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探长生涯》 上架感言 不到十九万字竟然上架了,寂寞其实也挺意外的。 发书两个月只在第一个月上过新书推荐和新书精选两个推荐,或许是成绩太差了,之后三个周都没有收到后台短站,于是寂寞就想搭讪一下虎牙编辑,看看能不能求一个推荐。 寂寞是新人,哪里做过求推荐这种事,于是就非常愚蠢的想要从上架的问题上迂回到推荐上,谁知还没等寂寞迂回,就被虎牙编辑的儿童节上架挡了回来,当时寂寞想哭的心都有了。 寂寞有心推辞,但随后便想到既然可以这么早上架,便预示着本书已经被编辑大人放弃了,以后就算推迟上架也不可能有新的推荐了,于是便直接同意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月初上架能够多混一个月的全勤。 不到五百的收藏注定了寂寞的书不可能有任何的成绩,所以寂寞对订阅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已经死心了,唯一能够争取的就是起点福利中的创作保障,保证一个月能够更新十八万字,也就是现在本书的字数,这对寂寞来说显然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事情。 最后,寂寞不能保证这本书的成绩如何,但绝对能够保证这本书不会太监。
章节误删 寂寞本来是想修改一下第四十章,结果却误删了这一章,现在正在修改章节顺序。
第一章 致命的误会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悠扬的铃声侵扰了一个四有青年的美梦,孙伟做了很大的努力才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伸手将桌子上充了一夜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的姓名,便将手机拔下来接通道:“四眼仔,哥哥昨天夜里做了通宵的实验,现在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打扰哥哥睡觉!” “伟哥,好消息,演唱会的门票我已经帮你弄到了,快点来拿!”话筒的对面也是一个男性的声音,正是孙伟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刘洪,因其是先天性近视,故送绰号四眼仔。 “好小子,你真够兄弟,哥哥的后半生的幸福就感谢你了!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孙伟闻言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语气中也带着讨好的韵味。 “学校旁边的那间waitingbar,记得多带点钱买单。”刘洪说完便将电话挂了,根本不给孙伟反对的机会。 刘洪所说的waitingbar其实就是一间开在学校门口的酒吧,不知道酒吧的老板是不是受《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这部电视剧的影响,竟然想到用这个名字命名自己的酒吧,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向亚视交专利费。 或许是酒吧的名字起得好,纵然里面的酒精饮品在孙伟这种学生党看来贵的要命,但里面的生意生意却是好的出奇,每天都有很多少男少女在里面相诉衷肠,让每次从哪里经过的孙伟总是忍不住腹诽,如果这些熊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被用在了这个地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孙伟最好的哥们刘洪就是里面的常客,他宁愿每天吃别人泡面剩下的汤水泡馒头,也要将他老爹给他补充营养的费用花在那间酒吧,不过与大部分在里面成双出对的恋人不同,他暗恋的是酒吧里面的一个漂亮妹子。 在国内高校这种纯洁而又神圣的地方总是不缺少像他这种敢爱却不敢表白的书呆子,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刘洪在酒吧内找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战友,这一度让孙伟怀疑找这么漂亮的妹子做侍应生正是酒吧老板的一种营销手段。 或许是因为经常在外面跑的缘故,刘洪总是能够认识一些不同院系甚至学校的朋友,其中不乏与某某有着某某关系的人,所以喜欢宅在宿舍或者实验室的孙伟总是麻烦他提供一些在自己看来千难万难,在某某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就像这次演唱会的门票。 孙伟虽然是一个标准的宅男,但他却并不迷恋那些所谓的宅男女神,亦或者什么美少女组合,更不会有什么追星的爱好,至于他托刘洪买演唱会门票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追一个暗恋了很久的同乡妹子罢了。 “喂,丽丽啊,我是孙伟,你要的演唱会门票我已经托人买到了,我现在正去waitingbar的路上,你去那里找我就行了。”穿戴整齐的孙伟在走出宿舍楼后便拨通了那妹子的电话。 “啊!真是太好了,孙伟你真有本事,我爱死你了!”电话对面的妹子果真如孙伟料想的那样喜出望外,竟然还说出了孙伟期盼已久的话。 “那咱们waitingbar见?”孙伟强忍着自己的冲动,轻轻地咽了咽唾沫,有点颤抖的说道。 “好,我马上就到,waitingbar见!”妹子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孙伟走进waitingbar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上正在偷看酒吧妹子忙碌的刘洪,便立即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嗨,四眼仔,门票呢?” “啊……伟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刘洪被孙伟在后面的那一拍吓了一跳,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地看了一眼依然在吧台忙碌的吧妹,轻声的抱怨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叫我四眼仔,尤其是在waitingbar里,破坏兄弟的形象。” “你什么时候不再叫我伟哥,我就不再叫你四眼仔。”孙伟自从懂得某些事情后,最纠结的就是这个绰号。 “伟哥这个绰号可是你当年求着我让我这样叫你的,都叫了这么多年了,你让我一时半会哪里能改的了口。”刘洪一本正经的辩解道。 “什么叫一时半会,从上高中开始我就让你改口,到现在大学都要毕业了,你还没改过来,你说你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徐卫愤恨的说道。 关于这个绰号的由来,对孙伟来说,只能说说多了都是泪。 孙伟在上小学的时候无意中接触了香港电影《古惑仔》,对霸气外漏的南哥敬仰万分,于是就效仿南哥的故事,给自己起了一个伟哥的绰号,还用半块巧克力收买了自己的好友兼同桌刘洪,让他从那天开始就称呼自己为伟哥,没错,刘洪这个软骨头竟然被半块巧克力就收买了。 “哥们,不要在意,或许妹子更喜欢你这个绰号的。”刘洪拍了拍孙伟的肩膀,假意安慰道。 “去死!”孙伟伸出手,没好气的说道:“演唱会的门票呢?快点拿来!” “两张一千块,话说你小子这次泡妞真下本钱,这都赶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刘洪从兜里将演唱会的门票拿出来交给孙伟,不无感叹的说道。 “用你管,你还是想想怎么追你的女神吧。”孙伟接过门票,回应道。 “哥现在把的不是妹子,是寂寞,你这俗人不懂的!”刘洪回应道。 “切,自己怂就要认,让哥哥帮帮你。”孙伟不屑的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刘洪推开,走到吧妹旁边的柜台坐下,说道:“妹子,知道我这哥们迷恋了你四年了吗?” “知道啊。”妹子依然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孙伟,你干什么!”刘洪没想到孙伟竟然直接替自己告白,赶紧过去阻止。 “你难道就不想表示点什么?比如惊喜,再比如感动,就算愤怒也可以。”孙伟对妹子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没理会刘洪的拉扯,再次问道。 “切,暗恋我的人多了,我每个都要表示一下那不要累死。”妹子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孙伟!”就在孙伟想要再找那妹子理论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唤,瞬间让他忘记了之前的打算。 “丽丽,你来了,这是演唱会的门票。”孙伟非常高兴地将门票递给她,不过这时他突然看到丽丽后面还跟着一个非常帅气的男生,疑惑的问道:“丽丽,他是谁,你的同班同学吗?” “孙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李浩。”丽丽将身后的男生拉到孙伟的面前,抱住男孩的一直胳膊接着接着说道:“阿浩,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同乡,制药系的孙伟。” “你好,我叫李浩,临床系的,你可以叫我阿浩,我经常听丽丽提起你,说你不仅功课好,而且人缘广,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李浩有点腼腆说道。 “不用客气,小意思罢了。”孙伟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有点发蒙,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将门票递到丽丽的面前,说道:“这是你要的演唱会的门票。”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这票多少钱,我给你!”丽丽接过门票便从挎包中拿出钱包对孙伟问道。 “不……不用了,用不了多少钱的!”孙伟依然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语气有点生硬的推辞道。 李浩从孙伟的语气和表情中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从丽丽手中接过演唱会的门票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说道:“我和丽丽去看演唱会怎么能让你掏钱,票价一张五百,两张就是一千。” “哥们,不是一千,是一千五,现在人家正当红,演唱会门票自然就成了抢手货,七百五一张还是看在孙伟是我哥们的面子上才卖的!”正在品酒的刘洪突然扭头对李浩说道。 “这是一千五,孙伟,这次谢谢你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丽丽也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赶紧从钱包中点出一千五百块递给孙伟便拉着男友火速离开了酒吧。 “哥们,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看到李浩和丽丽离开后,刘洪用手拍了拍孙伟的肩膀,非常深沉的说道。 “去死,这点打击哥哥还是能够承受的住的!”孙伟一把将刘洪的手从自己肩膀推掉,不过语气中多是寂寥,随后他将手中的钱拍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搂住刘洪的肩膀对吧台的妹子说道:“妹子,先来一打啤酒,今天哥哥请客,不醉不归!” “等等,不醉不归可以,不过先要把哥们的一千块钱还来,这可是我买票的本钱!”刘洪完全无视孙伟悲愤的表情,身手将他手中的票子数出十张放在自己的包里,然后将剩余的钱递给吧台的妹子说道:“美女,先把我刚才的帐结了,剩下的钱全换成啤酒。”刘洪的一番插科打诨将刚才悲愤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 酒吧的酒纵然价格再贵,五百块钱的啤酒相对于两个人来说也是非常壮观的,随后两人一直从下午五点喝到晚上九点,光是在酒吧的厕所里就吐了三次,直到将所有的酒喝完才相互搀扶着向学校赶。 学校和酒吧之间相距并不远,也就是穿过一条街走几步的路程,不过当两人横穿马路的时候却遇一辆血红色跑车从路一侧疾驰而来,孙伟惊惧之下只来得及将身边的刘洪推开便被跑车撞飞。
第二章 美女陪护 “阿伟……”昏睡中的孙伟隐约中听到有一个女人不断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只是声音太朦胧,也太遥远,让他辨别不出声音的主人,像是母亲,又像是自己暗恋很久的丽丽,最终在疲惫的折磨下他又陷入沉睡之中。 当孙伟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侧已经没有了之前女人的呼喊,不过恍惚中他感觉有人正握着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的床边沉睡,从周围淡淡的花香和握在自己手上细腻的肌肤,他百分百肯定在自己身侧沉睡的定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还算撞我的人有良心,不仅花钱给我看病,还为我请来了专职的陪护,看来哥哥这次真的碰到土豪了,我是要敲他一笔呢,还是敲他一笔?真让人纠结啊!”孙伟是医科大出身,虽然还没有毕业,但也是经常与医院打交道的,自然知道医院的陪护都是什么情况,像这种年轻的全职女陪护价格肯定不菲,这也让他生出了吃大户的想法。 孙伟还没从打土豪分田地的美梦中醒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出了车祸,身上很有可能会少一个两个的零部件,或者有一个两个的零部件不能使用,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考虑怎么趁机捞更多好处,转而想要活动活动自己的四肢,并祈祷千万不要被截肢。 “阿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孙伟的动作或许是大了一点,竟然将一直沉睡的陪护女子吵醒,然后那女子快速的站起来凑到孙伟的面前,用上海方言惊喜道。 这是孙伟自醒来第一次看到陪护女子的面貌,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张开,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让孙伟心中不由得赞叹一句,好一个漂亮的妹子! “美女,哥哥有点口渴,能……能不能给哥哥倒杯水?”看到这么漂亮的妹子成为自己的陪护,孙伟的内心不由得泛起了涟漪,也学着女人用上海方言口花花,只是嘶哑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这次车祸有点大条,显然伤到了肺叶。 “水……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倒!”那女子并没有在意孙伟略带调戏的语气,听到他要喝水,赶紧从病床旁边的陶瓷水壶中倒了一杯水,期间或许是情绪太激动,在倒水的时候不仅见茶水溢出到放茶杯的托盘内,还碰的周围陶瓷茶杯砰砰作响。 “美女,你……你不用急,哥……哥哥一时半会也渴……咳咳……渴不死,你慢慢来。”纵然伤到这么重,孙伟依然色心未泯,期间还因肺部疼痛,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医生说你伤了肺叶,不宜说太多话。”陪护女子一边温柔的为他多垫了一个枕头,一边出言规劝,其声婉转悠扬,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又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听的孙伟不禁醉了。 “没想到被车撞还有这样的艳福,早知道以前应该多让车撞几次,说不定哥哥早已经丢掉处男的帽子了。”孙伟一边思绪飞转的意淫着,另一边却用脑袋蹭着女子的环绕自己幽香的臂膀,半眯着眼睛,显然非常陶醉。 “恩,水温刚刚好,你慢点喝。”女子对孙伟的动作显然不以为意,一只手半抱着孙伟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起水杯自己先抿了一口试了试水温,然后将被子放在孙伟的嘴边轻声说道。 “咳咳……”孙伟虽然已经被女子的温柔陶醉其中,依然用余光看到了她试水温的动作,顿时惊得长大了嘴巴,结果忘记了吞咽的动作,茶水顺流到了气管,顿时引来了剧烈的咳嗽。 “阿伟,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我喂得太急了,呛到你了,用不用我去叫医生?”女子见此赶紧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轻轻拍打着孙伟的胸部,想要为他旅顺呼吸。 “咳……没事,只不过是被水呛到了,被你这一拍已经好多了。”孙伟扭头安慰有点惊慌失措的女人,而刚才女子的纵容显然助长了他的色心,他一改刚才想看又不敢看的扭捏,想要正大光明的将这个温柔的女人仔细打量一遍,不过很快他就被女人的装束震惊了。 那女子上身穿粉红色攒花紧身大襟,下身则是紫罗兰色褶裥裙,从大襟的纽扣中漏出一条绣花的手帕,其衣料考究而又华贵,显然是一副古代富家夫人、小姐装扮,最后=配上女子的头饰装束,俨然一副颠倒众生的古典美女。 “你看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水也能呛到。”女人没有理会孙伟的目瞪口呆,一边嗔怪的轻声埋怨,一边从腰间解下手帕轻柔的拭去他嘴角的水渍,然后又将手帕别在腰间,端起水杯送到孙伟的嘴边叮嘱道:“这次小心点,可不要再被呛到。” 孙伟机械般的喝着杯子里的水,脑子里却是千思百转,纵然他一直以无神论者自居,但多年来网略小说的影响让他真的无法立即辨别出是有人给他开玩笑玩角色扮演,还是他真的如网文界超过一半的主角一样赶时髦碰上穿越。 “吱……”就在孙伟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应对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一名十六七仿佛的古装小姑娘走了进来,其手上还提着一个木质食盒,一边进门,,一边兀自说着:“小姐,吃饭……” 女孩在进门看到孙伟一瞬间说话声戛然而止,然后以一个超乎正常声音的分贝惊呼道:“啊!姑爷,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小兰,你小点声,这里是医院,不要吵到其他的病人!”女人也被那女孩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跳,有点爱恋的责备道。 “对不起小姐,是小兰太高兴了,没控制住。”女孩小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兰,你快去找麦德斯医生,让他给姑爷做一下检查。”女人随后安排道。 “哦,小兰马上就去!”小兰匆忙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跑出了病房。 “阿伟,你先休息一下,麦德斯医生马上就来。”女人将喝完水的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拖着孙伟的肩膀抽走了垫在他背上的枕头,让他平躺在床上。 孙伟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便打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注意,也不出声,只是对女人微笑了一下,任由女人施为。 没过多长时间,病房的大门再次被从外面打开,一个大胡子白种医生跟着小兰走了进来,正在为孙伟擦拭的女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毛巾招呼道:“麦德斯医生,你好。” “孙夫人你好,”大胡子白人医生回应了一句,走到孙伟的病床前对他问道:“孙先生,你现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咳咳……我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另外胸口隐隐作痛,呼吸……呼吸有点不畅,好像伤到了肺叶,其他的地方到没有感觉到异常。”孙伟用沙哑的声音像医生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麦德斯显然没有想到孙伟竟然懂得医理,不过也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为他做身体检查。 在麦德斯医生做检查的时候,孙伟才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真正的认识,他发现在他被掀开被子的上半身只有胸口一处伤口,其他地方连一点擦伤都没有,这显然不是用车祸能够解释的通的,而他的疑惑在麦德斯医生解开他的伤口换药的时候达到最甚,因为他发现胸口的伤口更像是枪伤。 “医生,我的病现在怎么样了?”为了弄清楚自己的情况,孙伟开始对医生旁敲侧击。 “伤口愈合的情况比较良好,也没有出现感染的迹象,只需要安心休养定时换药就可以了。”麦德斯医生解释道。 “我这伤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孙伟继续盘问道。 “子弹进入的比较浅,只伤到了一点肺叶,只要安心休养,愈后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的。”麦德斯解释道。 “枪伤?果然不是车祸,看来哥哥这次真的穿了,看这情况十有**是最为狗血的清穿,而且还是清朝末年。中国百年动荡自清末始,哥哥不过是一个医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不懂政治,不懂经济,更不会那些高科技,最悲催的连那些穿越者应有的自带技能都没有,这让哥哥如何在这乱世立足啊!等等,刚才那小女孩好像叫那妹子小姐,叫自己姑爷,难道那漂亮的妹子是自己这一世的老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清穿说来也并不是全是坏事!”孙伟心中思虑万千,一时也忘记了继续与盘问。 麦德斯医生自然不会知道孙伟心中所想,在亲自为孙伟换药,并且向照顾孙伟的女人做了一些嘱咐之后,便径自离开病房。
第三章 原来是探长 纵然伤口愈合良好,但失血过多的诸多症状依然困扰着孙伟,于是在简单了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他又一次进入了睡眠。 等到孙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此时守在床边的也不再是那个被称作“小姐”的女人,而是那个十六七岁的丫鬟小兰。 “姑爷,你醒了,饿不饿,晚饭马上就来,用不用我先给你拿点点心垫一垫?”小兰看到孙伟醒来便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靥如花的问道。 “不……咳咳……不用了,我感觉喉咙有点干,你给我倒杯水就行了。”孙伟说道。 “好的,姑爷。”小兰赶紧用桌子上的茶壶为孙伟倒了一杯水,不过试了试水温,站起来说道:“少爷,水有点凉了,我去给你换点热的。” “不用了,我就是想润一润喉咙。”孙伟阻止了想要去换水的小兰,然后在小兰的帮助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小兰,你家小姐呢?” “小姐看姑爷你醒了,就亲自到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炖鸡汤,说是要给你补补身子,从中午就开始炖了,有两个时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快好了。”小兰解释道。 “哦!”孙伟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这具身子的状况,纵然想要从小兰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也找不到说话的由头,气氛顿时有点冷了下来。 小兰并没有感觉到孙伟的异常,一边伺候孙伟喝水,一边自顾自的说道:“姑爷,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这几天可把小姐急坏了,为了照顾你小姐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离开你的病床了,也不要小兰帮忙,累了就趴在你的床前眯一会,不管老爷夫人怎么劝都不听。” “啊,那真是辛苦她了,那你怎么还让她为我炖汤,不让她快点去休息!”孙伟虽然感叹那女人的温良贤淑,不过毕竟没有真的在一起生活过,缺少真正的感情,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拿腔作势。 虽然孙伟说的是虚情假意,好在小兰也是一个入世未深的丫头,依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匆忙为自己的辩解道:“姑爷,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执拗的很,连老爷夫人都劝不动,你让我一个丫鬟怎么劝得了。” “你家小姐的脾气我自然知道,不过劝人也要讲究技巧的,尤其是对向你家小姐这样执拗的人,不能一味的蛮干,反而会适得其反,要懂得旁敲侧击。”孙伟随后便开始长篇大论教育小兰如何对付执拗的主子,其初时说的还有点心虚,不过想到天下执拗的人多是有很多相同之处,于是便放开了。 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话唠的天性,在孙伟的引导下小兰的话越来越多,随后话题便从小姐转到了老爷夫人,然后又转到了他这个姑爷,于是通过这些言谈慢慢的让孙伟对自己的这句身体有了初步的认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根据小兰的介绍,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孙伟,浙江绍兴人,破落的书香门第出身,因家中遭灾而逃难到上海这个远东冒险家的乐园,其初在黄浦江码头做工,其后改投到公共租界一家成衣铺做伙计,而王伟的发迹就要从这家成衣铺开始。 这家成衣铺的老板叫王怀仁,拥有一手精湛的做西服的手艺,专门为租界的洋人、买办定做西服,生意也算得上蒸蒸日上,也算得上一份不小的家业,然而其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唤王倩。 王怀仁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家业延续下去,同时也为了他和妻子晚年有个依靠,于是便想着为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于是勤劳可靠、诚实守信的店铺伙计孙伟便成了他的第一人选,当然这仅仅是病床上的孙伟补脑的。 其实按照丫鬟小兰的说法是,店铺伙计孙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老板有招上门女婿的想法,于是便动了人财两得的心思,一面在王怀仁夫妇面前卖乖讨好,另一方面悄悄勾搭经常到成衣铺帮忙的王倩。 孙伟虽然家道中落,但毕竟是读过书的,与大多数文盲相比还是有点见识的,再加上王怀仁虽身居租界,却是一个思想老派的人,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王倩对外界的接触,尤其是对异性的接触,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下颇有几分姿色的孙伟便与孙倩勾搭的你侬我侬。 俗话说,最后知道老婆出轨的是她的丈夫,最晚知道女儿早恋的是她的父母,两人的恋情一直到闹出人命才被王怀仁夫妇获知,大怒之下的王怀仁第一反应就是要拉着坏了自己女儿贞洁的小子去见官,不过最终被强势的老婆和执拗的女儿拦住了。 自孙伟进入王氏成衣铺做工以来,王夫人对他的品行还算是满意的,同时又考虑到招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上门女婿对女儿的以后也是有帮助的,至少可以保证女儿在他们老两口百年之后不会受到欺负,于是便和女儿一起劝着王怀仁认下了这个上门女婿。 王怀仁拥有很强烈的大家长思想,虽然平时不怎么敢在妻子面前显露,但对晚辈却是非常严厉的,于是在孙伟成为他的女婿后便对其更加的严厉,让孙伟在铺里铺外都得不到片刻的放松。 孙伟做王怀仁的上门女婿除了贪图王倩的美貌外,还有想让自己以后生活的更好的想法,然而王怀仁的严厉却让他苦不堪言,于是他便有了离开成衣铺的想法。 正在孙伟为怎样才能离开成衣铺而苦恼的时候正巧看到巡捕房对华人巡捕的招聘公告,于是他便计上心来,报名参加了巡捕房华人巡捕巡捕的选拔。 此时巡捕房华人巡捕的薪金和待遇很低,但也并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必须要有租界殷实的富户向工部局作保,这就需要孙伟的老丈人王怀仁点头。 中国向来讲究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传统,王怀仁自然不同意自己的女婿去持这份贱业,坚决不答应为其作保,而且还对孙伟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怒斥了一番。 相对于成衣店的悲惨生活,孙伟更倾向于巡捕房的工作,于是便不断哀求王倩去劝王夫人,然后让王夫人去劝王怀仁,如此这般百般努力之下才同意了孙伟去巡捕房工作的请求。 巡捕房不同于家里的成衣铺,丫鬟小兰自然不可能随意进出,所以自孙伟去巡捕房工作之后就没有了他的详细信息,只知道孙伟在进巡捕房的第一年便从三等巡捕连升两级为一等巡捕,第二年从巡捕转到了便衣探员,第三年从探员升为探目,第四年从探目升为探长,用四年的时间爬到了别人按正常升职需要二十多年才能达到的位置,可谓是坐着火箭升职。 孙伟虽不是上海本地人,但也在上海念过四年大学,对上海的一些历史文化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对现代上海影响最大的租界以及租界的巡捕房。 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和法租界巡捕房可以说算得上中国最早的现代警察系统,它比袁世凯所创建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支现代警察要早半个世纪,拥有刑事、治安、交通管理等现代警察所必备的管理机构。 在巡捕房中,巡捕有两套升迁机构,第一个是巡捕房的警务工作,其设总巡、正副巡官、巡长和巡捕,着制服,第二个则是巡捕房的侦探工作,其设总探长、正副探长、探目和探员,穿便衣,其中总巡统管警务,而侦探则负责侦破案件。 在公董局和警务处的眼中,租界内的洋人才是他们真正信赖的对象,于是警务处明确规定华人不得担任真正掌握巡捕房武装力量的巡官,华人巡捕在巡捕房警务工作的升迁中最高只能到巡长,所以华人巡捕在巡捕房真正有前途的只有侦探这种刑侦类的工作。 不管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早期的巡捕房都是洋人的天下,纵然巡捕房为了节约资金招募薪金更低的华人在巡捕房任职,其也多是担任巡捕、探员这种最底层的工作,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不过随着华人在租界的数量越来越多,华人富商在租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巡捕房为了更好的管理租界便不得不聘请更多的华人巡捕,同时还提高了华人巡捕的地位,让少部分华人巡捕担任巡长、探目之类的低级职位。 从小兰的口风中,孙伟得知现在是光绪三十三年,换算成西元则为公元1907年,这个时候的巡捕房还是处于洋人势力最兴盛的时候,而孙伟则是自巡捕房成立以来第二个担任探长的华人。 孙伟虽然钦佩于自己前身在巡捕房纵横捭阖的本事,但出于古往今来世人只记住第一的芥蒂,于是好奇之下向小兰套了套第一个华人巡捕的信息,不过听完小兰所透露的信息后他却吓得手脚冰凉。
第四章 租界巡捕房 据小兰所讲,公共租界巡捕房第一位华人探长可谓算得上是以为老前辈了,1883年被任命为探长,距今二十四年,不过那位前辈既是华人在巡捕房升迁中的开拓者,也是华人在巡捕房升迁内的殉道者,其在刚刚升任巡捕房探长后便遇刺身亡,据说是他手下的华人探目眼热他探长的位置而买凶杀人。 孙伟能够考取上海这种直辖市内的一类大学自然不是死读书就能够办到的,对巡捕房稍有了解的他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也使得他不由得感觉脑后阴风阵阵,如果不是小兰告诉他自己身上的枪伤是因为救英国驻上海领事的女儿而形成的,他甚至不无恶意的揣测自己身上的枪伤也是被下面的华人探目雇凶造成。 其实在巡捕房刚刚成立的时候其内的侦探工作也是由洋人担任的,不过由于言语不通以及洋人探员对华人轻视,不愿意深入到华人的生活环境中去探听消息,巡捕房很快就发现仅靠这些洋人探员根本无法侦破租界内的案件,于是他们首先启用了华人探员。 华人探员又称作包打听,他们身着便衣,整日厮混于租界内的酒楼、茶馆、烟馆、戏院、青楼等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探查整个租界内的风吹草动,一旦有案件发生他们便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然后报告给上面的洋人探目、探长。 自从有了华人探员以来,巡捕房的破案效率就高了很多,凡有案件发生只需招来包探询问,不消多长时间便可以告破,于是这些华人包探越来越受到洋人上司的赏识,很多案件可由这些包探自行解决,无形之中助长了这些包探的权利。 随着租界的越界筑路愈演愈烈,租界内的人口也越来越多,自然需要的华人包探也越来越多,仅靠少数的洋人探目、探长已经不足以应付,同时也为了提高华人包探的积极性,于是巡捕房便任命了一批华人探目。 探目的指责是负责管理下层的包探,同时协助上面的探长侦破案件,相对于没有任何职务的包探来说自然拥有不少的权利,这种权利虽然不被租界上层的华人富商。买办看中,但却被租界内的中下层华人所看中。 在巡捕房内,洋人巡捕自认为高人一等,平时也只是往来于租界的华人富商。买办之间,不屑于与占绝大多数的中下层华人为伍,于是巡捕房的华人探目便趁着这种上下不通的机会,有了从中为自己牟利的空间。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巡捕房内有才华、有手段的探目便脱颖而出,于是便被巡捕房任命为探长。 探长相较于探目虽然只高了一级,但权利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已经不再是仅仅提供情报、指认罪犯的人员,而是有了左右案件的进展、犯人罪名的大小的权利,于是成了租界华人,尤其是那些处于灰色地带人员趋之若鹜的对象,如此便直接冷落了下层的这些探目。 小兰虽然对第一个华人探长的事情语焉不详,但根据孙伟的推测,那人估计就是从华人包探中一步步熬资历和功劳晋升为探长的,并没有像法租界的黄金荣那样拥有很高的帮派地位来震慑下属的宵小之辈,于是便引来了下层人员的窥视,成为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其实孙伟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华人在租界的地位会不断的增加,以后会有更多的华人成为巡捕房的巡长、探目、探长,甚至是督察长、工部局华人董事这种高位,当然这都需要一个循循渐进的过程。 按照孙伟所熟知的历史,华人在巡捕房内最先发迹的当属法租界的黄金荣,他凭借自己之前网罗的帮派分子为巡捕房在越界筑路过程中镇压不愿意动迁的农户、坟主和抗议加捐的小东主,从而获得巡捕房的提拔,随后他又凭借自己消息灵通,或真或假的破获了不少的大案、要案,成为了巡捕房炙手可热的人物。 公共租界和法租界虽然都是列强在华的租借地,但其内部的意欸识形态还是不一样的,黄金荣之所以能够在法租界迅速发迹,其得益于法租界在意欸识形态更类似法国人的殖民地,其一概事务都要取决于驻上海的法国领事,只要打通这一环节便可以高枕无忧。 至于公共租界,它更类似于一个股份制公司,英国驻上海领事虽然拥有一定的权利,但其主要权利还是掌握在由租界洋人互推而产生的公董局的手上,这也导致了公共租界在管理方面要比法租界清正廉明,形成不了只手遮天的人物。 相对于黄金荣在法租界巡捕房的发展,华人在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发迹就显得有点晚,一直到民国初期才出现了叫陆连奎的华人探长,而他的发迹很大一部分依仗了在法租界当探长的黄金荣,当然到最后他也凭借黄金荣早期的提拔在上海滩有了与黄金荣分庭抗礼的地位。 在当时,老上海人相互间开玩笑时会说,侬不要奎,侬又勿是陆连奎,译成普通话的意思就是,你不要自以为是,你又不是陆连奎,由此可见在上海公共租界的陆连奎的权势之重。 纵观上海租界的历史,孙伟并没有发现租界中还有自己这一号任务,当时心下便了然,按照历史的发展自己这具身体定然是在这次的中枪中死亡,而自己的灵魂却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这具本应该埋葬的身体。 正当孙伟与小兰聊得正嗨,房门突然被一个三十许的女人打开,这女人手提一个食盒,虽然身着和相貌艳丽照人,却依然无法掩盖眼神中的疲惫。 “狐狸精,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看到门外的女人,小兰好似被咬到了屁股,立即变换了脸色,从椅子上跳起来对女人斥责道。 “阿伟,我听说你醒了,就做了参汤给你送来,你趁热喝点补补身子吧!”门外的女人名没有理会小兰的斥责,直接越过小兰走到孙伟的床边说道。 “你这狐狸精怎么这么不要脸,我说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也不稀罕你的破参汤,你赶紧滚!”小兰再次拦到那女人和孙伟之间,再次辱骂道。 “小兰!”孙伟从小兰的话语中隐约预料到这女人的身份,明知道不是自己做下的孽债,依然有点底气不足。 “姑爷,你……我去告诉小姐!”小兰被孙伟的态度委屈的脸色通红,泪水直接流了出来,然后直接扭头跑出了孙伟的病房。 “这丫头就这个脾气,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孙伟伪装成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劝解道。 “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那女人在面对小兰辱骂的时候虽然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多少也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在语气上有点僵硬。 随后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里面的参汤端出来,一边坐到床边喂孙伟喝参汤,一边有点哽咽的说道:“我听到你中枪昏迷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外界都有传言你已经重伤不治了,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好几次想来医院看你都被你家的母老虎挡住,这次我听说你醒了,特意趁那母老虎不在将你送我的那颗人参炖了为你送来。” “你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之前王倩照顾自己的时候,孙伟因搞不清状况只能做些小动作,而这美丽的妇人明显是自己的姘头,也就没有了顾忌,抬手擦着女人的眼泪,并且感受一下女人丝滑的肌肤,说道。 女人显然也注意到孙伟在擦拭自己眼泪的小动作,不仅没恼,反而轻轻地打了一下孙伟放在自己脸颊的手背,破涕为笑道:“你这坏蛋,都伤成这样了还色心未改,小心你家母老虎看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孙伟得到了女人的默许,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不要闹了,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给你说点正事。”女人娇羞的用拿勺子的手打落了孙伟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有点娇羞的说道:“今天早晨顾业成来找过我,说是找到绑架领事女儿的那伙人了,说是正躲在法租界的一处货仓里。我当时还以为你出事了,也没有心情理他就直接打发了,先来还要你拿个主意。” “法租界,这可不好让巡捕房直接去抓人,要是和法租界交涉好了,那活人也该早得到消息跑了!”孙伟也不知道自己在巡捕房的情况,更不知道这个顾业成是何许人也,只期望这女人能够主动提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女人也没有令孙伟失望,看到孙伟有点踌躇不定,于是建议道:“既然不能动用巡捕房的人,那就让顾业成带些弟兄悄悄地将他们抓起来,不过那伙贼人有几支短枪,还要让孙立提供一些武器、人手协助一下。”
第五章 病床见闻 “就按你说的办,你去安排就可以了。”孙伟装作很随意的说道。 “顾业成那里还好说,就是孙立那里比较难办,他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向来只听你的命令,你不出面我怕指挥不动他,你得给我写一道手令。”女人说道。 “你看我这样那里能写得了字,不如你拿张白纸我给你按个指模,你再把内容补上。”孙伟现在最怕两件事,一件是认人,另一件则是写字,这两个都是容易出差错的,他自然不敢随便显露自己的笔迹。 “这样也好,你等一下,我去借张纸和印泥。”女人说着便匆匆离开了房间,不过片刻便折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盒印泥和一张纸。 在女人出去的这一会孙伟的脑子也没有闲着,他已经猜想到这女人应该是为自己这具身体在外面打理事务的姘头,应该知道自己进入巡捕房以后的事情,故而在打完指模的时候装作很随意的问道:“我昏迷的这几天外面没出什么差错吧?” “人心浮动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有顾业成和孙立压着,倒也没出现太大的差错,也好在你及时醒来,绝了那些人趁火打劫的心思。”女人说着便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 “怎么,你这么快就要走吗,不多陪我坐会?”孙伟问道。 “你家母老虎这个点估计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如果你想让我们见见面,我倒是没什么的。”女人作势想要坐下来。 “这个……你路上小心点。”孙伟的表情顿时僵了下来。 “嘻嘻,你看把你吓得,给你开个玩下而已。”女人揶揄道。 果然不出那女人所料,在女人离开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王倩带着丫鬟小兰提气呼呼的推开了孙伟的房门,然后对孙伟厉声问道:“谢晓淑那狐狸精呢?” “早走了,她看到小兰去叫你了连坐都没敢做直接吓跑了。”孙伟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在想着:“那女人原来叫谢晓淑,真是一个好名字。” “她给你带的参汤呢?”王倩再次质问道。 “小兰不是说你给我炖了鸡汤吗,我怎么能辜负你的苦心,就让她端走了。”孙伟答道。 “真的?”王倩显然对孙伟的话不太相信。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过来闻闻。”孙伟说着向王倩张开了嘴,不过心里却在后悔,早知道先喝杯水漱漱口了。 “都多少天没刷牙了,我才不闻你的臭嘴呢!”王倩显然被孙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蒙蔽了,语气瞬间缓和了下来。 “小姐,我帮你闻闻!”就在孙伟猛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在后面提着食盒的小兰突然走上来,说话间就要爬到孙伟的嘴边。 “你这丫头片子捣什么乱,还不快点把你小姐炖的鸡汤端出来。”孙伟赶紧用手推开了小兰凑过来的脑袋,吩咐道。 “我这哪里是捣乱,分明是你心虚了!”小兰虽然听话的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盛汤,但嘴里依然非常不服气。 “看你把这丫头宠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怎么说好歹我也是巡捕房的探长。”孙伟看小兰没有再来捣乱,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不过依然向走过来坐在自己床边的王倩抱怨道。 “小兰怎么了,你自己做错事还容不得人家说。”王倩反驳道。 “就是!”小兰闻言立即附和道。 “你这丫头片子,小心我打你屁股!”孙伟佯怒道。 “小姐,姑爷欺负我,你得给我做主。”小兰向王倩告状道。 “你这丫头真是皮痒了,还学会告状了。”孙伟装作狠狠的样子吓唬道。 “你这怎么说话呢,小兰也是大姑娘了,再过两年都要找婆家了。”王倩轻轻地打了一下孙伟,训斥道。 “小兰才不要找婆家,小兰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照顾小姐。”小兰说着还非常羞涩的看了孙伟一眼。 小兰的那羞涩一撇让孙伟瞬间感觉天雷滚滚,自己的前身不会禽兽到向一个十六七岁的未成年小姑娘下手吧,不过看小丫头的样子多半是郎有情妾有意,看来之前她对谢晓淑这么厌恶也并不全是护主心切,其私心还是大大的有的。 孙伟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任到底有没有向小兰下手,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在这个话题多做更深入的探讨,于是出言打岔道:“我听外界有我已经死了的谣言,这个谣言很严重吗?” “这一定是谢晓淑告诉你的吧?”王倩从小兰的手中接过汤碗,一边喂孙伟喝汤,一边问道。 “你别管是不是她告诉我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孙伟咽下口中的鸡汤,追根究底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你刚受伤那会来医院看你的人都快将医院门口的那条大街堵住了,我和爹娘一边要关心你的伤势,一边还要应付那些趁机达关系溜须拍马的,烦都烦死了,不过说来也巧,你受伤的当天下午外面就起了传言,说你重伤不治快死了,下午来医院的人顿时就少了很多。我一看这个方法也不错,所以当别人向我问起你是不是重伤不治的时候我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在那里哭,结果大家更相信这个谣言了,第二天除了你那几个门徒就没有别的人来看你了。”王倩有点自鸣得意的说道。 “你这个败家娘们,要不是我醒的早,险些让你坏了大事!”孙伟终于知道自己这个人在历史上泯然众人的原因了,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这没良心的,当年我不顾爹娘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你,你现在发达了竟然嫌弃我了,我不就是没给你生一个儿子吗,我也没见谢晓淑这个狐狸精为你生儿子!呜呜……”王倩数落到最后竟然由哽咽变成了哭啼。 “小姐!”旁边的小兰看王倩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哎,你怎么就哭上了,还有你小兰,你这丫头跟着凑什么热闹!”孙伟被王倩主仆哭的心慌意乱,一边出言训斥凑热闹的小兰,一边掏出王倩的手帕为她擦眼泪,随后出言安慰道:“我只是说你这次做事做错了,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 “你说我做错了,我哪里做错了?自从你进入巡捕房以来,你看看你都是结交的什么人,不是街头的帮派青皮,就是谢晓淑这样不守妇道的寡妇,我默认你重伤不治的谣言就是要让你看清楚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以前你官职小要应付一下那些人,但现在你都已经是巡捕房的探长了,再结交这些人只能给你的形象抹黑。”王倩反驳道。 “阿倩,你知道自公共租界巡捕房成立以来出现过几个探长吗?”孙伟没有再纠结之前的问题,突然转换了话题。 “那就多了,从二十多年前出现第一个探长开始,到现在怎么也有十个八个的吧,就现在除了你外捕房还有两个华人探长。”王倩想了想说道。 “我没有说那些助手类的乙级探长,而是想我一样的正职甲级探长。”孙伟解释道。 “这还用问,整个上海都知道你是第二个华人正探长,当然就只有两个,不然报纸上都夸你年轻有为。”王倩想也不想的就做出了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你知道第一个华人正探长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吗?”孙伟再次问道。 “听说是被人刺杀了,昨天报纸上还因为你的事情把那个探长的事情翻了出来,报纸上还说租界巡捕房的风水不利于咱们华人,·所以才让两个正探长都死于非命。”王倩答道。 “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它背后的东西。”孙伟说道。 “背后的东西?”王倩和听入迷的小兰异口同声的说道。 “背后的事实是不是租界巡捕房的风水不利于华人正探长,而是租界巡捕房的华人巡捕不利于华人正探长,更准确的说是巡捕房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们不利于华人正探长。”孙伟斩荆棘铁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你可是他们的上司?”王倩失声惊呼道。 “这其中自然是利益使然,在捕房内那些乙级探长和探目只是辅助正探长办公的,手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不过捕房内各部门的长官大都是洋人,他们的权利都是靠糊弄这些洋人得来的。”孙伟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虽然见识不多,但因为你的关系也接触过不少的洋人,在我看来这些洋人可是鬼精鬼精的,哪里这么容易好糊弄?”王倩一副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的样子,显然对孙伟的言论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鬼精鬼精,你这句话形容的好,这些洋鬼子确实是鬼精鬼精的!”孙伟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去,说正经的呢!”王倩脸色有点羞红的娇嗔道。 “好,那我就接着给你解释。”孙伟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洋人确实不是傻子,但他们对于华人巡捕来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言语不通,就算捕房内对这些洋人设置了一项语言津贴可惜并没有多少成效。”
第六章 进退不得 “当然语言不通虽然限制了绝大多数的洋人巡捕对租界的管理,但也并不是说所有的洋人巡捕都不会说咱们中国话。不过在咱们国家办事仅仅会说咱们的话还是不够的,东西方之间做事习惯的差异也是限制洋人对租界关系的一大因素。咱们国人求人办事讲究的含蓄、委婉,往往绕了很大的圈子也不一定能够点中主题,但洋人却喜欢直来直往,他们根本搞不懂咱们国人的绕圈子。”孙伟解释道。 “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我也见过几个号称中国通的洋人,就像你在担任乙级探长时候的上司史密斯,他对咱们国家的了解并不比咱们的国人少,不过当时你也说他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这是为什么?”王倩再次问道。 “阿倩,你这句话说道点子上了,我之前只说了洋人怎么怎么,还没有说咱们国人。咱们国人以前以****上国自喻,看不起欧美各国的洋人,认为他们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不屑于与他们打交道。不过自从两次鸦欸片战争之后,不仅咱们的大清朝廷被洋人打怕了,就连咱们的百姓也对洋人心生畏惧,所以在租界内的国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找洋人的,这样上下不通,就算有史密斯这样的中国通也于事无补,于是无形之中就增加了华人巡捕的权利。权利是一个让人上瘾的东西,巡捕房的那些华人巡捕为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利自然不惜向他们的同僚下手,所以我不仅要和那些洋人打好关系,还要在租界拥有自己的势力,而那些下三流的青皮就是最好的帮手。”孙伟解释道。 “你以前没有给我说过当巡捕这么危险,不如咱们不干了,咱们就在爹的成衣铺卖西装,挣一些安稳的钱。”王倩有点慌乱的说道。 “呵呵,阿倩,你想的太天真了。”孙伟用手捏了一下王倩的脸颊,轻笑道:“我在进入巡捕房之前或许可以安安稳稳的跟着爹学习做西装的手艺,但是现在却不行了。” “为什么?咱们不干了,难道巡捕房还逼着你干不成?”王倩有点抵触的说道。 “咱先不说我在巡捕房的这几年得罪了多少人,他们畏惧我身上的这层皮不敢动我,就说世人捧高踩低的本性,等我脱了这层皮肯定会有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来找一找我这个前华人探长的晦气,如此咱爹的那个成衣铺能不能开的成还两说,哪里来的让我继承。”孙伟道。 “啊,怎么会这样?”王倩有点惊恐的说道。 “阿倩,这就是现实,以前我没有给你说过是怕你也跟着担惊受怕,但是你这次办的事情却差点让我陷入万劫不复!”孙伟有点夸张的对王倩吓唬道:“你默认我重伤不治的消息不仅会让跟着我的那些人人心浮动,还会让那些窥视我的人蠢蠢欲动,好在我及时醒来没出太大的纰漏,如果我昏迷各十天半个月的估计连我手下那些头目都要开始找后路了,到那时不仅被我挡住财路的人要杀我,就连背叛我的那些下属也唯恐我报复同样要杀我。” “对不起,阿伟,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明天就把你醒来的消息说出去!”王倩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有点哽咽的说道。 “这倒不用了,现在这个时候谢晓淑估计已经将我醒来的消息放出去了,说实话,这次你要感谢她,要不是她这两天一直趁你不注意查看我的情况,说不定我还不知道外界的消息,那咱们一家可就危险了。”孙伟有点夸大其词的说道。 “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你怎么替她说话!”王倩虽然依然对谢晓淑表示不满,不过语气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随后她接着说道:“再说,她这么做也不见得没有私心,她这么一个寡妇守着一间这么大的戏院,如果不是有你帮衬着,早被别人惦记上了,哪里会像现在越开越大。” 王倩的这一句话让孙伟隐约了解到谢晓淑对自己这具身体担任的角色,这让他想到了同时代那位出自花街柳巷的奇女子林桂生。 林桂生是黄金荣的妻子,此人生得虽谈不上花容月貌,但体态丰腴、风欸骚媚人,自有一番风欸流姿态,更难得的是,这女人头脑精明,头发虽长见识可不短,也算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是位让混迹江湖多年的大男人也服气的女枭雄。 黄金荣表面上是法租界探长,暗地里却是位弟子众多、黑白通吃的绿林中人,不过他限于身份的限制,有些事确实不方便出面,于是老婆林桂生当仁不让成了社团主事之人。 在她的领导下,青帮走私军火、贩毒聚赌、打劫窝赃、贩卖人口、武装押运、勒索绑票、抢夺地盘,谁敢挡财路就灭谁,干得风生水起,而林桂生胆子奇大,基本是什么来钱快、利润高就干什么,毫不顾忌,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浴血打拼、巧取豪夺,林桂生成了在上海滩扬名立万、赫赫有名的大姐大,上海本地人叫她白相嫂,有女流欸氓头子之意。 对林桂生的本事,孙伟从心底里是佩服的,据说日后位列青帮三大巨头之一的杜月笙就是被林桂生慧眼识才加意关照提携最终得以脱颖而出的,然而在女权不张的旧时代这种强势的女人很难有好的结局,林桂生纵然权术通天也逃脱不了这个厄运。 为了不让王倩对自己之前的错误更加伤神,孙伟很快便转换了话题,开始聊一些家长里短的平常事,也让孙伟对自己的这个身份有了更好的认识。 孙伟其实从小就聪明灵动、心思敏捷,然而他却生在了一个高考大省,省内一年的考生经常达到八十多万,这是普通省份两倍乃至三倍的人数,是像上海这种直辖市十几倍的人数,而就学的机会却只能与普通省份持平,远低于上海这种直辖市,于是为了将来的前途,他只能将自己扮成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法国生物学家拉马克曾经在他的《动物的哲学》中提出了生物体的器官经常使用就会变得发达,而不经常使用就会逐渐退化的观点,这个观点被世人成为用进废退,而人类作为万物的灵长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桎梏,于是常年的闷头苦学让孙伟不太会与陌生人交流,尤其是陌生女性。 不过,王倩作为孙伟这个世界的妻子自然拥有天然的亲近感,同时在谈话中对孙伟不时的会有一些亲昵的动作,这更降低了孙伟对她的陌生感,于是随着谈话的加深,孙伟在面对王倩的时候越来越随意,前世的奇思妙语也从她口中纷至沓来,引得王倩和小兰合不拢口。 “你们在谈什么,我从外面就听到你们的笑声。”就在孙伟用一个笑话再次将王倩和小兰引得开怀大笑的时候,病房突然被从外面推开,随后一个年长女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爷夫人,你们来了。”坐在床尾的小兰首先看到了来人的模样,赶紧站起来迎接行礼道。 “爹、娘!”王倩也站起来迎了过去。 虽然之前出声的是一个年长女性的声音,但第一个进来的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身后则跟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性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进来时候小女孩的手一直牵在年长女性的受伤,不过在看到王倩之后便松开了那年长女性的手,飞快的跑进王倩的怀里,然后抬起头乖巧的叫了一声“娘”,想来这就是孙伟与王倩偷吃禁果生下的女儿。 “爸……咳咳……爹娘,你们来了。”孙伟口中的“爸妈”还没喊出,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干咳了两句改了回来。 “嗯!”王怀仁闻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脸色也非常的严肃,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阿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相较于王怀仁的态度,王夫人就热情多了,一进来就对着病床上的孙伟嘘寒问暖。 “谢谢娘关心了,医生说伤口愈合的非常好,也没有感染,用不多久就可以出院了。”孙伟应承道。 “那就好,以后你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就算讨好领导也要分清轻重,那领事的女儿与咱们非亲非故,犯不上为她丢了咱自己的性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倩倩和玲玲这孤儿寡母的怎么办!”王夫人说着说着自己先哭出了声音,显然是对之前担惊受怕的一种宣泄。 “都是当姥姥的人了,还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王怀仁看到王夫人的样子,出言训斥道。 “爹,你快坐,我娘也是担心阿伟,你老就不要给她计较了。”王倩看到王怀仁训斥王夫人,赶紧搬了张椅子到他面前岔开话题,然后对扯着自己衣服的小女孩说道:“玲玲,你不是想念阿爹吗,还不过去见见阿爹!” “哦!”玲玲闻言怯生生的走到孙伟的病床前,有点畏惧的喊道:“阿爹!”
第七章 门庭如市 孙伟看着玲玲想要亲近却又畏惧自己的样子,内心深处不由得狠狠被刺了一下,看来自己的前身不仅因为王倩没生儿子而冷落了那娇滴滴的美娘子,还因此将怨恨发泄到了这个刚刚记事的孩子。 “宝贝,来阿爹这里,让阿爹看看我们家的小公主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哎呦……”孙伟笑着捏了一下玲玲粉嫩的脸颊,想要用双手将她抱到床上来,结果扯到了自己胸前的伤口,忍不住痛呼了出来。 “阿爹,玲玲很乖的,玲玲不惹阿爹生气。”幼小的玲玲还搞不清楚疼痛和厌恶这两种表情的区别,以为自己又触怒了阿爹,话语中都带出了哭腔。 “阿爹怎么会生气,看到我的小公主阿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孙伟安慰好惊恐不已的女儿,然后对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王倩说道:“阿倩,还得麻烦你把咱们闺女抱到床上来,我手上使不上力气。” “哦……好的……”王倩有点失神的应答,显然对孙伟的态度还不太适应。 “我来就好了,玲玲来,让姥姥抱。”正坐在床边的王夫人看到孙伟的态度也有点喜出望外,没等女儿过来就自己动手将玲玲抱到了床上,然后接着说道:“这样就对了嘛,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还不都是自己的孩子,你和倩倩的年龄都不大,以后有的是时间生儿子。” “娘说的对,以前是我犯浑了,这次大难不死让我感悟很多,也觉得之前亏欠阿倩和玲玲很多,以后我会慢慢弥补的。”孙伟一边将女儿逗得咯咯发笑,一边解释自己的异常。 “嗯,很好,阿伟你能这样想就说明你良心未泯。”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怀仁突然出言夸奖道,不过这种夸奖却令孙伟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老头子,你怎么说话,什么叫良心未泯,阿伟以前只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明白了。”王夫人不满丈夫对女婿的评价,出言教育道。 三四岁的小女孩显然是以往最快的年纪,在孙伟卖力的逗弄下,很快便忘记了之前对孙伟的恐惧,对孙伟也开始变得亲昵了起来,这也让王氏夫妇和王倩主仆看的心头大慰。 当天晚上,孙伟非常强硬的将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的王倩赶回家中休息,只留下丫鬟小兰在夜里陪护,就睡在孙伟病房内的另一张病床上。 事情果如孙伟料想的那样,谢晓淑在见过孙伟后便立即将孙伟苏醒的消息放了出去,等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病床外就聚集了很多来看望孙伟的人,不过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小角色,还不值得孙伟亲自接见,于是小兰非常娴熟的收了礼物和拜帖,将人打发走了。 那些等在病房外的人自然也没有奢望能见到正主,之所以这么早就守在病房门口就是为报个到,表示一下自己的孝心,看到主人家将自己的拜帖和礼物收下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其实现在的孙伟也不知道什么人可见,什么人不用见,看到小兰处理的非常娴熟就放任其施为,不过就在孙伟逗弄着女儿,吃着王倩带来的早餐时,两个青年男子被小兰从众多看望者中放了进来。 “师傅,师娘!”两人进来后便立即摘下帽子,弯腰向孙伟和王倩行礼道。 “是业成和阿立来了,你们聊,我去带着玲玲去帮小兰照看一下外面。”王倩笑着向那两名青年男子点了一下头,然后便收拾了碗筷领着玲玲走出了病房。 “师傅……” “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其中一个身材削瘦的长袍青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没说出便被孙伟打断了。 “谢师傅!”两人道谢后,便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孙伟的床侧。 “人逮到了吗?”孙伟模仿着后世领导的发言,将语速放的很慢,再配上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到真有几分威严。 “回师傅,人逮到了,全部活捉,一共六个人三把短枪,枪是比利时产的勃朗宁m1900款7.65毫米手枪,是法租界的黄金荣卖给他们的。”依然是那有点削瘦的男子回答。 “咱们的人有没有出现伤亡?”孙伟问道。 “阿立带的人都是使枪的好手,没有出现任何差错,我带的人都是普通看场子的门人,对枪支还不太用的惯,有两个弟兄被子弹擦伤了,不过都不太严重。”削瘦男子继续答道,不过从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就是顾业成,而另一个黝黑敦实的青年自然就是孙立。 “抓到的人审过了吗,知道是谁指使的吗?”孙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审过了,这些人以前并不在租界讨生活,他们是在浦东犯了事才逃到租界来的,不知怎的就打到了领事小姐的主意,已经踩了好多天的点了,差点就要得手,结果被师傅您撞见了。”顾业成答道。 “没有人指使就好,回头直接把人交到巡捕房就行了,这件事你们办的不错,等我出院后再论功行赏。”孙伟对两人夸奖道。 “师傅说哪里话,都是徒弟们应该做的。”顾业成恭敬的推辞道。 “业成说到对,这是徒弟们分内的事。”一直没说话的孙立也出言附和道。 “师傅我向来讲究赏必行,罚必信,这是你们应得的。”孙伟向两人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出事的这两天,下面没出什么岔子吧?” “师傅出事的这两天虽然人心有点浮动,有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想要趁火打劫,也都被我和阿立打发走了,到没有出现太大的岔子。”顾业成答道。 “阿伟,英国领事威尔逊爵士、工部局总办禄士爵士、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先生过来了。”就在这时,王倩推门进来对孙伟说道。 “快请进来,另外你再看看那些人带来的礼品中有没有好的茶叶快点泡上。”王倩所说的这三人都是公共租界的大佬,自然怠慢不得。 “师傅,我和阿立还有事情,就不打扰您会客了。”顾业成站起来说道。 “嗯,我住院的这几天,下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两个用心了。”这次来的三人都是公共租界官面上的人物,顾业成和孙立这两个帮派分子确实不好在自己的病房与他们会面,于是点头说道。 “是师傅,这都是徒弟们应该做的。”两人说着便戴上帽子离开了病房。 英国领事威尔逊爵士、工部局总办禄士爵士、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只是例行公事探望捕房高级官员,同时英国领事威尔逊也带来自己女儿对孙伟舍身搭救的感谢,这三人在公共租界也算是日理万机的人物,并没有在孙伟的病房耽搁太久,连王倩刚刚泡好的茶都没喝便匆匆而去。 孙伟的会客并没有因为英国领事威尔逊爵士、工部局总办禄士爵士、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的离开而结束,之后陆续有公共租界的华人富商、买办以及与孙伟有业务来往的洋行大班不断出现在孙伟的病床,其中最令孙伟上心的便是德商礼和洋行的大班约翰·冯·卡洛威茨。 礼和洋行是远东最著名的德资企业,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便已经在广州营业,创始人是李察·冯·卡洛威茨,所以又叫卡洛威茨公司。该公司在1866年进入香港,1877年进入上海,进入上海后便将上海当成了公司总部的所在地,其后还在青岛、济南、天津、汉口等地设有分支机构。 礼和洋行是汉堡轮船公司、德国克虏伯炼钢厂、蔡司光学器材厂以及美国古特立汽车轮胎等的代理商,以进口德国重型机械、精密仪器、铁路和采矿设备以及军火闻名,而礼和洋行与孙伟的合作就在这军火上。 约翰·冯·卡洛威茨是老卡洛威茨的孙子,自从老卡洛威茨去世后,他便被父亲委派到远东独当一面,随后他凭借父亲在德国总部取得的各项代理权,将礼和洋行发展的有声有色,在全国各地连续开了好几家分支机构。 现在国内虽然是大一统的局面,但腐朽的满清只顾得上搜刮民脂民膏,弄得全国上下怨声载道、盗匪四起,而满清的统治只能保障城市的安全,对农村地区采取的地方自治,如此自然成了盗匪的温床,于是为了自保,各地地主、士绅为了不得不自行购买军火建立堡垒。 地主士绅对军火的选择自然更倾向于跟随政府的步伐,政府选择哪一个国家的军火,他们就会认为哪一个国家的军火质量好。 在清政府军火外购初期,英、法两国处于优势地位,而此时的德国刚刚完成国家统一,没有精力和实力参与竞争。 其实,第一次鸦欸片战争刚刚结束,德国商人就已经开始注意中国这个巨大的军火市场,在道光二十二年科隆商会关于对华贸易所采取立场的文件中,他们便强调了中国市场的重要性,德国在很多方面可以参与竞争,军火就是其中之一。
第八章 未来的路 太平天国运动期间,德**械进入中国市场,但未能产生广泛影响,然而在光绪五年的时候,英国对中国禁运军火,清政府转而求诸德国,德国方面迅速做出反应,借助中国驻德公使的帮助,很快取得巨额订单。 克虏伯大炮是德**火取得销售优势的重要法宝,同治末年,淮军将领认识到克虏伯炮是最为攻坚利器,光绪元年李鸿章督办北洋海防,要求江南制造局造船配炮,应当专采德商克虏伯一家,进而主张炮台和陆军炮队也采用该炮,随后在德国驻华公使巴兰德的帮助下,克虏伯厂同李鸿章建立联系。 李鸿章为该炮的优良性能所吸引,又希望得到德国的政治支援,于是克虏伯炮源源不断地输入中国,就这样德国逐步确立了其在华销售军火的优势地位。 官方喜欢德国生产的军火,下面的地主、士绅们自然也认为德国生产的军火好,于是德国生产的军火成了国内最畅销的武器,凡是做走私军火生意的如果手中没有德**火的代理权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在上海,尤其是租界内,做军火走私生意的人很多,然而真正做的比较有规模的就只有两家,一家是公共租界的孙伟,另一家则是法租界的黄金荣。 在历史上,黄金荣虽然最后成为了上海法租界的无冕之王,但相对于现在的孙伟而言其势力的发展还是比较坎坷的。 黄金荣人送黄麻子,不仅身材矮小,还是一副麻子脸,显然无法像孙伟这样年纪轻轻就得到大家闺秀的青睐,也没有像谢晓淑这样嫁资丰厚的俏寡妇自荐枕席为其解决资金上的困扰,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排除万难一刀一枪挣来的。 黄金荣虽然比孙伟早六七年进入巡捕房,但他在巡捕房的发展却不如孙伟顺当,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升任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探长,比孙伟这个探长的任命还要晚一个月,不过其在帮会的势力要比孙伟大得多,不仅已经控制了法租界地下势力,还将手伸到了公共租界,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探目陆连奎就是他的门生。 礼和洋行的大班约翰·冯·卡洛威茨虽然能力出众,但也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经常与猝然富贵的孙伟厮混在一起,所以对孙伟在巡捕房的事情要比王倩等家人详细的多。 孙伟在病房与约翰·冯·卡洛威茨谈论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期间的话题虽然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但言辞间孙伟对自己在公共租界的势力和各项营生都有了大概的认识。 总的来说,孙伟在公共租界这四五年的作为其实与法租界的黄金荣没有多大的区别,其在租界内广收门徒,单单是排的上号的就有一千多人,那些在外围为其做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这些门人在他的指挥下走私军火、贩毒聚赌、打劫窝赃、贩卖人口、武装押运、勒索绑票、抢夺地盘,谁敢挡财路就灭谁,干得风生水起。 随着事业的发展,孙伟遇到了同黄金荣一样的麻烦,但他却没有像林桂生那样的女人为他打理事务,他的妻子王倩只能算得上是大家闺秀,对江湖上的事情不懂也不上心,而他的姘头谢晓淑虽然有心帮他处理江湖事务,但却没有林桂生那样的能力,如此只能将权利下放到自己门徒的手上。 为了防止手下门徒势力过大反客为主,孙伟便将自己的生意一分为二,其中像走私军火、武装押运这类需要强大武力,却又不需要太多脑力的事情交由随孙伟一同逃荒而来的同村兄弟孙立的手中,至于那些贩毒聚赌、打劫窝赃、贩卖人口、勒索绑票、抢夺地盘只需要普通门徒就可以解决,却需要费些许阴谋诡计的事情则交由最早收的门徒顾业成处理。 此时的孙伟手中可以说有两支队伍,其中数量最为庞大的当属顾业成管理的普通门徒,这些人占了孙伟手中门徒数量的八成,都是孙伟在发迹以后从上海租界内外招揽的青皮,负责为孙伟打探消息、恫吓恐吓、照料生意,为孙伟在捕房内快速升职立下了汗马功劳。 孙伟手中的第二支队伍虽然名义上也是他的门徒,但里面的成员却都是江浙,甚至更远省份的失地农民,这些人刚一到上海便被孙伟笼络到麾下,依然保持着贫苦农民所具有的淳朴本质,其人数虽然只有两百来人,却是孙伟手中最中心又最有战斗力的队伍,其统领便是只接受孙伟命令的孙立。 这支队伍从开始组建便与一般的帮派门徒区分开来,他们之中除了少部分用来保护家人外,大部分都和家人驻扎在处于未开发状态的浦东,那里有孙伟利用礼和洋行的关系办理的军火仓库。 上海作为远东最大的港口码头每日来往的货物自然如过江之鲫,这些货物除了大部分用水路和铁路运输到全国各地,但依然有很大一部分需要走陆路才能到达的,而相较于水路和铁路的便利,陆路就显得颠簸、危险的多了,时刻都需要与匪徒搏命,所以就需要很大一批拥有较大武装力量的押运队伍,于是孙伟的这支队伍就应运而生。 武装押运讲究的是拜码头,能不打自然就不打,但真正碰到一些比较浑的匪徒还需要在刀口上见真章,于是那些武力较为强大的押运队伍就成了商人口中的香饽饽,而孙伟的这支押运队伍不仅运送普通的货物,更多的是要夹带各地地主、士绅购买的枪支弹药,约翰·冯·卡洛威茨就因为业务的原因对这支队伍了解的比较详细。 经过这两日的了解,孙伟对自己的前任有了初步的认识,也对自己的前任做出了总结,这人还真不是东西! 在孙伟看来,自己前任之前故意讨好王氏夫妇、勾引王氏夫妇的女儿其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少奋斗几年,如此还情有可原,但从女儿玲玲看父亲那恐惧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发迹后的孙伟对自己的家人是多么的恶劣,这也怪不得王怀仁对他没有好脸色。 另外一点,孙伟认为自己的前任在进入巡捕房后广招门徒是为发展自己的势力也情有可原,指挥门徒走私军火、贩毒聚赌、打劫窝赃、武装押运、抢夺地盘也是在特定的环境中应有之举,也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但是走贩卖人口、勒索绑票却不是孙伟在心理上能够接受的。 临近午饭的时候,孙伟难得有了片刻的安静,也让他有时间考虑自己今后该往哪里走。 现在是1907年,距离辛亥革命不过只有四年的时间,孙伟并不认为自己的到来能够阻碍到这种天下大势的发展。 孙伟相信以前任留下来的底蕴,就算自己没有前任那种纵横捭阖的手段,只要自己不作死今后在巡捕房的发展也会非常顺利的,就算成不了华人帮办处长,成为包探总头目侦缉督察长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等到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拿着搜刮来的钱财带着家人向香港或者美国一躲,也算得上是逍遥自在。 富家翁逍遥是逍遥,自在也自在,但如此自己的到来与国何益,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对头黄金荣,这位在租界内风光无限的大亨却因为打了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卢小嘉被上海淞沪护军使何丰林关了小黑屋,这是一种怎样的屈辱。 每一个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皇帝梦,不然后世也不会出现校长坐着皮卡阅兵的闹剧,说孙伟自己不想当那种一怒便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帝王那是骗人的,同时最让孙伟动心的是民国初期的军阀除了倒霉的陆建章和跋扈的徐树铮,基本上通电下野之后都能留一个善终,颇具美国和平民欸主选举的韵味,当然这种选举是要靠树枪杆子的。 既然想要在辛亥革命中分一杯羹,那就需要尽早做准备。 中国有句古话叫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孙伟想要趁势武装革命只需要两样东西就可以了,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兵,然而治理地方却不是仅有这两样东西就能够解决的,军人治国永远都是取祸之道,所以取得地盘之后还需要治理地方的人才。 孙伟考虑到自己不过是租界内的一个小小探长,除了好勇斗狠的青皮,自然不会有其他人才投靠自己,所以想要人才只能自己培养,同时自己培养的人才在忠诚方面也有保障,就像蒋公介石起家的黄埔军校。 此时距离辛亥革命还有四年多的时间,足够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培养成能够任事的青年,同时年轻人还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足以为自己打破顽固势力的阻碍,以免出现像同盟会那种因势力交错而导致和光同尘、**透顶的局面。
第九章 后宫甄嬛传 合约已经寄出,寂寞新人,求推荐收藏,拜谢!!!!!!!! 午饭过后,孙伟便在医生的帮助下来到医院住院楼下的草坪上晒太阳,身旁除了王倩这个正牌妻子外,还有刚刚跟他相处熟稔的女儿玲玲,而此时的玲玲正趴在王倩的怀里听孙伟将童话故事。 “密斯特孙,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就在孙伟刚把《白雪公主》讲到误吃了毒苹果这一段,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喜而又怪异的声音。 孙伟转头望向闯入者,来者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白人女孩,女孩身着淡蓝色长裙,紧身束腰,披肩的金黄色卷发上一顶纯白色的女式帽,此时那张酷似妮可·基德曼的小脸上正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你是?”孙伟看了一眼王倩有点冷下去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前任的禽兽,竟然祸害了这么一个清纯的欧美女孩。 “我是玛丽·威尔逊,你难道不记得了我了吗?”女孩闻言脸上的惊喜瞬间淡去了,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当真是我见犹怜。 “非常抱歉,我真的……”孙伟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了,他想到了女孩的姓氏,于是有点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威尔逊爵士的女儿?”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女孩再次变换了表情,惊喜的扑过来在孙伟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羞涩的说道:“密斯特孙,上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救我,我恐怕就会被坏人抓去了。” “咳咳……”旁边的王倩再也忍受不住被无视的侮辱,用咳嗽来提醒自己的存在。 “威尔逊小姐言重了,保护租界每一位市民的安全是我这个探长应尽的责任。”孙伟被王倩那几乎要杀人的眼光看的有点发毛,赶紧向玛丽·威尔逊介绍了她的存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王倩,她怀中的那位漂亮的小公主则是我的女儿玲玲。” “你好,威尔逊小姐。”王倩在玛丽·威尔逊望过来的时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你好孙夫人,恭喜你有密斯特孙这样一个丈夫,他是一个英雄。”玛丽·威尔逊的表情略显失望,语气之中也没有了原来的激动。 “谢谢你的夸奖,这都是他应该做的。”王倩的语气一如之前的淡定。 “阿爹,你刚才给玲玲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白雪公主有没有吃掉那个带毒的苹果?”在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僵局,原来是玲玲不满大人们的讲话打断了她听故事,开始催促孙伟继续向下讲。 “原来你在讲《白雪公主》的故事,让姐姐给你讲好不好?”玛丽·威尔逊第一句话是对孙伟所讲,第二句则是对着一脸不满的玲玲所讲。 “不好,我就要听阿爹给我讲。”玲玲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母亲对这个女人的不友好,直言拒绝了玛丽·威尔逊的建议。 “玲玲,怎么给姐姐说话,小孩子要懂礼貌,知道吗?”孙伟出言教育了一下玲玲,然后对玛丽·威尔逊赔礼道:“威尔逊小姐,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我最喜欢小孩子了。”玛丽·威尔逊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你不要再叫我威尔逊小姐了,这样显得太生分了,你可以叫我玛丽。” “阿爹,玲玲要听故事!”玲玲看到大人们依然无视自己,委屈的跑到孙伟的身边晃着他的双腿说道。 “好,是阿爹的不对,阿爹继续给你讲。”孙伟捏了一下玲玲嘟起的小嘴,然后对玛丽说道:“玛丽小姐如果不忙的话可以坐下来一起听。” “我一点都不忙,”玛丽·威尔逊闻言直接坐在了王倩旁边的长凳上。 有了玛丽·威尔逊加入到听众的队伍后,孙伟便不再讲已经成名的《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而是换成了后世民国乃至新中国成立以后才出现的新童话,这种颇具有新鲜感的童话不仅让王倩和玲玲听得妙趣丛生,也让玛丽·威尔逊沉迷其中。 小女孩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没听几个故事身体困乏,躺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童话故事太幼稚了,不如我给你们讲一讲清廷嫔妃之间的故事吧?”孙伟看王倩和玛丽在玲玲睡着之后也听得不太上心,于是便转换了话题问道。 “是慈禧太后的生活吗?”玛丽对满清皇室仅有的了解就是这个统治中国近五十年的老太婆了。 “不是,是雍正皇帝后宫的往事,距今已经一百六七十年了。”孙伟说道。 “阿伟,乱议皇宫秘辛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可不要乱来!”与不了解中国国情的玛丽不同,王倩虽生在租界,也知道因言获罪的文字狱。 “现在已经不同以往,早在九年前美国人就拿慈禧太后和李鸿章开过玩笑,说他们已经秘密结婚,并且将要到旅顺港欢度蜜月,光绪皇帝为此暴怒不已,再说我这些故事也只是在咱们三人之间传递,哪里能够传到紫禁城内。”孙伟毫不在意的说道。 “密斯特孙,我可以知道你这个故事的名字吗?”玛丽有点兴奋询问道。 “这个故事名叫《后宫甄嬛传》,是以后宫秀女甄嬛的口气描写她怎样从一个普通的秀女一跃成为权倾天下的皇太后的。”孙伟解释道。 孙伟所说的《后宫甄嬛传》自然不是那本由作者真正的写出来的小说,而将故事背景放到雍正时期的电视版,那本虚拟历史背景的小说虽然写的精彩,但在孙伟看来能够将小说契合到已有的历史才是真正的有水平。 理科出身的孙伟其实并没有太高的文学功底,其水准顶多与后世的小白文作者相当,但胜在故事精彩,跌宕起伏,让王倩和玛丽听得如痴如醉,以至于太阳西斜也不自知。 自从孙伟讲述了这个电视版的《后宫甄嬛传》以来,玛丽就成了他病房内的常客,每天都要定时定点来医院听孙伟讲故事,不过在听故事之余她却没有遵从孙伟保密的嘱咐,而是凭记忆和自己的文字加工将故事用英语书写出来传递给她在女校的同学,于是类似于手抄本的英文版《后宫甄嬛传》在租界悄然流行。 玛丽所就读的女校是一所教会专门为旅居远东的欧美女子设置的学校,这种学校在公共租界是以英语为教学语言,在法租界以法语为教学语言,但这样的学校依然招收一部分华人女子入学,于是《后宫甄嬛传》在传递中也经过了她们的手。 随着这些华人学生的介入,英文版的《后宫甄嬛传》又被翻译成了汉语,然后通过亲友同学传递扩散到一个更广阔的圈子,一时间租界内到处都是寻找《后宫甄嬛传》作者的身影,催更之人更是如过江之鲫,也让玛丽这个伪作者赚足了面子。 虽说清政府在租界内已经丧失了应该有的行政权,但并不是表示租界内就没有衙门的探子,这些探子平时只是用来调查隐匿在租界的革命党,但随着《后宫甄嬛传》的热炒,最终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并且将汉字版的《后宫甄嬛传》放到了上海道道台的案台之上。 看到这本满是乾隆时期后宫秘辛的小说,上海道道台第一反应就是大惊失色,这种等同于谋反的小说自然不是他这一个小小的上海道道台能够处理的,于是他立即将这件事上报到两江总督和江苏巡抚的手中。 不管是两江总督端方,还是江苏巡抚陈启泰,两人在面对这本极尽污蔑之词的书籍也不管独专,赶紧用电报将事情传递到慈禧太后的手中,并且命人用快马将查货的稿子用八百里加急的方式运送至京师,同时还以官方书面的形式致函公共租界,督促公共租界工部局查禁这种污蔑满清皇室的书籍。 人总是有一种通病,越是禁止的东西越会钩起人的好奇心,满清当局的明令禁止不仅没有止住《后宫甄嬛传》在租界内的传播,反而让更多的人知道有这本描写雍正时期后宫秘辛的书籍存在,一时间这本旨在赚少男少女们眼泪的小说突然间成了一种大众读物。 由于此事涉及到洋人,紫禁城内的慈禧太后在没有见到实物书籍之前当真不好做太多的决定,只能严令两江总督与租界当局交涉,禁止书籍的流通,然而紫禁城这种看似严密却又四处漏风的地方自然兜不住消息,不过一天的时间那本描写乾隆后宫秘辛的《后宫甄嬛传》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也让这本书还没见面便大火了一把。 全本的《后宫甄嬛传》是在电报到达之后的四天后送至京师,然后这本书便越过所有政府办事机构直接被送到慈禧太后的手中,绝了所有想要阅读此书人的念想。 慈禧太后的这种想法虽好,但事情的真实情况却往往事与愿违,在书籍刚刚被送进紫禁城的第二天,市面上便开始有《后宫甄嬛传》出售,书籍的售价虽高却购买者如云。
第十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 此时的《后宫甄嬛传》一如当年六七十年到在中华大地上流行的手抄本《少女之心》拥有类似的遭遇,纵然这本书遭到了官方极力查禁,但依然从北京这座政治中心和上海这座经济中心向全国扩散。 在《后宫甄嬛传》中受伤最深的除了雍正,第二个人自然就是雍正的六子爱新觉罗·弘曕,这位六皇子虽说是康熙皇帝的第十七子果亲王允礼的继子,但也仅仅是继承爵位的继子而已,其出身绝对是根正苗红的皇子,谁知竟然被写成了果亲王允礼与后宫嫔妃的私生子,这是红果果的污蔑。 果亲王并非是世袭罔替的铁欸帽子王,传递到现在家主载卓的手上已经是第八代,爵位也已经由原来的亲王降到了奉恩镇国公。 载卓是道光二十九年九月出生,光绪七年七月接替父亲贝子衔奉恩镇国公奕湘成为果亲王第八代家主,今年已经是一个虚龄五十九岁老人,而且常年卧病在床,家中的事情多是其长子溥阎处理。 面对如此污蔑家门的事情,溥阎一边向慈禧太后哭诉,要求严惩写书和看书之人,另一边严令家中家眷和仆役不得谈论此事,然而世间哪里有不漏风的墙,《后宫甄嬛传》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载卓的耳中,在看过书中对六皇子弘曕身世描写之后,气愤之下直接一命呜呼。 载卓的死无疑为这本早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小说再添了一把火,宫闱秘辛除了亲历者本人自然都是难以考证的,就算是爱新觉罗的后人在看到这本书后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在看到载卓的反应后他们是真的相信,也将载卓的死看成了丑闻被揭穿后的羞愤。 当然,之上的种种都是后话,在孙伟能够下床走动的时候《后宫甄嬛传》的影响也仅仅是是在租界,整个租界的报纸版面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小说引爆了,不管是大报社,还是小报社,都不惮用最大的版面报道此事,并且所有的记者都在寻找这本书的出处。 上海公共租界说大吧,其实真的很大,到目前为止整个租界已经有超过一百五十万的常住人口,但是说小嘛,其实也很小,在这一百五十多万人口中常住的洋人不超过五千人,临时居住的洋人也顶多这个数,而这本书最初的版本就是英文版,纵然大家对洋人熟知这种宫闱秘辛有所怀疑,但依然将大部分的视角转到了洋人的身上。 其实每一个记者都有做狗仔的天赋,这些租界的记者们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对洋人追踪采访,但依然可以旁敲侧击,剥丝抽茧之下最终将焦点对准了英国驻上海领事的女儿玛丽·威尔逊,经过这些记者的多方证实,《后宫甄嬛传》的首版就是从她的手中流传出去了,然后每次更新也是由她开始的。 “有两天没有看到玛丽小姐了,这段时间她的学业很重吗?”准备出院的孙伟突然对正在为他整理衣物的王倩问道。 “你很想她吗?”王倩抬头审视了他一会,问道。 “哪里有,我只是好奇而已!”孙伟对妻子的询问断然否决,不过很快他又有点不甘心的说道:“话说自从我讲完《后宫甄嬛传》之后她就消失不见了,之前我不是告诉过她我还构思了一本历史大作《芈月传》吗,难道她就不想听一听?” 孙伟对自己将拥有一百五六十万字的巨作、七十多集的电视剧集用不超过五十万字篇幅概括出来非常有自豪感,这种自豪感让他突然有了再祸害另一套高收视率女主电视剧《芈月传》的**,只是故事还没讲,听故事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她到是想听,不过我估计她得有段时间不敢见你。”王倩颇具调侃韵味的说道。 “为什么?”孙伟被王倩说的摸不清头脑,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有点不确定的对王倩问道:“你是说她将我给你们讲的故事告诉了别人?” “何止是告诉了别人,现在你去外面看看,就连不识字的阿婆都知道咱们租界内有一本轰动皇城的**,听说两江总督端方已经将这本书上报了朝廷。我说姑爷,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帮我分担一下,打发打发那些每日来溜须拍马的,干嘛要去说着犯禁的故事!”没等王倩开口,在旁边帮忙的小兰突然插嘴埋怨道。 “你那是活该,有人主动过来要帮你分担,你却讲人家骂走了,你这是自己找累。”在以前迎来送往的自然都是谢晓淑在打理,孙伟住院的时候王倩自恃身份不愿意抛头露面,自然将事情都交给了小兰,有次谢晓淑偷偷来看孙伟的时候看小兰忙的手忙脚乱想要给她帮忙,却被她骂走了。 “你休想,我就是累死也不让那个狐媚子近咱家的大门!”小兰一副比女主人还要霸道的口气说道。 “你真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正牌夫人呢。”孙伟给小兰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 “小姐,姑爷又欺负我!”小兰羞愤的向王倩告状道。 “眼下都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情胡闹。”王倩对两人训斥了一通,然后对孙伟说道:“我之前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是害怕影响你的病情,现在看你还有心情说闹,一定是有了平息这件事的办法了。” “办法嘛……到是有,”孙伟拉长了语音说道。 “什么办法?”王倩和小兰同时问道 “当然是凉拌,你们难道以为还是清蒸。”孙伟毫不在意的说道。 “什么凉拌、清蒸的,我在给你说正经的,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万一玛丽撑不住压力将你供出来,咱们可就全完了。”王倩忧虑道。 “没你想的这么严重,朝廷没有切实的证据不敢将一个英国领事的女儿怎么着的,再说就算玛丽真的顶不住将我供出来,我来个死不承认,任谁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只读过几天私塾的文盲能知道这么多宫廷秘辛。”孙伟对王倩宽解道。 “说真的,你连北方都没去过,更不可能认识皇室人员,雍正朝那么隐秘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王倩好奇的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孙伟笑着问道。 “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王倩不解道。 “假话就是我做梦入宫廷,亲眼见证了这段历史的发生,而真话就是那本书全是我自己瞎编的,什么甄嬛、假嬛的,根本就是我杜撰的人物。”孙伟笑着说道。 “就因为你杜撰了这么一个人,弄得整个上海滩风声鹤唳,怪不得爹说你天生就是个祸害!”王倩不满的说道。 “这可不能怨我,要怨就怨玛丽那丫头,你下次见到她要记得告诉她,我保证见了她不打死她。”孙伟笑道。 “死相!”王倩闻言,风情万种的白了孙伟一眼,骂道。 出院这种重大的事情王氏夫妇自然也会出现的,他们知道孙伟还不能做太大的运动,并没有搭乘现在最为流行的黄包车,而是为孙伟和王倩租赁了一辆颇为宽敞马车,王氏夫妇和小兰则乘坐黄包车走在前面,至于一直在病房外保护孙伟安全的两名保镖则徒步跟在后面。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马车在一处弄堂的石库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小兰上前敲响了石库门的大门。 “老爷、夫人、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粗衣妇人,妇人的身后则跟着两个衣着短打男子,一个年纪与妇人相仿,另一个则只有二十来岁。 “吴妈,玲玲呢?”正在搀扶孙伟下车的王倩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出来,开口对妇人问道。 “孙小姐刚刚玩累了睡着了,用不用我去叫醒?”妇人问道。 “不用了,让她多睡会吧,给她留饭就可以了。”王夫人抢先说吩咐道。 “好的,夫人。”妇人应道。 随后王氏夫妇和孙伟夫妇径直走进了大门,留下小兰在后面付车钱以及指挥保镖、仆人搬运行李。 进入院子后,王氏夫妇和王倩在吴妈的伺候下洗漱准备吃饭,而孙伟这饶有兴趣的到处观察自己居住的这座石库门建筑。 这是一处标准的五开间建筑,一进门是一个横长的天井,两侧是左右厢房,正对面是长窗落地的客堂间,客堂宽约四米,深约六米,客堂两侧为次间,后面有通往二层楼的木扶梯,再往后是后天井,其进深仅及前天井的一半,有水井一口,后天井后面为单层斜坡的附屋,作为厨房、杂屋和储藏室所用,其旁边则是后院子的后门。 孙伟发现自己自己居住的这处石库门与前世看到的石库门有很大的差别,不仅有着完整的左右厢房,而且室内建筑还颇为宽敞,不过遗憾的这处石库门并没有闻名遐迩的亭子间。 “阿伟,在看什么,还不过来洗手吃饭!”在孙伟观察后天井的时候,王倩的声音从厅堂内传来。 “马上就来!”
第十一章 初履捕房 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 “你想干什么?”当王倩哄睡玲玲回自己的房间,却看到孙伟正如同饿狼般望着自己,于是夸张的惊恐道。 “狼外婆要吃小红帽了!”此时的孙伟虽然想如同饿虎扑食般扑过去,奈何身上有伤不能剧烈运动,只好一步一步的向王倩靠近。 “你不要过来,我会喊救命的,哈哈……”王倩努力着使自己保持惊恐的姿态,但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点声,大晚上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就在两人心中的火焰就要燃烧的时候,王夫人的声音突然从隔壁传了出来,瞬间将他们心中的火焰扑了半截。 “都怪你!”王倩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扭捏对孙伟抱怨道。 “怨我怨我都怨我,咱们换个地方商量一下怎么惩罚我吧。”孙伟半拥着扭捏的王倩慢慢的向床边靠拢,两只手却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孙伟自醒来以后就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美丽的老婆窥视已久,怎奈身体有伤动不了干戈,平时只能过一过手瘾,现在伤口终于愈合,虽不能剧烈运动,但被动运动一下还是可以,于是便迫不及待向王倩伸出了自己罪恶的双手。 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孙伟仅有的知识还是从岛国爱情动作片中学来的,理论经验算得上丰富,但却从没有实际操作过,于是经过了短暂的猴急之后便很快被早已经成为人欸妻的王倩掌握了主动,在王倩的主动引导下一次又一次的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阿伟,你去哪里?”睡梦中,王倩被无内的响声吵醒,睡眼朦胧中看到孙伟披衣走向走向外间,于是开口问道。 “内急,上个厕所。”孙伟说着就要打开外间的房门。 “马桶就在屏风后面,你去外面做什么?”王倩疑惑道。 “哦哦,睡蒙了,还以为在医院。”孙伟刚才还想着白天就没有在院内看到厕所,正想着去回来时在街口看到的那处公共厕所方便,好在被王倩及时叫住了,于是赶紧找了个借口将此掩饰过去。 “真是的,用过后记得盖好,不然满屋子都是臭味。”王倩嘱咐了一句便翻身继续睡了。 “真不如别墅住的舒服,有时间看看自己有多少钱,不知道能不能买一栋别墅?”孙伟看着木质的马桶,心里忍不住开始思虑。 翌日清晨,公共租界中央巡捕房后楼。 “报告长官,中央巡捕房刑事侦缉组探长孙伟向你报道。”在中央巡捕房总巡门口,西装笔挺的孙伟向巡捕房总探长道格拉斯·弗瑞曼敬礼道。 第一天到巡捕房,孙伟其实想穿一套崭新的制服来显示自己这具比前世要英俊的多得多的英姿,最终被王倩用诧异的语气告知除了管理巡捕房所有包探的总探长外,巡捕房内所有的侦探人员都不能穿制服,这当然也包括他这个正探长。 在巡捕房内,巡捕和侦探是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的,就拿孙伟所在的中央巡捕房来说,捕房内的巡官、巡长、普通巡捕才是中央巡捕房最高长官中央巡捕房总巡的真正下属,而那些刑事侦缉组、政治侦缉组等等一系列的探长、探目、探员只能算为捕房总巡破案的协助人员,他们真正的上司是警务处侦缉股总探长。 不管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为了防止捕房内的华人巡捕威胁捕房的安全,他们约定俗成的将华人巡捕最高的职位限制在巡长上,同时为了激励华人巡捕卖力做事,他们便在侦探这种不掌握捕房武装力量的机构上为华人开通了一条晋升之道,像后世法租界的黄金荣,公共租界的陆连奎,他们都是在侦探这方面达到了顶峰,成为了捕房长官侦缉的督察长。 洋人虽然打得一副好算盘,既想让华人拼命,又不想让华人掌握捕房真正的武装力量,但这些洋人没有想到的是,随着租界巡捕房巡捕数量的不断攀升,华人巡捕逐渐成为了捕房的中坚力量,纵然这些华人长官不具备管理他们的权利,这些华人巡捕在平时更愿意听从华人长官的命令,更何况在这些华人巡捕中有好大一部分是那些华人长官的门生。 于是乎,洋人的算盘发展到后世的民国以后就宣告破产,并且在华人巡捕的一致呼吁下警务处也放开了华人不能当巡官的禁令,纵然一直到租界被收回也没有几个华人能够当上巡官,但这毕竟是华人力量在租界捕房的一种展示。 “孙探长,你这么快就来上班了,身上的伤好了吗?”正在处理文件的道格拉斯·弗瑞曼抬头看着孙伟,笑着问道。 “谢谢总探长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孙伟答道。 “不要站着了,坐下说话。”道格拉斯·弗瑞曼指了指自己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随后他自己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与孙伟一同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不仅救了领事大人的女儿,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匪徒抓获归案,警务处督察长已经决定为你亲自授勋。”道格拉斯·弗瑞曼说道。 “都是总探长栽培,孙伟不敢居功。”孙伟毕恭毕敬的答道。 “你们清国人总是表现的这么谦逊,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惯。”道格拉斯·弗瑞曼摆了摆手说道。 “谦逊是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留下的习惯,已经深入到每一个国民的灵魂中去了,不管它是好是坏,都是很难改变的。”孙伟答道。 “中华民族?”格拉斯·弗瑞曼不解的抬头望了孙伟一眼。 “哦,这是梁启超先生早前提出来一个新概念,和朝廷提出的满汉一家差不多一个意思。”孙伟被格拉斯·弗瑞曼问的一愣,然后才恍然中华民族这个概念是在民国之后才被推广的,现在还是一个新概念,不由得格拉斯·弗瑞曼这个洋人不知道。 “孙探长,你养伤的这几天看来也没有闲着,读了不少的书,这一点是好的,不过你也知道咱们租界的情况,最好不要涉猎那些革命党的东西,否则会让捕房很难做的。”格拉斯·弗瑞曼劝告道。 “总探长放心,我也就是闲得无聊看点书,并没有任何倾向革命党的意思,对那些革命党我还是该抓的抓,改递交给衙门的递交给衙门。”孙伟自然知道格拉斯·弗瑞曼的意思,也知道这个时候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当局为了维持这种国中之国的局面一直在配合清政府抓捕革命党,其中出力最多的当属法租界的黄金荣,不过后来黄金荣看局势变了,也开始结交那些革命党了。 “这样就好,你今天第一天上班,肯定积压了很多案件,我也不多留你了,不过要注意身体。”外国人没有端茶送客的习惯,道格拉斯·弗瑞曼看时间不早了,站起来直接撵人。 “谢谢总探长关心,那我就去忙了。”孙伟闻言立即站起来,敬礼后便走出了道格拉斯·弗瑞曼的办公室。 孙伟在离开道格拉斯·弗瑞曼的办公室后便照例去了一趟中央巡捕房总巡迈德森·乔纳斯,不过迈德森·乔纳斯却没有道格拉斯·弗瑞曼的热情,只说了一些场面的话便让孙伟回到前楼工作。 此时的中央巡捕房只有前后两栋四层建筑,后楼属于警务处总部以及中央巡捕房西捕办公、宿舍之用,前楼的用途就比较多了,不仅要用来华捕和印捕的办公,还兼做印捕的宿舍、监狱、捕房食堂等多种用途,相比之下比西捕所处环境狭小的多了。 协助中央巡捕房办公的侦探机构有三个侦缉组,第一和第二侦缉组为刑事侦缉组,专门负责破获中央巡捕房辖区内的刑事案件,第三侦缉组则是政治侦缉组,负责侦破一些政治案件,而这三个侦缉组的探长只有第一侦缉组孙伟这一个华人,其他两组均是由洋人担任。 巡捕房实行的是洋人与华人分开办公的制度,侦缉组的洋人探长和探目都在后楼办公,而他们手下的华人探员和探目,甚至是乙级探长都在前楼,如此一来便造成了长官与下属的隔阂,一旦有事情发生并不能及时处理。 不过这种状况在孙伟被任命为正探长以后就发生了改变,他是中央巡捕房三个正探长中唯一一个与下面办事的侦探在同一栋楼办公的长官,于是在他的强势介入下,其他两个部门的华人侦探都自觉的将事务都上报到孙伟的手中,这让他成为了中央巡捕房除总巡外最有权势的人。 孙伟的这种做法无疑是一种夺权行为,不过他也会做事,之前该那些洋人探长、探目分得的利益依然照原来的分给他们,甚至有时候还要比原来多出不少,于是那些洋人长官不仅不反对孙伟的夺权,反而乐的清闲。
第十二章 初露锋芒 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 世间事有高兴地自然就有不高兴的,孙伟的揽权虽然让那些洋人长官了乐的逍遥自在,但却损害了另外两组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的利益。 在以前的时候,侦缉第二组和第三组的事务都是由这两组的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糊弄上面的探长来决定的,虽然过程麻烦了一些,但却是实打实到手的权利。 不过,自从孙伟担任第一组正探长以来,整个中央巡捕房侦缉处的大权全被他一人掌握,他们这些乙级探长和探目更多的像是一个传达命令跑腿的,不仅权利缩小了,利益也被拿走了很大一部分,心中自然就升起了怨言。 中国有句俗话,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孙伟的大权独揽委实压榨了很大一部分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的利益,如果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会效仿先贤来个买凶杀人,但是孙伟这个探长却不同意之前那个被杀的探长,他已经吸取了先贤被刺身亡的教训,在巡捕房扩展势力的同时还不顾巡捕房的禁令发展在租界的帮派势力,租界内的任何风崔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买凶杀人自然成了无稽之谈。 买凶杀人这一招行不通,侦缉第二组和第三组的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便想到了向上级告状,于是他有心人的串联下,侦缉第一组探长揽权弄权的恶行不仅送到了中央巡捕房总巡迈德森·乔纳斯和侦缉股总探长道格拉斯·弗瑞曼的面前,甚至还越级呈送到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的办公桌上。 巡捕房自开始聘用华人巡捕以来就一直致力于限制华捕在捕房权利的过度膨胀,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对中央巡捕房侦缉处送来的举报信非常重视,不仅亲自将孙伟招至警务处训话,还以书面的形式点名批评了他的越界办公,并且扣除了他整整一年的奖金。 孙伟的前任也是在巡捕房和租界地面上摸滚打爬了多年的老油子,面对警务处的施压,他不仅没有申诉辩解,反而直接向警务处提交了辞职信撂挑子不干了。 对于孙伟的乖张行径,巡捕房的态度自然是你爱干不干,不过还没有等到捕房重新任命新的侦缉第一组正探长,整个公共租界的治安一下子变得动荡不安了起来,先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帮匪徒明火执仗的持枪抢劫了租界最大的一家珠宝行,然后便是租界内的帮派分子公然争抢地盘,伤及很多无辜路人。 公共租界的治安动荡引起了工部局懂事的不满,工部局总办禄士在工部局的例行会议上严厉申饬了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的无能,并且责令他限期治理好租界的治安。 公共租界的动荡自然被大家看在眼里,知道其中内情的人都认为是孙伟不满巡捕房的判决作出的报复行为,所以受到训斥的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在第一时间内将在家闭门谢客的孙伟请到巡捕房内喝茶,同时捕房内的巡捕严密监视他手下门徒的一切行为。 孙伟到是非常给自己曾经的长官博依斯拉贡面子,没有任何抗拒的走进了中央巡捕房的大门,然而租界的治安并没有随孙伟的传讯而安定下来,反而比以前更坏,就连那些本来因孙伟的产业以及他的门徒看的场子而安定的区域也跟着混乱了起来,整个租界到处都能听到砍杀声和巡捕的哨子声。 这个时候大家才幡然醒悟,孙伟之所以能够与巡捕房叫板,凭的并不是他能够让公共租界动荡不安的本事,反而是他能够让租界安定繁荣的本事。 孙伟之所以拥有这么大的能量其实还要从国内这几年的局势说起。 随着满清朝廷的日益腐朽以及百姓因甲午赔款和庚子赔款的负担日益加重,国内便开始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失地农民,这些失地农民一部分逃荒到经济繁荣的城市,另一部分直接落草为寇,其中落草为寇的这一部分为了生活自然开始打劫来往的商人和当地的富户,由此造成了地方上的不靖。 为了抵抗匪徒为患,地方的地主士绅便牵头成立了民团,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地主士绅都对这些民团有信心,于是一少部分青年地主士绅抛开故土难离的羁绊,携家前往安全的大城市居住,只留下一部分家丁管理自家的土地。 上海这座东南沿海最大的都市自然吸引着江浙乃至更远省份地主士绅以及失地农民的青睐,而吏治相对清明、经济相对繁华的租界更是这些人的首选,于是租界迎来了继小刀会起义以后又一次发展。 孙伟进入捕房担任华人巡捕正好赶在这个时期,随后租界内越来越多的案件成为了他晋身的敲门砖,而升值之后的权利成为了他发展帮会势力的主力,同时在金钱上又有着谢晓淑的支持,良性循环下他的职位也越来越高,权利也越来越大。 公共租界不算上黄金荣这种过江龙也不会只有孙伟他一个势力,随着公共租界内人口的不断膨胀,帮会势力也层出不穷,不过不管这些帮会势力如何发展都无法赶上孙伟这种既有资金支持,又有官面照应的扩张,由此尊定了孙伟在公共租界帮会势力唯我独尊的地位。 孙伟虽然大力在帮会的发展,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随后他凭借自己在租界的威望建立一套官面以外的秩序,这在无形之中维持了公共租界地方的安定。 孙伟在公共租界的这种影响力就算身处其中的大部分人都看不到,更不要说还是洋人的博依斯拉贡,他在将孙伟请到巡捕房喝茶以前非常自信的以为只要自己控制了孙伟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公共租界的治安将会立即安定下来。 然而事情最后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公共租界的各种势力的矛盾在没有孙伟放出话闭门谢客、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后全部爆发出来,期初他们还用小手段试探孙伟的态度,在确定孙伟真的不管之后他们便放开了手相互厮杀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这些人还只是对孙伟势力意外的区域进行抢夺,不过随着孙伟被抓进捕房喝茶,一小撮有野心的帮派头领便以为孙伟就此失势,便打起了他的底盘的主意,而孙伟的那些门徒只是接到指示不再管理其他帮派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不怕死的抢他们的底盘,不用上头招呼便立即反击,于是租界内变得更加动荡不堪。 在巡捕房内,孙伟面对联袂而至的英国领事威尔逊爵士、工部局总办禄士爵士、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三人,直接将其中的内情全部掰开了给他们讲明白,让这些公共租界管理层的大佬明白一下自己之前为租界的安定繁荣做出了多少的努力。 在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刚成立的时候,租界内的管理都是由上海县衙门直辖的,只因小刀会起义造成上海县城被围,租界为了自保才接手管理的,不过在平定小刀会起义以后这些已经尝到甜头的租界管理者并不愿意将租界的管理权再次交到满清政府的手中,于是就形成了现在的局势。 现在的局势对租界当局来说看似逍遥,其实随时都有可能被满清政府借故收取管理权,所以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租界继续动荡下去,于是乎在孙伟被巡捕房请去喝茶的当天下午就被放了出来,同时巡捕房对外宣布收回之前对孙伟的处罚,并且不接受孙伟辞职的申请。 当然,巡捕房对孙伟的安抚并不是仅仅只有明面上这两条,在巡捕房内部博依斯拉贡还将那些联合状告孙伟的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都做了处罚,其中轻则罚奉降职,重则直接被捕房开除,而那些被捕房开除则在不久之后全家直接在租界内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孙伟走出巡捕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公共租界所有能够说得上话的帮会头目,以强有力的姿态制止了各方势力的相互厮杀,当然这种制止并不是仅仅空口白话就能让人信服,于是那些胆敢向孙伟产业动刀的帮派就成了买单者,他们的地盘成了安抚这些帮会头目的筹码。 另一方面,孙伟又将手下的门徒全部放出去,极力侦探这段时间在公共租界所发生的大案要案,最终结果虽然没有抓捕多少案犯,却将大多数的财物追讨了回来,如此不仅让捕房看到了自己的能力,还让公共租界的所有人认识到自己的手段。 事情发展到现在算是全部过去,而之前本来不过是一件揭发别的部门长官揽权弄权的小事情,却被孙伟的任性而被放大成为了轰动租界的大案件。 不过通过这个案件,孙伟算是真正的向公共租界所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力量,震慑了那些眼红孙伟地位的同僚以及不怎么看得起他的洋人,同时也为他在捕房取得更大的权利提供了方便。
第十三章 中央巡捕房侦缉处 中央巡捕房侦缉处的办公室处于前楼二层一个百十平米的角落,不过这一处角落却是整个前楼最具有权利的地方。 “啊,探长回来了!”一声大叫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办公区域的孙伟瞬间被二三十人围了起来。 “探长,你坐。” “探长,你喝水。” “探长,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风。” 百十平米的空间一下子挤下了这么多的人很是显得拥挤不堪,尤其这些人还以孙伟为中心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当真让人喘不过气来。 “停!”孙伟被耳边几十只乌鸦叫的心烦意乱,随即对众人大喝了一声。 孙伟的声音还是非常有震慑力的,他的一声“停”字过后,整个办公室瞬间雅雀无声,只剩下一双双的眼睛直盯着他,虽然多事卑躬屈膝的献媚,但也有点令人发瘆。 “你们不用工作了吗,都留在捕房里干什么?”孙伟训斥道。 不要看中央巡捕房侦缉处有三个侦缉组,其实每个侦缉组并没有多少人,大抵都是一个甲级正探长、一个乙级副探长、两到三个探目、四到六个探员总计十人左右,不过这些人却包揽了中央巡捕房几乎所有的案件办理,是外面数百普通巡捕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近代警察制度起源于英国伦敦,距今不过八十多年的历史,其中自然有很多不完善的部分,而租界当局将警察制度引用到租界不仅没有完善其中的问题,反而因租界的华洋杂居带来了新的问题,于是巡捕房发展到现在已经脱离了租界当局之前的计划。 当年租界当局成立巡捕房就是为了从满清政府手中取得租界的统治权,随后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权在巡捕房内做了很多的努力,其中包括接管万国商团的领导权、不允许华人巡捕担任巡官及以上的职位、限制华人在巡捕房中高层的人数、探长尤其是华人探长不具备领导军装巡捕的权利等一系列措施,然而其中的很多东西随着华人巡捕数量的激增而有所改变。 在租界巡捕房,华人巡捕唯一的晋升空间只有侦探这一种警种,然而巡捕房为了防止华人侦探权柄过重便没有让其拥有指挥军装巡捕的权利,只能算是巡捕房的辅助人员。 不过,在实际的办案中军装巡捕并不清楚案件的经过,很多时候都是侦探认为谁有嫌疑就抓谁,于是乎这种辅助与被辅助的关系完全颠倒了过来,完全违背了租界当局最初的设想。 巡捕房发展到现在,本来为辅助巡官管理地方而设置的探长却在实际的地位上超过了巡官,侦探人员在办案中能够指挥军装巡捕也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规则,就连历届巡捕房最高长官都认可了这个约定俗成的规则。 随着巡捕房内华人巡捕的不断增多,华人巡捕所占的比例也在不断增加,到目前为止华人巡捕已经占巡捕房总巡捕人数的百分之七十,同时又因为很大一部分西捕和印捕被巡捕房租赁到有钱人家里担任保镖,从而使得工作在第一线巡捕中华人巡捕所占的比例更高,达到百分之九十,这无形之中更是增加了孙伟这个华人探长的权利。 “探长,不是说你今天来捕房上值嘛,兄弟们就想过来问候一下。”最前面一个乙级探长警衔的中年男子弯腰献媚道。 “也算你们有心,今天晚上下班后我请大家吃饭,地点你们定。”孙伟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更多的了解捕房内的情况,其最便利的方法自然就是在酒桌上。 “怎么能让探长你破费,应该是兄弟们为你接风洗尘,地点已经订好了,就是你的华丰饭店。”那副探长闻言赶紧说道。 “好,地点就选华丰饭店,不过我之前说我请客就是我请客,你们不用争了,都各自忙去吧。”孙伟大手一挥说道。 “谢谢探长!”长官的慷慨自然是下属们最愿意看到的,众人道谢后便一哄而散,只留下刚才说话的副探长。 “探长,咱们接下来去哪里?”那副探长俨如旧社会主人旁边随行的奴才,请示道。 初履捕房,孙伟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过看这人一副非常娴熟的样子,应当是知道自己前任的习惯,于是随口说道:“照旧吧!” “好嘞,我已经将你不在这段时间的案件放在了办公室,你先看着,我去备车。”那副探长说完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侦缉处办公大厅一处靠窗向阳的地方被隔出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门外的牌子虽然是用英文标注,但孙伟就算看不懂也知道那应该是他的办公室,便推门走了进去。 相对于侦缉股总探长和中央巡捕房总巡的办公室,孙伟的这间办公室就显得狭小了不少,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的办公桌和几把椅子,不过整间办公室却非常干净整洁,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办公桌上确实放着两摞文件,孙伟坐下后随手翻开其中的一份,好在不是用英文书写的,繁体字虽然看着麻烦,但绝大部分还是认识的。 里面的案件虽多,但并不都是杀人放火的大案件,多是一些被盗、被劫之类的小案件,其中一摞是已经侦破的案件,另一摞则是正在侦查的案件,这里面到是有几件不小的案件,其中最大的一件当属一南京富商来沪被盗案,其中被盗的款项为五万两。 “咚咚!”就在孙伟专心看案件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孙伟随口说道。 “探长,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吗?”进来的依然是之前的那位副探长,语气也一如之前的恭敬。 “嗯,走吧。”孙伟放下案件的卷宗,站起来说道。 那副探长在得到孙伟的吩咐后并没有直接走出办公室,而是走向孙伟的办公桌,将之前那摞没有侦破的案件的卷宗抱了起来,然后才跟着孙伟走出了办公室。 在孙伟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楼下已经有两辆黄包车在等候,黄包车的车夫正坐在车上休息,不过看到孙伟后便立即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弯腰对孙伟说道:“长官,你请上车。” 黄包车车夫之前应该知道了要去的地方,在孙伟上车后便直接拉车驶出了中央巡捕房,而抱着文件一起下来那副探长则上了另一辆黄包车跟在外面。 十几分钟后,黄包车拉着孙伟来到了一处名叫永安戏院的门口,不过还没等孙伟下来,戏院门口那两个看门的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弯腰行礼道:“爷,夫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你了。” “嗯!”孙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谢晓淑的亡夫为她留下的那间戏院,下车后他转身对车夫问道:“多少钱?” “啊?”车夫被孙伟的话问的一愣,然后才期期艾艾的回答道:“回……回长官的话,黄……黄探长已经付过了。” “哦,这是赏你们的。”孙伟看那车夫明显在说谎的眼神已经明白了,随后从身上摸出一枚银元递给车夫说道。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车夫没想到本来赔本的生意竟然赚来一枚银元,纵然之后要同另一个车夫平分,但剩下的钱依然是他拼命四五天才能挣到的。 “探长,这个……”正抱着文件从黄包车上下来的黄探长正巧目睹了孙伟给黄包车夫赏钱的一幕,却不明白孙伟为什么打破以前的约定俗称。 “没事,我只是今天心情好,给他们的赏钱。”孙伟说到。 在租界,黄包车是受巡捕房监管比较严厉的职业,巡捕房为此专门设置了人力车管理部门,而在捕房内受洋人压制的华人巡捕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高人一等的地位,总是喜欢欺压在地位上比他们更弱的人,其中就包括社会最底层的黄包车夫。 孙伟知道自己不过是巡捕房内的一个探长,纵然这个探长是巡捕房内权利最大的探长,但依然没有改变这种状态的能力,不过他虽然不能达到兼济天下的能力,却可以独善其身。 永安戏院是谢晓淑的丈夫留给她的唯一一份产业,不过这一份产业在上海滩至少值二十万两银子,每年至少能够为五六万两的利润,这自然引起了上海各种势力的窥视,于是为了自保,当年谢晓淑找到了刚刚在探员中崭露头角的孙伟,这两人一方需要靠山,一方需要沟通长官的资金,自然是一拍即合。 “黄探长,把东西交给他们就行了,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事情了。”孙伟随后又说道。 “好的探长,那我先去捕房帮你看着,有事我就派人来通知你。”黄探长说着便将文件交给迎过来的一个门房,然后乘车回去了。 永安戏院占地近千平米,分作两层,有上千张座位,不过这个点不是戏院的营业时间,整座戏院除了在舞台上排演的人员,就只剩下第一排几个点评的。 “阿伟,你来了,咱们上去说。”在孙伟走进戏院的第一时间,正在看排练的谢晓淑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扭过头来,随后她对随她一起看排练的人说道:“诸位先生,你们先看着,我离开一会。”
第十四章 请托办事 “宝贝,有没有想我?”刚进入房间,孙伟便一把将谢晓淑搂在怀里。 “没有!”谢晓淑扭过头去不堪孙伟。 “没有?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孙伟一手抱紧谢晓淑的腰,另一只手将她扭过去的头轻轻地掰了过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谢晓淑泪眼朦胧的看着孙伟,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 “哎呦……”谢晓淑的捶打虽然很轻,但依然扯动了孙伟的伤口,顿时让他疼的惊叫了起来,跌坐在谢晓淑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整张脸痛的都几乎变形了。 “啊,对不起阿伟,我忘记你伤还没好,你现在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谢晓淑可谓是旧泪未干,新泪又起,不过这一次却是自责。 “我现在已经……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就算……就算送到医院恐怕也……也无力回天,现在……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不过需要你做一点牺牲,不知道你……你肯不肯?”孙伟躺在谢晓淑的怀里,用手捂住胸口有气无声的说道。 “你说,只要能救你,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谢晓淑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哽咽而又坚定的说道。 “亲……亲……”孙伟的声音越来越弱,大有随时就有可能断气的样子。 “阿伟,亲什么?你快说亲什么?”谢晓淑随着孙伟话音的降低,耳朵逐渐凑到了他的嘴边。 “亲我一下!”孙伟在谢晓淑将耳朵凑在他嘴边的时候快速的在她耳垂上添了一下说道。 “啊!你这个坏蛋,又在戏弄我!”谢晓淑没想到孙伟会来这一手,措不及防之下被孙伟舔个正着,随即她发现自己原来被戏弄了,恼羞成怒的猛的给了孙伟胸口一拳,并且非常准确的打在了他那刚刚愈合的伤口上。 “啊……你想谋杀亲夫啊!”孙伟当即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你活该,谁让你戏弄我呢!”谢晓淑虽然嘴上依然恶气冲冲,不过却停止了对孙伟的酷刑。 “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孙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方形木盒递给谢晓淑。 “这是什么?”谢晓淑接过木盒,好奇的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孙伟非常无语女人总是喜欢问一些动一动手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以前还只当电视剧瞎编的,现在看来还是有事实依据的。 “哇,好漂亮啊!”木盒刚被打开,谢晓淑就惊呼了出来。 “喜不喜欢?”孙伟非常满意谢晓淑的表现,有点嘚瑟的问道。 “喜欢,非常喜欢,阿伟谢谢你!”谢晓淑兴奋的在孙伟的脸上亲了一下,拉着孙伟进入里面的休息室,然后坐在梳妆台上将木盒内的东西递给孙伟说道:“你帮我带上。” 木盒内的东西原来是一枚蓝宝石吊坠,吊坠的主体是一颗三克拉左右通透深蓝的蓝宝石,蓝宝石的四周被二十多颗碎钻包围,至于吊坠的链子则是被欧洲王室推崇的铂金材质。 孙伟接过来打开吊坠的拉扣,非常温柔的戴在了谢晓淑白净的脖子上,然后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夸赞道:“真漂亮!” “算你还有良心,这次就原谅你了。”谢晓淑在梳妆镜面前不断的摆出各种妩媚的动作,然后对身后的孙伟回眸一笑道。 “真是个小妖精!”孙伟被谢晓淑的媚态电的七荤八素,已经顾不得自己伤病未愈,双手将她抱起来,仍在了梳妆台旁边的床上。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该起来了,我刚才都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了,肯定是来找你的。”**过后,谢晓淑推了推趴在自己大腿上不愿意起来的孙伟,劝说道。 “他们多等一会也不会死,让我在躺一会。”孙伟呼吸着谢晓淑的体香,抱怨道。 “乖,听话一点,正事要紧,办完正事我有惊喜给你。”谢晓淑虽然高兴孙伟对自己的迷恋,依然坚持让他赶紧起来处理挤压的事务。 “我才不要什么惊喜,你就是我最大的惊喜。”孙伟依然在说着甜蜜的话,不过身子却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捡起被自己扔的到处都是衣服穿在身上。 “油嘴滑舌!”谢晓淑妩媚的白了一眼孙伟,也跟着一起起床,不过她相对于孙伟来说就比较麻烦了,不仅需要在床上床下寻找散落各地的衣服,还要重新梳妆。 “嘿嘿……”孙伟看着到处捡衣服的谢晓淑,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孙伟和谢晓淑衣着整齐的出现在二楼会客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此时会客厅内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孙伟的得力助手顾业成,另一个则是长袍马褂打扮的中年男子。 “师傅师娘!”正在与中年男子谈的正高兴的顾业成看到孙伟和谢晓淑联袂出现,赶紧站起来行礼道。 “这位是?”孙伟指着中年男子问道。 “相比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孙探长吧,鄙人王鼎业,在南京经营了几家布行,小本生意。”中年男子没等顾业成介绍,自己先站起来拱手说道。 “原来是王老板,久仰大名,快请坐。”孙伟也学着王鼎业拱手还礼,随后他携谢晓淑做到主位上,主动问道:“不知王老板拜访孙某所为何事?” “说来也是王某贪杯好色,中了拆白党的圈套,将置办新货的五万两白银的汇票弄丢了,听在沪上的朋友说孙探长办案神速,故来请孙探长帮忙。”王鼎业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恭敬地放在孙伟旁边的八仙桌上。 “王老板,你这是……”孙伟看了一眼那张银票,是上海联通官面的大票号源丰润钱庄的银票,正面印有“平库银一千两整”七个大字,大字旁边还有不少的小字。 “这是鄙人为孙探长准备查案用的车马费,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请孙探长笑纳。”王鼎业解释道。 “王老板的事我记住了,我马上就安排人手着力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孙伟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处理过几起这样的事情,现在自然得心应手。 “那这件事就摆脱孙探长了,鄙人就不打扰孙探长办公了,告辞。”王鼎业说着便站了起来拱手道。 “业成,帮我松一松王老板。”孙伟也拱手还了一礼,不过并没有站起来。 “是,师傅。”自从孙伟出现就一直没有出声的顾业成这个时候赶紧站起来,然后对王鼎业说道:“王老板,请。” “这个王老板到是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千两,事成之后恐怕更多。”谢晓淑拿起银票看了一眼啧啧叹道。 “一千两是多,但比起他丢的五万两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与这些许的报酬相比,我更愿意吞了他那五万两银子。”孙伟有点感慨的说道。 “那五万两你就不要想了,这王老板能够找上你也是有一定势力的,这笔钱对咱们来说太烫手了,有损你的名声,所以说与其竭泽而渔,还不如要这个报酬来的轻松,也能增加你办案的政绩。”谢晓淑轻笑道。 “师傅,客人送走了。”片刻之后,顾业成再次回到会客厅,向孙伟汇报道。 “嗯,我今天带来的那些案件你看到了吗,一会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注意一下,尤其是那些有影响的案子。”孙伟吩咐道。 “回师傅,业成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相信只要不出租界,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顾业成答道。 “你办事我放心,我听你师娘说你又纳了一个小妾,正在四处借钱买房子?”这个消息是孙伟刚才在床上从谢晓淑的口中得知的,说来顾业成这小子活的比孙伟这个师傅滋润的多,算上这个新的小妾,已经是第六房了,也不知道他那瘦身板吃不吃得消。 “让师傅和师娘见笑了,是洋泾浜菜户的女儿,那菜户好赌,在咱们的赌场欠了一大笔钱就拿女儿作抵押,我看他女儿长得不错,就买了出来,现在正在为她找住处。”顾业成解释道。 “那女人跟着你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只是你缺钱为什么不找师娘和我,到处借钱总是丢了身份。”孙伟埋怨了一句,然后拿起王鼎业给的那张银票递给顾业成说道:“这一千两应该能够买一座不错的房子,剩下了也能置办点家具。” “谢谢师傅,这钱我会尽快还上的。”顾业成也没有矫情,直接接过来说道。 其实以顾业成现在的地位,每个月分到他手中的例钱至少有五六百两,以现在的行情这些钱足够在公共租界最繁华的区域买一座孙伟现在正居住的石库门,在整个租界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不过顾业在外出手阔绰,剩下的钱除了应付家里庞大的支出就剩不下多少了。 “咱们师徒两个用不了分这么清,就当我和你师娘送你们的红包,等有空的时候你领着她来给你师娘磕个头就可以了。”孙伟说道。
第十五章 筹办孤儿院 十点过后,孙伟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在顾业成的带领下,他逛遍了整个公共租界中区和北区、大半个公共租界东区和西区,参观了十二家地下赌欸场、六家正规妓欸院、二十八家烟馆、三家戏院、八家旅馆、两家酒店,这些虽然并不全是他参股的产业,但都要向他交保护欸费,也让他见识到自己的前任为自己留下了多大的家产。 据顾业成介绍,这所有的产业每个月至少要向他缴纳七八万两的分红,再加上公共租界其他帮派向他缴纳的保护欸费,他每月的收入在十万两左右。 在这十万两的收入中,有两成是为他门下的上千门徒发薪水所用,两成为交通洋人上司所用,一成为支付为他办事的外围人员所用,至于剩下的五成则都可以进入他的口袋,当然这里面还不算像王鼎业这样花钱请办事的外块。 在清末这段时期白银其实还是非常有购买力的,虽然随着清政府越来越多的与国际接轨,金银价格的比例也从清初的十比一上升到现在的三十比一,但依然没有到四十年代的一百比一的恐怖比例,白银的购买力还是非常强的。 根据孙伟的了解,上海公共租界那种大面积的石库门才五六百两银子一栋,普通的花园别墅的价格也只有也用不了五千两,像一座占地十余亩、建筑面积两千余平的豪华别墅也只不过十万两左右,比起三四十年代动辄数十、上百万的王公馆、嘉道理住宅要便宜的多,由此更坚定了孙伟要住洋房别墅的信心。 侦探这种职业就是需要全天在外奔波,就算是探长也不例外,他们的职责只是调查案件,随时待命制止犯罪是普通巡捕的工作,所以孙伟只需要在上班和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办公室就可以了。 孙伟现在并不是只有巡捕房探长这一个工作,他还兼任着上海公共租界帮派势力的总瓢把子,在处理完巡捕房工作之余,他还需要处理自己门下的事务以及别的帮派之间的纠纷,真的算得上是日理万机。 孙伟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才结束了对自己产业的视察,随后他打发走了一直陪同自己的顾业成,只带了两个保镖回到谢晓淑的那间戏院。 谢晓淑的这间戏院可以算的上是孙伟的大本营,帮派内的很多事物都是在这里由谢晓淑代为处理了,平时只需要只会一下孙伟便可以了,只有遇到大事件或者其他帮派的纠纷才需要劳驾孙伟出面处理。 戏院最早的营业时间在晚上六点半,白天的时候是非常安静的,正方便了处理一些帮派的事务,在孙伟走上二楼的时候正好就看大谢晓淑在对几个人做什么安排,角落里还有几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她们怯生生的正看着婉如女王般的谢晓淑在发号施令。 “阿伟,你回来了。”谢晓淑此刻正对着房门,一抬头就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孙伟。 “老板!”背对着孙伟的那几个人也赶紧转过身来向孙伟行礼。 这几个人孙伟上午的时候见过,就在距离永安戏院不远处的那家妓欸院,那也是孙伟所照看的六家妓欸院中唯一一家由他全资控股的妓欸院,他们都是孙伟派去负责管理那家妓欸院安全的门徒,用行业的专业术语则是龟欸公。 其实,孙伟虽然拥有上千的门徒,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叫他师傅的资格,有这个资格的门徒都是各区的头领,加在一起总数不会超过十个,自然不包括这几个龟欸公,其中最令孙伟器重自然就是顾业成和孙立。 “出什么事了吗?”孙伟只是看了那几个龟欸公一眼,然后向谢晓淑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他们从人牙子那里买来了几个小丫头带过来让我看看。”谢晓淑说着指了指那几个怯生生的小丫头。 人口买卖! 孙伟本来愉悦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恶劣了起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小的探长并没有能力阻止这种犯罪,不过他却可以阻止自己去做这种罪恶的事情。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孙伟看了一眼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女孩,和蔼的问道。 “二丫。”女孩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二丫,那你知道你被买来是做什么的吗?”孙伟再次问道。 二丫抬头看了孙伟一眼,看到孙伟在看着自己又赶紧地下了头,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阿娘说跟着婆婆走就可以吃饱饭了,但是婆婆从来没有给二丫吃饱过,叔叔,二丫在你这里可以吃饱饭吗?” “阿伟,你对着丫头有意思,要不我让她今天留下来?”谢晓淑看孙伟一直在问二丫问题,于是上前问道。 “她还是个孩子!”孙伟有点愤怒的在谢晓淑的旁边坐了下来,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的愤怒是从何而起。 “那你的意思?”所有人都因徐孙伟的愤怒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谢晓淑有点尴尬的问道。 “把这些孩子留下,你们都回去吧。”孙伟没有理会谢晓淑的询问,而是看向带那些女孩来的龟欸公。 “是,老板。”那几人看孙伟发怒自然不敢多做停留,全都快速的走出会客厅,甚至有一个人在出去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直接摔出了房间。 “阿伟,你怎么了?”谢晓淑也感觉到了孙伟的异常,站起来走到孙伟的身边,温柔的搂着他的脑袋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非常的愤怒。”孙伟将脑袋枕在谢晓淑的肚子上,反手搂住了她的细腰,搂得非常的用力。 “是这几个女孩吗?”谢晓淑轻声问道。 “嗯。” “你以前不是去安慰过我吗,她们与其在家里饿死,还不如被卖进妓欸院做妓欸女,那至少还是一条活路,怎么你现在反而闹起了情绪?”谢晓淑抚摸着孙伟的脑袋问道。 “晓淑,我想办一件孤儿院,专门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孙伟说道。 “上海不是有好几家孤儿院吗,你如果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可以向那些孤儿院捐款,或者为他们捐盖一座房子也可以,并不是非要自己建一间孤儿院。”谢晓淑继续劝慰道。 “不,我决定,就建一所孤儿院!”孙伟从谢晓淑的怀中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你想好在哪里建了吗,还有要建多大的规模?”谢晓淑无奈的问道。 “地点就选在浦东,咱们在那里不是有一个放军火的仓库吗,咱们再将旁边的上百亩地买下来,要建就建一座大的,至少要能容得下上千人的规模。”孙伟说道。 “这么大?”谢晓淑完全被孙伟的构想惊呆了,有点担忧的说道:“建这么大的孤儿院至少需要十几万两银子,要维持孤儿院的正常运作每年至少也需要数万两,咱们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的钱。”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只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人选是个问题,至少不能是咱们帮派的那些青皮,不然非得将那些孩子教坏不行。”孙伟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这的要建这么一座大型的孤儿院?”谢晓淑再次确认道。 “嗯,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更改了。”孙伟点头说道。 “那我到是有一个不错的院长人选,只是怕你家的母老虎不同意。”谢晓淑想了一下,说道。 “你不会就是说你自己吧?这可不行,你走了谁帮我处理事情!”孙伟当即反对道。 “当然不是我了,就我那点学问也就够帮你处理这些不需要学问的事情,我说的是我二哥的儿子,他可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谢晓淑说道。 “英国的留学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孙伟有点不相信的说道。 “是真的,我骗你干嘛!”谢晓淑有点不满的说道。 “你当我真是文盲,自清廷废了科举以来留学生就成了香饽饽,就连日本那种专门为咱们留学生成立的速成学校出来的学生都能进满清政府当官,更何况你二哥家的那个英国正儿八经的留学生。”孙伟完全一副你不要把我当傻子眼光看着谢晓淑。 “实话给你说吧,我我那侄子确实通过了朝廷的考试,并且以优异的成绩分配到了外务部,这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谁知他在外务部没干多久就出事了,听说是得罪了外务部尚书,结果被判为发配原籍,永不录用。我二哥只有这一个儿子,为了他可是煞费苦心,结果求到了我这里,想让我为他在租界找份工作。”谢晓淑愁眉苦脸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侄子真够有本事的,就算他以最优秀的成绩进入外务部顶多也只是个七八品的小官,人家外务部尚书可是位列六部尚书之上的从一品大员,除非你那侄子学孙悟空大闹天宫,不然两人根本就没有交集。”孙伟确实被谢晓淑那侄子的本事吓到了。
第十六章 确实是留学生 谢晓淑的娘家就在浦东,在浦东也算得上是一个望族,不过自从谢晓淑委身给孙伟以后就与娘家断了联系,现在谢晓淑的二哥自毁颜面硬着头皮来求已经被家族不再承认的妹妹也算是为了儿子的前途拼了。 那几个即将沦落风尘的小女孩最终还是被孙伟从魔窟中救了出来,她们身份也已经预约成为了孙伟即将建成的那座孤儿院的第一批孤儿,其后孙伟随谢晓淑拜访了他那已经在旅馆住了好多天的二哥。 孙伟见到谢晓淑侄子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他是因为什么得罪自己最大的上司了,向来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容颜自豪的孙伟在看到谢晓淑那个侄子的时候猛然产生了一种自卑感,心中也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何其不公才制造出这么一枚帅气的小鲜肉,而且还是对女人极具杀伤力的阳刚般帅气。 少年人心性自然是喜新猎艳,他们敢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肆意破坏上位者的威信,至于谢晓淑这个侄子能让上司通报满清朝廷判处一个发配原籍永不录用的处罚定然是结下死仇,而身份相差这么远的人能够结成私仇十有八欸九是因为女人。 “小妹,随便坐。”谢晓淑的二哥谢旭只是淡淡的招呼了一下自己的妹子,并没有理会坏了自己妹子名节的孙伟。 “姑姑,孙探长。”谢旭的儿子谢云鹏有点腼腆的打了声招呼。 “前段时间抓贼的时候受了点伤,一直住在医院内,招呼不周,还请二哥不要见怪。”孙伟携谢晓淑坐下后便厚着脸皮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对谢旭道歉道。 谢旭看孙伟一副以妹夫自居的姿态有心斥责,但看了一眼正招呼两人喝茶的儿子,脸色转了两转,最终化成一声叹息:“我这次来找孙探长的目的想必小妹已经告诉孙探长了吧。” “阿淑只是给我说了一个大概,只是我还不知道云鹏侄子是在英国哪家学校读的书,读的是什么专业?”孙伟问道。 “云鹏就读的是英国布里斯托大学,我们本来想要让他报考法律或者金融,这样回国之后也有一个好的出路,谁知他竟然私自报考了从来没听过的物理学,也不知道这个物理学是干什么,我拜访的那些洋行都不太欢迎。”谢旭有点埋怨的说道。 “物理学?那就算是理科了,这个学科在咱们大清朝确实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专业,如果是工科还能够向詹天佑那样去主持修建京张铁路。”孙伟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懂什么!你们连国门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理科的重要性,工科顶多是修路架桥,怎么能推进社会的进步,一个国家如果连一个科学家都没有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悲哀,这样的国家就算修再多的铁路,建再多的工厂也没用!”谢云鹏听到父亲与孙伟的谈话,一改刚才的温顺,瞬间变得暴躁起来。 “啪!你这逆子,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谢旭一拍桌子,恼怒的训斥道。 “阿淑,你这侄子可真叛逆。”孙伟也被谢云鹏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随后小声的在谢晓淑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说正事呢,你正经一点。”谢晓淑不满的推了孙伟一把。 “咳咳……二哥,其实云鹏说的也不错,一个国家只有像正在修建京张铁路的詹天佑这样的工科人员确实不太行,所有工科运用的东西都需要理科去研究,而理科研究的东西还需要工科去实践,在咱们大清朝工科虽说凤毛麟角,但还是有一些的,而像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艾萨克·牛顿、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这样的科学家咱们大清朝还真是一个没有的,说不定云鹏就能成为咱们大清朝第一位科学家。”孙伟与其是在夸奖谢云鹏,还不如说是在告诉谢云鹏自己其实并不是一无所知。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谢云鹏虽然之前对孙伟表现的比较恭敬,但其心底是看不起这个不学无术的租界探长的,然而却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连正规的西式学校都没有读过的人竟然认识这么多的科学家,尤其是像爱因斯坦这种刚刚崭露头角的科学家。 “呵呵,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你却不一定知道,年轻人有勇于攀登的冲劲是好的,但是你们的性格却如同一匹不羁的野马,藐视既往,目空一切,好走极端,勇于革新而不去估量实际的条件和可能性,结果常因浮躁而改革不成却招致更大的祸患,老年人则正相反,他们常常满足于困守已成之局,思考多于行动,议论多于果断,为了事后不后悔,宁肯事前不冒险。我知道你打心底是看不起我和你父亲的,你不要反驳,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你的内心,但是你要知道你父亲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他的一些想法虽然落后,不利于国家的发展,但绝大多数对你都是有用的。你可以藐视权威,但却不能藐视你的父亲,藐视你父亲为你准备的一切。”孙伟眼睛直视着一脸诧异的谢云鹏,说道。 “你……”谢云鹏虽然依然不服气孙伟的说教,但一时却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是不服气,认为比你父亲和我见多识广,但我却要告诉你你见的并不多,识的也并不广。”孙伟一改刚才好好先生的样子,非常严肃的说道。 “阿伟,你少说两句!”谢晓淑不想自己的男人与侄子一见面就将关系搞坏,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刚刚想要与自己缓和的关系因孙伟的出言不逊告破,于是赶紧出言阻止道。 “小妹,你不要管,让孙探长说。”谢旭阻止了妹妹的劝解,然后对孙伟说道:“孙探长,以前我确实看你不顺眼,但你刚才的那番话却是说的非常好,我这小子自留学回来以后就目空一些,都闯下这么大祸还不知悔改,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你就应该代我教训一下他。” “二哥,你这话严重了,有本事我可谈不上,不过云鹏在大学内学习的那些知识我还是懂的一些的,也算是相互学习。”孙伟虽然表现的非常谦虚,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自信,这一点让自认为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谢云鹏非常不服气。 “孙探长,你说你懂的我大学内学习的知识,我就问你一个大学中最简单的物理问题,你能回答上来吗?”谢云鹏有点挑衅的问道。 “说说看,或许我真的能够回答上来也说不定。”孙伟自信的说道。 “那好,你听好了,牛顿运动学的三定律是什么?”谢云鹏问道 孙伟只是迟疑了几秒钟,然后便开始夸夸而谈:“牛顿第一运动定律,又称惯性定律、惰性定律,其表述为任何物体都要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直到外力迫使它改变运动状态为止。牛顿第二运动定律表述为物体加速度的大小跟作用力成正比,跟物体的质量成反比,且与物体质量的倒数成正比;加速度的方向跟作用力的方向相同。牛顿第三运动定律表述为相互作用的两个物体之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总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同一条直线上。这三定律是牛顿在1687年于《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中总结提出的,其中第一定律说明了力的含义,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第二定律指出了力的作用效果,力使物体获得加速度;第三定律揭示出力的本质,力是物体间的相互作用,由此尊定了牛顿力学的完整体系。” 按说孙伟已经在大学读了三年多的医学,高中所学的物理知识纵然没有全部忘记,但绝对是不会记这么详细的,然而上海的高消费让他不得不在学习之余找一点生财的门路,家教就是像孙伟这种重本大学学生最好的兼职,尤其是辅导即将高考的毕业生,于是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拿起高中的课本仔细研读。 “你?”谢云鹏这次是真的被孙伟震惊了,他刚才提出的问题虽然是物理学中最简单的问题,但像孙伟这样用汉语来准确无误表达的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甚至那些在外务部专门翻译欧美书籍的人员也达不到这种水平。 “是不是很震惊?”孙伟心中虽然因为装欸逼成功乐开了花,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非常严肃的问道。 “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看过外务部对物理学著作的翻译,绝对没有你翻译的这样简洁清楚?”谢云鹏吃惊的问道。 “我刚才说过,你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你却不一定知道。”孙伟没有理会谢云鹏的询问,开始主动问道:“你在英国留学这么久,知道什么是量子力学吗?” “量子力学?这是什么研究,是爱因斯坦博士两年前提出的光量子学吗?”谢云鹏问道。
第十七章 论清廷预备立宪 “量子力学是描写微观物质的一个物理学理论,与爱因斯坦于1905年在《论动体的电动力学》中提出的狭义相对论一起可以被成为现代物理学的两大基本支柱,以后许多物理学理论和科学预计都要以这两大学术为基础进行。 这种学术起源于普朗克在1900年提出的辐射量子假说,随后爱因斯坦引进光量子的概念,并给出了光子的能量、动量与辐射的频率和波长的关系,成功地解释了光电效应,然后他又提出固体的振动能量也是量子化的,从而解释了低温下固体比热问题。 量子力学在欧洲有许多科学家在研究,像丹麦的物理学家尼尔斯·亨利克·戴维·玻尔、新西兰著名物理学家欧内斯特·卢瑟福,算是一门新兴的学术研究。”孙伟介绍道。 “你不过是一个探长,又没有出国留过学,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谢云鹏算是真正的被孙伟的学识震惊到了,也将他那因留学归国而形成的高人一等心里击得粉碎。 “你怎么懂的这些的,难道是那个经常找你的英国领事女儿玛丽·威尔逊交给你的?”谢晓淑也被孙伟的夸夸而谈震惊了,以不可思议的语气对孙伟低声问道。 “回去再告诉你,我得先搞定你这个骄傲的侄子。”孙伟在谢晓淑耳边低声回答了一句,然后对谢云鹏说道:“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告诉你我比你强,而是要告诉你你学的那些知识只不过是物理学的皮毛,整个物理学博大精深,纵然在其中研究几十年的科学家也不敢轻言了解,你又有什么资格以精英自居?” “我……”谢云鹏这次真的是无言以对。 “什么你你我我的,你父亲为你的恣意妄为煞费了苦心,现在你不仅不懂得感恩,反而指责你父亲的不是。你在外务部无视上司的权威是为无礼,惹出祸端连累亲友是为无义,你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是为寡廉鲜耻,管子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咱们国家在科技上确实不如洋人,但咱们在学习洋人科技的同时却不能忘记祖宗的教诲,张之洞曾经说过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句话我虽然不太赞同,但就算不以中学为体,也不能完全将中学抛弃。我知你留学归来有除国家之积弊的大志向,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的观念是要不得的。”孙伟斥责道。 “孙探长,对不起,我错了。”高傲的谢云鹏终于地下了他那昂起的头颅,也让孙伟有了霸气侧漏的感觉。 “这句对不起你不应该给我说,而是要对为你操碎了心的父亲说,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孙伟在斥责完谢云鹏后还不忘自己装欸逼一下。 “爹,对不起,是儿子不懂事,让爹你担心了。”谢云鹏闻言“扑通”一下跪在了父亲的面前,说这话自己就哽咽了起来。 “云鹏,快起来,只要你以后懂事就好。”谢旭看到儿子的表现也不禁老泪纵横,让他操碎了心的儿子终于懂事了。 “你男人厉害吧!”孙伟看着痛哭流涕的父子,向谢晓淑炫耀道。 “死相,不过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第二句是刚刚控制好自己情绪的谢旭对孙伟所说。 “都是一家人,二哥客气什么。”孙伟客气了一下,然后接着道:“云鹏能够从布里斯托大学毕业也是有真本事的,让他在洋行做个买办委实浪费了他一身所学,我准备在浦东办一个能够收容上千孤儿的大型孤儿院,不容让云鹏去我办的孤儿院担任院长兼教习,将他所学的知识传递给下一代,也算是一大善举,也能为云鹏带来一定的名望。” 不管是在何朝何代,慈善家永远都是令人尊敬的一类人,孙伟创办的这间孤儿院能够带来名望最大的除了孙伟这个大老板外,就只有孤儿院的院长了,这比在洋行当一个买办要有影响力的多。 “上千人的孤儿院,这恐怕需要花不少的钱吧?”谢旭直接被孙伟的计划震惊到了。 “钱不是问题,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孤儿院的教员,我办的孤儿院不同于上海其他的孤儿院,在我即将创办的那所孤儿院内,孤儿们不需要学习谋生计的技术,而是要实实在在的学习文化知识,所以里面的教员是最重要的。”孙伟解释道。 “你的孤儿院如果不教授他们谋生的技术,等到他们十四五岁可以外出自立生存的时候怎么办?男孩子机灵点的还能做个跑堂,有力气的也能到码头做搬运工,但女孩子怎么办,没有生计的他们很快就会在这座城市堕落下来的,到那时你这孤儿院办的也没一点用处了。”谢旭提出了明确的反对。 “我之前说过我要创办的孤儿院与其他教会和私人设立的孤儿院不同,在我创办的孤儿院中孤儿们有两种出路,第一种是对那些比较聪明的孩子而言,我将让他们非常系统的学习小学、中学、大学的课程,甚至比较突出的还要送他们到国外留学,这些人是我为国家培养的理工科人才;第二种是那些在学习方面没有太大天赋的,这样的孩子在进行初级教育之后将会加强体力和军事教育,男孩子在毕业的时候在体力和军事方面至少要比朝廷各地武备学堂出来的学院优秀,而女孩则更多的学习护理方面的知识,在毕业的时候能够达到医院护士的水平。”孙伟解释道。 “阿伟,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谢旭立即就明白了孙伟的话外之音,语气中充满了惊恐。 “满清**无能,早已经民心向背,在海外的孙先生已经连续发动了多次起义,被推翻自然是早晚的事情。姑父在租界担任探长自然与外界接触的比较多,对天下的大势看的也比较明白,等孙先生再次登高一呼,姑父在租界响应,革命定然能够一蹴而就,到时候姑父你就是革命的功臣。”没等孙伟解释,已经被驯服的谢云鹏首先做出了赞赏,甚至连对孙伟的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谢旭立即对儿子训斥道。 “二哥,你想多了,我现在可是公共租界的探长,在租界内虽然不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至少连租界的工部局总办和英国驻上海领事都要给几分面子,我岂能吃饱了撑的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要去干那种杀头灭九族的勾当。”孙伟赶紧解释道。 “你不去造反干嘛要这样培养那些孤儿,要是让朝廷知道了你的计划就连工部局都保不住你的。”谢旭担忧的说道。 “二哥放心,我的计划就咱们四个人知道,只要你们不说,至少在四五年之内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至于我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防范于未然。”孙伟说道。 “防范未然?你的意思是?”谢旭隐约明白孙伟的计划,但又不太敢肯定。 “云鹏刚才的建议虽然不可取,但有句话说的不错,现在的满清**无能,早已民心向背,就连现在的慈禧太后都知道,大清若不变法则江山不保,然而慈禧太后虽有心变法,但却放不下手中的权利,就连立宪还要来个预备立宪,这立宪摆明了是在忽悠天下的百姓,所以我赌咱们大清五年之内必亡。”孙伟说道。 “预备立宪也总是要立宪的,自慈禧太后自去年九月份颁布《宣誓预备立宪谕》以来天下响应,诸省纷纷建立立宪团体,为以后的咨议局做准备,就连海外的立宪派也做了积极响应,你怎么说这立宪是骗人的!”谢旭显然不同意孙伟的观点。 “那也要看他准备预备多少年了。”孙伟说道。 “这能预备多少年,已经有了日本作为样板,三五年必然成型,等到立宪成功,权利自然收归内阁,到时候哪里还需要革命,朝廷自然也就稳如泰山。”谢旭不以为然的说道。 “二哥,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权利这种东西是会让人上瘾的,没有人会主动放弃的,就连推崇光荣革命的英国也曾将查理一世推上断头台,我想满清的预备立宪今年定下必定是十年期,明年定下则是九年期。”孙伟说道。 “预备立宪的期限难道还有什么典故?”谢旭问道。 “你知道慈禧太后今年多大了吗?”孙伟反问道。 “慈禧太后甲午年过的六十大寿,今年应该七十三了,那十年后就是八十三,再过一年就是八十四,八十四!”谢旭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不由得有点大了。 “爹,八十四又怎么了,为什么非要等慈禧太后八十四的时候在立宪?”谢云鹏显然没有听明白父亲的意思。
第十八章 震惊世界的神药 “没文化真可怕!”孙伟忍不住感慨道。 “额?”谢旭、谢晓淑、谢云鹏三人闻言全都差异的看着孙伟,意思非常明显,相比于布里斯托大学学士毕业的谢云鹏,只读过几天私塾的孙伟才真正是没文化的人,现在他却反过来说别人,可谓是脸皮厚到家了。 “难道不对吗?”尤不自知的孙伟感觉众人的眼光非常莫名其妙,开口询问道。 “咳咳……没有,你说的对。”谢旭直接被孙伟的无耻打败了,赶紧转换话题对谢云鹏说道:“咱们民间有句俗语,说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意思就是七十三岁和八十四岁时老人的一道坎,慈禧太后已经过去七十三这道坎了,下一道坎就是八十四,阿伟的意思就是慈禧太后想要在百年之后在实行君主立宪。” “这样也可以?”谢云鹏惊奇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这就像法王路易十五所说的,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孙伟接过话来说道:“慈禧太后贪恋权力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在戊戌年囚禁光绪皇帝,所以她的预备立宪是为死后准备的,然而她却不没有预料到满清的那些皇室贵胄在对权势的贪婪上绝对更甚于她,也绝对不会在她死后推行君主立宪,当然也可能是她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就像鸵鸟一样在遇到危险时只以为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堆里看不到就安全了。” “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受伤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风格都完全变了。”谢晓淑趁着谢旭父子二人短暂失神的空隙,低声对孙伟说道。 “我这叫脱胎换骨,就像凤凰一样,涅槃重生。”孙伟只是灵魂穿越,整个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自然不怕别人怀疑。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就凭革命党那几条破枪怎么能够推翻朝廷,当年的太平天国可比他们势力强大,还不是被曾文正公的湘军剿灭了。”谢旭算是接受了孙伟的假设,不过他依然不相信孙文的革命党能够推翻满清。 “咱们不是有句俗话叫时移世易嘛,当年太平天国起义之所以失败一是在于他们只顾得烧杀抢掠,不仅没有取得士绅阶层的认可,就连百姓都畏之如虎;其二则就在于满清当前推行的新政,新政中建立警察制度、废除科举八股取士虽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却实实在在的侵犯了士绅阶层的利益。 咱们几千年来虽然奉行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理念,但咱们实际上推行的却是皇权不下县,县以下的乡村历来都是由当地的士绅在管理,这些士绅凭借丰厚的家资以及庞大的宗族人口总是能够培养出一批科举人才来巩固他们在家乡原有的统治。 然而自朝廷实行新政以来不仅废除了士绅们赖以生存的科举制度,还效仿西方设置警察来接管士绅手中管理乡村的权利,你说这样谁还会心向朝廷。现在朝廷推行预备立宪算是暂时稳住了士绅阶层的心,但是等到士绅们发现朝廷的立宪是假立宪真收权的时候其中的矛盾必然全面爆发,到时候孙文的革命党就像秋天草原上的一粒火种,而这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孙伟解释道。 “就算正如你说的,朝廷是在实行假立宪,但等到矛盾爆发也是九年以后的事情,而你的准备却是四五年之后,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谢旭虽是在发问,但也算是认同了孙伟的假设。 “天下俊才何其多,咱们能够想到的事情别人自然能够想到,大家能够接受九年立宪这个期限一是在于慈禧太后已经统治咱大清朝近半个世纪了,其统治势力根深叶茂,对各方势力的掌控也是炉火纯青,等闲的人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其二则是没有人会相信慈禧太后真能够活到八十四岁,她一个七十三岁的老太太每天如果只是养养花、弄弄草或许真能活到这个年纪,但她每日却要处理一大堆国事,还要考虑一些权利平衡的东西,如此劳心劳力能让她活到七十三就是已经是幸事,以我估计她驾鹤西去也就是在这几年的问题了。 等慈禧太后一死,全国各地正在准备筹建咨议局的士绅定然立即向朝廷申请立宪,而刚刚取得权利那帮满清贵胄自然不会同意,地方士绅与朝廷之间的矛盾将会就此爆发,在这种矛盾之下地方士绅转而支持革命党定然是必然之举。”孙伟说道。 “你说的虽然有理,但这也都只是你的假设,如果地方士绅与朝廷的矛盾在五年之后爆发,你的计划不救泄露了吗?”谢旭问道。 “里面的东西没二哥想的这么严重,我前段时间听说老家又发生了水灾,朝廷不仅不开仓救灾,反而加重了赋税,就连中产之家都无以为继,纷纷举家避难逃荒,所以我准备趁着灾荒在家乡购买田地,然后凭借这些田地组建民团,从孤儿院毕业的优秀学员我会让他们继续深造,而学习军事的学员则会被分配到民团之中,至于那些学习护理专业的女学员则被分配到我即将创建的医院之中。”孙伟解释道。 “姑父,虽说洋人那里已经不再使用男护士,但咱们国家好像还没有用女护士的先例,你这样做恐怕会引来非议。”谢云鹏有点担忧的说道。 “非议是必然的,但在咱们国家除旧布新哪里没有引起过非议,就像早先的铁路、电报,最后不还是逐渐被世人接受,甚至是追捧,使用女护士这点非议你姑父我还是承受的住的。”孙伟说道。 “你一会要办孤儿院,一会又要在老家买地,现在又要办医院,咱们那来的那么多钱?”如果说谁最了解孙伟的家产,当然非谢晓淑莫属,她对孙伟的了解程度甚至超过了孙伟的正牌妻子,所以在这方面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说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孙伟故作深沉的说道。 “谁问你面包、牛奶了,我是问你创办孤儿院、医院、买地的钱哪里来,难道你还能变出钱来?”谢晓淑不满的推了孙伟一把,开口质问道。 “我将在近期成立一家药厂,准备生产一种即将会震惊世界的神药。”孙伟有点神秘的说道。 “神药?你的神药难道还能够起死回生?”谢晓淑对孙伟的话表示了十二分的怀疑。 “我的药自然不可能起死回生,但却能够使男人重振雄风。”孙伟说道。 “姑父,你不会是想要卖壮欸阳药吧,这可是会吃死人的?”谢云鹏吃惊的问道。 “阿伟,就算你放下探长的面子不要去卖这种药,但这种药早已经烂大街了,除了几家特别有名的药店,已经很少能让人相信了,我看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的好。”谢晓淑劝解道。 孙伟在这个时空居住了半个多月了,虽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但通过与迎来送往的拜访者闲聊也了解了一些这个时代的社会情况,前世电视上演的那种遍地都是卖大力丸的江湖郎中真实情况只存在于偏僻的乡村,像上海这种民风开放的大都市是行不通的,就连最底层的百姓在平时买药的时候也只认正规药店。 孙伟看着大家那种怀疑的眼神,也知道他们都理解错误了,以为自己真的是想要学江湖郎中买药骗人,赶紧解释道:“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要卖的这种药在作用机理上和咱们的中药不同,也不同于洋人的西班牙苍蝇,而是一种合成的化学合成药品。这种药并不能像普通的壮欸阳药和春欸药一样提高性欸欲,而是旨在降低男人在房事中的兴奋度,从而延长房事的时间,对一般的阳欸痿、早欸泄绝对是立竿见影,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姑父,你不会是在骗人吧,我在英国留学这么对年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药?”谢云鹏开口问道。 “因为这种药品是一个化学家无意中合成的,就连那个化学家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化学药品的真实功效”孙伟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这种药品是被后世验证并广泛使用的,不然就不是不信任的问题了,而是会彻底将自己当做神经病的,于是他用来了穿越者惯用的伎俩,将事情推到那些不知名的神秘人身上。 “这怎么可能,你说的那个化学家既然不知道这种药的功效,那他为什么还要合成这种药?”谢旭和谢晓淑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不过鉴于孙伟之前对这种药介绍的太过漏骨,纵然是像谢晓淑这种在大都市生活的女人也羞涩难耐,最终还是作为男人的谢旭开口问道。 “二哥,你不了解洋人的化学,自然不能理解其中的缘由。”孙伟说着便转向谢云鹏问道:“云鹏,你是学物理的,理化向来是不分家的,想来你的化学知识也是非常不错的,你应该知道像化学合成药品在没有进行药理实验之前没有人真实功效的?”
第十九章 谢晓淑的苦衷 人类现代物理学和化学的发展都不过只有一两百年,一直到十九世纪末期才真正迎来了这两门学科的大力发展,而这个时候的物理学和化学是有着交错纵横的连续,尤其是在物理方面,在很多的物理实验中都要用到化学试剂和药品,这也造成了大多数的物理学家都是化学家,于是造就了理化不分家的现象。 现代化学这门学科一直到了十九世纪中后期才因工业革命有了更深的发展,很多化学家在做实验的时候都是摸索着前进,在这些过程中有的一无所获,也有的得出了自己想要的产品,更有甚者一个小小的差错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些化学试验中最有名的当属无烟火药的产生,据传当年瑞士化学家舍恩拜做试验时不小心把盛满硝酸和硫酸的混合液瓶碰倒了,溶液流在桌上,一时未找到抹布,他赶紧出去拿来了妻子的一条棉布围裙来抹桌子,围裙浸了溶液**的。 舍恩拜怕妻子看见后责怪,就到厨房去把围裙烘干,没料到靠近火炉时,只听得“扑”的一声,围裙被烧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烟,也没有一点灰,他大吃一惊。 事后舍恩拜仔细回忆了经过,顿时万分高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合成了可以用来做炸药的新的化合物,为此他多次重复了实验,肯定了结果无误,遂将其命名为火棉,后人称之为硝化纤维。 谢云鹏虽然是学习物理学的,但在化学方面也有不错的造诣,听到孙伟的询问,于是开口解释道:“姑父说的没错,化学家在合成新的化学药品的时候更多的是在考虑它们的化学属性,至于医疗方面的事情就无法确定了,就像硝化甘油,它是被当做炸欸药来研制的,不过却对心绞痛有不错的缓解作用,当然绝大多数的化学药品都是不能在医学领域使用的。” “既然就连那个化学家都不知道那药物的具体作用,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种药物作用的呢?”谢旭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那种药的作用也是机缘巧合,具体的情况咱们就不要深究了,只要你们知道这种药能够为我们带来很大的利润就可以了。”孙伟对大家的追根究底搞得不胜其烦,于是也不再继续往下编故事了,直接做出了结论。 “肯定是你跟哪个女人鬼混的时候误服了这种药才知道了它的作用,现在知道不好意思开口了?”谢晓淑看孙伟不想深谈的态度直接想岔了,不过这也正好为不愿意编故事的孙伟找了一个最好的借口。 “姑父,你说的那个药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吧,在这种事情上有很多心理暗示的因素,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听过心理学家在这方面的报告。”谢云鹏显然也不是这方面的初哥,除却了最初的尴尬,也渐渐放开了。 “期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为了验证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搞鬼,我就找了其他人试了试,这些人中就有那些阳欸痿、早欸泄的,结果也有同样的效果,于是我就从那个化学家手中学会了合成的方法,准备自己大批量生产,不过还没能我生产就受伤住院了。”孙伟自动接受了谢晓淑给出的解释。 “这可是伟大的发明,我想世界都会为之震惊的,姑父,你应该赶在那个化学家申请专利之前向欧洲各国提前申请专利,这样就算其他人知道了合成的方法也不能私自制造了。”作为一名正常的男人,谢云鹏自然知道这种药的价值,经受了西方教育的他很快就想到了专利的申请。 谢云鹏能够想到的孙伟自然也能够想到,不过专利的申请虽然不用写出药品合成的详细经过,但却要写出药品的化学结构,这无形之中也是一种泄密。 在当今社会,欧美各国虽然重视专利技术,但却没有后世国人想象的那样万无一失,就像现在刚刚兴起的电影技术,这种技术的专利大都掌握在爱迪生电影专利公司的手中,其他人想要拍摄电影就需要向这些电影公司付一笔专利费。 然而,随着电影利润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导演、制片人的不甘于爱迪生电影专利公司的盘剥,纷纷另起炉灶,寻找新的出路。 这时候,在爱迪生成立电影专利公司之前已到好莱坞拍片的一家小制片厂长老电影公司提供了好莱坞的信息,这家原在美国东部新泽西州的电影厂,在好莱坞廉价租得厂房,快速地拍出了第一部好莱坞电影《她的印第安英雄》。 这部片子给好莱坞扩大了知名度,那些欲寻自己出路的电影制片人,为好莱坞优越的自然外景和发达的交通条件所吸引,纷纷来到好莱坞开创基业,另外位于加州的好莱坞距离新泽西州非常遥远,爱迪生在加州没有那么多手下,即使他派人过来,往往消息早已走漏,这样一来好莱坞的电影制造商就可以及时躲到附近的墨西哥去了。 在这个时候,爱迪生的死对头卡尔·雷穆也在好莱坞大兴土木,并创建了环球公司,成为新的影业大王,与此相反,作为好莱坞催生剂的爱迪生的电影专利公司,仅仅风光了十年就被美国法庭宣判为非法的托拉斯而破产倒闭。 在白人的社会重视契约精神是真的,但也没有后世国人想象的那么严格,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连一个国家都可以违背这种契约精神,更何况是那种追求利润的商人,最为重要的是孙伟的这种药品发明者还是一个被白人社会不接受的华人,其利益更难以得到保障。 “专利的事情先不要着急,现在最主要做的就是保密,所以在生产这种药品之前我会开一家中药药店,我手中也有几个不错的中药配方,然后咱们将这种药品混在里面当做中药卖出,这样就降低了泄密的风险。”孙伟不愿意同谢云鹏在专利问题上多做纠缠,随即转开了话题。 “这样也好,也不会让你说的那个化学家起疑心。”谢旭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孙伟在见谢旭父子的时候就从谢晓淑的嘴里了解到谢家的大体情况,这个以谢安后人自居的家族在浦东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祖上在明清两代都出过一二品的大员,一直到清末的时候谢家才开始逐渐衰落,目前官位最高的也不过是在北方担任从四品的知府。 谢晓淑的娘家不过是谢家的旁支,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年岁最长,孩子都与谢晓淑差不几岁,两个哥哥本来是走科举的路子,但一直到科举被废也不过是个秀才的功名,在加上年岁大了,也就不去新学争这个位置的前途了,便跟着在谢家大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再加上这两兄弟老实本分,也就挣下了一些家资。 谢家兄妹四人自幼情深,谢晓淑作为家中的幼女自然备受关爱,只是谢晓淑出家后却时运不济,年级轻轻就死了丈夫。 当前这种社会也没有后世世人想象的那样黑暗,像谢晓淑这样没有子女的寡妇再嫁也是非常寻常的事情,只有那种为名利而不择手段的父母才会逼迫自己的女儿为丈夫守节,所以谢晓淑再嫁也不是无法接受的。 不过,谢晓淑的夫家在上海也是颇有家产,自丈夫病死以后不仅为她留下了一座价值不菲的戏院,还为她留下了不少的钱财,正所谓钱帛动人心,这些资产自然引起了谢晓淑夫家人员的窥视。 满清虽然在入关之后颁布了一部《大清律例》,但这部法律并不等同于后世的宪法亦或者其他规范的法律,之所以叫其律例则是因为这部法律的律文之后还有很多所附的条例,这种条例也是这部法律的重要组成部分。 《大清律例》中的例就是皇帝认可的判例和皇帝根据某些具体案件的处理而发出的带有规范性的命令和规定,也叫作条例,算作是律的补充,同律一样,也是审理案件、定罪量刑的依据。 不过不同的是,律的纂修比较慎重,具有相当的稳定性,而例则因时制宜,随时增删和修改,因而是一种更为灵活的法律形式。 在这部法律中,条例的数量要大大多于律条,也正是由于例繁杂众多,灵活多变,使得它常与律文发生抵触,彼此之间矛盾重重,同时在司法实践中,例的法律效用大于律,通常是有例不用律,有新例不用旧例,律与例都没有明文时则采用比附,实际上还是用例,结果是律既多成空文,而例愈滋繁碎,因此例遂成为清统治者实行司法专横、鱼肉百姓的法制工具。 谢晓淑的这种遗产继承案件就有很多审理方法,不过只要谢晓淑不改嫁,她夫家的那些人也顶多占些小便宜,但只要她改嫁,她的夫家则有的是办法将那笔遗产从她手中抢回来,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她宁愿找姘夫也不愿意改嫁的原因。
第二十章 巡捕与流氓的聚会 不得不说,谢晓淑虽然嫁人的眼光不太准,但选姘夫的眼光却是一流的,刚刚在捕房崭露头角的孙伟在她钱财的支持下很快就得到了晋升,并且还在帮派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大肆坐馆收徒,用短短四年的时间成为了公共租界的地下王者。 谢晓淑在帮助孙伟的同时自己自然也是受益匪浅,首先那些窥视她财产的浪荡子和匪类不再敢露头,其次则是她夫家的那些亲戚,这些人纵然有官府的成法以及社会准则作为依据,但在谢晓淑没有真正嫁给孙伟做小之前依然没有剥夺她继承丈夫遗产的权利,同时有孙伟作为依靠,他们这些人连以前的那些小便宜也不敢在占。 因为孙伟的事情,谢晓淑的夫家虽然偃旗息鼓,但娘家却起了风波,上海公共租界与浦东不过是一江之隔,租界内的消息用不多久就会传到浦东,而这种上位者的风欸流韵事更甚,于是乎她娘家的老爷子一怒之下与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同时也谢家其他的子女与谢晓淑再有任何的联系。 谢晓淑与娘家的关系在谢云鹏被朝廷判处永不录用后终于有了破冰的希望,她的二哥为了儿子的前途这次冒着被老爷子打出家门的风险求到了她的门前,这让一直想要与家人缓和关系的谢晓淑喜出望外,对二哥所求的事情自然也非常上心。 孙伟虽然是新时代教育出来的四有青年,但出身于农村的他依然保留了很多封建陋习,这也使他从心理上更信任自己的家人,在前世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这种心理自然体现不出来,但现在他却在公共租界内拥有极大的权利和财富,在对这些权利和财富的管理方面自然更倾向于自己的家人。 孙伟也知道任人唯亲这种性格有很大的缺点,只有放权像顾业成这样有能力的人才能让自己的势力有更大的发展,就像法租界的杜月笙之与黄金荣,但是在上海滩中这种名义上的师徒关系是极其不牢靠的,在整个上海滩近百年中就只有一个杜月笙,但取师傅之位而代之的徒弟却是数不胜数。 孙伟自占据这具身体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与家人和朋友的言谈间对这几身体的家庭背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其中,孙伟的岳父是举家逃荒到上海的,老家的亲戚朋友现在都没有了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不能健在还是个未知数,自然算得上是单门独户,再加上岳父王怀仁本人嫉恶如仇,不要说提供帮助,不找麻烦就已经非常给他女儿的面子了。 与岳父相同,孙伟也是逃荒到上海的,虽不能说是孤身一人,但也只有一个勇猛有余、智力不足的孙立而已,至于老家的情况只有天知道了。 思虑前后,孙伟所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姘头谢晓淑以及她的家人了。 谢晓淑之与孙伟算得上是起于微末的红颜知己,在两人的感情没有发生破裂之前这个女人纵然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大多都会是以维护孙伟的利益为前提的,所以有些紧要的事情孙伟不能与思想如同一张白纸的妻子讲述,却是能同谢晓淑一同商议的。 孙伟之所以在与谢旭父子第一次见面就交浅言深,一方面是通过与谢晓淑的交谈,对谢旭父子有了初步的了解,从过往的一些事情上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刁钻奸诈之人,另一方面在于他的这些话其实并没有多少实质的东西,尤其是那些造反的言论,就算这两父子举报了自己,自己也能够推得一干二净,甚至可以对已经有谢云鹏这个污点的谢氏进行反告,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这一番交浅言深能够给谢氏父子一种非常重视的感觉,这让他们能够更好地为自己更好的卖命。 孙伟与谢氏父子的第一次见面只不过是相互了解罢了,随后四人聊了一些孤儿院选址以及初步的管理便离开了,在交谈中谢旭虽然没有同已经被折服的谢云鹏一样改换了称呼,但言谈间却亲切了不少,从心理上算是接受了孙伟这个没有名分的便宜妹夫。 在离开旅店后,孙伟并没有同谢晓淑一起回戏院,而是让跟随自己的一名保镖保护她回去,而自己却带着另一名保镖赶赴自己名下的华丰饭店。 孙伟的这次请客请的并不仅仅是自己巡捕房的那些同事,还有那些为自己管理帮派事务和产业的中高级弟子,这些人加在一起差不多有百十人,所以他在巡视饭店的时候直接定下了一楼最大的宴会厅。 孙伟到达华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整个大厅已经是人声鼎沸,甚至有人在桌子上摆起了临时赌场,捕房的探员与那些高级弟子在桌子周围喝声四起,相互之间勾肩搭背,完全是一副另类的军民团结景象。 “探长来了!” “老板来了!” “探长好!” “老板好!” “师傅好!” 在孙伟走进大厅的时候,那些眼比较尖的人便开始招呼自己周围的人,随后在孙伟一路走向主位,周围的人便开始依次向孙伟低头问好,帮派的人员称呼“老板”和“师傅”,捕房的人则称呼探长。 大老板来吃饭自然引起了整个饭店的重视,在孙伟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就有跑堂的通知了正在招呼客人的经理,当孙伟走到主位上招呼大家坐下的时候,饭店经理已经小跑走到了孙伟的身边。 “老板,你看现在可以上菜了吗?”饭店经理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气,然后弯腰到孙伟的面前问道。 “可以上菜了,上完菜后你留下几个跑堂的在这里招呼就可以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孙伟点头吩咐道。 “是,老板!”饭店的经理是专门请来的职业经理人,在上海滩属于中产以上的阶级,与宴会厅内的侦探和帮会分子多少有点格格不入,闻言自然是如蒙大赦。 或许是孙伟的前任与这些人一起喝惯了酒,在经过最初的敬酒寒暄之后都放得很开,也分不清那位是侦探,那位是孙伟的门徒,同桌之间划拳行酒闹得好不热闹,不过侦缉处的探长、探目以及可以称呼孙伟为师傅的高级门徒都还算矜持,围在孙伟的主桌与邻桌上与他谈论一些他养伤时租界内发生的事情。 孙伟穿越过来并没有携带诸如过目不忘这一类逆天的技能,在宴会间他只是着重记住了自己身边这两桌人员的名字,并且通过单对单的交谈多少稍微了解了这些人的一点家庭背景,以方便日后办事。 聚会进行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一个午夜场,不过有伤在身的孙伟只是吩咐顾业成帮他将这些人转场去妓欸院的费用事后付上,自己就达黄包车回家了。 此时的上海虽然被称为不夜城,但这也仅仅是在那些繁华的路段,像孙伟现在居住的弄堂一般过了夜里十点就很难看到人了,黄包车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显得特别的空旷。 “砰砰砰……”给黄包车付钱下车后,不用孙伟自己动手,跟在他身后的保镖便率先敲响了家里的大门。 “等一下,马上就来!”应门的是看门的吴伯,也就是吴妈的老公,他们一家是王怀仁收留下来的逃荒者,本来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分别为王怀仁夫妇当小厮和丫鬟,不过在他们年长之后都相继成家了,儿子和女婿也都在为孙伟工作。 “姑爷,小姐在小客厅里等着你呢。”吴伯开门让孙伟进来,然后小声说道。 “哦,我知道了。”孙伟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保镖说道:“阿华,你也去休息吧。” “是,老板!”阿华虽然低头应承,不过却没有真的去休息,而是一直到孙伟消失在客厅的楼道口才与吴伯招呼一声进入了专门为保镖准备的厢房。 吴伯所说的小客厅是有别于一楼那间用来见客的大厅的称呼,小客厅位于二楼东侧,接连二楼的东西走廊和东厢房,专门用于接见亲密的朋友或者女眷。 或许是木质的楼梯相声比较大,在孙伟走上二楼的时候王倩已经走出了小客厅,楼道的点灯也被她打开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弄得一身酒气,你知不知道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的。”王倩看到孙伟已经上楼,便走上去为他除去身上的西装,不过却被西装上的烟酒味道熏得直眉头,于是开口抱怨道。 “这都是别人身上的酒味,我今天是滴酒未沾,不信你问问。”孙伟看着一脸困倦的妻子,双手便搂了上去,一边说着,一边还对着她的脸哈气,果如他说的没有丝毫的酒气。 “没有喝酒我也不闻,臭死了,还不快去刷牙!”王倩一手抱着孙伟的西服,一手想要将孙伟凑过来的脸推开。
第二十一章 童言无忌 在此时的弄堂内生活洗漱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虽说租界内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成立的自来水公司为整个租界供水,但却因为资金有限,自来水公司铺设的管道仅仅能够满足洋人自己的使用。 在租界生活的华人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自然是像虞洽卿这样有钱的大商人,这样的人多是在租界内拥有一座纵深极大的庭院,这样的庭院多是中式建筑,与在租界外的大户人家没有多大的区别。 第二类人则是各来上海置业的地主、大洋行的买办、大公司的经理、襄理以及像王怀仁这种有自己铺面的商人,这些人虽不及第一类人有钱,但也能在租界保持体面的生活,他们多是居住在老式的两进弄堂内。 第三类人则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小商贩、码头工人、店铺伙计,这些人多是居住在租界外围的简易建筑内,这种建筑多是几家合租,环境既脏又乱,是租界内标准的贫民窟。 前两类人居住的环境自然都有私人的水井,家里的吃水都不需要向外界购买,至于第三类人多是购买更便宜的井水,或者去黄浦江和苏州河挑水,更不会去买昂贵的自来水,于是乎租界内的自来水公司经过二十多年的变迁依然没有多大的发展。 孙伟的洗漱自然不需要他自己动手,早有丫鬟小兰在睡觉之前为他准备好了,但也只能保证他简单的洗漱一下,想要洗澡只能去街边的澡堂,这对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孙伟来说显得特别的麻烦,更加让他觉得需要换一个居住的环境。 孙伟现在真正的年龄不过二十三岁,这与他在前世的年龄相仿,与这个年龄依然生活在象牙塔内的前世不同的是这一世的他却已经自力更生七年、结婚五年、女儿四岁的一家之主了,这不得不让人感叹环境造就人生! 前一任的孙伟在与王倩刚刚结婚的那段时间确实有一段比较美好的时光,但是随着他权利的不断扩张,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变不断地增多,其中不乏在相貌上与王倩媲美,甚至超过王倩的女子,并且那些女子在男女方面的事情上要比王倩这个大家闺秀更解风情,于是前任的孙伟便逐渐冷落了这个美貌的妻子。 或许是封建思想的作祟,亦或许是前一任的孙伟却是有吸引女人的地方,逐渐被冷落的王倩虽然在态度上对丈夫横眉冷对起来,但内心的深处依然爱着自己的丈夫,依然想象着丈夫能够像晋之周处一样幡然醒悟,这也是她能够在孙伟受伤后一直衣不解带照顾他的原因。 孙伟醒来后的变化自然让王倩看在眼里,从对女儿的漠不关心到关怀备至,从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到温声细语,这一切的一切让王倩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与孙伟相恋的时刻,于是她又一改之前对孙伟的放任自流,变成了一个时刻等待丈夫归来的贤妻。 如新婚妻子般伺候丈夫的王倩在孙伟看来有着极大的诱欸惑力,血气方刚的孙伟在草草洗漱了之后便抱起王倩走向内室,而成功将丈夫盼归的王倩在床上显得要比昨夜更加的主动,一番龙争虎斗自然是不可避免了。 “娘,你昨天是不是生病了,喊得这么痛苦,阿爹为什么不去各娘买药?”早晨吃饭的时候,女儿玲玲突然对刚刚坐下的王倩和孙伟问道。 “额……”正在眉来眼去的孙伟和王倩瞬间被女儿说的尴尬不已,而已经坐下开始吃早饭的王怀仁更是差点被噎到。 “女儿真乖,娘昨天确实病了,不过阿爹会看病,已经帮娘看好了。啊……”孙伟的脸皮自然要比王倩的厚,于是便向女儿做出解释,不过刚解释完便痛叫了一声,原来是王倩的暗中在孙伟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阿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病了?”玲玲听到孙伟的痛呼便关心的从座位上跳了下来,走到孙伟的面前问道。 “没有,阿爹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孙伟捏了捏女儿粉嫩的小脸说道,不过在说完还挑衅的看了一眼羞怒非常的王倩。 “玲玲,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饭,小孩子在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王倩不愿意女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拿出母亲的威严命令道。 “哦,玲玲知道了。”玲玲看到母亲生气,非常乖巧的爬回了自己位子。 王怀仁虽然算不上老学究,但却是实打实老派的人物,自然看不惯年轻人这种恣意妄为,不过最为父亲的他又不好意思自己出面指责女儿女婿,于是便向自己的老伴使眼色,让她出面教育一下这两个年轻人。 王夫人虽然也感觉这两个年轻人晚上闹这么大的动静有伤风化,尤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女儿和女婿的这种变化她是最喜闻乐见的,不过看到丈夫递来的眼色,还是迎着头皮对两人训斥道:“你们两个也是,弄那么大的动静,以后要注意一点,家里还有孩子!” “娘,你放心,以后肯定注意。”孙伟看丈母娘发话了,赶紧赔罪道。 相较于昨天来说,今天的早餐因为之前的插曲显得有点沉闷,于是为了打破僵局,孙伟主动开口说道:“爹,我准备办一间孤儿院,想要招募一批教员,你老那里有没有这方面相熟的朋友?” “办孤儿院,这是好事啊!”王怀仁其实也非常关心这种公益事业,每年都要向租界内的孤儿院捐一笔钱的,听到自己的女婿想要办一间孤儿院自然来了兴趣,随后主动问道:“你准备在哪里办?收养多少人?我认识很多有收益的人都可以到你那里去教授孩子学习。” “爹,我办的孤儿院和其他的孤儿院不一样,不教授孩子手艺,而是教授他们正经的文化知识,大体上你可以将它当做一座免费的学校,对那些有学习天赋的孩子我还会将他们送到洋人那里留学的。”孙伟解释道。 “只请教书先生?”王怀仁问道。 “对,只请教书先生,最好还是留过洋的。”孙伟点头答道。 “阿伟,你怎么想起要办孤儿院了?”王夫人好奇的问道。 孙伟自然不敢将昨天对谢旭父子说的那番话告诉王氏夫妇,像王氏夫妇这种普通的小市民对造反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有着天然的畏惧,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解释道:“为了培养人才,当今社会想要将事业做大仅靠吃苦耐劳是不行的,还需要一批专业知识扎实的人才来帮衬。我现在在租界内也算拥有不少的产业,相信将来之后我在租界的产业会更大,这就需要一批为我管理这些产业的人才。 在现在的国内,那些有本事的人才大都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家境殷实的子弟,在他们心中出来工作只是为了一份还算客观的薪水,对自己工作的企业本身并没有多少的认同感,这样就会出现诸如中饱私囊、欺上瞒下之类的事情。不过自己培养的人才就好多了,至少对这些人来说我是对他们有恩的,他们计算为了报恩也会用心为我工作的。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知恩图报,不过在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做出有损我利益事情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一些愧疚感,这种愧疚感甚至会让他们悬崖勒马,相对与外人来说是有一定保障的,就像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一样。” “你想的倒真周全,好好地一项公益事业被你办出来却成了蝇营狗苟的地方!”王怀仁本来热热血沸腾的心情被孙伟的话瞬间浇灭,有点不忿的斥责道。 “爹,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些洋人教会在咱们这里办孤儿院是为了布道,那些有钱人办孤儿院是为了求名,世间事是没有纯粹的大公无私的,圣人也做不到,只是我求的比较多,既想要名又想要利。”孙伟到是直言不讳。 “你……”王怀仁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在诡辩方面自然辩不过孙伟,于是不由得怒从心生。 “你看你们,都少说两句,小心吓到我的宝贝外孙女。”王夫人看丈夫和女婿有要谈崩的局势,赶紧出来调解。 “你的钱够不够,我到是有几件不用的首饰,你可以拿去当了。”王倩并不知道自己丈夫现在的详细情况,但却知道办孤儿院花费不少,于是低声说道。 “我准备建一座千人左右规模的孤儿院,缺钱是必然的,但还不至于让自己的老婆典卖首饰。”孙伟拒绝道。 “上千人的孤儿院,这可需要不少的银子!”气愤难平的王怀仁本来还想训斥一下与自己对着来的女儿,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孙伟的介绍惊呆了。 “买地皮建房子差不多需要二十万两银子,维持孤儿院上千孤儿的正常生活每年需要五六万两,聘请教员的工资需要十万两左右,我现在手头上差不多有二十来万两,勉强也能够维持孤儿院正常的建造。”孙伟解释道。
第二十二章 赘婿 “二十万!?”除了正卖力与油条作斗争的玲玲,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对孙伟报以震惊的目光,显然无法相信一个小小的租界探长竟然能够有这多的银子。 孙伟真正能够一统公共租界是在他被任命为中央巡捕房侦缉第一组正探长的时候,在此之前他每个月的能够挣到手中利润才不过一万多两银子,这些银子都被他通过谢晓淑变成了公共租界的各种店铺产业,至于他手中的那二十万两银子不过是他担任正探长以后挣下的。 孙伟看岳父母及妻子吃惊的表情,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纵然这些钱都不是他挣下的,随后他有点献宝的将自己当前的收入状况向家人叙述了一遍。 “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你有这么多钱?”王倩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剩下便只有幽怨了。 “你又没问过,难道我还天天对你说我有二十万两银子吗!”孙伟知道自己现在示弱肯定成为全家讨伐的对象,于是对王倩倒打一耙:“你说你这个做妻子的何不合格,连丈夫有多少钱都不知道,哎,真失败!” “你……”王倩有点恼怒的看着孙伟。 “咳咳……阿伟、倩倩,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们说了,一直犹豫不决,现在我感觉已经是时候。”王怀仁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置气,然后有点严肃的说道。 “爹,什么事,你说,只要我和阿倩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孙伟也正色道。 “是啊,爹,有什么让我和阿伟做的,你吩咐就行。”王倩也点头说道。 王怀仁闻言,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孙伟正色道:“阿伟,以前的时候我和你娘确实是像找一个上门女婿为我们养老,等我们百年以后也能继承我们的这份家业。从心底说,你做我们家的女婿我是不满意的,这倒不是说你能力不行,而是你太会钻营了,从本性上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老实本分的人,阿倩这种不通庶务的性格跟着你肯定要吃亏的。” “爹,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婿的。”对于王怀仁的评价,孙伟是非常赞同的,不过作为妻子的王倩却不愿意自己的父亲这样评价自己的丈夫。 “阿倩,你不要说,爹其实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性格确实不太安分,投机心比较强,甚至有时候不择手段,这样性格的人多是生性凉薄之人,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爹之前的反对确实是为你着想。”孙伟打断了王倩的不满,解释道。 “可是……可是你也不是生性凉薄的人,对我和玲玲也不错。”王倩每说一个字,声音就降低一分,说到最后估计就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 “阿倩,你不用为我脸上贴金,我之前有多混账自己非常清楚,这么多年来确实亏欠你和玲玲不少,不过自从经历了这次险死还生之后,我才真的幡然醒悟。你放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是你和玲玲最坚实的依靠。”孙伟自然不惮以最恶毒的话语咒骂自己的前任,反正之前那些混账的事情都不是自己做的,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那句肉麻的话做铺垫的。 “阿伟,我……我……”王倩确实被孙伟的话感动了,有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玲玲又惹你生气了,玲玲很乖的。”玲玲听到王倩哭啼便一把推开了小兰喂她米粥的勺子,跑到王倩的面前晃着她的胳膊说道。 “我的小公主,你娘那不是生气,是看到你这么听话高兴地。”孙伟一抄手便将玲玲抱进了怀里,然后从小兰的手中接过玲玲喝粥的小碗,有点笨拙的给玲玲喂了一口米粥说道。 “哦!”玲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稚嫩的小脸配上严肃的表情,简直萌翻了。 “咚咚……”王怀仁非常不满的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你们不要打岔,我有正事还没说完。” “哦哦,爹,你说,我和阿倩认真听。”孙伟看王怀仁有点恼怒,赶紧将女儿还给小兰,然后将身子坐正,说道。 “在阿伟来之前,我最中意的女婿就是咱们成衣铺旁边林发饭店的跑堂阿轩,阿轩那孩子老实可靠、勤劳肯干,又读过书,稍微调教一下就能接管我的成衣铺,但是却没料到被你……被你……”王怀仁说到这里便有点说不下去。 “嘿嘿,被我捷足先登了,我这叫先上车后补票。”孙伟嬉皮笑脸的帮岳父说出他一直羞于出口的话。 说实话,孙伟对王怀仁选择女婿的标准非常的嗤之以鼻,在前世的时候老实可靠、勤劳能干绝对是骂人的话,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像安娜偏不喜欢一本正经的卡列宁而要喜欢花花公子渥伦斯基这号人,尤二姐独爱不务正业的贾琏,杜十娘痴情李甲最后发现受骗怒沉百宝箱。 王倩生在租界也是在女校受过一定教育的,诸如梁祝化蝶、张生与崔莺莺、司马如与卓文君等等一系列的爱情故事都是有所涉猎的,正是少女怀欸春的年级自然向往着感人肺腑的罗曼蒂克,这样的女孩大多都是宁愿跟着有情趣的男孩餐风露宿,甚至任劳任怨,也不愿意跟着老实可靠的男孩过平静的生活。 孙伟虽然不知道自己前任到底是如何泡到王倩的,但看到王倩能够在备受冷落的时候依然对躺在病床上的孙伟关怀备至,其中定然是有让王倩感动颇深的浪漫行为,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一个生活在现实中,另一个却生活在童话中。 “你正经一点,小心教坏了女儿。”王倩有点羞涩的抱怨道。 “你们能不能等我说完再说话!”王怀仁对女婿的帮忙一点也不领情,训斥了他们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事实上阿伟的表现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发迹之后便开始变得花天酒地,对倩倩母女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而倩倩也是一个执拗的性子,不太懂变通,这样你们的关系只会更加恶劣,所以为了倩倩能在我们百年之后更好的生活,我便有了劝你们离婚的念头,不过只是一直犹豫不决罢了。” “不会吧,爹,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我都已经痛改前非了。”半个多月的生活,孙伟对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明白像他这样的赘婿在法理和地位上其实还不如普通家里的正妻,妻家想要解除婚约比普通人家休妻还要简单,而他却不愿意失去这么美貌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于是毫无骨气的开始向岳父大人讨饶。 “爹,阿伟自这次受伤后真的已经痛改前非了,你就绕过他这一次吧。”王倩其实也非常珍惜与孙伟现在的情感,并且还有女儿作为羁绊,自然不愿意与他离婚。 “我说的只是以前的想法,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岔,让我把话说完!”说话被女儿、女婿连续打断,王怀仁有点出离愤怒了。 “我们不说了,爹,你说,我们肯定认真听。”孙伟赶紧赔礼道。 王怀仁看女儿女婿真的不说话了,于是接着说道:“我之前确实有让你们离婚的想法,不过自从阿伟受伤以后处事确实有了很大的不同,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所以我就将这个想法打消了。” “呼”听到这里,孙伟和王倩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其实,自从阿伟成为了巡捕房的探长的时候他赘婿的身份已经不合时宜了,你们出去自立门户也是应有之举,不过我们考虑到倩倩的处境,就一直压着没有同意,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阿伟想要在巡捕房长久的做下去肯定不能一直顶着赘婿的帽子。阿伟受伤后的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他现在对倩倩和玲玲的感情装是装不出来的,我也相信阿伟是真的痛改前非了,所以我同意你们搬出去自立门户,这样阿伟也不用顶着赘婿的帽子了。”王怀仁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额,这个是不是急了一点,什么赘婿不赘婿的其实我并不放在心里。”孙伟被岳父无意中说出了心事也有点尴尬,于是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从小出身于农村的孙伟自然知道赘婿代表着什么,当年在他们的村上就有一个入赘的男子,那男子不仅活着的时候被妻子家人欺负,被邻里看不起,在去世之后更是没有人为他抬棺,这在当时的农村是极度没有尊严的,所以穿越到封建思想更为浓厚的清末,孙伟自然想着时刻摆脱赘婿的身份。 “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你就不要说这些违心的话了,现在什么赘婿不赘婿的我们也看开了,只要倩倩能够幸福我们就知足了。”王怀仁说道。 孙伟的这一顿早饭吃了近半个小时,好在现在的生活节奏与前世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差别,与一杯茶喝一上午相比,用半个小时吃一顿饭并不算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期间在王怀仁的拍板下终于定下了孙伟一家三口搬出王家的决定。
第二十三章 烟土上的头像 早饭耽搁的时间久了一点,孙伟到达巡捕房的时候自然超过了上班规定的时间,不过整个中央巡捕房却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个,更不会有人站出来横加指责。 “探长,今天咱们去哪里?”刚进入办公室,那个姓黄的探长就出现在了孙伟的面前。 “今天你去忙你的吧,我有事要办。”昨天参观了自己在租界内的各项产业,孙伟今天准备去浦东看一看,那里是孙立那支武装力量的大本营,不过并不为外界所熟知。 孙伟其实并不知道孙立那支武装力量的具体位置,不过好在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保镖是其中的一份子,可以带他到达准确的位置。 从上海到浦东并没有任何的桥梁,横渡黄浦江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轮渡,而之所以将浦东从上海之中单独罗列出来则在于现在的浦东还不能称作上海,是上海县、南汇县、川沙抚民厅三关之地,其中区域最小的当属上海县,只有黄浦江中上游沿线很小的一条。 孙伟那支武装力量的驻扎地在川沙抚民厅境内,这是清嘉庆十五年时设置的一个散厅,全厅在面积上要比上海县大上一点,不过全厅的人口不足公共租界的十分之一,同上海县相比显得非常的荒凉。 在川沙抚民厅这块地界上,孙伟最大的生意就是销售德**火,其中包括1888式委员会步枪、1889式毛瑟步枪、1891式毛瑟步枪、1892式毛瑟步枪、1894式毛瑟步枪以及1898式毛瑟步枪等等,其中1898式毛瑟步枪算是孙伟销售的最先进的一种单兵步枪了,是目前德国装备的制式武器。 其实1898式毛瑟步枪在设计生产上分为两个阶段,在1905年之前生产的步枪都是使用圆头弹的,而1905年后德国研制出尖头弹,其弹道更平直,因此已经装备部队的使用圆头弹步枪只能有两个出路,一个是改造枪管以适用于尖头弹,另一个则是直接淘汰,孙伟出售的这批g98就是被淘汰的那批。 孙伟的前任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对待自己的兄弟还算不错,尤其是这一支为他拼命流血的精英,他们每人的饷银远高于上海的普通工人,这也造成了这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基本上都已经成家立业,有的甚至已经出现了下一代,这些人居住在仓库一侧,形成了一个人为的村落。 “队长,老板来了!”守在门口的队员很快便看到了正向他们走来的孙伟,赶紧进入仓库大院报信。 “师傅!”“老板!” 仓库内的队员行动很快,在孙伟刚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他们就在孙立的带领下走出来迎接,不过他们的行动虽然迅速,但并不整齐,与孙伟想象中的纪律部队相差很多。 “我今天就是来看看大家,你们不用招呼我,都各自去忙吧。”孙伟对众人回应道。 队员们听到孙伟的吩咐,纷纷回到了仓库的院子里,失去了这些人墙的阻挡,孙伟才真正看到院子内的景象。 仓库的院子修建的极大,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场上则是立有十几个兵器架,架上多是刀枪剑戟的冷兵器,那些队员在回到院子里后便开始用这些冷兵器一对一的捉对厮杀,或许是因为孙伟视察的缘故,训练的相当卖力,喊杀声也沸反盈天。 “平时大家都是这样训练吗?”孙伟在没来之前对自己这支传说中的武装队伍充满了憧憬,以为前任为自己留下了一支赖以起家本钱,但是当他真正看到这支武装力量的实际情况后却发现这支武装力量与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也令他颇为失望。 “师傅,这不是你以前定下的吗?”孙立有点诧异的问道。 “我定下的?你说我以前都是怎么规定的?”孙伟想在急想知道这支队伍的真实情况,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一无所知。 孙立虽然对师傅的反常充满了好奇,但却没有敢问出口,而是解释道:“师傅,你以前说咱们虽然没有树立门号,但也算是一支镖局,在押镖的时候总要有武艺傍身的,所以让下面的弟兄们初一十五训练洋枪,逢双练习武艺,今天是初六,自然是要训练武艺。” “哦,我知道了,咱们先去仓库看一看吧。”孙伟没想到这样的训练计划竟然是自己那个高瞻远瞩的前任制定的,这也许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好的师傅,你跟我来。”孙立闻言便引孙伟进入了仓库的库门。 仓库在设计上是标准的砖石结构,除了进门的空间极为广阔外,其余的地方都被砖石砌成的内墙隔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房间,差不多有二十几间,这些独欸立的房间都配上了厚重的铁门和硕大的铁锁,其防御措施做的还是非常到位的。 孙伟用眼扫了一下整个仓库的状况,然后对孙立问道:“现在仓库内都有什么货物?” “现在仓库内储存最多的是烟土、洋布、白糖、洋枪这四种,其中烟土有两千三百二十担,都是上好的云土,从花旗国进口的洋布两万匹,南洋进口的白糖六千担,洋枪各种型号总三百五十支,子弹合计十二万两千发,另外仓库内还有少量的肥皂之类的日用杂货。”孙立或许是在仓库呆久了,很多货物不用看账单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走,进去看看。”孙伟来浦东视察,一方面是来视察,另一方面则是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尤其是对其中的枪械。 最先打开的是靠近门口的隔间,隔间空间大约有一百来平,不过都被一排排的木箱摆满,木箱最高摆放直抵库房房顶,不过靠近门口的几只箱子都是单独摆放的,估计是上面的货物都被买家提走了。 “这里面是什么?”木箱外并没有任何标志,孙伟只好询问跟在身后的孙立。 “回师傅,是烟土,这里面一共是六百二十七担。”孙立回答道。 “哦,打开看看。”说实话,孙伟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烟土长什么样,好奇之下便对后面的人吩咐道。 “是,老板。”负责当值的队员并没有询问孙立的意见,在听到孙伟吩咐后便从隔间的角落拿出铁撬直接撬开了木箱的盖子。 木箱内出现的并不是孙伟在后世历史书上看到的那种一个个的鸦欸片球,而是呈块状被油纸包裹起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木箱内,油纸上印有一个老头的头像,估计应该是烟土的商标,看来这卖烟土的也极具现代意识。 孙伟走上前去,从箱子内拿出一块烟砖放在自己的鼻子上问了问,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种清香,反而隐隐有一股尿骚味,随后他指着油纸上的人头问道:“这老头是谁,是卖烟土的老板吗?” “听说是林则徐,据说是朝廷的一个大官,至于为什么印在上面,我就不知道了。”孙立回答道。 “林则徐!?”孙伟以一种及不可思议的语气惊呼了一声。 “师傅,你认识这个大官?”孙立没想到孙伟竟然这么大的反应,于是开口问道。 “只是听说过,是道光年间的大官,曾经当过云贵总督。”孙伟一边观察着这尊由油墨印制的简陋头像,一边随口答道。 “云贵总督,还真是大官,估计他在云贵的时候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不然云南人不会将他的头像印在这烟土上。”孙立有点了然的说道。 “呵呵,他确实做过不少的好事,不过却不是在云南,而是在广州,他当年受命为钦差大臣,专门负责去两广禁烟,从而引发了第一次鸦欸片战争。”孙伟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烟土的包装上竟然印有以虎门销烟著称的林则徐的头像,把一个力主禁烟的人当做烟土的标志,想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孙伟也只能说他们云南人真会玩。 “第一次鸦欸片战争,这是什么战争,是咱们和洋人打的吗?”孙立想了想,最终也没有想到孙伟口中的战争是哪一场战争。 “没文化真可怕,第一次鸦欸片战争自然是与英国人打的,结果咱们打输了,不仅让朝廷割了香港岛,还赔了一大笔钱,就连咱们所在的上海都是那个时候被迫设为通商口岸的。”孙伟被孙立的无知打败了,耐心的解释道。 “啊,那不是道光年间的东南之役签订的条约吗,师傅你怎么说是鸦欸片战争的时候签订的,难道是说书的在骗我?”听了孙伟的解释,孙立变得更加迷茫了。 “额?”孙伟闻言顿时窘住了,他虽然没有听说过东南之役这个名字,但根据孙立的解释,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东南之役定然就是自己口中的第一次鸦欸片战争,只是一个是现在的称呼,另一个却是后世历史书上给出的称呼。 此时的孙伟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那位编历史书的仁兄估计也是半吊子水平,找不到这场战争的官方命名就自己胡乱给了一个可以回收利用的命名,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第二次鸦欸片战争,真是会省事,现在却害的他要出丑。
第二十四章 打靶 感谢书友160419234705970的打赏,第二更送上,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 “就是你说的那个东南之役,只是我喜欢将它成为第一次鸦欸片战争罢了。”孙伟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南之役,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师傅,有第一次鸦欸片战争是不是就应该有第二次鸦欸片战争,那第二次鸦欸片战争是那一场?”孙立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却是非常好学,经常让说书先生叫他读书,也算是一个上进的学生。 “这个……”孙伟稍微考虑了一下,感觉就算自己将这两场战争重新命名也没什么,于是说道:“第二次鸦欸片战争就是英法联合攻入北京的那一次,还烧了北京西郊的圆明园。” “哦,那就是庚申之变了,说书先生也曾经说过,说咱们老祖宗的好东西都被那些洋人抢走了。”孙立了然道。 “不要追究这些历史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孙伟将手中的烟土随手扔进木箱内,说道。 “是,师傅。”孙立随即指引着孙伟去参观其他的仓库,而那个已经被打开的箱子则由后面跟着的队员重新钉上钉子封存。 盛放烟土的隔间有六个,最多能够存放烟土四千余担,不过现在有两个隔间是空着的,里面的烟土应该是已经被出售出去。 “咱们烟土的生意最近怎么样?”孙伟看着自己仓库内的烟土,突然想到了黄金荣、杜月笙、金延荪三人创办的三鑫公司,那间公司产生的利润据说超过国民政府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真可谓是日进斗升。 “咱们的鸦欸片在上海滩可是抢手货,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便宜,不过就是海关那里查的太严,咱们买通的人不敢让咱们夹带太多的烟土。”孙立解释道。 “等过两年就会好了,听说洋人那里禁烟的主张比较盛行,说不定哪天咱们这里就直接禁烟了,到时候我同公共租界几个有势力的帮派联合搞一个公司,专门做这种烟土生意,然后再买通巡捕房上层的官员,用巡捕房的力量将其他的烟馆都查禁了,那咱们的烟土生意就真的会日进斗升了。”孙伟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我先要恭喜师傅了。”孙立也笑着说道。 “你让下面的兄弟好好干,我的习惯向来是利益均沾,咱们烟土生意挣来的利润自然不会少了下面的兄弟。”孙伟这话与其说是对孙立说,其实更应该说是跟在后面的那些队员说的,在他们听到孙伟的许诺后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那我替下面的兄弟先谢谢师傅了。”孙立也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队员,说道。 与烟土相邻的隔间存放的是进口的洋布,这些洋布在国内算得上是抢手货,不仅质量高于国内的土布,价格也比土布便宜,也就是洋布的出现使得中国延续了数千年的男耕女织小农经济的崩溃。 这些洋布是孙伟通过礼和洋行从印度走欸私来的,那里是英国在亚洲最大的出口基地,货船从印度运到上海,然后以上海为中转站分销江浙两地各大城市,不过随着国民对现代化工业由排斥变为支持,江浙两地也出现了一些民族纺织业,这种生意的利润变得薄弱了不少。 洋枪的存放在仓库的另一侧,与它一起存放的多是一些不易燃的日用品,三十五支一米多长的木箱整齐的码放在一起,周围更多的小箱子自然自然是与洋枪配给的子弹。 这次不用孙伟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跟在后面的队员就主动撬开了放枪的箱子,然后扒开用来减震的茅草,为孙伟取出一支崭新的步枪。 “新枪?”孙伟接过步枪,有点疑惑的对孙立问道。 “不是,是旧枪,只是重新刷了一遍漆,换了一个新的枪托,不过膛线都是完好的。”孙立解释道。 “走,去外面试一试。”孙伟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摸枪,当年大学军训的时候出于安全和成本的考虑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这些学生实弹射击,只是练习了一点列队和站军姿等基础的东西,所以当他手握冰冷的枪身时居然有点莫名的激动。 “阿辉,让外面的兄弟停一停,将靶子竖起来,师傅要练枪。”孙立闻言立即对身后的一个队员吩咐道。 “好的,队长。”阿辉闻言立即出去招呼外面训练的队员集合,并且将平时用来训练的靶子竖在墙边。 孙伟手中步枪的型号是g98毛瑟步枪,之前由于德**队装备了1888式委员会步枪,促使保罗·毛瑟不断研制新型号和改进旧型号,而这些型号也被出口到世界各地,并参与了许多战争,但德**队仍未决定放弃1888式委员会步枪。 保罗继续改进他的设计,他的努力终于在1898年得到回报,那一年德**队决定淘汰1888式委员会步枪而采用新改进的毛瑟步枪作为制式步兵武器,新步枪被军方命名为g1898毛瑟步枪,而在随后的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中,1898式毛瑟步枪第一次投入实战。 不过,1888式委员会步枪虽然被1898式毛瑟步枪所取代,但却确定了8*57j枪弹作为德**队标准口径的地位,因此1898式毛瑟步枪乃至其之前的几个版本都是发射8*57j圆头步枪弹的,这无形之中方便了像孙伟这样的武器商人对子弹的销售。 孙伟对枪械的认识只是存在于前世的图片和幻想中,第一次真正实弹练习让他有点手足无措,捣鼓了好久才将枪机打开,然后对身后的孙立说道:“子弹!” “哦,师傅,给你。”孙立闻言赶紧将一个带有卡槽的夹子递给孙伟,里面装有两排共计五发子弹。 “孙立这小子脑子真是少根筋,也不知道帮我把子弹拿出来。”孙伟接过夹有子弹的夹子,一边想要将子弹从里面拔出来,一边心中腹诽。 孙立自然不会知道孙伟心中的腹诽,不过当他看到孙伟想要将夹子中的子弹拿出时忍不住组织道:“师傅,不是这样的,这里面的子弹不需要拔出来的。” “这枪难道不是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压进去的吗?”孙伟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枪支,但也从前世的抗日神剧中看到过这种非自动的步枪,在神剧中的英雄人物都是咬着子弹一颗一颗填进去的,这个自然不可能是杜撰的。 “师傅,这种枪在装填时确实可以从顶部的抛壳口一发一发地装入,但也可以通过弹夹一次装填满五发。”孙立解释了一下,然后指着孙伟手中的夹子继续说道:“这就是装弹的弹夹,每个桥夹装五发弹,足够装满一个弹仓,给咱们修枪的人介绍这种枪在机匣后桥上有机器加工出来的桥夹导槽,在装填后,当枪机关闭枪机时,空的桥夹会被自动抛出,弹仓可以打开枪机清空或通过拆卸弹仓底板进行,不过一般不采用后一种方法。” 正拿着弹夹的孙伟再次大窘,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以不聪明著称的孙立教育了,虽然他在心中劝慰自己出现这样的失误也是情有可原,但总是过不去被孙立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教育的坎,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无端迁怒于人的纨绔子弟,随后将手中的弹夹和枪都交给孙立,说道:“好久不玩了,我都忘记怎么装弹了,你给我装吧。” 孙立虽然对师傅今天一反常态的表现充满了疑惑,但是师傅不说他也不敢随便问,于是便直接结果枪和子弹,非常熟练地将弹夹装进机匣后桥上的桥夹导槽内,然后推上枪膛将枪交给孙伟说道:“师傅,已经好了,可以射击了。” 孙伟闻言立即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然后学着影视中开枪的姿势,将枪托抵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调节标尺,将标尺缺口、准星、靶心三点连城一线,最后慢慢的扣动扳机。 “彭!”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孙伟便感觉自己抵住枪托的肩膀如同被重锤击中了一般,半个身子瞬间没有了直觉,好似将肩胛骨震碎了一般。 “中了,老板打中了,正中靶心!”在孙伟的枪声响过之后便有队员快的跑向靶子,然后惊喜的叫道。 “叫个屁,这枪有效射程八百米,就算打靶训练也得在一两百米开外,你看看我到靶子的距离有没有六十米,这样在打不中我可以去死了!”孙伟有点恼怒的在过来报喜的队员屁股上踹了一脚,训斥道。 那队员也不闹,依然嬉皮笑脸的凑到孙伟的身边拍马屁道:“那老板你也比我们大多数的人厉害,我们这百十号人在训练中真正能够命中靶心的真没几个。” “你小子少在这里拍马屁,师傅能给你们一样吗!”孙立或许是察觉到了孙伟神色的变化,将那凑上来拍马屁的队员训斥走后,走到孙伟的面前轻声问道:“师傅,你路途劳累,咱是不是先休息一会?” “行,就先休息一会吧。”孙伟现在急需知道自己肩膀的情况,不过碍于情面他并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自己被枪的后坐力伤到了。
第二十五章 拼刺战术 “师傅,我看你神色不对,出什么问题了吗?”进入休息室后,孙立便关切的对孙伟问道。 “好久没玩枪了,有点生疏,一不小心被子弹的后坐力伤到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骨折。”没有了外人在身边,孙伟这次比较坦诚,直接道出了原因。 虽然有着动力学的动量守恒,但枪支的后坐力其实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大,当然也不会像抗日神剧中英雄人物所表现的那样轻描淡写。 在现实中,刚开始练习射击的人总会因为后坐力而不太适应,因枪托位置放置的不对而被后坐力伤到自然是在所难免的,但如果练习久了也会慢慢适应的。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肩膀被枪托撞紫了,我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我去给师傅你拿来。”孙立在孙伟的肩膀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然后说道。 孙立从小便开始学习太祖长拳,等闲七八个大汉都不能近他的身,在孙伟早期的势力的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正是因此他才能掌握孙伟手中最强的武装力量,至于跌打损伤这类小事情对他来说也是易如反掌。 “没伤到骨头就好,就不用抹金疮药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经过了最初的疼痛,孙伟现在除了有点疼痛,已经能够随意活动自己的胳膊了。 “师傅,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孙立说道。 “有两件事要你去做,第一件事就是帮我将仓库附近百十亩地买下来,我要在这里办一间孤儿院;第二件事则是让你下面的人停止这种对刀枪的训练,以后全部使用枪支,近期我会给你们找一些洋人的退伍军官,让洋人军官给你们进行系统的训练。”孙伟说道。 “啊,师傅,你是说要下面的人全部用实弹练习,这得多少子弹,就连朝廷的新军都做不到!”孙立有点吃惊的说道。 “自然不可能之后整天都是打靶训练,子弹这么贵,我就是有座金山也支撑不起。我的意思是让你的人跟着洋人军官学习一些枪械的使用与保养,平时的训练主要是列队、体能、拼刺三类,实弹训练也由原来的初一十五改为每周两次,我知道你们记不住周几,这些我会对以后的教官说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帮我从外面找几个枪术上比较厉害的师傅,让他们按我的要求设计一套拼刺的武艺。”孙伟解释道。 孙伟现在做的就是要效仿二战时的日军,抗日战争时期日本老兵拼刺的厉害就算不是军迷也是众所周知的,前世一些抗战老兵在回忆录中都有详细的描述。 一般来说,在抗战初期肉搏战中一个日军士兵可抵三至五个不怕死的中国士兵,两个日军背靠背可以对抗一个班装备齐备的中国士兵,后期日军兵员素质下降,但拼刺技术仍高于中国士兵,而令人失望的是闻名天下的大刀队也只是缩小了和鬼子的拼刺差距,并未在一对一的对抗中能战胜鬼子。 在前世的抗战时代,除了那支一直不被国家主流历史军事学家认可的委员长特别卫队,一支普通的中国欸军队要在白刃战中一对一的战胜鬼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其中身体素质的差距是主要原因。 日本士兵虽然矮,但体重力量均要超过中国欸军队,他们在后勤补给上营养充足,文化身体素质好,再加上严酷的拼刺训练以及三八枪特有的长度优势,使日军对我们的白刃战中占尽了便宜。 小说亮剑中就有这样的描述,日军士兵的身高虽普遍矮小,但几乎每个士兵都长得粗壮敦实,肌肉发达,脸上都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无论是突刺还是格挡,手臂上都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爆发力。 相比之下,国欸军战土显出身材上的单薄,脸上也呈现出营养不良的菜色,两个国家经济实力的悬殊,体现在单兵素质上。 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在于日本军队的单兵防具,据传日军士兵在白刃战前都会在腹部裹上厚厚的帆布,这样一来国欸军士兵臂力如果稍微弱一点,即使刺中敌人的腹部,只要没有刺穿敌人的帆布,就不能有效的杀伤敌人,日军在白刃战中表现优异,帆布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它和蒙古骑兵的真丝马夹可以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师傅,对于枪术我多少也懂一些,另外下面的人也有不少会使枪的,不管是岳爷爷的岳家枪,还是杨家的杨家枪都有人会,其中第二小队的林立新就是神枪李文书的再传弟子,一手枪术可谓是出神入化。”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孙立一听孙伟想要从外面寻找枪术高手,立马就不答应了。 对孙立的武艺,孙伟这段时间是有所耳闻的,当年孙伟被人围攻就是他单枪匹马救出的,不过看孙立比自己大不几岁的年龄,顿时变得不太放心起来,不过考虑到孙立毕竟是他的左臂右膀,在面子上还是要照顾的,于是点头道:“也好,我就看看你们用枪的本事。” 外面的人听说孙伟要考察他们的枪术,那些会一些枪术的队员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就连没有学过枪术的队员也有点蠢蠢欲动,不过都被孙立一个一个踹了出去,这可是关乎颜面的问题,自然不能让这些滥竽充数的人搞坏了。 孙伟本人对武艺可谓是一窍不通,不过看到一个个上场的人将手中武器耍的密不透风,顿时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 孙立或许也知道孙伟看不懂枪术的好坏,在别人上场演示枪术的时候他便在旁边为孙伟讲解演示的优缺点,同时也对枪术的出身做了一些解释,也就是通过孙立的解释,孙伟才真正的意识到杨家将原来与杨家枪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此枪术传为南宋末年红袄军首领李全的妻子杨妙真所创的枪法。 在前世,高晓松曾在脱口秀中直言中国是文人社会,不尚武不善战,也不能歌善舞,这虽然在遭到了绝大部分主流人士的反对,但有时候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纵观中华上下五千的文明历程,先是有犬戎族危害商周,再有匈奴威胁秦汉,之后便是差点亡族的五胡乱华,近期更是有蒙古和通古斯统治中华,在面对这些异族的侵略时,国人多是被迫被迫奋起反抗,然后有了一个个英雄人物救中华与危难之中。 在这五千年的历史中,中华大地数次被分裂为南北两地,然而纵观历史除朱元璋以南京为根基驱逐蒙古于长城之外外,几乎所有的统一都是由北向南完成的,其中就包括新中国的建立,这不得不令人深思。 讲究命理的人以金陵的王气被楚威王埋金以镇之,讲究科学的人在历史书上标注为古代的北方比南方富足,为经济文化中心,但观其缘由依然逃不出尚武两字。 其实,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而地域的差异就已经决定了军事文化的鼎盛会在北方,也就是黄河流域出现,事实也是这样的,在加上北方属于苦寒之地,条件比较艰苦,又使得北方民族不光从身体条件还是意志品质上面来说都要强于南方民族。 随着几次民族向南的迁移,很多原先居住在北方的民族开始向南方偏移,而南方相对平稳的政治环境和舒适的生活条件也使得这些南移的民族有机会和能力去创造更为先进的文化,慢慢的文化中心就从黄河流域移到了长江流域了,于是他们忘记了战争,也忘记了故土,数代以后成为了一名真真正正的南方人。 不管是三国两晋时期的孙吴和东晋,还是南北朝时期的南朝,亦或者是宋金时期的宋朝,纵然有再多的仁人志士立志北伐,但不管是朝廷,还是下面的百姓都置若罔闻,其中以南宋朝廷为最,百信为了防止北伐增加他们的税收可谓是全民反抗,其尚武直说正可谓是滑稽之谈。 国人虽不尚武,但却有着练习武术的传统,这种传统在清末显得尤为兴盛,而孙伟所招募的这支武装力量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家乡学习武术的。 “你们看,刺杀准备姿势为一手握前护木,一手握枪托前段弯曲部,枪托稍下垂在支撑腿侧面,半斜向面对对手,刺刀尖略与眉平,这样枪从斜上方到斜下方,正好护住颈、胸、腹要害,而刺刀一甩就可以突刺。”经过这一番演示,孙伟算是接受了孙立不用请外人的观点,随后他将那些枪术比较精湛的队员集合起来,向他们讲述自己在前世所了解的一些简单的拼刺战术。 日本训练士兵的标准拼刺战术有十几式之多,孙伟自然不可能真正记住,不过正所谓万法归宗,不管有多少的招式,其实只包含了两点,第一是刺,第二则是挡。
第二十六章 幸福的生活 当天晚上,王家石库门内。 “哎呦,你轻点!”孙伟被为他上药的小兰扯痛了青紫的伤口,有点恼怒的在她那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小姐,你看姑爷欺负我!”小兰有点羞涩的向旁边的王倩告状道。 “你还不是自找的,本来是我要给他上药的,你偏偏抢着来,还不是赶着上去让他欺负。”王倩瞥了一眼小兰清凉的着装,不屑一顾的说道。 此时正值深秋,上海的气温显得比较温润适宜,身上的衣物也有所增加,不过今天小兰的穿着就颇为清凉,一身素白色的亵衣亵裤,衣物布料轻质非常,虽不透光,但却将整个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比前世的紧身衣显得还要有诱欸惑力,这让孙伟想到了《僵尸先生》里的李赛凤,她在电影的结尾她也是这幅着装,现在看来就连样貌身材都有七八分相似,这让孙伟的内心更显热切。 “小姐,怎么连你也帮着姑爷欺负我,我可不依了。”小兰虽然是在抱怨,但声音却是嗲里嗲气的,更像是在撒娇。 孙伟也不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看王倩的态度自然就知道小兰对自己的引诱是已经得到默许的,也让孙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便宜老婆为了能够留住丈夫也是拼了,而孙伟也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喜欢得寸进尺,看到老婆默许自然也就有点肆无忌惮,手脚上也就没有刚才那么老实了。 “啪!”王倩虽然有心成全小兰,但真正想要发生的时候,心里多少总有点不舒服,醋意大发之下在孙伟那不老实的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并且训斥道:“你可以了,用不用我将床给你们让出来。” “小姐!”被孙伟挑爱逗的已经媚眼如丝的小兰瞬间清醒过了过来,想到刚才的表现,羞怯之下赶紧跑回了自己和玲玲居住的厢房。 “你看你,想多了不是,小兰不过是个没张开的丫头片子,哪里能同你相比。”孙伟在小兰跑出去后立即变换了脸色,一脸贱笑的凑到王倩的面前装傻卖乖,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 在前世的时候,孙伟虽然在夜深人静时分有百般意欸淫,但这些挑欸逗的手段和话语决计是做不出来,也说不出口的,然而这一世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前任残留性格的影响,在对女人讨好卖乖方面丝毫没有下线。 王倩别看已经是孩子他妈了,但却依然是小姑娘心性,对孙伟的这些手段非常受用,在孙伟的挑逗下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小鸟依人般挂在孙伟的脖子上,看向孙伟的眼睛里都快要滴出水来。 孙伟纵然有着前任遗留下来的诸多手段,但其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刚刚失去第一次的纯情少男,哪里经受住王倩的这种诱欸惑,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自己青紫的肩膀,直接双手将王倩抱起,然后走进里间卧室,将王倩和自己一同扔在床上。 卧室内一片春光,卧室外其实也不平静,之前害羞离开的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悄悄的返了回来,靠在外间与卧室之间的门框上偷偷地向里看,并且随着卧室内愈加激烈的战况,她的衣衫也愈加凌乱。 “彭!”随着王倩的一声长吟,正在观战的小兰在失神间从依靠的门框上滑落,半个身子直接摔在了卧室内,也将她从意乱之中摔醒。 “啊,小兰,你怎么在这里?”王倩没想到小兰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害羞之下赶紧用被子盖住孙伟和自己的身体。 “我……”清醒过来的小兰也有点手足无措,想要立即逃离现场却怎么也抬不动自己的双腿,想要解释却又找不到借口。 “你这死丫头,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王倩看着小兰的窘迫就气不打一处来,然后愤恨的看了孙伟一眼,说道:“你这坏蛋,全都便宜你了!” “啊?”孙伟一时间没有明白王倩的意思,傻傻的看着王倩。 “啊什么呀啊,是不是还要我交给你怎么做?还不快去,小心我一会改变主意!”王倩恼怒的将枕头砸在孙伟的身上,催促道。 “你……你的意思是,我和小兰?”孙伟用手指了指自己和门口的小兰,难以置信的问道。 “怎么,你不是对小兰窥视已久了吗,现在不愿意了?”王倩问道。 “姑爷,你是不是看不上小兰?”小兰看孙伟迟迟没有行动,有点委屈的问道。 “当然不是,小兰你这么聪明漂亮,姑爷我怎么会看不上你呢。”孙伟虽身处清末社会,但思想上依然没有摆脱前世道德观的桎梏,所以在行动上显得有点畏首畏尾。 不过,孙伟思想上的这种桎梏毕竟是非常脆弱的,在明白了王倩和小兰的态度之后他便立即抛开了这种桎梏,走下床直接将小兰横抱起来放在王倩的身边。 “你想干什么,怎么把小兰抱到了我的床上?”王倩没想到孙伟竟然直接把小兰抱到了自己的身边,羞怒之下立即惊叫了起来。 “额,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孙伟感觉自己的脑子却是有点不够用了。 “我是同意你将小兰收了,但是也不能在我的床上,这像什么话!”王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愤然驳斥道。 “这有什么,反正大家都很熟了。”孙伟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理解错了,不过已经打破一次心理底线的他也不在意再打破一次,于是便直接将错就错了。 “你这坏蛋,你不走我走,我去玲玲的房间跟玲玲一起睡。”王倩被孙伟的无耻彻底打败了,有点愤然的披上自己的衣服想要下床。 孙伟自然不可能让王倩这样离开,这样的体验是他在前世所不能想象的,于是他直接将王倩抱起来又仍在了床上,在王倩愤怒的咒骂声中开始了自己拉一拖一的彪悍人生,当然其中最需要感谢的就是至始至终就一直非常配合的小兰。 “兰姨,你昨天是不是也病了,怎么和娘一样喊得这么痛苦?”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玲玲突然对喂她饭的小兰问道。 “啊?”小兰本来就有点羞红的脸色瞬间红透了,差点将手中的筷子扔在地上。 “怎么了,兰姨,你的病还没好吗?阿爹会看病的,兰姨你不如让阿爹帮你看看。”玲玲看着小兰通红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咳咳,玲玲真乖,都知道关心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兰姨的病在昨天以及被阿爹治好了。”孙伟看着小兰手足无措的神情,出言解围道。 “阿爹骗人,你昨天就说已经把娘亲的病治好了,结果昨天晚上娘亲疼的更厉害了!”玲玲一副你不要骗我的认真表情,萌翻了所有的人。 “玲玲,小孩子不要管太多,快点吃饭。”王夫人突然出声说道。 “哦,玲玲知道了。”玲玲一副不情愿的说道。 “还有你们,我昨天不是告诫过你们动静小点,结果昨天的动静反而更大了,你们知不知道家里还有孩子,也不知道收敛一点。”王夫人安抚住如好奇宝宝般的玲玲,转而将火力对准了孙伟三人,将三人说的无地自容。 “都是你,害的我在爹娘面前出丑!”王倩感觉自己是最冤枉的一个,恼怒之下在桌下对孙伟又是捏,又是掐的,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嘶……”纵使孙伟有所准备,也被王倩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有点过分,于是小声赔礼道:“老婆大人教训的是,小生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以后?”王倩闻言立即质问道。 “没有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了。”孙伟知道这时候不能与女人讲理,于是接着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看以前对自己的不冷不热的丈夫现在却关怀备至,王倩所有的不满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咳咳,阿伟,我让你去外面找房子的事情找的怎么样了?”王怀仁看着女儿女婿你侬我侬的腻在一起,心里其实也是非常高兴的,这也更坚定了让女儿女婿搬出去的想法。 “哦哦,房子已经找了两处,都在四马路上,具体选那一套我还要听听阿倩的意见。”孙伟回答道。 孙伟口中的四马路其实就是福州路,这是上海开埠前通向黄浦江的四条土路之一,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外滩至界路一段筑成泥砂石子马路,早期称劳勃三渥克路,因附近设有基督教伦敦会传教机构,故称布道路,又称教会路,是目前公共租界最繁华,也是沿途地价最贵的一条马路。 租界当局在后期的筑路过程中喜欢以中国的各大城市和省份命名,四马路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改为福州路的,不过租界内的华人并不喜欢洋人对四马路的这个新名字,所以在平时的时候依然沿用原来的称谓。
第二十七章 买房 感谢独孤求书有进无退和星晨包装的打赏,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 “四马路?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洋楼怎么说也得上万两银子。”王怀仁有点吃惊的说道。 “买房子的事情我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的,只知道一套小一点在一万两千两银子左右,另一套大一点的在两万两左右,我是准备今天带阿倩去看一看,她看中哪一套就买哪一套,你们二老如果有时间不如也一起去看看。”孙伟昨天差不多一整天都待在浦东,与那些懂得枪术的队员一起研究拼刺战术,只是在晚上去戏院找谢晓淑的时候听了一个大概。 “干嘛买那么贵的房子,一套新的石库门才五六百两银子,一两万两差多不够买下咱们这半条弄堂了,就算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花。”王夫人有点埋怨的说道。 租界内的石库门建筑算得上是中国最早期的地产行业了,在后世随着国内战争局势的不断恶化,租界内的低价可谓是一涨再涨,并且还将拥有左右两厢和前后天井的大石库门建筑改为只有一厢甚,至没有厢房的一进深建筑,而且就算这样的建筑业被抄到了天价,弄得租界内的华人不得不与别人一同合租一套石库门,也由此诞生了一个叫亭子间的新格局。 曾几何时,孙伟也有效仿租界的大商人买上十几二十条街的石库门建筑,等到民国的时候单单收租就能锦衣玉食,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是他手头上的银子不太富裕,二来则是他不太确定因为他的到来租界能不能提前被他收回,这可是一项名垂青史的政绩。 现在的孙伟虽然打消了囤积石库门的计划,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再在租界内买房置地,在他的新计划中这套即将购买的洋房不过是个过度罢了,在不久的将来他会重新购买一块十几亩左右的土地,然后建一套诸如白公馆、汪公馆、嘉道理住宅这种占地十几亩的大建筑,以此构建他一直存于梦中的大后欸宫。 孙伟的这些计划自然不可能向自己的岳母和盘托出,否则不仅这顿早饭无法吃下去,恐怕从今以后他就进不了这个家门了。 “先不论房子的贵贱,就居住的舒适度而言,洋楼确实要优于咱们居住的石库门,我们在外面挣钱为的不就是让自己的父母妻儿能够有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嘛,只要环境好,贵一点也没什么的。”孙伟解释道。 “阿伟,你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我今天没事,就和你们一起去看一看房子,为你们把把关。”孙伟的话正好说在王夫人的心坎上,没有一个丈母娘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婿对女儿关怀备至的,于是刚才的埋怨立即一扫而空。 “阿才这两天请假回老家,你再走了谁帮我看铺子。再说,买房子的事情你又不懂,你去了只会给阿伟他们添乱。”王怀仁反对道。 “没人看铺子那就关门不营业,权当是放假了,孩子们今天看房子,那可是上万两银子的大事,没有一个老人帮忙把关怎么能行。阿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王夫人驳斥完丈夫,又转头对孙伟问道。 “这是自然,你老过的桥比我和阿倩走的路都多,有你老把关自然是不会吃亏的。”孙伟赶紧附和道。 “老头子,你听到了吧。”王夫人有点自得的对王怀仁炫耀道。 “你这老太婆,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王怀仁不满的嘟囔了两句,不过却没有坚持让王夫人去为他看铺子,也算是默许了。 “爹,其实要我说你那铺子不如关了算了,何必劳心劳力的去挣那个钱,也让我和阿倩为你们二老尽一尽孝心。”孙伟对王怀仁规劝道。 “你们能有这个孝心我就知足了,那间铺子承载了我这一生的心血,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只要我还能干的动,铺子就不会歇业。”王怀仁反对道。 王怀仁的这种言论在后世也是有很多老人坚持的,这让作为九零后的孙伟一直难以理解,出生于农村的他从小到大最羡慕的人就是他的奶奶,从他记事起他的奶奶就没有下地劳作过,生活方面一直都是让他父亲和四个叔叔兑钱兑粮食,这是一种何等的恣意人生。 早饭过后孙伟便一如既往的向巡捕房报个到,然后向下面的人询问一下辖区内所有案件的进展,同时将棘手的案件单独抽出来交给自己的门徒协助处理。 其实对于巡捕房内棘手的案件,下面的探员也并不是不能侦破,这个世界上只要用心就不可能存在不能侦破的案件,哪怕找不到切实可行的证据,不过但凡棘手的案件都是在租界内有一定影响力的,能够亲自侦破这样的案件对孙伟在巡捕房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就像法租界的黄金荣,哪怕没有案件,为了政绩他也会让人制造出来一些案件。 孙伟的办公地点并不在巡捕房,他每天都定点去巡捕房报道不过是做给上司看的,就连巡捕房内的普通巡捕都知道能够找到他的地方只有永安戏院,哪怕他那个时间不在戏院。 按照巡捕房的章程规定,巡捕房的工作人员在上班期间是不允许私自离开租界的,像孙伟昨天私自在浦东待了一天算得上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并且像他这样的侦探在办案期间必须让捕房的留守人员知道他的行踪,以防在案件发生的时候能够快速的找到他。 孙伟在公共租界虽然狂妄自大,但这一点不论是上一任的他,还是这一任的他都做的非常到位,平时的时候不管他在那里都会向谢晓淑知会一声,可以说他对谢晓淑这个女人抱有最大的信任。 永安戏院在早晨时段一如既往地冷清,舞台上依然是戏院的龙套们在排练戏曲,一板一眼之间足见其深厚的功底,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舞台上却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赫然就是前天被他留在戏院的女孩之一二丫。 中国曲艺文化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氏族部落时代,大家都曾在影视剧中见过这样的场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片宽阔的区域有一群人,赤身**披头散发地围着篝火边跳边转圈,并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这便最原始形态的曲艺表演,主要是为了敬神或者祭祀,这种表演都是娱神而非娱人,直至夏朝,宫廷中出现了以滑稽取笑为主的表演内容,中国曲艺逐渐从娱神转为娱人。 在诸多曲艺形式中昆曲统治着上海乃至全国的曲艺界,至少同治之前是如此,乾隆年间有个叫艺人行会组织上海局机构,主演昆剧并经常作全国巡回演出,昆剧在当时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到了嘉庆与道光年间,时任苏松太道李廷敬经常主持一些风雅活动,吸引了诸如王昙、舒位、余秋圃、钮树玉等一大批曲艺界的名人,李廷敬的幕府是曲艺人士聚会、谱剧、论诗、观戏的据点,不少上海伶班经常受邀前往演出昆剧。 昆剧不仅得到政府官员的大力支持,也吸引了许多富商巨贾,彼时,在商人圈子中资助戏班之风盛行,其中扬州的盐商是主力投资方,由他们投资的戏班是上海庙会戏、半公开会馆戏的常客。 世人常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白日红,在同治年间太平天国战火弥漫至江南大部分地区,唯独上海成为了可以避难的地区,于是各地曲艺人涌入上海,期间这些曲艺人为了生存,便在街口路边摆起了摊子,演绎拿手绝活以此糊口,加之战乱削弱了政府的控制力,原本被禁止演出的一些曲艺借机大肆传播,于是乎上海曲艺界不再由昆剧一曲独大。 没过多久,随着徽剧、山西梆子、绍兴乱弹、广东粤剧等不同的地方曲艺在上海竞相绽放,精明的商人们瞅准机会纷纷做起了茶楼戏院生意,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茶楼戏院遍布大街小巷,租界内就有三十余家,仅新北门一带的简易戏棚不下十家,其中谢晓淑所继承的永安戏院就是这个时候成立的。 上海林立的戏院自然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曲艺人士,也造就了很多响彻中外的名角,其中在后世最著名的一位当属有四大名旦之称的梅兰芳。 梅兰芳出身于北京的京剧世家,其最早登台演出是在北京的喜连成戏班,不过他真正一炮而红的却是在上海,当时他以俊雅的扮相和新颖的唱腔赢得满堂彩,响彻中外,自此以后世人都知道中国有个京剧名角梅兰芳,由此可见上海曲艺界在国际上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的上海虽然民风相较于其他地方开放,但戏曲界依然遵从着女子不能登台演出的惯例,谢晓淑让二丫在台上练习唱腔可谓是开了女子登台的先河。
第二十八章 看房 感谢挖洗拍狼的打赏,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 “你怎么让二丫登台了,戏曲界不是有规定不准女子登台唱戏吗?”孙伟看谢晓淑听得入神,便直接走到她的旁边坐下,然后问道。 “你不感觉二丫的嗓音非常时适合唱戏吗?这么好的苗子浪费了可就可惜了,再说你说的这个规矩都是老皇历了,上次我参加曲艺界的聚会大家还提到这个事情,凭什么咱们上海人一定要遵循北京人制定的规矩,当时就有不少的曲艺大家提出要废除这个规矩。”谢晓淑在孙伟坐下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了,听到询问,便出言解释道。 “也对,抱残守缺总是不好的,像这种歧视女性的规矩早就该废除了。”孙伟对废不废除这个规矩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于是便顺着谢晓淑回了一句。 “你这话我爱听,男人能做的事情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做。”谢晓淑掷地有声的说道。 “男人能站着撒尿,女人能吗?” 当然,这话孙伟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随后他为了防止谢晓淑变身成女权主义战士便赶紧转移话题:“你的眼光真不错,就凭二丫的嗓音,只要找个名师调教一下定然能够红遍整个上海滩。”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人。”谢晓淑被孙伟夸奖的有点自鸣得意,随后她想起了一件正事,说道:“对了阿伟,刚才顾业成过来了一趟,把那张王鼎业被骗的汇票送了过来。王鼎业的那张汇票好在是一张远期汇票,还没到支付的时间,那伙拆白党便想找人贴现转让,结果找到了咱们的人,于是就被顾业成抓住了。” “只能算他们倒霉了,谁不知道整个公共租界做贴现转让生意的只有我们一家,也不知道作案以后换个地方销赃。”孙伟略带同情的说道。 “汇票我放楼上了,听完戏我去给你拿,另外那伙拆白党也被顾业成送到巡捕房了。”谢晓淑说道。 “不急,等业成将汇票找到的消息告诉王鼎业,让他敲锣打鼓去巡捕房取吧。”孙伟在做事风格上一如前任,做了好事自然要让整个租界都知道。 谢晓淑闻言也就不再说话,专心看永安戏院的台柱教二丫唱戏。 孙伟看着谢晓淑专注的神情别有一番韵味,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便开口问道:“晓淑,昨天你给我说已经找到两处正在出售的洋楼,它们具体的地址在哪里?” “啊,你说那两处房子,一会我带你去。”谢晓淑很随意的答道。 孙伟自然不敢让谢晓淑与自己一起去看房,不然自己后宅还不得闹翻天,于是便推辞道:“这种粗活就不折腾你了,再说你还要看着台上的排练,你告诉我中介人和地址就行了,我自己去看就可了。” “嗯,是不是你家的母老虎也要跟着你去看房?”纵然孙伟在语气上有所掩饰,谢晓淑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嘿嘿,我家晓淑还真是冰雪聪明。”孙伟贱笑了一声,厚着脸皮讨好道。 “这次就放过你,小心你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谢晓淑能够在孙伟没有发迹之前就甘愿跟着他做小,除了他比较英俊的外表外,还有他那讨好女人的本事,平时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但一看到孙伟那讨好的表情也全都消失了。 帮谢晓淑找房子的中介人自然是孙伟帮派中的门徒,他们这种遍及租界内外的掮客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孙伟也知道自己在租界的仇人比较多,平时出门的时候都是要带两个持短枪的保镖,在见到中介人后他便让其中的一个保镖带着地址接岳母和王倩等人去出售房子的地方,而他则跟着中介人先去打个前站。 第一处的房子在四马路和山东路的交互的区域,与孙伟工作所在的中央巡捕房只隔着河南路一条大街,房子的大门开向东面,向东通往山东路,向南通往四马路,不过与主干道相比,街内的道路依然延续了弄堂那种狭窄的街道,宽度不足与让两辆汽车并排行驶,不过好在现在上海还不流行汽车。 这处房子的主人根据中介人的介绍原是英商怡和洋行的高级职员,前段时间他被总公司调往香港总部,留在上海的这套房子便委托朋友帮忙请中介公司挂牌出售,现在整座房子就只有一个中介公司请来的看门老头。 看门的老头并不认识享誉整个上海滩的华人探长孙伟,更不会知道他所在的中介公司就是孙伟旗下的产业,不过他却认识带孙伟看房子的中介人,于是便直接开门放他们一行人进入了院子内部。 孙伟在来的时候已经告诫过中介人不得随意泄露他的身份,这到不是他想在关键时候突然报出自己的名字装欸逼一下,而是怕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只是一场非常简单的购房行动而已。 院子内的房子是一座标准的英国乡村式别墅,整体构造为二层砖石结构,主体墅建筑面积大约有三百平米,属于英国乡村风格的尖顶花园别墅。 房主的朋友可能是为了让购房者方便看房,于是便将房门的钥匙放在了门房那里,而中介人便则直接从门房拿出了别墅的钥匙,然后为孙伟打开了别墅房子的大门,带他参观一下内部结构。 别墅进门便是近百平米的大客厅,客厅的一侧是厨房、卫生间,另一侧则是客房、佣人房,楼梯设在了客厅的最北面,随后孙伟留下中介人和保镖在楼下等候家人,自己独自走了上去。 别墅的二楼靠近楼梯的位置也有一间小客厅,沿小客厅向南便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侧分布着四间卧室和一间卫生间,其中有两间卧室是并排完全向阳的,空间相对较大,并且还拥有独欸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至于另外两间卧室则是分列东西两侧,空间上也显得小了一点,也没有独欸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 房屋的主人在离开上海之前应该是搬空了别墅的家具,让整座别墅显得非常空旷。 这栋别墅是两座房子中比较大的一栋,听中介人所说另外一栋在格局上与这一栋相差不大,不过在面积上就有所不足,所以在看完这栋别墅的结构后他便有了买下来的打算。 “你有没有房主朋友的地址?这栋房子我准备买了,你帮我把房主的朋友找来,就按他说的两万一千两的价格成交。”孙伟早在来的路上就从中介人的口中知道了这栋房子的基本信息,所以在他走下楼后便直接要求签订转让协议。 “好的老板,你先到门房休息一下,我去把房主的朋友找来签订转让协议。”中介人说着便立即离开了,不过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对一直安坐如山的门房吩咐了两句。 在中介人离开后,孙伟又在别墅外的院子里转了一下,然后便进入门房的休息室,等到房主的朋友过来签订转让协议。 “老板你坐,你喝不喝水,我给你倒?”看门的老头看到孙伟走进门房,赶紧站了起来为孙伟搬了一个凳子,然后用袖子擦了两下。 “老伯,不用麻烦了,我不渴。”孙伟坐下后看了看老头使用的那只已经看不清原来颜色的茶碗,摆了摆手推辞道。 “老板,你在哪里高就?”老头说着就想将自己的凳子搬到孙伟的旁边,不过却被孙伟身后的保镖用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只好有点讪讪的搬了回去。 孙伟看老头这么热情,期初还以为中介人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心里立即就生出了怒火,不过在听到老头的讯问后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于是敷衍道:“都是些小生意,勉强能够糊口。” “老板你太谦虚了,能够买得起洋楼的哪里是小生意。不知道老板你买了这个洋楼后缺不缺门房?你别看我年纪大,百十斤的麻袋我都能扛得动,一定能给你把门看的严严实实的。”老头怕孙伟不相信,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呵呵,你感觉比我这保镖怎么样,他就是我这栋别墅的门房,你如果能够打得过他,我就雇你当我的门房。”听明白缘由之后,孙伟有点哑然失笑。 “额……其实做门房不一定要打架厉害,老头我虽然打不过你的保镖,但讲究起做门房的经验,他拍马也赶不上。”老头经过短暂的错愕后,依然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其实让谁来做我的门房都没有关系的,只要能为我将家看好就行,我只是怕他不同意让你做我的门房。”孙伟没想到买套房子都能碰到这么有趣的老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有了逗弄一下的心思。 “老板,你又在开老头我的玩笑不是,你是老板,还不是想用谁做门房,谁就做门房,哪里还有让别人做主的道理。”老头明显听出了孙伟调侃的韵味,有点不满的说道。 “我这还真不是给你开玩笑,他并不仅仅是我的保镖,而是我的兄弟,这门房自然是随他想不想干。”孙伟笑着解释道。
第二十九章 我爸是李刚 上海这座国际性的大都市在后世向来被称为居大不易之地,这种情况在二十世纪初期的当下依然如此,千年不变的工资,越来越高的物价都成了制约上海居民生活的重要因素,其中最艰辛者自然以老人与孩子居多。 正所谓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孙伟能够出钱收养流落上海的孤儿,看中的是这些孤儿未来的前途,至于像门房老伯这样已经垂暮老矣的人,他纵然有心行善,也多是无力回天,纵然他现在能够帮助这一个老人,也帮不了整个上海滩数万,乃至十几万的老人,这应该是拿了纳税人钱的政府该做的事情。 王家的弄堂距离四马路并不太远,孙伟在门房刚坐下没多长时间,王夫人一行四人便在保镖的指引下乘坐黄包车来到了别墅外面。 “这房子真漂亮!”刚进入大门,王夫人便被这座花园式别墅的外形吸引了。 “确实不错!”跟在后面的王倩也随声附和道。 孙伟自然明白岳母和王倩的此时的感受,相比于过于狭仄的石库门,这种独欸立的花园洋房显得要高大上的多了,于是他对王夫人说道:“这栋房子是要出售的两栋中最大的一栋,我之前上去看了看房子内部的格局,设计的还算不错,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如果你老和阿倩没有异议,咱们就买下这栋房子。” “这房子买下来要多少银子?”王夫人一边跟着孙伟进入别墅内部,一边询问道。 “两万一千两,到是不算太贵。”孙伟答道。 “这么贵,咱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王倩虽出身富裕之家,但整个王家家业加在一起都不及这个房子房价的一半,这让他不得不吃惊。 “这位夫人说的没错,我看你们还是到别家看看吧,这栋洋楼小爷买下了。”王倩的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孙伟对有人打断自己家人之间的谈话非常的不快,转身循声望去,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华裔男子和一个中年白人男子,于是出口问道:“你们是谁,不知道随便打断别人的谈话时非常不礼貌的吗?” “哈哈,安德烈先生,这位先生竟然问我们是谁!”那年轻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先生你好,我是这间房子主人的朋友,目前受朋友所托全权处理这间房子的出售事宜,而这位王先生就是我带来看房子的客户。”白人男人到是非常有礼貌,出言解释道。 “听到了吧土鳖,这房子小爷买了,你最好哪里来滚哪里去。”年轻人一副目中无人的向孙伟挑衅道。 “小子,你知道你在给谁说话吗,小心祸从口出!”负责保护孙伟安全的两个保镖自然不能忍受别人这样侮辱自己的老板,其中一个突然威胁道。 “哎呦,我好害怕,你们好厉害啊。”青年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两个保镖彻底被激怒了,立即冲上前去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出院不逊的年轻人。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要是让我爹知道你们欺负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那青年看到孙伟的保镖靠近,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后他强装作镇定的威胁道。 “阿伟,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去下一家看看吧?”王夫人看那年轻人如此肆无忌惮,自然知道他定然有非常厉害的后台,于是为了防止孙伟惹到麻烦,便出言规劝道。 “还是这位老夫人识时务,小子,小爷今天心情好,不给你一般见识,你赶紧滚吧。”年轻人对孙伟一番羞辱后还不觉解气,竟然将目光转向孙倩,目露邪光的调戏道:“小娘子,你看你男人这么无能,定然是在床上无法满足你,我看你不如跟着我做个小房,也尝一尝这小瘪三不能给你的滋味。” 装欸逼打脸的事情孙伟自穿越以来还真没有机会做过,之前他看这年轻人嚣张的态度,知道这人定然是有一个扎实的后台,所以为了防止出现黄金荣与卢小嘉的故事,本想查清他的身份后再与他清算,然而那小子却越做越过分,竟然调戏起自己的老婆来,心中的怒气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拉出去打,打死了算我的!”孙伟对两个保镖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子,你敢,我爹是李刚,你敢打我,让他知道了小心剥了你的皮!”那年轻人看孙伟想动真格的,赶紧抬出了自己百试百灵的老子。 “等等,你说你爹是谁?”孙伟闻言,突然阻止了保镖的行动。 “怎么,你小子怕了吧,怕了还不给小爷快点道歉,如果你再让你老婆陪小爷几天,小爷高兴了说不定真的会原谅你。”那青年看用自己父亲的名字镇住了孙伟,于是再次嚣张的说道。 “你叫李启明?”孙伟并没有理会那青年的嚣张,反而询问道。 “小爷叫李启,不叫李启明,一看你小子就没前途,都把小爷的名字打听错了。”青年李启轻蔑的说道。 “本来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就算了,但谁让你爸是李刚,老子我既然不能在上一世为民除害,这一世做其实也没什么的。”孙伟说着竟然露出了笑容,然后对自己的保镖说道:“阿华、阿坚,先把他的下巴卸了,然后再打断他的双手双脚,我到要见识见识这个王刚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手段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是,老板!”阿华和阿坚早就忍受不了李启的嚣张,如果不是孙伟拦着,刚才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现在得了命令自然更加没有心理负担。 “小子,你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李启看孙伟不像虚张声势,此时真的有点慌神了。 “走吧,小子,让华爷帮你松松筋骨。”阿华与阿坚一左一右将李启架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阿伟,这样不太好吧,会不会有大欸麻烦?”王倩有点担忧的对孙伟问道。 “没事,一切有我。”孙伟将王倩搂在怀里,安慰道。 “娘,还有玲玲。”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玲玲也跟着抱着王倩的一条腿,说道。 “我的宝贝,真孝顺,让阿爹亲亲。”孙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便宜女儿竟然这么大胆,这样的紧张局势竟然没有吓哭,没看到就连向来泼辣的小兰都被吓的小脸煞白,正可谓真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姑爷,我看那人不像说谎,说不定真是什么厉害人的儿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小兰这时有点畏惧的劝说道。 “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听这位美丽小姐的忠告快点离开,刚才的李先生是公共租界虹口巡捕房李刚探长的公子,他如果知道儿子被人打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一直做壁上观的中年白人突然说道。 “原来是虹口巡捕房探长的儿子,听他的口气我还以为是上海道的儿子。”孙伟刚才并不是如他表现的那样轻松,在资讯不发达的今天指不定哪里不冒出一个超级大佬的子弟,不过听了那中年白人的话,他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哦,我看先生不怎么将巡捕房的探长当回事,相比先生也不是凡人,可否冒昧的问一下先生在哪里高就?”这中年白人估计也是在上海呆了不断地时间,将国人的行事风格学的有七八分像了。 “鄙人孙伟,也是在巡捕房讨生活的,不过却是在中央巡捕房。”孙伟解释道。 “孙伟?”中年白人想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先生就是中央巡捕房大名鼎鼎的孙伟探长,怪不得不将虹口巡捕房的探长放在眼里。鄙人怡和洋行领班大卫·安德烈,刚才多有怠慢,失敬失敬。” 洋行的领班也算的是洋行内的中层领导了,不过这个身份也就在普通的华人面前有点分量,对于像孙伟这样能够在租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就显得不够看了。 “没什么的,我就是想换一个住的地方,特意带家人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条疯狗。”孙伟有点无语的说道。 “其实刚才李先生看重这套房子已经很久了,只是现在的地价比前几年贵了不少,他手中的资金不太充足,所以就想将有意向购买这栋房子的人都吓走,然后趁机砍价,只是没想到这次碰到了孙探长,结果却踢到了石头上。”大卫·安德烈有点勉强的笑道。 “你就能忍受他这样恶意降价?”在孙伟的心中,这个时候的洋人都是欺负华人的主,哪里会想到竟然也会被华人欺负。 “你知道的,他的父亲毕竟是巡捕房的探长,我们做生意的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给的价格也只是比现在出售的价格低两千两而已,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大卫·安德烈解释道。
第三十章 踢到铁板 不知道是不是寂寞老是调戏读者的缘故,被网站提前下了新书期,而更悲催的是寂寞下周没有网站推荐,只能奔泪求推荐、收藏了!!!!!!! 大卫·安德烈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的,虽然洋人在公共租界有着不小的特权,在与华人产生纠纷的时候往往会得到偏袒,但这种情况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其特例就是巡捕房正在执行任务的巡捕们。 在前世的时候,孙伟在浏览旧时代租界信息的时候看到了一则这样的消息,那是在1891年10月6日的时候,工部局董事会会议收到威克姆先生的投诉,称其在上月19日晚上10时到11时之间,乘坐一辆人力车沿福州路由西往东去时,76号印捕前来拦阻,并非常粗野地将他推到一边,说不能走。 由于他不知道有法律规定不能在这条马路通行,所以他打算继续前进,这时这名印捕又将他推到一边,他亦回推了印捕一下,使印捕倒地。 此时第90号印捕看到这一情况,便跑过来殴打他的头部,并用脚踢他,接着这两名印捕不顾他提出愿意跟他们一起去中央捕房的要求,将他拖往老闸捕房,途中他们遇见了霍华德巡官才被允许离去。 在信中,威克姆指控第76号印捕虐待他,第90号印捕野蛮地踢他。 对于威克姆先生的投诉,董事会的意见是,印捕只是执行命令,制止威克姆先生在这条路上由西向东行驶,如果他要对两名印捕提出任何申诉,他原应立即进行,并在捕房揭发他们,显然印捕的粗鲁行为得到了工部局的偏袒。 当时这篇纪实类型的报道旨在说明印度巡捕在执行任务时的野蛮粗鲁,并且指出他们对西人尚且如此,那么上海许多靠拉黄包车、推小车运输谋生的华人自然更是受到了印捕许多粗暴的对待。 在巡捕房内,印度巡捕虽然在身份上比华人高一点,但也高的有限,普通的华人巡捕虽然没有他们可以借故找租界白人的麻烦,但里面的华人官员,尤其是对刑事、民事案件有着极大表决权的侦探人员却可以享受这个待遇,更何况这一类的官员在租界多少都与当地的地下势力有所勾结,自然成为了白人不愿意过于得罪的对象。 孙伟在巡捕房工作的这段时间并不是一味的玩忽职守,其对巡捕房当下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在巡捕房内有职位的华人巡捕、探员。 就目前而言,警务总办处将整个公共租界九个巡捕房分为中西东北四个警区,其中中区包括中央捕房和老闸捕房,西区包括静安寺捕房和新闸路捕房,北区包括虹口捕房和汇司捕房,东区包括格兰路捕房、汇山捕房以及为管理日本侨民而在今年才设立的嘉兴路捕房。 现在的巡捕房在警力上还没有达到民国中后期的四五千人的规模,也没有足够的人力维持一个警区内各巡捕房的独欸立性,所以每个警区都有一个由总巡镇守的主巡捕房,其余的则是从主巡捕房派出的由巡官带领的分巡捕房,相对而言这些分巡捕房自然就不会有独欸立侦缉机构。 就以孙伟为例,他虽然在办案的时候自称为中央巡捕房第一侦缉处正探长,但在与中央巡捕房同区的老闸巡捕发生的案件也归他办理。 在早年的时候,虹口地区属于美国人的租界,不过美国人对管理租界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美国人便将虹口的美国租界合并到原来的英租界,于是形成了现在的公共租界,其治安也由公共租界工部局设立的巡捕房维持。 不过,由于美租界位于苏州河北岸,位于苏州河南岸的巡捕房的治安管理并不有效,于是工部局便效法因太平天国李秀成部大规模进攻苏杭地区而造成大批中国难民涌入租界所成立的老闸捕房的设置,在美租界所在的虹口地区设立了工部局的第二个分巡捕房。 在巡捕房设立之初,整个虹口租界算得上地广人稀,就连美国自己人都不愿意在自己的租界生活,不过却被一直没能从满清政府获得租界的日本人当做了大本营,于是就有了嘉兴路捕房,不过这个时候的嘉兴路捕房还不属于虹口捕房所在的北区,而是属于从美租界分出来的东区。 与后世印象中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日本人还没有一战之后的嚣张,他们在上海公共租界除了一定量的情报工作外,基本上都是正常的商业活动,其中比例最高的自然是响彻整个东亚的日本妓欸女。 日本历来都是一个注重礼节的民族,这一点从他们出生开始就受到严格的训练,就像后世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一边大肆屠戮中国百姓,一边卑躬屈膝的请求有名望的中国人出来的维持局面,不过在受到决绝的时候又毫不犹疑的将他们卑躬屈膝的对象杀死,这在大多数的国人看来完全是一种神经质的表现。 这个时候的日本女人在礼仪方面比他们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虽然不用出去工作,但却能够将家里整理的仅仅有条,当丈夫回家后甚至连换鞋、脱衣服这样举手之劳的小事都不需要丈夫动手,一如《小姨多鹤》中多鹤伺候男主人翁那般,而这一点正是一个出色的妓欸女最应该具备的。 日本女人大量出口到东亚和东南亚做妓欸女其实也是由日本当前的大环境决定了,当下的日本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明治维新,打败了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满清政府和庞大的沙俄政府,但依然改变不了其国土狭小、资源贫乏的境况。 为了能够挣取大量外汇以发展民族工业,日本政府不得不大量出口国内的粮食和生丝,而获得粮食和生丝的唯一方法自然就是加大税收。 在日本明治政府繁重的农业税下,国内越来越多的农民走向破产的边缘,于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向地主、财阀大量贷款来维持全家的生计,然而贷款之道并不是长久之计,所贷的款项依然有用完的一天,同时贷款的本金和利息又加大了他们的负担。 日本农民的危险境况来源于国家繁重的赋税,唯一能够改变这种状况的方法只有减轻农民的赋税,让最底层的百姓有维持生计的财物。 明治政府现在唯一能够依靠只有本国的农业税,改变税法自然不是他们所愿意接受的,然而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日本一些地方出现了地主、财阀怂恿破产农民将女儿有他们送到国外做妓欸女以还贷款的方法。 聪明的日本政客从这个实例中找到了新的挣外汇的方法,他们很快说服了内阁,让内阁以政府的名义与破产农民、债务主人签订新的协议,协议规定被送到国外的女人所争取的钱财一半以上要以税收的方式交给政府,然后再将税后的一大部分交给债务人,破产农民只能得到很少一部分钱财维持全家的生计。 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些出国的女人,日本政府联合国内的财阀在东亚和东南亚成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妓欸院,这些妓欸院既可以当做搜集情报的场所,也可以为他们带来大量的收入,据孙伟了解单单虹口一地就至少有七百的日本妓欸女。 日本妓欸女的温柔、坚韧能够接受客户所有别国妓欸女无法接受的要求,于是她们拥有了越来越多的回头客,这些回头客为当地带来了繁荣的商业活动,吸引了了更多人在虹口定居,可以说虹口有现在的发展,其最大的功臣就是当属居住在虹口的日本妓欸女。 就目前而言,虹口租界的华人侦探中只有李刚这一个华人乙级探长,同时他又是北区那些地下小势力的保护人,可以说整个北区的案件基本上由他来操控,就连他的洋人上司都要让他三分,估计也正是这样才养成了他儿子目中无人的性格。 “老板,那小子已经昏过去了,是不弄醒了接着打。”在孙伟与大卫·安德烈相互寒暄的时候,保镖阿华走了进来对孙伟说道。 孙伟纵然不将只能在虹口称王称霸的李刚放在眼里,但他毕竟也算是上海公共租界有头面的人,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死他的儿子,估计自己也会很麻烦的,为了减少麻烦,后续的报复也只能在暗中进行,于是他对阿华说道:“不用了,你派人把他送到医院,然后再去通知他爹,就说他儿子是我打的。” “是,老板!”阿华闻言,便出去执行命令。 “安德烈先生,我看咱们还是谈谈这栋房子的转让问题吧。”孙伟随后进入正题,对大卫·安德烈说道。 “既然是孙探长要买,就按照之前我与李先生所谈的价格一万九千两成交,如何?”大卫·安德烈说道。 “这个不太好吧,这毕竟是你朋友的房子,你私自给他降价恐怕不好向他交代吧。”两千两的优惠就算孙伟这样的巨富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不过他却不能因为想买便宜的房子而给人一种强买强卖的印象,这有损他义薄云天的名声,于是便拒绝道。
第三十一章 洋商挂名道契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孙探长误会了,其实我那朋友让我出售的价格就是一万九千两银子,只是我看最近房价涨的厉害,就私下里帮他提高了价格,到目前我还没有发电报告诉我的朋友,所以一万九千两银子卖给孙探长也不算我那朋友吃亏。”大卫·安德烈解释道。 对于大卫·安德烈的解释,孙伟保持怀疑的态度,从上海到香港一封电报最慢也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他却用这个价格卖了一周多了,如果他有心告诉自己的朋友,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没有通知到,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要将这多出的两千两银子私吞。 不过,孙伟到是不在乎这洋鬼子是不是想要贪图这栋洋房涨幅的银子,只是不想用区去两千两银子卖他这个人情,同时也防止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有损自己的名声,于是拒绝道:“安德烈先生,你也是为朋友卖房子,如果你的朋友事后知道你用较低的价格卖给我,恐怕会误会你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影响你们之间的友情,咱们还是以原价两万一千两银子交易吧。” “这个……既然孙探长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卫·安德烈有心卖好,无奈孙伟不愿理领这个情。 孙伟本想带家人看一遍房子的构造再商谈购买事宜的,谁知因为一个意外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提前确定了房子的购买,于是王倩说道:“阿倩,你先带娘去楼上参观参观,我和安德烈先生去一趟工部局,办理一下房屋转让协议,你们参观完了如果我还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了,直接回家就行。” “知道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去吧。”王倩说道。 在孙伟和大卫·安德烈走出房门的时候,阿华正带一群人将已经被打的昏迷不醒的李启扔到推来的板车上,看到孙伟出来都停下了动作,低头行礼道:“老板!” “嗯,送医院的途中记得动静小点,别让别让这小子死了。”孙伟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也已经预料到定然都是自己的门生,便开口吩咐道。 “是,老板!”一群人参差不齐的应声道。 “对了,阿华,你去外面找几张凳子来,让老夫人和夫人参观累的时候休息休息。”正想离开的孙伟突然想到此时的别墅内还是空空如也,于是便再次对阿华吩咐道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阿华应声道。 “对了,孙探长,你找到为你领取道契的挂号商了吗?”大卫·安德烈在登上黄包车的时候,突然对孙伟问道。 “挂号商?难道改换房屋产权还需要提前挂号吗?”孙伟不解的问道。 “孙探长,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可是捕房的探长,在租界内应该有不止一处房产,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挂号商。”大卫·安德烈难以置信的说道。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挂号商,我在租界确实有不少的产业,但那些土地都是租来的,根本用不到你所说的挂号商。”根据公共租界的法规,巡捕房内的巡捕不论官职大小都不允许私自经商,所以前任的孙伟将手中的产业全部挂在别人的名下,同时也许是为了减少麻烦,产业的土地也都是租来的。 “那我们还要先去附近找一家挂号商,然后再去工部局办理转让协议。”大卫·安德烈说道。 “什么是挂号商,为什么我买房子还需要挂号商出面?”孙伟虽然知道大卫·安德烈不敢骗自己,但他依然想要弄明白这些陌生词汇的意思。 “说起挂号商还要从你们国家与我们政府签订的《上海土地章程》说起,该章程首先划定了允许我们英国人居住的界址,也就是现在的租界。其次规定了我们英国人不能拥有租界的土地,只能采用租用的形式,不过此租用为永远租用,你们国家的原业主不得任意停止出租,我们承租人一旦租定土地之后,只要愿意即可无限期地加以租用。第三点则规定了此种租地契约成立的方式最重要的手续是必须经领事和道台的批准,于是这样就形成了通行租界的道契制度。 道契本为我们这些外国人在上海租界取得土地权利而设计,你们政府为了防止你们国家的百姓与我们有过多的接触,便在《上海土地章程》内规定华人不得在租界内居住,更不准租借租界内的土地。 不过,自从你们国家发生了那场遍及大半个疆域的叛乱之后,租界不准华人居住的制度就名存实亡了,然而华人不准在租界租借土地的规定还依然在延续,于是华人为了在租界拥有自己的店铺、房屋,便开始对此项制度加以利用,采用道契挂号的方法获得洋商挂名道契以证明自己的土地权利。 这里面所谓洋商挂名道契,是华人借我们外国人之名以取得租界内的地产,因为需由外国房地产经营商处挂号领取,所以称为洋商挂名道契。 洋商挂名道契的成立须有这样的手续,一华人欲在租界内取得土地,他需要找到一个愿意为他办理道契申领手续的外国人,由此外国人与租界内的中国业户商量以取得租地,原中国业户同意租地之后,便由此外国人按照程序,与中国业户签下草契,以此草契报请其领事馆征得领事官的同意,并经会丈局会丈,报由道台批准,发给道契。 此道契上所填写的姓名为该外国人的姓名,即为该外国人所享有所有权利的土地契证,而此时为了证明华人的土地权利,通常由外国人开具一张权柄单,在权柄单上注明,申领道契的土地权利的实际上享有者为该华人,华人取得该权柄单,整个洋商挂名道契的手续便告完成。 权柄单一般一式几份,分别由在租界中租地的华人与代为请领道契的外国人或外商收执。 渐渐地,华人不仅可以通过洋商挂名道契获得土地权利,还可以通过洋商挂名道契进行土地买卖。 与洋商挂名道契的特点相适应,其土地权利的移转一般有小过户与大过户之分,小过户比较简单,华人进行土地交易,进行土地转移,买卖双方约定日期,一起至挂号商处,挂号商将发给原华人的权柄单收回并注销,另外写就一份新的权柄单给新的权利人,所交易土地的道契,则无需任何改动,新的权利人便可以开始享受道契土地的权利。 过大户就比较麻烦了,这不仅仅是华人买卖双方的过户,还涉及到道契在我们外国人之间的过户,如果一个华人买方不信任原有领得道契的外商,想将其买受的土地由另一外商挂名,这就涉及到道契的大过户。 大过户必须向该道契注册的领事馆提出过户,得到领事馆同意并转请道台批准,在该道契签批栏注明已转户,将本由一外商领得的道契,过户给另一外商,成为这一外商的产业,然后再由后者为新的华人业主开具权柄单,完成过户的手续,这种过户由于必须经由领事馆,再转由道台,手续比较复杂。 由于不断有华人要求取得道契,为华人挂号取得道契逐渐成为一种有利可图之事,许多外国洋行、律师所等开始将为华人取得道契作为一项业务加以经营,以此获取利润,这些商人就称为挂号商,而实际拥有土地产权的华人则被称为土地权利收益人。”大卫·安德烈详细的介绍道。 “买个房子竟然这么麻烦,那不用说我今天还不能取得房子的拥有权?”在孙伟的认知中,****的各种规章制度就已经够繁琐,够让人头痛了,但现在看来真的是冤枉人家了。 “这个过程如果自己去做肯定麻烦,但是如果去找一家专门的挂号商去做就简单的多了,你最后只需要在文件上签个字就可以了。”大卫·安德烈说道。 “那还要麻烦安德烈先生帮我找一个挂号商,你知道我对这种事确实一无所知。”孙伟说道。 “这个没问题,孙探长只需要随我到工部局报备一下,然后你就可以搬到房子里住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做就行了。”像这种平白的来的顺水人情,大卫·安德烈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那真是要谢谢安德烈先生了,这次算我孙伟欠你一个人情。”孙伟保证道。 “孙探长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大卫·安德烈高兴的说道。 其后,孙伟和大卫·安德烈一起到工部局做了报备,而这种报备与其说是要让工部局知道房屋新主人的身份,不如说是要让工部局知道应该去向谁收取地租税,与房屋的产权变更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报备过后,孙伟便将两万一千两的银票交到了大卫·安德烈的手中,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已经算是那栋洋房受法律保护的实际拥有人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则就交由大卫·安德烈处理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三十二章 背后的危机 第一更送上,寂寞新人拜求收藏、推荐!!!!!!!! 在虹口租界一处日式餐厅包间内,虹口巡捕房华人乙级探长李刚正在与一个和服打扮的日本人推杯换盏,而在餐厅门口的位置则是几个日本艺妓在表演舞艺。 “咱们酒也喝过了,舞也看过了,诸位这次找李某有什么事情应该说出来了吧?”酒过三巡之后,李刚率先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 “既然李桑询问,鄙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赔李刚喝酒的日本中年男子也跟着放下手中的杯子,将一张银票推到李刚的面前,说道:“前段时间你们巡捕房不是因为仁善堂被烧的事情抓了几个我们日本人,其实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当时只是正好从仁善堂旁边经过,结果就被周围救火的人当做放火的贼人抓住了,还请李桑能够行个方便,将他们都放了,这是我们日清医药公司送给李桑的辛苦费。” 日清医药公司和仁善堂都是虹口有名的大药铺,而且主要的业务都是出售中药,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强烈的竞争关系,不过仁善堂毕竟是国人自己开的药店,而且价格也比日清医药公司便宜,所以在竞争中打的日清医药公司节节败退,甚至已经到了几近关门境地。 为了改变当下不利的形式,日清医药公司便不断的派人到仁善堂捣乱,不过仁善堂的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举手间便揭穿了日本人的阴谋,如此更加重了日清医药公司的不利局面,于是为了打破不利局面,日清医药公司便请了几个日本浪人准备火烧仁善堂,只是没想到仁善堂竟然有防备,在放火的时候被人当场捉住。 李刚看了一眼推到自己面前的银票,是一张日本横滨银行出具的纹银三百两的银票,不过他并没有拿起银票,反而推脱道:“山下先生,这个很难办啊,你的那些朋友是在放火的时候被人家当场逮到的,几十双眼睛看着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的。” “李桑,你是虹口巡捕房的探长,是这个案件的专项负责人,会审公廨怎么判决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还请李桑多多帮助!”山下虽然心中在咒骂李刚的贪婪,不过嘴上依然在说着恭维的话,同时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推到李刚的面前。 “这个嘛?”李刚看着两张银票有点踌躇,第二张银票虽然没有第一张数额大,但也有两百两,这些银子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一年的薪金,让他不得不动心。 “李桑放心,如果实在无法做无罪辩护,也可以在他们进入监狱服刑的时候悄悄地将他们放出来,等到放出来后我就立即安排他们回国,绝不会给李探长带来任何麻烦,拜托了!”山下两手扶着膝盖,脑袋都快低到了吃饭的案几上。 “如果不做无罪辩护一切都好办,山本先生的朋友都是在虹口巡捕房辖区犯事,审讯完后定然是在我们虹口巡捕房的监狱内服刑,到时候我给他们按一个暴毙身亡的由头将他们放了就行了,不过他们一定不要再在上海出现,不然我无法向上头交代。”李刚装模作样一番后才收起了案几上的银票。 “这次麻烦李桑了,不过请李桑放心,以后旦有所遣,鄙人丁当效犬马之劳!”山下再次低头鞠躬道。 就在这时,餐厅包间的日式木门被从外面猛的拉开,一个黑色马褂打扮的青年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包厢,并且将正在跳舞的艺妓吓得四处躲藏。 “振东,没看到我正在与山下先生谈事情吗,你这么急急忙忙的闯进来成何体统,还不快向山下先生道歉!”李刚非常不满青年男子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厉声训斥道。 “山下先生,刚才是振东失礼了,还请多多包涵。”青年虽然是在向山下道歉,不过语气中就明显看出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不必客气,定然是出了大事情,不然振东君不会如此急躁。”山下说道。 “对了,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出来,是不是捕房内出了大事?”李刚这时候才想起问振东闯进来的原因。 “不是捕房,是你的家里,启少爷被人打伤进了医院,听说手脚都被打断了。”振东急忙说道。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我李刚的儿子?”李刚右掌“啪”的一下拍在了案几上,其力道几乎将整个案几上的碗碟都震了起来,其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听报信的人说是孙伟孙探长让人打的,报信的人说好像是启少爷调戏了孙探长的夫人,不过具体原因还没有打探清楚。”振东解释道。 “阿启被送到了哪家医院?”李刚听到孙伟的名字,气焰立即弱了三分。 “在仁济医院。”振东答道。 “山下先生,你的事情李某一定会尽力完成,只是李某现在心急犬子的伤势,就不能继续陪山下先生了,还山下先生请见谅。”李刚站起来对山下说道。 “令郎的事情要紧,李桑不用客气。”山下也站起来说道。 “那山下先生请自便,李某就先告辞了。”李刚说着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包厢。 等到李刚赶到仁济医院的时候,李启已经被医生救治完转出了急诊室,此刻正像一个被包裹的粽子一般躺在病床上不断的呻欸吟。 “探长!”守在病床边的人都是李刚的下属,看到李刚进来都赶紧问好。 “爹!”李启看到父亲进来,也暂时忘记了疼痛,低声喊了一声。 李启虽然是一个标准的官欸二代,但并不是表示他没有脑子,他之前用言语恐吓孙伟不过是想要将竞争对手吓走,只是没想到会倒霉碰到孙伟,此时他早已经从看护的人口中得知孙伟的身份,自然不敢脑残的叫嚷着让父亲为他报仇。 “刚才辛苦你们了,这些钱拿去喝茶吧。”李刚环顾一众下属,然后从兜里拿出钱袋,取出十几个银元交到其中一人手中,说道。 “谢谢探长。” 众人也知道李刚现在的心情不佳,接过赏钱后便道谢离开了。 “振东,你去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李刚等看护儿子的下属都离开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振东吩咐道。 “是,探长。”振东说着便从外面关上了病房的房门。 在房门被关闭的那一刹那,李刚一改平时的溺爱,厉声训斥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孙伟是你能够招惹的人吗,就连洋人对他都要敬重三分,你是不是感觉你老子我这个探长当的太舒服了!” “爹,我知道错了,只是那孙伟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我都说了我是你的儿子,他还把我打得这么狠。”李启虽然不敢让父亲为他报仇,但上点眼药还是有必要的,指不定哪天自己的父亲就能给孙伟在背后狠狠地一击。 “你小子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他孙伟是堂堂的正探长,你爹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乙级探长,他凭什么要给我面子!”俗话说知子莫如父,李启的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李刚的眼睛,不过他训斥的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怒不可遏。 “爹,咱们这次真的是将孙伟得罪狠了,我当时看他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估计是顾忌你的身份才没有这样做,但以后他肯定会借机报复,咱们总不能因为畏惧他的权势而坐以待毙吧。”李启看父亲对自己的语气稍缓,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到了父亲的痛楚,于是便趁热打铁道。 “你以为他孙伟有今日的地位是平白得来的吗?在整个上海滩想要他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又有哪一个能够成功了,到最后反而被他搞得家破人亡?”李刚训斥道。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他的报复?”李启显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原意束手待毙。 “束手待毙自然不行,但想要搞掉孙伟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好在我现在还是巡捕房的探长,他孙伟就算想要对我下手也要掂量掂量。”李刚说道。 “爹,你不是和日本人关系不错嘛,听说日本人也不怎么待见孙伟,咱们可以和日本人联手搞掉他。”李启听到父亲表态,立即献计道。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虽说日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眼下已经火烧眉毛了,也顾不得这些了。”李刚想起了刚刚见面的山下,点头赞同道。 “那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找日本人,早一刻解决孙伟,咱们也少一分担心。”李启有点兴奋的说道。 “不,现在最主要的还不是去找日本人,而是带你去向孙伟道歉。”李刚说道。 “啊,为什么?咱们不是已经决定要除掉他了吗,为什么还要向他当面道歉?”李启经过这次事件时候对孙伟多少有点打怵,自然不愿意再看到孙伟。 李刚闻言并没有回答,此刻的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又想到了与儿子在年龄上相差无几的孙伟,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第三十三章 社会责任 寂寞新人,拜求推荐收藏,第二更送上,今天估计没有第三更了!!!!!!!! 此刻的孙伟还不知道李刚父子已经定下了对付他的反报复的计策,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呵呵一笑,一个只将目光放在租界一亩三分地的人与一个早已经脱离了身份的桎梏放眼计划整个国家乃至世界格局的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由于只是去工部局做个报备,孙伟回到别墅的时候王倩等人还没有离开,大家都坐在一楼的客厅内谈话休息。 “娘、阿倩,房子怎么样,还满意吗?”孙伟走进别墅后问道。 “这么贵的房子当然漂亮,只是你现在急需用钱,买这么贵的房子合适吗?”王倩指的自然是孙伟要办孤儿院的事情。 “天大地大,自然是老婆孩子最大,再急的事情都是要为老婆孩子让路的。”孙伟笑着说道。 “阿伟,我看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王夫人自然也被两人欢乐的气氛影响,打趣道。 “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没有半句敷衍的意思。”孙伟不满的申辩了一句,然后将自己那块纯金的怀表拿出来看了一下时间,说道:“这都快十二点了,你们肯定也饿了,咱们不如在附近吃过早饭,然后再去卖家具的地方看看,为咱们的新家选一套家具。” “吴妈现在估计已经在家里做好饭了,剩下了怪浪费的,不如还是回家吃吧,另外咱们也可以给你爹说一说买房子的事。”王夫人是随王怀仁一起吃苦过来的,早已经把节俭当成了习惯。 “是啊,阿伟,咱们还是回家吃吧,你都好久没有在家吃过午饭了。”王倩也随声附和道。 “那就听你们的,咱们回家吃饭。”在这种高兴地时候,孙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与家里人闹得不痛快。 “对了,阿伟,刚才给你介绍房子的中介人来了一趟,我已经告诉他咱们已经将房子买下来了,这没什么影响吧?”王倩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情,于是对孙伟说道。 “那个中介人啊,你不说我还真把他忘了。没事的,都是自己人,回头我再谢谢他。”孙伟确实真的把他忘记了,也该这小子倒霉,竟然与买房的主人家打了个时间差,估计这次没让他少跑路,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为孙伟办事,想要在孙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他估计快要急死了。 “老板,你们这是要回去吗?”走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门房老头突然跑了出来向孙伟问好道。 “对啊,房子已经买下来了,我们准备去买些家具,你明天把钥匙交给中介公司就不用来了,我会安排新的门房接替你。”孙伟点头说道。 “老板,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了?”门房不死心的问道。 “你也看到了,我都把巡捕房李探长的儿子给打的半死,以后的麻烦事肯定不少,你做我的门房说不定没过两天就被人家在背后打了闷棍。”孙伟不愿意与这老头纠缠,于是出言恐吓道。 门房老头自然看到了李启被阿华和阿坚联手打的半死的经过,也听到了李启在惨叫中不断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号,所以在听到孙伟恐吓他的时候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恐惧的神情,不过一闪而过的恐惧很快就被肚子的危机掩盖,强装镇定的说道:“老板,你就不要吓我了,我看你在咱们租界也不是普通人,不然不会知道了那人是李探长的儿子还把他打这么狠,你就让我做你的门房吧?” 孙伟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粘人,仅有的耐性也没有了,随后语气强硬的说道:“你怕不怕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害怕,我是不会让你当我家门房的。” 孙伟说完便越过门房向外走,跟在后面的阿华看到老板的态度后便直接出手把还要上前纠缠的门房老头隔离开了,至于王夫人、王倩等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跟在孙伟的后面离开了别墅。 “你们都回来了,房子看的怎么样了?”看到孙伟等人进门,躺在院子的躺椅上看报纸的王怀仁对大家问道。 “已经买好了,阿伟把钱都付了,怪不得洋楼这么贵,那里面真漂亮。”王夫人一边向王怀仁炫耀,一边好奇的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店里没有生意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帮我看着店,我一个人又要做衣服,又要招呼顾客根本忙不过来,索性就关了店门留在家里将做以前的订单。”王怀仁抱怨道。 “爹,你老旧该在家里休息一下了,劳逸结合才有助于身体的健康。”孙伟插嘴道。 “你今天怎么有空回家吃饭了,捕房里不忙吗?”王怀仁问道。 “今天不是要买房子嘛,我就向捕房告了假。”孙伟不好说自己基本上不在捕房办公,不然不好交代每天为什么在外面呆这么久,于是就找了一个请假的借口。 “你说你,前段时间受伤请了都请了这么多天的假,现在不努力工作还为买房子的小事请假,你以后让捕房的上司怎么看你。”王怀仁责备道。 “老爷,今天多亏姑爷跟着,不然小姐就要遭别人的欺负了。”小兰现在与孙伟正是奸情正热的时候,自然不愿意看到他被王怀仁教训,于是帮他辩解道。 “竟然会有这事,倩倩你有没有受伤?”王怀仁听到自己的女儿差点被人欺负,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满,对王倩焦急的问道。 “爹,你别听小兰瞎说,就是碰到了一个纨绔子弟,说话的时候对我有点污言秽语,结果被阿华和阿坚打断了手脚,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王倩解释道。 “那是活该,敢欺负我的女儿,就是打死也不足为过。”王怀仁听完,非常解气的说道。 “爹,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是想让阿华和阿坚直接打死的,不过考虑到大庭广众之下打死人影响不好,就打算了他的手脚。”孙伟没想到向来以老实本分著称的王怀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吃惊之余赶紧附和道。 “在孩子面前别老是打打杀杀的,小心吓到了孩子。”王夫人不满的说了这翁婿两个一句。 “外婆,玲玲不怕的,阿爹是在保护娘,是大英雄,玲玲长大了也要找像阿爹这样的大英雄。”玲玲对王夫人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净说些没骚没燥的话,这都是谁教你的?”不仅是王夫人,就连孙伟夫妇和王怀仁都诧异于玲玲的早熟。 “是……” “咳咳……” 玲玲刚张开口,立即就被小兰剧烈的咳嗽打断,不过她的反常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都将目光转向她。 小兰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赶紧慌乱的辩解道:“你们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教给玲玲的。” “信你才怪,”孙伟说着便抱起了玲玲,然后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对玲玲问道:“宝贝女儿,告诉阿爹是不是兰姨告诉你的?” 玲玲靠在孙伟的怀里,抬头看了看孙伟,又扭头看向一脸紧张的小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说道:“阿爹,我答应过兰姨不能说的,我要遵守诺言,这是阿爹你教给我的,阿爹你不会生气吧。” 玲玲的回答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拒绝的话已经将小兰出卖了,但此时问题的答案早已经不再重要。 “我的宝贝女儿真乖,你做的非常对,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遵守诺言。”孙伟非常开心的说道。 在前世的时候,国内的社会环境已经有了向畸形发展的趋势,也让扶不扶成为了一个尖锐的话题,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学校对学生为人处世的教育,认为这样的教育会让孩子与主流社会背道而驰。 然而在孙伟看来,诸如诚实守信、乐于助人等这些优秀的传统美德不仅不应该从教学中删除,反而更要大力宣传。 像玲玲这样年纪的孩子,他们在生活和学习中还不具备太复杂的辨别能力,这个时候不需要向他们繁琐的讲述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诚实守信,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乐于助人,只需要告诉他们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都可以做到诚实守信、乐意助人,至于期间出现扶不扶的问题这应该是国家应该处理的事情。 在孙伟看来,一个孩子只有从小就开始受到这样的教育,他们在长大后才有可能保持住这种本心,等到他们进入社会后便可以用自己已经具备的辨别能力去辨别如何去做,期间纵然有一些磕磕绊绊也是在所难免的,在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环境。 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孙伟有心在这一世风云突变的大环境中搏一搏,若果真能够让他如前世小说中看到主角那样搏一个锦绣前程,那社会问题对他来书就成了不可避免的问题,于是这种转变就从自己最亲近的女儿开始。 当然,孙伟也知道金手指并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扭转乾坤的手腕,他就算拥有前世的历史做借鉴,也不可能在群雄之间脱颖而出,不过他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做到避凶趋吉,搏一个富家翁还是没问题的,而这对女儿的教育就更加重要。
第三十四章 天下第一探 今天只有一更了,寂寞拜求收藏、推荐!!!!!! 中午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午饭过后就有巡捕房的人来报,丢失汇票的王鼎业已经带人敲锣打鼓奔赴中央巡捕房了,现在这场作秀就差男主角孙伟这个霹雳神探了。 五万两银子在当前的社会来说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不然之前骗走王鼎业汇票的拆白党也不会急于贴现兑换,然后远走高飞了,不过也怪他们倒霉,自动送到孙伟的枪口上,现在还在巡捕房的监狱内等待审判。 当孙伟到达巡捕房的时候,巡捕房外楼外已经聚集了大量围观的百姓,当然,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到处寻找新闻的记者,其中有不少还是谢晓淑和王鼎业两人花钱雇来的枪手。 “孙探长来了,大家都让一让,让孙探长进去!”外面负责维持治安的巡捕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孙伟的身影,赶紧与自己的同僚上前分开人群,为孙伟隔出一个畅通的通道。 “孙探长好厉害,这么大的案子没几天就侦破了!” “这算什么大案子,前段时间孙探长为了救英国领事的女儿与上百个土匪发生枪战,不仅救下了英国领事的女儿,还打死了好几十土匪,就连那些逃跑的土匪都是他带伤亲自抓捕的!” “我怎么听说是只有十几个土匪?” “你知道什么,这是巡捕房为了防止咱们租界的百姓恐慌,也为了防止孙探长的功劳太大,威胁这些洋鬼子在租界的地位,就对外谎称只有十几个土匪,降低了孙探长的功劳。”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信口胡说的吧?” “怎么会,我老婆大舅的邻居的小儿子就在中央巡捕房当巡捕,他可是亲眼见证了孙探长凭着一把枪将上百土匪杀得屁滚尿流的场面,你说他说的还会有假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知道这么多,不如你今天下工后到我家来一趟,我让你嫂子做点菜,烫点酒,你给我说说孙探长是怎么以一敌百,打破土匪的?” “这感情好,我也好久没有吃过嫂子做的菜了,说起来怪想念的。” 孙伟一边向里走着,一边听着周围的百姓的议论,心里也忍不住感叹群众想象力的强大,还以一敌百,他以为自己真是常山赵子龙啊! 孙伟走到捕房外楼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巡捕房督察长博依斯拉贡、总探长道格拉斯·弗瑞曼、总巡迈德森·乔纳斯三人正在与王鼎业寒暄,后面跟着的则是捕房内大大小小的洋人警官,估计都是为了想在报纸上露露脸的,至于捕房内的华人警官,不是被安排在外面指挥秩序,就是被这群洋人挤到了后面。 “王探长,你这次智破拆白党大案,真是又为咱们巡捕房立了大功!”巡捕房的老大督察长博依斯拉贡拍了拍孙伟的肩膀以示鼓励,而周围的记者则非常配合的快速按动了相机的快门,妥妥的明日头版头条照片。 “作为巡捕房的探长,保护租界的繁荣昌盛是我的责任!”孙伟正气凛然的答道。 孙伟的话音刚落,王鼎业就非常和适宜的接话道:“孙探长,这次感谢你帮鄙人找回了被骗走的汇票,鄙人知道你身为巡捕房的探长向来以两袖清风标榜,所以鄙人不敢以阿堵之物来玷污孙探长的风骨,于是就命人连夜雕刻这张牌匾以示感激!” “这都是孙某分内之事,当不得王老板的感谢。”孙伟推脱道。 “孙,这是应该得到的荣誉,掀开来看看王老板送的是什么字。”孙伟的直属上司总探长道格拉斯·弗瑞曼对孙伟说道。 “对啊,孙探长,掀开来看看王老板送的什么字。”总巡迈德森·乔纳斯也附和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伟说着便用力揭开了改在牌匾上的红布,随后“天下第一探”五个鎏金大字显现了出来,这字就算不懂书法的孙伟也知道定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字里行间透露着苍劲有力。 “天下第一探,真是一副好字,定然是名家大师的手笔!”人群中自然也有识货的,一眼就看出了牌匾字体的不同寻常来。 “在咱们沪上我可没有听说谁将行书写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不过听说预备立宪公会会长郑大人现在正在咱们沪上主持上海商务印书馆、上海储蓄银行的创建,难道这位王老板是请动郑老亲自题字,看来这王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人群中有人直指牌匾书法的出处。 “王老板,孙某人不过是捕房小小的一个探长,怎能担当起‘天下第一探’这样的美称,还请王老板快快收回去。”孙伟之前并没有与王鼎业沟通,只以为王鼎业能够送一块诸如“在世包青天”、“在世狄仁杰”之类的牌匾,没想到他直接给自己送了一块“天下第一探”,这称号拉风倒是拉风,但是委实有点过头了。 “孙探长不要推辞了,这个牌匾可是书法大师郑公讳孝胥郑老大人的的亲笔所书,与孙探长正好相得益彰。”王鼎业说道。 “果然是郑老的亲笔书法,传闻郑老虽力主君主立宪,倡导新学,却见不惯咱们租界的华洋杂居,没想到这王老板竟然能够请动他老人家亲自出面为孙探长题字,看来这王老板与郑老关系匪浅。”听到王鼎业的介绍,那认出是郑孝胥字体的人再次惊呼道。 有了行家的介绍,周围的记者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对着孙伟和牌匾疯狂的拍照,在他们看来朝廷重臣郑孝胥能够为孙伟一租界小小探长题字可谓是给足了面子,这比孙伟与捕房督察长的合影劲爆多了,绝大部分记者此时已经有了放弃原有头条的计划。 孙伟虽然不认识郑孝胥是谁,但从周围围观者的惊呼中意识到定然是一个超牛叉的人物,说不定还是满清政府的高官,这让他不禁对王鼎业的真实目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对王鼎业的真实身份产生了不小的忌惮。 经过再三推脱之后,孙伟最终接受了王鼎业送来的牌匾,并且命人将牌匾挂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文昇,这个郑孝胥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大家会对他给我题字有这么大的反应?”孙伟口中的文昇就是之前的黄探长,他的全名叫黄文昇。 “这个郑孝胥郑大人据说是福建闽侯人,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和叔叔都是进士出身,他虽然只有举人的出身,但在很早的时候就出任李鸿章李大人的幕僚。因为李鸿章李大人的举荐,他先是东渡日本,担任朝廷驻日本使馆书记官,没多久就被提升为总领事,一直到甲午年的时候他才回国,然后出任张之洞张大人自强军的监司。 这个郑大人因为有李鸿章和张之洞两位朝廷大员的举荐,所以他的官也就越做越大,历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外务部参议,去年的时候被推选为预备立宪公会会长,这次到上海主要是为了主持上海商务印书馆、上海储蓄银行的创建以及江浙等地新式学堂的办理。 郑孝胥这个人最有名的不是他的官职,而是他的书法和诗词,与陈衍并称为闽派诗的首领,并且创立了新的诗体同光体。”黄文昇解释道。 “你和那个郑孝胥是亲戚吗,怎么对他了解的这么详细?”孙伟知道自己的这个下属历来是不学无术,能够升任乙级探长靠的不过是精心钻营和溜须拍马,于郑孝胥这种高逼格的人绝对是不在同一个次元内的。 “我到是想与他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可惜他是福建人,我是浙江人,八匹马也拉不到一起。我之所以对他这么了解,只不过是因为在昨天的时候我去茶楼喝茶,正好听到有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谈论他,那两个年轻人对这个郑大人可谓是推崇备至,详细的列举了他的做官履历和身世背景,我也是无意中记下了一点。”黄文昇解释道。 “我刚才听人说这个郑孝胥并不喜欢咱们这些为洋人卖命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为我写这个牌匾?”孙伟再次问道。 “探长,你这可就为难我了,想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懂得大人物们的心思,想要知道郑大人为什么给你写牌匾,这最快的办法还是要去问一问那个王鼎业。”黄文昇说道。 “也对,这黄文昇能够请动郑孝胥违心为我写牌匾定然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人犯不着讨好我这样一个租界小小的探长,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孙伟像是在询问黄文昇,但更像是在询问自己。 “探长,用不用我去帮你查一查他的底细?”黄文昇问道。 “这次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从哪里才能查到他的身份了。”孙伟这个时候想到了那个通过顾业成为王鼎业与自己搭桥的人,这个人定然知道王鼎业的真实身份。
第三十五章 虞洽卿 寂寞决定发奋了,明天两更,预先求一下推荐收藏!!!!!!!! 作为孙伟的左臂右膀,顾业成平时还是非常繁忙的,不仅要处理帮派内的事务,还要时不时的为孙伟和谢晓淑处理一些额外的麻烦,就像这一次,派出去寻找顾业成的人就回报说顾业成此时不在公共租界,而是被谢晓淑派到外地公干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正在接受捕房长官的嘉奖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话说,你现在可威风了,整个公共租界都在谈论你用三天的时间智破拆白党大案,就连前段时间你救英国领事女儿的事情也被人翻了出来,单枪匹马杀退上百土匪的围攻,最后亲自将土匪一网打尽。”在永安戏院二楼的休息室内,谢晓淑对出现在门外的孙伟调侃道。 “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嘛,还单枪匹马杀退上百人,就算常山赵子龙再世也早被上百条枪打成马蜂窝了。”孙伟自嘲道。 “说实话,也不知道这消息是谁放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像亲眼看见似得,如果不是我亲身参与了那次逮捕行动,说不定连我都信了。”谢晓淑接着说道。 “这个我还真知道,据说那放消息人的老婆的大舅的邻居的小儿子就在我们巡捕房上班,亲眼见证了我的英雄事迹,当然说的有鼻子有眼。”孙伟想到了之前在人群中听到的议论,于是解释道。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一听都是胡编乱造的。”谢晓淑有点白了孙伟一眼,说道。 “谣言总结出来有三个必备因素,第一本质的不真实,第二传播者缺乏自我规范,第三受众的易被迷惑,如果让你轻轻松松就找到谣言的发起者,那这就是一个不成功的谣言,也就是你有了先入为主的优势,才认为这是一个谣言。”孙伟说道。 “你少给我贫了,这个时候你就算不在捕房接受上司的嘉奖,也应该陪着你家的母老虎买家具,说吧,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谢晓淑问道。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一时不见如隔三万年,从早晨见到你到现在差不多都有十好几万年了,你说我能不想你嘛。”孙伟搂过谢晓淑一起倒在沙发上,然后在她脸上胡乱的亲吻着,说道。 “讨厌,我的装都被你弄花了!”谢晓淑羞怒的将孙伟从自己身上推了下来,然后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衫,说道:“信你才有鬼了,说吧,你这么急着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孙伟依然狡辩道。 “你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现在如果不说,一会你想说的时候我可不一定想听,就算听到了也不一定保证回答你。”谢晓淑对孙伟威胁道。 “怎么,生气了?”孙伟望着谢晓淑那不豫的神情,知道自己这次看房没带她让她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个时候再解释这些就显得多少有点苍白无力,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实惠,于是再次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你这次不是说有两套房子在出售吗,咱们明天再去看看另一套,如果好的话咱们就买下啦,住洋楼总是比你住在戏院里舒服。” “你这没良心的,我在戏院里住着还不都是为了你。”谢晓淑也知道自己争不过拥有正妻名义的王倩,而她之所以闹脾气除心里不顺之外,还有借此看一看自己在孙伟心中分量的心思,听到孙伟的许诺,心中的郁结也放下了不少。 “对,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我家宝贝晓淑要受苦住在戏院里。”孙伟其实早就对谢晓淑这个已经拥有不菲身价的女人依然住在戏院充满了疑问,现在听来肯定与自己有关系,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将缘由套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在外面购置房产,甚至连一个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没买吗?”谢晓淑躺在孙伟的怀里,微微抬头,一双美目注视着他问道。 “为什么?” “想当年我可是为了给你在巡捕房买一个探目的职位,不仅花光了手中所有的银子,还辞退了丫鬟,卖掉了房子,之后就算有钱了我也不买房子,不买丫鬟,为的就是让你每次看到我就想起我当年对你的好。”谢晓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说道。 “那我现在要给你买房子,你为什么又答应了?”孙伟问道。 “嘻嘻,那是我突然发了善心,想要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谢晓淑嬉笑着说道。 “你当年为了给我买官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你难道就不怕我骗财骗色之后翻脸不认人吗?”孙伟将脑袋枕在谢晓淑的肩膀问道。 “我谢晓淑是什么人,那可是慧眼如炬,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男人。”谢晓淑自信满满的说道。 孙伟每次看到谢晓淑这种明明是御姐,却要扮作萝莉的表情总是心里火热异常,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自己有要事要做,才没有立即提枪上马,随后开口问道:“我之前派人去找顾业成了解一些事情,却听说他被你派到外地去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不是像问顾业成是谁为王鼎业与你搭桥的,对吧?”谢晓淑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孙伟惊奇的问道。 “你不会真把我当成那种相夫教子的傻女人了吧,像王鼎业请郑孝胥为你题字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会不知道。据传闻,这个郑孝胥可是朝廷的忠臣,历来看不惯为洋人做事的人,想要让他为你这个巡捕房的探长题字可是千难万难,而王鼎业却做出来了,这让我不得不考虑一下他的真实身份,于是我就找来了顾业成,询问他到底是谁向他引荐王鼎业的,结果你猜这个人是谁?”谢晓淑卖了一个关子。 “是谁?”孙伟问道。 “赤脚财神虞洽卿!”谢晓淑答道。 “竟然是他!” 虞洽卿原名虞和德,自幼家境贫寒,少时丧父,只读了三四年私塾就无以为继,十几岁时就被族叔带到上海做学徒,而他这个赤脚财神的称号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据传虞洽卿当年来上海的时候本来是被介绍到赵家钱庄做学徒的,不过与他同行的一个孩子仗着家中颇有积蓄贿赂了带他们来上海的族叔,于是将自己去颜料号做学徒的工作与他做了对调。 那颜料号名叫瑞康号,全号只有八百银两银子的资本,统共不过三个伙计,远没有赵家钱庄雄厚,任谁都可以看出去赵家钱庄会更有出息,然而事已至此,虞洽卿只能用庙小阎王大或许会发达得快一些的话来安慰自己。 或许是虞洽卿当年真的时运不济,在到达上海的时候正逢大雨滂沱,虽然打着伞,衣服仍然淋湿了,将虞洽卿弄得好不狼狈。 虞洽卿当时心想以自己这副模样去见老板肯定会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一想到自己包袱里虽然还有一身干衣服,可是远没有这身湿衣服体面,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虞洽卿迈着泥巴巴的脚进了瑞康号的店堂,心情自然会有几分紧张,再加上地上潮湿泥泞,结果一不小心,竟把持不住,仰面摔倒。 按照当时的说法,仰面倒在人家店铺里是非常不吉利的,不过好在颜料号的老板也是一个有机智的人,他见虞洽卿跌倒心中早已忌讳不已,但当时在他店里避雨的人很多也不好发作,于是处于商人那种随机应变的秉性使他随即胡诌出一个梦见赤脚财神的故事,一则去去晦气,二则可图个吉利,谁知没过多久瑞康号请进赤脚财神的奇闻在华界很快传开了。 很长一段时间,不时有人来瑞康号一睹这位赤脚财神真身,瑞康号也因此声誉大增,营业额不断上升,而虞洽卿的发迹就是从这间总资产不超过八百两银子的颜料号开始的,不过这个时候的虞洽卿虽然已经在租界崭露头角,但还没有达到民国时期可以左右国民政府政治时局的地步。 “那顾业成现在人呢?”孙伟问道。 “虞洽卿这个老狐狸只是推脱是朋友引荐的王鼎业,我看从他那里实在是得不到消息,就派顾业成拿着你的拜帖去南京了,咱们和南京的不少富商都有生意往来,这点小忙应该还是能帮的。”谢晓淑说道。 “晓淑,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我返现我已经一刻也离不开你了。”孙伟用双臂搂住谢晓淑,在她耳边亲昵的说道。 “你少给我灌**汤,你的贤内助不在这里。”谢晓淑嘴上虽不情愿,但从心理上是非常享受孙伟这种亲昵的。 两人说的你侬我侬之处自然少不了一番大战,而昨天已经殚精竭虑的孙伟这个时候又一次爆发出了龙虎精神,让他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
第三十六章 前期准备 寂寞懒癌入骨,已经无药可救,今天只能一更了!!!!!!!! “姑姑,你在不在?”就在孙伟和谢晓淑**过后相互温存的时候,谢云鹏非常不合时宜的敲响了谢晓淑的房门。 “是云鹏,他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刚才还双眼迷离的谢晓淑瞬间清醒了过来,随后她仓皇失措的对孙伟催促道:“你怎么还躺着,还不快去找个地方躲一躲,要是让云鹏看到了你让我怎么做人!” “这有什么,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反正都已经知道了,让他看到就看到好了。”孙伟浑不在意的说道。 “姑姑,你在不在里面?”谢云鹏看到没人应门,又一次敲响了房门,问道。 “是云鹏吗?”孙伟应了一声,问道。 “啊,姑父你也在啊!”谢云鹏听出了是孙伟的声音,显得有点吃惊。 “嗯,我和你姑姑有事情要谈,你先到一楼大厅等一等,我们马上就下去。”孙伟答道。 谢云鹏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马上就闻弦歌而知雅意,答道:“好的姑父,我也不是急事,你和姑姑慢慢的谈。”随后便听到谢云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孙伟在谢云鹏离开之后便又躺了下来,并且顺势将正在找衣服穿的谢晓淑拉到自己的臂膀里,准备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温存。 “你干什么,没看到云鹏在下面等着吗,还不快点起来?”谢晓淑刚才升起的红晕还没有消退,此时嗔怒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急什么,你没听到云鹏刚才说他的事不急嘛,让咱们慢慢谈,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咱们就慢慢的谈呗。”孙伟一副痞子做派的说道。 “你这坏蛋,怎能这样作践我,快点放我起来,让云鹏看见了笑话。”谢晓淑也被孙伟说的来了兴致,隐隐有一种禁忌的感觉,不过语言中却是推脱。 孙伟虽然没有继承前任的记忆,但却保留了前任为人处世以及泡妞的手段,这好似一种天生的技能,不是像前世他这种吊丝想学就能够学会的。 如果放在前世,孙伟看到谢晓淑这样推脱自然会立即放她起来了,以防将她惹怒,然而现在他明显感觉到了谢晓淑的言不由衷,不仅没有起来,反而立即扑身而上,于是乎房间有变得燥热了起来。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孙伟和谢晓淑才联袂出现在一楼大厅,此时穿戴整齐的他们已经找不到丝毫**的迹象,如果不是看到谢晓淑明显光鲜照人的脸色,任谁都会相信他们是真的在房间里谈论事情。 “云鹏,没让你等急了吧?”孙伟对谢云鹏问道。 “没有,他们排的戏很精彩,我听得都差点忘记正事了。”谢云鹏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孙伟看有点面子过不去的谢晓淑依然不想说话,便接着问道:“你这么急着找你姑姑,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我其实是来找姑父你的,你要的东西我从洋行里都找齐了,是来问你什么时候要用。”谢云鹏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正事,对孙伟说道。 “这么快,不愧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办事效率这么快!”西地那非的合成并不简单,最简单的合成方法也需要十三四种原料、七八种合成步骤,而以现在的化学水平甚至有三四种原料需要自己合成,这无形之中更是增加了原料的数量和合成的困难,孙伟却没想到谢云鹏用这么快的方法就找齐了所有的原料。 “这个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有同学在洋行做买办,我是通过他才找齐这么多的原料的。”谢云鹏被孙伟快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解释道。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能够找朋友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也是本事,也是能力的表现。”孙伟对谢云鹏还是比较欣赏的,便有意无意的教导他做事的方法,随后他又问道:“对了,我让你找的器材都找全了吗?” “都已经按你要求的找齐了,也都是我的那个同学提供的。”谢云鹏答道。 “这些可都是专业的化学器材,你的那个同学是学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孙伟现在突然对他的那个同学来了兴趣,在现在的中国能够拥有这么一套器材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定然是化学界的专业人员。 “我那同学的家里让他去英国留学本来是想让他学习法律的,但是他在上学的时候突然对化学产生了兴趣,于是就转到了化学系,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他毕业后本来准备进行更高的专业深造,不过他的家人却把他召回了国内,并且通过关系将他安排在洋行里当买办,而这些化学器材就是他回国的时候带来的。”谢云鹏解释道。 “听你这么说,我到是对你的这个同学产生了兴趣,有空的时候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我创办的孤儿院当兼职化学教师。”孙伟说道。 “行,等见到他我问问他。”谢云鹏答应道。 “先不说这个了,你将找到的化学药品和器材都放哪里了,快带我去看看?”孙伟将话题转向正题,急切的问道。 “我怕有人不小心打碎了那些器材,就让人将它们放到了戏院后院的一间仓库里了,那是姑姑为放置器材专门清理出来的。”谢云鹏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孙伟说着就走向后院,并且一边走,一边对谢云鹏问道:“云鹏,你对化学了解多少,能不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化学实验?” “虽不能说精通,但也懂一点,简单的化学实验还是没问题的。姑父,你需要我做什么吗?”谢云鹏对自己掌握的化学知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问道。 “我准备今天晚上想合成一部分原料,估计明后天就能合成成品,期间我需要一个拥有化学专业知识的助手,我想让你来做我的助手。”孙伟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姑父你不如让我的那个同学做你的助手,他毕竟是真正的化学专业出身,比我这业余的有经验多了。”谢云鹏说道。 “不能用外人,我不放心。”孙伟说道。 “哦,我对化学实验不太熟悉,姑父你要多指点一下。”谢云鹏点头说道。 “没事,你做的都是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就算涉及药品的合成,我也会一步一步的交给你怎么做。”孙伟其实对谢云鹏也不是完全相信的,毕竟财帛能动人心,而他之所以让谢云鹏做助手,一方面是在做实验的过程中确实不需要他做多少真正涉及药品合成的事情,另一方面在于他不是化学专业出身,就算见证了实验的整个合成也无法真正偷学过去。 在前世的时候,蓝色小药丸在华专利于2014年7月1日到期,此前无论专业界,还是公众都普遍认为其专利到期后肯定会降价,此间也有十余家国内药企向药监部门申请仿制蓝色小药丸,但是无论哪家的仿制药质量都不过关,也迫使消费者不得不使用辉瑞公司的原研药,以致原研药在中国市场的销量不降反增,给了那些预言降价的专家教授们沉重的一巴掌。 为何仿制药扶不上台面,甚至成为扶不起的阿斗,原因是多方面的。 医学界的共识是仿制药在剂型、规格、给药途径、质量以及药效和适应症方面都应与原研药等同,但仿制药恰恰是在质量上不过关,导致药效并不如原研药,而质量不过关的关键也不在于核心技术,而在于细节、监管和一些国内企业习惯性的偷工减料和以次充好。 原研药专利到期后,有效成分的分子结构、剂量和理化特性都会公开,如蓝色小药丸的有效成分细节甚至在网上都能查到,但是一粒药要在经过患者的消化系统中在适当时间化解,释放出有效成分,被胃肠道吸收,才能发挥药效。 其中,尽管药品的辅料不是至关重要的部分,但对药品有效成分的释放却有重要作用,而不同企业的同一种药物的辅料在质量上并不过关,原因有二,其一是各家企业的标准不一致,其二则是有些企业偷工减料,用低质量的辅料。 另一方面,中国对辅料的监管不严格也是仿制药成为扶不起的阿斗的重要原因,国家出台的《药用辅料生产质量管理规范》中,没有实行强制认证仿制药的辅料必须与原研药一致,而且仿制药在制成甚至上市前后,通常不会被要求再次检验,这就导致一些药企在药品审批环节向监管部门申报时用质量较高的辅料,但在生产时就更换为廉价、质量次等的辅料,而在美国,监管相对严格,也让辅料的使用无法以次代好。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规定,仿制药审批时也需申报药品所使用的辅料及辅料生产企业的生产规范证书和检验报告,提供分析数据。 在前世的时候,孙伟在蓝色小药丸专利到期之前就跟着导师为国内的一些药企业研制过它的仿制药品,为的就是专利一经到期便可以立即取得仿制资质,然后直接上生产线大批量生产。
第三十七章 女人的心思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ps懒癌是病,还是要治的,第一更送上,寂寞拜求收藏、推荐!!!!!!!!!! 与国内大多数的大学一样,孙伟这个已经被导师内定为门下研究生的高材生承担了项目的绝大多数的工作,这让他对整个药品的合成工作了如指掌,不过现在的化学科学还没有达到后世的发展程度,有不少的材料目前还没有被合成出来,这就需要他自己合成这些原料,无形之中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戏院的后院空间并不大,被六间单间制式的房子围城一个天井,其中四间北屋是戏院那些跑龙套的角色和学徒的宿舍,左右两间厢房则是被用来存放唱戏的道具,不过前院的戏院主体还有一处更大的房间专门用来存放正在使用的道具,所以这两件房子内的道具多是已经损坏还没来得及修补,或者已经无法修补。 孙伟之前在决定合成蓝色小药丸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买成房子,而王家石库门并没有足够的空间为自己提供实验场所,于是他就让谢晓淑为他在戏院的后院收拾出一间足够空间的房子来当做临时实验室。 被当做临时实验室的房间显然被彻彻底底的打扫过一遍,原来满是灰尘、蜘蛛网的墙体、横梁全都变得一尘不染,就连室内的照明设施也从原来的一盏小灯泡换成了四盏更大功率的灯泡,让在白天都显得非常昏暗的老式房子变得灯火通明。 孙伟在穿越之前虽然只是一个大四的学生,但已经把他内定为自己研究生的导师在刚开学的时候就开始为他布置课题研究的任务,所以在正常人看来最为空闲的大四生活对他来说就显得非常繁忙了,甚至有时候为了等待一个数据需要加班到深夜。 不过自从穿越到这个二十世纪初期的上海以后,孙伟已经好久没有碰过这些熟悉的东西,这让他不由得颇为怀念。 “姑父,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合成药品?”谢云鹏看孙伟只是盯着器材不说话,便开口询问道。 “你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现在开始?”孙伟问道。 “我哪里有什么事,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就可以什么时候开始。”谢云鹏答道。 “那个王鼎业的事情怎么办,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了?”谢晓淑略微吃惊的问道。 “王鼎业的事情不过是小事情,你看着办就行,我要合成的这东西才是咱们能够安身立命的杀手锏,只要咱们掌握了这种东西,何愁不财源广进。”孙伟用手指了指满屋子的原料和器材,说道。 “随你折腾吧,我外面还有不少的事情,就不陪你了。”谢晓淑有点放任自流的说道。 在谢晓淑离开后,孙伟便招呼着谢云鹏为实验的开始做准备,不过这种简陋的实验室自然比不过学校内的专业实验室,在准备的过程中孙伟遇到了一个有一个的麻烦,一直到太阳西斜他的实验依然还处于准备阶段,至于供他跑腿的人也从原来阿华、阿坚两个变成了四个。 “阿伟,晚饭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吃。”日落时分,谢晓淑敲响了实验室的房门问道。 “在这里吧,我晚上还要加个班,就不回去了。”孙伟隔着门答道。 “知道了,我去为你们准备晚饭。”听到孙伟的回答,谢晓淑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这是孙伟自受伤以来第一次在她这里留宿。 在谢晓淑的脚步消失后,孙伟对刚刚为他搭建好排水设施的阿华说道:“阿华,你去给家里说一声,就说我今天夜里要在捕房值班,让家里不用等我了。” “好的,老板。”阿华闻言便放下手中的工具,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戏院工作人员的晚饭是吃的比较早的,他们需要在下午五点就开始为节目做准备,六点半时要准时登台演出,期初的时候要演出到九点半,不过随着上海夜生活的不断加剧,戏院也将最晚时间推迟到十点半。 等到孙伟和谢云鹏做完准备工作出来吃饭的时候,戏院内的戏曲早已经开锣了,也不知道谢晓淑今天请来了什么有名的角色,整个戏院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谢晓淑为今天的晚餐显然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桌子上的菜品不仅样式精美,其味道也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阿伟,你们晚上需要做到很晚吗?”吃饭的时候,谢晓淑一边为他和谢云鹏布菜,一边问道。 “应该不会太晚,最晚估计不会超过夜里一点。”孙伟漫不经心的答道。 “夜里一点,这还不叫晚!”谢晓淑惊叫道。 “这很晚吗?”孙伟有点诧异的问道,不过在他问完这个问题后也终于醒悟了过来,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不到午夜十二点不睡觉的现代社会,自然也不会有人理解天不亮就不能成为晚的现代化夜生活,于是不等谢晓淑说话,便接着开口道:“确实有点晚了,我只是想着自己熬夜惯了,忘记了云鹏可能吃不消了。” “姑父,我没事的,能够坚持的住。”谢云鹏闻言立即保证道。 “就算坚持的住也不行,要是让二哥知道了会怪罪我们虐待你的。”谢晓淑反驳道。 “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其实云鹏不需要和我一起熬到这么晚的,他只需要帮我做好准备工作就可了回去睡了,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孙伟说道。 “这个不行,我作为姑父的助手怎么能先离开呢?”谢云鹏反对道。 “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反而不如早点回去养精蓄锐,明天好有精力帮我。”孙伟劝解道。 “这个……好吧,我听姑父的。”谢云鹏迟疑了一下,点头答道。 “那也不行,熬夜是非常伤身体的,反正咱们有不急于一时,不如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工作?”谢晓淑反对他们做实验做的很晚并不全是因为自己的侄子没有熬夜过,吃不消这种苦头,其中自然有着不想独守空房的心思,只是这种心思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得到处找借口。 “嗯?”一直在与美味的菜肴作斗争的孙伟终于听出了谢晓淑隐藏在话中的意思,这种对人心的敏锐洞察力自然也是从前任那里遗传来的,随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晓淑,对谢云鹏说道:“你姑姑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今天就准备到这里吧,咱们明天再开始做实验,你吃晚饭也早点回去,不要让二哥等着急了。” 谢云鹏虽然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非常急迫的孙伟为什么又不急了,不过还是点头应道:“好的,那我明天早点过来。” 在之后的进餐中,谢晓淑一改之前喋喋不休的兴奋状态,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只剩下孙伟向谢云鹏讲解实验中要注意的事项。 在送走谢云鹏后,孙伟搂住闷闷不乐的谢晓淑问道:“怎么了,这个没精打采的?” “都怪你,我这次丢死人了!”谢晓淑羞愤的在孙伟的胸口打了几拳,责怪道。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怪到我头上?”孙伟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你还说,不理你了!”谢晓淑说着就要挣脱孙伟的搂抱,其姿态显然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还真生气了,云鹏不是刚才没听明白嘛,你在他面前依然是那个庄重而不失慈爱的姑姑。”孙伟用上了双手才没有让谢晓淑从自己的怀里挣脱,随后对她安抚道。 “云鹏听不明白不代表二哥、二嫂听不明白,他回去把事情的前后一说,我还要不要做人?”谢晓淑在孙伟的桎梏下虽然不在挣脱,不过依然羞愤非常。 “这有什么,人家大诗人叶燮都说过‘自开辟以来,天地之大,古今之变,万汇之赜,日星河岳,赋物象形,兵刑礼乐,饮食男女,于以发为文章,形为诗赋,其道万千’这类的话,饮食男女人之本性而已,你二哥、二嫂如果不通此道怎么来的云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再说,云鹏也不一定将今天的事说的这么清楚,不过都是你庸人自扰罢了。”孙伟继续开解道。 谢晓淑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经史子集以及名家著作都是通读过的,自然明白出自叶燮《原诗》中这几句话的意思,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于敏感,于是心头的羞恼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并且在孙伟的怀中也不再挣扎。 “那还是要怪你,你都多长时间没在我这里过夜了,人家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是想让你陪我一晚有错吗?”女人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道理有时候在她们身上是讲不通的,她们往往会想到各种新的理由来讲过错归咎到男人的身上。 孙伟自然也不会笨到与女人讲道理,这个时候再多的话都比不上实际的行动,于是他有点粗暴的将谢晓淑横抱起来扔进卧室的床上,随后自己也飞身扑了上去,一时间卧室内便春色四起。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三十八章 天才论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ps懒癌有所缓解,今天两更,拜求推荐、收藏!!!!!!!!!! 翌日,孙伟和谢晓淑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两人携手走到楼下准备吃早饭的时候看到谢云鹏正在一楼大厅的排坐上看戏院的人吊嗓子。 “云鹏,你来了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吃早饭了吗?”正在与孙伟你侬我侬的谢晓淑突然看到自己的侄子,神色多少有点不自然。 “姑姑,姑父!”谢云鹏站起来向两人招呼了一声,然后回答道:“我也是刚到没多久,在家里吃过早饭来的。” “哦,你先坐一会,我和你姑姑吃过早饭咱们就开始做实验。”孙伟说着便拉着谢晓淑走向餐厅,为戏院打杂的仆妇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 “好的,姑父。”谢云鹏应承了一声,在孙伟和谢晓淑离开后便又坐了回去。 “你今天不去捕房了吗?”在餐厅内,谢晓淑对孙伟问道。 “不去了,如果捕房里有事,他们会来这里找我的。”孙伟三两口就将早饭吃完,然后洗漱了一下说道:“你慢着吃,我先去和云鹏做实验去了。” 在实验室内的孙伟又变回了前世的那个大四学生,来往于各种反应和反应数据,而担任助手的谢云鹏则被他当成了前世为他打下手的学弟,至于实验的整个过程要比他预料中的顺利不少,谢云鹏虽然不是化学系出身,但其实验化学的功底还是比较扎实的,为他处理了不少繁琐的事情。 “云鹏,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工作明天差不多就能完成。”太阳再次西斜的时候,孙伟收拾好实验的初步产物以及各种器材,然后对谢云鹏说道。 “姑父,你是不是在洋人的学堂上过学,怎么做实验的操作比我还要熟练?”谢云鹏在孙伟结束实验之后,便将困惑了自己一天的疑问提了出来。 “洋人的学堂我到是没有上过,不过我曾经跟着那个洋人化学家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化学,也做过一些化学实验,这些经验都是在那个时候学来的。”孙伟信口胡说道。 “这样繁多的实验就是真正化学专业出身的学生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你竟然只是稍微接触了一点化学知识就能运用自如,不得不说姑父你真是个天才!”谢云鹏由衷的赞叹道。 “咱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太长,等到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所懂得的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我注定是要名留青史的。”孙伟一边在新修的水槽内洗着手,一边自夸道。 “额……”谢云鹏还不太适应孙伟的说话方式,瞬间被孙伟的自夸搞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感觉我有点狂妄自大?”孙伟看谢云鹏没再说话,便扭过头去问道。 “这个……”在谢云鹏看来这岂止是狂妄自大,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狂妄自大的人虽然与自己在年龄上相差无几,但在辈分上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这样的话自然不好说出口。 “柏拉图曾经说过,真理可能在少数人一边,这句话虽然适用于极少数的例子,但这些例子中每一个都足以改变整个世界,我就是那极少数握有真理的人。”孙伟将擦过手的毛巾搭在水槽边的绳子上,说道。 孙伟的这一番话给了谢云鹏极大的震撼,如果这句话是他在与孙伟做实验之前听到的,他肯定直接会嗤之以鼻,然而这句话却是在实验之后听到的,此时的谢云鹏早已经被孙伟的化学学识所震惊,于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通过这一天的实验,孙伟对谢云鹏在英国学到的知识有了一定的认识,认识到了这个曾经将部门的最高上司得罪死的留学生确实有真材实料,于是对他升起了极强的爱才之心。 不过按照惯例,像谢云鹏这样有才华的人往往都有恃才傲物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在留学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罪了自己的上司,而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谢云鹏对自己彻底拜服。 “云鹏,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曾经给你说过,量子力学和相对论将会被成为现代物理学的两大基本支柱,以后许多物理学理论和科学预计都要以这两大学术为基础进行,这句话你还记得吧?”孙伟对依然目瞪口呆的谢云鹏问道。 “啊,记得。”谢云鹏点头答道。 “上次我只是给你说了一些量子力学的事情,其实同量子力学相比,爱因斯坦提出的狭义相对论对以后的世界格局影响更大,因为它的里面有一种足以摧毁地球的超级武器的理论依据质能方程。”孙伟说道。 其实质能方程只不过是原子弹制造的理论基础,想要制造一颗真正的原子弹,仅仅靠质能方程是远远不够的,它是一个更为复杂的工程,但这并不表示孙伟不能用这个方程去忽悠拥有不错物理知识的谢云鹏。 随后,孙伟便开始将自己前世对放射性元素以及核武器的知识详细的向谢云鹏讲述了一边,讲到后来其话题甚至延伸到更多的物理学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有的是谢云鹏了解的,有的是仅仅听说过的,但绝大部分的知识都是他极为陌生的。 俗语有云,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 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是跌倒在自己熟悉的行业中,就像那些骗术高深的骗子也多是选择对一些知识有一知半解认识的人行骗,这比往往比骗那些不懂的人更加容易。 谢云鹏虽说是从英国的名校毕业,但其自身的物理知识对于孙伟来说显得简单而又狭隘,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连他的导师在大多数的基础物理方面都不能望其项背,这就预示着对于孙伟在物理学方面的推导他只有听的份,而且越往深处越让他感觉高深,越让他相信。 当然,孙伟对谢云鹏讲述的这些物理学方面的知识都是他在高中和大学所学习到的真正的物理学理论,与那些旨在骗人的骗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这并不妨碍谢云鹏对孙伟学识的越来越崇拜,心中仅有的一点傲气也被打击的烟消云散。 “阿伟,云鹏,你们忙完了吗?该吃饭了。”在孙伟谈兴正浓的时候,谢晓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已经忙完了,我们马上就出去。”孙伟暂停了给谢云鹏关于物理学的讲述,然后对外面的谢晓淑答道。 “那你们快点,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了。”谢晓淑说着便离开了。 “今天就说道这里吧,过段时间我会编写一部关于物理学和化学方面的书籍用于孤儿院方面的教学,我刚才说的这些理论都会一一写在里面。”孙伟非常清楚人的记忆力是有时间限制的,他明白时间拖得越久,自己因做家教而熟悉的中学知识就会遗忘的更多,所以他早就有了将前世中学学习的物理和化学理论知识编写成书的打算。 在上午的时候,孙伟和谢云鹏只是在实验室内草草的吃了一点东西,所以晚上的这一顿谢晓淑准备的非常丰盛,不过相对于孙伟的食欲大开,谢云鹏就显得心不在焉了。 “云鹏,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姑父在做实验的时候骂过你,你告诉姑姑,姑姑帮你做主。”谢晓淑看自己的侄子有点神思不属,以为两人在做实验的时候闹矛盾了,于是出言询问道。 “啊,没有的事!”谢云鹏闻言便从沉思中惊醒,赶紧向谢晓淑摇头否认,然后解释道:“姑姑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入神了。” “云鹏,有事你就要告诉姑姑,不要老憋在心里。”谢晓淑知道自己的侄子性格沉闷,喜欢将事情放在心里。 “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在想刚才姑父给我说的事情。”谢云鹏再次否认道。 “你对云鹏说什么了,怎么弄得他心不在焉的?”谢晓淑对孙伟质问道。 “没什么,都是一些学术性的东西。”孙伟敷衍了谢晓淑一句,然后对谢云鹏说道:“云鹏,你现在不要想那些了,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仅靠想是想不明白的,等我将书编辑出来后我给你系统的讲解一遍。” “姑父,我一直想不明白,就算你的化学知识是从你认识的那个化学家那里学来的,但是你的物理知识是怎么得来的,那可是有很多非常超前的东西?”谢云鹏放下碗筷,认真的问道。 “我说我是自学的,你信吗?”孙伟反问道。 “不信,一个人如果自学,顶多也就学习一些现有的知识,但是你给我讲解的很多知识都是已经超出了现有的认知范围。”谢云鹏摇头道。 “你这是在以你这样平庸人的经验来衡量像我这样的天才,我之前给你说过我是注定要名留青史的,就像提出日心说的哥白尼。天才之所以称之为天才,不是在于他学会了多少,而是在于他创造了多少。”孙伟牛气冲天的自夸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三十九章 药品合成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ps今天上推荐扑的要死,一天只有九个收藏,严重影响了码字的心情,只码出来了一更,不过寂寞还是厚颜求一下推荐和收藏!!!!!! 当天夜里孙伟并没有再次在戏院留宿,不过就算如此回到家里依然受到了冷遇,就连刚刚与他勾搭上的小兰也变得爱答不理了,显然他昨天的借口没有取得全家人的信任。 “怎么,还知道回家,不继续在外面风流快活了?”在卧室里,王倩背对着孙伟坐在梳妆台上一边卸妆,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什么风流快活,你这人没事就一个人瞎想,我昨天夜里不过是在捕房值班,哪里去风流快活了,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孙伟从后面搂住王倩的脖子,不满的说道。 “哼,好人?”王倩轻蔑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是捕房的探长,又不是下面的巡捕,整个捕房谁敢让你这个长官去值夜班,麻烦你以后找借口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额?”孙伟当时只想着将家里糊弄过去,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前世那些为了养家而拼命工作的小职员,加班这种骗老婆的借口并不适应于自己。 “怎么,不继续狡辩了?”王倩扭头看了一眼正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孙伟,说道。 “哎!”孙伟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得,垂头丧气的坐回了床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冤枉你了?”王倩转过身子,面对着孙伟坐着,问道。 “悲哀啊,真是太悲哀了,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自己了,我活的真是太失败了。”孙伟委屈的扭过头去不理会王倩的询问,而是开始自怨自艾。 “我今天遇到谢晓淑了。”王倩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孙伟,便转过身去继续摘自己佩戴的头饰。 “真是坑队友,我死了算了!”孙伟没想到装了最后竟然被谢晓淑出卖了,直接躺在床上哀嚎道。 “你不要装了,依我看,你哪天找个时间把谢晓淑收房了吧,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别人会说闲话的。”王倩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孙伟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问道。 “我知道我是收不住你的心的,哪怕再搭上了小兰,今天没有了谢晓淑,你明天肯定会找一个李晓淑,反正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我还不如大方一点,免得惹人嫌。”王倩走到孙伟的身边,坐下说道。 “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现在还不想进咱们孙家的大门。”孙伟不知道一直对自己在寡人之疾上非常强硬的王倩为什么会突然松口,不过这次注定会让王倩失望了。 “怎么,她还想把我挤掉自己做大吗?”王倩显然想岔了孙伟的话,整个脸都急的通红。 “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她想,我也不肯!”孙伟赶紧安抚下王倩,接着说道:“你知道她的那间戏院是从夫家继承来的,如果她要改嫁,肯定会被夫家收回去的。早先的时候她的夫家为了这些家产闹得非常厉害,将她惹恼了,她现在是宁愿不要名分,也不愿意她夫家的那些人平白得到这些便宜。” “啊,我现在才发现她原来这么有个性,怪不得能将你迷得团团转。”王倩之前要孙伟收了谢晓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却没想到人家竟然不稀罕。 “在我看来,你才是最迷人的,我现在都被你迷晕了。”孙伟看王倩的心情开始舒畅了,心思也活泛了起来,搂着王倩的手也变得不再老实。 “你别乱动,我还有正事要说。”王倩不断扭动身体躲避着孙伟的咸猪手,然后接着说道:“虹口巡捕房的探长李刚今天上午带着儿子来咱们家赔礼道歉了,还送了一千两银子作为赔偿,我看他儿子被你打的挺狠的,就接受了他的道歉,不过没有要他的银子。” “接不接受道歉都无所谓,从他儿子调戏你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将永远得不到我的谅解,我和他注定只能有一个人留在巡捕房。”孙伟说道。 “不至于吧,他儿子那时候又不知道你的身份,再说你当时也把他儿子打了这么狠,我看最好还是与他和解了,毕竟他也是巡捕房的探长。”王倩劝慰道。 “不要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乙级探长,就算工部局总办敢欺负你,我也会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孙伟向王倩狠狠地表示了一番忠心,然后趁热打铁的胡乱的拉扯着她的衣服,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该睡觉了。” “你别扯我的衣服,小心扯破了,我自己会脱。”王倩拍掉了孙伟非常不老实的双手,自己主动将衣裳慢慢褪去。 第二天的实验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刚过午时的时候孙伟就成功的合成了西地那非成品,一小瓶纯白色的粉末。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被他们叫了十几年的蓝色小药丸本身并不是蓝色的,而是现在在孙伟手中拿着的这种白色粉末,之所以在后世它被抹上蓝色的包衣,归根结底还是要从一个失误说起。 在前世最开始的时候,辉瑞的研发小组并不是将西地那非当做提高男性能力的药品研制的,而是将它作为抗冠心病的血管扩张药物进行研发的,当年辉瑞一帮子人窝在英国肯特郡的三明治小镇里研究这个代号叫uk-92480的药物时,原本是打算拿它来控制血压和治疗心绞痛的。 不过当这种药品在英国进行临床试验时候,辉瑞发现这种药品虽然在临床上效果非常一般,可是这药在男性参与者中却是出乎意料地受欢迎,自愿报名入实验组的人潮简直是挡也挡不住,于是辉瑞立刻意识到他们或许是打开了上帝留下的另一扇大门。 在制药行业中,药片的颜色是由药物的需要、患者心理的需要、市场推广的需要这三种因素决定的,除大部分为白色片剂外,其他彩色片剂的色系主要有粉色、乳白或黄色、淡绿色和蓝色,其中同一品种多个规格的药物多以不同的形状和颜色加以区分,可见颜色首先可用于区分药物的不同规格,以免药师拿错或病人吃错药。 在前世的美国,蓝色药片的治疗领域主要包括降血压药、镇静催眠药、非甾体类抗炎镇痛药以及抗精神病药物,这是一种安宁而又平静的颜色,而西地那非这种以抗血压为目的研制的药物自然就要披上蓝色的外衣。 按照新药研发的流程,辉瑞发现这种药品真正功效的时候以及是这种药品在人体临床研究第二期的阶段了,此时大量的研究已经完成,注册也已开始,所以原本蓝色的心血管药物西地那非不得不从始至终穿上蓝色外衣,否则辉瑞就要重走药品注册之路,这也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科研经费。 在前世孙伟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全球上市的所有的抗ed药物一共有三位,按照市场占有率的排行分别是老大西地那非、老二他达拉非、老三盐酸伐地那非,这三位药物间有一定的亲缘关系,都是pde5抑制剂。 不过不同的是,后两位从一开始便直奔抗ed的目标而来,因此这类药片的颜色多趋向亮而热情,它们分别是淡黄色和橙色,对照之下,愈发衬出西地那非的蓝色外衣与众不同,更成为了它标志性的代名词。 “这种药怎么用,直接泡茶喝吗?”在实验室内,谢晓淑用手点了点瓶子内的粉末,问道。 “应该可以吧,这种药只要不过量,副作用并不明显。”孙伟在前世的时候是一个标准的处男,他在实验室所合成的成品都被导师以验证药效的名义要走了,在实践中真正怎么用这种药他还真不知道。 “找谁试一试?”谢晓淑抬头看了看孙伟,然后又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侄子。 “我……我不试!”谢云鹏的脸色在谢晓淑的目光下瞬间涨红了,立即摆手推脱道。 “你放心,不会用你做实验的。”孙伟看谢云鹏有点惊恐的表情,安慰道。 “难道是你想来?”谢晓淑说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变得微微有点发热。 “我也不行!”孙伟否定了自己,然后说道:“实验这种药的对象最好找那些在夫妻生活方面有问题的人,最好还要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这样才能实验出这种药的真正药效。” “不如去翠云轩,那里或许是一个试药的好地方。”谢晓淑建议道。 翠云轩这个名字虽然听着颇有诗情画意的,但实际上却是一家妓欸院,就是前几日带二丫她们让孙伟和谢晓淑过目的那一家。 这间翠云轩自取得牌照开业到现在才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其开业之初虽然从外面或买或请了几个比较不错的妓欸女,但生意却一直不温不火,根本达不到开业前的预期效果。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注意,不仅可以试药,还能提高咱们的生意。”孙伟赞同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十章 翠云轩定计 三天的时间,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翠云轩这个在上海名不见经传的小妓欸院一跃而成为整个上海滩最受欢迎的妓欸院,那往日就算推出优惠政策依然门可罗雀的大门现在却变成了门庭若市,甚至到了天还没黑妓欸院的姑娘就被预订一空的局面。 “顾业成发来了电报,已经打探清王鼎业的身份了,他是江宁知府杨钟羲的内弟,专门为杨钟羲负责经商的事务。”在翠云轩二楼的包间内,谢晓淑找到了正在居高临下观看排队嫖欸妓的人群,然后将一封电报交到他的手中说道。 “晓淑,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向周围的店铺收一下利钱,这人来人往的可为他们带来不少的生意。”孙伟接过电报一边看,一边对谢晓淑说道。 “你与其想着怎么向外面的铺子收利钱,还不如考虑一下将咱们翠云轩周围的铺租一起租下来与翠云轩打通,然后再从别的地方挖一些有名气的姑娘,这里面的利润比在外面收利钱大得多了。”谢晓淑虽然知道孙伟如此说不过是玩笑之言,不过她后面的话确实真实的打算。 “这你就不要想了,咱们翠云轩现在的门庭若市都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到药品大批量生产上市之后翠云轩的生意肯定会降下来,那时候租下的新店铺可就要砸手里了。”孙伟将看完的电报放在座子上,然后对谢晓淑摆了摆手说道。 “那咱们就不买这种药了,就当做咱们翠云轩的独门秘方只在翠云轩使用,这样就不会影响翠云轩的生意了。”谢晓淑或许是早就有这样的计划了,回答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 “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翠云轩的生意怎么能够和药品的生意相比,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孙伟拒绝道。 “这怎么会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咱们翠云轩现在一天的营业额差不多有两千多两银子,刨除成本至少要剩下一半的利润,如果咱们将翠云轩的生意扩大三到四倍,那单单这一处生意一年至少就有上百两银子的进项。”谢晓淑越说越高兴,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堆的银子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一百万两银子很多吗?”孙伟问道。 “一百万两银子不多吗?”谢晓淑反问道。 “额,我真的被你打败了!”孙伟确实被谢晓淑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随后他对谢晓淑问道:“你知道我准备给咱们这个药品定一个什么样的价位吗?” “云鹏之前给我说过这个药品的合成虽然麻烦,但原料的价格并不太贵,等到大规模生产时候的定价肯定贵不到哪里去,根本没有咱们翠云轩挣钱多。”谢晓淑答道。 “确实如你所说,这个药的材料在外国的洋行都能够买到,价格也不算太贵,我之前算过,如果刨除人工的陈本,按一人的用量计算的成本大约在一个铜圆左右,而我却准备把它定价为一两银子。”孙伟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什么,一两银子!”谢晓淑难以置信的看着孙伟,显然被孙伟的定价震惊了。 “对,就一两银子!”孙伟确认道。 “可是,这么贵怎么会有人买,没人买咱们还挣谁的钱?”谢晓淑有点担忧的说道。 “一两银子贵吗,一点都不贵!你以为咱们这药要卖给谁,那些拉黄包车或者给人擦皮鞋的吗,都不是!”孙伟以一副前世成功学大师的姿态,开始对谢晓淑进行着洗脑的教育:“能够买咱们这药的都是商界的精英和洋行的大班、买办,这些人每年都有着数千上万,甚至几十上百万的收入,一两银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个男人的尊严,你说这多吗?” “可是它的成本……”谢晓淑有点不太甘心的想要继续争辩。 “不要提成本,咱们买的不是成本,是技术!” 孙伟其实非常理解谢晓淑现在的思想,这种思想正是前世改革开放之前国人的思想,讲究实事求是,讲究成本与收入的合理性,但是自从经历那场“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的轰轰烈烈的下海大运动之后,几乎所有认得思想都发生了改变,而孙伟要做的就是要为谢晓淑改变类似于前世国人改革开放前的这种思想。 随后,孙伟接着说道:“这种药品目前只有咱们一家知道怎么生产,这用美国人的说法就是代表着垄断。咱们直接垄断了这种药品的行情,形成了一个卖方市场,从而也使得这种药品的价格完全都可以由咱们随意制定。在这种完全没有可选择的情况下,只要咱们制定的价格在购买者可购买的能力范围内,他们只能选择咱们的定价。” “可是这种药品服用了就没了,想要服用还需要再次购买,只是为了一次的欢愉而花费这么昂贵的价钱,我怕那些有钱人也不愿意多买,这样咱们反而卖不出多少药品。”谢晓淑有点担忧的说道。 “这你就想多了,你知道咱们这个要在黑市被炒到多少钱了吗?”孙伟问道。 “黑市?咱们的药不都是在翠云轩里面用吗,难道有人不守规矩偷偷带到黑市了?”谢晓淑有点吃惊的问道。 “的确是有人不守规矩,不过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孙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 “你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把这药泄漏到黑市吗,怎么你自己反而偷偷的卖到黑市了?”谢晓淑不解的问道。 “我不过是想要看一看这种药的价格行情,看一看咱们的这种药品到顶能够被顶到多高的价格。”孙伟解释道。 “现在黑市的价格是多少,有没有达到你的预期?”谢晓淑问道。 “我本来想咱们既然准备将药品的价格定位一两银子,那现在黑市的价格怎么也要比以后的定价高,于是就涨了十倍,以一人份的量十两银子让咱们的人小批量销售了一百分,谁知没过半天的时间这种药就被涨到了近百两银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孙伟说道。 “怎么会这样?”谢晓淑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咱们的老祖宗庄子曾经说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男人,自然不会了解男人对这方面的在乎,尤其是那些有点力不从心的男人,他们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扬眉吐气,哪怕花再多的钱也无所谓。”孙伟说道。 “真是太疯狂了,不过如果按照这样的行情,一两银子的定价也就不那么贵了。不过,咱们这药什么时候可以大批量生产?”谢晓淑最终被孙伟说服了,随后她又想到了药品生产的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西药制造的设备在国外虽然也有很多,但想要工业化生产咱们这药还需要单独定制一些设备,昨天的时候我已经让礼和洋行的约翰帮忙向德国的制药设备工厂下订单了,单独定制的那些设备预计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造好,然后将它们装船运送到上海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有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们完全能够将用于生产药品的工厂建好。”孙伟介绍道。 “那咱们的工厂建在哪里,还是和孤儿院一样建在浦东吗?”谢晓淑闻言,问道。 “不在浦东,而是在咱们租界。工厂如果建在浦东以后的麻烦肯定不少,我不太相信满清的那些官员的操守,还是建在租界里面比较方便,至少租界工部局在管理租界方面还是需要一点脸面点缀的,就算眼红咱们的生意也不敢公然捣乱,出售的时候我再给工部局的董事们分点利润,这比在浦东安全多了。”孙伟解释道。 “也是,毕竟租界内是咱们的地盘,租界上层你也能打得通,确实比朝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员将操守的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宁愿忍受租界这个高昂的地价将工厂建在租借了。”谢晓淑也点头赞同道。 “哎,这也不怨孔圣人他老人家说苛政猛于虎,其实那些贪官比老虎厉害多了。”孙伟感叹道。 “不说这个了,再让外人听去徒增麻烦。”谢晓淑暂停了这个话题,然后指着被孙伟放在桌子上的电报问道:“这个王鼎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业成在电报中称王鼎业的姐姐是江宁知府杨钟羲最宠信的小妾,直接负责打理杨钟羲在外的所有生意,而为破例为孙伟题字的郑孝胥则是杨钟羲的朋友,于是关系套关系才有了孙伟的那张牌匾。 “这个王鼎业估计是从这次这么快给他找到汇票的事情中看到了我在公共租界的势力,这才让他升起了结交之心,他这是想要借助我的力量把生意做到上海来,毕竟只有在上海才能真正掌握市场的行情。他既然想借就让他借吧,毕竟咱们也需要官面上的关系。”孙伟说道。
第四十一章 翠云轩神药 “叩叩……”就在孙伟和谢晓淑敲定了药品销售事宜的时候,包间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然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师傅,我是魏通,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你进来吧。”孙伟答道。 随着孙伟的话声应落,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便走了进来,这人正是翠云轩保以及周边产业保护工作的总负责人魏通,在帮派中是孙伟最重要的门徒之一,而在地位上也仅次于统筹全局的顾业成。 “师傅,啊,原来师娘也在。”魏通先是向孙伟施了一礼,然后看到谢晓淑也在,又赶紧向谢晓淑行礼。 孙伟今天来翠云轩一方面是要查看一下药品的使用情况,另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心理想要看一看这个年代的妓欸院到底长什么样,甚至不无恶趣的想要在这种环境试一试感觉,不过出于对现在安全措施的不信任,他并没有找这里的女人,而是派人通知了谢晓淑。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孙伟在进来的时候不仅嘱咐魏通没有特殊事情不要打扰,甚至连一直都保护他的阿华和阿坚都没带,谁知两人还没有开始这个魏通就来打扰了。 “魏通,我不是嘱咐过你没事不要来打扰吗,你都当耳旁风了吗?”孙伟有点恼怒的对魏通斥责道。 “师傅,不是我诚心打扰你,是日清医药公司的山下武来拜访你,坚持一定要见到你才离开。”魏通解释道。 “日本人,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孙伟的行踪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但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探知的,不然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自己的敌人暗杀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不是你刻意隐藏行踪,这个山下武只要有心打探,肯定能打探出你在哪里的。”谢晓淑说道。 “我不记得与日本人有什么联系,他找我干什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孙伟知道前任的自己虽然与各国在上海的洋人都有不错的关系,但唯独不喜欢与自己国家一衣带水的东洋人,不管是在商业上,还是在租界的管理上,都很少与他们打交道。 “这个山下武没有说,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买咱们的翠云轩神药。”魏通回答道。 “翠云轩神药,这是什么东西?”孙伟被魏通直接说摸不清头脑。 “翠云轩神药不就是师傅你送来的这种药,由于你之前没说这个药叫什么名字,所以咱们的姑娘就用翠云轩神药称呼它,跟着这个名字就传开了。”魏通解释道。 “呵呵,还有这回事,翠云轩神药,不错,这个名字比万艾可好听多了。”孙伟点头肯定了这个名字。 “万艾可?这是这个药的原来名字吗?”魏通显然从孙伟的话中听出了这种药的原名,好奇之下开口问道。 “这都不重要了,现在这种药就叫翠云轩神药,说不定百年之后咱们这个小小的翠云轩很有可能会被写进历史,你魏通也或许有可能因此名垂千古。”孙伟说道。 “师傅,你这是在骂我吗?”因卖这种药而被写进历史,魏通怎么想都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你可以当做是在夸你,等到百年之后你的后代在历史书上看到这段历史就有了向同学们炫耀的资本了。”孙伟有点恶趣的答道。 “可是师傅,我怎么感觉这还是在骂我?”魏通又想了想,再次说道。 “你们两个少在这里插科打诨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决定一下到底见不见这个山下武。”谢晓淑在旁边不满的说道。 “还是见一见吧,至少要弄清楚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以孙伟对日本人的了解,他几乎可以肯定山下武这次不会是想从自己这里买药这么简单,其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买自己药品的配方。 “好的师傅,我这就去叫他。”魏通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这个魏通拍马屁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娴熟了,不要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他的心思比顾业成要深沉的多,你在用他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分寸。”谢晓淑看着魏通消失在楼道的拐角,然后才对孙伟告诫道。 “呃……”孙伟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被魏通的外表给耍了,不过听谢晓淑的语气这魏通应该不是故意耍自己的,定然是把自己当做以及非常了解他的前任了,以为自己看穿了他的装傻充愣,故意在逗他取乐,这样算来也只能算是插科打诨,博自己一笑了。 “怎么,你认为我在挑拨离间吗?”谢晓淑看孙伟有点错愕的表情,以为自己的话让孙伟误会了,于是有点闹情绪的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事情走神了,你刚才在说什么?”孙伟自然不会告诉谢晓淑自己确实被魏通五大三粗的外表欺骗了,于是赶紧找了一个借口。 谢晓淑看孙伟刚才的表情也确实不像是误会自己挑拨离间应有的表情,心中也就接受了他的这个借口,然后又将自己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放心,我会拿捏住分寸的。”孙伟嘴上虽然在应承,不过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 其实通过魏通这件事孙伟明白了一个在前世经常被人提起却又经常被人忘记的道理,能够在这个到处充满着罪恶的上海滩站稳脚跟混到上流社会来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都有着自己生存的法门,这也让孙伟对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度过了需要时刻专营的危险期,只要自己不是太愚蠢,凭借对历史的熟悉还是足够守成的。 这次孙伟之所以对谢晓淑的警告不以为然,则是在于他清楚的明白世间大多数的忠诚都是相对的,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一切忠诚都将会成为虚妄。 正如谢晓淑所说,心思颇重的魏通不是能够轻易相信的,但办事简练的顾业成更不能放松警惕,而这两人之所以在谢晓淑的身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归其原有不过是顾业成与谢晓淑共事的时间比较长,也是第一批拍谢晓淑马屁的人,先入为主之下自然有了近远之别。 “师傅,山下先生到了。”说话间,魏通再次敲响了刚刚关闭的包间房门。 “你给那个日本人谈吧,我去里间避一避。”在孙伟的影响下,谢晓淑也不怎么喜欢日本人,于是在魏通敲门的时候便站起来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孙伟看着谢晓淑走进卧室里间,在里间卧室的房门被关闭后,才热情的对外面说道:“魏通,快请山下先生进来。”不过,孙伟的语气虽然热情,却没有依然坐在凳子上,没有丝毫迎上去的打算。 孙伟的话音刚落,包间的房门便被魏通打开,然后他领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相比这位就是日清医药公司的山下武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孙伟没等魏通介绍,便主动站起来伸出右手说道。 “孙探长言重了,鄙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店老板,怎进入孙探长的法眼。”山下武将姿态放的很低,不仅上前走了两步,而且还是用双手握住了孙伟的右手。 “山下先生谦虚了,我可听说山下先生这段时间可是威风的很,连仁善堂这样的大药店都是说烧就烧。”孙伟抽出自己的右手,隐蔽的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一下,然后语带夹棍的说道。 “孙探长可是误会了,仁善堂的失火确实与我们日清医药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我那朋友只是恰巧从药店的门口经过,结果就被当做防火的人抓了起来,这一点我已经向负责侦办此案的虹口巡捕房李刚探长解释了。”山下武解释道。 “哦,那李刚探长相信了吗?”孙伟正愁找不到光明正大对付李刚的方法,如果他敢在这件事情上颠倒黑白,自己就可以借此将事情闹大,然后趁机让巡捕房革了他的职,一旦她失去了巡捕房探长这层皮的保护,接下来的事情还不是任自己施为。 “李刚探长虽然非常同情我那朋友的遭遇,但是会审公廨会审员却相信了仁善堂的供词,最终还是将我的朋友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了五年的监禁,并且还要赔偿仁善堂所有的损失。”山下武解释道。 “我听说仁善堂这次虽有准备,但也至少损失了上万两银子的货物,你的那些朋友能赔得起吗?”孙伟非常善意的问道。 “我那朋友都是出自赤贫之家,不要说上万两银子,就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哪里有钱补偿仁善堂的损失,结果在审判的最后竟然又加了两年的刑期。”山下武解释道。 “那真是太不幸了,真为你的朋友感到悲痛。”孙伟虽然嘴上说着悲痛,但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悲痛的表情。 “感谢孙探长的关心,我相信我的朋友在天照大神的照耀下肯定能够沉冤昭雪的。”山下武答道。 “我们国人常说邪不胜正,我相信山下先生的朋友肯定会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天的。”孙伟说着便将右手伸向桌子周围的凳子,说道:“山下先生不要站着了,快请坐。” “谢谢孙探长。”山下武顺势便坐了下来。
第四十二章 山下美子 “孙某是个急性子,凡是喜欢直来直去,山下先生这次找孙某不知所谓何事?”在众人坐下后,孙伟开门见山的问道。 “孙探长快人快语,鄙人也就直说了。”山下武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然后用恳求的语气继续说道:“鄙人听闻孙探长研制出了一种非常神奇的新药,不知孙探长的这种药有没有找到合作的制药公司?如果没有的话,不知道我们日清医药公司能不能入得孙探长的法眼?” “果然如此!”孙伟在心中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假设,顿时感觉更加厌恶这个留着仁丹胡的小鬼子了,于是直接拒绝道:“贵公司和山下先生的好意孙某心领了,不过这次恐怕让贵公司和山下先生失望了,我的这种药目前暂时还不想找合作生产的医药公司。” “鄙人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孙探长要知道,这种药品只有让制药公司大量生产才能为你带来更多的利润,而我们日清医药公司可是整个东亚目前最大的制药公司和销售公司,只要孙探长将药品委托我们公司生产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分销到世界每一个地方。”山下武对孙伟蛊惑道。 “山下先生不用再劝了,我暂时确实没有将这种药交付制药公司生产的打算,真是对不住了。”孙伟再次拒绝道。 “孙探长是在担心配方泄露吗,亦或者担心我们日清公司会在药品的销售方面做假账吗?”山下武列举出了孙伟应该有的担心,然后以一副非常坦诚的语气继续对孙伟规劝道:“这些个方面孙探长大可放心,我们的国家与贵国不同,有着极其严格的专利法和商业管理制度,任何违反法律的公司都会受到严厉的惩戒。” 鉴于前世的记忆,孙伟现在最不信任的就是日本的政府,这是一个为了外汇都可以让自己国家成为整个世界最大的妓欸女出口国,这样的政府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据我所知,山下先生所在的日清医药公司最主要的业务好像是生产西药,在上海最大的中药生产和销售的企业应该是仁善堂,而恰巧我的药品就是用中药制剂提炼而出的,所以就算孙某想要找合作的医药公司于情于理也应该是仁善堂。”孙伟又一次拒绝了山下武的游说。 “可是,孙探长应该知道仁善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烧毁了不少的生产车间,虽说仁善堂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损失,但想要短时间内恢复生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仁善堂也只有上海一地的销售渠道,根本无法与我们庞大的日清公司相比。”山下武一如大多数的日本人一样,将坚韧和倔强种在了骨子里,在遇到挫折后并不轻言放弃。 孙伟虽然对日本人有着极强的敌视,但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国家与日本之间的差距,只要历史不出现太大的偏差,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日本之于中国依然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邻居,他们在中国的话语权也将会随着日不落帝国的衰落越来越重,所以在自己的力量没有达到可以与日本政府直接抗衡之前他并不愿意与日本人交恶,这也是他这次见山下武的原因。 不过,孙伟没有想到这个山下武直接听不懂人话,自己如此直接的多次拒绝都没有打消他的打算,这让他也失去了耐心,直接说道:“山下先生不用再劝了,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我的药品不会托付任何一家制药公司生产的。我此前已经委托礼和洋行的卡洛威茨先生在德国订购了用于生产药品的设备,不久之后我的制药工厂将会在租界内建成。” 关于建立自己的制药工厂的事情,孙伟为了减少那些窥视者所带来的麻烦,并不想在其建成之前就让外界获知,不过现在的他只想把如狗皮膏药的山下武赶走,也顾不得之前保密的打算了。 “啊,你竟然想要自己成立一家制药公司!”山下武确实被孙伟的计划震惊到了,在他的观念中孙伟不过是一个崛起于租界的暴发户,追求的应该是眼前的利益,现在却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长远的眼光。 “怎么,不可以吗?”既然将计划说出来了,孙伟也就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然后接着说道:“我的制药公司准备和礼和洋行合作,他们不仅在国内有着不小的销售范围,而且在欧洲也有不少的合作伙伴,应该能够将我的药分销到整个欧洲。” “可是你们捕房不是有规定,不允许捕房的工作人员从事商业活动?”山下武吃惊之下说了一句没经过脑子的话,说完他自己就后悔了。 “呵呵,孙某感谢山下先生的关心,这个问题我会处理的。”孙伟轻笑了一声,说道。 山下武知道自己此前说了蠢话,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对孙伟劝解道:“孙探长,恕我直言,建立一间制药公司并不是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稍有不慎就可能血本无归的。” “这个多谢山下先生的关心了,我已经聘请了一个制药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来掌控新的药厂,相信你说的问题在他的领导下应该能够很好地被规避的。” 孙伟不知道山下武的劝解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不过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的,制药这种行业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身败名裂,不过好在他前世虽然没进入过工厂实习,却因为导师的原因对制药工厂的运行还是非常熟悉的,就算不能保证不出问题,但大的问题应该还是能够规避的。 “孙探长既然执意要建立自己的制药工厂,鄙人唯有恭贺你的工厂生意兴隆了,不过鄙人还是希望在药品生产之后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山下武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骗不到药品的配方了,最主要的是现在的日本政府还没有达到一战之后的国际地位,像对付仁善堂这样的暴力手段不是时刻都敢用的,尤其是像孙伟这样在租界有着很大影响力的人,于是他就退而求其次,先将双方的合作敲定。 “这个自然是求之不得,贵公司的势力在租界是有目共睹的,能够与贵公司合作也是孙某的意愿。”孙伟装作一副非常高兴地样子,说道。 “为了感谢孙探长的信任,鄙人为孙探长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还请孙探长笑纳。”山下武说着便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这时一个穿着攒花和服的女子便推门而入。 这和服女子体态轻盈瘦弱,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这样的身高就算在国内也算的比较高的,几乎与王倩和谢晓淑等同,不过这女子面色到显得非常稚嫩,绝对是不会超过十八岁的,甚至都有可能在十六岁以下。 “你这是?”孙伟虽然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不过还是问了出来。 “孙探长,这是小女山下美子,为了感谢孙探长的信任,鄙人想将小女配与孙探长做妾,不知道小女有没有这个荣幸?”山下武笑着介绍道。 “哈集买马西带,咬老西哭噢乃嘎一西马斯!”和服女子在山下武介绍完便向孙伟鞠躬道。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令嫒怎么说也是千金小姐,怎么能够给我这个粗人做妾,再说我们之间言语也不通,日后也没办法交流。”孙伟本想义正言辞的拒绝,但和服女子清脆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世日本特产的动作爱情片女主角,于是拒绝的语气便显得弱了不少。 “孙探长自谦了,小女子美子能够为你这样的英雄人物做妾那是她的前世修来的福气,还请你不要嫌弃她貌丑,至于语言的问题,美子自幼就跟随老师学习汉语,虽然上海话说的不太标准,但听懂还是没问题的。”山下武说道。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山下美子听到父亲的介绍,便又用上海话说了一遍,其语音字正腔圆,并不像山下武所说的那样不太标准。 “砰!啪!”就在孙伟对于拒绝还是接受这两个选择正在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里间里突然传来了好像瓷器掉落摔碎的声音,这让孙伟意识到谢晓淑还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对话。 “这个坚决不行,想我孙伟堂堂租界探长,岂是那种贪恋美色之徒,还请山下先生将令嫒带回去。”孙伟一改刚才的犹豫不决,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美子仰慕孙探长英雄了得,自愿自荐枕席,还请孙探长成全!”山下美子双膝跪地,匍匐在地上乞求道。 “我孙伟已有家室,实在无法接纳美子小姐,还请美子小姐跟你父亲回去。”孙伟再次拒绝道。 “既然孙探长看不上小女子,小女子唯有以死明志。”跪在地上的美子闻言直起身子,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枚匕首,说着便要将匕首插向自己的腹部。
第四十三章 执拗的女人 孙伟本以为山下美子的自杀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谁知山下美子手中匕首的力道在已经接触到她腹部的时候依然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向,反而是山下美子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决绝,这时候任谁都知道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一个千姿百媚的美女即将香消玉殒。 “啪!”孙伟最终没能抵御住内心的谴责,迅速的捏住了山下美子的手腕,不过在惯性的作用下依然没能阻止匕首的插入,顺着匕首流出的血液很快便浸染了她腹部的衣衫。 不过好在有孙伟的出手,总算是阻止了匕首绝大部分的力道,插入山下美子腹部的不过只是匕首的刀尖,并不没有伤及她的内脏。 “山下武,你这是什么意思?”孙伟快速的夺过山下美子手中的匕首,然后对山下武怒斥道。 “孙探长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大和民族的传统,一个女人如果被送出后遭到拒绝,那她为了保持忠贞将会剖腹自杀,这也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荣光。”山下武非常淡定的说道。 “你胡说,你不要以为我不了解你们,你们的那些狗屁传统我比你都要了解,里面根本就被有你说的这一点!”急切之下,孙伟便暴露了前世他那普通学生的本性,神色中没有了任何的沉静和隐忍,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起来。 此时的孙伟虽然失去了往日由前任性格所主导的镇定,但他的话并没有说错,在前世的时候国人出于对日本这个国度发自内心的不友好,使得网络上遍布着他们那些非常恶俗的习俗,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国人自己夸大,甚至杜撰的,但都没有描述过这样一个邪恶的习俗。 “你们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先救人要紧!”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谢晓淑突然从里间卧室走了出来,一面快速的用床单捂住山下美子正在流血的腹部,另一面则是对孙伟等人训斥道。 “师母说的对,先救人要紧。”一时不知如何收场的魏通也赶紧附和道。 “你们都别看着了,搭把手快扶到床上去,我得给她赶紧止血。还有魏通,你这里有没有金疮药和纱布,有的话快点拿来,如果没有的话就快点让人去买。”谢晓淑对这种刀伤的应急措施已经非常的熟稔,遥想当年孙伟刚刚当上探员的时候为了拼命破案抓贼经常是一身血的回来,有时候不想去医院换药也多是让谢晓淑帮忙的,故而练就了谢晓淑不错的技艺。 “我那里就有上好的金疮药,非常的管用,我马上去拿!”魏通也是跟随孙伟刀尖上走来的,金疮药这种东西自然是家庭常备,现在得到谢晓淑的提醒,于是赶紧快速的走出包间。 好在山下美子是一刀刺在腹部,这里除了肠子并没有其他器官,而且由于孙伟的及时阻止,匕首刺进去的也不是太深,并没有伤及到腹部的肠子,其最大的问题是对于伤口的止血。 对于谢晓淑的救治,山下美子却不太配合,不仅用手剥掉了谢晓淑为她止血的床单,而且还挣扎着想要从孙伟和谢晓淑的搀扶下脱离,不过好在有孙伟的帮忙,山下美子最终还是没能挣脱住两人的架扶。 “你不要命了吗,再不及时止血你会死的!”谢晓淑没想到都已经受伤的这个日本小女孩依然有着这么大的力气,气愤之下训斥道。 “这位姐姐不用救我了,在我们……我们日本被送出的女人如果被主人送回就应该剖腹自杀的,就算……就算你现在救了我我以后还是要死的,你……你就不……不要白费力气了。”或许是失血过多,山下美子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说到最后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习俗,竟然逼着人去自杀,还有你这小姑娘,不能人家让你自杀你就得自杀,这得多傻啊,还有你父亲……”谢晓淑自然没有孙伟的见多识广,见到山下美子这么决绝,自然就相信了,随后她就想让山下武劝说一下自己的女儿,谁知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山下武的身影,于是着急的对孙伟问道;“阿伟,山下先生呢?” “不是就在……”正在奋力抵抗山下美子反抗的孙伟正想要说山下武就在旁边,不过在他转过头去看山下武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 “哪里有这样的父亲,不仅随意把自己的女儿送人,现在竟然不顾女儿的死活自己先走了!”谢晓淑一边和孙伟合作架着山下美子进入卧室,一边愤怒的抱怨道。 “你还真以为她是山下武的女儿,你也太天真了吧。”自始至终孙伟都没有相信山下美子真是山下武的女儿,他甚至不惮恶意的揣度这个山下美子不是日本政府情报部门训练出来的间谍,就是诸如黑龙会这样的组织训练的,反正不可能是山下武真正的女儿。 “那现在怎么办?”谢晓淑看着依然在挣扎的山下美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把她救下了再说,毕竟人命关天。” 稍微冷静下来的孙伟已经意识到山下武自从将山下美子带来的时候就没有再将她带走的打算,他们甚至有可能是在用这个女人的生命试探孙伟的态度,如果被孙伟接受,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被孙伟拒绝,那不仅这个女人要香消玉殒,就连孙伟恐怕要麻烦不断。 “你这是准备收她做小妾?”谢晓淑马上就意识到孙伟的打算,于是质问道。 “想要让她活下来,你说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它办法吗?”孙伟反问道。 “可是……”谢晓淑有心反对,但是看到气息已经逐渐转弱的山下美子,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随你吧!” “美子小姐,你现在应该听到了,我已经同意收留你了,你就不要再一心求死了。”孙伟看谢晓淑不再反对,于是便对已经被安放到床上的山下美子说道。 “谢谢……谢谢主人……”本来还在反抗的山下美子在听到孙伟的话之后便挤出了一个温笑,不过很快这个问下便凝固了下来,而她也直接昏迷了过去。 “美子小姐,美子小姐……这个魏通也是,都火烧眉毛了还没回来。”谢晓淑虽然没有看过这么多的狗血电视剧,但也知道一个失血过多的人在救治的过程中是不能失去意识的,于是她一边掐着山下美子的人中,一边抱怨道。 “嗯……”或许是谢晓淑的方法得当,也或许山下美子的伤口不太大,血液流失的不多,刚昏迷的山下美子没过多久就悠然转醒。 “美子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睡着,我现在准备查看你的伤势,为你包扎伤口。”谢晓淑看山下美子转醒便不再继续插她的人中,而是准备解开她那已经被血水浸染的和服。 “咳咳,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在谢晓淑准备解山下美子里面亵衣的时候,孙伟突然有点尴尬的说道。 “也好,你去让人催一催魏通,然后再买一支人参直接切成片让她含在嘴里。”谢晓淑点头吩咐道。 孙伟虽然主修的是西药,但对于中药还是有所涉猎的,自然明白人参具有抗休克的作用,于是他赶紧按照谢晓淑吩咐的去办,不过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魏通急急忙忙的赶来,而且手中不仅有医药箱,还有一支人参,这让孙伟不得不赞叹这小子果然心思灵敏。 “师傅,你……你怎么出来了?”为了在孙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魏通自然没有安排别人跑腿,这一番跑下来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我去看你怎么还没回来,顺便准备让人买一支人参,没先到却被你提前带来了。”孙伟说道。 “你们就不要在外面聊天了,还不快点将东西拿来!”在里间的谢晓淑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于是在里面开口催促道。 “师娘说得对,救人要紧。”魏通说着便将东西都交到孙伟的手中,然后解释道:“师傅,我进去不太方便,就在外面候着了,你把这些交给师娘吧,另外我还派人去洋人的医院请了医生,估计一会就到。” “嗯,你就在外面休息一下吧,我把东西拿进去。”孙伟点头赞同,并且在进入里间卧室的时候还将中间的房门关上了。 “你把金疮药给我,然后将人参片放在美子小姐的口中。”谢晓淑此时已经将山下美子上身所有的衣服都解开了,双手正按在依然在不断冒血的伤口上。 包间的光线并不是太好,不过孙伟依然能够感受到山下美子那妙曼的身材以及雪白的肌肤,这让他微微有点失神,也有点口干舌燥。 “咳咳,反正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有的时间看个够,现在咱们是不是先要给她止血?”谢晓淑看孙伟竟然直视着山下美子的身子没有了任何的动作,于是有点吃味的说道。
第四十四章 孙伟的担忧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失血过多并没有太好的医疗方法,而食用野生人参则是这些不太好的方法中最好的一个方法。 按照正常人的身体,成年人失血在五百毫升以上才有输血的需要,而失血一千五百毫升以上才有危机生命的危险,不过在医学界连血型都没有完全弄清楚的当下,失血一旦超过一千毫升就很少有活下来的可能。 山下美子对自己捅进去的一刀显然没有伤及腹部的主动脉,除了刚才的挣扎让她流的血液比较快之外,其它时候伤口的血液只是在慢慢的向外渗出,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身上所流失的血液就算超过五百毫升,也不会超太多。 在孙伟看来,山下美子之所以出现昏迷的状况,究其根本则在于她的身体太过纤瘦,抗病痛的能力比较弱,只要及时处理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在谢晓淑的催促下,孙伟赶紧打开医药箱,先是拿出白布和酒精让谢晓淑清理伤口的周围,然后才将金疮药和纱布交给她,而在谢晓淑为山下美子清理伤口的时候,孙伟则是将已经被魏通切成片的人参放进山下美子的嘴里。 在前世的时候,孙伟虽然从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中医书籍中了解了人参的功效,但在人工种植的人参横行的年代想要找一株野生人参已经成为了一种非常困难的事情,其功效在普通人的认知中自然成为了传说中的东西,这让孙伟对它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 魏通这次交给孙伟的人参显然是一株年份不低的野人参,在孙伟将成片的人参放进山下美子的口中之后,山下美子本来委顿的神情便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这让孙伟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也终于明白李时珍为什么在本草纲目中称其为神草了。 “你先照看着美子小姐,我去准备一些热水为她擦擦身子,顺便再让人换一床新的被褥。”在为山下美子包扎好伤口后,谢晓淑便从床上站起来对孙伟说道。 “怎么能让你干这些,还是我去吧。”孙伟说着便放下手中的人参片,开门走出卧室。 “师傅,美子小姐没事了吧?”一直在外间候着的魏通看到孙伟出来,立即站起来问道。 “没大问题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候着了,派人准备一些热水和新的被褥送过来就行了。”孙伟对魏通吩咐道。 “好的,师傅。”魏通闻言便出去让人去准备东西。 “等等,你刚才派人请的医生就不要让他来了。”孙伟在魏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的医生在医术方面不一定比得过自己这个二把刀,于是便绝了让医生来看病的打算。 “是,师傅。”魏通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离开了。 翠云轩的整体环境并不太大,在魏通离开没有两分钟的时间便有几个小厮抬着热水和被褥走了进来,然后在孙伟的指挥下让他们放在了外间便打发走了。 “这个美子小姐你准备怎么办?”在处理完一切,并且看着山下美子呼吸平稳的沉睡之后,谢晓淑在外面对孙伟小声的问道。 “先养着吧,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你和阿倩的安全。”孙伟略有忧虑的说道。 “我们身边不是都有你派的人保护吗,能有什么危险?”谢晓淑不解的问道。 “很明显,这个山下美子肯定是日本某个组织派来的间谍,为的就是我手中药品的配方,这个配方在他们眼里可是价值千金。”孙伟说道。 “就凭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会偷走你的配方,那么繁琐的东西就连岳鹏都需要按照你写出的步骤才能合成。”谢晓淑说道。 关于西地那非的合成,孙伟只参与了其中的第一次实验,在检验出药品确实是自己想要的西地那非后便直接将实验室交给了谢云鹏,不过就连直接参与第一线合成的谢云鹏都不知道他手中的原材料其实并不是真正购买来的原材料,其中有两样原材料是孙伟自己合成的,所以就算谢云鹏禁不住诱惑将药品的配方卖出去,购买配方的人在现有的检测条件下根本无法合成。 “其实我怕的就是这一点,你没有跟日本人打过交道,别看他们平时对别人表现的非常谦恭,其实他们都是一群疯子。我怕的是山下美子如果长时间找不到机会偷药品的配方,他们会将缘由归结到你们的身上,认为你们是阻挡山下美子不能顺利偷配方的因素,那么他们就会千方百计的除掉你们。”孙伟有点担忧的说道。 “不可能吧,他们就不怕被你查出来是谁干的?”谢晓淑并不太相信孙伟的假设。 “我有这个推断原因有二,其一是我与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会这么了解他们,就算你们被他们害死,他们也不会认为我会想到他们身上;其二则是他们这些人做事情向来很少顾及后果,就连他们整个国家都有一种非常强的赌性。”孙伟说道。 孙伟之所以这样推测则是在意这个时候的国民与后世的国民在对待各欧美日各国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在后世的国民心中普遍有着极强的仇日情绪,这是经过八年抗战积累下来,而在这个时代的国民心中他们更加仇恨多次侵略中国的英法,对日本这个一衣带水的国家则有着极强的好感,其中以那些以精英自居的留学生为最。 就是因为这两种认知的差别才让山下武和孙伟对山下美子事件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在孙伟看来,山下武将山下美子送给自己一定是向自己身边安插一个间谍以便能够窃取自己药品的配方,而在山下武看来,自己的这次安插间谍活动一定会被孙伟认为是他向孙伟的一次示好,以孙伟的认知是不可能想象到山下美子其实是一名训练有素的间谍。 这种假设听起来非常的拗口,其实并不难理解。 在这种普遍对日有着极强好感的社会大前提下,几乎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日本的间谍其实已经遍布整个中国,就像前世震惊中国的刺宋案。 在前世的时候国人都是知道宋教仁是民初最著名的宪政专家,但很少有人知道以后名义上统治整个中国的国民欸党是由他一手从同盟会改组而成的,在当时他党内的权力甚至已经超过了名义上的总理孙文,是当时袁世凯和同盟会都认定的新人内阁总理。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整个国家的精英阶层都对宋教仁组阁抱有极大的信心,是结束南北独立、北洋与革命党敌视的最佳人选,就连后世都有不少的人认为如果宋教仁没有遇刺身亡,中国以后的历史肯定会被修改,届时就很有可能出现不了袁世凯称帝、北洋军阀割据、国民欸党数次北伐等诸多事件,国家的崛起也将会被提前。 在刺宋案发生之后凶手武士英便很快落网被捕,他幕后的主使应桂馨也很快被供了出来,然而应桂馨身后更大的主谋却因为两人的相继被杀而成为了迷雾。 在当时,国民欸党利用南方的舆论指着是袁世凯和赵秉钧派人刺杀了宋教仁,而袁世凯则极力否认,并且认为是国民欸党内部的权力斗争,其观点则是武士英和应桂馨均属南方革命党一派。 总的来说,宋教仁的死对袁世凯和孙文双方都是有利的,对袁世凯而言宋教仁一死便没有了争夺内阁总理的人选,对孙文而言,宋教仁一死则没有了跟他争夺党内领袖的人选,也正是两个都能成立的观点让这件案件成为了迷案,然而当时的国人却没有意识到,刺宋案的背后还有一个最大的赢家,那就是日本。 其实日本大陆政策的缘起并非从近代开始的,早在丰臣秀吉武力统一日本之后就曾两度发动侵略朝鲜的战争,不过都被明朝军队打退,而日本的这种**在明治维新之后达到极盛。 日本是小国,他们想要吞并大国唯有寄希望于大国出现动荡,甚至是分裂,于是他们在满清时期资助孙文的同盟会,在民国初期挑拨北洋和革命党之间的纷争而从中牟利,然而宋教仁的出现却有让中国重新统一的危险,这将严重阻碍他们侵略中国的计划,所以刺宋案的最大受益人将是窥视大陆的日本,不过这一点在当时袁世凯和孙文相互有目的的撕逼之下被完全无视了。 鉴于当前的这种社会环境,山下武认为自己纵然明目张胆的向孙伟身边安插间谍也不会让他知道,等到安排的间谍在接触孙伟的过程中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的时候,山下武很有可能将事情的失败归结到谢晓淑和王倩的身上,如果谢晓淑和王倩死了,那山下美子就将会是孙伟最亲近的女人,这样盗取配方就更加方便了。 不过让山下武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是,现在的这个孙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孙伟,他的一切规划在这个拥有超越时代一百多年记忆的新孙伟面前将无所遁形。
第四十五章 布置新家 “那咱们该怎么办?”孙伟的假设让谢晓淑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她虽然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孙伟处理一些帮派的事务,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神还是第一次,此时的她望向在卧室内安然入睡的山下美子就像在看一枚定时炸弹,而且还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的炸弹。 “阴谋之所以称之为阴谋,则在于它无法公诸于众的本性,我准备再次单独约见一下山下武,直接向他挑明一切。我孙伟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在这个上海滩上还是有一定能量的,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明抢药品的配方而是使用美人计,则说明他们还是畏惧我不顾一切的报复的。”孙伟搂过谢晓淑的肩膀安慰道。 有鉴于山下武的掺和,孙伟与谢晓淑的浪漫之旅不得不无疾而终,已经失去了任何情趣的两人在离开翠云轩后便给回个家各找各妈,至于依然在安睡的山下美子则被孙伟安排了一个翠云轩的丫鬟照料在那间包间内。 “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在王家石库门外,为孙伟开门的吴伯一脸诧异的对孙伟问道。 “没有事就早点回家了,现在有谁在家里吗?”孙伟心不在焉的解释了一句,然后问道。 “老爷和夫人在店里照看铺子,小姐带着孙小姐去布置新家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和我家老婆子在。”吴伯介绍道。 “吴伯,我去找阿倩了,就不进去了。”孙伟闻言才意识到自己自从买了那栋别墅还都没有再次去看过,这几天一直都是王倩在挑选家具布置房间,于是便有了想要去看一看的想法。 孙伟这次来的到是挺赶脚的,当他感到别墅大门的时候恰逢碰上送家具的马车到达,整个院子都是来往搬家具的工人。 “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咱们这里还有一处正在装潢的洋楼了。”正在大厅内指挥工人布置家具的王倩看到孙伟悠闲的踱步进来,便有点不忿的挖苦道。 “我知道你辛苦,这不是过来帮忙来了嘛。”孙伟一边为正要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工人让开一条通道,一边说道。 “哼,鬼才信你。”王倩撇了撇嘴,又开始只会工人将家具放在指定的位置。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兰和玲玲呢?”孙伟环视整个大厅,发现只有王倩一人在,于是开口问道。 “玲玲这孩子上午玩的太疯了,现在正在楼上休息,小兰也在楼上照看着她呢。”王倩随意的解释了一句,然后便接着为搬家具的工人指挥放置的地点。 “你先忙着,我去上面看看她们。”孙伟说着便穿过大厅,准备从楼梯上去。 “你不是说要帮我忙的吗,怎么也想着逃跑?”王倩抱怨道。 “我都不知道这些家具该放哪里,你总不能让我挽起袖子一起帮着抬家具吧,所以就不给你添乱了。”孙伟说着便快速的走上楼梯。 楼上的空间此时已经被王倩布置完成,靠近楼梯的小客厅内一侧是配有茶几的一整套沙发,另一侧则是一张麻将桌,至于四周的墙壁也如同楼下一样被重新粉饰了一遍。 前世的孙伟并不是上海人,甚至都不是南方人,当年的他不过是抱着一种上名校的梦想来到了上海,一直到进入大学后他才知道,自己这种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书呆子在上海这种名校内竟然给那些经常夜里泡吧唱歌的学生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贵其缘由不过是他们有一个好户口罢了。 在上大学的这几年中,孙伟对上海最大的感触就是好赌,到处林立着麻将馆之类的场所,据其同学所说这是南方普遍的现象。 清末的上海也有很重的毒文化,据孙伟这段时间所了解的,单单是中央巡捕房管辖的这巴掌大的地方就有数百家赌场,不过租界的法规是禁赌不禁娼,这些赌场都是受巡捕房保护的地下赌场。 上海此时虽然是整个中国最开放的城市,但在中上层的华人之中依然保留着女人不可随便抛头露面的习俗,于是这些阔太太无聊之下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搓一搓麻将以打发时间,这估计就是后世好赌习俗的起源。 王倩虽然对麻将不是非常的痴迷,但作为公共租界探长的妻子牌局总是免不了的,有几次提前回家孙伟总会能够看到一群太太聚在石库门二楼的小客厅“哗啦啦”的摆长城,不过这个时候除非孙伟主动挽留,这些阔太太一般情况下都会结账散场的。 此时楼上四间卧室有三间是开着门的,从外面能够看到卧室内的各种家具布置到是一应齐全,看来为王倩为整理这栋别墅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穿过小客厅的孙伟轻轻地打开被关着的那间卧室的房门,入眼便是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兰和玲玲,此时的上海虽然已经进入秋季,但气温依然居高不下,两人身上只是盖着一层薄薄的夏凉被。 或许是出于血脉的影响,亦或许是心里的作用,孙伟自穿越以来就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有着天然的喜爱,在看到玲玲熟睡的那一刻,他本来被山下武搞得心烦意乱的情绪现在竟然出奇的平静。 走进房间的孙伟轻轻地坐在两人熟睡的床上,情不自禁之下便用手轻抚着玲玲的脑袋,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姑爷,你怎么……”床上另一侧的小兰或许是睡得不太沉,这个时候竟然醒了过来。 “嘘……”孙伟将右手的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阻止了小兰接下来的话,然后又将手指指向门外,用嘴唇做出“出去说”的口型。 小兰心领神会的及时收住了话语,点了点头便轻轻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穿上鞋便跟着已经率先走出房门的孙伟走进了另一个卧室。 与端庄典雅的王倩相比,小兰就是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当然年龄不过十六岁的小兰如果放在前世确实就是一个上高中的孩子,然而放在现在却是一个适婚的二八佳人,甚至结婚早的在她这个年龄都已经有孩子了。 小兰这丫头其实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从小就被父母买到牙人的手中,几经转卖才被王怀仁夫妇买到家里给女儿当个伴当,不过好在王倩也是心地善良,一直都将小兰当做妹妹对待,发展到最后竟然连丈夫都同意与她一起分享了。 孙伟在小兰走进房间的一瞬间便把她抱在了怀里,不顾楼下那群正在搬运家具的工人以及他的妻子,用脚勾上房门便拥着她走向了床边。 “姑爷,你干什么,还有外人在呢?”小兰看着孙伟那种择人而噬的眼睛,有点畏惧的说道。 情绪郁结的孙伟此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理智,看到小兰畏惧的神情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快欸感,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拉扯小兰的衣服。 惊恐的小兰不明白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温文尔雅的姑爷怎么变得这么狂暴,有心反抗却又怕惊动楼下的王倩和熟睡的玲玲以及正在搬运家具的工人,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孙伟的暴行。 这一次算是孙伟和小兰第二次发生关系,不过与上一次的两情相悦不同,这次掺杂了更多的强迫成分,已经失去理智的孙伟已经感受不到小兰的感受,惊恐不已的小兰也自然没有了上次的情趣,这也更加重了她的痛苦,于是房间内只有男人的厚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压低的哭泣声。 再猛烈的风暴也有消散的时候,发泄完心中郁结之后的孙伟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理智,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对小兰的残暴,此时看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兰以及被狼藉的场面,懊悔的搂着小兰道歉道:“对不起小兰,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姑……姑爷,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吓到……吓到小兰了?”躲在孙伟的怀里,小兰哽咽的问道。 “都是我不好,只顾得自己的发泄,忘记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对不起!”孙伟也不知道自己怎们就突然间变得这么暴躁,这显然不是他这个普通的学生应该有的情绪,更多的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情绪在主导,这让他不禁感觉到一丝的恐惧。 “姑爷,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也这样对小兰?”经过孙伟一番的亲吻安抚,小兰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了下来,然后有点委屈的再次询问道。 “只是遇到了一些烦心的事,本来已经顺畅不少了,谁知在抱住你的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想要发泄的欲欸望,结果没控制住就……”孙伟轻抚着小兰光滑的背脊,解释着刚才的自己的暴行,不过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说到半截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支起身子看着小兰的眼睛问道:“小兰,刚才你说也这样对你,难道我以前也这样对过阿倩?”
第四十六章 前任的性格 “姑爷,你不会连自己做的事情都忘记了吧?”小兰非常诧异的问道。 “你是说,我之前真的对阿倩这么做过?”孙伟有点惊恐的问道。 此时的孙伟已经可以确信自己对小兰残暴的动作是由前任的意识做主导,只是不知道这是前任在消失的时候遗留下来的潜意识,还是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像很多玄幻小说一样陷入了沉睡,一旦等到时机成熟就会立即苏醒。 “你到是没有对小姐这样做过,我也是在外面听别人说的,他们说你每次碰到烦心的事情都会找那些妓欸女发泄,每次完事之后都会把她们弄得遍体鳞伤,据说严重的要好多天不能下床。以前我和小姐只当是外面的人在胡乱散播诋毁你的谣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还用在了小兰的身上。”小兰用手抹了一下未干的泪痕,委屈的说道。 “对不起小兰,我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孙伟许着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诺言,不过克服前任意识带来的影响确实是他现在的当务之急。 冷静下来的孙伟又恢复了原来的温柔,一边在小兰的耳边说着肉麻到酥的情话,一边为她轻抚着痛处,一番施为之下总算将自己残暴的影响逐渐在小兰的心中消解。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王倩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房门,对着红果果躺在床上的两人训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个竟然躲在这里做这些苟且之事,却让我在楼下累死累活!” “小姐,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哎呦……”小兰委身于孙伟虽然得到了王倩的允许,不过就这样被正室捉奸在床依然让她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小姐,赶紧想要站起来解释,不过很快又被身体的疼痛折磨的跌倒在床上。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倩刚才的愤怒更多的是出于一个女人潜意识的占有欲,自然不会是真的恼怒小兰,现在看小兰跌倒在床上的痛苦表情并不像是装的,赶紧上前关心的问道。 “刚才是我太粗暴了,伤到了小兰。”孙伟非常愧疚的对王倩说道。 “什么,你竟然把在外面对那些妓欸女的手段用到了小兰的身上,你把小兰当成了什么?”王倩闻言立即便想到了之前的传闻,怒不可遏的对孙伟训斥道。 “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孙伟辩解道。 “你这样对小兰,还说控制不住自己,我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王倩听到孙伟的解释变得更加的愤怒,随手从梳妆台旁边抄起凳子走向孙伟,不过随后想了想又将凳子放下了,转手从床上拿起枕头猛的向孙伟身上不断的拍打。 “阿倩,你听我说,这是真的,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这是病,要治的!”孙伟不断的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不过很快他连自己都被这个借口说服了,然后他再次强调道:“真的阿倩,这真的是病!” “小姐,你别打了,还是先听听姑爷的解释。”小兰也在旁边劝解道。 “好,你说,这是什么病,你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今天没完!”王倩在小兰的劝解下扔下了枕头,然后有点气喘的质问道。 相对于灵魂沉睡这种玄而又玄的假设,孙伟更加相信自己无意中找出的这个借口,现在平静下来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于是理了一下思路,向王倩解释道:“我这种病可以称之为偏执性障碍,之前对小兰失去理智的暴行都是由这种偏执产生的压力而导致的心理变态。” 对于自己出现的问题,孙伟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这个因素,而且这并不是孙伟一个人的无的放矢,而是根据前任的发迹史推测而来的。 偏执这个词在汉语词汇中其实算是一个贬义词,指的是固执过了头,太过于执着,但是在后世的创业圈里却成了褒义词,因为偏执满足了创业精神层面上的大部分需求。 偏执狂首先一个特点就是对目标的锲而不舍地追求,这种追求近乎于病态,很多人都不会去那么做,但是偏执狂不惧怕任何嘲笑或者白眼,一旦确立目标就勇往直前。 其次,偏执狂是一种性格定位,这种性格的人具备异乎常人的毅力,是出于骨子里的一种精神,而不是表面的东西。 正是因为这两种因素的影响,使得偏执狂在创业中总是会对准既定的目标勇往直前,不会出现退缩,也许在开始的时候,偏执狂给自己所设立的那个目标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是随着偏执狂一点一点进行资源的积累,总有一天随着量变会发生质变,这个时候偏执狂就会获得成功。 事实上,很多人在遇到苦难的时候会退缩,偏执狂不是这样,因为他对于目标的确定异乎常人,偏执狂遇到任何苦难都不会退缩,他会把这些看成是对他的考验。 偏执狂是异于常人的,他的目标是不被常人理解的,他前进的动力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偏执狂正是因为这种与众不同才会成功,也正是因为偏执狂一直在追求一个既定的目标,所以偏执狂时刻都在为这个目标准备着,机会总是留给有目标有准备的人的,这样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偏执狂就会获得成功。 偏执的伟大创始人的例子有很多,乔布斯的偏执让苹果焕然新生,贝佐斯的偏执让亚马逊从一家书店到现在的零售业的领头羊,拉里佩奇的偏执更是铸就现在的互联网巨头谷歌。 当然,偏执的性格缺点也很明显,最终要的一点则是这种人的掌控欲比较强,他们往往喜欢事情能在自己的掌控中,这样种性格的人如果能力比较强大,那在创业的过程中自然攻无不克,但这种性格的人如果能力不行,那这种性格对他来说可就不是一种幸事了。 在上海滩这种群英际会的大都市,有能力的人自然如过江之鲫,但是能够将自己的事业做到最顶层的自然少之又少,更为重要的是这少部分人中绝大多数不是靠着家族的支持,就是有着乡党的帮衬,真正靠自己单打独斗发展起来的绝对屈指可数,而前任的孙伟就是这屈指可数的人之一。 前任的孙伟之所以能够凭借谢晓淑这微薄的支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公共租界令洋人都敬畏三分的大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上没有偏执的基因,而偏执所带来的最大后遗症便是身上压力的激增,如果不想在这种压力下崩溃,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宣泄的方法。 不言而喻,前任的孙伟所排解压力的方法自然是用残暴的手段在女人身上进行宣泄,这种事情在前世也是屡见不鲜的,甚至最残虐的甚至能够致人死亡,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当年震惊港岛的雨夜屠夫林过云一案。 “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变态,看来我打你还是打对了。”王倩说着就要举起枕头继续打。 “你听我解释完再打行不行,如果我解释完了你还不满意,那任打任骂我就随你的便。”孙伟光着身子躲到床的另一侧,然后说道。 “好,你接着说,我看你还能把你的变态说出花来。”王倩倒要看看孙伟如何颠倒黑白,于是举起的枕头也放了下来。 “我这种病形成的原因在于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长大了便要努力改变这种状况,寻找各种成功的机会,已经达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境地,于是在这种极大的压力之下心理便出现了扭曲,这种扭曲在平时的时候没有任何症状,一旦出现心情不畅或者极度紧张的情况便开始失去理智的躁狂。”孙伟继续解释道。 “说的给真的似得,不知道是不是你瞎编的。”王倩算是有点相信了孙伟的解释,语气中也没有了之前的杀气。 “姑爷,那你这病怎么治疗,以后会不会对小姐也这样?”小兰的衣服早已经被孙伟拉扯成布片了,于是临时找了一张床单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小兰的话正好提醒了王倩,在见证了小兰的惨状之后她心里也生出了丝丝畏惧,随后再次举起枕头对孙伟威胁道:“孙伟,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会杀了……哦,不……是阉了,对,是阉了你!” “不用这么狠吧,你想谋杀亲夫啊!”听了王倩的威胁,孙伟突然感觉到红果果的两腿间开始变得凉风嗖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过考虑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于是赶紧解释道:“其实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自从升任巡捕房正探长以来我的压力就减轻了很多,像今天的这种状况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更重要的是今天的状况比往日轻多了。”
第四十七章 琐事 “真的?”王倩以一副你不要骗我的眼神望着孙伟,显然对孙伟的话还存有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你没看小兰比传说中那些女人的情况要好很多吗,我已经能够控制的很好了,相信过不多久我的这种病就好了。”孙伟这话并不是在敷衍王倩,有偏执性格的是前任的孙伟而不是他,他虽然也有点执着,但还没有达到像前任已经偏执的地步,身体遗留下来的这些症状自然会逐渐消失。 “姑爷,你不是说只有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才会发病吗,哦,请原谅我用发病这个词,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依然在裹着床单的小兰好奇的问道。 为了打消王倩和小兰的顾虑,孙伟便将山下武阴谋骗取药方未成,继而又送受过间谍训练的女人伺机盗取药方的事情向两女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出了自己对山下武计划的推测,最后一再强调自己实在是担心她们的安慰才以致心神郁结从而发病的。 “你的意识是,你接受了那个日本女人?”王倩听完孙伟的解释后,问道。 “嗯,我不是想要麻痹山下武嘛,就收下了那个日本女人。”孙伟点头道。 “你这个负心汉,我都把小兰送给你了,也同意了你纳谢晓淑这个狐狸精为小,你竟然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对得起我吗?”王倩刚平息的情绪又爆发了出来,也不顾穿着鞋就跳到床上追着孙伟开打。 “不是啊老婆,咱们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啊,你能靠点谱行吗?”孙伟知道以王倩的性格不爆发出来是不肯罢休的,而且又考虑到枕头毕竟不是板凳,砸在身上也不疼,于是在王倩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躲,直接抱头蹲在了床上。 “我说的重点就是这个,我砸死你这个负心汉,看你还在不在外面沾花捻草!”王倩再次化身母老虎,恶狠狠的扑向孙伟这只小绵羊。 “娘亲,你在干什么呢?”就在孙伟准备忍受狂风暴雨的时候,另一间卧室内传来了玲玲朦胧未醒的声音。 “呃……”王倩还没有落下的枕头瞬间停在了孙伟的脑袋正上方,听着玲玲下床穿鞋的声音忘记了如何应对。 “还不去把玲玲哄住,我和小兰还都光着呢,别让孩子看见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孙伟的机智,及时为王倩提供了处理的方法。 “哦……对,对,我去把玲玲劝住。”王倩匆忙扔下手中的枕头,说着便跑向门外。 “还有,记得从外面把门给我们关上。”孙伟看到王倩跳下床后,便抬起头对着她的背后小声的嘱咐道。 王倩的速度委实太快,在孙伟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跑到玲玲睡觉的卧室门口,随后她急速的刹住了自己的速度,又返回来为孙伟和小兰关上了房门。 “娘亲,你在干什么,刚才为什么这么大的声音?还有,兰姨不是陪我睡觉的吗,怎么不见了?”在房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玲玲的声音便透过房门传到了孙伟和小兰的耳中。 “这个……这个你兰姨刚才出去买东西了,留下娘在家里收拾东西,谁知一不留神把动静弄得大了一点,竟然吵到我家玲玲了。”王倩初时的回答有点磕绊,不过很快便越说越顺,说道最后估计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哦,对了娘亲,玲玲现在饿了,可以吃一块巧克力吗?”以玲玲的年级,目前还分辨不出王倩的谎言,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吃上面。 “你早上已经吃过巧克力了,不能再吃了,马上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 王倩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并不是在虐待女儿,而是自从孙伟为玲玲带来第一块巧克力以来,她就爱上了这个口感极佳的甜品,甚至已经影响了正常的食欲,于是为了改正女儿的这种不良习惯,在孙伟的建议下王倩给女儿制定了一个严格的食用规律。 “可是玲玲真的好饿,玲玲记得在你们房间的抽屉里还有一块娘亲你吃剩下的巧克力,玲玲就吃那一块就行了。”玲玲再次请求道。 没错,自从孙伟将巧克力这种洋人的甜品带到家里以来,包括老古董王怀仁在内的所有家人都喜欢上了这种食品,王倩作为孩子的母亲虽然一直在限制玲玲对巧克力的摄入量,但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欸望,经常趁着玲玲不注意自己偷吃一口,不过也经常被玲玲发现。 “不行!”王倩拒绝的非常决绝,而且声音非常的大。 孙伟一家虽然还没有搬到这个新买的别墅,但别墅内的房子早已经分配好了,而且向来与小兰住一个套间的玲玲这次有幸获得了自己独欸立的空间,而玲玲口中孙伟和王倩的房间正是孙伟与小兰胡天胡地的那间卧室。 “不行就不行,干嘛用这么大声,真是小气鬼。”玲玲不满的嘟囔道。 “玲玲听话,阿爹说过小孩不能吃太多巧克力,不过这次我看玲玲这么乖,就同意瞒着阿爹回家给你多吃一块。”王倩或许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强硬,同时也防止女儿再次要进入自己的卧室,于是直接当着孙伟的面在玲玲面前做了一回好人,打破了孙伟制定的规矩。 “波,娘亲真好,玲玲最爱你了。”玲玲这时候直接忘记了王倩吃剩下的那半块巧克力,兴奋的在王倩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 “娘亲也爱你,好了,咱们该回家了。”王倩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带着女儿离开这里,以防女儿再心血来潮进入她和孙伟的卧室。 “嘘……”听到楼下别墅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内的孙伟和王倩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咱们也快点穿衣服回去吧,是时候吃晚饭了。”孙伟悄悄地从窗户上看着王倩和玲玲乘坐的黄包车消失在街角,然后对依然包裹在床单内的小兰说道。 “可是,姑爷,你把我的衣服都扯破了,我在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这可怎么办?”小兰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小声的问道。 “这倒也是,你等着,我去附近的成衣店给你重新买一套衣服。”孙伟也有点咋舌于自己刚才的粗暴,在前世这向来都是影视剧中大反派喜欢做的事情,没想到这一世竟让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 四马路向来被称之为公共租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之一这个称呼,其街道的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商铺,所以女式成衣铺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经营的是女式成衣,不接待男客。” 在一间装修还不错的女式成衣铺门口,孙伟被成衣铺的门童阻隔在了门外。 “我只是想买一套成衣应急,不会在里面逗留的。”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孙伟还是比较理解门童的行为的,所以说话的语气倒是非常的温和。 “对不起先生,现在铺子里还有女客,实在是不能放你进去。”门童依然拒绝道。 “那你可不可以让你们店里的老板娘出来一下,我给她说一下尺寸,让她帮忙拿出来?”孙伟面对这么敬业的门童,也不好以权压人,依然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店里规定,在店里有女客的时候我也不能进去。”门童依然拒绝道。 “那你就不会在外面帮我喊一下你们老板娘出来?”孙伟被门童的古板惹得有点恼怒,语气也比刚才强硬了很多。 “对不起先生,大声喊叫会惊扰到里面的女客,也是我们店所不允许的。”门童再次拒绝道。 “你告诉你们老板娘,就说我叫孙伟,是中央巡捕房的探长,这样她就不会怪你了。”孙伟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搬出了自己的名头。 “就你,还中央巡捕房探长?你小子如果是捕房的探长,我就是巡捕房的督察长。”门童在孙伟的身上大量了一遍,然后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孙伟微怒道。 “不知道从哪间洗衣房偷了这么一套要洗的衣服,竟然跑到我们这里骗人,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号,是你随随便便能骗得了的吗。这次小爷不给你一般见识,你最好识相点快点离开,不然找来了捕房的巡捕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门童对孙伟威胁道。 孙伟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确实如门童所说自己的衣服都被之前的疯狂压皱了,已经看不出衣服的好坏了,这在这个先敬罗衫后敬人的大上海委实有点难以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个威震租界的华人正探长。 孙伟本来因为山下武的事情心情就不好,没想到自己还没到虎落平阳的地步就受到一个小小门童的挑衅,身上那前任所带来的暴力因素又开始有了抬头的预兆,与之而来的则是他的双拳已经慢慢的卷在了一起,眼看就要打在门童的脸上。
第四十八章 奴性 “不,这不是我应该有的情绪,我绝不是一言不合就要伤人的暴力者,我不能让前任的情绪主导我的行动,我要平静,要深呼吸!”孙伟抬起的拳头及时被自己的意志制止了,为了排解因门童的侮辱而产生的满清愤怒,他开始默默地劝慰自己,并且想要用深呼吸的方法排解自己的情绪,没想到最后竟然让他做到了。 “怎么小子,还想打小爷不成,小爷的脸就在这里,有种你就打过来。”嚣张的门童此时却没有差点被揍的觉悟,依然在挑衅着孙伟的底线。 “你大爷,忍无可忍,老子就不忍了!”孙伟刚平息下来的情绪再次被门童的嚣张点燃,被制止住的拳头直接与门童的脑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甚至在气愤之下爆出了前世老家的乡音。 “啊!来人啊!要杀人了!救命啊!”刚才还嚣张非常的门童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软骨头,被孙伟一拳撂倒后竟然倒地不起,口中也只是哀嚎。 傍晚时分正值四马路最繁华的时候,门童的哀嚎引来了大批的观望者,这让见惯了前世舆论压力的孙伟感觉到有点棘手。 “小兄弟,你赶紧跑吧,这家店可是被捕房的黄探长罩着的,要是让捕房的人逮到了不死也会脱层皮的。”有熟悉这家店的围观者对有点发愣的孙伟劝解道。 “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小瘪三,这一拳是让你长点记性,下次在这样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孙伟倒是不在乎是谁在罩着这家店,相信目前在整个公共租界中还没有比自己硬的茬子,他所担心的是自己动手后带来的不利影响,所以他说了一句场面话之后就想撤离。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娘的店里撒野?”就在孙伟抬脚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店里传来,然后便从店内走出一个三十几许的美妇人,蛾眉横竖的在人群中扫了一遍,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孙伟的身上。 “老板娘,咱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既然店里的主人都出来了,孙伟也不好直接离开,于是便升起了私了的想法。 “哎呦,这不是孙探长吗,可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店里了?”美妇人的怒容在看到孙伟的时候瞬间冰消瓦解,然后笑靥如花的走到孙伟的面前问道。 “美女,你认识我?”孙伟不太确定的问道。 “孙探长这话说的,我和你家的晓淑妹子可是手帕交,怎么会不认识你呢。”美妇人笑着说道。 “那咱们可以进去说话吗?”孙伟非常不舒服这种被众人围观的场景,于是建议道。 “当然可以,你快里面请。” 美妇人说着便引着孙伟向店里面走,不过在经过门童的时候她却停顿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拿出几枚银元仍在门童的面前,说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多的部分算是遣散费。” “老……老板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门童也不敢捡地上的银元,直接爬起来用惊恐的语气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被解雇了,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见工了。”美妇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板娘,我可是黄探长介绍来的,就算看在黄探长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这样随便把我解雇。”门童哀求中却带着威胁的成分。 “你知道你刚才得罪的人是谁吗,他可是中央巡捕房的孙伟孙探长,不要说你是黄探长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就算是黄探长他本人来了也照样没面子。”美妇人直接被门童的威胁激怒了,怒火中烧下声音也高了三分。 “什么,他真的是孙伟孙探长!?”门童被美妇人的解释震惊的目瞪口呆。 “孙伟孙探长?没想到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孙探长,这小子看来是提到铁板上了。”听到美妇人的介绍,人群中引来了不小的喧嚣。 “也是这小子活该,惹谁不好竟然敢惹孙探长,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够了。” “原来他就是孙伟孙探长,没想到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英俊,他要是光顾我一次,让我倒贴钱我都愿意。”说这话的显然是附近过来围观的妓欸女。 “你就省省吧,在这里****,人家孙探长什么女人得不到,会看上你这种姿色。”她的同伴在旁边打击道。 “我长得怎么了,说不定人家孙探长美人见多了想换换口味。”那妓欸女不满的说道。 在美妇人介绍的时候,孙伟的心中便忍不住咯噔一下,这显然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谁知本以为将要对自己随便打人而引发的舆论指责竟然没有到来,人群中最主流的议论竟然是指责门童的不开眼,这让在孙伟心中塑造了二十多年的价值观轰然倒塌。 奴性,这是红果果的奴性作祟。 何为奴性? 奴性,简而言之,就是奴隶之性。 具体来说,就是一切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无自我意识,无独立人格,心甘情愿地做驯服工具,无正义良知,无道德意识,且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在主子面前讨好卖乖,阿谀逢迎。 它的本质就是极端的利己主义,即以个人利益得失为权衡标准,以弱肉强食为特征的自私自利,其具体表现为苟且偷安、知命认命、满足现状、任劳任怨、软弱卑贱等等一系列特征。 其实,早在中国远古代就形成了全社会的权利崇拜,人们崇尚权力,敬畏权力,而一旦他们得到了权力,便会用它来证明自己的地位。 君尊臣卑,主尊奴卑,这是中国古代政治文化最基本的阶级定位和规范。 在奴隶社会奴隶主可以支配奴隶的生死大权,因此奴隶就必须绝对地服从于奴隶主,从那时候起奴性就产生了。 到了封建社会,主宰人生死大权的人变成了皇帝,长期同封建制度残酷的磨合中,中国人找到了一个适者生存的技巧,那就是自愿卑贱,自认为奴。 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受到传统文化的各种教训,忠君、孝父就成了人生的目标的责任,从小惟命是从,经年累月后,就习以为常,奴性也早已深入骨髓,经过几千年的传承,它便成了国人普遍的遗传基因,然后生生相衍,代代相传,不过这种奴性的最大推手还应当属早已经被曲解的失去了原有是非观的儒家思想。 自汉代以后,汉武帝遵从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使得儒家学说从诸子百家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整个封建社会的正统思想,从而也使皇权实现了对百姓的精神统治。 儒家文化中的君本位思想,其实都是以君君臣臣为规范的等级制度,都是为封建统治服务的,所以才有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可笑的理论,所以才有赐死之说。 除了儒家文化以外,佛教思想也是中国人奴性心理加深的重要原因,佛教业报论中,认为每一事物的出现,一定有其内在原因和相应的结果,相信三世轮回和因果循环。 这些思想被统治者加以利用后,便使老百姓对一切都逆来顺受,因为他们开始相信,一切事情皆有因果,哪怕是家破人亡,他们也相信,这辈子做个顺民,忍受一切苦难的考验,再次转世以后,他们便能改变现在的命运了。 不过,奴性的形成也是一个循循渐进的过程,当统治者发现人民的奴性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时,他们便会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加民众的奴性,最好达到完全控制人民,包括思想,所以当暴力统治达到极致以后,统治者开始在思想上控制百姓,各朝各代的文字狱以及对儒术的尊崇都是很好的例子,人民的奴性越强,越有利于统治者的统治。 人在社会中的所有的权利里,最主要的就是生存权,在封建社会中不用提九五之尊的皇帝,就是一个小官吏,都可以置百姓于死地,如果不显现出奴性来,可能就要遭灭顶之灾,与生命相比,人的人格、尊严只好被放到一边,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类呢。 在这种环境之下,对百姓来说最大的恩惠就是能安安稳稳地做奴隶,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假使真有谁能够替他们决定,定下什么奴隶规则来,自然就是皇恩浩荡了。 本来应该有的指责没有到来,孙伟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欢愉,反而生出了深深的悲哀,有对狗仗人势门童的悲哀,也有对围观者麻木不仁的悲哀,一如鲁迅先生在《药》中的描述。 “孙探长,咱们进去吧。”美妇人想要进店,不过在转身间却看到孙伟杵在原地发愣,于是出言提醒道。 “哦,好,这就进去。” 孙伟情知这种奴性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而是要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一代又一代人的教育才能够实现的。
第四十九章 挑衣服 “孙探长,我是瞎了狗眼冒犯了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在孙伟抬脚想要走进成衣店的时候,刚刚爬起来的门童再次扑倒在孙伟的面前,并且用双手抱住孙伟的双脚,然后哀求道。 受前世人生观影响颇深的孙伟依然不太习惯这种动不动就跪下的习俗,非常厌恶的踢开抱住自己双腿的门童,然后警告道:“这次我念你是初犯,不再追究你的过失,不过这个店的门童你就不要做了,回去让黄探长再为你找一份工作吧。” 门童其实早已经对成衣店的工作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他最害怕的是来自孙伟的报复,在听到孙伟不予追究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一边向孙伟磕头,一边道谢道:“谢谢孙探长的大人大量,小人下次再看到孙探长一定绕着走。” “不要在这里阻碍人家做生意,赶紧滚吧。”孙伟虽然知道这门童的卑躬屈膝都是形势所迫,但依然止不住那发自己内心的鄙视。 “是,是,我马上滚。”门童说着便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跑出人群,其狼狈的姿态引起了围观者的哄然大笑。 随着门童的消失,围观者自然也失去了围观的兴趣,于是都相继离开了,而孙伟也在老板娘的引领下走进了她家的成衣店。 租界的成衣店最大的销售来源其实并不是挂在店内等待出售的成衣,而是来自那些高门大户的私人订制,一般情况下成衣店内的人多是裁量尺寸的顾客,亦或者上门提货的丫鬟、仆人,真正像后世一样逛街买衣服却很少,不过这次却被孙伟碰到了。 店内的顾客也是一位三十几许的妇人,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另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在为她介绍衣架上的样衣。 这妇人在相貌上虽然比不过成衣店的老板娘,但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的气质,见到陌生男人进来也不打怯,反而给了孙伟一个善意的笑容。 “李太太真对不起,刚才出了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老板娘进来后首先对那妇人赔礼道。 “没事的文莉,你忙就行,不用专门招呼我。”妇人将目光转向老板娘,然后指着店内悬挂在最显眼位置的几件衣服,说道:“文莉,我看你这几件新款的样衣设计的都还不错,我看着非常喜欢,你就按照我的尺寸每一样做一套吧。” “没问题,李太太,等做好后我派人送到你的府上。”老板娘笑着答道。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妇人说着便走向店外,在经过孙伟身边的时候再次对着孙伟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告别了。 “李太太慢走。” 老板娘暂时也顾不得招呼孙伟,亲自将妇人送到门外,并且一直讲妇人目送到很远之后才转过身对孙伟赔礼道:“真对不起孙探长,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不赶时间。”孙伟摆了摆手,说道。 “孙探长这次是想要给府上的女眷定做衣服,还是买一些成衣应急?我们店里有府上夫人和老夫人的尺寸,只要孙探长选好样式就可以了。”老板娘介绍道。 租界内的成衣铺和裁缝店何止百家,能够排上档次的也至少有十几二十家,为了能够取得上层人士的订单,这些铺子多是定期上门为他们以及他们的家眷裁量身体的尺寸以,从而方便衣服的定制,于是能够让成衣铺和裁缝店主动上门裁量尺寸已经代表了身份的象征。 “都不是,是为我家的丫鬟小兰买的,她再帮忙搬家具的时候刮坏了衣服,恰巧拙襟又不在旁边,于是我就自己过来了。”孙伟解释道。 “孙探长知道府上丫鬟小兰的尺寸吗,没有尺寸我也不好为她准备衣服。”老板娘对孙伟的丫鬟如何刮破衣服的过程并不关心,毕竟谁也不知道真假,她只在意客户的尺寸。 “这个真没有,不过她的身材只是比拙襟的略微娇小一点,反正只是临时的衣服,用拙襟的尺寸为她拿一套,然后我再带她过来仔细的裁量尺寸。”孙伟初时只是想为小兰买一件应急的衣服,不过在老板娘询问小兰衣服尺寸的时候才终于恍然自己对这个已经委身于自己的女孩关心太少了,甚至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有送她一份像样的礼物。 “这样也好,我去看看******的尺寸。”老板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伺候在一旁的女孩说道:“雯雯,你去帮我将记事本拿来,我看一看孙夫人衣服的尺寸。” “好的,老板娘。”女孩闻言便走进了铺子的里间,不过很快就取出一本账本一样的簿子,然后交到老板娘的手中。 老板娘接过簿子后翻了几页,很快便找到了王倩定制衣服的尺寸,然后指着周围的样衣,对孙伟说道:“孙探长,你在这里面挑一套款式,然后我再给你找出相应的尺寸。” 孙伟快速的扫了一遍满店面的女士衣服,有各种款式的长襟,也有不同款式和花色的短襟,不过这些短襟多是配有各式各样的罗裙,其搭配极具艺术性,同时也显示出了成衣店老板娘独特的时尚品味。 “我对女装不太熟悉,还是请老板娘在最新的款式中挑一套吧。”被晃的眼花缭乱的孙伟放弃了挑选的打算,直接将主动权交到了老板娘的手中。 “贵府上的丫鬟想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级,这个年级的姑娘最适合一些颜色艳丽、风格活泼的款式,不如就选这套吧,这都是上等的真丝面料织成,等贵府丫鬟过来换衣服的时候我可以再按她的尺寸改一改。”老板娘思虑了一下,然后指着一款粉色攒花短襟配天蓝色百褶裙说道。 “这样也好,给我包起来吧。”孙伟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孙探长,你稍等。”老板娘说着,便转身对那个叫雯雯的小女孩吩咐道:“雯雯,你去里面把这套衣服按照这个尺寸挑出来一套给孙探长包好,记住要快。” “好的,老板娘。”雯雯再次走进店铺的里间,不过这一次她用的时间比较长,大约四五分钟之后才将衣服用油纸包裹拿出来交到老板娘的手中,然后再由老板娘交到孙伟手中。 “老板娘,一共多少钱?”孙伟接过纸包,问道。 “一共十个大洋,不过这倒不急,孙探长可以等会带贵府丫鬟过来挑选好衣服再一起付钱。”老板娘说道。 “这样也好,我先把衣服送过去让她换上。”孙伟知道对方相信自己的身份,倒也干脆,直接拿了衣服就离开了。 “姑爷,你怎么这样长时间才回来,衣服买来了吗?”看到孙伟进来,依然包裹在床单内的小兰怨道。 “路上出了一点问题,这不是把衣服给你带来了嘛。”孙伟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将衣服递给小兰说道:“你让我给你买衣服,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尺寸,我就按照阿倩的尺寸给你拿了一套,可能有点大,不过我已经给买衣服的老板说好了,一会到她店里换一套合身的衣服,这套再给你改一改。” “呀,竟然是上好真丝面料的衣服,以前只是见小姐穿,小兰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小兰将衣服拿出来,摸了一下衣服的面料,然后惊叫道。 小兰在王家也生活了近十年了,早时因为年龄小只能做一些洗洗衣服打扫房间之类的工作,这时候是没有月例的,身上的衣服也多是吴妈女儿剩下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四年前王倩与孙伟结婚,她正式成为了王倩的丫鬟,不过纵然如此她的月例也只有五钱银子,也仅够平时的衣着花销,这十两银子的衣服已经够她攒两年的。 “看你高兴的,以后你跟着姑爷想要这样的衣服多得是,你快点换上咱们这就去买新衣服。”孙伟看小兰高兴的神情,自己的心情也开朗了很多。 “波!”小兰听到孙伟的许诺,也顾不得自己红果果的身子,扑倒孙伟的身上,抱着他的连狠狠的亲了一下,说道:“姑爷,你对小兰真好!” “啪!”孙伟在小兰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还不快去把衣服穿好,小心冻病了。” “讨厌,姑爷你真坏!” 小兰妩媚的在孙伟胸前轻轻地打了一拳,然后跑过去换衣服,不过她很快遇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抬头对孙伟问道:“姑爷,你没有给小兰买内欸衣裤吗?” “啊,这个……”孙伟听到小兰的询问,马上就愣住了。 “姑爷,不是吧,你竟然忘记给小兰买内欸衣裤了,你让小兰怎么出门?”本来还神采奕奕的小兰神情瞬间垮了下来。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泪千行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登楼梯的声音,声音在这种空旷而又寂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响亮。
第五十章 逛街 苏伟和小兰所在的主卧是正对小客厅的开间,在脚步声渐渐接近之时便出现一顶精致的女性盘头,盘头上虽没有过多的装饰,但乌黑发亮的发质使得盘头更显质朴的美感,然后随着来人位置逐渐升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精致非常的俏脸,赫然就是讲女儿玲玲送回家的王倩。 “阿倩,你怎么来了?”“小姐你怎么来了?”孙伟和小兰异口同声的对来人问道。 “哎呦,你们还挺默契的。”王倩调笑了两人一句,然后抬了抬手中的花布包袱,然后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小兰把的衣服都扯坏了,就送玲玲回家后为她带回来一套。” “带内欸衣裤了吗?”孙伟脱口而出道。 “自然是带了,你都快把小兰的内欸衣裤撕成布条了,我要是不带一套让她怎么出门?”王倩美目翻转白了孙伟一眼,然后穿过客厅进入卧室。 王倩进入卧室后便看到被小兰摆放在床上的衣服,立即便想到了其中的缘由,于是对两人说道:“看来是我这次是白跑一趟了,早知道你们买好了衣服,来这里之前我就应该先打个电话问一问。” “我就知道小姐没有忘记小兰,其实小姐你这次来的正是时候,男人多数时候是靠不住的。”小兰看了一眼孙伟,然后对王倩嬉笑道。 “这怎么说?”王倩将目光转向孙伟,问道。 “是这样的,我这不是看小兰的衣服都破了嘛,便想着出去为她买一套,谁知出门的时候忘记问她衣服的尺寸了,而且还忘记了给她买内欸衣裤。”孙伟解释道。 “啊,竟然这样,看来男人真的靠不住。”王倩娇笑道。 “买衣服的钱我还没付,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咱们不如一起在四马路上逛一逛,买一些首饰衣服,顺便再把买衣服的钱付了。”孙伟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自从咱们结婚以来你都很少带我出门逛街了。”王倩点头说道。 打定主意之后,三人便一同出了家门,先是去成衣店将买衣服的钱付清,顺便再为两女添置一些新的衣服,然后又逛了一圈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的店铺,好在以孙伟的名气可以在各种店里签单,不然他带的那点钱还真不够付花费的。 或许是自幼当惯了丫鬟,小兰在逛街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缀在孙伟和王倩的身后,并且还抢着接过购买的东西,不过很快这些动作都被孙伟制止了。 在前世的时候,不知有多少的男人在朋友圈和微博内吐槽陪老婆和女朋友逛街如何的遭罪,但这在像孙伟这样的单身狗看来显然是红果果的炫耀,现在有了机会,孙伟自然要表现一番,纵然累的脚痛手软也乐在其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在王家石库门内,王夫人看到正在大包小包往家搬的三人,有点吃惊的问道。 “阿伟带我和小兰逛了会街,顺便买了一点东西。”率先进门的王倩对母亲高兴地说道。 “娘亲,里面有没有给玲玲买的东西?”正跟着王夫人玩的玲玲闻言跑到王倩的面前,抬起头问道。 “当然有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家宝贝女儿。”王倩弯下腰,笑着在玲玲的脸上捏了一下,说道。 “波,娘亲真好。”玲玲趁王倩弯腰的时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快速的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王夫人看着已经将客厅大圆桌挤满的礼盒,忍不住痛心疾首道:“这哪里是一点东西,你们差不多快要把人家店里的东西都买下来了,真是有钱烧的。” “娘,咱们挣钱不就是花的嘛,难道还要学我岳父那样把银子都放在家里生小银子?再说,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花再多的钱我也心甘情愿。”孙伟环顾客厅,并没有看到岳父王怀仁的身影,于是便拿他的节俭性格调侃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岳父也是你随便调侃的人吗?”王夫人闻言急忙在孙伟的身上打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了指楼上。 孙伟显然看明白了岳母的意思,吃惊之余赶紧对着岳母指了指楼上,嘴唇一张一合,虽没出声,但也能从口型中看明白是“在楼上”三个字,而王夫人则随即点了点头。 在客厅歇脚的王倩和小兰自然将这一切看了明白,看到孙伟窘迫的模样,都想笑却有不好笑出声来,随后王倩走到有点失神的孙伟面前,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这下你死定了。” “去,少添乱!”孙伟有点恼羞的将王倩的脑袋推到一边,然后提高了声音的分贝,装模作样的对王夫人说道:“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岳父大人那是勤俭持家,这可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和阿倩以后一定要向他老人家学习。” “哈哈……姑……姑爷,小兰……小兰真的忍不住了!”孙伟的话音刚落,一直强忍着不笑的小兰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咳咳……”就在小兰突然笑场的当下,楼梯间传来也一声厚重的干咳声,随后王怀仁便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或许是摄于王怀仁旧日的威严,已经笑场的小兰在听到王怀仁咳嗽的瞬间便如同突然拿下唱针的留声机,当即失去了任何的声响。 “爹,原来你在家,我还以为你在店里没有回来呢。”此时的孙伟依然没有被抓个现形的觉悟,如同没事人一般对王怀仁问候道。 “嗯。”王怀仁看孙伟如此,也不好直接发作,只是非常不高兴的应了一声。 “对了,爹,这是我和阿倩给你挑的皮鞋,你用不用试一下合不合脚?”孙伟说着便从礼盒堆里挑出一只鞋盒,然后打开将里面的皮鞋取出来问道。 “对,对,还有这个领带,这可是阿伟为你挑了好久才挑到的,要花二十多两银子,据说是英国的贵族佩戴的款式。”王倩也夫唱妇随的从里面的一个礼盒中拿出一条领带,然后介绍道。 “都放那里吧,等我有空了再试。”王怀仁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舒缓了许多,显然是孙伟和王倩的礼物起了作用。 孙伟在讨好完岳父之后自然也不会忘记旁边的岳母,随后他又从成堆的礼盒中挑出了两件比较小的盒子,打开后递到王夫人的面前,说道:“娘,这是阿倩给你挑的首饰,一件是南洋产的珍珠项链,另一件是翡翠手镯。” “你们这两个孩子,还为我这个老太婆乱花钱。”王夫人虽然嘴上在责备两人,但在盒子被孙伟打开的瞬间,就立即被里面的首饰吸引了,随后她将里面的项链和手镯分别拿在手中很是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娘亲,玲玲的礼物呢?”旁边的玲玲看到外公外婆都有了自己的礼物,害怕孙伟和王倩把自己的一份漏掉,赶紧扯着王倩的衣摆询问道。 “你的礼物在这里,看看喜不喜欢。”孙伟拿出一个样式精美的音乐盒,然后对抱着王倩衣摆撒娇的玲玲说道。 “哇,好漂亮!”玲玲瞬间就被孙伟手中的音乐盒吸引了。 “好了,把东西都收起来吧,马上要吃饭了。”王怀仁这时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顿时压住了吵闹之声。 “知道了爹,那我们先把东西放到楼上去。”王倩应了一句,便扯着孙伟和小兰将桌子上剩余的盒子向楼上搬,这些东西中绝大部分都是王倩的,一小部分是小兰的,而最小的一部分才是孙伟自己的。 “听说那边的房子都收拾好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在饭桌上,王怀仁对孙伟和王倩问道。 “还没决定下来,不过阿伟的意思是让你和娘也搬去和我们一起住,我们都已经为你们收拾好了一间向阳的大卧室。”王倩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 “这栋房子我和你娘住了十几二十年了,都已经有感情了,我们就不去你们那里凑热闹了。”王怀仁非常深沉的拒绝道。 “老头子,你不愿意去别拉上我,我可没说不去住。”王夫人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倒戈了。 “你这不是胡闹吗,人家小两口过日子你跟着瞎搀和什么?”王怀仁没想到妻子把自己买的这么彻底,恼羞之下训斥道。 王怀仁虽然性格古板,但也并不是不通事理的人,自然知道女儿女婿总是和他们这老两口住在一起总是有诸多不便,尤其是当他们小两口闹矛盾的时候,所以他坚持不愿意搬到女儿女婿的新居。 “我怎么是瞎搀和,阿倩这二十多年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边,你让她单独出去过日子,我哪里放得下。”王夫人抱怨道。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总不能将她拴在身上一辈子,现在就算你放不下也得放下。”王怀仁训斥道。 王夫人虽然时不时的向王怀仁闹一点小脾气,但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非常听从王怀仁的话的,在受到王怀仁训斥后也就不敢再提搬过去住的事情。
第五十一章 摊牌 孙伟正值壮年,在平时生活中与王倩自然会经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本来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但在两位老人看来却是非常伤风化的,于是受训成了经常性的事情,这让孙伟从心理上非常赞同王怀仁的提议,不过孙伟毕竟不是两位老人的儿子,有些话王倩说得他说不得,有些事王倩做得他做不得。 就像这次的搬家问题,孙伟如果表示反对王怀仁的提议,则有勃于王怀仁这个一家之主在家中的权威,如果表示同意王怀仁的提议,则表示自己这个女婿有违孝道,于是他只能默默地吃饭。 “娘,依我看那边的房间我和阿伟为你们准备着,这边你们也住着,反正都在租界内相距也不太远,你们在这里住烦了就去我们那里住几天。”现在的王倩早已经不是孙伟穿越之前的那个怨妇了,很自然的就将父母这对往日的依靠仍在了一边,同时也厌烦了隔三差五都要被拍墙的尴尬,于是非常好意的建议道。 智子疑邻的典故就是这样的奇妙,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旦遇到实际情况就情不自禁的将它忽略了。 “还是倩倩考虑的周到,就按倩倩说的办吧。”王倩的话如果是由孙伟来说自然会在两位老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但这话从王倩嘴里说出来就大不一样。 第二天上午,孙伟在中央巡捕房辖区的一间茶楼包间内再次见到了山下武,而山下武也一如之前的谦卑恭敬,完全没有便宜岳父的姿态。 “山下先生,我这次找你来就是想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孙伟进入包厢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孙探长请说,鄙人洗耳恭听。”山下武说着,便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我孙伟这个人最注重的就是感情,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是我容易割舍的,我孙伟接纳了令千金肯定会好好地对他,不过谁要是敢威胁我家人的安全,我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想山下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孙伟直视着山下武的眼睛,说道。 “这个……鄙人似乎不太明白孙探长的意思?”山下武眼中的震惊虽然一闪而过,但依然没有逃脱掉孙伟的眼睛。 孙伟手持泡茶的紫砂壶,将泡好的茶水慢慢的倒进托盘内的杯子里,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明白的,我知道我的身边有你们的人,但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边也有我的人,你的计划对我而言丝毫没有保密性。” 孙伟的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的一部分是日本人确实在巡捕房内布置了他们的眼线,甚至有的眼线职位还不低,而假的一部分则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任有没有在日本人那里布置自己的眼线,反正他自己没有布置,不过夹在真话中的谎言甚至有时候比夹在谎言中的真话更能够让人信服。 “鄙人不过……不过是一个商人,真的不太清楚孙探长在说什么。”山下武虽然还在狡辩,但在孙伟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俨然没有了之前的淡定,话语中出现了丝丝的恐慌。 “山下先生,你明不明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身后的主子明白就行。其实我本人是对你们日本抱有很大的好感,毕竟双方都是一衣带水的邻居,在以后的合作方面我也更倾向于你们,所以我请你们在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一定要三思而行。”孙伟先给了山下武一通大棒,然后在话的中间又丢了一个清脆的萝卜,也算是对日本人的安抚了。 “孙探长,这个……”山下武纵然身经百战,但依然被孙伟的这一番突然袭击打晕了,竟然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孙某想要说的话都已经对山下先生说完了,就不多叨扰山下先生了,告辞了。”孙伟看着欲言又止的山下武,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丝丝快欸感,不过在他将要走出包间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说道:“令千金孙伟是真喜欢的,还要谢谢山下先生割爱。” 孙伟说完后也没等山下武回答,便带着保镖离开了茶楼,一如徐志摩《再别康桥》中所讲,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孙伟的离开虽然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为山下武留下了一地的鸡毛,跟着孙伟脚后跟匆匆离开的山下武当下便找到了陆军参谋本部第三部在上海的负责人,然后将他与孙伟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向这名负责人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陆军参谋本部第三部其实就是日本的情报机关,这个机关始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当时山县有朋从欧洲研究兵制回国,准备在国内进行兵制改革,于是改组兵部省,设立陆军部和海军部,以便能够更好的总辖军务建立统一的兵制,也从此揭开了日本情报组织近代化的序幕。 早期的时候,日本兵部省内设立陆军参谋局,这是参谋本部的前身,其主要工作是参与筹划机密事务,编辑兵要地志以及管理谍报事宜,其中地理测量和绘制地图是当时陆军参谋局各项情报工作的重中之重,情报工作主要由参谋局长下属的间谍都督使负责。 直到七十年代末期,日本在陆军方面实行了一项重大改革,将参谋局从陆军省分离出来,成立参谋本部,随着参谋本部、参谋总长的出现,日本陆军情报机构正式建立起来,并且于八十年代中期设立第一局、第二局,其中第二局主管情报业务,负责外国兵要地志调查、运输法、全国地理、法规的调查及谍报工作。 参谋本部第二部的机构设置为三课一班,即第五、六、七课和第四班,其中第五课负责俄、德、法、意,第六课负责美、英,第七课负责中国,第四班主要负责宣传、谋略、破译密码及其他特殊机密情报。 不过在九十年代中期,日本参谋本部在体制上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下设次官部、统属作战的第一部、统属动员的第二部、统属情报的第三部、统属运输通信的第四部以及编纂部,此时情报工作也开始作为独立业务从作战部门中分离出来,不过工作还是以前的工作。 其实这个掌管情报的第三部在历史上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如果历史没有因为孙伟的穿越而出现太大的变化的话,日本参谋本部应该在在总结日俄战争的经验教训和学习西欧各**事制度的基础上,于明年年底再次进行改组,情报工作雷新作为独立业务改由第二部掌管,此后第二部作为情报部一直持续到太平洋战争结束参谋本部撤销为止。 孙伟在山下武面前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果引来了日本整个上海情报部门的大地震,先是一批在思想上不过关的情报人员被隔离审查,然后便是那些在作风方面不过关的情报人员。 不过这些在武士道思想影响下的情报人员的嘴绝对是杠杠的,硬是顶住了参谋本部第三部下属上海情报课行动人员的各种酷刑没有吐露出一丝口风,这更让上海情报课的课长相信里面有诸如孙伟这种势力的探子。 离开茶楼的孙伟已经没有兴趣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所产生的影响,因为有负责追踪仁善堂纵火案事件的门徒报告了一条最新的消息,虹口租界巡捕房乙级探长李刚将要在今天夜里偷偷放走已经被会审公廨审判有罪的纵火者。 “探长,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在公共租界中央巡捕房内,黄文昇对去而又反的孙伟问道。 “确实有事情发生,还是即将震惊整个租界的大案件。”孙伟说着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对黄文昇吩咐道:“你帮我传令下去,我今天夜里要征用巡捕房第一队和第二队所有的华人巡捕,让他们在晚上八点之前来捕房集合。” “要这么多兄弟,那肯定是大案了,能不能透漏一下是什么案子?” 在此时的公共租界巡捕房内,其标准配置为一个总巡,一个巡官,三个副巡官,九个巡长,一百多名巡捕,其中总巡总览中央巡捕房和老闸巡捕房所有的事宜,巡官掌管中央巡捕房的工作,而三个副巡官中一个负责管理人力车,一个负责管理街面治安,另一个则负责辖区的交通问题。 整个中央巡捕房的巡捕共分为九队,分别被九个巡长统领,其中第一至第七队为治安巡捕,统属负责管理街面治安的副巡官负责,第八队负责查处中央巡捕房辖区内的无照人力车,第九队则是负责指挥交通,而在这九队中,第一至第七队每队差不多有二十人左右,第八队有六人,第九队有十人。 通过一个多星期的捕房工作,孙伟已经对自己在捕房内的权利有了初步的了解,在整个中央巡捕房内他可以调动所有华人巡捕,甚至在行动中他的权利要过高捕房巡捕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中央巡捕房巡官。
第五十二章 动员 公共租界巡捕房自组建以来就一直随着租界华人的数量变化而不断改变的,据后世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统计,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开始整个捕房就没有了最底层的西人巡捕,补充进来的西人巡捕最低的职位都是试用巡长和试用探目,这种职位虽然没有管理普通巡捕的权利,但也算得上是一种干部储备。 不过在当前的公共租界巡捕房还没有达到后期的那种程度,巡捕房内依然有着为数不少的西人巡捕,除巡官和副巡官都是西人外,捕房内的九个巡长也有六个是西人充任,剩余的三个巡长中还有一个是印捕巡长。 虽说公共租界巡捕房为了让西人学习汉语设置了不少的补贴性质的奖励,但能够出现在上海租界的西人不是大商人,就是在家乡受到蛊惑的冒险者,大商人自然不可能充任巡捕房的巡捕,所以在捕房内的西人巡捕绝大多数都是来自欧洲的冒险者。 这些冒险者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上海,为的自然不会是来租界巡捕房当一名小小的巡捕,而是要来上海这个冒险家的乐园挖金的,做巡捕不过是他们为填饱肚子的权宜之计罢了,毕竟租界内就算有机构收容西人乞丐也是条件简陋。 在巡捕房内,普通西人巡捕的年薪为白银五百八十五两,这比华人巡长还要高三分之一,而华人巡捕却只有九十四两,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文化生活的差异,这些西人巡捕依然感觉薪金不够用,对待工作也非常消极。 西人巡捕的消极怠工为华人巡捕提供了机会,虽然巡捕房为限制华人巡捕的权利在华人巡捕的升迁上设置了诸多的障碍,但依然改变不了华人巡捕逐渐掌权的情况,就以最底层的巡捕为例,很多时候西人巡长吩咐的事情还不如麾下带队的一等巡捕有效率。 在中央巡捕房内,除了第七队都是由印捕组成外,其他六个巡捕队都是西人和华人相互交错,不过在华人侦探警官指挥行动的时候通常都会把西人巡捕排除在外,这在捕房已经成为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中央巡捕房的第一队和第二队是捕房内唯二的两个由华人担任巡长的巡捕队,也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两个队五十二名巡捕中只有两名西人巡捕,正好每队一名,而这两名西人巡捕的存在还是捕房内为了防止华人掌权而硬性规定的。 虽然捕房明令禁止下属巡捕不准私设小团体,但依然阻挡不了人性对权利的渴望,前任的孙伟自升任乙级探长以来就开始大肆在中央巡捕房和老闸巡捕房安插自己的眼线,甚至花重金贿赂管理这两个巡捕房的总巡,致使这两个巡捕房仅有的三个巡长都成了他的门徒。 当然,在捕房内安插自己的眼线并不是只有孙伟在做,就连这次要对付的对象李刚都在虹口巡捕房内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不过说到最疯狂当然要数孙伟自己和法租界的黄金荣,而法租界的黄金荣更加疯狂,已经将触角伸到了公共租界。 其实,私自释放囚犯这种事情在巡捕房内不是没有发生过,对像李刚这样的租界探长来说,只要做的隐秘不被外界得知并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捕房内的其他官员就算知道也多是三缄其口。 孙伟知道自己将李刚私放囚犯的事情抓个现行有点违背捕房的约定俗成,多少会被捕房内的一些华人警官所诟病,但他与李刚之间的恩怨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解决的,有时候面子这种东西会直接决定一个人的生存条件,所以为了能够早日解决李刚这个有实力威胁自己的定时炸弹,孙伟已经不惮去打破约定俗成了。 李刚在巡捕房的工作时间要比孙伟长很多,他的升迁轨道也与恰巧赶上捕房快速发展时机的孙伟有着截然不同差别,而是像绝大多数普通华人巡捕一样,都是一年一年凭借自立熬上来的,在整个公共租界捕房系统有着不小的关系圈,所以为了防止行动出现意外,孙伟并没有向任何人吐露半点风声。 当天夜里七点左右的时候,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巡捕房大楼再次变得雀喧鸠聚,第一和第二两队除两个西人巡捕外都已经提前到达捕房的一楼大厅集合。 “头,孙探长这么急着让咱们夜里集合,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案子发生了?”大厅内一名三等巡捕对带领自己的一等巡捕悄悄问道。 “这我哪知道,再说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可以,管这么多干什么,反而还会人火上身。”被询问的一等巡捕回答道。 “不会吧,头你可是咱们巡长的大舅子,他就没有给你透露任何的消息?”另一名二等巡捕有点差异的问道。 这名一等巡捕其实也算是捕房内的老巡捕了,他的资历要比他那妹夫巡长要高得多,能力也是要强上不少,不过在当今社会并不是有资历、有能力就能够上位的,而他那妹夫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率先向孙伟投诚。 “透露个屁,那小子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带队一等巡捕显然对自己的上司妹夫没有多少的尊重,言辞间毫无避讳。 “不会吧,连咱们巡长都不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大案了,一会动手的时候咱们可要小心点。”那二等巡捕有点吃惊的说道。 “谁说不是,只能求老天保佑这次行动能够顺顺利利。”那一等巡捕祈祷道。 在第一和第二两队巡捕议论这次行动的任务时,事件的主角孙伟正在与这两队的巡长开会。 “探长,这次到底是什么行动,弄得这么神秘,下面的弟兄可是议论纷纷,就连巡官都找我和阿峰问话了。”在孙伟办公室内,第一队巡长杜泽首先询问道。 “你们知道仁善堂纵火案吗?”孙伟闻言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知道啊,这可是轰动了整个虹口的大案,听说纵火的那三个日本人被会审公廨判了好几年,难道咱们今天的任务与这个案子有关?”杜泽再次问道。 “确实有关,我已经得到可靠的情报,那三个纵火的日本人在几天晚上会被秘密送出监狱。”孙伟解释道。 “探长,就算他们真的被秘密的送出监狱也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那可是虹口捕房的辖区。”第二队巡长王怀炳出言道。 “如果是别人将那三个日本人放了,这事确实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放日本人的却是虹口巡捕房的副探长李刚,这就与我有关了。”孙伟解释道。 “探长,你这是要动那个李刚?”杜泽自然听说过孙伟与李刚之间的恩怨,有点恍然的说道。 “对,我们今天的行动就是为了对付李刚。”孙伟点头说道。 “探长,那可是虹口巡捕房的辖区,咱们去那里抓人可是越界办案,就算抓到了那三个纵火的日本人,你也不好向捕房交代,而且影响也不好。”王怀炳有点担忧的说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与李刚的恩怨,就算我真的不追究他儿子得罪我的事情,但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据我所知他已经勾结了日本人并且开始搜集我的材料了,如果我这次不将他彻底清除,指不定哪天他就会在我背后捅一刀。”孙伟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他却是收到李刚与日本人交情过密的情报,并且也查出李刚在派人调查他。 “可是探长……”王怀炳虽然明白孙伟的话很有道理,但依然有点犹豫不决。 旧历捕房的王怀炳非常清楚,像这种跨区办案的事情向来是捕房内的大忌,纵然这件案件确实人赃并获,但事后虹口巡捕房的总巡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他动不了孙伟这棵大树,但向捕房上层施压将他这种带队的小虾米撤职查办还是很容易的。 “老王,这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咱们都是靠着探长的提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只要探长没事,咱们这次就算真的被撤职查办又有什么,就算报答探长的提携之恩了。如果你真的不舍得自己巡长的位置,这次的任务我们第一队单独行动就可以了。”杜泽看王怀炳犹犹豫豫,于是出言说道。 杜泽当着孙伟的面说这话可就有点诛心了,同时他也将犹豫不决的王怀炳点醒,随后王怀炳赶紧向孙伟辩解道:“探长,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王怀炳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探长的提携,为了探长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我刚才只不过是担心这事会为探长带来麻烦。” “这个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就算你们真的因为这件事被上头处分,我也会为你们担着的,绝对不会出现撤职查办这样的处罚。”王怀炳的犹豫让孙伟非常的失望,纵然他之后做了解释,孙伟依然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不再信任的印记,不过这些孙伟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第五十三章 蒋雪 古时的政治理论家赵蕤曾在《长短经》中有言,人才难得,欲成就一等事业,必得一等人才。有齐桓公见稷之诚,刘备三往隆中之志,人才可得,事业可成。 三国时期的曹操曾在《推恩令》中也曾指出,有德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德。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然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者,任其长也。 曹操的用人之道很大一部分继承了法家的衣钵,唯才是举其实也是推衍自七术中的恃术不恃信,提倡完善制度、修缮法规,提高领导艺术,以驾驭和操控下属,也正因为曹操寄望于体制约束的思想,促成了他用人不拘一格的特征。 在后世,以综合国力为基础的国家之间的竞争,说到底也是人才之间的竞争,但对于什么是人才,其标准应该如何勘定,儒法两家争论了上千年,迄今为止,亦无定论。 孙伟不知道自己的前任是如何任人的,不过他却知道现在的自己绝逼没有极高的领导艺术,目前也驾驭和控制不了那些颇有野心的下属,所以他做不到曹操的唯才是举,只能以最笨的方法用为忠心是举。 通过前面的一番交谈,孙伟虽然还不能确定第一队巡长杜泽的忠诚度,却可以确定了第二队巡长王怀炳不可信。 “扣扣……”就在孙伟刚刚安抚下心情忐忑的王怀炳,办公室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孙伟暂停了接下来的话头,对门外说道。 “探长,外面有个自称是《申报》记者的人想见你。”得到允许后,一个巡捕装扮的年轻人推开门对孙伟说道。 “那是我请的客人,你让他进来吧。”孙伟对报信的巡捕吩咐道。 “是,探长。”那巡捕挺有前途的,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为孙伟关门。 “探长,你还叫来了记者?”杜泽有点诧异的问道。 “《申报》是咱们上海的大报社,相传有北京权贵的背景,这件事由他们牵头影响才能发挥到最大,以防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孙伟答道。 不过片刻的时间,孙伟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得到应答后推门而来的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而且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这让无内包括孙伟在内的三个男人都惊掉了下巴。 “诸位警官好,我是应孙探长之约从《申报》派来的记者蒋雪,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女孩进门后,非常礼貌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这《申报》也是的,怎么派了一个女人过来?”吃惊过后,杜泽有点不满的说道。 “这位警官,请你说话注意点,女人怎么了,想当年花木兰、梁红玉不都是女人,还不照样上战场杀敌,再说现在讲究男女平等,那人能够做到的事女人为什么不能做到!”那女孩温笑的表情瞬间消逝,转眼间便换成了愤怒。 “男人能站着撒尿,女人能吗?”旁边的王怀炳本来就因为刚才杜泽插他一刀的事情心情不畅,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说话就有点不经大脑。 “你……”女孩被王怀炳的话羞得脸颊通红,有心斥责却又怕他再说出更过分的话。 “老王,怎么对蒋雪记者说话的,还不快向人家道歉。”孙伟最不忍看到年轻而又漂亮的女孩受委屈,于是立即对王怀炳斥责道。 王怀炳刚才就惹得孙伟不满,现在自然不敢再忤逆孙伟的意思,赶紧向蒋雪赔礼道:“蒋记者,真对不起,我老王是个粗人,有不当的地方还请蒋记者不要在意。” “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孙伟孙探长吧,不知道你这次要为我们《申报》提供什么新闻?”蒋雪看来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女孩,竟然没有理会王怀炳的道歉,直接对着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孙伟问道。 “我给贵报提供的这份新闻有点小小的危险,难道贵报只派了蒋记者一个人过来?我先讲明,我这话并没有歧视蒋记者的意思。”孙伟有了王怀炳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想触这个眉头,于是在疑问中加了一个后缀做保险。 “是这样的,我们《申报》除了派我这个记者以外,还派来了一个照相师,就在楼下大厅,听说这还是孙探长要求的。”蒋雪解释道。 “原来有照相师,这样就好。”孙伟见惯了前世群众对无图无真相的质疑,于是为了更好的让大众相信这条新闻的真实性,便坚持要求《申报》带来照相设备。 “孙探长,我现在可以知道你所说的那件大案的具体情况了吗?”蒋雪询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咱们坐下说。”孙伟说完,又对王怀炳吩咐道:“老王,还不快去外面给蒋记者搬一张椅子过来!” “哦!”王怀炳纵然千般不愿,也不敢违背孙伟的命令,于是非常郁闷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出了孙伟的办公室。 “蒋记者,你就坐老王的椅子吧。”孙伟在王怀炳离开后便再次对蒋雪说道。 “谢谢孙探长。”蒋雪倒是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王怀炳的椅子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现在这个时候孙伟已经不再担心泄密问题了,在蒋雪做出开始记录的动作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向她说了一遍。 “孙探长,你的意识是说虹口巡捕房的李探长想要私自释放仁善堂纵火案的三个主谋?”蒋雪听完了孙伟的讲述,有点不相信的再次确认道。 “对,我让你们《申报》参与这次事件的侦破就是为了能够尽快揭露李刚这个巡捕房败类的真正嘴脸,不知道蒋记者干不干报道?”孙伟反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作为一名记者,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揭露社会上的一切丑恶,不要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长,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也照样敢报道。”蒋雪听完孙伟的话,好像受到什么大的侮辱,就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孙伟这段时间会见的不是政界和商界的老狐狸,就是罪恶的帮派分子,还真第一次见到像蒋雪这样比他还要小白的人,好奇之下忍不住问道:“蒋记者,恕孙某直言,你该不会是刚进入报界的新手吧?” “新手怎么了,难道新手就不能写出震惊申城的报道吗?”蒋雪立即变成了一个被点燃的炮仗。 “不是,不是,孙某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蒋记者在言辞方面不如那些老记者那样凌厉,绝对没有看不起新人的意思。”孙伟虽然百般否认,但是脸上的失望却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我知道孙探长你在敷衍我,不过请你相信,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我的能力。”蒋雪看到孙伟的表情想要发作,不过又立即忍了下来,随后义正言辞的对孙伟说道。 “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确实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孙伟赶紧装模作样的说道。 “哼,我不给你在这里废话了,等报道出来你就知道我的能力了!”蒋雪彻底被孙伟的姿态激怒了,愤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 “蒋记者,你这是干什么去?”孙伟看蒋雪离开,赶紧在后面问道。 “我去楼下的大厅等着,你们行动的时候再叫我。”蒋雪脚步不停的答道。 在蒋雪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后,杜泽有点不忍的对孙伟说道:“探长,这样对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帮她,这天下间哪里还有比李刚这个软柿子还好捏的,你以为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李刚还能东山再起报复这个蒋记者?再说,这么年纪轻轻就能被安排独当一面的女人,不是投到好胎,有一个有本事的亲爹,就是生的好模样,找了一个有背景的干爹,总之肯定有不小的靠山的。”孙伟反驳道。 其实相对于老练的记者,孙伟更喜欢像蒋雪这样好强的新人,这种新人对外界的质疑极度敏感,迫切需要向世人表现他的能力,所以经常会做出一些老江湖不敢做的事情,这也是孙伟总是向蒋雪表露怀疑的原因所在,用的就是早已经被用老的激将法。 “干爹?探长,这跟她干爹有什么关系?”杜泽疑惑的问道。 干爹这个在前世颇具争议的词汇在当今社会还没有发生质的改变,在当前的大环境下拜干亲是流行全国的一种保育习俗,在北方叫认干爹、干妈,在南方则称为认寄父、寄母。 其实,当前婴儿时期拜认的干亲可能是永久性的,终身保有这种关系,也有可能是临时性的,多则三五年,少则匆匆一晤,从此各不相干,其目的一是怕孩子娇贵,不好生养,或是以前生子夭折,怕自己命中无子,借拜干亲消灾免祸,保住孩子,二是孩子命相不好,克父克母,借拜干亲来转移命相,以求上下和睦,家道昌盛。 “干爹和干女儿的世界你是不懂得,其实我也不懂。”孙伟自然没有给杜泽普及前世常识的想法,直接跳过了这个梗。
第五十四章 行动在路上 在夜里八点二十的时候,负责监视虹口巡捕房监狱的青皮将电话打进孙伟的办公室,向孙伟报告李刚已经带人进入监狱。 “老杜、老王,快派人去马厩套好马车,让兄弟们立即行动!”放下电话后,孙伟立即对杜泽和王怀炳吩咐道。 “是!”杜泽和王怀炳敬礼后,便快速离开孙伟的办公室。 这是孙伟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对外行动,布置计划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现在行动在即竟然有点莫名的紧张。 孙伟独自在办公室平复了一会心情,在时间上感觉下面差不多应该套好了马车,便离开办公室走到楼下大厅。 在孙伟赶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第一和第二队的巡捕们已经跑到院子外集合了,并且陆续开始点到登上马车的车厢。 巡捕房为了更好地巡视租界的安全,在捕房内设定了一定数量的骑警,并且还没有能够及时出警为每一队都训练了几名驾车的巡捕,所以这次外出行动倒是不用再聘请捕房外的车把式为他们驾车。 捕房配备的马车并不是中国那种老式的马车,而是依然爱西方盛行的四轮马车,不过这种四轮马车并不是欧洲贵族富商出门时所乘坐的那种两人坐或者四人座的小型马车,而是那种负责长途载客的大型马车。 这种大型的马车起源于欧洲中世纪,那时因为欧洲的道路状况不佳,乘客坐在设备简陋而又颠簸的马车上极不舒服,于是在1775年的时候英国人约翰·乌特兰于最先发明了这种大型的马车,并且将这种马车安放在铁轨上,从而取代传统马车成为主要公共运输工具。 这种大型的四轮马车可以说是早期火车的前身,它在蒸汽火车出现之前一直担任的火车的职责,不过自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以后,由于电车及此后汽车的出现,有轨马车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种大型的四轮马车在造价上极其高昂,而在火车正式取代有轨马车成为长途运输最主要的交通工具的时候,依然有不少的有很多有轨马车正在走下生产交付到运势公司的手中,如果运输公司就这样直接将这种马车淘汰将面临极大的损失,于是他们就将这种马车改装为城市内的公共运输工具。 不过就在大家都认为已经为这种马车找到合适岗位的时候,城市内的有轨电车却应运而生,这种有轨电车既不需要昂贵而又难以饲养的马匹,又不需要价格不菲的橡胶轮胎和燃油,绝对是一种经济划算的交通工具。 在早期的上海租界,英商怡和洋行最先向法租界公董局提议开办电车事业,租界当局认为虽然有轨电车铺轨架线投资较大,但鉴于其行车成本低、乘客容量大、乘坐平稳舒适的优点,决定采纳,并着手研究。 不过法租界公董局考虑到法租界的范围实在太小,不足以支撑有轨电车公司的生存,于是便联合了公共租界工部局组成电车设计委员会,不过却因设计分歧而宣告失败,而这种大型的马车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用来做替代交通工具使用的。 自这种大型马车登陆租界以后,它那运输便利的有点就被捕房当局发现,随后便引进过来当做巡警快速出警的运输工具。 这次出警,孙伟自然不需要乘坐这种拥挤的马车,有心的下属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小型的两座四轮马车,并且还有专门的巡捕为他驾车。 “蒋记者,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乘坐我的马车?”孙伟在从蒋雪身边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她非常厌恶的注视着已经被出警的巡捕坐满的马车,而她的那个照相师也此时已经把相机搬到了车上,正在招呼她上去。 “谢谢孙探长,这次麻烦你了。”蒋雪有心拒绝孙伟的邀请,不过一想到自己要与一群臭男人挤在一辆车上就不寒而栗,也瞬间放弃了拒绝的想法。 “能和这么美丽的女士同乘一辆车,孙某荣幸之至。”孙伟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非常绅士的为蒋雪打开了车门。 话说这一世的孙伟对自己最满意的并不是他这个探长的身份,而是他那张算得上帅气的脸,这是前世的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然而他的帅气对与他乘坐在同一辆马车的蒋雪去没有任何的效果,自蒋雪在他的邀请下登上马车后便一直缩在座椅的角落里,并且用警惕的眼光注视着孙伟。 “蒋记者,咱们不用这样吧,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在马车开始行使后,孙伟忍不住对蒋雪说道。 “哼!”蒋雪冷哼了一声,依然我行我素。 “嘿,你这小妞还挺有脾气的,你别忘了自己是在我的马车上,驾车的也是我的人,你信不信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出来。”正所谓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孙伟无聊之下便起了挑逗一下她的心思。 “你敢,不要以为你是租界的探长就多厉害,要是让我外公知道你欺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蒋雪之前也听闻过孙伟的名声,现在听孙伟这样说,害怕自然是免不了的。 “哦,原来你拼的不是爹,而是外公,那你能告诉我你外公是谁吗?”孙伟看蒋雪恐惧的样子,有点好笑的问道。 “我把外公的名字说出来能吓死你,他可是上海总商会会长、宁波和定海旅沪同乡会会长朱葆三,我外公的一句话就能将你这个探长撤职!”蒋雪威胁道。 “原来是他,他老人家可是上海金融界的巨擘,你还别说,听到你外公的名字真的快把我吓死了。”孙伟虽然是在用玩笑的语气再说,不过里面却并没有多少玩笑的成分,以朱葆三当下的地位确实不是他这一个小小的探长能够抗衡的。 前世上海的溪口路在刚修建成的正式名称就是朱葆三路,这可是一个能够让不可一世的租界公董局心甘情愿以他的名字为马路命名的奇男子,当年的大上海曾经流传着一句话,上海道台一颗印,不及朱葆三一封信,其在上海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的外公真的是朱葆三。”蒋雪看孙伟依然毫不在意,于是再次重申道。 “我也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确实相信你外公就是朱葆三。”孙伟终于换成了一本正经的神情,不过他的一本正经看上去却非常的假。 “你……”蒋雪的情绪颇为激动,说话中都已经带了哭腔。 “好了,好了,我确实是真的相信你的外公是朱葆三,刚才只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了。”孙伟一看快要把人家女孩子逗哭了,赶紧赔礼道。 “哼!”蒋雪扭过头去不理孙伟。 “怎么,真生气了?”孙伟把脑袋伸到蒋雪的面前,问道。 “走开,离我远点,流欸氓!”蒋雪非常恼怒的将孙伟伸过来的脑袋用力推开。 “砰!”“哎呦!”毫无防备的孙伟在蒋雪的推搡下直接从座位上倒了下来,脑袋正好碰到马车的门框上,甚至将正在行驶的马车都撞得一震。 “啊,你没事吧,我没想到会把你推下去,你没伤到那里吧?”蒋雪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孙伟推到,听着孙伟的惨叫就知道摔得肯定不轻,赶紧关切的问道,不过或许是对孙伟依然有着不小的恐惧,所以在询问时仍然与孙伟保持着距离。 “探长,你没事吧?”孙伟的惨叫和马车的震荡自然惊动了前面驾车的巡警,那巡警赶紧大声的问道。 “没事,只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孙伟一边捂着自己的脑袋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一边对驾车的巡捕回答道。 “蚊子?探长,这个季节好像已经没有蚊子了。”驾车的巡捕诧异的说道。 “哪来那么多问题,我说有就有,好好驾你的车的就行!”孙伟有点恼怒的训斥道。 “哦!”驾车巡捕看孙伟发火,也不敢再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你没事吧?”蒋雪挪向孙伟,想去看他头上的伤势,不过却被孙伟躲开了。 “还死不了!”孙伟恼怒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向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样?”蒋雪有点委屈的说道。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我们这些巡捕干什么。”孙伟依然非常恼怒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蒋雪没想大名鼎鼎的孙伟竟然这样不讲理,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你有诚意的话,不如明天请我吃饭,我想我是能够勉强接受的。”孙伟思考了片刻,说道。 “不行,我怎么可以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饭!”蒋雪直接拒绝道。 “反正我把赔礼的方式告诉你了,请不请就在你了,我这头上的伤没有个三五天估计也好不了,如果别人问我这伤是怎么造成的,我不介意说是和你一起坐马车的时候动作太大摔得。”孙伟以一副痞子的语气说道。 “你……”蒋雪想骂孙伟无耻,不过又怕他真的这样乱说,无奈之下只得同意道:“好,我就答应明天请你吃饭。”
第五十五章 进入虹口 就在孙伟成功讹诈了蒋雪一顿饭后,前面行使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本以为已经到了地点的孙伟拉开马车窗帘,向窗外一看才发现车队刚刚过了今年才交付使用的外白渡桥,而马车被迫停下来的原因则是碰到了虹口租界夜间值班的巡捕。 这次出警的巡捕一共乘坐了两辆大型马车,一辆是由杜泽带队走在前面,另一辆则是由王怀炳带队跟在后面,在孙伟将头伸向窗外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马车副驾驶的杜泽跑去与拦路的巡捕交涉。 孙伟看杜泽已经在和虹口租界的巡捕交涉,自己也就没有再走下马车,不过依然在时刻注意着前方的动态,不过却因为前面车厢的阻隔并不能看到多少实际有用的东西。 大约两三分钟后,孙伟看到杜泽一脸愤愤不平的走向自己的马车,在走到车旁的时候,孙伟开口问道:“老杜,出什么事了?” “探长,前面碰到了虹口巡捕房巡逻的要看咱们越界办案的通行证。”杜泽凑过窗子答道。 “你没告诉他是我命令越界办案的吗?”孙伟问道。 “说了,但是那个带队的巡长执意要求咱们出示办案的证件,不然坚决不给咱们放行,我看他是根本不将探长你放在眼里。”杜泽估计也是被虹口巡捕房的那个巡长惹出了火气,语气中满是诋毁的意思。 此时距离李刚走进虹口巡捕房监狱已经超过了十分钟,在没有即时通讯器材的情况下他委实不知道事情的进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到监狱外埋伏起来,等到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替死鬼安排进监狱的李刚带着三个日本人出来的时候便一网打尽。 “你让人将他们的枪下了,然后都绑起来扔在路边。”孙伟不知道拦在自己面前的巡长是真的忠于职守,还是预感到自己要对李刚动手,出面阻拦自己,在争分夺秒的刺客只能用这种简单而又粗暴的办法。 “可是探长,这路上还有不少的路人,要是让他们将这件事传出去,我怕影响不好。”杜泽有点为难的说道。 “时间紧迫顾不了这么多了,至于善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把他们绑起来直接仍在车厢里,等行动过后再放了他们。”孙伟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抓李刚一个现行,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暂时管不了了。 “好的探长,我马上就去办。”杜泽说着便走向前面的车厢,然后将车厢内的巡捕全部放了下来,三五下便把拦在前面的三个巡捕加巡长绑成了粽子仍在马车上,至于周围的路人每一个敢出面干涉的。 经过短暂的波折之后,车队再次踏上了行程,唯一不同的只是车上多了四个倒霉蛋。 “你这个骗子!”在波折平息后,蒋雪突然对孙伟气愤的斥责道。 “骗子,我哪里骗你了?”孙伟的心思还在拦截车队的巡捕身上,听到蒋雪的斥责,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刚才撞得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一点事了没有了,这还不是骗人?”蒋雪质问道。 孙伟没想到这个女人神经竟然这么大条,自己明目张胆的绑架巡捕她不关心,反而关心起自己刚才骗她的一个小把戏,随后无奈的说道:“好,好,这次算我的错了,大不了我也学你一样明天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从请客的对象变成了被请客的对象,蒋雪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虹口巡捕房所在的公共租界北区并不大,从外白渡桥道巡捕房办公楼乘坐马车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片刻之后孙伟带领的车队便到了虹口巡捕房附近。 此时整个虹口巡捕房早已经处于孙伟的监控之下,在车队刚刚停下的时候便有他手下门徒走过来汇报虹口巡捕房里面的事宜。 “你的意思是说,李刚自从进去以后还没有出来?”孙伟听到手下负责监视的门徒汇报后,再次确认道。 “老板,现在整个巡捕房都由咱们的人监视着,不要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从里面飞出来都不能逃过我们的眼睛,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那李刚自从进去后确实没有出来过。”负责监视的门徒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这次如果事成,我自然少不了你们好处,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可以带人回去休息了。”孙伟得到确认的回答后也松了一口气,他在行动前最怕的就是没能在捕房门口将李刚人赃并获,不然就算抓到被放走的三个日本人也完全可以让李刚推出几个替死鬼糊弄过去。 “谢谢老板,小的就不打扰老板办案了。”那门徒在孙伟面前献媚了一番才离开。 由于时间紧迫,孙伟唯恐在虹口巡捕房内的李刚收到消息放弃行动,于是立即对杜泽和王怀炳布置任务道:“老王,你带人将捕房四周的路全都封上,任何人不准从这里经过,并且还要将通向虹口捕房内的电话线全部剪断,以防有人收到消息通风报信。” “是,探长!”王怀炳接到命令,便率先领着自己队的巡捕离开了。 “老杜,你带人将捕房包围起来,里面的人只许出不许进。”孙伟又对杜泽吩咐道。 “是,探长!”杜泽接到命令,也同王怀炳一样立即去执行了。 “蒋记者,这次能不能将李刚这个捕房的败类揪出来,你的作用可是至关重要的,希望你可不要让整个租界的上百万百姓失望。”在将王怀炳和杜泽都派出去后,孙伟便开始对这个少一根筋的美女记者戴高帽子。 “这个孙探长放心,我一定会实事求是的将李刚的罪行揭露出来。”蒋雪一副豪气云天的语气,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虹口巡捕房不像中央巡捕房这样的大巡捕房,整个捕房算上文员在也不过一百多人,真正负责巡视街面的巡捕只有二十名印捕和八十六名华捕,而负责夜间值班也只有不足两成十四五人,其余的巡捕多是在捕房内的巡捕宿舍。 在虹口巡捕房外,孙伟等人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有身影从捕房内走出,期间负责外部事宜的王怀炳又扣押了三名想要回捕房休息的巡捕。 与前世的近视不同,这一世的孙伟在视力方面出奇的好,也没有患上在这个年代非常流行的夜盲症,不过不幸的是他就算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也认不出谁是谁,因为他自穿越以来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虹口巡捕房探长。 “探长,是李刚!”孙伟本人不认识李刚并不代表他身边就没有人认识李刚了,杜泽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李刚的样子,急忙对旁边的孙伟说道。 “老杜,你去看看他身边有没有那三个日本人,有的话你就向兄弟们发信号,马上逮捕。”孙伟也不敢确定跟在李刚身边的人是不是被判刑的日本人,于是便让杜泽去确认一下。 “好的,探长。” 杜泽说着便从隐藏的墙角走了出来,装作非常意外的对李刚说道:“李探长,真巧,竟然在门口碰到了你,你这么晚还没回家是不是遇到了大案子?” “哎呦,我道是谁,原来是杜巡长,你这么晚来我们虹口是有公干,还是找点乐子?”李刚在看到杜泽出现的时候确实被震惊,不过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热情的说道。 “都这么晚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公干,不过是闲来无事寻点乐子。”李刚错愕的表情虽然稍纵即逝,但依然被时刻关注他的杜泽发现了,随后杜泽一边敷衍李刚,一边想要在李刚的六个跟班中找出那三个日本人。 “按理说杜巡长难得来咱们虹口一趟,李某本应该亲自招待,但是今天很不巧,李某还有一个重要的案子急着处理,就不能陪杜巡长了,不过还请杜巡长放心,我让周洪陪着你,你在虹口花费的一切都包在李某的身上。”李刚对杜泽说完,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吩咐道:“周洪,你可要帮我招呼好杜巡长,如果杜巡长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可拿你是问!” “是,探长放心,我一定会带你招待好杜巡长的。”周洪闻言刚进低头答道。 杜泽来虹口自然不是为了找乐子,在李刚刚刚吩咐完周洪接待自己的时候,塔便开始打量除周洪以外的其他五个人,随后他突然指着其中的三个青年对李刚问道:“李探长,这三位朋友可是生面孔,是你们捕房新招募的巡捕吗?” “啊……对,对,他们确实是我们捕房新招募的巡捕,现在正要随我一起去做事,我们还有急事要做,就不打扰杜巡长找乐子了。”李刚被杜泽问的心惊胆战,唯恐被发现什么其中的问题。 “我看他们应该不是什么新招募的巡捕,而是被李探长私自释放的日本犯人吧?”杜泽没有理会李刚的推辞,而是突然对他大声的质问道。
第五十六章 审讯 其实早在杜泽出现之时,李刚就隐隐察觉到事情恐怕出了纰漏,现在杜泽的质问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想。 “杜泽,我是看在大家都是捕房同僚的份上才热情招待你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恣意生事!周洪,我们回捕房,我看他敢不敢去捕房内撒野。”李刚在杜泽面前虚张声势一番,便想带人重新回到捕房,只要进入捕房,有没有私自放人还不都是他一张嘴的事情。 在杜泽出现拦截李刚一行人的时候,李刚等人已经离开捕房大门有一段距离了,于是在听到李刚想要带人回捕房的时候,杜泽当即拦在他们的前面说道:“李探长,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了,你认为你还能回得了捕房吗?” “杜泽,你什么意思?”李刚质问道。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李探长去我们中央捕房做客。”杜泽说完,便对周到大声的喊道:“动手!” 随着杜泽的一声令下,分散在捕房门口四周街道内的巡捕迅速的涌向李刚一行人,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将李刚等人团团包围。 “杜泽,你要想清楚,这里可是虹口巡捕房,你这样越界办案不怕我们总巡怪罪吗?”面对二十几条步枪的枪口,李刚已经完全确认自己这次的私自放人行动已经泄露了。 “老杜想没想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想清楚了。”听到李刚的质问,孙伟带着蒋雪和《申报》照相师推开包围的人群走了进来。 “孙伟,原来都是你搞得!”李刚看到孙伟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果不是有这么多枪口对着,他肯定要上前与孙伟厮打一番。 “呵呵,兄弟也是为捕房办事,得罪了李探长还请海涵。”孙伟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一番,然后对《申报》的照相师说道:“这位师傅,李探长可是咱们租界的名人,你可要给他照的帅一点,不然会有损我们租界的脸面的。” “孙伟,你……”李刚愤怒之下想要上前,不过却被孙伟身边的枪口逼了回去。 “孙探长,这个……”照相师也是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知道这次行动的任务,惊恐之下便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不过却摄于孙伟的淫威没能成行,但让他得罪李刚也是万万不敢的。 “你怕什么,凡事有我担着,再说,你认为出现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们的李大探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在这个年代,照相是一种非常需要技术的工作,于是孙伟只能温言相劝。 “孙伟,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李刚也不是好惹的!”李刚在被逼退后也不敢贸然上前,不过依然在虚张声势。 “哎呦,我孙伟还真就惹你了,你能咬我!”孙伟非常嚣张的说道。 “探长,我们冲出去,我不信他孙伟真敢开枪!”李刚身边的周洪终于忍受不了孙伟的嚣张,对李刚规劝道。 “哦,你倒试试,看看我真的敢不敢开枪。”孙伟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周洪,然后有点愤怒的扭头对依然在愣神的照相师训斥道:“你还在磨蹭什么,用不用老子交给你怎么照相!” 在公共租界内,孙伟想来是以心狠手辣著称的,面对孙伟枪口的周洪自然不敢以身犯险,而刚才还在磨磨蹭蹭的照相师这时候也不敢继续拖延,赶紧调好相机的位置和焦距,举着镁光灯“啪啪”的连拍了好几张。 “这才对嘛,再给这三位帅哥和我们的李探长照一个特写。”孙伟非常欣慰的拍了拍照相师的肩膀,然后指着那三个日本人说道。 在照出第一张照片的时候,照相师就已经听天由命了,在听到孙伟的吩咐后便有对着李刚和那三个日本的正脸连拍了几张。 “好了,将他们全都带走,通知老王的人可以收队了。”孙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后,便吩咐周围的巡捕开始收尾工作。 或许是长时间的养尊处优让早年间那个敢杀敢拼的李大探长失去了往日的神勇,一直到孙伟带领的巡捕进行最后到抓捕的时候他都没有进行任何的抵抗,不仅如此,反而主动制止了周洪等人的抵抗动作,这让孙伟不得不感叹一下时间这把杀猪刀。 在抓捕完李刚一行人后,孙伟汇集了自己所带的所有巡捕直接杀进依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虹口巡捕房,此时捕房内绝大多数的巡捕都在捕房的宿舍内休息,仅留下的几个值班人员很快就被孙伟的人控制住了,随后还在捕房的监狱内找到了三具代替日本犯人的尸体。 人赃并获之后,孙伟并没有将涉案的人员立即带回中央巡捕房,而是直接在虹口巡捕房进行审理。 案件审理的过程出奇的顺利,所有的涉案人员在确认李刚被逮捕后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很快整个调包案件都被串联了起来,不过令孙伟遗憾的是那三具替死鬼真的是从外界捡来的三具尸体,这让准备告李刚谋杀的他不得不取消了这个打算。 事件的主谋李刚是被孙伟放在最后审理的,他在进入审讯室后没等孙伟开口,便率先说道:“孙探长,我李刚这次认栽了,你想要问什么直接问就好了,我不会有任何隐瞒,不过我只求孙探长一件是,还望孙探长答应。” “你说吧,只要不太过分就行。”孙伟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蒋雪,说道。 “我李刚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孙探长大人有大量,不要伤及我的家人。”李刚说道。 “嗯?”听到李刚的请求,正在做记录的蒋雪突然抬起头看向孙伟。 “额,这个李探长放心,你犯下的事情只追究你的责任,自然不会涉及到你的家人。”孙伟突然感觉到自己让蒋雪进来做记录有点失策,这个背景很大的女人可不会因为畏惧自己的势力而不敢乱写,所以在回答李刚请求的时候尽量不敢乱说。 正在受审的李刚自然不知道孙伟的处境,在听到孙伟肯定的回答后,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后说道:“孙探长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相信你一定说到做到的。” 之前对涉案人员的审讯只是审清了调包事件的整个过程,至于案件的前因后果自然不是那些虾兵蟹将能够知道的,于是在李刚的叙述下终于还原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其中就涉及到收买他的山下武和山下武所在的日清医药公司。 “接下来就该动用蒋记者你的文笔去揭露李刚的罪行了,不过在报道的时候还请蒋记者斟酌一二,那些与案件不相关的事情就不要写出来干扰百姓对案件的了解了。”孙伟在审理结束后,便对准备离开的蒋雪说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里面还有与案件不相关的事情?”蒋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孙伟,说道。 “小娘皮,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孙伟看着蒋雪那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心中自然是一番腹诽,不过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像蒋记者这样冰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只要蒋记者手下留情,我孙伟自当感激不尽。” “你这人嘴上说的好听,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呢。”蒋雪直指孙伟心中所想。 “怎么会,像蒋记者这样的漂亮知性的女人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舍得骂你呢。”孙伟赶紧保证道。 “你……流欸氓!”蒋雪恼羞之下也顾不得等正在收拾照相机的师傅,骂了孙伟一句便跑着离开了虹口捕房。 “老杜,我这是哪里又得罪她了?”孙伟看蒋雪消失在捕房门口,然后对身边的杜泽不解的问道。 “探长,你没得罪她,只是调戏她了。”杜泽答道。 “我哪里……造孽啊!”孙伟刚想辩驳,不过突然意识到自己错把蒋雪当成上个时代的女人,说话间有点没有遮拦。 “探长,我看着蒋记者对你有意思。”杜泽突然说道。 “有吗?我们这才刚认识,怎么可能?”孙伟问道。 “探长,我老杜怎么说也是花丛老手,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蒋记者看你的时候眉目带春,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杜泽解释道。 “有意思也没用,她外公可是上海大名鼎鼎的朱葆三,这可是连洋人都要巴结的牛人,你家探长我可惹不起。”孙伟虽然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女人一见钟情的东西,但还是本能的相信了杜泽的话,不过蒋雪不同于普通的女人,他目前还不敢招惹。 “什么,她竟然是朱葆三的外孙女,这事情就难办了。”杜泽一脸惊讶的说道。 “难办就不办,等好办的时候再办。咱们去看看老王把事情都办完了没有,时间不早了,不能总打扰人家虹口捕房正常办公。”孙伟看了一眼杜泽,说道。
第五十七章 谈条件 虹口捕房夜晚发生的事情在第二天早晨全部爆发了出来,首先是在上海销量最大的《申报》上以最大的头版头条详细叙述了虹口捕房乙级探长李刚受日本日清公司经理山下武的收买私自释放已经被判刑的三个纵火犯,其次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虹口捕房减员两成还要多,第三则是孙伟在一大早被请进了中央巡捕房的督察长办公室。 “孙,我知道你是捕房最优秀的探长,但是你昨天的越界办案令虹口捕房的总巡非常的不高兴,已经将报告打到了警务处,这让我非常的难办。”在督察长的办公室,博依斯拉贡一脸无奈的对孙伟说道。 “督察长先生,关于昨天的事情我确实办的有点越权,按理说是应该向虹口捕房的总巡知会一声的,但是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虹口捕房总巡的操守,像李刚这样公然违背捕房的禁令私自掉包犯人的事情我不相信虹口捕房的总巡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而他却选择了无视。”孙伟辩解道。 “孙,你昨天的行动在情理上虽说没有错,但在巡捕房规则上却是不合法的,如果整个租界两千多名巡捕都像你一样动不动就越界办案,那捕房的规则制度就成了虚设。”督察长博依斯拉贡说道。 “督察长先生,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你应该清楚,整个公共租界巡捕房只有我一个孙伟,我能做到的事情是捕房其他人所办不到的,就像咱们所说的虹口捕房,祥福金店的抢劫案到现在都两个月了还没有任何进展,你认为这样的废物有资格像我一样越界办案吗?”孙伟说道。 祥福金店的抢劫案可谓是轰动整个上海滩的大案子,不仅劫匪抢劫的金额数量庞大,而且还打死打伤了十几名巡捕和无辜的群众,曾经一度引起整个公共租界的恐慌,也让博依斯拉贡这个督察长受到了工部局的极大质疑。 “孙,你的意思是你能侦破这个案子?”对于祥福金店的抢劫案,博依斯拉贡到现在依然是疲于应付,而孙伟的话让他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能破倒是能破,不过这是越界办案,你刚才不是还在训斥我越界办理李刚的案子吗,我现在可没有胆量顶风作案。”孙伟故作姿态的拿捏道。 “孙,只要你能够将祥福金店的抢劫案侦破,我不仅不会追究你这次越界办案的问题,还会亲自写信到工部局为你请功。”博依斯拉贡有点激动的说道。 公共租界虽然在名字上有公共两个字,但其本质上依然摆脱不了英国政府的影响,在此时的公共租界工部局内依然是英国一家独大,所以巡捕房最高长官的任命多是来自英国或者香港的现役警官,这些人与下属的普通巡捕不同,他们在英国或者英国其他殖民地都是有报备的,在公共租界巡捕房当值多是借调关系。 巡捕房现任的督察长博依斯拉贡就是来自于英国伦敦警局,他自1901年被借调到公共租界巡捕房担任督察长到现在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了,在这六年中他享受到了之前在伦敦当警察时所没有享受到的权利,所以如果有可能,他非常愿意在公共租界巡捕房熬到退休,然而祥福金店的抢劫案成为了其中的变数。 就目前而言,祥福金店的抢劫案可谓是公共租界自建立以来除小刀会起义以外最大的公共安全危机的事件,抢劫祥福金店的土匪在抢劫的时候不仅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反而直接明火执仗的冲进去将财物一卷而空,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匪徒抢劫的时候虽说是在夜里,但对于上海这个不夜城来说夜里依然有着不少的人流,自然也有着在夜间巡逻的巡捕,于是夜间巡逻的巡捕很快就与匪徒交上火了。 在上海这座谜一样的城市里,城市警务工作中存在的所有痼疾,在这里都加倍凸显,因为上海滩是同时由三方市政机构和至少两股其他警务力量共同管辖的,除此之外,上海滩的犯罪率也极高。 臭名昭著的上海青帮,层出不穷的绑架和武装抢劫,间歇性的外国侵略,间谍活动和暴力的政治恐怖活动,诸如此类的种种原因都加剧了上海滩的混乱,于是上海的警务力量必须都是全副武装的,因为根据现有的大清律例,武装的犯罪分子一旦被抓量刑极重,所以他们对巡捕开枪时绝对没有半点犹豫,没有武装的暴徒们则会通过袭击巡捕以窃夺武器,而且绝不留下活口。 公共租界巡捕配备的武器为李恩菲尔德步枪,这是租界当局在去年淘汰掉已经落后的李梅特福步枪而更换的新式步枪,这种步枪采用由詹姆斯·帕里斯·李发明的后端闭锁的旋转后拉式枪机,装填子弹速度比较快,并且安装固定式盒型弹匣,双排弹夹装弹,提高了持续火力,可谓是实战中射速最快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之一。 与装备精良的巡捕相比,抢劫祥福金店和大顺旅馆劫匪的装备就显得落后多了,这群人只有七八支比较老式的左轮手枪,除此之外则都是一些刀枪棍棒的冷欸兵器,在远距离对射中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巡捕的武器装备虽然精良,但是他们的人数委实太少,在面对数十人的进攻中他们只有节节败退的命运,于是在其他地方的巡捕赶来增援之前,这群匪徒早已经抢完东西安全撤离,并且还为巡捕房留下一地巡捕和无辜群众的伤员尸体。 这件抢劫案是发生在虹口巡捕房的辖区,在责任上自然是由虹口巡捕房的侦探侦破,期间纵然有警务处督察长亲自下令让其他捕房的侦探协助办案,但却没有任何人愿意趟这摊浑水,于是案件的全部责任都压在警务处和虹口巡捕房的肩上。 这件案件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期间纵使虹口捕房的侦探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为此工部局曾有消息透露,巡捕房的督察长博依斯拉贡将会为这次的抢劫事件买单,最晚就会在年后让其解职回英国。 租界在上海被称为国中之国,租界内的洋人就是整个租界的统治者,享受着最上等人的待遇,这是博依斯拉贡在伦敦以相同的职位所不能享受到的,所以就算是给他升职加薪调回本土任职他都不一定愿意,更何况还是带着这个污点回国复职,以后再伦敦注定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由此也可以理解博依斯拉贡在听到孙伟能够侦破这件案件的激动心情。 自来到清末这个社会到现在,孙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你的价值足够大,哪怕你犯再大的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就像汉时的李广,汉武帝想要利用他冲陷折关及格猛兽的勇武而不去追究他擅杀守关校尉的罪责。 目前在整个公共租界,孙伟有着同黄金荣在法租界一样不可替代的实力,他可以办成其他人办不到的事情,也可以维持住这个罪恶之城最基本的安定,在没有找到可以替代的他对象之前,他所犯下的错误在一定范围内都是可接受的。 关于祥福金店被劫案,其实前任的孙伟已经在着手让人调查了,并且还查出了一定的眉目,这是孙伟在无意中翻查前任遗留下来的备忘簿中发现的,不过不管是前任的孙伟,还是孙伟本人都没有立即通报给上司的打算。 孙伟不知道自己的前任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自己认为像这样的大案与其早早地请功领赏,不如像熬鹰一样将博依斯拉贡等捕房高层熬的心身俱疲,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案件的困难性,从而让他们能够在心底记住自己的好。 就目前而言,祥福金店被劫案虽然已经让博依斯拉贡寝食难安,但依然没有到最后时刻,工部局放出来的消息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想要完全驯服博依斯拉贡这只鹰还需要再熬一段时间,不过熟料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的计划被李刚这摊子事打乱。 “督察长先生,其实在祥福金店被劫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着手去调查了,只是那群匪徒的作案手法太过老练,作案期间又是以黑巾蒙面,为之后调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在前两天的时候,我的线人为我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情报,我相信凭着这条情报向下查,不出一个礼拜就能成功侦破案件。”孙伟解释道。 “孙,你说你能侦破祥福金店被劫案,这真是太好了!”博依斯拉贡在听到孙伟的解释后差点兴奋的跳起来,随后他拍着孙伟的肩膀说道:“孙,越界办案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给你处理的漂漂亮亮,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全力侦破祥福金店被劫案,并且在调查期间你有权征调租界任何一处捕房的人员。”
第五十八章 粤联社 “探长回来了!” “探长,怎么样,督察长怎么说?” 当孙伟离开督察长博依斯拉贡的办公室进入捕房前楼大厅的时候立即就被等消息的巡捕、侦探围了起来,然后叽叽喳喳的询问个不停。 “都不要吵,听我说!”孙伟大声制止了众人的询问,然后说道:“关于越界办案的事情督察长已经表态,咱们有功无过,之后捕房会有嘉奖的公告发下来。” “真的,太好了!” 围观的人群不管是参与了昨夜越界办案的巡捕,还是没有参与的,其实都在利益上与孙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很多时候他们这些普通巡捕的利益都是需要孙伟这样的强势长官向洋人争取的,在得知督察长博依斯拉贡的表态后自然都兴奋不已。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去工作吧。”孙伟之所以能够让督察长博依斯拉贡不追究越界办案的事情自然是对侦破祥福金店被劫案做了保障,随后他驱赶了欢呼的人群,走向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探长,这件事真的就这样过去了,督察长未免太好说话了?”在孙伟的办公室,乙级探长黄文昇对孙伟不解的问道。 “督察长自然不可能这么好说话,按照他之前的意思越界办案肯定要处理一部分参与的人员,就算因为忌惮我的势力不敢正面处理我,至少老杜和老王的巡长要做到头了。”孙伟将腿翘在办公桌上,说道。 “那督察长到最后怎么不追究了?”黄文昇问道。 “我答应他一周之内侦破祥福金店被劫案。”孙伟答道。 “什么,探长,你说你要在一周之内侦破祥福金店被劫案,这怎么可能?”黄文昇闻言惊呼道。 “你记住一句话,在我孙伟面前,一切皆有可能!”孙伟非常牛气的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后对黄文昇继续说道:“我让你买的报纸,你买了吗?” “啊……哦,已经买了,我去给你拿来。”黄文昇回过神来,赶紧从外面将孙伟之前让他买的《申报》拿了进来。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孙伟接过报纸后,对黄文昇说道。 “哦,好的,探长。”黄文昇磨磨蹭蹭的向外走,等走到孙伟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回过头问道:“探长,咱们真的能侦破祥福金店被劫案吗?那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劫匪说不定早就分了钱散伙了。” “不是咱们,是我,这个案件我会自己处理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在报纸后面,孙伟不急不慢的说道。 “哦,那那我去忙了。”黄文昇得不到答案,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 其实孙伟之所以有信心侦破这个已经过去两个月之久的案子,根源则在于他在浦东经营的那处军火走私据点。 在上海能够涉及到军火买卖的洋行很多,不过这些洋行在军火买卖方面多是与满清中央政府或者地方新军做生意,至于民间的那些零星的枪支买卖,除了日本的洋行之外,很少有其他国家的洋行涉足。 此时的国内百姓相信的依然是英、法、德这些老牌列强,在心理上并不太相信日本出售的村田二十二式步枪和金钩步枪,于是对英、法、德等国的武器介于买与卖之间的掮客便在这种环境下应运而生,这些武器掮客从洋行大量走私英、法、德等国的武器,然后分散销售给想要购买武器的地主、商人,从而赚取其中的差价。 在这些掮客中,公共租界的孙伟和法租界的黄金荣可以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上海及其周边各县零散武器的走私至少有七八成是出自这两人之手,而更巧的是祥福金店被劫案劫匪购买的武器就是出自孙伟的手中。 武器走私就算是在**透顶的满清也不可能成为堂而皇之的买卖,出售武器的掮客与购买者之间在第一次交易的时候自然也有为其前线的中间人,于是孙伟的前任就通过这个中间人找到了那群抢劫祥福金店的匪徒。 其实在租界内真正的武装力量并不是捕房的巡捕,而是成立于太平天国运动期间的万国商团,随后这支商团被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接管,成为其常设机构。 万国商团存亡始终,首要目的与最大作用在于危急情形下保障上海外国租界的既得利益不受损害,凡遇到重大形势时,万国商团司令部会应工部局总董的命令或自行发布******,所有成员按******要求向指定地点集中,完成卫戍租界的职责。 据后世不完全统计,万国商团的全团动员出防活动有二十六次之多,先后包括泥城之战、太平天国运动、天津教案、四明公所事件、江南教案、甲午中日战争、1896年暴动、小车夫抗捐事件、第二次四明公所事件、义和团运动、日俄战争、大闹会审公廨事件、辛亥革命、二次革命、人力车夫罢工事件、人力车夫第二次罢工事件、上海小贩暴动、上海反日风潮、江浙战争、浙奉战争、五卅运动、北伐战争、一二八事变、一二八事变周年纪念事、八一三事变、八一三事变周年纪念事。 当然,万国商团全团动员并非只有出防真刀真枪这一种情况,更多的是武力炫耀,其中包括万国商团所谓的游行阅兵和年度检阅。 有万国商团作保障,公共租界自然不是任人来去自如的不设防之地,匪徒在抢劫祥福金店的时候来去自如,不仅避过了万国商团的驻地区域,还避过了虹口捕房巡捕的巡逻路线,由此可见他们对租界的环境了如指掌。 调查的结果正如孙伟所料,抢劫祥福金店的匪徒确实是租界本地帮派所为,不过却不是正在蒸蒸日上的青帮帮众,而是一个叫粤联社的小帮派,不过这个帮派却有着非常强大的背景,因为它出自上海滩的洪门。 在前世,由于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这三位大亨的存在,使得人们一说起上海滩的秘密社团,就会立即想起青帮,其实在上海开埠后的十余年间,上海势力最大的帮派是来自广东的洪门以及与洪门颇有渊源的、来自福建的小刀会。 按照《中英江宁条约》的规定,上海开埠后,英国得以设置领事并驻于上海县城,但此时中英双方都没有相互交往的经验,英国人不愿进城,宁可在郊外的黄浦滩头向当地农民租地造屋成立领事馆,清廷也缺乏外交人才,甚至拿不定主意用哪一级官员来面对这些可怕的洋人。 上海县属于松江府,但府治很远,鞭长莫及,于是清廷命衙门在上海县城的苏松太道专理洋务,并兼任江海关监督。 清朝的官员总是颟顸骄横,对英美法领事的请求往往说不,而一旦事情闹大又卑躬屈膝所求无不允诺,这种前倨后恭、前后不一的态度使外国领事和大班非常头痛,他们开始建议清廷在洋行的华人买办中选拔能吏,充任道台。 吴健彰就是这样一个人才,他是广东香山人,以外贸而成巨富,是广州最著名的商人之一,上海开埠后,他随美商旗昌洋行而来,并担任买办。 吴健彰长袖善舞,深谙官场三昧,其为人办事得到外商和朝廷的一致认可,加上他早已捐班候补道员,因此清廷不久后即任命他为道台,驻于上海县城,专门处理与外滩那些洋人的交涉事宜。 当时的上海、松江、苏州等苏南重镇,虽然经济繁盛,工商发达,但由于清廷口岸政策的限制,缺乏外贸人才,所以此时络绎而来的,都是与外商打交道比较有经验的福建、广东人,上海县城人口六十万,其中闽粤人士就有十五万之多。 上海的广东人大多是外贸商人,安于现状,因此以粤人为核心的洪门在此少有响应,而驻沪闽人以船工为主,于是以底层民众为核心的小刀会刚于福建创立,其徒众就遍布上海,但随着刘丽川的到来,局面改变了。 和吴健彰一样,刘丽川也是广东香山人,他早年在穗港的洋行工作,英语流利,善于交际,因为与外商的糖业生意,来到上海并留了下来。 早在香港的时候,刘丽川就已经加入洪门,来到沪上,发现广东同乡很多,就开始了秘密传道工作,不断发展会员,扩充团体,不久刘丽川了解到,盛行于福建水手中的小刀会虽然和洪门没有组织联系,但其政治目标也是反清复明。他即以洪门驻上海领袖的身份,拉小刀会徒众入伙。 刘丽川此举虽然不怎么成功,倒也和上海小刀会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经他的折冲樽俎,之前经常在闽粤人士之间发生的械斗也不复再起,两省旅沪侨民结成了紧密的共同体,并暗中奉刘丽川为首领。
第五十九章 上海旧事 1853年初,十余万太平军从武昌沿江东来,水陆并进,连克名城,于是东南震动,各处地方官苦于正规军的防御兵力不足,纷纷组建团练以图自保,上海也不例外,在吴健彰的主持下,成立了以粤籍人为主的民间卫队,并且由于条件优厚,许多广东人远道而来参加这一雇佣军团体。 此举引起了上海本地士绅的恐慌,太平天国运动虽起自于广西,但骨干力量都是广东人,因此清廷蔑称为粤匪,如今这些团练都来自广东,万一和粤匪产生地域向心力,这可怎么办,然而吴健彰却不为所动,认为粤籍人吃苦耐劳,打仗只能倚仗他们。 上海士绅情急之下杯葛这个决定,拒绝缴纳为组训团练而摊派给他们的钱粮,太平军占领南京后,似乎对苏南没有进一步的战略攻势,既然局面不再紧张,又断了经济来源,吴健彰也就顺水推舟,解散团练。 这些退伍雇佣军失去了工作,正在怨恨彷徨之际,于是就被刘丽川迅速吸纳进洪门,因为他已经在准备发动暴动了。 暴动的建议是由上海小刀会提出来的,当时福建小刀会已经在厦门杀官造反,树大明旗号,上海闽籍人准备积极响应,邀请洪门共同起事。 就力量而言,小刀会比较强大,但威望则刘丽川稍高,而且吴健彰的亲兵卫队都以香山人为主,已被刘氏打通关节,因此暴动以小刀会为主力,以大明为号召,首脑却是洪门的刘丽川。 从攻占上海县城开始,暴动坚持了一年多,期间闽粤两帮从没团结过,刘丽川俘虏了吴健彰,想因同乡之谊放了他,小刀会不同意;刘丽川投书联系南京,想把旗号改成太平天国,放弃反清复明宗旨,小刀会也不同意,等到局面最紧张的时候,刘丽川想服从外国领事的调解,弃械投降,小刀会依然不同意。 闽粤两帮纵然有诸多分歧,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达成了统一,那就是1855年的旧历大年初一突围的时候,一把火烧尽了上海县城,使这座六百年名城毁于一旦,从此上海华界只能依附于租界的卵翼下发展,再也不能独自存活。 清军攻克上海县城后,对闽粤人士开始了严厉的惩罚,除了残酷的杀戮和通缉外,每间闽粤会馆被摧毁,其先人坟墓被铲平,并对留在上海的闽粤商人课以重税,也就是说,清廷要把所有闽粤人都逐出沪上。 从此,作为一股势力,闽粤人再也没有重新进入上海,他们留下的空缺,将由逃避太平军兵灾而来的苏州人和宁波人填补。 小刀会暴动对上海最大的影响,除了毁灭县城外,就是打破了之前华洋隔绝的局面。 租界本来只有华人五百,都是些仆人杂役,小刀会暴动甫起,租界一夜之间就涌进两万本地人,其后太平军兵锋横扫苏南、浙北,当地绅商纷纷逃入原本他们不屑进又不敢进的夷场,租界人口暴涨至五十万,地价有上涨百倍之多者,随后租界内的官方行政系统公共租界的工部局、法租界的公董局相继成立,警务处及下属巡捕房也随之建立。 太平军失败后,上海进入了一个平稳发展期,各种社会势力重新发生、组合、均衡,正如后世毛太祖所说,秘密社团是政治和经济斗争的互助团体,其主要成员是失了土地的农民和失了工作机会的手工业工人,于是洪门和小刀会被消灭后,一股新的帮会力量正在无业游民间悄悄地生长。 说到上海新的帮派势力生长,其最大的推波助澜当属赫赫有名的洋泾浜。 洋泾浜原本是上海黄浦江一条支流的河名,它东引黄浦江水经八仙桥西流,北通寺浜、宋家浜,西通北长浜,西南通周泾,它虽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浜,却有着四通八达的便利。 自小刀会起义失败之后,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人口发生了极大的膨胀,这两处租界对生活物资的需求也日益增加,于是川沙、南汇、奉贤等郊县的农民摇着小船,满载着农产品从浦江而来,泊在洋泾浜的郑家木桥畔,与两岸的居民交易。 洋泾浜是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界河,因此形成了三不管的局面,最开始时有一些上海话称之为小瘪三的混混在此乞讨、敲诈甚至抢劫,来做生意的农民大声呼救,若是法租界的巡捕赶来,这些小地痞就踏上郑家木桥逃到公共租界,反之,则从公共租界逃到法租界。 渐渐地,流浪儿、浪荡子、青皮流氓会聚于此,租界警方也曾合力遣散,甚至用拖船将他们流放到浦东,但没多久就恢复原样,而且愈发混乱污秽,简直是盗贼渊薮,因此郑家木桥小瘪三成为了上海人家喻户晓的俗语,用来指称那些无耻无畏又屡教不改的小混混。 此时郑家木桥上的小瘪三还不能称之为青帮,这些人不过是占据了洪门和小刀会被官府打压的空隙,三五成群的汇聚在一起成立新的帮派,而青帮原本的势力范围是以淮安府清江浦为中心,沿运河两岸向北延伸,成员以苏北、安徽、山东人为主,两者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随着海运事业的蓬勃发展,内陆的漕运已经没有了盈利的空间,于是这些靠漕运为生的青帮分子便将目光放在了越来越繁华的上海。 当时的上海生机盎然又鱼龙混杂,许多富商求人身保障,都以加入青帮为荣,连反清的革命党为了更有利于安全地工作,也纷纷入会拜师,陈其美、蒋志清就是在辛亥革命前夕一起加入的青帮,他们的师父即是大字辈的张仁奎。 不过,作为一个像洪门这样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大帮派,官方的打压自然是不可能让其销声匿迹的,粤联社就是在夹缝中由上海洪门演变而来的。 粤联社虽然在低调中躲过了朝廷的打压,但渐渐的失去了在上海滩立足的根本,于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将堂口搬迁到了与上海县相邻的奉贤县。 奉贤县虽然与上海县相邻,但经济水平却与上海有着天差地别,与此同时县境内也有着其他本地帮派势力与他们抢夺县内有限的自然,于是也使得他们的处境越来越举步维艰。 粤联社现任的龙头叫隋永志,是前任老龙头的徒弟,自十三岁起就跟着老龙头在粤联社过活,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接任龙头也有五年之久,对粤联社可谓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隋永志亲身见证了由洪门改组成的粤联社在青帮和本地帮派联合打压下由盛转衰,所以在他接任粤联社的龙头后便一直想要重振旗鼓。 自隋永志接任粤联社龙头后,他一改粤联社只接收粤人的旧俗,开始转而吸纳本地的青皮、游民,期间纵有帮内老人的激烈反对,甚至愤而出走,依然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隋永志的这个决定确实让粤联社出现中兴的迹象,不过他的这个决策在时间上还是晚了一些,此时的上海滩已经出现了孙伟和黄金荣这样既有官面护身,又有帮派依托的大佬,从而阻止了粤联社向更高层次的发展。 隋永志在粤联社众多龙头中也算是比较有见识的,他很快就看清了制约粤联社之后发展的因素已经不再是帮众的数量,而是口袋中的银子,只有有了足够的银子才能买通官府,才能让手下的帮众为自己卖命,于是他就有了捞一票的打算。 在上海滩,银子最多的地方自然是遍及整个外滩的银行和钱庄,不过这些地方都有着极强的保卫力量,而且银库内也有着层层防护,就算他们在抢劫的过程中消灭了银行和钱庄的守卫,但想打开金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成功的,完全能够为捕房的支援提供足够的时间。 千挑万选之下,隋永志便将目光放在了祥福金店,这座虹口地区最大的金店虽然也有着严密的保卫系统,但在隋永志看来不过都是一些绣花枕头,只要拥有足够的武器,攻破祥福金店的防御不过是手到擒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隋永志非常清楚仅凭自己手中的几把破刀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于是他就委托相熟的朋友购置一些枪械。 隋永志委托的朋友是奉贤县乡下的地主,这户地主为了保家护宅曾在孙立处买过两支长枪,于是在收到隋永志的委托后便一事不烦二主,在孙立手中购置了九把短枪。 隋永志虽然有些见识,但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他们手中使用的枪支弹药都是由身份的,事后前去勘探的捕房侦探第一时间就从他们遗落的弹壳中确定了手枪的型号,为斗牛犬转轮手枪,这是在英国和欧洲大陆非常普及的系列化转轮手枪,由韦伯利设计,最初作为微型个人自卫武器,后被欧洲尤其是比利时制造商大量仿制,美国总统詹姆斯·加菲尔德就是被手持斗牛犬左轮手枪的刺客暗杀。
第六十章 金属探测器 平常的侦探就算知道了子弹是由哪种枪射出的也没任何作用,但这对于一个军火走私商来说就足够了,像这种大量使用同一种武器的匪徒总是有迹可循的。 斗牛犬转轮手枪在设计上属于个人自卫武器,不仅射速慢,而且射程短,并不太适合用来看家护院,只能在城市巷战中发挥一点用途,故而在整个军火走私中销售量一直不大,不是军火走私的大宗货物,只有大的军火商才有存货。 在上海,能够这样大宗销售斗牛犬转轮手枪的只有孙伟和黄金荣,在祥福金店被劫案发生之后孙伟便让孙立调查了斗牛犬转轮手枪的销售账簿,正好找到了九把手枪的销售记录,于是便派人调查了购买者的情况。 在清末这个时代,反侦察技术已经算得上是一门非常高大上的技艺,像隋永志这样的小瘪三自然不可能懂得,他们只以为事成之后将自己隐藏好不被人发现就万事大吉,殊不知之前准备中的蛛丝马迹就有可能将他们出卖。 粤联社从祥福金店抢劫来的金银玉器单单是重量就有上百斤,其总价值已达近十万两,是祥福金店半数的财富,经此一役,祥福金店不仅在虹口失去了最大珠宝店的荣誉,还在供货商那里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这么大的一批金银珠宝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典当行能够消化的,而且就算有典当行原意接手,交易的消息也不可能完全封锁,官府和失主自然能够探知到其中的风声的,所以隋永志自抢劫完这单生意之后便偃旗息鼓,只等事情平息下来之后在分散出售。 前任的孙伟在将怀疑的对象转向粤联社和隋永志后便派自己手下的三光码子混进了正在大肆扩张的粤联社,随后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明察暗访,虽没有找到这批金银珠宝藏匿的准确位置,但已经能够确定这批珠宝确实是被粤联社所劫。 前任的孙伟在探查到劫匪之后之所以没有立即行动,一方面是想熬一熬捕房的那些洋上司,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派近粤联社的那些三光码子至今还没有找到那批失窃金银珠宝的藏匿地点,据探查来的消息显示这个地点只有隋永志本人知道。 正所谓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在没有找到失窃财物的情况下就算真的将粤联社一网打尽也无济于事,毕竟租界不同于满清政府,任何的犯罪案件都需要会审公廨的审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会审公廨很难将他们判罪。 在孙伟看来上百斤的金银珠宝并不是一件放在犄角旮旯就能够隐藏的东西,能够隐藏这么大一份财物的地点无非有三处,一处是银行的保险柜,一处是家里房屋的夹层,最后一处则是乡下土财主最常用的手段,直接埋在自家的院子里。 其中第一处银行保险柜很快就被孙伟排除了,因为据他了解在华的各大银行目前还没有开通这项业务,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放在房子夹层或者埋在院子里。 为了能够找到隋永志藏匿失窃金银珠宝的具体位置,前任的孙伟早已经将隋永志以及粤联社所拥有的房产别院查的一清二楚,然而这两种隐匿手段虽然是最笨的,却也是最有效的,不然也不会被地主富户使用了数千年。 前任的孙伟不能做成的事情不代表孙伟本人也做不成,马克思他老人家曾经说话,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这种困扰了探宝者数千年不解的难题依然能够用先进的科学技术来破译,而破译它的工具不过是一件小小的金属探测器而已。 在前世,金属探测器已经算得上是一种烂大街的工具,单单是其种类就分为电磁感应型,x射线检测型,微波检测型三种,为考古工作和盗墓工作的人员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金属探测器这种东西的制造工艺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主要是要看需要什么样的金属探测仪。 像x射线检测型,微波检测型这两种金属探测仪在制造过程中就显得麻烦不少,是孙伟以目前自己手中拥有的资源无法制造出来的,而对于像电磁感应型这种最原始的金属探测器就显得简单多了,其材料无非是几个线圈、仪表、干电池而已,这是前世高中就接触到的物理学涡流知识。 对于祥福金店被劫案,孙伟有信心在两天之内就能破案,而且其中有一天还是为了为制造金属探测器准备的,不过考虑到这么迅速破案就显得太过刻意,很容易让捕房联想到自己其实早就知道是谁在作案,所以他给捕房督察长要了七天的时间。 正所谓人无压力轻飘飘,现在的孙伟就正在轻飘飘的阅读蒋雪在《申报》中刊登的这次李刚事件的报道,在报道中蒋雪详细的讲述了孙伟率领中央巡捕房巡捕行动的整个过程以及对李刚事件审理的整个过程,文章的篇幅至少有上万自,也不知道蒋雪是怎么写出来的,其文字连同李刚等人被抓的照片,占据了报纸的整张版面。 或许是对孙伟的刻意讨好感化,蒋雪在报道中并没有将李刚请求孙伟放过他家人的事情写出来,这让孙伟在看完报道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毕竟一个完美的英雄和一个有劣迹、有目的性的英雄在民众的心中是不一样的。 看完《申报》的报道后,孙伟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台号盘式自动电话机,然后拨通了在审讯空隙中从蒋雪那里讨来的电话号。 “你好,这里是蒋公馆,请问你找哪位?”接电话的是一位女性,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不过就算电话失声很多,孙伟也能听出这个声音不是蒋雪的。 “你好,我是中央巡捕房探长孙伟,我找蒋雪蒋小姐。”孙伟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家小姐正在休息,孙探长如果有事的话,在小姐醒来后我可以为你传达。”电话对面的女人说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等你家小姐醒来后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就说孙伟谢谢她笔下留情,有空我请他吃饭。”孙伟说道 “好的,孙探长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你,再见。” “再见!” 在上海法租界蒋公馆,一位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神情姿态都显得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对接电话女孩问道:“小红,是谁的电话?” “夫人,是公共租界中央巡捕房探长孙伟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找大小姐。”小红答道。 “又是他,昨天就是他害的我们家小雪一晚上没睡觉,今天竟然又来打扰小雪。小红,那个孙探长在电话里说找小雪什么事情了吗?”非常疼爱女儿的蒋母愤愤不平的说道。 “孙探长没说具体的事情,就是让我帮他向小姐转达一句谢谢。”小红说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蒋母点了点头,说道。 蒋母在小红离开后便上楼去看看女儿,不过却在楼道与刚刚起床的女儿碰了对面。 “你这孩子,昨天那么晚才睡,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在楼道上,蒋母一副疼惜的对已经穿戴整齐的蒋雪说道。 “嘻嘻,谢谢娘关心。不过,报社最近正在改版,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总不能看大家在忙,自己却在家里睡觉吧,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蒋雪笑靥如花的拖住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别人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早晚要嫁人相夫教子的,工作再好又有什么用。”蒋母爱恋的捏了捏女儿的脸颊,然后一边跟着女儿下楼,一边继续说道:“你今天就不要去报社了,我已近给你们报社的主编打了电话,为你请了假。” “娘,你怎么能这样呢,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蒋雪不满母亲的决定,拉着长音撒娇道。 “你是我女儿,我这个当娘的难道还不能约束一下?”蒋母说道。 “娘,现在讲究的是自由、平等,任何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干涉的。”蒋雪反驳道。 “我和你爹真不应该送你到外国读书,你看原来多么乖巧的一个女儿,回来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张嘴闭嘴就是什么民主、平等啊的,咱们祖宗的那些礼教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蒋母有点懊悔的说道。 “娘,咱们的国家之所以老是被洋人欺负,就是咱们的国人太因循守旧了,只有学习人家洋人的东西才能让咱们的国家强大起来。”蒋雪说道。 蒋母虽然是朱葆三的女儿,但她出生的时候朱葆三还没有发迹,自然没有能力将她接到租界接受新式的教育,而等到朱葆三发迹之后她又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于是这一番波折下来让她只接受过几年的私塾教育,读的也多是《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等教导妇道的书籍,在辩论上自然辩不过新式女校出来的女儿。
第六十一章 蒋家 “你这孩子,娘说不过你,不过就算讲究自由、平等的洋人也是要结婚的,昨天你沈伯伯三儿子沈益从英国留学回国,我们两家的家长合计着你们今天见个面,将你们的婚事确定下来。”蒋母不愿意与女儿讨论什么莫须有的自由、平等,在与女儿都做到一楼客厅沙发后,便将话题引到了蒋雪的终身大事上。 蒋母口中的沈伯伯是上海四明公所董事、上海总商会理事、署记名海关道沈敦和,此人同蒋母的父亲朱葆三一样出身于浙江宁波,早年曾留学英国剑桥大学,专攻政法,回国后历任金陵同文馆教习、江南水师学堂提调、吴淞自强军营机处总办。 沈敦和在光绪三十年正月时发起成立中、英、美、德、法五国合办的上海万国红十字会,被推举为中方办事总董,为中国红十字会的缔造者,光绪三十三年后,历任大清红十字会、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常驻上海,先后创办中国红十字会时疫医院、红十字会总医院及医学堂、天津路分医院、中国公立医院等,兼任上述各院院长。 沈敦和向来以恤兵博爱、救死扶伤、拯难济危为己任,其在日俄战争期间曾领导上海万国红十字会组建医疗队,派往辽沈一带救护伤兵难胞,被救出险者数十万人,随后又散放急赈,活者甚众。 同蒋母的父亲朱葆三一样,沈敦和也是上海宁波帮的领军人物,手中的产业虽然不能与朱葆三相提并论,但也是上海普通富商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沈益是沈敦和的第三子,也是沈敦和最小的儿子,之前一直在英国留学,就读于沈敦和的母校剑桥大学,不过与沈敦和不同的是,沈益在剑桥大学学习的是医学专业,并且是医学硕士毕业,故而要比同期在英国留学的蒋雪晚几年回国。 封建时代的中国乡党势力非常强盛,其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当属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会建立以同乡为纽带的会馆,而在上海最著名当属四明公所。 四明公所又称宁波会馆,是浙江宁波旅沪同乡于清嘉庆二年开始建造,并于嘉庆八年正式建成并成立宁波同乡会,其目的就是团结宁波籍旅沪成功富商,提携新的旅沪同乡的一种联谊性质的会馆。 朱葆三和沈敦和都是宁波会馆的领军人物,无论是在私人感情上,还是在生意往来都有很深的联系,两家自然也算的是世交,而同龄的沈益和蒋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非常狗血的指腹为婚。 “娘,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我才不要你们的包办婚姻,再说那个沈益在英国就是一个书呆子,整天就知道读书,女儿要是嫁给他还不得闷死。”蒋雪听到到母亲提起自己从懂事起就深恶痛绝的包办婚姻,立即拒绝道。 “人家沈家家学渊源,与咱们门当户对,沈益也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老实可靠,在上海指不定多少人家的千金小姐想着嫁给这样的男人,怎么到你嘴里就都成了缺点了。”蒋母有点气恼的教诲道。 “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蒋雪使起性子,在沙发上将身子背向母亲。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蒋母这次是动了真怒,语气也高了三分。 蒋雪看母亲真的生气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失了分寸,赶紧扭过身子抱着母亲的胳膊赔礼道:“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不想嫁给那个沈益,你就不要逼女儿了,好不好啊?” “你和沈益是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哪里能随随便便就解除的,再说你不想嫁给沈益这样老实可靠的,难道还要嫁给一个花言巧语的浪荡子?”蒋母听到女儿的撒娇赔礼,升起的火气也降了下来,便开始再次数落女儿,不过说到浪荡子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通电话,有点试探的问道:“小雪,你告诉娘,你不是喜欢上公共租界的探长孙伟了吧?” “啊,没有了,娘,你不要乱说。”蒋雪听到母亲提起孙伟,顿时脸上升起了红晕,语气中也多是羞涩。 蒋母也是过来人,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对孙伟动心了,恼怒之下语气强硬的对蒋雪说道:“小雪,你嫁不嫁沈益咱们都有的商量,但是唯独不能喜欢那个孙伟!” “为什么?啊……不是,我是说……”蒋雪也被自己下意识的询问惊呆了,情急之下想辩解却又不知道如何说,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你还说你不喜欢那个孙伟,你知不知道他孙伟是已经结婚的人,你难道想要给他做小不成,你还让不让我和你爹在上海抬头做人了?”恼怒与女儿的不自重,蒋母说的可谓是痛心疾首。 “娘,你瞎担心什么,我怎么会给人家做小呢。”蒋雪辩解道。 “我不管,你一定要答应娘,你以后不要再和这个孙伟有来往。”蒋母说道。 “好~好,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和这个孙伟有来往,这样你满意了吧,是不是可以不去见那个沈益了吧?”蒋雪保证道。 “你这孩子,怎么又说到这上面了。”蒋母对女儿的跳跃式思维有点无语,随后劝解道:“小雪,这个沈益你是一定要见的,不然我和你爹不好向你沈伯伯交代,顶多以后找时间让你爹将婚事推了。” “娘,这可是你说,你可要言而有信。”蒋雪说道。 打过电话的孙伟自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有点百无聊赖的他突然想到了前天山下武送给自己的那个日本女孩,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当孙伟到达翠云轩的时候恰逢翠云轩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偌大的一个翠云轩只有几个在打扫卫生的龟欸公,显得非常空旷。 “老板你来了,我去通知经理。”靠近门口的一个龟欸公抬头正好看到刚走进来的孙伟,于是立即上前打招呼。 这龟欸公口中的经理就是翠云轩的管理者魏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人家洋行内大班、经理的叫的有气势,便让属下同一口径叫他经理,为此还引来孙伟其他门徒的一阵嘲笑。 “不用,你们忙就行,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孙伟制止了龟欸公的殷勤,径自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在以前的时候,翠云轩虽大,但却名声不显,轩内的姑娘也不是太多,平常时候都有近半的房子在空着,不过现在孙伟在二楼的楼道中一路走来,每一间房子都能感受到有姑娘住下的气息,怪不得谢晓淑和魏通都想着扩建翠云轩。 当然,翠云轩的兴盛自然得益于坊间传的神乎其神的翠云轩神药的推波助澜。 起先的时候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此药的食用方法,将它当做催情的****使用,以至于有传言说这药言过其实,不过在翠云轩姑娘的亲身示范下大多数人都明白了这药的使用,于是到眼今耳目下,翠云轩神药已经从翠云轩定价的十两银子炒到了近百两,就是如此那些不屑于来翠云轩排队的巨商富贾依然趋之若鹜。 前几日孙伟来翠云轩查看生意状况的时候为了图清净便选了一件靠里的包间,此后这间房子就被当做了山下美子暂时安顿的地方,为此孙伟还专门让翠云轩为她配备了一个伺候起居饮食的丫鬟。 “啊,老板,你来了。”当孙伟走到山下美子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伺候她的丫鬟端着脸盆从里面走出来,在看到孙伟后略显惊讶的行礼道。 “嗯,美子小姐起来了吗?”孙伟应了一声,问道。 “已经起来了,刚洗漱好,小婢正要去把洗脸水倒掉。”那丫鬟答道。 “好,你去吧。”孙伟稍微侧身,让丫鬟从身边走过,然后对跟在身后的阿华和阿坚说道:“我去里面看看情况,你们两个就不用跟着我了,去下面休息一会吧。” “是,老板。”两人跟在孙伟的身边时间久了,也学会了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老板的雅兴。 孙伟看自己的两个保镖离开后,便轻轻推开了包间的房门,不过却没有在包间的外间看到山下美子的身影。 “小环,你不是去买早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在孙伟走进包间的时候,包间里间突然传出了山下美子的询问声。 听到山下美子的询问,孙伟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明明就是前世影视中采花贼进入大户人家小姐闺房的桥段,按照桥段剧情的发展,那小姐在发现有贼人潜入定然会大声质问“你谁是”,然后采花贼在大笑的说一句“美人,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咳咳,是我。”孙伟有点尴尬的应声道。 “主人,你怎么来了?哎呦……”房间内的小姐并没有如同影视中演绎的那样惊恐的质问,反而显得非常高兴,不过在急切间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第六十二章 翠云轩韵事 孙伟看山下美子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应该没有,只是不小心碰触到伤口了。”山下美子轻轻抚摸了一下伤口的位置,答道。 “你这也太不小心,快去床上躺下,让我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孙伟说着,便慢慢的将山下美子扶到床上躺下。 山下美子之前穿着的和服早已经被沾满血液不能再穿了,现在全部换成了汉人女子的服饰,配上床裙下修长的双腿以及丰满的身体,乍看之下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位以罗圈短腿著称的日本女子。 山下美子在听到孙伟说要为她查看伤口的时候就立即羞红了脸,不过之后却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扭过头去完全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 或许是受前世日本爱情动作片的影响,孙伟纵然知道山下美子这个日本长腿美女是日本派到自己身边的间谍,但在看向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情不自禁。 山下美子的伤口就在腹部,此时汉人女子的服饰不同于后世t恤、衬衫这种的简易衣物,想要查看她伤口的情况就需要将她的衣服全部解开。 随着山下美子衣扣的逐渐剥离,孙伟的呼吸也日渐急促,及至将外衫、内衫全被打开,他整个人几乎都沸腾了。 轻轻揭开山下美子上衣最后的肚兜,孙伟便真正看到了她腹部受伤的位置,不过与孙伟料想的不同,山下美子的伤口不仅没有继续包扎纱布,而且还结了一层细长的痂,并且从伤口上看应该没有大碍了。 不同于王倩和谢晓淑的纤瘦不堪盈握,山下美子就显得丰满的多了,其丰满的高耸线条扩张,滑成完美的曲线,这个曲线向前挺出,充满冲击力,也充满诱欸惑,同时在丰满的身材的衬托下,两处高耸的线条更加显媚态,使孙伟暗动不已。 “主人~”山下美子感觉孙伟在解开自己的肚兜后便停止了动作,于是转过头来对着有点发呆的孙伟轻柔而又婉转的喊了一声。 山下美子的声音如同催化剂般激发了孙伟全身的欲欸望,不过好在此时的孙伟还没有被心中的欲欸望冲昏了头脑,还记得山下美子是有伤在身,在其后的动作中并没有太过粗暴,很是懂得节制。 与孙伟想象中不同的是,山下美子在床上的表现显得非常的保守,从头至尾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状态,完全颠覆了孙伟前世在日本爱情动作片以及国内对日本女性开放的报道而建立起来的印象。 云欸雨初歇后,伺候山下美子的丫鬟小兰适时的端水出现在了孙伟和山下美子的面前,在面对一无遮拦的两人没有任何的不适感,非常自然的将手中的温水放在了两人的床边,然后将手中的毛巾浸湿后开始为他们清洗身体。 说实话,孙伟自穿越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待遇,在之前不管是与王倩、小兰,还是谢晓淑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起身清理,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帮自己的女人一起清理,由此可见专业出身的丫鬟的就是不一样。 “美子,你先在这里多住几天,我会尽快在外面找一处清净的房子接你出去的。”穿戴整齐后,孙伟对山下美子说道。 “主人,你不带美子回家吗?”山下美子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孙伟,问道。 “美子,你前天应该见过为你包扎伤口的那个姐姐吧,她跟着我到现在已经快四年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还一直住在外面吗?”孙伟对山下美子反问道。 “为什么,是你家夫人反对吗?”山下美子答道。 “何止是反对这么简单,你前天见到的那个姐姐将我家里的那一位比作母老虎,这四年间就算她一直住在外面还不断受到我家那位的欺负,这要是将她带回家里还不被我家那位母老虎折磨死,所以她一直闭口不提跟我回家的事情。”为了阻碍山下美子跟自己回家,孙伟不惮以最恶毒词语形容自己的妻子。 “怎么会这样,主人你可是一家之主,怎么能允许夫人这样做?”山下美子吃惊的问道。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幼出身于贫苦之家,之后家里遭灾逃荒到上海被我家岳父收留,这才让我有了起家的本钱,可以说没有我岳父就没有我的今天,而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吧,所以家里的大多事情都是我家那位做主。”孙伟解释道。 “可是……”山下美子得到的任务就是打入孙伟的后宅,然后通过平时的相处获取孙伟的宠爱,从而能够探听到翠云轩神药的配方,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与她之前的打算背道而驰。 “不要可是,以后有空的时候我会多去看你的,再说你跟着我回家有什么好的,每天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当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还不如自己一个人住自由自在的。”孙伟打断了山下美子的反对,用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说道。 “美子听主人的,不要求跟你回家了,不过美子一个人住太无聊了,能不能让美子跟晓淑姐姐住在一起,这样我们也能做个伴?”山下美子见劝不动孙伟,便退而求其次,想要通过谢晓淑来探听翠云轩神药的配方。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反正晓淑马上就要从戏院搬走了,到时候说不定还真需要一个做伴的。”孙伟点头应道。 相比于涉世不深的王倩,孙伟还是比较放心让山下美子与谢晓淑住在一起的,毕竟谢晓淑一直以来都在帮着两任孙伟处理帮中的事务,在处事方面甚至要比孙伟还要八面玲珑,同时谢晓淑的存在也算是对山下美子的一种监视。 “波,那咱们就说定了,我以后和晓淑姐姐住在一起。”山下美子高兴的在孙伟的脸上亲了一下。 孙伟看着山下美子那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这让他突然有种自己正在玩火的感觉,一切只能怪深藏心中的寡人之疾,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不要玩火自欸焚。 抛开脑子中的那些杂念,孙伟随后从怀中拿出两张纹银一百两面值的银票交到山下美子的手中,说道:“美子,这些钱你先拿着零花,平时的时候多出去走走,顺便置办一些衣服首饰和胭脂水粉,不要为我省钱,咱家现在不差钱。” “两百两?主人,这实在是太多了,美子用不到这么多的钱。”山下美子在接过银票后就被上面的数字惊呆了,当年她在日本的父母如果有这一半的钱也不会将她卖给情报机构做间谍了。 “你以前怎么生活的我不知道,但做了我的女人后就要有我的女人的样子,以后凡是吃穿用度咱们不一定要用最好的,但一定要用最贵的。”孙伟终于在女人面前说出了前世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话。 “额……”看着眉飞色舞的孙伟,山下美子一阵无语。 孙伟如此土豪的做派自然不只是一颗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更多的是想用奢华的生活腐蚀来山下美子。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孙伟相信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的,哪怕是这个人的信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山下美子的奢侈习惯培养起来,那她在以后做一些危害自己的事情上就会有所顾虑,甚至背弃她的组织。 孙伟知道自己的要做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随后他在山下美子的脸上吻了一下,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你记得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主人,我送你。”山下美子闻言站了起来,说道。 “不用了,你早饭还没吃,还是快点吃早饭吧。”孙伟用双手将山下美子轻轻地按在凳子上,说道。 “嗯,主人你慢走。”山下美子乖巧的说道。 离开翠云轩后,孙伟便去了一趟永安戏院,不过在他去楼上会客厅找谢晓淑的时候,恰逢看见她正在训斥几个青皮打扮的青年,其气势煞是威风,顿时让孙伟对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现的非常乖巧懂事的女人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这是犯什么错了,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孙伟走进会客厅后,问道。 “啊,阿伟,你回来了。”刚才还怒气冲天的谢晓淑在看到孙伟后立即变得和煦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与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变得柔和了起来。 “老板!”那几个青皮随后也赶紧向孙伟行礼道。 “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谢晓淑在看到孙伟回来后也失去了继续训人的心思,随后便将这几个青皮打发走了。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孙伟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烟馆的账目出了点差错,有人在中饱私囊,我正在查这件事。”谢晓淑答道。
第六十三章 云鹏怠工 ps第一更送上,后面还有一更,顺便求个订!!!!!!! “咱们这么大的摊子,有人中饱私囊是在所难免的,你犯不着为这种事生这么大的气,小心气大伤身。 ”孙伟劝解道。 “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这事要放在以前你肯定要火冒三丈的,现在竟然有心情来劝我了。”谢晓淑一脸诧异的说道。 正所谓性格使然,孙伟这个前世的穷学生从小被养成的习惯就是和气生财,自然没有前任孙伟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在平常的处事方面难免会露出马脚,不过他属于灵魂穿越,整个身体都是从前任继承过来的,也不怕别人对自己性格方面的质疑。 “这人啊,死过一次就会看开很多事。以前的孙伟早已经被上海这个花花世界迷失了双眼,一味地追求权力、财富,忽略了身边很多美好的东西。不过自从死过以后,我忽然明白了人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哪怕他是一言九鼎的君王也难脱骤然的死亡,所以我学会了珍惜眼前,珍惜身边每一个关心我、对我好的人。”孙伟握着谢晓淑的手,深情地说道。 “阿伟,我也一样。”谢晓淑的双眼慢慢的生出了一层水汽,充满了柔情似水的浓浓情意。 孙伟没想到自己在性格方面的辩解竟然起到了这样的作用,纵然之前已经有一番殚精竭虑,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驳了女人的心,于是便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唇,并且双手不断在女人身上上下求索。 “呜呜,不行!”双眼迷离的谢晓淑突然摁住了孙伟向下探索的手,并且挣脱含住自己舌头的嘴唇,拒绝道。 “怎么了?”孙伟不解道。 “我那个来了。” “哪个?” “一月来一次的那个。” “那你还来撩拨我,你不会存心的吧。”孙伟看了一眼已经荷枪实弹的兄弟,无语道。 “什么叫我撩拨你,明明是你说那些煽情的话来撩拨我好不好。”谢晓淑噘着嘴,不满道。 “好,好,是我的错,是我在撩拨你,行了吧。”孙伟轻声应承道。 “你这个怎么办,不如我让二丫上来替我?”谢晓淑指了指孙伟的下身,问道。 “还是算了吧,人家还是个孩子,再说她以后还要嫁人,这样会毁了她的一生的。”孙伟拒绝道。 “我看二丫挺喜欢你的,经常向我打听你的事情,这么漂亮的姑娘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你收了她。”谢晓淑劝解道。 二丫自从在戏院安顿下来以后,其吃穿用度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一番打扮下来小小年纪竟然也是一个美人痞子,这让与她经常见面的孙伟不动心自然是假的,不过受后世教育影响深远的他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禽兽之举,于是再次拒绝道:“我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就够了,哪里还容得下别人,二丫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你少给我灌**汤,还容不下别人,那个日本女人你容不容的下,如果容不下,我立即就派人将她从翠云轩赶出去。”谢晓淑撇了撇嘴,说道。 “你看你,总是煞风景,你说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孙伟不满的说道。 “你这一来就开始对我甜言蜜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谢晓淑问道。 “娘子真是明见万里!”孙伟拍马屁道。 “少来,我才不是你的娘子,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要忙着差烟馆的账目呢。”谢晓淑说道。 “是这样的,那个山下美子住在翠云轩总是不太方面,我想着你这不是要搬出戏院了吗,不如让她去给你做个伴,顺便着你也可以帮我监视着她。”孙伟有点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种事你想起我了,我才不要和她一起住呢,你让她和你家的母老虎住在一起吧。”谢晓淑拒绝道。 “你都说了,我家那位是个母老虎,让山下美子和她住在一起,那还不被她生吞活剥了,再说就算她真的同意让山下美子住进去,那我还不放心呢,以她的性格指不定被人家买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孙伟解释道。 “你让那个日本女人和我住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都泄露出去?你要知道,我手中掌握的东西可比你家的母老虎多得多,和我相处的时间长了,人家说不定就能把你的家底都摸得清清楚楚。”谢晓淑说道。 “你的本事我还不了解吗,就那个丫头片子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孙伟先是给略有不满的谢晓淑戴了一顶高帽子,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再说,我的家底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她知道就知道,山下武将她送给我的目的一则是想要获取我对他们日清公司的好感,以方便他们日清公司在公共租界的展,二则是试图套取我们翠云轩神药的秘密,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 “你还好意思提搬家的事情,你不是答应我咱们一起去看房子的吗,这都几天了你还没有兑现诺言。”谢晓淑闻言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这两天不是忙着对付那个李刚嘛,一直都没有腾出手来。这不,我刚忙完就过来找你了。”孙伟解释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就答应你让那个日本女人跟我一起住,不过我可要有言在先,她想和我住在一起就要听我的安排。”谢晓淑说道。 “那是当然,你是女主人,她是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孙伟点头道。 “那行,咱们一起去看房子吧。”谢晓淑高兴地说道。 “等等,都这么多天了,咱们还不知道那房子的主人有没有将房子卖出去,还是先找人问问比较好,免得白跑一趟。”孙伟制止了谢晓淑下楼的动作,然后解释道。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知会了那房子的主人,如果有人要买他的房子,他会先派人通知我的。”谢晓淑答道。 “还是你心思缜密,考虑的就是比我周全。”孙伟对谢晓淑夸奖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先去外面叫车,我既然来了,总要去后院看看云鹏忙的怎么样了。” “行,我在外面等你。”谢晓淑应道。 自药品第一次合成成功以来,谢云鹏这个英国布里斯托大学毕业的学生就成了一个实验室的学徒工,每日做的事情不过是按照孙伟写下的实验步骤和现象按部就班的做着同一件事,虽说期间的薪水非常的高,但也非常的枯燥无味。 孙伟找谢云鹏的目的是为了他帮自己寻找一些用于制造金属探测器的所需要的工具,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比较灵敏的电流表。 “姑父,我不想待在实验室了,这样的工作太枯燥无味了,稍微读点书的人都能做得来。”在孙伟安排完自己的事情想要离开的时候,谢云鹏突然对孙伟说道。 “云鹏,你以为我让你在实验室内反复的合成这种药品只是为了赚钱吗?”孙伟反问道。 “额,难道不是吗,我听我爹说咱们实验室合成的药品据说非常受欢迎,外间已经被卖到了很高的价格。”谢云鹏诧异的说道。 “这种药品又不是能救人性命的良药,外间之所以将它炒到这么高的价格主要是因为它的量很少,一旦正式销售它的价格肯定会降下来。再说,就算我已经将那些目前没有的原料都为你合成了出来,那你将它们从原料合成到成品也需要一天的时间,而合成量也只有十几克而已,充其量也就二百两银子,与以后的大批量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孙伟解释道。 “那姑父你为什么还要我整天待在实验室帮你合成这种药?”谢云鹏疑惑的问道。 “云鹏,之前你虽然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被你的上司奏明朝廷判你个配原籍永不录用,但我在看到你第一眼后还是能够想象出一二的。”孙伟看着谢云鹏答非所问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谢云鹏显然不相信孙伟所言。 “你知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孙伟问道。 “什么?” “桀骜不驯!” “啊……”谢云鹏难以置信的看着孙伟。 “云鹏,在咱们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听你姑姑谈起过你,她告诉我在你们家族你这一代中你是最聪明的,从小就受到家族内的重视,甚至被送到英国深造,同时也正是因为这种集千百宠爱于一身的处境让你生出了一种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性格,而你的这种性格却让你很难将别人放在眼里,哪怕他是你的上司。 你在外务部的最高上司应该是梁敦彦,此人是曾文正公派出的第一批留美幼童,其人不管是在学识上,还是在处理事务的经验上都不是你能够望其项背的,不过他居朝廷中枢之位太久,身上难免会养成一些中庸的性格,但这并不是表示他无能。 其实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能够想象的到你在外务部的意气风,甚至你可能就有过以自己的能力来改变外务部日暮沉沉状况的想法,你难道认为只有你一个人认识到了这一点,别人都是瞎子吗?”孙伟说道(未完待续。)8
第六十四章 道可道 ps.第二更送上,寂寞拜求订!!!!!!!!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们,曾几何时都有过自己的存在是来拯救世界的想法,只是有的人只是在心里意欸淫一下罢了,而有的人却把这个梦想当成了现实,于是他怀揣着拯救世界的梦想踏上了征程。>网 正所谓有梦想才会有希望,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哪里还能让别人来相信自己,然而有梦想并不表示一定会成功,因为他还要学会审时度势。 谢云鹏虽然被孙伟胸中的学识折服,但并不表示他能够完全接受孙伟的观点,随后他对孙伟不满的说道:“姑父,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说的这样明哲保身、同流合污,那最后倒霉将会是天下的百姓。” “你是反抗了,那你最后改变了没有?”孙伟问道。 “现在只不过是奸臣当道,阻止了言路,他们打到了我一个谢云鹏,后面会有十个,甚至百个谢云鹏出现,只要全国有志之士勠力同心,一定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谢云鹏有点激动的说道。 “呵呵!”孙伟盯着谢云鹏的眼睛,只是轻笑了两声。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谢云鹏被孙伟笑得毛,刚才振奋激昂的语气也降了下来。 “呵呵!”孙伟依然只是以轻笑回应。 “姑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有这么可笑吗?”谢云鹏有点恼怒的说道。 “确实非常可笑,非常至极。”孙伟收住了笑容,正色道。 “我说的哪里可笑了,还请姑父指出来。”谢云鹏质问道。 “我只是在笑你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够骗得了所有人,其实你真正骗到的只有你自己。”孙伟说道。 “你……你说我哪里骗人了?”谢云鹏问道。 “你在外务部表现的鹤立群鸡,与其说是想要破除外务部日暮沉沉的状况,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还不如说是想要效仿明嘉靖庭仗旧事,想要扬名天下,但是你却只学到了一半就以为得计,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让你父亲为你上下打点才能够以身免。”孙伟说道。 孙伟的话如同黄钟大吕一般直指谢云鹏的内心,失神之下让他的脸色变了三变,最终也没有回到正常的颜色。 其实孙伟之前的话语完全是在诈谢云鹏,如果谢云鹏听完后勃然大怒,那么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谢云鹏在外务部真的是犯言直谏,想要效仿儒家文死谏的先贤,第二种则是谢云鹏的城府已经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境地,这两种都不是孙伟想要的结果。 谢云鹏的脸色数变正好是孙伟想要的结果,随后孙伟继续说道:“你只知道明嘉靖时期的庭仗能够让被庭仗的官员名扬天下,但你却不知道嘉靖皇帝的庭仗也是朝内大臣排除异己的手段。 嘉靖朝的那些大臣想要排除异己便会伙同同党一起为这位政敌造势,让这位政敌在朝堂上当面触怒嘉靖皇帝,而他们则大张旗鼓在政敌的家中为他准备好棺木,这样以来他们的政敌想不出头都不行了,否则名声就会彻底完了。 在嘉靖朝负责庭仗的都是功勋子弟,他们在庭仗大臣的时候都是按照大臣家属给的银子的多少来量刑,如果大臣家里给的多了那就只是打得皮开肉绽看得吓人,其实不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如果大臣家里给的不是太多,他们就会将伤口打的不太吓人,不过被打之后这些大臣往往都会烙下残疾,官是注定一辈子做不成了;然而如果大臣的家中没有银子打点,那他将会被活活的打死在宫庭前。 那些党同伐异的大臣想要排除异己就要防止政敌的家中向庭仗之人送钱,于是他们就送的更多,送的更早,让负责庭仗的人不接受他们政敌家人的贿赂,这样他们的政敌就十死无生了。 当然,这些党同伐异的大臣如果想要为自己党派的人造势,也会用这种方式将被造势人的名气推起来,然后他们再贿赂负责庭仗的侍卫,让他们打一个吓人的皮外伤,这样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云鹏,你现在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谢云鹏在听孙伟讲述嘉靖朝庭仗旧事的时候眼睛越来越亮,听到最后有点激动的对孙伟说道:“姑父,别人常用‘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言论恭维别人,我一直认为都是言过其实,但是今天听了姑父的这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至理名言。 我在外务部任职的时候,看整个外务部全都是一些尸位素餐的人,做的也都是蝇营狗苟的事情,于是便总是与上司对着来,一则确实是义愤难平,第二则是想要在京城博一个直言犯上的的美名,没想到最后累及自身。如果不是父亲在京城的权贵中使了大量的银子,我说不定就要身死狱中了。 出狱后我也曾经反思过我的过往,反思来回一直认为是朝廷已经**到根子里,根本就容不下直臣,现在听了姑父的这一番话才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不过这和让我在这里一直做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让你一直在实验室内反复制造药品就是要磨砺你的桀骜不驯。”孙伟说道。 “可是姑父,我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谢云鹏在自己的身上看了一遍,然后说道。 “不光是你感觉不到你自己的变化,其实我也没有感觉到你的变化,因为你待在实验室反复制造药品的时间还太短。 我记得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不过,青年人虽然是世界的希望,但却有着容易浮躁、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自视甚高、做事粗心、抗压能力差、经不起失败等等很多不容忽视的缺点。 云鹏,你生性聪明,是一块不错的璞玉,只不过你这块璞玉没有经过精心雕琢而姿势才华变得有点桀骜不驯,身上不仅棱角分明,而且充满了倒刺。 我让你在实验室内反复做着重复工作就是要磨平你身上的棱角,拔掉你身上的刺,让你学会内敛而不失含蓄,等到你能够心平气和的去做这些繁琐而又重复的工作时,你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孙伟解释道 “姑父,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在实验室中将自己的性格磨砺出来。”谢云鹏郑重其事的说道。 “好,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你今后的成就不是这个小小的上海滩能够容得下的。”孙伟一脸庄重的在谢云鹏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然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孙伟在实验室待得时间太长,让在外面拦车的谢晓淑失去了耐心,当他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正好看到谢晓淑就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 “在里面耽搁了一点时间,你等着急了吧。”孙伟庄重的脸在看到谢晓淑的瞬间便完全化开了,然后有点讨好的向谢晓淑说道。 谢晓淑依然直视着孙伟,并且在他走近后便主动抱住了他,然后深情的说道:“阿伟,谢谢你。”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谢谢?”孙伟拍着谢晓淑的肩膀,问道。 “你不要瞒我了,我都听见了。”谢晓淑依然紧紧的抱着孙伟,好在现在后院的人都在戏院里排练,不然又是一个大新闻。 “你这话把我搞糊涂了,你都听见什么了?”孙伟疑惑的问道。 “还有什么,当然是你和云鹏说的那些话。”谢晓淑不满孙伟的装疯卖傻,直接点名了重点。 “原来是这啊,我还当出了多大的事呢,不会是你也信了我刚才的那番胡言乱语了吧,我那可都是想要骗云鹏那小子继续工作才编的。”孙伟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少来,你当我是那些无知的村妇,听不懂你给云鹏讲的道理。”谢晓淑将孙伟松开,然后看着孙伟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刚才给云鹏讲的那些道理都是真正的至理名言,能够让云鹏受益一生,我代二哥谢谢你。” 孙伟看谢晓淑说的严肃,自己也不好继续嘻嘻哈哈,随后他握住谢晓淑的双手,说道:“你这傻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我和云鹏相差不了多少岁,但我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侄子对待的,你想对自己的亲侄子哪里还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对,我们是一家人!”谢晓淑非常郑重的重复了一遍。 “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要赶着去看房子,就不要在这里煽情了。还有,咱们直接在这里卿卿我我,可能会让里面的云鹏看到的呦,到时候这个做姑姑的威严可就没了。”孙伟语气调笑的说道。 “你这坏蛋,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说一些煞风景的话。”谢晓淑恼怒在孙伟的肩上打了一下,抱怨道。(未完待续。)8
第六十五章 女人的小动作 ps.寂寞家里出了点事情,刚刚处理完,正在卖力码字,可能今天不能及时更新,先把昨天的内容复制上以应付全勤,并且保证明天早晨六点之前将内容改好。≧ ≯≯ 寂寞是个手残党,一个小时最多能码一千字,为了表示歉意,寂寞除了将这一更改过来外,明天爆三更至少三更九千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们,曾几何时都有过自己的存在是来拯救世界的想法,只是有的人只是在心里意欸淫一下罢了,而有的人却把这个梦想当成了现实,于是他怀揣着拯救世界的梦想踏上了征程。 正所谓有梦想才会有希望,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哪里还能让别人来相信自己,然而有梦想并不表示一定会成功,因为他还要学会审时度势。 谢云鹏虽然被孙伟胸中的学识折服,但并不表示他能够完全接受孙伟的观点,随后他对孙伟不满的说道:“姑父,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说的这样明哲保身、同流合污,那最后倒霉将会是天下的百姓。” “你是反抗了,那你最后改变了没有?”孙伟问道。 “现在只不过是奸臣当道,阻止了言路,他们打到了我一个谢云鹏,后面会有十个,甚至百个谢云鹏出现,只要全国有志之士勠力同心,一定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谢云鹏有点激动的说道。 “呵呵!”孙伟盯着谢云鹏的眼睛,只是轻笑了两声。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谢云鹏被孙伟笑得毛,刚才振奋激昂的语气也降了下来。 “呵呵!”孙伟依然只是以轻笑回应。 “姑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有这么可笑吗?”谢云鹏有点恼怒的说道。 “确实非常可笑,非常至极。”孙伟收住了笑容,正色道。 “我说的哪里可笑了,还请姑父指出来。”谢云鹏质问道。 “我只是在笑你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够骗得了所有人,其实你真正骗到的只有你自己。”孙伟说道。 “你……你说我哪里骗人了?”谢云鹏问道。 “你在外务部表现的鹤立群鸡,与其说是想要破除外务部日暮沉沉的状况,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还不如说是想要效仿明嘉靖庭仗旧事,想要扬名天下,但是你却只学到了一半就以为得计,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让你父亲为你上下打点才能够以身免。”孙伟说道。 孙伟的话如同黄钟大吕一般直指谢云鹏的内心,失神之下让他的脸色变了三变,最终也没有回到正常的颜色。 其实孙伟之前的话语完全是在诈谢云鹏,如果谢云鹏听完后勃然大怒,那么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谢云鹏在外务部真的是犯言直谏,想要效仿儒家文死谏的先贤,第二种则是谢云鹏的城府已经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境地,这两种都不是孙伟想要的结果。 谢云鹏的脸色数变正好是孙伟想要的结果,随后孙伟继续说道:“你只知道明嘉靖时期的庭仗能够让被庭仗的官员名扬天下,但你却不知道嘉靖皇帝的庭仗也是朝内大臣排除异己的手段。 嘉靖朝的那些大臣想要排除异己便会伙同同党一起为这位政敌造势,让这位政敌在朝堂上当面触怒嘉靖皇帝,而他们则大张旗鼓在政敌的家中为他准备好棺木,这样以来他们的政敌想不出头都不行了,否则名声就会彻底完了。 在嘉靖朝负责庭仗的都是功勋子弟,他们在庭仗大臣的时候都是按照大臣家属给的银子的多少来量刑,如果大臣家里给的多了那就只是打得皮开肉绽看得吓人,其实不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如果大臣家里给的不是太多,他们就会将伤口打的不太吓人,不过被打之后这些大臣往往都会烙下残疾,官是注定一辈子做不成了;然而如果大臣的家中没有银子打点,那他将会被活活的打死在宫庭前。 那些党同伐异的大臣想要排除异己就要防止政敌的家中向庭仗之人送钱,于是他们就送的更多,送的更早,让负责庭仗的人不接受他们政敌家人的贿赂,这样他们的政敌就十死无生了。 当然,这些党同伐异的大臣如果想要为自己党派的人造势,也会用这种方式将被造势人的名气推起来,然后他们再贿赂负责庭仗的侍卫,让他们打一个吓人的皮外伤,这样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云鹏,你现在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谢云鹏在听孙伟讲述嘉靖朝庭仗旧事的时候眼睛越来越亮,听到最后有点激动的对孙伟说道:“姑父,别人常用‘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言论恭维别人,我一直认为都是言过其实,但是今天听了姑父的这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至理名言。 我在外务部任职的时候,看整个外务部全都是一些尸位素餐的人,做的也都是蝇营狗苟的事情,于是便总是与上司对着来,一则确实是义愤难平,第二则是想要在京城博一个直言犯上的的美名,没想到最后累及自身。如果不是父亲在京城的权贵中使了大量的银子,我说不定就要身死狱中了。 出狱后我也曾经反思过我的过往,反思来回一直认为是朝廷已经**到根子里,根本就容不下直臣,现在听了姑父的这一番话才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不过这和让我在这里一直做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让你一直在实验室内反复制造药品就是要磨砺你的桀骜不驯。”孙伟说道。 “可是姑父,我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谢云鹏在自己的身上看了一遍,然后说道。 “不光是你感觉不到你自己的变化,其实我也没有感觉到你的变化,因为你待在实验室反复制造药品的时间还太短。 我记得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不过,青年人虽然是世界的希望,但却有着容易浮躁、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自视甚高、做事粗心、抗压能力差、经不起失败等等很多不容忽视的缺点。 云鹏,你生性聪明,是一块不错的璞玉,只不过你这块璞玉没有经过精心雕琢而姿势才华变得有点桀骜不驯,身上不仅棱角分明,而且充满了倒刺。 我让你在实验室内反复做着重复工作就是要磨平你身上的棱角,拔掉你身上的刺,让你学会内敛而不失含蓄,等到你能够心平气和的去做这些繁琐而又重复的工作时,你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孙伟解释道 “姑父,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在实验室中将自己的性格磨砺出来。”谢云鹏郑重其事的说道。 “好,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你今后的成就不是这个小小的上海滩能够容得下的。”孙伟一脸庄重的在谢云鹏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然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孙伟在实验室待得时间太长,让在外面拦车的谢晓淑失去了耐心,当他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正好看到谢晓淑就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 “在里面耽搁了一点时间,你等着急了吧。”孙伟庄重的脸在看到谢晓淑的瞬间便完全化开了,然后有点讨好的向谢晓淑说道。 谢晓淑依然直视着孙伟,并且在他走近后便主动抱住了他,然后深情的说道:“阿伟,谢谢你。”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谢谢?”孙伟拍着谢晓淑的肩膀,问道。 “你不要瞒我了,我都听见了。”谢晓淑依然紧紧的抱着孙伟,好在现在后院的人都在戏院里排练,不然又是一个大新闻。 “你这话把我搞糊涂了,你都听见什么了?”孙伟疑惑的问道。 “还有什么,当然是你和云鹏说的那些话。”谢晓淑不满孙伟的装疯卖傻,直接点名了重点。 “原来是这啊,我还当出了多大的事呢,不会是你也信了我刚才的那番胡言乱语了吧,我那可都是想要骗云鹏那小子继续工作才编的。”孙伟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少来,你当我是那些无知的村妇,听不懂你给云鹏讲的道理。”谢晓淑将孙伟松开,然后看着孙伟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刚才给云鹏讲的那些道理都是真正的至理名言,能够让云鹏受益一生,我代二哥谢谢你。” 孙伟看谢晓淑说的严肃,自己也不好继续嘻嘻哈哈,随后他握住谢晓淑的双手,说道:“你这傻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我和云鹏相差不了多少岁,但我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侄子对待的,你想对自己的亲侄子哪里还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对,我们是一家人!”谢晓淑非常郑重的重复了一遍。 “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要赶着去看房子,就不要在这里煽情了。还有,咱们直接在这里卿卿我我,可能会让里面的云鹏看到的呦,到时候这个做姑姑的威严可就没了。”孙伟语气调笑的说道。 “你这坏蛋,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说一些煞风景的话。”谢晓淑恼怒在孙伟的肩上打了一下,抱怨道。 云鹏,你生性聪明,是一块不错的璞玉,只不过你这块璞玉没有经过精心雕琢而姿势才华变得有点桀骜不驯,身上不仅棱角分明,而且充满了倒刺。 我让你在实验室内反复做着重复工作就是要磨平你身上的棱角,拔掉你身上的刺,让你学会内敛而不失含蓄,等到你能够心平气和的去做这些繁琐而又重复的工作时,你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孙伟解释道 “姑父,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在实验室中将自己的性格磨砺出来。”谢云鹏郑重其事的说道。 “好,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你今后的成就不是这个小小的上海滩能够容得下的。”孙伟一脸庄重的在谢云鹏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然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孙伟在实验室待得时间太长,让在外面拦车的谢晓淑失去了耐心,当他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正好看到谢晓淑就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 “在里面耽搁了一点时间,你等着急了吧。”孙伟庄重的脸在看到谢晓淑的瞬间便完全化开了,然后有点讨好的向谢晓淑说道。 谢晓淑依然直视着孙伟,并且在他走近后便主动抱住了他,然后深情的说道:“阿伟,谢谢你。”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谢谢?”孙伟拍着谢晓淑的肩膀,问道。 “你不要瞒我了,我都听见了。”谢晓淑依然紧紧的抱着孙伟,好在现在后院的人都在戏院里排练,不然又是一个大新闻。 “你这话把我搞糊涂了,你都听见什么了?”孙伟疑惑的问道。 “还有什么,当然是你和云鹏说的那些话。”谢晓淑不满孙伟的装疯卖傻,直接点名了重点。 “原来是这啊,我还当出了多大的事呢,不会是你也信了我刚才的那番胡言乱语了吧,我那可都是想要骗云鹏那小子继续工作才编的。”孙伟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少来,你当我是那些无知的村妇,听不懂你给云鹏讲的道理。”谢晓淑将孙伟松开,然后看着孙伟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刚才给云鹏讲的那些道理都是真正的至理名言,能够让云鹏受益一生,我代二哥谢谢你。” 孙伟看谢晓淑说的严肃,自己也不好继续嘻嘻哈哈,随后他握住谢晓淑的双手,说道:“你这傻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我和云鹏相差不了多少岁,但我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侄子对待的,你想对自己的亲侄子哪里还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对,我们是一家人!”谢晓淑非常郑重的重复了一遍。(未完待续。)8
第六十七章 偶遇黄金荣 ps.收藏不给力是个硬伤,刚到五百,转眼间又掉回到四百九十六,寂寞只能奔泪求收藏,求订!!!!!!! 卡洛威茨女儿的生日酒会在晚上八点举行,不过在孙伟七点多到达卡洛威茨别墅的时候前院的花园里已经有不少的客人了,其中以洋人居多,期间点缀的华人也多是以短打扮,像孙伟这样穿西装打领带带爵士帽却拖着一条大辫子的虽然也有,却也是极少的。 满清入关提出的口号是留头不留,留不留头,于是乎金钱猪尾辫就成了满清在中国殖民统治中非常有政治意义的事情,只要这个辫子的存在就标志着汉人被奴役的存在,而剪除辫无异于是在造反。 就现在而言,被满清朝廷允许剪除辫的只有袁世凯的北洋六镇,其他任何人的剪辫行为都是违法的,就连负责督造京张铁路的总指挥詹天佑都重新蓄起了辫,不过这种情况也只适用于为满清政府服务的官员,地方上倒是出现了不少没有辫子的留学生。 满清朝廷在对留学生方面还是比较宽容的,只要他们不跟着孙文和同盟会扯旗造反,不在朝廷任职,留不留辫已经不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了,而对于普通的百姓依然有着严格的约束,其中就包括在租界捕房当值的巡捕。 孙伟自占据这具身体到现在,对自己继承的所有东西都还是比较满意的,而唯独让他不顺心的就是脑后的这条辫子了。 “孙探长,真是好久不见,听说你前段时间中枪了,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就在孙伟想要去约卡洛威茨的别墅向主人打声招呼,并且送上自己礼物的时候,却被两个与他同样装束的人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孙伟认识,是刚转调到新闸路巡捕房做探目的6连奎,不过说话的却是另一个走在前面的矮胖中年人。 孙伟虽然不认识这个中年人,但看他能够让作为捕房探目的6连奎执礼甚恭,料想定然是受虞洽卿所托保举6连奎到公共租界捕房做巡捕的黄金荣。 “让你费心了,些许枪伤没什么大碍的,早就痊愈了。”孙伟虽然料定此人就是黄金荣,但出于谨慎,依然没有直呼他的身份。 “孙探长的枪伤可不能说是小伤,前些时候听贵府上传来的消息说孙探长的伤势可是要命的紧,也就是孙探长这样的年轻人才能够从鬼门关逃出来,要是换成黄某可就吹灯拔蜡了。”黄金荣一副心有余悸的说道。 “哪里有这么严重,都是妇道人家没有见识,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孙伟看黄金荣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料定这老头子是有事求自己,此时他们双方虽然有不小的竞争关系,但一个在法租界,一个在公共租界,还没有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合作也是有可能的。 “孙探长上次的受伤可算是在整个巡捕界露脸了,单枪匹马杀退上百匪徒,虎口之下就出英国领事的女儿,当真是少年英雄,我可听连奎讲你们捕房要为此给你一枚勋章的。”黄金荣也不放孙伟离开,也不提正是,反而对孙伟上次的事迹啧啧称赞。 “都是外界的传言而已,哪里有上百的匪徒,不然他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淹死,只不过十几个想捞旁门的混混,手里有几把火器也不会用,结果被我一把左轮手枪打的抬不起头来,这哪里算什么功劳,还没达到让捕房勋章的地步。”孙伟推脱道。 说起捕房的勋章来,孙伟可谓是满眼都是泪,眼看着他就要成为捕房自成立以来第一位受勋的华人巡捕,甚至警务处的督察长都已经签署了这份决议,但却被工部局否决了,工部局的董事们拒绝的理由是华人没有受勋的先例。 没有先例? 听到这样的一个理由,孙伟当时就有骂大街的冲动,他奶欸奶的早先捕房还是没有招募华人巡捕的先例,到现在不还是让华人巡捕一统整个捕房中低层职位,看不起华人就说看不起华人的,却拿这个不经推敲的理由来恶心人。 “你们捕房这一点做的可不地道,你可是为保护他们领事的女儿才受的伤,哪里就不能为你一枚勋章呢,这还不如我们法租界,就黄某那些微末的功劳都能劳动我们捕房给我了一枚高等勋章。”黄金荣为孙伟打抱不平道。 “黄探长可就有点妄自菲薄了,你可是为法租界勤勤恳恳工作了十几年,换这么一枚高等勋章完全绰绰有余,孙某就不同了,孙某自进入捕房到现在不过四年多的时间,能够当上捕房的探长就已经是泼天之大幸了,哪里还敢奢求一枚勋章。”孙伟自谦道。 “孙探长刚才说黄某妄自菲薄,我看孙探长才是真的妄自菲薄了,孙探长虽然进入捕房的时间比较短,但却是侦破了不少的大案,暂且不提昨日你侦破的虹口乙级探长受贿私自释放囚犯的案件,今天我可听说你已经向贵捕房督察长当面保证七天侦破轰动整个租界的祥福金店被结案,这可是大案中的大案。”黄金荣赞叹道。 “黄探长的消息可能灵通,竟然连我在督察长办公室说的话都能这么快打听得到,单凭这一点孙某就自叹弗如。”孙伟一副恭维的语气,说道。 孙伟这话可有点诛心了,这摆明了说黄金荣在公共租界巡捕房安插了探子,而且还是身份不低的探子,这要是让公共租界捕房督察长知道肯定会让不少人丢掉饭碗,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黄金荣和孙伟这样让捕房高层屈服。 “孙探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就算消息再灵通也伸不到你们捕房内,更不可能到你们督察长的办公室,这不是连奎上午碰到了你们侦缉处的探员,在聊天的时候聊到的,然后就在刚刚随口给我说了一句,结果被我记在心里了。连奎,你告诉孙探长是不是我说的这个情况?”黄金荣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在他身后一直没有插嘴的6连奎所说的。 “回孙探长的话,事情确实就是我师父我的这个情况,也都怪小的嘴贱,缺少个把门的。”6连奎说着便开始重重的掌掴自己,这不免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眼神。 “好了好了,这里是人家的酒宴,再说我也不是你的上司,没有权利惩罚你。”孙伟自然不愿意被人当做动物一样围观,赶紧摆手制止了6连奎的作秀。 “孙探长这里哪里的话,你是咱们公共租界华人巡捕中唯一的正探长,自然有权管理我们这些华人巡捕,再说,警务处最近正在准备设立一个华人帮办督察长,专门负责管理我们这些华捕,我想这个位置是非你莫属。”6连奎闻言放下自己掌掴自己的手,然后出言恭维道。 “黄探长,你可真收了一个好徒弟,这么隐秘的消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没想到竟然能让贵徒探听到,看来他以后在捕房的成就要在我之上。”孙伟却是被6连奎搜集情报的本事震惊到了,怪不得他在后世能够后先至,在租界巡捕房成为了一个越黄金荣的存在。 “孙探长过誉了,他只是有一些鸡鸣狗盗的本事罢了,登不了大台面,怎么能跟孙探长相提并论,这也太过抬举他了。”黄金荣不知道孙伟这个是玩笑之言,还是真的这么想,如果是前者倒没什么,但如果是后者,那6连奎在巡捕房的展可就要坎坷多了。 听到孙伟的夸奖,6连奎也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的他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不然也不会多嘴耍些小聪明,于是赶紧战战兢兢的补救道:“小的不过是郑家木桥的混混出身,能够在捕房担任探目就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哪里还敢得陇望蜀,窥视探长的位置。” “6探目这话说的,就像我孙伟嫉贤妒能似的,以你的才干当一个小小的探目委实可惜了,现在恰巧虹口捕房的乙级探长缺了一个,抽空我把你向督察长先生举荐一下。对不住了黄探长,我还要去见酒会的主人卡洛威茨先生,就失陪了。”孙伟还要急着向卡洛威茨的女儿送上自己的礼物,并且与卡洛威茨谈一谈之后的合作,自然没有时间与黄金荣和6连奎继续扯皮,于是便想越过两人走向别墅。 “孙探长留步一下,黄某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到孙探长这里。”黄金荣看孙伟真的要走,赶紧拦了下来说道。 “黄探长见外了不是,就凭咱们的关系有事你说话,何来求字一说,不过你看酒会就要开始了,我给寿星公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过去,不如等下咱们找个时间你详细的给我说一说。”孙伟实在是看不惯黄金荣这种有求于自己还要抻着的做派,说着便作势要走。 “慢着慢着,孙探长,用不多大功夫,时间来得及。”黄金荣赶紧拦住孙伟,说道。 “行,黄探长,有什么事,你说?”孙伟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走,不管自己能不能,或者是愿不愿意帮他,都是要听一听他提的事情,不然驳了他的面子,两人的关系可就真的要紧张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在法租界也有一间药店,出售的也多是日常使用的药材,只是最近老是有人去我那里买你的翠云轩神药,我们销售不出总是有损声誉的,所以我想孙探长在药品大批量生产之后能不能分一批货到我的那间药店?”黄金荣将话头转了一个大圈,最后才兜到重点上。 “这个自然没问题,我这生产成药的自然欢迎帮忙出售的药店,按我的计划,翠云轩神药在上海的零售价格暂时定为一元,药店的进价为八钱,不过这个进价是给别人的价格,如果换做黄探长肯定要比这个价格低,就定在六钱如何?”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孙伟看黄金荣说着这样艰难,自然明白他拦住自己定然不是仅仅要拿到自己药品的出售权,而是想要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于是便如他所愿,给他提供了一个更低的价格。 孙伟在上海公共租界做探长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明白了很多他做学生时不知道的道理,也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世的方法。 如果是学生时代的孙伟,他定然不会让黄金荣平白无故的赚这两钱银子的差价,毕竟黄金荣的手已经伸向了公共租界,在很多时候他们是处于竞争关系,这种让利无异于是资敌行为,而现在他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价格降了四分之一,但他却知道他的这个让利让他得到的比这四分之一要多得多。 “孙探长,这个可使不得!黄某只不过是想向孙探长讨要一份翠云轩神药的出售份额,哪里还敢奢求其他。”黄金荣嘴里虽然是在推脱,但从他那快要扯到后脑勺的笑容中却看出了他对这个价格的满意程度。 “黄探长就不要推脱了,凭咱们之间的关系,这点优惠还是有的,再说我的药品以后免不了还得劳烦你的照拂,你如果这样见外,以后有问题我还如何敢麻烦你。”孙伟解释道。 “既然孙探长这样说了,那黄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探长放心,以后但凡用得到黄某的,只要你知会一声,黄某定当义不容辞。”黄金荣保证道。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孙某还急着去见卡洛威茨先生,那咱们就回见。”孙伟指了指别墅门口的方向,说道。 “那黄某就不打扰孙探长了,咱们回见。”黄金荣说着侧了侧身子,为孙伟让开了一条道路。 孙伟走进别墅的时候正巧遇到卡洛威茨与别人谈事情,于是他便想着找个位置坐一会,等到卡洛威茨的客人走了再过去,谁知卡洛威茨在看到他后便挥手对他喊道:“孙,来这里!” 孙伟虽然不知道卡洛威茨在谈事情的时候为什么叫自己,不过还是按照卡洛威茨的意思走了过去。(未完待续。)8
第六十八章 德华银行 ps.新书上架,缺少推荐,寂寞只能自己奔泪求收藏、推荐了!!!!!!!! “孙,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德华银行大班约翰·冯·弗莱舍尔先生。≯ 网 ”卡洛威茨在孙伟走过来的时候站起来向他介绍起自己刚才交谈的对象,随后他又对一同站起来的弗莱舍尔说道:“弗莱舍尔,这位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孙伟探长,他可是公共租界最优秀的侦探。” “你好,弗莱舍尔先生。”孙伟之前自然是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德华银行的大名,这是一座又德国十三家大银行联合投资而成,属德国海外银行系统,为德国资本在华活动的中心机构,虽然初时资本总额仅有白银五百万两,但现在的总资产已经扩展了近十倍,在整个中国的金融中都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德华银行的大班自然也是上海富商竞相结交的的对象。 “你好孙先生,正如卡洛威茨刚才所说,你是公共租界最优秀的侦探,但是相比于你在破案方面的成就,我更佩服你在医药方面的研究,你用你一个人的力量拯救了全世界的男人。”弗莱舍尔的上海话说的非常的流畅,并且其对孙伟的态度也表现的非常热情,这让孙伟不得不怀疑他也属于自己拯救过的对象。 “都不要站着了,咱们有事情坐下聊”卡洛威茨在两人相互问好之后,便招呼两人坐下,然后指着孙伟,向弗莱舍尔说道:“弗莱舍尔,孙和你一样都是我的老朋友了,在生意方面是最忠实可靠的,你有什么计划完全可以向他完完本本的。” “孙,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德华银行的实力我想你也应该清楚的。”弗莱舍尔闻言转向孙伟,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反而是先着重强调了自己银行的强大实力。 “弗莱舍尔先生,我之前虽然没有与贵行在生意上有过来往,但也听说过贵行的雄厚实力,在这一点上我想全上海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孙伟一边恭维着弗莱舍尔,一边想着他找自己的目的。 “非常好,我们既然这这方面能够达成共识,我想我们之后的合作就能够更顺利一些。”弗莱舍尔高兴的说道。 “合作?我想弗莱舍尔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合作?”孙伟疑惑的说道。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只要孙先生你对我们德华银行有信心,我们以后的合作就会更加紧密。”弗莱舍尔说道。 “非常抱歉,弗莱舍尔先生,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孙伟更加疑惑的说道。 “弗莱舍尔的意思是想让德华银行与你一起合作生产翠云轩神药,相信你的药厂有了德华的资金支持一定会建的更大,然后生产更多的药品,卖给全世界的男人。”卡洛威茨在旁边解释道。 “额……弗莱舍尔先生,我好想没说过要找合作伙伴的事情。” 穿越这么久,孙伟终于见识到了洋人的自以为是,这完全是一副救世主的姿态,难道他们不知道药品真正的主人还没有同意与他们合作吗? “孙,这可是德华银行,你难道不想得到德华银行的资金支持吗?你要知道,整个上海有多少的人想要这样的合作而不可得。”卡洛威茨一脸诧异的对孙伟说道。 “德华银行的合作自然也是我想要的,但是以我现在的财力完全有能力将药厂建起来,我并不需要任何外来资金的帮助。”孙伟解释道。 “孙先生,我想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要知道你与德华银行合作得到的并不仅仅是德华银行财力上的支持,还有我们在欧洲的销售渠道,这可是再多的钱都买不来的。”弗莱舍尔以为孙伟没有看明白其中的关键,于是直接点明了其中的重点。 “弗莱舍尔先生,我自然知道销售渠道的重要性,但是我们国人有句老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估计我的翠云轩神药在全世界应该都是头一份,我相信上海的各大洋行都应该有兴趣转销我的药厂生产的药品,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销售渠道的问题。而恰恰相反的是,我如果与贵行合作,我的药品的销售就很有可能绑在贵行身上,这对我今后的销售是非常不利的。”孙伟直言不讳的点出了其中的关键,目的自然是要告诉弗莱舍尔,我孙伟并不是一个随意几句话就能忽悠到的土包子。 “孙先生你要明白,你的药品如果没有我们洋行的支持,不要说销售到欧洲,就算是在上海销售恐怕就是问题,先你获取不到生产和销售的许可证。”弗莱舍尔看到没办法用自己的名头忽悠到孙伟,便直接撕下了自己的外衣,想用德华银行的在上海的影响力威胁孙伟。 “弗莱舍尔先生的这话可就有点托大了,工部局应该还没有沦落到让你们德国左右大局的境地,你这话要是让工部局的英国董事和美国董事听到会非常不高兴的。”孙伟也被弗莱舍尔的话激起了怒火,直接出言驳斥道。 “弗莱舍尔、孙,你们都消消气,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要闹得不欢而散。”卡洛威茨看双方剑拔弩张,赶紧出言做和事老。 “卡洛威茨,我给你面子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生,但是与德华银行合作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告辞了!”孙伟说着作势就要站起来离开。 “孙,不要这么着急嘛,凡是都可以坐下好好谈的。”卡洛威茨看孙伟真的要走,赶紧出手将他拖住,然后又将他摁在了沙上,然后劝解道。 孙伟其实并不是真的要离开,熟读中国近现代史的他非常明白,像翠云轩生药这种拥有极大利润的东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探长就能够独享的,想前世那些在中华大地上纵横驰骋的大军阀们还需要有一个洋人做靠山的,更何况他这一个小小的探长。 在上海洋人中,势力最强的当属英国,其次是法国,然后才是德国和美国,在保持自己不被吞并的前提下他最好的合作对象自然是英国。 不过,孙伟的志向并不是仅仅做一个富家翁这样简单,先于这个世界上百年的记忆让他看到了中华民族近半个世纪的灾难,他有心改变历史,想要让中华民族能够抓住欧洲在一战中衰退、美国还未成为头号大哥这个契机振兴国运,这就需要有一个军事同盟的支持。 德国属于欧洲新兴的强国,它错过了最惊心动魄的大航海时代,没能在海外建立广阔的殖民地,这也使它空有强大的武力而没有足够的资源,可以说现在的德国其实正在满世界找让其扩张的同盟。 德国之所有强大,得益于德皇威廉一世拥有一位最优秀的相,他就是具有铁血宰相之称的奥托·冯·俾斯麦。 俾斯麦此人不仅在政治和军事方面拥有极强的能力,而且他在外交方面的成就也让当时所有的外交家都汗颜,他运用极其娴熟的外交手腕为德国在欧洲找到了很多老牌帝国同盟,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骄傲自大的威廉二世不愿意看到俾斯麦继续摄政,分担自己的权利,不仅罢免了俾斯麦的相职位,还撕毁了很多俾斯麦早年与欧洲强国签订的互保条约。 威廉二世虽然才能平庸,但却有着吞并世界的野心,他一边废除当年俾斯麦在欧洲签订的各种条约不用,一边还在远东寻找自己的同盟。 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算得上是****论的铁杆,也是他最先在公开场合提出****说法,并命令宫廷画家赫尔曼·奈克法斯根据他想象中的****景象画一幅画,制版印刷后送给他的亲友大臣和欧洲其他主要国家的统治者们。 威廉二世给这幅画命名为《****》,画中七位天使一样的人物分别代表德、英、法、意、奥、俄七个西方国家,她们拿着长矛与盾牌站在一处悬崖上,头顶是一个大十字架的背景,大天使米歇尔站在崖边,大家面前,表情严肃而神圣地说:“欧洲国家联合起来!保卫你们的信仰与你们的家园!”在悬崖深涧、隐约的山河城廓的那一边,半空中悬着一团奇形怪状的乌云,乌云中心闪现着一团火焰中佛陀的坐像,骑在一条中国式的恶龙身上。 与这幅画相呼应的是,西方随后还出现了一批关于****论的文章和专著。 在后世,国人普遍的认知是这幅画在映射中国,甚至有人说****论鼓吹者曾说过“一旦千百万中国人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时,将给西方文明带来灾难和毁灭”这样的话,其实这不过是国人在为自己的脸上贴金罢了。 其实,此时以威廉二世为的欧洲****论的支持者所映射的真正对象是在日俄战争中战胜俄国的日本,而在孙伟想来这也可能是日本倡导着脱亚入欧的导火索,不过任凭日本如何向西方世界靠拢,依然得不到承认。 威廉二世畏惧日本的崛起,自然也不会与日本人合作,而在远东所有的国家中除了强大的日本之外,能有实力支持德国动战争的就只有有着广阔地域和资源的中国了,这也是孙伟将靠山倾向于德国的原因。 有了可以下来的台阶,孙伟便扭捏的坐回到沙上,然后对卡洛威茨说道:“租界的华商都说你们洋人眼高于顶,看不起我们华人,我与你合作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本来还以为是那些华商在造谣,现在看到弗莱舍尔先生的做派我在明白是我幸运没有碰到这样的人,这怎么合作都没有确定就想来左右我的工厂,如果真的与他合作了,还不得分分钟把我踢出局。就算我的药厂真有找人合作的必要,我还是比较喜欢与你合作的。” 卡洛威茨虽然非常受用孙伟的恭维,但是孙伟口中的反面教材弗莱舍尔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这可是比自己这个礼和洋行的大班要牛比的多的大神,他自然不敢就这样坦然受之,于是赶紧解释道:“孙,这里面不过是有些小误会罢了,毕竟咱们东西方文化有不小的差异,弗莱舍尔也只是为了双方更好地合作。” “是这样吗,弗莱舍尔先生?”孙伟转向弗莱舍尔,问道。 “孙先生,卡洛威茨说的非常的对,我之前所说的话虽然有不当的地方,但也都是为了更好地合作,还望你能够理解。”弗莱舍尔在上海见惯了向他卑躬屈膝的华人富商,自然不适应孙伟的这种态度,他有心拂袖而去,但一想到德国十三家老板一起向他来的电报,他最终忍下了。 “这就对嘛,这才是一个合作者的态度。”孙伟自然明白,自己作为双方合作中的弱势一方,如果不想被人吃干抹净然后踢出局,适时的展露一下自己的锋芒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弗莱舍尔恼怒与孙伟的态度,有心作,但又怕这个刺头再拂袖而去。 “好了,既然大家冰释前嫌,咱们就商讨一下合作的章程。”卡洛威茨看双方又有谈崩的迹象,赶紧出言转化话题。 “那好,我先说一说我的要求吧。”孙伟趁着弗莱舍尔平息愤怒之际,抢先说道:“我的要求只有两点,第一点,为了扩展药厂的规模,我让卡洛威茨在德国购买的那批机器要再定两套,德华银行为这三套机器买单。” “这个没问题,我们德华银行有充裕的资金支撑制药工厂的扩充。”弗莱舍尔点头答应道。 “第二点,为了防止配方的泄露,投产后的药厂只能是我的人在管理,德华银行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药厂的生产。”孙伟继续说道。 “这个绝对不行!”弗莱舍尔立即反对道。 “孙,你这一点确实有点过分了,既然药厂的机器都是由德华银行出资,自然要让德华银行了解药厂的生产状况,哪里有像你这样将投资者排除在外的道理。”卡洛威茨也出言反对道。(未完待续。)8
第六十九章 合作 “卡洛威茨,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建立一座制药厂对我来说其实并不困难,哪怕我先建一座小一点,等到以后有了收益完全可以再进行扩建,而我之所以同意与德华银行合作更多的是因为你的推荐。 就我而言,最好的合作对象是你们礼和洋行,你们礼和洋行在欧洲的影响力虽然不如德华银行,但完全足够让我的翠云轩神药打开市场了。”孙伟有点挑拨的说道。 卡洛威茨对于孙伟的建议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但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孙伟沿袭华人的传统,想要以夷制夷而已,不过这条计策在现在而言早已经失去了效果,因为早在很久以前英国人就为了应对满清以夷制夷的计策制定出了一种叫利益均沾的体系。 据不完全统计,此时世界总人口在十六亿人以上,其中有一半的人是男人,而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在这一半的人口中至少有一多半正值壮年,就算其中百分之一的男人有能力购买这种药品,这也是一个令人狂的数字。 伟大的精神导师马克思曾经说过,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而这句话在当前这个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年代尤为突出,一个没有任何底蕴的人如果突然间拥有这么一大笔财富,那他将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来自金融方面的打压了,其更多的还是武力和政治方面的暴力。 面对这么庞大的一个客户人群,这已经不是孙伟和小小的礼和洋行所能够吞并的,这也是孙伟必须要在药厂建立起来之前选择一个合作伙伴的原因,至于礼和洋行,卡洛威茨有心独吞这笔大蛋糕,却非常明白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胃口,所以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就是跟着德华银行的这样的金融巨鳄后面吃点残羹。 “我们礼和洋行哪里有这个实力,咱们还是谈一谈与德华银行的合作吧。”卡洛威茨有点尴尬的推脱道。 “你这人就是胆太小,怪不得礼和洋行自从交到你的手中就没有太大的展。” 孙伟调侃了一下卡洛威茨,然后转向弗莱舍尔说道:“就现在的医药体系而言,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其最终的来源都是从植物中提取,而比西药更先进的是我们中药可以将多种植物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在一起然后用沸水提取,所以我们中药最宝贵的就是药材的成分和比例。 翠云轩神药是我按照提取西药的方法从按照比例配置的中药中提取的,这些中药的成分和比例是我手中最大的底牌,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 德华银行无疑是上海滩数得着的大银行,能够有幸这样的大银行合作的华人都是像朱葆三这样的富可敌国的商人,我孙伟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 我可以与你们坦言,我本人是非常畏惧这次的合作的,因为在这项合作中我随时都有被踢出局的危险,而杜绝这种危险的唯一方法就是保住我的药方不被泄露,这也是我坚持德华银行不能参与药品生产管理的原因,这是我的底线,是咱们合作的前提条件,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个条件,我只有选择其他的合作伙伴,相信在上海滩应该会有不少的大洋行对我的药品感兴趣。” “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一家洋行会接受你这样苛刻的条件的。”弗莱舍尔说道。 “那我就自己生产!”孙伟赌气道。 “你认为如果没有我们洋行的支持,仅凭你一个人的能力能够将工厂建立起来吗,甚至你的人身安全都很难得到保障。”弗莱舍尔继续威胁道。 “那这样更好,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都得不到药品的配方。”孙伟情绪颇为激动。 孙伟看似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说了出来,其实更多的是要用这种悲怆的情绪告诉德华银行一个信号,自己是一个宁折勿弯的人,想要合作可以,但是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不然大家一拍两散,都捞不到好处。 “孙先生,你这完全不是一个想要合作的态度,我们德华银行如果不参与药厂的管理,如何知道药厂实际的生产状况。”弗莱舍尔算得上是一位商界的老狐狸了,自然不会被孙伟的这点把戏骗住,不过看破归看破,但也难保孙伟不会头疼热之下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故而在说的语气上要比刚才温和了很多。 “弗莱舍尔先生,其实在我的计划中,你们德华银行并不需要参与药厂任何的管理,你们仅有的义务只是为药厂的设备买单,而你的权利则是在接受每五十毫克药品六钱银子的前提下拥有药厂产量百分之八十的销售权。”孙伟解释道。 “这个绝对不行,就算我们德华银行不参与药厂的日常生产,但至少我们需要知道每五十毫克药品的成本是多少,不能任由你随意报价。”弗莱舍尔再次反对道。 “弗莱舍尔先生,按照药厂扩建后的产量,一年预计可以生产一千万片翠云轩神药,其中你们德华银行拥有八百万片的销售权,如果每片按照我在上海一元每片的售价你们至少可以盈利三百二十万元,而你们德华银行为药厂机器买单的银子最多不过年就可以拥有三倍的收益难道你们还不满足吗?”孙伟对弗莱舍尔质问道。 “孙先生,一元每片的售价不过是你定的,虽然现在外界将翠云轩神药炒到上百两的价格,但这也只是因为这种药品的稀有,而其一旦大量生产,外界并不一定能够接受这样的定价。”弗莱舍尔反对道。 “弗莱舍尔先生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你们如果担心着八百万片的药品无法销售,我完全可以将它们以一元的价格重新收购回来,这样你们德华银行就可以免除任何的风险。”孙伟保证道。 孙伟之所以有这个信心,则是在于前世他对这种对于辅助性药品销售的了解,据说当年万艾可引了很大的全球社会效应,在美国一名七十多岁老翁要求卖给他一千粒,以便讨回他多年来的损失,它在台湾省一上市,一些老太太就投诉说,她们清晨在公园里运动时,有部分老先生对她们毛手毛脚,一名六十岁埃及男子视万艾可为唯一的救星,但收效不佳,一气之下引火自欸焚。 就算在他穿越之前的时候,全世界已经有了数百家类似的药品公司,甚至万艾可都已经丢失了它在这类药品销售中龙头老大的位置,但其每年的销量依然在上亿片以上,这类药物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这也是孙伟向弗莱舍尔保证的底气所在。 “孙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们是在谈药品生产的合作,并不是谈药品销售的合作。”弗莱舍尔自然不会赞同孙伟的这种 计划中的四千字没有码完,为了应付全勤,先将寂寞另一本的内容复制上来充数,一会就会改正过来。 湖广总督署一片灯火通明,当工程第八营刚开始起义时就有人快的报告给了湖广总督瑞澂,瑞澂大惊失色连忙派人请来了湖北提督兼新建6军第八镇统制张彪和湖北新第一镇第二标统带官铁忠。张彪见瑞澂恐惧不安遂安慰道:“叛军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乌合之众罢了,总督大人不必惊慌,卑职立即带人去镇压。”说完张彪就走了出去。张彪命人传令各协、标、营长官一面制止内部响应,一面嘱派可靠兵队会剿。但是各协、标、营长官害怕自己会被革命党杀害,都纷纷离开军营。 在各军营无人指挥之时孙伟让熊秉坤派共进会会员进入各军营安抚士兵,各军营中的革命者和倾向革命的人纷纷响应鼓动士兵起义,随后都向军械所会合。孙伟对响应的起义军按原来各自的番号整编,让他们自己推选出各自的队正、排长、正目,在军械所集结听用。进攻的部队纷纷派人回报战事顺利,偶有少许抵抗都被革命军冲散了。 很快革命军就攻到了湖广总督署的门前,进攻受阻。湖广总督署内有四挺机关枪,枪林如雨打的革命军不敢露头。熊秉坤派人回报总督署久攻不下是否可以用火攻。孙伟知道历史上湖广总督署就是被用火攻下的,但是也把这所富丽堂皇的建筑给毁了。如果顺着历史的展就没有他孙伟什么事了,等到革命成功后他的身份被揭穿,那他这个无权又没有后台的小人物将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孙伟当即否定了熊秉坤的建议,立即带着刚集结的部队向总督署进。 到达总督署大门的时候孙伟看到了熊秉坤和罗炳顺,他们都是一脸灰尘疲惫不堪。熊秉坤道:“总指挥,对面的是湖北提督张彪的嫡系部队大约一千多人,有四挺水机关枪,兄弟们都是被它们打死的。”孙伟望着对面的总督署,四挺机关枪疯狂的喷着火舌。孙伟知道是自己表现得时候到了,如果自己能活下来那未来将有自己改写,如果自己不幸死了也不枉穿这一次。 孙伟道:“熊副指挥,你带人给我做火力掩护,我带人冲一次。”熊秉坤急忙道:“不行,你是总指挥,还要指挥作战,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带队冲一次吧。” 孙伟道:“都是革命同志,我孙伟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没什么不一样,更何况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武器。我现在任命你做代指挥,我带队冲一次。”说完他把一直护卫在他身边帮他拿包的两个人叫过来,把装武器的包打开,把两把枪的子弹装满,又每把枪配备了一个弹匣。孙伟把一把枪给帮他拿武器的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王虎,隶属工程第排第二棚。”孙伟又问另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士兵:“你哪?”另一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刘飞,和王虎一个棚的。”孙伟道:“好,以后你们就做我的警卫兵了。”两人齐道:“是!” 孙伟交给他俩怎么用ak-47和手雷后便拿过一把手枪挂上手雷带着他们两个以及一百名敢死队冲向总督署,熊秉坤带领余下的部队准备接应。一百多人组成散兵阵营向前冲锋,孙伟感觉子弹嗖嗖的从自己耳边飞过,虽然不断地有人被打倒,但总督署门前的空地并不宽趁着夜色很快就冲到距总督署四五十米的地方。 孙伟和王虎、刘飞都摘下手雷拔下拉环向机关枪的环形工事上投掷。也许是孙伟在军训的时候投掷过手榴弹,准确度很高,当即炸毁了一个工事,使一个机关枪哑了火。王虎和刘飞的力气太大都砸在了墙上,但也弹到了人群炸倒了一片人。随即他们有扔出了第二个手榴弹,虽有偏差但都波及到了机关枪阵地,是机关枪都哑火了。 后面的熊秉坤诸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杀器啊!我们做的炸弹和这一比只能算作爆竹。熊秉坤当即醒悟应该总攻了,随即跃出隐蔽的工事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带头杀向总督署。张彪部看到革命军有如此大杀器,又看到冲到最前面的两个人每人抱着一把奇怪的枪,威力堪比马克沁重机枪,却又比马克沁重机枪轻便灵活顿时士气全无,纷纷向后跑去。张彪亲自率队督战,连杀几个逃兵也不能改变颓势,反而逃跑的人越来越堵。张彪情知大势已去逆胆更寒,遂率辎重营残卒,沿城墙由文昌门渡江。 孙伟带队杀进总督署,见总督署一片狼藉,所降者甚众。 孙伟命人抓到一个降兵询问才知湖广总督在起义之初就跑了,阻挡革命军的只有张彪的嫡系部队约一千五百多人。(未完待续。)8
第七十章 玛丽的消息 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徐卫肩上扛着一个早就过时的背包,乐滋滋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徐卫是一所三流大学的大三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和牛逼的老爸,未来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在各个大学大规模的扩招浪潮中,一个三流大学出来的学生想找到一个比农民工挣钱多得工作已经成为不可能。所以,徐卫在进大学的第一年就果断的选择了该行。但是,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一个三流的大学生能做的工作很有限,但对于徐卫这个有着十年书龄并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没考上名牌大学)的孩子还有一个不错的工作——网络写手。 从大一开始徐卫便开始在起点网站写不同类型的,也挣了不少的外快,在写手界也小有名声。最近几年开始流行架空类,徐卫得与时俱进,所以徐卫准备写一篇清末民初的。他先从网上下载很多革命军起义的资料,又从几个军事烧友手中淘到了各种特种钢的制作配方、大口径炮弹的生产、动机的生产流程以及击炮的图纸和炮弹的生产工艺。 他为了这些东西忙活了将近一的月,据说有很多东西是被禁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才从一个据说很有势力的烧友那里才得到了。 突然,前面警笛顿起,有两个带着面罩的人提着枪向他跑来,时不时的还想后面打几枪。纳尼!警匪大战!徐卫愣了一下转身向后跑,岂知以他羸弱的身体怎么跑的过专业匪徒,很快匪徒就追到了他,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徐卫同学就成为了光荣的人质。匪徒劫持他进了旁边的建筑物,与迎面而来的匪徒对峙了起来。两个钢匪徒熟练地取下自己的装备,以建筑物的窗台为掩体与警察对峙。建筑物是一个废弃的楼房,筋混泥土结构非常结实。未及,外面传来了一片刹车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外面传来:“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其中一个匪徒藏在墙后面,漫无目的的向外面开了几枪大声说道:“不要过来,否则我们就杀了他。” 中年男子道:“你们已经逃不了了,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你们抢劫了珠宝只要放下枪投降只不过做十几年窂,如果你们杀了人质就是死罪,孰轻孰重你们应该知道。” 劫匪又道:“我们要考虑一下。”外面中年男子又道:“好,我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这时,这个匪徒向另一个匪徒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匪徒便仍下了身上的背包弯着身子向一个墙角走去,扒开墙角的废物,掀开地上的木板,顿时墙角的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下水道井盖大小的洞口。 徐卫在经过刚才的慌乱之后虽然还很害怕,但也勉强可以定下神来。现在他才恍然,原来匪徒早有准备。一种恐惧感立即引上徐卫的心中:“匪徒跑之前一定先杀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大不了拼了。”匪徒们见没出意外都松了一口气,对徐卫的防备松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卫奋力扑向领头的匪徒想夺下他的枪。就在徐卫快要成功的时候,以外出现了。徐卫的脚被地上的废料绊了一下,手从匪徒的手滑到了匪徒的腰部,拽下了两个鹅蛋大小的东西。在两个匪徒恐惧的目光中,那两个鹅蛋爆炸了。房间顿时一片火海。 第二天的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报道:“昨天下午爱丽丝珠宝电店遭两名匪徒持枪抢劫,在警察追至解放路时匪徒又劫持了一名人质于一所废弃的民房中。在警察与劫匪的对峙中,废弃的民房内生了爆炸,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警察在爆炸后的民房中找到了一个地道,警察怀疑人质与匪徒从地道中逃走,目前警察正在全力追捕劫匪解救人质。另外,警察不排除人质与劫匪是同党,详细的案情有待进一步调查。” 徐卫感觉自己浑身都散架了,无力的躺在地上,哪怕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徐卫睁开眼现天灰蒙蒙的,太阳的余晖已经快要散尽。猛烈的爆炸竟然没炸死自己而且连衣服也没有炸破,只是把自己震得浑身无力真是奇迹。徐卫艰难的抬起手臂,手表的指针显示是七点半。意识渐渐恢复,徐卫突然想到还有两个匪徒。徐卫费力的用手支撑起整个身体,向四周看了看,两个匪徒就躺在他的旁边的石头上,满头是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徐卫把手放在一个匪徒的鼻子旁现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有探了探另一个匪徒也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呼自己太幸运了。 他有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渐渐恢复了力气。徐卫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才现他躺的地方是一个小湖的岸边,借着太阳最后的余晖可以看见一排可以进入化遗产的建筑,依稀的可以看到几个穿长衫的人在街上走动,有几个扛着步枪大盖帽下顶着一条大辫子的警察在驱赶街上的人。“我这是在哪”徐卫茫然的想到:“我难道也穿了,这也太狗血了吧。”也多亏徐卫穿越看的多了接受能力比较强,才不至于被吓成精神病。“看装束这应该是清末吧。”徐卫如是想到。 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之后徐卫开始检查自己的东西,毕竟生活还要继续。自己的背包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手机被摔坏了屏幕且变了形状,不过留着也做个纪念。包里的图纸足可以使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愁生计,想到这里徐卫就不那么纠结了。徐卫转身去看那两个劫匪顿时就乐了。劫匪身上有两把ak-47、两件防弹背心和两个背包,其中一个劫匪的腰上还挂着两个小南瓜手雷,另一个劫匪腰上只有两个手雷的环,应该是自己不下心拉开的两个。这两个手雷没把自己炸死却把自己带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也不知是福是祸。 徐卫脱下劫匪的防弹背心一件放在包里一件自己穿在衣服里面。徐卫打开劫匪的背包,其中一个装了一二十个手雷和一些子弹大约有几千,看来劫匪准备给警察打持久战却被自己给破坏了。当他打开另一个背包是眼睛立刻直了,大呼财了。原来另一个包里装的是一包的金银饰和一些珠宝,放在现代值不了一千万也值个七八百万,怪不得这两个劫匪这么拼命。 徐卫正高兴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枪声,惊得徐卫手一抖把包掉在了地上。随着枪声而来的是一片革命的口号,徐卫丢下背在身上的包把尸体上的手雷摘下挂在身上并把尸体扔到水里,把一把枪放在放武器的包里拿着另一把ak-47向呼喊处走了过去。徐卫清楚地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自己没有辫子一旦被清军抓到肯定会被当做革命党杀掉,如果自己加入起义还有可能得到一个革命功勋的称号。未来是革命党的,主流是共和,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搏一把也不枉咱穿这一会。四五十个呼喊着革命的起义军看到拦在自己前面穿着奇怪的衣服(休闲服)拿着奇怪的枪的青年都停了下来,都把枪对准了徐卫,如果不是看到徐卫没有辫子他们肯定开枪了。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对徐卫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去路!”徐卫道:“我是革命党徐卫,奉孙中山先生令前来指挥起义。”众人一听他也是革命党都把枪放了下来,徐卫松了一口气,暗道:“看来孙大炮在哪都有威慑力。”那青年又道:“你既然是孙中山先生派来的可有什么凭证。”徐卫哪有什么凭证,急忙说道:“我这把枪就是孙先生亲赠,威力可抵马克沁机枪。”说完向远处连了几枪,众人皆惊。徐卫接着道:“我还带来了活动经费就在前面,你们可去看看。”说完他指了指他来的方向。徐卫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青年答道:“我们是新军工程第八营,我是后队正目熊秉坤。” “熊秉坤!打响辛亥革命第一枪的熊秉坤!辛亥革命!”徐卫惊道。 这时人群中又出来一人对熊秉坤道:“熊指挥时间紧迫!”熊秉坤道:“我们要去楚望台军械所,你哪?”徐卫道:“过来个人帮我拿点东西我们同去。”徐卫背起放武器的包,把另两个包交给过来帮忙的两个人一起呼喊着向楚望台军械所前进。等到徐卫他们到达军械所的时候,军械所的守军已经赶跑了反动军官前来会合。当熊秉坤所率工程第八营约四十余人到楚望台时,留守楚望台军械所工程第八营官兵就迎了出来。军械库既为革命党人所有,械弹也可以自由取用。 正当徐卫同熊秉坤等人欲取用军械所的武器弹药时又有一队起义军到达楚望台。为的经熊秉坤介绍原来也是工程第八营士兵周定原与熊秉坤同为共进会在工程第八营的组织者。当周定原得知徐卫为孙中山先生派来的代表并带来军费和起义安排时喜出望外,欲尊徐卫为总指挥。 原来1o月9日,孙武在汉口俄租界宝善里14号共进会机关制造炸弹,不慎爆炸。俄国巡捕闻声前往搜查,受伤的孙武与萁他在场的人迅脱逃,但起义的文件、印信、旗帜等重要机密被搜走。与共进会机关相邻的刘公寓所亦被查抄,刘公之弟刘同等四人被捕。湖广总督闻报搜查和提审情况,深感事态紧急,立即下令全城戒严,按址搜查革命机关,按名册搜捕革命党人。 武汉三镇,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中,当日下午5时左右,在武昌小朝街起义总指挥部的蒋翊武、刘复基等军事负责人,得知汉口出事,起义计划暴露,深感已是千钧一时刻,如不尽快动手。就将坐以待毙,于是断然决定起义提前至当晚十二时动,以中和门(今起义门)外炮声为号,随即派人火向新军各兵营革命党人秘密传递起义命令。当晚小朝街起义总指挥部被包围,军警破门而入。刘复基慌忙中投弹未炸被捕,彭楚藩亦被捉,蒋翊武因身著长袍玛褂且蓄长辫未被军警注意,乘隙脱逃。党人杨宏胜在给各营送弹药途中被军警跟踪,投弹失误自伤而落入敌手。 由于全城戒严,城门紧闭,命令未能按时送达城外炮队,当晚十二时起义计划未能实现。1o月1o日晨,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三志士在湖广总督署英勇就义的消息传开,军警的搜捕仍在紧张进行。许多革命党人和动起来的新军兵士自忖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求生。 起义形势如箭在弦上,一触即,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起义。由于孙武负伤住院,蒋翊武在军警搜捕时脱逃,其他起义领导人或殉难,或被捕,现场上群龙无,无法统一指挥。所以当得知徐卫为孙中山先生派来的代表时顿时有了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愿交出指挥权由徐卫统一指挥。熊秉坤见周定原愿放弃指挥权自己岂能恋权不放,遂把指挥权也交给了徐卫。徐卫大呼这才是真正的革命者,太大公无私了。 此时军械所聚集了三百多人,大多数士兵是临时加入。因无官长,士兵不免放纵,秩序渐见凌乱,较之难时之指挥如意,已截然不同。徐卫走到军械所门口,把手中的ak-47枪口指向天空扣动扳机,顿时枪声大作,众人也为之一凛,暗思这是什么枪怎如马克沁机枪一样。 今天忙着搬家,没能码字,这是寂寞早先写的一本书,很快机会改过来。(未完待续。)8
第七十一章 百浪多息 “只是肺炎而已,服用一些青霉素或者头孢菌素就可以了,哪里会……”孙伟对威尔逊夸大玛丽的病情非常的不屑,语气也多是不以为然,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在的社会还没有抗生素这类药物,甚至连抑制病菌的磺胺都没有。网 “孙探长,什么事青霉素、头孢菌素,难道他们能够治疗肺炎,不过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两种药?”威尔逊问道。 能够快有效的治疗肺炎的药物当属青霉素这类的抗生素无疑,不过青霉素的制备方法虽然简单,但却需要青霉素菌种在培养基中培养很长时间,这自然不可能解决玛丽当前的病情,所以孙伟就想到了磺胺这种副作用比较大的抑制细菌的药物,相对于培育时间比较长的青霉素,它的制备就简单多了。 “威尔逊领事,你信不信我?”孙伟在心中考虑了一番后,问道。 “孙探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威尔逊疑惑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能够治好玛丽的肺炎,不过你要给我一天的时间。”孙伟解释道。 “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肺炎,能够战胜肺炎的只有患者自己的意志。”威尔逊对孙伟的保证表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不信任。 “威尔逊领事,我既然能够把翠云轩神药提炼出来,自然也能够将治疗肺炎的药物提炼出来,你要相信我们中医的神奇。”孙伟对威尔逊正色道。 “可是,这是两种不同的事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威尔逊难以置信道。 “威尔逊领事,这其实是一种事情,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明天晚上就能将要送到你的府上。”孙伟急着回去让谢云鹏寻找合成磺胺的原料,也顾不得身后威尔逊的反应了。 孙伟离开卡洛威茨别墅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候除了号称不夜城的租界几条最繁华的大街,其他地方都已经陷入了宁静,整条马路只听到孙伟雇佣的黄包车车夫的喘气声和车轴与车轮的摩擦声。 早先谢旭领着谢云鹏到上海找孙伟为儿子谋一份工作的时候是住在公共租界的一处旅馆内,不过自从谢云鹏跟着孙伟制备成翠云轩神药之后,谢旭就有感于儿子跟着孙伟肯定有一番大的展,便在厦门路上买了一处石库门,并且将全家迁至此处。 “砰砰砰……”到达地方后,孙伟立即从黄包车上跳下来,然后猛烈的敲响了石库门的大门。 “慢点敲,听到了。” 孙伟敲了没两下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接着便从门缝中看到一丝灯光突然被点亮,随后便开始向门口移动。 “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在灯光贴近门口的时候,刚才回应的老者隔着门口再次询问道。 “是我,孙伟,我要找云鹏有点事。”孙伟回答道。 “原来是孙探长,你怎么这么晚来找少爷,少爷刚刚睡下。”老者听出了孙伟的声音,一边挑动大门上的插栓,一边说道。 “我找云鹏有急事,麻烦你帮我把他叫下来。”孙伟对老者说道。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少爷。”老者看孙伟如此急切的神情,也不敢敷了他面子,于是便将孙伟引到客厅打开点灯让他坐下,然后便向楼梯口走去。 “李叔,是谁来了?”在老者还未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楼梯上便传来了一声中年人的询问声,听声音孙伟就知道此人便是谢晓淑的二哥谢旭。 “二哥,是我。”孙伟应声答道。 “阿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谢旭听到孙伟的声音,诧异的问道。 “我找云鹏有点急事,想让他陪去洋行找一些化学药品。”孙伟解释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再说,洋行这个点应该都关门了。”谢旭从楼上走下来,说道。 “这次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不急,洋行就算关门也要砸开的。”孙伟说道。 “姑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就在谢旭想要继续再问的时候,谢云鹏一边穿戴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一边对孙伟问道。 “你先跟我走,咱们到路上再说。”孙伟看谢云鹏下来,也顾不得向谢旭道别,直接拉着谢云鹏离开了谢家。 孙伟来的时候只租了一辆黄包车,自然不可能带着他和谢云鹏两人,于是便给钱打了车夫回去,带着谢云鹏和保镖走着赶往外滩,那里是洋行最密集的地区。 磺胺类药物是指具有对氨基苯磺酰胺结构的一类药物的总称,是一类用于预防和治疗细菌感染性疾病的化学治疗药物,在前世的时候它的种类已经展到数千种,其中应用较广并具有一定疗效的就有几十种,而孙伟这次要合成就是前世出现的第一种磺胺药品百浪多息,一种被从染料中现的药品。 百浪多息的合成其实并不困难,按照历史的展,它在明年的时候就会以红色染料的用途被合成出来。 翠云轩神药在合成的时候除了中间产物需要孙伟亲自合成以外,其最基本的原料和成品的合成都是谢云鹏完成的,所以他这段时间为了购买原料经常与洋行打交道,多少也知道哪一处洋行有他需要的药品,这样节省了孙伟盲目寻找原料的时间。 洋行不同于娱乐场所,有着非常稳定的上班和下班时间,这个时候各大洋行除了留一些看门的伙计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员工了。 孙伟这次找谢云鹏带路算是找对人了,他几乎知晓孙伟每一种原料的购买地点,于是在孙伟一些的强行砸门和强买强卖下,不到十一点他们就找齐了所有的原料。 “云鹏,今天麻烦你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在找齐最后一种原料后,孙伟对谢云鹏说道。 谢云鹏并不是一个情商低下的书呆子,见孙伟这么急着找这些化学药品,知道定然是有了新药的配方,之前看孙伟火急火燎的不好询问,一直等到所有的药品都找齐,孙伟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才问道:“姑父,你是不是要合成什么新药,用不用我帮忙?” “确实是由新药合成,不过这次的药不比之前翠云轩神药,干系太大,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平白增添了自身危险,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孙伟说道。 “姑父,你就骗我吧,这个世上哪里还有比咱们的翠云轩神药还要紧要的药!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接到了好多国内富商和洋行大班的重金邀请,让我为他们提供翠云轩神药的配方,不过好在我是真不知道翠云轩神药的准确配方,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叛变了。”谢云鹏的话语中虽然玩笑的语气更多,但也说出了翠云轩神药的配方对外界的诱欸惑程度。 “咱们的翠云轩神药充其量了也就是一种更高级的壮欸阳药,其中的利润虽然丰厚,但也没有达到无视我现在身份的地步,但我接下来要合成的这种药就不同了,它在现在这个时代就算被称为起死回生的神药也不足为过,已经出了我现在身份所能承受的界限,为了它的配方甚至可以引一场战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参与其中。”孙伟说道。 “姑父,我听你的,那我回去了。”谢云鹏知道孙伟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接受了孙伟的建议,放弃了为孙伟做助手的打算。 据威尔逊所说,玛丽的肺炎已经得了半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的拖延完全可以让普通性的肺炎展成为重症肺炎,这种病就算放在前世也是一种极具有危险性的疾病,死亡率为众多细菌感染疾病之,所以孙伟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尽快将百浪多息合成出来。 在谢云鹏离开后,孙伟只是打了阿坚回家报信,告诉王倩自己不回家睡觉了,然后自己直奔永安戏院。 当孙伟到达永安戏院的时候,戏院已经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不过戏院的大门却没有关上,于是孙伟便直接走了进去。 “孙探长!” “孙探长!” 负责打扫戏院的几个小厮在看到孙伟进来后便直起身子向孙伟问好,不过此时的孙伟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了,默不作声的径直走进后院。 由于翠云轩神药的热卖,后院合成药品的实验室也成为了孙伟的重点保护对象,不仅从孙立那里调拨了十几个队员持枪保护在四周,还给实验室换了厚厚的铁门,铁门的钥匙只有孙伟和谢云鹏拥有,就连戏院的主人谢晓淑都没有。 磺胺在前世早已经沦落为兽用药品,就算是正儿八经医学出身的孙伟都没有和成果这种药品,不过好在药品的合成路线和原理都还是非常清楚地,操作上的不熟练也仅仅是耽误一点时间而已,并不影响药品的药效。 “叩叩叩……”就在孙伟将从外滩洋行中强行购买的化学药品分门别类的时候,实验室的铁门被从外面敲响。 “谁啊,我不是吩咐过你们嘛,没事不要打扰我!”孙伟一边开门,一边不耐烦的抱怨,不过在铁门被推开后他那不耐烦的脸色瞬间化开了,并且略有点惊奇的对来人说道:“晓淑,怎么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本来已经要睡下了,下面的人说你来后院了,我就过来看看你在忙什么。”谢晓淑越过孙伟进入实验室,然后在一张用来休息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准备合成一种新药,药品明天就要用,所以我要熬夜将药品合成出来。”孙伟走过去,解释道。 “你要合成什么药,怎么用的这么急,没让云鹏过来帮你吗?”谢晓淑问道。 “这种药叫磺胺,能够治疗肺炎、产褥热等很多死亡率极高的疾病,尤其是对受伤感染的疾病有很好的疗效,运用在战场上能够大量减少伤员的死亡率,不过也正是这种药的功效实在是太多、太好,很容易引起他人的窥视,哪怕我是捕房的探长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就没将云鹏牵连进来。”孙伟解释道。 “既然这药是个烫手的山芋,那你为什么还要合成出来?”谢晓淑关心的问道。 “我今天在卡洛威茨女儿的生日酒会上见到了英国领事威尔逊,他告诉我玛丽得了肺炎,已经半个月了,请了好多医生都没有见好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我和玛丽怎么说也是朋友,在我有能力救她的情况下总不能看着他直接病死吧,所以我就想将药品合成出来给她服用。”孙伟说道。 “你治好玛丽不是就告诉所有人,你有一种能够治疗肺炎的药品,那你不就非常危险了吗?就算你看上了那个洋婆子,也不能把命搭在她手上,不然你让我和你家的母老虎怎么过?”谢晓淑阻止道。 “我在送药的时候会叮嘱威尔逊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的,再说就算威尔逊不顾道义将药品的事情泄露了出去,我也可以将事情归结到巧合上,毕竟只用过一次,很少会有人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药。”孙伟解释道。 “可是万一有人相信呢,那你不是非常危险了吗?”谢晓淑假设道。 “哪有那么多万一,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睡觉吧,小心明天有黑圆圈。”孙伟将谢晓淑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从背后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实验室外面。 “知道了,你别推了,我自己会回去。”在实验室外,谢晓淑一把打掉孙伟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抱怨道。 “好了,宝贝,晚安!”孙伟看谢晓淑确实有点生气,于是讨好的将她搂在怀里,然后在她的眉心亲了一下,说道。 “讨厌,别人看着呢!”谢晓淑没想到孙伟竟然当着院子守卫的面亲吻自己,羞赧之下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快的逃离了后院。(未完待续。)8
第七十二章 西药与中药 ps.寂寞从下午三点就坐在电脑前开始码字,本以为可以日更一万,谁知到晚上八点多才写了这四千字,全用在查资料了,目的只是想为已经被喷成****的中药稍微正一下名,毕竟寂寞不止一次见过中医的疗效,纵然它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十九世纪,有机化学工业从无到有展很快,人们在煤焦油中分离出苯、萘、蒽、甲苯、苯胺等一系列新的化合物,1856年化学家帕金以苯胺为原料合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人工合成的染料苯胺紫,随后化学家又合成了一系列染料。 制药行业应该说始于德国,当时有的染料工业和化学工业合并成为制药工业,并有科学家开始研究药物的构效理论,新生的制药企业研究方向是鉴别和制备合成药物,研究其在治疗方面的作用,制药企业在德国开始和学术界合作。 当时的研究用染料、免疫抗体、及其他生理活性物质,以了解它们对于致病菌的作用,直到19o6年保罗·埃尔利希现有的合成化合物可以选择性的杀死寄生虫、病菌和其他致病菌,从而导致了大规模的工业研究,并且一直沿用到孙伟穿越之前,其中在后世最著名的当属百浪多息。 百浪多息其实还算不上是磺胺类药物,因为它本身并不具有抑菌性,而是其内部的偶氮部分与人体的体内代谢进行乙欸酰化反应,生成氨苯磺胺,也就是化学上常说的对氨基苯磺酰胺,从而才产生了抗菌作用。 对氨基苯磺酰胺之所以能够抑制细菌的生长,其作用机理还要从细菌的生产繁殖说起。 细菌的生长繁殖需要一种叫对氨苯欸甲欸酸的物质,该物质是细菌合成叶酸的必须物质,细菌有了叶酸才能逐步合成核酸,直至综合成核蛋白,以保证细菌的生长繁殖。 细菌在利用对氨苯欸甲欸酸合成叶酸的过程中,对氨苯欸甲欸酸需要与细菌体内二氢叶酸合成酶相结合,而磺胺类药物因化学结构与对氨苯欸甲欸酸相似,故亦能与细菌利用对氨苯欸甲欸酸的此种酶相结合,于是生争夺细菌的这种酶,以致细菌不能利用对氨苯欸甲欸酸合成叶酸,导致核蛋白不能合成,从而造成了磺胺的抑菌性。 磺胺类药物在细菌性传染的化学治疗上有卓越的功效,它的现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新的磺胺药物合成上的研究成果开创了化学治疗的新纪元,使死亡率很高的细菌性传染疾病得到了控制,同时它的作用机制的阐明为药物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代谢拮抗。 人类依靠了磺胺类药物在与病菌作战中取得过空前的胜,许多严重的危机人们生命安全的疾病,诸如产褥热、丹毒、猩红热、败血症以及肺炎、骨髓炎、流行性脑膜炎、细菌性痢疾和各种创伤传染及眼耳鼻喉等的化脓性传染等,都纷纷被攻克。 磺胺本身是具有毒性的,这也是前世磺胺药物被抗生素取代的重要因素之一,用它做抑菌药物更多的是在以毒攻毒,不过对氨基苯磺酰胺是磺胺类药物中毒性较低的一种,它对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尿道感染等均有效,也是合成其他磺胺类药物的中间体。 对氨基苯磺酰胺的合成其实非常简单,其过程大致是乙欸酰苯胺与******在四十到五十摄氏度反应,反应结束后冷却,然后再慢慢加入水中进行酸分解,同时沉析,干燥过滤得对乙欸酰氨基苯磺酰氯,然后在四十到四十五摄氏度的环境中进行氨化,氨化完成后再水解、酸化,从而制得孙伟所需要的对氨基苯磺酰胺。 这么简单的合成实验放在平时只需要四到五个小时就能够完成,就算是像孙伟这样不熟练的人次进行实验顶多也不会过六个小时,然而合成实验最困难的地方在于这个时代还没有可用于实验的乙欸酰苯胺和******,于是孙伟再次碰到了合成西地那非时遇到的问题,在合成实验开始之前先要将实验用的原料合成出来。 原料之一的乙欸酰苯胺在医学上又被成为退热冰,具有解热镇痛的作用,其早在1886年的时候就被从染料的中间体中现了出来,这一点在前世学习医学的时候孙伟有过了解,不过翻遍了外滩所有的洋行都没有找到这种原料,究其缘由只有两个字,愚昧。 西医展到现在绝大多数药物都还停留在从天然药物中提炼有效成分的阶段,像从吐根中提得吐根碱、从番木鳖中得到********、从金鸡纳树皮中分离出奎宁、从秋水仙种子中分离出秋水仙碱、从咖啡豆中得到******、从鸦欸片中分离出那塞因与******、从古柯树叶中得到******、从山道年篙中得到山道年碱、从麻黄中提取出麻欸黄素和伪麻素、从古柯树叶中得到******后。 直到189o年,化学家制得结构较为简单的对氨基苯欸甲欸酸乙酯,用于局部麻醉和溃疡面及痔疮的止痛,这才引起了化学合成西药的热潮,及至1897年,化学家哈里斯合成了优卡因,这是一种带有托品环的芳香酸酯类衍生物,现其麻醉作用优于从古柯树叶中得到******,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这种热潮下,化学家们重拾用苯酚在1859年就被合成出来的水杨酸,于是在1893年化学家霍夫曼将其制成乙欸酰水杨酸,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阿司匹林,并且经过六年临床试验后大量生产。 与合成西药刚刚被重视不同,现在的中医还不是后世中医大学用三五年的时间快培养出来的生产线医师,大多都是世代相传,此时的中药在百姓的心中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被称为巫术或者骗术的地步。 在百姓心中西医能够治好的疾病中医都能够治好,而很多西医不能治疗的疾病中医也能治疗,所以除了必要的外科手术之外,上海的百姓并不相信西医。 在当前,租界内的西医多是给对中医同样抱有怀疑的洋人准备的,而英法两个租界的洋人加在一起不会过一万人,这对西药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市场,于是就造成了西药的滞销,而西药滞销的最终结局是不再出售这种西药。 西药在国内的展其实还要归功于由胡适、陈独秀、鲁迅、钱玄同、李大钊等一些受过西方教育的人起的反传统、反孔教、反文言的新文化运动,而正是由于新文化运动全面反封,将中国所有的古典文化都归于需要反的行列,其中就包括中医药,因此新文化运动也是化走向没落的开端。 在前世的时候,作为新文化运动的起人的胡适就有过一次关于中药的传言,传言192o年他突然生病,现自己吃得多,喝得多,尿也排得多,人却日益消瘦下去。 新派人物生病当然要去看西医了,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们经过认真诊断之后得出结论,糖尿病晚期,已无药可治,只能回家休养,其言下之意是说胡适只能回家等死了。 西医没有办法,朋友就劝胡适看中医,当时正是学界科玄论战的关键期,胡适是科学派的主将,反对的就是像中医这样没有科学依据的传统,叫他去看中医,那岂不是主动放倒手中的旗子吗? 然而,面子事小,性命事大,胡适最终还是答应了。 来给胡适看病的是北京名医6仲安,中医没西医那样复杂,又是验血,又是验尿,6仲安只是用手把了把胡适的脉,并询问了一下病情,就从容不迫地说:“这个病很好治,吃几服以黄芪为主的汤药就可以了,如果病没好,唯我是问。” 被西医判了死刑的胡适半信半疑地喝下了6仲安开的中药,没想到几个月后症状就消失了,再到协和医院检查,果真是好了! 医生们非常惊奇,这怎么可能?谁给胡先生治的病?胡适当下就把实情说了。 这件事轰动一时,被新文化运动者认为不科学的中医偏偏治好了新文化运动名将的病,这令新文化运动者很是尴尬。 胡适也觉得很没面子,对此事不置可否,然而救命之恩是万万不能忘记的,胡适曾在林琴南的一幅画上撰文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原来,林琴南也受过6仲安妙手回春的益处,为表示谢意,他亲自作了一幅儒医研究经典的《秋室研经图》送上,上面还题了一篇桐城体的文言文,6仲安别出心裁地请胡适在上面题字,胡适也欣然答应。 《秋室研经图》在后世已经不知所藏,因有胡适的字样,料定是难逃数次的劫难,然而胡适为6仲安在《秋室研经图》题字却是一桩公案,连胡适自己都不可能否认的。 胡适为了自己看中医的事情其实在台湾的时候表过几次辟谣,说自己从来没有得过什么糖尿病,不过是友人得了急性肾脏病被6仲安看好了,并且一再强调这种病西医也是能看的,至于自己为什么在《秋室研经图》上题字去没有任何解释。 中医讲究三世才出名医,在培养度上比不上可以成的西医,赶不上国人对医生的需求,为那些学艺不精的庸医提供了空子,坏了中医的名声,同时西医在合成药品方面有了重大的突破,生产出了能够有效治疗细菌感染的抗生素,这与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中药相比绝对是一种有效而又见效快的药品,于是就注定了中医的没落。 孙伟本人其实相信中医的,其主要是因为出身于农村的他在新世纪以前所接受的大部分治疗都是来自于中医改行为西医的乡村医生,这种医生除了治疗感冒烧等病痛用西药外,诸如因上火而引起的皮腺囊肿等皮肤类疾病多是用一剂不知道用什么药材制成的膏药贴几天就能消肿,这也算是科学之外的科学了。 纵然对中医不抱有敌视,孙伟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骂一声百姓的愚昧了,如果上海的百姓都相信西药,那就不会出现他这种买不到乙欸酰苯胺的情况了。 乙欸酰苯胺在前世最常规的合成方法为将苯胺和过量的冰醋酸置于带夹套的搪玻璃反应器内加热进行酰化反应,在混合液微沸的情况下进行回流合成,直至无游离苯胺为止,反应结束后趁热过滤,除去残渣,滤液冷却、结晶,离心过滤,水洗并干燥,即得产品。 实验思路后推到这里,那么问题又来了,如何去获得生产乙欸酰苯胺的原料苯胺。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苯胺是现阶段化学工业中最重要的原料,用其作原料生产的邻甲苯胺、联苯胺、间氯苯胺、临氯苯胺已经广泛地应用于染料、香料、糖精产业,是上海在化工方面进口最多的一种工业原料,所以购买起来并不困难,至于生产乙欸酰苯胺的另一种原料冰醋酸,又称高浓度乙酸,其在自然界中是广泛存在的,自然也容易购买。 至于生成乙欸酰苯胺的另一种原料******,其合成过程就更加简单了,原料只有三氧化硫和盐酸,都是这个时代化学工业中最常见的原料。 由于合成磺胺实验原料问题的层层阻隔,孙伟直到天色方亮还没有真正进行到合成氨的实验,不过这并不是表示他一晚上没有睡觉,略有小聪明的他在苯胺和过量的冰醋酸加热回流生成乙欸酰苯胺的时候将守在门外的守卫叫了进来帮自己照看着实验,而自己则是趁着酰化反应完成之前的空隙在实验室内的床上小睡一会。 孙伟之所以这么放心让两个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守卫来帮自己进行实验,则是在于苯胺和冰醋酸的酰化反应是一个耗时非常长的反应,在这个过程中只需要实验的加热,等到回流装置中没有游离的苯胺便试验完成,期间除了让这两名守卫对回流装置加一下热,并不需要其他的操作。 孙伟真正开始做磺胺合成实验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期间谢晓淑除了早晨一个人给他送早餐外,还与来查看他夜不归宿情况的王倩一同进去过一次,不过都被急于合成出磺胺药品的孙伟马上礼送了出来。(未完待续。)8
第七十三章 治疗 ps.寂寞下周有个vip推荐,这是这本书自书以来第三个推荐,也是上架后的第一个推荐,争取在推荐的时候能够爆,另外今天这章还在码字,可能也等到十二点以后才能码完,明天早晨就可以正常浏览。≧ 徐卫感觉自己浑身都散架了,无力的躺在地上,哪怕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徐卫睁开眼现天灰蒙蒙的,太阳的余晖已经快要散尽。猛烈的爆炸竟然没炸死自己而且连衣服也没有炸破,只是把自己震得浑身无力真是奇迹。徐卫艰难的抬起手臂,手表的指针显示是七点半。 意识渐渐恢复,徐卫突然想到还有两个匪徒。徐卫费力的用手支撑起整个身体,向四周看了看,两个匪徒就躺在他的旁边的石头上,满头是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徐卫把手放在一个匪徒的鼻子旁现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有探了探另一个匪徒也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呼自己太幸运了。 他有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渐渐恢复了力气。徐卫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才现他躺的地方是一个小湖的岸边,借着太阳最后的余晖可以看见一排可以进入化遗产的建筑,依稀的可以看到几个穿长衫的人在街上走动,有几个扛着步枪大盖帽下顶着一条大辫子的警察在驱赶街上的人。“我这是在哪”徐卫茫然的想到:“我难道也穿了,这也太狗血了吧。”也多亏徐卫穿越看的多了接受能力比较强,才不至于被吓成精神病。“看装束这应该是清末吧。”徐卫如是想到。 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之后徐卫开始检查自己的东西,毕竟生活还要继续。自己的背包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手机被摔坏了屏幕且变了形状,不过留着也做个纪念。包里的图纸足可以使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愁生计,想到这里徐卫就不那么纠结了。徐卫转身去看那两个劫匪顿时就乐了。劫匪身上有两把ak-47、两件防弹背心和两个背包,其中一个劫匪的腰上还挂着两个小南瓜手雷,另一个劫匪腰上只有两个手雷的环,应该是自己不下心拉开的两个。这两个手雷没把自己炸死却把自己带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也不知是福是祸。 徐卫脱下劫匪的防弹背心一件放在包里一件自己穿在衣服里面。徐卫打开劫匪的背包,其中一个装了一二十个手雷和一些子弹大约有几千,看来劫匪准备给警察打持久战却被自己给破坏了。当他打开另一个背包是眼睛立刻直了,大呼财了。原来另一个包里装的是一包的金银饰和一些珠宝,放在现代值不了一千万也值个七八百万,怪不得这两个劫匪这么拼命。 徐卫正高兴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枪声,惊得徐卫手一抖把包掉在了地上。随着枪声而来的是一片革命的口号,徐卫丢下背在身上的包把尸体上的手雷摘下挂在身上并把尸体扔到水里,把一把枪放在放武器的包里拿着另一把ak-47向呼喊处走了过去。徐卫清楚地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自己没有辫子一旦被清军抓到肯定会被当做革命党杀掉,如果自己加入起义还有可能得到一个革命功勋的称号。未来是革命党的,主流是共和,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搏一把也不枉咱穿这一会。四五十个呼喊着革命的起义军看到拦在自己前面穿着奇怪的衣服(休闲服)拿着奇怪的枪的青年都停了下来,都把枪对准了徐卫,如果不是看到徐卫没有辫子他们肯定开枪了。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对徐卫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去路!”徐卫道:“我是革命党徐卫,奉孙中山先生令前来指挥起义。”众人一听他也是革命党都把枪放了下来,徐卫松了一口气,暗道:“看来孙大炮在哪都有威慑力。”那青年又道:“你既然是孙中山先生派来的可有什么凭证。”徐卫哪有什么凭证,急忙说道:“我这把枪就是孙先生亲赠,威力可抵马克沁机枪。”说完向远处连了几枪,众人皆惊。徐卫接着道:“我还带来了活动经费就在前面,你们可去看看。”说完他指了指他来的方向。徐卫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青年答道:“我们是新军工程第八营,我是后队正目熊秉坤。” “熊秉坤!打响辛亥革命第一枪的熊秉坤!辛亥革命!”徐卫惊道。 这时人群中又出来一人对熊秉坤道:“熊指挥时间紧迫!”熊秉坤道:“我们要去楚望台军械所,你哪?”徐卫道:“过来个人帮我拿点东西我们同去。”徐卫背起放武器的包,把另两个包交给过来帮忙的两个人一起呼喊着向楚望台军械所前进。等到徐卫他们到达军械所的时候,军械所的守军已经赶跑了反动军官前来会合。当熊秉坤所率工程第八营约四十余人到楚望台时,留守楚望台军械所工程第八营官兵就迎了出来。军械库既为革命党人所有,械弹也可以自由取用。 正当徐卫同熊秉坤等人欲取用军械所的武器弹药时又有一队起义军到达楚望台。为的经熊秉坤介绍原来也是工程第八营士兵周定原与熊秉坤同为共进会在工程第八营的组织者。当周定原得知徐卫为孙中山先生派来的代表并带来军费和起义安排时喜出望外,欲尊徐卫为总指挥。 原来1o月9日,孙武在汉口俄租界宝善里14号共进会机关制造炸弹,不慎爆炸。俄国巡捕闻声前往搜查,受伤的孙武与萁他在场的人迅脱逃,但起义的文件、印信、旗帜等重要机密被搜走。与共进会机关相邻的刘公寓所亦被查抄,刘公之弟刘同等四人被捕。湖广总督闻报搜查和提审情况,深感事态紧急,立即下令全城戒严,按址搜查革命机关,按名册搜捕革命党人。 武汉三镇,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中,当日下午5时左右,在武昌小朝街起义总指挥部的蒋翊武、刘复基等军事负责人,得知汉口出事,起义计划暴露,深感已是千钧一时刻,如不尽快动手。就将坐以待毙,于是断然决定起义提前至当晚十二时动,以中和门(今起义门)外炮声为号,随即派人火向新军各兵营革命党人秘密传递起义命令。当晚小朝街起义总指挥部被包围,军警破门而入。刘复基慌忙中投弹未炸被捕,彭楚藩亦被捉,蒋翊武因身著长袍玛褂且蓄长辫未被军警注意,乘隙脱逃。党人杨宏胜在给各营送弹药途中被军警跟踪,投弹失误自伤而落入敌手。 由于全城戒严,城门紧闭,命令未能按时送达城外炮队,当晚十二时起义计划未能实现。1o月1o日晨,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三志士在湖广总督署英勇就义的消息传开,军警的搜捕仍在紧张进行。许多革命党人和动起来的新军兵士自忖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求生。 起义形势如箭在弦上,一触即,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起义。由于孙武负伤住院,蒋翊武在军警搜捕时脱逃,其他起义领导人或殉难,或被捕,现场上群龙无,无法统一指挥。所以当得知徐卫为孙中山先生派来的代表时顿时有了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愿交出指挥权由徐卫统一指挥。熊秉坤见周定原愿放弃指挥权自己岂能恋权不放,遂把指挥权也交给了徐卫。徐卫大呼这才是真正的革命者,太大公无私了。 此时军械所聚集了三百多人,大多数士兵是临时加入。因无官长,士兵不免放纵,秩序渐见凌乱,较之难时之指挥如意,已截然不同。徐卫走到军械所门口,把手中的ak-47枪口指向天空扣动扳机,顿时枪声大作,众人也为之一凛,暗思这是什么枪怎如马克沁机枪一样。 徐卫见场面安静了下来,把枪口放了下来朗声道:“我叫徐卫,受孙中山先生委托来接替孙武先生指挥起义。只要今日拿下湖广总督署就是胜利,只需三四日长江以南尽是我革命军之地。你们不要被清军吓到,只要我们顶住清军进攻三五日这天下就是我们革命军的。届时,你们就是开国的功勋、中华的英雄。” 徐卫从帮他拿包的士兵手中接过装资料的包,掏出关于辛亥革命的资料念道:“现在我宣布任命熊秉坤为副总指挥,周定原为参议,徐少斌为前队队长,以罗炳顺为左队队长,杨金龙为右队队长,金兆龙为后队队长,原来士兵各归原队,攻下湖广总督署立即饷。”徐卫每念出一个人名熊秉坤和周定原心惊一下,原来徐卫对我们了解如斯。 各队有了长官渐渐的找到了主心骨,士兵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士兵各归各队之后徐卫打开军械所向士兵放枪支弹药。放完枪支弹药后,徐卫根据辛亥革命记载下达命令: 第一,本军应冠以“革命军”三字,称“湖北革命军”,其兵种队号,暂袭用旧制。第二、本军今夜作战,应以破坏湖北行政机关、完成武昌独立为原则。第三、本军作战以清督署为最大目标。敌方张彪、铁忠、李襄麟等,在大小都司巷、恤孤巷、吴家巷、望山门正街、水6街、豹头堤等处布防。第四、本军以楚望台、蛇山为炮兵阵地,自阅马场、大朝街向南至保安门正街,为步兵防守线。暂以楚望台为本军大本营驻地。第五、金兆龙带后队第二排及右队第一、二排出中和门,经十字街往南湖威胁炮队第八标响应,并掩护进城。第六、罗炳顺带左队第三排占领千家街,向第十五协铁佛寺、伏龙寺方面警戒。第七、熊秉坤带后队全队,经津水闸、保安门正街攻督署前,伍正林带前队全队协助熊秉坤沿保安门城墙向望山门前进,必须派兵一棚为两线中间联络。第八、徐少斌带领前队第三排占领楚望台、中和门高地,向津水闸方面布防。第九、其余部队均作总预备队,在本军械所待命。第十、今夜口号为:“同心协力”。 总指挥徐卫于军械所,午后八时二十分。 此时,各标、营、队尚无动静。徐卫即令总预备队一部分进入散兵壕内(此壕系清吏于八月十二日所筑,全为我用),向第十五协猛烈射击,促其响应。未几,第十五协第三十标排长马明熙、正目方维、谢涌泉带兵百余名来会;第十五协第二十九标排长蔡济民、胡效骞等带百余人亦到;6军测绘学堂学生百余名亦至楚望台。此时两路进攻队伍方始出,二十九标排长蔡济民自愿随右路旷队进攻。徐卫又派马明熙、方维等,带兵出城助金兆龙接炮队。徐卫令测绘学生作总预备队,旋派往中和门至通湘门一带城墙放哨,以防敌人来袭。逾时炮队进城,即在楚望台布置炮位。 先是金兆龙带兵经中和门,欲出城往南湖迎接炮队。金至城门,门已下键,守门者逃无踪迹,锁无匙不得开。金兆龙用双手扣锁两端,用力向怀中一拔,长尺许、重三斤之铁锁,碎为数段,得以出城。张彪知革命军必迫炮队响应,电话令第三十二标标统孙国安转派队官楚英带兵两队,布置要道。在长虹桥与金遇,激战数分钟,楚以兵无斗志而退;金续前进,至南湖阅兵亭,又与马队哨兵接触,数分钟,马队兵士自动退走。金兆龙突破两道障碍,始达到炮队第八标后营门,时炮队内部已响应,金遂与炮标蔡汉卿、程国桢、孟承、徐万年等谈城内盼炮队进城如大旱之望云霓。惟夜间不便驾驶,由双方与士兵拖炮三门,向城内进。同来者有李作栋、邓玉麟,系昨夜送信炮队未走者。(未完待续。)8
第七十四章 药效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药在哪里?”威尔逊之前显然对妻子说过孙伟答应为玛丽送药的事情,听到王倩的回答后颇为激动。 “药我已经带来了,阿伟说这药直接口服就可以了。”王倩说着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那支装满磺胺溶液的试管,然后走到贝拉的面前递到她的手中。 磺胺药品本就是白色颗粒,虽然在水中的溶解度比较低,但好在孙伟兑的水够多,溶解后的溶液没有显示出任何的颜色。 “孙夫人,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什么药吗?”贝拉端详了一下被液体装满的试管,问道。 “阿伟说是露水,我们中药中叫无根水。”王倩为了增加可信度,于是在孙伟交代的解释上多加了半句话。 “露水,露水怎么能治病?孙夫人,你和孙探长是不是在开玩笑?”不仅是贝拉,就连威尔逊在听到王倩的解释后都有点出离愤怒了。 “威尔逊领事、夫人,我来之前阿伟曾经有过交代,他能够保证这药对玛丽的病情有效,至于到底用不用这药,最好询问一下玛丽的意见,如果他说不用这药,我会直接将这药带回去。”王倩语气郑重的回答道。 “玛丽怎么会用这种药,这完全是一种愚昧的行为,就连上帝的圣水都没有这个功效!”威尔逊反对道。 “威尔逊领事,咱们最好还是将玛丽叫醒问一问吧,或许她想试一下也说不定。”王倩答道。 “你……”威尔逊领事有心怒,不过想到王倩也是热心的无偿送药,心中的火气也没能出来,不过脸色却不大好。 “妈妈,咳咳……我想试……咳咳……试一试。”一直躺在床上的玛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有点虚弱的对床边的母亲用英语说道。 “玛丽,你睡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贝拉听到女儿说话,也暂时放下了手中露水的事情,弯下腰对女儿轻声问道。 “胸口还是……咳咳……有针扎的疼痛,也……咳咳……也憋闷的厉害。”玛丽断断续续的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叙述着,期间还夹杂着剧烈的咳嗽。 贝拉听到女儿对身体的叙述,瞬间变潸然泪下,然后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对女儿宽慰道:“玛丽,你要坚强,你肯定能够好起来的。” “妈妈,我……咳咳……知道我这种病是无药可救的,但是我还是选择……咳咳……相信孙的话,试一试他……咳咳……他让王送来的药。”玛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意思叙述清楚。 “好的玛丽,你现在别说话了,妈妈会按照的你的意愿给你服用孙夫人送来的露水。”贝拉不愿意这个时候驳了女儿的请求,点头答应道。 “谢……咳咳……谢谢妈妈,咳咳……”或许是之前说了太多的话,玛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自己的咳嗽。 威尔逊夫妇虽然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儿子一直在国内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异国他乡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只有玛丽这个女儿,故而他们与女儿之间有着非常深的感情,所以在面对女儿的这种情况,他们夫妇颇为伤神。 “孙夫人,玛丽同意服用你们送来的药,这次谢谢你和孙探长了。”贝拉虽然对王倩送来的露水不抱有任何信心,所以虽然是在感谢,不过在语气上多是敷衍。 “那就好,阿伟在来之前对我有过交代,他说如果玛丽同意服用我送来的药,就让我看着玛丽服用完再回去,并且还要让我将盛放药品的玻璃瓶子带回去。”王倩只不过是被孙伟安排来送药的,从感情上而言她并不想与威尔逊一家,尤其是玛丽有太多的交际,自然不会在意玛丽母亲贝拉的态度。 贝拉听到王倩的回答,有点差异的看了看手中的试管,其从外观上看只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大试管,与别的试管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这让她搞不清楚家产不菲的孙伟为什么会在意这么一件小东西,最后只能归结到他的抠门。 “那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玛丽服下。”贝拉自然不会无聊到干涉别人的处事风格,在看到王倩真的在等自己将试管用完后还给她后,便招呼威尔逊为玛丽垫高枕头,然后她将试管塞拔下来,将里面的溶液喂到玛丽的口中。 “咳咳……”贝拉在喂玛丽喝试管内的磺胺溶液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了,不过依然引来了玛丽的剧烈咳嗽,期间有不少的磺胺溶液顺着玛丽的嘴角流到脸颊,然后又顺着脸颊流到她穿着的睡衣上。 试管虽大,但纵然装满了也不过只有一百毫升的体积,却让贝拉喂了一分多钟才将所有的磺胺溶液送到肚子里。 “孙夫人,这是你的试管,请你收好。”贝拉将用完的试管交到王倩的手中,说道。 “好的,威尔逊领事、夫人,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不打扰玛丽的休息了。”王倩知道因为这次露水的事情,自己并不太受威尔逊夫妇的欢迎,所以在贝拉将试管交到她手中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提出离开。 “孙夫人,这次无论如何都是要谢谢你和孙探长的,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贝拉客气的邀请道。 “谢谢夫人,确实不用了,阿伟为了给玛丽搜集药品一夜没睡,我还要去看看他。”王倩推辞道。 “没想到玛丽的病给孙探长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太谢谢了。”贝拉听到王倩的解释,顿时收起了刚才不以为然的态度,不管王倩送来的药有没有作用,但别人能够用一夜的时间为自己的女儿搜集这所谓的药已经是不小的人情了。 “没什么的,毕竟玛丽也是我们的朋友,我回去还要照看阿伟,就不打扰了。”王倩再一次提出了离开。 “好的,孙夫人,我送你。”贝拉看王倩真的没有再停留的意思,于是便亲自将她送到门外,并且看她坐上黄包车才返回。 到现在寂寞只码了两千字,为了全勤只好先出来了,一会就回改过来。 湖广总督署一片灯火通明,当工程第八营刚开始起义时就有人快的报告给了湖广总督瑞澂,瑞澂大惊失色连忙派人请来了湖北提督兼新建6军第八镇统制张彪和湖北新第一镇第二标统带官铁忠。张彪见瑞澂恐惧不安遂安慰道:“叛军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乌合之众罢了,总督大人不必惊慌,卑职立即带人去镇压。”说完张彪就走了出去。张彪命人传令各协、标、营长官一面制止内部响应,一面嘱派可靠兵队会剿。但是各协、标、营长官害怕自己会被革命党杀害,都纷纷离开军营。 在各军营无人指挥之时孙伟让熊秉坤派共进会会员进入各军营安抚士兵,各军营中的革命者和倾向革命的人纷纷响应鼓动士兵起义,随后都向军械所会合。孙伟对响应的起义军按原来各自的番号整编,让他们自己推选出各自的队正、排长、正目,在军械所集结听用。进攻的部队纷纷派人回报战事顺利,偶有少许抵抗都被革命军冲散了。 很快革命军就攻到了湖广总督署的门前,进攻受阻。湖广总督署内有四挺机关枪,枪林如雨打的革命军不敢露头。熊秉坤派人回报总督署久攻不下是否可以用火攻。孙伟知道历史上湖广总督署就是被用火攻下的,但是也把这所富丽堂皇的建筑给毁了。如果顺着历史的展就没有他孙伟什么事了,等到革命成功后他的身份被揭穿,那他这个无权又没有后台的小人物将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孙伟当即否定了熊秉坤的建议,立即带着刚集结的部队向总督署进。 到达总督署大门的时候孙伟看到了熊秉坤和罗炳顺,他们都是一脸灰尘疲惫不堪。熊秉坤道:“总指挥,对面的是湖北提督张彪的嫡系部队大约一千多人,有四挺水机关枪,兄弟们都是被它们打死的。”孙伟望着对面的总督署,四挺机关枪疯狂的喷着火舌。孙伟知道是自己表现得时候到了,如果自己能活下来那未来将有自己改写,如果自己不幸死了也不枉穿这一次。 孙伟道:“熊副指挥,你带人给我做火力掩护,我带人冲一次。”熊秉坤急忙道:“不行,你是总指挥,还要指挥作战,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带队冲一次吧。” 孙伟道:“都是革命同志,我孙伟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没什么不一样,更何况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武器。我现在任命你做代指挥,我带队冲一次。”说完他把一直护卫在他身边帮他拿包的两个人叫过来,把装武器的包打开,把两把枪的子弹装满,又每把枪配备了一个弹匣。孙伟把一把枪给帮他拿武器的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王虎,隶属工程第排第二棚。”孙伟又问另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士兵:“你哪?”另一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刘飞,和王虎一个棚的。”孙伟道:“好,以后你们就做我的警卫兵了。”两人齐道:“是!” 孙伟交给他俩怎么用ak-47和手雷后便拿过一把手枪挂上手雷带着他们两个以及一百名敢死队冲向总督署,熊秉坤带领余下的部队准备接应。一百多人组成散兵阵营向前冲锋,孙伟感觉子弹嗖嗖的从自己耳边飞过,虽然不断地有人被打倒,但总督署门前的空地并不宽趁着夜色很快就冲到距总督署四五十米的地方。 孙伟和王虎、刘飞都摘下手雷拔下拉环向机关枪的环形工事上投掷。也许是孙伟在军训的时候投掷过手榴弹,准确度很高,当即炸毁了一个工事,使一个机关枪哑了火。王虎和刘飞的力气太大都砸在了墙上,但也弹到了人群炸倒了一片人。随即他们有扔出了第二个手榴弹,虽有偏差但都波及到了机关枪阵地,是机关枪都哑火了。 后面的熊秉坤诸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杀器啊!我们做的炸弹和这一比只能算作爆竹。熊秉坤当即醒悟应该总攻了,随即跃出隐蔽的工事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带头杀向总督署。张彪部看到革命军有如此大杀器,又看到冲到最前面的两个人每人抱着一把奇怪的枪,威力堪比马克沁重机枪,却又比马克沁重机枪轻便灵活顿时士气全无,纷纷向后跑去。张彪亲自率队督战,连杀几个逃兵也不能改变颓势,反而逃跑的人越来越堵。张彪情知大势已去逆胆更寒,遂率辎重营残卒,沿城墙由文昌门渡江。 孙伟带队杀进总督署,见总督署一片狼藉,所降者甚众。孙伟命人抓到一个降兵询问才知湖广总督在起义之初就跑了,阻挡革命军的只有张彪的嫡系部队约一千五百多人。孙伟命令徐少斌率领前队一排驻防于此,清点总督署的财产,随后率部队回到楚望台军械所。此时天已大亮楚望台军械所已是人山人海,初步估计有四五千人千余人。众人对孙伟攻总督署的神勇非常佩服,兼之孙伟手握“大杀器”和军饷,所以众人皆服从孙伟的领导。 此时革命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急缺军官,盖因军官都是有产阶级或与淸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不敢阻止起义也不敢附和起义怕清军反攻过来被清军清算。孙伟当即派熊秉坤带前队二、三排和右队杨金龙所部接收官钱局、银币铜币两局及藩库所并巡视武昌城街道治安,自己在此整编军队争取光复武汉三镇。 孙伟先把文学社、共进会领袖和新军任军官的革命军请到军械所内,商讨军队整编。新军起义军官最大的只有一个队官,其余的都是排长和正、副目。在商讨军队整编时,很多人都认为应该从逃跑的军官中选取部队的军官,原因是那些旧军官有威望可以服众。(未完待续。)8
第七十五章 利益 ps.稍等片刻,马上就会改过来!!! 在孙伟努力整编部队准备光复整个武汉三镇的时候,汤化龙家里也是人声鼎沸。≧ 在起义刚开始的时候,汤化龙大门紧闭躲在家里处观望态度。当汤化龙得知革命军攻占总督署瑞澂和张彪都败逃后,明白该自己出场投机了。他知道革命党在政治上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凭自己的威望如果此时投靠革命那么民政部部长肯定非自己莫属。于是他天亮之后便一面召集湖北谘议局同僚于自己家中商讨怎么能够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争取能够获取革命的胜利果实。另一方面派人去楚望台军械所,邀请革命党代表商讨组建军政府。 湖北新军的军事素养普遍很高,盖因当年张之洞创建湖北新军时所选士兵皆是良善之人且身强体壮,没有旧军积习约束性良好而且训练精良。重新整编的士兵虽然战斗力有所下降,但孙伟相信通过战阵的洗礼与袍泽之间的磨合战斗力会很快提升上来的。 在整编士兵快结束时,孙伟看到军官领着十几个士兵压着一个人向楚望台军械所走来,看来人不情愿的样子看来是被逼迫而至。那军官孙伟认识叫程定国,是跟着熊秉坤最先起义的四十多人中的一人,原来是个副目现在被周定原推荐为队正。孙伟见被押之人衣着光鲜应是富家之人,猜想应该是黎元洪无疑。 孙伟赶快迎了过去,对程定国道:“程队正,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干那打家劫舍之事。”周定国楞道:“队正?”这时孙伟旁边的王虎忙道:“总指挥已经提拔你为队正。”程定国惊喜道:“谢徐总指挥!”孙伟心道:“看来还是有喜欢当官的。”对程定国道:“你这是什么回事?”没等程定国回答,黎元洪急忙道:“我是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被徐总指挥的部下用枪劫持至此,请徐总指挥就我。” 孙伟虽知道原因仍装作很气愤的对程定国道:“我听说黎元洪协统没有率兵反抗为什么还要抓他!”程定国忙道:“我们是欲请黎协统出来主持大计,并非迫害。”黎元洪忙道:“革命党人才济济,徐总指挥更是英明神武要我干什么。” 孙伟道:“我知黎协统大才,我欲退位让贤,让黎协统作这总指挥,来日武汉三镇光复做湖北军政府都督如何?”孙伟知黎元洪不会应故以言向激,让他把话说死。黎元洪不知是计忙道:“此举事体重大,务要慎重。我不是革命党,我没有做都督的资格,够资格的是孙文,你们何不接他来担任都督。” 这时,孙伟让人将预先拟好的安民告示拿出来要黎元洪签字,这是孙伟事先写好的准备以他的名义布,正好用来吓一吓黎元洪来加深众人对黎元洪的失望,以方便自己做这个湖北军政府都督。果然黎元洪像怕被蛇咬一般,连声说:“莫害我,莫害我!” 黎元洪这种消极抗拒的态度激怒了周围的革命党人,他们气愤地骂道,“黎元洪不识抬举,是满清的忠实走狗”,“干脆给他个枪子儿吃算了”。在场的李翊东也大怒,他举枪对着黎元洪吼道:“你本是满清奴才,当杀!我们不杀你,举你做都督,你还不愿意。你甘心做清朝奴才,我枪毙你,另选都督。”黎元洪吓的腿都软了,坚决不签。 孙伟急忙上前阻止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黎协统惧怕都督之位胜过自己的生命,不欲与我们共谋大计,我们逼迫甚急干嘛,省的我们枉做了小人出力不讨好。”黎元洪连忙道:“徐总指挥说的对,你们不如就选徐总指挥任都督如何?” 孙伟心中赞了一句上道,虽千愿万愿但样子还要装一装,连忙道:“我孙伟何德何能,怎么能做这都督。”黎元洪在官场几十年,孙伟的计量怎么能瞒得过他。不过孙伟如果当了这都督就没人逼他了,正合了自己的意愿,忙道:“徐总指挥是少年有为,当这个都督是当仁不让。”众人见黎元洪宁死不当这个都督,而孙伟又有大功于革命皆曰:“愿徐总指挥人都督!”这时其他士兵也知道了这件事,也跟着道:“愿徐总指挥人都督!”声音齐唱,震破苍穹。 黎元洪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顿时把心放在了自己的肚子里,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跑了。孙伟登上军械所的台阶向下摆了摆手等安静下来,道:“众兄弟既然推兄弟我任这个都督,这说明众兄弟心中有我孙伟,我如果再推脱就如那黎元洪一样寒了兄弟们的心。我现在把话撂下,如果我孙伟将来做了对不起兄弟们的事,你们也可以像把我推上来一般再把我扔下去,再踩上两脚。我愿与兄弟们为这革命共和抛头颅洒热血。革命万岁!共和万岁!”顿时下面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孙伟知道大事已定,自己也如常所愿,便走下台阶签下安民告示让人快贴出去。这时外面有士兵来报咨议局联合会主席汤化龙派人来见孙伟。孙伟让士兵们去休息,派人把汤化龙的人请进来。对于汤化龙,孙伟是知道的。汤化龙是鼓吹君主立宪的代表人物,虽是一个典型的投机派没有政治立场,但在湖北乃至整个中国政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徐我进军械所坐下没一会,卫兵带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生的慈眉善目,一进来对着孙伟倒头便拜:“小人汤府管家汤福拜见徐总指挥。”孙伟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扶起老者道:“现在是共和了,革命党不流行这个。不知道汤先生找徐某何事?”孙伟这是明知故问。汤福道:“老爷欲请徐总指挥到府组织政府。”孙伟道:“汤先生来请,徐某敢不从命?我安排一下就随你去。”便对外喊了一声:“来人。”有卫兵答道,孙伟对她说:“去请周副标统。”卫兵急忙答了声是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周定原便进来了,孙伟道:“你派人去找熊标统,让他快点把官钱局、银币铜币两局及藩库所的存银搬到军械所来。守护好军械所,军械所乃吾人命脉所在,非可等闲视之。”周定原道:“总指挥放心,我一定保军械所万无一失。” 孙伟的警卫营是最先成立的,官兵以前都是普通士兵。新任的军官虽然没有领导经验,但有孙伟这张大皮士兵都很听话。并且信任的军官本来在部队就有威信,指挥起士兵也没多大困难。军队整编时警卫营便负担起警戒任务,现在孙伟要出门王虎领了一个大队的警卫兵随身保护。王虎命人牵了一匹马请孙伟上马,孙伟当时愣了脸立马就红了,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骑过马。 汤福也是老来成精,见孙伟神色尴尬就明白咱这个徐总指挥不会骑马又不好意思说,当即道:“徐总指挥,老朽身子骨不行,是坐马车来的,跟不上总指挥的马,不如徐总指挥坐老朽的马车?” 孙伟见有台阶下忙道:“恭敬不如从命。”随即跟着汤福上了马车。王虎还在纳闷,做马车哪有骑马来的威风,却不知他这一举动让他后来吃了不少的苦头。 王虎只得自己上马,让二百多名士兵分作两排护在马车左右跑步向汤府行去。孙伟从马车帘子向外望,看到护卫在自己两边的士兵顿时感觉甚是威风,心里感叹了一句有权利就是好,一时竟有点出神。汤福坐在马车里见孙伟望向外面出神,以为孙伟在想什么军事大事也不敢出声。如果汤福知道孙伟所想一定会骂孙伟没出息。 武昌城不是很大,从楚望台军械所到汤府也不是很远,马车很快就到了汤府。远远地孙伟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汤府门口,知道是来迎接自己的。为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孙伟心知这就是汤化龙了。 当孙伟走下马车的时候,汤化龙也不用别人介绍就急忙上前道:“想必这就是领导革命的徐总指挥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孙伟知道这是他说的套话,但是听着也是很舒服笑道:“汤先生客气了,都是众兄弟扶持,徐某只不过是尸位素餐罢了。”汤化龙见孙伟喜形于色毫无城府心里就乐了,他却不知道孙伟只不过是一个后世大三的学生罢了,哪来的城府。 汤化龙道:“徐总指挥太谦虚了,快里面请。”孙伟知道这也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随即跟着汤化龙进了汤府。王虎立即指挥士兵在汤府布防,毕竟刚打完仗万一有那个不开眼的给孙伟一枪他就死不足惜了。汤化龙有心讨好这个毫无城府的徐总指挥,也没说什么就带孙伟和众人进了汤府大厅。进去之后汤化龙位孙伟介绍了咨议局的成员,孙伟都一一拱手表示久仰,其实他一个人也没记住。 介绍完之后,汤化龙就开门见山的问孙伟:“革命即将成功,不知徐总指挥意欲何为。”孙伟道:“众兄弟抬举我做这个湖北军政府都督,兄弟我也不能寒了中兄的心,也就应下了,不知汤先生有什么高见。” 汤化龙道:“徐总指挥任这个都督我唐某人是举手赞成,不知这政事徐总指挥有什么看法。”孙伟道:“我想尽快建军政府并且开设议会,这个议长一职不如就让汤先生屈就如何?” 汤化龙心中乐开了花,你们这些革命党也是离不开我的,不过嘴上却说:“我湖北政界德高望重者很多,汤某何德何能,这议长人选还是有能者居之。”孙伟说:“汤先生任议长是众望所归,就不要太谦虚了。” 孙伟环顾四周问道:“诸位说我说的对不对?”众人皆曰:“徐总指挥言之有理。”孙伟与汤化龙等人商议,除开设议会以外再设民政部与军政部,汤化龙任民政部部长掌管民政,孙伟任军政部部长掌管军政。商议完军政府建设之后孙伟便谢绝了汤化龙的宴请回到楚望台军械所,汤化龙便在家里商讨民政部与议会的组建。 等孙伟回到楚望台军械所时已是下午两点,熊秉坤已经押着官钱局、银币铜币两局及藩库所的存银回到军械所。孙伟便与熊秉坤等军官随便吃了一点午饭就开始商讨光复汉口和汉阳的事。孙伟一边厉兵秣马准备出兵讨伐,一边派人到驻守汉阳的第二十一混成协第四十二标和驻守汉口的第八镇第三十标第二营中的革命党,让他们在孙伟讨伐时率众起义。 孙伟命令周定原带领第一标守卫武昌城,并负责武昌城的治安。他亲自带着熊秉坤和警卫营、第二标、炮兵营、工程营、宪兵营、辎重营兵出武昌,向江对面的汉阳和汉口进军。 孙伟一边组织兵力向汉阳和汉口进军,一面派共进会成员秘密潜入汉阳和汉口的新军军营通知那里新军里的同志准备阵前起义。 令孙伟想不到的是大军还未全部渡江,江对就面汉阳的新军军营就一片枪声。孙伟以为起义泄密赶紧命令军队快渡江,以便接应起义失败的军队。但令孙伟想不到的是大军刚刚全部渡江准备进攻的时候,孙伟派去汉阳的联络员就回来了,带回了令孙伟吃惊的消息,汉阳已经被光复了,起义军领赵成武率起义军进攻汉口。 孙伟当机立断改令大军该向汉口进军。当孙伟的大军到达汉口的时候,赵成武已经率军攻占了汉口新军大营,率部与孙伟会合。孙伟心里不住的感叹天下厌清久矣,连军队都不愿给淸廷卖命了,清政府的灭亡是历史的必然。 赵成武率军与孙伟会合,孙伟亲自率众迎接。(未完待续。)8
第七十六章 威胁 ps一会就改过来!!!!! 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徐卫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难题,孙武出院了,同来的还有蒋翊武和张振武,可谓是“三武”大集合。 孙武在革命前夕制造炸弹被炸伤,被革命同志救走后送到了同仁医院,听到革命成功后激动非常,伤还没有好利索就出院了。 蒋翊武和张振武在得知起义之事泄露,湖广总督到处抓人后都认为革命不可为,纷纷逃离了武昌,谁知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革命竟然成功了,而且旦夕之间以微弱的兵力打败了强大的讨逆军,于是他们就赶快回来了,正好碰到出院的孙武。 在原来的历史中孙武本是革命党内定的武昌都督,因为他不在,群龙无首,方推举与革命党毫无关系的黎元洪。但孙武的大名,仍是武昌起义初期响当当的人物。当时大家都知道革命党的领袖是孙文,以为孙武是孙文的兄弟,这对当时革命士气,有很大帮助。后来他任军政府的军务部长,蒋翊武和张振武都是副部长。 由于徐卫的横空出世,湖北军政府的都督没有便宜了黎元洪,当黎元洪看到徐卫把淸廷的镇压军打败之后对自己拒绝当湖北军政府的都督倍感懊恼,等徐卫回到武昌后专门找到徐卫表示愿意为革命出力。徐卫鉴于黎元洪在武昌乃至整个湖北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就和汤化龙商量委任黎元洪为民政部副部长、议会副议长,不过有没有权利就看汤化龙怎么做了。 现在徐卫冒用革命党身份当了湖北军政府的都督,忽然听说真正的革命党领袖来见自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徐卫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威望,纵使孙中山亲来也不敢揭穿他假革命的身份,更何况孙武本来就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 就要见到历史名人,徐卫还有点小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徐卫亲自出都督府迎接“三武”。在都督府门外徐卫见到了历史上的“首义三杰”,都是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几许,最小的也就二十五六。最大的肯定是张振武,满脸的桀骜不驯,怪不得原来历史上被黎元洪借袁世凯之手杀死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主。最小的应该是蒋翊武,按原来历史是被袁世凯派人杀死的,死时只有二十八岁。最后一个就是孙武了,他是“三武”里面活得最长的一个,也是威望最高的一个。 徐卫见到他们三个立即抱拳道:“鄙人徐卫,仰慕三位先生久矣,现在能够的见三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三武”见到徐卫这么年轻非常惊讶,孙武道:“徐都督过奖了,我们能有什么名气,我们来的路上听到的全是徐都督的丰功伟绩,倒是让我等好生羡慕。本以为都督是一位儒雅的长者,却想不到徐都督原来这么年轻。”徐卫抱拳道:“哪里哪里,只是侥幸而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位先生快里面请。”徐卫便把他们三人请到了都督府的大厅就坐,警卫把茶奉上以后就出去了。 徐卫在他们坐下之后就说:“在起义之时就有很多人提起三位先生,徐卫才得知起义能够如此顺利全赖三位之功,却天意弄人,孙先生在关键时刻受了伤,让毫无寸功的兄弟当上了这湖北军政府的都督。兄弟欲退位让贤,让孙先生做这个都督,不知孙先生意下如何。”徐卫知道孙武不敢做这个都督,否则他肯定会落下一个夺人功绩、嫉贤妒能的骂名。 孙武连忙说道:“徐都督把我孙武当成什么认了,湖北是徐都督打下的,理应徐都督做这个都督,我孙武今天来找都督只是想为革命尽点力。”徐卫道:“我把武昌、汉阳、汉口合并为武汉市,不如孙先生任武汉市市长如何?”孙武道:“既然徐都督看得起我孙武,这武汉市市长我当了。” 徐卫又道:“张振武先生任司法部部长,蒋翊武先生任参谋部部长,如何?”张振武和蒋翊武都说:“多谢徐都督。”送走孙武他们之后,徐卫想现在虽然仍受清军的威胁,但以现在湖北的军事阻挡清军南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主要的精力应该是整顿湖北内部。 想到这里徐卫叫来谭林,让谭林给各部官员和各军管带以上的长官明天上午八点到都督府开会。谭林走后徐卫就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准备整理明天开会的内容和各部门的任命,以及军队的整编。 第二天一大早收到通知的各部门人员都聚集到了都督府,被卫兵领到会议室。在会议室里的一大拨人明显的分成了三派,汤化龙、黎元洪等民政部和议会议员一波,孙武、熊秉坤这些革命党一波,杨义和郭达两个人孤零零的一波。没过多久徐卫领着王虎、刘飞走进了会议厅,众人纷纷过来见礼。 徐卫让他们坐好后开始发话:“湖北军政府成立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时间建立规范的行政系统,我今天请诸位来就是要把各部门规范起来。”徐卫也不给诸人发话的机会接着说:“在行政方面建立秘书处、财政部、外交部、民政部、司法部、交通部﹑农矿部﹑工商部、总监察部、海军部、稽查处。” 说着他走到杨义旁边道:“这是杨义,原湖广总督的幕僚素有大财,现在弃暗投明心向革命,我现在任命他为秘书处处长。”他又指着郭达说道:“这是郭达,我在追击清军的时候他拒清军于城门外,及至革命军至便开城纳降,我观其言语是一个有才之人,我现在命令他为财政部部长。” 徐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道:“民政部和议会还是由汤老担着,张振武先生任司法部部长,黎元洪先生任外交部部长兼议会副议长,周定原任总监察部部长,马明熙任交通部部长,寒冬任农矿部部长,张守义任工商部部长,汤芗铭任海军部部长,舰队到武昌之后任命生效,王虎任稽查处处长。” 徐卫霸道的宣布了任命书,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其他人纵然有异议也只能保留。他又接着说道:“在军事方面设立参谋部、后勤部、地方保安部、警察厅,蒋翊武先生任参谋部部长,****升任后勤部部长,刘飞任地方保安部部长,金兆龙为警察厅厅长。”徐卫的任命对汤化龙和黎元洪来说并不满意,各部部长只有民政部和海军部是汤化龙的,外交部是黎元洪的,其他的部长都是革命党像熊秉坤或者是以前同情革命党的军官像张守义,要不然就是徐卫自己找的幕僚像郭达、杨义。 在军政府内汤化龙的势力被消弱的很厉害,这让汤化龙很不爽,但对于徐卫的强势汤化龙有没有办法,毕竟枪掌握在徐卫手中,而且徐卫的威望有很高。万幸的是徐卫是一个外来户,在地方上没有可靠的人,汤化龙也只有在地方上找回军政府的损失。 但令汤化龙想不到的是徐卫有一个原湖广总督的幕僚,对湖北各府、县的官员情况了如指掌,早已经知道反正的地方官员的情况。对于汤化龙原来任命的市长、县长徐卫做了很大的修改,罢免了那些没有才能靠贿赂汤化龙而上位的官员,对原淸廷的官员心向革命且有能力的都作了留任或者稍有升迁,最重要的武汉市市长也给了孙武。 汤化龙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前段时间他的努力都化为了乌有,以前的任命书都变成了废纸,徐卫以前对汤化龙的百般顺从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汤化龙,使自己的军队训练完毕,使自己的威望升得很高,到那时即使和汤化龙翻脸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了。老奸巨猾的汤化龙以为徐卫只是一个走了****运的革命青年,却没有想到这革命青年隐藏的这么深,竟然骗过了自己,这对汤化龙的打击是很大的。 汤化龙很想站起来大骂徐卫无耻,但是他不敢,他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龄,现在形势比人强,唯有忍字当头,毕竟军政府名义上的二把手还是他汤化龙。 做完各部门的任命,徐卫又修改了军队编制,撤销了原清政府镇、协、标、营、队、排、目的编制,改成欧洲现在最流行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编制。 湖北革命军第一标增编为湖北革命军第一旅,湖北革命军第二标增编为湖北革命军第二旅,湖北革命军炮兵一营增编为湖北革命军炮兵第一团,湖北革命军辎重第一营增编为湖北革命军辎重第一团,湖北革命军工程第一营增编为湖北革命军工程第一团,不足部分从刚招募的新兵中补充。 早先招募的一万多人由于训练了一周,有了一定的军事素养,徐卫没有把它打散,并且从警卫大队选出了旅级和团级军官,又从教导大队选出了优秀的士兵和军官充当营、连、排一级的军官,从新招募的士兵中选出班级军官和少量的排级军官,军队改变为湖北革命军第三旅和湖北革命军第四旅。 熊秉坤为第一旅旅长,蔡济民为第二旅旅长,谭峰为第三旅旅长,刘磊(原警卫营第二大队大队长)为第四旅旅长,徐万年为炮兵第一团团长,章斌为辎重第一团团长,程正瀛为工程第一团团长。 开完会后徐卫又招熊秉坤和谭峰以及徐万年到自己的办公室,徐卫对他们说:“现在袁世凯又向信阳增兵,为保湖北不失,我准备把第一旅、第三旅、炮兵第一团组编为湖北革命军第一师由熊大哥做师长,驻防于德安的应山县(今广水市),守住这个鄂北门户。”熊秉坤和谭峰以及徐万年一起道:“我等定不负都督所托。” 徐卫又道:“这次打得是大仗,如果战事紧急我肯定会给你们增兵的。北洋六镇的军事素养很高,装备也精良,野战我们是打不过的,你们一定要据城而守,不要轻敌。上次在滠口用的大炮你们也带着吧,不过一定要收藏好,不要被别人学去,这是我们的利器,虽然射程很近,但在守城方面可以当重炮用。” 他们皆道:“谨遵都督令。”徐卫道:“谭峰的第三旅明天就走,熊大哥和万年的部队先补齐士兵休整两天再去。” 三人领命就出去了。 暂不提熊秉坤等人领命驻守应山县,徐卫又开始了他的招兵和练兵。徐卫派人到湖北各地设立招兵处,准备再招募两个师的兵力来应对北洋军的压力。 徐卫还让王虎从新招募的士兵里选取了一个营的识文断字的新兵,让他们单独训练准备当宪兵使用。对于这些宪兵徐卫打算自己也参与训练,主要训练他们的纪律意识和现场判断能力,使他们能够迅速发现违反纪律的士兵并作出正确的处理。 徐卫有精力参与训练宪兵主要得益于他的好秘书处处长杨义,杨义不愧给前湖广总督当了多年的师爷,对于政事有很强的处理能力,对从各部送来的文件整理的妥妥当当的,把轻重缓急的文件分离的很好,省了徐卫很大的麻烦。 而且杨义还给徐卫推荐了很多自己的同窗好友,对那些有能力的徐卫都予以了重任。没有政事上的羁绊,徐卫全身心的放在了军事上。 徐卫的警卫营因为多次抽调人手早就变得残破不堪,原来一千多人的警卫营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人,倒是成了真正的警卫营,只有防护徐卫安全的能力。 徐卫把剩下的人抽出二百四十人组建了两个手枪连,主要是保卫徐卫的出行。现在这个时代不要说自动步枪了,就是半自动步枪也是刚刚被发明出来还没有普及,军队的最大的杀伤性武器只有重机枪。(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忽悠 “孙,你给我说实话,你给我服用的要是不是真是露水?”正在暧昧气氛逐渐升级的时候,玛丽突然直视着孙伟的眼睛,问道。 孙伟没想到玛丽竟然这么直接,不过好在他之前已经定计,除了王倩、谢晓淑、谢云鹏三人,任谁来问都是一个答案,于是想也不想便开口敷衍道:“这个药……” “我要听实话,不要用谎言骗我,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玛丽突然打断了孙伟的解释,一脸郑重的说道。 孙伟或许是还不太习惯于当着这么熟悉的人说谎话,在开口的时候脑袋略微向下低了一点,避开了与玛丽的对视,不过现在听到玛丽如此要求,吃惊之下又将目光抬了起来,正好对上玛丽注视过来的眼神。 在前世的时候,孙伟看书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人将眼睛形容成心灵的窗口,以前看书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现在看到玛丽注视自己的目光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在玛丽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孙伟看到了真诚、渴望和关心,这种复杂而又深邃的眼神直击他的内心,也让他将原来敷衍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确实不是露水,是磺胺。”孙伟收回直视玛丽的眼神,坦然道。 听到孙伟的解释,玛丽心中那颗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此时的她满心里都是喜悦,一种被自己心中的英雄信任的喜悦,随后她问道:“孙,这是你发明的新药吗?” “对,磺胺这种药确实是为了你的病情刚刚实验合成的新药,目前你可以说是全世界第一位真正使用磺胺的病人。” 其实孙伟在说出药品真正成分之后就后悔了,平心而论他与玛丽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了解的自然也不多,仅仅知道这是一个被中世纪英雄小说毒害的少女,对自己这个救她于危难之中的人有一股莫名的崇拜,但是这种崇拜在巨大的利润面前有多少分量谁也不知道,所以为了笼络住玛丽不泄露药品的真正成分,他第一次在言语中主动勾搭这个少女。 身经百战的孙伟对女孩心思的把握无疑是准确的,玛丽在听到孙伟说磺胺是为了她的病情专门实验合成的时候整个人都陶醉了,不过好在她还知道自己询问孙伟的真正目的,随后继续问道:“这个磺胺除了能够治疗肺炎,是不是还能够治疗其它的病?” “我也是今天才刚刚将它合成出来,还没有经过系统的临床实验,并不太了解磺胺具体的药效,不过磺胺的化学名叫对氨基苯磺酰胺,其真正有药效的部位在它的官能团上,仅从官能团的构造上推断它应该还能治疗诸如流行性脑膜炎、败血症、产褥热、淋欸病、梅欸毒、伤口感染等由细菌引起的疾病。”孙伟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虽然没有听懂你说的化学名、官能团什么的,但是从它能够治疗的这些病中应该能够看出它是非常厉害的。”玛丽被孙伟这些非常专业的术语说的懵懵懂懂,不过她却听明白了一件事,这种叫磺胺的东西非常非常的厉害。 “现代药理学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简单的从植物中提取有效成分了,而是更进一步研究合成类化学药品的药理作用,其中最具有研究价值的就是新化学药品的官能团,这也是我现在的研究方向。”孙伟本来没有招惹玛丽的意图,毕竟她是英国驻上海总领事的女儿,而自己却是一个有妇之夫,然而很多事都有意外,现在玛丽意外的知道了磺胺的所有秘密,于是处于保密的考虑他都要彻底俘获这个少不经事的少女的芳心,其中最简洁的方法自然是修一修自己的学识。 孙伟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他将药品的真是情况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俘获了玛丽的芳心,随后玛丽向孙伟说道:“孙,我要给你说一件事,不过你要先向我保证,在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你是不是要说你父亲已经在怀疑我给你服用的东西不是露水,而是真正能够治疗肺炎的药品?”孙伟看到玛丽纠结的表情,心中就多少有点了然,所以率先反问道。 “不是我的父亲,是我的母亲。我母亲要求我在服用的时候偷偷地将药品保留一部分,然后让她拿去找以前为我治病的威廉姆斯医生做研究,威廉姆斯医生以前是英国著名的生理学家和医学家,在药品方面有很多的研究。”玛丽解释道。 “这么快,你母亲难道不怕这件事被我知道,一怒之下不再给你提供药品?”孙伟虽然早就有预料威尔逊夫妇可能窥视自己的药品,但是却没有想到领事夫人竟然在刚刚给玛丽服下第一副药的时候就开始计划威逼抢夺药方。 “我母亲说……我母亲说你喜欢我,就算知道了她私下的动作也不会真的生气不再给我送药。”玛丽犹豫了一下,有点羞涩的说道。 “你母亲倒是对我非常了解,知道我不舍得真的让你病死,不过像你母亲这么奇葩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孙伟非常平静的说道。 “你不生气吗?”玛丽没有等来孙伟的勃然大怒,有点不解的问道。 “我确实非常生气,不过谁让她是你的母亲,我就算真的生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孙伟口花花的说道。 “讨厌了,我在给你说正事。”玛丽羞涩的说道。 “我也是在说正事,难道喜欢你就不是正事了吗?”孙伟继续进攻道。 “你……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玛丽被孙伟的直接彻底击溃,脸色含春,都快滴出水来了。 “好,好,我不说了,以后只在心里想。”孙伟笑道。 “你还说,我真的不理你了!”玛丽说着,两只长眼毛的大眼睛一闭,做出一种娇嗔的样子,随后将脸转向孙伟看不到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这次真的不说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气了。”孙伟装模作样的赔礼道。 “你这还差不多!”玛丽看孙伟真的不再挑逗自己,非常满意的转过头来,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孙,我刚才的话你想的怎么样了,怎么应付我母亲?” “本来说这种药品就是专门为你合成的,就算直接送给你母亲也没什么的,但是种药品不同于我之前出售的翠云轩神药,其拥有的药效足以让一个国家疯狂,一旦这种药品泄露出去,必然招至各种势力想要通过控制我来控制这种药品的专利。我是一个清国人,我们的朝廷从上到下都**透顶了,他们是不会为我提供任何庇护,相反很有可能成为想要控制我的势力中的一员,所以在我有足够实力自保之前,这种药品是不能有任何泄露的。”孙伟利用玛丽对自己的关心,说话间有点开始夸大其词。 “这可怎么办,我母亲肯定不会就这样罢手的?”玛丽焦急的说道。 “你母亲那里其实非常好解决的,关键在于你。”孙伟表现的不慌不忙。 “我?我能做什么?”玛丽疑惑道。 “磺胺这种药物本身是没有任何杀菌作用的,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抑制细菌的生长,真正起到杀菌作用的其实是人体自身的免疫力,而且想要磺胺药品对细菌有抑制作用必须要保证它在溶液的含量,含量少了这种抑制也不会明显,所以就算你的母亲真的将磺胺带给那位威廉姆斯医生做实验,也不可能真正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不过这件事的唯一变数就在于你的态度,你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磺胺真正作用的人之一,你如果向你的母亲全盘托出,那磺胺将没有一丝**可言,如果你不告诉你的母亲,他们仅凭偷偷保留的那点药品溶液甚至连对肺炎的药效都验证不了。”孙伟解释道。 “孙,你这是在怀疑我吗?”玛丽听到孙伟的解释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她想到了孙伟在话语中对自己的假设,于是出言质问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对方毕竟是你的母亲,而我不过只是一个仰慕你的男人罢了,而且还是一个被你们西方世界所排斥的华人男人。”孙伟有点悲怆的说道。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是我从来就没有任何歧视华人的意思,更不会排斥你。我承认我爱我的父母,但是并不表示我可以任由他们摆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玛丽怕孙伟误会,急忙辩解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将咱们今天讲的话告诉你的父母?”孙伟装作喜出望外的样子,问道。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将你今天给我说的话告诉我的父母,也不会帮他们偷偷保留药品溶液。”玛丽被孙伟的装模作样生出了一股母性,于是郑重的向孙伟保证道。 “你也不需要全部都与你的父母对着做,偷偷留药的事情你还是可以做的,只要不是留的太多他们就不会研究出任何的东西,并且你的配合还能够打消他们的怀疑。”孙伟在搞定玛丽之后,便开始做起了对抗威尔逊夫妇的指导工作。 先写到这里,一会改过来。 令孙伟想不到的是大军还未全部渡江,江对就面汉阳的新军军营就一片枪声。孙伟以为起义泄密赶紧命令军队快速渡江,以便接应起义失败的军队。但令孙伟想不到的是大军刚刚全部渡江准备进攻的时候,孙伟派去汉阳的联络员就回来了,带回了令孙伟吃惊的消息,汉阳已经被光复了,起义军首领赵成武率起义军进攻汉口。 孙伟当机立断改令大军该向汉口进军。当孙伟的大军到达汉口的时候,赵成武已经率军攻占了汉口新军大营,率部与孙伟会合。孙伟心里不住的感叹天下厌清久矣,连军队都不愿给淸廷卖命了,清政府的灭亡是历史的必然。 赵成武率军与孙伟会合,孙伟亲自率众迎接。孙伟见赵成武后面的军队足有两千多人,当即命令赵成武为标统,赵成武又举荐胡玉珍、邱文彬、明梦森为管带,孙伟都一一采纳了。孙伟当即令王虎拿了委任状即令赵成武为湖北革命军第三标标统,胡玉珍为第五营管带,邱文彬为第六营管带,明梦森为第七营管带。随即孙伟广发安民榜和募兵榜,准备安民和招募新兵。 孙伟命令张守义和寒冬率宪兵营进入汉口城弹压地方,以防止那些满清遗老遗少反扑。他自己领着军队进入汉阳,在汉阳军营扎营安宅生火做饭。孙伟自己却带着王虎和警卫营的两个大队向汉阳兵工厂进发。 汉阳兵工厂本来有一个总办和一个督办,相当于厂长和副厂长,在革命刚开始的时候就跑了,现在的兵工厂最大的官是一个姓刘的管事,叫李西林也是一个技师。孙伟到汉阳兵工厂的时候刘管事已经率兵工厂的技师、学徒在工厂门外等候了。见到孙伟的仪仗队,刘西林便率人前去迎接,见到孙伟后率众跪了下拉道:“兵工厂管事刘西林领兵工厂全体技师、学徒恭迎督军。”后面一片恭迎督军的呼声。督军是对民**阀混战时期一方军阀的尊称。 孙伟道:“现在是革命军当政,不用跪拜了,起来答话。”刘西林说了声是便率众站了起来。孙伟抬头看着工兵厂的大门,不由得感慨起来。这就是汉阳兵工厂,这座兵工厂不仅影响着现在,在前世历史中,以后它还将影响整个中国二三十年。抗日战争中的汉阳造、老套筒就是从这里被造出来的。 孙伟站在厂门口望着大门不动,刘西林也不敢催。孙伟在门口站了一会,才从回忆中醒过来。见人都在那站着,没一个敢出声的,又想到了自己今天的权势,顿时就有了一种成就感。对着兵工厂道:“它是我的了。” 众人顿时错愕!(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轰动上海 ps.一会就改过来!!!!! 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徐卫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难题,孙武出院了,同来的还有蒋翊武和张振武,可谓是“三武”大集合。≥≥ 孙武在革命前夕制造炸弹被炸伤,被革命同志救走后送到了同仁医院,听到革命成功后激动非常,伤还没有好利索就出院了。 蒋翊武和张振武在得知起义之事泄露,湖广总督到处抓人后都认为革命不可为,纷纷逃离了武昌,谁知却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革命竟然成功了,而且旦夕之间以微弱的兵力打败了强大的讨逆军,于是他们就赶快回来了,正好碰到出院的孙武。 在原来的历史中孙武本是革命党内定的武昌都督,因为他不在,群龙无,方推举与革命党毫无关系的黎元洪。但孙武的大名,仍是武昌起义初期响当当的人物。当时大家都知道革命党的领袖是孙文,以为孙武是孙文的兄弟,这对当时革命士气,有很大帮助。后来他任军政府的军务部长,蒋翊武和张振武都是副部长。 由于徐卫的横空出世,湖北军政府的都督没有便宜了黎元洪,当黎元洪看到徐卫把淸廷的镇压军打败之后对自己拒绝当湖北军政府的都督倍感懊恼,等徐卫回到武昌后专门找到徐卫表示愿意为革命出力。徐卫鉴于黎元洪在武昌乃至整个湖北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就和汤化龙商量委任黎元洪为民政部副部长、议会副议长,不过有没有权利就看汤化龙怎么做了。 现在徐卫冒用革命党身份当了湖北军政府的都督,忽然听说真正的革命党领袖来见自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徐卫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威望,纵使孙中山亲来也不敢揭穿他假革命的身份,更何况孙武本来就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 就要见到历史名人,徐卫还有点小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徐卫亲自出都督府迎接“三武”。在都督府门外徐卫见到了历史上的“义三杰”,都是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几许,最小的也就二十五六。最大的肯定是张振武,满脸的桀骜不驯,怪不得原来历史上被黎元洪借袁世凯之手杀死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主。最小的应该是蒋翊武,按原来历史是被袁世凯派人杀死的,死时只有二十个就是孙武了,他是“三武”里面活得最长的一个,也是威望最高的一个。 徐卫见到他们三个立即抱拳道:“鄙人徐卫,仰慕三位先生久矣,现在能够的见三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三武”见到徐卫这么年轻非常惊讶,孙武道:“徐都督过奖了,我们能有什么名气,我们来的路上听到的全是徐都督的丰功伟绩,倒是让我等好生羡慕。本以为都督是一位儒雅的长者,却想不到徐都督原来这么年轻。”徐卫抱拳道:“哪里哪里,只是侥幸而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位先生快里面请。”徐卫便把他们三人请到了都督府的大厅就坐,警卫把茶奉上以后就出去了。 徐卫在他们坐下之后就说:“在起义之时就有很多人提起三位先生,徐卫才得知起义能够如此顺利全赖三位之功,却天意弄人,孙先生在关键时刻受了伤,让毫无寸功的兄弟当上了这湖北军政府的都督。兄弟欲退位让贤,让孙先生做这个都督,不知孙先生意下如何。”徐卫知道孙武不敢做这个都督,否则他肯定会落下一个夺人功绩、嫉贤妒能的骂名。 孙武连忙说道:“徐都督把我孙武当成什么认了,湖北是徐都督打下的,理应徐都督做这个都督,我孙武今天来找都督只是想为革命尽点力。”徐卫道:“我把武昌、汉阳、汉口合并为武汉市,不如孙先生任武汉市市长如何?”孙武道:“既然徐都督看得起我孙武,这武汉市市长我当了。” 徐卫又道:“张振武先生任司法部部长,蒋翊武先生任参谋部部长,如何?”张振武和蒋翊武都说:“多谢徐都督。”送走孙武他们之后,徐卫想现在虽然仍受清军的威胁,但以现在湖北的军事阻挡清军南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主要的精力应该是整顿湖北内部。 想到这里徐卫叫来谭林,让谭林给各部官员和各军管带以上的长官明天上午八点到都督府开会。谭林走后徐卫就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准备整理明天开会的内容和各部门的任命,以及军队的整编。 第二天一大早收到通知的各部门人员都聚集到了都督府,被卫兵领到会议室。在会议室里的一大拨人明显的分成了三派,汤化龙、黎元洪等民政部和议会议员一波,孙武、熊秉坤这些革命党一波,杨义和郭达两个人孤零零的一波。没过多久徐卫领着王虎、刘飞走进了会议厅,众人纷纷过来见礼。 徐卫让他们坐好后开始话:“湖北军政府成立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时间建立规范的行政系统,我今天请诸位来就是要把各部门规范起来。”徐卫也不给诸人话的机会接着说:“在行政方面建立秘书处、财政部、外交部、民政部、司法部、交通部﹑农矿部﹑工商部、总监察部、海军部、稽查处。” 说着他走到杨义旁边道:“这是杨义,原湖广总督的幕僚素有大财,现在弃暗投明心向革命,我现在任命他为秘书处处长。”他又指着郭达说道:“这是郭达,我在追击清军的时候他拒清军于城门外,及至革命军至便开城纳降,我观其言语是一个有才之人,我现在命令他为财政部部长。” 徐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道:“民政部和议会还是由汤老担着,张振武先生任司法部部长,黎元洪先生任外交部部长兼议会副议长,周定原任总监察部部长,马明熙任交通部部长,寒冬任农矿部部长,张守义任工商部部长,汤芗铭任海军部部长,舰队到武昌之后任命生效,王虎任稽查处处长。” 徐卫霸道的宣布了任命书,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其他人纵然有异议也只能保留。他又接着说道:“在军事方面设立参谋部、后勤部、地方保安部、警察厅,蒋翊武先生任参谋部部长,****升任后勤部部长,刘飞任地方保安部部长,金兆龙为警察厅厅长。”徐卫的任命对汤化龙和黎元洪来说并不满意,各部部长只有民政部和海军部是汤化龙的,外交部是黎元洪的,其他的部长都是革命党像熊秉坤或者是以前同情革命党的军官像张守义,要不然就是徐卫自己找的幕僚像郭达、杨义。 在军政府内汤化龙的势力被消弱的很厉害,这让汤化龙很不爽,但对于徐卫的强势汤化龙有没有办法,毕竟枪掌握在徐卫手中,而且徐卫的威望有很高。万幸的是徐卫是一个外来户,在地方上没有可靠的人,汤化龙也只有在地方上找回军政府的损失。 但令汤化龙想不到的是徐卫有一个原湖广总督的幕僚,对湖北各府、县的官员情况了如指掌,早已经知道反正的地方官员的情况。对于汤化龙原来任命的市长、县长徐卫做了很大的修改,罢免了那些没有才能靠贿赂汤化龙而上位的官员,对原淸廷的官员心向革命且有能力的都作了留任或者稍有升迁,最重要的武汉市市长也给了孙武。 汤化龙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前段时间他的努力都化为了乌有,以前的任命书都变成了废纸,徐卫以前对汤化龙的百般顺从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汤化龙,使自己的军队训练完毕,使自己的威望升得很高,到那时即使和汤化龙翻脸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了。老奸巨猾的汤化龙以为徐卫只是一个走了****运的革命青年,却没有想到这革命青年隐藏的这么深,竟然骗过了自己,这对汤化龙的打击是很大的。 汤化龙很想站起来大骂徐卫无耻,但是他不敢,他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龄,现在形势比人强,唯有忍字当头,毕竟军政府名义上的二把手还是他汤化龙。 做完各部门的任命,徐卫又修改了军队编制,撤销了原清政府镇、协、标、营、队、排、目的编制,改成欧洲现在最流行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编制。 湖北革命军第一标增编为湖北革命军第一旅,湖北革命军第二标增编为湖北革命军第二旅,湖北革命军炮兵一营增编为湖北革命军炮兵第一团,湖北革命军辎重第一营增编为湖北革命军辎重第一团,湖北革命军工程第一营增编为湖北革命军工程第一团,不足部分从刚招募的新兵中补充。 早先招募的一万多人由于训练了一周,有了一定的军事素养,徐卫没有把它打散,并且从警卫大队选出了旅级和团级军官,又从教导大队选出了优秀的士兵和军官充当营、连、排一级的军官,从新招募的士兵中选出班级军官和少量的排级军官,军队改变为湖北革命军第三旅和湖北革命军第四旅。 熊秉坤为第一旅旅长,蔡济民为第二旅旅长,谭峰为第三旅旅长,刘磊(原警卫营第二大队大队长)为第四旅旅长,徐万年为炮兵第一团团长,章斌为辎重第一团团长,程正瀛为工程第一团团长。 开完会后徐卫又招熊秉坤和谭峰以及徐万年到自己的办公室,徐卫对他们说:“现在袁世凯又向信阳增兵,为保湖北不失,我准备把第一旅、第三旅、炮兵第一团组编为湖北革命军第一师由熊大哥做师长,驻防于德安的应山县(今广水市),守住这个鄂北门户。”熊秉坤和谭峰以及徐万年一起道:“我等定不负都督所托。” 徐卫又道:“这次打得是大仗,如果战事紧急我肯定会给你们增兵的。北洋六镇的军事素养很高,装备也精良,野战我们是打不过的,你们一定要据城而守,不要轻敌。上次在滠口用的大炮你们也带着吧,不过一定要收藏好,不要被别人学去,这是我们的利器,虽然射程很近,但在守城方面可以当重炮用。” 他们皆道:“谨遵都督令。”徐卫道:“谭峰的第三旅明天就走,熊大哥和万年的部队先补齐士兵休整两天再去。” 三人领命就出去了。 暂不提熊秉坤等人领命驻守应山县,徐卫又开始了他的招兵和练兵。徐卫派人到湖北各地设立招兵处,准备再招募两个师的兵力来应对北洋军的压力。 徐卫还让王虎从新招募的士兵里选取了一个营的识文断字的新兵,让他们单独训练准备当宪兵使用。对于这些宪兵徐卫打算自己也参与训练,主要训练他们的纪律意识和现场判断能力,使他们能够迅现违反纪律的士兵并作出正确的处理。 徐卫有精力参与训练宪兵主要得益于他的好秘书处处长杨义,杨义不愧给前湖广总督当了多年的师爷,对于政事有很强的处理能力,对从各部送来的文件整理的妥妥当当的,把轻重缓急的文件分离的很好,省了徐卫很大的麻烦。 而且杨义还给徐卫推荐了很多自己的同窗好友,对那些有能力的徐卫都予以了重任。没有政事上的羁绊,徐卫全身心的放在了军事上。 徐卫的警卫营因为多次抽调人手早就变得残破不堪,原来一千多人的警卫营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人,倒是成了真正的警卫营,只有防护徐卫安全的能力。 徐卫把剩下的人抽出二百四十人组建了两个手枪连,主要是保卫徐卫的出行。现在这个时代不要说自动步枪了,就是半自动步枪也是刚刚被明出来还没有普及,军队的最大的杀伤性武器只有重机枪。(未完待续。)8
第八十章 住宿 ps.前面两章做了修改!!!!!! 这次孙伟和赵志高兴的都有点早了,在树下挖掘的捕快虽然真的挖掘出了东西,不过并不是祥福金店失窃的那批财物,而是一箱银元和黄金,期间还夹杂着少量的珍珠翡翠。≥> “咕嘟……孙探长,这应该不是祥福金店失窃的东西吧?”赵志看着箱子内的金银珠宝,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现在说这是谁的钱还为时太早,如果今天真的不能从他家搜出祥福金店失窃的金饰,这些金银珠宝自然还是他的,但今天在他家找出点什么,那这些金银珠宝可就指不定是谁的了。”孙伟看着一眼赵志贪婪的表情,一语双关的说道。 “孙探长说的是,我等自然以孙探长马是瞻。”赵志讨好的说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就算为了这箱子金银珠宝咱们都要快点继续找。”孙伟向赵志摆了一下手,然后命令三个抬工具的捕快继续搜查。 有了刚挖出来的这箱金银珠宝作为激励,三名抬工具的捕快瞬间精神倍增,在前院搜索的效率也高了起来,没用多长时间就将整个前院搜查了一遍,不过却为没有搜出任何的东西。 “换几个人过来抬着工具去后院,如果后院没有就去屋子里,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东西给我找出来!”孙伟通过张勇的表象已经可以断定祥福金店的被劫案就是隋永志的粤联社干下的,所以他对能够找出失窃的金饰有着绝对的信心。 事情最终没有出孙伟的预料,孙伟手中的电流表在金属探测仪的线圈扫过后院水井的时候再次出现了波动,于是孙伟便命人将井口的泥土挖开,在井口半米深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比刚才还要大的箱子,而箱子被打开后里面正是祥福金店失窃的金饰。 “真是太好了,孙探长,我们终于找到这批失窃的金饰了!”在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时,赵志没有控制住心中的喜悦,几乎高兴的叫了出来。 “确实没让我们失望,这个案子总算搞破了。”孙伟在箱子被找出来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对赵志说道:“赵捕头,按照朝廷和租界的协议,出租界范围的罪犯都需要交由朝廷来处理。这次我来奉贤县的任务就是带你们抓人、找赃物,现在人也抓到了,赃物也找到了,就没有我的事情了,我该回去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奉贤县的那个捕头应该也参与了其中,你最好尽快请示你们县尊,让他协调奉贤县的县令,将那个捕头也一同收押。” “孙探长放心,这个我自然晓得。”赵志也不是初入官场的菜鸟,自然明白今天与奉贤县的捕头张勇结下的梁子已经不死不休,这次是将他除去的最好时机。 “那就行,我今天可是累坏了,先回去休息了。”孙伟说着便要走出隋永志的后院。 “孙探长等一等!”赵志很快又叫住了孙伟,然后问道“孙探长,咱们今天在前院挖出来的那箱东西怎么处理,将它们一同上报到朝廷吗?” “箱子?什么箱子?今天不就只挖出装赃物的这一个箱子吗?我可没看到其他的箱子。”孙伟一脸茫然的说了一通,然后对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名中年捕快问道:“你看到你们捕头口中的箱子了吗?” 这捕头在上海县干了有二十多年了,自然也是心灵剔透的人,在听到孙伟的问话后赶紧否认道:“回孙探长的话,除了装赃物的箱子,卑职没有看到其他的箱子,我估计是捕头今天太累了,才看错了。” “你看,大家都说是你看错了,看来你是真的看错了。”孙伟对赵志回应了一句,然后便让自己的门徒抬着自己那台已经装箱的金属探测器走出了隋永志的宅子。 “师傅,咱们去哪里,是直接坐回船上海吗?”出了隋永志的宅子,顾业成低声对孙伟问道。 “这都快到五更天了,弟兄们这一夜也折腾累了,就不要回了,在奉贤县随便找间旅馆凑活着住下吧。”孙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多分了,于是便拒绝了顾业成的提议。 “师傅,奉贤县是个小县城,城内只有一家旅馆,住的都是一些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而且环境也极差,我怕你住不惯。”顾业成为了了解监视的动态,已经来奉贤县后多次了,期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来熟悉这个人口不过两万多人的小县城。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管是前任的孙伟,还是这一任的孙伟都是出身于贫苦人家,这也养成了他们有条件享受就不愿意忍受的性格,随后孙伟看了一眼隋永志这处占地极广的宅子,说道:“那就住这里吧。” “啊,师傅你要住这里?”顾业成诧异的问道。 “怎么,不行吗?”孙伟看了一眼顾业成,问道。 “这倒不是,估计赵捕头一会就应该将隋永志的家人都带走,正好把房间腾出来。”顾业成自然不敢指责自己的师傅刚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又要强行住人家的房子,只能赞同道。 “这不就结了,你派人告诉在其他地方的兄弟,让他们到都到这里来集合。”孙伟一边对顾业成吩咐着,一边又走回了隋永志的宅子。 “孙探长,你这是?”赵志正准备将隋永志带走,突然看到孙伟去而又反,以为他是来要自己的那份分红,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语气也显得有点失落。 “这不天色太晚了,我准备在奉贤县住一夜再回去,不过业成告诉我这个破县城没有一家像样的旅馆,我想到这处宅子不错,就先暂借一宿。赵捕头不会不同意吧?”孙伟指了指院内这一排红砖绿瓦的房子,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孙探长放心住就可以了,那我就带人先回去了。”赵志听到孙伟不时来向他分银子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也没有心情管孙伟这一大帮子人在别人家住会打扰到主人家的女眷。 隋永志的宅子虽大,但家眷也不少,有三房妻妾和两个儿子,另外还有一个门房、一个厨娘、一个使唤丫头,这么多的人也占了宅子内大多数的房子。 “师傅,宅子里多是女眷,我们这些粗人住在这里毛手毛脚的影响不好,不如留下阿华和阿坚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人都跟着我去外面住旅馆。”顾业成看着满院子哭哭啼啼反而女人孩子,向孙伟建议道。 “这样也好,剩下的事你去处理就好了,今天睡得这么晚,明天你也不用才早过来,让下面的兄弟也多睡会。”孙伟赞同了顾业成的建议,然后吩咐道。 “谢谢师傅关心,你先休息吧,我去做事了。”顾业成点头应道。 “嗯,去吧。”孙伟对顾业成摆了摆手,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时候对满院子的哭哭啼啼的女人孩子说道:“隋永志杀人抢劫是罪有应得,你们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不过这间正房被我征用了。” “这位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没有他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本来院子的那些女人和小孩只顾得与带走隋永志的捕快纠缠,现在听到孙伟在院子里说话,才想到他才是这帮人说话最管用的,于是里面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扑倒在孙伟的脚下,抱着孙伟的腿哀求道。 “你干什么,快放手,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负责保护孙伟安全的两名保镖没想到这妇人竟然趁他们不注意竟然扑到了孙伟的脚下,赶紧出手想要把他们拉走,不过这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番拉扯下不仅没有将她拉走,反而带的孙伟东倒西歪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拉扯了,交给我处理吧。”孙伟从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后世那些状告无门的人的影子,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丝丝的伤感,于是便制止了阿华和阿坚的继续拉扯,弯下腰对女人说道:“这位夫人,你就算抱着我的腿跪倒天亮也没用,你男人在抢劫祥福金店的时候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对社会的影响太坏,按照大清律例最轻也是一个秋后问斩的判决,严重了甚至有可能是斩立决,就算我有心相救也是救不回来的。” 先到这里,一会补上。 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孙伟肩上扛着一个早就过时的背包,乐滋滋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孙伟是一所三流大学的大三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和牛逼的老爸,未来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在各个大学大规模的扩招浪潮中,一个三流大学出来的学生想找到一个比农民工挣钱多得工作已经成为不可能。所以,孙伟在进大学的第一年就果断的选择了该行。但是,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一个三流的大学生能做的工作很有限,但对于孙伟这个有着十年书龄并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没考上名牌大学)的孩子还有一个不错的工作——网络写手。从大一开始孙伟便开始在起点网站写不同类型的,也挣了不少的外快,在写手界也小有名声。最近几年开始流行架空类,孙伟得与时俱进,所以孙伟准备写一篇清末民初的。他先从网上下载很多革命军起义的资料,又从几个军事烧友手中淘到了各种特种钢的制作配方、大口径炮弹的生产、动机的生产流程以及击炮的图纸和炮弹的生产工艺。他为了这些东西忙活了将近一的月,据说有很多东西是被禁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才从一个据说很有势力的烧友那里才得到了。 突然,前面警笛顿起,有两个带着面罩的人提着枪向他跑来,时不时的还想后面打几枪。纳尼!警匪大战!孙伟愣了一下转身向后跑,岂知以他羸弱的身体怎么跑的过专业匪徒,很快匪徒就追到了他,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孙伟同学就成为了光荣的人质。匪徒劫持他进了旁边的建筑物,与迎面而来的匪徒对峙了起来。两个钢匪徒熟练地取下自己的装备,以建筑物的窗台为掩体与警察对峙。建筑物是一个废弃的楼房,筋混泥土结构非常结实。未及,外面传来了一片刹车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外面传来:“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其中一个匪徒藏在墙后面,漫无目的的向外面开了几枪大声说道:“不要过来,否则我们就杀了他。”中年男子道:“你们已经逃不了了,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你们抢劫了珠宝只要放下枪投降只不过做十几年窂,如果你们杀了人质就是死罪,孰轻孰重你们应该知道。”劫匪又道:“我们要考虑一下。”外面中年男子又道:“好,我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这时,这个匪徒向另一个匪徒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匪徒便仍下了身上的背包弯着身子向一个墙角走去,扒开墙角的废物,掀开地上的木板,顿时墙角的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下水道井盖大小的洞口。孙伟在经过刚才的慌乱之后虽然还很害怕,但也勉强可以定下神来。现在他才恍然,原来匪徒早有准备。一种恐惧感立即引上孙伟的心中:“匪徒跑之前一定先杀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大不了拼了。”匪徒们见没出意外都松了一口气,对孙伟的防备松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孙伟奋力扑向领头的匪徒想夺下他的枪。就在孙伟快要成功的时候,以外出现了。孙伟的脚被地上的废料绊了一下,手从匪徒的手滑到了匪徒的腰部,拽下了两个鹅蛋大小的东西。在两个匪徒恐惧的目光中,那两个鹅蛋爆炸了。房间顿时一片火海。(未完待续。)8
第八十一章 长夜 “大人,我可不可以回家?”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年级比较小的女人怯生生的问道。≧ >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被隋永志强抢来的女人?”这女人至始至终都在低着头,不过孙伟依然能够看出她实际的年龄绝对不会过十六岁。 “回大人的话,就是奴家。”女人依然低头答道。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从我这里领五十块大洋就回家去吧。”孙伟对这女人的遭遇是非常同情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被视为比生死还要严重的事情,所以他对这女人在金钱方面还是比较慷慨的。 一会改过来!!!!!!!!! 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徐卫肩上扛着一个早就过时的背包,乐滋滋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徐卫是一所三流大学的大三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和牛逼的老爸,未来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在各个大学大规模的扩招浪潮中,一个三流大学出来的学生想找到一个比农民工挣钱多得工作已经成为不可能。所以,徐卫在进大学的第一年就果断的选择了该行。但是,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一个三流的大学生能做的工作很有限,但对于徐卫这个有着十年书龄并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没考上名牌大学)的孩子还有一个不错的工作——网络写手。从大一开始徐卫便开始在起点网站写不同类型的,也挣了不少的外快,在写手界也小有名声。最近几年开始流行架空类,徐卫得与时俱进,所以徐卫准备写一篇清末民初的。他先从网上下载很多革命军起义的资料,又从几个军事烧友手中淘到了各种特种钢的制作配方、大口径炮弹的生产、动机的生产流程以及击炮的图纸和炮弹的生产工艺。他为了这些东西忙活了将近一的月,据说有很多东西是被禁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才从一个据说很有势力的烧友那里才得到了。 突然,前面警笛顿起,有两个带着面罩的人提着枪向他跑来,时不时的还想后面打几枪。纳尼!警匪大战!徐卫愣了一下转身向后跑,岂知以他羸弱的身体怎么跑的过专业匪徒,很快匪徒就追到了他,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徐卫同学就成为了光荣的人质。匪徒劫持他进了旁边的建筑物,与迎面而来的匪徒对峙了起来。两个钢匪徒熟练地取下自己的装备,以建筑物的窗台为掩体与警察对峙。建筑物是一个废弃的楼房,筋混泥土结构非常结实。未及,外面传来了一片刹车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外面传来:“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其中一个匪徒藏在墙后面,漫无目的的向外面开了几枪大声说道:“不要过来,否则我们就杀了他。”中年男子道:“你们已经逃不了了,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你们抢劫了珠宝只要放下枪投降只不过做十几年窂,如果你们杀了人质就是死罪,孰轻孰重你们应该知道。”劫匪又道:“我们要考虑一下。”外面中年男子又道:“好,我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这时,这个匪徒向另一个匪徒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匪徒便仍下了身上的背包弯着身子向一个墙角走去,扒开墙角的废物,掀开地上的木板,顿时墙角的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下水道井盖大小的洞口。徐卫在经过刚才的慌乱之后虽然还很害怕,但也勉强可以定下神来。现在他才恍然,原来匪徒早有准备。一种恐惧感立即引上徐卫的心中:“匪徒跑之前一定先杀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大不了拼了。”匪徒们见没出意外都松了一口气,对徐卫的防备松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徐卫奋力扑向领头的匪徒想夺下他的枪。就在徐卫快要成功的时候,以外出现了。徐卫的脚被地上的废料绊了一下,手从匪徒的手滑到了匪徒的腰部,拽下了两个鹅蛋大小的东西。在两个匪徒恐惧的目光中,那两个鹅蛋爆炸了。房间顿时一片火海。 第二天的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报道:“昨天下午爱丽丝珠宝电店遭两名匪徒持枪抢劫,在警察追至解放路时匪徒又劫持了一名人质于一所废弃的民房中。在警察与劫匪的对峙中,废弃的民房内生了爆炸,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警察在爆炸后的民房中找到了一个地道,警察怀疑人质与匪徒从地道中逃走,目前警察正在全力追捕劫匪解救人质。另外,警察不排除人质与劫匪是同党,详细的案情有待进一步调查。” 湖广总督署一片灯火通明,当工程第八营刚开始起义时就有人快的报告给了湖广总督瑞澂,瑞澂大惊失色连忙派人请来了湖北提督兼新建6军第八镇统制张彪和湖北新第一镇第二标统带官铁忠。张彪见瑞澂恐惧不安遂安慰道:“叛军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乌合之众罢了,总督大人不必惊慌,卑职立即带人去镇压。”说完张彪就走了出去。张彪命人传令各协、标、营长官一面制止内部响应,一面嘱派可靠兵队会剿。但是各协、标、营长官害怕自己会被革命党杀害,都纷纷离开军营。在各军营无人指挥之时徐卫让熊秉坤派共进会会员进入各军营安抚士兵,各军营中的革命者和倾向革命的人纷纷响应鼓动士兵起义,随后都向军械所会合。徐卫对响应的起义军按原来各自的番号整编,让他们自己推选出各自的队正、排长、正目,在军械所集结听用。进攻的部队纷纷派人回报战事顺利,偶有少许抵抗都被革命军冲散了。 很快革命军就攻到了湖广总督署的门前,进攻受阻。湖广总督署内有四挺机关枪,枪林如雨打的革命军不敢露头。熊秉坤派人回报总督署久攻不下是否可以用火攻。徐卫知道历史上湖广总督署就是被用火攻下的,但是也把这所富丽堂皇的建筑给毁了。如果顺着历史的展就没有他徐卫什么事了,等到革命成功后他的身份被揭穿,那他这个无权又没有后台的小人物将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徐卫当即否定了熊秉坤的建议,立即带着刚集结的部队向总督署进。 到达总督署大门的时候徐卫看到了熊秉坤和罗炳顺,他们都是一脸灰尘疲惫不堪。熊秉坤道:“总指挥,对面的是湖北提督张彪的嫡系部队大约一千多人,有四挺水机关枪,兄弟们都是被它们打死的。”徐卫望着对面的总督署,四挺机关枪疯狂的喷着火舌。徐卫知道是自己表现得时候到了,如果自己能活下来那未来将有自己改写,如果自己不幸死了也不枉穿这一次。 徐卫道:“熊副指挥,你带人给我做火力掩护,我带人冲一次。”熊秉坤急忙道:“不行,你是总指挥,还要指挥作战,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带队冲一次吧。” 徐卫道:“都是革命同志,我徐卫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没什么不一样,更何况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武器。我现在任命你做代指挥,我带队冲一次。”说完他把一直护卫在他身边帮他拿包的两个人叫过来,把装武器的包打开,把两把枪的子弹装满,又每把枪配备了一个弹匣。徐卫把一把枪给帮他拿武器的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王虎,隶属工程第排第二棚。”徐卫又问另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士兵:“你哪?”另一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刘飞,和王虎一个棚的。”徐卫道:“好,以后你们就做我的警卫兵了。”两人齐道:“是!” 徐卫交给他俩怎么用ak-47和手雷后便拿过一把手枪挂上手雷带着他们两个以及一百名敢死队冲向总督署,熊秉坤带领余下的部队准备接应。一百多人组成散兵阵营向前冲锋,徐卫感觉子弹嗖嗖的从自己耳边飞过,虽然不断地有人被打倒,但总督署门前的空地并不宽趁着夜色很快就冲到距总督署四五十米的地方。 徐卫和王虎、刘飞都摘下手雷拔下拉环向机关枪的环形工事上投掷。也许是徐卫在军训的时候投掷过手榴弹,准确度很高,当即炸毁了一个工事,使一个机关枪哑了火。王虎和刘飞的力气太大都砸在了墙上,但也弹到了人群炸倒了一片人。随即他们有扔出了第二个手榴弹,虽有偏差但都波及到了机关枪阵地,是机关枪都哑火了。 后面的熊秉坤诸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杀器啊!我们做的炸弹和这一比只能算作爆竹。熊秉坤当即醒悟应该总攻了,随即跃出隐蔽的工事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带头杀向总督署。张彪部看到革命军有如此大杀器,又看到冲到最前面的两个人每人抱着一把奇怪的枪,威力堪比马克沁重机枪,却又比马克沁重机枪轻便灵活顿时士气全无,纷纷向后跑去。张彪亲自率队督战,连杀几个逃兵也不能改变颓势,反而逃跑的人越来越堵。张彪情知大势已去逆胆更寒,遂率辎重营残卒,沿城墙由文昌门渡江。 徐卫带队杀进总督署,见总督署一片狼藉,所降者甚众。徐卫命人抓到一个降兵询问才知湖广总督在起义之初就跑了,阻挡革命军的只有张彪的嫡系部队约一千五百多人。徐卫命令徐少斌率领前队一排驻防于此,清点总督署的财产,随后率部队回到楚望台军械所。此时天已大亮楚望台军械所已是人山人海,初步估计有四五千人千余人。众人对徐卫攻总督署的神勇非常佩服,兼之徐卫手握“大杀器”和军饷,所以众人皆服从徐卫的领导。 此时革命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急缺军官,盖因军官都是有产阶级或与淸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不敢阻止起义也不敢附和起义怕清军反攻过来被清军清算。徐卫当即派熊秉坤带前队二、三排和右队杨金龙所部接收官钱局、银币铜币两局及藩库所并巡视武昌城街道治安,自己在此整编军队争取光复武汉三镇。 徐卫先把文学社、共进会领袖和新军任军官的革命军请到军械所内,商讨军队整编。新军起义军官最大的只有一个队官,其余的都是排长和正、副目。在商讨军队整编时,很多人都认为应该从逃跑的军官中选取部队的军官,原因是那些旧军官有威望可以服众。徐伟心想:“如果选取旧军官还有老子什么事,你们是大公无私爱惜名声,怕人说自己恋权,是为了当官才革命,但老子不怕。老子拼死拼活不能便宜了别人。”徐卫劝道;“我知道诸公革命是为了我们中华民族,为了中华人民。但是你们想一想,那些逃跑的旧军官是什么人。他们是满清的走狗、奴才,知道我们革命是民心所向才不敢阻止我们。如果让他们再当军官,那中国还是会恢复到革命之前,我们这么多同志的鲜血就白流了。这不是真正的爱国。真正的爱国就是我们联合起来打倒旧军阀,打倒封建势力。再说我们仅仅光复了武昌,全中国人民还在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应该众志成城光复全中国。诸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众人被徐卫说的热血沸腾皆曰:“愿与公平天下!”徐卫道:“我与诸公努力光复全中国。” 解除了众人的心结之后徐卫开始整编部队。 徐卫自任湖北革命军总司令,熊秉坤为副总司令。 徐卫从革命军中选取健壮者设一警卫营由王虎刘飞任正副管带。下设四个大队,每个大队设五个中队,每个中队设五个小队。大队设正副大队长各一名。(未完待续。)8
第八十二章 趁火打劫 ps前两天被一个看盗版的鄙视了,哎!!!!! 孙伟这次睡到日头过午才醒,昨晚与他一度春风的妇人早已不在床上,不过他并不是睡足之后的自然醒,也不是被正射入窗内的日头晒醒,而是被院子里噪杂的吵闹声吵醒。 “阿华、阿坚,外面怎么这么吵?”孙伟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着门外喊道。 “老板,你醒了。”进来的是阿华。 “外面出什么事了吗?”孙伟再次问道。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个小瘪三,非要说隋永志欠他们钱,正闹着要隋家的小娘子还账呢。”阿华解释道。 “欠债?不可能吧?”孙伟诧异道。 “谁说不是呢,咱们昨天在这里挖出的那些金银珠宝就算不值上万两银子,但六七千还是有的,再说还有从祥福金店抢劫来的金饰,别人不欠他家钱就算了,他家怎么会欠别人钱!”阿华也认为这种事情非常可笑。 “来要债的人怎么说,有没有隋永志签下的欠条?”孙伟问道。 “不要说欠条了,就连一个中间人都没有,就这么空口白舌的想要一千两银子,比咱们要价还黑。”阿华抱怨道。 “说什么呢,怎么能拿这种小瘪三跟咱们比。咱们讲究的是以理服人,什么时候做过讹诈别人的事情!”孙伟对阿华训斥道。 阿华虽然有心腹诽孙伟的以理服人,毕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抓了人家男人,还要睡人家女人的以理服人,不过这话他却决计是不敢说出来的,于是有点违心的赔礼道:“对,对,老板教训的是,是我说错话了。” “走,出去会一会这些狮子大张口的小瘪三。”已经穿戴整齐的孙伟说着率先走出了房间。 一会改过来!!!!!!!!! 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徐卫肩上扛着一个早就过时的背包,乐滋滋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徐卫是一所三流大学的大三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和牛逼的老爸,未来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在各个大学大规模的扩招浪潮中,一个三流大学出来的学生想找到一个比农民工挣钱多得工作已经成为不可能。所以,徐卫在进大学的第一年就果断的选择了该行。但是,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一个三流的大学生能做的工作很有限,但对于徐卫这个有着十年书龄并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没考上名牌大学)的孩子还有一个不错的工作——网络写手。从大一开始徐卫便开始在起点网站写不同类型的小说,也挣了不少的外快,在写手界也小有名声。最近几年开始流行架空类小说,徐卫得与时俱进,所以徐卫准备写一篇清末民初的小说。他先从网上下载很多革命军起义的资料,又从几个军事发烧友手中淘到了各种特种钢的制作配方、大口径炮弹的生产、发动机的生产流程以及击炮的图纸和炮弹的生产工艺。他为了这些东西忙活了将近一的月,据说有很多东西是被禁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才从一个据说很有势力的发烧友那里才得到了。 突然,前面警笛顿起,有两个带着面罩的人提着枪向他跑来,时不时的还想后面打几枪。纳尼!警匪大战!徐卫愣了一下转身向后跑,岂知以他羸弱的身体怎么跑的过专业匪徒,很快匪徒就追到了他,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徐卫同学就成为了光荣的人质。匪徒劫持他进了旁边的建筑物,与迎面而来的匪徒对峙了起来。两个钢匪徒熟练地取下自己的装备,以建筑物的窗台为掩体与警察对峙。建筑物是一个废弃的楼房,筋混泥土结构非常结实。未及,外面传来了一片刹车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外面传来:“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其中一个匪徒藏在墙后面,漫无目的的向外面开了几枪大声说道:“不要过来,否则我们就杀了他。”中年男子道:“你们已经逃不了了,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你们抢劫了珠宝只要放下枪投降只不过做十几年窂,如果你们杀了人质就是死罪,孰轻孰重你们应该知道。”劫匪又道:“我们要考虑一下。”外面中年男子又道:“好,我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这时,这个匪徒向另一个匪徒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匪徒便仍下了身上的背包弯着身子向一个墙角走去,扒开墙角的废物,掀开地上的木板,顿时墙角的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下水道井盖大小的洞口。徐卫在经过刚才的慌乱之后虽然还很害怕,但也勉强可以定下神来。现在他才恍然,原来匪徒早有准备。一种恐惧感立即引上徐卫的心中:“匪徒跑之前一定先杀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大不了拼了。”匪徒们见没出意外都松了一口气,对徐卫的防备松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徐卫奋力扑向领头的匪徒想夺下他的枪。就在徐卫快要成功的时候,以外出现了。徐卫的脚被地上的废料绊了一下,手从匪徒的手滑到了匪徒的腰部,拽下了两个鹅蛋大小的东西。在两个匪徒恐惧的目光中,那两个鹅蛋爆炸了。房间顿时一片火海。 第二天的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报道:“昨天下午爱丽丝珠宝电店遭两名匪徒持枪抢劫,在警察追至解放路时匪徒又劫持了一名人质于一所废弃的民房中。在警察与劫匪的对峙中,废弃的民房内发生了爆炸,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警察在爆炸后的民房中找到了一个地道,警察怀疑人质与匪徒从地道中逃走,目前警察正在全力追捕劫匪解救人质。另外,警察不排除人质与劫匪是同党,详细的案情有待进一步调查。” 湖广总督署一片灯火通明,当工程第八营刚开始起义时就有人快速的报告给了湖广总督瑞澂,瑞澂大惊失色连忙派人请来了湖北提督兼新建陆军第八镇统制张彪和湖北新第一镇第二标统带官铁忠。张彪见瑞澂恐惧不安遂安慰道:“叛军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乌合之众罢了,总督大人不必惊慌,卑职立即带人去镇压。”说完张彪就走了出去。张彪命人传令各协、标、营长官一面制止内部响应,一面嘱派可靠兵队会剿。但是各协、标、营长官害怕自己会被革命党杀害,都纷纷离开军营。在各军营无人指挥之时徐卫让熊秉坤派共进会会员进入各军营安抚士兵,各军营中的革命者和倾向革命的人纷纷响应鼓动士兵起义,随后都向军械所会合。徐卫对响应的起义军按原来各自的番号整编,让他们自己推选出各自的队正、排长、正目,在军械所集结听用。进攻的部队纷纷派人回报战事顺利,偶有少许抵抗都被革命军冲散了。 很快革命军就攻到了湖广总督署的门前,进攻受阻。湖广总督署内有四挺机关枪,枪林如雨打的革命军不敢露头。熊秉坤派人回报总督署久攻不下是否可以用火攻。徐卫知道历史上湖广总督署就是被用火攻下的,但是也把这所富丽堂皇的建筑给毁了。如果顺着历史的发展就没有他徐卫什么事了,等到革命成功后他的身份被揭穿,那他这个无权又没有后台的小人物将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徐卫当即否定了熊秉坤的建议,立即带着刚集结的部队向总督署进发。 到达总督署大门的时候徐卫看到了熊秉坤和罗炳顺,他们都是一脸灰尘疲惫不堪。熊秉坤道:“总指挥,对面的是湖北提督张彪的嫡系部队大约一千多人,有四挺水机关枪,兄弟们都是被它们打死的。”徐卫望着对面的总督署,四挺机关枪疯狂的喷着火舌。徐卫知道是自己表现得时候到了,如果自己能活下来那未来将有自己改写,如果自己不幸死了也不枉穿这一次。 徐卫道:“熊副指挥,你带人给我做火力掩护,我带人冲一次。”熊秉坤急忙道:“不行,你是总指挥,还要指挥作战,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带队冲一次吧。” 徐卫道:“都是革命同志,我徐卫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没什么不一样,更何况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武器。我现在任命你做代指挥,我带队冲一次。”说完他把一直护卫在他身边帮他拿包的两个人叫过来,把装武器的包打开,把两把枪的子弹装满,又每把枪配备了一个弹匣。徐卫把一把枪给帮他拿武器的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王虎,隶属工程第八营前队一排第二棚。”徐卫又问另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士兵:“你哪?”另一士兵道:“报告总指挥,我叫刘飞,和王虎一个棚的。”徐卫道:“好,以后你们就做我的警卫兵了。”两人齐道:“是!” 徐卫交给他俩怎么用ak-47和手雷后便拿过一把手枪挂上手雷带着他们两个以及一百名敢死队冲向总督署,熊秉坤带领余下的部队准备接应。一百多人组成散兵阵营向前冲锋,徐卫感觉子弹嗖嗖的从自己耳边飞过,虽然不断地有人被打倒,但总督署门前的空地并不宽趁着夜色很快就冲到距总督署四五十米的地方。 徐卫和王虎、刘飞都摘下手雷拔下拉环向机关枪的环形工事上投掷。也许是徐卫在军训的时候投掷过手榴弹,准确度很高,当即炸毁了一个工事,使一个机关枪哑了火。王虎和刘飞的力气太大都砸在了墙上,但也弹到了人群炸倒了一片人。随即他们有扔出了第二个手榴弹,虽有偏差但都波及到了机关枪阵地,是机关枪都哑火了。 后面的熊秉坤诸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杀器啊!我们做的炸弹和这一比只能算作爆竹。熊秉坤当即醒悟应该总攻了,随即跃出隐蔽的工事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带头杀向总督署。张彪部看到革命军有如此大杀器,又看到冲到最前面的两个人每人抱着一把奇怪的枪,威力堪比马克沁重机枪,却又比马克沁重机枪轻便灵活顿时士气全无,纷纷向后跑去。张彪亲自率队督战,连杀几个逃兵也不能改变颓势,反而逃跑的人越来越堵。张彪情知大势已去逆胆更寒,遂率辎重营残卒,沿城墙由文昌门渡江。 徐卫带队杀进总督署,见总督署一片狼藉,所降者甚众。徐卫命人抓到一个降兵询问才知湖广总督在起义之初就跑了,阻挡革命军的只有张彪的嫡系部队约一千五百多人。徐卫命令徐少斌率领前队一排驻防于此,清点总督署的财产,随后率部队回到楚望台军械所。此时天已大亮楚望台军械所已是人山人海,初步估计有四五千人千余人。众人对徐卫攻总督署的神勇非常佩服,兼之徐卫手握“大杀器”和军饷,所以众人皆服从徐卫的领导。 此时革命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急缺军官,盖因军官都是有产阶级或与淸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不敢阻止起义也不敢附和起义怕清军反攻过来被清军清算。徐卫当即派熊秉坤带前队二、三排和右队杨金龙所部接收官钱局、银币铜币两局及藩库所并巡视武昌城街道治安,自己在此整编军队争取光复武汉三镇。 徐卫首先把文学社、共进会领袖和新军任军官的革命军请到军械所内,商讨军队整编。新军起义军官最大的只有一个队官,其余的都是排长和正、副目。在商讨军队整编时,很多人都认为应该从逃跑的军官中选取部队的军官,原因是那些旧军官有威望可以服众。徐伟心想:“如果选取旧军官还有老子什么事,你们是大公无私爱惜名声,怕人说自己恋权,是为了当官才革命,但老子不怕。老子拼死拼活不能便宜了别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筹备药厂 孙伟在湖北革命成功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各地,全国各地的受新思想影响的青年男女纷纷向湖北云集,孙伟的大名也响遍了全中国。 古老的武昌城变得热闹了起来,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些青年学生举着革命的条幅在大街小巷游行,还有不少学生在主要路段发表演讲,鼓励全国人民加入到革命的队伍里。各大报社的记者也渐渐出现在了武昌城,看到革命成功的希望的报社们也都不怕清政府的报复了,一改以前模棱两可的报道都渐渐的从正面报道革命,拿到孙伟的许可证后深入军队了解革命军的情况。孙伟的照片也都出现在了各大报社的头条,成为了解放人民的大英雄。 忙里偷闲的孙伟领着被自己骗的晕头转向的杨钰莹带着刚上任的警卫营营长谭林和几个便衣警卫漫步在这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让杨钰莹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高兴异常。 当孙伟领着杨钰莹到楚望台军械所解说自己当时的英勇表现得时候,他们听到在楚望台军械所旁边的募兵站变得人声鼎沸,把本来的秩序给打乱了。看到募兵处乱糟糟的,孙伟让警卫扒开人群自己领人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十**岁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的女孩指着募兵处的军官愤恨道:“为什么不让我当兵?”那军官见是一位漂亮的女子也不好发火道:“我们这里没有女兵编制,再说女子也不适合打仗。” 那女子大怒道:“我本是为革命而来,岂能你一句没有女兵编制就能打发的。我从小骑马打枪无一不通,优胜你们男子颇多,岂能不适合当兵。”那军官又道:“我们这里没有女兵编制,你一个女子住在男子军营多有不便。你对我说也没用,你应该找我们的都督去说,只要他同意你当兵我们就让你当兵。” 孙伟走出人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祖籍哪里。”那女子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变回过身来问道:“你是谁?”谭林帮孙伟答道:“不得无礼,这就是我们徐都督。”那女子不信,对着孙伟转了一圈满脸不信道:“你就是孙伟徐都督?开什么玩笑。”孙伟乐了:“我哪里不像孙伟?”那女子道:“太年轻,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徐都督。” 募处的军官看来认识孙伟,赶紧过来见礼。那女子睁大眼睛满脸惊奇道:“你真是徐都督?”孙伟笑着很装逼的点了点头。 人群中的人也认出了孙伟都争着给孙伟行礼,孙伟牛气哄哄的挥手答谢。 那女子指着招募处的军官道:“我要当兵他却不让,还说什么女子不适合当兵。”孙伟还没说话,后面的杨钰莹却先开了口:“妹妹怎么想起当兵了,那应该是他们大男人做的事,我们女人在后方一样可以为革命尽力。昨天有一个叫张竹君的姐姐组建了一个红十字会救伤队,不如我把妹妹介绍的他那里?”那女子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但是观今之世界,当要人人努力自强,当要应尽国民之责任,若想热心爱国,非立起当兵之志不可。我来这里并非贪图什么荣耀,只求能够推翻这个黑暗腐朽的满清朝廷,纵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杨钰莹见她当兵之志甚坚也不好再劝,转身看着孙伟道:“徐大哥,你看怎么办。”孙伟道:“当兵不是不行,但是我如果组建女营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来指挥吧。”那女子道:“我自幼和兄长学得行军打仗的本事,为什么非要男子来指挥。” 孙伟道:“你可不要说大话,打仗可不比别的东西,会死人的。”那女子道:“你可以让我招募一营的女兵训练,看看我的本事。”孙伟现在有点听出门道来了,这小妞是来试水的,后边肯定还有很多女子想来参军。孙伟道:“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女人要参军?”那女子道:“那是当然,只要你同意设立女营我就能找来女兵。” 孙伟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些什么人?”那女子道:“我叫吴淑卿,现在在沈阳师范学堂习武备。我的其他的姐妹大多也是学生,也有不满自己的婚姻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现在无家可归了。” 孙伟暗道:“都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啊!一定得帮她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都是革命的中坚力量,只要让他们感受到革命的希望和革命团体的温暖,让她们对革命产生了认同感和依赖感,她们就会对革命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孙伟道:“好,我同意组建女营,你做管带,你如果说大话我不禁撤了你的职,还会解散女营。”吴淑卿高兴道:“一言为定!” 孙伟当场用募兵处的纸和笔用刚学会的繁体字歪歪扭扭的写道:“现任命吴淑卿为暂编女营代管带,一切军用物资接满足其要求给予。”落款是:“湖北军政府都督孙伟”。吴淑卿拿到便条谢了孙伟,高高兴兴的走了。 孙伟见周围围了很多人而且人数还在增加,都来围观他们心中的英雄。孙伟向谭林使了一个眼色,谭林会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徐都督公务繁忙,请大家让一让,不要妨碍都督的工作。” 武昌的市民听到后自动给孙伟一行人让开了一个道路,孙伟带着众人一边给热情的武昌市民挥手致意,一边向前走。回到都督府后众人都累出了一身汗,孙伟不住的感叹人民的力量太强大了。 孙伟把杨钰莹送到杨义住的院子后就自己去洗了一个澡,洗完之后还要去处理他的那些公务。 先不说孙伟处理公务有多辛苦,且说一说我们的吴淑卿同学。 吴淑卿拿到孙伟写的便条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旅馆,在狭小的旅馆里早有一群女孩子在等着她回来。这群女孩子大的不过二十三四,小的也只有十六七,不仅有学生打扮,也有大家闺秀的打扮,总共有四五十人,把三间房子挤得满满的。 她们看到吴淑卿回来都涌了上去,几十张嘴叽叽喳喳的问她情况。吴淑卿推开人群耷拉着头,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任凭女孩们怎么问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女孩们看到他这个表情都大失所望,气氛变得凝重了,也都安静了下来。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孩坐到吴淑卿的旁边安慰她道:“淑卿姐,你不要灰心,你不是认识总监察部副部长刘公的夫人李淑卿,咱们可以找她求求情。” 吴淑卿狡黠的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对那个小女孩道:“荃芳,我们成功了!我们可以当兵了!”听到吴淑卿的话,众人顿时沸腾了,都欢呼起来。那个叫荃芳的女子装着板着脸道:“好啊,淑卿姐你真坏,你竟然敢骗我们,看我们不收拾你。”说着自己也笑了,领着一群女孩子打闹了起来。 打闹完后,都坐下听吴淑卿讲参军的经过。当他们听说吴淑卿见到大都督孙伟的时候都羡慕起来,都纷纷问吴淑珍孙伟的长相和年龄。当她们得知孙伟不过二十一二的时候都震惊了,都没有想到堂堂湖北军政府的都督竟然那么年轻。吴淑卿又坐到床上说:“可惜长的太一般了。”女孩子们听到这句话都愣了,她们显然都被吴淑卿的最后一句话给雷到了,这是哪跟哪。 有了孙伟的便条,一群女孩子浩浩荡荡的出了旅馆,想楚望台军械所出发,哪里有她们的装备和辎重。到达楚望台军械所后,她们敲开了军械所的大门凭借着孙伟的便条要了张桌子和几张凳子顺便又要了张空白的条幅。 一群女孩合力把桌子放到募兵处的旁边,在条幅上写了“湖北革命军女营募兵处”几个大字并且竖了起来,在此公开招募女兵。 那些游行的女学生很多看到招募女兵几个字就像找到组织一样纷纷涌了过来,都挤在女营募兵处的桌子旁边要求加入女营。招募女兵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武昌内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以及为生计而发愁的农家女也都加入了应募的行列。吴淑卿让她的姐妹帮忙维持秩序,自己坐在桌子旁边开始给应募的女学生、女市民、农家女一一登记籍贯和家庭状况。 天黑的时候她们已经招募了一百多名女兵,都安排在后勤部提供的新的军营内。众女孩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以叫荃芳的女子为甚。 荃芳全名叫梁荃芳,和吴淑卿一样是湖北汉阳府黄陂县人,但她的命运比吴淑卿差远了。她家兄弟姐妹很多,只有几亩薄田勉强能够度日。 她由于长的标志一点,却被邻村的老学究相中,想纳她做妾。老学究快七十岁了,是一个举人出身,凭借亲戚的关系做过几任县令,颇有资产。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老学究却为老不尊,给了梁荃芳家不少的聘礼,想纳十六岁的小女孩做妾。 梁荃芳的父母贪图老学究的聘礼,就把女儿许配给了老学究。梁荃芳知道后苦苦哀求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却无动于衷。梁荃芳也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知道再求父母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就动了离家出走的心思。 说来也巧,梁荃芳刚走出家门就碰到了来参军的吴淑卿一伙人。吴淑卿这一伙人也有几个不满自己的婚姻而离家出走的,一样的遭遇使梁荃芳加入了吴淑卿的队伍。第二天一大早吴淑卿就把众女兵叫了起来,除了两个去招募新兵剩余的人就开始了她们的第一天集训。 吴淑卿把从学堂里学的和哥哥教的东西都用在了这些新兵身上,把这些新兵操练的快散架了,这时她们才知道当兵不是光说说就可以的。 孙伟很忙,真的很忙。他的都督府的门都快被人挤破了,罪魁祸首就是孙伟刚建的女营。 孙伟感觉自己的兵还真不怎么地,思想觉悟都不怎么高,见自己建了一个女营都以为是建的军妓营,第二天就有几个士兵进女营调戏女兵。要说吴淑卿还真是彪悍,率领他的那些女兵、女将把来调戏的士兵胖揍了一顿而且还是用枪托揍得,打得那些士兵那叫个惨,估计别说他们的上司,就是他们亲妈来了也不认识了,吓得其他想进女营的士兵撒腿就跑。吴淑卿感觉揍了他们还不解气,又把他们绑了之后押送到孙伟这里来了。孙伟见到自己昨天刚任命的女营管带带着他的百十号女兵押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士兵进了自己的都督府,当时就下了一大跳。孙伟一脑门子的问号,这到底是神马情况?听了吴淑卿的解释,孙伟也很气愤,但看见那些士兵惨状孙伟又不怎么好在惩罚他们。 孙伟想帮他们求求情,但吴淑卿死活不买账,一定要孙伟严惩这些耍流氓的士兵给其他人一个警告,再加上吴淑卿后面的娘子军一起起哄,把孙伟吵得头都大了。为了给初犯者一个警示,为了使后来者望而止步,孙伟命警卫营把他们拉到他们的军营门口又没人赏了他们十军棍,并且法了他们半个月的军饷,吴淑卿和他的娘子军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令孙伟想不到的是他的举动捅破了某些人的底线,他们本来就对设立女营怀有微词,现在孙伟居然为了女营而惩罚士兵,这在男权主义深厚的社会里是多么的离经叛道。首先找到孙伟的是汤化龙,自从他弟弟汤芗铭的舰队从九江回来之后他的底气就足了一点,这次首先对孙伟发难确实存在对孙伟前段时间收权的不满。 汤化龙领了一群所谓的德高望重之人,跑到孙伟的都督府大放厥词,说孙伟设立女营有伤风化,是对中国优良文化传统的践踏。对这些老而不死之人孙伟还真不能把话说重了,这些人别看都七老八十眼看就要入土,但他们就代表全湖北的士绅。(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机器抵达 孙伟在湖北革命成功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各地,全国各地的受新思想影响的青年男女纷纷向湖北云集,孙伟的大名也响遍了全中国。 古老的武昌城变得热闹了起来,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些青年学生举着革命的条幅在大街小巷游行,还有不少学生在主要路段发表演讲,鼓励全国人民加入到革命的队伍里。各大报社的记者也渐渐出现在了武昌城,看到革命成功的希望的报社们也都不怕清政府的报复了,一改以前模棱两可的报道都渐渐的从正面报道革命,拿到孙伟的许可证后深入军队了解革命军的情况。孙伟的照片也都出现在了各大报社的头条,成为了解放人民的大英雄。 忙里偷闲的孙伟领着被自己骗的晕头转向的杨钰莹带着刚上任的警卫营营长谭林和几个便衣警卫漫步在这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让杨钰莹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高兴异常。 当孙伟领着杨钰莹到楚望台军械所解说自己当时的英勇表现得时候,他们听到在楚望台军械所旁边的募兵站变得人声鼎沸,把本来的秩序给打乱了。看到募兵处乱糟糟的,孙伟让警卫扒开人群自己领人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十**岁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的女孩指着募兵处的军官愤恨道:“为什么不让我当兵?”那军官见是一位漂亮的女子也不好发火道:“我们这里没有女兵编制,再说女子也不适合打仗。” 那女子大怒道:“我本是为革命而来,岂能你一句没有女兵编制就能打发的。我从小骑马打枪无一不通,优胜你们男子颇多,岂能不适合当兵。”那军官又道:“我们这里没有女兵编制,你一个女子住在男子军营多有不便。你对我说也没用,你应该找我们的都督去说,只要他同意你当兵我们就让你当兵。” 孙伟走出人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祖籍哪里。”那女子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变回过身来问道:“你是谁?”谭林帮孙伟答道:“不得无礼,这就是我们徐都督。”那女子不信,对着孙伟转了一圈满脸不信道:“你就是孙伟徐都督?开什么玩笑。”孙伟乐了:“我哪里不像孙伟?”那女子道:“太年轻,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徐都督。” 募处的军官看来认识孙伟,赶紧过来见礼。那女子睁大眼睛满脸惊奇道:“你真是徐都督?”孙伟笑着很装逼的点了点头。 人群中的人也认出了孙伟都争着给孙伟行礼,孙伟牛气哄哄的挥手答谢。 那女子指着招募处的军官道:“我要当兵他却不让,还说什么女子不适合当兵。”孙伟还没说话,后面的杨钰莹却先开了口:“妹妹怎么想起当兵了,那应该是他们大男人做的事,我们女人在后方一样可以为革命尽力。昨天有一个叫张竹君的姐姐组建了一个红十字会救伤队,不如我把妹妹介绍的他那里?”那女子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但是观今之世界,当要人人努力自强,当要应尽国民之责任,若想热心爱国,非立起当兵之志不可。我来这里并非贪图什么荣耀,只求能够推翻这个黑暗腐朽的满清朝廷,纵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杨钰莹见她当兵之志甚坚也不好再劝,转身看着孙伟道:“徐大哥,你看怎么办。”孙伟道:“当兵不是不行,但是我如果组建女营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来指挥吧。”那女子道:“我自幼和兄长学得行军打仗的本事,为什么非要男子来指挥。” 孙伟道:“你可不要说大话,打仗可不比别的东西,会死人的。”那女子道:“你可以让我招募一营的女兵训练,看看我的本事。”孙伟现在有点听出门道来了,这小妞是来试水的,后边肯定还有很多女子想来参军。孙伟道:“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女人要参军?”那女子道:“那是当然,只要你同意设立女营我就能找来女兵。” 孙伟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些什么人?”那女子道:“我叫吴淑卿,现在在沈阳师范学堂习武备。我的其他的姐妹大多也是学生,也有不满自己的婚姻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现在无家可归了。” 孙伟暗道:“都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啊!一定得帮她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都是革命的中坚力量,只要让他们感受到革命的希望和革命团体的温暖,让她们对革命产生了认同感和依赖感,她们就会对革命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孙伟道:“好,我同意组建女营,你做管带,你如果说大话我不禁撤了你的职,还会解散女营。”吴淑卿高兴道:“一言为定!” 孙伟当场用募兵处的纸和笔用刚学会的繁体字歪歪扭扭的写道:“现任命吴淑卿为暂编女营代管带,一切军用物资接满足其要求给予。”落款是:“湖北军政府都督孙伟”。吴淑卿拿到便条谢了孙伟,高高兴兴的走了。 孙伟见周围围了很多人而且人数还在增加,都来围观他们心中的英雄。孙伟向谭林使了一个眼色,谭林会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徐都督公务繁忙,请大家让一让,不要妨碍都督的工作。” 武昌的市民听到后自动给孙伟一行人让开了一个道路,孙伟带着众人一边给热情的武昌市民挥手致意,一边向前走。回到都督府后众人都累出了一身汗,孙伟不住的感叹人民的力量太强大了。 孙伟把杨钰莹送到杨义住的院子后就自己去洗了一个澡,洗完之后还要去处理他的那些公务。 先不说孙伟处理公务有多辛苦,且说一说我们的吴淑卿同学。 吴淑卿拿到孙伟写的便条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旅馆,在狭小的旅馆里早有一群女孩子在等着她回来。这群女孩子大的不过二十三四,小的也只有十六七,不仅有学生打扮,也有大家闺秀的打扮,总共有四五十人,把三间房子挤得满满的。 她们看到吴淑卿回来都涌了上去,几十张嘴叽叽喳喳的问她情况。吴淑卿推开人群耷拉着头,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任凭女孩们怎么问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女孩们看到他这个表情都大失所望,气氛变得凝重了,也都安静了下来。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孩坐到吴淑卿的旁边安慰她道:“淑卿姐,你不要灰心,你不是认识总监察部副部长刘公的夫人李淑卿,咱们可以找她求求情。” 吴淑卿狡黠的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对那个小女孩道:“荃芳,我们成功了!我们可以当兵了!”听到吴淑卿的话,众人顿时沸腾了,都欢呼起来。那个叫荃芳的女子装着板着脸道:“好啊,淑卿姐你真坏,你竟然敢骗我们,看我们不收拾你。”说着自己也笑了,领着一群女孩子打闹了起来。 打闹完后,都坐下听吴淑卿讲参军的经过。当他们听说吴淑卿见到大都督孙伟的时候都羡慕起来,都纷纷问吴淑珍孙伟的长相和年龄。当她们得知孙伟不过二十一二的时候都震惊了,都没有想到堂堂湖北军政府的都督竟然那么年轻。吴淑卿又坐到床上说:“可惜长的太一般了。”女孩子们听到这句话都愣了,她们显然都被吴淑卿的最后一句话给雷到了,这是哪跟哪。 有了孙伟的便条,一群女孩子浩浩荡荡的出了旅馆,想楚望台军械所出发,哪里有她们的装备和辎重。到达楚望台军械所后,她们敲开了军械所的大门凭借着孙伟的便条要了张桌子和几张凳子顺便又要了张空白的条幅。 一群女孩合力把桌子放到募兵处的旁边,在条幅上写了“湖北革命军女营募兵处”几个大字并且竖了起来,在此公开招募女兵。 那些游行的女学生很多看到招募女兵几个字就像找到组织一样纷纷涌了过来,都挤在女营募兵处的桌子旁边要求加入女营。招募女兵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武昌内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以及为生计而发愁的农家女也都加入了应募的行列。吴淑卿让她的姐妹帮忙维持秩序,自己坐在桌子旁边开始给应募的女学生、女市民、农家女一一登记籍贯和家庭状况。 天黑的时候她们已经招募了一百多名女兵,都安排在后勤部提供的新的军营内。众女孩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以叫荃芳的女子为甚。 荃芳全名叫梁荃芳,和吴淑卿一样是湖北汉阳府黄陂县人,但她的命运比吴淑卿差远了。她家兄弟姐妹很多,只有几亩薄田勉强能够度日。 她由于长的标志一点,却被邻村的老学究相中,想纳她做妾。老学究快七十岁了,是一个举人出身,凭借亲戚的关系做过几任县令,颇有资产。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老学究却为老不尊,给了梁荃芳家不少的聘礼,想纳十六岁的小女孩做妾。 梁荃芳的父母贪图老学究的聘礼,就把女儿许配给了老学究。梁荃芳知道后苦苦哀求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却无动于衷。梁荃芳也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知道再求父母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就动了离家出走的心思。 说来也巧,梁荃芳刚走出家门就碰到了来参军的吴淑卿一伙人。吴淑卿这一伙人也有几个不满自己的婚姻而离家出走的,一样的遭遇使梁荃芳加入了吴淑卿的队伍。第二天一大早吴淑卿就把众女兵叫了起来,除了两个去招募新兵剩余的人就开始了她们的第一天集训。 吴淑卿把从学堂里学的和哥哥教的东西都用在了这些新兵身上,把这些新兵操练的快散架了,这时她们才知道当兵不是光说说就可以的。 孙伟很忙,真的很忙。他的都督府的门都快被人挤破了,罪魁祸首就是孙伟刚建的女营。 孙伟感觉自己的兵还真不怎么地,思想觉悟都不怎么高,见自己建了一个女营都以为是建的军妓营,第二天就有几个士兵进女营调戏女兵。要说吴淑卿还真是彪悍,率领他的那些女兵、女将把来调戏的士兵胖揍了一顿而且还是用枪托揍得,打得那些士兵那叫个惨,估计别说他们的上司,就是他们亲妈来了也不认识了,吓得其他想进女营的士兵撒腿就跑。吴淑卿感觉揍了他们还不解气,又把他们绑了之后押送到孙伟这里来了。孙伟见到自己昨天刚任命的女营管带带着他的百十号女兵押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士兵进了自己的都督府,当时就下了一大跳。孙伟一脑门子的问号,这到底是神马情况?听了吴淑卿的解释,孙伟也很气愤,但看见那些士兵惨状孙伟又不怎么好在惩罚他们。 孙伟想帮他们求求情,但吴淑卿死活不买账,一定要孙伟严惩这些耍流氓的士兵给其他人一个警告,再加上吴淑卿后面的娘子军一起起哄,把孙伟吵得头都大了。为了给初犯者一个警示,为了使后来者望而止步,孙伟命警卫营把他们拉到他们的军营门口又没人赏了他们十军棍,并且法了他们半个月的军饷,吴淑卿和他的娘子军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令孙伟想不到的是他的举动捅破了某些人的底线,他们本来就对设立女营怀有微词,现在孙伟居然为了女营而惩罚士兵,这在男权主义深厚的社会里是多么的离经叛道。首先找到孙伟的是汤化龙,自从他弟弟汤芗铭的舰队从九江回来之后他的底气就足了一点,这次首先对孙伟发难确实存在对孙伟前段时间收权的不满。 汤化龙领了一群所谓的德高望重之人,跑到孙伟的都督府大放厥词,说孙伟设立女营有伤风化,是对中国优良文化传统的践踏。对这些老而不死之人孙伟还真不能把话说重了,这些人别看都七老八十眼看就要入土,但他们就代表全湖北的士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