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女尊)》 正文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者:十三生 一个可怜人 深秋的风,虽不刺骨,却也凉的很。 墙上几根枯草瑟瑟的发着抖。 惨白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挂在天上,没有一丝热量。 我把身上单薄的衣服裹了裹,缩成一团。 “小兰,过来。”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 我木然顺着声音走过去,跪在那人面前。 “去美人坊,把这个东西交给云烁公子。” “是,小姐。”我接过东西,头也不敢抬,倒退着走了出去。 走出门外,才抬起了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个锦盒。 至于里面是什么,我管不着。 左不过是些手绢香袋或者时鲜吃食之类的。 天气清冷,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衣服,无奈的叹了口气,甩开步子,走向美人坊。 远远的,就看见美人坊门口站着两个彪悍的女子。 出门不顺,我心中哀叫。 但不去又不行。 我稍加镇定:“我…送…东西,给…云……烁…公子。” 刻意举了举手里的锦盒。 “啧,给云烁公子送东西的人多了,要是都放进去,美人坊就不用做生意了。”左边那个大婶冲我一顿吼。 “就照你这个寒酸样,你家小姐也强不到哪去,滚,别在这碍老娘的事。”右边的也不甘落后,狠狠推了我一下。 趔些了一下,却没跌倒,我强自站定,看样子,这美人坊我是进不去了。 要是东西送不出去,回去估计又得被揍一顿。 想想那个母夜叉扎人的竹签子,心狠狠的缩了一下。 另避蹊径吧。 围着美人坊转了转,看看从哪能不能爬进去。 转到后门,一位大婶拿着菜篮出来了,将门虚掩上。 看样子,是去买菜的。 盯着大婶走远了,我趴到门缝上往里瞅——里面没人。 我悄悄的推开门,溜了进去。 美人坊的后院不小,左边一溜平房,还飘着烟,估计是厨房。 右边也是平房,乱七八糟的,估计是柴房或放杂物的。 刚想进入前厅,就听见右边一间房子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这声音极低,看得出是在刻意压制,却又没压住。 看来,是某位公子不服老板的管教,被教训了。 这种事,在这种地方多了,管也管不了,何况,我根本就管了不了。 苦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嗤……”又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好象皮肤被撕裂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心中低声叹息,也是个可怜人。 一进那间屋子,我真的愣住了。 这间屋子根本就是一个小型刑房,烙铁,板子,鞭子还有不少我根本叫不上名也不知道用途的刑具,森森的挂在墙上。 屋子正中,躺着一个人,半L着身子。 那身上,全是伤痕,被鞭子抽的地方肿的老高,被刀子划的地方,血R往外翻着,还有几处黑糊糊的地方,怕是给烙铁烙的,已经焦了。 他身下,红灿灿的血,流了一地。 我愤怒了,这帮该死的畜生,怎么能这么折磨他。 人,真是这世界是最可怕的动物,一旦没了人性,比任何野兽都凶残。 蹲到那人前面,仔细看他,他一动也不动,怕是已晕过去了。 可能他刚才无意识的翻了个身,拽的伤口裂开了,新血又流了出来。 拨开他脸上纷乱的发,竟然意料之外的没有被毁容。 这里是妓院,容貌毁了可就没法赚钱了,怕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我仔细的打量这张脸。 我不知道倾国倾城是什么样子,但现在却知道什么是艳冠群芳了。 纤细的眉似弯非弯,长长的睫毛象两排小扇子,安静的贴在脸上,直直的鼻梁,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苍白的小脸,倔强的皱着。 人长的美,并不是好事。 他也是吃了这个亏了。 强硬的个性,在这个弱R强食的社会,要是没有财权的支撑,恐怕不是好事。 牢牢的记下这张脸,我站起身要走。 在转身的一刹那,却发现他的手指稍微动了下,看来,是要醒了。 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等…我…来…接…你。”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我又等了会,他却没有醒来。 院里,传来纷杂的声音。 我连忙快步出了屋子。 身后,有人喊道:“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我也没看是谁,连跑带窜的进了前厅,直接冲上二楼。 楼道两侧,一溜两排房,我不知道云烁公子在哪间。 白天美人坊很清静,公子们都在睡觉,小厮们也跟主子一样在休息。 呆呆的站在走廊里,不知所措,想找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算了,随便进一间吧,找错了,大不了问个路。 我抬起手,轻轻敲了敲第一间左手边的门。 “进来。”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答到。 我轻轻推开门,地上铺着白色的羊毛毯,我看了看自己的鞋,没有进去。 “有事吗?”那个声音又问。 我抬起头,天青色的床幔低垂着,里面,隐隐躺着一个人:“你…是…云烁…公子…吗?”我低声问。 “有事?”他并未起身,看来,还没有睡醒。 “送…东…西。”我越发的小心翼翼。 “谁送的。”声音有一丝不耐烦。 “西…街…刘银花…小姐。” “放下吧。” 管他是不是云烁公子呢,反正有人收就行。 我把锦盒放到地上,将门轻轻的带上。 仍是从后门溜出来,我狠狠心,没有再去那个小屋。 一笔买卖 回到刘府,先回复了小姐。 可能是云烁公子收了她的礼物吧,心情好象很高兴的样子,没有为难我,就叫我退下了。 估计是自己发情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呆呆的坐到床上,眼前,全是那张倔强的脸。 我要救他。 我已然认了命,背叛,绝望,死亡,陌生的世界,卑微的身份,我苟且偷生着,早已没了生存下去的勇气,而这个人,已经丢了半条命,却仍是在支撑着。 也谈不上感动,更谈不上心动,我只想给他做点什么,算是对刚烈之人的一点敬意吧。 思量片刻,我暗暗打定主意。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了管家请辞。 我本不是卖身来的,刘府招工,把我招来的,来的时候说好,管吃管住,不给钱,想走就走。 我喜欢这份自由,而且当时也迫切需要一个地方来安身,就来这做了丫鬟。 管家只是客套了几句,却也爽快的答应了。 什么东西也没有,我净身出了府,又成了无业的自由人了。 左转右拐,走了好半天,都快中午了,我才来到了林锦庄。 林锦庄是这京城天化城最大的商家,经营的东西五花八门,每一种商品几乎都垄断了市场。 我走向前,对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说:“麻烦,我…要…见…林之静…小…姐。” “哎哟,我们小姐不是你这个小叫花子能见的,快滚。”那两个女人张着血盆大口,象赶苍蝇似的把我轰的远远的,好象我多站一会就会脏了他们家的地。 “不…见…我…是…她…的…损…失。”我冷冷一笑,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反正我也没打算一家就成功。 拨腿要走,却听见一声轻笑:“怎么见得是我的损失?” 我抬起头,一个女子坐在一匹白马上,凌厉的看着我,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细细打量她,瘦长脸,单眼皮,小眼睛,薄嘴唇,大约二十七八岁,精神飒爽,透着一脸的精明。 这应该就是林之静了吧。 “和…你…谈…笔…生…意。”我对上她的眼睛,没有一点退缩。 她翻身下马,盯着我看了半天:“这位小姐,里面请。” 林锦庄不愧是京城第一庄,府里处处透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难得的是虽然华丽却不失典雅,亭台楼阁点缀的都恰到好处,但又太过于精雕细琢。 待得坐定,她问我:“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袁惜。” “听口音袁小姐不是我国人吧。” “是的。” “那袁小姐从哪国来的?” “很远。” “那你打算和我谈什么生意。” “林小姐,你看。”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有什么用?”林之静拿过那样东西,左看右看。 “洗…衣…皂。” “洗衣服用的?”她看来有点不相信。 我点点头:“比…皂…夹…强。”。 “拿下去,让洗衣婆试试。”一个仆妇拿着东西去了。 我拿出来的东西就是肥皂,在这个落后的地方,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用得还是皂夹,我嫌皂夹不好用,来这以后,就自己偷偷做了些。 肥皂其实很好做,主要是用猪油、碱、盐这三样简单的材料熬成的,俗称:“水熬油”。 以前在家当家庭主妇的时候,实在太无聊了,就试着diy各种东西。 没想到,那时随便做的玩意竟然成了我保身立命的根本了。 皂夹虽然有去污功能,但是不太好用,一件衣服若是落了油什么的,根本洗不掉。 一会功夫,那个仆妇拿着件湿衣服走了进来:“小姐,你看,洗得真干净,连油迹都洗掉了,比皂夹好用多了。” 林之静掂过湿衣仔细看了看:“确实干净,我很有兴趣,说说你的条件。” “配…方…卖…你,一…万…两…银…子。”不是我狮子大开口,这个东西如果是高价卖绝对是暴利,如果是薄利,也绝对是薄利多销,试问谁家不洗衣,这个东西的市场,我想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林之静反复打量着我,算计了半天:“好,我买了。” 我对她笑笑:“你…绝…不…会…后…悔。” 林之静大笑:“我相信,袁小姐,天已晌午,吃过饭我向袁小姐讨教这洗衣皂的作法”。 我点头。 林之静叫人摆上饭,亲自陪我吃。 饭菜很好,我也饿了,当然没客气。 饭桌上,倒也安静,她问十句,我也不过能回答出三四句。 我还不会太说这里的话,只会简单的。 下午时候,教她熬出一锅肥皂,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起身告辞,这笔交易算是完成了。 林之静客套的挽留了下,倒也痛痛快快的给了我一万两。 有了房子 我先去钱庄把银票换了点散碎银子,身上带了一千两银票,剩下的都存在钱庄了。 办完这些,天已经全黑了。 街上越发的清冷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本想买几件厚衣服,到处找了找,卖衣服的铺子都关门了。 我冷的弓腰缩背,在街上窜了半天,终于找着了个客栈,二话不说就进了去。 这家客栈人不多,看来生意不太好。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看我落魄的样子,小二一副带理不理的。 我没大理会他的态度,这种人,我看得多了。 “先…来…点…吃…的,也…住…店。”小二答应一声,去厨房吩咐了。 一会功夫,端上来两个菜一个汤一碗饭。 “小二,你…们…这…里…有…卖…房…的…吗?”我随身扔给小二一块银子。 小二的脸马上多云转晴。 “客官,你问我就问对了,这整个京城啊,还有谁比我更熟啊,不知客官要什么样的房子啊?” 我抄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意料中的,难吃。 “稍…微…大…点。” “这样啊,南街上薜府要卖,房子也不小,就是要价有点高。花鼓街上李府也要卖,房子一般,价格不高,还有,宣平街上张府的房子也要卖,这房子不错,要价也不高,张老夫人去世的早,张小姐天天混迹花街柳巷,把家败光了,这才要卖的。” 就是这张府了,明天去看看。 都说人要衣裳马要鞍,去买房的人要是穿的太破烂怕是人家不卖给。 去成衣铺买了几件现成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也算是个清秀的小姐了。 打扮停当,问明了张府的方向,举步前往。 张府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位于京城的繁华处,买卖交通都很方便。 站在府外,大致打量了一下,房子还不算旧。 扣了扣门环,好久,里面才答应了一声。 又过了会,里面传来了疲惫的脚步声,门慢慢的开了,一张浮肿的脸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明显的纵欲过度。 “你是谁呀?找谁?” “这…房…卖…吗?”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败家子。 “卖,只要你买的起,前手交钱,我后脚就走人。”她倒是个利索人。 “先…看…看。” “那请进吧。”败家子客客气气的将我让了进去。 这个院子乍一看象北京的四合院,两进两出,两旁是耳房,正房倒也有七八间,左手边一个月亮门,穿过去,是个花园,花园占地不是很大,却很精致,布置的也很精巧,看得出,以前的主人见识不凡。 “张…小姐…出…个…价…吧。” “一千两,家具什么的一起都给你,我就收拾走细软,别的都留给你。”她看我很满意的样子,张口说了个价。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这里,一文钱买二个烧饼。 “八…百…两,可以…马…上…给…钱。”我估计这个价钱她能接受,八百两已经不少了。 她思量了一会,很爽快的答应了:“成交,不知这位小姐打算什么时候住。” “越…快…越…好。” “那好,我今天就搬出去。” “你…有…地方…住?” “云香楼就是我的家。”她笑的怎么看都有点Y荡。 青楼是什么地方,这八百两估计没两天就没了,这败家子,家都卖了,却还往那里跑,唉,不服不行啊。 “走,去衙门写地契去。”她积极的拉起我就走。 我哑然失笑,真没见过这么急色的人。 其实她不失是个爽快人,这爽快要是用在正经地方,怕是会交到好多朋友。 真是白瞎了这个人。 衙门口,向南开,没钱没权别进来。 那些官差一个个打着官腔,哼哼哈哈的,没一个肯办事。 五十两银子打赏出去后,不过一刻钟,手续办好了,我交出八百两银子给张小姐,房契和房钥匙就到了我的手里了。 从衙门出来,张小姐潇洒的和我道了别。 我问她要不要回去收拾点东西,她说不用,那房早就空了,她的东西早就收拾到云香楼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还真有点佩服她,毕竟,象她这么败家的人还是少见的,而且败家败到这么潇洒的程度,她也算个极品。 看看天上的太阳,还不到中午。 慢步踱回家,空荡荡的房中就我自己,还真有点落寞的感觉。 也不怪张小姐都不回来看最后一眼,看来,她也是怕这孤单的感觉。 每个屋都转了圈,各房里有都有家具,特别是客厅和主屋的家具,虽然不是很新,却也看得出质地不错,而且做工很讲究。 这个房子总得说,买的不亏。 转了半天,感觉有点饿,找了半天才找到厨房。 厨房很大,也很干净,锅碗瓢盆也都还在,却一点粮食都没有。 这个张小姐,怎么没有连锅都卖了呢,看来,她真是不会过日子的人。 午饭还是去外面解决了,吃完饭,买了些米面被褥什么的,叫人送到家里,自己又打扫出了一间房子暂住,家就这么有了。 这些忙完,天已过晌,估计是三点多点吧,我要去美人坊了。 赎身 美人坊门前仍站着那两个门神,这回看我穿的整齐倒是没有推我。 “这位小姐,我们这晚上才开门呢,现在还不到时间呢。”她们满脸堆笑。 “我…找…你们…老…板。”我冷冷开口,不再理她们,跨门而入。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年老色衰的老妓了。 “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脸上的白粉随着说话簌簌的向下落,一会功夫地上就白了一层。 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赎人。” “小姐要赎哪位公子啊?”那张涂满胭脂的大嘴怎么看都象鲇鱼嘴。 “不…知…道…名…字。” “哟,这可难找了。”他嗲声嗲气的边说边住我身上靠。 我靠,死人妖,想占老娘便宜,门都没有。 借着拿茶杯,我猛的住旁边一闪。 死人妖一下子靠空了,打了个趔些。 “请…老板…成全。”我随身站起,向他施了一礼。 死人妖翻着死鱼眼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张开鲇鱼嘴猛的向楼上大声喊了一声:“公子们下楼见客。” 就象平地一声雷在耳边炸响了,我一点防备也没有,被他这么蓦的一喊,吓得我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 楼上乒乒乓乓的响了半天,断断续续的下来了二十多个涂脂抹粉的男人。 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我仍不能接受男人描眉画眼,妖娆做态。 我打量了一圈,那人自然没在其中,要是没被打死,现在应该也卧床不起呢。 “小姐,你要给哪位公子赎身呢?”死人妖矫揉造作的S首弄姿。 一听到“赎身”二字,二十几个人,四十多只眼睛齐刷刷的聚集到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都想跳出这个火坑,我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可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我刚刚摘掉贫穷的帽子也不到二十四小时。 狠狠心,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对死人妖说:“没有,可…还…有…别人?” 死人妖围着我转来转去,仔仔细细的将我好好审视了一番:“小姐眼光挺高啊,莫非是看上了‘风云双璧’?” “没…听…过,我…没…进…过…这…种…地…方。” 一干人连同死人妖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相信没进过青楼的人会来这里赎人。 死人妖眼中倒是难得的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又张开他那血盆大口:“云烁,出来一下,看看是不是小姐要找的人”。 脚步轻响,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宋玉是怎么描写东邻之女的? “增一分太高; 减一分太低; 著粉则太白; 施朱则太赤。” 我现在终于知道,天下,果有这般出众而完美的人物。 容貌俊雅,却不显女气。 身材不壮,却不是娇弱。 我收回目光,摇头:“不是。” 死人妖望着我苦笑:“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想了想,用我会的有限的词向他描述:“昨天,后院…门…缝…见,几…个…人…架…着…一…个,我…要…那…个。” 我没直接说出是被打的那个,惹急了这个老家伙,怕没好果子吃。 毕竟,私自动刑是犯法的。 老板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小姐,你看错了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叫…他…来…见…我。” 老板的死鱼眼紧紧的盯着我,我估计他心里正在翻五味瓶。 象是狠了狠心,他打了个手势。 几个仆妇退到后院,抬着一个人进来了,轻轻放到地上。 我看了看,正是那日的那个人。 身上草草裹了一件破衣服,勉强盖住了身上的伤。 脸红的不象话,看样子是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看着我,却没有一丝表情。 我怔怔的盯着他身下,鲜血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下向外蔓延,一会功夫,在他身下聚了一小洼。 那群公子看到这情景,一个个张大眼睛,捂住嘴,同情的看着他。 我的心猛的一缩,狠狠的盯着死人妖:“就…是…他,多少…钱?” 死人妖被我毒辣的目光吓着了,垂下脸,不敢看我,却仍壮着胆小声说:“他是坊里的名牌,不准赎的。” 我冷冷一笑,伸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在嘴边沾了沾,又轻轻的放下:“不…结…实。” 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分成两瓣,茬口整齐的如刀割。 茶水四溢,洒了满桌。 厅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吓傻了。 “他…能…赎…不?”我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的给了死人妖一个淡淡的笑容。 死人妖的脸由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五千两。” 我冷哼:“找…个…时…间…来…抢,不…花…钱。” 不再理他,举步向外走。 几个结实的仆妇挡到门口,摆好了架势。 我面不改色,视若无睹,仍潇洒的向门口走去。 死人妖在后面用被抹了脖子的J一样难听的声音颤抖着说:“三千两,不能再少了。” 妈的,算你识趣,不然,老娘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怀中掏出银票,数出三千两,轻飘飘的扔到桌上:“卖身契。” 死人妖连滚带爬的进了他的房间,一会攥着张纸出来了,战战兢兢的递给我。 我接过来,放到地上那人面前:“你的?” 他微微点点头。 把卖身契放到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来…接…你…了。” 他眼睛攸的一亮,愣愣的看着我。 我用了用劲,想把他抱起来,晕,还挺沉,我抱不动。 还是背吧。 我笨拙的将他扶起来,俯下身去,他却软软的和根面条一样,顺着我的身体滑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很显然是摔痛了伤口。 “我来扶他。”大帅哥云烁抱起了他,轻轻地把他放到我背上,血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衫,他却毫不介意。 看来,也是个不幸的好人。 “谢谢。”我诚心诚意的说。 “依风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待他。”他诚恳的对我说。 “宣…平…街…张…府,我…家,你…有…空…来…看…他。”我的话不通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狭长的丹凤眼闪闪的看着我:“会不会不方便?” 我对他浅浅一笑:“家,就…我…一…人。” 他低下头,俯在依风耳边说:“依风,你熬出头了,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我看不到依风的表情,也没听到他说什么,他放在我肩膀上的头动了动,估计是点了点头。 那群公子们也围过来一一和依风告别,看得出,依风的人缘还不错。 等他们告别完,我背起依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美人坊。 云烁和那帮公子依依不舍的直送到门口,目送我们渐行渐远。 有了他,有了家 我把依风直接背去了医馆,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象躲瘟疫一样离我们远远的,很显然,把我们当成了当街打斗而不幸败北的小混混了。 开医馆的是个老女人,为人倒也热情。 一见依风这样子,二话不说利索的将依风扒了个干干净净,又利索的清洗了伤口,上了伤药。 药还挺管用,没多大一会时间,伤口就不流血了。 老女人又帮着开了好些药,内服的,外敷的,治伤口的,治感染的,治发烧的,弄了好大一堆。 幸好,老女人看我拿不了,叫个小徒弟跟着我把药送回家。 一番折腾,累得我够呛,在路上歇了好几回,终于把依风背回了家。 等我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拽过床被子给他盖好,轻轻对他说:“你…先…睡…觉,我…去…做…饭。” 显然他也累极了,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在厨房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药罐,又翻了好大一会,才在碗柜最里面找着了个砂锅,落的都是灰,看来好久没用过了。 打来井水,将砂锅里里外外的洗了十来遍,这才放进了药材,放到火上熬了起来。 趁熬药的功夫,洗米,切菜,刷锅,烧水,做饭,这些事情对我来说轻车熟路,没过多久,料理的停停当当。 他有伤在身,又发了烧,脾胃比较弱,只能给他喝粥。 将粥盛出,又烧了一大锅开水,看看药,里面水还挺多,接着熬吧。 我一走进屋,他就睁开了眼,不知是他根本没睡,还是睡了一觉刚醒来。 见我进来,他挣扎着要起来。 我端了粥坐在床头:“不用起,你…躺…着…吧。” 他看了看我,没再动。 我一勺一勺的把粥喂到他嘴里,他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着,慢慢的,眼角却淌下泪来。 我一手端着碗,一手笨拙的帮他擦眼泪。 “别哭,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放下碗,拽过手帕,轻轻的帮他擦眼泪。 “不要哭,过去的,不要想。” 从怀中掏出他的卖身契,放到烛火上,点着了。 那张纸在火舌里打着卷,变成了灰烬。 “你,是…自己…的…了。”我含笑望着他。 他默默的看着我的动作,泪,却越发多了。 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帮他擦眼泪:“以后,不许哭了,我…叫…你…快乐。” 过了好久,他终于不哭了,眼睛却肿的红红的。 我又端起粥,他低低的说:“不吃了。” 我强迫将勺子挤入他嘴里:“吃的太少,再吃点。” 他也不再争辩,我喂一勺吃一勺,一碗粥,终于喂完了。 把碗收进厨房,看了看,药熬的差不多了。 他一看我又端着碗进来,小孩气的扭过头去,看样子,是拒喝了。 “药,退烧的。”扳过他的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他也没办法,只好一口气喝了,呛得直咳。 看他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手笑的都抖了,哆哆嗦嗦的帮他擦干了嘴色的药汁。 他有点恼怒的看着我,随即却又对我烂然一笑。 我的大脑自动罢了工,呆呆的看着他的脸。 他本来就很漂亮,这一笑,更是灿烂如阳,极是耀眼,却又很纯真。 我的心头,呼啦啦的涌出了两句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再恰当不过了。 我听到了坚冰了破碎的声音。 我夺门而逃。 屋外凉凉的秋风,吹到我滚烫的脸上,我却没感觉到凉意。 轻轻抚上脸颊,却换得两行清泪。 有多久,我没见到过这么真心的笑容了。 我的周围,一直都是虚伪和欺骗,冷漠和残忍。 我早已心冷如冰,麻木不仁。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听不懂他们的话,也不会讲他们的话,后来渐渐的能听明白他的语言了,又稍微会讲点话了,就投身了到刘府,却受尽了白眼和欺凌。 心已死,活着不活着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所以,来到这里,我逆来顺受,苟且偷生。 依风,遇到他,纯属意外。 他的不幸,成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给他幸福,成了我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个世界,我有了第一个亲人。 擦干眼泪,抬起头,融融的月亮挂在天空中,散发出银白的光,冷冷清清照着大地。 亘古不变的,是这月亮。 端来一盆热水,将布巾润湿,我给他擦脸。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任我摆布。 如花的容颜,如玉的肌肤,如画的眉目,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一边擦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我叫袁惜,异…国…人,无…父…无…母,也…没…成…亲。这里…只有…你…我。” 我说完这些,他明显的放了心,脸上有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擦完脸,又拉过他的手,慢慢的擦去血渍和污泥。 “你…安心…养…病,这里,没人…来…打扰。” 将他稍微往床里挪了挪,把他的双腿垂下来,端过水盆,把他的脚泡进去,还好,脚上没有伤。 “你…多…和…我…说话,我…在…学…你们…的…语言。”这句话有点难度,我一边琢磨用词,一边艰难的说。 “好的,我尽量多说话。”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看来,他的领悟力很强,我这么糟糕的话他都能听得懂。 擦干他的脚,扶他在床上躺好,看着他带血的破衣服皱眉头。 这里没给他的换洗衣服。 想了想,去外屋拿了上午我刚买的衬衣衬裤。 “给你换。”我把衣服放到床头,将他身上的脏衣服扒了下来。 他满是伤痕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的脸刷的就红了,象只煮红的虾。 看到他身上仍有不少血渍,又换来一盆热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笨手笨脚的将衬衣衬裤帮他穿上,忙出了一身汗。 给他拉上被子,压紧被角:“好…好…睡,明天…伤…就…好…了。” 他回我一个安然的笑,却仍睁着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我。 “我…洗…漱。”我结结巴巴的说。 他这才闭上眼睛,我轻喘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粥已经冷掉了,也懒得再热,就凉着吃了。 灭了灶里的火,草草洗了洗身上,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回到屋子里。 依风已经睡了,睡颜很安静,没有了刚见他时的倔强。 呆呆的在他床边坐了会,起身熄了灯,摸索着来到外屋,轻轻的躺到床上。 虽然忙了一天,很累,却了无睡意。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我的床上,窗棂的格子一格一格的印在我的被子上,如棋盘。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呜呜咽咽的唱着歌,越发显得夜静如水。 里屋,依风细细的有节奏的呼吸一声声传来。 心,竟然安静了下来,这种感觉很平淡,却让我感觉幸福。 准备过冬 一夜好眠。 天刚麻麻亮,我就醒了,看看天色还早,不想起那么早,反正就两个人,什么时候吃都一样。 躺在床上,我盘算着要做的事。 家里要添一些日常用品,厨房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买全。 还得买点药材,给依风做泡浴用,这样伤口好的快。 天凉了,依风和我都得添点衣服。 买个火炉,还得多买点柴和木炭,要预备过冬。 为了安全,去买几把锁把现在的换掉,万一哪天败家子走投无路了,想回来摸点东西,这倒好,连墙都不用爬。 花园里的草木得去看一看,不耐冻的都得用草盖起来。 检查一下围墙是否有缺口,不知道的地方会不会有大的狗D。 房顶的瓦是不是都全,有没有漏的地方。 ……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要办的事情好蛮多的。 等我把要办的事理了个头绪出来,天已大亮了。 穿衣下床,先去看了看依风。 他还未醒,沉睡的俊颜如一株西府海棠,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轻吁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看来,老女人的药还真灵,以后,看病抓药就去她家了。 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有点冷,呛的我咳了下。 昨夜下了霜,院子里的树上都挂了白白的一层树挂,象毛茸茸的猫尾巴。 地上的花草也盖着一层薄薄的霜,如玉石的一般。 天气已经有点接近冬天了。 洗脸刷牙,做好早饭,熬上药,早晨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收拾利索了,去看依风,他已经醒了,苦于动不得,巴巴的在床上躺着呢。 “这么早啊。”他微微一笑,向我打招呼。 “睡的可好?”我拧来布巾,给他擦脸。 “很好,好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 他的脸上没有了疲色,刚睡醒的样子,自有一股慵懒的美。 我不禁看傻了,只是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的脸慢慢的红了,白里透红的肌肤如桃花花瓣。 好大一会,我才收回自己的眼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漱口。”我慌里慌张的将青盐水灌到他嘴里,等他吐出来,我端起来杯子匆忙走了。 在厨房站定,我抚上胸口,心跳的厉害,脸也热得吓人。 想当年,和纪君泽谈恋爱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失态过。 早已过了怀春的年纪,这般心跳为哪般啊? 平定下心情,若无其事的端粥去喂他。 他有一眼没一眼的总是在我脸一瞟来瞟去,亮若星辰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闪得我的小心脏一抽一抽的,脸皮一阵阵发热。 我在这里煎熬着,他却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早饭后,我躲闪着他略带戏弄的目光,喃喃向他说:“我去…买点…东西,你…自己…在…家,我…一会…就…回来。” 他点头,我逃难似的冲出家门。 我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天理国,天化城就是它的都城。天理国地处北部,国内多山,地势险要,国虽不大,却因了地势,倒也平安的在这一隅偏安了几百年。 按正常估计,这个时代和我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大概隔了几千年。因为人类社会是在不断进化的,最先结成的社会形态是母系社会,进化了千年,才慢慢进化到了父系社会,等进化到我们那个男女平等的时代,怎么也得五六千年吧。 不过,也会有特例出现,就象中国的摩梭族,在别的民族都发展了好几个阶段以后,它还保存着母系氏族的状态。 看这里的生活状况,却也不是很象以前书本上学到的母系社会,我也搞不清到底和二十一世纪隔了多久,不过至少应该有千八百年吧。 天化城也不大,卖东西的也不多,地势偏远,和其它国家交流的不是很多,因此所卖的物品的花样远没有其它国家多。 青石板的街道,两旁的房屋都不甚高大,年代都久远了,显得有点破破烂烂,店铺也都不甚大,招牌灰暗,要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是卖什么的。 要是非让我说出对它的感觉,我觉得它就象一张水墨山水画,远远看着很有韵味,特别适合酸文人的口味,但要真的生活在这里,估计没几个人会愿意。 如果有人非要争辩的话,请看看我半天的收获,要是你还有痛快的说你就喜欢这里,那么,我只能说你在装大头蒜。 青菜,只有白菜、黄瓜、葱、蒜、和一些我不认识的野菜,当然,这也可能和深秋菜少有关系。 油都是动物油,当我问卖油的有没有植物油时,她拿看傻子的眼光同情了我半天。 醋,酱油,味精什么的,全部都没有,唯一算得上调料的就是花椒大料和食盐。 想给依风买几件衣服,成衣店却没有男装,老板说男人的衣服哪能让别人经手做,都是自己做。 我要的药材有好几样药店也没有,倒是老女人听我比划了半天,对我说的药很感兴趣,一再和我预约,要是以后我采着那些药,一定要告诉她。 煤自然是没有的,在街上问了半天,才找着个卖木炭的地方,到那一看,全是乡下人自己烧的炭,每人挑着两筐来卖,凑了半天,勉强凑了大约四百斤。 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大堆东西,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送货的,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一路上,风头尽出,我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在前头,怎么看,怎么象一削剥人民血汗的民工头子。 东西一一放好,把钱付给他们,众人一一散去,我这才逮着空跑去卧室看依风。 他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我一来,眼睛贼亮,活象在黑暗中活动了三十 正文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我一来,眼睛贼亮,活象在黑暗中活动了三十年的地下党遇到了党组织。 “刚才外面怎么那么吵,象有好多人。” “我…买…的…东西,拿不了,让…人…送…来…的。”打来水,洗了把脸,坐到他床边,探探他的额头,烧确实是退了,没有复发。 “累不?”他温和的看着我,抬起手帮我把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有点脸红。 “不累。” 掀开他的衣襟,他身上的伤基本都结了疤,一道一道的伤痕看得人难受。 他的伤看起来很重,其实都只是皮R伤,没有真正伤到筋骨,死人妖还指着他赚钱呢,哪会真下狠手把他打残了。 “还痛不?”我问他。 他轻轻摇头:“不痛了,你放心。” 两个人的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谢谢大家给打分~~ 有客来访?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很简单,却又很温馨。 我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各种东西都置办的齐齐全全,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又过了几天,家里也没什么事要忙了,我就弄来笔墨纸砚,叫他教我写字。 依风是美人坊的名牌,和云烁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天理国的文字字形上很象汉字,却又和汉字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但这难不倒我,我可是受了十几年应试教育的人,认点字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但在依风看来却不是这样,说我很聪明,学得很快。 在依风的谆谆教导下,我进步神速,认了不少字,说话也不那么费劲了。 看依风闲着也没啥事,就教他中文,等他认了几个字后,就教他背诗玩,净拣那些浅显易懂,却意义深远的诗教他,惊得依风一愣一愣的,连连叫好。 心中不禁为中国五千年的深厚文化得意。 白天就和依风认字,晚上就给依风做衣服。 衣服基本上没有脱离这个社会惯用的样式,只不过我又加了不少自行设计,这里的衣服都是肥肥大大的,特别是衣袖,都有一尺多宽,领子立立的,窄窄的,硌的脖子极不舒服,而且没有花边小点缀什么的, 看上去都一个样式。 我给依风做了好几套,单的也有,棉的也有,样式没有重的,依风看了很喜欢,穿在身上得意的说从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要是穿出去,肯定会引起轰动。 至此,他完成赞成了我开店的主张,我就拿他当模特,设计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当作以后售卖的范本。 依风的伤好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新家”完完全全的逛了一遍,一边看还一边和我说“这个屋子再添个梨木桌就更显古朴了”、“这个地方得摆几盆花,看起来有生机”、“书房得重新布置一下,我不喜欢现在的样子,过于沉闷”,偶尔看到不顺眼的地方,还亲自整理一番。 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看得出,他极喜欢这个家。 见他好转,我们就将开店的事正式搬上台面上来讲,依风在这方面很有见地,提的问题每每正中要害,一些想法也总是出人意料。 他建议把衣服订成中高两种价位,理由是我的衣服样式好,如果配上好衣料,卖大价钱很容易,而且一般能买得起成衣的肯定是有钱人家,有钱人最容易攀比,都攀比了,衣服肯定畅销。 我很同意他的观点,穷苦人家哪有这闲钱买成衣啊,扯块布自己做,还省了手工费呢。 后来我才知道,依风原是武厚富商陆中青的独子,陆中青为人洒脱,从不束缚儿子,依风小小年纪就和陆中青学习经商之道,后来三王爷龙自成谋反,陆中青受了牵连,家中女子全被斩了首,男子充了官妓。 这里的官妓并非不准赎身,而是终身不得使用本名,不准恢复本姓,让犯人断子绝孙,以示惩罚。正因为如此,我才得已将依风从美人坊赎了出来。 大凡平民百姓,最好不要和官府的人有来往,虽然说有了官府的庇佑做事会方便许多,但有时候,朝廷一个小小的变故,都有可能让人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成为位高权重者手中牺牲的棋子。 转眼已经进入了冬天,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我不愿出门了。 那次跳河的时候正是冬天,冰冷的河水直刺入骨髓,留下了后遗症,一受凉,全身的骨头都疼,从骨缝中往外透着丝丝的凉,应该是得了风湿。 依风也不怎么出门,在这里,男子一般不随便出门,而且,我也怕他被人撞着什么的,旧伤再复发。 我们两个就象两只土拔鼠,整天缩在家里,除了买米买菜,绝不出门。 把书桌抬到了卧室,外屋摆一张我学字用,里屋摆一张,依风写写画画用,不过一般的时候,我们都只用一张,方便我问他不认识的字。 火炉烧的旺旺的,屋子里暖暖的,美人在旁边柔柔的,天天爽的我美美的。 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依风,咱们买几个丫环小厮吧。”我一边写字一边和依风商量。 “买小厮做什么,咱们俩个不是挺好的吗?”他放下笔,不解的看着我。 “天冷了,我一沾凉水骨头疼,洗衣做饭这些活怕是干不了了。”我叹了口气,早知道有这难受的后遗症,打死也不跳河。 “那我来,这些活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他眉头皱皱的,一脸的歉意。 一想到如花似玉的依风一身油烟的站在烟薰火燎的厨房中,心中一阵恶寒:“不行,绝不能让你干那些粗活,咱们又不是买不起,再说了,过几天咱们就得开始筹备开店的事了,找店面,请裁缝,雇杂役……每件事都得咱俩亲自去做,哪有那时间洗衣做饭啊。” 他想了想:“你说的也对,以后你当老板了,身边也得有几个侍伺的人。” “就这几天吧,挑个时间咱俩去买。” 正说话间,传来“啪啪啪”扣门环的声音。 我和依风都不由一愣,我们都没有亲戚朋友,这敲门的会是谁? 一首歌 “来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快步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温文尔雅,气质不凡,身姿挺拔如竹,双手背在身后,正仰头看门上的扁额,狭长的丹凤眼自然的流露出温润本性,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就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势。 一个青衣小童跟他在身后,怀里抱着几本书。 来人,竟是云烁。 “啊,原来是云烁公子,有失远迎。”我躬身施礼。 他淡淡一笑:“袁小姐,冒昧来访,希望不太打扰。”还了一礼,动作如行云流水,竟有说不出的优雅。 “欢迎还来不及呢,快请进。”我忙将他让进来,在旁引路。 “扁额上的字是依风写的吧。”他一边跟着我走,一边问我。 “恩。”据说依风的书法很好,字很漂亮,我就让他写了“袁府”两个大字,找人刻在了扁额上。 以前告诉云烁我住的是张府,云烁要是照张府来找的话,肯定找不到,他能准确的找到这里,一定是看见了依风的字,他和依风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彼此应该很了解。 云烁也不再问,跟在我身后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着四周。 依风看见云烁,远远的迎了上来,冲过来抱住云烁:“云烁哥,你可来看我了。” 云烁紧紧抱住依风:“早想来了,可鱼老板不肯,我磨了好久,这才放我来的。” 又将依风的身子扶正,上下打量了一番:“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身上的伤可好了?” 依风眼圈一红,眼中笼上一层水汽:“好了,好了,早就好了。” 这大冷天的,在风地里站着他们也不觉得冷,我轻咳一声:“依风,外面冷,还是请云烁公子进屋聊吧。” 依风破涕为笑:“你看我,一高兴就忘了冷了,云烁哥,咱们进屋聊。”拉起云烁的袖子就住屋里拽。 云烁宠溺的看着依风,任由他拽进了门。 我沏了壶茶给他们倒上,又拿出不少水果零食放到桌上。 云烁站起身:“袁小姐,这怎么敢当。” 我轻轻一笑:“不用和我客气,我还得谢谢你呢,你来,依风不知有多高兴。” 依风把云烁按回到椅子上,笑着说:“云烁哥你坐,咱们别管她。” 云烁冲我歉然一笑,重又坐下和依风说话。 许久未见,他们肯定有许多知心话要说,替他们拔旺火炉,我知趣的退到了里屋,继续写我的字。 这两人的关系看来应该是很好,一会哭一会笑的说的很是热闹。 依风在别人面前很是成熟稳重,但在云烁面前,却象个顽皮的孩子。 云烁性格温和,对依风宠爱有加,倒真象个大哥哥。 想来在美人坊的时候,云烁肯定是帮了依风不少忙。 云烁才华出众,相貌超群,待人处事自是不用说,放眼红尘中,这种人物凤毛麟角,极是少见。 要是生在平常人家,求亲的怕是会挤破门槛。 可惜,沦落到了那种地方。 依风现在有了我,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小康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与依风并称“风云双璧”的云烁,将会遇到谁?谁会慧眼识英摘走这株解语花? 人都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云烁这般神仙一流的人物,会不会让老天都嫉妒,而让他得不到好归宿呢? 明清时候的秦淮八艳,有好结果的又有几个?? 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很适合云烁现在的情形。 不由提笔在纸上写了下来: 听见 冬天 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Y天 傍晚 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等待”怎么写来着?我咬着笔管,眉头紧皱,苦苦的思索着。 “哪个字不会写了,愁成这样?”依凤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想来他是看见我咬笔管了。 呵呵,个人习惯,一有不会写的字,不会做的题,我就会咬笔管,拿笔出气。 “风,‘等待’怎么写?”我小声的问,在外人面前争取尽量不丢脸。 依风轻笑,从身后环住我,右手直接握住我的手,一笔一画的写出了那两个字。 这种动作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我还是觉得脸红心跳。 我完全依进了他的怀中,他特有的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将我团团包围,耳边清晰的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我浑身发热,脸胀的红红的。 “你写的这是什么?”他抽走我写的那张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家乡的一首歌。” “惜,给我唱唱好吗,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依风兴趣盎然的看着那张纸,眼角含笑。 “我唱歌不好听。”还有外人在,而且这两位都是诗词歌赋满京华,我怎么敢鲁班门前弄大斧啊。 流汗中…… 云烁踱了过来,接过依风手中的纸,仔细的看了看,抬起头对我说:“不知云烁可有这个耳福听袁小姐唱家乡的歌?” 再也不好推拒,平定下心情,我把这首歌从头唱了一遍。 说实话我唱歌本不难听,上大学的时候,我可是文化部的部长,每次晚会,都会有我的节目的。 那个时候的我,也称得上多才多艺呵。 唱完了,掌声没有,喝彩声也没有,有的只是沉寂,难道我唱功退步的这么厉害么? 瞟了他们一眼,他俩都一副“思想者”的沉思相,好半晌,依风才开口:“惜,想不到你唱歌这么好听,要是你拿唱歌谋生,别的歌姬就没有活路了。” 云烁神情有点恍惚,略带磁性的声音飘渺如风:“平淡中带有惆怅,惆怅中隐着惘然,惘然中暗含悲哀,这首歌,不是怀念逝去的爱人,就是等待即将到来的爱人。” 我大吃一惊,云烁的音乐造诣竟然如此的高,他根本听不懂我在唱什么,却只从歌声中就准确无误的听出这首歌表达的意思,真是神人也。 刹那间,云烁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了nn倍。 “这首歌叫做《遇见》。”我轻叹一声。 云烁听我这么说,神情就有点恍惚了。 依风重新铺好纸笔:“惜,你把歌词译过来。我略听懂了点,这首歌的歌词很美。” 云烁也点头附和。 我重新执笔,将这首歌翻译了过来,翻译不了的地方就连比划带引申的解释给他们听,好在这两个都聪明绝顶,我稍微将意思表达出来,他们立刻就能找出最恰当的词来。 当然,这首歌我是做了改动,这个世界可没有地铁什么的。 写完后,依风拿过歌词,轻轻念着: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Y天 傍晚 这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树梢和人海 我站在这里 等你的到来 我往前飞 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到来 云烁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眼睛渐渐的有些发红。 不出我所料,这首歌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憾,这首歌既能勾出他伤痛的过去,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而且还提到了不知所以的未来。 “袁小姐,这歌词能给我吗?”他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将低落的情绪调整了过来,又恢复了以住的温文尔雅。 我忙点点头,心中暗想,这首歌本就是为了你才想起来的。 依风显然也发现了云烁的心情变得有点糟糕,忙打过来打岔:“云烁哥,我还没和你说呢,我们准备开店呢,你给我们个建议好不好。” 云烁将那张纸折起来放到衣袖,勉强笑一笑:“打算开什么店?” “惜做的衣服很好看,我们打算开成衣店呢。”依风端来一杯茶递给云烁,云烁接过来,打量着依风:“你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出自袁小姐之手吧?” 今天依风穿得是一件天青色薄棉外衣,灰色镶边,拦腰系了一条灰色的腰带,衣角下摆,用银白线浅浅绣了一朵带叶荷花。 样式简单又大方,不似当下男子穿的又肥又宽,依风身材修长,皮肤白皙,更是将这衣服穿的合身得体,利落干净。 “恩,这是惜做的,云烁哥,好看吗?”依风自己很喜欢这件衣服,伤好后第一次穿外套就选的这件。 “好看,要是你们开店了,我第一个去捧场。”云烁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个极浅的微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流露出万种风情。 似拂慰万物的春风,似湿润天地的微雨,似刚刚绽开花瓣的昙花,又似旖旎荡漾的水波…… 在短短的一瞬间,我想到了n个比喻来形容这个微笑,却又觉得不够形象,无法道出其中美妙。 想当年,李宗盛不是唱出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吗?我现在深有同感,我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云烁的微笑,那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买家店铺 依风的伤全好了,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买了两个丫环,两个小厮,依风分明给他们起名:清微,清心,清歌,清尘。 清微和清心这两个丫环服侍我,清歌,清尘这两个小厮跟着依风。 我们先找店面,在大街上走了三四天,看到快要倒闭的店铺就进去看看,又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好些要卖的店铺,我和依风也都一一去看了,比对了好几家,最后,我们两个都看上了一家成记裁衣铺。 成记裁衣铺位于宣化街上,正处天化城的中心繁华地段,与我在宣平街上的家离的不远。 店面很大,以前生意也很好,衣服都是老板成林亲自设计,成林死后,由她的女儿成娇儿接管,成娇儿在做衣服上一点天份也没有,不会设计,不会剪裁,也不会做,只是死守着她老娘留下来的样式支撑着门面,生意自然一落千丈,成娇儿也想把店卖了,问的人多,买的人少,一方面那店有点老了,另一方面店面太大,一般的生意用不着那么大的地方。 我和依风去得那天刮着很大的风,刚走到门口,写着“成记裁衣铺”的破招牌呼啸而下,朝着依风迎面砸了下来,幸好依风反应够快,急急的向外跨了一步,不然这招牌正砸头上,饶是这样,破招牌上的钉子仍是把依风的衣摆挂下去了一大块。 成娇儿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这位公子,没伤着吧,真是对不起。” 依风穿得是我昨天才给他做好的衣服,刚刚穿上身,一看衣摆被扯掉了,自然是不高兴。 依风还没说话,他身边的清歌就出声了,清歌机灵古怪,聪明伶俐,说话更是伶牙俐齿:“幸好我家公子躲得快,要不然,这会人都到奈何桥了。” 成娇儿忙打躬作揖:“对不住了,这衣服我会照价赔偿,小店中也有不少衣服,公子你随便挑,看上哪件拿哪件。” 依风冷哼一声,迈步进了店,一边打量着店里摆放的衣服,一边说:“这衣服是我娘子亲手给我做的,你赔得起吗?再睁开你的眼看看,你店里的哪件衣服能赶得上我身上穿的这件?” 依风说“娘子”,呵呵,心里顿时觉得甜润润的,小小的陶醉下先。 成娇儿听见依风这样说,抬起头仔细端详依风。 依风头戴一顶束发白玉冠,身穿橙色撒花外衣,束着一条黑色蝴蝶结丝绦,外罩黑色猩猩毡斗蓬,足踏一双黑缎橙底朝天靴,人长得又漂亮,身材又极俊俏,端得是风流倜傥,俊美无俦。 成娇儿眼睛都看直了,整个人呆愣愣的盯着依风,直流口水。 我不动声色的站到依风面前,挡住了成娇儿色迷迷的视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成娇儿这才清醒过来,羞红了一张脸,忙把目光移到别处。 店铺挺宽敞,就是采光不太好,这个年月又没有玻璃,店里面显得有点暗,也不知道成娇儿多久没打扫了,柜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屋梁上更是结满了蜘蛛网。 店里的衣服都是女式的,样式已经老旧了,看样子也没人来买,有的已经掉了色,也都落着一层灰。 “成老板,生意不太好吧。”我搬来把椅子,擦干净,让依风坐下歇息。 成娇儿一脸苦大仇深:“何止不好啊,是根本就没生意。” “这店都败成这样了,也难为成老板撑着了。”攻心为上。 “唉,我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这店着实是败在我手里了。” “那成老板这店有没有打算卖?” 成娇儿看着我,眼睛发亮:“莫非小姐对这店有意思?” 我点点头:“成老板,咱都是痛快人,你出个价,要是合适,这店我就盘下来了。” 成娇儿连想都没想,张口就说:“两千五百两。”想来看店的极多,她早已习惯了这等对白。 依风微微一笑:“成老板,这店值多少钱,咱们心里都有数,你也不用来虚的,直接说个底价,咱痛快点。” 成娇儿看见依风对她笑了下,又失了神,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公子倒爽快。” 依风慢条思理的在店里转来转去,四下打量:“房子采光不太好,还得再打几个窗户,再有,这店后院太小,根本住不了几个人。房子比较旧,买来必须得再重新装修一番,店面又比较大,重新装修得花不少银子,这些加起来,没有一千多两是不行的,再加上你要的两千五百两,我们去盖个新店铺也盖的起来吧!成老板,你说我们会做这亏本生意吗?” 成娇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那这位公子你出价多少?” 依风眼光一转:“我也不会让成老板吃亏,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不行,太少了。”成娇儿把头摇得象波浪鼓。 “这店是越放越旧,就越来越不值钱,想来成老板也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一年半载的,恐怕连一千五百两也卖不了了。”依风冷言冷语,还真有点商场精英的味道。 成娇儿低下头,好大一会才没精打采的说道:“两位容我想几天,这个价委实有点低。” 依风站起身:“成老板,三天后我再来,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拉起我,就往外走,清歌自然也随我们出来了。 成娇儿送到门口:“几位慢走。” 走到街上,我冲着依风一阵狂笑,惹得行人纷纷注目:“依风,我发现你很有当J商的潜力。” 依风伸手将我搂到怀里拥着我缓缓向前走:“白帮你讲了半天价,你还奚落我。” “风,你说她会卖吗?”本来我们打算是出两千两买下的,谁知道依风临时改了主意,开出了一千五百两。 “会的,她家里有重病人,估计现在正需要钱买药。” 我停下脚步,惊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家有病人?” 依风扣紧我的手:“笨,你没听见她身上一股子药味吗?她的身体看起来不错,那肯定是家里人生病了。” “那你怎么说是重病人啊,也许只是一般的感冒发烧呢。” 依风斜斜的瞟了我一眼,瞟得我那个惭愧啊。 “她身上的药味里面有人参的味道,小病用得着吃人参?” “呵呵,依风,你真聪明。” 依风弹了我一个脑瓜坑:“你呀,看起来精明,其实比谁都糊涂。” 回到家中,清心清微清尘端来热茶热水,又伺候我和依风吃了饭。 清心他们四个长得都比较漂亮,我们是终身买断的,只花了五十两银子,就买断了他们的一生,是死契,不准赎,以后这辈子,除非我和依风赶他们走,否则,他们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去交易市场买的时候,我大大的震惊了,公开的人口买卖,多大岁数的都有,头上C了根草标就成了商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花十两银子就能买,以后是生是死家里就不再管了。 我心里难受,只是紧紧依在依风的身边,不敢去看那些渴望的眼睛。 依风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挑了半天,才挑上这四个家伙,当依风提出活契是三十两,死契是五十两时,这四个家伙都选了死契,这样他们就能多得些钱给家里。 依风说我们出的价已经是最高的了,很少有人花五十两买仆役的,他之所以花这么多钱买他们,是看着他们太漂亮,怕被人卖到青楼去。 说完眼圈就红了,我知道那段在青楼的时光给他的记忆太可怕了,连声安慰他,好半天,依风才缓过劲来,不再难受了。 领他们回来的时候,四个小家伙都脏兮兮,可怜巴巴的,一看到我端出来几盘菜给他们吃,马上扑上来抢了个干净,吃完后,清尘告诉我,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这么饱的饭。 听得我这个心酸啊。 依风虽高傲些,心地却很好,我更别说了,连脾气都没有,没来几天,这几个小家伙就看出了这个家其实是依风当家,对依风更是言听计从了。 慢慢熟了,他们也不怕我了,时常和我开玩笑,我也不往心里去,对他们,我当弟弟妹妹看。 四个小家伙都很机灵乖巧,伺候的很周到,我逐渐也就习惯了这种剥削阶级的生活方式了。 进行的很顺利 三天后,我和依风又去了成记,果然不出依风所料,一千五百两成交了。 去衙门立了房契,交割了银子,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找裁缝的事,成记开了那么多年,肯定有固定的裁缝给他们做衣服,成记是老字号,这些人一定也靠得住。 我正在琢磨如何向成娇儿开口打听这件事,成娇儿却先我一步开了口:“袁老板,有句话我想讲,却怕有些冒昧。” “成老板请讲,有事咱们一起商量。” “成记也开了有一百年了,手下自然有一批做工的师傅,现在成记倒了,他们也失了工,袁老板既然也是开成衣店,那么你可不可以替成记接收这些人?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可这些人跟了我家好多年了,少不得娇儿拉下这脸来,请袁老板做个人情。” 听了这话,我自是高兴,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成老板,你的铺子不是早没生意了吗,那些师傅你还一直养着?” 成娇儿点点头:“这些人是世代在我家做衣的,娘临死前吩咐,只要有成记一天,就得养他们一天。” 难怪成娇儿穷成这样,这么多人吃白饭,吃也把成记吃垮了。 “成老板,你叫他们找个时间来店里让我看看,我先说好了,技术好的我要,技术不好的我可不要。” 先小人后君子,吃闲饭的人我可不想养。 成娇儿忙说:“这些师傅都是世代传的技术,绝对没问题,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叫他们去店里。” 我点点头,又开口问道:“成老板,和成记合作的布庄想必也不少,请成老板介绍几家信誉好的。” 成娇儿想了想:“布最好的要属林锦庄了,但他们的价钱比较贵,再有就是钱家布庄也不错,价格公道,虽然没有林锦庄的质量好,但也差不多少,北街上李家布庄,富贵街上俞记也不错,还有西街的孙记。” 我一一记下,谢过成娇儿,这才告辞。 回到店里,依风正指挥着那四个小家伙打扫铺子呢,四个小家伙上窜下跳的,搞得屋里乌烟瘴气的。 一看见我回去,依风笑岑岑的迎了上来:“都弄好了吗?” 我拿出房契交给他:“好了,这店就是咱的了。” 依风拿过房契看了看,小心的收了起来。 “裁缝的事也解决了,咱们就用以前成家的裁缝,刚才成娇儿向我提了。”躲过清微的大扫帚,我躲躲闪闪的来到后院。 后院不太大,但也不小,左右各五间房,象个小型四合院,以后招了杂役可以住在这里。 依风跟在我身后,看我冷得瑟缩着,将我拥在怀里:“他们什么时候到?” “过几天吧,咱们手头还没有布呢。”我将手伸到依风腋下暖着,把头埋在他胸前,呵呵,很暖和啊。 我又把成娇儿推荐的布庄一一向依风说了。 其实成娇儿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前些日子给依风和我自己做衣服,每身衣服买的布料都是从不同的布庄买来的,买来后就和依风一起研究价格质量。 “你不是和林之静有点交情吗?不如你去见见她,看能不能给个优惠。”依风提议道。 “恩,明天我就去吧,也看看我卖给她的东西她赚钱了没?” 前几天回家的时候,清心正在洗衣服,用得正是肥皂。 林之静手脚挺利索,才一个多月,这肥皂就上市了。 清心见我盯着肥皂看,用湿湿的小手把肥皂举到我眼前:“小姐,这个东西叫洗衣皂,洗的衣服可干净了,比皂夹强多了。” 我呵呵一笑,要是清心知道这个东西就是我在这首创的,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多少钱买的?” “三十文钱一块呢,很珍贵呢,这是林锦庄出的,听说卖的都没货了,真是个好东西呢。” 三十文钱一块,价格比较适中,不贵也不便宜,一般人家省着点用也用得起,看来林之静经商确实很有远见。 “惜,你一直没和我说你卖给林之静的是什么东西,能卖一万两银子,肯定是好东西。” 我笑了笑:“你见过洗衣皂吗,我卖给林之静的就是洗衣皂的配方。” 依风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就是让林家一个月赚了十万两银子的洗衣皂?” 我点点头。 “惜,你怎么不自己做出来,自己卖呢,这样会赚的更多。”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我要是自己卖,哪能那么短的时间筹到那么多钱啊,我怕我钱还没赚到,你就被打死了。” 依风紧紧搂住我,手竟然有些颤抖:“惜,对不起。” 我怜惜的看着他,这个家伙,不用说,一定是觉得拖累我了。 “别瞎想了,一张破配方就换回了你,这买卖不亏。况且,我会的东西多着呢,那么一张配方算什么。看我以后弄些洗头的洗澡的,咱也不卖,专给你用。” 依风只是紧紧的搂着我,不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第二天,我和依风分头行动。 他按照我们计划好的去找工匠装修房屋,我则去见林之静。 这次没遇到什么妨碍,我一报上名,门房立即请我进去了,看来,林之静可能是专门吩咐过门房。 我一进客厅,就听见了林之静爽朗的笑声:“袁小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话语未落,人已经迎了出来。 “林庄主,袁某来给庄主道喜来了。”我躬身施礼。 “托袁小姐的福,洗衣皂刚上市一个月,就狠狠赚了一笔。”林之静热情的让座,并亲自端了一杯茶给我。 “这也是林庄主有眼光,要是一般人,怕是不肯出一万两买这东西。” 林之静听我这么说,更是高兴:“那天一看见袁小姐就觉得你定非平凡人,这才是我买这配方的主要原因。” “那是林庄主看得起,那天袁惜那么狼狈,林庄主竟然没有半点瞧不起袁惜的意思,袁惜对林庄主佩服的紧。”这话非恭维,象她这种身份这种家世,会理一个叫花子似的人,而且一点也不倨傲,实在不易,可见林之静果然有过人之处。 “袁小姐这话说严重了,你衣着褴褛,却仍英气*人,我要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也不必在这生意场上混了。”林之静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袁小姐,最近忙什么呢?” “袁惜今天来一则是为庄主道喜,二则有事要和相求。”废了半天口水,终于转到正题了。 “袁小姐请讲,能办到的林某自当效力。” “我想开一家成衣店,却苦于找不到信得过的布庄合作,在此地我只认识林庄主,林锦庄也正好有布庄,袁惜想请林庄主帮衬一二。” 林之静听我说完,连想都没想,爽快的说:“我当什么大事呢,袁小姐也说这么郑重。以后你从我这用的布,我一律给八成价,袁小姐要是手头不方便,就先拿布去用,等有钱了再付。” 我听了欢喜不禁,连连施礼:“林庄主,袁惜感谢的话一句也不说了,以后林庄主有什么吩咐,袁惜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林之静笑着将我拉起来,亲热的挽着我的胳膊:“袁小姐日后发达了,莫忘了林某这个朋友就好。” 我嫣然一笑,点头不迭。 开张大吉 搞定了布匹,成娇儿介绍的那批裁缝也来了,大约有五六十人。 我从林家布庄拉来一批中等质量的布,按我的样式,叫他们一人去做一身。这帮人行动挺迅速的,第二天下午就都把衣服送来了,我看了看,手艺果然都不错,剪裁到位,针线活也漂亮。 和他们讲明,工资不是领月钱,而是记件的,一件平常的衣服给三百文,棉衣给五百钱,貂皮狐皮之类的每件给一两,工钱三天一结。 他们各自算了下,都高兴的答应了。 记件是多劳多得,形式很灵活,做多做少随自己,而且他们还可以叫家人帮忙做,这样效率就又提高了不少。 我将衣服样式一一教给他们,把布料也给他们发了下去,由于店铺还没有装修好,让他们拿回家去做了。 至于店名,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弱水三千”,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之意。 万事齐全,就等店铺了。 铺子比较旧,装修起来比较费劲。 店铺坐东朝西,采光不是很好,我命人在朝后院的那面又开了几个窗户,店里亮了许多。 地面我重新铺了一层大理石,光滑滑的如镜子,亮可鉴人。 墙体比较旧,这里又没有涂料,依风买来一些白色的壁纸,贴上后,竟然看起来也很新。 房顶吊上顶棚,用一些素淡颜色的纸糊上,既防止了灰尘落下来,也使屋子看起来不那么旧了。 我用屏风将店面隔成两部分,一边卖女装,一边卖男装,也没全挡死,中间留了个道,只是以示区分。 男装部和女装部用木板挨墙各建了五个试衣间,考虑到试衣服的公子小姐们都带有自己的丫环小厮,所以试衣间弄得很大,里面也备了几双拖鞋,衣钩椅子什么的当然不能少。 店外面的墙面,我镶了一层白色刨光面的石头,平平滑滑的和磁砖似的,又让石匠用黑色的石头刻了“弱水三千”四个大字,镶在门楣上,当然,又是依风的字体。 远远一看,简单大方,黑白分明,好看又好记。 依风又买来两个丫环,两个小厮,连清心他们一起,我简单的教了教他们怎么待人接物,怎么向顾客介绍衣服,怎么和顾客联络感情,套他们掏钱,几天下来,几个小家伙倒也是学的有模有样。 我也没经过商,也没实战经验,只不过,看得多了,照猫画虎描过来罢了,管用不管用,试过就知道了。 筹备了一个多月,终于准备好了,依风请算卦的先生给找了个黄道吉日,先生说十一月十五是极好的日子,开张大吉,我们就选定了十一月十五开张。 要想一炮打红,宣传就少不了的,在这个没有任何宣传媒介的时代,少不得用些土办法了。 和依风商量了半宿,终于想到了几个办法。 我拿了几套亲手做的衣服去送林之静,请她在开张的那天赏个光,一起带几位夫君来道个喜,要是她和几位夫君能在开张前穿着我的衣服去街上逛几圈,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林之静当着我的面就换上了衣服,本就是特意为她做的,当然合身不过,样式也是她没见过的,林之静自是很满意,当场答应一定捧场,而且还要带朋友们一起来。 又拿了几套衣服去了美人坊,拿了二百两银子给死人妖,让他选几个漂亮的公子,穿上若水三千的衣服,在大街上逛几天就行了。 死人妖白赚二百两银子,还闹了好几套衣服,乐颠颠的答应了。 当然,有一套是送给云烁的,那是我特意做的,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要是穿上我设计的衣服,一定帅的一塌糊涂。 我又弄了好几身衣服,把清心他们八个也轰到街上了去了,这几个小东西本就漂亮,穿上这些衣服后,更是银装素裹的和雪孩儿是的。 临开张三天,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批俊俏的公子小姐,身上的衣服样式各不相同,比老式的衣服要漂亮许多,右边袖口处清一色的用黑线袖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小字:弱水三千。 刹时,人们纷纷奔走相问,“弱水三千”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别致的衣服上都有这四个字?这些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穿有同样记号的衣服? 正当人们疑惑的时候,街上又有人发了无数的传单,上面写着“弱水三千”四个大字,并注明了店的地址。 一些主要街道的墙上,都用染料刷出了“弱水三千”的广告。 当林之静和云烁也穿着弱水三千的衣服在街上出现后,人们对弱水三千的好奇心更加强烈。 能同时请林锦庄的当家,和京城第一公子云烁同时穿上一个牌子的衣服,想必弱水三千的也有几 正文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能同时请林锦庄的当家,和京城第一公子云烁同时穿上一个牌子的衣服,想必弱水三千的也有几把刷子。 开业当天,我竖了一块大牌子在若水三千门口,详细注明了弱水三千的营业时间,而且说明,只要在弱水三千开张当天消费了一百两银子的顾客,可以获得贵宾卡一张,凭该卡,以后在弱水三千购买衣服,可享受八折优惠,而且可以优先购买新款式的衣服。 不难想象,强大的宣传阵势,加上衣服的新颖,我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弱水三千的衣服定价二十两到一千两不等,开业当天就几乎被搬空了店。 林之静说话算话,带着几位夫君和一群朋友来捧场,光她带来的这群人,就办了十二张贵宾卡。 我连声感激,她和她夫君们选的衣服我都没有收钱。 林之静倒也没推辞,她回家之后,打发了两个护院过来,说是怕有人来捣乱,帮忙看下店,这两个人就送我,以后就在弱水三千帮忙。 此事我竟然疏忽了,难为她想得周到,心中很感激她,事后我为此专门去道了谢。 云烁也来了,只身带了一个小童,我和依风高兴的紧,云烁也不客气,也不用我们招待,看到我们忙不过来,还帮忙记个账什么的。 他自己没带什么人来,可他的仰慕者的消息都很灵通,听说云烁来了弱水三千,一拔一拔的都跑来了,为了和云烁说句话,都至少买了一件衣服,然后主动去和云烁报账,其实根本就不用他们报账,他们就是为了和云烁说说话,在忙碌的同时,我强烈的鄙视了他们一番。 在云烁的号召力影响下,弱水三千又办出了十好几张贵宾卡。 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天,大家个个累的要死,送走最后一批顾客,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的光景了。 云烁也累的够呛,一到关门时间,就告辞而去,我和依风极力挽留他吃了晚饭再走,他也没答应,说是晚上还有事,带着小童就走了。 我和依风站在门口目送他远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转回店里。 清尘他们也是累的够呛,一个个软趴趴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我强打起精神,去飘香楼叫了几个菜,大家围成一团,打打闹闹的吃了。 吃完饭,清尘他们把剩下的衣服清点了一下,剩了大概不到二百套衣服,明天可能不够卖,我和依风又商量,专门派个人接预定单,提供量体裁衣,这样可以减少成衣的销售量,而且不减少客源。 把林之静送来的两个护院安排在店里后院休息,我和依风带了丫环小厮回了家。 回到家,我和依风算了算账,一天总共卖了衣服三百七十套,办出贵宾卡三十八张,总收入六千三百六十两。布匹、裁缝的工钱、店铺、装修费用一共花了五千一百两,这些都去掉,我们赚了一千二百六十两。 我和依风拍手相庆,没想到第一天就本利全收回来了,这真是个大大的好兆头。 依风看着这些银子,感慨万分,有的人一年也挣不了几十两银子,而现在,只一天,就能赚几千两,穷人和富人到底还是不一样啊。 依风高兴,赏了清心他们四个各二十两银子,新买来的听琴,听棋,听书,听画各十两,两个护院也各给了十两。 清心他们自是高兴万分,小孩心性,拿到钱乐得直蹦。 也不怪他们乐,他们在家的时候,怕是几年也赚不到二十两银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叫清微和清心去各个裁缝师傅家拿做好的衣服,收上来了五六十套,估计够一天用了。 开业的第二天肯定没有第一天热闹,情形和我想的差不多,但也赚的不少,卖出了一百多套衣服,有二十多位公子小姐在这里定了衣服。我算了算,一天收入了三千多两,成绩也不错。 慢慢的生意渐渐平稳起来,弱水三千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回头客挺多,达官贵人,富翁商贾,都以穿弱水三千的衣服为荣,弱水三千成了高品味的代名词。 ----------------------------------------- 呵呵,我有几句话要说,这里与正文无关了. 首先谢谢大家的支持,没想到这么白的清水文大家还这么捧场,十三在此真诚谢过.尤其是kq同志,谢谢你的长评,我仔细的拜读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实在汗颜,受不起你的夸奖.我也是看多了这种滥俗的穿越一女多男文,觉得满意的没几篇,索性自己写来看看,我的和别人的会不会有不同. 十三的生活就很平淡,所以写不出什么Y谋鬼计,索性一清到底吧. 成亲吧。。。。。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也几乎不往店里去了,天天窝在家里画图,依风每天都会去店里坐镇,琴棋书画四个和他一起在店里照看生意,清心他们四个就留在家伺候我。 这天天Y得紧,我叫清微去告诉依风,早点关店门回家,怕是要下雪。 过了好久,纷纷扬扬的雪下的好大了,依风才回来了。 清尘和清歌连忙接过依风的披风,又端来热水侍候依风洗了脸,我懒洋洋的蜷在被窝里,也没动。 “怎么这么晚?” “唉,李尚书带着他新纳的小郎君去买衣服,那家伙挑剔的紧,东挑西选的搞了半天,我们五个人伺候他一个还忙不过来。”依风一边擦脸一边抱怨。 “那你肯定狠狠敲了他一笔。”依风这个人高傲的紧,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呵呵,敲了她一千五百两,反正李尚书有的是钱,不敲白不敲。我们五个把她的小郎君夸的天上少见地上难寻,她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买了四套衣服,还订作了两套。” 说话间,清心和清微摆上了饭,我也从被窝钻了出来,依风顺手抓了件棉袍给我披上:“天冷,自己不当心点,小心晚上骨头疼。” 我莞尔一笑。 我现在几乎都不敢出门了,冷风一吹,骨缝里的凉气立马就和外面的冷风来个相互呼应,每每疼的我直掉泪,请老女人看了好几次了,药也喝了不少,就是不管事。 我也知道风湿难治,别说在这里,就是在医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这种病也很难根治。 吃罢饭,依风又把账总好才上床睡觉,现在店都是依风在照顾,我只管设计。 我在外屋他在里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半睡半醒之际,我旁边的窗户哗啦一声就开了,狂风卷着雪花就刮了进来,我吓了一跳,猛的坐了起来。 “惜,躺好别动,我来关窗。”依风披了件衣服跑过来,把窗户关上了。 “窗户怎么会开的?”他一边帮我把压被角,一边问我。 “白天的时候,我嫌屋里炭气味太重,就开了会儿窗户,可能没闩好。” “以后小心点,你这身子又吹不得冷风,明天我好好嘱咐嘱咐清微他们。”他絮絮叨叨的回床睡了。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刚才穿的那么单薄被冷风吹了,估计又要难受了。 果然,不一会,从骨头里慢慢渗出了凉意,我使劲裹着被子也暖不过来。 骨头就象被冻僵了一样,稍微一动都能听到碰撞的咔咔声,疼得我满头冷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 “惜,是不是骨头又疼了?”依风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一阵脚步响,他三步两步赶到我床前。 我紧紧的裹着被子,眼泪直流:“风,冷,疼。” 依风把他的被子也抱过来盖在我身上,隔着被子抱着我:“好点没?” 我上下牙齿直打颤,哆里哆嗦的蜷在被窝里:“风,你进来。” 依风听话的钻进我的被窝,紧紧抱住我。 他的身上很暖和,我象八爪鱼似的紧紧攀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的热量。 依风一个劲的问我:“惜,好点没,舒服点没?” 我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依风把手捂在我的心口,温柔的吻去我脸上的泪。 我仍是极冷,忍不住把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面,冰冷冷的手一触上他的皮肤,他的身体猛的一缩,我已是顾不得他冷不冷了,只顾得吸收他的热量,来抵御要命的寒冷。 他的身体如此温暖,我不再仅仅满足于手上的温度,将头缩入被子里,撩起他的睡衣,整个人都钻了进去,凉凉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暖瞬时传来。 迷迷糊糊中,耳畔传来他的心跳声,却是一声快过一声,后来干脆乱成了一团。 身体慢慢暖了过来,疼痛也如抽丝般逐渐褪去,紧绷的神经一松下来,我立即沉沉睡去。 醒来时候身体格外暖和,心里着实高兴。 将手脚从依风身上挪下来,稍微一动,他已经醒了。 “还痛吗?”他懒懒得睁开眼,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最喜欢看依风刚睡醒的样子,三分慵懒,三分风情,三分美丽,外带一分妖媚,端得是十分诱人,我每每呆望着他失了神。 他抬起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傻瓜,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扑上去,压到他身上:“风,对你百看不厌。” 他“哎哟”叫了声,痛苦的说:“身子麻了,你一压好疼。”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讨好的向他笑笑:“嘻嘻,我帮你揉揉。” 伸出双手,灵活的帮他按摩。 依风趴在枕头上,半眯着眼,一络头发滑下来,垂在如玉的脸颊上,竟有说不出的妩媚。 这绺头发,也如垂在我的心湖上一样,只轻轻一下,却扰乱了整潭湖水,悸动如水波,一圈圈荡漾开去。 心动了,情开了,爱来了…… 我轻轻趴到依风背上,沙哑着声音说:“风,咱们成亲吧。” 依风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仍趴在那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睁开:“好,春天吧,天暖了,你身体也好点了,咱就成亲。” 听到他答应了,我眉飞色舞,笑逐颜开,欢呼雀跃:“我要亲自设计咱们的结婚礼服,我们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对新人。” 依风笑着抓住我露在外面的胳膊,把我按回被子里:“又发什么疯,着了凉,一会又要疼了。” 我偎进他怀中,嘿嘿傻笑。 依风的名字问题 我整整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十易初稿,做的时候更是修改了无数次,终于将我和依风的结婚礼服做了出来。 收工那天,我特意拉了依风,喝了整整一坛子的女儿红,光荣而幸福的醉倒在了依风的怀中。 春天来了,天变暖了,风也没那么凉了,我也能出门了,上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算命先生,让她给我找个好日子。 在我掏了五两银子请先生喝喜酒后,先生眉开眼笑的帮我敲定四月二十八,说那天大吉大利,宜婚嫁。 时已三月下旬,我算了算,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要准备的事情还挺多。 回到家,把清字辈的四个全招了回来,告诉他们我要和依风成亲了,让他们着手准备。 四个小家伙一听到这消息,高兴的直蹦,一个劲的给我道喜。 等他们安静下来,我问他们婚礼到底该怎么办,需要准备什么,走哪些程序。 四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雀无声了,最后,还是清微扭忸捏捏的说:“这是咱府里第一次办喜事,以前我们也没经手过,我们也不太清楚。” 我不是这里的人,不明白这里的礼节,依风应该明白,但他还得顾着店里的生意,这群小家伙也不懂,这事真有点麻烦。 “没吃过猪R,还没见过猪跑吗?” 清尘怯生生的说:“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哪见过大户人家的婚礼啊。” 我一拍额头,这倒是,这些孩子哪见过大世面啊。 清心主意比较多,办事稳重又大方,看我发愁,向我提议:“小姐,咱家还没有管家呢,不如请个有见识的管家,一切听她的不就行了。” 家里一直只有清心他们八个,再加了那两个护院,也不过十个下人。 我们一直没请管家,一来管家这个位子太重要了,府里的大事小情都得经管家手,要是请来的不知根底或心术不正的人,我怕会给我捅出大篓子。 二来万一请来的管家小肚J肠,心地歹毒,怕这帮孩子挨欺负。 三嘛万一请的人嘴碎,管的事太宽,我嫌烦。 清心十五岁了,是这八个孩子里最大的,心思稹密,办事牢靠,清微他们也都很听她的话。 我和依风打算等她再大些,就让她当管家。 晚上依风回来,我和他商量这件事。 依风说我现在也算有点身份地位的人了,婚礼要是办的不好,怕是让人看了笑话,而且婚礼上繁文缛节甚多,一不小心就会出错,还是请个有经验的人来比较好。 我又和他说了我顾虑,他也点头称是。 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林之静头上。林之静已经娶过好几位夫君了,她家肯定有熟知这些礼节的管家,我们不如借一个来,以我和林之静的交情,她肯定会同意的。 我们也不另请管家了,就让清心来当,让她去跟林府管家学这些东西去。 清心虽然还小,但聪明懂事,又识大体,况且,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依风把清心叫了过来,把我们商量好的告诉了她。 清心有点为难,怕自己办不好。 我说让她尽量学,婚礼那天请林府的管家过来帮忙坐镇。 依风又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把清歌叫来帮她。 吃过早饭,叫清心买来喜帖,依风先写了张给林之静的,我揣到怀里,带着清心和清歌去林锦庄。 幸好来的早,也来得巧,正把林之静堵在了门口,看样子,她是想要出门。 上次弱水三千开张,林之静帮了不少忙,生意稳定下来之后,我带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谢,而且林之静和几位夫君的衣服也从不收钱,有什么新样式的衣服还没上市卖,就先送过来几套。 林之静也有意要结交我,故此两家走的比较亲近。 “妹妹,难得这么早来看我啊。”林之静顺势把我迎进了客厅,也不出门了。 “来晚了怕姐姐就出门了,我来给姐姐送这个。”我掏出喜帖递给了她。 林之静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原来妹妹要成亲了,恭喜恭喜。”她夸张的给我行了个礼。 “下个月二十八,请姐姐和几位姐夫光临寒舍。”我忙还礼不迭。 “那是一定,只是妹妹你这次娶得是正室还是偏房啊?”林之静看看帖子上依风的名字,又看看我。 “当然是正室,要是娶偏房,怎么敢劳烦姐姐。”难道这帖子有写的不对的地方么? 林之静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妹妹,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 我不禁也收了笑容:“姐姐尽管说。” 林之静指着请帖上依风的名字说:“你就在请帖上直接写‘依风’这个名字吗?依风公子虽然名动京师,但毕竟是青楼出身,你这样写不是向世人昭告他不良的出身吗?没几天,依风公子就会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即使你给了他正室这个身份,怕也会有人看不起他,不尊重他。” 这话如当头一棒,打出了我一脑门的冷汗,我疏忽了,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依风在青楼待过这件事,我一直没往心里去,而且依风也没有一般青楼公子那些轻浮的毛病,我早已把这事忘的干干净净的了。 我一下子有点慌了:“啊,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林之静看我慌乱的样子,竟然笑了:“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你写回依风公子的本名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依风家是犯了事的,他是官卖的。” 依天理国律法,犯人的后代不能再拥有本姓,表示要犯人断子绝孙,以示惩罚。 “啊,这可难办了。”林之静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心乱如麻。 让他冠我的姓吧,不合适,随便起个吧,更不行。 过了好一会,林之静睁开上眼睛,小眼睛又闪过了精光,看来,她想到办法了。 “这样吧,让依风拜我娘做干娘吧,依风以林家义子的身份出嫁。” “这怎么行,依风太高攀了。”我忙摇头。林家是什么身份地位啊,掌控着全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连皇帝都怕三分,岂是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攀得起的。 “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以妹妹的能力,断不会只有今天的境地,没准有一天林家还得让你庇佑呢。”林之静拍了拍我的肩膀:“况且这样做一举好几得,一来依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嫁,再者有我林家给 他做靠山,谅也没人敢说三道四的,三来咱们两家成了亲戚,以后互相帮衬,这不好吗?” 既然林之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脱就矫情了。 “姐姐这份恩情,袁惜和依风没齿难忘。”深深躬身下去,给林之静行了个大礼。 “这事我先禀报家母一声,你也和依风说一下,就这几天吧,我选个好日子,叫依风过来行礼。” “好的,我回去就和依风说。” “你也不早来给个信,离下个月十八才剩一个月时间了,我得抓紧时间给依风办嫁妆,林家嫁子可不能太儿戏了。”林之静话虽责怪我,我却体会出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趁机又将管家的事和她说了,林之静当场叫来了两个老妈妈,叫她们去我家,帮忙打理一切,顺便教教清心她们。 恐怕连林之静也没想到,她一语成谶,后来林家果然出了大事。 我一直很佩服林之静,眼力独道,目光长远,而且不骄不奢,虽然我不知道她刻意结交我是因为喜欢我的个性,还是欣赏我自己都不知的所谓的“能力”,但我绝对是真心真意的感谢她对我的帮助,所以后来,我不惜冒着家毁人亡的危险帮她保全了林家。 回去之后,我把林之静这番话告诉了依风,依风高兴的直掉眼泪,原来他心里一直担心着这件事,只怪我傻了吧叽的没看出来。 林家的两个老妈妈果然都是办过大事的人,办起事来有条不紊,不忙不乱。 清心和清歌也都很有眼力劲,甜言蜜语的把两位妈妈哄得很是高兴,教了他们好多东西。 拜个干娘 三月二十一,是依风拜林老太太为干娘的好日子。 天还没亮,依风就早早的起来了,唤了清尘帮他梳洗,那个仔细认真啊,连一根头发丝都梳的服服贴贴的。 巳时整,我和依风准时来到了林家。 林锦庄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客厅里主座的位置是空着的,那是给林老太太坐的。下首摆着两排椅子,左边第一把坐的是林之静,再住下是她的三个妹妹,右边第一二把是空的,估计是给我和依风坐的,第三四把椅子上是林之静的两个弟弟。 林之静的妹妹们和林之静长得很象,都透着一股子的精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子,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在商场上,林家姐妹都很有名。 她的两个弟弟早都出了嫁,温柔沉稳,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今天大概是刻意回来的。 我们一进去,大家纷纷起来见礼,我和依风忙一一回过了礼。 林之静领依风和我就了座,进了内堂去请林老太太了。 依风第一次来林家,难免有点紧张,可毕竟也是大家公子出身,过了一会也就镇定了下来。 不会功夫,林之静扶了老太太出来了,老太太也是容长脸,干瘦干瘦的,眼神十分凌厉,年轻时,也是个厉害人物,饶是上了岁数,见地仍是不凡。 林老太太我早就见过,弱水三千开业后,林老太太的衣服都是我亲自来做,也亲自来送,因此和林老太太很熟悉了。 老太太坐到椅子上,我们忙跪下去磕头见礼。老太太乐呵呵的,满脸喜气:“免礼免礼,都快起来吧,这个就是依风吧,来,过来点,让我仔细看看。” 依风答应着,站起身,走了过去,侧立在老太太身边。 依风今天穿了件大红压金丝的喜服,系了条暗红色富贵如意吉祥绣花腰带,足蹬一双黑色绣花软缎小朝靴,头戴了一顶赤金冠束发。 面如满月,目似流星,身材俊俏,容颜俊美,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自有一番沉稳安静的韵味。 老太太很喜欢,拉住依风的手,一边端详一边笑着说:“真是神仙也比不过的人物,这模样,这身量,打着灯笼也难找,难得的是这气质,富而不骄,不妖不媚,难怪惜儿那么稳重的一个人,珍爱的和宝贝似的。” 依风听这话,脸都红了,越发显得人比花娇。 我忙站起身,故作委屈的向老太太说:“老太太,您这是夸依风啊,还是打趣我啊,难道我就配不上依风了吗?” 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配得起,配得起,不过是烧火娘配了个大家公子哥。” 大家听了这话,也都笑了起来。 “这个干儿子我认定了,静儿,快去摆香案。” 林之静笑着说:“香案早就摆好了,只等着你老人家移驾呢。” 老太太拉了依风,我们跟在后面,出了客厅,穿过环廊,进了香堂。 不大的一间屋,中间供了尊塑像,长须银发,手执拂尘,有点象太上老君的样子,这里的宗教只有一种,叫无量教,和中国道教差不多,也有玉皇大帝什么的,不过称呼完全不一样。 塑像前面的香案上供着三个香炉,摆着几样时鲜水果做贡品。 老太太先跪在“太上老君”面前,丫环端过银盆,老太太净了手,这才磕头上香,上完香,老太太坐到了“太上老君”旁边的太师椅上。 依风跪上前去,也银盆净手,磕头上香,又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娘亲在上,请受儿子一拜。”行完礼,接过丫环递来的茶,双手呈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来喝了一口,伸手扶起依风,笑岑岑的说:“我儿,你既拜了我,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亲母子了,你就是我林家的人了。” “依风谢过娘亲。”这几声娘亲叫的老太太很受用,乐得那脸和盛开的菊花似的。 “入我林家门,就是我林家人,儿啊,娘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林之风吧。” “谢娘亲赐名。”依风又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一个小丫环抱过一个锦盒,老太太打开盒子,拿出一块玉佩,亲手给依风挂在腰间:“这玉佩啊,是林家世代传的,我一直放在身边,今天就把它传给你了。” 玉佩是长方形的,上刻着“去邪除祟”四个字,质地清纯,没有一点瑕疵,难得的是它是由一整块的紫玉雕成的,隐隐的还透出一股香味。 这应该是传说的中的“沉香紫玉”吧,紫玉已是罕见,这沉香紫玉更是稀世之珍,这玉,怕是价值连城。 依风也是识货的,忙解下来,双手奉还老太太:“娘,这太贵重了,依风可不敢收,请娘亲收回吧。” “娘喜欢你,不贵重的还不送呢。”老太太又把玉佩系回依风的腰间,依风连忙谢过。 我也将随身携带的锦盒递给依风,依风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铂金的指环,上面浅浅的雕着花纹,中间镶了一枚硕大的六角立体面的蓝钻,晶莹剔透,做工很精细。 最让我喜欢的是这颗钻石是立体面的,正中间正好形成了一个尖,我经常用它来划玻璃玩,在妓院划破杯子,也是靠的它,而不是靠的武功。 这是纪君泽送我的结婚戒指,我说喜欢钻石,他特地从美国订做了这颗钻戒,可惜现在物是人非,我于他也没有了感情,夫妻缘分已尽,这戒指,留了徒增伤感,送了人也好。 老太太接过戒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质地,惊奇的说:“我看过的东西也算是多的了,怎么看不出这是什么做的呢,上面镶的这颗又是什么呢?” “娘,我看看。”林之静接了过来,她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围了过,一齐观看。 看了一会,也连连摇头:“不认识。” 依风接声说:“这是惜从家乡带过来的,指环是铂金的,上面镶的是钻石。” 林之静又仔细的看了看那戒指:“铂金,钻石,我都没听过呢。” 我笑着回答:“铂金也是一种很少见的金属,比黄金还要贵重些,钻石是世界上最硬的石头,而且极少见,最难的是切割,普通的刀具根本就切不动它。” 从林之静手中拿过戒指,又随手拿起刚才依风敬茶的那个杯子,轻轻绕着杯口划了一圈,稍一用力,杯子裂成了两半。 屋子里惊叹声此起彼伏。 “这东西我在这里还没见过呢,送给老太太戴着玩吧。” “好东西,难为你们想的周到。”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戴上了。 仪式这才算正式结束,依风也正式有了娘家。 中午的时候,林老太太又将她的夫君们请了过来,依风一一拜见了。 林之静姐妹也将夫君们带来了,她的弟弟们也带了各自的夫人过来见礼。 闹哄哄的好几十口子人,排了序,依风最小,是名符其实的小弟,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全家宴,至晚方散。老太太很喜欢依风,叫依风坐在她身边,喝酒吃菜的照顾的十分周到。 依风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看得出也是极高兴。 重回美人坊 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用忙碌来形容了。 我先去林家下了聘,聘礼是我和依风精心挑选的,林家是大富大贵之家,不能太寒酸了。 随后林家送嫁妆,每件东西都精致非凡,其中不少价值连城的宝物,可见林家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准备宾客名单,写喜帖,放喜饼,做喜宴……一大堆的事情要准备,府里忙开了锅,我和依风也没时间去店里了,打发清微过去撑着。 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派喜帖,不太重要的客人由清心她们去发,重要的人物由我亲自去,只有云烁那里,是我和依风一起去的。 依风是出来后第一次回美人坊,站在门外,感慨了半天,才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了啥事,死人妖正站在大厅中间训话,公子们齐集了一堂,乖乖的坐在两旁听死人妖训斥。 我们一进门,立即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哟,来的太冒昧了,真是打扰了。”我首先开口。 死人妖这次倒是没蹭过来,大概是顾及我身边的依风。 “这不是袁老板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坐。”他亲自搬了两把椅子,还用手中的丝巾擦了擦。 “呵呵,也不是太大的事,四月二十八是我和依风大喜的日子,我们夫妻二人来请鱼老板和众公子过去喝个喜酒。”我从清尘手中接过喜帖,递了过去。 各位公子一听,都羡慕的看向依风。 依风今天也特地的打扮了一番,珠光宝气的,说是要吓吓死人妖,省得他狗眼看人低,常常对公子们打打骂骂的,要让他知道,不定哪天哪位公子得了势,弄死他都是小事一件。 “那真是恭喜了,我一定去叨扰喜酒。”死人妖接过喜帖,又转向依风说:“依风,以前我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可别记在心上,今天你能送喜帖给我,说明你和袁小姐看得起我,我别的也不说了,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就来找我,美人坊别的没有,人有的是,肯定给你撑腰。” 依风笑了笑:“那先谢过老板了,依风凡事只往前看,过去的已不记得了,以后还请老板多多关照。” 我接过话茬:“谁敢欺负他啊,他现在可是林锦庄林老太太的干儿子,林之静的干弟弟,弱水三千的真正老板,我明媒正娶的娶来当正室夫君,林老太太还说委屈了他呢。”狐假虎威一番又何妨,就是要给死人妖some color see see,让他以后知道点分寸。 死人妖一听我这话脸都僵了,仍干笑着说“那以后还得请依风多照顾了呢。” “老板,云烁哥在吗?我想送喜帖给他。”依风站起身,表情淡淡的。 “在呢,明珠,你们带依风上去。”死人妖陪着笑,叫公子们陪依风上去找云烁。 公子们一听这话,彩云捧月般的簇拥着依风上了楼。 死人妖留在这里陪我说话:“依风真是好福气啊,早知有今日,当初打死我也不敢那样对他啊。” 死人妖一脸懊悔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心中暗笑:“鱼老板倒也不用担心,依风要是记恨你,今天也不会亲自来下喜帖给你了,他既然说了不再想以前的事,以后肯定也不会为难鱼老板的。” 其实依风根本就不想给他下喜帖,只不过顾及到云烁,这才请了他,亲自来这里,更是为了云烁,死人妖是沾了云烁的光,不然以依风的脾气,怕不把美人坊给弄垮了才怪。 “那就好,那就好,有袁老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死人妖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我拿了盅茶,放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想起半年前第一次来这的情形,真是天壤之别。 等了半天,也不见依风下来,估计是见到了老朋友们高兴的忘了时间,我也没去催,既然来了,就让他高兴个够吧,以后,怕是没什么时间这么悠闲的来这里了。 死人妖东拉西扯的陪我说话,我惊奇的发现,其实死人妖有些地方很有见解,想必年轻的时候也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大场面。 我收起了轻视的心,正正经经的和他谈一些地方见闻,官场轶事啥的,死人妖很博学,懂得很多,我从他身上,倒长了不少见识。 打定主意,以后不叫他死人妖了,还是改叫鱼老板吧。 天都快黑了,依风才依依不舍的从楼上下来了,众公子送了下来,云烁也下来了,仍是一袭白衣,温言浅笑,只是,比去我家的时候清减了不少。 云烁一见我,连声道喜,我忙道谢,说了几句客套话。 鱼老板又要留我们吃晚饭,我和依风推说家中还有事,这才出了美人坊。 云烁和众公子仍是站在门前,送我和依风远去。 同样的门首,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人,这情形和半年前我背依风出美人坊的时候很象,只不过当时依风是身受重伤,现在却是神采飞扬。 婚礼(上) 成亲前三天,林老太太派人接了依风过去,依礼法,新娘和新郎在成亲前三天不能见面,而且,做爹娘的也要在成亲前交待儿子一些事情,虽然家里一切离不了依风,却也没有办法不放人。 依风一走不要紧,我是乱了阵脚,依风心细,我比较粗心,家中的东西什么的都是他掌管着,现在要用了,我怎么也都找不到,问清心他们,这些家伙都忙傻了,也是一问三不知。 没办法,只好派人一趟一趟的往林府跑,跑的次数多了,林之静竟然亲自过来奚落了我一顿,坐在客厅象看猴戏似的看我瞎忙,在看了半天笑话,喝了我八杯茶水,吃了三盘子点心后,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 我的心这个寒啊,在忙乱的同时,仍不忘念叨几句“交友不慎”。 人仰马翻,J飞狗跳的忙了三天,终于迎来了我的大喜之日。 依这里的习俗,午饭后接新郎,然后新娘和新郎一起站在门口迎接宾客,晚上为正式筵席,筵席开始前要举行成亲仪式,仪式过后,新郎入房休息,新娘继续敬酒,每一桌都要敬到,敬完酒后,才可以去D房了。 吃过午饭,我骑了马去接依风,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堆人。 四个小厮,各捧着一盘喜饼,然后是十六个仆妇,抬了八个箱子,里面放得是给长辈的见面礼,这里称“婚前礼”,对方收了这个,才正式意味着新郎归了新娘了。随后是礼乐班仪仗队,三十二个人边走边吹拉弹唱,闹得是锣鼓喧天,最后跟了八个保镖。 一行人都着大红衣服,红灿灿的一片,晃得人都眼睛疼。 我赶到林府的时候,依风早已准备停当,林之静将我和依风领进祠堂,先拜了林氏祖先,又拜了林老太太和诸位爹爹,由林老太太的正室夫君,将依风交到我手上,这才完了娘家这边的礼。 我牵着依风的手,双双走出林家,林家也早已准备好了回聘,派了许多人抬着,等在门口。 拜别了林家众人,林之静也伴在我们身侧,谓之“送嫁”,这才往回赶。 迎亲的队伍又加了上送亲的人,人数整整扩大了一倍,四个丫环四个小厮走在最前面,撒着红色喜花,纷纷扬扬的霎时染红了整个天空。 大街上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的,两个喜娘往人群中洒着喜糖,每到一处,惹得人们哄抢,更显得街上热闹万分。 人群的喧闹声,鼓乐的喜庆声,鞭炮的震耳声,这熟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又回到了从前。 也是在这样的气氛里,妈妈亲手把我交给了纪君泽。 “君泽,妈妈要你发誓,这一生一定要好好照顾惜儿。” 纪君泽牵起我的手,认真的说:“我纪君泽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喜欢袁惜一个人,如违此誓,让我不得好死。” 妈妈欣慰的笑了。 在众人的欢呼调笑中,纪君泽把我抱上了车,洁白的婚纱在秋风中摇曳不定,似祝福,也似叹息。 “惜,到了。”依风抓住我执辔的手,替我勒住了缰绳。 我向他笑了笑,翻身下马。 家里由清心带领着,早已做好了迎亲的准备,一见我们来,立马点燃了鞭炮,劈劈啪啪的直震云宵。 踩着鞭炮的灰烬进了家门,清尘他们连忙帮我和依风脱下骑马服,穿上正式的礼服。 我和依风俱是大红衣服,依风头戴红纱金丝新郎帽,身着红绸龙凤戏喜服,下着大红绫纱裤,腰间系了一条红色金丝绣花腰带,悬着林老太太给他沉香紫玉。 我的喜服是为配合依风的,也采用的中国古代的喜服样式,上身是软缎偏襟描金凤的短袄,下着同色水绫裙,斜斜的对应着上衣绣了牡丹图。 刚穿戴整齐,清心来报,有宾客上门,我和依风连忙站到门口去迎接。 这第一位来的竟然是洪大夫,我感念她治好了依风的伤,也喜欢她的为人,有事没事的总去她那里呆着,时不时的贡献几套弱水三千的最新产品,关系倒也打的火热。 “袁老板,林公子,恭喜二位喜结连理。”洪大夫行了个礼,我和依风忙还礼。 “谢谢洪大夫,快里面请。”旁边丫环带路,领了进去。 然后宾客就开始不断的来了,若水三千开业也半年多了,生意上也有不少伙伴,今天少不得都来捧个场,我和依风站在那,不断的行礼,腰都快断了。 好在清尘有眼力劲,没客来的时候,赶快递个茶送个水的,搬把椅子让我和依风休息会。 鱼老板还真的带了美人坊的公子们来了,今天鱼老板穿的很简单,也没浓妆艳抹的,我惊诧的发现,原来鱼老板不擦粉的模样还挺英俊。 显然他们都做了准备,穿得很得体,而且也没有流露出脂粉气,就是一个个都有点拘谨。 云烁走在最后,今天倒没穿白衣,换了件天蓝色的,整个人更显得玉树临风。 我和依风忙迎上去,亲自让了进去。 天都黑了,林老太太才带领着林家那一大家子人姗姗而来,娘? 正文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和依风忙迎上去,亲自让了进去。 天都黑了,林老太太才带领着林家那一大家子人姗姗而来,娘家人来了以后,结婚仪式就要开始了。 “请大家安静一下,现在袁惜小姐和林之风公子要举行成亲礼了。”喜娘高喊一声,礼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四周响起了鼓乐声和鞭炮声,一个喜娘扶住我,两个小厮搀住依风,从内室走了出来,在上座的林家二老面前站定。 大红的喜烛亮堂堂的,烛影摇啊摇,摇的我有点晕眩,再看看身边美如冠玉的依风,对我绽开了一个幸福的笑容,一时间,我的心神竟然有点混乱。 场景不断的在脑中切换,人影不停在的眼前晃动,声音不住的在耳边回荡,那个怎么也忘不掉的身影如毒蚁般噬咬着我脆弱的神经…… 不要想,不要想,我不要想起那个悲伤的婚礼,我在心中拼命的对自己大喊,可大脑,却没有理会心的呐喊,一个劲的想自己的。 “一拜天地。”正纷乱的时候,猛然间听见喜娘高喊一声,我忙跪了下去。 ……“纪君泽先生,你愿意一生一世照顾袁惜小姐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纪君泽痛快的答应了,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二拜高堂。”在迷乱嘈杂中,我仍是抓住了这一刺耳的女高音,慌乱着跪倒在了林老家二老面,脑子仍是乱成了一团。 ……“袁惜小姐,你愿意一生一世照顾纪君泽先生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我听见自己虔诚的回答,脸上有着羞涩的笑容。 “夫妻对拜。”身旁的依风拽了我一把,我顺势跪倒在依风面前,思绪却是在飘浮着。 ……一枚戒指套到了我的手指上,纪君泽轻轻吻了吻我的唇,缓缓在我耳边低语:“袁惜,你终于是我的了。” “送新郎入D房喽。”两个小厮走进过来,扶了依风,依风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离开了礼堂。 林之静姐妹走过来,递给我一个酒杯:“走吧,我们陪你一起去敬酒。” 艰苦的战斗这才开始,一共六十多桌酒席,一个酒席喝一杯,我至少也得喝六十杯。 每到一桌,祝福声都随之而来,酒杯都会被倒满,在这喧嚣中,我喝了一杯又一杯。 人声鼎沸,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杯来盏去。 恍惚中,又听见了纪君泽那张扬的声音:“这是你们嫂子,兄弟们以后多照顾点。” “那还用说?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我们肯定不会欺负她的。”酒桌上,他的朋友们一点忌惮也没有。 “别看她娇弱,武功可厉害呢,跆拳道黑带,就你们这样的,一群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真的假的,君泽替嫂夫人吹牛呢吧。”一阵轰然大笑。 “以后在她手上吃了亏,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们。”纪君泽得意的笑了。 “弟妹,别喝了,再喝就醉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这个声音是谁的?好熟悉。 我费劲的抬起头,眼前却好似有万千朵金花在飞舞,眼花缭乱的让我找不到方向。 “喝了,这是醒酒汤。”一只碗出现在嘴边,我张开嘴,一口气灌了下去。 一阵风吹来,清醒了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出了礼堂,站在身边的,是林之静。 “我和妹妹们帮你去敬酒,你先回D房吧。”林之静扶我到花坛边,让我坐定,又唤过一个小丫环陪着我,这才去了。 那天的情形也是这样,敬酒敬的头晕了,我溜出了礼堂,到外面透透气。 花坛边,站着一个女孩,见我出去,给了我一个很诡异的笑容:“表嫂,我是该祝福你呢,还是该可怜你呢?” 我一愣,这句话怎么听都别扭,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从小到大,我表哥都只要最好的东西,他看上的,一定千方百计得到手,到手后……”她停住了,一字一顿的说:“再亲手毁了它,他就喜欢这种征服后的快感。” 这话,如一根刺,刺进了我心里。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重复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我不相信什么了。 是不相信纪君泽会这么做,还是不相信这个女孩说的话? …… “夫人,是不是该去D房了。”看我久久不动,小丫环在旁边小声的提醒着。 我站起身,发现头已经没那么晕了,这才迈步向D房走去。 在这待了这么久,想来依风该等急了吧。 离D房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害怕,胸口也越来越闷。 站在房间门口,我竟然喘不过气来了,手哆嗦着,始终不敢去推开那扇门。 我怕,我怕我一推开这扇门,就会再回到从前,就会看见纪君泽在房间里等我,手中端了一杯水,放到我手上:“累了一天,喝点水吧。” 感动于他的体贴,我端起来一饮而尽,那个女孩的话早已丢到了脑后。 坐在梳妆台前,纪君泽站在我身后帮我卸头饰,镜子中,一切都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袁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从C场边路过,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生和四个男生对打,举手投足,每招每式,都干净利落,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那么娇美的身躯竟然会那么厉害的功夫。不一会,四个男生纷纷倒地,女生得意的笑了,那笑容,是那么璀璨,竟让阳光为之失色。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追求她。” 呵,那女生就是我啊,那时刚升入大一,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极嚣张的去挑战学校的跆拳道协会,以一敌四,一战成名。 “我追求了你整整四年,这四年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在学校里,长袖善舞,呼风唤雨,出尽风头。我高兴极了,这才是配得上我纪君泽的女人。每一天我都在想,即使你是凤凰,我也一定要抓住你……”话语停住了,我看向镜中,不知是不是灯光昏暗的原因,他的面容看起来竟有些狰狞。 “然后亲手折断你的翅膀,看看你还能不能飞得起来。” 话音未落,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抓了起来,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从小到大,我表哥都只要最好的东西,他看上的,一定千方百计得到手,到手后……再亲手毁了它,他就喜欢这种征服后的快感。”那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在心中响起,这,原来是真的。 骄傲如我,怎么能忍受这种污辱,用力挺身,想教训他一顿,谁料,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 纪君泽坐在床边,眼中闪着妖异的光,将我的礼服缓缓拉下。 “别白费力气了,知道打不过你,怎么能不用点手段呢,刚才那水里,可是加了料的哦。” 望着他得意的笑脸,我心如刀绞。 这就是与我相恋四年的恋人吗?这就是那个在耳边反复诉说爱我一生一世的爱人吗?这就是那个在教堂里和我发过誓言的丈夫吗? 四年,他整整用了四年的时间,为我编织了一个爱的圈套,在我为爱情的瓜熟蒂落高兴的时候,纪君泽也在欢喜着大鱼的上钩。 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清醒的吓人,我恨恨的瞪着纪君泽,眼中都是愤懑。 “求我,求我我就温柔点,你毕竟也是我老婆了,我可舍不得你疼啊。”他挑着我的下巴,轻浮的抚摸着。 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他,我别转眼,不再看他。 “袁惜,我终于得到你了,我现在全身都是痒的,那么骄傲的你,碰到这种事,会有什么反应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没有一点前戏,没有一点润滑,纪君泽就这样进入了我。 初经人事,怎么受得了这样折磨,我痛得全身直哆嗦,却仍倔强的一言不发。 “袁惜,求我,只要让我看到你在我身下哭泣求饶,我就放过你,求我啊。”他狠狠的撞击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 不想看他的丑态,闭上眼,咬紧牙,就当身体不是自己的。 看我这样子,纪君泽怒火中烧,眼都气红了:“袁惜,敬酒不吃吃罚法是吧,就别怪我心狠了。” 一下又一下,他的每一次进入都象刀割一样,柔弱的身体不堪蹂躏,痛苦着想自己流下眼泪,我偏不许,我紧紧的闭着眼,将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你所能侮辱的,是我脆弱的身体,永远不能折服的,是我高傲的灵魂。 纪君泽彻底被我激怒了,怒吼着,野蛮的横冲直撞,一次又一次将欲望发泄在我的身体里。 痛,好痛,身体痛,心中却是更痛。 那一刻,我宁愿死去。 “惜儿,妈妈送你去学武功,你可要好好学啊。”妈妈带着五岁的我站在跆拳道班的门口,温柔的哄着哭闹不已的我。 前几天同一条街的一个小孩被绑架了,由于援救晚了,被撕了票,妈妈听到这消息后,吓坏了,也不去上班了,整天守在我身边。 “学了武功就厉害了,就不用怕坏人了,惜儿一定要认真学啊。”妈妈嘱咐着,将我教给了教练。 从此以后,一个小小的身影风雨无阻的天天出现在练武场上。 只是妈妈,你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正是你以为可以保护女儿的武功,却害了你女儿的一生。 如果你知道了这结果,肯定也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吧? 忒煞情多 站在这夜色四合的庭院中,仰望着无穹的夜空,自己苦笑,瞎想什么啊,今天是和依风大喜的日子,想那个混蛋做什么,那虚假的深情,那刻骨的伤害,那囚禁的生活,都已经远去了,不可能再重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好回忆的。 依风,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日夜相处的这些日子,总是默默的给我鼓励,给我温暖,给我安慰,是他给了我新的生活,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何苦还巴着过去不放,让自己在悲伤的回忆中自我折磨呢?为了依风,为了我们的未来,我要将以前,将纪君泽和他带给我的伤害,统——统——忘——掉!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吆三喝四的猜拳声和飘渺的丝竹声,回首来处,灯火明亮,人影憧憧。 往事已随昨日渺,新情还得看来朝,红尘变幻如苍狗,只为伊人立中宵。 整理好心情,举手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依风站在门口,温和的看着我:“站了半天,怎么不进来啊?” “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勉强笑笑,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依风把我拽进屋,拥我入怀:“傻瓜,我们不是才拜的天地吗?你现在想反悔可来不及了。” 我环住他的腰,完全将自己依偎在他怀里,一种极为安全的归属感随之升起。 贪恋这安心的感觉,我没再说话,依风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我。 聪明的他,一定看出了我有点不对劲,他却没问,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他对我的关心,用自己的怀抱来给我安慰。 好久,依风将我抱起,轻轻的放到床上,放下喜帐,自己也上了床,却是和衣躺到了我的身边,重新将我拥在怀中。 “谁都会经历一些痛苦和悲伤,你我也不会例外,即便我们不愿再想起,不愿再回忆,却也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我们只有去接受它,在以后的日子中将它慢慢淡忘。惜,我知道你有伤心事,你偷偷的哭我见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你不愿说,我就不想问,这心结必须由你自己解开才行。我只要你记住,咱们现在是夫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愿意和你分担一切,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终于忍不住了,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这些年的愤怒,这些年的苦闷,这些年的无奈,这些年的痛楚,都在依风的这席话中得到了安慰。 象是迷路了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我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依风温柔的帮我拭去眼角的泪,吻着我哭红的眼睛,极是怜惜的看着我,却没说一句“不要哭”这类的话。 直到哭累了,我才将眼泪收起,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依风。 依风轻轻用手指点了点我红红的鼻尖,笑着问我:“好受点了吧。” “嗯。”我点点头。 “放下了吗?” “放下了。以后我不会再想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小傻瓜,等得就是你这句话。”依风温情脉脉的注视着我,眼中有了然,有欣慰,还有希望。 “风……”我软软的叫着他的名字,握住他的手。 得夫如此,夫复何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娘子,今天可是咱们的D房花烛之夜,咱们是不是该早点安歇了啊?”依风戏谑的看着我,伸手帮我脱去外衣。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情绪,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紧张的要死,以前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可那都不一样,这次,看这样子,要来真的了。 依风除下自己的衣服,洁白如玉的身体呈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身上虽有旧伤痕,却并没有破坏这美感,更是添了阳刚之气。 我的全身发热,脸涨的通红,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身体。 依风笑着将我抱过去,把我放他的大腿上,柔情似水的望着我,慢慢吻上我的唇。 不习惯有人如此暖昧的碰触我,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绷得直直的。 依风吻着我的耳垂,边吻边低声说:“惜,放轻松,一切交给我,你只要感受我就好。” 他的声音象有磁性一样,他的抚摸象有魔力一样,他的吻象有罂粟一样,迷惑着我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枷锁,随着他放任了自己。 …… 半年多的等待,半年多的相思,在此刻,都化成了刻骨缠绵,我和依风,终于结合到了一起,用一夜的时间,见证了我们的平淡却又坚定的爱情。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纸,斜斜的照在右边的墙上,有点晃眼,阳光中,微尘轻轻的飞舞,点点微微的闪着细小的光芒。 地板上,鲜红的喜服乱成一团,薄薄的纱绸胡乱的堆在一起,竟有说不出的暧昧。 香炉中的香早已燃尽,却留了一屋子的香气,浓浓的在屋子里缭绕。 这一切,衬得屋子里更加的安静,安静到让我怀疑昨晚的一切如同是一场梦,醒后无痕。 依风嘴角噙着笑,仍在沉睡,手臂横在我的腰上,将我拥在怀中。 我依偎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一下下。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依风,让我全身上下充满了幸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满足。 有一个家,有一个爱自己并为自己所爱的男人,安安心心,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 依风,那么惊才绝艳,爱上他并不困难,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受过伤的心自己靠了过去,仰慕着,崇拜着爱恋上了他。 幸好,他也是爱我的,虽然他从没说过。 身边这个男人,穷我一生,也要将他放在手心,好好的,好好的去呵护。 昨晚我缠着他,与他许下生生世世的誓言,我要和依风,相爱相守到地老天荒。 以前不信神佛,现在我穿越了千年的岁月,换来和依风的爱情,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主宰,那么,我要用誓言,和依风紧紧缠在一起,以后也要天天念几遍,用言咒,来加深我和他的缘份。 依风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我抬起头,仔细盯着他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眼睛缓缓的张开了,如菡萏初开。 美景当前,自不会放过,我在他唇上辗转反侧的亲吻了好大一会,才放开他:“早安啊,相公。” 依风回吻我一下,浅浅一笑:“早安,娘子。” 我趴到他身上,扭股糖似的扭来扭去,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使劲的揉着:“风,我想融进你的身子里去,咱们合二为一吧。” 依风宠溺的看着我,眼含春色:“又瞎想了,这有可能么?”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俩一起打破。重新加水,再搅再揉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得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我看着依风美丽的眼睛,低低念道。 依风听我念罢,紧紧的搂住我,呼出的热气暖暖的拂在我的耳畔:“惜,我们生一个衾,死一个椁。” 啊,这就是我的爱人,我心之所系的爱人啊!! 满满的柔情快要把心撑破了,怎么也无法表达出我此时所想。 四目相对,十指交缠,纵有千言万语,都比不上此时的沉默. 依风,依风,从此以后,我们生死与共。 非正文:夫妻日记节选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 心情大好,天气大晴 惜:昨天是我和依风大喜的日子,经过一天幸福的折磨,林之风同志成了我明正言顺的另一半,嘿嘿,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上下其手了。果然和预料的一样,风的身材很好看啊,骨骼均匀,大腿修长,腰细如握,肤如凝脂,这下发达了,以后可以天天随便摸,嘿嘿,我终于看见他最最最好看的时候了,就是那个那个时候啊,青丝如瀑,媚眼如丝,软语呢喃,香艳入骨…… (风之批语: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还真没看出来,惜还有这个潜力啊,明天去和鱼老板商量下,让惜去帮他写香艳小说,看这样子可能会赚到钱,五五分帐就成了,做人也要厚道些。) 风:和惜成亲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而且是和惜两个人的家。早晨醒来的时候,幸福的让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当惜在我耳边念出那首诗时,我才真正了解到惜对我的感情是那么浓烈,对我的爱是那么深沉,还有什么好说的,生死相随就好。 (惜之批语:果然咱夫妻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刚醒的时候也怀疑是做梦呢!不过依风同志,我的那段还没写完呢,你抢什么啊,我把你写那么美,你竟然还抢,没天理啊!!以后再抢,我就多加点床上……别抢啦,我不写了!)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五月初二 晴 风:今天回门,干娘一家都很热情,拉着我嘘寒问暖,一点也没拿我当外人看,心里很是感动。 问候完长辈,就被那群姐夫给拽到了内室,问长问短,整整一天啊,一直围着我,问我用了什么方法把惜迷成这样的。 姐夫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明里争风,暗里吃醋,说话冷嘲热讽,走路你推我搡,这才是真正的豪门旺族的家吧,没有夫妻同心,没有和睦相处,这样的家会有幸福吗?幸好,幸好我的家是小门小户,幸好我和惜只有夫妻二人。 姐夫们都羡慕我,说我好福气,没见过惜这么重情的女人,呵呵,我也觉得自己好幸福呢,只是惜,你今天在我旁边转了好几次,为什么不把我从那群男人当中救出来呢? (惜之批语:亲亲相公,不是我不想救啊,是我身后跟了你的好姐姐啊,她说幸好有你陪那群男人,她才能清闲一天,所以她紧紧看住我,怕我把你带走了,我也是欲哭无泪啊。严正声明:强烈抗议一妻多夫制,坚决拥护一夫一妻制。) 惜:气死我了,林之静一整天跟在我身后唐僧念经似的:“弟妹啊,我知道你喜欢你家夫君,可也不能天天不放手吧,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找来找去的,真真笑死人了。” 哼,怎么不说她的那群夫君啊,神秘兮兮的把依风拐跑了,而且一拐就是一天,我在林府转来转去,为的啥,还不是怕她那争风吃醋的夫君们把我家依风带坏了。 拿我家依风当挡箭牌了,还好意思说,活该她天天受罪,谁叫她娶那么多呢,一点也不同情她。 风,别管回门了,明天咱们回家吧,林家太闹腾了,我受不了,周围那么多人,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摸到你了,回家,回家…… (风之批语:再忍两天吧,好歹全了这礼。我也很想回家啊,还是咱家温馨。今天受了太多明刀暗枪的刺激,有点累了,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天他们还叫我去呢。)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五月初十 心情不好,没注意天气 惜: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有错吗?竟然有人敢笑话我,真是不想活了! 今天去店里,一进门,伙计们立马大喊:“风主子,快出来啊,夫人又来送设计图来啦,哇,今天来了六趟了。” 我靠,这是我家的店好不,我好歹是挂名老板呢,来自家店里有什么不对的?我一天来八趟,你们管得着吗,这正好说明我工作效率高。 还有依风,什么意思啊,我一去就催着我回家,说什么怕我累着,有什么叫丫环来就好了,还是夫妻吗?难道你就不想我? (风之批语:娘子,我当然也想你啦,可也不能天天粘在一起吧,生意总得要做啊。你不是常说吗,“两情若是相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么快就忘了?) 风: 惜一天往店里跑好几趟,呵呵,我知道她是想看看我,心里美滋滋的。店里的伙计们也不怕她,天天拿她取笑,最近还下了赌注,赌惜一天去几次。 啊, 惜,明天你一次也不能去啊,我叫清尘做庄了,咱要来个通杀,要是赢了钱明天我给你买个小泥人回来。 (惜之批语:相公,干的好,明天我就不去了。小泥人可别忘了……我肖想很久了呢……我要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和尚……练武功的那个……不过明天一天见不到你……今晚是不是给点安慰先啊……)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五月十三 心情不好,天气也不好 惜:又被店里的小伙计们取笑了,真郁闷,气鼓鼓的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听见两个小丫环叽叽喳喳的在那瞎聊:“夫人好好笑哦,天天跟在风主子后面,风主子一离开,她那脸就垮的好难看哦。” “咳……”我重重的咳嗽一声,满意的看到两个小丫头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了。 说吧,都说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不理你们,等你们结婚了再说。 你们不就是嫉妒我们夫妻恩爱吗,等到你们的时候,我不放你们婚假,还叫你们天天加夜班,哼,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笑话也不是白看的。 (风之批语:惜,你这也叫“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是计较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啊?剥皮抽筋?吮骨吸髓?你也太狠了点吧……) 风:生意还是挺红火,小家伙们干劲都挺足的,一切都很好。今天一共卖出去了五十六套衣服,订做了三十二套,卖的最快的是那种薄绸绣花裙,得多做点。明天给裁缝发工钱,还要去布庄多进点布…… (惜之批语:夫妻日记不许记帐,不许涉及到生意的事,只能记关于咱们夫妻生活的,以后再犯此类错误,搓衣板伺候。) 番外:关于浪漫问题 记得有人说过,要想知道老公是不是浪漫,只要问他一个问题就知道。 “风,我想要天上的星星……”芙蓉帐内,我在昏昏欲睡的依风耳边大声的说。 “自己去摘吧,小心点,别摔着了。”依风连眼睛都没睁,含含糊糊的回答我。 这是什么答案,明显是敷衍嘛,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飞出,依风小腿立马红了一块。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依风睁开了眼,揉了揉小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对我嫣然一笑,柔声的说:“乖,闭上眼。” 哈哈,莫非有惊喜,看不出啊,我家依风还是蛮有浪漫细胞的嘛。 人长的美,再会浪漫,简直是完美老公啊,哈哈……哈哈…… “咚……咚……咚……”头被狠狠敲了几下,疼死我了。 “你干吗打我?”瞪着他,对他突然发难有些不理解。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眼前有没有冒出小星星?”他故作认真严肃的问,嘴角抽搐了几下,硬生生的将那幸灾乐祸的笑给憋回去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不会浪漫就算了,竟然还学会打老婆了。 “咦,看这样子是没看见吧,可能打的太轻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做势还要打。 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见形势不太妙,我连忙捂住头,挤出一个谗媚的笑容:“啊,亲爱的,看见了,看见了,星星好多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别浪费金子了,快睡吧。” 首当其冲,以身作则,我迅速躺好,盖上被子,闭眼装睡。 依风也笑着躺了下来,习惯性的拥我入怀。 唉,这个臭依风,一点也不浪漫,我的完美老公啊…… 气愤愤的睁开眼,依风白生生的胸脯正在眼前,连想都没想,嘴就上去了:叫你不浪漫,我咬死你。 哼,你不是不浪漫吗,不是不给我摘星星吗,我就在你胸前啃几个星星出来,多了不要,少了不行,我就啃五个,凑成个五星红旗,以后还可以天天看,正好解解我思乡念国的苦情。 我啃,我啃…… “今天你去店里吧,我休息一天。”还没睡醒,就被依风从被窝踢了出来。 揉揉惺松的睡眼,看看依风:“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哼,昨晚做梦胸口被一头猪啃了好几口,有点疼。”依风横了我一眼,寒光闪闪。 “嘿嘿,那猪真可恶,敢啃我家依风,那你休息吧,我走啦……”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见风使舵者才少挨揍。 唉……恋爱中的人不都是浪漫的吗? 唉……难道结婚了就不算是恋爱了吗? 唉……结婚了还没结婚就是不一样,没结婚的时候依风还偶尔的给我弹个曲子啥的,现在别说弹琴了,连琴长啥样我都忘了。 唉……不解风情啊。 坐在店里,我长吁短叹,一溜眼,正好看见听画过来了。 “听画,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夫人?”这小孩多好,真乖。 “要是你娘子和你要天上的星星,你怎么办啊?” “给她摘去呗。”听画毫不犹豫的回答,两只小眼睛笑成了月芽。 看吧,连听画都知道哄老婆开心,我家那呆木头,不会哄就罢了,还打人。 郁闷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了家。 一进家门,清尘就告诉我依风在房间等我呢。 嗯?没在饭厅,在房间,不会是昨晚啃的太厉害了,弄出内伤了吧。 连忙跑去,打开房门,整个人就呆住了。 房间里点了好多红色的蜡烛,烛光晃动,闪烁的如天上的星星。 墙壁上,房顶上贴上了深紫色的绸布,上面画了好多白色的星星,看上去就如夜空一样。 依风就站在这红烛群星中,向我微笑。 烛影摇红,星光璀璨,美人如玉,笑魇如花。 景美,人更美。 我扑进依风怀里,眼睛渐渐湿润了。 只为了我一句话,他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布置,我的依风啊…… “喜欢吗?”他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吻去了眼角的泪花。 “喜欢。”我的依风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是不懂浪漫,而是太懂浪漫。 静静的相拥在这充满爱的浪漫屋子,我的心,甜蜜的要飞起来了。 “天啊,真好看。”一声惊叹惊醒了浪漫中的鸳鸯,我和依风齐齐看向门口,林之静正站在门口望着屋中的美景发呆。 死林之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为情痴迷,为爱陶醉的时候才来,生生的打断了我的依风的浪漫,看我一会怎么恶心你吧。 依风忙放开我:“姐姐,你来了啊。” 那个呆子这才注意到了我们,连声问:“这是谁弄的啊,漂亮死了。” “姐姐,这是依风给我弄的。”我甜甜的回答:“我听人说,想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个浪漫的人,就和他要天上的星星,看他的答案,你就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有你啦。” “真的吗?”林之静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当然啦,我和风要星星,这就是他给我弄的,这么费心思,可见风有多爱我。”依风笑着看向我,眼中无限的宠爱。 “你也回家和姐夫们要星星去,看他们怎么办。”我扇风点火,火上浇油,油上泼水。 “嗯,回去我就问问去,嘿嘿,不知道他们怎么回答啊。”林之静看着满屋子的星星,充满了憧憬。 嘿嘿,就你家那几块料,哪有我家依风这智商,这情商啊,你等着伤心吧。 “弟弟,这些星星不会都是你画的吧,这得画多久啊?”林之静一边惊叹,一边疑惑的问依风。 “不全是画的,刚开始的时候画了一些,太慢了,后来都是用这个。”依风从房外拿进一块木头来,木头的一端刻了一个星星,上面还沾了些白染料:“沾了染料印上去。” “这办法不错。”林之静接过那块木头,在手中掂量着看。 “把星星换成字,不就是活字印刷吗?我家依风这脑袋,不用说,真聪明啊。”古代印书就是这样弄吧。 “活字印刷?干吗用的?”林之静好奇的问我。 “就是把字刻在木头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排出文章来,这样可以一下子印出好多本书来,不用抄书啦。”我又解释了一遍,虽然我也不太懂,但大致是这个意思吧。 “好主意,我这就找几个工匠试试。”又看到了生财之道,林之静兴奋的不得了,立马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要是成了,五五分成啊。”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 咦?不愧是经商世家的当家人啊,一句玩笑话也能挖出金子来,服了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依风刚起来,林之静就象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进了门就捶桌痛哭。 “我昨晚先去找了老大,老大一本正经的说:‘娘子,咱们家大业大的,你应该把精力放在生意上,不要总想这些不现实的事。’整整教训了我一个时辰,没把我气蒙了。 气呼呼的去了小二那,小二还是有点意思的,带我到了水池边,指着水面和我说:‘娘子,你看,星星就在水中。’说完自己就弯腰去捞星星了,我当时真想从后面给他一脚,让他进去捞。 我又去找小三了,小三二话不说,拿出他的琴,叮叮咚咚的弹了半天,弹完了告诉我这曲子叫《星辰》,问我有没有在意境中看到星星。 小四比较实在,听我说完,愣愣的想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话:‘娘子,撞墙来的最快了,想要多少有多少。’气得我使劲踹了他一脚。 我又去找小五了,小五惊奇的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最后去了小六那,小六最利索了,把我拉上床,替我盖好被子,乖巧的说:‘娘子,睡觉吧,做梦咱们去摘。’ 唉,白娶了这么多,没有一个能跟得上我弟弟,我这命啊,真苦啊……”林之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那个伤心啊。 这个爽啊,这个开心啊,这个高兴啊,这个欢喜啊,我拉起我家依风的手,和他相视一笑。 天理国历史记载:天庆帝三十一年,林之静、林之风姐弟发明活字印刷术,从此,天理国告别抄书时代,印书业迅猛发展。 一缕琴音 婚后的日子没有太大变化,生意照做,日子照过。 我和依风本都是平凡而现实的人,婚后更是夫妻同心,只想怎么把日子过好。 由于我的依风的结婚礼服着实与众不同,在京城里产生了不小的轰动,从那以后,来弱水三千订做结婚礼服的人就多起来了,依风和我商量,专门开一家店,经营结婚礼服。 辛辛苦苦的跑了半月,终于买下了一家店铺,店面不太大,离弱水三千也不太远。 我亲自盯着装修,这里结婚全是用红色,所以我把店面装修成了白色,白色的壁纸,白色的石头地面,白色浅粉碎花吊顶,一进门正对的墙壁上写着“弱水三千”四个黑色的大字,前面摆了一张桌子做收银台,屋里子还放了几张小圆桌,上面摆放了一些茶水和喜糖。 我设计了好多礼服,男式的,女式的,中式的,西式的,薄纱的,锦缎的,含蕴的,典雅的,应有尽有。我用图钉将这些样品钉在白色的墙上,供人挑选,还将这些礼服的样式画了下来,染上色彩,装订成册,放在小圆桌了,便于人们查找。 考虑到结婚礼服的成本比较高,一般人家买不起,我特地作了一批礼服对外出租,费用随礼服的质量而有所不同。 足足准备了两个多月,“弱水三千”结婚礼服店终于开张了。 和我预想的一样,生意很好,京城独一份专门经营结婚礼服,而且样式多,件件都很漂亮,想不赚钱都难。 店里生意都很红火,我和依风整天都忙忙碌碌的,我设计服装,制作样衣,对外出面应酬,依风忙着管理店铺,有一些熟悉的公子们专门要依风陪他们选衣服,说是相信依风的眼光。 晚上的时候,依风还要查看账册,我们两个真正粘在一起的时间倒不是很多了,但这并未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们都已认定了对方就是陪自己过一生的人,两颗心之间没有一点距离,也没有一丝障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让我们的未来。 依风的性格高傲,从未说过爱我喜欢我之类的话,他总是用行动来表达他的爱,从细微处来体现他的关心,他也不象一般人家男人那样,在家等妻子来养,他努力的跟着我的脚步,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打拼。 日子流水似的逝去,转眼间,已进入了八月,金风四起,天气逐渐凉爽起来。 衣服正到了要换季的时候了,店里生意很好,我和依风更是忙的团团转。 这天我窝在家里画图,没有和依风一起去店里,天已黑透了,他却还没回来。 我在房间里坐不住了,明知道他不可能出了什么事,大概只是客人绊住了脚,却仍是担心不已。 焦燥了好久,终还是放心不下,随便抓了件衣服,匆匆出了家门。 秋天的夜空,格外的清澈,窄窄的弯月挂在天边,满天的星斗闪着清辉,偶尔有细细的云彩飘过,为夜空留下一丝风情。 我不禁放慢了脚步,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而行。 忙于生意,忙于过活,我已经好久没有放下心情来欣赏这星空了。 上一次正正经经的看这景致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吧,一晃已是好几年了。 那时候青春年少不知愁,每每看到繁星满天,都会去C场的草坪上,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躺下来,舒展四肢,悠闲的看着天空。 青草的香味,小虫的鸣叫,吹过的微风,更是衬的天清如水,让人忘了世俗的一切,觉得自己就象宇宙中的一粒小小尘埃,虽不起眼,却能和这夜空融为一体。 曾无数次的幻想等以后有机会了,弄一艘小船,在朗朗星空下随意漂流,独坐船头,一枝残花,一坛浊酒,一船水气,一夜轻风,一? 正文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曾无数次的幻想等以后有机会了,弄一艘小船,在朗朗星空下随意漂流,独坐船头,一枝残花,一坛浊酒,一船水气,一夜轻风,一天星子,一河星影,吟着“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感叹年华逝去人独在。 那是何等的诗情,何等的画意,何等的清心,何等的雅意。 正沉浸在这美好中,忽听传来一阵飘渺的琴声,声音离的很远,琴声忽断忽续。 我的心狂跳如雷,只这短短的几个片段,我已分辨出这个曲子绝对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它绝对是一首流行歌曲,而且这歌我很熟。 来不及想是什么歌,我象疯了一样,顺着这时有时无的琴声追寻而去。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象我一样穿越而来的人么?既然我能来,说不定也会有别的人出现在这里呢。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拼命的跑着,呼呼的喘气声在这寂静的街上越发的粗重。 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寂寞,如此的想念家乡。 依风给了我爱情,但我的亲情,我的乡情,却始终空白着。 绿叶对根还有着情意呢,何况我这么一个有血有R的大活人呢? 我想爸爸,想妈妈,想那些亲戚,想那些朋友,想那朗朗校园,想那商店街道,想那高楼大厦,想那繁华都市,想那喧闹人群,想那…… 我追逐着那些音符,跑过大街,穿过小巷,就当我觉得自己快要接近它时,琴声突然消失了。 我茫然的停住脚步,靠在一堵矮墙上,象断了线的木偶,沿着墙壁软软的滑下去,瘫坐在地上,泪雨纷飞。 我渴望在这个世界认识一个和我同样的人,哪怕我们从未谋面,哪怕我们不同国家,哪怕我们言语不通,但只要让我看到那同样渴望的眼神,只要让我看到那有着相同意义的手势,只要让我在他身上找到一点点的乡情就好,这就可以给我极大的慰藉,极大的满足,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孤单,我并不是异类。 可这声音,它断了,我无助的闭上眼睛,无声的咒骂着老天爷对我的戏弄。 就在这绝望的当口,那琴声竟然又清清朗朗的出现了。 我攸的弹跳而起,心喜若狂,就是这琴音,没有错,就是它。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奋力奔跑,继续追赶这失而复得的天簌之音。 两边的房屋飞速倒退而去,一条条街道被我甩在身后,脚下高低不平的路面也无法阻止我的前行,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只剩了耳边这琴声。 恍惚中,好象进了一个屋子,好象闯过了一片光明,好象听到了有人在呼喊,我已是不在乎这一切了,寻着那琴声直直的闯入一个房间,等不及敲门,用仅剩的力气,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琴声戛然而止。 丢人了。。。。。。 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我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顾不得其它了,先挣命吧。 门口传来一阵S动,有好多人在说什么,屋里的人走到门口,也说了几句话,屋外的人都退下去了。 那人坐回椅子上,也没说话。 我喘息好久,心跳终于平静下来了一点,费劲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人,却大吃了一惊。 白衣习习,温文尔雅,那人,不是云烁么? 云烁,怎么可能,莫非是有人教他弹的那曲子吗?那人是谁,云烁认识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浮现。 “那曲子,你弹的?”我急切的问。 云烁被我问愣了,却仍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弹这样的曲子?” “上次去你家听你唱过,就记下来了。”他轻声回答。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首曲子就是《遇见》啊,我给他和依风唱过的唯一的一首歌。 难怪我觉得这曲子很熟呢,原来,始作俑者的是我自己。 这事隔了半年多了,我已是忘了。 我就知道,老天爷不可能这么厚待我。 “他乡遇故知”这种美事,怎么会让我摊上呢,痴人说梦罢了。 委屈,失望,思乡,想家,种种情绪铺天盖地而来,我脆弱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打击,泪水汹涌而下,这次,却真的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擦把脸吧。”一条手巾出现在眼前,我的意识这才清醒过来,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可以这么失态啊。 抬起手,去接手巾,却发现胳膊重逾千金,抬不起来了。 许久未运动的身体,哪受得了这么激烈的长跑,我已是脱了力了。 “我的胳膊用不上劲,不会动了。”我略带喘息的告诉他。 云烁微微一笑,温热的手巾就到了我的脸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就象在擦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擦过处,就如羽毛拂过一般,我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等他帮我擦完,我小声说:“谢谢。” 云烁将手巾搭在盆架上,这才问我:“跑什么呢,累成这样。” “听到这曲子,以为是从我家乡来的人弹的呢,就一路追了过来。” “想家了?” “嗯。” 云烁坐到桌子旁边,伸手拨弦,熟悉的音乐倾泄而出,正是那首《遇见》。 我躺在地上,静静的听着。 不得不佩服云烁在音乐上的天赋,这首歌他只听我唱过一遍,竟然记住了百分之九十的曲调,当然,那百分之十也有可能是我唱跑调了。 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华,怎么看,都不象是个凡夫俗子,云烁,该不会是神仙下凡吧,只是来这红尘风流地历劫一番,劫过,仍回归九重天。 云烁一遍遍的弹着这曲子,我一遍遍的在心中重复着这首歌的歌词。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在这浩渺时空中,在这茫茫人海中,我何其幸运,遇见了依风,何其幸福,能与依风成为夫妻。 记得《红楼梦》里薛姨妈曾说过:“管姻缘的有一位月下老人,预先注定……凭你两家隔了海,隔了国,有世仇的,也终久有机会作了夫妻。” 我和依风,何止隔了海,隔了国,还隔了千年的岁月,我们能成为夫妻,不一定是绝无仅有,却也是天下罕见吧。 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和依风的那根红线,该有多长啊。 啊,糟了,依风,我跑出来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依风肯定着急了。 想到这,我一跃而起,还好,体力已恢复不少,没至于摔跟头。 云烁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琴声住了。 “坏事了,我出来没告诉家里人,依风找不着我,要着急了,我得回去了。”急慌慌就往外冲,忽然又觉得这样走不太礼貌,又转回身对云烁说:“谢谢你。” 云烁在我身上看来看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就这样出去啊。” 我忙低头打量自己,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沾满了土,有的地方还有泥浆。 云烁屋里铺的洁白的地毯,被我染得黑乎乎的。 “对不起啊,还把你的地毯弄脏了。”我满怀歉意。 “没事。”云烁站起身,打开他的衣橱,拿出一件衣服:“我这没女装,你先凑合换上吧。” “哦。”身上的衣服着实不能再穿了,我接过衣服。 云烁出去了,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我七手八脚的脱下脏衣服,套上了云烁给的这件。 白色的儒士服,有点大,衣摆直拖到脚面,不过勉强可穿。 整理好,打开房门,却发现门不太对劲,大概是被我踢坏了。 云烁正站在门口。 “我走了啊。”我低头望着鞋子开口。 “头发。”略带磁性的声音含着笑意。 “嗯?”我摸了摸头,发钗早就跑丢了,头发松垮垮的,有几绺已是散开来了。 天啊,我刚才是什么形象啊,一身污泥,头发乱的象J窝,脸上估计也不干净,活脱脱的一个丐帮弟子,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更佩服云烁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把我认出来,而且还那么镇定,那么临危不乱。 高人啊…… “进来吧。”云烁迈步进了屋,我也讪讪着跟着进来了。 他递给我一把梳子。 我接过来,把剩下的头饰摘了下来,慢慢梳理着长发。 梳了半天,却始终没成型。 以前为了练武方便,都是短发,我就会扎马尾辫,还得是在有辫绳的情况下,这里只有簪花,我哪会用啊。 在家的时候,都是依风或小丫环给我梳,我也图省事,没自己动手弄过,现在好了,又丢人了。 “那个,那个,我不会梳……能不能找个人……”我红着脸低声说,头都快垂到地底下去了。 也不敢看云烁的表情,只知道他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梳子,把我的头发攥在手中,轻轻梳理。 精致的象牙梳子滑过长发,发出微仅可闻的“咝咝”声,越发的显得屋子里静幽幽的,气氛也越发的暧昧起来。 我知道我实在不应该让云烁帮我梳头,这既不合情又不合理,但我又不能就这样出去,披头散发,再加上一身过大的白衣服,夜游于街市上,活象个孤魂,还不得吓死几口子啊。 极力忽视头上传来的感觉,我故作镇静,心中暗暗念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云烁灵巧的手指在我头上左缠一下,右绕一下,末了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簪子C在发髻上:“好了。这身打扮倒象个小书生。” 我拿过镜子照了照,果然,一个明眸皓齿的清秀书生出现在镜子里。 我一揖到底,仿着酸书生的语气向云烁道谢:“多谢兄台,如此大恩,小弟铭感五内,他日必当再来道谢。” 云烁“噗哧”一声,被我逗乐了:“快回家吧,依风要等急了。” “啊,是啊,这次可真的要走了。”又板起脸来,酸酸的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弟告辞。” “快走吧。”云烁笑着把我送到房间门口。 我三蹿两跳的下了楼,走到楼下的时候,一个女人迎面过来,伸手就往我脸上摸来,我抬手挡住,顺便在她手背上狠狠拧了一把,停都没停,冲出了美人坊。 流氓的悲惨下场 急急忙忙往家赶,果然,依风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我整整衣服,装模作样的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行了个礼,压低声音:“这位兄台,请问这是袁府吗?” 门口虽点了盏灯笼,却不是很亮,再加上我又故作遮掩,依风没认出我来:“是,你有事吗?” “小弟见兄台貌美如花,如此良宵,想与兄台共效于飞,兄台可愿意?”我拽着酸文,趁他不注意,猛的扑上去,搂住他的腰。 依风吓了一大跳,反应倒是挺快的,狠命的往外推我:“你这是干什么,放手,不然我喊人啦。” 我不理他,紧紧抱住,死不松手,脑袋在他胸脯上蹭来蹭去。 依风急了,抬起手就照我脸上招呼来了,我躲闪不及,这巴掌正扇在我脸上,还没反应过疼来呢,依风屈起膝盖狠狠的撞在我的小腹上,疼得我眼泪直流,这还没结束,趁我一疼一撒手的功夫,他一脚踹过来,我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终是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这个钻心的疼啊,我正呲牙咧嘴的想说话,却见依风的腿又过来了,急忙向旁边一滚:“别打了,是我。” 依风一愣,把腿收了回去,我忙抬起头,让他看个仔细。 依风这才看清是我,大吃一惊,忙把我抱起来:“惜,怎么是你?” “你还真用劲啊,疼死我了。”这一巴掌,这一膝盖,这一脚,一点也没浪费,全让我生生的受用了。 “谁让你装出这么副色迷迷的样,不揍你揍谁。”依风一边抱着我往卧室走,一边“夸奖”我。 一路上,一个人也没见,按说平时这点,人都在才对啊,我好奇的问:“清尘他们没有家?” 依风白了我一眼:“都找你去了。” 我自知理亏,连忙呼疼喊痛,蒙混过关。 依风把我放到床上:“伤的还真不轻,这脸都肿起来了,身上疼不?” “肚子疼。你也不知道下手轻着点。” 依风解开我的衣带,果然,小腹上青了一大片。 “色狼就得狠狠的打,打轻了他不长记性。”依风瞟了我一眼,我向他嘻皮笑脸,却忘了脸上也有伤了,笑的和哭似的。 找来药油,涂在淤青处,来回揉着,直到淤血散开了,这才罢了手。 “这是谁的衣服,你怎么穿成这样子?”依风把我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掂在手里看。 “唉,我今天可丢大人了。”我长叹一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我说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云烁哥的。”依风将衣服搭在椅子上,坐到了床头,对我似笑非笑。 “风,我的脸呢,我的脸还没擦药呢。”这个家伙,可够粗心的,没看见我的脸吗,肿的都老高了,我自己都能看见了。 “咦,你有脸吗?都敢当街调戏人了,还要脸干吗啊?”他凉凉的说。 “风……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说不是知道是你才调戏的嘛,呜……呜……好疼啊……”脸上火辣辣的,依风出手还真是狠。 依风瞥了我一眼,这才起身拿药膏,轻轻抹在我脸上。 “你是不是练过武功啊,出手挺利索啊。”虽说我毫无防备,身体也很疲惫,但要是没功夫的话,我肯定会躲得过去。 “小时候练过几天花拳绣腿,后来家没了,就搁下了。” 这里一般大户人家都会请保镖,护院啥的,小孩们也都会跟着学几招,防身用。 怕勾起他的伤心事,我忙转移话题:“风,我穿男装好看不?” “好看,愣茬一看,还真象那么回事呢。”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说话声,是清尘他们回来了。依风出去告诉他们我已经回来了,几个人答应着去准备开饭了。 又找了套衣服让我换上,把我那又乱成一团的头发重新梳好,这才过去吃了晚饭。 刚吃完饭,不宜立刻睡觉,我拉了依风去逛花园。 时已八月,大多数的花都已快谢了,花园里残花比鲜花多,凋谢的花瓣铺满小径,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风,明天你去把云烁的衣服和簪子还了吧,帮我道个谢,我就不去了。” 依风沉吟片刻:“也好。好久没见云烁哥了,正好去看看他。” “还有,多带点钱,我把他房间的门好象踢坏了,那个白地毯也弄脏了。”我小声说,有点心虚。 “你呀,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惹出事来。”依风斜了我一眼,却拉过我的手,放到他手心。 呵呵,看来依风没有真生气,我就知道,他才舍不得训我呢,顿时心情大好,美滋滋的拉着他满园子乱逛。 “惜,我想把云烁哥赎出来。”依风突然开口。 啊?他不会以为我和云烁那个那个什么了吧,我忙开口:“风,你可别误会啊。我和他可没什么啊,也没打算有什么,你可千万别多想。” 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勾通,不能心存隔阂,要不,感情会有危机,我可不想让依风把这件事挂在心头上,弄得不开心,干干脆脆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省得他瞎琢磨。 依风停住脚步,拥我入怀:“我没怀疑你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朝三暮四的人。我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只是凑巧在现在说出来罢了。” “哦,那你看着办吧,不过最好等几天,今儿我刚闹了这么一出,明儿就去赎他,别让人误会了。” “我知道。”依风把下巴放在我头顶,来回摩蹭着,语气却有点伤感:“在那的时候,我脾气硬,不肯好好接客,云烁哥怕老板知道了打我,总是偷偷的揽过去,我挨打的时候,云烁哥总是想尽办法弄到药,偷偷的给我擦上,他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早就把他当成亲哥哥了,现在我有能力让他离开那里了,他这个恩,我怎么也得还上。” “他要是没地去,就让他帮你的忙吧,你也可以轻松点。” “云烁哥早没家了,我也想让他来店里帮忙,若是以后能碰到个情投意和的人是最好不过,要是碰不到,也有一技傍身,手头再有点积蓄,也不至于凄凉终老。” “嗯,这话说得在理。”我点头附合。 “从进了那个地方,我就再也没想过还会有幸福的一天。这几年里,看着认识的哥哥们被人赎走,不过一两年,不是狼狈的回来,就是传来死讯,最好的,也不过是当个侧室。大户人家规矩多,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哪会有人看得起,年老色衰失宠后,过得连个小厮都不如。惜,你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我,遇到你,我不知有多幸运。” 这些话,依风从未和我说过,我知道,他在不安,他很在意他的过去,怕别人瞧不起他,所以,他很努力的工作,很精心的持家,尽力的干好每一件事,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风,不是你幸运,是我幸运,要不是遇到你,我现在还生死未卜呢,是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 手牵着手,两个身影时分时合,轻言细语飘散在这静谧的的花园中。 露华风清,裙衫相倚,寒蛩轻鸣,也添了许多情。 ————————————————————————————————————————— 征求下大家意见哈,大家觉得这文是np好呢,还是就让袁惜和依风过二人世界好呢?越写越觉得这么恩爱的夫妻再C进别人来有点不人道。 请大家发表一下高见,给十三个建议!! 谢谢!!! 中秋节快乐! 快中秋节了,我问依风这里过不过这个节,依风说也过,合家团圆,晚上吃酒赏月。 除了不吃月饼以外,这不和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一样么? 为了弘扬我中华的美食文化,那我就教大家做月饼吧,虽然我做的也不咋地,呵呵,聊胜于无,聊胜于无。 八月十五那天,在我的号召下,全府上下齐动员,集体做月饼。 一声令下,小家伙们忙开了,和面的和面,剥花生的剥花生,砸核桃的砸核桃,炒芝麻的炒芝麻……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同心协力的干同一件事,这帮小家伙都乐疯了,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后来干脆拿着面粉往人身上瞎抹,弄的大家都成了小白人,闹的没完没了,老远就能听到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我和依风也没能幸免,被他们弄了一身的面粉,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相视而笑。 我按传统把月饼做成圆形的,可这帮小家伙却各有创意,有的做成方形的,有的做成菱形的,有的做成小动物的,有的做成花朵的,更有创意的是清尘竟然做成了饺子样。 我顺捎着又教他们包饺子,好在人多力量大,一会功夫,面和馅都弄好了。 这回没有有创意的了,包出来的都一个样,样子长长的,馅却装的少少的。 “唉,这个做饺子啊,可有个说法,谁做的饺子好看呢,谁将来就会有个好看的相公或娘子。你们看,我做的好看吧,所以我娶了你们风主子这么漂亮的人。”我得意洋洋的宣扬着小时候妈妈哄我的说法。 小家伙们听我这么一咋呼,都忙低下头看自己的饺子,可初学的哪有包的好看的啊,一张张小脸就垮了下来,本来还有不信的,不过看看我的饺子,再看看依风,也都信了八九分。 我这个得意啊,心中暗笑,这帮小笨蛋,我说啥就信啥。 要是我宣扬宣扬佛教,会不会改变天理国一种宗教的贫困局面呢? 哈哈,我就是天理国佛教第一人啦,这得骗多少钱啊。 正爽的不得了的时候,旁边的依风说话了:“这个说法我觉得很可靠,不信的话,你们看我做的。” 我忙伸过脖子去看,这一看不要紧,气得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依风那个饺子,馅装多了,都没包上,四平八稳的躺在面板上往外渗菜汤呢。 大家哄堂大笑,依风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我冲过去,追着他,一顿胖揍。 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将月饼制作成功,却只有三种,一种是豆沙的,一种是五仁的,一种是咸R的,别的样的,就留给别人发明吧,我,不会做。 没有烤箱,不过这也难不倒我,小的时候在一个面包店里,看见烤面包的师傅弄个不绣钢的大箱子,在里面烘面包,我也有样学样,前几天就去铁匠铺订做了两个,啥材料的我倒没认出来,不铁不刚的,不过能用。 架起炭火,一堆人围了在那烤,好在人多眼也杂,倒没有烤焦。 我拿出第一块,掰了一块放到依风嘴里,依风尝了尝,连道好吃。 小家伙们围上来各自烤各自的杰作,又闹翻了天。 金乌西坠,月亮东升,清微也带着店里的小伙计们赶回来了。 我亲自下厨炒了好多的菜,煎炒烹炸的,尽量用有限的资源做出无限美味的佳肴。 清尘他们在我忙里留神的指挥下,把饺子也煮了,还没装盘上桌呢,这几个帮厨的小家伙就在锅沿上尝了个鲜,大呼好吃的不得了。 等厨房一切弄好的时候,清心已指挥大家把桌子摆好了,好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酒菜,月饼,时鲜瓜果,零食瓜子什么的,大家围坐成一圈,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热闹非凡。 一桌都是半大孩子,没有了什么约束,一个个放开了本性,尽情折腾,有唱曲的,有跳舞的,有耍杂技的(注:就是扔盘子,结果扔起了四个碎了三个),有猜谜的,连清心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小管家,也讲了个笑话。 欢声笑语,人声鼎沸,一张张小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看着小家伙们高兴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了买他们时的情景,真是天壤之别啊。 我这也算也干了件好事吧。 暗地数了数,除掉我和依风,在坐的还有三十八个人。 我大吃一惊,在这不知不觉中,家里竟然这么多人了。 “风,这些孩子全是卖身给咱家的?”我偷偷问依风,向他求证。 依风看了看:“恩。” “我的天啊,咱俩成拐卖小孩的了。”我惊叹。 “什么拐卖,咱可是正大光明买来的。”依风也压低了声音和我说:“咱家也不算多的了,你没见林府吗,光府里面就好几百人呢”。 “他们算不算童工啊。”这帮人最大的还不到十六,应该算童工吧。 依风听了这话,横了我一眼:“这里十四岁就可以成亲了,清心他们都算成年了。” “十四岁太小了吧。”十四岁我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你看清歌。” 我顺着依风的眼光看过去,清歌身边围了好几个小丫环,正缠着他不知道干啥呢。 这……不会是追求他的吧。 疑惑的望向依风,依风笑道:“你不爱管事,当然不知道了,清字辈的这四个在府里可是好多人喜欢呢。” “那他们四个都对谁有意思啊?”我对此类话题比较有兴趣,兴致勃勃的问依风。 清字辈的四个是依风亲自挑选的,貌美灵巧,而且在府里除了我和依风,他们四个说话最有分量,招人喜是肯定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早就告诉他们了,找到自己喜欢的了再来和我说,我为他们办婚事,到现在一个也没来和我说呢。” 呵,想不到我家依风还崇尚自由恋爱啊,思想挺先进啊。 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我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以后可得收起玩心了,正正经经的过日子,这群孩子,可都指望着我和依风呢。 “生意还得好好做啊,不然这一大家子人就得喝风了。”依风又凑过来低声说道。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依风也。 月过中天,酒已阑珊。 小家伙们醉得东倒西歪的,相互搀扶着回房睡觉去了。 依风搬来把躺椅放到院中的桂花树下,抱了我躺到上面。 半倚在他胸前,和他一起,仰望夜空。 又大又圆的月亮玉盘似的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照耀大地,亮如白昼。 看着月亮,我轻声给依风讲月亮的故事,嫦娥奔月呀,吴刚砍树呀,玉兔捣药呀。 依风听我绘声绘色的讲述,含笑看着我,半醉的眼眸映着月色,流露出万种风情,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我痴痴的看着他,心神俱醉,舍不得移开目光。 夜风吹过,偶尔掉落的一两片花瓣不经意的飘到我们身上,淡淡的花香温柔的将我们包围。 我们静静的拥抱着,凝视着…… 这一刻,已是地老天荒。 颠倒的世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了,我整个人压在依风的身上,依风睡梦中还蹙着眉,显然睡的很不舒服。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爬下来,还好,没惊醒他。 穿好衣服,来到屋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院子中,清歌正带了几个小丫环大扫除呢。 “店里去人了吗?”我问他。 “清微已经带了几个人过去了,还有几个醉的太厉害了,还没醒呢,等他们一醒了,就叫他们过去。” “叫人多弄点醒酒汤,昨天你风主子也喝了不少,一会醒了,怕要头疼。” 清歌答应着刚要去,却听见屋子里依风“哎哟”了一声,我和清歌俱是一愣,连忙跑进屋。 依风捂着肚子,正在床上打滚。 我的心猛的一沉,差点栽倒在地,强自稳住,沉声吩咐:“清歌,快去请洪大夫。” 清歌撒脚就往外跑。 我三步两步迈上床,把依风抱在怀里。 “风,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了?” “肚子好痛。”依风按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吓人。 又一阵脚步声,清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夫人,出了什么事?” “风肚子疼,叫人烧开水准备煎药,去拿块干净的布巾。” 依风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死死咬着嘴唇,显然痛极了。 清尘拿来布巾,费劲的把依风的牙关撬开,把布巾塞了进去,依风的嘴唇早咬得鲜血直流。 “风,风,你忍忍啊,洪大夫就快来了,你再坚持会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依风苍白的脸上。 依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紧闭着双眼,五官都移了位。 看着他的样子,我吓坏了,三魂少了两魂半:“风,你千万别出事啊,我不能没有你啊,你要出事,我也不活了。”我的心乱的要命,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死死盯着依风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依风离我而去。 依风用力的抬起手,想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一把攥住,泪水却更加汹涌:“风,我知道你痛,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使劲掐我,使劲打我,怎么着都行,只要你能舒服点。” “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的,你可要言而有信啊,千万不要抛弃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全部啊。”眼前是依风痛苦的脸,感受的是依风椎心的痛,我的心都碎了,天啊,我求求你,把这一切都加在我身上吧,只要我的依风安然无恙。 “夫人,别哭了,洪大夫来了。”清歌气喘嘘嘘的领了洪大夫进来。 我看见洪大夫,眼都红了:“洪大夫,快看看风,他肚子疼。” 洪大夫把住依风的手腕,仔细的按着脉门。 我焦急的看着她,恨不得替了她,快快的把脉诊完,好知道依风是得了什么病。 洪大夫把完脉,立马打开她带来的医药箱,拿出了一盒银针,手腕一翻,照着依风的肚子就扎了下去。 我的心啊,狠狠的抽了一下,就象被扎的是我一样。 一针下去,依风慢慢平静了下来,身子也不象刚才那么僵了,脸色也和缓多了。我赶紧把他嘴里的布巾拽出来,依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那么疼了,你别担心了。”依风瘫在我怀里,象被抽去了骨头,力气尽失,还不忘安慰我。 “洪大夫,风倒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痛?”我望向洪大夫,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是大病,依风公子是怀孕了,刚才动了胎气。”洪大夫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喘了口气,清心连忙奉上一杯茶。 “什么?依风怀孕了?”我朝洪大夫大吼一声,吓得洪大夫一哆嗦,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地上。 这个世界总是和我以前的世界相反,直到现在,有些地方,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惯了女人大肚子,现在要看男人大肚子,怎么想都别扭。 特别是依风,那么修长挺拔的身材,中间鼓一大包,这镜头太有震撼力了,把我震傻了。 “我很理解你初为人母的心情,可也不用这么激动啊。”洪大夫镇静下来,喝了口茶,悠悠的说。 我靠,敢情她还以为我是高兴的呐,真服了她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是默认算了。 “光是动了胎气怎么会这么疼?”没吃过猪R,我可见过猪跑,光动胎气哪有这么大动静啊。 “胎位不正。” “那风会不会有事?” “要是你计较的好的话,就没事。”她特暧昧的扫了我一眼,看得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这个老不正经的,肯定是以为我和依风那样的时候太激烈了,这才动了胎气。 “胎位不正,依风公子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以后要尽量少活动,我回去再抓几副药吃,应该没多大问题。”她又继续嘱咐道。 “什么叫吃点苦头,风是不是会有危险?”胎位不正,生的时候肯定有风险,老女人不会是在蒙我吧。 “稍微累着或用力过度什么的,可能会肚子疼,至于风险嘛,这就说不定了,这得看在这几个月里面能不能正过来,要是正过来,就没事了,要是没正过来,到时候就难说了。” 也就是说风险会存在了,为了个小p孩,让依风冒生命危险,不值啊。 我低下头,看看依风。 虽然很没精神,眼睛却亮得很,显然听到有小孩了,很高兴。 “风,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行不?”我柔声说。 依风听我这样说,眼波一下子冰冷了,也不说话,只是用他那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我连忙解释:“风,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咱们的孩子,这个胎位不正,我怕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承受一丁点的风险,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要,可你只有一个,我不要你冒这个险。” 依风听我这么说,才张口说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别急,咱们听洪大夫的,她经验丰富,肯定心里有数,她要说不行,咱就不要了,她要说行,咱就要。” 我知道依风很想要个孩子,我们两个岁数都不小了,也是该有个孩子的时候了。 “袁老板,你也太小心依风公子了,虽然胎位不正,也会有点风险,但大体上不会危及生命的,平时多注意调养,计较好的话,和正常怀孕没什么两样,不用拿掉孩子的。”洪大夫慢条斯理的解释给我听。 听了她的保证,我这才放下心来,依风横了我一眼,随即脸上又漾起了微笑:“这下听明白了吧,你这个急脾气啊,也不等人把话说完。” “嗯……嗯……”我无语,只要碰到依风的事,我就会失了理智。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把人变傻,变成白痴。 “好了,派个人来跟我取药,今晚就煎一副吃了。”洪大夫收拾了她的医药箱,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回了身:“哦,一个月内别行房,在依风公子生产前,也尽量少行房,哈哈……”看着我逐渐不悦的脸色,这个老不正经的还算识时务的把笑声咽了回去,捂着嘴走了。 清心他们也都跟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依风。 我把依风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依风比刚才精神多了,脸上也有点红色了,可能是因为很高兴怀孕的事,嘴角含笑。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平坦小腹,真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风,对不起。” 依风柔声说:“傻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怎么会怪你呢。” “我太害怕了,刚才你疼成那样,象要离我而去一样,我怕极了,你知道,我只有你,失去你,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有你在身边,什么痛我都能熬过去的,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依风轻声细语的哄着我,象哄一个孩子。 “风,要不要孩子无所谓,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和我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洪大夫不是说了吗?我没危险,你就别瞎担心了,你不总是说想和我融为一体吗,这个孩子就是把咱俩融在一起的见证,你不喜欢吗?” “喜欢,可我怕它会伤害你,这样想就又不喜欢了。” “傻瓜,我会没事的,我很喜欢孩子,早就想要一个呢,现在终于有了,说什么我也要生下来。”依风摸着肚子,脸上闪着慈爱的光辉。 这样的依风叫我想到了圣母玛利亚,她老人家脸上挂的就是这表情吧。 忽然间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男人生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以前也看过不少杂书,我所知道的男人产子方法,归拢归拢,有以下四种。 第一种:恶心式。就是直接la……出来,据野史记载,有此先例。不过我怀疑那个部位的生理构造是否能大到让一个小孩通过。 第二种:神话式。把小孩从嘴里吐出来,当然,刚一出来的时候很小,不过见风就长,一会功夫就成了一个小婴儿了。此方式有技术上的困难,毕竟依风不是神仙。 第三种:暴力式。十月怀胎日满,小孩子自己“嘭”的一下从肚子里钻出来,鲜血四溅,爹死儿存。不过看天理国仍是人丁兴旺的样子,看来不是这样生的。 第四种:常见式。估计孩子发育的差不多了,自己拿把刀,在肋骨下划一刀,把小孩子拽出来。此法处理得当,不会危及生命。 不知道依风生孩子会不会用其中的一种呢,或者说另有他法?? 与其自己瞎想,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 我捅了捅依风,虚心的当一个好奇宝宝:“风,小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这都不知道?你从哪生出来的,它就从哪生出来呗。”依风横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晕,我当然知道我是从哪生出来的了,问题是我是女人生的,咱家孩子是你个大男人生。可这话又不能和依风说,怕说出来吓到他。 “呵呵,我没见过生孩子嘛。” 依风见我好象真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告诉了我。随着孩子的长大,肚皮会越来越薄,到孩子快出生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了一层皮了,轻轻划一刀,就可以了。 切,这不就是剖腹产嘛,我还当有多稀奇呢,害我白想了那么多种方法。 再看看依风平平的胸脯,怎么琢磨也不象能生产出“母R”的样子,那小孩子吃什么啊?? ? 正文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再看看依风平平的胸脯,怎么琢磨也不象能生产出“母R”的样子,那小孩子吃什么啊?? “你小时候吃的什么啊?”依风反问我。 “喝牛奶啊。”母R就不提了,省得刺激着他。 “牛是牲口啊,你怎么喝牲口的奶啊,野蛮人啊……”依风吃惊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真难听,什么野蛮人啊,牛奶营养丰富,美容养颜,还能补钙,好处多多呢,也就你这个古人不知道它的好处呗。过几天我弄头牛来,天天让你喝,也让你当当“野蛮人”。 “那你吃啥长大的啊?” “米粉汤啊,专门给小孩吃的,大家不都吃这个吗?” 哈哈,我知道了,原来这里的人都是喝米汤长大的,怪不得不及我聪明呢!!! 依风要安心养胎,店里自然是不能去了,这下可苦了我了。 现在正是衣服要换季的时候,一些客人已经开始订冬天穿的衣服了,主要是狐皮貂皮大衣。而狐皮貂皮是要预订的,到冬天现买就不太好买了。我奔波于各大布庄,到处订货,当然这肯定免不了去应酬。 店里的服装一直是我一个人设计,在谈生意之余,我还得抓空摸空的画图。 依风怀孕反应很严重,天天吐的昏天黑地的,闻不得荤腥,见不得油腻,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我一有时间就下厨给他做一些清淡的吃,好在我手艺不错,依风也总能吃下一点去。 这样家里店里两处奔波,我迅速消瘦了,和依风站在一起,好象两根芦柴棒。 也想请个掌柜的来帮忙,结果试用了好几个,都不行。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耍大派头,不是欺负店里的小伙计,就是想方设法的漏帐,给我郁闷了个够呛。 虽然很忙,可在依风的三问五催下,我还是抓了个空去美人坊了。 站在美人坊外面,感慨万千,这个门口可真是熟悉啊,除了家里和店里,这可是我来的最多的地方了。 生意应酬只要是我作东,就带人来这里。鱼老板挺有意思,要有我在,只给上酒菜,不给上公子,等生意谈好了,鱼老板就请我走人,再叫几个公子去陪客,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替依风看着我。公子们见我也躲的远远的,惟恐避之不及,我估计可能是鱼老板吩咐过他们。 云烁的房间是楼上左数第一间,巧合的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随意敲开的那扇门,却正好是云烁的房间。 举手敲门,云烁温和的声音传来:“请进。” 我推门而入,云烁正在擦琴,看见来人是我,竟然愣了一下。 “请坐。”他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 “不用忙了。”我也没坐,站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烁站在桌子的那一边,见我没话说了,也没吭声,一只手放在琴上,来回拨弄,铮铮的琴声如雨打芭蕉。 “我来接你。”这样的气氛让我有点紧张,一着急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烁眉毛一挑,炯炯的看着我。 我有点慌神:“你和我走吧。”连忙修正,却是越描越黑,真想把舌头咬下来。 云烁见我这么手足无措,竟然笑了。 一看他笑,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更紧张了,话都不会说了。 “你收拾东西,我去找鱼老板了。” 也不敢看他的反应,转身就跑,咣的一下,正撞到门框上,磕的我眼前直冒金星。 “疼不疼?”云烁疾步向我走过来。 “不疼,不疼。”眼见他走到跟前了,我忙蹿出了门。 唉,想我这么大的人了,也见过不少世面,经过不少的事,不知怎么搞的,在云烁面前,我总是有点紧张,而且,一紧张必定出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省得这么不自在。 鱼老板的房间在一楼,我来过好几回了。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啊?”鱼老板喝着茶凉凉的问我。 “嘿嘿,这事不好说啊。”云烁是美人坊的头牌,我一说要带他走,鱼老板还不得疯了啊。 “不好说就别说,你找我没好事。”啧,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瘟神。 “怎么没好事啊,我哪回有应酬不来照顾你鱼老板啊。” “那都是晚上来,现在是下午,这个时间来,肯定没好事。”我还没接话,他又接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云烁吧?” 嘎?又是一高人啊。 “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知道,人带走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把美人坊做大。” 啊?不会吧,这个行业我可是一点也不懂, 我是大好青年啊,以前可从没踏足过这种色情场所,懂个甚。 “这可不行,我不懂你们这行啊。”连忙推辞,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这金钢钻,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袁老板的能力我可是看在眼里,你答应了,把人领走,不答应就算了。”鱼老板悠闲的说,一副去留随君的样子。 我倒是想答应,可我又不是超人,什么都会,这个不比开店卖衣服,服装方面本就是我的专长,而且女孩子嘛,总是爱逛街的,逛多了,自然也会照猫画虎。 这可是妓院啊,儿童不宜的地方,我要懂才有鬼了。 “鱼老板没听说过吗,隔行如隔山,我极少来这种地方混,其中门道是真不懂啊。”我汗…… “调教孩子们当然不用你,你只给我想几条经营之道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推辞不得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伤 回去找云烁,却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屋子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东西要收拾,还是不想和我走? 一头雾水。 “谢谢袁小姐,只是云烁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怕是要辜负袁小姐的好意了。”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平静的如一泓秋水。 什么?我没听错吧,云烁竟然,竟然拒绝了? 自己的安排?什么意思? 这么说他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和我走了? “云烁……”我艰难开口,却不知该问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心中五味翻腾。 我刚来的时候他没有反对,还对着我笑了,现在,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变了卦,说自有安排,这个云烁,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能有什么安排? 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啊,要是有的话,估计鱼老板肯定知道,那他绝对不会让我替云烁赎身。 继续待在这?也不可能,依风说云烁有洁癖,讨厌死这么迎来送往的肮脏生活了,每次接完客,都要呕吐,吐完了再沐浴熏香的折腾半天。 那么,他会有什么安排?莫非只是一种托词,实际上,怕是别有内情吧。 千思万想,饶我想破了头,却也琢磨不出云烁的心思。 “弹首曲子给你听吧。”云烁打断了我的思考,洁白修长的手指拂上琴弦,泠泠的琴声盈满整个房间。 曲子很优美,却透着淡淡的凄凉。 曲调很平滑,却流出丝丝的惆怅。 曲音很宁和,却带有隐隐的哀怨。 轻拢慢捻抹复挑,云烁的动作熟练而流畅,自然而含蓄。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琴声反反复复的萦绕在耳边,如一张网,层层叠叠将我罩在网中央。 低垂的眼睑,平静的容颜,纤长的手指,如漆的黑发,似雪的白衣,这样的云烁,真实而飘渺,相近却遥远,咫尺又天涯。 香炉中的香早已燃尽,云烁却还在弹那支曲子,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 琴声有些低沉了,弹出的曲调却越发的悲伤了。 乌黑的琴弦慢慢变了颜色,水淋淋的渗着暗暗的红,这红色在弦上凝结成团,逐渐形成了水珠,缓缓滴落。 云烁的手指仍不停息的在弦上拨弄,灵活依旧,修长依旧。 只是,指尖那耀眼的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凝重。 象是将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了这支曲子,云烁那么专注的弹着,仿佛忘了我的存在,也忘了手指的疼痛。 我不是草木之胎,也不是铁石心肠,对着此情此景,说不感动是假的。 回想前尘,我与他,相见次数,屈指可数。 来送东西时的惊鸿一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再来时,独立楼上,白衣翩跹,秀美绝伦,惊为天人。 来访时,那首歌,让我窥见了少少的内心,有寂寞,有惶恐,有不安,应该,还有企盼吧。 弱水三千开张,来帮忙,不论面对谁,始终挂着温和而又疏远的笑容,进退有度,举止无伤。 一曲《遇见》,弹奏多遍,只为了,慰我思乡之苦,赠衣,挽青丝,仍历历在目。 眼睛渐渐湿润,隔着水雾,云烁的脸有些模糊,有些扭曲,怎么也看不清楚。 狠狠眨下眼,将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我起身,按住琴弦,那哀绝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琴弦嗡嗡的颤抖个不停。 我的手上,已是朱红满把。 云烁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 我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凄美而无助,痛苦而绝望。 他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我,象是要望到我的灵魂深处,也象是在宣告着某种绝决。 不敢与他对视,我低下头,去看他的伤口。 他的手指已全都磨破了,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慢慢的滴到白色的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的动人心魄的红花,那么刺眼,也那么刺心。 拉起他的手,放入口中,舌尖清晰的传来感觉,血是腥的,也是苦的,云烁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逐一的吮着云烁那受伤的手指,却怎么也舔不净那汩汩流出的血。 “有药吗?”我沙哑着声音问他。 云烁指了指一个抽屉,我忙过去找。 轻轻的,小心的将药抹在他的手指上,手指上的伤,深可见骨。 仿佛怕了这鲜血,这伤口,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它颤抖着,战栗着,疼痛着,又胆怯着。 嘴里仍泛着血腥的苦,苦得我直想哭,却又怕这泪水,流下来,却收不住。 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的,认认真真的摆弄着每一根手指,生怕弄疼了这伤口,也怕错过了哪一个伤口。 上药,垫药棉,裹纱布,打结,我虔诚的去做着每一个动作,怕稍一分心,稍一用力,会让他痛上加痛,伤上加伤。 有水滴滴在我的额头上,冰冰的,凉凉的,它附在我的肌肤上,向我诉说着它的无奈,它的悲哀,它的伤心,它的寂寞。 心痛的不能再痛,伤的不能再伤,它哭泣着告诉我,我应该去安慰眼前这个人,应该擦去他眼角的泪,应该抚去他心里的忧伤。 可是我却仍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怕这一抬头,就会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上有什么包袱,我的身后站着什么人,我一刻也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我和依风,早已生死相许,不可分割,两个人的世界,再也放不下他人。 纵有多少故事,多少风情,都已不是我能再拥有的。 流年似水,世事难料,那些美丽,只能定格在回忆中,多年以后,再想起时,就化作红尘一笑吧。 打住思绪,不再去想,也不敢去看,任凭这水滴,变成小溪,变成小河,在我脸上肆虐横行,在我心上刻上烙印…… 终于包扎完了伤口,我将药又放到原处,远远的看向云烁。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也干干净净的,除了红红的眼睛,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 “你回去吧,以后要好好的对待依风。”他没看我,眼睛盯着那染血的琴,静静的说。 纵有千言,有万语,此刻,却是骨鲠在喉,一句也说不出来。 人生若止如初见,那该有多好。 云烁仍是那个才华横溢冠京师的浊世公子,而我,仍是那个冷面冷心无情思的失意女人,何有今天,相对默然,心事不能谈。 我转身。 “袁惜。”云烁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忙回头,云烁脸上慢慢的绽开了一个笑容,凄艳绝伦。 “再见!”他就这样笑着对我说,语气很轻松,就象平常朋友分手时说的一样。 我勉强一笑,走了出去。 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挣扎 失魂落魄的飘出美人坊,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声,打闹声混合在一起,扑天盖地朝我涌过来,这一切,都好沉重,沉重到我无法直起腰身。 踉踉跄跄的迈着脚步,跌跌撞撞的艰难前行,路人见我这样,主动的让了一条路给我,大概是将我看成了醉汉。 苦笑一声,我倒宁愿是一个醉汉,这样,我可以躲开这烦恼,忘掉这伤痛,不用象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难受了。 云烁那绝望的笑容,悲伤的眼神,流血的手指,不断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晕了,呼吸逐渐变的有些困难,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我缩到一个角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个女人走过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抬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告诉我,一个人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痛惜的看着我,叹息一声,摇头走开了。 呵呵,你也不知道是吧,你没有痛过吧,那么谁痛过,请来告诉我,心怎么会痛到这种程度。 这是爱情么?我不懂。 我和他,明明没有多少交集,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只见过几次面,谈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几百字,这样,也会有爱情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依风,不是他,我不能没有依风,这是个不可争的事实,为了依风,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可为什么,看到云烁那绝望的样子,我的心会好痛,痛入骨髓,痛得我不能忍耐。 我起身,继续我漫无目的的游游荡荡,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天越来越黑,路越走越远,可我不在乎。 我还用在乎什么?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为什么当初不让我死掉呢,那次如果死掉了,倒也是一了百了,毫无痛楚了。 那样该有多幸福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当我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依风,他正坐在大厅里看帐册。 我走过去,缓缓蹲在地上,将脸埋进依风的大腿,痛哭出声,压抑了半天的泪水终于狂泄而出。 依风放下手中的帐册,轻轻搂住我。 感受到他的关怀,心里好受多了,可泪水,却仍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哭了好久,直到声音暗哑,依风才将我抱起来,紧紧拥在怀中。 “风,对不起,我没能把云烁带回来。”我抽泣着说。 依风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傻瓜,你尽力了就好,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好没用,是吧?” “瞎说,我的惜不知道有多能干呢,谁说你没用了,我找他去,带一帮人揍他一顿。”依风笑着对我说,想让我好过些。 依风,永远知道该怎么样来给我安慰,怎么样让我燥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的怀抱,就象一个避风港,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总是在第一时间让我躲进去,给我温暖。给我安全。 没有心情吃晚饭,也没有心情干任何事,我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满脑子都是云烁,风华绝代的云烁,温文尔雅的云烁,云淡风轻的云烁,悲痛欲绝的云烁,挥之不去。 直到头疼欲裂,这些影子仍顽强的在脑海中盘旋。 我使劲的抱着脑袋,对自己大喊,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想他了,想也没用,我和他,无缘也无份。 即使时光倒流,再从新来过的话,我仍会这样做。 依风表面刚烈,可内心很柔软,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坚强。 即使他爱上一个人,依他大家公子哥的高傲性格,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去示爱,得到了,便在一起,得不到,那就随她去。他爱我,绝不会比云烁少,只是,他不会那么强烈的去表达。 我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到相守,一直都平平淡淡的,这一切,就好象穿衣吃饭一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对我来说,他就象一杯白开水,淡淡的,没有一点味道,却一日也离不了,离了就会要了命。 而云烁,外表温柔,内心却很刚强,极有自己的主见,标准的外柔内刚型。 他不会轻易的爱上谁,一爱上,肯定是刻骨铭心,矢志不渝。 他就象一杯烈酒,喝下去的时候,激情荡漾,恨不得焚了这身,可是,它不是必需品,我不喝,也不会死人。 依风将我抱在怀里,引着我说一些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事。 我乖巧的听着,心思却飘得好远。 从美人坊出来后,心中象是空了一大块,而且,这空白的地方,它会生长,一点一点的腐蚀着残留的地方。 我越是挣扎,这空白就越来越大,我好害怕,怕它最后会吞噬掉我。 攀附到依风身上,我疯狂的叫着他的名字,只有这样,这种可怕的感觉才会离远一点。 终于忍不住了,我紧紧缠上依风,急切的吻着他的身体。 “风,我想要你。” 虽然明知道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虽然明知道他现在不宜行房,可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要他。 好象只有这样做,我才能证明一些什么,才能忘掉一些什么。 心里那片空白,只有依风,才能够将它再重新填满。 依风没有拒绝,翻身压到我身上。 我和依风的性事一直很美满,基本上每一次我都能到高C。 可今天,情欲沉静的如古井水,没有一点波澜,身体却是极度的贪得无厌,紧紧的吸附着依风,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折腾了半夜,我们俩个俱是一身的汗,我终于放弃了,不再坚持。 蜷在他胸口,象一只受伤的猫,我将今天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依风听。 依风仔细的听着,不发一言,神色很平静,也没见有什么波澜起伏。 我知道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他说,毕竟属于我和另一个男人的事,怕他听了伤心。 可我又不想瞒他,既然已认定他是我一生一世的爱人,我就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以后由别人来告诉他,不如我自己坦白来的爽快。 “云烁哥十岁的时候被父母卖到了美人坊,别的人刚进来的时候,肯定是又哭又叫的,云烁哥不一样,他一声不吭,就那么默默的接受了。后来他和我说,他从七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被卖进青楼,家里太穷了,他的父母,一直算计着等他一大了就卖了他。他也想过逃走,可一想到幼小的弟弟妹妹们,他还是没逃。他常说,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人,活着也没意思,就这样,他逆来顺受的混日子。他对谁都谦和有礼,看上去温柔可亲,可我知道,他的内心极冷漠,很难爱上一个人。这么些年来,有不少达官贵人想赎他,云烁哥连看都没看过他们。”依风回忆着以前的往事,温柔的讲给我听。 那么被他看上,是我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这么优秀出众的男人喜欢我,可以说是有幸。 可我却已有夫君,无法再去回应他,这又是不幸了吧。 “我明天去看看云烁哥吧,有些话,我说来的比较方便。”依风象下了某种决心,坚决的说道。 我知道,我和云烁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爱人,一个已被他当作是亲哥哥,面对我们的暧昧,他选择了成全我们。 就算我理不清我现在的感情,但我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我不能这样做。 我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云烁,我不能确定我对他是真有感情,还是同情他。 即使我真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我也不能够娶他。 我已经有了依风,我爱他,他也爱我,两个人的爱情,容不得别人再来C一脚。 既然不打算和他成亲,那么,就不要再给他希望,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看着依风,我坚定的摇头:“不要,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知道,我也知道。咱们尊重他的意思吧,他的未来让他自己决定。” 云烁走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纵欲的代价。 后半夜的时候,依风开始肚子痛,比上回还厉害。 忙叫人请来洪大夫,老女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弄了好半天,这才勉强保住了依风肚子里那个小东西。 老女人对我一顿臭骂,我乖乖的听着,不敢还嘴。这事本来就怪我,明知道这结果,却仍任性的要和依风那样。 正当我羞愧的难以自已的时候,依风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他,他苍白着脸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将头埋在依风胸前,久久不敢抬起来看他,我怕从依风那深情的眼睛中,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我,那个混帐的我。 虽然和我云烁没什么,但关系有些暧昧却也是事实,依风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好受。 晚上我又那么折腾他,他绝对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却没有拒绝我,这份包容,这份疼爱,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工作是忘掉烦恼的最好办法,好在现在事情也多,我天天忙到很晚,直到累极了才上床睡觉。 我以为,这样我可以忘了云烁,可正相反,只要我一入睡,云烁立马会出现在梦中。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的染满鲜血,然后慢慢的向我的喉咙掐过来,我拼命的挣扎,那双手始终如影相随,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每到这时,依风都会叫醒我,用他那美丽的眼睛忧虑的看着我。 我无话可说,只是小心的躲进他的怀里,依风的怀抱成了我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不会梦见那双手。 为了让我安心睡觉,依风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都被我压的没了知觉。 我满怀愧疚的向他道歉,他总是笑着说:“傻瓜,我们是夫妻啊。” 这样的依风,怎么会让人不爱他,怎么会让人不珍惜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用情很专一,而且受一夫一妻制观念影响了二十多年,难道我会放着这么好的依风还不满足,还会分出感情再去爱云烁吗? 这些问题,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理智一点点回来,我终于有了答案:我对云烁,绝对不是爱情。 从没有人那么热烈的向我表达他的爱,在我面前展现那么血淋淋的一幕。 那血腥而又煽情的场面太震憾我了,我被云烁吓到了,也被他感动了。 遇到那情景,我想不光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感动,毕竟,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感情,都有悲天悯人的天性。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如果换作别人,我还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么的失魂落魄? 无数次的回答就是:会。 无论是谁,当他那么激烈的向我表白心迹,而且已经到了自残的地步,我想我都会感动,我都会震惊到失去平常心。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会有害怕,也会有脆弱,当然也会有同情。 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那天以后,我几乎没有想过完整的云烁,我想的一直是他那双手,即使是梦中,见到最多的,还是那双手。 很显然,对我而言,对那双手的记忆比对云烁本人的还要多,还要深刻。 我想,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我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才会那样的失态。 理清了这段感情,摆正了心态,那双手终于慢慢的在我的梦中消失了,我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 我就说,爱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或者二三四见钟情不是没有,可它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我的心中,早已牢牢的驻扎了一个依风。 一个多月以后,我正在钱记布庄和钱老板谈生意,清歌气喘嘘嘘的来找我,说云烁来了,依风叫我快点回去。 这个时候云烁来我家,有什么事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帮人正好从屋里出来,云烁和依风走在前面,边走边说什么,云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应该就是云烁的“安排”吧? 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瓜子脸,柳叶眉,杏核大眼,悬胆鼻,樱桃口,水灵灵的,很是漂亮。身上那套淡紫锦缎的衣服,正是我的杰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百两卖的吧,可见这位小姐的家世也应该不错。 想想也对,云烁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条件很好的人来托付终身,他有这眼光,更有这能力。 “回来的正好,云烁哥和宁小姐刚说要走呢,晚一步,你就见不到了。”依风把我拽到云烁和那位宁小姐面前:“宁小姐,这位是我的娘子袁惜。惜,这位是宁可儿小姐。” 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宁小姐,你好,云烁公子好!” 云烁没有理我,仍继续和依风说话,倒是那位宁小姐,爽朗的向我行礼:“袁夫人,你好。” 随即又过来攀住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袁夫人,你好厉害啊,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衣服,依风公子说我身上这件就是你做的呢。” 我笑笑:“谢谢宁小姐夸奖,你身上这件确实是我做的。” 宁可儿挤眉弄眼的,很是可爱:“以后有什么好样式的,一定记得给我留几套,我可喜欢你做的衣服了。” “一定一定,宁小姐以后不妨多到弱水三千逛逛,肯定会有所收获。” “不行啊,我家不在天化,我家是浮堰的,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常来呢。”她撅着个小嘴,小脸也垮了下来。 浮堰,离天化城有千里之远,确实不能常来,只是,云烁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吗? 再想想也就释然了,新的地方,正好有新的开始,何况宁可儿天真烂漫,个性随和,心地应该也不坏,不知比我好多少倍,云烁跟了她,也算是一个好结局。 依风牵住云烁的手,眼角闪闪有泪光:“云烁哥,这回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你到了浮堰就给我写封平安信。” 云烁眼圈也有点红,却仍自强笑:“知道了,到了我就写信给你,你也多注意身体,生下小宝宝了,一定要通知我。”看依风的眼光,还是满满的关心和宠溺。 “依风公子,袁夫人,我和云烁还要赶路,你们就留步吧,就此别过。”宁可儿蹦过去攥住云烁的手,向我们告别。 云烁任她握着手,笑望依风:“依风,你多保重。” 在依风的叮嘱声中,两人上了马车。 车声辘辘,绝尘而去,马车渐行渐远,瞬息不见。 云烁,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想起那天他对我说的“再见”,竟然就是与我的最后绝决。 我这才明白,云烁的性格竟刚烈至此,爱就爱的轰轰烈烈,断也断的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一丝的拖拉。 新人物 时间可能是世上最无情的东西,不管别人的欢喜和悲伤,一径的只管流走。 云烁走后的两个月,捎来一封信,说他一切安好,也已经和宁可儿成亲了。 看了信,若说心中一点波澜也不起,那是骗人的。 云烁就象烟花,刚开始只是静静的放在一个角落里,丝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当点燃的时候,绚烂至极,光彩夺目,美丽的让人窒息,可那只有一瞬,湮灭后,踪迹全消。但只那一瞬间的美丽,就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如果说云烁弹琴想让我记得他,那么他成功了。 如果说云烁说“再见”是想让我忘记他,那么他失败了。 从那以后,我和依风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很少提及云烁,好象我们的生活里,根本就不曾认识这个人一样。 我和依风,变得更加珍惜对方,感情也更加深厚。 我们之间越来越默契,也越来越离不开对方。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不象是才结婚不到一年的夫妻,更象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依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怀里就跟扣了口锅一样。 肚里的死小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折腾的很厉害,天天在里面拳打脚踢的,弄得依风很是疲惫。 我终于雇到了可靠的掌柜和帐房,他们帮我挡去了大部分的工作,我清闲了许多。 整整一个冬天,我天天窝在家里陪依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春天到来之后,憋了一冬天的沉闷心情被春风带走了,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坐在栖凤楼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清尘端了盘菜,眉开眼笑的放在我面前:“夫人,你尝尝,味道还行吗?” 我挟了一口放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有我八九分的意思了。 “好吃,好吃。”我连声夸奖。 清尘高兴的很,笑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他现在是栖凤楼的大厨,手艺嘛,当然是和我学的喽。 以前生意忙,有时不能赶回来给依风做饭,就教清尘做,我不在时,好能应急。 这小家伙也很聪明,学的有模有样的。 林之静自从尝过我做的饭后,就一直缠着我合伙开个酒楼,我笑她太贪心,家里钱那么多,还要开店。 林之静唉声叹气,我这才知道她也有苦衷。 林锦庄是由朝廷支持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所得利润林锦庄只拿三成,朝廷拿七成。现在林家人口众多,来往应酬花销很大,而且家里的二世祖们个个都很会花钱,最近几年渐有入不敷出之势。林之静一直都想自己开店挣点钱,这样做朝廷又不允许,所以她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合伙开店,挣了钱五五分成。 看她说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当听到林之静说要我当大厨的时候,我又反悔了,我哪有那个时间啊,协商半天,让清尘替我了。 生意很好,银子也哗哗进了我和林之静的腰包,林之静那脸烂灿的就和烂菊花似的。 又教了清尘几道菜,我被油烟呛的有点不舒服,坐到二楼靠窗的位置顺顺气。 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店里还没有上人,伙计们也都在后院准备晚上用的东西。 正在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时候,楼梯蹬蹬蹬响了起来,上来了一个人。 我抬头一看,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模样没看清,我先看到这身材了——标准的模特身材。 弄服装的人,对人的身材都比较敏感,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个时代人的身高没有二十一世纪的高,男人一百七十五公分就算高个了,很少能见到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偶尔见过一两个,也是虎背熊腰,没有一点美感。 这个男人不同,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肩宽背阔,腰细腿长,绝对是一副好衣服架子。 看着他,我忽然有了灵感,跑进清尘的房间,拿来纸笔,坐在那男人对面开始画图。 正在我画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片黑影挡在我面前。 “哎,让开点,挡着光了。”我不满的出声抗议。 “你画什么呢?”很悦耳的声音来自前面这个人。 “难得一见的好身材,不画就浪费了。”头也不抬,手忙个不停。 “哦,这样啊,我让你画了吗?”嗖一下,手下的纸被人抽走了。 我拍案而起:“我画画还要争得你同意吗?” “画我就不行。”他眯起眼睛,闪着危险的光。 “咦,你咋知道我画你呢?”我毫不畏惧的瞪着他,气势也很*人。 “你还狡辩?”他把纸我桌子上一扔:“你看这是什么?” 我连看也没看,用更大的声音嚷道:“你自己先看好了再说。” 他低下头,看向那张纸,纸上赫然画了一只小猪。 哼,小样,上学的时候,偷着画人被人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要是还没有准备,就不用混了。 他一下子没了底气,不吱声了。 我得理不饶人:“这位公子真是好奇怪啊,愣说自己长得象猪,在下走过南闯过北,还真没见过人和猪有一腿。”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笑了:“我叫凌晨,就是太阳初升前的凌晨。” 切,我又没想认识你,自我介绍干吗。 我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坐下,仍抽了张纸继续画。 他见我没理他,大喇喇的坐到了我面前,看着我画。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叫黄昏,就是把初升太阳拉下山后的黄昏。”随口胡诌,象这种轻浮人,看他不惯。 他又笑了,这回笑的倒有点象早晨初升的太阳。 离的近了,才发现,他长得很不错。 远山眉,桃花眼,直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皮肤白皙,头发漆黑,长得很英俊,只不过,总觉得这个人有点邪性,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正经人。 “呵呵,咱俩的名字听起来很象一对啊。”桃花眼一闪,飘出好多桃花。 “象不象一对我倒没听出来,我只知道凌晨和黄昏永远也不能见面,也不用见面。”想占我便宜,有那么容易吗? “你说话很有趣。”他盯着我,眼中含笑。 “也看对着谁,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人不鬼说胡话。” 凌晨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那你现在说的什么话?” “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听不出来?正常人我能这样说吗?” “那在下是鬼啊,还是不人不鬼啊?” “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 正讽刺的带劲,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笛声,凌晨脸色一变:“我有急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跃窗而出,我忙趴到窗台往下看,已没了他的踪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从二楼蹦下去,一点事没有,而且还那么快。 我看着他行云流水般优美的动作,羡慕的不得了,要是我也会,那有多爽。 “那位公子人呢?”清尘端着饭菜走上楼来,见只有我一人,奇怪的问道。 “刚才刮了一阵风,那位公子变成一朵桃花,咻一下就没影了。” 一个女人 正当我和清尘说笑的时候,楼梯又响了,这次上来了。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神采飞扬,容仪不凡,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九凤裙。 “来点吃的。”她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声音清凛如泉水。 “您吃什么?”清尘过去问道。 “随便吧,快就行,我饿死了。” “你看这份行不,刚才那位客人还没等上菜呢就跑了,这是我刚端上来的。”清尘把手中的托盘放到她面前。 饭菜还都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行,就它了。”她挺利索,爽快的答应了。 清尘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她拿了筷子就吃,大口大口的吃得挺香,看样子,还真是饿坏了。 不挑剔,好说话,这种人,我最欣赏了。 清尘又坐到我旁边来和我说话。 从栖凤楼开张以来,? 正文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挑剔,好说话,这种人,我最欣赏了。 清尘又坐到我旁边来和我说话。 从栖凤楼开张以来,清尘就搬到这里来住,平时很忙,没有什么时间回家。 “风主子身子还好吗?”他和依风感情很亲近,每次我来他都要问一通。 “这几天还行,那个小p孩没怎么折腾。”也邪了门了,依风那个肚子我不能摸,只要我一摸,里面就连踢带踹的折腾,别人摸就没事,弄得我很没面子,恨的我暗地咬牙,估计生出来也是个冤家。 “我听刘师傅说怀孕的人喝鱼汤好,我已经煲上了一份,一会你回家了给风主子带上。” “咳……咳咳……”旁边那个女人忽然大咳了起来,我和清尘忙回头看,她正弯着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清尘冲过去,倒了杯茶水送到她嘴边,她接过去,一口气喝了。 我也过去,帮她拍拍后背。 她这才顺过气来。 “不好意思,吃得太急了。” “呵呵,慢慢吃,不用急。”我对她笑笑,又对清尘说:“去给这位小姐盛碗汤来。” “啊,不用了,谢谢!”她连声推辞。 “没事,这汤不要钱,白送的。” “你就是栖凤楼的老板吧?”她放下筷子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 “怪不得栖凤楼生意一直很不错呢,老板果然不简单。”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的细打量了我一番。 “呵呵,都是大家捧场。” “在下俞锦,请教老板贵姓芳名。” “在下袁惜。” “袁老板若不嫌弃,以后我也多多来捧场。”她说的很真诚。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我大喜,没想到一碗鱼汤还弄来个回头客。 说话间,清尘端了鱼汤上来了。 “好喝,比我家的厨子做的好多了,栖凤楼果然名不虚传。”她喝了一口,连声称赞。 “那是,我这栖凤楼可不是吹出来的。”我得意的说。 又说了一些客套应付话,俞锦也吃得差不多了,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 拎了鱼汤,我也悠悠的回了家。 “今天又去哪逛了?”依风见我回去,迎出了门。 将鱼汤递给旁边的小丫环,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去栖凤楼了,教清尘做了几道菜。清尘熬了鱼汤给你,一会你得多喝点。” “恩,这几天生意还行吗?” “挺好的。”扶他坐在椅子上,我摸上他那圆乎乎的肚子,不出所料,里面又开始闹腾了。 “快别摸了,好不容易安生了一天。”依风将我的手攥住,横了我一眼。 “嘻嘻,这小家伙真有意思,没生出来呢,就会认人了。”我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坐在依风面前,把耳朵俯在依风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它才多大啊,就会认人,净瞎说。”依风抚着我的头发,温润的看着我笑。 “哎,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生出来象谁?”如果象我,会很可爱,如果象依风,会很漂亮。 “不象你就象我呗。”依风这句话相当的实事求是。 “人家说小孩出生后的第一眼看见谁,以后长得就象谁。” “又瞎说,一般小孩生出来的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大夫。” “那咱得找个长得俊的大夫给它接生。” “你呀,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嘿嘿,我也是为了咱孩子的质量着想。” 看着他那圆鼓鼓的大肚子,感慨万千。 这九个月陪他一路走来,他吃过的苦头一一看在眼里。 这个孩子比较难缠,依风从中秋一直吐,直到整个冬天过完了情况才好了起来,好不容易不吐了,肚子又大了,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洗澡穿衣都得让人帮忙。 我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又唏嘘依风受这个苦。 “风,再过一个月这个小东西就出世了。”轻轻摸着他那个大肚子,果然肚皮又动了。 “是啊,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依风眼睛闪闪发亮。 “男孩女孩都好,你希望是什么啊?” “我希望是个女孩,长大了可以保护弟弟妹妹。” “嘿嘿,不用了,咱家就要这一个,以后不生了。”孩子多了不好养,再来个兄弟姐妹阋墙那就要了命了。 “就要一个,不行,没有兄弟姐妹太孤单了。”依风持反对意见。 “不想你那么辛苦,咱就要这一个,等它长大了,把生意交给它,咱俩就浪迹天地中,寄情山水间。” “想得还挺美。” “你不想吗?难道咱俩在辈子光为了儿女活啊。”我可不想为儿女作马牛。 “等孩子大了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胎位正没正过来啊。”请老女人看过好几次了,她都说“不好说”,我估摸着可能还是不太正。 风和日丽,真是个好天气啊,我漫步街头,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一路张望,遛达进了栖凤楼。 “哟,黄昏小姐来啦。”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抬头仰望,桃花眼凌晨倚在二楼的窗户边望着我笑呢,不甘示弱,出口讽刺:“哪阵香风把你这片桃花又吹来了?” “你叫我什么?”凌晨居高临下问我道。 “天生桃花眼,一生桃花运,再加上公子你长得这么艳丽动人,真是当之无愧的桃花啊。”我边说边走进栖凤楼。 凌晨慵懒的靠在窗边,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我。 “你确定艳丽动人这个词很适合我吗” “适合的很啊,要是你再弄身桃红色衣服穿上,那就更对景了。” “那就得请弱水三千的老板帮忙设计一套了。” “好说好说,都是江湖儿女,我一定尽力为凌晨公子锦上添花。”嗯?他怎么知道我是弱水三千的老板,莫非他调查过我?这样的话,他不是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那岂不是穿帮啦? 就算他没调查过,这句话一出口,也是不打自招了。 “弱水三千的老板什么时候改姓黄了呢?” “昨天啊,凌晨公子人品出众,我想只有‘黄色’才可与之相衬,索性就改姓黄了。”看他这个样子,一付吊郎当的,也不象个好人,浪荡公子一个。 “真可惜啊,在下最不喜欢黄色了。”凌晨皮笑R不笑的看着我。 “夫人,夫人……”清尘的叫声从楼下传来。 “听见了,我这就下去。”我冲楼下喊了一声。 凌晨的笑凝结在了脸上:“你成亲了?” “当然了。凌晨公子请自便,我有事先下去了。”我告辞,转身下了楼。 最无耻的人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充耳不闻,径直下了楼。 拐进厨房,清尘已经准备好了所用的菜蔬。 系好围裙,洗净手,清尘也乖乖的站到我身边,一切准备就绪。 “这道菜呢,叫爆炒腰花。主料是猪腰子,配料有笋片、木耳。这道菜的关键有两个:一是腰花的切法,二是腰花的火候。” “首先要处理的是腰子,先要把腰臊去掉,腰臊就是这层白膜,要是没去干净的话,这道菜就不堪入口了。然后用清水将腰子洗净,加入醋或料酒泡一刻钟左右,这样做呢腰花没有腥味,而且很脆口。”我拿过腰子,一剖两半,去掉腰臊,冲洗了好几遍,用醋泡上。 这里好多原料都没有,我按照记忆自己瞎倒腾了一部分,有味道差不多的,也有差好多的,凑合用了,不过象味精J精这样实在不会做的,也就没办法了。 “接下来是切腰花,一般来说腰花切成菊花状和佛手状的较多,这主要是靠刀功。”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我捞出腰子,把两个腰花菊花状,佛手状各切一个。 “然后将腰花加入酱油入味,再用淀粉扮匀,放一边备用。笋片、木耳用沸水淖一下,酱油、盐、料酒、清汤、淀粉调成芡汁。”清尘也上手,帮我把一切弄好。 “油在旺火上烧至九成热时,将腰花倒进去,一看到它卷缩成麦穗状的时候捞出来,这时动作要快,锅里留点油,烧至六成热时,把蒜片、葱末、姜末放进去煸炒,再将冬笋片、木耳炒一下,倒入芡汁,再把腰花放进去,迅速颠几下,淋上麻油就可以出锅了。” 将菜倒进盘子里,大功告成。 清尘拿过两双筷子,递给我一双,各自挟了一块尝味道。 腰花鲜嫩,造形美观,味道醇厚,滑润不腻,完全符合菜谱所说的。 “该你了。”我端着盘子,站到一边,边吃边看清尘做。 才吃了没两口,手中一空,盘子不翼而飞,手中的筷子也随即被抽走。 我大吃一惊,忙扭头看,桃花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厨房,正站在我身后,美滋滋的放了一块腰花入口。 “好吃,想不到你厨艺这么高啊。”他细嚼慢咽的品尝,还不忘夸奖我。 “你成亲了吗?”看他吃得不亦乐乎,我轻声发问。 他向我暖昧一笑,双眼眯成了小月芽:“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啊,我今年二十二岁,还没成亲,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那我奉劝你少吃点腰花。”我凉凉的说。 “为什么啊?” “腰花是补肾固精的,你还没成亲,吃多了怕你上火。”我一本正经的说。 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脸颊,俊俏的样子如牡丹着色。 “你很担心我会上火吗?”他靠过来,在我耳边低低说道。 “你会不会上火我不担心,不过我上火你就该担心了。”我脸上不动声色,底下却没留情,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哎哟。”他故作夸张的大叫了一声,假装支撑不住,向我身上倒过来。 我一闪身,竟然没闪开,他促狭的眨眨桃花眼,矫揉造作的说:“你想谋杀亲夫啊。” 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鄙夷的说:“亲夫?我亲夫在家呢,你算哪根葱?” “亲夫不算,那就算J夫好了,我不是很挑剔。”他轻声慢语,如话家常。 “别,你不挑,我还挑呢,象你这种货色,我怕拿不出手。”一阵恶寒。 “J夫都是暗地来往的,不用登堂入室,你大可放心。”那媚眼抛的,冻得我和寒冬腊月似的。 “啧,真是春天来了啊,不光桃花开了,有些人的心花怕是也开了吧,凌晨公子,出了栖凤楼,向南走一百米,左拐,街头有一家‘翠凤阁’,我觉得那比较适合你去,以你这姿色,倒贴点钱,肯定有人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我。”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终于没克制住,起了一身J皮疙瘩。 正在这时,清尘的爆炒腰花出锅了,他端过来放在我面前。 我的筷子已经被那无耻之徒抢走了,正想再去拿一双,他已经挟了一块,放到我嘴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转身又拿来一双。 桃花将那腰花放进自己口中,细细嚼了嚼,还不忘发表高见:“腰花有点老,笋有点硬,味道有点浓,色泽有点重,只有你们老板六成的水准。” 我也尝了一块,果然和那家伙说的差不多,看来,这个人的品味还不错。 “刚开始要掌握不好火候,可以把腰花用开水氽一下,颜色一变就捞出来,再炒的时候就不会老了,至于配菜也可以用其它的,象青椒、胡萝卜、虾仁什么的,都可以入菜。多炒几次就有感觉了,你自己再试试。” 清尘认真的听我说完,自己琢磨去了。 今天任务完成,我出了厨房,桃花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你老跟着我干吗?”我回过头,不高兴的向他喊道。 “我也不想跟着你,这不正好顺路嘛。”他就势靠在柜台上,懒洋洋的看着我。 “不许跟着我,不然弄死你。”我恶狠狠的威胁道,扬长而去。 一路上细细留心,那朵桃花果然没有跟过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出利索,刚进弱水三千,我又咽回去了。 桃花正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比划呢。 “你,你怎么在这?”我已经走的不慢了,这家伙,比我还快。 “我都和你说了是顺路,你还不信。”桃花眼一眯,又变成了两弯小月亮。 算了,来的都是客,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拉住个小伙计,问好了掌柜和帐房在哪,我举步向后院走。 桃花叫住我:“袁惜,帮我挑几件衣服。” “谁让你叫我的名字了,我和你很熟吗?”我大怒,这名字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没有谁叫的比他这声更让我心里犯堵了。 “惜,这件好看吗?”他嘻皮笑脸的蹭过来。 一听他这么叫,我差点没晕过去,这个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 “你再瞎叫,我打死你。”我的眼神如利剑,剑剑钉在他身上。 “打是亲,骂是爱,来吧,我绝不还手。”桃花眼又眨了几眨,飘过几朵粉粉的桃花。 这么没羞没臊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气得我肝直疼。 我走过去,拿了一件大红的衣服换下他手中那件白的:“象你这种妖里妖气的人,别污辱白色了,这个颜色才适合你。” “这件衣服有点宽松,不太适合我们这行。” “哟,凌晨公子是干哪行的啊?” 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悄悄说:“杀手。” 我也在他耳边悄悄说:“干杀手干到穿白衣,你也算是个有创意的。” “我就料到你的反应和别人不一样。”他又笑了。 “我做的衣服也和别人不一样,一千两,免费帮你设计一套夜行衣。”别怪我心狠,这种人,就得狠狠宰,不想被宰,知难而退最好。 “一千两还叫免费?” “一千两是布料钱。”我J诈的望着他笑。 他把手伸进衣襟,真的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笑嘻嘻的放到我手上:“要了,要了,你是不是还得给我量尺寸啊,别客气,尽管来吧。” 毫不客气的接过银票,更不客气的回答他:“一头猪是肥是瘦,并不是一定要摸了才知道。” 桃花一听,眼睛都亮了:“对哟,一吃就知道了。”边说边暖昧的把头放到我肩膀上:“惜,你什么时候吃我啊?” 再也忍不住了,心头火起,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出,直击他那张桃花脸。 他灵巧的躲了过去,挤眉弄眼的说:“惜,你这么火大,是不是腰花吃多了?” 我仰天长啸,世上怎么还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人啊,我以前也是出了名的舌毒嘴利,这下算了沉沦败北了。 论武功,我打不过他;论口才,我说不过他;论脸皮,我厚不过他。 这个人,简直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啊。 “惜,这么出神,想我呢吧?”那张桃花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我一大跳。 “是啊,我在想,怎么撕碎你那桃花瓣,揉烂你那桃花叶,砍了你那桃花枝,刨了你那桃花根,最后再放把火,给你挫骨扬灰。”我咬牙切齿冲他一阵喊。 “没关系,惜,你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为爱情献身了。”他拉起我的手放到他胸前,深情款款的望着我。 我再也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家伙了,不争气的落荒而逃。 “惜,记得想我啊。”那得意的笑声随着我出了弱水三千。 好象说了不该说的话 窝在家里,我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顺心。 唉……光Y虚度啊……唉……度日如年啊……唉……年少的日子容易过啊…… 正在我伤春悲秋的时候,依风进来了。 “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出去啊?”他伸手搂住我,轻声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嘛。”照准那红唇,啵……偷香成功。 “陪着我这么不情愿啊,愁眉苦脸的。”依风含笑看着我。 聪明人面前就别说谎话,没个成功。 “外面有讨厌的桃花。”想起那无耻之徒,我就气得牙根痒痒。 “桃花?你对桃花花粉过敏,还是长了桃花癣?”依风仔细的查看我的脸。 “不是,那朵桃花是个人。”我又叹了口气。 “哦?不知是什么人啊,把我家袁大老板吓得不敢出门了?” “那个人,好讨厌,脸皮厚到你无法想象。”我将那桃花的光荣事迹讲给依风,依风听了笑的前俯后仰的。 “好有意思的人。” 好有意思?等你见了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会被气死的。 咦?正好,带了依风一起出去,我家依风长得比桃花俊,性格比桃花好,谈吐比桃花强,气死桃花,哈哈哈,好计也! 仿佛看到了那朵桃花气得头顶冒烟的衰样,我这个高兴啊。 立刻缠上依风,甜蜜蜜的说:“风,你陪我一起出去呗,让桃花知道知道什么叫自卑。” “不去,太累。”依风摇了摇头,竟然不配合。 “不累,不累,坐轿去,风……”我展开柔情攻略,谗媚到了极点。 纠缠了半天,依风被我烦得不行了,这才点头答应。 我狗腿的帮他穿戴整齐,精心打扮一番,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赴栖凤楼。 出乎意料,桃花今天竟然没来。 我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底气了,唉,白扯了依风来了。 栖凤楼开张以后,依风还没来过呢,现在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 清尘好多天没见依风了,亲热的扶着依风到处乱逛,依风也饶有兴趣的跟着他四处转。 我没跟他们转,自己坐在大厅,思量一会教清尘做哪几道菜。 偶一抬头,正好看见门口走过一个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却是俞锦。 “哎,俞小姐,进来坐坐。”我走到门口热情的招呼。 俞锦抬起头,看见是我,勉强笑了一笑:“原来是袁老板啊。”蔫了吧叽的和我进来了。 “俞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我倒了杯茶给她。 “是啊,今天被家母训了一顿。”她叹了口气。 “呵呵,母训女,也是家常之事,不用这么难过。” “袁老板有所不知,我家也算是个大富之家,家母膝下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这几年家母身体不好,想从我们姐妹中选出一个来继承家业,偏偏我和姐姐才能不相上下,家母一时也难以决定。最近我姐姐做了好几件大买卖,我觉得家母可能会选她。”俞锦象逮着知音一样,向我大吐苦水。 “这样可真有点难办。”家业之争,苦今皆有,她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是啊,这些日子我快愁死了。”她又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看着茶杯。 我很欣赏她的性格,而且听清尘说俞锦说到做到,还真的带了朋友过来吃过几回饭,看来这个人品行也不错。 不如帮她一帮吧,给她出个主意,成不成的就不管了。 “你家老夫人眼光如何?”我沉思一会,开口问道。 “目光长远,眼力独到。” “这样就好办了,你有女儿吗?” “有三个。”俞锦不明白我这么问的意思,但她聪明的感觉到了我是要帮她,立刻来了精神。 “挑个机灵的想法设法送到老太太身边去,要是送不过去,你也让孩子多和老太太接触。” “这是为什么?” “一个有长远目光的人,看到的不仅仅是下一代,而是要顾及到好几代,既然你们姐妹俩实力相当,我估计老太太可能会看孙女辈的情况,这样家族才能延续的更长久。” 俞锦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焕发:“高见,真是高见。我这就去安排。” 嗯?这人也太心急了吧。 “多谢袁老板。”俞锦向我施了一个大礼,兴高采烈的告辞而去。 “你呀,又瞎给人出主意。”依风不知何时站在了柜台里,看俞锦走了,这才出声说话。 “举手之劳,能帮到她也算是一件好事。”我走过去,扶依风坐到椅子上。 “这个俞锦恐怕不简单。”依风的表情忽然有点郑重。 “你看出什么来了?”依风的眼力一向不错,而且他很仔细,总能发现一些别人不注意的小细节。 “你注意她的戒指了吗?” “没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戒指是寒玉的,而寒玉据说是带有某种特殊意义的,只有皇族才能拥有。” “这样说俞锦来头应该不小。”我很相信依风,他见多识广,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话他不会说。 “嗯。以后小心点吧。” “知道了.逛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捶捶腿?” “还行,不是很累。” 正当我们夫妻绵绵情话的时候,我眼尖的看见一片红云从外面飘了进来,仔细一看,不是桃花却是谁! 身上穿的,正是那天我塞给他的那件红衣,我的眼力果然没错,穿上后,更显得他有一种妖艳的美。 我顿时心花怒放,吼吼,我等你小半天了,怎么才来啊!! 我忙附到依风耳边,低低说:“桃花来了。” “哟,袁大老板怎么不在家藏着啦?”红云转眼间飘到了我面前。 我扶住依风,郑重介绍:“风,这是桃花公子凌晨,桃花,这是我相公,林之风。” 桃花一愣。 还是我家相公风度好,浅浅一笑:“凌晨公子,你好。”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脚上踩了一下。 我这个痛啊,当着桃花,又不敢表现出来,生生的忍住了。 桃花回过神来,也向依风笑了:“林公子,你好。” 我家相公“柔情”的向我看了一眼:“惜,招呼客人啊。” 我连忙听从指挥,扶我家相公出了柜台:“凌晨公子这边坐。” 桃花恨恨的看向我,那脸色,黑啊。 哈哈,爽死我了,这几天积压的怨气,终于一扫而光。 这一霎间我忽然想起了一首曾经红遍大江南北,影响了好几代人的伟大歌曲: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原来被压迫人民获得解放的滋味还真是美啊!!! 桃花把脸转向依风,就这么一瞬间,竟然满脸笑容了。 啧!这脸变得可真快啊,不知以后川剧的变脸和他有没有点关系。 “林公子,你这是几个月了啊?”他坐在依风对面。 “快九个月了。”依风含笑回答。 “这么大个肚子很辛苦吧。”桃花竟然一反常态,变得温文有礼了。 “这个孩子太磨人,不是很乖,我也吃了点苦头。”我家相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温和的回答桃花的问题。 “惜,去弄点东西招呼客人。”依风扭过头来吩咐我。 “你想吃什么?”我忙问道。 “你经常做的那个水果沙拉吧,正好也让凌晨公子尝尝。” “好,你小心点啊,想要什么就叫我,自己别乱动。”我叮嘱着。 “知道了,你去吧。”依风推了我一把。 “桃花,照顾点我相公,出了什么事我找你算帐。”我临进厨房还不忘威胁桃花一番。 果然,桃花的脸色又黑了。 我美得象个花蝴蝶一样飞进了厨房。 这下麻烦了。。。。。。 厨房里,清尘正做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正切水果呢。 “切水果做什么??”我问他。 “我想给风主子做点水果沙拉,人家都说水果吃多了,小孩生出来水灵灵的。” “好小子,不愧你风主子那么疼你啊。”和依风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果然很了解依风。 “叫人去弄点牛奶,我来调沙拉酱。”从知道依风怀孕后,我真让人弄来了头奶牛,让依风天天喝牛奶,刚开始他说什么也不喝,但架不住我的威*利诱,在我一再说明喝牛奶对小孩有好处的情况下,他勉强喝了,后来也就习惯了,现在是一天两杯。 “早叫人去弄了,估计快回来了。” “哎,那朵桃花这几天常来吗?”我悄悄问清尘。 “哪朵桃花?”清尘不解的问我。 “就是凌晨,那天和我抢爆炒腰花的那个。” “哦,是凌晨公子啊,他天天来。” “啊?那他有没有欺负你们啊?”我家清尘这么老实,怎么会是那个毒嘴毒舌的对手啊。 “没有啊,凌晨公子人很好,幽默又大方,很爱帮助人呢。” 不会吧,我怎么没发现桃花还有这么好的品质啊。 端了两盘水果沙拉出了厨房,就听见依风和凌晨的笑声。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谈笑风生的,看来聊的还挺投机。 我放了一盘在依风面前,放了一盘在桃花面前:“尝尝,这是水果沙拉。” 我坐在依风旁边,习惯性的挑了块依风喜欢的送进他嘴里。 旁边桃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脸上流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自己来吧。”依风看见桃花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就当他不存在就好了。”我的话才说完,脚上就被人狠狠的踩了一下,踩完还没罢休,又辗转反侧的狠狠的碾了几下。 痛啊……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恨恨的瞪向桃花,桃花一脸的云淡风轻,轻轻说道:“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惜,你怎么了?”依风见我脸色有点发黑,温柔的问。 “没事,我小时候被狗咬伤了脚,刚才伤口有点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今天这脚,真是受老罪了。 两人听罢,都各自低了头吃东西,还不忘互相谦让。 “呵呵,林公子,水果吃多了对宝宝有好处,你得多吃点”。罪魁祸道之一转移话题。 “天气渐热,水果解渴生津,凌晨公子也多吃点。”罪魁祸首之二顺水推舟。 两个人都装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又天南地北的瞎聊开了。 只苦了我,忍着脚痛,还陪着笑。 我家依风自不必说,谈吐文雅,举止大方,让人吃惊的是,桃花今天竟然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言谈举止竟然很潇洒,很得体,而且透着优雅。 我呸,你就装吧,装的和水仙花似的,其实还是个大头蒜,我暗暗鄙视他。 清尘站在厨房门口,冲我招手,我一瘸一拐的拖着脚走过去,桌旁坐的那两个人视若无睹,仍在继续高谈阔论。 我的心啊,这个凄凉啊,桃花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想我有好日子过,巴不得看我笑话呢,依风这是怎么了,他可是我亲相公啊,一点也不关心我,竟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在还在温柔可爱的清尘:“夫人,你的脚怎么了?” “刚才被桌子腿磕着了。”我连个实话都不敢说,这日子混的。 教清尘做了两道菜,偶一扭头,桃花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呢,可能由于厨房中烟气缭绕视物不清的原因吧,我竟然在他脸上看见了深深的忧伤。 只一瞬,他一看我扭过头来了,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痞痞的样子:“你家相公说累了,想回家。” “你不早说,出来半天了,风肯定累坏了。”我急急的往外冲。 桃花挡在门口,不让我出去:“着什么急啊,就想这么走啊?” “你想干什么?”我戒备的看着他,这个家伙,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我订的衣服什么时候交货啊,我这几天可要用了。”他不紧不慢的说。 “三天后吧,你去弱水三千拿。”我早把这码事忘了。 他点点头,随即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脚还痛吗?”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拜你所赐,脚骨差点断了。” “嘿嘿,疼就好,疼就记住我。”他笑了,这次笑的象一只狐狸。 不可理喻,这个疯子。 我把他撞到一边,扶我家依风回家了。 桃花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远去,那鲜红的身影竟然有点悲凉。 “挺能勾啊。”依风躺在床上,美丽的大眼睛斜了我一眼又一眼。 “天地良心,没有的事,我也刚认识他没几天。”我赶忙澄清。 “才认识几天人家就天天在栖凤楼等你啊。” 我坐在床边,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他:“真的,我和他真没事,他就是想气着我,看我笑话。” “凌晨公子人也不错,性格洒脱,见识不凡,为人也豪爽,并不象你说的那么睚眦必报。” “切,你别给他说好话了,在你面前装的跟个小绵羊似的,一见了我就成了大灰狼,这个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看着我愤愤不平的表情,依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是劫是缘,由天安排吧。”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我没听太清。 “惜,要是有一天,你面临难以取舍的抉择时,不要顾虑我,只顺承着你的心就好了,我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这是怎么说的,依风这话,我怎么总听着有弦外之音啊,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三天后,我把夜行衣送去弱水三千,也没敢多做停留,放那就匆匆往回赶。 走到半路的时候,桃花从天而降。 “跑什么,就这么不愿见我啊?”愠怒的声音显示出他很不高兴。 “呵呵,这倒不是,我相公没准什么时候就生了,我得去照顾他。”我东瞄西瞅,目光就是不敢放在他身上。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了呢。”他敛去怒容,又换上了吊郎当的样子。 “呵呵,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就好,袁惜,你躲也没用,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桃花盯着我,象是在威胁,又象是在承诺。 “哟,你好衰啊,想要的还没得到啊,我恰恰和你相反,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想吓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怕过谁。 “惜,你想要的真的得到了吗?你不想要我吗?”他忽然凑近我,极暖昧的将我笼在怀里。 我一脚踹过去,他闪开了:“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请少做,你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白日梦也会变成现实的,你不想要的,我也会帮你变成想要的,” “是吗?我不想要你身上的钱和东西。”挑衅发话,看他怎么办。 “好说,好说。”他把手探向怀中,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银票,有散碎银子,有块玉佩,还有好些银针,几粒铁豆。 “哪,都给你。”他把东西一股脑塞进我怀里,笑嘻嘻的看着我。 “还有呢。”我把东西划拉划拉收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没了,全给你了。”他又上下翻了翻,以示干净了。 “衣服,你身上的东西还包括你穿的衣服。” 桃花愣住了,随即又笑了:“你想看我脱衣服就直说嘛,走,咱们找家客栈,我叫你看个够。” “就在这脱,不敢么?” 桃花眼珠转了几转:“只要你敢看,我就敢脱。” “那就脱吧,没见我连眼睛都不敢眨,正等着看呢。”我就不信了,桃花真敢在大街上脱衣服。 桃花走近我,用左手把我紧紧箍在怀中,右手刷一下把衣服拽开了,白生生的胸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啊,你个疯子。”我在他怀里使劲推他,可是桃花的劲很大,我挣不脱。 “惜,这可是你叫我脱的。”他手上一用劲,我的脸正贴在他那光光的胸脯上,结结实实的吻上了他细瓷般的皮肤。 我呆住了,这,这算什么事啊?完了,我红杏出墙了,反应过来后,我拼命挣扎,可惜始终无法挣脱他那只手,我的唇,怎么也离不开他的胸膛,这么一弄,他的整个胸脯都让我“吻”遍了。 “别动了。”桃花低沉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放开我。”我努力挤出几个字,舌尖却又舔到了他。 桃花身子一颤,狠狠将我推了出来,极为迅速的掩好衣襟。 街上虽然人多,但没几个注意我们,我们刚才的样子,就好象我哭了,他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一样,我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他L露的部分。 “我不是故意的。”我羞得脸通红,连哭的心都有了。 桃花也一脸的绯红,却很快镇静下来:“袁惜,这下你可跑不掉了,我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啊,啊,不要啊,我已经有依风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已经成亲了。”我小声说。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只想要风一个人。”我早已和依风发过誓言的,一生一世,两人相守。 “袁惜,你赖不掉的,刚才你要的那堆东西,就当是定情信物,这个,”他伸手从我头上拨下一只珠钗:“就当你给我的信物。” “不……不行……”我着了急,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我已经有了依风,早已不做他想。 慌忙从怀中掏出那堆东西,往他手中塞:“还你,还你,我和你闹着玩呢。” 桃花把手背到身后,严厉的盯着我:“哦,不行?那你陪我的清白。” “那……那是意外。”我结结巴巴的说,心里直发虚。 “袁惜,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想赖帐是没门的,等着娶我进门吧。”也不再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些日子,你也好好想想吧。” 眼前一晃,已是没了他的身影。 本文中最华丽的登场 呆呆的站在街头,我心里直犯苦。 桃花就这么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我的珠钗。很显然,他也觉得不自在了,是落荒而逃的。 我就这样,白捡来一个“相公”? 我连他是哪的人,家里情况如何,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是很清楚,就这么冒冒然的“定情”了?这可真是滑稽到极点了。 依风,我的依风怎么办?难道我许下的诺言就这样轻易的成为谎言了吗? 无数次,我纠缠着依风,告诉他,今生今世,我只要他一个人,与他恩恩爱爱白头到老,难道这所有的话,还不如镜花水月真实吗? 不行,我绝对不能负了依风,何况,我根本不爱桃花。 我和他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成为夫妻呢?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打消桃花的这个念头,我要清清楚楚的让他知道,除了依风,我谁也不要。 打定主意,死不同意,要人不给,要命一条。 回到家,面对依风澄清的眸子,我竟然有点心虚,也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依风。 现在和桃花还没什么呢,我就这样愧疚了,要是真的娶回来,我怕我连依风的面都不敢见了。 齐人之福哪是那么容易享的,最起码,我没有那心理素质。 接下的日子,还真没见过桃花,可能他真是有事离开天化了,我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每天照常去栖凤楼和弱水三千转转,倒是碰到了俞锦几次,她很热情,拉着我喝酒,想起依风的话,我都拒绝了。 进入四月份,全家都紧张了起来。 据老女人说,依风是七月受孕,四月份就要生产了,可具体哪天,她说不上来。 从四月初一直等到四月中,转眼又要到四月底了,那孩子仍没有要出世的意思,我着了急,老女人也着急了。 她一个劲的追问我,还记不记得七月份和依风行房的情况,因为据她估计,那孩子最晚也是七月中旬怀上的。我使劲想,却也想不出个正确的日子来,那时候,我和依风新婚燕尔,不说夜夜欢娱,却也空不了几天。 不管有没有正确的日子,我们都? 正文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詹涣思柑臁?br /> 不管有没有正确的日子,我们都得出了结论,就是依风肚子里的这个家伙,肯定超了十个月了。 我紧张,老女人也紧张,天天给依风把脉,生怕孩子胎死腹中。 好在那个小东西一直有心跳,依风的身体也没痛没伤的,应该是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迟迟不肯出来。 四月二十八,是我和依风成亲一周年的日子,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吃到一半的时候,依风说累了,先去睡觉了。 我和小家伙们闹到很晚,这才散了席。 我摇摇晃晃的走在院子里,小家伙们也东倒西歪的跟着出来了。 四月底的夜空,挂着一弯浅浅的下弦月,稀稀疏疏的伴着几颗星星。 我望着夜空出了几口浊气,又吸进点清冽的新鲜空气,清醒了很多。 无意中发现有一颗星星特别亮,我对星星了解不是很多,我只知道金星很亮,不知这颗是不是金星。 正思量间,那颗星星却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大。 “你们看那个星星。”我指向天空。 小家伙们也纷纷抬头看。 “好象要落下来了。”还算清醒的清心说了一句。 “真的啊……”小家伙们也乱七八糟的说道。 我的头嗡一下就蒙了,不会是行星撞地球吧,要是这样的话,这颗星球可就完了。 再不瑕多想,我迈步就往房里奔。 依风,我的依风在房里,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话,死,我也要和依风死在一起。 我拼命的跑,我知道星星要落下来速度很快,我必须在它到达地面之前跑到依风面前。 门是虚掩着的,我直闯了进去,依风正在床上睡觉。 我扑过去,紧紧搂住依风,心满意足的盯着他俊美的容颜:我终于赶到了星星的前面。 “天哪……”屋外传来小家伙们的惊讶声,我扭头望向门口,整个人呆住了。 那颗星星竟然穿过了窗户,跑到我们屋里来了。 它并不是五角形的,而是一个圆球,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在屋中打了个转,悠悠的冲着依风的肚子飞了过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星星闪着白光,慢慢的钻进了依风的肚子。 我的天啊,谁来告诉我,星星下凡,是不是真有这事??? 清歌他们几个男孩也跟着星星进了屋,我望着依风的肚子,傻傻的问他们:“你们看见星星了吗?” “看见了,它进了风主子的肚子。”清歌也呆呆的。 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被这一幕惊住了,谁也没说话。 好大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再看依风,却还没有醒,仍在沉睡。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啊……”一声惨叫忽然在屋中响起,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我的魂都吓飞了。 依风一边叫,一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我忙搂住他:“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吓死我了,有个女人一手拿了个斗,一手拿了把剑,猛一下朝我肚子刺了过来,疼死我了。”依风吓的不轻,有点气喘嘘嘘。 以前也看不过不少杂书,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魁星吧。 我明白了,投胎的已经来了。 “清歌,去请大夫,你风主子要生了,你们几个,烧开水,快点。”我连声吩咐,他们都答应着去了。 “生了?我要生了吗?”依风不解的望着我。 “你肚子还疼不?”我轻轻问他。 “疼。”经我一提示,依风马上有了反应。 由于今天大家聚会,清尘他们和店里的伙计也都回来了,大家堵在房门口,乱糟糟的,不知所措。 我也没见过生孩子的,特别是男人生,更是头一回。 不过倒是看电视上演过,要准备的东西也大同小异吧。 “进来几个男的,帮忙侍候着,多点几盏灯,准备点小孩用的东西。”我向门口叫道。 清尘带了几个小厮进来了,点上了好几盏灯,屋里顿时亮了不少。 依风已是疼的直冒汗了,咬着牙强自支撑。 我坐在床头,把他抱在怀里,清尘帮依风脱去了睡衣,依风的肚皮上,隐隐的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线。 我听老女人说过,这道线只有快生时才出现,它是皮肤最薄的地方,也是将要开刀的地方,从这个地方开刀,不会流血。 “惜,我好痛。”依风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汗流满面。 “再忍忍,再忍忍,去请大夫了。”我安尉着他,心里也紧张的要命。 清尘拿了丝巾,替依风擦去脸上的汗,刚擦完,立马就又流出一层,怎么也擦不完。 依风紧紧咬着牙,脸白的吓人。 我连声的抚慰着他,试图让他分心减轻点他的痛苦。 依风已是痛的顾不及我说的话了,手劲大的,快要把我的手骨捏碎了。 “大夫来了。”清歌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嗯?不是洪大夫?怎么换人了? “这是洪大夫的相公,专管接生的。”清尘低低替我解释。 “留两个伺候的,闲杂人等退出去。”大夫一进来就清场,除了清歌和清尘,别人都退出去了。 他走到床边,不看依风,先看我:“夫人是不是也先出去。” “不,我要陪我相公。”我看着他,坚决的说。 “这个不太好,你还是出去吧。” “不,我一定要陪着他。”什么讲究,什么忌讳,我统统不理会,依风正在紧要的关头,我一定要陪在他身边。 大夫不理我了,低下头看依风。 依风肚子上那条线已经很明显了,透明的都能看见肚子里面的Y体。 大夫把医药箱打开,拿出一把亮晶晶的小刀,这把刀很薄,也不大,只比手术刀只稍微大一点。 “拿瓶烈酒来。”他开口吩咐。 清歌转身就往外走,刚打开门,外面就递进来了一瓶。 大夫接过来,拿出一条药棉,蘸了酒,往依风肚子上抹,这应该就是消毒了。 依风终于痛的忍不住了,叫出了声,那声音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的忍耐力很强,不痛到极致,不会轻易叫出声的,想来,他已是痛不欲生。 “风,你再忍忍,大夫来了,就要开刀了,一会儿就不疼了。”我亲吻着他布满汗珠的额头,希望能给他点慰藉。 依风强睁开眼睛,目光有点恍惚,看清楚是我后,眼泪流了下来,艰难的说:“惜,好痛,好痛。” 我的眼圈立刻红了,泪水也在眼里打转:“风,我在这,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一会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依风将头狠命的往我怀里扎,泪水一会就染湿了我的衣衫。 我一边安慰他,一边盯着大夫。 大夫用酒把依风的肚皮擦了好几遍,又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了点药Y,抹在那条线上,也不知道是麻醉的,还是有别的作用的。 他又用剩余的酒洗了手,把刀也洗了一遍,然后,又拿刀在烛火上烤了好大一会儿。 等手上的酒干了,刀也凉了,他镇静的走到床前,稳稳立定。 “依风公子,忍住痛,不要动,也不要用劲。你们两个,过来按住他。”依风听话的放松了身体,清尘和清歌过来按住了依风。 大夫小刀一挥,熟练的照着那道线割了下去。 我忙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这可怕的镜头。 依风嚎的一声惨叫,把我的手攥的生疼,手指甲都抓进我的R里面去了,看来那药不是麻醉的。 我再睁开眼时,依风的肚子上已经开了一个大口子了,一些粘Y流了出来。 大夫拿了布巾仔细的擦了去,这才往那刀口里面看。 灯光有点暗,我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有点麻烦。”他轻轻说道。 “怎么了?”我焦急的问。 “一般小孩是头朝外,头小身大,他再用点力,就可以慢慢的出来,可这个孩子是P股朝外。”他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在解释给我们听。 “那怎么办啊?”我着了慌,这应该是难产了吧。 这里的医学到底不如二十一世纪发达,所谓的剖腹产也不过是在腹部划一道小小的口,由于消毒不完善,大夫也不敢将手伸进去取出小孩,感染的后果,不是病人能承受的起的。 “依风公子,你使劲的用力,把它顶出来。”大夫吩咐道。 依风忍着痛,把劲都用在肚子上,有更多的Y体涌了出来,却仍没见小孩子出来一点点。 “再用劲。”大夫一边看着依风的肚子,一边嘱咐依风。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依风连痛再累,已是精疲力竭,小孩却只是露出了一点点P股,而刀口,已开始往外渗血了。 “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啊。”我急了,虽然没什么这方面的知识,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孩子在肚子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危险。 象这种剖腹产,本应很快就会结束,可这都半个多小时快一小时了,情况很不妙。 “叫几个人进来,把他抬起来,肚子超下。”大夫头上也见了汗,看得出,他也有点慌了。 进来几个小厮,把依风抬了起来,依风折腾的没有一点劲了,软软的任人摆布。 “用劲,不能停,还得用劲。”大夫向依风喊道,声音里也已经带了焦急。 “风,打起精神来,再用劲,要不然,孩子会有危险。”我在依风耳边轻轻说。 依风吃力的看了看我,微微点了点头。 他又一次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了肚子上,这次挺成功,小孩的P股露出了一大块,血却也流出了好多。 “好,就这样,再用力。”大夫高兴了,大声的喊道。 依风眼一闭,竟然晕了过去。 我急疯了,疯狂的喊道:“大夫,大夫,他晕过去了。” “拿凉水来,泼在他脸上,这个时候,不能晕。”大夫显然是见惯了这场面,冷静的吩咐。 很快,水拿来了,泼在了依风的脸上,依风悠悠转醒。 “快用力,再不用力小孩就要不行了。” “我没劲了。”依风的体力很显然已是到了极限,再也榨不出一点来了,美丽的眼睛又一次缓缓闭上了。 大夫这回真着急了,拿了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照着依风的脚底就扎了下去。 依风一声惨叫,猛的一挣扎,小孩已是露出了半个P股了。 看着依风,我心疼的要命,却又帮不上什么忙,急的我啊。 “死星星,你来就来呗,竟然这么欺负人,你就折腾吧,我是留大人不留孩子,信不信我让你胎死腹中。”我指着依风的肚子骂骂咧咧,已不管是什么场合了,打定主意,实在不行,保大人,不保孩子。 “用力,你再不用力,孩子就会憋死了。”大夫试图用手去抓那露出来的半个P股,可是太滑了,也露的太少了,抓不住。 依风已疲惫的不会动了,听了这话,仍是试图用劲,却没什么作用。 我也急了,伸出手,用指甲在孩子P股上狠狠的戳了一下:“死星星,你就别出来,我弄死你。”那小P股竟然一缩,随即又拱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夫又在依风脚上扎了一针,依风受了刺激,一用力,孩子竟然出来了大半个。 大夫高兴的直拍手:“好了,好了,这下没问题了。你再用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风,用劲,孩子就快全出来了。”我也在依风耳边喊道,依风可能是看到了希望,一鼓作气,终于,把那个小家伙生了出来。 大夫高高兴兴的剪断了脐带,又吩咐将依风平放到床上。 “恭喜恭喜,是个女儿。” 依风听大夫说完,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大夫从小孩嘴里往外掏出了粘Y,头朝下拎在手里,叭叭的打P股。 一般的孩子这个时候应该会哭,可这个小东西,却毫无声息。 “大夫,这个我来,你看看我相公,他又晕过去了。”我下了床,伸手接过孩子。 大夫含笑把孩子交给我,拿了线,去缝依风肚子上的伤口。 这线是用一种植物的叶子做成的,据说以后不用拆药线,会慢慢的被吸收掉。 我拎了小孩子,狠狠的狠狠的在那小P股上打了一下:“差点把你爹爹折腾死,这下落到我手,有你好受的。” 可能是太用力了,小P股都红了,小家伙“哇”一下就哭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叫声:“夫人,快出来看。” 莫非出了什么事? 我忙把小孩塞给一旁的清歌,跑了出去。 屋外明亮如昼,我家上方竟然闪出了七彩的霞光,变幻闪烁,如锦如虹,有点象在电视上看到过极光,却又比极光漂亮。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霞光才慢慢散去。 按照中国的传说,这孩子恐怕是大有来历。 只是,这么一闹,恐怕全天化城都知道了,我家这个小东西非比寻常。 看来,以后是过不了太平日子了。 “夫人,生的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啊?”清心问道。 “是个女孩。” “啊,那太好了。”清心她们欢呼雀跃,高兴的直蹦。 “准备水,给小孩洗澡,还有,小孩的衣服,牛奶。” “早弄好了。”清心一招手,两个丫环抬了一大盆水过来了。 我进了屋,依风仍昏睡未醒,大夫已经把伤口缝好了,还洒上了药,用纱布包好了。 清尘他们围在一起,正看小孩子呢。 我冲过去,抓起小孩在她那小P股上一顿揍:“你来就来呗,还弄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与众不同是吧,让你爱出风头,打死你。” 清歌忙把孩子抢过去,她的整个小P股都红了,打这么重,小东西竟然没哭,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我也不管她了,过去看依风。 疲倦的脸上还有汗渍和泪渍,汗湿的头发软软的趴在脸上,身上还有一些残余的粘Y和血迹,床单和被子都已经脏得要不得了。 我心缩成了一团,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颤抖着去亲吻那苍白的嘴唇,依风,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本应该是我受的罪,现在,却换成了依风,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竟然哭了,可想而知,他得有多疼。 而这疼,都是为了我受的,就是为了给我要个小P孩。 弄来水,我轻轻的给依风擦洗身体,小心翼翼的,没有挨着伤口。 换好被褥,安顿好依风,这时清尘他们也在大夫的指导下,给小孩洗完了澡,洗完后,又喂了第一次奶。 我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家庭新成员。 皱皱巴巴的,活象个小老头,眼睛倒是挺灵活,漆黑的小眼珠和墨玉似的,漂亮的不得了,不过大夫说,她还看不到东西。 小细胳膊还没有我的中指粗,小细腿跟个细胡萝卜似的,肚皮也是薄薄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活象一只小青蛙。 “哎,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别扭呢,她是不是少点什么啊?”眼睛,鼻子,嘴都有,不过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和正常人不一样。 “是啊,是觉得不太对劲。”清尘他们也都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家伙。 “啊,没长眉毛。”清歌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不是吗?什么都有,就是少了眼眉。 大家哈哈大笑,小家伙可不干了,哇哇的哭起来了。 吩咐大家去睡觉,留了清歌和清尘在外屋睡了,我把小孩哄睡,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婴儿床里,这才上床睡觉。 依风真是累极了,不管我们怎么折腾,一次也没醒过。 平西公主 一晚上,小家伙醒了两次,我和清尘清歌手忙脚乱的喂奶换N布,谁也没睡好。 倒是依风,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宿,比我们三个谁醒的都早。 我睁开眼的时候,依风正歪着头,看他的宝贝女儿呢,那怜爱,那温柔,可真正是从骨子里逸出来的。 “身子有哪不舒服吗?”我吻上他那白玉般的面颊。 他这才注意到我醒了,扭过头来,笑容满面:“就是肚子有点疼,你快把那小家伙抱过来,我看看。” 我忙下了床,去抱那个小家伙,没想到,她也早醒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正自己美呢。 醒了不哭,没啥好事,摸了摸包着她的小被,果然是N了。 我把她放到依风臂弯里,依风轻轻的抚摸着这个小东西,眼里全是笑。 清尘和清歌也醒来了,七手八脚的给小东西包好N布,换上小被,四个人围在一起,看那小东西。 小东西摇头晃脑的,也不哭也不闹,两只小手晃来晃去,很好玩。 清尘和清歌把昨晚的星星和霞光的事和依风说了,依风沉思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看来这个小家伙有点来头,以后,怕没清静日子过了。” 不愧是我相公,想法和我一样。这要是换了别人家,肯定高兴的不得了,而到了我家,却惟恐是个麻烦。 刚吃过早饭,忽啦啦就来了一大帮人。 我郁闷的直翻白眼,我还没去通知亲朋好友呢,这下倒省事了,都自己跑上门来了,看来,昨晚确实很轰动,今天街头巷尾估计没别的闲聊的了,都在说这个小家伙吧。 林老太太带了一大家子的人,大包小包的弄来了好多补品,看样子,林锦庄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洪大夫,鱼老板,还有一些平时关系不错的客户,也都不请自来。 我陪笑了一天,脸皮都僵的不会动了。 哄孩子,喂奶,换N布,洗N布……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把我们这些初养小孩子的人折腾的够呛,好在这项业务熟能生巧,几天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成了个中高手。 小家伙长得很快,精巧的小脸也逐渐长开了,小皮肤粉嫩嫩的,软滑细腻,大眼睛水灵灵的,如两洼秋水,小眼珠漆黑漆黑的,灵活的很,眉毛也长出来,淡淡的,浅浅的,象两抹轻烟,小嘴红嘟嘟的,嘴唇软绵绵的,小胳膊小腿都长了R,胖乎乎的就象小藕节,白生生的小胖手背上好几个小坑,小脚胖的都找不到脚指甲盖了。 我努力的在她身上找我的遗传,最后不得不以遗憾而告终,这个小家伙挺会长,完全继承了依风的好容貌,没有一个地方象我。 这让我很郁闷,不知道以后抱出去,会不会有人问“这是谁家孩子啊?” 这么个粉妆玉琢的娃娃当然很惹人爱,大家天天象抢宝贝似的抢着抱,她也不认生,谁抱都行。 只是慢慢的我发现了一点,这个小家伙,很挑剔,谁漂亮了,她爱让谁抱,谁要是不漂亮了,她就扭头不看人家。 莫非应了那句老话“食色性也”?这么个小东西就知道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了? 她最喜欢的是依风,除了父女亲情外,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依风漂亮。其次是清字辈的四个,那四个个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她也很喜欢。 就是在对我的态度上,让我很恼火,我一抱,她的小手就往我脸上招呼,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她无意中碰到的,后来才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别人抱,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我早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和我不对盘,从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老踹我,现在,仍是看我不顺眼。 嘿嘿,和我作对有她好果子吃么,想当年,我叱诧校园的时候,谁没捉弄过? “惜,你这是干什么呢?”依风刚睡醒,迷迷糊糊的问我。 “哄孩子啊。”我向他一笑,仍是继续逗弄手中的小东西。 小东西用两只手紧紧握住我的中指,两只小腿盘住我的胳膊,小脸红通通的,大眼睛水蒙蒙的看着我。 这不是挺好吗?她又没哭。 虽然说这位置不是很好,我的手指是悬在半空中的,但这样不是更好玩嘛,怎么看她都象只小树袋熊。 “你会摔着她的。”依风向我吼道。 这一吼不要紧,小家伙听到依风的声音,冲依风甜甜一笑,小手一撒,就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啊……”这声惨叫当然不是小东西发出来的,是小东西她爹发出来的。 “没事,没事,你没看见我在下面垫了两个枕头吗?”我连忙解释,澄清事实,就怕依风怒气上来,揍我一顿。 依风急急的把他的宝贝女儿抱在怀里,反复检查,倒是那小东西,大概觉得很爽,竟然咯咯的笑了。 “这太危险了,以后不许这么玩。”依风松了口气,生气的对我说。 “嘿嘿,她不是星星吗?哪那么容易就挂了。”我凑近那小东西,小巴掌呼啸着又招呼过来了。 “她还只是个小孩,架不住你这样玩。”依风把我推到一边,离他宝贝女儿远远的。 “风,你发现没,这个孩子很有力气,谁家没满月的孩子能象刚才那样自己吊在半空中?”虽然刚才我有捉弄她的成分,但主要是想测测这小家伙倒底多大劲,果然,异于常人。 “你不说了吗,她是星星,当然会与众不同了。”依风警惕的看着我,生怕我再弄点什么新花样来折腾他女儿。 切,不玩就不玩呗,至于那么小气吗? 满月这天,当然是大C大办,满府里喜气洋洋,喧嚣鼎沸,热闹非凡。 亲戚朋友,生意伙伴,少不得都来捧个场。 我穿梭在酒席中,兴高采烈的举杯敬酒,并接受着大家的祝贺。 酒半酣时,忽听得门口传来一声叫喊:“平西公主驾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厅里顿时雅雀无声。 平西公主?我不认识,平西王吴三桂我倒是听说过。 我只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平民百姓,和官府从没过来往,更别说位高权重的平西公主了,公主突然降临,是何意思? 林之静反应比较快,见我愣在原地,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快出去迎接吧。” 我放下酒杯,呆呆的走出大厅。 平西公主已然快走到了门口,后面跟了好多侍女,门口驻扎着一队官兵。 我忙迎上前去,跪拜行礼:“草民袁惜迎接公主殿下。” 平西公主把我扶起来,爽朗大笑:“袁老板,快快起来。” 声音很熟,我起身抬头,大吃一惊。 平西公主赫然就是俞锦。 依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俞锦恐怕不简单。” 风,你说对了,她果然不简单,而且是相当不简单。 平西公主是皇帝的第二个女儿,本名叫龙锦毓,她自称俞锦,原来,是把名字倒了过来,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没想到。 “袁老板不请我进去么?”她笑着和我说。 “公主请进。”我在前面带路,把她让到上座。 “恭喜袁老板喜得凤女,俞锦特来讨杯喜酒。” 我又一楞,照理说,她应该说“本公主”,再稍微降一点,也应该称“平西”,如果再亲密一点的话,她也可以称“锦毓”,这俞锦非她本名,这样自称,莫不是在提醒我,她没忘了和我的交情么? 不瑕深想,我忙倒了杯酒,恭敬的递给她:“袁惜是什么身份,怎敢惊动公主殿下。” 俞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听闻令千金龙凤之姿,不知俞锦可否一见?” “那是小女的荣幸。”我向清心一使眼色,清心会意。 “小小年纪,不惧生人,众人面前,淡定自若,果有大将之风。”俞锦抱着那小东西,赞不绝口。 我顿时明白了,那么奇异的现象,怎么可能不引起钦天监的注意呢,他们应该早已占卜过吉凶了吧,听俞锦的口气,小家伙长大后应该会是一员大将。 怪不得俞锦会亲自前来,这事,恐怕已惊动了皇帝陛下了,毕竟,这还是天子脚下。 “袁老板,我想认她为义女,你觉得如何呢?”俞锦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脸上含笑。 “这恐怕不合适吧,公主怎么能随便认义女呢?”我急忙推辞,和皇族挂上勾,绝对是祸不是福。 “这无妨,我已经和母皇陛下禀告过了,母皇并未反对,难不成袁老板觉得俞锦当不得令千金的干娘吗?”俞锦脸上虽带笑,我却看出了寒意。 今天,怕是推拒不了了。 “那是小女的荣幸。”我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孩子还太小,就不举行仪式了,在坐诸位就都做个证明吧。” 众人连声恭喜,谁敢说个不字。 “孩子取名了吗?”她又问我。 “还没有。” “那我这个做干娘的给她起个名字吧。”俞锦沉吟片刻:“就叫袁开吧,希望她能给天理国开拓一片大好江山。” “谢公主赐名。”除了道谢,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锦极高兴,一挥手,侍女们将一些锦盒礼品放到桌上:“这是给开开的见面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只好再谢过。 俞锦抱着袁开逗弄了好大一会儿,又吃了几杯酒,兴尽而去。 众人围过来,纷纷给我道喜。 我苦着脸,未等席终,就回了房。 依风正呆呆的坐在床上,小袁开却没被他抱在怀中,而是被放在了床上。 我走过去,将头埋进他怀里,心里泛着苦。 依风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兀自沉思。 我们都不是笨人,已经清楚的知道,我们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大公主和二公主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很厉害,几乎到了见面眼红的地步了,双方都在网罗势力,只等皇上归天后,一较高低。 袁开的奇异出生,任谁都会想得到,日后她定不平凡。 这几天市井上一直流传皇上极喜欢一个孙女,现在想来,应该是俞锦的女儿吧。 俞锦认袁开为干女儿,一方面是为了日后好控制袁开,另一方面,应该是想把我纳入她的势力范围吧。 今天在人前这么一闹,任谁都会觉得我投在了她的门下,到时候,不给她出谋画策,不帮她夺取江山,万一大公主胜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俞锦这一计,真是高超啊. 我渭然长叹,早已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又经过了纪君泽的折磨,我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也没有了权利欲望,我只想平平安安和依风一起,了此一生。 依风家本就是因为宫廷斗争才弄得家破人亡,他对这些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他的心里,应该是更不平静吧。 我们互相依偎着,各自悲伤,忧愁一点点布满了整个房间。 只有小袁开,不知愁的自顾玩耍,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离家 夜已深沉,身边的依风也已发出轻微的鼾声,我仍了无睡意。 披衣下床,摸黑出了门。 仍是下弦月,仍是点点疏星,仍是清冷的风吹过,心境与一个月前却已截然不同。 踏着微微的月光,我游走于花园中,心中烦躁的很。 我本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在象牙塔里待了十几年,一出了校门,立马被纪君泽关进了家门,三年足未出户,没见过除了纪君泽和保镖以外的人,没有傻,没有疯,已经是个奇迹了。 皇族的斗争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我这种没有心机,没有历练的人能驾驭的? 不错,我看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电视和小说,在理论上比这些人丰富,但这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经历过真实的宫廷生活,没有领教过宫廷的种种Y谋,是不可能计谋百出,出奇制胜的。 我们很多人都看过《还珠格格》,每每看着小燕子的闹剧笑不可吱,可那只是电视,是假的,真正的宫廷生活,是不容许出一点差池的,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你,只要一出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象小燕子那样胡闹的,要是真待在宫廷,已不知死多少回了。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这才是宫廷生活的真正写照,连在鹦鹉面前,都不敢说话,可见,宫廷的黑暗和残酷。 大学的时候,曾经陪一位教档案管理的老师去皇史晟查一些资料,接触到了一些秘密的档案,那些苍黄的纸张,每一页都血淋淋的记载着一些人的消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事,牵涉到皇家,都有可能让一大批的人掉脑袋。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看电视里演的宫廷戏,那都太假,太有人情味,真正的宫廷,是只有权利和血腥的。 况且我们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难道还看不透吗,历史,只不过是人吃人的记录罢了。 脑子里乱烘烘的,好象有无数的人在里面吵架,又象有无数人在拿着小锯子来回的切割。 头越来越疼,心情越来越糟,汗越出越多,身体却越来越冷。 我机械的迈着脚步,一圈又一圈的在花园里绕来绕去,不想再思考什么,也不愿再思考什么,只想消磨掉这体力,能让我快点入睡,不再面对这些烦恼。 思想渐渐空白,身体也逐渐疲累,只有脚,象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仍在不停的奔走。 “你想走到什么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送进我的耳朵里。 我茫然回首,红衣胜火的桃花正站在我身后,手里还拈了一朵比他衣服更红的石榴花。 “你怎么在这儿?”我怔怔问他。 “我早来了,一直在等你出来。”桃花脸色很柔和,没有了平时那讥诮的神情。 “我睡不着。”我文不对题的说道。 “为什么睡不着?”他柔声问。 “我只想和风一心一意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有错吗?” “没有。” “为什么老天爷不放过我们,我们都已经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了,为什么它还是不放过我们呢?”我的眼睛空D迷茫,没有焦距。 “发生什么事了吗?”桃花走向前,将我拥入怀中。 任他抱着,我仍是静静伫立,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你,衣服都湿了,一会儿要着凉了。”桃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放心的松了心防,双腿一软,跌到他的身上,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我逐渐陷入黑暗。 “你得了个女儿,我还没恭喜你呢……” “离开的这两个月,我天天都在想你,我猜你肯定没想我……” “我已经在你家房上待了半宿了,谁知你就是不出来……” “本来我就要走了,你却又出来了,像个傻子似的满花园瞎转……” “我早已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两年,就是不知这一走,还有没有命再回来见你……” “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这个玉佩你收好,要是出了事,就拿它去唐子巷的‘挽断罗衣’找赵老板,她会帮你的……” 桃花的声音忽近忽远,忽断忽续,我努力的去捕捉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始终未能听个齐全。 一个软软甜甜的东西覆在唇上,吮吸良久。 意识逐渐远去,身体越发冰冷,眼前终于漆黑一片……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依风说我发了烧,昏睡了一整天,但我是怎么从花园回来的,他却一字未提。 桃花的温柔让我怀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但脖子上的玉佩却在提醒我,桃花真的来过。 林之静的来访让我和依风明白了,我们真的惹祸上身了。 如果说袁开的出生是将我们推到峰口浪尖的狂风的话,那么,我给俞锦出的主意,就是推波助澜的微风。 大公主不是傻瓜,她已经猜到了俞锦送女儿到皇上面前的用意,她一直在找给俞锦出这个主意的人,现在这个胶着的时刻,两边都需要卓越的谋士。 俞锦的这一举动,虽然有可能会*我向她靠拢,与此同时却也暴露了我。 仅仅是袁开的奇异出生,并没有足够的分量让一个公主去认一个平民的女儿为义女,但如果加上弱水三千在京城里的名气和它的老板的经营手段,就会让有头脑的人轻而易举的猜到,我就是那个让二公主另眼相看的人。 林锦庄一直是朝廷赚钱的工具,与朝廷的关系可谓千丝万缕。 林老太太的正室夫君与大公主的父亲是同胞兄弟,只此一条,林锦庄就已经站到了大公主的那边。 如果我真的投到俞锦那一边的话,我和林家,势必会走向敌对,在新皇登基后,肯定会有一家被抄家灭门。 如果我随林之静投到大公主那边的话,恐怕以我现在和俞锦的关系,大公主也不会全然信任,最后,也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袁惜,你要是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最好想办法避开这争斗。”林之静在我默认那主意是我出的之后,郑重的告诫我,翩然而去。 时间随着开开的呀呀学语飞速流逝,伴随她长大的,还有一系列的事情。 两年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而我,顶着两方面的威*利诱,在这两年里虚与委蛇,既没有倒向大公主也没有倒向二公主,我和依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一天晚上,美人坊鱼老板派一个小厮指名见我。 他带来的消息让我震惊,大公主要已经对我没有耐性了,如果我再不投向她,就要痛下杀手了。 我一点也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美人坊在京城开了几十年了,自然有它独特的收集信息的方式。 我和依风商量一夜,最后做了一个不知道明不明智的决定:在大公主没有下最后通牒前,我出门避祸。 我离了京城,两方面都没有帮,她们就还有希望,不至于急急的赶尽杀绝。 用了四五天时间,将生意和家中一切安顿好,又想起我走后依风的安全,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急切间,竟然想起了桃花以前说过的话,有事可以去找人帮忙。 不管是真是假,估且一试吧。 我拿了玉佩,去了唐子巷,走了半条巷子,终于看到了“挽断罗衣”四个大字。 这是一家青楼。 “我找赵老板。” “您等一下。”一个小厮跑去了后院。 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云髻高挽,粉裳白裙,貌美体妖。 “这位小姐找在下有事吗?” 我拿出了玉佩。 她接过去看了看,又还给我:“小姐里面请。” 她带我进入一间屋子,摆设精致,物品侈华。 “小姐认识我们少主?”她问我。 “你们少主?是凌晨吗?” “是的。”她痛快的答道。 “我有事相求,你能帮忙吗?”我也没多少时间磨蹭,开门见山。 “请讲。” 我将事情大致描述了一下:“我想请你派几个高手保护我相公和我女儿,酬金方面不是问题。” 她嫣然一笑:“只要有少主的令牌,什么都能办得到,我们凌云渡就是不缺高手,明天我就派人过去,保证万无一失。” 我大喜,道谢连连。 第二天午后,果然有五个人来到了我家,女二男三。 见过我和依风后,非常专业的探查了地形,然后神秘的消失在了我家的一些角落。 桃花的功夫我虽然没有真正领教过,但绝对差不了,想来他的手下,也应该不会很次吧。 与依风恋恋不舍的告别,又抱着开开亲了又亲? 正文 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桃花的功夫我虽然没有真正领教过,但绝对差不了,想来他的手下,也应该不会很次吧。 与依风恋恋不舍的告别,又抱着开开亲了又亲,在开开奶声奶气的叫“娘”声中,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打着出外办货的名义,独自上路了。 又见桃花 赶着马车,我开始了流浪生涯。 第一站,是去浮堰。 临行时,依风嘱咐我好几次,一定要去看看云烁,已经三年了,我们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惜,要是云烁哥过的好,你就别打扰他了,要是他过得不好,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依风的话犹在耳畔,我一刻也没忘记。 只是我心里,仍有些怯意。 对云烁,我始终是心怀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云烁肯定不会那么匆忙的远走他乡,虽然宁可儿很不错,但她太天真活泼,与云烁的沉稳寡言有些不搭配。 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云烁过的并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天化城,路是一点也不认识,这个年代,又没有精确的地图,全凭问路行事。走错路,错过宿头,是家常便饭,好在我是驾着马车出来的,在荒郊野外的时候,也不用露天而睡。 以前有过旅行的经验,知道该准备一些什么,该注意些什么,倒也没有手忙脚乱,丢三落四。 秉着闲事莫管,废话少说,便宜莫占,万事小心的信条,一路上也没有发生过吃亏上当落圈套的事。 天理国地处北方,多山少平地,这一路上,在山里穿行的时间占了三分之二。 俗话说“深山多剪径”,不知是天理国治安好,还是我运气好,这些日子竟然一个也没遇到过。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二十多天后,我来到了一个叫做桃花镇的地方。 一听到镇子的名字,我就决定在这里多待几天,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桃花。 那晚以后,我反复的回想桃花的话,越想心越寒。 “我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两年,就是不知这一走,还有没有命再回来见你……” 他的武功高强,性格又洒脱,如果不是真的有危险,他不会轻易的说出这种话。 整整两年了,他没有传来一点消息,我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的。 花了重金打听他的情况,我终于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凌云渡是天理国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由凌晨的祖父母携手创建,两位老人家归隐后,由他们的独子凌昊接管。凌昊膝下一儿一女,长女凌飞,次子就是桃花凌晨。 凌云渡的行事比较奇特,邪里总带七分正; 正里总有三分邪,接任务的时候,有四不杀:稚子幼童不杀,忠臣良将不杀,平民百姓不杀,正人君子不杀。这为凌云渡树立了良好的口碑,五六十年来,无论是朝廷还是黑白两道,都没有找过凌云渡的麻烦,相反,有生意一定会找凌云渡。 近年来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杀手组织——黑夜。来势汹汹,残暴凶狠,矛头直指凌云渡,大有想取而代之之意。 两年前,黑夜与凌云渡正式开战,双方无所不用其极,明袭暗杀,群p单挑,都杀红了眼,凌云渡凭借几十年来的实力,略占上风。 桃花做为凌云渡的少主,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天他与我诀别,就是怕自己在这场争斗中丧生吧。 桃花镇很小,但它是山下惟一的一个城镇,买卖的东西很是齐全。 我到达桃花镇时已是傍晚,就在镇上惟一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寄托好行李马匹,沐浴净身后,小二将饭菜送进了房间。 我细细观察他,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应该是个会武之人。 将饭菜倒掉一半,摆出一付吃过的样子,掏出干粮啃了几口。 过了一会儿,小二过来收碗筷,看见动过的饭菜,眼中闪过欢喜。 果然有问题。 我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将小二赶出去,关好门,和衣躺到床上。 一个人出门在外,我诸事都很小心,客栈里的酒菜一般都不会动,怕万一着了道,就别想再有命回去见依风和孩子了。 已经连续在山里过了好几天了,一躺到床上,疲倦如海浪般涌来,我终于架不住周公的召唤,睡了过去,由于心里有事,没睡太沉。 半夜时分,门外真的有了动静,一把刀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慢慢的拨弄着门闩。 我凝耳细听,来的好象是两个人,一个人拨门闩,一个人放哨。 摸出包袱里的匕首,悄悄下床,轻步走到门口,只要有人进来,绝不手下留情。 门闩一点一点的被拨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看门就要开了的时候,刀却抽了回去,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我使劲的听,那两个人就象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声息。 我轻轻打开房门,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白白的月光,照在寂静的走廊上。 四下里转转,没发现一个人,楼下大厅里亮着一盏暗暗的烛光,却没见店小二和掌柜的人影。 一无所获的回到房中,纳闷的很。 那两个人绝不会无故消失,肯定是有高手把他俩弄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保护我,还是那两个人点背,正赶上高手替天行道呢? 保护我?那会是谁呢? 桃花?不太可能,现在凌云渡和黑夜正打的如火如荼,他应该分不开身来顾及我,而且,要是他的话,早就正大光明的来见我了。 大公主或二公主的人?应该也不会是,对她们来讲,我不是重要人物,而且敌我未明,没必要分散人手来管我。 那到底会是谁呢? 任我绞尽脑汁,想了小半宿也没想明白。 天亮后,店小二和掌柜的仍是踪影未见,怕惹祸上身,我收拾了东西,早早上路了。 经过这件事,我格外的警醒,处处留心,事事在意。 几天下来,我确认了,真的有人在暗中保护我。 走过一处山谷时,四周的草很凌乱,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我细细查看,还发现了几处血迹,被人掩盖过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在一个城镇,有个小偷偷了我的钱袋,刚跑出去没几步,忽然跌倒在地,脚踝肿的老高,我怀疑是被人用暗器打的。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几次想办法想把那人*出来,却是次次失败。 那人很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不到关键时候,绝不出手。 无可奈何,只好放任不管,反正不论我做什么,去哪里,他都不会C手,只是多了一个保镖,我何乐而不为呢? 仍按原订计划向浮堰进发,都走了快一个月了,由于老是迷路,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二呢,我也该加快点速度了。 天已黄昏,却起了黑云,山谷中的风也越发的大,这正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我赶着马车快速在山路上奔跑,希望在下雨前能找个避雨之所。 正处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破庙都没有,远远的看见路边有个破茶寮,我把马车赶进去,把马卸下来,车上盖上油布,刚弄好,大雨倾盆而下。 坐在车厢里,百无聊赖,想拿本书来看,天比锅底黑,车厢里一点光亮也没有。 下雨天,睡觉天,那就睡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悠悠醒来。 往车外看看,天是黑透了,雨还在下,只不过大雨改成了中雨。 这种天气,没有行人,也听不到鸟兽的叫声,只能听见雨水打在树叶山石上哗哗声,夜,越发的显得静了。 抱着被子,坐在车厢里,听着这雨声,心情寂寂的。 我想依风,想开开,想家里的丫环小厮,想店里伙计,想桃花,也想起了云烁。 这些人,现在都干什么呢?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会不会有人想起我呢? 要是依风知道我孤零零的在大山里过夜,会不会担心我?没了我,还会不会有人和开开拌嘴,小家伙想过我吗?听说黑夜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不知道桃花有没有受伤。云烁到底过的怎么样呢,是风光得意还是捱年度日呢? 清心嚷着跟我一起来,还不如带着她来着呢,最起码,现在有个说话的。不过她又不懂武功,真碰上什么事,还不是白白丧了性命?不带也是对的。可惜开开太小,要不,全家出游,也是一件美事。 一时间,心绪纷乱如麻。 一阵山风吹过,雨点打到了车厢上,我隐隐听到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 我猛然想起,暗中还有一位在保护我呢,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又没个避雨的地方,他就这样苦苦在雨里捱着吗? 终是不忍心,我打开车厢门,望着外面大声说道:“风大雨大,你进来避避吧。”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雨中。 我将被褥收起,伸手将他拉了上来。 虽然没有灯光,在黑暗中,我仍是模糊的看出了他的样子。 “你作死啊,在雨里站半宿,怎么不进来找我?”我拿了条干丝巾扔给他,嘴里骂个不停。 他接过去,在脸上胡乱的擦着,也不作声。 水顺着他的衣摆流了下来,弄得车厢里都湿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拿出套干睡衣:“换上吧,把你那湿衣服扔车顶上去。”他接过去,我忙扭转身。 “两年没见,就跟我这么生分了?还是我变丑了,吓得你不敢见我了?”想到他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却不现身,不由火大。 “不是的。”他轻轻说。 “那是为什么?” 他又不作声了,车厢里是他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衣服太小,穿不上。” 都被他气糊涂了,他一米八的大个,怎么能穿得上我的睡衣呢?在车厢里摸来摸去,摸出来一块布。 每到个地方,我都会去布庄看看,有什么没见过的布料就会买点作研究用。 “没你能穿的,这个系腰上吧。”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好了。” 我这才转过身来,他半赤L的身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别过头,拉他坐到里面,将他那湿衣服扔了出去,拿了块布巾将车厢里的水渍擦干,又铺上被褥。 “进去。”我将被子拉开,示意他躺下。 他温顺的躺进了被窝,由于地方太小,他块头又太大,只好蜷着腿。 我向里挪挪,坐在他身旁。 桃花不错眼珠的看着我,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恨不相逢未嫁时 脚上一凉,我伸手一摸,脚背上都是水,又向四周摸了摸,摸到了桃花还在淋水的头发。 找出块布巾,将他的长发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擦着。 桃花象一只慵懒的猫,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猛然想起这个动作好熟悉,以前经常这样给依风擦湿发的。 象扔炸药似的,把桃花的湿头发甩出去了。 桃花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这两年有没有受伤?”我率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没有。”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凌云渡不是和黑夜在打架吗?” “最近黑夜没什么动静,我抓个空来看看你。” “刀剑无情,你自己小心点。” “嗯。” “跟我几天了?” “七八天吧。”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不想打扰你。” “这话从哪说起啊?” “我找你的那天,你说你今生只要依风一个人,别人都不要,让我以后别找你了。”桃花委委屈屈的说。 我一愣,我有说过这话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这么重要的话你竟然不记得?”桃花声调陡然高了起来。 “那天我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我都记得啊,没说过这话啊。”真是莫名其妙。 “你这个没良心的,那么狠的话,还是在我怀里说的。” 桃花攥住我的手,箍的我手骨生疼。 彪悍依旧啊,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哪会那么容易变乖。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不是睡过去了吗,怎么会说话?”我只记桃花说话,一点也没记得我还说话了呀。 “算了算了,你也是烧糊涂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何必和猪一般见识呢。”桃花手劲小了点,却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撇撇嘴,这个家伙说话还是那么毒:“我都说什么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最令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把你和依风的恋爱史一点不落的讲给我听,堵都堵不住你的嘴。”桃花剜了我一眼,吓得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的说,完了,个人隐私啊,彻底曝光了,你不愿听,我还不愿讲呢。 “前些日子你拿了我的玉佩去找赵老板,我这才知道你惹了麻烦,先派了个人过来保护你,处理完那边的事,我就亲自来了。” 哦,我说呢,一路上我太平的很,原来早就有人暗中保护啊。 “谢谢你。”我由衷的说。 “你个没良心的……”桃花一边说,手上一用力,将我拽向了他的怀抱,被子卷过来,我贴在了他赤L的身上。 “呀……”我羞的满脸通红,慌里慌张的向外挣扎。 “惜,别动,让我抱会儿。”桃花紧紧搂住我,声音低沉的吓人。 他的灼热硬硬的顶在我的大腿上,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身体还有点凉,可我却感到有点热,他的肌肤很细腻,如凝脂,又如几十年的浓稠女儿红,迷醉得我有点头晕。 无力的瘫在他怀中,听到他快如擂鼓的心跳。 过了好久,桃花才缓缓说道:“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一想到你说的那些绝情话,我的心都痛死了……直到你真的用上了我的玉佩,我想你可能还会记得我,这才赶来了,却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看着你一个人在山里转来转去,心疼的我呀。” “那你不出来给我指路。”摆明看我笑话,这个臭桃花,绝对有捉弄我的成分。 “嘿嘿,我这不是不敢见你嘛。” “桃花,谢谢你派人保护依风和开开。”我又郑重向他道谢,在凌云渡正需要人的时候,竟然抽出了五个人来保护依风和开开,这份情,让我怎么承受得起。 “和我还用说谢吗?”他笑着说,脸却缓缓凑了过来。 柔软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晕眩也随之而来,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幻化出无数的桃花,美得我失去了心神。 无意识的,手臂就环上了他的脖子,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一股热浪从肌肤相亲处传来,热得我烦躁不安。 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身体,它灵活的却又生涩的逗弄着我。 情欲排山倒海般涌上来,陷在这欲望里,我迷失了自己。 忍耐不住这灼热,扭动着身体,想渴求更多,我昵喃出声:“风……” 身上的手蓦然停住,腰际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啊……”我惨叫出声,意识回归,睁开眼睛,对上了桃花愤怒的目光。 “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他,你心中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发疯般的怒吼;一层水雾却又慢慢升了出来。 我无语。 从他身上小心的爬下来,系好已经半开的衣服,坐到他旁边。 桃花腰间围的那块布已不见了,他就那样赤LL的躺在那里,雪白的身体让人不敢注视。 我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桃花终于还是流出了眼泪,没有啜泣,没有抽咽,只是默默流泪。 我伸出手去帮他擦泪,手都到他眼睛边上了,却又无力的缩了回来。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赠珠有情,戴珠有意,年少时也曾冲动的想过,这两个人为什么不私奔,只要有爱情,就应该不顾一切的生活在一起。 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却深深的体会到了诗中女子的无奈,有舍才有得,想得必须舍,而舍和得,却是如此的难抉择。 桃花虽然有些放荡不羁,言行不谨,但他对我的感情,我一点也不怀疑。 在我拒绝了他以后,一听到我有危险,仍是不顾一切的来保护我,而且怕见面后我为难,不敢露面,只是暗中跟着我,在风吹雨打中受了大半宿,只怕在这深山中我会出事。 这份感情,这么深沉,这么强烈,我怎会不感动。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了依风。 如果我不爱依风,那么我有和桃花在一起的理由。 但不是这样的,我爱依风胜逾生命。 是的,依风的爱不如桃花,或者也不及云烁来得强烈,他的爱只平静如水,平淡如盐。 我却早已是离不开了。 生生世世的诺言是我立下的,今生今世两相守的誓言也是我许下的,生一个衾,死一个椁也是我念出来的,我有什么理由来背叛誓言,背叛依风呢? “对不起。”我低声说。 桃花没说话,只是疲倦的闭上了湿湿的桃花眼。 软软的靠在车厢上,我泪流满面。 知君用心如日月。 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 呆呆的看着桃花的睡颜,我一夜未睡。 桃花睡得也并不安稳,梦里依稀有泪光。 一遍一遍将那俊美的容颜刻在心上,即使不能相守,我还是要记住他,毕竟,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车厢外,禽鸟鸣叫声逐渐热闹了起来,偶尔也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吼叫。 我推开车厢的门,天已亮了,雨也停了。 替桃花压了压被角,我跳下了车。 坐了半宿,腿都麻了,我静立一会儿,四处张望。 大雨就象给山洗了一夜的澡,一切都洗涮的干干净净的。 草更绿了,花更红了,树更茂盛了,连石头,都白了许多。 空气新鲜的不象话,我贪婪的吸了好多,心中的压抑减轻不少。 雨后的山里是肯定没有柴的,早餐只能啃干粮了。 从车顶拿下桃花的衣服,又是泥又是水,根本没法再穿。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桃花就这样光着不成?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算了,还是先赶路吧。 再看看桃花,仍在睡。 我把马车套好,继续上路。 好在北方的山砂石比较多,山路上也不是太泥泞难行。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吧,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 我忙停住车,把桃花的衣服拿出来,又摸出了肥皂,直奔溪边而去。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吧,水里混有小量的泥沙,不是很清。 将就用吧。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车厢顶上,顺便看了看桃花,还在睡。 这些天累坏他了吧,我有马车可坐,他却只凭两条腿在这山里跑来跑去。 心有些酸痛。 革命往事 到中午的时候,我知道桃花为什么长睡不醒了。 他发烧了。 脸通红通红的,嘴唇烧得都起皮了。 叫了他几声,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找来水,强掰开他的嘴,往里喂了点,好在他还知道咽。 摸了摸他身上,干热干热的,没有一点汗星。 我只带了点伤药,没有退烧的。 荒郊野外的,是一点办法没有。 只好拼命赶路,希望早点到山下。 山路曲曲折折,我明明已经能看见山下的村镇了,可就是到不了,急死我了。 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山下。 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我给桃花穿好衣服,这才扶他下车。 他强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搭在我肩上,蹒蹒跚跚跟我进了客栈。 一进去,我立马扔出一锭银子:“小二,快点准备间房,叫人去请大夫。” 小二殷勤的帮我扶桃花进了房间,又P颠P颠的请大夫去了。 倒了碗茶,送到他唇边。 “去请大夫了,你再挺一会儿。” 桃花勉强笑笑:“没事,这点病还要不了命,你不用着急。” 我把杯子放回桌上,拿了个凳子坐到床边。 桃花迷蒙的看着我,忽然抬起手将我垂下的头发绾到耳后:“去洗把脸吧,都是尘土。” 我听话的起身,打来水,洗脸,还梳了梳头,当然是最简单的一种,在云烁那出丑后才学的。 桃花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等我又坐到床边时,他闭上了眼睛,低低说道:“要是天天都这样,我……”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象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只好呆呆的坐着。 屋子里静的很,让人觉得心伤。 外面传来脚步声,小二领了大夫推门而入。 大夫诊了诊脉,又看了看舌苔,开了个方子,告诉我说只是发烧,吃几付药就好了。 我给了银子,拜托小二帮忙去抓药,小二乐呵呵的去了。 屋子里又剩了我们两个人。 在这寂静里,桃花略有沉重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 好久,他才说道:“我想听听你以前的事,我派人查过,却怎么也查不到。” “好。”即使再不愿想起到些事,我还是愿意讲给桃花听。 “我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爹娘恩爱,只有我一个女儿,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店铺做衣服卖(服装厂),生活还算富裕。爹娘很疼爱我,但对我的要求也很严格,五岁开始练武,开始上学。我的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凭着这本事,十六岁我就上了大学。 我们学校有一个武术协会(跆拳道协会),里面的人在校园里很嚣张,我仗着自己有几招功夫,去向他们挑战,以一敌四,在学校里成了名人。 从那以后,有一个男人开始追求我。他叫纪君泽,当时二十二岁,他经营着他们的家庭企业,很有势力。 人长得英俊,又事业有成,对我是百般疼爱,小小年纪的我很快就接受了他。 那段日子过得很快乐,在校园里,我年纪小,嘴巴甜,性格活泼,能力又强,出尽了风头,纪君泽一直这样陪着我,走过了我在学校的日子。四年后,我们成亲了。 纪君泽的身世很复杂,小的时候被送进了一所贵族学校,受尽了欺负和折磨,心理早就不正常了,他的生命里只有征服、破坏四个字,当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新婚之夜,是一场灾难。为了享受征服后的快感,他折磨了我一夜。 从那天以后,他将我关在家里,派了保镖看着我,不让我出家门一步。刚开始几天,我想到了死,纪君泽威胁我,我要是敢死,他立马派人杀了我爹娘给我赔葬。他这种混蛋,绝对说的出做得到,为了爹娘,我不能死。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越是这样伤心,这样难过,那个混蛋就越高兴,我不能就这样随了他的心意。 打起精神,我就象平常一样,该看书就看书,该写字就写字。(最主要是看电视) 书上教做菜我就学做菜,书上教做调料我就学做调料,肥皂洗衣粉,衣服玩具,生活用品,书上有什么,我就学什么。(除了书,还有电视) 好在纪君泽从不管我花钱,只要不买危险品,他一概不管,我不能出门,想要的东西就写好清单交给保镖,自会有人送来。 就这样,我天天用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在无聊的忙碌中,麻痹自己。 纪君泽回来,我也当没看见,若无其事的忙自己的事,有时他也会和我说一些事情,我也是默不作声,不理不睬。他气不过就来蹂躏我,无所谓,眼一闭,就当被疯狗咬了,完事后,我仍继续做自己的事。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的视若无睹终于让纪君泽发怒了。 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只留下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把屋子里的窗户全部钉死,一丝太阳光也照不见来,狂笑着说‘监狱里犯人最怕的就是这一招,你要是受不了了,就求我,我马上会放你出去。’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了这根傲骨,怎么肯轻易的折断,我绝对不会低头。 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无事可做,陪着我的,只有光秃秃的墙壁,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和绝望。 为了让自己有事情做,我用手指描绘地板上的花纹,数浴室里的壁砖,看房顶上的小小的裂痕…… 日子一天天过去,空虚和无助时时刻刻蚕蚀着我,我快要疯了。 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带爹娘远走高飞。 我重新练武,没有人和我对打,我就冲下楼去找保镖打。 我的记性很好,每次保镖用过的招式我都能记住,我的武功越来越厉害。 不过,纪君泽早就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快超过保镖了,他就会换个武功更厉害的来。 我学会了韬光养晦,把学到武术隐藏起来,和保镖对打时尽量不显露真正的实力。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年以后,我终于把保镖打晕了,翻到了钥匙,逃了出去。 我没想到老天也帮那个混蛋,那天他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在那个时间回来了。 我拼命的跑,他拼命的追,跑到一座桥上的时候,我没了力气。 他恶狠狠的喊着我的名字,眼中直喷火。 我怕极了,看了看河水,我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 当时正是寒冬,河水凉的刺骨,想到可以摆脱那个混蛋,我没有挣扎,一口一口的喝着河水,慢慢沉入河底,安静等死。 可惜,我没死成,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到了这里。” 我平静的叙述着,好象在讲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故事,有些词语桃花肯定听不懂,我也想不出用什么词代替,大概意思他应该明白了吧。 为这段往事该流的泪早就流尽了,在和依风的新婚之夜,在依风的怀中,我已是彻底放下了。 倒是桃花,紧紧的攥着我的手,眼角闪着泪花。 “惜,想不到你受了这么多苦,别怕,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笑笑:“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真相 小二敲门,把熬好的药送来。 服侍桃花喝下药,他慢慢闭上了眼。 忙完一切,肚子饿的咕咕叫,才惊觉,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想下去吃,又不放心桃花。 万一那个黑夜的人现在来杀桃花,可是一杀一个准。 叫小二把饭送进房里,我默默吃了。 抱来一套被褥,我在桃花床前打了个地铺。 可能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桃花睡得很沉。 后半夜的时候,我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睡去。 “惜,我的宝贝。”纪君泽吻吻我的额头,含笑望着我。 “恶心。”我啐他,在他膝上辗转反侧。 他紧紧搂住我:“恶心我也说。” 我笑了,不安分的手爬进他的衣襟,摸上他滑滑的皮肤,他仰身靠在椅背上,任我上下其手。 门怦的一下被踹开了,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拿着枪对准我们。 “惜,不要怕。”纪君泽站起身,将我护在身后。 一阵枪响,纪君泽成了血人。 “惜,今生负你,来生再还……” 我抱着他啕号大哭:“君泽,君泽,不要死,君泽……” 心痛如绞,我哭晕过去。 恍恍惚惚中,有人把我抱进怀里,温暖一如纪君泽。 “惜,别怕,我来保护。” “君泽,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好难过……”我喃喃低语,又不安的含泪睡去。 眼睛干干的,极不舒服。 “一夜妖梦入怀。”我自言自语,翻身坐起。 一定是和桃花说起纪君泽的缘故,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梦见他呢。 梦里的他,温柔依旧。 怔怔坐在床上,思绪又回到了那如花的时节。 “小不点,我陪你一起长大好吗?”夕阳中,那英俊的人儿,如同神袛。 “我已经长大了,不信的话,和我过几招。”我嚣张的对他说。 他温柔一笑,瞬间夺走了我的心神。 十六岁的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那一刻我知道,他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猜你是在想纪君泽吧。”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一愣。 桃花将头靠在我肩上,眯着桃花眼,正在观察着我。 “啊,我怎么在你床上?”我大惊失色。 “昨晚你喊着你们家君泽的名字哭了一宿,看你在地上可怜,我就把你抱上来了。”桃花的语气,还是那么的不正经。 “谢谢你。病好了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 “这么一弄,就好了。”他把额头抵到我额头上。 我推开他,迅速下床。 “你肯定饿了,我去弄点饭。”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喂,我只吃你做的。”桃花叫道。 桃花的身体底子很好,药到病除。 休息了两天,继续上路。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呢?”桃花问我。 “浮堰。”我叹口气,云烁,也不知过的还好不? “去那干吗?” “看朋友。” “朋友?你哪来的朋友?老情人吧。” “你给我闭嘴。” “啧,看不出来呀,你还挺风流嘛。”桃花眼闪过危险的光。 “风流也比你下流强。” “真是你老情人吗?” “别瞎说了,是依风的哥哥。”我下意识的回避了我的云烁那不清不楚的关系。 “依风哪来的哥哥,你又骗我。” 唉,那么聪明干吗? 只好将云烁和依风的关系解释给他听。 “我当什么大事呢,你早说啊,我让凌云渡的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亲自去吗?” “反正我又没事,出来也是瞎逛,去看看也能放得下心。” “要是真没什么事,和我回凌云渡看看吧。” “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现在凌云渡危险不说,主要是我这身份,挺尴尬。万一桃花和他爹娘瞎说八道,我可就择不清了,凌云渡我可得罪不起。 “也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一路上,桃花问东问西,和一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叫人心烦。 我终于体会到了《大话西游》中悟空的心情了。 我也想手起刀落,哗一下把这只苍蝇解决了。 “大晚上的别赶路了,你看这星星,这月色,多好看。” “我赶车,不耽误你看星星。” “惜,你真不浪漫。” 他伸手夺过缰绳,勒住马。 “你看这夜景多美啊。” 他拽着我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下。 一条小河蜿蜒远去,河中芦苇从生,摇曳着长长的叶子,随微风轻轻起舞,水面上笼着一层微微的水气,河中央倒映的,是点点疏星,一弯月。岸边芳草萋萋,野花遍地。苇丛中,偶尔惊出一两只水鸟,格磔有声。 望着这如画的美景,几天的烦躁顾时消弥不见。 桃花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发呆。 过了好久,他忽然出声: “青青草,青青草,微风吹过轻轻摇,寄语心事与君知,几回魂梦相牵绕。 青青草,草青青,月色伴星分外明,年华易逝情难断,莫负青春好光景。” 这算是诗啊,还是词啊?我不太懂。 管它是什么呢,不过我已明白了桃花的意思。 思考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凑到了几句来回复他。 “青青草,青青草,红颜未老心先老,此心如石不可转,劝君天涯觅芳草。” 青青草,草青青,衷肠诉与君来听,誓言声声犹在耳,不敢辜负旧人情。” 桃花听了,情绪没有多大起伏,仍是望着夜空出神。 “其实你最爱的人不是依风,是纪君泽吧?” 悦耳的声音在我听来却是那么的恐怖,我捂上耳朵,尖叫出声。 “你瞎说,你瞎说,我爱的人是依风,是依风。” “是依风吗?”桃花翻身坐起,用力摇着我:“你的‘不敢辜负旧人情’,这旧人,是依风还是纪君泽?” 我被他摇的七零八落,泪水狂飞。 “你想订下生生世世誓言的那个人,不是依风,是纪君泽,对不对?”桃花的眼睛亮的吓人,我疯狂的摇头。 “不是,不是……我爱的人是依风。”我无力的申辩着,心里惶恐不绝。 “袁惜,你醒醒吧,为什么不面对你的心,你把它藏那么深,就没有人能看透吗?你爱的人不是依风,依风只是你的救命稻草,在你最最需要关怀的时候,给了你温暖,而这温暖,让你觉得他象纪君泽,所以你觉得自己爱上了他,我说的没错吧?那天你说到纪君泽和你初识的时候,嘴角不经意的挑了一下,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爱的,是他。” 桃花的声音如匕首,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象一只快乐的乌龟一样把心事藏在壳里,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 纪君泽,那个占有了我生命七年的男人,四年快乐,三年痛苦,我自以为忘记了他,是真的忘记了吗? 我的青葱岁月,是他陪我一步一步走过来。 高兴时,他陪我一起欢笑。 难过时,他温柔的哄我开心。 哭泣时,他为我擦去眼角的泪花。 第一次和异性牵手,对象是他。 第一次投入陌生怀抱,对象是他。 第一次接吻,对象是他。 第一次抚摸异性身体,对象还是他。 他手把手,教会了我如何做生意,教会了我一切的宴会礼仪,教会了我如何跳出华美的舞步,教会了我如何应对得体。 他最喜欢的,就是抱我在膝头,左手抱我,右手执笔批文件。 他喜欢靠在椅背上,任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他喜欢亲亲我的额头,对我说:“惜,我的宝贝。” 那宠溺,那疼爱,那包容,是从骨子里溢出来,没人能够给我那么多。 我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工作忙的要命,他仍是每天抽出时间来陪我,听我叽叽喳喳的废话,然后再加班到半夜。 深夜无聊,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想见他,他飞车赶来,原本半小时的路,他十分钟就赶到了。 他的办公室,他的家,谁也不准进去,包括他的父母,只有我,他给了我钥匙,可以自由出入。 他大发雷霆的时候,没人敢靠近,只要我一出现,他立刻换上笑容,拥我入怀。 冬夜,抱着我在阳台上看流星雨,我缩在他怀里睡着了。生怕我错过那美景,他一夜未睡,在流星最美的时候叫醒了我,虔诚许愿:“我要和袁惜,生生世世相守。” 我流着泪,回忆着这一切。 桃花,你说的对,我最爱的人是纪君泽,我想生生世世相守的,也是纪君泽,在我心中,没人能够取代他。 即使,他曾经那样的伤害过我。 桃花拥住我,替我擦去眼泪。 “惜,既然你能接受依风,也一定能接受我,我不会放弃的。” 我大病一场,不停的说着胡话,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叫着纪君泽和依风的名字。 桃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我,端茶递水,尝汤喂药,很是精心? 正文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大病一场,不停的说着胡话,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叫着纪君泽和依风的名字。 桃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我,端茶递水,尝汤喂药,很是精心。 为了让我好好养病,我们在这个叫做升平的县停了下来。 升平城内流过一条极美的河,河面极阔,两岸垂柳繁花,富户商家都在这条河旁边居住,因此,这条河两岸极其繁华。 晚上的时候,这里更是灯火通明,花船夜市,彻夜欢歌。 桃花拉了我,站在河边,欣赏着这诗境般的美景。 时值七月中旬,天空中挂着好大一个月亮。 无风无浪,清澈的河水平整如镜,河中也有一个明亮的月亮。 用手拂乱那水波,水波荡漾,月亮也一起一伏的动了起来。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可惜月亮在水中央,我掬不到手里。” “那还不容易?” 桃花抱起我,踏上一艘花船,脚下用力,花船攸的驶到了河中央。 “现在你可以掬水月在手了。”他将我放在船头。 我俯下身,抓住了水中那个皎洁的月亮。 “谁啊,敢来捣乱?”一个声音从船舱中传出来。 帘子一挑,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我愣住了。 纪君泽番外之一:阳光 “小不点,让我陪你一起长大好吗?”金色的夕阳中,我对眼前这个女孩说。 她歪着小脑袋,一头俏丽的短发在风中飞扬:“我已经长大了,不信的话,和我过几招。”语气张扬挑衅。 我笑了,这个骄傲的小东西啊。 从此以后,她的身旁多了一个我。 那年,她十六岁,正是嬉不知愁的年纪,她的小脸上,天天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一道阳光,照进了我黑暗的心灵。 我家有一个历经了百年的家族企业,为了把这家业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从小,纪家的孩子都要进行残酷的培训。 七岁那年,我被送入了美国一所封闭式的贵族学校,这里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非富即贵家庭的孩子。正因为大家都有来头,在学校里,谁也不怕谁。恃强凌弱,打架斗殴,拉帮结派比比皆是。为了牵制各方势力,学校对此采用了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不出人命,校方一概不管。 我是那学校里年纪最小的学生,理所当然成了众人欺辱的对象。 我在里面待了五年,受到的凌辱,吃过的苦头,是世人难以想象的。 几经生死,我学会了反击,体力跟不上别人,只好用计。 我学会了见风使舵,学会了挑拨离间,学会了绵里藏刀,学会了借刀杀人…… 等父亲来接我的时候,我早已成了那所学校的地下领袖,代价就不计其数的伤痕和Y狠毒辣的性格。 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父亲看着我满身的伤痕,也为之动容,低声说:“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当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后来我懂了。 离开了这里,我立刻被送到家族培训学校。 如果说十二岁之前的我还有一丝人性的话,那么,经过在这里的培训,我连仅有的这一丝人性也丧失了。 我们不允许有感情,不允许有弱点,不允许有失败,有的,就是用尽各种方法征服对手,实现目标。 十八岁,我进入了家族企业,从小弟做起,用尽了种种手段,四年后,我登上了总裁的位置。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Y谋,只有诡计,只有争斗,只有黑暗…… 直到遇见那抹阳光。 “君泽,我想当学校会主席呢。”她扬着兴奋的小脸。 “用我帮忙吗?”拥她入怀,我追逐着这属于阳光的笑容。 “不用,你看我怎么手到擒来。”她是那么自信。 一个月后,她如愿的当上了学生会主席。 “君泽,我要考年级第一,我要拿奖学金。” “哦,拿奖学金干吗啊?” “我想暑假去西湖呢。” “缺钱用吗?要多少,我给你。” “不用,我要凭自己的实力拿到钱,这样花起来痛快。” 不出所料,她拿到了五千元的奖学金,在那个暑假,去了她向往以久的西湖。 “君泽,你好忙哎,用我帮你吗?” “你会做什么?” “你应该问我不会做什么?” “自大狂。” “嘿嘿,你一教我就会了。” 将她抱上膝头,拥在怀中,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看文件,怎么做决定…… 她认真的听着,学的很用心。 后来,我在工作上多了一个小帮手,利落果断,灵活机智,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君泽,我想摸摸你。”纯洁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摸我?”忍住内心的悸动,平静的问她。 “宿舍的姐姐们都摸过男友的身体了,就我没摸过,她们笑话我。”小嘴一撇,满脸委屈。 我笑着解开衣扣,露出胸膛:“摸吧。” 她凉凉的小手好奇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平平的,没什么好摸的嘛。”她一付很失望的样子。 十六岁的她,情窦未开,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情欲?这些年来,她一直忙功课,再加上她父母的刻意保护,对这方面,她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愿她过早的知道这些,我还是喜欢单纯的她。 她盯着我的胸脯看了好久,忽然低下头,吻上了我的茹头。 脑中轰的一下,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你这是干什么?”我强压制住欲火,沙哑的问她。 “唉,我五岁才断奶哎,还真有点怀念呢,可惜你的太小了。”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再也忍不住,吻上了她小小的红唇。 “哈哈,笑死我啦……”她笑着从校园里跑出来,向一只蝴蝶一样扑进我的怀里。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痴痴的看着满身阳光的她。 “今天莹莹的男朋友来了,拽的要命,看着就叫人讨厌,趁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在他的饮料里掺了半瓶酒,那个傻瓜就喝了,没想到他酒量那么小,竟然喝醉了,还耍酒疯,满屋子的追着亲莹莹,气的莹莹踹了他好几脚,哈哈哈,笑死我啦。”她边笑边说,小脑袋不安分的在我怀里蹭来蹭去。 “你啊,还这么淘气……” “嘿嘿,这算什么?下午上课的时候我睡觉,被高数老师逮着了,把我拎进了教研组,后来有老师找他有事,他就出去了,我就用他的手机给他老婆发了一条短信。” “你发的什么?” “亲爱的,今晚那母老虎回娘家,我去你那过夜。”她板起小脸,故作严肃的说。 这个调皮的小东西,也就她能想出这鬼主意,我紧紧搂住她,大笑出声。 “君泽,我要冻死啦。”她一路小跑的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坐进我怀里。 “这么冷的天,怎么只穿了件毛衣?”抓住她那冰凉凉的手,握在手心。 “嘻嘻,想着来见你,忘了看天气了。”她挣出我的手心,将小手伸进我的衣襟,放在我的胸口。 冷的我直抽气。 “嘿嘿,送你一片冰心,你这颗心以后就是本小姐的啦。”她得意的看着我,一脸诡计得逞的J笑。 宝贝,这颗心,任何人也没拥有过,从来都是属于你的,从来都是。 “你说咱们以后要是有小孩了,叫什么名字好啊?”她缩在我怀里,拿着枝笔在桌上写写画画。 “笑容吧,我喜欢看你的笑容。” “纪笑容,真难听哎。”她苦着一张小脸。 “那就叫晓容吧,谐音。” “唉,你真没创意哎,不过,还是听你的吧,就叫纪晓容吧。”小手又摸进我的衣襟,小脸上又露出J诈的笑。 下一刻,小嘴就亲上了我那小小的R,真不明白,那个地方怎么对她那么有吸引力,每次必啃。 真象一个没断奶的娃娃。 四年的时间很快,我一点一点的看着她长大,从一个幼稚的女孩长成了一个明媚的少女。 淘气依旧,天真依旧,可爱依旧,当然,倔强也依旧。 “惜,嫁给我好吗?”我的心跳的很快,生怕她拒绝我。 “好!”她爽快的答应了。 我满心欢喜,这个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终于能真正的属于我了。 选礼服,照婚纱像,布置新房,每一样,我们都兴致勃勃的去做。 我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幸福,在我的黑暗世界里,终于有了阳光。 父亲来找我:“君泽,你太宠那个女孩了。” “我爱她。”想起那淘气的宝贝,我笑了。 “那帮老东西要出手了。” 我沉默。 已有了百年的企业,势力林立,错综复杂,这个总裁的位置,坐的并不稳。 这个企业里的每个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谁都有几把刷子。 这四年来,我用了好多手段来打压他们,已是激起了群怒。 我不怕,我体内嗜血的野兽已在蠢蠢欲动了,我要彻底的打垮他们,我已经在期待他们的表现了。 “君泽,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那个女孩,已经成了你的弱点了,我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得到。”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已经有人盯上袁惜了,想通过她来控制我。 “要想保住她,就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吧。”父亲长叹一声。 他是为了我好,当初,他就是因为太大意,才失去了初恋情人。 “君泽……”人还未进门,就听到她的大呼小叫了。 我敞开怀抱,软软的身子直冲了进来。 “脸怎么青了一块?”我仔细查看,不光脸,胳膊上,手上,都有伤。 “一群不怕死的小混混竟然敢抢我的包,也不打听打听本小姐是好欺负的吗?”她兴奋的在我怀里扭来扭去。 那帮老东西已经出手了吗? 幸好袁惜会武功,要不然,父亲的悲剧就要在我身上重演了。 紧紧抱住她,心中暗暗发誓,竟然敢伤害我的宝贝,我要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婚礼上,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波涛汹涌。 “君泽啊,你的小妻子还真漂亮呢,不过最近治安不好,轻易别让她出门哦。”那群人得意的笑了。 笑吧,尽情的笑吧,你们哭的时候,在后面呢。 我四处寻找借机溜掉的小东西,终于在花坛边找到了她,她面前站的,是我的小表妹。 “表嫂,我是该祝福你呢,还是该可怜你呢?” 她愣住了。 “从小到大,我表哥都只要最好的东西,他看上的,一定千方百计得到手,到手后……”表妹停住了,一字一顿的说:“再亲手毁了它,他就喜欢这种征服后的快感。” 表妹,你说的没错,我喜欢征服,喜欢破坏,但是有例外,那就是对袁惜,这个在我的爱护下长大的女孩,因为,她是我的阳光。 事出意料 那人一看是我,也明显一愣,随即“啊”的一声,跑进了船舱。 我的心一沉,云烁,果然出了事。 “宁可儿,你跑什么?”我大喝一声,追了进去。 船舱里,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宁可儿藏在他身后,露出个小脑袋,躲躲闪闪的看着我,象一只受惊的小老鼠。 “看见熟人了,不打声招呼吗?”我极力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冷冷说道。 “啊,啊,云烁很好,他很好。”宁可儿慌里慌张的说。 真是贼不打自招,心里担心又增加了几分。 “是吗?我这次来,正好要去你家看看他,相请不如偶遇,袁小姐不介意我和你同行吧?” 宁可儿更慌了:“我,我有事,现在不回家。” “我等你,我有的是时间。” “我,我,我要在这待几年。” 我向前走几步,*近她,对旁边那少年说:“你先出去,不然,一会儿鲜血横飞,怕会弄脏你的新衣服。” 那小子听我说完,嗖一下就没影了。 宁可儿见我目露凶光,吓得直发抖。 “说,云烁怎么样了?”我攥住她那细细的胳膊,略一用力,疼得她呲牙咧嘴。 “啊,啊,他走了。” “走了?”我声调一高。 “他在滦城就和我分开了。” “为什么?” “云烁不是我赎的,他是自赎的,为了让依风公子放心,才拉了我做戏的,我们是一起出天化的,可到滦城就分开了。”不光是让依风放心,最大目的是为了远离我吧。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他说要云游四海,走哪算哪。” 这比较象是云烁的想法,我松开手,宁可儿瘫坐在地上,满脸冷汗。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是云烁说的,不让告诉你们。”她又小声咕哝了句。 我的心彻底凉了。 三年了,云烁走了整整三年了,孤身一人,不会武功,貌美体弱,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 想到他可能会出事,冷汗潸潸。 我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可天下之大,我去哪找他呢? “先去滦城看看吧,我再叫凌云渡帮忙找找。”桃花走过来,搂住我的腰。 一语惊醒梦中人:“好,我们去滦城。” 告别宁可儿,我们立刻上路了。 出了升平城,桃花从怀里掏出一根碧绿的短笛,放到嘴边吹了几下,奇怪的曲调破笛而出。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通知所有凌云渡的情报人员,找一个叫云烁的人,他的具体情况去问京城赵老板。”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等一下,桃花,能不能让他们给依风带个信。”我转身看向桃花。 桃花点点头。 荒郊野外没有纸笔,我拿出来一块布,用眉笔草草写了我的情况,告诉他我要去找云烁。 将信交给他们,几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这几个人是保护你的?”我问他。 “嗯。”他将短笛收入怀中:“多事之秋,加点小心没坏处。”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现在凌云渡那么忙。” “没关系,凌云渡要是有事的话,自然会通知我。”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低低出声。 “我也想不对你好,可心不答应,我上辈子可能是欠了你的。” 他向我一笑,妩媚温柔。 我默然。 他也没说话。 一时间,只有马蹄的嗒嗒声,寂静的回响在山路上。 “你和云烁,是不是也……”他吞吞吐吐的,说半句,咽半句。 我长叹一声。 桃花的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你拒绝了他,他远走他乡了,对吧?” 我微微点点头。 “惜,你这是何苦呢,只为了一个纪君泽,伤人又伤己,值得吗?” “不关纪君泽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不管是谁的事,何必为了过去受到的伤害就紧闭了自己的心呢?我想云烁的想法肯定和我一样,不求名份,也不会争风吃醋,我们只想和你相守,何况,依风也不是小气的人,肯定会接受我们。我们三个人都已经想开了,为什么你还想不开呢?” 是啊,你们都想开了,依风不止一次的暗示我,让我娶了云烁。云烁和桃花,默默的为我付出,只是为了与我相守,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我爱纪君泽,这是事实,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在接受依风的时候,我就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就已经将他放在心底了。 而依风,我是爱他的,夫妻三载,相依为命,他早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也比较喜欢这种清淡如菊的感情,这让我很安心。 对云烁,对桃花,我不否认,都有好感。 他们都是出类拨萃的优秀人物,喜欢上他们很容易。 只是,受过伤的心哪会轻易的再去接受别人的爱,纪君泽几乎榨干了我全部的情感,幸好在依风不急不缓的滋润下,我的心才渐渐的复苏了过来。 云烁和桃花的感情那么深,那么烈,我实在没有力气再以相同的感情来回报他们了。 沉默间,桃花忽然一跃而起,三枚钉子铛铛铛钉在了车厢上。 来的是三个人,二男一女,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一个手拿长剑,一个握着判官笔,另一个赤手空拳。 桃花修长的身影落在了我面前。 “黑夜没人了吗,派三个小杂碎来了。”语气轻佻无比,但身体却绷的紧紧的,蓄势待发,做好了迎战准备。 “他落单了,咱们别怕,上。”赤手的率先扔了暗器过来,拿剑和拿笔的也迅速冲了过来。 桃花袖子一拂,几枚钢针飞了出去,迎了过去,和拿剑的拿笔的战成一团。 尽管他们的招式很快,我还是能看得清楚,看样子,双方差不太多。 桃花全神贯注,气势凌人,出手很毒辣,就象变了一个人一样,灵活凶狠的就象一只豹子。 那三个人的功夫也不错,但是配合的不默契,很容易让人钻了空子,特别是那个用暗器的,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在圈外跳来跳去的,活象一只大马猴。 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无聊啊。 我来帮帮忙吧。 “看天上,猪在飞。”我忽然大叫一声,喊出了句无比烂熟的话;那三个人手下都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 桃花却没有停手。 战局结束了。 “还好和你有默契。”桃花笑着说。 我走过去,用脚踢踢那三人,三个人都以无比怨恨的眼光看着我。 “你这个卑鄙小人。”其中那个女人咬牙切齿的骂我。 “卑鄙?你错了,刚才那不叫卑鄙,接下来的才叫卑鄙呢。桃花,点了他们的哑X。” 桃花听话的点了,还附赠了好几下别的X道。 我伸手拽开那个女人的衣服:“火气这么大,欲求不满吧,今天我帮你解决解决吧。” 三下五除二扒光了那三人,把他们的衣服和武器全总扔到车上,又帮他们摆了一个漂亮的3p造型。 “大姐,感谢我吧,让两个帅哥这么伺候你,可惜我没带药,不然就帮你们助助兴了。” 三个人愤怒的看着我,我不理会,望着他们嘻嘻笑。 “药啊,我有。”桃花递了一个小瓶过来。 恩?这种药还有随身携带的?桃花不愧是桃花啊,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一人嘴里灌了点,我高高兴兴的蹲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不是我这人太爱惹事;只是我现在心情极其不爽;他们正好撞枪口上而已。 桃花的药还挺好用,一会儿功夫,三个人脸就红了,身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只可惜,他们动不了,一个个难受的直掉眼泪。 “惜,你可真调皮,别看了,咱们走吧。”桃花拉过我,强行将我弄上车。 “哎,我还真没看过活人表演呢。”别说活人了,连个录象都没看过,幸好以前看过不少言情小说,可以弥补一下。 “这么想看啊,咱俩来吧。”桃花促狭的眨眨眼,色色的看着我。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我鄙夷的回答他。 “惜……你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想了,就暗示一下,我二话不说,坚决奉陪到底。” 我拿了马鞭,照着他就抽了下去。 桃花上蹿下跳的躲闪着,时不时的发出“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黯淡的心情好了许多。 以武相处 和桃花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这个男人在这个社会里是个异类,他很强势,所有的一切都不用我打点,他都料理的井井有条,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卓越能力和细腻心思。 来到这个社会以后,我一直扮演着顶梁柱的角色,为了赚钱养家,心力交瘁,忙的象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可我终归是个女人,而且一直是一个不事生产的金丝雀,现在竟然要撑起那么大一个家,说实在,我很累,我想有一个宽阔的怀抱,给我遮风蔽雨,让我休息片刻。 虽然我有依风,可我总觉得,他比我弱势,我必须要照顾他,而不是他照顾我。 桃花不同,他给我的感觉就象纪君泽一样,和他在一起,我不用管任何事,不用C任何心,他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好,而我,只要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女人就行了。 我享受着桃花带给我的温暖和舒适,却又不愿去想这背后的深情,究竟该如何去处理。 我觉得自己象一个懦夫。 而桃花,明显的也看出了我的犹豫,他也不*我,也不再和我开一些荤玩笑,只是默默的陪着我。 “哎,那天你和那三个人交手的时候,我看出了你的破绽。”坐在野地里,桃花一声不吭的吃着午饭,我试着打破这沉寂的气氛。 “不可能。”桃花不相信的看着我。 “你使出这一招,看我怎么破你。”我比划出那天他用的一招。 “啊,这是我家传的武功,你怎么会?”他更吃惊了。 “呵呵,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记性很好,过目不忘。” 桃花这次变震惊了:“我以为你说的夸张了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竟然以为我在吹牛。 “厉害,厉害。”他忙换了笑脸夸奖我,手上用出了那一招。 我看准时机,轻轻伸出了手,一下子就捏住了他的脉门。 桃花一下子就傻了眼。 “只要有招,就会有破绽,就会有破解的方法。”以前学功夫的时候,曾拜过一个很有声望的师傅,这句话就是他老人家说的,我深深赞同这个观点,师傅一高兴,就交了我许多破解招式和方法。 桃花来了精神,将我拉到一块空地上:“你再看看这招如何破解?”他又表演了一招。 我沉思片刻,捡起根树G,点上了他的膻中X。 桃花这回可真是服气了,将他的武功一招招演示给我看。 这个武痴,也不让我赶路了,一直拉着我问长问短,一直闹到天黑,后悔的我啊,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惜,你功夫这么好,和我一起闯江湖吧。”他兴高采烈的建议。 我白了他一眼:“我吃饱了撑的啊。” “妻唱夫随,神仙眷侣啊。”他美的两眼直飘桃花。 “喏,你摸摸我的脉。”把胳膊伸到他面前。 他疑惑的按住了我的脉门,惊叫失声:“天啊,你竟然没内力。” “我只会招式。” 我是以跆拳道为入门开始练武的,后来拜到名师学中国武术的时候,已经十来岁了,不适合学内力了。 “现在教你练内功晚了点。”他遗憾的说。 “我也不练,反正我也不想在江湖上混,我只想过平静日子。”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是神,什么都会,我唯一比别人幸运的,就是我过目不忘的本事,为此,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感谢过上天了。 “惜,你会什么招式,让我看看呗。”桃花眼中闪出狂热的光,看得出,他对武术很痴迷。 “呵呵,拜我为师吧,我就教你几招。”我调侃他。 “师傅娘子在上,请受小徒一拜。”他腻腻歪歪的靠过来,毫无正经。 我使劲踢了他一脚。 “教你个最普通却又最厉害的吧,太极拳。我不会内力,威力发挥不大,你自己琢磨怎么配合内力用吧。” 他欣喜若狂。 太极拳看起来比较简单,其实里面变化多端,我一招一招的教给他,每一招,又延伸了好多。 桃花的记忆力也很不错,教了两遍之后,自己就能从头到尾的演练一番了。 我看看夜空,月已西斜,不再理会沉浸在武学天地的桃花,自己爬上马车睡了。 我梦见和依风一起坐船去游三峡,我和依风同睡一个小小的房间,依风站在房间中央,极媚惑的缓缓脱衣服,我那个激动啊,嗷一声就扑了过去。我使劲的扒他的衣服,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穿了多少层,左一层右一层,这层完了还那层,就是扒不完,急死我了。好不容易扒完了,我刚想进入状况,谁知身下的人变成了云烁,吓得我魂都飞了,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正在这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桃花气呼呼的冲了进来,照着我就是一顿打,痛的我满地乱滚,这时候广播说遇到了风暴,船就剧烈的晃动起来,我的头一下子撞到墙上,满墙盛开了鲜红的桃花,我就痛醒了。 睁开眼一看,车厢摇晃的很厉害,我被晃到了角落,头磕了一个大包。 地震了吗?我赶紧跳出了马车。 眼前的情景震惊了我。 桃花熟练的打着太极拳,一股强大的气流围绕在他身边,四周的落叶树枝小石头不断的被吸入这强大的气流,慢慢的,这气流形成了一个球,桃花就站在这球的中心,随心所欲的控制着它。 我的天啊,这还是我见过的太极拳吗?我可没见过有谁打出过这气势,即使我师傅也没有打出过这么强大的气流。 气流越来越大,我几乎站不稳了,赶紧抱住一根大树,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练武的时候最忌中途打断,这样弄不好是会搞出内伤的。 随着桃花一招一式的施展开,威力也越来越大,他身边的那个球逐渐分开了太极两仪图案,我吃惊的睁大眼睛,使劲的看着,不敢相信眼前这情景是真的。 到最后收势了,那个球象爆炸一样粉碎了,球里面的那些落叶树枝小石头带着凌厉的气势四散开来,我忙躲到大树后面,先刮过一阵大风,又叮叮当当的响了一会儿,没了声息。 我从树后探出头,那些落叶树枝小石头赫然象暗器一样钉在了树干上。 桃花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想不到太极拳的威力这么大。”我喃喃自语,这些年的武功,我算是白练了。 “惜,这拳好厉害啊。”桃花向我奔过来,激动把我抱在怀里, 我眼前直冒金星,死桃花,你快把我勒死了。 接下来几天,桃花有时间就练太极拳,每次他想练的时候,我都让他离我远远的,省得受无妄之灾。 太极拳本就有修身养性的功用,领悟到太极精髓以后,桃花的气质逐渐改变了,不象以前那么轻浮了,变得沉稳收敛多了。 看他练的好,我也欢喜,从小就学武功,学了近二十年了,到这个世界后,由于不会内力,连个三流的高手都算不上,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现在看到桃花将我教的招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心中安慰了许多,一得意,又教了他形意拳和八卦掌。 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这三种功夫被称为内家三大名拳,学武的人基本都会,可真正能发挥出它们真正力量的却没有几个人。 桃花也是从小练功,听说吃过不少灵丹妙药,内力很深厚。 配合了他的内力,这三种拳法象有了新的生命一样,变得厉害了很多。 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我和桃花倒也其乐融融。 最主要的是,桃花迷上练武以后,就不再暖昧的在我身边蹭来蹭去了,为了这难得的清静,我也乐意教他一些招式。 凌云渡传来消息,没有人知道云烁的下落,他就象在人家蒸发一样,消失无踪了。 这叫我很是难受,心情也烦躁不安起来,凌云渡的情报网是全天理国最好的,它要是找不到云烁,那云烁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桃花见我不高兴,整天说一些笑话来逗我开心。 我仍是乐不起来,心情很抑郁。 快到滦城的时候,有个人落到了我们的马车前,在桃花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话。 桃花的脸色就变了。 “惜,我爹受伤了。”他走过来,将我搂在怀中,难过的说。 “那你就快回去吧,不用顾及我。”想来现在凌云渡肯定会有些S动,桃花应该回去主持大局,稳定人心。 “你到了滦城先别走,我派人过来保护你。”桃花嘱咐我。 前几天他姐姐在外遇袭了,他将身边的人派去保护他姐姐了,现在手头无兵了。 “嗯,你快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桃花又叮嘱了我好大一会儿,和那个人消失了。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独自上路了。 已经习惯这只聒噪的麻雀在身边了,现在一下子清静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到滦城后,我开始了漫无目的查找。 如果说云烁真的去云游四海了,那么极有可能早就不在滦城了。 万一他碰到了坏人,也有被人掳去金屋藏娇的可能,这样就更难找了。 最坏的就是被拐卖到了青楼,但这种情况却是我最有把握找到他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随遇而安,隐居到了某个小地方,这样的话,穷我一生,也未必能找到他。 不管云烁倒底去了哪,我还是要找他,这是我欠他的。 我先从客栈问起,可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根本就没人会记得了。 我又出没于青楼妓坊,花街柳巷,仍是一无所获。 在大街小巷贴了寻人启示,还是毫无声响。 云烁,就象一粒尘埃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世界上。 绝地 拖着疲惫的脚步,怀着绝望的心情,我穿梭在滦城的大街小巷。 如果云烁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我就是罪魁祸首,万死难辞其咎了,那么清冷如月的人物,就这样被我活活给*死了。 要是预料到了今天这结果,三年前,我一定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 即使不娶他,至少,会将伤害降到最低,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愧疚,这么茫然了。 黑夜降临,我叹一口气,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我就近上了一家酒楼。 小二领我上了二楼,还没站稳,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中文啊,有人在说中文啊,我连忙抬头观看,一位清风道骨的道士正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使劲眨了几下眼,没错,我看到的,真的是一位道士,一位穿着八卦袍的道士,一位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的道士。 终于见到老乡了,我的心情那个激动啊,说话都不利索了:“道长,你,你好。” “施主请坐,贫道虚非。”虚非道长微笑的看着我,很和蔼。 “道长,你也是从那里来的吗?”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施主来自哪里,贫道一清二楚,贫道在此等了三年,实有要事相商。” 唉,他这半白半文言的,莫非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不过肯定是从一个世界来的就是了。 “道长请讲。”不管虚非有何目的,看在同乡的份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贫道想请施主帮个忙,今晚带施主去个地方,无论见到什么,请施主勿惊勿怕。”道长语气真挚,态度诚恳。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吃过晚饭,虚非领我出了城。 月夜晴朗,天无纤云,百米内,人影可见。 虚非领我走了好久,来到一个古墓旁。 拨了许多草,摆在地上,做成了一个法坛,让我立到了法坛中央,又从怀中掏出一沓的黄纸符,一张一张的贴在我身上,从头到脚,连脚心头顶都贴满了,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贴完之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带盖的笼子放到我面前。 “一有东西进入,你立即盖好盖子。” “嗯。”我郑重的答应了。 虚非散开头发,右手握剑,脚下踩着奇怪的步子,嘴里念念有辞。 三更的时候,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阵很浓的腥气从远处传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莫非是传说中的妖怪,或者恶鬼? 一片亮光从远处急驰而来,一条黑影在亮光中若隐若现,瞬息到了眼前。 等我看清楚后,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一条一丈来长,桶那么粗的大蟒蛇腾云驾雾的飞了过来,身上的鳞片闪着五彩的光,眼露凶光,照着虚非直扑过去。 虚非大喝一声:“孽畜,焉敢无礼。”用剑一挥,疾声道:“止。”那条蛇直挺挺的落到了地上。 它呲牙咧嘴的在地上乱蹦,看来是极不服气。 它又照着虚非扑了两次,都被虚非用剑镇住了,最后,它乖乖的伏到虚非面前,点了三下头,身体忽然缩成了一尺来长,叭嗒一声,跳进了我前面的笼子里,我赶快盖上盖子。 虚非走过来,在笼子四周贴满了符。 “藉施主一臂之力,今日终于功德圆满。” “道长,这蛇是妖怪吧。” 虚非点点头:“十年之后,方圆百里,生灵尽灭,施主有此功德,福泽子孙,富贵不可限量。” 我心中一动,开口相求:“道长,我不要什么富贵,我想找一个朋友,可一点线索也没有,道长能不能帮我算算他在哪。” 虚非抬起头仰望天空,沉思片刻:“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 我恭恭敬敬的给虚非深深鞠了一大躬。 “贫道告辞了。施主保重。”虚非拎起那个笼子,向我告辞。 “道长,我……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道长再见。” 虚非转身走了,苍茫的夜色中传来他飘渺的声音:“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我反反复复的思量着这四句话,“他非他,他是他”,谁是谁,谁又不是谁?道长知道我问的那个他是谁吗? 不是常说“前世因,今世果”吗?为什么虚非道长说“今世因,前世果”呢?这怎么可能呢? 虚非道长倒底想说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回到了客栈。 既然虚非道长有那么大的神通,想来他的预言也不会有错。 “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应该是说云烁在北方的某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很冷,而我肯定能见到他,只不过要经历危险。 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现在有眉目了,我当然立即付诸行动。 整理好行装,又去驿站捎了封信给依风,我要北上。 桃花说派人来保护我,这么多天了也没人来联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早点启程吧。 天理国的北部延绵着一座横跨全国的山脉,而进山,却只有一条路,我知道后高兴不已,这样的话,就没有走错路这一说了。 从滦城到这座山下,我整整走了一个月,越向北走,天气越寒冷,村庄城镇也日渐稀少,花草绝迹,怪石嶙峋,树木光秃秃的,已是冬天的样子了。 听说这座山一年当中有八个月是冬天,我不想在山脚下空等八个月,即使吃点苦头,我也愿意早点见到云烁。 在别人看来,疯也罢,傻也罢,我都不去理会了,只有见到了他,这颗愧疚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在山下惟一的镇子上,我补充了大量了干粮、饲料和保暖衣物,车厢都快堆满了,睡觉的时候都只能坐着睡了,打点好一切,我进山了。 以前读过一句诗“胡天八月即飞雪”,放到这里,也差不多,进山后没几天,就下起了雪,好在不是很大,不耽误赶路。 当地人没有这个时候进山的,因此在路上,我没看到一个行人。 我孤独的穿行在白雪皑皑的山中,雪地上,留下两条清晰的车辙印。 雪后的天气冷的吓人,喝水的时候,杯口不敢沾嘴唇,只要一沾上, 正文 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孤独的穿行在白雪皑皑的山中,雪地上,留下两条清晰的车辙印。 雪后的天气冷的吓人,喝水的时候,杯口不敢沾嘴唇,只要一沾上,嘴唇和杯子就冻在一起了,想拿下了,就得连血带R的撕下一层来。 喝剩的水往外一泼,还没等落到地上呢,就变成了冰。 我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头都用帽子捂的严严的,把自己包裹的象一只北极熊,这仍是抵挡不住刺骨的山风。 冷极了的时候,我就下车跟着跑,等身上稍一暖,就不敢再跑了,出汗的后果就是更加寒冷。 风湿在这个时候显示了它极大的威力,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强忍着疼痛,奋然前行。 山里的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有的地方,路窄的刚够马车通过,下过雪后的山路有点滑,不过我运气不错,没有发生翻车事件。 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到达了山顶,我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在这一个月里,没有见过人烟,也就是说,我一个月没有补给过所需物品了。 马的饲料已经快用光,而我现在,却不能没有马车,要不,我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想快点下山,却没想到,连着下了好多天的大雪,雪深及膝,马车再也无法前行。 收拾了一些必须的东西,弃了马车,我拉着马儿下山。 饲料用光了,我将干粮掰碎了喂马,宁可自己少吃点,也不能失去这忠实的伙伴,山上本来就寂寞,惟一可以和我相伴的,就只有它了。 这样也没支撑几天,我终于弹尽粮绝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捉到了一只兔子,我将兔血放出来给马喝,它怎么也不张嘴,我强给它灌了下去,又将兔R烤熟,嚼碎了喂它。 可它终究不是食R动物,又挨了几天,还是倒下了。 我含泪将它埋葬,长征路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苦中作乐的想到了柳宗元他老人家,不愧是一代文学大师啊,那诗句,写的真不是一般的精彩,“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不是我现在活生生的写照吗? 现在我处在这座山的什么位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下山,至于还有多久才到山下,我是一无所知。 身上的疼痛日渐加深,疼到最后我都感觉不到疼了,身体都没什么知觉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加快了前行的步子,只有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挺不过这一关,我这条命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最糟糕的是,鞋子中慢慢的渗进了雪水,脚变得麻木起来,用力掐一下,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当膝盖也没有了知觉的时候,我知道我可能要死在这座山里了。 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慌。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多活了这好几年,就应该偷笑了。 镇静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布和眉笔,我开始写遗书,万一有好心人发现了我的尸体,希望能给依风送个信。 对依风,我一再的说对不起,今生无法陪他一起白头偕老了,要是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加倍补偿他。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请他好好照顾开开,将她养大成人。 也给桃花留了几句,希望他将我忘了,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我会替他祝福的。 最后是写给云烁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写了一句: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将遗书揣在怀里,我准备做最后一搏。 找了一个和缓点的山坡,用大衣将头和身体护好,蜷成一个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由于雪很厚,穿得衣服也很厚,倒没觉出疼来,只是下落的速度太快了,我有点头晕,当一阵疼痛传来的时候,头就不晕了,而是彻底黑屏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笑脸的时候,我知道我没有死。 那张笑脸是属于一个小姑娘的。 她大约十来岁的样子,穿得和个圆滚滚的球似的,脏脏的小花脸,眯着一对小眼睛。 “姨,你醒了啊。”她看我睁开眼,高兴的和我说话。 “乖,姨醒了,你家大人呢?”我笑眯眯的回答她。 活着的感觉,真好。 “我去叫我娘。”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这间房子很简陋,墙壁是用泥抹的,屋顶上也没有吊顶,房梁和苇席L露在外,地面也是泥地的,家具很旧,摆设也很少,看得出,这家人很穷。 “妹子,你可醒了。”一个女人推门而入,手里还端了一碗药。 “姐姐,是你救了我吗?”我挣扎着坐起身。 那女人把碗放在桌子上,扶我坐稳。 “前天我和红红她爸去打猎,看见你躺在一棵树下,谢天谢地,还有一口气,我们就将你背回来了。” 她大约有三十岁左右吧,很利落的样子,说话快的象机关枪。 “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我向她道谢。 “来,把这碗药喝了,你的腿差点就保不住了,幸亏李大夫医术高,要不,你下半辈子就别想走路了。” 我接过碗来,把药喝了,轻轻动了一下腿,还好,还有知觉。 “现在大雪封山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安心在我家养病吧,这个冬天你是出不了山了。”在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感到了温暖。 听说山里人比较实诚,对人很热情,现在看来,确实没错。 没过两天,我就摸清了这里的情况。 这个地方叫蒙山村,村子不大,只住了三四十户,平时靠打猎为生,这家的女主人叫张凤英,那个小女孩叫红红。 张凤英为人豪爽,见我身体不好,天天想方设法的帮我进补,李大夫也天天来帮我看病,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我渐渐能下床走路了。 张凤英夫妻天天去打猎,留了红红在家陪我。 红红是个很乖的孩子,看我需要休息的时候,她就自己在旁边玩玩具。 她一边倒腾她那些破旧的玩具,一边小声的哼着歌,当我听清她哼的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象被五雷轰顶一般。 “我遇见谁……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的心快跳出胸膛了,急切的问她:“红红,这歌是谁教你的。” “韦先生总是唱这歌,我就学会了。” 韦先生,怎么又冒出个韦先生? “韦先生是谁?” “村里教书的先生啊。” “韦先生住哪啊?” “村东第一家就是了。” 我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穿衣下炕,不管是不是云烁,我都要去看看,会唱这首歌的人,至少应该和云烁有点关系。 腿差点冻残了,现在还不是很利索,我三步一歇,一步三晃的蹭向村东,好在村子很小,没有多长的路就到了。 那是很旧的房子,泥坯已经脱落了,墙上裂出了好几条大缝,屋檐低的很,几堆茅草干巴巴的立在房顶上,在寒风中晃来晃去。也没有院墙,只用树枝矮矮的围在了房子四周。 屋子是两间,很明显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厨房的门帘半搭在门上,飘出了阵阵青烟,看来里面的人是在做饭。 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了心头,我的眼角浸出了泪花。 在这烟雾缭绕中,我终于见到了那个让我惦记了好久的熟悉身影,虽然他变了好多,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瘦的厉害,单薄的身子只剩了一付骨架,好象稍微一碰,就会被折断,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棉布袍,象他的人一样单薄。 人也老了许多,以前白玉般的脸宠已经有些灰暗了,眼角也有了淡淡的皱纹,就这短短的三年,好象在他身上过了十年一样。 给我印象最深的那双白皙的手,已经不再细腻,好几根手指,生了紫红色的冻疮。 心里传来一阵揪心般的疼痛,云烁,竟然已经憔悴到了如此的地步。 他正在从锅里往外盛菜,黑乎乎的,也不知炒的是什么。 将菜放到桌子上,又盛了两碗饭,自己面前放了一碗,对面又放了一碗。 他先挟了一箸菜放进对面的碗中,柔声说:“对不起啊,今天又没有好饭,你将就吃好吗?”然后才挟了菜放进自己碗里,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形?我如坠云雾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雪都封山了呢,我已经储备好粮食了,至少够吃到明年春天了。” “你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就出不了门,不然的话,我带你出去看看,山上的雪景美极了。” “我和大夫讨了几个秘方,专治风湿呢,我已经配齐了药了,大夫说有点苦,可有的你受的了。” “我教的学生都很乖呢,今天小梅送了蘑菇给我,你尝尝好吃吗?” 他一边吃一边说,不时的将菜挟进对面的碗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就象在演独角戏一样,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对手,自言自语的说着台词,作着表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心碎欲绝,伤心的泪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竟然把他*到了如此的地步,我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伤他那么深,害得他抛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得不远走他乡,他却仍是一点也没怪我。 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默默的守着这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情,用自己的方式与心中的爱人相守着。 要是我没有找到他,他是不是就这样在这里生活下去呢,直到象一粒尘埃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如此的地步吗? 我觉得我很爱纪君泽,可我的那份爱,和云烁对我的爱比起来,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渺小,我自认不能为纪君泽默默的付出这么多,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的放弃了对纪君泽的爱情。 我一直坚持一对一的情感,想与依风两个人相守终身,这种想法就真的那么正确吗,我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如果这种相守是以云烁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我和依风还会有幸福吗? 我不觉得看过今天这幕,我还会视若无睹的继续和依风过甜蜜的日子。 云烁就象一根刺一样,会时时的来提醒我和依风,我们的爱情是多么的残忍。 而云烁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再不感动的话,我就真不是人了。 面对着这个用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生命来爱我的男人,我还能狠心的再给他一次伤害吗? 也许桃花说的对,他们都想开了,我也应该想开了。 “我都糊涂了,知道你不能吹风,又忘了放门帘下来。”云烁放下碗筷,过来放门帘。 还没走到门口,整个人就呆住了。 不信,讶异,震惊,狂喜,我从不知道,一个人脸上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的表情。 他抬起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背上立刻肿起了清晰的齿痕。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微笑着说。 “啊,请进,请进。”他习惯性的回答我,意识却仍未收回来。 我一迈步,踉跄倒地,站了这么长时间,腿又没知觉了。 云烁抢上前来,把我抱起来:“你的腿?” “没事,受了点伤。”搂住他的肩膀,不经意的扫过他的头发,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的鬓角已经染上了白霜。 “我饿了。”我轻声说。 他颤抖着,将我放到他对面的凳子上,低低说:“先等会吧,我再添几个菜。” “别忙了,这点就够吃了。”我止住他,端起了饭碗。 云烁也默默的坐到我面前,继续吃他没吃完的饭。 “蘑菇很好吃,你也尝尝。”我挟了一片放到他碗里。 他将蘑菇和饭一起送进嘴里,眼泪却流了出来。 那泪珠,一颗颗一粒粒,如子弹般,将我的心打的千疮百孔。 离后别情 安慰的话,劝解的话,都无法说出口,我实在不知道面对这深情厚意,面对这痴情泪水,我该怎么办。 无论我怎么做,心中的痛都无法减缓哪怕一丁点。 云烁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哽咽,没有啜泣,珍珠般的泪水,不断线的滚落下来,昔时美丽的丹凤眼,今日化作了流泪泉。 我的眼睛也有点酸,却不想在这相逢的时候,与云烁相对而泣。 “把门帘放下来吧,风挺大的。”我轻轻开口。 云烁站起身,将门帘放了起来,却在门口背对我站了一会儿。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 “你在哪住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红红家。” “你自己来的么?” “嗯。” 他低头沉吟半天:“红红家挺挤的,你搬过来住吧。” “好。” “我去跟凤英嫂子打个招呼,你有东西要搬过来吗?” “就有几件衣服。”我又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票:“把这钱给她吧,人家救了我,还请大夫给我看病,就当医药费吧。” 他接过去,又看了看我,弯腰将我抱起来,放到了卧房的炕上,又抻开被子,给我盖好。 看着他这么仔细,心口又微微的酸痛起来。 “我去了。”将一切弄好后,他转身走了。 我靠在墙上,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很旧,但收拾的很干净。 半截窄炕,两床被子,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是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嗯,还漏说了一样这屋子里最名贵的东西,就是桌子上那架琴,正是在美人坊云烁染红了琴弦的那架。 除了家徒四壁,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云烁的这个家。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不会打猎,只靠教书挣几个钱,可想而知,这生活过的有多么苦。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是何等的艳绝人寰,而现在呢,白玉蒙尘,孤苦伶仃,才二十多岁,竟然已经白了头。 恐怕这辈子,我都无法还清他的这份情了。 虽然还不清,但有生之年,就让我尽力的去弥补他吧。 只有面对死亡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价值。 只有失而复得的时候,才明白感情的珍贵。 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我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人生太短暂了,也太过于脆弱,做人大可不必这样执著,当下一个轮回后,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认识彼此,再来相爱,再来共渡一生呢。 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书生和一个女鬼相爱了,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当女鬼要转世投胎的时候,书生追问女鬼将投胎到哪里,女鬼淡淡的说:“再来人似不必相识。”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柔情,多少恩爱,多少旖旎,多少缱绻,只一句“再来人似不必相识”,就统统抹杀掉了。 如果我这次真的死掉的话,真的成为“再来人”的话,我这辈子将会留下多少遗憾,多少悔恨啊。 站在轮回司的入口,我想我一定后悔在这几年里,没能让大家高高兴兴的过日子,而不是庆幸我遵守了对依风一心一意的誓言。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生的感情,就这生来拥有,下辈子,谁知道自己会遇见谁呢? 二人世界也好,三人同行也好,只要大家能开开心心,就这样糊涂度日吧。 等了好长时间,天都黑透了,云烁才回来。 “凤英嫂子没在家,我等了一会儿。”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炕上,点上一盏油灯:“她说什么也不要钱,我强塞给她了。” 就着晕黄的灯光,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整整齐齐的放进衣柜里。 “上炕吧,怪冷的。”我拍拍身边,让他坐过来。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仍是脱鞋上来了,坐到我旁边,一股冷气凉浸浸的扑了过来。 我轻轻握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帮他暖着,他温柔的看着我,脸上浮起了两抹红霞。 手还没暖过来,他又抽回去了,扭转头,怔怔的盯着那灯火,幽幽的说:“依风还好吗?” 我点点头:“好,你走后生了个小丫头,小丫头调皮的不得了,很粘依风。” “那我就放心了。”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压下一片黑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屋里一片寂静。 “云烁……”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却仍是倔强的没有回头。 我强行拉过他的手,将那仍冰凉的手贴到脸上。 云烁慢慢的转过身来,和我四目相对,目光中,有痛苦,有挣扎,有矛盾,还有柔情。 伸出右手,温热的手指抚上他清瘦的脸宠,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他俊美的容颜,将对他的感情,通过柔软的指尖,一点一点的传递给他。 嘴角上挑,狭长的丹凤眼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 “云烁……”低低唤着他的名字,软软的滑入他仍有些凉意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瘦可盈握的纤细腰肢,将脸颊埋入他的胸膛,骨头特有的硌人的感觉立即传来,心中又是一番痛楚。 云烁缓缓抬起手,终于还是将我搂住了,那瘦弱的手臂就象金箍一样,紧紧的环住了我,我知道,我和他,是再也分不开了。 听着彼此的心跳,听着彼此的呼吸,不用多余的言语,似水的柔情已经深深的将我们缠绕住了。 抱了好久,直到我心满意足了,才闷声发问:“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离开美人坊后……” 我打断了他的话:“还是从我去找你说吧,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云烁轻轻抚着我的背,将别后遭遇娓娓道来。 “那天你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可狂喜过后,我想到了依风。依风是一个高傲的孩子,性子很刚烈,从进了美人坊,身上的伤就一直没断过,我很佩服他,也很喜欢他,拿他当亲弟弟一样来疼。依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喜欢你,他不会对你笑一下,从和你在一起以后,他才真正展开了眉头,那幸福,是从心里溢出来的。作为哥哥,我怎么能去伤害弟弟的幸福,即使咱们没什么,我也要避嫌,我不愿让他的幸福受到一点的威胁。 以前的时候,我就和鱼老板有约定,如果我筹到一万两银子,他就放我走。我将我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筹到八千两,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宁可儿来了,我和她已经认识五六年了,她单纯耿直,对我也很尊重。听说我钱不够的时候,替我出了那两千两,还一再的说不要我还了。 我又想到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依风肯定不放心,所以我让宁可儿和我演了这出戏,到了滦城以后,我和宁可儿就分开了。 举目无亲,孤身一人,我四处游荡,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有一天我去投宿,看到客栈外面有两个小乞丐,其中一个好象生了重病,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就带他们去医馆治了病,又把他们带回客栈。闲聊中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兄妹二人,来这里探亲,谁知道亲戚已经搬家了,钱又被偷了,哥哥一着急生了病,眼看病的不行了,就遇到了我。他们打听到我无处可去,就一再的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回家。 我想我本无去处,和他们一起走也好,顺便送他们回家,这就样,我来到了这里。 这里很清静,我很喜欢,正好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了,索性就住在这了。” 他讲的很简单,我却知道,个中辛酸,必定少不了。 从没出过远门,一下子要独自漂泊,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可这些,他却只字不提。 云烁,总是这样宽容,这样容忍,一切的苦难和悲伤,都会放到心里,自己默默承受。 紧紧抱住他,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放手了。 “你怎么改姓韦了?”红红说是韦先生,害的我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我本来就姓韦啊,云烁是到美人坊以后才起的名字。” “那你本名叫什么啊?” “呵呵,韦北音。” 韦北音,这个名字也不错,只是:“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呢?”韦先生?北音?不好。 “你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吧。” “嘿嘿,还是叫云烁吧,习惯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他开始问我。 我将他走后的情形一一告知,云烁静静的听我说着,时不时的C嘴问一两句。 夜渐深,窗外下起了雪,雪花落地的簌簌声入耳可闻。 在这寒冷冬夜里,在云烁温暖的怀抱里,我逐渐的进入了梦乡。 爱的细节 醒来的时候,云烁并没有在身边。 只有我一个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窗外传来唰唰的声音,我凑到窗边向外看,隔着窗纸,影影绰绰的看见他在院子中扫雪。 套上件外衣,我走到门口,刚掀开门帘,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我连忙将门帘放下,只钻了个脑袋出去。 云烁拿了个扫帚正扫的带劲,从屋门口到街上弄出了一条小道。 只是他扫雪的那个姿式,我实在不敢恭维,怎么看都别扭。 脚下不稳,手上使劲的用力,可惜力道用的也不对,扫帚挥舞的虎虎生风,就是雪没扫起多少,他那个样子,我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象是拿了管大狼毫笔,在雪上写书法。 可能写书法写的太专心了,他一直没发现我在看他,直到扫完了,才看到了我,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将我带进了屋里:“怎么站在门口,凤英嫂子说你不能吹风。” “没事,哪那么娇弱了,冷不?” “不冷,身上都冒汗了。”果然,他额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我拉过他的手,手却是冰凉,小心的攥在手心,替他暖着。 云烁任我攥着,看着我傻傻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结开了的原因,今天的云烁比昨天精神了好多,脸上的愁云惨雾一扫而光,刚才这么一笑,容光焕发。 “云烁,你笑起来真好看。”痴痴的看着他,眼中尽是他的美。 “那以后天天笑给你看。” 听到他的回答,我的心甜甜的,也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云烁的脸忽然红了,低头压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啊,啊,啊,云烁竟然吻我了,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血全部冲上了脑门,大脑轰的一下,当机了。 云烁好象也被自己这举动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说:“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嗖一下跑没影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大一会儿,心脏才开始工作,却又快如擂鼓。 云烁端了盆热水放到凳子上:“你,你先洗脸吧。”眼神游移着,不敢看我。 我也平定下心情,洗脸,漱口,梳头。 坐在镜子前,我打量着自己,这还是从进山以后第一次照镜子。 谁知道自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镜中人瘦骨嶙峋,整个人都脱了形,眼眶深陷,眼睛越发的显大了,和两个小灯笼似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灰白灰白的,头发干枯的如同一堆柴草。 我的天啊,这还是我吗? 曾经水灵灵的小媳妇,竟然变成了痨病鬼。 我心这个寒啊…… 这鬼样子怎么见人啊,真佩服云烁了,刚才他还真能亲下去,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我望着镜子发呆,云烁却以为我是不会梳头,拿梳子来,开始替我梳头。 “云烁,这镜子里的是我吗?”我傻傻的问他。 云烁冲我笑笑:“你瘦多了,还在生病,当然气色不好了,以后我天天给你进补,很快就会恢复你原来漂亮的样子了。” 我长叹一声,云烁,你真会说话,我仅仅是气色不好吗?在我看来,简直是活鬼现世。 一整天我都没从这沉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无法接受这无比残酷的事实。 云烁不停的说好话,哄我开心。 可我还是难过,依风和云烁都是貌美出众的人物,以前的时候,自己还有点自信,站在他们身边对比不会很大,现在完了,估计别人肯定会说“两朵鲜花C在那啥上”了。 越想越烦,郁郁闷闷的躺炕上想办法去了。 云烁吓个够呛,以为我又哪不舒服了,急急忙忙的将李大夫请来了。 李大夫例行检查一遍,告诉了云烁一些注意事项和怎么服药,云烁一一记下了。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根据我和云烁的身体状况开了补药的一些养颜的药给我们。 她积攒了几年的补药,全被我们倒腾空了。 张凤英也天天过来看我,每天来都带点野J野兔山菌蘑菇什么的,说是那二百两银子太多了,我和云烁又不会打猎,以后这些事包在她身上了。 经过三个多月的精心调整,我和云烁身体都好了很多,云烁虽然仍有些偏瘦,却已不再单薄,脸上不再黯淡,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帅模样。 我的身体由于受创极深,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经好太多了,不是那付骷髅样了,李大夫的美容养颜药不错,我又是唇红齿白的俏佳人了。 云烁是最体贴的情人,洗衣做饭,煎药打扫,什么都不用我做,我只乖乖的待在炕上养病就好,看我没意思的时候,他还会弹琴给我听。 偶尔牵牵手,来个拥抱,偷个小吻,都会让他高兴好久。 他就象个孩子一样,容易满足。 只是一颗心可以分成两半来给两个人吗?一份爱情可以三个人一起来分享吗? 虽然我已经认定了云烁是我的责任,我肯定会娶他,但是,我心里仍是有些发怵。 云烁是个很好的男人,才华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用情又专一,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完美人物。 可我总是会想起依风,想固守清贫时的依风,寒冷冬夜为我暖身的依风,和我共同创业的依风,新婚之夜极力安慰我的依风,缠绵温柔时的依风,共同赏月凝眸相对的依风…… 他和我说过不介意和云烁来共享我,可我的心怎会不去介意,没有人愿意与别人一起分享爱人,试想如果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有依风,我想我不会接受,推己及人,依风又怎么会愿意呢?他这样说,是不想我为难,不想云烁受苦。 依风表面上看起来清冷高傲,可实际上,正因为他的清冷,导致了他很冷静,一切事情看得很清楚,依他对我和云烁的了解,想必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当他知道他终将和别人一起来分享我时,心中是怎样的痛啊。 我再把云烁带到他跟前,他又是如何的伤心啊? 依风和云烁都是好男人,我不想伤了任何一个,可依现在的情形,我势必会伤害了依风。 谁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够两全齐美,不让任何人受伤? 惶惶恐恐中,我的心,就如同这冬天的太阳,总有些惨淡。 云烁仍是教小孩们读书认字,授课地点是在村子的祠堂,他去上课后,我只好一个人在家。 根据李大夫嘱咐的,我每天一定要多走走,这样对腿有好处,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外面实在太冷了,我的身体又禁不住冻,虽然憋的慌,我还不至于蠢到拿命来潇洒走一回。 象只小鸟一样在笼中关了好几个月,现在身体壮实了许多,我实在受不住诱惑,想出去走走。 穿好衣服,看了看窗外的皑皑白雪,打开衣柜,想找件大衣来穿穿。 衣柜很旧,分上下两层,上面是冬衣,下面是夏衣,里面的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的。 我拽出件大衣,刚想关上柜门,却发现下层有一个白绫绸包袱,扁扁的,小小的,不知道包的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吗?还专门对待,看样子好象里面是一件衣服。 一时好奇心胜,我把它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只包了一件白色的半旧衣服。 这也没什么出奇的吗,还用特意拿个包袱包起来吗? 系上包袱,拎起来,放入柜中,包袱里却轻轻传来“叮”的一声,好象金属相碰的声音。 难道除了这件衣服还有别的东西吗? 我又打开包袱,将那件旧衣服也打开,里面果然别有D天,一件淡绿色的女装赫然包裹其中。 我竟楞住了。 这件衣服肯定有纪念价值,不然云烁不会包裹的这么仔细,还放到自己的衣服里包着。 莫非是他的某个情人的? 或者是他曾经心仪的某个女子的? 如毒蛇啃咬一般,心顿时疼痛起来。 云烁该不会是心里还有别人吧? 不然,依他的性格,怎么会收藏着这件衣服呢? 再一想,不会的,他是如此专一的人,如果对别人动过情,肯定不会再对我上心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下心神,拎起那件衣服,仔细查找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几个东西从衣服里滑出,落到了地上。 我忙低头观看,是几朵绢花,还有一支珠钗。 刚才那声音就是钗子碰到了绢花上的银珠发出来的。 我捡起来,仔细的看这些首饰,看来看去,觉得很眼熟。 细细回忆,终于想起来了,这些首饰好象是我的。 再看那件衣服,毫无疑问,出自我的手,我做的衣服都很好认,每缝到头的时候,我都会再往回缝几针,这样可以更结实一些,久而久之,这成了我做衣服的一个标志。 只是弱水三千卖出去的衣服袖口上都会绣有“弱水三千”四个小黑字,这件衣服却没有。 出自我的手,却没有那四个字的衣服,只有我和依风的才是。 这件衣服难道是我的? 只是云烁怎么会有我的衣服呢? 将我和他见过的那几面细细回想,终于想起这件衣服应该是在听琴的那个晚上穿的。 当时我穿走的是云烁的衣服,我的那件脏衣服就扔到他那了。 云烁竟然没有扔,而是洗干净了,带在了身边。 那件半旧的男装,应该就是当时我穿回去的那一件。 看着这两件衣服,思及云烁的用心,不禁潸然泪下。 我何得何能,竟然得到云烁如此的深情厚意。 得到了,却不知珍惜,明知他有情,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了,却仍是心有不甘,终不肯将心全部交给他。 我真算得上薄情啊。 云烁,真是瞎了眼才看得上我。 在这个冬日的午后,倚在衣柜上,想着云烁的点点滴滴,我哀哀痛哭。 完美一夜 晚上云烁回来,我刚想和他坦白我的心思,他却神神秘秘的对我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什么好地方,竟然让云烁不再顾忌我的身体状态,执意前往? 看来,应该很有意思。 云烁拿出大衣,把我层层包裹好,自己也穿了一件白狐大衣,拉拉拖拖的把我拽出了门。 一出了门,寒气立刻将我们包围了。 云烁替我又整了整帽子,系严帽带,挎住我的胳膊,扶我向山脚下走去。 脚下的雪厚过脚踝,踩上去软软的,如踏绵上,山中的雪夜,空寂幽静,我们踩雪特有的咯吱咯吱声分外的清晰。 今天是月圆之夜,天空中难得的挂了个满月。 洁白的雪地,衬得那银白的月亮更加的寒冷,那清冷的月光,映得这雪地更加的冰洁。 我和云烁,象两个精灵,在这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穿行。 顺着山脚走了好大一会儿,进入一片山谷。 这片山谷很开阔,三面环山,只有我们走的这条小路可进入。 我望向云烁,云烁低头一笑,没有理会我疑问的目光,只是伸手搂住我,在山谷那毫无痕迹的雪地上留下我们的脚印。 月光下的雪,别有一番风味,到处都是晶莹剔透,树枝上,也压了一层厚厚的雪,所有的树都象是玉石雕刻的一样,月光一照,更是添了朦朦胧胧的光芒,美的无法形容。 这美景,就象漂亮的圣诞贺卡,要是我和云烁换成圣诞老人就更对景了。 在我胡思乱想中,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个山谷,我这才发现,在这高大的山体下,有一个山D,可容一个人钻进去。 云烁先钻了进去,又牵住我的手,将我拉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低低矮矮的,象一条地道。 云烁的手温温的,把我攥的紧紧的,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眼前一亮,这段黑暗的路终于走完了。 云烁出了这个山D,将我拽出来。 我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前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梅花,花开的正盛,红艳艳的,竞相吐着纷芳,清冽洌的香气,洒满了整个山谷。 或直或曲,或欹或斜,或隐或现,或疏或密,梅的百态,都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不想做一个莽撞的客人,我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些自我欢乐的花中仙子。 云烁看着我这副痴呆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也没有言语,静静的陪我看这些凌寒盛开的花儿。 “时间差不多了。”云烁看看月亮,拉着我进了梅林。 我随他穿行在梅林中,惊奇的发现,这个梅林里没有一片雪花,气温也比外面暖和了好多。 待得花香沾满身,云烁才停了下来。 “一会儿你睁大眼睛看,会看见旷世奇景。”他从身后环腰抱住我,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梅林中渐渐升起一层薄雾,如纱似缕袅袅娜娜的将棵棵梅树,朵朵梅花包围起来。 如半掩芙蓉面的美女,梅林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韵味。 雾越来越浓,花瓣上慢慢凝了一层小水珠,一颗颗,温润圆滑。 “小心点,要开始了。”云烁紧紧搂住我的腰,如临大敌。 我将手覆到云烁手上,不安的摩蹭着。 “不要怕,没有危险。”云烁轻轻吻了吻我的脸的颊,小声的安慰着我。 忽然之间一阵冷风吹过,吹得我毛骨悚然。 这风不大,但是很冷,这种冷不是冰雪的那种清冷,而是一种Y冷,冷的让人不由的心里发毛。 “快看花。”云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忙抬头看向枝头的花朵,经过这阵冷风一吹,梅林中的雾气已经没有了,但凝在花瓣上的水珠,却没来得及蒸发掉,就在这霎间,竟然结成了冰。 每朵梅花,都成了冰花,掩映着月华,一朵朵,晶莹剔透,冰肌玉骨。 我摘了一朵在手上,那鲜红的花朵变成了冰雕,这冰雕是那么的鲜活美丽,最优秀的雕刻家怕是也雕不出它的风骨。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这朵花,如同拿了举世无双的珍宝。 云烁走到一棵树下,用力摇了几下,奇迹般的,这些冰花竟然纷纷坠落地面,清脆脆的如珍珠落玉盘。 月光照在这些坠落的冰花上,冰花竟然象钻石般闪过璀璨夺目的光芒,又象星子,落入凡尘。 白衣似雪,美目如画的云烁,站在这疏影横斜的梅树下,枝头有着残存的梅花,空中坠着微芒闪闪的冰花,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云烁,你是谪落人间的仙子。”我喃喃低语。 云烁笑了,这一笑,倾国倾城。 挽住我的手,我们缓缓穿行在这些水晶花中,冷风吹过,冰花坠落,此起彼伏,目不瑕接。 “传说有一个法术很高的仙师,爱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偏爱梅花,她告诉这个仙 正文 第 1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传说有一个法术很高的仙师,爱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偏爱梅花,她告诉这个仙师,如果能送给她世上最美的梅花,她就和他结成夫妻。这个仙师弄了各式各样的梅花去送给这女子,却屡遭拒绝。有一次他无意中经过这里,发现了这里的气候地形异于别处,于是他广植梅花,布阵作法,引来了奇风,每年的这晚,都会形成冰花。那个女子被这奇景震惊了,也被仙师的痴情打动了,于是和仙师成就了美好姻缘。” 云烁一边走,一边给我讲这冰花的来历。 如斯美人,如斯美景,如斯故事,我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忘了今夕是何夕。 回到家里,我仍没有从那美到极致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云烁铺好被子,帮我把外衣脱掉,将我塞进被窝,我象个木偶人一样,随他摆弄。 云烁又收拾了一下,这才躺了进来。 “呆子,还没醒呢?”他吻了吻我仍有些冰凉的脸颊。 “啊,云烁,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致了,简直是惊心动魄。”我靠到他怀里,仍在回味那冰花,那红梅。 “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惊呆了,真的太美了。”云烁搂住我,眼中也有几许痴迷。 “云烁,你比那冰花还美。”我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轻轻吻了上去。 云烁的唇柔软微凉,还带有梅花的清香,我温柔的吮吸着,心儿都醉了。云烁热烈的回应着我,唇舌交融,相濡以沫。 云烁的味道如此的香甜美妙,我舍不得放开,极尽缠绵的奢求最多。 呼吸逐渐急促,身体开始发热,思绪有点模糊,除了感受他,我已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惜……”云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到我身上了,美丽的凤眼迷蒙着一层水雾,极带情欲的看着我。 被他的眼神蛊惑,我拉低他的脖子,轻轻吻上那双眼睛。 云烁颤抖着,将我的内衣逐件脱下,我削瘦的身体颤微微的呈现在他面前。 空气有些冷,我轻轻哆嗦了一下。 云烁那火热的身体贴了过来,他喘息着,吻上我的柔软的胸。 情欲如火焰般将我燃烧,我爱抚着他纤弱的背,迎合着他,尖叫着,兴奋着,与他一起,一次次到达了爱的顶点。 云烁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了,以前是没希望,这次见面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即使我们住在了一起,终未及乱。 今晚,他终于得偿所愿,在我刻意的配合下,更是情欲高涨。 我都不记得他到底做了多少次,当我再也没有力气,累晕过去的时候,他仍在不停的亲吻疼爱着我。 人都说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岁,各项生理基能都会退步,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科学根据,但我却觉得有点道理。 一夜欢娱,我累的就不行了,腰酸腿疼,连床都起不来了。 云烁体贴的替我揉着腰,眼中满是歉意:“惜,对不起,昨晚我实在是忍不住,总想要你。”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你看你就没事。”我舒服的享受着云烁的按摩。 “看来以后得把你养的壮壮的。” “嘿嘿,看不出你瘦瘦的,体力还不错。”我用手指捅捅他的腰,光滑而有弹性。 可能是捅到他痒痒R了,他一边笑一边躲闪着。 “云,咱们就在这把亲成了吧。”本来想回去禀告过依风再成亲的,看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等不及了。 我和云烁俱是久旷之人,那J子卵子的质量不定多好呢,又没有喝避孕药,搞不好,已经出了人命。 “和依风说说再成吧,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云烁眼中有些愧疚。 “咱们等的,我怕孩子等不得,没个仪式,万一有了孩子就成私生子了。” 云烁沉思一会儿,点头同意了:“也好,大不了以后向依风请罪吧。” “呵呵,请罪谈不上,依风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有点背叛的别扭。 失败的计划生育 小小的村庄难得有喜事,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帮忙准备婚礼。 我和云烁也没亲人在这里,我拿了银子交给张凤英,一切都拜托了她了。 由于是大雪封山的冬季,隔断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一切不得不从简了。 我和云烁连喜服都没有,一对刚结婚不久的新人将他们用过的喜服借给了我们,我稍微修改了下,勉强能穿。 张凤英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些红布,将破旧的墙壁盖住,又结了好多彩球,挂在屋子里,屋檐下,还弄了几盏红灯笼,喜庆的很。 全村的人都上山去打猎,打了好多猎物,水陆陈杂的准备我们的结婚喜宴。 小孩们也拿出各自积攒的炮竹,劈劈啪啪的放个没完。 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也没有挑选黄道吉日,随便找了个日子,我们的婚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办了。 我家太小,放不下那么多的人,婚礼不得不挪到云烁教书的祠堂举行。 全村一百多口人全都集中到了祠堂,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熙熙攘攘的,在大家取乐喧闹中,我和云烁拜了天地。 拜完天地,云烁也没先回新房,而是和我一起敬大家酒,毕竟这些人我不太熟,而云烁都认识。 云烁牵了我的手,带着灿烂的笑容,一桌一桌的挨个敬酒,一会儿功夫,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那漂亮的样子,如同一株开得正艳的美人蕉。 酒桌上,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时的偷看云烁,恨不得将我踢到一边,她们代我站到云烁的身边。 我紧紧的挽了云烁的手,笑得嘴都咧耳朵上去了。 敬完酒,把祠堂的一切都交给张凤英,我和云烁相携回家。 村里人都在祠堂喝酒呢,街上静悄悄的,我和云烁踏着碎琼乱玉,奔回我们爱的小巢。 云烁兴致极好,一张芙蓉面俊秀非凡,大红的喜服映在洁白的雪地上,有着说不出的风姿。 “云,对不起,这婚礼太简单了。”我和依风成亲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几万两呢,这次可倒好,二百多两就打发了。 “只不过是个仪式,开心就好。”云烁拥住我,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 “总是觉得愧对你。”虽然是仪式,我也想尽可能的弄得好一些,毕竟,对云烁来说,这辈子就这一回。 “我觉得很不错呀,全村人都祝福咱们呢,这还不够吗?”夹杂着香浓的酒气,他吻上我唇,将我的愧疚吻得无影无踪。 哝哝细语中,我们回到了家,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云烁略加收拾梳洗,早早歇了。 D房花烛之夜,不用说,少不得一番云雨。 枕上浓情,不必细说。 我和云烁虽是新婚夫妇,但都已不是年少激扬的青春少年,再加上我们能到一起实在很不容易,因此,我们都很珍惜对方。 我们都很高兴的去迁就对方,去包容对方。 我差一点将命送了,一想到这件事,云烁对我是百般呵护,千般宠爱。 也只能在这里,我才能将心全部放在云烁身上,才能真正的过二人世界,一离开这里,面对的就是一大家子人了,总不如这个时候甜蜜,想到这个,我也是全心全意的去爱云烁。 不管外面是如何的寒风凛冽,我们的小屋里,总是春意盎然,我和云烁的小日子过的如蜜里调油,甜的很。 这种“性”福的生活没有过多久,一个多月后,云烁开始恶心呕吐,典型的怀孕症状。 请了李大夫来诊断,果然,被我的乌鸦嘴不幸言中,真的弄出了人命。 虽然云烁也总是不舒服,不过和依风相比,他幸福多了,吐的不那么严重,也没有胎位不正。 外面冰天雪地的,怕他出门滑倒了,索性不让他去教书了,整天在家里,由我伺候。 在照顾云烁的同时,我总是想起依风。 不知道依风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两位公主不知道有没有找他麻烦,有没刺客去行刺,依风是不是还安全,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依风能不能照管的过来,开开肯定是不听话,依风不知要费多少心思。 一想到依风在家苦苦支撑着家业,惦记着出门在外的我,殷殷的盼我回家,而我,却和别人成了亲,我就惭愧的无地自容。 我的心情就如同一杯咖啡,一半是甘甜,一半是苦涩。 自从知道云烁有了身孕,和云烁熟识的村民都会时不时的送过一些猎物干菜粮食什么的,我和云烁倒也吃用不愁。 我的身体也健壮了很多,整天想方设法的倒腾东西,给云烁进补,一段时间下来,云烁日见圆润,红光满面的。 躲在这个世外桃源的小窝里,我和云烁天天相偎相依,听着窗外的风声,飘雪声,日子很快的滑过。当云烁的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春天也逐渐的走来了。 随着春风吹过,第一批进山的商人来到了这个小村子,我向她们打听着外面的消息,得知老皇帝正在茍言残喘,还没有咽气呢。 我直发愁,我是回家还是不回家呢? 如果回家吧,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要是不回吧,我也着实惦记依风,离家快一年了,很想他,很想家。 回家和云烁商量,云烁建议先给依风送个信,看看依风的意思。 拿起笔来,却不知从何处着笔,那管小小的笔,竟然重逾千金,沉得我无法写出一个字来。 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出墙的红杏将要见老公。 先问了问他和开开的状况,又将我和云烁的事一一告知,最后问问他的意思。 云烁另用了一张纸,也给依风写了封信,神神秘秘的,也不给我看。 正好村子里有几个人要去京城,我拜托他们捎了过去。 这个时候道路好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到京城,我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两个月后,我终于盼来了一个送信的人……清心。 “夫人,夫人,我可找着你了。”当清心牵着匹马站在庭院里的时候,我都楞住了。 清心扔掉马缰,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的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和清心抱头痛哭。 “你风主子还好不?”我擦干泪,先问她依风的消息。 “好,家里一切都好。”她也镇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我。 我急急打开,依风那优美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惜: 见字如晤,得知你一切安好,放心不少。 自你走后,两位公主没有再派人过来,也没有刺客来行刺,家中一切如常,生意也兴旺如初。 我和开开也都很好,开开抓饵觅枣,大了许多,东跑西跳,淘气的紧,天天嚷着说想你。 得知你找到了云烁哥,心中悬了很久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下来,云烁哥对你用情极深,有此结局我心甚慰。 不要说对不起我之类的话,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心意,我也非无容人之量,云烁哥和我本就亲如兄弟,这样更好,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了。 云烁哥已怀身孕,身边不能没人服侍,我叫清心过去帮忙照料一下,带了一些补品,你给云烁哥好好补补。 京中形势十分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我之见,你和云烁哥等一段时间再回家,时机成熟时,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情长纸短,不再多说,家中细事,可以问清心。 好好照顾云烁哥,不必挂念我。 风。” 短小精干,符合依风一贯的作风,看完信,心里踏实了不少。 “夫人,云主子呢?风主子也有信带给他。”清心见我看完了信,问我道。 “看我,光顾高兴了,都忘了叫你进屋了,他在屋里睡觉呢。”我忙拉了清心进了屋。 云烁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已经醒来了。 “云,依风有信来。”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哪呢?”云烁高兴的问道。 “云主子,这是风主子给你的。”清心又掏出一封信递给云烁,云烁接过去,打开看了起来。 我和清心出去,将清心带来的东西从马上卸下来,补品,小孩用品,我和云烁也有一些衣物,林林总总的还不少,真难为依风想的周全。 一边忙,一边和清心问家里的情况。 “风主子好的很,只是日夜C劳,瘦了不少,时不时的总提起夫人,想夫人的很。小小姐很可爱,现在跑的可快了,说话也甜得很,和个小人精似的,幸好有她在,风主子开心了不少。生意和以前一样红火,林庄主现在也很用心,栖凤楼打理的有模有样的。” 清心远道而来,我弄了好多野味,替她接风洗尘。 云烁也问了清心好多依风的情况,一顿饭下来,我们已经基本上了解了家里的情形。 屋子窄小,住不开三个人,我请人又在房子旁边加盖了一间给清心住,她暂时就和我们一起待在这偏远的小地方了。 一年多没见,清心越发的成熟了,已经不再是刚来时的那个小丫环了,所有的事情,不用我说,料理的整整齐齐,我没想到的地方,她都弄的周周全全的,这着实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这个地方八个月是冰雪覆盖的冬季,只有四个月暖和点,也没有夏天,只是春天过了就是秋天,然后就又是冬季了。 清心来了以后,春天已经过去了,我们赶紧着准备过冬的物品。 蒙山村是进山后的第一个村庄,它的北方还有好多村镇呢,所有来往的商人不管进山出山都会经过蒙山村,这正好方便了我们,我们从她们手中买了好多东西,一切应用物品,储备的丰丰富富的。 秋叶还未落尽,白雪已经降临,眨眼间,大雪又封山了。 家小人少,也没多少事,我们把心思全用到了云烁身上,一个劲的给他进补。 在一个雪花飘飞的寂静冬夜,一个天使般的小男孩降生到了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和袁开不同,这个小家伙一生出来就很漂亮,细长的丹凤眼,白白的小皮肤,整个一缩小版的云烁,可爱极了。 我喜欢的不行,天天抱在怀里美来美去。 我给他起名叫心心,和开开连在一起,开开心心。我才不在乎是不是给天理国开拓疆土呢,我只愿我的孩子们开开心心就好。 云烁生产很顺利,一点也没受罪,恢复的也很快,一个多月后,伤口就长好了,下地行走全没问题了。 有了带袁开的经验,我和清心照顾起心心来驾轻就熟,小家伙比袁开乖多了,不哭不闹的,每天睡够了就睁着小眼睛四处张望,一点也不磨人。 在小心心三个多月的时候,云烁同志又争气的怀上了一个。 这把我郁闷坏了,本来不打算让云烁再生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喝避孕药呢,就又来了一个,天地良心,我和云烁只做了几次,不晓得我俩的成功率怎么这么高。 这下可有得我和清心忙的了,一边照顾心心,一边照看云烁,倒是云烁,有了怀孕一次的经验,不那么紧张了,也不管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有事没事的就抱了小心心逗弄。 归来 忙忙碌碌中,日子过的也快,又过了几个月,又到春天了。 刚一解冻,依风派的人就来找我了。 那个老不死的皇帝不知从哪请来了位名医,据说起死回生,让老皇帝的病好了许多,看样子三年五载的还死不了。 离家两年了,我很想家,反正老皇帝一时半会没事,我还是回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使真会出事,我也不会再躲了,死也要和家人们死在一起。 何况出来两年了,没准两位忙碌的公主早把我忘了呢。 和云烁商量一下,云烁也赞成回家,毕竟这里不是长留之地。 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剩下的东西都送给了村民们,弄了两辆马车,我们踏上了回家之路。 我们三个女人轮流赶车,云烁负责照顾心心,日夜兼程,二十多天后,终于回到了天化城。 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我的心有点雀跃,也有点害怕。 所谓近乡情怯,大概就是指的我现在的样子。 一想到马上就见到依风了,高兴的很,又想到身边多了一个云烁,有些对不起他,心里又有些紧张。 云烁也有些不安,安安静静的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略舒缓一下情绪,安慰着他。 云烁抬头笑笑,仍是没出声。 马车停了下来,清心挑开了车帘,我跳下车,看见那熟悉的大门,眼角热热的,泪水好险没流下来。 将云烁从车上搀了下来,扶着他进家门。 早有人去报告依风了,一进门,就远远的看见依风从屋里迎了出来。 一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酸酸的,眼中已看不到别人了,只看见了这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儿。 我飞奔过去,扑进那带着清香的怀抱,紧紧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 “风,风……”我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将我的思念,一声声的告诉他听。 依风也牢牢的抱住我,环住我身体的双手有些颤抖。 “风,我好想你。”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依风的胸前。 我和依风,是夫妻,是伴侣,依风之于我,就是家,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心,始终记挂着他,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依风帮我擦去泪珠,深深的凝望着我。 我也贪婪的看着依风,依风的目光,清澈而深情,如同满池清水,涤荡去了我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过了好久,依风放开我,走向云烁,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依风张开双臂,将云烁纳入怀中:“云烁哥,你让我担心死了。” “依风,对不起。”云烁泪流满面,哽咽的不成语调了…… “云烁哥,别这么说,咱们有一辈子的缘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依风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和云烁哭成一团。 虽然早就知道依风肯定会接受云烁,直到亲眼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我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 正看着依风和云烁出神,忽然觉得有人在拽我衣服,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开开。 小家伙明显的比我走的时候高了很大一块,小模样越发的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拖着软软的童音叫道:“娘……” 我忙抱起她来,在那粉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乖宝贝,想娘了没?” 小眼珠咕辘辘的转来转去:“娘,那个帅哥是谁啊?” 嗯,不会吧,不说想我也就算了,怎么开口就问帅哥啊,果然,从小看到大这句话说的没错,是个小色女。 “那是你云爹爹。”小家伙听我说完,立马不理我了,挣扎着从我怀里下去了,又去拽云烁的衣角。 “云爹爹,我叫开开,你喜欢我吗?”云烁忙抱起她,和蔼的说:“开开长这么漂亮,云爹爹当然喜欢了。” 小色女一听这话眉开眼笑的,在云烁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云爹爹,你长得真好看。”说完又在云烁脸上亲了好几下。 标准一小色痞。 依风从清心手中抱过小心心,问我道:“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心心,顺着开开的名字下来的,开开心心。”我接口回答。 “长得可真象云烁哥。”依风逗弄着心心,心心也不认生,给了依风一个甜甜的笑。 依风笑着拽拽心心的小脸,又将心心抱到开开面前:“开开,这是弟弟。” 袁开伸过头,叭叽在心心那红脸蛋上来了一口:“弟弟真漂亮。” 心心也不甘示弱,伸出小手在开开脸上划拉了一下,吓了开开一跳。 看到这情形,我们都笑了,初见的那丝羞愧也随之一空。 清歌过来告诉我们洗澡水准备好了,我和云烁略加梳洗,一行人又转去饭厅吃饭。 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是我和云烁爱吃的。 依风的心思总是这么细腻,我转过头看向他,他正给云烁布菜呢,我看了个侧面,那英俊的样子,象一幅绝美的剪影。 他可能觉出了我在看他,挟了块鱼放进我碗里,低声嗔怪道:“好好吃饭。” 我笑吟吟的吃了,心里甜甜的。 袁开那个家伙,扒着云烁不放,死挤活挤的坐到了云烁膝头,非得让云烁喂她吃,还时不时的用她那小油嘴亲亲云烁,弄得云烁脸上又是口水又是油。 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色女本色。 又问了问依风生意的事,依风一一说给我听,夹着开开时不时的笑语,一顿饭倒也吃的有声有色。 安排好云烁和心心,我和依风回了房间,一进屋,我拽住依风,环住他的腰,急切的吻上他的唇。 两年没见了,想他想的心肝疼,当他俏生生的站在我眼前的时候,思念之情再也扼制不住,如涌泉喷薄而出。 依风的唇,一如既往的清冷甜美,象在汲取生命之源,我竭尽全力的吮吸着。 依风也紧紧的抱住我,象要把我揉进身体去。 直到无法呼吸,目眩神迷,我才和他分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依风的襟口伸了进去,他白皙的胸脯露出了一大块,喘息未定,我就吻了上去。 依风的身体,对我有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曾经熟悉的身体,由于分离太久,有些稍稍的陌生,更引的我迫不及待的去熟悉他。 “惜,现在不行,等晚上。”依风喘息着,按住我的手。 “不,咱们分离的太久了,我想你快想疯了。”不顾他的反对,我解开了他的衣带。 那纤侬合度,冰雕玉琢的身体亭亭玉立在我面前,我流连的抚摸着,在他身上印下我虔诚的吻。 依风再也忍耐不住,拦腰将我抱起,温柔的将我放到床上。 久别胜新婚,我们疯狂的索取着对方,也毫不保留的满足着对方。 我和依风,在床上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一场欢爱,让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紧贴着依风的身体,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恋恋不舍的看着依风。 激情过后的他,红潮满面,杏眼含春,身体慵懒,风情入骨。 “还没看够啊。”他伸出手,遮住我神采熠熠的眼睛。 攥住他的手,轻轻舔噬着那优美的手指,舍不得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片刻。 依风柔柔的看着我,眼中包含了无限的爱意。 “风,对不起,我违背了誓言。”刚一开口,依风就捂住了我的嘴。 “惜,不要说,我都明白,我不会怪你的,难道说多了一个云烁哥你就不再爱我了吗?我相信我们的感情还和以前一样,要是只顾了自己快乐,不管云烁哥的死活,我可做不到。别计较那么多,大家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依风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他的心意。 多余的话不想再多说,有依风这几句话就够了,那些烦躁,那些不安,都消失无踪。 依风话不多,但说出来的,都是心头所想,以他和云烁的关系,这番话绝对是真心真意说出来的。 带着感激,我吻上他软软的唇。 “该起来了,大白天的,让人笑话。”依风抚着我的身体,眼角含笑。 又缠着他缱绻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起了身。 穿戴整齐后,我们先去看了云烁。 怀孕的人本来就嗜睡,再加了这一路旅途劳累,云烁睡得正香,袁开象一只小狗一样,紧紧搂着云烁的胳膊,睡得直流口水,倒是小心心,转着个小黑眼珠,自顾玩耍呢。 依风轻轻替他们盖好被子,把心心抱在怀中,和我一起走了出来。 屋外,天高云淡。 番外: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家 花香弥漫,虫鸣鸟唱,月色撩人,身旁美人如玉。 一阵微风吹过,真是让人说不上来的——春心荡漾。 “云,快写完了没?”我第n次的在云烁耳边聒噪。 “快了,快了。”他第n+1次的敷衍我,连头都没抬。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莫非我已经年长色衰了?引不起云的兴趣了? 第n+2次的拿过铜镜,揽镜自照。 镜中佳人明眸皓齿,神采飞扬,虽说不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却还是有几分颜色的。 看看桌旁那个人,仍在运笔如飞。 我将他的笔抽走,挤进他的怀里,坐到他腿上:“不行,不许再写了,我受…冷…落啦” 云烁温和的笑笑:“就差一点,马上好了。” 我一边吻他的耳根,一边气喘嘘嘘的说:“云,我想的不行了。” “你呀,活像个急色鬼。”云烁笑着,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慢慢挑逗着我。 云烁的耳根很敏感,我对准这里大肆攻击,一只狼爪直奔他的S处,隔着衣服揉搓着。 云烁也情动了,微微喘息起来。 “砰——”正值此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我和云烁齐刷刷的盯向来人。 来人身高不满三尺,眉目如画,头挽双髻,身着轻纱小裙,却力大无穷,单脚就把门给踹飞了。 一双圆圆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嚣张发话:“你给我从云爹爹腿上下来”。 我示威性的抱住云烁的脖子,轻声慢语:“云是我的夫君,我想抱就抱。” 她冲过来,使劲的往下拽我:“云爹爹只能抱我,我长大了要娶云爹爹当夫君。” 我一脚把她踹开:“死小鬼,想挖老娘墙角,也不想想老娘是不是省油的灯。” 我站起身,一手C腰,一手指着她,标准一茶壶状。 “想抢你云爹爹,那你先和我比比,谁条件好,你云爹爹就归谁。” 她见我站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云烁怀中,坐到他的腿上,得意洋洋的说:“占个有利地势先。” 一句话气得我差点吐血,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就不站起来了。 “你武功有我高吗?”我首先发难。 “你武功高顶什么用,又不会内功。”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也别说我以小欺大,这个照顾你下,算是平手。” 我气结,指着这不孝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比你漂亮。”她故意的给了我一个绚烂的微笑,这不是有意挑衅吗。 “怎么见得你就比我漂亮了,我还觉得我比你好看呢?” “娘,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啊。”她忽然一脸的严肃。 “知道什么?”这个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不可能啊,以我超级无敌的粘人本事,依风和云烁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啊。 “你一直是咱家最丑的啊。”她嘿嘿笑了起来,一副J计得逞的样子。 “是谁说的。”我把牙齿咬得格格响。 “每个人都这么说啊,家里来了客人,谁都夸爹爹、云爹爹、弟弟还有我漂亮,一次也没人夸过你啊。” 云烁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韦北音,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摆明了是在笑我,怒火直冲胸臆,我张牙舞爪的向云烁大声吼。 云烁不愧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一听我喊他的名字,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笑声戛然而止:“啊,惜,对不起啊,我实在没忍住,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支持你,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说完,转身背对我,肩膀一抖一抖的,好象抽羊角风一样。 “韦北音,你给我说,是我好看,还是那小鬼好看?”死盯着快憋出内伤的云烁,用无比狠毒的语气来施加压力。 “当然是你好看。”算你识相,不然罚你睡一个月的地板。 “小鬼,听见了没,你云爹爹说了,我比你好看。”我得意洋洋的瞥了那小鬼一眼,却换回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有脸说哦,我要是你,就去跳护城河了。”她“啵”的在云烁脸上亲了一口:“云爹爹,你不用担心,娘要是跳河了,我来娶你和爹爹哦,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哦。”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自家相公被人占尽了便宜,我却讨不来公道,天理何在啊。 “林之风……”我展开少林绝技“狮子吼”,向门口大喊一声。 “我可怜的惜,怎么气成这样了啊。”依风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看见我眼睛都红了,忙连声安慰。 “一分钟之内把你女儿带走,要不你就后继无人了!!!!” 依风不愧是我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真是了解我说一不二的脾气啊,飞速冲到那小鬼身边,抱起来就往外跑。 我不禁得意自己驭夫有数,看,多听话啊,我就是成功女人的典范,哈哈……哈…… “开开,你是不是说你娘是全家最丑的啦,我早就和你说了,千万别当你娘的面说,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依风的话从风中传来,字字如巨锤一样,砸碎了我一地的玻璃心。 我这个痛啊~~ “林之风,袁开,你们给我等着……”凄厉的叫声在院子里回荡了好久。 第二天,清心大清早的就跑来:“夫人啊,不得了了,隔壁的李夫人说咱们家昨夜闹鬼了,有个女鬼叫魂似的叫了一整夜,她说京里最近来了一个天师,很有法术……”话还没说完,就被飞过来的袜子砸了个正着。 “你叫她去死。”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随之大喊道。 清心还没反应过来,隔壁“咕咚”一下,象是有什么摔倒了,李夫人那沙哑的大嗓门鬼哭狼嚎:“不好啦,女鬼还没走哪,来人啊,快去请张天师啊,女鬼要杀我啊……” “爹爹,我长大后娶你,好呗?”小鬼头坐在依风怀里,笑得和一朵喇叭花似的。 “不行啊,爹爹是你娘的夫君啊。”依风送给那小鬼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我直咬牙。 “那个女人一点也比不上我,你休了她哈。”小狼爪搂上依风的脖子,示威的瞟了我一眼。 “开开只能娶和你一般大的男孩子啊,爹爹太老啦。”慈父仍在谆谆教导,哼,有用吗,就那荤素不吃的小鬼,给她一顿胖揍她就老实了。 “爹爹一点也不老哦,看起来比娘年轻二十岁呢。”啵……依风脸上多了一个口水印,呸,比我年轻二十岁,依风看起来象八九岁的吗? 再也看不下去了,虽然依风说要我忍耐,他一定会教育好那小鬼,可这么“慈祥”的亲女画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佛山无影脚……虽然不会,但我出腿应该还是挺利索的,可与之媲美,一脚将小鬼从依风怀里踢了下去:“死小孩,少打我相公的主意,也不想想,你现在5岁,你爹爹25岁,是你岁数的五倍呢,等你15岁了,你爹爹都75啦,都是老头子了,你要娶个老头吗?” 我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上面的大人就是这么蒙小孩子的,嘿嘿,看你不上套才怪。 果然,小鬼头听完我这话,陷入了沉思。 让我骗到了吧,吼吼~~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唉,难道我一直想错了吗?”小鬼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满脸的不解。 哈哈,知道想娶你老爹的想法有多错误了吧,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滴,虎毒还不食子呢,女儿,为娘我时刻准备着迎接你这迷途的小羊羔,来吧,宝贝,娘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着…… “我一直以为娘虽然长得丑,但脑子挺好使的,唉,原来我想错了啊,”听似喃喃自语不大不小的幼稚的童音,以排山倒海之势将我美妙的幻想击了个粉碎。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玩意来啊,人家的女儿见到娘乖的很,我家这个,就会气人,老天爷真不公平啊。 “爹,你好可怜哦,和一个白痴过了这么多年,她连个算术都不会算哦。”嫩嫩的声音流露出一股惋惜,象要给依风安慰似的,小小的身材灵巧的攀上依风的膝头,胖乎乎的小手摸上依风极力忍笑的脸。 “袁开,别用你的狼爪摸我相公。”我怒发冲冠,冲过去把小鬼头拽下来。 “哼,我就摸,你能怎么样啊?”她象个无尾熊一样,牢牢的攀在依风身上,死活不下来。 “再摸打断你的爪子,我相公是你摸的么?他只能我一个人摸。” “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哎,你只不过是摸过爹爹的皮肤,我可是连爹爹的肚子里面都摸过滴……” 瞎米??这是什么说法?? 我还没反应过来,依风噌的站了起来,跑起他心爱的女儿,一溜烟的跑了,嘴里还念念有辞:“开开啊,你云爹爹养的小狗啊,生了两只小猫,爹爹带你过去看啊……”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屋里,被开开那句话给震呆了。 良久,才意识到,我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输了……啊…… 啧,啧,狭长的丹凤眼,粉嘟嘟的皮肤,软乎乎的脸蛋,红艳艳的嘴唇,啧啧,第一百零二次的我将口水印在那小脸蛋上。 啵…… 眉毛象云烁,眼睛象云烁,鼻子象云烁,唇形象云烁,小脸蛋也象云烁,啧啧,不愧是我的儿子呢,真是漂亮啊。 啵…… 主要是这脾气,更象云烁,怎么摆弄都不哭,温柔啊,不象某个小鬼,一点也不尊重我这个娘亲,搞得我只能天天抱儿子,来满足我为人娘亲的虚荣心。 啵…… “娘,让我看看弟弟呗。”清脆的童音听得真叫人舒服,这声娘却更叫我心荡神怡啊,这个小鬼,很少喊我娘的啊,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了啊。 “啧,你看,弟弟好漂亮是吧。”我蹲下身,把心心托到她面前,自我感觉慈祥极了。 “恩,弟弟真好看。”小鬼头眼里闪着惊喜的光,啵……在心心脸上印了个口水印。 难得小鬼头同意我说的话,我有点得意忘形了:“那是,我儿子嘛,当然漂亮啦,你看,长得多象我哎。” 小鬼头小心翼翼的抱过心心,转身就向门外走,走到门口才回头说了一句:“弟弟这么漂亮,就是因为一点也不象你。” 我顿时石化。 我气鼓鼓的扒着饭,也不理桌上那两个极力想引我说话的人。 “肯定是开开又惹她了。”名叫依风的那个说道。 “惜,开开还是个孩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啊。”名唤云烁的挟了一箸菜,讨好的放在我的碗里。 呼……呼……我懒得理你们,都是你们把她娇惯成了这副模样,早照我的方法,一天吊起来打一顿,她早老实了。 “惜,你别生气,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尝尝,今天的虾仁不错。”一个硕大的虾仁放到我碗里,我把它拨拉到一边,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别想用一个虾仁就把我收买了,门都没有,我今天决不原谅你们。 “看来今天气得不轻啊。”见我这么坚决,云烁扭头对依风说。 依风放下饭碗:“我去问问开开,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敢这样气着惜。” 哈,这才是我要的结果嘛,风,你真是我的亲亲相公,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向着我的。 你给我挟的虾仁,我就勉强吃了吧,哈哈。 刚把虾仁放到嘴里,来没来得及嚼,房门“咣”一下就倒了下来,正砸在桌子上,一时间,菜汤四溅,碗碟乱飞,满屋狼籍。 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吸了一口冷气,嘴里的虾仁一下子就堵在了嗓子眼:“咳……咳……咳……”咽也咽不下,咳又咳 正文 第 1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吸了一口冷气,嘴里的虾仁一下子就堵在了嗓子眼:“咳……咳……咳……”咽也咽不下,咳又咳不出,眼前金星直冒,憋死我了。 危难时刻,方显夫妻情深,依风和云烁配合默契,一个帮我顺气,一个端来水杯。 “惜,快喝口水,往下冲冲。”依风把水杯放到唇边,我赶忙凑过去,把满满一大杯水都喝完了,才把那虾仁顺了下去。 重整精神,凝神静气,这才看向门口,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来袁府挑衅。 一看不要紧,我立马怒火高涨,来人正是那不孝女,手中还抱着我的乖乖儿子。 “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哈,以后弟弟就是我的夫君了。”她一点也不理会她老娘我才从死亡边缘逃回来的狼狈模样,也不在乎我如利剑般锐利的眼神,笑嘻嘻的自顾自的说。 “什么??凭什么我儿子要嫁给你啊?”整天染指我的亲亲相公们不算,现在还想把魔爪伸向我的乖乖儿子,门都没有。 依风和云烁面面相觑,显然也被这小鬼头的豪言壮语惊呆了。 “咦,你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争取你们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罢了。”她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已经犯了众怒,要大祸临头了。 “心心是我儿子,我说让他嫁谁他就得嫁谁。”我冲过去,儿子,娘来了,娘一定要从水深火热中把你救出来。 她灵活的往边上一躲,我扑了个空。 “你要是同意把弟弟嫁给我,我以后就不和你抢爹爹和云爹爹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马停住了我不懈追赶的脚步。 “啊,乖女儿,心心以后就是你的了,乖,带心心去D房吧,为娘不送啦。”我长臂一伸,将她提出门外,顾及到她怀里还有我的亲亲儿子,就不把她扔个跟头了。 慈母啊…… 美滋滋的回过头,屋里那两个人已成石像。 “亲亲相公,娘子我来啦。”我飞身扑了过去,以后,你们就专属我一个人啦,没人再和我抢啦。 “惜,你就这样把我儿子卖了?”云烁满脸的不可思议。 “嘿嘿,亲上加亲,嘿嘿,亲上加亲。”反正孩子还小嘛,骗骗她喽,有什么关系吗,真是死心眼。 云烁和依风对望一眼,谁也不理我了,相携而去。 “可能开开说的对,惜是有点白痴。” “一起过这么多年了,以前还真没发现呢。” “唉,咱哥俩怎么这么命苦呢。” “还是找洪大夫给她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治得好。” “不然拜托下李夫人,请张天师来咱家看看,惜不会是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吧。” “听说黑狗血治邪,一会叫清心去弄条黑狗。” …… 他非他,他是他 云烁和依风相处的很好,开开对云烁不仅不反感,反而喜欢的很,总之,家里并没有因为多了云烁而发生不愉快,我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依风和云烁五年没见,有好多话要说,再加上云烁怀孕,依风忙着照料他,生意就又归我管了。 我每天都去弱水三千和栖凤楼,看一下这两年的经营情况,有没有什么漏D和需要改进的地方,天天倒也过的充实。 安顿好家里,不禁又想起了桃花,走了这两年,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已结婚生子,还是仍孑然一身? 本想找人带个口信给他,想起他在京城耳目众多,家里就有五个,我已回来的消息怕早已是传到他耳中了吧。 他找我总比我找他方便,我还是在家中守株待兔吧。 耐心等了几天,果不其然,桃花很快来找我了,只不过,方式有点让我无法接受。 那天晚上,我抱了云烁睡得正香,有人轻拍我的脸,把我拍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桃花正站了我们床前。 “你……”刚想和他打招呼,他却伸出了手指,唰唰几下,点在了我和云烁的身上。 云烁仍保持着睡觉的姿式,看不出变化,而我,却动也不能动了,我张嘴想问他做什么,却发觉,也没法说话了。 我疑惑的看向桃花,桃花紧抿着嘴,一声也不晌,拿过件衣服来,胡乱给我套上,弯腰将我抱起来,出了房间。 一个纵身,他跃上了房顶,三窜两跳,蹦到了街上,速度快得只让我来得及看见我家围墙的样子。 桃花急匆匆的抱了我在街上行走,我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眼前只能看见桃花腋下的衣服布料和逐渐逝去的半面街景。 走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他跃墙而入,抱我进了一个房间,轻轻将我放到床上。 屋子里点了一盏灯,照得亮堂堂的,我的脸稍偏左,能看到半个屋子的情况。 一看屋子的摆设,我就知道这里十有八九是“挽断罗衣”的后院,这间屋子和赵老板接见我的屋子摆设很象。 眼前一暗,一片Y影覆在了我上面,桃花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眨眨眼,示意他解开我的X道,他理都不理我,只是愤愤的盯着我。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Y郁:“恭喜你又添了一位夫君啊。” 看得出,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从我认识他以来,他就没这么严肃过。 今天,大概是不能善终了。 “你知道我们认识几年了吗?”他象是在问我,也象是在自问。 “五年了,人生有几个五年可以等待?我等的够久了,不想再等了。”他坐到床边,轻轻的摸上我的腰带。 “惜,对不起了。”他的手往外一抽,我的腰带飘落到了地上。 我的头嗡一下就大了,看桃花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 早就想过了,我娶云烁这件事,给他的打击肯定不小。 以前我一心一意的对依风,告诉他我只要依风一个人,他即使有什么意思,也只好闷在心里,现在,我又成亲了,成亲的对象却不是他,他肯定会气疯的。 我已经想好了要和他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可没料到,桃花生起气来,真是不同凡响,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拼命的向他眨眼,告诉他我有话说。 “想让我给你解X是吧?”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我又眨了下眼。 “别费劲了,我不会给你反抗的机会的。”桃花低下头对付我的衣服,不再看我。 外套被扔到了地上,睡衣露了出来。 我的汗唰唰的往外冒,心里急的要死,却又无以能为力。 桃花将手伸到我腋下,去解我睡衣的带子。 身子一凉,一只大手伸到后背,将我抱起来,眼前一花,睡衣飞了出去。 我睁大眼睛,瞪着桃花。 桃花邪邪一笑,用力一拽,睡裤离我而去。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象一只知道命运的待宰的猪,绝望而无助,只等着人家沽价而屠。 桃花双臂抱肩,站在床头打量着一丝不挂的我:“和我想象的一样,惜,你的身体真是个美妙的地方。” 我恨恨的瞪他,他嘻嘻一笑,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一具标准有致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出现在我眼前,没有肌R纠结,也没有一丝赘R,完美的象一尊黄金比例的雕像。 怕长针眼,我连忙闭上眼,心却开始不争气的跳个飞快。 身上一沉,桃花整个人都覆了上来,一只大手抚上我的胸,在那柔软处轻轻摩擦。 “惜,我想你快想疯了。”桃花在我耳边低低说道,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我的脸烫的象用开水浇过一样,桃花扳过我微偏的脸,慢慢吻上我的唇。 他的气势有些迫人,我无法呼吸了,热流在身体里四处流窜。 桃花一路下吻,停在了我的胸口,用那软软的舌开始舔噬。 身体不能动,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桃花的每一个动作,感受得到他的每一份悸动。 他虽然极力的在隐忍,我仍是感到了他在微微的颤抖。 他在紧张。 想起以前他说过的“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再联系他笨拙的动作,可以看出,已经二十七岁的桃花,今天是第一次。 我轻轻叹口气,这个桃花啊…… 带着些怜惜,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在我身上辛勤开垦的男人,他健康而光泽的身体繃的紧紧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闪着些些光芒。 见我在看他,他扬起上身,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勾起一抹浅笑,俊美的容颜让人不敢*视,他有点戏谑道:“我的身体;你可喜欢?” 我的脸又是一阵滚烫,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他拉起我的手,环在他窄窄的腰身上。 手掌下的皮肤泛着高温,结实而有弹性。 “我有点后悔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温柔的说。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不该霸王硬上弓吗? 这就对了,两情相悦性A质量才会高嘛。 我向他眨眼,快给我解开X道吧,大不了我配合你还不行吗?都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矫情了。 他笑的象一朵粉桃花一样,慢慢倾下身来,照着我狂眨不停的眼睛吻了下来。 我急忙闭眼,温温热热的唇正吻在我的眼睑上。 “我后悔为什么不早这么做。”他的声音很低沉,却隐寓着愉悦。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进入了我的身体。 还没有湿润的身体有些涩涩的疼痛,我的身体一僵。 他敏感的感受到了,埋在我的身体里,不再动弹,却是低下头,轻轻的吻着我胸前的柔软,诱人的桃花眼有些迷蒙,时不时的偷偷瞟我一眼,看我的反应。 活象一只害羞的小鹿。 我哑然失笑。 他看见我笑,有些恼怒的,开始抽动了起来。 虽然他的动作有些青涩,却仍是极快的带动了我的情欲,我逐渐的迷离在他带给我的快感中…… 难得第一次做A就这么默契,我和他,几乎是同时,达到了性A的极致。 最后关头,他猛的咬上我的锁骨,双手攀上我的肩,一阵抽搐,软软的瘫在我身上。 我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如同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那美妙的滋味被浇的一干二净。 我恐惧的看着桃花,浑身起了一身J皮疙瘩。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我刻骨铭心,让我永世难忘。 每一次到高C的时候,纪君泽也是这样。 猛然间想起了虚非道长的话“他非他,他是他”。 莫非,这应验到桃花身上了吗? 虚非道长的话绝对有一定的道理,我不是靠了他的指点才找到云烁的吗?应该是无可置疑。 开朗洒脱潇洒不群的桃花,怎么可能是Y暗狠毒的纪君泽呢。 而且,明明他们长的一点也不象。 如果,桃花真和纪君泽有联系的话,那,我将如何是好。 一时间,思绪如潮水,层层叠叠向我涌来。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桃花已经开始了第二次的冲刺。 初尝云雨的男人是可怕的,精力充沛的吓死人。 经过有些生疏的第一次,桃花对我的身体有了大致的了解,一晚上都在致力于开发我身体的敏感处。 不可否认,这个家伙的观察力和理解力的确很厉害,我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能精确的捕捉出来,从而正确的判断出哪里是我的兴奋点。 在他的“性”致勃勃中,我一夜没有睡觉。 直到窗纸有些发白,这个疯狂了整宿的家伙终于停了下来。 “讨厌,天怎么这么快就要亮了。”他看了眼窗外,喃喃自语。 听了这话,我好悬没晕过去。 都一夜了,我都累的死去活来好几回了,他的意思好象仍有点意犹未尽。 我的脸都吓白了,照他这个精力,以后可有我受了,经过了几次严重的受创,我的身体比一般人要虚弱很多,在性事上也没有多大的需求,家里的两位顾及我的身体,在这方面充分照顾我,而眼前这个家伙,看样子,不是个良善之辈。 而最让我害怕的是,在床上,在性事上,桃花和纪君泽真的太象了。 永无止境的需求,象个小孩似的对茹房的吸吮,高C时一定要咬上我的锁骨,高C过后,必定轻轻拍拍我的后背,连做A时的体位,他们都一致的喜欢同一个姿式。 我有些畏惧的看着桃花,他和纪君泽,绝对脱不了某种关系。 只是,我还搞不清楚。 正胡思乱想间,桃花俯下身来在我苍白的脸上亲了一下,捞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又帮我穿了回来。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会后悔今天做的事情,现在我送你回去,以后我会时不时的去找你。”一边帮我穿衣,他一边念念有词。 嗯?按正常情况他应该问我何时娶他才对,为什么他一直没的提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瘾? 我象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心中纵有无数的疑问,也没有发言提出的权利。 天还不是很亮,街上没什么人,桃花抱了我又将我送回云烁房中。 一进门,我们都呆住了。 屋里亮着一盏灯,云烁仍在床上躺着,只是,桌子旁边多了一个坐着的人。 依风正拿了本书静静的看。 书已经翻了多半本了,显然,他等了一宿。 桃花很快反应过来,将我放到床上,转回身去面对依风。 “不怪惜,是我劫了她。”桃花不畏惧的看着依风。 依风看看我,轻叹一声:“先把云烁哥的X道解开。” 桃花一怔,听话的将云烁的X道解了,云烁悠悠醒来,一看见屋里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云烁哥,这是凌晨。”依风向云烁介绍。 云烁穿好衣服,这才向桃花打招呼:“闻名已久。” 桃花倒是沉得住气,也镇静的向云烁打了招呼。 云烁聪明绝顶,一看桃花和我身上那不太整齐的衣服和我脖子上的吻痕,基本猜出了出了什么事情。 他和依风交流了一下眼神,依风缓缓开口:“找个时间把事情办了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就在家里住吧,抱着惜跑来跑去的总不方便。” 桃花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却仍是沉稳开口:“我和惜不能成亲。” 这句一出,不仅依风和云烁楞了,连我也楞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有什么难处不成? “为什么?”依风问道。 “我在江湖上有不少仇家,我要是和惜成亲了,保不准有一些宵小来暗杀你们,你们都手无缚J之力,我怕牵累到你们。”桃花说得很严肃,可见他已经考虑好了。 “这事以后再商量吧,天过一会儿才亮,大家再睡会儿吧,有事白天再说。”依风的口气平静,脸色平淡,喜怒哀乐一点也看不出来。 依风和云烁领了桃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我急的要死:先别走,我的X道还没解呢…… 可惜三个帅哥谁也没有收到我的心电感应,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了。 我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眼睛。 实在太累了,架不住周公的召唤,眼皮一合上,立刻找他老人家聊天喝茶去了。 试探求证 对于桃花和纪君泽,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必要好好对比一下他们,理一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不同点很明显,纪君泽175公分,身材纤细,长相文静的能唬住所有人,事实上,他的性格是极其的狠毒,行事迅猛,不留余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桃花184公分,身材可谓比较高大,长相也很男人,性格虽然也有黑暗的一面,但是“邪中总带七分正,正中总带三分邪”,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对待我的问题上,两个人也不太相同,纪君泽对我前期宠溺,后期就不用说了,没让我尝着好果子吃。 而桃花,对我的感情我也说不太清,有宠溺,有保护,有怜惜,有疼爱,但他并不象纪君泽那样将我完全收在自己的羽翼下,而是和我站到了平等的立场上,给了我相对稳定安全的空间。 总得说,纪君泽Y柔,桃花邪性,纪君泽总是在黑暗中,桃花偶尔却能洒播点阳光。 相同之处也有,为了家业,两个人都吃了不少苦头,而且,背景都不是很干净,与黑暗脱不了关系。行事上,也有几分相象,桃花也并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物,手段也不和善。 一些化妆术,易容术,整容术可以塑造出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可以瞒得过父母兄弟姐妹,但是瞒不过长年的枕边人,夫妻间的密语,床上的配合,这都是别人学不来的。 而纪君泽和桃花,这两个完全不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床上有好多相同的地方,再加上虚非道长所说的那几句话,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真要按虚非道长的意思来解释的话,桃花,莫非是纪君泽的前世吗? 由于我和纪君泽的牵绊,而换来了与桃花这世的相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纪君泽的缘份,倒真是源远流长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思索,越想越觉得桃花和纪君泽有着某种关系。 仅在床上的相同,并不足以让我信服我得出的这一结论,我决定再试探一下。 前世今生属于同一个灵魂,一些习惯应该会相同吧。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了看太阳,大约上午十点多的样子吧,梳洗完毕,提起精神,举步向前厅进发。 忽然想到昨晚,哦,是今天凌晨,是点着X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X竟然解了,莫非是桃花趁我睡着的时候解的么? 神龙见首不见尾。 高人就是高人。 三个帅哥正在客厅,不知在说什么。 我一进去,六只眼睛探照灯似的照了过来了。 依风平静,云烁温和,桃花戏谑。 虽然帅哥比较赏心悦目,可惜我现在有点心虚。 “啊,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也没等有人答理我,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门,长出了一口气。 齐人之福,我恨死你了。 搞得我见到他们三个,就象在逃犯见了警察一样,怕得不行,能闪就闪,能躲就躲。 有人不吃香菜,有人不吃葱头,有人不吃白菜,有人不吃土豆,而纪君泽,不吃茄子和青椒。 弄了盘烧茄子和青椒爆豆,特意放到了桃花前面。 我仔细留神观看。 果然啊果然,桃花同志舍近求远,面前的两盘菜一点点也没动。 “啊,桃花,今天的烧茄子很好吃,别客气啊。”我挟了一大箸,殷勤的放到桃花碗里。 “既然你觉得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吧,看你瘦的。”桃花眼眯成了小月芽,我挟给他的茄子,又转回我碗里了。 “别客气,别客气,这青椒你可多吃点,营养丰富……”我端起盘子,死乞白赖的往桃花碗里拨了一碗。 “小孩子得多吃点蔬菜,开开,这些你可得吃光啊。”桃花转向开开,将青椒拨到了开开碗中。 那小色女立马打蛇上G,在桃花怀里摇来摆去:“晨爹爹,你喂开开吃。” 晨爹爹?一口水没咽利索,我差点呛着。 我还没把桃花摆在夫君的位置上呢,这个小家伙倒是捷足先登,叫上爹了。 不愧是“开疆拓土的新一代”啊,效率就是高。 我恨恨的盯着碍眼的那一大一小,眼瞅着那碗青椒,被桃花添进了开开的无底D。 这个小色女,就会坏我的事。 狠狠瞪了几眼小色女,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甩我。 一边吃,一边对桃花进行全方面荼毒:“晨爹爹,你的眼睛好漂亮哦。” “晨爹爹,你嘴角有米粒哦,我帮你舔干净哦。” “晨爹爹,别人说你功夫好厉害哦,你教我好不好……” “晨爹爹,我最喜欢你了……” 依风性格平静,话不多,我也不是一个很聒噪的人,这个袁开,倒底象谁啊,费话真多啊。 “昨天我还听有人说最喜欢她云爹爹了,今天怎么就变成晨爹爹了呢?”我揭小色女的短处。 “晨爹爹是我最喜欢的,云爹爹也是我最喜欢的啊,两位爹爹都是我最喜欢的。”小色女又望着云烁开始流口水了。 “哦,这么说你爹爹不是你最喜欢的了。” “爹爹也是我最喜欢的。” “呸,你最喜欢的还真多呢,谁不是你最喜欢的,有吗?” “有,娘就不是我最喜欢的。” 满席喷饭。 桃花“啵”的在开开脸上亲了一下,大笑着说:“好女儿,晨爹爹喜欢死你了。” 我气结。 懒得理这帮疯子,愤愤离席,出门而去。 一路上郁郁闷闷的,一看见家中那三位,我就觉得谁都愧对,在他们面前,我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我的夫纲肯定是振不起来了。 开开那个小鬼,简直就是上天安排来专门克我的,每每撩拨的我火冒三丈,却又无能为力,母纲也振不起来了。 在这个家中,看来我是最没地位的人了。 整个一“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典型代表。 去店里转了转,没啥事,本应打道回府,无奈面对家中的三座大山有点心慌慌,左思右想,拐去了美人坊,找鱼老板待会去。 几年没见,鱼老板风采依旧,没抹粉的时候,仍是中年帅哥哥一位。 鱼老板见了我也很高兴,问了我这几年的情况,又和我谈了谈京城的形势。 鱼老板见解精辟,眼界开阔,与他一席谈,自是受益非浅。 说得兴起,等我告辞的时候,华灯已是初上了。 回到家中,三位帅哥都在,神色却很是凝重。 我悄悄看了看云烁,云烁的表情一向温和,现在也很严肃,可见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莫非是半天找不到我生气了? 不过这好象不是大事,没必要这么凝重吧。 “你们……怎么了?”我小心的问。 “你下午去哪了?”依风开口问我。 “在鱼老板那待了会儿。” 依风和云烁倒是没啥变化,倒是桃花,剜了我一眼。 虽然不心虚,我仍是条件反S的缩了缩头。 “今天下午俞锦来了。”依风这句话在我心中,不亚于一枚原子弹。 俞锦,当真不放过我吗?我离开天化,就已经把态度摆的很明显了,她何苦这样苦苦相*。 “她倒也没提什么,只是说来看看开开。” 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我会不明白吗? 怀璧其罪啊。 “先吃饭吧,慢慢再想办法。”云烁起身,吩咐摆饭。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三个帅哥看我情绪不太好,也没有和我说话。 吃过晚饭,我随依风回了房。 一进屋,就腻进他怀里。 察觉我的不安,依风静静的抱紧我。 “风,咱们该怎么办?”搂着依风的腰身,将身体埋入他的怀中,我无奈低语。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就帮俞锦吧。”依风伸出手,帮我理顺额头上的散发。 “我……对不起你,又将你拽进这个泥潭。”看着依风,我满是内疚,知道他讨厌宫庭争斗,却仍是没有办法来避开。 “走到这步,什么都不用说了,生死与共而已。”依风浅浅一笑,笑容苦涩而甜蜜。 “好,我们就赌这一把,下次她再来,我就答应她。” 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远离是非,远离争斗,可自己不去找麻烦,并不意味着麻烦不来找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吧。 该面对的,迟早要来的。 这次,我不会再躲了。 和依风又闲谈了一会儿,直到依风将我推出房门,我才想起我还得面对另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桃花…… 虚非道长给的天机,肯定不会出错,桃花,和纪君泽又确实有相同的地方。 桃花,当真是纪君泽的前世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该用哪种心态去面对桃花了。 我和纪君泽,纠缠七年,不管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都是我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那个陪伴了我七年的男人,在我心里,永远是不会忘记的。 对他,我始终有爱,也始终有恨。 而对桃花,我承认面对这么出色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尤其是在他的执念这么深的情况下,我们能走到一起,早晚是水到渠成之事。 本想可以安安静静的象待依风云烁那样,和他共度这一生,谁料到又C了纪君泽这一杠子,面对桃花,就会想起纪君泽,这对我,真是一种折磨,对桃花,更是一种不公平,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床上总想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他的后世? 而且这种荒诞的事情,桃花会接受吗? 站在桃花房门外,迟迟疑疑,徘徘徊徊,就是不敢进门,好象屋子里有洪荒猛兽一般。 踱来踱去,踱去踱来,心情始终定不下来,恐惧倒是越想越多了。 恼人的花香阵阵袭来,更搅得我的头脑乱糟糟的,我神经质的拽住朵花,轻轻揉着那鲜红的花瓣。 一双手臂环住我的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惜,你在怕我吗?” “sorry。”我低低道。 “so…rry,是你家乡的话吗?”他在我耳边嬉笑问道。 桃花终不是纪君泽,我轻叹一声,心中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你怎么从外面来的?”我转开话题问他。 他搂着我回了房,房间收拾的和依风云烁的差不多,大方不失典雅。 “去找赵老板办了点事。”他一边说,一边唤来小厮,伺候我们洗漱。 放下罗帏,他摊开被子,抱我躺好。 “你和俞锦倒底有什么关系?”他开口问我。 我将我和俞锦的事从头到尾一点不漏的讲给他听,本来就没见过几面,倒也好说。 桃花听完,沉思不已。 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话:“明天我要回凌云渡。” 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怎么这么着急,你才来了两天。” “舍不得我走吗?”他轻笑一声,满脸的调侃。 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他按住我做案的手,来回摩蹭着,眼睛却盯着我:“外敌灭了,却又添了内乱,凌云渡这次要大换血了。” 我没再追问,江湖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打算C手,桃花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决定的事,肯定有他的理由。 “你小心点。”看着他温柔的眼光,忍不住出声叮咛。 “知道,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可舍不得死呢。”他欺身上来,温柔的吻上我。 没有羞却,没有退缩,我主动的伸出手臂,环上他精细的腰身,将我对他,或对纪君泽的满腔柔情,统统给他。 抵死的销魂,极致的缠绵,表不尽的柔情,诉不完的爱语…… 含笑从梦中醒来,桃花已不在身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枝带着露珠的玫瑰花,静静的躺在他的枕头上。 这一幕,也曾相识。 新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的早晨,纪君泽,也曾在我的枕边放过一枝玫瑰。 我暗笑,这个男人啊,两世为人,表达爱情,却仍固执的用同一种方式。 纪君泽番外: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要想保住她,就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吧。” 我决定听从父亲的话,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绝对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失去爱人后抑郁一生。 可是,我该怎么把你藏起来呢?依你那骄傲活泼的个性,肯定不会乖乖的待在那牢笼里。 如果坦白和你说,你肯定会义无返顾的替我出头,这样,更会害了你。 试探了一下你的反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叫嚣着要去找人家算帐。 人家派来的都是顶级杀手,你的功夫在这些人面前,哪堪一击啊。 这更加重了我将你藏起来的决心。 “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那么,袁惜,我的宝贝,对不起了。 新婚之夜,我已经向往了四年了,我无数次的幻想,在这一夜,要与你极尽缠绵,教会你夫妻之道。 但是,如果这美好的代价是失去你的话,我还是选择伤害你,只为了,留你在我身边。 伤害,就从今夜开始吧。 即使你会恨我入骨。 硬下心肠,说出了无数的狠话,凶暴的占有了你。 看着你失望的眼神,绝望的面容,我的心如刀割。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这不是我想做的。 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啊。 宝贝,原谅我,原谅我…… 我的心底流着泪,表面上却仍是毫不留情,怕稍一心软,对你的怜惜就占了上风,我计划的一切会付之东流。 料到了你要寻死,我拿你的父母来威胁你。 事实上,我已经把我的处境和计划都和你父母说了,两位老人家很担心你,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配合我演这出戏。 只是;你被痛苦和悲伤占据了头脑;一厢情愿的认为是我切断了你和父母的联系;而这背后的细节;你没有细想过。 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你的父母怎么会不想方设法的找你? 你变的很温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 学做菜,学手工,忙碌的象一只小蜜蜂。 只是,脸上不再有笑容。 但,我还是不后悔做这样的决定。 我已经和老东西们全面开战了。 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来置我于死地。 上班路上,遇到了红灯,刹车却失了灵,保镖抱着我,跳出了车子,轰得一声,车撞上了安全岛,一声爆炸轰然而起,顿时烈焰冲天,司机烧成了黑炭。 下班后,踏入总裁专用电梯,忽然想起有一份文件忘了带,想回去拿,电梯门在我身后合上,电梯间传来轰的一阵巨响,电梯从三十八楼直坠而下。 我坐在车里看文件,旁边的保镖猛得按下我的头,一颗子弹穿过玻璃窗,打进了前面保镖的后脑勺。 在酒桌上和人谈生意,服务员不动声色的站到我旁边,掏出把刀,就向我刺过来,我抬手阻拦,一刀扎在我的胳膊上。 …… 惜,我怎么放心让你面对这么多的危险,万一你有个好歹,这一辈子,我将怎么过,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 我的伤刺痛了你的眼睛,你沉默良久,让人买来伤药,默默的帮我包扎,帮我揉着淤青。 我的心里甜甜的,即使我那样对你,你还是爱我的,虽然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你无声的抗议着我的暴行,不管我在不在家,都自顾自的瞎忙。 坐在电视机前,你对着电视嘿嘿的笑。 我走过去,抱你在怀中,你一点也不挣扎,乖乖任我抱着,只是不看我,仍是看着电视发笑。 惜,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看到你的笑容吗? 有笑容的你,我好怀念。 将你压在身下,宝贝,我想要你。 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我所为。 我温柔的挑逗你,宝贝,我很想看你为我迷醉的样子。 你终于有了反应,昵昵喃喃的叫道:“君泽……” 我欣喜若狂,急切的吻上你的唇。 你猛的睁开眼睛,又恢复了清明,情欲如退潮般消失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兴奋的不得了。 惜,你已经好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我想你快想疯了。 在你体内疯狂的驰骋,我怎么也要不够你。 我想把你嵌入我的身体,放进我的心里去,让我能随时随地的感受到你,拥有着你。 只是,我的索求,这在你眼中,怕又是一番恶梦吧。 喝了好多酒,我好难受,吐的一蹋糊涂。 趔趔趄趄的走出卫生间,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杯温水。 我端起来,舍不得喝,抱着杯子傻笑了半宿。 惜,我就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我。 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半夜饿醒了,应酬的时候喝了不少酒,饭却一点也没吃。 我轻手轻脚的起床,去翻冰箱。 没什么想吃的,找到一包方便面,自己煮着吃了。 第二天晚上回家后,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盘菜,一碗粥。 我的心酸痛的厉害。 关上厨房的门,坐在桌子前面,泪一连串的落了下来。 从七岁后,我就已经没再哭过了。 现在,却哭的象个七岁的孩子。 我恨自己的无能,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能让你象个平常人一样去逛街,去玩耍,而只能象一只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一样,躲在家里。 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象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对自己这么失望过。 泪水一滴滴落进粥中,我一勺一勺的吃下去,苦涩满口。 整整两年,你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对我视而不见。 即使这样,我仍是满心欢喜,因为,你还在我身边,你还活着,每天晚上,我仍能拥你入睡。 在你面前,我的爱越来越卑微,你不经意的一个小小笑容,都可以让我开心好几天,睡觉时,看到你无意识的缩进我怀里,我的心就甜蜜的如同华美的糖果。 宝贝,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我已经猎杀了多一半的老狐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阳光下灿烂的笑了,我们就可以象以前那样快乐,那样开心了。 轻轻搂着你,亲吻着你那纯净的睡颜,我满足的想叹息。 还没死的老东西被我的手段吓住了,疯狂的想灭掉我。 终于,他们从每天我都回家过夜这件事上,看出了你对我的重要,围在那所房子外面的人日益增加了。 你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蓝天上飞翔的小鸟。 我知道,你想出了这牢笼,想要象小鸟那样自由自在。 可是,这么简单的想法,我竟然没有办法满足你。 外面亮光一闪,我扑过去,挡在你身前,额头咣一下磕在玻璃上,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反弹了出去。 呵呵,我竟然忘了是防弹玻璃了。 你不解的看着我这愚蠢的动作,走开了。 我心里仍是高兴的,因为你没事。 站在窗前,盘算着如何不让那些丑恶的贱人们看到你。 找来人将所有阳台和墙壁都用特殊的材料封上,连红外线都探查不到。 我稍微松下一口气,你却愤怒了。 用那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我想走过去,抱住你,告诉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可理智又告诉我,我不能。 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 外面,仍是危机重重。 正在开会,收到一个卧底的电话,有人在给你买的东西里面做了手脚。 我慌忙往家奔。 厨房里,你正在做饭,客厅里摆着洗好的水果,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放的七零八落。 将貌似可疑的东西,划拉划拉统统扔进垃圾桶。 你平静的看着我发疯的举动,一言不发,安静转身,回了卧室。 望着你瘦瘦的背影,我站在乱糟糟的客厅里,心覆冰雪;恨自己枉托生了一个男儿身。 从那以后;你所有的用品;都是我亲手购买。 有人在家里放了窃听器,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全身发冷。 家里被我保护的那么严 正文 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有人在家里放了窃听器,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全身发冷。 家里被我保护的那么严密,窃听器是怎么放进去的。 既然能放进窃听器,还不一定会放什么进去呢? 这个家,还安全吗? 我还能保护好你吗? 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回到家中,我开始寻找窃听器,衣服家具,日常用品,玩具摆设,每个地方藏得下那个小东西。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不想冒着让陌生人来家里的风险找专家来拆除,无奈中,只好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把东西全搬走。 叫来心腹搬东西,没料想,一个堂弟竟然闻风追到了这里,死皮赖脸的跟在我后面。 怕被他看穿,站在房间门口,我狠狠的说了那句让你足以恨我到死的话。 但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只是,你不会明白罢了。 晚上回到家,你看我的眼神利的象刀剑,我苦笑着上去抱住你。 你转身躲开了。 躺在床上,你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拒绝我的碰触。 我知道你是真正的生气了,真正的对我死心了。 可我马上就要消灭掉敌人了,现在告诉你一切,会不会功溃一匮? 再忍忍吧,再几个月就好了。 心软是祸根。 你的寂寞,你的孤独,我都一一看在眼中。 我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尽量的减少应酬,多抽些时间来陪你。 可你,对我彻底失望了。 宁可呆呆的瞪着天花板,也不愿看我一眼。 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当我在爱的路上艰难的追逐着你的时候,你却偏离了这条路,踏上了另一条叫做恨的路。 宝贝,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疼惜的对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加倍的补偿今天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 黑暗中,我悲伤的看着你,隔着被子,抱上你那让我心醉又心伤的身躯。 终于等来了胜利的这一天,我抽出所有人手,与他们做最后的对决。 没有悬念,我赢了。 飞车回家,我要告诉你这个我盼之已久的好消息。 宝贝,和我共享这胜利的喜悦吧。 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人世间随心所欲。 只要你想要的,我统统给你。 一路上,想着即将看到的你的笑脸,我的心雀跃的如同阳春三月的阳光。 下了车,却吃惊的发现,门竟然是开的。 我冲进屋,看见了倒地的保镖。 保镖没有死,那肯定是你干的, 立刻转身,向外追。 你能去的,只有父母家。 你想做的,是带他们远走高飞吧。 还没跑到车跟前,远远的就看见了你瘦削而仓促的身影。 想也没想,立即追了过去。 心下忽然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好象要失去你了。 这个念头让我如此的不安,如此的心痛。 在后面,我狂乱的喊着你的名字。 却觉得,这名字,喊一声少一声。 你拼命的跑着,没有注意到我的声音是那么的焦急,那么的害怕。 跑到桥上,你停了下来,喘息着,颤抖着。 “惜,和我回家。”我一边跑,一边向你哀求。 你抬起头,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的是哀伤。 “不……”看出了你的绝决,我绝望的大喊一声。 你入水的动作,如一只优美而濒死的天鹅。 冲到桥边,我毫不犹豫的跟你跳了下去。 水再冰凉,也没有我的心冰凉。 冬天的水没有急流,可奇怪的是,刚跳下去的你,踪迹全无。 我潜在水底,找啊找,找到的,却只是绝望。 浮出水面,极目所见,只有这平静的河水。 桥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谁能救上刚才跳水的那个女人,我给他一百万。”我扬声高喊。 扑嗵嗵跳下来好多人。 不断希望,不断绝望…… 你就象凭空消失一样,在这河水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死心,贴出去寻人启示,悬赏金额一再提高,可仍是没有你的一点消息。 我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 我开始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愚蠢。 这个破企业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我要拿你去换。 早知有今日,我必带了你离了这是非地。 现在,一切都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将一切交给父亲,我一个人去了五台山。 每个午夜,我都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 我不求他赦免我的罪过,也不求他救我脱离苦海,我只求,能换得与你的再续前缘。 晨钟暮鼓,梵经佛书,始终无法消去我对你的执念。 风雨无阻,佛前的青灯见证了我后悔相思的泪水。 终于有一天,当我跪在那黄薄团上时,佛祖终于开眼了。 一片粉红的桃花飘飘忽忽从房顶上荡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落在了我的掌心。 一阵金色的光芒闪过,那片桃花,竟然融进了我的手心。 如同掌心化雪一般,神奇的消失了。 我知道,这是佛祖给我的启示。 他终于看到了渺小红尘中卑微痛苦的我。 跪在佛祖面前,我叩头如捣蒜。 回到禅房,我兴奋的睡不着觉。 我终于可以再度拥有你了。 即便你不原谅我,你讨厌我,我也要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的缠住你。 只是不知道,我们会用什么要的形式来再相守呢? 带着对你的爱,对即将见你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你一个人坐在一片青草地上,象是在等待着谁。 忽然间你象感觉到了什么,惶恐的四处张望。 “桃花,桃花……”你无助的喊着,看来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拥你在怀,将你抱上膝头,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温柔的说:“惜,别害怕,我来保护你。” 迟来的明了 桃花这一走,就是一年。 在这一年里,家里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多了一个小孩子,云烁平安生下一女,取名袁笑。 不知怎么回事,俞锦也没有再来找我,诧异之余,我乐得轻闲。 依风云烁都不是争风吃醋的人,对待孩子们也一视同仁,开开活泼的象一枚开心果,走在哪儿都是笑声,心心也蹒跚学步了,家里幸福的一蹋糊涂,除了桃花。 我很记挂他,偶尔也会让人捎信给他,只是这个家伙,不知在忙什么,回信极短,往往只是平安两个字。 知道他性命无虞,着实放心不少。 对现在的生活,我极度满意,相亲相爱的相公,聪明可爱的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安定快乐的工作,在那个世界没有得到的,在这里,我全都得到了。 生活如此幸福,我再无他求。 桃花的出现总是那么突然,当我有一天早晨迷迷糊糊的走进餐厅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桃花已坐在餐桌前了。 “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瞪大眼睛问他。 “半夜。”桃花简短回答,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怎么不叫我?”坐在他身边,我不满的嘟囔。 “有惊喜给你。”他轻轻在我脸畔亲了一下,一脸的诡笑。 我的心马上繃紧了,桃花,会有惊喜给我?不是惊吓就不错了。 桃花一招手,一个小丫头出来了,手里抱着床被子。 “去看看啊。”桃花示意我过去。 看着他殷切的目光,我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 小丫环将被子放到我手上,我仔细一看,还真呆住了。 里面赫然包着一个小婴儿。 一双小桃花眼正眨巴眨巴的看着我呢。 以我聪明的智商,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小家伙,应该就是我和桃花春风二度的附赠品。 还真是个惊喜。 “恭喜恭喜,添丁进口。”我亲亲小家伙,戏笑着对桃花说。 “啊,同喜同喜,你也添丁进口。”桃花也戏谑的看着我,走过来将我和孩子环在臂弯里。 “呵,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同喜。”望着可爱的小家伙,我却杀风景的想起了另一件事。 计划生育,势在必行啊。 否则以这速度生下去,这辈子不用干别的了,光给宝宝换N布了。 回过神来,瞪向桃花:“好歹这孩子我也有份,你就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吗?” 这个死桃花,怀孕生子这么大的事,楞是没有给我个信。 “怕你担心。”桃花将头埋进我的脖颈,轻轻舔弄着。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却让我有了后怕。 凌云渡那么危险,他又有了孩子,这一年,是怎么样过来的? 在耽精竭力苦苦支撑凌云渡的同时,又要担心着孩子的安全,又要应付体力的流失,这些,他独自一个人,是怎么辛苦捱过的? 想到这,心里酸酸的。 一种又敬又怜又爱的感情油然而生。 “怎么没叫我我过去陪你?”轻吻他的唇,喃喃抱怨。 “家里离不开你,再说了,凌云渡那么危险,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保护你,怎么舍得让你去涉险。” 如冰川炸裂,我的世界顿时全然崩塌了。 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保护你…… 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保护你…… 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保护你…… 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保护你…… 桃花的这句话带着回声,带着泛音,不断的在我的耳边盘旋回荡…… 桃花既然是纪君泽的前世,本质上来讲,应该和他是同一个灵魂,桃花想的,大体上也可以看做是纪君泽所想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纪君泽…… 在锥心刺骨的痛中,与纪君泽相处的一幕幕目不瑕接的扑面而来,一瞬间,我终于懂了纪君泽的深沉用心。 我曾经以为的伤害,我曾经以为的痛苦,我曾经以为的欺骗,我曾经以为的背叛,都是子虚乌有的,这一切,原来都是纪君泽用来保护我的手段。 年轻气盛的我,张扬猖狂,目空一切,了解我深入骨髓的纪君泽想必早已猜到了,知道他有危险,我绝不会退缩,必会想法与他同艰苦共患难,而这种不自量力,肯定会要了我的小命。 如果我乖巧一点,如果我听话一点,如果我平庸一点,纪君泽也不会采取囚禁这种方式了。 他本就不是一个会表达感情的人,他那种出身,那种环境,根本不可能教会他如何去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他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我藏起来吧。 以我的个性,好言好语和我商量也未必能让我乖乖待在家里,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我繃紧我那根骄傲的弦,将所有心思用在与他对抗上,不会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离开那里。 只是他没有料到,他消灭对手用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再也无法忍受而心生反叛。 原来,原来,不是纪君泽辜负了我,而是,我辜负了纪君泽,纪君泽,从始至终都是爱我的,从没有背弃过我们的爱情。 如果我有依风的冷静睿智,有云烁的痴情执着,有桃花的锲而不舍,就不会轻易的放弃纪君泽,放弃生命,我和纪君泽,绝不会象现在这样隔在两个世界里,终生不得相见了。 可惜我终究不是他们,我太在乎感情世界中的“自我”了,在维持我自以为的骄傲的同时,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对纪君泽的爱。 他的世界,本来就是没有感情,一切都是冰冰冷冷的,只有面对我时,他才会有一丝温暖,展露一丝笑容。 我绝然的跳河,在他心中,留下的,会是怎样的痛啊。 没有我的日子里,他又将如何过? 纪君泽寂寞的身影不断的在我的脑中晃来晃去,悔恨的痛楚从心中升起,逐渐蔓延到全身,一寸一寸的凌迟着我。 心再痛,身体再痛,却也无法换来昨日重现,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汹涌而至。 “惜,在想什么?”桃花见我久久不语,轻轻的问我。 “没事。”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努力把已到眼眶的泪水生生的憋了回去,我与纪君泽的事情,不想纠缠到桃花,桃花,没有必要为我们的感情买单,即使,他多多少少的也与纪君泽有关系。 表面平静,心中,泪已成河。 失魂落魄了一整天,纪君泽的身影牢牢的占据着我的心。 我清楚的知道无论我怎样的伤心,怎样的难过,都已经换不回与纪君泽相处的时光了,可我无法坦然面对一切。 纪君泽对我来说,曾是那么重要。 晚上自然是和桃花同睡,看着桃花,不由的又想起了纪君泽。 虚非道长说,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由于我和纪君泽缘份未尽,而纪君泽又不能到这个世界来,所以做为他前世的桃花才代替他来与我再续前缘呢? 抑或是,纪君泽不愿就此失去我,而又做了一些事情,而他这一举动,延续了我们已断的缘份,而将桃花送到我身边呢? 总之,桃花能够与我相守,肯定是因为纪君泽的缘故。 只是纪君泽啊…… “一整天都呆呆傻傻的,就这么不愿我回来啊。”桃花揽住我,脸上些不悦。 “当然不是,我是高兴的。”收回思绪,我忙安慰桃花。 桃花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凌云渡现在怎么样?”生怕他发现什么,我忙转移话题。 见我发问,桃花仔仔细细的将凌云渡的情况讲给我听。 凌云渡的内战是在促不及防的情况下拉开的,桃花爹爹突然受袭,受了重伤,他娘不得不带着他爹离开凌云渡,去深山寻找一位名医去了,而桃花的姐姐,爱上了一个根本不会爱上她的人,整天神魂俱失的跟着人家四处流浪,偌大的凌云渡,只剩了桃花一个人主事。 所以,当桃花发现有了孩子之后,也没有回家来待产,而是仍留在了凌云渡,怕我担心,就对我封锁了消息。 孩子出生后,桃花怕有个照顾不到,会有什么闪失,只好将孩子送回来,由我抚养,他仍是要回凌云渡。 我当然满口答应,只是心中,仍替桃花担着心,害着怕。 可恨他这么危险,而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现在的情形,和以前纪君泽有些相象,一样的危机重重,一样的孤身面对。 忽然间,我很怕,我怕我会象失去纪君泽一样失去桃花。 这种念头让我陷入了可怕的旋涡中,我前所未有的意识到桃花对我很重要。 纪君泽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而桃花,却是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要再失去第二次。 整个人缩进他的怀中,抚摸着他的面容,在他耳边低语:一定要活着,我很怕失去你…… 夫妻间相处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天天相依相对,夜夜相拥入睡。 我和桃花就是这样聚少离多的处了下来。 有时隔了三五个月,有时隔了一年,他会回家来看看。 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分离而淡下来,而是日久弥笃,我将对纪君泽的愧疚,对纪君泽的爱情,统统给了桃花,爱他逾生命,桃花可能也有纪君泽痴情的一部分吧,对我也是爱若珍宝。 凌云渡的内战逐渐平息,但桃花却仍是忙忙碌碌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孩子们在依风和云烁的精心照料下,也一天天大起来了。哦,对了,桃花带回来的孩子取名叫袁容,加上家中的三个,开心笑容,正好能凑够一桌麻将了。 开开虽然比弟弟妹妹大好多,却并不会欺负他们,而是高高兴兴的帮忙照顾他们。 凌晨虽然没空亲自教孩子们武功,却派了几个高手过来,一边教孩子们功夫,一边保护我们。 生活就这样安定而幸福,从明白了纪君泽的心思以后,我更加的珍惜家人了,我不想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愚蠢的人才会抱住过去不放,而我是聪明人,只会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从而更好的来把握现在的生活。 在我心中永远有纪君泽的一席之地;但我不会因为他;而伤了身边人的心。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安幸福的延续下去,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正如以前神医所言,老皇帝还能活个三年五载,在苟延残喘了五个春秋后,老皇帝的生命终于要走到尽头了,京中局势刹时紧张了起来。 卖儿卖女 虽然桃花不会主动的和我说起他做的事,但风言风语中,我已经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他和俞锦达成了协议,助俞锦来夺得江山。 凌云渡是个杀手组织,一向不干涉朝庭的是是非非,这次,桃花主动找到俞锦,不用说,起因肯定是我。 桃花用整个组织的安危换取了我这几年平静的生活。 得知这一消息,我仰天长叹,我袁惜,何得何能,前有纪君泽,后有桃花,如此不顾一切的为我付出,为我着想。 不知是我哪辈子烧了高香,还是他们欠了我许多许多的债。 感动之余,也在为桃花深深担忧。 桃花却是胸有成竹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回凌云渡了,整天只是窝在家里,与我朝夕相对。 担惊受怕中,老皇帝进入了弥留之际,决战时刻终于到来了。 替桃花整好装束,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无踪,心里那根弦崩的紧紧的。 依风和云烁虽也是坐卧不安,却也不忘安慰我,连开开,也难得的乖巧听话。 其实结局不用怎么猜也想得到,胜的肯定是俞锦,凌云渡的杀手都是以一顶百的人物,他们设下的计谋更是天衣无缝。 要是老皇帝将皇位传给俞锦,他们能够击退大公主,成功维护住俞锦的位置,要是传位给大公主,他们也已拟好计划,来场“玄武门”之变,将俞锦拱上皇帝的宝座。 不管怎么样,都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 惦记着桃花,心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我不住的在门口与客厅之间徘徊,不住的向皇宫方向张望。 派了人去宫门口打探消息,传回来的总是宫门紧闭,戒备森严。 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日落,从日落到天黑,从天黑到午夜,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脑门上的筋也绷的老高。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我不断的念着佛号,俞锦能不能当上皇帝我不管,我只为桃花祈愿平安。 不要再让我失去他,不要再让我失去他啊……我念念有辞。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我们再一次的天人永隔。 就这样一夜无眠,直直的做了一宿的望夫石。 直到凌晨,桃花才派人来给我送信:俞锦赢了,人无恙。 紧崩的弦立刻松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感谢诸天神佛,没有将我们分开。 桃花是中午时分回来,身上的衣服染满了鲜血。 一看到他,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他怀中,泪水狂泄而出。 桃花紧紧抱住我,温柔的说:“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了。” 这句话,勾出了我更多的泪水。 他本不用做的事,为了我,他去做了。 他本不用冒的险,为了我,他去冒了。 这份情,这份爱,竟是深到了如此的地步。 “桃花,桃花……”我哽咽着低低喊出他的名字,泪水又染湿了他身上已干涸的鲜血。 “惜,虽然很难得看见你为我哭,可我现在,真的太累了。”桃花艰难说完这句话,眼一翻,软软的瘫在了我的怀中。 俞锦胜了,桃花用凌云渡的功劳换来了俞锦不再来扰乱我生活的承诺。 但三天后,桃花所做的一切付之了流水,我亲自将自己送到了俞锦面前。 原因是,我想保住林家四百三十七条人命。 林家支持的是大公主,俞锦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置大公主的党羽,林家,满门抄斩。 如果没有林之静,就没有现在的袁惜,就没有我现在的生活。 林之静对我和依风的恩情,我永不能忘。 她家被满门抄斩,于情于理,我都要伸出手。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他们,但我总得要试一试。 知恩图报,方为做人之本。 但是皇上不是随便能见的,特别是我这种平民百姓。 好在桃花有可以出入皇宫的令牌,他将我带进了宫,只是时间紧迫,已来不及在宫中多做打点了。 临来,我们夫妻四口就已经商量好办法了,今天,我就是用钱来铺路的,来体会“钱能通神”这四个字的。 “陛下有旨,宣凌晨公子觐见。”一个侍女过来传俞锦的旨意,却没让我一起随同进去。 我和桃花互看一眼,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我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桃花进去了,我一把拽住那个侍女,袖了张一万两的银票过去。 我倒要看看,用钱,能不能见到俞锦这位“神”。 “这位姐姐,皇上没说见我吗?”脸上陪笑,温和问道。 侍女看了看银票,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袁夫人,你恐怕是没指望了。” 心下暗惊,却仍不动声色:“姐姐这话何解?” 她凑到我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陛下一听说你求见,面色不悦,恐怕是想起了以前……” 是了,以前,她那样的叫我帮她,我都没答应,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我求她了,她怎会痛快的答应见我? 人之常情,这事我也早就料到了,也早有准备。 “姐姐,替我美言几句,我着实有要紧事见皇上。”又掏出五万两银票,悄悄塞进了那侍女的袖子。 知道我和俞锦的事情的人不多,而这侍女知道,显然她在俞锦面前是有一定份量的。 “这……我尽量试试吧。”她向我一笑,告辞而去。 又过了很长时间,她又匆匆回来了,低声说:“快跪下,我不叫你,你别起来。” 我闻言赶紧下跪,到了人家地盘了,还有求于人家,只好任人摆布。 “凌晨公子已经走了,陛下还没息怒,你就跪在这儿,我想法替你求情。”她说完,又匆匆的走了。 我苦笑,没想到,这俗烂到极点的剧情,还是让我给赶上了。 人家别人长跪不起,是为了拜师学艺,或为了求心上人的父母成全,或是为了求得爱人的原谅,我可到好,是为了替别人求情。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地上冰凉的很,只跪了一会儿,我就觉得膝盖开始丝丝缕缕的疼了。 看来老毛病又要犯了。 如针扎,如剑刺,如斧削,疼痛从腿上向全身蔓延,我的身体也冰冷僵硬起来,冷汗涔涔而下。 可我却不敢随便起来,那个侍女既然要我跪,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在宫中,这戏码见多了,肯定知道如何做才能打动俞锦的心。 尽量忽视身上的痛楚,我开始思前想后的琢磨如何和俞锦周旋。 林家的人,我一定要救,四百多条人命,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俞锦虽然现在不会见我,但终归会见我的,就算我们本没有关系,就是看在桃花,看在凌云渡的份上,她也会见我的,否则将我*急了,叫桃花去劫法场,以我对桃花的影响,他很有可能会答应,到那时,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俞锦那么聪明,肯定会明白这一点。 她现在不见我,只是在磨我的锐气,在发泄以前挫败的怒气。 胡思乱想间,我仍敏感的觉察到,有人在隔窗看我。 我挺直腰身,努力配合窗外的人,演好这场苦情戏。 那人看完,悄无声息的走了。 我仍是继续跪着。 以前看电视,看书,总是嘲笑这种傻人,傻办法,没想到,现在,我就做了这种傻人。 而这办法,也实在是傻,最起码,就这跪来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膝盖疼的厉害,身体冷的象冰,僵硬的象木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尊雕像。 我直直的跪着,象个观赏动物一样,任人看来看去。 这要是收门票是的,我估计我还能小发一把。 白昼又黑夜,黑夜又白昼,我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真奇怪,以我的破身体,竟然坚持了下来,虽然我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袁夫人,快起来吧,陛下终于要见你了。”那个侍女象天使一般,带着好消息笑容满面而来。 看来俞锦的气终于消了,这一天一夜的罪,算是没有白费。 我双手撑地,努力站起来,却没有成功,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腿麻了吧。”那侍女走到门口招了招手,两个小侍女进来了,将我架到椅子上,一个帮我揉已没有知觉的腿,一个端来一碗参汤给我。 六万两银子,果然没有白用。 我忙不迭的喝下去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肚里有了热量,身上逐渐暖了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 小侍女按摩的功夫很不错,不一会儿,腿就能动了。 “姐姐,咱们走吧。”我向那个侍女说道,早去早了,万一俞锦再改变主意,我找谁哭去啊。 “袁夫人请跟我来。”那侍女前头带路,我随在她身后。 走出这屋门,才发现,天上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难怪昨晚冷的差点要了命。 “我知道你想求的是什么事,只是你有什么立场来求我?”我一进门,俞锦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我跪倒在地,诚恳答道:“没有。” “那你还好意思来?”俞锦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愠怒。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来。”我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就照直说,你想救林家,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俞锦在我面前站定,我没敢抬头,只看到了她的黄缎子鞋。 “袁惜没有讨价的余地。” “痛快。”俞锦坐回到她的龙案后面:“第一:我要你接管林锦庄名下所有店铺,我也不亏待你,我给你的待遇和林家一样,所得利润三七开。” “我答应。” “第二,”她忽然停住不说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条件,肯定对我极为不利,心顿时提了起来。 “我要袁开和袁容。”她坚决的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的头嗡一下就大了,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不光要了我的命,也要了依风和桃花的命。 看我犹豫,俞锦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了?两个人换四百多条命,你合算多了。” 我咬咬牙,心一横:“好。” 大结局 走出宫门,狂风卷着雪粒立刻将我包围了。 雪,下的越发大了。 左右看看,没有发现有人来接我,大雪天的,连个轿子也雇不到,看来,只有自己走回去了。 迈着僵硬的腿,我只身走进了风雪。 雪象盐粒一样,沙沙的从天而降,和着狂风,不断的抽打在我身上,脸上,一会儿功夫,我已是被风吹透了,被雪冻僵了。 机械的迈着脚步,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俞锦提的第一个条件,我已是料到了。 林家名下的店铺有一百多间,遍布全国各地,俞锦必须找一个可靠又会经营的人来管理,而她身边的那些人,她肯定不会相信,亲姐妹尚且刀戈相向,何况别人? 她手下的人谁手中有这么大笔的钱,她都不会放心,钱多了,肯定会滋生某种思想,打通某些关节,得到某些势力。 而我,一个在此地毫无根基的人,即使有钱了,也不会拥有多大势力,何况我很厌恶宫廷生活,绝对不会主动的往各方面势力跟前凑。 再说了,我将弱水三千和栖凤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可见在经商方面,也是有些能力的。 将那些店铺交给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她提的第二个要求,我没有料到,事实上我想了无数俞锦可能提出的要求,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这一点,却是真正的捏到了我的七寸上。 俞锦,终究还是比我高明。 开开虽然才十岁,却是文韬武略双全。 依风和云烁都是文采一流的人物,从开开会说话开始,依风就已经教她识文写字了,云烁到来后,更是倾囊相授,我有时也会教她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开开绝对比一般孩子知道的多很多。 武功方面,她的先天的根基比较好,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桃花刻意的培养,开开的身手绝不容小觑。 但我无心让她走仕途之路,从小就教她将浮名虚利看的很淡,开开虽然皮一些,淘气一些,总是和我拌嘴吵架,可在这些事上,很听我的话。 俞锦想必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要将开开接到宫中去,由她亲自来培养,这样,开开会按照她的设计走下去,给天理国开拓疆土,是再也免不掉的了。 她要容容,更好解释了,桃花膝下就这一个孩子,而桃花的姐姐,爱上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她生孩子,凌云渡,终归会由容容来继承,控制了容容,也就是控制了凌云渡。 有了开开和容容做人质,这辈子,我和桃花都要心甘情愿的给她做牛做马了。 俞锦的算盘,果然打得啪啪响。 只是,这叫我如何去面对依风和桃花? 从出生开始,开开一天也没有离开过依风,父女俩的感情相当深厚,这次,不是分开三五天这么简单,以后还能不能见开开,什么时候能见开开,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的事情,何况,把开开送到的,是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依风,能不能接受的了? 容容才五岁,虽然从生下来后桃花很少照料,但他毕竟是凌云渡惟一的传人,是桃花二十八岁时才生下来的心肝宝贝,送他入宫,会牵扯到凌云渡的利益,桃花,会不会答应呢? 于我来说,四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R,失去哪个都让我痛不欲生,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林家对我恩重如山,四百多条人命不是儿戏,难道只为了我们一家团聚,就不去救吗? 我做不到。 “夫人,你怎么走回来的,没看见清心在宫门口等你吗?”清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这才发现已经走回了家。 “没看见。”我呆呆答道,径自往前走。 “风主子他们在客厅呢。”清歌撑了把伞,替我挡去飘落的雪。 迈步进了客厅,果然依风云烁和桃花都在。 “惜,怎么样?”云烁迎上来,替我拍去身上的雪。 依风和桃花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看到他们,我眼睛酸了,扑通跪倒在地,哽咽出声:“风,桃花,我对不起你们。” 依风和桃花楞住了,两个人连忙抢过来,一左一右将我拉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我用开开和容容换了林家四百多条人命。”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依风和桃花脸色大变。 云烁帮我擦干眼泪,温声说:“你说清楚,俞锦到底提的什么条件。” 强忍住泪水,我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们听。 依风和桃花听完后,一言不发。 客厅陷入了沉默。 “送他们去吧,人不能不救。”许久,依风才出声道。 “开开和容容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又不是去送命,惜,你别难过了。”桃花攥住我的手,安慰着我。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一握住我的手,大吃一惊:“有没有犯病?” 依风和云烁也忙过来,我这才惊觉,全身上下已经痛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没事,你们替开开和容容整理行李吧,明天一早,俞锦就会派人来接他们。”我止住依风和桃花,他们和孩子相处的时光,只有这半天一晚了。 “我来照顾惜,你们先去看看开开和容容。”云烁提议道。 依风和桃花看看我,依依不舍的去了。 看他们出了门,将头埋进云烁怀中,我放声大哭。 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在云烁的强迫下,泡了一个热水澡,又灌了好多药,身上的痛缓解了好多,人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我忙去看开开和容容。 依风边收拾东西,边嘱咐开开一些事情,开开眼中含着泪,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依风身后。 见我进去,开开扑进我怀中,流着泪问道:“娘,我真的要离开你们吗?” “开开,你要是不进宫,林家四百多口人就得死。”看着开开那单纯的脸,心中一阵刺痛。 明知宫里是一个大染缸,我却不得不将我还是白布的儿女送进去。 “那我去。”开开仍在哭泣,语气却很坚决。 替她擦去泪水,我柔声说:“开开,你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在宫中,不光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嗯。”开开听我这么一说,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爹和娘都不在你身边,可是功课和武功都不能扔下,容容还小,你做为姐姐,要天天教他。”依风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 “人心险恶,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在里面别到处乱跑,也别瞎管闲事,你晨爹爹会派影卫暗中保护你们,有什么危险记得叫他们……”我和依风,声声叮咛,恨不得将人情事故一股脑的全教给开开。 “还有啊,别看见帅哥就去占便宜,在那个地方,会白白送掉性命的。” “娘,你放心,我不会的,除了三位爹爹和弟弟,你见我占过谁的便宜?” 我细想想,也是,在外人面前,开开还是挺有礼貌的。 “我粘着爹爹他们,是想逗你开心,你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开开终于收起了泪水,脸上有了笑容。 “你那是逗我吗,我看是气我。”我强颜欢笑,不想再增加离愁别绪。 “娘,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佩服你呢,虽然我从没说。”开开仰起小脸,大眼睛闪闪有神。 “佩服我?”一向只是气着我,佩服我,我倒没看出来。 “你看上去是家中最没地位的人,可实际上,家中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三位爹爹平时看起来管得你严严的,可真到事情上,大主意还是你来拿。正是你的退让,才让咱家这么温馨的。这么多年来,三位爹爹从没吵过架,这不全是你的功劳吗?”开开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开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有人觉得我很软弱,夫君们都不怕我,可正是因为我没有架子,没有威严,依风他们有什么都会来和我商量,我的家中才没有小秘密,才没有暗流涌动。 我从不认为一个叫老公发怵的妻子是一个好妻子,叫儿女害怕的母亲是一个好母亲。 “我知道,娘,我很庆幸能当你的女儿,我以后也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开开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目光。 人都说,女儿亲,女儿好,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这话,果然没错,开开的几句话,直说的我心中热热的。 我的女儿,长大了啊。 桃花那边气氛相对的轻松一点,容容才五岁,还不太明白进宫和在家里有什么不同,即使在家里,他也不是经常见到桃花,因此,容容是一点愁容也没有,倒是桃花,眼神痛苦而隐忍。 “桃花,对不起。” 正文 第 1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苦而隐忍。 “桃花,对不起。”依在他胸前,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羞羞,叫爹爹抱。”桃花没说话,倒是容容,裹在被子里,用小手点着羞我。 我忙推开桃花,过去将容容抱在手上。 “惜,是我想的不够仔细,我要是早想到林家,在和俞锦谈时,就会提出来了,不会象现在这样,让你受困于俞锦了。”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不怪你,是我不好,自己揽祸上身。”桃花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林家的事,本就不关他的事,他完全没有责任将这事怪罪到自己头上。 我从没帮过他也就罢了,这次,还将他的孩子送去给别人,连累他受制于人,他却仍不怪我,桃花,真是伟大到让我无话可说。 我们四个大人,眼睁睁的盯着开开和容容,一夜未眠。 时间却不会因为我们伤心而停止不前,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 俞锦派的车子已在门外等候了,依风和桃花早已将开开和容容的东西收拾好,准备送他们出门。 “开开,我要你以我和你娘的名誉发誓,一定要护了弟弟周全,要是容容有什么闪失,你不也不用活着回来了。”临上车的一瞬间,依风忽然出声。 大家俱是一楞。 开开跪在我和依风面前,一字一顿的说:“我袁开,以我爹和我娘的名誉起誓,一定会保护好弟弟,不让弟弟受到一点伤害,如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开开,这誓言不算数,快说,这誓言不算数。”桃花急匆匆的向开开喊道。 “这誓言一定要算数。”依风拽住桃花,在桃花手上轻轻掐了一下,桃花不再反对了。 开开和容容终还是上车了,随着鞭子的挥动,车子渐渐远去,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车辙印。 “娘……”远远的,忽然传来容容的哭叫声。 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做了一个遥远而悠长的梦,梦中,开开和容容又回到了我身边,依风云烁和桃花轮番的喊着我的名字,不停的和我说着什么,有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我身边来来去去,一碗碗不知滋味的汁汁水水流水似的灌进了我的肚子,最后,我竟然梦见俞锦也来了,只是带着一脸的不悦。 “袁惜,你要敢这样死了,我灭你九族。” “你别睡了,以后每隔几天我就让开开和容容回来一次,行了吧,你快醒醒啊。” “你是不是怪我心狠,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天下之大,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你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 “凌云渡的人太厉害了,个个都是狠角色,我不可不防啊。” “你放心,我不会出手对付他们的,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人才。” “我给你道密旨,只要你袁家人不谋反,我保你袁家子孙不死,行了吧?” “我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不醒?” “袁惜,你给我醒过来,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不想再听,我真的好累,我要休息,我要睡觉了…… “林家没事了,由满门抄斩改成了充军塞北了,你放心吧。”是依风的声音。 “临出发前,林老太太带着全家四百多口人跪在咱家门口,磕了三个头,说这天大的恩情,林家永世不忘,可惜你没看见。”云烁的声音。 “我偷偷的塞给了姐姐二十万两银子,即便到了塞北,他们也可以东山再起。” “押送的差役都打点好了,路上不会为难他们。” “我也叫凌云渡的人暗中保护他们了,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塞北方面我也打点好了,山高皇帝远的,过不几年,他们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当我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桌旁,桃花正在写什么。 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情形,又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挣扎着爬起来,挤进桃花的怀里,爬上他的膝头。 桃花宠溺的笑着,左手揽住我,右手挥笔如旧。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纪君泽那宽大的办公室。 纪君泽将我抱在膝头,轻吻我的额头,喃喃说:“惜,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