰贵妃喜出望外,原来大王一直属意她来做这个后宫之位呀。 “好了,爱妃,寡人不跟你多说了,你先回去吧,别忘了寡人会惩罚你哦。”洛溪捏捏纳兰贵妃的脸蛋。 纳兰贵妃腿也不软了,一路偷笑着离开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误中计谋 “大王,我帮你用冰水敷一下吧,这样子,怎么见人呀。” 流苏手上带着冰水的清凉扶上了洛溪的左脸,清凉之感掩盖住了火辣辣地热。 洛溪看到了流苏眼里对自己的担忧,那眼睛里充满了对自己关怀的神情,他马上垂下了眼睛,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吻她的冲动。 “你不能跟如王走。”生硬的语气把流苏刚刚还获得的一丝好感,消失殆尽。 洛溪本来是想说你如果还爱寡人的话,就留在寡人的身边,寡人发誓一定会对你好的,最后话语到嘴边却成了如此冷漠的命令。 他很看到了流苏眼里的厌恶。 “大王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跟如王离开的,在大王用我的血之前我会一直安分的待在这里的。” 流苏说完这一番话,便自己回了内宫的寝室。 洛溪望着那个身影的离开,他不断地对自己说,这件事情以后,寡人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流苏。 流苏满脑子想着,我该怎么面对如玉,这么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我真的不忍心去伤害他。 樱花殿 “不知樱皇妃娘娘邀请本王来干什么,本王好像与樱皇妃娘娘还没有多熟。”如王挑着眉对轻音说道。 “殿下莫急,娘娘一会儿就到了。”轻音一边帮如王倒酒一边说。 “让殿下久等了,本宫身体抱恙,招待不周,还请如王殿下担待。”赵樱没有束发,墨发随衣袂飘扬,憔悴的又绝美的面容上,一双眼神像是无辜的小白兔般晃动,一频一动无不惹人怜惜。 “本宫以茶代酒自罚一杯。”说完赵樱便举杯一饮而尽。 如王拿起身前地酒杯,看了一眼,终是没有喝。 “怎么,如王殿下,还怕本宫在酒里下毒不成。”赵樱轻拭着嘴唇说道。 “樱皇妃娘娘可真是会开玩笑呀。”如王笑着说道,“本王不过是不善于与大王的后宫嫔妃打交道而已,娘娘要是没别的事情,本王就先行离开了。”如王起身。 “殿下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蓝姑娘,可不见得蓝姑娘有多么的想要见殿下,看来殿下好像还不知道蓝姑娘马上就要入后宫了的事,这蓝姑娘还真是马虎,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殿下。”赵樱无奈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赵樱,别以为你是大王的女人本王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要是敢诋毁流苏,本王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如王发怒,对着赵樱说道。 “如王殿下,本宫怎么敢骗你呢,蓝姑娘都搬进圣花宫了,殿下您应该知道百花宫的宏伟壮丽,可是只有王后才配住在那里呀。”赵樱一脸委屈地说道。 “本宫也是前几日才刚刚知晓,大王居然如此重视蓝姑娘,倒是让本宫好伤心。”赵樱扶着胸口。 “够了,赵樱,本王不吃你那一套,本王的事情就不劳娘娘费心了。”如王气呼呼地离开了。 蓝流苏,本王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是第一个本王想要用真心对待的女子,王兄为你又做过什么,他总是伤害你,你为什么最后会选择他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百花宫 “主子,如王殿下来了。”紫沁的声音唤醒了流苏,流苏起身披了件白色的中衣。 “你们都下去,本王有话要跟流苏谈,没有本王的吩咐谁都不能进来。”如王吩咐道。 待到所有下人都下去了,如王才去靠近流苏。 “流苏,你告诉本王,你爱洛溪吗?”如王饱含深情的眼神让流苏不知所措。 “我爱洛溪,从以前就爱着,我不想欺骗你,如玉。”流苏的眼框微微有些湿润。 “什么,你居然爱洛溪,那我是什么,你一直把我当什么,蓝流苏,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如王抓着流苏的两侧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因为洛溪他不一样,他对我的意义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如玉,从来没有。”流苏被如王抓着的手臂疼,皱着眉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本王?”如王觉得流苏不应该是转变如此之快的女子。 “没什么苦衷,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大王是龟兹国的国君,而如王你只是一个亲王而已,大王能赐予我王后的荣耀,无上的权力,殿下这些你能给我吗?能给我,我就跟你走。”流苏放了狠话,必须得让如王放手才行。 “是啊,这些本王的确给不起,难怪,难怪。”看到流苏皱着的眉头,如王意识到自己弄疼了流苏,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流苏的手臂,如王意识到他终是心疼她的,哪怕明知道她爱别的男人。 流苏感到手臂上一松,双手交握着揉了揉被如王抓疼的肩膀。 如王松开流苏后,一直背对着流苏,呼吸有些沉重。 觉察到如王的不对劲,“如玉,你怎么了。”流苏看到如王微凝着双目,脸色潮红,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那个小姐,居然在杯子上下药,本王居然会中这么低级的圈套。”如王开始有些站不稳。 “如王你好烫,是不是发烧了,我扶你上床上休息吧。”如王感到清凉的手指触碰上了自己的额头,非常渴望流苏的触碰。 “别动,流苏,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如王轻颤着说道。 “我先扶你到床上,来,慢点走,如玉。”流苏以为如王生病了,便扶他去休息。 流苏吃力地好不容易把如王扶上了床,可是如王还是抱着流苏,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如玉,你快放开我,我去给你叫太医来。”流苏用力掰开了如王紧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但再次狠狠地被如王拉回了怀抱。 流苏全身狠狠地撞在了如王的身上,这一举动无疑点燃了如王的欲火。 如王反身将流苏压在身下。 “给我,流苏,我受不了了。”如王开始吻上了流苏的锁骨,双手开始去解流苏的腰带。 “别这样对我,如玉。”流苏抓着如王的手。 如王顿住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如王离开(修改) “我快要嫁给大王了,你这样,会让我以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流苏受惊般的对如王说。 “什么大王,你心里就只有他吗,蓝流苏,我为你连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连前途都搭进去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如王愤怒地对蓝流苏说道,眼角竟有些湿润。 如玉清醒了些许,打算从流苏身上起来。 流苏突然想着,我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一直为我付出的人,我要报复你,洛溪,就算以后你想要再次拥有我,也只会是那个不完整的我,我恨你,恨你。 “如玉,我其实一直对你”流苏抱住了如玉,身子往前一倾,温暖的气息呵在如玉的侧脸上,距离如此之近。 看到流苏看自己的双目带着些许诱惑,如玉慌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呆呆地愣在那。 在如玉呆愣之际,流苏的唇便压了上去。 这一刻,她其实是有些拒绝的,说不上为什么,但还是强压下心里的苦涩,她应该接受如玉的。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在机缘巧合下发生的,流苏觉得经过这次之后,她与洛溪可能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地方了,但令流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上另一个人,他就会爱这个人的全部,即使发生了很多令人不愉快的事,爱了便是爱了。 清晨的光辉洒在洁白的红玉雕床上。 “娘娘,您起了吗?大王来了。”寝宫外传来了紫沁的声音把流苏吵醒了。 流苏醒来的时候,如王已经离开。 洛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听到流苏还没答应,急不可耐。 “流苏。”不待流苏起身,洛溪已匆匆走进。 “大王,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穿好衣服呢。”流苏受惊地说道,流苏此时更害怕见到洛溪,说不害怕是真的。 还好早上如王离开的时候帮她穿了件里衣,遮住了她身体上欢爱的痕迹,不然她现在还真是不敢见到洛溪。 “流苏,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每天这个时候寡人过来,你都吃完早饭了。”洛溪说着伸出手去摸流苏的额头。 流苏本能地躲开了洛溪,“不要碰我。” 洛溪的手扑了一空。 流苏躲避的动作太大,下身有些疼痛,‘啊,好疼’。 洛溪听到流苏喊疼,想要开口问流苏哪疼,偶然间看到流苏微微敞开的衣领,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的吻痕,有些上面都有清晰地牙印,那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到口的关怀便也咽了下去,心里更是涌起滔天的怒意,他现在想杀了那个男人。 “流苏,你说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白如玉?”洛溪冷冷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寒意。 “如大王所见,我早就不是处女了,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不过都不是大王?”流苏的眼角充满了讽刺。 “你竟敢如此报复寡人?敢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放肆,等你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看寡人怎么收拾你这个女人。”洛溪竟是双手不由自主地遏住了流苏的脖子。 流苏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来,这个男人又要杀了她吗?就跟陌风那一世一样,她早就知道的。 洛溪看到流苏皱起了眉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做什么事情,颤抖着放开了流苏。 “咳咳”流苏激烈地喘着粗气。 “你好好休息,寡人过几天再来看你。”洛溪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事的,大王,我死不了的。”流苏没再理会洛溪,直接又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洛溪面无表情地离开。 “你们出去,把衣服放那,我自己来。”流苏依旧没有完全起身。 待到宫女们都离开了,她才掀开了锦被,那抹鲜艳的处子的血色竟让她的心出奇的好,白洛溪,你休想我会再爱上你。 “娘娘,这是如王殿下送来的药还有殿下送来的信。”奴婢给您放这了。 “如王殿下呢,走了吗?”流苏提到如王,心下一沉。 “是呀,殿下让我转交给您之后就走了。”紫沁转笑又说道:“说也奇怪,主子,殿下今天脸色有些奇怪,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地,要不要奴婢帮你去问问。” “不用了,紫沁,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有事再唤你。”流苏说道。 “是,奴婢告退。”紫沁恭敬地退下。 流苏拆开了如王给自己的信。 上面大体就是写道,自己昨晚冒犯了她,因为弄疼了她,不敢直接来见她,还专门从伊衡那里给她要了抹私处的药之类的话。 看着看着流苏的脸都红了,这个如玉居然把做这种事情公然地写了出来,还写的那么一点隐晦也没有。 拆开另一封信,流苏愣住了,“流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五天之后也就是这个月初十午时,我在王宫东门等你。” 流苏痴痴地望着窗外,或许我应该跟如玉离开了,可是这会连累如王,你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岂会再次连累你,你应该有你的生活才是,我蓝流苏不是那种需要拖累男人来保护的女人。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你过的还好吗? 到了约定的这一天。 “殿下,蓝姑娘还会来吗,我们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如王宠信的家臣说道。 “再等等。”如王焦急地望着远处宫门的转弯处,期待那抹身影出现。 “流苏。”如王看到转弯处出现的金黄色銮驾,策马疾驰着向其冲去。 凤鸾轿下,听到如王唤自己的声音,流苏缓缓停轿下落。 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如王满心欢喜的拥流苏在怀,全然不顾在场人的眼光,“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流苏,我就知道。” “如玉,我不能跟你走,我爱洛溪,我要留着他身边,对不起。”流苏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什么,流苏,你。”如王的语气有些悲伤。 “对不起,如玉。”流苏哭地更加伤心了,“我终究是伤害了你。” 看到流苏伤心,心下竟一点也不忍责备,“好了,流苏别哭了。” 如玉伏在流苏的耳边说:“可是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的?你觉得,王兄,他会容忍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陪在他身边吗?还有王兄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必须得跟我走。”如玉不顾流苏的反抗,打横抱起流苏。 “我真的不能跟你走,真的不能,快放我下来,如玉?” “不放,就是不放,这次你必须得听本王的。” 正在两人交缠之际,洛溪直接向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且慢,如玉你这是要抱着寡人的女人去哪啊?”不容如玉有一丝反抗,直接将流苏生硬地抢了过来。 “大王,你干什么呀,你抱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流苏在洛溪的怀里抗议地说道。 “流苏,当寡人的王后吧,寡人是真的很爱你。” “我。”洛溪宝石般的瞳孔里,洋溢着浓浓地爱意,这个男人做戏还真的是专业,要不是我早就看破了一切,说不定还真的会再次落入他的陷阱里。 “不要拒绝寡人,只要你可以留在寡人的身边,你的什么错误,寡人都可以既往不咎,寡人寡人真的很爱很爱你,没有你,寡人每天过的都没有意思,留在寡人的身边吧,求求你了。”洛溪温柔又饱含深情地对流苏说道。 “那万一,我说万一,大王这次又抛弃我怎么办。”流苏同样神情地说道,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哀伤。 如玉看到两人神情地对视,觉得自己完全像是个第三者,。 流苏粉嫩的拳头攥地生紧,指甲刺进了皮肤也感觉不到疼痛,对不起了,如玉,你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不想连累你。 “寡人答应你,一生不负你。”洛溪低头要吻流苏。 流苏伸出皓腕挡住了,“大王,流苏告诉你,流苏很爱你,但容忍不了爱人的第二次背叛,我可以原谅你对我曾经做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但如果你这次再欺骗我。” “蓝流苏会带着洛溪一起下地狱的”,流苏趴在洛溪的耳旁说道,虽然声音小,但是依然清晰的传入了如玉的耳中。 洛溪的心止不住的沉了一下,听到流苏的话有些触动。 洛溪深深地将流苏拥在怀中,似用尽了无尽地柔情,“我爱你,流苏”。 流苏眼眶微微湿润,“我也爱你。” “王兄,臣弟想跟流苏说最后几句话,可不可以?”如玉看到两人你侬我侬,实在是没法棒打鸳鸯,更何况正面争夺的话,他也争不过洛溪。 “流苏,你去跟如玉道别,寡人就在这等你,一会寡人送你回去。”洛溪缓缓放下流苏,临了还不忘亲吻流苏的额头。 流苏望着如玉,心痛又胆怯,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对她的爱,可是她依旧无法回应。 “如玉,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如玉深深地拥抱了流苏,“你一定要幸福呀。” 他靠在流苏的耳旁小声地说道,“伊衡是我的人,如果洛溪负你,你无处可去,你让伊衡通知我,我会回来接你的,本王发誓,绝对会不计较任何代价回来带你走。”如王咬咬牙,松开了流苏。 “时候不早了,本王要启程了,保重。”如王朝流苏深深地抱一拳。 如王策马疾驰着离去,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会忍不住地直接把流苏抱上马带走。 “殿下,您骑慢点。”如王身后一众人匆匆地跟着离开。 我又要离开他了,一如那一日,他的痛不管过去多少年都让我难以忘怀。 *** 一道半白半黑的烟,从流苏的身上冒出,顔少帅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急忙掩鼻。 “大家屏息,千万别吸进去。” 伏草的毒气从流苏的怀里泄漏了出来,强大的毒气显然让顔少帅也有些招架不住。 “伏草,流苏你居然擅闯禁地,偷了我军的伏草,快把伏草收回去,你想要把我们都杀了吗?”顔少帅生气地对流苏说。 “我我,”流苏试了几下,伏草完全脱离了流苏的掌控,雄浑的毒气向四面八方涌起。 “大家都快”顔少帅的话还没说完,没来得及逃跑的一个个长官,士兵,都纷纷倒地不起。 顔少帅觉得自己也快有些吃不消了,这里太危险了,他得马上离开这里才行。 “出什么事了?”方大佐一早便觉察到这里的气息不对,一看是流苏暂住的地方附近,担心流苏有事,便独自一人飞快赶往。 “顔少帅。”玉灵看到顔少帅累的气喘吁吁瘫倒在地,周围的人都昏睡了过去,马上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玉哥哥,你现在没事吧?对不起”流苏从来没有想过,伏草的毒性居然这么大。 “别哭了,流苏,快离开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闯大祸了,快点离开这里,我这次保不了你,千万不要再回来了,流苏。” “玉哥哥,我”我就要完全离开你了吗?以后再也无法跟你在一起生活了。 “那个人真的值得你为他这样做吗?你不会后悔吗?流苏。” “我绝不后悔,玉哥哥,我走了。” 如玉看到流苏的身影消失了,才去搀扶起顔少帅。 *** 我如今身在龟兹古国,后不后悔什么的,已经都不重要了,玉哥哥,你在那边的世界过的还好吗?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泣吗,我现在好想你。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不会有以后 入夜 “流苏,再陪寡人喝一杯吧。”洛溪执着酒杯。 “大王,我不能再喝了,我快要醉了。”流苏红扑扑醉醺醺的连脚都战不稳。 “来,流苏,寡人抱你上床休息。”洛溪抱着怀里的流苏沉稳地走向了床边。 “流苏,你睡会儿。”洛溪重重地点了流苏颈后的穴道,流苏还没反应过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洛溪拿起锋利的匕首在火光中消了一下毒,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在薄薄的皮肤上划开了一个小口,流苏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左手腕传来的刺骨的疼痛,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血液在汩汩地流淌,针入骨髓般的刺痛硬是让她清醒过来,酒也差不多完全醒了。 “好痛啊,你放开我,走开。”用力地去推洛溪,脚也开始乱踢。 “你别动,还差一点马上就好了。”流苏徒手握上了那把匕首,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洛溪前侧的衣衫。 匕首被流苏死死地握着,洛溪不得已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大王,你那么想要我的血去医救你的女人呀,一分一秒都等不及了吗,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流苏拿起血迹斑斑的匕首,狠狠地从向自己的血肉模糊的左手腕划去。 鲜血滑滑的汹涌流躺着,她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满满一大碗,“给你,现在大王可满意了。” “你好好调养身体,寡人有空再来看你。” 樱花殿 “樱,你终于醒了,寡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让寡人好担心呀。”看着赵樱睁开的双眸,洛溪惊喜又担忧地说道。 “娘娘,您醒了,大王昨晚就在这儿,都守了您一夜了。”蓝音在一旁说道。 赵樱纤细苍白的手指扶上了这张自己日思夜想的俊脸。 洛溪任由赵樱的手指在自己的脸庞上停留。 赵樱望着洛溪的眼眶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别哭了,樱,你是不是哪疼呀。”洛溪担忧地回头对李正清说道:“李太医,你快来看看樱皇妃好了没有,寡人怎么觉得樱皇妃的手还是这么冰凉。” 李正清皱着眉头,反复把了好几次脉,“大王大可放心,娘娘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好好休养,半个月内就能完全恢复元气。” “大王”赵樱哽咽着要说什么话。 “好了,樱,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好休息,寡人还有政务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洛溪温柔地安慰赵樱。 “轻音,你一会儿去跟张德知会一声,让他去拿各国进贡的上好的补药给樱皇妃用。”洛溪吩咐了之后便离开了。 “娘娘,大王可真是疼爱您,奴婢从来没见过大王对后宫的哪个娘娘这么上心过。”蓝音笑嘻嘻地跟赵樱说。 “大王对本宫确实是很好。”赵樱说着缓缓地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要真是如此,我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 听到洛溪跟蓝流苏在一起,我直接要疯掉了,而且听下人说两人居然如胶似漆,洛溪对她竟然宠爱有加,回报的人的确是用‘宠爱有加’来形容的洛溪跟蓝流苏。 虽然说一碗血对蓝流苏来说,或许并不会直接夺了其性命,但要是洛溪想要,蓝流苏如果不给,他可是一国之君,完全可以强行夺过来,大可不必浪费如此多的精力去纠缠蓝流苏,他心中不忍蓝流苏受伤,他心中已经有了蓝流苏,不自觉地想用这种方式。 要不是我以死相逼,大王你到什么时候才动手,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万幸你还深陷在以前的我编造的谎言中,最后你还是动手了,我是你自己亲手毁了蓝流苏,我让全天下的人都把蓝流苏当做敌人,过不了多久,今日的事情就会传出去。 要是全天下的人都荒谬地认为蓝流苏的血能解百毒,不,解百毒,恐怕还不会让一些人心动,但若是传闻出去是长生不老呢,到时候,蓝流苏就会成为全天下的公敌,这是洛溪你逼我这么做的,我曾经那么爱你,你却爱上蓝流苏,还害我失去亲人,都是你害的,洛溪,我的大王。 *** 紫沁正端着流苏喝完的药回御膳房,迎头撞上了洛溪,“大王,我”紫沁支支吾吾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脸上染上了桃色的绯红。 “好了,紫沁,寡人没什么事。”转又问道:“流苏,怎么样了,她没什么事吧。”昨晚因为赵樱的情况十分危险,使得自己没有顾得上流苏,早上自己踌躇了好久,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自己还是来了百花宫。 “大王,太医说主子就是手腕受伤流血,有些虚弱,好好调养一下就好。”紫沁柔声细语地回答洛溪。 在紫沁的记忆中,洛溪可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地跟她说话,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担忧地想道,自己今天早上是否梳好了头发,妆是不是掉了些,天知道刚才自己撞上他的时候自己的心直接就要跳出来了,平时井井有条的自己,一下竟没了分寸。 “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洛溪吩咐完紫沁,便向里面走去。 听到‘流血’那两个字,洛溪脸上的笑容差一点就挂不住,这件事一直是洛溪心头上的一颗刺,每次听到旁人提及的时候,自己心里总是没来由地堵得慌。 “是,奴婢告退。”紫沁一边往外走的脚步放缓了些许,不时地回头看向那抹明黄色的身影。 直到自己视线中的那一抹身影消失,自己才拉回了思绪。 凭什么大王和如王那么喜欢蓝流苏,自己跟蓝流苏相比也没那么差呀,自己的处事能力更是比蓝流苏高上一大截,为什么大王对我却一点意思也没有呀。 “流苏。”洛溪轻唤了一声,看到床上人儿熟睡的面容,洛溪松了口气,慢慢地覆上了流苏的脸庞。 流苏感到自己脸上的柔滑的手指在触摸自己,闻到了洛溪身上熟悉的气味,伸手扶掉了洛溪的手,翻过身去不再面对他。 洛溪的手一空,在冰凉的空气中滞了一会儿,才收回了双手。 “寡人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不过以后寡人会好好补偿你,有些事情寡人是必须要做的,寡人爱赵樱,可是寡人也希望你能留在寡人的身边,你好好休息吧,寡人以后再来看你。” 听到洛溪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流苏才哭出来声音:你想以后吗,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以后,以前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飞蛾扑火,永不后悔 “少帅,人带到。” “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 陌风望着面前的女子,眼角充满了深意。 “刚才来了怎么又走了,不会是吃醋了吧?你还真是爱我呀,居然会吃醋。”陌风说到此处,嘴角全是讽刺的笑意。 接着嘲笑地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做我的姨太太,毕竟是曾经跟我睡过的女人,保你以后衣食无忧,但是从今往后,你都别出现在本少帅面前;要么做本少帅的贴身女佣,是比较辛苦,不过可以贴身伺候本少帅,也算是你的福气了,你选吧,你不是喜欢本少帅吗,应该会有自己明智的选择吧。” 对于这种突然闯入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点好处,就打发走,作为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攀上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不狠狠地讹一笔才怪呢。 “我能不能选第三条路。”流苏回答道。 “哦,有意思,第三条路是什么?”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出乎自己的预料。 “我要离开这,真的没有想到,林少帅竟是如此地多情又风流,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美人都来着不拒,少帅想要主宰哪一朵心甘情愿攀上少帅的花,是少帅的自由,我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干预,但是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忍受这里,我更加不要旁人来主宰我的命运。”流苏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算直接离开。 “站住,你好大的胆子,给我抓住她。”流苏没走几步就被抓住了。 “既然你既不想当姨太太,又不想当女佣,那就给本少帅的正牌夫人吧,这总可以了吧。” “什么。” “我的天哪” 围着陌风的美人们个个花容失色,明明她们都打算看这个名叫苏苏的女子出丑,想不到,笑话没看到,竟被那个女人抢先一步夺得正妻的地位,那可是她们每个人的梦想。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开夫人。”两个抓着流苏的士兵,道歉着退下了。 流苏也是傻了,这个男人的态度怎么比女人变脸还要快,前一秒还巴不得推开她,后一秒就让她做他的妻子。 *** 最近几个月的生活,陌风觉得特别顺心,这伙子下人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这么理解他的喜好,连他喜欢把腰带系成什么样子都一清二楚,真是不容小觑,他觉得每天都过得好畅快,什么事情都按照他想的方向发展。 唯一一个现在想起来心里不畅的事就是他曾经被一个叫绛流苏的女人给耍了,竟然有女人敢耍他,她还偷走了他深入敌营好不容易得来的伏草,这让一直在女人姐群中游刃有余的陌风少帅感到了耻辱,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一定要让她后悔。 一会用过早餐之后,他打算去练兵场,巡视队伍。 还是他喜欢的菜色,陌风拿起筷子夹了几口,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难吃,一点味道也没有,这么淡,跟平时吃的一点也不一样,想喝口茶漱漱口,茶水更是难喝,陌风都吐了出来。 “来人那,这菜是谁做的,怎么这么难吃,都要把我给吃死了。”陌风生气地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 “少帅恕罪,这些事情平时都是夫人亲自做的,只是昨夜夫人好像因为受寒感冒了,所以今天这些都是我们这群下人准备的。”女佣颤抖地说道。 “你说什么,把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陌风这才想起来,自从上次他封一个女人为夫人后,因为事务繁忙,也因为自己的风流,挥挥手,就有女人在她身边,忽略着一直就再也没有召见过她,现在他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有些记不清楚。 “少帅自从让苏苏姑娘做了夫人之后,一直都是夫人在背后照顾着少帅,夫人每次都在远处时刻注意着少帅下,正因为如此,少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喜好,夫人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他让她做他的夫人人,只是因为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说话也没有老谋深算,他那时觉得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这才开大口,以他正牌夫人的位置引诱她,她果然如他所料留了下来。 不曾想到,这个小女人竟是对他如此上心,流苏的举动令陌风心里暖暖的,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 陌风第一次踏进苏苏的寝室,旁若无物,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憔悴人儿。 看这面色,应该是出门不注意保暖,寒气侵身,还好没什么大事,不过,这个女人的身体好羸弱啊,就好像生长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陌风握着流苏有些冰冷的手,缓缓地把自己的内力输入进流苏的体内。 流苏感受到身体的气息流畅,睁开了双目,看到了这双她梦寐以求的双眼,他的目光正在她的身上聚焦,马上紧张地去捂自己的眼睛。 “醒了,好点了吗?”陌风温柔地问道,扶了扶流苏的头发。 流苏捂着自己红通通地脸颊,点点头。 “以后什么时候想见本少帅,都可以直接去找本少帅,你可是林府堂堂的少夫人,别在后面跟踪本少帅,以后传出去,林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真的可以任何时候都去找你嘛,少帅,太好了。”流苏听到陌风告诉自己的这个好消息,情难自禁地去抱陌风。 抱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对不起,少帅。”她真是太不矜持了,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去拥抱他。 “这有什么对不起,你是我的女人,这样有什么不对。”陌风反手抱住了眼前的流苏。 流苏红着脸颊靠在陌风的身上,幸福来的好快。 想不到流苏这个小女人长得还真是好看,真想让他放在怀里好好怜惜。 从此已风流著称的林少帅身后多了一个身影,不管他走到哪里,她总会第一时间找到他,第一时间坐在靠他最近的地方。 正文 第五十章 他的魅力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她宁愿死在爱人手里(开篇出现一) “少帅,你就放心好了?这次夫人绝对不会找到你的,我让人假扮着你在处理军务,夫人是绝对不会找来的,这次你就放心好了。”副官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吗?那快叫舞姬们开舞吧,本少帅好久没看到那种妖艳地暴露场面了。”陌风急不可耐地说道,同时还不忘四处张望。 “少帅,你看中间那个舞姬,那小蛮腰,那皮肤真是水呀。”副官都有些馋的流口水了。 “是呀,那个确实不错。”陌风看到那个身段,“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呀。”略微思考了一下,陌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简直难以置信。 “怎么了,少帅。”副官发现陌风的奇怪举动。 陌风直接走上舞台,把中央跳舞的那个舞姬拉在怀里,解开了她的面纱,一张每天都会出现在他面前的面孔。 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的这么暴露跳这种艳舞,陌风当场就怒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竟然穿成这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流苏捂着脸,抽泣着跑出去了。 “苏苏苏。”陌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从后面追了出去。 流苏小声地抽泣了一会儿,缓缓地走着。 “苏苏,苏苏,你要去哪?”陌风追上了流苏,打算从后面抱住她。 “你管我去哪,跟你无关,放手。”流苏不让他抱自己,陌风却偏要抱流苏,两人缠在一起。 流苏动作太剧烈,推开陌风时,自己也摔在地上,“我的腿好疼。” “哪疼?”陌风去抱流苏,“我们回去,回去我帮你看看。” “快放开我,放开。”流苏挣扎着要下来。 “你要是能消气的话,就打死你亲爱的夫君好了。”陌风的棉花糖攻击确实有效。 流苏才轻轻打了陌风两三下,就紧紧地抱住了陌风的脖颈。 半路上,流苏先开口说道:“今天是你生日,你每次跑出去大多数都是出去看这种跳舞的,我以为你喜欢,就想给你个惊喜。” “你记住,苏苏,你的舞以后只能跳给本少帅一个人看。” “原来,林陌风少帅刚才是吃醋了,早说嘛,不过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好看呀。”流苏高兴的依偎在陌风的怀里。 *** “听说顔少帅找到了绛流苏的藏身之处,说此事极为隐秘,约我们去面谈。” “好呀,以最快的速度给本少帅找个时间去跟顔少帅会面。” 两人正谈的起劲,竟没注意爱的人进来,直到一阵清脆地杯子破碎声响起,两人才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爱的人。 “怎么了,苏苏,这么不小心,没伤到手吧,给我看看。”陌风走近温柔地查看流苏的手。 “少帅,你们刚才是打算去哪?”流苏有些紧张地问道,他不会是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女子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 “夫人,你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副官面带忧色的问道。 “我我没事,我刚刚听你们说要出去跟谁会面,小心一点。” “我这一两天之内会出去跟顔少帅会面,就是上次本少帅跟你说的拿了本少帅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找来的伏草,又对林府大开杀戒的那个女子,本少帅一定要知道她在哪里,好出去找她算账,苏苏,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去。”陌风怕流苏误会他又出去沾花惹草的,解释清楚一番。 “不用了,既然是公事,我当然不方便去了。”流苏这次拒绝地比较干脆,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陌风不知晓流苏为什么这次这么反常,可能是他太习惯每次都有她在的原因吧,太患得患失了。 流苏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她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被陌风知道了,她会不会被杀死,如果逃出去,她又能去哪,她可是跟两方都结下了血海深仇,应该逃去别的地区吗,她在其他地区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唯一的结果便是四处游荡。 如果她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她的陌风了,她想活着跟他好好地在一起,伏草什么的,她根本就没兴趣,她根本就不想曾经拥有它,她整天都担惊受怕,怕哪天自己的秘密不小心被陌风窥见,她知道那一天总会来的,纸是包不住火的,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虽然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最后还是得死去,与其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她倒宁愿自己死在爱人的手里。 两天后 陌风回来了。 带着难以置信地表情,他望着流苏,一句话也没说。 “你都知道了,少帅,我就是绛流苏,伏草早就被我弄丢了,你是不是很失望,要杀了我吗?来吧。”流苏跪在陌风的身前,把陌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陌风愤怒地收回了手,“什么时候要杀你,是本少帅说了算。”陌风转头对门口的士兵说,“来人,把夫人关在她的房间里,没有本少帅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这个傻女人,她怎么那么不相信他,她遇到危险,应该早点告诉他才是,竟然藏着这么久,他并不是生气他是绛流苏,他生气的是她宁愿自己担惊受怕,也不告诉他实情,他那么喜欢她,怎么会忍心杀了她呢。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顔少帅说了两天之内,陌风若不亲自处决绛流苏,他就会率领他的军队与林府拼个你死我活。 这可怎么办才好,必须得找个女人顶替流苏才是。 “传副官来见本少帅。”下人得令,匆匆出去找人。 “参”副官要行礼。 “免了,两天之内你可孤身去外面抓一个跟夫人身形差不多的女人回来?越像越好,本少帅无法脱身,这件事只能劳烦副官了。”陌风竟要向副官行礼。 副官先一步下跪,“下官受不起,少帅,不完成任务,提头来见。”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她宁愿死在爱人手里(开篇出现二) 顔少帅自从知道流苏藏在林府里后,一直寝食难安,这与陌风会面后,刚过了一天,顔少帅就烦躁地做不动了。 他可是找了这个女人整整五年,什么方法都用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敢拒绝他,让他从既威严又有雄风的少年将领,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点。 他是如此地骄傲,如此地具有自尊,第一次遇到了一个让他稍微觉得还有些可以的女人,他尽力地去讨好她,可谁曾想到,她是如此地不识抬举,不仅不接受他的爱,还让他颜面尽失,他怎能轻饶了她,他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他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一天都已经是煎熬了,还要再等一天,他等不了了,他觉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对于他来说,在等下去,他的心都要急出血来了。 他现在就要召开议会,整顿人马,林少帅的人马要是敢阻止他,他会不惜任何代价。 林府大门前,第一次林陌风与顔辰这两个令西域闻风丧胆的人物正面対持,立于此地的众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告诉你们陌风,今天我亲临,就是为了找杀我顔军的叛徒绛流苏报仇,若林少帅不交出,我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顔少帅领头说道。 “交出绛流苏。” “交出绛流苏。” “”众人在顔少帅的鼓动下,也纷纷高喊。 “在本少帅的府前吵什么吵?”陌风适时地出来了,幸好他得到消息,副官已经完成任务从林府后门把人带进来了,他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就好。 流苏算起今天已经第十天了,流苏洗了脸,过后想着再次要上妆,马上想到,那个人已经知道了,她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她陪伴了他五年,每一天的点点滴滴,都刻印在了她的心中,他真的会对她绝情吗?这么多年的深情,难道依旧换不回他的真心吗? 她现在好难受,她的心好乱,她想出去透透气,她觉得自己被关在屋子里会被憋死的。 流苏找到关着的窗户,轻轻一推,开了,蹑手聂脚地跑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我不吃。”流苏路过花园看到几个精壮的大男人再给一个女孩强行喂药。 流苏想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离开,女孩熟悉的侧颜吸引了流苏的注意,那个女孩居然是跟她长得有八分相似。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她。”流苏走了过去。 “干你什么事,滚开?”流苏没怎么打扮,看起来像普通的下人,所以两人完全不理会流苏。 看到几人完全无视自己,“我是林陌风的妻子,你们居然敢无视我,不想活了吗。” 几人停下手中动作,纷纷唤了声“夫人”,毕竟在林府中没有一人敢谎称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还不快滚。”听到流苏的命令,几人一起离开。 “你没事吧?小姑娘,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会闯进少帅府,而且还是闯进林府呢,很危险的?” “姐姐,我好奇想进来看看,谁知道迷路了就被人给抓住了,姐姐,怎么从林府出去?”小小姐可怜兮兮地问流苏,她觉得这个女子眼睛清纯地像水一样,肯定特别好骗。 “从到”流苏丝毫没觉察出女孩的狡黠,竟是一五一十地把怎样出林府的各种路径告诉了她。 看着女孩开心离开的背影,流苏没来得及松口气。 “少帅差我来问问,你们找的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喂完药带过去。”几十个士兵来到花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还有远处一个将要离开的身影。 凭借军人的敏锐气息,那个人一定是刚才要逃走的女人,“抓住那个前面那个女的。” 流苏没怎么反抗,几下就被捉住了。 “啊。”流苏被扔在地上,痛的叫喊。 望着这成群成群的人在围绕着俯视着自己,有种在众神面前被审判的感觉。 再回头看林府的方向,那个他最深爱的男人只是把他当做陌生人般的熟视无睹,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陌风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这个被捉回来的女人,不仅身形像,服了药以后,跟原来的流苏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几个去给本少帅看看,那是不是真的绛流苏,有没有被掉过包?”顔少帅对身边的两个随行副官说道。 “回顔少帅,确实是绛流苏,没有错。” 顔少帅望向孤助无援的流苏,如果这个女人开口求他,他以一军之将领自居,顺带着可以带她回到顔军,如果她始终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呜呜哇哇的风沙,似凄惨的哭腔不断得重复喊着。 “是林少帅出手还是本人帮你出手处决这个屠杀我们两军的罪人呢?” “既然让这个恶毒的女人躲在我的军营里五年,到底本元帅是有些责任的?就让我亲自动手好了。” “救我,我是真的爱你。”流苏向陌风求救,她还有着一丝的希翼,或许陌风还会救她的,怎么说她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那眼神,那语气,陌风有些吃惊,这个女子竟然跟他的爱的女人相似到这种程度,刚才那个无助的眼神使他差点错认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还好他神志清楚的很,她要是不死,对方就不会罢休,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就要遭殃了,没办法他要救自己的女人,只能牺牲你了。 熊熊的烈火燃起,流苏被烈火吞噬着包围其中,她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下一刻就要消失了,可她看到的都是那个流苏对自己充满愤怒的眼神,一点点无可奈何的愧疚都没有,“我恨你,林陌风,我恨你。” 她只不过是想在离开之前想最后一次感受一下他的温暖而已,如果他真的左右为难的话,为了他,她根本就不会介意自己的生死,可是为什么他居然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她不恨他,她好恨自己。 最后一刻,她放弃了挣扎,林陌风根本不会救她,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流苏静静地等待着被死亡的火焰吞灭。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把她绑在身边 百花宫 “对了,紫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王昨天好像没来。” “主子,纳兰贵妃娘娘怀孕了,大王昨天在她那过的夜。”紫沁说完话后就开始捂住自己的嘴巴,遭了,自己自从跟了百花宫的主子后,说话也这么随意了,都快忘了宫里的规矩了。 “是吗。”流苏一直在往杯子里倒着水。 “娘娘,水太多了,都溢出来了。”紫沁看到杯子里的水流出来说道。 流苏看到桌子上到处流的茶水迟迟地回不过神来,这个男人果然还是风流的很,随处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花柳病才好。 “流苏,有没有想寡人。”洛溪拥着在发愣地流苏。 “嗯。”流苏害羞地点点头。 洛溪想着流苏终于想明白了,在这王宫之中,只有他这个大王才能保她。 “不过大王一定没有想我吧,有佳人在怀,大王怎么还会记得还有蓝流苏这个人呢。”流苏似耍着小脾气说道,脸上却满是不屑的表情。 “原来你在吃醋呀,流苏,看你撅着的小嘴真是可爱极了。”洛溪调戏流苏说道,她还喜欢他吗,还会为了他吃醋。 “没有呀,我哪有吃醋,不理你了”。流苏转身要离开,反被洛溪打横抱在怀里。 “寡人今晚要专门留下来陪你。”洛溪望着怀里的人儿说道。 他温柔地吻上了那两片红唇,一只手扶上了她的柔软。 流苏感受到了胸前传来的异样,想起了他曾经带给自己的疼痛,她这么放低身份,只不过是为了能在王宫中存活下来而已,她是为时事所迫,对他早就没了那种爱。 “不要。”流苏按住了那只在身上乱动的手,“白洛溪,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跟你恩断义绝”。 洛溪看到了流苏眼里的紧张与不安,“放心吧,寡人只抱着你,不碰你。” 一会儿,流苏平静下来之后,洛溪呢喃道,“流苏,告诉寡人,以前为什么那么想当王后呢。” 流苏听到这句话,心里竟是没来由的疼痛,以前的流苏原来想当王后,肯定是被白洛溪伤过心,不然她不会听到这句话心中疼痛。 “我受过伤,早就忘记以前的事了,大王能不能以后不要提以前的事。” “寡人以后不提这个问题了,睡吧,流苏,寡人一定会让你当王后的,给寡人点时间。”洛溪温柔地在流苏的额头上一吻,忘记以前的事情也好,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嗯,你随意点就好,大王。”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算数,随他便吧。 流苏往洛溪的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翌日 “哟,大老远的我猜是谁呢,原来是大王的新宠呀。”洛雪公主嘲讽道,旁边是纳兰贵妃。 流苏的眼神只往纳兰贵妃的小腹上看了看,心下不想与她们纠缠,便想换一条路离开。 “怎么,蓝姑娘好大的架子呀,见到纳兰贵妃娘娘跟本公主都不知道行礼。”洛雪公主看到流苏转身要离开,更是以为流苏怕自己。 “算了,洛雪,让她走吧。”纳兰贵妃想着,反正自己现在身怀龙胎,大王又那么宠信自己,以后自己可是会有享不尽的尊荣,与个没礼数的女人计较,反而会显得自己没有气量。 “纳兰姐姐,洛雪知道你心善,可是你也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吧,这种女人整天就想着一个人霸占大王,现在都不把您放在眼里,如此嚣张,以后她要是敢在大王的耳边扇风点火,我们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洛雪公主愤愤不平地说道。 对霸占大王什么的,其实洛雪根本就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吸引了白如玉的注意,想她用尽了所有的手段,白如玉还是把他当做空气,没想到如王这般美丽的人竟是青睐这样的女人。 “什么,这本公主倒是没想到。”洛雪公主说道对呀,她整天在大王身边,就算是大王再相信自己,要是经常说本宫的坏话,难保有一天大王会相信她的话。 “蓝流苏,站住。”流苏完全当没听见纳兰贵妃的话,继续往前走。 “蓝流苏,本宫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纳兰贵妃看到流苏对自己熟若无睹的样子,顿时就怒了,“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本宫把她拦下。” “大王有命,让我们保护蓝姑娘的安全,你们几个奴才还不退下。”看到侍卫拔刀的动作,想上前拦住蓝流苏的宫女们被侍卫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原地愣愣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怎么,本宫想跟赵姑娘聊会天也不行嘛,本宫一个贵妃连这个资格也没有了吗。”洛雪公主掺着纳兰贵妃向流苏这边走来,什么时候大王居然派这么多人来保护这个女人了,她还真是小看了她。 “纳兰贵妃娘娘,属下不敢。”整个王宫的人都知道纳兰贵妃身怀龙种,他们几个更是忌惮。 “本宫也不为难你们,本宫跟蓝姑娘还有洛雪就在右边那个凉亭那坐一会儿,你们几个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守着就行。”纳兰贵妃用指着右边的凉亭说道。 “是,卑职遵命。”侍卫都恭敬地低着头。 “走吧,赵姑娘,请。”纳兰贵妃随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其实她此刻是气的十分想跺脚,那些侍卫里有些是贴身保护大王的,几时蓝流苏竟然有这种待遇,而自己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殊荣。 “下人们都退下吧,离这稍微远点,让我们三个姐妹说几句贴心的话。”纳兰贵妃对自己身旁还有流苏身旁的宫女说道。 众人去远处后,三人坐在围着石桌,流苏静默不语。 洛雪公主帮纳兰贵妃剥着橘子,“纳兰姐姐,吃个橘子吧,多吃点水果,生的宝宝水灵灵地。”洛雪公主剥完便嬉笑着给纳兰贵妃递过去。 “真好吃,还是洛雪对我好。”纳兰贵妃一边浅尝着橘子一边称赞洛雪公主。 “哎哟,我还特别想吃一个更酸的,这可怎么办,怀个孕还真是让我烦心呀”,纳兰贵妃微皱着细眉说道。 “那我再帮纳兰姐姐剥一个就是了。”洛雪公主一听纳兰贵妃的话,狗腿地要再帮她剥,纳兰贵妃抬手止住了。 “算了,洛雪,还是让蓝姑娘帮我吧,蓝姑娘那么爱大王,现今我的肚子里怀的可是大王的骨肉,赵姑娘不会连这么个小忙都不帮吧。”纳兰贵妃讥笑着说道,蓝流苏,你再怎么得意又能怎样,还不是本宫抢先一步。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流苏听到纳兰贵妃的话时,心下一沉,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 “蓝姑娘,这个橘子太甜了,我不喜欢甜的。” “这个又不够酸,我不太喜欢。”纳兰贵妃尝过流苏递过来的另一个橘子说道。 直到整个果盘里的橘子都被流苏剥完了,纳兰贵妃还在抱怨个不停。 “看来流苏剥的橘子纳兰贵妃娘娘都不太喜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流苏就先离开了。”流苏简直不想跟她们俩待在一块儿。 “纳兰姐姐,你怎么了,你留了好多血呀。”看到纳兰贵妃痛苦的表情,洛雪公主惊呼一声。 “我肚子好疼呀,好疼,我的孩子,快叫御医呀。”纳兰贵妃捂着小腹流着眼泪说道。 旁边的伺候的宫人听到大的动静纷纷往这边赶来。 “你怎么了。”流苏看到纳兰贵妃痛苦的模样,想要去扶她。 却被纳兰贵妃推倒到一边,“谁让你假好心,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害我,一定是你刚才在剥橘子的时候下的毒,我要让大王杀了你。”纳兰贵妃小腹一阵阵的疼痛还不忘诅咒流苏。 兰许殿 “大王,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呀,是蓝流苏害我,是蓝流苏,她早就看我不顺眼,臣妾不能为大王生儿育女,臣妾”纳兰贵妃双眼框红红的,不断地流泪。 “这件事寡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安心养好身子。”洛溪安抚着纳兰贵妃,待看到纳兰贵妃沉沉的睡去,洛溪才离开。 “大王是来向我问罪的吗?”流苏冷冷地站着,离着洛溪老远。 “怎么,你觉得寡人不相信你吗?”洛溪看到流苏不看自己,直接走过去将流苏拥在怀里。 流苏愣了愣,“原来你还会相信我。”小声的嘀咕着。 “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你做的,寡人知道你是根本不可能去害人的。”洛溪语气温和地说。 “大王,你”流苏的声音有些抖动,“这件事情谢谢你相信我。” 流苏忽然推开洛溪,朝地上呕吐起来,腿脚有些站不稳。 “流苏,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来人呀,快去叫御医。”洛溪看到流苏吐的难受,在流苏的后背轻轻拍着。 “太医,流苏的身体怎么样?”洛溪皱着眉头,焦急地注视着太医的一举一动。 给流苏诊治的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微笑着道,“恭喜大王,恭喜蓝姑娘。” 洛溪意识到要有自己最不愿意想到的事情发生,“喜从何来,你可要诊断清楚了。”面色上有些严肃。 “绝对错不了,大王,蓝姑娘这是有喜了,刚才由于情绪激动,动了胎气,所以才会脸色苍白,只要静心安胎,就会好的。”太医十分肯定地说。 听到太医肯定的语气,洛溪竟是不自觉地从床头站了起来。 “大王,这是”太医看不清洛溪的脸色,不知洛溪是喜还是忧。 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寡人没事,只是这个喜讯来的太突然了,寡人是高兴的,你下去帮流苏开安胎药吧。”洛溪恢复原来的神情说道。 “是,微臣告退。”紫沁跟着太医出去拿药。 洛溪看着流苏,不知再想些什么,眼神捉摸不透。 流苏听到刚才洛溪与太医的对话,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这个男人这次一定恨死她了,肯定巴不得杀了她。 流苏朝里侧着身,想象一下都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一个男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呢,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龟兹古国的大王,传出去可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不过她也没有后悔过,他要是心痛的话,那也是他欠她的。 洛溪温柔地从背后抱住了流苏,一双大手握上了流苏攥地生紧的粉嫩的拳头,“不要怕,流苏,不会有人来伤害你跟孩子的,寡人会保护你们母子平安,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 洛溪说完便轻轻地放开了流苏,“这宫里的众人都听好了,要是你们的主子还有寡人的皇子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洛溪对众人说道。 之后又静静地看了流苏一眼便离开了。 你说这是你的孩子又如何,你以为为我做这些事情,我就会再次爱上你吗?我们的爱已经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主子,你快看,那边新栽的花。”紫沁高兴地用右手路边花圃里新栽的花。 “确实挺好看的。”流苏微笑着回应。 朝阳的光辉洒在流苏白嫩又红润的脸庞上,似带了光晕的醉意,十分迷人。 “主子,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紫沁调皮地要带着流苏去向别处。 “等一下我。”流苏蹲下了身子。 “主子,你哪里不舒服,小王子有没有事?”看到流苏突然蹲下,紫沁吓了一跳。 其他众人一听说有关于小王子的事,更是团团地把流苏围了个密不透风,有几个宫女更是要跑去找太医。 “你们干嘛去呀,我没事,我刚才脚有些麻了,我刚才只是想蹲下来揉一下而已。”流苏无奈地说,随后又偷偷地笑了一下,居然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一下子就这么受众人的关爱,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怎么,流苏你脚麻了,也不告诉寡人。”流苏还没完全起身,就被洛溪拦腰抱起。 “大王,你干嘛,我自己能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流苏还是不由自主的双手环过洛溪的脖颈,紧紧地靠在洛溪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大家看到的是她有多么的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其实流苏巴不得他把她给扔了。 “寡人中午要留在你那吃饭。”洛溪抱着流苏回头对身后的太监说道:“把寡人要批阅的奏章搬到百花宫去。” “现在我们该回去了,流苏。”洛溪微笑地对流苏说道。 “我还没同意你去我那儿,喂,你放我”流苏话还没说完,唇上便贴上了薄薄的性感双唇,带着丝丝的滑腻。 “白洛溪,你个混蛋,你居然又碰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快放本姑娘下来。”流苏装作撒娇地在洛溪的怀里小声地说。 “一个孕妇,脾气还这么大,要想安心养胎,就给本王乖一点,听到没有。”洛溪小声地对流苏下命令。 “知道了,我们快离开这。” “这才对嘛,乖一点,再不乖,寡人还吻你。”流苏一句话也不说,脸颊红的像苹果。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他是真的要再次牺牲她吗? 百花宫内,洛溪在书桌旁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章。 “流苏去哪了。”刚才自己在批阅奏章没有注意,一转眼的功夫蓝流苏就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刚刚蓝流苏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会儿就不知乱溜去哪了。 流苏原本打算去百花宫的膳房走走的,看看这次让洛溪在自己这边吃些什么菜色比较好,一定要给白洛溪加点佐料,吃不死你。 当走过在门外守卫的一众侍卫时,其中一个衣着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侍卫让流苏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两人曾经见过面,尤其是这个侍卫腰间佩戴着的玉佩。 “你这玉佩不错?能给我看看吗?”流苏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始末。 “请娘娘过目。”他递上了自己的玉佩给流苏。 上好质地的玉佩,一个醒目的天字雕刻于其上。 流苏想起了那一夜自己与洛溪遇到的闯入宫中的刺客的事,这玉佩上的字与当夜一模一样,那这个人就是那一夜的刺客了。 流苏心下波涛汹涌,差一点身子不稳倒地,这么说白洛溪也是认识伊衡的了,不然伊衡的人怎么会在大王的身边。 流苏隐忍着心中的震惊,牢牢地用手托着玉佩还给了眼前的人。 “紫沁,你过来,我问你件事情。”流苏决心要搞清楚,那个刺客居然贴身跟着洛溪,那就证明他有无数次机会能够接近洛溪了,那他那一夜闯入自己眼前目的是为何。 “主子,你找我什么事?” “紫沁,那个侍卫模样的人是谁呀?他有什么背景呀?”流苏故意提高了嗓音。 “主子,你说的大王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清风吧,背景嘛,听说清风的出身不怎么好,但是武功却是一流的,说到底,娘娘,清风他是被大王带进宫的。” “那紫沁你说依你看,他会不会行刺大王呢。”流苏心下明了,敢情白洛溪这是故意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给她看啊,还藏着掖着。 “主子,依奴婢看,还有我们这里的所有人的看法来看,因为大王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了报恩,每次都为大王出生入死,什么都肯为大王干,可忠心了,有的时候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自叹不如,如果说他有目的会刺杀大王的话,大概全世界的人没有一个不会刺杀大王的。” “行了,紫沁,我们回去吧。”流苏看到有侍卫偷偷离开后,她才会心的一笑,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定是去给白洛溪报信了。 流苏进殿后,脸上再次挂上了微笑。 “大王,来吃饭吧。”流苏不理洛溪皱着的眉头,直接把洛溪手里的奏章扔到了一边。 “你呀,真是的,寡人还没看完呢。”洛溪假装还在想刚才有关奏章里的事,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流苏,她知道了,难道不会立马回来质问他吗,还是她对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奏章一会儿看也不迟呀,现在是吃饭的时辰,给你筷子。”流苏随便搬了个凳子紧靠着洛溪挨在一起。 “尝尝这个好不好吃,这是我亲手做的,大王你不是爱我吗,可一定要吃完啊。”流苏给洛溪夹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菜,不辣死你才怪,再叫你这个混蛋在我这吃饭。 “真好吃,这几道菜都是什么做的,寡人觉得特别好吃,寡人以前怎么没吃过。”洛溪的脸都绿了,辣死了,流苏做的菜怎么这么难吃。 “怎么,大王,是不是有些辣,大概我放辣椒不小心放多了吧,大王喝点汤吧,这汤也是我专门替你煲的,尝尝好不好喝?”流苏替洛溪把碗盛的满满地。 “这么咸,这还是汤吗,流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寡人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洛溪辣的用手扇风,脸一阵红一阵绿。 “大王,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每次还总是赖在这呢?”流苏讥笑洛溪。 “寡人不跟你一般计较,先走了。”洛溪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的心,他要把流苏留下来,他需要她,虽然她现在不能接受她,他依然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朝堂上群臣激烈地讨论着政事。 “大王,臣有本启奏。”纳兰修站出来说道。 “纳兰尚书有何事启奏。”洛溪问道。 “臣听闻大王后宫有一还未册封的嫔妃怀有孽种,意图冒充王子,混淆皇室血脉,王子这件事情关系到龟兹国的未来,臣请打掉孽种,处死妖女,望大王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被妖女蛊惑了心智”,纳兰修义正言辞地说道。 洛溪在听到纳兰修的话时,震惊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朝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老臣附议。”纳兰丞相站出来力挺自己的儿子纳兰修。 “臣附议。”骠骑大将军云骑站出来说道。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领神会,最有代表性的两位人物们都站出来了,都会随声附和,一个个地跪下了。 “臣附议。”“臣附议”整个朝堂上的大臣竟都附议。 洛溪一时没有缓过神来,愣了一愣,恢复了王者的气势,“这件事情,寡人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既是寡人的家事,便由寡人亲自处理即可,寡人是绝对不会让龟兹国的江山有任何动荡的,众爱卿可宽心。” “大王圣明。” “大王圣明”洛溪这一举动妥妥地安稳了朝臣的心。 一路上洛溪一直心神不宁,自己到底该不该打掉这个孩子,明明答应了流苏说会留下的,可是如果留下该怎么对满朝文武大臣交代,可是如果打掉孩子的话,流苏该多伤心呀,这可真是难办。 “你听说了吗?听说大王的那方面不行呀。”一众宫女笑着说道, “什么,真的吗?”其他的宫女太监围上来问道。 “大王在后宫有个女人叫蓝流苏,蓝流苏按捺不住寂寞,都给大王戴绿帽子,怀了别人的孩子。”其他宫女太监听到此事,偷偷地低声轻笑。 “难怪大王的子嗣那么少,原来是那个功能不行呀。”几个太监附和道。 “都在胡说些什么呢,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太监总管张德厉声喝道。 众人听到张公公的声音,都大惊失色,“大王饶命呀。”几个胆小的宫女都吓得脸色发白,晕了过去。 “大王,这伙乱说话的奴才,请大王严惩。”张德在旁对洛溪说道。 “你们这群奴才都给寡人记住了,后宫的事情不可随意议论,若是再让寡人听到类似的言语,杀无赦,这次先饶了你们,都退下吧。” “谢大王饶命。”“谢大王饶命。”一众奴才你拉我,我拉你,屁滚尿流地走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一点容忍不了 百花宫 “大王驾到”张德喊道。 “参见大王。”紫沁领着众人慌慌张张地从百花宫内跑出。 “寡人要去里面见流苏,你们不用多礼了。”洛溪对紫沁等人吩咐过后,就要径直往里走去。 “大王,等一下大王。”紫沁追上洛溪,看架势是要拦住洛溪。 “大胆,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拦大王,当真是不要命了。”张德看到紫沁阻拦洛溪,出声喝道。 “奴婢不敢,只是大王,主子今天非常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一个人。”紫沁吞吞吐吐地说道。 “既然不舒服,那寡人更要去看看流苏了。”洛溪没有再搭理紫沁,继续往里走去。 紫沁只能在后面跟着。 “流苏你在里面蒙着头干什么?不是身体不舒服嘛,出来,让寡人看看。”洛溪看到流苏在被窝里蒙着头,便走过去想扯流苏的被子。 里面的人儿僵持着就是不肯出来。 洛溪急了,这里宫女太监有一堆,都杵在这里,蓝流苏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躲着她,现在还是一点也不顾及他的脸面,几次三番的挑战他的底线,那他为什么还要给她脸面呢。 洛溪直接动用武力,将流苏身上的被子拽起来扔了出去。 待看到被子底下的人影时,洛溪吓了一跳。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流苏,哪里有流苏的影子呀。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一个穿着流苏身上衣服的宫女颤巍巍地从床上跌了下来。 “紫沁,你说怎么回事,蓝流苏去哪了。”洛溪盛怒,伸手扯断了床帏。 “主子她,出宫去了,大概傍晚才会回来。”紫沁低垂着脑袋。 “是吗,她还真是自由呀,寡人就在这儿等她回来。”洛溪的眼底一片冰冷,寡人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别人,寡人这么对你,为你挡了多少的明枪暗箭,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对寡人,寡人什么都可以容忍你,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姑娘请去里面二楼雅间,公子等着,请随小的来。”小厮来到流苏面前说道。 “小女子来迟了,让伊衡公子久等,真是抱歉。”流苏一席粉色的衣衫,手上着粉色铃铛手镯,一频一动都带着铃铛般的响声,煞是可爱。 “姑娘脸色不太好,快请坐,让我来为姑娘把把脉。”伊衡看到了看到了流苏眉间的紫黑色。 伊衡皱着眉头,按着流苏的脉搏好久,面露担忧色审视着流苏的表情,内心似在犹豫要不要说,眼角在不断地向流苏使眼色。 “你们都出去外面等我。”流苏对身边的其他人说道。 “总算是只剩我们两个了。”伊衡马上换了幅神情,悠闲地端起茶来品着。 “伊衡,你有话直说,我还想让我活多久,能活到我生下孩子吗。”流苏着急地抓着伊衡的手说道。 “你的身子骨比较弱,又中了毒,如果打掉孩子好好调养身体,还能姑且或者,如果你坚持要这个孩子,恐怕当这个孩子的降生之日就是你丧命之时。”伊衡有力沉稳地叙述着。 “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流苏心下着急,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是本宫主把你搞成这样又如何,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我不太冷静了,这是白洛溪最近干的事情,给。”流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 “这还差不多,给你药,好好吃药,别早死了。”伊衡交给流苏一瓶药丸。 流苏看着药,面色有些犹豫。 “放心好了,这是解药,不是堕胎药,你要是想死的话,我可不会去拦你,用不着特地为你浪费我的毒药。” 流苏得到想要知道的,这才马上吃了一颗。 “另外,我想宫主帮我给如王带封信。”流苏拿出了袖下的已经封好的信封。 “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信交给如王的。”伊衡伸出双手去接流苏递过来的信,谁料动作太大,右手衣袖里的画轴滑落在地。 画轴摔在地上,散了开来。 “哎,这个人怎么”没等伊衡反应过来,流苏抢先一步拿起来地上的卷轴审视着。 流苏想说画上的人怎么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定睛一看,又不像自己,不管是从衣服还是首饰上来说,都不是流苏的,连神韵也一点都不像,右下方的落款却是白如玉。 “流苏,还是还给我吧,这是如王的宝贝。”伊衡眼睛一直盯着流苏手里的画轴。 “给你。”流苏卷好画轴,还给伊衡。 流苏斗胆问一句,“宫主,画上的人是?” “这位是如王殿下的青梅竹马,不过很可惜,红颜薄命,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如王殿下前几年向这位姑娘的求婚可是轰动全斟鄩城的,哎,真是让人心痛。”伊衡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对这位丽人的柔情。 “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美貌如花的聪慧女子终究还是离开了人世,如王殿下为此可是颓废了好几年。”伊衡的语气无比惋惜。 流苏听着听着,刚倒出茶壶的滚烫的茶水,没有觉察出来温度,在唇间烫了流苏一下,滚烫的茶杯,流苏手下没接住,翻滚的茶杯全部倒在了流苏的右腕上。 “流苏,你没事吧。”看到流苏被茶水烫伤,伊衡立马用自己的汗巾沾了冷水帮流苏包扎。 “我没事的。”流苏推脱,不想伊衡碰触自己。 “流苏莫不是嫌弃本宫主的汗巾脏,这方汗巾我可是从来没有用过。”伊衡强硬地让流苏无法推脱,只得做罢,任由伊衡给自己包扎。 “你回去后,用烫伤药擦一下就好。”伊衡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流苏轻推掉了伊衡还扶在自己右臂上的手。 流苏刚踏进百花宫宫门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没一人出来迎接她。 “去哪了。”洛溪坐在主座上仰望着徐徐进来的流苏说道。 流苏不搭理洛溪,洛溪伸手抓着流苏的右手腕。 刚刚右手腕被烫到了,‘嘶’,被洛溪紧紧地抓着,流苏感到生疼,不由轻哼出声。 洛溪撩起流苏的衣袖,现在的洛溪没有看到流苏的烫伤伤口,而是盯着流苏手腕上的那一方汗巾,那是男人的东西。 “寡人再问你一遍,你去哪了?”洛溪狠狠地甩开了流苏的手腕。 “药放下,你们都给寡人滚出去。”洛溪回头对众人怒道。 众人识相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临走的时候都知道小宫女小太监都知道带上门。 “说,你去见哪个男人了,蓝流苏?”流苏被逼到墙角,不想跟洛溪对视,偏过头不去看洛溪。 “你还真贱。”洛溪狠狠地甩了流苏一个耳光。 洛溪用的力气太大,流苏摔倒在地上,左脸颊立马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 流苏伸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咬牙从地上站起来,这个薄情的男人,她早就看得清楚,现在露出他的本性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这是谁的肠子 “蓝流苏,寡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打掉那个孽种,留在寡人的身边,不再去招惹其他男人,寡人可以考虑饶了你,要是你执意要怀着别的男人的那个孽种,寡人不介意送你去军妓营,那里有的是男人,有的是让你快活的时候?”洛溪阴狠地说道。 “什么,你要我打掉孩子,你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这个孩子只是我的,我想留就留,你凭什么叫我打掉。”流苏吃惊地说道,她早该想到这个男人不会容忍她怀有别的男人的孩子,以前想要留下孩子,都是在骗她的,这个狠毒的男人。 “把药喝了。”洛溪端着药碗走到流苏身旁,流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非常危险,现在几乎全体官员都知道了你怀的孩子不是寡人的,若是这个孩子还正大光明的活着,甭说保住孩子,到时候连你寡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为了你能好好的,寡人不介意你以后恨寡人。 流苏抗拒着,被洛溪捏住了下颚,洛溪想强行将药给流苏灌下去。 两人僵持挣扎着,任洛溪往怎么往流苏的嘴里灌,流苏就是不张嘴,哪怕流苏的下颚被捏的生疼,药汁不断地从流苏的脸庞撒过。 最终流苏咬了洛溪的端着药碗的手腕,碗落地的清脆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中。 “嘶”,洛溪看着被流苏咬出血的手腕,冷冷地说道,“蓝流苏,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你就在这里住冷宫呆着吧,别来求寡人。” “哼,都给寡人看好了,百花宫以后就是冷宫,没寡人的吩咐,不准放蓝流苏出来。”洛溪毫不留恋地往外走。 “白洛溪,你别想我蓝流苏会求你,我死也不会求你的,我就算死也不会去求你这个骗子的。”流苏朝往外走的洛溪喊道。 洛溪听到流苏的话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 “宫主,如王殿下的人来要画轴了,还问公子蓝姑娘有没有托您给代送物品?”站在伊衡身后的暗卫问道。 伊衡指了指桌上的画轴,“派人告诉如王,画修好了,蓝流苏一直都没来找过我,下去吧。”伊衡冰冷的眼神盯着桌子上还未拆开的信封。 “是。”暗卫拿起桌上的画轴,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随手拿起身旁的烛灯,点燃了流苏写给如王的信。 蓝流苏,这个女人倒有点意思,亲眼看到自己被如王当做别的小姐的替身的证据,居然还不放弃向如王求救,真是镇静地可以,虽说他如果不想让流苏跟如王有联系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可他就是不想流苏心里念着任何人。 流苏眼光里闪烁的坚强与执着的确是有让男人心疼的资质,根据我多年的对女人的观察,蓝流苏这个女人绝对能够成为实现我宏图壮志的最有用的一颗棋子,这么一颗好的棋子我可得好好利用一下,怎可让这枚棋子脱离我的掌控。 幽暗的烛光里照着一双宛若嗜血的魔鬼般血色瞳孔,伊衡与白天儒雅的气势简直判若两人,浑身散发着凶残的气息。 *** “奴才给樱皇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张德向赵樱行礼。 “公公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赵樱带着病态更像病美人般较弱,“轻音,去把我给张公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公公稍坐片刻。”赵樱轻柔地说着话,话里夹杂着几声咳嗽。 “公公,这是娘娘给您的礼物,请笑纳。”轻音手捧十块金砖。 “哎哟,樱皇妃娘娘,您真是位好主子,每次都对奴才这么慷慨。”张德一边称赞赵樱,一边把金砖装入自己的袖下。 “张公公说哪里的话,在后宫,谁人不知公公是大王身边的大红人,往后樱还要依仗公公呢,希望公公到时候能多提点樱才是。”赵樱谦虚地说道,完全一部小小姐的模样。 “娘娘放心好了,娘娘交代的事情,奴才已经稳稳地办妥了,大王听了那群奴才的话之后,虽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但心里难免会有疙瘩。”张德向赵樱汇报道。 “多谢公公帮樱,对了,公公,那群乱说话的宫女太监,大王是怎么处置的。”赵樱淡淡地回问道。 “这个嘛,娘娘无须挂心,大王乃一代明君,像后宫这种小事,警告过那群奴才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追究。” “这样啊,那樱就放心了。”赵樱莞尔一笑,宛若仙子般灵动。 “娘娘天生善良,担心这伙奴才们的性命,这也是这群奴才的福气”,张德依旧讨好赵樱。 张德心里非常清楚,像赵樱这样的后宫中的小姐,表面上美若天仙,柔情脆弱地惹人怜惜,背地里却净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相反蓝流苏这种毫无心机的女人,不懂后宫的生存技巧,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同情。 *** 阴森森地甬道里,风刺刺地乱刮着。 “小张子,寡人这是到哪了,确定纳兰爱妃在这附近吗。”洛溪向太监张德问道。 “启禀大王,回报的人确实是说最后就在这附近看到的纳兰娘娘,但这是通往冷宫的路,不如大王回去吧,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恐污染大王的龙眼,要是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惊扰了圣驾,奴才可真是罪该万死了。”张德半惊半恐地说道。 “不行,这可是关系到纳兰爱妃的安全,寡人还不想正面跟纳兰丞相冲突,再说了王宫中这样的地方,寡人还没有亲自去过,去看看也无妨。”洛溪说着便不顾张德的阻拦大步往深处走着。 杂草丛生的宫殿,因无人清扫,新落叶在旧落叶的堆砌下,一排排的铺满地面。 洛溪走到一处落叶比较密集的地方,感到脚下似乎被什么隔了一下。 感觉到地面明显的凸起,用脚拨了拨地上的落叶,两三根黑乎乎的长长的黏在一起的东西露出了半截。 洛溪出于好奇,蹲下仔细审视,随手把这股子东西从落叶底下揪了出来,长长的这一股子东西泛着腐烂的气味,在另一端头上竟连着破碎的已经腐烂的内脏,明显地是被人从身体内部活生生地扯了出来。 洛溪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竟拿着半截肠子,立马就想呕吐。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意外而来的不速之客 “大王,奴才可找着您了,原来您在这呀,可急死奴才了。”张德领着其他的两个太监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找着洛溪了,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张德,这里有人被杀了,你去找人把这里封起来,找找尸体。”洛溪严肃地对张德说道,眼睛却闪烁不定,不会是纳兰贵妃的吧,要是纳兰贵妃的话,纳兰一族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张德又对洛溪说,“大王,这里晦气,不适合大王您待,不如您先回去吧,奴才们找到了尸体后再向您汇报。” “不用了,寡人就在这儿等着,寡人想知道到底是谁敢公然在寡人的王宫里杀人。”洛溪执意留下。 张德只得乖乖听话,大王您是不知道呀,敢在您后宫杀人的小姐多了去了,只不过是您不知道罢了。 事情进展的很快,一众太监把地上的落叶扫后,露出了埋藏在落叶下被肢解的尸体残肢,有些肢体上还沾染着华贵的布料,上好的丝绸质布料显示出了主人生前的身份。 零零散散的尸体拼成了人的身体模样,但唯独没有找到头颅。 “看这人身上的布料,应该是后宫的哪位娘娘的。”张德说道娘娘两字时停顿了一下,“只要拿着布料去内务府查查哪位娘娘曾经领过这种布料就能知道是谁了。”张德经过认真思考后说道。 “不用查了,寡人可以肯定这是纳兰贵妃的。”洛溪不想再看眼前的场景,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女子,到底是怎样的恨意。 “对了,把那具尸体直接火葬了吧,别让纳兰家那边的人知道纳兰贵妃是怎么死的。”洛溪临走时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张德见洛溪走远,立马拉来身边一个小太监,低声说道,“快去通知樱皇妃娘娘,大王来冷宫发现了纳兰贵妃没有头颅的尸体,纳兰贵妃的衣料已经拿去内务府了,千万记住别让人发现了。” 小太监点点头,装作倒垃圾的模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 樱花殿 “娘娘。”轻音闯了进来,看到一个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琉璃宫,在樱皇妃耳旁说些什么。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小太监得到赵樱的同意又悄无声息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离开了。 “怎么,没有本宫的同意,你竟然敢闯进来,轻音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大胆了。”樱皇妃愤怒地说道。 “奴婢不敢,娘娘饶命。”轻音吓得跪倒在地。 “轻音呀,你去帮本宫把床底下的那个最大的玉石匣子拿过来。”赵樱的语气又忽然没了戾气,恢复了柔弱娇美的语调,这让轻音摸不着头脑。 “娘娘,匣子来了。”轻音把匣子搬到赵樱的面前说道。 “打开它。”赵樱语气里不带半丝温度。 轻音听话的把匣子打开,两个挣得老大凸起的眼球镶嵌在一颗面容已腐烂的不成样子的脑袋上,满匣子的蛆虫爬来爬去。 轻音只想扔掉盒子呕吐,狰狞的痛苦面容更是让人看了做噩梦。 “轻音,看到纳兰贱人的下场了吗,要是你敢背叛本宫,这就是你的下场。”赵樱依旧用娇美的语气说着让人害怕的话。 “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娘娘的。”轻音脸色被吓得铁青。 “立马找本宫在百花宫的内应,把这匣子里的东西放到蓝流苏那去,记住,东西放下,别忘了匣子要拿回来。”赵樱平淡地说着,似在说些跟自己无关的事。 “大王,纳兰娘娘,明显是被人害死的,纳兰一家都要翻天了。”张德禀报。 “寡人了解了,下去吧,把这件事情交给大理寺去办吧,让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查出来是谁就是谁,给纳兰家一个交代。”洛溪吩咐了张德。 “遵命,大王。”张德领命退下。 洛溪面露忧色,纳兰家的女儿,因为怀有龙种,寡人才封她为贵妃,她不是因上次小产,寡人让她去宫里好生休养吗,怎么会偷偷地被人害成这样,寡人的王宫里竟然还有一股势力是寡人所不知道的。 纳兰贵妃遇害了,那蓝流苏会不会也将遇到不测呢。 洛溪开始担心流苏的安全,但一想到流苏对自己说的话,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加上自己吩咐了让侍卫看守百花宫,流苏最多让她吃些苦头,过的不太自在,让她明白只有乖乖待在寡人的身边才有好日子过,便打消了立刻放流苏出来的念头。 “姑墨国大王怎会有闲情逸致,突然来拜访我龟兹国?”洛溪正襟危坐,与墨落尘对坐。 “看来大王还不知晓,我们国的流苏公主正在贵国的王宫里,寡人是来接本国的公主回去的,公主出来玩耍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寡人完全不懂姑墨王在说什么?”流苏怎么可能是姑墨国的公主,怎么可能,洛溪制止住自己激动地差点站起来的双腿。 “世上叫流苏的女子何其多,姑墨王怎么就认定寡人王宫里的女子就是姑墨王要找的公主。”洛溪压根没想让姑墨王带走流苏。 “龟兹大王这不是明摆着强词夺理吗?为什么一提到流苏二字,大王就这么激动,莫非”落尘不经意地掩饰。 “好,既然如此,姑墨王不相信,那就留在王宫好了,找找您所谓的流苏公主到底在不在寡人的王宫里?这样可好?不算苛刻吧?”洛溪想着,反正流苏被寡人看的死死的,就不信你能找到,王宫里的女人随你找的。 “好,龟兹王的好意,寡人领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落尘嘴角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大王,您得为老臣的女儿做主啊?请下令搜查百花宫?”纳兰丞相全家都出动,那哭声,哭地整个王宫都听到了。 “寡人已然下令追查凶手了,丞相放心就好。” “老臣听说是妖女害了老臣的外孙,又害老臣的女儿,请大王搜查百花宫,不然老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爱卿,你怎么可以明目张胆地为难寡人。”洛溪心下气愤,连自己的大臣都跟他作对。 “看来龟兹国的大王这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落尘在一旁露出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大王果真如此,老臣即刻撞死在此,以安先王的灵魂。”纳兰丞相装作要撞向就近的石柱,被洛溪抢先拦下。 “纳兰丞相,你别激动,搜百花宫,马上就搜。”洛溪望向落尘有些恼怒,这个家伙还真是铁了心要找到蓝流苏,堂堂的一国之君跟个孩子似得。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谁来救救我 百花宫 “你们干什么?” 紫沁回来就看到一群侍卫往里冲,什么也不顾地东倒西歪的翻东西。 “主子,小心点。”紫沁用身体护着流苏,省的到处乱飞的物件砸到流苏。 “找到了,找到了,这是纳兰贵妃娘娘。”侍卫掩鼻拿出一个用白布包裹着,蛆虫围绕着的女性头颅,要不是灰尘遍布的头发中的珠钗,谁都不会知道这会是曾经风华绝代的纳兰贵妃娘娘。 众人看过后,大多人都恶心的呕吐。 洛溪完全没反应过来。 “大王,快把这个妖女抓起来,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把蓝流苏抓起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流苏感受到小腹处有些疼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我还有我的宝宝,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 流苏强撑着清醒的意识,“来人,快来人,我的肚子疼。”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来话来。 “娘娘,你怎么了。”紫沁听到响声,急忙领着宫女赶了过来。 “救救我的孩子。”流苏看到有人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紧紧地抓着紫沁的手不放开。 “娘娘,孩子不会有事的,太医一会儿就来。”听到安慰地话语,流苏终忍不住浑身的无力,失去了意识。 “她又迷惑您,大王不要相信啊,臣的女儿就是被这个妖精害死的。” 洛溪这个时候竟然把目光转向了落尘,他是来找流苏的,应该会替流苏求情吧。 等了一会,谁知道,落尘就像没事人一样,完全是来看热闹的。 “来人,把蓝流苏抓起来,等候大理寺判刑处置。”这个男人,寡人还以为她有多在意流苏呢,原来不过如此。 看来流苏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他该想一下下一步怎么做了。 “想不到千里迢迢来找流苏公主的姑墨王也不过如此,遇到危险躲得倒是挺快的。”洛溪的怒火没地方撒了,就向落尘泼去。 “大王这是何意?人在大王的王宫里,寡人毕竟是姑墨的大王,对于龟兹国的事情也不好说话,大王自己没本事救流苏,又何必把责任全部推脱到寡人的身上,这是什么道理。”落尘毫不客气地回应。 “算了,是寡人的不是,姑墨王回去好好休息吧。”洛溪此刻冷静了下来,确实是自己的责任,他真是气憋得没处撒了,竟是如此地幼稚,这可不是一个大王该有的脾气。 “两位大人这里不能进,里面的人,上面吩咐了不让人碰,两位将军可去找别的姑娘。”四个守在帐篷营地的士兵把两人拦了下来。 “滚开,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就敢胡乱来挡。” “就是,谁敢挡老子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快滚开,爷今天就要进去,军营里的姑娘属这个娘们还能看过眼去,都到这儿了还当什么贞洁烈女。”两位喝地醉醺醺的男人相互搀扶着。 他们俩力气特别大,四个士兵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喝醉了两人站不稳,士兵们还是没一会儿功夫就都被打成了重伤,径直地闯了进去。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流苏在外面干了一天的活,正准备睡觉,忽然被外面的打闹声吵醒,径直闯进帐里两个满脸通红醉醺醺地男人更是让流苏受了一惊。 “哦,小美人,看不出来晚上来欣赏你,你还长得挺好看的,两位爷一会儿会让你爽上天的。”男人嘴角说着说着竟然往外留着不断冒着的口水。 流苏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慌慌张张地想从旁边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两人因喝醉了,向她猛扑过来时扑了一空,流苏趁着空隙,逃到了两人身后,拔腿就往外跑去。 还没跑几步,就觉得腰际一紧,男人手里拽着她的裙角,她被狠狠地抓回了男人的怀中。 “小美人,你要去哪,让爷亲亲。”流苏双手被一个男人束缚着,双腿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如铁一般被禁锢在床上,怎么挣扎也纹丝不动,只能任由两个男人再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流苏上身的衣裳很快就被两个男人饥不择食的完全褪下了,两双手在自己的上身不断游离,在她的柔软处不断又揉又吸,她简直快要疯掉了,屈辱的泪水不断地留着,她希望一切赶快结束。 “快张嘴。”流苏不断地摇着头,不让男人吻自己,这一动作触动了正在爆发的男人,脸颊上狠狠地挨了一耳光。 “大哥,你按住这个婊子的头,别让她动。”男人不耐地说道。 男人看流苏不张嘴,伸手捏住流苏的下颌,流苏被捏的生疼,张开了嘴。 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流苏的嘴里翻腾着,流苏嘴里被侵入,狠狠地咬了在侵犯自己的舌头。 男人嘴角流着血迹,疼的捂着嘴哇哇叫,“哎哟,疼死我了,这个贱货竟然敢咬我,大哥,她竟然敢咬我。” “叫你犯贱,叫你犯贱。”两个男人更是硬究起流苏的头发,对流苏拳打脚踢,流苏头发散乱,脸上,身上都是伤,小腹上更是被狠狠地踢了几脚。 两个男人打了一会儿,看到流苏好像蜷缩着,晕过去了,便把她狠狠地再次扔到了床上。 “大哥,这个女的还装死,老子一会儿做不死她,快把她裤子脱了。”男人说着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粗鲁地去拉流苏的亵裤,触手摸到了粘稠稠地温热的液体,定睛一看,一只手上沾满了嫣红的鲜血。 “呸,真是晦气。”两个男人看到从流苏身下不断浸着亵衣渗出的几滩嫣红的鲜血,顿时没了兴致。 流苏感受到了腹下蚀骨的疼痛,有一个小生命正在从她的身体里离开。 “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流苏衣不蔽体的向营帐帐口爬去,想出去唤人来,奈何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正文 第六十章 他却由着她害她 百花宫 “流苏,你怎么样,孩子没能保住,寡人对不起你。”洛溪握着流苏的手,脸上无比地沉重。 当他闻讯赶到时,便看到流苏**着上身手捂着下腹躺在地上,鲜血从床单上一直蔓延到了地上,流苏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更是说明了她遭遇到了什么。 这一瞬间他想杀人,当行暴的两位将军向他求饶时,他第一次没有思考他们两位在朝堂上的地位,甚至乎连问他们两个叫什么都懒得问,直接被以千刀万剐之刑。 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哪怕是自己身处最危险的地步,随时都可以丧命,也没有让他的冷静的心产生过动荡。 当看到她近乎死人般的面孔,雄视天下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是非常地害怕,害怕她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身边,离开自己的世界。 流苏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片灰暗的世界。 看到流苏不哭不闹凝视着床上方镶嵌着的牡丹花上,灰暗的眼睛一眨不眨,洛溪温柔地替流苏把露出的手臂缓缓地放进锦被中,“流苏,你身体比较虚弱,好好休息,寡人晚上再来看你。” 流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为什么如王你也没有来,为什么不来救你的孩子,难道我真的只是你心中的女人的一个替代品吗,你也好,洛溪也好,我再也不想再跟你们纠缠了。 流苏瞥见了在墙角一隅系着的宝剑,那个屡次三番害她的坏女人,她不了解她们以前的纠纷,但是她现在清楚地知道她想置她于死地。 紫沁端着药进来了,却看到寝室空无一人,“来人吶,快来人,主子不见了。” “主子不见了,快去通知大王。”一众宫女太监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 樱花殿 “娘娘,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呀,蓝流苏怎么也不会明白是您把那个孽种除掉的”,轻音给赵樱一边捏着背一边说着。 “什么呀,轻音,你也太小瞧本宫了,本来本宫是想让蓝流苏流产的时候去死的,可惜蓝流苏命大,只是死了那个无关痛痒的孽种而已。”赵樱不解气地愤愤地说道。 “你说什么赵樱,你当我蓝流苏是傻子吗,你以为你干的每一件事我都不知道吗,你骗得了洛溪,骗不了我,怎么死的不是你呀。”正在赵樱跟轻音说地高兴的时候,流苏闯了进来。 “娘娘,你快跑,蓝流苏简直疯了,砍伤了我们,我们拦不住呀。”一个右臂受伤的宫女捂住伤口颤颤巍巍地跑了进来。 流苏手中拿着的明晃晃地宝剑,鲜血顺着剑锋缓缓地低落下来。 赵樱被流苏披散着头发,苍白的面孔的这种形象吓了一跳,尤其是她仇恨自己的目光更是让她心有余悸。 赵樱愣了一下,直到剑刃划破了轻音的手腕,在离自己脸庞还有两只手指的距离的时候,赵樱才反应过来,蓝流苏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娘娘,快走。”趁轻音被流苏刺伤,赵樱不顾自己的贵妃形象拔腿就往外面跑。 流苏身体虚弱,一时间追不上赵樱,只能在后面慢慢地尾随着赵樱。 赵樱在樱花殿的门前撞上了洛溪,“大王,大王快救臣妾,蓝流苏要杀臣妾。”赵樱吓得脸色都变得绿了,紧紧地拥着洛溪不撒手。 洛溪听到赵樱的话有些发愣,蓝流苏什么时候有这胆子了,赵樱说的话根本就是难以置信的。 一会功夫,流苏就从樱花殿内追了出来,看到赵樱在洛溪身后瑟瑟发抖,装作无辜地小白兔的模样,流苏止不住心里的恨意,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拥有了一切,还是把她伤的遍体鳞伤,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放过她,恨不得她立马死掉。 流苏的握着剑的手不由自己地向赵樱砍去,洛溪怎么任由流苏在自己的面前杀了赵樱,流苏手腕一痛,剑便被弹走了,没有伤得赵樱一根毫毛。 “流苏,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呢,流苏,寡人扶你回去休息,寡人知道你肯定是伤心过度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事的。”洛溪温柔地把流苏抱在怀里,向圣花宫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介意赵樱在场。 “大王,大王,蓝流苏刚才要杀臣妾,大王怎么能不追究呢。”赵樱从拉住洛溪的一只手腕不让他离开。 “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没有点樱皇妃的样子,没完没了,简直跟个泼妇似得,快放开寡人。”洛溪没有再注意赵樱,而是一直注视着怀中的人儿。 赵樱痴痴地在原地看着洛溪毫无留恋地离开的背影,一时还回不过神来,这还是那个昔日对她万般宠爱的男人嘛,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他最后居然选择了蓝流苏,他居然选择了蓝流苏,那我算什么。 许久,赵樱阴狠的眼光望着洛溪背景消失的方向,蓝流苏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洛溪到死都是我的,死后跟他埋在一起的都只会是我,只有我。 “娘娘,你怎么在这儿,没事了,轻音扶你回去吧。”轻音听到下人说娘娘遇到了大王,谁知道刚出樱花殿的宫门,便看到樱皇妃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原地掉眼泪,哪有什么大王的踪影。 赵樱擦了擦眼泪,恢复了镇静,“走,扶本宫回去。” *** “蓝流苏这个女人这几天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竟然公然赶寡人走,太不给寡人面子了。”洛溪气的在百花宫的花园外气的直跺脚。 “大王,您消消气,这不是蓝姑娘跟您闹别扭嘛。”张德跟在洛溪身后也走来走去。 “寡人这次是偷偷把她带回来了,可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啊,尤其是朝堂上的大臣,记住了,封住后宫所有人的嘴。” “赵主子要是知道大王的用心,一定会感激大王为她做的一切的。”张德看着洛溪的眼神说道。 洛溪看到张德老跟着自己,便不耐地说道,“你别老在寡人的眼前走来走去,让寡人看着就心烦。” “是是,大王,奴才这就走。”张德转身要离开,被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你个冒失鬼,怎么走路不看着点。”张德揉揉被撞疼的胳膊。 “什么事,这么匆忙。”洛溪对着被张德责备的太监问道。 “启禀大王,樱皇妃娘娘今天一大早就在御书房外面等您,都站了三个时辰了还是没有离开。” “是嘛,她倒还有心,寡人去看看。”思考了一会儿,洛溪离开了百花宫。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她宁愿死也不要欠他 “大王,你回来了。”赵樱看到洛溪往自己这边走来,立刻挂上了甜甜的微笑,如小鸟般轻巧地向洛溪跑去,“大王,臣妾可等到你来了。” 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依偎在洛溪的身边,着实让人怜惜。 “爱妃不在宫里带着,特意来找寡人,有什么事吗?”洛溪一边跟赵樱往御书房内走去,一边问道。 “臣妾看大王政务繁忙,特意下厨,给大王熬了银耳莲子粥。”赵樱关怀地说道。 待两人走进御书房内,洛溪在奏折桌上坐下,赵樱便端出了粥来,帮洛溪盛了一小碗。 “大王,您就尝一口吧,这是臣妾的心意。”赵樱端着粥用小勺盛了,想要喂洛溪。 洛溪被赵樱弄地有些烦了,“好了,寡人自己来。”洛溪端过赵樱的手里碗直接喝了一整晚,一会儿,碗已见空。 “好了,寡人已经喝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吧。”洛溪不耐烦地说道。 “臣妾告退。”赵樱临走时,不断回头看洛溪。 入夜,夜风徐徐地吹着,在这个黑暗的夜晚,月亮被黑云完全遮盖着,伸手不见五指。 “流苏。”流苏没有搭理洛溪,搭手想要把洛溪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奈何力气太一点作用也没有。 许久,洛溪就这么拥着她,也不说话,流苏站得脚都要麻了。 “喂,白洛溪,你抱够了没有,我脚都麻了。”流苏再次用手去推洛溪,触手的冰冷让她吃了一惊。 洛溪被流苏一碰就直接摔在了地上,满面的苍白,冷汗涔涔地往外冒,眼神好像没有焦点。 流苏看到洛溪情况不对,“喂,白洛溪,你快起来,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骗我,我才不信你呢。”流苏转身要走,不再理他,他想在地上躺着就让他在地上躺着好了,反正不管她的事。 “流苏,你在哪,别走。”流苏饶了一圈根本就没有走,刚才懵懵懂懂地她还以为洛溪想不出办法来了,才使用这种最低级的办法,没想到他是真的状况不太好。 “洛溪,你怎么样。”流苏看到洛溪情况不对,一时之间满脑子都充斥着他的伤痛,忘记了自己的伤痛。 流苏摊开洛溪握的生紧的冰冷的手掌,层层叠叠地黑丝,从掌心汩汩地渗出黑血。 百花宫 “大王,他怎么样了?”流苏也是面露忧伤。 “大王前些年中的毒又复发了,若是今夜还没有解毒的良药,恐怕龟兹国要拥立新王了。” “蓝流苏,你还在等什么,你的血就是万能的,你还不快用你的血来救大王。”赵樱在一旁说道。 此时众大臣早就聚集在了百花宫外,得知蓝流苏被放了出来,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赵樱嫣然一幅王宫的女主人模样,“来人,把蓝流苏拿下,用她的血来救大王。” “你们干什么?我是人,不是畜生,别抓我,放开我。”他们都把她当做拿来做实验的动物了吗,只要有人中毒就要她献血。 “快点动手,别跟她废话。” “不要”流苏挣扎之中挣脱了侍卫的束缚,想要逃出百花宫。 “蓝流苏,外面可都是朝堂上的大臣,你出去不是找死吗?”赵樱言简意赅地告诉流苏。 流苏抓着门边的手僵住了。 “蓝流苏,本宫再告诉你一个关于你以前的一个记忆。”赵樱慢慢靠近流苏,伏在流苏的耳畔说道:“那个在大王最危难的时候,守候在大王身边的人,其实是你,只不过那时你太软弱了,被本宫威胁,不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双宿双栖。”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流苏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樱。 “其实大王一直深爱着你,多次都在用生命保护你,本宫看了都来气,你知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想得到你,是我悄悄散播你的血可以长生不老的消息,可是白洛溪居然花了国库的一半钱财去替你摆平消息,这才没有扩散。 还有你害先王的事,也是白洛溪把你关起来在暗中保护你,不过就算他爱你,他也不敢违背当初的承诺,他只能爱我,所以你跟他的爱情只能活在黑暗中,我才是那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本宫的人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我可以用我的血救大王,不过,你们得都离开这里。”她如今进退两难,她从来都不欠那个男人的,从来都不欠白洛溪的,欠下的情义她是要还的。 “好,没问题。”赵樱还以为自己要花很大的功夫,强制蓝流苏给洛溪鲜血,如今看来蓝流苏答应的倒是挺爽快。 流苏割伤了自己的手腕,把鲜血往洛溪嘴里送,洛溪气息微弱,似乎轻的快要消失了,顺着嘴角喂进的血又流了出来,流苏吸了自己的鲜血,用嘴喂洛溪,洛溪潜意识中终于开始咽了下去。 每次感到自己的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流苏就用绣花针扎自己的手背,刺骨的疼痛会使自己的清醒过来。 流苏觉得两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痛感已经快要使自己麻木了,此刻再摊开洛溪的手掌,黑丝已经完全消失了,洛溪的眼角开始微微有些滑动,慢慢睁开了依旧毫无焦点的眸子,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她此刻正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传来的体温。 还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赵樱,你觉得我蓝流苏还会再当傻子,一个疯狂的想法涌上了流苏的脑中。 “洛溪,你怎么能忘了我,怎么能如此无情,我是那么的爱你,是我救了你啊,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流苏在洛溪的耳边喃喃地哭诉道。 此刻洛溪地视力还没有恢复,“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洛溪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止不住地颤抖,曾经这个称呼,他只听过一个女孩唤过,她说话的声音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女孩陪他度过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在他以为自己还要放弃的时候,是这个女孩救了他,给了他希望。 他曾经发过誓,只要他洛溪活一天,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赵樱有那个女孩一模一样的声音,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使他一直以为这个女孩就是赵樱,他也几度想问过,为什么樱不再唤他洛溪了,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他想去自杀 与赵樱相处的每一天,他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如此美如仙子的赵樱,至于缺少了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直到蓝流苏会说话的那天,流苏的声音是如此的跟赵樱相似,他才开始有些质疑。 “你是流苏对不对,你是流苏。”洛溪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带着沉沉的悲痛。 “我是流苏,我就是爱你的蓝流苏,洛溪。”流苏平静地说道。 洛溪紧紧拥着流苏的身体,似乎要把流苏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流苏的双手还有手腕疼的厉害,任由他抱着。 洛溪想起身换人来,自己刚才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奈何自己耗费体力太大,连刚才说话都似乎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意识渐渐模糊,洛溪抱着流苏沉沉地睡去。 *** 洛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洛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触摸身旁的位置,看看流苏还在不在,很遗憾,扑了个空。 “来人那,有人吗,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死了吗?”洛溪还身穿着睡衣从内屋直接往外急匆匆地走去。 “大王,您可醒了,吓死奴才了。”张德领着一众太监宫女在外侧大殿中央跪着。 “蓝流苏,你们把蓝流苏弄哪去了。”洛溪直接究起张德的衣领,让张德几乎窒息地喘不上气来。 “大王,奴才,咳咳。”张德几乎以为洛溪要掐死自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张德抓紧时间喘了几口气,赶快跪下回答洛溪,“启禀大王,大王在百花宫睡了差不多两天两夜,就在大王到百花宫的过夜后,第二天都中午了,大王都没见起,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奴才以为大王遇到了什么不测,便让御林军撞开了门。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大王跟蓝主子躺着大王的怀里,已经气绝多时,连尸体都僵硬了。”张德说话间在不经意地看洛溪的眼神,生怕自己会被怪罪。 洛溪听到张德说的每一句话都刺痛在了他的心口,险些站不稳脚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力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般。 “大王,您小心点,地面滑。”张德立马扶住洛溪。 “她在哪里?带寡人去见她。”洛溪恢复了理智。 “是,大王,奴才让人把蓝主子放在百花宫地下的冰窖里,尸身一点也没有腐化” 还没待张德说完,洛溪就急匆匆地去了地下冰窖。 蓝流苏穿平日的粉色衣衫静静地躺在布满鲜花的棺中,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远远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似得,当洛溪握上流苏冰凉地素手时,冷,真的是冰冷的感觉,完全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 这双素手手背上布满好多密密麻麻的渗出血迹的小孔,手腕处的伤口依然深可见骨,这得有多疼呀,洛溪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滴在这双满是伤痕的素手上。 洛溪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自己的心中一直秉承着流泪是无用的懦夫的表现,自己在爱情面前确实是个懦夫,连自己心中爱的人到底是谁都在回避,以至于错过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宁愿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蓝流苏,心痛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记不清握着她的手流了多久的眼泪,直到他的眼睛红肿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痛了多久,那是怎样地痛彻心非,比身上的任何一处伤口造成的伤都要痛上几百倍,心痛的抽搐地简直让他抓狂地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痛入骨髓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这一瞬间他有想去自杀的冲动。 直到心痛到麻木了,洛溪才有了一丝力气。 *** 樱花殿 “赵樱,告诉寡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洛溪难以置信地看着昔日自己捧在掌心中的女子。 “为什么,白洛溪,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爱你,我跟你相伴了这么久,你竟然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蓝流苏这个贱人,死了还不让她好过,若不是她一时心软,怎会让她钻了空子。 “寡人爱流苏,一直都爱流苏,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竟然给寡人下毒来逼流苏。” “没错,我承认我是假冒蓝流苏曾经救你的事情,那又怎样,蓝流苏明明是你自己害死的,是你害她堕胎,是你害她坐牢,是你一直伤透了她的心,就算蓝流苏现在不死,心也早就死了,你凭什么来怪我?”赵樱字字见血,洛溪听到赵樱如此说,竟有些占不住礼。 “赵樱,你以为寡人不敢杀你吗,你对蓝流苏做的每一件事情寡人都知道,寡人每次装作不知道是因为寡人一直都记得你曾经对寡人的恩情,寡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令寡人没有想到的是,曾经的恩情居然也是假的,你这个虚伪又恶毒的女人。”洛溪一想到赵樱对流苏做的那些事情火气直接就上来了,对着赵樱大吼大叫,凶狠地目光让人想到,洛溪简直像是在对待自己的仇人一般。 “怎么,白洛溪,你现在要杀了我吗?想要杀我,就快动手吧,晚了的话,你可是会后悔的。”赵樱的眼神里透着决然,看到洛溪失控的模样,赵樱彻底明了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自己,完全是在为了蓝流苏发疯,从头到尾,他根本一点也没有爱过自己,他对自己好,全部是出于恩情,想到这里赵樱对他的爱也就彻底绝望了。 洛溪满脑子里都是流苏的身影,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杀了她最爱的人,双手止不住地掐住了那白皙的玉颈,“你把流苏还给寡人,你把流苏还给寡人。”这个男人绝情到这种程度,赵樱不仅仅因为窒息喘不上气来,更因为自己的心已经碎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赵樱的眼泪滴落在洛溪的手背上,触手的湿热感唤回了洛溪的理智,看到赵樱绝美的面孔因窒息变得扭曲和通红一片,触到了洛溪心中的柔软,他承认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赵樱还是有数不尽地愧疚的,便松开了赵樱。 就在赵樱以为自己快要被洛溪掐死的时候,因为缺氧,意识都开始模糊了,想不到洛溪松开了自己,‘咳咳’,赵樱大口地喘着粗气。 “来人吶,传寡人的旨意,樱皇妃赵樱下毒谋害寡人,即今日起,废除赵樱樱皇妃封号,樱花殿作为赵樱的冷宫。”洛溪宣读完旨意便离开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她恨不得杀了她 “请转告龟兹国陛下,多日打扰了,寡人也是时候该回国了。”落尘也被洛溪拒之门外,便要张德转告。 “是,奴才一定转告大王,请姑墨陛下带回去这些礼物,这是大王特地为陛下准备的,多有怠慢。” “好,恭敬不如从命,礼物寡人就收下了,告辞。”落尘面露狡黠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 *** 樱花殿 整个宫殿都已经沉睡,但看了看主室的宫殿,烛光至今未灭。 轻音半夜起身巡视,走至赵樱宫殿前时,见烛火还亮,立刻放轻了脚步,几乎蹑手蹑脚地靠近,如今她的主子失了宠,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她睡觉之前来劝赵樱早些安歇,毕竟在后宫里失了宠是件令后宫的女人最心疼的事,赵樱却是疯狂地往她扔来一个烛台,“滚!” 也幸好她机灵,躲得快,否则那尖刺的烛台刺到脸上,她的脸不留下疤痕才怪。 轻音心中多少有些怨气,但念及赵樱如今所受,也就忍了。 她们本来以为昨天大王好不容易过来,该是来关心娘娘的,大伙都满心欢喜地去准备。 赵樱当时也是喜上眉梢,立刻就让下人去准备,没想到大王却说不用,又将众人屏退,独自与娘娘在房中。 大王还特地嘱咐了下面人不许打扰,众人心中暗喜,以为两人是在房中……没成想两人竟是在房内吵得不可开交。 吵架的声音在屋外老远就能听见,那声音,咬牙切齿,仿佛两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后来大王就下了将樱皇妃打入冷宫的旨意。 这么大的变化,直到现在她也有些难以置信。 轻音此时听到赵樱愤怒的话语,也不敢忤逆,想立刻拉上房门退出去,但想到这样放任不管,也不是好办法,还是帮娘娘一下吧,万一娘娘以后再得宠,也不会让娘娘忘了自己,便想着先把烛台捡起来。 此刻,轻音自然不敢出声打扰,放轻了脚步,无声地从赵樱房前经过。 没想,越是想要无声,偏偏就弄出了动静。 天色暗,轻音没注意到脚下,便替上了早些时候赵樱扔出来的那铜制烛台。 那烛台被她一踢,便被踢到了柱子下去,“碰碰”响了两声清脆。 轻音心中一慑,正慌乱,便听得“砰”的一声,却是宫殿大门猛地被打开的声音。 她头皮一紧,还未反应,一只纤细的手掌已经狠狠掐上了她的脖子。 “娘……娘……” 脖颈间的那只手上来就是狠力,轻音瞬间便只觉胸臆间空气被夺去。血液的不流畅使得她瞳孔放大。 意识中看着眼前紧紧掐着自己的女人,衣衫凌乱,头发披散,双眼之中全是阴狠毒辣,仿佛眼眶里浸满了毒药。 轻音下意识激烈地挣扎着。 然而,她越挣扎,赵樱眼中的狠辣和仇恨更深,她绝美的容颜扭曲,她的嗓音带着蚀骨的仇恨,“你这个贱人,蓝流苏,你抢了我所爱,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奴婢不是……”轻音激烈挣扎着遽。 “贱人,还敢否认!”赵樱恨声怒斥,“你到底对他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你,他与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们才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他竟然为了你抛弃我,他抛弃了我!蓝流苏,你到底是怎么勾引他的?就凭你在床上的风扫?你会伺候他,我便不会吗?为什么我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都那么冷漠,他根本不想要我,就跟完成任务一样!” 轻音瞳孔愈加的扩大。 她已经遏制了她的呼吸,却还没有要强行送她去死。 她现在是在耗着,要耗到她窒息而亡。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让她被那恐怖和仇恨纠缠,要她恐惧着去死。 可是,赵樱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不……不是”。 “你就是!你就是蓝流苏,看你这张贱人的脸,天生就长得贱,就知道装可怜讨好他,就知道勾引他! 可有什么用?他一直认为救他的人是我,是我啊!你天生没福气,老天也看不过去,让你与他重逢陌路,却让他给了我无限的温柔和宠爱!”赵樱说到这里,疯狂地大笑起来,她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散开、纠缠,她的脸扭曲得狰狞,她似乎在得意,可她笑着笑着,眼泪又缓缓流出,双目里的仇恨又乍然染上了凄凉。 “他的温柔和宠爱…”她又哭又笑,凄凉地喃喃自语,“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的爱,是他的爱。” 看着赵樱哭着,复又大笑出来,凄厉的大笑,让轻音心中愈加的恐慌。 “娘娘……奴婢是……轻音……”她还在垂死挣扎,妄图唤回赵樱的神智。 然而,赵樱此刻除了自己的仇恨,早已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径自又笑又哭又叫,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仇恨。而随着她情绪的激动,手上的力道完全不受控制。 赵樱手掌猛地一狠,几乎是想要就这样将轻音的脑袋生生拧下来。 求生的本能刺激,轻音也顾不上什么主仆的身份了,她将所有的气力凝聚到腿上,狠狠往赵樱腹部踢去。 “啊!” 赵樱疯狂之际,完全没有料到手里紧紧捏着的人会反抗回击,无防备之下被轻音踢去,下意识闪身已经来不及,被生生踢中。赵樱顿时松了手,捂住肚子摔倒在地。 轻音亦不好受,好不容易从赵樱手中捡回一条命,然而身子也已经虚脱,她无力地倒在地上。 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她拿捏不准赵樱何时会反击,只得半撑起身子,恳切地看向赵樱,“娘娘饶命啊,饶命啊,娘娘……你看清楚,我是轻音,我是轻音!” 轻音? 身体上忽然而来的疼痛让赵樱反倒清醒了不少,她听到声音,循声望去,便见轻音倒在不远处,正恳切地望着她,一面不停地强调自己是轻音。 她眯了眯眼,虽是看清了,然而……那一瞬间,眼中杀意更重。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饿极食人肉 她方才狂乱之际,只觉眼前这张脸是蓝流苏,她恨极蓝流苏,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要杀她,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恨,自己所有因她而受的侮辱悉数发泄到她的身上…… 神志不清之下,她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而最后,她却认错了人。 那么,不管人有没有错,都留不得! 本来她的秘密,她是绝对不容许第二个人知道,知道的人必须得死!这一贯是她的信念,可是现在白洛溪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么轻音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赵樱眼中的杀意只是停留了一瞬间便被掩去了,她淡淡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迟迟不作声。 良久,她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淡道,“起来吧,跪着做什么?与我有怨之人又不是你,你尽心尽力为我,在我面前,还说什么饶命?我本无意伤害你,方才不过气急攻心之下乱了神智,错把你当成了我的仇人,你没事便好。” 轻音听赵樱一番话,心才终于缓缓安稳下去。又磕了个头,方才起身,“谢谢娘娘。” 赵樱淡道,“扶我进去吧。” 轻音将赵樱扶进房中,又伺候她安置,到再出来时,月亮也已经快要落下了。 轻音回忆方才一番,仍旧忍不住浑身冷汗。 都说伴君如伴虎,一个心机深重、手段毒辣的主子,即使不是“君”,也不遑多让那位“君”了。 夜风吹得她一颤,轻音赶紧加快脚步回自己房中。 赵樱躺在床上,听着轻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缓缓睁开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照进的月光:我该离开了,洛溪,你会来找我吗,失去你爱的那一刻,我已经无法拥有资格待在你的身边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洛溪,你到底知不知道。 倒落的烛台火光点燃了纱帐,在冷风的吹拂下,越演越烈,直到火光包围整个樱花殿。 ***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张德慌慌张张地往御书房里跑。 “还有什么不好的,寡人又没死,快说什么事。”洛溪因为流苏的事情,心情一直低落,一听到‘不好’这个词,说话也开始粗鄙。 “回大王,樱花殿着火了,火势可大了,刚刚扑灭,樱皇妃。”张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称号,“哦,不是,是罪妃赵樱被火烧死了,烧的面目全非。” 洛溪握着毛笔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以樱皇妃的礼仪葬了赵樱吧,毕竟人已经去世了,葬礼不要太寒酸了,赵樱毕竟跟了寡人这么久。”随后洛溪长长地叹了一声。 随后落寞孤单地身影依旧独自在烛火的灯光下不知疲倦地批阅奏章。 *** 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的过活,习惯性地早上听着群臣汹涌地争辩,习惯性地在回宫的半路上总会遇到后宫的小姐争吵,待到好不容易夜深人静时,洛溪总是会想起从前在姑墨国的生活。 七年之前姑墨国 那一天救过她的男子走后,流苏又开始一个人盲目地游荡在大街上,很快就被人瞅上了。 “谁抓我,快放开我”流苏很轻易地就被两个身型粗犷的大汉装在麻袋里扛走了。 流苏的头发凌乱,衣服脏乱不堪。 不堪直视的外貌让流苏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抓流苏的人还以为流苏是路边的一个普通的乞丐或者是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家的女孩呢。 流苏再次被人放下时,已经被强行关进了铁笼子中,她亲眼看见三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的锅里把一个刚刚死去的女孩洗干净了,放在锅里煮。 他们把那个女孩煮熟后啃食着骨头上的肉,活像地狱里吃人的魔鬼。 跟她一样的很多男子少女都想着逃出去,可惜的是,几乎她被关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能够逃得出去的,他们在这个地方把守的可严密了,每天都会轮班地守卫着,而且专门从空旷的平原走,一望无际的平原根本就无处可逃。 只要逃跑的人,一但逃跑抓回来就会立马被吃掉。 他们一般会把长得好看的卖掉,长得一般的先留着,体弱的跟刚死去的会被吃掉。 虽然流苏看到过死亡,但再次面对的是残忍的人吃人的景象,内心深处还是深深地恐惧地,求生的**总是折磨着她。 每每听到哀嚎声,她的心也会出于本能地轻颤。 每天都是如此,她差点忍受不住发疯,多日的逃亡生活,让她的心更加冷静,她一定要谨慎地想办法逃出去,而且一定要完好的逃出去。 *** 一行队伍途径一片茂密的森林,随行者各个面目凶神恶煞,车上装载着一个个铁质的笼子。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走。”头领模样的人发号施令。 “吃吃,大伙都来吃。”头领模样的大汉带着一个人在给众人发饭。 笼子中传出阵阵细碎的咳嗽声,笼子边缘沾着早已干涸成黑色的血迹,“能不能给点水喝,好渴,我好渴,好难受。” “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昨天不是吃过了吗?今天怎么还想吃?居然这么多毛病,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个没用的东西。”笼子里的少年被一阵虐打,刚开始还痛的嚎叫几声,紧接着就没有气了。 “老三,你不会把那小子打死了吧?这会让我们少挣钱的?真是沉不住气。”领头模样的大汉对着被他叫做老三的人呵斥。 老三靠近笼子,忍住笼子里传出的难闻的屎尿腥臭味,“对不起老大,那小子死了。” “你个死老三,净是给老子找事,去把那小子收拾干净了,省的路上压重,在旁边弄就行,别浪费了。” “是是,老大,我这就去处理。”老三得了空,马上打开笼子,扛着少年向草丛深处走去。 笼子里的其他少年,少女,听着外面的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大气不敢喘。 流苏谎称说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不敢提自己以前的名字。 她相信即使她说了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料的危,下场也不见得有多好。 流苏渐渐了解到姑墨国眼下正值兵荒马乱的时刻,而且民不聊生,因为父王的统治比较仁爱,对待贪官污吏不够严格,致使很多官员钻空子,又加上最近几年的饥荒,五谷常年无收成,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 很多人以人肉充饥,这辆马车上的这群活生生的男女在这样的年代里就显得比较值钱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再次遇见那个好人 流苏每天都看着许多的少年少女在自己面前被虐待至死,唯一的幸运能够活着出去就是被有钱人买去做奴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要不然就会被这群人当做食物吃了去。 笼子上面经常盖着黑布,每次来人送饭都是晚上,黑漆漆的,流苏几乎忘记了阳光是什么样的。 每天都是如此,她忍受不住了,她听从自己的内心的呼喊,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只有她一个人活着。 给的食物少之又少,每次饿的到她胃里都吐酸水,她咬牙坚持,她一定要找到机会出去,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抓回来就是死。 他们都赶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路了,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得他们手忙脚乱地撤离。 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流苏在被他们装上笼子的时,那个锁他的大汉一时大意把钥匙落在锁上了,那些人回头检查时看着锁牢牢地锁在上面,便没有多想。 这一个月他们走过的路大多是平坦的大路,根本没有一处藏身的地方。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处有森林的树木遮盖的地方,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 夜幕渐渐暗了下来。 “给你。”一个大汉扔了个硬到磕牙的饼给流苏。 流苏伸出手把饼拿进了笼子里,根本就一点也咬不动,她的牙都要掉下来了,咬不动也要吞下去,不然逃跑的时候跑不动那可就惨了。 待到阵阵鼾声响起,流苏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笼子上的锁,从笼子里缓缓地爬了出来。 轻轻地流苏离开了,离有人影的地方越来越远,朝着树木最多最茂密的方向跑。 才跑了几步,流苏就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拖着疲惫的脚步往更深的地方跑。 流苏回头看到刚才自己离开的人影团聚的地方火光亮了起来,这群人来找她了,她得走得再快一点。 流苏感到自己的背后好像有火光,怎么这么快就要追上了吗。 “快追,她往那边跑了,都去那边追。” 流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好几次跌倒在地,速度太慢了。 “抓住那个丫头,快追,我刚才照到她了,就在那个地方,大家快去那。” 流苏已经累得快要昏厥了,她今天真的要死了吗?她不想死呀,真的不想死。 突然流苏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快跟我走,走这边。” 流苏的警惕马上上来了,想要推开男子离开,但熟悉的面孔,让流苏停了夏利,原来是那个曾经在她最饥饿的时候救过她的男子。 “嘘,别说话。”流苏还在喘气中,那只温暖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那个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清幽地香气,流苏第一次有安全的感觉。 “刚才我明明看到那个丫头往这边跑了,但是为什么又消失了呢?” “你小子毛毛躁躁地,还在这嘀咕着发愣,那丫头一定是跑前面去了,都给我追。” 这群人匆匆地去往前赶。 待到这些人走远,流苏才被放开。 借着微弱的光,流苏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精致的轮廓,眉飞色舞地双目,一双泛着狼性的双眸泛着霸气,举手投足之间盛气凌人,熟悉的面孔,让流苏失神,竟是跟雨轩长得有七分像。 流苏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那个好人,他是那个救她的好人,这次他又来救她了。 “好了,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你快走吧,快回家去,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你家人会着急地。”传入流苏耳中的是少年好听却十分冷漠的声音。 少年说完话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方向走着,不再去看流苏。 少年走出了走远,流苏还再后面慢吞吞地跟着他,一步也不停地走着。 “你在一直跟在我后面干什么?”少年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恼怒。 “我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实在是我没地方可去,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求求你了”流苏一听男子似乎有些生气,立马一通忙乱地辩解,雨轩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 “过来,我扶着你走着快一些。”男子在原地等着他。 这一举动让流苏心下一暖,顾不上喘气,小跑到男子身边。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让流苏心下一颤,他的心一定也跟雨轩一样的好。 男子搀扶着流苏,流苏高兴地拉着男子走,走了几下,流苏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男子一只手搀扶着她,但另一手里从刚才开始就握着一只长树枝,用树枝在地上乱画着什么,似乎在寻路。 流苏猜到了什么,这个男子居然看不见。 *** 两人相扶着来到了一处山洞,想必这就是男子想要带自己到的地方。 “你随意坐,我点火。”男子熟练地拿起地上的打火石,噼里啪啦地升起了火。 黑暗的洞穴瞬间被火光填满,印出了令流苏熟悉的景象,这里不是她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嘛,这男子居然能够找到。 男子精致的容颜让流苏自惭形愧,高挺的鼻梁,性感的红唇,唯一煞风景的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紫色眸子,没有那样的灵动。 这么好看的男子居然看不清,那他得有多难过。 “饿了吗?吃吧。”男子从自己身后石头的某个地方拿出一捧野果送到了流苏面前。 流苏简直要饿晕了,拿起地上的东西就一阵狼吞虎咽。 “慢点吃,我还摘了好多呢。”男子略带关心的温柔话语让流苏心里暖阳阳的,很是舒服,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可是她第一次被人关心。 遭了,她实在是太激动了,竟是噎住了,“咳咳”难受地拍着胸膛。 “来,喝口水。”男子把水壶递到了流苏的面前。 流苏抬头就去喝,因为男子看不见,所以有些拿的太高了,流苏没够到,反而打翻了水壶,洒在了男子的袖口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流苏手忙脚乱地去帮男子。 流苏忽略了因为自己很久被关在笼子里,几乎是没洗过手的,满手的灰渍,上好的洁白的丝绸料子上被越擦越脏。 “算了。”男子有些无奈地起身,“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你离开这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弄脏你的衣服的,你就原谅我吧。”流苏拽着男子的衣衫不起身,她真的没地方可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骑着野猪奔跑 “我不是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中毒了,再加上我眼睛又看不见,没时间赶回去的,而且我每次毒发的时候都会神志不清,有可能会杀了你。” “没事的,我眼睛看的见,我来当你的眼睛,我一定会带着你赶回去的。” “就算能在我最后一次毒发之前赶回去,也不见得有人能够帮我解毒,你难道不怕要么我在半路上杀了你,要么我们两个就一起被别人杀了,你不害怕吗?” “我什么都不怕,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流苏态度无比地坚定。 “随你便。”男子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 流苏在第二天就起了一个大早,早早地等着男子。 “我们快一点赶路吧,还有应该去哪里才能给你解毒?” 男子翻了个身,似乎打算继续睡。 流苏见男子没反应,“醒醒,我们该走了,醒” 流苏被冰冷的双手遏住了咽喉,从男子掌心里滴滴答答地流出地黑丝般血液,沾湿了两人洁白的衣裳。 流苏觉得呼吸困难,脖子被抓的难受,手里下意识地在身下胡乱摸索,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手下摸到了石头,抓起就朝着男子的脑袋上拍。 男子被石头砸的疼痛,松开了流苏,流苏得空立马找个了小角落藏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男子在洞里一通乱抓乱踢,目露狰狞,仿佛要撕裂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流苏一直在低头捂着自己的脸,她不敢去看男子,他这个样子也吓人了,好可怕。 待到没了动静,流苏才起身去查看情况,却看到男子伤痕累累地手上沾满黑色的鲜血,狼狈地躺在地上。 “你没事吧,怎么样?” “好冷,好冷”流苏听到男子说冷,便把男子抱在怀中。 男子在流苏的怀里睡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了神志。 “你醒了,太好了。” “怎么,你还没走,我都那样了,你还有胆子留在这不走啊。”男子语气里充满了冷漠。 “你在这我为什么要走啊,你不是说了要回去解毒吗?” “那些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再说这荒山野岭的,除非你能找到一匹马,不然我们根本回不去国都,你觉得我这个有残疾的人能做到这么艰难的事吗?你要是能找到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动身,找不到的话就让我安生的过完这短暂的后半生吧。” “你你怎么这么消极呀,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活下去吗?” “切,烦死了,还有你身上好臭呀,一个屎的味道,刚才闻到让我恶心死了。”男子走到铺着干草的柔软的地方,躺着朝里翻了个身。 “你你,”流苏气的转身离开了。 流苏走远了,男子坐了起来,那个女孩终于走了,这样也好,跟他亲近的人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的日子也不长了,这也算是做件好事,为来生积德了。 这名男子正是洛溪。 *** “咕咕。”什么声音呀,听着好像是某种动物的,男子听到声音立马提高了警惕。 “我找到了,你快出来看看。”少女熟悉的声音传入洛溪的耳中。 “快,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走。”流苏进洞就帮着洛溪收拾东西。 “这是个什么东西呀,能骑上去吗?”这个动物的皮肤摸得有些刺手,而且听着声音,怎么跟猪一个声呀,“你不会让我们骑着猪吧。” “骑野猪怎么了,别废话了,时间紧迫,快点快上去,我们要抓紧时间去蓝云国都城。” 流苏以前就在这里居住过,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觉得自己可真是幸运,刚才自己随便在外面走了一会儿,便碰见到自己脖子的大野猪,吓得撒腿就跑,那头野猪追着自己跑的飞快。 眼见自己走投无路,那头野猪居然亲昵地跑过去拱她的脑袋,跟她亲热,她懵了,这头野猪是怎么回事,看着它身上五颜六色的花纹,她响起了几月前她放生的那头小野猪。 那个时候它太小了,掉在了猎人的陷进里,尝试着爬了好多次都没从深深的洞穴中出来,灰溜溜地跌的身上到处都是伤。 流苏把它抱出来后养了一段时间,自己离开森林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它。 想不到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它的花花,她唯一的动物朋友, 两个人影骑着大野猪不分白天黑夜一路狂奔出丛林。 *** 夜幕初上,淡淡地月光洒在地上。 “我们休息一下,一两个时辰后再接着赶路吧,对了,流苏,你先绑着我的手,省的我突然醒来发病。”男子伸出了手老实地让流苏给他绑。 “对了,你另一手怎么了,今天怎么只用一只手了。”洛溪感觉到了异常。 “没什么。”流苏藏着另一只手。 “拿出你的手来看看。”洛溪听见流苏没什么动静,自己快速地去拉流苏的另一只手。 自己被的手被粘稠的血液粘了一手,“你手背上,手臂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呀?快说呀?” 伤口被抓得生疼,流苏倒吸一口气,“好疼,好疼” “对不起。”洛溪赶紧收回手,“这是不是我咬的,我迷迷糊糊地记得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好像有人在一直抱着我,是不是呀?” 流苏眼角有些湿润,“我怕你伤害自己,所以才” “你怎么这么傻呀,这得有多疼呀,这伤口要好好处理才是,可千万不要感染了。” 流苏看到这张紧张的俊脸,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喜悦,“你这是在关心我嘛?”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谁关心你了,我睡了。”洛溪脸色有些微红。 过了一会儿,洛溪像是记了什么事情,反身起来握住流苏的手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是谁?我叫什么?为什么我会落得个如此境地?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能够安然无恙地恢复自己的身份,我定会尽我此生一切,护你一世周全,相信我。” 流苏心跳不规律,“好呀,我等你,那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我叫什么好了。”此时一颗心早已在他心上遗落,“我们赶快休息吧,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经过一番周折,两人总算是出了森林,流苏打算让花花回森林,花花围着流苏转了两圈,又拱了拱流苏的脸颊,之后向森林深处奔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他不能死因有人在等他 “我好像快不行了,还有好两天的路程才能进城,我好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洛溪拖着疲惫的身姿,脸色不带一点血丝,像濒死的人。 “别说了,我们这就快到了,你千万不能死,我一定会救你的。”流苏扶着洛溪往路边客栈的地方走去。 “来,洛溪,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拿你的钱出去结一下账。” “别,你别出去,在这里陪陪我,我胸口好难受,浑身更是冷地难受,陪陪我,我不想死的时候孤孤单单地没一个人在身边。”洛溪气息有些微弱。 “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要相信未来,你会好起来的,请你坚强一点,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求你活下去吧,你答应过要护我周全的,你可绝对不能食言呀。”流苏一听到洛溪说他会死,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不要他死,绝对不要。 流苏看到洛溪的眼睛在慢慢地闭了,“醒醒,别睡,别睡。”不断地摇晃洛溪。 洛溪被摇的晕头转向,“别摇了,我就是要睡会儿,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你不是要去结账吗,快去吧。” “哦,我这就去。”流苏走时有些紧张地看着洛溪。 洛溪一直目送着她,刚才自己却是觉得神志要不清楚了,有一种要与**分离的感觉,似乎只要闭上眼睛跟着心走,他就可以去快乐的地方,可是他不能,因为她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哭喊,不许他死,是呀,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他为什么要死,他要活着,他一定要活着。 于是,他选择了承受周身的痛苦,没有放开自己,努力睁开了依旧空洞的双目。 *** “小二,算一下账。”流苏来到楼下,算完账后,打算直接上楼。 “等一下,姑娘,姑娘是否想救那个男子呢?”一个着白衣头戴面纱的女子在流苏身后说道。 “你说什么?”流苏看了下四周,“我们借一步说话。” “是真的,流苏公主,洛溪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连今天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女子边说着边摘下了面纱。 流苏看到女子的容貌吃了一惊,光滑,白璧无瑕的水润肌肤,清秀的容颜让人想到了不染纤尘的高贵仙子。 “我有办法能够救那个男人,你要不要试试?”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怎么知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叫洛溪,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的声音怎么跟我一样呢?”他原来的名字是叫洛溪啊。 “凭什么?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洛溪就快要死了,看来洛溪在你心里的位置也不见得有多高啊。” “等一下,姑娘有何高见。”流苏想着洛溪的命最重要,这个女子既然知道他的名字,想必应该是他认识的人吧。 “流苏公主,你只需要在吃下这颗药丸之后,把你的血喂给洛溪,待看到洛溪身上的黑丝都褪去了,就算解毒完成,他的眼睛之后也会自然看见,这一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流苏听着这番话,心下开始激荡,原来她的血还可以救洛溪啊,她的父王早就告诉过她,关于她的体质的秘密切不可告诉任何人,想不到现下这个秘密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旁人知晓,流苏又想到了洛溪对自己的恩情,那可是一条人命,那就救吧。 *** “来,起来喝药,喝了药就好了。”洛溪被流苏猛灌一通,入口的腥味,让洛溪猜到了什么。 “你怎么给我喝你的血。”洛溪带着恼怒。 “我的血里就能解你的毒,喝了你就能好了,我最多就是身体有些虚弱而已,休息几天就好,我说过我会救你的,你难道忘了,快把药喝了,赶快好起来,这才对的起我。” “你的这份恩情我洛溪一辈子都会记住的,我一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好呀,我会等着你的,喝药吧。” 洛溪手上的黑丝慢慢地褪去,直到完全恢复手的肤色,流苏松了一口气,“是不是觉得身体舒服多了,你身上的黑丝都没有了,你快好了。” “谢谢你,我想再休息一会儿。”洛溪觉得身上的痛楚消失了,强烈的睡意席上了心头。 “好,你睡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流苏觉得心脏的位置好痛,像有蚂蚁在啃咬她一样,痛的她满头大汗,虚弱的身体瘫倒在地,沉沉地晕倒在地上。 *** “神医,前面躺着一个人。”驾车的小童上前,搭了一下女子的脉搏,“还有气,好像救活的难度很大,神医我们要不要装作没看见,要是救不活的话,神医你的招牌就要被砸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能救不活的人吗?把她扔到车上来,要是让人知道我姚仙大神医见死不救,我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你醒了。” “神医,你真棒,还真的给救活了。” 流苏想要发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幽怨地看着姚仙神医。 不要喊了,你嗓子不仅被毒坏了,还受了损伤,那药可是伤人了。 你的嗓子恢复需要先休养一年,然后我再帮你去除毒药。 “你不要这样看我,这已经是最快的恢复速度了,旁人还没这个本事呢。” 流苏比划着自己的手势,大体是自己要马上离开。 “算了,想走的人我是留也留不住的,你小子,帮我送客吧。” “姑娘,慢走。”小童在后面送着流苏,“姑娘,别忘了姚仙神医是你的救命恩人,要帮忙宣扬姚仙神医的功德呀,是姚仙神医记住了。” “死小子,还不快回来。”小童低着头偷笑着走回来。 流苏微微笑着回头答应,这份恩情她会记下的,可是眼前她得去找洛溪才是,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姑娘竟然借机毒害她,洛溪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要赶快回去告诉洛溪,她没事,不然洛溪醒来找不到她肯定会担心的。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要追上去吗? 流苏回到了客栈,发现洛溪早已离开,一经打听才知,他已经回了城。 这个家伙居然找都不找他,就直接回去了,太没义气了,一会儿自己进城一定要好好数落数落他,居然弄丢了自己。 繁多又奢华的马车一直绵延到城门口。 “姑娘,我看不清楚你比划的是什么意思。”流苏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洛溪,便沿途一路打听。 可惜一点头绪也没有。 “快看,龟兹国的三王子殿下,长得真好看。”最先从人群里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一齐向路中央的焦点人物望去,流苏也在其中往路中央望去。 他没有了昔日的苍白,红润的脸色上更填神异,今天的他荣光焕发,高贵的华服衬着他的容颜愈发俊美。 他可不就是她这几日辛辛苦苦寻找的洛溪嘛。 流苏穿过人群冲进了队伍中。 “这是哪来的野丫头呀,快走,快走,不想活了。”流苏被一众护卫拦住。 流苏硬是横在路中间不肯走。 “你是谁?为何阻拦本殿下?”洛溪从那个身影闯进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 流苏眼神直直地盯着洛溪,手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就是不肯离开。 “算了,看你无家可归的模样也怪可怜的,就跟本殿下回去吧,樱正好缺侍女,你就去陪陪她吧。”洛溪看流苏的第一眼觉得似曾相识,但陌生的容颜又让洛溪想不清是在哪里见过,虽然这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令他也惊奇地是,他好像是在哪里曾经见过她,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把她留下。 “外面出了什么事呀,怎么这么吵?”赵樱掀起窗帘,向外面靠近的护卫问道。 “郡主,是殿下刚刚收留了一个拦着他路的不会说话的女孩,打算给赵姑娘当侍女,那个侍女一会儿就会给赵姑娘送来。”护卫和颜悦色地说道。 “多谢护卫大哥。”赵樱问完,还不忘莞尔一笑,招的护卫都差点傻眼。 一行人继续向龟兹国前进。 “郡主,人带到了。”护卫脸上堆着谄媚的微笑,回头拉下脸严肃地对流苏说,“快不快进去伺候郡主,郡主可是三王子的救命恩人,要是伺候不周的话,当心着点。” “来,往这儿坐,靠我近一点。”赵樱对流苏温柔地说道,“你要不过来,我可就要过去了。” 赵樱走到流苏身边。 流苏看到赵樱靠了过来,起身要离赵樱远点,她可不想跟这个假扮自己的女人坐在一起,她一定要找机会向洛溪解释清楚,是她救了他。 赵樱抓着流苏的双臂,不让流苏起身,在流苏的耳旁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日落之前把你跟洛溪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给我详细地写下来,还有,你要记住,我才是白洛溪的救命恩人,而你只是个路人。 若在日落之前,你还没有写完的话,我有办法让你救洛溪,就有办法害死洛溪,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的手段你可是见过的,这次只是你命大而已,若你想要洛溪死,尽可能把事情抖出来。”赵樱说完云淡风轻地依靠在一角。 流苏的眼神由气愤变为了震惊,最后变为了深不见底的悲伤,她不能让这个女人害死他,他可是她差点丢掉性命救回来的。 眼里的泪珠不断打颤,一笔一划地写完了她跟他的点点滴滴,她以后只是个路人了吗,对洛溪,她已经报完恩了,看到洛溪安然,她也该安心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这么难过,好像她最珍贵的东西被掠夺了。 赵樱伸手去拿流苏手里的手稿,流苏似有些犹豫,抓着不放。 “放心吧,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他,因为我也喜欢洛溪,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流苏忍着心中的不舍,缓缓用双手呈上了手稿。 她看到赵樱在读着,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在滴血,她快速地离开了马车,她不确定自己下一秒会不会过去从赵樱的手中夺过来。 “嗯--”刚从马车下来,撞进了来人的怀抱。 “没事吧。”流苏一见是洛溪,第一反应是抱着洛溪痛哭。 她不断地流泪,她用眼泪诉说着她的委屈。 “不哭了,没事,没事啊。”洛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好伤心,让得他不由心生爱护,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些许。 “殿下。”一抹盈弱的倩影闯入了洛溪的眼底,洛溪一把推开了流苏。 “樱,我是来告诉你我们要在这里宿营了,还有外面风比较大,你披着这个。”洛溪温柔地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赵樱的身上,“来我抱你下来。” 流苏一路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 待到营帐放下赵樱,洛溪回头问流苏,“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流苏拉起洛溪的手,轻轻划在上面。 “原来你叫蓝流苏呀,‘流苏’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洛溪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流苏跟在洛溪身后一直走出老远。 “流苏姑娘,你怎么一直跟着我。”流苏听到洛溪说话,心砰砰直跳,脸颊红红的,低垂着头,不敢看洛溪,“算了,反正闲来我也无事,我们就一起走走吧。” “这样躺在草地上真舒服,你也试试,流苏。”洛溪向流苏拍拍旁边的位置。 流苏顺着洛溪指着的地方躺了下去。 “我跟你说,流苏,我以前的时候”洛溪一股脑的把自己以前的事情没经过任何思考就告诉了流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总觉得流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路上,流苏总会在空闲的时候跑去找洛溪,听洛溪有的没的,说这说那,一开始被护卫发现要拦住流苏,但被洛溪洛溪暗中制止了,他也想流苏来找自己,碍于脸面的问题,只能等到她来找自己,怎能让一群护卫干扰他的主意。 渐渐地洛溪对流苏越来越熟悉,他甚至发现流苏身上居然有以前在姑墨国森林的那个女孩的影子,又因为他总是在半夜里有事没事的想起流苏,这使他心里愈加烦躁。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为爱终离去 一行人经过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了龟兹国都城斟鄩城,洛溪迫不及待地进入了王城。 流苏也跟着进了王城,这里的景象与民风跟姑墨国完全不同,各种稀奇的东西,让流苏眼花缭乱,在御花园的一侧流苏蹲下了身子,仔细审视着。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流苏。”洛溪看到流苏在看着几朵花露出欣慰的微笑,便忍不住地走了上去。 流苏摇摇头,洛溪摘了朵递给流苏,“这叫牡丹,是花中最高贵的,跟你好相配呀,流苏,你若是喜欢,我以后栽一园子的牡丹花给你,好吗?” 流苏高兴地微笑着点头,少女羞涩的表情,让洛溪尽收眼底,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进去把她拦进怀里。 赵樱从远处的凉亭走过,恰好看到了相对而笑的两人,心上顿时涌上了不详的预感。 流苏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因为洛溪陪了她半天,让她有一种回到以前的错觉。 “蓝流苏,郡主有请。” 流苏被带到了一处凉亭。 “你们都退下去。”赵樱吩咐道。 “蓝流苏,我告诉你件事情,我呢就要跟洛溪成亲了,你差不多也该到时候离开了吧,洛溪是爱我的,我也爱他,你又何必整天都纠缠着他呢,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公平,你说是吧?” 流苏听闻此话,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角。 艰难地点了点头。 初春的天气到处生机勃勃,这天王城锣鼓喧天,三王子洛溪被封为太子,同时又是太子迎娶太子正妃赵樱的喜庆日子,说起洛溪跟赵樱两人有情人历经艰难险阻终成眷属的故事,在百姓间在茶余饭后经常津津乐道地谈论。 “那个女人回去了,你们看。” 太子东宫的宫女们看到流苏要回自己的住所,纷纷指指点点。 “你看那个女人真是不要脸,昨天晚上可是太子跟太子妃成亲的好日子,她居然一大早就跑去见太子,她在外面等那么久太子都不肯出来见她,是她活该,太子大概是昨天晚上累的,怎还会有心情见她。”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他那德行要是能被太子瞧上,我这样的早就成嫔妃了。” 满耳的闲言碎语,流苏捂着耳朵,一路跑了回去。 本来是想在走之前再去跟洛溪道个别的,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流苏收拾着行李,打算离开。 流苏独自一人穿梭在王宫中,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就孤身一人,不像现在心里有了羁绊。 一只小白兔蹦蹦跳跳地从流苏眼前跑过,回头看了流苏一眼,接着往前跑了。 流苏跟了上去。 小白兔越跑越快,流苏也在后面越追越快。 可把我好找呀,终于把你抓到了小兔子。 流苏抓起小白兔,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才发现自己似乎正处在一所萧瑟的冷宫中,四周静悄悄地,静的慎人。 “这里应该没有人,寡人的圣旨早就写好了,寡人随身都带着,洛溪这个小子早就该死了,你看他那双看寡人的眼睛,哪有半分亲情,眼里哪有寡人这个父亲,跟他那个低贱的母亲一样贱,寡人早就打算好了,要立玉儿当大王,论身份论血统,玉儿才是继承大统的人选,更何况这孩子还很孝顺寡人,寡人可是很中意的,这段时间就让洛溪去当刺头好了,玉儿还要再多学学。” “可是大王,三王子的才华在莫说是在众位王子中最出类拔萃地,就算是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也是个中翘楚,大王是否应该为龟兹国的未来想想,三思啊。” “思什么思呀,寡人早就考虑地很清楚了,玉儿也是可以担当国君的,只不过是缺少一些经验而已,寡人从小就对这孩子寄予厚望;洛溪那个孽种,寡人本来送他去姑墨国,让他自生自灭,已经算是放他一马的,他居然又跑回来了,还让那么多大臣联名上奏逼迫寡人立他为太子,这种孽子要是留在世上,玉儿以后还怎么安心地当国君,你就说你是效忠寡人还是效忠那个孽种。” “微臣当然是效忠于大王,微臣发誓一定竭尽全力忠于大王的圣旨。” “那就好,寡人得先离开了,怕被洛溪的人发现寡人独自一人来的,不管是你还是寡人回去的时候都得留意有心的人。” “是,微臣恭送大王。” 流苏躲在几处茂密的杂草后面,没让交谈中的两人发现。 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就是洛溪的父亲,他居然最后要杀了洛溪,这该怎么办,要第一时间告诉洛溪才是。 流苏从宫殿里一出来就往东宫方向走。 要不要去通知洛溪呢,转念又想,这种帝王家的事情她还是少掺和为好,都说好了要离开的,怎么还插手洛溪的事情呢。 流苏从宫殿里一出来就往摸索着往原来走过的路,打算找回去。 流苏越来越纠结,万一不告诉白洛溪,他死了之后,整天做噩梦,怎么办? 思虑再三,流苏觉得还是告诉白洛溪的好,他知道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洛溪自己了,以后可别跑到她的梦中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寡人后面,快出来。”流苏没想到自己一出门居然就遇到了龟兹君王,流苏心里把自己骂了不下几百遍,遇见谁不好,居然遇见了这个国家的大王。 “说,你有什么目的?刚才你是不是偷听到寡人的谈话了?” “大王,奴婢只是路过而已,并不是大王想到的那样。”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今天寡人都得解决了你。”龟兹王眼疾手快抓住了流苏,伸手便抓向了流苏的咽喉,用力的攥着。 龟兹王攥着流苏的脖子来到了井边,“你去死吧。”流苏双手死死的抓着井边不进去。 龟兹王用力去按流苏,谁知道井边的水太多,井口又太大,龟兹王竟自己反身投了进去。 流苏在井边一手抓着龟兹王。 “快把寡人拉上去,寡人会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刚才只是一时生气失了分寸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快拉寡人上去。” 正文 第七十章 再帮他最后一次 流苏看到了龟兹王胸前的衣服里露出了明黄的一角,流苏用另一只手拿了上来。 圣旨在半空中被打开。 上面朱砂清楚地写着:寡人离开之后,立九王子白如玉为龟兹国下一任国君,赐三王子白洛溪自裁。 流苏看到洛溪会死的圣旨,抓着龟兹王的那只手发抖,龟兹王掉进了井里。 怎么会这样,她没有想过会害死龟兹王,这下可该怎么办。 流苏经过一瞬间的紧张后,立马冷静了下来。 用水擦拭掉了‘赐三王子洛溪自裁’的字眼,同时咬破自己的手指把立‘九’改成‘三’,把‘如玉’改成了‘洛溪’。 一瞬间的冷静让她安静了下来,流苏悄悄地溜走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是非的地方。 *** “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这么吵闹。”洛溪起身从屋中出来。 “启禀太子殿下,大王失踪了,大家都在找大王,找了快一个时辰了都没有一点头绪。” “既是如此,本宫也更是觉得应该以找父王为已任才是,本宫收拾一下,马上去帮忙。”洛溪说完转身回屋,穿上外套。 “殿下这是要去干什么。”柔软的娇躯从洛溪背后贴了上来,“怎么不在陪臣妾多睡会。” “樱,本宫要去找父王,父王失踪了,你要是累便先歇着,本宫一找到父王马上就回来。”洛溪回身朝赵樱额前一吻,匆匆地离开了。 王宫几乎要被宫人们翻过来了,终究是一点龟兹王的影子也没有。 “流苏,你去哪了?”洛溪看到流苏低垂着头,心神不宁的样子。 在看到洛溪突然出现握住他的双臂时,更是吓了一跳,袖中的圣旨便洛溪抖了出来。 明黄的圣旨委然落地,洛溪眼明手快,抢在流苏之前把圣旨执起。 “父王写的圣旨怎么会在你那呢,而且上面还写得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本宫相信你是绝对不可能害父王的,能告诉本宫父王在哪里吗?本宫一定会保护你的?告诉本宫好吗?”洛溪诚恳的真诚的眼神让流苏动容。 流苏点了点头,示意让洛溪跟着自己。 当洛溪看到圣旨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字体被改动的痕迹,而且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的所谓的父王心里绝对是不想他当龟兹国的大王的,之所以立他为太子,也只不过是给他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铺路而已。 在他心爱的儿子还没有稳稳地代替自己当上太子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一丁点伤害的,在自己的王宫失踪这么久,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流苏走到一口井边,往里面指了指。 “什么,父王居然在这井里边。”洛溪靠近,朝黑咕隆咚地井里边看了看。 流苏害怕洛溪误会自己,连忙揪着洛溪的衣袖解释,一个劲地摇头。 “别害怕流苏,没事的,有本宫在。”洛溪抱住流苏在自己怀中,改动的字体或许旁人无法一眼看出真假,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能够认清流苏的字体,上面的字肯定是流苏改的。 “流苏,你也累了好久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本宫去叫人来帮忙。” 流苏点点头,目送着洛溪离开,待此事一了,自己也便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了,洛溪再也不需要她了,他将会是整个龟兹国的大王。 *** “大家动作都小心点。”几十个东宫的侍卫,一起把龟兹王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大王一路走好。”龟兹王刚被放在地上,一众侍卫哭哭啼啼地跪在旁边。 “怎么了,父王这是怎么了。”洛溪与一众大臣正在商议如何解决大王失踪的问题,竟看到了这么一出。 “太子殿下,大王失足掉到井里,已经云游了。”侍卫哭诉着说。 “父王,儿臣不孝,来晚了。”洛溪扑到龟兹王的身上痛苦。 众臣亦是在洛溪的身后跪下。 “父王醒醒啊,快醒醒呀,别睡了。”洛溪故意摇晃龟兹王,从龟兹王的怀中露出了半截圣旨。 “太子殿下,莫要悲痛了,还是先宣读一下先王的圣旨吧,完成先王的遗愿,这样先王才安心地离开。” “请太子殿下宣读圣旨。”众臣跪倒在地,一致请求洛溪宣读圣旨。 洛溪缓缓地掏出龟兹王怀里的圣旨,读了出来。 纳兰丞相越听圣旨的内容越心惊,龟兹王明明在出事之前曾亲口告诉他,要遵白如玉为王,怎会发生这样的变数,再加上这里在场的侍卫都是太子东宫的人,不得不让他怀疑太子是否弑父。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若真是太子弑父的话,他是一定要阻止的,像这样连父亲都杀的心肠歹毒之人,怎配坐在龟兹国国君的位置上统治龟兹国。 如玉越听圣旨的内容越是心惊,父王就那么死了吗?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父王私下里跟他说过,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一丁点伤害的,为何在自己的王宫失踪这么久,现在一向喜欢人跟从的父王,如今却孤身一人在这里,旁边连个侍从都没有,不用多想就能知道,父王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如玉的眼光狠狠地盯着那个扔在抽泣的人影,指甲几乎嵌进血肉里,白洛溪父王明明就是死不瞑目的,你居然还在这里装着失声痛哭,你这个败类,不为父王报仇,却在这鬼哭狼嚎,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 本应是静谧的夜晚,总是在不平静的风波里透着诡异的气氛。 “事情办得怎么样?那些人都解决了吗?没留下活口吧?”洛溪问身边的暗卫。 “都办好了,王上,当日参与打捞先王尸体的人都被灭口了。” “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多拿点钱去。” “是,属下遵命,属下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禀报,蓝流苏姑娘,昨天还有前天的时候,连续两次都有黑衣人出现,想要抓走流苏姑娘,那些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我们损失了几个兄弟,不过幸好,这两次流苏姑娘都侥幸逃过了。” “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她的真心竟被他随意践踏 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流苏在吗?寡人可要进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流苏手忙脚乱地乱穿一番,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来。 忙乱中打开了房门。 洛溪看到了流苏床边上放着的包裹。 流苏居然要离开了,这么多人追杀她,在他的王宫里都很难保护她,如果流苏从他这里出去的话,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纳兰丞相可是铁了心的,要抓流苏,若落到他的手心里,就算插翅也难飞。 “一定要离开吗,流苏?” 流苏坚决地点点头。 “不用再考虑一下了吗?流苏。” 流苏几乎强硬地瑶瑶头,表达自己的决心。 洛溪自己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寡人从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母亲,父亲也从来没有给过我关爱,后来寡人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势力,通过调查才知道,寡人的母亲身边低下,父亲在一次酒后临幸了母亲,母亲不小心怀上了寡人,母亲为了寡人免遭其他人的迫害,悄悄生下了寡人。 后来被父亲最宠爱的女人知道了,也就是九弟的母亲,父亲很宠爱九弟的母亲,即使她去世多年,父亲依旧会每年都给她举行祭奠,从此之后还没立过王后,九弟从小就是父亲的心头肉,要什么有什么。 而寡人呢,因为母亲是歌女,父亲为了不让九弟的母亲知道,便亲手杀死了寡人的母亲,称我是一个勾引的歌女偷着生下的,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寡人,他看九弟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在寡人的身上停留过,寡人也曾经幻想过,他有一天会看到寡人的优秀,但一切只是徒劳的,临终的时候都想着带着寡人一起到黄泉路。” 洛溪收起刚才温柔的目光,尖锐的目光盯着流苏的手腕,“你要是寡人的话,你会如何做呢?流苏公主。” 流苏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溪,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身份呢,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奇怪呀,到底是哪里暴露了她的身份。 “寡人的能力大着呢,你的小伎俩对付寡人太嫩了,还在寡人的王宫里扮可怜,现在寡人给你个选择吧,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帮寡人杀了白如玉的话,寡人就出兵帮你复国,如果你做不到,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流苏一时之间激动地抓着洛溪的手腕,白如玉是龟兹国先王最宠爱的儿子,她已经做了错事,篡改了本该属于白如玉的王位,怎么还可以再去伤害他,她是很痛恨落尘在姑墨国对她做的事,但是面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洛溪紧紧地逼近流苏,他看到了她眼里颓败的拒绝:“做不到的话,寡人会让你生不如死。” 流苏被洛溪的话惊得跌坐在地,洛溪不会是想杀她灭口吧。 “蓝流苏,你可知罪,竟然敢谋害先王。”洛溪语风一转,冷漠的话语让流苏觉得心寒。 听得这话,流苏在洛溪面前跪了下去。 “在判刑之前,你可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的?寡人会满足你的一个请求,说吧。”洛溪仰头看向远处,他不敢去看流苏那双受伤的眼睛。 流苏执起洛溪的手写着,洛溪感受着流苏传达给自己的意思,越想越心惊,让他意外的是,流苏居然最后的愿望是要当他一天的王后。 流苏望着洛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好,寡人答应你,你准备一下,两天后,寡人就举行大典,封你做王后。”他的动作得快一点,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封后这一天布满着热闹的不能再热闹的场景,她本应是喜悦的,因为她终于实现她的愿望了,唯一的失落的就是那个人不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她可以不用死,可以一直做他的王后,有一天,他会不会被她感动呢,可是命运就是这个样子,并不会有人能够得到十全十美的未来。 当她着凤冠,披霞帔来到他的面前一起接受全体臣民的祝福时,她没有去想这之后自己会怎样,她只想停留在这一刻与他在一起。 红烛灯下,她被门口的一点细微的风拂过的声音紧张到不能呼吸,他应该马上就会进来了吧。 她一直坐在床头等到红烛燃尽,也没有等到那个人来。 深夜渐渐降临,流苏几乎快要睡着了。 一群侍卫破门而如。 他们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洛溪不会答应过她,要让她做一天的王后的,这还没有到时间,这群人就闯进来带她走,她怎会顺从。 侍卫统领看到流苏反抗,“你再怎么反抗也没用,王上都已经抓到你毒害樱贵妃的证据了,还妄想着当王后,做梦吧你,带走。” 居然说我毒害赵樱,这怎么可能,洛溪也相信嘛?这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她可以因为先王的事情被处死,但是在最后的时候因为自己压根一点都没有做过的事而被洛溪冤枉,她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侍卫统领看到流苏听说了自己的话之后,不但没有安分,拼命地反抗的更厉害了。 ‘啪,’‘啪’,侍卫统领连着甩了流苏两个巴掌,“你就不能安分点,烦死人了。” 流苏被甩的头晕眼花,昏厥了过去。 对于流苏突然被立为王后的事,王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的最多的版本比较倾向于, 民女出身的蓝流苏,因贪恋王后的位置而毒害龟兹王最宠爱的妃子,在被龟兹王识破诡计后,打入了天牢。 “委屈你了,都怪寡人的能力不够,想要保住流苏的性命,让你陪着寡人演戏。”洛溪轻轻地拥着赵樱,若珍宝般小心呵护。 “王上,为你做什么,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什么可委屈的,只是,流苏姑娘,她能明白王上的苦心吗?万一日后流苏姑娘不明白王上,一直怀恨在心的话,那王上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吗?” “寡人救流苏,完全是出于昔日的情分,把她关起来,名正言顺的派重兵把守,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毫毛,寡人救她一命,已经是怀清了这份情分,她日后出来后,懂不懂得已经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他那个时候没有去想那个问题,他可是有宏图霸业的,怎可为了这点儿女私情,去浪费时间,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他如果那个时候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做法会给流苏造成什么伤害,他是绝对不会去那么做的,他倒宁愿那个被关起来的人是他。 可是所谓如果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不是吗?世上可没有让时间倒流的方法。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骗寡人伤心难道你更开心吗?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洛溪已经命人日夜赶工,将百花宫地下的冰窖扩建成了跟百花宫内布局一模一样的冰宫,唯一不同的是冰宫里的所有物品都是冰做成的。 洛溪最近刚刚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非常重要的问题,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让流苏入土为安,他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陪死去的流苏说说话,自从流苏去世后从未间断。 为了让流苏的尸身不腐,他硬是用传信的战马,前线的将士,费尽心思取来了千年寒冰。 专门用来放在流苏的身边,这样她便可以想是永远在沉睡般,静静地躺在那里。 宫中因此传出了各种有关洛溪的奇怪的传闻,其中最奇怪的传闻是说洛溪喜欢跟尸体睡觉而不喜女子,朝中诸臣群起奋勇,纷纷上奏,请求洛溪埋葬蓝流苏来消除谣言,洛溪看到这样的奏章,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寡人又来看你了,流苏。”洛溪握起流苏冒着寒气的手,轻轻地覆在自己的脸颊上,“寡人帮你穿上凤袍吧,先去等着寡人,流苏,过不了几年,寡人就去陪你。” 洛溪想亲自给流苏穿上凤袍,记忆中给流苏穿衣还是第一次,洛溪小心翼翼地帮流苏解开衣带,脱下外衣,解开了里衣,直到流苏只着一件粉红的抹胸和雪白的亵裤,洛溪拿起了旁边的凤袍,开始顺序放好衣衫,整理期间,手肘碰到了流苏的抹胸,一侧的浑圆露了出来。 洛溪解开流苏的抹胸,想重新帮流苏系好,偶然间瞥见触及左胸及手腕处一片光滑,白壁无暇,洛溪清楚地记得那天流苏自己用匕首深深地刺伤了手腕的部位,再好的祛除伤疤的药,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 洛溪的视线移到了流苏的耳后,在耳垂的下方有皮肤跟别的肤色有些许差异,远处看看不出来,洛溪伸手在有差异的皮肤上面摸索了一会儿,用指甲挑起了在皮肤上沾着的薄薄的皮,用力一撕,一张人皮面具从流苏的脸上撕了下来,人皮面具下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让洛溪直接呆住了。 洛溪心中是又怒又喜,怒的是蓝流苏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诈死,喜的是蓝流苏还活着,说实话,知道流苏还活着让他的怒意消失了些许。 蓝流苏,你就愿意这么一直欺骗着寡人吗? 但是转念又想道,流苏是很难自己一个人逃出王宫的,想必一定是有人跟她一起。 洛溪快步回到了地面上的百花宫内,将自己贴身的玉佩放在流苏经常梳妆的化妆盒里,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微笑。 “来人呐,传寡人旨意,罪女蓝流苏偷拿先帝传给寡人的金龙玉佩,以诈死方式逃出宫去,特此发送通缉,要是有人能够把蓝流苏毫发无伤地带回来见寡人,不论身份,赐黄金万两加封一等侯。”寡人要发动龟兹国所有的人来追捕你,寡人要看看蓝流苏你能跑到哪里去。 斟鄩城 每张告示前面都围了一群百姓,“大伙都看清楚了,只要能够找到上面的这个叫蓝流苏的小姐,赏黄金万两并加封一等侯。”一个士兵大声嚷嚷。 “真的,居然有这么好的事。”两个男人似有疑问。 “当然了,那还能假,不跟你们废话了,这个升官发财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士兵说完就匆匆地离开了。 “大伙快去找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谁率先说了这句话,一群人匆匆散去,都去找画像上的女子了。 “大王,要不您休息一下再看下一波吧。”张德在旁边给洛溪扇着风。 令洛溪没有想到的是,龟兹国居然有这么多女孩叫蓝流苏,粗略估计了一下,才三天就找了两万名叫蓝流苏的姑娘,这还不算那些远一点没有回报的,人数应该更多。 洛溪看了一上午所谓的叫‘蓝流苏’的姑娘,眼睛都看花了。 “怎么这么多叫蓝流苏的,寡人看地眼睛疼,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找的,她们哪个地方长的像蓝流苏了。”洛溪按着头说道。 “是是。”张德不住地在旁边点头。 “寡人去休息了,你接着看这里面的蓝流苏。”洛溪不耐地起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回头叮嘱,“给寡人看仔细了,要是流苏真的在里面,你漏掉了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奴才遵命,大王慢走。”听到洛溪对自己说小心脑袋的话,张德心下还是有些紧张的,这年头给大王当差还是得把名别在裤腰带上的。 洛溪这几天开始细细回想,流苏是姑墨国的公主,姑墨国的大王来找过流苏,那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洛溪嘴角挂上了浅浅的微笑,寡人好像已经猜到流苏你藏到哪里去了。 *** 天亭宫 伊衡手里拿着上面画着流苏头像的告示,“看来白洛溪对蓝流苏还真是痴情,想不到墨落尘蓝流苏还活着的伪装做的那么好,他还是察觉了,你死去的时候伪装做的那么差,他竟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谁知道你这几年在白洛溪身边是干什么的,赵樱?”伊衡嘲讽地对跪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女子说道。 “天亭宫在你身上没少花费精力,你连白洛溪的决策都影响不了,消息也没透露过几个有用的,本宫主还真是高估了你。”伊衡把看完的告示狠狠地摔在了赵樱的头上。 “给你,快喝了这个。”伊衡扔了一个药瓶子在赵樱的面前。 听到伊衡的话,赵樱吓得瑟瑟发抖,“宫主饶命呀。”伊衡的手段有多狠,赵樱是非常清楚地,转而又如失惊的少女般说道,“宫主,就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也可以留在宫主的身边继续伺候宫主呀。” 伊衡伸下手抬起赵樱的下颌,“这不是毒药,是给你恢复原来的声音的药,这次本宫送你去齐王身边,你可要好好干,这是本宫主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还有。” 伊衡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以后别在本宫主的面前装成那样,本宫早就已经玩够你了,刚才你的模样让本宫好恶心。”伊衡放开了赵樱,掏出怀里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碰过赵樱的地方。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她若是被轻薄该如何想? 姑墨国王宫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流苏随手拿起能够在床边抓起的枕头向落尘投掷。 落尘没有闪躲,直接接受,“那要是寡人不放你呢?” “你要是不放不放我,我就把这里闹得鸡犬不宁。” “流苏,这里也是你的国家,姑墨国如今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你真的要如此吗?”落尘说话的同时,一直紧盯着流苏,谁知流苏的眼中全是对陌生人的警惕,“寡人听说你失忆了,看来是真的了。” “哼,懒得跟你废话。” “好,寡人不跟你废话,不知道是谁放出了风声,说流苏公主你的血的奇特效果,传的特别夸张,流苏你是时候出嫁了,也算是为了你父王的子民,这几天你就准备一下吧。” “你要把我当物品卖了吗,我绝对不答应。” “答不答应不是你能做主的,来人,关门。”落尘走出门口,对侍卫吩咐道。 *** 流苏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滚过来,滚过去。 这都几天了,她又骂又叫,落尘就好像耳朵上塞了棉花,没有一个人理他。 望着面前的食物,流苏实在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好郁闷。 再美味的东西摆在面前,都吸引不了流苏的注意,望着面前的某处,视线开始凝重,心思也不在眼前。 “流苏公主,你吃不知,不吃的话,我们直接就倒了?”侍女丝毫没有尊敬的礼貌去对待流苏,看到流苏不知饭,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给我滚出去。”连个侍女都这么对她,她这是当得什么公主。 “神气什么呀,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啊,杀了姑墨国的先王,连自己的父王都杀了人,还好意思跑回来。”侍女端着食物喃喃自语地离开。 她刚才在说什么,我杀了自己的父王,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相信蓝流苏这样的女子会杀了自己的父亲。 “来人,我要见大王,跟大王说我想清楚了,让他来见我。” 流苏在屋内喊了几声,她相信绝对会有人告诉姑墨王的。 *** “流苏你终于想明白了,寡人真为你高兴。” “让我嫁可以,但你必须告诉以前在这里的真相,在我以前住在姑墨国的真相。” “好,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谁杀了我的父王?我要听真话。” 落尘靠近流苏,表情严肃地盯着流苏的眸子,“是我,现在你没什么疑问了吧。” “没了,没了。”流苏心下震惊,他能够杀了父王并把责任推给自己,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眼下要是不小心的话,能不能活到出嫁还不一定呢。 “乖乖地就好,不过,虽然你说你已经答应了,但是好运来的太快,寡人还是有些不适应,在出嫁之前,你还是得好好地待在这里,那个原先给你送饭的侍女,寡人会让一个新的侍女过来,一定会伺候地你舒舒服服的,想要什么,直接告诉侍卫,寡人会尽量满足你,要是让寡人发现你在欺骗寡人,想私自逃跑的话,寡人就杀了你。” “我不会逃得,只是我想去院子里透透气而已,这个要求”流苏抬眼看看落尘。 “有人跟着,当然可以。” *** 月朗星稀,几缕透明的月光,轻轻的洒在了地面上。 如水的月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似乎在低吟一首催眠曲,让她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做一个美梦。 趁着流苏熟睡,落尘进入殿内,轻声对身边的侍卫说:“你先下去吧。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准进入这里。” 内侍官听了,有些犹豫不决地看了落尘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那大王…打算何时回寝殿休息呢?今天晚上侍寝的人选” “寡人为什么要回去?”落尘听了,冷笑道,“这整个王宫都是寡人的,寡人想在哪里过夜,想宣召何人侍寝,又有谁管得了呢?” 内侍官有些惊愕地看着平时冷静如云的姑墨王,为今天落尘的反常有一丝不敢置信。 “你下去吧。”落尘继续轻声说道,“寡人今天心情不好。” 内侍官一边施了一礼,缓缓退下,心中一边胡乱地想:大王该不会是对公主有兴趣吧? 明亮的月光照亮了他殷切的眸子。 落尘的步伐非常慢,一步步,缓缓走到了那张大床前。 床上,流苏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此时她并不知道,落尘在向她靠近。 他望着熟睡的人儿,心心念想道:好久不见了,流苏,这么久了,久到你也忘记我了吧。 他不由地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 看着那玲珑有致的身体,不禁微微一怔,落尘的脸渐渐涨的红红的,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靠了过去。 那片大好的春光,让他不禁心头发烫,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在那如玉的身躯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烙印。 迷醉间猛然一抬头,看到了那双紧闭着的熟悉的双目。 只觉得迎头泼来一盆冷水。 寡人怎么会对流苏的身体有兴趣?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种感觉呢? 他不禁有些自嘲地冷笑道:或许,寡人真的该立后了。 想到这里,落尘缓缓从流苏身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凌乱的衣服。 看到流苏半裸的样子,他忽然很想看到她想来后,如果发现自己此时似乎被人轻薄的模样,到时会做何感想。 心里想着,于是便高傲地昂着头,缓缓走出了门外。 “大王…”内侍官正守在门外,见落尘的衣衫有些不整,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吧?不禁心中一紧,陪着笑问道,“大王要回寝宫?” 落尘没有正面回答,目光无比冰冷:“龟兹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他听说最近白洛溪称病不朝,这白洛溪又有什么鬼主意,该不会已经知道他把流苏偷出来了吧,要是被白洛溪知道了,可能事情会有些麻烦。 “没听到龟兹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内侍官见落尘的目光如此冰冷,心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他的目光如此冷,神情是如此地冷静,想必刚才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又变回来以前他曾经侍奉过的冷静睿智的大王。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寡人来带你离开 温柔的阳光,照到了依旧熟睡着的人的身上。 流苏慢启秋波,只觉得头有些晕,都生了这么久的闷气,难得能睡得这么好,她都不舍得起来。 流苏揉了揉眼睛,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她惊愕地看着自己裸露的玉体,几乎没晕厥过去。 这绝对这不是真的,不是” 虽然她在拼命摇头,可是那如雪的肌肤上,却赫然怒放着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如水的眸子盛满了不甘的愤怒。 “墨落尘,你这个混蛋,竟敢非礼我!”流苏胡乱穿好衣服,一脸悲愤,直接冲出了门外。 流苏一路走着还时不时地喊着辱骂着落尘的话,宫人们听到了也是指指点点。 而当事人蓝流苏,丝毫不在意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她在乎的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非礼了她。 此时,落尘正在早朝,流苏不顾御林军们的阻拦,直接闯进了朝堂。 “我蓝流苏是姑墨国的公主,如何不能进去?”她一把将那试图阻拦的侍卫给推开,直接闯了进去。 不想也知道,流苏的力量非常根本不是那侍卫的对手。 不过,侍卫们提前受了落尘的命令,并没有太多阻拦,而是让她直接冲了进去。 落尘和众大臣正在议事,一见衣衫不整的流苏冲了进来,微微一愣。 一众大臣呆愣住了。 此时流苏尚未梳洗,一脸怒容,那微微敞开的衣衫,露出了一痕雪脯,上面的朵朵红梅,鲜艳欲滴。 她头发凌乱,那愤怒的眸子里,飘着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墨落尘,你这混蛋!”流苏一见落尘,顿时怒火中烧,她一把夺过了一大臣手中的笏板,直接掷了过去。 那大臣吓了一跳,丝毫没有要夺回自己笏板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流苏就是一头老虎,自己若逃慢一点,就会被她给活活吞掉。 落尘坐在龙椅上,他微微一侧身,那笏板便紧贴着他的身体飞过。 “公主殿下息怒!”众大臣见流苏大怒,不禁纷纷陪着笑劝道,“这可是朝堂,望公主自重!公主仪容不整,还是先回去梳洗一下再说吧!” 可是,此时的流苏,早已经心绪大乱,她哪里有时间管那么多。 她恨落尘,恨透了坐在龙椅上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她没有理会众大臣的话,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落尘的衣领。 落尘握住了流苏的手腕,反手把她带入了怀中。 “公主如此盛情,寡人可承受不起,就公主你这木板般的身材,还有这不怎么出众的脸,你觉得寡人会感兴趣吗?” “你你我”被落尘这么一说,流苏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现在躺在寡人怀里,是想要让寡人抱你回寝宫吗?”落尘眉角上扬。 流苏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窘态,这才冷静了下来。 “你这个变态,滚开啊!”流苏用力地推开落尘,灰溜溜地走了。 墨落尘这个坏蛋,真是讨厌,本来是想来教训这个家伙的,反而被这个坏家伙教训了,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现眼。 流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是跟个泼妇似得。 “快来人那,有老鼠,这里有老鼠?” “公主,老鼠在哪?”她怕自己怠慢公主,听到外面有响声就跑了进来。 “快把老鼠给弄出来,在里面,快给我来。” “啊?”侍女不明所以,但也只能一路跟着流苏进屋,却在进屋的霎那,被流苏用手上的利器狠狠朝他脑袋砸去。 看着侍女应声倒地,流苏心情紧张地不行,她可千万不能失败,被捉回来可就惨了。 然后,流苏迅速将侍女和自己的衣服脱下,两人就这样互换了衣服。 流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在侍女的身材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否则这一眼望去肯定要露馅的。 待流苏准备得差不多时,她又大喊道:“你办事不利,还跟跟本公主顶嘴!不准再多说一句话!现在,马上,立刻给本公主滚出去?”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就有人见到侍女捂住脸,低声抽泣地飞奔了出去。 这一路竟畅通无阻,没人敢拦,流苏还是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得躲闪着。 王宫的大门尽在眼前,流苏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出去了,她的命运要自己做主。 前一刻她几乎感觉到自己已经见到了阳光,后一刻却被打入了低谷。 “流苏,现在玩够了吧?”落尘早早地站在门口等着流苏的到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流苏声音里满是颤抖,这些人发现她的踪迹未免也太及时了吧。 “你以为这么点小手段会骗过寡人吗?”落尘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把公主绑在她寝室的床上,一直到她出嫁。” “你别做梦了,我是绝对不会乖乖出嫁的,你若是敢再逼迫我,我就我就自”流苏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给寡人把公主绑好了。” 落尘靠近流苏的耳旁,吹着气说道,“四肢还有牙齿都不能动,寡人倒要看看,你怎么自杀。” “嗯嗯”这下我该怎么办,没有人来救我吗?一个人也没有。 “流苏,寡人来带你离开,走,跟寡人离开这里。”洛溪不知何时,从窗户爬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守卫这么严,墨落尘的王宫,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进来的。 “墨落尘这个混蛋,竟然敢绑你,他太无法无天了,寡人定不饶他。”洛溪着急地给流苏松绑。 正在两人打算逃跑之时,落尘带人推开了宫殿大门。 “龟兹王来了啊,也不告诉寡人一声。” 落尘的侍卫每个都剑拔弩张,敌意地望着洛溪。 “墨落尘,你竟敢从寡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寡人的人偷走,真是不把寡人这个大王放在眼里。” “白洛溪,你以为这是哪?还是你的王宫吗?这里是姑墨国,现你孤身一人,还当你是大王呢,真是好笑,只要寡人一声令下,管你是谁,都会被扎成马蜂窝。” 流苏心下着急,白洛溪要再不离开,指不定墨落尘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白洛溪,你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你与后宫别的女人欢爱,我无意中亲眼撞见,如今怎能翻脸不认人,又来找我干嘛?”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就算身在地狱也不想见到你 “流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寡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寡人给你反悔的机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洛溪蒙了,这个女人在这个紧急关头怎么开始胡说八道,惹他生气。 “我说的是实话。”流苏生气地模样印入了洛溪的眼中,敢情他火急火燎地赶来救她,一路都是担心她,可她倒好,索性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好,好,好!你真好!那寡人也实话告诉你,蓝流苏,从今往后,寡人不会再管你!任你被墨落尘折磨至死,寡人便是打断自己的双腿,也不会再来管你!”洛溪扔下这句话,竟是没有再顾及流苏,生气地离开了。 眼前是洛溪受伤的脸,流苏挥也挥不去。 流苏闭上眼睛,那画面只有更清晰,任她怎么躲也躲不掉。 她真的是伤透了他,这样他应该不会再来救她了吧,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他能安然离开,毕竟她还没做好,让他为她受伤的准备。 “砰!”落尘气怒得一掌重重拍打在流苏的上,嘴角一片嘴角的皮肤裂开了,脸颊火辣辣的刺着疼痛。 那痛非但没让她好过,反而让她心中更躁怒,抬起手,她竟不要命地要去打落尘。 手腕却在空气里被落尘狠狠抓住。 “还在想白洛溪?” 阴鸷的声音传来,她才知道洛溪竟然已经走了。 流苏冷笑,讽刺道,“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在想你吧!” 劲风扫过,流苏的头下意识偏了偏,落尘见状,嘲讽,“你还知道害怕?” 流苏冷冷看向落尘,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的脸,指责,“落尘,你怎么会这么狠毒?” “寡人狠毒?你还没见过寡人狠毒的手段呢?” 流苏看着落尘,气得浑身发颤,“若不是你逼我”她还想说什么,嘴唇嗫嚅几下,却忽然笑了,笑得极尽讽刺,“落尘,不用下地狱,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在地狱了!” 地狱落尘原本就疯狂的怒气,终于在她的一句话里彻底汹涌起来。 “地狱?”落尘残戾一笑,猛然出手,掐上流苏的脖子,“流苏,寡人真是对你太好了,寡人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让你好好对比看看!” 落尘话落,手下猛地用力。 “唔” 脖子上剧痛传来,也不知骨头有没有断掉,流苏疼得想要吸气,然而,空气薄到几乎没有。她下意识要挣扎,身子却发软。 她抬手,往落尘抓着她脖子的手打去,下手却一点力量也没有。 落尘看着她挣扎,又加重了力道。 “放手”流苏眼前开始出现白色的絮状,纷纷扬扬旋绕,她的眼皮缓缓下垂。 落尘见状,手几不可察松了松,不着痕迹又给了她一些空气。他并不打算让她这么死了,若是她这么死了,那他前面所费的心机就全都白费了。 他要的是她顺着他,让她收起她的牙尖嘴利,乖乖听他的话,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这时,流苏想起他对自己所做的事,痛苦、愤怒加上愧疚,她忽然虚弱的笑了,“随你死了一了百了” 他浑身猛然一震,心口处如被什么重重一击,几乎就要放开她。然而,刚刚松手,他又立刻扣紧,改而缓缓靠近她,在她耳边阴狠道,“好,你先走,我再让白洛溪去陪你。” 流苏眼睛猛地睁大,愤怒、仇恨、不可置信,他不会真的想要杀了她吧,她还有价值啊,墨落尘怎么可以这么不理智。 落尘唇角勾起,笑了,他等着她求饶。 “砰!” “混蛋,你放手!” 两人正正僵持着,窗户破裂的声音忽然传来,紧跟着,一个人影极快冲到落尘身前,一根棍棒便往落尘头上狠狠砸去。 落尘闪躲,就此放开了流苏。 流苏一离开落尘的手,失去唯一的支持,便瘫倒在床上,剧烈咳嗽,一面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流苏快跑!” 因为充血,流苏满脸通红,循声看去,正见洛溪舀了根手臂粗的棍棒在与落尘动手。 “洛溪住手咳咳咳!”流苏阻止,然而她太虚弱,洛溪听不见,又见她差点被落尘害死,自我揣测一番,就以为他是要她杀了落尘给她报仇。 洛溪很为难,回道,“我杀不了他,你先跑!” “别打了”流苏一手撑着床,勉强阻止,“我们咳咳走不出去” 洛溪完全没听清流苏说什么,以为流苏是坚持要她杀落尘,她为难一番,决定骗她,“你先跑,你跑了我再杀他!快点跑!不然见到死人你会做噩梦!” 流苏哭笑不得。 洛溪,老娘难过得要死,你要不要这么喜感! 落尘和洛溪周旋,不过是为了看流苏的态度。还好,她还没蠢到真想逃,她的反应让他满意,这时他也没有耐心了,一招便将洛溪制住,随即斥令,“来人,把龟兹王带下去!”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从窗户飞进。 “给寡人锁好了,别再让他跑出来!”落尘冷声命令。 “墨落尘,你个混账,你竟要杀流苏!流苏快跑!他要杀你,他会害死你,他要把你活活折磨死!快跑啊” 洛溪疯狂的大叫戛然而止,头一歪再没有声,脖颈处一支银针在烛光下正闪着光亮。 “白洛溪咳咳”流苏见状,再顾不得浑身无力,跌跌撞撞下床,但是,虚弱就是虚弱,不是强撑就会变得强大的,她刚走两步,就倒在地上。 落尘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声命令,“带下去!” 两个黑衣人带着洛溪立刻消失。 “白洛溪”流苏倒在地上,呜呜哭了出来,这个傻子,他怎么半路上又回来了,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落尘缓缓靠近她。 流苏猛然抬头,满脸泪水,看着他的目光却凶狠得可怕,“你杀了我吧!” 落尘一怔。 流苏忽然用力支撑起半个身子,抓上落尘的腿,凄厉道,“刚才不就要杀我吗?好啊,你杀了我啊,反正我也活够了,我带着白洛溪一起!我即便下地狱也会有亲人。墨落尘,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一辈子孤苦伶仃众叛亲离地活着,最好永远别死,不要让我见到你,我就算身在地狱也不想见到你!”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偏偏对她如此执着 宴会设在御花园,恰逢菊花盛开,满园都飘散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 大王心情格外的好,邀请众臣携带家属在园中尽情赏玩,不必拘束。 我掩饰着身体里沸腾的嗜血因子来到了姑墨王的面前。 身穿明黄色长袍,与父王差不多大年纪,长的同样英俊挺拔,只是,与父王不 同的是,父王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贵气和霸气,此人面貌确是慈眉善目。 “你是皇兄的孩子。”他目光复杂的望着我。 我单刀直入,“大王,我叫墨落尘。” “落尘…”他喃喃的念着我的名字,声音很好听,望着我的眼神有着一瞬间的温柔与慈爱。 “我以后能常来宫里玩吗?这里好大好美。”我尽量地把我的语气放的好像期待不已,其实心里还是忐忑的,要是墨文王不同意的话,怎么办。 谁知墨文王只是看了我一眼,旋即轻轻一笑,笑容似有苦涩,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落尘,寡人很喜欢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寡人了,随时都可以来。” “好啊。” 墨文王哈哈一笑,随后捏了捏我的脸颊,“落尘真乖。” *** 离着热闹的宴会有一段距离,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我才停下脚步。 这里的景色还真好,可惜了,这么好的景观无人欣赏。 “你一个人吗?”一个小女孩欢快的走到我跟前,扬着脸,兴奋的对着我笑。 她长的可真好看,声音银铃般的悦耳,皮肤光滑像牛奶般白皙,温暖的身体泛着香气,让人不由得为之着迷。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我竟然感觉到了好像前世才会感觉到的温暖。 她让我好想亲近,好想跟她做朋友。 可是现在的我心里实在容不下什么人,实在不想跟人交流,那种属于孩童的天真的想法硬是被我强制地压了回去。 她十分慷慨的贡献出手里面被我刚才从宴会上拿出的两块做工精致的糕点。 我微微一愣,眼睛里就流露出厌恶的情绪,用疏远的目光责怪她打扰到了我。 她有些失落,但并不气馁,又鼓起勇气,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腮帮子鼓的都有些酸了。 “看,好吃的糕点哦,我趁父王不注意,偷偷拿的,呵呵。” 我听到她刚才说父王,原来她也是王族的人啊,更是令我有些厌恶。 我亲眼盯着她的手,似乎手她的都举酸了,我也没去接。 她好似被仙人施了法术给定住了一般,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我,那双漂亮的无法形容的 双瞳内倒映出我小小的身影。 我似乎能清楚的望见她双瞳之中,那个笑容灿烂的小人儿,尤其是那双笑的像月牙儿 一般的眼睛。 谁知道就在我失神的时候,她趁我不防,踮起脚尖,一只手猛然拽下我的头,将一块糕点塞进了我的嘴里。 “吃吧。”她很慷慨的说着,将另一块也扔进自己嘴里,“父王说,糕点太甜,不让我 多吃,可是,我就是喜欢吃。你呢,你也喜欢吃的吧?” 她看见我慢斯条理地吃了,才嘿嘿的傻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她看我回味的模样,以为我是觉得糕点好吃,所以再次自告奋勇地说道,“怎么样?好吃吧。要不要我再去拿?” 我神情微微一僵,没有回话,此时的我完全被她纯洁的微笑渲染了,她是如此的美好,就像天使。 我惭愧地把头低下,无法正视她纯真的目光。 水质她狡黠一笑,心猜我可能是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便很豪气的说,“好,你等着,这一次,我一定多拿一些过来” 说罢,便转身一溜烟的又朝那筵席中跑去。 临走前还不忘冲我甜甜的笑,殷红的樱桃小嘴,唇角微微上扬,卷起我的深思。 后来闲来无事时,我时常想,也许,就是那一刻,在她甜美的笑容里,我的心就此丢去了。 *** 乌孙国 “乌孙国太子选王妃,寡人听说”落尘本来是想说,太子的人不错,你嫁过去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即使是说了,依眼下的流苏的眼光来看,他铁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流苏反问,“不去可以吗?” “你以为寡人送你来是为了什么,寡人会派专门玉荷教你,一定会让你选上的。” “何必饶这么多的弯子呢,无非是想要把我送出去而已。” 落尘劈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流苏,你给寡人听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流苏抚着脸,一点情绪也没露,轻轻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转身就走,又被落尘一把拉回:“记住,今天,你是代表着姑墨国的,如果你敢在选妃的时候耍花样,寡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流苏紧了紧掌心,嘴上只唯唯诺诺道,“是,记住了。” *** 除了邦交国的公主外,乌孙国的名门小姐们也都赶来凑热闹了,太子妃可是未来的国母,那诱惑岂可大了,谁人不想一试。 流苏看到旁边一直叠叠不休的玉荷,头痛的要死,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一定会让太子看上呢。 “公主,刚才奴婢教你的礼仪你都记住了吗”玉荷看到流苏不耐烦地样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不过是个没什么后台的公主。 “记住了。”流苏不耐烦地回应了。 “公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玉荷竟是向流苏伸出手,看这架势,是打算对流苏动手,连‘奴婢’的敬称也没不带。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可是公主。” “公主又怎么了,我现在可是公主的师傅,师傅打徒弟有什么不对。” “啊!”手并没有落到流苏身上,玉荷便痛的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姐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可以对公主动手呢。”一个声音阴阳怪气,长相粗鲁,浓艳的女子突然出现,抓住了玉荷的手腕。 “你是哪来的,先放手。” “好的,姐姐。” 玉荷的手腕终于被松开,这个女人的力气真大,她的手腕都被她握红了。 “你是谁啊?知不知道这是我们龟兹国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玉荷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边气愤地说,心里也是瞧不起这个女子的,长得真丑,真粗鲁,一副乡下人的样子。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或许在那一刻我的心便丢了 “哎呀,我是大王派来的,专门伺候公主的,说怕姐姐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帮衬着做一些力气活,对了,我叫小洛。” “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是来干力气活的,不用说,我也会晓得,玉荷洋洋得意,摆出架子,“哼,好好干啊,要出什么差错的话,给我小心着点”。 “是,姐姐。” 流苏从刚才开始就在观察名叫小洛的女子,好眼熟,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一时想不起来。 “我们走吧,公主。”小洛过去馋流苏。 入手的熟悉的触感,让她心中有了难以置信的想法。 “白” “公主,现在当然是白天了,是啊。”小洛不断地向流苏使眼色。 “哦,白天的天气真好。”流苏接着乱七八糟地回答,心里却叫苦不跌,白洛溪他怎么又跟来了,她好不容易才看到他离开的,这人,真是,真是执着啊。 “快点跟上啊,小洛,你还不快带公主跟上,慢吞吞地干什么。”玉荷对两人怒道。 “好的,姐姐,我们现在就跟上去。”小洛微笑的恭维道。 *** 本路上,洛溪突然问道,“流苏,你想要太子娶你吗?” 流苏淡淡地道,“我自然不想要他娶我,像个物品一样任人挑选,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被囚禁在王宫里,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又岂是我想要过的日子。 洛溪轻咳一声,“我就是问,你觉得太子会不会娶你?” 流苏垂眸,“我怎么知道他想娶谁” “要不要我带你离开?之后你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不一定要跟着我。” 流苏皱眉,“那万一逃跑的时候,我跟你又被抓回来,怎么办?” 流苏答应要跟他走了洛溪立刻就陷入了欣喜若狂的惆怅里,虽然皱着眉头,可是唇角却咧出微笑。 “我自有办法带你离开,你等着我,流苏。” *** 洛溪趁了随行的宫女太监没注意,对流苏使了眼色,带着流苏跑到假山后去。 洛溪动作极快,到主仆两人忽然从人堆里消失,周围的宫女太监也没注意。 直到周围完全安静,流苏方才回答洛溪,“你以为我们怎样可以安然无恙地逃出去?” 洛溪皱眉,“这里来了这么多候选的女人,难道她们每一个人会放过眼前的机会?还不是都打算争一争?” “那我们怎样可以在这堆人群中毫无预料的消失呢?” 洛溪微顿,忽然问流苏,“你信抛绣球吗?” “当然不信。那分明就是骗小孩的游戏,用这样的游戏决定的终身,没有多少人会冒得起这个险。” 洛溪点点头,“这就对了。这样子的选妃,对乌孙王和乌孙太子而言,也无异于是抛绣球。 就算是太子年轻,喜爱冒险,但是乌孙王在位二十多年,从来行事谨慎,你以为,他会用这样小孩子的游戏来选择未来的国母?” 太子妃,从来都是一个政治角色,而且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政治角色,怎么可能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更重要的是,又怎么可能决定得这么仓促?如果乌孙王真的打定了主意要海选,又怎么可能不事先让这些优秀的姑娘们在家等着?乌孙王为什么要下这样令人措手不及的旨意,还故意把圣旨传到各国,等各国的使臣来?” “为什么?”流苏眨了眨眼睛。 洛溪摇头,“我只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流苏你一定要小心。”接着,洛溪又说道,“一会儿,不要表现地过于显眼,明白吗?” “我听你的。” “想不到这么个角落里,还有人。” 这边,流苏和洛溪低声说话,身后,却忽然一声调侃,嗓音略尖,带着戏谑,一听就是太监的声音。 “我们只是迷路了而已,本来是来选妃的。” “去选妃的话,是走另一边的路,不是这一边。”太监指了一条明路。 “多谢公公。” *** 流苏带着洛溪慢悠悠往王宫里的太子的东宫走去,和预想的喧闹不同,越靠近,越安静。 流苏站定在宫门口,抬头望了望门上匾额,微微皱眉。 “怎么不进去?”洛溪问。 流苏又往大开的宫门望了望,淡道,“这么安静,女官应该已经到了。” “所以?” “所以,我迟到了。” “那你不进去了?” 流苏轻轻笑着摇头,“不能不进去,但是只能跑进去了。” 洛溪见她一溜烟已经跑远,生怕跟丢,也不顾什么露馅的危险了,立刻跟上。 流苏跑到院子里时,院子里果然已经聚满了大家闺秀,大家到齐,很显然,她成了到场的最后一个。而一众安静的大家闺秀之前,站了两个高级女官,那女官身后,有两名宫女。 流苏远远就看了清楚,脚下,却跑得越快,一直跑到女官面前时,额上,刚好跑出了一点点湿意。 “姑姑,对不起,我晚到了,因为第一次到王宫,不小心迷了路。” 流苏故意将头埋得低低的。 那两名女官看起来年纪已经有些大,却又不是特别大。一个漠然,一个稍微显得温厚。两人也不多问,甚至不让流苏抬起头来给她们看,那淡漠的女官淡道,“入列吧。” 流苏点头,“是,姑姑。” 流苏带着洛溪站到了最后面,洛溪狐疑地看了看流苏,流苏趁着没人注意她,对洛溪眨了眨眼。 那意思是:没事了。 果然,她刚刚入列,女官就带着一众闺秀出发,去东宫正殿。 一队人往前走,路上竟然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小姐们的脚步都很轻,更没有悄声说话的。流苏忽然就觉得神经紧了一紧,这阵势,和刚才比起来,差太多。 今天这个到底要怎么选? 她要在哪一个环节让自己出局?如果不能被迫出局,那么最后,她要说自己是谁? 不引人注目,她已经做到。刚才迟到,她一副诚惶诚恐着急的模样,就是为了让那女官不多注意她。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一定不要显眼才会被踢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她忽然出奇地喜欢王宫里的不尊重人 “你”卿臣脸色大变,低声道,“兄长,你想要把她安排到太子身边去,做你的眼线,是不是?兄长,父王最忌讳兄弟勾心,你莫要一步走错啊。” 浮楚闻言,轻轻勾唇一笑,无所谓地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没吱声。 卿臣欲言又止。 一刻钟后,第二局开场。 流苏按照音符,一板一眼地奏,既不出错也不出彩。 卿臣本身对音律精通,要求极高,流苏相信,如果是她一人,凭她这样的表现,是一定会被刷下去。 卿臣经过流苏身边时,狠狠地瞪了流苏一眼,便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卿臣身为乌孙国三王子,从小跟大王子一起长大,兄弟两个感情自然是好,如今,大王子居然与姑墨王商量,送姑墨国的流苏公主进宫,表面上是为竞选太子妃,实际上是做大王子的内应,流苏公主如何他是不在乎,可是他很在乎他的哥哥,是以对流苏态度不好。 看到卿臣的表情,流苏想:这乌孙国的王子果真是一个德性。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流苏,最后流苏就这么再次入围了 流苏颇有种过五关斩六将的感觉,只是很可惜,她现在期待的是自己被斩。 还有最后一局,若再胜出,就会有画师来为她作画,那时,她就完了。 流苏深吸一口气,趁着大家没注意她,似不经意地往浮楚的方向走去,离得近了,又停下,等到浮楚看向她,她便往一边走去。 卿臣眉头一挑,跟着起身。 浮楚一把将他拉住,冷声问,“你去哪里?” 卿臣见兄长表情不善,也不和他伪装,邪笑道,“去和她发生关系。” 浮楚脸色阴沉,“王弟,你可要想清楚。我既然想让她做太子的女人,你就最好不要再动她,不然,要是被发现了的话,这会很麻烦。” “太子的女人?”卿臣寻味,脸上的表情,邪邪的。 浮楚缓了缓语气,道,“王弟,坐下。” 卿臣手上微动,已经将浮楚的手挣开,淡道,“放心,她不想做太子的女人。” 说完,卿臣转身而去,浮楚慢了一步,没抓住他,低咒,眼睛里,狠意杀气掠过。 看了看兄长大步离去的背影,卿臣叫来身边侍卫,低声命令。 *** 流苏躲在假山之后,卿臣缓缓走近,朝着她妖孽一笑,“你找我?” 流苏不甘心地点点头,“我” 她刚刚开口,却被打断,“跟我来。” 他淡声打断她,抓过她的手,就拉着她往偏僻处走。 “诶,你做什么?”流苏惊讶,感觉到掌上的温热,心头一跳,低声阻止。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吱声,只拉着她更紧,她挣也挣不开。两人径直入了小树林,林子深处,有一个小木屋。 流苏浑身一紧,睁大了眼睛,男人就直接将她拉了进去。 反手,将门关上。 “吱呀。”门发出的声音,让流苏心头一跳。接连两步后退开去,戒备地看向男人,“你,你要做什么?” 卿臣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要做什么?是你找我,这话该我来问不是?” “我找你的事,在假山后面就可以说,不用来这里。”流苏敛了敛脸上表情,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紧张。 他看她防备的样子,轻声一笑,“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流苏想也没想,回道,“坏人难道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卿臣目光一深,忽然问,“墨落尘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看你的表情怎么像是一无所知似得?” 流苏瞟他一眼,“你是说坏人还是你?” “孤。”这个女人长得还算可以,可是怎么傻里傻气的,一脸蠢像。 “那没有。”流苏厌恶地说道。 卿臣脸色又忽然冷下,“找孤什么事?” 流苏听到这个就有气,如果不是他故意害她,她早就出局了,还会来找他?但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软了软声音,道,“我,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哦?对不起什么?”卿臣邪佞地挑眉。 “对不起之前不该对你无礼,”流苏抬眸,尽量真诚地看他,“你千万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所以?”卿臣接着问。 “所以,你把我踢出局吧。”流苏激动地差点要跳起来了。 卿臣轻笑,“你这是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欲擒了?”这个乌孙浮楚好难相处。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然你进宫做什么?” “”流苏一堵,只得道,“这个事情很复杂,你不会懂的,总之,为了我以后的人生,不,为了我以后还能有人生,请你一定原谅我之前对你无礼。” “你只是对我无礼吗?”男人冷笑。 “还有什么?” “要我来告诉你?”浮楚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流苏急忙冲过去,挡在他面前,背抵了门,望着他,“别走,我” “你什么?” “我我还没有道歉完。”这个男人,他这是要做什么。 “那说吧。”浮楚的眼色这时看起来有些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流苏默默低下头,既然无能为力了,我也不介意骗你一次。 “你要想清楚,下一局可就要开始了。” 流苏被这个一刺激,心一狠,便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你骗孤什么了?” “我其实喜欢的是你,真的是你,为了你我才进宫的,我是受了墨落尘的威胁才不得已来选太子妃的。”流苏狡黠地想道:喜欢你才怪呢,你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一看就是风流成性,超大的自恋狂。 男人眼睛一眯,“嘴里还是没有真话?” “啊?!”流苏猛然睁大眼睛,抬头去看,却见男人的脸上,这时的表情有些怅然。 然而,眼睛忽然轻轻一眯,有什么极快地闪过,问她,“想要我帮你出局,是不是?” 流苏反射性的点头。 男人忽然咧出大大一个坏笑,“好。” 流苏正正狐疑,却只觉眼前阴影乍然落下,腰间一紧,已经入了结实的怀抱。 “呀!”她低呼,刚好给了男人机会,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轰”的一声,流苏脑子里顿时被烧成了浆糊,只会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邪佞的脸。望着面前这张面容,她明显地看到,男人的眼睛里带着破坏的邪恶。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一轻,她又被他抱着旋起了圈。 “唉,乌孙卿臣,别快放我下来,别转了,别转了,头晕”随后两人一起转晕,倒在了床上。 正文 第八十章 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乖,你先跟龟兹王离开,孤帮你应对 “龟兹王陛下,这边请。” 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流苏瞳孔猛然放大,想也不想,就去推身上的男人。男人眼睛一眯,危险的气息迸出,忽然紧紧抱着她,齿上用力,忽然咬下她的下唇。 “吱呀。”门被从外面推开。 “啊”流苏痛得喊出声,还没从晕眩的感觉中反应过来,此时那暧昧的声音入耳,她的心脏瞬间凉了半截。 “你们在做什么?” 清冷的嗓音传来,流苏心口剧烈涌上一股哀痛,狠狠往身上男人一推,这一次,却奇迹地轻易推了开。 卿臣唇角勾起邪佞冷笑,侧过身去,就让一身凌乱的流苏,直直对上了一身黄衣的男子。毫无遮掩 空气,仿佛霎时之间被冻结,时间,在里面走不过。 流苏衣衫凌乱,躺在床上,上一刻还在挣扎着起身,只是,当上身刚刚直起,却正对上洛溪那双清冷的眸子时,流苏只觉巨大的屈辱灭顶而来,手,慌乱地掩住自己的前胸,他怎么也会来这。 目光瑟缩地对上洛溪,下意识喃喃出声,“不是没有” 洛溪就只是这么淡淡地看向她,眼睛里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像极了众人在一起看戏的表情。任你演得出彩抑或是糟糕,他从来不为所动。 却也没有移开目光,对上流苏微乱的头发,胸前被撕开的衣衫… 没有人知道,刚刚进门,在看到三王子覆在她身上那一刻,他只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撞,那种钝痛,仿佛千百年来,一直承受着,却在每一次承受过后都将它遗忘,而现在,终于记起,然后,这一次的钝痛便蓄积了过去的所有,所有痛的叠加,回忆起来。 说不清缘由,甚至,刚刚进门那一刹那,浮楚的身体挡着她,洛溪看不清男人身下女人的脸,只有床榻之上露出一截绯色裙子,那一刻,他脑中乍然之间闪过她的模样。 然后,卿臣移开身体,她慌乱地坐起来果然是她哦。 卿臣冷哼一声,而后,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里,将流苏揽到自己胸前,那样的姿态,仿佛是在保护自己的女人,免受来自其他人的羞辱,不论是目光,还是言语。 流苏被吓到,慌乱挣扎,然而,男人手臂强势坚硬,根本不是她挣脱得了的。她动一动,他反而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更紧。流苏徒劳,最后悲哀的乖乖靠在他怀里。 卿臣冷声道,“龟兹王陛下,你忽然之间闯入,可否向本王解释一下原因?” 洛溪的目光还落在流苏那里,眼见着浮楚将流苏揽入怀中,那一刻,心口处,乍然之间一股情绪喷薄,悲夹着着怒。 那名引领龟兹王进来的侍卫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而三王子已然是动怒的姿态,忙道,“是属下奉了三王子之命带龟兹王过来,当是以为有事相商,事关下一轮选妃赛,属下没有料到三王子您会和流苏公主在这里三王子殿下恕罪!” 方才,三王子叫他过去,私下里的命令便是将龟兹王带到这里来,这时,言语里更是努力往暧昧处说和流苏公主在这里这句话真真是惹人遐想连篇。 流苏闻言,目光一缩,甚至不敢去看洛溪疯狂颜色。 卿臣眼睛微眯,冷声骂道,“混账!” 侍从慌忙下跪,“三王子饶命!” “都滚出去!”紫色的袖袍之下,手臂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那是保护的姿态。可是,却也同时坐实了侍从的话。 和流苏两人在树林深处的小木屋被打断了,可是如果没有打断,他们会做到哪一步? 一直没有出声的洛溪,这时,眼底里忽然划过一抹嘲讽,极快,在场没有任何人看到,又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而后,淡声道,“来不及了。” 三王子嘲讽看向他,要得就是来不及这种效果。 “大王子已经往这里过来,”洛溪淡淡看向卿臣,目光瞥过他怀中的女人,“带了不少的人,脚步乱而轻,我想,应该就是参选的其他候选佳丽。” 三王子脸色微变。 流苏一颤。 洛溪忽然轻轻一笑,“你确定要让所有的佳丽们都看到这一幕?” 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向流苏。 三王子眼睛轻轻一眯,唇角微微一勾,那样的笑,深沉得看不出情绪。 而后,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在洛溪、侍从的目光里,放开流苏。 继而,动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在三道目光里,将自己的紫衣外袍披在流苏身上。 流苏瞳孔一缩,惊怒,就要挥开。 她的衣服被他故意弄乱,根本没有破碎,而现在,他却要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那意思分明就是坐实了她和他之间有什么。 男人却更快,一手握住她就要挥开外袍的手,一手为他将衣袍拢好,对着她妖邪一笑,“乖,穿上,你先和龟兹王离开,孤去拦住兄长和其他人。” 龟兹王流苏听到这四个字,就仿佛被什么狠狠烫了一烫,浑身一颤,噤声。 浮楚看着她此时的表情,眼睛里的光芒更妖异,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洛溪眼前。 “龟兹国大王,孤要去拦住我那兄长,大人可否帮孤一个忙,替孤带她离开?” 流苏只觉眼前落下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凌迟,心口剧疼,浑身轻颤,将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对上那人的目光。 白色袖袍之下,手掌狠狠紧了,洛溪唇边却勾起一笑,“好。” 流苏远远跟在洛溪身后,他随行的侍卫此时并没有跟来,林子里的路不好走,他走得极慢,而她,就走得比他还要慢。 不敢靠近他,只得远远跟着,保持着大约一丈的距离。 他说要带她出去,可是,她知道不是,他们现在似乎在往树林更深处走。而事实上,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不能出去。 低了低头,看自己身上男人紫色的外袍,自嘲一笑,不如就让树林深处有一个洞,把她埋了还好。 她低着头,没注意到前面,洛溪已经停下,她就这么直直往前走,最后,撞了上去。 “呀!”流苏一时不察,轻轻叫了一声。 洛溪背对着她,嘲讽一笑。 两人之间沉默,逼得流苏头皮发紧,躁动难安,只得没话找话,“谢谢你,你是什么时候换回装扮的?” 洛溪淡声道,“你不必谢寡人,寡人不过是来还你以前的恩情罢了,你不要想多了。” 洛溪本来是想说,他在外面等地着急,不知道流苏在里面怎么样了,焦急地他换回了原来的装扮,凭借龟兹王的身份才能找得到她。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以帝王山河为你做聘礼(一) “以前的恩情?”流苏皱眉,他们之间的恩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洛溪闻言,手上微动,忽然之间,双目便正对了她。 太过突然,流苏被吓了一跳,瑟瑟看向男子清淡绝美的脸。 洛溪冷笑,“这件事情,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流苏在正对上洛溪那双美丽的眼睛时,脑子已经停摆,完全不能正常运行,这时,没做多想,便木讷地点点头。 洛溪眼睛里,流溢出的伤痛毫不掩饰地射向流苏,“算了,你忘了就忘了吧,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他失落的语气,受伤的神情,让她感觉心口一疼。 流苏无奈地笑笑,虽然知道她编的谎言没用,还是解释,“没有,我没有你误会了,我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当时的印象的。” 她解释,却不敢看他,怕看到他眼睛里的不屑和厌恶。 “就算你忘记了也没关系,不管过去多少年,我都会记得。”洛溪出其不意地拥流苏在怀。 “我”流苏猛然抬头,想要让洛溪不要说这么煽情的话,听着就好像龟兹王是个傻子一样。 然而,一对上洛溪那双神情的眼睛,却张口结舌,再说不出一个字。 洛溪这时冷冷看着她微肿的唇,下唇上,还破开了一道口子,那是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洛溪看着,只觉眼睛刺辣得大痛,他再次朝着那抹红唇印了上去,是霸道的占有。 流苏大脑有一瞬间缺氧,马上就冷静了下来,白洛溪把她当什么了,人人可以玩弄的女人吗。 他是这么看她的? 她忽然觉得迎面一阵冷风吹过,她忍不住瑟缩。 流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转身,极快,毫不犹豫,反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啪!” 流苏冷笑,抬眼看男人被她打得脸偏向一边。只是,他生来就俊美,连被女人扇耳光都不觉狼狈,反而别有一番风情。 脸颊上有细微的疼,流苏居然又打了他。 洛溪的目光黑沉,看向眼前双眼泛红的女人,却出奇地并不觉得怒,只觉心头涌过莫大的悲恸。 仿佛在某一个时空,这样的悲恸他就已经受过。 莫名其妙,心中一时难解,他就这么看着她。 流苏冷冷一笑,狠狠将身上的紫衣外袍扯下,而后,重重掷到他的脸上。 视线被衣服遮盖,洛溪眼前一黑,流苏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外衣从脸上滑下去,洛溪捉住一角衣摆,低头,盯着自己手心里的紫色,微微出神,他怎么又失控了,对她他永远都是失控的。 *** “公主,你出来了!” 玉荷在东宫之外等流苏,担心流苏最后会一不做二不休,在选妃宴上出丑,正觉得毛骨悚然,没想,流苏却在里面待了许久,现在才出来,玉荷心里高兴,或许公主是选上了。 玉荷立刻迎上去,振奋地围在流苏身边,满脸兴奋,“你被选上了,公主?” 流苏淡淡看了她一眼,点头,“没选上,被提出来了。” 玉荷虽然觉流苏现在的表情有些怪,然而,又找不出她需要这么奇怪的理由,遂直接跳过这个,问,“你是如何办到的,你没把杀手锏拿出来吗?” 流苏闻言,忽而停住脚步,顿在原地。 玉荷本激动地跟在她身后,这时她忽然停下,洛溪差点撞上去。 “你怎么了?”玉荷狐疑。 流苏没说话,半晌,忽然苦笑,“怎么办到的?是啊,我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可以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 “你,你没事吧?”玉荷被流苏脸上的表情吓到。 流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只道,“玉荷,你觉得我怎么死好呢?” “啊?!”玉荷目瞪口呆。 流苏转头,看了看她,自嘲地摇摇头,平静地离开。 **** “蓝流苏!你竟然敢和我们耍花样!” 流苏刚刚进门,尖利的骂声就劈头盖脸而来。流苏下意识皱眉,几乎忍不住转身就走,最后,紧了紧手心,还是忍住了。站在原地,默默低下头,任他骂。 “蓝流苏!你竟然敢自请出局!你明明已经入了第三局,竟然敢自请退出!” 落尘的手狠狠给了流苏一个爆栗。 流苏早有准备,才没痛得叫出来,继续低头。 落尘骂,“太子你都看不上是不是?你自以为自己很高贵是不是?哟,你以为你是谁啊,天上的仙女吗?” 落尘说到后来,手上的鞭子“啪”的一声就甩到了流苏后背之上。 流苏痛得紧紧咬唇,脸色煞白。 “啪啪啪!”落尘又连着甩了几鞭子。 “住手!” 一声虚弱制止,落尘手上的鞭子暂时顿了了一顿,循声看去,却在看清来人时,唇角勾起一抹更阴狠更不屑的笑,手落,又一鞭子落到流苏身上。 “啊!” 流苏听到那声音,立刻去看,一时不察,被流苏打得低叫出声。 “白…白洛溪…”流苏随即低低叫了一声。 “我让你住手!”洛溪在众人的扶持之下,边说着边急切地往这边赶来。 只是见到落尘又往流苏身上挥去一鞭子时,一双眼睛几乎能迸射出利箭,狠狠射向落尘。 落尘一声冷笑,“白洛溪,你以为你是谁,寡人凭什么听你的?” 落尘说着,鞭子一挥,又要落下。 洛溪眼色一冷,忽然出手将鞭子握住,转身,直直怒向落尘。 “你反了!”落尘骂道,同时去看周围的侍卫,想要让下人帮他出气。 果然,两方的侍卫扭打在一团。 落尘脸色一沉,怒斥,“你有错在先,竟然还敢找帮手还手?” 白洛溪此时已经赶过来,急忙将流苏护在怀里,怒视落尘,“你还有没有良心?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自己的命运不好怪得了谁,你怎么可以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你良心被狗吃了?” “良心?”落尘笑得像个无奈,气得人牙痒痒,“值多少银子?” “你!”洛溪气急。 “蓝流苏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是姑墨国的公主,公主就要做公主应该做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大家都清楚,寡人是大王,做的决策也是为了国家。”落尘话锋一转,“当然了,如果龟兹王想要名正言顺的带走我国的公主,就拿出点诚意来,不然,姑墨国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你”洛溪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王国最有诚意的礼物莫过于土地,可那是祖先的打下来的,他怎么可以拿出来。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以帝王山河为你做聘礼(二) 看着面前的场面几乎失控,她想了想,自己该学得再聪明些才是,这样才不会有那么多人陪着她受罪。 “我退出是因为”这个时候,一直没吱声的流苏忽然开口。 洛溪和落尘齐齐看向她,甚至身后一直在降低自身存在感的玉荷。 袖子底下,流苏紧了紧手心,一咬牙,道,“是因为三王子亲口让我退出。” “蓝流苏,你得罪了三王子,在此之前你怎么没说你的血能解百毒的事?只要你说了,说不定王子们就会留下你,现在可倒好!”落尘又要劈头大骂。 流苏忽然一眼,淡淡看向落尘,那一眼,淡漠,又隐隐含着什么,竟然出奇地让落尘住了嘴。 流苏方道,“三王子让我退出是因为他亲口告诉我,太子他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所以这次的选拔不会留下任何一个人。” 场面,一刹那凝滞。 所有的人惊呆了。 落尘一张柔美的脸,此时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头,手里拿着鞭子,也愣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肌肉还处于僵硬状态; 洛溪看着流苏,眨了眨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半晌,洛溪和落尘同时反应过来 “蓝流苏,你说什么?” “流苏,你说什么?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流苏点点头,“我有没有说谎,等太子的选妃会结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就算是我撒的谎那又怎样,我可不想待在那个乌孙国的王宫里,跟那么一群表面上问东问西、呵护备至,暗地里,扔刀又扔枪,她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只能跟这一伙子人勾心斗角,还不得累死才怪。 “那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这次的计划只能作罢,白洛溪,你不是要娶流苏吗?寡人带流苏回姑墨国的时候,要给流苏选夫君,到那时候,你再来名正言顺地带走流苏吧?这笔交易做吗?”落尘满眼都是奸计得逞的微笑。 “寡人做这笔交易,不过,寡人今天想跟流苏呆在一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以,当然不过分,只要人不带走,随便你做什么。”落尘转头向流苏说道,“流苏,你这次可是为姑墨国立功了。” 功劳?流苏嘲讽地摇摇头,这样的功劳还真是讽刺哦! 洛溪待落尘走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流苏,最后轻叹一口气,摸了摸流苏的头发,“你受委屈了。” 流苏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他的体贴,其实他完全不用做这些事情的。 “过来,寡人帮你上药。”洛溪将流苏带到软榻之上。 他轻轻地吹拂着她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仔细地擦完药后,洛溪见依旧她皱眉,喃喃安慰,“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你了,我找了你好久,现在才找到我好想你。” 流苏惊异地眨眼睛,‘找了好久’是什么个意思,他一直在找她吗。 那人一面柔声安抚她,一面将她往床内侧抱了去,而后,自己脱去外衣,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 没想,洛溪却只是侧身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到怀里,然后,就没有进一步了。 流苏一面松了一口气,一面却又提心吊胆,怕下一秒,他就要进一步,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孤立无援。 果然,下一秒,他就进了一步。 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似乎很沉迷,一开始温柔地吻她,之后,却又仿佛忽然之间被刺激到了,发了狠地吻她。那样的狠意,她竟然出奇地感觉得到,那里面夹杂着痛苦和恐惧。 紧紧抱着她,在她的床上吻她,恐惧什么?恐惧失去她? 这个想法让她一颤,才回醒过来,唇舌间,一股血腥越来越浓厚。 她莫名害怕,他这个“想她”的方式,实在是太血腥。 这时才想起来,手抬起,往他胸前推拒。 他感觉到她的推拒,浑身一僵,而后,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她。 只一眼,莫名奇妙的,她竟然感觉有莫大的悲哀从心底窜起,一刹那,裹紧了全身,让她气也透不过,血肉里,全是那股痛不欲生的悲哀。 她跟着眼眶一热,眼前忽然生起水汽,迷蒙,她竟是又看到了陌风,似乎又要回到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日子。 他一颤,慌忙放开她,哑声道,“别哭” 别哭好熟悉,陌风也曾经对她这么说话,不只一次,温柔、怜惜,于是,心口的悲哀再一次剧烈涌动,眼泪就不可遏制地落了下来,她的委屈,她的痛,她都想统统地发泄出来。 他慌乱地抱她,用脸细细地去摩挲着她的,“乖,别哭,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对你这样了,再也不会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对不起,以前我竟然会傻到伤害你,对不起” 后来,他就抱着她,一直在对她说对不起。 听到他的道歉,她心里竟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她能深切地感受到那个住在她心里女孩的难过,竟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感情随着心绪波动。 这个场面,就莫名其妙的,一面听他说对不起,一面哭。 她从来都不想流泪的,可是泪却是怎么止也止不住,好像只有她尽情地哭,才能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委屈释放出来。 他温柔地吻她的脸,她的眼睛,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 这一夜是个失控的夜晚,她在他的对不起,在他的悲哀里一直哭。 最后,天破晓的时候,洛溪才停下,温柔地吻她,对她说,“等我,一定要等我,等我来娶你,我再也不会辜负你,以寡人的,不是,是以我白洛溪的帝王山河做流苏的嫁妆,以我的帝位做你的聘礼,一定让你做天下最尊贵的王后。” 流苏任真地点了头,如果,白洛溪真的爱她,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付出的太多了,若是她还傻乎乎地受用着,也太没有良心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就一次的,只是同情而已,不是爱的,流苏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他见她点头,开心地笑了出来,露出整齐的牙齿,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又往她眉眼上温柔地吻了吻,然后下床,整齐地穿好衣服,规规矩矩地离开。 流苏闭了闭眼睛,脸上一行湿润。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以帝王山河为你做聘礼(三) 姑墨国城墙上,鲜红的喜庆色彩飞扬。 “诸位远道而来,寡人招待不周,请大家多多担待,按照姑墨国的规矩,哪位的诚意高,我们国的流苏公主就嫁给哪位。” “大王,你们的流苏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孤怎么听说流苏公主在龟兹国。” “就是啊,万一随便找个人顶替怎么办。” “”城墙下一片人声沸腾。 “好,寡人就让你们看看。” 一双剪水双瞳清新脱俗,原本娇羞可爱的人儿此时却添就几分苍白,这抹苍白不仅没有减少她的美,反而比出水芙蓉更加清丽,赤色的红发依旧如火焰般光芒四射。 这个可恶的落尘,居然给她吃蒙汗药,不仅没法走路,连吃个饭,牙齿都咬得费力,这下连死都死不了了。 “确实是流苏公主,孤出一个城池为聘礼。” “本王出三个。” “本王出七个。” “” 城墙下此起彼伏的声音深深地激荡着流苏的心,她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这些人的嘴脸让她多看一眼都觉的恶心。 会有人来救她吗?不知怎么,她心中竟然闪过了洛溪的身影,他还会再次出现来救她吗?恐怕不会吧,他现在一定在他的王宫里当他的大王,怎会出现在这里。 “寡人出五十座城池迎娶流苏公主。”熟悉的声音,让流苏忍不住侧目,他来了,他终于来了,还好是他。 这一刻流苏的心里充满了雀跃,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当她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高兴。 “龟兹王,五十城可不是小数目。”落尘略有深意地望着洛溪。 其他王侯,纷纷议论,“这人是疯了吗?五十城都能比的上半个姑墨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那个传闻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龟兹国的大王怎么跟个昏君似的。” “可不是嘛,跟个昏君没区别。” “” “寡人一言九鼎,这是寡人的圣旨,绝不会赖账,更何况天下人都在这里,本王绝对不会不讲信誉。” 落尘满心欢喜地接过洛溪手里的圣旨,吩咐道,“来人,送流苏公主出嫁。” *** “公主,你醒了,前面就到龟兹国王宫门口了。”一个少女叫醒流苏。 流苏清醒过来,才发觉这么快已经又回到龟兹国了,因为蒙汗药的原因这几天自己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这位姑娘,你好,请问姑娘芳名?”流苏问刚才叫醒自己的少女。 少女莞尔一笑,“瞧你问的什么问题,公主,奴婢叫和蕊,是暂时来伺候公主的。” 流苏才发觉自己问了多么愚蠢的问题,她是被洛溪用五十座城池迎娶回来的。 *** 百花宫 “你没事吧,流苏?寡人看你一路上都一直在睡觉。” “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这休息了好久,现在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洛溪回头对众人说,“都下去吧,对了,张德,撤销在民间寻找蓝流苏的告示。” 原来白洛溪一直在找她呀,这家伙还算对她上心。 “值得吗?你以后不会后悔吗?那些人都说你是昏君,我好像没有那么高的价值。” “你以为寡人只是买你吗?你到底明不明白寡人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懂吗?”洛溪神情地凝视令流苏有一瞬间的失神。 流苏回过神来,“既然以后,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去到外面,我胆子又小,那个传闻对我又不利,就在你待在这,跟你凑合着过一段时间吧。”流苏不忍拒绝他,她拒绝不了一个一心为她的人,她从来都是如此。 “这么说你是答应留在寡人身边了。”洛溪小心翼翼地确认那个让他紧张的答案。 “是啊。”流苏毫不含糊地回答。 流苏细看起来真是越看越美,未着发饰的红发诱人般披在发间,一眨一眨的眼眸像一汪泉水,冰清玉骨的身姿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丝丝萦绕在空气中。 光是这么看着,洛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加速地不安定地流动。 流苏看着洛溪看自己不自在的神态,望向洛溪时微不可查地微笑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让洛溪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很多不道德的画面,炽热如火的目光里呼吸凝重。 流苏率先打破沉默,“大王,这么晚了,大王该去休息了。” 温软如玉的声音传入洛溪的耳中,想起刚才香艳的身姿,仿佛此时隔着衣服就能看到,面对流苏,洛溪觉得身体憋得难受,一股自己不熟悉的占有欲霸占了胸口。 “唔唔”流苏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洛溪,瞬间就被洛溪扑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流苏嘴里被死死堵着,只能发出细碎地‘唔’,‘唔’声。 这几声直接刺激到了洛溪。 洛溪不知怎的,想起了流苏以前被别的男人碰过,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是这幅媚人的姿态吗,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被别人偷看过,被别的男人疼爱过,他就不受控制地怒火上涌,流苏是他的,谁都不可以抢走,动作更是猛烈。 当身体的疲惫感袭来,这才拥着心爱的人沉沉的睡去。 *** 天刚亮,洛溪下意识地就去摸身边的位置,手中传来女子的柔软身躯的触感,这下才放心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的枕边,睡着自己最想见到的女子,女子的眼角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脸颊还是有些微红,不着寸缕的娇躯上到处倒是欢爱的痕迹,青青紫紫的吻痕密集地聚在私密的地方,离散地分布在洁白躯体的各处。 看着自己的‘杰作’,自己昨夜失控,流苏真的是好娇小,自己随便动几下就能把她轻易制伏,一想到流苏软在床上任自己为所欲为,洛溪竟有些脸红,竟又要有感觉了,洛溪提醒自己赶快地冷静下来。 不忍吵醒睡梦中的佳人,洛溪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流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伸了伸懒腰,全身都要散架了,这个白洛溪,这个混蛋。 “娘娘,早。”一众宫女,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地都要挤满屋子了。 “娘娘,这些是织造纺连夜给您用进贡的丝绸赶制的华服,您看看哪一件合适?” “娘娘,这些是进贡的胭脂,您看看用哪一款好看?” “娘娘,这是进贡的珠宝,您看看喜欢戴哪几件?” “” 这么多宫女围着自己,话说自己还没穿衣服。 想到这里,流苏瞪了她们一眼,“都滚出去呀,我要穿衣服。”没法对洛溪发火,还没发对你们发火嘛,更可气地是洛溪,别以为随便送我点东西就可以补偿,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收买。 “是,是,奴婢们告退。”宫女们怕惹恼大王刚刚宠信的妃子,跑得飞一般快,一眨眼的功夫殿内就空无一人了。 话说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做了白洛溪的妃子,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她受不了他的宠爱了 流苏刚刚穿好衣服,洛溪便下朝回来了,“寡人回来了,流苏,用膳了吗?对了,流苏你喜欢吃什么,让御膳房给你做?” “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做点就行。” “那好,来人传膳。” 一会功夫,饭菜已经摆好,银制的盘子里盛放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食物,看起来让人胃口大开。 流苏饿坏了,大口吃着米饭,往自己的嘴里送。 “别着急,小心噎着。”洛溪见流苏离自己有段距离,径自抬了自己的座位,靠在流苏的旁边。 “大王,你吃菜。”流苏见洛溪靠近自己,便随后夹了菜放在洛溪的碗里。 流苏自顾自的吃着,发现洛溪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除了刚才吃过自己夹的菜之外,便再没有动过筷子。 流苏装作看不见,很快就自己吃饱了。 “大王,我能问你件事情吗?”流苏从进宫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着突然见到洛溪的话,听说他在她这里丢了金龙玉佩,要怎么回答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所谓的金龙玉佩呢,实在是伤脑筋。 “流苏想要问寡人什么呢,寡人倒是很好奇。” “大王,上次说您丢失的金龙玉佩我现在手里没有,请大王恕罪。”流苏想着实话实说,长痛不如短痛,万一哪天洛溪想要自己手中的玉佩,而自己又没有岂不是更惨。 “寡人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洛溪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了梳妆镜前,打开了最下层的匣子,一枚雕刻着金龙,晶莹剔透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里面。 洛溪取了玉佩,走到流苏的身边,半蹲下身子,二话不说把玉佩寄在了流苏的腰带上。 流苏俯视着珍贵的玉佩,“大王,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这与寡人来说,不过是块精致的石头,你在寡人心中又岂是一块石头可以相提并论的。”洛溪说着起身拉起流苏的皓腕。 看到了流苏腕上的青紫的吻痕,轻轻揉着,“还疼吗?” 流苏脸色有些红晕泛起,“不疼了,大王。”娇嫩又羞涩的声音勾了洛溪昨晚的回忆,那醉人的声音,娇媚的面容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他感到自己内心的渴望,打横将流苏抱起,向里屋的床上走去。 流苏立刻想到洛溪要做什么,“大王,这还是白天呢,传出去不太”流苏还没说完,唇便被堵上了。 流苏跟洛溪一阵巫山**。 “啊,大王,我不行了,放过我吧。”流苏面色潮红,迷离地说道。 “叫我洛溪,叫我洛溪。”洛溪动作更是大。 “洛溪,洛溪,快放过我。”流苏娇媚地喊道。 洛溪这才放开了流苏。 流苏得空,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累的又睡着了。 *** “流苏,流苏。”流苏听到有人叫自己,睁开睡眼,已经傍晚了,自己一丝不挂地被洛溪拥在怀中,两人是如此亲密。 看到洛溪上好的男性身材,流苏还是禁不住脸红。 我该怎么委婉地跟洛溪告诉洛溪,不想做那种事了呢,而又不惹洛溪生气。 “饿了吗?吃点东西再睡吧。”洛溪对着脸红的像苹果似得流苏说道,娇羞的神情尽收眼底,洛溪禁不住亲上了流苏的脸颊,“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们再接着做。” 流苏洛溪说的话,竟然还要做,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机会,要怎么告诉他,“大王,我们还没穿衣服呢,来人见了,怎么办?”流苏想,最好洛溪顾虑一下大王的威严,不然一会儿让下人们看见了大王的脸上还是会没光的,好趁此机会让他放开自己。 “听流苏这么一说,寡人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洛溪拿起一床锦被将两人从外面围在一起。 流苏被他的动作惊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斜着撞在了他的胸膛上,手下没地方放,不小心撩拨了洛溪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大王。”这下好了,看到洛溪脸颊有些微红,迷离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她,流苏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 “流苏,你怎么学会勾引寡人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流苏惊慌失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流苏又要让寡人好好疼爱了。”不待流苏说什么,洛溪又欺身压了上去。 当殿内正在上演激情大戏时,守在殿外的众人,恰巧看到不识趣的人来打扰。 “张公公,大王刚才叫的晚膳来了,容公公禀报。”几个宫女端着美食对张德说道。 “都不长眼嘛,不知道大王在里面忙着嘛,扫了大王的兴致,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先撤了,大王再叫的时候你们再上。”张德对几个没脑子的宫女训道。 “是是,公公教训的是,奴婢们先退下了。” 听到里面传出的脸红心跳的声音,几个宫女才恍然大悟,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莫不是张公公提醒,她们几个冒失失地闯进去的话,是真的会没命的。 翌日 流苏被中午强烈的光线刺激的张开了眼睛,刚刚起身,明显感受到腰际的酸疼,挣扎着穿了件里衣,想要从床上起身,谁知道双腿一点力气有没有,直直地跌到了地上。 “哎哟。”胳膊在地上撞得生疼。 “娘娘,您起来了,奴婢们服侍娘娘更新吧。”宫女们听到里面有动静,便打开门进去,看到娘娘跌在地上,这位受大王宠爱的女子,可真不一般,吻痕一直蔓延到嘴唇上,唇瓣都是肿的,耳朵上,手背上都是被大王疼爱的痕迹。 流苏发觉有宫女的目光再审视自己,立马意识到身上暴露出的痕迹,想要遮挡一下,可手下没什么可以用来遮挡的物件,说不出的尴尬。 宫女们围着流苏,扶流苏起来后,给流苏洗漱。 头上戴满了各种价值连城的头饰,流苏觉得头饰有些重,压得自己好像要晕眩。 流苏脑中联想到了装病来躲过洛溪,这货非把她要累死不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啊,这么疯狂。 “哎哟,我的头好晕呀。”流苏一手扶着眉头,装作头痛的样子。 “快去传太医呀,对了,快去派人告诉大王。”宫女太监们看到主子头疼急的焦头烂额的。 *** 琦烁殿 云贵妃花了一番心思打扮,为了吸引洛溪的目光,她特意穿的娇媚欲滴。 “大王,可是许久没来看臣妾了。”云贵妃含情脉脉地说道,绵绵无尽神情。 “爱妃今天穿着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洛溪对云贵妃赞许道。 “大王,臣妾还” 云贵妃话刚说道一半就被一个冲进来的太监打断了,“启禀大王,百花宫主子身体不适。” “什么,快走,摆驾百花宫。”洛溪一听到有关流苏的事,马上变了脸色,急匆匆地往百花宫赶去。 “大王,大王。”云贵妃在后面喊着,期待着洛溪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回头。 谁知道洛溪竟然越走越快,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本以为没了赵樱,没了纳兰许,这王宫里最尊贵的就是她这个唯一的云贵妃了,她的哥哥可是当朝的骠骑大将军云骑,想不到还比不上一个什么依靠都没有的蓝流苏。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想不到真的生病了 洛溪冷哼一声,“流苏,你怎么这么不乖,寡人不放心你,好不容易学了点医术,想着来看看你,听说你不舒服也不请太医,真是拿你没办法,只能寡人自己动手了!”话落,一用力,被子掀开,却只是掀开一角,洛溪抓出她的手,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脉搏。 流苏心里更尴尬了:她原来还以为他 洛溪替她把脉以后淡道,“下次如果你还要自讨苦吃,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看寡人还会不会救你。” 如果早知道最后的结果还是和他滚到床上去,她才不想患上风寒呢。 气氛有些尴尬,事实上,一连串事情下来,她原本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他相处,现在又这样了,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以为可以义正言辞拒绝他,说不定还能超常发挥要求分居,可是这人怎么跟木头似的,一点也不体贴,也怪她心软,当初就不该同意的,现在倒好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像是一失节成千古恨!流苏苦笑。 正正尴尬着,和蕊领着人送洗澡水进来。 百花宫的奴婢们动作出奇的快,流苏只听到开门声,关门声,安静下来,洗澡水已经摆在屏风之后。 “大王要先去用膳么?”流苏自认还算比较了解洛溪的脾气,她若是直接让他走开,他必定要生气,于是她迂回一下,打发他去吃东西,以便她一个人好洗澡。 “你不是想要洗澡?” 流苏,“是啊”。我不信我的意思你不懂! “洗澡水已经放好,先洗澡,再吃东西。”他的声音微微严厉。 “不如我们节约时间啊,我去洗澡,你去吃饭。”流苏继续温存地说道。 洛溪淡淡看着流苏,目光微寒。 流苏瞟了他一眼,不由自主被吓到,继续道,“然后你可以回来洗澡,我就可以去吃饭这样节约时间。” 因为害怕和尴尬,她说话也语无伦次。 “寡人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洛溪缓缓开口。 “什么?” 洛溪没吱声,却忽然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在流苏还没反应过来以前将她抱起,往屏风后走去。 “啊!你做什么?!”流苏后知后觉捂胸。 洛溪勾唇,“节约时间。” “什么”流苏反抗,刚说一个字,已经被洛溪放进水里。 水温微微有点高,但也不至于烫,刚刚好。她一接触到水,便只觉身子也不由软了下去。 她缓缓在浴桶里坐好,抬头,却见洛溪正在脱衣服。 “你,你,你”流苏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你在做什么?!” “一起洗,不是更节约时间?”洛溪说地理所应当,好像做错什么事的是流苏。 他说话间,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流苏见到,双目圆睁,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你你”这个白洛溪真是一点也不懂我的心啊,他就不能识趣一点吗? 还没你完,水波荡开,浴桶内已经挤入一个具坚实的身躯。 流苏下意识游开,腰肢一紧,却被人抓回,放到他怀里。 两人温热的肌肤之间一点阻碍也没有,直接贴上,她脸上火热,只觉呼吸不过来,扭身想逃出去,“我先出去,你自己洗就行。” 热而,她扭腰扭了半天也没逃掉,两人是如此地亲密。 流苏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不扭了?”洛溪勾唇,邪魅在她耳边低道,带着挑衅的意味。 流苏舌头打结,脑子刹那间就乱了。 洛溪坐在她身后,双腿分开,趁着她愣神,手掌绕过她的腰,在她身前缓缓游移起来。 流苏心头无可奈何的,讷讷开口,“别这样我还没想好。” “嗯?”他只回她一个单音节,但里面的薄怒和邪气已经昭显。 “流苏,你还要想什么,你想要什么寡人都可以给你,寡人的命也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到这里,他的嗓音顿时就冷了,他是如此害怕失去她,在他看不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感到心中的那份恐惧。 身后气温骤降,流苏几乎能感觉得到洛溪的冷汗,洛溪却没出声。 流苏心下颤动,洛溪这下在害怕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害怕,洛溪。” 流苏话落,身子忽然被人抱起,悬空,她惊叫一声,已经被他抱着翻转过来,正面对了他。 她不由自主瑟缩地望着他。 “我我还是起来”流苏一慌,立刻要站起来。 然而,她的腿刚刚一用力,他的腿便往她撞去,用了些力,她当即摔回去,再次坐回到他身上。 他用孩童般天真的无辜表情望着她,“我们这样,你还在不习惯?” 流苏,“”她没有那个狗胆敢说是,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说不对白洛溪有一点动心是假的,相反,她现在竟是一点也不想洛溪伤心,尤其是不想他因为她的过失而难过,即使现在她认为洛溪不识趣,她也不想违背她的初心。 “要不要寡人帮你快点习惯?” “不用,我很习惯。我只是想起来帮你洗澡。”流苏垂着眼睛,心里默念我怎么总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男人忽然一勾唇,拉过她的手就放在自己身上,“我们这样,你也可以帮我洗澡。” “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知道,只是我现在发烧了,头好昏,你能不能先把我抱出去?”流苏一着急,就急急去握洛溪的手,一双含着水光的眸子巴巴望着他。 这样的目光下,洛溪心跳也不由加快,轻咳一声,爽快地答道,“好好。”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要是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说动洛溪的话,她也就不暗示,不用转那么大的弯子了,现在虽然还只能在床上躺着,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 流苏美美地刚刚想到此处,洛溪就钻进了流苏的被窝里。 “大王,你怎么”这货怎么又来了,她都生病了,按照宫廷礼仪是不能跟大王睡一起的。 洛溪怜惜地碰着流苏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在你烧退之前,寡人是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现在好好休息吧,寡人刚才出去处理了这几天的政务,这几天都陪着你,放心。” 流苏嘴角抽搐,不是吧,白洛溪,你怎么会这么贴心啊。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你怎么会这么贴心啊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当了王后就不认识你的老情人了? “娘娘,大王今天晚上不过来了,听说要接待别国的使臣,要您先睡下,明天中午陪您一起用餐。” “嗯,本宫知道了,你也退下休息吧。” 待宫人退下,流苏看到本来空无一人的床上做着一个白衣男子。 “啊,谁在那?”流苏几乎下意识的喊出来,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又来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流苏当了王后娘娘,连你老情人都不认识了吗?”白衣男子微微转头望向流苏。 流苏被他看到毛毛的,心下一颤,“宫主,是你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带话不就可以了吗?” “果然有王后的风范,才说了几句话就端出了王后的架子。”伊衡站起来走近流苏,流苏连连后退。 伊衡用手抓住了流苏的头发,“你躲什么躲,蓝流苏,你要知道你是我养的一条狗,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伊衡揪着流苏的头发,把她扔回了床上。 “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百花宫,好多人都守在四周,我可是会喊人的,你不要做那种事情。”流苏看到伊衡在脱衣服,慌乱地说道。 “好啊,蓝流苏,有本事,你就喊呀,我有办法来自有办法出去,大不了我就把我们的事情抖出去好了,像你这种一直背叛白洛溪的人,你以为白洛溪还会像现在这样宠爱你吗,他要么会杀了你,要么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忍心白洛溪那样对你吗,你忍心丢掉你现在的宠爱吗?” 伊衡已经揽过流苏。 他看到流苏隐忍的表情,心下怒火中烧,“你是死鱼吗?表情不会正常点,你跟白洛溪在床上也是这种表情吗。” 伊衡拿出了手里的药丸,“吃了它。” “我才不吃你的药呢。”流苏感觉到这个男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开她,一定又是耍的什么花招,她可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伊衡强行掰开她的嘴,喂了进去。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咳咳。” “当然是令你非常爽的药,一会你就知道了。” ‘啊,’‘啊’,流苏觉得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爬到她的心窝里。 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拂过她的皮肤,她便有了反应,她渴望更多,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被**冲昏了头脑,竟反身压倒伊衡。 伊衡非常满意流苏现在的模样,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两人缠绵一夜。 *** 流苏被伊衡起身的声音吵醒。 想起自己昨夜被**左右,那番在这个男人身下失控的样子,觉得自己太肮脏了,掩面抽泣着。 “哭什么哭呀?你昨晚不也是挺爽的吗,还那么主动,本宫主都感觉快被你吸干了?”他本来是想说些温柔的话安慰他的,昨夜让他也放纵了,他在其她的女人身上从未有过那种失去控制的舒畅感觉,他真的想多尝一下她,可是一想到她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对自己冷言冷语,还总是抗拒,他的好话就烟消云散了,他想说伤害她的话,让她也尝一下他心里的失落感。 流苏听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了,他竟然控制她的**,让她像个荡妇一样疯狂,有一瞬间,她都讨厌自己。 “蓝流苏,我再给你时间,你去左右白洛溪对国家大事的判断,那些决策你让洛溪让你去做,到时候我让你杀谁,白洛溪的圣旨上就必须写着杀谁,最多半月的时间。” “你个混蛋,白洛溪怎么可能听我的呢?那可是他的江山,那关系到龟兹国那么多的百姓,怎么可能会任由我作主呢。” “怎么不会,他那么爱你,你没试过问他要,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让你碰他的江山呢,再说了为了娶你,他可是割了五十座城池给姑墨国,这么荒唐的事,白洛溪都做了,还有什么荒唐的事是白洛溪做不到的呢,如果蓝流苏你要是办不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是知道的。”伊衡在流苏耳边轻描淡淡说着。 “你滚,你滚,你快滚,我不想看到你。”流苏讨厌他靠自己这么近,会让她回忆起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 伊衡没有看流苏,径直从开着的窗户离开了。 “娘娘,你起了吗?奴婢进来帮您梳洗吧?”殿外响起了宫女的声音。 流苏马上拉回了思绪,“不用了,本宫今天不想有人服侍,你们在外面等本宫。”流苏恢复以往的声音答道。 她用手握住水盆旁边的毛巾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那种欢爱过后令人作呕的气味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娘娘,您换好了,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这个不错,娘娘您看看这个。” “奴婢觉得这个也不错。” “” 一众人围着流苏说七说八的,谁都知道流苏是宫里最得宠的主子,还不都极力地讨好流苏。 “本宫现在什么胃口也没有。”她只要一想起来刚才满嘴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液体的味道,她的胃里就会翻腾不止,再是美味的食物也引不起她的食欲。 “娘娘,不如出去走走吧,或许出去散散步一会儿就饿了呢。”几个服侍的宫女向流苏提议。 “和蕊,扶本宫出去走走。”流苏对着身边新册封的女官说道。 “是。”和蕊行过礼后,才恭敬地来到流苏面前去扶流苏的手。 *** 流苏出了百花宫随便散漫地走着。 这宫里的景色还真是不耐看,今年看是这个样子,明年看也还是这个样子,怪无聊的,不过空气还是挺清新的。 “娘娘,救我,救我。”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从转弯处跑了出来,紧紧地抓着流苏的手腕。 “本宫不认识你,快放开本宫。”因为女子的面部污垢太多,流苏也没看到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你这个贱婢,快放开王后娘娘。”和蕊冲上去推那个女子。 谁知道女子力气极大,“你个狗奴才,别碍事,滚开。”和蕊被推倒在地。 女子十指紧握,牢牢地抓着流苏的肩膀,“蓝流苏,你别得意,我紫沁跟樱皇妃的下场就是你最后的结局,你等着吧,你一定会是第二个樱皇妃的,你就等着吧你。” “紫沁”流苏这才反应过来,可是紫沁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待流苏反应,紫沁眼疾手快,再次推开和蕊,抓住了流苏。 “什么人,快放开王后娘娘,弓箭手准备。”一众侍卫把两人围了起来。 紫沁把流苏挡在自己的胸前,“射呀,有本事你们就射呀,我要你们的王后娘娘给我一起陪葬。”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他疯狂地想道:流苏不会不爱他了吧 紫沁拔下发间的朱钗放在流苏的脖颈上,朱钗的一段划破了流苏雪白的肌肤,几丝鲜血留了下来,“不想她死,你们就都给” 紫沁还没说完,一支从远处飞过来的箭失贯穿了她的胸膛。 ‘啊’,流苏完全处在震惊中,那沾满血迹的箭头就那么直勾勾地立在她的面前,紫沁不瞑目的双目圆圆地撑开瞪着流苏。 “不要看,流苏。”洛溪跑过去把流苏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里。 “你们都在这愣着干什么,快不快把这弄干净,没看见都污了王后娘娘的眼睛了嘛。” 洛溪打横抱起流苏就往百花宫的方向走。 “来,躺下歇歇,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流苏,寡人会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寡人再走。”洛溪把流苏放在床上后,抽出床边的锦被帮流苏盖上,握着流苏的手。 “大王,樱皇妃怎么样子?臣妾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好像好久都没有听说过樱皇妃的事了。”流苏心中有些疑问。 “流苏,纳兰贵妃那件事情,是紫沁帮着其他人陷害你的,你要知道,寡人这一生就只爱过你一个人,不管樱皇妃也好,其他后宫女子也好,寡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寡人以前是做错过很多事,寡人不想你被寡人以前的事困扰,所以以后不要再问寡人这种事了,好吗?流苏。” 流苏看到了洛溪眉间的伤感,温顺地点了点头。 “睡吧,流苏。” 洛溪感觉到流苏呼吸细微均匀,一定是睡着了,轻声轻脚地离开了。 洛溪身影离开后,流苏睁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眸,“和蕊,你能告诉本宫关于樱皇妃的事吗?” “娘娘,奴婢好多事情都是听说的,也不太确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蕊吞吞吐吐,“娘娘,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大王不想让您知道的,万一让大王知道是奴婢偷偷告诉您的,奴婢的身家性命不保啊。” “没事的,和蕊,起来说,有什么事本宫帮你担着,你就放心地说吧。” “是,奴婢遵命。”和蕊把自己的听闻都一一告诉了流苏。 *** 朝臣们今天都发觉了大王的脸色不太好,似乎随时都会动怒的样子,所以在遇到大王需要群臣谏言的时候,大家都适时的采取了回避,很少有人发言的,但是一个人除外。 纳兰丞相每次都滔滔不绝地说着,纳兰修好几次都向他老爹使眼色,可是纳兰丞相完全当做没看见,继续自顾自地陶醉于自己的言论中。 “纳兰丞相,岁月可真是不饶人,丞相也到了该考虑一下怎样安享晚年的事了吧,丞相都一把年纪了,还整天为朝事奔波,让寡人这个后生晚辈都无地自容。”洛溪压抑着胸中的怒气,这个老东西居然敢管他的家事,还把紫沁那个曾经伤害流苏的疯女人偷偷地放出来,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大王放在眼里。 “臣僭越了,微臣知罪,请大王赐罪。”纳兰丞相听到大王说那些话,想是大王知道自己偷放紫沁的事,跑来怪罪自己了。 “丞相何罪之有,快起来吧,丞相一族为龟兹国做的贡献是全天下皆知得,寡人刚才只不过是体恤丞相而已,丞相误会寡人的意思了。”这个老东西说到底寡人还真是不敢明目张胆地降罪于他。 纳兰家族在龟兹国根深蒂固,就算寡人现在的势力比纳兰家族大,要连根拔起的话,绝不是什么易。不过这次让他知难而退就好,还好他没有正面见过流苏,不知道流苏的真实身份,如果再有下次他真是让流苏受到了什么伤害,寡人就算拼的玉石俱焚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还有其他事可启奏,若无事就退朝吧。”洛溪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见流苏呢。 *** 百花宫 “流苏,寡人回来了,好想你。”洛溪一回到百花宫就把流苏抱在怀里。 预想中的笑脸没有见到,流苏眼角的湿润刺痛了洛溪的心,“怎么了,流苏,告诉寡人发生了什么事?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让你这么伤心,寡人杀了他。” “大王,你爱臣妾吗?”真的为了她,他放弃了他始终宠爱的赵樱吗,这么说,她一直以来都误会他了吗,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吗,她不禁轻笑自己,竟是如此地可笑? “寡人爱你,寡人最爱的就只有你一个,流苏你要寡人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寡人的心呢?” “大王,如果江山跟臣妾之间做个选择,大王你会选谁呢?”流苏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寡人会选你,这个给你,你拿着,以后你喜欢怎么用就怎么用,寡人的江山都是你的。”洛溪想也没想就把龟兹国的传国玉玺交给了流苏。 “大王,你不要对臣妾这么好。”流苏握紧手里的玉玺埋在洛溪的怀里哭泣,她想到自己被伊衡利用去伤害洛溪,心里就止不住地难过。 洛溪低头亲吻着流苏的脸颊,吻过她的泪水,吻过她的红唇,手开始不安分地顺着衣领滑进。 流苏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迹,去抗拒洛溪。 “没事,没事,寡人今天不碰你。”洛溪规矩地从流苏的衣服里伸出了手,替流苏整了整衣襟,温柔地呵护着。 洛溪难得的规矩地抱着流苏睡了一晚。 *** “流苏,醒了。”流苏一睁眼便看到洛溪的俊脸毫无距离地挨着自己的脸颊。 洛溪在流苏脸上一通亲吻,一直亲吻到脖颈处,伸手去解流苏的衣带。 流苏握住了那只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手,“大王,该去上朝了。”洛溪的手呆愣在半空,脸色显得有些铁青。 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是啊,寡人该去上朝了。”怎么又被拒绝了呢,他只不过是靠近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是有正常的需求,想做那种事有什么不对,他了解女人的特殊情况,可流苏怎么一直都拒绝他,让他觉得自己跟流苏的关系似乎又要回到过去了。 接下来两三天的时间内,流苏都没有让洛溪碰自己。 洛溪开始胡思乱想,杂乱的思想充斥着他的大脑,他竟开始乱想道:流苏是不是不爱自己了,这个疯狂的想法,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他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马上确认一下,流苏还是他的。 洛溪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流苏一定是他的,流苏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正文 第九十章 比起他从小的理想,他更想要她 百花宫 “流苏。”洛溪这次进来不由分说,抱住流苏疯狂地亲吻。 不容流苏反抗,洛溪很快把流苏压在了身下亲吻,手开始解流苏的衣带,“唔唔不要停下。”洛溪此时完全不理会流苏的反抗,他的手开始隔着衣衫触摸着她下面的,另一只手从上面深入,看到他就要把她的衣衫完全退去,她身上的痕迹还有几处没有消下去。 ‘啪’,流苏打了洛溪一个响亮的巴掌,“不,大王,我”流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再次伸手去摸洛溪被打的脸颊。 洛溪推掉了流苏的手,从流苏身上起来,“你不要碰寡人,寡人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招的你这么对寡人,寡人就不明白了,寡人是你的丈夫,寡人跟你做这种事情难道还有错吗。”洛溪生气地跑出去了。 流苏想到外面还下着雨,“大王,你等一下,你听我解释”洛溪这次头也没回,连伞也没带就独自一人离开了,“都别跟着寡人。” 自从流苏被洛溪正式地迎娶回来后,他几乎从来都不会生她的气,不管她做任何事,每次她不开心,他都会小心翼翼地逗她开心,更别谈对她大声说话了,流苏哭了一会后,穿好衣服,叫人拿伞,出去找洛溪。 流苏最后在一处凉亭找到了洛溪,洛溪喝醉了趴在石桌上睡觉。 “大王,我们回去再睡,会着凉的。”流苏推了推洛溪,洛溪睡得比较熟,没有醒。 “娘娘,让我们背大王回去吧,看来大王是睡着了。” “好,你们背着大王,小心一点。” 流苏坐在床头,陪着洛溪,给他擦拭着被雨淋湿的秀发。 “不要离开寡人,不要走,流苏,不要走”洛溪梦中呓语。 “流苏一直在你身边呢。”流苏握住了洛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 洛溪牢牢地抓着流苏的手,睡着了,流苏的手被洛溪抓的有些疼,从洛溪的手心里抽不出来,强行抽出来会吵醒洛溪,流苏伏在床边睡着了。 *** 清晨的一缕强光照在了洛溪的眼角,洛溪准备抬手揉揉酸痛的眼睛,手上柔滑的感觉,让洛溪猛地睁开了双眼,流苏就那么静静地趴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 洛溪看到流苏的小手上布满两道红红地被自己抓过的手指印,洛溪执起流苏的手,朝红印的地方吻了上去。 一定很疼吧,自己用的力也太大了,昨晚自己也是失控了,特别渴望她,不顾她的反抗,居然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 这几天有人一直在使用他的玉玺假传圣旨,他知道那个人绝对不是流苏,那些给流苏送信的宫女太监,全部都被灭了口,那个幕后的人,杀人手段狠辣,那些被灭口的人都死相恐怖,而且那个的势力也十分庞大,他曾经以为纳兰家族的势力在龟兹国是最大的。 谁曾想到幕后之人势力竟能敢得上他这个皇帝,剩下的知道幕后主使之人的也就只有流苏了,他总不能去伤害流苏吧。 那个人杀的都是些无辜的臣民,有些人在朝中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照他这样的做法,他这个大王很快就会被人夺走王位,他不顾一切地爬上的位置,那有他曾经的理想,能够为他实现他曾经的抱负。 但比起这个理想,他现在更想要的是流苏,只要流苏还是他的,他就还会觉得他是幸福的,可是流苏最近几次似乎一直都在拒绝他,这让他感觉不到流苏的爱,他害怕地觉得自己又要失去她了,这个想法让他发疯,他要占有她,要狠狠地占有她,感受地到她的爱,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失控了,鲁莽地行为伤害了他最珍爱的女子。 “大王,你醒了。”流苏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温暖。 “很疼吧,都红成这个样子了”,洛溪对着流苏的手吹气。 “大王,求你给臣妾一点时间就好,不用太长,三四天就可以,你要相信,臣妾也好爱你的。”流苏说着开始啜泣。 “对不起,流苏,寡人不是有意的,寡人答应你,再你主动找寡人之前,寡人都不会再碰你,别伤害心了。”洛溪温柔的把流苏拥在怀里亲昵地安慰。 “谢谢你,大王,我爱你,臣妾很爱你,流苏很爱你,洛溪。”流苏回应着。 *** “娘娘,这是宫主给您的。”一个陌生的宫女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进了百花宫,把手里的丝帕低到了流苏的手里。 流苏颤巍巍地展开了丝帕,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这次的名字姓氏大致相同,都姓‘纳兰’,对于纳兰一族在龟兹国的盘根错节,流苏就算没有涉及朝堂,也是略有些感觉的。 像前面的那些个朝臣一样,以莫须有的罪名触碰纳兰一族,洛溪的皇位恐怕也不会坐太久了。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流苏就该注意到伊衡的意图没有那么简单,想不到伊衡竟然对龟兹国的王位垂涎三尺,她怎如此愚钝,这么久才察觉伊衡的意图。 “流苏。”流苏听到洛溪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自觉地藏起了丝帕,还好藏得及时,没有被洛溪发现,流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刚起嘛,流苏,来,寡人带你去个地方。”洛溪牵着流苏的手走进御书房,屏退所有人。 打开了一条密道。 “这是?”流苏没想到,自己整天见的御书房里竟然藏有她所不知道的密道。 “这是龟兹国建国时修的通往宫外的密道。”洛溪眉间有些凝重,“寡人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流苏。” 洛溪顿了一下,“流苏,若是有一天,寡人一手建立起来的龟兹国被人推翻了,宫门大破之时,你就从这里逃出去,这密道一直通到城外,密道出口有寡人准备的金银珠宝,流苏的后半辈子也可无忧度过。” “大王,到时候你不跟臣妾一起走吗?你难道要让臣妾独自一人逃出去?”流苏心下十分触动。 “流苏,寡人是龟兹国的大王,更是白氏家族的子孙,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死也必须死在王宫里,而流苏你不同,不需要陪着寡人等死,寡人只希望你好好地替寡人活着。”洛溪说着拥流苏在怀里,“记住寡人说的话,一定要替寡人好好活着,不然寡人死不瞑目。” 流苏听着洛溪对自己说的话,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龟兹国快要被自己弄垮了吗。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我以后想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爱你 少顷,洛溪牵着流苏的手往百花宫方向走,“寡人今晚想去你那批阅奏章,欢迎寡人去吗?流苏。” “大王这是说什么话,臣妾的人和心都是大王的,大王去臣妾那,臣妾当然开心了。”流苏该被动为主动牵着洛溪往百花宫走。 “大王,你尝尝这个点心好不好吃?” “大王,累不累,臣妾帮你捏捏肩吧?哪酸?”洛溪在百花宫坐下没多久,流苏每次隔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问洛溪累不累,还正对着洛溪坐在洛溪的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看的洛溪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流苏的眼睛一直都在他的身上,洛溪感觉浑身不自在,连在奏折上的心思都没了。 “流苏,寡人”洛溪拉过流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流苏的唇就主动靠了过来。 洛溪没回过神,单手撑不住流苏的体重,被流苏压在身下。 洛溪懵了,他居然被女人扑倒了。 以往流苏不经意地一点点触碰,就能引起他的欲火,更别说现在的流苏竟在主动地亲吻他,他完全迷醉了。 猛地起身把流苏抱在怀里,往床边走去。 暴风骤雨般地压了上去,他纵情地宣泄着这些天流苏对他的禁欲,流苏此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主动,撩拨地他的**一夜未停。 当日上三竿的艳阳照在他的脸上时,洛溪才苏醒了,觉得腰有些酸痛,昨晚自己纵欲了,想起昨夜,流苏总是在他浴火刚刚平息的时候挑逗他,重新点燃他的炽热火焰,被本能驱使没有停下来,洛溪老脸就觉得微红。 “大王,醒了,要不要洗把脸,吃点东西吧,都中午了,饿不饿?”流苏把吃的,用的都端到了洛溪的面前,洛溪有些受宠若惊。 “寡人自己来就可以。” 用餐间,洛溪几次偷看流苏,在她身上放纵,真的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昨晚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他被他心爱的女人主导了,在几次攀上巅峰的时刻,他有种快活的想死在那一刻的感觉,不过这种放纵的滋味还不错。 流苏突然对上洛溪的眼睛,微微一笑,洛溪想起自己龌龊的思想,煞时羞红了脸。 *** 一入夜,洛溪就赶往百花宫,迫切地想要见到流苏,洛溪觉得最近心力交瘁,被大臣们私下怒骂‘昏君’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在朝堂上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现在只有跟流苏在一起的日子才是他觉得最有滋味的。 洛溪独自进到了百花宫寝殿,可惜流苏没在,本来按照礼法,后宫女子入夜后如无特别召令都必须在自己寝宫里待着,但洛溪为了流苏能在王宫里自由,免了她的一切规矩,一切让流苏随心所欲。 洛溪想着大概是出去玩了吧,等等吧,洛溪坐在了床上。 夜色更加浓厚了,洛溪身子一动,在床边没靠着,歪倒在了床上。 洛溪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来人,来人那。” 和蕊领着一群侍女跑了进来。 “王后娘娘呢,去哪儿了?”洛溪声调明显提高。 和蕊看了一下,丝毫不见流苏的影子,“大王恕罪,奴婢们并没有看到娘娘从门口出去,也不知娘娘为什么会失踪了。” 洛溪听到不知流苏的踪迹,有一刻被怒意冲地头昏目眩,“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王后娘娘。” 洛溪说完,众奴才纷纷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这一夜,王城无人入眠,龟兹王最宠爱的王后失踪了,众人都担心是否在大王盛怒之下丢掉自家性命,这是最主要的,还有一点就是,圣旨下,找到王后的人都会官位连升五级,这种极大的诱惑更使他们无心睡意。 天微微发亮,一夜了,流苏失踪一夜了,他竟捕捉不到一丝线索,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重,不寻常的频率压抑地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杂乱地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不自觉地想象到流苏是否遭遇到了不测,若真是如此,那他也不想生活在这个世界了,马上又被另一股思绪打断,流苏还没找到,一定是他想多了,反反复复地想法纷乱地涌现,他觉得要是流苏再不出现,他几乎觉得自己要疯了。 “启禀大王,找到王后娘娘了,在靠近明月湖的岸边的柳树下找到娘娘了。”洛溪听到此番话,似觉是在梦中。 “大王,娘娘半身湿透,睡着了,已经被找到的侍卫背回百花宫了,大王快去看看王后娘娘吧。”洛溪这才发觉不是在做梦,一刻也没做停留地跑回了百花宫。 他看到那张熟睡的脸庞,温柔地抚摸了上去,感受地到流苏传来的温度,洛溪压抑地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睡意时不可察地涌了上来。 洛溪强行打起精神,在流苏额前一吻,“别再乱跑了,乖乖等寡人处理完事情回来。” 流苏感受到洛溪的吻,拥住洛溪神情回吻。 原来流苏醒了,还这么胡闹,乱跑,害他为了找到她几乎都要把王宫翻过来了,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吗?回来之后也照顾睡觉,怒意急不可查地涌上心头。 “流苏。”洛溪不悦地扯下她的手,一把将她横抱起丢到床上,人跟着压了上去,双眼幽深地盯着她,“你以后能不能去哪里先告诉寡人一声,知不知道寡人有多担心你。” “我相信你。”流苏笑了出来,两手挂在他颈上压下,抬起脸吻了吻他的唇,“洛溪是不会让我死的,绝对不会。” “这么信任寡人?” “从来没怀疑过。”流苏认真地说道,注视着他深黑的眸许久才道,“洛溪,自从跟你回来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 想那些谁坚持的是对的,谁坚持到底的又是错的。 想她走的每一步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 “想什么了?”似乎感觉到她今天的不一样,洛溪声音格外低沉,本来想要道口的责备都压了下来。 “我不想去后悔走过的路。”流苏仰着头凝视着他的脸,“但我以后想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爱你。” 洛溪片刻失神,“爱寡人?” 明明应该是甜言蜜语地情话,传到洛溪的耳中,却带着一丝怪异的味道,流苏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竟是如此地深情。 流苏的深情告白,让平日里应答自如地洛溪,此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她原打算一个人死,不愿他人找到 “洛溪,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流苏认真地说道。 洛溪缓缓低下头,侧过脸吻上她的耳,低醇的嗓音一字一字道,“寡人能相信你的甜言蜜语中有真心的吗,哪怕一句?” 流苏错愕地睁大眼,随即点点头,“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是吗?”洛溪忽然淡淡地笑了一声,“可是你以前骗的寡人好苦啊。” 他张开唇咬住她的耳朵,磨人地舔着,流苏禁不住这架势全身都蜷了起来。 “放过你了,好好养身子。”洛溪停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嘴角深深地勾起,“以后别再这么闹腾了,睡吧。” 洛溪坐在流苏的床上,直到看到流苏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听到安稳地呼吸声,洛溪以为流苏真正地熟睡了,才悄悄地离开。 *** 流苏醒的时候,是接近中午,被人印章印刻在桌子上的清脆声音吵醒,流苏睁开了睡眼,便看到了伊衡,他在用洛溪给自己的玉玺,印在了一道圣旨上。 流苏第一反应就是下床,浑身瘫软无力,狼狈地跌倒在地上,看到流苏狼狈地倒在地上,伊衡伸手去扶流苏。 流苏眼明手快去拿伊衡怀里的圣旨,伊衡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流苏抢先。 “给我。”伊衡说着伸手去流苏手里抢了过来,流苏身体使不上力气,轻而易举地,三两下就被伊衡抢走了。 “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流苏从地上抱住伊衡的大腿,拼命地向外面大声喊。 “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呀,蓝流苏,快松手。”伊衡没料到流苏会喊,用手去掰流苏的手,流苏竟是死死抓着不放。 一般这种情况下,凭伊衡的狠辣,早就下杀手了,但却仅仅只是打晕了流苏,因为现在他看到流苏,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女子的坚韧。 昨晚她明明知道那么多人都在找她,她却独自一人躲在阴暗地桥底下,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她看来是打算一个人死在那也不愿其他人找到了。 当伊衡赶到时,流苏早已神志不清,但是倔强地潜意识里就是不张开嘴巴,要不是伊衡以嘴对嘴的方式强硬地喂给她药,现在她早死了。 流苏令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每次受伤之后,都是自己默默地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舔舐伤口,因为没有人能够分享他的痛苦,好久都不曾回忆的过往,在遇见了蓝流苏这个女人后,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掀开伤口。 “你们都是怎么保护王后娘娘的,居然有刺客闯进来。”洛溪发火的声音吵醒了流苏。 “好吵,大王。”流苏揉了揉后颈,还有些疼痛。 “流苏,你醒了,吵醒你了,寡人真是抱歉。”洛溪看到流苏醒来喜出望外,“来,传太医们都进来,给流苏诊断一下。”洛溪把流苏揽在怀里,让一众太医诊断。 “大王。”流苏本想把玉玺还给洛溪,伸进衣袖里摸了好几下,心惊地把里里外外都要翻过来了,“大王,传国玉玺不见了,不见了。”她刚才明明偷偷地把玉玺夺了过来。 流苏想了一下,刚才跟伊衡抢夺圣旨的时候,可能弄丢了玉玺,还有一种可能是,伊衡把玉玺拿走了,该怎么办呀?要是被伊衡拿走了,他又要肆意妄为了,她应该把玉玺一直缝在衣袖里面的,她怎么这么笨,这么的愚蠢,总是被别人利用,流苏哭着打自己。 “别这样,流苏,寡人马上派人去找。”洛溪握着流苏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大王,我要害死你了。” “寡人没怪你,流苏,没事。”洛溪轻声地安慰着流苏。 *** 御花园 王宫说大也大不了哪里去,尤其是在后宫。 “你们是?” 流苏看到眼前的两名衣着华丽的女子,两名女子眼中都似乎都装满了恐惧。 “拜见王后娘娘。” “免礼。” “娘娘,这位是洛雪公主,这位是云贵妃娘娘。” “你们好。”流苏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 两女子一看到流苏在向两人微笑,吓得魂早就没了气魄。 看到两女子依旧恐惧的面容,流苏的笑容也是挂不住了,“本宫也没什么事,都散了吧,我们走,和蕊。”流苏没好气地离开。 话说自己长得也没那么凶啊,那两个女人怎么像是见了鬼似得,吓成那个样子,真是的,好心情都被她们破坏了。 洛雪公主跟云贵妃看到流苏的身影走远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洛雪,刚才我们俩没惹蓝流苏不满吧。” “没有啊,娘娘,我看到蓝流苏刚才没有生气啊。” “那就好,那就好。”云贵妃这才算是放心了。 “娘娘,不如,我们以后少来这边的花园了,省的碰到蓝流苏,要是我们不小心惹到了蓝流苏,大王不活劈了我们俩才怪。”洛雪向云贵妃提议。 一想到大王的警告,云贵妃依旧心有余悸,“还是你聪明,洛雪,下次我们绝对不要来这了。” 云贵妃拉着洛雪早早地离开了,一路上,想起大王为蓝流苏疯狂的样子简直让俩人出现幻觉。 白洛溪的疯狂让她俩知道,在这王宫里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最不能得罪的是蓝流苏,得罪了大王,大王可能还会给次机会,要是得罪了蓝流苏,她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流苏在王宫里极为自由,任何一人都不敢拦王后娘娘的大驾。 凭着兴趣,流苏走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宫殿处所。 这里,极为荒凉,地上杂草丛生,萤火虫也在提着灯笼自由的飞舞着。 那雕花的木门,被火焰烧的褪色的茜纱窗,却分明在诉说着,昔日这里的繁华和美丽。 “这里是哪里啊,和蕊?”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脏了,不适合娘娘待。” “这里我没来过,我要进去看看。” “娘娘。”和蕊只能跟着流苏进入,这里可是那位曾经居住的地方,大王再三叮嘱,不准让王后到这里来,另一方面却又下了一道圣旨说,任何人都不可拦王后娘娘游玩,这不是明摆着宠着王后嘛,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们这些下人。 “住在这里的,想必是一个极为聪慧极为美丽的女子吧。” 想到这里,她竟然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声音在呼喊着她进去。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恶心的事情他负责来做就好 流苏缓缓走了进去,借着朦胧的月色,她轻轻打量着这里的一桌一椅。 显然,主人是个极有品位的女子,虽然处处留着大火灼烧的痕迹,但是依旧可见当时精致的布局,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功。 一张简单却极为古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面铜镜,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流苏取出手帕,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那面精美的铜镜,露出了昔日的光芒。 “咦,这是什么?”她无意间发现镜子背面赫然刻着几行极为娟秀的小字,不禁瞪大了眼睛。 “一如宫门深似海,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苏低声读着。 她一边读,心中一边暗暗地想:这首词显然是那女子刻上的,只不过她到底是谁呢? 那应该是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她别离了自己的家,来到了这深深的宫闱。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道薄薄的红墙,隔出了两个世界。 墙外,阳光明媚,墙内,却霪雨纷纷。 在这纷乱的后宫里,女子的真心何其多,又有谁能够同样地以真心相还,再多的请,再多的意,在这样的地方,最终也只会破碎。 流苏摸着这行字,眼角竟是有些湿润,她有些为她,为后宫的女子所悲伤。 听到脚步声,“谁?”流苏的目光突然一冷,警惕地回过头去,手中仍然紧紧握着那面铜镜。 冰冷的月光下,只见洛溪一脸冷漠,静静地站在那里。 “大王?”流苏见状,心下有些失落,感觉到自己地不妥之处,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铜镜。 “流苏,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呢,快跟寡人离开。”洛溪拉着流苏就往外走。 “我只是想随便出来走走,这是谁住的地方啊,大王?” “是赵樱的。”说到这里,洛溪眼里全都是阴霾,语气也是冰冷无比。 “我想在这里住两天。”听到‘赵樱’的名字,按说流苏该是气氛无比的,但此时心里却是有丝丝缕缕的酸涩。 “不可以。”洛溪马上开口拒绝。 “大王不是跟我说过,我做的任何事情,大王都会同意吗?莫不是那些承诺只是大王随便用来搪塞我的。”流苏的眼神里装满失望。 “好好,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寡人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洛溪带着些许的无奈。 流苏不敢看他的眸子,尴尬地笑了起来,“大王怎么没有安睡?” “没有你在,寡人哪里睡得着啊。” 洛溪缓缓走到流苏四周,围着周围转了一圈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 “这里太脏了,也没人收拾,不如,等寡人让人收拾好了,流苏你再搬过来住,这样可好?” “不必了,大王,今天晚上,我想自己在这里静一静,请大王恕罪。” “流苏”洛溪紧紧抱着流苏,“有些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把跟你无关的事情放在心上。” “大王,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还是被他猜到我的心思了,洛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就让我在这里安静地待一下吧。 “大王你误会了。”流苏连忙解释说,“其实…” 她的确没有过分地自责,她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他一些,想知道他心中的喜怒哀乐,知道他的点点滴滴。 “你不必解释!只要是你喜欢做的事情,寡人都支持。”洛溪吻了流苏,甜甜地温柔地,带着他独有的怜惜。 他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秘密,更不喜欢别人知道那个秘密。 那件事情,虽然宫中偶有风言风语,可是在他的血腥之下,也没人敢再提此事了。 洛溪生性多疑,对于身边的每一个人,他都不相信,也无法做到袒诚相对,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流苏,他不想外界任何一点事情伤害到她,什么都不可以。 “好,寡人走了,让下人小心伺候着。” 他飘然而去,让流苏的心依旧能够感觉到温暖的存在。 *** 冷宫,的确够冷。 不管到了哪个季节,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隐隐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娘娘,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吧?”和蕊看着又脏又破的冷宫,瑟缩地说,“都是些不受宠的妃子才来的地方,怪吓人的,我们还是离开吧。” 她心里愤怒极了,她真的搞不明白,王后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有那么多美丽,风景又好的地方不去,偏偏来这种幽暗又脏兮兮的地方。 “不要说了,和蕊!”流苏看着那结满了蜘蛛网的屋子,淡淡地说,“本宫只是好奇而已,这里也是王宫的一部分,还是了解一下的好。” 这时,厚重的木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只见洛溪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 “大王?”流苏看着那身衣服,嘴角泛起了一缕淡淡的笑容。 洛溪听了,漂亮的眉毛不禁微微皱了起来:“寡人不放心,流苏,从现在开始,寡人要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要看冷宫嘛?寡人陪你。” 他今天格外显得英气逼人。 不知道为什么,流苏隐隐觉得,今天的洛溪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似乎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目光一直闪烁不定。 “怎么了,大王,你不开心?”她关切地问,“难道,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 “不不是的。”洛溪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怕你在这种地方遇到什么危险。” 他那迷人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流苏看出洛溪的担忧,便没再继续问。 和蕊听了,俏眉一挑,冷笑道:“大王,快劝劝王后,尊贵的王后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呢。” “不许胡说!”洛溪嗔怪道,“这里没你事了,和蕊,你先退一边吧。” “是,大王。” “你似乎除了我以外,对任何人都会发脾气!”流苏小嘴一撅,有些不满地说,“大王,也不想来这种地方吧?” 洛溪听了,不由的笑了起来:“你可是我的命啊,流苏,你想要做的事情,寡人又怎会不乐意啊。”他只不过是一想起纳兰贵妃那日的情景,就有些后怕,绝对不能让流苏知道那些恶心的事,很多事情只要他一个人晓得就好了,流苏只要开开心心地当王后就好了。 赵樱曾经居住的地方,肯定带有曾经赵樱居住的回忆,他不想流苏想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懊恼过自己以前的过错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借口修葺房屋赶她去雨夜 毛毛细雨纷纷飞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屋子开始漏雨了。 外面的大雨,经过那层砖瓦的过滤,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小雨。 那雨水,犹如一条条小溪,潺潺流下。 那冰冷的雨水,便肆意在地面上蔓延着。 “真想不到下雨了。” 洛溪拥着流苏,把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直接套在流苏的外侧。 如此想处下来,流苏倒是没有淋到一丝一毫的雨滴,反倒是洛溪被露的雨淋了半边衣裳。 “大王,娘娘,奴婢从门口那,拿了好几件厚衣服来,够我们挡一阵雨了。” 和蕊喘着气,很明显是奔跑了好久。 洛溪拿过衣物,给流苏撑起来。 “大王,你是不知道奴婢跑了多久,有多辛苦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你就休息一下吧!”洛溪笑道,“你放心吧,到时候寡人给你寻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以后你就不用跟寡人整天吃这种苦了。” 他早就想给和蕊找个好人家了。 和蕊生性率真,实在不适合留在王宫这种地方。 她就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被束缚在这牢笼里,没有一丝丝欢乐。 听了这话,和蕊的小脸顿时涨的红红的。 “谁说要嫁人了?”她有些害羞地说,“我要一辈子跟着大王,王后,永远都不嫁人!” “永远不嫁?”流苏淡淡一笑,“难道,你要一辈子住在这王宫里?你就是一只小鸟,生活在这种笼子里,实在是不适合你。” 她的话音未落,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冷笑声。 “哟,这丫头可真不要脸啊!”只见众人簇拥着华太妃,提着羊角灯笼走了进来。 外面雨大,华太妃脚上穿着棠木屐,身上披了件崭新的蓑衣,后面紧跟着的小宫女举着一把大红油伞,所以她的身上连点雨点都不曾溅上。 她穿着棠木屐走起路来还是有些笨重,所以本欲一进门脱下来,可是屋内的积水实在是太多了,华太妃不得不继续穿着那棠木屐,站在冰冷的雨水中。 只见她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虽是有些年纪,但是姣好的保养得宜,依旧让她风韵犹存。 “谁不要脸了?”和蕊一听,顿时火气就大了,她自认在后宫之中,除了大王,王后外,应是没人敢如此说她,便也有些骄傲。 华太妃媚媚一笑,冷笑道:“思春了,还不是不要脸?难道你不知道,未出阁的女孩子,是不能够思春的?” 听了这话,和蕊也笑了起来:“是啊,我是听过有这一说。不过我听说,那好像是名门闺秀中才有的规矩吧,我和蕊是乡野穷丫头,就算是思春,也是没人教导我啊!” 她笑的颇有意味,目光落在华太妃那张比桃花还要娇艳的脸庞上。 华太妃听了,那张艳丽的小脸顿时乌云密布,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霾。 和蕊是乡野丫头,没有人教导她这些。 可是她华太妃却是千金大小姐,身份尊贵,不过在她未出阁之前,她和先王两情相悦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奈何命运就好跟她开玩笑,先王先是疯狂的爱上了如王的母妃,爱的死去活来,先别说如王的母妃,出身尊贵也就罢了,后来更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贱女人勾引了去,最让她可恨的是,那贱女人的儿子还当上了大王,想当年她也是名噪一时的,可谁想到,她竟只是生了洛雪一个女儿,后来就没了动静。 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不过华太妃她先找和蕊的麻烦,和蕊并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是先王的妃子,也并没有想到她的话会令华太妃气的冒烟。 “你你”华太妃气的浑身发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来人!” 她气的一跺脚,那冰冷的雨水便溅了她一身,弄脏了那翠绿色的撒花裙。 “娘娘有何吩咐?”华太妃得意地笑着,瞟了和蕊一眼,“把这个贱奴婢给拿下。” “住手。”洛溪站出来制止。 和蕊发现自己闯祸了,看到洛溪跟流苏出来,狡猾地往两人身后藏。 “大王,娘娘救我。”可怜兮兮地向流苏求救,“娘娘,救我,娘娘。” “没事啊,有大王在呢。” “母后,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大王,看来哀家这个母后都不如一个丫头了。” “不知和蕊哪里得罪母后了。” “那丫头刚才对哀家无礼,不好好教训她,难消哀家心头之恨。” “母后,和蕊伺候寡人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母后网开一面。” “这要是不教训,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把哀家这个太妃放在眼里。” “母后,和蕊她”流苏看到和蕊可怜兮兮地向她求救,也忍不住开口。 “你什么身份,哀家跟大王说话,你插什么嘴。”什么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竟然谁都可以来教训她了,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丫头还这么多人替她求情。 “母后,寡人还遵你一声母后,是因为不想皇族的丑事外扬,母后,你说这个龟兹国是寡人的还是母后的呢,真要是闹翻了,最后吃亏的会是谁呢?” “这这”华太妃还是很聪明的,跟龟兹国的大王作对,那不是找死才怪呢,不过刚才白洛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恼了。 华太妃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站在洛溪身旁的女子,娇柔似水,我见犹怜,想不到白洛溪还是个情种。 “今天这个事情呢,哀家就先不追究了,算是看在儿媳妇的面子上吧。” “多谢母后。” 刚才无礼的事情,和蕊并没有受到半点处罚。 有大王,王后这两座靠山,连华太妃也不愿意斥责她。 “不过,你们看这里下着雨,里面的屋子又漏雨,哀家想派人来修葺一下,可以吗?” 听了这话,洛溪不禁淡淡一笑。 这女人哪有那么好心修屋子啊,她又不住冷宫,平时找时间来,都是奚落以前跟她争宠的女子,这次分明是借这机会将他们赶出屋子。 这么大的雨,怕也赶不回去,还不是让他们在这雨中坐上一夜。 “好啊,流苏,和蕊,我们一起出去,别耽误母后修葺屋子。”他就知道,凭华太妃的性子,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得罪她的人,不过这次她已经让了一大步了,他也不想跟她闹僵。 “大王,哀家还有一件多余的蓑衣,快点给大王拿来。”为了讨好白洛溪,她还是得做做样子。 “流苏,寡人去拿蓑衣给你穿,你穿着回你的寝宫。” “大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明天还要上朝,我还想四处走走,没什么事的,明天早上我就回宫,别忘了,有和蕊陪着我的。” “好,那寡人回去了,明天寡人要看到你在你的宫殿里。” “好,一言为定。” 听到流苏坚定的回答,洛溪没办法拒绝,只好先行离开。 看着流苏的背影,华太妃那张绝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缕邪恶的笑容。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花下唱歌的白发女子 雨下的非常大,这冷宫中何曾有过避雨的地方,唯有一座破旧不堪的亭子。 流苏并没有理会太多,她和和蕊轻轻地踏在溅着水花的青石板铺的小路上,借助着灯笼微弱的光芒,来到了那座小亭子。 这凉亭四周虽然没有墙,但是顶部却比她的屋子强多了,至少不漏雨。幸而老天眷顾,吹的是东风,雨并不能被风吹进进来。 “王后!”和蕊有些气愤地说,“你这人脾气怎么那么好呢?那太妃很明显就是不把你当回事嘛,你可是王后,干嘛要怕她。” 听说就在这座冷宫的附近,蓝流苏杀了大王纳兰贵妃,手段极其残忍,其实,她一直不敢相信,流苏会杀人。 看起来一个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敢杀人呢? 和蕊知道,换成自己,她是肯定不敢的。 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惨状,她也能吓的晕死过去。 流苏含笑坐了下来,收起了衣物:“华太妃又不是要杀我,难道你要我把她的胳膊给卸下来?” 和蕊看到流苏说话的神情非常轻松,不过一想起纳兰贵妃被大卸八块的惨状,她还是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冷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王后,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地方暂且安身呢?”她有些不解地问,“她华太妃再嚣张,可是也不敢太过分啊,你现在可是王后呢。你想在这冷宫里找个屋子住一宿难道还得经过她的同意?” 这冷宫的确不小,有着许多屋子,可是每一间,都极为破败。其实就算是住进去,情况肯定也是差不多。 流苏轻轻摇了摇头:“傻丫头,不管我们到哪间屋子,都会被她以各种理由赶出来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让我们这一夜在外面淋雨吗?没把这座亭子给拆了,也算是她手下留情了。” “王后,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大王呢?要是知道你受委屈,大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大王与华太妃并不是血亲,本宫若是告诉大王,势必让大王跟华太妃闹翻,传出去,大王势必会落得个不孝的名声,本宫是真心在意大王,又岂会让大王陷于不义。” 和蕊真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位王后是如此地为大王着想,难怪大王会如此喜爱。 她们正说着,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哭声。 “谁在哭?”和蕊听了,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一双圆圆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流苏细细听了一会儿,轻轻地说:“这不是哭,是在唱歌。” “唱歌?”和蕊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哭,可是细细一听,却是在唱歌,可真是长歌当哭了。 那歌声,听起来非常苍凉,唱歌之人,应该有着无数的哀愁。流苏不明白,一个到底有着怎样哀愁的女人,能长歌当哭呢?这其中,又有着多少难以言尽的苦楚呢。 流苏寻着那如诉如泣的歌声,撑着衣物,缓缓寻了过去。 只见一株木槿花下,一白发女子正在那里唱歌。 她白发如银,身上的一袭白衣,似乎是从天山之巅采撷下来的白,白的让人敬畏。 冰冷的雨水,将那火红的花瓣打落,那片片花瓣,如蝴蝶般轻轻落了下来,落在了那白发女子的头发上,白衣上,犹如一滴滴鲜血般触目惊心。 “是不是鬼啊?”和蕊见状,吓的藏在了流苏的身后。 流苏看着那白发女子,缓缓走上前去,用衣物替她遮住那冰冷的雨水。 白发女子微微愣了一下,这才转过脸去。 突然看到流苏正站在身后,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鬼啊!”白发女子一见流苏,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那凄厉的声音,把流苏都给吓了一跳。 一时间,流苏没明白过来,这白发女子口中的鬼,说的是她,还是这女人自己呢? 只见这女子身材削瘦,偏偏穿了件极宽的白衣,再加上她白发如雪,一张苍白的脸上,赫然烙有一个青色的黥印。 显然,这女人犯过罪,才会有这个烙痕。可是,一个有着如此烙痕的女子,她为什么会在这冷宫之中出现呢? 那白发女子吓的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干涸的眸子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一见这女子的容貌,和蕊吓的也失声尖叫起来:“有鬼啊,娘娘!” 刚被那白发女子给吓了一跳,流苏又被身后和蕊的尖叫声给吓着了。 听着和蕊的尖叫声,那白发女子脸上的恐惧才渐渐消失了。 她寻思着,又有新的嫔妃失宠了,被扔来这里,她又多一个人作伴了,心里居然舒服了许多。 “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那白发女子收起了脸上的恐惧,不过声音却还在微微颤抖着。 流苏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年轻时应该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虽然岁月已经将她腌渍的千滋百味,可是那美丽的五官,却不曾改变。 只不过,那个黥印,彻底破坏了她脸上的美感。 和蕊紧紧藏在流苏身后,大声说:“这可是当今王后!王后可是有神灵护体的,你这女鬼可别乱来啊。否则的话,当心你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听了和蕊的话,那白发女子目中寒光一闪,疯狂地扑了上来,死死地掐住了流苏的脖子。 “王后,你是王后?”那女子疯狂地吼道,像头失控的狮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我儿子,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她的力气非常大,掐的流苏几乎无法呼吸。 只见流苏眉头微微一动,和蕊上前用力一推,那白发女子便摔倒在地,倒在了肮脏的污水之中。那雪白的裙子上,顿时变得肮脏不堪。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对本宫,本宫不记得以前见过你?更不知道你的儿子之类的。”流苏静静地看着那女子的面庞,冷冷地问。 那白发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干涸的眸子,在凌乱的白发中闪烁着,透露着愤怒的光芒,隐隐闪烁着杀机。 “你这个恶毒的丑女人,为什么要夺走我儿子,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他。”她的声音在颤抖着,她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着,“难怪你长得没有我漂亮,向你有着这样一副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女人显然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女子,她用自己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话骂着流苏。 只不过,她还是不大会骂人。 换成任何一个冷宫的女子,大概都比她骂的要恶毒。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被冷宫的女人围攻 “你敢说我家娘娘丑?”和蕊听了,冷笑道,“你没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脸说别人?” 听了这话,白发女子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黥印,目光中掠过一缕淡淡的哀愁。不过,这缕哀愁只是一闪即逝,随即被涌上来的愤怒和仇恨所代替。 “我丑又如何,反正我已经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白发女子冷笑道,“可是你呢?正当妙龄年华,却得独守空帏。你就慢慢熬吧,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一天,大王会毫不犹豫的将你逐出宫去!” “这位娘娘,你看清楚,我是蓝流苏,你说的王后是哪位?”流苏试探性的问女子。 “蓝流苏是谁?”女子听到流苏的回答,脑袋这才开始有些清醒。 “你认识洛溪吗?洛溪他过的好吗?”女子抓着流苏的手腕,语气又一转,“我听说白洛溪是龟兹国的大王,所以只是好奇问问。” 她敢直呼大王的名讳,显然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她生气地冲上前,试图将疯女人的手从流苏的玉腕上拽下来。 流苏使了个眼色,示意和蕊退下。 女子并没有理会和蕊,若有所思地说:“我只不过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无意伤你的,你能不能陪陪我。” 也好,至少今天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了,“好,我陪你去你那。” 和蕊打量着这间破旧的屋子,心中暗暗地想:好歹还有张桌子和几把烂腿的椅子,勉强可以对付一宿。 “睡吧,别想太多了。”流苏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她轻轻地拍了拍容妃那枯瘦的手,“睡一觉,心里就舒服了。” 女子听了,轻轻地点点头:“别走,好吗?” 从刚才的疯狂到现在的温顺,简直判若两人,让流苏有些无所适从。 流苏听了,也轻轻地点了点头,扶了扶女子的头发,竟是心中酸涩无比,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老去,这就是冷宫女子的最终命运。 这一夜,和蕊是在滴滴哒哒的雨声中睡着的,不过流苏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那雨点就落在流苏的身边。 听着那滴滴哒哒的声音,流苏总想去茅厕,害的流苏不知道往外面跑了多少遍。 不过让流苏奇怪的是,那位女子睡的却非常安稳,虽然她的眉头紧皱,不过却一夜未醒。 天,终于放晴了。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向了大地,屋外的积水,却仍然没有退去。 “我们该走了。”流苏看着外面那暖暖的阳光,温柔地说,“如果让人发现我们昨天晚上在你这里,说不定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一夜醒来,女子看流苏的目光总是怪怪的。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虽然她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是某个人可以左右的,可是女子还是实在没有办法喜欢上流苏。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昨天晚上,自己为何会如此脆弱呢?难道,就是因为流苏是洛溪的王后? 她偷偷地藏了一个想法,跟着流苏会不会看到洛溪呢,她好想看看龟兹国的大王,好想见见他。 “还有人敢找我的麻烦?”容妃冷笑着,“我都是住进冷宫的人了,还什么麻不麻烦。” “你这女人到底怎么一回事啊?”和蕊听了,俏脸一沉,“我们王后是怕你为难,这是为你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在这里冷嘲热讽?” “王后,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哦,娘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呢?”流苏有些奇怪。 白发女子还没说完,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转脸望去,只见一群打扮的如同鬼魅一般的女人正在外面嬉笑着。她们的脸上涂了太多的脂粉,轻轻一动,那细小的粉尘便在阳光下飞舞着。 她们的头上,横七竖八的插满了鲜花,可是头发却极为凌乱,妆容化的也极为难看,那血淋淋的嘴唇,如果在晚上看了,肯定会以为是从哪个坟墓里跑出来的女鬼。 “姑墨国的小妖精,大王昨天晚上又在你这里过夜了?”只见为首的一个脸涂的像猴屁股一样的女人走了过来,冷笑着说,“你这小妖精,专门会勾引男人,想独霸大王,没门儿!” 这些女人的精神看起来都有些不大正常,也许是在冷宫被关的时间太长了,神志有些不清。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一群女人?”和蕊吓的差点没晕倒在地上。 幸而青天白日的,她才没有误会这是从哪里来的一群女鬼。 白发女子还没有说话,只见那个“猴屁股”的目光落在了流苏的脸上,只见她微微一怔,继而大笑起来。 “太好了,我们这里又多了一个姐妹了!”她兴奋地转过身来,对那群鬼里鬼气的女人说,“大王又玩腻了一个,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不过这女人长的比我们还丑呢,她这么难看,大王能宠爱她才怪呢!” 身后的那群疯女人们听了,也怪怪的大笑了起来。 “就这副丑德性,想必不是狐媚之人,可真的是我们的好姐妹啊!”那些疯女人们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 听着她们的话,流苏知道,这群女人,应该都是先王失宠的嫔妃。冷宫这寂寞枯燥的生活,让她们一个个渐渐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如此这副模样。想当年,她们无疑都是些倾国倾城的美女。 “你们一大早到这里来干什么?”白发女子看着那群疯疯癫癫的女人,有些不悦地说,“大王又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呢?不知道被你们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呢。” 在冷宫之中,白发女子是难得的明白人。可是要和这样一群女人相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猴屁股”看到了和蕊,不禁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瞪大眼睛,缓缓走上前来,伸出手来,一把捏住了和蕊那粉嫩的小脸蛋。 “细皮嫩肉的,大王就喜欢她这种女人!” “猴屁股”的目光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大声吼道,“这女人以前肯定极受大王宠爱,我非得撕烂你这张脸不可!” 和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刚想还手,只见那群疯女人蜂拥而上,上前撕扯着。 流苏见状,连忙上前将她们推开,奈何流苏的力气太过弱小,一点作用也没有。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去冷宫收拾那个跟她作对的女人 只见和蕊头发被扯的凌乱不堪,连衣服都被撕碎了。 “你们什么眼光啊,她也叫美人儿?”流苏见她们疯疯癫癫的模样,便冷笑道,“她只不过是涂了太多的脂粉罢了,皮肤这才看起来好。其实她的皮肤好差的,就这种姿色,又怎么能入得了大王的眼呢?不信的话,我把她脸上的粉弄净给你们看,到时候你们别被吓着就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地上弄了点泥,胡乱地涂在了和蕊的脸上。 “你们看,你们看”流苏一边涂着一边说,“就这张脸,比我还要丑呢,大王能看得上她?” 众疯女人看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啊,比我们还要丑呢!”她们笑的好开心。 华太妃回水月宫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醒来时见天已经放晴,而洛溪仍然没有来,便又将气移在了流苏与和蕊两人的身上,她又想起来那个女人也在冷宫,正好可以一起收拾一番,本来昨天她来冷宫就是打算见那个女人出丑的样子的,只是碍于白洛溪在,便耽搁了,今天可以继续进行。 她生气地掀开了芙蓉帐,撩开了桃花被,扔出了鸳鸯枕,浓妆艳抹了一番,便决定将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她的大眼睛中似乎蒙了一层淡淡的烟雾,媚意荡漾,那美丽性感的红唇微微翘起,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华太妃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冷宫,想看看流苏一夜未睡的狼狈模样。可是刚到冷宫,却听到一阵嬉笑声。 “谁在大声喧哗?”华太妃听到嬉笑声,不由的微微皱了皱漂亮的眉毛。 下人听了,在一边陪着笑说:“听说冷宫里关了一群疯子,都是先王失宠的嫔妃。那个丑女人在这里,日子可有的过了。” 华太妃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轻轻摇摇头:“不对,怎么好像有蓝流苏说话的声音?走,过去看看!” 她轻移莲步,小心翼翼的走在那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即使有下人扶着,走起来也并不轻松。 “什么破路啊!”华太妃柳眉紧锁,愤愤地骂道,“怎么没人修一下啊,都死了不成啊?” 她从小养尊处优,何曾走过这种路。 大雨过后,地面上存了许多积水,虽然她万分小心,可是还是弄脏了红绣鞋。 早知道这里雨后的路如此难走,她就穿棠木屐了。 丫鬟小心翼翼陪着笑说:“娘娘,这可是冷宫啊,这些疯女人,哪里配走好路呢?” 她们刚走近屋子,那群疯女人无意间发现了她。 流苏见状,无奈地想:华太妃怎么又来了,一会该怎么办呢? 白发女子目光直直盯着华太妃:这女人可真的是无事生非啊,我何曾和她争夺过什么呢?大王所有的宠爱,不都给了她一人吗?我已经被她逼到冷宫了,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她觉得有些悲哀,自己一味的退让,也不知道到底要退让到何时才是尽头呢?她甚至有些不明白,先王为什么会爱上那么一个女人呢?嚣张跋扈,骄奢善妒。 “天啊!”那群疯女人一看到华太妃,眼睛都直了。 无可否认的是,华太妃的确是个顶尖的美人儿。 这些嫔妃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可是一见到风姿绰约的华太妃,她们还是不禁羡慕嫉妒恨。 “呵呵,姐姐怎么跟一群疯子在一起呢?”华太妃看着那些打扮的鬼里鬼气的女人们,不禁轻蔑地笑了起来,“不过这都怪妹妹,这些年一直住在如王的王府里,不曾到宫里来,结果忘记了再给姐姐安排一个下榻之处。怎知道,姐姐居然和这么一群人混在一起,真是妹妹的罪过。” 听了这话,那些疯女人们不禁大为恼火。 “这女人肯定是大王新纳的宠妃,打死她!”为首的疯女人大声吼道。 众人听了,蜂拥而上,挥起拳头,恶狠狠地向华太妃的身上打去。 “不要啊,你们这群疯子”华太妃大声叫骂着,“你们敢动哀家一寒毛,哀家就让人杀了你们!” 可是,那群女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她们恶狠狠地揪着她的秀发,用力掐着她那水嫩的肌肤。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啊,快救娘娘!”丫鬟们见状,惊慌失措地说。 她们一边说着,也一边上前,试图将华太妃给救出来。 只不过,面对着一群失去了理智的疯女人,她们几个宫女,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和蕊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缕得意的笑容。 流苏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白发女子,冷冷地问:“娘娘,请问你跟华太妃是?” “我们都曾是先王的女人,我是王皇妃,华妃跟王后关系比较好,当前我生下洛溪后,便被打入了冷宫,一关就是二十年,这些年都没有离开过冷宫,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好像全世界都把我遗忘了。” 流苏心惊地听着,“既然娘娘是大王的母后,为何不让大王救您出去呢?我怎么听洛溪说,她的生母是一名妓女啊?”流苏心里有一连串的疑问。 “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娘娘,您得跟我去见大王,大王要是知道他的生母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不能跟你去,先王曾经下过圣旨,让我终生不得离开冷宫,我如果离开岂不是有违圣旨,会令洛溪陷于不孝的。”她再三推辞。 “我有办法的,娘娘,你听我的,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听我的。”流苏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暖让她多年来冰冷的心有了温度。 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她是先王宠爱的华太妃。”流苏却并没有上前制止这一切的意思,毕竟华太妃有错在先。 那些女人们虽然已经失宠,可是她们毕竟是先王的嫔妃,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了。 她总不可能去教训她的长辈吧。 “这个华太妃,早就应该有人教训一下了。”她看着眼前这一切,冷笑道。 “你们这群疯子!”华太妃哭成了泪人,恶狠狠地骂着。 那群疯女人也打累了,她们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便停了下来。 “娘娘!”下人们连忙上前紧紧搀扶住华太妃,一脸紧张。 只见华太妃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头柔顺的秀发也被撕扯的凌乱不堪,那漂亮的低胸长裙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那大红的鸳鸯戏水肚兜。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那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华太妃此时气极了,那波涛汹涌的玉峰,随着她那不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如同一圈圈美丽的浪潮。 “娘娘”丫鬟连忙替华太妃整理了一下衣服,免得春光外泄。可是,不管她如何整理,那如雪的肌肤,总是也没有办法完全掩盖住。 为首的疯女人见状,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喜欢露肉吗?现在就让你露个够!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敢勾引大王!到了我们的地盘,你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华太妃气的花枝乱颤,一双秋水眼里飘起了两团愤怒的火焰,她哭着吼道:“哀家哀家非得让大王杀你们这群疯子不可!” 她那愤怒的目光,落在了流苏的脸上,似乎这一切,都是流苏指使的一样。 “我们走吧,娘娘,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看着她们的背影,华太妃气的火冒三丈,大声骂道,“蓝流苏,我不会放过你的!” 疯女人们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原来她是个疯子啊”她们一边嬉笑着,一边往华太妃的身上泼着脏水。 华太妃得了空,不敢再招惹那一群疯女人,狼狈地带着一群下人离开了。 *** “王后,这是谁?冷宫里的妃子是不能出去的?” “好大的胆子,这是本宫的宫女和蕊,是因为染了病,怕传染给你们,本宫才让和蕊用衣服挡着的,要是你们不怕传染的话,就给你们看看好了。” 流苏做势要扔掉罩在女子身上的衣服。 “不,不用了,王后娘娘,小的无礼了,娘娘请。”侍卫连忙招手阻止,他们可不想染上什么病。 “这还差不多,和蕊我们走。” *** 百花宫 “流苏,寡人来了,流苏你在吗?” 入眼的白发女子让洛溪吓了一跳,“你是谁?” “洛溪,我是你的母亲。”女子慈爱地注视着洛溪。 那慈善的目光让洛溪心里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白发女人是如此地温暖,如此地让他想要靠近。 “谁让你这么叫寡人的,快点说,不然你休想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我真的是你的母亲,洛溪,我的孩子。”白发女子瞬间湿了眼眶,“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你看看我们两个是长得如此相像,你怎么可能不会是我的孩子呢?” 洛溪细细审视面前的女子,发现女子虽然昔日的容颜不再,但眼角的睿智,眉目的神情竟是与自己有九分相似。 女子慢慢走近洛溪,想伸手碰一下洛溪的脸庞,洛溪此刻清醒,马上逃离,“寡人不信,寡人不信。” “大王别走,是我。”流苏此刻正好出来,喊住洛溪。 洛溪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停下脚步,转身回去抱住流苏,“这个女人,怎么会在你这里呢,流苏?” “大王,你先听听娘娘怎么说,然后再做决断,好吗?” 洛溪思虑再三,“好。” “当时,我还是皇妃的时候,比王后先怀孕,大王当时对我及是宠爱,王后趁大王外出时,派人抓我,说我在宫中施行巫蛊之术,要将我斩首,我半路逃跑,直到逃出王宫,万幸在宫外顺利生下你,可是王后却对大王说,我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大王以为我给他戴了绿帽子,势要捉拿我回宫,随行的人都被大王灭口了,我怕你进宫后,遭遇不测,便把你藏在花楼,幸得一位好心的姑娘收养,之后,我便被打入了冷宫,一直呆到现在。” “你说这些,可是有什么证据?” “没,没有证据。”白发女子竟有些不敢直视洛溪,眼眶盛满了泪水。 “没有证据又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洛溪站起来,显然是不打算认眼前的女子为母亲。 “大王,就先让娘娘留下来吧。”流苏站出来扶着白发女子。 “流苏,你看她脸上的印记,她是受过刑的,一辈子都不能摆脱冷宫的,她留在这里会连累你的,趁现在还没人发现,快把她送回去。” “大王,你根本就无情无义,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流苏不忍女子离开,“我跟娘娘你一起去冷宫住好了。” “流苏。”洛溪唤了一声,流苏完全忽视洛溪,自顾自的收拾行李。 “蓝流苏,你这是干什么,总是跟寡人闹性子,寡人还真不想纵容你了,你想去住冷宫就去住好了,寡人这次绝对不会拦你。”洛溪生气地看着流苏的一系列动作。 “好好,我现在就走,白洛溪,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我讨厌死你了,我讨厌死你了。”流苏气的跺脚。 “寡人这是为你好,你想她留下就随你便好了,哼。”洛溪气愤地离开了。 “娘娘,你听到没有,大王同意你留下了,太好了。”流苏偷偷地替女子高兴。 “傻孩子,你这么做,以后大王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娘娘,大王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刚才都是气话,娘娘,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洛溪有你是他的福气。” 流苏听到夸赞的话,开心地笑了,她只是不想洛溪以后后悔,这个女子眼里全是慈爱,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王后娘娘,奴婢回来了。”和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百花宫。 “和蕊,叫你爬个树,怎么爬一下午啊,这天都快黑了。” “王后娘娘,奴婢跳下来的时候摔倒腿了,那墙不是一般高啊,奴婢好惨的。”和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 “知道你辛苦了,快下去休息吧,这五六天都不用你伺候了,去吧,想吃什么跟厨房说一声。” “谢王后娘娘。”和蕊这才感激地退了下去。 *** 御书房 “大王。”洛溪发现流苏进来了,依旧没有起身。 “大王,你怎么了吗?连着两天不来,生气了吗?”流苏靠近洛溪,直接坐到了洛溪的怀里,“大王,这么容易就生我的气啊,我这也是为了大王好嘛,一点也不领情。” 流苏浅浅地吻上了洛溪,温热的呼吸缭绕耳边,洛溪把奏折扔到一边,“你真是个小妖精。” “寡人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了她那如雪的肌肤上。 “哎呀,大王,你不是就在这里这样吧?” “有何不可,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来吧,寡人等不及了。” “去我那吧,去我那吧,大王,大王,你最好了。” “好,去你那。”洛溪直接抱起流苏就往外走。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只要是他的事情,她都会时时刻刻上心 百花宫 脱下王袍的洛溪,如同一个贪吃的孩子,肆意品尝着她那具美丽的玉体。 朦胧的夜色,暧昧迷人,他的手,穿过她那乌黑柔软的长发,缠绕着丝丝缕缕前世,就像他们本来是一对琴瑟合鸣的夫妻,任何事情都未存在过一样。 嘴角破碎的呻吟声,男人的低吼声,顿时连空气中都有了暧昧灼热的味道。 流苏轻轻侧过脸去,微微皱起了黛眉。 他的吻,如同涂满了鹤顶红,让她为之沉迷,为之心醉。 她对他的爱更胜以前,只要是关系到他的,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去处理,只要是他的事情,她都会时时刻刻伤心,不知从何时开始流苏就已经把洛溪习惯性地放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思考。 “寡人派人查过以前的事情,但是那是过去很久的往事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洛溪躺在那鸳鸯枕上,无奈地说。 “大王试想,如果一个女子真是一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母爱就是最好的证明,其他的那些证据都是次要的,大王你说,我说的对吗?” 听了这话,洛溪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泛起了一缕笑意。 “流苏看来你是有办法了,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是,‘臣妾’遵命。”流苏再次用了‘臣妾’两字。 “都跟你说了,以后在寡人的面前不必自称‘臣妾’,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流苏。”洛溪说着,转着弯弯挠流苏。 “不要,好痒,好痒。” 流苏不抵洛溪,“大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洛溪还是不依不挠,两人继续纠缠在一起。 *** 翌日,已是中午,各类美食摆放满桌。 洛溪带着流苏正打算享受一下。 “不好了,大王,刚才御膳房试吃的宫女死了。”小太监慌慌张张地来禀报。 “什么,御膳房里有人下毒,你们还不快去查。”洛溪连忙吩咐下去,查找哪里被下了毒。 “大王,要查到什么时候,这都一下午了,我快要饿死了。” “别急,流苏,如果你饿了的话,寡人叫人给你拿吃的来。” 宫女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羹来。 “先试吃一下。”洛溪对端盘的宫女吩咐道。 宫女颤颤巍巍地不敢吃下去。 “胆子真小,寡人来替流苏试一下有没有毒。”洛溪夺过汤匙,就要品尝。 白发女子从洛溪手里夺过,抢先尝了一口,“挺好喝的,没毒啊,放心喝吧。”女子说完,重新把粥放回洛溪手里。 洛溪看着手里的粥,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眼眶里有些许湿润。 “大王,让娘娘坐下来一起喝吧,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喝不了,好不好?”流苏的话唤起了洛溪的思绪。 “好,那就坐下来一起喝吧。”洛溪淡淡地说道。 女子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娘娘,哦,我叫错了,应该叫母后,大王已认任您了,您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享福好了。”流苏一把拉住白发女子,亲昵地扶她坐下。 “这”女子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叫你坐你就坐。”洛溪应了一声。 光听这一句话,显然女子欣喜若狂。 于是乎,三人就这么在还不太习惯的氛围里共度了一次晚餐。 *** “母后,你这是要去哪,不准走?”还好流苏早先一步发现了,要是洛溪回来发现母后不见了,她可就不好交代了。 “谢谢你,流苏,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在有生之年让我的孩子跟我相认,我这一生也没什么遗憾了,让我回冷宫吧。” “不行,你不能走,绝对不能走,你住在百花宫不出去的话,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是,流苏,你看我的脸,这个印记是永远无法消去的,这么些年了,一直像个噩梦一样陪着我,我在这里堂而皇之地住着,要是哪天突然碰到什么人,他若知晓我是什么人,岂不是连累你跟洛溪,你已经帮我的够多了,让我走吧。”她放开流苏的手腕。 “不就是个比较严重的疤痕嘛,我有办法的,相信我。”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这个还没有自己高的女孩,这个女孩总是给自己希望,相信她一次也好,“好,我暂时先留下。” *** 月上柳梢头,朦胧地月关照耀着歌舞升平的宫殿。 “来,姐妹们,我们举杯,本宫叫大伙来并不是欣赏这良辰美景的,本宫听说我们的附属国刚刚进贡的新鲜的羊肉,想请大家来一起品尝。” “谢王后娘娘” 流苏左看右看,这才发现了不对劲,“母后去哪了,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本宫还没来得及跟母后说会儿话呢,洛雪,你可知道母后在哪?” “王后,母后说要给你个惊喜,便去娘娘的百花宫了,可是时间有些久,还没有回来。” “和蕊,去把母后请来,别忘了告诉母后我们都在等她呢。”流苏在和蕊临走时,小声说,“别让华太妃看见我们从冷宫里带出来的那位娘娘,知道吗?” 和蕊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不用找了,本宫自己亲自来了。”华太妃悄然而至,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依旧风华绝代。 “母后,本宫正打算去找你呢,这让儿媳可好等。”流苏从主座上下来,去搀扶华太妃。 “想不到王后,还算客气。” 待正坐之后,华太妃突然开口,“王后,在后宫之中要是有人违抗先王的圣旨,公然私藏已是罪大恶极之徒,娘娘说该如何处置了。”华太妃若有所指。 “当然是削去封号,打算冷宫了,在后宫中,不管是任何人都应当如此处理。”流苏微笑地回答,手心里开始握出冷汗。 真是想不到华太妃如此敏锐,早就知道她的事情了,可是既然知道了,想必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母后,儿媳亲自为母后烤一下羊肉,母后可得好好尝尝。” “去吧。”华太妃映了一声。 望着缓缓炭化的小火苗,流苏咬了咬牙。 “火这么小,羊肉要多久才能熟啊。”说着将酒倒在火盆中,那嚣张的火蛇,疯狂地抬起了头,张开着大嘴,向流苏咬去。 不时的,那火蛇的芯子,轻吻着她的肌肤。 “啊,我的脸,啊” “王后娘娘” 现场不时马上乱做一团。 蚀骨的疼痛折磨着流苏,脸上火辣辣地疼,豆大的汗珠,浸透了薄薄的衣衫,紧紧粘在身上,挥汗如雨。 正文 第一百章 会作贱自己,为何不去求他 百花宫 “怎么样啊,太医?”后宫女人围在百花宫外叽叽喳喳。零九 “唉”刚才里面出来的太医无奈地吐露道,“难治啊,能不能治得好还得听天由命啊。” “王后娘娘好可怜。” “王后娘娘的脸” “” 众人虽表面上惋惜,一副关怀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俗话说,风水轮流转,王后都已经得到那么多宠爱了,是时候让大王分点爱给她们了。 他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个女人真是的,竟是不惜用毁容的方式威胁他。 他微微的蹙紧了眉头,似很不情愿一般,然而,修长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般的轻轻撩开幔帐的一角,一张苍白地不再清丽的面容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与以前相比,此刻的她似乎更苍白更憔悴了,脸真是被烧的不成样子,也不怕被烧死,甚至那一对原本粉润的唇瓣此刻也像是落了一层霜,竟泛起了灰白的颜色。 想不到为了白洛溪母子,她竟落得如此 她不是一向最怕痛的吗,痛地要命的时候还总是向他求饶,现在怎么这么不怕痛了,烧成这样,亏得她有心,这样严重的伤,除了他,那些庸医哪能治得好。零九 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呼吸轻得似雪,好似随时都能随风而逝一般。 伊衡怔怔地看著床上的人儿,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流苏感觉到有人在身旁呼吸,缓缓地睁开了双目,正好对上了伊衡的注视。 突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在流苏心间慢慢弥散,害怕,他还是来了,她是他的一颗眼下还很重要的棋子,好多事情只有她可以做到,她相信的,他一定不会放弃她的。 “流苏。”他跌坐在床头,在她耳畔轻轻呢喃。 那一刻,修长如玉的手指落在她苍白蹙起的眉眼处,突然顿了下来,却随即游走开来,那样子,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在用无形的笔勾勒一个人的脸颊和轮廓,又像是想用无形的笔将她深深的刻在心中,手指划过她的伤口,疼的流苏牙齿打颤,虽是难忍,但流苏还是忍住没有再出声。 望着流苏受伤的半边脸,伊衡一时情难自禁,竟不自觉的伸出手,带着凉凉的药膏,轻柔的抚上她的伤口,温热的指腹无比温柔的替她擦拭了伤口的血丝,流苏感觉到火辣辣的脸颊凉凉的,不再像烈火灼烧般难受了。 “这药你留着,每天擦一次,不出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好了。” 伊衡把一瓶紫色的药瓶放在流苏的梳妆盒上。 “谢谢你。”流苏激动地拿起药瓶。 伊衡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流苏一眼,便离开了,他知道的,流苏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想让洛溪的母亲重见天日,流苏又怕自己不同意,只能让她自己来受这份罪。 蓝流苏这个女人思想真是简单,脑子怎么蠢得跟头猪似得,只会作践自己,她怎么知道,要是她来求自己,自己怎么不会帮她呢,真是幼稚至极,想到这里,伊衡竟是心里止不住地没来由恼火。 半个月后,洛溪从民间查访归来。 一换上帝王装束,就着急地往百花宫赶来,“流苏,你没事吧,一路上可担心死寡人了,你烧哪里了,让寡人看看。” 流苏被洛溪抱着左看右看,流苏莞莞笑笑,“大王,我的脸上的伤都好了,不信你摸摸看。” 洛溪在流苏脸上摸来摸去,直到确认流苏一点事情也没有,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大王,我告诉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 洛溪凑了过去,还没待流苏开口,华太妃此时闯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十几个后宫嫔妃。 “不知母后深夜到访,是何用意?”洛溪把流苏护在身后。 “大王,哀家听说王后私自藏了冷宫里的罪人在百花宫里住,这些嫔妃都是哀家叫来作见证的,正好大王也在,那就一起吧。” “来人呐,搜百花宫。”华太妃一声令下。 “你们都住手,寡人还在这里呢,你们把寡人当死人了吗?” “不敢大王,哀家这是替大王着想,大王要是以后怨恨哀家,哀家也得帮大王处理了扰乱后宫的罪人。” “华”洛溪正要再次反驳华太妃,流苏拉着洛溪的衣袖,摇摇头。 洛溪握上流苏的手,这才作罢,既然流苏示意寡人不要阻止,想必是想出办法了。 “找到了,太妃娘娘,就是这个白头发的女人。”侍卫架出一个面带纱巾的白发女子。 洛溪看到眼前的人,神情十分激动,她怎么还是给找到了,难道流苏刚才没有把母亲送走吗。 洛溪没来得及开口,反而流苏抢先一步。 “母后,她只是我百花宫的一个普通宫女而已,只因为在宫里孤苦无依,臣妾这才将她接到百花宫来住,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不过这个女人有些可疑,终生为奴的女人,脸上有烙铁印的刻记,一辈子都无法消去,出去这个女人的面纱一验证便可知。” “好,母后执意如此,臣妾也不敢违抗。” “你们都不用动手,我自己来就好。”白发女子开口道,手上已经把面纱丢弃。 苍老的容颜,虽然年华不再,那冷傲的气质仍然可见当年的风采,洁白无瑕的肌肤让众人一叹。 “怎么可能,你脸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华太妃吃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没戴面纱,她可是她曾经的对头,只需要一眼化成灰她都认识,上次去冷宫没有见到她,她就有些奇怪,原来是躲到百花宫来了,可是她那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印记居然消失了。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会消失的。”华天妃摸着那张脸坐看右看,依旧没有翘出什么端倪,这令她越来越紧张,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行了,母后闹够了没有。”洛溪呵斥地声音让华太妃心里吓了一跳。 “不是的,大王,哀家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这个女人她是先王的妃子,她是被先王打入冷宫的,所以哀家才”华太妃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听不到。 “母后请出宫吧,寡人的王宫太小,容不下母后这尊大佛,请吧。” “你别这样,大王,哀家也不清楚那个女人脸上的印记怎么会没有的,但是哀家认识那个女人,她真的是”华太妃不断地解释,可惜洛溪依旧无动于衷。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我就想让你看看我的大作,你居然嫌弃我臭 “来人,送母后出宫。”洛溪吩咐一众侍卫用抬得方式直接送华太妃出宫。 “姐妹们都散了吧。”众人得令离开,这一出戏被人看的云里雾里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被请回去了,就算是心里觉得奇怪也无人敢问,这大王爱王后爱到了极致,连太妃都直接赶回家了,她们大不了只能算是白跑一趟,要是问了,可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 “臣妾遵命。” 待众人离开,洛溪拉过流苏,“流苏,快告诉寡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王,我遇到了一位民间的神医,就是他治好了母后,怎么样,效果好吧。”流苏拉着洛溪的母亲来到洛溪面前,向洛溪邀功。 “这样,以后寡人也不用再担心了。”洛溪开心地笑了。 “大王,你笑起来真好看,我都流口水了,是不是啊,母后,你儿子笑起来好好看。”流苏调皮地对洛溪说。 “好看好看,你们两个都好看。”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她能够跟她此生再也无法相见的儿子在一起生活,这都要感谢,流苏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我的儿子,你找到了一个爱你的女人,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午后,和蕊指挥着几个下人抱着采摘的茉莉花进屋,“动作小心些,这些茉莉是很难养的,好不容易才摘下来这么几枝,有什么差池都自己担着。” 流苏从外面散步回来后就见屋里摆了足有七八束茉莉,久违的清香绕着屋走,白色幽雅的颜色令人心动 “娘娘,这是刚开的,所以特地采了摘下来给您送来。” “可惜了,像这样采下来放在花盆里,花朵是很快就会枯萎的。”流苏摸着白色的花瓣说道。 到此时,流苏突然想到,这个年代是没有盆栽的。 “平时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总不能直接把茉莉种植到屋里来吧。”和蕊无奈地回答道。 “本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本宫先到茉莉花的花圃那去,你多带上几个陶瓷盆,一定要大的。” 和蕊一头雾水地去准备流苏需要的东西。 流苏在花圃里到处东弄西弄,忙得不亦乐乎。 好一会儿,带土的茉莉花便整株被移了出来。 流苏摸了摸刚刚忙碌热出汗水的额头,“终于弄好了。” 盯着自己的杰作,“好像还缺点什么。”流苏脑袋转的飞快,灵光一闪,“和蕊,有没有粪一类的?” “啊”和蕊脑袋有些懵了,“好像有鸭粪吧。” “快多拿点来。”流苏望着盆栽的茉莉花说道。 “哦哦。”和蕊有些困惑地去按流苏的吩咐做。 不一会儿,和蕊还有一众宫女遏制住要作呕地冲动把鸭粪抬了过来。零九 “放下,放这。”流苏指着花圃外的一处空地。 流苏兴高采烈地抱着一盆茉莉出来,用铁勺盛起鸭粪来,慢慢地往茉莉花的盆中浇,“这样还差不多。” 自己好不容易弄出这么个玩意,得拿去给洛溪看看才行,就这么办。 “娘娘”和蕊本来是想说,王后娘娘现在的模样似乎不宜见客,碍于王后颜面的问题,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将茉莉移植进盆中,一定要到洛溪面前炫耀一番才行,省的让他以为她一个女人什么都做不了,流苏一想到洛溪看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惊叹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笑。 此时洛溪正在官员喝茶论事,交谈至深,作为大王,洛溪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自从洛溪以铁腕的手腕强行搬倒纳兰丞相后,难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冠上了昏君的名号,是以大臣们讨论时大都保留己见,敢怒不敢言。 “大王,快来崇拜我的大作!”她大吼一声,兴奋地冲进门去,一屋子的人就这么傻呆呆地盯着一身泥巴的她。 流苏看到众人的目光,这才有些意识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泥巴,浑身脏兮兮的,身为龟兹国的王后居然被人像怪物一样看。 好巧不巧,此时她才发现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鸭粪味道 看清眼前形势后,她窘得想挖条地缝跳进去,她直接觉得自己连脸都没有了。 洛溪却是一脸坦然,处变不惊地饮茶,甚至有几分自豪地道,“王后自小喜爱花花草草,陶冶性情。你们要有她一半心境坦荡,寡人也不用事事忧心。” 洛溪底下的人自是不敢有驳,反映过来之后,个个跟着附合,一个比一个夸张地称赞王后的贤明淑德。 流苏识趣地退了出去,“不打扰大王讨论政事了,臣妾先退下了。” 一路小跑,流苏抱着盆栽灰溜溜地离开。 百花宫 洛溪是个行事作风极度两面的人,在外人面前他护内可以护着留着睁眼说瞎话,一转身,他就捂着鼻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流苏身上的狼狈,“好臭啊,好臭啊,蓝流苏,一股屎的味道,寡人决定把城西的田地租你十亩,你是要菜种你,还是要…禽畜养你?” 流苏被洛溪的话堵到憋出一肚子气,“大王,连你也取笑我,不理你了。” “好好,寡人错了,别生气了,流苏。”洛溪安慰流苏。 “哼,大王你们太讨厌了,我真不过是想让你看看我的作品而已嘛,你居然嫌弃我臭。” “好了,流苏,寡人晚上给你摆了宫宴” 流苏撅着小嘴还是不肯妥协。 “别生气了,走吧,都是新进宫的大厨,手艺可是一流的,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走吧。”洛溪用甜言蜜语尽量讨流苏欢心。 流苏盯着盆中怒放的茉莉,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真的吗?大王。” “真的,流苏,寡人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们现在去吧。”流苏这才松了松口气。 “好,我们走吧,寡人的王后大人。”洛溪搀扶着流苏。 流苏看到洛溪为自己引路的样子会心地笑了。 “娘娘,这是如王殿下送给您的?” 宫女抬上一只五彩斑斓有宝石镶嵌的牡丹花。 光是一眼就入了流苏的眼睛,“好漂亮。” 正想仔细欣赏,忽然被洛溪抢先一步夺过。 “大王,你怎么来了。” 这个流苏,居然问寡人怎么来了,这是寡人的王宫,寡人还不能来吗。 洛溪看了一下手里的物件。 这么贵重的东西,白如玉这个家伙还舍得送,也不怕别人误会。 洛溪目光冷淡地看了流苏一眼,不置一词,离开。 “诶…大王…我的花” 流苏伸了伸手,洛溪早已不见踪影,流苏几乎要肉疼地独自迎风垂泪:“你还没还给我”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洛溪自然不可能再还给她,那东西与她缘分也浅,她不过刚刚拿到手,还没好生看看,就被夺了,看上去应该非常值钱吧。 这天之后,洛溪很多天没再理她,每次见她就是不冷不淡,见了王宫别的人倒热情,流苏一度很是委屈。 分明是洛溪一言不发拿了她的东西,还怪起她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啊。 流苏不忿,想要去将东西要回,如玉出手大方是他的事,硬是施法黏在她身上,她也不过当做玩笑,总是要还回去的。 流苏想着去寻洛溪,她又想着洛溪那么爱他,还是个大王,应该不会在意这种物件吧。 谁知洛溪却淡淡反问流苏,“什么你的东西?” “我的花啊,就是被你拿去那朵,宝石嵌成的。”流苏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洛溪不轻不重道:“凡在王宫之内的,都属于寡人。” “大王,你还给我嘛?好不好?”流苏开始对洛溪撒娇,摇了摇洛溪。 “你的就是寡人的。”洛溪理所应当地回答。 “那大王你的呢?”是我的吗?如果是,我就勉强接受。 “寡人的还是寡人的。”洛溪嘴角抽了抽。 流苏觉得自己很是凄凉,她原以为跟着洛溪就可以翻身,稍微过得好一点,原来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白洛溪,你怎么这么无礼,还抢人家的东西?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以后别跟我睡在一起了。” “流苏,你干什么呀,不就是朵玉花吗?给你,给你,当什么宝贝啊。”洛溪从书架上把玉花拿了下来。 只见流苏朝着那玉花笑得神魂颠倒的,“好美的花,这宝石镶嵌地真好。” “看起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如王是有什么大事要求你,就给你送这么重的礼?”洛溪不置可否,含笑品茗。 流苏远远看到洛溪那样子,想起刚才洛溪死活都不给她的样子,心中怨怒之下,冷哼一声,自己一边玩去了。 洛溪无奈地摇摇头,流苏这个家伙,还对他使上小性子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流苏与洛溪两人你侬我侬,开开心心地渡过了半个月,快乐的日子终究是要过去的。 齐王叛军攻破城门之日。 “娘娘,赶快收拾东西,齐王造反,已经攻破城门了。”流苏听到和蕊说的话,心中不免五味杂糅,这一天还是来了,她该听从洛溪的从密道里逃出去吗?不,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她,绝对不能离开,绝对不能。 “快呀,娘娘,别发愣了,我们快走。”和蕊快速帮流苏收拾好东西,拉着还在发愣的流苏往外走。 “要去哪里?”伊衡先派兵围住了百花宫。 在宫门口堵住了逃跑的一众人,“除了蓝流苏,其余的一律杀了。”伊衡跑过去一下就抓住了流苏。 “我知道你抓我是为了什么,我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别做梦了。”流苏一把夺过伊衡身边的人的剑,没有一点犹豫地要去自刎,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再利用。 伊衡竟是差点就没有拦下来,锋利的剑失割破了伊衡的手臂,终于还是夺了下来,伊衡松了口气,“把蓝流苏绑起来,绑结实点,嘴也堵上。” 流苏很快就被绑成了个粽子。 王宫东门 “流苏怎么还没有来,去接应的人都去多久了,真是急死人了。”洛溪左右踱步,首先他得先亲眼看见流苏被安全地送走才行。 “要不,王兄,我进去找找流苏吧?”如王担忧地说道。 “不用,寡人去找吧,你先带我们的人离开,寡人找到流苏后就快马加鞭地去跟你们汇合,你们先走。”洛溪纵马回去找流苏。 洛溪半个月前就感到朝中有变,有人在暗中调换王宫中的人员,表面上是有人传他的圣旨,乱杀众臣,贤良,在民间有声望的官员,实际上这只是欲盖弥彰,流苏背后的那个黑手不仅仅只满足于把洛溪毁成暴君的形象,他有更大的野心,他要夺取龟兹国的王位。 洛溪派人八百里加急召回白如玉,白如玉手握重兵,本人倒是先一步赶回来了,但是军队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回王城。 众人只能先逃出王宫再想办法。 “白洛溪,下马。”洛溪骑马到半路,伊衡从远处挟持着流苏。 “把武器放下,乖乖束手就擒,快点,不然我可不敢确定是否会手抖割破蓝流苏娇嫩的脖子。”伊衡手里的匕首更近几分,流苏的脖颈上被割破了皮肤,血迹流了下来。 “还没想好呀,白洛溪,看来蓝流苏在你心里也不怎么样听说你为蓝流苏一下就割让五十座城池的事,我现在就帮白洛溪你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流苏看到伊衡挟持着威胁洛溪,自己便拼命往匕首上撞。 伊衡发觉了流苏的举动,快速收回匕首,流苏直直地撞到了地面上,撞得流苏头晕目眩,额角的献血汩汩流淌,流苏感到视线越来越不清楚。 “真的没有关系吗?大王,任王后娘娘这么流下去,再过一小会,可就没救了。”伊衡胸有成竹,他就不信洛溪不救蓝流苏,只要抓住洛溪,他可就是当之无愧的功臣。 “好,寡人投降,你要遵守约定救流苏,不然寡人死都不会放过你。”一边回答着伊衡的话,洛溪一边指挥如玉赶快带人离开。 如玉发现形势不妙,发现洛溪向自己发的暗语,在众人争执中,悄无声息地偷偷离开。 “都愣着干什么,上去把白洛溪绑了。”伊衡说完把昏倒在地的流苏抱走。 摄政王府 流苏从陌生的地方醒来,头痛欲裂,她马上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在自己失去意识后,洛溪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为什么她总是拖累他,不觉泪已流满面,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你回到龟兹国。 “流苏,醒了,睡得好吗?头还疼吗?一会我帮你换药。”伊衡一脸微笑地从外面进来。 “你少装蒜,你把洛溪怎么样了?”流苏瞪着眼睛。 “先不说不高兴的事,过来,我帮你换药。”伊衡难得的有耐心忍了流苏一次无礼。 “滚开,你少在这假慈悲了,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来救我。”流苏从床上爬起,想要逃离。 “你给我滚回来,蓝流苏,我告诉你,你再敢反抗我,我就杀了白洛溪,不信你可以试试。” 流苏一听伊衡的话,有些发愣,极不情愿地靠近了伊衡。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糜烂的宴会 “换好衣服后,跟我一起进宫。”流苏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听着伊衡说话,伊衡上药一点也不温柔,故意找她疼痛的地方涂抹,痛的她眉头都揪在一起。 伊衡故意让流苏疼痛,她要是受不了,温柔地求她,让他的手轻一点,他才会放轻点,看她忍着疼痛,就是不对他开口说一句好话,伊衡最后也没了兴致。 草草地帮她换完,离开的时候扔给流苏一件衣服。 “我就在门口等你一盏茶的时间,时间到了还不打扮好,我不介意把你脱光了,帮你打扮。” “下流。”流苏脸气的发绿,闷声穿着衣服。 伊衡看到流苏生气却不敢大声朝他发火,心里便觉得十分开心,好像是遇到了让他感兴趣的事。 流苏望着昔日繁华的王宫,它依旧还是那么美丽辉煌,丝毫没有因为换了主人,而显得有任何不同。 宴席摆在了御花园的池畔,池畔种了好多的杨柳,微风吹过,杨柳依依。 湖水极为洁净,只见天上一轮圆月,水中一轮月亮。 一缕清风吹过,湖面泛起微微涟漪。池中用太湖石堆起一座假山,山上赫然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一股瀑布倒泻在平静的湖水中,那座亭子,好像屹立在瀑布之上,看起来格外漂亮。 假山上,种着一些奇花异草,有些藤上面结满了累累的果实,芬芳馥郁,香气袭人。那绿的发亮的青芷;那红的耀眼的紫芸依旧如昨日般美丽。 附近的树上,挂满了水晶灯,树头灯光闪耀,宛若天上灿烂繁星。 那些年轻的宫女们,穿着美丽的衣裳,穿梭在花柳之中。 “摄政王入席。”流苏听得太监高喊伊衡摄政王,有些吃惊,伊衡什么时候成了摄政王了。 “有什么不可置信的,蓝流苏,本王可是名正言顺地摄政王。”伊衡看到流苏眼里的不可置信,有些生气,低声向流苏解释道,“跟本王去那边坐吧,别发愣了。” 银色的酒壶,将散发着醇香的琼浆玉液,缓缓流入犀牛角雕成的酒杯中,在冰冷的月光下,闪烁着琥珀般的光芒。 “摄政王,寡人敬你。”齐王举杯敬伊衡。 “臣不敢当,大王。”伊衡回敬着。 “尝尝菜,摄政王,那些都是寡人叫人特意准备的摄政王爱吃的,摄政王不要太见外了,你跟寡人就如同亲兄弟一样,在王宫就要跟在自己家一样,不要拘谨,阿衡。”齐王满怀心意地对伊衡说。 “大王厚爱了,臣不敢当。”伊衡谦虚地回答。 听着这一出出浓浓地君臣情谊,流苏快要忍不住了,明明就是一伙图谋篡位的乱臣贼子,装的跟明君贤臣似得。 “有酒无曲,甚是无趣。有曲无舞,也定然无聊。” 齐胜涛轻轻地品了一口,笑着对众人说,“寡人在流浪异乡封地的时候,收留了几个美艳的女子,她们恰巧是舞姬,跳的那可真是好看,今天给爱卿们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两下手。 只闻得一缕悠扬的音乐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袅袅在夜空中盘旋着。枝头的夜莺听了,都不禁闭上了嘴,生怕惊扰这美丽的琴声。 流苏根本没有心情听那音乐,她不想听那音乐,也不想吃面前摆放的佳肴。她只觉得有些隐隐泛酸,一直想吐。 几名舞姬一袭大红的衣裙飘然而至,她们浓妆艳抹,手里持着一柄玫瑰红色的羽扇,袒胸露腹,分外妖娆。 一看那些舞姬的穿着,流苏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这种舞,在本国贵族阶层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唯有在青楼才会有如此艳舞,她以前偷听宫女们说过。 随着余音袅袅的乐声响起,随着优美的音乐,几名舞姬扭动着性感的小蛮腰,媚眼如丝。 舞姬们簇拥下出来一名绿衣女子,有着眉飞色舞地双眸,清秀婉丽的面容,卓然无双的舞姿另众位观赏者如痴如醉。 连流苏也差点没端住手里的杯子,此女子居然是被传已经去世的赵樱,赵樱她还活着,流苏难以遏制地激动,现在的一切已经明了,赵樱最可能是派去洛溪身边的奸细了,洛溪他知道吗?以前他最宠爱的那个赵樱居然也是奸细,想必他会很伤心吧,流苏不自觉地又想到了洛溪。 舞姬们红裙翻飞处,露出了洁白修长的大腿。 一时间,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气息。 她们的身材十分火辣,那对酥胸,差点没冲出那薄薄的衣衫。 那些在一侧赴宴的大臣们见状,眸子里不禁掠过了异样的神采,那些看似正人君子的脸上,顿时浮着一层浅薄的红色。 伊衡看了一眼齐胜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大王喜欢如此热情奔放的女子。臣以前还以为,大王喜欢端庄娴雅的呢,哈哈…” “阿衡,这就不懂了,热情的有味道,寡人跟阿衡的品味不同。” “原来如此,在这方面,臣受教了。”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流苏抽了抽嘴角,谈什么女人,两个下流的家伙罢了。 这时,突然间那些舞姬猛的一挥手,用来蔽体的那件薄纱衣被扯了下来,抛在了半空中,犹如一朵朵红云,在夜空中轻轻地飞舞着。 流苏一惊,看着那些近乎于透明的女人,只见她们的身上只以亵衣蔽体,那如雪的肌肤,诱人的曲线,全部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连忙低下了头,虽然她已经嫁人了,但她也是女人,可是还是不习惯看到别的女人如此站在自己面前。 “好!”那些大臣们见状,脸涨的红红的,浑浊的眸子里,泛起了春水,他们纷纷鼓掌,大声叫好,差点没把喉咙给喊破。 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并没有使这些大臣们成为一个个真正的君子。 素日里,在朝堂之上,他们个个一脸正气,可是此时,和街头卖浆者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的目光,贪婪的落在了那些半裸的舞姬身上,放肆的大声笑着。 一曲舞毕,满殿掌声雷动,连连称好。 那绿衣女子舞完,最后坐在了齐胜涛的身旁,替其斟酒,在场的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大王的女子,那些贪婪的目光才稍微收敛了一下。 纵是如此,依旧有人大着胆子站了起来。 “大王,臣斗胆想品尝一下此女子的滋味,但是此女子毕竟曾经是大王的女人,不知大王可否割爱?”一个武将模样的人站出来大胆地说道。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她太下贱了,居然喊出来了 “哈哈。”齐王听此话立刻大笑,“你跟寡人可是生死之交的兄弟,这女子如衣裳,寡人岂会在意这么一件衣裳,随便用。” “大王,臣也想要同享。”因为齐王的允许,其他人胆子也大起来了,这么个尤物谁不想试试个中滋味如何。 “寡人都允了,一个一个排队啊。”齐王眼珠一转,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不如大伙就在这做吧,也好比试一下谁的床上功夫更胜一筹怎么样?” “好主意。” “大王英明。”众人纷纷应和。 看到赵樱死寂一般的瞳孔,流苏下意识地要从座位上站起来,虽然她也很讨厌赵樱,但看到一个柔弱的女子被一群人欺凌,出于本能,还是想出来阻止,却牢牢地被伊衡抓住。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本王坐下。”伊衡低声地说道。 不容流苏反抗,伊衡死死地把流苏抱在怀里。 “摄政王,你不来玩玩吗?可爽了。”在座的除了伊衡,无一例外地离开的座位围观着。 “你们玩的高兴就好,本王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伊衡拉着在发抖的流苏匆匆离开了。 *** “你快开我,伊衡。”伊衡硬要拉着流苏在路上走,流苏还没出了王城门就不乐意了。 “蓝流苏,你闹够了没有。”伊衡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甩开了流苏,“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嘛,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要不是本王刚才救你,你还能够完好地站在这里跟本王放肆。” “你”流苏被堵得没话说了,刚才好像确实是这样。 “没话说了吧,回去。”伊衡冷冷的说。 自从回到摄政王王府后,接连五六天,伊衡都会变着法的讨好流苏,可是,流苏要么是冷冷地不回应,要么就是把他送去的价值连城的宝贝当成廉价的物品。 “王爷,您送去的东西,王妃没用,放在一旁了。”婢女说话期间偷偷地看着伊衡,这位年轻地摄政王长得可真好看。 “她又把本王的东西当垃圾吗,真是的。”伊衡直接把手里的杯子砸到了婢女的头上。 年幼的婢女捂着汩汩流着鲜血的伤口,“王爷饶命。” “来人那,这个大胆的婢女竟然公然抬头看本王,挖了她的双眼。”连个婢女都敢偷着看他,暗地里嘲笑他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他怎能轻饶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进来的守卫强硬地拖走了在地上求饶的婢女。 “蓝流苏。”伊衡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婢女们都识趣地离开了,流苏在床上坐着没起身去跟伊衡说话。 “蓝流苏,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伊衡说着唇被靠了上去,带着霸占的口吻,手也顺势滑进了流苏的衣衫。 流苏意识到自己被侵犯,给了伊衡一巴掌。 “你竟然打本王。”伊衡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一侧,拎着流苏的头发,反手打了流苏两下,丝毫没有留情,流苏的嘴角流出来丝丝鲜血。 “别认为本王会像白洛溪一样待你,你最好放聪明点,想见白洛溪吗?” 流苏不知道伊衡又要打什么鬼主意,心里飘忽不定。 “本王听说大王为了明正言顺地成为龟兹国的国王,在白洛溪身上可是费尽了心思,洛溪被折磨地可真是够惨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玉玺就在本王这,流苏,你说说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傻呀。” 流苏听到关于洛溪受难的消息,马上就坐不住了。 “求求你放了洛溪吧,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绝不反悔,你是摄政王,大王一定会听你的话的,求求你了。”流苏哭地声泪俱下。 伊衡伸出两指抬起流苏的下颌,“刚才还跟小老虎似得,一听到白洛溪的事就变成小绵羊了,一口一个‘洛溪’地叫着好亲昵,要本王放白洛溪,也不难,只要你在白洛溪面前证明,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我,不是白洛溪,还有本王提什么要求你也要照做,本王满意了就放白洛溪走。” “好,我听你的,只要能救洛溪我什么都做。”她一定要救洛溪,不管洛溪以后恨不恨她,她都要让他活下去。 “那我们走吧。”伊衡一脸的不悦,一说到白洛溪,这个女人居然什么都答应了,那他算什么。 *** “都走了这么久了,洛溪到底在哪儿?你怎么带我来百花宫。”流苏一看到百花宫的字眼,马上就想到了过往的种种。 “别着急嘛,你的洛溪一会儿就到。”伊衡把流苏按在床上。 “那我们一会再做吧,有旁人在看着不太好。”流苏不自在地在床上动了动。 “本王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尤其是要让白洛溪知道,你明白了吗?”伊衡开始在流苏身上放肆的乱来。 “你你先停一下。”流苏手不受控制地去推伊衡。 伊衡一把抓住流苏在半空的手腕,“怎么,你不想救白洛溪了吗?嗯?” 正在这时,洛溪被人押进来了,“王爷,人犯带到了。”几个进来的侍卫听到两人在床上的动静,吓得不敢抬头。 “把白洛溪绑在那张凳子上,你们就可以出去了。”伊衡指了指离自己床边有三尺距离的凳子。 “遵命。” “遵命。”几人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向床上,谁知道摄政王会不会在他们抬眼的瞬间砍了他们,匆匆把洛溪绑好便离开了。 待沉重地关门声传来。 伊衡又扑倒了流苏的身上,纵情的投入。 起初流苏被伊衡弄得疼地要死,指甲都要嵌进手掌里,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情不自禁地喊了两声,流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在干什么,太下贱了,居然喊出来了。 伊衡听到流苏明明忍不住而出声,却又由于羞耻的缘故,用手强捂住。 “白洛溪以前真是会享受,哎呀,好舒服。” 身体不受控制的同时,嘴里的声音也不受控制,她都无法留下脑子去思考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 但洛溪却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们两个。 “流苏真是乖,刚才本王可舒服了,现在先休息一下,本王一会来接你回府。” 流苏身侧朝里,伊衡帮流苏盖好了被子。 “来人那。”守在门外的侍卫立刻进来,“先放了白洛溪。”几人有些迟疑,没有动手,“本王现在立刻就去告诉大王,说此人已无价值,留着也没用,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几人听到摄政王的保证,便把洛溪拉至门口,解开了洛溪身上的绳子。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等他平安地走出王宫,我再考虑要不要过活 伊衡去找大王了,屋里静悄悄的,流苏像是没有生气的玩偶一样,翻过身呆呆地盯着桌子上的茶杯看的出奇。 刚才洛溪就坐在这张凳子上了,好近呀,流苏从床上起来,坐在了凳子上,伸手端起了茶杯。 手腕被绑得有些生疼,茶杯掉在了地上。 流苏蹲在地上看着打破的茶杯,拾起一块碎片,握在手里,锋利的碎片割破了血肉,鲜血顺着流苏的手缝不断地一滴滴落在地上,流苏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王妃,天哪,你流了好多血。”宫女们一进来便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未着衣衫的女子赤身**蹲在地上傻傻地看着自己手上流血,她们都吓了一跳,这个女子真的是传说的那个废帝的宠后,当朝摄政王的宠妃吗,怎会是眼前的这番场景。 “王妃,我们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你流了好多血。”几个宫女围了上来,帮流苏处理伤口,另外有宫女拿了衣服,披在流苏是身上。 流苏呆愣地任由几个宫女帮自己整理,突然想到,怎么样也得看到洛溪走出龟兹国王城,她再考虑自己还要不要过活。 “王妃,您要去哪?”几个宫女看到流苏还没整理好衣衫就跑了出去,纷纷在流苏身后追了上去。 流苏跑到城楼上,看到城门外面,如王领着几千人在攻打宫门。 如玉怎么也在这儿,太好了,这下洛溪应该可以安全离开了,不过,是谁给如玉通风报信的,这令流苏有些摸不着头脑。 流苏侧目的时候,看到了赵樱也在城墙上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不一会儿,如王就带人闯了进去,赵樱转身离开打算从城楼上下去。 “等一下,赵樱,我有事要问你。”流苏想赶到赵樱的身边,被一群宫女挡住了视线,“王妃,原来你在这儿,我们快回去吧,王爷要是回来找不到您,会担心的。” “先让一下。”流苏好不容易拨开了人群,去向赵樱在的方向走去。 “蓝流苏,你也来了。”赵樱云淡风轻地对流苏说。 平淡地语气竟是像陌生人般,她本以为赵樱会恶狠狠地对视她,想不到竟然会是眼前这番,反倒弄得她有些不自在了,“嗯,我来了。” “还在王府的时候,那个王妃就看我不顺眼,经常欺负我,我怎么说也算是个庶郡主,过的日子比王府的下人都艰难,那个我的所谓父王,本来就知晓我的状况,但因为觉得我的这张脸长得不怎么样,也没什么才华,去迷倒男人,便觉得自己没什么价值,也就任由着王妃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赵樱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王妃使坏,经常不给我东西吃,还总是支使她干这干那,并从来就不教我什么本领,又不让我读书写字,她怎会有什么才华。 总是三天两头地没事找事把我揍一顿然后关在小黑屋子,被独自关在黑屋子里,不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还要忍受身上的疼痛,这种感觉简直让我的神经有些疯狂。 那天我又忍不住嘴馋,偷吃了一只鸡,实在是太饿了,那个狠毒的王妃不仅是一点油腥也不给我,还总是要让我饿一阵子,这下我偷吃了东西,可让她又有理由出手教训我了。 我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每次都要挨打受惩罚,大不了出去要饭去,这种破地方哪是人呆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没有一个朋友,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就是从小长大的一个小丫鬟,她叫墨绿,只有她一人真心待我,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妹妹。 那些个小姐、公子人人都讨厌我,下人们都谄媚着去阿谀奉承,不管我做什么,也不会有一个人跟我说一句,哪怕是一句用对待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态度。 久而久之,听的多了,看的多了,我也不再去在意那些人的话语中的刺,没有就没有吧,我在自己的天地里也一样可以过下去的。 就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有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说会救我,我以为他会是我的太阳,想不到他是个魔鬼,把我带进了地狱。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法摆脱他,每次被抓回来后,我都会被折磨地痛不欲生。 我以为一辈子都会成为那个人的棋子了度残生,可是我遇到了洛溪,他是如此卓越又优秀的人,他的关爱我一刻也不想失去,渐渐地我发现,我爱上了他,不可遏止地爱上了洛溪,可是他的眼里一直都没有我,一直都没有,你知道吗?蓝流苏,他爱你,白洛溪爱的一直都是你。” 流苏无奈地笑笑,“或许他以前确实爱我,但是现在他还爱不爱我还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没有机会再也一起了,再爱又有什么用?”真是想不到赵樱的身世这么可怜,难怪她会如此害怕她靠近洛溪。 “会有机会的,你们一定会有机会的。”赵樱拍拍流苏的肩膀,从流苏身边走过。 “赵”流苏回头想再次问赵樱,发现赵樱早已消失地没有踪迹。 “走吧,我们回去吧。”流苏垂头丧气地说道。 *** “王兄,你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如玉成功地跟洛溪在距离宫门不远处汇合。 “好,我们走。”洛溪浑身是伤,有些站不稳,如玉牢牢地扶着洛溪往宫外撤。 “大王,殿下,不好了,有一队士兵从城门外抄小路包围了我们,我们好像出不去了,大伙在强势突围呢。”来报信的侍卫身上被砍了好几刀,匆匆地说完话后,睁着双目倒在地上没有再跑起来。 洛溪俯身帮此人把双目合上,“我们快着点,如玉。” 洛溪跟如玉一行人都加快了脚步。 流苏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洛溪感觉到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迎了上去,对着众人下令道,“把蓝流苏给寡人抓过来。” 流苏听到洛溪要抓自己,竟是愣在原地没走,是她对不起他,流苏旁边的宫女倒是都被吓跑了,独留流苏一个人被抓了过去。 “白洛溪,白如玉,要么放下武器投降,或许寡人还会饶你们一命,不然,寡人要你们全部死于葬身之地。”齐王不知何时已经高高站在城楼上像个王者一样俯视着他们,一排排弓箭手整装待发,每一支都带着杀意地指着他们。 “齐盛涛,你要是敢放箭的话,寡人就杀了你们摄政王的王妃,有本事,你可以试试,看你怎么跟你的摄政王交代。”洛溪喊着话的同时已经把刀架在了流苏的脖子上。 “都让开,让他们离开。”如果因为一个女人而与伊衡翻脸确实是不划算,况且白洛溪的名声早就被他们毁地跟暴君差不多了,就算出去,也没大可能掀起什么风浪呀。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大王死了又活了 洛溪领着众人跑到宫门口,“如玉你领着人去前面先走,我带着流苏从后面走,他们是不敢追上来的。” 眼看着众人已经上马飞驰,洛溪这才打算带着流苏上马。 “不能放他们走,大王,不斩草除根,万一哪天他们东山再起怎么办,白洛溪可不是真的昏君。”伊衡在此时来到了城墙上。 “可是,你的女人在他们手里,凭我们之间的交情,寡人总要给你几分薄面的,适才放他们离开。” “大王,你太错爱臣了,臣又有岂是只顾及儿女私情的人。” 伊衡眼光注视着那双搀在流苏腰上的手,刺痛他的双眼,“全体听令,都朝蓝流苏射箭。”蓝流苏你可真是把本王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看来你是巴不得跟着白洛溪双宿双飞,那你就跟他一起去死吧,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好了。 漫天的箭纷纷飞向流苏。 洛溪受了伤在扶着流苏上马,便看到了一支支朝流苏飞来的箭矢。 “小心。”洛溪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第一反应就是快速飞身上马,替流苏挡住飞来的箭矢。 “啊”洛溪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去挡背后射来的箭,还要分心去护着流苏,很快便中了好几箭,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快要模糊了。 他咬着牙关,忍着浑身的剧痛,终是驾马疾驰而去。 “怎么办?他俩跑了。”齐王焦急地说。 “大王不必担心,箭头上有剧毒,洛溪还中了好几箭,死定了,大王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伊衡胸有成竹地说道。 “寡人就知道,摄政王的谋略是不可多得的,哈哈”齐王高兴地离开了。 伊衡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来人,去给本王查查,这伙乱臣贼王的巢穴在哪儿,把王妃找回来。”白洛溪你还真是痴情,竟是为了蓝流苏舍命,本王偏不让你们如意,蓝流苏死也要死在本王的身边。 *** 马儿最终在一处赌城郊外一处桃花树下停住了。 “大王,我们终于出来。”流苏尝试着说了几句话,洛溪没有回答,流苏以为洛溪一定是心里有疙瘩,连说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刚才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救她,干脆让她死了的好。 流苏在马上静静地低头坐了一会儿,发现洛溪一直都没有动静。 流苏忍不住又叫了几声,洛溪也没有答应,流苏鼓起勇气回头,洛溪中了五六支箭,伤口处的黑血断断续续流了一路。 “大王,洛溪,洛溪,你怎么样。”任凭流苏拼命摇晃,他依旧保持着一手持缰绳,一手护着流苏的样子。 流苏看着他闭目的样子,直到她的嗓子都喊破了,他也依旧没有回答,流苏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已经走了。 “你为什么不等我。”流苏哭地没有声音,心痛地无以言语,她没有做过多的吵闹,闭上了双目,静静地靠在那个她期盼已久的怀抱里,被难受的心痛封闭上了自己的意识,她也希望自己永远陪着洛溪,永远不要醒来。 *** “流苏,你终于醒了,对了,刚才大夫在用针扎你,没觉得疼吗?”如玉看到流苏想来一如既往地惊喜。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一切,真真切切地睡过去,永远地陪着洛溪,这样就再也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但此时经历过生死,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自己太懦弱了,怎能让那群害洛溪的人活的那么逍遥自在。 “如玉,你以前有没有收到我托人给你寄过去的信?”流苏一醒来就问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如王摸不着头脑。 “什么信呀,流苏,你在说什么呀,我寄给你的信,你一封也没回我啊,害的我那一阵子好伤心的说。”如王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 “如玉,我饿了,能不能出去帮我找点东西吃?”流苏话又转移了。 “好,我马上去,你等我一会。”如王听到流苏喊饿,立马出去帮流苏拿东西。 “流苏,我带了”如王回来哪里还有半分流苏的影子,急忙就要出去喊人找流苏,偏偏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撞了如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属下知罪。”侍卫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口齿不清。 “什么事,说清楚。”如王不耐烦地问。 “王爷,大王又活过来了,大王死了又活了,大伙都吓了一大跳。”侍卫伶俐地吐露了出来。 “本王要马上去看王兄,走。”如王将信将疑地去见洛溪。 直到看到洛溪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喘气,如王还是吃了一惊,他可是找到后亲自确认过洛溪没了气息,“诈尸呀。”立马后退老远。 “白如玉,咳咳你看清楚,我是白洛溪。”熟悉的声音让如王靠近。 如王不敢置信地在此靠近洛溪,仔细审视,发现真的是原来的洛溪,松了一口气,“王兄,你你真的没死啊,太好了,可是王兄你是怎么脱险的,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尤其是”如玉把‘流苏’两个字识趣地咽了回去。 “是赵樱救了我,我原本以为当初的流苏割腕做药引的血都已经被赵樱服下了,谁知道赵樱是假装的,她一直留着它,在我被放出来的前一夜,赵樱偷偷来着我,对着我的嘴,给我灌了几口血,是以我只是受了皮肉之伤,并没有中毒箭的毒。” 如玉若有所思,“还好赵樱记得以前王兄的情分。” 洛溪抬头望望,发觉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对了,流苏呢?怎么不见她来陪我?我有重要的话要跟流苏说,必须得尽早告诉流苏。”他想起流苏为他受的苦,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 洛溪起身要去找流苏,艰难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王兄,流苏刚刚睡下了,王兄最好现在不要去见流苏,把流苏吵醒了就不好了,流苏受了不少惊吓,而且王兄你现在也受了伤,就先好好休息。”如玉胡乱地撒着慌。 “好吧,我就先养伤好了,流苏醒了,你告诉流苏我很好,我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了。”洛溪听说流苏没事,心里的冲动就下去了,疲惫再次袭来上了,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心里的负担算是暂时放了下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如玉在旁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流苏到底自己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跑去报仇了吧,急死人了,能拖一阵是一阵,先等王兄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再告诉他,不然凭他的急性子还指不定出什么事,两人怎么都一个德性,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仰望星辰,他总会想起那个曾经让他心痛的女子 摄政王府 “回来了,蓝流苏。”伊衡望着在花园中赏花的流苏,关切地问道。 “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阿衡。”流苏抱住了伊衡。 “爱妃,本王陪你一起去凉亭那走走。”伊衡拉着流苏的手,走到了一处凉亭。 忽然猛地把流苏放在了石桌上,随手开始胡乱地解流苏的衣服。 “王爷,这里有人看着我们。”流苏冷静地说道,没有什么娇羞地表情。 “他们谁敢说自己看到了什么,本王马上杀了她。”伊衡说完就扑了上去。 流苏仰头放开了手腕,任由伊衡在他身上索取。 “蓝流苏,你还真是薄情的女人,丈夫前一天死了,你第二天就倒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 伊衡冷冷地说,“本王这次除了来解决需求外,还要确认一下,你在离开的这一两天有没有跟其他男人做过,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本王就一目了然了。” “那王爷在臣妾是身上检查的怎么样了?”流苏忍着涌上心头的痛楚。 “结果另本王很满意,既然这一两天你没有被其他男人用过,本王倒是可以免为其难的用一下。”伊衡再次一个狠狠地冲锋,“说吧,蓝流苏,你再次回到本王的身边是什么目的?” “臣妾可是舍不得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跟着那样一群灰头土脸的人受罪,哪有晚上伺候王爷来的荣华富贵划算,臣妾回来当然是希望能够伺候王爷,好有个依靠,啊”,伊衡又一阵猛烈地冲刺,流苏开始喊出声。 “伺候本王倒是可以,不过,晚上睡在一起就免了,本王可不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不见了。” 伊衡又猛烈地来几次,直到觉得满足了,才从流苏身上起来。 用丫鬟递来的手帕,擦擦下身,“蓝流苏,既然你以后想跟在本王身边,只要安分做好你的事情,该给你的,本王一分都不会少给。” *** 今天下雨了,雨后的星空格外美丽,草丛间虫儿歌唱着,星星也在微笑着,更没有人会在意她到底心情如何。 流苏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个人一直在跟着她,这一路上,他默不作声,任她做各种各样的行为,也不过是想借机来试探她。 流苏嘴角微微勾起,她走到一处井边,打了一桶水,伸手试了一下,刺骨的寒冷,拿出手里的木梳,沾着水花,轻轻地梳理着如云般飘逸的发丝,轻柔的月光衬着她的侧颜,微微轻颤的黑睫像是要展翅飞舞的蝴蝶,内陷的小酒窝似乎要把人灌醉。 他清楚地看到她手里拿的那把木梳是他第一次与重生之后的流苏见面时,他亲手送给她的,他也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她没有记忆,对他很是依赖,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都这么久了,她居然还留着他送给她的礼物,莫不是她那个时候对他也是有感情的,要是没有后来的变故的话 望着眼前美如画的女子,他竟是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不由分说地握住了那只握着木梳的手,随手传来冰凉的触感,竟是让他有些心疼,“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里呆着,跑外面就是为了梳理头发吗?以后想用水梳头,让侍女给你把水桶抬屋里不就行了嘛。” 流苏只是微微笑笑,像小精灵一样轻轻地推开了伊衡,“阿衡,你不觉得今天的夜晚很美吗?怎么你没发现吗?你抬头看看。” 伊衡抬头望望,一头晕,“什么呀,天上除了星星,也没什么好看的。”伊衡什么也没有看见,脸色有些阴沉。 “今天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是乞巧节,牛郎织女你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关于他们两个美好的爱情故事”流苏故作惶惑柔弱状靠近伊衡。 她是如此的美丽,恬淡的简直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瞬间伊衡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他竟然萌生了想要把她关起来,每天只让自己欣赏她的美丽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伊衡尴尬地咽了口唾沫,他简直是疯了,会有那种想法。 “什么故事呀,本王才没兴趣呢,回去了,走。”伊衡不等流苏开口说任何话,拉着流苏就往回走。 “你抓的我手腕好疼。”流苏无辜地情态,伊衡尽收眼底,忍不住偷着笑了笑,手上松了不少力气。” 伊衡想了想接着说道,“本王要去郊外巡视军营,要在那住两天,你收拾一下,明天午时的时候,本王派人来接你。” “嗯。”流苏乖顺地点了点头。 当往事已成烟的时候,每每抬头仰望星辰,伊衡总会想起月下那个曾经让他心痛的女子。 *** 留下她,相当于在自己的心窝处悬着一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插进去。 这样的蠢事,他伊衡可是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竟然也会傻到去做。 他叹口气,从水中起身,披上白色的软袍,走向铺好的卧毯。 “你也去洗洗,我不喜欢我身边的人太脏。”伊衡随口说道。 流苏脸色微红,转身,跛着脚走到浴桶边。 里面的水仍冒着热气,也仍清亮,显示出伊衡平素的爱洁。 迟疑地回头看了眼,发现他侧着身半靠在枕上,湿润的发垂在白衣上,正阖上眼假寐,似乎还不打算睡。 知道他没看自己,流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想必他也必然不屑于看她的身体吧。 她嘲笑自己的拘禁,然而解衣服的手仍然不自禁地轻颤。 因浴桶太高了,流苏不小心摔了进去,很狼狈地灌了几口洗澡水进肚。 好不容易呛咳着从水中探出头,竟一眼与正皱着眉头往里查看情况的伊衡对上。 未及多想,她下意识地蜷曲成一团又缩进水中,脸上浮起尴尬的笑。 伊衡的反应很冷淡,见没啥事,又转身走了,显然对眼前的女人身体没什么兴趣。 因刚才的绊跌,泡在热水中,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刚才摔进来时摔疼的地方,雾气轻掩的眼中浮起深浓的苍凉。 是夜,流苏就睡在伊衡的帐中。 也许是忘记,也许是根本不在意,伊衡始终没让人给她送吃的过来,她自然也不会开口去要。 裹着毯子,她蜷缩在角落里,久久难以入睡。 夜半的时候,伊衡再次被冷醒,脑海中首先浮起的就是流苏温软的身子。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这个能安抚他心病的竟是一个无法忍受的棋子 “蓝流苏,你过来。”这一次,他不需要再去努力靠幻想来让自己恢复暖意。 流苏本来就睡得不够安稳,闻声即惊醒,茫茫然披了衣服摸黑走过去,也没去想他大半夜地叫起自己是做什么。 “睡进来,抱着孤王。”看着走到卧毯前的人影,伊衡清冷的命令语调中夹有一丝无法察觉的懊恼。 流苏蓦然清醒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还要孤再说一遍?”见她久久没有行动,再开口,伊衡的声音中加入了不悦。 流苏不敢再迟疑,依言钻进了他盖的被中。 也许是曾经的相偎记忆深入骨髓,当他的手碰到那具熟悉的身体之后,很自然地就以惯有的姿势将流苏拥紧。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那午夜梦回常忆及的柔软身体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伊衡阖上眼,舒服地叹了口气,原本因寒意入骨而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流苏住在摄政王府,由最初的不安,到渐渐习惯,已过去了半月。 这半个月来,伊衡并没有再找过她,难道她表现地很差劲,被伊衡所讨厌,没道理啊,她不记得自己回到这里后,又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伊衡不会已经忘记了还有蓝流苏这儿人吧。流苏一边回走,一边想。 “流苏姑娘。”一个正蹲在太阳底下整理花草的仆役看见走过来的流苏,咧开嘴冲她友善地打招呼。 流苏认识他。他叫杨璐,是这里的园丁,因常常在路上遇到,所以熟稔了起来。 拐角处的人影印入流苏的视线,是伊衡的,他原来偷偷地跟着自己,还是不放心她。 看着杨璐,流苏计上心头,没办法,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我帮你。”流苏在满头大汗的杨璐身边蹲下,笑道回答。 “不、别”杨璐有些意外,谁都知道流苏是主子带回来的女人,主子没发话,谁也不敢让她做事。 流苏说着手已开始跟着拔起花丛中的杂草来。 “我是以前也干过这种事情,闲不惯的,突然这么懒惰,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她腼腆地笑道 那淳朴的笑让杨璐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她的感觉立时亲近了许多。 当下也不再拦阻,反而简单指导她认一些刚冒头的花苗,以免被当成杂草给扯了。 暑热的风带着花草以及泥土的味道吹在面上,是久违的美好感觉。 杨璐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话不多,但实在。 “流苏,休息一下,喝口水。”一碗清凉的冷水递到仍蹲着的流苏面前,令人愉快的相处时光让杨璐改变了对流苏客气的称呼。 “好。”流苏弯眼笑,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才起身。 流苏装作骤然起身,眼前立时一黑,狼狈地就要往旁偏倒。 “小心。”杨璐手快,一下子扶住了她,但碗里剩下的水却全洒了出来,溅在流苏的胸口和花草上。 流苏还没缓过神,只觉手腕突然一紧,一股大力将她往旁扯去。 措手不及下,若不是那只手仍抓着她,她恐怕已经跌倒在地。 勉强站稳,待眼前黑影散去,一个修长俊拔的背影赫然印入她的眼帘。 “王爷。”杨璐已经喊了出来。 “伊衡”流苏微觉诧异,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一点也比不上心中的疼痛,他终于还是出来了。 “你退下。”没有理会她,伊衡冷冷一哼,沉声命令杨璐,而手上的劲道兀自加大,几乎要捏碎手中细瘦的腕骨。 临去前,杨璐看了眼脸色疼得发白的流苏,眼中浮起浓浓的担忧。主子的脾气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中,伊衡才阴沉着脸转身面向流苏,眼神晦暗难明。 流苏本要扬起的笑故意僵在嘴角。 伊衡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半晌没有开口,而后突然放开她的手,大步往回走。 “跟上来。”身后落下他的命令。 流苏撑着仍有些酸麻的腿,几乎是用跑的才勉强跟上他,伊衡啊伊衡,我倒要看看,你能强忍到什么时候。 他不想让自己依恋一个女子的身子,回到王府后,伊衡就强撑着不让流苏如在军中那样夜夜陪寝。 他原想着天气已经转暖,必然不会再如冬日那样难熬。 谁知半月过去,他依然常常半夜冷醒,之后再难入睡。 他自己就是一名杰出的神医一级的人物,自然是知道,他这是心病,心病药难医。 但让他懊恼的却是,这个能安抚他心病的竟是一个他无法忍受的棋子。 当然,无论他能不能接受,一夜好眠却是目前的他最需要的。 尤其是在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怎样可以睡个好觉的情况下,这种渴望就越发难以制止。 所以从王宫回来后,他便亲自去找流苏,谁想竟会看到方才的那一幕。 进入北苑,伊衡即斥退了所有的侍仆,径直来到寝居。 “脱衣服。”不等流苏看清楚里面的陈设,他冷声命令道,自己已去了外袍躺上床。 流苏脸微红,青天白日的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睡觉,当然了,像伊衡这种变态的人,他的想法怎么可能会跟常人一样呢。 “我的手”正要解衣服,她这才发现自己满手的泥,不由有些尴尬。 伊衡闭了闭眼,蓦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向另一扇门,穿过那扇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里面竟是一个极奢豪的大浴池,其内水雾弥漫,配上吐水的龙,放光的明珠,飘荡的纱帷及水池中鲜艳芳香的花瓣,让人疑似身处仙境。 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流苏已经被粗鲁地丢进了池中。 热水瞬间没顶,她惊恐地瞪大眼,连挣扎也忘记了,任凭热水灌进口鼻,任凭着自己的身子往下沉,往下沉 哗地一声,在窒息的黑暗即将覆灭她的时候,头皮一痛,她的身子又被带出了水面。 “蓝流苏,你是蠢猪吗,不知道自己游上来?”伊衡站在水中的石阶上,一只手按在她的胸窝,一只手压着她的背,拍着,把灌进她肚子里的水又倒了出来。 流苏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地抖着,许久都没缓过气来。直到一具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再次将她带入水中。 “伊衡”当一只手在她的全身游走时,她终于发出了声。 “以后叫我阿衡。”伊衡说显然已决定彻底将她留在身边。 “是。”流苏惊魂未定,却仍然因那只在她身上游移的手而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在何时已被褪了去。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他的忍耐在她被奴才抱在怀里时,彻底崩溃 水气中有灼热的呼吸,暖热的花香,还有身后男子挟着迫人**的浓郁麝香。 流苏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想逃,然而伊衡突然出口的话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过几天没见,你就和那个奴才好上了?”漫不经心的语气,将因见到两人亲密相依的碍眼画面而翻搅的怒气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流苏微惊,他还是有点在意她的。 “没…呃…”她试图转过身再蛊惑一下伊衡,却被那突然的侵入而搅乱了思绪。 也许是**囤积了太久的原因,伊衡的发泄近乎狂暴,措手不及的流苏只能吃力地攀着池壁,默默地承受。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想要她,正如伊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对她的身子产生**一样。 军中夜夜相偎而眠,他一直忍着不去碰她,只是不想让自己依赖上她的身子。他堂堂一个摄政王,权势如日中天,却对一个废王的王后的身子情有独钟,这传出去只会让人耻笑。 然而,这样的忍耐,在看到她被那个奴才“抱”在怀里时,终于彻底地崩溃。 热水迅速地带走人的体力,很快,流苏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瘫跪在水**休息用的阶上急促地喘息着。 还好室中通风良好,虽然热气蒸腾,却丝毫不觉气闷。 伊衡突然伸手将她早已散落的发撩至一侧胸前,俯视着她半阖着眼的侧脸,那一刻竟然觉得她实在是挺难看的。 白皙的皮肤,此时布满红晕,被水浸泡得如玉般光滑。淡细的眉,弯弯的眼,上翘的唇尾,这原本应该是一张爱笑的脸。 只是,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活,即使是再爱笑的人恐怕也笑不出来了吧。 “阿…阿衡…”察觉到他的异常,流苏努力睁开眼,恰与他奇异的眼光对上,伊衡心口不由狠狠一撞,疼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来。 接着伊衡的眼神转淡,紧抿着唇将她从水中抱了起来,走回自己的寝居。 他不会忘记,自己找她来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想得到一次好眠。 *** 那一日之后,伊衡仍然要到熬不住疲倦后才会找流苏过去。因此,即使是他的贴身侍女也没有发现他这个古怪的毛病。 炎热的午后,流苏背靠着檐柱坐在阴凉的台阶上打着盹儿。 身后的水榭中传来男女的调笑声,却分毫影响不到她。 很多事情,只要习惯就好了。 然而,心高气傲的人却永远也学不会这一点。 雪舞和雪柔仪态万方地从榭中出来,却在竹帘落下遮挡住室内人目光的时候,同时变脸。她们跟着伊衡久了,把他的傲气也学得十足。 雪舞一把将手上端着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娇艳的小脸布满怒潮。 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正迷迷糊糊的流苏,她张开眼,茫然地看向不知何时出来的二女。 “不过是个弃妇而已,也配咱们伺候!”雪柔向地上作势啐了一口,脸上尽是鄙夷。 流苏心中一刺,大为不自在。 “蓝流苏,主子要酸梅汤,你送进去。”一眼睨到不知何事被唤到此地的流苏,显然看不惯她的粗鄙,雪舞秀眉皱了皱。 流苏木讷地应了,揉着眼站起身,随两女去端了一大盅冰镇的酸梅汤,便独自一人往水榭送去。 迟钝的她,没有留意到身后两女相视的会心笑容。 看到她端着本应该是雪舞雪柔送的酸梅汤走进来,正躺在雪倾温软的怀中休憩的伊衡黑眸一闪,却什么也没说。 “给孤盛一碗过来。”雪倾一边爱怜地给怀中男人打着扇,一边吩咐道。 至于换了人伺候,她并不在意。 用长勺将酸梅汤舀到碗中,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扑鼻而来,流苏只觉舌尖**直泌。倒不是她嘴馋,实在是酸梅一类的东西很难让人两腮不发酸。 端着碗走到榻前,雪倾已经伸手接了过去,看她用勺子舀了汤喂伊衡,那轻怜蜜爱的样子,流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像雪倾这样美丽的女子与他在一起,一定又是一段悲剧。 “你先别出去。”看流苏正准备退出去,雪倾开口道。语罢,又转向伊衡,“爷,喝了这碗,再盛一碗可好?” 伊衡笑得意味不明,张口含住递到嘴边的酸梅汤,手突然勾下她的颈项,覆上了那红艳艳的唇,将整勺梅汤一滴不漏地渡到了她嘴中,手则伸进女人薄薄的夏衣内,技巧地逗弄起来。 雪倾被闹了个脸红耳赤,手中拿着碗,是推不是,不推也不是。何况她倒是欢喜他这样对她,如果没有旁人的话。 “王爷,别…有人呢…”她闪躲着他不坏好意的挑逗,却又怕推拒得真了,惹恼心高气傲的他。“那你、你先出去。”不得已,她只能专向那个木头一样站在凉榭内的女子。 “是…”流苏倒也不想看活春宫,闻言刚松了口气,却又被伊衡的话给吊起了心。 “不必,这里还要她伺候。”他的声音清冷,并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这一来,两女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雪倾的不知所措很快就变成了情动,而流苏只能仍呆呆地站在原地,垂着眼,不去看。 耳边传来女人难耐的娇喘声,她觉得有些闷,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忍耐的,洛溪,你等我,等我为你报仇,可怜的所谓的一点点的尊严什么的,我才不稀罕! 也许是想得太出神,也许是将自己抽离得太成功,总之,流苏没有听到喊她盛汤的声音,更没看到那个向她飞过来的碗。 直到额上传来尖锐的刺痛,她才醒过神,茫然摸上额头,那里汩汩冒出的温热液体及脚边的雨花细瓷碗碎片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为什么?她不解地看向已坐了起来的伊衡,他正瞪着她,胸口急剧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而衣衫不整的雪倾也被伊衡这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着了,连半边凝乳露在外面也没注意到。 “蓝流苏,你耳朵聋了吗?”伊衡怒道,火大地下了榻,就这样赤着脚来到流苏面前,一把拽住她往外拖去。“没用的东西,留你在这里有什么用!” 流苏张了张口,终于没说出话来。 “给我跪在外面去。”一把将手中的女人丢到台阶下,看她狼狈地趴跌在地,他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正在外面躲懒的雪舞雪柔从来没有见过伊衡生这么大气,还以为是她们让流苏送酸梅汤去的事惹怒了他,都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谁知伊衡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便转身走了进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我想念的人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吗 “你也下去吧。”无视衣衫未整,眉梢含春的雪倾殷殷期盼的眼神,伊衡坐到几边椅中,冷冷道。 雪倾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羞惭地拉好衣服,下了榻。 “爷,别气了。为一个下人气坏身子,不值。”虽然有些难堪,但是仍然掩不住对心上人的关切,雪倾来到伊衡身边,将他搂进怀中,温柔地安抚。 伊衡脸上浮起不耐,一把推开她,“下去。怎么,连你也不听话了?”他厌恶未经他允许的碰触,那让他有杀人的**。 雪倾被推得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前一刻还温柔多情的男人会突然如此冷漠。只道他心情不好,还待上前安慰。“王爷” “要么现在离开。要么就给我滚出王府。”伊衡看着轩阁外的一湖碧波,冷漠地打断她。 雪倾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心口一紧,不明白他怎么能够无情至斯,那么开始的热情又算什么?咬住下唇,她忍住欲脱口而出的哽咽,落寞地退了出去。 屋外,烈日如火,两个罪魁祸首耷拉着脑袋,再没了开始的高傲。雪倾的眼被明亮的阳光照得有些眩,闭了闭,她才看清那个跪在太阳底下的女子。 他生那么大的气,难道只是这下人没有及时应他的缘故吗?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女子与其他侍女不同的地方。无论是穿着,还是容貌上,尤其是她敏感地随时都可以给伊衡带来危险的身份,哪一样都不像一个能在他身边侍伺的人。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纰漏?雪倾不由疑惑地看向那两个垂首而站的侍女,却无法问出来。只因她清楚地知道,她们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留恋地回头,视线却被落下的竹帘遮挡住,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想要留在他身边,就必须得学会委屈自己。 她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 听到那远去的脚步声,伊衡这才起身,悄然步至竹帘后,透过其间的缝隙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脸色阴沉之极。 他是故意的。故意叫她等在外面听他和雪倾在一起的声音,故意在她面前挑引雪倾,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她于他并不重要。但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控。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还失神。 现在想来他仍怒气难平。 伊衡顿了下,突然掀帘而出,在雪舞雪柔两人惊恐的眼神中大步走下台阶,来到流苏面前。 “你可知道本王为什么罚你。”他沉声询问被太阳晒得脸色红透一直在不停冒汗的女人。 她那接近无声的抗议让伊衡更加怒火中烧,愤然一脚踢向她心窝,然后甩袖而去,两个侍女一头雾水地看了眼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爬起来跪着的流苏,赶紧跟着也离开了听涛小榭。 直到人皆无踪,流苏方咬着牙,揪着胸口疼痛地弯下腰,不值钱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石缝间。 洛溪喉咙一甜,流苏呛咳了下,哇地喷出一口腥红的血。 怎么办?我好像要撑不住了,想要夺取一个无情的人的心,简直比杀人还要难。 风住了,闷热的空气夹着血的腥味,中人欲呕。 流苏茫然看着地上很快干涸的血渍,想着一些人,一些事,那些像发生在前世的不是念想,只是单纯地回忆。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流苏已然记不起来。等醒来,已夜凉如水。 风中有晚香玉的香气,有虫鸣蛙唱。但没有人声,显然都忘记她了。腿完全失去了知觉,挪动一下都是困难。 叹了口气。她勉强支撑起上身,抬眼,赫然发现廊下有人。 披着白袍,散着发,赤着脚的伊衡。他单膝屈起倚坐在廊下石阶上,手执一壶,正在独自饮醉。银白的月光照着他额间鲜红的眉心痣,竟是别样娇艳。 还是像神仙般好看。流苏望着他,不过他的心可是比魔鬼还要恶毒。 “会喝酒吗?过来陪我喝酒。”他的声音很温柔,像初识的时候。 不必害怕。只要把伤处洗干净,敷上药,再用干净的布包扎好就行了。 你过来把那药擦在脸上,一会儿就消肿了。 这样的温柔让流苏无比的反感。她忘了胸口的痛,忘了额头血迹干涸的伤口,她心中忆起了那一日他的狠辣,他是如何羞辱那个全心全意待她的那个人的,流苏迟缓地撑起自己,挪到他的身边。 刚坐下,一壶酒便丢到了她的手中。 拔开塞子,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醇香,入口,温柔得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流苏没有喝过这么好味的酒。 “蓝流苏,你心中有想念的人吧。”突然,伊衡开了口,声音中有着醉意。 流苏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刚才的问话,像是她的错觉。 想念的人我想念的人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吗。 “嗯。”她轻轻应了。 伊衡顿了一下,朦胧的凤眼从圆润的月亮转到流苏的脸上。 “忘了他。”他缓缓道,语气柔和,却霸道。 流苏哑然。 忘记?你说忘记就能忘记吗?他为我付出了多少,她如何舍得忘记他? 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伊衡没在此事上继续追究,仿佛肯定流苏会按他的命令去做一样。 “我很久没喝酒了。”他说,唇角扬起一抹笑,有些忧伤,还有些嘲讽。如今想起来,那些过往像梦一场,前半场噩梦,后半场好梦。 流苏闷不吭声,只是静静地喝着酒,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权倾朝野,伊衡终究是一个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烦恼和心事,就想要一个倾吐的对象。也许他并不想得到任何安慰,只是想找一个人,听他说说话,陪他喝喝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他低喃,神色惆怅,声音却如美酒般醉人。 月洒清辉,粉黄的晚香玉在风中轻轻摇动,馥郁的芬芳在夜色中静悄悄地弥漫。流苏无法接口,她不懂酒,更不懂诗。所以,即使找她说话,他一样是寂寞的吧。 伊衡低低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夜色太迷人,也许是桑落酒太美,他的脾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流苏,你喜不喜欢我?”突然,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流苏怔住,对上他期待的眼,那里面已然醉意迷蒙。原来如此,她暗暗地松了口气,微笑:“喜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过是个下贱的弃妇而已 伊衡弯眼,笑得开怀。“我知道。”他自然知道她喜欢他,很多人都说喜欢他,喜欢他的权势,喜欢他的容貌,喜欢他的高不可攀。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最危险的时刻,对他始终不离不弃。 “流苏让我靠靠”不等流苏有所反应,他已经倒进了她的怀中。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睡在她的怀中。流苏垂眼,看着他半阖的眼,绝美的脸,想起一些过往,不由拿起酒,仰头灌了一口,眉间登时染上一层薄晕。 她再笨也知道清醒时的他是瞧不起她的。其实那也没什么关系,瞧不起她的人多去了。 “阿衡?”流苏轻声唤,为自己抗拒不了怀中男人的温柔而叹气。 胸口被他踢中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 伊衡已然睡沉,玉般温润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酒香和着他身上男性的麝香味,扑进流苏的鼻中,流苏忽然想到,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他同归于尽,但转念又想到,害死洛溪的不仅仅是他,如果她死了,那些凶手不是依然逍遥法外吗。 望着那张她做梦都想撕碎的脸,她的吻轻轻地落了上去。 大王想要在摄政王府里庆生,为王府增添荣耀。 清晨伊衡走后,王府就开始忙碌起来,就算是一向被闲置在侧院中的流苏,也被安排了些事情。看那修缮亭台,整理园林,置办百货的架式,都在在显示着王府很快就要有一场规模不小的欢迎仪式。 这天所有的人都被叫到了王府大门外。 糊里糊涂跟着他们排好队,流苏才知道原来是伊衡回来了。他们这是来迎接主人呢。 “的的”的马蹄声在王府外大街一头徐徐响起。 “来了。”大总管叫了一声,其他几个管家立时肃然而立,原本还有些杂闹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 最前面一排站着大管家以及府内的高级仆役,比如雪舞一类的侍女侍仆。 流苏没有什么身份,不知道该站在哪里,便跟着其他下等仆人,被湮没在人群中。 跟着其他人的目光,她也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也许有些期盼吧。 首先是十来匹高大的骏马出现在人们眼中,正从容踱来。 马后辘辘,竟然还接着十来辆华丽的马车。 红马上坐着一名龟兹王,肥胖的身躯与飒爽的骏马格格不入,而黑马上却是伊衡。流苏望着龟兹王的身影,脸上挂满是温雅平和的笑,不由有些出神,脑海中浮起那日的情景,心中一痛。 就在流苏想得痴了的时候,那些骑士及其后的马车已来至近前,除了上前接马的仆从以外,以总管为首的所有家仆都低下了头恭迎,只有她一人仍傻傻地看着那龟兹王。 齐胜涛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异常的注视,不由冲着她点了点头,和善地一笑。 流苏还不及有所反应,“啪!”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大街上显得异常响亮也异常突兀。 随着那声响流苏飞出了人群,摔跌在马前空地上。 “贱奴,谁允许你这样放肆!”伊衡阴鸷的斥骂声传过来,众人都吓了一跳,想不出流苏好好地站在人群中,怎么招惹到他了。 流苏跌得晕头转向,勉强撑起自己来,茫然对上伊衡脸上的盛怒,一头的雾水。她似乎做什么事情都不趁他的心!这一点不管过去多级,都没有改变。她已经懒得去想他是为什么原因生气了。 看到她眼中的平静,伊衡的怒气来得更加狂暴。指着她破口大骂,“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弃妇而已,竟敢对大王无礼。来人,给我拖下去,鞭三十。”她竟然敢用那样柔情似水的眼光去看另外一个男人,她竟然敢无视他的存在! 齐胜涛有什么好?谁不知道在龟兹国无论容貌还是权势才华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伊衡。而这个女人竟然用那样痴迷的眼光去看另一个男人! 人群中传来抽冷气的声音,谁都没想到流苏会是白洛溪的王后,原来蓝流苏就是那个人们口中相传的祸国妖女。此时听闻,吃惊的同时,不免心升鄙夷。 “伊衡,你的脾气变得真坏,没什么关系,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齐胜涛突然开口,她自然是认得流苏的,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打坏了可怎么办。 谁知他的说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伊衡冷冷一笑,“这种贱奴,妖女,不好好教训一下,她便当自己还是王后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好再插口。他教训家奴,天经地义的事,谁敢多嘴。 被拖到一旁开始被鞭笞的流苏在听到这句话时,心瞬间变得空荡。 左颊肿胀麻木,连带影响到左眼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他那一掌出手可丝毫没容情啊。她想,笑自己的愚蠢。她怎么会期待他把她当人看呢? 马鞭落在背上,卷起一条又一条火灼般的疼痛。流苏闭上眼,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他不当她是人,所有人都不当她是人,那也那也没什么!她总得给自己挣点什么吧。 人群是什么时候散的,流苏不知道。等她感觉到鞭子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自己住的屋子里。 送她回来的是杨璐,他什么话也没说,临去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却生生地刺痛了她。 他在迎接的人群里搜寻她的身影,而她竟然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齐胜涛 伊衡沉着眼,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目光诡异地打量着对面的龟兹王,试图找出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那个女人。 齐胜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忙举杯,“阿衡,赶了那么久的路,寡人还在这里陪你喝酒,你可别用那种眼神看寡人。让人以为寡人欠了你几百万银子似的。” 伊衡冷冷睇了他一眼,“你没欠我?” “呃”齐胜涛冒了一身冷汗,赶紧起身深深作了个揖,“那个,那个多谢阿衡帮寡人夺得王位。” 伊衡哼了一声,淡淡道:“这还差不多。大王可以在王府里随意走走,少在这里烦孤。” 齐胜涛嘴一笑,“是。寡人这就滚。旅途劳顿,阿衡你也早些歇着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湖心亭,伊衡蓦然拿起酒壶仰头就灌。 若他睡得着,也不会在这里坐着了。 月动花影移,荷风徐徐,转眼,石桌上已堆了数个空壶。 伊衡半阖着眼靠在椅背上,松了一下无力的身体,对自己说:该休息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什么都不剩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口气 半晌后,方撑起身带着一丝醺意几分疲倦,步履微浮地走向自己的寝居。 推开门,龙涎暖香迎面扑来,他摒退了随侍的侍女,走向自己的床。 那床宽大,华美,温暖,可是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 在自己的床边站了片刻,伊衡又倒了出去,脚仿佛有自我意识般走向侧院。 悄然无声地推开流苏房间的门,再轻轻合上。 转过屏风,入目是流苏沉睡的容颜。她侧趴在床上,脸颊肿胀,唇角破皮,身上仍穿着那件被鞭得破破烂烂的衣服。 这张脸虽然漂亮,但并不算是倾国倾城,他看过很多美人都比流苏要美。 他一定是醉了,才会看这样一个女人看得入神。 心底有个声音催促他快点离开这里,但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 良久,他终于控制不住悄然揭开她的被子,露出那布满鞭痕和血污的后背。 他竟然渴望着这个身子。伊衡的手抚上那伤痕累累的背脊,微微颤抖着,为心中所交织的欲念及厌恶,还有一些不知明的疼痛折磨着。 剥下那层挂在她身上的破布,指尖传来她滚烫如火般的肤触,他闭了闭眼,却始终压抑不住心中邪恶的念头,轻轻爬上了床,躺在她的身侧。 睡梦中被人强行侵入的感觉让流苏不适地醒过来,她昏沉沉地感受着身后一次又一次粗暴地撞击。 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在男人铁箍一般的箝制之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头往后稍稍转动,虽然仍无法看见人,但是扑入鼻中那混合在浓烈酒气中的熟悉麝香味,让她放弃了挣扎的想法。 是他。 她想不明白之前还被她惹得大发脾气的伊衡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而沉重如铅的脑袋也容不得她多想。 背上的鞭伤被牵动,疼得她额上冷汗直冒。然而她却没开口求饶,也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什么都不剩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口气。 数翻折腾,流苏终于支持不住,晕厥了过去。 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身后的人已经不在,屋内又黑又静。如不是腿间的粘腻尤在,她一定会以为那是一场古怪之极的梦。 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周围安静得可怕,这时她才蓦然感觉到浑身散了架般的疼,喉咙干渴如被火灼过一般。 于是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去弄点水喝,却发现连手指动一下也觉得困难,最终只好无力地趴伏在那里。 热…周身都热烘烘的,像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太阳烤着她。她知道自己在发烧,可是已没有力气去理。 会过去的。她想她绝对不能死,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她欠那个人太多了,如果就这样走的话,会死不瞑目的。 连着几天,没有人来看流苏。她就这样趴在床上,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某一天早上,她却突然清醒了过来。 即使唇已被烧起泡,即使饿得站不住脚,可是却是完完全全地恢复了神志。勉强从床下下来,在桌上找到搁了多日的水,一气灌下。 死不了。无力地趴在桌上,她笑得有些无奈。 她的命太贱,连老天爷都不肯收。 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吧。咬牙振作起精神,流苏找了一件好的衣服穿上,想梳一个髻,可是手实在无力,只能作罢。 打开门,外面已过了午,太阳明晃晃地照着,让人晕眩。 侧院中有一个水井,折腾得几乎虚脱,流苏才弄了点水上来洗漱。印在水中的脸已经消了肿,除了眼眶凹陷,脸无血色,唇上血泡外,倒也还不算太糟糕。 到厨房里找了点冷饭胡乱吃下,精神稍稍好了些。途中遇到几个人,看见她都远远地避开,落下的目光诡异而鄙屑。 流苏也并不介怀。 *** “流苏…”王府太大,人又多。即使尽力在吃饭时间过后很久去厨房,流苏仍不能避开所有的人。 她站住,看向那个王府中唯一对她好的男人。 杨璐红了脸,挠了挠头,似乎有点尴尬。“流苏,我给你留了包子…”避而不见多日,他终究觉得过意不去,毕竟和流苏处得最久的人是他,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会不清。 这些日子不去看她,只是害怕府里那些闲言碎语太难听。每天躲在一旁,看流苏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他也不由跟着难过。 递到手中用油纸包着的包子仍然是热的。流苏眼睛有些朦胧,唇角却忍不住往上飞扬。终究,还是有一个人会稍稍记挂着她啊,偏偏还是那个她最想利用的人。 “流苏,我觉得你最好是避着王爷一点。”这话憋在杨璐肚子里好久了,只是顾虑着背后说主子的是非不太好,所以一直忍着。但是流苏太老实,如果不提醒,恐怕以后还会更加麻烦。 流苏怔住。 “我知道主子长得很好看,就算是男人见着也会忍不住脸红…但是,咱们毕竟是下人…而且流苏你以前的身份还是颇为显眼的。” 流苏点了点头,笑得有些无奈。原本,她也只是打算远远地看的,像他那种男人,送给她,她也不一定收下。 见她赞同自己,杨璐精神一振,“流苏,我、我…”他突然胀红了脸,欲言又止。 流苏虽然有些疑惑,却仍然耐心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深吸口气,杨璐一脸豁出去的样子,“让我照…” “流苏姐姐,你在这里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娇憨声音打断了杨璐蓄积了极大勇气的话,剩下的全被噎在了喉咙里。 看着从另一边廊道走过来的雪倾笑意盈盈的脸,他有些丧气。 似乎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记起来了她一般,流苏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天真烂漫的雪倾,却不忘弯腰行礼。 “蓝流苏,王爷让人在四处找你,咱们一起过去吧。”无视流苏的疏离,雪倾一把挽住她的手就走。 “呃…”流苏只来得及看杨璐一眼,便被拖走了。 杨璐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未说出口的话一直在胸口回荡,心有点满,有点酸。 让我照顾你吧。 这一句话,究竟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说出来呢。 *** 伊衡正在院子里,见到流苏,俊美的脸上立时凝起了霜。 “你去哪里了?” 流苏垂首,沉默地跪下,平静地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你…”伊衡滞了下,蓦然趋前,一把扼住流苏的脖子,铁青着脸道:“别惹火我!”那与他划割开主仆距离的行为,让他暴躁莫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对她是鄙夷,还是占有欲? 喉咙剧痛,显示着他失控的力道。 流苏苦笑,闭上眼不去看他,于是那窒息的感觉便益发清晰起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捉住了他的手,然欲推却无力。 “伊衡,你疯了,想掐死她是不是?”一旁的雪倾被两人奇怪的相处方式弄得一头雾水,但仍及时地察觉到流苏胀红发紫的脸色,忙叫道。 伊衡一惊,倏地收回手,像被什么烫着似的。看着流苏一只手抚着喉咙,急促呛咳的样子,一抹懊恼迅速地闪过他的黑眸,快得让人抓不住。 “滚!”他僵硬地背过身,不让自己再去看她。 回过气的流苏仍然沉默,紧拽着手中的包子走了,眼神平静依旧。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雪倾才开口:“王爷是不是对蓝流苏姐姐有成见啊?” “雪倾,你别多管闲事。”伊衡沉下眼。 雪倾偏了偏头,突然嘻嘻一笑,背着手绕伊衡打了个转。 “你在做什么?”被当成猴看的感觉并不好,伊衡皱起了清扬的眉。 雪倾啧啧摇了摇头,叹息道:“果然啊…王爷长得可真是好看,可惜脾气坏了。” 伊衡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你又胡闹!”他佯嗔,心里却又似在隐隐地期盼着什么。 雪倾耸肩,“我才没胡闹。我刚才听到流苏和人说你长得很好看…”她说得随口,如果流苏听到,一定会问天无语。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 伊衡怔住,脸上浮起一抹薄晕,掩饰性地转开脸,佯怒道:“她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然而心中原本的怒火却消逝无终,一股莫名的雀跃开始在血液中悄然流动。 察觉到伊衡的异常,雪倾眯眼,研究性地探视他的表情。 “你也跟着她胡闹。下次再听到你们拿我做消遣,一定不轻饶。”不自在地转过身,伊衡抛下这样似怒似嗔的话,便往回走,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意图,自然也没看到背后雪倾因他的反应而变得奇异的眼神。 “王爷,你若看不惯蓝流苏,便把她赶出去吧,省的她的身份招来其他人的误会,我可不想王爷出门的时候,被其他朝臣们指指点点。”突然,在他走上台阶的时候,身后传来雪倾扬高的声音。 伊衡顿住,却没回头,隔了一会儿才道:“凭本王现在在朝中的权势,料定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这点能耐,本王还是有的”他话意未尽,人已走进了屋子。 “喂…”雪倾皱眉,为他话中隐含的意思:送走烫手的蓝流苏竟然不行。这究竟是鄙夷,还是占有欲? 回了内室,伊衡才突然想起,自己找流苏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没想到一看到她,便全忘记了。 “这奴才真放肆!”他喃喃自语,对于那不是顶重要的事,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走到盆架前,准备洗把脸,却在低头时呆住。 澄澈的清水中,倒映出他的影子。那张脸上,不仅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怒气,唇角竟然还是往上扬的。 他竟然在为那个奴才的话独自一人傻笑。 这项认知让伊衡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 流苏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梦中有那黑暗的地牢中,洛溪冰冷地躺在她的身边,无论她怎么唤也唤不醒。醒过来心跳得剧烈,颊畔冰凉,竟然泪湿了枕席。 将手搁在胸口,压制住那里异样的恐慌。 没事的,没事的…一遍又一遍,她安抚着自己惶乱的情绪。 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流苏不由苦涩地一笑,喉咙还残留着下午他无情留下的掐痕和灼痛,没想到在梦中她仍然会为他悲伤流泪。 由始至终,她都没得选择。 披衣下床,走到院子里。 夜凉的空气中,飘浮着桂子的清香,流苏纷乱的情绪渐渐平复。 靠着廊柱坐在走廊的槛杆上,她仰望当空近乎圆满的月亮。 后天,就是十五了。 十五…这些年来,她几乎忘记了这个日子。 流苏,你看爸爸给你煮了什么好吃的。 来,把这碗长生面吃了,我们家流苏就会长命百岁了。 流苏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一碗面,雪白而绵长,上面搁着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她记不起在这之前有没有吃过比那更好吃的东西。那之后,也没有再吃过吧。 流苏微笑又悲伤。 她不在乎长命百岁。那碗长生面和鸡蛋,她分成了两份,与自己最亲的人分享。只是,那时候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爸爸会一边吃一边侧过头偷偷抹泪。 许是想念妈妈了吧。 *** 一阵弹拔琵琶的声音被夜风带过来,时断时续,凄怨而空寂。流苏收回神,不由自主为其音吸引,随声寻去。明知不该在王府中乱跑,但是在这梦回醒来的深夜,她的控制力也变弱了。 万籁俱寂,只有那琵琶在风中幽幽怨怨地拨弄着夜色。穿廊绕径,分花拂柳,流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琵琶声终于渐渐清晰起来,还夹伴着溪流淙淙。 一塘荷月下,一个白衣女子正坐在石桥对面的亭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弹着琵琶弦。曲不成调,便似女子满怀的心思不知该如何抒泄一般。 女子侧面轮廓灵秀,体态纤美,在柳枝影动下,极易让人产生是荷塘中精灵的错觉。 雪倾姑娘。流苏在一株柳树后面停了下来,忆起那日伊衡与她的亲昵,胸口微闷,一如当时的感觉。 不要打扰她吧。流苏如此想着,脚下却没挪动。 叮叮咚咚,只见雪倾素手轻拨,又是一串孤寂的音符流泄出来。 “一曲歌,歌不成调。一场舞,舞不成步。乱跌起伏,心何处诉……”音止,雪倾喃喃轻语,未完,突然一砸琵琶,伏膝大哭。 流苏惊住,见她哭得悲凄,心下微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风起,拂得荷叶翩然。正在流苏进退为难的当儿,雪倾突然抬起头,往她所站的方向看来,吓得她反射性地缩到树后,不想竟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一只手迅速地捂去了她的惊呼,熟悉的麝香味随风吹进鼻中,告诉了她身后的人是谁。 他怎么也在这里?流苏没有挣扎,只是心中疑惑。难道是他们相约在此幽会,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他们了? 这种想法虽然荒谬,但是却也不无可能。 毕竟他们的行事方式在她眼中素来都是无法理解和捉摸的。 为这猜测,流苏暗暗叫糟,若是那样的话,身后的人又不知道要怎么发她脾气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她倒宁愿被他这样欺负 “不准出声。”灼热的呼吸喷在项后,身后人俯在她耳边悄然命令。 流苏点了点头,哪敢不从。 直到雪倾收回目光,继续伏膝哭泣,捂在她唇上的手才放开,转为拉住她,悄无声息地退离他们所隐藏的地方,往来路走去。 走出那个园子,伊衡放开拉着流苏的手,沉默地走在前面。 流苏老老实实地跟在其后,准备接受又一次惩罚。 然而伊衡的步子却不急不缓,悠闲从容,长发散在随意披上的衣袍上,一看便知也是从床上才爬起来的,并非流苏所想的准备去幽会的样子,也没有欲要惩罚人的怒意。 最紧要的—— 流苏吃惊地看着他随着两袖潇洒摆动而往前迈动的双脚,之所以踩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穿鞋。 是太仓猝,忘记了吧。她如是猜测,却不由想起那一夜,他也是跣足散发与她在一起喝酒。 也许,这个男人,压根就不喜欢穿鞋。 伊衡没有回北苑,而是径直走向侧院,进了流苏的房间。 “把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他吩咐随后跟进来的流苏。 流苏一怔,依言做了,然后走到桌前摸索火石火绒,准备把蜡烛点起来。 “不要点灯。”黑暗中,伊衡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有些沉,还有些迟疑。“窗子…都关好了吧。” 突然意识到他来此的用意,流苏心跳蓦然快了起来。“嗯。”好半会儿,她才轻轻应了声,却有些不解,他明明厌恶她,为什么又要找她,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美貌纯洁的女子。 “过来。”伊衡沉哑地命令。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她的身子不可。讨厌自己对她身体的依赖,却又无法克制那种欲念,那样的矛盾和挫折感几乎可以把人折磨疯。 流苏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心中有些抗拒那事,那感觉就像以前在军营中被人当成发泄物那样。 “你半夜不睡觉四处乱跑做什么?”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伊衡一边问,一边去解她的衣带。他的声音低柔优雅,但是他的指尖却在轻轻颤抖。值得庆幸的是,幽暗中,女人看不见。 流苏被他的反常弄得局促而紧张起来,抬起手打算自己动手解衣,却在碰到他手时又缩了回来。 “阿衡…”她张嘴,除了这两个字,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不是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帮我宽衣…”伊衡没有等她往下说,径自替她找了理由,只是在褪下她的衣服时,声音已不再如开始那样沉稳。 自从上次明明恼怒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却仍忍不住半强迫地要了被鞭笞得蔫蔫一息的她后,他就被自己对她那强烈的渴望和占有欲给吓倒了。这些日子他几乎是有意避着她。 然而,这一晚,他却怎么也压制不住想抱她的念头。来到侧院外徘徊着,却不想看到她开门而出,坐在檐下发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忧伤,无奈,还有让人心酸的坚强微笑。 雪倾的琵琶声起,她走了出来,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塘边柳树下,风一起,吹乱她的发,那一刻,他突然害怕起来。 害怕她越来越平静,越来越沉默,以至于再也不会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隔着一层窗纱透进来的蒙蒙月光便也能起到照物的功能。 过近的距离,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流苏的脸上,浓烈的男性麝香味将她环绕,一股难言的暧昧在黑暗的房间里悄然弥漫。 流苏的手放上他的领口,突然间有些口干舌燥,额上微微浸出了细汗。 “流苏…”伊衡低唤,牵着她的手缓缓拉开自己的衣服,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盯着眼前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热切而专注。 流苏轻喘了口气,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朦胧暗光中,他长发散落,晶亮的眼中似有水波荡漾,原本就绝美的脸被蒙上了一层夜色,显得惊人的媚惑。 她的心跳乱了序。 温润的唇轻轻落在她唇上,含住,辗转吸吮…那极致的温柔以及小心翼翼试探的**让流苏的眼睛渐渐湿润。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珍惜的姿态来抱她,仿佛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当那具灼热的躯体贴向她的时候,房间里温度在持续上升,细碎的呻吟与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将黑暗染了上一层浓艳的瑰色。 屋外月色正明,一个窈窕的身影落寞地站在窗边,侧耳倾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男女欢爱之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滴暗色的液体从她的指缝中浸出,啪地一声滴落在地上,在水银般的月光中溅开,接着又是一滴… 良久,屋内的激情平息了下来。 “我怕冷,你抱着我睡。”突然响起的男人声音让原本打算悄然离开的人蓦然僵住,冷月照在她美丽的脸上,现出的是惊诧,是不敢置信,还是浓浓的嫉妒。 他怎么可能会用那样霸道得近乎撒娇的语气和人说话?他怎么可能会怕冷? “嗯。”女人回答的声音很简单,除了仍带着欢爱的慵懒外,并没有特别的欣喜,像是早已习惯他的要求。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讷讷开了口:“天气很热…”很热,两个人抱在一起会非常热,尤其还是在刚做完剧烈运动之后。 原本她不该笑,然而,唇角却控制不住因女人那有点疑惑的语气而上扬。 “少啰嗦,让你抱就抱。”男人压低声音吼,貌似有些尴尬。 很显然,女人是处于弱势地位,闻言便不再说话,似纵容也似委屈。 她倒宁愿被他这样欺负。 那身影动了一下,轻轻靠在墙上,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房内归于寂静,从呼吸声可以听出两人都已睡沉。 雪倾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东方发白。 “听说蓝流苏是白洛溪的王后?” 转过一个弯,流苏看到靠墙站着的雪倾。青衣双鬟,畔垂云丝,她看上去清减了许多,却也更加清雅动人。 流苏笑了笑,有些讶异雪倾会在这里专门等她。 “一起走走,好吗?”虽然是询问,但是那只纤美的柔荑已经伸了过来,牵起流苏的手。 有些受宠若惊,那柔滑的触感让流苏浑身不自在,只是又不好收回来,唯有僵硬地随着雪倾身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王城 “我们都是得不到他的爱的。”说话间,雪倾眼泪溢满了眼眶,她抬手,用手绢拭净脸上的泪痕,她说出此次找流苏的真正目的:“我无法忍受他以后都属于另一个女人我要离开这里,你跟我一起吧。” 没想到她会为这事找自己,流苏有些错愕。半晌,才讷讷道:“我不能走。”她走到哪里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会牵累别人。 雪倾闻言脸色微变,冷笑,“容不得你说不。”话音未落,蓦然伸手点向流苏的腰际,在她软倒前轻松地接住,而后挟着她提气纵身往侧方杏林奔去。 “不在了?”伊衡正往疾行的步子蓦地停下,目光凌厉地扫向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大总管。“是什么意思?” “回主子,已找遍整个王府,并不见流苏姑娘踪迹。”大总管冷静地回道,谁也不知道他背上的冷汗已浸透了内裳。 伊衡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止,随后恢复如常,“让天亭宫护法来见我。” 天亭宫护法,统率着一个庞大而神秘的情报组织,专门为伊衡所用,在,刺探情报,寻人与追踪上,天下无组织能出其右。 “是。”大总管即使心中有万般疑惑,也不敢表现出来,忙去安排人找冷尉。 怎么会突然消失?在原地站了片刻,伊衡才又往侧院走去。 昨晚还好好的,只是半日不见,便没了踪影?他自然知道她有多大能耐,怎么也不可能离开王府而无人察觉。 进了侧院,原本在休息的侍女见到他都有些惊讶,忙迎了上来,却又被他挥退,然后在她们不可思议的眼光中走进流苏的房间。 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糜乱,他的手轻轻抚上那仍残留着两人气味的枕头,想到她被欺负了即不恼也不暗自生闷气的可怜样儿,唇角不自觉往上翘。 没见过比她还傻的女人。他低叹,随便看了下屋子,发现她少得可怜的衣服还在,显然不是自己偷逃,要逃她早该逃了,而不是等到自己在的时候。那么是去了哪里?或是 想到后面的猜测,伊衡清峻的眉纠结在了一起。谁会对她不利?以她那脾性,又怎么会得罪人。 “主子!”冷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上面的梳子,拈下一根仍缠绕在梳齿上的长发,握在掌心。“进来。”感受着那几不可察的细微触感,他不由想起昨夜,她的发曾绕上他的颈,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主子。”冷尉走了进来,却仍站在门边,恭敬地听候命令。 “明天之前,把蓝流苏带到我的面前。”伊衡缓缓道,“活要见人,死”那个字刚一吐出,他的喉咙便像被哽了一块东西似的,再也没办法说下去。片刻之后,才沉声续道:“我要活的她。”这一次,他没有给护法选择的余地。 护法一直跟着伊衡出生入死,自然见过流苏,不敢拖延,当下领命而去。他知道,只是呼吸之间,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除了我,没有人能要你的命。望向窗外,蔚蓝色的天空飘着几丝浮云,伊衡握着发丝的手渐渐收紧。 看着爬上柳梢的朗月,伊衡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半日,漫长得几乎将他的耐性磨光。 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究竟是没找到人,还是不敢回报?明知自己的部下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但是他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一直以来,他但凡将事情吩咐下去后,便会平静地等待结果,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 “王爷。”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雪倾?”压下心中的惶乱,他调侃雪倾。 雪倾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你猜?” 伊衡眯眼,为她这反常的亲昵,手却仍温柔地扶住偎在怀中的纤腰,“说吧,有什么开心事”,伊衡笑,一把接住她的手,顺势牵着往前走。 不料雪倾轻呼一声,缩回了手。 伊衡微怔,突然伸手抓过她的小手,摊开。只见那柔嫩的掌心上,赫然印着三个深深的指甲型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他神色一肃,严厉地问。 雪倾脸上的笑容消失,将手抽了回来。“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要你管。”她飞快地转开头,却仍让伊衡捕捉到了眼中闪烁的泪光。 “雪倾”伊衡觉得头隐隐作疼。“乖,别耍小孩子脾气,告诉孤怎么了?”前一刻还好好的,转眼就变脸,女人真难伺候! “我生气,自己掐的。”雪倾没有回过头,冷冷道。 “还是这么任性。”伊衡摇头,他心中挂着流苏的安危,也懒得再追问。“你乖乖的去找其他人玩,孤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再这样等下去,他一定会疯掉。 谁知他刚准备离开,就被赫然转身的雪倾抓住了手,“你要去哪里?”她眼中有着明显的慌乱与不满。 “流苏不见了,我去找找。”伊衡的语气依然温和,然而心中已经开始烦躁起来。他应该和护法一起去的,却耽搁到现在,那个女人那么笨,又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头了。 “你要亲自去找那个淫荡的女人?”雪倾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首次在谈到流苏时语气中充满轻视,“她有过不止一个男人的” 啪地一声脆响,雪倾的话被伊衡扬手打断。 “现在,她只有我一个男人。”倾身,伊衡冲着她柔和而缓慢地宣告,“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侮辱她的话。”警告的语气中有着熟悉他的人并不陌生的残忍。 雪倾捂住脸,泪花在明亮的大眼中滚来滚去,却硬是没掉下来。 “伊衡,我会让你后悔。”努力保持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挺直了背脊快步而去。 看着她要强而委屈的背影,伊衡眼中浮起一丝后悔,但随即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立即招来了一直隐藏在旁保护自己的侍卫,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开。 流苏被丢到了一艘往北行驶的船上,眼睁睁看着离都城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 船顺流而下,驶得飞快。透过舱窗,可以见到不远处的岸上官道时隐时现。流苏被点了穴丢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离王宫越来越远了呢。 流苏叹气,就这么离开王城嘛,她不甘心,不甘心。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到那些女人围在你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恨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月亮从江的另一边爬了上来,舱房内没有点灯,却并不觉得黑。流苏仍然只能一动不能动地坐着。 这艘船会把她带到哪里去?他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不在呢? 想到此,她突然笑了起来,为自己心中的策划,也为这突如其来的遭遇。 马蹄声突然从岸上隐隐传来,踏破月色,刺透了夜的沉寂。 什么人晚上还在赶路?流苏好奇地看向岸上,只见官道上一乘正疾驰而来,离船越来越近。 “停船!”在万籁俱寂的时刻,这一声娇媚的大喊足以引起所有仍在水上航行的船只注意。 雪倾姑娘。流苏听出了声音,突然有些激动。是来找她的吗?他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 正想着,只见马匹已驰进岸边,马上骑士突然纵身而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越过江面,轻飘飘地落到船上。 很快,雪倾就找到了她所在的这间舱房,因为没有点灯,所以流苏无法看清出现在门口的女孩脸部表情。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雪倾只是站在那里,即不进来,也不说话。流苏哑穴被封,心中即使有疑问,也无法问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船身猛地一震,一直平静往前滑动的船突然停了下来,雪倾才像是回过神,大步走进舱内。 “别怪我”低喃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来到流苏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颏,飞快地塞了样东西到她嘴里。然后又在她喉下某处按了一按,流苏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那东西便入了腹。 正在流苏疑惑不解的当儿,舱房外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时间灯火通明,有数人涌了进来。而此时雪倾已经扼着她的脖子,退到了敞开的窗边。 为首之人是伊衡。他依然一身白袍,依然优雅从容,然而,流苏却在他看向自己的眼中看到了关切。因为他是站在最前面的,所以,流苏无法再去注意其他人。 他也来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逃跑的呢?那一刻,她心中竟开始忐忑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流苏。”伊衡轻唤,绝美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只因她仍然平安。至于是否会因此而激怒雪倾,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从现在这一刻起,一切都开始由他掌握。 又是这样的温柔流苏心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个女子这么喜欢他,温柔原来真是可以溺死人的。 “伊衡!”显然很不满意自己被彻底忽视,雪倾的嗓音有些拔尖,还带着浓浓的酸楚和不甘。 流苏有些惊讶,为流动在两人间的敌意。怎么会,他们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啊。 “雪倾,你可知我伊衡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悠悠的,伊衡低叹,漆黑的眸子中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悲伤。 流苏感觉到背后的女孩身子明显地一颤,她很想开口说话,却没办法发出声来,即使她能发出声来,她也不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好。她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背叛你。是你是你,竟然会喜欢上她!”雪倾情绪显然很激动,几乎是带着哭音失控地叫喊。“若是其他人,我便也认了。可是她是被全天下人唾骂的人啊!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宁可把心给她,也不看我一眼?” “雪倾”伊衡似乎有些诧异,为她不再遮掩的心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雪倾又哭又笑,近似癫狂。“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整整四年啊,看着那些女人围绕在你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这世上的事,最伤人的是情,而最难勉强的也是情。看不开,便只能是自己苦,谁也怪不了。 雪倾的语气渐渐放柔,但那只是刹那间的事,转瞬又转凄厉。“可是最后,你竟然会喜欢上她!” 流苏只觉头皮一痛,不由自主抬起了脸,这会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雪倾口中的“她”,好像是指自己。但是,这有可能吗?难道她成功了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仍然一脸平静的伊衡。 也许是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爱慕,不管对方对自己有多痴情,伊衡也只是瞬间的动容而已。 “她很好。”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是落在流苏脸上的。那样的温柔,像是正用手怜惜地抚着她的脸。 流苏的目光被他紧攫住,无法移开,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伊衡没有得到预期的欣喜反应,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她还很笨。”他喃喃抱怨。 “雪倾,你放了她,我既往不咎。”这是他对自己曾经疼宠过的人最后的宽容。 雪倾蓦然回过神,冷笑地道:“来不及了,我已经给她吃了腐肠丸,你若要解药,便须答应我一件事。” 伊衡凤眸微眯,射出冷锐的寒光。“你要我答应什么?”从来,没有人能和他谈条件。 “娶我为妻。”雪倾原本明亮的大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仿佛自己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一般。 伊衡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妖媚。 “你已经错过了机会,雪倾。” 开口,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说的是这样一句话。语音未落,他已如脱弦之箭直袭向两人。 雪倾一惊,她反应也是极快,当下不再多想,一扬手便将手中的东西丢出了窗口。 下一刻,流苏落进了伊衡的怀中,而雪倾,仍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蓦然空了的手。直到伊衡动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中了无色无味的化功散,功力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完全化解掉,开始伊衡和她说那么多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但是,她并非全无胜算。想到此,她原本有些颓丧的精神稍稍一振。 “解药已经被我丢进了江中,遇水即化,你把她抢过去又有什么用呢?”她笑,这一次,流苏看清了她眼中浓烈的嫉妒和恨意。 伊衡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抱紧了流苏,将她带出舱房。剩下的事,自然会有人处理。 “伊衡,你当真不管她死活了吗放开我”身后传来雪倾的尖叫声,伊衡置若罔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怕的不是威胁,而是她不愿留在他身边这个事实 船上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全被赶到了另一条船上,他们所乘的船在一个宽阔的水道处掉了个头,开始回航。 “怕不怕?”站在船头,伊衡柔声问身边的流苏。 流苏的穴道已经解开,却仍像处在梦中一般,看着月色下缓慢倒退的两岸,她摇了摇头。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顿了下,伊衡俊脸微红,不大自在地问。 她应该问什么吗?流苏闻言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有些疑惑。 此时,两个黑衣男人走了过来,打断了伊衡的满腹挫败。两人对着他行了一礼后,一人径直走向流苏,“得罪了,流苏姑娘。”醇厚的嗓音未落,流苏的腕脉已被握住。 片刻后,他冲伊衡点了点头,“主子,解药没问题。”配合默契的,另一男人突然摊开手掌恭敬地递到伊衡面前,上面赫然躺着一个小瓷瓶。 原来,早在伊衡他们进入舱内时,不仅同时释放散功香,舱顶水下也都有人隐伏,以防雪倾在药性发作前挟人而逃,那被从窗中丢出的解药自然是顺手接住。伊衡胸有成竹,哪里会受雪倾要挟。 何况,他可是顶尖的用毒解毒高手。 看着流苏服下解药,又等了半炷香的功夫,见她无事,那两人才退下。 “流苏…”伊衡此时心才算落地,低唤了一声流苏的名字,向她靠近了些。 流苏轻轻应了一声,她垂下头不敢看他。 “如果我没追来,你还会回来找我吗?”伊衡伸手抬起流苏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同时问出心中的不安。 他自然知道自己对她不好,害过她,也无端端责罚过她,他害怕她记着这些,想远远地从他身边逃开。 所以,一路追来,他怕的不是面对雪倾的威胁,而是她不愿留在他身边的事实。 流苏怔然,心却因他的抚触柔成了春水,下意识地抬起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我、我不知道…”她讷讷地道,在看到他眼中的失落之后,忍不住又腼腆地补充道:“可是,我心里很舍不得你。”说到这,她脸像被火烧一般发烫,却仍定定地与他对视。 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一辈子痛不欲生的。 舍不得啊…伊衡好看的唇角往上扬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眸子因为她这几个字而闪烁着晶亮夺目的光芒。 “我也舍不得你。”他将女人瘦小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中,下颏搁在她头顶轻轻地磨蹭。“以后,咱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他不要其他人了。 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放不下身段,于是害得两人都吃够了苦头。若是这一次没有差点失去她,恐怕他还要硬撑上一段时间,也许到那个时候,会是他的恶劣亲手将她从自己身边推离。 “你不嫌弃我?”抓住他的腰间的衣服,她问,颤抖的声音隐约透露出她的惶恐不安。没有男人会不介意她的出身,何况是他这样身份的人物。 伊衡笑,在她额角的疤痕上轻轻落下一吻,“你不是也没嫌弃我…”这句话刚刚脱口,他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失言,脸色微变,不由垂眼偷觑流苏的神情。 流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古怪,浅浅一笑,将脸贴向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没有再说话。 逆流要比顺流慢上一倍,两人也不着急,便借着月光相偎在船头喝酒闲聊,后来却不知是谁起的头,竟然就这样在甲板上缠绵起来。 月色如水,该避的人都避了开,整艘大船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似的。 这一夜,也许是醉酒了,伊衡始终紧抱着流苏,不肯放开。夜风带着水气吹在两人身上,除了畅意的凉爽外,他再没感觉到寒意。 他说了很多话,于是流苏知道,他们是从雪倾处探知到她的踪迹。 “我想求你一件事。”她说。 “嗯?”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伊衡懒洋洋地,闭着眼一脸的惬意,心因她的回答而安定。 “不要太为难雪倾姑娘。” 此言入耳,伊衡立即一个翻身,从她怀中坐了起来,酒意全无。“不行。”他神色恢复了冰冷,他怎能轻易饶恕意图伤害她的人。 与他冷漠的目光对视半晌,流苏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江尽处隐约的山脉,不再说话。她并不想企图左右他的想法,只是知道,惩罚雪倾,他不会好过。她不想他伤心。 “不准给我脸色看…”伊衡讨厌她这样的平静,又想要像以往那样发脾气,却在看见她无意识轻抚左膝的动作而僵住,心口微酸,蓦地扑过去将她压倒在地。 “好。我答应你,不为难她。”在流苏错愕却惊喜的目光中,他像是要把胸中压抑着的某些东西发泄出来似的狠狠吻住她。 激情在瞬间爆发,暧昧的温度熏热了凉夜,江风拂过,带走一次又一次似抱怨似怜惜的低喃。 流苏睁眼,一轮朗月映入眼眸,她的唇角浮起温柔的笑,你在天上看着我吗?洛溪,从这一刻开始我要让所有曾经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自从伊衡追回流苏后,就明目张胆地封流苏为摄政王妃,从那时起,府里府外的人都十分尊重流苏,没有人敢去招惹摄政王的宠妃。 流苏在马车上给伊衡捶肩,“蓝流苏,本王又想要你了,这可怎么办?”伊衡把流苏压在马车上的地毯上。 伊衡只解了自己与流苏的下身,俯身冲了进去,马车左右前后颠簸着,摇摇晃晃,伊衡在马车上冲刺着,伊衡的力度在马车的摇晃中显得别有一番情调,伊衡做的乐此不疲。 “想不到蓝流苏你生的一具好身体,实在是诱人,每次都让本王尝到醉生欲死的上天堂的感觉。”伊衡索取完后,从后面拍拍流苏的屁股,这才起身,整理衣服。 “累不累,流苏,来本王抱着你休息一下,一会就到了。”伊衡抱着流苏靠在马车上,一路上颠簸的,竟让他睡着了。 “王爷到了。”车夫在马车外恭敬地把话语传达给伊衡。 伊衡领着流苏,一路巡视一排排呐喊排练的士兵。 “谁是这管事的?” “小的是这的副将,您巡视完了,我让人安排营帐给您跟王妃休息。”一个皮肤黝黑的魁梧将领站了出来,恭敬地回应伊衡的话。 “本王还是回去吧,这里的太阳算是毒的了,你带路吧。”伊衡对副将说道。 “王爷,王妃这边请。”副将前面带路。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要是知道孩子是谁的,还不把他弄死才怪 “大王,臣要弹劾摄政王,收容先王白洛溪的王后为妃,祸国殃民。” 齐胜涛看看伊衡,“不就是个女人吗?阿衡为寡人立下太多的功劳,寡人便把蓝流苏赏赐给他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大王,伊衡是奴隶出身?请大王明察,我国有法,凡是奴隶出身的人,终生不得为官。” “纳兰修,你大胆。”齐胜涛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臣有没有说谎,大王一查便知。” 伊衡神情婉然,笑容和煦:“孤王的出身不管好不好,可你却很好,纳兰家族真是乃当世豪族。” 纳兰修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后背发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当然知道伊衡不会放过他,可他究竟要做什么? 伊衡看了齐胜涛一眼,声音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大王,你不是最讨厌忤逆之人么?眼前这个人竟然不仅咒骂微臣,还咒骂大王,不把孤王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如此丧尽天良,大王打算要如何对待他?” 齐胜涛从性格上来看,素来是个粗莽汉子,难得如此暴怒。 他想也不想,上前一脚就踩断了纳兰修的小拇指。 纳兰修惨嚎一声,齐胜涛毫不留情,接着又踩断了他的无名指、中指、食指、大拇指,接着是第二只手。到最后他一双手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齐胜涛恼恨道:“寡人是龟兹国的大王,是真龙天子,胆敢心存不敬,你这样的活畜生,真该千刀万剐!” 伊衡幽幽一叹:“瞧瞧,这是一双多少好的手,可惜了,谁叫你忤逆大王,以后再也不能吟诗作画了吧。” 十指连心,纳兰修整个人的神志都被那疼痛彻底撕裂了,他满眼血红、充满恨意地瞪着伊衡。 伊衡轻轻后退一步,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大王你瞧,他好像还是不知道错。” 齐胜涛听得伊衡所说,便一扬手,两颗飞钉径直钉入纳兰修的眼睛,纳兰修“嗷”地一声叫了起来,猛然捂住自己的面孔,鲜血从指缝之间不断流出来,很快血流满面。 伊衡眉宇之间带着恬静的笑意:“一双健壮的腿,他可以走得很远,说不定还可以逃呢。” 齐胜涛眼也不眨,一把抽出长剑,锋芒一闪,咔咔两声,动作迅疾地断了纳兰修的脚筋。 杀人的手,算计的眼,逃跑的腿,下一个是什么呢? “对,还有一条永远在构陷别人的舌头。” 纳兰修万料不到伊衡如此狠毒,他怒喝道:“伊衡你这个奴隶,你会有报应,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伊衡轻轻笑了:“你知道,昨儿孤王去庙里求了一道符,菩萨说我会长命百岁、一生平安,你说的报复在哪里,孤王会好好等着。可惜,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得见。大王,你下手要轻一点,好好留着他一条性命,让他看着孤王幸福平安才好。” 齐胜涛一把捏起纳兰修的下巴,如同拔掉鱼鳃一般,飞快地拔掉了他的舌头。 纳兰修满口血水,齐胜涛却往他嘴巴里塞了几颗药丸,冷笑道:“这苦日子还有得熬,好好受着吧,孤王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来人,把纳兰修拖下去,好生伺候。”齐胜涛吩咐。 “是。” 纳兰修在地上爬着,如同一滩烂泥。 他拼命地辨认周围的脚步声,一双血窟窿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莫名的虚空。 正是这样血腥的一幕,让流苏心下颤抖,虽然她恨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要这么折磨他。 众女眷都吓得脸色铁青,洛雪担心,早在想起第一次尖叫的时候就吓晕过去了。 “以后若谁还敢对大王不敬,就如纳兰修的下场。”一场立威不寒而栗,全场鸦雀无声。 伊衡回到座位,始终面带微笑。 流苏瞧见伊衡,一时慌乱地碰到了茶盏,茶水洒了满桌,她又低头,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容易收拾好了,才抬头,勉强一笑:“回来了。” 伊衡见她神情有丝异样,眉头微微蹙起:“脸上的伤口有些伤,看来得让孤王费上一番心思了?” “对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脚的,给你添麻烦了。” 伊衡面容添了几分温柔的笑意,淡淡看了流苏一眼:“别乱动,孤王现在给你上药。” 他掏出藏在怀中的药,轻轻地给流苏擦在脸颊上。 流苏望着对面,发现赵樱此时正坐在她的位置的正对面。 桌子前放着一盏白釉刻莲花茶盏,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凉了,纹丝儿热气都没有。赵樱却只是静静盯着茶盏,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女眷们都来了,也一起用膳吧。”齐胜涛吩咐道。 用膳的时候,齐胜涛难得兴致极高,还吩咐倒满酒杯。 流苏柔声劝慰:“阿衡,饮酒伤身,少喝点。” 齐胜涛笑道:“怕什么,今天是高兴啊!该喝就喝。” 流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刚刚才差点杀了人,血都还没被擦干净,现在又如此歌舞升平,不得不让人心惊胆战。 伊衡面上微微含笑:“大王,孤王再敬你一杯。” “好好,喝。”齐胜涛举杯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突然出现。 齐胜涛瞧着眼前这个人,眼珠子快掉下来:“母妃,今天你怎么来了?” 太后薄薄的唇上含着矜持的笑意:“没事,好久没有出来坐坐,今天难得王宫这么热闹,哀家只是出来走走,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吃吧。” 齐胜涛立刻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太后,并且站在一旁诚惶诚恐地为她布菜,态度十足恭敬。 太后面上微微含笑,目光却一直落在流苏的身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流苏每次抬起头,都发现对方在瞧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奇怪的是刚才众人还谈笑风生,当太后出现后,整个桌上都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筷子和碗碟发出的轻响,几乎是鸦雀无声。 一顿饭吃完,太后淡淡地对流苏道:“天色还早,可否陪哀家到王宫里走一圈,看看哀家亲手种的竹子?” 太后不肯邀请其他人同行,伊衡目送着他们离去,眉头深深皱起。 太后兴致很好,走过之处逐一为流苏介绍,细心和气,语调温柔。 伊衡觉得有些奇怪,太后是个与世隔绝的人,除了吃斋念佛对什么都不关心。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留着他的命,让他看孤王如何幸福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你以为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吗? 他记得,即使齐胜涛生病那日,太后都未曾前来看望…可今天她表现得非常奇怪,不但出来一起用膳,甚至还邀她赏竹。 太后停住脚步,转头望进伊衡的眸子。那一双清亮的眼底,几乎能够照进澹澹的月影:“你是一个敏感、多思的孩子,哀家要说什么,你应该猜得到。” 流苏不觉些许错愕,眉头轻轻蹙起。 太后唇边的笑意慢慢化为虚无:“哀家知道你是个极为出色的姑娘。” 流苏目光笔直落在对方面上,心头隐约涌上来些许明悟。 她轻轻叹息一声,语气平稳:“:哪里,太后太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并无任何出众的地方。” 太后听了笑笑,纤长的手指指着月色一株斑斑点点的竹子:“你瞧,这竹子是龟兹国名品竹,在龟兹国的任何一块土地只要播种下去就可以长成一大片。 然而就是这样优质的种子,哀家命人种下去之后,请了最优秀的园丁前来照顾,千方百计花了银两,它却总是长得很瘦弱。” “不管是什么品种的竹子,都要在最适合自己的土壤里成长。”太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目光冷淡地扫过流苏,“摄政王府的土壤十分肥沃,却未必能种出这种竹了。王妃,你觉得哀家说得对么?” 流苏蹙起眉头:“太后这是在暗示我,要离摄政王远些么?”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哀家就知道你是一个聪颖过人的女子,只要寥寥数语,便能领悟哀家的真意。”太后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道。她的面容在月下看起来有些不健康的白,暗沉沉的,唯独那一双闪着盈盈光芒的眼睛,竟与洛溪有几分相似。 “哀家,头有点晕?”流苏顺势扶着太后。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给太后请太医来,我送太后回宫。” “可是”两个宫女还是不放心地看了流苏一眼。 “可是什么,太后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们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是是” 直到两人走远,流苏才放下太后。 “难道你是母妃?”流苏不可相信,眼前的女子是洛溪的母亲。 “是我,孩子,我易容成了齐王母亲的样子,才能见到你,我们今夜要从这里离开了,快跟我们一起走吧,流苏。” 她拉着流苏就要离开。 “不行,母后,我不能跟你离开,我还有事情没做。” “为什么不离开,你看看,你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这疤痕要是再深一点,这张脸可就毁了,我看那个伊衡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脸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都没见他让你回去休息,今天就受伤,明天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母后,不瞒你说,我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不行,你必须得跟我走,我绝对不能放任你留在这种危险之地。” “我意已决,母后,我求你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呢。”流苏见她固执己见,直接跪地请求。 “罢了。”她把流苏扶起来,“一定要小心,我们都在宫外等着你。” “放心吧,母后,我想离开的时候,自有办法离开。” 流苏扶了扶女子的手腕,让她放心。 母后啊,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我从来没有打算过活着离开。 恰在此时,伊衡与齐胜涛却从花园外走了出来,远远瞧见这边烛火,主动走了过来,正巧瞧见她们二人,不由微笑:“母后,你们在做什么?” 伊衡向太后行礼,“太后。” “摄政王免礼。” 太后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没什么,王妃只是陪着哀家看竹子罢了。” “流苏,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是。” 齐胜涛送伊衡出宫,伊衡想了想太后的话,忽然对齐胜涛问道:“太后的院子里经常种竹子吗?” “母后好像从来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不喜欢花花草草。”既然是不喜欢,为何还这么有兴致谈论。“大王,臣想再回去问太后几个问题可否,请大王引路。” “可以啊,随寡人来便是。” 两人直奔太后的寝宫,伊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太后娘娘,请问您对流苏说了什么?” 太后手中捻着佛珠,神色平静地道:“哀家早已不闻窗外事,流苏是什么人,哀家也不知。” 齐胜涛定定地瞧着太后:“不是,母亲您今天没去大殿跟寡人一起用膳吗?” 太后手中的珠子转不动了,她望着齐胜涛,眼底莫名的涌上泪光,口中慢慢地说道:“哀家这不是在为你恕罪吗,你造下的那些事情,哀家又怎能不知?” “原来母后没去啊,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好奇怪。” 太后苦口婆心:“傻孩子,做个逍遥王爷有何不可,非要争什么王,造孽啊?” 齐胜涛面上没有丝毫怒容,声音却非常不耐烦:“母亲,人生是寡人自己的,您不能代替寡人做决定,儿子告退了。” 太后忍不住攥紧了念珠:“若你再这样泥足深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们快走,阿衡,人老了就好唠叨。” “臣也告退。”伊衡跟着齐胜涛迅速地离开。 直到看不见太后的寝宫了,齐胜涛才舒了一口气,“寡人的摄政王,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大王放心,臣自会给大王一个交代。” 第二天,流苏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伊衡正在那里练拳。 这场景本是司空见惯,可这一回他却打得满地落叶、鸟雀纷飞,就连那些护卫都是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波及的模样。 流苏心头生出疑惑,问道:“阿衡,今天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伊衡看到流苏:“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流苏观察着对方神情,若有所思:“阿衡心情不好,为什么要拿这院子里的花草出气?” 伊衡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发出格外恐怖的声音。 流苏越发疑虑重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伊衡却冷冷地道:“你可知昨天假扮太后的人是谁?” 流苏沉思了片刻:“阿衡,你是不是听了其他人说了什么?” 伊衡冷哼一声:“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不是太后吗?还会是谁?”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昨天本王不问你,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吗?”他丝毫没有任何表情,更似陌生人般冰冷。 “蓝流苏,你以为本王舍不得收拾你吗?这几天宠了宠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还是你以为只要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是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不过就是一条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 她当然知道他会怎么待她了,伊衡你这个疯子,疑心这么重,我得想其他的办法让你相信我才是。 “原来你说的会好好待我,都是假的?”流苏黯然神伤的模样被伊衡尽收眼底。 “本王说过会待你好便就是待你好,何时曾经骗过你。”说道这里,伊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只是你居然有事情瞒着本王,不与本王交代,这一点令本王无法释怀,所以本王才会这么生气的,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本王,本王便不会对你说什么重语气的话来伤你。”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也是被逼迫的,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会认识我,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你是说你被逼的?是那个假扮太后的女人逼迫你吗?”伊衡语气温和,开始向流苏提问。 流苏含着眼泪,点点头,“嗯,她说要是我不照她的话说,她就杀了我,当时我的身边没有人,我可害怕了,不敢告诉你。” “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情可得告诉本王,本王是一定会保护你的,知道吗?”伊衡温柔地替流苏理了理发丝。 流苏懒懒地靠在遗恨的怀里,“如果大王追查起来这件事不会连累你吧,阿衡?”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流苏,没事的。” “没事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流苏继续靠在伊衡的怀里。“阿衡,我记得那个女人身上好像带着一个金牌,上面好像写着一个云字。” “难得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记得,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吧,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流苏。” “一切要小心,阿衡,你可要平平安安地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啊。”伊衡捏捏怀中人儿的脸颊。 “本王一定会平安的,没什么人能够伤到本王,这王宫里,就算是齐胜涛也伤不了本王,更何况是其他的杂碎,你就在府里快快乐乐的安心养胎,知道吗?” “知道。”流苏可爱地伸了伸舌头。 她再次把头埋进了伊衡的怀里。 云骑将军,若不是你起兵支持这伙叛贼,王城怎么会被攻破,洛溪怎么会被他们害死,你以为江山不管如何易主,你依旧能够安享荣华富贵吗?太可笑了。 洛溪对你们一家每个人都那么好,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懂得知恩图报,我已经疯了,双手不再干净,我活着,就是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龟兹王宫 “摄政王可是查清楚了?”齐胜涛急切地问道。 伊衡向齐胜涛行了行礼,“大王,臣猜测云骑将军的嫌疑最大。” “云骑,这个家伙,寡人早就怀疑他了,白洛溪在位的时候,他就对白洛溪忠心耿耿,本来还以为会费多么大的心思才能说服他,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容易就归顺了寡人,如今想想,确实是有些奇怪。” “不如大王来试探一下云骑有没有造反之心。” “应该怎么试呢?”齐胜涛冷冷地问。 伊衡不带任何犹豫地说:“大王可以下令,请云将军进宫接受封赏,趁此机会让云骑留下,万一云骑真的想要造反,大王就可以借此除掉他。” “好主意就这么办。”齐胜涛眉开眼笑。 经过一场人心惶惶的内乱,龟兹国的都城,人来人往,昔日的繁华可见褪去的迹象,整个都城的上方,似乎弥漫着一股阴霾,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压抑到了极点。 在这场内乱中,数不清的家庭被不可避免的波及,许多无辜的人丧命于兵乱。 云骑的马车缓缓在街上驶过,无数烂菜叶、臭鸡蛋,如雨点般落在了那精美的马车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百姓的脸上,全是愤怒的神情,用他们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断子绝孙的乱臣贼子,还有脸到大街上来!要不是你发送兵变,我家人也不会死。” “要不是是你叛乱,我家里人也不会死。” “就是。” “” 云骑静静地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神情。 他知道,这里的每一个受战乱困苦的百姓都恨透了他。 当然,他们也有资格恨他。 只不过,他不明白,他们到底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的烂菜叶呢?难道他们把整个龟兹国的垃圾都收集来了,就是听说他会来王城,所以特地为了迎接他的到来? 原本华丽丽的马车,现在变的脏兮兮的,丝毫看不出来曾经的华丽,徐徐驶进了龟兹国王宫。 宫内的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侍卫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枪,目光如炬,似乎只要云骑一动,就会手起刀落,将他砍成肉酱。 “下车!”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冷笑道,“云将军请下车,随杂家去觐见大王!” 一个不成体统的太监,来迎接云骑,显然不合礼节。 不过以齐胜涛的多疑的为人来说,他吩咐下人人如此做,云骑倒也没觉得奇怪。 为了不在宫里生事端,这里毕竟是齐胜涛的地盘,他只能忍耐。 云骑爽快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只见那太监白发如银,满脸褶皱,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讥笑的光芒。 “云将军请。”他漫不经心的做了一个手势,然后高傲地昂起头,大摇大摆的走在云骑前面。 云骑并没有在意,他缓缓跟在那太监身后,其实只他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足以要了这公公的性命。 这时,迎面跑来了一只小狗。那只小狗脏兮兮的,浑身的毛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唯有脸上那一半的黑毛,却极为醒目。 “从哪里来的放肆东西,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家伙,也配在王宫里跑?”那老太监嘴角泛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指桑骂槐,顺势抬起腿,恶狠狠地踢了那小狗一脚。 “你不过就是一条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 云骑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那只疼的汪汪乱叫的小狗。 这一切,与那条小狗有何关系?这个老太监,又何苦为难一只不会说话的动物呢? 那老太监连忙转过脸来,笑道:“云将军别见怪,这个不知大小的狗杂种,惊扰了云将军,回头杂家便将它按到锅里,炖成肉汤,食其肉,啃其骨,以消娘娘心头之气。” 云骑不免想到,齐胜涛是有多么的讨厌他,才想出这么多招式,这么多花样百出的招式一定跟摄政王有关,这两人狼狈为奸。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即使他会心痛,依旧会保护她 “走吧。”云骑冷冷地说,“不过一条狗而己,和一条狗斤斤计较,未免有失了身份。” 一听这话,那老太监的脸色陡然一变,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虽然他清楚地知道,云骑在骂他,可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好的话来回复他。 他心中暗暗地想,云骑,你就嚣张吧,一会儿见了大王,有你好看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太监将云骑带到了偏殿。 殿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人。按照规矩,云骑是大将军,大王即使不亲自迎接,也应该派个有身份的人来。 可是现在,他不仅派了个不成体统的老太监,居然又不在正殿内见云骑,而且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这空荡荡的大殿内。 这大殿并没有过多的陈设,极为简单。经过了一场战乱的洗礼,齐胜涛还没来得及修葺王宫,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陈旧。 “云将军请稍候。”老太监冷笑道,“大王一会儿就到。” 老太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笑着,缓缓退出了偏殿。 他刚退出,那大红的木门便“吱”的一声紧紧关闭了。 云骑猛然回过头心,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不好!”他心中暗暗叫了一声。 只见无数条毒蛇,从墙角蜿蜒而来,吐着红红的芯子。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数千条毒蛇,吐着腥红的芯子,向云骑袭来。 云骑脸色苍白,数千条毒蛇形成包围圈围绕着如潮水般向他爬来,只见云骑纵身一跃,如灵蛇般挂在了横梁上,手中数枝飞镖,如暴雨般射出。 那弯弯曲曲的毒蛇,立刻被钉在了地上,墙上,一动不动。 “哈哈”殿外,齐胜涛狞笑着,那张本就不怎么向阳的脸上,写满了邪恶的神情,“云大将军名不虚传,果然好功夫,摄政王你说是不是?” “云将军的身手果然了得。”伊衡在齐胜涛旁附和着说。 为了迎接云骑,伊衡的确费了不少心思,居然抓来这么多条毒蛇,并且运进了王宫。其实云骑不知道,为了抓这么多毒蛇,不知道死了多少捕蛇人。 可是两人只是在殿外谈笑风声,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前一波毒蛇刚被钉住,后一波毒蛇接着涌上来,简直没完没了。 两人在殿外赏心悦目地观看着,不时还拍手叫好。 突然间,只见云骑冲破了屋顶,一跃而出。 那双如水的眸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冰冷、凌厉,犹如两把利刃。 他的身形非常轻盈,犹如一只翱翔的雨燕,就在他的脚尖尚未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却见那大殿内浓烟滚冯,熊熊大火,犹如火蛇一般,迅速吞噬了整个破旧的宫殿。 “你”看着那熊熊大火,齐胜涛不禁脸色陡然一变,他直直地盯着云骑。 云骑静静地看着职,看着那双如狮子般的眸子,冷冷地说,让你失望了,齐胜涛,我没有死。 一些毒蛇从烈火中爬了出来,求生的本能,让它们漫无目的的向四周爬去。 “来人!”伊衡见状,厉声吼道,“快抓住那些蛇!” “快给寡人抓住那些人。”齐胜涛摸了摸额前的汉。 那些蛇都有剧毒,如果在王宫中落地生根,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安然入睡的,这里以后可是他的王宫,他总不能夜夜担心寝宫里会爬进毒蛇吧。 他身后的那些侍卫太监们听了,纷纷改行,充当捕蛇人去。 那些蛇毒性非常大,众人看着那些蛇,吓的心惊肉跳,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大王,不必那么麻烦的。”云骑见状,还是很不情愿地提醒道,“蛇怕火,怕硫磺,只要有了这两样,抓它们就不难了。” “还”齐胜涛看向伊衡。 “云将军说地没错,大家都按云将军说的办。” 听到伊衡的回应,想来也是没错的,齐胜涛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些侍卫太监们听了,微微愣了一下。细细一想,这分明是最简单的事情,他们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恐惧,忘记了这个方法罢了。 刚才云骑如果不是用火攻的话,又如何能成功逃出这大殿呢? 伊衡不禁冷笑道:“这种事情让下人办去就行了,大王设下了犒赏的宴席给将军接风洗尘,请吧。” “王爷请。” 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云骑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冷的几乎夹杂着冰渣。 他知道,这一次他是最有可能九死一生的,为了她,他已经舍弃了那个他曾经宣誓效忠一辈子的人,也放弃了做君子,如果这一次他走到了尽头的话,那么在此之前得让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这样他才会死而无憾。 伊衡静静地坐在案前,侧目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雄伟的男人,一双如水的眸了里,掠过了一缕异样的光芒,如同一只飞鸟,轻轻地掠过天际。 是个人就有弱点,他曾经想象过跟云骑对战的各种场景,这个叫云骑的男人会是他最强劲的对手中的一个,真是想不到 一想到此,伊衡轻笑着端起了一杯茶品着。 “臣,云骑,参见大王。” “云将军免礼,看座。”齐胜涛吩咐道。 “谢大王。” 两排侍女端着各种金银珠宝来到云骑面前,“云将军,你看看,这些都是寡人赏你的,感谢你为寡人平叛,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将军。” “臣不敢当。” “云将军说哪里说,跟寡人还这么见外,既然来了,就在王宫多住段时间吧,正好可以跟寡人多交谈交谈,平时都是摄政王陪着寡人,怪无聊的。” “大王的意思,就是看烦了臣,想要换云将军了。”伊衡说道。 “阿衡这话就显得不那么地道了,寡人是看阿衡太劳累了,想要多一个人给寡人分忧。” “如此看来,倒是臣会错意了,臣自罚三杯。”伊衡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谢大王垂爱。”云骑行谢礼。 夜,已深,月亮悄悄的躲到了云后,星星也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满天的乌云正像他的心一样,愁云弥漫。 他举起酒壶,往嘴里倾灌着滚烫的酒,也不知道她过的怎样了,那个时候,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曾经要亲手将他推向了龙潭虎穴,这让他顿时心如死水,有些绝望。 “你一定要救洛溪,求求你了!” 她的目光好冷,明明还是夏日,依旧可以感觉到脚底几丝寒气乍现。 一想到此,他的心便在隐隐作痛,即使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好像只要一松手,他的心就会立刻裂开,再也无法愈合。 是的,他不能让她有事!即使他会心痛,也依旧会保护她,即使她不爱他。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因为他的疏忽,她曾被人做要挟的筹码 云罗殿 “哥哥,你进宫了。” 云骑走了进来,“怎么不欢迎我到你这里。” “不是,怎么会呢?你能来看我,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哥哥你快坐吧。”云贵妃连忙替云骑看座。 “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柔儿?” “大王在时,过的还好,现在除了有些冷清,其他的什么都不缺。” “什么都不缺,可是我怎么看到你在这里好像过的不开心,要是你过的不开心的话,我可以再带你出宫的。” “我真的可以出去吗?可是我是白洛溪的贵妃,从来没有想到过,还会有走出王宫的一天。”云贵妃说道这里,眼角充满了泪水。 “相信我,哥哥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谢谢你,哥哥,嗯” “柔儿不哭,一定要等我。” “我没有哭的,哥哥,你是最厉害的,从小到大,你都是我的依靠,我相信你。”云贵妃擦了擦眼睛。 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就算以后被后人唾骂,我也毫无怨言,所以你要等我带你离开。 龟兹国御书房 “大王,摄政王。” “快给云将军看座。”齐胜涛吩咐道。 “谢大王。” “云将军可是对寡人前几日的提议有了想法。” “回禀大王,臣赞同大王的意见,可以帮大王做那件事情,不过事后请大王答应臣一件事情。” “云将军请说。” “请大王准臣带家妹一起告老还乡。” “云将军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伊衡问道。“云将军手下的人可同意,再说了,云贵妃娘娘是白洛溪的贵妃,怎么能说出宫就出宫呢?” “寡人觉得摄政王说的有理。”齐胜涛谋虑深远地看向云骑。 这时,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缓缓端上了三杯茶。 他望着在场的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将一杯放到了齐胜涛面前,一杯放到伊衡面前,剩下的一杯才放到了云骑面前。 云骑静静地看着那两只杯子,这是两只用白玉雕琢而成的茶杯,极为精美。 齐胜涛的那只杯子上,隐隐有一个小小的红点,犹如一粒朱砂痣,点缀着这美丽的碧玉杯,同样的,伊衡手里的杯子上隐隐有个小小的白点,像是绿叶从中点缀着的小珍珠。 而反观自己手中的这只杯子,通体温润,并没有任何杂质。 齐胜涛缓缓拿起杯子,轻轻地嗅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王的茶不错,挺好的。”伊衡尝完后赞叹道。 云骑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杯茶,并不肯喝。 他心中暗暗地想,不知道这其中又有什么诡计。 齐胜涛嘴角泛起了一缕冷冷的笑容。 “怎么,怕有毒?”他故意冷笑着,将自己手中的那杯茶递了过去,“要不,喝寡人这杯?” 云骑淡淡一笑:“只不过这茶不符合臣的口味,是以才不想喝。” 虽然他知道,这三杯茶极有可能都没有毒,这一切只不过是齐胜涛跟伊衡故意搞的鬼把戏来戏弄自己罢了。 可是,现在他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以前自己孤身一人的话,别说是区区一杯茶,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 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得为云柔着想。 自从因为他的疏忽,被伊衡发现他喜欢云柔以后,动不动地就拿云柔来威胁他,可他偏偏还要受他的威胁。 齐胜涛听了,只是冷冷一笑,并不说话。 这时,几个侍卫押着的女人从御书房前走过。 那几个女人,都穿着一袭有些泛黄的白衣,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们的脸庞。 几个女人一边走着,一边哭泣着。 那无奈的哭泣声,透着几分绝望,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都会止不住同情她们悲惨的遭遇,年纪轻轻便要去殉葬。 几个侍卫在她们前面没有好气的训斥着。 云骑静静地看着那随风起舞的杨柳,并不说话。他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齐胜涛提前安排好的戏码罢了,自己又何苦配合他演这出戏呢?倒不如,静静地坐着,做一个看戏的。 他的冷漠反应,让齐胜涛觉得有些意外,传闻云骑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汉子,如今看来,传闻也不过如此。 不过,齐胜涛又怎么会放弃这出好戏呢?于是,他冲身后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 显然,那个老太监已经跟了他很多年,只需要他的一个眼色,那老太监马上就明白了要做些什么。 老太监会意,连忙冲那几个人大声吼道:“嚎什么?没看到大王在此吗?若再嚎的话,就把你们给剁成肉馅!一刀两断,已经是便宜你们的了!” 那几个女人听了,只能用衣袖掩着口,无声地抽泣着。 她们走的非常慢,每走一步,就离黄泉路更近一步了。所以,她们恨不能在原地不动,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虽然这个世界对她们非常残忍,可是她们还是不愿意死,不愿意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人世间。 “若不是见云大将军在此的份上,直接把你们拖出去喂野狗了!”老太监恶狠狠地骂道,那尖利的女声,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寝食不安。 那几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一听云骑在此,突然间抬起了头,满是泪水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生机。 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将军救命!” “将军救命。” “” 云骑并没有理会她们,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玩弄着手中那碧玉杯。 老太监见状,连忙笑道:“将军不必在意,那几个是被白洛溪生前临幸过的女子,是去殉葬的。” 他生怕云骑没有反应,便故意说了许多子虚乌有的话。 “公公说的还少吗?”云骑听了,冷笑道,“既然是后宫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系?” “说起来云贵妃娘娘好像也是白洛溪的妃子,要是万一日后有人搞错了什么,那可就不好办了。”伊衡把玩着手里的碧玉杯。 “你又威胁我?”云骑愤怒地几乎要跳起来。 “哎,云将军,摄政王是开玩笑的,只要云将军帮寡人把那件事办了,寡人一定把云柔平平安安地送出去。”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云骑现在恨不得杀了伊衡,但眼下的形势也不容他如此无礼,“臣去办事了,告退。”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为胆子小,她的梦就这样破灭了 只见是一碟腌猪肉,一碟肉松油卷,一碗绿莹莹的粳米粥,外加一只鸡。 “公公辛苦了。”云骑看着那几样饭菜,不禁淡淡一笑。 太监讪讪地笑道:“云将军尝尝,王宫的饭菜可还合口味?如果不合口味的话,杂家这就派人再另做几样。” 饿了一天了,云骑随便吃了几口,顺路喝了几口汤,看到太监一直站在旁边,便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本将军不大舒服,想休息一会儿,你就先退下吧。” 太监听了,脸上的笑容格外尴尬,“是,将军。” 他走地及其慢。 云骑越发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手都握不紧,他忽然想到了刚才吃过的饭菜。 “你,你居然敢在饭菜里下毒,谋害朝廷命官”云骑才说了几句话,便大口喘气。 一听这话,太监脸色陡然一变,那尴尬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那张蜡黄的老脸上。 “杂家也是受了大王的旨意才如此办的,云将军有什么话还是跟大王说吧。”虽然他仍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却极为假,如同用浆糊粘在上面一样。 “齐胜涛,这个昏君,我早该想到的,他根本就不会放过我。” “大胆,大王的名讳也是你一个罪臣能直呼的,来人,带走。” 看守大殿的侍卫得到命令,马上进来拖走云骑。 御花园 “娘娘,您在这里,可算是找到了。” “你,我记得,你是哥哥身边的随从,我哥哥呢?”云柔往他来时的方向望去,空无一人。 他尴尬地笑了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施了一礼:“云将军有事,目前还不能跟您一起出宫,娘娘出宫这件事情并不难办,将军让娘娘打扮成王宫侍卫的模样,跟着小的一起出宫便是了,不会有人怀疑的。” “我哥哥在哪?他得跟我一起走,他答应过的,怎么说话不算话,以前还是没有过的,我要去找他,再给我哥哥一起离开,你快带我去。” “云将军他真的不方便,娘娘还是随小的一起走吧。”他劝道。 看到对方死活不松口泄露一丝云骑的行踪,云柔只能作罢。 “好吧,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办吧。只不过,若是让我发现你骗我,我可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他欢天喜地的谢过了云柔,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对方那兴奋的模样,云柔的心里,觉得一阵悲痛。 到底是什么事情耽误了哥哥前来,自从她有记忆以来,云骑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言出必行,今天却突然没有遵守诺言,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才不来的吧。 一想到此,她就在心里骂自己,真是乌鸦嘴,哥哥是从来不会出事的,他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厉害,我只要相信他就好,就像以前一样。 夜宴开始时,依旧升起**的舞,齐胜涛以及各位大臣都携带女眷在场。 “启禀大王,柔贵妃求见。” “又不是寡人的妃子有什么可见的,寡人不见,让她走。”齐胜涛不耐烦地扬了扬手。 “可是,大王,柔贵妃就是不肯走,说是请大王饶了云将军,是她一个人要逃走的,不管臣下怎么阻拦,她就是不走。” “这个柔贵妃,性子还挺犟的,那就带上来吧。” 一个侍卫装扮的女子被架了上来。 自从服用了那种不知名的药之后,云骑的精神不大好,一直觉得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平时力大如牛的云骑此刻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好像踩着棉花似的,每走几步都异常吃力。 在她来时的第一眼,他就一眼认了出来。 “求大王,饶了我哥哥。” “云贵妃,你的哥哥,他居然违抗寡人的命令,想着瞒天过海把你带出王宫,寡人就给了他点教训,只是让他失去武功而已,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求求大王,放我跟哥哥走吧,我们保证出宫以后,安安分分地生活,绝对不会给大王造成任何困扰的?”云贵妃泪眼朦胧地跪倒在地上。 “云贵妃,你私逃出宫,这罪责”齐胜涛笑道。 “我愿意为大王做任何事情,求大王放我们离开。” “那”齐胜涛站起,踱着走了几步,“不如,你现在当着大王的面,把衣服全脱了吧。” “这”她回头看了一眼云骑的方向。 他今天脸色没有往昔的神采,面容十分憔悴,像是个病人,静静地半坐在椅子上。 本来她今天就能出宫了,但是一想到云骑没有如约而来,心中就紧张不已,失望、难过接踵而至,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心痛。 她忽然想到,万一哪天,哥哥再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是云家的养女,按说,不该有那种感情,她早就发现云骑爱她,可是她太胆小了,不敢去承认,她怕那些流言蜚语。 她总是那么胆小,她好恨,好恨自己的懦弱。 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若非如此,他早就应该来了,一定是的,一定是因为她的事情。 第一次,她下定了决定,她要回去找云骑,云骑才是那个一直爱护她的人。 想到此,她颤颤巍巍地开始解衣衫。 在场的众人,莫不屏气凝神。 “你这混蛋!”云骑突然猝不及防地冲过人群,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齐胜涛的下巴。 幸而他现在功力弱了,要是放在以前的话,齐胜涛的牙齿,可都要保不住了。 如今,这虚弱无力的一拳,只是让他的嘴角略微流了点血,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时,在四周的御林军们蜂拥而上,直接围了过来。 齐胜涛见状,目光一冷,一把将云骑推开。 那些御林军们那冰冷的刀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云骑刺杀寡人,打入天牢,另行发落!”他轻轻地拭去嘴角的血渍,声音无比冰冷,如同夹杂着冰渣一般。 虽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设下的圈套。 他早就讨厌他,可是碍于他的身手以及他的身份,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抓他。 如今,云骑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心急火燎地打伤他,这下终于让他有了理由,可以好好地来‘招待’他了。 云骑站在那里,目光里充满了怨恨,恶狠狠地骂道:“齐胜涛,你这个小人!早知道如此,当初发现你阴谋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你!我真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是不会有事的,我只要相信他就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不能这么对我,哥哥还在等我去救他 看着云骑那恶狠狠的模样,那些大臣们吓的不禁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今天扫了爱卿们的雅兴了,寡人在这里赔不是了,大伙散了吧。” 齐胜涛故作歉疚地向众人赔礼。 “臣告退” “微臣告退” “” “求求你们救救云将军吧。” 眼看着现场的人越来越少,任凭她对着走过她身边的人怎么磕头也没人搭理她。 谁都不愿意掺和进这件事情。 云柔抬眼看到,连齐胜涛都离开了。 哥哥难道没救了吗?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们,怎么会这样,她想杀了自己,真是太无能了。 就在她万念俱灰要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蓝流苏还在这里。 “求求你,王妃,你救救云骑吧,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有哥哥了,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了。”云贵妃声泪俱下地哭喊,拉着流苏的裙角就是不松手。 “快放开王妃。”两个侍女上去推云贵妃,云贵妃这次力气大得可以,两人用了一番力气,还是纹丝不动。 旁边的御林军看到,又开始围了过来,打算帮流苏把云贵妃拉开。 流苏瞥了云贵妃一眼,“既然你那么想跟求本王妃,那就跟着一起回去吧。” 她对旁边的御林军说道,“把柔贵妃绑了,送到摄政王府去,王爷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蓝流苏,我还要救我哥哥呢,我不能跟你离开。” 就算云柔的嘴上这么说,还是毫无反抗之力。 昏暗的天牢里,最常听见的是老鼠窸窸窣窣地啃嗫声,密闭的空间似肮脏不堪的牢笼。 云骑看着在脚边乱爬的蟑螂,心中暗暗地想:不知道柔儿现在怎么样了,都怪我,太冲动了,这下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活着回去。 想到这里,他的双手,不禁重重地锤在了墙上。 这时,天牢的大门突然间打开了,进来几个面目狰狞的牢头,不由分说,直接将云骑拖了出去。 “跪下!” 云骑被拖到了一间冰冷的石室,一个牢头不由分说,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下,使他迫不得己跪了下来。 那牢头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将曾经威风八面的云骑将军摧枯拉朽般的给踹倒! 这是一间冰冷的石室,虽然是酷夏,可是在这石室中,却仍然感到一股寒冷。 这石室并没有窗户,光线极暗,所以在墙上,插了几枝火把用来照明。 只见齐胜涛换了件崭新的海蓝色袍子,肥胖的身材把肚上的肥肉都撑了起来,头上束着二龙戏珠冠,在跳跃的火光下,衬得他些许臃肿。s 他端坐在一张干净的椅子上,嘴角微微向上翘着,虽然在笑,可是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齐胜涛,你这个混蛋!”云骑看着那张可恶的面庞,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对不对?你这个小人,有本事的话,跟我正面一决高下,何必用这种不耻的伎俩呢!” 听了这话,齐胜涛并没有生气,眸子里却掠过了一缕淡淡的笑容。 “兵不厌诈!”他冷笑道,“能让堂堂的大将军掉进寡人设下的圈套,的确不易!寡人早就猜到你会造反,要你出宫,你若是纠结你的旧部那还了得。” “你无耻,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会放我们离开。”云骑狠狠地朝齐胜涛吐了一口唾沫。 齐胜涛擦了擦衣角的唾液,“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了,现在,寡人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可别辜负了寡人为你准备的这些礼物呢!” 他一边冷笑着,一边缓缓抬起手来,指着石室墙上挂的那些刑具。 看着那各种各样的刑具,云骑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缕淡淡的笑容。 他缓缓站了起来,一脸淡然。 “真难为你了,居然搜集了这么多的刑具。”他淡淡地笑着,脸上并没有一丝畏惧。 “也罢,就当做是我偿还那些死在我手上无辜的人的吧!有什么花招,尽管使来!” 齐胜涛听了,冲那几个牢头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牢头见状,一脚又将云骑给踹倒。 他们取出一只盒子,只见盒子内摆放着一排排如发丝般粗的银针。 那银针大约有三寸多长,每一根,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为首的一个牢头取出一根,拉起云骑双手,从指甲间,恶狠狠地插了进去。 云骑微微皱起了眉头,十指连心,他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又如何能不痛呢?不过,他并没有求饶,只是咬紧牙关,额头上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云骑咬破了嘴唇,嘴角赫然流下了殷红的鲜血。 一滴,又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宛若朵朵怒放的桃花! 汗水,浸透了那薄薄的衣衫。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求饶的,“这种对待女人的手段,居然给我用,你是没招了吗?齐胜涛。” 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里从来都不会有求饶一说的。就算被人给活活打死,也不会低下头屈服。 他是个军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都不会畏惧,更不用说这小小的刑罚。 “云将军果然是员猛将,连吭都不吭一声!”齐胜涛见状,不禁冲那几个牢头冷笑道,“你们的手段也真不怎么样,云将军好像并不舒服啊。” 见云骑始终不吭一声,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于是,齐胜涛缓缓端起一杯茶,漫不经心地喝着,有些不大满意。 为首的牢头听了,连忙陪着笑说:“大王放心,小的一定有办法让将军满意的。” 他一边陪着笑,一边端来了一盆水。 另一牢头见状,连忙取出一碗盐,倒在了水中。 齐胜涛见了,不由的满意的笑了起来。 “雕虫小技,我云骑又岂会害怕?”云骑大汗淋漓,看着那盆盐水,不由的冷笑道,“你们这群兔崽子,原来就这点伎俩!” 齐胜涛听了,不由的冷笑了起来:“没事,寡人还预备了好多呢。你就慢慢享受着吧,反正你现在是刺杀寡人的刺客,就算寡人把你折磨死,也不会有人出来说些什么。” 云骑那血淋淋的手指,被浸泡在了盐水中。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让他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散在他那苍白的面庞上,没有曾经的威风,此时的他软软地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被折磨地麻木不仁 “大王,您还满意吗?”那牢头陪着笑,看着齐胜涛那冷酷的面庞,笑着说,“十指连心,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承受不了这个苦头啊!” 他一脸谄媚地笑着,在向齐胜涛邀功请赏。 齐胜涛听了,嘴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一缕冰冷的笑容。 “昏迷过去,他又不知道痛楚,未免太便宜他了!”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云骑,似乎觉得刚才的惩罚太轻了。 牢头一听此话,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连忙提起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了云骑的头上。 云骑被这冷水一刺激,渐渐苏醒了过来。 指尖的疼痛,渐渐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还没死啊,还以为要去给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偿命呢,云骑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几个牢头七手八脚的将云骑悬在房梁上,脱下了他脚上的鞋袜。 由于自幼习武,又行军打仗,足底上赫然有着一层泛黄的老茧。 云骑的脚下,周围放上若干盆熊熊燃烧着的炭火,将他环绕其中。 这个刑罚,是这几个牢头挖空心思才想出来的。 就算是铁打的男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了如此炙烤。 豆大的汗珠,顺着云骑那苍白的面庞,滚滚滑落,落在了那熊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很快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人的体内,又究竟能有多少水分呢? 一个牢头不时的将酒倒在火盆中,那嚣张的火蛇,疯狂地抬起了头,张开着大嘴,向云骑咬去。不时的,那火蛇的芯子,轻吻着她的肌肤。 云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体内水分的迅速流失,让她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冒火。 干渴,对于一行军打仗之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所以云骑的奈渴能力比一般人要强许多。 可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豆大的汗珠,浸透了薄薄的衣衫,紧紧粘在身上,挥汗如雨。 齐胜涛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虽然离火盆较远,可是也热的不轻,脸涨的红红的,犹如新出锅的螃蟹。 “真热!”齐胜涛有些为耐烦地挥了挥手,试图寻找几缕清凉的风,让自己凉快一些。 可是,这小小的石室,此时如蒸笼一般,到哪里去寻找清凉的风呢? 侍女缓缓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 齐胜涛连忙端起那碧玉碗,根本不像先前那样的品着茶,而是一饮而尽。 “再来一碗。”他顺手将玉碗往云骑那边一推,淡淡地说。 而那几个牢头就没那么自在了,虽然他们并不像云骑那样被吊在火焰当中,可是也热的汗流浃背。 虽然这里也有茶水,可是大王在此, 他们哪个敢轻举妄动呢?他们只能强忍着,不是用舌头舔一下那干燥的嘴唇,滋润一下。可是,渐渐的,他们连口水都没有了。 云骑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双胳膊被长时间地吊着,疼的早已经麻木不仁了。 他体内的水分流失的太多,神志已经有些不大清楚了。 朦胧中,他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沙漠中,经过长途跋涉,他的体力已经严重不支了,重重地摔倒在了那被毒辣辣太阳晒的火热的沙上。 此时,他急需要水,哪怕是一杯泛着绿莹莹诡异光芒的毒酒,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云骑在沙漠中吃力地爬着,无助地看着那一片金黄的沙漠。 远方,一片荒凉,那连绵的沙漠,看不到尽头。 朵朵白云,也被晒蔫了似的,无精打采的在天空中飘着。薄薄的一缕,似乎只要再过一会儿,马上就会被太阳给溶化掉。 无情的烈日,似乎要将整个人间的水分给吸干。 茫茫大漠,居然看不到一点生命存在过的迹象。 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黄沙,还有那森森的白骨。 灼热的阳光,刺的她眼睛生疼。 远方,一片荒漠,没有任何生机,死一般的寂寞。 云骑有些绝望地看着那片金黄,他每爬一下,都非常吃力。他的体力,在一点点被消耗殆尽,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离自己而去。 眼睛的一切,已经渐渐模糊,只觉得到处都是一片黄色,黄的那么触目惊心,那么令人绝望!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将要在此终结的时候,突然间,远方的一点绿意,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点绿,在荒凉无际的沙漠中,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充满了生机! 看着那点生机勃勃的绿意,云骑的眸子里,泛起了求生的本能。有绿的地方,必定有水源! 云骑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他拼命地向前爬着,向那点绿意而去。 终于,她看到一个清澈的湖泊。 那水极为洁净,清可见底,水中倒映着他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庞。那的确是水,是水! 云骑一头钻进水中,疯狂地喝了起来。 可是,他越喝越觉得渴,明明是看起来极为洁净的水,可是喝下去之后,却犹如团团烈火般,在体内燃烧着 “水,水”云骑的嘴唇在微微蠕动着,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这个主意妙!”齐胜涛喝了几碗冰镇酸梅汤,已经舒服了许多,不由的拍手称赞。 一见云骑虚脱成这个模样,他不禁高兴了起来。 云骑在一边轻轻地摇着扇子,一边有些怜悯的看着犹如刚从水里拖出来的云骑。 “这算什么呢?”一个牢头在一边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大王且看那边!” 这时,只见石室的门打开了,几个侍卫推着满满一大桶冰块走了进来。 几个牢头见状,连忙将云骑身下的火盆里的火给熄灭,直接将那冰桶放到了石室中央,将云骑从绳子上给放了下来,放到了那盛满冰块的木桶中。 他们刚才实在是热坏了,一碰到这冰冷的冰块,顿时觉得一股凉意瞬间顺着指尖在体内蔓延开来。 “好爽啊!”几个牢头趁机不由的多摸了几下那冰块,更有甚者,一牢头甚至悄悄将一小冰块握在了手中,这才退下。 刚才实在是太热了,那冰块握在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那几个牢头,此时甚至有些暗暗羡慕云骑,她现在该是有多么舒服啊。 只不过,过了一段时间,那冰块渐渐融化掉,那牢头只觉得手被冰的有些发麻,他又有些口干舌燥,只能佯装拭一下脸,顺手将那余下尚未融化的冰块放到了嘴里。 这个举动,足以让他后悔,让他肠子都悔青了。 他的舌头被冰的立刻失去了知觉,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肚子里,冷的他浑身微微颤抖着。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不再温柔,眼睛里流露出的是难以言喻地悲伤 “怎么这么凉?”云骑有些诧异地看着木桶中的冰块。 他并不知道,这些冰块,是昔日洛溪储藏的寒冰,是洛溪以为流苏去世后,想用来保存流苏的尸身的,防止腐烂。 可谁知道洛溪费尽千辛万苦找来的寒冰并没有为流苏派上用场,反而成为了折磨人的物件。 此时,那个牢头不再羡慕云骑,只见他的脸色极为苍白,白的犹如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嘴唇被冻成了青色,浑身在剧烈地颤抖着。 刚才还在极热的烈火之中,如今却突然间落到了寒冰之中,云骑的身体几乎要承受不住,旧伤开始慢慢复发,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开始裂开,裂开的缝隙里慢慢渗出了鲜血,从几丝丝到像浇水般流淌。 此时,云骑整个身体被放在了冰桶之中,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血,越流越多,连那奇冷的冰块也染上了红色。 “血!”牢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惊愕地看到了冰块中的点点鲜血,“他流血了!” 听了这话,齐胜涛也诧异地站了起来,缓缓走上前去。 只不过扎了头指而己,哪里会流这么多的血呢? 他惊愕地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冰块,对那几个牢头说,“不用管他,就让我们的云将军这么去吧,‘冰块将军’听着这名字就不错。”齐胜涛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 此时伊衡走了进来,“这么血腥的味道。”他掩着鼻问道。 “阿衡,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齐胜涛迎了出去。 “大王,臣想请大王留下云骑的命,他现在这个样子,武功都散的差不多了,威信也是大不如前,把他放出宫去,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是,云骑对寡人如此无礼,还辱骂寡人,在宴会的时候,差点就杀了寡人,还好他的武功散了那么多。” “大王,云骑以前是白洛溪的朝臣,这次如果放了他,那么白洛溪以前的臣下就会觉得大王宽宏大量,充其量云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臣子而已,大王这次稍微委屈一下,威望自然就会树立起来,要是云骑这次死在大王的手上,那些个旧臣要是借机造反,说大王残忍,那大王以前的努力就白做了。” 齐胜涛细细想了想,觉得伊衡说地有道理,“把他拖出来!” 云骑的死活虽然跟他没关系,但他还是不想云骑现在就死,要死也是走出王宫大门再死。 云骑被从冰块中拖了出来,只见他浑身上下的肌肤被冻的发紫,鲜血,染红了那白色的外衫。 “来人,把云骑赶出王宫去。”齐胜涛对牢头吩咐道。 心里暗暗地想着,便宜这个小子了,为了他的江山,他忍了。 摄政王府 “王妃,云将军在门口就是不走,还说”丫鬟说到此时,顿住了,看了看流苏的脸色。 “还说什么了?”流苏对着镜子,拿起玉钗比画着。 “还说,要是摄政王府一直不放云柔,他就一直待着,直到死在王府门前。” 流苏把玉钗放到了桌子上。 丫鬟吓了一跳,马上跪到地上,“王妃。” “无妨,吩咐仆人,请云将军进来,并把云贵妃带到后院去。” 流苏整了整衣领,“扶我去后院。” “是,王妃。” “你怎么样,柔儿?”他的手此时伤的都没有力气去拥抱她。 “哥哥,他们怎么把你伤成这个样子,这群人好狠的心啊,唔”她哇哇痛苦,就像小的时候,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表达此时心里的难受。 “别哭了,柔儿,我没事。”他轻轻地替她擦去泪水。 “好一对苦命的鸳鸯,看的我都不忍心拆散你们。”流苏此时意趣盎然地走进来。 云柔看到流苏,立刻往云骑身后靠了靠。 “蓝流苏,如果你能放我们两人离开的话,云骑日后必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大恩大德,哈哈”流苏突然狂笑不止,“你连待你亲如兄弟的君王都敢背叛,你的恩情未免也太寡淡了吧。” “我知道白洛溪一直待我极好,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就算说了你会信吗?蓝流苏。 流苏神色认真:“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是个石头呢。” 云骑看看柔弱的云柔,轻声道:“当我发现齐胜涛有谋反的意图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绝对不会让这种小人得志。为了白洛溪,我可以一点也不眨眼地去死,可是柔儿不行,她是我这一生的所爱,伊衡他威胁我,说要是我敢透漏半分,他就有能力让柔儿生不如死。” “哥哥,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又是我害的你。”云柔泣不成声。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白洛溪,从来没有,我给你跪下了,放过我们吧。” “哥哥” “我不主动找麻烦,麻烦自己来找我,想不到面对任何酷刑连痛都不喊一声的云将军,这么容易就让我制服了。”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格外森冷,竟与往日的温和大不相同,眼睛里流露出难以言喻地悲伤。 云骑看着她,静默了许久:“白洛溪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 流苏一愣,眼里惊诧之色一闪而过,却转瞬定了神,只淡笑道:“不要胡说,我很好,我现在可是堂堂的摄政王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你们过的都要好。” 云骑轻轻弯起嘴角,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若你很好,便不会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他去世之后,你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过吧。一个不会哭的人,没法宣泄内心的痛苦,只会越加愤怒和绝望。” 流苏怔住,立刻瞪向云骑,“别以为你跟我套近乎,我就会放过你们吗?你们把我当傻子吗?” “我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云柔开口说道。 “本王妃看到你这张漂亮的脸就讨厌,你说你要是破了相,云骑还会对你一往情深吗?” 流苏走过去,想伸手去摸云柔的脸颊,云骑抢先把云柔移到自己的身后。 云骑挡在云柔前面,语气轻缓道:“不要怪她,这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而已。”他从来都不相信流苏会做出她口中所说的恶毒之事,白洛溪是何许人也,一定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云骑,你不信是不是,本王妃今天还偏就要做个恶人,给你看看。”流苏对下人吩咐道,“来人哪,把云贵妃驾到里面,本王妃要亲自替她用烙铁刻个奴隶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听说大王你是个傀儡 “柔儿,你们快放开她”云骑想要上前阻止,奈何伤势太重,很轻易地就被下人们制服。 “哥哥救我,我不要去”云柔半推半就地被拖走了。 一会儿,传出云柔痛彻心扉地惨叫。 云柔半张脸沾满鲜血,被扔了出来。 “把这个丑八怪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都丢出摄政王府,省得脏了本王妃的眼。” “听到王妃的话了没有,快把他俩扔出去。” “是。” 侍卫把两人就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云骑还未起身,就去扶云柔,“你的脸怎么样,让我看看。” 他怕弄伤云柔,轻轻地擦了一下血,竟是没有任何伤痕,白璧无瑕。 “哥哥,我们快离开这,别被别人发现了。”云柔扶着云骑起来。 “我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到了你的尖叫声,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是伤到别的地方了吗?让我看看。” 云柔靠到云骑身边小声地说,“哥哥,我哪也没有伤到,我刚才是被蓝流苏吓到了,她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烫自己的身上,我身上的血都是她的;还有哥哥,伊衡是想要我住在摄政王府里,挟持我,威胁你,流苏不这么办,没法放我出来。” 云骑紧紧地抱着她,“别再离开我了,柔儿。” 她垂眸,心中对他的关怀并非感动到热泪满眶,只是微笑道:“我也爱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霞光稀疏,光束透过树影,轻轻拂过她的面上,云柔的眼底有水光,却无泪意,浅浅地微笑挂在嘴边。 他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眼底明亮:“我爱你,柔儿。” 她怔了一下,旋即低头,羞涩地回应道:“好了,我们该走了,哥哥。” 云骑闻言,呼吸松缓了一下,才道:“走。” 云柔扶着云骑轻轻地离开,临了,云骑回头望了望摄政王府,心里默默念了句:蓝流苏,你自己多保重,这份恩情,云骑来日再报。 流苏注视着窗外落下的花瓣,在窗前站了许久。 “流苏,听说你受伤了,让孤看看。”伊衡的声音拉回了流苏的神意。 他拉过流苏的手腕,摸着那个跳动的脉搏。 “还好只是烫伤,上上药就好了,没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但是药还是得好好擦,千万别留下疤痕。” 伊衡抱起流苏,拥在了怀里。 “流苏,你为何擅自做主,放了云柔,孤可是打算用她来威胁云骑的,现在倒好,反而让他们两个逍遥自在去了,孤这可是有损失的。”伊衡神色若有所思。 “要是我不放云柔的话,云骑就要死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前了,到时候伊衡就是百口难辩。” 伊衡唇角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的假象是做给大多数人看的,孤若是真想追究起来,现在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所幸云骑现在对孤的价值没有那么大了,又有你在内,孤便不再过问了,你明白吗?” 流苏满脸懵懂,“你是在责备我吗,阿衡?” 伊衡闻言,不自觉地陷进那双明媚的眼睛,清澈如水的目光,温暖的笑容流淌进他的心窝。 “孤以后都不会责怪你,孤抱你去休息,抱紧孤。” 流苏点点头,闭目靠在伊衡怀中,那美丽的睡顔在伊衡眼中越发清晰。 “王妃,我们就这样进宫,不太好吧?而且奴婢也不认识王宫的路,我们这样走着很容易迷路的。” “本王妃不是认识嘛,跟着我走准没错,况且我们是来接王爷的,王爷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流苏走走停停,她没有在离王城宫门最近的地方,而是往内宫走去。 “娘娘,这里好多宫女,我们不会到了后宫了吧,还是快回去吧,王爷万一生气就不好了。”跟在流苏身后的侍女颤颤巍巍的说道,她可是怕极了伊衡。 “再敢在我面前乱说话,我可要动怒了,你不知道你的王妃也会生气吗。” “王妃饶命,奴婢不敢了。”侍女麻利地闭上了嘴。 同样的龙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竟是天差地别,有人像威严的真龙天子,有人却像泥鳅一样。 齐盛涛刚上完早朝,正好与流苏擦肩而过,好巧不巧,流苏眼里的轻蔑被齐盛涛尽收眼底。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轻蔑他,胆子真是太大了,就算是伊衡见了他,也得给他些许面子,不行礼也就罢了,眼里还装满了轻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放肆,“你给寡人站住。”齐盛涛的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流苏还是还是无视这个男人,齐盛涛看着流苏的动作是打算径直离开了。 他追上去从流苏的身后突然的抓住流苏的衣袖,力量来的太突然,流苏的一节衣袖就被撕了下来,雪白的玉臂一览无余。 齐盛涛看到流苏如小鹿般受惊地表现心里是涌起了惊涛骇浪,咽了几口唾沫,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齐盛涛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回头对身后的一堆宫女,太监说道,“都给寡人滚。” 众人发现他们的大王发怒,都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咳咳,’齐盛涛干咳几声,恢复自己庄重的气氛,“寡人想知道,王妃为何对寡人如此轻视?” “我可是听说,我的夫君才是龟兹国幕后的执政者,大王你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既然是傀儡,那本王妃为何要行礼呢。”流苏眼里的无视彻底引起了一个男人的愤怒。 “蓝流苏,你”齐盛涛刚要开口训斥,唇上便被流苏咬了一口。 流苏轻覆在齐盛涛的耳边上说:“大王,妾其实仰慕你很久了,你也知道阿衡他那个不行,我是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阿衡实在是满足不了我,我好寂寞呀,你帮帮我嘛。” “王妃你言重了,摄政王跟寡人情同手足,寡人怎可夺人所爱。”齐胜涛尽量地不靠近流苏。 “难不成大王你下面不能那个吗?呵呵”流苏掩嘴偷笑,“看来是妾想多了,还以为大王会是个比较男人的真龙天子呢,原来跟那些凡夫俗子差不多,也会有不能行人事的时候。”流苏说完欲做离开状。 齐盛涛听到这话,脸都变绿了,他怎么可以容忍一个女人质疑他男人的雄风,其实他早就快忍不住了,他早就想尝尝能把那几个男人迷得团团转的女人滋味如何,又加上流苏十分的主动,他的平日里的冷静和忌惮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他最骄傲的地方便是想让谁活谁便活 她思考了一下流苏的话,出奇的觉得她说的非常对,心里胆子也壮大了些许,不就是玩个小姐嘛,他可是九五之尊,身份尊贵着呢,想上哪个女人就上哪个女人,他有让女人醉仙欲死的本事。 他抱着流苏亲了几下,停了下来,“走,美人,寡人带你去寡人的寝宫,我们再继续做快乐的事。” 齐盛涛抱着流苏一路上躲避着人多的地方,专挑僻静的小路走,这偷情的乐趣可是让齐盛涛乐在其中。 “你刚才说王妃跟大王在这儿,人呢?”伊衡问身边的侍女。 “刚才奴婢是真的看见大王很生气,让我们都退下,却唯独留了王妃,奴婢是绝对不敢撒谎的。”侍女跪地颤巍巍地说道。 “本王知道他们在哪了。”伊衡若有所思地朝着大王的寝宫方向走去。 在他还没有亲手推开宫殿大门的那一刻,他都还是对齐盛涛抱有一丝希望的,他还是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齐盛涛是绝对不会做那种对不起自己的事的。 直到他进来的这一刻,亲眼看到齐盛涛肥胖的身子在流苏的身上扭动,流苏泪流满面。 “阿衡,救我。”流苏表现地很明显是被迫的。 “齐盛涛,起来。”伊衡这一吼,直接把齐盛涛的欲火完全浇退了,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伊衡,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是她先勾引寡人的,你听寡人解释。”齐盛涛惊慌失措,他原本以为可以随意地与他垂涎已久的小姐舒服一下,谁知道这个女人竟是报了这个心思才跟他上床的。 “你竟敢背叛本王,你去死吧,背叛本王的人最后都得死。”伊衡不顾齐盛涛的挣扎,活生生地掐死了他。 “我好害怕阿衡,我好害怕。”流苏若受到惊吓的模样躲在伊衡的怀里。 “没事了,本王已经杀了他了,他现在就是个死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流苏。”伊衡温柔地安慰流苏。 “可是阿衡,你杀了齐盛涛,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流苏眨着泪花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伊衡,关怀的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最坏的结果就是你跟我一起回天亭宫,本王的势力可不是什么人想动就能动的,放心吧,我们现在回家吧。”伊衡一直抱着流苏,直到完全离开王宫。 这一天一夜,龟兹国王室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大王碰了摄政王的王妃,摄政王发怒杀掉大王,打算自立为帝,两方势力势同水火,拼的两败俱伤之时,白如玉却势如破竹般的回归,占领了王城,亮出了白氏一族代代相传的传国玉玺,征服了大部分人心,只有受龟兹国的真命天子才有资格拥有传国玉玺。 那个传国玉玺他明明都是随身带着的,能够近他身的就只有流苏,伊衡这时才发现自己被暗算了,竟是被自己最喜欢的女子暗算了,让白如玉这个小子白白的捡了个大便宜。 伊衡想起流苏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对自己异常的热情,他跟她缠绵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进入巅峰,缓缓褪去快感,疲惫袭来的时候,流苏对他又挑逗,又爱抚,跟他说‘还要’的时候,撩拨地他把持不住,继续进行疯狂地冲锋。 一次次的快感电流把他冲地神志都有些疯狂了,他不敢停下来,满足不了女人,可不是他的作风,他可不想在流苏的面前,让她觉得自己给不了她满足,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大睡。 这一夜的疯狂让他以往不在流苏房里过夜的习惯都忘了,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想睡觉。 第二天的时候,流苏说她的下面疼,他有些后悔自己失了分寸,只顾着帮流苏抹药,连最重要的传国玉玺的确认都忘了,满心里装的都是流苏昨晚娇美的模样和自己失控的快感,现在想起来,竟是上了流苏的当。 想他一生机关算尽,劈风斩浪,不择手段,才有了今日的成救,从来都是只有别人中他的圈套,他还从来没有说是上过谁的当,这次居然轻而易举地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跟他过一辈子,是他太天真了,这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蓝流苏。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自己先去天亭宫救流苏了,伊衡知道流苏背叛了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我要是晚去的话,流苏还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呢。” 听着洛溪强硬地话语,如玉实在是拦不住,“王兄,你一路上小心,我带好了人马,就去追你。”洛溪连连答应如玉的话,疾驰连夜出城。 洛溪不到半个月就赶到了天亭宫,凭借高超的轻功,溜了进去,洛溪觉得有些奇怪,天亭宫的守卫好薄弱,洛溪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流苏的房间。 看着那站在窗前的单薄的身影,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好像有多男子没有见到了,“流苏,我带你离开这里。” 洛溪从流苏的身后牢牢地捂住了流苏的嘴。 熟悉的气息让流苏感到震惊,他还活着,他真的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可惜,她配不上他,肮脏的她配不上这样高贵的他,流苏的眼神变得暗淡,乖巧地点了点头。 洛溪带着流苏逃离,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特别顺利地逃了出来。 “宫主,我们为什么不去追夫人,她跟白洛溪跑了。”勋影疑惑地对着在一摞药材的边上忙碌地伊衡问道。 “我只不过觉得那样做她应该会开心一点。”伊衡冷静地回答。 他也想把她追回来的,那天他知晓流苏背叛了他后,气冲冲地回来,一路上想了各种方法折磨她,但当他回来见到她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全身疼的蜷曲在地上,冷汗直流。 他上去查看她的症状,发现她体内除了他在天亭宫内给她下的毒外,想不到流苏以前还中过另外一种毒,之前这种剧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制着,现在两种剧毒却混合在了一起,生成了一种新的毒,这种毒他并不知道怎么解,大概三年之后就会毒发,一旦毒发,绝对地无药可救。 蓝流苏会死去吗?这对于这种自居天下第一神医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从来都是他想要谁死,谁就死,同样的,他想要救活谁,谁就会好好的活着,这是他对自己最自信的地方,也是他让自己骄傲的地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他太懦弱了,居然让自己最爱的人在两只老虎之间周旋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怀着先把流苏救活了,然后再好好地折磨她的想法,可是现实完全打击到了他。 为什么事情没有向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伊衡开始越来越心惊。 到了天亭宫的时候,包括一路上,他给她灌了各种各样的解药,那些解药不仅一点用也没有,还有其他的副作用,让流苏毒发的时间缩短到了一年以内甚至更短。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流苏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手上,他虽然恨流苏,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流苏,她可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唯一一个特别的人。 她怎么可以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先他一步离开,他绝对不允许,若是没有了她,他的人生又要变回原来的黑暗。 面对流苏的死亡,他是如此的害怕,就算是在自己被白如玉狼狈地打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直到现在他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地喜欢流苏,他是多么地爱他,他决不能失去她。 这些天他一直在尝试研制新的解药,为了怕流苏吃了后缩短毒发时间,他亲自试毒,解药的副作用让他的头发全白,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他曾经问流苏,自己把她害的快要死了,她要不要考虑杀了他这个凶手,流苏似经历了人生的沧桑般回答,“我并不想杀你,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做过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还完成了那个人的遗愿,我的人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的死去有什么责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好像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一样,谁也改变不了,如果说我能够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流苏摸着小腹慈爱地微笑,“请你好好善待我的孩子。” 伊衡心里有着难以名状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那是对自己心爱之物离去的不舍,他郑重地说道,“我答应你。” 如果说,流苏想要最后的时间跟洛溪在一起,他不能够为流苏做什么,就放她离开吧。 马车行驶地十分缓慢,走几下,就停一段时间,最终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了,一路上流苏跟洛溪几乎不说一句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洛溪几次看流苏走路缓慢,也只是放慢速度,并没有去扶流苏,他知道像他这样懦弱的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在伊衡与齐盛涛这两只老虎之间周旋,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一点忙,他这样的男人怎配保护她。 流苏在洛溪的身后一直在看洛溪的表情,那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柔情,这个男人果真是嫌弃她,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她就那么地不堪吗,流苏想着想着,眼泪开始充满眼睛,心里刺痛般的难过,突然觉得肚子好痛。 流苏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墙角,“我肚子好疼。”吃力地对洛溪说道。 洛溪没有听到流苏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发现流苏半蹲着捂着肚子,心下没了刚才的矜持,“你怎么样,流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洛溪将流苏打横抱起,着急地去寻找医馆。 紧张与恐惧把洛溪的神经冲满满地,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每听她呻吟一次,他的心就像被针扎得千疮百孔。 看到医馆开着门,他以最野蛮的方式,用武力推开了在排队看病的病人,抱着流苏跑到了最前面的第一个位置。 “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先来的。” “就是,我们先来的。” “” 嘈杂声传入洛溪的耳中,洛溪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瓷质的茶杯,用一只手把它捏成了齑粉,伴随着粉末在空气中的飞散,人群立马噤声。 洛溪也不在意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他要立马救他最爱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其他的事情他才不管,以前就是背负了太多,才会让流苏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的他,没有一点负担,完全随心所欲。 他向大夫伸拳头,白发苍苍的老人以为眼前这个脾气火爆,地痞性格的男人要揍他,吓得从椅子上跌倒在地,帽子都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形象全无。 “师傅,你怎么样?怎么样?”几个学徒模样的人见状跑了上来。 他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大夫,谁见了不是给他几分薄面,这来看病的人谁若是不按他的方式看病他就不给谁看,他干脆装着自己被这个混小子吓着了好的,让这个混小子受千人唾骂,看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这么猖狂。 “你这个小子,你刚刚让我们师傅受惊了。”一个学徒开始煽动众人,人群开始有些涌动,“要是我们师傅有个什么三长” 还没说完,‘噹’地一声,金元宝落地的声音响起,倒地的老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本来他要假装闭眼的,可是这个时候一锭大金元宝滚到了他的面前,天哪,他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金元宝,他要干多男子,才能挣到这些钱啊。 光顾着看手里的金元宝了,立马注意到了病人们看他的惊诧目光,他好不容易创造的名声呀,可千万不能现在被毁了。 “大家稍安勿躁,先等一下,这位娘子的情况比较危险,大伙发发善心,人命第一,上天有好生之德。”听到大夫这么说,众人立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让给了洛溪和流苏。 大夫把着流苏的脉搏,皱着眉头,洛溪在流苏看病的整个过程都没有松懈。 “大夫,流苏怎么样了。”洛溪急地都开上火了。 “小相公,你娘子呢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还让她舟车劳顿,搞得她心情不好,在这样下去,孩子可是会保不住的。” “那要怎么办,大夫,这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帮帮忙吧,大夫,出多少钱我都愿意。”上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让流苏流了产,他在宫外的时候,就知道流苏怀了伊衡的孩子,虽然这次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流苏的,他绝对不能让她们母子有事。 “别着急,一会开几贴安胎药带回去,你找个地方把你娘子安顿下来,可不能再赶路了,让她好好养胎,孩子会好好的。” 听到大夫这么说,洛溪才觉得心放了下来。 出了医馆的门,洛溪一直抱着流苏,直到走到住所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安安稳稳地把流苏放在了床上。 流苏整个过程几乎都在闭着眼,一直到熟睡过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见了两人大都指指点点,洛溪给流苏买东西,雇人赶车,都是抱着她,她完全把他当成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宁愿她讨厌他,也不愿她无力地躺在床上 洛溪背着依旧沉睡不醒的流苏抵达他们的落脚处。 虽然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在慢慢转好。 接下来洛溪着实忙碌了几天,清扫房间,拆洗被褥以及那些旧衣趁着太阳正好,把棉被等物全部晒过,又割艾草熏了,去掉潮气异味。还上集市买了几只鸡,打算等流苏醒来的时候,能好好地补补身子。 等洛溪都收拾得差不多,觉得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可流苏仍然没醒,虽然气息早已经平稳下来,仿佛只是睡熟而已,这是让他很不安,于是又跑去找那个老大夫。 大夫摸着白胡子想了半天,才颤悠悠地说用人参大约是可行的。 说完这话,他长长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这话其实是白说的,虽然他也开有药店,但像人参这种只有富人才享受的药材,他可是绝对不会进的。 住在这小镇上的人,别说是人参,怕连人参的须须都买不起。 而洛溪他们尽管他们看上去实在没穷人的样子,但要是富人的话,除非是脑子有病,才会住在这里。 果然说完这话,洛溪就有些呆怔,好一会儿才问:“这小镇上有人参吗?” 老大夫摇头。 洛溪焦急地又问:“哪里有人参?” “只有离这里好几百里的城里的大药铺才有。” 洛溪神情认真地对大夫说:“大夫感谢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大夫无奈地叹了叹,离开了。 洛溪扑到昏迷不醒的流苏身边,俯在她耳边轻轻道:“要乖乖等我回来哦。” 流苏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平和安详,他宁可面对那个曾经讨厌他的蓝流苏,也不愿看到现在这个安静得让人无力的女人。 “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就把你丢进山里去喂狼。”他不高兴地嘀咕,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那高挺的鼻子,直起身给她掖好被角,然后转身出了门。 洛溪骑马去了离这有几百里的城里,把全城大小药铺光顾了个遍。 等回到小镇时,带回一包袱的人参。 他琢磨着怎么也够流苏吃上一段时间的了。 他之所以下手这么狠,是怕有可能在他不在的一段时间里,流苏又不见了,他是不得已才离开的,要是可以,他巴不得时时刻刻把流苏绑在他身边。 让他惊喜地是,等他踏入家门时,流苏竟然已醒了过来。 她正睁着眼看着旁边的木窗发呆,听到声音便转过了头,脸色仍然苍白,神色如昏迷时那么平静,看到他也没什么变化。 “有没有吃的东西,我饿了。”流苏开口,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喊饿而已。 洛溪眼中惊喜一闪即逝,脚本来已往前跨了两步,又倏然收住,微微一点头,便提着带回来的人参去了厨房。 不片刻,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进来。 “这是昨日的,你先吃点。”他说,也不去理她微微皱起的眉,不在意尴尬的氛围,将她扶坐在床头,背后垫了床褥子撑着,便开始笑吟吟地喂起来。 蓝流苏也只是有些不悦,但并没说什么,闷不吭声地吃完了一碗粥。 事实上流苏是前半夜醒的,那个时候洛溪正在路上。 四周黑乎乎的,只偶尔能从窗缝中看到一两下闪烁的星光,面对安静而陌生的一切,她无法不惶然,却又找不到人来问,她是多么的无助,她多希望有个人在她的身边,可是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这种低落又无助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洛溪归来。 流苏不得不承认,当看到洛溪的那一刻,那悬吊了一夜的心瞬间便落回了原处。 无论之前洛溪曾怎么想过,真带着流苏脱了险,他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跟流苏相处了。 “你以后想去哪儿,流苏,我带你去?”洛溪干脆地问道。 “去哪儿?我哪儿也不想去。”蓝流苏正在喝他熬的人参炖野鸡汤,闻言连眼皮也不抬,淡淡道。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洛溪的意料,让洛溪不由觉得有些欣喜。 这种欣喜毫无掩饰,显在了眉眼间。 蓝流苏没有察觉,久违的热汤让饥饿的味觉终于得到了弥补。 “这汤是你做的吗?” “是啊,味道怎么样?”洛溪迫不及待地问道。 “味道很好,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坐这种事。”她慢慢地回味道,洛溪变了呢,以前他从来不会做这些事的,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愧疚吗,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你要是一会好好休息吧。”洛溪本来是想说你要是想喝,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喝,但是想到流苏大概还不习惯,未免惊了流苏,他还是选择了另外的话语。 洛溪没有再说话,专心喂完了汤,让流苏靠坐在炕头消消食,还撑开了床边的窗子,让外面的景致流泻进来。 “流苏,你好好在这个小院里养胎,其他的事情等你安心地生下孩子养好身子后,我们再做决定。”洛溪交代完,打算马上离开。 “洛溪,先别走。”洛溪发现流苏在叫自己,停在了流苏的身边,“能告诉我,洛溪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流苏本来是想问,洛溪你还爱我吗?刚才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在紧张她,她伏在他的胸口前,她几乎能清楚地听到那个随她的每一次疼痛而狂躁的心跳,可是她不敢问,她不想他离开她,哪怕就是现在这样的境况,她也愿意,因为他还在陪着她,这样就很好,她怎么再贪心地拥有他。 “是赵樱救了我,提前给了我解药,所以我只是受了严重的箭伤。” 洛溪怕流苏误会自己,马上又解释道,“赵樱已经出家了,我亲自送她离开的。”洛溪有觉得亲自两字有什么问题,立马又要解释道,“亲自是”还没开口就被流苏打断。 “我累了,白洛溪,你出去吧。”流苏疲惫地说道,她真的是好累,只想静静的休息一会,有些事情,她还不想面对,她怕听到那个他拒绝的事实,她好怕。 洛溪轻声出去,出去的时候关好了门。 流苏听到关门的声音,认为洛溪出去了,便安心地睡着了,其实流苏并不知道,洛溪没有立刻离开,直到屋内传出流苏细微地熟睡的声音,洛溪才悄悄地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若不是她冷哼出声,那女人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都在想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位姑娘呢?”镇上的人都把两人当做是夫妻,又怎么会打他的主意。 何况他还要照顾他,又怎有精力去祸害别人。 流苏撇唇,依然咬着洛溪不放,“看不上,那你还对他笑得那么孟浪?” 孟浪…一刹那,洛溪脑子里全部充塞着这两个字,他这些天都是怎么对她的,她看不出来吗?居然这么说他,他晕倒也是因为为她操劳过度啊。 好一会儿洛溪才回应道:“我对你笑得更孟浪,也没见你怎么着。”他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说完才反应过来,脸腾得红了。 流苏噗嗤笑出声,心情大好,等洛溪将她搀扶到院子里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不再是一副吃醋的小女人的嘴脸。 洛溪望着流苏的侧脸,不停回想起刚才自己失口说出的那句话,脸越来越烫,心怦怦跳得厉害。 又羞又窘,还有些莫名的期待,就如…就如两人以前做那样的事时,他贴在她耳边低唤她名字时那样。 “流苏,让我一辈子就这样守着你好吗?”洛溪抓着流苏的手腕,突然问道。 一辈子…流苏手上动作顿住,低垂的眸子黯了下来,没有回答。 她哪里来的一辈子可以承诺。 “对不起,流苏,我又唐突了。”洛溪失落地收回了手。 看到流苏暗淡的眸子,他就知道了答案,她是不会再接受他的,他是知道的,他只不过还是不死心而已。 洛溪本来是要出门的,那媒婆来得早,竟是恰恰赶了他的巧。 洛溪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媒婆,原来都是长得一脸奸诈相貌。 那媒婆看到正在扣柴门的洛溪,先没打招呼,而是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那样子是恨不得连衣服也扒了来研究才算称心。 **裸的目光,让洛溪被看得发毛,正想开口,她已嘟嚷起来。 “倒是个俊俏的小伙子,看这身材也是壮实的,难怪能招的姑娘们的喜欢。” 洛溪脸色微变,但不过瞬间的事,转眼便笑了起来,那真是笑靥如花,光华夺目。 看得媒婆老眼花了一花,心中暗叫可惜的同时,一扭老腰凑了上去,不等对方说话,便是吧啦吧啦一串拉近乎。 “小伙子这是要去哪?”半天之后,她似乎才想到对方正要出门。 洛溪一边琢磨着她的来意,一边笑道:“这快要过冬了,家里也没什么现成的粮食,我正想出门看看能不能弄点东西对付对付。” 听到他的话,媒婆就是一阵啧啧叹息,就在洛溪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的时候,才满脸怜惜地嚷嚷:“俗话说的好,女主内,男主外,小伙子家的女人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妻子不体贴的话,丈夫也跟着受罪。” 洛溪依然笑着,却没说话,也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心想着,这个老家伙应该是成心来捣乱的,不理她就好。 媒婆见洛溪没回应,似乎对自己的话不感兴趣,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这男人忙碌了一天了,回到家怎么也得有老婆伺候吧,要是身边连个可心的人儿都没有的话,这男人过的可真是窝囊。” 洛溪秀眸微沉,语气冷淡起来:“婶子说哪里话,我家里怎么会没有可心的人儿了?” 就算流苏对他不那么爱慕,那也比这天下大多数的女人有用。 洛溪一听到有人说流苏的坏话,心中就愤愤不平,却没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 闻言,刘媒婆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之色,嘁了声,才注意到他的不悦,忙陪笑道:“小伙子家里有女人,老媒婆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怕说句得罪的话,你家那位主人不连累小伙子便是好的了,整天娇惯着不算,还怀孕了,对你来说哪里能管得什么用处。” “既知会得罪人又何必说?”洛溪冷笑,再不客气,“我家女人有没有用,可与你这外人有何相干,老婶子还是请吧。” 说着下了逐客令,就准备离开。 她只不过是对方派来说媒的,听说这个小伙子的娘子因怀孕整天娇生惯养,无所事事,把自家的男人都累垮了,一点也不体贴,所以为了能够拉进彼此的距离,她才刻意贬低她的,哪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当下也有些傻,慌忙抓住对方的袖子。 “老婶子还有何事?”洛溪想着住在此地,毕竟不是以前在王宫了,也不想把人得罪得狠了,当下忍了忍,语气微微和缓。 怕来此的目的还没说出就被赶走,这一回媒婆也不再拐弯抹角,老老实实地道出来意。 “小伙子莫见怪,老媒婆来此其实是道喜来的。” 洛溪眼皮子一撩,心中浮起怪异的感觉,却一味不接话。 媒婆简明地说道:“村子头的王姑娘,小相公也是认识的。” 洛溪有些拿不准,什么姑娘啊,他只记得流苏的名字就好了。 看着洛溪露出疑惑的神色,媒婆于是补充道:“就是昨日在路上把相公救回来的那位姑娘。” 洛溪点了点头,要是这么想的话,确实是有人把自己扛回来了,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能扛着他这个大男人,他也是十分佩服这样的‘壮’姑娘的。 刘媒婆便接着道:“王姑娘相中了相公,想跟相公以后一起过日子。那王姑娘家里可是有上好的水田,而且她父亲还是个大员外,王姑娘可还待字闺中呢,这样的好事,小相公,你上哪找去?” 在听到有其他女人要跟他过时,洛溪便被震住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媒婆后面虚实难测的夸赞。 “老婶子,我有妻子的,不打算娶二房。”他又好笑又好气,加重语气道。 刘媒婆停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这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王姑娘又不嫌弃,还愿意委屈自己做二房,你家的那个又能给你什么。” 看到洛溪一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媒婆立知失言,忙作势虚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呸呸两声,“老媒婆嘴贱,小伙子莫怪,莫怪。” 洛溪憋着一肚子气,只是撇了撇唇,没有应声,要是在王宫的话,他可不把她一刀宰了才怪,就凭她刚才对流苏的无礼。 “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小伙子你只要点个头,以后就能坐在家里享福了。”越说刘媒婆越摸不清对方的想法,怕自己再说出几句得罪人的话,忙一句话做了总结。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对你笑得更孟浪,也没见你怎么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想看到她在乎自己的样子 洛溪闭了闭眼,努力压下一瞬间踹人的冲动,再睁眼,便是一脸的小男人模样。 “我家那位怀了孕,脾气还是不好的,以前没怀孕的时候对我是又打又骂,现在怀了孕才刚刚对我好点。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听说我娶二房的话,还不起来跟我拼了,何况她身子不好,若因此有个好歹,我又怎能安心享福?” 一番话堵刘媒婆哑口无言,大约也是怕闹出什么人命,她也不好再催逼,叮嘱洛溪再想想,便悻悻地离开了。 她这边走了,洛溪却没了出去的心思,满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地方发泄。 蓝流苏正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看他怒气冲冲地回转,在厨房里一阵嘭嘭邦邦地折腾,也不知做了什么,然后又倏地钻进柴房,抱出一堆圆木在院子里劈。 那洛溪的架势,倒不像是劈柴,而是砍人。 于是,流苏忍不住笑了起来。 “洛溪,你过来。”流苏喊道。 洛溪鼓着腮帮子劈了两块柴,才停下,回头看到窗内满眼笑意的女人。 雪白色的中衣,赤红的发散在身后枕着的椅垫上,神情懒洋洋的,漂亮的脸微微有些苍白,但却弯着眉眼,笑意盈盈。 就那么一眼,他满肚的火气突然就都化为乌有了,耳中只听到自己怦怦地心跳,如雷鸣。 洛溪低下头,耳根子发热,莫名地忸怩起来。 “喂,洛溪。我刚才叫你过来,没听到吗?”流苏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隐隐有着责备之意。 洛溪慢慢走到流苏身边,但还是不怎么敢靠近。 流苏脸上有不耐烦之色,恼道:“靠近点,你离我那么远,怎么说话?” 洛溪望着流苏的美瞳,炯炯优美,闪烁着炙人的温度。 洛溪被流苏看得不自在起来,连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摆动,好不容易靠近流苏,心下暗暗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丑。 “你在生什么气?”流苏问,语气很温和,温和得近于温柔,让他产生了错觉。 “喂,你发什么呆,莫不是真想嫁给那个女人?”流苏看到洛溪没反应,提前开口道。 洛溪被这句话刺激得不轻,蓦地抬头,一眼看到流苏笑嘻嘻的脸,那笑里分明都是嘲弄,哪里有丁点温柔。 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洛溪笑道:“我这不是已经推了。” 洛溪顿了下,细想倒真的觉得这事有些好笑,自己为之生气实在没道理,于是又道:“那王姑娘确实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其他条件还是有的,但想过日子的话不能计较这么多,踏踏实实的也就成了。”她会吃醋吗,好想看到她在乎自己的样子。 流苏哪里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笑刺眼得很,让她觉得不舒服,当下冷笑打断:“那你何不干脆娶了王姑娘?” 洛溪顿住,被她冷嘲热讽的语气也弄得有些怒了,加上之前本来就因为这一档子事闹得满肚子郁气,此时两种情绪一并地闹腾起来,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我娶不娶她,与你蓝流苏又有何干?”说着,陡然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他本不是这样暴躁的性子,却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会觉得异样难受,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他,只是觉得自己或许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哪知流苏见他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不准走,我还有事要说。”流苏慢吞吞地道,眼里装满奇怪的神情。 洛溪看到流苏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让人莫可奈何! “什么事?”他没好气地说道。 流苏一下子变得异常乖顺。 洛溪不由得抬眼看了她一下,正心中嘀咕的时候,突然听到流苏缓缓地开口:“你是我的人。” 那个时候两人头靠得特别近,几乎是气息相闻。 听到这话,他动作一滞,便见她蓦然靠近,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洛溪只觉脑袋轰地一下,有短暂的空白。 流苏也不急着换姿势,等他渐渐缓过神,看到的便是他似笑非笑的脸,以及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 一股热潮无法控制地漫上脖子,他窘迫地别开脸,几乎是屏着气动作轻柔地将流苏放下,。对于她那话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又或者他甚至在怀疑那其实是自己误听。 哪知流苏却并没到此为止,她站起,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你谁也不准娶。”明明是温声缓语,那话里流露出的却是霸道与强烈占有欲。 洛溪心跳有短暂的停拍,目光对上她的眸子,却又被里面的炙热烫得慌忙闪开,心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勉强发出声,却细如蚊蚋。 “我也没想娶什么人哪…”说完,又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分明是在应承她那蛮不讲理的要求,心中羞窘,忙低头转身匆匆走了出去,也不去管他是否还有其它话要说。 流苏看着他有些失措的背影,眼神微柔,低笑出声。 洛溪心慌意乱,也不知该去哪里,又怕流苏看见,不好再呆在院子里,在屋内一通乱走,最终还是在厨房里才停下。 “真没用…”等心跳缓缓平复之后,他不由低声自嘲,却不知自己的唇角是上扬的,眉梢眼角都透着欢喜。 定了定神,他打算烧点热水泡点茶汤什么的两人喝,手握着水瓢,不觉又想起他那句话,咬住下唇,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想着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心口微荡,低垂着头红了脸,微微地痴了。 “流苏什么时候也会逗弄我了,竟说些这么肉麻的话?”好一会儿,他才似乎有些从那种让人四肢发软的情绪中冷静下来,责备自己道。话是这么说,然心中的柔软甜蜜却分毫不减。 院中,洛溪在洗两人刚换下的衣服。心情似乎很好,竟然开始唱起歌来,声音清脆悠扬,男子独有的豪迈声响飘荡在祥和的上方。 流苏躺在藤条摇椅上,身上还隐约散发着洗浴过后的湿气。 鼻中充斥着淡淡的混杂着花草的清爽香气,是她的,也有他的。 这时才过了午,入冬后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算不上暖,但很明亮。 透过破旧的窗纸洒在他眼皮底下,如同她之前那突如其来的吻一样,轻轻地挑动着他的心弦。 那时他将她从水中抱出来,身上还带着水,就那样滚到床上。他吻她,舌缠绵着,许久不曾亲热的两人,都从其中尝到了甜意。 想到那一幕,他唇角不由微微地扬起,看向流苏的眼神也变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女人好可恶,她都委屈自己做二房了,她还得寸进尺 天气不是很冷,但王姑娘却双手都插在袖子里,站在大门外,来回地悠荡了很久。 直到看见不远处的路上有人路过,才一把推开关得不是很紧的大门闪了进去,然后又关上。 她很紧张,连嘴里呵出的气都能看得见,尤其是在看到透过窗户看到流苏时,这种紧张更是翻了一倍又一倍。 “你你一个人哪?”在感觉到蓝流苏清冷的注视时,她下意识又将手插进了袖口中,缩着身子凑向窗户边,眼睛则在院子里四处瞟着。 明知洛溪不在,她也正找的是他不在的这个时机来,但又忍不住矛盾地希望能看到她。 她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赶出去,但想起来自己的处境,流苏脸上的冷漠收敛了起来,换上温厚的微笑。 “是啊。你看我这身孕,想去哪儿都不方便。”她语带苦涩地道。 没话找话地聊着,一会儿夸这屋里整齐,一会儿又说娘子你真有福气,在谈到洛溪时女人那一脸的艳羡以及**让流苏看得胸中直翻腾,如果不是动弹不得,只怕早已把她扔出去了。 “如果我能来照顾姐姐的话,姐姐就可以安心养胎,你家相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流苏暗骂一声,苦涩地笑道:“不劳姑娘费心了,我家的男人自不用别家的女子来操心。” 这人怎么这么可恶,她都委屈自己做二房了,她还得寸进尺,给她点颜色看看,“那天我救你家相公回来的时候,怎么听他昏迷中说,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他好想知道是谁的?” 流苏听到这里,脸上笑已挂不住,放在被子下的手拽得紧紧的,便是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也没放开,“滚,这里不欢迎你,滚啊!”流苏随手拿起能拿的东西朝王姑娘扔去。 “走就走,真凶,跟个母老虎似得。”王姑娘被流苏一瞬间的怒意吓住了,晃晃乱乱地离开了。 “我回来了。”他像是回自己的家似得,有某种期待,期待着那个人等待他的归来。 他看到流苏没有看他一眼,眼中也没有任何他所期待的表情,心中一阵失落。 洛溪复又说道:“流苏,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他带着满心的欢喜,拿出挑了两个时辰的精致玉镯。 没有预期的欢喜,只有玉镯落地破碎的声响,“你是不是还在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还在想着,是不是?” “你怎么了,流苏,发生什么事了?”洛溪一脸不解,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事,是不是?”流苏说着说着,泪便盈满了眼眶。 “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明白吗?”洛溪看到流苏的样子,满心都是疼痛。 “你胡说,你胡说,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流苏声嘶力竭地说着。 “好好,我滚,你小心孩子。”洛溪无可奈何地说道,心里的苦涩也无人道出。 “有没有人在啊,我肚子疼。”流苏想爬到门外去喊人,肚子疼的没有力气。 “啊,好疼,我要生了,好疼”流苏疼的倒地乱动,这个小家伙要从她肚子里出来了。 一双男性的身影走入了流苏的眼前,流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抱住他的大腿,“是,白洛溪。”流苏看到是洛溪,手腕开始滑落,眼神开始失落。 洛溪毫不犹豫地把流苏抱起,放到了床上,往流苏身上输入内力,其实洛溪就住在离流苏旁边,里流苏最近的地方,流苏遇到任何危险,洛溪几乎总是第一时间赶到。 “再撑一下,流苏,我已经去叫人请产婆来了,你会没事的,别怕。”洛溪抱起流苏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安慰,就像是昔日的他们。 “好疼,洛溪,我要死了,洛溪,我肚子好疼。”流苏疼的唇齿流出鲜血。 “你会没事的,流苏,人马上就会来的。”洛溪往流苏身上不断输着内力。 “相公,产婆来了。” 洛溪听到请的人来了,悬着的心才是放了下来,静静地退到了门外等待。 他一直在门外踱来踱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一阵清脆的婴儿声响起,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恭喜相公,你娘子生了个小千金,母子平安,快进去看看吧。” “白洛溪。”流苏睁开朦胧的双眸看到了洛溪立在自己的身侧。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如玉大概一会就能到了。”洛溪看到流苏没事,打算离开。 “你不去看看你女儿吗?” 洛溪难以置信地回头,“是是我的女儿。” 洛溪惊喜地抱起流苏身边的小宝宝,“跟我长得好像呀,好可爱。”洛溪快心地抱着宝宝在屋里转了两圈,“她在冲着我笑呢,流苏,你看,真好看。” 洛溪注意到了流苏脸色的虚弱,“流苏,你是不是特别累,休息一下,晚上我在叫醒你。” 洛溪亲吻上了流苏的手。 “洛溪,你恨我吗?” “说什么傻话,流苏,我爱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你,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 “你不恨我,我就没什么遗憾了。”流苏眼角无声地留下了泪水。 “流苏,你养好身体之后,跟我走吧,我们重新开始,只有我们两个人和我们的宝宝,以前的破事都让它过去吧,再让我爱你一次吧。”洛溪看到自己的孩子之后,鼓起了更大的勇气。 “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们就走吧。”流苏嘴角模糊地吐露出来。 “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啊,流苏。”洛溪把流苏在外面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轻柔地放进了棉被里。 “王兄,流苏怎么样?”如玉面带忧色地赶到,与洛溪回合。 “如玉,你看,这是我跟流苏的孩子。”洛溪快心地把自己的孩子给如玉看。 “这孩子真是好看,能给我抱抱吗?王兄?”如玉打从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小宝宝,“小宝宝,你好可爱。”看着这个粉嫩雕琢的小宝贝,如玉在小脸袋上亲了一口,小宝宝被养的笑了,“王兄,你看,宝宝笑了。” “如玉,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还有,如玉,流苏在里面呢,有些虚弱,你去看看吧。”洛溪会心地说,有些事情是该言明了,这些憋在心里的话,他今天一定要告诉如玉,因为流苏已经答应她了,他也应该做他该做的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就算是待在他身边几日,我也愿意 “流苏。” “流苏。”如玉连叫了两声,流苏都没有回应。 “可能是流苏太累了吧,如玉,不如我们一会再来吧,先让流苏睡觉。”洛溪看到流苏没有睁眼便想拉着如玉离开。 “王兄,我发现流苏的脸色好苍白,就好像是”如玉细心地留意到流苏的变化,死人两字终究是吞了回去。 洛溪听到如玉的话再次仔细审视流苏,感觉到情况不对,立马扑到流苏的身上。 “流苏,流苏,醒醒。”洛溪用力摇晃流苏几下,流苏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在洛溪的摇晃下,流苏嘴角流出来几丝鲜血。 洛溪手掌颤抖着去摸流苏的脉搏,感觉不到一丝脉搏的跳动,一个令他悲痛欲绝的事实活生生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流苏她刚刚去世了。 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要让我在快要抓住幸福的时候失去了你,我宁愿不要幸福也希望你好好的,我从来没有奢求过过分的请求,为什么连让你活着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上天你都要这么残忍呢。 洛溪朝着流苏的双唇吻了上去,这是属于她的味道,任他怎么尝也尝不够。 “王兄,让我们好好安葬流苏吧,你这个样子我也好难受。”不同于洛溪悲痛越绝地无泪,如玉表情流露在脸上,泣不成声。 “如玉,我求你件事情。”洛溪脸上洋溢着死亡的气息,弯曲向如玉下跪。 “你这是干什么呀,王兄,快起来。” “你要帮我好好照顾我跟流苏的孩子,拜托了。” “不行,我不答应,王兄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你的孩子。”如玉扶着洛溪。 “你听我说。”洛溪牢牢抓着如玉的手腕,“我知道你喜欢流苏,不管你以后是不是会痛恨我,但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流苏永远是我的妻,我爱流苏,流苏也爱我,如果你还当我是哥哥,就让我死后跟流苏合葬。”。 “好好,我答应你,流苏永远是你的,我绝对不会跟你抢。”如玉本来还是有些讨厌洛溪处理父王的事情,但看到他现在处境,以前的怒气全都消了,毕竟是兄弟,他也不忍心看到洛溪现在这个落魄又无助的样子。 洛溪听到如玉的答应,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他温柔地望着在床上沉睡地流苏,“我带你走吧,我们去游遍千山万水,你以前想去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哪里。” 如玉看到洛溪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无可奈何,于是抱着两人的女儿离开了。 洛溪轻轻地把流苏抱在怀里,小心翼翼,谁知洛溪腿脚一个踉跄,还没抱流苏出屋,就把流苏摔倒了地上。 流苏痛地轻声咳嗽了一声。 这个细微的声音很快传入洛溪的耳中,他不可置信地把手放在流苏的鼻息间。 气息触在手上的温热气息,让他再次燃起了希望,流苏居然还活着。 洛溪激动地再次把流苏抱了回去。 “我马上去请大夫,流苏你要撑着。”洛溪慌慌张张地踱门而出。 “小子,你快点,万一赶不上就完了。”一个表面上三十出头的美艳女子,正好跟洛溪撞个人仰马翻,“哎哟,我的老腰要摔断了。” “神医,你怎么样?快起来。”两名十几岁的高挑清秀地少年立马惊恐地赶过去,把女子扶起来。 “白洛溪,老娘我赶这么远的路过来给你老婆治病,你竟然撞我。”女子泼妇般指着洛溪怒吼。 “你认识我跟流苏,你到底是什么人。”洛溪迟疑地问道。 对于洛溪来说,现在任何能救流苏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你没听过我的大名吗?要是我救不活你老婆的话,那就说明你老婆死定了,还不带我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是大名鼎鼎的姚仙神医,也太孤陋寡闻了吧。”一名青年童子开口说道。 “一看就是乡巴佬,连神医的大名都没有听过。”另一名童子在一旁附和。 “哦好好”洛溪虽是犹豫,但也无法拿流苏的生命开玩笑。 卧室之内,只见女子拿着银针往流苏身上扎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流苏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洛溪开始隐隐担忧流苏。 想要上前询问,却见少年童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洛溪这才又按捺住自己这颗飘摇不定的心。 “咳咳”流苏慢慢地睁开了双目。 “流苏,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洛溪迫不及待地上前把流苏紧紧揽在怀中。 “神医,累不累,喝茶。” “神医,我帮你捶腿。”两名少年童子左右伺候女子。 只是女子眉头紧锁,并没有过多的开心,“蓝流苏身体里的毒并没有清除,需要泡药膳才好,你们三个按我写的药单去抓药。” “我去帮你抓药,流苏,你先躺下。”洛溪细心地帮流苏收拾好,才跟两人离开。 流苏一碰到枕头,就打算疲惫地合上眼睛。 “你到底是谁?” 闻言,流苏猛地张开,瞪大眼球,她可是从来没有提及有关她所在的世界的事。 “我叫蓝流苏。”流苏语气平静地说着,尽量不表现出来震惊的心情。 “不瞒你说,多年前,我曾经救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你,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能凭脉搏和心跳辨别人,可是现在却奇了怪了,明明是同一个人,脉搏一样,心跳却不同,你说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人好厉害,竟能发现这么细微的地方,看来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我的确不是蓝流苏,我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会有人这么厉害,一下就看透。” “你那个世界的身体应该只是沉睡了,就好比这个身体里的蓝流苏沉睡了一样,如果你不回你的世界去的话,蓝流苏跟你都会活不长的,没有几天了。” “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我想跟洛溪在一起,我就是不要回去,几天也好。”流苏泪眼纵横地说道。 “可是,孩子,你想过没有,洛溪他想要你活着,你忍心看他那么难过吗?” “我不要,不要。”流苏哭地嗓子疼。 “你在这个时空的记忆会留给蓝流苏,待你回去那个时界后,会失去记忆,虽然这对你很残酷,但你跟蓝流苏两个人都会分别活在自己的世界活着,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我实在不想回去,不想,就算是待在他的身边几日我也愿意,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洛溪 “流苏,我刚刚给他们一起把你的药买回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洛溪忙碌的身影。 “流苏,你马上就可以好了。”洛溪靠近流苏,“流苏,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又有什么不舒服。” “洛溪,我问你,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你当如何?”流苏满怀期冀。 洛溪慢慢地执起了流苏的手,“我当去地下陪你。” 他神情地望着流苏说道,“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没有一天感觉到我是活着的,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大王,没有什么必须要去承担的责任,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我的一切,没有你的日子,我感觉不到我的心跳,感觉不到呼吸,你不要害怕什么死亡,我会去陪你的。” “不,我不要你死,不要。”流苏趴在洛溪肩上痛哭。 “流苏,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因为你马上就要好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洛溪替流苏拭去泪水。 “都已经准备好了,蓝流苏,你想好了吗?”姚仙神医走了进来。 “我已经完全想好了,开始吧。” “那我要不要先出去”洛溪怕打扰到流苏的治疗。 “不,你不要出去,洛溪,你就陪着我。”流苏听到洛溪要出去,显得异常紧张。 “你留下来陪蓝流苏,其他人都出去。”洛溪听到姚仙这么说,才放心地留下来。 “我要睡着了,洛溪,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流苏手挽着洛溪,就是不放手。 洛溪笑笑,“流苏,你想睡便睡就好,想看我以后有的是时间。” 流苏望着洛溪微笑,我要走了,洛溪,我会永远的忘记你,真正的蓝流苏会代替我好好照顾你,虽然我想睡,可是我又这么快就睡着,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 “感谢姚仙神医的救命之恩,白洛溪定当铭记于心。” “白洛溪,你要是真的想要报答我对蓝流苏的救命之恩,这诊金嘛” “是,我早已经准备好了。”洛溪拿出沉甸甸的一包。 姚仙迫不及待地接过,立马当着洛溪的面打开。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我想知道,是谁请得神医出山。” “当然是我以前的徒弟阿衡了。” “阿衡,难道是伊衡?”洛溪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当然了,话说,这才几十两银子啊。”姚仙一抹嫌弃的表情。 “还请神医不要告诉伊衡,流苏被救活了,拜托了。”洛溪向姚仙神医行礼。 “你见过师傅为了外人,欺骗自己徒弟的事吗?但是呢,我这个人比较好讲道理,如果你付的诊金比阿衡多的话,我就不会告诉阿衡的。”姚仙望着怀里的银子满不在意的说。 “多谢神医。”洛溪听到姚仙同意,感动地感恩戴德,“神医,你看看我们什么值钱,随便拿。” 姚仙狡黠地看了看洛溪,“说话可要算话哦。” “绝对算话,就放心地拿吧。” “流苏,你醒了。”洛溪关怀地上前。 流苏揉了揉脑袋,“头有些晕,我感觉到自己睡了好长时间。” “也不是很长,也就一天多吧,渴不渴,流苏,起来喝点水吧。” 流苏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洛溪,我跟你的丝绸衣服呢,还有我的梳妆台上的首饰怎么都不见了,一支也没有了,我在床上都能看到,我们是不是遭贼了。” 洛溪嘴角抽了抽,“都用来付诊金了。” “那我们怎么办?这年头,连神医都这么爱钱。”流苏都要愁的哭出来了。 “没事啊,流苏,你看你有个这么厉害的相公在,以后还怕饿着你吗?” 于此同时,另一伙满载而归的人正在赶车的路上。 “神医,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缺德了,收了师兄那么多黄金,还搜刮白洛溪家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按道理说,我们应该收一份诊金,怎么收了两份呢,师父教我们走江湖行医,不要拿人家太多的钱?” “神医,我也不明白,我们跟师兄明明是一伙的,怎么还跟师兄撒谎,神医,你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说谎话这么理直气壮?” “你们两个小东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你们师父虽然现在是我相公,以前不还是我弟子,他会的都是我亲手教的,这撒谎是为了做好事,人家白洛溪跟蓝流苏才是一对,阿衡是第三者,我是过来人,我懂;再说我救了人,这些钱都是人家感谢我的,作为医者,要接受病人的感谢,这样病人的心里才会舒服。” “神医说得有道理。” “不愧是神医,确实有道理。”两人对姚仙赞不绝口。 “你们两个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现在才从赶马车学起,好好干。” “是。”两人齐声回答。 在龟兹国短暂的叛乱动荡后,白如玉继洛溪,齐胜涛后,任龟兹国大王,龟兹国这才算是再度安定了下来。 天亭宫 “宫主,您别弄了,祖师回来说,夫人已经死了,您为了制解药,试毒药试的连头发都白了,可是她已经毒发身亡死了呀,您就算制出了解药又有什么用,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勋影开口劝到,自从他被两人买下后,就一直在天亭宫做事,他一面关心流苏,一面敬重伊衡,被两人搞的实在是不清,宫主明明那么喜欢夫人,为什么总是时常对夫人不好,真为两人担心。 他认为的一向冷静睿智的宫主,竟然为了研制一味解药,疯狂地尝试各种致命的毒药,再这样下去,有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宫主就会倒下了,他费尽千辛万苦打探那个小姐的消息,就是希望他能爱惜自己,但是看到伊衡似乎没有反应,仍在自顾自地倒弄药材,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离开了。 勋影走地直接,他并没有回头,两行热泪从宫主的脸上滑落。 你还是走了吗?连本领大于大的祖师都救不了你,连最后让他说一句道歉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流苏,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后悔,想不到你最后竟是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龟兹国 “王后娘娘,这是大王新得的小公主,大王说看看能不能让娘娘当她的母亲,”宫女抱着怀中的婴儿小心的递了过去。 “既然是大王喜欢的孩子,本宫自然也是喜欢的,回去告诉大王,本宫会把她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的对待,来,把孩子给本宫抱。”王后满脸慈爱地接过孩子,在看到那张小脸的时候,马上变得惊愕。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的名字似是能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的红颜祸水(倾世出生) “娘娘,奴婢回去复命了。”宫女此时并没有看到王后眼角的阴霾,只以为是王后太喜欢那个漂亮的孩子,都没空隙去回复她,还是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个孩子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都怪那个贱女人勾引白如玉,他才变得对我那么冷淡,什么王后,白如玉以为给我一个王后的位置就能弥补以前的缺憾了嘛。 我好不容易熬到你死了,我以为一个死人不会对我构成什么威胁,我也不会再怨恨你了,我以为我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可是为什么你死了就死干净,还阴魂不散地弄个孩子出来,又来破坏我的生活,我受够了那样的日子,孩子,只能你投错了胎。 王后手掌颤抖地把被子完全盖在了在熟睡的倾世的脸上。 啊。宫女被撞到惊了一下。 “大胆,这是大王,你也敢不长眼,不要命了吗?”太监尖锐地声音让宫女立马察觉到了危险。 “大王,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如玉听到声音有些耳熟,“哎,原来是你呀,小公主给王后抱过去了吗?这孩子一路上没哭吧?” “回大王,小公主睡得可熟了。” 听到提起小公主,白如玉又想抱宝宝了,他觉得现在要是一天不见上她一面,他就觉得好像一直有事情没有做完似得。 “走,寡人要去看一下小公主,看看倾世在王后那过的可好。” 如玉老远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用最快地速度跑进了王后的寝宫里。 他清楚地看到他认为的他的温柔贤惠的王后正打算把小公主憋死。 小公主刚开始在睡觉,喘不上气来,被憋醒,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大哭,王后听到孩子的哭声,有些动摇了,这孩子还真是能哭,响亮的哭声很快把白如玉吸引了过来。 “你要对小公主干什么,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狠毒,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了手,走开。”白如玉手下没留力,一把狠狠地推开了王后。 王后被武力狼狈地推倒在地,打翻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的茶壶之类的瓷器都摔碎在地,满地的碎片,扎进了她的皓腕上。 他对她居然半点情分也没有,不过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而已,他居然看的那么重,拿那个野种当个宝,那她呢,她算什么,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她几乎为他贡献了一生的青春,她没有想过哪一件事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考虑过他。 他落魄时,莫不是她跟自己的父亲差点反目成仇,父亲实在是抵不住她的压力,咬牙同意,他跟洛溪怎会有容身之地,她是受了多么大的屈辱,冒着背弃娘家所有人的危险保全他,他竟然一点也不念曾经的患难之交,她受不了了,一刻也受不了了。 她讨厌蓝流苏,讨厌她,她与她有关的一切事情,她简直控制不了自己了。 寝殿里传出的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们只是一群卑微的奴婢而已,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大王,这是别人的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是蓝流苏那个贱人的,这个野种跟她母亲一个德性,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我就应该直接摔死她。” 王后忍着周身的疼痛艰难地站了起来,“给我,我要摔死这个野种。”王后站起身来竟想从如玉手里夺过小公主。 “王后,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如玉这次还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满地的尖锐碎片深深地从脖颈后刺了进去,鲜血从背后顺着她雪白的脖颈从上一路蜿蜒而下。 王后痛的不敢动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蓬勃而出的热血一直在汩汩流淌,任手怎么捂也阻止不了狂流不止的鲜血。 如玉也看到了王后受了伤,似乎还很严重,如玉第一反应是要走过去。 但是一想起来,这个女人居然要害他最宝贝的孩子,如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亏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是他众多的女人之中最值得他托付的人呢,原来她跟后宫的那群女人一样,口是心非,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如玉直接抱着小公主走了,丝毫没有在意倒在地上呻吟的王后。 这个王宫里还是不太安全,以后就由他亲自照顾他最宝贝的孩子好了。 “父王在里面吗?”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跑到了宫殿门口问道,他刚才可是寻着他父王的脚后跟来的,可是自己跑的太慢了,追不上父王,那个方向,是母后寝宫的位置,想也不用想,父王肯定是去找母后了。 “殿下,最好先别进去,大王在里面呢。”守在门外的宫女拽着男孩的衣袖。 “为什么呀,我正好可以见见父王呀。”男孩正要兴奋地跑进去,却看到他的父亲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连看也没有看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母后,父王刚才好像很生气,母后”男孩本来要冲进去把他的小委屈告诉他的母亲,却看到他出生以来荣华尊贵无比的母妃,此刻正狼狈地倒在一片狼藉的血泊里,鲜血还在汩汩地流着。 “母后,你怎么了,快来人哪,快请太医”男孩哑然痛哭,心如刀割。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整天温柔关爱他的那个人会离开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正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丢掉了一切的纯真,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看似叛乱刚平,欣欣向荣的龟兹国,又一次习惯性地不再平静。 “大王,这是抱得谁家的孩子?真可爱。”众嫔妃一拥而上,围着赞美。 “能入得了大王法眼的孩子,那怎么能不可爱呢,你看长地多漂亮。” “这女娃娃长大后,肯定是个大美人。” “” “爱妃们也觉得这个孩子长的漂亮呀,寡人也觉得漂亮极了,你们觉得这个孩子起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就叫倾城好了。” “倾城怎么够,这么漂亮的孩子应该叫倾国才对,倾国倾城嘛,当然是倾国再先了。” “寡人有一个好的想法。”如玉眼里蕴含着满足的微笑,“应该叫倾世,白倾世,哈哈。”其实孩子你倾倒的不是世人,是我才对,虽然你是流苏跟王兄的孩子,但为了让你能一生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我只能让你做我的孩子,只要你能过的好,王兄跟流苏如果泉下有知,也是不会介意这个所谓的名分的。 宝宝好像也很满意这个名字开心的张着没长牙的小嘴开心的笑着,如玉朝着粉嫩的脸蛋上又亲了两口,倾世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寡人要给你这个世界上你想要的一切,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公主。 “倾世,怎么听着像是”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被女子拼命地咽了回去,显然众人都沉浸在大王喜的公主的快乐氛围里,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小声嘀咕声。 有人说,一个人的名字往往会与这个人的命运相关,白如玉此时享受着为人父的快乐,并没有意识到,倾世这个能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的红颜祸水的名字,在往后的岁月里掀起了多少的翻天覆地的腥风血雨的恩仇情爱。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早知如此还不如绝了她的念想,让她待在他身边 据报道,前端时间听说有个杀人成狂的女人偷窃了伏草之类的毒药,传说此女心狠手辣,曾经杀害林军与顔军众多将领。 再犯下滔天血案后此魔女吧的踪影就消失了,顔少帅为还世间的公道,清除魔女,多次费尽心血追查魔女的下落,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五年后让顔少帅查到了魔女的下落。 原来多次查不到魔女的所在是因为魔女躲在林府里,顔少帅发动了全军一半的兵力,全军人人全副武装,几百万年以来第一次穿过林顔两界的界线,来到林府,若陌风不出来主持公道,交出魔女,顔军拼着付出与林军同归于尽的代价也要报血海深仇。 此事是最近最轰动的大事。 万幸陌风嫉恶如仇,以火烧死魔女,这才平息了浩劫,可惜伏草依旧不知所踪。 不曾想到,西域才刚刚平静了不到一年,又有大事发生,陌风跟顔辰这两位少帅,竟是不约而同地去到了出国了,竟然放下暂时的恩怨,去体验外国人的生活,事情的原委不为外人所知,但也隐隐透漏出了些隐情。 “你知道什么消息?” “快说呀,好想知道。” “听说,陌风跟顔少帅这次去外国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是上次轰动三界的那个魔女。” “真的假的呀,那个魔女不是早就被烧的灰飞烟灭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再说了,陌风少帅跟顔少帅要是真喜欢她的话,也不会一起逼死她呀。” “别说了,这种消息肯定又是有些人茶余饭后胡编的。” “” 叽叽喳喳的声音虽然四处散去,但有心的人还是会听到的。 男子衣袂飘飘,原本精致的面孔上容颜憔悴,如墨的发丝散落着披在肩头,迷醉的脸庞上泛着阵阵酒气的微红。 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于他心尖上的女子的故事,还真是有说不住的苦涩。 那天他没有去,不是他不想去救她,实在是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救了,午夜梦回,他都在想,许是他对她的宠溺害了她,他不该是每次都不经考虑就答应她的任何要求的,他该对她不合理的请求呵斥才对,却不想最好竟然害了她。 她曾对他说,“永不后悔爱上他。” 他以为帮她做那么多事,她会比待在自己的身边更快乐,于是才放了手,不曾想,那就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绝了念想,起码她待在他的身边,他还会保护她,她还可以好好的,她还会是那个无忧无虑地大小姐。 回想到当初,若不是他答应了流苏的无礼请求,她也不至于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流苏,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你,他们两人去国外,肯定有什么事,是不是流苏你还活着,你等我,我一定要把你找回啦,我们可以像当初一样生活的。 “那个女人终于死了,死了好。”出口的狠话随后变为了深深地抽泣,他找一个女人找了五多年,最后终于找到了,确被他给逼死了,他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男人。 他回忆起来以前跟流苏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越发地后悔自己的冲动。 自从那一日回来后,这个在他心里天般英勇的男人就这么一直用酒把自己醉的不醒人事,虽然他只是一个不被顔少帅注意的小兵,但他是他从小的榜样,他买通了几个林府的士兵,发现陌风竟然去了国外了,还说陌风带走了流苏,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他虽然是个小兵,枪法不好,体力也不行,可却是顔府最博览群书的一位,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能力弱得可怜却可以留在顔少帅身边。 他清楚地知道陌风这是打算带流苏去国外看医生,说不定流苏只是烧伤了特别严重而已,毕竟大多数人并没有亲眼看到流苏去世。 “顔少帅,陌风带着流苏好像去英国看医生了。”顔少帅听了这句话完全酒醒了。 激动的抓住小兵的衣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小兵被顔少帅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没没有,除了顔少帅外,小的谁也没有告诉。” “你听好了,绛流苏已经死了,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老子叫人扒了你的皮。”顔少帅严肃地说道。 小兵点点头,顔少帅这才松开了小兵。 “我要去英国,你帮我瞒几天,等我回来,这期间就由你来扮演顔少帅,把事都处理好啊。” “小的小的遵命。” 英国某条大街 男子领着酒瓶,一路走,一路喝,没有人愿意靠近一个醉醺醺的酒鬼。 此人正是近来来到英国的顔辰。 “居然敢来吃霸王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愤怒的喝骂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打断了顔辰的思绪,他顺声看去,只见前面一家小餐馆外面围满了人,都在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地谈论着什么。 他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从人群外围绕过,连眼睛也没往里面瞟一下。只是没走两步,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一个人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直直撞向他。 不长眼的东西!闪避不及被撞了一个趔趄,他低咒一声,怒目看向那个莽撞的家伙,不想竟对上一双清亮中透着歉疚的漂亮眼睛,仿佛被清澈的泉水洗过,怒火一下子就没了。 怎么有些眼熟?他有些纳闷地瞪着眼前这张挂彩的脸,心中暗自琢磨着。 “对不起”无措的道歉被一声痛哼代替,女人在他面前,被后面追上来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撂倒在地,拳脚瞬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跑,老子叫你跑!” 又有一个卷头发化着浓妆的女人也追了上来,跟着踢打起地上抱着头蜷着身子不吭一声的人来,嘴里还不停地吐出尖刻的咒骂声。 “哎!小姐。”顔辰发现自己的行为总是不受理智控制,明明不想管闲事,偏偏手已经随着嘴巴自作主张地拉住了那个女人。 明明已经是徐娘半老了,一下子就被喊年轻了二十岁,女人即使有被干涉的不悦也没立即发作出来,只是不友善地瞪向拉住自己的顔辰。“干什么?” “别打了,要出人命的啊,只是个小姑娘而已。”顔辰目光专注地看着女人厚粉也掩不住的眼尾纹,笑嘻嘻地劝道。 心中想着,如果他们就此住手,他不介意出一点小钱,帮着把饭钱给了。这种小餐馆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不想再害她了,细想决定不去理会 “走开,管得着吗你,这种吃白食的打死一个少一个。”女人一把甩开顔辰的手,轻鄙地道,说着又赶上去踢打起来。 顔辰被他甩得一踉跄,恼了,瞟了眼餐馆的名字,“约翰利牛肉粉”,又看了眼围上来袖手旁观的人群,不由冷笑起来,但随即便被妩媚的笑代替。 “哟这不是约翰吗?”他扭着蛮腰绕到另一边,一把抱住那个气焰嚣张的男人手臂,嗲声道,“我刚才还没看出来呢。”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的一幕惊住了,包括男人自己。他停下打人,一头雾水地看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看他年轻,皮肤滑嫩,长像俊俏,便没有推开,“你是谁?” “哎呀,哥,你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顔辰不依地蹭了下男人的身体,睨到旁边的女人眼中冒出熊熊怒火,笑得更加灿烂,“人家是微利啊,原来你说等你和家里的母老虎离了婚就和人家一起过日子,都是哄人高兴的鬼话啊。”说到这,他神色哀怨起来,不依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男人的身上,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没有使劲。 “微利…”男人显然被唬住了,反应有些微迟钝,“我没见过…” “死男人!”一声河东狮吼,将男人吓回过神。 “亲爱的,他肯定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他。”男人有些慌乱有些不舍地将自己的手臂从顔辰怀中挣脱,不安地为自己辩解。 “哥哥,你好没良心,前两天才在人家那里过夜,一转过身就想撇得干干净净吗?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顔辰冷笑着火上浇油。 围观的人看到这样的闹剧,都窃笑起来。那个女人向来就是个凶悍的货,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也不听男人解释,冲上去一巴掌打算煽向顔辰,“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顔辰哼笑,手一扬已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他力气大,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要撒泼找你家男人去,谁让你家男人出去沾花惹草了。”他趾高气扬地一把将女人甩向身边的男人。 跌进男人怀中的那一刻,女人将所受的气都发作在丈夫身上,没头没脑地又抓又咬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没良心…” 男人手忙脚乱地接着,想为自己辩解,奈何女人根本听不进去。被打得厉害了,又在那么多人面前失去面子,他也发起飙来,一巴掌煽在女人脸上。 女人挨了打自然更加没完没了起来。于是原本是夫妻二人共同对付外人的局面一下子转变为内乱。而始作俑者顔辰则退离了台风区,来到那个已经从地上爬起,却仍站在一旁傻愣愣看着圈中情景的女孩身边。 “走吧。”他笑,拉着女孩堂而皇之地走出了人群。 回眸的瞬间,再次仔细审视这张熟悉的脸,竟是他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那张。 原来你是流苏,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跟着我啊,我是个无用之人,只会伤害你。 他抑制住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出奇地冷静了下来。 她不应该跟他在一起的。 他就这次发发善心,放了她吧。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顔辰没好气地停下来,瞪着身后始终距自己五步远的女子。 女子也停了下来,睁着一双漂亮得有些过火的眼睛,无辜地看着顔辰。 早就应该分道扬镳了,顔辰狠了狠心。 “警告你不要再跟来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哦。”凶巴巴地撂下话,顔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再嘭地一声将女子关在了外面。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漂亮的眼睛里浮起一丝哀伤。 两天前她在一个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方醒来,鼻中充盈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人,周围安静得让他害怕。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插着一根带着针的管子,他扯掉,就看到鲜红的血从手背上冒了出来。 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外面走廊上没有人,有两个穿着白衣戴着帽子的女人在隔壁的房间里聊天,没看到她。 下了多少层楼梯,她记不得了,只是知道越往下,人越多,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谁也不理会她。 然后,她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外面很冷,她一直不停地走,累了就跟着人群走进商场里休息,但是在晚上就会被赶出来。 第一个晚上他是在一家通霄开门的药店外面蹲了半宿,几乎冻僵站不起来,后半夜就一直在跑在跳,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第二个晚上她找到了火车站,在候车室里呆了一夜。 饥饿一直伴随着他。 每个人的脸都很冷漠,她不敢去碰那些摆在商店橱柜上,以及食摊上的食物,直到在经过那个小餐馆时,那个女人殷勤地拉他进去,紧接着就给他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牛肉粉。 两日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不知道那是招揽顾客的手段,然后自然是吃了,没钱,被打。 周围有很多人看热闹,可是没人愿意帮他说句话。她觉得很害怕又无助,只能一声不吭地挨着,等着疼痛自己结束。 是这个男人将他从那一团乱中拉了出来,虽然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可是由始至终也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挨着墙她慢慢蹲坐在地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只是想着他掌心温暖的感觉,想着他冲她那善意的一笑,便不想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她没有,或者她记不起了。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楼道里没有风,却还是冷。她抱着腿蜷缩成一团。酒店大门开开关关,有人进去,又有人出来,每次她都会抬起头来看,却再没看到那个男人。说不上究竟失望与否,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天色渐暗,窗外竟然开始飘起雪来。抬起手接住飞入的一片絮状的雪花,她好奇地看它在手心化去,如果没有寒冷和饥饿,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可爱的。 门再次从里面打开,她侧过脸看到西装革履的他,忙不迭站起来,因为冻得浑身僵硬,差点踉跄跌倒。 扶着墙站稳,无措地看着与白天不太一样的她,他惶惶若有所失,心里竟是一阵怜惜,想要上前去问问她冷不冷,饿不饿,但是冷静完全让他没有做出心中所想,他不想再害她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理会,迳自往外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既然忘记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呢 流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跟着他走进公园,酒吧,迪厅以及其他混乱的娱乐场所,看着他跟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搭讪,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不喜欢他那样的笑,看上去好假。 “你他妈究竟要跟到什么时候?”眼看着即将谈成的女友们注意到他身后不远的她而再次告吹,顔辰终于发作出来,怒气冲冲地来到她面前,扬手赏了她不大不小的一巴掌。 都说让你走了,怎么还跟着,真是烦人,你是不是还想死一次。 她被打得偏过脸去,看他恨恨地走开,这一次流苏终于没再跟上去。 脸上传来针扎似的刺痛,心里空洞洞的,突然觉得周围的人都变得可怕起来。 想到此,流苏委屈地抽泣起来。 只走出百米远便听到流苏的哭声,顔辰低咒一声又咚咚咚往回走。 手掌上传来的冰冷直达到他的心里,戳痛他的神经,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想起她被打时茫然无辜的眼神,该死的,我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流苏站在原地,看到顔辰回转,不由自主往后瑟缩了一下,但是还是由着他抓住了自己的手。 握着她冷如冰棍的手,顔辰压下心中的瑟意,反复揉搓着流苏的手,不停地询问,“还冷不冷,冻坏了吧”,顔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流苏套上,一路上拥着流苏回到了酒店的客房内。 温暖的室内温度不断升高,两天来一直处于僵冷中的流苏终于暖和起来。 “流苏,尝尝这个好不好吃?”顔辰夹起一块驴肉放到流苏的碗里。 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流苏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顔辰的手臂,急切地问:“你认识我?” 顔辰咬了咬下唇,不敢确定心中所想,流苏不会失忆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认识我?”流苏不放弃地追问。 也许,也许他可以告诉自己一些忘记了的东西。 难道流苏真的失忆了,要是不失忆的话,通常情况下,见了他,一定会吓得逃跑,“你从哪里来?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林陌风他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遭遇吗。 流苏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顔辰退后一步,他现在无法硬着心肠在这雪夜把她一个举目无亲的女人赶出去,更何况她还是他最喜欢的人。 “你有什么打算?”没再在失忆的问题上纠结,拖过一张塑料椅子坐下,顔辰探究而实际地问。 “我…”流苏抬起扇子一样的长睫飞快地瞟了眼顔辰,后面的“不知道”三个字在他警告的眼神下硬生生消了音,隔了好一会儿,在对面的人耐性尽失的时候,终还是吐了出来。“我不知道。”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连瞎掰也不能。 顔辰暗自思索,既然流苏忘记了一切,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呢,林陌风肯定不知道流苏在我这儿,就这样悄悄地带流苏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流苏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安,交握放在膝上的手开始冒汗,她不自在地将掌心在裤子上擦了又擦。 看出他的紧张,顔辰叹了口气,“那你会什么?”顔辰得意地记上心头。 闻言,流苏的头垂得更低了,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声也不敢吭。 “每天陪我说话,会不会?”顔辰态度一转,无比温柔地对流苏说道。 “会,会的。”流苏想他这是算同意了吗,太好了。 “我叫顔辰。” “顔辰,顔辰,你名字真好听。”流苏不停地喊着顔辰的名字微笑着回答。 顔辰淡淡地望着流苏微笑,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上天,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又一次把她送到我的身边。 快要十二点的时候,流苏才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里,伸了伸懒腰,便看到顔辰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 流苏抬头看了顔辰一眼:“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你做的吗?顔辰?”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哦。” “我说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流苏淡定地回答。 顔辰看着流苏那淡定的样子,心里不觉冒起一股玩味的想法。 “我要洗澡,你帮我吧。” 在流苏还在思考期间,顔辰已经把流苏拉进浴室。 流苏紧张的站在浴室里不知所措。 “帮我放水吧。”顔辰命令道。 流苏立马蹲在浴缸旁放水。 顔辰扳过流苏,慵懒的伸开双手,用眼神示意流苏。 流苏的双脸微微泛红,白了顔辰一眼:他难道是个残废吗?这种事情都不会做。 她的双手不停颤抖,伸手解着顔辰衬衣上的扣子。 扑,扑,解开最后一粒扣子,裸露出顔辰勇猛的胸膛。 流苏不停的深呼吸,强烈的男气息不停的充斥着她的鼻腔。 流苏快到受不了。 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顔辰盯着身前害羞的小白兔,戏谑的说到:“怎么,害羞了,裤子就不脱了吗?” 流苏一惊,顔辰真是不要脸,流苏将双手伸向男人腰间的皮带,慌张的乱解一通,可是这个要怎么解呀? 流苏觉得是第一次解男人的皮带 流苏忐忑不安的抬头看向顔辰:“这个怎么解。” 顔辰好像知道了她眼神的意思。 故意得逞的瞪了她一眼。 不理流苏。 流苏在心里不停的咒骂到:该死的男人,该死的顔辰 流苏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还是解不开,流苏气愤的用力一扯, 扑通,俩人双双倒进了宽大的浴缸。 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流苏被顔辰压在了身下。 豪华的大浴缸并没有因俩人的闯入而显得拥挤。 流苏双脸嫣红,刹是好看,红扑扑的脸蛋,鲜红的小嘴唇,活像一朵夜间绽放的小月季。双手仍停留在顔辰的腰间。 流苏愣呆了一会,随即发现了两人现在无比暧昧的姿势。 急忙用力推身上的顔辰 顔辰看着身下这具被水浸湿的人儿,清纯的睡衣把玲珑有致的娇小身材包裹得一览无余。 该死的,他有了强烈的反应,身上每个细胞都在不停的叫嚣着。 他想尝尝娇嫩欲滴的她是何滋味,偏偏流苏手忙脚乱地直接翻在了浴缸内侧,小腿被摔得生疼。 顔辰听到响声传来,马上又抱起了流苏出了浴室。 他把流苏拉坐在沙发上,蹲在流苏身旁,夺出棉签,浸了点消毒水 流苏吓得急忙抓住顔辰拿着棉签的那只手:“好痛啊。” 顔辰笑了笑,戏谑到:“怎么,现在知道怕痛了,刚才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流苏一听涨红双脸,扭头不看顔辰,他还好意思说她不小心,要不是她磕到了,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命重要 顔辰趁机把棉签放在流苏的的小腿肚上来回消毒。 流苏双手使劲按住沙发,太痛了,流苏抓住顔辰的胳膊,此时一点淑女的气质也没有了,满脸的不满:“好痛,你就不会轻点吗?” 顔辰笑笑不答,继续手上的工作。 流苏吃痛的抓住顔辰的手臂,不松开,“你是不是聋子,顔辰,我叫你轻点,轻点你会不会啊?” “再轻点就擦不上去啊,我这可是最轻的了。”顔辰不理会流苏,依旧自顾自地。 流苏痛了就掐顔辰的胳膊,两人相持不下,最后终于把药膏涂抹好了,流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顔辰直起身看了看胳膊上被流苏抓皱的衣服,不太高兴的命令到:“帮我另外找一件衣服,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刚才都把我衣服抓皱了。” 流苏瞧了瞧,走到大大的衣柜旁挑了件深紫色的衬衫递到顔辰的眼前。 顔辰不满的皱皱眉,慵懒的看向流苏。 他眼角的怨念被很好地掩盖过去了,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喜好,他喜欢白色,只有林陌风才喜欢穿紫色,她潜意识里就选了那件紫色的,原来是把他当成林陌风了吗。 真是个富贵命,流苏伸手解着顔辰衬衣上的扣子。扑,扑,格外专注,脱下被弄皱的衬衣,认真的帮顔辰套上干净的紫色衬衫 恍然间,流苏竟然觉得似乎也曾经有个人,她也给他这样穿过衣服,她清楚地记得,他喜欢紫色,所以她便看到紫色的东西就拿来给他。 流苏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顔辰强壮的胸膛,温热的触感拉回了流苏的思绪,双脸立马涮的一下通红,流苏慌张的扣着衬衣上的扣子。 顔辰低头看着胸前的小女人,羞得通红的小脸蛋,红红的小嘴唇微微厥起,格外的柔软,还有那急促的呼吸柔柔的,有意无意的吹在顔辰的健壮的胸膛上。 他压下心中的澎湃,她是我的,就算是她脑子里有别人又如何,我把我自己变成林陌风不就行了吗?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乖乖等我回来,这些钱,你拿去买点东西。” 顔辰不由分说地拉过流苏,吻过她的额头,这才开开心心地离开。 望着远去的背景,流苏再次觉得熟悉,曾经也有一个人出门,她也是这样子相送着他离开,但她记不起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的每一次回忆,都会让她忍不住落泪,若是真有一个她那么在意的人,为何他还不来找她,她尽量不去想那个人是谁,这会让她无助甚至感到绝望。 “忙什么呢?流苏。”顔辰一进门就抱住那个忙碌的身影。 “我觉得没事情做,便随手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顔辰一把接过流苏手中的衣服,“以后不许做这种事情了,你呀,就跟着我享福吧,你看看这是什么?” 顔辰拿出两张机票。 “这是?” “我订的明天的机票,我们明天就回国。”顔辰新高彩烈地对流苏说。 “好啊,先来吃饭。”流苏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哇,好丰盛啊,流苏你做的菜肯定很好吃,我一定得尝尝。”顔辰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去夹菜,吃着简直是满满地幸福,他要让流苏一辈子给他做饭。 “尝尝这个,我特意多做了点。”流苏夹了虾肉给顔辰,“多吃点,这个可好吃了。” “这个是虾肉。” “是啊。”流苏有些疑惑,虾肉啊,很明显,因为她习惯地会多做一些虾肉,多年的习惯,让她很自然的这么做了。 “看着很好吃。”顔辰眼角的惊讶被很好地掩盖过去了。 他天生不能吃海鲜一类的东西,一点点海鲜味都会让他难受地不得了,要是吃这么一大块的话,不半死才怪呢。 为了能让流苏留在我身边,老子豁出去了。 咬了咬牙,整个的一大块吃下去了,脸上洋溢着好吃的满足感。 流苏看到顔辰的表情,以为顔辰喜欢自己做的虾肉,便把一整盘都端过去了,“慢点吃,这里还有好多呢。” 顔辰咬了咬牙,忍着下一秒就吐出来的感觉,一通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再尝点别的菜吧,吃这么多有些油腻的。”流苏又夹了其他的菜给顔辰。 “流苏,我好像吃饱了,你慢慢吃。”顔辰笑笑站起来。 “真的吃饱了吗?我看你吃的好少,要不喝点汤吧。” “不用了,我要去洗一下手。”顔辰已经向洗手间走去。 “好吧。”流苏开始享受一桌子的美味。 顔辰关上洗手间的门后,就开始一阵又一阵的呕吐,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还好刚才憋住了,不然就得在流苏面前出丑了。 晚上吐得昏天黑地,早上顔辰还是醒的非常早,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他就要跟流苏回国了,就让林陌风那个混蛋留在这里没头没脑地继续找下去吧,他要带着流苏悄悄溜回去享福了,想到这里,顔辰心中止不住地窃喜。 “流苏,我们要走了,准备好了吗。” 顔辰敲敲流苏的房门。 听见房里面流苏没反应,顔辰继续耐心地说道:“起床了,流苏。” 流苏这才穿好衣服,无力地回答:“好了。” 顔辰一直耐心地等待,对于她,什么耐心,他都会舍得的。 推门而入,一个苍白的脸颊映入眼中。 “我觉得我的头好疼,顔辰,要不我们晚几天再走吧。”流苏身体难受,怕路上拖累顔辰,如是说道。 “不行,我们必须今天走,你就不能为我忍忍吗?”听到流苏说晚点走,顔辰的耐心一下子就没了,语气也变得霸道。 话一出口,顔辰就后悔了,他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好了,我是因为国内有事情,才必须今天回去的,你就答应我吧。” “那我们今天走吧。”流苏拖着疲惫的声音回答道。 “谢谢你体谅我,流苏,一会我雇人帮我们搬着行李,我单独扶着你走,谢谢你能体谅我,流苏。”顔辰满心欢喜。 “嗯。”流苏随口地回答。 “你怎么样,流苏。”顔辰看到流苏虚弱地靠在自己肩头,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所以流苏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我好像不行了。”流苏头疼地厉害,不停地咳嗽,晕了过去。 “流苏”任凭顔辰怎么喊,流苏都没有醒过来。 是直接抱着流苏上飞机,还是回去先看病呢。 看流苏现在的样子,恐怕是坐不了飞机了。 顔辰咬了咬牙,还是先去看病吧,毕竟流苏的命最重要。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后的日子里,你还会不会忆起我这个爱你又害你的男人 “你说什么,要多少钱?你还真敢开口,竟敢要一万,谁出门带这么多钱。”顔辰对着医生怒气冲冲地道,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先生,你太太本来就没有痊愈,身体机能受损,原来手术的伤口都感染了,必须得进行手术才行。” 他妈的,这里的人都黑道他大爷的头上来了。 顔辰攥了攥手,“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向中国发电报,给你汇过来。” “不能等三天,先生,你太太等不了那么久了,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还不一定呢。” “你说什么。”顔辰不敢置信地抓着医生的衣领,“你先手术,三天之后,我把钱汇给你,难道不行?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这是在我们英国,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必须得先给钱才行,你太太用的药可贵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医师而已,我也有我的难处。” 顔辰听到医生的话,手才无力地放下。 医师得到空,立马离得远远地。 顔辰温柔地抱起流苏,望着流苏依旧紧闭地双目,他轻轻吻了上去。 流苏,你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地害怕你恢复记忆,那样你就会逃离我,我是多么地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啊,这也怪我考虑不周,都怪我没有带那么多钱来,都挂我。 本来我们今天就可以离开了,但要是让我以后守着你冰冷的尸体,我宁愿你跟别的男人快乐的活在一起。 你离开的这几年,我想了太多,包括我以前都不曾注意过的事物,比起能跟我在一起,我倒是希望你能活着。 看来我们两个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拥有你了,就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吧。 “慢点,少帅。”一群黑色西装男急匆匆地穿梭在人群中。 陌风没头没脑地找了流苏差不多一个星期,都快要把他急疯了,一听说,有人找到流苏了,就在这间医院里,他得到通知,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流苏”陌风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熟悉的身影,立马扑了过去。 她好苍白,这些天也不知道去哪了,头还好烫。 陌风越看流苏,对自己越自责,他怎么能这么大意,那天,他实在是累得要死,眼睛都睁不开,他从来都是在流苏身边守着的,他想着,流苏醒来第一眼肯定会看到他,一定要流苏第一眼看到自己,他才肯罢休。 就是那么一天,他出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累晕了在洗手间,被人拉去打了一天的点滴,这一群人都来照顾他了,竟是忽略了一直沉睡不醒地流苏。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流苏,等他跑到流苏的病房时,却发现没有流苏的踪影。 这个时候,他意识到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他的流苏没了。 流苏被他弄丢了,他简直要疯了,他发疯一般的寻找她,四处花重金悬赏,没日没夜地拼命找,一天,两天,他觉地过了好几十年。 现在终于被他找到了,一定是上天施了善心,让流苏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陌风看到流苏情况不容乐观,这才想到喊医生。 刚才被吓了一跳的医师,又回到相同的地方,不耐烦地说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必须得先拿钱才行,你有带钱吗?” 医师话一出口就吓懵了,一群黑衣人亮出明晃晃的黑枪指着他,“饶命啊,饶命” 其中一个黑衣人缓缓向他靠近,医师吓得不敢抬头,一个劲地喊饶命。 直到一箱美钞放在他面前,医师才两眼放光的站起来。 “这位先生,您是?这位小姐是您的?”医师发现刚才陪在眼前女子身边的明明不是这个男人啊,是另一个男人。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这是我太太。” “好好,原来她是您的太太。”不对啊,这位太太怎么有两个先生啊,医师也顾不得那么多,“您太太的病情刻不容缓,必须得马上手木,这样,您签个字。” “流苏,你醒了,醒了就好。” 我醒来便看到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他一见我清醒过来,便激动地抱着我。 他眼里的柔情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明明我不认识他,他却让我感到如此地温暖,如此地可靠。 我明明记得要跟顔辰坐飞机回去的,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顔辰去哪里了呢。 我望着窗外,竟是看到了顔辰,他从刚才就在窗外的远处,一直这么看着我。 因为男子背对着窗户,所以没有看见顔辰。 顔辰一直微笑地恬淡地,望着我。 我想伸手跟他打招呼,顔辰抢先一步做了个再见地手势,向我鞠了一躬,然后微笑着离开了。 我的手被男子握住,“流苏,是不是手疼啊,还是胳膊疼啊,还是其他的地方还不舒服?” 他的关爱让我受宠若惊,我淡淡地回道:“我没事了。” 只是这么一句话,竟是换来了他泪流满眶,“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了,吓死我了。”他紧紧地抱着我,好像要把我融进他的生命里,直到我喊疼,他才怜惜地放开我。 我知道他一定认识我,而且一定是我亲近的人,不然他不会这么激动。 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留下来,留下来。 我没有去追顔辰,而是选择了留在这个男人身边,看着他黑黑的眼圈和红肿的眼睛,我觉得他一定是我以前的家人,我绝对不能离开他,若我就这么走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顔辰仰望着清澈的蓝天,还好林陌风没让他失望,总算是赶上了。 看起来,林陌风比我更爱流苏,是拿他的所有一切在爱,我的爱怎么可以跟他比啊,太微不足道了,简直就是星星跟太阳的差距。 我最爱的流苏啊,你找到了一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我对你们的爱投降了。 我累了,不想再去让你伤心了,只希望你能活得好。 以后的日子里,你还会不会记起我呢,流苏,记起我害过你又帮过你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