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易同道》 第一章当了一次跟班 八十年代末,进入六月的江汉市,已经热浪逼人,浮躁的校园已回复平静,星期六上午,江汉大学历史系大三男生宿舍07房间里,岳浩瀚正拿着一本从图书馆借阅的《易经》,津津有味的看着,同宿舍的王文斌、李卫东和刘宏山,一大早相约去逛步行街了;岳浩瀚昨天坐了一天的车,便没有一同前往;其实岳浩瀚最喜欢在步行街的古玩市场里消磨时间,尽管那里卖的大多是假货,即便是假东西很便宜,对于岳浩瀚来,也只能看看。 岳浩瀚家在中南省西北部的江阳县,父亲岳玉林是县一中的历史老师,母亲王素兰在县二教数学;岳浩瀚兄妹四人,妹妹岳春芳和岳春霞是双胞胎,在县一中读高二,最的弟弟岳浩江已经中考结束,估计上县一中也没什么问题。 五月份那场席卷全国的风波刚刚开始时,父亲岳玉林以母亲王素兰病了为由,一纸电报把岳浩瀚召回了家;在家中将近一个月,天天无事可干的岳浩瀚便每天找干爹邓玄昌探讨《易经》;邓玄昌与父亲同岁,是一中的地理老师,也是江阳县很有名气的‘风水大师’;邓玄昌早年毕业于京市师范大学,对《易经》颇有研究;邓玄昌常,太祖他老人家就非常精通易学,太祖过“一阴一阳谓之道,乐天知命顾不忧。”每次这样的时候,岳浩瀚就要与他辩论一通;邓玄昌往往会来一句:“你子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易经》风水命理,不是迷信,是我们华夏祖先给我们留下的的宝贵遗产呀。”辩论归辩论,不过岳浩瀚越来对易学越喜欢了。 星期三的下午,岳浩瀚正在县一中文史教研组办公室内与邓玄昌等几位老师胡侃的时候,办公室的王老师进门道:“刚才接到浩瀚的辅导员打来的电话,让浩瀚星期天以前返校,下星期你们学校要复课了。” 星期五一大早,岳浩瀚便登上了返回江汉市的长途车,路上晃荡了一天,终于在昨天晚上八左右回到了宿舍,随便吃了东西,简单洗刷了一下,倒头便睡,同寝室的几位夜猫子的高谈阔论也没能影响到岳浩瀚的梦游。 独自在宿舍里的岳浩瀚,倒了杯开水,把《易经》翻到第十六挂,《雷地豫》卦,“利见侯、出行”;此卦为地上响雷之象,雷在地上轰鸣,使大地震动。 看来干爹邓玄昌他老人家的对呀,《豫》卦,一是‘广乐天下,与民同乐,心安乐民。’二是‘乐应有度,不能因乐丧志,吃祖宗饭造子孙孽。’‘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在雷霆一击面前,都会作鸟兽散。《豫》卦也正迎合了今年这个多事的春夏;经济刚刚发展了,社会也开始浮躁了,这是个必然的规律呀。 《豫》卦解释了,顺势而动的道理;做什么事情,只要违背了自然规律,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天地按照其运动规律而运动,所以太阳和月亮的运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失误,而四季交替循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 岳浩瀚看着书中的注释,脑海中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心情复杂而起伏,正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打开宿舍门,岳浩瀚露出了满脸的惊喜:“建明哥,你可是稀客呀,你咋到这里来了?” 门外站着一位瘦高个子,带着眼镜,手中拎着一大包东西,穿着一身警服的年轻人,正咧着嘴巴笑着:“咋了?不允许哥哥我来看你呀,还以为你不在学校呢,快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见一个阿姨,哥哥让她帮忙把我调回江阳县,老哥我这两地分居,难受呀!老娘身体不好,又想早抱孙子,我两口子一年到头就见那么几面,没时间播种,那能够生根发芽呀!” 岳浩瀚心道:“真tm邪门了,刚才还在看‘利见侯、出行’,现在就要被拉着去见一个什么阿姨。” 岳浩瀚今天真懒得动;张建名比岳浩瀚大三岁,父母也是一中老师,从和岳浩瀚一起在一中家属院长大,向来就文质彬彬瘦弱的他,竟然上了警察学院,又瘦又高,180的身高,那身宽大的警服,穿在他身上,一也看不出来警察的威武,估计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他是冒牌警察呢,如果那身警服穿在178块头,健壮的岳浩瀚身上,估计会更加的帅气威严;据当年张建明为上警察学院,体检时候,眼睛近视那一关,还是托了人走了后门才通过的,这子学的是刑侦专业,前年毕业被分配到中南省东南部的新余县,一个偏远的乡镇派出所搞内勤;去年五一他和在老家税务局上班的高中同学金晓慧结婚了,夫妻两地分居。 看来今天再懒得动也要陪一下这哥们,这哥们虽然是警察,但见了生人就腼腆,不出话,也不知道他要见的那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到了江汉市橘子湖旁边的一处区,岳浩瀚才发现,这里怎么是中南省委省政府的家属区,区门口有两个保安在哪里执勤,看着张建明穿着警服,右手拎着一个袋子,有滑稽的样子,眼中投来了满是怀疑的目光;其中一个矮胖的保安,尖声的问了一句:“干什么的?”张建明慌忙掏出警官证递了过去,那胖子看看警官证,又看看张建明,然后又在岳浩瀚身上扫了两眼才道:“在值班室里登记一下,到几栋几单元,几楼写清楚了。” 办完了手续,二人走向了区中的5栋一单元三楼;轻轻的敲了三声右手房间的门,敲门声刚停,就从房间内传出了一声银铃般的声音:“谁呀?”,随即房门打开,岳浩瀚眼前一亮,怔怔的看着门内站着的一位,充满青春活力,漂亮清纯的少女,年龄最多比岳浩瀚二、三岁的样子;那少女看着岳浩瀚发愣的神态,脸上飞满了红霞;扭头朝屋内喊道:“妈,来客人了。” 随着那少女的喊声,从里屋走出一位面色温和精干,和那少女的面庞很象,又很有风度气质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露笑容道:“是张,张建明吧,快到客厅坐;紫烟快去给两个哥哥倒茶。” 岳浩瀚环视着这三室两厅的房屋,感觉是那么的整洁而温馨,装饰并不奢华,但透着和一般居家不同的高雅档次。 张建明显然显得比岳浩瀚局促,屁股微微的挂着沙发边缘坐着咧嘴傻笑着:“江阿姨,我姥爷让我来找你,只有江阿姨能帮忙把我调回去;我从新余顺便给阿姨带了两斤新余的明前茶和香菇。” “你这个孩子,来了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呀,你的事情你姥爷在信中给我了,你星期一回新余后,早准备办交接手续;估计下星期你就能回到江阳县公安局上班;在刑警队,要好好的干呀!” 江阿姨和张建明着话,目光不时的看向坐着没有插话的岳浩瀚;满是慈祥的目光,看的岳浩瀚浑身很不自然,正在紧张纳闷时,就听江阿姨问道:“伙子是不是姓岳?王素兰是你什么人?” 岳浩瀚恭敬的回答道:“阿姨,我是姓岳,叫岳浩瀚,王素兰是我妈妈,我爸爸叫岳玉林”。 “难怪张的那么的像,你相貌继承了你父母的优啊”;江阿姨笑笑的就了这么一句。 谢绝了江阿姨热情的挽留,二人离开了江家,张建明按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心急火燎的要急着赶回新余。 看着张建明心急火燎的样子,岳浩瀚道:“建明哥,你子咋那么抠门呀,给你当了半天的跟班,你也不慰劳慰劳我,请我喝杯啤酒,你下午再赶回单位,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这干内勤的又不值班;再了让你值班万一遇到抓坏蛋,看你那瘦样,八成要被坏蛋抓了。” “哈哈,兄弟,可别看你哥我,我这几年警察学院不是白上的,咱这叫含而不露,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哥哥我的身手,别不把你哥当警察啊,你哥哥我除了眼睛有近视外,在警察学院读书时,各科目训练那可是名列前茅,要不信,你到警察学院问问?” 二人胡侃着,到了江汉大学南校门外的餐馆门口;老远就看到李卫东向岳浩瀚招着手大喊道:“瀚子,心跪搓衣板!”“瞎扯啥,怎么回事?”岳浩瀚望着李卫东问了一句。 “刚才,我们哥三逛街回来,遇到了程梓颖和黄亚茹,看到梓颖满脸不悦,黄亚茹那丫头,你回校了没到梓颖那报到;几个丫头正想法准备着收拾你!瀚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呀,搓衣板我们哥仨帮你准备好了,要不下午陪你一起过去?” “李卫东,你真扯蛋!”岳浩瀚笑骂了一句,就对李卫东道:“东子快去把鉴赏家和大山喊来,我们今天中午宰羊子,警察哥哥兜里的钞票在向外蹦,张哥今天心情好,不宰白不宰了,再了,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对不?” “好唻,马上大部队就到!”李卫东脆脆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向校园跑去。 鉴赏家是王文斌的外号,大山是刘宏山的外号;想起程梓颖,岳浩瀚就回想起,第一次和程梓颖见面的场景;那是刚进大学的那天,在宿舍安顿好行李,同寝的几个同学相互介绍认识后,性格活跃的李卫东就拉着岳浩瀚和刘宏山,是要好好欣赏一下江汉大学这所将近有百年历史的全国名校的校园风景,顺带着欣赏欣赏校园美女。 三个人逛到体育馆门前,看到了那里站着四个正在笑的女生,李卫东向其中一位女生喊了一声:“黄亚茹,你也是今天报道的?” 那女生笑笑的回答:“我昨天就报道了,这不,正和同寝室的几个同学在熟悉校园环境呢。”李卫东和黄亚茹都来自山南省梅源市,两人高中是同班同学;黄亚茹在江汉大学经济学院。 这时,岳浩瀚就望向站着正微笑的一个女孩子;高挑的身材,漂亮的容貌,浑身都透着自然高雅的气质;那女孩子也正看着岳浩瀚。 李卫东扫了眼岳浩瀚和那女孩子,就对众人道:“大家同一个年级,虽然不一个系,可我们要在这里共渡四年美好时光;黄亚茹,你介绍介绍你的几位同学,我介绍介绍我的几位同学;我们历史系07室,就和你们经济学院建立个友好宿舍怎么样?” 黄亚茹笑着回了一句:“李卫东,美的你!是不是看见我们这几位美女,起了色心了吧!” 黄亚茹着话,便拉过那位,正拿眼望着岳浩瀚的高挑个女生道:“程梓颖,来自东海市,没见过这样的大美女吧”。 黄亚茹刚介绍完,程梓颖身边一位一脸质朴的女孩,红脸怯怯的道:“我叫李晓辉,川西省的。”停顿了下,又接着来了句:“我家是农村的,我们那地方穷、。” 听到李晓辉这样,刘宏山哈哈笑了两声道:“咱俩一样,农村的,我们那地方出门就是山,刚生下没名字;家里都叫我大山,上学时候,班主任才给我起了大名,刘宏山;几位美女别见笑呀,我可是我们那大山沟里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 完,刘宏山转头看着旁边的另一位巧玲珑的女孩问:“哎,你、你是哪里的?” 那女孩子爽快的答道:“我家在南方省,山林县的一个县城,我叫吴美霞。” 吴美霞回答完,几个女生几乎同时看向了岳浩瀚;李卫东笑着拉过岳浩瀚道:“郑重介绍,历史系大帅哥岳浩瀚;中南省江阳县的,老爹老娘都是教师,书香门第呀!” 这会,程梓颖望着岳浩瀚的脸,心里微微发颤,心道:“这难道就是传中的一见钟情吗?” 程梓颖感觉,道不是因为岳浩瀚,的却英俊高大,浑身透着一种少有的男子汉气息;只是,隐隐约约中,自己的脑海里觉得,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岳浩瀚,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想着,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岳浩瀚;可是姑娘家也不好意思,盯着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子看。 岳浩瀚见程梓颖在冲着自己微笑,便与她的目光对视,瞬间就在心里暗叹:“这样一位如此漂亮,而且透着一种无比高雅气质的女孩子,真的少见啊。”想着时心就直跳,脸就红了,却又忍不住偷偷睨看。 此后历史系的07寝室,还真和经济学院的0寝室,成了友好寝室;三年来几乎每个周末,两个寝室的人都会在一起聚会笑闹;同学们也都把岳浩瀚与程梓颖,自然的看成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但三年来岳浩瀚与程梓颖却从未单独相处过;更没有相互表白,只是心里都彼此装着对方。 岳浩瀚正在回想着和程梓颖的认识过程;就见,李卫东已经带着程梓颖、黄亚茹、李晓辉,后面跟着王文斌和刘宏山进了餐馆。 李卫东进门后就大声的嚷嚷道:“瀚子,吴美霞还没到校,剩下的全齐了,既然宰张哥这只羊子,我今天可要过过酒瘾了!” 岳浩瀚笑着道:“东子,什么话呀,你不怕张哥收拾你?敢宰警察的羊子!” 张建明轻轻笑了下道:“没事,今天开心,弟妹们都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张建明完话,李卫东就望着,坐在岳浩瀚旁边,没有言语的程梓颖,对岳浩瀚道:“瀚子,刚才匆忙,忘记把准备好的搓衣板带来了,要不我找老板借一个?在这里郑重向我们程大美女检讨咋样?” 看着李卫东开岳浩瀚的玩笑,黄亚茹抬手就照着李卫东的肩膀拍了一掌道:“你个鬼东子,别挑拨离间呀,心我们姐妹几个收拾你!” 程梓颖望着黄亚茹轻笑了声;然后就用肩膀抗了抗,坐在自己身边的岳浩瀚,轻声道:“下午三半,在体育馆旁边见,我找你有事。”岳浩瀚轻轻的‘嗯’了一声。 菜很快上来了,岳浩瀚夹了一块程梓颖最爱吃的武昌鱼放到她面前的菜碟里;程梓颖扭头深情的望着岳浩瀚,轻声道:“少喝酒。” 中午的酒李卫东是喝了白酒又喝啤酒,喝的甚是高兴,看来真是喝醉了;回到寝室不时往卫生间里跑,嘴里还不停的哼嚷着道:“这尿喝多了,酒真是多呀!”王文斌抬眼笑着望向李卫东道:“东子,以后想酒了,你就好好喝尿吧,哈哈!” 第二章初露心扉 三半,岳浩瀚准时来到体育馆,远远望去,程梓颖与李晓辉已经坐在体育馆旁边的台阶上,在那里着话,到了跟前,在程梓颖旁边坐下后,李晓辉站起身道:“瀚子,你和梓颖好好的聊,我还有事情,就不当你们电灯泡了呀。”完就向宿舍方向走去。 程梓颖偏身痴痴的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回去那么久,也没想过我?叔叔和阿姨的身体还好吧。” 岳浩瀚望了眼程梓颖道:“嗯,还好,就是在家中玩的实在太无聊了。” “你就没想过我?”再次问了这句话后,程梓颖满脸绯红;岳浩瀚张了张嘴巴,没有言语,这还是三年来两个人第一次单独面对;岳浩瀚偷偷的用眼睛睨视着程梓颖,心脏快速的跳动。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岳浩瀚道:“梓颖,昨天我回校太晚了,到校八多了,想过去见你,怕不方便。” 程梓颖叹了口气道:“唉,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浩瀚,这几年,难道你一也不明白我的心情?” “梓颖,啥话呀;我从进校第一天见到你,就觉得和你特别的亲,就仿佛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似乎一直就在我的生命中!”岳浩瀚深情的望了程梓颖一眼道。 程梓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岳浩瀚看了又看道:“浩瀚,你加入组织的事情怎么样了?” 岳浩瀚道:“五月初,请假回家前,辅导员向老师找我谈过一次话,我的入党介绍人章海明章教授和郭教授都很关心我的。” 程梓颖道:“看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今年发展学生党员会更严格,政审会更严。” “入党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信念;我会接受考验的,这你放心好了;即便今年条件不够,我也争取明年,后年,我的信仰不会变的!我要加入这个组织,我要纯洁这个队伍!”岳浩瀚面露坚毅的神情,望着程梓颖道。 程梓颖道:“浩瀚,有人你钻研《易经》,用周易八卦给同学算命,还,你干爹是老右派,天天不务正业,靠给人看风水算命,骗取钱财;你信仰有问题,根本就不配做入党积极分子培养!” “有些人太扯了吧!学术和信仰是两码事情撒!章教授四十年党龄,研究易学也四十多年,难道他信仰不坚定?我看章教授那么敬业,那么正直,那才是真正的党员!”岳浩瀚愤愤的道。 “梓颖,你学经济的,你不太了解《易经》,它是我们华夏祖先遗留的宝贵文化遗产,是朴素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我们要吸取精华,去其糟粕;八卦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是人类的信息库,它仰观于天文,俯察于地理,中明人事,古人之所以重视信息的预测,原因在于得与失,胜与败的问题;中华民族有着数千年的文明历史,我们祖先创造了光辉灿烂的古代文化,给人类留下了丰富的精神财富;它不仅对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凝聚力,而且对今天在人们正确认识民族历史的同时,能够起到爱国注意教育,陶冶全民道德情操,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促进文化繁荣,仍然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周易’记录了我们华夏民族的文明信息,是我们炎黄子孙的文化精髓,它蕴含的信息太广太多了;信息是关系到社会发展成功与否的关键!而《易经》正是华夏古人探索获得信息的一种工具和途径。”岳浩瀚激昂的发表了一通对《易经》看法的议论。 听完岳浩瀚慷慨的议论,程梓颖轻笑了下道:“我只是担心你!浩瀚,还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再有一年我们就毕业了,你考虑过毕业后的去向吗?” 岳浩瀚道:“我还是想考章教授他老人家的研究生,想像章教授那样,潜心研究我们华夏传统文化,踏踏实实的做个历史学家。” 程梓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岳浩瀚道:“浩瀚,章教授那么的器重你,欣赏你,看来早把你看成他老人家的接班人了,想读他的研究生,估计章教授和学校会免试推荐你的!” 岳浩瀚道:“免试不免试无所谓,我相信,考我也能够顺利通过的;梓颖你呢?你咋想的?” 程梓颖道:“浩瀚,你要留校读研,那我也考我们江汉大学的研究生,我陪读,呵呵,不反对吧?反正这辈子我赖上你了!你在哪儿,我就到哪儿。”完这句话,程梓颖眼睛直直的盯着岳浩瀚不动的看着。 岳浩瀚被程梓颖盯得不好意思的道:“梓颖,就怕到时间你家人会让你回东海市工作,东海毕竟是开放的大城市,各方面机会多呀!” 程梓颖道:“我怕我真回东海了,相距遥远,你就会把我忘记;浩瀚,除了你,我从来心中没装过别人,以后永远也不会再装下别人的,你回江阳的一个月,我天天盼着你回来!你知道吗,我一天要见不到你就跟魂丢了一样!浩瀚,要不,到时候,我找我妈妈帮忙,我们一起到东海咋样?”。 “梓颖,我还是想跟着章教授,研究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反正还有一年时间,到时候再吧。”岳浩瀚幽幽的到。 两人在体育馆旁边,不知不觉的已经聊到晚饭时间了,二人刚起身,就看到李晓辉和吴美霞,老远向他们走了过来。 李晓辉拉着吴美霞向着岳浩瀚,程梓颖做着鬼脸道:“金童玉女,那么多话呀,不就是才几天没见吗?至于吗?聊了一下午。” “走,快去食堂吃饭吧,晚了要饿肚子的!”吴美霞笑笑的。 程梓颖道:“我们几个今天中午可是宰了浩瀚一哥们的羊子,现在还不饿!” “你们快去食堂吧,我回寝室看看东子那酒仙酒醒没?”着话岳浩瀚已转身向着历史系宿舍区走去。 三年来,岳浩瀚今天还是第一次和程梓颖单独面对,虽然二人手都没拉一下,但心里暖暖的充满着温馨;二人彼此都很明白,但那层纸始终没有捅破。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校园,还是一片净土,非常安宁,同学们的学习氛围非常的好;毕业分配是计划分配,不用为找工作伤脑筋;唯一要做的就是静心的学习;同学们都是非常保守的,谈恋爱还都不敢明目张胆;只有像搞地下工作一样,况且岳浩瀚还是入党积极分子。 上一届有个师兄,趁着星期天晚上,寝室同学们都到大礼堂去看电影去了,他把女朋友带到宿舍;正在二人热情拥抱接吻时,忘记锁了的宿舍门,突然被校保卫处的巡逻队撞到了,结果两人都背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想着这些,岳浩瀚心道:“下次再和梓颖约会,一定不能在校园里了,让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岳浩瀚回到寝室,看到李卫东正穿着大裤头,上身**着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看到岳浩瀚就来了句:“瀚子,我中午喝了多少?咋头到现在还有涨呢,太过瘾了;张哥也太够哥们意思了!” “走,快收拾下去吃饭吧;你还不饿?再晚了,就吃不上了。”岳浩瀚来了句。 这个星期三下午,是选修课;岳浩瀚早早的就到了阶梯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同学,今天的课由岳浩瀚最尊敬的章海明教授主讲‘易经的深远文化影响’;刚刚坐下不久,头发已经花白的章海明教授,腋下夹着讲义,微笑着走向讲台;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章教授拉下黑板,在上面大大的写下几个字“易经的深远文化内涵”然后中气十足的开讲:“据历史记载,《周易》是由伏羲氏、周文王、孔子相继创作而成的。大约000年前,殷纣王将周文王囚禁在羑里。虽身陷囹圄,但周文王的心却是自由的,他将伏羲氏的八卦推演成六十四卦,并作成卦辞、爻辞。” “现在很多人都读不懂《周易》,这不奇怪,因为500年前的孔子刚开始也读不懂,后来下了很多工夫。《史记》里记载孔子学《易经》叫“韦编三绝”。突然有一天孔子看懂了,这个时候,他已经50岁了。《周易》不是算人命的,而是可知天命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孔子为自己的一生下了如是定论,正因为50岁读懂了《周易》,因此也“知天命”了。为了让更多人看懂《周易》,孔子写了十篇文章,叫《十翼》。这十篇文章为《易经》插上了翅膀,飞了起来,使其完成从巫术文化到理术、人文文化的飞跃。” “《周易》里包括三个层面的内容:一是讲宇宙周期的变化。仅从“周易”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看,“周”表示周期,“易”表示变化,“周易”是讲大规律,讲天道的;二是讲人类知变应变的**则,不要抱着人定胜天的想法,要适应“天道”变化;第三是讲“变”与“不变”。宇宙万物是变化的,而变化的规律、变化的本身是永恒不变的。《周易》所阐述的道理、思想、精髓还需要我们一辈子去学习、领悟。” “《易经》的文化内涵所体现的是宇宙生命的本体理念与生成结构,是天人同构、时空合一、中正和合的思维方式与价值取向。她构成中华文化的特征和总体走向,代表了中华民族的深层心理结构,形成了中国人特有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价值取向、伦理道德、审美意识和风俗习惯。” “现在,我们学习《易经》,要赋予它时代的精神。例如“和谐社会”的构建就体现了《易经》的平和、太和、合和的精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达到“和”的境界。学习《易经》可以成就我们的人生。“修心”让我们拥有健康的心灵、快乐的心态;“开智”则开发人的潜能,开启人的智慧,使人更容易从潜意识状态进入潜能的技法状态,感受、认知宇宙万物。在过度追求物质需求而造成心灵的匮乏与信仰缺失的情况下,要读《易经》,学习国学,它能告诉我们如何去寻找自己的“元”,明确人生目标,找到精神支柱,懂得放空自己,不断归零,用中国文化的智慧提升自己的心灵境界。” 岳浩瀚全神贯注的认真的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脑子中一直思考着,邓玄昌运用《易经》看风水是否有一定的道理?看来风水的指导原则和理论体系都来源于《易经》。邓玄昌常,成大事者,必懂《易》,必懂风水;暑期回去后再好好和他老人家认真探讨探讨《易经》与风水的关系。 下课后,岳浩瀚起身朝着教室外走的时候,忽然发现程梓颖与黄亚茹也从岳浩瀚的左后排刚刚站了起来;两人正微笑着望着自己;岳浩瀚笑着走了过去道:“梓颖,亚茹,你们二位今天也来听章教授的课来了?” 黄亚茹打趣的道:“有人是爱屋及乌撒,这不,找你没见,东子你在这里听课;我被硬拉来爬在课桌上梦游了半天!” 黄亚茹完,程梓颖就走到岳浩瀚面前,把一张纸条迅速的递到他手中;然后了句:“风雨无阻!”就拉着黄亚茹走了。 第三章初吻 岳浩瀚打开纸条,上面一行隽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星期五晚上八半,零电影院门口见,不见不散!” “零电影院”是距离江汉大学大约两站路的一个大众影院;一到周末,周边院校的同学们,特别是秘密谈情的恋人们,都喜欢到那里看电影;影院从去年开始,通宵放映,生意特别的好;影院附近也异常热闹与繁杂,可谓鱼龙混杂;从江汉大学到“零影院”之间要从博雅湖旁边经过;博雅湖虽,但湖边风景秀丽,夏季特别凉爽;江汉市作为省会城市,在全国以湖多闻名,共有大大的湖泊160多个,这些湖泊的周围,风景怡人的地方,一般就成了夏季人们纳凉的好去处。 星期五,晚饭后岳浩瀚早早的赶到‘零影院’门口;看着影院外面挂着的大钟,才刚刚七十分;6月的江汉,7钟天已经黑了下来,电影院周围,已灯火通明;四处望了望,还没见到程梓颖的身影。 岳浩瀚无聊的站在那里看着大幅的海报,八四十上映《红楼梦》,陶慧敏演林黛玉,夏菁演贾宝玉,刘晓庆演王熙凤;海报跟前除了岳浩瀚外,零零拉拉的还站着几个人在那里看着简介;正在这时,从电影院旁边公交站牌跟前的路灯下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岳浩瀚向那里望了望,只见一个60多岁,道装打扮的老人正与一个身穿白色汗衫面露凶相,**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理论。 看看时间还早,岳浩瀚随着旁边的几个人,促了过去看热闹;只见那道装打扮的老人,摆着一个算卦的摊位,摊位旁边挂着“江南第一卦”的招牌;那年轻人正指着老人道:“球!还江南第一卦,江南第一骗吧,老子今天要把你摊子给踢了,还想问老子要钱?!”老人不气不恼,面带微笑的:“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信则有,不信则无,老道从武当云游到江汉已半年有余;因囊中拮据,在此摆摊一是糊口,二是结识有缘人,刚才测字的钱,老道不收了;不过老道奉劝你一句,‘火’大惹祸呀!”“什么惹祸不惹祸的?不要钱也不行,你要赔偿老子的精神损失!”年轻人纂着右拳在老人面前晃了晃道。 岳浩瀚看不过眼,就道:“大哥,道长都那么了,你咋还不依不饶呀!”年轻人:“你不清楚,刚才我在这里看到前面一个女人,在这里写了‘鼠’字让他测,他那女人大富大贵;儿女双全,孝顺,一生生活无忧;那女人刚走,我也写了个‘鼠’字,他却我三日内有灾祸,弄不好有性命之忧;你他是不是胡八道,想骗老子钱!” 年轻人着话,正要伸手扯老道的招牌的时候;向右前方瞄了一眼,脸色突变,转身就跑;这时就看到右前方四个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留着光头的年轻人向刚才测字的年轻人追了过去;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一把一尺多长的藏刀;拿刀的年轻人边追边大喊:“锤子,骂那隔壁的今天休想跑掉,老子找你几天了,今天非砍死你个bz养的!” 四人追了大约两百米远,叫锤子的年轻人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马路上,四人围上去就拳脚相加;那持刀的年轻人更是举刀便砍,这时,就听旁边有人大喊:“快报警,杀人了!”四人听到有人喊报警,又踢了几脚,方才离去。 这场景来的太突然了,太tm让人震撼了,岳浩瀚和老道身边的几个人,都看的楞在那里;愣了会,还是老道先话,“过去看看人咋样了,人命关天呀!”几人到了跟前,看那叫‘锤子’的年轻人,满脸是血,胳膊上一个很深的伤口正在朝外淌血,白色的汗衫已经变成了紫红色;人躺在那里不住的哼哼;老道蹲下,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瓶子,打开盖子,把里面白色粉末状的药粉轻轻的撒在锤子的伤口上;那‘锤子’睁开眼睛惊慌的看了看老道,又继续大声的哼哼起来。 不多一会警笛长鸣,10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赶到,在两个警察的指挥下,几个护士把‘锤子’抬上了救护车快速离去;警察随便询问了周围几个目击者后,也离开了现场。 岳浩瀚随着老道向电影院方向走去,这时就看到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程梓颖,正从刚刚到站的公交车上走下;看到岳浩瀚,程梓颖脸色绯红的向他快速走来;到了跟前,程梓颖轻声的道:“浩瀚,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晚饭后李晓辉拉着我和她一起洗了个澡,反正时间够;我就晚走了会;对了,怕买不到票,我昨天下午提前把电影票买好了。”程梓颖完话才望了望那老道。 岳浩瀚今天一直对这个道人很是好奇,以前岳浩瀚非常鄙视街头摆摊算命的,总觉得那些人,都是靠‘三寸不烂之舌’骗取不义之财;可今天这个道人面相慈善,浑身透着仙风道骨的气质;特别是那测字的事情,更让岳浩瀚觉得离奇;越是好奇,就越想弄个明白。 岳浩瀚带着程梓颖,不自觉的跟着老道到了他的摊位跟前;这时老道望了望二人,来了一句:“两位是贵人呀,今天能在这里偶遇两位施主,看来贫道不虚江汉此行啊!” “道长,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老。”岳浩瀚望着道人道。 老道回道:“伙子,你是疑惑那年轻人的,为何他和前面的那女人同时写了个‘鼠’字,我测的结果却大是不同,对吗?” 岳浩瀚道:“嗯,我感觉很好奇!” 那老道望了望岳浩瀚,:“这个就是依照‘周易’中的‘外应’来测的;出来,看似很简单,运用起来却很难,需要灵便与智慧;《易》为容易,简单;又为不易,不简单!前面妇人正写‘鼠’字的时候,我听到旁边餐馆的老板娘正在喊叫她的老公快快把门外三轮车上的大米,白面卸下;鼠有米面吃,能不大富大贵吗?况且此女人无心为‘鼠’又遇一车米面;当然断她富贵,子女孝顺了。” 老道完,岳浩瀚又问:“那年轻人又怎么解释?” 老道回答道:“那年轻人,本来心机不纯,看我这样给那妇人测解;他期盼自己富贵,发财,就有心为鼠,匆忙也写了个‘鼠’字让我测,他字还没写好的时候,有个老太太抱了个大花猫站我摊位前看了一会才离去;你,鼠遇到大花猫,能不有性命之忧吗?好在那大花猫在老太怀抱中,如果大花猫今天蹲在那年轻人身边的话,他今天真的会在这里丢掉性命的。” 程梓颖始终静静站在岳浩瀚身边,双手自然的搂抱着岳浩瀚的胳膊,听着二人的对话,清澈的双眼好奇的望着老道。 此时老道望了望岳浩瀚和程梓颖道:“二位郎才女貌,心心相印,但我有句忠告,希望二位记到心上;无论事业还是感情,只要志坚心纯,自有善报;有缘我与二位日后定会再见。” 完吟诗一首:“风雨桃花情更坚,门当户对难阻拦,若问何时结连理,潜龙出渊九五年。” 吟完此诗,老道边收拾卦摊,边和言于色道:“快去看电影吧,老道也该走了。”完便迈步离开;望着老道远去的身影,岳浩瀚陷入了深思;程梓颖用身子抗了下岳浩瀚道:“浩瀚,这老道有神秘!” 进入影院,灯光已经熄灭;借助过道微弱的亮光,岳浩瀚与程梓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5排六号、八号;刚刚坐下,伴随着音乐声响起,荧幕上,一群白鹤飞过;贾宝玉在一僧一道的护送下到了‘太虚幻境’前,随着贾宝玉的画外音传出:“假做真来,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时,旁边的程梓颖就向着岳浩瀚跟前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头轻靠着岳浩瀚的肩膀,左手慢慢的摸索着,握向岳浩瀚的右手;当两手相握的时候,岳浩瀚明显的感觉到程梓颖身体在颤抖,手心异常湿润;瞬间,岳浩瀚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两个人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眼睛盯着荧幕。 三年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拉手,第一次这样的亲近,从程梓颖身上不时散发出的,芳草味道的体香,阵阵袭来;嗅着这特有的味道,岳浩瀚心中感到异乎寻常的激动与温馨;心道:“梓颖,我会永永远远珍爱你的,即便‘海枯石烂’,即便‘地老天荒’。” 靠在岳浩瀚怀中的程梓颖,此时,心潮汹涌,脸色发烫;象飘忽在云端一样,全身发软;靠在岳浩瀚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的充实,那么的安全;从岳浩瀚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淡淡的汗味不时冲击着自己的大脑,时间仿佛已经静止;周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三年来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这个男人,已融入自己的生命;好想就这样,直到永远! 当荧幕中播放到‘黛玉葬花’的时候,岳浩瀚低头看向程梓颖,伸出左手楼着程梓颖的肩膀;程梓颖就感觉到岳浩瀚俯身探了下来,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己的呼吸仿佛被夺去了一般...... 两个人就这样尽情的陶醉着,岳浩瀚左手紧紧的搂抱着程梓颖,右手用力的紧握着程梓颖柔软、温热、湿润的左手;程梓颖闭目享受着这份突然降临的快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不舍的慢慢分开了双唇,相互贴着脸颊继续观看着荧幕…… 当电影放映到第六部下部的时候,程梓颖轻声的:“浩瀚,我们走吧,我想出去透透气。”岳浩瀚应了一声,右手栏着程梓颖,双双走出了影院。 看看外面挂着的大钟,还不到5钟,时间还早,早班公交车还没有到达;程梓颖便对岳浩瀚道:“浩瀚,我们慢慢的走回去吧。” “好的!”岳浩瀚答着,就用右手搂着程梓颖的腰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走到‘博雅湖’旁边的时候,微风从湖面拂面吹来,特别的凉爽怡人;西边天空中明亮的半月夹杂着路灯的光亮照得湖水‘波光粼粼’。“还早,我们到湖边坐一下吧!”岳浩瀚望着程梓颖道。“嗯”程梓颖应了声。 在湖边一颗桂花树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后,程梓颖扭身就倒向岳浩瀚的怀抱中,水汪汪的一双眼睛仰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今天我把初吻给了你,你可不能负我呀!唉,我总算把心放下了!” 听到程梓颖的话,岳浩瀚又用了下力,搂紧了程梓颖,再次俯身相拥着激吻! 程梓颖挣开了岳浩瀚的嘴唇,轻轻呢喃道:“浩瀚,我永远是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去当尼姑,就去死!” 岳浩瀚深情的望着程梓颖道:“傻瓜,别这样!你永远是我的,除了你,我心中永远永远不会再装下任何的女人!” 程梓颖在岳浩瀚怀抱中,扭动了一下道:“浩瀚,我看刘宏山对李晓辉很有意思,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挑明了没?” 岳浩瀚道:“梓颖,你还看不出来?晓辉每次对待宏山都是‘若即若离’的样子;别看晓辉家是农村的,可她志存高远,看她那股学习拼命的架势就知道;恐怕宏山是一头热呀,即便她对宏山有那意思,估计也不会接受他的。” 岳浩瀚再次用力抱了抱程梓颖道:“梓颖,这三年来,我们八个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就跟一个妈生的没两样;想想还有一年时间就要各奔东西了,心里还是感觉酸酸的。” 程梓颖听着岳浩瀚的话,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岳浩瀚道:“暑假回去我就告诉我妈妈,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吗?” 岳浩瀚道:“还有一年才毕业,还是先不要告诉双方父母好些。” “想着暑期的两个月,见不到你,好难熬呀,浩瀚,我想你了咋办?要不,我暑期和你一起到江阳怎么样?听你们那里的风景特好!”程梓颖笑笑的感叹到。 岳浩瀚用手拍了拍程梓颖的脸颊道:“县城,水好,人好,空气好;不过你要暑期到江阳不回家,你爸妈还不把我吃了?谁那么大胆,敢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拐跑了!” 坐着,拥抱着聊了会,两人又站起,再一次的用力拥抱着......害羞地轻推了一下岳浩瀚,呢喃的道:“浩瀚,我们回去吧!”天亮了。 这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渐露鱼肚白,博雅湖面布满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天真的亮了,岳浩瀚牵着程梓颖的手向校园方向走去…… 第四章暑期前的约会 期末考试前,岳浩瀚与程梓颖又偷偷的在‘博雅湖’边约会了两次;因为要考试二人最近几天也就没有见面。 今天考完最后一门课后,晚饭时间,岳浩瀚和刘宏山双双走向学校食堂吃饭;在食堂门口,看到程梓颖、黄亚茹、吴美霞,三人笑闹着也走了过来。刘宏山看看人群中没有李晓辉,眼中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瀚子,梓颖明天就要回东海了,火车票是明天下午四钟的,到时我们一起去送呀!”吴美霞看了看程梓颖道。 岳浩瀚道:“那是自然;亚茹、美霞,你们什么时间走?”吴美霞道:“我今年暑假不准备回去了,昨天晓辉告诉我她也不回,准备在这里找个家教,打两个月工;我在这里陪晓辉,别让谁把我们的李大姐给拐跑了呀!这不,晓辉今天考完试就跑出去了,就为这事情。”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宏山。 黄亚茹打趣道:“都有人送,人陪的,还是咱这命苦呀!” 程梓颖笑道:“你哪个学期来回不都带着个跟班、保镖呀,每次行李都是人家东子帮你扛上扛下的;对了,今天咋没见东子?” “他呀,考完就到医学院同学那混场酒喝。”岳浩瀚回答到。“鉴赏家了?”吴美霞问到。 刘宏山道:“还不是又跑到‘步行街’古玩市场去了;考试前看到那里有个‘唐三彩’,像是真的,今天过去再看看,” 吴美霞道:“扯!真的他买的起呀;纯粹书呆子!”。“我们有些人哪,就是喜欢书呆子呀,没办法!”黄亚茹接口到。 吴美霞脸红红的白了黄亚茹一眼道:“人家东子又是当保镖;又是当长工的;多好的一个哥们;有些人就是不看人家一眼!” “别提他了,谁喜欢一个酒鬼呀,看看人家瀚子,还是我们梓颖命好呀;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呀!”完话用眼睛剜了岳浩瀚一眼。 几个人笑着走进了食堂,打好饭菜围坐在一起;程梓颖把自己饭碗中打的回锅肉,全都夹到岳浩瀚的碗中。 黄亚茹望望两人道:“好恩爱呀,羡慕死人了,我还在纳闷,从来不吃肥肉的梓颖今天碗中咋那么多回锅肉呀!” 程梓颖笑道:“要不,给你夹几块怎么样?黄亚茹夸张的道:“不不不,千万别,人家可正在减肥呀!”程梓颖嘿嘿笑道:“你不是羡慕吗?” 吃完饭向食堂外走去的时候,程梓颖走在岳浩瀚的旁边,轻声道:“七,老地方。”岳浩瀚轻轻的“嗯”了声。 岳浩瀚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早早的走出校门,向‘博雅湖’方向走去;和程梓颖的几次约会都在‘博雅湖’边的那棵桂花树旁边;岳浩瀚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博雅湖’是那么亲切秀美;就连湖边的那棵桂花树也时时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到了那棵桂花树旁边,程梓颖还没到,岳浩瀚就坐到旁边的‘春凳’上;看着周围的景色;不远处几对情侣搂抱着窃窃私语。 岳浩瀚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和程梓颖站在这里搂抱接吻时的情景;心理就感到异常激动和温馨。 正在想着,远远的就看到穿着绿色的短袖衬衣,右手提了个袋子走了过来;岳浩瀚站起迎了上去,二人什么话也没;程梓颖丢掉手中的袋子,两人就忘情的拥抱在了一起。 程梓颖边承受着岳浩瀚的亲吻边呢喃道:“浩瀚,我想你,想你,想死你了!”听到程梓颖呢喃的话语,岳浩瀚更加用力的抱着程梓颖。两人站着拥抱着亲吻了一会,岳浩瀚就抱着程梓颖坐到了凳子上;程梓颖仰脸躺在岳浩瀚的怀抱中;痴痴的盯着岳浩瀚道:“浩瀚,我真想和你一起到你们江阳去,去见见阿姨和叔叔。” 岳浩瀚望着程梓颖道:“那你就把票退掉,后天跟我一起到江阳咋样?” 程梓颖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太想去了,可我前天收到妈妈的来信,一再告诉我,让我放了暑假就赶快回去,我哥就这两天也回东海过探亲假,我快有两年没见我哥了。” 岳浩瀚道:“你哥在哪儿?”程梓颖道:“我哥在北京军区服役,现在是正营职军官,前年到非洲维和去了,上个月写信,最近回国,七月份休假一个月;我哥对我特好,我也特想他,我要不回家,怕他有想法呀。”“浩瀚,你家兄妹几个呀。”程梓颖问到。 岳浩瀚道:“我家兄妹四人,我是老大,还有两个妹妹是双胞胎;最的弟弟九月份也该上高中了。” 起家庭,岳浩瀚显得犹豫的道:“梓颖,你是大城市的,假如我毕业后分配回了我们的县城,我们怎么办?” 程梓颖道:“我不管,你就是将来分配到大山沟里;我也要追到大山沟里去;你这辈子就别想摆脱我吧!”完程梓颖笑笑的做了个鬼脸。 “梓颖,伯父和阿姨都是做什么的?”岳浩瀚问到。 程梓颖道:“我爸爸是公务员,我妈妈在医院工作,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 岳浩瀚笑笑道:“我怕你爸妈看不上我们这地方的人呀!” 程梓颖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谁也别想阻拦我和你的事情,你放心吧浩瀚,暑假回去我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不他们了,你家吧,我想知道,呵呵。” 岳浩瀚道:“我爸爸和妈妈都是教书的,我爸爸在一中教历史;妈妈在县二教数学;两个妹妹春芳和春霞今年都高二了,最的弟弟叫浩江。” 程梓颖在岳浩瀚身上动了动笑道:“我真想去你家,见见叔叔阿姨,妹妹弟弟,不过想起真要到你家去,好紧张呀!” 岳浩瀚道:“我爸爸妈妈都很好,爸爸话不多,妈妈从对我们兄妹们要求都很严格,但妈妈其实是很和善的;两个妹妹和弟弟学习都特好。” 程梓颖道:“你们家肯定好温馨,好热闹呀,不象我们家,哥哥当兵的,常年不回家,爸爸妈妈老忙工作,在家基本就是我一个人;这次不是哥哥回家探亲,我真不想回去呀!真想到你家去!” 岳浩瀚道:“其实我也好想让你和我一起到江阳,要是我爸爸妈妈见到你了,不知道会多高兴,估计最高兴的还是两个妹妹和弟弟。可你哥哥很久才回家探亲一次,你不在家不好的。” 程梓颖道:“我听你的,反正我这丑媳妇早晚要见婆母娘的;这次去不了,我下次一定要去!” 岳浩瀚楼了楼程梓颖道:“坐的有累了,我们站起来走走。”二人站起后,岳浩瀚牵着程梓颖的手,两人在湖边漫步;湖面的微风吹来,甚是爽心,一也感觉不到初夏的热意。 就在两人快走到一兜‘窝竹’跟前时,听到那边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两人同时驻足,几乎是异口同声道:“王文斌!”。 两人定定的站着,朝着那兜‘窝竹’的方向望去,透过依稀的光亮,就看到‘窝竹’旁边并排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那里聊着,听女的声音感觉是吴美霞没错。 岳浩瀚和程梓颖转身朝来路方向返回。岳浩瀚边走边道:“鉴赏家那家伙,平时话不多,保密工作做的还这么好。” 程梓颖道:“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美霞对王文斌很有意思;你没看到?每次我们几个聚会在一起的时候,吴美霞就喜欢指教王文斌几句,王文斌哪次不是红脸头,接受批评的样子。” 岳浩瀚望了望程梓颖道:“我感觉大山对李晓辉也很痴情的样子;可就是感觉李晓辉每次对大山‘若即若离’的,弄的大山天天神情恍惚的。” 程梓颖道:“我感觉晓辉其实也是挺喜欢大山的,似乎晓辉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感觉晓辉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几次想问问他和大山的事情,没好问出口;等开学了找个机会好好的问问她。” 岳浩瀚道:“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实话,三年来,我们八个人几乎朝夕相处;真感觉和亲兄弟姐妹差不多,甚至比亲兄妹还要亲。” 程梓颖道:“嗯,找机会我会好好问问的。” 岳浩瀚又道:“亚茹有情况没?我发现东子对亚茹很用心呀!”程梓颖扑哧一声笑出声道:“你啥眼光呀,亚茹和东子是高中同班同学,要有意思早就谈到一起了,东子估计可真是‘一头热’。我发现亚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收到一封部队上的来信;好象也是北京军区的部队;那丫头估计谈了个‘最可爱的人’。” 岳浩瀚道:“那也挺好的呀,不定还和你哥是一个部队上呢!”程梓颖道:“不定还真有可能,亚茹也没告诉我那军人的名字,要知道了,我就可以问问我哥,看是不是的。” 着话两人又到了桂花树下的凳子上坐下,拥抱着又是一阵的激吻!亲吻过一阵后,岳浩瀚道:“梓颖,明天上午你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下午送你到车站。” 程梓颖“嗯”了一声道:“浩瀚,你后天回?”岳浩瀚道:“是的,我后天回,明天到书店去买几本章教授给推荐的书。” 程梓颖道:“对了,浩瀚,假期想你了,可以给你打电话吗?你家里装电话没?” 岳浩瀚道:“我们哪能装得起呀,不过你想打电话,回头我把学校值班室电话告诉你,值班室离我家很近的。” 程梓颖道:“好的,我明天也把我家电话号码告诉你。” 第二天中午饭后岳浩瀚就和李卫东一起到了程梓颖她们经济学院的女生0宿舍;四个人都在,看看宿舍内除了李晓辉和吴美霞,程梓颖和黄亚茹的行李都准备好;黄亚茹和李卫东是晚上九半的火车。 六个人到了火车站,看看时间还早;把行李寄出后,几个人就在火车站外面广场上坐着聊天。 坐下后,吴美霞就问李卫东道:“东子,听你上次喝高了,嘴里老念叨着什么什么着来着。”几个人看着吴美霞认真的样子,都大笑不止。 李卫东道:“‘少儿不宜’话题不要呀,没姑娘样子;‘鉴赏家’这辈子算惨了。”吴美霞又道:“王文斌到哪儿了?” 李卫东道:“没给你汇报?让他子跪搓衣板;他今天一大早就回家去了,是明天来校。”王文斌家在江汉市下面的春江县,距离市内也就50多公里路程。 李晓辉看着李卫东道:“东子一路上可要保护好亚茹呀,有个什么差错,心开学来了,我们收拾你。” 李卫东道:“那是自然,放心吧你们!咱也就是保镖命呀!” 岳浩瀚与程梓颖静静的看着他们瞎闹;想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能相见,二人彼此心里酸酸的!情绪很低落。把程梓颖送上车后,几人便返回了学校。 第五章结识宁海平 回到江阳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江阳的七月份,没有江汉那么的闷热;岳浩瀚每天上午在家看两个时的《周易注解大全》;下午就在一中篮球场和一帮高中同学们打篮球。妹妹岳春芳和岳春霞,要进入高三了,天天在补课;道是弟岳浩江,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后面。干爹邓玄昌,趁着暑假,回乡下老家有事去了。 这天下午5左右,岳浩瀚正在操场打球,这时就见妹妹岳春芳跑到球场边喊道:“哥,学校值班室王老师让我来找你,有你电话,她到家里找你,妈你在操场;让你10分钟后再去接。”岳春芳喘着气,脸庞红红的了一大串话。 岳浩瀚道:“知道了。”然后就下场,收拾起放在篮球架上短袖上衣,朝着学校值班室走去。 到了值班室,看到王老师拿着本杂志在看;看见岳浩瀚进来就道:“大学生,是不是你女朋友打的呀,我听着是个姑娘的声音。咋不把她带回来,让你爸爸妈妈高兴高兴撒!” 岳浩瀚脸红了一下道:“就是大学同学。” 王老师笑笑道:“别骗我,我听得出来呀,是个声音很好听的,普通话的姑娘的声音;一定很漂亮吧。”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岳浩瀚抓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听到对面程梓颖道:“浩瀚,我想你!”岳浩瀚用眼睛看看王老师道:“我也是!” 王老师看到岳浩瀚接电话的样子,就拿着杂志,转身走出了值班室。 这时电话中听到程梓颖道:“浩瀚,你想我吗?我想死你了!” 岳浩瀚环顾了一下值班室道:“我也很想你,你哥回去了吗?” 程梓颖道:“回来了,我哥,我嫂子,还有我那好可爱的侄子,都回来了;家里特热闹呀,我们家从来没这样热闹过;就是我特想念你呀,天天晚上都梦到你,昨晚梦见你,抛下我,跟别人走了,我在梦中都哭醒了,枕头都湿了一大片,妈妈听到我梦中的哭声,还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问了我半天。浩瀚,你天天在家干么?要不,你来东海玩。 岳浩瀚道:“我上午看书,下午就和一帮高中同学打球;就是静下心来的时候特别想念你,脑海中象过电影一样,想着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刻,想着你的一举一动,想着你的音容笑貌;想你的时候,我感觉好甜蜜,好温馨的。 程梓颖道:“浩瀚,才一个多星期,可我感觉像离开你很久很久一样,我真想长个翅膀飞到你身边!” 岳浩瀚打趣道:“快飞来呀,我等着呀,要不,我从电话听筒里钻过去怎么样?” 只听电话那边,程梓颖清脆的笑着道:“你快钻过来,晚上我请你‘大闸蟹’。”正在这个时候岳浩瀚就听到电话那边仿佛有开门的声音,并伴随着一声中年女人的问话:“梓颖,谁的电话?”只听到程梓颖回答到:“同学的!”。然后听筒中就传来程梓颖很轻的声音:“浩瀚,我妈和我哥他们回来了,改天再聊,我挂了呀!”这时电话中一阵忙音传了过来;岳浩瀚怔怔的站了一会才放下手中电话;走出了值班室。 回到家中,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到家人们还没回来,岳浩瀚带上了房门;向外走去。岳浩瀚的家,是80年代初,上级为了照顾教师住房困难,在一中教学楼附近,盖了五排,每排1间的红机砖瓦平房;每三间左右两边又有两间,做为厨房和卫生间,三间为一户;每户都有单独的院子。三间正房,在住进前,妈妈王素兰考虑到家里孩子多,在装修的时候,就隔断为六间,中间一间前面做客厅,后面为书房;其他四间做为卧室;虽然紧促了,但很温馨。去年上级拨款,又在平房后面,盖起了两栋教师家属楼,岳浩瀚的爸妈,虽然够条件分到宽敞的楼房,但考虑到平房不错,又住习惯了,就把分房的指标让给其他住房困难的教师家庭了。岳浩瀚的家就在平房,第一排靠右的第一户,距离学校操场很近。 岳浩瀚刚刚走出院门,拐了个弯;就看到一辆警用吉普车开进了校园,停到了操场旁边,这时,岳浩瀚就看到从副驾位置上,跳下瘦高的张建明来,站在车前正在向几个打球的年轻人张望着。 岳浩瀚快走了几步喊道:“建明哥,你怎么跑过来了?” 听到喊声,张建明转过头来,就笑着看向岳浩瀚道:“瀚子,快上车去,晚上哥们请你吃地摊;你暑假回来的这几天,为了五龙乡的一个案子,一直在忙乎,没时间,今天有空,我们好好聊聊。” 登上吉普车,坐下后,岳浩瀚就看到前面驾驶员位置上,坐着一位,0来岁,留着平头,穿着灰色短袖汗衫,壮实精干的年轻人。 张建明在副驾位置坐稳后向后扭转着头道:“瀚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刑警队副队长宁海平,宁队;我师兄,也是警院八五年刑侦专业毕业的;你就叫宁哥好了。” 岳浩瀚向前抬了抬屁股道:“宁哥好!” 宁海平手扶着方向盘,向后扭转了头,微笑着用犀利的眼神扫了扫岳浩瀚,微微的了头。 车子开到了红花路,税务局大楼前,就看到,张建明的爱人,金晓慧正站在大门口向着车子的方向张望着。江阳县税务局大楼是八六年才建起的;坐落在县城红花路正中部分,很是气派;出了大门,正对着宽敞的向阳路;楼房刚建起不久,当时的局长就因为在基建方面受贿,被判了几年;从市里下派的第二任局长干了不到两年,年纪轻轻的就患了‘肝癌’后去世了,也不知道现任局长是谁;怎么样?岳浩瀚听邓玄昌过,税务局新大楼,犯了风水大忌。 金晓慧上了车后,含笑着对岳浩瀚道:“瀚子,暑假回来也没把女朋友带来?也让嫂子我帮你参谋参谋撒!” 岳浩瀚笑笑的望了望金晓慧道:“没人看上你弟我嘛,带谁?带了一大包脏衣服回来了,呵呵”。 哈哈哈!金晓慧弯腰笑道:“大帅哥,你咋这谦虚?要不,嫂子帮你介绍一个,我们局今年刚分来几个美女人,没主的,帮你介绍个,就我们弟这模样,就是有主的咱也把她挖过来。 这时张建明扭转着头道:“你少涮瀚子,他这家伙后面跟了一个加强排;翰子,上次我办调动的时候,看那叫程梓颖的对你很有意思呀,进展怎么样了?要不哥哥我教你几招?” 金晓慧笑着盯了盯张建明道:“臭美呀你!,就你那几招,骗骗我还差不多!别把咱弟教坏了。” 笑闹着,宁海平已把车子停在临江路的‘大排档’跟前道:“建明,你们先下车找个位置,我把车子停好了,喊你嫂子一起过来,热闹。” 江阳县临江路,濒临着‘阳江’;‘阳江’为汉水的一大支流,在下游的军川县境内汇入汉江;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国家从防洪、灌溉、发电方面考虑,在阳江汇入汉江的入口处建了一座电站。 江阳县临江路沿着河边是一趟低矮杂乱由红砖砌成的民房,临街的门面,大多都是开着大众化的餐馆;一到夏季,因为江边凉爽,这里的餐馆都把简易的桌椅,餐具顺着江边摆开,有的甚至把液化气灶等厨具也摆放在外面操作;使临江路这一带自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大排档;这里是夏季江阳县最热闹的地方。 三人顺着大排档慢慢走着,看着大部分餐馆门前都热闹哄哄的,有的餐桌上就餐的人已开始在拼酒;有个摊位前,一个厨师甚至穿着大裤衩子,光着膀子,肩头塔拉着一条已经发黑的白毛巾,满身是汗全神贯注的炒着龙虾;大声的吆喝声,高声的笑骂声,不绝于耳;异常的繁杂热闹;形成了独具江阳特色的地摊风光。江阳人喝酒豪爽,大气,往往是客人还在清醒着的时候,请客的人道是先醉爬下了。在江阳,一般朋友聚会,都是‘东道主’坐在上首位置;左手位置为主陪客,右手位置为主客,其他人就可以随便坐了。江阳人喝酒习惯不太好;一般是用可以装一两酒左右的大瓷酒杯子,大杯子酒斟满后,由主人家发起,先共同干了三杯,所谓的‘三杯通大道,酒醉和自然’;三杯酒过后,就由主人家带头敬酒;主人敬酒一般是从主客开始,从右边按逆时针方向敬,主人喝多少客人喝多少;谁要多喝了,就代表着对另外一个人很尊重;所以这样喝酒,如果客人多,一桌要有个七、八上十个人喝酒的话,先醉爬下的往往就是主人家。 三个人顺着地摊,边走边看,选着合适的位置;走到中间部分的时候,一个身着白底起粉红花连衣裙,漂亮丰满的少妇吆喝道:“三位到我们这里来吧,正宗的‘江城大虾’,‘阳江红稍鳊鱼’,保准几位吃了还想吃。 张建明看了看金晓慧和岳浩瀚道:“就这里咋样?这里比其他地方看着整洁干净。” 岳浩瀚应道:“随便!”着话三人就跟着那少妇,到了临江边的一个位置,那少妇手拿着菜单微笑道:“就你们三位?” 张建明道:“还有两位马上来,先来份‘水煮花生’,‘水煮毛豆’;上份‘江城大虾’,一盘‘阳江红稍鳊鱼’;再随便来两个素菜就行了,就五个人,多了浪费。” 那少妇应声道:“好唻,什么时间上菜?” 张建明道:“人齐了就上,” 刚完菜就看到宁海平左手中拎着两瓶酒和妻子孙江玉并肩朝岳浩瀚们坐着的方向走来。孙江玉也是二的老师带语文;160的个子,瘦瘦的,皮肤白净,整个人透着一股天生的温柔劲;孙江玉和身高180的江海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宁海平脸膛微黑透红,一双眼睛甚是犀利,不怒自威。岳浩瀚暗叹:“宁队煞气那么重,估计是职业病吧。” 到了跟前,岳浩瀚等三人站了起来;宁海平把酒放到桌上后,拉过孙江玉对岳浩瀚介绍道:“你嫂子,二教语文的。”完就坐到了张建明的左手位置。 岳浩瀚站着望向宁海平道:“宁队长,你应该坐建明哥右边吧。” 宁海平道:“兄弟在一起,以后不要喊队长了,就叫我哥,今天你是客,我和建明天天在一起;我从家里带了两瓶‘阳江头曲’今天我们哥三就整白酒。” 岳浩瀚没再谦让,在张建明右边落座;金晓慧就坐到了岳浩瀚旁边下首位置,孙江玉坐在了宁海平身旁。其实‘吃地摊’在江阳县也就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在一起,主要是投个高兴;没那么多礼节方面的讲究,只要大家开心尽兴就好。 几人就坐后,孙江玉就微笑着望向岳浩瀚道:“你妈妈是不是王素兰王老师呀。” 岳浩瀚欠了欠身子道:“是的嫂子,我妈教数学,我叫岳浩瀚,在江汉大学历史系就读,明年就毕业了。 孙江玉温柔的笑笑道:“还真不是外人,你妈是班主任;我和你妈带一个班,早就听你妈谈到过你;没给你妈带个儿媳回来?” 岳浩瀚笑道:“晓慧嫂子刚刚审问过我,把他们局里的美女打算给我介绍个;今天要好好敬晓慧嫂子几杯。” 金晓慧笑道:“就怕我们局的美女你看不上;你敬酒我道不怕你,看你子多大酒量还敢和你嫂子拼酒。” 着话,那少妇就端来了一盘‘水煮花生’,一盘‘水煮毛豆’;放下盘子后,那少妇笑着道:“几位先慢用,‘江城大虾’马上就好。”完转身离去。 宁海平打开一瓶酒,除了孙江玉外,每人满满的斟了一杯道:“你嫂子不喝酒,过敏,今天这两瓶白酒就我们四个把它干了,白酒喝玩了我们再喝啤酒;放开了整!”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比较大的桌子旁,又过来了七、八个0多岁,刺着纹身,赤着膀子的年轻人;怪里怪气的吆喝着菜。 第六章大排档里的小混混 宁海平扫了一眼吆喝着的几个年轻人,收回了目光,端起酒杯道:“岳老弟,建明,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着话,竖起杯子,一口气把第一杯酒干了,然后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用手抓了几个‘水煮花生’吃了起来。 金晓慧偏头向岳浩瀚道:“瀚子,怎么样?一气能喝完吗?要不你做几气喝。” 岳浩瀚道:“宁哥都喝起了,在等我们。”完仰起脖子把杯子中的酒也全喝了个精光,然后用筷子夹了个‘水煮毛豆’,放到嘴巴里吃着。 宁海平望着岳浩瀚笑了笑:“岳老弟不错,很对咱脾气!”完又向着张建明和金晓慧看了看道:“建明,你两口子快喝,你们看看人家‘岳老弟’;痛快!” 张建明咬着牙,摇了摇头,头向后一仰也把杯中的酒一气灌了下去。宁海平笑道:“还可以,咱刑警队的兄弟,没有孬种!”完又望了望金晓慧。 金晓慧端着杯子道:“宁哥,我可比不了你们刑警队呀,我就不勉强了吧!” 宁海平笑笑道:“晓慧你掌握着喝就行,两口子要有个保持清醒的;不过第一杯酒一定要喝起!” 金晓慧做爽快样道:“喝,税务局啥时候怕过刑警队,你问问你建明师弟,在家是税务局了算,还是你们刑警队了算?” 张建明接口道:“不错,税务局厉害,前段时间还听到一个顺口溜什么‘工商税务,吃喝队伍,离了公安球闲不粘。” 这时安静的坐着一直没话的孙江玉就笑着打趣道:“晓慧离了你肯定不粘!” 金晓慧把杯中酒喝完,放下酒杯子,右手拿起了筷子,眼睛瞪了一下张建明,脸色一变,假做揾怒道:“晚上回家了再,看看是税务局管刑警队,还是刑警队管税务局!”几个人顿时哈哈大笑! 随着笑声,那少妇就把一大盆子‘江城大虾’端上了桌,放下微笑道:“慢用,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其他几个菜马上就好。” 这时,就听旁边刚才到来的几个年轻人叫嚷道:“老板娘,我们菜咋还没上?‘骂那隔壁的’,再不上老子把你店砸球了!” 那少妇赶忙回头招呼道:“各位别急,很快,马上就好!” 岳浩瀚等,几人同时向那桌方向望了望。转回头,岳浩瀚用筷子夹了一只鲜红的大虾,放到金晓慧面前的餐盘中,随后又夹了一只站起后喊道:“孙老师吃大虾。”然后就隔桌把夹着的大虾递向孙江玉;孙江玉慌忙站起,拿着自己的餐盘,接到了岳浩瀚夹的大虾。 坐下后,孙江玉就微笑着道:“浩瀚,都不是外人,以后别孙老师长,孙老师短的喊,叫我嫂子,或者叫姐也行。” 宁海平又把酒杯端了起来道:“该第二杯了,第二杯,晓慧就随意;我们三个爷们,还是干了!”完又是一口气酒杯见底,“哐”一声,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孙江玉望了望宁海平柔声道:“喝那么急干啥,伤胃,先吃菜,大家多聊聊,酒少喝。” 张建明挺了下身子道:“好!我赞成嫂子的建议;那我就给大家讲个我这次下乡遇到的一个真实的笑话,调节调节气氛!” 张建明继续道:“我上星期到五龙乡,黑垭子村走访,中午在村长家吃饭,他们村的会计叫王大能,中午喝高了,饭后醉眼懵懂的朝家中走,在一户人家门口实在走不动了,就趴在人家院子中晾晒豇豆的破门板上,这人刚一趴下,你们猜怎么了?” 金晓慧就望着自己的老公道:“有话就,有屁快放,别在这里故弄玄虚的。”金晓慧泼辣大方,张建明从高中偷偷和她恋爱时,二人就喜欢在一起玩笑斗嘴,两人感情很好,金晓慧最喜欢张建明的就是他幽默,笑话特别多,在江阳土话叫‘松包话’多;张建明就是有名的‘松包子’,笑话篓子。 在金晓慧的崔凑下,张建明道:“这时,从那破门板下面突然窜出来一只大黑狗,朝着王大能扑来,王大能睁开醉眼看到一道黑影,就主动搭讪道:‘请问,贵姓?’那大黑狗不停的朝着他‘汪!汪!……’叫个不停;王大能哼了一声道:‘嗷,原来是一家子。’” 金晓慧道:“我还以为多好笑的一个笑话,原来你这‘砰’的一声,一屁放出来个大黑狗,还是一家子!” 金晓慧完,他们满桌大笑,孙江玉笑的双手捂着肚子,眼泪就笑出来了。 张建明接着道:“还没完,这王大能被大黑狗一打搅,就继续晃晃悠悠的朝着家中走,到了家门口,一路上被风吹的酒劲上涌,就歪倒在家门口吐了一地,这时候他家的花母狗就跑过去舔他脸上的赃物,花母狗舔一下,王大能就挥一下手,舔一下他就挥一下手,嘴里不停道:‘老表嫂子,你别闹,表嫂你别闹,男人脸咋能随便摸!’这时,正好王大能老婆从外面回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听到他的话,就滔了一瓢冷水朝着王大能脸上泼去,嘴里骂道:‘叫你死鬼天天喝,天天想你那骚狐狸精老表嫂子;你老表回来不把你狗日的阉了才怪!” 张建明讲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笑中,那餐馆少妇已经把菜给上齐了,道了声:“有事情就吩咐一声。”然后就到别的桌子上忙乎去了。岳浩瀚他们也是三杯酒已经下肚。 宁海平吃了两个大虾后道:“好了,继续喝酒;这个酒我敬岳老弟。”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岳浩瀚的方向碰了过去,岳浩瀚慌忙端起杯子站起来道:“还是我敬宁哥!”着话就用自己的杯子朝着宁海平的杯子“哐”的一声,碰了一下! 宁海平道:岳老弟,坐下喝,站着喝了不算,都是自家弟兄,客气就见外了!岳浩瀚只有坐下,一口把杯中酒给喝了。然后就夹了口白菜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桌年轻人大声吵闹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0多岁,胳膊上刺着一只‘虎头’的年轻人拉着餐馆那少妇的手,扯着大骂:“骂那隔壁的!老子就是来找事的,老子就是看上你了,陪老子兄弟们喝杯酒咋了,老子还准备让你陪我睡!今夜你不陪老子睡,老子和你没完,你这地摊就别想开了!”完,抬脚把桌子给踢翻了,桌子上的餐具、菜盘、啤酒等稀里哗啦的溅到岳浩瀚们桌子跟前,有个空啤酒瓶还滚到了孙江玉的脚跟前。那少妇惊慌失色,满脸通红,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一副无助的模样。 孙江玉来了句:“什么事呀,趴个地摊都不让人安生!” 宁海平对张建明道:“你去问问谁家有电话,给沿江路派出所报警;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张建明起身匆匆向着餐馆里面走去;宁海平起身,岳浩瀚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这个时候地摊上的人们站起来都向着这里围观。宁海平轻声对岳浩瀚道:“瀚子,你别掺和!”完大步走了过去,威严的扫视了一圈几个起哄的年轻人后,紧盯着拉着那少妇手的年轻人沉声道:“怎么会事,把手放下来!”那年轻人一愣,放开了扯着少妇的手,旁边另一个年轻人望了望宁海平,拉了下刚才那人,在他耳旁耳语了一下;那胳膊刺有‘虎头’的年轻人,看着宁海平道:“是宁队长吧,我叫王鹏飞,我爸是王海江!你们那桌算我请客,我们的事情你别管!”提起王海江,江阳县没有不知道的,王海江是江阳县常委、副县长;听到这个自称王鹏飞的年轻人自报家门,宁海平眉头一皱大声道:“不管你是谁,都不允许你在公众场所闹事;给老板娘道歉,把损坏的东西赔了,结账滚蛋!” 王鹏飞脸色一变,脖子一挺道:“嗬!给你面子你不要;刑警队咋了,不就是个警察!这事你们管球不了,老子就是看上这女人了,咋了?谁敢把我球咬了?”在江阳县这么多年,王鹏飞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和手下一帮‘混混’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勾当,每次打出王海江的旗号,还没碰到过不给面子的;今天宁海平当众教训他,他感觉在一帮‘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平时这帮‘混混’,前呼后拥的围着他转,尤其是前段时间看了电视剧《上海滩》后;他还真有‘**大哥’的感觉。 王鹏飞骂骂咧咧的着就伸出**的胳膊,强行去楼那还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办,还楞在那的那餐馆的少妇;看到王鹏飞这个样子;宁海平一股怒火串上心头,大声呵斥道:“太过分了!”着话,用铁钳子一般的大手,抓住了王鹏飞的手脖子,向外一拉;王鹏飞退着趔趄了一下,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可能是刚才地上有摔碎酒瓶的破玻璃渣子,刺到了屁股,王鹏飞坐地上后,马上条件反射的一蹦,人又站了起来大声怪叫道:“警察打人了!姓宁的,老子给你没完!老子非扒了你那身‘黄皮’不可!” 这个时候,张建明匆匆的来到宁海平跟前;轻声道:“派出所副所长黄建阳在值班,马上到。” 宁海平又对着依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老板娘道:“你先回你店里去!”听到这话,那老板娘感激的看了一眼宁海平就朝着店里走去。站在那里乱喊乱骂的王鹏飞,看到老板娘要走,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另一只手拦着老板娘骂道:“你个卖b的,今天不给老子个法休想走!”宁海平魁梧的身体,挡在王鹏飞面前道:“你还真没完没了,趁早滚蛋!” 王鹏飞扯着嗓子叫道:“咋了,想动手!”着就对着那帮‘混混’喊道:“兄弟们,把这姓宁的先收拾了,再收拾那卖b的!有什么事,老子着!” 那帮“混混”看了看宁海平和张建明满脸正气站在那的样子;都站着没敢有什么动作。别看这帮人,平时吆五喝六的跟在王鹏飞后面,大哥长大哥短的恭维;那也是看着王鹏飞有个副县长的爸爸,跟着王鹏飞混吃混喝的;当知道了,那满脸怒气,铁塔一样站在那的人是刑警队队长;连王鹏飞这个副县长的儿子帐都不卖,谁还敢动。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警用面包车,响着警笛,闪着警灯快速的开了过来,车子停下后就从里面陆续下来四个身着黄色警服的警察,为首一位0岁不到的警察,看到宁海平后,快步跑了过来,到了宁海平跟前道:“师兄,咋会事?” 宁海平满脸怒气的来了句:“操蛋!趴个地摊也不安生;黄建阳,这事情交给你了,老板损失要陪,你处理不好,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弟了,这事老子管定了!” “王八蛋!”宁海平骂了一句后,转身向自己那桌走了过去;几人坐下后,宁海平怒气依然没消,拍了一下桌子道:“真tm操蛋!县城还蹦出几个这样子的玩意!” 这时黄建阳们已经把那七、八个‘混混’带走了;那老板娘端了一盘‘盘善’,一盘‘田螺’放到了岳浩瀚们的桌上道:“谢谢几位大哥,今天算我请客,几位不用买单;菜我马上再帮你们热一下。” 宁海平道:“不用热了!” 张建明就问了句那老板娘道:“你是老板?那几个‘兔崽子’是咋会事情?” 那老板娘站在那道:“我叫李静霞,老公去年出车祸去世了,我爸中风,长期卧床不起,我妈去年又患上了‘胃癌’;家里借了好多外债,今年就和我妹妹在这里接下了这个餐馆;餐馆开业后这帮人过几天就要来白吃白喝一次;还时常**我们姊妹两个。”着话,那李静霞已是泪流满面的。 孙江玉从餐桌上扯了几张餐巾纸,站起来,递给了李静霞。坐下后看向宁海平问道:“这块治安你们公安局就没人管?”其实80年代末的江阳县从八三年的‘严打’后,治安还是非常好的,基本没什么恶性案件。 听到孙江玉的问话,宁海平郁闷的答道:“治安这一块,我们刑警队又管不了!再‘王八蛋’们这种混吃混喝的事情,还真没好办法管。”完看着李静霞道:“李,以后有啥事你就到沿江路派出所里去找黄所长,就我的;你去忙你的吧!” 完这话,从新端起了杯子道:“来,我们继续我们的,别让几个‘王八蛋’坏了我们的兴致! 第七章江阿姨来了 昨天的地摊,一直喝到晚上快十,两瓶‘阳江头曲’干了后,每人又喝了几瓶啤酒才算罢休;结账时候,李静霞坚持谦让不要钱,最后还是拗不过张建明,张建明把张结了后,岳浩瀚就坐了个三轮回家了。 到家后,爸爸岳玉林和妈妈王素兰还坐在客厅里对着那台1英寸的黑白电视,津津有味的在看着电视连续剧《平凡的世界》;电视声音调的很;弟弟已经睡觉,两个妹妹还在书房学习;看到进门后,喝的满脸通红,露着笑脸的岳浩瀚,妈妈王素兰道:“咋喝那么多,看你脸喝的,不伤身体呀!” 岳浩瀚嘿嘿的笑笑道:“建明哥和宁队硬是要拼着喝个痛快!” 王素兰道:“建明这孩子也是的,以后注意,身体重要!”着就起身到房间里把岳浩瀚的一套干净的打球穿的运动短裤和背心拿了出来道:“快去冲个澡睡觉。”完,又对着岳玉林道:“你也早睡,电视机关了,两个孩子还在学习!” 岳浩瀚一觉睡到九多,醒后,头还有微微的发涨;赶忙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洗刷后,进入客厅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纸条:“厨房里有‘白米稀饭和馒头’,我和你爸爸出去有事,你江阿姨今天回江阳了。” 岳浩瀚脑海中就回想起上次和张建明去见的那江阿姨;莫非就是这个江阿姨到江阳来了? 想着,岳浩瀚到厨房喝了两大碗稀饭,吃了一个白馒头;然后到书房里在书架上,拿出《周易注解》;随便翻了一下就翻到《易经》第二十七卦《颐》卦;此卦好像干爹邓玄昌过,要是‘八卦预测’遇到,大多就代表有人请吃饭,或有意外之财。从表面看《颐》卦本身很是像张嘴吃饭,也许这个就是上古时代人们要请谁吃饭的时候,或者饿了想吃的时候,画了个嘴巴的符号向其他人传递信息吧,后人经过不断完善,又给它附加了新的内容;到了孔子释《易》的时候,更是把此卦上升了一个档次“养德”。 想着,岳浩瀚低头看了眼注释:“《颐》重在讲述‘养育观’;养育既需要物质生活资料,也需要精神食粮,前者是基础,后者起支配作用。从类型上有求人养和养他人的区别。”孔子他老人家把此卦又上升为,既要养身也要养德;养德比养身重要;养他人高于求人养;看来人还是要注重道德品质的培养;要有自我发奋的精神;只有这样,才可以养别人! 十的样子;一中值班室的王老师站在院门口喊道:“瀚子,起来了吗?” 岳浩瀚应了一声,放下书本走了出来道:“王老师,什么事情?” 王老师道:“你妈妈打来电话来,你要起来了,吃过饭后到‘阳江宾馆’08房间去;你有个什么江阿姨来了,要见你!” 岳浩瀚应声道:“好唻!”。把院门锁了后就向外走去。 阳江宾馆是江阳县县政府接待办下属的单位;在80年代末的江阳县城,算是最好的宾馆了,即便是最好的宾馆也才四层楼高,左面是客房部,右边是餐厅;江阳县稍有体面的人办红白喜事什么的,都喜欢在阳江宾馆餐厅里办,宾馆大厅里可以摆60多桌;岳浩瀚以前随着父母在这里吃过几次喜酒;宾馆二楼、三楼是‘雅间’。 岳浩瀚到了二楼,按着房牌号码找着08房间,快到了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出笑的声音,甚是热闹;走到了门口,看到房间门没关,岳浩瀚就朝着里面张望,刚好那江阿姨坐的沙发正对住房间门口,看见了岳浩瀚;便喊了声道:“伙子,快进来!” 进了房间就发现房间内好多人,江阿姨和张建明的老爷黄翰林坐在沙发上,爸爸岳玉林,妈妈王素兰,张建明两口子都坐在床上,另外一张床上坐着张建明的妈妈黄阿姨以及赵阿姨,江阿姨的女儿郑紫烟坐在房间的一个椅子上。 大家看到岳浩瀚进来后,都笑着望向他,岳浩瀚也不知道坐哪儿好,显得就有不自在;这个时候,张建明妈妈黄阿姨就喊道:“瀚子,来坐我这里。”着就在床上挪动了一下;岳浩瀚走了过去,在黄阿姨旁边坐了下来。 坐下后,江阿姨就道:“上次见这孩子,我打眼一望,就知道是玉林与素兰的孩子,孩子挺懂事!” 黄阿姨就接口道:“素兰家四个孩子都懂事,都是重大学的料!特别两个女儿,羡慕死人了,既聪明,有漂亮,学习成绩在年级姐妹俩一直前几名,家伙浩江也很懂事,爱学。”黄阿姨一气把岳浩瀚兄妹四人都夸了个遍。 江阿姨微笑着望了望王素兰道:“素兰会教育,没看这么多年把玉林那性子也教育过来了?” 王素兰就瞟了一眼岳玉林道:“他呀,还是老样子,脾气和年轻时候没两样;在你们面前都是装的。” 江阿姨“呵呵”笑了两声道:“素兰还是老样子,对了,你家浩瀚在江汉大学是学什么的?上次这孩子到我家去,也没顾得问他,慌里慌张的和建明那孩子饭也没吃就走了。” 王素兰向岳浩瀚洒了一眼道:“瀚子学的是历史,受他老爸影响,明年就毕业了,到时还要麻烦他姨呀!” 江阿姨就道:“啥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自家孩子,只要能帮上的忙,一定帮!我也挺喜欢浩瀚这孩子的,你看看活妥妥就是你和玉林的翻板。” 这时张建明的姥爷黄翰林道:“海荣的对,都是自家孩子,看到你们这几个孩子这么多年了,在一起感情还是和上学时一样,我这个当老师的很欣慰呀。” 听着几个人轻松的聊着;岳浩瀚坐在那里心中就纳闷道:“这江阿姨究竟是做什么的,多大的官?上次张建明调动那么的快,调回来后还直接就留在刑警队了;今天妈妈看来是想让江阿姨在自己毕业分配时候帮忙;有那必要吗?现在不是国家统一分配嘛;妈咋操那多心!” 过后一段时间,岳浩瀚才知道,江阿姨叫江海荣,爱人叫郑海峰;江海荣的官是不大,她只是中南省公安厅的政治部主任;可郑海峰就不一样了,郑海峰现在是中南省委组织部部长,最年轻的省委常委。江海荣的老家也是江阳县的,父母前几年去世了,有个弟弟叫江海山,在中州省的一个县里的县长;自从父母去世后,江海蓉回江阳来的时候就比较少,父母在世时候,几乎每年都要回来好几次;回来后几个要好的老同学就会在一起聚一聚。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建明开车把岳浩瀚的妹妹,弟弟,还有张建明的爸爸都接到了阳江宾馆,在二楼一个很大的‘雅间’里,老少挤在一起,大家很是热闹的用了午餐。下午江海蓉要到燕山市办事;晚上返回,让郑紫烟就在江阳玩。 燕山市是地级市距离江阳县城10公里;燕山市位于中南省西北部,汉江上游,人口将近四百万;面积二万余平方公里,下瞎五县两区,五县为江阳,军川,尖山,东山,阳山;两区为花湾区是燕山市的工业区,燕河区为燕山市的行政文化中心;燕河穿城而过,把市区自然分隔为两个区域,江阳县位于燕山市东南部,人口50余万。 郑紫烟和岳浩瀚的两个妹妹很是投缘,中午就餐那段时间,三人相处的就和亲姐妹一样。郑紫烟现在在中南师范大学就读新闻专业,秋季就该大二了;江海荣走后,在岳春芳、岳春霞姊妹两个相邀下到一中岳浩瀚家去玩;姊妹二人搞好下午没课。 三人都是青春美女,笑着走在江阳县城的大街上,不时惹得路人回头观看。其实江阳县城,郑紫烟并不陌生,从到大,几乎每年都要随妈妈到江阳县姥姥家住一段时间,高一的时候,姥爷和姥姥相继去世后,郑紫烟就没再来过了,不过,这几年县城变化不大,还是老样子;唯一变化的就是在阳江大道与向阳路之间,新开发了一条步行商业街,里面店铺大都是销售各类服装的;三人走到步行街口,在郑紫烟的建议下,三个人就去‘步行街’逛商店去了。 岳浩瀚因为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中午又喝了几杯啤酒,有发困,和众人招呼后就先打摩的回家睡觉去了。 下午五多的时候,‘步行街’靠向阳路出口,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左手中都提着一个服装袋子,在路口张望着等‘摩的’,江阳县城当时还没有‘的士’。三人边张望着,边朝前走;正在这个时候一辆有破旧的红色‘桑塔纳’轿车‘咔’的一声停在了三人跟前;只见副驾位置上,王鹏飞色迷迷的笑道:“三个美女,到哪儿呀,哥哥送你们怎么样?” 三人脸一红,同时望向了‘桑塔纳’车子中的王鹏飞;郑紫烟脸色一变的对岳春芳、岳春霞道:“走,别理他们!我们向前走!”三人没理会王鹏飞,目视前方,在人行道上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王鹏飞见三个美女没搭理他,冷着脸继续往前走,就让那‘桑塔纳’车慢慢滑行,跟在三人后面在车里道:“美女,别走呀,晚上哥哥请你们吃饭,唱歌,跳舞!” 三人正眼也没望王鹏飞,继续加快步伐走着,这时‘桑塔纳’就停了下来;王鹏飞为首下来了三个年轻人;三个人都是,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根烟,朝着郑紫烟们追了过去;在公安局斜对面的一家商店旁边,王鹏飞快步拦在了郑紫烟的面前;右手晃了一下,弹了弹烟灰道:“几位美女人,不给面子呀,哥哥晚上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刚好你们三人,我们三人。”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胆怯的站在郑紫烟身后,发愣的望着王鹏飞三人。 郑紫烟温怒的厉声斥道:“让开,**!” “哦嗬!美女发脾气很可爱呀,哥哥我就喜欢有辣味的!”王鹏飞怪笑了一声,又弹弹手中的烟灰到;左手却一直横伸着挡在郑紫烟面前。 郑紫烟又气又怒的斥道:“快让开,再不让开,我到公安局报警了!”着拿眼向马路斜对面的公安局望了望。 王鹏飞做了个怪样道:“公安局怎么了?公安局还不允许男人求爱谈恋爱呀!不就是请三位美女吃饭嘛,他们管不了那宽”。这个时候,街上已有几个行人在驻足观看这里。 王鹏飞完,又抽了口烟,然后把手中的烟头向马路上弹出后,口中的烟雾慢悠悠的向郑紫烟吐了过去;郑紫烟恶心的偏了下头。 王鹏飞这时边伸手去夺郑紫烟手中的服装袋子,边道:“走吧,美人,跟哥哥上车,哥哥晚上一定用最好的菜招待你们。” 郑紫烟实在忍无可忍,脸色胀红的抬起右手“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的摔了王鹏飞一个耳光道:“没教养的东西!从那个地缝里钻出来的!” 王鹏飞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挥舞着,对另外两个一起的年轻人命令道:“把他们三个拉车上!” 正在另外两个年轻人过来准备拉扯郑紫烟他们的时候,宁海平穿着一身警服,腋下夹了个公文包和另外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从公安局大门口朝着这里走来。 岳春芳看到有三个警察朝这个方向来了,就轻轻扯了下郑紫烟的衣服声道:“姐,警察来了!” 王鹏飞三人,听到岳春芳的话,没再纠缠,扭头向宁海平几人走过来的方向望去,王鹏飞脸色一变,慌忙从身上掏出包‘红塔山’香烟;向宁海平迎了过去;正在笑的宁海平看到王鹏飞后,颜色立即一含,很是威严。 王鹏飞慌忙掏出一根香烟恭敬的递向宁海平道:“宁哥,抽烟!” 宁海平挥手一磕道:“谁是你哥?你又在这里惹什么事?胆子到不,敢在公安局门口惹事!” 王鹏飞了头向郑紫烟等看了一眼道:“遇到几个熟人,想请她们吃饭,人家不领情,没什么大事。” 这时岳春霞挺了下身子,就大声道:“他谎!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几个人,死皮赖脸的一直纠缠我们,臭**!” 宁海平听岳春霞这样一,又看到三个姑娘,一个赛过一个的清纯漂亮;就知道怎么会事了;沉声对着王鹏飞吼道:“滚蛋!” 王鹏飞假笑着连忙头哈腰道:“我们走!宁哥,你忙!” 王鹏飞等人慌里慌张的坐上那辆红色的破‘桑塔纳’轿车,车子启动后就传来一句王鹏飞的骂声:“骂那隔壁的,真tm邪门了,尽坏老子好事!”车子一抖一溜青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八章我是你的未来 简单的问了问情况后,宁海平知道是岳浩瀚的妹妹们,就对三人道:“你们等一下,我送你们回去!”完,就和另外两个警察招呼了一声后,就返回公安局院内;把那俩刑警队的警用吉普车开了过来,停在郑紫烟三人面前。 上车坐下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郑紫烟调皮的对宁海平道:“谢谢了!警察同志,现在象你这样好的警察可不多了,还送我们回家。”宁海平笑了下道:“别客气!都是自己人,我和瀚子是兄弟!”“啊!你认识我哥!”坐在后面的岳春芳就惊奇的问了一句。 宁海平边开车边道:“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吃地摊,那几个‘混混’昨天晚上还在地摊闹事,我修理了一下他们!没想到今天又让我碰到了。” 宁海平完话,后面的岳春霞就道:“我哥喝的今天上午睡到九多;警察大哥你贵姓呀? 宁海平道:“宁海平,安宁的宁,大海的海,平安的平。”这时,郑紫烟就笑着打趣道:“你干脆就叫‘宁太平’吧,你一出现,我们就太平无事了,安宁太平,名字好!” 不几分钟吉普车就开进了一中校园,在操场边停了下来;郑紫烟三人下车后,宁海平向前开了一下,把车子掉了个头给三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这时,在打篮球的岳浩瀚就跑步走了过来,笑着给宁海平打招呼道:“宁哥过来了?你咋遇到她们了?” 宁海平抱着方向盘头伸在吉普车外面,看着岳浩瀚道:“别提了,从局里出来,刚好看见昨晚上那几个‘混蛋’在纠缠妹们,我就把她们送回来了,那几个王八蛋,老子早晚要收拾他们!” 岳浩瀚愤愤道:“真tm无法无天,估计王鹏飞他老爹也不是什么好鸟!咋教育出个这样的混蛋!” 宁海平就道:“不了,我要走,我还有事情!”完话,油门一踩,扬长而去!宁海平走后,岳浩瀚转头向着站在那的郑紫烟三人问道:“咋回事?” 郑紫烟就道:“我们姐妹三个逛完步行街,在路口等电三轮;这几个‘**’就不怀好意的上来纠缠我们,要请我们吃饭,唱歌;正在僵持,就遇到了宁大哥!” 岳春霞就抢过话头道:“哥,你不知道,紫烟姐好潇洒呀,‘啪’的一声就甩了那**头一耳光。” 郑紫烟轻笑了下道:“还潇洒,当时没把人气死,杀人的心都有了,没想到江阳县城还有这样的‘地痞’。” 岳浩瀚道:“你们以后出门多注意安全!”着话几人就朝着岳浩瀚家走去。 经过一中值班室门口,王老师正好走了出来,看到岳浩瀚们走过来,就笑着问道:“瀚子,家里来客人了?”着话,就笑眯眯的用眼睛不时的在郑紫烟身上上下打量,看的郑紫烟脸色蓦然绯红。 岳浩瀚应声道:“嗯,我紫烟妹妹,我江阿姨的女儿!”着话几人继续朝前走。 几人进了院子后,就看见爸爸岳玉林正在厨房外面的水池跟前剖鱼;郑紫烟连忙上前喊了声道:“岳叔叔好!”听到声音,妈妈王素兰腰里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几根正在剥着的大葱,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郑紫烟又赶忙道:“阿姨好!”妈妈王素兰笑着应道:“紫烟,快到客厅里坐,你妈妈下午打来电话,她明天才能返回,让你晚上就在阿姨家吃饭;春芳,春霞,快去给姐姐倒茶!” 这时,岳浩江也从客厅里跑了出来,看见郑紫烟就道了声:“紫烟姐好!”郑紫烟就笑着道:“江子,姐给你买了套衣服,快进屋换上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明天就去换;是你春芳和春霞姐帮你挑的。 着话几个人就进了客厅,客厅大约15平方米左右,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整洁干净;郑紫烟进去后就把自己拎着的袋子,放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一条夏季穿的“牛仔裤子”,一件白底起黑的“短袖衬衣”递给岳浩江道:“江子,快进房间换上,让我们欣赏欣赏,看看合身吗?” 岳浩江“嗯”了一声,脸色红红笑笑的进了卧室里。郑紫烟就在客厅三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岳春霞就到了杯茶水,放在了郑紫烟面前的茶几上道:“姐,你喝茶,逛了半天了,肯定渴了。” 然后和春芳就坐在郑紫烟的两边,拿过衣服袋子,翻出来看着。看着两姊妹的样子,郑紫烟就道:“你们俩也快进去换上,出来让你哥看看,参考参考,看看我们眼光咋样?” 岳春芳和岳春霞拎着衣服进了房间后,岳浩瀚就在另外一个单人身沙发上坐下道:“紫烟,家里房子窄,别见笑呀!” 郑紫烟睨看了岳浩瀚一眼,笑笑道:“啥话!,我觉得你们家好温馨呀,好热闹,我们家那么大房间,好冷清,我在校每个星期天都回家,就是怕妈妈觉得冷清,爸爸事情多,每次回家都很晚的。” 岳浩瀚又望着郑紫烟道:“学新闻好呀,不象我们学历史的,都把人学古板了;再学学,人也变古董了。” 郑紫烟‘咯咯’笑道:“我看你咋一也不古板呀,呵呵,你要是打扮成老头的样子,那才叫古板!” 岳浩瀚道:“那我改天装扮一下,你看看?”郑紫烟笑着望着岳浩瀚道:“好呀,我道要看看你打扮成个老头是啥样?是不是和历史系教授很像!浩瀚哥,学历史好玩吗?” 岳浩瀚道:“实际我么学历史的和你们学新闻的还是有渊源的,我学的是过去的“新闻”;你学的是如何发现未来的历史!” 郑紫烟佩服的望了眼岳浩瀚道:“浩瀚哥,太精辟了!我们学新闻的是发现未来的历史,第一次听呀,现在我总算和学历史的也扯上了关系。 岳浩瀚心里暗道:“这丫头,的什么话呀!”就听郑紫烟又道:“浩瀚哥,那我今天就来挖掘一下未来的历史。”着脸红红的,眼睛直盯盯的盯着岳浩瀚问道::“浩瀚哥,有没有女朋友?” 岳浩瀚笑了笑来了句:“学校有规定。”两人正聊着,岳浩江穿着新买的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显得时髦帅气,岳浩江个头和岳浩瀚差不多,二人张的也很像,就是岳浩江看起来比岳浩瀚单薄了。 岳浩江出来后,还有不太自然。郑紫烟看着换了新衣的岳浩江就问道:“江子,姐眼光怎么样?这可是三个姐姐帮你子选的。” 着话便站了起来,扯了扯岳浩江的短袖衬衣,又拿眼睛上下打量了又打量,来了句道:“嗯,不错,挺合身的!”郑紫烟这个样子,弄得岳浩江不好意思起来,脸红红的笑了笑道:“谢谢姐姐!” 岳春芳,岳春霞这时也把刚买的‘雪青色’连衣裙穿在身上,走了出来,站在客厅中,岳春霞把身子左右摆了摆道:“哥,怎么样”?岳浩瀚看了看道:“好,不错!你紫烟姐有眼光。” 听到这话,郑紫烟眼睛很亮的盯视着岳浩瀚看。这时岳春芳就道:“都是紫烟姐给买的!” 岳浩瀚就望着郑紫烟道:“紫烟,让你破费了!今天花那多钱!”着话就拎起了水壶,给郑紫烟的茶杯中续了续茶水。 郑紫烟道:“用的都是我的‘体己’钱;浩瀚哥,没给你买呀,你可别生气!” 郑紫烟着又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盯视着岳浩瀚‘一语双关’的打趣道:“浩瀚哥,我总觉得我这个学新闻的和你这个学历史的,应该粘不上边;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你的未来’!出此话,脸露娇羞的微笑扫视了岳春芳,岳春霞,岳浩江三人一眼。 岳春霞就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们什么都没听见!我们去看饭菜好了没!”着就向着春芳丢了个眼色,拉着浩江,三人出门到厨房去了!岳春芳姐弟三人离开客厅后,郑紫烟就蓦然一下,脸色绯红;不时拿眼睛偷偷睨看岳浩瀚。 岳浩瀚心里道:“这丫头,咋冒出句这话,看来自己什么地方让她误会了?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本来聊的挺好的,瞬间,两人突然无语,气氛就有尴尬!郑紫烟的脸更红了,心里象有鹿撞击似的突突的跳着! 沉默会还是郑紫烟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道:“浩瀚哥,我以后可以到‘江大’;找你吗?你欢迎我去找你吗?” 岳浩瀚笑道:“当然可以了,你是我妹妹,我当然欢迎!”郑紫烟就道:“那行!到时可别嫌我烦你呀!”完话还向着岳浩瀚做了‘鬼脸’;站了起来,朝客厅外走去。 就餐的时候,一家人都让郑紫烟坐上位,郑紫烟天也不;最后还是王素兰发话了,都是自己孩子,随意坐吧。结果,郑紫烟就靠着岳浩瀚的下手坐着;晚饭很是丰盛,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喝着由王素兰前几天酿制的米酒;笑着,很是热闹,很是温馨! 晚饭后,郑紫烟又坐着和大家了会话,就要回宾馆去休息;王素兰道:“家里能住下,来回跑着也不方便,一中到阳江宾馆有远!”其实郑紫烟内心真不打算回宾馆去,就在心中祈祷着王素兰挽留她,没想到王素兰真的挽留她,还是那么的诚恳!听到王素兰挽留,赶忙回答道:“行,我听阿姨的! 这时,岳春芳就过来拉着郑紫烟轻声道:“姐,晚上跟我睡,现在我带你去欣赏欣赏我们校园的夜色!”结果王素兰就让春芳,春霞和浩江陪着郑紫烟到校园转去了。 等郑紫烟们出去后,王素兰就道:“瀚子,你坐下,这会没别人,我和你爸有几句话给你。”等岳浩瀚坐下后,王素兰道:“瀚子,你发现没?紫烟那姑娘对你有意思!” 岳浩瀚听到王素兰问这话,脸刷的一下红了道:“妈你想哪儿了,我和紫烟连今天才见两次面,上次在她家,连话都没一句,咋可能!”这时的岳浩瀚内心很担忧和害怕,有股冲动,真想把自己与程梓颖的关系给父母讲出来,可岳浩瀚还是忍了,看看自己妈妈怎么。 只听王素兰道:“儿子,妈是过来人,啥看不明白?你没看到紫烟那姑娘在你身上梭来梭去的?今天又给你妹妹,弟弟买衣服,为啥没给你买,你想过没?” 岳浩瀚喊了声“妈!”王素兰又道:“你没发现,紫烟那姑娘做事慎重,一来你比她大!她要给你买衣服就显得很唐突;二来她心里还藏着心思。她给弟弟妹妹们买衣服从什么角度都很正常;她的情,我和你爸爸只有从别的方面想办法还了。 我今天给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岳浩瀚疑惑的看了看爸爸,见岳玉林坐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望着自己的妈妈道:“什么事情?” 第九章王素兰的爱情观 王素兰道:“儿子,我与你爸爸,虽然和你江阿姨都是感情很要好的同学,可儿子,紫烟家毕竟是高干家庭;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我今天就是给你提个醒;爱情既非仰视也非俯瞰,爱情应该是门当户对,比翼双飞,这样的位置,走向婚姻后,才能使双方相互尊重变得可能。紫烟那孩子我也很喜欢,可毕竟她所处的地位与我们悬殊太大了;恋爱中的两个人应该是平等的,至少不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爱情很忌讳出现鄙夷,如果有朝一日,因为地位的悬殊,有一方已经看不起对方了,怎么可能心存爱惜?妈妈是过来人,只是提醒你,你以后就把紫烟当亲妹妹看吧;别有非分之想!” 听到妈妈了这么多,岳浩瀚心里一阵轻松,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妈,你真的是想的太多了,我本来就是把紫烟当妹妹看的,你放心好了!” 王素兰道:“儿子,我今天的不仅仅是紫烟,你也不了,明年就要毕业了,谈朋友妈妈也不反对你;但你在恋爱时,一定要考虑,爱情中必须双方地位相当,虽然爱情是感性的,但是感性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不考虑现实;爱到一定程度就会要求做天长地久的‘柴米油盐’的夫妻,然后,不得不直面一系列现实问题。比方房子、宗教信仰、教育程度;如果矛盾不能妥善解决,那很可能就成了埋伏暗处的地雷,只需一个契机,就能把爱情炸得粉碎。文化、地位、修养的差异,最终会成为爱情与婚姻的障碍,会成为爱情最终的‘坟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红楼梦》你是看过的,贾宝玉和林黛玉之所以不能走进婚姻殿堂,其根本原因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无依无靠的林黛玉自己尚且寄人篱下,拿什么去和通灵宝玉成双结对呢?爱情只能被门户所欺,木石前盟只能让位于金玉良缘。孩子,你不要觉得妈妈的观世俗现实,我和你爸爸都是过来人,见的东西太多了;你以后真要谈朋友,就谈一个和我们家悬殊不大的女孩子就行了,我和你爸爸不会过多干涉你的感情生活的;就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给你提个醒!” 妈妈王素兰完,爸爸岳玉林道:“孩子,你妈妈的很对,年轻人都是一腔热血,当爱情降临的时候,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可当一些冷缺后,冷静下来的时候,现实还是需要面对的。” 听完爸爸妈妈的话,岳浩瀚沉思了一会道:“爸,妈,我明白了!”完站起身道:“该休息了,我去看看妹妹们,怎么还没回来?”着就朝门外走去。 妈妈的话,让岳浩瀚心里无法平静,道不是因为,妈妈郑紫烟对他有那意思,其实他何尝看不出来郑紫烟的心思?岳浩瀚只是在想,和程梓颖认识那么久,几年了,还真不清楚她父母的情况;在岳浩瀚看来,爱情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要两情相悦,感情深厚,其他的都不重要,可是,今天妈妈这样,使他不得不想了很多。上次和梓颖约会的时候,自己也问过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好像梓颖当时爸爸是公务员,妈妈在医院工作,哥哥也就是部队上的一个营长;这应该和自己的家庭悬殊不会太大吧,唯一悬殊大的就是,东海市是个开放的大城市,江阳是个县城,这应该不算问题吧!脑海中想着和程梓颖之间的事情,岳浩瀚就走到了操场中,操场四周透着亮光;向四处望了望,没发现他们四人;岳浩瀚就顺着操场向着教学楼方向漫步走去,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就看到四人,有有笑,很是亲密的从学校大门进来。 岳浩瀚迎了过去道:“你们咋跑到学校外面去了?”郑紫烟笑笑,扬了扬手中的一本新书道:“在校门口书店,买了本《舒婷诗集》,我特别喜欢舒婷的诗;尤其她的《致橡树》,要不我给你朗诵一段怎么样?” 岳浩瀚道:“算了吧,天不早了,早回家休息;改天有机会了,一定好好的洗耳恭听你朗诵!” 郑紫烟就假装生气道:“你这人咋一也不浪漫!”岳春霞看了看岳浩瀚,做了个鬼脸道:“就是,一也不浪漫!”岳春芳又来了句:“谁让他是学历史的呢?以后打死我也不学历史,我要向紫烟姐一样,将来学新闻。” 郑紫烟就打趣道:“可别向我学习了,你哥可了,新闻也是未来的历史;新闻是未来的历史啊!我是未来他要研究的!”完就银铃般的笑了起来。 岳浩瀚心道:“这丫头怎么又绕到这个事情上了。”几人回到家中后,王素兰已经把家中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见几人回来了就道:“春芳,你一会到书房床上休息,我把你床收拾干净了,让你紫烟姐睡你床!” 郑紫烟就道:“阿姨,今天又不太热,我就和两个妹妹住一个屋吧,我们三个还有好多悄悄话要呢?” 王素兰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就怕委屈你了,阿姨家就这样,条件差,不比你家里,你别怪呀!” 郑紫烟就道:“阿姨,看你的,我觉得你们家好温馨呀!我特喜欢这个家!” 王素兰笑了笑没再话,心道:“这丫头真不错,看来真是对浩瀚有想法了。” 第二天早上五多,天刚蒙蒙亮,岳浩瀚就起床了;冲了个凉水澡,就到学校的操场上跑步锻炼去了,跑了几圈,天渐渐放亮,然后就站在操场上活动着身体;漫无目的的散着;这时,就看到操场另一头的边上,有个穿了一身白色绸缎练功服,满头白发的老人在那里,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岳浩瀚好奇的走了过去,站在旁边观看,老头依然全神贯注,如行云流水搬的打着太极拳。 一套拳法打完了,收了招式;那老头面色红润,大概有80多岁的样子,招式收住后,就望望旁边的岳浩瀚道:“伙子是这学校的老师?” 岳浩瀚恭敬诚恳的道:“老师傅,我不是这学校的老师,我家在这学校居住,我父母是老师;老爷子,你不是这学校里的吧,我以前怎么没在学校见过你呀。” 老头道:“我女儿是这学校的老师,我在外地住,最近到武当山去拜访我师弟,刚好女儿暑假,就顺道到女儿这里住段时间,这江阳县的环境不错,特别是这一中校园里,早上空气好,挺适合锻炼身体的!我每年几乎都要到女儿这里住几天。” 那老头简要介绍了自己情况后道:“伙子,你在旁边看了半天,怎么?对太极拳有兴趣?” 岳浩瀚道:“是的,老爷子我看你打太极拳是种享受,刚柔并济,行云流水;就在想,这太极拳与《易经》会有什么关系?” 老头道:“怎么?伙子年轻轻的,懂《易经》?那可是深奥的东西呀!” 岳浩瀚道:“老爷子,懂《易经》可不上,只是我在大学读的是历史,就对华夏的民族文化接触的相对多些,特别是这《易经》,接触后感觉很有意思,这‘阴阳五行’的变化道理;很值得玩味与研究啊。” 老头道:“你既然了解《易经》,那我就给你道道;还真让你对了,这太极拳呀,真和《易经》有关系;这太极拳讲究的是阴阳平衡,刚柔相济,整个拳理都是以阴阳学为基础的;它的每个招式,都妙含阴阳哲理;所以太极拳也被称为‘阴阳拳’。古人云:‘阴阳分,天地判,始成太极。’所谓‘阴阳分,是指阴静阳动,阴息阳生;天地判,是指清浊二气分,阴阳相交,化生万物。’因此每论太极,必阴阳。所以太极拳的每个招式举动若无阴阳,那就是姿势不对;这里面的道理多了,伙子要有兴趣,这以后有机会,我好好给你讲讲这太极拳。” 着,那老头端起旁边地上放着的保暖水杯,打开盖子,喝了几口水又道:“伙子,你的《易经》也是以阴阳学为基础,整个《易经》六十四卦都是用阴阳互变的道理,来阐述整个宇宙,整个大千世界,事物的变化运行规律的。我这太极拳理和易经中的《谦》卦,讲述的道理是一样的;你没发现?《易经》里的《谦》卦整个卦辞中没有‘凶’字;此卦和太极拳的拳理很是相通。《谦》卦云,‘刚至于内,柔顺于外,内刚而外柔,故为之谦。这一卦是以阴保阳,所以虚极静笃;也就是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虚心则能实腹,自卑则能登高,借阴济阳;一个人能够做到谦卦,他的一生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太极拳法,其实讲的也是这个理,打太极拳如果能够弄懂《谦》卦的道理,在拳法中,以阴保阳,借阴济阳,遵循“似刚非刚,似柔非柔,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刚柔相济;那么他就会成为一个太极拳高手。那才是真正吃透了太极拳法的奥妙!” 岳浩瀚认真听着老头的道,觉得老头子讲的那么多,很是有道理,就道:“老爷子,我能跟你学太极拳吗?” 那老头看着岳浩瀚笑道:“行,只要伙子有兴趣;我看你悟性也不错,你要愿意学,每天早上就到这里来,我还要在江阳住段时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二人正在着话,这个时候就看到,学校高三年级的罗抗美罗老师向这里走来;罗抗美是带语文的,以前当过岳浩瀚的班主任,平时对岳浩瀚很是关爱。 罗抗美家是京市的,在六十年代末,插队来到了江阳;后来就与现在的丈夫,学校的副校长刘晓峰自由恋爱结婚了,再后来知情返城,本来可以返京;可罗抗美考虑到孩子,家庭,就留了下来,恢复高考后,夫妻双双都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一中教书。 罗抗美走到二人跟前;就笑着道:“你们一老一少的,一大清早在这里嘀咕什么那么投机!也不知道回家吃饭,不饿吗?看看几了。”完就对岳浩瀚道:“浩瀚,这是我爸,前几天来江阳的。” 老头道:“这伙子不错,很对我脾气,我打算收他当徒弟,教他太极拳呢!” 罗抗美笑道:“爸,他叫岳浩瀚,是我的学生,现在在江汉大学历史系读大三,现在暑假在家里,他父母和我是同事!” 老头又来了句:“岳不错,要想学太极拳,明早早到这地方,我教你!”完就拎起地上的保暖水杯子,跟着罗抗美走了。 岳浩瀚漫步朝家走,心里就想着罗老头对《易经》中的《谦》卦的解释,看来万物都是相通的,事不同,理同;就拿妈妈王素兰昨天晚上的一通恋爱婚姻理论,不也是暗合着易经中的《谦》卦道理吗?想着就走到了家门口;看着弟弟浩江,快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岳浩江差撞到了岳浩瀚,看到是哥哥就抬头道:“哥,妈让我喊你回来吃饭呢,大家都在等你。” 着话,二人走进院子,看到郑紫烟和春芳春霞正站在院里笑;看到岳浩瀚进来,郑紫烟就用眼睛很快的看了一眼岳浩瀚,继续和两个妹妹着话,这时王素兰正从厨房端了盘菜出来,看到岳浩瀚道:“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岳浩瀚道:“就在操场上,跑了几圈;然后遇到了罗老师的老爷子,就在操场边,聊了一会。” 这个时候岳玉林从厨房出来道:“罗老爷子来了?我听罗老爷子是老红军,老将军,脾气很古怪的,你都跟他聊些啥!” 岳浩瀚道:“我看他太极拳打的挺好,就跟他聊了会他的太极拳。” 岳玉林道:“难怪,我听罗老师经常,她家老爷子呀,最喜欢津津乐道他那几招太极拳了。”完就招呼大家进客厅吃饭。 早上,王素兰又忙乎了一大早,弄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郑紫烟不好意思的道:“阿姨,太麻烦你了,早上饭,随便吃就行!看把你张劳的!” 王素兰就笑道:“孩子看你的,你第一次到我家,家里就这样的条件,别怪阿姨招呼不周就行。”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里又聊了会天,郑紫烟就在岳浩瀚兄妹几人的陪同下,到阳江宾馆等江阿姨回来。 临近中午,江海蓉从燕山市回到了江阳县,中午饭是由江阳县公安局安排的,岳家全家人陪着江海蓉娘俩吃过饭后;江海蓉和郑紫烟就离开了江阳回江汉市去了! 第十章李晓辉有情况 从郑紫烟走后的第二天早上开始,岳浩瀚连续几天,早上醒后就起床跟着罗老爷子练习太极拳。 罗老爷子叫罗先杰;三十年代初,红三军在武当山驻扎时候,0多岁已经是红军营长的罗先杰,由于受了重伤;体质很弱,加上生活营养跟不上,体质恢复很慢;看到他这个情况,当时一位姓徐的道长就传授了他一套太极拳功法;从那以后,这套太极拳就跟随着罗先杰戎马一生;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时期,罗先杰每天至少要打一趟太极拳。罗先杰,每天如果不打趟太极拳,就会浑身不自在。据在抗日战争时期,这套太极拳还救过他的命,一次战役,罗先杰所在的部队,子弹打完了,就是靠这套拳法和鬼子肉搏;后来身中三刀,鬼子以为他已经死了;但罗先杰躺着,闭目运行着这套太极拳的呼吸功法,硬是坚持了半天,最后活了下来;后来后续部队,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罗先杰,就把他抢救了过来;通过治疗,几天就恢复了过来。 其实,罗先杰这套太极拳套路并不复杂,招式也不多;岳浩瀚几天很快就把这套拳的一招一式学会了。 这天早上,二人又练了几趟太极拳后;罗先杰就端起他的保暖茶杯,喝了两口水道:“岳,这套拳法的套路和功法,你已经熟悉了,但这套拳法,贵在领悟;每次打完都有不同的感受,你悟性好;要好好坚持着练,贵在坚持! 岳浩瀚道:“师傅,我知道了,我一定风雨无助的坚持练习!” 罗先杰道:“岳,以后不要喊我师傅,我从来不收徒弟,也没收过徒弟;他们都我脾气怪,其实不是我脾气怪,以前有很多人,千方百计想跟着我学这套拳;他们想法都不纯,都不是真想学拳;是另有所图;我爷俩有缘,我把这套拳法和呼吸的功诀要领都传授给你了,你只要好好坚持练就好;以后你叫我‘爷爷’或者‘老爷子’都行。” 岳浩瀚道:“行,我以后就叫你爷爷;罗老师当了我几年班主任,心目中也是拿我当儿子看待的,就叫爷爷挺好了。” 罗先杰又喝了口水道:“岳,我再过几天就要回京市了,以后你对这套拳法有不太懂的地方;就到武当山去请教清风道长;他是我最的师弟,就我让你找的他。” 岳浩瀚道:“好唻!爷爷,也不知道清风道长是啥样子的?是不是和你年龄差不多?” 罗先杰道:“他比我年轻的多,今年才六十多岁;我那师弟叫李易福,道号‘清风’;对了,你要见到他还可以好好的和他探讨探讨《易经》,我那师弟对《易经》很有研究的!” 岳浩瀚心里就暗想,老爷子的师弟,会不会就是上次在电影院外面遇到的那自称‘江南第一卦’的道人?好像当时那道人过,他是武当道人。 想着岳浩瀚就道:“爷爷,你咋不多住几天?” 罗先杰道:“我回京市有事情,我走前把我在京市的住址告诉你;你有机会到京市了,可以去找我;或者有机会你和你罗老师一起去,你子,要去看我呀,回头我告诉抗美,下次她回去时把你带去认认门!” 岳浩瀚道:“好的,我听爷爷的。你要走,我心里怪舍不得的!” 罗先杰笑了笑用手指了岳浩瀚道:“你子!我喜欢你!” 两人在一起通过几天的交往,练习太极,岳浩瀚感觉越来越喜欢罗老爷子的性格;罗老爷子,性格豁达,豪爽,爱憎分明,就是有倔强,虽然80多岁,但依然声若洪钟,面色红润,身体依然非常硬朗! 两人聊了一会,又练了趟拳法,就各自回家过早去了! 上午10多的时候,值班室王老师又站在家里院门口喊道:“浩瀚,在家吗?有电话了,快去接!” 岳浩瀚应声走了出来道:“你好!王老师,是哪儿的电话? 王老师疑惑的看了看岳浩瀚道:“还是上次给你打电话的那姑娘,一口普通话的很好听,我一听就是她;她不是刚走吗?” 岳浩瀚笑了下道:“王老师,你搞错了,这个是我同学,前几天在我家的是我江阿姨的姑娘,我告诉过你的,那是我妹妹!” 王老师就笑道:“你看我,我还以为是一个人呢,以为前几天来的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呢,你江阿姨的姑娘真漂亮;咱江阳县可没这样的美女!” 着话二人就到了值班室门口,王老师就道:“你快去接,值班室没别人;我在外面转转,你们尽管聊!” 进了值班室,拿起电话,岳浩瀚就喊了声:“梓颖是你吗?” 电话中就传来程梓颖那甜甜的声音:“不是我,还能是谁?是不是还有别人给你打电话呀?你都不想我,这么久咋不打我家电话?” 岳浩瀚道:“我几次都想打,可拿起电话后又没打,怕打过去你不方便接。” 程梓颖叹气道:“借口吧,到底想我没?” 岳浩瀚道:“咋不想?天天都在想你,就怕电话打过去你们家其他人接的,那多不好意思呀!” 程梓颖道:“你以后想我了,就上班时间打我家电话,上班时候,我爸妈都不在家,就我和哥嫂,侄子在家,我哥嫂接到也没事,我俩的事情,我偷偷告诉了我嫂子;没让他告诉别人!我嫂子还,只要是我看上的,一定没错,肯定很优秀!” 岳浩瀚暮然想起二人初次接吻的事情,心里就异常激动,感觉暖暖的! 程梓颖在电话那端又道:“浩瀚,我告诉你件事情,我前几天和哥嫂到黄山去了,昨天才回来的;昨天刚到家就接到李晓辉打来的电话,我们在电话中聊了一会,她就在电话中哭;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什么都不,只是哭,最后只想我们几个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岳浩瀚道:“晓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学后我们好好问问!” 程梓颖道:“嗯,我也感觉晓辉有情况;大山追他那么执着,他就是没答应,放假前我就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人又聊了会,了会情话!才彼此卦了电话。 想着程梓颖告诉他的李晓辉的情况;岳浩瀚就想,能有什么事情呢?发生了什么情况呢?晓辉不是在江汉做家教吗?想着就回家里去了。 暑期,在江汉的李晓辉真的有情况;放假前,在医学院一个老乡的帮忙下;李晓辉找到了一个做家教的的兼职。每天辅导孩子四个时,一个月给500元;500元钱的工资对李晓辉的**很大,500元差不多就是李晓辉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李晓辉很是要强;暑期不回家,一是考虑到回家后,来回路费要花费不少,二是考虑到可以在江汉打工挣下学期的生活费;大学的几年里李晓辉都很节俭,每次都是一分一角的数着钱过日子;其实李晓辉骨子里是个很豪爽的人;程梓颖,黄亚茹她们看到李晓辉那么节俭,每次菜都不敢打,大多时候就是白米饭就着咸菜,对付一顿;几个人就时不时的多打饭菜,然后吃不了,就让李晓辉帮忙解决。其实李晓辉心里明白,程梓颖她们就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又想帮助自己,故意那样的;每次好意李晓辉都领了,当面没什么;背后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一个人的时候,李晓辉就时时暗暗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混出个样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不再回那山沟去! 李晓辉的家,在川西省一个偏远的山村,从县城坐车,需要5个多时才到镇上,然后又要步行个多时才能到家。 李晓辉兄妹六人;哥哥比她只大两岁,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李晓辉从聪明伶俐,上学的时候,一直都很用功,哥哥为了她上学,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堂客;整个人累的跟个老头似的;父母常年身体一直不好,妈妈腿脚不便,从患有儿麻痹症,留下了后遗症,爸爸有个哮喘的毛病;家中全靠哥哥一人支撑着;弟弟妹妹们又,都在读书;弟弟妹妹们读书,还是李晓辉强烈坚持下,父母才同意的。 当年高考后,当拿到江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全家人着实高兴了一阵;李晓辉是他们那个山村几十年来,出的第一个重大学的学生;父母和兄妹们在全村也觉得脸上增光了不少,在人前也感觉到挺的起腰杆了。可当短暂的兴奋过后,冷静下来,全家人又开始犯愁了,学费咋办?几年的生活费怎么办?最后还是老实巴交的哥哥,下了狠心,把攒了几年堂客的钱拿了出来道:“妹,你就安心去上大学吧,哥这堂客不要了,等你出息了;在帮哥讨个堂客!” 拿着哥哥几年来攒下的钱,李晓辉大哭,那夜她枕着哥哥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钱,想想哭一阵,哭一阵后又想想,恨不得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给撕了! 大一开学报到的时候,全家一直把她送到镇上,李晓辉坐上车后就透着车窗,嘱咐父母哥哥,无论再艰难也要让弟弟妹妹们读书;不读书,咋能够改变以后的命运呀;等自己毕业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自己会接着扶持弟妹们。 其实,李晓辉认识刘宏山后,刘宏山对自己的情,李晓辉当然清楚,李晓辉对刘宏山也很有感觉;可是刘宏山家的条件和自己家差不多,李晓辉不想拖累刘宏山,也不想让刘宏山拖累自己,所以就一次次拒绝了刘宏山;李晓辉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所以,她在校学习仍然一直很努力。 暑假开始时,当李晓辉把程梓颖,黄亚茹等送走后,和吴美霞一起在学校住了一晚;第二天,吴美霞就和王文斌一起到王文斌家去了。李晓辉就按着医学院的老乡,给自己提供的那家请家教的人家的地址,转了几次公交车后到了江汉市的望江区。 到了地方后李晓辉看了看,这里是省教育厅的家属区,就按着单元门牌号码,找到了那家人家;轻轻的敲了几下,一个三十多岁的,个子不高,身材有胖的少妇把门打开问道:“你找谁?” 李晓辉怯怯的道:“是你们家需要家教吗?” 那女人就道:“是李吧,快进来!今天正式放假了?” 李晓辉道:“是的!”着就在门口换了鞋子,随着那少妇走进了客厅;到了客厅后,就见客厅里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在看着1英寸的大彩电里播放的电视节目;坐下后女主人给李晓辉到了杯茶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就对孩子道:“把电视机关了”这是给你请的老师,以后要少看电视,趁着假期,把你拉下的课给补起来。 女主人叫田笑,名字很好听,但人张的微胖,0多岁,个子只有156的样子,脸上眼睛周围还有微微的雀斑;田笑在省文化厅财务处上班。这家男主人叫方俊达;在省教育厅‘大中专毕业生分配办公室’任副处长;女孩叫方欣玉看着挺可爱,挺聪明的一个女孩子,秋天该上初三了;田笑今天请假在家就是等李晓辉的到来。田笑简要介绍了家里情况和孩子情况后;给李晓辉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李晓辉就和放欣玉到了书房;方欣玉家是三室一厅的结构;进门后就是客厅,对面是一趟三间房间,两边是卧室,中间一间是书房。到书房后李晓辉就详细询问了方欣玉的学习情况,方欣玉主要是数学与英语很差;平时学习,方俊达与田笑很少关心;孩子马上要到初中三年级了,看着孩子的学习情况,方俊达夫妻二人才急了,就利用这个暑假,给方欣玉请个家教,把数学与英语补起来。 了解了方欣玉的学习情况后,李晓辉就找出了方欣玉的数学课本和英语课本,给她出了几道数学题,几道英语题,让方欣玉独立完成;李晓辉是想看看方欣玉真是的基础,然后好给这孩子制订一个辅导计划。 过了一个多时,方欣玉把做好的题拿给李晓辉看,李晓辉看了看,英语感觉这孩子基础还可以,数学四道题都是一般难度的,方欣玉只做了两道;其中一道还做错了。 第十一章李晓辉的想法 看着方欣玉做的数学题,李晓辉心道:“看来这孩子,数学基础太差,补习还是要在数学上多下功夫。” 李晓辉就从方欣玉做错的数学题,开始讲解,把运算过程中涉及到的基本概念和原理,又耐心的讲解了一遍;讲解完数学题后,时间将近中午;李晓辉上了趟卫生间,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和女孩方欣玉打了招呼;定好下午半再过来,就朝外走,准备回学校去! 刚到客厅门口,门从外面开了,这时就见门口站着一位大约17身高,人有偏瘦的男人;只见这男人上身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西裤,脚上蹬一双油光铮亮黑色皮鞋;这男人宽额,大眼,鼻挺,嘴阔,下巴稍尖,眼睛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腋下夹了个公文包,手里正拿着开门的钥匙。李晓辉暗道:“这个男人估计是方俊达吧,这家的男主人。” 门开后,看到站在门里的李晓辉,方俊达带着眼镜的眼睛就盯着李晓辉愣了一下,马上又用眼睛瞟了一眼李晓辉穿着运动短袖的丰满胸部;这才换了拖鞋道:“欣玉的老师吧,上午来的?” 李晓辉不知所措的站在客厅中道:“大哥好,上午我给欣玉先讲了几道数学题,我感觉欣玉挺聪明,就是数学底子有薄,好好补习下,应该没事情!”着话,就见田笑手里拎着一袋子菜,也进了客厅;见到田笑进门后,方骏达就没再和李晓辉话了,径直的走向书房,去看在那里依然看书的女儿。 田笑进门换完鞋子后就道:“李,上午辅导完了?” 李晓辉道:“上午主要辅导的数学,欣玉英语底子还可以,就数学基础有差,不过我会尽力在这两个月,把她成绩补起来的。大姐,我现在回学校,下午两半来!” 田笑也没客气下,让李晓辉留下吃饭,李晓辉离开后就回了学校。在江汉大学大门口的吃店,买了碗素面,就着吃店桌子上摆放的油泼辣子;吃的满头大汗,吃完饭后,李晓辉回到宿舍,冲了个澡,就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午休。 躺在床上后,李晓辉脑海中始终无法平静,想起家里的父母;想起现在还没找到堂客的哥哥,哥哥才二十五六,可看起来像个老头;那都是为这个家,为自己付出,累的;想起还的弟弟妹妹,李晓辉不由得‘黯然神伤’;今天看到方俊达看自己的眼神,就感觉那方俊达眼镜后面的眼睛,充满了一股子邪火;李晓辉知道自己的优势,自己虽然没有程梓颖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气质;可自己也是老家十里八乡的‘美人胚子’,只是因为家里穷,自己身材就显得单薄,虽然单薄,但胸前的那两坨东东还是显得很饱满坚挺;正因为单薄,就更加的凸显那两处的丰盈;再加上条件差,衣服一般,俺盖了自己的美丽!又想想,自己快岁了,这个年龄在老家,有的女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可看看自己,如今还在拖累着父母,拖累着哥哥;想着这一些,李晓辉不由得眼睛又湿润了;叹了口气心里道:“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一定要改变家里的状况;体体面面的给哥哥找个好堂客!” 躺着始终无法入睡,李晓辉又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就面临毕业分配了,到时候自己的前途会是什么样子?忽然就想起,上午田笑介绍情况时提了句;方俊达是教育厅‘大中专毕业生分配办公室’的一个副处长;如果他到时候能够帮忙,是不是就可以留在江汉这样的大城市?现在虽然是国家包分配,可李晓辉还是明白,有人帮忙和没人帮忙大不一样呀!看来还是要好好下功夫把那方欣玉的学习成绩辅导好,不定到时候,方俊达两口子会看在自己为他们孩子尽职尽责的份上,帮自己几句话,将来分配到个好地方,好单位。 下午,李晓辉就按时到了方俊达家,孩子一个在家,李晓辉制订了辅导计划,就很是耐心的辅导着方欣玉。连续一个多星期的早出晚归,李晓辉逐渐和方欣玉相处的很好,那女孩子很聪明;可能是平时父母和她交流少,玩性太大,成绩才拉下的;经过李晓辉的诱导和耐心;明显感觉到这孩子进步很大,真要一直这样下去;考个重高中也不是不可能的。方俊达两口子对李晓辉的耐心尽职也非创满意。 方俊达很少在家,每次李晓辉到的时候,只要方俊达和田笑都在家时候,那方俊达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几乎不与李晓辉话;但那双眼镜片后面的眼睛,会时不时的偷偷在李晓辉凸起坚挺的胸部上盯上几眼,李晓辉每次都装着没发现的样子;如果田笑没在家,那方俊达就更大胆了,会有事没事的找话和李晓辉套近乎,那眼睛带‘火’的盯着李晓辉看;几次弄的李晓辉很是不自在,心里嘭嘭的乱跳。 这个星期天的下午5多,方俊达在家里的客厅里心不在焉的看电视,田笑没在家,辅导完功课后,李晓辉准备回校,这个时候方俊达就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声音不大的对李晓辉道:“晚上我在教育宾馆请你,探讨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你别慌忙回校!” 李晓辉轻轻的“嗯”了声。 方俊达又道:“你先过去,让教育宾馆的黄经理给安排一个一,安静的雅座;就我一会过去。” 出了方俊达的家,李晓辉的心还在慌乱的跳动着,她感觉到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又想,真要和那方俊达有什么事情,那毕业分配时候,他就不可能不给自己帮忙;又想起方俊达每每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就更加慌乱! 教育宾馆其实距离教育厅家属区不太远,大概就一站不到的路程;步行过去后,李晓辉感觉身上微微的出汗,在宾馆凉爽的大厅站了会,李晓辉就向吧台的一个服务员问道:“黄经理在吗?方处长让我找他。”那服务听方俊达找经理,就转身朝后面走去。 不多一会,那服务员跟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秃,挺着‘将军肚’;中等个子,穿着花汗衫的男人,走到李晓辉面前道:“李老师是吧,我是这个宾馆的经理,我叫黄显才,方处刚刚打电话了,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跟我走。”着话,黄显才就带着李晓辉朝着后面的餐厅“雅间”走去。 进入一间大概能坐七、八个人的包间,包间内的窗式空调开着,里面甚是凉爽;包厢的装饰虽然谈不上高档,可李晓辉也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包厢吃饭,就感觉到豪华;包厢里的桌子铺着雪白的台布,桌子的中央还有一张会转的玻璃桌;桌面上摆着八个玻璃杯子,杯子里插着叠成花一样的粉红餐布;碗碟,筷子都已摆放整齐;墙上全部贴的是鹅黄带花的墙纸,靠墙的一面摆着三人人沙;墙角处立着一只木制衣架。 李晓辉在房间坐下后,黄显才带上门就出去了;李晓辉就环顾着房间的布置,不多一会,一个服务员拎瓶水推门进来,拿过杯子放了茶叶续了水,把水杯放到李晓辉面前;然后冲着李晓辉笑了笑就出去了。 李晓辉端起茶杯,啜饮着滚烫的茶,竟还感觉浑身有些发凉;眼睛看着餐桌前的座椅,心里就惊怖惕息、忐忑不安着,端杯的手竟也有些哆嗦;感觉到空调吹过来的凤是那么的凉,直透心底;她想,今晚或者,可能过一段时间后,所能发生的事都想过了,方俊达每次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太明白不过了;虽心里隐隐有所准备,但李晓辉毕竟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孩子;还是为她自己所想像的要发生的事感到心怯,感到恐惧。 李晓辉好像无法稳坐在沙上了,心里越想越有紧张不安;双手端起茶杯就在包厢踱步,心里一个劲地默默对自己道:“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镇静”,不就是个副处长吗,自己不是一直心里期盼着有个后台,有个能够帮上忙的人物吗?忽然又想到了很多,李晓辉就有种夺门而逃的想法;可想想家里的状况,想想自己的未来,又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好像过了很久;雅间房门开了,方俊达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夹着公文包走进了雅间;进了房间,顺手把夹着的公文包丢在茶几上,拉了一把就餐的椅子,在李晓辉坐着的沙发对面坐下后对服务道:“把你们黄经理叫来!”服务员应了一声,把给方俊达斟好的茶水杯子,放到了方俊达的面前;把雅间门带上走出了房间。 方俊达这时才望着李晓辉笑咪咪的道:“李,不好意思,让你等了会!怎么样?这里环境还可以吧,这是我们厅内部宾馆,主要是老师培训,开会时候用,平时人不多;比较安静。” 李晓辉脸红红道:“这里看着挺豪华,挺高级的” 方俊达爽朗的笑了声道:“高级,豪华谈不上,就一般,也就是内部培训用,对外很少营业”。 李晓辉脸涨的通红道:“我是农村孩子,家里穷,从来没在这样的地方吃过饭,从来没见过这样豪华的地方。”着话,方俊达的眼睛就在李晓辉的脸上和胸前来回的扫描;这样的眼神看的李晓辉脸更红了。 看到李晓辉这个样子,方俊达心想,看来这个李晓辉是个没经历过‘风月’的嫩雏儿,估计甜言蜜语拿下她没什么问题的。 正在李晓辉紧张的在自己胸前搓着出汗的双手的时候,雅间门推开了;黄显才满脸是笑的,拿着包‘红塔山’着头道:“方处到了,先抽根烟;看看晚上弄几个啥菜?” 方俊达道:“这是我表妹,晚上我请她吃饭,就我们两个人,你看着咋好,就咋来,随意些。” 黄显才转过身后,又笑着把头扭转过来道:“方处,酒还是来吧!” 方俊达道:“那就先来瓶干红吧,就‘王朝干红’!”黄显才这才应了声走出了雅间。方俊达就转过头盯着李晓辉道:“李,感谢你耐心辅导我家欣玉,几次想请你吃饭;没时间,今天是个机会!” 李晓辉有意试探道:“方处,你客气了!晚上田姐和欣玉不过来吃?” 方俊达看了看李晓辉道:“他们还有事,不过来,就我们两个;我好好感谢你几杯;会喝酒吗?” 李晓辉道:“能喝一,多了不行!”其实李晓辉的酒量很大,在老家,从自家家里酿制的玉米酒,李晓辉即便喝上七、八两,也只是感觉头晕晕的没事;也许这和遗传有关,家里爸爸虽然有哮喘病,但每顿饭不吃可以,酒是一定要喝的,妈妈酒量也可以;哥哥就不必了,每次家里田地里活路重,哥哥每次干完农活,吃饭时候,先喝一大腕酒,解乏。家里的酒都是自己酿造的。 很快,就见服务端着托盘推门进来了,托盘上几盘凉菜,还有一瓶已经开口的‘王朝干红’;服务员摆好后,把餐桌上多余的餐具捡起后道:“你们慢着用,有什么需要叫一声,我就在门外。”着走出去,把雅间门带上。 李晓辉看着服务员出来后,就慌忙起来,走到餐桌旁,拿起那瓶‘王朝干红’道:“方处长过来坐,我来倒酒!” 方俊达就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李晓辉就站在他旁边把他高脚杯里,倒了八成满的‘王朝干红’;倒酒的时候,李晓辉有意用自己那饱满的胸脯擦了下方俊达的肩膀;然后在方俊达的旁边下首落座,在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这时,方俊达就道:“你酒少了,没关系,这时低度酒,女人喝着养颜的!”李晓辉就又在自己杯子里加了酒。 方俊达端起杯子道:“来,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尽心辅导孩子!”完端起面前的杯子,望着李晓辉,李晓辉慌忙也端起了杯子,就见方俊达在她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把酒一气喝了;李晓辉也只有把自己杯子的酒也喝了。 放下酒杯,方俊达就把‘凉拌牛腱子’肉夹了一块后,放到李晓辉面前的餐盘里道:“吃口菜,这里的‘凉拌牛腱子’不错。” 李晓辉脸红红的道:“谢谢方处长,那么客气,还给我夹菜!” 方俊达就盯着李晓辉粉红的脸道:“以后你就叫我方大哥吧,别方处长长方处长短的叫;听着别扭的很。” 第十二章醉酒 两人又喝了两半杯;等菜上齐后又喝了几杯;一瓶‘王朝干红’已经基本见底;李晓辉虽然酒量还可以,但喝酒容易上脸;几杯酒下肚,脸色已是粉红;样子虽然青涩,但很有娇媚可爱的。这时,方俊达又夹了一块鸡腿,放到李晓辉的餐盘中,收回筷子的时候,看似无意的在李晓辉的......,脸上却是装着平静,堆着笑道:“来,吃块鸡肉,这里的鸡肉是纯乡下的土鸡子做的;味道很不错。” 李晓辉斜望了一眼方俊达,粉红的脸笑了下道:“方哥,真会心疼人;谢谢了;听方哥是管大学生毕业分配的?妹明年就要毕业,到时还要麻烦方哥啊。” 方俊达在李晓辉的胸脯上又盯了眼道:“大中专学生分配,我还是能的上话的;妹对我家欣玉那么尽心;只要妹听话,到时大哥我一定帮忙!”着话又眼睛冒火的盯着李晓辉的粉脸直直的看着。 听着方俊达话中有话,又用色咪咪的神态看着自己,李晓辉心里嘭嘭直跳,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李晓辉就端起面前的酒杯道:“来,那我就借方大哥的酒,敬你一杯。”完,一气把自己的半杯酒喝下。 李晓辉心里清楚着呢,心里道:“别看方俊达现在答应那么爽快,我又与他什么关系?不就是他家请的家教嘛;人家花钱请自己,自己理应尽心;就品这个,人家为啥要给自己帮忙?男人尝不到甜头或者女人把握不住这男人,不定散了这场酒就会把承诺的话忘了。 想着,李晓辉就望了眼方俊达道:“方哥,我这会有头晕,你先吃,我休息一下。”完,就假装头晕,双臂交叉搭在桌沿,头搁在双臂上,假意休息。 趴在桌子上,李晓辉就想,自己要将毕业分配这件大事情,彻底的压在方俊达这个男人身上的,要想让他真心实意的帮忙;那就必须要把握住这个男人,要把握住这个男人就要付出代价;自己除了少女之身外,可什么都没有呀。想着这些,李晓辉心里就发冷,紧张,恐惧,感觉空调温度是那么的低;又想想家里的状况,李晓辉恨恨的咬了咬牙! 看看李晓辉趴在桌子上不动,方俊达就伸出手,在李晓辉脊背上轻拍了拍道:“怎么样?没事吧!” 李晓辉就抬起来头,假装醉眼迷离的看了看方俊达,又看了看二人的酒杯,坐直了身子,伸手把酒瓶拿到手中,把酒瓶中的酒匀在两人的杯子中后,晃了下站起来,双目含水的望着方俊达道:“方哥,喝了这杯,妹以后,以后啥都听哥的,毕业分配的时候,我可要仰仗哥哥帮忙了!”完这话,李晓辉一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冲着方俊达嫣然一笑;站着没动。 看着李晓辉更加迷人的样子,方俊达心跳加快,心里就感觉麻酥酥的;夹了夹自己的双腿,没什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着方俊达把酒喝完,放下了杯子,李晓辉就假装站立不稳,晃了晃身子,一只手就按着坐着的方俊达的肩膀上,身子就倾斜着靠了过去。 看到李晓辉这个样子,方俊达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就去搀扶;这一搀扶不打紧,李晓辉就佯装站不住,顺势就......,方俊达站在那里定定不动的扶着李晓辉道:“到旁边休息会就好,喝不了就不喝了!” 感觉到方俊达的身体反应,李晓辉心里五味杂陈,没有一激动的愉悦;身子轻轻向外侧又动了动,闭目,双手软软的搭在方俊达的肩膀上。方俊达向雅间门口望了望,强自镇静了下扶了扶李晓辉道:“你喝多了,休息下就会好!”完搂扶着把李晓辉放到雅间内的那张三人沙发上。 靠在沙发上,李晓辉睁了睁眼,瞟了下方俊达道:“不行,方哥,我还要和你喝一杯,再拿酒来!” 方俊达又望了望门口道:“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然后起身打开了雅间的房门,喊了两个服务员过来道:“我表妹喝多了,把黄经理喊来,在你们宾馆楼上开个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不多一会黄显才颠颠的笑着走了进来对服务员道:“把她扶到楼上08房间去。”两个服务员听到黄显才的吩咐,就搀扶这李晓辉到宾馆二楼08房间去休息。 等两个服务员扶着李晓辉出门走了后,黄显才拿出包‘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方俊达道:“方兄,在哪儿又勾到的妞?看她那样子像个大学生。” 方俊达道:“扯淡!这是我家一个远方表妹,江汉大学的学生,暑期放假来给我家孩子补课;你好好安排下,最近就让她吃住在这里,回头再给她拿就餐券;天气热,从江汉大学来回跑不方便;不要告诉我家那‘黄脸婆’,那女人事多!账你记着,到时间我一起给你结;照顾好就行,我还有事情,就不上去了。 黄显才就道:“方处长放心,回头我交代服务员,把房间钥匙拿来给你,随她住多久都行;就餐就在自助餐厅随便吃吧。”安排完后,方俊达就拿起茶几上的公文包走了出去。 李晓辉被两个服务员扶上宾馆二楼靠里面最头的一间房间08房;服务员把李晓辉放到宽大的双人床上后,其中一个服务员轻轻的把李晓辉的鞋子脱下,把她的双腿向床上推了推,然后打开床上放着的毛巾被搭在李晓辉的身上。另一个服务员就走向窗户,把窗式空调打开,顺手把窗帘拉上。然后两人才轻轻的走出房间,把房间门带上。 听着服务员把门带上的声音,李晓辉就睁开了双眼,透过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的亮光,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里自己躺着的是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宽大的席梦思床,床头两边放着两个床头柜;床的对面柜子上放着一台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电视机旁边还有个不大的办公桌,办公桌跟前放着把凳子,两张单人沙发放在后边靠窗户的位置,沙发之间有张圆形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两个玻璃杯子。窗户上的窗式空调,发着微弱的声音,一股股凉凤吹向自己;正观察着,突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李晓辉赶忙把眼睛又闭上听着动静,心里紧张恐惧地打了个冷颤,这时就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房间的灯亮了,李晓辉偷偷蒙松着眼睛望了一下房间门的方向,就见一个服务员手里拎了瓶开水,进来后把开水放在了放电视机的柜子旁边,然后把灯关了,又轻轻的带上房间门出去了。 李晓辉睁开眼后,躺在床上,仰着脸,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房间的天花板陷入了深思;心里道:“那方俊达竟然没到房间来,看他看自己的眼神,色色的带着**,特别是他搀扶着自己那会,明显感觉到他......”想着时,李晓辉就觉得自己的腹竟然......;推开毛巾被,把床头灯开了后,弯腰在床头柜下拿了双拖鞋就下床向卫生间走去;方便了一下后,李晓辉脱掉了衣服,调试了一下水温,就在卫生间里洗澡;在李晓辉冲澡的时候,方俊达打开了房间门,进来后见床头灯亮着,床上没见人,环顾了一下房间,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声,方俊达犹豫了一下,便又轻轻的走了出去,随手把房间门给轻带了上了。 李晓辉洗完澡后,裹着浴巾,拿着自己的衣服坐到了床上,把衣服放到床头柜上后,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擦了几下,这才又拿起床头柜上的胸罩,带在了身上,接着又把自己的粉色裤头穿上后,把浴巾放到床头柜上,拉过毛巾被裹着身子又躺在了床上。 躺下后,李晓辉心里想,过了这么久那方俊达为什么没来?难道自己的吸引力不够?想想田笑的模样;李晓辉对自己还是非常自信的,自己虽然看似单薄,可这......还是很诱人的。方俊达没来,李晓辉瞬间感觉有失望,同时也为自己没付出身体感到欣慰;可忽然又想到明年的毕业分配,想到家里有残疾的妈妈,哮喘的父亲,想到哥哥,弟妹们;就感觉到,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发生事情而有失落;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把李晓辉惊醒;李晓辉用力裹了下毛巾被,用眼睛偷偷的紧张惊恐地向门口方向望去,就看见方俊达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反手把房间门反锁了,站在门口朝着那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看了过来;李晓辉马上又把眼睛闭了起来。方俊达站着静静的看了一会,便走向靠窗放着的沙发上坐下,掏出身上的烟了一根抽着,抽了两口后,又把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摘下放到了茶几上。 李晓辉闭着眼睛,紧紧的裹着毛巾被,感觉还有身上发冷;躺着定定的不动,心里就想:“这方俊达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他刚才干什么去了?” 其实,方俊达饭后,安排好李晓辉,便回了趟家,进了家门,看到女儿方欣玉正在书房里做暑假作业,田笑拿着坤包,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方俊达在客厅坐下后问道:“到哪? 田笑边换着鞋子,边回答道:“几个姐们喊着过去打牌,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几个好久没聚了,估计回来的晚,你在家照顾好孩子早休息!”着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这方俊达其实也没什么过硬后台,他是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了省教育厅,田笑的父亲当时是厅里的副厅长;在厅里的一位热心大嫂的撮合下,方俊达就娶了相貌和身材很是一般的田笑;靠着老岳父的人脉关系,三十多岁终于在厅里混了个副处长。 坐在沙发上的方俊达,想着田笑微胖的身材,想着田笑那相貌,忽然间心里就冒出了李晓辉醉眼迷离的样子,想着李晓辉那......,一股强烈的**就从内心升腾起来......。方俊达站起了身,在客厅里迈着步子想了想:“看那女孩子的样子,是有意想亲近自己,将来好找自己帮忙;帮忙分配工作,对于自己来不是什么难事;自己就是管这事情的”。又想起嗅到的李晓辉身上的味道,方俊达......,心里就有迫切的想过去到李晓辉那里。 迟疑了一会,方俊达便站在书房门口对女儿交代道:“欣玉,作业做完后早洗洗睡觉,明天还要补习功课。我出去有事情,你妈要是回来了问我,你就厅里有几个同事找我。” 完话,方俊达换了鞋子出了家门,很快到了教育宾馆,在前台拿了08房间的钥匙后,心里忐忑不安,仿佛做贼似的,紧张兮兮地轻手轻脚上了二楼,慢慢打开房间门,只见床头灯在亮着,床上没见李晓辉的人,听了听,发现卫生间有流水声音,估计李晓辉在卫生间里洗澡,这才又轻轻把房门锁上后,走出了房间。 下楼后到了总台,看了看时间,才8多钟,时间还早,宾馆里时不时还有同事打着招呼;方俊达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向宾馆外面;进了宾馆旁边的一个咖啡厅里坐下,要了杯咖啡,慢慢的喝着。 方俊达的思想斗争很激烈;心里一股股欲火上涌,搅动得自己心里痒痒的......,心里就越渴望占有李晓辉;可他又害怕,自己是靠着田笑家才有如今的地位;如果和李晓辉之间......,田笑知道了怎么办?以田笑的性格,肯定会闹翻天的!忽又想,应该没什么事情吧,那李晓辉不就是图自己将来给他帮忙吗,只要自己诚心实意的帮她分个好单位,她也不会揪住自己不放;方俊达就这样在咖啡厅里坐着,患得患失的想着;可无论怎么样想,心里像......一样,按不住那股子邪火。 看看快十钟的样子,方俊达仿佛是下了决心,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子,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光,把咖啡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后,便起身结账走了出来。 再次走进了教育宾馆,看看总台大厅里除了几个服务员,再没有别人,低着头,径直朝着二楼08房间走去,轻轻打开门后,方俊达就望向床上依然在睡着的李晓辉;这个时候方俊达的心跳更加快了,仿佛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静静看了会床上的李晓辉,方俊达便轻轻的走向窗户边的沙发,坐下后伸手掏出烟抽了一直着;大大的抽了两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便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到茶几上,接着又把剩下没抽完的烟,狠狠的在茶几中的烟灰缸里按了按。犹豫了一下,猛然站了起来,轻颠着脚步向着席梦思床走去...... 第十三章李晓辉的无奈 方俊达轻轻走过去后,就站在床跟前,定定看着床头灯柔和的光亮映照在李晓辉微微发红的脸颊上,使李晓辉显得更加的妩媚,看着依然象是在沉睡着的李晓辉;方俊达站着咽了口唾沫,然后坐到了床边。 李晓辉闭着眼睛,听着方俊达的动静;心里异常的紧张恐惧,继续闭着眼睛装睡;呼吸声有粗重;感觉到想象的事情就要发生!(后面内容作者删除了) 这时方俊达已经清醒,望着李晓辉嘴里不住的道:“我是喜欢你的,我真的喜欢你,第一天在我家里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真心喜欢你!我会负责任的。” 李晓辉猛然拿开蒙着双脸的手,泪眼盯着方俊达道:“你会负责任,你怎么负责任?你能还我**身吗?”完又蒙住了双脸大哭道:“我以后可咋嫁人,我不想活了!” 方俊达望了望床单上的血迹望向李晓辉道:“你真是**?” 听到方俊达的问话声,一股怒火在李晓辉心中升腾,便大声道:“我不是**,我是什么?你,你这个臭**,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完又哭道:“我还是**,我连朋友都还没谈过,让你这个畜生给糟蹋了,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完快速的拿起自己的裤头穿上后;把散落在床上的胸罩也快速的带上,然后猛然下床,扯过裤子穿上,又拿起自己的短袖上衣套上身体后就气冲冲的对着方俊达道:“我不活了!我要走!我没脸再活了!”着就向房间门口走去。 看着李晓辉这个样子,方俊达心里有慌了,迅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向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晓辉冲了过去,到了跟前,一把拉过李晓辉把她搂在怀里,嘴里不停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喜欢你了,我一定为你负责的!” 李晓辉站着没动,听着紧紧搂抱着自己的方俊达的话,李晓辉心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多少也感觉到了安慰。 方俊达看到李晓辉没在挣扎,哭声也了,就紧紧搂着她道:“你别激动好吗,有话我们坐下好好,好好商量,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请你不要在激动了好不好?” 看看李晓辉不再哭泣,不再叫喊了,只是在自己怀抱里抽搐,方俊达就道:“我们到那边,坐到沙发上去好不好?有啥话我们坐沙发上。”完后,看李晓辉没有反对,就搂着李晓辉走到了沙发跟前,把李晓辉扶坐到沙发上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望着低着头的李晓辉道:“晓辉,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李晓辉抬起头用泪眼望着方俊达道:“你我怎么办?我以后咋做人?”蓦然间李晓辉脑海中就又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惊恐的看向方俊达道:“我要是怀孕了咋办?你咋办?你那么多东西都到我体内了,我真活不成了!” 方俊达道:“不会那么巧吧,一次就怀孕?” 李晓辉就生气道:“你还想几次?你让我疼死了,没想到你跟野兽一样!快,我该咋办?” 其实今天这样的结果,在方俊达前几天和今天吃饭的时候,那种在自己身上上下扫描,眼睛透着**之火的时候,李晓辉就考虑到了,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的快;现在李晓辉寻死觅活的,就是要吓唬方俊达,自己不能白白的付出;要让方俊达有所承诺,想着,李晓辉就又逼问了一句道:“快,你我该咋办?我以后咋面对,我要是以后谈朋友了我咋面对呀!” 方俊达就道:“我真的喜欢你,真的会为你负责任的!” 李晓辉有发怒,爆了句粗口道:“光喜欢我屁用呀,就你咋为我负责任!我以后嫁不出去咋办?” 方俊达看着李晓辉发怒的样子道:“你明年毕业分配,我一定尽全力把你留到江汉,分配到好单位!”李晓辉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心里稍微好受了。 接着就又听到方俊达道:“你以后上学的生活费我也给你包了,开学前,你就住这里,我给黄经理交代了,吃饭就在宾馆的自助餐厅吃,这里生活还不错!” 听着方俊达的许诺,李晓辉的心里渐次平静了下来,望着方俊达道:“你可要话算话呀,唉,你夺去了我的**身,从今往后我就不是少女了,是女人了!” 方俊达道:“我明白,我一定会遵守诺言;请你放心好了!还有,你以后去辅导欣玉的时候,不要告诉我老婆和孩子,你住在这里!” 李晓辉道:“我明白,看你胆子那么大,还知道怕?只要你遵守诺言,我就不会给你惹麻烦!”完话李晓辉就站了起来到卫生间里,洗了下自己的泪眼,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粉红,双眼也微微有红肿;在卫生间里收拾了下就又走了出来。 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李晓辉,方俊达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了一叠钱放到茶几上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休息,我也该回去了,这钱你先拿着用,有空的时候去买两件衣服,我有时间了就会过来看你!”完话,走过去又抱了抱李晓辉!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走了出去。 看着方俊达走后,李晓辉突然就想起来个问题,方俊达只是口头承诺,空口无品;他过后不认账了咋办?想着李晓辉心里就有发凉;忽又想到方俊达走时候的话,看他的样子是还想继续和自己保持关系;心里就安定了不少,想着,以后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偷偷留下证据;免得他以后不认账! 李晓辉把房间灯全部打开,从新坐到沙发上后,就拿起方俊达放在茶几上的那叠钱数了数,有将近五百元的样子,李晓辉把钱装了起来;对于李晓辉来,五百元可真不是个数目;钱装上后,李晓辉就收拾起房间,把床上和地上的赃物都捡进了垃圾桶,又到卫生间里拿了条浴巾,铺在染了血迹的白色床单上;然后就又脱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洗完澡躺倒床上,拉起毛巾被盖在身上,这时候李晓辉才隐隐的觉得自己的下体部位还有火烁般的疼痛;盯着天花板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半天长长的吐了口长气,自语道:“不再是少女了!” 躺着发愣了半天,李晓辉突然间心里一阵酸楚;就又想起了家里的爸爸,妈妈,哥哥和弟弟妹妹们;这会她心里就特想念他们,特别是自己那哥哥;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上学,为了自己将来有出息,是那么的默默无闻的无私的为自己付出;想着想着,李晓辉就又伤心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心里暗暗再次发誓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混出样子来!” 李晓辉暗暗的流了会眼泪,想了会家人后,突然脑海里就又想起了程梓颖、岳浩瀚、黄亚茹他们等几个要好的同学;想到那刘宏山对自己的痴情,偷偷给自己写了那么多的情书;可一直连自己的手都没有拉过,自己的清白之身,咋就给了方俊达这样的人!越想心里就越是发酸,想着想着,李晓辉突然抬起了右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心道:“李晓辉,你咋那样无耻!”抽完耳光后,又翻身趴在床上低低的哭泣。一个晚上,李晓辉就这样想了哭,哭了想,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李晓辉做了个梦,梦中自己老家的哥哥,身披大红,跟前站着一个漂亮的堂客;正在行着结婚大礼;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们都穿着崭新的衣服在迎接客人;自己正开心的拿着红花向漂亮嫂子身上挂,刚要挂到嫂子身上;忽然间,那漂亮嫂子就变成了像老头一样的哥哥,周围喜庆的客人也消失了;只见哥哥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道:“妹,等你出息了,再给哥讨个堂客不迟!”听完哥哥的话,李晓辉就身体颤了一下醒了。想想自己做的梦,李晓辉就又伤心起来,泪珠不停的向外涌来,把枕头打湿了一片。 第二天,天刚亮,李晓辉就醒了,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浑身发软,脑子胀胀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李晓辉从床上扯下了床单;在卫生间把有血迹的地方洗掉后;把床单放在了沙发上,才到卫生间里洗刷;过了一会,听到敲门的声音,李晓辉就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门口站着的服务员手里拿着就餐券递给李晓辉道:“这是今天的早中晚的自助餐券,自助餐厅在一楼靠右边,黄经理交代了,你以后每天自己方便时候可以到总台去领餐券。” 李晓辉接过自助餐券道:“床单打湿了,麻烦你一会换一下。” 服务员望了眼李晓辉道:“好的!”看到服务员疑惑的望着自己,李晓辉突然脸色涨红,转身就进了房间里。 第十四章真羡慕你们 早餐过后,李晓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上午到了方俊达的家里继续给方欣玉补课;中午回到宾馆,吃完饭后,李晓辉就赶到学校,把自己的换洗衣服和几本书带到了宾馆08房间;把房间内的彩色电视机打开,漫无目的的调换着频道;心里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可怕的问题又钻进了脑海,心道:“怀孕了咋办?”想着这个问题,李晓辉心里就有发慌,无心观看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站起身到了杯开水,从新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自语道:“不想了,反正都这样子了,丢人事情也做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再吧!” 下午给方欣玉辅导完英语后,李晓辉早早的回到了宾馆08房间;在宾馆里吃住,李晓辉还是很满意的,从到大还从来没住过这样的房间,外面热浪逼人,房间里却异常清凉舒服;自助餐厅的生活也很好,菜品花样众多,想吃什么自己就拿什么;李晓辉有时候就暗想:“我以后就要过这样的生活!” 虽然吃住都很舒心,可李晓辉就是感觉心里发堵,从昨天发生事情后到现在,心里一直觉得空荡荡的,老是有想哭的感觉;感觉异常的孤独无助,想着要是暑期回家了该多好;要是回家了,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了;还可以帮家里,帮哥哥干干农活,虽然吃的差,住的差,可和自己的亲人们在一起;心情永远是开心快乐的,再苦,再累,心里也觉得很温馨;再环视了下这个房间,李晓辉无助的和衣躺下,盯着天花板又是一阵的发愣;发了会愣,李晓辉就又从床上起身坐起。 当眼睛扫到床头柜上摆放的电话机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暑假临走前,程梓颖给寝室姐妹们都留有她家的电话号码;看着电话机,李晓辉就有种想找程梓颖倾诉的感觉,翻身下床,在房间里从自己带过来的挎包中找到一个笔记本,翻找到了程梓颖的电话后;坐到床头,拿起电话手就有发抖,想想还是把电话放下去。 李晓辉坐在床头,想起和程梓颖通电话,心里就有发慌,发紧;仿佛自己昨天的丢人事情,程梓颖知道一般,李晓辉无法面对自己的好姐们似的;坐在床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长出了口气,李晓辉又重新拿起了电话,按着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就听到对面一位带着京腔的女声传了过来:“喂,你好!请问找谁?” 不是程梓颖的声音,愣了一下,李晓辉慌忙回答道:“你好!请问是程梓颖家吗?我是她同学。” 这时,李晓辉就听到那带着京腔的女声喊道:“梓颖,快来接电话,同学打的。”这个时候李晓辉就听到程梓颖欢快的应了一声,跑动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就听电话里传出了程梓颖的声音:“喂!”听到程梓颖熟悉的声音,李晓辉心里紧了一下道:“梓颖,我是晓辉,你在忙什么呀!” 电话那边程梓颖道:“我正在房间收拾东西,刚接电话的是我嫂子,我们到黄山去玩了几天,刚到家;晓辉,你还好吧!” 听着程梓颖的问话,李晓辉的心里又是一紧,有种想大哭的感觉,忍了忍道:“梓颖,我还好,就是这几天特想你们几个。” 程梓颖道:“美霞不是也没回家吗?你们不在一起?” 李晓辉道:“美霞放假的第二天,就和王文斌一起到春江玩去了,还没回江汉!” 程梓颖在电话那端又道:“你家教做的还可以吧,那家人怎么样?假期了,在学校吃住都不太方便吧。”听着程梓颖关心的问候,李晓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强自忍了忍,吸了下鼻子道:“还可以吧,就是不和你们在一起了,心里怪想你们的;梓颖,你假期没和瀚子联系吗;真羡慕你们!” 程梓颖道:“通了次电话,他也没给我打过电话,还是晓辉好!唉,明天再打电话过去问问他在做什么?” 和程梓颖通着电话,感觉程梓颖开心快乐的样子,想想自己,李晓辉又不由得伤心了起来;想着就叹了口气道:“梓颖,我这两天也好想家,暑假没回家,我都有后悔了!” 电话那端的程梓颖,听着李晓辉的叹气声音,就纳闷起来,关心的问道:“晓辉,你在江汉真没什么事情吧,有啥事情就出来呀,不要憋在心里,我们跟亲姐妹一样,有啥不能的?” 听到程梓颖那么急切关心的问话,李晓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拿着听筒,就开始抽泣起来,边抽泣边道:“梓颖,我,我,我就是忽然心里特难受;特想你们几个,想你们早回校来!” 李晓辉差就把自己的遭遇和这两天的委屈在电话里告诉了程梓颖,强自忍了忍还是没出口;接下来也不知道再和程梓颖聊什么好,在程梓颖安慰了她一会后,就和程梓颖道了声开学见,就匆匆挂了电话。 晚餐依然在宾馆自助餐厅里吃的,吃过饭,李晓辉就回房间,打开电视机,坐着无聊的看着电视节目;这个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音;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方俊达微笑着站在门口;李晓辉没有搭理方俊达,转身回到房间,重新又坐到沙发上。 方俊达进来后,顺手把房间门关住,就走到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后道:“怎么样?住这里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告诉他们。” 李晓辉仍然没有搭话,一脸严肃的坐在那没动,其实今天方俊达能过来看自己,李晓辉心里面还是觉得多少有安慰;如果这个男人今天不过来,那可真是人品有很大问题了,想请他帮忙的事情,八成也会泡汤。 方俊达见李晓辉板着脸没话,就道:“还在生气吗?我了我会为你负责任的,我会到做到,请你相信我。” 见李晓辉还是不话,方俊达也就没再什么了,两人静静的坐了会,方俊达就起身,走到了李晓辉面前;伸手把李晓辉拉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李晓辉,就在她的脸上亲吻着,李晓辉挣扎了一会,可方俊达的拥抱,太有力了,见挣脱不了,李晓辉就没再挣扎了,任由方俊达搂着自己亲吻。过了一会,李晓辉再次用力的把方俊达推开道:“还是坐着话吧,你昨天把我弄的那地方还很疼!”见李晓辉终于开口话了,方俊达也就放开李晓辉,再次回到沙发上坐下。 在沙发上坐下后,方俊达就道:“晓辉,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别介意,我昨天也考虑了很久,我一定会尽我努力帮助你,为你负责的!” 李晓辉就道:“你真喜欢我,那你敢和你老婆离婚吗,和你老婆离婚了,我毕业后就嫁给你,你敢吗?” 听着李晓辉这样的质问,方俊达顿时无语,又过了会,方俊达才开口道:“晓辉,其实你不了解我,你别看我是个副处长;在别人眼里,体面光鲜,大也是个官;可是我心里也苦呀!” 听到方俊达这样,李晓辉就抬眼望着他;方俊达拿出烟抽了支上,狠狠的吸了口烟道:“其实,我也是出生在底层,父母都是厂的工人,我是家里的老大,我16岁就下乡当知情,后来在恢复高考的前一年,被推荐上的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现在的单位;我一没后台,二没关系,后来经别人介绍,就和田笑结婚了,田笑的样子你也知道;了你别笑话,我当时就是图她家庭好,想给自己找个后台,可结婚后我才知道,那田笑,张的不怎么样就不了,从娇生惯养的,人很霸道,满不讲理;其实我们夫妻生活,一年过不了几次;我很压抑呀!” 听着方俊达介绍他的情况,李晓辉隐隐的对面前这个男人生出了一丝同情;自己何尝不是想改变命运,才迈出了那一步,才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献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时就听方俊达又道:“要是能和田笑离婚,我早离了,我不想让别人骂我,老岳父退休了就把人家女儿抛弃了,人言可畏呀,还有就是我这个年龄,正处在仕途的上升期,这一闹腾,不是什么都完了吗?” 听着方俊达发自内心的话,李晓辉陷入了深思,没想到他一个大处长,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看来想要出人头地,害死人呀! 方俊达继续道:“那天在我家,我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里就不平静;我真的是发自内心喜欢你,你是那么的充满活力,那么的漂亮,见到你后,我天天都在心里想着你,可我知道,我已经结婚,我不能给你什么?我唯一能帮助你的就是,平时在经济方面资助你一下;将来你毕业分配时候,我全力的帮你;其实我也感觉很对不起你。 听着方俊达这样,李晓辉的心里平静安慰了不少,发堵的心这会也不再感觉那么的堵了;就起身拿过房间的开水瓶,给方俊达和自己都倒了杯开水;然后坐下道:“只要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也不想影响你,可你咋就那么冲动呢,我虽然快岁了,可到如今连朋友都没谈过!就这样让你把我清白身子给占有了;我想着都闷气!都不想活了!” 方俊达望了望李晓辉道:“不怕你笑话,我其实也是从来没恋爱过就和田笑结婚了;我和田笑也就这样,谈不上感情不感情的,孩子不了,为了孩子,就这样了;我除了不能给你婚姻,其他什么事情,只要我办的到,我都会为你做的。” 方俊达的想法的却是真实的,他和田笑经别人介绍后,也就是看了几次电影,最后就各有所图的结婚了;田笑人张的一般不,性格又不好,方俊达过的很压抑;所以见到李晓辉后,看到李晓辉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压抑的内心就忍耐不住的释放了出来,其实方俊达这个人并不坏;在厅里他不仅仅是靠着老岳父的人脉才走到副处长的岗位,岳父只是一个方面;他本人能力也不错,平时人员关系处理的也很好,现在方俊达的上升势头还很旺。 听着方俊达推心置腹的话,李晓辉感觉对这个男人并不是那样的反感了,叹了口气道:“你家孩子我还是会尽心的辅导好的,这里我就再住段时间,不影响你吧?” 方俊达道:“不影响的,你尽管住,只是,你辅导欣玉的时候别提住在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没关系。” 李晓辉道:“我不会那么无聊,我告诉她们干嘛,我住到开学前就搬回学校去。” 方俊达道:“晓辉,我想开学后,你每个星期有时间还是过来给我家孩子补习,你最近补习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孩子明显有提高,我家欣玉那孩子和你也挺投缘的!还有就是我有时间的时候,也想和你在一起聊聊天。” 李晓辉道:“到时间再吧,快毕业了,好多课程都要结业,就怕到时候没时间!” 二人又聊了会,方俊达看看时间不早了,就站起来道:“你早休息,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方骏达走后,李晓辉冲洗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看电视节目;经过今晚和方俊达的聊天,李晓辉心里好受了不少,感觉不是那么的堵心了…… 第十五章阴阳要平衡 岳浩瀚接到程梓颖电话后的第二天早上;在操场边和罗老爷子相互切磋打了几趟太极拳后,罗老爷子罗先杰端起茶杯喝了口,对还在深思比划着招式的岳浩瀚道:“子,收拾一下,今天早上和我一起到抗美家吃早餐;咱爷俩再好好聊聊,我今天下午就准备走了;有舍不得你子。” 岳浩瀚道:“老爷子,你不是每年都要来一次嘛,再了,我要想你了,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到京市去看你呀。” 罗先杰道:“唉,我这八十多岁的人了,不是这套太极拳;我不知道早到那里去了;这套拳法真不错,还是一句话,贵在坚持呀,有了这套拳法,够你子受益一生的。” 二人着话,不一会就到了罗抗美家,罗抗美就把收拾好的早餐端上道:“我和晓峰还有课,先吃过了,你们爷俩慢用,今天早上的白米稀饭煮的好,多喝两碗,馒头还在热着,你们趁热吃。”完话罗抗美就走出去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岳浩瀚从电饭煲里滔了碗稀饭双手递给罗先杰道:“爷爷,先喝碗稀饭,一会再吃馒头。” 罗先杰接过岳浩瀚递过来的一碗稀饭,喝了口,放到餐桌上道:“岳,你这几天打这个太极拳,悟出一些东西没?这套拳是打一次,有一次的收获呀!” 岳浩瀚道:“爷爷,我就是感觉,早上打几趟拳后,全天就浑身精神饱满的,觉得精力特别的好。” 罗先杰道:“子,打这个拳健身是肯定的了;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的是,从这个太极拳中,你还可以悟出很多做人的道理。 罗先杰完又端起碗喝了口稀饭道:“我打一次这拳那,就能明白好些事情;我戎马一生,这么多年,凡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事情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就喜欢打几趟拳,也怪!每次几趟拳下来,就会思维大开,好多疑难问题就灵光一显;这主意和办法也就有了;烦闷的心情,就不会再烦躁了;子,你怪不怪?你有文化,悟性好,只要坚持,估计领悟的东西比我多。” 岳浩瀚啃了一口手里拿着的馒头道:“爷爷,我在想,这太极拳的原理,肯定和为人做事是相通的;都是讲究一个阴阳平衡;打太极拳如果做不到阴阳平衡,那招式就别扭难看,那就不叫太极拳了。做人做事也是这个道理,做不到阴阳平衡,那这个人和这件事肯定让别人看着别扭,肯定就有问题了。” 罗先杰夸赞道:“行,你子不错,我就你悟性不差;我师傅徐道长当年传授我这套太极拳法的时候,曾经对我过这套拳法的要领就一句话,‘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你最近几天练习的时候,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 岳浩瀚道:“爷爷,是这个理;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感觉到了,这‘立定脚跟’了,才站的稳;这‘竖起脊’了,身体才不会随意前俯后仰、左右歪斜;这‘开拓眼界’了,才不会低头垂眼甚至闭眼;这‘放平心’了,才能够心情平和的呼吸吐纳。” 罗先杰伸手拿了个馒头,掰了一块,填到嘴里吃了后道:“子,你理解的很好,我今天要告诉你的就是我师傅的这句话,我经过几十年的领悟,其实做人也是这个理;无论你将来毕业后干什么,无论到了那个单位,将来级别多高,这做人,一定要做到首忌轻浮,重一个‘稳’字,立场要稳定,言行要稳重;要忌歪邪,要行正道,挺直脊梁,刚正不阿;切忌目光短,宜心胸开阔,眼光远大;更忌心态失衡,当求一颗善良、平和的心。” 岳浩瀚道:“爷爷,我记住了,没想到一个太极拳,里面蕴含了这么多的人生道理;今天爷爷的话,我一定记住!” 罗先杰又喝了口稀饭道:“记住就好,希望你以后练习太极拳的时候,就想想今天我告诉你的话;你要以后当官了,更要好好悟悟这个中道理,那样你才会走的更远!” 岳浩瀚喝了两口稀饭道:“我能当啥官,我的理想就是跟着我们江汉大学的章教授,好好的研究研究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咱不是当官的料!” 罗先杰把手中端着的稀饭碗往桌子上一放‘哈哈’大笑道:“你子别你不是当官的料;这当官也不是谁天生下来就会;就拿我来吧,九死一生,经历那么多,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到八十多岁;我看你子的悟性,真要当官了,恐怕还真是块好料,万一你以后从政,当官了,你千万要记住我师傅传授太极拳法要领的那句话‘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要多为老百姓想,多做好事情。” 岳浩瀚与罗先杰爷俩边吃边聊甚是投机;岳浩瀚把自己碗中的稀饭吃完,把碗放到桌子上后,望着罗先杰道:“爷爷,你今天真要走?那我下午送你,真想让你再多住几天!” 罗先杰道:“不用送,下午中南省军区有车来接我;我从江汉坐火车回,你不用管我,只要记住我给你的话就行;一会我把京市家里地址和电话告诉你,你没事时候,给我打打电话,让我也解解闷。” 岳浩瀚道:“好的,只要爷爷不烦就行!” 罗先杰用完饭后,扯了张餐巾纸,边擦着嘴巴边又对着岳浩瀚感叹道:“岳,你要用这太极拳,修炼出一颗不图名利的平常心、豁达大度的宽容心、无烦无忧的轻松心和积极健康的乐观心,就不枉爷爷我教授你一场了!” 岳浩瀚道:“爷爷,你的话我记住了。” 二人聊了半上午,岳浩瀚才告别回家;回到家里后,看看父母弟妹们都没在家;岳浩瀚就坐在沙发上想着罗老爷子今天的话;这罗老爷子今天是发自肺腑的在教自己咋做人呀,老爷子一生经历丰富,洞明世事;看来这太极拳是学对了,不仅能健身还可以修身养性;看来我们华夏传统文化精髓还是很多的,自己以后要好好挖掘研究研究。 岳浩瀚坐着静静的消化了一会罗老爷子的话后,起身又走出了院子。岳浩瀚刚出院子,就看到干爹邓玄昌手里大包包的拎着东西走了过来;岳浩瀚赶忙上前帮忙,接过两个包道:“干爹,回来了!” 邓玄昌道:“想干爹了吗,你子,天天在家待的住呀,走,到我家去,中午陪干爹喝一杯,一会我给你讲件新鲜事,估计你那建明哥立功了。” 岳浩瀚就跟着邓玄昌到了邓玄昌家里,邓玄昌家和岳浩瀚家是一排房子,邓玄昌家是靠最左面那家;边走岳浩瀚边问道:“干爹,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干妈呢?” 邓玄昌道:“你干妈过段时间才回来,我先回来有事情;别人找我帮忙看看风水,托人带了几次信,今天才赶回来。”邓玄昌的老家就在江阳县的五龙乡黑垭子村,距离县城也不太远。 到了邓玄昌家,放下东西后,邓玄昌就去把烧开水的电水壶灌满水,插上电后才道:“我这次回来,给你家带了两斤‘五龙毛尖’夏茶,味道不错;你一会回家带回去。” 岳浩瀚把塔在沙发上的的大毛巾扯下打了打沙发上的灰尘,坐下道:“好的!干爹,你刚才告诉我个新鲜事,啥新鲜事呀,建明哥还能立功?” 邓玄昌拉过一个椅子,用抹布抹了抹坐下道:“还真是个新鲜事,你刑警队那建明哥也是个有心人呀。这人那,做啥事情,都要心正,人在做,这天在看;做坏事了是早晚会得到惩罚的。” 岳浩瀚笑了笑道:“干爹,你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你道是啥事情,我这几天只顾着陪罗老爷子练太极拳,也没见到张建明。” 邓玄昌道:“我这次回五龙乡黑垭子村,我们村那个叫罗二宝的上门女婿;平时看着人挺老实,人也怪能干;村里人对他评介都不错;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杀人犯,还是被你建明哥给发现的。” 完,邓玄昌起身,把烧开了的水起了起来,拿出带回的茶叶倒了两杯茶,从新坐下后道:“你先尝尝这茶的味道,我接着给你讲。” 邓玄昌端起茶杯喝了口道:“那罗二宝,前几年从尖山县,经人介绍入赘到黑垭子村张明奎家,当了上门女婿;张明奎的姑娘张彩娥人也不错,开始几年夫妻关系一直还可以,谁知道,这张彩娥连续生了三个姑娘,加上超生罚款;这家里日子就不太好过;最近一年两口子老是吵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吵的。那天你建明哥在黑垭子村为另外一个案子在走访群众;中午正在村长家吃饭的时候,罗二宝与张彩娥又在村里大吵大闹起来;据当时听到吵闹声,正在吃饭的张建明和村长就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罗二宝估计是喝酒了,正追着张彩娥打;边追罗二宝嘴里边喊‘你这个婆娘,再瞎胡闹,老子把你杀了!’听到这话,那张彩娥就大叫道:‘你个黑心的罗二宝呀,你在尖山都杀过人,你还想杀我?’大家听了也都没当会事;把他们夫妻劝劝就各自走了,张建明和村长们接着吃饭。” 着,邓玄昌起身又给二人杯子续了下水,坐下喝了一气接着道:“你事情赶巧不赶巧?听你建明哥回来后,星期一上班,到了刑警大队办公室就看到一封尖山县公安局发过来的案子协查通报;拆开一看,是尖山公安局换了个局长,为了破几年前的积案发来的。其中,有个案子是前几年一个收购木耳香菇的贩子,在尖山县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村路悬崖边,跌落下悬崖摔死了,当时据定的是以外身亡;可一直就没搞清楚,那贩子身上带的收购木耳香菇的钱下落到哪儿了;那张建明看到这个案子,就想起来在黑垭子村听到的罗二宝和张彩娥吵架时候的话,就多了个心;再次到五龙乡的时候,把罗二宝传唤到派出所一问,没两个回合全招了;那贩子是罗二宝抢了他的钱财,又把他推下悬崖的。” 听完邓玄昌的讲述,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道:“看来建明哥真是员福将呀,敬业,有心那!” 邓玄昌道:“那天警察去带走罗二宝的时候,张彩娥哭的死去活来的,边哭边打自己的嘴巴子,哭叫到以后自己拉扯几个娃子咋过日子。大家就都议论,这夫妻好的时候,啥话都;最后坏事还是坏在女人嘴巴上。 岳浩瀚接过话头道:“干爹,其实我不那样认为,我还是认为,这就是《易经》上的,‘阴阳失和惹祸端’呀;那罗二宝即便是没这件事情,只要夫妻长期不和,也会生出别的事情来的。” 邓玄昌道:“浩瀚,你的对,这大千世界,无论什么事情讲究的就是个阴阳平衡,阴盛阳衰或者阳盛阴弱,都不符合自然之道;就我给人家看风水吧,其实也就是讲究个阴阳平衡,合乎自然;人居住环境,阴阳平衡,顺乎自然了,当然就会心情愉悦;身体健康。” 二人聊着,看看将近中午,岳浩瀚端起茶杯又大大喝了口道:“干爹,干妈又没回来,你中午还是和我一起,到我家随便吃吧。” 邓玄昌道:“行,你先回去,我把家里收拾一下,走了一段时间,到处脏兮兮的,饭好了过来叫我。”岳浩瀚应了一声,拿起邓玄昌带回来的‘五龙毛尖’就朝自己家中走去。 第十六章邓玄昌的环境论 岳浩瀚进了家门,看看两个妹妹在书房学习,浩江也不知道在房间摸索什么;爸爸岳玉林坐在客厅看电视,妈妈王素兰在厨房忙乎;进了客厅,岳玉林看见岳浩瀚道:“浩瀚,听罗老师,她老爷子下午要走,你不去送送?” 岳浩瀚把茶叶放到茶几上道:“爸,老爷子了,中午饭后,由省军区的车子来接他,我饭后过去送送。” 岳玉林看看茶几上岳浩瀚放的茶叶道:“那是什么?” 岳浩瀚道:“干爹从乡下回来了,给带的‘五龙毛尖’,喝着挺不错的,对了,他中午过来吃饭。” 岳玉林道:“快到厨房里,告诉你妈再加两个菜。”岳浩瀚应着就起身到厨房去了。 中午饭好后,岳浩江就过去,把邓玄昌喊了过来;和岳浩瀚一家人寒暄过后就吃饭;中午岳浩瀚和爸爸陪邓玄昌喝了几杯酒后就道:“我去看看接罗老爷子的车来了没有,我过去打个招呼,送送老爷子;感觉和老爷子挺亲的。” 完,就拿起邓玄昌送的两斤茶叶道:“干爹,我把你送的两斤茶叶给罗老爷子,没意见吧!”邓玄昌道:“你拿去,改天带信让你干妈回来时再给你爸妈带两斤,这是我家侄儿自己手工炒制的,喝着不错。” 岳浩瀚拿着茶叶就向着罗老师家走去,快到的时候,就看见罗老师家院子门口停了台挂着军牌的红旗轿车;进了院子就看到副校长刘晓峰和罗抗美在忙乎着,整理着老爷子要带的东西;刘晓峰看到岳浩瀚进了院子就打了声招呼道:“浩瀚来了?快进客厅坐,我们马上就收拾好了。” 岳浩瀚进了客厅,就看着沙发上毕恭毕敬的坐着一位少校和一位士官,正在和老爷子着话;岳浩瀚进了客厅后望了望那少校和士官头笑了笑,才对罗先杰道:“爷爷,我来送送你,这两斤茶叶,是我干爹今天从五龙乡带回来的,纯粹手工加工的‘五龙毛尖’,你带回去尝尝,要喝着可以,改天我再给你邮寄过去。” 老爷子笑笑,指着岳浩瀚对那少校和士官道:“我这孙子,对我不错,我那套太极拳呀,全传给他了。” 听着老爷子的话,那少校就望着岳浩瀚羡慕的笑了笑道:“首长,你那太极拳,可是在全军都有名气呀!据还救过你命呀。” 罗先杰哈哈笑道:“不是这太极拳,我早见马克思了!” 这时,岳浩瀚拉了把椅子坐下道:“爷爷,咋走那么急?我还以为你在吃饭呢?”罗先杰道:“到江汉还有半天路程,早走时间宽余。” 正着话,罗抗美进来道:“爸,东西都收拾装好了,你路上多注意身体啊!” 罗先杰道:“没事,我这身子骨还行;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把岳给我带去,让他认认门,这子,我喜欢!” 罗抗美道:“爸,你放心,我也很喜欢浩瀚,没把他当外人看,在我眼中他跟亲儿子一样,下次回京,一定把他带着回去看你!” 罗老爷子端起自己的保暖杯子,朝外就走,那少校和士官到院子后,把两个大皮箱和几个包连忙拿出去放到红旗车后备箱中;罗老爷子走出院子到车跟前后,那少校连忙打开后车门,左手护着车门,右手扶着罗老爷子道:“首长,请!” 等罗老爷子坐到车里后,少校才拉开副驾位置的车门坐了上去;士官已经把车子启动,老爷子降下车窗对着岳浩瀚道:“子,贵在坚持;要记住我的话;有时间给我电话!”着话,车子已经驶离。 送走罗先杰后,岳浩瀚又与刘晓峰和罗抗美打了招呼后,才又回到自己家中;到家后大家也刚吃完饭,爸爸妈妈正与邓玄昌坐在客厅话,看着岳浩瀚进来;妈妈王素兰就问道:“罗老爷子走了?” 岳浩瀚道:“刚走,来了辆红旗车和两个当兵的,刚接走!” 这时邓玄昌就道:“别看罗老爷子退休这么多年了,在军中影响力还是不呀,到处都有他的部下!” 岳玉林道:“人家罗老爷子的威名,是枪林弹雨,九死一生拼出来的,据一直到现在对抗美兄妹们要求都很严,脾气倔!” 岳浩瀚就道:“爸,我咋觉得罗老爷子性格挺不错的,没发现老爷子脾气倔呀。” 王素兰道:“那是老爷子喜欢你,你俩有缘分!” 邓玄昌感叹道:“真是缘分呀,浩瀚,不定你以后事业发展,罗老爷子会给你很大帮助的。” 岳浩瀚道:“我的志向,以后也就是好好研究研究华夏文化,不过老爷子教我的太极拳,真还让我感悟了不少东西,我们华夏古老文明深奥那!” 邓玄昌道:“看你兴趣不!你中午休息,下午要没事情,跟我一起怎么样?” 岳浩瀚道:“行,反正在家没事,闷得慌,就看看干爹怎么样给人家布局风水,那你们聊,我先休息会。” 下午三多钟,岳浩瀚起身后,在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干爹邓玄昌在院子里和爸爸岳玉林话,岳浩瀚赶忙从卫生间走出来道:“干爹过来了,中午你没休息下?” 邓玄昌看着头发湿漉漉的的岳浩瀚道:“睡了一会,收拾下我们走;向阳路一个开商铺的熟人,了几次让我去帮忙看看他那铺面;是那铺子开了有大半年了,一直亏损,让我看看是不是风水布局出问题了。”岳浩瀚应了一声,收拾了下,就和邓玄昌一起向外走去。 路上,边走邓玄昌边道:“浩瀚,这风水其实就是易学在生活中的应用;许多人以为‘风水理论’是乱的,其实不对;人的居住环境阴阳和谐,顺乎自然了,居住在里面的人就会身心健康;古时候的‘孟母三迁’你是知道的,那其实也就是孟母想选择个适合教育孟子的环境。至于有人乱是‘迷信’,那是另一回事;风水其实与阴阳气场,环境等因素有关;可对一般人来讲,“环境”两个字念起来简单,起来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尤其房前屋后环境复杂,前后左右、远远近近都各有不同;不懂易学,你就感受不到所处环境哪儿有问题,你就不知道怎么布局你的居住环境。” 听着干爹邓玄昌的长篇大论,岳浩瀚就想到了罗老爷子的太极拳原理,心道:“其实打太极拳和环境风水,事不同理同;都是讲究和谐自然。豪华、舒适的风水宅院,的确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那都是因为阴阳平衡合乎自然的原因。” 看着岳浩瀚深思的样子,邓玄昌又道:“我们华夏人很聪明,在四千多年前就发明了风水学的概念;在风水的基础上还衍生出各种各样的‘风水理论’。风水就象针灸与气功被西方人视为迷信几百年,现在却被许多医疗保险公司,承认为有效的疗法一样,风水已被许多商人、银行家、律师及许多名人所青睐;好的风水环境,不仅有利于发财、致富,而且有利于人的身心健康。” 二人边聊边向着‘向阳路’方向走着;经过一个商店,岳浩瀚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了邓玄昌一瓶,自己开了一瓶,仰着脖子喝了一气道:“干爹,喝水,咱这江阳也没个出租,我都浑身走出汗了,今天有热。” 二人喝着矿泉水,不多一会已经到了向阳路与步行商业街附近的一间不错的商铺。 商铺是一趟临街三间大铺面,写着‘珠宝玉器工艺商行’的招牌;外面人行道旁边的一根路灯杆子,刚好正对着铺面中间一间的大门;岳浩瀚随着邓玄昌走进了商铺,只见三间商铺里面全是相通的,一溜齐腰高的玻璃柜台占了大约一间半铺面;里面摆放着玉镯,项链,挂件等玉器类工艺品;另外一间半,靠墙地方全是一人多高的花架柜子,上面每一个花格中,都摆放着比较大一的‘玉雕工艺品’;里面可为琳琅满目,品种花样繁多。玻璃柜台后面,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姑娘,正在里面拿着本杂志看着,见二人进来,慌忙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笑脸迎着。岳浩瀚走近柜台,观赏着里面的物品;看着柜台里面的玉器品,岳浩瀚随便问了句道:“这东西都很贵吧。” 只见那姑娘望了望岳浩瀚,笑着回道:“先生,我们这里高中低档的物品都有,主要看你要什么样的,价钱区别主要是玉石原材料和加工手艺;我们这里还可以购买原材料,按你要求给你加工出来。” 邓玄昌进了铺面后,一直没有话,在里面东看看西瞅瞅的,然后又站到正中间的大门口,向着外面张望了半天;这才返回商行里面的柜台边,对着那姑娘道:“周全山今天在不在?” 那姑娘听邓玄昌问她,慌忙放下手中正拿着的在为岳浩瀚介绍的玉镯;微笑着对邓玄昌道:“先生找我们老板?他今天刚好在,正在后面加工一个物品,你稍等我去叫他。”完,那姑娘就朝着商行后面走去,那商行靠后有一个门直通后面。 不多一会从后面走出一位四十岁模样,中等身材,体态微胖,满脸堆笑的男人;看到邓玄昌后慌忙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边伸出双手笑着握向邓玄昌边道:“邓老师,你可是贵客呀!天天在盼着你过来,帮我好生谋划谋划,走,我们到后面坐。” 那男人引领着邓玄昌与岳浩瀚向着后面走去,出了商行的后门;是一个院,院布局很是雅致;靠着商行门口的墙边,几个大木架上放着大块的玉石原料;岳浩瀚也叫不出那些玉的名称;院靠后是三间平房,左右两边又有两间平房,左右平房里面有几个工人似乎在忙碌着加工玉器产品。 进入后面平房的客厅落座后,那男人给邓玄昌和岳浩瀚倒了杯西湖龙井茶后道:“邓老师,先喝杯茶;这茶是我上次到杭市带回的正宗西湖龙井,给你也留了两斤。” 邓玄昌道:“老周,你客气了!”完又指着岳浩瀚道:“这是我干儿子,江汉大学的学生,对《易经》也很有兴趣,暑期在家没事情,跟着我过来玩。” 那中年男人听着邓玄昌的介绍,忙又站起笑着双手握住岳浩瀚的手道:“你好!我叫周全山,和邓老师是多年的交情。” 岳浩瀚忙站起和周全山握手后,才又坐下,坐下后心里想道:“看来这个周全山生意肯定做的不错,人很会来事;看着八面玲珑的样子。” 三人坐着品尝了一会西湖龙井后;邓玄昌道:“老周,我刚才简单在你这商行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在布局上要适当调整一下。” 周全山道:“邓老师,个实在话,我本来不指望着这个铺面挣钱;主要就是把这里作为玉器产品加工,再了咱这县城里,玩玉器的人也不多,可自从这个铺面弄下来以后,我这半年几乎没赚到钱,还亏了不少;就连南方和杭市的两个铺面也在亏。” 邓玄昌道:“这个应该是多方面的因素,风水仅仅是一个方面;这影响一个人运道的事情,主要有五个方面,‘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这风水只排第三位;你这个店面我刚看了,大问题没有,几个地方我一会给你一下,你改进下应该没问题。” 周全山道:“原打算,你要有时间了,还准备带你到南方和杭市,看看我另外两个店面的布局;收入主要靠那两个店面。” 邓玄昌道:“有机会了一定去看看;我今天看了你这个门面,主要是你前面三间都开有门,这门太多,再加上你中间那门,外面正对着一根路灯杆子,就这两方面不太好。” 周全山道:“邓老师,你看看怎么样布局合理些?” 邓玄昌道:“你这个店铺最重要的是要能藏风聚气,这样才会聚财;所以你门面的大门要改;再者就是改门面的时候,避开前面的路灯杆子;有种法叫‘门前有柱如悬针,不损钱财损子孙’;所以大门要避开那路灯杆子最好。” 第十七章提前返校 邓玄昌喝了两口茶,继续道:“老周,我建议你,前面的店铺,把中间和靠右的门都封起来,这样既避开了外面的路灯杆子,也便于你的店铺能够达到‘藏风聚气’;店里面靠左面,一进店里的地方,摆放一些适合我们江阳人消费的件中低档工艺品;靠右边装饰成一个型展厅;主要摆放档次高的玉雕产品,右面靠后可以装成一个型会客厅;便于有客户在展厅看过商品后,可以坐下商谈,这样布局一下,你这珠宝玉器商行的档次也就起来了。” 听完邓玄昌的建议,周全山道:“邓老师,我就按你的建议改造,我最近就开始着手改造,到时候还请你过来指导。” 大家又坐着聊了会天,邓玄昌就起身告辞;周全山热情的挽留道:“邓老师,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聊了,晚上我请你们。” 邓玄昌道:“老周,不必客气了,我晚上还有事情,改天有机会了再聚。” 周全山看邓玄昌执意要走,就从里面把两斤西湖龙井拿了出来,递给邓玄昌道:“邓老师,你要真有事情,那我就不留你了,这两斤龙井茶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你不要推辞。” 邓玄昌道:“好,我带上,那我们走了,改天聊!” 周全山送着二人到前面的店铺后,走到柜台里面;拿了一个翡翠观音挂件,走过来喊住正要走出店门的邓玄昌二人道:“这个翡翠观音挂件,是我自己雕刻的,我送给大学生,作为见面礼;值不了几个钱,以后有啥需要尽管。” 岳浩瀚推让着道:“不太好吧,翡翠很贵的;周老板,你别客气!” 邓玄昌看着二人在那里推让,就对岳浩瀚道:“浩瀚,周老板心意,你接住吧。” 接过翡翠挂件,二人才迈出了店门;周全山送了出来后道:“邓老师,你们稍等一下,我到那边把车开过来送你们回去。” 邓玄昌道:“老周,不必麻烦了,又不远,我还是和浩瀚走着回去;路上还可以聊聊天,你忙你的吧。”周全山又客气了一番,望着邓玄昌二人远离后,才转身回到了店中。 走在路上,邓玄昌对岳浩瀚道:“浩瀚,这周全山人不错;前几年在尖山县玉雕厂上班,是厂里的大师傅,后来那玉雕厂因为管理不善,一直亏损,工资很低;再加上他也不受重用,后来就到南方自己开了个玉雕工艺品店,据这两年赚了不少;江阳这个店,他主要是带了几个徒弟搞产品加工。” 岳浩瀚道:“老周眼光不错;我们燕山市这一带,玉石资源还是不少;‘黑独玉,米黄玉,绿松石,水晶石,玛瑙石’等都很丰富呀,他在这里加工,到南方出售;应该很能赚钱的。” 邓玄昌道:“应该很赚钱,他去年在杭市又开了家店,东南沿海富人多;家里喜欢摆放玉器产品。” 岳浩瀚摆弄着手里周全山送的翡翠观音挂件,正反看了看道:“干爹,你看这个翡翠挂件的观音雕的惟妙惟肖;你这个挂件值几个钱?” 邓玄昌接过来反复看了看道:“翡翠是一般的翡翠,刚老周也了,是他亲自雕刻的;这雕工真不错呀,我看最少也值一千元左右。”岳浩瀚吃惊的望了下邓玄昌道:“啥?值一千?太贵了吧,不能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咱是无功不受禄;还是给他送回去吧” 邓玄昌道:“你就拿着吧,我的是他出售价格,成本价估计也就是六七百的样子,那老周也是诚心诚意的送给你的,你送还了反而见外了。”完,邓玄昌把翡翠挂件又递给了岳浩瀚。 岳浩瀚接过挂件后道:“干爹,刚才你在周全山那里过,影响人一生运道主要有五个方面,‘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给我具体。” 邓玄昌与岳浩瀚并肩走着道:“其实很简单,你从字面就可以理解个大概;一命就是指的你出身,你生在什么样的家庭,父母做什么的,你左右不了,生长的家庭条件不同,将来的发展跟定不一样。二运就是机会,机会不同,能否抓住机会,当然对一个人的影响也很大。三风水主要指的环境,居住环境,工作环境,生长环境等;环境好了,自然就可以造就一个人的良好品德,对一个人的一生影响肯定大。四积德就是一个人要多做好事,善事,这样才会有好的回报。最后就是要多读书,读书才可明理,读书才可以改变提高自己,从而改变自己命运。” 岳浩瀚深思着,消化着邓玄昌的话;想象着能左右一个人命运的也确实就是这些因素,一个人是什么样,有多大发展成就,也就是这五个方面决定的。 这时,就听邓玄昌又道:“所以呀,一个人片面只注重一个方面,那就不会有多大结果;只有五个方面互补,平衡了,一个人才有良好的发展。” 二人聊着,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一中;邓玄昌还有其他事情,与岳浩瀚招呼了一声,就去忙自己的去了。此后一段时间,岳浩瀚每天早上练练太极拳,上午在家里看会书,下午凉快时候就去打篮球;偶尔邓玄昌出去看风水的时候,也把岳浩瀚带上;这样过的也挺充实。 暑期将近结束的前两天;下午没事情,岳浩瀚就到刑警队找宁海平,张建明。 进了刑警队办公室,看到张建明正趴在一个办公桌上写着什么;靠门的一位警察看到岳浩瀚进来,就问道:“找谁?”这个时候张建明才抬起头,看到了岳浩瀚,咧着大嘴笑着道:“瀚子,你还知道有你这个哥哥呀,快进来!” 着拉过另外一个办公桌旁的椅子,让岳浩瀚坐下,然后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放到岳浩瀚面前道:“喝水,快开学了吧。” 岳浩瀚道:“还有两天就开学了,建明哥,听我干爹你破了个杀人案,立功了吧” “哈哈,立什么功,纯粹巧合。”张建明笑着。 门口那警察望着岳浩瀚笑道:“你建明哥哥升官了,现在是二中队的队长,你没看他忙着在写计划呢,新官上任三把火!”“行呀你,建明哥!啥时间请我祝贺你一下?”岳浩瀚调侃到。 张建明哈哈笑道:“晕,又想宰我羊子呀!等这段时间忙完,有机会了到江汉请你,连我那弟媳妇一块请!” 岳浩瀚道:“行,建明哥,宁哥今天在不在?” 张建明道:“宁队有个案子在忙,刚出去,估计明天他还要到江汉去一趟;开学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明天让他给你捎带去。” 岳浩瀚道:“我晚上给爸妈商量一下,明天要是宁哥车坐得下,我想提前返校;反正也就两天就开学了;节约一趟路费,下次你们到江汉了,我请你们!” 张建明嘴巴一咧笑道:“算了吧,别扯了,指望你那几个路费钱,请我塞个牙缝差不多,别看你哥我瘦,这肚子可能装的很;还是等你上班拿钱了再好好请我吧。” 岳浩瀚道:“行,那我将来上班第一个月工资请哥几个;我告辞了,不打搅你们,宁哥回来了,你告诉他,能坐下,明天把我带上。” 在刑警队张建明办公室胡扯了一会,岳浩瀚看着大家都有事情,就告辞出了公安局;经过向阳路与步行街交汇地方;就看到周全山的‘玉器工艺商行’的大门已经改造好了,中间和靠右的门,已经封闭做成橱窗;透过橱窗玻璃,看到里面摆了不少玉器工艺品;岳浩瀚心里想:“这个周全山做事情还挺果断,改造,没几天就弄好了,看来是个做事的人。” 想着就走进了周全山的商行,看到里面几个中年妇女正在一进店门的柜台旁,拿着玉手镯和挂件在那里观赏;柜台里面的姑娘正在向众人介绍着样品;岳浩瀚就走到右边展厅里,观赏着展架上的玉雕产品;这时,从后面会客室那边走过来一个端着水杯的姑娘道:“先生,先喝杯茶,再观赏不迟,这展架上的玉器,都是我们老板的作品;我们老板可是有名的玉雕大师,你随便看看,有需要的话,到那边再谈。” 岳浩瀚望着伶牙俐齿介绍着的姑娘道:“我就随便看看,你们周老板的手艺真不错!”完后,岳浩瀚端着水杯子又到柜前前,看着里面摆放的玉镯,手链,挂件等饰品;当看到摆放着的翡翠观音挂件时,岳浩瀚就问那姑娘道:“这翡翠观音咋卖的?”那姑娘抬头望望岳浩瀚,似乎认出他了,笑笑答道:“这都是周老板的徒弟加工的,一件一千二百元;上次老板送你的,是他自己加工的,就要贵些。” 听着那姑娘介绍,岳浩瀚心里觉得收周全山那么重的礼物,就有过意不去;喝了口水问那姑娘道:“你们周老板在不在。” 那姑娘道:“前天送一批货到南方去了,估计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岳浩瀚又在店里看看,这才离开,感觉这个店铺,从新布局后,比上次来,从外观到里面的摆布,看起来舒服多了,也比原来多了些人气。 晚饭过后,坐在客厅里,岳浩瀚就对爸爸岳玉林,妈妈王素兰道:“爸妈,就要开学了,我下午到建明哥那去了,他他们宁队长明天到江汉,我想搭他们车,提前两天到学校。” 王素兰道:“行,搭便车带东西方便,那我一会把你该带的东西收拾一下;还有,我前几天做的米酒味道不错,加上你干妈前天回来给带的‘五龙毛尖’,你也带上;到江汉后,抽个时间,给你江阿姨家送去,你江阿姨和紫烟都挺喜欢喝米酒的。” 岳浩瀚道:“好的,那我先进屋收拾我的衣服。”完就进房间收拾自己的衣物去了;王素兰也起身帮忙收拾别的要带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岳浩瀚起床后,在一中操场跑了两圈,打了几趟太极拳;回家洗了个澡,刚吃完早餐;就听到院子外面汽车的喇叭声音,走出来后,就看到一辆警用桑塔纳轿车停在外面;宁海平和另外一个带着眼镜,0多岁的警察已经下车站在车前,岳浩瀚慌忙上前拉着宁海平道:“宁哥,过来了!吃早饭了没,到家里坐。” 宁海平笑着道:“我们就不进去坐了,东西收拾好没?收拾好了,我们早走,想早到,趁着下午省厅下班前,还可以办事。” 岳浩瀚道:“好的,那宁哥你稍等。” 完转回家里,这个时候爸爸岳玉林,妈妈王素兰和两个妹妹及弟弟岳浩江,已经把要带的东西,帮忙拿了出来,一家人和宁海平几人打着招呼,把岳浩瀚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后;岳浩瀚对岳玉林和王素兰道:“爸妈,那我走了,有时间我给你们写信或打电话。”完就和宁海平坐进了桑塔纳的后排;那戴着眼镜的警察,坐到了副驾位置上,司机把车启动后,离开了。车子走后,岳玉林全家才转会家中。 车子走在路上,宁海平拍了拍副驾位置上的警察给岳浩瀚介绍道:“浩瀚,这是技术大队的副大队长姜风平,警官大学毕业的。”那警官扭头冲着岳浩瀚笑了笑,岳浩瀚道:“姜大队好!”宁海平又介绍驾驶员道:“司机刘。”岳浩瀚道:“刘好!”。 中午四人在国道边的一个路边餐馆随便吃了中饭后,继续赶路,大约三半左右车子已驶入江汉市区,先把岳浩瀚送到江汉大学,几人帮忙把岳浩瀚带的行李搬到07宿舍后,宁海平等方才离开,赶往省公安厅,宁海平走后,岳浩瀚开始整理宿舍和带来的物品。 晚饭;岳浩瀚在校门口的店,吃了碗牛肉面,然后回宿舍早早的的休息了。(明后两天有事情停更,回来后两更补上!) 第十八章第一次见大官 第二天早上,岳浩瀚在学校足球场边,打了几趟太极拳,准备离开去吃早饭,这时,就看到章海明章教授,穿着一身运动装,手里拿着一个型收音机,边散步,边听着节目,走了过来。岳浩瀚看到章教授走过来,就跑着迎了过去道:“章教授好!您老早上也出来锻炼锻炼?” 章海明看是岳浩瀚,就把收音机音量调后道:“是浩瀚呀,提前回校了?我还打算开学报道后找你呢。” 岳浩瀚道:“昨天搭了个顺风车,就提前来了。” 章海明道:“来了好,我这个暑假,写了一篇论文,大至框架都弄好了,一会你把我手稿带回去好好看看,里面看能否再充实一下内容。” 岳浩瀚道:“好的!我早饭后到你办公室里去。”完又陪着章海明教授,在足球场周围散了几圈步,岳浩瀚才到学校大门外的早餐店里吃早餐,然后回宿舍里。 九多钟,岳浩瀚到了章海明教授的办公室,章海明正伏案在写着什么,岳浩瀚进门后,章海明抬起了头,摘下了眼镜道:“浩瀚,来了,先坐下;我马上整理好。” 岳浩瀚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章海明教授起身,把整理好的稿件递给岳浩瀚道:“你先拿回去看看,这是我暑期写的,‘华夏易经的宇宙观’,里面有我多年的考证观,我们华夏古人的宇宙观,应该都来源于易经,易经中的阴阳理论,高度概括了宇宙的形成,把整个宇宙的变化,用阴阳二气的变化,此消彼长来解释,明我们几千年前的华夏人,很了不起呀。” 岳浩瀚道:“章教授,我回去后会好好的看。” 章海明在办公室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后道:“浩瀚,你仔细研究过太极图了吗,你看那太极图的样子;实际和太阳系,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的样子类似,我们华夏先人创造的阴阳理论,很直观的勾划了宇宙,勾划了天地人事。” 聊了一会,岳浩瀚拿着论文稿件,从章海明教授办公室出来后,就到了校门外一个商店给程梓颖打电话,拿起电话,岳浩瀚犹豫了一会,想着要不是程梓颖接电话该咋回答,勿又想到,这个时候梓颖父母应该都在上班,不会在家,稍犹豫了一会,岳浩瀚就拨了程梓颖家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就听到了程梓颖那熟悉的声音:“喂,那位?” 听到程梓颖那熟悉的声音,岳浩瀚心里一阵狂跳,平静了下心情,岳浩瀚道:“梓颖,是我。” 听到是岳浩瀚的声音,程梓颖明显激动的提高了声调:“浩瀚,是你吗,真是你呀,我想你!你明天回校吗?” 岳浩瀚道:“我昨天己经到校了,刚从章教授办公室出来,就想着给你个电话。” 程梓颖道:“你咋昨天就回校了,也不早,早我就坐今天的车,我定的是明天的车票,明天下午四多才到。” 岳浩瀚道:“那我明天下午到火车站去接你。” 程梓颖道:“我好想你的!天天都在想你,你昨天到咋不告诉我,我好生气的!” 岳浩瀚道:“本来没想着提前到校,昨天刚好我建明哥他们刑警队有车到江汉,我就搭了个顺风车过来。” 和程梓颖通完电话后,岳浩瀚就回了宿舍,认真的看着章海明教授的论文,边看边思考,边回味,一天就在宿舍度过,晚饭后,岳浩瀚想起妈妈让他给江阿姨带的米酒和茶叶,趁着还没开学,给江阿姨家送去。 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后,就带着用大瓶装着的米酒和两斤茶叶,坐公交车到江海蓉家去。 到了橘子湖,省委省政府家属区,岳浩瀚登记后便到了江海蓉家门口,敲了几声门,门打开后站在门里的郑紫烟,看到是岳浩瀚,眼睛睁的老大,欣喜的道:“浩瀚哥!太神奇了,我刚还在想你呢!想你是不是回校了,你就出现了!”着话就把岳浩瀚手中拎着的东西接过。 岳浩瀚进了客厅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手中拿了本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见岳浩瀚进来,把手中的书放到茶几上后,微笑着望着他。 岳浩瀚心道:“这大概就是郑紫烟的父亲郑海峰吧,中南省最年轻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 在岳浩瀚拘束发愣时,江海蓉从里间笑着出来道:“浩瀚,过来了,快坐别站着。”完又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介绍道:“素兰家孩子,在江汉大学读书。” 等岳浩瀚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后,江海蓉微笑着给岳浩瀚介绍:“这是紫烟她爸,你郑叔。”岳浩瀚忙站起笑着对郑海峰道:“郑叔好!”郑海峰笑道:“好,伙子不错。” 很快郑紫烟已经放好东西,欢快的走出来,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郑紫烟坐下后,扭头望了眼岳浩瀚,对郑海峰道:“爸,浩瀚哥给带的王阿姨做的米酒,王阿姨做的米酒特好喝。” 郑海峰笑了笑,:“女孩子家,不要喝酒。” 郑紫烟笑道:“米酒又不是酒,我喜欢喝,王阿姨,喝米酒还可以美容。”着又扭头向着岳浩瀚道:“你是吧,浩瀚哥。”岳浩瀚笑笑道:“米酒喝多了,也会醉的。” 这时,江海蓉就问岳浩瀚道:“浩瀚,你爸妈都还好吧”岳浩瀚道:“嗯,都挺好的,马上要开学了,就是有忙。” 坐在那里的郑海峰一直微笑着望着岳浩瀚,看的岳浩瀚心里仍然有拘束;就望了望郑海峰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书,竟然是《周易全书》;看了看书本,郑海峰问岳浩瀚道:“伙子学的什么专业?” 岳浩瀚道:“郑叔,我学的历史专业。” 郑海峰道:“学历史好呀,历史专业可是江汉大学的优势专业;你们学校有个章海明教授,他写的东西,我喜欢看。” 岳浩瀚道:“章海明教授是我的老师,章教授对华夏传统文化很有研究的。” 郑海峰道:“传统文化究竟是不是过时了?对我们当前社会还有没有价值?这很值得研究和挖掘;传统文化的普及和复兴必会带来人际关系和谐、社会长治久安,这应该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 听着郑海峰对传统文化的评价,岳浩瀚又望了望茶几上的那本《周易全书》问道:“郑叔,你也喜欢易经?” 郑海峰笑笑道:“没事时候,喜欢翻翻看看,换换脑筋,只当休息调节大脑了。” 江海蓉接过话:“你郑叔他呀,哪有闲功夫看,今天从书房翻出了这本《周易全书》,估计还没翻两页,你就来了。” 完江海蓉又吩咐郑紫烟道:“紫烟,快去给你浩瀚哥倒茶,只顾着话,茶也忘记倒了。” 郑紫烟应了声就去倒了杯茶,放在岳浩瀚面前,又把郑海峰的杯子续了水后,放到郑海峰面前;这才拿了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坐在岳浩瀚身边削起了苹果。 等着郑紫烟茶水倒好后,江海蓉:“浩瀚,你妈妈也是过细,大老远的让你带米酒来,多不方便呀。” 岳浩瀚道:“阿姨,我这次搭的人家便车,挺方便的,我妈妈了,要是喝着好的话,喝完了她再做,让人捎带来。” 江海蓉道:“这一大瓶要喝好久的,不麻烦你妈妈了。” 这时,郑紫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岳浩瀚道:“浩瀚哥,吃苹果。”岳浩瀚望了一眼郑紫烟,然后接过苹果拿在手上道:“谢谢!” 拿着苹果,岳浩瀚又对江海蓉道:“江阿姨,另外,那两斤茶叶是我们江阳县五龙乡产的纯手工制作的‘五龙毛尖’味道不错,让郑叔喝的,这是制的新鲜的夏茶。” 在江海蓉家坐了大约一个时,岳浩瀚起身告辞,江海蓉道:“浩瀚,以后星期天,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玩,别客气!” 岳浩瀚应着就走出了江海蓉家,郑紫烟跟着岳浩瀚,一直把岳浩瀚送上公交车后才回家。 路上,岳浩瀚心里想:“郑海峰算是自己从到大,第一次接触的那么大的官,郑海峰官虽然大,但挺平易近人的;但自己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总感觉到拘束和不安,心里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难道那就是‘官威’的作用?据当官的人都有一种自然的气场,官越大,气场能量就越强,这种气场就是‘官威’;估计自己是受到这种气场影响的,才感觉紧张拘束的。 次日下午,岳浩瀚早早的到了江汉火车站,在那里等候着程梓颖的到来;看看时间还早,岳浩瀚就转悠到候车室附近,在候车室门口,突然看见上次在‘零电影院’见到的那道长,从站前广场,朝着候车室方向走来;岳浩瀚望着那道长迎了过去,这时,那道长也认出了岳浩瀚,走近后笑道:“伙子,我们有缘那,在这里等人?” 岳浩瀚道:“道长好,我在这里接我同学。” 那道长道:“是上次那女孩子吧”岳浩瀚道:“是的,道长这是准备到哪儿云游去?”那道长道:“在山上闷得慌,到京市,去看望看望我那师兄。” 岳浩瀚道:“道长可是姓李?你那师兄是不是姓罗?” 那道长吃惊的望了望岳浩瀚道:“贫道俗名李易福,道号‘清风’;我那师兄是姓罗,伙子认识他?” 岳浩瀚道:“我叫岳浩瀚,我暑假在家的时候,罗爷爷那几天刚好在江阳,就传授了我一套太极拳;还让我有机会了向你老请教呢!” 李易福哈哈笑道:“我就与你有缘吧,没想到我那倔强师兄也收徒弟了!” 岳浩瀚道:“罗爷爷不让我喊他师傅,让我叫他爷爷,我不算他徒弟吧。” 李易福笑了笑道:“是不是徒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那套太极拳教给你了就行;你要好好的练,好好的体会那套太极拳的奥妙;等下次有机会了,我回来后,你有时间到武当了,我们在一起再好好的聊聊,我现在乘车时间到了。”完李易福急着赶车,就匆忙给岳浩瀚道声别,就进了候车室。 四多,岳浩瀚站在出站口外等着程梓颖的到来;不一会就看到出站人群中程梓颖那熟悉的身影;白色连衣裙,右手拉着个旅行箱,肩上挎着个漂亮的女士坤包;岳浩瀚赶忙迎了上去,接过程梓颖的旅行箱,见到岳浩瀚,程梓颖兴奋激动的脸色红红的附在岳浩瀚的耳旁轻声道:“浩瀚,我好想你!” 岳浩瀚笑笑道:“我也很想你!”完程梓颖就搂着岳浩瀚的左胳膊,二人并肩向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第十九章意外来信 当天晚饭后,岳浩瀚、程梓颖二人相约来到博雅湖边的那棵桂花树旁,看看四下无人,程梓颖便投入岳浩瀚的怀抱里,岳浩瀚紧紧的拥抱着程梓颖,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谁也没有话,彼此静静感受着对方心脏的跳动。 这样拥抱着过了一会,程梓颖抬头痴痴的望着岳浩瀚轻声道:“浩瀚,我想你!” 完二人拥着......,方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程梓颖斜躺在岳浩瀚的怀抱中,仰望着岳浩瀚,轻柔地问道:“浩瀚,叔叔,阿姨,妹妹,弟弟们都还好吧?” 岳浩瀚回答道:“都挺好的,你爸妈,哥嫂,侄儿也还好吧。” 程梓颖道:“嗯,都好,我就是整个假期特想你。” 岳浩瀚道:“我也好想你!梓颖,假期好多次想给你打电话,怕不是你接电话,我就犹豫着没打;对了,梓颖,我假期还学了一套太极拳,我打给你看看怎么样?” 程梓颖道:“好呀!”着就从岳浩瀚的怀抱中坐起,岳浩瀚便在程梓颖面前把自己学的太极拳,完整的打了一边;收了招式后,从新坐到程梓颖身边:“梓颖,怎么样,还像那么回事吧?” 程梓颖微笑着,回答道:“我不太懂,但这套拳看着很优美,很柔和,怎么同我看到的别人打的太极拳,有不太一样。” 岳浩瀚道:“你得很对,这套拳是很特别,它让我悟出了很多东西;梓颖,你巧不巧,教我太极拳的人,竟然是上次我们看电影时遇到的那道人的师兄,我今天去接你,在火车站又遇到那道人;还和他聊了几句,这才知道教我太极拳的人是他师兄。” 程梓颖道:“那教你太极拳的也是个道士了?” 岳浩瀚哈哈笑着道:“非也,他是位退休老将军,八十多岁了,身体还硬朗的很,满面红光的,他是我高中时候班主任罗老师的老爷子;假期我看他在江阳一中校园打这趟太极拳,觉得很好奇,然后就跟着他学会了。” 程梓颖笑道:“我还以为,也是个武当老道教你的呢;浩瀚,你咋尽遇到些奇人,奇事,假期竟然认了个老将军师傅。” 岳浩瀚道:“那罗老爷子不仅教了我这套拳法;还透过拳法招式和打这趟拳的感悟,教了我很多人生哲理,原来总以为练练太极拳也就是健身而已,没想到练这套拳,还可以修身养性。” 完,岳浩瀚又伸手搂了下程梓颖道:“梓颖,今天下午送你回宿舍,怎么没见到她们另外几位呀。” 程梓颖道:“我也不很清楚,晚上吃饭也没见到她们几个,亚茹可能到的晚;晓辉和美霞假期没回家;怎么今天也不在宿舍。” 着话,程梓颖便回想起,假期里李晓辉给自己通电话的情景;看来李晓辉假期中真遇到了什么事情;想着就对岳浩瀚道:“浩瀚,我想开学后找个机会问问晓辉,看看她遇到什么难处了,我总觉得她那次给我打电话怪怪地,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听到了她在电话里的哭声。” 岳浩瀚道:“好的,下星期天要没别的事情,我们把她约到这里问问情况;我们几个人在一起遇到什么困难了,要相互帮助,就是帮不上忙,出出主意也好。” 二人相拥着,聊到十左右,便牵着手慢慢地朝着学校走去,快到学校大门口时,忽然看到马路对面,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驶到学校大门口停了下来;岳浩瀚、程梓颖二人透过校门口两边的路灯光亮,看到李晓辉从桑塔纳车子副驾位置上走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男人,从驾驶员位置下来,到车子后备箱中拎出个旅行包递给了李晓辉后,上车离开了,岳浩瀚二人看着李晓辉提着旅行包进了学校大门,才穿过马路向着校园走去……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饭后,程梓颖约了李晓辉先到了博雅湖边;岳浩瀚随后也赶了过来,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后,程梓颖望着李晓辉,:“晓辉,今天我和浩瀚把你约出来,大家在一起聊聊,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感情和亲兄妹差不多,你要遇到什么难处了,不要压在心里,出来大家共同承担,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好些。” 岳浩瀚也看了看坐在程梓颖身边的李晓辉,道:“晓辉,开学报道那天,晚上十多,我和梓颖在马路对面,看到你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上下来,是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男人送的你,当时不知道情况,也没好意思上前和你打招呼。” 李晓辉看着因关心自己而心情急切的程梓颖与岳浩瀚,回答道:“瀚子,梓颖,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可我憋在心里发慌!” 着话,李晓辉便轻声的哭泣着把自己的家庭情况,以及署期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岳浩瀚、程梓颖二人;二人静静地听着李晓辉的倾诉,谁也没有插话,心情都感到很是沉重! 过了一会,李晓辉叹了声气,道:“瀚子,梓颖,你们不知道,我常常梦见老家的父母,哥哥,弟妹们,特别是我那不到三十岁,却累的看着象老头一样的哥哥;他为了我读大学,为了我将来有出息,到现在连‘堂客’都没找,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伤心落泪;我再也不想回我们那山沟里了!瀚子,梓颖,你们我该咋办?” 李晓辉着话,又忍不住地开始哭泣!程梓颖轻拍着李晓辉的脊背安慰了一会李晓辉;想着李晓辉讲述的家庭状况,真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才好,对于程梓颖这样的出身;真真无法体会到李晓辉的感受;就连岳浩瀚这样家庭出身的人也想象不到;二人以前都知道李晓辉家庭条件差,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哭泣了一阵,李晓辉哽咽着,又:“我有时候好恨我自己,只想抽自己的耳光;我好无耻呀!”完李晓辉就又大声的哭泣。 等着李晓辉哭泣声了的时候,岳浩瀚:“晓辉,你比我们年龄都大;我们一直都很尊重你,心目中把你当姐姐看待,也很理解你的情况;可人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不用拿着自己未来的幸福做赌注;我觉得一个人还是要自强,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很空洞,可教我太极拳的罗爷爷的一句话,对我触动很大,‘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我们都还年轻,我想只要我们撑起脊背,放开眼光,最终会有一片属于我们的蓝天!” 听着岳浩瀚的劝解,李晓辉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出了口长气,抽噎着道:“我天天那么的努力,就是想要混出个人样;今天我把我想的话,给你们了,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真的,我真羡慕你们两个!你们可要彼此珍惜啊!我其实咋不明白刘宏山对我的情意?可我不想我们相互拖累;瀚子有机会了要多劝解劝解他,我其实不想伤他的心,我现在这样,也没脸接受他的一片真心了;瀚子的话我也记住了,‘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只要将来有个好的平台,我一定会更加珍惜和努力的!” 三个人在一起聊到很晚,这才一起回到校园;岳浩瀚把程梓颖二人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看到二人上楼了,这才回到历史系07宿舍;回房间后,王文斌和李卫东已经睡觉,刘宏山正照着手电筒,趴在床上写着什么;看到刘宏山还没睡觉,岳浩瀚轻声的问道:“宏山,在写什么?还不睡觉?” 刘宏山仰起头看了看岳浩瀚,回答道:“浩瀚,刚约会回来?我能写什么?写的再多,人家无动于衷啊!浩瀚,你晓辉究竟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一直想不通;我真的很喜欢她的:难道她心里一不明白?” 岳浩瀚犹豫了下,道:“宏山,早睡觉,改天我们再细聊,爱情呀,需要的是缘分;你也别怪晓辉屡次拒绝你,她也许有她的难处!你要向人家卫东学习,你看卫东心态多好!” 话音刚落,正睡着的李卫东突然来了句:“我是心态好呀,不好能咋地?我觉得我们几个人能象亲兄妹一样就满足了;宏山,以后和晓辉好好聊聊,把心结解开,别为了这事情影响彼此的感情;恋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晓辉不接受你的爱,肯定有晓辉的难处。” 岳浩瀚笑着道:“我就卫东心态好吧,卫东的话的很实在;宏山,睡觉吧。” 这个时候,王文斌又懒洋洋的接了句:“三位,看看几了,还在这里瞎吹啥子,快睡觉吧。”完话,起身向着卫生间跑去;岳浩瀚简单洗漱了下;便上床休息...... 此后一段时间,岳浩瀚与程梓颖都会在星期天的时候到老地方约会;校园中,大四的同学们;再有半年就濒临毕业分配了,恋人们的关系也都半公开化;历史系07宿舍和经济学院的0宿舍的八个人,还是会经常在一起聚会,只是每次聚会的时候李晓辉见到刘宏山都感觉很是不自然;经过岳浩瀚的劝解,刘宏山渐渐地把对李晓辉的爱意,埋藏了起来;大家再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那么的亲热与和谐;岳浩瀚与程梓颖,王文斌与吴美霞,他们的恋情在八个人之间也算正式公开了。 进入十一月份,天气渐凉,在一次课后;辅导员向老师手里拿着一封信,喊住了岳浩瀚,微笑着道:“浩瀚,有你一封信件,像是女孩子写的;听你和经济学院的一个大美女在恋爱?” 听到向老师这样问自己,岳浩瀚顿时脸色通红,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看到岳浩瀚的窘态,向老师笑了下:“不过,我看这信封,这封信好像是中南师范大学寄来的。” 岳浩瀚脸红红的望了望向老师,又看了看接到自己手中的信件道:“谢谢向老师!” 向老师笑道:“浩瀚,没什么,大四了,有朋友了也没关系,很正常!”完话向老师了声有事情,便转身离开了。 岳浩瀚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心里很是纳闷,看看信封,确实印有中南师范大学的字样;信封上手写的收信人地址,字迹很是秀气;心里纳闷着想:“会是谁写的信呢?中南师范大学,自己好像就只有郑紫烟一个熟悉人,不会是她写的吧,她怎么会给我写信呢?” 岳浩瀚心里想着,也没有立即拆开信封;手中拿着信件,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远远看到程梓颖,黄亚茹,李晓辉,三个人笑着走了过来;到了跟前,黄亚茹看到岳浩瀚手中的信件,笑着问道:“瀚子,天天和梓颖见面;还写情书呀。” 着就把岳浩瀚手中的信件扯了过去递给程梓颖道:“梓颖,朗诵一下,让我们也欣赏欣赏,看看瀚子都了些什么肉麻的话?”岳浩瀚愣着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好! 第二十章你把我俩都娶了 程梓颖把信件接到手中,迅速瞟了一眼信封上印刷的字和那秀气的字迹,脸色微微的红了下道:“这是浩瀚的信件。”完把信件又递给了岳浩瀚。 接过信件,岳浩瀚道:“你们三位这是到哪?” 黄亚茹做了鬼脸道:“还能到哪?还不是陪着程大美女,到你们07呀。” 笑着四人就到了岳浩瀚们07宿舍;宿舍里一台双卡录音机里正大声播放着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李卫东正在跟随着音乐声,晃动着身体,左右摇摆,随着录音机里的旋律唱着:“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的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王文斌竟然在这样的喧闹声中,依然趴在课桌上,正看着一本很厚的什么书,刘宏山在自己的床铺上整理着衣物;看到岳浩瀚后面跟着的程梓颖,黄亚茹,李晓辉;李卫东上前把录音机的音量调后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欢迎经济学院0的美女们,光临本宿舍检查指导工作!咋还有个吴大美女没来?” 李晓辉接过话头,打趣道:“东子,行呀!唱的不错,快超过齐秦了!” 李卫东道:“那是,齐秦他老人家,哪有我这么好的嗓音?几位美女想欣赏,改天我好好的给你们献上几曲,怎么样?”着就关了录音机,拿起放在床上的吉他道:“要不,我现在用吉他伴奏,给几位来上一首?” 黄亚茹道:“东子,你别闹了,看我们来了也不端茶递水,搬凳子,太不像话了吧。” 几人这才慌忙找凳子的找凳子,倒水的倒水;见众人落座,岳浩瀚把那封信放到自己床铺上后道:“几位在这里先喝水,我们几个到食堂打饭,怎么样?今天加餐,就在我们宿舍吃。”完岳浩瀚四人就拿了餐具到食堂打饭去了。 程梓颖自从看到那封信后,心里一直跟猫抓一样,心道:“看那信封上的字体,无疑是个女孩子写的,可从来咋就没听浩瀚过,他在中南师范大学里有同学;会是谁给他写的信呢?”想着就又偷偷的用眼睛看了看放在岳浩瀚床上的那封信件。 程梓颖今天过来,本来打算量一下岳浩瀚的衣服尺寸,想在星期天的时候给岳浩瀚买件羽绒服;这会趁着岳浩瀚没在,就找出了一件他的衣服,刚把尺寸量好;岳浩瀚、王文斌、李卫东、刘宏山几人后面跟着吴美霞,手中都端着食堂打好的菜和米饭;李卫东羽绒服口袋里还装了一瓶酒。 拉过宿舍里的课桌,把饭菜放好后;李卫东就从口袋里掏出那瓶二锅头白酒放到桌上道:“天气冷,喝白酒暖和,几位美女也喝!”着从壁柜里拿出几个一次性的杯子,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黄亚茹把放在自己面前的半杯,全倒向了李卫东的杯子里道:“我们几个人少喝两口,哪能和你喝一样多,要让你这个酒仙先喝好!”完又把程梓颖他们几人的杯中酒向自己杯中匀了匀。 饭后,几人笑闹着聊了一阵才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程梓颖又看似不经意的望了眼,放在床上的那封信;岳浩瀚明显感觉到程梓颖今天心里藏着事;心道:“大概是那封意外信件引起的吧。” 程梓颖等离开后,岳浩瀚才拿起床上的信件,拆开信封后,就看到里面是折叠成心型的信纸;打开后,整洁秀气的字迹已跃入岳浩瀚的眼帘,那信纸上,还隐隐散发着淡淡玫瑰香味道,细看,果然是郑紫烟写来的信:“浩瀚哥,收到这封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唐突?可我不把心里话出来,我心里就憋的难受!自从你第一次到我家,见到你后,我就无法忘记你!无法忘记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你常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梦里的你,让我感觉那么的温馨与美好!浩瀚哥,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我心跳就加快,但却要装着平静的样子;我怕你看出来了,会笑话我的。浩瀚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看着这些火辣直白的话语,岳浩瀚心里感觉无所适从;接着向下看到郑紫烟写道:“浩瀚哥,我提笔给你写信的时候,心就快跳出来了,你不笑我吧!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给一个男孩子写过信;浩瀚哥,你知道吗?几次我想见你,可到了江汉大学校门口,我又没勇气进去;浩瀚哥,你不会讨厌我去找你吧。浩瀚哥,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在我们学校元旦晚会上,我要朗诵舒婷的《致橡树》,你过,有机会了,你会好好欣赏我朗诵这首诗的;你还记得你的话吗?到时你会来吗?好了,同学在叫我,我不写了,心里话出来后,我感到好轻松!我现在心情特别的好,你感觉到了吗?浩瀚哥!”信的落款处写着:“你的未来郑紫烟!” 看完郑紫烟的信,岳浩瀚在宿舍坐着愣了半天,心里想着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才不会伤害到郑紫烟,同时也不会让梓颖产生误会,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看来还是先把这封信的内容和与郑紫烟的关系,先告诉梓颖,看看她有什么好办法。 十一月的江汉,天气已经很冷了,外面风大;岳浩瀚与程梓颖好久己不在博雅湖边约会,周末二人一般在外面散散步;或者到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要上两杯咖啡;坐着漫无边际的聊天。 接到郑紫烟信件的这个星期天下午;岳浩瀚、程梓颖相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名字叫‘恋色梦幻’的咖啡屋;二人在一张玻璃圆桌前坐下后,要了两杯咖啡;岳浩瀚帮忙把程梓颖的咖啡伴侣和糖,加进杯子后,放到程梓颖的面前;听着咖啡屋里舒缓的轻音乐,岳浩瀚端起自己面前,没有加糖的咖啡喝了一口道:“梓颖,我还是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虽然有苦,但很香醇。” 程梓颖也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子,用勺搅拌了一下,喝了一口道:“不加糖,我可是喝不习惯,太苦了!” 岳浩瀚又喝了一口,才把咖啡杯子放到玻璃桌上道:“梓颖,我今天告诉你一个事情;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 程梓颖轻笑了一下道:“啥大事情,的这么郑重;还让我给你出主意。” 岳浩瀚道:“还真是个大事情,前天我就想告诉你,可当时那情况不太方便。” 看着岳浩瀚郑重其事的样子,程梓颖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岳浩瀚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天我看到的那封信?是求爱信吧!” 岳浩瀚又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平复了下心情道:“梓颖,你的很对;那是封情书,是我江阿姨的姑娘写的;她叫郑紫烟,在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读大二。” 程梓颖用右手掌托着右脸,胳膊肘放在玻璃桌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岳浩瀚,没有插话,听着他的讲述。 岳浩瀚继续道:“你知道六月份,我刚回校那次,建明哥为调动工作,我陪着建明哥就是到的她们家,那天她刚好也在家里;后来她在暑假的时候,跟随她妈妈,就是我江阿姨,一起到江阳,我才知道江阿姨和我爸爸、妈妈都是很要好的同学;后来江阿姨到燕山市有事情,紫烟就在我两个妹妹的陪同下,在我家住了一天;开学来,我妈妈让我给她家带了米酒,我就在你到校的头天晚上,又去了她家,把带的东西送了过去。梓颖,实在的,在我心目中,我始终把紫烟当妹妹看待;可没想到前天收到她那样一封信;你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到她。” 着,岳浩瀚就从身上掏出了那封信,递给程梓颖道:“梓颖,信我带来了,你看看,帮忙出出主意。” 程梓颖并没有去接岳浩瀚递过来的信件;听着岳浩瀚把那封信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诉自己后,程梓颖心里一阵轻松;几天来压在心中的那团疑虑一扫而光,听着岳浩瀚让自己看郑紫烟的信,更是对岳浩瀚那么信任自己,而感到欣慰,瞬间心里就想了很多,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道:“浩瀚,你能这么信任我,我很开心;但信我就不看了,我要看了,就是对紫烟妹妹的不尊重;紫烟妹妹喜欢你,明你很优秀,明我很有眼光,我爱的人,要是没人喜欢,那才叫不正常。”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道:“梓颖,你就别打趣了,你我该怎样做,才会不伤害到紫烟,才会不影响到紫烟的生活?” 程梓颖做了个鬼脸,轻轻笑了几声道:“很简单呀,笨死了你!你把我俩都娶了,问题不就解决了!” 岳浩瀚道:“什么话呀,人家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咋办好;你道是好,还有心思开玩笑。” 程梓颖望着一脸陏闷的岳浩瀚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我还真想见见紫烟妹妹,不定我俩会成为好姐妹呢。” 岳浩瀚道:“梓颖,你就我该咋办?” 程梓颖望着岳浩瀚道:“你就当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还怎么样,不就行了。” 岳浩瀚道:“她在信中还,她们学校的元旦晚会上,她要朗诵舒婷的《致橡树》;还让我到时间了,去欣赏她的朗诵呢。” 程梓颖喝了口咖啡笑道:“好事情呀,到时间了我陪你去,怎么样?有意见没?在江汉这么多年,我还没到过中南师范大学呢。” 二人聊到快吃晚饭的时候,结了账,就从咖啡屋出来,向着学校走去;路上程梓颖对岳浩瀚道:“浩瀚,我上午与黄亚茹她们几个,逛了半天商场;看到一件男式羽绒服挺不错的,我给你买了件;一会给你送过去。” 岳浩瀚不好意思的道:“花那钱干嘛,你看看,我这穿的又不冷。” 着话,二人就进入了校园;程梓颖道:“浩瀚,那你先回你们宿舍,我一会饭后,把衣服拿了就过去。”岳浩瀚应了声,二人就朝着各自的宿舍走去。 晚饭后,岳浩瀚在宿舍里和王文斌聊着天,等着程梓颖的到来;这个时候就听到李卫东在宿舍走廊里大喊道:“瀚子,快出来迎接客人;你妹妹来了!” 听到李卫东的喊叫声,岳浩瀚慌忙走出了宿舍;刚出门,就看到郑紫烟笑盈盈的跟着李卫东,手里拎着个装着羽绒服的袋子,看到迎出来的岳浩瀚就笑着道:“浩瀚哥,你这里好难找呀,问了几个地方;在这楼下刚好遇到这位同学,是你一个宿舍的,我就跟他一起上来了。”把郑紫烟让进了宿舍坐下,岳浩瀚赶忙找杯子倒了杯水递给郑紫烟;郑紫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道:“浩瀚哥,上午我和妈妈逛商场,看中了一件男式羽绒服;我觉得你穿着肯定合适,就给你买了一件;你试试大怎么样?不行了,我改天再去换。”着,就从衣服袋子里,拿出一件蓝黑色的中长羽绒服,让岳浩瀚穿着试大。 岳浩瀚头一下就蒙了,试觉得不好,不试觉得也不好;李卫东看到岳浩瀚有迟疑,上前打破沉默道:“瀚子,你妹妹给你买的衣服,还不快试试?”着就动手扒岳浩瀚身上穿着的外套,穿上羽绒服;感觉很是合身,郑紫烟就左右看着,用手在羽绒服上东扯扯,西扯扯;岳浩瀚紧张的身上汗都冒了出来。 李卫东看着岳浩瀚穿着羽绒服的样子,就用眼睛看了一眼郑紫烟道:“瀚子,还是有妹妹好啊,你看看你妹妹给你买的衣服特合身!”几人正在品评着岳浩瀚身上的羽绒服的时候;程梓颖手中拎着一个和郑紫烟来时,拎着的一样的袋子,里面装着同样颜色的羽绒服;后面跟着吴美霞,走进了宿舍。 第二十一章元旦晚会 看到程梓颖两人进来,岳浩瀚脸刷的红了,似乎无意识的愣着站在那里;程梓颖走进宿舍便看到一位高挑清纯,漂亮的姑娘站着正在观看岳浩瀚身上的羽绒服。 见程梓颖二人进来,郑紫烟也把目光转了过去;顿觉眼前一亮,看到进来一位高挑的身材,漂亮的容貌,浑身都透着自然高雅气质的女孩子,手中竟然拎着和自己给岳浩瀚买的一样的羽绒服,就在心中暗赞程梓颖的高雅漂亮。 到了房间中,只见程梓颖微笑大方的走到岳浩瀚、郑紫烟两人身旁;微微笑着,望了眼郑紫烟,问道:“浩瀚,这位是紫烟妹妹吧?好漂亮呀!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听到程梓颖出口便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又是那么亲热的叫着岳浩瀚,郑紫烟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程梓颖;俄顷,好像醒悟了过来,连忙笑着对程梓颖道:“你好,我叫郑紫烟;今天给我浩瀚哥送件衣服来。” 程梓颖笑着道:“早就听过,浩瀚有你这样个妹妹;可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呀!”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卫东,望了望郑紫烟和程梓颖,为了打破尴尬局面,便慌忙拉过宿舍里的凳子,热情大声地道:“大家都坐下聊,美霞,快快给客人们上茶!” 吴美霞笑道:“你个臭东子,到你们宿舍了,让我倒茶?快去倒,心我们收拾你!” 李卫东笑着,夸张地应了一声:“好嘞!鉴赏家,快快倒茶,心要你跪搓衣板!” 在李卫东打趣下,几个人坐了下来;坐下后,岳浩瀚看了眼郑紫烟,然后望着程梓颖介绍道:“梓颖,这是紫烟妹妹。”完又转头对郑紫烟道:“紫烟,这是你梓颖姐!” 听着岳浩瀚的介绍,郑紫烟微笑着向程梓颖了头。这时,岳浩瀚又指了指吴美霞介绍着,道:“这位是你美霞姐姐,和你梓颖姐一个宿舍的。” 介绍完吴美霞,岳浩瀚又指着王文斌、李卫东介绍道:“这位王文斌,外号鉴赏家;他叫李卫东,外号东子;还有个刘宏山,外号大山,这会不在。” 岳浩瀚每介绍一位,郑紫烟便睁着大眼,望过去,神态很是可爱。等岳浩瀚介绍完,程梓颖站了起来;拿过桌上自己带过来的装着羽绒服的袋子,道:“浩瀚,快来试试,看这件羽绒服合身吗?颜色、大怎么样?”衣服拿出来后,竟然和郑紫烟带过来的羽绒服,颜色品牌一样;吴美霞看了看穿在岳浩瀚身上的羽绒服尺寸,吃惊的张了张嘴巴道:“一样的,咋这么巧呀。” 岳浩瀚还是把郑紫烟送的羽绒服脱下,又试了试程梓颖带来的;试完也脱了下来,把自己原来穿着的外套,穿上后,才又坐了下来。 程梓颖这个时候,麻利地把两件衣服都折叠好后,装进了服装袋子,对郑紫烟道:“紫烟妹妹,眼光不错呀,两件衣服你浩瀚哥可以换着穿了,别人还以为是一件呢。” 郑紫烟始终脸色红红的,不知道什么好。大家又坐着,毫无边际的聊了会;郑紫烟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道:“浩瀚哥,我元旦晚会上有节目,到时你和梓颖姐,你们大家一定要去捧场啊!” 李卫东插言道:“一定去,一定去,到时候我们07宿舍和0宿舍全体出动;去为紫烟妹鼓掌!” 望着郑紫烟带着失落的心情走出去;程梓颖丢了个眼神给岳浩瀚道:“浩瀚,走,我们两个送送紫烟妹妹。” 着话,起身拉起岳浩瀚,追了出去。两人追到楼下,程梓颖望着快步朝前走着的郑紫烟喊道:“紫烟妹妹,你等等,你浩瀚哥和我送你回学校。” 听到程梓颖的喊声,郑紫烟站着,抬起右手摸了下眼睛,这才转过身来笑着道:“没关系,时间还早着呢,也就几站路。” 程梓颖望了望眼睛有红红的郑紫烟道:“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还是送你回去吧;这会,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情。” 看着岳浩瀚二人坚持着要送自己,郑紫烟也就没再别的,三个人一起到了校门口的公交车站。 把郑紫烟一直送到了中南师范大学的校门口,岳浩瀚与程梓颖,一直望着郑紫烟进了校园里面,这才返身,坐上回江汉大学的公交车。 郑紫烟进了校园,扭头望了望,发现岳浩瀚与程梓颖已经离开;这才任由自己的眼泪无声的滑下自己的脸颊;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快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到了宿舍,另外几个同宿舍的姐妹,正在那里笑闹;见到郑紫烟满脸泪痕的走进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人同时停止了笑闹,疑惑的望着郑紫烟;郑紫烟谁也没有搭理,翻身趴到自己床上,这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同宿舍的一位叫赵娟的姑娘,走了过去,用手轻拍了拍郑紫烟的脊背,问道:“紫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和家人吵架了吗?” 见郑紫烟没有回应,仍然趴着哭泣!赵娟便喊另外一位叫周佳慧的姑娘,吩咐道:“佳慧,你把紫烟的毛巾,用温水打湿了,让紫烟擦擦脸。”然后又拍着郑紫烟的脊背道:“紫烟,有什么事情呀,别那么伤心好吗?我们寝室平时就你最开心,乐观了;今天是怎么了?”听着赵娟的话,郑紫烟哭得更加地伤心。 同寝室的几个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劝解,任由郑紫烟哭了很久,慢慢哭声变成了哽咽的声音;周佳慧才把脸盆中又兑了热水;把毛巾拧了拧,轻推了推郑紫烟道:“紫烟,来擦把脸。” 郑紫烟这才翻身坐起,接过周佳慧递过来的湿毛巾,把脸擦了擦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影响大家心情了,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现在好多了。” 看着郑紫烟情绪稳定了,赵娟又给郑紫烟倒了杯开水道:“紫烟,喝热水吧。” 郑紫烟接过了水杯,喝了几口放下后道:“好了,我不哭了,你们不会笑我吧”几个人望望郑紫烟,又相互望了望,笑了! 把郑紫烟送回学校,返回江汉大学后,走在校园里;程梓颖挎着岳浩瀚的胳膊:“浩瀚,我刚才发现紫烟哭了;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看来她对你很痴情呀!” 岳浩瀚道:“不想伤害她呀,没想到她今天就过来了。” 程梓颖道:“我还找个机会认识认识紫烟呢,没想到今天下午的,晚上就遇到了,还那么巧,买个羽绒服都和我买的一样的;我可是量了你衣服尺寸的;人家紫烟可是直接买的;你紫烟是不是很有眼光,很聪明?” 岳浩瀚道:“是很聪明呀,可你也不差,你没发现?紫烟看你的眼神,还是很喜欢你的,发现没?” 程梓颖回答道:“也许这就叫爱屋及乌吧;我见她第一眼便也喜欢上这丫头了;她在元旦晚会上表演节目,我们可一定要去看,别让人家紫烟失望!” 中南师范大学九零年元旦晚会,定于1月0日晚八开始,岳浩瀚,程梓颖等八人相约,早早就来到中南师范大学;七多一,中南师范大学大礼堂门口,已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八人在礼堂门口,站着笑着;陆陆续续已经有学生进入礼堂。 这时;郑紫烟,周佳慧,赵娟三人携手,向礼堂走过来;当郑紫烟看到了岳浩瀚等的时候,便撒开手,快步走过来,打着招呼道:“浩瀚哥,你们来这么早啊?梓颖姐你好!”着话就到程梓颖身旁,很自然的用双手搂住程梓颎的左胳膊;站着陪大家聊天话。 岳浩瀚又把刘宏山,黄亚茹,李晓辉介绍给郑紫烟认识;大家闲聊了一会,郑紫烟因为要化妆;便道了声再见,就告辞了;岳浩瀚等一众人,大家也进了大礼堂,找了一排靠前位置坐了下来。 晚会节目,八钟准时开始了;随着音乐声响起,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走到台前宣布:“中南师范大学九零年元旦晚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 郑紫烟的独唱是排在第三个节目,第二个舞蹈节目结束后,就看到两个主持人走到了前台;男主持人拿着话筒道:“有这么一首歌,唱出了人们的社会责任感,呼唤着精神家园,同时也唱出了人们心底对爱的渴求,那就是爱的奉献。” 女主持人拿着话筒接道:“这首歌曲所呼唤的那种情怀,就是大家真诚相待,互帮互助,真爱依然是我们共同的追求!”接着,男女主持人拿着话筒共同道:“现在我们有请,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八八级二班的郑紫烟同学,为大家献上一曲《爱的奉献》。 主持人报完幕,随着音乐声响起,就看到郑紫烟一袭玫瑰红礼服长裙,手中拿着话筒,走上了舞台,随着伴奏音唱道:“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再没有心的沙漠......”郑紫烟唱的很动情,很投入;想着自己对岳浩瀚的情意,郑紫烟不知不觉的唱的更加投入感情,唱到后来竟然是泪流满面,随着歌声结束,大礼堂里安静了瞬间,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郑紫烟向台下鞠了个躬,这才缓缓的走向幕后。 今天的晚会,郑紫烟有两个节目;诗朗诵是排在第八个节目;第七个节目是一名男生朗诵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朗诵结束后,男主持人手拿话筒走上前台道:“送走了海子,我们即赢来女诗人舒婷关于爱情的诠释——《致橡树》;下面有请,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八八级二班的郑紫烟同学为大家朗诵舒婷的《致橡树》。” 随着伴音,郑紫烟穿着绿色的羽绒服,右手拿着诗稿;面露微笑的走到舞台上,在立地话筒旁站定,开始朗诵:“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 晚会一直到10结束,结束后,岳浩瀚等议论着走出礼堂的大门;出门,就看到郑紫烟站在门口正朝里面张望着;看到郑紫烟,程梓颖笑着跑到跟前;拉住她的手就道:“紫烟妹妹,你太棒了,你《爱的奉献》都把姐我唱哭了,诗朗诵的更好!啥时间到我们学校去;我们八个人请你!”几个女孩子都围着郑紫烟笑闹着;郑紫烟时不时,会偷偷拿眼睛瞟一眼,正在和李卫东等话的岳浩瀚。 时间太晚了,笑闹了一阵;岳浩瀚等就与郑紫烟道别后,搭公交车回江汉大学去了。 第二十二章偶遇罗先杰 三月份;寒假过后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星期,岳浩瀚听章海明教授在住院;星期天上午就与王文斌到章海明住的南方军区总医院,去看望章教授;到了章海明教授住的四楼泌尿外科5病室,只见章海明穿着病号服装,正靠在床上打滴;岳浩瀚和王文斌把带来的花篮放到床头柜上;岳浩瀚就坐到章教授的病床上道:“章老师,看你一直身体都不错;又经常锻炼,这怎么就病了?我和文斌听了,今天过来看看你。” 章海明微笑道:“一问题,查出双肾有几个结石;就住过来了,保守治疗几天,看看能把石头打下来吗。” 岳浩瀚道:“发现早了好,发现晚了,结石大了,就需要手术;那样人很吃亏呀!” 王文斌道:“可不就是的,寒假我回家,我一个朋友尿结石;发现治疗晚,结果结石堵塞了尿道;影响了便通畅,最后医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结石取出,那朋友整个春节就是在医院度过的;出院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章海明道:“这结石呀,大多人身上都有,关键看大,看影响身体情况;我估计我是前几天加班,熬夜;水又喝的少,感觉双肾偶尔有发涨,来这里一检查,结果发现有结石。” 岳浩瀚问道:“章老师,医生主要用什么方法给你治疗?” 章海明道:“这南方军区总医院,有个老中医;国内知名专家,我和他交情不错,就到这里来采取保守治疗;他主要用‘金钱草,鸡内丁’等来配置中药,进行化石;然后再配合打滴消炎,效果不错。 岳浩瀚道:“章老师,我觉得,中医的阴阳五行理论其实也是来源于〈易经〉理论;我们华夏祖先的确聪明,就这‘金钱草’能化结石,也是根据五行生克理论来的;金钱草属金性,又为木本,土生金,木克土,这结石属性为土,当然用金钱草可以化石。” 章海明道:“浩瀚能从《易经》的理论来理解中医,这很正确,我们华夏的中医理论基础,本来就是以阴阳五行做基础的,要有高深的中医技术,必须有深厚的国学功底。”章海明完,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拿起,打开盖子喝了几口道,喝过后,岳浩瀚接过杯子,又拿起旁边的开水瓶给杯子续了水后,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章海明在病床上挪动了下身子道:“你们二位今天来刚好,我有事给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岳浩瀚与王文斌二人同时道:“章教授,有什么你。” 章海明道:“我准备向学校推荐你们两个免试跟我读研究生;不知道你们愿意吗?你们自己有啥想法就出来。” 二人听到章海明教授这样,都显得挺兴奋高兴的。岳浩瀚过了一会道:“章老师,我本来就打算考你的研究生,跟你好好研究我们华夏国学,华夏传统文化。” 王文斌道:“我和浩瀚想法一样,最近我们两个人己经都在备考。” 章海明道:“备考你们还是好好准备,估计我向学校推荐免试,应该没大的问题;我要的是,你们二人我将来培养的侧重不同;浩瀚对华夏传统古文化,特别是《易经》兴趣浓厚,有独到见解;我打算从这个方面培养你。文斌呢,对古汉语,古玩一类古代物品兴趣浓厚,虽然你学的不是考古专业,但你鉴赏古物很有天赋;我打算让你跟随我研究夏商周断代工程;夏商周断代研究,最主要的涉及出土的古文献及古物的鉴定分析.\" 二人听着章海明教授的设想;心里都暗叹,章教授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这时,章海明教授又道:\"你们俩位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勤奋,最有天赋的学生,希望你们的免试推荐通过后;要更加向我刚才设想的研究方向努力,别让我失望.\" 章海明完,岳浩瀚,王文斌二人异口同声道:\"章教授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不让你老失望.\" 三人在病房里正聊着,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七十多岁模样,头发花白,穿着白大挂的老人;进门就爽朗的笑着道:\"老章,怎么,学生来看你?\" 章海明道:\"老傅,这会忙完了?\"完又对岳浩瀚及王文斌介绍道:\"傅荣生,傅教授;中科院院士,世界知名的中医学专家;对中国传统文化也深有研究,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 傅荣生笑笑道:\"老章你过誉了,传统文化研究,和你老章比,我就差的太远了;不过搞中医研究,对华夏传统文化不了解,那就理解不了中医的理论基础;更谈不上会有很高的中医技术;更不用研究了,西方人和现代一部分国人,正因为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才把中医视作巫术;怀疑其能够养生治病的效果.\" 章海明道:\"傳老的观我很赞成;《黄帝内经》就是把人体从外到内,按阴阳五行划分,再结合天地四时的阴阳变化,五行制衡对人体的影响,来查找人体致病的因素;来观察研究天体四时变化,对人体阴阳五行的影响。\" 听着二人大谈中医理论;岳浩瀚,王文斌二人在旁静静的听着;从二人的对话中岳浩瀚仿佛又理解了很多东西,看来华夏传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聊了一会,这时傅荣生道:“老章,我们不聊了,改天再聊,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声,我今天下午要到南方去;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回来,你就按我的方子治疗;等我回来结石应该排的差不多了,到时再好好给你复查复查。” 章海明道:\"行,也不知傳老啥时间走?\" 傅荣生道:\"我这就去准备一下,一会我的一个老首长过来接我,那我走了。\"完起身道:\"老章的两个学生不错!\"着就离开病房去准备去了。 岳浩瀚,王文斌二人又陪着章海明教授闲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离开。二人刚刚下楼;到了医院院子中,这时就看到两辆红旗轿车一前一后停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岳浩瀚向两辆车子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就看到从笫一辆车副驾位置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秘书模样的人;打开后车门,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岳浩瀚眼睛一亮,这不是郑紫烟的爸爸,中南省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吗?郑海峰下车后径直快步向笫二辆车走去;这时第二辆车副驶位置已经下来一位上校,打开了后车门;从车里走出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看到老者后,岳浩瀚眼睛瞪的老大,张着嘴巴心里纳闷道:\"罗老爷子怎么在这里?\" 看到是罗先杰罗老爷子,岳浩瀚很是惊喜,对王文斌道:“你稍等我一下,遇到个熟悉人,过去打个招呼。” 完就向两辆红旗车停的位置走去;这时刚下车的罗先杰刚好也看到了岳浩瀚,大笑着道:\"伙子,快过来!\"罗老爷子突然大笑着来了这么一句,弄的围在他车子附近的郑海峰等人,感到莫名其妙,几人几乎同时扭头向后看去,这时,岳浩瀚已到近前,笑着道:\"罗爷爷好!你咋到江汉了?\"完又向着郑海峰道:\"郑叔好!\"郑海峰微笑着了头;罗先杰拉过岳浩瀚,就对众人介绍道:\"我这孙子,不错!我和他特有缘份。\" 完又对岳浩瀚到:\"子,爷爷教你的太极拳练的怎么样?\" 岳浩瀚道:\"我每天早晚都坚持打几趟,次次都有新的领悟。\" 罗先杰道:“不错,还是那句话,贵在坚持,做什么事情都一样,贵在坚持!” 聊了几句后,罗先杰就道:\"不和你瞎聊了,我们还有事,有机会了再聊;记着给我写信,打电话。\"完话,一行人就朝楼上走去。 望着罗先杰与郑海峰一行朝楼上去了,岳浩瀚和王文斌这才边向外走,心里边道:“他们二人,莫非就是去接傅荣生傅院士?” 正在想着,王文斌就问道:“浩瀚,那些都是什么人?看着像大领导。” 岳浩瀚道:“一个是教我学太极拳的罗爷爷;另外一个是郑紫烟的爸爸,他们估计就是来接傅荣生傅院士到南方省去的。” 王文斌道:“看来这傅院士退休前,级别也不低呀” 岳浩瀚道:“你扯什么,一个中科院院士,还要啥级别?” 王文斌道:“部队不都是讲级别吗?你没看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护士,好多都穿着军官服装呢。” 二人聊着,不一会就到了公交站,刚到公交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岳浩瀚:“浩瀚哥,你在这里干吗?” 岳浩瀚与王文斌二人寻着声音扭头望过去;见到郑紫烟与赵娟,刚从公交站旁的一家服装店里走出来,岳浩瀚笑着迎过去道:“今天星期天,没什么事情,就过来到南方军区医院,看看我们章教授。” 郑紫嫣道:“你们章教授怎么了?病了?啥病?” 岳浩瀚道:“肾结石,在这里用中医方法治疗。你们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郑紫嫣道:“趁着星期天,我约赵娟一起,出来逛逛街,挑选挑选春天穿的衣服,没看中,要不你们两位男士帮我们再选选,咋样?中午我请你们。” 岳浩瀚道:“选衣服,我可是外行,你要选古玩什么的,王文斌可是有名的‘鉴赏家’;刚还拉我陪他到步行街古玩市场看看呢。” 郑紫嫣微笑道:“浩瀚哥,要不我和赵娟,陪你们到商业街;反正那里也有好多服装店,离这里又不远。” 岳浩瀚看了看王文斌道:“怎么样?鉴赏家,我们今天就陪陪我紫烟妹妹她们,她们逛服装店,我们逛古玩市场。” 几个人就塔上到步行商业街的公交车,两站路后,就到了商业街站,四人下车后;就笑着朝商业街走去,经过商业街口的一家“湘江人家”的餐馆时,郑紫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浩瀚哥,现在还不到十;你们逛古玩市场,我们两个逛服装店,咱们1整就在这个“湘江人家”汇合怎么样?”完,郑紫嫣就挽着赵娟向一家服装店走去。 看着郑紫嫣二人朝着服装店走去;岳浩瀚摆了摆头,苦笑了一下;就随同王文斌向古玩市场走去。 在古玩市场,逛了一会;二人就在一个摆着摊子,卖古钱的秃中年人的摊前蹲下;王文斌拿起了一个刀币,看了又看,然后递给岳浩瀚道:“瀚子,你看看,这作假的功夫真不错,可以以假乱真了。” 岳浩瀚斜视了一眼王文斌,看了看那刀币,微微笑笑没言语;把那刀币放下,又拿起另一个刀币观看起来。 那秃中年人,听他的古币是假的后,脸色一变,左右看看没别人后;就神秘的对二人道:“伙子,我告诉你们,你们可要保密,我这东西绝对不假,我在建筑工地上打工;前段时间,我们那工地,在开挖地基的时候,挖住了个古墓;我就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捡了物品藏了起来;后来听文管所过去的人,那古墓是战国的,我也不知道这像刀子的东西是什么;后来还是考古的人到现场,这个是古代战国哪个国家的钱;你们要看中了,我便宜卖给你们;反正我就是想换几个钱花。” 王文斌望了望岳浩瀚后,看着秃男人道:“5元钱一个怎么样?要行,你这八个刀子,我都要。” 那秃男人道:“要不你们连这两个酒杯子也买了,10元一个,一起给50元,怎么样?” 听秃男人这样,岳浩瀚和王文斌就一人拿起一个青铜酒杯,仔细的观看了半天后,方才放下。 王文斌就对岳浩瀚道:“浩瀚,你身上今天带了多少钱?我身上只有0元钱。” 岳浩瀚在身上掏出了一叠零钱数了数45元,就递给了王文斌。王文斌看了看手中的钱,又看了看两个酒杯旁边摆着的一个‘青铜戈’,然后拿起来道:“老板,这个我也要,一起65元,怎么样?” 那秃男人脸露喜色道:“行,就按你的。”然后接过钱,就从身上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把王文斌买的东西装起来,递给了王文斌。 二人收拾好东西,看看将近1了,就没有再继续逛了;从古玩市场方向,朝着‘湘江人家’走去。 第二十三章程梓颖有点闷闷不乐 岳浩瀚二人到了‘湘江人家’门口;到处望望,还没见到郑紫嫣和赵娟的影子,岳浩瀚摸摸身上,又不好意思走进餐馆里;还是王文斌大着胆子,到餐馆里面转了一圈后出来道:“瀚子,里面也没有;姑娘家逛服装店,一逛就忘记时间了,估计他们还没过来。” 岳浩瀚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吧,反正现在身无分文;今天想充大方也充不起来;想吃饭只有等他们二人了。” 王文斌道:“我们今天可不是身无分文;今天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赚大了呀,瀚子。” 岳浩瀚道:“鉴赏家,你有几成把握,今天买的这些东西是战国的真品?” 王文斌道:“不敢十成把握,九成把握没问题,我看就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我估摸着那秃男人的话,八成也是真的,就算今天买的是假货;我看这个价钱也不吃亏。” 二人在‘湘江人家’门口站着,正聊着买的古玩;这个时候就看到郑紫烟手中拎了两个袋子,赵娟手中拎了一个袋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到了跟前,郑紫烟道:“浩瀚哥,你们咋这么早就过来了,等了多久了?” 岳浩瀚道:“也刚到一会,看你们还没过来,就站在这里等;也没敢进餐馆里,钱都让鉴赏家买古玩了。” 郑紫烟笑道:“谁让你请我们了,我过我请你们,走,我们进去找个位置坐,逛一上午了,真有饿了。”郑紫烟着话,很自然的就拉着岳浩瀚朝餐馆里走去。 四人进入‘湘江人家’大厅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问道:“四位,这是菜单,看看几位什么菜。” 郑紫烟接过菜单,看了看递给岳浩瀚道:“浩瀚哥,还是你吧。” 岳浩瀚道:“随便两个菜,吃饭就可以;让你请客真有不好意思。” 赵娟听着岳浩瀚这么,就开玩笑道:“岳哥,啥话,有人可是天天盼着请你,就是没机会呀,今天我们可要搭你块,好好让紫烟放放血。” 听着赵娟这么,郑紫烟的脸暮然绯红,抬起手就在赵娟的肩头拍了一巴掌道:“你这个死丫头!” 郑紫烟、赵娟两人闹了一会,看看服务员还站在跟前;郑紫烟就了个‘红烧武昌鱼’,‘麻辣豆腐’,王文斌了个‘青椒肉丝’;赵娟了个‘酸辣土豆丝’;郑紫烟就又了个‘西红柿蛋汤’和一个‘红烧牛肉’,等服务员拿着好的菜单走后;郑紫烟就笑着对岳浩瀚道:“浩瀚哥,我们在一家店里,发现了一款新款的夹克衫,很适合你穿;我就给你买了一件,你今天带回去后试试合适不合适,要不合适,改天我再过来找他们换。”着话,就把买的那夹克衫的袋子放到岳浩瀚的面前。 岳浩瀚脸一红,望着郑紫烟道:“紫烟妹妹,这样不好吧,老给我买衣服;还请吃饭的,衣服一会还是退了吧。” 听岳浩瀚这样,郑紫烟笑着的脸马上就收住了笑容,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直丁丁的望着岳浩瀚;这时,赵娟马上道:“岳哥,你话可见外了;妹妹给哥哥买衣服,天经地义,请吃饭,更没的了。” 王文斌也发现郑紫烟脸色的变化,就道:“赵娟的对,妹妹给哥哥买东西,哪有不收的道理?”着就伸手把衣服袋子拎过来,放到岳浩瀚身边。” 岳浩瀚也觉得自己的话,的有伤郑紫烟;听完赵娟和王文斌话后,连忙道:“紫烟妹妹,你别误会,我是,我们现在还都是学生,花这钱不好;没别的意思。” 听岳浩瀚这么,郑紫烟才脸色缓和道:“浩瀚哥,我给你买衣服的钱,都是我从到大攒的‘压岁钱’;我没问家里要过钱。” 王文斌为了转移刚才的不快,就把装古玩的塑料袋子拿出,放到桌子上道:“来,让两个妹欣赏欣赏我们今天的收获。” 着,就从里面掏出一只青铜酒杯,放到餐桌上;郑紫烟拿过那青铜酒杯看了看道:“鉴赏家,这不就是个青铜杯子吗,有啥值钱的?现在假冒古玩文物的多了,你这是真的吗?” 王文斌道:“我看像真的,即便是假的也没什么;放着观赏也可以。” 赵娟也拿起那青铜杯子看了看笑道:“真的假的,我们算是看不出来,让我俩鉴赏一下服装还差不多。”完和郑紫烟二人就笑;郑紫烟仿佛也忘记了,刚才岳浩瀚拒绝收衣服的不快。 就在四个人聊着,把玩着那青铜酒杯的时候;一位穿着西装,带着眼镜,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刚好经过岳浩瀚四人坐的餐桌旁;看到四人把玩的青铜酒杯,就驻足看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后,又回转身到了岳浩瀚们餐桌旁,微笑道:“四位,我可以看看这个杯子吗?”四人几乎同时就望向了这个中年男人;王文斌收回目光后,又看了看岳浩瀚,便对中年男人道:“没事,你想看就看,反正是赝品。” 那中年男人就站在桌旁,拿着那青铜酒杯,仔细的观看了半天后道:“这个东西你们卖吗?我出500元买下怎么样?”听到这话,郑紫烟与赵娟吃惊的望了眼岳浩瀚和王文斌,才又把眼光投向那中南男人,心道:“这个男人是钱在发烧吧” 见几个人没回答,那中年男人又道:“怎么?嫌开价少了?那我再加00元;800元买下怎么样?” 看到中年男人这样,王文斌开口了:“大叔,我们就是拿着好玩,不卖的。” 看着王文斌坚定不卖的神态,那中年男人笑了笑,把青铜酒杯放到桌上;然后从西服口袋了掏出了张名片道:“几位,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不打搅几位了。”完就朝餐馆里面的雅间走去。 等王文斌把青铜杯子放到塑料袋子后,岳浩瀚道:“鉴赏家,可不要显摆了,免得别人把你当文物贩子了。” 王文斌拿起名片道:“看看,刚才那位大叔是何方神圣。”着,王文斌就念起名片上的名称:“古琅轩香港国际拍卖公司,副总经理,一级鉴赏师,何文轩。” 王文斌念完名片楞了一会道:“瀚子,这个何文轩我了解,是鉴赏界知名人士,真是他的话,那我们今天的东西就更假不了了。” 王文斌完话,服务员已经把菜上来了,郑紫烟看着菜上来后,就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们两个喝酒怎么样?我和娟子喝可乐。” 岳浩瀚看了眼郑紫烟道:“那就来两瓶啤酒吧,我和‘鉴赏家’每人一瓶,你们两个用可乐,我们祝贺一下‘鉴赏家’今天发财了;改天让他请我们吃大餐。” 郑紫烟笑道:“好的,就听浩瀚哥的”然后就招手吩咐服务员开了两瓶啤酒,她和赵娟要了瓶可乐后,四人把杯子倒满,赵娟就端起杯子道:“来,我们第一杯酒先祝贺一下,我们郑大美女;终于请到她哥吃饭了;而且还是巧遇。”完四人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口后;才把杯子放下,开始吃菜。 放下杯子的郑紫烟就把‘红烧武昌鱼’夹了一大块放到了岳浩瀚的面前;岳浩瀚不好意思的望了眼郑紫烟道:“紫烟妹妹,我今天在南方军区总医院的院子里遇到了你爸爸;他和我罗爷爷一起,好像是去接什么人。” 郑紫烟道:“我知道,肯定是去接傅院士,傅荣生,傅荣生和我爷爷是老战友,昨天听我爸;一个住在南方的退休老首长身体不太好,那老首长喜欢看中医;所以就接他过去看病。” 完郑紫烟就端起杯子道:“来,我们这杯祝贺鉴赏家发财了,还无意认识了个鉴赏界的知名人物;你那名片可要装好呀.”完,四人又共同举杯喝了一气。 四个人边聊边吃,一直到快两的时候,才结束。饭后,岳浩瀚要送郑紫烟,赵娟回校;郑紫烟和赵娟还要逛街,岳浩瀚与王文斌就与二人道别后,坐公交车回到了江汉大学。 岳浩瀚二人刚刚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就看到吴美霞从历史系宿舍楼出来;看见岳浩瀚二人就道:“去看个人,都看了半天?是不是你们又去逛步行街,古玩市场了。” 岳浩瀚道:“美霞,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是半日没见如隔几秋呀?” 吴美霞道:“是呀,半日没见如隔三秋的人,让我来看看你们回来了没?要是回来了,就请我们三位到‘恋色梦幻’喝咖啡去;你们快把东西放宿舍后直接到咖啡屋等我们,我们马上就到。” 岳浩瀚和王文斌把东西放宿舍后,洗了下脸;王文斌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45元钱还给了岳浩瀚;然后把剩下的钱揣到了身上,二人这才向‘恋色梦幻’咖啡屋走去,到了咖啡屋;找了个四人位置的园玻璃桌,坐下后不久,程梓颖和吴美霞也进来了,程梓颖坐到岳浩瀚旁边道:“中午还喊你吃饭呢,结果你们两个跑了一上午没回来。” 岳浩瀚道:“我和鉴赏家看完章教授,正在公交站等车;就遇到了紫烟妹妹和她同宿舍的赵娟,紫烟妹妹硬是拉着我们陪她们逛商业街;中午又请我们吃饭;这才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吴美霞斜眼看了下王文斌道:“难怪呀,原来你们陪美女们逛街;很挟意吧,王文斌。” 着话,服务员把四杯咖啡上来了;岳浩瀚帮着程梓颖把咖啡伴侣和白糖放入程梓颖的杯子,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自己还是喝不加糖的。四人端起喝了口咖啡;王文斌把杯子放下后道:“今天要告诉你们两个好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程梓颖道:“有啥好消息,不就是上午去看了章教授;中午人家紫嫣请你们两个吃饭嘛。” 王文斌道:“看章教授的时候;章教授告诉我们二人,他已经向学校推荐我和瀚子,免试读他的研究生;你们这是好消息吗?” 吴美霞道:“就你俩那成绩;考也没问题,不过免试推荐,保险系数大。” 程梓颖道:“我也想考经济学硕士,就考本校的;到时间还可以和浩瀚在一起;不过还没和家里商量。美霞,你打算毕业就参加工作,还是有别的打算?” 吴美霞道:“文斌读研,我就不打算读了,毕业就参加工作;只要能分配到江汉,什么单位都可以。” 岳浩瀚喝了口咖啡道:“想法都不错,可大家都知道,毕业分配变数太大了,有关系有人好单位随便进;没关系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程梓颖犹豫了一会,突然道:“浩瀚,要不你不读研了,我们一起到东海工作咋样?” 岳浩瀚道:“开玩笑吧,梓颖,我们虽然是全国重大学;可想分配到东海那样的大城市很难的,我还是准备读两年研究生;以后就搞华夏传统文化研究,我对这方面也很有兴趣。” 这时,王文斌打岔道:“好了,不谈沉重话题;毕业还有几个月,我今天告诉你们的第二个好消息是,我今天在步行街古玩市场;淘到几件战国时期的玩意;这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真货。” 吴美霞道:“你就别扯了,你以为大家喊你‘鉴赏家’你就真是鉴赏家呀;那地方能有真玩意?” 岳浩瀚道:“美霞,这次估计是真品;我们在餐馆吃饭时候,有个老板看着我们把玩的那青铜酒杯;当下就要出500买走,文斌没卖;那东西文斌可是15元买下的;怎么样?鉴赏家比你这个学经济的有经济眼光吧。” 几人在咖啡屋里聊着天,明显感觉到程梓颖今天有闷闷不乐的样子;岳浩瀚心道:“也许快面临毕业分配了,梓颖肯定是担心将来,将来我们二人会天各一方;这个王文斌,今天就不应该提起读研究生的话题。” 四人一直在咖啡屋里,听着轻音乐;偶尔聊几句闲话;直到快晚饭时候,才回到了学校。 第二十四章门第观念 五月份的江汉,已经春暖花开;天气见暖,之前岳浩瀚已经与程梓颖在博雅湖边,经常约会的那棵桂花树旁;约会了两次。 每次两人约会的时候;岳浩瀚就感觉,随着毕业季的来临;程梓颖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几次二人聊天,程梓颖都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要似的,可在岳浩瀚追问下,程梓颖只没事;或者,就干脆用自己滚烫的热唇,吻着岳浩瀚,不让她再问。 程梓颖最近的确心里很烦闷;想起寒假在家时候,一次和妈妈为毕业分配讨论的话题,挥之不去,经常还在脑海中萦绕。程梓颖的爸爸叫程向东,是东海市委副书记;妈妈叫李丹桂,是东海医院的院长;寒假期间,一次晚饭后;爸爸程向东没在家,程梓颖母女二人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最后就聊到了程梓颖毕业工作分配上来了;李丹桂把电视音量调后就对程梓颖道:“梓颖,开学后马上就要面临分配了;你有什么打算?” 程梓颖道:“妈,我想留在江汉,或者考江汉大学的研究生。” 李丹桂眉头皱了一下道:“你咋有这样的想法,江汉市虽然也是大城市;可怎么能够和东海市比?我觉得你还是回来,工作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 程梓颖道:“妈,我也知道你的心情;哥哥们不在跟前,我要再不回来,你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也没孩子在身边照顾;可我想着要回来,心里就矛盾的很。” 李丹桂听着程梓颖这样,就有警觉的看了看程梓颖道:“梓颖,跟妈,是不是在学校谈有男朋友?不是一直给你,在校不要谈恋爱吗?他是啥情况?” 看着妈妈李丹桂突然严肃的神态问自己;程梓颖脸红了红,咬着嘴唇道:“嗯,我有男朋友了,他叫岳浩瀚,是江汉大学历史系的;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我觉得,还是毕业前告诉你们好些;之前,我告诉过嫂子。” 李丹桂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就盯着程梓颖道:“你们什么时间开始谈的?他家庭是什么情况?” 程梓颖低着头,又咬了几下嘴唇道:“我们是大一开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大三才明确恋爱关系的。” “那他家庭什么出身?”李丹桂问道。 程梓颖道:“他家是知识分子家庭,他爸爸是中南省江阳县一中的历史老师,妈妈是县二数学老师,他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双胞胎妹妹,最的是个弟弟。” 听着程梓颖介绍完岳浩瀚的家庭情况;李丹桂半天没有言语,把电视机关了后,自己倒了杯水,从新坐到沙发上寒着脸,叹口气道:“梓颖,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家庭,和他们那样的家庭会有结果吗?暂且不家庭条件;他在中南省一个县城里,你在东海;这是多大的差别,你考虑过没有?妈妈一直告诉你,上大学时候别谈恋爱,你就是不听!将来他分回了江阳,你分回东海;这种可能性还有吗?” 听着妈妈这样连续的质问,程梓颖低着头,眼睛里泪珠直打转,心里想:“什么时代了,妈妈还有这样的门第观念。” 过了一会,程梓颖才微微抬起头道:“妈妈,浩瀚很优秀的,他大三就入党了;他们章教授准备让他留校读研;跟着章教授研究华夏传统文化。” 李丹桂听着程梓颖这样,就盯着她道:“孩子,妈知道,你从就是看着温柔,脾气出奇的犟;研究传统文化又怎么了?学历史的能有多大出息?” 听着妈妈李丹桂这样,程梓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留了下来;伸手在茶几上扯了张餐巾纸,擦了下眼睛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浩瀚,就是爱他,无论他将来到哪儿,干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就是他到大山沟里我也不会嫌弃!” 程梓颖完就没再理会妈妈,径自走进自己的卧室,把房门关着;也不洗刷,就直接上床休息了。 程梓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想,原来不想过早的把自己和岳浩瀚的关系告诉家里,就是想毕业前告诉妈妈;让他们在毕业分配时候用关系把自己留在江汉;或者把浩瀚工作也安排到东海;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妈妈咋有那么强的门第观念;又想到自己和岳浩瀚相识相恋的滴滴;想着第一次见到岳浩瀚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浩瀚不就是自己的梦中‘白马王子’吗;想着和岳浩瀚在‘零电影院’看通宵电影时的‘初吻’,是那么的甜蜜;想着博雅湖边两人无数次的拥抱接吻,想着在‘恋色梦幻’咖啡屋,二人听着轻音乐;品尝着咖啡时候的温馨;想着,程梓颖就在心里道:“无论妈妈是什么态度,我都永远不会离开浩瀚的!” 迷迷糊糊的程梓颖就做了个梦,梦中自己穿着漂亮的白色婚纱,是那么的美丽,岳浩瀚一身西装是那么的帅气,二人手挽着手,正向婚礼殿堂走去;这时,程梓颖突然发现,穿着漂亮婚纱,牵着岳浩瀚手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变成了郑紫嫣;程梓颖一惊就醒了,发现原来自己做了个梦;这个梦一直使开朗的她,时时莫名其妙的闷闷不乐。 开学前一天;程梓颖正在自己的卧室整理着要带到学校的衣物;妈妈李丹桂端了杯水进入房间道:“梓颖,都准备好了吗?明天我派车送你到火车站。” 程梓颖道:“妈,都准备好了,明天你们还要上班,我就自己‘打的’到火车站算了,不麻烦。” 李丹桂道:“明天我让院办派个车子来送你;你在家里等着就行。” 完李丹桂就坐到了程梓颖的床上,把手中的杯子放到程梓颖的床头柜上后道:“梓颖,上次我们的毕业分配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我考虑了,你开学后还是跟那个叫岳什么瀚的;把话谈明白,趁早把关系断了,长疼不如短疼。” 听着妈妈又提起这个话题,正在整理旅行箱的程梓颖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妈妈李丹桂道:“妈,我过了,我永远不会离开浩瀚的,我不会放弃的;你要心疼你女儿,就把他也分配到东海来!” 听着程梓颖这样,李丹桂怀疑的看着程梓颖道:“他和你谈朋友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你告诉过他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了?他要真是这样的人,就更不值得你这样坚持了。” 程梓颖感觉到妈妈的话,是对岳浩瀚人格和品德的不信任;就很生气道:“妈,浩瀚不是那样的人,我怕人家知道我们家情况了,还不敢来攀你女儿这个高枝呢!我就只告诉他了,我爸就是一般公务员,妈妈在医院工作。” 母女两个的谈话不欢而散;李丹桂走出程梓颖卧室前,丢了一句话道:“孩子,妈妈我也是为你好,天下哪有父母害自己孩子的?你现在还年轻;以后就知道了;我的话你还是要慎重考虑考虑的!” 程梓颖道:“妈,我已经了,我永远不会离开浩瀚!” 星期六上午;程梓颖想着寒假期间和妈妈之间的不愉快,想着妈妈的话;程梓颖就无法开心,看来今晚约会的时候,要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浩瀚。 晚上,程梓颖早早就到了博雅虎边的桂花树旁边,在椅子上坐着等候岳浩瀚;想着岳浩瀚要读研,心里就想:“自己不行也读研,看来妈妈不会帮忙把自己留江汉;更不会把浩瀚活动分配到东海。” 程梓颖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岳浩瀚远远走了过来。看到程梓颖,岳浩瀚道:“梓颖,你今天咋这么早?” 程梓颖没有回话,站起来后就猛的扑进岳浩瀚怀抱,二人就站着拥抱激吻;岳浩瀚感觉程梓颖今天的吻比任何时候都激烈,紧紧的拥抱着程梓颖回应着;吻着,吻着,岳浩瀚就感觉到程梓颖嘴唇咸咸的,脸颊上湿湿的;岳浩瀚轻轻推开程梓颖道:“梓颖,你咋了?你在哭?”完,岳浩瀚就楼扶着程梓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坐下后,岳浩瀚拥着程梓颖道:“梓颖,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你在流眼泪。” 程梓颖听着岳浩瀚焦急的问自己,就从旁边一抬身坐进岳浩瀚的怀抱中;双手搂着岳浩瀚的脖子道:“浩瀚,我以前没跟你实话,你会生我气吗?” 岳浩瀚道:“我怎么会生你气呢,你要什么事情没和我实话,肯定有你不的道理;犯不着哭鼻子吧!”着岳浩瀚就笑笑,捏了捏程梓颖那挺直漂亮的鼻子。 程梓颖叹了口气道:“浩瀚,你还记得吗?去年我们两个有次在这里谈到双方家庭的时候,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吗?” 岳浩瀚道:“记得呀,你你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医院的,哥哥在京市部队上当营长;难道不是的吗?” 程梓颖道:“浩瀚,我爸爸是公务员不假,爸爸叫程向东,是东海市委副书记;我妈妈在医院工作也是真的,妈妈叫李丹桂,是东海市医院的院长。” 听着程梓颖的话,岳浩瀚身子颤了一下;四年来,他从来没有考虑双方的家世;程梓颖每次告诉别的同学也是,自己爸爸是一般公务员,妈妈在医院工作;根本没想到她是**。 想着程梓颖的家世,岳浩瀚就想起了王素兰曾经给自己灌输的门当户对的爱情观;可自己和程梓颖当初都不了解对方的家世呀,在一起是那么自然的就相爱了! 程梓颖看着岳浩瀚搂着自己没有话,就仰脸对他道:“浩瀚,我一直不告诉你我父母的详细情况;就是不想让双方的家庭,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浩瀚,你知道吗?开学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这一生注定离不开你了,浩瀚我爱你!”完程梓颖就紧紧的搂着岳浩瀚。 岳浩瀚用劲楼了下程梓颖道:“梓颖,我也爱你!你心里不要想那么多;无论你出生在什么家庭,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好好爱你的!看着你这个学期,每次不开心的样子;我的心里就隐隐做疼;梓颖,听话,不就是我们家庭条件悬殊吗?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 程梓颖听着岳浩瀚安慰自己的话,难得开心的笑了一下道:“浩瀚,寒假在家,我妈妈谈到我工作分配事情;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妈妈;告诉了她我想留江汉,可我妈妈想让我回东海。” 岳浩瀚道:“两个人相爱,最关键的是心心相印;距离和外界因素的影响都是次要的;梓颖,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我都喜欢你开开心心的!”完又伏下身子,吻着程梓颖的脸颊。 二人激吻了一会;程梓颖抬起头,用水灵灵的双眼盯着岳浩瀚轻声道:“浩瀚,我是你的,永永远远都是你的;无论你将来做什么,可都不要抛下我啊!” 岳浩瀚道:“梓颖,人生无常;人生的道路虽然是曲折的,但请你放心;我会永远爱你的!” 程梓颖再次紧紧搂了下岳浩瀚道:“浩瀚,我看紫嫣妹妹,对你也是很痴情呀;你看她的样子,看来她是贴了心了;紫嫣那么好,我们可不能伤害到她。” 岳浩瀚道:“梓颖,你不要想太多了,在我心目中紫嫣就是妹妹;像春芳春霞一样的妹妹,不会伤害到她的,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岳浩瀚,程梓颖在博雅湖边一直相拥聊到十多,发现天有渐凉;两人这才携手回到了学校,,,,, 第二十五章成了选调生 六月初的一天上午;岳浩瀚正在学校图书馆,全神贯注的查阅章教授推荐的几本资料;刘宏山进来坐到他的旁边轻声道:“浩瀚,向老师让我过来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有事情找你谈;快去!” 岳浩瀚把图书收拾后就出了图书馆,向着辅导员向老师的办公室走去;进了办公室就发现办公室里除了向老师,还有两个干部模样的人坐在那里;岳浩瀚就向着辅导员向老师微笑道:“向老师,你好!你找我有事情?”完又对着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人头致意的笑笑。 向老师见岳浩瀚进来了,就笑着道:“浩瀚,来了;先给你介绍下这两位同志。着就指着靠近里面位置坐着的一位大约四十岁,带着眼镜,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道:“浩瀚,这位同志是中南省省委组织部青年干部处的周坤山周处长。” 岳浩瀚望望周坤山笑道:“周处长好!” 这时向老师又介绍另外一位三十多岁,留着平头的男人道:“这是我们江汉大学,学生处副处长赵晓刚同志。” 岳浩瀚又笑着对着赵晓刚道:“赵处长好!” 向老师介绍完两人,就让岳浩瀚坐下以后道:“浩瀚,今天找你来,就是有件事情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因为你是学生党员,对组织的一切决定都应该服从,具体情况就由周处长和赵处长给你详细的谈。” 向老师完,省委组织部的周坤山就道:“岳浩瀚同学,我今天来主要是通知学校和你本人,你今年作为江汉大学应届毕业生;根据你四年来的在校表现,加上你是学生党员;经过中南省委组织部严格考察筛选,你被选拔为今年的‘选调生’进入后备干部培养;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关于‘选调生’的资料我这里带了一份,你下去后好好看看;准备一下,下周一到省委党校培训半个月后,将由省委组织部统一分配派遣。”完就将一份打印好的纸张,递给岳浩瀚道:“这是有关‘选调生’的资料,你好好看看,做好将来到艰苦地方锻炼吃苦的心理准备。” 周坤山完,赵晓刚就道:“岳浩瀚同学,你能作为‘选调生’被中南省委组织部选调;作为后备干部培养;这和你平时各方面表现优秀是分不开的,希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作为一个党员;你要服从组织的安排;同时,学校今年还有个决定,学生党员,如果不服从组织分配,将不再从新分配工作或安排,并会做党内通报批评处理。” 听着赵处长的话,岳浩瀚嘴巴张了张,想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周坤山和赵晓刚给岳浩瀚谈完话后,就告辞离开了;二人离开后,岳浩瀚坐到向老师面前道:“向老师,我想读章教授的研究生;怎么现在突然成了‘选调生’了?有纳闷!” 向老师看着岳浩瀚道:“浩瀚,这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也是今天知道的;只是听,停了几年的‘选调生’制度,今年又范围的在各重大学选调优秀学生,到最基层锻炼;充实基层党政后备干部,你没发现,中南省委组织部和学校都很重视吗?竟然来了两个处长给你谈话,浩瀚,你可要好好考虑呀。” 岳浩瀚道:“向老师,其实我一直以来就打算跟着章教授研究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可没想到咋是这样?” 向老师道:“浩瀚,章教授推荐你免试读他研究生的事情我清楚;申请报到学校后,当时听你和王文斌的免试名额都通过了;可能你是学生党员,组织部选中了,学校和章教授也没办法;对了,章教授今天上午在办公室;你一会到他那坐坐;以后你想研究传统文化,也可以兼职读他的研究生呀,他那么欣赏,那么喜欢你;上班后就考他的兼职研究生!” 在向老师办公室坐了一会,岳浩瀚就起身告辞到教授楼去找章教授;在章教授办公室门上轻敲了两下;就听里面章教授的声音道:“请进!”岳浩瀚打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南方军区总医院见过的傅荣生,傅院士坐在章海明办公桌对面;二人正聊着;看看是岳浩瀚进来了,章教授笑笑道:“浩瀚,来了?快坐沙发上。” 岳浩瀚向着二人道:“傅院士好,章教授好!”打完招呼,岳浩瀚就在办公室靠近办公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就听傅荣生道:“老章,这是你的得意门生吧;上次遇到这子和另外一个子到医院看你,是他吧。” 章海明道:“老傅,你记性不错;他叫岳浩瀚,另外一个叫王文斌,他们都是我很看重的学生;特别是浩瀚,对传统文化很有兴趣,悟性也高;学校已经研究通过他免试读我的研究生,可惜了,让组织部给抢走了;没办法呀。” 傅荣生看了看岳浩瀚道:“行,这子不错;上次我的老首长罗老将军,去接我到南方省的时候,还在军区医院院子遇到他在江汉大学读书的孙子,是你子吧。” 岳浩瀚笑笑道:“是的,罗爷爷教了我套太极拳;现在打上瘾了,一天不练几趟,浑身就感觉不舒服。” 傅荣生哈哈大笑道:“老章,我你这弟子不错吧;我那老首长,我跟随他几十年;脾气倔犟的很,没想到把你弟子收了。” 章教授这时道:“浩瀚,你今天来是不是‘选调生’的事情?我也是前天学校告诉我,你的免试读研名额要换人,才知道的;你怎么想的?让我们两个老家伙给你出出注意。” 岳浩瀚道:“章教授,我还是想跟着你读研;现在突然让我成了‘选调生’,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道不是怕到艰苦的基层工作。” 章海明道:“浩瀚,我意见是,组织部门和学校既然定了,你就要服从分配;我又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在这里嘱咐你几句;既然成了‘选调生’,你就算进入了公务人员的行列;到基层了就扎下根,好好的为百姓多做好事,多做善事;把自己的根子扎牢;这样你才会走的更远;至于传统文化研究,你业余也可以做,还可以上班以后来考我的兼职研究生。” 岳浩瀚道:“章教授,听你这样一,我心情好多了;既然已经成了‘选调生’,我就会好好干;不给章教授你老丢脸。” 这时,傅荣生接话道:“岳,你是老章的学生;我就送你一句《易经》中的话‘几不如舍’;这万事不可以强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得到,即使得到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在很多情况下‘舍’反而是明智之举。你看看,你章老师推荐你免试读研,学校都通过了;这又冒出来个‘选调生’,那你只能舍掉读研了,不过你可不要把《易经》丢掉了;很多东西,对你将来都有用,以后即使工作了也要多来看看你章老师;有机会了,我们再在一起探讨《易经》国学,我这会要走了。”完话,傅荣生就要告辞离开;岳浩瀚随着章海明把傅荣生送下楼。 看着傅荣生离开后,章海明道:“浩瀚,跟我一起上去再坐一会,我还有话给你。” 岳浩瀚应了一声道:“好的!”便跟随章海明又到了办公室,章海明坐下后道“浩瀚,你自己倒杯水,坐下我们再聊一会。” 岳浩瀚就拿起办公桌边放着的开水瓶,先给章海明的杯子加了水;这才拿了个办公室里准备的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到章海明跟前的沙发上。 看着岳浩瀚坐下了,章海明道:“浩瀚,你成为‘选调生’,你要辩证的看待;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这选调生就是培养后备干部的,我今天要给你的是,无论你以后当多大领导了,都要克服‘官本位’思想;这‘官本位’就是一种以官为本、以官为贵、以官为尊为主要内容的价值观;实际上是我们华夏几千年来的文化‘糟粕’,你从政了,就要多为百姓办实事,办好事;有时间了多来我这里坐坐。” 岳浩瀚道:“章老师,你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想想你今天的告诫,一定不给你老丢脸!” 章海明笑着了头,满意的看着岳浩瀚道:“浩瀚,以后就要做行政工作了,我还要送你几句《易经》中的话;一就是要做到‘师出以律’,做人做事要守规矩讲规则,不能乱来,否则对自身不利;二是要做到‘开国承家,人勿用’,无论大事情都不要使用人,人只能坏事;这第三嘛,要做的就是‘舆辐’,在一个单位系统中工作的人或合作者,不要相互指责,指责的结局只能是分道扬镳,即使是夫妻同样会反目成仇。” 听着章海明用《易经》中的话语,嘱咐提自己;岳浩瀚心里甚是感动,露着感激的神情望着章海明道:“章老师,我记住了,我明白章老师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不辜负章老师的一片苦心。” 在章海明教授的办公室,和章教授聊到临近中午;岳浩瀚才回到宿舍,到宿舍后才发现;其他三位已经到食堂就餐去了,岳浩瀚把组织部周处长给的‘选调生’资料放到课桌上后;就到食堂吃饭去了。 饭后回到宿舍,其他三位已经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只见李卫东手中拿着岳浩瀚放在课桌上的资料在那里念着:“选调生是组织部门有计划地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本科以上毕业生,作为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及县级以上党政机关高素质的工作人员人选进行重培养,这批毕业生简称“选调生”。‘选调生’始于六十年代中期,但特殊时期后被迫中断;1980年以来,各省区市党委组织部有计划地恢复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到基层工作,重培养。‘选调生’到基层工作,重是培养党政领导干部的后备人选,同时为县级以上党政机关培养高素质的工作人员。” 看到岳浩瀚进来了,李卫东就道:“谁成了‘选调生’宿舍咋放了几张‘选调生’资料;不会是你被选调了吧。” 王文斌道:“东子,你扯吧,我和瀚子被章教授推荐免试读研,学校已经研究通过了,过几天就宣布的。” 李卫东又扭头问正拿着资料在认真看着的刘宏山道:“大山,那是你了?” 刘宏山抬起头道:“你看看到底是谁?”着把资料下面的一个通知递给了李卫东。 李卫东看了一眼后道:“还真是瀚子呀,你咋成了‘选调生’;鉴赏家和你不是免试读研了吗?” 岳浩瀚道:“我哪里清楚呀,我到现在还在迷糊;咋阴差阳错的就成了‘选调生’;还是到偏远基层去工作。” 李卫东笑道:“瀚子,你可不能这样,我刚才可看了那资料了;‘选调生’到基层工作,重是培养党政领导干部的后备人选,同时为县级以上党政机关培养高素质的工作人员;你以后要当官了,到时可别忘了咱这几个兄弟。” 岳浩瀚笑笑道:“东子你就瞎扯吧,我以后到偏远基层工作了,你们别忘记我才对,别到时装作没我这个同学。” 几人讨论了一会‘选调生’;又聊了会各自毕业后去向的话题,岳浩瀚才上床午休;躺在床上,仔细把中南省委组织部的资料看了一遍;通知上定的是下星期一上午就到中南省委党校报到培训,后面还附了张半个月培训的课程表。 想着今天这事情来的太突然,岳浩瀚在床上反复无法入睡,看来这个星期要找个时间,尽早把这件事情告诉梓颖;以后自己到基层乡镇工作了,和梓颖之间的关系,还是需要从新考虑,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梓颖;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快乐,可自己能够给她幸福吗?自己不能给她幸福,还不如放手吧!想着和程梓颖分手,岳浩瀚心里就有微微发疼的感觉;叹了口气,心里道:“长疼不如短疼;为了梓颖将来不受苦,将来能够幸福生活,还是分手吧!” 岳浩瀚就这样矛矛盾盾的,思想斗争了一中午;直到下午上课时间快到的时候才起床,赶紧收拾了一下,匆匆去听课去了。 第二十六章我们分手吧 岳浩瀚两天来,一直在考虑自己成为‘选调生’的事情;显得心事重重的,岳浩瀚并不是害怕到基层吃苦;现在最让他关心的是,毕业了他和程梓颖之间咋办?上次约会时候,程梓颖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白;看来她家人让她回东海市工作是无疑的;到时自己如果分配在中南省下面一个偏远乡镇工作;两人天各一方,悬殊又大,她父母能够不反对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吗?即便她父母不反对;这么遥远的距离,将来婚姻有可能吗?想着这些烦心的事情,岳浩瀚不仅又想起去年暑假,妈妈王素兰给自己的话:“爱情是感性的,但感性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不考虑现实;爱到一定程度就会要求做天长日久的‘柴米油盐’夫妻,就要直面一系列现实问题。”自己现在面临的现实问题就是,和梓颖再相爱,将来结婚后,两地分居怎么办?要是自己将来在乡镇工作一辈子怎么办?看来和梓颖之间应该有个决断,可怎么告诉她呢,自己那么爱她,梓颖也那么的爱自己;真想起提起分手的话题,岳浩瀚心就发疼的厉害! 星期五晚饭时候,岳浩瀚一人低着头,想着心事,朝着食堂走去;快到食堂附近的时候,就听到李晓辉喊自己的声音:“瀚子,在思考啥疑难问题?” 岳浩瀚抬起头看到李晓辉与黄亚茹正望着自己笑着。黄亚茹看岳浩瀚抬起了头,就道:“瀚子,是不是想梓颖了?她在宿舍,一会就过来,走,我们先去打饭。” 着话三人就进入了食堂;饭打好后,三人刚在一张桌子坐下,看到程梓颖也匆匆走进了食堂;黄亚茹看到程梓颖就招手道:“梓颖,饭打了过来,我们在这里。” 程梓颖看到黄亚茹招手,就也招了招手打饭去了。程梓颖饭打好后,笑盈盈的走过来,在岳浩瀚旁边坐下;然后把自己饭盒中的鱼块和青椒肉丝夹了一部分到岳浩瀚的饭盒中;这才道:“这两天怎么没遇到你,在忙啥子?是不是你免试读研的事情已经通过了?” 岳浩瀚无奈的苦笑了下,抬头望了眼程梓颖道:“到时间详细告诉你!”程梓颖看岳浩瀚有不开心的样子,也就没再什么;就低头吃起饭来。 饭后,走出食堂,岳浩瀚对程梓颖道:“梓颖,明天晚饭后老地方见;我有事情告诉你。”程梓颖“嗯”的应了声;冲着岳浩瀚笑了笑,然后就和李晓辉黄亚茹一起离开了。 岳浩瀚闷闷的回到宿舍,看到李卫东三人还没午休;在那里讨论着什么,见岳浩瀚闷闷不乐的神态回到宿舍,李卫东疑惑的看了看岳浩瀚道:“瀚子,怎么了?发现你有心事;是不是和梓颖闹矛盾了?” 王文斌听李卫东这样问,就来了句:“太扯了吧,他们俩能闹啥矛盾,那么恩爱;会有啥矛盾?” 这时,刘宏山就道:“瀚子,别想不开心的事情;我今天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也被我们川西省委组织部选调了,上午川西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同志和学生处的赵处长,在向老师办公室已经给我谈话了;让我毕业离校后,就回去参加培训。” 岳浩瀚望着一脸兴奋的刘宏山道:“祝贺你呀,大山!” 刘宏山:“浩瀚,我是无所谓的;本来就是大山沟考出来,成了‘选调生’我真的很激动;我不怕基层苦,再苦也没我家住那地方苦吧;就是怕自己将来干不好呀,这以后毕业了,我们要经常通信,多交流;你见多识广,多指教指教老兄!” 岳浩瀚道:“就我们几个这四年的关系,到时无论在哪儿,肯定要经常联系。”完又对着李卫东道:“东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李卫东哈哈笑了笑道:“我没那么多想法呀,咱也不想读研;能分回我们山南省梅源市就可以,只要保证每顿能有二两酒就行。” 王文斌笑道:“东子,我看你是读错专业了呀,你应该读酿酒专业,到酒厂上班算了;天天躺到大酒缸里,用酒洗澡;把酒当茶喝,那多爽快呀。” 李卫东道:“那是,可咱没那命;哈哈,鉴赏家,你以后发现古酒了,一定要请我品尝品尝,帮你鉴赏鉴赏,这方面我可是内行。” 几人闲扯了一会,这才上床午休;躺在床上岳浩瀚仍然无法入睡,这两天来如何处理和程梓颖关系一直折磨着他;也不知道明天晚上怎么开口告诉梓颖,她肯定接受不了自己提出分手的想法;岳浩瀚想着,就叹了口气,心里道“到时间再吧!” 星期六晚饭后,岳浩瀚独自漫步朝着博雅湖边走去,到了湖边;看看程梓颖还没到,夕阳下的湖水波光粼粼,岳浩瀚就到湖水边找了个草坪坐下,望着湖水岳浩瀚又陷入了深思:“爱不是占有,放弃有时其实也是为了爱,自己既然那么的爱梓颖,就应该为她着想;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私,让梓颖跟着自己受苦;忽有想到程梓颖的家庭,自己的家庭条件真没法和梓颖做到‘门当户对’,自己父母是一般老师,梓颖的父母会同意她嫁给自己这个一没家庭背景,二又是在偏远乡镇工作的人吗?”越想,岳浩瀚心里就越是没底,起身用双手捧起清凉的湖水,在自己的脸上洗了一把后,心情仿佛平静了许多。 程梓颖到了博雅湖边那棵桂花树旁,没有见到岳浩瀚;抬眼向夕阳下的湖中望去,就发现岳浩瀚在湖水边朝着湖面坐着;笑了下,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到岳浩瀚的跟前就猫着腰从后面,悄悄的把岳浩瀚的眼睛蒙起道:“猜猜我是谁?” 岳浩瀚站起转身道:“梓颖,你到了,我看你没来,就到湖边了;你看夕阳映照下的湖水好美呀!” “那我们就坐下,好好欣赏欣赏!”程梓颖完就拉着岳浩瀚一起面对湖面坐下;坐下后就把自己的头靠着岳浩瀚的肩膀,岳浩瀚很自然就搂着程梓颖的腰,二人就这样坐着,好一会没有言语。 看岳浩瀚半天没有话,程梓颖靠着岳浩瀚肩膀的头动了一下,温柔的道:“浩瀚,你在想什么?最近发现你好像有啥心事。” 岳浩瀚没有直接回答程梓颖的问话,而是问道:“梓颖,你们分配意向出来了吗?” 听到岳浩瀚突然问毕业分配的话题,程梓颖心里紧了下;过了会道:“浩瀚,昨天接到妈妈来信,她在信中,工作单位已经联系好了;可我现在正在准备考研,我也要读研,你放心吧,浩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岳浩瀚用力搂了下程梓颖,叹了口气道:“梓颖,我研究生也不能读了。” 听到岳浩瀚沉闷的这样了句,程梓颖把靠着岳浩瀚肩膀的头抬起,扭头用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岳浩瀚道:“怎么了?浩瀚,章教授免试推荐你,学校没通过?没通过也没问题呀,你考照样能考上。” 岳浩瀚又叹了口气才道:“梓颖,读研的事情本来学校研究已经通过了;可是星期二的时候辅导员向老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里;结果中南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处长,和学生处的赵处长告诉我,我被中南省委组织部作为选调生,选调了;还通知我下星期一就到中南省省委党校去培训。” 程梓颖听到岳浩瀚告诉自己的消息,并没感觉到什么,把头靠到岳浩瀚胸前,柔声道:“那又怎么了?选调生也挺好的呀,那可是培养后备干部的,就让你闷闷不乐?” 岳浩瀚幽幽道:“梓颖,你不知道,今年的‘选调生’全部会被分配到偏远艰苦地方的最基层去锻炼,到基层段锻炼我不怕吃苦,可我考虑我们将来会天各一方;你读研也好,回东海也好,我将来都不会带给你幸福快乐的!你考虑过吗?” 程梓颖紧紧的抱了下岳浩瀚道:“浩瀚,原来最近几天你一直对这事情烦恼不快?我过了,无论你将来做什么工作,在哪儿,我都不会放弃的;我爱你,浩瀚!” 岳浩瀚道:“梓颖,我妈妈曾经告诉过我‘爱情是感性的,但感性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不考虑现实;爱到一定程度就会要求做天长日久的‘柴米油盐’夫妻,就要直面一系列现实问题。’梓颖,我们彼此真诚相爱,可将来走向婚姻后就会面对现实中的一系列问题;我既然爱你,就不能不考虑你的幸福,你将来的生活。” 听着岳浩瀚话中有话的样子,程梓颖心里一阵发寒,又向岳浩瀚怀中偎了偎,更加用力的抱着岳浩瀚道:“浩瀚,我不管,不管将来怎么样,吃什么样的苦;我都承受得了,寒假我也告诉我妈妈了,就是你将来在大山沟里,我也会跟你的,我是你的!浩瀚” 看着程梓颖的样子,岳浩瀚始终没勇气出分手的话,犹豫着,最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定,长长的出了口气道:“梓颖,我反复考虑了,为了你的将来,为了你的幸福快乐;我们,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 听着岳浩瀚吞吞吐吐出和自己分手的话;程梓颖身体颤动了一下,从岳浩瀚怀中起来,双手扶着岳浩瀚的双肩,吃惊的用双眼痴痴的看着岳浩瀚,喃喃道:“浩瀚,你什么?你咋能那样的话!” 岳浩瀚道:“梓颖,看来上天注定不让我们在一起;为了你好,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了好,虽然分手我们都会很痛苦;可相比将来遥遥无期的天各一个,相比我不能够给予你幸福;短疼总比长疼好!” 听着岳浩瀚再一次出分手的话,程梓颖的眼泪瞬间,一下就涌了出来;猛一下抱住岳浩瀚,用自己湿润的唇,狂热的吻住岳浩瀚的唇;岳浩瀚愣愣的,被动的回应着,吻了好一阵,程梓颖才用带着泪痕的脸颊,贴着岳浩瀚的脸,呢喃道:“浩瀚,没有你我哪有幸福快乐可言?失去你,我这一生不可能有快乐幸福的;我是你的,浩瀚!”着就用一只手拉着岳浩瀚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岳浩瀚现在脑子中也是一片迷茫,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出分手的话后,整个心跟针扎一样的疼痛,过了会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程梓颖道:“梓颖,天黑有一会了,走,我们到桂花树旁的椅子上坐。” 着就抱起程梓颖,从湖边的草坪,走向桂花树旁的椅子。岳浩瀚在椅子上坐下后,程梓颖就搂着岳浩瀚的脖子,坐到了岳浩瀚的怀抱中;仰着挂满泪痕的脸,用一双美丽的眼睛就痴痴的看着岳浩瀚;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搂抱着,很久都没有话;最后还是程梓颖打破沉默道:“浩瀚,要不我给我爸爸,把我们一起分配到东海;我也不读研了,我想我爸只要愿意;肯定就能够办到的,浩瀚,我们的事情我只给妈妈讲了,爸爸可能还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从就怕爸爸,有什么事情都是给妈妈的。” 岳浩瀚再次叹了口气道:“梓颖,这次对选调生的要求是,如果不参与分配;那就会取消所有分配,还会给予通报批评的;再了,我通过你爸,不参与这次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分配,再分到东海,别人会怎么看我呀!还有就是,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程梓颖把脸埋到岳浩瀚的胸前道:“浩瀚,我现在心里好乱;你真要抛弃我,不要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岳浩瀚楼了楼程梓颖道:“梓颖,下星期一,我就要到中南省委党校报到培训半个月;我们两个还是要好好好冷静冷静考虑一下,我觉得还是分手了好;就是我们现在不分手,你家人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为了你的将来,也不会同意我们两个的。” 听着岳浩瀚再一次分手,程梓颖的感情终于爆发了,从岳浩瀚怀中抬起头盯着岳浩瀚的双眼大声道:“不,浩瀚,你不要再了,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除非你是真心不喜欢我,不要我了!” 完就附在岳浩瀚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岳浩瀚用手搂着程梓颖,任由她哭泣发泄着;这样过了好久,程梓颖的哭声,才由大变,最后变成了抽噎;岳浩瀚就用右手拍拍程梓颖的脊背道:“梓颖,你别再伤心了,其实我心里也很疼,很难受;自从知道自己成为选调生后,我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梓颖,我太爱你了,我也不想失去你,可我不能太自私了!” 程梓颖忽然抬起头,望着岳浩瀚道:“我啥都不管了,浩瀚,反正我是你的,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的,你可别不要我呀!”完话,又用自己带着泪水的双唇和岳浩瀚相拥激吻在一起,,,,,, 第二十七章党校报到 星期一,早饭后,岳浩瀚就收拾了几件干净衣服,带了几本关于易学方面的书籍,到公交站,乘公交车到中南省委党校报到去了;在公交车上,岳浩瀚就想起星期六晚上与程梓颖约会的情景;没想到自己提出分手后,她反应那么激烈;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也很痛苦?可不分手又能咋办?想着,心里道:“眼见,毕业已经来临,自己先培训吧,培训结束了再考虑和梓颖之间怎么处理。” 中南省委党校在江汉市望江区的雪松路,从江汉大学到中南省委党校,需要转乘几路公交车才可以,快的时候也需要40分钟;上班高峰期,那就不好了,岳浩瀚转乘了几路公交车后,终于到达了望江区雪松路的党校站;岳浩瀚下车后向前走了两百米左右就到了党校的大门口;在传达室里,拿出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通知书,登记后就朝校园里面走去,走到学校大礼堂门口;就看到一个木架牌子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大大的几个黑字:“九零届‘选调生’培训请到办公楼一楼‘学员组织处’报到。” 岳浩瀚到了学校学员组织处办公室,就看到一个脸色白皙,气质优雅,带着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正在那里低头写着什么;岳浩瀚走近跟前,轻声问到:“同志,请问,选调生培训报到是在这里吗?”听到岳浩瀚问话,那少妇才抬起头;向岳浩瀚微笑了下才道:“是在这里报道,你来的挺早的,是第一个到;你是哪个大学的?” 岳浩瀚道:“我是江汉大学的,我叫岳浩瀚。”着就把中南省委组织部的培训通知和自己的学生证递给了那少妇。 那少妇边接岳浩瀚递过去的资料边笑着道:“江汉大学,我们还是校友那;你学啥专业?” 岳浩瀚看着那少妇自从自己进门后就满面和气,现在听自己是江汉大学的后,态度就更加亲切了;听着那少妇问自己的专业,忙恭敬的笑笑答道:“历史系的。” “啥?历史系的?呵呵,我可是你正宗的师姐了,我江汉大学历史系,八二届毕业的,我叫秦玉婷,你以后叫我秦姐就行。”听到岳浩瀚时历史系的后,秦玉婷笑了笑,就简要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看完岳浩瀚的资料后,秦玉婷让岳浩瀚在旁边凳子上坐下,给岳浩瀚倒了杯水道:“师弟,你坐一下,喝水,我把你的资料登记一下就好。” 岳浩瀚道:“好的!”就端起水杯慢慢的喝着。过了一会,秦玉婷把资料登记好后,把学生证和一张通知递给岳浩瀚道:“岳,登记好了,你一会拿着这里的通知到后勤管理处去,领取住宿房卡和食堂就餐券;下午三钟在礼堂内召开开训典礼,你要按时到,到时间省委组织部领导还要来讲话。” 岳浩瀚应着放下水杯道:“那秦师姐,我先去把手续办理好,有时间再向你请教。”着就起身告辞向着后勤管理处去了。 在后勤管理处领取了房间卡和半个月的就餐券后,岳浩瀚就带着东西到了住宿楼40房间,打开房间门就看到房间内放置着两张床铺,床上铺设着干净的白色床单;放着薄被;后面的窗户上还装着一台台式空调机;一张型办公桌放在两张床的对面,上面放着一台1英寸的彩电;岳浩瀚想:“这里住宿标准还挺高级的,像个宾馆,就是房间里没卫生间。” 想着就把自己的衣物放到靠里的床上后,出门到了走廊中间的卫生间里方便了一下;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身高大概170样子,黑黑瘦瘦的学生模样的人,正在看着门牌号码,岳浩瀚心里想,估计也是来报到的;望了眼那年轻人,岳浩瀚就朝着自己住的40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刚在靠里的床铺上坐下,就见到刚才的年轻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请问这是40吗?” 岳浩瀚望了眼那年轻人道:“是的,请进!”那年轻人进来后,把自己带着的书包放置在课桌上后,就在另外一张床上坐下望着岳浩瀚微笑着道:“我叫张建设,中江大学中文系的,你是哪个大学的?” 岳浩瀚道:“我江汉大学历史系的。” 张建设道:“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又是室友,请多关照呀。”“相互相互!”岳浩瀚笑笑道。 张建设道:“我听这次选调生,培训后原则上还是分回自己原籍,到相对偏远乡镇工作,充实乡镇党政力量;岳同学你对我们这次选调生咋看?” 岳浩瀚苦笑了下道:“不满你,我连自己咋成为‘选调生’了到现在还在糊涂着,我能有啥看法?组织让干啥就干啥吧。” 张建设怀疑的看着岳浩瀚道:“你别哄我了,我可知道,这次选调生可是挤破头了,没关系想成为选调生?不可能吧,我在学校表现那么好,要不是托一个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亲戚打招呼,估计也进不来。岳浩瀚听着张建设这样,就问:“这届选调生有什么不同,哪有那么吃香?不就是到基层偏远乡镇工作嘛。” 张建设道:“看来你对选调生不太清楚;选调生制度是为培养党政领导后备干部才产生的,六十年代中期就有,特殊时期期间停了,八零年又恢复了‘选调生’制度,可是到八六年,中南省和大多数省份一样又停了‘选调生’制度;今年开始恢复,我们是第一届,据这次也就三十名,你有啥不同?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后来都是啥人?你学历史的肯定知道。” 经过张建设的解释,岳浩瀚似乎明白了;照这样,进入选调生队伍,就一直在组织部门的考察视野范围内,这样的人只要真正干出了成绩,在仕途上哪有不升迁的道理? 二人在40一直聊到邻近中午才走出40房间;这时,就见从别的房间里也陆续走出人来,大概四楼住的都是这次的选调生。 到了餐厅,服务员收了餐券后,岳浩瀚和张建设走了进去;原来是自助餐,岳浩瀚长这么大还没这样吃过饭;就看着别人的样子,拿起餐盘,挑选了几样菜,打了米饭,就和张建设在一张没人的园桌子上坐下低头吃了起来;这时有二个女孩子,也端着餐盘坐到了岳浩瀚们那桌子的另一边也吃起来;过了一会正在大家全神贯注吃饭的时候;就听到秦玉婷的声音从餐厅进门那地方传来:“选调生同学们,请注意一下;饭后你们可以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下带来的物品,中午午休可以,不午休的同学,不要在走廊高声话;下午三钟准时到礼堂开会,全部在前几排就坐。”听到秦玉婷在讲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向她站着的地方。 完话,秦玉婷就望向岳浩瀚们这里道:“岳浩瀚同学,三钟前,负责督促一下其他同学们,别午休睡过了,住宿地方,从401到419全部是选调生住的。” 岳浩瀚站起身,应了一声;向着秦玉婷了下头,才再次坐下吃饭;秦玉婷通知完选调生们后这才离开。 吃过饭,岳浩瀚就坐在那里等着还在吃着的张建设;这时候坐在一桌的,对面有个女生也吃完了,就微笑望着岳浩瀚道:“你叫岳浩瀚?我叫肖涵,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的;岳同学哪个学校的?” 岳浩瀚微笑了下道:“我江汉大学历史系的。”完又用手,指了指正在吃着饭的张建设道:“张建设,中江大学中文系的,我们两人在40房间住。”听着岳浩瀚介绍自己,张建设抬起头,向着对面两位女生了头后,就继续开吃。 肖涵笑了下,也介绍起身边那位仍然在吃着饭的女生道:“这位叫温静,江州大学中文系的,我们两个在418住。” 看看张建设与温静还没结束,岳浩瀚感觉肖涵不时的看向自己,就无话找话道:“肖涵,我有个妹妹也在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读大二。” 肖涵道:“真的呀,她叫什么名字。不定我认识呢。” 岳浩瀚道:“她叫郑紫烟。” “啥?郑紫烟?别我还真认识,我们新闻系的系花;你不知道吧,她今年元旦晚会的节目,太精彩了!”肖涵听岳浩瀚的妹妹是郑紫烟就惊奇的问道。 二人聊着,叫温静的女孩子也放下餐盘,扯了张餐巾纸,边轻柔的擦拭着嘴巴,边朝着岳浩瀚微微笑了下道:“我从吃饭就慢,今天还算快的。” 这时,那张建设终于把自己的饭干完了;然后向着几位头道:“几位见笑了,我饭量大,可就是光吃不长肉!” 等张建设完话,岳浩瀚就道:“走吧!”然后四人就起身朝着住的地方走去;到了四楼40房间门口,肖涵与温静与岳浩瀚二位打完招呼,就朝着自己住的房间去了。 下午不到三钟,秦玉婷也到礼堂来了,看看选调生们都已经在礼堂的前面几排座位坐下;自己也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岳浩瀚扭头看了看礼堂后面,发现位置已基本坐满;这才明白,看来除了选调生培训班,还有不少的班级。 三钟的样子,岳浩瀚就看见从礼堂大门口走进来一行人,岳浩瀚这时就看到了郑海峰;以郑海峰为首,九个人走上了礼堂的主席台,向摆放着自己名字的地方走去坐下;郑海峰左右两边各坐了四个人,刚好九了人。 开训典礼时间并不长,主要就是由省委组织部部长兼党校校长的郑海峰做了个发言;郑海峰强调了党校培训的重要性,特别提到了选调生班,虽然培训时间短,但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在这里的学习机会,,,,,, 等典礼结束,主席台上的众人离开后;秦玉婷就站起来道:“选调生班到教学楼01教室。”完先转身朝礼堂外走去。 在01教室门口,秦玉婷站在那里;等所有选调生都进教室入座后;直接走向讲台;望了望教室里的众人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玉婷,党校学员组织处的;你们这个选调生班,由我负责管理;以后大家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来找我。下面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党校培训即便时间再短,都需要成立临时支部,我看了下资料;我们这个班8名同学里面,有十二位正式党员,三位预备党员,一会党员与预备党员在教室留一下,我们选下支委。”完就让其他同学先回宿舍了。 党员们会议时间也不长,毕竟大家相互也不熟悉,基本就是秦玉婷指定的人员;岳浩瀚为支部书记,肖涵为支部副书记,下面三个党组长;共五个人;半个月培训的全班事务就由支部负责。 报到当天下午也没有课,岳浩瀚等把同学们的学习资料,从党校教务处领回后发放给每位同学后;下午就没有其他事情了;岳浩瀚约了张建设就到党校外面的书店,在那里消磨时间,,,,,, 第二十八章张建设的想法 江汉大学里的程梓颖,这两天情绪低落极了;自从星期六和岳浩瀚约会后,想着岳浩瀚提出分手的话,心里就隐隐的疼;难道毕业季的来临,真是大学生爱情的终结?程梓颖感觉有无法面对现实;今天是星期一,岳浩瀚已经到中南省委党校报到,培训去了,这使得程梓颖内心更感觉迷茫与不安! 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愣的时候,黄亚茹手中拿着封信走了进来道:“梓颖,你的信,好像是你家里人写的。” 完就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程梓颖。程梓颖接过信件,望着黄亚茹道:“亚茹,你是不是毕业了就要分手?”完叹了口气;听着程梓颖突然来了一句这么样的话,黄亚茹疑惑的看着程梓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在黄亚茹的眼中,岳浩瀚和程梓颖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那么般配,相互又那么恩爱;今天突然怎么就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看着平时那么开心快乐的程梓颖,今天无精打采的样子,黄亚茹在程梓颖身边坐下道:“梓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发现你这两天一直不开心,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梓颖低声叹口气道:“亚茹,浩瀚他不读他们章教授的研究生了,他被中南省省委组织部选为‘选调生’了;今天就到江南省委党校培训去了。” 黄亚茹道:“这有什么了,选调生就选调生呗;惹的你那么不开心?” 程梓颖道:“你不知道,星期六我和浩瀚约会的时候;他选调生将来都是到偏远乡镇基层工作,他为了不影响我将来的幸福,竟然提出要和我分手!” 黄亚茹吃惊的望着程梓颖道:“什么?分手?就因为两个人距离遥远就分手?他培训结束回来,我好好的质问他一下。” 程梓颖道:“这道不必,我明白浩瀚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我委屈;唉!除非他真的不喜欢我了,不爱我了,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就是他在再偏远的地方,我也不会放弃的!” 黄亚茹听着程梓颖这样;就在心里暗赞程梓颖的痴情,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的人! 望了望程梓颖道:“梓颖,爱情有时需要距离的考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你和瀚子的心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们的!” 黄亚茹接着又道:“我男朋友在部队上,我这几年不也过来了?你不知道,梓颖,每次接到他来信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样的体验也很美好呀!所以,我觉得爱情的阻力,不应该是现实中距离的远近,距离的远近只能考验爱情的忠诚度和执着力;我始终认为,只要彼此心在一起,其他都不是问题。” 黄亚茹的话到了程梓颖的心坎上;使程梓颖的心情稍稍好了,过了会程梓颖才又对黄亚茹道:“亚茹,其实我也不畏惧担心,两个人的距离远近;其实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是我妈妈的态度;我寒假在家的时候,把我和浩瀚的事情,告诉了我妈妈;我妈妈明显反对我们的恋情,我很想留在中南省工作,可我妈妈一定要让我回东海;看来今天这封信,又是的我工作的事情。” 黄亚茹道:“梓颖,父母对子女都不会有外心的,只是父母的理念和我们有差别,有代沟而已;慢慢做做你妈妈的工作,我想她最终为了心疼女儿,会答应的。” 二人正聊着;李晓辉和吴美霞手拉手,有有笑的回到了寝室,见到程梓颖和黄亚茹的样子,二人闹着过来,李晓辉道:“梓颖,亚茹,你们两个在这里悄悄话呀;我和美霞找你们半天了。” 黄亚茹道:“我们两个能有什么悄悄话呀;人家梓颖的悄悄话都告诉了瀚子,这不,瀚子到望江区的省委党校培训去,今天上午才走,梓颖就想人家了!” “什么?瀚子到中南省委党校培训去了?为啥培训?”李晓辉疑惑的问道。 黄亚茹道:“瀚子成了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了,不读研了;将来从政。”李晓辉又看着程梓颖道:“从政是好事情呀,梓颖这两天就是为这事情不开心?做什么工作和你们两个的感情,恩爱,应该没必然联系吧!” 程梓颖叹了口气,没再话了;四个人在宿舍里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到食堂,吃中午饭去了。 饭后回到宿舍,躺在自己的床上;程梓颖才拆开了妈妈的来信,看了起来;妈妈在信中告诉她,工作事情已经联系好了;毕业回东海市就到东海市政府金融办上班。信中又提起了程梓颖与岳浩瀚的恋情;让程梓颖尽早决断,不要因为不成熟的想法而误了自己今后的幸福;妈妈在信的最后还,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可能要到江汉来。 程梓颖看着妈妈信中关于她和岳浩瀚爱情的法;心里特不舒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妈妈的门第观念这么严重?看来妈妈反对自己和岳浩瀚相爱的原因,并不是距离远近问题,而是植根于妈妈心中的‘门当户对’意识;难道门当户对就那么重要吗? 看完信,程梓颖脑子里仍然一团乱麻;忽然程梓颖就冒出了一个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的念头:“我是浩瀚的,我一定要把我的全部给予他;无论是自己的心灵,还是自己的身体!”想着有好多次和浩瀚拥抱接吻的时候;要不是自己稍微冷静,两个人也早,,,,,,也不知道这个星期六,浩瀚回学校吗?不行到时候到省委党校去看看他;胡思乱想着,程梓颖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张建设回学校拿东西去了;岳浩瀚一人躺在党校宿舍里,把电视机打开;无聊的调着频道,看看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节目;就随手拿起床头柜上,下午自己和张建设在党校门口书店买的一本《易学与人生》翻看起来;这是一本有关易经预测事情的书籍,随手翻到‘易经中的婚姻观’;就看开篇写到:“天地有阴阳,人有男女,有男女必有阴阳相合与男女婚配的问题。” 岳浩瀚想到,易经《系辞》中确实有这样的法:“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 想了一下,就继续向下看,只见书中写到:“婚姻是家庭的起,社会的细胞,所以婚姻问题是一个带社会性的问题。处理的好,有利于社会,处理不好,就会给社会带来很多麻烦。《周易》中有很多卦象是论述婚姻和选择配偶的;我们的祖先,为了人类享受美满的婚姻生活和建立和睦的家庭;才发明了用《周易》来预测婚姻吉凶的方法。” 看到这里,岳浩瀚把书丢到床头柜上,盯着天花板想:“其实,哪有什么预测呀;关键还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达到阴阳平衡就好;可自己要和梓颖真分手的话,就符合阴阳平衡了吗?阴阳平衡的话,自己心里咋那么难受?梓颖肯定比自己更难受!”想起程梓颖,岳浩瀚心里就无法平静;美好的愿望,为什么总被现实击的粉碎;又想起梓颖的家庭,想起自己的家;双方家庭差别还是太大了,难道和梓颖当初相爱就是个错误?要是自己早知道梓颖出身于那样家庭,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去爱! 迷迷糊糊的,岳浩瀚就做了梦,梦境中自己正走在一个崎岖的山路上;山很高,自己费力的朝上顺着路攀援着;好像全身没一力气了,这时,忽然就发现程梓颖在身后喊自己;扭头看的时候,后面什么人也没有;转过头朝山上看,就见程梓颖站在山,大喊着向自己奔跑着招手。 岳浩瀚一惊,从梦中醒来;原来是张建设已经从学校回来,进了房间后正在叫自己:“浩瀚,怎么了?时间还早,你就睡着了?喊你了几声。” 岳浩瀚起身,靠着床头道:“几了?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建设道:“还不到十中;我们学校离这里近,我回学校还和同宿舍的几个同学,胡侃了一阵才回来的。” 张建设完就把自己的干净汗衫找出来道:“浩瀚,你先看会电视,我去卫生间冲个澡,回来后我俩再聊。” 岳浩瀚道:“好的,你去洗澡吧,我等你,我这会还真是睡不着了,从到大第一次住这样的房间,外面热气逼人,里面好凉爽呀,有不适应。” 张建设洗澡的时候,岳浩瀚就把电视调到了中南省频道;看了看是正在回播今天的新闻;其中有条新闻是关于新余县农民负担的;张建设不就是新余县的吗?岳浩瀚就想:“也不知道新余县和江阳有啥区别,都靠近江边,应该差不多吧,建明哥还在那里工作了一年。” 过了一会,张建设洗完回来;见到张建设坐到床上后,岳浩瀚道:“建设,我今天发现你饭量特大,可怎么还那么瘦?” 张建设道:“我这估计是先天问题,听我妈妈怀我的时候,因为家里穷,营养跟不上来,我生下来还不到三斤重;所以后来就吃的多,消化也快,就是不长肉。” 岳浩瀚道:“家里几口人,建设。” 张建设道:“八个人,兄妹五个,我是家里老大,还有奶奶也跟我家住;我们家可真叫家大口渴;田地道是不少,可全靠父母劳作;忙碌一年下来,交了农业税和提留款后,算算还亏本;浩瀚,你家不在农村你体会不到呀!” 岳浩瀚道:“刚你洗澡时候,我还看到中南省电视台播放了一条,你们新余县如何减轻规范农民负担的新闻。” 张建设道:“让我呀,啥时候国家把农民的农业税,提留款都取消了;那农民种粮才有盼头!” 岳浩瀚道:“自古以来,‘种田完粮,养儿当差’;这农业税在我们华夏有几千年历史了,想取消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建设道:“浩瀚,实在的;我找人帮忙成为选调生,并不是将来为了当个什么官的,我是从内心深处感觉农民难,农民苦;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就是想以后多为农民办好事!” 听着张建设这样发自肺腑的话,岳浩瀚突然就从内心生出一股对张建设的敬意;张建设的话是那么质朴实在;自己家虽然也在县城里,可毕竟还是对农村了解较少;张建设的理想是‘以后多为农民办好事’;那么自己呢?自己稀里糊涂的成了‘选调生’后,真还没有好好思考思考将来该怎么做;原来心里一直就只想,跟着章教授学习研究华夏传统文化;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自己是不是也要好好考虑下,到基层后,多了解农民,多交农民朋友;华夏是个农业大国,华夏的传统文化不就是来源于祖祖辈辈的农民吗? 两个人一直聊到快十二的时候才熄灯睡觉。 第二十九章《屯》卦的含义 选调生培训班,从星期二开始,由省委党校老师系统培训大家,党的基本理论和政治经济基础理论;每天课程都排的满满的,期间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处长周坤山也到班上,给大家讲授了党课;鼓励选调生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扎根基层,要在基层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民多办实事,多办好事;争取在基层这个广阔天地,干出一番事业来。 星期六与星期天没有课,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星期六一大早,张建设吃完饭,就回中江大学去了;岳浩瀚本来也想回江汉大学的,想想回到学校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心想,不如就在党校静思两天;好好考虑下自己和程梓颖之间的未来,考虑考虑自己将来事业的定位。 星期一晚上和张建设聊天,张建设的想法,对岳浩瀚触动还是很大;自己原来一直心里想着研究华夏传统文化;一直想着的是读了研究生后,在传统文化发展方面努力;可现在已经成为‘选调生’了,自己未来的目标究竟应该怎么定位?是该好好思考思考,未来自己应该要走什么样的路了。 饭后,在校园里散了会步;觉得无聊,也就回宿舍了;简单的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把自己昨天换洗的衣服,拿到卫生间洗了,晾晒到走廊阳台上后,才又拿起那本那天在书店买的《易学与人生》,随便翻看起来;翻看了下,觉得这本书还是有一些新颖的观;特别是前言中对《易经》的评价:“一部《易经》,何以藏着那么多的人生奥秘,决定着上至君王下至百姓的吉凶福祸?那六十四卦中,何以把我们芸芸众生的一生囊括在内,何以掌握着从古至今每个人的人生密码,决定着我们每个人的喜怒哀乐?” 看着这段评价,岳浩瀚笑了笑,心道:“看来作者这样的评价《易经》有过高了吧!实际上《易经》不就是基于阴阳五行观,运用阴阳五行,此消彼长的理论来概括整个天地人事的正反变化吗?”看看下面一段更绝,作者把《易经》比作人生旅途中的地图;只见上面写道:“如果将人生比作是一段旅途,我们个人就如行进在这段跌宕起伏的旅途上。我们有时看不到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知道下一段是坦途还是沟壑。《易经》正是人生旅途的地图;当你熟悉了《易经》之后,就对自己的人生之路了然于胸,就像有了地图之后,即便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会迷路。” 看到这里岳浩瀚就在心里想:“其实自己现在不就是到了人生陌生的地方了吗?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就像迷路的旅人吗?”想着这些,岳浩瀚就想起师父邓玄昌教授自己的八卦预测方法来;何不用邓玄昌的方法来起一卦,预测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其实很多时候,岳浩瀚对干爹邓玄昌的八卦预测还是很‘腹诽’的。 想着要起卦预测,岳浩瀚就起身,在房间里找出了纸与笔,然后就运用邓玄昌教的,最简便的数字起卦方法;随意想了个三位数的数字;然后经过计算起了一卦,岳浩瀚看看起的卦象是《易经》中的第三卦《屯》卦。 岳浩瀚对《屯》卦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屯卦是异卦相叠,下卦为震,上卦为坎。震为雷,比喻动;坎为雨,为水,为月亮,象征着险。震雷动能鼓动发育万物,坎水可滋养润化万物。此卦为春雷萌动万物始生之象;喻指事物开始时会遇到艰难险阻,然而,只要顺应时运,突破艰难的万物必会欣欣向荣。 想想这个《屯》卦,还是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心情;也不知道《易经与人生》这本书上面,是怎么样来解释此卦意思的。 想着就翻开《易经与人生》,找到第三卦《屯》看了看,只见卦象下面用白话文解释道:“屯卦预示的是万事开头难,但是,通过经营策划和自己的努力,以及团队的协作,会逐渐的发展起来的。占得此卦者,在事业上期初多不利,困难险阻较多,必知难而进,若是经过努力扔无法摆脱困境,就应该退守保全,等待机会,再展宏图。若想渡过难关,务必有他人相助,故得此卦者,平时应该多注意人际交往,对朋友或同事要常施恩惠之心。” 又看看下面在求名方面解释道:“占得此卦者,在求名方面,具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和锲而不舍的奋斗精神,意志力强,前途不可估量;若是积极争取,主动追求,事业可获很大的成功。”看完这段后,岳浩瀚心道:“看来此卦还是出了现在自己的心境;做什么事业,开始不艰难?只要自己有毅力,坚持追求自己的目标;我想,自己也不会终究一事无成吧。也不知道这个卦象对婚恋方面是怎么解释的。” 想着,就又看了看:“此卦,在婚恋方面,虽然初期会出现挫折,但是好事多磨,如果坚定真心不放弃,大胆追求,最终能够圆满成功,婚姻幸福。” 放下书本,躺倒在床上,岳浩瀚就想着刚才预测的卦象的解释;思考着,将来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不就是乡下工作条件相对差吗,能有什么难处?也许将来的难处不在于环境的优劣;有可能是来自于工作吧。又想着《易经与人生》上对《屯》卦的婚姻方面解释,难道自己和梓颖之间,仅仅只是会出现挫折吗?只要和梓颖彼此真心,最终真能幸福吗?想着,不仅又对刚才的预测怀疑起来;就这样想了一阵,岳浩瀚心道:“八卦预测,不就是好玩嘛,只当开拓了一下自己思维吧。” 在岳浩瀚预测自己现状的时候;江汉大学大门口的公交站,程梓颖在李晓辉的陪同下,正等车准备到望江区省委党校去看望岳浩瀚;二人坐上公交后李晓辉道:“梓颖,你妈妈来信是不是告诉你,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呀。” 程梓颖道:“嗯,信中东海市市政府金融办已经接收我了,毕业回去就可以报到上班的;可我还是不想回东海去,我想就留在中南省或江汉市工作;要么就在江汉大学读研。” 李晓辉道:“梓颖,我知道,你是不想离浩瀚太远了吧;就你两个那感情,我想,再遥远的距离,也不会阻挡住你们的感情的;有时候想想,真羡慕死你们了!不过,我还是劝你,既然家里已经把你工作安排好了,还是先回去上班;也考验考验你们两个四年来的感情,看看能不能经历风雨,经历遥远距离的折磨!” 程梓颖苦笑了下,抗了抗李晓辉道:“你个鬼丫头,什么时候了还取笑我,反正折磨的又不是你,你肯定感受不到滋味!” 李晓辉笑了笑道:“不过,梓颖,你真回东海市上班了,你家瀚子我可以帮你盯着,监督着他,在中南省敢做对不起我家梓颖的事情,我们大家一起收拾他!” 听着李晓辉这样,程梓颖就问道:“晓辉,是不是你工作事情也定了?不回川西省了吧,是留在江汉市吗?” 李晓辉叹口气道:“那个人了,今年中南省财政厅向我们学校要几个应届毕业生;他出面联系,学校把我也推荐了,估计留在江汉工作问题不大;唉!我那家庭情况,想起真要让我回川西,我死的心都有了;工作后,从头开始吧!” 感觉到刚才的话,又触动了李晓辉的伤心处,程梓颖有意转移话题道:“晓辉,你以后工作后,扎下脚跟,就可以把你爸爸妈妈接到江汉来住了。” 李晓辉道:“梓颖,那谈何容易?我现在想的就是只要有个好工作,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能尽量帮助哥哥,弟弟妹妹们就行;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哥哥能讨个好堂客。” 程梓颖感叹道:“四年时光好快呀,想想我们上大一报到那天,就跟昨天发生的事情似的,四年来,我们这八个人相处的真和亲兄妹无疑;有时候感觉比亲兄妹还亲,想想很快就要各奔东西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我都不愿意去想;真想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李晓辉看着程梓颖忧伤的发了一通感慨,就笑了下道:“行了,梓颖,其实我们几个谁不是这样的心情呀!” 完,李晓辉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眼程梓颖道:“梓颖,眼看要毕业了;我想下星期等瀚子结束培训那天,我让那个人在教育宾馆给我们八个人订一桌;我们兄妹八个在一起,好好开心开心,狂欢狂欢咋样?” 程梓颖看了眼李晓辉道:“晓辉,我理解你的心情;可那样做不好吧,就怕浩瀚知道了,不会同意的;你让那人安排,估计浩瀚心里会很不舒服的;要不到时候我安排吧!” 李晓辉道:“梓颖,大学四年来,我从来没请过你们一次;每次都是你们在帮助我,每次都是你们请我,这次也让我请一次,你私下给浩瀚;让那个人安排也是应该的,唉!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他了;他安排,我请客,就这样定了。” 二人在公交车上聊着,又转乘了几路车后,才在望江区雪松路站下车;进入党校大门,保安瞅了瞅两个人,也没过问;程梓颖和李晓辉就向着一进大门就看到的党校大礼堂方向走去;星期六的党校校园很是安静;偶尔有那么几个人在里面行走着,使得这里更多了份神秘感;李晓辉心里感叹:“看来培养干部的地方,是不一样呀,走进这校园;就有种神圣和神秘的感觉,自己啥时候也能有幸道这里培训培训。” 二人站在大礼堂门口,左右望了望;也不知道学员居住区在哪个位置,就慢悠悠的顺着大礼堂右手方向,一条被法国梧桐遮蔽着的林荫道上,向着校园里面的方向走去;两个人正走着,就看到正前方,一位皮肤白皙,透着文雅气质的少妇,夸着坤包走了过来。 看到迎面有人过来;程梓颖就笑着迎上前问道:“同志,我想问一下;选调生培训住宿在哪个地方?” 听到程梓颖问路,那少妇就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程梓颖和李晓辉道:“选调生班?你们找谁?” 程梓颖道:“对,选调生班,我们找岳浩瀚,他是我们同学,我们今天来看他。” 听找岳浩瀚,那少妇又在程梓颖身上扫了几眼后,笑道:“算你们今天问对人了,我是他们班带班老师;岳浩瀚在宿舍楼40住,从这里一直向前走就到了。” 完又冲着程梓颖和李晓辉笑笑道:“你们去吧,星期六没课;估计他人在宿舍里。” 程梓颖道了声谢后,就和李晓辉继续顺着林荫道朝着宿舍方向走去;刚到宿舍楼四楼,这时就见一位女生正准备下楼;看见程梓颖和李晓辉后,就驻了下足道:“请问二位找那个?”程梓颖笑笑道:“你好,我找选调生班的岳浩瀚。”那女生道:“岳浩瀚在40住,前面左拐第三个房间就是。”完,那女孩又一次上下看了看程梓颖,这才转身下楼去了。 到了40房间门口;门在关着;听听也没什么动静,程梓颖心道:“不会大老远跑来看他,他不在吧。”想着就敲了敲房门,见没动静;李晓辉又上前重重的敲了两下,这时就听房间里传出岳浩瀚的声音:“谁呀!稍等!” 过了会,房门开了;一股凉爽的风吹向程梓颖和李晓辉,二人顿时感觉浑身一阵清爽自在;走了半天的确是又热又渴。 第三十章程梓颖请客 房门开后,岳浩瀚看着站在门口的程梓颖和李晓辉;楞了会,眼睛又亮亮的盯着程梓颖道:“你们咋过来了?” 程梓颖笑了下道:“咋了?不欢迎我们?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着就做转身欲走状;岳浩瀚嘴巴张了张道:“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你们两个过来,我感觉很突然呀,哪敢不欢迎!” 这时李晓辉就打趣道:“欢迎也不让我们进门,看来是假的;是不是我们梓颖不在跟前了,你金屋藏娇呀!”听着李晓辉这么,岳浩瀚这才发现三个人一直站在门口;就赶忙把程梓颖二人迎进房间里;把房门轻轻掩上后,让程梓颖和李晓辉在自己床上坐下,岳浩瀚又拿起水瓶,放了茶叶,给每人倒了杯茶放到床头柜上,这才在张建设的床上坐下。 李晓辉坐下后就环视了下房间;等岳浩瀚坐下后就道:“瀚子,行呀!条件不错;难怪你乐不思蜀;害得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热死了!” 程梓颖坐着没有言语,只是不时的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岳浩瀚;自从那天岳浩瀚提出分手后,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岳浩瀚;虽然,岳浩瀚提出分手;可程梓颖心里明白,他那是因为太爱自己,完全是为自己考虑;虽然当时听到分手的话心里很伤心,可过后想想,又感觉很温暖;在这样的情况下,浩瀚提出和自己分手,明他是很爱自己的! 李晓辉看着程梓颖自从进门后一言不发,就看了看岳浩瀚,做了鬼脸笑着道:“瀚子,你咋惹我们梓颖不高兴了,你看看,来的路上还兴高采烈的;到你这里了,怎么一句话也不了;我们中午该咋罚你?” 岳浩瀚用手抓了下头,笑着道:“中午请你们;你们想吃啥都行;怎么样?要不就在这党校餐厅里体验体验这里的自助餐;饭菜品种还是很多的。 这时,程梓颖突然道:“中午我请你们两个!” 正在三人聊着的时候;就听到响起轻轻的两声敲门声,岳浩瀚扭头对着房门方向道:“那位?请进!房门没锁。”随着岳浩瀚的声音,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就见肖涵旁边站着郑紫烟,二人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着。郑紫烟一眼望见程梓颖,脸色暮然间绯红;这时,程梓颖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郑紫烟,旁边站着的就是刚刚上楼时候,遇到的那女孩子;就微笑着慌忙站起来道:“紫烟妹妹,你也过来了?快过来坐下喝水,外面好热的!” 着话,程梓颖就把郑紫烟,肖涵让进房间;拉过课桌面前的椅子,让肖涵坐下,又拉着郑紫烟的手让她坐到刚才自己坐着的地方;然后又给两人倒了杯茶,放下后就在郑紫烟的旁边坐下道:“紫烟妹妹,大热天的,你不怕热呀,跑这么远过来!” 这时,肖涵望了望程梓颖,又在郑紫烟的脸上看了下道:“岳大书记,可别怪我呀,我前天回中南师范大学,刚好碰到我这师妹;听你也在选调生班培训,就要过来看你;我刚刚在党校大门口接到她的。” 听到肖涵这样喊岳浩瀚,李晓辉就道:“瀚子,行呀!都当书记了,看来中午你请客!” 岳浩瀚笑了下道:“晓辉,你别埋汰我了,就是老师信任,让我担任选调生培训班的临时党支部书记;加上肖涵,我们这个班的正副书记都在;中午好好陪你们几个,够格吧。” 完,岳浩瀚又指着介绍肖涵道:“只顾着话,忘了给你们介绍肖大美女了;肖涵,和紫烟一个学校一个系;我们选调生培训班的支部副书记。” 听着岳浩瀚介绍完,程梓颖和李晓辉就微笑着向肖涵了头。 这时,郑紫烟就笑着道:“肖涵姐;这是我梓颖姐,程梓颖;这是晓辉姐,李晓辉;她们两个都是江汉大学经济学院的;漂亮吧,江汉大学经济学院历来出美女!” 程梓颖看了眼郑紫烟,笑着道:“紫烟妹妹,你笑话姐姐了不是,这江汉谁不知道呀,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那才是美女云集的地方;你看看,你和肖涵,要在大街上走;保证好多人脖子要扭筋。” 郑紫烟笑了下道:“那行,改天我就和我肖涵姐到大街上行走;专治扭脖子!”郑紫烟的幽默,搞得几个人都笑了。 李晓辉道:“紫烟妹妹,你歌唱那么好,诗歌朗诵的那么好;没想到你幽默起来也是那么的幽默呀!” 郑紫烟听着李晓辉象绕口令一般的夸赞自己,就笑着打趣道:“那是,我们将来要从事新闻工作,和什么人都要打交道;没两把刷子咋行?” 经过一阵聊天笑闹;几个女孩子很快就融入了一起,郑紫烟刚刚进门时的瞬间拘束也早已不翼而飞。 郑紫烟开始的害羞拘束,来源于突然发现程梓颖也在这里;郑紫烟到党校来,也是忍不住对岳浩瀚的思念! 那是星期四晚饭的时候,在到中南师范大学食堂就餐途中,郑紫烟遇到了回学校有事情的肖涵,两个人聊了几句后,肖涵就告诉她岳浩瀚在省委党校选调生培训班培训;想着岳浩瀚在党校培训,郑紫烟就告诉肖涵,星期六到党校来;让她等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又遇到了程梓颖;郑紫烟知道,岳浩瀚与程梓颖是很恩爱的,可自己就是无法控制不去想岳浩瀚;只要能见到他,自己就感觉很开心,很满足!好多次在梦里梦到岳浩瀚,郑紫烟醒后都会伤心的暗泣,谁让自己在浩瀚哥的生活中,出现的比梓颖姐晚呢? 正在郑紫烟发愣的时候,就听到程梓颖道:“快中午了吧,今天中午我和浩瀚请大家,怎么样?我们收拾下到外面去吃饭。” 郑紫烟赶忙道:“梓颖姐,中午我请客,我还没请过你和晓辉姐呢!” 程梓颖道:“姐还欠你顿饭,你忘记了,你在九零年元旦晚会上唱那么好,我和你浩瀚哥还给你祝贺一下;可你一直也没到江汉大学去;我们也没过去,今天我们请,算是迟来的祝贺,怎么样?不会怪我们吧,紫烟妹妹。” 听程梓颖这么,郑紫烟也没再执拗;几个人就起身向外;出了房间门,肖涵对大家道:“你们先下楼等我一下,我回房间,拿个东西;顺便看看温静回来了吗,她回来了就把她喊上一起。” 程梓颖笑道:“好的,我们先下楼等着你们;快去快回,我是有饿了!”完话,岳浩瀚等四人,就朝着楼下走去。 岳浩瀚四人在宿舍楼边,林荫道旁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等了会;就见肖涵和温静下楼,笑着走了过来;到了四人站着的地方后,肖涵拉着温静道:“给你们三个美女介绍下我室友;温静,中州大学中文系的。” 肖涵介绍完,温静脸色微微的红了下向大家了头道:“各位好!”然后,肖涵又把程梓颖,李晓辉,郑紫烟介绍给温静认识后,大家这才朝着党校外面走去。 一行人出了党校后,顺着雪松路朝前走了一会;就看到旁边有一家叫‘一品轩’的酒家;门面不很大,但看起来很是雅致;几个人就走了进去,进了大厅,一股凉爽的感觉扑面二来;岳浩瀚下意识的摆了下头,这才仔细观察起这家酒家大厅里的摆设来;大厅里摆放着一趟两排仿古的餐桌,临街的窗户上装着三台窗式空调机;吹得大厅里甚是凉爽,大厅里已经有几桌人在就餐。 一位穿着短袖旗袍的服务员,看到几位进来,笑脸迎了过来,向着众人鞠了躬道:“大家中午好!请问几位,是坐雅间还是酒在大厅里就餐?” 听着服务员的问话,程梓颖就望了望岳浩瀚;岳浩瀚就道:“还是坐大厅吧,这里也挺凉爽的,大厅里吃饭有气氛!”听着岳浩瀚这样,程梓颖就对那服务员道:“就大厅,看看我们坐哪个位置?” 服务员就引领着六位,走到大厅左手第三个靠窗的仿古圆桌旁;刚好这餐桌就是六人坐的;几人笑闹着让座,因为李晓辉最大,就把李晓辉让到了靠里上首的位置坐下;然后,肖涵,温静就坐在李晓辉的左右;岳浩瀚坐在最下首,左手边是程梓颖靠着温静,右边是郑紫烟靠着肖涵;几人落座后,另一个拎着仿古瓷茶壶的服务员,笑盈盈的走过来,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茶后这才拎着茶壶离开。 自从六人走进‘一品轩’后;在大厅里就餐的人们,就不时的朝着他们这里张望;看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跟着五个青春靓丽的美女;看看那几个女孩子,一个赛过一个漂亮;顿时给这‘一品轩’大厅里增色不少! 岳浩瀚刚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听到不远处一桌,一个女人轻声厉色的骂声,那骂声虽然很,但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吃饭!你个死鬼,每次见到漂亮女人眼睛都直了,腿都走不动路,看老娘回去咋收拾你!” 听到这骂声,岳浩瀚就扭头朝着那桌望了下;见是三个中年男人和两个中年女人,在那里就餐;其中有个中年女人正在朝着岳浩瀚们这里望着。 收回目光,岳浩瀚笑了笑摇了下头,起身道:“几位美女,先坐着凉快会,喝茶;我去吧台看看,几个什么菜好。”完就转身向着吧台走去。 刚到吧台位置,岳浩瀚就看到一个宽额头,下巴尖细,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短袖,夹着个公文包,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引领着一行六七个人走了进来;岳浩瀚向那一行人扫了眼,发现秦玉婷也在里面,好像还有党校的其他几个领导;这时,秦玉婷也看到了岳浩瀚,就径直走到岳浩瀚跟前笑着道:“浩瀚,今天同学来看你,你请客呀!” 岳浩瀚道:“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天又热,我们就在这里随便吃;没想到这里面还挺有档次的,进来了也不好意思再出去。” 刚才引领着众人的那男人,看到秦玉婷和岳浩瀚打招呼聊着,就到跟前道:“秦处长,遇到熟人了?”那男人完,就朝岳浩瀚望了眼;然后又朝着岳浩瀚们坐着的桌子望了过去;那男人一愣;就对秦玉婷道:“秦处长,我先把马校长们带到包间,一会过来;我也遇到个熟悉人,一会过去打个招呼。” 秦玉婷道:“方处,你先招呼他们,我一会直接到包间去。”等那男人走后,秦玉婷才对着岳浩瀚轻声道:“教育厅的方俊达方处长,今天接党校的几个领导吃饭。” 给岳浩瀚介绍完刚才的那男人后,秦玉婷就微笑着,轻声问岳浩瀚:“浩瀚,上午来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告诉师姐,是哪个?是不是那个,个子高高的,浑身透着股脱俗气质的女孩子?上午在党校校园,她还问我路了呢!” 岳浩瀚听着秦玉婷这样问自己,脸微微红了下道:“算是女朋友吧,就是你的那个!”肖涵这时也看到了秦玉婷,走了过来道:“秦老师,中午跟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秦玉婷笑了笑道:“我在里面包间里,几个校领导在那里;跑了不好;我道是想和你们在一起,就怕坐在你们几个美女中间,把我衬托的更老了呀!” 三个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秦玉婷就告辞朝着里面的雅间走去。岳浩瀚对吧台里的服务员了声,我们菜后,就和肖涵一起回到自己的餐桌坐下。 岳浩瀚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刚才到吧台,遇到我们培训班的带班老师;今天中午也在这里吃饭,就打了个招呼。” 这时,就见李晓辉脸色有微微发红的道:“是教育厅的人请他们吧!你们那带班女老师,上午我和梓颖来的时候,梓颖还向她问过路;就是她告诉我们你住40房间。” 第三十一章方俊达把单买了 着话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笔和菜单,走了过来把菜单递给岳浩瀚道:“几位看看,几个什么菜?” 岳浩瀚接过菜单,看了看就递给了程梓颖道:“梓颖,你看看,几个你们女孩子喜欢吃的菜。” 程梓颖接过菜单后,放到桌子上面,对着众人道:“我有个建议,大家看看怎么样?这每次在外面吃饭,菜都不好;今天我们就每人一个,从我这里开始到浩瀚那里结束;最后我们再个汤,大家看怎么样?” 程梓颖完,大家一致赞成;程梓颖就了个‘枸杞顿土鸡’,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温静;温静翻了翻菜单,就了个‘青椒炒韭菜’后,把菜单送给李晓辉;李晓辉接过菜单也没看就道:“各位,我想个麻辣火锅,就怕把各位吓跑了!”李晓辉的话,把大家逗的哄堂大笑。 郑紫烟笑了会道:“晓辉姐,你想把大家麻翻,辣跑呀!快,看看菜单上有辣,麻的没有,火锅就不要来了,反正我怕辣。” 李晓辉看了看菜单,就道:“我就个‘夫妻肺片’;川菜里不太辣的。”完就把菜单递给了肖涵;肖涵就了个‘干煸土豆条’接着把菜单就给了郑紫烟;郑紫烟看了看菜单就来了个‘红烧武昌鱼’;然后扭头看着岳浩瀚道:“浩瀚哥,你什么?” 岳浩瀚笑了下道:“菜单在你手里呢,我咋?”郑紫烟笑着,又看看程梓颖道:“梓颖姐,我帮浩瀚哥一个怎么样?” 程梓颖望了下岳浩瀚,笑了笑道:“行,紫烟妹妹知道你浩瀚哥的口味;你,一样的。”完,郑紫烟就又了个‘黄焖牛肉’;然后大家又了个‘野菌汤’后,服务员才离开,到厨房报菜去了。 服务员刚离开,只见方俊达从吧台方向朝着岳浩瀚们这桌走了过来;李晓辉迎面看到后,脸色刹那间红到脖根;岳浩瀚发现了李晓辉脸色的异样,就扭过头朝身后看去,这时刚好方俊达已到桌前,咧嘴笑道:“晓辉,你今天和同学也在这里吃饭呀,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了;这不,刚把党校的几个领导安排好,过来给你们打个招呼!” 方俊达话的时候,程梓颖等都望着他没有言语;还是岳浩瀚反应快,为了打破僵局,就站起来道:“是方处长吧,也不知道晓辉给你家孩子辅导的怎么样?中考结束了吧!” 岳浩瀚的话,迅速缓和了尴尬的气氛;方俊达望了眼岳浩瀚道:“孩子中考成绩应该不错,上望江区重高中没问题,我还改天找机会感谢晓辉的尽心辅导呢。”完,方俊达就向众人礼貌的道了声再见,转身回雅间去了。 岳浩瀚从新坐下后,就看到李晓辉脸色仍然红红的,用眼神不时的在程梓颖和自己的身上望来望去;看到李晓辉很是难为情的样子,岳浩瀚就对众人道:“刚才那人是教育厅的,晓辉一直在给他家孩辅导课程;估计那孩子上重高中没问题。” 岳浩瀚刚完,程梓颖突然拍了下手道:“坏了!忘记酒了!”程梓颖拍手的响动,把大家糊弄的一惊,以为发生了啥事情,结果她来了句这样的一句话;几个女孩子一愣神,都又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引得邻近几桌吃饭的人纷纷朝着这里观望着。 经过程梓颖这样一逗弄,气氛很快又变得轻松和谐起来;李晓辉的不自然也迅速的消失了,几个女孩子在一起商量后,就又了一大瓶‘可乐’两瓶冰冻‘啤酒’;等服务员把可乐和啤酒拿来后,菜也开始上来了;岳浩瀚把可乐开开,程梓颖就拿过可乐瓶子给几个女孩子每个人斟了一杯;郑紫烟拿起岳浩瀚面前的啤酒,把岳浩瀚的杯子也斟满了一杯。 程梓颖看看杯子,都已经斟好了,菜也上来了四个;就用身子抗了抗岳浩瀚,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道:“这第一杯,我和浩瀚敬各位!感谢大家给我们面子;让我们两个今天能有机会在这里请大家一聚。”完,自己带头把杯子里的可乐喝了大大的一口,才把杯子又放回桌子上。 众人看着程梓颖已经喝了,也都纷纷喝了一大口,岳浩瀚干脆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完;出了口长气道:“真爽!”几个女孩子看着岳浩瀚喝完啤酒后,那种佯装出的样子,都开心的笑了;李晓辉这时就趁机打趣道:“瀚子,是不是东子那酒鬼,把你也收编了,你可别真也变成‘酒鬼’了呀,真成酒鬼了,心我们梓颖把你给休了!” 岳浩瀚笑着道:“晓辉,你就瞎扯吧,我要是变,也会变成‘酒仙’当李白他老人家的徒弟;谁给东子当徒弟呀!” 六个人笑闹了一会,大家吃了几口菜,程梓颖把岳浩瀚的啤酒倒起;才又端起杯子道:“第二杯,我们大家共同祝贺紫烟妹妹,在元旦晚会上给我们带来的‘爱的奉献’;当时都把我给唱哭了,眼睛到现在还在肿着。”大家哄的一笑,就都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肖涵放下杯子道:“我觉得当时晚会上紫烟朗诵的‘致橡树’更感人;比前面那男生朗诵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动情多了;当时真把我的眼泪勾出来了。” 几个人的夸赞,让郑紫烟有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微红的端起杯子,看了看岳浩瀚和程梓颖道:“这一杯,我敬大家!”完,就把杯子里的可乐全喝了,才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面;几个女孩子,看到郑紫烟喝起了,也都端起杯子,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可乐喝起;岳浩瀚也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一气喝完;然后大家就放下杯子,开始吃菜。 六人这餐饭吃的很是热闹有气氛;方俊达等一行,早已经吃完饭离开了,岳浩瀚,李晓辉等也没有注意到;大家一直闹到两多,这才结束。 众人起身后,岳浩瀚和程梓颖一起就到吧台去结账;到了吧台,程梓颖把随身带着的钱包拿出道:“服务员,算一下我们那桌多少钱?”那服务员,看了看岳浩瀚和程梓颖,又向着他们刚才坐着的位置望了望道:“二位,你们的帐刚才有人结了。” 岳浩瀚疑惑的看着服务员道:“结了?他人在哪儿?我们把钱还给人家!” 服务员道:“你们还在吃饭的时候,人家结完帐就走了。”听着服务员这样,岳浩瀚与程梓颖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离开吧台,走出‘一品轩’;出门后才发现其他几个人正站在餐馆外面的树荫下等着他们;两个人到了众人跟前,郑紫烟就望着二人问道:“浩瀚哥,帐结了?” 岳浩瀚望了眼李晓辉,这才对郑紫烟道:“嗯,结了。走,我们到党校去,这外面好热呀,别把你们几个热坏了!” 完,一行人就朝着党校走去。到了党校40宿舍,岳浩瀚把门开了,肖涵和温静同大家打了招呼后,就回418房间去了,岳浩瀚把程梓颖,李晓辉,郑紫烟让进房间,然后把空调打开,又拿着电水壶到卫生间里接了一壶水烧上;这才在张建设的床上坐下道:“今天大家闹的开心不开心?” 郑紫烟听着岳浩瀚这样问;就连忙抢着道:“开心,特别开心!浩瀚哥,梓颖姐;下次可要给我个请你们的机会呀,要不你们毕业都走了,我到哪儿请你们撒!” 程梓颖笑道:“行,紫烟妹妹,下次就你请;既然你请,就是毕业了我们也会赶来赴约的;怎么样?紫烟妹妹。” 这时李晓辉道:“紫烟妹妹,我可能要在江汉工作,到时你可要经常找我玩呀,你可是已经被我们江汉大学的兄妹八个人看做亲妹妹了。” 李晓辉的话的郑紫烟心里暖洋洋的,脸色微红的看看岳浩瀚,又看看程梓颖道:“梓颖姐,晓辉姐,你们几个人到时候拍毕业留念照的时候,也喊我参加行吗?” 程梓颖听着郑紫烟提了一个这样的要求;就向着岳浩瀚看了眼道:“紫烟妹妹的想法很好啊,要不,我们一会等天气稍微凉爽了,我们四个就先去照几张怎么样?我看到这党校附近还有个公园,我们就到公园里拍几张照片。” 程梓颖的提议,得到了李晓辉和郑紫烟的一致赞成;岳浩瀚也就不好意思再别的了。等开水烧好,岳浩瀚找出茶叶和杯子,给每个人倒了杯茶水;然后找出自己的干净衣服后,对程梓颖三人道:“你们在这里喝茶聊着,我到卫生间去冲个澡,换下衣服;一会就好的。” 李晓辉笑着打趣道:“行,一会照相,应该换身新衣服。”李晓辉的话,逗的几人都开心的笑着;笑完,岳浩瀚拿着洗嗽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就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岳浩瀚走后,郑紫烟就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程梓颖道:“梓颖姐,我们一会照相,我俩一起和浩瀚哥合几张影行吗,还有,我也想单独和浩瀚哥合影;你会同意吗?” 看着郑紫烟可爱的样子,程梓颖笑着道:“紫烟妹妹,你和你哥合影,我哪敢不同意呀,你个人精!” 郑紫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向着程梓颖身边又靠了靠,用双手搂着程梓颖的胳膊道:“姐,人家不是怕浩瀚哥到时间不同意跟我合影嘛,你到时间可要站在我一边呀!浩瀚哥要是不同意和我合影,你就收拾他;行吗?姐!” 看着郑紫烟撒娇,磨人的可爱样子,程梓颖心道:“就连自己和岳浩瀚合影,都不清楚他心里会是什么想法;唉,到时间再了。”楞了下神,就扭头望了眼郑紫烟道:“到时间你浩瀚哥要不同意单独合影,我和你晓辉姐就一起斗争他,斗争到他同意为止,这该行了吧,好妹妹!” 李晓辉看着程梓颖和郑紫烟之间,为了一会照相,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那么投机;就在心里想:“瀚子真是好福气呀,两个跟花一样的人,对他都那么痴情;其实自己心里又何尝没对岳浩瀚这样高大英俊,又有才气的男人动过了心?几次和方俊达做着那事的时候,脑海中不都是幻想的岳浩瀚吗?” 想着这些,李晓辉暮然觉得自己脸色发烫;摇了摇头这才对着程梓颖郑紫烟道:“一会呀,你们两个左右把瀚子的胳膊搂紧了;让他到时候不想照都不行!” 郑紫烟微笑着,满意的看着李晓辉道:“对,晓辉姐的对!让他不想照都不行;你行不行嘛,梓颖姐!” 程梓颖无奈的笑着了头道:“行!谁让你是妹妹呢,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咋好,我们就咋办?这该行了吧!” 程梓颖完;这时,岳浩瀚已经洗完澡回来了;看到岳浩瀚进了房间,程梓颖和郑紫烟就不再为一会照相的事情密谋了。 第三十二章合影照 几人在40房间里,随意聊着无足轻重的话题,倒也很温馨;聊到大约四多钟的时候,李晓辉道:“现在外面估计不会太热了吧,要不,我们现在去照相馆;怎么样?” 郑紫烟从坐着的床上一跳站起来道:“走,外面肯定不会太热了,现在就去,要不一会天黑了!” 程梓颖看了看岳浩瀚道:“浩瀚,那我们现在走;可以吗?” 岳浩瀚道:“行,我们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在这空调房间里待了半天了。” 四人起身走出了房间,岳浩瀚把空调关了,房间门锁后,一行人就下楼,朝着党校外面走去;在党校大门口,遇到正从外面向里走来的秦玉婷;看到秦玉婷,岳浩瀚快步向前迎去道:“秦老师,刚从外面回来?” 秦玉婷站到岳浩瀚一行人跟前,用眼睛扫视了一下程梓颖三人后,微笑着道:“以后除了在课堂上喊老师外,平时遇到了叫我师姐,直接叫姐也行!别老师长老师短的,把我喊老了。” 完话,又向着程梓颖三人笑着了头道:“怎么?你们几位这就准备走?” 程梓颖笑着道:“秦老师好!我们这会出去找个照相馆,眼看要毕业了,我们几个想先照几张照片,做个留念。” 秦玉婷笑着道:“你们也应该喊我师姐;我也是江汉大学8届毕业的,你们正宗的师姐,不要喊老师了,我叫秦玉婷。” 听着秦玉婷这样,又做了自我介绍;程梓颖忙面带笑容道:“秦师姐好!我叫程梓颖,江汉大学经济学院的。” 等程梓颖完,李晓辉连忙道:“秦师姐好!我叫李晓辉,和梓颖一个班。” 郑紫烟看着三个人在那里自我介绍着,相互聊着,在李晓辉完话后,脸微微红了下道:“你们都是江汉大学的,就我一个是外人呀!”见郑紫烟这个样子,程梓颖连忙笑着对秦玉婷介绍道:“秦师姐,这是我们妹,叫郑紫烟,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大二的,我们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秦玉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紫烟道:“紫烟,那你以后直接喊我姐;怎么样?认我这个姐姐吗?” 郑紫烟开心的笑了笑道:“秦姐姐好!我家就我一个,姐姐多了好;我喜欢!”郑紫烟完,几个人都望着她笑。 秦玉婷见几个人相互已经介绍完毕,就看了眼岳浩瀚道:“浩瀚,那你们去照,出门不远就有家,名字叫‘一家人照相馆’;是夫妻两个开的,两口子摄影技术都很好,服务态度也很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完话,秦玉婷就朝党校里面走去。 岳浩瀚几人,出了党校;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人照相馆’;走进照相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笑盈盈的对着岳浩瀚几人道:“欢迎各位光临店;是来照相吗?请先到这边坐!”完就把岳浩瀚等让到旁边一个玻璃圆桌跟前坐下;那妇人又赶忙把旁边的一台立地电风扇打开;然后找出一次性杯子,给每个人倒了杯开水,这才站在岳浩瀚几人跟前笑着问道:“不知道几位想怎么样照?就在这里照还是到外面?” 程梓颖看着那妇人道:“我们想到这附近公园里照,不知道可以吗?还有就是到外面照,这收费是怎么收的?” 那妇人笑着道:“收费你不用担心,我们和在这里照一样;就按照冲洗出来的照片张数收费;还有技术方面你们也尽管放心!” 程梓颖望了望岳浩瀚道:“就这样,行吗?浩瀚。”岳浩瀚道:“好吧,那就这样!” 那妇人看岳浩瀚等已经商量好了,就道:“你们先喝水,稍等,我把相机等设备准备好,我们就走!” 郑紫烟听那妇人这样就道:“老板,你走了,你这里谁照顾呀!”那妇人笑了下,望着郑紫烟道:“我把门锁着;我老公一会回来,带有钥匙,他也是去给别人拍外景去了。” 几人坐着喝了会水,就见那妇人左手拎着个旅行包;右手拿了个收拢在一起的相机三脚架,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对大家道:“让你们久等了,好了,你们再看看需要带什么道具,从我这里选一下带上。” 听那妇人这样,郑紫烟就拉着李晓辉到旁边摆放道具的地方,去选道具;只见摆放道具的位置;除了地下放置着很多儿童玩具及用品外;还有个不锈钢架子上,挂着衣物,领带还有其他一些用品的;郑紫烟选了条红色领带,又选了个女孩子带的草帽;一把花伞;李晓辉选了个黑框眼镜,一把纸扇;二人选好后大家就一起出了照相馆,那妇人把门锁后大家就一起朝着附近的‘望江公园’走去。 望江公园是个开放式的公园,公园濒临江边;距离中南省委党校不远,公园面积不很大,但绿化的很好;公园里有个湖,湖心还有个岛;岛上建有一个八角的亭子;一个拱形的桥通往湖心岛;这里是附近居民晨练的好地方;也很适宜拍摄照片。 一行人到了公园里的湖边;那妇人放下旅行包和三脚架后道:“我们先在湖边选个好位置;好角度,你们几位先拍几张合影照片怎么样?”几个人都表示赞成;然后几人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景色和地形,在心中选取着合适的背景。 岳浩瀚看了看四周,然后就走向了通往湖心的拱桥;站到拱桥上,岳浩瀚向着程梓颖几人招了招手;程梓颖看到后,就和李晓辉,郑紫烟走了过去;见几个人到了跟前,岳浩瀚道:“我们几个趴到这拱桥栏杆上合个影怎么样?”完,岳浩瀚先趴到桥栏杆上;接着程梓颖靠着岳浩瀚趴着;郑紫烟就跑到岳浩瀚的另一边趴着;李晓辉看了看就在郑紫烟旁边用手扶着栏杆。 照相馆的那妇人看着几人选取了拱桥位置;就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拿着三脚架在湖边一边来回走着,一边向岳浩瀚们所在的位置观察着,选取角度;选取好位置后,那妇人支开三脚架,把相机装上,然后就通过相机镜头朝着四人的位置仔细的观察着,调试着相机;过了会;那妇人对着岳浩瀚等喊道:“你们那位置不错,背景也很好,就那样趴着栏杆,相互靠紧,自然一,眼光看向我这里,对!对!就这样子;我开始拍摄了呀。”完就按下了相机快门。 这张合影照拍好后,那妇人就走到岳浩瀚们跟前道:“几位,这个地方背景照出来很好;将来照片洗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建议你们在这里多拍几张。” 那妇人完,程梓颖就对岳浩瀚道:“浩瀚,我们两个在这里照一张?”岳浩瀚了头。李晓辉和郑紫烟两个人就走下桥到了湖边。 那妇人就回到相机跟前;用镜头看了会,对着岳浩瀚二人道:“男的把左手放到女孩子的左肩上;两个人眼光都向着我这里看,表情自然,好,很好!”着就按了几下快门,拍摄完;郑紫烟就快步跑了过去道:“浩瀚哥,梓颖姐,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合影一张好吗?”看着郑紫烟渴望的眼神,程梓颖望了望岳浩瀚道:“行,紫烟妹妹,你看你是站我旁边,还是站到你浩瀚哥旁边?”郑紫烟笑着跑到岳浩瀚的右手位置;右手趴着栏杆左手搭在岳浩瀚脊背上道:“梓颖姐,这样照可以吗?”程梓颖望着郑紫烟笑了笑,了头;郑紫烟就抬起左手向着照相馆那妇人招手道:“老板娘,我们这样给拍一张!”那妇人调试了一会镜头,就喊道:“就这个样子,大家一起看我这里。”快门按下。 这张照完,郑紫烟就跑到照相馆那妇人跟前,跟那妇人耳语商量了一会,就又跑到还在拱桥上站着话的岳浩瀚和程梓颖跟前;对程梓颖道:“梓颖姐,我们三个再照一张,浩瀚哥趴着栏杆,目光向着前方看;我们两个仰着头看浩瀚哥怎么样?刚我告诉那照相的,她这样照出来肯定特有诗意!”程梓颖听着郑紫烟完;微笑着用眼神示意郑紫烟让她问岳浩瀚;郑紫烟明白了意思,就对岳浩瀚道:“可以吗?浩瀚哥,我想这样照一张嘛,这样照一张,就是你上班了,见不到你,我也在照片里望着你呀!” 听到郑紫烟的想法,岳浩瀚心道:“那样照一张,未免看着太**了吧,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的,再用那个样子看着自己;真照出来了,那算什么事呀!”岳浩瀚在犹豫着,程梓颖道:“浩瀚,要不我们三个就这样来一张?你看紫烟妹妹那个兴奋样,你要不照,她会不开心的。” 岳浩瀚苦笑了下,摇了摇头道:“行,为了让紫烟妹妹开心,就这样来一张!”完三人就很自然的按着郑紫烟的样子摆好姿势,照个一张。 这张照完后,郑紫烟道:“梓颖姐,我单独和浩瀚哥照张可以吗?”听郑紫烟这么,程梓颖微笑着道:“那有啥不行的,浩瀚,你和紫烟妹妹单独照一张;我到那边去。” 完,程梓颖就走下拱桥,到了那妇人支着的三脚架跟前;岳浩瀚觉得走了不对,照又有犹豫;正在矛盾着的时候,郑紫烟就到了他的左边,在刚才程梓颖站着的位置调皮的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哥,我要照一张和刚才你跟梓颖姐照的那张一样的;你手要放我肩膀上;不那样,我不允许你走!” 岳浩瀚郁闷的笑了下道:“紫烟妹妹,那样照不好吧,你是妹妹;那样照出来,以后照片洗出来了,别人看到会误会的。” 郑紫烟道:“浩瀚哥,我不管!我就要那样照一张;你不那样,我不干!”完,郑紫烟就对着照相的那妇人喊道:“老板娘,准备好,我们要照了!”完就先趴到栏杆上后,扭头望着岳浩瀚道:“快来,浩瀚哥,你把手放我肩膀上!” 岳浩瀚始终没有把手放向郑紫烟的肩膀;这时,只听那照相妇人喊道:“准备好,看向我这里,我准备拍了。”那妇人声音刚落;郑紫烟突然从趴着栏杆的姿势起身,仰脸,眼望岳浩瀚双手给了岳浩瀚一个很亲热的拥抱,岳浩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妇人的相机快门已经按下。 照完这张,郑紫烟笑的很是开心的跑到程梓颖和照相那妇人跟前对那妇人道:“抓拍到了没?要是拍到了,洗出来了好看的话,我给你双倍的钱!” 那妇人迷惑的看了眼程梓颖,又看着郑紫烟笑道:“肯定抓拍到了,你那动作做的时间掌握很到位;又不是提前摆的姿势;洗出来效果应该很不错!” 听着照相馆那妇人这样,郑紫烟很是开心的到了程梓颖跟前,搂着程梓颖的胳膊道:“姐,你不生气吧!” 程梓颖望了下郑紫烟道:“你个人精子;姐生啥气?姐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呀!生谁气也不会生我们紫烟妹妹的气!” 聊了会,岳浩瀚也从桥上走了过来。几个人又选取了几个景;大多数是四人在一起摆着各种姿势,在一起照的合影;每个人也都照了单身的照片;几人一直在公园里边欣赏公园的风光;边选取位置拍照;直到将近六半左右,才随着那妇人返回照相馆。 到了照相馆以后,把押金交了,手续办完;那妇人又交代,让岳浩瀚等下周到照相馆取照片就可以了。 四人从照相馆出来后;就在附近找了个餐馆,了几个菜吃了晚饭;晚饭后看看时间将近八的样子;岳浩瀚和程梓颖,李晓辉三人先把郑紫烟送到橘子湖,省委省政府家属区后;三人才又搭乘公交,回到江汉大学。 第三十三章将爱情进行到底 这几天程梓颖的心情很是不错,自从上星期六和李晓辉到望江区中南省委党校,看望岳浩瀚回来;程梓颖就感觉很开心,和岳浩瀚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再提起分手的话题;对自己依然是那么的‘一往情深’,想起几人在望江公园拍照的情形,程梓颖都会暗自露出甜蜜的微笑来。 想起拍照,程梓颖脑海中除了回味到甜蜜外;也多了丝疑虑;想想当时紫烟妹妹那种兴奋开心的样子,程梓颖就会无奈的摇头;虽然浩瀚和自己发自内心把紫烟当做妹看,可看看紫烟那种样子;明显是不准备放手的架势! 可为啥自己就一也不嫉妒,一也没醋意呢?程梓颖有时候心里就暗想,要是换做别的女孩子,在浩瀚身边做出那样亲昵的举动;自己肯定会很生气,肯定会不高兴!可面对郑紫烟,自己心中咋一也反感不起来;反而还隐隐觉得郑紫烟对浩瀚的亲昵行为是那么的顺乎自然,那么的毫无做作;看来这个郑紫烟,是注定要夹在自己和浩瀚之间的情感生活中挥之不去了! 想起郑紫烟的清纯可爱,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曾经在程梓颖脑海中出现过的念头,又清晰的冒了出来:“我是浩瀚的!下次见面时,他要真想要,自己就给他......” 坐在学校安静的图书馆里;程梓颖拿着一本《宏观经济学》翻开后;一也没看进去,脑海里始终萦绕着星期六去党校,看望岳浩瀚时候的场景;今天已经是星期三了,程梓颖这几天又有了考研的打算;晚饭后就一人独自跑到学校图书馆来了。 程梓颖打算,只要自己能够考上研究生;想必妈妈也不会很强求自己,毕业后就回东海市上班;妈妈信中最近要来江汉,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来;到时,自己是不是把浩瀚带去见见妈妈;也许妈妈见到浩瀚后就会改变她的想法。 正在程梓颖在图书馆里想着心事的时候;吴美霞匆匆的走进了图书馆,一进门,站在那里向里面望了望,就走向程梓颖坐着的地方;到了程梓颖跟前,吴美霞道:“梓颖,赶快回去;你妈妈来了,这会在我们宿舍里等你!” 程梓颖道:“我妈妈来了?我刚刚还在想,她要来江汉,也不知道啥时间到;这就来了?走,我们回去。”完收拾起书本;就和吴美霞一起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楼下;就看到有辆挂着军牌的红旗轿车停在那里,一个士官正站在车子跟前,朝着宿舍楼上张望着;程梓颖望了一眼就和吴美霞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程梓颖到了宿舍,就看到妈妈李丹桂正坐在那里和李晓辉黄亚茹着话;程梓颖笑着走过去道:“妈,你啥时间道的江汉?” 李丹桂看到程梓颖回来了,站起答道:“坐的飞机,下午多就到了,南方军区总医院派的车子去机场接的我。” 程梓颖道:“妈妈还没吃饭吧!” 李丹桂道:“南方军区总医院已经安排了,一会过去吃;你收拾下跟我一起过去,晚上在宾馆陪我;咱娘俩好好聊聊。” 程梓颖就让李晓辉到时候告诉一下辅导员;自己妈妈来了,出去了,然后就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带上;随同妈妈一同下楼,乘上那辆在楼下等着的红旗轿车。 程梓颖母女二人,并排坐在车后;车子启动后,程梓颖问妈妈李丹桂道:“妈,你这次到江汉来主要是什么事情呀。” 李丹桂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和南方军区总医院洽谈协作的事情;东海医院准备派一批医务人员到这里来学习;特别是中医方面,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院士,虽然退休了;他还可以传带一批中医方面的医学人才;在中医这块,东海市医院一直是个弱项。” 程梓颖道:“妈,你在这里打算待几天?” 李丹桂道:“后天下午就回去;医院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的。” 母女二人着话,车子一会就开到了南方军区总医院附近的一家,名字叫做‘临江国际大酒店’的五星级宾馆停下;程梓颖和妈妈下车后;那士官也下了车,向着母女二人敬了个军礼后,方才上车,把车子驶离。 到了房间后,李丹桂打开电视机,然后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手出来;坐下后道:“梓颖,上次妈妈信中告诉你的工作上的事情,你怎么考虑的?今天在你宿舍里,怎么听你的两个同学,你打算考研?正在备考?” 程梓颖嘴巴张了张,还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李丹桂起身去接了电话,放下电话后就对程梓颖道:“梓颖,南方军区总医院的纪委领导,在楼下等我下午就餐;你和我一起去再吃怎么样?” 程梓颖道:“妈,你赶紧下去吃,我在学校已经吃过了;我来洗个澡。”李丹桂看程梓颖不愿意再吃了,就简单收拾了下,出门了。 李丹桂走后,程梓颖肚子坐在那里就想:“一会妈妈吃饭回来了,自己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妈妈?妈妈会听自己的吗?想让妈妈见见浩瀚;妈妈会同意吗?也许妈妈见了浩瀚后,就会改变她的想法的。”坐着想了会,程梓颖就起身,拿出自己带来的干净衣服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中南省委党校里,岳浩瀚晚饭后和张建设一道在操场上溜达了一圈后,就回房间了;岳浩瀚这几天一直在想;本来自己打算,借着这次培训,想好好冷静半个月,认真考虑考虑自己与程梓颖之间的关系;认真考虑考虑自己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可星期六程梓颖跑过来看自己,加上又来了个郑紫烟;完全打乱自己当初的想法;这几天来,脑子里一想到这些,就如同一团乱麻;今天已经星期三了;再过两天培训就结束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 岳浩瀚又想到,下午中南省委组织部基层组织处的那个姓王的副处长,来给选调生班上课时,透漏的信息;王处长,让大家做好长期在基层工作的准备;如果干不好,就有可能永远待在基层,并且每个人的考核都以工作所在地的组织部门考核为准;不要认为自己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就觉得和其他乡镇基层干部不同;大家都在一个平台上,白了这次选调生,就是为了充实基层乡镇的力量。 岳浩瀚在宿舍里,躺在床上,很是无聊的不时调换着电视频道,张建设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岳浩瀚这会很想找个人聊聊,躺了会,见张建设还没回来;岳浩瀚起身,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找出了周全山送给自己的玉观音挂件;拿到手上仔细的欣赏了半天,心里道:“这挂件中的观音真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的,做工甚是精细;如果再配上合适的挂绳,看起会更有档次。” 欣赏了会玉观音挂件,岳浩瀚就想,眼看要毕业了,很快自己将要与梓颖分别了;可这几年来自己也没有给梓颖买过一件东西,即便是将来两个人分手了,也应该送给梓颖一件值得留念的东西;想着,岳浩瀚就又看看手中的玉观音;心想:“改天抽个时间,找家珠宝行把这玉观音配个上档次的挂绳,送给梓颖好了,相信梓颖会喜欢的。” 刚把玉观音挂件装进包中;张建设已经洗完澡会到了房间;放下脸盆道:“浩瀚,在翻腾啥,你不去冲个澡?” 岳浩瀚道:“我一会去洗,这会懒得动;建设,你在学校谈有女朋友没?” 张建设道:“浩瀚,你看看咱这个样子,又黑又瘦的;要样没样,要型没型,家庭条件又差,哪个女孩子能看上我呀!” 岳浩瀚道:“建设,不能这样呀,你也是堂堂中江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估计暗恋你的女孩子也不少。” 张建设道:“高中时候班里有个女孩子,很喜欢我的;后来我上了中江大学,她到北方读了个大专;给我写了好多封信,我一直没回信;浩瀚,你不知道;咱一直很自卑的。” 岳浩瀚望着张建设道:“建设,你觉得两个人恋爱,家庭条件真的很重要吗?” 张建设听着岳浩瀚这样问,就疑惑的看了看他道:“浩瀚,听星期六你女朋友来看你了,也是江汉大学的?” 岳浩瀚道:“嗯,正在考虑毕业后咋办?建设,你在校谈朋友是不是个错误呀;可你知道的,感情有时候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张建设道:“浩瀚,我不知道爱情对一个人的一生究竟有多重要的意义,每个人的感受也不一样,但爱情肯定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最初的爱情还会经历风雨转化成亲情陪伴我们一生。所以真正的感情是神圣的,是心灵荒漠上永不干涸的绿洲,虽然我们不能只是为了感情而将人生别的事情全抛在脑后,但我还是欣赏毕业了还要将爱情进行到底。浩瀚,既然彼此相爱;就不要轻言放弃!” 听着张建设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岳浩瀚有吃惊的望着张建设,心道:“中文系的高材生是不一样呀;没谈过朋友,却对‘爱情’两字有这么清晰的诠释!”张建设的话,仿佛醒了岳浩瀚这个梦中人;望着张建设,岳浩瀚重复着他刚才的话:“毕业了还要将爱情进行到底!谢谢你!建设,的好!” 思考着张建设的话,岳浩瀚感觉内心豁然开朗,终于有了决断:“既然自己和梓颖那么的相爱;就不要逃避现实,不要轻言放弃,将爱情进行到底!” 临江国际大酒店,李丹桂的房间里,程梓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打开电视机;调到一个正在播放《上海滩》的频道,在那里看着;等着妈妈回来。 程梓颖看着,不知不觉的靠着沙发睡着了;李丹桂回到房间里后,发现程梓颖在沙发上睡着;就喊了两声:“梓颖,梓颖;空调开着,这样睡,别睡感冒了。” 程梓颖睁开眼,看看是妈妈李丹桂回来了,就睡眼朦胧的问道:“妈,几了?咋才回来呀,一顿饭吃这么久。” 李丹桂道:“还不到十钟;我先来洗个澡,你要瞌睡了就先睡觉吧;睡不着的话,一会我娘俩聊聊。”完,李丹桂就从行李箱中找出自己的睡衣,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程梓颖这会就专注的看起《上海滩》来了,这时正播放到冯程程到了香港找许文强;看着电视剧中的情节,程梓颖不仅就想到了自己与浩瀚之间的爱情;万一自己回东海了,浩瀚还能象现在这样爱自己吗?相距遥远了,自己和浩瀚之间,会不会有象许文强与冯程程之间一样,发生情感变故? 当电视剧播放到冯程程与许文强在旅馆中相会的时候;李丹桂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程梓颖正专注的看着电视,就道:“梓颖,一个‘上海滩’打打杀杀的,你个女孩子家还看那么专注呀!” 程梓颖这才笑了下,望着李丹桂道:“妈,你洗完了?” 李丹桂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道:“梓颖,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毕业后就回去到市政府上班;我今天在你宿舍里,怎么听他们你在准备考研?女孩子家,有个本科就够了,想读研上班后读在职研究生也可以呀。” 程梓颖道:“妈,我不想回东海工作,你帮我活动活动,就留在江汉工作,行吗?什么单位都可以。” 第三十四章感觉好紧张 听着程梓颖这样,李丹桂就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会程梓颖道:“梓颖,你是不是和那姓岳的子还没有断?你咋把妈妈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听着妈妈这样,程梓颖咬着嘴唇;望着李丹桂,半天没有话;李丹桂看着程梓颖这个样子,就明白了一些;接着就又问了句:“你们之间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女孩子家,要知道自重;特别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你更要注重你的言行!” 程梓颖感觉妈妈的话,的有过分了,就很生气的道:“妈,你想到哪儿了?你把你女儿当什么人了?你把浩瀚当什么人了?” 李丹桂完,也感觉自己的话得有过重了,就端起水杯,喝了口,缓和了下口气道:“梓颖,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妈妈是过来人,孩子,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开了花就结果,所以分手也是正常的;你再好好想想;将来你们的工作,天南海北的,又面临着完全不同的未来;到时候,你们用什么来继续维系你们的爱情?爱情这么娇贵的东西,是否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妈妈的意见还是,分手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孩子,你有什么可惋惜的?有什么可慨叹的?人生无常;就当这段恋情是你成长中一段美丽的故事,生命中一道亮丽的风景,旅程中一个必经的车站吧;梓颖,听妈的话,优秀的男孩子多的很;你又何必在姓岳那子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听着妈妈的这些话,一股寒意瞬间涌上程梓颖的心头;短暂的沉默后,程梓颖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李丹桂道:“妈妈,我真的很爱,很爱浩瀚的,我不能没有他,让我离开他是不可能的!妈妈,我明天想带他过来见见你,行吗?妈妈,我相信你会喜欢他的!” 李丹桂看着程梓颖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见见也好,我倒要看看那个岳浩瀚是个什么样子;把我这宝贝女儿迷成这样!你明天把他约过来;我见见。” 程梓颖听着妈妈答应见岳浩瀚了,心里稍微有些释然;就对李丹桂道:“妈妈,到时候浩瀚来了,你可不要为难他呀!” 李丹桂望了眼程梓颖,轻笑了下道:“我能为难他什么?不就是见见嘛,好了,不早了;我们睡觉,你明天上午就去找他;让他过来!” 次日,早上起床后,洗漱完毕;程梓颖陪着妈妈,在临江国际大酒店用了早餐后;李丹桂就到南方军区总医院办事去了;程梓颖回到了学校,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又找出‘一家人照相馆’的押金条子;这才坐车到中南省委党校,去找岳浩瀚去了! 到了雪松路公交站下车后,程梓颖看看手表,将近十半;心道:“时间还早,浩瀚估计还在上课吧,不如先去看看照片冲洗好了没。” 想着,就朝着‘一家人照相馆’走去;到了照相馆,走进去,刚好那老板娘在;看见程梓颖就立刻认了出来,热情的招呼道:“姑娘,过来了;照片昨天就冲洗好了,我还在纳闷;你们咋没过来取;照片照的效果都很好,关键还是你们几个姑娘漂亮,伙子帅气;咋照都好看!” 听着老板娘热情恭维的话语,程梓颖笑了笑道:“老板娘,一起洗了多少张出来?拿来我看看,看看有需要加洗的没有。” 老板娘热情的把程梓颖让到玻璃园桌旁凳子上坐下,又去倒了杯开水给程梓颖,这才走过去,拿出装在白色纸套里的一叠照片给程梓颖道:“你先坐这里,好好欣赏一下;看看哪张冲洗的不太合适的话,告诉我。” 程梓颖接过白色纸套装着的照片;掏出来就看,第一张就是岳浩瀚等四人趴在拱桥上的合影照;四人紧密自然的靠在一起,眼神仿佛向着远处同一个目标望着,又似乎象四人在看着远方聊着什么话题;后面衬托着几棵翠绿的雪松,加上拱桥下清澈的湖水;使这张合影照片显得很有生机。 看了一会,程梓颖就把第一张照片放到玻璃桌上;马上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和岳浩瀚合影的照片;仔细看着,照片中的自己正陶醉在幸福中,脸上露着幸福甜蜜的微笑;浩瀚的左胳膊很是自然的搂着自己,左手搭在自己的左肩上,仿佛在呵护着自己;欣赏了一会,程梓颖微笑着晃了下头,这才把这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接着,程梓颖看到的就是自己和郑紫烟与岳浩瀚三人的合影;照片中的三人形象看着很是亲密,很是温馨;仿佛就是兄妹三人在桥上欣赏着远处风景的样子。 放下这张后,就是程梓颖与郑紫烟,同时扭头深情仰望着岳浩瀚的合影;自己和郑紫烟的身体和眼光,都是那么亲昵深情的聚焦在岳浩瀚身上;岳浩瀚的眼神眺望着远方,仿佛在深思着什么;程梓颖仔细品味着这张三人合影照,很有诗意;可就是自己与紫烟的举止都有太亲昵了;心道:“这张照片自己私下要保管好;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下面一张,就是抓拍的郑紫烟与岳浩瀚的单独合影;郑紫烟双手搂着岳浩瀚的腰,依偎在岳浩瀚的怀抱中,正抬头深情仰望着岳浩瀚;天哪!这完全是一对亲密情侣的样子;程梓颖看了看,脸微微红了下,心道:“紫烟这鬼丫头!人精!”暗自轻笑了下,这才放下这张照片。 后面几张,程梓颖打着花伞,郑紫烟带着草帽;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合影;让程梓颖也很是满意;坐着,把所有的照片看完,程梓颖看看时间,已经十一多了;就对照相馆那妇人道:“老板娘,算算多少钱;另外有几张照片,我还要加洗几张,今天我把钱一并给你;可以吗?” 那妇人道:“好的!照片我们按冲洗好的每张五角钱;你这一共是96张,给48元就可以了;加洗的照片,到时我们免费再赠送你十张;觉得我们技术可以,以后多来光顾!” 程梓颖把几张四人的合影照,以及自己与岳浩瀚的合影;郑紫烟与岳浩瀚的合影,都又加洗了几张;这才把帐结了后,拿着照片向党校走去! 到了党校宿舍楼40房间门口;看着门在开着,程梓颖站在门口,朝房间里张望了一眼,没见岳浩瀚;只见一个黑瘦,带着眼睛的男子正在忙碌着收拾房间;程梓颖心里想:“这大概就是浩瀚同宿舍的张建设吧。”想着,就轻敲了下房门道:“请问,岳浩瀚在吗?” 正在忙碌着的张建设,听到问话声,就扭头看向了门口;见是一个气质高雅,身材高挑漂亮的女孩子;心道:“大概是浩瀚的女朋友吧。” 张建设迟疑了一下,马上面露微笑的答道:“你好,快进来坐;外面热,浩瀚这会在学员组织处,秦老师找他有事情;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张建设把程梓颖让进房间;程梓颖在课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后,张建设找出杯子,给程梓颖到了杯水道:“先喝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去叫浩瀚。” 着就慌忙朝外面走,刚到门口走廊,就见肖涵和温静一起从前方走了过来;看到张建设的样子,肖涵就笑道:“张建设,慌里慌张的干什么?” 张建设望着二人,笑着竖起右手大拇指,向着40三房间指了指;轻声道:“浩瀚的女朋友来了,我去叫他;大美女呀!” 肖涵道:“梓颖来了!”着话,就拉着温静朝40房间走去;房间里正端着杯子喝水的程梓颖,见到肖涵与温静进来;忙站起笑道:“肖涵,温静;你们两个好!” 肖涵和温静笑着,到了程梓颖跟前,肖涵道:“梓颖,今天咋有时间过来了;浩瀚这会在秦老师那有事,下午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要过来;估计就商量这事情!” 完,肖涵看了看时间;快到午饭开饭时间了,就对程梓颖道:“梓颖,要不我们这会先到餐厅里去,浩瀚估计一会忙完会直接过去的。” 三人出来,把40房间门带上后;就笑着下楼,朝着党校餐厅走去;快到餐厅的时候,就看到岳浩瀚,秦玉婷,张建设一起走了过来。 秦玉婷看到程梓颖后;就笑盈盈的迎过来道:“师妹,今天咋有空来看我这师弟呀!” 程梓颖脸色微微红了下道:“秦师姐好,我今天是请假来的;来找浩瀚下午有事情商量!”着话一行人就进入了餐厅;肖涵掏出餐券,撕下几张后递给了服务员;然后大家就拿着餐盘去打饭菜去了。 饭菜打好后,几个人就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就餐;秦玉婷坐下后就对程梓颖道:“师妹,下午浩瀚不能请假;组织部的赵副部长下午来授课,给选调生做报告;大概四多就结束了,到时让浩瀚去找你。” 程梓颖道:“谢谢秦师姐;也没什么大事情,还是上课重要;我饭后先回去。浩瀚下午上完课赶过去就行;就怕晚上可能回来晚了。” 秦玉婷道:“下午课完后,就没其他事情了,只要不影响明天上课就行!”完话几人就埋头吃饭;等张建设最后一个吃完,几个人这才寒暄了几句后,这才离开了餐厅。 出了餐厅,程梓颖跟着岳浩瀚,轻轻扯了下岳浩瀚的汗衫;轻声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我有事情告诉你!” 岳浩瀚扭头望了眼程梓颖;然后对着众人道:“大家先回宿舍休息吧,我和梓颖个事情。”完就和程梓颖朝着操场方向走去。 这时,秦玉婷叫住了岳浩瀚道:“浩瀚,你们到我办公室去坐;中午也没人在办公室,外面热;给,这是我办公室钥匙;你们完事情把办公室门带上就行了!” 岳浩瀚接过秦玉婷递来的钥匙,道了声谢;就和程梓颖一起向办公楼学员组织处走去,进了办公室,岳浩瀚把空调打开;找出杯子,倒了两杯水放到办公桌上。 程梓颖进门后,随手就把办公门反锁了,然后走到岳浩瀚跟前,看着岳浩瀚把水倒好后;就伸出双手搂着岳浩瀚的脖子,深情的望着岳浩瀚;岳浩瀚被程梓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眼睛朝着办公室门的方向望了望道:“梓颖,在这里这样不好吧;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程梓颖把头埋进岳浩瀚怀抱中,颤着声轻声道:“浩瀚,我想你!我不管,别人看见就看见!” 岳浩瀚再一次望了下门口,伸出双手紧紧的楼了下程梓颖;心道:“中午不会有人到这里吧,门又在反锁着;应该没事情!”想着,就又用力抱了抱程梓颖道:“梓颖,这大热天的,你慌里慌张的跑来,有啥急事?” 程梓颖仰起脸看着岳浩瀚道:“浩瀚,妈妈昨天来江汉了;住在‘临江国际大酒店’,她想见见你;下午课上完了,你过去见见妈可以吗?” 听着程梓颖的话,岳浩瀚心里一阵紧张;沉默了一会,楼了楼程梓颖道:“梓颖,妈妈咋突然来江汉了?” 程梓颖道:“妈妈来主要是和南方军区总医院,协商医务人员交流的事情;好像是东海医院准备派一批中医方面的人员,来跟着傅院士学习中医,” 岳浩瀚道:“傅荣生傅院士?我认识他,他和章海明章教授是好朋友;我见过几次;傅老对中医研究很深厚呀!” 程梓颖道:“妈妈的事情估计今天就协调好了,她明天准备走;浩瀚,你晚上还是过去,我们陪妈妈吃顿饭好吗?” 岳浩瀚搂抱着程梓颖,坐到了旁边沙发上,程梓颖就顺势坐到岳浩瀚的怀抱中,双手吊着岳浩瀚的脖子,深情的望着岳浩瀚,等待着岳浩瀚的回答;岳浩瀚犹豫了一下道:“梓颖,想着要见你妈妈,我咋感觉好紧张呀!” 程梓颖笑道:“有啥紧张的,我这丑媳妇要见你妈妈才会紧张;你紧张啥子?其实妈妈又时候看着严肃;还是很好相处的!别紧张,到时还有我在呢!” 第三十五章《黄帝内经》 完这话,程梓颖在岳浩瀚怀抱中,抬了抬身子;仰起脸,就用自己滚烫的双唇和岳浩瀚吻在了一起;两人深情的激吻了一阵,岳浩瀚轻轻扶了下程梓颖道:“梓颖,那我下午课后,先看看给妈妈买个什么礼物带上;空着双手去不好吧。” 程梓颖望着岳浩瀚道:“不用买东西,人去了就行;浩瀚,你就是最好礼物!”听着程梓颖这样,岳浩瀚心道:“还是应该带什么过去,下午好好考虑一下。” 程梓颖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用右手摸了一下岳浩瀚的脸颊道:“浩瀚,你别想那么多;见了妈妈,无论她什么,你都别要生气好吗?” 听着程梓颖这样,岳浩瀚又感觉到一丝紧张涌上心头;平静了下心情后道:“梓颖,妈妈是不是不赞成我们之间的恋情呀!” 程梓颖身子颤动了一下道:“浩瀚,那是妈妈没见过你;我想她要是见到你后,肯定会喜欢你的;浩瀚,你别担心,无论妈妈是什么态度;我永远是你的!”完,就又和岳浩瀚吻在了一起。 吻了好长一阵,二人这才分开;岳浩瀚搂着程梓颖就没再话,心里就想到昨天和张建设聊天时候,张建设的那句话:“毕业了还要将爱情进行到底!”既然自己和梓颖彼此相爱;就不要轻言放弃!逃避总不是个好办法,还是鼓足勇气好好面对吧。 想着,岳浩瀚感觉身体里仿佛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的抱着程梓颖道:“梓颖,晚上过去了,我好好和妈妈谈谈;无论妈妈什么态度;我都不会放弃的,梓颖,我爱你!”着俯下身,深深的吻着程梓颖。 二人在党校学员组织处的办公室里,一直聊到两多;程梓颖看了看时间道:“浩瀚,妈妈住在‘临江国际大酒店’108房间;我现在就过去,在妈妈那等你,你过去了,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岳浩瀚道:“好的,我下午下课后就赶过去;那你先走,路上注意安全;我这会直接到教室里。”完,二人紧紧的拥抱了一下,这才离开办公室;岳浩瀚把程梓颖送到雪松路公交站,看着程梓颖乘上车后;就返回党校,直接到01教室里。 下午在课堂上,讲台上的赵部长正在那里讲着基层党建的未来走向;岳浩瀚的脑海中,却一直在想着,去见程梓颖的妈妈究竟该带什么礼物好;想着忽然就灵机一动,那天和张建设逛党校门口书店的时候;不是看到那里有本精装版的《黄帝内经》吗,自己当时还拿着翻开了看了一会;就是定价有太高,好像是一百多元;就把这本书买了送给梓颖的妈妈好了。 终于等到了下课;岳浩瀚到了学员组织处给秦玉婷请了假,顺便把钥匙还了;就匆忙到宿舍里,把放在旅行包中仅有的150元钱踹到身上后,就准备下楼。 刚刚进门的张建设,看到岳浩瀚慌里慌张的样子,就问:“浩瀚,女朋友走了?你这慌里慌张的搞啥子?” 岳浩瀚道:“梓颖她妈妈来了,是要见见我;不知道带什么礼物好,我想把上次我俩逛的那书店中的一本精装《黄帝内经》买了送给她;梓颖妈妈是医院的院长。建设,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张建设道:“浩瀚,我看行!礼物嘛,主要就是表达心意;能够把心意表达到了就可以了;不过要是有个名人,在上面再签个字留个名什么的;那就更好了!不过你现在到哪儿找名人呀,我是纯粹瞎而已;你赶紧去忙吧!” 张建设者无意,岳浩瀚可是听者有心;心道:“太好了,自己把那本书买后;就先去找傅院士,让他给签个名;他看着自己是章教授学生的面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到了党校门口书店里;岳浩瀚望去,那本《黄帝内经》仍然摆放在那里;直接走过去,拿在手中;看看后面的定价,18元;在柜台付账后;夹着书本就快步走向雪松路公交站;刚好一辆开往南方军区总医院方向的公交车子到了,登上车子;岳浩瀚找了个空位坐下后;就翻开书的前言看了起来。 只见这本精装书的前言部分写着:“《黄帝内经》开篇即明确了健康的概念,它认为,一个健康的人必须在天时、人事、精神方面保持适当的和有层次的协调。中国的传统医学提倡“天人合一”的理论,认为‘人身宇宙,宇宙大人身’,一个人的生命、身体、健康和疾病都和周围的自然环境有着密切的关联。人体的健康是离不开天的,更不能逆天而行,只有符合‘天人合一’的规律,才算是真正的健康。” 岳浩瀚看着这段话,心里想:“看来,这《黄帝内经》和《易经》是紧密联系着的;都是建立在传统文化中的‘阴阳五行’理论基础上的学;看来这阴阳五行理论才是华夏传统文化的根。” 接着继续看下面内容:“根据《黄帝内经》中‘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的太极思维方法,中医将我们的生命状态分为‘未病态’和‘已病态’两种。已病态具有明显的痛苦感觉,即‘偏阴偏阳’的疾病状态;未病态没有明显的痛苦感觉,即人体阴阳相对平衡的健康状态。另外,即使体内潜伏着某些病因,但它未对人体阴阳造成破坏的话,仍然属于未病态......” 岳浩瀚心道:“看来,中医讲究的仍然是阴阳平衡;这和干爹邓玄昌看风水时讲究的环境阴阳平衡是一个道理;无论环境也好,人的身体健康状况也好,只要达到阴阳平衡了,才是最佳状态;才符合自然之道。” 想着,岳浩瀚就看了看前言最后的落款;这一看,岳浩瀚就露出了惊喜之色;原来这前言竟然是傅荣生傅院士写的;岳浩瀚自言自语的来了句:“太好了!怎么这么巧呀!” 到了南方军区总医院,岳浩瀚问了一下;就直奔办公楼四楼,傅荣生的办公室;边走边在心里想,可别没在办公室;想着,就到了傅荣生办公室门口;门果然在紧闭着,岳浩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抬起右手,轻轻的敲了两下傅荣生办公室的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岳浩瀚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才刚五多一;心道:“傅院士,还真没在办公室里,他这会在哪儿呢?” 犹豫着,岳浩瀚又加重了力度,再一次的敲了两下门;这时候,旁边一个办公室门开了;只见傅荣生满面笑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夹着一本精装《黄帝内经》的岳浩瀚后;就笑着道:“岳,你子咋跑到我这里来了?” 打着招呼,就拿眼睛望了望岳浩瀚腋下夹着的《黄帝内经》道:“是不是有看不懂的地方;来向我请教的?” 岳浩瀚笑着回道:“傅院士,你好!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请我帮忙?哈哈,我除了治病,帮你解答这《黄帝内经》中的疑问;别的,我能给你这朋友帮什么忙?”傅荣生着话就把办公室门打开。 岳浩瀚随着傅荣生走进办公室后,就把那本厚厚的精装《黄帝内经》,放到傅荣生的办公桌上道:“请你老帮我在扉页上签个名,可以吗?我准备把这本书当礼物送人。” 傅荣生满面笑容的望着岳浩瀚道:“坐下慢慢;那要看看你是送给谁,你告诉我你送给谁,我再给你签,咋样?朋友。” 岳浩瀚脸微微红了下,迟疑着告诉傅荣生道:“我这本书是送给东海医院的李院长的,我觉得你老在上面签个名;这礼物才显得有意义。” “奥!哈哈,送给李丹桂李院长?她今天还在这里;你咋认识她的?干嘛要送她本《黄帝内经》?”傅荣生笑了两声,疑惑的看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觉得不能再瞒着傅荣生了,脸红了下道:“她女儿也是江汉大学的,是我女朋友;我一会要去见她,不知道带什么礼物好;就在书店买了这本《黄帝内经》,她虽然是搞行政的;但多学习一下华夏传统医学,也是很有好处的。” 傅荣生听着岳浩瀚道出让自己签名的原委后;就笑着道:“行!你子是有心人;我喜欢!这本书刚好是我亲自校订和注解的,也算缘分,这个名我签。老章的得意门生,不错!我喜欢你这子!你让我考虑考虑咋签合适。” 傅荣生完;就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只软工笔;翻开办公桌上的那本精装《黄帝内经》;思考了一下,就在上面书写起来;写完,收起笔后;望着岳浩瀚道:“伙子,来看看这样提写怎么样?”完哈哈大笑。 听着傅荣生招呼,岳浩瀚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跟前;把那本《黄帝内经》拿过向扉页上看去,只见傅荣生签着大大几个字:“愿华夏传统医学发扬光大!”又看了下落款:“傅荣生携友岳浩瀚赠李丹桂院长。” 看着傅荣生的签名,岳浩瀚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道:“谢谢傅院士;你这忙可是帮的太大了,让我咋感谢你老!” 傅荣生道:“啥感谢不感谢的,只要你那未来丈母娘不为难你子就好!老章的得意门生;我喜欢!快去吧。晚上7钟,我还要陪你那未来丈母娘吃饭;到时间你子一起去;见不到你子,我可是不吃饭!” 岳浩瀚再一次道谢后,夹着《黄帝内经》就下楼向着‘临江国际大酒店’走去;越是接近临江国际大酒店;岳浩瀚的心跳就越发的快,心里甚是的忐忑;进了电梯后,看看没有别人;岳浩瀚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平静了下心情;这才按了第1层的按键。 出了电梯后,岳浩瀚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在出汗;自己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道:“不就是见梓颖的妈妈吗?她又不吃人,自己紧张什么呀!况且梓颖也在呀!” 岳浩瀚出了口长气,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就开始看着宾馆房间的门牌号码,找着108房间,到了108房间门口;犹豫了下,岳浩瀚就抬起了右手,准备敲门时,就一眼看见门上的门铃按键,这才收住了敲门的动作,按了下门铃;随着门铃的响声,从房间内传来了程梓颖的声音:“来了!” 门开了,程梓颖望着岳浩瀚开心的笑着;看着岳浩瀚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程梓颖伸手就拉着他的胳膊,把岳浩瀚拉进房间;关上房门后就拥抱着岳浩瀚快速的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轻声道:“看把你热的,别紧张;妈妈这会不在。” 听程梓颖妈妈不在,岳浩瀚心里感觉一阵轻松;在沙发上坐下,把《黄帝内经》放到茶几上后;岳浩瀚道:“梓颖,我给妈妈买了本《黄帝内经》;还让傅荣生傅院士签了个名,你看看可以吗?” 着,岳浩瀚就拿过《黄帝内经》翻到了扉页傅荣生签名的地方,让程梓颖看;程梓颖看过后,“噗嗤”一声笑道:“没想到这傅院士还有老顽童心态;你看看,‘傅荣生携友岳浩瀚赠李丹桂院长。’还有他这样签名的!” 岳浩瀚道:“开始我还怕他不给签呢;没想到他那么痛快的就给签了,还他晚上要陪你妈妈吃饭,让我也去;见不到我,他就不吃饭。” 程梓颖就一脸兴奋的道:“你应该告诉傅老;要是妈妈不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了,就让他不和妈妈们医院合作了。” 岳浩瀚笑了下道:“梓颖,你真是能想呀!两码事情,你也能把他们扯到一起。” 程梓颖道:“就是,我就是要让妈妈看看,连傅院士傅老都是你的好朋友;看她还敢看你?” 岳浩瀚道:“我刚刚上楼的时候好紧张,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从来没这样过。”听岳浩瀚这样,程梓颖轻笑了下道:“那你,我以后要见你妈妈;还不把心都跳的掉地下了!” 岳浩瀚道:“这会强多了,你妈妈到哪儿去了,咋还没回来?” 程梓颖道:“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她就出去了;估计快回来了吧。”程梓颖正着,门铃响了;听到门铃声;岳浩瀚条件反射似的,和程梓颖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程梓颖向岳浩瀚做了个鬼脸后,欢快的跑去开门。 第三十六章我不能逃避 门开了,只听程梓颖道:“妈,你回来了?浩瀚来了;还给你买了本书!”随着程梓颖的话音,李丹桂就走进了房间;面露微笑的望着岳浩瀚,没有话。 迎着李丹桂的目光,岳浩瀚心里一阵紧张后,恢复平静;笑着对李丹桂道:“阿姨你好,回来了!” 李丹桂笑着道:“浩瀚吧;快坐下!”着话,李丹桂朝着茶几上的《黄帝内经》扫了一眼;就在刚才程梓颖坐着的沙发上坐下。 程梓颖慌忙找出李丹桂的杯子;倒上茶水后,放到李丹桂的面前道:“妈妈,请用茶;跑了半天肯定渴了吧!”接着,程梓颖又找出宾馆里的杯子,倒了杯茶,放到岳浩瀚面前;然后就搬过宾馆房间里的圆凳,靠着岳浩瀚身边坐下。 李丹桂看似不经意的望了望岳浩瀚和紧靠着岳浩瀚坐着的程梓颖,就在心里暗叹:“还别,姓岳这子,和自己的女儿道是很般配;难怪梓颖那孩子,那么坚决;要是那子不是出生在毫无背景的家庭中,那该多好呀!” 三个人坐在那里,短暂沉默后;李丹桂望着岳浩瀚问到:“岳,你是学历史的?毕业后有啥打算?继续深造,从事史学研究? 岳浩瀚见李丹桂开口就问了几个问题;望着李丹桂诚恳的答道:“阿姨,我是学历史;本来是准备读研的;我们章教授推荐我免试读研,学校已经研究通过了;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又成了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了,这两天正在中南省委党校培训;将来到偏远基层乡镇工作。” 听着岳浩瀚的回答;李丹桂心里一阵轻松,对于‘选调生’这个选人用人机制她还是清楚的;作为东海市一个管党群的市委副书记的夫人,对一些人事上的事情还是清楚的;东海市今年也启动了‘选调生’机制;虽选调生是作为县级以上后备干部培养的,可将来闯过独木桥,能够成为高级干部的毕竟是少数几个人;大多数可能一辈子就在县级以下工作到退休,选调生只是个平台而已! 李丹桂现在考虑的不是别的,她主要考虑的是;只要将来程梓颖毕业后,与岳浩瀚分开,两个人天各一方;再加上所处工作环境的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慢慢就会淡化感情;到时候自己在东海市,再给梓颖介绍个家庭条件和自己家相当的男朋友;一些问题就解决了;看来现在不能过分的逼梓颖,逼急了,两个人做出傻事来;就不好收场了。 听完岳浩瀚的话,李丹桂沉默着,脑海里转出无数个念头;岳浩瀚与程梓颖也没有话;望着李丹桂满脸严肃的样子,两个人心里都有发虚的感觉;过了一会,程梓颖打破沉默道:“妈,浩瀚给你买了本《黄帝内经》。”着,程梓颖就伸手拿起那本放在茶几上的精装《黄帝内经》,递给李丹桂。 李丹桂望了眼程梓颖,边接书本边道:“我看到了。”着接过那本《黄帝内经》,就顺手翻了下;顿时,眼睛一亮,就看到了傅荣生的签字;看完李丹桂心道:“没想到这子还是个有心人!”想着,就轻笑了下道:“岳,你跟傅荣生傅老很熟悉?” 岳浩瀚恭敬的回答道:“阿姨,傅老和我的老师,章海明章教授是好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探讨华夏传统文化,我也就熟悉了傅老。” 李丹桂‘哦’了声道:“你这礼物不错;我收下了!”程梓颖看到妈妈痛快的答应,收下岳浩瀚送的《黄帝内经》,就开心的道:“妈妈,听浩瀚,傅老晚上要陪你吃饭;他让浩瀚也去,还见不到浩瀚他就不吃饭呢!” 程梓颖话音刚落,房间中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李丹桂走过去接了电话后道:“走,我们下去,到二楼餐厅吃饭。” 岳浩瀚与程梓颖随同李丹桂到了二楼;刚出电梯,就看到一行六七个人,在餐厅门口迎着李丹桂三人,傅荣生也在其中;众人看到李丹桂走出电梯,就上前打着招呼;道是傅荣生,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用眼光在岳浩瀚和程梓颖身上扫来扫去的;当岳浩瀚与程梓颖并肩走到傅荣生跟前的时候,傅荣生就对着岳浩瀚笑道:“子,行!眼光不错!” 听到傅荣生的话,程梓颖脸色绯红;望着傅荣生微笑着头道:“傅老,您好!谢谢你!”傅荣生就又来了句:“姑娘,眼光也不错!”完,就笑着随同众人进了餐厅。 大家到了一个叫做‘兰花厅’的包间里,李丹桂被让在主客位置就坐;李丹桂的左手坐着傅荣生,右手东道主位置坐着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吴院长;其他几个人都按自己的职位和资历就坐;岳浩瀚和程梓颖两人紧邻坐在下首位置。 大家就坐后,服务人员就开始上菜;餐桌左右两边站着两位漂亮的服务人员,一人拿着白酒,另外一个人拿着瓶干红;李丹桂与傅荣生喝的干红,吴院长几人喝的是白酒。 岳浩瀚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吃饭,和程梓颖都倒了半杯干红在杯里;二人坐着听着众人劝酒,相互客套着;始终也没插话,偶尔吃几口菜;众人见二位是学生,也没过多劝他们喝酒。 傅荣生在酒桌上,时不时的拿着岳浩瀚和程梓颖开上几句玩笑;更多时候就逮着机会,夸奖岳浩瀚几句;几次弄的岳浩瀚很是不好意。 晚饭吃了将近一个多时;八多的时候就结束了,岳浩瀚随着李丹桂母女回到108房间,本来打算再稍坐一会就告辞离开的;可刚刚坐下后,李丹桂就对程梓颖道:“梓颖,你先到酒店大堂里坐一会;我和岳聊几句话!” 听到李丹桂这样;程梓颖就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妈妈,露出疑惑的神情,心道:“妈妈会单独和浩瀚什么呢,她不是接受了浩瀚送她的礼物了吗?” 程梓颖起身,望了望岳浩瀚,给了岳浩瀚一个坚定的眼神,有不舍的走出了房间;出了房间门,在走廊里站了会;这才朝着电梯走去,下楼去了! 看着程梓颖离开后;李丹桂就开口道:“岳,作为梓颖的妈妈;我首先感谢你这几年来,对梓颖的关心照顾;梓颖是个任性的女孩子,从就是看似温柔;实际骨子里很倔强的;你明白我的话吗?” 李丹桂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使得岳浩瀚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心里想:“看来梓颖妈妈的意思,还是想让自己与梓颖分手!” 沉默了一会,岳浩瀚道:“阿姨,我知道你关心梓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就我目前的状况,我没有能力给予梓颖幸福;可我和梓颖真的是彼此很爱对方的!” 李丹桂道:“我看出来了,我理解;可是岳,爱情不是建立在虚幻的基础上,爱情需要现实的支撑;下午听你,你是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据我所知,选调生都是要派遣到最基层去锻炼的;你考虑过吗?是培养县级以上后备干部;可真正能走到那一步的能有几个?万一你将来一直呆在乡镇工作;你和梓颖还有可能吗?” 李丹桂的发问,让岳浩瀚陷入了恐慌;李丹桂问自己的话,恰恰就是自己前段时间所担心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望着李丹桂,犹豫了下,岳浩瀚道:“阿姨,其实你考虑的,我前段时间也考虑到了;我感觉我不能给予梓颖幸福,就不能自私的为自己考虑;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实际你来之前我和梓颖也谈到了你这种担忧;我还向梓颖提出过分手!” 听岳浩瀚这样,李丹桂心里一阵窃喜;望了望岳浩瀚道:“岳,你能考虑到这些,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赏,也很欣慰,明你是真正爱梓颖的!” 李丹桂完,岳浩瀚接着道:“可是阿姨,我这两天改变主意了;我提出分手后,看到梓颖痛苦的样子,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阿姨,我觉得爱情是生命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既然与梓颖有缘相识相爱了,我就要勇于担当起让梓颖幸福的责任;我不能逃避,不能放弃;难道我放弃了,梓颖就会真正的幸福快乐吗?” 刚刚还有高兴的李丹桂,听着岳浩瀚这些话,心里就涌出一股不快;梓颖那孩子倔强,没想到岳浩瀚这子也是如此的执着;应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使这子自己放弃? 沉默着,李丹桂和岳浩瀚都没再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压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感觉过了很久,李丹桂才叹了口气;打破沉默道:“岳,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听梓颖,你们都是彼此的初恋;阿姨尊重你们这份纯真的恋情,可你们不能不考虑现实呀;马上你们就会天各一方,梓颖回东海市上班是定局了,你到基层乡镇看来也是不会改变了;你想过吗?你们以后拿什么来维系你们的感情?” 李丹桂的话到了岳浩瀚的疼处;现实的确是这样,岳浩瀚深思着;暮然间就想起自己当时跟梓颖提出分手时,梓颖那痛苦的样子;梓颖当时的话似乎仍在耳边回荡:“你真要抛弃我,不要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又想到,刚才梓颖临出门时,望着自己的坚定执着的眼神;那眼神给了岳浩瀚很大的勇气;岳浩瀚抬起头清澈的双眼望着李丹桂道:“阿姨,只要我和梓颖的心,彼此在一起;我觉得距离远近不是问题!我自信;今生我会让梓颖幸福的;我考虑好了,我爱梓颖!我永远不会放弃梓颖的!” 望着岳浩瀚那坚毅清澈的目光,李丹桂有种无力的感觉;心道:“这个岳浩瀚,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的性格,和自己那傻女儿咋就那么的像;难道这是天意?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犹豫了一会,李丹桂道:“好了,岳,时间不早了;我希望你回去后要慎重的好好考虑考虑,阿姨今天给你的话;有些话你也不必要告诉梓颖,我想为了梓颖的将来,你会处理好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的。还有就是阿姨要嘱咐你几句,你和梓颖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们在一起时,要知道自重!” 李丹桂完,岳浩瀚站了起来道:“阿姨,那你和梓颖早休息;我这就回党校去,我明天下午来送你!” 岳浩瀚的礼貌,让李丹桂很是满意;听着岳浩瀚要来送自己,就微笑了下道:“不必要大老远的过来送我;明天南方军区总医院会派车送我到机场的,阿姨只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今天给你的话。” 等岳浩瀚走出门后,李丹桂就坐在沙发上发愣;实在的,自从见到岳浩瀚,自己一也不反感那子;甚至潜意识里还有喜欢那子,可现实毕竟是现实;岳浩瀚的家庭与自己的家庭悬殊太大了;要不是家庭条件悬殊,那子和梓颖还真是非常合适的一对。 岳浩瀚下楼,到了酒店大堂;就看到程梓颖坐在大厅沙发上,心不在焉的在翻着一本酒店放置的杂志;看到岳浩瀚后,程梓颖丢弃了手中的杂志;欢快的跑到岳浩瀚跟前,急切的问道:“浩瀚,妈妈都跟你谈了什么?她是不是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妈妈为难你了没?你生妈妈气吗?” 看着程梓颖焦急的样子,岳浩瀚笑了笑道:“没事,妈妈咋会为难我?放心,没什么事,时间不早了,你早上去休息;我这会回党校去,明天下午过来送妈妈!” 程梓颖道:“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事情告诉你。”着话,二人并肩走出了酒店大堂,到了院子里。 第三十七章门第观念还在作怪 岳浩瀚和程梓颖到了酒店院子后,在一辆车旁站定,程梓颖拉着岳浩瀚的手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妈妈真没什么吗?没为难你?” 岳浩瀚道:“真的没,你不要担心!无论怎么样?我永远爱你!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陪妈妈休息。” 程梓颖向岳浩瀚身边靠了靠道:“浩瀚,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晓辉星期六晚上,趁着你培训结束,她让那个姓方的在教育宾馆安排一下,我们八个人在一起好好聚一聚;晓辉怕你不同意,让我先和你商量一下。” 沉默了一下,岳浩瀚道:“这样不好吧;唉!这个晓辉呀,要聚会我们也不能让那人安排呀;也不知道晓辉咋想的,她和那人的事情,也就我们两个知道;她这样安排,我们和那几个兄妹们怎么?” 程梓颖道:“这个你不用管,大家都知道晓辉给姓方家辅导孩子;孩子考的好,家长感谢,安排顿饭有什么了?” 岳浩瀚道:“还有两天,到时间再吧;我还是觉得,毕业前我们和晓辉再聊聊;上班后就让她和那人断了,好好的谈个男朋友,像现在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你们女孩子家,在一起有些话好,你多劝劝晓辉。” 程梓颖道:“嗯,不过晓辉是个有主见的人,性格又要强;以后还是慢慢多劝劝她吧;我们以后尽量多帮帮她,不过我还是觉得,星期六就让她安排吧;那样晓辉心里会好受些,她总觉得这几年欠我们大家的情分太多了。” 岳浩瀚道:“晓辉有这样的想法,就不对了;我们八个人,各自的家庭条件虽然千差万别的,可在一起这几年的情分不能用谁欠谁的来衡量;大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程梓颖道:“好了,不和你聊了,星期六我到党校喊你,教育宾馆离党校也不远;你赶快回去,我这会上去看看妈妈在做什么?” 二人分别后,程梓颖回到了108房间;进门后,发现妈妈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手里正拿着那本《黄帝内经》在翻看着;见程梓颖走进了房间,李丹桂就放下手中的书本,望着程梓颖道:“他走了?他没给你什么吧。” 程梓颖道:“走了,他明天下午过来送你!怎么样?妈妈,浩瀚还可以吧,你还满意吧;我就你见了浩瀚,肯定会喜欢他的。”着话就走过去,在床上李丹桂身边坐下。 李丹桂叹了口气道:“伙子是不错,可是,梓颖,妈妈还是觉得你们分了好!你要是不分手的话,你们将来总要考虑组建家庭吧;你在东海,他在乡下;这总不是个事吧;等到你们走进婚姻生活后,你就会发现,两个人不在一起是多么的艰难!唉,孩子,你咋那么犟呢;妈妈体会过那种滋味,你和你哥哥还的时候,我和你爸爸两地分居,我一个人拉扯着你们兄妹两个;不知道有多难,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程梓颖望着妈妈一脸忧郁的样子,沉默了会道:“妈妈,时代不同了;你要心疼你女儿,以后可以把浩瀚调到东海工作呀,把我调到中南省来也可以呀;调个工作对你和爸爸来,不是个大事吧。” 李丹桂听着程梓颖这样,就望着程梓颖道:“孩子,你没发现姓岳那子,很有主见;性格又和你很像,整个一个犟筋头,他会接受我们的安排?” 程梓颖道:“妈妈,浩瀚很爱我的,为了我他会考虑的;妈妈,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浩瀚家庭没背景;这才是你让我们分手的原因吧!” 程梓颖的话,出了李丹桂内心隐秘的想法;望着自己聪明的女儿,李丹桂不好意思的轻笑了下道:“这也是一个方面,你想想,一个教师家庭;兄妹又那么多,妈妈不是担心你将来受委屈嘛!” 程梓颖道:“妈妈。听浩瀚讲,他弟弟妹妹们都很自强的;春芳和春霞妹妹,马上要高考了,估计上重大学没问题;浩江弟弟马上该高二了,学习一直很好的。” 听着女儿亲热的介绍着岳浩瀚家的情况;李丹桂心道:“看来梓颖这孩子,很是痴情;她和姓岳那子的事情,还要慢慢来;等她毕业回东海上班后,相距遥远了,就会慢慢的淡漠下去的,还是从长计较吧;到时候在东海遇到条件好的,合适的,给她介绍一个;也许她就会放弃那子的。” 想着这些,李丹桂道:“孩子,妈妈的话你要仔细考虑考虑;再有几天就毕业了,妈妈也不想再过多干涉你们;就一,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就行。” 和妈妈完话,程梓颖就到卫生间里,洗完澡;灯关后,就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不一会,妈妈的轻微鼾声传来;程梓颖翻了个身,始终无法入睡;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今天浩瀚和妈妈见面的情景,看样子,妈妈的态度有所转变;可心里总感觉到,妈妈心中的‘门第观念’还在作怪! 又翻了身,出了口长气,程梓颖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了,让哥哥嫂子,多劝劝妈妈;妈妈有时候还是很听嫂子话的。” 岳浩瀚回到党校,已经十一多了;进了40房间,看着张建设已经睡觉,就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轻轻把门带上,到卫生间里冲澡去了。 岳浩瀚洗完澡回来,看到房间里灯亮着;进去后,发现张建设已经醒了,正在倒水喝;见岳浩瀚进来,张建设睡眼朦胧的喝了口水道:“浩瀚,才回来了?书送出去了?你那未来丈母娘对你还满意吧。” 岳浩瀚道:“送出去了,我买了书后;就找到了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荣生傅院士,请他在上面签了个名;然后送给梓颖妈妈,她也没拒绝。” 张建设吃惊的望了下岳浩瀚道:“傅荣生?那可是南方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世界知名的中医专家;他签个名;你那本《黄帝内经》可就不一般了呀!你咋认识他的?” 岳浩瀚望了眼张建设道:“他和我老师,章海明教授是好朋友;怎么了?你也想买本中医典籍,让他给你签个名?” 张建设道:“我又不研究中医,找他签名没意义;我只是听傅老看‘风湿性关节炎’很有一套;我父亲是风湿性关节炎,每年都发作一次,有机会了你带我去拜访他一下,让他给开个中药单子,给我父亲治疗一下;唉!你不知道我们那家庭,不敢有病;有病了也治疗不起,现在在农村有个病什么的,只有硬抗了,花不起钱治疗呀!” 张建设的话,使岳浩瀚又陷入了深思:“看来自己对农村真的了解很少呀;将来到乡镇工作了,能够适应吗?以后要多多了解农村,了解农民;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发自内心的为农民多办好事,多办实事。”二人一直聊到将近一,这才熄灯才休息。 第二天下午,岳浩瀚请了假;赶往‘临江国际大酒店’,到了108房间;见程梓颖母女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看到岳浩瀚真的来送自己,李丹桂心里还是满意的,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岳浩瀚道:“岳,过来了?下午没课?” 岳浩瀚道:“阿姨,我请了半天假,过来送送你;你几的飞机?” 李丹桂道:“这会就准备走,南方军区总医院派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这就下去吧。” 这时,程梓颖道:“妈,我和浩瀚一起把你送到机场好吗?反正我和浩瀚都请假了,下午也没别的事情。” 李丹桂望了下程梓颖道:“行,你们一起到机场,回来时候让车直接把你们送回学校去就行了;那咱们下楼,早赶过去。” 李丹桂完,岳浩瀚就上前,提起李丹桂的行李箱,三人就下楼去了;在总台李丹桂办完退房手续后;三人到了院子里停着的一辆军牌红旗车旁,到了车跟前;从驾驶员位置下来个士官,向着三人行了军礼;打开车子后备箱,就把李丹桂的行李箱放了进去;岳浩瀚在副家位置上就坐,程梓颖和妈妈坐在后面,车子启动后就向着机场方向而去。 把李丹桂送走以后;车子又把岳浩瀚与程梓颖送到了江汉大学大门口,这才离去。岳浩瀚能请半天假,来送李丹桂,使得程梓颖感觉非常的开心;走在校园里,程梓颖挎着岳浩瀚的胳膊,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今天来送妈妈,我好开心呀;你没生妈妈气吧!” 岳浩瀚道:“我咋会生妈妈的气呢,其实她的想法也都是为了你好,我很理解的;你不要想多了,好吗。” 程梓颖道:“浩瀚,我想,妈妈以后慢慢会改**度的;其实我发现了,她骨子里还是挺喜欢你的,我是她女儿,她啥想法我最清楚;你不怪她就好!” 岳浩瀚道:“梓颖,我明白,只要我们两个彼此珍惜,我们过的开心幸福了;我想,当父母的都会很开心的,很愿意看到的!” 程梓颖道:“我们会很幸福的,浩瀚,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感觉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浩瀚,我在想,我毕业后就暂时先回东海上班;到时候我把妈妈工作做通了,就把你调到东海去怎么样?” 岳浩瀚道:“梓颖,我还是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来;到基层就到基层吧,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干出个样来!” 二人聊着,走到图书馆旁边的时候,就见李晓辉和吴美霞笑着从图书馆里出来,看到岳浩瀚与程梓颖,李晓辉就喊了声:“瀚子,你今天回来了?”着话就和吴美霞走到岳浩瀚和程梓颖跟前。 岳浩瀚道:“下午请假了,和梓颖一起到机场送他妈妈,刚刚转回来。” 李晓辉道:“我正要找你,星期六我们聚会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和他们几位都好了;你到时就在党校等我们,我们过去后,让梓颖到时去喊你。” 岳浩瀚道:“行,就按你的安排,我在党校等着你们。”着话岳浩瀚就随同程梓颖三人到了程梓颖们0宿舍。 在程梓颖们宿舍和几位女生一直聊到晚饭时间;岳浩瀚陪着程梓颖等在食堂吃过饭后,这才乘公交回到党校。 最后两天的培训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星期六的上午,中南省委组织部青年干部处的处长周坤山,到选调生班,给选调生们提出了以后工作后的要求,并通知大家,在7月10日到15日之间;到省委组织部基层处去领取自己的派遣证明。 上午的课结束后,秦玉婷通知大家,中午全班同学在餐厅聚餐,下午大家就可以返回各自的学校;有需要在这里住的同学,最迟星期天下午,把房卡退还后勤服务处就可以了。 中午的聚餐很是热闹,虽然半个月培训很短暂;但大家毕竟将来在同一个平台里打拼;相互间留着以后的联系方式;客气着互相敬酒,岳浩瀚虽然喝的是啤酒;可他作为选调生班的临时支部书记,同学们几乎每个人都和他喝了一杯;期间,向着卫生间跑了两趟;肚子喝的,中午饭也没吃。 中午聚餐结束,岳浩瀚感觉头脑发胀,晕乎乎的;回到40房间;张建设正在收拾东西,见岳浩瀚晃着进来后就道:“浩瀚,看你中午喝的不少;啤酒喝多了,醉了更难受;你赶紧去冲个澡休息;我们以后有机会了再聊,我今天下午急着要赶回老家有事情。” 听张建设要走;岳浩瀚坐到张建设的床上道:“建设,我们半个月住在一起;这是缘分;以后要多联系,多交流;特别是以后工作后,我对农村不太熟悉,你要多给我写信;多指导指导,怎么样?” 张建设道:“行,浩瀚,只要你能这样想,我相信你以后会很快熟悉农村的;很有很多农民朋友的;我还要赶车,你休息吧!以后联系。” 张建设完话,就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岳浩瀚越发觉得头有晕,就坚持着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把房门关了,倒头便睡。 第三十八章八人聚会 下午四多的时候;江汉大学附近的公交站;程梓颖,李晓辉等七人汇齐后;便乘车到望江区教育宾馆。 到了教育宾馆大厅;就看见穿着花格子汗衫,挺着‘将军肚’的黄显才,正站在那里训斥一个服务员;见到李晓辉一众走进大厅,黄显才满面堆着笑容,对李晓辉道:“你们过来了?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后面‘黄山厅’是个中包,就你们这几位,坐着应该很宽敞;方处长交代了;菜你们就按自己喜欢的口味,酒水都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服务员交代;我这就让服务员带你们过去。” 完,黄显才招了招手,就走过来一个服务员;黄显才对着那服务员安排道:“把这几位贵客,带到‘黄山厅’去;服务好!” 众人随着那服务员,到了宾馆后面的‘黄山厅’,走进黄山厅,包间里的空调早已开着;一张能坐十一二个人的餐桌放在靠里的位置,餐桌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幅‘黄山迎客松’的壁画;一进门地方,摆放着一组沙发;看着房间的布局,一进门,就坐到沙发上的李卫东道:“这里档次满高的呀;晓辉,你辅导孩子的那家长出手蛮大方呀!” 听着李卫东这样,李晓辉脸上瞬间布满红云;程梓颖瞟了眼李晓辉就对李卫东道:“你个鬼东子,人家晓辉把那家孩子辅导的考上了重高中;家长肯定高兴,花这钱算什么了,孩子能上重学校才是大事。” 王文斌在李卫东旁边坐下后,拍了一下李卫东的肩膀道:“东子,今天要是酒不够喝了,你可要喝那东西呀!你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喝多了酒就多嘛!” 李卫东从沙发上站起道:“斌子,你子要注意,心今天晚上我灌你,把你灌的尿频,尿急,尿不净。” 李卫东完,黄亚茹道:“东子,又没正型;没见我们姐妹几个在呀;一也不文明,当心我们一会在酒桌上收拾你!” 李卫东做了个怪样道:“我提前投降还不行吗?我这人一激动,文明就吓跑了;我道歉,我道歉!”着话双手抱拳向几个女孩子晃了晃,逗得大家一阵的笑。 正在大家笑时,一个服务员拎着一壶泡好的铁观音进来;给每位倒了杯铁观音茶,这才离去;过了会,一位手中拿着笔和菜单子的服务员,走了进来道:“各位好,请你们把菜一下;我们好让厨房早准备。” 李晓辉道:“菜麻烦,我们就八个人,你就按你们这里的标准给我们上怎么样?白酒就先来两瓶‘黄山头’;再给我们来两瓶‘王朝干红’,啤酒也先来一件。”那服务员听着李晓辉这样,就应了一声,出去了。 服务员走后,程梓颖对李晓辉道:“晓辉,你们先在这里喝茶聊天;我去喊浩瀚,估计一会就过来了。” 程梓颖到了党校后,见到陆陆续续的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从党校内,拎着行李向外走;刚进党校大门,看见肖涵托着个旅行箱走了过来;见到程梓颖,肖涵停了下来,笑着对程梓颖道:“梓颖,今天过来接浩瀚?我刚从40房间经过,看着房门在关着;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浩瀚中午估计喝的不少。” 程梓颖道:“你们今天培训算结束了?最近有时间了和紫烟妹妹,到我们学校去玩呀;我这会到楼上看看浩瀚是不是在睡觉。” 寒暄了几句,程梓颖就朝着党校宿舍楼走去;到了40房间门口,门紧闭着;楼上静静的也没什么声音,程梓颖心里想着:“估计选调生们培训结束后,都已经离开了吧;浩瀚这会在不在房间里呀。” 心里想着,就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听听房间里没什么动静,程梓颖犹豫了一下,又加重了力量再次敲了几下;这时,房间里有了回应;听着岳浩瀚懒洋洋的声音道:“稍等,马上来!” 过了会,岳浩瀚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见门口站着的程梓颖,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你过来了;现在几了?中午啤酒喝多了,现在脑袋还有发涨。”着话,岳浩瀚把程梓颖让进了房间。 看着岳浩瀚这个样子,程梓颖用关心语气道:“咋喝那么多,酒多了伤身体;你快收拾下,晓辉们几个在教育宾馆等你;晚上可要少喝。” 岳浩瀚道:“没办法,中午大家热情都那么高;不喝不过去,我一会打趟太极拳,估计就会恢复过来;你在房间等我一会,我去冲洗一下,我们就过去。”完,岳浩瀚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机,找出自己的干净衣服;带着洗漱用品出去了。 岳浩瀚走后,程梓颖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看只有岳浩瀚的行李还在,心道:“张建设可能走了,先把浩瀚东西收拾下;饭后一起回江汉大学吧。” 想着,程梓颖就动手整理起岳浩瀚的物品,把书本和衣物整理好后,装进了岳浩瀚的旅行包内;又环视了下房间,见没别的物品了;程梓颖这才把旅行包放置到电视机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坐到岳浩瀚的床上,看起电视来。 岳浩瀚冲完澡回来,见程梓颖把房间收拾好了,又把自己的随行物品都装起来了;望着程梓颖道:“把东西收拾好了?学校明天下午退房间也可以,这里住着凉快;回江汉大学也没事,明天下午我再退房不迟。” 程梓颖道:“怎么?张建设已经走了?这楼上的选调生,是不是都走了,我上来时候这里好安静呀;还以为你不在呢。” 岳浩瀚道:“大家都是心情迫切呀,就我乐不思蜀;张建设是急着回老家有事情,中午饭后就走了。” 程梓颖道:“浩瀚,快六了,我们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过来的时候晓辉已经把菜好了,现在大家就等你,晚上可少喝。” 岳浩瀚道:“没关系,你稍等下;我来打趟太极拳,看看有效果没。”完话,岳浩瀚就在房间里比划起太极拳来;一阵比划伴随着呼吸吐纳,十几分钟后,岳浩瀚收了招式;笑着道:“梓颖,这太极拳真妙;我这会精神好多了,走,我们现在过去!” 岳浩瀚和程梓颖到了教育宾馆,走进‘黄山厅’;看到李卫东,王文斌,刘宏山,黄亚茹四人拿着扑克牌在打着‘双升级’,李晓辉和吴美霞站在旁边观看;茶几上,几个打牌人面前,每人倒着一杯啤酒;见岳浩瀚和程梓颖进来了,李卫东扬了扬手中的扑克牌道:“瀚子,快来救驾;我和大山已经喝了三杯啤酒了,黄亚茹个鬼丫头,偷牌耍赖;你快来帮我收拾他们,你打牌,我喝酒。” 黄亚茹听李卫东自己耍赖;就指着李卫东道:“你个臭东子,谁耍懒了?你技术不行,只要酒量行就好!这杯酒喝起了,再让浩瀚上。” 岳浩瀚道:“你们继续,我不掺乎;我还是站在这里观战,一会酒桌上再和你们几位好好的干;亚茹好好打,先把酒量大的给收拾了;一会减轻负担!” 着话,四人又开始打了起来;李卫东把底牌摆好,刚放到桌子上后;黄亚茹就用一对大王,反成了常主;结果这把牌,黄亚茹和王文斌又赢了,把李卫东和刘宏山‘剃了个光头’,连升三级;李卫东两个人按开始讲好的,要喝三杯酒;丢下牌,李卫东不打了;黄亚茹和王文斌闹着让李卫东喝酒;吴美霞在旁边已经把李卫东的酒端起闹着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输了就要喝这酒!”着就把酒杯端着向李卫东递了过去。 李卫东用胳膊挡了下吴美霞递过来的酒笑着道:“行呀,美霞;还变成女侠客了;美霞,万水千山总是情,这杯不喝行不行?” 黄亚茹和王文斌上去按着李卫东道:“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这一条大河波浪宽,这酒啥你得干!” 几人笑闹着;李卫东没办法就把三杯啤酒喝起;看着李卫东已经喝了,刘宏山也把自己的三杯酒端起喝了。 闹着准备继续打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几人也就没闹着再打了;众人陆续到卫生间里方便,净手后,就站在包间餐桌旁边;李晓辉望了望大家,不知道座位究竟该怎么安排才好。 看到这种情况,岳浩瀚就对众人道:“我有个建议,大家看看怎么样?今天是我们兄妹八个人聚会,没有外人;我们就不讲究那么多,大家按照年龄大,从上向下排着坐怎么样?” 岳浩瀚的建议得到了大家一直同意,然后大家就按年龄座次在餐桌坐定;李晓辉最大,就坐在主宾位置,然后左边是王文斌,右边是刘宏山;靠着王文斌的刚好是吴美霞,程梓颖比吴美霞月份,就在刘宏山旁边就坐;然后岳浩瀚就靠着吴美霞就坐,李卫东就坐在程梓颖身边;黄亚茹按月份最,就坐在最下面。 大家坐定后,刘宏山看了看,扭头望了眼旁边的李晓辉;又看着岳浩瀚道:“我和瀚子换个座位怎么样?” 李卫东道:“咋了,你上首坐着个姐姐,下首坐着个妹妹;那是最佳位置,怕了?怎么想逃跑?你坐美霞那可要注意;心这个吴大侠两口子把你灌的摸不着东南西北!” 吴美霞听李卫东这样,就指着他道:“你个臭东子,还没开始喝就没正型了,看一会不把你先整趴下我就不是吴大侠!”笑闹中,刘宏山就起身和岳浩瀚换了个位置。 坐定后,程梓颖偏身抗了抗岳浩瀚,扭头望着岳浩瀚轻声道:“头还晕吗?晚上多吃菜,少喝酒;让他们几个闹。” 黄亚茹看到程梓颖在和岳浩瀚亲昵的着什么,就抬起手向着程梓颖挥了挥道:“哎!哎!梓颖,不能悄悄话;再把你俩再调开。” 大家着话,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一个服务员把白酒开了后,问道:“请问,大家都斟上白酒吗?” 李晓辉对着服务员道:“男士全部斟满白酒;我们几个女士喝‘王朝干红’;白酒斟后,你再开瓶干红,给我们几位斟上。” 见服务员给每个人面前杯子都斟满了酒后;李晓辉就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道:“虽然这是一次短暂的聚会,但能够了却我几年来的心愿;这几年兄弟姐妹们对我帮助很大,我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借这杯酒,愿我们兄妹八人的情谊,能够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让我们共同记住这个火热的六月;让我们之间的友谊永远定格在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记忆里;有了大家,我们彼此一生就不会孤单;愿我们八人,今后能够互相扶持,相互鼓励;把我们今后的人生之路走的更加辉煌,更加美好!我提议,我们共同干了这杯酒!” 李晓辉激动的完祝酒词,眼睛里充满着晶莹的泪花;一仰脖子,把自己酒杯里的干红,全部干了! 大家听着李晓辉充满感情的祝酒词;看着李晓辉很是豪爽的把自己杯子中的酒干了,也都没什么;纷纷端起自己的酒杯,把酒干了! 第三十九章CN座女性的爱情观 众人放下酒杯,就开始吃菜;菜是按八个人的最高标准上的,甚是丰富;李晓辉吃了几口菜后,看着服务员把每个人的杯子再次斟满了,就对着众人道:“今天我们在一起聚会,就放开了,大家开开心心的闹;为了喝酒公平,下面我建议,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到谁面前接不上来,或者接的不是成语,就喝酒,怎么样?” 李卫东听着李晓辉完,就大声道:“好,我赞成;成语这玩意,太儿科了;晓辉,那就从你面前开始,到浩瀚那里结束;行不行?” 李晓辉道:“行,那我就开始了,我先来个‘一马当先’,下面该‘鉴赏家’了。” 王文斌道:“先声夺人。”吴美霞道:“人心向背。”刘宏山接:“背水一战。”黄亚茹道:“战无不胜”。李卫东接:“胜利在望。” 岳浩瀚道:“东子喝酒!”完众人就望着李卫东,等候他喝酒;李卫东站起道:“梓颖,你不接,你喝酒;为啥让我喝?” 程梓颖笑道:“东子,你那‘胜利在望’不是成语;你让我咋接?你不喝酒谁喝?”完大家都起哄,让李卫东喝,李卫东无奈端起杯子道:“行,我干了,一杯酒弄清楚了,胜利在望不是成语;值得!”完把酒杯中的酒一气干了。 李卫东把酒杯放下后,就道:“接着来,我换成‘胜之不武’;梓颖你接;可别接个绝对;那你家浩瀚可要喝酒了!” 程梓颖笑道:“你东子是‘胜之不武’,我是‘武艺超群’。”完就扭头看着岳浩瀚道:“浩瀚,该你了。”岳浩瀚道:“群雄逐鹿”。李晓辉接道:“鹿死谁手”。王文斌接到:“手段残忍”。 李卫东把桌子一拍道:“鉴赏家,喝酒,喝酒!谁告诉你;手段残忍是成语了,是不是吴大侠对付你的手段有残忍呀!” 在众人哄堂大笑声中,王文斌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起;把酒杯放下后道:“那我接着来个‘手忙脚乱’;美霞你接!” 吴美霞接道:“乱七八糟。”刘宏山道:“糟糠之妻”。黄亚茹接道:“妻荣夫贵。”李卫东道:“贵在坚持.”完,又被大家判罚一杯。 成语接龙玩了几轮后,岳浩瀚也喝了几杯;到王文斌没接上时,喝了杯酒后,就提议,大家换种玩法;李晓辉见王文斌提议就道:“鉴赏家,你是不是打算,弄几个古玩来,让大家鉴赏,谁鉴赏错了谁喝酒?那我们可不行;这喝酒要公平。” 王文斌道:“晓辉,你真能扯,我这会到哪儿弄古玩?我建议,大家聚会,就要放开了热闹;还是从你开始,我们每个人带头敬一轮酒,敬酒时候,到每个人面前,敬酒人必须要切合实际的两句‘祝酒词’或诗歌;不,或者重复了,敬酒人就自己先罚自己一杯,再继续向下进行;怎么样?” 李晓辉道:“斌子建议不错,看看大家同意吧;大家要同意,我就开始了,这次我从浩瀚这里先来;到斌子这里结束;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拍手赞成,见大家都没反对;李晓辉就端起酒杯,站起来面向岳浩瀚道:“天蓝蓝,海蓝蓝,一杯一杯往下传;先给瀚子敬杯酒,你要不喝,我不走!”李晓辉完,岳浩瀚站起端起杯子,和李晓辉的酒杯碰了下,一口喝起。 李晓辉喝完这杯,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见服务员把杯子酒斟好了;就端起杯子,走到程梓颖面前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举杯问梓颖,我们喝多少?” 程梓颖笑着端起酒杯站起,看着满脸粉红的李晓辉道:“只要感情好,不管喝多少;只要感情深,喝酒别当真;只要感情有,喝水也是酒。”完和李晓辉轻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口干红;李晓辉也喝了口;这才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吃菜。 李卫东见二人只喝了一口,就嚷嚷道:“看看,还是人家梓颖心疼晓辉;梓颖,你是不是一会敬酒时候,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往下敬呀;你要这样,我肯定不喝;看你咋能服我;要是你喝不了,除非让你家瀚子代你喝也行。” 见李卫东这样,程梓颖就端起自己的杯子,在李卫东面前晃了晃道:“东子,东风吹,战鼓擂,今天喝酒谁怕谁?咋了?有意见,一会姐和你喝个满杯!” 李卫东身子仰了下道:“梓颖,错了!应该是一会嫂子和我喝个满杯;浩瀚比我大,我们历史系是你们经济学院的婆家,你我叫你嫂子对不对?没错吧。” 程梓颖娇笑了下,佯装嗔怒道:“你个鬼东子,叫姐;不准喊嫂子,喊嫂子好难听呀!再乱叫;马上罚你酒!” 李晓辉看着李卫东闹着和程梓颖斗嘴皮子;又端起自己的酒杯,走到李卫东面前道:“好了好了,东子,以后叫姐;现在该敬你了;东子,你咱们几个姐弟感情深不深?” 李卫东端起酒杯;站立起来道:“当然深!”李卫东完,李晓辉就用自己的酒杯,哐的一声和李卫东酒杯碰了下道:“既然感情深,那你就别怕明天打吊针!喝起!” 完,李晓辉仰起脖子把自己的酒全干了;看着李晓辉的豪爽样子,李卫东只有大张着嘴巴;把自己酒杯中的白酒,倒进了嘴巴里,强咽下去;摆了摆头,这才坐下吃了口菜。 李晓辉敬完一轮酒后,脸色更红了;李晓辉其实酒量很大,就是喝酒容易上脸;几轮酒下来,粉红的脸色,更加透着迷人的气息;刘宏山坐在那里,不时的用眼睛余光心疼的扫视着李晓辉。 大家吃了会菜,轮到岳浩瀚开始敬酒;岳浩瀚扭头望了望身边的程梓颖,端起酒杯道:“梓颖,爱要怎么出口,倒在杯里全是酒,一杯一杯又一杯,喝死我都不放手!” 大家听岳浩瀚这样敬程梓颖酒;都起哄让二人喝个交杯酒;王文斌坐在那里大声道:“梓颖,这个酒你要痛快喝起;这可是瀚子的表态酒,求爱酒呀;最好你们两个喝个交杯酒!” 王文斌这一提议,大家都起哄让岳浩瀚和程梓颖喝交杯酒;一袭红云瞬间布满了程梓颖的脸颊;楞了下,程梓颖就大方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岳浩瀚杯子轻碰了下道:“跟着感觉走,这次我喝酒。” 程梓颖完,抬杯要喝的时候,李卫东站了起来;拦着不让程梓颖喝,拿眼望了望大家道:“梓颖,应该,跟着感觉走,这次就喝交杯酒!不喝交杯酒,不行!一会鉴赏家和美霞也要喝个交杯酒;你们两个要带好头!” 在大家哄闹下,岳浩瀚就和程梓颖喝了一杯交杯酒;酒喝起后;程梓颖有娇羞的用水汪汪的眼睛深情的望了望岳浩瀚,这才放下杯子坐下。 这场聚会,大家开心的闹到晚上十多,这才散场;除了程梓颖和黄亚茹比较清醒,大家都有了醉意;李晓辉只是脸色通红,感觉头稍微有发晕,人也很清醒;李卫东喝的话有吐字不清;岳浩瀚开始感觉还可以,估计是中午啤酒喝多了的原因;到后来,胃里只翻腾,几次就要出酒;强忍着才没有吐。 大家又喝了会茶,李晓辉道:“这会不早了,今天太开心了;可开心的时候,总那么短暂;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看浩瀚也喝了不少,我和梓颖,亚茹先把浩瀚送回党校去;你们几位先在教育宾馆大厅等着,一会我们回来了,打的回学校;大家看怎么样?” 李晓辉完,一行人就来到了教育宾馆大厅;到了大厅后,总台服务员就走到李晓辉面前道:“你好,我们黄经理刚才交代过了;你们散场后要回学校,我们这里的面包车送你们;你们要走,我就喊司机去。” 李晓辉道:“好的,谢谢!你先让司机稍等下;我们先送个人到党校,马上就转过来;他们几位先在这里喝水,等我们。” 那服务员应了一声,就到总台,联系司机去了;岳浩瀚这会走路有晃荡,李晓辉,程梓颖和黄亚茹,就随同这岳浩瀚向党校走去。 到了党校,大门已经关闭;值班室里的保安看到岳浩瀚几人,准备进门,就打量了一下几人道:“是选调生班的?今天还没离校?” 程梓颖道:“我们明天离开,明天上午秦玉婷秦老师,找我们还有事情;我们今天就没走;晚上在外面吃饭回来晚了,打搅你了呀!” 那保安听程梓颖这样,再次打量了一下几人道:“那过来个人登记一下。”完就走进了值班室,程梓颖过去在登记本上登记后,就扶着岳浩瀚朝着党校院子中走去。 到了宿舍路四楼,整个四楼静悄悄的;只有四个人脚步声;到了40房间后,灯打开,岳浩瀚一进门,倒头就睡到张建设的床上;看着岳浩瀚这个样子,李晓辉道:“梓颖,你看浩瀚喝成啥样了,看他开始还可以呀,估计路上凤吹后,酒劲上来了。” 程梓颖道:“估计是中午啤酒喝多了;没事,浩瀚体质好,休息会就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和亚茹转回去吧,他们几个还在等你们;我在这里照顾浩瀚就行。” 李晓辉发现自己的头也越发的晕了,就和程梓颖寒暄了两句后,就与黄亚茹一起离开了40房间;转回教育宾馆去了。 李晓辉和黄亚茹离开后,程梓颖心疼的望了望张建设床上的岳浩瀚,就找出毛巾被,轻轻盖到他身上;然后走过去把房间空调打开,又拿起电水壶出了房间;打了壶水插上电源后,这才坐到岳浩瀚的床上,定定的望着,发出轻微鼾声的岳浩瀚。 水烧开后,程梓颖找出杯子;倒了一杯开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找出岳浩瀚的洗漱用品,端起脸盆,拿着房卡;轻轻的走出去,把门带上,到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程梓颖洗漱完回来,轻轻的打开房门,见岳浩瀚还在沉睡着;放下脸盆和洗漱用品,就拉开岳浩瀚的旅行包;找到一份《青年文摘》杂志,和衣靠到岳浩瀚的床上,翻看起来,翻到一篇‘十二星座女性的爱情观’时;程梓颖想了一下,自己是九月八日出生的,应该是坐;想着,程梓颖就专心的找到坐看起来。 只见那篇文章写道:“座不爱则已一爱惊人,她们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漠,但是一旦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就非常痴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为性格使然,座一般都是生活在寂寞当中,一旦爱情出现,座就会格外的珍惜,而且内在来,座是非常单纯的人,她们觉得爱情就是生命中最纯粹的东西,不容玷污,所以愿意为爱献身。” 看完这段话,程梓颖心道:“这篇文章,的还真是符合自己的性格,自己对浩瀚的爱,不就是这样吗?为了浩瀚;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程梓颖想着,忽然间心里就又冒出了前几天的那念头;那念头一出现,程梓颖瞬间脸色绯红;拿眼望了望在那里睡着的岳浩瀚。 程梓颖把杂志盖到自己的脸上;靠着床就回想和岳浩瀚之间,无数次的拥抱接吻;有好多次,岳浩瀚激动难受的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吃了,要不是自己冷静,早就和浩瀚….. 想着,程梓颖就慢慢的睡着了;程梓颖做了梦,梦中好像自己已经和浩瀚分开了,在东海上班;心里非常想念浩瀚,梦中的自己腾飞在云端;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朝下望去,就看到心爱的浩瀚,正行走在一条山花烂漫的乡间道上;自己开心的正要飞到浩瀚身边;这时候突然就看到,郑紫烟不知从那里出来的,满脸灿烂的迎着浩瀚,二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自己心里一阵紧张,就从云端跌落了下来。 第四十章我终于是你的了 程梓颖一惊,就从睡梦中醒了;醒后,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着;拿开盖在脸上的《青年文摘》,望了望仍在熟睡着的岳浩瀚,程梓颖轻轻起身下床;端起了床头柜上已经温凉了的白开水,大大的喝了一气;然后又从开水瓶里把杯子里水续满后,从新放到床头柜上,平复了一下心情,靠到床上,陷入了深思。 程梓颖心里想:“自己虽然一也不嫉妒郑紫烟在岳浩瀚面前的亲昵举动,可从刚才梦境中自己受到的惊吓来看,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很在意郑紫烟对岳浩瀚的爱;看来紫烟那丫头,对浩瀚是铁了心了;如果自己回东海了,不在浩瀚身边了;在郑紫烟热情似火的追求下,浩瀚会变心吗?不行,我爱浩瀚!我要把自己的身心都托付给他,让他永远也不能忘记我,抛下我,浩瀚是我的!” 想着,程梓颖又想起妈妈临走时交代自己的话,让自己和浩瀚之间注意分寸;自己和浩瀚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了,怎么样才叫注意分寸呀;看来妈妈还是想让自己和浩瀚分开;不行!我永远永远都是浩瀚的;没有浩瀚,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脑海中转着无数个念头,内心无法平静的程梓颖,就扭头望着岳浩瀚;迷迷糊糊的就又靠着床头睡着了。 岳浩瀚翻了个身醒了,嗓子要冒火一般;躺着楞了半天,这才坐了起来;扭头找水喝的时候;猛然发现靠在自己床上睡着了的程梓颖,岳浩瀚头脑一阵清醒;翻身下床,先端起床头柜上白开水一气喝完;这才想起晚上喝酒的事情。 看着靠在床上熟睡的程梓颖,岳浩瀚心里一阵内疚,自己晚上咋喝这么多;拿起自己的毛巾被,轻轻的搭在程梓颖身上,然后拿着房卡,带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轻轻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出去后就又轻轻把房门带上。 岳浩瀚在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刷了个牙;感觉头不是那么的发涨了,就把洗漱用品放到走廊阳台上;走下了宿舍楼,到了党校的院子里。 岳浩瀚在宿舍楼旁边的院子里,漫步了一圈,然后就在一颗法国梧桐树下,打了一趟太极拳;一趟太极拳打完,岳浩瀚顿时觉得胃里不是那么的翻腾难受了,头脑也清醒了;想着还在睡觉的程梓颖,岳浩瀚就返身上楼;拿起阳台上的洗漱用品,到了40房间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进了房间,岳浩瀚发现程梓颖已经醒了,定定的坐在床上,双眼温柔的望着刚刚进门的自己。 岳浩瀚望了眼,定定看着自己没有话的程梓颖,把洗漱用品放到课桌上道:“梓颖,你醒了?刚才我醒后,发现你睡着了,我就没惊动你,出去冲了个澡;到下面院子里,打了趟太极拳,现在好多了!” 程梓颖起身下床,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添满水后道:“浩瀚,今天还少喝;最后咋喝成那样。” 岳浩瀚道:“你看当时那情况,大家都那么尽兴,那么的动情投入,特别是晓辉,你看她开心的样子;要是不喝真不过去,以后喝酒注意就行,关键还是中午喝的太多了。” 程梓颖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起,走近递给岳浩瀚道:“浩瀚,再喝水;酒喝多了嗓子肯定发干。” 岳浩瀚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把杯子放下,就听程梓颖轻轻温柔的喊了声:“浩瀚!”岳浩瀚“嗯”也一声,抬头望着程梓颖;发现程梓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温情,水汪汪的望着自己,脸色微微的有发红,岳浩瀚伸手拉了下程梓颖;程梓颖顺势扑到岳浩瀚的怀抱中,紧紧的贴着岳浩瀚的胸膛,身体微微的发颤。 岳浩瀚伸开双臂,站着紧紧的拥抱着程梓颖,过了会,程梓颖仰起头;看着岳浩瀚呢喃道:“浩瀚,我想你,我爱你!”完,两个人激动的吻在一起。 激烈的亲吻了一会,岳浩瀚感觉浑身激情四射,血脉膨胀;整个身体像被一把火燃了似的,喘着粗重的气息,激烈的吻着程梓颖的双唇,吻着程梓颖发烫的脸颊,脖颈;岳浩瀚此时头脑一片空白,尽情享受着亲吻程梓颖所带来的快乐;整个人像疯狂了一般,左手紧紧搂着程梓颖,右手从程梓颖的脊背慢慢的滑向程梓颖的胸前;程梓颖身体一阵发颤,整个人站立不稳,顺势倒到了岳浩瀚的床上…… 一阵暴风疾雨后,程梓颖躺在岳浩瀚的怀抱中;发烫的脸颊紧紧贴着岳浩瀚坚实的胸膛,回想着岳浩瀚刚才的疯狂,感受着彼此心脏的跳动;此刻,程梓颖仿佛觉得什么都不存在了,唯有身心和自己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岳浩瀚,唯有紧贴在一起的两颗心脏在那里激动有力的跳动着;此刻,程梓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玄妙虚幻的世界;开心,幸福的感觉充满了身心!心道:“浩瀚,我终于完完全全是你的女人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躺着,一丝不挂的相拥着;程梓颖虽然还有些隐隐的发疼,但紧紧贴着岳浩瀚的胸膛,感觉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不自觉的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岳浩瀚感觉到,程梓颖贴着自己胸膛的脸颊湿湿的;心里一阵恐慌,抬起左手用力楼了下怀中的程梓颖,轻声道:“梓颖,对不起!我太想你了!你哭了?” 听到岳浩瀚这样,程梓颖仰起头,满脸通红,害羞的望着岳浩瀚,伸出自己的右手,捂着岳浩瀚的嘴巴轻声道:“浩瀚,别这样;我爱你!我愿意,我这会很开心,很幸福!我是开心的流泪;浩瀚,我终于是你的了!”完伸手拉过毛巾被,盖到二人身上…… 早上,程梓颖醒后,轻轻从岳浩瀚怀抱中仰起头,充满深情的凝望着还在熟睡着的岳浩瀚,心道:“好奇怪!男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人怎么跟疯狂了一般!”想着,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烫;轻轻的拿开岳浩瀚还在搂抱着自己的左手,轻手轻脚的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带着房卡和洗漱用品走出了房间。 岳浩瀚醒后,睁开自己的双眼;扭头望了望自己身边,又环视了一下房间,没见程梓颖;躺着愣了会,迅速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上,穿好衣服,站在床前;眼睛无意中扫视到,洁白的床单上两朵鲜艳的‘梅花’;盯着床单看了会,岳浩瀚蓦然脸红,心道:“自己昨晚咋那么冲动呢?梓颖,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永远永远!” 岳浩瀚正想着,门开了,程梓颖端着脸盆进来了,脸色微红,害羞的望着岳浩瀚道:“浩瀚起来了?想让你多睡会,就没惊动你!” 岳浩瀚上前,接过程梓颖手中的脸盆放下,就紧紧的拥抱着程梓颖道:“梓颖,我爱你!对不起,昨晚我太冲动了!” 程梓颖脸色更红,羞怯的把头埋在岳浩瀚的怀中轻声道:“浩瀚,我很高兴!我很开心,我愿意!我爱你,浩瀚!” 完,抬头在岳浩瀚的脸上轻吻了下道:“你快去洗漱,我来把房间收拾一下!” 程梓颖扯过毛巾被准备整理床铺时,心里一愣;双眼就紧紧盯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两朵鲜红的‘梅花’,脸色瞬间羞的通红;扯起床单,对正端着脸盆向外走的岳浩瀚道:“浩瀚,我也到洗漱间去,把床单洗一下。” 程梓颖把床单洗好后;在四楼走廊左右望望,见楼上没有其他人活动;就把床单晾晒到阳台外面的晾衣架上;回到40房间,见岳浩瀚坐在床上,端着水杯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喝着;程梓颖走上前,在岳浩瀚旁边坐下,伸出自己的双手抱着岳浩瀚,头枕在岳浩瀚的肩膀上;轻柔的道:“浩瀚,我们出去吃早餐吧;你昨天喝那么多,也没吃到东西,现在肯定饿了吧,我现在就有饿了。” 岳浩瀚道:“好的,我们出去吃早餐。”完,伸手楼了下程梓颖就站了起来;走到课桌跟前,拉开自己的行李包;把翡翠玉观音挂件拿了出来,递给程梓颖道:“梓颖,你看看,这是去年暑假在家的时候,我随干爹邓玄昌到一家玉器商行玩;那商行老板周全山送我的,是他自己雕刻的,他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玉雕大师,一年来,我一直随身携带着,就是没机会给它配个好挂绳。” 程梓颖接过那翡翠观音挂件,翻看着;岳浩瀚又从包里拿出前几天妈妈给邮寄的三百元钱,装到身上后,这才对程梓颖道:“走吧,梓颖,我们一会饭后;找个玉器工艺品店,把这个玉观音配条挂绳,你佩戴怎么样?” 程梓颖道:“这观音真的惟妙惟肖呀,反正在你身上放了一年的东西;就是块石头我也喜欢,只是听男戴观音,女戴佛,配好挂绳了,还是你戴吧。” 岳浩瀚道:“我只是听干爹邓玄昌讲过,这人身上呀,佩戴玉器挂件,是要讲求缘分的;合缘分了,戴着就能辟邪,不合缘分了,戴着反而不好;这就是人们常的,人养玉,玉养人;要不改天找个懂的人,看看戴着合适不合适再。” 着话,二人走出了党校,在党校外,不远处的一个早餐店里;岳浩瀚来了碗牛肉辣面,程梓颖要了两个煎鸡蛋,一碗稀饭;两个人吃完早餐后,程梓颖道:“浩瀚,我们到‘一家人照相馆’去看看,我最后加洗的照片,洗好了没?” 岳浩瀚道:“行,我们过去看看,照片照好后,我到现在还没看到过。” 程梓颖笑了下道:“上次我把冲洗好了的,取回藏了起来;怕妈妈看到我们亲密的合影,又要唠叨半天,所以也没顾得让你看。” 到了照相馆,走进去,看到老板娘没在,一个留着平头,穿着白衬衣的0多岁的男人;看到岳浩瀚,程梓颖走进来;热情的道:“二位好!是来照相的吗?照登记照?” 那男人这样问的程梓颖满脸羞红,岳浩瀚慌忙道:“老板是吧,我们是来取上次加洗的照片。”完,程梓颖就从身上的皮夹子里,找出了加洗时候开的押金条子,递给了老板。 那老板,在柜台里面,摸索了会,就拿着一个装着照片的白色纸袋;递给了程梓颖,程梓颖拉着岳浩瀚,二人坐在圆玻璃桌旁,程梓颖就掏出照片,仔细的欣赏起来;程梓颖先看了看一张四人的合影照,看了会递给岳浩瀚道:“浩瀚,你看看我们四人照的合影;像不像兄妹四人,趴在那里看风景呢。” 岳浩瀚接过照片,看了看道:“不错,几个人的表情都很自然的;这拱桥后面的背景也很不错,有桥,有水,有树木,还有你们几个大美女。” 程梓颖笑了笑,接着把二人的合影照片,递给岳浩瀚道:“浩瀚,看这张,要是这张叫妈妈看到了,你猜她会怎么样?” 岳浩瀚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中,二人亲昵的举动,轻轻笑了声道:“能怎么样?不会,当时就让我把阿姨改叫妈妈吧。” 程梓颖扭头娇羞的望了一眼岳浩瀚道:“怎么了?妈妈你不是早晚都得叫呀,你以为你逃得掉?” 完,程梓颖就从纸袋里,抽出岳浩瀚和郑紫烟的合影;偏头望着岳浩瀚道:“浩瀚,这张更经典了,你好好看看;要是这张你妈妈看到了会怎么样想?”完,程梓颖就调皮的,‘嘿嘿’笑了几声。 第四十一章咋没想到这个问题 岳浩瀚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没有话;这张合影,完全就是亲密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照片中郑紫烟拥抱着自己,眼睛是那么专注,自然,深情的看着自己,当时拍照时候咋没感觉到呢;让那老板娘抓拍到了这样的亲昵行为,心道:“还别,让别人看到这照片,真的不太好!要是江阿姨看到了,或者自己家里人看到了;肯定会产生很多误会的!” 心里想着,岳浩瀚就道:“梓颖,这张照片你咋也加洗了;这张照片不能要,趁着紫烟妹子,还不知道,把这照片销毁了;你原来取的加上底片,都别让紫烟看到了。” 程梓颖微笑着道:“我觉得挺好呀!你以为你把照片销毁了,紫烟妹妹就不知道吗,她可是个人精;你想让她找这里的老板娘扯皮呀!” 岳浩瀚出了口长气道:“算了,我你呀,心里也不知道咋想的;看来有机会了,还是要和紫烟妹妹好好谈谈。” 程梓颖神态可爱的睨看了岳浩瀚一眼轻声道:“我心里咋想的你不知道?我告诉过你呀,你把我俩都娶了;这不就解决了吗?” 岳浩瀚望着程梓颖可爱的样子,盯视了一会道:“梓颖,你又在瞎;我觉得,我俩有时间了,还是把紫烟妹妹约出来;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和她聊聊,把紫烟妹妹的心结打开,总这样不是个事。” 程梓颖道:“还是你有时间了,好好和她沟通一下,我在场反而不好,不开玩笑了;真的,我要回东海后,不在你身边了,有紫烟妹妹在,我道是很放心的!走吧,浩瀚,我们回党校,把房间退掉;回江汉大学吧。” 完话,程梓颖收拾好照片,挎着岳浩瀚的胳膊;二人出了照相馆,向着党校走去;回到党校宿舍楼四楼,程梓颖又左右望了望,四楼依然非常安静;就到阳台上,把已经干了的,晾晒着的床单收起。 到了房间,岳浩瀚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后,对程梓颖道:“梓颖,你把东西都收拾好,我这会带着房卡,到后勤管理处,把房间退掉;回来后我们就走!” 程梓颖道:“浩瀚,不急,我马上就收拾好了,我们一起下楼,我陪你过去把房退了,我们就直接走。” 程梓颖麻利的把岳浩瀚床上的床单铺好;把毛巾被叠整齐了,放在床上;又把那本《青年文摘》和洗漱用品,装进旅行包内,这才对坐在张建设床上,静静看着自己收拾房间的岳浩瀚道:“好了,浩瀚,你把水喝完了,我们走。” 岳浩瀚望着程梓颖麻利的样子,把水杯放下,站起喊了声:“梓颖!”程梓颖望了下岳浩瀚,“嗯”了一声;岳浩瀚就上前伸手把程梓颖拥抱着。 二人紧紧的相拥了一会,岳浩瀚就轻轻推了下程梓颖;程梓颖仰头望他时,岳浩瀚就快速的俯下头,紧紧的吻着程梓颖的双唇;两人忘情的激吻了会,程梓颖轻推了下岳浩瀚,呢喃着轻声道:“浩瀚,我爱你!永远爱你!好了,我们走吧!” 再次紧紧的抱了下程梓颖,岳浩瀚这才放手,拎起自己的旅行包;对程梓颖道:“梓颖,那我们走吧,房卡拿好,把门带上!”着话,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宿舍楼;向着学校后勤管理处走去。 到了办公楼后,岳浩瀚把旅行包交给程梓颖道:“梓颖,你在楼下等一下;我到四楼把房卡退掉,就下来,”程梓颖接过旅行包,把房卡递给岳浩瀚后,就站在一楼走廊里的阴凉地方;等着岳浩瀚。 岳浩瀚上楼后,站在楼下走廊里的程梓颖看到,远处的秦玉婷正打着把花伞,从院子里正向着办公楼走来;程梓颖突然感觉脸红,心里有慌乱,仿佛自己昨晚在党校住,秦玉婷知道了一般;把手中的旅行包用力的提了提,这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秦玉婷走到办公楼跟前,看到程梓颖后,就收起自己的花伞;笑望着程梓颖道:“梓颖师妹,今天来接浩瀚?浩瀚昨天没回去?浩瀚人呢?” 程梓颖脸色微红着道:“秦师姐,你好!怎么星期天还来上班呀,浩瀚这会在楼上后勤管理处退房卡。” 秦玉婷微笑着,掏出办公室钥匙,边开门,边道:“我过来加班写个材料,星期一要用;上午没别的事情,就过来了。” 门开后,秦玉婷道:“梓颖师妹,快进办公室坐,外面热;我来先烧壶开水;你先坐一下。”完,就把办公室空调打开,拿着电热壶出去打水去了。 程梓颖把旅行包放到办公室里的一把椅子上,站着就环视着秦玉婷的办公室;这时,就看到一进门左手的墙上,挂着‘学员管理处’的工作职责和人员分工的牌子,程梓颖就站在那里看了起来。 看到第一块牌子上写着,学员管理处工作职责:“编制党校学员培训规划;负责党校各类主体班次的招生、学员日常管理、考核鉴定、学籍管理和结业工作。” 看完这块牌子,程梓颖就看向人员分工的牌子;一眼就看到秦玉婷的照片也在上面,下面写着:“副处长,秦玉婷,主要分管学员日常活动、考核鉴定、学籍管理等工作,协助处长搞好其他工作。”看完这些,程梓颖心道:“秦师姐,年轻轻的就是副处长了,看来前途远大呀。” 正在程梓颖想着的时候,秦玉婷已经把电水壶里打满水,回来了,看着程梓颖仍然站着,边把电水壶插上电源,边道:“梓颖,咋不坐,快坐,水马上就烧好了。” 看着秦玉婷热情的招呼着自己,程梓颖就笑着道:“秦师姐,行呀!年轻轻的就是副处长了,前途远大啊。”完,就在秦玉婷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秦玉婷在自己的办公桌位置坐下,笑着道:“我还年轻?都三十多了,这个副处长,也是今年年初才提的;你和浩瀚,年轻有朝气,才是前途远大呢!” 秦玉婷,程梓颖二人正着话,岳浩瀚已经办好手续,从四楼下来了;见学员组织处的办公室门在开着;就站在门口朝里望了眼,见秦玉婷和程梓颖正在聊着天;就笑着走了进去道:“秦师姐好!怎么星期天还过来加班?” 秦玉婷见岳浩瀚走了进来,从座位上站起笑着道:“浩瀚,快进来坐;我星期一有个材料要急用,没事就过来了;怎么?今天回江汉大学?” 岳浩瀚在办公室里,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道:“嗯,今天回学校,下周还有两门课要结业考试;考试后,就算正式毕业了。” 秦玉婷起身,找出两个杯子,放了茶叶;端起刚刚烧开了的水,给岳浩瀚和程梓颖倒了杯茶,放下后,才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将来到乡镇工作了,可要有吃苦的心理准备呀!” 岳浩瀚微笑着道:“师姐,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我家虽然是县城的,可从对农村还了解不太多;就怕以后工作搞不好呀。” 秦玉婷笑着道:“工作嘛,只要用心,你会很快进入角色的;我道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在党校的乡镇党委书记培训班,乃至县处级班上,再次看到你!” 岳浩瀚道:“谢谢秦师姐的鼓励,我没期盼着将来当什么乡镇书记,县长什么的;我就是打算,把自己的本分工作做好就行!” 程梓颖静静的坐着,品着自己茶杯中的茶水;安静的听着二人的聊天;看看秦玉婷和岳浩瀚的杯子里水不多了,就站起拿过水壶,给两个人的杯子续了次水,又把自己的杯子倒起后,这才从新坐到沙发上。 秦玉婷看着程梓颖安静听着自己和岳浩瀚聊天;又那么灵便礼貌的给自己杯子续水,就笑着在程梓颖的身上,打量了又打量道:“梓颖,你工作也落实好了吗?” 程梓颖道:“师姐,我工作也落实好了,回我们东海市市政府上班。” 秦玉婷听程梓颖这样,就惊叹了一声:“天哪!你工作在东海?那以后你们这对郎才女貌的师弟师妹,不是要过两地分居的日子吗?” 程梓颖轻叹了声道:“师姐,没办法呀,以后慢慢来;等将来了,我就调到江汉来,现在还是暂时回去上班。” 秦玉婷道:“两地分居,就是女同志艰难些;我这不一直就过的这样日子;我们家那位在部队上,我们这上十年就这样过来的;好在他今年要求转业,以后就好过多了;其实,这两地分居呀,虽苦,可只要彼此真诚相爱,其实每次短暂的相聚也是很甜蜜的,值得回味!” 听着秦玉婷这样,岳浩瀚就望着秦玉婷问了句:“师姐,姐夫在哪儿当兵?在部队是做什么的?” 秦玉婷道:“在大西北,兰州军区;现在是团级干部,这转业回来了,还不知道咋安置呢;唉,不管什么单位都行,只要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好;等他转业回地方工作了,有机会了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三人聊着,看看时间不早了,岳浩瀚就起身道:“秦师姐,你还要忙;我和梓颖就不打扰你了;你以后要有机会到江阳县了;可一定要去看看你这个师弟。” 秦玉婷也站了起来笑着道:“到时一定去看你;浩瀚,你以后工作了,来江汉了,也要多过来到师姐这里坐坐;那你们走,我就不送了。” 秦玉婷完话,岳浩瀚就拎起椅子上的旅行包,和程梓颖就离开了党校学员组织处办公室;秦玉婷还是一直把二人送到党校大门口后,才转了回去。 回到江汉大学,已经到了中午饭时间;程梓颖随着岳浩瀚到了历史系07宿舍;走进宿舍里,就看到李卫东正拿着个镜子,对着镜子正在梳理自己的头发;见岳浩瀚二人进来,就丢下手中的梳子道:“梓颖,瀚子昨晚喝的咋样?我喝的不知道咋回来的,睡的刚起床。” 程梓颖笑着道:“喝酒就要喝到你那境界,浩瀚咋能跟你比呀,你可是我们八个人里面的酒仙,酒量最大的;他要有你一半酒量就好了;他昨天喝的也差不多。” 李卫东道:“错!我们八个人的酒仙不是我,你们没发现?晓辉那丫头才叫酒量大,喝那么多,只是脸红,就是不醉呀,我要让位了。” 岳浩瀚道:“东子你瞎扯什么呀;晓辉昨天主要是开心,心情高兴才喝那么多;女孩子家,酒量怎么和我们男人比。” 完这句话,又环顾了下宿舍道:“东子,他们两个到哪儿了?怎么没见他们?” 李卫东道:“两个都去吃饭去了,我起来晚,刚洗漱完;昨天大山喝的,回来了在洗漱间里,吐了半天;鉴赏家那子还可以,看他跟没事一样。” 岳浩瀚道:“快收拾下,我们去打饭,让梓颖在宿舍里等一会,我们给她也打份,到宿舍里来吃。” 李卫东收拾了下,对程梓颖道:“梓颖,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和瀚子去打饭。”着就和岳浩瀚一起到学校食堂去了。 岳浩瀚,李卫东走后;程梓颖随手从07宿舍的课桌上,拿起本《婚姻与家庭》翻看起来;当翻到一篇名字叫《‘谁之错’一起女大学生怀孕被开除事件的反思》;当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程梓颖瞬间大脑充血,心跳加快;心道:“昨天和浩瀚在一起,只感觉到开心与幸福;咋没想到这个问题?万一自己怀孕了咋办?” 程梓颖这会也无心看那篇文章了,心里越发的紧张与不安;过了会忽又想起:“自己身上好像最近几天就应该来;到时间再吧!万一那个了,到时候没办法了,就告诉妈妈;反正是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做的,也没啥丢人的!” 想着,程梓颖的心情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起身拿起宿舍的开水瓶,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喝了几口后,心里才彻底的平静。 第四十二章八人去向 程梓颖心情刚刚感觉到有所平静,这时,就见王文斌,吴美霞端着在食堂里打的饭菜,走了进来;看到程梓颖,吴美霞道:“梓颖,浩瀚昨天喝的怎么样?” 程梓颖笑着道:“怎么样?大醉呗,浩瀚中午就喝多了;你呢?昨天没事吧!” 吴美霞道:“我昨天喝的也不少,也醉了,还好,没吐,没出丑;晓辉和亚茹还可以,两个人昨晚最清醒;这几年没发现,晓辉酒量真可以,比他们男同胞酒量都大!” 程梓颖道:“晓辉那是高兴的,太兴奋了,酒量也就上来了;我们女孩子家,以后还是少喝酒好!” 着话,岳浩瀚,李卫东,刘宏山打饭已经回来;岳浩瀚把给程梓颖打的一份递给程梓颖道:“梓颖,吃饭,给你买了份鱼;吃了回宿舍好好休息下,明天还要考试。” 李卫东刚把自己的饭菜放到课桌上,王文斌就道:“东子,壁柜里还放有半瓶没喝完的酒,拿出来,我再陪你喝;咋样? 李卫东道:“算了吧,我今天实在喝不了,要喝你喝;没发现呀,鉴赏家,你和美霞你们两口子酒量都还不错!” 王文斌道:“那是,叫唤的猫子不辟鼠,你这酒仙位置早该让了;别天天吹,就您,还准备在酒缸里洗澡?” 李卫东做出不服气的样子道:“其实你们哪一个,有我喝的多?打牌时候我喝的多,成语接龙时候,谁让咱成语没学好,还不是我喝的多?就最后敬酒吧,你们罚了我几杯;今天才明白,你们几个昨天商量好了有意灌我,对不对鉴赏家;特别是你们家美霞。” 岳浩瀚边吃饭,边看着王文斌与李卫东在那里斗嘴;吃了两口道:“大家昨天都是开心,其实以后我们八个人,能够像昨天那样的聚会机会肯定很少;想着,这马上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就有伤感!” 听着岳浩瀚的感叹,李卫东把饭钵子向课桌上一放,对着众人道:“这会就晓辉和亚茹没在;我有个建议,将来我们八个人,无论工作在哪儿;我们每年风雨无助的聚会一次,怎么样?我们就按年龄顺序,轮流召集,你们觉得这建议可以吗?” 王文斌道:“东子建议不错,呵呵,我再补充一下,我们以后还要壮大队伍;聚会时候男的带老婆,他们女的要带老公;将来有孩了,也要带上参加聚会;你们可以吗?” 岳浩瀚道:“东子和文斌的建议很好;我想大家肯定都会同意的,改天把这想法告诉晓辉和亚茹;明年这个时候的聚会,就先有晓辉召集,大家看怎么样?” 李卫东道:“我看呀,我们昨晚上的聚会,就算第一次;算是晓辉召集的,明年就轮到鉴赏家,后年就轮到宏山,就这样一直循环排下去,你们看行吗?” 大家一直觉得这办法很好,边吃着饭,边开心的聊着;饭后,程梓颖和吴美霞又稍坐了会,就同大家打了声招呼,一起回0宿舍了。 程梓颖二人到了宿舍,进门就看到,黄亚茹在整理自己的衣物;李晓辉靠在床上手中正拿着本杂志在看;见程梓颖和吴美霞进来了,黄亚茹扭头问程梓颖道:“梓颖,浩瀚昨天没事吧,我和晓辉上午还在担心呢;昨天喝的太多了。” 程梓颖笑了下道:“没事,浩瀚体质好;醒酒快,我还怕他出酒呢;还好,他打了趟太极拳,基本就恢复过来了。” 程梓颖与黄亚茹聊着,李晓辉没有插话;李晓辉从程梓颖和吴美霞进门后,就丢掉了手中的杂志;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程梓颖,程梓颖感觉到,从自己一进门;李晓辉就拿眼打量自己,蓦然脸色绯红;仿佛李晓辉知道了,自己昨晚和浩瀚之间的事情一般;镇静了下,就对床上的李晓辉道:“晓辉,你昨天没事情吧。” 李晓辉这才楞了下,笑道:“没事,我当时就是感觉头有晕,回来后就睡觉了,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其实,从程梓颖进门;李晓辉打量着程梓颖,心里想:“梓颖昨天和浩瀚单独在一起,他们两个会不会那个了?” 经历过**的李晓辉,想到了程梓颖和岳浩瀚在一起的时候,能忍受得住吗?其实她是很担心程梓颖,万一两个人真那个了,梓颖就不怕怀孕吗?李晓辉当时和方俊达那样,就为这个事情担心了好多天;后来再和方俊达在一起的时候,方俊达就买了药膜;每次两个人在一起做那事,李晓辉就用那东西。 想着,李晓辉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改天要不要提醒梓颖一下,可是这样的事情咋好开口呀,羞死人了。” 见李晓辉了句话,又在床上深思着;程梓颖也就没再话了,到自己的床上,倒头睡下,开始午休。 程梓颖躺下后,就又想起在07宿舍,看到的那本杂志上的文章,心里暮然间又是一紧;过了会,心里就冒出个念头;晓辉和那姓方的在一起,就不怕怀孕?他们在一起,肯定很多次,咋没见晓辉...... 程梓颖想着这件事情,心里异常紧张,脸色就有发烫;想了会,心里道:“我不怕,我是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万一真那个了,我就向妈妈坦白;妈妈不会不管我的,不想了,想也没用!”程梓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程梓颖和吴美霞走后,岳浩瀚就随手拿起课桌上的《婚姻与家庭》杂志;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 当岳浩瀚看到《‘谁之错’一起女大学怀孕被开除事件的反思》这篇文章的时候,就仔细往下看到:“两名相恋的大学生在校期间发生了性关系,女生怀孕后,学校以‘在校期间违反学校纪律,发生不正当性行为’和‘品行极其恶劣,道德严重败坏’为由.对他们作出了勒令退学的处分。” 看到这里,岳浩瀚心里一阵发紧;暗道:“自己昨天怎么那么冲动呢?自己和梓颖那样了,万一梓颖她,到时候怎么办呀?当时怎么就没顾忌这些呢?虽马上就要毕业了,可真要是出现那样情况了;梓颖咋跟家里交代?看来下次再和梓颖约会,一定要控制自己,别再做出那样的事情。” 岳浩瀚想着,就无法入睡,下星期考完试就毕业了;毕业前见梓颖了,还是要好好在一起商量一下那事情...... 过了两天,一大早,程梓颖起床后,到了趟卫生间;发现自己的例假来了,心里一阵欣喜,几天来的担心,终于放下了;洗漱完毕,坐在宿舍里,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李晓辉,程梓颖又在心里想:“马上就要毕业离校了,离校前,自己肯定还要和浩瀚约会;和浩瀚那次已经那样了,再次约会,他能忍受住不和自己那个吗?万一两个人控制不住了咋办?这次虽然没事;可难保下次也会那么幸运吗?”想着,就拿眼望了望床上的李晓辉,暮然间自己就感觉脸色发烫。 穿完衣服的李晓辉,看到程梓颖洗漱完,愣愣的坐在那里,脸色红红的想着什么,还不时的看向自己,不一句话;李晓辉下床后就问程梓颖道:“梓颖,坐着傻愣愣的干嘛,收拾下,我们去吃早饭。” 程梓颖见李晓辉问自己,就答非所问的来了句:“晓辉,我身上那个,今天来了。”完,有不好意思的望了眼李晓辉。 程梓颖答非所问的话,让李晓辉刹那间明白了,这两天程梓颖为什么,不时显露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道:“看来梓颖和浩瀚,那晚肯定在一起做了那事了。” 李晓辉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和程梓颖双双到食堂吃早饭去了;吃完早饭,程梓颖和李晓辉从食堂回宿舍,在经过操场的时候,李晓辉道:“梓颖,我感觉你有啥心事;我们到操场边坐会咋样?” 程梓颖脸红了下,望了望李晓辉;“嗯”了声,便随着李晓辉;走向操场边的一个双人石凳上坐下。 二人坐下后,李晓辉扭头望了眼程梓颖道:“梓颖,我比你大一岁;我们姐妹之间,有啥话不能?我问你,你那晚照顾浩瀚,你们在一起是不是那个了?” 听到李晓辉上来就这么直白的问自己;程梓颖脸色瞬间通红,躲避着李晓辉的眼光,半天没有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会,程梓颖才轻声道:“晓辉,你知道我很爱浩瀚!我愿意在毕业前,把我的身心都托付给他;这样我回东海了,才能安心。” 程梓颖的话,让李晓辉完完全全明白了,程梓颖和岳浩瀚那晚真的在一起做了那事;望着程梓颖一副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李晓辉道:“梓颖,你们那么的彼此爱着对方;做什么都很正常,无可厚非;我们姐妹之间,你就别不好意思;我当时被那姓方的给那个了,我也是心里担心了很长时间;后来几次再和姓方的在一起,他就从药店里买了一种药膜,我就用那东西来预防的。李晓辉完,就在程梓颖的耳旁和程梓颖耳语了半天。 李晓辉和程梓颖耳语完;程梓颖脸色红红的望着李晓辉轻声道:“那东西真管用?可咋好意思到药店去买,羞死人了!” 李晓辉道:“我那藏的还有,到时候我给你;行了吧”李晓辉的话,再一次让程梓颖满面通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再话了。 二人正聊着,黄亚茹从食堂方向走了过来;看见程梓颖和李晓辉两个人,一大早坐在那里聊天,就笑盈盈的道:“刚才还在,一大早你们两个跑哪儿了,原来躲在这里悄悄话呀,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的工作也定了,山南省工商局。” 李晓辉就笑着打趣道:“好事呀,以后你和你那兵哥哥,都有免费衣服穿了!”着话,三人就一起回宿舍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进入7月份了;江汉大学,大四的大多同学的毕业去向已经明朗;历史系07宿舍的几位男生,去向是这样的:“岳浩瀚是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具体到哪儿还不清楚;王文斌在历史系免试读研,刘宏山是川西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李卫东分回山南省梅源市地方史志办公室工作。” 经济学院0宿舍的几位女生去向是:“程梓颖分回东海市市政府金融办,李晓辉被分配到中南省财政厅农财处,吴美霞分到了江汉市春江县工商银行,黄亚茹分到山南省工商局;除了程梓颖,其他三位女生,对自己的工作分配都甚是满意。 第四十三章领取派遣函 七月十日,头天下了场暴雨,早上天气很是凉爽;岳浩瀚早上起的很早,在学校操场上,跑了两圈,打了几趟太极拳后,就到食堂吃饭,饭后;带着自己的学生证和党校培训结业证,便乘车前往中南省省委组织部,去领取选调生工作分配派遣函。 到了橘子湖省委省政府大门口,只见大门两边,两个威严的武警战士,正在那里站岗;岳浩瀚望了眼站岗的武警战士,欲进大门的时候;其中一位武警战士伸出右手,拦了下岳浩瀚,然后又对着岳浩瀚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同志,请问你找什么人,有预约吗?进大院请先到值班室登记,再进去。” 岳浩瀚笑着应了声,就到大门旁边的值班室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在登记薄上登记后,值班室里的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就拿起电话,拨通了省委组织部基层组织处的电话,核实后,这才放岳浩瀚进了大门。 走进省委大院,里面环境很是优雅;花草树木,绿化布局的很是整齐,舒适;院内异常安静,走在里面,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与压力;岳浩瀚走进办公楼一楼大厅,就看到对面墙上,几个红色的毛体大字“为人民服务”镶嵌在那里,旁边放着一个镶着不锈钢边框的牌子,牌子上面是办公楼内,各楼层办公单位的办公室示意图。 岳浩瀚在示意牌跟前,看了看,省委组织部在七楼办公;看完后,岳浩瀚就走向旁边的电梯;刚站定准备按按键的时候,大厅又进来人了,岳浩瀚无意识的扭头望了眼;就见郑海峰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位大约0岁左右,手里拎着一个文件包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岳浩瀚印象中,上次在南方军区总医院的院子里;见到过。 见是郑海峰,岳浩瀚楞了下;微笑着对走近电梯的郑海峰道:“郑叔,你好!”看到岳浩瀚给自己打招呼,郑海峰望着岳浩瀚,微笑着了下头;后面的年轻人也望着岳浩瀚笑着了头;然后按了电梯按键,等郑海峰和那年轻人进了电梯后,岳浩瀚才进去;那年轻人直接按下七楼的按键。 电梯内,郑海峰始终微笑着,望着岳浩瀚;岳浩瀚感觉很是拘束和不安,咽了口唾沫,镇静了下不安的心情,迎着微笑着的郑海峰的目光,看了眼;这时,就听郑海峰道:“岳,今天过来领取派遣函?” 岳浩瀚恭敬的回答道:“是的,郑叔,通知的七月十日到十五日,来领取派遣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就赶过来了。” 岳浩瀚回答完,郑海峰又不再话了,电梯内又是一阵沉默;岳浩瀚这时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微微的在出着细汗;好在,电梯很快到了七楼;岳浩瀚让着郑海峰和那年轻人,先走出了电梯,自己跟在二人后面出了电梯,出电梯后;郑海峰没再什么,仰着头漫步朝前,向着最里面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岳浩瀚就在走廊里,看着门牌;向前找着基层组织处办公室的牌子;到了基层组织处办公室门前,门在关闭着;岳浩瀚抬起右手,轻轻的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这时,听到办公室里一位女声道:“请进!” 岳浩瀚把门推开,走了进去,顺手又把办公室门轻轻关上;这才环顾了下办公室,只见基层组织处办公室内,两张办公桌相对放着;靠里的办公桌坐着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带着眼镜,正在翻看着一本杂志;靠门的位置,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见岳浩瀚进门,那中年妇女,丢下手中的杂志;望了望岳浩瀚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岳浩瀚站着恭敬的答道:“你好,我叫岳浩瀚,是江汉大学的;今天来领取选调生派遣函,是在这里领取吗?” 那中年妇女再次望了望岳浩瀚道:“等一会,等冯忙完后,给你办理!”完话,就又拿起办公桌上的那本杂志看了起来。 那姓冯的年轻人,听岳浩瀚,是来领取选调生派遣函的;就抬起头,朝着岳浩瀚微笑着了下头,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写着;岳浩瀚异常拘束尴尬的就站在办公桌旁边;这时,办公室门开了;岳浩瀚扭头望了眼,见是刚才跟在郑海峰后面的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见那年轻人走了进来;中年妇女,满脸堆笑的慌忙站了起来道:“陈处,你好,今天怎么有时间光顾我们办公室?快坐,我给你倒茶。”完慌忙离座,去找杯子和茶叶。 正在写东西的冯,也慌忙站起,望着那姓陈的年轻人笑着;姓陈的年轻人,没有理会那中年妇女,进门后就在岳浩瀚身上,上下打量了下道:“岳浩瀚吧,一会把手续办完了,让冯带你到我那去一趟;郑部长要见你。”完话,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那中年妇人刚倒好一杯茶,看着陈处长出了办公室,就把倒好的茶水放到茶几上,笑着对岳浩瀚道:“伙子,坐着这里先喝茶,冯马上就把你手续办好。” 中年妇女完话,就又对着冯道:“把你手头事情先放放,把岳的手续先办了;办好后,你带他到陈处长那里。” 姓冯的年轻人,放下手头正在写着的材料;微笑着对坐在沙发上的岳浩瀚道:“把你学生证和党校培训结业证拿来,我看看。”完话,就从办公桌上面的一个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表格,在上面看着。 岳浩瀚站起,把自己的学生证和党校培训结业证递了过去,冯接过学生证和党校培训结业证,仔细的看了看;又在面前的那张表格中看了看;这才从办公桌抽屉内,拿出了一本,印刷好的派遣函;在上面写了起来,写完就把派遣函递给了那中年妇女。 中间妇女,在派遣函上面看了看,就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公章;在上面存根骑缝上加盖了一下,然后又在派遣函下面加盖了一下;盖完章子后,就裁下了存根;把派遣函递给岳浩瀚道:“岳,好了,要保管好;拿着派遣函到江阳县委组织部报道,由江阳县委组织部,具体安排你的工作。” 岳浩瀚接过派遣函,看了眼,只见上面标题是印刷字体:“**中南省委组织部选调生派遣函”再看下面的内容也是印刷好了的统一格式,只有名字和毕业学校,派遣单位,是冯刚才填写的,内容是:“江阳县委组织部,兹介绍江汉大学历史系,应届毕业生岳浩瀚同志;系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前往你处报到,请按照选调生工作分配规定,给予接洽安排具体工作。”下面落款为:“**中南省委组织部地方组织处。”后面括号内注明:“此函有效期至七月三十日。” 岳浩瀚看完后,就把派遣函折叠好,装在身上;这时,冯就站起道:“岳,走,我这会带你到陈处长那里。” 完话,就在前面引路,出了地方组织处的办公室,到了走廊就向着右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七楼走廊尽头,最靠里的第二间办公室跟前;见门在开着;冯和岳浩瀚一前一后的就走了进去;进了办公室,只见陈处长坐在办公桌跟前翻看着一份材料;冯上前道:“陈处长,岳的手续办好了,我把他带过来了。” 陈处长抬起头,看了看两人;放下手中的材料道:“岳,快坐,我来给你倒水;我叫陈文昊,郑部长的秘书。” 完这话,又指着冯道:“冯明轩,去年京师大学毕业,分到省委组织部的;伙子不错。” 冯明轩听着陈文昊这样,脸红了下道:“陈处长过奖了,我这会回办公室;还有个材料没写好。” 陈文昊道:“好吧,你去忙!”陈文昊完,冯明轩就向着岳浩瀚笑着了头,出去了;冯明轩走后,陈文昊给岳浩瀚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道:“岳,你先坐下;郑部长那里现在有人在汇报工作;待会,人走了,我带你过去;我这会先看份材料,你喝茶,随便。” 陈文昊坐到办公桌座椅上,翻看起材料;岳浩瀚端着茶杯喝了口,就坐在那里环顾陈文昊的办公室;陈文昊的办公室不很大,里面有个隔间,门在关着;办公桌左前方靠墙位置,放置着两个文件柜;办公桌旁边放着两个单人沙发,两个单人沙发之间,放着一个茶几;一进门靠左手的墙跟前一个三人沙发摆放在那里,前面放着一个条形的茶几;办公室很是整洁紧促;办公室的门始终在开着。 正在岳浩瀚观察着陈文昊办公室的时候,从外面走进一位,微胖,头发有谢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进了陈文昊办公室,就满面笑容的道:“陈处,谢谢你!我刚给郑部长汇报完,我这就走;还要赶回燕山市,陈处有机会了到燕山多指导指导我们。”那中年男人着话,就望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岳浩瀚。 陈文昊见那中年男人走进来,就放下手中的材料;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来;等那中年男人完话,就伸手握着中年男人的手道:“孙市长,你客气了,我哪能指导你们呀,有机会了一定到你们那里去学习。” 二人寒暄了几句,孙市长就告辞离开了;孙市长走后,陈文昊对岳浩瀚道:“岳,走,我带你到郑部长那里。”完话,就在前面走出了办公室;岳浩瀚跟着陈文昊出门,向着右手,紧靠着陈文昊办公室的最里一间,门对着走廊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陈文昊伸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就推门走了进去,岳浩瀚跟着陈文昊进了办公室;陈文昊进了办公室,就对正在看着文件的郑海峰道:“郑部长,岳来了。”陈文昊完,郑海峰抬起头,微笑着望了眼岳浩瀚道:“坐吧”然后就又低着头,继续看着文件;陈文昊望着岳浩瀚笑笑的了下头,就走出了郑海峰的办公室。 陈文昊走后,岳浩瀚在郑海峰办公桌边的沙发上,恭敬的坐着;只有一半的屁股压着沙发;内心感觉到一阵的紧张与拘束;岳浩瀚感觉,在这里比上次在郑海峰家见到郑海峰时,更加的有种巨大的威压,压得自己仿佛出不了气一般;岳浩瀚暗暗的吸了口气,不安的望着,仍然在低着头看文件的郑海峰;时间仿佛过的很慢,虽然郑海峰的办公室里空调在开着,很是凉爽;可岳浩瀚还是感觉到自己在微微的出汗。 感觉过了很久,只见郑海峰在文件上签了几个字后;把文件放到旁边,这才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岳浩瀚,:“岳,怎么样?” 郑海峰突然问了句这样的话,弄得岳浩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脸色红红的望着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郑海峰,嘴巴张了张,没有回答。 看着岳浩瀚的样子,郑海峰又道:“岳,以后在基层工作了;要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越是环境差,工作条件艰苦,就越是能够锻炼一个人;一个人要想成长,就需要在各种各样的艰苦条件下锻炼;以后工作上,要向有着基层工作经验的老同志,多请教,多学习;我希望你,不要认为自己学历高,有文化,就脱离群众;脱离那些有着丰富基层工作经验的同志。以后工作上要有什么困难和难处了,你可以到家里给你江阿姨,或者找陈文昊也可以;好吧,就这些;我希望以后能够看到你,在基层做出成绩来。你去吧!” 郑海峰完这一番话,又拿起办公桌上的另外一份文件,开始看了起来;岳浩瀚站起,对郑海峰道:“郑叔,那我走了。” 郑海峰抬起头,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道:“好吧,你到文昊那,把他办公室电话号码记一下;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打电话。 岳浩瀚从郑海峰办公室出来,感觉到自己的衬衣背后有湿湿的;到了陈文昊的办公室,这才觉得轻松了一些,陈文昊见岳浩瀚进来,就微笑着问道:“岳,谈完了?坐下喝水;我把我办公室电话号码给你留个,你有什么事情了,给我打电话。” 岳浩瀚道:“陈处长,水我就不喝了;我还要赶回学校去。”岳浩瀚话时,陈文昊就从抽屉内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岳浩瀚道:“这上面有我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你随时可以给我联系。” 岳浩瀚接过名片,看了眼,只见上面印着,‘中南省委组织部,陈文昊;’下面是办公电话和住宅电话。 第四十四章爱情两个字谁能说明白 岳浩瀚出了省委组织部,乘上返回学校的公交车;坐在车上就想着郑海峰的话,特别是郑海峰的那句,让岳浩瀚摸不着头脑的话‘岳,怎么样?’是问自己学习怎么样呢?还是问自己对选调生工作,感觉怎么样?也许这句话本来就没什么深意,就是大领导话的一种方式吧;也就是随便招呼一声的意思。 岳浩瀚又想到郑海峰,最后告诫,嘱咐自己的那段话,那才是他见自己的重;听郑海峰话的意思,自己成了选调生,看来是江阿姨从中起的作用。 郑海峰的话,让岳浩瀚想起自己的老师,章海明教授告诫自己的那段《易经》上的话‘舆辐’,在一个单位系统中工作的人,不要相互指责,指责的结局就是分道扬镳。这和郑海峰嘱咐自己,以后在基层了,要多向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同志,学习,请教;不要脱离群众。其实两个人的嘱托是一个意思,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从基层开始,做出一番成绩来。 想着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岳浩瀚在心里暗暗道:“无论条件再艰苦,我都一定要好好的干,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能辜负关心爱护自己的那些人的一片苦心。” 心里想着,公交车已经到了江汉大学大门口附近的站;岳浩瀚下了车,就朝着校园走去;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刚好碰到李卫东和刘宏山从楼上下来;李卫东看到岳浩瀚走了过来,招手道:“瀚子,上午到哪儿?梓颖刚才来过,见你不在,坐了会就回去了;梓颖她们班好像今天中午毕业聚餐。” 刘宏山道:“我们向老师也通知了,我们班明天晚上聚会;这眼看着十二号都要离校了,我们几个什么时候再聚聚,大家在一起合个影。” 岳浩瀚迎着二人道:“这还不到十一,时间还早,你们这是到哪儿?王文斌了,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李卫东道:“鉴赏家呀,上午他到章教授那里去了一趟;回来就到经济学院0宿舍,去找美霞去了。” 岳浩瀚道:“你们两个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到宿舍把东西放下,马上下来;我们也到经济学院去;看看他们几个女同胞在忙什么。” 李卫东和刘宏山应了一声,岳浩瀚就转身上楼;回到07宿舍,把自己的学生证,党校培训结业证,中南省委组织部的派遣函,放入自己的旅行包后,这才下楼,同李卫东,刘宏山一道,向着经济学院女生宿舍区走去。 到了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0房间,看到大家坐在那里,正在热烈的聊着什么;见到岳浩瀚等三人进来,程梓颖看到岳浩瀚,就站了起来道:“浩瀚,上午去找你,你到哪儿了?我们班中午聚餐;下午找你!” 岳浩瀚进门后,就拉过王文斌旁边的一个凳子坐下,对程梓颖道:“上午到中南省委组织部去了一趟,把选调生派遣函领取了;这不,刚回来就过来了。” 王文斌接过话问道:“瀚子,把你派遣到哪儿了?上午在章教授办公室,他还在关心你的去向呢;你离校前,抽时间去章教授那一趟。” 岳浩瀚道:“派遣函,把我派遣回我们江阳县委组织部,让县委组织部安排具体工作;看来将来工作在江阳县乡镇是无疑了。” 李晓辉这时就看了看刘宏山道:“宏山,你回川西,在什么地方定没?上次川西省委组织部来人;没告诉你具体分在哪儿?” 刘宏山望了望李晓辉道:“当时没告诉我去向,只是到基层;前天学生处通知我,川西省委组织部来电话通知;让我最迟十五号,到川西省委党校报到,参加培训;估计培训结束后,才知道具体去向;我无所谓;在哪儿都行。” 刘宏山完,岳浩瀚又问李晓辉道:“晓辉,你啥时间报到上班?咱们几个的工作,就你和梓颖,亚茹,分配的最好了。” 李晓辉笑了下道:“不就是财政厅嘛,可能将来就是福利待遇好;是让七月三十日前去报到;我准备毕业离校后,先回趟川西老家;把妈妈接来,再去报到。” 岳浩瀚笑了下道:“晓辉,咱这以后到乡镇工作了;你这财神,有机会了可是要多关照关照我呀。” 李晓辉道:“那是自然,只要能关照到的地方,一定关照;不关照你,关照谁呀,你是吧,梓颖!”着话,就给程梓颖丢了个鬼脸。 程梓颖坐着,一直望着岳浩瀚几人聊天;微笑着没有插话,这个时候听到李晓辉打趣自己;就笑着道:“晓辉,我这马上回东海了;浩瀚我可是交给你了,你要把他弄丢了,心我到时候找你算账。” 程梓颖话音刚落,吴美霞笑着道:“梓颖,别怕呀;还有我和斌子在江汉呢;你就放心吧,没人敢把你家瀚子偷跑的。” 黄亚茹笑着道:“那是,有吴大侠照着;我们家梓颖还能不放心呀!是不是,梓颖,今天中午你可要好好敬晓辉和美霞一杯。” 大家聊着,不知不觉已到中午;四个女生,中午班级要聚餐;岳浩瀚四人,也就起身告辞;程梓颖等几个女生,把大家送到楼下。 下楼后,程梓颖喊了声岳浩瀚道:“浩瀚,你稍等一下,我有事给你。”完,二人就到旁边站着;程梓颖道:“浩瀚,下午也没什么事情;我想把我们那次的照片,给紫烟妹妹送去,她这两天估计也快放假了;有段时间没见紫烟了,心里怪想她的。” 岳浩瀚道:“好的,那你中午少喝酒;我中午午休后,就过来喊你,我们到中南师范大学去。” 中午起床后,岳浩瀚到洗漱间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就朝着经济学院0宿舍去喊程梓颖。 到了0宿舍,见门在关着,岳浩瀚敲了两下房间门;就听到李晓辉的声音:“谁呀?等一下,这会不方便!” 岳浩瀚听到李晓辉的声音,就道:“我,岳浩瀚,梓颖还没起来吗?我先在走廊等一会。”听到岳浩瀚的声音,李晓辉道:“瀚子你稍等。” 过了会,0宿舍的门开了个缝;李晓辉穿着睡裙,满脸通红,睡眼朦胧的把头伸出来道:“瀚子,梓颖中午没事,正在穿衣服;美霞和亚茹中午喝的不少,这会正在睡觉;不雅观的很;你就委屈下,梓颖马上就好。” 岳浩瀚笑了下道:“喝那么多干嘛,好的,晓辉,你告诉梓颖;我在楼下等她,让她洗漱完下楼就行。”完岳浩瀚就转身下楼,在经济学院0宿舍楼下,等着程梓颖。 站在宿舍楼下,岳浩瀚无聊的向四周环顾了一下;这时就看到,宿舍楼旁边的花圃跟前,一个穿着藏青色连衣裙的女生,蹲在那里正难受的吐着;吐一阵后,就双手搂着自己的肚子,在那里伤心的哭泣。 看到那女孩子难受的样子,岳浩瀚就走上前去;到了那女孩子身边,岳浩瀚从身上掏出餐巾纸,递过去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中午喝多了?给,擦一下;到宿舍里喝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女孩子,听到有人给自己话;扭头醉眼朦胧的,用显得有红肿的双眼,迷离的望了下岳浩瀚,大声道:“你给我滚蛋!范明强,你个王八蛋;我不需要你的假情假意!” 那女孩子的骂声,让岳浩瀚一愣;马上岳浩瀚明白了,她是认错人了;就把餐巾纸又向着那女孩子面前递了递道:“同学,你认错人了,你还是先擦下;回宿舍休息吧。” 岳浩瀚完,那女孩子沉默了一会,接过岳浩瀚递过来的餐巾纸;在嘴巴上擦了擦;把餐巾纸丢入花圃后,忽然摇晃着站起来,一下扑到站在他跟前的岳浩瀚怀中,用软绵绵的双手搂抱着岳浩瀚道:“明强,我爱你!你不要抛下我好吗?难道毕业了,就要分手吗?” 岳浩瀚根本没有防备,那女孩子会这样;想把她推开,看她的样子,站都站不稳;岳浩瀚双手无所适从的伸向身体两边,满脸通红的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正在这个时候,程梓颖从楼上下来了;看见岳浩瀚滑稽的站在那里,同班同学钱丽娟搂抱着他,头埋在岳浩瀚怀抱中抽泣。 程梓颖心里一愣,马上疾步到了岳浩瀚跟前道:“浩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钱丽娟咋这个样子?” 岳浩瀚道:“你快把她扶开,估计是中午喝多了,认错人了。”岳浩瀚着话的时候,程梓颖搀扶着钱丽娟,把她从岳浩瀚怀抱中扯开。 钱丽娟用醉眼望了下程梓颖,嘟哝了一声:“我不让你们管我;明强,你别走;我爱你!我爱你呀,明强!” 程梓颖扶着钱丽娟道:“丽娟,你喝多了,走,我们回宿舍去。”着话,就和岳浩瀚扶着钱丽娟朝着宿舍楼上去。 边走,岳浩瀚边道:“刚在楼下等你,看到她在花圃边吐酒,我过去给她递餐巾纸;她就开始骂什么范明强,然后站起来就那样,看来她中午喝的不少。” 程梓颖笑了下道:“我们班的钱大美女,她呀,以后见到你肯定会不好意思;我一会再告诉你她的事情,我们先把她扶回05宿舍。” 岳浩瀚和程梓颖连拖带拉的,终于把钱丽娟扶到了三楼;到了05宿舍门口,门同样在关着;程梓颖敲了两下门,门开了,一个带着眼镜,瘦的女孩子,看见程梓颖扶着钱丽娟,就对程梓颖道:“梓颖,丽娟咋喝成这样?你在哪儿遇到她的?” 程梓颖道:“韩敏,快帮忙把丽娟扶到床上去;让她休息,再给她凉白开水;一会醒了喝。”程梓颖着话,叫韩敏的那女孩子,望了岳浩瀚一眼;就和程梓颖把钱丽娟扶到了房间里。 程梓颖出来后,对岳浩瀚道:“浩瀚,你在楼下稍微等下;我出汗了,回宿舍洗下脸,就下楼。”岳浩瀚应了声,就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不一会,程梓颖挎着坤包,下楼来了;看见岳浩瀚笑了下道:“多亏人家丽娟,刚才匆忙,下楼时候照片都忘记带了;差我们白跑一趟。” 着话,二人就走出校园;在校门口登上了开往中南师范大学的公交车,在后面两个空位置坐下后,岳浩瀚道:“梓颖,钱丽娟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好像是失恋了。” 程梓颖看了眼岳浩瀚道:“就是这样,你没看到?这两天校园里,到处都有伤心哭泣的女生,唉声叹气的男生吗?难道毕业季真的就是分手季?” 岳浩瀚扭头望了下程梓颖道:“梓颖,其实,我始终认为,毕业与爱情无关,毕业只是人生这棵树的年轮上淡淡的印痕,看不出开始,看不出结束;梓颖,我们即便毕业了,也要将爱情进行到底!” 听着岳浩瀚这样,程梓颖内心很是感觉温馨,感觉甜蜜;扭头深情的望了眼岳浩瀚,轻轻的把自己的头,靠到岳浩瀚的肩膀上轻声道:“浩瀚,你不知道,那钱丽娟也是个很痴情的人;她大二时候就和中文系的范明强恋爱了,我们班大多同学都知道;可是最近听,两个人一直在闹分手,丽娟估计心情不好,中午才喝的那么多。” 岳浩瀚道:“钱丽娟家是哪儿的?这次分到哪儿了?是不是像我们一样,她和那范明强工作也是天南海北的;才出现这种情况?” 程梓颖道:“这也是一个方面吧;钱丽娟家是你们燕山市的,她分在燕山市市政府;范明强好像听,分回了津门市;听班里同学讲,范明强的父亲是津门市副市长;估计也是门第观念作怪吧。我还听同学讲,那范明强是个花花公子,脚踏几只船。” 岳浩瀚道:“既然这样,钱丽娟干嘛还那么伤心;范明强真是花花公子的话,早分手了还好些;为那样的人伤心不值得!” 程梓颖叹了口气道:“自古以来,爱情两个字,又有谁能明白呢?” 第四十五章那张底片曝光了 岳浩瀚和程梓颖,到了中南师范大学校园;问了下新闻系女生宿舍区后,就朝着宿舍区方向走去;到了宿舍楼附近,远远看见肖涵和两个同学一起走了过来,程梓颖拉了下岳浩瀚的胳膊道:“浩瀚,你看,那不是肖涵吗?” 岳浩瀚顺着程梓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正是肖涵,边走边和身边两个同学笑着,向岳浩瀚二人站着的地方,走了过来。 正在岳浩瀚准备喊肖涵时,笑着的肖涵也看到了岳浩瀚和程梓颖二人;丢下身边的两个同学,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道:“浩瀚,梓颖,你们二位可是稀客呀;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是来看紫烟,还是来看我呀。” 程梓颖笑着道:“看完你,看紫烟;怎么样?呵呵,这会,带我们到紫烟那儿去,上次和紫烟在一起照的照片,冲洗好了,给她送过来。” 程梓颖完,岳浩瀚微笑着对肖涵道:“肖涵,你还没到省委组织部去领取派遣函?我今天上午去了,我被派回我们江阳县委组织部报到。” 肖涵道:“我准备明天上午过去领取;我们这次选调生,估计都是被派回原籍;不过我真是不想回我们那地方,要是把我派到燕山市哪个乡镇就好了;以后可以向你这个大才子,多请教呀。” 岳浩瀚笑了下道:“我对农村也不很了解,看来这上班后,要从头开始;想着以后的工作,我这心里还真没一底气。” 三人站着聊了一会,肖涵道:“走,我们到紫烟宿舍,别老站在这里;今天我们学校各年级考试都结束了,后天就放暑假,也不知道紫烟在宿舍没?” 着话,肖涵就在前面带路,一会功夫,就到了郑紫烟宿舍门口;岳浩瀚朝房间里望了望,只有郑紫烟一个人在宿舍;只见郑紫烟穿着一身运动短装,甚是靓丽精神;正低着头,在那里很是专注的整理着书本及衣物。 看着郑紫烟的样子,程梓颖笑着喊了声:“紫烟,在忙什么?”听到喊声,郑紫烟抬起头,用惊喜的目光望了望岳浩瀚和程梓颖;丢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东西,欢快的跑到宿舍门口,抱住程梓颖道:“梓颖姐,你们咋过来了?我还明天到江大去找你们呢。”着话拿眼望了下,站在程梓颖旁边,微笑着的岳浩瀚。 肖涵见郑紫烟没和自己打招呼,就在一边打趣道:“紫烟师妹,眼中没有师姐啊,只看见你浩瀚哥,梓颖姐;把师姐放到脑后了。” 听肖涵这样,郑紫烟丢开程梓颖;又抱了下肖涵道:“师姐好!师妹我道歉还不行吗;师姐,你咋遇到她们的?” 肖涵笑着道:“这叫有缘了,在哪儿都能遇到;你对不对,紫烟师妹?我要不遇到他们,他们两位还找不到你呢。” 四人在宿舍门口着话,赵娟从走廊走了过来笑盈盈的道:“紫烟,来客了?咋不让岳哥们进去坐,站客难打发呀!”完话,就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程梓颖。 郑紫烟这才笑着道:“高兴忘记了,快进宿舍里坐;我来倒水。”着话,把大家让进宿舍,拉过宿舍里的凳子,让岳浩瀚,程梓颖和肖涵坐下;郑紫烟和赵娟慌忙找着开水瓶和杯子,给大家倒水。 倒好水后,郑紫烟和赵娟就在宿舍床上坐下;坐下后,赵娟先望了望程梓颖,这才对岳浩瀚道:“岳哥今天咋有时间来看你妹妹。 岳浩瀚微笑着道:“上次和紫烟妹妹,我们几个人一起照的照片冲洗好了,今天给她带过来;要不我们毕业走了,她到去哪儿找照片呀。” 听照片,郑紫烟就站起来,到程梓颖身边道:“梓颖姐,快拿出来让我看看,照的好不好,你给我加洗了没。” 程梓颖笑了下;望着郑紫烟道:“你别急,一会好好看;照片多,等你一个人安静时候慢慢的欣赏。” 见程梓颖这样,郑紫烟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夺程梓颖的坤包;边拉着坤包,边道:“梓颖姐,人家先看看嘛;好吗?” 看到郑紫烟这个样子,程梓颖笑了下道:“好了,紫烟妹妹,就让你先看看;看你那磨人样,一也不淑女。” 完话,程梓颖就打开自己的坤包;把一叠照片,递给了郑紫烟;郑紫烟一脸兴奋的接过照片,就坐到自己的床上,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 郑紫烟翻看照片的时候,岳浩瀚喝了两口水对肖涵道:“肖涵,培训结束后,和温静联系过吗?” 肖涵道:“没联系,这一结束培训,就在忙着毕业考试;我打算明天派遣函领取后,到温静们学校找她去。 岳浩瀚和肖涵正聊着的时候,郑紫烟把手中的照片向自己床上一丢;满脸失望的对程梓颖道:“梓颖姐,照片就这些吗?还有呢?” 程梓颖佯装不知的,笑望着郑紫烟道:“就这些呀,我去取照片的时候;那照相馆老板娘,就这些。” 郑紫烟疑惑的望着程梓颖道:“不对呀,梓颖姐;还有我和浩瀚哥的合影呢!怎么没见呀,当时那老板娘还照的不错哦,照的很自然呢!” 程梓颖笑了下道:“噢!你是那张照片呀,紫烟妹妹;我当时也问那老板娘了,她实在对不起;他老公冲洗底片的时候,不心,把那张底片给曝光了。” 听到程梓颖这么,郑紫烟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程梓颖道:“啥?底片曝光了?怎么会呢;不行,我要去找那老板娘;这张不曝光,那张不曝光,偏偏就我那张曝光!” 看着郑紫烟生气的样子,程梓颖偷偷笑了笑道:“好了,好了,紫烟妹妹;不和你开玩笑了。”着,就从自己的坤包里,又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郑紫烟。 郑紫烟接过照片,欣喜的看了又看道:“这还差不多,梓颖姐,你加洗了几张?把你和浩瀚哥的合影,也给我张行吗?我留个纪念;等你们毕业走了,我想你们了,就看看照片,可以吗?梓颖姐。” 程梓颖道:“我们的合影照,今天没带来;你想要的话,等有时间了,我们再去加洗几张;要不,我把底片给你也行。” 几个人正在聊着;这个时候,一个瘦高白净的男生,轻轻敲了下开着的宿舍门问道:“请问赵娟在吗?” 大家几乎同时扭头向门口望去,赵娟看到那男生,脸红红的站起道:“明强,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着话,就向门口走去。 程梓颖望了眼门口那男生,就给岳浩瀚丢了个眼色;轻声对岳浩瀚道:“好像是中文系的那个范明强。”程梓颖完,岳浩瀚又向着门口望了望。 赵娟在门口和范明强轻声了几句话后,就对着房间里的岳浩瀚道:“岳哥,你们在这里聊,我出去一下。”完话,就随着范明强离开了。 赵娟走后,郑紫烟朝着门口望了下,对众人道:“那人叫范明强,是你们江汉大学中文系的;今年也是大四,不知道怎么认识的赵娟,每个星期朝我们宿舍跑;见了女生,眼睛就在人家身上梭来梭去的,特烦人;也不知道赵娟迷上他哪了。” 郑紫烟着的时候,岳浩瀚和程梓颖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郑紫烟话音刚落下,程梓颖道:“紫烟,你有时间了给赵娟提个醒;交男朋友要多了解了解。” 郑紫烟道:“没办法呀,爱情两个字,谁也不清楚;我们宿舍几个姐妹,没少给赵娟提醒;可赵娟就是听不进去。” 肖涵道:“唉!这恋爱中的男女,一旦坠入爱河;智商就变为零,眼中只有情呀,爱的;那顾得考虑别的;你是不是紫烟。”完,向着郑紫烟做了个鬼脸。 郑紫烟脸红了下,对肖涵道:“师姐,你男朋友呢,把他喊来,我晚上请大家吃饭;快去,我们还没见过你男朋友呢。” 肖涵笑着道:“我是孤家寡人一个,男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儿躲着呢;要不紫烟师妹,你给师姐介绍个行不?标准就是你浩瀚哥这样的,咋样?” 肖涵完,用眼睛洒了岳浩瀚一眼;大家都望着岳浩瀚笑,郑紫烟笑完便道:“要不,把我浩瀚哥复制几个,不就好办了,是吧,梓颖姐。” 几人笑着,看看晚饭时间快到了;郑紫烟道:“今天我请客,我们收拾下;我带你们到学校旁边新开的一家餐馆,那里几个特色菜不错,也很实惠。” 大家一起走出了校园,在郑紫烟的带领下,到了中南师范大学大门口,斜对面的一家名字叫‘不见不散’的餐馆。 进了餐馆,就看到范明强和赵娟两个人,正坐在一个快餐桌上吃着;见郑紫烟一行走了进来,面朝餐馆门口方向的赵娟,站了起来道:“紫烟,你们也过来了?要不,再加几个菜,咱们一起吃?” 郑紫烟道:“你们吃,我们就在旁边,一会就好了。”着话,就走到里面一个方桌跟前;对岳浩瀚,程梓颖,肖涵道:“我们就坐这里,离空调近,凉快。” 众人坐下后,郑紫烟就向着吧台上的一个女孩子招了招手道:“我们菜,四个人;你看着安排,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 郑紫烟完,那女孩子应了声;就过去给众人倒水,倒完水;就在吧台上写了个菜单,递给郑紫烟道:“这几个菜都是我们这里的特色;你看看怎么样?不行再换。” 郑紫烟接过菜单看了看道:“行,就按你菜单上,另外再给我们拿两瓶啤酒,一瓶可乐;菜好了就上。” 完菜,大家坐着喝水的时候,就听旁边范明强与赵娟话的声音传过来;只听那范明强道:“我分回津门市市委上班了;你两年后毕业,我到时间让我爸找找关系;把你分到我们津门日报社怎么样?和你专业对口。” 赵娟的声音很,不知道的什么;大家也没听清楚,赵娟完话,脸色绯红的扭头,不好意思的向着郑紫烟们这里望了望。 不一会,菜和啤酒及可乐上来了;郑紫烟让服务员,把啤酒开了后,给岳浩瀚面前的杯子斟满;肖涵把可乐打开,给程梓颖,郑紫烟和自己面前的杯子斟起;然后大家端起杯子碰了下,共同喝了口,就开始吃菜。 过了会,旁边的赵娟和范明强已经吃完饭,范明强去结账;赵娟就过来和大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和结完账回来的范明强,一起出了餐馆。 岳浩瀚四人也没闹酒,等岳浩瀚的两瓶啤酒喝完后,就开始吃饭;吃完饭,郑紫烟结完账,大家又一起笑着走出‘不见不散’餐馆。 第四十六章让你永远记着我 岳浩瀚二人与郑紫烟,肖涵告辞分别后;也没有乘坐公交车,程梓颖挎着岳浩瀚的胳膊,两个人漫步朝着江汉大学的方向走着。 走了一段路程,程梓颖偏转头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在想什么呢?也不话,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岳浩瀚扭头望了望程梓颖道:“梓颖,想着马上要分别了,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你打算什么时间离校回去报到?” 着话,两人在马路旁边,‘亚新商场’门口的双人休闲椅上坐下;坐下后,程梓颖道:“浩瀚,我打算后天离校,回去先报到;工作安定后,我就请假到江阳去看你;我也好想见见叔叔阿姨,见见弟弟妹妹们。” 岳浩瀚道:“春芳春霞,昨天高考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明天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况。” 程梓颖双手搂抱着岳浩瀚的胳膊,扭身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两个妹妹高考,应该没什么问题;到时妹妹们考到哪儿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岳浩瀚笑了下道:“那是自然的,到时间了第一个先告诉你;谁让你是她们的大嫂呢!两个妹妹你要见到了,肯定会很喜欢的。” 听岳浩瀚这样,程梓颖心里甜滋滋的;娇羞的抗了下岳浩瀚道:“你回江阳了,把家人的合影照片给我寄一张行吗?我想,我回东海了,给妹妹弟弟每人买套衣服穿。” 岳浩瀚道:“嗯,好的;梓颖,我这次回家后,就把我们两个的关系,告诉家人;先让他们看看你的照片;到时,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们;肯定都会很高兴,很喜欢你的。” 程梓颖轻轻靠着岳浩瀚的肩膀,听着岳浩瀚的话;想象着岳浩瀚家的温馨与热闹,想象着浩瀚的家人要是见了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时,心里道:“我啥时间才能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呢?” 程梓颖心里想着,沉默了一会道:“浩瀚,我今天不想回学校,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回去好吗?” 程梓颖的话让岳浩瀚心里一阵激荡,心脏快速的跳动着;自从上次和程梓颖有了那事后,每每想起来,就会热血沸腾,心情激动;岳浩瀚心里道:“要是今天两个人不回去,在一起的话;肯定又会那样?自己能控制吗?上次那事后,一直担心的问题,还没有问梓颖。” 想着,岳浩瀚就道:“梓颖,上次我太冲动了;请你原谅,我一直在担心,要是万一,万一你那个了;可咋办?一直担心着,也没好意思和你商量。” 程梓颖偏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岳浩瀚道:“浩瀚,我爱你!当时那个了,我事后也担心了两天,第三天我身上那就来了;其实我当时一也不害怕,万一真那样了,我就告诉妈妈;反正我是和我最亲爱的人那样的,不丢人!” 着,程梓颖就害羞的把脸埋进岳浩瀚的怀中;过了会,才又把头抬起,望着岳浩瀚道:“浩瀚,晓辉那鬼丫头,看出来了,她估计想到了我们那天在一起会那样;有天早上在操场边她就告诉我,她和那姓方的在一起的事情。” 完,程梓颖就温柔的盯着岳浩瀚看了会;然后就面露羞涩的,在岳浩瀚的耳边,轻声细语的把李晓辉告诉她的话,给岳浩瀚听…… 程梓颖完,岳浩瀚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娇羞的程梓颖;伸出左手搂抱着程梓颖道:“梓颖,我爱你!这以后我想你了怎么办?” 程梓颖道:“浩瀚,我回去工作安定了,我就会到江阳看你的;唉!要不是急着回去报到,我就和你一起到江阳去。” 两个人坐着又聊了会,程梓颖轻声道:“浩瀚,我们走,我们去找个宾馆住下;明天上午,你陪我去火车站,买到东海的火车票好吗?” 二人起身,相拥着朝前走了一站路的距离;就在一个名字叫‘华夏大酒店’的宾馆,登记了一个标准间,住了下来。 进入房间,程梓颖就激动的扑到岳浩瀚的怀抱中,两个人相拥着一阵激吻;吻了会,程梓颖轻声道:“浩瀚,你先去洗澡,我们一会躺着话。” 岳浩瀚松开拥抱着的程梓颖,找出房间里的拖鞋,就到卫生间洗澡去了;程梓颖把房间中的空调打开,把床头灯开了,把大灯关掉;房间里顿时显得朦胧温馨。 程梓颖坐到床上,打开自己的坤包,拿出了李晓辉上次偷偷给她的一叠药膜,装到自己身上;这才拿出拖鞋换上,上前把房间里的电视机打开;调到一个正在播放《人在旅途》电视连续剧的频道,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电视机里传出翁素英唱的《人在旅途》主题歌的声音:“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人生本来苦恼已多……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听着《人在旅途》主题歌,程梓颖不由得触景生情;想想自己后天就要离开心爱的浩瀚了,心里感觉五味杂陈;嘴里默默道:“浩瀚,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想着,程梓颖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 岳浩瀚从卫生间里,洗完澡出来;看着坐在床上伤感流泪的程梓颖,就急切的问道:“梓颖,怎么了?你咋流泪了?” 看着岳浩瀚急切关心的神态,程梓颖起身,扯了张床头柜上放着的餐巾纸,擦了下眼睛,轻笑了下道:“没什么,浩瀚,我就是感觉有伤感;好了,没事了,我去洗澡。” 完话,程梓颖就到了卫生间,洗澡去了;岳浩瀚便靠在床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人在旅途》;一集快看完的时候,程梓颖洗完澡裹着浴巾,脸色红润妩媚的走了出来;到了床边站在那里,温柔的直直的盯着岳浩瀚看;岳浩瀚起身猛然搂住程梓颖,二人倒在床上,激烈的亲吻着…… 激情过后,程梓颖像猫一样,温柔的躺在岳浩瀚的怀抱中;右手食指轻柔的在岳浩瀚强壮的胸前,慢慢的划动着;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默默的享受彼此带来的温情,谁也没话;只有电视机里,再一次传来的《人在旅途》主题曲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程梓颖醒后,动了下身子;痴痴的望着依然还在熟睡着的岳浩瀚,轻轻的在岳浩瀚的额头吻了几下;然后悄悄下床,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当程梓颖洗完澡,围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的岳浩瀚已经醒了,正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刚刚走出卫生间的自己。 程梓颖脸色红了一下,就轻轻走到床前站定,轻柔的喊了声:“浩瀚,我要让你好好看看我;我要让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印在你脑海中!让你永远记着我!”着话,程梓颖就松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浴巾。 岳浩瀚眼睛睁的老大,直直的望着站在床边的,程梓颖那洁白美妙的身子;那身材是那么的的优雅,那么的晶莹剔透;痴痴的望着,岳浩瀚感觉血流上涌,心跳加快,起身下床紧紧的拥抱着程榇颖喃喃的道:“梓颖,我爱你!我永远永远的爱你!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今生的一切!梓颖,我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你的!” 岳浩瀚就这样,站在床前,拥抱着程梓颖那美丽的酮体;紧紧的拥抱了会,岳浩瀚便抱起程梓颖把她放到了床上…… 再一次的恢复平静后,二人双双起床;岳浩瀚到卫生间里洗完澡,程梓颖又洗漱了一下,穿戴好,两人便携手下楼,到宾馆餐厅餐厅吃早餐。 早饭后,把房间退掉;两人到了宾馆门外的公交站,乘上公交车,向火车站方向而去。 到了火车站,下了车;程梓颖就挎着岳浩瀚的胳膊,向售票大厅走去;进了售票大厅,见几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队;大多都是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排队等候购票。 岳浩瀚环顾了一下售票厅,不经意间,看到黄亚茹和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很是亲昵的站在售票厅里,一家商店跟前;正在买着什么。 岳浩瀚用身体抗了下,正在看着购票指示牌的程梓颖道:“梓颖,你看,亚茹也在,和一个军人在一起,看那军人估计是她男朋友,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程梓颖挎着岳浩瀚的胳膊,两个人走了过去;到了跟前,程梓颖对着正专注买着东西的黄亚茹喊了声:“亚茹,你今天也过来买票?” 听到程梓颖的喊声,黄亚茹和那军人同时转过脸来,望向了程梓颖和岳浩瀚;岳浩瀚看了眼那军人的肩膀,一杠一星。 看到岳浩瀚和程梓颖,黄亚茹脸色绯红,惊喜的道:“梓颖,你们两个也来买票?昨天跑哪儿了?晚上也没回去。” 程梓颖望了眼那军人,微笑着对黄亚茹道:“昨天我和浩瀚到中南师范大学,给紫烟送照片去了;晚上就没回学校。亚茹,这位是?” 黄亚茹马上转身,有羞涩的拉过身边那位,很是英武的少尉,对着岳浩瀚、程梓颖道:“我男朋友,苏刚;刚好过探亲假,他就绕道江汉,来接我一起回梅源市;他刚刚下火车不久,还没吃东西呢。” 黄亚茹介绍完,苏刚就微笑着,望着岳浩瀚和程梓颖道:“二位好!”苏刚声音刚落,黄亚茹又对苏刚道:“苏刚,这就是我在信中告诉过你的浩瀚和亚茹;我们跟亲兄妹一样,你可别觉得不好意思啊!” 黄亚茹完,苏刚微笑着对岳浩瀚、程梓颖道:“谢谢浩瀚,谢谢梓颖,谢谢你们这几年来,对亚茹的关心和照顾。” 程梓颖笑着道:“什么话,苏刚,我们兄妹八个人,就跟一个妈生的一样,不存在谁照顾谁;别客气呀;你要客气就见外了,亚茹难道在信里没告诉过你?” 苏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亚茹经常在信里提到你们,对了,梓颖,听亚茹你哥哥也在北京军区服役;他叫什么?不定我们还是一个部队的呢。” 程梓颖道:“我哥叫程卫国,认识吗?”听到程梓颖报出哥哥的名字,苏刚眼睛睁的老大,望了望程梓颖,又扭头看了眼黄亚茹,这才道:“怎么这么巧?我就是程参谋长的兵,一直在他的营里;你哥六月份已经到团部任参谋长了。” 程梓颖听苏刚这样,高兴的道:“真的啊!你真和我哥一个部队呀,我哥最近还好吗?你最近见过我那侄子没?” 苏刚道:“我这次过探亲假,走前还到程参谋长那里去了趟;也见到你嫂子和侄儿了,他们都挺好的,就是你那侄子有调皮。” 四个人站着聊了会,黄亚茹买了两包旺旺雪饼和一瓶矿泉水,让苏刚吃;然后和程梓颖就去排队买票去了;岳浩瀚就和苏刚在一起,陪着苏刚。 苏刚吃了几块饼干,喝了两口矿泉水后,对站在旁边的岳浩瀚道:“浩瀚,听亚茹在信中,你和梓颖的工作一个在东海,一个在中南?这以后,你们也会像我和亚茹一样,只能用书信来排解自己的思念了。” 岳浩瀚望了眼苏刚道:“苏刚,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再遥远的距离,都不是问题;以后会好起来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着话,岳浩瀚和苏刚就走向程梓颖与黄亚茹排队买票的窗口;刚到窗口跟前,苏刚拉了下岳浩瀚,轻声道:“浩瀚,把东西拿着。”完就把手中的旺旺雪饼和矿泉水递给了岳浩瀚。 岳浩瀚不解的望了眼苏刚,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苏刚把东西递给岳浩瀚后,就向着旁边一队正在排队购票的人群走去。 第四十七章罗先杰的兵 苏刚到那群排队购票人跟前;伸手把一个正在拼命向前挤着的,0岁左右的长头发年轻人,拉了出来;然后从那年轻人手中夺过一个钱包,对前面的一位中年女人道:“同志,这是不是你的钱包?” 那女人望了望苏刚手中的钱包,又看了下自己被划开一个口子的坤包;大声道:“他是个偷,我包子被他划了个口子!” 在那女人喊叫的时候,苏刚抓着那偷的手稍松了下;那偷趁机挣脱,向售票大厅门口方向跑去;苏刚敏捷的转身,追了上去,一个扫荡腿,把那偷扫了个狗爬叉,扑倒在地,然后上去,抓住那偷的一只胳膊,把他拎了起来。 这时,站在附近的四个正在吸着烟,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嘴里喊着:“解放军打人了,解放军欺负老百姓了。”四个人喊叫着,向苏刚围了过来;其中有两个手中还拿着**,岳浩瀚看着有不对,把手中东西递给程梓颖,就向苏刚跑去。 刚到跟前,苏刚已经和五个人动起手来了;刚才被抓着的偷也趁机挣脱,五个人围着苏刚,挥着拳头打了起来;苏刚左闪右突的躲避着。 在苏刚应付着前面三个人的时候;围在后面的一个人伸手抱住了苏刚,另外一个拿着**的年轻人,用刀向苏刚身上扎去;正在这个时候,刚到跟前的岳浩瀚,用了一招太极拳中的‘虎豹爬山’招式,左手向抱着苏刚的年轻人肩膀挥去,右手抓住了拿着**的年轻人的手腕翻转了一下。 岳浩瀚轻飘飘的一个动作,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抱着苏刚的那年轻人,松开了苏刚,趔趄着向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地下;拿着**的年轻人,蹲到地上疼的大叫,手中的**也掉了下来。 在岳浩瀚解除苏刚后顾之忧后,苏刚也迅速的制服了前面两个年轻人;只有一个挣脱了,向售票大厅外跑去。 刚刚把四个年轻人制服,售票大厅里,进来了三个警察,问了下情况后,就把地上的四个年轻人铐上,带到火车站派出所;随后,又让那被盗钱包的女士,苏刚,岳浩瀚等一起到派出所去录笔录。 程梓颖和黄亚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买票了;二人跑到岳浩瀚和苏刚跟前,关切的问着,各自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男朋友;看看受伤没。岳浩瀚笑了下道:“没事,你们继续买票;我和苏刚到派出所去,录一下事情经过;一会就过来。”完和苏刚跟着那三位警察,押着四个年轻人到派出所去了。 到了火车站派出所;警察让四个年轻人蹲在那里,刚才拿着**准备扎苏刚的年轻人,左手抱着右手腕,还在那里大叫着:“不得了,疼呀!警察叔叔,你快喊医生!”那年轻人大喊着,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流着汗珠。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警察走上前,拿起那大叫着的年轻人右手腕看了看,手腕已经红肿了;那警察站起身了句:“出手还怪重,那子手腕估计是骨折了。” 岳浩瀚和苏刚,很快做完笔录;走出火车站派出所,向着售票大厅走去;走在路上,苏刚问岳浩瀚道:“浩瀚,你还练过功夫?” 岳浩瀚道:“练什么功夫呀,我就是去年暑假;认识了罗先杰罗老将军,他教我了一套太极拳,早晚练两趟;刚才情急之下,我就用了那太极拳中的一招‘虎豹爬山’招式,没想到把那子手腕给弄骨折了。” 苏刚听到岳浩瀚罗先杰,罗老将军;就站着,扭头看着岳浩瀚道:“你罗先杰,罗将军?他教你的太极拳?他是不是原来在红三师?” 岳浩瀚听着苏刚这样问自己,就也站了下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苏刚道:“他红军时期,是红三师的,怎么?你也认识罗将军?” 苏刚道:“我太认识他了,可他不认识我;他是我们营的第一任营长,红军时期的营长,我们营的军史陈列室里有他的事迹和照片;还有一把他红军时期用过的大刀。” 苏刚完,二人继续朝前走着,岳浩瀚就问苏刚道:“那梓颖的哥哥,卫国大哥是第几任营长?” 苏刚道:“我们程参谋长,是我们营第十九任营长,他认识罗老将军;我们营有个规矩,只要换营长了,都要接罗老将军去,给全营官兵讲我们营的发展史;连级以上干部还要和罗老将军合影,我是排长,所以他不认识我。” 听着苏刚了这么多,岳浩瀚就在心里想:“这世界大,也真大,也真;怎么会这么巧呀;梓颖的哥哥还和罗爷爷有这个渊源。” 二人到了售票大厅,程梓颖和黄亚茹已经把火车票买好;岳浩瀚看着黄亚茹手中拿着三张车票,就问到:“亚茹,你怎么买三张票?” 黄亚茹道:“还给东子买了张;他也准备明天离校,回梅源市;一起路上热闹。”完又对苏刚道:“苏刚,中午我们两个请兄妹们在一起聚一下;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给东子敬几杯酒,这几年每次来去,都是人家东子帮忙把行李搬上搬下的。” 苏刚道:“那是自然,就看东子酒量咋样了。”着话,四人就走出售票厅,到了火车站广场;坐上一辆‘的士’返回江汉大学。 到了江汉大学,四人一起就向着经济学院0宿舍走去;到了宿舍楼三楼,看到钱丽娟从05宿舍走了出来;钱丽娟看到程梓颖道:“梓颖,我昨天喝醉了,听是你把我送回宿舍的,谢谢你呀!” 程梓颖笑了下拉着岳浩瀚对钱丽娟道:“别谢我,要谢就谢谢他吧;人家给你递餐巾纸,你还大骂人家呢;还在人家怀里哭,你可要帮他洗衣服呀.” 程梓颖的玩笑话,的钱丽娟脸色通红;不好意思的微笑着,对岳浩瀚道:“谢谢你了,岳浩瀚同学!有机会了一定帮你洗衣服。” 程梓颖笑着道:“丽娟,开玩笑的;别生气啊!洗衣服就不必了;以后你在燕山市工作,我们家浩瀚在江阳乡镇工作,你要多关照他才是真的。” 钱丽娟笑着道:“梓颖,关照谈不上;不过我帮你监督着你家浩瀚,还是能做到的。”完又对岳浩瀚道:“岳浩瀚同学,你以后要是做对不起梓颖的事情了,可要注意呀!” 钱丽娟和程梓颖,岳浩瀚,开了几句玩笑,又和黄亚茹,苏刚打了声招呼,这才向着宿舍楼下走去。 岳浩瀚四人到了0宿舍;看到李晓辉和吴美霞正在整理着书本和衣物;李晓辉看到跟着黄亚茹进来的苏刚,丢下正在整理着的东西道:“亚茹,‘最可爱的人’,终于出现了;快快进来坐。”着就拉出凳子,让苏刚坐下。 吴美霞也丢下正在整理的东西,笑着对苏刚道:“最可爱的人,我们0宿舍;可是盼望了几年,想见到你呀;你给亚茹的情书,我们大家可都读过。”吴美霞的玩笑话,把苏刚的,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程梓颖见吴美霞开着苏刚的玩笑,弄的苏刚很是拘束和不好意思;就赶忙接过吴美霞的话,介绍苏刚道:“亚茹男朋友,苏刚;和我哥一个营的。” 介绍完苏刚,程梓颖便指着李晓辉给苏刚介绍道:“李晓辉,亚茹肯定给你过;我们几个她最大,你叫李姐。”完又指着吴美霞道:“吴美霞,比亚茹大月份;你也应该叫吴姐。” 程梓颖每介绍一个,苏刚就笑着头;程梓颖介绍完,苏刚:“其实你们几个名字,我早就知道;谁是啥性格我也清楚。” 李晓辉笑着道:“那是,你在我们这里有个卧底;真不清楚才叫奇怪呢。苏刚,你知道不知道,亚茹每次给你写的情书,都是我们另外三个人帮她参谋的。” 和苏刚开了几句玩笑后,李晓辉就对程梓颖道:“梓颖,你啥时间回东海?票买了没?到时间送你。” 程梓颖道:“明天下午四的车票,上午刚买的;这不,就是买票的时候,遇到亚茹跟苏刚的;然后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几个人聊着,看看临近中午了,黄亚茹就对吴美霞道:“美霞,辛苦你一趟;到07去,把他们三个喊上,到校门口的那个餐馆;就是我们那次宰浩瀚他张哥‘羊子’那餐馆。” 黄亚茹完话,众人就起身向外走去;岳浩瀚,程梓颖,黄亚茹,苏刚几人直接向着学校大门口方向去;吴美霞到历史系07宿舍去喊王文斌几人。 到了那家餐馆,餐馆里很是热闹;黄亚茹就带着大家到了靠里面的一张,还没有人坐的比较大一的桌子跟前坐下。 把菜好后,吴美霞已经带着王文斌,刘宏山,李卫东等走了进来,岳浩瀚向着他们招了招手;几人走到桌前,李卫东看到苏刚;笑着道:“苏刚,今天你可要叫我哥;别看你比我大,亚茹可是比我月份;怎么样?叫声哥。” 苏刚笑着:“东子,各喊各叫,我比你大,你就应该喊我哥。”李卫东道:“那不行,和我们八个人在一起,你就要喊我哥;你们大家对不对?” 大家一阵笑闹,一致同意李卫东的法;这时李晓辉就看着李卫东打趣道:“东子,这个哥可不是好叫的;你先,你亚茹妹子出嫁时候,你准备陪嫁什么?” 吴美霞接过话头道:“东子,快,陪嫁啥?”李卫东故作沉思状,抓了抓脑袋,又望了望大家道:“陪嫁啥?这个陪嫁啥嘛,我还没想好;到时间想好了,我再通知大家。” 聊着天,不一会,菜上来了;由于岳浩瀚们几个,班级晚上要聚会,大家就要了几瓶啤酒,几个女生还是要了一大瓶可口可乐。 开始喝酒时,苏刚就用啤酒给每个人敬了一杯酒;一圈敬完,吃了几口菜;就又端起杯子,到李卫东面前道:“东子,我再单独敬你一杯;感谢你这几年,对亚茹的照顾;喊声大哥也没错,来,东子哥,我们干了这杯。”完,和李卫东碰了下杯子,二人就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起。 中午的酒喝的很轻松,一件啤酒喝完,大家就开始吃饭;吃完饭后,岳浩瀚对苏刚:“苏刚,晚上我们班全班聚会;一个都不能少,所以晚上就让梓颖们几位陪你吃饭;我们几个明天中午再陪你。” 苏刚道:“浩瀚,你不用客气;下午我和亚茹还有事情;准备出去买东西,带回梅源,怕晚上回来晚,到时候大家还是自便吧;我们有的是机会。” 大家寒暄着就走出了餐馆,黄亚茹和苏刚同大家招呼了声,就到公交站,等车去逛商场去了。 到了校园里,程梓颖对岳浩瀚:“浩瀚,晚上你们班级聚会,可要少喝;别再喝那么多,喝多了难受。” 岳浩瀚道:“嗯,知道了。那你也回宿舍休息吧。”完又和李晓辉,吴美霞打了声招呼,就和王文斌,刘宏山,李卫东一起回07宿舍午休去了。 第四十八章心有灵犀 午休醒后,岳浩瀚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心里想着,梓颖明天就要回东海了,可自己还没给梓颖买个纪念品;上次准备把那‘玉观音’挂件,配根挂绳,送给梓颖,可当时梓颖‘男带观音,女带佛’;加上自己从干爹邓玄昌那里了解的佩戴玉器挂件的讲究,心里犹豫着,也就没再坚持把那‘玉观音’送给梓颖。 想着这些,岳浩瀚心道:“那‘玉观音’还是以后有机会了,要见到李易福道长的话,让他给开个光;然后再送给梓颖不迟。下午还是到商场里看看,买个什么有意义的纪念品先送给梓颖做为留念。” 躺在床上想了会,岳浩瀚就起床;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浑身感觉一阵清爽;穿好衣服后,就从自己的旅行包中拿出钱夹子;掏出里面的钱,数了数,还有将近四百元;把钱夹子带到身上;望了望同宿舍还在睡觉的几个人后,就走出了房间。 岳浩瀚乘车,到了江汉市最大的商场‘中大商场’;到了四楼,便慢慢浏览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心里考虑着究竟该选件什么礼物。 当走到一个摆满各色手表的柜台前,岳浩瀚就驻足观看柜台里摆放着的手表。看着岳浩瀚专注的样子,柜台里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笑着:“伙子,想选什么类型的手表?是你自己佩戴,还是送给别人?” 岳浩瀚望了望那女售货员道:“我想选一款女式手表;你帮我推荐一下,看看那款比较合适。” 那女售货员笑了笑道:“伙子,要是送给女朋友的话,我建议你就买这款情侣表,美观大方,价钱也合适。”着,就从柜台里拿出一对放在盒子里的情侣表,递给岳浩瀚。 岳浩瀚打开手表盒子;看到两只手表外观设计都很好,动感十足;应该是才出产的最新款式,拿着手表反复看了看;就朝着柜台里面望了望,看到这款情侣表的价格,价格标签上标注五百八十元;岳浩瀚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钱夹子;然后就把手中的情侣表,递给了那女售货员。 那女售货员,看到岳浩瀚的样子,就笑着问:“伙子,是不是只想买女式的?我们这里的情侣表,本来不单卖的;可刚好前几天有位女士,在这里看中了这款情侣表的男式表;在这里磨了半天,加价后,把男表买走了;现在刚好有款女式的,你看看。” 那售货员完,就从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个较的盒子;打开后,看到里面放着一款情侣表的女式表,这表和刚才那大盒子中的女士佩戴的表一样;岳浩瀚拿着,反复看了看,问:“单卖,多少钱?” 那售货员道:“女款的,单卖二百八十元;男款的就贵些,上次那女士单买男款的出了三百八十元,才拿走的。” 岳浩瀚又看了看手中的女式手表;然后就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三百元,递给那女售货员,:“二百八就两百八,我买了,你把表给我装好。” 那售货员道:“我这里不收钱,我给你开票,你到前面收银台把钱交了,然后过来拿表;我先给你装好。” 在收银台交完钱,拿着开好后的票据,岳浩瀚又到刚才的柜台前;把手中的收银票据递给那女售货员,售货员把装好手表的,既精致又雅观的手表盒子,递到岳浩瀚的手中;又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粉红色心型的卡片,对岳浩瀚道:“这张卡片送给你,你可以在上面写上你要的话,然后放进表盒里,送给你的女朋友。” 岳浩瀚带着买好后的手表,回到了江汉大学;到了宿舍,王文斌坐在那里看书,刘宏山在整理自己的物品;李卫东在忙活着把开水瓶,脸盆,饭钵等物品集中在窗户旁边。 进门后,岳浩瀚看到李卫东忙着的样子,就问:“东子,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到窗户跟前干嘛?” 看到岳浩瀚进门就问自己,李卫东笑着:“瀚子,你不知道要干啥?你还有啥东西,不准备带回去;全部找出来,晚上聚餐后,我们要狂欢,可要好好发泄发泄;多准备东西,免得朝楼下摔兴奋了,一不心,把你也摔下去了。” 岳浩瀚笑了笑,:“东子,你真扯淡;你咋做这事那么积极?心晚上学生处和保卫处抓到你了,不给你毕业证;看你子还发泄不发泄?” 李卫东拎起个开水瓶,晃了晃道:“看来学生处和保卫处那几个人,今夜又不得安生了!哪年不是这样?高考后烧书,大学毕业时摔东西;这是规矩!” 晚餐,岳浩瀚们班级聚会,甚是热闹;同学们马上就要天各一方了,都很动情;有几个女同学,喝了酒后,又感觉到离别的伤感;闹的哭了笑,笑了哭;平时不喝酒的辅导员向老师,也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在几个学生的搀扶下,把她送回了家。 岳浩瀚四人,晚餐后,回到07宿舍;这时,陆陆续续听到,从宿舍楼上面,朝着楼下摔开水瓶,饭钵子等的声音。满脸通红的李卫东到宿舍窗户边,向下望了望,就拎起一个开水瓶;从窗户摔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水瓶胆落地爆裂的的声音传了上来。 王文斌也向窗外看了看,拿起一个吃饭用的钵子,摔了出去;钵子落地似乎蹦了几下,才没声音。看到王文斌把自己的饭钵子摔了,刘宏山就:“鉴赏家,你手咋那么快;我那饭钵子还要用,你咋就给我摔了!” 王文斌笑着道:“大山,这铁钵子的使命已经完成,别心疼;你这以后回去了,当官了,那可是金饭碗,还在乎这个?”完,又拿起一个脸盆丢了下去。岳浩瀚看到,用手拍了下王文斌道:“斌子,你不让我明早洗脸了?是不是美霞这两天又没收拾你了?” 07宿舍里,除了岳浩瀚没兴趣摔东西外;李卫东三人,把宿舍里能摔的东西全部摔了出去。到了十一左右,宿舍楼上唱歌声,喊叫声,摔打丢弃物品的声音,达到了**。 喧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宿舍楼,这时,就听到楼下传来电喇叭的声音:“同学们,适可而止;你们的心情,学校理解;请同学们要注意安全!十二后,如果发现哪位同学,再从楼上丢弃物品,学校将扣发他的毕业证。” 随着喇叭的喊声,一阵更加猛烈的物品落地声,此起彼伏的传来;楼上的喊叫声也达到了**…… 夜里,十二过后,整个宿舍楼才慢慢恢复平静;岳浩瀚到洗漱间,洗了个澡后,上床躺下;翻了几个身,感觉闷热,难于入睡。 想着明天就要和梓颖分别,心里很是难受憋闷;感觉四年时光怎么就那么的快,大学开学时的场景,仿佛还跟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可转眼就毕业了,这次和梓颖分别,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相见。梓颖虽然,工作安定了就来看自己;可她妈妈会同意吗?上次梓颖妈妈来,虽然没直接明,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不满意自己和梓颖之间的恋情,梓颖回东海工作了,梓颖的妈妈会不会让梓颖和自己的恋情再继续?…… 早上醒来,岳浩瀚感觉头脑还有发涨;昨夜脑海中一直无法平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床上躺了会,岳浩瀚想着,今天上午应该到章海明章教授那去一趟;自己自从派遣函领取后,还没见章教授;下午要送梓颖,明天自己也该回江阳了。 想着,过了会,岳浩瀚就翻身起床;看看,李卫东和王文斌还在睡着,刘宏山不知道啥时候醒的,人已经出去,不在床上了。岳浩瀚跑到卫生间,方便了下,又冲了个澡;然后穿着短袖运动服,到了操场上。 岳浩瀚在操场的跑道上,跑了两圈,然后就在足球场里,打了两趟太极拳;太极拳招式收住后,岳浩瀚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头脑不再发涨;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就到食堂吃饭去了。 岳浩瀚到了食堂门口;迎面遇到从里面吃完饭出来的钱丽娟,钱丽娟望着岳浩瀚,轻轻笑了声,开着玩笑:“岳浩瀚同学,怎么这么巧啊;在这里又遇到你了,是不是那天把你衣服吐脏了,没给你洗;我这到哪儿都能碰到你。” 岳浩瀚笑了一下,问:“钱丽娟同学,你来过来吃饭时候;看到没看到,你们班0宿舍的几位?他们在忙啥子?” 钱丽娟笑道:“岳同学,你这可真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几年,我咋就没发现;你也是燕山市的呢。回燕山了,改天有机会的话,我赔你件衣服,咋样?”完,又爽朗的笑了几声后,:“不给你开玩笑了,你家梓颖,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快去吃饭吧,吃完饭还不过去帮忙?”着,嫣然一笑,向着岳浩瀚挥挥手就离开了。 饭后,岳浩瀚坐在宿舍内的课桌上;拿出昨天买的手表,掏出来又看了看;然后把那张粉红心型卡片拿出,找了支笔;就想着在卡片上给梓颖写几句什么话比较合适,拿着钢笔沈思了一会,岳浩瀚就在上面写到:“亲爱的梓颖:‘送你这款表,虽然价值不高,但它代表着,我会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想着你!’你的浩瀚赠。”写完,就把卡片装入表盒;然后把手表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出了宿舍。 岳浩瀚到了经济学院0宿舍,只见程梓颖一人,正在把整理好的衣物,朝着旅行箱内放置;看到岳浩瀚走了进来,程梓颖把手中的衣物放下,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这会咋过来了?昨晚聚餐没事吧。” 岳浩瀚笑笑,:“没事,昨晚就是东子们几个,向楼下摔东西,叫闹发泄折腾的时间长了;没睡好,刚在操场打了两趟太极拳,现在好多了。” 程梓颖微笑着:“女生这边还不是一样?估计闹的不比你们男生那边逊色多少;楼上还有几个女生,闹着闹着,放声大哭;有个宿舍合唱《大约在冬季》,《人在旅途》一直到快两,就这两首歌,反复重唱。” 程梓颖完话,岳浩瀚就从身上掏出那款手表,递给程梓颖道:“梓颖,你今天就要回东海了;我昨天考虑了半天,不知道该给你送件什么纪念品;下午我就到‘中大商场’给你买了款手表,表虽然一般,但我希望你能天天带着它。” 程梓颖眼睛亮亮的看了看岳浩瀚,接过手表,打开盒子;就看到那张粉红心型卡片上,岳浩瀚的赠言;看完又把手表拿出来,看了又看,惊奇的来了句:“浩瀚,太不可思议了吧!”程梓颖惊奇的来了这么一句,弄的岳浩瀚就疑惑的望着她,愣了下道:“梓颖,怎么了?” 程梓颖这才笑了下,:“浩瀚,你等等,一会你就知道了。”着话,就从自己的旅行箱里也拿出来个手表盒子,打开递给岳浩瀚道:“浩瀚,你看看,这是前几天我在‘中大商场’给你买的,打算今天送给你。” 岳浩瀚接过手表盒子,里面同样放着一张粉红心型卡片;卡片上程梓颖那隽秀的字迹写到:“我亲爱的浩瀚:‘分分秒秒,时时刻刻都想你!’你的梓颖赠。”看到卡片上程梓颖的赠言,岳浩瀚嘴巴张的老大;心里感叹道:“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心有灵犀吗?” 岳浩瀚把心型卡片放到一边,拿出手表,反复看了看,心里想,这分明就是和自己买的那款女式手表是一个品牌的情侣表;想着,就抬眼望着程梓颖,问:“梓颖,你是不是出的三百八买的?那售货员是不是个0多岁的女人?” 程梓颖笑着道:“对呀,一没错;当时她们情侣表不单卖,但我很喜欢这个款式,我就在那里和他们商量了半天,又加了八十元,他们才卖的。” 岳浩瀚把表带到手腕上,上前拥抱着程梓颖轻声道:“梓颖,这真是天意啊!我们两个买的表,本来就是一对;心有灵犀呀!梓颖,我永远永远爱你!” 正在两人拥抱着的时候,李晓辉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岳浩瀚和程梓颖亲昵的拥抱着,咳了声笑道:“没事,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吧!”岳浩瀚听到李晓辉的声音,扭头不好意思笑了笑,松开了拥抱着的程梓颖。 程梓颖脸色红红的,看了眼李晓辉,问:“晓辉,你准备啥时间回川西?你不是准备把妈妈接来吗?” 第四十九章车站送别(上) 程梓颖脸色红红的,看了眼李晓辉,问:“晓辉,你准备啥时间回川西?你不是准备把妈妈接来吗?” 李晓辉道:“我明天回,和大山一起;我考虑了,这次就先不把妈妈接来;先回去看看他们,等这里工作安定了,单位把住房解决了,我再找时间回去把爸爸妈妈一起接过来;到时间还可以让爸爸在这里看看他那哮喘的毛病。” 岳浩瀚道:“这样也好,晓辉,你到时间把叔叔阿姨接来了;和我联系,我带你爸爸到傅荣生傅院士那里,让他给叔叔看看,开几副中药吃,也许会有很好的效果。” 李晓辉笑着道:“瀚子,那我先谢谢你了,到时间一定联系你。瀚子,你啥时间回江阳报到?”岳浩瀚道:“今天下午把梓颖送走后,我打算明天就回去;回去帮两个妹妹,参考参考,高考志愿的填报。” 岳浩瀚完,又问李晓辉:“晓辉,苏刚和亚茹了?美霞这会怎么也不在?还中午准备接苏刚吃饭呢。” 李晓辉道:“亚茹和苏刚,可能昨天买东西,时间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美霞一大早吃过饭,到中文系老乡那去了;是让老乡帮她把什么东西带回家。”三个人又聊了会,岳浩瀚就告辞,去找章海明教授去了。 岳浩瀚到了章海明章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刚好遇到手中拿着一叠材料的章海明教授,正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岳浩瀚,章海明微笑着道:“浩瀚,过来了?” 岳浩瀚道:“章教授,我准备明天回江阳;今天上午没别的事情,我就到你这里来了;怎么?你这会有事情,要出去?” 章海明道:“我这会有个论文,要和其他几个教授在一起讨论一下;下午估计也没什么时间;浩瀚,我有个建议你看行不行;你干脆后天再回,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到南方军区总医院,找傅荣生傅老,我们好好聊个半天。” 岳浩瀚道:“行,章老师,那我明天早饭后就过来等你,我们一起过去。”着话,岳浩瀚就跟随章海明教授,一块下了教授办公楼;岳浩瀚再次和章海明道了声再见后,就向着经济学院0宿舍走去。 再次到了0宿舍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到了门口,岳浩瀚朝里望了眼;宿舍里坐满了人,除了自己外,07宿舍的几个和0宿舍的四人,加上苏刚全部都在;大家看到岳浩瀚走进来,都笑望着他,李卫东站起道:“我的对不对?咱们曹操,曹操就到了。瀚子,你是不是曹操?你家梓颖还,你到章教授那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这不回来了?” 岳浩瀚望了望大家笑了笑,问:“你们刚才在我什么?,我在门外就听到你们开怀大笑的声音。”王文斌答道:“苏刚在你英雄事迹呗,一招就把两个偷收拾了;哎!我瀚子,咱们一个屋睡了几年,你藏而不露呀!” 岳浩瀚笑道:“斌子,你真能扯,我也不知道我那太极拳还有那威力;当时只是心急,害怕那子从背后把苏刚给扎伤了,就那么出了一招,没想到还真管用。” 李卫东竖起大拇指,对岳浩瀚道:“厉害!瀚子,我这准备拜你为师呢,可咋就毕业了;你怎么不早抓几个偷,露两手,我也好跟你学两招。” 正在大家热闹的聊着的时候,只见郑紫烟从门外把头探进来;朝着房间里望了望,李晓辉看到了郑紫烟,笑着向她招了招手道:“紫烟,快进来!都在这里,你望啥子呢!”郑紫烟嫣然一笑;挎着个坤包欢快的从门外进来了。 进到房间里,郑紫烟站在那里,向着众人望了眼;然后就微笑着到程梓颖跟前,与程梓颖挤坐在一起;程梓颖拉着郑紫烟的手,轻声问:“紫烟,你咋过来了?今天放假了吧。” 郑紫烟轻声道:“姐,我们放假了,我今天过来送送你!”两个人轻声着话的时候;只听李卫东对着大家,:“诸位兄弟姐妹,我提个建议怎么样?我们干脆现在就到火车站;中午我们在火车站附近吃饭,大家看可以吗?” 李卫东完,大家一阵商量,觉得提前赶到火车站也好;在火车站,可以把行李先寄存了,在车站附近热闹,好打发时间;看看大家同意了这个建议,李卫东:“那我们现在出发,我这就回07去拿我的行李;你们在校门口公交站等我。”完,就出了0宿舍,回去拿行李去了。 程梓颖和黄亚茹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物品;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检查后;岳浩瀚就把程梓颖的旅行箱拎着,苏刚把黄亚茹的旅行箱拉着;众人一起出了宿舍,向着校门外的公交站而去。 在公交站等了会,李卫东拉着行李箱刚刚到达;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也到了,大家先后登上了车子;后面刚好有五个空座,几个女生就坐在位置上,其他几人都站在那里;程梓颖和郑紫烟紧靠在一起坐着,程梓颖坐下后很自然的把坤包放在怀中,左手搭在右手上抱着坤包;这时,郑紫烟无意中,就看到了程梓颖左手腕上带着的女式手表;郑紫烟抬手拉起程梓颖的左手,看了又看,轻声道:“姐,你这款表好漂亮呀;是浩瀚哥给你买的吧;浩瀚哥,偏心眼!”完,就拿眼睛向站在那里的岳浩瀚手腕上看去。 到了火车站,下车后;岳浩瀚,李卫东和苏刚到了行李寄存处,把行李寄存好;大家这才在火车站站前广场站着聊天。聊了会,看看时间将近中午;就决定找个餐馆吃饭;看了看广场四周,众人就向着广场对面,有着很多餐馆的地方走去;到了地方,在一家名字叫着‘再相逢’的餐馆里找了张大桌子坐下。 坐下后,李卫东向着众人望了眼,:“今天大家都不要和我争,今天中午我买单;亚茹帮我把车票买后,我这身上还结余不少,咱嫌带在身上是个累赘;今天中午大家就帮我把我身上的‘人民币’给解决了;再了,咱下个月就是拿工资的人了。”完话,就招了招手,把服务员喊了过来,开始菜。 当李卫东把菜刚刚好,坐在迎门位置的岳浩瀚,就看见干爹邓玄昌和周全山一起,走进了餐馆;那周全山还拎着个大旅行包,二人进了餐馆,只顾低头,在靠窗的地方找着位置,也没发现岳浩瀚。 岳浩瀚慌忙从座位上起来,就向着邓玄昌二人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岳浩瀚喊了声:“干爹,你们怎么在这里?”听到岳浩瀚的喊声,正在准备朝着一张四人快餐桌跟前坐下的邓玄昌和周全山,同时抬起了头,看着岳浩瀚,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邓玄昌面露喜色的楞了下后,就问:“浩瀚,你怎么在火车站?毕业了吧,啥时间回去?” 看着干爹惊喜的样子,又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岳浩瀚笑了下,坐到邓玄昌对面,答道:“干爹,我今天送同学;毕业了,我后天就准备回去;你们这是准备到哪儿?”问完,这才向着周全山头道:“周老板好!” 周全山向着刚才岳浩瀚走过来的方向,望了两眼,又看了看岳浩瀚,微笑着,:“大学生,你那同学里面是不是有你女朋友呀;也不喊过来跟你干爹见个面?” 岳浩瀚脸红了下,不好意思的望了眼微笑着的邓玄昌,:“干爹,她叫梓颖,程梓颖,我一会把她喊过来;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这次回去就告诉他们。” 岳浩瀚完,邓玄昌下意识的朝着,岳浩瀚们那桌正在笑闹的几人望了望,对岳浩瀚道:“见见也好,相信我干儿子眼光不错!” 岳浩瀚等邓玄昌完,轻笑了声,这才又问了句:“干爹,你这次和周老板是到南方,还是到杭市?看周老板的气色,最近生意肯定不错吧。” 那周全山听岳浩瀚这样问,‘呵呵’笑了声,兴奋的抢着回答:“上次你干爹,把江阳的那店铺,给我从新布局调整后,我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南方和杭市的两家店铺,生意也好的很;这不,我这就是趁着你干爹刚放暑假,带他先到南方那店铺看看;然后再到杭市去,估计需要半个多月,你干爹才能回江阳。” 岳浩瀚笑着道:“生意红火了是好事,周老板看着就是做大事,发大财的人。”着话,岳浩瀚扭头向着自己那桌望了眼,见服务员已经在上菜;就对邓玄昌道:“干爹,那边在上菜了;我过去一下,一会把梓颖带过来,给你老打个招呼。” 完,起身向二人微笑着了头,就回到自己的桌上,在程梓颖旁边坐下;望了望众人道:“刚才进来的那两人,一个是我干爹邓玄昌,一个是做玉雕工艺生意的周老板;他们今天到南方去。” 李晓辉听岳浩瀚这样,就瞪着眼睛问:“瀚子,是不是你那会看风水,会算命的那个干爹?有机会了,让他给我也算算怎么样?” 岳浩瀚笑了声,望着李晓辉道:“晓辉,你也信这个?没问题,有机会了让他给你算算。不过我觉得,我干爹看风水,还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这算命嘛,我可不敢保证,究竟准还是不准;那就看自己的感觉了。” 着话,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大家开了几瓶啤酒,几个女孩子还是饮料;啤酒和饮料斟满后,共同喝了一气;众人这才开始吃菜。岳浩瀚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扭头轻声的对旁边的程梓颖,:“梓颖,一会我带你过去给干爹打个招呼,行吗?”程梓颖看了眼岳浩瀚了头,轻轻的“嗯”了声。 又喝了两杯啤酒,吃了会菜,岳浩瀚站起对众人道:“你们先慢慢喝,我带梓颖过去,给我干爹打个招呼就过来。”完,就牵着程梓颖的手,二人一起向邓玄昌坐的位置走去,到了跟前,邓玄昌和周全山也站了起来;岳浩瀚就拉着程梓颖对邓玄昌介绍道:“干爹,这是梓颖。” 岳浩瀚介绍完,又扭头看了眼有害羞的程梓颖道:“梓颖,这就是我经常在你面前提到的干爹。这一位是玉雕大师,周全山,周老板。”程梓颖微笑着看了看邓玄昌,喊了声:“邓叔叔好!”然后,又对周全山道:“周老板好!” 邓玄昌上下打量了一眼面露害羞状的程梓颖,:“好,好;姑娘,坐下话,别都站着,坐下来!”着话岳浩瀚和程梓颖就在邓玄昌二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坐下后,周全山向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过来后,周全山对服务员道:“先倒两杯水,再加两套餐具。”服务员应了声,就去忙活去了。周全山这才望了望岳浩瀚和程梓颖,笑着道:“浩瀚,你们两个人,这真叫郎才女貌啊!” 完,周全山就低头,拉开放在跟前的旅行包;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件‘翡翠玉佛’递给岳浩瀚道:“玉随有缘人,这个算是我今天的心意;送给你女朋友,这玉佛也是我亲自雕刻的,翡翠质的比上次那观音要好。” 岳浩瀚没有去接周全山递过来的玉佛,偏头望了望程梓颖,又看了看邓玄昌道:“周老板,你客气了;这样不好吧,上次送的那玉观音,我还没感谢你呢。” 邓玄昌见岳浩瀚推让,就笑着对岳浩瀚,:“瀚子,你接住,玉随缘,玉随缘;这就叫缘,就算干爹我送给梓颖的见面礼;你先收着,改天有机会了,带到武当,把这玉佛和上次那玉观音,一起开个光,然后再让梓颖佩戴;这样能辟邪。” 见干爹邓玄昌这样,岳浩瀚才不好意思的接过那翡翠玉佛;然后对周全山道:“谢谢周老板!你这真让我咋感谢你呀!”周全山笑着道:“别那么客气,啥感谢不感谢?我和你干爹这关系;应该的,再了,咱有这个手艺,对不对?” 第五十章车站送别(下) 岳浩瀚和周全山,二人客气着,邓玄昌们的菜也上来了;周全山要了几瓶啤酒,开了后,给岳浩瀚和程梓颖斟满了一杯,然后又把邓玄昌和自己的杯子斟起来;端起杯子道:“来,浩瀚,我们一起干一杯;能在这里遇到,真是缘分!”完,一气把杯中的酒干了;程梓颖望了望邓玄昌,道:“邓叔叔,我不喝酒的,这杯就让浩瀚喝了吧。” 听程梓颖这样,周全山把酒杯放到桌上,打趣道:“姑娘,现在还喊邓叔叔?该叫干爹才对;你要叫干爹了,这杯酒你就不喝了,让浩瀚带你喝。”周全山的玩笑话,弄得程梓颖满脸通红,拿眼偷偷的看了下岳浩瀚,见岳浩瀚微笑着没什么,就又娇羞的望着邓玄昌,道:“干爹,我真的不会喝酒;让浩瀚代我喝了吧。” 听到程梓颖改口叫自己干爹,邓玄昌脸上乐的堆满了笑容;望了望岳浩瀚和周全山,:“好,梓颖是女孩子,不喝就不喝;瀚子,你把梓颖杯子里的酒喝了。”见干爹这样,岳浩瀚就把程梓颖面前的酒杯又端起喝了;放下杯子,吃了口菜后,对邓玄昌和周全山,:“干爹,周老板,我和梓颖过去;那边几个同学下午都要走,等你们回江阳了,以后我们再找时间,在一起好好的聊。” 完,就起身和程梓颖一道,回到自己的桌上;坐定后,李卫东就端起酒杯对岳浩瀚和程梓颖,道:“瀚子,梓颖,你们两位刚才不在,我已经进行了一圈;来,现在把你们两个的酒补上;唉!我们这一分别,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在一起,有这样热闹的聚会;你们,我这性格的人,咋给我分配到史志办那样的单位,这以后还让我活不活?”着,就把杯中的酒全干了,岳浩瀚也就把自己杯中的就端起喝了。 在酒桌上又闹了会,岳浩瀚向邓玄昌二人坐的地方望去;见邓玄昌站着正向自己招手,岳浩瀚放下手中的筷子;拉了下程梓颖,二人起身又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周全山去结账去了;邓玄昌对二人,:“浩瀚,梓颖,我们吃过了,我们是三钟的车;我和老周就先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梓颖这孩子,我很高兴;梓颖不错,你们要彼此好好珍惜对方,我回江阳了,我们再聊。”着话的时候,周全山已经结完账回来,笑着:“浩瀚,你们慢用,我们要急着赶车,我和你干爹就先走了;你们那桌账我也顺带给结了,以后有机会了再聚。” 完,周全山就随着邓玄昌,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餐馆。岳浩瀚听周全山,把自己那桌的账也结了,嘴巴张了张,也不知道什么好;只好牵着程梓颖的手,把邓玄昌二人送出了‘再相逢’餐馆;在门外再次道了别后,望着二人远去了,岳浩瀚和程梓颖这才返回自己的餐桌坐下。 大家又笑了一阵,没再继续喝了;吃了会菜,在李卫东提议下,就把各自的门杯喝起,开始吃饭。岳浩瀚吃完饭,放下筷子,起身到李卫东跟前,俯身在李卫东耳边轻声:“东子,我干爹他们刚才把我们这里的账,一起给结了。”完,用手拍了拍李卫东的肩膀,这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李卫东双眼瞪着岳浩瀚,愣愣的看了会,来了句:“这叫什么事呀!” 饭后,大家到了火车站广场,看看时间还早,就坐在广场椅子上,聊着天;郑紫烟拉着程梓颖到了旁边,距离众人稍远的一个双人椅子上坐下;然后从自己的坤包中,拿出一本很是精美雅观,镶着金边的相册,递给程梓颖,:“姐,我送你的!” 程梓颖微笑着看了看郑紫烟,接过相册就翻开看,只见扉页上镶嵌着一张,岳浩瀚和自己与郑紫烟的那张三人合影;自己和郑紫烟,两人正深情的仰望着,远眺着的岳浩瀚。程梓颖又看了下照片下面郑紫烟写着的赠言:“梓颖姐;因为共同的爱,让你我彼此相识,成为好姐妹;愿在这里镶嵌下我们美好的回忆和幸福快乐的未来!你的紫烟妹妹赠。” 看着郑紫烟的赠言,程梓颖面露微笑的沉默了会,心道:“紫烟这丫头,天天在想什么呀;这相册让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样想?”想着,偏头看着郑紫烟轻轻的笑了两声;郑紫烟的脸蓦然间绯红,声音很的嘟哝了句:“姐,你喜欢吗?这是人家的心意嘛。” 程梓颖盯着郑紫烟绯红的脸颊看了会,‘噗哧’一声笑了下,把相册收起,装入自己的坤包;这才拉着郑紫烟那洁白灵巧的手,笑着:“紫烟妹子,姐喜欢,特别的喜欢!”见程梓颖这样,郑紫烟开心兴奋的双手搂抱着程梓颖的胳膊道:“姐,我啥时间到东海看你?你还是调到江汉吧,你要走了,我们想你了咋办?” 郑紫烟的话,勾起了程梓颖心底的伤感;身子向着靠背椅后面靠了靠,仰起头向着空中凝望着,一直没有话;过了很久,程梓颖才长出了口气,叹道:“紫烟妹,我早晚会回来的,我会调到江汉来的;这里有我太多的美好记忆!” 程梓颖完,又侧身望着郑紫烟,道:“紫烟妹,姐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你浩瀚哥;都爱情是自私的,可是紫烟,姐自从认识你后,没有一嫉妒和醋意;姐也很喜欢你,可是紫烟,你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个事呀,会误了你的。姐劝你,还是把你浩瀚哥和我当作亲哥哥,亲姐姐吧;以后遇到优秀的男孩子,还是谈一个吧。” 程梓颖的话,让郑紫烟心里一阵阵的翻腾;想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岳浩瀚的影子;浩瀚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深深的植根于自己的大脑,怎么能够只把他当亲哥哥看啊!想着,郑紫烟双眼已充满了泪水,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 看到平时开心快乐的郑紫烟,现在这个样子;程梓颖感觉很是内疚和自责,慌忙从自己的坤包中,掏出餐巾纸,递给郑紫烟,:“紫烟妹,擦下眼睛,让他们看见了不好;姐不了好吗?我们以后就顺其自然,行吗?好妹妹,你别再哭了,你哭,姐我心里也很难受!”听着程梓颖的话,郑紫烟接过餐巾纸,擦了擦泪水;望着程梓颖,喃喃的:“姐,我也知道,我也想忘掉浩瀚哥;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姐你我该咋办呀!”着,就又开始抽噎着哭泣;程梓颖搂着郑紫烟的肩膀,任她哭着,也没话。 郑紫烟哭了会,擦了下眼睛道:“梓颖姐,我知道浩瀚哥爱的是你,我知道浩瀚哥很爱很爱你的;我有时候就想,要是你没出现,浩瀚哥肯定会爱我的;梓颖姐,你不怪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吗?”程梓颖道:“紫烟妹,姐不怪你!姐理解,爱情两个字,真的谁也不明白;紫烟妹,你就别伤心了好吗?别让姐回东海了,心里还感觉内疚;姐想好了,我们以后就顺其自然吧,好不好,紫烟妹?” 程梓颖和郑紫烟两个人正在这里着悄悄话,那边李卫东朝着程梓颖喊了声:“梓颖,你们快过来,你该进站了。”郑紫烟连忙擦了擦眼睛,然后和程梓颖一起,到了岳浩瀚们坐着的地方。 岳浩瀚望了望程梓颖和郑紫烟二人,看到郑紫烟眼睛红红的,象刚哭过一样;也没想别的,只在心里暗叹:“紫烟这丫头,和梓颖还是挺投缘,感情还是很好的;看着梓颖要走了,还在那里哭鼻子。” 见程梓颖和郑紫烟过来后,王文斌就拿出买好的站台票,给几位送行的人员,每人发了张,看看时间,三多一;众人就向着候车室方向而去。岳浩瀚到了行李寄存处,取出了程梓颖的旅行箱,众人验过票后就到了候车室等候。 三四十左右,岳浩瀚拎着程梓颖的旅行箱;其他几位跟着程梓颖,大家一起到了火车站台;岳浩瀚在前面走着,找到程梓颖的硬卧车厢,拎着旅行箱登上了火车;找到位置后,把旅行箱在行李架上放好;这才下车,和大家一起站着与程梓颖话。 看着即将开动的列车,程梓颖站在站台上一言不发,感觉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阵的伤感;以前的分别,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那只是假期,一两个月就回来了;可这次分别后,自己和浩瀚未来究竟会怎么样?彼此能经受住遥远的距离和时间这个魔鬼的考验吗?想着,想着,程梓颖站在岳浩瀚跟前,就不由流起眼泪来;郑紫烟站在旁边,看着程梓颖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顿时也充满了泪水。 岳浩瀚此时,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想着即将分别,心里感觉到异常的失落与憋闷,真想放开嗓子,在站台上大喊!似乎只有那样,才可以抒发自己内心的那种不舍,那种依恋,那种深深的失落感。 大家站着都没再话,程梓颖睁着泪眼,痴痴的望着岳浩瀚;这时,站台喇叭里传来了报时的声音:“离列车发车时间还有三分钟,请站台上还没有登车的旅客,尽快上车!”听着这催促的声音,程梓颖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了,不顾眼前众人都在跟前;猛然一下扑倒岳浩瀚怀抱中,凄凄的喊了声:“浩瀚,不!我不想回了!我不走!我不走了!”完抱着岳浩瀚大哭,郑紫烟在旁边流着泪上前,搂着程梓颖,泣声道:“姐,你不哭了,姐你不哭了好吗?姐,你别哭!”郑紫烟越劝,程梓颖越发哭的厉害伤心。 站在车厢门口的列车员,望了望这里,走近程梓颖,:“列车马上就要开了,别伤心了,快上车吧。”完,又看看李晓辉几人,道:“快把她扶上车,车子马上就开了!” 程梓颖这才被李晓辉,黄亚茹,吴美霞等从岳浩瀚的怀抱中拉开,把她送上车子;程梓颖刚登上车子,列车员紧随后边登上去,车门就关闭了,车子也开始慢慢的滑动;过了会,程梓颖从车窗里伸出头,哭着向岳浩瀚挥着手大声喊着:“浩瀚,你要给我写信!你要给我打电话呀!我会回来看你的!” 列车加快速度,渐行渐远,岳浩瀚和郑紫烟向着前方紧追了几步;看着快速远去的列车,这才慢慢停下脚步;站着向前望了会,才默默的转身回到李晓辉几人站着的地方,望着岳浩瀚,大家都没有话,每个人都感觉很是伤感;大家静静的在站台上站了会,还是李晓辉打破了沉默道:“好了,都不要伤感了,我们出去吧。”完,又对黄亚茹,道:“亚茹,你们是几的车?” 黄亚茹道:“我们是五十分的,也快了。”着话,大家就走出了站台。在火车站广场站着又聊了会天,想着程梓颖刚才那伤心的样子,那凄然的哭声;大家便都没有了什么谈兴;站了会,岳浩瀚到苏刚面前,对苏刚,:“苏刚,你探亲回部队了,代我向卫国大哥,还有嫂子和侄儿问好;让他们有时间了到江阳来玩。” 苏刚道:“浩瀚,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程参谋长;浩瀚,有机会到京市了,到我们部队去看看,那可是你罗爷爷的家。”岳浩瀚道:“到时候一定会去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苏刚和李卫东把行李取出后;大家又一起,把黄亚茹,苏刚,李卫东送上列车;看着列车离开后,岳浩瀚,郑紫烟,李晓辉,吴美霞,王文斌,刘宏山等;这才走出了站台,向着公交站走去。王文斌边走边对大家,:“我和美霞一会坐车回趟春江县,就不陪大家回学校了;明天我们到学校去,送晓辉和宏山。”完,王文斌和吴美霞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岳浩瀚扭头问了声刘宏山,道:“宏山,你和晓辉你们票买没?明天几的?”刘宏山道:“买了,晓辉买的,明天早上五二十的;刚才也忘记告诉斌子了,让他和美霞明天就别过来送了,也就是我带的东西多,晓辉就带了换洗衣服;不用麻烦的。” 到了公交站,岳浩瀚对李晓辉和刘宏山,:“晓辉,宏山,你们先回学校;我把紫烟妹妹送回家了,就回去。”完,岳浩瀚就与郑紫烟登上了开往橘子湖方向的公交车,李晓辉和刘宏山坐上了开往江汉大学的公交。 第五十一章在江阿姨家吃饭 上了公交车,岳浩瀚和郑紫烟在一个双人位置坐下;二人坐着一直没有话,公交车开始行驶后,还是岳浩瀚先打破了沉默,:“紫烟,你们算正式放假了?”郑紫烟似乎还沉浸在程梓颖离别时的伤感中,眼睛看着前方,轻轻的“嗯”了声;然后又不话了。 岳浩瀚也不知道再什么好,就也沉默着,扭头从窗户看着公交车外,熙熙攘攘行走着的人群和穿梭在街道上的各类车辆,脑海中回想着和程梓颖在一起的甜蜜与美好;感觉一些都像梦境一般,四年时光好快啊! 当公交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的时候,郑紫烟终于开口话了,扭头看了眼岳浩瀚,又用身子轻轻抗了下岳浩瀚,:“浩瀚哥,你啥时间回江阳?我要跟你一起,我想让你陪我登武当,看日出;我想看武当日出。” 岳浩瀚听着郑紫烟提出这样的要求;沉默了会,心里想,自己也想趁着上班报到前,去武当拜访罗先杰的师弟李易福,还有春芳春霞高考结束了,到时大家一起到武当玩两天也是很好的;想着,岳浩瀚就对郑紫烟,:“我后天回江阳;你真想登武当,回家就给江阿姨一声,后天和我一起,先到我家;然后我们和春芳春霞一起登武当去。” 郑紫烟听着岳浩瀚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偏着头看着岳浩瀚,:“浩瀚哥,我今天回家就给我妈,明天我去长途汽车站买票去。”岳浩瀚道:“你妈妈要同意了,你把你要带的换洗衣服准备好就行,车票我明天买。” 郑紫烟道:“那也行;我到江阳了,还可以帮春芳春霞妹妹,参考一下志愿的填写;最好让他们俩报我们学校,以后我就有伴了。”完,郑紫烟就望着岳浩瀚笑了笑。 公交车到了橘子湖站,岳浩瀚随着郑紫烟下了公交车;站着对郑紫烟,:“紫烟,你回家吧,我这就回学校去。”郑紫烟站着没动,一双大眼睛明亮的望着岳浩瀚,:“浩瀚哥,到我家里吃了晚饭再走好吗?妈妈煎的鱼特好吃,行吗?你给妈妈,我要上武当,她肯定会让我跟你一起去的。” 岳浩瀚考虑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就要毕业回去上班了;也应该和江阿姨打声招呼,可又想,要是紫烟他爸爸在家,自己肯定又会感觉好拘束呀,犹豫着,心道:“毕业临走不和江阿姨一声,不过去!不就是吃顿饭嘛,有什么了?”迟疑了下,就:“行,紫烟,我到你家去,这毕业了,要回去上班,也该和你妈妈一声。” 岳浩瀚随同郑紫烟就进了省委省政府家属院,进院子的时候,门口保安望了眼二人,没什么;也没像岳浩瀚前两次来那样,让他登记。 到了郑紫烟家门口,郑紫烟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扭头对岳浩瀚,:“浩瀚哥,快进来,爸爸妈妈好像都不在家里。”着话,就在门里的鞋柜中,给岳浩瀚拿了双拖鞋,递给岳浩瀚,然后又把岳浩瀚换下的鞋子,放入鞋柜中。 到了客厅,岳浩瀚环顾了一下;郑海峰和江海荣都没在家,房间里显得很是整洁安静,郑紫烟看着岳浩瀚进门后站在那里,就上前把客厅的电视机打开;笑着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先坐着看电视,我来烧水,给你倒茶;妈妈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岳浩瀚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拿着遥控器,把频道调到了中南电视台,看到正在播放一则‘中南省农村工作座谈会’的新闻;岳浩瀚就认真的看了起来,随着研讨会画面的出现;传来了男播音员的画外音:“农民问题始终是我国革命和建设的根本问题。农村稳定了,农民安居乐业了,也就从根本上保证了我们国家和社会全局的稳定。” 然后电视画面中出现了农民种地,卖粮的场景,出现了农村集贸市场的画面;随着各种画面的播放,女播音员的画外音中气十足的传出:“按照这个思路,这次研讨会,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专家们,达成了几项共识;首先,要稳定和完善以家庭承包为主的联产承包责任制。所谓完善,核心是从当地实际情况出发,逐步健全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把集体经济的优越性和农民家庭经营的积极性都发挥出来。其次,要适应生产发展的需要,发展各种形式的社会化服务。第三,努力疏通和拓宽农村商品流通渠道,逐步推进农村流通体制改革,促进农村商品经济发展。” 看完这则新闻,岳浩瀚心里想,看来农村工作又要有新的变化了;自己上班后,最主要的是要尽快熟悉农村,了解农村;这样自己才会顺应形势,干好工作的。在岳浩瀚胡思乱想的时候,郑紫烟已经把水烧好;给岳浩瀚泡了杯铁观音,端过来放在沙发上,:“浩瀚哥,这是我爸爸前段时间到福建出差,带回来的铁观音;你尝尝,挺香的。” 着话,郑紫烟就在岳浩瀚的旁边坐下;向正在播放新闻节目的电视,望了眼,道:“浩瀚哥,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看新闻;我爸每次回家,朝这里一坐,打开电视就调新闻频道;其他基本不看。” 岳浩瀚笑了下道:“紫烟,你学新闻的还不知道?从每条新闻节目上,都能看出很多东西;特别像你爸爸那样的人,当然要关注新闻了。新闻就是政策导向;还有就是很多领导整天忙碌,也只有从新闻节目中了解基层。你,你这学新闻的是不是很重要?” 两个人正着话,门开了,江海荣身着警服,手里拎着个女式坤包;走了进来,看见岳浩瀚,满面笑容的道:“浩瀚,过来了?毕业了吧。” 岳浩瀚见江海荣进门,热情的给自己打招呼;慌忙站了起来,微笑着道:“江阿姨好!已经毕业了,后天准备回江阳;今天刚好遇到紫烟,我就一道过来了,给阿姨一声。” 江海荣把手中的坤包放到茶几上,微笑着望了望岳浩瀚,然后才对郑紫烟,:“紫烟,你陪你浩瀚哥会话,我去换下衣服做饭;晚上让你浩瀚哥就在家里吃饭。”着话,江海荣就到房间换衣服去了。 江海荣走后,郑紫烟站了起来,给岳浩瀚杯子中续了水后,从新坐到岳浩瀚旁边,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一会给我妈妈,就我想和你一起上武当,好吗?你,我妈肯定会同意,跟你一起她放心。” 过了会,江海荣换了身短袖便装,走了出来,对岳浩瀚,郑紫烟,:“浩瀚,你和紫烟在客厅看电视,会话,我去做饭;就我们三人,紫烟她爸爸下午给我打电话,晚上有应酬,回来的晚。” 岳浩瀚站起,微笑着道:“好的,阿姨,简单。”江海荣完,就到厨房忙活去了。郑紫烟在岳浩瀚跟前坐了会,就站起笑笑的看了眼岳浩瀚,道:“浩瀚哥,我让你看看,我时候是啥样子。”完,就向书房走去。 郑紫烟再次到了客厅,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影集;靠着岳浩瀚坐下,翻着影集,给岳浩瀚介绍着;郑紫烟指着一张几个月的时候照的一张照片,对岳浩瀚,:“浩瀚哥,这张能看出来是我吗?我时胖吧。” 岳浩瀚看了看,是一张郑紫烟躺在摇篮中的照片,两只大眼睛朝上望着;双手攒着拳头放在下颏附近,正咧着嘴巴笑着,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看完岳浩瀚轻轻笑了下,望了眼郑紫烟,:“就那双眼睛,看着还有你现在的影子。” 两人慢慢的一起翻看着,影集全是郑紫烟的照片;从零岁一直到现在大学时期的,边翻看着,郑紫烟边在一旁给岳浩瀚解,什么时候照的,并着那时候的趣事;两个人把一本相册翻看完,江海荣也从厨房里出来了,边解着身上的围裙,边喊郑紫烟:“紫烟,收拾下到厨房端菜,把冰箱里的啤酒拿几听;一会我陪你浩瀚哥喝啤酒。” 郑紫烟应着就起身,欢快的向着厨房跑去;岳浩瀚也起身,收起了郑紫烟的影集,把它放到茶几上;然后也向着餐厅走去,餐厅里,江海荣正在西餐桌上摆放着餐具;见岳浩瀚走了过来,就笑着对岳浩瀚,:“浩瀚,快去卫生间洗个手,过来吃饭;阿姨晚上就简单弄了两个菜。 从卫生间里洗完手出来,郑紫烟已经把厨房里的菜端了出来;江海荣让着岳浩瀚坐了下来,郑紫烟就开了听啤酒,也在岳浩瀚旁边坐下,江海荣就在岳浩瀚和郑紫烟的对面坐了下来;岳浩瀚向着西餐桌上望了眼,看到摆放的菜,很是丰盛;一盘凉拌牛腱子,一盘红烧武昌鱼,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盘青椒肉丝,一盘白菜,一盘煎豆腐,外加一个银耳汤;看着这么丰盛的菜肴,岳浩瀚不好意思的望了望江海荣,:“阿姨,你怎么弄这么多菜,我们三个吃不完的。” 江海荣微笑着望了眼岳浩瀚,夹了一大块红烧武昌鱼,放到岳浩瀚面前的餐盘中,道:“浩瀚,多吃菜,酒少喝;你这以后上班了,更要注意,少喝酒。” 岳浩瀚了声:“谢谢,阿姨”;赶忙接过江海荣给自己夹的鱼。这时,郑紫烟把三人面前的高脚杯里,已经斟满了啤酒;正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吃了起来。 三人吃了会菜,郑紫烟就把筷子放到西餐桌上,偏头看着岳浩瀚,:“浩瀚哥,我就吧,我妈煎的鱼很好吃,是不是,是不是很好吃?”岳浩瀚笑了下道:“阿姨炒的菜都好吃!”听着岳浩瀚这样,郑紫烟开心的端起高脚杯道:“来,浩瀚哥,我们第一杯就为江大厨师的高超手艺,干杯!”着,和岳浩瀚碰了下杯子,又和江海荣碰了下杯子,然后把杯子里的啤酒给干了;江海荣望着郑紫烟,:“多大了?还没大没的,也不怕你浩瀚哥笑话;女孩子家少喝酒。”完,就把自己的杯中酒也喝了。 岳浩瀚看到郑紫烟和江阿姨的酒都干了,也就把自己杯子中的酒给喝起,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望着江海荣,:“阿姨,我后天就要回江阳了,紫烟刚才,她想登武当;想让我陪她一起,刚好春芳,春霞妹妹,两个人高考也结束了;要是紫烟妹妹没别的事情,后天就和我一起先到江阳,然后我们再去武当,你看咋样?阿姨。” 江海荣道:“行,紫烟放假了也没什么事;她在家又待不住,我和你郑叔天天又忙;跟着你们上武当,我放心;你们要是后天走,也不用坐长途车,刚好我们处有位同志后天到江阳有事情;到时你们就坐我们处的车吧。” 完,江海荣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后,又对岳浩瀚,:“浩瀚,你这次成为选调生,心里有想法没?今年重新启动选调生制度,我知道后,觉得是个好机会,当时就给你郑叔提了下你;组织部到学校了解后,发现你特别优秀,还是学生党员,就把你列为了选调生。浩瀚,不要觉得在基层条件艰苦,要知道艰苦的条件下,才能锻炼一个人,才能使一个人能够更好的成长;阿姨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施展你才能的平台,你以后要好好干,争取干出成绩来;你也别怪阿姨,事前没给你透个信,你爸爸妈妈那,我也没给他们;以后有机会了,见面了给他们再慢慢解释。” 听完江海荣的话,岳浩瀚心里才算彻底明白,自己原来一直弄不清楚,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选调生;原来是江阿姨的原因。想着,岳浩瀚就望着江海荣,道:“阿姨,我有心理准备,我不怕吃苦;我会好好干的,一定不辜负阿姨和郑叔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就是感觉心里没底,我家虽然在县城,可我从对农村还是接触很少,又没经验,就怕将来在工作上,自己会感觉很吃力。” 岳浩瀚这样,江海荣很是欣慰,笑着道:“没事,经验是慢慢积累的;只要你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就好;以后工作上有啥解不开的难题了,就告诉阿姨。不过阿姨告诉你,乡镇工作方方面面很复杂,你又刚出校门,遇到一些复杂的事情,在所难免;但只要你抱着一颗正直的心做事,阿姨都会支持你的!” 三人又喝了两杯啤酒,然后就吃饭;饭后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聊了会天,岳浩瀚就起身道:“阿姨,紫烟妹妹,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回学校去;明早还要起早送一个同学到火车站。” 江海荣也没再挽留,起身后,对岳浩瀚,道:“浩瀚,阿姨刚才嘱咐你的话,你要记住。后天早上,就让紫烟随车到学校喊你,你把要带的东西提前准备好。”岳浩瀚应着,就走出了江海荣的家;郑紫烟很是开心的一直把岳浩瀚送上公交车后,才返回家。 第五十二章傅荣生的玩笑话 岳浩瀚从郑紫烟家,回到学校;到了历史系07宿舍楼下,朝上面望了望,只有零星的几个房间有着灯光;整栋楼显得很是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岳浩瀚心里叹道:“看来大多数同学,都已经离开了;四年时光真的是那么的短暂啊!” 回到07宿舍,看到刘宏山还在整理着物品,岳浩瀚进门就问:“宏山,东西还没收拾好?”刘宏山抬起头望着岳浩瀚,回道:“都收拾好了,没想到四年时间,这破破烂烂的东西还真不少;都舍不得丢了。” 岳浩瀚看着刘宏山还在忙着,就对刘宏山,:“宏山,我先去洗个澡,你慢慢收拾;晚上我们早休息;你们明天早上车次早,别误了。” 洗完澡回来,刘宏山已经把旅行箱,和一个大提包都整理好了,放在一起;坐在床上,在深思着什么?岳浩瀚把洗漱用具放下后,对刘宏山,道:“宏山,你直接到川西省委党校报到培训?不回老家一趟?” 刘宏山抬眼望了下岳浩瀚,道:“十五号就开始培训;时间来不急,还是培训结束后回去。浩瀚,你以后可经常要给我写信呀。想着四年时光这么快,唉!心里感觉很憋闷。” 岳浩瀚道:“宏山,不想那么多了,快去洗澡;早休息,我今天也有累了;我就先睡了,明天早上你要醒的早就喊我。”着话,就上床休息了。 岳浩瀚躺倒床上,脑海里反复出现,程梓颖今天在车站站台上,凄然哭着的场景;想着,心里甚是的难受;也不知道梓颖这会在车上睡觉了没,梓颖应该是明天早上四多到达东海,明天上午给梓颖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安全到达了。 早上快四的时候,岳浩瀚醒了,看看手表;又望了望刘宏山的床,刘宏山还在睡着,岳浩瀚就起身,把刘宏山喊醒;两个人简单的洗漱了下,岳浩瀚把刘宏山的大包拎着,刘宏山拎着旅行箱,二人到经济学院0宿舍去喊李晓辉。 刚刚到了0宿舍楼下,就见李晓辉走了过来;见到岳浩瀚,刘宏山二人,李晓辉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还在睡着呢,还行!知道操心。”着话,三人就到校门口拦了辆的士,就向着火车方向而去。 把刘宏山,李晓辉二人送走,岳浩瀚回到学校,看看时间,还不到七钟;岳浩瀚就到操场上,慢跑了两圈,然后,打了两趟太极拳,这才回到07宿舍,看着往日热闹的房间,今天孤零零的剩下自己一人;环顾着房间,又是一阵莫名的伤感袭上岳浩瀚的心头,心里叹道:“都走了,明天自己也要离开这里了,别了,我的07宿舍!” 早饭后,岳浩瀚就到教授楼去,准备和章教授一起到南方军区总医院,到了章海明办公室门口,看看,章海明教授还没有过来;岳浩瀚就站在楼道里等着;过了一会,就看见章海明教授拎着个文件包,上楼来了,看见岳浩瀚,章海明笑着道:”浩瀚,你来这么早?”岳浩瀚道:“我也刚来一会,早上起得早;吃过饭就过来了。” 章海明把办公室打开,二人进入办公室后,章海明把文件包放到办公桌上;拉过椅子坐下,道:“浩瀚,你在沙发上坐,时间还早;我们聊会再过去。”见章海明这样,岳浩瀚就在靠近办公桌的那张沙发上坐下。 刚坐下,章海明就对岳浩瀚,:“浩瀚,你这马上就要上班了,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告诉你;自从你到江汉大学来,我第一次接触你,就认为你是个将来能成大事的人;聪明,好学,有主见,有担当;本来想让你跟着我,研究我们华夏传统文化的;可你竟然成了选调生,现在要搞行政工作了;这做行政工作的,不比我们搞学术的,行政上复杂;你以后凡事都要多层面考虑,做事情不要冲动;还有就是无论干什么,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运用阳谋,自古成大事者,没有哪个运用阴谋会走很远的。《易经》你以后还是要多读,多理解,易经中的智慧,会为你以后的成长指明方向的。” 章海明教授推心置腹的话,让岳浩瀚很是感动,看来自己的恩师,同样对自己以后的发展,寄予了很大的厚望;想着章海明的话,岳浩瀚感激的望着章海明,道:“章老师,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辜负你老的厚望。” 章海明望着岳浩瀚诚恳的样子和坚毅的神态,很是满意的了头,:“浩瀚,你能明白我刚才的话就好,还有就是我希望你,工作安定后,就来报考我的在职研究生;到时间你要不方便,我就先给你报个名,考试时候你来就行。”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聊到快九的时候,章海明起身道:“浩瀚,我们不聊了,现在过去,到傅老那,再好好的聊。”完,二人就下了教授楼,到校门口,打了辆的士就向着南方军区总医院而去。 到了傅荣生办公室,傅荣生正俯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看到章海明和岳浩瀚进来,丢下手中的笔,站起笑道:“老章,你今天怎么有空带着你的得意门生到我这里来了?” 章海明笑着道:“浩瀚毕业了,明天就要回江阳报到了,今天是个机会,特意带他来你这里,让你老给他指指;你阅历丰富,你指几句,让这孩子以后也少走弯路不是?” 傅荣生“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你这个老章呀,我能指教岳什么?我除了会看病,啥也不会,不过岳不错,我挺喜欢这子的。你们快请坐,我来倒水,别楞站着。”着话,傅荣生就拿出杯子,倒了两杯茶,放在办公桌跟前,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章海明和岳浩瀚就坐在了沙发上。 傅荣生端起自己的杯子,朝着里面加了水后,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微笑着望着岳浩瀚,:“伙子,上次你买的那本《黄帝内经》,你那未来丈母娘收了吧;你个臭子,鬼子不少,我喜欢!” 听着傅荣生与岳浩瀚开着玩笑,章海明疑惑的望了望岳浩瀚,又看了看傅荣生;傅荣生看到章海明不解的神情,就笑了下,道:“老章,这个你不清楚了吧,你这得意弟子,没给你汇报吧;岳这子谈了个女朋友,是东海市医院院长的姑娘;那孩子好像也是你们江汉大学的吧。” 章海明笑笑,:“正常,很正常,浩瀚这孩子这么优秀,谈的女孩子,一定不错;这方面,在学校里我道是真还没有关注过。” 这时,傅荣生又望了眼岳浩瀚,道:“你那女朋友工作分到哪儿了?是不是分回东海了?看你未来丈母娘的样子,好像有不大愿意。下次我要见她了,她;再不行的话,你就找你那罗爷爷,我那老首长,把那女娃子从东海再调过来,问题不就解决了?罗老将军,可是个很护犊子的人,他要知道谁欺负他孙子了,那还不闹翻天才怪。这以后,兴许有热闹看啊!” 章海明见一进来,傅荣生就一直开着岳浩瀚的玩笑;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道:“老傅,别尽扯这些东西,我们还是聊有用的;对浩瀚将来工作有启发意义的东西;有指导性的实用的,别尽开浩瀚玩笑。” 傅荣生又“哈哈”笑着道:“你这个老章呀,你以为我真的是开玩笑?我的是大实话;岳的女朋友,那孩子我见过;不错,我这七十多岁的人了,观人还是很准的;这男人啊,要想干大事,就要有个好妻子。这《礼记》中‘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啥意思?你知道的;这家庭,是国家的缩影,把自己家庭经营好了的人也一定可以把国家治理好。怎么把家庭经营好,有个好老婆,这家庭才能经营好。你是不是这个理?老章。” 听着傅荣生一套一套的,的还很是有一定的道理;岳浩瀚沉默着没有言语,脑海中思考着傅荣生的话。 傅荣生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岳浩瀚连忙起身,拎起开水瓶,给傅荣生杯子里又加了些水,返身把章海明的杯子也续了水,这才又重新坐下;恭敬的听着傅荣生的见解。 只见傅荣生再次喝了口水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我们再这修身;‘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这古人学习是为了丰富完善自身的人格,落实到一言一行中而不逾越事理。我们今人的学习仅仅是为了卖弄学问,于自身的人格修养毫不相干,反而令人生厌。这个修身呀,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并不是看了些圣贤书,就成为甚至超越圣人了;这是需要一个的静心感悟,抛弃私欲的过程。这就像《黄帝内经》中的;‘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的太极思维方法,中医将我们的生命状态分为‘未病态’和‘已病态’两种。已病态具有明显的痛苦感觉,即‘偏阴偏阳’的疾病状态;未病态没有明显的痛苦感觉,即人体阴阳相对平衡的健康状态。另外,即使体内潜伏着某些病因,但它未对人体阴阳造成破坏的话,仍然属于未病态。修身就是要把心中潜伏的‘病因’私心杂念,给清除掉;这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修身。” 傅荣生又喝了几口茶水,接着道:“我们再你熟悉的《易经》中关于修身方面的卦象;易经中有八八六十四卦,每一卦都是有吉有凶,有好有坏,很难找出一卦完全吉利的,唯有‘谦’卦,上下三爻皆吉,称得上大吉大利。‘谦’卦是易经中第十五卦,我们现代人用的‘谦虚’这个词就来自于该卦。其卦象上面是坤卦,代表大地、代表卑微恭顺,也代表孕育万物的母体,下面是艮卦,代表高山、代表进取和活力,也代表意气风发的少年。高山深藏于大地之下,这就是谦卦。谦卦提倡谦逊,而且只要谦逊就能吉利,不再需要中、正、孚等其它条件,由此可见一个谦逊,涵盖了多少美德修养。易经讲得最多的,本来就是告诉人们如何行动,讲谦逊也不例外。因此本卦所的谦逊,不是谈吐方面的礼节表现,而是冷静分析现有成就,找出不如人意之处,从而客观地找准自己的位置,找准成就事业的位置,目的在于优化行为,使自己的事业能够顺利前进,使自己做事,更有利于社会和国家。简言之,谦逊是为了顺利前进!” 听傅荣生这样解释‘谦’卦,岳浩瀚蓦然想起,罗先杰给自己讲述太极拳时候,告诉自己,太极拳要想打好,就要深刻理解《易经》中的‘谦’卦;看来这‘谦’卦,所蕴含的意思;才是修身的中正之道。 傅荣生今天谈兴很浓,岳浩瀚感觉到,这是傅老的良苦用心;是在教以后自己怎么做人,怎么做事;看来今天来这里是章海明章教授,有意安排的;想到这里,岳浩瀚就甚是感动;心中对两位老者,生出了深深的敬意。 中午饭,三人在南方军区总医院的食堂里吃的,吃过饭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傅荣生就又把话题扯到岳浩瀚与程梓颖的关系上来了;对岳浩瀚,:“岳,我很钟爱你这子,你那女朋友,别看我才见一次,那孩子旺夫,你们两个又挂像;将来肯定会相敬如宾,幸福快乐的;你们俩个的大媒,我来给你当;关键时候,我找那李丹桂院长,帮你提亲,我就不信,她不给我这个面子。” 岳浩瀚心里一阵感动,又觉得有好笑;这傅荣生怎么突然想起,要做自己和梓颖的媒人;看来梓颖的一没错啊;这傅荣生傅院士,真还有‘老顽童’的心态;也许真的傅老要出面了,自己和梓颖之间的关系,在梓颖妈妈那里,就会少了很多的阻力的。 下午,章海明教授,在望江区有个‘传统文化’方面的讲座;三个人就没再多聊;和傅荣生告别后,章海明教授就打的士到望江区去了,岳浩瀚独自乘坐公交车,回到了江汉大学。 第五十三章江阳我回来了 七月14日,早上,岳浩瀚早早起床,把自己的行李物品整理好;洗漱了一下,就到操场上锻炼去了,跑了几圈,打了几趟太极拳;岳浩瀚就顺着跑道,慢慢的散着步,走到足球场的时候;老远又看到章海明教授手中拿着收音机,边听着新闻,边在那里慢跑着。 岳浩瀚迎了上去,章海明看到岳浩瀚,停了下来;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后,望着岳浩瀚,:“浩瀚,今天就要离校了吧;昨天我是专门带你到傅老那,让他给你谈谈这做人,做事的道理;傅老的话,你要好好的消化消化。” 岳浩瀚笑着道:“章老师,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傅老的那些话,确实感触很多;这以后有机会了还是要和他多聊聊,向傅老多请教,这傅老不仅病治的好,这洞明世事也很有见地的,很是让我佩服。” 章海明道:“其实,这给人身体看病和看一个人的行为准则,道理是一样的;你要是好好结合一下《易经》上的道理,想想是不是这样?” 岳浩瀚道:“要认真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就拿昨天傅老讲的《易经》中的‘谦’卦的道理;我罗爷爷教我太极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这太极拳的拳理,就处处蕴含着《易经》中的‘谦’卦的道理,所以太极拳打出来看似圆滑轻柔,实则威力巨大。这太极拳越是打的熟练,就越是能够感悟很多为人处世之道。” 章海明教授道:“你能悟出这么些东西,很是不错;我还是很希望你以后,不要丢掉这些传统文化,业余时间多学习,多领悟,把这些东西和你的实际工作,实际行为结合起来;对照印证,只有这样你才会提高,才会进步!” 和章海明教授聊了一会,岳浩瀚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对章海明,道:“章老师,我会常来看你老的;你要有机会了,到江阳转转;我现在去吃早饭,一会他们车就要过来喊我。”章海明又嘱咐了岳浩瀚几句,这才又继续在跑道上漫步。 岳浩瀚吃过早餐后,回到了07宿舍,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在房间里又环顾了一下;到窗户边向楼下看了看,见郑紫烟们还没过来,就到卫生间里方便去了。 从卫生间出来,就见郑紫烟站在宿舍门口;岳浩瀚喊了声:“紫烟,你过来了?早上吃饭没?”郑紫烟扭头见是岳浩瀚,笑了下,:“我还以为你吃饭还没回来呢?我吃了,早上在家吃的,我们这会走,车在下面,我来帮你拿东西。” 岳浩瀚把自己的旅行包拎着,郑紫烟把书包挎着,两人就下楼来了;到了楼下,岳浩瀚下意识的站着,扭头朝着整个宿舍楼望了望,心道:“再见了,历史系07宿舍;再见了,江汉大学!” 到了停在宿舍楼旁边的警用桑塔纳车跟前,驾驶员从车里下来,望着岳浩瀚笑着了下头,便接过岳浩瀚的旅行包和郑紫烟拿着的书包,放到后备箱中;岳浩瀚和郑紫烟上车后,双双坐在车子的后排,前面坐在副驾位置的一位身着警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扭头望了望岳浩瀚,笑着了头,又转身目视前方;车子启动,快速离开了江汉大学。 车子出了江汉市,行驶在通往燕山市的国道上,驾驶员开的很是平稳;车内四人一直都没有话,车窗紧闭,只有车内空调‘丝丝’的吹着凉风的声音。岳浩瀚靠着车座位靠背,闭着眼睛,回想着与程梓颖由相识,由彼此暗恋,到最后倾心相爱,到车站送行离别;想着,岳浩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颠了一下;岳浩瀚身子晃了晃,头碰到了郑紫烟的头,岳浩瀚醒了;偏着头,不好意思的望着郑紫烟笑了下,道:“紫烟,没碰疼吧,我咋靠着睡着了。”郑紫烟轻笑了下道:“没事,不疼,浩瀚哥。”二人完话,岳浩瀚才发现自己和郑紫烟靠的很近;歉意的对着郑紫烟轻笑了下,随着车子的再次颠动,岳浩瀚把自己的身子,向着旁边挪了挪;稍稍与郑紫烟拉开了距离。 车子又是一阵的颠簸,前面的驾驶员发了句牢操:“这还是国道?到处坑坑洼洼的;也不修修;啥时间这江汉到燕山能修成高速公路就好了。” 副驾位置那位四十多岁的警察接过司机的话,:“王,你真能想呀,我们国家这才实验性的修了一条‘沪嘉高速’公路,你知道不知道,全线长才二十多公里;你做梦吧,从江汉到燕山,你还想走高速?” 岳浩瀚还是第一次听到‘高速公路’这个名称;听着二人的对话,岳浩瀚就想,那高速公路是什么样的路呢?就那么难修? 中午,车子在国道边的一家餐馆门口停了下来;四人下车后,郑紫烟才给岳浩瀚介绍:“浩瀚哥,这位是张叔叔,妈妈同事。这位是司机王。”岳浩瀚望着两人着头笑了笑。随便吃了中饭后,司机王把杯子的水加满;大家上车,车子继续向着江阳方向行驶。 前面的路平稳多了,不一会,姓张的警察靠着座背打起了呼噜;岳浩瀚此时没有一睡意,想着马上就到家了,心里有种隐隐的期盼;隔着车窗望着公路两边的风景,心里依然思绪万千;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崭新的环境了,自己能行吗? 正在岳浩瀚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感觉郑紫烟的头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岳浩瀚从车窗外收回目光,轻轻扭了下头,看到郑紫烟靠着自己睡着了;岳浩瀚害怕惊醒了她,身子轻靠着座背,双手放在腹前,坐着没动;从郑紫烟身上不时散发着很好闻的,淡淡的玫瑰花香味,一阵阵的袭扰着岳浩瀚的大脑。岳浩瀚闭了下眼睛,出了口长气,就暗暗的运用太极拳的呼吸吐纳方法,调息着自己骚动的情绪。 岳浩瀚就这样定定的坐着,郑紫烟睡的很是香甜;车子继续向前又行驶了一段距离,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旁边的郑紫烟动了动,右手放到了岳浩瀚的手上,靠着岳浩瀚肩膀的头,又向着岳浩瀚的怀中偏了偏,继续熟睡着。 其实,在车子晃动的时候,郑紫烟已经醒了,她没有睁眼;顺势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岳浩瀚的手背上;继续假装熟睡着,她不愿意睁眼,她喜欢享受这种靠在岳浩瀚肩膀上的感觉,靠着岳浩瀚的肩膀,闻着从岳浩瀚身上散发着的那种特有的男子汉气息;郑紫烟感觉心里一阵的发颤,脸有发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自己就像飘忽在云端一样,真想永远永远的这样靠着浩瀚哥! 郑紫烟一路就这样靠着岳浩瀚睡着,没有睁开眼睛;当快进入江阳县城,经过一个铁道路口的时候,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两下;郑紫烟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头依然靠着岳浩瀚的肩膀,放在岳浩瀚手背上的右手紧紧抓住了岳浩瀚的左手;偏着头,睡眼朦胧的看了眼岳浩瀚,轻轻的问了声:“浩瀚哥,我睡着了,把你肩膀压麻了吗?”岳浩瀚微笑了下道:“没事,你睡好了吧,马上就到家了。”岳浩瀚完话,郑紫烟才不舍的把靠在岳浩瀚肩膀上的头收了回去,手心润润的还在紧紧握着岳浩瀚的手;岳浩瀚下意识的动了下自己的左手,郑紫烟这才脸红红的睨视了岳浩瀚一眼,把手松开。 大约下午四钟的样子,车子进入江阳县城,直接开进了公安局院内;院子中,江阳县公安局的几个领导正在那里等着;姓张的警察下车前,对司机王,:“王,你送下紫烟他们;我下去同县局的人见见面。”完,姓张的警察就拉开车门,走下了车子。 司机王扭头,问了声郑紫烟:“你们到哪儿?”郑紫烟道:“我们到县一中,我给你指路,一会就到的。” 车子到了一中校园,在操场边停了下来,岳浩瀚和郑紫烟下了车;司机王也从驾驶位置下来,打开了后备箱;岳浩瀚把旅行包和书包拿了下来后,对司机王,道:“王师傅,到家里坐会,喝水再走,”司机王道:“不了,我抓紧赶过去,怕他们还有事情。”完就上车,把车子调了个头就开走了。 望着远去的车子,岳浩瀚拎着旅行包,环顾了一下一中校园;长长的出了口气,感叹道:“江阳,我回来了,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岳浩瀚站了会,就和郑紫烟一前一后的朝着家中走去,刚到院门口;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二人,牵着手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拎着旅行包的岳浩瀚,后面跟着面露笑容,挎着书包的郑紫烟,姐妹二人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喊了声:“紫烟姐!”便欢快的上前,岳春芳连忙接过郑紫烟挎着的书包,岳春霞搂着郑紫烟的胳膊;三人兴奋的朝着家中的院走去。 进了院子,岳春霞牵着郑紫烟的手,站着,这才对岳浩瀚,道:“哥,爸爸,妈妈,还有浩江都不在家;我和春芳姐准备去拿高考志愿表,紫烟姐来了,好高兴呀!明天上午再去拿志愿表。”岳浩瀚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和春芳没看见我这个哥哥呢;眼中无哥哥我啊!” 正在开门的岳春芳听到岳浩瀚开玩笑这样,就扭头道:“那是,我们看到紫烟姐了,高兴的把你这个哥给忘了;是不是,春霞?”着话,门已经开了,四人走进客厅;岳浩瀚放下旅行包;对岳春霞,道:“春霞,家中有开水吗?给你紫烟姐倒杯茶,一路上都没喝水,这会好渴呀。” 岳春霞丢开牵着的郑紫烟的手,忙活着倒茶去了,岳春芳把书包放到书房后出来,对岳浩瀚和郑紫烟,道:“紫烟姐,哥,你们先喝会茶;我这就去找妈妈,让她回家做饭。”完,就朝外走去。 郑紫烟在沙发上坐下后,眼神一直在岳浩瀚身上转悠;满脸兴奋,露着很是开心的神态;岳春霞把茶水倒好后,放到郑紫烟的面前,道:“姐,你喝茶。”完,就靠着郑紫烟的身边坐了下来。 岳浩瀚坐在郑紫烟对面,端起刚刚岳春霞给自己倒的茶水,喝了两口,道:“紫烟,我们明天歇一天,我爸爸妈妈回来后,和他们商量一下,我们后天就上武当怎么样?”郑紫烟望着岳浩瀚,回道:“行,听浩瀚哥的安排。” 岳浩瀚和郑紫烟,正在着话,院子中传来了王素兰笑着的话声音:“紫烟来了?让阿姨看看,这一年多变样没?”随着话音,王素兰已经走进客厅;郑紫烟慌忙站起,脸红红的对王素兰道了声:“阿姨,你好!”王素兰应着:“好,好,好!紫烟,让阿姨看看。”着话就拉着郑紫烟的手,笑眯眯的亲热的上下打量着,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漂亮了,你坐着喝茶,和你浩瀚哥,春芳,春霞聊天;我这就去准备晚饭。”完话,王素兰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岳春芳从外面进来,也在郑紫烟旁边坐下;望着岳浩瀚,道:“哥,爸爸和浩江一会就回来,他们听紫烟姐来了,特高兴!”着,又偏头对郑紫烟,:“紫烟姐,我们明天报志愿;你来的正好,明天可以帮我们两个,参谋,参谋,我们分数都估算出来了;我和春霞妹子分数估的差不多,都比往年重线高了七十多分。” 郑紫烟笑着道:“行,我这次来,本来就打算帮你们两个参谋参谋;明天我们好好斟酌斟酌,和叔叔阿姨还有你哥商量一下,就把你俩的志愿报了;后天我们一起到武当山,去看武当日出,怎么样?”岳春霞接过郑紫烟的话,:“太好了!紫烟姐,我和我姐商量好了,我们想报中南师范大学;还没给爸爸妈妈。” 几人在客厅里正聊着,岳玉林面带笑容,后面跟着岳浩江走进了客厅;岳玉林进门笑着对郑紫烟,道:“紫烟,刚到?你们在这里聊着,我到厨房给你阿姨帮忙。”郑紫烟见岳玉林进门后慌忙站起,等岳玉林完话,郑紫烟微笑着道:“岳叔叔好,我们刚到一会。”然后又望着站在岳玉林后面,笑着没话的岳浩江,:“浩江,又张高了!”岳浩江脸红红的道:“紫烟姐好!”然后,就坐到了岳浩瀚的旁边。 岳玉林给郑紫烟打完招呼,就到厨房,帮王素兰准备晚饭去了;岳浩瀚兄妹四人,就陪着郑紫烟,在客厅里,热闹的聊着。晚餐,王素兰和岳玉林又忙活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陪着郑紫烟,喝着米酒,聊着趣闻,甚是热闹开心。 第五十四章我和紫烟真没什么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岳浩瀚已经醒了,起床后,洗漱了一下;便到一中操场上锻炼去了。自从学了那太极拳以后,岳浩瀚每天早晚,定时要打几趟,这个习惯,已经成为岳浩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天不练几趟太极拳,就像缺少了什么似的。 岳浩瀚在操场慢跑了几圈,打了两趟太极拳后;就在校园操场上漫步,漫无目的走了会,就看见罗抗美手中拎着油条,从操场边走了过来,看见岳浩瀚,罗抗美喊了声:“浩瀚,你回来了?毕业了吧?快过来,我给你个事。” 岳浩瀚跑着,到了罗抗美跟前,笑着道:“罗老师好!早上出去买油条了?我昨天下午回来的;已经毕业了。” 罗抗美道:“浩瀚,毕业去向定没?分在哪儿?前几天老爷子打电话来,还在关心着问你情况呢?你最近有空了,给老爷子去个电话。” 岳浩瀚道:“好的,罗老师,上次离校前,给爷爷写过一封信;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我上午再给他打个电话。工作的事情,我被省委组织部,做为‘选调生’,给分回咱江阳了,还没到县委组织部报到;也不知道分在江阳哪个乡镇工作。” 罗抗美笑着道:“到乡镇工作也没什么不好,你年轻,脑子活;多在下面锻炼锻炼也有好处,好在,就在本县,离家也近。” 岳浩瀚道:“还是让我罗爷爷准了,我原来只想跟着我们章教授,学习研究传统文化的;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的,竟然到了行政系统;这真是世事多变呀。” 罗抗美道:“浩瀚,我道是觉得,在行政上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你能保持一颗善良正直的心,多为百姓做好事,善事;在行政上,反而更加能够发挥出你的聪明才智。” 两人在操场边聊了会,罗抗美就拎着油条,回家去了;岳浩瀚又围着操场转悠了一圈,这才向家中走去。 到了家中院;看到郑紫烟正和妹妹弟弟们站在院子里话,爸爸岳玉林和妈妈王素兰在厨房里做早餐;看到岳浩瀚进来,岳春芳道:“哥,我和春霞昨天晚上跟紫烟姐商量了,我们想报中南师范大学,按我们两个估算的分数,上中南师范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一会吃完饭,你给爸爸妈妈,看他们啥意见。” 岳浩瀚道:“行,我一会给爸爸妈妈,我觉得中南师范大学挺好的,全国少有的师范类重大学;再了,咱家也要有接教师班的人才是不是?” 岳春霞笑了下,道:“哥,谁上师范大学了一定就要当老师呀,你学历史的,不是照样不研究历史吗?看看爸爸妈妈,当老师好辛苦,我要像紫烟姐一样,报新闻专业,出来当记者;无冕之王!我好向往的。” 岳浩瀚依次望了望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笑了下,摇了摇头,心道:“看来自己这两个妹妹,被紫烟给洗脑了。” 大家聊着,岳玉林,王素兰已经把菜端上,喊着大家进屋吃早饭;早饭,王素兰依然炒了很丰盛的菜;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郑紫烟不好意思的对岳玉林,王素兰,道:“叔叔,阿姨,太麻烦了;早上随便吃就行,你看,你们又弄一大桌子的菜。” 王素兰笑着道:“没事,紫烟,麻烦啥?你来了阿姨高兴,年轻人早上还是要多吃,对身体有好处。”着话,就把两只煎鸡蛋夹到郑紫烟面前的碗里。郑紫烟望了望王素兰,道:“谢谢阿姨!” 早餐后,大家在客厅里坐着了会闲话;等王素兰收拾完碗筷过来,岳浩瀚就对岳玉林和王素兰,:“爸,妈,刚才春芳和春霞在,她们预估的分数比去年重线高出七十多分,她们两个和紫烟昨晚又商量了一下,都想报中南示范大学;我觉得报中南师范大学挺好的,你们觉得呢?” 王素兰听岳浩瀚完,就望了望郑紫烟,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女孩子家,上师范大学我赞成;就是不知道她们估算的分数准不准,要真预估的准,按去年的录取线,她们姐妹两个,报中南师范大学录取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同意,第一志愿就报中南师范大学;不过专业要慎重选好。” 王素兰完,岳玉林道:“我也觉得,春芳春霞上中南师范大学挺好的;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考虑没考虑好,准备报什么专业?” 见爸爸妈妈都同意两人报中南师范大学了,在岳玉林话音刚落下,岳春霞就抢着道:“爸,妈,我和我姐商量好了;我报新闻专业,我姐想学中文。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素兰听完岳春霞的话,接着道:“行,我和你爸尊重你们两个人的个人兴趣;上午有时间了,你们就到学校,把志愿报了。” 大家讨论完岳春芳和岳春霞的高考志愿填报事情,岳浩瀚起身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坐下后,对岳玉林和王索兰,道:“爸,妈,还有个事情给你们一下;紫烟妹妹这次来,想登武当,我想的是,刚好,浩江也放假了,今天春芳春霞把志愿填报后,我们明天兄妹几个一起,到武当山玩两天,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素兰道:“浩江最近几天还在补习英语,就不跟着去了,以后有机会了再去;你们四个,道是可以去的,不过出门了,你要照顾好三个妹妹;登山,住宿,要注意安全。” 商量完事情,郑紫烟就陪着岳春芳和岳春霞,到学校去填报高考志愿表;岳浩江夹着书本补习英语去了;家中就剩下岳玉林,王素兰,岳浩瀚三人;王素兰起身倒了杯水,坐到岳浩瀚旁边,问道:“浩瀚,你上次给家里写信,你成为‘选调生’要到基层;信中也没给我们清楚,究竟是怎么会事?” 岳浩瀚望了望爸爸岳玉林,又看了妈妈王素兰一眼,道:“开始我也是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选调生’了,为这事,我也纳闷了好长时间;还是前天,紫烟喊我到她家吃饭,在饭桌上,江阿姨告诉了我事情原委,我才知道,这事是江阿姨的意思;江阿姨觉得,今年重新启动‘选调生’制度,是个好机会,好平台;她就给郑叔叔提了下我,结果组织部到我们学校,了解了我平时的表现后,就把我列为‘选调生’了;江阿姨,她改天见你们两个了,再详细给你们解释。” 听岳浩瀚这样,岳玉林和王素兰就没再什么;王素兰心里想,既然是江海荣这样安排的,自然就有她的道理;总归一条,她也是为浩瀚好,为浩瀚将来着想。 想着这事,蓦然间,一个奇怪的想法就在王素兰的脑海中蹦出,心道:“莫非那江海荣也看中浩瀚这孩子了?就自己和江海荣之间几十年的姐妹情份,很有这样的可能;江海荣有意放任紫烟那孩子和浩瀚接触,肯定是有那方面意思。”可是,王素兰又想到,即便自己和江海荣之间姐妹情份再深,毕竟两家家庭背景条件悬殊太大;门不当,户不对啊! 心里瞬间转了许多念头,王素兰就盯着岳浩瀚来了句:“浩瀚,你给妈妈实话,你和紫烟究竟是怎么会事?” 岳浩瀚见妈妈沈思着,半天没话;忽然间,开口问了一句这样的话,岳浩瀚楞了下,:“妈,你想哪儿了,我和紫烟真没什么;我就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着话,岳浩瀚就起身,进到书房,拿出程梓颖的照片;到客厅里又重新坐了下来。 岳玉林和王素兰一直望着儿子的举动,两个人疑惑的看着岳浩瀚,没再话;岳浩瀚手中拿着程梓颖的照片,先望了望爸爸岳玉林,又望了望妈妈王素兰,红着脸,:“爸,妈,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现在毕业了,我觉得应该给你们,我在学校谈有女朋友;她叫程梓颖,是江汉大学经济学院的,家是东海市的,也是今年毕业;这次毕业临别是,我在火车站送她,刚好遇到干爹了;干爹他老人家见到梓颖了。” 岳浩瀚完,就把手中的照片,递给王素兰,道:“妈,你看看,这是梓颖的照片;我们毕业前照的。”王素兰接过照片,顿时眼睛一亮,只见照片中的程梓颖,高挑漂亮;身上还隐隐透着高雅的气质,和一般女孩子身上没有的贵气;仔细的看着照片,王素兰心里道:“看这照片,还别,这孩子还真和自己的儿子很是般配。”王素兰看了会,就把照片递给岳玉林,:“给,你也看看。” 岳玉林接过照片,也仔细的看着;微笑着着头,道:“不错,从照片上看,这孩子不错。”正在岳玉林夸赞着照片中的程梓颖的时候,王素兰问了句:“浩瀚,你们啥时候开始谈的?她各方面情况你了解吗?” 岳浩瀚望了望妈妈王素兰,道:“我和梓颖是在大一时候,刚到江汉大学报到那天认识的;我当时见到她,心里就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觉得和她很亲,后来我们宿舍四个人和她们宿舍四个人,大家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和梓颖彼此心里都装着对方,同学们也都认为我们两个是天然的一对;可我们从大一到大三,相互都没有表白,没有挑明关系。去年五月份,我从家里返校后,我们两个才相互表白,确立了恋爱关系。妈妈,梓颖很好的!” 儿子岳浩瀚述着,王素兰和岳玉林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等岳浩瀚完,王素兰楞了会,盯着岳浩瀚问道:“那她的家庭情况你知道吗?” 岳浩瀚怯怯的答了声:“知道。”然后,沉默了会,接着:“开始我们彼此都没谈到过家庭;直到去年暑假结束返校后,我们约会,我谈了我们家的情况;我问她家情况,她只他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医院的,我也没在意;毕业前,我们再次约会时,她才告诉我,她爸爸是东海市市委副书记,她妈妈是东海医院的院长。” “啥?东海市市委副书记?你她爸爸是东海市市委副书记?”王素兰听到岳浩瀚程梓颖爸爸是东海市市委副书记,眼睛瞪的老大,吃惊的望着儿子,问道。 岳浩瀚望着妈妈吃惊的样子,轻轻的“嗯”了声,接着道:“爸,妈,我和梓颖相爱时候,彼此家庭情况都没;梓颖,她一直不告诉我她爸爸和妈妈是做什么的,就是不想让我心理有负担,有想法;她她是她,她不想让家庭影响到我们之间的爱。爸,妈,梓颖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很爱她!” 王素兰听儿子这样,长长的出了口气,半天没有言语;原来自己心里一直担心,儿子和郑紫烟之间,要是有那意思了,这家庭差别太大;可万万没想到,儿子突然告诉自己,谈了个家庭条件悬殊更大的。“唉!怎么会这样?”王素兰叹了口气道。 见妈妈那样子,岳浩瀚犹豫了会,看着王素兰,道:“妈,我还有件关于紫烟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紫烟的?”王素兰抬眼,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嗯”了声,道:“紫烟妹子也知道,我和梓颖之间的关系;去年寒假前,紫烟突然给我写了封信,在信中她向我表白,很喜欢我;我不想伤害到紫烟妹妹,当时心里就不知道咋办好,我就告诉了梓颖,还是梓颖告诉我,以前怎么对待紫烟,现在还怎么样对待她。可是,过了两天,紫烟妹子给我买了件羽绒服,送到我们宿舍;让我试穿,我当时没好推辞,正在试衣服的时候,梓颖也给我买了件同样的衣服,送到了我们宿舍;结果,紫烟妹子就知道了我和梓颖的关系;从那以后,紫烟妹子和梓颖两个成了好姐妹。” 听完儿子的话,王素兰心里感觉很乱;暗暗叹了口气,心里道:“唉,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尽遇到这样的事情;紫烟是个很好的孩子,漂亮,乖巧,可爱;可爸爸是省委组织部长,梓颖那孩子,从照片看,也很是不错;爸爸又是东海市市委副书记;难道自己这个儿子,命中注定要高攀这些门槛?” 岳玉林坐在那里,静静听着王素兰和岳浩瀚娘俩的对话,一直没有插话。王素兰沉默了会,端起了杯子里的水,喝了两口,放下,道:“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情,让我想想,妈妈和你爸爸,原则上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我们作为你的父母,给你适当的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今天先不这些事情了;你下午抽时间,找下你建明哥,看他能不能找个车,明天把你们送到武当山去;坐车慢,需要半天。还有就是,一路上你要照顾好紫烟和两个妹妹。” 王素兰嘱咐完岳浩瀚,就和岳玉林起身,出去买菜去了;岳浩瀚喝了一杯水后,走出了家门;到学校去看两个妹妹填报高考志愿去了。 第五十五章同罗先杰通电话 岳浩瀚出了家门,路过学校值班室的时候,朝着里面望了眼,忽然想起,昨天就应该和梓颖打个电话,可一直没机会打;还有,罗爷爷一直也在关心着自己;也该给他去个电话,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给他。 想着,岳浩瀚就停顿了下来,转身走进了学校值班室,进去后看到,值班室的王老师,坐在那里翻看着杂志;王老师见岳浩瀚进来了,抬起头,丢下手中的杂志,笑着道:“浩瀚,毕业了?啥时间回来的?女朋友没带回来呀。” 见王老师一上来,就问这么多,岳浩瀚笑笑的答道:“王老师,我昨天下午回来的,毕业了。王老师,我想打个电话怎么样?” 王老师笑着望了眼岳浩瀚,道:“是不是给你女朋友打?没事,你要想女朋友了,尽管过来打。”完,王老师起身,笑着对岳浩瀚,道:“浩瀚,我出去转转,你们电话里悄悄话,我在这里不方便,你尽管打。” 王老师走出值班室后,岳浩瀚抓起电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拨了程梓颖家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听到对面程梓颖的声音:“喂,哪位?”岳浩瀚听着程梓颖那熟悉的声音,心脏一阵快速的跳动,握了握话筒,顿了下,道:“梓颖,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程梓颖激动兴奋的声音:“浩瀚,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你到家没?我刚才还在想你,在给你写信。” 岳浩瀚紧紧握了下电话话筒,道:“梓颖,我昨天下午到家了;你前天几到家的?还没到市政府去报到吗?” 程梓颖在电话那边,道:“我前天凌晨三多到的,妈妈到火车站接的我。想你,在车上一直没睡觉;到家后,前天在家里睡了一天;老做梦,老是梦到你,梦到我们两个在博雅湖边,梦到我到了江阳;浩瀚,江阳是啥样子?肯定很美吧。” 岳浩瀚把话筒换了个手,轻笑着道:“你到时间来了,不就知道江阳是什么样子了?你这江阳的媳妇,早晚不是要到江阳来?” 电话中,听到程梓颖‘咯咯‘的笑了两声,道:“浩瀚,我好想你!才两天没见,我咋感觉跟很久很久一样,你想我吗?浩瀚,我明天就准备到单位报到去,等报到后,工作安定了,我就到江阳去看你,行吗?” 岳浩瀚道:“梓颖,我也好想你呀!可是你要刚报到上班,就请假不好,还是先以工作为重。梓颖,另外我告诉你件事情,我这次回江阳,紫烟也跟着过来了,她要上武当山;明天我和春芳春霞妹妹,陪她到武当山去;顺便见一下我罗爷爷的师弟,让他把周全山送我们的翡翠挂件给开个光。” 程梓颖在电话那边,道:“浩瀚,那你要照顾好紫烟妹妹啊;别看紫烟妹妹,那么开朗乐观,其实她心里也挺苦的。浩瀚,春芳和春霞妹妹高考怎么样?志愿填报了吗?” 岳浩瀚拿着话筒,晃了下身子,道:“两个妹妹估算的分数都差不多,比去年的重线高出七十多分;刚才和爸爸妈妈商量了,她们两个第一志愿都报中南师范大学,春芳报的中文专业,春霞报的新闻专业,这会她们正在学校填报志愿,我一会去看看。” 程梓颖道:“中南师范大学挺好的;浩瀚,到时间两个妹妹录取通知书到了,你要告诉我啊,我这几天有时间了,到商场给妹妹们选几件衣服;你快把家里的合影照,给我邮寄一张来,要不,买的衣服怕不合身。” 岳浩瀚和程梓颖在电话里又聊了一阵情话,这才把电话挂了;岳浩瀚到值班室门口,向外看了看,王老师这会不知道到哪儿了;就又走到电话机旁,掏出身上记着罗先杰家中电话的本子,看了看,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对方传来一个普通话的年轻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岳浩瀚愣了一下,对着听筒道:“请问,这是罗先杰,罗爷爷家吗?” 听筒那边那人道:“请问你是哪位?”岳浩瀚道:“我叫岳浩瀚,我找罗爷爷有事。” 电话对面那人道:“请你稍等,首长这会在院子里;我去给你叫。”那人完,岳浩瀚就听到电话听筒放下的声音传来。 过了会,电话那边就传来罗先杰那中气十足,瓮声瓮气的声音:“浩瀚,你个好子!你现在才想起你这个爷爷?你在哪儿打电话?” 岳浩瀚对着话筒,道:“爷爷,我在一中值班室给你老打电话;我毕业了,昨天回的江阳。爷爷,我上次给你写的信,你收到没?你对我到基层乡镇上班啥看法?” 电话那边,罗先杰“哈哈”笑了声,道:“信我收到了,你子,到基层可以,锻炼人,我赞成;好好磨练磨练,是个当官的好料;我没看错!不过,我话可要到前头,你以后当官了,一定要为老百姓多办好事;我教你太极拳的那口诀,你要给我好好琢磨透彻。” 岳浩瀚握着话筒,道:“爷爷,你的话我一定记到心里,我会好好干,不让爷爷你老失望的。爷爷,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明天到武当山,想去拜访一下‘清风’道长。” 罗先杰在电话那边道:“我那师弟,你尽管去找他,他上次在我这里,我交代过他;有什么疑难问题,就问他,还有我教你的那太极拳,也让他再给你指指。浩瀚,另外前几天,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给我打电话,你子谈了个女朋友;是东海市程向东的姑娘?你咋不告诉爷爷?啥时间来京市了,把我那孙媳妇也带来,让爷爷我看看;听傅,那女娃子很不错,就是感觉她妈妈有不太愿意。他程向东有什么了?我孙子还配不上他姑娘?下次来,把孙媳妇给我带来!” 听着电话那边罗先杰的话,岳浩瀚偷偷的笑了下,那傅荣生七十多了,他还一口一个傅的叫;一般人见到傅荣生,都是傅老长傅老短的叫着,岳浩瀚笑着摆了摆头,暗道:“罗爷爷真有意思!”岳浩瀚偷笑着,停顿了会,这才又对着话筒,道:“爷爷,我那女朋友叫程梓颖,下次去见你,一定把她带上;还有个事情,你巧不巧,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梓颖他大哥是你那个营的第十九任营长;最近才当上团参谋长的。” 岳浩瀚完,罗先杰的大嗓门从电话那边传来:“程卫国,我知道;程向东的儿子,那子不错;看来早就是亲戚了,你那媳妇她妈有啥不同意的?” 岳浩瀚又握了握话筒,笑着道:“爷爷,前两天我在江汉火车站买车票,和你营里的兵,一个叫苏刚的排长;在售票厅里抓了四个偷,我当时情急,怕那偷把苏刚给扎伤了,就用了你教我的太极拳中的那招‘虎豹爬山’招式,没想到,把一个偷手腕给弄骨折了;那太极拳咋那大的威力?” 电话那边的罗先杰“哈哈”笑着道:“子,打那太极拳,不是用来伤人的;不过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处的;你要把那太极拳融入到你的平常生活中;那你就会做到,不仅健体,而且可以防身;最主要的还是我告诉过你的,那太极拳能让你领悟很多事情。你子要好好给我坚持,下次见你了,我要检查你练的怎么样?” 岳浩瀚和罗先杰爷俩,在电话里聊的很是投机;直到值班室王老师从外面走了进来,岳浩瀚望了眼王老师,给罗先杰道了声再见,这才放下电话听筒。 进到值班室的王老师,笑笑的望着岳浩瀚,道:“浩瀚,那么多悄悄话呀,这么久,好在没让校长看见;看见又要的。” 岳浩瀚道:“是给我罗爷爷打的,就是我罗老师,罗抗美罗老师家的老爷子;在电话里聊的不放手,我也不好随便挂断电话,你是不是王老师?看来,要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家中还是应该装个电话才好。” 王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浩瀚,你别介意,我只是随便,就是怕校领导看到了,批评我;你以后要打,尽管过来打,我到时在外面帮你看着。现在,装个程控电话,好贵的,初装费就需要大几千,一般家庭谁装的起呀。” 岳浩瀚望着王老师笑了笑,道:“谢谢王老师了,天天打扰你,真不好意思!”王老师笑了下,:“没事,浩瀚,你别介意就好。” 离开学校值班室,岳浩瀚向着教学楼走去,看着三三两两学生,在楼道里走动;岳浩瀚想,估计都是来填报志愿的学生吧;岳浩瀚找了个学生,问了下,就朝着教学楼三楼走去。 到了三楼,看到郑紫烟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看到岳浩瀚,岳春霞道:“哥,你忙啥子,怎么才来;我们志愿都交了,一也不关心我们。”岳浩瀚笑笑,道:“不是有你紫烟姐在这里嘛,商量好了的,填个志愿,又不是来打架的,来那么多人干嘛。”郑紫烟接过话头,道:“第一志愿,两个妹妹都报的中南师范大学,春芳报的中文专业,春霞报的新闻专业,看来我们三个要成校友了;我在中南师范大学有伴了。” 着话,四人就下了教学楼,笑着朝家中走去;在经过学校值班室的时候,值班室的王老师笑迷迷的拿眼睛,一直在郑紫烟身上来回的打量;岳浩瀚看了眼王老师,道:“王老师,快下班了吧。谢谢你呀!有空了到家里坐。” 王老师笑着道:“没事,浩瀚,我刚才的话,你别放心里啊;你随时过来都可以,要有你电话了,我就过去叫你。” 和王老师打完招呼,岳浩瀚就对郑紫烟,道:“紫烟,我刚才给你梓颖姐通了个电话;她前天凌晨三多到家的,在火车上没睡好,到家睡了一天。” 郑紫烟笑了下,道:“浩瀚哥,梓颖姐报到没?你一会把她家电话号码给我,我要想她了,到时候给她打电话。”岳浩瀚道:“行,一会回去,我就把她家号码告诉你。” 岳春芳和岳春霞,听着郑紫烟和岳浩瀚的谈话,让二人摸不着头脑;又听郑紫烟一口一个梓颖姐,梓颖姐的叫着,岳春霞就问郑紫烟:“紫烟姐,梓颖姐是谁呀?你喊那么亲热的。” 郑紫烟笑了下,做了个鬼脸,道:“梓颖姐嘛,也是你们两个的亲姐姐;到时候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梓颖姐特好,比我好多了。”完话,拿着眼睛偷偷的望了眼岳浩瀚。岳春芳道:“有谁还比紫烟姐好,在我心目中就紫烟姐最好!” 几个人笑着就到了家里,岳玉林和王素兰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岳浩江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哥哥姐姐们回来,慌忙站起,对着郑紫烟喊了声:“紫烟姐,你快坐,我给你倒茶。”着,岳浩江就找出杯子,茶叶,给每个人倒了杯茶,这才又坐下,开始看电视节目。 中午的饭菜,同样很是丰盛;吃饭的时候,郑紫烟吃着王素兰给她夹的,油煎的阳江红稍鳊鱼;边吃边道:“我还我妈煎的鱼好吃,没想到王阿姨煎的鱼更好吃。”听郑紫烟这样,王素兰笑了下,道:“紫烟这孩子,你就是会给你阿姨带高帽子;我做的菜可跟不上你妈妈的手艺,你妈妈从就炒一手好菜。”中午饭,大家依然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渡过。 中午饭后,岳浩瀚休息了一会,起来洗了个澡,看了看时间;便出门,到公安局去找张建明去了。 到了公安局,上楼的时候,刚好遇到宁海平夹着个公文包,朝楼下走;看到岳浩瀚,宁海平站住,道:“浩瀚,过来了,是不是毕业了?”岳浩瀚微笑着道:“宁哥好,毕业了,前天回来的;你这是要出门?” 宁海平道:“没什么急事,走,到我办公室坐会。”着就转身,带着岳浩瀚,朝着四楼,刑警队宁海平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坐下,宁海平给岳浩瀚倒了杯水;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通后,只听宁海平道:“建明,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瀚子在我这里。” 打完电话,宁海平道:“瀚子,你工作分配到哪儿了?”岳浩瀚苦笑了下,道:“我被省委组织部,做为选调生,分回咱江阳县了;还没到县委组织部报到,也不知道会派到哪个乡镇,反正选调生都是要到乡镇基层的。” 宁海平道:“回来了好,乡镇咋的了;只要好好干,你早晚会干出一番大事来的。”二人着话,张建明笑着走了进来,望着岳浩瀚,道:“瀚子,你还知道你这里有两个哥呀,啥时间回来的?”着话,在岳浩瀚旁边坐了下来。 三人坐着寒暄了一会,岳浩瀚便明来意;宁海平听后,爽快的答应,安排刑警队的司机刘,明天早上,送岳浩瀚等到武当山。三人聊了一阵,宁海平就和岳浩瀚告辞,出门办事去了,岳浩瀚在张建明那里又闲聊了半天;这才回到县一中家中。 第五十六章登武当金顶(上) 从江阳县公安局张建明那里,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岳浩瀚早早起来,在操场上打完太极拳后,回家把还在睡觉的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喊了起来,让大家洗漱,准备一下,等车来了就出发。 岳浩瀚找了几件换洗衣服,装到背包里,又找出周全山送的翡翠玉佛和翡翠玉观音,用一个纸盒子装好,也放进背包中;见该整理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岳浩瀚便到厨房里;看到妈妈王素兰,简单的炒了几个菜,煮的白米粥也好了,岳浩瀚帮忙把菜和白米粥端到客厅;这时,岳玉林拎着从外面买的油条和馒头也回来了。 郑紫烟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洗漱完毕后,大家就坐着吃早餐;刚刚每人滔了碗稀饭,就听到外面汽车刹车的声音,岳浩瀚赶忙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岳浩瀚带着刑警队的司机刘走了进来,岳浩瀚拿出碗,给刘盛了碗稀饭,大家就开始围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早饭后,岳浩瀚把背包和要带的东西刚放到车子上,王素兰又拉着他嘱咐,道:“浩瀚,出门了,你一定要把三个妹妹照顾好,爬山要注意安全,吃住要注意卫生。”完,又从身上掏出一叠钱递给了岳浩瀚。 江阳县刑警队的警用吉普车,一直把岳浩瀚等人送到武当山的‘乌鸦岭’;岳浩瀚几人下了车,把装着换洗衣服的两个背包拿下来背在身上,同司机刘道了声再见,刘便开着车返回了江阳。 武当山山腰有一处地方叫“乌鸦岭”,那几乎是游山者必经的中转歇脚处,旁及南岩宫,再往上就直攀金了。如果在武当山投宿,选择这里很是方便。但一般人对乌鸦岭这名字心里总感觉不甚踏实,民间向来以乌鸦为不吉;但武当山‘乌鸦岭’此处名字,除了是早年乌鸦齐飞奇景的写照,乌鸦在武当山还是神鸟,因为有‘玄武修道、乌鸦唱晓’的神迹传。玄武大帝就是武当山的“本尊”神圣,所谓“非玄武不足以当之”,传武当之名便由此而来的。所以在武当山,乌鸦岭,反而是最吉利的地方;再加上所处位置独特,这里就建起了好多宾馆,培训中心等,自然形成了一个集镇的规模。 岳浩瀚站在乌鸦岭水利培训中心门前;向左右看看,到处是熙熙攘攘的游客,还有在培训中心门前吆喝着,打扑克牌的滑竿队。岳浩瀚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才上午九多一;望了望郑紫烟,又看了看两个妹妹,:“现在还早,我门先不登记住宿怎么样?我找个人先问问,罗先杰罗爷爷的师弟,清风道长李易福,在山上哪个地方;我们一会再商量怎么游玩,怎么样?” 郑紫烟笑着道:“我们都听浩瀚哥的,反正我明天早上要看日出的;住哪儿无所谓,浩瀚哥了算。”岳春芳,岳春霞,听郑紫烟这样,岳春霞抗了抗岳春芳,对岳浩瀚,道:“哥,我们都听你的,出门了,哥咋,我们三个都听你安排。” 岳浩瀚见郑紫烟和两个妹妹这样,站在水利培训中心门前,四处望了望;刚好看到一个年轻道人,从南岩方向走了过来;岳浩瀚走了过去,到那道人跟前,微笑着,问:“道长,你好,打听个人,你知道‘清风’道长李易福李道长在哪儿吗?” 那年轻道人听岳浩瀚这样问,用疑问的眼光,在岳浩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问:“你找我师父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 岳浩瀚听那年轻道人这样,暗自笑了下,心道:“遇到自己人了,没想到这道人还是李易福的弟子。”岳浩瀚忍住没有笑出声,看着年轻道人,微笑着,:“他是我爷爷的师弟,我爷爷让我来找他。” 那年轻道人听岳浩瀚这样,马上面露喜色,道:“你这样,就是自己人;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在金;明天在紫霄宫做法事才会下山来;要不,我带你们到金?” 岳浩瀚道:“我们正好明天早上想看日出,你师父既然在金,我们这会就到金找他;你忙你的,我明天和你师父一同下来了,我们再聊。” 完,岳浩瀚和那年轻道士,又寒暄了几句,就到郑紫烟三人站着的地方,:“我刚才问路的那年轻道士,是我罗爷爷师弟李易福的徒弟,他他师父在金;现在还不到十,要不我们现在就到金,晚上在金住,明早看日出,怎么样?”郑紫烟三人,一致同意这样很好;岳浩瀚就带着三人,向着武当金进发。 四人从‘乌鸦岭’水利培训中心旁边,沿着台阶向下,朝着金方向走去。当台阶下完,又向前走了一段,看到前面一处院落,横亘在通往金的路上;岳浩瀚抬眼望了望大门上的牌匾,只见牌匾上黑底漆金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榔梅仙祠”,岳浩瀚回头望了望,跟在自己后面的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道:“这就是榔梅祠,榔梅祠还有个传;一会我给你们几位讲讲。” 着话,四人已经进入‘榔梅祠’院中;几人在榔梅祠里,转悠了一圈,出来后,郑紫烟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哥,这榔梅祠里也没什么呀;就这一院房子,里面供奉个真武大帝和榔梅真人的神像;你还是给我们讲讲这榔梅祠的来历,看景不如听景。” 着话,四人在榔梅祠外的一处台阶上坐下,岳浩瀚把背着的背包,从背上拿下来,放到身边,看看郑紫烟;又望了望两个妹妹,道:“那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榔梅祠的传;你们要好好的听啊!” 完,岳浩瀚讲道:“传,真武大帝到武当山修行。一天,他坐在一棵又高又大的榔树下歇脚。对面几丈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梅树,梅树开满了梅花。” “真武大帝看这梅花,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上前折下一枝,插在榔树上,心里暗暗祈祷:“我若能修行得道,梅枝就在榔树上生根发叶,开花结果;我若不能得道,梅枝就花残枝枯,与我一齐死掉好了。” “真武大帝坐在榔树附近的岩屋里修行,整日打坐苦炼。他诚心修行一年,梅树就发一条根;他又诚心地修行一年,梅枝儿就发一瓣芽。他诚心诚意修行一年又一年,梅枝儿葱葱郁郁长出了茂盛的枝叶。他修行成功了,梅枝儿就在榔树上长成了大树,结了香果。因为榔树上长着梅树,人们就把这树叫做榔梅树,树果叫做榔梅果。榔梅果又大又甜,金灿灿的,三五里外,都能闻到一股清香。” “武当山附近的穷人,把榔梅果摘回家里,病人吃了榔梅果,病马上就好了;瘦弱人吃了榔梅果,马上就身强力壮了;孩子吃了榔梅果,马上就成大伙;老年人吃了榔梅果,落掉银发长黑发,马上长出新牙返老还童了。” “一年,正当榔梅树结果的时候,皇帝的正宫娘娘生病了。这病没人能治。皇帝下旨:‘谁能治好娘娘的病,有妻的,高官任做;无妻的,招为驸马;道士盖大殿,和尚盖寺院,封为大神仙。’武当山有个道人,他将榔梅果摘了,拿到京城,献给了皇上。正宫娘娘的病治好了,皇帝非常高兴,就封了这个道士为榔梅真人。” “此后,皇帝知道榔梅果是无价之宝,就不准穷人摘了。他要榔梅真人看守榔梅树,并给他盖一座大殿,封名“榔梅仙翁祠”。” “也奇怪,皇帝把榔梅祠一盖起,榔梅树再也不开花了。树叶慢慢地黄了。树枝渐渐地枯了,树不明不白的死了。从那以后,武当山就只有榔梅祠,再也没有榔梅树了。这就是你们今天只看到这一院房子,为啥没看到榔梅树。” 岳浩瀚讲完,郑紫烟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岳浩瀚看了一会,道:“浩瀚哥,你太厉害了,你咋知道这么多?” 岳浩瀚笑笑,:“这故事,武当山附近的人都知道;你随便拉个过来,都给你讲得出来;这武当山的传太多了,你要想听,你在这里住一年也听不完。” 完,大家起身,又继续沿着石阶朝前走,欣赏着神道两边的景色;四人嬉笑着一直朝着山上走去;走走歇歇,当几人经过一个天然的岩屋旁边;抬眼望着石壁上琢着的几个红色大字‘黄龙洞’,岳浩瀚站在神道边,驻足向上观望了一会。 观望了一阵,岳浩瀚对站在身边的郑紫烟及两个妹妹,道:“这就是黄龙洞,黄龙洞里有一泓泉水,四季不竭。传有一条黄龙在此得道升天,黄龙为谢此地的养育之恩,留下一颗仙丹。据仙丹使这里的水清洌甘甜,能治愈百病。” 听到岳浩瀚这样,郑紫烟道:“黄龙洞里的泉水既然这么神奇,走,我们上去喝口泉水。”着话,就拉着岳春芳和岳春霞,攀援着到黄龙洞去喝泉水去了。岳浩瀚站在神道边,对三人喊道:“你们慢,注意安全,别崴到脚了。” 郑紫烟三人在黄龙洞笑闹了一会,每个人用手撩着喝了几口泉水;这才下来与岳浩瀚一起,大家继续沿着神道朝着金方向走去。 过了黄龙洞,便开始一步一步的登高;神道两边,林阴蔽日,景致奇特,阵阵微风吹过,很是凉爽,一也没有山下的那种闷热。岳浩瀚几人,登着神道石阶,过了‘欢喜坡’后,发现一片醒目的红墙碧瓦隐在树丛中;这便是建在通往金神道上的‘朝天宫’了。 朝天宫位于武当山“中神道”的欢喜坡上,海拔一千四百多米;朝天宫在武当古建筑中占据着重要地位,被称为“天界”,是天庭与人间的分界线。相传,这里是神仙云游观视人间的最低界线,也是凡人登临的最高境地,凡人成仙,将在此沐浴更衣,在天兵天将的接引下,由此过三座天门入南天门觐见真武大帝。朝天宫地势高扬,视野开阔,是攀登金的必经之路;经过朝天宫有三条登金的路,一条在朝天宫后面,因路险难行,很少有人行走;现在已经荒芜。左面一条被称为采樵的行道,过去一般为打柴送货人上金所走的路,相对也比较平坦。右边一条才是神道,朝山进香的人都要走这条道。 岳浩瀚四人,进入朝天宫院内,进入主殿;见主殿内供着奉玉皇、真武等神像;有几个游客在那里跪拜,上香。郑紫烟望了眼岳浩瀚,便拉着岳春芳和岳春霞,在几尊神像前,学着刚才几个游客的样子,跪拜着,跪拜完毕,每人从身上掏出五元钱,丢进了神像前的公德箱中。 郑紫烟虔诚的跪拜完毕,站起来后;看到岳浩瀚在大殿内四处的观看,就走到岳浩瀚身边,轻声的:“浩瀚哥,我们俩一起拜一下好吗?”岳浩瀚望了下郑紫烟,笑着道:“你真信?不就是几个泥胎嘛!” 岳春芳和岳春霞,见岳浩瀚与郑紫烟站在大殿里耳语;就走到二人身边,岳春霞笑着,调皮的看着二人,道:“哥,姐,你们两个在啥悄悄话?”郑紫烟脸红了下,看了眼岳春霞,道:“我们都拜了,浩瀚哥没拜,我想和他再拜一次。” 听到郑紫烟这样,岳春霞轻轻笑了下,就向着岳春芳丢了个眼神;然后,岳春芳和岳春霞,把岳浩瀚背上的背包拿下来,一左一右的拉着岳浩瀚的胳膊,道:“哥,你就也拜一下嘛。” 岳浩瀚在两个妹妹的拉扯下,同郑紫烟在玉皇大帝的神像前,拜了几拜;郑紫烟跪拜时候,显得很是虔诚;心里似乎在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郑紫烟紧贴着岳浩瀚,在那里虔诚的跪拜着;心里暗暗的祈祷:“浩瀚哥,我爱你!我爱你!今生我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的!浩瀚哥,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爱你的,即便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也无怨无悔!浩瀚哥,你能把对梓颖姐的爱,分一给我吗?愿玉皇大帝保佑我们,保佑浩瀚哥,保佑梓颖姐!” 岳浩瀚在两个妹妹的强按下,拜了几拜后,站了起来;岳浩瀚站起后,发现郑紫烟还在那里虔诚的,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又跪拜了几下,方才起身,然后,向着公德箱中丢了十元钱进去。 第五十七章登武当金顶(下) 四人在朝天宫里,游玩了一阵,出了朝天宫,顺着右边的神道,继续向着前面走去。神道越发的陡峭难走,当四人攀援到百步梯的时候;岳浩瀚看到,百步梯旁边竖着一块石碑,岳浩瀚望了望那石碑,便对郑紫烟等人,道:“你们歇一会,我看看石碑上记载着什么。”着话,岳浩瀚便走到石碑跟前;看了看,石碑为“捐修神路功德碑”。 石碑,阴阳两面均有刻文,记述着,修复这条神道的事迹,上面也记录着武当山一段历史和一位著名人物。民国初期,武当山出了一位很有作为的道总叫徐本善。他是武当龙门派第十五代传人,立志振兴武当。这位当时四十三岁的道总看到武当山庙观损坏严重,道路塌毁阻断,就善言募化,维修神道。三一年四月,贺龙率红三军转战,进驻武当山。徐本善素仰红军及贺龙打土豪、救贫苦之威名,亲率徒众50余人下山迎接红军,主动腾出紫霄宫父母殿内住房作为红三军司令部,腾出西道院作为红三军后方医院。同时派出深谙医术的道医为红军伤病员治病。贺龙深为徐道总及道众,无私帮助红军所感动,以徐本善道号“伟樵”二字,作藏头对联一副,亲书赠给徐道总,其对联为:‘伟人东来气尽紫,樵哥西去云腾霄。’徐本善后来被土匪杀害。徐道总热爱武当山,为人民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生命,是武当山的光荣,也是中国道教界的光荣。 仔细品味着石碑上记载的道总徐本善的事迹,岳浩瀚忽然想起,罗先杰罗爷爷告诉过他的话,罗先杰当年身负重伤,就是随着红三军进驻武当;在武当山休养治疗的时候,一位姓徐的道长,传授他的太极拳法。岳浩瀚心道:“莫非那姓徐的道长,就是石碑上的徐本善?一会到金了,好好问问李易福;真要是徐本善,看来自己和武当山还有这样的渊源。” 仔细看完那石碑上的碑文;岳浩瀚才和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开始攀登百步梯;三位少女,少年心性;边攀登,嘴里边数着台阶数;登了几十级,四人便扶着神道边的栏杆,站在那里歇息;朝下望去,朝天宫已经远远的在众人脚下;朝上望,百步梯甚是陡峭。 四人休息了会,继续向上攀登;岳浩瀚因为经常锻炼,打太极拳的缘故,攀登着百步梯,并没感觉到有多么费力;郑紫烟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就不一样了;扶着神道边的栏杆,攀登着,已是有气无力,三人面色红润,额头冒着汗珠,喘着粗重的气息,走两步停一下;嘴里数着阶梯的声音,断断续续,没有了开始攀登时候数的那么响亮了。 岳浩瀚在前面,率先登完百步梯,朝前望去,不远处屹立着高大的天门;岳浩瀚回头对快登上来的郑紫烟三位,道:“快上来,前面就到了一天门了。”听到岳浩瀚这样,三人站着仰望了一下;加快步伐,很快到了岳浩瀚跟前;郑紫烟累的上前趴着岳浩瀚的肩膀,喘着粗气;从郑紫烟身上,飘过来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让岳浩瀚心里一阵发颤;望了眼郑紫烟,岳浩瀚指着前方,道:“你们快看,那就是一天门。” 几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天门,朱墙翠瓦、飞檐彩壁、基座精雕,掩映在苍松彩云之中,屹立于天险之上,琦玮壮丽、蔚为壮观。 进入一天门,里面有文昌祠遗址。祠旁有一石拱桥,名叫摘星桥,又名会仙桥,为明朝所建,桥长大约十三四米,宽四五米的样子,方石砌筑,饰以石雕望柱石栏。四人在会仙桥边,坐着休息了会;岳浩瀚把岳春芳一直背着的背包,也拿了过来,挎在肩膀上,便起身继续朝着二天门进发。 岳浩瀚四人沿着神道石阶直上,开始登号称三百六十步的天梯的时候;郑紫烟有气无力的拉着岳浩瀚的胳膊,靠着岳浩瀚,:“浩瀚哥,你拉着我好吗?我实在走不了了。”岳春芳和岳春霞姐们两个,看起来体质都比郑紫烟要好,只是脸红红的喘着气;没像郑紫烟那样,感觉站立不稳。 见郑紫烟拉着岳浩瀚,岳浩瀚感觉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旁边的岳春霞,调皮的望着岳浩瀚,道:“哥,你体质好,把背包让我背一个,你就拉着我紫烟姐登天梯吧;妈妈临走可是交代过你了,让你照顾好我们三个;一会我和春芳姐万一走不动了,你就把紫烟姐背上;然后再一手一个把我们俩拉上;怎么样?哥”完,岳春霞拿过岳浩瀚挎在肩上的背包,背上后,便和岳春芳在旁边偷偷的笑着。 岳浩瀚只有拉着郑紫烟的手,开始向上,登三百六十步的天梯,登上天梯,二天门便在眼前。进入二天门,放眼望去,山峰更奇,景色更佳,白云飘飘,伸手可揽;阵阵微风吹来,让身上流着汗水的几人,感觉一阵的清爽。二天门,门内有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裂纹犹如剑迹,相传为真武试剑时候,劈下的痕迹,后人把此石称为试剑石。 四人在二天门旁边坐下休息,郑紫烟靠着岳浩瀚,问:“浩瀚哥,还有多远啊?”岳浩瀚道:“前面不远就是三天门了,过了三天门,然后就到朝圣门;到了朝圣门,就可以看见金了;坚持一下,很快你就会‘一览众山’了。” 四人休息了一阵,稍稍恢复了下体力;岳浩瀚就牵着郑紫烟的手,四人便开始向着三天门而去。从二天门到三天门,距离不长,但神道却异常陡险,走在前面的人脚跟仿佛踩着后面人的脑袋。 四人艰难的登上三天门,一阵爽心的凉风拂面,让人顿觉精力倍增;望着四周的山峦,感觉心旷神怡,白云在山谷中漂浮,几人顿觉天低地深,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清虚仙境’;站在三天门欣赏了一阵这里别样的景色;四人又开始出发了。 岳浩瀚拉着郑紫烟的手,岳春芳和岳春霞相互搀扶着;经过艰难的跋涉,终于到了朝圣门;站在朝圣门,隐隐可见金就在不远处向着大家招手。 朝圣门,为明永乐十年在元代旧址上敕建,气势恢宏,依次屹立在数千级饰栏石阶之间。天门设置颇具匠心,可以是神来之笔。它巧妙运用了环境空间和宗教理义,制造出使人心理发生急剧变化的环境氛围,是古人智慧的具体体现。天门的高大稳固烘托渲染着天界的神圣庄严,使朝拜金者,一步步加重心灵上的敬仰肃穆之情。 几人在朝圣门,看着不远处的金,神情一震,精力感觉倍增;便加快了步伐,又经过一阵艰难的跋涉,终于到达了武当山金的南天门。传中,南天门是进入天宫的第一重大门,也是帝王宫殿大门,庄严而神圣。 武当山金的南天门建有三孔门洞,分别为神门、鬼门、人门。鬼门是象征性的门,自打建造的那天起就是封闭的;这里是祭祀神灵地方不许鬼怪出没;神门则常年关闭,只有皇亲国戚来的时候才能打开;而人门是常年开启,供朝拜真武大帝的人们通行。连接着南天门的城墙便是金的紫金城。 岳浩瀚站在金南天门门口,抬眼朝着天柱峰绝上的金望去,只见天柱峰,巅峰拔空峭立,犹如一根宝柱雄屹于众峰之中,难怪有“一柱擎天”之名。 正在岳浩瀚仰望着金天柱峰的时候,清风道长李易福后面跟着一位道人,从南天门内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南天门外,正仰头遥望天柱峰的岳浩瀚,李易福驻足,向着岳浩瀚四人望了望,就喊了声:“岳,岳浩瀚!” 正在仰望天柱峰的岳浩瀚,听到喊声,就朝着李易福望去;看是李易福,岳浩瀚露出喜色,笑着上前,道:“李道长好!正要找人问你在哪儿呢。” 李易福笑着道:“我就我们有缘吧,这次,我们可要在一起好好的聊聊;我那师兄你的罗爷爷,还让我再指一下你的太极拳法呢。” 完,李易福问:“你们还没吃中午饭吧,走,跟我下去吃饭。”听下去吃中午饭,郑紫烟张大了嘴巴,道:“我是不吃了,还要下山去吃?” 李易福望了眼郑紫烟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笑着道:“几位姑娘,不要害怕,不远,就在这南天门下面,有我们道教的一个招待所。”着,用手指了指下面,一处平台上的建筑物。郑紫烟笑了笑,道:“在这个地方吃还差不多。” 李易福转身,对着后面那道人交代了一声,让那道人先去安排饭菜;然后,就带着岳浩瀚一行人,向着南天门下面的道教招待所走去。 岳浩瀚四人随着李易福,到了下面太和宫的道教招待所;李易福把几人安排到一间雅间内坐下;然后招呼服务人员给每人倒了杯温凉开水,水倒好后,郑紫烟抓起杯子就喝,连喝了两杯,这才坐了下来。 李易福坐下后,岳浩瀚才向着李易福介绍郑紫烟和自己的两个妹妹;介绍完毕,岳浩瀚道:“李道长,我和三个妹妹明天早上想看日出,不知道这里能住宿吗?价钱怎么样?” 李易福笑着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来这里了,让你花钱住宿,你那罗爷爷要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岳浩瀚道:“那麻烦李道长,有不太好吧。”李易福道:“自己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一会让他们安排个三人间,三个女孩子住;再给你安排个标准间,我晚上要没别的事情了,我们爷俩在一起好好聊聊。你们一会吃了饭后,休息一下,可以先登上金看看;下来后,我们晚上还在这里就餐。明天早上你们看完日出后,我们一同下山,到紫霄宫去。” 岳浩瀚不好意思的望着李易福,笑了笑,道:“行,那我就听李道长的安排;我还要让你指我太极拳呢。” 聊着,不一会,饭菜上来了,饭菜清雅爽目,两荤两素,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见饭菜上来,李易福道:“你们慢用,我已经吃过;我这会到外面还有事情,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给服务员,别客气。”完,李易福就出去忙去了。 岳浩瀚四人,登了半天的山,也着实饿了;端起饭碗都大口的吃着;风卷残云的,一会桌上的菜,基本吃了个净光,放下碗筷;郑紫烟发了句感叹:“浩瀚哥,我总算又活过来了!这里的饭菜真好吃。” 岳浩瀚望着郑紫烟笑了笑,道:“饿了,肯定好吃了。”郑紫烟瞟了眼岳浩瀚,道:“浩瀚哥,我差一真让你把我给背上来了。”岳春霞放下碗,调皮道:“紫烟姐,一会登金了,就让哥背你;反正妈妈交代过,让他照顾我们。”岳春芳喝了口西红柿蛋汤,插话道:“哥,你不是天天在练太极拳嘛,把我们三个人都背上去好了。” 三个人开着岳浩瀚的玩笑,岳浩瀚坐着,笑眯眯的没有话;等岳春芳最后一个放下碗筷后,进来个服务员,望了望岳浩瀚几人,道:“请问你们用好了吗,用好了就跟我过去看房间。” 房间安排在招待所二楼,两间房间紧挨着,靠里一间是三人间;靠外的一间是个双人间,岳浩瀚进入房间后,看到里面很是干净整洁;便把背包放到床上,上了个洗漱间;出来后,便到隔壁郑紫烟们三人的房间,进去后发现三个人,把背包放在凳子上,就那样和衣躺在床上;岳浩瀚道:“三位,现在还不到,你们休息下,我们四钟登金,怎么样?”四钟天也凉快了。”完,岳浩瀚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倒床上休息。 四多一,岳浩瀚起床,简单洗了个脸,就到隔壁喊郑紫烟和两个妹妹;等三人收拾好后,就开始登金。武当山主峰,天柱峰上的金,是武当山的精华和象征,也是武当道教在明皇室扶持下走向鼎盛高峰的标志。 经过艰难的攀登,四人登上了金;岳浩瀚站在金殿前,极目四方,八百里武当秀丽风光尽收眼底,群峰起伏犹如大海的波涛,奔涌在静止的瞬间,众峰拱拥,八方朝拜的景观神奇地渲染着神权的威严和明皇室皇权的至高无上。真的是‘会当凌绝,一览众山’。 转身凝望着,历经五百七十余年,依然矗立着的国宝级‘纯铜鎏金金殿’。据,每年夏季雷雨季节,武当山就会出现雷击金殿的奇观。一声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震耳欲聋,雷电划破长空,如利剑直劈金殿。刹那间,金光万道,直射云霄,其景惊心动魄,神奇壮观。这便是‘雷火炼殿’;也是金殿历经570余年雷电炼击,至今仍金光灿灿的原因。 站在旁边的郑紫烟,望着被踩在脚下的众峰,来了句:“太壮观了!真的太美了!”转身又满脸虔敬的望着金殿,道:“太神奇了!”完,便拉着岳春芳,岳春霞;三人到金殿前虔诚的跪拜,祈祷。 第五十八章有好多话想给你聊聊 站在直插云霄的武当最高峰,天柱峰的绝上;感受着远处众峰,八方来朝的威严气势。欣赏着,在险峻陡峭的峰,以明朝皇家建筑规制,建成的这高耸霄汉气势的建筑群;岳浩瀚心潮澎湃,在心里暗自感叹道:“华夏古人太有智慧了!建造出如此的旷古杰作,把建筑思想和人文景观与自然环境,高度和谐的统一起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站在岳浩瀚身边的郑紫烟,看着宏伟的金殿,问岳浩瀚,道:“浩瀚哥,金殿这么大,怎么运到这金上来的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岳浩瀚收回远眺的目光,望着郑紫烟,回答道:“这金殿全部构件都是全铜铸流金结构,在bj铸成后,由运河经南京溯长江水,运至武当山,再在山组装起来的,组件的接缝部分用铜和水银的合成液体灌缝而成。” 郑紫烟用敬佩的眼光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哥,这古人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浩瀚哥?” 岳浩瀚轻笑了下,道:“紫烟,你忘了,你浩瀚哥我可是学历史的;我那章老师又是专门研究华夏传统文化的。明皇室当时尊道教为国教,这武当山的建筑群,全部都体现着道家阴阳和谐的太极思想。” 郑紫烟道:“浩瀚哥,看来华夏传统文化的精髓,就是阴阳五行的太极思想。”正在二人聊着,岳春芳和岳春霞姐妹二人每人手中拿着一张,刚刚抽到的‘玄天上帝感应灵签’到了二人跟前,岳春芳道:“哥,你帮我们看看,刚才和春霞都抽的是第二十一签,你看看怎么解释?我们看不明白。” 岳浩瀚笑着接过岳春芳递过来的灵签,问:“这求签,一般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求;这样才准确,抽后才好解释,你们两个刚才主要求的什么?” 岳春霞接过话,答道:“我们两个当然都是想的,我们高考录取顺利不顺利呀;哥你快看看,这上面意思。” 岳浩瀚看了看手中的第二十一签,只见黄表签纸上写着:“第二十一签大吉鲲化为鹏。圣意:鲲化为鹏海浪翻,阴阳交泰太平间。庶人蓦有凌云志,平地雷声启蛰还。谋望:几年流在波涛内,未得风雷志向高。今日脱身纔变化,应知万里任游遨…..” 看完那签,岳浩瀚笑着道:“妹,这是大吉,鲲化为鹏;按这个签上的,你两个被录取一问题都没有;回家了好好等着录取通知书到来吧。” 郑紫烟站在旁边,看着岳浩瀚给两个妹妹解着灵签;向着金殿旁的签房看了看,道:“我也去求一签,你们站在这里等我一下。”完就走了过去;双手抱着签筒,很是虔诚的晃了几晃;在签筒里抽出一签,看了看是第二十二签,上上签。 郑紫烟手中拿着黄色的签纸,看了看内容,脸色瞬间由晴转阴;走到岳浩瀚三人面前,把签纸递向岳浩瀚,道:“浩瀚哥,你帮我把我抽的这签解一下行吗?” 岳浩瀚接过签纸看了下,问:“紫烟,你刚才求的什么?”郑紫烟面露不悦,望了眼岳浩瀚,道:“我求的什么,你不清楚?” 岳浩瀚脸色红了下,没再什么;很快的浏览了一下签纸上的内容:“玄天上帝灵签第二十二签:凤凰出林,上上,圣意:凤凰飞出林间去、展趐飞来众异禽、一但身荣朝上阙、四方钦羡尽闻名……婚姻:百年夫妇似鸣琴、静中好听凤鸾鸣、休教良姻佳期路、等到天寒失鹰群。解曰:婚姻难成、田蚕大熟、六甲生男、病者得痊、六畜兴旺。” 看完签纸上的内容,岳浩瀚立刻明白了,郑紫烟不开心的原因了;也没给她解释签纸上的内容;把签纸又递给郑紫烟,道:“紫烟妹妹,这是个上上签呀,没见签上,你是凤凰出林;再了,这抽签本来就是好玩;不要因为抽了个签影响心情,要不,一会我们下去了,你让那清风道长给你解解怎么样?” 郑紫烟接过签纸,“嗯”了声,就拉着岳春芳和岳春霞,到金殿后面的父母殿去了。岳浩瀚在金殿前,再次远眺了一会群山,才从金殿旁边,到后面父母殿,去找正紫烟等。 岳浩瀚四人,一直在金游玩到下午七多,这才从金父母殿后面,沿着紫禁城下山;到了道教招待所,回到房间不久,就过来一位服务员;告诉岳浩瀚,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在三号雅间;清风道长在那里等着。 岳浩瀚洗漱了下,喊上郑紫烟三人到了楼下餐厅,进了三号雅间;见李易福坐在那里,端着杯茶水喝着;见岳浩瀚几人进来,李易福微笑着,:“浩瀚,在上面玩的还尽兴吧。晚上,我们还是来啤酒,她们三个女孩子看看喝什么饮料。” 岳浩瀚道:“行,就按道长安排,让道长你破费了。”李易福道:“浩瀚,你就别客气了,我过,一来咱们有缘,二来呀,你又深得我那师兄的厚爱;自己人,客气多了,就是见外了,随便好。” 着话,菜已经上来,服务员开了两瓶冰镇啤酒,又开了一瓶可乐,把大家杯子都斟满后,李易福道:“都随便,我们主要是吃东西,这山上凉快,晚上你们早休息,明天早上我喊你们,到金看日出。” 着话,菜基本上齐了,晚上的菜,比中午时间丰盛多了;岳浩瀚吃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对李易福,道:“道长,我这次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另外,我还带来了一对翡翠挂件,想让你给开个光,你看怎么样?” 李易福道:“开光的事情好,我们明天到紫霄宫,刚好在紫霄宫做法事;可以给你那挂件开光,关键你那挂件是给谁佩戴,到时间把生辰八字也告诉我。” 岳浩瀚望着李易福,道:“道长,是一件翡翠玉佛,一件翡翠玉观音;是不是有种法,男戴观音,女戴佛?” 李易福望了眼,正在专注听着二人对话的郑紫烟,才对岳浩瀚,道:“那不一定,女孩子也可以戴观音的,你的那是民间的讲究。在我看来,你就不适合带玉器挂件,我建议,你那挂件开光后,玉观音嘛,就送给你这紫烟妹妹吧;那玉佛嘛,送给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候,见过的那女孩子;一会,你把她们二人的出生时间告诉我就可以了。” 郑紫烟听到李易福建议,把玉观音送给自己佩戴;偷偷望了望岳浩瀚,面露喜色,在金抽签时候的不快,也一扫而光。从身上掏出那张黄色的签纸,递到李易福面前,道:“道长,我刚在金抽的,看不懂,你给我解一下好吗?” 李易福接过郑紫烟的签纸,很快扫了一眼,又望了望郑紫烟,道:“紫烟,明天到紫霄宫后,我抽空再给你解释好不好。先把这签纸放我这里。”郑紫烟“嗯”了一声,就端起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吃菜。 晚饭后,李易福带着岳浩瀚等,在招待所前面的平台上,欣赏着,武当山黄昏的风光;微风吹过,让人感觉阵阵凉意,岳浩瀚打了个冷颤,对郑紫烟和两个妹妹,道:“外面有凉,你们三人先回房间,洗漱下,早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起早看日出;我在这里和道长再聊一会,还要让他指下太极拳法。” 郑紫烟三人走后,岳浩瀚道:“李道长,我现在在这里,把太极拳演练一遍,你好好看看,看哪些动作不够规范,帮我纠正下。”李易福道:“好的,你就在这里打一趟。” 岳浩瀚就在招待所门前的平台上,非常认真的把罗先杰教的太极拳打了一遍;招式收住后;望着李易福,问:“李道长,怎么样?打的还算规范吧。” 李易福道:“不错,看来你悟性真的很好,我师兄教的也很耐心;只是有两个动作你要再好好的琢磨下,一是那‘玉女穿梭’你的动作柔性太过,刚性不足;二是‘金刚捣碓’这招你又打的刚性太过,柔性不足。这太极拳最主要的是讲究‘刚柔并济,阴阳平衡’。”完,李易福在岳浩瀚面前把整个招式演练了一遍。 岳浩瀚与李易福在招待所平台上,认真演练着太极拳,当天完全黑定后;岳浩瀚收住招式,对李易福,道:“李道长,我上山时候,看到百步梯那地方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徐本善道总的事迹,我们这套拳法是不是徐道总传授下来的?徐道总是你和我罗爷爷的师父吧;听罗爷爷给我讲过,他的太极拳是一位姓徐的道长传授的。” 李易福道:“你猜测的很正确,我和你罗爷爷的拳法都是师父徐本善他老人家传授的;我今年68岁,从是个孤儿,师父他老人家在我四岁时候收留了我;我便跟着他学道,修习这太极拳法,可惜师父在我十岁那年,被土匪给杀害了。” 岳浩瀚道:“李道长,按理你师父徐道总,肯定把这套太极拳修炼的炉火纯青;一般土匪也不能奈何他呀,怎么就会被杀害了呢?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李易福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年红三军在武当驻扎,为感念师父热情收留和收治伤员,红军临走就赠送师父黄金两斤。红军所赠黄金,师父视为奇珍,每每见物如见其人,思情倍增。19年秋,地方民团营长马老七一伙匪徒,闻知我师父手中有红军所赠的黄金,便三番五次软硬兼施,强令师父交出黄金。师父止颜厉色,字字掷地道:“黄金有,就是不给,就是砍下我的脑袋,也休想黄金到手!”匪徒们见一着不成,又叫来三十余人,欺师父当时已是古稀老人,欲在紫霄宫十方堂后大院对他下手。师父他老人家,毫无惧色,飞起一脚,将石栏踢倒,随即将七百余斤的望柱连同云板用手一操,顺势向前一推,那望柱连同云板被甩出两丈以外,众匪徒被吓得面如土色。匪徒马老七恼羞成怒,未隔几日,又暗派八名持枪匪徒前来报复。他们窃知师父这天出山门有事,事先暗中埋伏,当师父他老人家,行至万松亭山娅口时,迎面两匪徒突然蹿出,举枪向他射击。师父当即飞身向前,伸手抓住两只枪,“叭叭”两枪射入蓝天。两匪徒吓呆了,师父正欲惩治两匪,不料被背后又一匪徒放枪击中。师父他老人家,就这样为保存贺龙同志所赠黄金而惨遭匪徒杀害,时年七十二岁。” 李易福讲完,沉默不语,定定的站在那里,仰望着夜空,似乎陷入了对自己的恩师追忆之中。岳浩瀚站在李易福旁边,同样没再话,听着李易福的讲述,岳浩瀚内心升腾出对徐本善的深深敬意;心里道:“难怪罗先杰罗爷爷和李易福李道长感情那么深厚;原来他们之间有这样深的渊源!” 二人沉默着,很过了一阵,李易福打破沉默,道:“浩瀚,走吧,咱们到房间中再聊;这外面有凉了。” 岳浩瀚和李易福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招待所二楼,岳浩瀚望望,郑紫烟和两个妹妹的房间,门紧闭着,又望了眼窗户见没有灯光;心想,估计三人今天登山有疲惫,已经睡觉了。岳浩瀚和李易福在平台上演练太极拳后,精力已经恢复,毫无睡意和疲惫的感觉。 二人进入岳浩瀚的房间,岳浩瀚拉过一张凳子,放到两张床之间,拎起房间中的开水瓶,倒了两杯开水,放在凳子上;然后和李易福两个人,分别坐到两张床上,李易福坐下以后,对岳浩瀚,:“浩瀚,今天我有好多话想给你聊聊;我修道几十年,游走江湖,阅人无数;第一次在江汉‘零电影院’门前见到你,我就知道和你很是有缘;并且,我知道你将来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再加上,你这个人心中善根沉厚,悟性又高,对华夏传统文化又很感兴趣;所以,我今天有些忠告,给你讲讲,希望对你以后有所帮助。” 第五十九章夜谈 岳浩瀚望着李易福,静静的听着李易福的话,没有插言。李易福停顿了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浩瀚,不知道你对洛书中的‘三元九运’时间划分了解多少。” 岳浩瀚道:“在学校时候,听我的老师章海明章教授给我简单讲过,具体我不是很了解,这‘三元九运’究竟有什么奥秘;只知道,看风水时候经常会用到。” 李易福道:“我今天就是要给你讲一下这‘三元九运”。华夏古代先民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经过漫长时期的观测,发现太阳系各大行星的运转规律,与地球上的自然和人事现象的运动变化规律之间,存在着某种内在规律性联系,特别是木星和土星的运行规律对地球影响很大。古人洞悉到这一天机,以一百八十年作为一个正元,每一正元包括三个元,即上元、中元、下元;每元六十年,再分为三个运,每运为二十年,即上元是一运、二运、三运,中元是四运、五运、六运,下元是七运、八运、九运,从而构成了完整的三元和九运体系。每一个大周期为五百四十年;所谓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就是从这里来的。” 李易福完,端起水杯又喝了两口,继续道:“浩瀚,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下元七赤运’;从1984到00,这二十年,走的是下元七赤运。七赤破军星当令,对应的是《易经》中的兑卦。从七赤运可以看出这二十年整个世界的大概;破军星当令,是世界大变革的时期,破坏大于建设;对应兑卦,兑为折毁,兑为口舌,兑也为刀兵。在人事上,兑为少女,兑为五术,在这二十年间,五术发展迅速。对应我国体育事业,少女强于男人,女子在世界体育界将傲视群雄。” 岳浩瀚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望着李易福,插话道:“李道长,那根据‘兑’卦所对应的意思,在这二十年中,其他方面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李易福起身,把两人杯子中的水续满后;再次坐下,道:“这‘兑’卦从外形上看,上爻独阴,空虚。预示着,这二十年,人们的思想和道德观念将逐步滑坡;信誉及诚信的世风遭到破坏,绝大多数人的精神极度空虚;到处都是不讲诚信,不讲信誉之人;这二十年将是坏人挡道的二十年。不正常的行业,如,毒品、吸贩毒、走私、黑社会、偷盗、剽窃、赌博等,会无法遏制的发展起来;损毁着整个社会的道德准则。” 岳浩瀚听着李易福的解释,想着《易经》中‘兑’卦的意思;兑又为泽,泽为水。想着,岳浩瀚似乎有明白了,望着正喝着水的李易福,问:“道长,根据兑卦的意思,那这二十年不是洪水泛滥的二十年?” 李易福放下杯子,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道:“浩瀚,我就你悟性好,我这一你就明白了,这一通百通。你在这二十年内,无论在哪里主政或任职,一定要注意兴修水利;这二十年将会水灾连年不断的,防患于未然,对百姓多做好事。”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道:“道长,我明白了,根据‘兑’卦又有损毁的意思;那这二十的发展会很大,但破坏性会非常强;经济是靠对资源的掠夺式开采来维系的,环境会遭到很大的破坏。‘兑’卦还对应口舌,那么这二十年‘玩嘴皮子’的人会很吃香;歌星,影星,相声,品等这些行业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同时,与少女有关的不良社会现象,会如‘雨后春笋’般的遍地开花,笑贫不笑娼会成为社会的长态。你是不是这样,道长?” 李易福道:“你的很对,浩瀚,再者,从84年到00年这二十年,还将是通讯事业快速崛起的二十年;也许不久的将来,一夜间,人们会变得交流很是方便;靠书信交流的时代,将会一去不复返。” 岳浩瀚低头深思着,过了会,抬起头望着李易福,道:“道长,那么八运呢?按你老的法,004年到0年这二十年为下元八运;整个社会会是什么样呢?” 李易福道:“八运,为八白左辅星当令;五行属土,对应《易经》中的卦象为‘艮’卦;所以,在八运时期,是各类事务、思想、社会道德准则,败坏到极限的时期,背信弃义的事情会不断发生。所以,此时期将是严加管束与惩治、惩罚的时期;借已改变或理顺混乱的政治、思想、经济、军事等局面,以达社会的稳定。” 李易福完,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又把两人杯子加了水,再次坐到岳浩瀚对面的床上,道:“浩瀚,‘艮’卦又为少男;所以八运时期,适合年青人的职业将蓬勃兴起。特别是,政治、军事、经济、学术、科研等各行业、各领域的掌舵或带头人,会出现大量年青化的趋势,而且整个社会,对年青人的要求与发展及其管理水平的提高将会倍得重视。比如;受教育、择业、就业及其管理等问题会很突出。同时,人才的培养得从抓起,故婴幼儿及少年的成长发育也会成为全社会重之又重事情,相应的青少年各类培训行业,将会发展迅速。当然,又由于‘艮为自我、为顽固’,所以,人们往往会固执任性、自我感觉良好。这样就表现为,人们在沟通上会出现困惑与相互之间较难理解和谅解的情况,特别是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在八运时期,将很难沟通,为老不尊和不尽孝道的人会出现很多;更有甚者会感到孤立无援,社会上,孤独者也会增多,故而“心理卫生”及其医生和“心理治疗”等事业也会进一步得到发展。” 岳浩瀚沉思了下,望着李易福,道:“道长,这‘艮’卦又对应为山,其性属土;是不是,在八运期间,建筑行业,如房地产,矿山、矿石、矿产资源、采石及其有关石业、刻塑、喜爱石头、登山、探险、山区开发利用等与此相关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发展?” 李易福道:“是这样的,不过这‘艮’卦,还有阻塞不通的意思,所以八运期间,在人的健康方面;人体的乳腺、心脏、**等,癌、瘤,堵塞不通方面的疾患,更加突出且治愈困难。尤其是各种良性肿瘤、增生、血管硬化症状普遍增加。胃部、背部、手足及其指或背等器官的疾病多发多见且较难治愈。故治疗这些疾患的科研、技术、方式、方法、药物、器械等相应的行业,也会出现迅速发展。还有就是,八运期间,会出现很多青年男女演员和歌星,备受大家欢迎。老一辈靠嘴吃饭的艺人,如相声,品演员,会逐步衰退,不再那么受人追捧和喜爱。同时,‘艮’卦又为狗、为坐,所以整个八运时期,吃狗肉、养狗、利用狗、赛狗的人会很多,到时间会满大街随处可以见到牵着狗子的人;更有甚者对狗,比对他们的父母亲人还亲;为狗扯皮,打官司的人也会大有人在。” 听着李易福的讲解,岳浩瀚心里想;这以后有空闲时间了,好好再研究一下,这‘兑’卦,‘艮’卦,还有下元九运所对应的‘离’卦,这几卦的延伸含义;想着,岳浩瀚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两口水,感觉这会房间里有凉,就到背包中拿出件衬衣;套到身上,把两人杯子再次加了水后,从新坐下,道:“道长,我现在明白了,那下元九远,也就是从04年到04年,应该是‘九紫右弼星’当令,对应卦象为‘离’卦,离为中女;那么看来,下元九运,应该是中年女性当权的天下;道长觉得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李易福望着岳浩瀚笑了笑,道:“浩瀚,不错,你是个一就通的人;是这样的。但‘离’卦又属火,为火、为目、为南方、为日、为文明,为思想,为电、为中女、为甲胄、为戈兵。其对应人,为大腹,为乾,为鳖、为蟹、为蠃、为蚌、为龟。其对应时间为五月,颜色为紫色。因而,九运时期,某年五月,很有可能在华夏南方有刀兵战事。同时,整个九运时期,是思想当权,文明当权时期;下元九运,是个高度文明的时代,高新科技发达到极致的时期。不光会有更高的科技发明与创新,也会有伟大的思想家、包括军、政、法、艺术界思想家的出现。是大的上层建筑的改革变法时期,是体制、思想、教育、民生、等有关的文治时期。在九运期间,华夏很可能会再次出现一位像孔子那样的圣人。” 李易福讲完,岳浩瀚道:“道长,我明白了,我现在才觉得我们华夏先人真的很了不起;这‘三元九运’时间划分;我以前只认为与风水有关,没想到,从这个时间划分中,能分析出整个时代的变迁脉络;太让人佩服了,华夏传统文化深奥啊!” 李易福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没发现那太极拳打久了;会自然而然的增加你观人识人的准确度?我今天给你讲这么多,其实不是为了给你讲‘三元九运’才讲这么多;我今天实际上,想通过给你讲三元九运,给你一些忠告。” 李易福停顿了下,两眼放着精光,盯视了一会岳浩瀚,:“浩瀚,我在江汉那‘零电影院’门前,第一次遇到你,我就看出来了,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你以后要经历这下元七,八,九运,现在刚刚进入七运不久;我要给你的忠告就是,从下元七运后几年开始,到整个八运;将是社会大变革时期,是唯利是图,**盛行,道德沦丧的时期,我希望你不要被一时的外部环境和社会的大染缸给同化了,你要始终坚守中正之道;到八运后期,将会出现强力治乱的主政群体;我希望到那时候,我能够有幸看到,你也是那个群体中的一员。唉!那个乌七八杂的大染缸,将来不知会有多少人跌进去,让多少人走向不归路。” 李易福完,已陷入深思,仿佛真的那大变革时代已经来临;岳浩瀚望着李易福,沉默了会,:“道长,你的话我记住了,你的忠告我会铭记心上的。” 李易福望着岳浩瀚,道:“浩瀚,要坚守中正之道,会很难很难的,但你始终还是要记住那太极拳中的口诀‘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不仅打太极拳要做到,为人,做事,也要这样;只要你坚持练那太极拳,你就会时常感悟这句话,你就会在将来,能够抵御来自方方面面的各种**。” 听着李易福的话,岳浩瀚感觉心里一阵温暖;这李易福看来是真正把自己当做晚辈,推心置腹的忠告自己,让自己正派做人;正派做事,行中正之道,多为百姓办好事。 岳浩瀚正在思考着,李易福又道:“浩瀚,还有件事情,你马上把那紫烟的生辰八字,还有我第一次见你时,在电影院门前,遇到的那女孩子的生辰八字给我;一是,明天早上我用师父传授的开光方法,先在金把你两个挂件开次光;然后,到紫霄宫了,做法事时候再加注一次。二是,我想看看这两个孩子的八字。浩瀚,这两孩子和你的情缘都不浅呀” 完,李易福再次喝了两口水,道:“紫烟那孩子,抽的灵签;当时大概是求的婚姻;那二十二签为上上签,什么都好,唯一就是求婚姻;此签就不太好了;‘婚姻难成’应该就是应在她和你之间。我对你的第二个忠告就是,你要始终善待这两个女孩子。” 岳浩瀚听着李易福的话,沉默着,了头;心中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李易福会这么郑重其事的给自己这样的忠告;自己当然会善待梓颖,善待紫烟了。随着同紫烟的接触了解增多,在岳浩瀚的内心,完完全全的把她看做自己的亲妹妹,自己的亲人;在他的心目中,郑紫烟有着和春芳,春霞一样的位置。 看看时间不早了,李易福起身,道:“浩瀚,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们有的是机会聊;今天给你讲的话,你要牢记在心,我这会去休息,明天早上5钟,喊你们。”完话,李易福走出了招待所房间,岳浩瀚一直把他送到招待所楼下。 李易福离去后,岳浩瀚站在招待所前面的平台上;遥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感受着这武当之巅的夜色;心里充满了阵阵豪情,顿觉此时的心胸是那么的开阔与明朗;李易福今晚和自己的夜谈,像在暗夜中亮的一盏明灯,照亮了自己迷茫的内心;使自己对未来,对即将投入的新生活充满了十足的信心! 一阵凉风吹来,岳浩瀚打了个冷颤;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心道:“从武当回去后,就去县委组织部报到,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挑战!” 第六十章武当日出 早上,还沉浸在梦香中的岳浩瀚,被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唤醒;抬起手腕看了看,还不到五钟,岳浩瀚翻身起床,打开房灯;迅速的穿上衣服,把房间门打开;看到郑紫烟站在门口,岳浩瀚把郑紫烟让进房间,问:“紫烟,你怎么起这么早? 郑紫烟答道:“昨晚睡得早,想着马上就要看到武当日出了,醒来后兴奋得睡不着,春芳和春霞妹妹也起来了,这会正在洗漱。” 岳浩瀚道:“昨晚上,清风道长在我这里,我们两个聊了很久才休息;睡下后老是做梦。对了,紫烟,把你出生年月日时告诉我;清风道长,一会他先在金,按他师父传授的方法,把那两件挂件,先在金开下光;然后在紫霄宫做法事时候,再给予加注。” 郑紫烟道:“我是属猪的,1971年5月16日,我妈妈,我是凌晨四多出生的。浩瀚哥,你是属猴的对吗?和梓颖姐一个属相?” 岳浩瀚道:“你梓颖姐比我几个月,她1968年9月8日出生,是晚上8多。她比你大了两岁多。” 两个人着话的时候,李易福手中拿着个手电筒;走了进来,望了望郑紫烟后,这才对岳浩瀚,道:“浩瀚,你们已经起来了?金这个季节日出时间,大概五四十左右;你们赶紧收拾下,我们就上去,登上去,大概还需要0多分钟。另外你把紫烟和你女朋友的名字及出生时间告诉我。” 听李易福这样,岳浩瀚从背包里找出纸笔,在上面把程梓颖和郑紫烟的姓名与出生时间,写到一张纸片上,递给了李易福。然后就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简单的洗漱完毕,喊上岳春芳,岳春霞,几人就在李易福的带领下;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向着金攀登。 到了金,看到金殿两边的签房里亮着灯光;金上边零零散散的有十几个同样等待着看日出的游客,三三两两的坐在即金殿前边的平台上,窃窃私语。 岳浩瀚随着李易福,到了金殿左边的签房;李易福向里面的一位道人,要了两张黄表纸和一瓶朱砂,一支毛笔;拿出岳浩瀚刚才写的程梓颖和郑紫烟姓名与出生时间的纸片;用毛笔蘸了蘸朱砂,在两张黄表纸上分别工工整整的写下二人的姓名与出生时辰;写完,把两张黄表纸放着。然后,李易福又从签房中拿出一个不大的铜盆;滔了瓢凉水到盆内,接着,又把一个开水瓶中的开水,倒了一瓢后,也倒进了铜盆内。这一些做完,这才掏出岳浩瀚的两个玉器挂件,放入铜盆内。 岳浩瀚站在李易福旁边,看着李易福只顾忙活着,始终没有话,岳浩瀚也就没有言语;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李易福伸手从盆中先摸出那玉佛挂件,用盆中的水反复洗了洗,拿起来后,用黄表纸把上面的水擦拭干净;然后放到用朱砂写着程梓颖的姓名与出生时间的黄表纸上,用那黄表纸把整个玉佛挂件包裹起来。接着又同样的把那玉观音挂件洗后,用写着郑紫烟的姓名与出生时间的黄表纸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李易福带着两只挂件,走出了签房,对岳浩瀚:“浩瀚,你们先去找个位置看日出吧,我到金殿里焚香诵经去。”完,便转身到金殿里,把两件包裹着的挂件,放到真武神像前的供桌上,上三炷香;按照道家的朝拜方法,拜了拜,然后就坐在功德箱后的椅子上,诵起了经文。 看着李易福做完这一些,在那里专注的诵经;岳浩瀚才返身走到郑紫烟和两个妹妹在金殿前面平台坐着的地方。 见岳浩瀚走了过来,郑紫烟轻声的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坐这里。”着,便把自己的身体,向着坐在旁边的岳春芳跟前挪动了一下,岳浩瀚就在郑紫烟身旁坐了下来。 岳浩瀚坐下后,郑紫烟又向着岳浩瀚这边靠了靠,身子挨着岳浩瀚的身子,轻声:“浩瀚哥,这金上怎么有冷,我穿的长袖衬衣,还有打冷颤。” 岳浩瀚道:“金海拔1600多米,这里的气温一般与山下相差七、八度;你当然感觉有凉了。”完,两人便面朝前方,远眺着东方的天空。 看着远方的天空,慢慢露出白色,郑紫烟在岳浩瀚身边用身子抗了抗他,道:“浩瀚哥,这武当日出,肯定很壮观吧;我现在好激动呀!” 岳浩瀚道:“我也是第一次在金看武当日出,没感受过这里日出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我知道关于武当日出有个神话传。” “武当日出还有个神话传?”郑紫烟偏着头看着岳浩瀚问道。岳浩瀚回答道:“是的,这个传是这样的;古时候,天上有十个红彤彤的大太阳。太阳一多,地下就象被火烤着一样,江河干涸了,禾苗焦枯了,人们都快热死啦,根本没法过正常日子.于是,人们一齐找到后羿,要他想办法治服太阳。后羿力大无穷,有一匹宝马,最主要是他有一张神弓。他满口答应着:“好,这事我包下了。” 着话,后羿飞身走出大门,便拉开神弓,“嗖嗖嗖,,朝天射了十箭,顿时便有九个太阳“噗噗嗵嗵\"落进了大海里;还有一个太阳只是受了伤,拖着一支箭,滚下崇山峻岭之中。 天上没有了太阳,地上便象扣了一口大黑锅,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人们又都惊慌起来,哭的哭,叫的叫:“天啦,这可怎么过日子啊!” 后羿也后悔起来:“为什么这么冒失,把事做绝?他对人们:“我去把受伤的太阳找回来,让它再回天上去!” 后羿立刻跨上宝马,一溜烟追赶受伤的太阳。追啊追,到了武当山里,那宝马已经筋疲力竭,忽然打了个趔趄倒地累死了,变成一座秀丽的山峰,人们把它叫“天马峰\"。 后羿失去了宝马,只好拿上神弓,跋山涉水,继续寻找太阳。找啊找,终于在武当山的剑河河畔上一个岩壳里找到了它。当时,那支神箭还插在太阳的身上。因为流了不少血,周身都染红了,实在可怜。后羿后悔当初不知道太阳还有用处,几乎射尽杀绝,造成大错。他忙上前抱住太阳,拔下宝箭,又轻轻抚摩它的伤口,使它结了个大黑疤;然后用神箭着,把它心地推向天空,这便是日出了。 所以至今在武当山看到的日出,要比外地早,太阳每天都是轻轻起,冉冉上升,红艳艳的,身上还带着伤疤。不过,它并不和后羿记仇,倒是喜欢他知过就改。为了感谢后羿的宝马,太阳还常常把满天彩云,万道金光,撤在天马峰上。” 岳浩瀚给郑紫烟讲述完武当日出的传后,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现了鱼肚白,远处的山峦隐隐的显露出来;天空中的星星已变得零星稀疏,身后两名摄影爱好者,已经架起了长焦镜头的相机;期盼着那令人激动的时刻来临。 过了会,东方的天际更加的白了,远望前方,无数层峦叠嶂的山峰之上,迷蒙的云雾环绕着;众峰若隐若现的像臣服在金脚下的顺民,正向着金所在的天柱峰朝拜着;慢慢的东方天际边露出一片红雾,随着红雾的慢慢散开;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远方的山洼,羞答答的冉冉升起。 坐在岳浩瀚身边的郑紫烟,激动地抓着岳浩瀚的胳膊,道:“浩瀚哥,太美了!我们这会真像身处仙境一般。” 随着郑紫烟的话音,太阳似乎被谁了一下,猛然向上,跳出了远方的山洼;刹那间,万道金光耀眼的洒向天柱峰上的金,岳浩瀚回头,望了眼金殿;初出的阳光照耀下的金殿,变成了纯金色,庄严的矗立在天柱峰,宣示着它的威严与至高无上。 远眺前方;天地间霞光四射,流水溢彩。在初升阳光的普照下,山谷间慢慢升腾起薄薄的轻雾;像一幅巨大的轻纱,覆盖在山涧……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娇艳的朝阳,同山谷中缓缓升腾的晨霭交融,变幻着五光十色的光环。岳浩瀚站了起来,向着四周望了望;一种身处虚幻之中的感觉,涌上心头。 岳浩瀚伸了个懒腰,转身向着金殿方向走去;看到几个游人,正在金殿前,虔诚的跪拜着;朝着金殿里望了望,李易福不在里面;诵着经文的是另外一个年长的道人。 岳浩瀚从金殿的平台上,到了刚来时候同李易福去的那签房;依然没见到人,岳浩瀚就返回郑紫烟及两个妹妹身边,道:“走,我们到金殿后面父母殿看看,清风道长在那里没有;我们这会该下山了。” 岳浩瀚四人,到了金殿后面,看到李易福正在父母殿后面的平台上,打着太极拳,四人到了跟前,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李易福打完收住招式后,对几人,道:“我们马上下去,吃完早餐后;下山到紫霄宫去。” 在从金到下面招待所的路上,岳浩瀚问李易福,道:“道长,你给我讲讲这吉祥物开光的事情,究竟有什么讲究?” 李易福道:“开光最初主要是为神像开光;开光的正式启用来自道教,开光其实是道教仪式之一。所谓开光,就是把宇宙中无形的、具有无边法力的真灵注入到神像或吉祥物中去,神像或吉祥物也就具有无边法力的灵,开光程序非常讲究,复杂。不过你想了解,今天刚好在紫霄宫要做一个法事,给一尊神像开光;到时,你可以在旁边看看。” 等李易福完,岳浩瀚又问:“李道长,那你今天早上,在金给两个玉器挂件开光前,为什么把两个挂件放在铜盆内清洗?” 李易福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传授给我的给吉祥物开光的方法;凡吉祥物开光前,必须除去附在上面的污垢。我那盆中加入一半生水,一半开水;这样兑出来的水,道家叫阴阳水,也叫‘神仙水’;是专门用来清洗那挂件上的污浊之气,清理干净后,才能在神像前诵经开光。” 岳浩瀚道:“原来是这个原因,我现在明白了,一半生水和一般开水,兑到一起,就是神仙水;那么是不是吉祥物佩戴一段时间后,就可以用这样的水加以清洗?” 李易福道:“很正确,很多吉祥物品,佩戴时间久了,就会被脏东西污染;为了保持它的灵气纯正,一般就用这样的方法清洗。” 着话,几人已经到了道教招待所,到了房间,李易福对岳浩瀚,道:“浩瀚,你们先洗漱,收拾下,马上到下面餐厅吃饭;我这先下去等着你们。” 李易福走后,郑紫烟来到岳浩瀚的房间,坐到床上,望着岳浩瀚,:“浩瀚哥,我们今天下山了,还到哪儿游玩?我可是走不动了,这会腿酸疼酸疼的。” 岳浩瀚轻笑了下,道:“谁让你平时不加强锻炼呢,以后要多锻炼;不过这下山后的几个景,不需要再这么艰难的攀登了;你们三个应该能够坚持。” 郑紫烟道:“浩瀚哥,要不你把你罗爷爷教的太极拳教给我,让我也练练;我这以后不就不怕爬山了?” 岳浩瀚笑着道:“行,只要你感兴趣;到紫霄宫后,我问问清风道长李易福,看看这套拳法教给你可以吗?他要同意,就让他先教你几招,剩下的回去了我教你。” 两个人聊着,岳春芳和岳春霞走了进来;岳浩瀚道:“稍等我下,我洗下脸,我们下去吃饭。” 早饭后,岳浩瀚等把换洗衣物收拾好后;随同李易福和另外两位道人;顺着左边送货人上山的道路,下山去了。 第六十一章道家开光 武当山紫霄宫背依武当展旗峰,面对照壁、三公、五老、蜡烛、落帽、香炉诸峰,好似玉笋婷立,曳紫拖蓝;右有雷神洞,左有蓬莱第一峰,云雾飘缈;近前还有禹迹池、宝珠峰等。紫霄宫周围峰峦拱拥,翠林环绕,明永乐皇帝封此地为“紫霄福地”。紫霄宫整座建筑,雄伟壮丽,十分巍峨。 岳浩瀚四人随着清风道长李易福,从金下山,到达紫霄宫后大约十左右;进入紫霄宫院内;李易福对岳浩瀚几人,:“你们先在这里面转转看看,欣赏欣赏这紫霄宫的景色;我去帮忙准备一下今天的法事活动。” 岳浩瀚道:“道长,你们这里做法事,一般都什么时间?我听武当道教法事,一般是阴历三月三和九月九才做;为什么今天有法事活动?” 李易福道:“武当山做为明皇室家庙,在明朝,经常会奉皇帝的旨意,在各大宫殿中设坛建醮,祭祀神灵,以求风调雨顺,保明皇室帝业永固。每年的三月三和九月九,更会在紫霄大殿,做大型的法事活动。你这次来武当赶巧遇到的今天的法事,主要是为新塑的一尊真武大帝神像开光。你要想了解,我抽时间告诉你,这会你们四个还是先在这里游玩一下。”完,李易福就随同另外几个道人,到紫霄宫里面去了。 岳浩瀚四人,从紫霄宫八字宫门开始,登上百级饰栏台阶,便见四座“琳宫珠殿”,依山势屹立在十二重高大的饰栏丹墀崇台之上,气势壮观,威严肃穆。 四人从刻有‘紫霄福地’牌匾的福地殿,进入龙虎殿,只见殿中供奉青龙、白虎神像,各高丈余,身着胄甲,手持戈戟,怒目圆睁,威严肃穆。青龙、白虎神像是道教的护卫神,在武当山为守门神。 岳浩瀚几人穿过龙虎殿后面,里面有两座龟碑的龟碑亭;便到达了紫霄宫的正殿;紫霄宫的正殿,建在三层高大的石台之上,砌筑有白石雕栏。殿为木质结构建筑,面宽和进深均为五间,重檐九脊,红墙绿瓦。檐角装有鳌鱼、金凤、飞龙,殿背上装有连升三戟,有天马、雄狮、麒麟、仙鱼。重檐坊上刻有道教故事。 看着雄伟,充满着神秘的紫霄大殿,郑紫烟拉了下岳浩瀚,:“浩瀚哥,你看这里面供奉着好多神像啊,我和妹妹们去参拜一下。”完话,郑紫烟拉着岳春芳,岳春霞两人,上前依次参拜供奉着的神像。 岳浩瀚在大殿里,漫步仔细的观看着殿堂中安放着的神像;殿堂正中神龛安放在石雕须弥座上,神龛双柱饰有二龙戏珠,双凤朝阳;龛内供奉玉皇大帝和明御制铜铸鎏金真武像四尊,一尊为真武的武身坐像,另三尊分别为中、青、老年座像;两旁侍立金童、玉女以及赵天君、关天君、马天君、温天君、水火二将等八大神师,均系明皇室御制铜铸鎏金,神态各异,是明代艺术珍品。左右龛内还供有不同规模的真武像8尊。紫霄殿香案上,除陈列着明朝御制香炉、蜡台、宝瓶、海灯等供器外,还陈列着铜铸武当山模型一座。上铸有金殿、三座天门、古神道,以及二仙传道、老姆磨针、五龙捧圣、黑虎巡山、梅鹿献桃、猕猴献桃等神话故事,造型精美,工艺独特。香案旁还有两株铁铸铁树开花灯,上铭文记为明弘治酉年铸造,上饰龙凤、孔雀,花枝招展,工艺高超。 待郑紫烟三人参拜完毕,岳浩瀚也把整个大殿内仔细的欣赏了一遍;四人先后出了紫霄宫正殿,到了紫霄大殿后面的父母殿。 父母殿,殿内供奉着真武神的父母,即净乐国王明真大帝和善胜皇后琼真上仙。左右神龛内供奉着观音、三霄娘娘、送子娘娘。父母殿曾是三一年,红三军在武当驻扎时,首长的卧室和办公室,殿内西耳房还挂着‘红三军司令部’的牌。 郑紫烟三人,又在父母殿中,依次参拜了供奉着的神像;然后几人出了父母殿,沿着殿后的石阶,拾级而上,到达了太子岩;太子岩有一个岩洞,洞中有一座石殿,殿内供着太子童年塑像;相传这里是净乐太子修真的地方。 游完了整个紫霄宫,已经中午;李易福带着岳浩瀚几人,在紫霄宫外的一家餐馆中吃了中午饭。 饭后,李易福对岳浩瀚,:“浩瀚,你们兄妹几个,下午可以到南岩宫去游玩一下;开光法事是晚上七到九;五左右我在乌鸦岭的水利培训中心门口等你们,咱们晚上在乌鸦岭住宿,吃饭;然后晚上你跟我过来看开光法事。”完,李易福就回紫霄宫了。 岳浩瀚带着郑紫烟三人,沿着紫霄宫前面的道路,朝着乌鸦岭的方向走去。经过南天门,便到了南岩胜境。南岩峰岭奇峭,林木苍翠,上接碧霄,下临绝涧,是武当山6岩中最美的一处。唐宋以来就有道人在此修炼。 岳浩瀚四人,从南天门进入天门,穿过碑亭,便到了俗称脚蹬老虎岩的崇福岩。远眺是圆光殿、南熏亭、近观有18道棋坪及太上观、五师殿、方丈室、斋堂等遗迹。龙虎殿是南岩著名的一景。出龙虎殿就是一个大院落,院中有一口六角围着石栏的水井。井水清香洌甜,犹如甘露,故名甘露井,是武当最好的泉水之一。 从院落登上层层丹墀饰栏崇岩,是元君殿即大圣南岩宫遗址。从南岩宫遗址旁边;到了后面,顺着一条不太宽敞的石阶走过去;便看到,在南岩绝壁之上,有一个龙头石雕,下临深渊十分险峻;据,过去有虔诚信徒冒险到龙头之上焚香而坠崖身亡,因为这些人相信,在这儿敬香,似乎可以上达天庭通晓神灵。 岳浩瀚站在龙头香跟前,看到那龙头香,周围用手指粗细的钢筋做的栅栏围着,避免有游客冒险过去上香;岳浩瀚站在龙头香后,抬眼向远方望去,看到龙头香的龙头,恰好正对着武当山的最高峰天柱峰上的金;岳浩瀚忽然心里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要在这里冒险烧龙头香的缘故。 几人在南岩游玩了一会,看看时间还早,返回路过碑林的时候,在一处平台跟前;郑紫烟就让岳浩瀚教他太极拳;岳浩瀚耐不过郑紫烟的软磨硬泡,就在那里开始一招一式的教起郑紫烟太极拳来。岳春芳和岳春霞在旁边看的无聊;就到前面的龟驮碑亭,去游玩,观看起龟驮碑上的碑文圣旨。 郑紫烟学起那太极拳招式很是用心和认真;一招一式打的很是那么会事;岳浩瀚把每一个招式要领,给郑紫烟详细的讲解了一遍;看看时间不早了,岳浩瀚对郑紫烟,道:“紫烟,时间不早了,我们到乌鸦岭吧,李道长还在那等我们。” 岳浩瀚完,郑紫烟收住刚才在练习的招式;面色红润的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哥,我刚刚练习了几个动作,就觉得现在精神好多了。我一定要把整套拳法学会,假期在江阳学会了再回江汉。” 岳浩瀚与郑紫烟结束了练习太极拳;把岳春芳,岳春霞喊上,四人沿路返回了乌鸦岭;到了水利培训中心旁边;就见李易福站在那里,正在观看滑竿队的两个人下象棋;岳浩瀚走到跟前,喊了声:“李道长,你好!过来有会了吧。” 李易福听到喊声,抬起头,看着岳浩瀚笑着,道:“你们转回来了?我也刚过来不久,把你们的房间给登记好了;就在这水利培训中心;还是一个三人间,一个标准间;吃饭我们一会到下面的一个餐馆吃。 着话,李易福就带着岳浩瀚四人朝着吃饭的餐馆走去;走在路上,岳浩瀚道:“李道长,我紫烟妹妹想学我们那太极拳,你看怎么样?刚才从南岩转过来,我看时间早,就在碑林那,教了她几个动作,她学的很是认真。你觉得她学可以吗?” 李易福道:“我们这套拳法,传授给谁,本来是讲缘分;紫烟诚心要学是好事情呀,我明天早上再指教授她一下;我看紫烟悟性也不错,你就好好教教她。” 岳浩瀚道:“既然道长这样,那我从明天开始,就好好的把整套拳法教给紫烟妹妹;其实我们这套太极拳学起来不难,贵在感悟。” 着话,几人就到了吃饭的餐馆;李易福的弟子,那个岳浩瀚刚到乌鸦岭下车时,见到的年轻道人,正在餐馆门口,朝着众人张望着;进了餐馆,坐下后,李易福指着那年轻道人向岳浩瀚介绍,道:“浩瀚,这是我唯一的弟子,道号无尘,俗家名字叫王建龙;今年6岁,比你大几岁。建龙也是个孤儿,从八岁开始就跟着我。” 李易福介绍完,岳浩瀚微笑着,望着王建龙,道:“建龙哥好!”王建龙笑着道:“好好,希望以后浩瀚弟,多到武当来;我们也好在一起切磋切磋太极拳。” 晚饭后,郑紫烟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回水利培训中心休息去了,岳浩瀚同李易福师徒;到了紫霄宫,准备观看紫霄宫的开光法事。 道教开光神像的方法,必须由功德很高的法师,择良辰吉日进行开光眼之仪,仪式中含:清净、请神、发旨、发令、七星、八卦、入神、敕笔、敕镜、敕鸡、开光、发毫等十二种程序仪式才算完成;才能使恭请的神灵汇聚神像,藉此借助他的威灵,使供奉者运气好转,求财谋事都能得心应手,开光后方可安座家中或庙堂,供人参拜,庇佑平安。与其他宗教不同的是,道教神像有入神仪式,其目的是为了有神灵常驻。 开光需选定吉日良辰,请功德很高的法师主持法事。法事开始,道人们便都集中在准备开光的殿堂,三清殿里;主持开光的道长穿着绿色的刺绣法衣,其余的乾道坤道们穿着明黄的经衣,殿堂里神像的头上都被红布遮盖了起来,神像与神像之间只有一根红线相互联接着,而且一直牵到殿门外,在殿门外有两根旗杆,红线必须在旗杆之间缠绕一下,然后再把两个头接在一起,这样,这根红线就接成了一个整体。在殿门外两根旗杆的正中间放有一把椅子,一个道人拿着一面镜子紧贴着那根红线,镜面对着殿门,在殿门口站着两个人,他们手中也各拿着一面镜子,其中一个负责把殿门外那面镜子的光接过来,另一个则负责把这束折射进来的光线投射到每一位神像的身上。根据李易福道长解释,所谓开光,就是要把自然界的日、月、星三神灵光接引到庙堂里来,使庙堂里供奉的神像们,承接天地之灵气,造化万民之福祉。 开光过后,道人们便把事先准备好的毛巾给神像们拭去身上的灰尘,每个神像只用一条,接下来,又用针在每位神像的眼、耳、鼻、嘴、手、脚一下,意味着通灵开窍,又用毛笔在每个神像的眼、耳、鼻等处一下,是为送灵气。然后把盖在各位神像身上的红布取下来叠好,又把联接在各位神像身上的红线解下来。这些被开过光的物品都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灵气,拥有其中任何一件,它都能给拥有者带来平安。所以,殿堂的供桌上放满了各种神像、护身牌等,这些物品是预备着将来给有缘的朝圣者和信徒们赐福用的。最有意思的是,道长在给神像开窍时,每开一窍都要问一声:眼光开了没?众人齐声回答:开了!手光开了没?众人齐声回答:开了!如此,直到所有的窍都开完为止。这时,道长一击令牌:“开了三千六百骨节,八万四千毛窍,节节相连、窍窍相通。开光之后神无不应。”众答:“法众声声谢神恩,万道光明送苍穹。”道长接问:“开光以后,神无不应,试问天下光明否?”众答:“天下光明,神光普照。”真个是神光焕彩。仙音袅袅! 这些程序做完后,道长便手拿一根朝笏,口中默念神咒,边念边在罡单上踏罡步斗,旁边的钟鼓铙钹齐鸣,一时仙音神过、诸乐天随、余响绕梁不绝如缕。 道教认为,一个人的修为是有一定限度的,虽然每天修持诵经,只能为自己营造福田,并不能获得道法之真谛。只有参拜了开过光的神像,神像才能凭借它所具有的真灵,使你心灵开窍,顿悟玄门之奥旨,以达“上善若水”的无尚境界。谒宫观、参拜神灵的作用即全在于此。 从晚七法事开始,岳浩瀚学着其他信徒的样子,在殿堂旁边的拜凳上,虔诚的看着整个法事做完。法事结束后,李易福从殿堂供桌上,把用黄表纸包着的两件玉挂件,拿过来,给了岳浩瀚。 二人走出大殿,李易福对岳浩瀚嘱咐,道:“浩瀚,这两件挂件,经过开光,紫烟和梓颖佩戴上;能够辟邪;还可阻挡三次意外之灾。你要牢记心上,避过三灾后,就不要再佩戴了,一定要带过来,从新加注灵气。” 同李易福告别后,岳浩瀚顺着紫霄宫前方的公路,步行到乌鸦岭水利培训中心;看看郑紫烟和两个妹妹已经休息,就到了培训中心前面的空地,演练了趟太极拳,简单的洗漱了下,便也休息了。 第六十二章县委组织部办手续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岳浩瀚在乌鸦岭水利培训中心旁的那处平台上,开始耐心的教授郑紫烟太极拳;岳浩瀚每演练一招,然后郑紫烟就学习一招,郑紫烟演练的时候,岳浩瀚就给她讲解着要领和技巧,纠正着她的动作。 二人正专注的练着,李易福和王建龙从紫霄宫方向走了过来;到了跟前,相互打了招呼后,李易福又一招一式的把那太极拳给郑紫烟演练了一遍,并且把每招的口诀和要领教授给郑紫烟;招式演练完,李易福又把每一招的呼吸吐纳要领给讲解了一遍,大家这才到楼上房间里,喊了岳春芳和岳春霞,到培训中心餐厅就餐。 早餐后,岳浩瀚几人,谢绝了李易福的挽留;坐上了下山的中巴车,到了山下,四人又转乘上开往江阳的客车;临近中午时候,回到了江阳。 回到江阳后的几天,郑紫烟也没有急着回江汉,就在岳浩瀚家中住着;每天早上,岳浩瀚在一中操场,教郑紫烟演练太极拳;上午,岳春芳和岳春霞就陪着郑紫烟在江阳县城逛街;岳浩瀚仍然还没有去报到,上午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看看书;下午在操场打篮球。 七月日这天,是星期一,又是二十四节气的‘大暑’;早上起来感觉有闷热,同郑紫烟在一中操场上练习完几趟太极拳;二人便回到家中,岳浩瀚冲了个凉水澡,同家人一道陪着郑紫烟吃过早餐后,岳浩瀚对郑紫烟,道:“紫烟妹妹,上午春芳,春霞陪你;外面热,你们就在家里玩吧,我今天上午去县委组织部报到去;派遣函最后期限是三十号,去晚了不太好,报到后,肯定还有好多手续要办理的。”完话,岳浩瀚告诉了在厨房忙着的爸爸妈妈一声,就拿着自己的毕业证,党校培训结业证和省委组织部的派遣函,出门,到江阳县委组织部报到,办理手续去了。 岳浩瀚出了一中大门,在大门口的一个商店里,买了包红塔山香烟,装到了身上。到了江阳县委大院门口,看到三三两两上班的人,陆续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岳浩瀚也就向院内走了进去;大门口值班室一位六十多岁的门卫,坐在值班窗口跟前,只是看了眼岳浩瀚,没有话;岳浩瀚便随着上班的人群进了县委大院。 江阳县委大院和江阳县政府大院紧靠着,进了大院,只见迎面是一栋五层楼的新办公大楼,靠着右手方向是一栋三层的老式办公楼;左边是一溜的平房,平方旁边修着几个车库;院子中间有几棵碗口粗细的雪松,雪松下面根部,是用水泥砌起来的圆形花坛。 岳浩瀚不清楚县委组织部在哪栋楼上办公,就站在院子里向着四周张望着;看到在新办公楼旁边,一棵雪松下面,站着两个男人正在那里着话,岳浩瀚就向着两人走去,准备问一下组织部在哪儿上班。 快到两人跟前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道:“黄主任,听你们省委组织部今年又启动选调生制度了,我们江阳分有选调生吗?” 那姓黄的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回答道:“江阳今年有一个,还没来报到;这省里也叫扯蛋,管球的宽;啥选调生,的好听,培养后备干部。我们这干了几十年的人,孩子事情也不知道给关心一下。” 听那三十多岁的男人,又道:“你孩子上次招干,不是考上了吗,分配在那个单位?就你黄主任和王县长那种亲戚关系,还不是啥单位好,到啥单位呀。” 那姓黄的男人道:“王县长也不方便再打招呼,他家鹏飞这次招干也录取了,安排在工商局;我家老二就只有到乡镇了。”完二人寒暄着,握了握手就离开了站着的地方。 岳浩瀚紧走了几步,赶上后面那三十多岁的男人,掏出身上的红塔山香烟,喊了声:“同志,我想问下,组织部在哪栋楼上班?”见有人问话,那男人站着,扭头看着岳浩瀚;岳浩瀚赶忙抽出一支烟,向那男人递了过去。 那男人接过烟,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抬眼望了望岳浩瀚,指了下那栋五层办公楼,道:“这个楼上二楼都是组织部的;刚才上去的老黄,就是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人。” 岳浩瀚笑着道了声谢,就向着楼上走去。到了二楼,向右拐过去,看到第一间办公室的门在开着,岳浩瀚站在门口,朝里望了望,就见刚才在院子里的那姓黄的办公室副主任,拿着张报纸,坐在靠里面的一张办公桌上喝着茶;那黄副主任对面,坐着一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少妇,正在写着材料。 岳浩瀚轻轻敲了两下门;那少妇便抬起头,朝着门口,望了岳浩瀚一眼,:“请进。”然后又低头写着材料。 岳浩瀚走了进去,笑着问道:“同志,请问一下,选调生报到在哪个办公室?”听岳浩瀚这样问,那少妇抬起头,向着仍然在看着报纸的黄副主任,问道:“黄主任,上次省委组织部的传真是你接的;那上面没,选调生报到在哪个科室?” 黄副主任听那少妇这样问,放下手中的报纸,望了眼岳浩瀚,道:“你到青年干部科去问问。”岳浩瀚笑着道了声谢,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这时,就听到身后黄副主任声音很大的来了句牢操话:“从哪儿冒出个选调生!大学生能搞啥?不就是会瞎胡闹!” 岳浩瀚听着黄副主任的话,苦笑着摆了摆头,便按着门牌标志,走到第三间办公室,看到门牌上写着‘青年干部科’;门在虚俺着,岳浩瀚抬起右手,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一句女声:“请进来。”岳浩瀚轻轻把门推开,看到里面站着三个人;靠里的办公桌跟前站着位0多岁的女人,那女人对面的办公桌跟前站着个年轻伙子;背对着岳浩瀚的,是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三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见有人进来,那中年男人扭头看了眼岳浩瀚,没有话;站在里面办公桌跟前的女人望着岳浩瀚,问:“你有什么事情?” 岳浩瀚笑着道:“请问,选调生报到是在这里吗?”听岳浩瀚这样问,那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岳浩瀚,微笑着,:“你是叫岳浩瀚吧;江阳今年唯一的选调生。” 岳浩瀚忙从身上掏出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边递给那中年男人,边微笑着答道:“我是叫岳浩瀚,江汉大学历史系应届毕业生。”完,岳浩瀚又抽出一支烟,递给站在办公桌跟前的那年轻人,那年轻人笑了下道:“对不起,我不会抽烟。” 那中年男人,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把烟着,抽了一口后,这才对里面办公桌跟前站着的女人,道:“你们马上把手续给他办一下。”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那女人和那年轻人,见中年男人出了办公室,这才坐了下来,那女人坐下后,又打量了一下岳浩瀚,道:“刚才那位,是我们组织部方国强部长。我叫宋彩云,他刘,刘明国;刚才我们正好在谈你的事情;你把手续拿来我看看。” 岳浩瀚慌忙从身上拿出省委组织部的派遣函,连同毕业证,党校结业证;递给了宋彩云,宋彩云认真的看完派遣函,又拿起毕业证和结业证翻看了一下;然后把三样东西,递给刘明国,道:“刘,你把介绍信给岳开一下,让岳尽快到人事局办理手续。” 岳浩瀚从县委组织部青年干部科出来,到了县委大院中;把刚才县委组织部青年干部科给开的介绍信,拿到手上仔细的看了下,只见介绍信上刘明国很漂亮的字迹写到:“江阳县人事局:‘兹介绍,江汉大学历史系应届毕业生,岳浩瀚同志,男,**党员,生于1968年5月0日;系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县委组织部按照选调生工作安排规定,根据工作需要;经研究决定,岳浩瀚同志到江阳县五龙乡报到工作;请给予办理相关手续为盼!”落款是‘江阳县委组织部青年干部科’,上面盖着青年干部科的章子。 岳浩瀚到人事局办完全部手续,已近中午。人事局的介绍信上要求,三日内报到;看着人事局的介绍信,岳浩瀚心里想,这马上就要上班了;这五龙乡是干爹邓玄昌的老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回到一中,经过值班室的时候,王老师手里拿着封信,喊住岳浩瀚,道:“浩瀚,有你一封信件;是东海市的,你女朋友写的吧。” 岳浩瀚望着王老师笑了下,接过信件,看了眼;信封是东海市市政府统一印制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收信人地址,姓名,是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程梓颖那隽秀的字体。 岳浩瀚向王老师道了声谢后,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站着看起了信的内容:“我亲爱的浩瀚,我想你!你想我吗?接到你电话的第二天,我就到市政府金融办报到了,金融办八个人,加我才两个年轻人;工作很轻松,上班除了编制一下报表,基本没别的事情;我就是特想你......” 看完信,岳浩瀚把信纸装进了信封,这才走进了家里的院子;到了院子里,看到爸爸岳玉林正在水池边破鱼,见岳浩瀚回来了,岳玉林把洗好的鱼放进水池边的盆子里,望了望岳浩瀚,:“浩瀚,上午手续都办完了?分到哪个乡镇了?” 岳浩瀚到水池边,把岳玉林洗好放在盆里的鱼端起来,边向厨房走着,边道:“安排到五龙乡了,人事局通知,三日内报到。” 厨房里,王素兰围着围裙,满脸汗水的在炒着菜,岳浩瀚到了跟前,把鱼放下,道:“妈,鱼我来煎,你出去凉快一会,看你热的。” 王素兰道:“你去陪紫烟话,她们几个在书房里玩,厨房有我和你爸,菜一会就好。”岳浩瀚看插不上手,就走了出去。 到了书房,看到岳春芳,岳春霞和岳浩江三人,正围在郑紫烟的身边,郑紫烟手中拿着岳浩瀚家的影集在翻看着;见岳浩瀚进来了,郑紫烟抬起头,笑着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时候好瘦呀,特可爱!” 岳浩瀚笑了笑,:“我现在也不胖呀。你们上午没出去吧,外面又闷又热。”岳春霞接话道:“紫烟姐一上午都在家里,背那太极拳的口诀;还在客厅里比划着让我们看。” 岳春芳道:“哥,你上午去组织部报到,工作给你怎么安排的?”岳浩瀚道:“分到五龙乡了,三天内要去报到。” 郑紫烟把影集放下,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哥,你要报到上班了,我明天想回江汉。”岳浩瀚道:“我上我的班,你在这里由春芳,春霞和浩江陪你玩;急着回江汉干嘛。” 几人在书房里着话,岳玉林进来道:“都快出来,洗洗手吃饭,菜我都端来了。”大家就出了书房,到外面洗完手后,一家人就围坐在客厅吃饭。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郑紫烟对岳玉林和王素兰,道:“叔叔,阿姨;浩瀚哥这两天就要到五龙乡报到上班了,我明天也想回江汉。” 王素兰道:“他上他的班,你就在这里玩,江阳比江汉凉快;玩到开学时间,和春芳春霞一起回江汉。我下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一声。”见王素兰这样,郑紫烟就没再坚持要回江汉去。 王素兰和郑紫烟完话,看着岳浩瀚,道:“浩瀚,你打算什么时间到五龙乡报到?”岳浩瀚道:“人事局通知上要求三天内报到,我想明天就过去先报到,星期天再回来。” 岳玉林道:“刚开始上班,报到后就在那安心工作,过两星期再回来;去了,需要什么生活用品,就打电话回来,到时我给你送去。” 岳浩瀚道:“爸,去了乡里应该会有安排,缺什么了到时间就在那里买;不必要麻烦。”商量完岳浩瀚上班的事情,大家又聊了一会;岳浩瀚就到房间午休去了。 下午岳浩瀚带着开过光的玉佛挂件和玉观音挂件,到了周全山在向阳路的‘珠宝玉器工艺商行’;花费了一百八十元,给两个挂件配上了高档的挂绳。 回到家里,岳浩瀚就把配好挂绳的玉观音送给了郑紫烟,郑紫烟很是开心的立刻把玉观音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晚上,岳浩瀚给程梓颖写了回信,信写完,又在家中的影集中找了张过年时候照的全家福,放在信一起;这才洗澡睡觉。 第六十三章到了五龙乡 二十四日,一大早,岳浩瀚在一中操场同郑紫烟修习了一阵太极拳后,站在那里歇息;经过岳浩瀚这一段时间的耐心教授,郑紫烟已经完全掌握了那套太极拳的整个套路,打得很顺畅,很像那么会事。 二人站在那里,郑紫烟把放在旁边的水杯子,端起来递给岳浩瀚,道:“浩瀚哥,你喝水;上午你报到,我跟你一起可以吗?” 岳浩瀚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天热,还不知道去了是啥情况;等我安定了,以后有机会了你和你梓颖姐一起过去玩。”着话,二人就向着家里走去。 早饭后,岳浩瀚把昨晚给程梓颖写的回信和那张全家福照片带上,拎着旅行包,在郑紫烟和妹妹弟弟的陪同下,到江阳县汽车站坐车,在经过邮局的时候,岳浩瀚把信件连同全家福,翡翠玉佛挂件,用一个盒子封好;写上程梓颖的工作地址,邮寄了出去。 到了车站,坐上一辆发往五龙乡的破旧大客车,经过近两个时的颠簸,车子终于到达了五龙乡,在集镇中心位置的一家商店门口停了下来;岳浩瀚下车后,拎着旅行包,站在商店门口,四处环顾着到处显得破破烂烂的集镇。 五龙乡集镇所在位置,为五龙乡凤凰岭村所在地,集镇有两条公路横穿而过,东西方向公路是江汉市通往燕山市的省道;南北一条公路是江阳县通往临近东山的一条县道。集镇的街道,坑坑洼洼的;街道两边,除了几栋两层楼的建筑外,便是参差不齐,显得凌乱的低矮民房和生意人搭建的棚子;街道上淋淋拉拉行走着一些农民模样的人。 整个五龙乡集镇显得,破败,了无生气;站在商店门口的岳浩瀚心里暗自感叹道:“这就是五龙乡了!”回头,在商店里买了包红塔山烟装到身上,顺便问了下乡政府的位置;岳浩瀚拎着旅行包,朝着五龙乡政府走去。 岳浩瀚走进了乡政府院子;看到,整个院子是用红砖砌起的一人多高的围墙,一栋新建不久的四层楼,靠着山边附近,孤立的竖在院子里;院子中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进出着,估计是来乡政府办事的。 岳浩瀚到了办公楼大门口,望了望,只见大门两边挂着一溜五块牌子,分别是五龙乡党委,政府,人大,政协,武装部。 正在岳浩瀚专注的看着牌子的时候,旁边来了位五十岁左右,推着个半旧自行车的男人;那男人边放着自行车,边打量了一下岳浩瀚,问:“这位同志,你是干什么的?”岳浩瀚回头,忙放下手中的旅行包,掏出红塔山烟抽出一支递过去,道:“老同志,我是来报到的。也不知道党政办在几楼。” “来报到的?你姓黄?”那男人把手中的香烟着,望着岳浩瀚问了句。岳浩瀚道:“我姓岳,不姓黄;我是江汉大学毕业分配来的。” “哦,你姓岳,不姓黄;是大学生啊;只听组织部黄主任家老二,招干通过了,分在这里,没听分来个大学生。”那男人吸了口烟,疑惑的看着岳浩瀚道。 岳浩瀚道:“我昨天才在县人事局办的手续;老同志,你也在乡政府上班?”那男人道:“我叫陈喜贵,是乡政协联络组的;你今天来的不巧,党政办吴涛主人同吴书记一起到江阳县城办事去了;你到党政办,看看谁在值班,进大门左拐第一间就是。” 岳浩瀚向陈喜贵道了声谢后,拎着旅行包进了办公楼大门,到了左手第一间的乡党政办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胖胖的一位妇女,正在那里翻看着一本《知音》杂志;岳浩瀚进门后微笑着,问:“同志,我是来报到的,请问应该找谁?” “来报道的?没听谁要来报到呀。”那胖女人,放下手中的杂志,用一双几乎眯缝到一起的一双眼睛,盯着岳浩瀚,上下打量着问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岳浩瀚背后传来了一句,有熟悉的问话声:“黄彩凤,我让你通知黑垭子管理区的朱常友,你通知到没?” 岳浩瀚下意识的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看到后面站着干爹邓玄昌的本家弟弟邓玄发。邓玄发三十五六岁,前几年从村干部考到乡政府的,现在是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岳浩瀚曾经几次在干爹邓玄昌家,见过邓玄发;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所以认识。 邓玄发问完黄彩凤的话,见到扭头过来的岳浩瀚,吃惊的问了句:“浩瀚,你咋在这里?和你干爹一起回来的?” 岳浩瀚转过身,忙把旅行包放到地上,掏出香烟,抽了支递给邓玄发,道:“我今天是来五龙乡报到的,我大学毕业了;干爹他老人家到南方去还没回来。” 邓玄发接过香烟,拎起地上岳浩瀚的旅行包,道:“浩瀚,走,先到上面我办公室坐,今天党政办吴涛陪吴书记到县里了;估计下午才回来。” 随着邓玄发到了办公楼二楼,一间挂着副乡长门牌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里面放着一张淡黄色的办公桌,靠墙放着一个棕色木质的文件柜;办公桌对面放着两张单人人造革沙发和一个茶几。 进门后,邓玄发把岳浩瀚的旅行包放到一张沙发上,又让着岳浩瀚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一只白瓷杯子,从开水瓶中倒出开水,涮了涮,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来茶叶,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 倒完茶,邓玄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上香烟,抽了气,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咋分配到五龙乡来了?你今天独自过来的?” 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口,道:“我毕业前,被省委组织部选为选调生,培训结束后,刚好又分回咱江阳县来了,昨天到县委组织部报到,才知道我被安排在五龙乡政府上班。” 邓玄发在烟灰缸上弹了下烟灰,担心的望着岳浩瀚,:“浩瀚,你咋一个人跑来报到?他们组织部没安排人送你?按道理你是选调生,组织部应该送你过来上班才对;你刚走入社会,不知道这复杂性;看来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岳浩瀚疑惑的望着邓玄发,道:“邓乡长,你这上班报到还有那么多讲究?不就是报个到嘛。” 邓玄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乡镇复杂啊;这上班第一天报到,大家都在观察着你,要有人送,特别是有背景或一定级别的领导送你,这乡里面的人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特别是领导,就会冲着送你人的面子,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好岗位。像你这样孤身前来报到,我估计书记,乡长,不会给你安排多好的岗位。”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道:“邓乡长,我无所谓,我有心理准备;无论安排啥工作岗位,我都会好好干的。” 邓玄发望着岳浩瀚,又抽了口烟,道:“已经这样了,中午先到我家吃饭,下午上班了,我带你先找找组织委员朱玉军;上次听他,组织办需要个人;最好把你留在组织办。” 完这话,邓玄发就起身,对岳浩瀚,:“先把你旅行包放我办公室,我们回家吃饭,你婶子一手菜炒的不错。” 岳浩瀚随着邓玄发,到了办公楼后面的家属区;五龙乡乡政府家属区,是一趟十间的红砖机瓦房,总共三趟;是原来乡政府的办公用房,办公楼盖好后,就改作乡政府家属房。 到了邓玄发家,邓玄发的爱人,张佩玲正在厨房里准备中午饭;张佩玲原来是黑垭子村的村医,后来邓玄发转干后,就把她安排到了乡里的计划生育服务站工作。 邓玄发进门后,朝着厨房喊了声:“佩玲,大哥的干儿子来了,中午多炒两个菜,我陪侄子喝两杯。” 厨房里的张佩玲应着,手里拿着两棵葱,从厨房里笑着出来;望着岳浩瀚,道:“浩瀚过来了,你干爹来没?” 邓玄发接住张佩玲的话,道:“大哥到南方还没回来,浩瀚被分配到五龙乡政府上班了,今天来报到。” “今天过来报到?咋没人送?”张佩玲满脸疑问的望着岳浩瀚问了句。邓玄发瞪了眼张佩玲,道:“你个女人家操那么多心干啥!快去做饭。” 张佩玲到厨房忙去了,邓玄发给岳浩瀚倒了杯茶,二人刚刚在客厅坐下;邓玄发的两个孩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大是个姑娘,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张的很是秀气,浑身透着股聪明劲;进门后,用一双大眼,望了望岳浩瀚,没有话;跟在姑娘后面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张的虎头虎脑的,站在那姑娘身后盯着岳浩瀚看着。 邓玄发看到两个孩子进来,站在客厅没有话,就对两个孩子,:“雪莉,志飞;这是你们浩瀚哥;咋不懂一礼貌,进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邓玄发话音刚落,邓雪莉脸红了下,道:“浩瀚哥好!”接着,邓志飞也来了句:“你好!大哥哥。”完话,两个孩子就到里面房间去了。 两个孩子走后,邓玄发对岳浩瀚,:“雪莉今年初中毕业,中考成绩出来了,考的是五龙乡第一名;开学就要到县一中读高中了;志飞这孩子,调皮,玩性大;学习没他姐姐好,秋里也该上初中了。” 邓玄发同岳浩瀚闲聊着,张佩玲很快炒好了五六个菜端上来了;邓玄发拿出两个玻璃杯子,开了瓶阳江大曲,给岳浩瀚和自己每人倒了一满杯。 张佩玲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后,坐下拿出个一的杯子,也倒了杯白酒,两个孩子每人盛了碗米饭,坐在桌旁吃着。 岳浩瀚看着满满一玻璃杯子白酒,大概有三四两的样子;望了望邓玄发,道:“邓乡长,酒有多了吧;下午还要报到呢。” 邓玄发端起杯子,:“浩瀚,这是在家里,你就别喊邓乡长;喊叔,喊婶子,你邓乡长长,邓乡长短的叫着;就有见外;尽管喝,下午上班了,我先带你去找朱玉军。唉!你不知道,咱这乡里关系复杂,以后我慢慢再告诉你。”完,邓玄发‘哐’的一声和岳浩瀚碰了下杯子,然后,大大的喝了口,才把杯子放下。 喝完第一口酒,大家就开始吃菜;岳浩瀚吃了口西红柿炒蛋后,放下筷子,望着邓玄发,问道:“邓叔,我上午在政府院子里,遇到一位叫陈喜贵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问我姓不姓黄;听他什么组织部黄主任家老二,招干过了,分在五龙乡。” 邓玄发夹了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嚼,回答道:“陈喜贵是乡里政协联络组组长;老实人一个,家里老三今年从部队复原,工作还没着落;天天憋了一肚子的气。” 着话,邓玄发又端起杯子和岳浩瀚碰了下,喝了口放下杯子,道:“那组织部的黄主任叫黄贵才,原来在五龙乡也工作过,后来通过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帮忙,调到县委组织部任了个办公室副主任;我也听,他家老二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家玩了几年;这次不知道咋日弄的就招干了。”邓玄发到最后,就来了句江阳本地的粗话。 张佩玲站起,拿过酒瓶,把岳浩瀚和邓玄发杯子的酒斟满后,坐下,望了眼邓玄发,道:“咋日弄的?人家黄贵才和王海江是儿女亲家,我还听我们服务站的吴大姐,王海江那个混混儿子王鹏飞,书没读过几天,整天不务正业,还不是照样招干了,人家还分到工商局去上班了呢。” 邓玄发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再次和岳浩瀚碰了下,喝了一气,放下杯子,道:“浩瀚,我也听,这选调生,是上面培养县级以上后备干部的;可是,你要是没后台,没背景,就是再有能力,恐怕也要在这‘鬼不繁蛋’的地方待一辈子。 三个大人喝着酒,着话,邓雪莉和邓志飞已经吃完饭;邓雪莉放下碗筷,站起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们慢用。”然后和邓志飞一起回到里面房间去了。 中午,张佩玲喝了大概一两酒的样子,剩下的酒,岳浩瀚和邓玄发两人喝的精光;邓玄发喝的已经微微有醉意。 第六十四章弄巧成拙 饭后,坐着聊了会天,张佩玲给岳浩瀚收拾好一张床铺,岳浩瀚就在邓玄发家午休。躺在床上,岳浩瀚心里回想着,中午饭桌上邓玄发告诉自己的话;看来这五龙乡还真是有复杂。邓玄发因为有干爹邓玄昌这层关系,才没把自己当外人看;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聊了这么多,看来,这五龙乡里的事情,以后还得要向邓玄发多请教。 一觉睡到三多钟,邓玄发把岳浩瀚喊醒,道:“浩瀚,起来洗下,我们过去,看看吴有德书记和何安庆乡长回来没。” 岳浩瀚洗完脸,随同邓玄发到了前面办公楼,邓玄发问了下办公室值班人员,乡党委书记吴有德还在县里办事;乡长何安庆刚刚从村里回来,正在办公室里。 邓玄发问清楚情况后,便对岳浩瀚,:“浩瀚,我们先到组织委员朱玉军那去一下;然后再去乡长何安庆办公室。” 到了组织委员朱玉军办公室,朱玉军正在木质文件柜跟前找着什么;见邓玄发和岳浩瀚进来;把手中一叠资料摔进文件柜;笑着对邓玄发,道:“邓乡长,看你满面红光的;中午在哪儿又喝了几杯?” 邓玄发笑了笑,道:“在哪儿?在家自斟自饮,还能在哪儿?朱委员,今天有好事找你,欢迎不欢迎?” 着话,邓玄发和岳浩瀚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朱玉军坐在自己办公桌位置;岳浩瀚坐下后,环顾了下朱玉军的办公室,大体和邓玄发办公室差不多;又望了望朱玉军,看那朱玉军大概三十岁左右,留着个平头;微笑着坐在办公桌跟前。 坐在沙发上的邓玄发,从身上掏出包红梅烟,抽出一根,摔给朱玉军,又拿着烟盒,向着岳浩瀚让去,岳浩瀚把手晃了晃,邓玄发就收回烟盒,抽出一支,上火,吸了口,对朱玉军,:“朱委员,上次开党委会时候,我听你在提,你这组织办事情多;想让吴书记给你安排个能写材料的年轻人来;这不,我今天来就是向你推荐人的,你看看怎么样?” 朱玉军抽着烟,望着邓玄发,微笑着没有话。邓玄发顿了下,把烟灰弹了弹,指了指岳浩瀚,道:“朱委员,这位是江汉大学历史系今年毕业的,叫岳浩瀚,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分配到我们五龙乡政府了,今天来报到;我上午刚好遇到他,就想到你组织办缺人,这会把他带来了,你考虑下,看能不能向吴书记和何乡长提一下,就让他留在你组织办干事;保证是你的好帮手。” 朱玉军笑着,始终没有表态,打量了一下岳浩瀚后,又望了望邓玄发,就来了句:“邓乡长,走,我们到何乡长办公室坐一下。” 三人到了二楼靠左,头一间,乡长何安庆的办公室里;何安庆和邓玄发,朱玉军三人寒暄了一阵;大家坐下后,朱玉军望了眼岳浩瀚,对何安庆,道:“何乡长,向你汇报个事情;我们乡分来个选调生,江汉大学毕业的,我想把他留在组织办;你看怎么样?” 何安庆抽着烟,望了望岳浩瀚,道:“是这位吧,我听组织部青年干部科的宋科长了,叫岳什么来着。”岳浩瀚赶忙起身,微笑着道:“何乡长,我叫岳浩瀚。” 何安庆笑着:“对,对,对,岳浩瀚,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吧。这个嘛,留到组织办,只要朱委员同意,我道是没什么意见,关键看吴书记回来了怎么安排。怎么?你今天过来报道?组织部没人送你来?谁今天送你过来的?” 岳浩瀚听着何安庆最后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才明白过来,中午邓玄发告诉自己的要有人送着来上班的奥妙。脸红了下,不好意思的望着何安庆,道:“何乡长,人事局通知的三日内报到,我昨天把手续办完后,今天就自己坐班车过来了。” 何安庆“哦”了声,就转移话题,对着邓玄发,:“老邓,黑垭子管理区今年的税费征收任务艰巨;你可要多费心啊。” 邓玄发眉头皱了下,:“何乡长,这年年在喊,减轻农民负担,可这税费却年年涨;这下面意见大的很啊,老百姓承受不起呀;我怕我今年分管的黑垭子管理区完成任务难度大,你还是把我分工调整下,免得我把老家的亲戚都得罪完了。” 在乡长何安庆办公室里,聊了一阵,邓玄发就同朱玉军一道,带着岳浩瀚告辞,出了何安庆的办公室。 刚出何安庆的办公室,邓玄发就看到乡党委书记吴有德,后面跟着乡党政办主任吴涛,到了二楼。 邓玄发笑着,招呼道:“吴书记,在县里办完事了?正准备找你汇报个事情呢。”岳浩瀚听着邓玄发这样打招呼,就有意的望了眼吴有德,看那吴有德,有谢,垫着个啤酒肚,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岳浩瀚心里道:“这估计就是五龙乡党委书记吴有德了。 吴有德见邓玄发打招呼,就站着,朝着岳浩瀚看了看,又向着乡长何安庆的办公室方向望了眼,道:“这位伙子看着眼生啊,是来办事的?” 朱玉军在旁,忙笑着介绍道:“吴书记,他叫岳浩瀚,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是分到我们乡的选调生,今天来报到,我正想给你汇报,看能不能把他留到组织办帮忙;我那里真缺个能够写材料,有能力的帮手,你知道的,党建这一块,事情多。” 吴有德听完朱玉军的话,“哦”了声,就再次打量了一下岳浩瀚,然后收回目光;对邓玄发和朱玉军,:“晚上七钟,开党委会;有几件事情要研究一下。”完,就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始终没话的党政办主任吴涛,紧随在吴有德的屁股后面,跟了过去。吴有德的办公室在二楼右边最头一间。 见吴有德走了,邓玄发心里后悔的要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同朱玉军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岳浩瀚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邓玄发倒了两杯水,坐下后,抽出根烟着,狠吸了口,望着岳浩瀚,:“浩瀚,本来今天想帮你个忙,帮你话,留在组织办;可是,弄巧成拙呀!吴书记肯定看出来了,我们是从何乡长办公室里出来的。唉,这五龙乡复杂呀,以后你就知道了。” 岳浩瀚和邓玄发在办公室里聊了会,邓玄发起身,对岳浩瀚,道:“浩瀚,你先在我办公室喝茶,我去找下吴涛,看给你咋安排;什么事呀!”着话,邓玄发就走出了办公室。 岳浩瀚独自坐在邓玄发办公室里,心里思绪万千,今天怀着一颗火热激动的心,前来报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要不是遇到邓玄发,自己估计连饭都没地方吃。自己一无后台,二无背景的,看来以后在这五龙乡工作难呀。 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几口,岳浩瀚心里又想到,自己成为选调生是不是错了。想着,暮然间,岳浩瀚就想起太极拳中的那句口诀:“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这句口诀似乎给了岳浩瀚很大的力量,长长的出了口气,岳浩瀚心道:“再难,我也要闯出一条路来,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让关心自己的人失望,不让深爱着自己的梓颖失望!” 正在岳浩瀚胡思乱想的时候,邓玄发满脸不悦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了,站着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水,大大的喝了两口后,对岳浩瀚,:“走,浩瀚,晚上还到我家,咱叔侄俩好好聊聊,工作事情,晚上党委会上再。” 二人出了办公室,邓玄发刚把门锁好,就见宣传委员林萍,从对面宣传办办公室走了出来;邓玄发笑着对林萍,道:“林委员,晚上有事没,要没别的事情,一起到我家吃饭怎么样?” 林萍微笑着,望了望岳浩瀚,对邓玄发,道:“怎么?家里来客了?让我去帮你陪客?”邓玄发道:“算是吧,这是我玄昌大哥的干儿子,叫岳浩瀚,今年江汉大学毕业,分到我们五龙乡来了,今天报到,工作还没安排。” 听邓玄发这样,林萍又望了眼岳浩瀚,对邓玄发,道:“行,晚上就到你家改善下生活,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就过去。” 在邓玄发同林萍话的时候,岳浩瀚一直站着没有言语。看那林萍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匀称,上身穿着一件白底起黑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黑蓝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半高跟的凉鞋,看着甚是精干利落;林萍嘴唇稍微有厚,但笑起来很是好看。 邓玄发与林萍打完招呼,同岳浩瀚一起回到乡政府家属院,进了家门,看到邓雪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手中正拿着本琼瑶的《窗外》,专注的看着;见邓玄发和岳浩瀚进来了,邓雪莉,连忙站起,红着脸喊了声:“浩瀚哥好!”岳浩瀚望了眼邓雪莉,笑着了头。 邓雪莉把书放到一边,找出杯子和茶叶,给岳浩瀚和邓玄发每人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邓玄发在沙发上坐下后,对邓雪莉,道:“雪莉,你妈还没回来?你去喊她早回来做饭,晚上七钟我要开党委会。”邓雪莉应了声,就走出了家门。 晚饭快好时,林萍手中拎着件听装啤酒过来了,看到林萍拎着啤酒,邓玄发道:“让你过来陪客,你咋还花钱买啤酒干啥,家里有。 林萍把啤酒放下,开着玩笑:“邓乡长,我不能白吃白喝,要不你下次家里再来客了不喊我了,是不是。”着话就在岳浩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邓玄发给林萍倒了杯茶,坐下,道:“林委员,浩瀚刚从学校毕业,对基层工作特别是农村工作不熟悉,你以后要多关照啊。” 林萍偏了下头,望了眼岳浩瀚,笑着道:“岳可是今年我们江阳县唯一一个选调生,这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可都是作为将来县级以上后备干部培养的;这以后,我们还需要岳多关照呢。” “林委员,你取笑了,我这刚出校门,什么都不懂,特别是对农村,以前接触的少;希望林委员以后多指。”岳浩瀚接过林萍的话道。 林萍笑了笑,道:“好,那我们以后就共同学习,工作上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不过真要这农村工作嘛,你还是多向邓乡长请教,他经验丰富。” 三个人聊着,邓雪莉从厨房端着盘菜到了客厅,邓玄发把餐桌摆好;张佩玲又端着两盘菜进来了,放下菜,笑着对林萍,道:“林委员,晚上简单,没弄啥菜,将就一下呀。” 林萍望着张佩玲,道:“嫂子,你哪儿了,我这隔三差五的就在你家蹭饭吃;别那么客气,你再客气了,我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 几人着话,七八个菜已经上齐,邓玄发和林萍由于晚上要开党委会,大家就没喝白酒。邓玄发开了几瓶啤酒,给每人倒满一杯,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共同干一杯。算是为浩瀚接风吧。” 第一杯酒喝起,放下杯子,林萍吃了口菜,就问岳浩瀚:“岳,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报到?组织部没人送你?这县委组织部也是的;按理,你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他们应该安排个人送你过来;看来县里有些人,不把省委组织部当会事呀。” 听着林萍的话,岳浩瀚心里想,林萍这样,虽然是为自己鸣不平;但仔细品味一下,还是很有道理的;看来这林萍观察事情,很是入木三分啊! 沉默了会,见张佩玲把大家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岳浩瀚站起,端起酒杯,恭敬的对林萍,道:“林委员,借我邓叔的酒,我敬你一杯;以后工作上,请你多指指我。”完,岳浩瀚仰起脖子,把一杯啤酒全部干了。 林萍看岳浩瀚把杯子中的酒全干了,也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站起道:“岳,你不要太客气了,指谈不上,还是那句话,工作上我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完,就把自己杯中的酒,也一气给干了。 晚上的酒,几人简单的喝了几杯,没有相互攀扯;等几瓶啤酒喝完,大家就开始吃饭。饭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邓玄发就和林萍一起去参加党委会去了。 第六十五章乡党委会上的决定 五龙乡的党委会一般在乡办公楼三搂会议室里召开;五龙乡政府,三楼会议室,是个会议室,有两间房大;中间位置放着一张棕色椭圆形的会议桌,会议桌周围摆放着十几把棕色靠背椅子,靠里面位置,背后墙上有红漆喷上去的几个红色大字:“实事求是,勤政为民”,会议室一进门的地方,放着个半人高的茶水柜,上面摆着白瓷杯子和茶叶等。 五龙乡党委委员有九人:“乡党委书记,吴有德;乡党委副书记,乡长,何安庆;乡党委副书记,朱国富;乡纪委书记,马国华;乡党委组织委员,朱玉军;乡党委宣传委员,林萍;乡党委委员,武装部长,吴天喜;乡党委委员,副乡长邓玄发;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人,吴涛。 将近七,党委成员,陆陆续续的走进三楼会议室,在自己的位置就坐;对面靠墙的地方,会议桌中间位置是书记吴有德的座位。 会议室是两间房子打通后,改造的,很不就款式;在摆放椭圆型会议桌的时候,党政办主任吴涛,请了个‘半仙’看了下风水,就把会议桌放的稍微靠右,是让吴有德的座位避开两间房子之间的横梁;这样以来,吴有德所坐的位置,就刚好在后面墙上的红色大字‘实事求是’的‘求’字下面;五龙乡每次开党委会,坐在那里的吴有德,仿佛始终头上着个红色的‘求’字。 党政办主人吴涛,带着两个杯子,夹着个笔记本,走进会议室;上前把吴有德的茶杯,放在吴有德座位跟前的桌子上;然后才在对面,邓玄发旁边坐下。 七多一,除了吴有德与何安庆还没到,其他党委成员已经就坐。坐在吴有德位置旁边的副书记朱国富,从身上掏出包红梅烟,微笑着,向几个抽烟的人,每人摔了一根烟过去;坐在朱国富对面的林萍,看着朱国富给大家散着烟,皱了下眉头,道:“朱书记,你也关心下女同志好不好;每次开党委会,都弄的我这身上全是烟味,这二手烟危害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林萍这样,朱国富就开起了林萍的玩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口,道:“林委员,我时时刻刻都想关心你;可你家有个挎枪的,我可是不想背后挨黑枪啊。” 这时,坐在林萍旁边的武装部长吴天喜笑着接话,道:“朱书记,有枪你就怕了?我这仓库里还有钢炮,要不,借你用用?” 两人开着林萍的玩笑,就见乡长何安庆,手里端着个杯子;腋下夹着个笔记本,微笑着走进了会议室,到了自己的位置跟前,把靠背椅向外拉了拉,坐下后,来了句:“大家都挺准时嘛!”完,就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把手中夹着的一支烟,着抽起来。 何安庆刚刚坐定,党委书记吴有德,手里拿着笔记本,走了进来;到红色‘求’字下面坐下;把笔记本丢到会议桌上,端起面前的茶杯,扭开盖子,喝了两口放下;然后,环顾了一下众人,咳了声,:“好,都到齐了,刚才接了个电话;误了几分钟。我们现在开会!今天这个会议主要议一下两件事情;先议一下第一件事情,这眼看着,七月就结束了,可我们乡农特两税和三提五统,征收进度还上不来;大家马上讨论一下,看看采取什么措施,拿出个什么好办法,然后由何乡长全力督办。” 吴有德话音刚落,下面的党委成员们,就七嘴八舌的叫起苦来。这五龙乡在江阳县算是个大乡,全乡版图面积180多平方公里;下辖五个管理区,1个行政村;五个管理区分别是;黑垭子管理区,凤凰岭管理区,吴家河管理区,野猪沟管理区,竹林坡管理区。全乡农特两税加三提五统任务全年五百多万,平均一个管理区需要征收一百多万。 大家讨论了一阵,乡武装部长吴天喜,道:“我建议,由乡党政办牵头,从乡财政所、派出所、司法所、经管站、法庭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征收分队,专门配合各管理区拔钉子户,对拖欠税费的钉子户,可以采取牵牛、拉猪、扒粮食等办法,只要能把钱收起来,什么措施都可以采取。” 吴天喜发表完自己的建议,党政办主任吴涛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好,对那些牛肉筋子,就要来狠的,会后,告诉派出所吴天所长,除留一个值班的,让他的人全员都上阵,税费征收起来了,可以给派出所解决一部分经费。” 吴涛完,坐在他旁边的邓玄发,情绪有激动的道:“我不赞城这个建议,税费征收是人民内部矛盾,咋能用对付敌人的方法,来对付老百性?我建议,还是以各管理区和村组为主,多上门做做思想工作,了解了解实际情况,最好是向县里反映下情况,要考虑我们乡的实际情况,每年不要把我们的任务数下那么大。” 邓玄发完,林萍接着:“我觉得邓乡长的很对,我们不能拿对付敌人的方法来对付我们的老百姓,我赞成多做做思想工作,多向群众宣传宣传国家税费政策;还有一条,最主要的是,每年年报要切合实际;我们乡每年年报上报的人均纯收入哪有那么多?那数字水份也太大了!我看谁报的年报,就让谁负责去征收好了。”完,斜眼看了看旁边的党政办主任吴涛,全乡的年报数据,每年都由乡党政办负责编制上报的。 林萍发表完意见,吴有德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好了,大家也讨论的差不多了,玄发同志也不要那么激动嘛;天喜同志和吴涛同志的建议,也是从我们乡税费征收实际考虑的嘛,我看这个建议不错,组织个征收专班,下去了帮各管理区做做宣传工作,拔下钉子,敲打敲打那些不听话的,还是很有必要的。”完偏着头,对坐在旁边一直没发表意见的乡长何安庆,道:“安庆同志,要不大家举手表决一下怎么样?” 何安庆直了直腰道:“行,还是表决一下吧。”见何安庆这样,吴有德向着众人扫视了一眼,道:“大家还是表决一下吧,同意天喜同志意见的请举手!”完,吴有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接着吴天喜,吴涛举起了手,坐在吴有德旁边的副书记朱国富也跟着把手举了起来,何安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也把手举起来了;纪委书记马国华左右看了看,也慢慢的把手举了起来。 吴有德咳了声,道:“好,赞成天喜同志,组织分队建议的六票,过半数了。下面反对天喜同志这个意见的请举手!”吴友德话音刚落,邓玄发和林萍举起了自己的手,组织委员朱玉军坐着喝着水,没有举手。 吴有德看了看,道:“两票反对,下面弃权的请举手!”完,组织委员朱玉军把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下,举起了自己的手。 吴有德清了清嗓子,道:“吴天喜同志的建议,六票赞成,两票反对,一票弃权。表决结果通过这个建议,会后党政办吴涛主任,以乡党政办名义,起草下发个文件;由乡党政办牵头从乡直相关单位抽调人员,马上组织个征收专班,下去配合各管理区和村组加强征收力度,力争在八月中旬,完成全年征收任务。” 吴有德安排完组织税费征收专班事的情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子又喝了两口,再次扫视了一下众人,放下杯子,:“下面,我们开始讨论第二件事情;我把情况先介绍一下,我们乡分配来一位选调生,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叫岳浩瀚,今天已经自己来报到了,估计有的同志上午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位同志是前段时间,县里招干录取的,叫黄胜杰,也分配到我们乡来了,可能明天就会来报到。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黄胜杰是县委组织部办公室黄贵才主任家的老二,伙子我见过,很不错。大家议议看看这两位新来的同志,工作岗位怎么安排合适,都。” 吴有德完,宣传委员林萍,道:“吴书记,岳浩瀚是重大学毕业生,又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我建议把他安排到组织办,朱委员一直组织办缺个能写材料的帮手,这不是正合适?” 林萍完,朱玉军接着道:“是的,吴书记,我那里需要个这样的人;党建这块工作头绪多,你看,就让岳浩瀚到组织办怎么样?” 朱玉军完,看看吴有德在那里抽着烟,没有表态。坐在吴有德旁边,一直没怎么发言的副书记朱国富,清了清嗓子,道:“朱委员,组织办那材料;有个初中生水平就足够了;让一个重大学毕业生弄你那材料,我看是大材用了;组织办最主要的是要和上面组织部门打交道,我觉得黄胜杰在组织办比较合适;有黄主任在县委组织部,把黄胜杰放到你组织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玉军,你我的对不对?” 朱国富完,就端起杯子开始喝茶,坐在朱国富对面的吴涛,看看众人,道:“黑垭子管理区的朱常友,天天过来叫苦,管理区人少,都是老同志,每年税费征收工作量又大;我建议把岳浩瀚充实到黑垭子管理区,也给朱常友那增加力量不是。” “吴主人的建议不错,很好,充分考虑了我们全乡的实际情况,我赞成这个意见。”武装部长吴天喜,在党政办主任吴涛,话音刚落下,就来了这么一句。 听着吴涛和吴天喜一唱一和的,准备把岳浩瀚打发到管理区,邓玄发有生气,抬高声音,道:“省委组织部选调生,是做为后备干部下来培养的,不是来给你们出苦力,清收税费的;我觉得这样安排很不合适,我反对!” 这时,一直没有话的纪委书记马国华,慢条斯理的道:“年轻人嘛,到下面锻炼锻炼也是有好处的嘛;坐在这政府机关里,能锻炼个啥子?” 马国华完,朱国富望着邓玄发,问了句:“邓乡长,我听岳浩瀚是你在一中教书的大哥,邓玄昌的干儿子,你们是亲戚,关心下应该,应该的。” 听朱国富这样,邓玄发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咬了咬牙,瞪着在那里微笑着抽烟的朱国富,忍了忍还是没有发火。 林萍扭头望了眼,满脸怒气不悦的邓玄发,然后,又望着对面的吴有德,道:“吴书记,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宣传办事情也多,我们乡的各项工作都需要大力向外宣传;就把岳浩瀚安排到宣传办怎么样?” 林萍话音刚落,朱国富眯缝着眼,望着林萍,不合时宜的开了句玩笑:“林委员,人家邓乡长和岳是亲戚,帮忙应该;你是不是觉得姓岳那子年轻张的帅,打算把他弄到你下面用呀!” “啪”的一声响,林萍脸色通红的拿起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狠狠的摔在会议桌上,满脸怒气的道:“朱国富,这里是五龙乡党委会;不是放牛场,请你自重!” 听到响声,所有人一震,眼光都望向怒气未消的林萍。吴有德连忙咳了两声道:“开会哦,玩笑下去了再开。我看大家争论不下,还是进行表决吧。” 吴有德完,大家就岳浩瀚与黄胜杰的工作岗位安排,进行了表决;结果,黄胜杰留在乡党委组织办,岳浩瀚被安排到黑垭子管理区。 会议结束后,邓玄发仍然脸色不好的站起来,对吴有德,:“吴书记,我明天上午用一下车,到黑垭子管理区去,给各村开个催收会,顺便把岳浩瀚送过去。” 吴有德假笑着,着头道:“行,行,行。”然后又对党政办主任吴涛,道:“吴涛,明天把车派给邓乡长,提前把油加好;给司机朱交代,要服务好。” 吴有德交代着吴涛话的时候,其他党委成员就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会议室。走出会议室,邓玄发对仍然还在生着气的林萍,道:“林委员,时间还早,走,到我家再坐坐。”林萍‘嗯’了声,就随着邓玄发,朝着邓玄发家走去。 第六十六章黑垭子管理区(上) 走在路上,邓玄发对林萍,道:“林委员,你不要生气,那朱国富就不是个好鸟;也不知道他咋当上副书记的,真tm不是个东西。”邓玄发骂了句粗话。 林萍叹了口气,道:“这五龙乡想发展难啊!你没看出来?那吴有德笑面虎一个,每次研究个事情,同那吴天喜、吴涛一唱一和;何安庆又是个软蛋,见了吴有德大话都不敢一句;我看这五龙乡没法待下去了,我向县里已经写了申请,准备调回去;调回去就是当个办事员,打扫个办公室卫生也舒心。” 邓玄发感慨道:“林委员,你还可以调回去,像我这样的,土生土长的五龙乡干部,走又走不了;看着他们一个二个整天正事不干,只知道千方百计的逼着农民交钱,钱收起来了又胡乱挥霍;看着我就心疼呀!” 着话,二人已经到了邓玄发家门口,见客厅门开着,灯亮着,张佩玲和两个孩子,正陪着岳浩瀚,看着那台1英寸黑白电视机里播放的电视节目。 张佩玲见邓玄发和林萍走进了客厅,问了句:“你们开完会了?”邓玄发道:“嗯,开完了,你给林委员倒杯茶。” 林萍坐到沙发上道:“嫂子,给我倒杯开水就行,晚上喝茶,睡不着觉。”完,林萍便对岳浩瀚,道:“岳,今天的党委会上把你安排到黑垭子管理区了;我和邓乡长在会上提议把你留在组织办,没有通过。” 岳浩瀚道:“林委员,谢谢你的关心!”邓玄发接过话头,道:“浩瀚,我考虑了一下,到管理区有管理区的好处,条件虽然艰苦一,但清净,离这是非之地远好。” 岳浩瀚道:“行,就到管理区,到下面了可以更好的接触群众;在这机关里,反而了解不到老百姓的真正想法;我觉得无论在哪儿,只要能够为百姓办好事,实事,条件艰苦无所谓;邓叔,林委员,你们不要把我没留在组织办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萍用欣赏的眼光,看了看岳浩瀚,道:“岳,其实细想一下,你到黑垭子管理区真还不错,最起码工作环境要好;邓乡长到乡里前,就是黑垭子管理区总支书记,邓乡长到乡里来了后,朱常友才接的手,现在邓乡长又分管黑垭子管理区,你到那里后,工作上相对阻力要些。” 三个人聊了会,看看时间不早了,林萍就起身告辞要离开;邓玄发把林萍送了出去。林萍走后,张佩玲把中午岳浩瀚休息的床铺又收拾了一下,拿了个落地电扇放到房间里后,对岳浩瀚,道:“浩瀚,今天有闷热,你晚上把电扇开着。”岳浩瀚道:“谢谢婶子,今天打搅你们一天。” 张佩玲道:“你的啥话,都不是外人,你就把这里当做家里;明天到黑垭子去了,看看缺什么,带个信回来;我让你邓叔给你带去。” 着话,邓玄发进来,道:“浩瀚,你冲个澡,早休息;明天早饭后,我送你到黑垭子管理区。”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岳浩瀚随同邓玄发,到邓玄发办公室里,把旅行包带上;到了政府大院里,见张佩玲又从家里找了付蚊帐,送到政府大院,给岳浩瀚装进旅行包里,道:“浩瀚,把蚊帐带上,黑垭子那地方,晚上蚊子多。” 岳浩瀚歉意的看了看张佩玲,道:“谢谢婶子。”张佩玲道:“记着,到了看看还缺什么,给你叔,下次他去了给你带过去。” 着话,乡政府司机朱,开着乡里那辆唯一的1吉普车,停到了岳浩瀚和邓玄发站着的地方,没有下车帮忙。 司机朱叫朱山,是副书记朱国富大哥的儿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黑黑瘦瘦的;在这乡里,他平时除了卖书记吴有德和副书记朱国富的账,剩下就只听党政办主任吴涛的话;连乡长何安庆的账他也不卖。 邓玄发拉开吉普车副驾位置的门,扭头对岳浩瀚,道:“浩瀚,把旅行包直接放座位上,没其他人,你坐后面,我们走。”完,登上车,坐在副驾位置上,寒着脸,也没和司机朱山打招呼。 岳浩瀚拉开吉普车后面的车门,把旅行包放到座位上后,自己便也跳上车子,把旅行包向着旁边推了推,坐了下来。 朱山坐在驾驶员座位上,双手抱着方向盘,没有发动车子,三个人就这样坐在车子里沉默着,没有话。 最终还是邓玄发打破沉默道:“朱,走呀!你还在这里楞什么?”见邓玄发催促,朱山阴阳怪气的来了句:“邓乡长,你急啥子;我姑父还没出来,他这会在我二叔那里有事情,他也要去黑垭子村。”完,就又来了句牢操话:“不是我姑父今天到黑垭子村有事,我才不想往那鬼地方跑,路况那么差。” 坐在后面的岳浩瀚听着朱山的话,心道:“怎么乡政府用了个这样没素质的司机呀,估计是狗仗人势吧。” 正在岳浩瀚想着朱山这个人的行为的时候,看到一前一后两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开进了乡政府大院。 朱山头伸到外面,看了看,道:“乖乖呀,又是哪个领导今天来乡里视察;来了两部桑塔纳,啥时候咱乡里也换台桑塔纳开,才过瘾。” 邓玄发和岳浩瀚都没有理会朱山。岳浩瀚在后面,透过窗户朝着刚刚停下来的桑塔纳车望过去,只见从两辆车子里下来六七个人,其中自己见过的组织部的办公室副主任黄贵才也在其中;还有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站在车旁。 这时,就见吴有德满面笑容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同样脸带笑容的朱国富,吴天喜,马国华,吴涛,正快步走向桑塔纳车跟前,同刚刚下车的众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在岳浩瀚朝着那桑塔纳车方向观看时,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近吉普车,对朱山道:“山,咱们走。”着话,那男人就拉开了吉普车的后门,刚要登车,看到岳浩瀚放在座位上的旅行包,就停顿了下;朱山扭头看了看,寒着脸,对岳浩瀚,:“哎,哎,哎,你懂规矩吗,那是坐人的,不是放东西的。” 邓玄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在吉普车前面的仪表台上,拍了一掌,道:“朱山你啥意思!这车子是你家的?” 那四十多岁的男人,见邓玄发发脾气了,忙登上车子,把岳浩瀚的行李轻轻推了下,然后坐下,道:“邓乡长,对不起,后面宽敞,能坐下。” 见那男人上车后,朱山启动车子,猛加了脚油门,车子快速的出了乡政府大院,朝着黑垭子管理区所在的方向开去。 黑垭子管理区距离乡政府所在地,大约0公里左右;通往黑垭子管理区的路是四米多宽,铺有石子的土路面。 从乡政府出来,车子走有五六公里的样子,就开始在一个盘山公路上行走;路面甚是险峻,车子上了山后,前面又是很大的开阔地;山坡上到处都是茶树,山洼里零零星星散布着一些土屋建筑的住户;偶尔有那么一家,红砖房子,看起来很是醒目。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时的样子,在一处青砖建筑的有十几间房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邓玄发扭头对岳浩瀚,道:“浩瀚,黑垭子管理区到了。”完话,就跳下了吉普车。 岳浩瀚拎起自己的旅行包,打开车门也下了车子;见邓玄发和岳浩瀚下车后,朱山对邓玄发,道:“邓乡长,我送下我姑父,在前面不远,我一会就转过来了。”邓玄发没有理会朱山;朱山完话,把车子油门一加,一溜烟的又向着前方开去。 岳浩瀚随着邓玄发走进了院子,见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笑着迎了出来;邓玄发向那走过来的男人,问道:“老朱,今天就你一个在管理区?”问完,扭头给岳浩瀚介绍,:“浩瀚,这是管理区的朱常友朱书记。” 岳浩瀚微笑着望着朱常友,道:“朱书记好!”朱常友慌忙接过岳浩瀚手中拎着的旅行包,嘴里不停的道:“好,好,好!到里面坐。” 三人到了院子里面,在靠后一排的房屋,中间一间的办公室里坐下;邓玄发才向朱常友介绍岳浩瀚,:“朱书记,这位是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岳浩瀚同志;江汉大学的高才生,安排到你们管理区来锻炼,以后你要多关照。” 朱常友笑着道:“好事,好事,欢迎,欢迎!我们就是需要年轻人来;你看看这管理区里就我们几个老家伙,忙的天天晕头晕脑的。” 邓玄发道:“朱书记,这浩瀚,有文化,脑子活;在校就是党员,以后你们工作上多在一起合计着来,他要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直接给我就行了。” 朱常友笑着道:“邓乡长,你放心,一定按你的指示来;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安排下中午生活。” 邓玄发道:“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情交代;你先把浩瀚住宿位置安排一下,另外你找人通知下几个村的支部书记,下午两半到管理区来开会,我有几件事情要安排;还有,就是你们管理区税费完成情况,统计出来了没,把统计的情况拿来我看看。” 邓玄发安排完,朱常友这才出去落实去了。邓玄发坐在办公室里,就给岳浩瀚介绍起黑垭子管理区的基本情况:“黑垭子管理区是五龙乡最大,人口最多的管理区,管理区辖五个行政村,人口八千多。五个行政村分别是,黑垭子村,邓家沟村,龙王河村,马家岭村,黑石山村;五个村除了黑垭子村在管理区所在位置外,其他四个村到管理区来都要经过龙王河;龙王河上只有个的漫水桥;一旦雨季来临,河水上涨,四个村的百姓出行很是不方便,乡里一直在龙王河上架座桥,可喊了好多年,就是没架起来。” 邓玄发介绍完情况后,对岳浩瀚,道:“浩瀚,我建议,你在这里,不要和他们掺和着征收税费;那方面事情就让他们几个做;你要是能想办法把这龙王河上的桥给架起来;那你在这黑垭子管理区的五个村的村民心目中就是英雄。” 完,邓玄发出了口长气,感叹道:“难呀!没钱你咋修?我在这管理区里的时候,一直就想架那座桥,就是因为没钱,始终没有架成;你脑子活,在这件事情上多动动脑筋。” 两个人着话,管理区主任邓国兴回来了;邓国兴和邓玄发也是本家,辈份比邓玄发高了一辈。邓国兴不到50岁的人,头发却是白完了,打眼一看像六十多岁的人。 看到邓国兴进了办公室,邓玄发站了起来问道:“七叔,你回来了?上午到哪个村了?”邓国兴答道:“我就在黑垭子村村部,让王大能统计下这几天税费征收情况,刚遇到老朱,你过来了,我就回来了。”着话,邓国兴就拿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岳浩瀚。 坐下后,邓玄发对邓国兴介绍着岳浩瀚,:“七叔,这是浩瀚,玄昌大哥的干儿子;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分配到五龙乡,被安排到黑垭子管理区来锻炼。” 邓国兴望着岳浩瀚,笑眯眯的着头,道:“不错,不错,玄昌的干儿子肯定没错!”岳浩瀚等邓玄发介绍完,笑着道:“邓主任好,以后请多关照。” 邓国兴道:“浩瀚,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黑垭子就是条件艰苦,这里人好;你来了就放心在这里好好工作。” 三人着话,朱常友手中拎了条鱼,后面跟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走了进来;朱常友到了办公室就笑着道:“邓乡长,我去喊张彩娥过来做饭的时候,刚好遇到龙王河村的书记朱金山,在龙王河里弄了条鱼;中午我们把它报销了。” 朱常友完话,就把鱼递给身后的妇女,道:“张彩娥,中午把腊肉炒一个,煮几个咸鸡蛋,这条鱼好好烧一下,再到菜园子里弄几个素菜,中午就我们四五个人吃饭。 第六十七章黑垭子管理区(下) 听朱常友叫那妇人张彩娥,岳浩瀚就打量了那妇人一眼;看那张彩娥穿着一身朴素的白底蓝碎花褂,一条蓝色的布裤子,瓜子脸,身材苗条,乌黑浓密的头发简单的盘在头上,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很是精干麻利,颇有些淳朴安俭的味道;一也看不出来,是个已经有三个孩子的女人。 张彩娥拎着鱼,到管理区食堂去了;朱常友才对岳浩瀚,道:“岳,这张彩娥是管理区的炊事员;自从她男人罗二宝去年出事后,她拉扯着三个孩子,她爹张明奎又上了年纪,家里很困难;刚好管理区需要个炊事员,就让她来了,一个月三十五元工资,这张彩娥人不错,既勤快,做事也麻利。” 中午的饭菜,很快就好了,岳浩瀚随同邓玄发,朱常友,邓国兴,到了管理区食堂;管理区食堂餐厅收拾的甚是整洁干净,一张乌黑发亮的老式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大家就坐后,朱常友:“邓乡长,中午来白酒还是啤酒?想喝黄酒也行,管理区买的糯米,张彩娥给做的黄酒味道不错。” 邓玄发道:“下午要开会,还是喝黄酒吧;每人一碗,应该没事的。”邓玄发完,朱常友就喊张彩云拿碗倒黄酒。 黄酒倒上后,朱常友指着岳浩瀚对张彩娥,道:“张彩娥,这位是岳,岳浩瀚同志,是刚分到我们管理区来的,你饭后,把办公室旁边那间屋子收拾下;以后岳就住那间房子。”张彩娥应了声就出去了。 朱常友吩咐完张彩娥,端起黄酒,提议大家共同喝一气;岳浩瀚喝了一口,感觉甜甜香香的,幽雅纯净,入口柔绵,回味怡畅;放下碗,来了句:“这黄酒味道真好!” 邓玄发道:“浩瀚,别看它味道好,酒劲可是挺大;像我这酒量,最多喝两碗就醉了,你以后在这乡下工作,喝黄酒要掌握着喝;这黄酒喝醉了,人会暂时失忆的。” 岳浩瀚夹了块鱼吃着,道:“那我以后喝黄酒注意。”完,接着问:“这管理区其他人呢?在管理区上班的有几个人?” 朱常友回答道:“我们管理区四个人,副主任李华山今天到黑石山村去催收税款去了,文书胡玉贵到邓家沟村去了,估计下午开会都会回来。另外在这管理区,乡直单位都派有一个人在这里;都有房间,不过平时他们很少在这里住。” 四个人喝着黄酒,聊着天,把一碗黄酒喝完,耐不住朱常友的劝,大家每人又喝了半碗,这才吃饭。 饭后四人又向办公室走去,经过办公室旁边那间房间时,看到门在开着;张彩娥正满脸汗水的在收拾打扫房间,四个人走了进去;岳浩瀚看到张彩娥身上衣服都汗透了,便对张彩娥,道:“你歇会,我一会来收拾就行。” 正在擦拭办公桌的张彩娥,脸色红扑扑的,望着岳浩瀚笑了笑,道:“没事,我一会就收拾好了,你们过去喝茶,水瓶的水我全烧满了。”岳浩瀚忽然发现,那张彩娥笑的样子非常好看。 站在一旁的邓玄发,环顾着这间房子,给岳浩瀚介绍,:“浩瀚,我原来在管理区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这平房住着有个好处,冬暖夏凉。” 岳浩瀚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房间;房间是水泥地坪,一间房子从中间隔断,前面半间,靠着窗户跟前放着一张蛋黄色的办公桌,办公桌跟前放着一把藤条椅子;靠着隔间墙的位置,放着张三人坐的人造革沙发。里面半间还有一扇门,岳浩瀚推开那门,见里面放着张木质的棕垫床,床头跟前放着个床头柜。 仔细的看着这间房子,摆设虽然简单,但岳浩瀚感觉这房间很是紧促温馨。看完整个房间,岳浩瀚心里感叹道:“这就是以后自己要长期生活的地方啊!” 四人在房间待了会,就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坐着了会话,朱常友对邓玄发,道:“邓乡长,你和浩瀚到客房里休息一下,一会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叫你们;这村里来开会,你也是知道的,通知的两半,不到三钟,恐怕人到不齐。” 邓玄发道:“行,我们去休息会,到时间叫我。”完,就对岳浩瀚,道:“走浩瀚,我们过去休息。” 岳浩瀚道:“邓叔你去休息,我帮忙把我房间收拾收拾,我这会也睡不着。”完话,邓玄发同朱常友,邓国兴都去午休去了。 邓玄发等人走后,岳浩瀚拎着自己的旅行包,到了隔壁房间,见张彩娥已经把地下拖干净了,正拿着抹布在擦拭着办公桌的抽屉;岳浩瀚把旅行包放到三人沙发上,对张彩娥,道:“张,你快歇歇,去喝水;我自己来收拾,你忙了一中午了。” 张彩娥听岳浩瀚喊她张,望了眼岳浩瀚,嫣然一笑,边抹着桌抽屉,边道:“大学生,你真会话,还张,老了!你以后叫我名字,要不叫我姐也行;我听朱书记,你是邓玄昌邓老师的干儿子,邓老师是我表叔;你叫我姐也应该。” 岳浩瀚道:“行,那以后就叫你张姐。”完,岳浩瀚又问道:“张姐,你家孩子多大了?上学了吧。” 张彩娥边抹着藤条椅,边回答道:“大妞十二岁,今年上五年级,二妞八岁上二年级,三妞五岁还没上学。” 张彩娥完,岳浩瀚摆了摆头,心里道:“看来这张彩娥家日子肯定很艰难;这以后有机会了还是多帮帮她们。”张彩娥把岳浩瀚的房间收拾好以后,就告辞离开了。 岳浩瀚坐在房间办公桌跟前的藤椅上,回想着从昨天到今天的种种遭遇,恍如做梦;自己完全没有考虑过,乡镇工作有这么复杂;昨天受到的种种冷遇,特别是今天早上,就连一个乡政府的司机,竟敢当着副乡长的面,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 岳浩瀚真不敢想,如果昨天要不是遇到邓玄发,自己到这五龙乡报到第一天会是什么样子,流落五龙乡街头?这个五龙乡政府大院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冷漠?难道自己是来和他们抢饭吃的? 正在岳浩瀚想着这两天来的遭遇,听到管理区院子里有话声音,岳浩瀚偏身朝外面看了看,见三个村干部模样的男人,着话,朝着办公室方向走来。 岳浩瀚起身,走出房间,招呼道:“你们三位是来开会的吧。”三人见岳浩瀚打招呼,停止了话,其中一位微胖,五十来岁的男人,笑着道:“你就是今天才来报到的大学生,岳浩瀚,岳吧;我也是管理区的,我叫胡玉贵。” 胡玉贵介绍完自己,扭身又指着后面的两位,:“这位是邓家沟村支书邓祖名,这位是龙王河村支书朱金山。” 胡玉贵介绍完,岳浩瀚笑着道:“两位书记好,以后请多关照。”着话,与胡玉贵一起,就把两人让进办公室坐下。 岳浩瀚给每个人倒了杯茶,坐下后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邓祖明和朱金山;见那邓祖明大概四十岁左右,黑黑瘦瘦的,一双不大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人。再看那朱金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中等个子,看起来很壮实,一副敦厚模样。 几个人坐着,聊着天,喝着茶,马家岭村书记张明海,黑石山村书记孙喜旺,也先后到了。张明海三十七八的样子;孙喜旺大约五十三四岁的样子。 邓玄发午休起来,到了办公室刚刚坐下;就看到院子里,管理区副主任李华山同黑垭子村支部书记邓少杰笑着也走了进来。李华山四十七八的样子,在管理区算是年轻的了。那邓少杰看上去最多四十多一的样子。 看看五个村的书记已经到齐了,邓玄发道:“走,我们到会议室里去。”黑垭子管理区会议室在靠着院子大门口的两间相同的房子,里面放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会议桌两边摆放着条形的靠背椅子。 邓玄发一行刚到会议室,朱常友和邓国兴也拿着笔记本走了进来;到了会议室,邓玄发同管理区的几位,包括岳浩瀚,都坐在会议桌靠里的一边,五个村书记很自然的就坐在靠着外面一方。 岳浩瀚看着大家这样坐着,心里暗暗的笑了笑;看这坐法,同电视上看到的,两国外交谈判时候坐着的样子差不多,只是会议桌中间少了代表各自国家的旗帜。 大家坐定后,张彩娥拎着两瓶开水进来,给每个人面前到了杯茶后,把两只开水瓶放到门口靠墙位置,才离开了会议室。 张彩娥离开后,邓玄发看了看众人,扭头对朱常友,道:“朱书记,我们开始吧。”朱常友应道:“好,开始。” 然后,朱常友来了段开场白:“首先,欢迎邓乡长今天来黑垭子管理区指导工作!同时,给我们管理区送来了位年轻有为的同志。”完,朱常友带头鼓起了手掌。 掌声停下,朱长友停顿了一下,指着岳浩瀚,继续道:“这位是岳浩瀚同志,江汉大学毕业的,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被分配到五龙乡工作,乡里考虑到我们管理区比较大,工作头绪多,就把岳浩瀚同志充实到我们管理区,来协助我们几个老同志的工作。大家欢迎!” 众人再一次的鼓掌后,朱常友道:“下面就请岳同志给我们大家讲几句。”听朱常友这样,岳浩瀚就站了起来,道:“大家好!我刚从校门出来,家又在县城;以前对农村了解的比较少;希望以后在工作中,大家多帮助我,多给我提提好的建议,以后哪些方面做的不好,尽管给我提出来,多批评指正。我就这么多,谢谢大家!”岳浩瀚完坐下,众人再次鼓掌。 掌声落定后,朱长友道:“下面请邓乡长给我们做指示,大家欢迎!”又一次响起了掌声;邓玄发抬起手,向下按了按,待掌声停下后,道:“老朱,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虚套?大家天天见,以后开会不要再给我再来这些‘样样行行’的,捡有用的!今天浩瀚来报到,我就不批评你了。” 完,邓玄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严肃的道:“今天我来,把大家召集起来,就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岳浩瀚同志,从今天开始,到黑垭子管理区来工作,让大家来见见面,熟悉熟悉;岳浩瀚同志是江汉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是下来锻炼的;希望各位,以后在工作上要多给岳浩瀚同志抬庄,要多帮助他。今天我先把丑话前头,谁要是以后在工作上,在岳浩瀚同志面前‘日鬼弄绊’的,可别怪我邓玄发不讲客气,以后有什么事,都给我摊到桌面上来。” 完,邓玄发又停顿了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正在这时,就见乡政府司机朱山,在会议室门口,把头伸进门内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下,邓玄发向门口斜看了眼,把手中的茶杯子重重的放到会议桌上,道:“今天,第二件事情,还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今年税费征收情况;会前,我看了一下老朱给我的进度统计表,很不理想,我知道大家的难处;大家最近再辛苦辛苦,多上门做做工作。另外,告诉大家,昨天乡党委研究了个意见;近期,抽调乡直各单位人员,组成税费清收专班,配合各管理区拔钉子户;我的意见是,我们黑垭子管理区,除了交不起钱的贫困户,没有什么钉子户,我们不需要专班来拔钉子;我们自己想办法,哪个村要有想法了,直接找我!” 开完会,走出会议室,车司机朱山走到邓玄发旁边,问:“邓乡长,时间不早了,我们什么时间回去?” 邓玄发只顾向着办公室方向走着,没看朱山,面无表情的,直接回答道:“晚饭后再回去,我都不急,你急啥子?” 第六十八章第一次下村 早上醒来,岳浩瀚感觉头还有涨涨的发晕,嗓子异常的干渴,躺了会,这才慢慢的有清醒;把房间灯拉亮,扭头看看床头柜,上面放着杯白开水,伸手端过杯子,靠在床上,一口气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下床,扯过自己的衣服穿上。 拿起空杯子,开开卧室的门,到了房间前面的半间;看看办公桌上放着个开水瓶,岳浩瀚上前,拎起开水瓶把杯子里倒满水,向窗外看看,天已经麻麻亮了。 昨天晚上的酒,一直闹到夜里十多。几个村支部书记都是好酒量;特别是那龙王河村的朱金山,话不多,只要逮着机会就跟岳浩瀚干一杯;岳浩瀚最后也不知道同朱金山喝了几杯,那朱金山到了最后,舌头打着呜啦,趴在岳浩瀚的肩膀上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大学生,豪爽!我佩服你,你看得起我们,以后你指哪我打哪!”酒喝到最后,就连管理区炊事员张彩娥也上桌来,给岳浩瀚敬了一碗黄酒;岳浩瀚白酒加黄酒,喝到后来,不知道自己晚饭结束后,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岳浩瀚脑海中回忆着昨晚酒桌上的事情;慢慢走出了管理区的院子,顺着管理区门前那条公路,向前走着。 天慢慢的放亮了,已经有早起的人在干着农活,顺着公路向前走了一段;拐过一个大弯子,看到前面是非常开阔的一片区域;公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稻田,左边稻田旁边是一院的红砖房子,前面有个不很大的操场;岳浩瀚走到操场望了望那院房子,原来是黑垭子管理区学,现在是假期,学校大门在关闭着。 岳浩瀚在学操场上,打了两趟太极拳后,又顺着操场边的一条道走到学校背后;只见在学校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宽敞的河流,河水甚是清澈,岳浩瀚心道:“这估计就是龙王河吧。” 在河边,蹲着撩起河水洗了个脸,河水很清凉,岳浩瀚顿觉爽心,头脑清醒了不少;左右看看附近的农户,房屋上已经飘着炊烟,岳浩瀚才从河边起身,沿着原路返回。 到了管理区大门口,看到管理区旁边的一个商店门开着;岳浩瀚走了过去,准备买洗漱用品,到了商店门口,看看商店里没人;岳浩瀚站在商店前,问了声:“有人吗?” “来了,来了!”随着话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商店里面走了出来;那少年出来,看到岳浩瀚,楞了下,就用一双有神的眼睛盯着岳浩瀚看了会;问:“你要买什么?”岳浩瀚道:“牙刷,牙膏,再拿条毛巾,把塑料脸盆也给我拿个。” 那少年把岳浩瀚要的东西拿过来,把价钱算好,岳浩瀚接过东西,付了帐,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少年问了句:“你认识岳浩江吗?” 听那少年突然问了句这样的话,正要转身离开的岳浩瀚,站住望着那少年,笑着道:“岳浩江是我弟弟,怎么?你认识他?” 那少年一脸兴奋的,看着岳浩瀚,道:“我叫邓晨,同浩江是同班同学,在班里我俩玩的最好。” 听着那少年这样,岳浩瀚笑了笑,:“邓晨,我在这管理区里工作,假期没事了,可以到我这里玩,”完,岳浩瀚就拿着买好的用品,走回了管理区。 进了管理区大院,见到管理区副主任李华山,同文书胡玉贵在管理区食堂门口站着话,见岳浩瀚进来了,李华山笑着道:“浩瀚,昨晚上没事吧;估计你白酒喝有一斤,最后还喝了两碗黄酒,年轻就是好呀!” 胡玉贵接着道:“浩瀚,就你昨晚上那场酒;算是让五个村的书记彻底服了,不信你看着,以后这五个家伙,百分之百的你指哪他们到哪!” 岳浩瀚把刚买的脸盆,毛巾放到厨房外面的水池上,边开始挤着牙膏,边道:“不会吧,不就是放开喝了场酒嘛,还有那么大作用?”完,岳浩瀚就在水池边刷起牙来。 李华山这会道:“浩瀚,你不了解农村工作,在乡下工作就这样;你要喝酒爽快,实在,别人就认为你是个豪爽实在的人;这就是常的酒品看人品啊。我们几个老了,喝不了了,可这农村的事情,离了酒又不行。” 岳浩瀚洗漱完,张彩娥已经从厨房出来,对大家道:“早上给你们做的酸菜面条,炒了两个青菜;你们先吃,我去喊朱书记。” 早上的饭,只岳浩瀚,朱常友,李华山,胡玉贵四人吃,邓国兴家就在黑垭子村,昨晚喝完酒后,就回家里去了。 饭后,四人到了办公室,岳浩瀚刚刚给每人倒了杯茶水,邓国兴也从家里过来了。五个人在办公室坐下,朱常友道:“浩瀚昨天才来报到,是不是回去休息几天,把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准备准备,带过来,再正式工作,大家看可以吗?。”见朱常友这样,管理区的其他几位同志都很赞成。 岳浩瀚笑了笑,看了看几人,:“不必了,既来之则安之;生活用品我基本都带来了,缺什么我可以在前面的商店买。我想还是尽快熟悉一下工作吧,过个半个月再回去。” 见岳浩瀚这样,邓国兴道:“我看就按浩瀚的,免得乡里有些人知道昨天才来报到,今天又走了,会怪话。” 朱常友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带着浩瀚熟悉熟悉几个村里的情况。全管理区的基本情况,老胡可以把你那里的统计报表给浩瀚一份。”胡玉贵是黑垭子管理区的文书兼会计,基本资料都在他那里保管着。 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上午由邓国兴带着岳浩瀚到龙王河村;李华山到邓家沟村,朱常友到马家岭村,胡玉贵在管理区值班。 回到住室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个笔记本,岳浩瀚边随同邓国兴前往龙王河村。到龙王河村要经过管理区学后面的一条乡村道路,过了龙王河便是龙王河村的地盘。 龙王河河床大约有半公里宽,连接两岸的是一条三米多宽的的水泥加石头砌起的漫水桥;走在漫水桥上,邓国兴对岳浩瀚,:“浩瀚,就是这个漫水桥连接着除黑垭子村外的其他四个村。” 岳浩瀚看着漫水桥,问走在前面的邓国兴,道:“邓主任,这漫水桥过不了大车吧,这么窄。” 邓国兴扭头看了眼岳浩瀚,道:“还过大车?乡里的那辆吉普车每次过都心了又心;去年冬天,朱山估计喝了酒,过这个桥,把车子掉到下面水里了,好在是冬天枯水期;喊来十几个人,帮忙才把车弄起来,要是雨季,这桥过人都艰难。” 二人过了桥,转过身,向着来时的对岸望去;邓国兴望着河水,叹了口气道:“这一河两岸的人,盼了好多年在这个位置架座桥,可是乡政府年年喊,就是不落实;每年乡里开人代会,黑垭子管理区的代表,都把架这座桥作为提案提上去,可是没有用,乡里没钱。” 岳浩瀚道:“邓主任,你估计架这座桥需要多少资金?”邓国兴道:“测算过,架这座桥,按最低标准,能正常通过140卡车;需要一百二十多万。” 两个人站在岸边,看着漫水桥,半天都没再话;过了会,邓国兴道:“走吧,这桥不知道牛年马月能够建起来。” 邓国兴完话,二人继续朝前走着,岳浩瀚边走,脑海里边思考着;每年向村民征收那么多税费到哪儿了?除了上缴国家的农业税外,还有三提五统呢? 想着,岳浩瀚就问邓国兴:“邓主任,那每年全管理区征收的税费总共有多少?”邓国兴望了眼岳浩瀚,道:“修这座桥多多有余。每年全区税费一百五十多万,除了上缴国家的农业税三十多万,三提五统还有一百二十多万。你架这个桥是不是有多的?” 听邓国兴这样,岳浩瀚又问:“邓主任,农业税和特产税我多少了解,这是要上缴国库的,那三提五统究竟是指的什么?收起来的钱都用到哪儿了? 邓国兴道:“三提五统’是指村级三项提留和五项乡统筹。村提留是村级集体经济组织按规定,从农民生产收入中提取的用于村一级维持或扩大再生产、兴办公益事业和日常管理开支费用的,包括三项,即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乡统筹费,是指乡合作经济组织依法向所属单位和农户收取的,用于乡村两级办学、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修建乡村道路等民办公助事业的款项。” 岳浩瀚道:“那黑垭子管理区每年收取的修建乡村道路的钱都花的哪儿了?这项资金有多少?” “花到哪儿了?都被乡里那帮人给挥霍了,吃了喝了;还有,乡政府那大楼是咋盖起来的?就是这些钱盖起来的。”邓国兴愤愤的道。 岳浩瀚道:“我明白了,乡里要是真想架通这座桥,其实也不是难事;把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里的五项统筹留给管理区用,最多三年架桥的费用就够了。” 邓国兴看了看岳浩瀚,道:“浩瀚,你想的太天真了,乡里那几个人,会那么善心?会把这笔资金留给管理区架桥用?乡里现在党委会上,可以,就是吴有德了算;那吴有德天天脑子里想的是咋高升到县里;这桥架不架他才不会关心的。” 两个人走着聊着,不一会就到了龙王河村村部。龙王河村村部,是一座四间的青砖瓦房,房前有一个很大的场地;村里开群众大会,放电影,唱大戏,都在这里。农忙季节,这里又是住在村部附近村民的稻场。 到了村部办公室,只见村文书王运来带着个眼镜,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王运来看样子大约有五十二三岁,瘦瘦的,戴着眼镜的样子,很像个乡村学究。 直到邓国兴和岳浩瀚进了办公室后,王运来才发现有人进来;抬起头,摘掉眼镜,看了看邓国兴和岳浩瀚,慌忙站起来,道:“邓主任,你过来了。”完又望着岳浩瀚,道:“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大学生,岳吧!厉害,我们朱金山朱书记还没服过谁,今天一大早一直念叨着你岳够义气,够朋友呀。” 岳浩瀚等王运来完,微笑着望着王运来,道:“王会计好!”岳浩瀚话音刚落,邓国兴问了王运来一句:“朱金山和孙明国了?”孙明国是龙王河村村主任,四十多岁。 王运来给邓国兴和岳浩瀚每人倒了杯茶水,大家坐下后,王运来道:“朱书记到三组和四组去催收任务去了,孙主任在一组,处理个矛盾纠纷。” 邓国兴喝了口茶水,问道:“什么纠纷?”王运来道:“李二狗前天晚上把邻居孙喜才家的鸡子偷了五只拿到乡里卖了,卖鸡子的钱回来交了税费;孙喜才知道了,昨晚喝了酒,就把李二狗打伤了。” 邓国兴听完王运来的话,来了句:“什么事呀,走,我们过去看看。”完,把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桌上,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岳浩瀚紧随着邓国兴走出了办公室;王运来把办公室门锁了后,也快步跟上二人,朝着一组孙喜才家走去。 第六十九章暴雨 岳浩瀚随同邓国兴和王运来到了龙王河村一组孙喜才家门口,看到院子里晾晒着一大片山黑桃,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下,放着个方桌;村主任孙明国正同另外两个人,坐在梧桐树下的阴凉里聊着天。 岳浩瀚看了眼,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额头上用白色胶布包扎着;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右手也用胶布包裹着。岳浩瀚心道:“头上有伤的肯定就是李二狗了,另外一个大概就是孙喜才。” 见邓国兴来了,孙明国慌忙站起,笑着迎了过来,道:“邓主任,你好!今天过来了?”着话,就拿眼看着岳浩瀚,打量了又打量,然后笑着道:“这位就是岳吧,一看就是年轻有为啊!朱金山朱书记昨天喝的,今天一大早还叫着头晕;直岳够意思。” 几人到了方桌跟前,李二狗慌忙站起,帮忙倒着茶水;孙喜才又从家中搬出了三把椅子,大家就又围坐在方桌周围。 邓国兴坐下,望了望李二狗,:“二狗子,怎么回事?人家喜才对你家一直不错;你家里孩子多,困难,喜才早晚在帮着你,这村里谁不知道?你竟然偷到他门上;你你还是个人吗?” 邓国兴数落着李二狗,李二狗羞愧的低下了头,用不太大的声音,道:“邓主任,我错了,刚才我当着孙主任的面,已经给喜才哥道歉了;我这也是犯浑啊,听到王会计通知我,今年税费我全家要上缴四百多;我这一急,就不要这张脸了,干出了这事,喜才哥打我应该的,打的对。” 见孙二狗这个样子,邓国兴又看着孙喜才,道:“喜才,还有你,二狗子做错事情了,你也不能上去就打呀;看看,把自己手也弄伤了不是?你可以到村里,到管理区去反映,乡里乡亲的,别动不动就用拳头话;这打伤人了,不是还要花钱?” 孙喜才也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也是当时气不过,谁偷我鸡子我都想得开;唯独这二狗子,我一直对他那么好;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道是好,偷到我家来了;再加上昨晚在家,喝了闷酒,我越想这个事,心里就越不是个味,这才把他打了。二狗子已经道歉了,这件事我也不再追究了,鸡子他也卖了,钱他也交税了;我家条件比他好,就不再提这事了。” 听着李二狗和孙喜才的话,岳浩瀚不禁在心里感叹:“这龙王河村村民,民风淳朴啊!那李二狗还不是被一个‘穷’字给逼的!” 感叹着,岳浩瀚就想起,春秋时期辅佐齐桓公成为第一霸主的管仲,过的一句话:“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看来,这农村好多矛盾,产生的根源,还是一个‘穷’字在里面作怪;啥时间这农民都要富裕了,估计这种鸡毛蒜皮的矛盾也就少了。 想着,岳浩瀚就望了望孙喜才院子中晒着的一大片山黑桃,向孙喜才问道:“喜才,你这山黑桃是哪儿来的?估计很能卖钱吧。” 岳浩瀚问话声音刚落,孙喜才有情绪激动的道:“这位年轻干部,你别提这山黑桃,你一提,我就一肚子气;就想发火。” 看着孙喜才的神态,岳浩瀚满脸疑问的向着众人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是卖不出去,还是这山黑桃有问题?” 孙喜才道:“看你这位领导年轻,估计是刚来的,不了解情况;我们这一代,漫山遍野都是山黑桃,板栗,油茶果。这山上资源丰富的很,可是看着钱,捡不到手里啊。你看我这么多山黑桃,我也不准备卖,放在家里自己吃。” 孙喜才了半天,岳浩瀚还是不太明白,就用疑问的眼光,望了望邓国兴。邓国兴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浩瀚,情况是这样,山黑桃好卖的很,可是,就孙喜才这山黑桃,如果要卖的话,一是向外运不方便,过龙王河只能用板车拖过去。再者,就是弄出去,卖掉了,马上乡财政所就会找他报特产税;这一来而去的,加上人工费用,弄不好还倒贴进去,所以看着满山都是这东西,就是没人去采摘,只有让他烂到山上。” 经过邓国兴的解释,岳浩瀚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这几个村子要想致富,那桥就是个很大的障碍;再一,就是各种税费负担老百姓承受不了啊。 中午的生活,孙明国安排在龙王河村老支书王学礼家。老支书王学礼八十多岁,解放前的老党员;从土改时候到六十年代末,一直都是这龙王河村的支部书记;王学礼在龙王河村威信特别的高。 调解好孙喜才同李二狗之间的矛盾,大家便坐在梧桐树下的阴凉里闲聊着。岳浩瀚喝着茶水,无意间抬头望了望天,只见上午还异常晴朗的天空,临近中午慢慢的开始变阴了,西北方向的天空更是乌云密布;看看要变天了,几人便起身,从孙喜才家,向着住在二组的王学礼家走去。 王学礼家在靠近一处山坡跟前的平场子里,青砖盖的四合院,正房四间,左右又分别盖有两间厢房;四合院的左前方有个大约两亩地面积大的一个鱼塘。 一行人到了王学礼家正房客厅里坐下;八十多岁,身体仍然很硬朗的王学礼给每人倒了杯茶后,拿着旱烟袋,按上旱烟着,陪着大家在客厅聊天;厨房里王学礼的儿子和儿媳正在准备着中午饭。 岳浩瀚在客厅里喝了会茶,看到外面树叶晃动,起风了,就对邓国兴,:“好像要下雨了,刚才过来时候,看到西北方天空乌云密布的,我到外面看看去。”完,便起身出了王学礼家的客厅,到了四合院门外,外面风不大,吹到身上很是惬意。 四合院右前方是一片橘子园,岳浩瀚就顺着房前的路,到了橘子园边;看到满园绿色的橘子树上,挂满了乒乓球大的青橘子,迎着风晃动着。 岳浩瀚放眼望了望,这片橘子林,大概有十几亩的样子;站在橘子园边,向着四周环顾了一下,只见王学礼的房后,还有一片碗口粗细的板栗树林;板栗树林旁边有大约两亩左右的茶园。看着这一些,岳浩瀚心里道:“这王学礼家,庭院经济发展的真不错!” 正在岳浩瀚享受着这独特的田园风光时,西北方向的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一声闷雷在头响过,岳浩瀚下意识的向着西北方的天空望去;一大片乌云正从西北方的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风也大起来了。 随着又一道很亮的闪电划过,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岳浩瀚从道上快速的跑向王学礼的家中,客厅里,邓国兴们几个聊着天的人,这时也站在客厅门口,向外看着;又是一声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一会功夫,王学礼家院子里已经积了半尺深的水,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外面大白天的犹如黄昏来临,又是一道闪电过后,紧跟着一声更大的霹雳仿佛就在王学礼家的房炸开;几个人连忙缩回了客厅里。 大家从新在客厅的桌子边坐下;王学礼给每个人杯子里续了水后,从自己的旱烟袋里掏出一捏旱烟,按到烟袋锅子上,着猛吸了两口,道:“这样要下一阵,看来这龙王河又要发大水了,稻谷又正在养花,这雨不善啊。” 雨还在继续下着,王学礼的儿子王运山撑着把伞,端着盘菜到了客厅。王云山大概四十六七的样子,看着很精干的一个人。 王云山把菜放到桌子上,然后找出了个托盘,又到厨房去了。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见朱金山打着个雨伞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客厅把雨伞收起,靠到门后,同大家打了声招呼后,又笑着对岳浩瀚,道:“浩瀚,我昨晚喝的太多,过龙王河时候,差一跳进去喂鱼了;多亏邓家沟的邓祖明昨晚喝的少,一把抓住我,我才没下水。” 岳浩瀚望着朱金山笑笑,道:“朱书记,我喝的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弄不明白,我究竟是咋回到房间里的,那黄酒喝了,人真容易失忆。” 朱金山大笑道:“看看你忘记了吧,我还记得,是我和邓祖明把你送到房间里的,然后,张彩娥给你倒了杯开水放在你床头柜上,又放了瓶开水在你房间里,然后把你门带上,我们才离开的;我是到那龙王河漫水桥上,酒劲才上来的。” 着话,菜已经上齐,王学礼家餐桌,是方桌子;大家让着王学礼和邓国兴坐到上面,岳浩瀚坐在王学礼的旁边,朱金山坐到了邓国兴的旁边,孙明国坐在岳浩瀚的下首,王运来坐在了朱金山的下首。 王运山把菜上齐后;从家里酒柜中拿出瓶阳江大曲,打开了,给每人面前斟满一杯,然后,自己才在最下首坐下。 大家喝了三杯酒后,孙明国看看众人,道:“外面还在下,下午做不成别的事情,我们慢慢喝。先每个人讲个笑话,调节调节气氛。” 邓国兴笑着,接住孙明国的话,道:“好,那就先从明国开始,整个五龙乡谁不知道你孙明国笑话篓子一个;你先给大家带个头,讲的我们要是不笑,就罚你酒。” 孙明国:“行,那我就先来个;这个笑话是村学的黄文富老师讲的,是李二狗家的那个上二年级的铁蛋,头天教他的生字被子的‘被’,到第二天黄老师抽查铁蛋,把‘被’字大大的写到黑板上,问李铁蛋是啥子;铁蛋回答不出来,黄老师就启发铁蛋,:“铁蛋,你家床上铺的啥子?”铁蛋:“褥子。”黄老师继续问:“那褥子上面呢。”铁蛋:“单子。”那黄文富呀,当时气的真想打铁蛋,想想还是继续启发吧,就继续问:“铁蛋,那单子上面是啥?”铁蛋:“单子上面是我妈。”黄文富想着,这应该快接近了,她妈上面肯定盖着被子,就继续问:“铁蛋,那你妈上面是啥?”铁蛋:“我妈上面是俺爸。”黄文富心里想,他爸上面肯定就是被子,不会错吧,就又问:“那你爸上面是啥?”铁蛋:“俺爸上面啥也没有。”黄文富气的,在铁蛋的脑瓜子上很敲了下,大声问道:“那你家被子到哪儿了?”李铁蛋怯怯的回答:“黄老师,我家被子叫俺爸蹬到地下了。” 孙明国讲完,大家一阵大笑,朱金山夹了一口菜,吃了后,问孙明国:“老孙,我咋不知道这个笑话,又是你编排的吧。”孙明国道:“真的,不信你见黄文富了,你问他。” 笑过以后,大家吃着菜,又喝了几杯,就起哄着,让邓国兴讲一个,邓国兴道:“好,我也给大家讲个真的。黑石山村书记孙喜旺的邻居,吴翠兰是个gf,家里养了条母狗;孙喜旺家里呢,喂了条公狗。去年吴翠兰家的母狗怀孕了,敟着个大肚子在村里乱转悠;黑石山村一组的孙大炮看见了那怀孕的狗,就问:“吴翠兰,你没有男人,你家的狗咋怀上了?”吴翠兰没反应过来,那孙大炮是在开玩笑骂她,很气愤的:“咋怀上的?都怪孙喜旺个狗日的。”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后,孙明国站起,端起酒杯,对旁边的岳浩瀚,道:“岳,我敬你一杯;你别见怪,在我们乡下就这样,喝酒的时候大家插科打诨的,几句笑话,来几句粗俗话,就是为了调节下气氛;就怕你这文化人不习惯。”完,和岳浩瀚碰了下杯子,一仰脖子,把酒给全喝起了。 岳浩瀚见孙明国站起,也连忙站了起来,等着孙明国完话,把酒喝起,岳浩瀚道:“孙主任,我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好;我挺喜欢这样,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这杯酒我干了,你以后就把我当做龙王河村的人,别客气!”完,也一口喝完杯子中的酒方才坐下。 坐下后岳浩瀚:“我入乡随俗,也给大家讲个笑话,免得你们把我当外人。在大学时候,有次坐公交车,见到一个喝醉酒的人上了公共汽车,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车上一个海军士兵的跟前,:‘喂,买张车票。’海军士兵:‘什么?我不是售票员,我是海军士兵。’那醉酒的人道:‘真对不起,我怎么上了军舰,哪你就让我下船吧!’” 岳浩瀚的笑话讲的虽然不很好笑,但大家也都象征性的笑了笑,接着共同端起杯子干了一杯。在众人心目中,岳浩瀚能够讲笑话,就明了他同大家不见外,融合在一起了。 第七十章龙王河发洪水 酒一直喝到快三,大家才开始吃饭;外面的雨虽然多了,但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也慢慢的放亮了,没有饭前暴雨刚来时候的灰暗。 饭后,大家坐在王学礼家客厅聊天;岳浩瀚望着正吸着旱烟的王学礼,问:“老书记,我饭前在外面看到,你老的庭院经济发展的很是不错呀,每年收入应该还可以吧?” 王学礼咂摸了两口旱烟,眯缝着眼,道:“伙子,这龙王河一河两岸,是风水宝地啊。这里,山上是银行,山下是粮仓;山上资源丰富的很,到处都是金元宝;山下龙王河两岸,都是好良田。” 停顿了下,王学礼又狠吸了一口旱烟,吐出嘴里的烟雾,继续道:“可看着金元宝,守着大粮仓,我们咋还过着穷日子呢?这一是山上漫山遍野的好东西,想运出去很不方便。二是一河两岸的良田就怕每年这龙王河发洪水,看今天这个天气,不知道又有多少稻田会被冲毁啊。” 王学礼把烟袋锅里的烟灰,在地上磕了两磕,又道:“还有就是这农特两税和三提五统,年年增加,农民辛辛苦苦收成东西,只够交税费了。远的不,就我这房前屋后加上前面那两亩鱼塘,一年也能收入将近两万元,可特产税就要上交好几千元。咱是老党员,国家税收,核定多少,咱交多少,一分不欠;可是,不能年年加呀!我这几十年的老党员,心里也有很大想法啊!” 王学礼的话,让岳浩瀚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看来要改变农村落后的面貌,使农民真正富裕起来,任重而道远。首先是这交通条件,要改变,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其次是明目繁杂的税费,牵扯着各方的利益;哪项增加都有千万条可以增加的理由。想着这些,岳浩瀚才算明白,在党校培训时候,同宿舍的张建设过的话:“啥时候,国家把农民的农业税,提留款都取消了;那农民致富才有盼头!” 外面雨慢慢停了,邓国兴向着王学礼院子中看了看,:“雨停了,我们这会到龙王河边看看,是不是发洪水了。还有那漫水桥,怕有人从上面经过,危险。” 从王学礼家出来,看看西边的天空,太阳又露了出来,雨彻底停了。岳浩瀚随同邓国兴几人,大约二十几分钟,到达了龙王河漫水桥边。 河边站着十几个村民,在看着慢慢上涨的河水;有几个村民拿着钉耙或锄头,站在河边打捞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木头,南瓜等。 一组的李二狗,穿着个大裤衩子,上身**着,手中拿着个钉耙,站在离岸二十多米的漫水桥上,打捞着木头和漂浮的南瓜;浑浊的河水还在慢慢的上涨;漫水桥已经全部被水淹没了,洪水漫过桥面向着下游激流着。 正在这个时候,对岸有个老汉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裤腿卷起,准备从对岸过来;刚踏上漫水桥时,桥面水位才没过脚脖,见到老人带着孩铤而走险,站在龙王河两岸的人大声高喊:“危险!危险!不要命了!快拐回来!” 但是,任凭两岸的人怎样呼喊,急于过河的老汉仍然拉着那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洪水急速流动的漫水桥上艰难前行。 走在前面的老汉再有十几米左左就能到达李二狗跟前了,李二狗正把钉耙伸向那老头,让他抓住钉耙。可是,上面的洪峰下来了,河水猛涨,一个浪头袭来,老汉打了一个趔趄,身子一歪栽进桥下的旋涡。那男孩伸手去抓那老汉,没有抓住,身子被浪头一推,也掉进了漩涡。 漫水桥上发生的一幕吓呆了龙王河两岸,所有在场的人。这时,只见那李二狗丢掉手中的钉耙,纵身跃入湍急的洪水之中。 李二狗首先接近老汉,看到老汉的手在水流中伸了几下,李二狗试图去抓,但抓了几下都没有抓住。 此后,李二狗又调转身子游向已掉进漩涡的男孩子,第一把没有抓着,第二把、第三把,终于抓住那男孩子的手了;李二狗便推着男孩游到岸边,在岸边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下,把孩子拽上了岸;等李二狗转身去寻找那老汉的时候,那老汉已经被继续上涨着的洪流淹没,不见了踪影。 看着上游下来的洪峰越来越大,水势更猛;河两边的人都大叫着让李二狗返回岸边,李二狗只得返回岸上;然后,大家就顺着河边,向着下游寻找着被冲走的老汉。 岳浩瀚同邓国兴随着众人,沿着龙王河边,向着下游寻找过去。大家找寻到下游,大约距离漫水桥有两公里左右的一个大的回水弯附近,看到那老头漂浮在离岸边不远的水面上;李二狗同另外两个年轻人,到水中把那老汉捞了起来。 随后赶来的村医孙明春给老汉做着紧急的抢救,孙明春在那老汉身上又是扩胸,又是人工呼吸的折腾了半天;看那老头已经脸色发紫了,孙明春才停止了抢救,对着围观的众人,:“已经尽最大努力了,抢救不过来了;快告诉孙喜才,给老人家准备后事吧。” 那老头是孙喜才的父亲孙春和,那男孩是孙喜才的二儿子孙军。孙军只是呛了几口水,到岸上,吐了吐水后,就没事了。爷孙俩是一大早到五龙乡赶集,下午才转回来的。 大家抬着已经咽了气的孙春和到了漫水桥头。这时候,只见孙喜才从村子方向快跑着过来了,后面跟着他老婆吴桂花;吴桂花边跑着,边大声的哭着。 孙喜才到了桥头,看看站在那还在发愣的儿子没有事情;就赶忙到了放着孙春和的地方,急切的问着村医孙明春:“明春,怎么样?还有救吗?”孙明春摇了摇头,:“喜才,节哀!赶快准备老人后事吧。” 孙喜才听孙明春这样,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没有言语,过了好大一会,才发出一声牛吼般的哭声:“这可恨的龙王河啊!我今天不该让老爷子赶集去!” 吴桂花见儿子孙军没事,也到了孙春和躺着的地方;看着浑身湿漉漉僵硬的躺在那里的公爹;吴桂花也坐到地上,用手掌拍打着地面,哭道:“该死的龙王河!该死的乡干部,年年喊架桥;咋不在这里架个桥啊!”夫妻二人的哭声悲恸,凄凉,周围围观着的众人,都感到心情沉重;也没上去劝孙喜才夫妻,任由他们在那里嚎哭着。 吴桂花哭了一阵,抬起头,用泪眼看了看围观着的人群;猛然起身,到了站在人群里的李二狗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下,道:“二狗子兄弟,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我家军也没命了;二狗子兄弟,喜才昨天喝醉了,你别记挂在心上呀!”着,吴桂花给李二狗磕了个头。 看到吴桂花这个样子,李二狗慌忙拉起吴桂花,道:“嫂子,快起来!你千万别这样;可惜,当时情况急,我没把孙大伯他老人家也救起来,洪水来得太猛了啊!” 看到一场暴雨,引发的洪水,就是因为没有一座桥,瞬间夺去了一个人的生命;岳浩瀚心情沉重的站在人群旁边,愣愣的没有话。 过了片刻,身边的邓国兴对岳浩瀚,:“浩瀚,这龙王河年年发洪水,这些年,一河两岸因为洪水冲走的人有十几个;几乎每年都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邓国兴的话,让岳浩瀚陷入了沉思中,难道在这龙王河上架设一座桥梁真那么难吗?是乡政府没把这件事情当做一回事,还是真的没钱?要真没钱,那乡政府的办公大楼怎么盖起来的?一定要想想办法,好好帮帮这一河两岸的群众,在这龙王河上架一座四季都能正常畅通的大桥。 在岳浩瀚想着的时候,邓国兴在旁边,轻声的对岳浩瀚,道:“浩瀚,现在桥上水大,我们也过不了河,干脆我们这会到村部去,同村里几个干部商量一下孙春和的后事处理事情,别把矛盾扩大化了。晚饭后,要是水了,能过桥了,咱们再回管理区。” 邓国兴完话,岳浩瀚同几个村干部,上前劝住了悲伤恸哭的孙喜才夫妻。然后,大家又帮忙,把孙春和的遗体抬回孙喜才家。 忙完这些,朱金山又安排一组的几个年轻人,留在孙喜才家帮忙;几个村干部,这才同邓国兴、岳浩瀚向着村部走去。 岳浩瀚同邓国兴、朱金山、孙明国、王运来到了龙王河村村部刚坐下;随后,村妇女主任吴桂云也匆匆赶到了村部。 吴桂云三十一二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人有胖,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到了村部,看到岳浩瀚,就打量了又打量后,笑着:“这位想必就是我们管理区新来的大学生吧,没想到伙子张的这么标致,到我们这乡下来,可是要吃苦的,我们这乡下大姑娘媳妇都厉害的很,以后有你苦头吃的。”吴桂云笑着的时候,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见吴桂云进来就自来熟地同自己打着招呼,岳浩瀚看了看吴桂云,微笑着道:“你好!吴主任,我不怕吃苦的,苦中有乐嘛。” 岳浩瀚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岳浩瀚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解的向着众人望了望。邓国兴笑了笑,对吴桂云,道:“吴主任,浩瀚刚从校门出来,又是文化人,对咱农村风俗还不熟悉;以后少和他开荤段子玩笑。” 邓国兴完,吴桂云又抿嘴笑笑,便起身给大家倒茶。岳浩瀚就用疑问的眼光,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孙明国。 孙明国看到岳浩瀚不明白刚才为什么大家发笑,望了眼岳浩瀚,笑着:“还是我来给浩瀚好好讲一下,在黑垭子管理区流行的这不怕吃苦的笑话,免得下次别人再,浩瀚还是不明白。” 接过吴桂云递过来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孙明国继续道:“前年乡里培训妇女主任,邓家沟村当时没有妇女主任;就派村文书邓瑞侠去参加会议,这邓瑞侠的名字听起来像个女人,实际上是黑黑瘦瘦的大男人一个。” “当时安排妇女主任们住宿的时候,党政办的黄彩凤不了解真实情况,就把邓瑞侠同我们村桂云主任和黑垭子村的张彩霞主任,三个人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邓瑞侠在那房间里就是不走,没办法,张彩霞就找到黄彩凤,黄彩凤这才发现是自己失误,弄错了;便跑到房间里,对邓瑞侠,:“邓瑞侠,搞错了,原来以为你也是个女人,谁知道你是个大男人,那你不能住这个房间;我从新给你安排个房间。”邓瑞侠一听,玩笑着不干了,笑着道:“不麻烦,一也不麻烦,我住这里挺好,我......;我今天的身份本来就是妇女主任嘛。”见邓瑞侠赖着不想走,黄彩凤实在没有办法,就开玩笑:“看你黑黑瘦瘦的......?你晚上在这里住心要吃苦头的。”邓瑞侠着头道:“黄主任,我不怕,我不怕吃苦头,苦中有乐呀。”结果,黄彩凤只好从新给桂云和张彩霞又安排了个房间;邓瑞侠那晚也没吃到苦头。” 孙明国讲完;邓国兴看看大家都围坐在村委会办公桌跟前,便咳了声,一脸严肃的:“村里几个干部都到了,我简单几句;今天暴雨来的很突然,大家也都没思想准备。因为这场暴雨,龙王河发了洪水,一组孙喜才家才出了那样的事情,大家都很痛心;希望村里要做好安抚工作,先拿出钱,帮助孙喜才把孙春和先安葬了;别让矛盾和这件事扩大化了。” 邓国兴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子喝了两口,继续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几个村干部,分下工,到各组看看,统计一下,农作物冲毁和房屋受损情况;尽快把这次暴雨和山洪造成的损失上报管理区。” 邓国兴讲完,朱金山几个村干部,在一起商量了一阵,进行了简单的分工;大家这才从村部到妇女主任吴桂云家吃晚饭。 晚饭后,岳浩瀚随同邓国兴同几个村干部一起,带着村里的慰问金,到了一组孙喜才家;岳浩瀚与邓国兴每人也给了孙喜才五十元钱,表示慰问。 从孙喜才家出来,到了龙王河漫水桥头,邓国兴用手电筒在桥上照了照,发现桥面已经露了出来,水流已变得平稳。邓国兴和岳浩瀚同几个村干部打了声招呼,便回管理区去了。 第七十一章不请自到的征收专班 随后的一个星期,岳浩瀚同管理区其他几个人,每天早出晚归,到各个村熟悉基本情况;黑垭子管理区下辖的五个行政村,岳浩瀚全都到过了。整个管理区的各方面情况,岳浩瀚从自己亲身观察和胡玉贵拿过来的资料里,也掌握了解的差不多了。 黑垭子管理区,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在行政区划为大区的时候,便是公社;后来撤区建乡以后,五龙乡政府就在这里设置了派出机构——黑垭子管理区。 黑垭子管理区下辖的五个行政村,山上资源都很丰富。黑垭子村的山上,仅七十年**发的茶园就有几百亩;但后来疏于管理,大都荒芜着。龙王河村漫山遍野都是山黑桃,板栗,油茶。邓家沟和马家岭两个村,山上不仅有山黑桃,板栗;而且,还有大片的毛竹。黑石山村,除了山上的果树资源外;还分布着一个水晶石矿,七十年代,县里在这里开采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把矿封了。 这天上午,岳浩瀚在管理区值班,坐在自己房间里的藤椅上,翻看着胡玉贵那里拿来的材料;正在想着几个村山上的资源情况,就听到外面一阵摩托声响,岳浩瀚偏头朝着院子里看了看,见一辆两轮摩托车,驮着两个人进了管理区的院子。 岳浩瀚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出了房间。这时,只见从摩托车后面跳下一位二十五六岁,穿着黄色协警服装的男人。那男人跳下车后,就对着岳浩瀚,喊道:“喂,你们管理区今天谁值班,人都到哪儿了?” 岳浩瀚道:“两位什么事情,今天就我一个人值班,其他同志都到村子里催收税费去了。你们是……?”岳浩瀚不太清楚二人来意,就迟疑着问了句。 看到岳浩瀚有疑问的神态,前面驾驶摩托的那人,把摩托车停好以后,对岳浩瀚,介绍道:“我们是乡里税费征收专班的。怎么?你们管理区没接到乡里文件?我是乡财政所的,我叫王金喜,这位是派出所的叫赵明军。”着话,二人就向着管理区办公室走去。 岳浩瀚看了看王金喜,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个偏分头。到了办公室,岳浩瀚给两人倒了杯茶水,坐下后,王金喜道:“你是新分来的大学生岳浩瀚吧;我在乡财政所看到过你工资关系介绍信。”岳浩瀚笑了下,道:“我叫岳浩瀚,刚来一个多星期。” 岳浩瀚话音刚落,赵明军道:“岳大学,人家新来的黄胜杰,才高中毕业都留到组织办了,你这堂堂大学毕业,咋到这‘鬼不繁蛋’的地方来了。” 岳浩瀚对赵明军第一印象不太好,就没有理会赵明军。拿眼看了看王金喜,道:“王会计,上星期邓乡长送我来,还在,黑垭子管理区,老百姓都很听话,没有钉子户,不需要麻烦你们专班来。税费征收事情,由我们管理区几个人和村干部多做做工作,除了少数实在太贫困的农户之外,完成征收任务应该没问题的。” 王金喜道:“岳,你刚分配来,不了解情况,其实你们管理区的黑垭子村就有个老钉子户,在乡里都挂上号了,他叫邓少春,只是大家看着他和邓乡长,还有黑垭子村的邓少杰书记是本家,就一直没对他怎么样。他连续三年,单单茶叶特产税一项就欠了六七千没交,还不别的。” 王金喜完,端起水杯子喝了口,继续道:“还有一个难缠的钉子户,也在乡里挂号了;他是龙王河村的王洪斌,也是欠了四五千元的特产税;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先拔王洪斌这个钉子。我们两个是打前站的,派出所吴所长带着大部队还在后面。” 岳浩瀚听王金喜这样,犹豫了下,道:“王会计,今天管理区朱书记和邓主任都到村里了,能不能等他们两位回来了,大家商量一下,再,怎么样?” 岳浩瀚话音刚落,赵明军道:“对付老钉子户,有啥好商量的?我们有的是办法,一会我们派出所吴天所长就到了;今天要是王洪斌不交钱,就准备把他人带走,拘留他。我们今天出发的时候,乡里吴书记刚好遇到我们,还特意交代过,一定要把玩王洪斌这个钉子户给拿下。我们就是要杀鸡给猴看,看以后谁敢再拖欠税费。” 三人在办公室里着话,一辆警用偏三轮摩托车开进了管理区的院子里,从摩托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有两个穿着警服。 岳浩瀚三人从办公室里起身走了出去。赵明军到院子后,一脸媚笑的迎着一位三十五六岁左右,流着个平头的男人,:“所长,你真的亲自来了;王洪斌那子,交给我们收拾就行了,不用劳你大驾。”看着赵明军那种谄媚样,岳浩瀚心道:“看来这个人就是派出所所长吴天无疑了。” 听赵明军这样,那吴天面无表情的翻着眼看了一下赵明军,道:“你们可别看了王洪斌,他才真是牛肉筋一个,高中毕业,能会道;天天给中央,省里,县里到处写信,我们五龙乡乱摊派,加重农民负担。为这事乡里吴书记恼火的很!” 吴天着话,大家就到了办公室坐下;赵明军抢在岳浩瀚前面,给吴天倒了杯茶,恭敬的放到吴天面前的茶几上。 吴天看了看茶杯子,抬眼望着岳浩瀚,问:“你是岳吧,就你一个在管理区?你们管理区今天谁在龙王河村?” 岳浩瀚望着吴天,道:“今天就我在家值班,其他几个人都下村崔收去了;龙王河村,今天是管理区胡会计胡玉贵在哪儿。” 吴天站起身,道:“中午,管理区给我们专班安排十个人的生活,要弄丰盛;这大热天的,大家帮你们催收,拔钉子,辛苦。”完,抬腿就朝着外面走,边走边对其他几个人道:“走,我们到龙王河村,先去找王洪斌那个牛肉筋去。” 几人把摩托车发动后,一溜烟的出了管理区院子。望着离去的吴天一行人,岳浩瀚心里道:“什么事呀,这警察竟成了收款的了。”想着,岳浩瀚就去找张彩娥准备中午生活去了。 提起龙王河村的王洪斌,这黑垭子管理区无人不知;王洪斌二十七八岁,高中毕业后曾经在村当了一年的代课老师;后来和村老师黄文富的姑娘结婚后就没再当代课老师了。王洪斌是村里比较有商业头脑的精明人,除了种庄稼,农闲时候就走村串乡的收购土特产,土鸡蛋等,到江阳县城去卖,这行当成本不多,收入却是可以的。 王洪斌年轻,有文化,他早也看出来了,光靠种庄稼日子过得太艰难,除了做生意,他就把自己房前屋后山上的山黑桃和板栗嫁接了新品种,这两年刚刚见收;王洪斌每年把山上收获的黑桃,板栗拖到江阳或燕山在农贸市场里出售,每年辛苦下来收入还是不错的。 从前年开始,乡财政所按自己的评估结果,给王洪斌核定特产税。王洪斌这人,平时也比较爱学习政策,特别是关于农村方面的;当时乡财政所给王洪斌核定,每年需要上缴二千多元的特产税;王洪斌不服,王洪斌,每次在农贸市场出售特产的时候,就报了一次税,再交的话,就是重复交了,另外王洪斌,农业特产税应该查实征收,自己卖多少特产,交多少的税收,不应该没依据的瞎给自己评估;结果就连续三年没交乡里核定的特产税。 吴天一行在龙王河漫水桥头,同随后到达的,开着一辆农用三轮车的五个征收专班人员汇齐后,浩浩荡荡的到了龙王河村村部。 妇女主任吴桂云在村部值班,看到征收专班兴师动众的来了这么多人;大张着嘴巴,吃惊的望着众人,半天没有话。 从偏三轮摩托车边斗里下来的吴天,一脸严肃的望着吴桂云,问:“吴主任,村里其他几个干部了?管理区胡玉贵不是在你们村吗?” 吴桂云道:“吴所长,村里的几个干部都在组里,胡玉贵和王运来在二组。看你这阵势,今天有什么大行动啊,怪吓人的。” 吴天寒着脸道:“吴主任,啥行动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今天是来帮你们村拔钉子户的;你们村那个牛肉筋王洪斌今天在家没?” 吴桂云道:“我们村没给管理区和乡里汇报需要拔钉子呀;王洪斌的特产税,不是核定有问题吗?他家农业税和三提五统早交清了,其他户,我们村也收的差不多了。” 听吴桂云这样,吴天有不高兴的道:“看来吴主任是不欢迎我们来了;我这可是执行的乡党委政府的决定,难道你们没收到‘(五办发)1号文件’?” 吴桂云道:“我真没看到党政办下发的文件,估计文件还没到吧。吴所长,你看这样行吗?我在村里值班,陪不了你们;要不你们先在村部喝茶,我安排人把朱书记和孙主任喊过来,大家商量一下再,可以吗? 吴天满脸不高兴的道:“吴主任,我们不需要你们陪,我们直接过去好了。王洪斌这家伙欠了三年的税收;不收拾他收拾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出了村部,直接向着龙王河村二组王洪斌家开去。王洪斌家在龙王河村二组,靠着山根的位置,一趟四间的红砖木结构房屋,旁边还有两间偏房,山后是一大片嫁接过的黑桃树,房屋前是一个稻场,稻场里晾晒着刚剥过皮的黑桃。 吴天带着征收专班到了王洪斌家门口,三轮农用车和偏三轮摩托停在晾晒着黑桃的稻场边;王金喜骑的两轮摩托,带着赵明军直接骑到王洪斌家屋檐下,才停下。 从摩托车上下来的赵明军,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声:“家里有人吗?人到哪儿了?王洪斌在不在?出来个会话的!” 赵明军话音刚落,从正房客厅里,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腿有瘸的妇女。当看到院子里站着那么多的人,其中还有几个穿着警服的,很是胆怯的问道:“来这么多干部,你们有啥事?快到家里喝茶。”那妇人是王洪斌的母亲。 赵明军站在王母跟前,大声的问:“你儿子今天在家没?我们是乡里税费征收专班的,你家欠的税款和迟纳金今天一定要交清;今天要不交钱,我们就要强制执行,拉你家东西作价处理后抵交税款。 王母有惊恐的看着赵明军,道:“这位领导,你不能瞎啊,我家今年的农业税和提留款都交清了,不相信你们找王运来问去。” 赵明军道:“和你不明白,快告诉我们,你儿子王洪斌到哪儿了?快去把他找回来。”王母道:“洪斌两口子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拖着黑桃和收来的鸡蛋,是到江阳县城去卖,赶天黑才能回来。” 这时,站在稻场边一直寒着脸没话的派出所所长,吴天发话:“赵明军,少和她啰嗦了;看看她家里面有啥值钱的,搬到三轮车上,还有这外面晒着的黑桃;找几个袋子,装起来也拉走;给王洪斌下个通知,三天不交清,处理东西的钱,作为罚款。” 吴天一发话,赵明军首先冲进家里,把王洪斌家的一台黑白1寸的电视机抱出来,放到农用三轮车上;另外几个人在屋檐下找出几个蛇皮袋子,开始装着院子里的黑桃。 王母看到众人七手八脚的又是装黑桃,又是抱电视机;楞了下就哭着开始上前阻拦,当王母拉着赵明军,不让他把装好的一袋黑桃向三轮车上放的时候,赵明军右手推了一下,就把腿脚不便的王母推得一屁股仰坐在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村的黄文富赶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哭着的亲家母,慌忙上前去把王母扶了起来。然后对着正在装着黑桃的众人大声斥责道:“你们这究竟是干什么?土匪!这不是明抢吗?我明天就到乡里,到县里告你们去,去找人评理去。” 站在稻场边指挥着众人的吴天,皱着眉头,望着黄文富,道:“你是从那冒出来的?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执行的就是乡党委政府的决定;要告你尽管去告,不过我告诉你,你给我心,惹烦我了,连你一块收拾。” 黄文富非常气愤的看了吴天一眼,没再什么,扶着王母到了稻场边,放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站在稻场边看着众人把黑桃装车后扬长而去。 第七十二章不受欢迎的专班 管理区文书胡玉贵和村会计王运来赶到王洪斌家的时候,吴天带着人早已离去,黄文富还在王洪斌家劝着仍然在哭泣的王母。 见到胡玉贵和王运来到了,黄文富满脸怒气的道:“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双簧?人被打了,东西也被抢走了,你们还过来干啥?” 黄文富的话,的胡玉贵和王运来一头雾水,王运来望着黄文富,问道:“黄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婶子咋在这里哭?不是征收专班的人过来了吗?他们到哪儿了?” “什么征收专班!简直就是土匪!哪有这样上门收税的?人不在家,就把东西搬走了。明天我就到乡里,找吴有德讨个法。”黄文富愤愤的道。 胡玉贵看着很是气愤的黄文富,摆了摆头,道:“黄老师,你消消气,究竟是啥情况,你一会给朱金山书记和孙明国主任,让他们趁着吴所长带的专班还没走,好话,把专班搬走的东西先要回来再;我这会赶回管理区去,先帮你们话。”完话,胡玉贵和王运来就离开了王文斌家,胡玉贵回管理区,王运来去找朱金山去了。 吴天一行拉着在王洪斌家搬的东西,到了管理区,把农用三轮车直接停在管理区门口;众人前呼后拥的进了管理区院子。 正在管理区办公室里看着报纸的岳浩瀚,见众人进来,丢下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神情中带着不是很欢迎的脸色,望着走进办公室里的吴天一行。 吴天进门后望了眼岳浩瀚,:“岳,让你安排的生活,安排的怎么样?你这会再辛苦一趟,去把黑垭子村的邓少春给我找来,我要给他谈下话。” 岳浩瀚没有应腔,望了眼吴天,走出了办公室;刚出办公室,就听到赵明军了句:“这个岳大学好像不欢迎我们啊!” 岳浩瀚没有理会赵明军不满的话语,竟自出了办公室,走出院子,到了管理区旁边邓少杰家开的商店。岳浩瀚是上班两天后,才知道自己报到那天,买东西的那家商店,是邓少杰家开的,邓晨是邓少杰的儿子,邓少杰还有个在上大二的姑娘叫邓旭。 站在商店门口看了看,刚好邓晨在店里,岳浩瀚对邓晨,:“邓晨,走,我们两个一起到邓少春家去一趟。” 邓晨笑着出来,把商店门锁了,问岳浩瀚道:“浩瀚哥,你找我五叔有什么事?是不是去买他的茶叶?” 岳浩瀚道:“我不找他,是今天来的税费征收专班,带队的派出所吴天让我找他,估计是为他欠特产税的事情。”着话,二人就到了邓少春家门口。 岳浩瀚见过两次邓少春,邓少春三十岁左右,外表看着文质彬彬的,像个书生,对茶叶种植和制作很有研究,起来一套一套的。 邓少春家,距离管理区不远,是一栋青砖建筑的老四合院,三间宽大的正屋,左右两间厢房。左右厢房里全部放着茶叶加工设备 进了邓少春的院子,见到邓少春正在左边的厢房里凉着上午采摘的茶叶;看到岳浩瀚和邓晨进来了,邓少春放下手中的活;从厢房里出来,笑着道:“浩瀚、邓晨,大中午的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快到屋里坐,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先来给你们泡杯昨天晚上加工好的夏茶,你们品尝一下。” 着话,邓少春就把岳浩瀚和邓晨让到了客厅,然后,拿出一袋茶叶;又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两个玻璃杯子,用开水涮了涮,每个杯子里放了一捏茶叶,用开水给每个杯子续了半杯水,然后拉了把椅子在岳浩瀚旁边坐下。 邓少春坐下后,望着岳浩瀚,:“浩瀚,你端起杯子闻一下,这夏茶要是加工好了,闻着香气比春茶还要香。”邓少春完,岳浩瀚就端起玻璃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茶香,沁人心脾。 闻了闻,岳浩瀚把杯子放下,邓少春拎起开水瓶,把茶杯子里的水续满,只见,茶杯子里的茶水变的色泽翠绿,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感觉滋味清新,香气浓郁。 岳浩瀚端着杯子望了望,又喝了口,品味了一下,才放下杯子,道:“少春,都春茶香,特别是清明前的茶叶最好,可我今天喝你这夏茶,感觉香味更加的浓郁,看来这夏茶制作好了,很是不错的。” 邓少春道:“浩瀚,这夏茶一般人加工不好。夏季气温高,茶叶易老化,应及时采下芽叶;一般三到五天采摘一次;夏季能采二十批次以上,以采一芽两叶为主,同时要保持鲜叶的新鲜度,做到鲜叶原料不损坏,不发热变质,这样加工出来的夏茶,品质才好。” 听着邓少春的夏茶加工制作注意事项,岳浩瀚不禁又望了望茶杯,然后端起再次喝了两口,放下茶杯后,岳浩瀚对邓少春,:“少春,以后有时间了,来你这里好好听听你的茶叶经。这会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乡里的税费征收专班,在派出所吴天所长的带领下,不请自到;上午在龙王河村,把王洪斌家的黑白1寸的电视机,还有几百斤的核桃给搬了,这会这班子人全在管理区里,那吴天让我过来喊你过去,要给你谈话。” “操蛋!这乡里整天只知道逼着老百姓交钱,没花一心思用在让老百姓咋富裕上。”邓少春很是生气的骂了句粗话。 岳浩瀚望着有生气的邓少春,:“少春,我看来者不善呀,要不,我这会回管理区,就你有事出门了,没在家,怎么样?” 邓少春道:“浩瀚,没事,你别担心,那吴天没少喝我茶叶,我知道他喊我去的意思。什么事呀,收特产税是乡财政所的事情,他派出所道是冲到前面了,这是无利不起早啊!浩瀚,你和邓晨先回去,我等会过去见他们。” 岳浩瀚和邓晨出了邓少春家,刚到商店门口,看到胡玉贵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着,像是等着要买东西的样子;看到岳浩瀚,胡玉贵道:“浩瀚,菜上了,你还不快回去,陪下他们?我发现今天吴所长有不太高兴,估计是嫌中午菜少了。” 岳浩瀚瞅了眼胡玉贵,道:“管理区就这条件,煮了那么多咸鸡蛋,炒的又有腊肉;还有我们菜园子里那么多素菜,他们还想咋吃?你这是过来买什么?” 胡玉贵道:“有几个征收专班的队员,要喝啤酒,让我来拿啤酒的;你先回去应酬下,我把酒拿了就回去。” 岳浩瀚到了管理区餐厅,见到征收专班的十个队员,已经围坐在八仙桌上,正在闹着喝酒。派出所长吴天坐在上首位置,看到走进来的岳浩瀚,寒着脸也没打招呼。 坐在下首位置的赵明军,扭头看到岳浩瀚进来,问道:“岳大学,老胡拿啤酒咋半天还没拿回来?你们管理区是怎么搞的?我们到其他管理区都是大鱼大肉,接进送出的,你们黑垭子管理区不是五龙乡党委政府管的?” 见赵明军狐假虎威的发着牢骚,岳浩瀚没有理会他,看着八仙桌已经坐的满满的,没有空位置,岳浩瀚便转身到了厨房。 厨房里,张彩娥正满脸汗水的在炒着一盘韭菜炒鸡蛋,见岳浩瀚进来,张彩娥把锅里已经炒好的菜,装进盘子,放到切菜的案板上,对岳浩瀚,道:“岳,你要饿了,先吃饭,这盘菜不给他们上了,放这里我们自己吃。见到这伙人就够了,来了就吆五喝六的,还嫌弃我做的黄酒不好喝,要喝啤酒;什么人那!” 岳浩瀚笑了笑,道:“还是给他们端过去吧,让他们尽快吃了走人;免得他们喝多了,再在这里惹出些什么事情来。”听岳浩瀚这样,张彩娥这才很不情愿的把韭菜炒鸡蛋端到旁边的餐厅里。 中午饭,征收专班人员,喝了五瓶阳江大曲,两件4瓶装的啤酒,加上一壶张彩娥做的糯米黄酒,专班成员,大都喝的有些醉意。特别是赵明军喝的脸色通红,一双眼睛更是充血,红的吓人。 饭后,吴天和另外几个专班成员的人,刚刚在办公室里坐下;邓少春过来了,看到吴天后,强装着笑容,道:“吴所长,听你来了,中午怎么不到我家里吃饭?” 吴天看了眼邓少春,道:“邓少春,你少给我皮笑肉不笑的;你那税款咋弄?今天交不交?王洪斌这个牛肉筋,我们上午已经把他强制执行了,东西就在外面车上,你看到没看到?你邓少春欠的税,可是比王洪斌还多。” 邓少春望着吴天,“嘿嘿”笑了两声,:“吴所长,你那咋叫强制执行;我看过法律书,强制执行是人民法院的人才可以这样;你那叫强制收钱,叫强行收税。” 见邓少春竟然和自己嘴,吴天脸色一变,瞪了眼邓少春,道:“你子真的是想让我今天把你的茶叶,还有炒茶设备拉走是不是!” 邓少春笑着道:“吴所长,你千万别,我过来就是问下乡财政所的王会计,怎么把我的特产税核定那么多;村里那么多荒芜了的茶园,没人管,你们找谁收税去?我就是看着茶园荒着,浪费了,炒茶自己喝不行吗?还给我定那么高的税,我想不通。” 邓少春完,王金喜接着话头,道:“邓,你那茶叶产量评估的时候,我没参加,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特产税评定征收,三年一评定,你把前三年欠的税款先上缴了,今年开始从新给你评定怎么样?” 邓少春道:“我觉得你们核定的有问题,什么时间你们核定准确了我再交。我还听龙王河村的王洪斌告诉过我,特产税应该查实征收,你们应该按我出售茶叶的多少,来计算我应该交多少税款。” 王金喜看着邓少春,道:“少春,你的也对,特产税征收,如果能查实征收,就按查实征收,来计算应纳税款;可对于你,这不是无法查实征收嘛,你每年产了多少茶叶,出售了多少,我们财政所咋知道?所以只好给你评定征收了。” 邓少春道:“王会计,我也就是喜欢茶叶种植,喜欢研究茶叶加工技术,所以才把村里荒芜的茶园承包了几十亩;你知道的,那些茶园都是荒芜了好多年的,产量一直不行,要不,这会你和吴所长到我那里参观一下,,看看我究竟能加工多少茶叶,怎么样?”邓少春着话,拿眼看了看吴天,见吴天正用眼神询问着王金喜。 看着吴天看过来的眼神,王金喜似乎明白了什么,在邓少春话音刚落,王金喜便对着吴天,道:“吴所长,那我们俩这会就到少春那里,看看他加工设备,看看他究竟加工了多少夏茶。” 吴天站起身道:“行,我们就过去看看,让他们其他人先在管理区里喝水,坐一下,等着我们回来。” 吴天完话,同王金喜一道,在邓少春的引领下,到邓少春家去了。征收专班其他队员,就在管理区办公室里找出副扑克牌,打起了双升级。 岳浩瀚看着征收专班一行人,饭后在管理区办公室,吵闹着玩扑克牌,便到了厨房,对还在忙着收拾餐具的张彩娥交代了一声,就到自己的房间午休去了。 午休起来,岳浩瀚听着隔壁房间,仍然很是热闹的在打着扑克牌;就端着自己的脸盆到厨房外的水池便洗脸,刚刚到了厨房门外,就听到走进院子里的王金喜,喊自己的声音:“岳,吴所长,我们这会准备走,你回来了给管理区朱书记交代一声;邓少春家的特产税核定有问题,可以先缓一缓再。” 岳浩瀚扭头看向王金喜,只见王金喜和吴天,每人手中拎着个装有茶叶的袋子,正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岳浩瀚简单洗了下脸,到了办公室同征收专班的队员,应酬客气了几句,便把一行人送出了管理区。望着一行人拉着王洪斌家的东西,扬长而去,岳浩瀚站在管理区大门口,摆了摆头,长出了口气后,才返回管理区院中。 第七十三章矛盾在聚集 岳浩瀚到黑垭子管理区上班已经半个多月了。八月八号这天,是二十四节气的立秋日,农历六月十八日;早上,天还没亮,伴随着几声雷声,下了一阵雨;早饭时候,天气又变的异常晴朗了。 早上的雷声与雨,让岳浩瀚想到了关于立秋的农谚:“雷打秋,冬半收,立秋晴一日,农夫不用力。” 这是立秋日如果听到雷声,冬季时农作物就会欠收;如果立秋日天气晴朗,必定可以风调雨顺的过日子,农事不会有旱涝之忧,可以坐等丰收。 此外,还有“七月秋样样收,六月秋样样丢”,“秋前北风秋后雨;秋后北风干河底”的法。也就是,农历七月立秋,五谷可望丰收,如果立秋日在农历六月,则五谷不熟还必致欠收;立秋前刮起北风,立秋后必会下雨,如果立秋后刮北风,则当年冬天可能会发生干旱。 立秋日对农民朋友显得尤为重要,立秋节,也称七月节。时间在公历每年8月7日或8日开始。在周代立秋这日,天子会亲率三公六卿诸侯大夫,到西郊迎秋,并举行祭祀少嗥、蓐收的仪式。汉代仍承此俗;到了唐代,每逢立秋日,也祭祀五帝。宋代,立秋之日,男女都戴楸叶,以应时序。有以石楠红叶剪刻花瓣簪插鬓边的风俗,也有以秋水吞食赤豆七粒的风俗,明承宋俗。清代在立秋节这天,悬秤称人,和立夏日所秤之数相比,以验夏中之肥瘦。民国以来,在广大农村中,在立秋这天的白天或夜晚,有预卜天气凉热之俗。还有以西瓜、四季豆尝新、奠祖的风俗。又有在立秋前一日,陈冰瓜,蒸茄脯,煎香薷饮等风俗。 立秋后,秋忙就开始了,在江阳农村,普遍有‘秋收互助’的习俗,你帮我我帮你,三五成群去田间,抢收已经成熟的玉米。一料玉米要搬四次:头茬、二茬、三茬、捞空茬。妇女、老人、十来岁的孩,他们手提竹箩筐,一排接一排,一株接一株,挨着个儿去搬。搬一个放在箩筐里,等箩筐搬满后,倒在地头玉米穗堆子里,最后用大车拉回家。头茬先搬已经成熟了的玉米穗,未成熟的玉米穗,留下来二茬再去搬。二茬、三茬是用同样的办法去搬。最后是捞空茬,把剩余的玉米穗,不管老嫩、一齐搬回家中。看谁家的玉米成熟的早,先给谁家搬,既不违农时,又能颗粒归仓。 在江阳一带,关于立秋,还有一个传。传中,立秋到秋分这段时间,玉皇大帝会派秋神巡视天下,秋神名叫蓐收。蓐收左耳上盘着一条蛇,右肩上扛着一柄巨斧。《山海经》上他住在能看到日落的泑山。 蓐收耳朵上的蛇寓意着繁衍后代,生生不息。《诗经·斯干》里:“维虺维蛇,女子之祥。”如果梦到蛇,会生一个漂亮女儿。传中的女娲是“人首蛇身”。“蛇身”不只是表示某种图腾崇拜,还指身材苗条,曲线玲珑,婀娜多姿。 蓐收肩上的巨斧,表明他还是一位刑罚之神。古时处决犯人,都是在立秋之后,叫秋后问斩。秋天有杀气。“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所以蓐收到来的时候,总带有一股凉意。 对于秋天的凉意最为敏感的是梧桐树。立秋一到,它便开始落叶。“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花镜》上:此木能知岁。它每枝有十二片叶子,象征一年十二个月。如果闰月,就会多长出一片。梧桐在清明节开花,如果不开花,这年的冬天就会十分寒冷。 在院子里栽上一棵梧桐树,不但能知岁,还可能引来凤凰。“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凤凰非梧桐不栖。所以,皇宫里是一定要栽梧桐树的。立秋这天,太史官早早就守在了宫廷的中殿外面,眼睛紧紧盯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一阵风来,一片树叶离开枝头,太史官立即高声喊道:“秋来了。”于是一人接着一人,大声喊道:“秋来了”、“秋来了”,秋来之声瞬时传遍宫城内外。不等回声消失,盔甲整齐的将士们护卫着皇帝蜂拥而出。他们要去郊外的狩猎场射猎。 皇帝在立秋这天,到郊外射猎有两重意思。一是表明自即日起,开始操练士兵;二是为秋神准备祭品。到了郊外,一声号角,将士们扑进森林,由远而近,把麋、狐、兔、鹿驱赶出来,让皇帝用箭射。 在皇帝狩猎的同时,遥远乡村里的人们也忙碌了起来。爱美的女孩,会摘几片梧桐的叶子,剪成不同的花样,插在发髻上。顽皮的孩童会围着她们起哄,妈妈喊他们回家了。先洗手,然后伸出来,妈妈在他们的手心,每人放七粒赤豆,再递给他们一碗井水,让他们“咯崩咯崩”咬碎了豆子,和着井水吞下。据吃了之后,不生痢疾。爸爸呢,这天也要放下手里的活儿,去街上赶集。最重要的事,是买鸡头菜。买好了,掺些麝香,拿一张大荷叶包上,用红绳子系在腰间,哼着曲回家。 在江阳的习俗中,立秋这天要吃鸡头菜,鸡头菜在江阳一带又叫鸡头莲,学名叫芡,爆炒了吃,脆而爽口。《神农本草经》上吃芡能让人耳目聪明。在岳浩瀚印象中,自到大,每逢立秋日,妈妈就会买回鸡头莲,做菜让大家吃,是孩子吃了聪明。 在江阳农村,有爷爷奶奶的家庭,爷爷奶奶在立秋前一天就开始忙了,又要采地里的瓜,又要拿竹竿打树上的果子,还要把茄子蒸熟了,放在院子里晾干。等到立秋的当天晚上,大家都吃过饭了,爷爷奶奶便笑眯眯地,一样样端出来,让大人孩子,边纳凉边吃。吃剩了的桃核不能乱扔,要给奶奶。于是孩子们就一个一个,捧着满把的桃核给她。奶奶用手掀起围裙的两只角,让孩子们放进去。桃核要一直留到除夕的晚上,把它们投到炉灶的火里烧掉。这样就会不得感冒,免瘟疫。 想着今天是立秋日,早饭过后,岳浩瀚给朱常友和邓国兴请了两天假,便随同立秋日到五龙乡去赶集的人们,登上一辆由黑垭子管理区开往五龙乡集镇的旧中巴车,车子走走停停,沿路捡人,本来只坐三十人的车,最后硬是塞满了五十多人。 车子到了五龙乡集镇,在中心地带的一家餐馆旁边停下,岳浩瀚下车后,在旁边商店买了包烟,装到身上,看看时间,还不到九半。 五龙乡上午发往江阳县的最后一班车是十半,看看时间还早,岳浩瀚打算到乡政府里去一趟,给邓玄发和林萍打个招呼。 刚刚走进乡政府院子里,岳浩瀚就见到党政办主任吴涛同一个年轻人一起,正推搡着龙王河村学的黄文富和村民王洪斌、陈喜才、李二狗,从办公楼大门到院子里。 当吴涛看到岳浩瀚进了乡政府大院,寒着脸喊了声:“岳浩瀚,你们黑垭子管理区是怎么搞的?钉子户竟然跑来找吴书记讨法,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吴涛粗暴的话语,更加激起了黄文富几人的不满。黄文富情绪激动,气愤的直呼着吴涛的名字,道:“吴涛,谁是钉子户?你要给我们清楚,我们做为五龙乡的老百姓,想见见吴有德评评理有啥不行?难道他吴有德做过什么亏心事,才怕见老百姓?” 着话黄文富同王洪斌、陈喜才、李二狗,就朝着乡政府办公楼里面闯,一直拦着大门的吴涛恼怒的大声斥责道:“怎么了?你们几个想造反吗?” 这时,一直没有话,有着几分心计的王洪斌,冷静地对吴涛道:“吴主任,我们找吴有德书记,就是要求乡党委落实中央‘减负’的政策!” “谁给你们落实,你们就去找谁!”吴涛大声的呵斥道。 “我们就找吴有德吴书记!”王洪斌声音虽然不大,却得十分坚定。 吴涛大声道:“不行!” 王洪斌也抬高了声音,道:“为什么不行?” “我不行就不行!你们再在这里瞎胡闹,影响乡政府正常办公,我马上通知派出所来人,把你们全拘留了!”吴涛终于把话死了。 王洪斌显然不甘心,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依然平心静气的问吴涛:“对待老百姓,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吗?” 吴涛鼻子“哼”了声,冷嘲热讽道:“快滚蛋!否则,这种态度都不会再有!” 岳浩瀚看着黄文富几人的神情,害怕他们再这样和吴涛僵持下去,吴涛真的会把派出所的吴天等人喊来;这样一来,几个人今天不仅问题解决不了,肯定还要吃亏。 就在吴涛扭身安排身后的年轻人,给派出所吴天打电话的时候,岳浩瀚连忙掏出身上的香烟,抽出一支,上前递给吴涛后,道:“吴主任,你先别给派出所打电话,我再劝劝他们;是我们管理区工作没做好。”着话,扭头给黄文富丢了个眼神。 见吴涛寒着脸,接过香烟,岳浩瀚又连忙抽出一支,递给还站在吴涛身后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也接过了香烟,并从身上掏出个打火机,上前一步,打着后,给吴涛把烟着,然后才把自己的香烟着抽了口。 吴涛抽了口烟,望了望岳浩瀚,指了指站在旁边,给自己烟的年轻人,:“岳,都是年轻人,你要好好向人家黄胜杰学习,胜杰很优秀!”完,转身带着黄胜杰,向着办公楼上走去。 见吴涛离去,岳浩瀚拉着黄文富,把几人带到乡政府院子一角;给几人分析了今天的情势,让大家从长计议;不要因一时冲动,最后弄的问题解决不了,人还吃亏。黄文富四人很清楚岳浩瀚是为他们好,在岳浩瀚的劝解下,没再什么。 四人随着岳浩瀚,从乡政府大院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王洪斌后来给岳浩瀚谈到当时走出乡政府大院那一瞬间,他内心强烈的感觉到,自己一直相信党,相信政府,可是,心中那种最圣洁的情感,忽然间被吴涛的行为粗暴地玷污了,他痛苦极了。 劝走了王洪斌四人,岳浩瀚没心情再返回乡政府去,看看离班车发车时间还早,岳浩瀚就到五龙乡集镇农贸市场上,买了几斤鸡头莲和一只已经杀好收拾干净了的土鸡子;然后在乘车的地方,等候着班车发车。 坐在回县城的那辆破旧的大客车上,岳浩瀚脑海里始终在回想着今天乡政府大院里发生的事情;黄文富四人想法也是太天真了;征收专班本来就是按照吴有德等人的意思成立的,找吴有德去讨法,那不是等于直接向吴有德叫板吗?吴有德能轻易放下吗?这件事情肯定还没完,估计黑垭子管理去和龙王河村的几个干部也会被连带的。 岳浩瀚又想到当时王洪斌冷静沉稳的样子。看来王洪斌对上面的农村政策,‘减负’政策了解的很透彻;王洪斌是个有思想,有想法的人,这次征收专班拉走了他家的东西,完全是违背政策的;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五龙乡的干群矛盾在聚集,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就会集中爆发的。 第七十四章张建设的来信 岳浩瀚从五龙乡回到家里才知道,一大早,郑紫烟和两个妹妹一起,乘车到临省的郦城县游玩去了,郦城县距离江阳两百多公里路程。 郦城县在西周时为郦国,春秋时为楚之郦邑,战国归秦,属商鞅封地,秦设郦城县。郦城县有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封建时期县级官府衙门;郦城县衙于一九八四年对外开放,县衙以其特有的历史、科学、艺术价值和自身魅力吸引了大批中外游客。岳浩瀚曾多次想到郦城县,去看看郦城县衙;但一直都没有机会成行。 在家觉得无聊的岳浩瀚,午休起来后,准备去找干爹邓玄昌聊聊;当路过学校值班室的时候,值班室的王老师手里拿着几封信件,喊了声岳浩瀚,道:“浩瀚,你等一下,你家有几封信,好像是你两个妹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恭贺啊!。” 岳浩瀚接过王老师手中递过来的三封信件;看看上面两封是中南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专用信封,一封收件人写着岳春芳,另一封收件人写着岳春霞,岳浩瀚拆开一封看了眼,果然是中南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又抽出最下面的那封信看了看,见寄信人的地址写着:“中南省新余县清水湾乡党政办公室。”岳浩瀚心道:“这封信,肯定是张建设写来的无疑了。” 向值班室里的王老师道了声谢后,岳浩瀚边走,边拆开张建设寄来的信件,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张建设在信中写道:“浩瀚,你好!你我自党校培训结束,分别已有月余,最近你还好吗?” “浩瀚,我回到新余后,被分配到我们县的清水湾乡党政办公室里上班;你呢?你分配到你们县哪个乡镇了?” “浩瀚,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新余县今年被定为全省减轻农民负担试县,我所在的清水湾乡,又是我们县的试乡;我在党政办,除了天天忙着测算各村农民负担情况,还要跟随乡领导,到下面村组去督办落实上面的‘减负’政策执行情况;整个人忙得是晕头转向的,虽然忙,但我心里还是很乐意,很开心的!” “浩瀚,也不知道你们江阳农村情况怎么样?农民负担重吗?各种乱摊派、乱集资严重吗?我今天给你写信,一是想你了,我们虽然在培训班只待了短短的半个月,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不能用那半个月来衡量。” “我给你写信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想告诉你,省里在我们这里进行的‘减轻农民负担试’的具体做法,也许会对你的工作有启发作用。” “浩瀚,新余县自从被省里确定为‘全省减轻农民负担’试县后;县委县府高度重视减轻农民负担的工作,我们乡更加重视这项工作。” “我现在简要给你,我们试的主要做法。试后,我们这里,在各部门每年提交当年提留统筹计划之前,县上会先选择一个乡,对农民的负担能力、各项事业的轻重缓急以及所需经费等进行全面调查,县里主要领导现场办公,讨论确定该乡的提留统筹方案。通过试掌握第一手资料,为准确审定各部门的计划和制定好全县的方案提供依据。” “各区、乡领导班子按照县上制定的计划,集体研究农民提留实施方案,逐级传达下去,落实到户。乡经管站统收统管,建立严格的财会制度,收有凭,支有据。乡经管站对不符合规定的项目持有否决权,防止乱支乱收。” “县委、县府还不定期地组织人员,对全县各乡镇提留统筹款的各方面情况进行大检查,并要求各区、乡每季度自查一次。县农经委每季度都召集基层经管员开一次业务会议,及时发现问题,完善措施,堵塞乱摊派、乱集资的漏洞。” “在征收起来的提留统筹款的使用上,我们县坚持按照保证重、照顾一般原则,优先考虑教育、民政优抚、村社干部务工补贴及农业生产等项目,使征收上来的三提五统,能够较好地发挥资金的最大效益。” “浩瀚,我虽然觉得试这样的做法,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是,从执行效果来看,与以前没进行试的时候相比较,农民负担减轻了不少,规范了很多;特别是堵塞了乱摊派、乱集资、乱罚款这个‘三乱’的方便之门。” “浩瀚,你们那里虽然不是试,但我觉得,我们这里的好多做法,对你们很有借鉴意义;你可以把我告诉你的具体做法,找你们乡里的领导谈谈,可以结合你们乡的具体情况,在你们乡试试;闯出一条适合你们乡的减轻农民负担的路子。” “浩瀚,我也期盼着,你们能够到我们这里来,参观学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明天起早还要下村去;以后我们有时间了,在一起好好的交流......” 站在学校操场边,看完张建设的来信,岳浩瀚内心感触很大;同样都是中南省的一个县,既然新余能够响应上面号召,切实减轻和规范农民负担问题;江阳县为啥不能?中央政策是好的,可下面执行起来为什么那么难?看来,关键问题,还是各方利益在里面作怪。 岳浩瀚又想;自己既然踏上了行政工作这条路,就要为老百姓多做一些好事情。可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刚刚上班的大学生,人微言轻啊!就连一个乡政府的司机,都可以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吆五喝六;更别想给农民做好事了。想着,岳浩瀚牙一咬,心里道:“看来要想使自己的想法变为现实,就一定要有话语权,什么是话语权?权利就是话语权!没有权利,再好的想法,只能是空想,只能是幻想!自己手中一定要有权利!” 张建设的来信,第一次激发了岳浩瀚内心深处,对于权利的渴望。想到权利,岳浩瀚就想到了郑海峰;想到郑海峰就想起了,在省委组织部领取派遣函的时候,郑海峰的秘书陈文昊给自己留下的电话号码,看来这两天应该抽个时间,给陈文昊打个电话,把自己工作情况给他一。 岳浩瀚正在沉思着农民负担问题,正在想着权利的事情;从教学楼方向,正向操场边走来的邓玄昌,看到站在那里凝眉深思着的岳浩瀚,便喊了声:“浩瀚,站在那里想什么?你啥时间回来的?” 听到喊声,岳浩瀚抬起头,冲着邓玄昌笑了笑,应道:“干爹,我中午赶回来的,正想着找你呢;刚经过值班室,收到封信,就站在这里刚看完。” 邓玄昌走到岳浩瀚身边,笑着道:“浩瀚,晚上到我家,我让你干妈好好弄几个菜,咱爷俩在一起聊聊;我这次到南方,真的长了不少见识。” “干爹,我被安排到你老家,黑垭子管理区上班去了,你知道吗?”岳浩瀚与邓玄昌边走,边道。 “我刚回来那天,给你玄发叔通过次电话,他告诉我了。浩瀚,你觉得我老家怎么样?你从到大一直还没去过,这次去,就让你在那当父母官,你可要好好的为你干爹老家的百姓多做些好事啊。”邓玄昌笑笑的回答道。 岳浩瀚扭头望了眼邓玄昌,道:“干爹,还别,黑垭子那地方真是个好地方。那里的百姓都很淳朴;龙王河一河两岸无论山上还是山下,资源丰富,风景秀丽。可是,那的老百姓却很穷;我上班这半个月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啥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的人‘抱着金饭碗去讨饭?’怎样才能改变这种面貌?” 听着岳浩瀚的话,邓玄昌很赞赏的了头,道:“浩瀚,你能够动脑筋思考这些问题,明你是个有心人;我很欣慰!” 二人着话,就到了邓玄昌家的院子里,正在院子水池边洗衣服的邓玄昌爱人朱秀珍,见到岳浩瀚,丢下手中的衣服,笑着站起来,:“瀚子,啥时间回来的?” 岳浩瀚笑着回道:“干妈,我中午回来的,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你和干爹;刚好在操场边遇到干爹了。” 朱秀珍着话,擦了下手,连忙到客厅中,拿出茶叶和茶杯子,给岳浩瀚倒了杯茶,又给邓玄昌倒了杯开水,这才道:“瀚子,你和你干爹聊会天,我把两件衣服清清水后凉起来,马上去做饭,晚饭就在我家吃。”完话,朱秀珍到院子里继续洗衣服去了。 岳浩瀚同邓玄昌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后,邓玄昌端起白开水喝了口,望着岳浩瀚,道:“浩瀚,刚才在路上,你问的几个问题问的很好呀;其实我这么多年也在思考这些问题。你,这龙王河两岸的人,守着那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去过穷日子,究竟是为什么?” 岳浩瀚深思了下,道:“干爹,我虽然上班时间短,以前也很少接触农村生活,可通过这短短半个月的工作经历,我感触到,农民要想富裕,关键问题还是上面的政策和下面执行政策的力度。” 着,岳浩瀚端起茶水喝了口,继续道:“单我了解的黑垭子管理区的几个村,资源虽然丰富,可是交通不便,看着山上那么多宝贝,运不出来。再加上现今的税费制度,老百姓的负担逐年增加,特别是多如牛毛的‘乱集资’、‘乱摊派’、‘乱罚款’,更使得老百姓不堪重负啊!农民辛辛苦苦一年到头赚钱,还不够上交税费,你咋能富裕?” 邓玄昌站起,给两个人的杯子续满水后,坐下道:“浩瀚,你看问题很透彻,知道分析深层次的原因;农村税费不规范,农民负担不减轻,想让农民致富,那真是天方夜谭!” 岳浩瀚道:“干爹,我今天接到的那封信,就是我在党校培训时候,同宿舍的一位叫张建设的写来的,他在信中告诉我,省里在他们新余县搞‘减轻农民负担试’,效果很不错,虽然一些做法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相比以前,农民负担还是明显减轻了不少。看来,上层对农民负担过重,也是非常清楚,非常重视的。” 邓玄昌道:“上面制定的政策大都是好的,可是下面执行起来却很难啊!不是有句俗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下面有些人,天天正事不干,就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想门道,去钻上面政策的空子;去打政策的擦边球。” 岳浩瀚看了眼邓玄昌,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道:“干爹,你的很对,我感觉基层官员很重要,他们是各项政策的具体执行者;这主动执行政策和被动执行政策区别很大呀。通过这一段时间对基层的了解,我切实感受到,要想为百姓做好事,手中就要有权利;没有权利,什么都是白搭呀!干爹,我以前对权利这东西看的很淡,只想着研究学术,可是,我现在却有股很强烈的想拥有权力的想法!” 邓玄昌喝了口水,望着岳浩瀚笑笑,:“浩瀚,你要知道,权利这东西,是把双刃剑,你手中有了权利,运用权利为老百姓做好事,当然会有很好的效果,惠及的人会很多;但如果拥有权利的人,干起坏事来,那危害也是很大的。” 岳浩瀚道:“是这样的,干爹;就拿五龙乡来;为了征收税费,成立了个征收专班,所谓拔钉子,下村后强行搬老百姓的东西,而且还有派出所的警察参与,长此下去,将来干群矛盾会激化的;这就是权利运用不当啊!” 邓玄昌道:“提起五龙乡,我真还要嘱咐你几句,五龙乡复杂的很;吴有德在五龙乡干的时间长,这个人骨子里就没想过为老百姓做好事,尽在逢迎巴结上级;整个乡党委班子里,同吴有德穿一条裤子的人,又占多数。党委里面,吴天喜和吴涛是吴有德的本家,又是吴有德提拔起来的;副书记朱国富和纪委书记马国华两个人,又同吴有德是亲戚关系;还有几个看风使舵的,你这五龙乡能不是他吴有德一手遮天?” 岳浩瀚道:“干爹,我看玄发叔和他们几个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面,政见不同;他在五龙乡干那副乡长也难。” 邓玄昌喝了口水,道:“浩瀚,你玄发叔是从村支部书记干起来的,从又吃过苦;他对农村这块了解的透彻的很。你放心,他在五龙乡,吴有德也不敢怎么样他,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和我从到大一直是同学,我们关系很好,他在关照着你玄发叔。浩瀚,改天我带你去认识认识陈国运,他也是位很正直的领导。” 第七十五章母子谈心 岳浩瀚同邓玄昌在客厅里喝着茶,一直聊到六多;外面的朱秀珍把衣服洗完后,就一直在厨房忙活;当岳浩瀚从客厅里出来,到卫生间上了趟厕所,从卫生间返回时候,见到岳浩江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岳浩江看到岳浩瀚,站住:“哥,还是妈妈猜的对,你在干爹这里;你真在呀,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 岳浩瀚道:“你几个姐姐回来没?” 岳浩江道:“她们三个早上走的时候就了,明天中午才回来。” 听到院子里的话声音,朱秀珍手中拿着把葱,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岳浩江,笑着道:“浩江,回去把你爸爸妈妈们喊过来,晚上在我家吃饭。我正打算过去叫你们呢,你来的正好,你快去喊!” 邓玄昌这时也从客厅出来了,对岳浩江,道:“浩江,你姐姐们还没回来?快回去把大家都喊过来,晚上就在我家吃,我饭后和你爸爸妈妈还有话给你哥。” 岳浩江走后,岳浩瀚同邓玄发在客厅里从新坐下,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道:“干爹,春芳和春霞的录取通知书今天也收到了,都被中南师范大学录取了,春芳是中文专业,春霞是新闻专业。” 邓玄昌笑着道:“好事,值得祝贺!晚上我好好同你爸爸喝一杯,给春芳、春霞两姊妹祝贺祝贺;中南师范大学不错,重院校。” 完,邓玄昌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后,问道:“浩瀚,你回来后接到梓颖那孩子的信没?我上次在火车站见梓颖那孩子一面,感觉梓颖姑娘很不错;唉!可是你们相距那么遥远,总不是个事啊;前几天我和你妈妈还聊起过这件事情。” 岳浩瀚回答道:“干爹,我上班前,收到过梓颖的一封信,上班报到那天我给她回了封信;梓颖在东海市政府上班,信中工作一切都挺好的。” 邓玄昌感叹道:“浩瀚,感情有时候会被遥远的距离给割断,还有就是彼此家庭之间的差别;听你妈妈讲,梓颖他爸爸是东海市委副书记?” 岳浩瀚道:“干爹,其实我和梓颖彼此相爱的时候,我们根本没谈起过彼此的家庭,我也是临近毕业的时候,梓颖才告诉我的。” 邓玄昌道:“浩瀚,时间和距离,有时会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彼此所处的环境不同了,相互差距就会拉大,再好的感情,有时也会被时间和距离击退。” 在二人聊着的时候,岳玉林、王素兰、岳浩江走进了院子;王素兰进来后,就直接到厨房帮忙去了,邓玄昌把岳玉林和岳浩江让进了客厅坐下,给二人倒了茶水后,这才重新坐到沙发上对岳玉林,:“玉林,祝贺你呀!两个姑娘都被中南师范大学录取了。” 听邓玄昌这样,岳玉林一脸兴奋的道:“都录取了?我咋不知道?通知书在哪儿?我看看。” 岳浩瀚看到父亲岳玉林很拍切,一脸兴奋的样子,就把两个妹妹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递给了岳玉林。 岳玉林接过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笑眯眯的,从信封里抽出通知书,仔细的看着,看了会,又把另外一份通知书抽出来,仍然仔细的看了又看。 岳玉林看完两个女儿的录取通知书,把通知书放到茶几上,扭头对坐在身边的岳浩江,:“浩江,你可要努力呀;你看看,你哥,你两个姐姐,上的可都是重大学;你可不能拖后腿,你要比他们考的更好。” 岳浩江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两份录取通知书,边看边道:“我非清华、北大不上;分数不够我就复读。” 几个人听到岳浩江这样,都开心的笑了,邓玄昌笑过后,望着岳浩江,道:“行!江子有志气;等你上了清华或北大,你家才真叫书香门第!到时候你爸爸妈妈睡觉时候,就会笑醒的,看你的了,再有一年你就高中毕业了。” 大家热闹的聊着的时候,朱秀珍和王素兰,一人手中端了两盘菜到了客厅;邓玄昌慌忙起身,把餐桌摆放好后,就到里间拎出来两大坛子‘乌镇三白酒’放到餐桌上。 餐具上齐,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邓玄昌一边开酒,一边道:“我们今天都尝尝我这次去杭州,在乌镇买的三白酒。” “何谓三白酒?三白酒是乌镇特产,《乌青镇志》上:‘以白米、白面、白水成之,故有是名’。此酒醇厚清纯、香甜可口,男女老少皆宜饮用。以往农村过春节,就用它来招待客人,在乌镇民间,此酒还有一个别名叫‘杜搭酒’。民间有谣‘猫屎芋艿杜搭酒,客人吃了不肯走’。今天都放开了喝,我带回来四坛子。”邓玄昌一边朝着餐桌上每人面前的碗中倒着酒,一边介绍着三白酒。 邓玄昌把每个人面前的酒碗里斟满了酒后,菜也上齐了,王素兰和朱秀珍也从厨房到了客厅餐桌旁坐下。 看看大家都坐下了,邓玄昌端起酒碗,道:“来,大家都尝尝,看看这酒究竟怎么样?是不是香甜可口。” 着话,邓玄昌就大大的喝了一口,放下酒碗咂摸了一下嘴巴,道:“不错,一个字——香;两个字,不仅香,而且甜。” 朱秀珍喝了口酒,笑着放下酒碗道:“老邓,你不识数?你那两个字,到底是几个字?不仅香,而且甜,六个字呀。”大家听着朱秀珍这样问,都笑了。 岳浩瀚端起碗,喝了口,放下酒碗道:“嗯,干爹,这酒味醇,香甜;和我们平时喝的黄酒不同,也不知道做法上有啥区别?” 邓玄昌道:“我在乌镇买这酒的时候,听那卖酒的介绍;三白酒以乌镇本地自产的糯米为主要原料,首先将糯米用大蒸茏蒸煮成饭,盛在淘箩里用冷水淋凉。然后把酒药,拌入饭中,并搅拌均匀,再倒入大酒缸,捋平,在中央挖一个潭,放上竹蒌然后将酒缸加盖密封,并用稻草盖在大缸四周以保持适宜的温度。” 邓玄昌停顿了下,吃了口菜,继续道:“几天后,酒缸中间的潭内的竹篓已积满酒酿,此时就将凉开水倒入缸中,淹没饭料,再把酒缸盖严。一周后就可开盖,取出放入蒸桶进行蒸馏,从蒸桶出来的蒸汽经冷却,流出来的就是三白酒了,至此三白酒便酿成了。然后在把酿成的酒装坛封存起来。” 岳玉林吃了两口菜,又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几口放下,道:“这酒制作工艺那么复杂,难怪好喝。老邓,明天中午,干脆你把剩下的两坛子带到我家,我们准备菜,你和秀珍过去吃饭;让三个闺女也尝尝这酒;算是为春芳、春霞庆贺!” 邓玄昌道:“好!就这样定了,明天中午在你家,我们把另外两坛子也报销了。”完,邓玄昌又带头,大家共同端起酒碗,把剩下的酒喝起。朱秀珍起身,又给每人的酒碗里斟满酒,大家这才吃着菜,聊着天。 从邓玄昌家吃完饭,回到家中,岳浩江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客厅中就剩下岳玉林、王素兰、岳浩瀚三人;岳浩瀚给爸爸妈妈倒了杯开水,自己倒了杯茶,把客厅中的1英寸黑白电视机打开,这才在妈妈王素兰旁边坐下。 岳浩瀚坐下后,王素兰端起自己的开水杯子,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后,望着岳浩瀚,问道:“浩瀚,在黑垭子那地方还习惯吗?” 岳浩瀚道:“还可以,黑垭子是干爹的老家,那的人都不错;管理区管辖的几个村的村干部也都挺好的,唯一一,就是感觉五龙乡有复杂;不过我在管理区,天高皇帝远的,上班这半个月,除了干爹的堂弟邓玄发邓乡长和宣传委员林萍,我也没和乡里其他的领导接触过。只是从乡里的一些决定和文件上看,感觉和上面政策不太符合。” 王素兰道:“儿子,我和你爸爸都是老师,同行政上的人员接触的少;不像你干爹,他有那看风水的手艺,什么人都见识过;他对咱这江阳县各行各业都很熟悉,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多和你干爹交流交流。” 王素兰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后,继续道:“不过,儿子,妈妈要告诉你,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脑子又活,心性也好;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放开了去做,我和你爸爸都会支持你的。但有一条你要给我记住,无论何时,你可千万不要和那些尽干坏事,欺负老百姓的人同流合污,大不了咱不在那地方干了,不要这个工作了。” 妈妈的话,仿佛给岳浩瀚近期迷茫的内心,注入了无形的力量。岳浩瀚心里想;妈妈的话很对,看来自己不能再畏首畏尾的做事情了;要主动出击,主动的寻找机会,去同那些违背原则的人抵抗,寻找机会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想着,岳浩瀚就想到了龙王河上的漫水桥,想到了那天因发洪水而失去生命的孙喜才的父亲孙春和;难道龙王河上架座桥真的那么难?一定要想办法,先把那座桥架起来。 王素兰完话,看着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的岳浩瀚,就用疑问的眼光盯着岳浩瀚看了会,问道:“儿子,你在想什么?难道妈妈的不对吗?” 妈妈的问话,让岳浩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长长出了口气,笑着对王素兰,:“妈,你的很对;有你这些话,有你和爸爸对我的支持,儿子会放开手脚好好的干;绝对不会给你二老丢脸的,也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天地良心,欺压百姓的事情。” 停顿了下,岳浩瀚端起面前的茶水杯子,喝了两口,放下后,继续道:“妈妈,你的话,让我想起了罗爷爷教我太极拳的时候,的一句话‘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星期一我回到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后,就想办法立定脚跟;我要把眼光看到五龙乡甚至江阳县以外,不能受局限在范围。” 王素兰道:“儿子,你刚刚上班,要靠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先做一番事情;一般情况下,不要打扰你罗爷爷,还有紫烟的爸爸妈妈。妈妈不懂政界里的事情,但妈妈知道,你要是没能力的话,谁也不会帮助你,就是帮你一次,也不会再帮你第二次;你要是表现出来能力了,这些人你不用,他们都会无私的帮你的。就像我们当老师的,优秀,爱学,聪明的孩子,老师都很喜欢,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理。要靠自己,不要有依赖心理!” 母子两个着话,岳玉林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岳浩江洗完澡,穿着运动裤头和背心,进了客厅,就在爸爸岳玉林旁边坐下。 看到岳浩江进来,岳浩瀚望着弟弟,笑了笑,问:“浩江,你有个同学叫邓晨?你们关系怎么样?他学习有你好吗?” 岳浩江咧嘴一笑道:“邓晨啊!铁哥们,我俩都喜欢打篮球,邓晨每天早晚还练习武术;梦想当特种兵,至于学习嘛,怎么呢;好比我在天上,他就在地下;呵呵,不过邓晨特别聪明,就是对学习不太感兴趣。哥,你咋认识他?” 岳浩瀚道:“你忘了你哥我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工作了,邓晨是黑垭子村支部书记邓少杰的儿子,他家在管理区大门口旁边开了家商店;我刚去买东西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哥,邓晨想当兵,他给我讲过;可是,你们五龙乡的武装部长对他爸爸有意见,要不是,他去年当兵就走了;他今年征兵开始时候,他还要去应征。”岳浩江给几个人杯子里续了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后道。 岳浩瀚道:“当兵是好事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他有那个想法,有那志向;他就会实现的;一个的五龙乡武装部长,难道能够一直挡住他的去路?” 岳浩江道:“哥,我知道罗爷爷喜欢你,还教你太极拳;要不你给罗爷爷,让他帮下忙,把那邓晨招到部队上。” 岳浩瀚笑笑,:“浩江,你鬼子不少啊;要是让罗爷爷帮忙到部队去当兵,肯定没问题;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靠机缘的;现在离今年征兵还早着,到时候再吧。” 四个人在客厅里,边聊着天,边看着电视,一直到十多,岳浩瀚才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然后到房间休息去了。 第七十六章程梓颖的追求者 第二天凌晨,醒来后的岳浩瀚,躺在床上,想着妈妈昨晚上的话,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心里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坚持做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想着,岳浩瀚心道:“回五龙乡后,就先找邓玄发,谈谈自己想在龙王河上架桥的想法,要想架桥,必须取得邓玄发的支持,必须由邓玄发在前面牵头,以后才会方便行事。” 在床上翻了个身,岳浩瀚脑海中又想起程梓颖的一颦一笑,想起和程梓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不知道梓颖收到给她邮寄的信件和翡翠玉佛了吗? 此时,远在东海市的程梓颖,刚刚从梦中惊醒。程梓颖躺在床上,回想着梦中的场景;在梦中,岳浩瀚牵着自己的手,二人飞快的穿梭在人潮涌动的城市,奔跑着,狂呼着,人群飞快的从二人身边掠过,变幻着奇异的场景;突然间,程梓颖感觉自己的两手空空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城市的街道,已变幻成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宽阔的河流中间,一叶舟中,坐着岳浩瀚和另外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孩子,在波涛中颠簸着;那叶舟,随时都有被波涛吞噬的危险;程梓颖站在狂风大作的岸边,焦急的呼喊着岳浩瀚的名字,突然一个浪头覆盖了舟。凤停了,河水恢复了平静,程梓颖望着静静的河面上,什么也没有,心里一紧,就从梦中惊醒了。 想着梦里的场景,程梓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翡翠玉佛,自言自语道:“浩瀚,我想你!你在想我吗?” 程梓颖是八月初接到岳浩瀚回信的,那天刚刚到办公室不久,同办公室的王大姐从外面进了办公室,看见程梓颖,:“梓颖,刚才我到传达室里,看到有你的包裹,是个方盒子,你快去领一下。”王大姐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叫王月虹。 程梓颖到传达室里,领回了包裹盒子,打开后就见到盒子上面放着折叠着的信纸,心里迫不及待的,坐在办公桌旁边,把岳浩瀚的信反复看了几遍。 看完信,这才又从方盒中拿出那张岳浩瀚家的全家福照片,放在办公桌的桌面上,仔细的观看着;对面的王月虹,看到程梓颖兴奋认真的样子,就问了句:“梓颖,是男朋友寄来的东西吗?照片是你男朋友的?” 程梓颖抬眼望了下王月虹,微笑着“嗯”了声。王月虹从对面,跑到程梓颖身边,道:“梓颖,我看看,你男朋友肯定是大帅哥。”着话,王月虹就俯身在程梓颖身边,欣赏起照片。 “哇塞!是全家福啊,梓颖这个是你男朋友吧;真的好帅,帅呆了哇!”王月虹指着照片中的岳浩瀚,连用了几个在东海刚刚流行的词语,来舒发自己的惊奇心情。 听到王月虹夸赞岳浩瀚,程梓颖脸颊微微的发红,心里感觉甜丝丝的。王月虹又指着照片中的岳春芳、岳春霞,道:“这两个是你男朋友的妹妹吧,两个都好漂亮啊。” 程梓颖开心的抬起头,望了眼王月虹,道:“王姐,两个妹妹今年就要上大学了,你帮我看看她们的身材,还有这个弟弟,正在上高中;我想让你星期天陪我到商场里,帮我参谋参谋,我想给他们买几件衣服邮寄去,怎么样?” 王月虹爽快的回答道:“好的,梓颖,让我帮你参谋,你算找对人了,你姐我最喜欢逛商场了;特别是选衣服,我有天赋;让我随便看一眼,买衣服那人身材张的什么样,就能选套适合她穿的衣服。” 两个人欣赏完照片,程梓颖就把盒子中的翡翠玉佛挂件,拿了出来;王月虹看到挂件后,又是一阵惊叹:“哇塞,翡翠玉佛!这东西很贵哦。” 程梓颖拿着翡翠玉佛挂件,仔细的看着;淡淡的绿色翡翠,清丽雅致,让人有种清新之感,雕刻的玉佛是那样的逼真,惟妙惟肖。 这玉佛之前程梓颖见过,可今天再次见到,感觉这玉佛挂件,仿佛充满了无形的灵性,就好像它天然就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程梓颖就把翡翠玉佛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站起身对王月虹,道:“王姐,看看带上怎么样?好看吗?” 王月虹站在程梓颖面前,左看看,右望望,嘴里不住的啧啧称赞道:“梓颖,你带着太合适了,带着玉佛,让人感觉你更加有股不出来的脱俗气质。” 见王月虹不住的夸赞,程梓颖非常开心兴奋的笑着:“谢谢王姐夸奖,那我就二十四时把它带在身上,让它庇护着我;浩瀚信中,他在武当山给这玉佛开过光。” 正在二人品评着翡翠玉佛的时候;只见一位面色白净,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瘦瘦高高的,有二十七八岁模样的一位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伸着头朝着里面张望着。 程梓颖和王月虹几乎同时扭头,看向办公室门口;程梓颖见到那年轻人,刚才还笑颜如花的脸色,立即寒了下来,冷若冰霜的道:“唐伟杰,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你天天朝我办公室跑,是啥意思?” 王月虹看到程梓颖满脸不悦的样子,不言声的回到自己办公桌位置坐下;用眼睛盯着唐伟杰看了一眼,只见唐伟杰走进办公室,把手中的鲜花,放到程梓颖的办公桌上;然后,对程梓颖,道:“我会坚持天天给你送花的,你们忙,我不打扰了。”完,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向外走去。 唐伟杰走后,程梓颖起身,把桌上的那束鲜花拿起,顺手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中,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留日归国硕士,我才不在乎!” 对面的王月虹,望着程梓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轻轻的问了句:“梓颖,这个唐伟杰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星期天天上午上班后,过来给你送花?” 程梓颖抬眼望着王月虹,回答道:“王姐,别提了,我心里烦死了!还不是我妈妈在里面鼓捣的?唐伟杰的父亲去世早,她妈妈后来嫁给了一个日本人,那日本人现在是中日合资富华公司的董事长,他妈妈在公司里任财务总监。” 着,程梓颖停顿了一下,起身把王月虹的杯子加了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后,继续道:“前段时间,唐伟杰的妈妈病了,在东海医院住院,不知道怎么就认识我妈妈了,上星期天,他们接我妈妈吃饭,我妈妈就把我带着,然后这唐伟杰就认识我了。” 王月虹微笑着,望着程梓颖,道:“梓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要生那么大气呀,看那唐伟杰也是文质彬彬的,他是留日硕士?海归呀。” “谁知道他那日本硕士文聘,是他那日本后爹,怎么给他倒弄的;反正我最烦日本人,更烦二鬼子,汉奸!”程梓颖很是不悦的道。 程梓颖同王月虹在办公室里,聊了会天,王月虹便到隔壁办公室有事去了;程梓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把岳浩瀚的信又看了一遍,看着信中那熟悉的字体,程梓颖心里道:“我亲爱的浩瀚,我爱你!我天天都在想你,你知道吗?” 想着,程梓颖就从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信纸和钢笔,开始给岳浩瀚写信;脑海中回想着和岳浩瀚从认识,到恋爱的滴滴;想着在中南省委党校40宿舍那晚的情景,想着离校前,两人住在宾馆里的情形,想着…… 当程梓颖把信写好,找到一个市政府的通用信封,刚刚把信装起来;王月虹一脸兴奋的走进来,道:“梓颖,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才到我们金融办李主任的办公室送报表,他告诉我,我们东海市正在筹建证券交易所,要从人民银行和市政府金融办抽调人员,估计今年年底交易所就会挂牌。” 着话,王月虹端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接着:“梓颖,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报名过去;你看看我们年轻轻的,特别是你,在市政府里面,整天就是看个报纸,喝杯茶,把青春大好时光都给浪费了。” 程梓颖瞪大眼睛,望着王月虹,道:“真的吗?王姐,我还在郁闷,我这学经济的,天天就在这里看看报表;再过几年,把学的东西都要还给老师了。什么时间报名?我们一起报去;到交易所了,炒股票也方便,我还准备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买股票呢。” 王月虹看到程梓颖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样子,望着程梓颖,道:“梓颖,那你爸爸和妈妈会同意你到交易所上班吗?市政府可是好多人想进来,来不了的。” 程梓颖道:“他们应该会同意的,我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专业,我本来打算专业炒股票呢,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我们两个马上去找李主任报名,怎么样?” 程梓颖同王月虹二人商量了一阵,然后一起到了旁边金融办李主任办公室里,进了办公室,李主任正在接电话,程梓颖二人就在办公室沙发坐着没有话。 金融办李主任叫李文轩,五十多岁,瘦瘦的,带了副眼睛,外表看起来不像政府官员,道是像一个大学教授的样子。 李文轩放下电话后,笑着对程梓颖和王月虹,道:“梓颖、月虹,你们两个是不是想到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 坐在沙发上的程梓颖和王月虹,几乎同时,笑着了头。李文轩微笑着望着二人道:“我正愁没人愿意过去呢;你们两个可要考虑好了,到了筹备处后,一是工作会很忙;二是证券交易所挂牌后,就要留在那地方上班。证券交易所可是个事业单位;你们先回去同家里人商量一下,下星期就要过去上班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程梓颖道:“王姐,我最近没事的时候,都在研究股票,我手里两万元钱,已经买了‘申华’;我准备再问妈妈要钱,再买个几万元的‘豫园’,我感觉到,证券交易所成立后,这两只股票肯定会挂牌;只要挂牌交易了,肯定会大涨。” 王月虹望着程梓颖,问道:“梓颖,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你要真这样,我回家把家里存在银行里的钱,全部取出来,买成股票行吗?” 程梓颖笑着道:“我看行,我为什么这两只股票会挂牌?那是因为这两个公司有代表性,公司又规范。王姐,股票在我们国家还是个新生事物,开始挂牌交易的股票,一定是优中选优的,所以我,只要挂牌交易了,就会大涨;你放心买吧;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成为东海因炒股富起来的第一批人。” 二人聊着股票,憧憬着未来有钱的日子,程梓颖和王月虹两个人显得都很兴奋,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班时间。 第七十七章借妈妈的钱买股票 程梓颖下班回到家里,见妈妈正在厨房做饭,程梓颖放下肩膀上的坤包,到了厨房;李丹桂见程梓颖进来,扭头道:“梓颖,你在客厅看电视,中午你爸不回家,就我俩在家吃饭,马上菜就好了。” 程梓颖道:“妈,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知道我们东海要成立证券交易所吗?”李丹桂炒着菜,应了句:“知道。” 程梓颖道:“妈妈,证券交易所筹备处,要从人民银行和我们金融办抽调人过去上班,将来有可能抽调过去的人就留在那里了。” 李丹桂把炒好的菜,装进盘子后,递给程梓颖,道:“怎么?抽调的有你?是不是不想过去上班?” 程梓颖把炒好的两盘菜端起,道:“妈,到餐厅里,边吃我边给你。”完,程梓颖就把菜端到餐厅里的西餐桌上放下。 李丹桂从厨房端了两碗米饭,在西餐桌旁坐下后,问程梓颖,道:“梓颖,我问你是不是把你抽调去了?李文轩老糊涂了?” 程梓颖道:“妈,你想哪儿了;怨我没跟你清楚,我上午找我们李主任了,我想到筹备处去,将来也想留在证券交易所上班。” 李丹桂把手中的饭碗,放到餐桌上,惊讶的望着程梓颖,道:“什么?你想到证券交易所上班?我知道,那可是事业编制啊!” 程梓颖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妈,我学的就是经济学,股票交易方面的理论,是我毕业时候的论文,我喜欢股票;你就是不同意,我也要过去上班。在市政府里,天天喝茶看报纸,一意思也没有。” 李丹桂道:“先吃饭,晚上你爸爸回来,我跟他商量下,看他同意吗?他要同意,我也不拦你,不过我听,到那地方会很忙的。” 程梓颖道:“正在筹建的单位,刚开始事情多,肯定会很忙,将来走上正轨了,估计就可以了;再者,我觉得忙好;像现在这个样子,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时间长了,人就变成傻瓜了,在大学学的东西会很快忘的干干净净的。” 李丹桂吃完饭,放下手中的碗,道:“梓颖,咱们先不这个事情,晚上回来问下你爸爸;我问你个另外的事情。” 程梓颖抬起头,望着李丹桂,道:“妈,什么事情?我还有事情给你商量呢,你借给我钱好吗?我原来的两万元,买了申华实业公司的原始股票了;我想再跟你借几万,买豫园公司的股票;通过我的分析,我感觉证券交易所挂牌后,这两家公司的股票,肯定会挂牌交易,只要挂牌交易,绝对会大涨的。” 李丹桂望着程梓颖,道:“你是学经济的,妈妈相信你,我把给你攒的嫁妆钱提前给你,十五万,够了吧;不够我再找别人给你借,股票是个新东西,你要是玩股票,玩亏了,妈妈以后可没给你陪嫁的了。” 听妈妈这样,程梓颖放下手中的碗筷,开心的站起来,跑到李丹桂跟前,搂着李丹桂的脖子,笑着:“妈妈你真好!我要是赚了,翻倍还你怎么样?妈妈,要不你再找人借个五万,一起凑够二十万,行吗?” 李丹桂道:“行,只要你将来别把妈妈亏进去了就行。你快去坐下,我给件正经事;你觉得那个唐伟杰人怎么样?” 满脸笑容的程梓颖,坐下后,听到妈妈问了句这样的话,脸色立刻寒了下来,道:“那人不怎么样?二鬼子一个,有啥好?还找了个日本爹。” 李丹桂道:“梓颖,我看唐伟杰那人不错,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又是海归硕士;家庭条件也好,将来还有可能移民日本,你们接触接触有什么了?” 程梓颖不高兴的,抬高了声音,道:“妈!你把你女儿看成什么人了;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吗?这辈子除了浩瀚,我谁也不嫁。我也不想到那岛国去。” 李丹桂望着倔强的女儿,沉默了会,道:“你现在还觉得你和岳浩瀚有可能吗?你们相距那么遥远,现实吗?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距离的遥远,会慢慢淡漠的。你先和唐伟杰交往交往有什么不好?又没一定让你和他谈恋爱。” 程梓颖望了望李丹桂,岔开话题,:“妈,你把你存折给我,下午上班后我把钱取出来;同我们办公室的王月虹一道,去把股票买了,尽早不尽晚。” 李丹桂没再什么,起身到卧室里拿存折去了。程梓颖看看手表,离上班时间还早,到了客厅,把电视机打开,然后坐到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东海当地的新闻;一则东海在江东外滩,成立金融贸易区的新闻吸引了程梓颖的眼光;随着画面的播放,传出播音员的画外音:“东海金融贸易区,是首个国家级金融开发区;经营人民币业务的外资金融机构,必须在东海金融贸易区开设办事处。” 正专注的看着电视,李丹桂从卧室里拿着两本存折出来了,看到程梓颖的样子,李丹桂问:“梓颖,什么好看的节目,看你那个专注劲头。” 程梓颖从电视画面中收回目光,望着李丹桂笑了下,道:“妈,东海经济要腾飞了,我刚才看新闻上;东海在江东成立国家级开发区,并且成立了金融贸易区;开放力度更大了,你就让我到证券交所筹备处上班吧。” 李丹桂把两本存折递给程梓颖,道:“我不关心这些事情;这两本存折可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底,都交给你了,你别把它们亏光就行。另外五万,我下午上班后找别人再借。” 程梓颖接过存折,笑着道:“谢谢妈妈!你要相信你女儿四年大学不是白读的,明年这个时间,连本带息还你。” 下午上班时间,程梓颖走进办公室,看到王月虹已经到了,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自己手中的几本存折;见程梓颖进来,王月虹道:“梓颖,我中午跟老公商量了,他同意我到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听他筹备处好像在江东办公,到时候就是离家有远啊。” 程梓颖道:“王姐,在哪儿办公无所谓的,只要喜欢,开心就好。你手中那么多存折,把家底都搬来了?” 王月虹笑了笑,道:“别看本本多,里面钱不多,我两口子的加上在婆婆那借的,一起十二万,怎么样?可以吧;我借婆婆的钱,可是答应用两年,到时候翻倍还她。梓颖,我可是靠你了呀,我相信,堂堂重大学经济学院毕业生,肯定没错!” 程梓颖望着王月虹,笑着道:“王姐,我可是把我妈妈的钱给掏光了,一共十五万,让她下午上班后,再帮我借五万;凑够二十万,我感觉这是个机会,不把握好这机会,将来后悔就晚了啊。” 王月虹笑着望着程梓颖,道:“梓颖,听你这么,我今天中午兴奋了一中午;要不我们这会过去给李主任请个假,出去取钱,去买股票怎么样?” 程梓颖和王月虹请了假后,把办公室门锁了,双双离开,分别到银行里去取款去了。程梓颖跑了两家银行,把十五万元取出,装在一个黑色的袋子中,然后打的士,到了东海市工商银行信托投资公司的营业部;在那里研究了一会,几只在这里交易的股票。最终决定,买了十万元的‘飞乐音响’,买了五万元‘豫园商场’;全部手续办理完以后,程梓颖左右看看,见王月虹还没有到,就在营业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候。 程梓颖坐在那里,看着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大厅里走动,大多数是办理其他业务的,几乎没有人在股票交易窗口办理业务。看着营业大厅里这个样子,程梓颖心道:“也许再过几天,这里就会非常热闹的。” 程梓颖坐在那里想着心事的时候,王月虹也提着个黑色袋子进来了,见到程梓颖,问道:“梓颖,你买过了?买的什么公司的?” 程梓颖道:“王姐,我原来有两万‘申华实业’;今天的十五万,我买了十万的‘飞乐音响’,五万的‘豫园商场’;你看看你准备买什么?反正现在翻来覆去的就这几支股票,我感觉买哪个都可以。” 程梓颖完,就陪同王月虹到营业厅股票交易窗口,王月虹拿起窗口旁边放着的几个股份制公司的宣传资料,站在那里慢慢的看着。 王月虹仔仔细细的把资料看完,抬起头问旁边的程梓颖,道:“梓颖,我就选‘申华实业’,‘飞乐音响’,‘豫园商场’这三个公司的股票;每个公司的买四万。” 王月虹办理完股票认购手续,程梓颖看看时间还早,就同王月虹一道,到工商银行附近的商场里,去逛商场去了。 晚上回到家,爸爸和妈妈都还没回来。程梓颖到书房里,找出本匈牙利著名经济学家,亚诺什·科尔奈著的《短缺经济学》,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看看书中前言介绍道:“‘短缺’根源来自国家与企业存在着‘父子’关系。利润刺激的削弱、企业的预算约束软化、臃肿的官僚机构、对企业的大量的行政控制等是造成短缺经济的真正原因。社会主义企业存在着不断扩大再生产、追求产品数量的推动力。追求产品数量到囤积原材料再到物资短缺,形成了一个互相加强、自行维系的过程。‘投资**’症,各级领导都力图为本部门争取尽可能多的投资份额,企业超支可以由国家财政补贴,投资风险主要由国家承担,也是造成短缺现象的重要原因。” “短缺”影响了人民生活质量的提高。“短缺”造就了一种“卖者”支配“买者”的社会关系,居民不仅要承受为得到物品去搜寻、排队、等待而付出的代价,还要经常忍受卖者或物资分配者的粗暴无礼和漫不经心。” “只有经济体制改革才有可能消除“短缺”现象。改革必须首先对传统社会主义体制的运行方式及其弊端有清醒的认识,并有正确的理论作指导。改革的目标之一就是要消除“短缺”。短缺克服与否以及短缺的程度如何,是检验改革进程的重要标志之一。” 正在程梓颖专心的看着书的时候,客厅茶几上放着的电话机响了,程梓颖接起电话,是妈妈李丹桂打来的。李丹桂在电话里告诉程梓颖,晚上她和程梓颖的爸爸都不回家吃饭。 程梓颖接完电话,到厨房里,打了两个鸡蛋,把中午剩下的米饭,炒了碗蛋炒饭,坐在客厅,边看着书,边慢慢的吃着。 吃完饭,程梓颖也没有看电视,一直躺在沙发上,翻看着那本《短缺经济学》;看着书中的内容,程梓颖思考着:“这本书,实际上是对传统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所具有的弊端的理论概括,从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体制改革提供了理论根据。” 读着书中的观,程梓颖思考着;不仅回想起自己时候,跟在妈妈的身后,在严寒的冬天里,在炎热的夏季里,排队凭票购物的经历;短缺就意味着贫穷,而支撑短缺的是被自诩为最优越的传统的社会主义制度。 合起书本,程梓颖心里道:“按理作为‘短缺’经济的研究对象,华夏的传统社会主义制度提供的内容要比匈牙利的更为丰富,可是在华夏却没有一个经济学家把华夏作为样本,做出类似科尔奈这样深入系统的研究。” 程梓颖又想到当前的经济体制改革;心里想:“自己这代人看来还是幸运的,随着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科尔奈在书中所描述的制度将在地球上不复存在了。” 思考着,程梓颖又拿起书本,仔细的看着后记中对科尔奈的介绍:“科尔奈其人,既熟悉马克思主义,也熟悉现代经济学;既遭遇过身为犹太人被屠杀的命运,也经历过政治恐怖、经济衰败的斯大林体制;他是在1956年匈牙利事件的血与火中进行着思考的人。在思想、文化、政治、社会的方向上,他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用现代经济学的方法揭示传统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本质,而且坚定不移。” 第七十八章程梓颖的新工作 程梓颖看着书,不知不觉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当程向东拎着个文件包,打开房门后,看到睡在沙发上的程梓颖,便轻轻的喊了声:“梓颖,怎么在沙发上睡觉;瞌睡了到床上睡去。”程向东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态。 程梓颖被爸爸程向东喊醒后,从沙发上起来,睡眼朦胧的走过去,接过程向东手中的文件包,放到电话机旁边,然后又拿出程向东的杯子,倒了杯开水,递给程向东,道:“爸,今晚又喝酒了吧,喝开水,胃里会舒服些。” 程向东接过杯子,在沙发上坐下,程梓颖顺势坐到程向东身边,偏着头,望了眼程向东,:“爸爸,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程向东喝了口白开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笑了下,道:“什么大事情,还要和我商量?你同你妈妈商量就行。” 程梓颖道:“爸,我们东海市不是要筹备成立证券交易所吗?听我们金融办的李主任,筹备工作组,是从人民银行和我们金融办抽调人员;我想去,这工作同我大学学的专业也对口,我大学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试论述股票投资对经济的作用》;可是妈妈有不太愿意我过去上班,她交易所是事业单位编制;爸,你给妈妈好吗?” 程向东望着程梓颖,笑着道:“好事,我女儿有志向,有头脑!我赞成,年轻人就是要时刻想着干一番事业;呆在市政府机关里,天天混日子,不是你们年轻人做的事。” 见爸爸程向东爽快的同意了自己到筹备处去上班,程梓颖很是开心,一脸兴奋的道:“爸,我今天把妈妈攒的钱,都借过来了,全部买成了股票;我感觉到东海经济就要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了,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做一番自己的事业。” 程向东很赞赏地了头,望着程梓颖,:“梓颖,买股票什么的,我不管,只要你别违背政策,别打着我的旗号做事就行。还有就是,证券交易大厦选址还在进行中,还没有确定什么时间建大厦,地址是在江东新区那边选,筹备处目前暂时在外滩租赁饭店上班;将来大厦落成后,你就会在江东新区上班;上下班回家就不很方便了。” 程梓颖笑着,道:“爸爸,这个你放心,没关系的,到那时候,不定我买的那些股票已经大赚了,我们可以在江东新区那边,再买套大房子住。” 父女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聊得正欢畅的时候,房门开了,李丹桂挎着个鼓囊囊的坤包,走了进来,把包包放到沙发上后,道:“你们父女两个,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开心?” 程梓颖起身给李丹桂倒了杯水,从新坐到沙发上,调皮地望着李丹桂,笑着:“妈妈,爸爸已经同意了我到筹备处去上班;你这下没意见了吧。” 李丹桂望了望程向东,道:“你们父女两个密谋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不过,老程,那交易所可是个事业单位,怎么能够同市政府这样的行政单位相比?” 程向东看了眼李丹桂,:“什么时代了,你还用老眼光看问题;什么行政单位,事业单位的;只要梓颖能够发挥她的所学专长,只要梓颖有兴趣;我看什么单位都可以嘛。” 李丹桂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望了望程向东,接着:“就你喜欢惯着你这宝贝女儿;我可是听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在外滩,上下班好远;总不能住单位吧。” 程梓颖望了眼李丹桂,道:“妈,住单位有什么了,我每个星期天回来就行;筹备处刚刚筹建,事情肯定多,上班一定很忙的,听爸现在是租赁的饭店在办公,条件肯定不错。” 李丹桂叹了口气,道:“女大不由娘;既然你爸爸都同意了,那你就过去上班吧,万一将来工作上你不适应的话,再回来上班也不迟。” 完,李丹桂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右手端着杯子,望着程梓颖,继续道:“梓颖,你也老大不了,我中午给你的事,你要好好考虑考虑。” 见妈妈又提起这个话题,程梓颖站起身,笑着道:“爸爸,妈妈,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洗澡,准备休息的,你们也早休息;都忙了一天的。” 第二天上班后,程梓颖和王月虹一起到了金融办李文轩办公室里,李文轩正在看着一份文件;见二人进来,抬起头,笑着问:“怎么样?你们两个和家人商量好没?” 程梓颖望着李文轩,笑盈盈的回答道:“李主任,王姐的老公很赞成她到筹备处去上班;我爸爸、妈妈也同意了我过去上班,我们今天就是来正式向你报名的。” 李文轩爽朗的笑了声,:“好,加上我,我们金融办过去三个人;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以后会经常加班加的;到时候你们不要叫苦就行。上面时间要求的紧,交易所在年底以前一定要挂牌的。” “什么?李主任,你也过去上班?”程梓颖和王月虹两人惊讶地望着李文轩,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句。 “怎么了?只允许你们年轻人有激情,闯天下?看不起我这老家伙?”李文轩笑眯眯的调侃着道。 着话,李文轩起身,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水,喝了两口,道:“你们这两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回家把东西收拾准备一下;星期一有车接大家直接到江滩饭店那边上班,吃住都在饭店。” “在江滩饭店上班?太好了,我还以为在江东新区那边上班呢;还在考虑上下班不方便的事情,这下好了,不用再为这事情操心了。”王月虹高兴地望着李文轩道。 李文轩笑着道:“筹备处负责人,是由人民银行金融管理处的处长孟文智担任;其实,交易所筹备工作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了,前期主要是选址装修,组织上市公司和筹建电脑通讯系统。你们过去后,主要是参与起草规章制度和人员培训等;到时候会很忙的。” 从李文轩的办公室出来,程梓颖和王月虹两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又兴奋的讨论了一阵;两个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新的挑战性的工作,感到激动与渴望。 同王月虹在办公室聊了一阵,程梓颖便告辞,到工商银行信托投资公司的营业部;把妈妈昨天帮自己借的五万元钱,全部购买了‘真空电子’的股票。 星期一早上,程梓颖、李文轩、王月虹三人,在市政府门口,乘坐上交易所筹备处来接他们的面包车。上车后,看到车子里已经坐着几个人;望了望车上的人,程梓颖心里道:“看来这些人都是到筹备处去上班的。” 车子到达江滩饭店院子里停了下来,大家陆陆续续的从车子里下来;下车后,程梓颖见到车前方站着几个人,正笑脸迎着大家,其中为首的是位个子高高的,三十五六岁模样的年轻人;看见大家都下来了,为首的那年轻人,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道:“欢迎大家到筹备处来工作,住的地方和工作上的安排,一会通知大家。” 那年轻人完话,程梓颖就用疑问的眼光,望了眼身边的李文轩,李文轩偏过头,轻声对程梓颖,道:“他就是孟文智,筹备处的负责人。” 程梓颖和王月虹被安排在江滩饭店四楼408房间住宿;程梓颖的工作被分派在交易管理组,这个组是负责起草交易规章制度和人员培训等。王月虹被分配在办公室,办公室负责筹备组人员的工作与生活后勤保障。 等着大家都安顿好以后,孟文智便带着筹备处众人,到了饭店原来的宴会厅;程梓颖见到,诺大的一个宴会厅,好多工人正在忙碌地装修着;孟文智指着大厅,对大家介绍着道:“这里等装修好以后,装上电脑,就是交易大厅了。” 参观完正在装修着的大厅,孟文智又把所有人员集中到饭店四楼会议室,开了一个时的短会;会上,把筹备组所有人员,按照规则起草、人员培训、组织上市公司、筹建电脑通讯系统等几个组,进行了分派,每项工作都有专人负责,孟文智很快把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分割成了简单明了的若干个工作组。 此后,整个筹备工作显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程梓颖的工作专业性强,每天都要加班学习,参照其他国家的证券交易规则,结合华夏实际情况,制订交易规则草案。程梓颖每天工作虽然很累,但感觉很是开心和充实,自己在大学里的所学,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八月八号立秋节这天,是星期三,上午筹备处负责人孟文智把所有人员召集起来,大家讨论证券交易采用什么样的交易模式。 一部分人主张学习日本东京证券交易所和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保留一部分场内报价、手工促合成交系统,以保持证券交易大厅的热烈气氛,增加证券交易所的可看性。 程梓颖提出建议,主张全部用电脑配对成交;原因是根据我们国情分析,将来投资者大部分会是散户,每笔报价都不会太大,即便部分手工成交,交易大厅也承受不了。孟文智很赞成这个观,极力主张全部用电脑配对成交,不留场内报价。 这天的晚餐,为了慰劳大家辛苦加班,孟文智让办公室人员在江滩饭店餐厅,安排了六桌宴席,忙碌了几天的众人,开心热闹地闹着酒,程梓颖晚上也喝了两杯干红。 饭后,王月虹因要照看家中的孩子,回家去了,程梓颖回到408房间,在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就早早的休息了。 早上被那个梦惊醒后,程梓颖躺在床上,脑海里忍不住的思念着岳浩瀚;回想着毕业后这短短一段时间的经历,仿佛跟做梦一样;想着,想着,程梓颖便又忍不住的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翡翠玉佛;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浩瀚,我想你!你这会在做什么呢?还在睡梦中吗?”想了阵,程梓颖便起身,准备洗漱一下,给岳浩瀚写信,告诉岳浩瀚,自己工作变动情况。 江阳的岳浩瀚,正躺在床上,想了会准备在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情;便忍不住的思念起程梓颖来了,想着,感觉烦躁,便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到一中操场上练太极拳去了。 岳浩瀚在学校操场上慢跑了几圈,便到篮球场上打起太极拳来,打过一趟后,感觉今天的拳法似乎又有了精进,特别是浑身甚是通透,头脑也异常的清醒。 岳浩瀚站在篮球架跟前,又把整个拳法的呼吸吐纳方法和口诀,在心里默默的想了一遍,想着,思考着每一个招式的打法与呼吸吐纳之间的配合;想了一遍,岳浩瀚又开始把整个套路慢悠悠地演练了一遍。 打完太极拳,岳浩瀚浑身感到充满了无形的力量;站在篮球架下,环顾了一下整个操场,头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五龙乡的那些人和事,岳浩瀚此时觉得,五龙乡中吴有德那班人,在自己的心目中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那么的渺。龙王河上架座大桥也仿佛不是什么问题,似乎很快就能架起一般。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岳浩瀚又顺着操场跑道,慢慢的散着步;当从操场对面转过身,向着家里住着的方向走去的时候,远远看见干爹邓玄昌穿着一身运动服走了过来;岳浩瀚慢跑着,迎了过去,笑着问:“干爹,你早上也过来锻炼一会?” 邓玄昌笑着道:“早上出来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这人呀,过了四十岁;身体就要注意锻炼和保养,不像你们年轻人。” 岳浩瀚笑着:“干爹,这锻炼身体贵在坚持。按老子《道德经》上的道理,这养生主要在四个方面;养性贵守和,炼身贵守恒,饮食贵守淡,起居贵守时。” 邓玄昌活动了一下腿脚,道:“这四个方面内容我了解,是一个很有名的《易经》研究会的会长,根据老子的养生之道总结出来的;很贴切。这养生啊,大多数人没病的时候,根本就不考虑养生,等发现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岳浩瀚在邓玄昌旁边,做了个身体伸展动作后,道:“干爹,我们先不谈养生之道了,我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给参谋参谋,看可行吗?我这次回五龙乡了,想找下邓玄发邓叔,让他出面,在乡党委会上提出来,促成龙王河跨河大桥的建设;资金不让乡里筹集,我来想办法筹集建设资金。” 听到岳浩瀚这样,邓玄昌停止了运动,楞了楞,吃惊地望着岳浩瀚,问道:“资金你筹集?据我所知,想架那座桥,要按标准化建设的话,需要将近两百万元的资金,这么大的数额你到哪儿去筹集?你真是初生牛犊不威虎啊!” 岳浩瀚充满信心地望着邓玄昌,道:“干爹,不就是一百多万元资金嘛;只要乡里同意建设,我有这个自信,能够把这笔资金筹集到的。等会饭后,我详细给你,我会如何筹集资金的事情,这会一句两句给你也不明白。” 邓玄昌道:“行,那我早饭后,就去找你,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筹集到那么大一笔资金。走,我们现在回去吃早饭。” 第七十九章设想在龙王河上架桥 早饭后,岳浩瀚看看时间,八多一,上了趟卫生间;返回后,到书房里,从自己存放东西的柜子中,找出记着电话号码的通讯本,装到身上,朝着学校的值班室走去,到了值班室,值班室的王老师也刚刚到达。 值班室的王老师,叫王玉英,五十多岁,因为身体不太好,学校就没让她代课,安排她常年在学校值班室里守电话。 岳浩瀚见到王玉英,非常礼貌的笑着,:“王老师,你好!又来打扰你了,我想打两个电话,你看可以吗?” 王玉英笑笑,:“浩瀚,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女朋友了,对吗?没事,你尽管打,我到外面去转转,打完电话,我要还没回来,你直接把值班室门带上就行。”完话,王玉英就走出了值班室。 岳浩瀚见王玉英出了值班室,便从身上掏出那本通讯录,从里面找出夹在通讯录中的省委组织部陈文昊的名片;按照上面办公室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对面就传来陈文昊的声音:“你好,哪一位?” 岳浩瀚深吸了口气,不紧不慢的对着听筒,回答道:“陈处长,你好!我是江阳县的选调生,你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端,传来了陈文昊爽朗的笑声:“岳,岳浩瀚,我当然记得了,你已经上班了吧,分在哪个地方?” 岳浩瀚紧握了下话筒,:“陈处长,我七月底已经上班了,我被分在我们江阳县,五龙乡的黑垭子管理区上班。陈处长,我可能过段时间会去江汉,到时候,想见见你,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帮下忙,你看可以吗?” 电话那端的陈文昊,痛快的答应着:“没事,你来了,尽管联系我。我现在配有寻呼机,你现在找支笔,记下寻呼机号码;到江汉来了直接呼我就行。” 岳浩瀚把值班室里登记薄旁边的一支圆珠笔拿起,在陈文昊的名片上记下了他报过来的传呼机号码。记完号码,岳浩瀚对着话筒,道:“陈处长,我把号码记下了。” 陈文昊完传呼机号码,接着在电话那端,道:“岳,还有件事情告诉你,听郑部长,紫烟还在江阳玩;你问她一下,她要是想回江汉来,让她或者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打传呼都行,我到时候安排江阳县委组织部的车送一下。” 岳浩瀚道:“好的,到时候一定告诉你。陈处长,另外,请你带我向郑部长问好!你忙,我不打扰你了,我现在挂了啊。”完,岳浩瀚把电话挂了。同陈文昊通完电话,岳浩瀚感觉在龙王河上架桥的信心更足了。 朝着值班室门外望了望,见王玉英还没回来,岳浩瀚又拿起电话,找到通讯录上,上次记的,程梓颖信中告诉的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你是哪一位?” 岳浩瀚按耐住激动兴奋的心情,握了握话筒,:“请问一下,程梓颖在吗?麻烦让她接个电话。” 电话对面那女人毫无犹豫的,:“先生,对不起!程梓颖已经调到新单位上班了,她新单位的联系方式我也不太清楚。”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岳浩瀚手中拿着话筒,楞了几秒钟,心里纳闷道:“这才上班几天,就换单位了?” 岳浩瀚心情郁闷的放下电话听筒,到值班室门口,向外看看,王玉英还没有回来,就把值班室的门顺手带上,去找干爹邓玄昌去了。 岳浩瀚从值班室向着干爹邓玄昌家走去,到了邓玄昌家院子,看到干妈朱秀珍正在客厅里,忙着收拾房间,岳浩瀚便问了声:“干妈,干爹没在家?” 听到岳浩瀚的喊声,朱秀珍停下手中的活,向站在院子中的岳浩瀚,笑着望了眼,:“是浩瀚呀,你干爹吃过早饭,就到你家去了,是找你要商量什么事。” 听朱秀珍这样;岳浩瀚道:“干妈,那你忙,我回家里看看去。” 岳浩瀚走进家里的院,就见干爹邓玄昌正在客厅里同爸爸岳玉林聊着天,妈妈出去买菜去了,还没回家。 岳浩瀚到了客厅,在邓玄昌旁边坐下,:“干爹,刚到你家去找你,干妈你吃过早饭就过来了。” 邓玄昌笑着:“我心里不是一直在想着你早上在操场里,告诉我的,龙王河上架轿的那事情嘛,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想听听你的打算。” 邓玄昌完话,岳玉林望着岳浩瀚,问:“浩瀚,早上吃完饭,到哪儿去了?你干爹在这里等你有一阵了。” 岳浩瀚道:“刚才到值班室里,打了个电话。” 岳玉林见邓玄昌要同岳浩瀚商量事情,便站起身,道:“浩瀚,你和你干爹在家里聊,我去看看你妈妈买菜回来没。”完便离开了客厅。 爸爸岳玉林出去后,岳浩瀚起身,给邓玄昌面前的茶杯里续满水,又拿出个杯子,放了茶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这才坐下,:“干爹,我反复考虑了多天,在龙王河上架座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乡政府同县里同意;资金我自信我能够凑齐,我一直在想,我们总不能等着有资金了再架轿,等资金那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的。” 邓玄昌望了眼岳浩瀚,道:“浩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玄发叔从在黑垭子管理区当总支书记,一直到现在,始终想把龙王河上的桥架成,可缺的就是资金啊!” 邓玄昌完,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继续道:“那龙王河,一河两岸老少八千多人,早就盼望着能够有座像样的大桥。可是,一是资金是个关键;二是县乡两级领导不关心,不当会事,也是个重要原因。” 岳浩瀚望着邓玄昌满脸犯难的神态,道:“干爹,架那座桥,其实并不像想像的那么难。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看看可行吗?” “你,我听着。”邓玄昌望着岳浩瀚,认真的听着。 岳浩瀚道:“干爹,我刚才给省委组织部的陈处长通了个电话,陈处长是紫烟的爸爸郑海峰郑部长的秘书,我想通过陈处长去找一下省交通厅,看看能否争取到一部分建桥扶持资金。另外,我大学时候的老师,章海明教授,也是桃李满天下,认识的人也很多,我想让他帮我想想办法;还有就是,南方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傅荣生傅院士,他同我也算忘年交,傅院士认识的人更多,我找找他,利用一下他的人脉关系,肯定也会帮上大忙的。” 邓玄昌认真听完岳浩瀚的想法,惊讶的望着岳浩瀚,愣了几秒,:“浩瀚,听你这么,我的信心也大增,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过硬的人脉资源!浩瀚,要想把桥架起来,真的是不能局限在五龙乡,江阳县,这些圈子里,要是把眼光放开阔了,感觉困难就的多了;以前你玄发叔,只是想到县、乡两级的扶持,所以一直没办成这件事情。”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干爹,还有个筹集资金的方法,就是难度相对大些,需要干爹从中帮忙。” 邓玄昌道:“浩瀚,你,只要我能帮上你,一定尽最大努力帮你;况且这是惠及龙王河两岸,几千人生产、生活的好事情。” 岳浩瀚道:“我上班这半个月,仔细调查研究了一下,黑垭子管理区的几个村的三提五统,每年也是笔不的资金,其中五统中区乡道路部分,三提**同生产费的一部分,完全可以拿出来用于建桥。不过,想把这部分资金留下用于架桥,乡里肯定不会同意,这需要干爹到时找找县委副书记陈国运,让他从县委帮忙运作下,让五龙乡政府同意拿出这部分资金,用于架桥;我想,这个办法,难度会很大。” 邓玄昌神情一震,:“行,这事简单;我这两天就约下陈国运,你们见见,有些事你直接给他讲,讲的明白些,我想,他会很支持你的。” 见邓玄昌爽快的答应,找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岳浩瀚望着邓玄昌,:“干爹,那就趁这几天我在家里,你约下陈书记,我把我的想法,给他详细汇报一下;特别是,要想让乡里同意架桥这件事情,必需得县里出面,施加下压力才行。”二人正设想着如何筹资架的桥时候,见岳玉林手中拎着条鲤鱼,王素兰拎着一袋子莱,走进了院子。 邓玄昌同岳浩瀚,起身从客厅到了院子里,邓玄昌笑着对岳玉林、王素兰,:“你们把菜买回来了,我这会回去一下,让秀珍过来帮忙,顺便把两坛三白酒拿过来。”着话,邓玄昌就出了院子。 邓玄昌走后,岳浩瀚上前接过岳玉林手中的魚,放到厨房门口的水池子中,到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就在水池边剖起鱼来。岳玉林和王素兰进厨房忙去了。 等岳浩瀚刚刚把鱼剖好,洗干净,见到邓玄昌拎着两坛三白酒,朱秀珍手里抱着个大西瓜,走了进来;岳浩瀚把洗好的魚放入盆子中,慌忙上前接过朱秀珍抱着的西瓜,:“干妈,你从那里弄了个大西瓜来?” 朱秀珍笑着道:“刚才在校门口,看到一个农用三轮车拉着西瓜在叫卖,我就买了个,待会你几个妹妹回来了,我们把它杀吃了”完,朱秀珍就到厨房帮忙去了。 岳浩瀚把干爹邓玄昌让进客厅,接过两坛三白酒放到沙发旁边,拿出杯子重新倒了两杯茶,然后陪着邓玄昌在客厅里坐着话。 坐下后,岳浩瀚:“干爹,按道理,五龙乡是个大乡镇,可怎么给人的感觉,整个五龙乡集镇很是萧条凌乱,沒有一生机;还有就是我总觉得五龙乡乡政府大楼盖那位置,不伦不类的,整个院子里就那一栋楼房,显得孤零零的,看起来很不协调。” 邓玄昌笑了下,道:“要是按照风水理论上讲,五龙乡乡政府办公楼,后面无靠,前面无照,左右又无依,的确不符合风水布局。” 岳浩瀚道:“干爹,那按照你的观察和风水布局原理,五龙乡乡政府,怎么样才能改变这种不利的风水格局?” 邓玄昌道:“浩瀚,风水的关键还是人,凤水布局不是万能的;无论什么样的建筑,只要住在里面的人,心术正,多行善事,自然而然的,就有意想不到的机会促成风水格局的改变,这就是常的,善人住福地。” 岳浩瀚了头,喝了口茶,:“干爹,你这样,我明白了,这世上万物都是互为因果,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所以凡事,都要考虑因果关系,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邓玄昌用赞赏的眼光,望着岳浩瀚,:“风水也好,命运也好,人们之所以相信它,关注它,归根到底是在于人们隐隐的感觉到,它对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单位的富、贵、贫、贱、寿有着种种关联。” 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沉思了会,问:“干爹,你究竟是风水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决定风水?” 求击!求收藏!求推荐!亲们,你要觉得写的还可以,就花一两分钟推荐,收藏一下,写书很辛苦啊! 第八十章命运可以改变 邓玄昌笑了笑,答道:“讨论这个话题,就像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话题一样;讨论了几千年,也没有定论。按我的理解,命运影响风水,风水也影响命运,二者相互依赖,不可分割开来简单的论述。” 岳浩瀚想了下,又问:“干爹,那你命运可以改变吗?” 邓玄昌笑着,:“,按我的理解,当然可以改变!明朝有个叫袁了凡的,写了本《了凡四训》,通篇讲的就是通过行善来改变命运的实例,这本书不知道你看过没?” 岳浩瀚道:“我只是听我的老师章海明教授过,我本人还真没看过这本书;改天有机会了,到图书馆里借来好好看看。” 邓玄昌道:“你要真没看过,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个袁了凡的故事,讲讲袁了凡的《了凡四训》里都讲了些什么。” 望着岳浩瀚专注的样子,邓玄昌喝了口茶,娓娓道来:“袁了凡在童年的时候父亲就去逝了,母亲要他放弃学业,不要去考取功名,改学医,并且:学医可以赚钱养活生命,也可以救济别人。并且医术学得精,可以成为名医,这也是袁了凡父亲从前的心愿。 后来袁了凡在慈云寺,碰到了一位老人,相貌非凡,一脸长须,看起来飘然若仙风道骨,袁了凡就很恭敬地向他行礼。这位老人对袁了凡,:“你是官场中的人,明年就可以去参加考试,进学宫了,为何不读书呢?” 袁了凡就把母亲让他放弃读书去学医的缘故告诉了那位老人。并且问了老人的姓名,是那里人,家住何处;老人回答袁了凡,:“我姓孔,是yn人,宋朝邵康节先生所精通的皇极数,我得到了他的真传。照注定的数来讲,我应该把这个皇极数传给你。” 此后,袁了凡就引领这位孔姓老人到他家里,并将情形告诉了他母亲。袁了凡的母亲就让他好好的对待那位孔老先生。并且对袁了凡,:“这位孔先生既然精通命数的道理,就请他替你推算推算,试试看,究竟灵不灵。” 结果孔先生所推算的,虽然是很的事情,但是都非常的准确和灵验。袁了凡就听了孔先生的话,动了读书的念头,他和他的表哥沈称商量;表哥:“我的好朋友郁海谷先生在沈友夫家里开馆,收学生读书。我送你去他那里寄宿读书,非常方便。” 于是袁了凡便拜了郁海谷先生为老师。孔老先生有一次替袁了凡推算他命里所注定的阴阳气数;孔先生:“在你没有取得功名做童生时,县考应该考在第十四名,府考应该考在第七十一名,提学考应该考在第九名。” 到了来年,果然三处的考试,袁了凡所考的名次和孔先生所推算的一样,完完全全相符。孔先生此后又替袁了凡推算了终生的吉凶祸福。孔先生对袁了凡,:“你哪一年考取第几名,哪一年应当补廪生,哪一年应当做贡生,等到贡生出贡后,在某一年,应当选为sc省的一个县长,在做县长的任上三年半后,便该辞职回家乡。到了五十三岁那年八月十四日的丑时,就应该寿终正寝,并且你命中没有儿子。” 这些话袁了凡都一一的记录起来,并且牢记在心中。从此以后,凡是碰到考试,袁了凡所考名次先后,都不出孔先生预先所算定的名次。唯独算袁了凡做廪生时,所应领的米,领到九十一石五斗的时候才能出贡。那里知道袁了凡吃到七十一石米的时候,学台屠宗师就批准了袁了凡,让他补了贡生。通过这件事情,让袁了凡私下里就怀疑起孔先生所推算的准确性,感觉孔先生算的有些不灵了。 谁知道,后来袁了凡真正到了补贡生的时候,果然出了插曲,他的贡生被另外一位代理的学台杨宗师驳回,不准袁了凡补贡生。一直到丁卯年,殷秋溟任学台,看到袁了凡在考场中的‘备选试卷’没有考中,替袁了凡可惜,并且慨叹道:“这本卷子所做的五篇策,竟如同上给皇帝的奏折一样。像这样有大学问的读书人,怎么可以让他埋没到老呢?”于是,殷秋溟就吩咐县官,替袁了凡上公事报告到他那里,接到公事报告,殷秋溟就批准袁了凡补了贡生,经过这番波折,袁了凡又多吃了一段时间的廪米,算起来连先前所吃的七十一石,恰好补足,总计是九十一石五斗。” 袁了凡因为受到了补贡生那件事情的一番波折,就更加相信了;一个人的进退功名浮沉,都是命中注定。而走运的迟或早,也都有一定的时候和定数,所以对一切都看得很淡,不再去努力追求什么了。” 到袁了凡当选了‘贡生’的时候,按照当时朝廷的规定,要到京城里的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去读书。所以袁了凡就在京城里住了一年。他一天到晚,静坐不动,不话,也不转动念头。凡是文字,一概都不看。到了己巳年,回到南京的国子监去读书,在没有去国子监以前,袁了凡先到栖霞山去拜见了那里的云谷禅师,云谷禅师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袁了凡同云谷禅师面对面,坐在一间禅房里,三天三夜,连眼睛都没有闭。云谷禅师问袁了凡,道:“大凡一个人,之所以不能够成为圣人,都是因为有许多妄念,在心中不断地缠来缠去;而你静坐三天,我不曾看见你起一个妄念,这是什么缘故呢?” 袁了凡答道:“我的命已经被孔先生算定了,何时生,何时死,何时得意,何时失意,都有个定数,没有办法改变。就是要胡思乱想得到什么好处,也是白想;所以我就老老实实不想,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妄念了。” 那云谷禅师笑道:“我本来认为你是一个了不得的豪杰,那里知道,你原来也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 袁了凡听了云谷禅师的话之后,很不明白,便问云谷禅师,此话怎讲?云谷禅师道:“一个平常人,不能没有胡思乱想的那颗意识心;既然有这一颗一刻不停的妄心在,那就要被阴阳气数束缚了;既被阴阳气数束缚,怎么可没有数呢?虽阴阳气数一定有,但是只有平常人,才会被阴阳气数所束缚住。若是一个极善的人,阴阳气数就拘他不住了。”云谷禅师的话,得袁了凡一阵茫然。” 邓玄昌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子,连续喝了几口茶;岳浩瀚慌忙起身,又把二人茶杯中的水给添满,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邓玄昌喝完茶,用手擦了擦嘴巴,道:“浩瀚,一个人的命运和居住场所的风水好坏,本来也是从阴阳之气来决断的,如果阴阳之气不平衡,或遭到破坏,无论命运也好,风水也好,肯定就会发生本质上的变化。” 完,邓玄昌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后,放下杯子,:“浩瀚,刚才那句话,是我这么多年来给人家看风水的感悟;算是题外话,我现在继续给你讲袁了凡的故事。” “袁了凡听云谷禅师,极善的人,阴阳气数就拘他不住,便问道:“为何?那么极恶之人呢,阴阳气数能束缚住他吗?” 那云谷禅师回答道:“因为极善的人,尽管本来他的命数里注定要吃苦;但是他做了极大的善事,这大善事的力量,就可以使他的苦变成乐,贫贱短命,变成富贵长寿。而极恶的人,阴阳气数也拘他不住。因为极恶的人,尽管他本来命中注定要享福,但是他如果做了极大的恶事,这大恶事的力量,足可以使福变成祸,富贵长寿变成贫贱短命。” 那云谷禅师回答完袁了凡的疑问,就对袁了凡,:“你二十年来的命都被孔先生算定了,不曾把阴阳气数,转动一分一毫,反而被阴阳气数把你给拘住了。一个人会被阴阳气数拘住,他就是凡夫,这样看来,你不是凡夫,是什么呢?” 袁了凡就又问云谷禅师:“照禅师这样,究竟这个阴阳气数,可以逃得过去吗?” 那云谷禅师:“命由我自己造,福由我自己求;我造恶就自然折福;我修善,就自然得福。从前各种诗书中所,实在是的的确确,明明白白的好教训。我们佛经里;一个人要求富贵就得富贵,要求儿女就得儿女,要求长寿就得长寿。只要做善事,命就拘他不住了。因为谎是佛家的大戒,那有佛和菩萨还会乱假话,欺骗人的呢?” 袁了凡听了云谷禅师的话以后,心里还是不明白,就进一步问道:“禅师,孟子曾:凡是求起来,就可以得到的,这是在我心里可以做得到的事情。若是不在我心里的事,那么怎么能一定求得到呢?譬如道德仁义,那全是在我心里的,我立志要做一个有道德仁义的人,自然我就成为一个有道德仁义的人,这是我可以尽力去求的。若是功名富贵,那是不在我心里头的,是在我身外的,要别人肯给我,我才可以得到。倘若旁人不肯给我,我就没法子得到,那么我要怎样才可以求到呢?” 那云谷禅师:“孟子的话一不错,但是你解释错了。你没见六祖慧能大师:所有的福田,都决定在每个人的心里。福离不开心,心外没有福田可寻,所以种福种祸,全在自己的内心。只要从心里去求福,没有感应不到的! 能向自己心里去求,那就不只是心内的道德仁义,可以求得,就是身外的功名富贵,也可以求到,所以叫做内外双得。换句话,为了种福田而求仁求义,求福,求禄,是必有所得的。 一个人命里若有功名富贵,就是不求,也会得到;若是命里没有功名富贵,就算是用尽了方法,也求不到的。 所以一个人,若不能自己检讨反省,而只是盲目地向外面追求名利福寿;但得到得不到,还是听天由命,自己毫无把握。这就合了孟子所,求之有道,得之有命的两句话了。要知道纵然得到,究竟还是命里本来就有的,并不是自己求的效验,所以可以求到的,才去求,求不到的,就不必去乱求。 倘若你一定要求,那不但身外的功名富贵求不到,而且因为过份的乱求,过份的贪得,为求而不择手段,那就把心里本来存有的仁义道德,也都失掉了,那岂不是内外双失么?所以乱求是毫无益处的。”经过云谷禅师这一番解,袁了凡感觉,忽然顿悟了。” 邓玄昌讲到这里,起身去了趟卫生间,返回后坐下,继续讲道:“那袁了凡经过云谷禅师的化,此后一心向善;并把自己的经历和感悟写成了《了凡四训》用于警示后人,同时,他最终儿子也有了,自己也活到七十四岁,无疾而终。” 邓玄昌讲完袁了凡的故事,便端起茶杯开始喝茶。岳浩瀚听完这个故事,陷入了深思,从邓玄昌讲的故事中,岳浩瀚也得到了启发;为什么邓玄发那么多年,想着架桥,却没能把龙王河上的桥架起来?原因还不是,邓玄发被五龙乡,乃至江阳县,这样的圈子里的阴阳气数给拘住了?看来自己要想把龙王河上的桥架起来,就要打破这个阴阳气数的束缚;也许架龙王河上这座桥,将会引起整个五龙乡和江阳县,整个官场中的阴阳气场的变化。 岳浩瀚胡思乱想了一阵,望望坐在那里静静喝着茶的邓玄昌,:“干爹,在武当山的时候,我听清风道长李易福给我讲过;道家也认为一个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强调我命在我不在天,道教中,也有许多道人通过修炼,由天转寿的实例。” 邓玄昌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岳浩瀚,道:“浩瀚,自古以来,儒家孔子、道家老子、佛家的释迦牟尼佛、基督教耶稣、回教的穆罕默德,以及古今中外的圣贤智者,总是谆谆教导人们孝敬父母、行善积德,多做善事;借以改变自身的命运。为什么呢?因为行善积德符合天道、地道、人道。” 岳浩瀚道:“干爹,看来几大宗教的根本宗旨一样,都是劝化人们摈弃私欲,多为众人着想,多做有利于大众的好事、善事。其实,这和《易经·系辞》中的‘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是一个道理;不论是何人,都应当做个有利于他人,有利于社会,有利于国家,有利于天下的人。 二人坐在客厅里,沉浸在对人生命运的探讨中,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十一多了;岳浩瀚无意中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便站起身对邓玄昌,:“干爹,几个妹妹到现在怎么还没回来,我到校门口看看去。” 求击!求收藏!求推荐!亲们,你要觉得写的还可以,就花一两分钟推荐一下,收藏一下,写书很辛苦啊! 第八十一章县委副书记陈国运 岳浩瀚刚出院子,见到郑紫烟手中拎着个提包,岳春芳、岳春霞一左一右的拥在郑紫烟身边,三人并排笑着,从学校操场边,朝着家中走来。 岳浩瀚看见三人,忙笑着迎上前去,接过郑紫烟手中的提包,问:“紫烟,郦城县衙好玩吗?你们几从郦城县走的?” 郑紫烟笑着,答道:“浩瀚哥,郦城县衙太好玩了,你这学历史的应该去好好看看,这次你要是在一起的话,估计又会跟我们讲好多故事的。我们是上午八多坐上车的。” 郑紫烟完,岳春芳接着道:“哥,郦城县衙内,大堂,二堂,三堂,有好多对联啊,我都抄下来了,带回来给你看看。” 岳浩瀚望了眼岳春芳,笑着调侃道:“行,像个重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是个有心人。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昨天你和春霞的录取通知书都到了,如愿以偿。” “真的?快,快回去让我看看,录取通知书是啥样的。”岳春霞一脸兴奋的神态,加快着脚步,朝着家中走去。 岳浩瀚三人,紧跟在岳春霞的后面;四人进入家中的院,客厅中的邓玄昌见大家回来了,笑着迎了出来,:“几个闺女坐了一上午的车,肯定累了;都快到客厅坐,我去拿菜刀给你们切西瓜吃。”着,邓玄昌便到厨房拿刀切西瓜去了。 邓玄昌在客厅里,刚把西瓜切好,上午去补习英语的岳浩江也回来了;岳浩瀚把切好的西瓜,用托盘端了几块到厨房里,给爸爸、妈妈、干妈三人。转回客厅时,看到郑紫烟正同岳春芳、岳春霞开心兴奋的在看着录取通知书。 郑紫烟看完录取通知书,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岳浩瀚,:“浩瀚哥,通知上,春芳、春霞九月五号开学报到;我想下星期一先回江汉;开学时候我再到车站去接两个妹妹。” 岳浩瀚道:“紫烟,我上午给你爸爸的秘书陈文昊陈处长通过电话,他你要想回江汉的话,给他打电话,他让江阳县委组织部派车送一下你。” 郑紫烟吃了口西瓜,抬眼望着岳浩瀚,:“浩瀚哥,不必了,让组织部送我不太好;我前天给妈妈通过电话,她下星期一江阳县公安局可能有车到江汉,到时,我搭乘他们的便车回去就可以了。” 岳浩瀚道:“紫烟,春芳、春霞开学报到的时候,我有可能会请假亲自送她们;到时间还准备在江汉办事。” 郑紫烟开心的:“浩瀚哥,那太好了!” 岳浩瀚同郑紫烟两个人正聊着,岳玉林端了一盘油炸花生米,到了客厅,对岳浩瀚,:“浩瀚,快把桌子收拾下,菜好了,马上吃饭。” 客厅里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很快把来客时用的大餐桌收拾好,岳春芳和岳春霞到厨房里,把餐具拿过来在餐桌上摆放整齐。 菜上齐后,大家热闹的围坐在客厅里的餐桌上,看着王素兰忙活了一上午,收拾好的一大桌子菜,郑紫烟笑着来了句:“王阿姨做的菜,让人看着就流口水,我在江阳这段时间,整个人都胖了,再这样下去,将来真会嫁不出去的,回江汉了要好好减肥啊。”着话,郑紫烟便偷偷的睨看了岳浩瀚一眼。 郑紫烟话音刚落,王素兰望向郑紫烟,笑着:“紫烟,就你嘴巴甜,会哄你阿姨开心,我这炒菜的手艺哪能跟你妈妈相比呀,她可是我们老姐妹几个做菜手艺最好的。”笑着,岳玉林已经把打开的三白酒,给每人面前斟满了一碗。 开始喝酒时,大家都闹着给岳春芳、岳春霞两姐妹祝贺,你一碗,我一碗的,开开心心的,很快便把邓玄昌带过来的两坛子三白酒喝完。 见两只坛子已经见底,王素兰又从厨房里拿出自己做的米酒,给每个人倒了一碗,米酒倒好后,王素兰端起酒碗,:“今天大家都开心,酒也不多喝了,你们看看,把紫烟、春芳、春霞这三个孩子的脸喝的红成什么样了,我们把这碗米酒喝了就吃饭。”着,王素兰带头把碗中的米酒喝完,接着大家就开始吃饭。中午的饭,一直闹到两多结束。 饭后,邓玄昌对岳浩瀚,:“浩瀚,我下午联系一下县委副书记陈国运,看他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明天上午要有时间,我们两个到县委找他去。” 岳浩瀚道:“就按干爹的安排,明天上午去找陈书记。”着话,岳浩瀚一家人就陪着邓玄昌和朱秀珍走出了院。 第二天早饭后,岳浩瀚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便到邓玄昌家,约邓玄昌一起到江阳县委去见县委副书记陈国运。 走在路上,邓玄昌告诉岳浩瀚,:“浩瀚,陈国运其实也是土生土长的五龙乡人,他老家是黑垭子管理区龙王河村二组的;六三年他高中毕业后参了军,我上了大学。我们两个从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就数我俩最要好了。” 岳浩瀚听邓玄昌这样,偏着头望了眼邓玄昌,问道:“干爹,陈书记在龙王河村老家还有亲人吗?他父母还在吗?” 邓玄昌叹了口气,:“陈书记在龙王河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但他这么多年来,每到清明节都会回去一趟;他父母和他的奶奶,都在七三年那次龙王河发洪水的时候去世了,坟就埋在龙王河村二组的后山洼里。” 邓玄昌停顿了一下,在马路边的一家商店里,买了包烟装到身上后,两个人继续朝前面走着;边走,邓玄昌边:“七三年八月份,龙王河那次发洪水,真的叫百年难遇;洪水来的那天,陈国运的奶奶和他的母亲,上午到黑垭子村走亲戚,下午返回来的时候,遇到龙王河上游的山洪下来的,当时这河上连现在的漫水桥也没有,只是用十几个大石头,摆成的过河通道。 那天下午,陈国运的奶奶和他母亲到河边的时候,河里水流还不大,两个人便冒险涉水过河,他父亲站在对岸迎接着;可谁知道,当他奶奶和母亲手拉着手,快到河对岸的时候,山洪咆哮着从上游下来了,转眼间两个人就被卷入洪水中;陈国运的父亲在岸边看到,心里一急,就跳到河里,想去救人,结果也被洪流卷走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村里人才在下游十几里远的一个回水湾,找到已经去世了的三人。 当时已经是副营长的陈国运,听到噩耗,连夜从部队赶回来,当天夜里,我陪他坐在龙王河边,他望着河水一支接着一支的抽了一夜的烟,一句话也没。 第二天在村子里乡亲们的帮忙下,陈国运料理完父母和奶奶的后事,就匆匆的赶回部队;从那时起,除了清明节,他很少回到龙王河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烟瘾特别大,几乎是烟不离手。” 邓玄昌一路上讲着陈国运的家庭遭遇,很快两人就到了江阳县委附近;走到江阳县委大门口,值班室里那位六十多岁的门卫,坐在值班室窗口跟前,向着外面,木然的看着二人,没有话;岳浩瀚便同邓玄昌仰首走进了县委大院。 到了县委大院里面那栋五层办公楼的三楼,在靠右手,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口;邓玄昌抬起手,刚刚准备敲门,从旁边办公室里出来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伙子,望着岳浩瀚二人,笑着:“邓老师过来了;陈书记这会在楼上开书记办公会,估计一会就开完,你们先在办公室坐一下。”着话,那伙子便拿出钥匙,把陈国运的办公室门打开,把岳浩瀚和邓玄昌,让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在陈国运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后,邓玄昌才给岳浩瀚介绍正在给两人倒着茶水的那年轻人,:“浩瀚,这位是县委办秘书二科的科长刘化民,刘科长。” 邓玄昌介绍完,岳浩瀚望着正忙碌着的刘化民笑着,:“刘科长好!”刘化民微笑着,对岳浩瀚了头,然后把倒好的两杯茶水放到邓玄昌和岳浩瀚旁边的茶几上。 刘化民倒好茶水,又从办公室里的文件柜中,拿出包红塔山香烟,放到茶几上,:“邓老师,你们先在陈书记办公室等一会;我这里还有个材料要写,有什么事情,你们尽管吩咐,我就在隔壁办公室里。” 刘化民走后,邓玄昌道:“在我们江阳县,除了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有专职秘书外,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都没配专职秘书;不过这县委办秘书二科,是专门为副书记陈国运服务的,其实这刘化民就相当于陈国运的秘书。” 岳浩瀚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环顾了一下陈国运的办公室,问邓玄昌:“干爹,陈书记是什么时候转业的?” 邓玄昌回答:“陈书记是八三年转业的,他当时在部队上,已经是团政治部主任了,副团职;转业回地方后,被安排在前进公社任书记,就是现在的石家湾镇;后来就由公社书记到副县长,到现在的县委副书记。” 邓玄昌同岳浩瀚正聊着,听到办公室外面走廊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刘,邓老师到了吧。” 岳浩瀚循着那声音,朝着办公室门口望去,这时,就见一位身高一米八零左右,面色微黑的中年男人,右手夹着一支烟,微笑着走进了办公室;邓玄昌和岳浩瀚同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岳浩瀚,笑着问邓玄昌:“玄昌,这就是你的干儿子?伙子看着不错,这身板没当兵可惜了。” 邓玄昌笑着道:“老陈,你别老拿你在部队上的眼光,来看待每一个人;我这干儿子可是响当当的江汉大学的高材生,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竟然让你们给发配到黑垭子管理区去了,你,这算哪门子事呀。” 邓玄昌完话,扭头对岳浩瀚介绍,:“浩瀚,这是陈国运陈书记;你陈叔。” 邓玄昌介绍完,岳浩瀚望着陈国运,笑着:“陈书记好!”陈国运了头,用夹着香烟的右手,朝下按了按,道:“快坐下,都坐下,我们坐着话。” 着话,陈国运就在邓玄昌旁边坐下;刘化民这时从旁边办公室,拿着陈国运的杯子,走了进来,把杯子放到陈国运面前的茶几上,又拎起开水瓶,把邓玄昌和岳浩瀚的杯子里续了水后,才出了陈国运的办公室。 陈国运坐下后,抽了一口烟,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道:“老邓,岳是省委组织部选调生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早知道这层关系,岳去五龙乡报到的时候,我就应该送送他,我道是要看看那吴有德还敢不敢把人给我往管理区里发配!” 邓玄昌道:“浩瀚毕业回来,报到上班的时候,我刚好到南方去了,没在家里;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这孩子到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上班去了。” 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又从茶几上放着的一包红塔山烟盒中,抽出支上,吸了口,:“玄昌,你昨天在电话里,今天找我来商量个事情;是不是让我想办法,把岳的工作从新给调整一下?” 邓玄昌笑着道:“老陈,调整工作是个事情,今天我们父子两个来,是想和你商量件大事;这件事保证你很感兴趣。” 陈国运道:“什么事情?你就直吧,别在那里给我打哑谜了,你知道我的性格,能帮上忙一定帮你们。” 邓玄昌道:“老陈,我们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帮忙协调一下县里和乡里;浩瀚给我谈了,他想在龙王河上架桥。” “什么?架桥?钱从哪儿来?”陈国运感觉很是意外和吃惊的望了望邓玄昌,又看了眼岳浩瀚,问道。 “是的,在龙王河上架桥,资金由浩瀚想办法筹集;你只要出面让县里和乡里能够同意这件事情就行,剩下的工作就由玄发和浩瀚去做。”邓玄昌望着陈国运道。 听着邓玄昌的话,陈国运从头到脚,从新上下打量了又打量岳浩瀚,道:“真是后生可畏呀!行,既然你们这样,只要能够筹集到资金,县里和乡里,谁要是不同意架桥,就是和我陈国运过不去!” 求收藏!求击!求推荐!书友们,给鼓励吧!后面会更精彩的! 第八十二章权利像座山 陈国运抽着烟,盯着岳浩瀚看了几秒钟,问道:“岳,你打算从哪些渠道筹集资金?把握性有多大?” 岳浩瀚望着陈国运,回答道:“陈书记,我打算从省里,找找关系,应该可以筹集到一部分专项资金;另外,就是想让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把每年征收起来的五项统筹资金中的区乡道路部分留作架桥使用。” 陈国运沉默了一会,把烟噙在嘴里,狠狠的抽了几口,盯着岳浩瀚,道:“把区乡道路资金留在管理区,架桥使用,恐怕难度会很大;吴有德会同意从他饭碗中分肉出来,让别人去享用?那吴有德是个什么玩意,我清楚的很,阳奉阴违的地头蛇一个;可我们县有些领导就是喜欢这样的人。我几次建议,拿掉这个人,可顾书记就是不听啊。” 邓玄昌喝了口茶,插了句话,:“老陈,吴有德不就是一个乡党委书记嘛,那么大胆子?敢不听你这个县委副书记的?” 陈国运望了眼邓玄昌,:“玄昌,你不在行政上,不清楚,这地方上和部队上不一样;地方上弯弯道道多的很。在部队,连长见了我这个副营长,头哈腰的,我要吼一声,他吓的腿肚子发抖,执行起命令来,一不二,不折不扣的;在这地方上,下面乡镇的领导见我这个县委副书记,也是头哈腰的,我吼一声,人家露出一脸的笑;你安排个事情,人家听着,可过后执行不执行,就是另外一会事情了。” 邓玄昌道:“看来你们行政上真是复杂,想为老百姓做些好事竟然这么难!还要仔细的慢慢琢磨。老陈,你再在行政上呆几年,恐怕就会把你那军人的正气和作风丢掉完。” 陈国运感叹道:“玄昌,我吃的亏还少吗?我在部队上就是副团职,这转业到地方也有七八年了,还是个副团职;我这就是吃我这个直脾气的亏了,我心里清楚的很;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陈国运完,在面前的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继续道:“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我很赞成,我心里也是盼了几十年。我看先这样,岳回五龙乡后,先把你的想法给你们邓玄发邓乡长汇报汇报,让他在乡里的党委会上,先把架桥的事情提出来,让乡党委形成个决议,报到县委来;我这两天找机会,给五龙乡党委里面的几个成员先吹吹风,打个招呼;不让乡里出钱,这个决议通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们先不要提使用五项统筹资金的事情,等县里同意架桥以后,万一资金筹集不齐,再提这事。” 岳浩瀚同邓玄昌从县委大院出来,走在路上,岳浩瀚对邓玄昌,道:“干爹,这会也没别的事情,我想到建明哥那坐坐;上班后还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邓玄昌道:“好的,你去忙你的,我这会到周全山店里去一趟;你星期一回五龙乡了,尽快把你的想法和今天陈书记的意见,给你玄发叔汇报一下,尽早行动。” 岳浩瀚到了县公安局门口,见到公安局大门口围着几十个农民模样的人,打着横幅,横幅上写着:“严惩打人凶手,反对警察收税。”五龙乡党政办主任吴涛同武装部长吴天喜,正在人群里做着劝导工作。 岳浩瀚避过人群,从公安局办公大楼旁边的一处偏门,走进了公安局院内;到了四楼张建明的办公室,只见张建明独自坐在办公桌跟前写着什么;张建明见岳浩瀚进来,站起来,嘴一咧,笑着:“浩瀚,是不是你们乡里安排你来接大门口的那些老百姓?” “下面大门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我见我们五龙乡的党政办主任和武装部长都在下面。”岳浩瀚一脸疑问的望着张建明问道。 “怎么回事?派出所的吴天,带着你们乡里的税费征收专班,在野猪沟管理区的黄土岭村征收税费的时候,协警赵明军把一个老百姓的腿骨打骨折了;老百姓到公安局来讨法来了。什么事呀,吴天也真是个吴天,省厅三令五申,不允许基层警察参与到农村税费征收中去,他都当作了耳旁风了;这次真要闹大了,局长背个处分是肯定的了。”见岳浩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建明就解释道。 张建明把话完,岳浩瀚又问道:“建明哥,那吴天究竟啥后台,竟然连你们省厅的规定都不怕?我见过他征收税费的时候,都是亲自上阵的。” “啥后台?吴天是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的亲外甥,又是你们五龙乡党委书记吴有德的本家侄子,后台硬的很,所以满不在乎的。”张建明道。 岳浩瀚似乎明白了,望着张建明,道:“难怪吴天那么霸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就连五龙乡派出所的一个普通协警,见人都是牛哄哄的。” 张建明笑了笑,:“我的浩瀚弟,你算是掉到地头蛇窝里了,是龙你也要盘着,是虎你也要卧着;那五龙乡在咱江阳县,谁不知道复杂啊!咋把你分到那鬼地方了。” 着话,张建明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下,问道:“浩瀚,你在五龙乡,具体给你安排的什么工作?我只是听你分到五龙乡了,其他的不清楚。” “我被五龙乡党委那班人,发配到黑垭子管理区去了。”岳浩瀚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幽幽的回答道。 “浩瀚,不行了找找关系,调整个地方;真要在那样复杂的地方工作,误上几年,你这一生算是白搭进去了。”张建明关心的建议道。 “建明哥,我始终认为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五龙乡也不是谁买下的,越是在这样的地方,我感觉越是能够锻炼自己。”岳浩瀚充满自信的道。 两个人在张建明办公室里,探讨了一阵岳浩瀚的工作,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把杯子放下后,问:“建明哥,宁哥今天在吗?我们到他那坐坐。” “应该在办公室里,今天没听他有什么事情;我把办公室门带上,我们过去看看。”张建明起身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材料,道。 岳浩瀚同张建明一前一后进了宁海平的办公室,宁海平正站在办公桌前接着电话:“今天中午?在哪个位置?”宁海平正接电话,见岳浩瀚和张建明进来,用手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椅子。岳浩瀚同张建明就在宁海平的对面坐下。 坐下后,只听宁海平对着电话听筒,:“行,人要是不多,我还有两个兄弟,一起过去;好,那就这样。”完挂断了电话。 宁海平拿出两个一次性杯子,边倒着水,边道:“刚才是我高中同学,交通局综合规划股的股长金晓强打来的电话,中午接吃饭。”着话,把倒好的两杯茶水,放到岳浩瀚和张建明的面前。 张建明道:“师哥,我那大舅哥,怎么今天想起来请你吃饭?” “什么?金晓强是你大舅哥?我怎么没听他过?建明,你扯吧;你家晓慧不是独女吗?怎么又冒出个大舅哥来了。”宁海平一脸疑惑的望着张建明问道。 张建明笑着:“金晓强是晓慧她大伯的儿子,你他是不是我的大舅哥?” 宁海平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正好,中午你干脆把晓慧也喊上,刚才晓强,中午他那边就他同他们的副局长马明刚两个人,没别人。” 张建明道:“行,我现在就给晓慧打个电话,师哥,中午金晓强没告诉你安排在哪儿?我让晓慧下班了直接过去。” 宁海平道:“离税务局不远,向阳大酒店二楼,06包厢里。” 在张建明给金晓慧打电话的时候,宁海平问岳浩瀚,道:“浩瀚,听建明你分在五龙乡?具体做什么?” 岳浩瀚苦笑了下,回答道:“被分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跑腿的,办事员一个。” 宁海平惊讶的望着岳浩瀚,道:“把你安排到黑垭子管理区去了?那地方我和你建明哥都去过,交通不便,但民风淳朴啊!可是,你这堂堂重大学的毕业生,把你发配到那地方,五龙乡的吴有德也真能想,真tm没有德!”宁海平到最后,就来了句粗话。 张建明打完电话,从新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问道:“浩瀚,我刚刚想起来,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你干嘛跑回来了,是不是对黑垭子那地方不习惯?我去年夏天,在那地方住了几晚上,晚上道是很凉爽的,就是蚊子太多了。” 岳浩瀚回答道:“我是请了两天假回来的,上班半个月了,一直呆在黑垭子没回来。建明哥,其实我觉得黑垭子那地方还不错,那里风景好,人也很淳朴;资源也丰富,可就是感觉那里的百姓们太穷了。” 回答完张建明的话,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望着宁海平,道:“宁哥,我今天过来,一是好久没见你和建明哥了,想你们。二是我知道宁哥在外面认识的人多,还有件事情想让你们两个帮我想想办法,出出主意。” “什么事情?你快,只要我和建明能够帮上忙,一定帮你!”宁海平满脸豪气的回答着岳浩瀚。 岳浩瀚道:“宁哥,你不清楚,我这刚刚上班才半个月,可经历的事情,却都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你们知道黑垭子管理区背后有条龙王河吗?” 宁海平道:“当然知道,那龙王河怎么了?” 岳浩瀚道:“龙王河对岸,有四个行政村,几千人;可是,龙王河上只有一座的漫水桥;上星期下暴雨,龙王河涨大水,我亲眼见到,洪水把龙王河村一个老人从漫水桥上给冲走了。那件事对我震动很大,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能不能帮帮龙王河一河两岸的人,在龙王河上架座像样的桥梁。” “架桥?我浩瀚,你可真能想呀!你知道在龙王河上架座桥需要多少资金吗?没钱,你不是瞎想吗?再了,你刚刚上班,有那底气吗?五龙乡的吴有德会支持你吗?”宁海平望着岳浩瀚,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岳浩瀚见宁海平关心的神态,连续发问着自己,便盯着宁海平,自信的道:“宁哥,实际上,这世上好多事情,只要真想干,都不像想象的那么困难,关键看你是不是真正的想去做,是不是能够找准解决问题的切入。” 宁海平笑了下,:“行,浩瀚弟有这志气,哥哥我也不给你泼冷水,只要能帮你出微薄之力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坐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张建明,这时候插话,:“今天中午就是个好机会嘛;浩瀚,你跟我们警察谈架桥,我们也不能给你个子丑寅卯来;刚好,今天中午交通局的马明刚局长和你晓慧嫂子的哥金晓强,请吃饭;到时候,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跟他们谈谈,让他们两个给你指指,出出主意,也许真的有门路能把那桥架起来。” 宁海平道:“浩瀚运气好,今天中午这餐饭,可真叫‘瞌睡遇到枕头了’,一会见到他们两个人,就问问他们,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 岳浩瀚道:“交通局每年肯定有架桥修路的资金,关键是这资金能够争取到吗?不过,我想即便争取不到,他们肯定对这些资金的运作方法,如何去争取,会很清楚的。” 张建明道:“浩瀚,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些了;一会你见了懂行的人好好的问问他们。其实按我想的,架个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还是看乡里、县里的领导重视不重视,领导重视了,就不是什么困难事了,领导要高度重视了,那就变成简单事了。你没听过吗?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面就不难。要是县长冯明江想架龙王河上那座桥,你会难吗?所以呀,浩瀚,你想干一番事业,想为百姓做好事情,想把自己的想法变为现实,你就要有权利!要想有权利,你就要当领导,领导当的越大越好!” 岳浩瀚笑了下,:“建明哥,没想到你对行政上的感悟还很深啊,出来一套一套的,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会事。其实,权力像座山,当你站在山根向上仰望,壁立千仞;当你在山俯瞰,山下景色尽收眼底,再低头看看脚下,四处是悬崖峭壁。追逐权利的过程,就像爬山过程一样,费力,艰难,稍不留神,还有被摔下山涧的危险。” 宁海平道:“浩瀚,你和建明也不要再发表感慨了,下班有一会了;走,我们到向阳大酒店去,免得让人家等的着急。” 书友们,求收藏!求推荐!鼓励鼓励作者吧!!! 第八十三章瞌睡遇到枕头了 岳浩瀚随同宁海平、张建明,到了位于向阳路中段的向阳大酒店,进了酒店二楼的06包厢,见到已经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正抽着烟,聊着天。 包厢中的两人,见岳浩瀚三人走了进来,笑着从沙发上站起,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子,身材微胖的男人,笑着迎了过来,握着宁海平的手,:“宁队长,欢迎,欢迎!中午我们可要好好干一杯。” 宁海平笑着道:“马局长客气了!” 着话,偏过头,给马明刚介绍着身后的张建明和岳浩瀚,道:“马局长,这位是我们刑侦二中队的张建明张队长,我师弟。这一位,我兄弟,叫岳浩瀚,江汉大学的高材生,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上个月才被分到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上班的。” 马明刚笑着同张建明、岳浩瀚一一握了下手;另外一位男人,三十岁左右,戴着副黑边眼镜,一直站在马明刚身后,微笑着望着宁海平几位,没有话。 马明刚同众人打完招呼,张建明才向岳浩瀚介绍着,站在马明刚身后的那年轻人,:“浩瀚,这位就是晓强哥。” 张建明介绍的时候,金晓强笑着上前,握住岳浩瀚的手,道:“岳浩瀚,早就听晓慧妹子过你,都是自己人,自家兄弟。” 岳浩瀚望着金晓强笑着,了头,道:“晓强哥好!” 寒暄了一阵,大家在包厢中的沙发上坐下;酒店服务员进来,用里面泡着铁观音的铝制茶壶,给每人倒了杯茶,然后问:“几位老板,你们几上菜?” 金晓强道:“菜好了就上,酒给我们来两瓶剑南春。” 金晓强正安排着,金晓慧笑盈盈的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看到岳浩瀚就来了句:“浩瀚,嫂子听你从五龙乡回来了,这两天正想着要找你呢。” 岳浩瀚从沙发上站起,迎着金晓慧,笑着:“嫂子好!”两个人相互打完招呼,金晓慧就在岳浩瀚旁边坐下,偏着头道:“浩瀚,我们局今年刚分来个漂亮姑娘,和我一个办公室,财大毕业的;改天嫂子帮你介绍介绍,怎么样?我看那姑娘和你很般配。” 岳浩瀚笑了笑,:“谢谢嫂子关心!我这在大山沟里面上班,哪个姑娘能看上咱呀,你就别为你弟弟费心了。” 这时,坐在岳浩瀚另一边的张建明,笑着:“晓慧,给你了好多次了,浩瀚的女朋友在东海,我见过他女朋友,咱江阳可找不到那样的姑娘;你怎么老向浩瀚弟推销你们局里的姑娘呀。” 金晓慧眼一瞪,对张建明,道:“去,去,去,你别瞎掺和,东海那么远,又是大城市,人家那女孩子,恐怕早把咱弟弟给忘了。”张建明两口子斗着嘴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见菜上来了,马明刚起身,请大家在餐桌就坐。马明刚在主人位置坐下,宁海平被让在马明刚左手位置就坐,金晓强坐在马明刚的右手位置,岳浩瀚靠着金晓强坐,张建明坐在宁海平的下首,金晓慧坐在张建明与岳浩瀚之间。菜上齐后,服务员把剑南春打开,给每人斟满了一杯酒。 见大家酒杯都斟满了,马明刚端起酒杯,:“今天中午,宁队长是老朋友,又让我认识了几位新朋友,不管老朋友还是新朋友;我们第一杯酒先干了,我先喝为敬。”完话,马明刚一仰头把酒杯中的酒全喝了。 大家把第一杯酒喝了后,放下杯子,开始吃菜;等服务员再次把酒杯斟满后,宁海平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对马明刚,道:“马局长,今天我喧宾夺主一次,借你的酒,先敬你一杯;今天机会好,我这杯酒敬你以后,一会我岳老弟,还有事情要麻烦你。” 宁海平同马明刚碰了下杯子,两个人把酒喝起,放下杯子后,马明刚:“宁队长,不要客气,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岳既然是你弟,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对不推辞!” 宁海平夹了口菜,吃了后,放下筷子,道:“马局长,晓强,你们知道五龙乡的龙王河吗?上午,浩瀚在我办公室里谈起,想帮那里的群众,在龙王河上架座桥;你们可能性有多大?这架桥修路的事情,可是你马局长正管的。” 听宁海平这样,马明刚放下手中的筷子,把餐桌上放着的香烟拿起,抽出一支着,吸了口,道:“宁队长,我知道那条龙王河,前两年五龙乡的邓乡长邓玄发找过我,我同晓强还去过那里考察过;要我,只要五龙乡有意愿,找县政府立项后,在那条河上架座标准的桥梁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关键问题是,乡里、县里领导不重视啊!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县财政没钱,领导哪有那心思在一个山沟沟里去架座桥?钱都用到面子工程上了。” 宁海平道:“马局长,我们现在喝酒,不谈这件事情了,一会饭后,你听听浩瀚的想法,帮他出出主意,指指他。” 宁海平完,大家就不再谈论架桥的事情,开始喝酒。马明刚先带头,给每人都敬了杯。接着,宁海平也给每人敬了杯。 宁海平敬完酒,马明刚道:“我们不能只这样喝,讲几个笑话,活跃下气氛。我先讲一个;刚才我们了半天桥,我就讲个关于大桥的笑话。前年我同我们交通局里的一个老同志到江汉市,办完事情,我们就到江汉市长江大桥上去游玩;到了大桥头,那老同志问我,马局长,这江汉市市长,是不是叫江大桥?我不是,他就指着大桥头竖的那个广告牌,你看那上面写着:江汉市长江大桥欢迎您!”马明刚讲完笑话,金晓强开始挨个敬酒。 金晓强敬酒的时候,张建明:“刚才马局长讲了个关于桥的笑话,我也来献下丑,给大家也讲一个关于桥的笑话。你们大家知道三国时候,张飞在长板桥上是怎么吓退了曹操的百万雄兵吗?”问完,张建明夹了口菜吃,并不着急着向下讲。 见张建明又故弄玄虚,金晓慧笑着,:“张建明,你爽快不行吗?咋老是喜欢放拐弯屁,急人,心回家收拾你!”金晓慧的调侃话,让全桌人大笑。 张建明见老婆金晓慧催促,接着讲:“经过历史学家,反复严谨的考证,当时张飞睁着圆环眼,挺枪立于桥上。面对曹操的百万雄兵,高兴地大吼一声:欢迎来到长阪坡旅游度假村;此处,过桥收费,骑马的50元,步行的十元!曹操听后心里想,妈呀,我带这么多人要出多少钱呀,虽是公款旅游,也不能随便乱花吧,与几个谋士一合计,帐一算;吓的就带领着百万雄兵,掉头就跑。所以呀,长坂桥上,曹操没追过去,是因为身上钱带的不够,并不是惧怕张飞勇猛。” 张建明讲完笑话,金晓强继继敬酒,一圈敬完后,吃了几口莱;接着又端起酒杯,对旁边的岳浩瀚,道:“岳兄弟,我再单独敬你一杯,我早就听晓慧和建明起过你,今天聚在一起是缘份!”完,同岳浩瀚碰了下杯子,仰着头把杯中酒喝了。岳浩瀚也只有痛快的喝干了自己杯子中的酒。 岳浩瀚放下酒杯,只听平时一脸严肃的宁海平道:“酒我们大家就少喝,我今天高兴,也给大家讲个笑话助助兴,我讲的这个笑话,是笑话也是笑话,不是笑话呢,还真不是,纯粹一个恶作剧。 事情是这样的,今年年初的一天,我正在值班,接到一个报警电话,电话中一个男子,他在江阳汽车站的候车室垃圾桶里,放了两个威力很大的‘炸弹’。 接到这个电话,我非常紧张和重视;汇报后,我立即带着防暴队,拆弹专家,赶到江阳汽车站,封锁了候车室;经过严格搜索和检查,我们在其中一个垃圾箱中,见到一个鼓囊囊的黑色的塑料袋子,拆弹专家心的拿出那袋子,只见里面装着用报纸包裹的很严实的一个包裹;拆弹专家心翼翼的,一层一层的把包裹着的报纸拆开。”宁海平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大家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望着宁海平,听着他继续往下讲。 宁海平望了望大家,接着讲道:“拆弹专家,把包裹着的所有报纸都打开后,你们猜一下,那报纸里包裹着什么?” 金晓慧道:“咋没听建明回家给我讲过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是包裹着两个鞭炮吧,就是很响的那种‘雷王’威力很大的。” 宁海平笑了下,道:“晓慧想象力丰富,可是你猜错了。那报纸中包裹着的竟然是,扑克牌中的四个和大王。这两个‘炸弹’威力巨大吧。” 宁海平讲完,大家楞了会,一阵大笑,仔细想想还真是的,在江阳,人们喜欢用扑克牌,玩一种带有赌博性质的,叫‘斗地主’的扑克牌游戏,四张一样的扑克牌即为‘炸弹’,大王是最厉害的‘炸弹’,然后,就是四个威力大。 笑过后,马明刚问宁海平,道:“宁队长,那你们最后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不会就那么简单的放下了吧。” 宁海平道:“马局长,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报纸中包裹着的四个和大王,真叫哭笑不得;顺着线索一查,很快就把报警人给抓到了,审问那龟孙子的时候,他他头天和朋友斗了一夜地主,输了很多钱;心里有气,他就把扑克牌里的大王和四个,用报纸包裹着,塞进黑色塑料袋子带着,经过车站的时候,他把袋子丢进了候车室的垃圾桶里,然后在车站门口打了个报警电话。 我们他报假警,扰乱社会次序,那龟孙子死不认账,一直问我,宁队长,凭什么我报假警?你们,大王和四个是不是威力很大的‘炸弹’?我没假话呀。最后没办法,我们只得按照治安处罚条例,拘留了那人十五天。” 宁海平的笑话讲完,大家又相互意思了几杯酒,便吩咐服务人员上饭,饭来后,马明刚端起酒杯,道:“今天我们就喝到这里,改天再聚;我们把门杯酒喝起,吃饭。”完,率先把自己酒杯中的酒喝完。 饭后,看看上班时间还没到,大家又坐在包厢中的沙发上聊着天;等服务员给每个人倒了杯茶,离开后,马明刚望着岳浩瀚,:“岳,想在龙王河上架座桥,对于县里、乡里的主要领导来,不是个什么难事;可对于你这个刚刚才上班的大学生来,没有领导支持,想在那条河上架座桥,可以比登天还难!” 岳浩瀚道:“马局长,我上午到县委去找了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把我的想法给他详细汇报了,他,只要不让乡里、县里拿钱,由他出面在乡里、县里运作协调,县乡领导应该会同意架桥的。” “什么?不拿钱你用什么架桥?你可真敢想呀!你知道要按标准,架那座桥,需要多少资金吗?”马明刚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道:“架桥资金,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只要同意架桥了,我可以到省里去,找找几个朋友,帮忙从省里争取一部分资金。关键就是,我现在不知道,到省里了究竟应该找哪些部门才能争取到这样的资金。” 听到岳浩瀚这样,马明刚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岳,你算是‘瞌睡遇到枕头了’;这方面我还真是太清楚了,省里面架桥方面的专项资金计划,掌握在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就是晓强对口的那个处。你只要能和综合规划处的杨思远杨处长搭上关系,争取个三五十万资金,一问题也没有;要是你找的关系过硬的话,也许整个架桥资金就不用你再操心了。” 马明刚给岳浩瀚指明了争取资金的路子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口茶水,放下杯子,:“岳,能够争取到资金这只是个开始啊,资金真要是争取到了,回来能不能全部用在龙王河架桥的事情上,还很难呀!”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光,望着马明刚,问道:“马局长,资金要争取回来了,还会有什么问题?剩下的事情,不就是操心桥怎么架嘛!” 书友们,求收藏!求推荐!求击! 第八十四章打着灯笼都难找 马明刚从茶几上拿过烟,抽出一支,用火机着,吸了口,吐出烟雾后,:“岳,你刚刚上班,不知道行政上的复杂性,资金到位后,就咱江阳县的财政状况,县长冯明江,常务副县长王海江;能不截留?会顺顺当当划给你?你能保证你们五龙乡不会截留挪用资金?所以我,资金争取到了,也只能是个开始,后面事情多着呢。” 听着马明刚推心置腹的话,岳浩瀚陷入了一阵沉思,心里道:“想为百姓办件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呀,看来还是自己手中要有足够能够给群众办好事的权利!” 这时,坐在旁边没有插话的宁海平,道:“马局长,听你们两个的谈话,我感觉浩瀚想架桥这事能成;以后马局长要多指指浩瀚,再了,龙王河上架桥也是件积德的好事情,我听那条河,就是因为没有桥,每年都有人被洪水给冲走。” 马明刚道:“没事,我也是从乡镇干出来的,我别的忙帮不上,给岳出出主意还是做得到的;宁队长,你别看我马明刚在交通局窝憋着,可我对咱江阳县的弯弯道道清楚的很,想认认真真做几件事情难啊!” 岳浩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听完宁海平与马明刚的对话,用诚恳的眼神,望着马明江,道:“马局长,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到时候,我要到江汉去的时候,恳请马局长能够一起同行,有你指,免得我走弯路。” 马明刚豪爽的回答道:“行,只要岳看的起,你要去江汉的时候,提前一声,我到时间和晓强陪你一起去。” 几个人聊着,坐在旁边喝着茶水的金晓慧,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了句:“上班时间快到了,我们大家走吧!” 大家这才起身,金晓慧拉起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张建明,一行人寒暄着走出了向阳大酒店06包厢;在酒店门口,马明刚握着岳浩瀚的手,道:“岳,今天能够认识你,我很高兴!你身上的锐气和进取精神,让我佩服;你是后起之秀啊!希望你以后有时间了,多到交通局我那里坐坐。” 岳浩瀚笑着道:“马局长,只要你不怕打扰,以后肯定经常会朝你那地方跑的,只要我从五龙乡回来,你要在局里,我就过去。” 大家相互打完招呼,就各自朝着上班的地方走,岳浩瀚刚好同宁海平顺路,三个人就一起朝着公安局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宁海平道:“浩瀚,我下星期一准备到江汉去一趟,你有什么事情没,需要带什么东西的话一声。” 岳浩瀚道:“还真有个事情要麻烦宁哥,我江阿姨的女儿,紫烟妹妹,在江汉玩了二十多天了,下星期一准备回去,你车要能坐下,把她带上。” 宁海平道:“你江阿姨?是省厅的江处长吧;江处长给局办公室来过电话,办公室的人交代,只星期一到县一中带个人到江汉,没想到是江处长的女儿;并且还在你家住着,那正好,星期一早上我过去喊她。” 着话,三人到了公安局的门口,道别后,宁海平同张建明上楼上班去了,岳浩瀚顺着向阳路街道,朝着一中方向走去。 当岳浩瀚从向阳路拐过弯,顺着阳江路人行道,朝着前方走着的时候,只见前方一位大约七十岁左右的老奶奶,步履蹒跚的从对面走了过来;老奶奶在距离岳浩瀚不远的地方,也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人行道上。 岳浩瀚见状,慌忙上前,准备去扶那老奶奶;可是,到了跟前,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老人摔的很重,正躺在那里**着,头上冒着虚汗。 岳浩瀚蹲在老人跟前,握着老人的手,问道:“奶奶,你摔到哪儿了?”老人疼的不出话,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腿骨;岳浩瀚便轻轻的把老人左腿裤筒,朝上轻轻卷起看了看,发现老人左腿地方,已给开始红肿。 岳浩瀚下意识的,望了望老人摔倒地方的附近地面,见到有几块散乱在路上上的香蕉皮,岳浩劫心里道:“看来是老人不心,踩到了地面上的香蕉皮才摔倒的。” 见老人躺在地上,左腿部位越发的红肿,面露痛苦的神态,不停的**着,岳浩瀚起身拦住了两位从旁边经过的中年人,让那两人帮忙,把老人扶在自己的背上,背起老人就朝着江阳县人民医院而去。 在江阳县人民医院急诊室里,医生检查了老人左腿后,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岳浩瀚,老人摔倒的经过;当医生问老人话的时候,老人痛疼的把嘴巴张了张,不出话来。 医生只有按排着护士,给老人先挂上一瓶吊针,然后,对站在旁边帮着忙的岳浩瀚,:“伙子,你先去收款室交费,交完费过来,把人推到光室去拍片子,老人估计是腿骨骨折了。” 那医生按排完护士和岳浩瀚,接着又来了句:“你这家属是咋照顾老人的,不知道老年人骨质疏松,最容易摔骨折了?” 见那医生数落着自己,岳浩瀚嘴巴张了张,沒什么,转身到医院收款室交费去了。到了收款室窗口,岳浩瀚掏出身上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还有两百多元,岳浩瀚把几元零钱拿起,把两百多元整钱全交了费。 拿着交款收据,岳浩瀚又急匆匆的返回急诊室内,在医生的按排下,帮着护士把老人推进光室检查去了。 岳浩瀚坐在光室外面的椅子上等着,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护士推着老人从光室出来了,跟在后面的医生,见到岳浩瀚,:“快去办理住院手续,老人腿骨骨折,把押金交了,马上进行接骨手术,固定石膏,你这会去先交500元押金。” 等那医生完,岳浩瀚道:“医生同志,你听我……” 那医生打断岳浩瀚的话,道:“还在这里愣着干嘛,快去交押金,老人估计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岳浩瀚没再什么,只有先帮着护士,把老人推到安排好了的病房里,按顿好老人。等护士离开后,岳浩瀚才坐在老人病床边,看到老人痛苦的面色有所缓和,就俯身问道:“奶奶,你家住在哪儿?告诉我,我通知你的家人。” 岳浩瀚问完,老人叽里咕噜的了一通岳浩瀚听不明的方言,岳浩瀚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又耐心的对老人,道:“奶奶,你慢,你的太快了,我听不懂。” 老人明显的放慢了语速,再次叽里咕噜的了一遍,岳浩瀚仍然沒有听懂,这时,在旁边病床上靠着的一位中年妇女道:“伙子,她不是你的奶奶?” 岳浩瀚道:“阿姨,我刚才从阳江路经过,刚好遇到这位奶奶可能不下心,踩到路面上的香蕉皮,摔倒了,没想到摔这么严重。” 邻床那中年妇女道:“我还以为是你的亲奶奶,现在像你这样做好事的人不多了,好多人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绕道走的。你这伙子心真好!” 岳浩瀚道:“阿姨,这是应该的,谁碰到了都会上前帮忙的。” 邻床那中年妇女,笑了下,道:“伙子,好人一定有好报的。我刚才听这老人的话,象是东海的方言,我只听到她女儿什么的,别的我也没听明白。” 听那中年妇女这样,岳浩瀚又俯身问老人:“奶奶,你是在女儿家住对吗?”老人在病床上睁着眼,盯着岳浩瀚了头。 旁边病床上那中年妇女:“伙子,老年人骨折了,要尽快把骨头接好,手术越早恢复的越好;老年人骨质疏松,骨折后康复的慢。” 岳浩瀚道:“阿姨,可是医生,先让交五百元押金后,才给做手术,我身上的两百多元钱刚才已经交了,可她家人又联系不上,好急人。” 岳浩瀚在老人的病床边,拉着老人的手,愣愣的坐了一会;老人躺着,睁着一双眼睛,感激的望着岳浩瀚;岳浩瀚坐着想了会,俯身对老人,道:“奶奶,你先在这里打针,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马上让医生给你手术。” 完,岳浩瀚站起,对邻床那位中年妇女,道:“阿姨,你先帮我看一下奶奶,有什么事情了,你帮忙喊下医生;我去想办法,先把她的住院手续办好。” 邻床的中年妇女答应后,岳浩瀚出了病房,找到了外科医生办公室,进去后,见到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正拿着一张光片,仰着头仔细的看着。 岳浩瀚上前,笑着道:“医生同志,你好,我能用下电话吗?”那医生听到岳浩瀚的声音,从光片上收回目光,看了看岳浩瀚,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话,道:“你用吧。”完,又继续看着那张光片。 岳浩瀚拿起电话,拨通了县一中值班室里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听到对面传来王玉英王老师的声音:“你好!哪里?” 岳浩瀚道:“王老师你好!我是岳浩瀚,麻烦你件事情;你到我家去一趟,看看我妈妈在家吗;要是在家,你给她,让我妹妹们带500元钱到人民医院外科5病室来,我在这里等着她们,急着用。” 王玉英在电话那端,用关心的口吻问道:“浩瀚,出什么事情了,你咋在人民医院里,还要用钱?” 岳浩瀚道:“王老师,我没事,你告诉我妈妈她们,就我没事,是一个朋友骨折了,这会急需用钱,刚才没给你清楚。” 挂断电话,岳浩瀚对办公室那医生道了声谢,便返回那老人住着的病房,在老人病床边坐下,观察着老人吊瓶的情况。 邻床那中年妇女,见岳浩瀚又走进了病房,一直用很欣赏的目光,在岳浩瀚身上,上下打量着,见岳浩瀚在老人的病床边坐下,那中年妇女望着岳浩瀚,道:“伙子,我还以为你走了,不会回来了呢。你在哪儿工作呀?” 岳浩瀚望了眼那中年妇女,回答道:“阿姨,我今年才从江汉大学毕业的,上个月被分配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工作。” 那中年妇女笑了笑,又问:“伙子,有没有女朋友啊?” 岳浩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阿姨,我有女朋友,是我大学同学。” 听完岳浩瀚的回答,那中年妇女面露失望的表情,笑着道:“我想你肯定有女朋友,伙子这么帅气,又是重大学毕业,心肠又这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岳浩瀚一直坐在老人病床边,拉着老人的手,等着老人吊针瓶里的药水打完后,起身按了下老人床头上面的呼叫器,不一会,护士又拿着一瓶药水进来,换下了刚才已经输完了的那瓶。 护士刚刚走,郑紫烟后面跟着岳春芳、岳春霞,三个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进门后,郑紫烟跑到岳浩瀚跟前,上下打量着岳浩瀚,问:“浩瀚哥,怎么了?你咋跑到医院了?”着话,就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老人。 岳浩瀚道:“中午同建明哥们在一起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遇到这位奶奶摔倒了,腿骨折了,我把她背到医院来了,医生要交500元押金才给做手术。” 岳春霞道:“哥,你没联系奶奶的家人吗?” 岳浩瀚道:“奶奶的话,好像是东海方言,我听不懂,还没联系上她的家人;她这病又不能耽误了,老年人骨质疏松,要骨折了,早手术便于尽早康复。你们钱带来了吗?带来了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第八十五章病房里的小故事 岳浩瀚办完住院手续,到了医生办公室,刚好开始接珍时的那位医生在,见岳浩瀚进来,那医生问:“住院手续办好了?” 岳浩瀚道:“刚办理好。”那医生道:“那我们马上做手术。”岳浩瀚应了声,就回五号病房去了。 到了病房,见郑紫烟和两个妹妹,坐在老人病床跟前,同那老人聊着,老人仍然是‘叽里咕噜’着方言,岳浩瀚看看老人脸色,沒有了刚来时的痛苦之色,面色慈祥温和的在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身上睃来睃去的。 岳浩瀚见郑紫烟在同老人话,问:“紫烟,你能听懂奶奶的话?” 郑紫烟道:“能听懂几个字,奶奶的是东海方言,我有个同学是土生土长的东海人,每次我们同学在一起闹着玩的时候,偶尔会跟着她学几句东海方言;我刚才听奶奶的话,内容有‘女儿’两个字。 岳浩瀚同郑紫烟着话的时候,医生进来,望了望大家,:“你们几位家属,帮护士把老人推进手术室,我们马上动手术。” 岳浩瀚、郑紫烟同两个妹妹,帮着护士,心翼翼的把老人推进了骨外科手术室门口,几人站在手术室门外,朝里面张望着。 “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奶奶的家人,你们三个先回去,晚上煲汤送过来,骨折恢复需要营养。”岳浩瀚站在手术室门口。 “浩瀚哥,我在这里帮你照顾奶奶,一会还可以慢慢再问问她的情况;让春芳、春霞先回去。”郑紫烟望着岳浩瀚道。 “也行!”岳浩瀚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岳春芳、岳春霞离开后,郑紫烟在岳浩瀚身边坐下,:“浩瀚哥,一会奶奶手术完了,我再慢慢问她,看看能不能问明白她在哪儿住。”岳浩瀚“嗯”了声,便没再话。 大约一个时左右,手术室门开了,护土推着老人出来,岳浩瀚见老人的左腿部位,已经用石膏固定着。便同郑紫烟慌忙站起,帮着护士把老人送回病房里。 老人躺在病床上,一双眼睛,始终不离开岳浩瀚知郑紫烟。郑紫烟坐在老人病床边,拉着老人的手,含笑望着老人,“奶奶,这会你慢,你快了我们听不懂”,老人望着郑紫烟了头,“我女儿……宣传……”郑紫烟终于听明白了几个字,对身边的岳浩瀚,:“浩瀚哥,我听奶奶,我女儿,宣传什么的,后面听不懂。 岳浩瀚道:“这会先别问了,刚刚手术完,让奶奶休息一会;别的方面道是没什么,就怕奶奶家人着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这时,刚刚睡醒的邻床那中年妇女,望了望老人这边,:“这么快手术就结束了?腿上固定石膏后,就是大便不方便;晚上必须要有人陪护,我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女儿每天晚上都在这里陪护,唉!这骨折了真不是个事。” 岳浩瀚扭头望着中年妇女,问:“阿姨,你家距离人民医院远吗?怎么没见家人在这里陪护你啊。” 那中年女人道:“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财政局家属院住;我现在可以自己下床,用拐杖能够活动;每天都是女儿下班后送饭过来。” 岳浩瀚问:“阿姨在财政局上班? 那中年女人道:“嗯,我在财政局工交股上班。” 正在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着话的时候,一帮人又推着一位老人进来了。刚进来的老人,被安顿在靠近一进门的病床上,老人躺着,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病床边一位三十多岁,像是病人儿子的男人,焦急的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妈,你到底想要啥?”那男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病床上的老人把头转向了里面。儿子急的想跺脚,但又不能跺,只见他一把扯开衬衣的衣襟,胡乱的扇着。 病床另一边站着一位三十多岁和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大概是老人的儿媳和女儿。“妈妈要的东西是方片,还是方块?”妹妹看着嫂子问。 “到底是什么呢?”两人一同着,又面露痛苦状地对望着。 岳浩瀚在旁边不解的望着这一家人,看那男人急的一直在病床边来回的走动,忍不住问道:“大哥,老人是什么病,看你咋那么的焦急?” 那男人望了眼岳浩瀚,“我妈自从患了这中风不语半身不遂的毛病后,最让我们难受的是她不会话,又不会写字。我妈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坏,她满腹的心事我们无从得知,就连她的日常要求,也是要猜的。猜对了她就头,猜不对她就生气,她急,别人也急,今天更是急中之急。”男人不再走来走去的,站着给岳浩瀚解着。 “今天一大早,我妈就向我要一件东西。她用一只手比划着,在空中划个四方,又指指自己的脸、我的脸,然后又做出翻什么抚摸什么的姿势,头几次,我妈很耐心的比着,有时候还停下来,深情地想一会。 我拿起她床边药盒、饭盒、杂志、梳子……她都摇头。我又让孩子她妈去商店买来方盒子的心、糖块、巧克力,我妈见到这些,就开始生气了。我又把家中四方的半导体收音机放到我妈面前,可她一把把它摔到地上,啊啊的叫嚷了好一阵,我只有慌忙给我妹妹打电话叫她来。我妹妹来后,我妈要的东西还是没有猜对。 上午过去了,我妈中午一口饭也没吃。她每天都睡午觉的,可是今天她好像一睡意也没有。她不再要那东西,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下午我们以为她睡着了,刚离开了一会,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跌倒在地下,崴到脚脖子了,看看她脚脖子现在还在肿胀着,我们怕是骨折了,就把她送来了。”那男人讲完后,用敞开着的衣领又扇了几扇,然后就站在老人病床边,看着老人。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一个漂亮、可爱的七八岁模样的女孩,背着包,跑着进了病房,老人听到喊声,睁开了眼,定了定神,颤颤地伸出那只能动的枯干的手去抚摸孙女那苹果似的脸蛋。 “奶奶,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孙女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本影集,递到奶奶面前。病床上的老人着头开心的笑了。 孙女脱去鞋子,依偎到奶奶的怀里。用她的手一页一页地翻着影集给奶奶看。每张照片,黑白的,彩色的,发黄的,掉角的……一张张照片都有讲不完的故事,孙女每指着一张照片,就给奶奶讲一阵子。 站在病床边,老人的儿子,看着这情景自言自语道:“以前我妈好着的时候,老给我姑娘讲照片里的故事,今天是我姑娘讲给她奶奶。” 病床上两张脸,老的和嫩的,贴在了一起;两滴泪,混浊的和清亮的,合成了一大滴,在两张脸中间流了下来。 老人的儿子、女儿、儿媳和刚刚进来的医生、护士们,临床的阿姨,岳浩瀚、郑紫烟还有病床上的那位奶奶,大家看着这情景,心里都有不出来的滋味。 在医生的安排下,老人被推出病房,去光室拍片检查去了,姑娘始终用自己的手,紧握着老人那枯干的手。 病房里顿时安静了许多,临床财政局的那位阿姨,来了句:“看来还是孙女懂得奶奶的心思啊!” 过了一会,刚才进来的一家人,又推着老人回来了,那男人手中拿着一张光片,进来后,岳浩瀚问那男人,“大哥,没事吧。”那男人道:“还好,没骨折,只是崴倒时候,拉伤了肌肉,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我们马上回家;祝你们的家人也早日康复!” 那家人走后,过了不一会,病房里进来一位手中拎着饭盒,二十二三岁模样,亭亭玉立的女孩子,走到财政局那中年妇女病床前,边打开饭盒,边道:“妈,我今天晚上给你煲的土鸡汤,医生多喝鸡汤,骨折部位恢复的快。” 财政局那中年妇女,坐起,靠到床上,接过女儿递过来的一碗鸡汤,望了望岳浩瀚、郑紫烟,:“我女儿也是今年刚刚财大毕业才上班的,分在税务局。” 岳浩瀚笑了笑,:“税务局,好单位呀,我嫂子也在那里上班。” “你嫂子?叫什么?不定我们还是一个科室呢。”那姑娘偏着头,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岳浩瀚看了一会,问道。 岳浩瀚道:“金晓慧,你认识吗?” “太认识了!我们两个一个办公室,我叫梁思雨;你姓张?”那女孩子睁大了眼睛,望着岳浩瀚问道。 “我哥姓岳,不姓张,金晓慧是我哥的张哥的夫人,所以我哥叫她嫂子。”郑紫烟调皮的来了一句绕口令似的话语。 梁思凡笑了下,望着郑紫烟,:“妹好漂亮呀!咱江阳县恐怕没第二个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了。” 病床上梁思雨的母亲,喝了口鸡汤,笑着接过梁思雨的话,“妹妹漂亮,哥哥帅气,你们父母肯定也是爸爸帅气,妈妈漂亮。” 郑紫烟开心的笑了下,“那是当然!” 几个人聊着天,见岳春芳手中拎着饭盒,岳春霞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梁思雨望着进来的岳春芳、岳春霞,笑着来了句:“今天这个病房里像是在举行选美比赛啊!” 岳春芳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哥,妈炖的骨头汤,骨头汤钙质丰富,喝了恢复的快。哥,你联系上奶奶的家人了没?” 岳浩瀚道:“还没有,奶奶家人肯定很着急,可听不懂她的话,真没办法!”着话,岳浩瀚把病床升起,让老人靠着,盛了碗骨汤,开始慢慢的喂着。 梁思雨的母亲喝完一碗鸡汤,放下碗后,问岳浩瀚,道:“岳,你在江汉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怎么分到乡镇了?” 岳浩瀚道:“阿姨,我学的历史专业,本来想读研究生,从事我们华夏传文化的研究,可后来被省委组织部选为选调生了,结果分回来就到乡镇了。” 梁思雨插话,:“江汉大学毕业的?分到乡镇上班,那不是明珠暗投嘛!你叫岳浩瀚,我听同办公室的晓慧姐提起过你。”完,梁思雨脸红了下,睨看了眼岳浩瀚。 见岳浩瀚同梁思雨母女两个聊着天,郑紫烟便接过岳浩瀚手中汤碗,用餐巾纸擦了擦病床上老人的嘴巴,开始仔细的喂着老人喝汤。 岳浩瀚起身,坐到老人的床头,望着梁思雨的母亲,问:“阿姨,你们财政局每年有扶持架桥方面的资金吗?这方面的资金,一般是怎么争取的?” 梁思雨的母亲笑着,:“你以后叫我张阿姨,我叫张月兰。架桥修路的专项资金,就是由财政局工交股管理的,怎么?你刚上班就想架桥?” 岳浩瀚道:“我只是问问,我不太了解这个方面。张阿姨,我上班的黑垭子管理区那条龙王河上一直没有桥,五个村几千人生产生活很是不方便,不清楚县里、乡里怎么想的,也不在那河上架座桥。” 张月兰望着岳浩瀚,道:“岳,其实省里每年给我们江阳县都拨付有这方面的资金,不过因为县财政吃紧,大部分都让县里挪用了,剩下一部分,又被领导们用在面子工程,形象工程上面了,真正考虑群众困难方面,可以一分钱都没有。” 岳浩瀚同张月兰两个人聊着,郑紫烟已经把一碗汤给老人喂完,又滔了碗准备继续喂老人,见老人把头晃了晃,表示不再喝了。 郑紫烟放下碗,岳春芳道:“紫烟姐,来时候,妈妈,让你和哥回家吃饭,我和春霞晚上在这里照顾老人,你们明天早上过来就行。” 求收藏!求推荐!求击!书友们,花一分钟推荐一下吧!!! 第八十六章宣传部长罗艺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岳浩瀚见妈妈已经在厨房忙着做早餐,上了趟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岳浩瀚到了厨房,正在切着莱的王素兰,扭头望了望岳浩瀚,“浩瀚,我早上煮的粥,你一会早吃完饭后,给老人送去,上午尽快想办法联系到老人的家人。她家人现在还不知道急成啥样呢。” 岳浩瀚道:“妈,紫烟妹妹能听懂几句东海方言,她听那老人的话中有‘女儿……宣传’的词语。王素兰边忙碌着,边琢磨着‘女儿……宣传’这几个字,突然王素兰停下手中正在切着的菜,望着岳浩瀚,:“儿子,会不会她的是,她女儿在宣传部门工作?对,宣传部,你一会到医院了打个电话问一下宣传部,看看是不是她们那里有谁的家人走失了,也许老人要的就是,女儿在宣传部工作。” 岳浩瀚想了想,:“妈,我一会到医院了,先给宣传部打个电话,问一下。” 经过妈妈的一番分析,岳浩瀚觉得很有可能,老人的女儿就在宣传部工作。想了想,出了厨房,岳浩瀚走出院,到一中操场锻炼去了。 岳浩瀚在一中操场,刚刚练了趟太极拳,见郑紫烟从家里的方向,来到了跟前,“浩瀚哥,我把太极拳打一遍,你看看有进步吗?”完话,郑紫烟就开始在岳浩瀚面前打起了太极拳。 郑紫烟非常认真的打完一遍,收住招式后,问:“浩瀚哥,你觉得我有进步吗?”岳浩瀚笑笑,了头,又把其中两个招式,给郑紫烟指演练了一遍。 在操场锻炼完,岳浩瀚同郑紫烟匆匆吃完早饭,带上盛着白米粥和青菜的饭盒,到医院去了;二人到了人民医院,进了病房见岳春霞在老人脚头睡着;梁思雨在张月兰身边坐着聊天,病房中没见岳春芳。 岳浩瀚上前,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这才把岳春霞叫醒,问:“春芳了?”岳春霞睡眼朦胧道:“去打开水了吧。” 郑紫烟这时,便扶起病床上的老人,滔了碗稀粥,递给过去,让老人吃着。当岳春芳拎着两个开水瓶回来的时候,邻床的张月兰母女也醒了,张月兰看了看岳浩瀚,:“岳,老人家的家人还没联系上?” 岳浩瀚道:“还没?我妈妈猜测,奶奶女儿可能在宣传部门上班。” 听到岳浩瀚这样,正在喝着稀粥的老人,端着碗,兴奋的望着岳浩瀚,嘴里叽里咕噜的着话,并使劲的着头;岳浩瀚明白了,老人女儿大概就是在宣传部上班了。 等医生查完房,老人吊瓶已经挂上,岳浩瀚这才到医生办公室,找到宣传部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响了几声铃音,对面一位女声接了电话,“喂,这里是县委宣传部,请问你找哪位?” 岳浩瀚道:“请问你们宣传部有沒有谁家中有老人昨天走丢失了?” “什么?老人丟失?同志,你是谁?在哪里?”电话那端兴奋,焦急的声音问道。 岳浩瀚道:“我叫岳浩瀚,我在县人民医院,这里有位老人骨折了,在外科5病室住着。”电话对面道:“你先别挂电话,我来问问。” 过了一会,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着满口标准普通话的女人,问:“同志,你好!请问老人多大年纪?有什么特征?骨折严重吗?” 岳浩瀚握着话筒,答道:“老人的是东海方言,我们听不懂,老人是腿骨折,已经做了手术。” 电话那边的女人,用标准的普通话,:“同志,先谢谢你!我马上过去。”完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5号病房,坐在老人身边的郑紫烟望着岳浩瀚,问:“浩瀚哥,联系了吗?奶奶的家人是不是在宣传部上班?”听到郑紫烟这样问,老人望着岳浩瀚再次了头。 岳浩瀚到了老人病床边,在床头坐下道:“刚才接电话的,应该就是奶奶的家人,接电话的那位女同志,着标准的普通话,感觉她很焦急的样子。” 这是,从外面买回早的梁思雨,进来坐在张月兰床边,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问:“岳浩瀚,你当时把老奶奶背过来,你不怕她家人赖着你呀。” 岳浩瀚道:“当时真的没想到这些,看到奶奶痛苦的样子,就是想着尽快把人送到医院里来,那顾得考虑别的呀!不过我始终认为,在这个社会上,好人总归比坏人多的,当时奶奶跌倒了,只我在跟前;我不帮她谁帮啊!” 病房里几个人正聊着天的时候,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女人,后面跟着两位年轻女性,风风火火的进了病房;看到里面病床上的老人,那女人快步过去,坐在老人跟前,拉着老人的手,颤着声音,问:“妈你怎么了?怎么就骨折了?怎么跑到医院里来了?我们昨晚找你找了一个晚上,骨折严重吗?” 老人望着女儿,依然用她那浓重的东海方言,叽里咕噜的着,边边微笑着用手指着岳浩瀚、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 那女人听了老人的话后,慌忙站起,握住岳浩瀚的手,:“伙子,太谢谢你了!我妈妈,多亏你把她背到医院,要不是你,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感谢你们!你们一家人都是好人,特别是你这三个漂亮的妹妹,我妈她特喜欢她们!” 岳浩瀚道:“不用客气!我也是路上刚好遇到老人摔倒了,谁看见都会这么做的。” 那女人松开岳浩瀚的手,又分别握了握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的手,:“我叫罗艺,在宣传部工作。” 听那女人自我介绍叫罗艺,邻病床的张月兰睁大眼睛,望着罗艺,:“你是罗部长?宣传部的罗部长?”罗艺扭头,望望张月兰,微笑着了头。 罗艺是东海人,六十年代末,中学毕业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当时来到江阳插队,后来就没再返回东海,在江阳安了家,从基层一步一步的干到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邻病床上的张月兰,想着岳浩瀚可能不太清楚罗艺的身份,躺着的身子坐了起来,对岳浩瀚介绍,:“岳,这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罗部长。” 岳浩瀚望着罗艺笑着了头,“罗部长好!奶奶的东海方言,我们听不懂,要不是,我们早就联系到你了。” 罗艺道:“我妈妈很少来江阳,我还是今年七月份才从东海把她接来的,她对江阳又不太熟悉,语言又不通,昨夜我们全家人,焦急的找了一夜没睡觉,刚才正在准备登寻人启事的时候,接到你的电话;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岳浩瀚道:“罗部长,你太客气了!” 罗艺问:“岳还在上学还是上班了?” 岳浩瀚道:“罗部长,我上个月上班的,我是江汉大学毕业的,上个月被分配到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上班。” 罗艺再次望了望岳浩瀚,“哦,你是选调生吧,我听我们江阳县今年从江汉大学分回来个选调生,就是你吧。” 岳浩瀚笑了笑,道:“是的,罗部长,我是选调生。” 罗艺同岳浩瀚寒暄了几句后,就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年轻女人,:“我们宣传部门就要多宣传宣传这样的好人好事;要弘扬正气!并不是因为岳帮助的人是我母亲,就要宣传,岳提前也不知道是我的妈妈啊!” 岳浩瀚脸红着道:“罗部长,你千万别,做这样的事情,不值得宣传,你真大张旗鼓的宣传了,会让我很为难的。” 罗艺笑笑,:“先不这事,我会尊重你的想法的。岳,你这三个妹妹都还是学生吧,一个赛过一个漂亮;心肠都又这么好,难怪我妈妈很喜欢她们。” 岳浩瀚道:“罗部长,我紫烟妹妹在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开学就大三了,我春芳、春霞两个妹妹,是今年刚被中南师范大学录取的,前天才接到的录取通知书。” 罗艺感叹道:“岳家教好啊!” 宣传部长罗艺同岳浩瀚兄妹几人寒暄了一阵后,:“岳,你们兄妹几人,照顾我妈妈,从昨天到现在,一定很累的,你们先回家休息吧。这会我们在这里照顾,改天我再好好的感谢你们。” 岳浩瀚道:“罗部长,感谢的话就不要再多了,我和几个妹妹先回家休息。我早上来的时候,我妈妈,准备炖个土鸡汤,让我们中午送来,妈妈,多喝鸡汤,奶奶恢复的快。我们中午时间再过来。” 岳浩瀚四人,告别了罗艺,回到了一中家里。正在水池边收拾鸡子的王素兰,看到四人一起回来了,就问:“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老人的家人联系上了?” 岳浩瀚道:“妈,联系上了,还真让你猜到了,老人的女儿是宣传部的罗部长,我打电话到宣传部的时候,他们正在准备着寻人启事呢。” 王素兰道:“那我把鸡子炖上,炖好后你们中午给老人送过去。” 岳浩瀚到了客厅,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对正在调试着电视频道的郑紫烟,:“紫烟,星期一公安局刑警队的宁队长宁哥到江汉办事,他星期一早上过来喊你。” 郑紫烟笑着道:“是不是去年有次送我们回来的那个宁太平。” 岳浩瀚笑了下,道:“宁哥叫宁海平,不叫宁太平。” 郑紫烟倒了杯开水,坐到岳浩瀚身边,“浩瀚哥,我好想跟你一起,到你上班的地方看看啊;我回江汉了也没什么事情。” 岳浩瀚道:“紫烟妹妹,以后有机会了再带你去,现在我刚刚上班,一切都还在适应和熟悉阶段,你去了也不方便。” 郑紫烟道:“行,那就下次吧。” 岳浩瀚同郑紫烟聊了会天,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紫烟,你和春芳、春霞现在家里玩,我这会去看看干爹在家吗。” 岳浩瀚出来家里的院,就见到值班室的王玉英王老师,手中拿着封信,向着岳浩瀚家中走来,见到岳浩瀚,王玉英道:“浩瀚,东海来的信件,女朋友的吧。” 岳浩瀚笑着接过王玉英递过来的信件,道了声谢后,看了看信封,依然是东海市政府的专用牛皮纸信封,岳浩瀚心里道:“前天给梓颖打电话,不是她换单位了吗?看来这封信是到新单位前,邮寄出来的。” 岳浩瀚心里想着,便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展开后看到程梓颖写道:“我亲爱的浩瀚,我想你!翡翠玉佛我收到了,我戴在脖子上,同办公室的王姐,我带上它后,更加有股脱俗的气质了。亲爱的浩瀚,我天天呆在这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好郁闷啊! 浩瀚,你工作还顺心吗?乡下是不是很苦啊,我好想请假到江阳去看你,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 浩瀚,我还要告诉你件事情,最近有次和妈妈一起吃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二鬼子’是从日本回来的硕士,烦死人了,天天到我办公室来送花,刚刚又送了一束花来,让我把它丢到垃圾桶里了。 浩瀚,那‘二鬼子’找了个日本后爹,你知道我最烦日本了,更看不起‘二鬼子’可妈妈不知道怎么了,老在我耳边那人怎么怎么的好......” 书友们,推荐一下!收藏一下吧!熬夜写书,辛苦啊!!! 第八十七章回到五龙乡 临近中午,岳浩瀚同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带着妈妈炖好的鸡汤,到了江阳县人民医院外科5病室;几人进入房间后,看到罗艺的妈妈已经挂完吊瓶,罗艺正坐在她妈妈身边聊着天。 见岳浩瀚兄妹几人进来,罗艺笑着站了起来,:“岳,不用你们再麻烦了,从昨天到今天把你们麻烦的不轻。” 岳浩瀚把鸡汤放到床头柜上,“罗部长,我星期一要回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上班,我紫烟妹妹星期一要回江汉。春芳、春霞妹妹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他们9月5日才开学,你要工作上忙,就让她们姐妹两个在这里照顾奶奶好了。” 罗艺望了望岳浩瀚,道:“那也行,就再麻烦姐妹俩个一段时间;我星期天还可以在这里照顾,就是上班时候顾不过来的。” 罗艺滔了碗岳浩瀚带来的鸡汤,闻了闻,笑着道:“好香呀!”着话,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喂着床上的老人。 老人喝了两碗汤,罗艺把碗放下,看看郑紫烟,又望着岳浩瀚,问:“岳,刚才听你,你紫烟妹妹要回江汉?紫烟不是你亲妹妹?是表妹?”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紫烟妹妹是我江阿姨的姑娘,她家在江汉市。” 郑紫烟这会在旁边插话,:“罗阿姨,你要到江汉去了,请你到我家做客,我一会给你留个电话号码。我浩瀚哥在乡下上班,以后罗阿姨可要多关照他。” 罗艺再次打量了一眼郑紫烟,笑着:“你罗姨姨我只是个宣传部部长,能关照你哥什么啊!不过你们放心,真要能关照到的地方,我肯定会关照的。” 几个人站在罗艺的妈妈病床前聊了会天,岳浩瀚便想罗艺告辞,道:“罗部长,我同妹妹们这会回家吃饭,下午我们再过来,晚上就让春芳和春霞两个人过来陪护老人。” 罗艺一直把岳浩瀚四人送到医院大门口,刚要转身回病房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站着喊住了岳浩瀚,:“岳,我星期一也准备去五龙乡,到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吧。你家在哪里住?” 岳浩瀚道:“行,我星期一就跟罗部长一起;我家在县一中住,我星期一早上上班前在县委大门口等你就行。” 罗艺笑了下,:“不必,到时间我们到一中去接你。” 星期六,星期天,两天里,只要有时间,岳浩瀚兄妹四人就在人民医院外科病室里,陪着宣传部部长罗艺的妈妈,晚上由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二人在医院陪护。 星期一早上,早饭后;岳浩瀚刚刚把郑紫烟的随行物品整理好,宁海平坐着刑警队的司机刘开着的那辆警用桑塔纳轿车,到了岳浩瀚家门口。 岳春芳和岳春霞在医院里陪护罗艺的妈妈,还没有回来,岳浩瀚、岳浩江同爸爸妈妈一起,把郑紫烟送上车,望着那辆警用桑塔纳离开后,四个人才回到客厅中。 岳浩瀚已经把自己要带的生活用品装在旅行包中,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王素兰回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后,:“儿子,你这次到乡里了,在九月五号前两天再请假回来,到时送你两个妹妹去学校报到。” 岳浩瀚道:“妈,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我到时候还准备在江汉找找人,看能不能争取到龙王河上架桥的资金。” 王素兰道:“儿子,只要你有那决心,妈妈相信你一定能把那桥架起来的。” 母女两个正着话,这时,听到学校值班室的王玉英王老师,在外面喊:“浩瀚在家吗?有人找你。” 客厅里的四个人,听到喊声,一起走了出来,到了院门口,只见罗艺面带微笑,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 罗艺到了岳浩瀚四人站着的地方,伸出手握了握岳玉林的手,又握着王素兰的手,微笑着问岳浩瀚:“岳,这是你爸爸妈妈吧。” 岳浩瀚道:“罗部长,我爸爸是一中的历史老师,我妈妈在县二教数学。”着话,又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岳浩江,“这是我弟弟,叫岳浩江,秋天就该上高二了。” 罗艺同岳浩瀚家人打完招呼,道:“岳,我们走吧,改天有机会了我再同岳老师、王老师聊。” 坐上宣传部那辆黑色的桑塔纳桥车后,罗艺这才给岳浩瀚介绍前面副驾位置上坐着的年轻女人,“马宇菲,我们宣传部办公室的。”罗艺介绍的时候,前面的马宇菲回头,望着岳浩瀚笑了笑。 罗艺介绍完马宇菲,又指了指前面的驾驶员,:“我们宣传部的司机,伙子叫张少军,前年从部队复员回来就在宣传部开车,驾驶技术不错。”罗艺介绍的时候,张少军仍然目视前方,专心的开着车。 桑塔纳出了江阳县城,朝着五龙乡的方向驶去,车子行驶在路上,坐在旁边的罗艺问岳浩瀚,道:“岳,你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岳浩瀚回答道:“罗部长,我在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本来准备跟我的老师章海明教授读研究生的,可是最后成了选调生,到行政上来了。” 罗艺道:“对于选调生,省委组织部很重视啊!可在下面就不一样了,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能力和实力呀。” 岳浩瀚道:“罗部长,我以前虽然对农村接触的很少,可刚刚上班这半个多月,让我感触很深呀,好多事情对我心灵触动很大。农民现在的各项负担太重了,大多数农民辛苦一年挣钱,只够上缴税费。” 罗艺扭头,望了望岳浩瀚,:“上面三令五申的不允许加重农民负担,可下面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是阳奉阴违,就拿你们五龙乡来,征收税费还成立个专班,让警察参与向农民强收税费。 这次五龙乡的税费征收专班,在野猪沟管理区黄土岭村,派出所协警赵明军把老百姓的腿打骨折了;这事惊动了省报的资深记者郝正韬,他不知道什么时间跑到江阳来,对江阳的农民负担问题,进行了暗访;回去后,郝正韬就农民负担问题,写了篇报道,在内参上发了,文章中特别提到了五龙乡征收专班的事。 我今天到五龙乡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估计过几天省、市调查组就要下来。据黄土岭村的伤者家属正准备着到省里去上访。” 岳浩瀚道:“罗部长,其实征收专班的所作所为,我是亲眼见到过啊!农民负担要再不规范,照这样长此下去,干群矛盾会被激化的。” 罗艺道:“中央、省、市都很重视农民负担的事情,可是政策到了县里,就不太好执行呀。我们县是贫困县,县财政紧张,县里主要领导又不重视农民负担问题;所以下面乡镇就敢胡来,就敢乱搞。” 岳浩瀚道:“罗部长,我星期三回来的时候,接到我在省委党校选调生培训班时候,一位同学的来信,他省里在他们新余县搞规范农民负担的试;效果还不错,我们江阳县为什么不在这方面,提前走一步呢。” 罗艺道:“现在好多部门,只考虑部门利益,又有谁真正把群众利益放在首位来考虑了?农民负担规范了,不就砍断了那些伸向农民要钱的手了吗?你想想,阻力能不大吗?” 岳浩瀚同罗艺聊着农民负担问题,不知不觉的车子已经进了五龙乡乡政府,在乡政府大院刚刚停下来,就见乡党委书记吴有德带着乡长何安庆、乡党委副书记朱国富、宣传委员林萍、乡党政办主任吴涛等,快步走到宣传部那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跟前。 吴有德满脸堆笑的伸出双手,上前握着刚刚下车的罗艺手,“欢迎罗部长来我们乡检查指导工作,辛苦了!” 罗艺微笑着,没有话,依次同乡里的几位领导握了下手。岳浩瀚打开车子另一边的门,走了下来,站在车子跟前。 吴有德几人,见到岳浩瀚从罗艺的车子里下来,几双眼睛同时望向了岳浩瀚;吴有德楞了一下,笑着:“岳今天搭罗部长的车子回来的?岳不错!” 岳浩瀚微笑着,没有回答吴有德的问话;罗艺扭头望了眼岳浩瀚,对吴有德,:“我让张少军把岳先送回黑垭子管理区,我们现在到会议室里。” 吴有德脸上堆着笑容,:“不急!不急!岳在乡里,中午一起吃了饭后,我让乡里的车子送他回管理区。岳不错!” 吴有德当着罗艺的面,连续两次提到岳不错,这让站在车跟前的岳浩瀚感觉很是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站在那里的林萍看出了岳浩瀚的窘态,笑着走近岳浩瀚,:“浩瀚,你不是还要找邓乡长有事吗?我刚刚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刚好在办公室里。” 岳浩瀚感激的望了望林萍,上前对罗艺,道:“罗部长,你们忙,我这会到邓乡长那里,有几件事情要向他汇报。” 罗艺笑着道:“好的,岳,那你忙你的去吧。”着话,罗艺便随同吴有德一行,朝着乡政府办公楼走去。 见罗艺一行走后,岳浩瀚让张少军打开桑塔纳后备箱,拿出自己的旅行包,向张少军道了声谢后,到办公楼上去找邓玄发。 岳浩瀚拎着自己的旅行包到了办公楼二楼邓玄发的办公室门口,见门开着,乡政协联络组组长陈喜贵正坐在沙发上同邓玄发聊着什么。 岳浩瀚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坐在办公桌跟前的邓玄发扭头看到了岳浩瀚,笑着站立起来,:“浩瀚,回来了?快进来。” 岳浩瀚进入办公室,把旅行包放到陈喜贵旁边的沙发上,微笑着头对陈喜贵,道:“陈主席好!”陈喜贵慌忙站起,着头道:“好,好,岳不错!” 站在办公桌跟前的邓玄发,笑着道:“怎么?你们认识?” 岳浩瀚道:“邓乡长,我报到的第一天,在院子里遇到过陈主席,陈主席是我到五龙乡来上班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人。”着话,岳浩瀚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见岳浩瀚似乎有事情要给邓玄发汇报,陈喜贵笑着道:“邓乡长,你们谈事情,我不在这里打扰了。”着话,陈喜贵已走出邓玄发的办公室。 邓玄发把陈喜贵送到办公室门口,看着陈喜贵离开后,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杯子,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浩瀚,先喝茶,坐下话。”岳浩瀚接过茶杯,在刚才陈喜贵坐着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邓玄发给岳浩瀚倒完茶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过办公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着,抽了口,望着岳浩瀚,“浩瀚,你这次回江阳县城,去见了陈国运陈书记了?” 岳浩瀚道:“嗯,上星期五上午,我同干爹一道,到了县委陈书记的办公室里,同陈书记聊了半天;我主要向他汇报了一下,我想筹资在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情。” 邓玄发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陈书记打电话了这事情,他对你印象很好,你有文化,有思想,有锐气;他非常支持你的想法。” 岳浩瀚笑了下,:“陈书记军人出身,是个直性子人。” 邓玄发道:“浩瀚,在龙王河上加座桥,也是陈书记多年的梦想啊!其实,对于我来何尝不是这样?龙王河一河两岸八千多人,更是天天盼,年年盼,能有座像样的桥。” 求收藏!求推荐!书友们,给鼓励吧!花一分钟收藏,推荐一下! 第八十八章酒场中的规矩 岳浩瀚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两口茶,放下后,:“邓乡长,陈书记在电话里,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了吗?你觉得那样操作可行吗?” 邓玄发抽了口烟,道:“陈书记在电话里简单了一下。浩瀚,你,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让我出面做哪些方面工作?” 岳浩瀚道:“邓乡长,我是这样想的,你在乡里的党委会上,把架桥的事情提出来,让乡里形成个意见,上报到县政府;县里那边,陈书记已经答应,由他出面斡旋。 关于资金筹集的事情,在乡里党委会上你可以提出来,不让乡里拿一分钱;也不会让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集资,由我出面到省里去争取资金。 我上星期五中午同交通局副局长马明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可以找找关系,到省交通厅综合规划处,估计能够争取到一部分专项资金,这个我有一定的把握。” 邓玄发把烟头在烟灰缸中拧了一下,:“浩瀚,只要不让乡里出钱,修桥这个决议就好通过,其他人也没有理由不同意这件事。我现在就是担心你,要筹集到这么大一笔资金,压力会很大;万一决议行成了,你资金又筹集不到,会在别人面前落下话柄的。” 岳浩瀚道:“现在关键是乡里要拿出个意见,县里同意后,下一步向上面争取资金就好办;决议出来后,我们就可以到省里去争取资金了。” 邓玄发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你实话,到省里你具体找谁,就那么有把握能够争取到资金?,我帮你分析一下,看看可能性有多大。” 岳浩瀚道:“邓乡长,是这样的,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我妈妈有个关系很好的姐妹,叫江海蓉,她是省公安厅政治处的主任,我江阿姨的爱人郑海峰是省委组织部部长,其实我能成为选调生就是江阿姨的作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在省委党校选调生培训班培训结束后,我到省委组织部领取派遣函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郑部长,他单独见了见我;后来,郑部长的秘书陈文昊陈处长就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了我,让我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就找他。 上星期四,我给陈文昊陈处长通了次电话,他又把他的传呼机号码给我了,让我到江汉了找他。我想架桥决议要形成后,我就到江汉去一趟,让陈处长帮忙找找省交通厅,看看能不能争取一部分资金回来。” 邓玄发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夹在手上,定定的看着岳浩瀚,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岳浩瀚看了一阵,长出了一口气,:“浩瀚,真是这样的话,我的信心更足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硬的背景啊!以我看,只要省委组织部的陈处长肯出面帮忙,争取到架桥资金,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岳浩瀚望着邓玄发,道:“邓叔,这个关系我干爹也知道;但我不想让乡里、县里的其他人知道,别人知道了,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只是想着,能为龙王河一河两岸八千多人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邓玄发拿起办公桌上的火机,把手中的烟着,吸了口,吐出烟雾,“浩瀚,我知道,我会保密的,不要张扬自己有后台,有背景是对的。” 岳浩瀚道:“邓叔,还有个关系,到时候了也可以找找。南方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傅荣生傅院士,他同我的老师章海明章教授关系很好,我和他也很熟悉;他在各行各业认识的人很多,到江汉了,找他出出注意,不定也会有意外收获的。” 岳浩瀚完,邓玄发把手中的烟丢到烟灰缸中,用右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站起来:“浩瀚,我们干!这次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邓玄发完,看了看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浩瀚,中午到家中,我让你婶子好好炒几个菜,咱叔侄俩放开喝一杯。” 两人正着话,党政办主任吴涛进来,望了眼岳浩瀚,走到邓玄发办公桌跟前,:“邓乡长,吴书记安排了,中午大家都在‘好再来大酒店’陪宣传部罗部长吃饭,吴书记还特意交待,让岳一起过去。” 吴涛通知完邓玄发,便离开了办公室,邓玄发望着离去的吴涛来了句:“今天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特意让你也过去吃饭?” 岳浩瀚笑着道:“邓叔,一也不奇怪,因为我早上是坐罗部长的车一起过来的,吴书记们看到我从罗部长的车上下来的。” 邓玄发感叹了句:“难怪!走,我们到‘好再来’去。” 岳浩瀚同邓玄发到了五龙乡集镇上的‘好再来大酒店’;是大酒店,其实就是一栋二层楼的餐馆,在二楼一趟有三间雅座,最头一间是个能坐十六七人的大雅间,中午招待罗艺就按排在这个雅间里。 当岳浩瀚随着邓玄发进入雅间后,发现五龙乡党委班子成员几乎都在,党委书记吴有德同乡长何安庆,一左一右的坐在罗艺身边,陪着罗艺聊着天,其他人也是三三两两的在房间里坐着话。 邓玄发到了雅间里后,慌忙快步走到罗艺跟前,伸出双手,同已经站起来的罗艺握了握,:“欢迎罗部长到来,我也是刚才听罗部长来了。” 罗艺笑着:“谁不知道你邓乡长是个工作狂啊!没干打扰你,快坐,坐下话。”完,罗艺又重新坐下,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道:“岳也坐,别站着!” 岳浩瀚从餐桌跟前拉过两把椅子,放在罗艺同吴有德、何安庆坐着的沙发对面,邓玄发坐下后,岳浩瀚才在邓玄发旁边坐下;大家陪着罗艺着话。 不一会,菜上来了,罗艺被让在主宾位置坐下,吴有德同何安庆仍一左一右坐在罗艺两边作陪,其他班子成员都非常熟练的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毫无差错;副书记朱国富靠着吴有德下首就坐,纪委书记马国华坐在乡长何安庆的下首,组织委员朱玉军坐在副书记朱国富旁边,林萍坐在马国华旁,马宇菲因为是客,林萍就拉着马宇菲靠着自己就坐,吴天喜只有得靠着朱玉军坐下,邓玄发坐到了吴天喜的下首;党政办主任吴涛,忙前忙后的吆喝着服务员,等安排妥当后,就在林萍下首坐了下来。 在华夏官场,接待上级领导吃饭是常事,但这样的饭局往往是不好应付的,诸多的潜规则等待你去体味,上级领导来了,工作视察结束听完汇报,免不了要坐下来喝上几杯。然而,在酒桌上,谁坐在什么位置可是大有讲究的,越是层次高,就越是讲究。 有时上下级之间比较熟悉,关系很好,在一起可能还可以随便些,但如果是接待上级来检查工作的领导,尤其是比较重要的领导就要讲究规矩了。 总的来讲,在华夏酒桌上的座次是“尚左尊东”、“面朝大门为尊”。若是圆桌,则正对大门的为主客,主客左右两边的位置,则以离主客的距离来看,越靠近主客位置越尊,相同距离则左侧尊于右侧。 若为八仙桌,则正对大门一侧的右位为主客;如果不正对大门,则面东的一侧右席为首席。若为大宴,桌与桌间的排列讲究为首席居前居中,左边依次、4、6席,右边为、5、7席,根据主客身份、地位、亲疏分坐。 一般的饭店宾馆的餐桌都是圆桌,主客的位置应该正对大门或者是能够全视整个宴会大厅。要严格遵循“左重右次”的排位规则,也就是按客人的重要程度排序,按照左边单号右边双号这样的顺序排定,越是重要的客人应该离主客的距离越近,而越靠近主客位置的客人地位就越尊贵。 如果你接待的对象是领导,那么,应该按到场领导的“职务高低、以属地优先”的原则来依次安排座位,千万不可造次。最大的领导应安排坐主座,而通常把受邀外来最大的领导安排在本地大领导的左侧,随后,按照“左重右次”的原则依次安排。 假如你接待的是同级别的领导或是你的下级单位领导,并且你的头上司也出席的话,那你最好主动将自己的头上司引至主座位置,并根据客人和下级的重要程度安排在头上司的左右侧。当然,如果在接待中有级别很高很重要的党政领导,那你应该把党政大领导安排在主座,并请你的头上司坐在这位大领导的左侧位置,其余的人可以按“左重右次”的原则排定。 岳浩瀚望了望餐桌上大家的座次,心里笑道:“看来这行政上,在酒桌上同在会议室里一样,哪位领导该坐哪儿,不该坐哪儿,就是没有标签,大家也绝对不会弄错,都会很快给自己定位,准确找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心里想着,岳浩瀚就挨着宣传部的司机张少军坐在了餐桌最下首的位置。 吴有德扫视了一眼餐桌上的众人,见大家都已经按身份坐了下来,便吩咐服务员开始斟酒,当服务员站在罗艺跟前开始斟酒的时候,罗艺起身把酒杯拿起,放到一边,:“吴书记,我不喝酒的,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你们请自便,我喝汤;不过下午都要上班,大家掌握着,适可而止就行。” 见罗艺不喝酒,林萍忙起身走上前,站在罗艺旁边,从桌上的土鸡汤钵子中滔了碗鸡汤,放在罗艺面前,道:“罗部长,那你喝鸡汤,这可是正宗的土鸡子做的。”罗艺端起鸡汤闻了闻,微笑着望了眼林萍,“谢谢林委员!” 林萍回到自己的座位,站着给身边坐着的马宇菲也滔了碗鸡汤,这才坐了下来。 吴有德再次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酒已经斟满,都在望着自己。 吴有德咳了声,端起酒杯,站起道:“这第一杯酒,我们大家共同欢迎罗部长今天在百忙中,来到我们五龙乡检查指导工作,希望县委和罗部长对我们的工作多批评,多指导!”完,吴有德仰着脖子,把酒喝起,罗艺也端起盛着鸡汤的碗,象征性的喝了口。 在华夏,酒场中的规矩是第一杯酒要斟满,由东道主起身敬各位。这是一口干的,不喝酒的,第一杯也逃脱不了干系,除非是上级领导或尊贵客人真的不会喝酒。第一杯酒喝了以后,则可相互攻击,防身,要看各人本领了。中午,因为罗艺是县委常委,江阳县行政机关只要了解罗艺的人,都知道罗艺滴酒不沾,所以罗艺就象征性的喝了口鸡汤。 除了罗艺和司机张少军,其他人都喝了一杯,然后众人便开始吃菜。等服务员再次把杯子中斟满酒;吴有德放下筷子,又端起酒杯,道:“第二杯酒我们向罗部长检讨,我们减负工作没做好,给县委和罗部长添乱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一定会按县委要求整改到位的。”吴有德带头,众人又共同端起杯子喝了。 第三杯酒端起后,吴有德望了望对面的岳浩瀚,又扫视了桌上众人一眼,:“这第三杯酒算是我们为选调生岳同志接风。”桌上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岳浩瀚,岳浩瀚脸色微微一红,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谢谢领导们的关心!先喝为敬。”话语落下,岳浩瀚就把满满一杯酒喝起,站着等待大家喝。 吴有德道:“好,岳直爽,不错!我们大家都喝起。” 三杯酒后大家就自由敬酒,由于罗艺不喝酒,众人也不好怎么闹酒,相互意思到了后,很快就开始吃饭。 饭后,众人回到乡政府大院,因为下午县委要开会,罗艺便同五龙乡在场的每一位人打了招呼,然后上车准备返回县城;张少军车子启动后,罗艺打开车窗,向着岳浩瀚招招手,:“浩瀚,你过来给你件事情。” 见罗艺喊自己,岳浩瀚快步走到车子跟前,“罗部长,有什么安排?”罗艺道:“你早晚回江阳办事的时候,到宣传部里去坐坐。工作上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可以找我,今天别的不多了,我赶回去下午还要开会,下次来了,再到黑垭子去看看。” 罗艺完话,张少军把车子油门一加,离开了乡政府大院。还在院子里没有离开的五龙乡党委一班人,用着不同的目光,审视着站在那里的岳浩瀚。 求推荐!求收藏!求击!!! 第八十九章同意了架桥 下午,岳浩瀚回到黑垭子管理区,进了院子,张彩娥正在收拾着办公室;见岳浩瀚回来了,张彩娥笑着迎了出来,“岳回来了?你不在管理区的这几天,大家都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一样,邓少杰邓书记家的邓晨天天过来问你回来没。” 岳浩瀚边开着自己房间的门,边问张彩娥,道:“管理区朱书记他们到哪儿了?”门开后,张彩娥忙把岳浩瀚放在身边的旅行包,拎进了房间,放到沙发上,“岳,朱书记他们几个人,一大早就下村了;早上吃饭时候,我听朱书记了句,我们黑垭子管理区税费征收任务没完成,乡里通报批评了,他们几个到村里督办去了。” 张彩娥完话,就开始忙着收拾岳浩瀚的房间,岳浩瀚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到了旁边的办公室,刚刚倒了杯茶,看到邓晨兴冲冲的笑着从外面进来了,“浩瀚哥,你回来了?我爸爸你回来了准备请你到家里吃饭呢。” 岳浩瀚笑着道:“邓晨,来,坐下我给你件事情。” 邓晨走进管理区办公室,拿出茶几上的一次性杯子,倒了杯茶,笑眯眯的在岳浩瀚旁边坐下,“浩瀚哥,浩江假期在忙什么?咋不把他带过来玩?” 岳浩瀚道:“浩江假期一直在学习英语,他感觉几门课就英语相对弱。”岳浩瀚着话,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邓晨,听浩江,你很聪明,就是不爱学习;想当兵?” 邓晨道:“浩瀚哥,我从就羡慕军人,警察,特别是特警;我的梦想就是当兵,军人是我心目中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职业,所以我的梦想一直是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可由于种种的原因,我还未能成为一名军人,但现在我正为这个神圣而光荣的梦想努力奋斗。浩瀚哥,我坚信那个绿军装的梦离我不会遥远。” 岳浩瀚端着茶杯子,定定的打量着邓晨,:“邓晨,你有这样的理想很好!可是你没有好好想想?新时期的军人,也需要有文化,有知识,不能空有一腔热情!你开学了要好好的努力,学习上来了,即便今年当不了兵,以后你还可以报考军校。” 邓晨望着岳浩瀚,沉默了一会,:“浩瀚哥,我听你的,开学后我就努力把拉下的课补起来;不过今年征兵的时候,我还是要报名。” 岳浩瀚道:“行,到时候要是能帮上你,一定帮你园这个梦;不过,就是将来你到部队上了,也不要忘记学习,只有不断学习新知识,你才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岳浩瀚同邓晨聊了一阵,张彩娥已经把岳浩瀚的房间收拾干净,过来问:“岳,中午估计就你一个人在管理区吃饭,你想吃啥?我中午给你做。” 旁边的邓晨插话,:“彩娥姐,浩瀚哥中午到我家里吃饭,我这会回家给我妈妈,我爸爸了好多次要接浩瀚哥吃饭的。” 中午,岳浩瀚在黑垭子村邓少杰家吃饭。邓少杰请了村长张明山,村文书王大能,以及弟弟邓少春作陪。 中午几个人闹着喝了不少的酒;中午饭后,岳浩瀚回到管理区午休,晚上当管理区的其他几个人回来后,大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让岳浩瀚从星期二开始,到几个村走访一下农户;进一步了解黑垭子管理区村民的状况,另外几个人,继续催收税费。 过了一个多星期,一天上午,岳浩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写着关于如何发展农村庭院经济的调查报告,旁边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 岳浩瀚放下手中的笔,到了旁边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听筒,对面就传来了邓玄发的声音:“喂,哪一位?” 岳浩瀚道:“邓乡长,我是浩瀚,今天我值班。” 邓玄发在电话里,道:“浩瀚,我就是找你,告诉你个好消息,昨天的党委会上已经通过了在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情。” “太好了!”岳浩瀚兴奋的握了握话筒道。 邓玄发在电话那端,:“浩瀚,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决议是通过了,但决议中明确,架桥资金乡里一分不出,由黑垭子管理区自筹;并且不能向农民摊派集资。” 岳浩瀚道:“邓乡长,本来我们就没打算让乡里出钱,更不会向村民们摊派集资了,决议中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邓玄发电话中,:“浩瀚,我是担心,这样一来,你的压力就太大了!决议能这么顺利的通过,其实,一部分人是带着看笑话的心理才同意的。” 岳浩瀚道:“邓乡长,不管怎么,决议能够通过,就是好事!关键是县里能批准吗?县里批准后,我们就可以尽快想办法筹集资金。” 邓玄发道:“我一会就到县里,先找陈国运书记汇报一下乡党委的决议,等县里批复后,我就打电话告诉你;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完,邓玄发就挂断了电话。 岳浩瀚手中拿着电话听筒,站在办公室里,心里感觉既兴奋,又有紧张;乡里终于同意了在龙王河上架桥,这就是向着自己的想法迈出了一大步;在岳浩瀚最初的想法中,即便不让县里、乡里出一分钱,不想农民摊派集资,要想让乡里通过架桥的决议也会很难,可没想到,竟然顺利通过了。” 晚上,管理区的其他几个人都回来了,晚饭时候,岳浩瀚在餐桌上告诉了大家,乡里同意在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情;听到这个情况,几个人都感觉到吃惊与疑惑;朱常友放下碗筷,来了句:“浩瀚,这是真的?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岳浩瀚喝了两口汤,:“朱书记,我话还没完;乡里是同意了架桥,可不会拿出一分钱,钱由我们管理区自筹。” “啥?乡里不拿钱?由管理区自筹?”大家几乎同时问了句。 邓国兴放下手中的筷子,:“是不是乡里那帮人又在耍花花肠子,让我们从龙王河一河两岸这八千多人身上集资?税费现在还收不起来,再摊派集资群众咋承受得了啊!” 岳浩瀚道:“邓主任,乡里通过的决议明确了,也不允许向群众摊派集资。” “那钱从哪儿来?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想办法筹集?到哪儿筹集?把老婆孩子卖了也筹集不到那么大一笔款项啊!”邓国兴用疑问的眼光,望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邓主任,筹集资金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等县里把乡党委的决议批复后,我到省里去争取资金。” 朱常友接话,:“到省里争取资金?哪有那么容易啊!浩瀚,你有多大把握?这乡党委的决议,明显是把我们黑垭子管理区架在火上烤嘛。” 岳浩瀚道:“朱书记,你放心好了,筹集资金的事情,由我想办法;你们就把管理区正常工作做好就行。” 副主任李华山,放下饭碗,从身上掏出包香烟,散了一圈,然后抽出支着,吸了口,:“浩瀚,你真要是能从省里把架桥资金给争取回来,把龙王河上的桥给架起来;那你可就是黑垭子管理区这几个村老百姓的大恩人。” 岳浩瀚笑了笑,:“李主任,我们不能有能够帮老百姓做事情,就以百姓的恩人来自居这样的思想。我只是想,这龙王河上没座桥,一直影响着两岸群众的生产生活和发财致富。如果桥架起了,黑垭子管理区这几个村,肯定会有很大的发展。” 管理区的几个人,坐在食堂餐厅里,一起畅想着龙王河上桥架起后的变化;大家兴奋中带着期盼,一直聊到十多才散。 八月三十一日,是星期五;上午,岳浩瀚在自己宿舍里写了会调查报告后,起身出了管理区院子,到了管理区背后邓少春的家。 进了院子,看到邓少春正在忙碌着收拾昨晚加工好的秋茶,见岳浩瀚来了,邓少春停下手中的活,迎着岳浩瀚,笑着:“岳,快来尝尝,这是我昨夜加工好的秋茶,香气回荡悠长,是我今年加工的品质最好的茶。” 邓少春给岳浩瀚跑了杯茶,两人在客厅坐下后,邓少春问:“岳,听乡里同意,要在龙王河上架桥,是真的吗?” 岳浩瀚端起茶杯,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品尝了口,道:“少春,你听谁的?你消息还真灵通啊。是真的,乡党委已经通过决议了。” 邓少春道:“岳,我前几天到乡里,听别人,这个决议能够通过,是有一部分人想看你笑话;是你保证的不让县、乡出一分钱,架桥的资金由你筹集;决议形成后,如果你到时候筹集不到资金,乡里那些人就有收拾你的把柄了。 还有人你乳臭未干,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刚从大学毕业才几天,就想办成别人几十年都没办成的事情?你肯定是吹牛!” 岳浩瀚把茶杯子放下,:“少春,让别人去吧,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桥架起来;其他的都是事情,桥架起了自然就没人怪话了。” 邓少春起身把岳浩瀚杯子里续满水,从新坐下,道:“浩瀚,架桥需要的资金不是个数目啊,你到哪儿去筹集?” 岳浩瀚道:“我准备到省里去争取资金;我今天到你这里就是想问你一下,你的茶叶是咋卖的,到时去省里,我想把你茶叶带去。” 邓少春真诚的望着岳浩瀚,:“只要是为争取架桥资金用,我一分钱不要,我把我家里的秋茶都贡献出来。” 岳浩瀚道:“那怎么能行,我需要的时候,你给我保证茶叶品质就行,我会按正常市场价格给你结账的。” 邓少春大腿一拍,道:“行!那我最近加工的二十多斤秋茶,就先保管着不卖了,留作你到省里的时候用。” 邓少春话音刚落,见管理区文书胡玉贵进了院子,邓少春站起,笑着道:“胡大会,你怎么跑过来了?来品尝一杯我的秋茶。” 胡玉贵站在邓少春客厅门口,回答道:“这会顾不得,改天有功夫了再来品尝;我过来喊浩瀚回去,邓乡长过来了,找浩瀚有事情商量。” 岳浩瀚起身随同胡玉贵向着管理区走去,刚到管理区大门口,就见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那里;岳浩瀚心道:“县里来人了?会是谁呢?” 纳闷着,进了院子,朝着办公室望了望,见邓玄发正同县委办秘书二科科长刘化民及另外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那里喝着茶,聊着天。 岳浩瀚微笑着,快步走进办公室,握着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刘化民的手,“欢迎刘科长来我们黑垭子管理区指导工作!” 刘化民笑着道:“浩瀚,不用客气!”刘化民着话,又指了指站在身旁的那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给岳浩瀚介绍,道:“这位是李建中李师傅,陈书记的专职司机。” 岳浩瀚又微笑着,伸出手同李建中握了握,“李师傅好!”李建中笑着了头。 寒暄过后,大家这才又坐下,岳浩瀚拎起办公室里的开水瓶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续完水以后,在邓玄发身边坐下,问:“邓乡长,陈书记也来了?” 邓玄发道:“陈书记没来,我是一大早陈书记让刘科长和李师傅从县里送我回来的,我们直接就过来了;县里已经批复同意了乡里在龙王河上架桥的决议。 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另外陈书记让我同你一道,今天下午到县委他办公室去一趟,我们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下星期到江汉去一趟。” 岳浩瀚道:“行,那我来安排一下中午生活,我们吃完饭就走。另外我准备把少春最近加工好的秋茶带几斤去。” 完话,岳浩瀚就找张彩娥安排中午生活去了,生活安排好后,又到管理区门口商店,吩咐邓晨,让他到邓少春家,让邓少春把茶叶包装好,下午要带走。 第九十章程梓颖来信 中午吃饭的时候,管理区的朱常友、邓国兴也赶回来了,因为下午有事情,中午除了李建中没喝酒,大家只喝了碗张彩娥做的黄酒后,便开始吃饭。 饭后,邓玄发几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喝茶聊天,岳浩瀚同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到邓少春家拿茶叶去了。邓少春把包装好的茶叶装入纸箱,跟着岳浩瀚一起送到管理区门口,放到李建中的车子后备箱中。 装好茶叶,办公室里的邓玄发起身对朱常友、邓国兴交待,道:“老朱,七叔,浩瀚下星期就不过来上班,我们一起要到江汉去争取架桥资金,这管理区的事情你们二位多费心,就不要给浩瀚再安排事情了,今后浩瀚全力以赴的以架桥这件事为主。”朱常友同邓国兴两人着头应着。 朱常友上前握着邓玄发的手,:“邓乡长,你放心,架桥是大事情;为了这桥能够尽快架起来,其他工作我们几个人全包了,不让浩瀚分心。” 邓玄发吩咐完毕,对刘化民,道:“刘科长,我们走吧。”刘化民了头,笑着同管理区的几个人,打完招呼,拉开桑塔纳车副驾位置车门坐了上去,邓玄发同岳浩瀚随后坐在车子后面位置上。 李建中把车子刚刚发动,见到邓晨拎着个提包过来了,副驾位置上的刘化民看了看邓晨,扭头问后面的邓玄发,道:“邓乡长,有个伙子估计想搭车。” 邓玄发摇下车窗玻璃,看见邓晨站在车子跟前,正笑着望着自己,“三大爷,我听浩瀚哥,你们车子到江阳县城,我能坐上吗?我明天开学。” 邓玄发轻轻拍了拍前面驾驶员李建中的肩膀,道:“建中,我侄孙子明天开学,想搭下我们的车,你看可以吗?” 李建中扭头望着邓玄发,笑着:“没关系,后面本来就可以坐三个人。”着话,李建中就下车,把后备箱打开,把邓晨的提包放了进去。 邓晨满脸兴奋的拉开车门,在邓玄发旁边坐下;在车里坐定,邓晨前后左右四处望了望,“三大爷,浩瀚哥,我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这样高级的车子。” 邓玄发偏着头望了邓晨一眼,笑着:“邓晨,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以后你会坐上比这车子还高级的车子,不好好学习,你以后就坐拖拉机吧。” 车子很快离开了黑垭子管理区,在经过五龙乡的时候,邓玄发回家同张佩玲交待后,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随身用品,然后车子继续向着江阳县城驶去。 下午上班时间,车子已经到了县城,坐在后面的岳浩瀚对司机李建中,:“李师傅,能不能先把邓晨送到县一中,我们再到县委去怎么样?” 李建中扭头,笑着道:“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车子直接开进了一中校园,在操场边停下,车子里的几个人都下了车,站在车子边闲聊着。 李建中打开后备箱,邓晨拿出自己的提包,给几人道了声谢后,就朝着学生宿舍方向去了,岳浩瀚把后备箱中装着的茶叶纸箱子搬了出来,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四斤茶叶,对李建中,:“李师傅,这四斤茶叶,你和刘科长一人一斤,剩下两斤给陈书记放办公室里喝,这是新加工的秋茶,味道很不错。” 李建中接过茶叶,道:“谢谢岳!”站在旁边的刘化民也笑着,:“浩瀚,你也太客气了,茶叶还是带着到省里用吧。” 岳浩瀚道:“没关系,带的有多的,你回去了尝尝,邓少春的茶叶真的加工的不错,加上这黑垭子山上的茶树又没施肥,品质好。” 等岳浩瀚把纸箱中的茶叶放回家中,返回,坐上车,李建中把油门一加,车子直接朝着江阳县委而去。 一行人,到了县委陈国运的办公室,陈国运正坐在办公桌跟前,右手夹着根烟,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份材料,见邓玄发几个人走了进来,陈国运站了起来,“玄发,这么快就过来了?化民,给邓乡长和岳倒茶。” 邓玄发同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刘化民给二人每人倒了杯茶水,又上前拿过陈国运的杯子,“陈书记,给你换一杯浩瀚今天带过来的新鲜秋茶,你尝尝。” 陈国运了头,道:“在我们江阳,就黑垭子的茶叶味道纯正,香味浓郁,我每年清明回去,都会买上几斤黑垭子的明前茶。” 陈国运着话,把材料放到一边,站起身走了过来,在邓玄发和岳浩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岳,架桥的决议,县里已经批复了;我昨天同邓乡长已经商量过,下星期一我们就到江汉去,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陈国运着话,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按了按,端起刘化民刚刚给他换上的一杯新茶,喝了两口,放下杯子,道:“好茶,好茶,真是好茶啊!比明前茶味道还要好。” 邓玄发从茶几上拿过烟,抽出一支递给陈国运,掏出打火机,帮陈国运把烟着,自己也抽出一支着吸了口,:“陈书记,这次到江汉有哪些人同行?” 陈国运望着邓玄发,抽了两口烟,弹了弹烟灰,道:“最好交通局跟个局长去,争取项目资金,带上个懂行的人有好处。” 岳浩瀚接过陈国运的话,:“陈书记,上次从你这里走后,中午和交通局的马明刚副局长在一起吃中午饭,我感觉马局长好像对交通项目资金方面很清楚的。” “行!到时间就把马明刚带上,马明刚这人不错,我到时候同交通局联系;不过岳,这争取资金的主角主要是你,我们这些人去了,也就是帮你出出主意;资金争取到位了,就可以尽快成立指挥部,早动工。”陈国运大大的抽了两口烟,吐出烟雾后道。 邓玄发同岳浩瀚从陈国运办公室出来,走在路上,岳浩瀚道:“邓叔,晚上到我家里吃饭,我让干爹过来陪你,怎么样?” 邓玄发道:“我明天晚上再到一中去,我这会还有几件别的事情要办,你去忙你的。有事情了你到阳江宾馆501房间找我就行,我这两天都住在那里。” 同邓玄发分手后,岳浩瀚就朝着县人民医院走去,准备到外科5病室去看看罗艺母亲骨折恢复的怎么样。 到了病房门口,岳浩瀚见妹妹岳春霞坐在病床边,正同罗艺的母亲聊着什么;靠在病床上的罗艺母亲,看到了病房门口的岳浩瀚,笑着叽里咕噜的同岳浩瀚打着招呼。 岳春霞见老人望着门口,笑着打招呼,忙从病床上站起,扭头看到岳浩瀚,高兴的道:“哥,你回来了!刚才奶奶,看到你来了很高兴!哥,我这段时间跟奶奶学了好多东海方言的,我现在能听懂奶奶话了。” “春霞,春芳了?”岳浩瀚走过去,坐到老人的病床上问道。 “姐回去给奶奶炖汤去了,这几天我们两个人轮流在这里陪奶奶;罗阿姨准备星期天让奶奶出院,在家里休养。”岳春霞回答道。 岳浩瀚道:“只要不打针了,在家里休养还方便些。这样正好,我还在想,星期一你和春芳要到江汉,奶奶在这里没人照顾呢。” 岳春霞道:“哥,通知上不是五号报到嘛,星期一才几号?” “星期一是九月三号,提前两天去不行啊!有便车,带东西方便。再了,提前两天去还可以让紫烟带着你们熟悉熟悉学校周边环境啊。”岳浩瀚答道。 兄妹俩聊着天的时候,病床的罗艺妈妈伸出手,拉着岳浩瀚的手,笑眯眯的望着岳浩瀚,叽里咕噜的了一阵话,岳浩瀚仍然听不明白,只有望了望旁边站着的岳春霞,问:“奶奶的什么?给我翻译一下。” 岳春霞笑着:“哥,奶奶,你心肠这么好,人又张的这么帅,将来一定会找个漂亮贤惠的媳妇。还,她腿恢复好了,要好好做几个菜招待你。” 岳浩瀚听完岳春霞的解,拉着老人的手,:“奶奶,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以后,我一定去你家,品尝你做的菜。”老人笑着,了头。 从医院出来,岳浩瀚回到了一中,进了家里的院,见妈妈正在水池边洗着衣服,岳浩瀚走到妈妈王素兰跟前,“妈,爸和浩江没在家?” 王素兰听到声音,抬起头才看到岳浩瀚,“儿子,你吓妈妈一跳。今天咋回来了?春芳、春霞5号才开学,你今天回来请了几天假?” 岳浩瀚道:“妈,告诉你个好消息啊,乡里、县里已经同意了在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情;我今天是同邓乡长一起回来的,准备星期一到江汉去争取资金。” 岳浩瀚同妈妈着话,妹妹岳春芳从厨房出来,“哥,你星期一到江汉,那我们去报到你不送我们了?” 岳浩瀚道:“一起去,提前两天去,你们还可以熟悉熟悉学校环境。” 王素兰端着清洗好的衣服,在院子中的晾衣绳上,边晾晒着衣服,边对岳浩瀚,:“浩瀚,昨天收到你一封信,像是梓颖寄来的;我看了下地址,怎么是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的,你不是过梓颖在东海市政府上班嘛。” 岳浩瀚道:“我上次回来的时候,打过梓颖上班的东海市政府金融办的电话,人家她换新单位了,估计就是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 岳春芳望着岳浩瀚,问:“哥,证券交易所是什么单位?做什么的?以前咋没听过这样的单位啊。”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证券交易所是提供股票交易的场所和设施;制定证券交易的业务规则;审核批准股票的上市申请;组织、监督股票交易活动;提供和管理证券交易的股票市场信息,等等。总之,是和股票有关系的单位。” 岳春芳瞪大眼睛,望着岳浩瀚,道:“哥,股票不是资本主义社会才有嘛,我们国家怎么也开始发行股票了?” 岳浩瀚道:“谁股票只允许资本主义社会有,我们就不能有了?只要有利于经济发展,只要有利于广大人民群众,我们照样也可以有;资本主义国家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腐朽的,有些东西我们还要向人家学习。你以后读大学了,好多疑问慢慢你就会明白了。” 完话,岳浩瀚进屋,到书房里,拿起放在课桌上的程梓颖来信,拆开就看,“浩瀚,我亲爱的!我想你!刚才我做了个可怕的梦,从梦中惊醒,就坐在房间给你写信。 亲爱的,你最近还好吗?在乡下上班还适应,还习惯吗?我好想去看你,可最近到了新单位,工作太忙,脱不开身。 我亲爱的浩瀚,收到你寄来玉佛和回信的第二个星期,我到了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了,我的工作在交易管理组,主要负责交易规章制度的制订和人员的培训;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这份工作和我的专业也很对口,就是天天太忙了。上面要求交易所年底前一定要挂牌,所以我们天天都在加班。浩瀚,等忙过这阵,交易所挂牌后,我就去看你。 亲爱的,前两天我和同事王姐,在商场里给两个妹妹还有浩江弟弟,每人买了套衣服,我明天准备抽时间再给你买一套,然后一起邮寄过去。两个妹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吧,被哪个学校录取的? 亲爱的浩瀚,筹备处给我们每个人配发了一部传呼机,我把号码告诉你,你要想我了,方便时候就打我的传呼。浩瀚,寻呼台你们那里有吗?要有寻呼台的话,下次我给你邮寄一部传呼机过去,有传呼机太方便了。 亲爱的浩瀚,叔叔阿姨的身体都好吧,代我向他们二老问好!代我向妹妹弟弟们问好!好了,我就写到这里。 浩瀚,你接到信后,就打我的传呼,我给你回电话,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信的落款写的是“你的爱人程梓颖。” 第九十一章有点莽撞了 岳浩瀚看完程梓颖的信,找出支笔,记下了程梓颖的寻呼机号码;到了院子里,对还在忙着的王素兰,:“妈,我这会去给梓颖打个电话,梓颖配有寻呼机了。” 岳春芳不解的望着哥哥岳浩瀚,在旁边插话,问:“哥,啥是寻呼机?哥,你今天又是股票,又是寻呼机的,尽些新鲜名词,我怎么没听过。” 岳浩瀚笑着道:“妹,我们正处在大变革时期,新东西多的很,你到大学了,要好好学习。我这会去给你梓颖姐打电话。” 岳浩瀚到了学校值班室,见王玉英王老师坐在那里翻看着杂志,岳浩瀚敲了敲值班室的门,“王老师,又来打扰你了。” 王玉英见是岳浩瀚来了,把手中的杂志丟到一边,笑着站起来,:“浩瀚,过来了?又想女朋友了吧;我这会出去转转,你们尽管聊。”着话,王玉英走出了办公室。 见王玉英出了值班室后,岳浩瀚拿起电话,按照程梓颖信中告诉的寻呼机号码,拨了过去,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了两声“嘀,嘀”的声音,岳浩瀚才放下电话听筒,站在旁边激动的等待着程梓颖的电话。 过了大约一分多钟时间,电话铃声响了,岳浩瀚兴奋的抓起电话听筒,听到里面传来程梓颖那久违的甜蜜的声音:“浩瀚,是你吗?” 岳浩瀚强压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声音发颤的回道:“梓颖,是我,你在哪儿?还在上班吗?我好想你!” 电话对面,程梓颖没有回答岳浩瀚的问话,沉默了几秒钟,岳浩瀚隐隐约约听到电话听筒中传来程梓颖低低的抽泣声音;岳浩瀚心里一紧,慌慌的问道:“梓颖,你怎么了?怎么不话呀,你怎么在哭泣,发生什么事了?梓颖!” 电话那端的程梓颖,停止了抽泣,柔声道:“浩瀚,没什么事,我就是太想你了,听到你的声音我高兴的就直想哭;浩瀚,我今天还在上班,接到你的传呼后,我回到宿舍给你回的电话,办公室里人多,不好意思回。” 岳浩瀚紧握了下话筒,:“梓颖,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是不是很忙?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挂牌?梓颖,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呀!” 程梓颖道:“嗯,到了这里上班,几乎天天在加班,大家都这样的,上面要求今年年底前一定要挂牌的。浩瀚,春芳、春霞妹妹被哪个学校录取了?快开学了吧。” 岳浩瀚把话筒换了个手握着,:“梓颖,春芳、春霞都被中南师范大学录取了,春芳是中文专业,春霞是新闻专业,他们九月五号开学,我星期一送她们到江汉去。” 程梓颖道:“太好了,两个妹妹真争气!浩瀚,我给妹妹们买的衣服已经邮寄出去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到的。” 岳浩瀚道:“梓颖,我这次到江汉了还要在那里住几天;我上班的黑垭子管理区有条龙王河,河上面没有桥,严重影响了一河两岸群众的生产生活,我到江汉去了以后,准备找找关系,筹集一部分架桥资金。” 电话那端,程梓颖激动的回道:“浩瀚,那我下星期请假飞江汉去,我想你!我到证券交易所筹备处来,一直没有休息;刚好我手头上的工作,这两天再加一下班就会告一段落的;估计请假没问题的,我想领导会批准的。” 岳浩瀚听到电话中程梓颖要请假到江汉,心里异常激动,握着话筒的手,已经沁出了汗水,平静了一下心情,道:“梓颖,那我到江汉后就给你联系,你要是请好假了,到时候把航班告诉我,我到机场去接你。” 电话中的程梓颖,道:“嗯,好的,到时候告诉你航班。浩瀚,你你要争取架桥资金,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曾经听爸爸起过,他有个战友在中南省任副省长,好像就是主管交通的,我回家了再好好问问爸爸,到时候我去江汉了,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他。” 岳浩瀚兴奋的道:“梓颖,那太好了!程伯伯的战友要真是主管全省交通的副省长,那我们龙王河上架桥就更没问题了。” 程梓颖道:“浩瀚,告诉你件事情,我把妈妈手中的钱全部借过来都买成股票了;我感觉东海证券交易所挂牌后,股票会涨一阵子的。” 岳浩瀚握着话筒笑了几声,道:“梓颖,你是学经济的,你的分析肯定不会错,我也认为股票在我们国家刚刚开始,一是制度肯定不完善;二是只有营造赚钱气氛了,股票市场才可以壮大,我过段时间也筹钱给你汇去,让你买股票。” 程梓颖在电话那端“咯,咯”的笑了几声,:“亲爱的,你就那么相信我啊!你这样我更有信心了!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赶紧去做事,早做完,可以早一天到江汉见你,浩瀚,我现在就好想飞到你身边!” 岳浩瀚道:“梓颖,我也好想你啊!分别这一个多月,我感觉就像分别了千年一样,今天听到你声音我好开心呀!” 程梓颖在电话中甜甜的来了句:“好了,亲爱的,我把电话挂了,反正再有两天我就能够见到你了,我心情好激动啊!” 放下电话后,岳浩瀚出了值班室的门,见王玉英王老师站在离值班室不远的地方,正同干爹邓玄昌在那里聊着天;岳浩瀚向着二人走了过去,到了跟前,王玉英看到岳浩瀚,笑着:“浩瀚,悄悄话完了?” 岳浩瀚道:“谢谢王老师,老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我下星期从江汉回来了,就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在家里装部电话。” 邓玄昌道:“也是该装一部了,我下星期家里也准备装一部;我昨天到邮电局问了,现在初装费降了,贰仟元初装费,免费送电话机。” 岳浩瀚笑着:“干爹,我们这里也太落后了,刚才梓颖在电话里,他们单位给每个人配了一部寻呼机;可我们江阳连寻呼台还没有。” 邓玄昌笑着道:“浩瀚,我们江阳有寻呼台了,我昨天到邮电局,刚好碰到寻呼台开业剪裁仪式,看了看摆放在那里的寻呼机;数字的一部三千多,汉字显示的一部要五千多元;一般老百姓谁消费得起啊!” 谈起寻呼机,岳浩瀚忽然想到,在武当山同清风道长李易福的夜谈;李易福当时,从1984年到00年,这二十年,走的是下元七赤运。对应《易经》中的兑卦;这就预示着通讯事业在这二十年中会快速崛起,看来这寻呼机要不了多久,就会遍地开花。 邓玄昌望着有走神的岳浩瀚,问:“浩瀚,你在想什么?走,晚上到我家吃饭,让你干妈再加个菜,我们喝一杯。” 岳浩瀚随着邓玄昌向着邓玄昌家中走去,走在路上,邓玄昌问:“浩瀚,龙王河上架桥的事情运作的怎么样了?” 岳浩瀚道:“干爹,乡里、县里都同意了,可是一分钱不给;我今天回来就是准备一下,星期一同陈国运陈书记和玄发叔一道,到江汉去争取资金。” 二人着话,已经到了邓玄昌家院子,邓玄昌到厨房门口,对正在厨房忙着的朱秀珍,:“晚上多炒个菜,浩瀚晚上也在家里吃。” 朱秀珍听,忙从厨房出来,笑着道:“浩瀚,今天下午回来的?你和你干爹在客厅里坐,我来炒菜。” 岳浩瀚道:“干妈,不要太麻烦,随便就行,就我们三个人。”着话,岳浩瀚同邓玄昌到了客厅,邓玄昌找出茶杯,倒了两杯茶,二人才在沙发上坐下。 岳浩瀚坐下后,道:“干爹,刚刚和梓颖同电话后,我对争取架桥资金信心更足了;梓颖在电话中,她也准备请假到江汉来,她还告诉我,他爸爸的一个战友是我们中南省主管交通的副省长,到时候她想和我一道去拜访一下她爸爸的战友。” 邓玄昌道:“浩瀚,我最近老在想,万一你资金争取回来了,县里、乡里到时间把资金截留了怎么办?这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啊!还有就是资金到位了,让谁施工?恐怕这里面将来也会有很多争夺和麻烦啊!” 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落实好资金,资金到位了再考了下一步的事情,畏首畏尾的干不成事情呀。” 邓玄昌道:“我的意思是,真要想为百姓做事;你首先要想办法能够主政一方,只有主政一方了,你才会有做事的自主权;才会挣脱别人的束缚。” 岳浩瀚道:“干爹,你的很对,可我资历太浅了啊!刚刚上班,也不想有什么过多的奢望,把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做好就行。” 邓玄昌望着岳浩瀚,感叹了一声,道:“浩瀚,其实你当时给我谈起想架桥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你的;干爹当时也是兴奋,也有私心,想着自己也是黑垭子的人,盼着桥尽早架起;可是,我过后从你的角度考虑了一下;觉得很是不妥当啊!” 岳浩瀚诧异的望着邓玄昌,道:“干爹,你咋会有这样的想法?” 邓玄昌道:“浩瀚,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想过没有,你现在的状况像不像《易经》中乾卦的第一爻‘潜龙忽用。’要潜伏着,不要有所作为。你是潜伏在水中的巨龙,发挥不出作用,为什么呢?因为你地位太低了,权利太了。” 听邓玄发这样,岳浩瀚沉默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干爹,经过你这样一拨,我觉得真是这样,难怪乡里会那么顺利的通过那样一个架桥的决议,县里很快又批复了;我心里始终在纳闷着,事情反常则为妖啊!干爹,你我是不是有莽撞了?” 邓玄发道:“浩瀚,是有莽撞了,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也许是我考虑的过多了,只是感觉你这个时候出面修桥,选的时机有不对。不过,话又回来了,年轻人就要有锐气,什么事情都心谨慎的话,也成不了大事。” 岳浩瀚道:“干爹,当时我亲眼在龙王河边,看到孙春和老人被洪水卷走,我就发誓一定要把龙王河上的桥架起来;其他的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邓玄昌端起水杯,大大喝了口,道:“浩瀚,不想了,顺其自然最好,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定数;不定架桥这件事情,正是你要起飞的第一步。” 两个聊着,朱秀珍已经端着两个菜进来了,把菜放到桌上,道:“浩瀚,晚上干妈没准备,简单收拾了几个菜,你和你干爹先喝一杯;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 邓玄昌起身拿出瓶阳江大曲,用大杯子斟满了两杯,递给岳浩瀚一杯,自己面前放了杯,然后坐下,道:“浩瀚,有时候莽撞有莽撞的好处,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撬动五龙乡,乃至江阳县官场的一根杠杆;我有种预感啊,浩瀚,也许龙王河上架桥这件事情会引起连锁反应,影响整个江阳县的政治生态啊!” 岳浩瀚道:“有可能,现在仔细想想,资金真的到位了,有利益了,肯定会衍生出很多问题的;不过我就把握一条,谁想侵吞挪用资金,谁敢阻止架桥,我就会和谁斗争到底,我不怕!干爹,我们身后还有黑垭子管理区几千人和我们站在一起呢。” 邓玄昌端起酒杯,道:“浩瀚,我们干一杯,祝你们这次到省里一切顺利!”两个人碰了下杯子,共同大大的喝了口。 朱秀珍又陆陆续续的从厨房端进来四个菜,这才倒了碗米酒坐下,道:“瀚子,听你干爹你那媳妇不仅漂亮,还很懂事,啥时间让你爸爸妈妈和干妈我见见呀。” 岳浩瀚笑了笑,道:“干妈,到时间肯定让你见的,你可要把红包准备好啊!”岳浩瀚和干妈朱秀珍开着玩笑。 邓玄昌同岳浩瀚喝着聊着,不知不觉两人把一瓶阳江大曲喝了个底朝天,朱秀珍才去给二人添饭;吃完饭,岳浩瀚又在邓玄发家坐了一阵子,这才回家去了。 求收藏!求推荐!!!书友们,花一分钟时间,鼓励鼓励亚丹吧!!! 第九十二章抽烟也有讲究 星期六上午,岳浩瀚正在家里看书,听到值班室的王玉英王老师在门口喊,“浩瀚,你在家吗?有你家的包裹。” 岳浩瀚到学校值班室里把一个大大的包裹领回,看了看是程梓颖给妹妹弟弟们邮寄的秋装衣服;岳浩瀚在客厅里把包裹打开,里面有两件同款式的藏青色中长女式秋装,两件女式超薄羊绒衫,两条黑色的踩脚裤。还有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件夹克衫,一条牛仔裤。 打开里面另外一个硬盒子,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套黑色毛料西装和一条藏青色的领带;看着一大堆的衣服,岳浩瀚站在客厅里摆了摆头,心道:“梓颖买这么多江**本见不到的高档衣服,该要花多少钱啊!” 正在岳浩瀚翻看着衣服的时候,妈妈王素兰进来了,看到沙发上的衣服,问:“浩瀚,那里来的这么多衣服?” 岳浩瀚道:“梓颖邮寄来的,给春芳、春霞、浩江还有我每人各买了一套;我刚刚到学校值班室里拿回来的。” 王素兰拿着沙发上的衣服,翻看着,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梓颖这孩子也真是的,买这么多衣服要花多少钱啊。” 岳浩瀚道:“妈,给你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王素兰用疑问的神情,望着岳浩瀚,问:“什么事情?” 岳浩瀚回答道:“妈,梓颖现在在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她年底前交易所就要挂牌;梓颖分析了,股票在我们国家是新生事物,挂牌交易后,股票肯定会上涨一段时间,她把她妈妈的钱都借过去买了股票了。妈,我意思是你手头上有多少钱?我们给梓颖汇去,让她买成股票,怎么样?比你存在银行里肯定要强的多。” 王素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犹豫了一阵,:“浩瀚,我们家这么多年就积攒了三万多元钱,加上你爷爷奶奶去世后,处理老家房产的两万多元,也就五万多,不到六万元;我道是相信梓颖那孩子,可是对股票我们可都是一窍不通啊。” 岳浩瀚道:“妈,你看这样可以吗?我们拿出五万元,让梓颖炒股,剩下的钱,下星期家里装部电话怎么样?” 王素兰望着岳浩瀚,愣愣看了半天,道:“儿子,按你这样,那可是把咱家家底都掏空了,你两个妹妹还要上大学,你弟弟还在上高中,手中没俩钱,我这心里发慌呀。” 岳浩瀚道:“妈妈,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机会,我昨天跟梓颖在电话里聊了半天,昨夜睡在床上我一直在想,这股票就是个机会呀;再白了,这叫合法投机;妹妹和弟弟们上学的费用,不是还有你和爸爸我们三个人的工资嘛,足够了。” 王素兰想了想,道:“好,儿子,妈妈就听你一次,等你爸爸回来了,我们和他商量一下,明天你就给梓颖汇去五万元,让她买股票吧。” 见妈妈同意了,岳浩瀚开心的笑着:“妈妈,你儿媳妇可是江汉大学经济学院的高材生,你那五万元,别过个两年,一不心变成了五十万,那你可成富婆了。” 听岳浩瀚这样,王素兰叹了口气,:“儿子,你你和梓颖这孩子,你们相距那么遥远,这以后可咋办啊;况且你又在乡下工作,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别误了人家。” “妈,什么事情都要朝前看,我们现在的分别是暂时的,早晚会团聚的;我始终认为,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其他都是问题。”岳浩瀚着话,走出了客厅,王素兰坐在沙发上,望着岳浩瀚的背影发愣着。 临近中午,岳春芳、岳春霞,岳浩江都回到了家;岳春霞首先看到沙发上的衣服,兴奋的跑过去,拿出件藏青色的中长女式秋装,就在身上试着,“姐,你快看看,谁买的衣服,合适吗?是不是紫烟姐在江汉给买的,咱们江阳可没这样的衣服。” 从外面回来的岳浩瀚,看着岳春霞穿着的衣服,打趣道:“春霞,这衣服你穿上后,就不像咱江阳的姑娘了,像个大城市来的。” 岳春霞道:“那是,我马上就到大城市的了;哥,衣服是谁买的?穿着这么合身呀。” 岳浩瀚道:“你看看邮寄地址不就知道了,是你梓颖姐从东海邮寄过来的,是祝贺你们两个考上大学了。” 岳春芳插话道:“哥,梓颖姐又没见过我们,衣服怎么会买的这么合身啊!我们还以为是紫烟姐给买的呢。” 岳浩瀚道:“我把咱家的合影照给你梓颖姐寄了一张,她肯定是参照照片上你们的身材买的;这次到江汉了,你们就有机会见到你梓颖姐了。” 岳春霞调皮的望着岳浩瀚,问:“哥,是梓颖姐好,还是紫烟姐好啊!” “都好!”岳浩瀚瞪了岳春霞一眼,就对岳浩江,:“浩江,你也穿上试一下,看看合身吗?”完,岳浩瀚就到厨房中去了。 中午饭后,岳浩瀚告诉妈妈,晚上准备接邓玄发到家中吃饭,让妈妈准备菜;然后就在客厅里把电视机打开,坐着看起电视来。 电视正在播放由韦唯演唱的第十一届亚运会主题歌《亚洲雄风》,歌曲结束,电视里出现了一位身着淡蓝色藏装的藏族姑娘,将圣火传给体坛明星李宁的画面。电视下面字幕打出了,“第十一届亚运会将于1990年9月日至10月7日在bj举行。”岳浩瀚看了会电视,感觉有困了,就起身把电视机关了,到卧室里午休去了。 一觉睡到三多才醒,岳浩瀚躺在床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翻身下床,到洗漱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门朝着阳江宾馆去了。 到了阳江宾馆501房间门口,见门在关着,岳浩瀚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又加重了力量敲了两下,依然没有动静,岳浩瀚心道:“邓乡长看来没在房间,估计出门办事去了。”犹豫了一下,岳浩瀚下楼朝着江阳县交通局而去。 到了交通局,见一楼值班室里,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正在看着报纸,岳浩瀚轻敲了一下门,问:“同志,我问一下马明刚马局长的办公室在几楼?” 那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望了望岳浩瀚,回答道:“上二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就是马局长的办公室。”岳浩瀚道了声谢谢,就朝着二楼马明刚办公室走去。 到了二楼最里面,门对着走廊的一间办公室,岳浩瀚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道:“请进来。”岳浩瀚推开门,见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的,马明刚坐在办公桌位置,邓玄发同金晓强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三个人手中都夹了根烟抽着聊天。 岳浩瀚笑着走进办公室,道:“马局长,你这办公室成了吸烟处了,你们三个烟枪在一起,对着熏,看谁厉害,也不怕有害健康呀。” 马明刚哈哈大笑了两声,:“岳,快坐下,我们三个人刚才还在谈你呢;真是曹操曹操到,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岳浩瀚在邓玄发旁边坐下,道:“刚才到阳江宾馆501房间去找邓乡长,他没在,我想着下午也没别的事情,就到你这里来了。” 旁边的金晓强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岳浩瀚,道:“浩瀚,你也抽一支怎么样?”岳浩瀚笑了笑,摇了摇手,:“晓强哥,这个我不会,还是给你们节约一根吧。” 马明刚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岳,这吸烟虽然有害健康,可人们也常‘烟是介绍信,酒是敲门砖’,在社交场合,这抽烟方面的礼仪也很多啊!” 岳浩瀚笑着,:“马局长,酒桌上的礼仪我道是了解一,还没听过,这抽烟也讲究礼仪?看来,我们华夏这个礼仪之邦,什么事情都要弄出个礼数来。马局长,那你,这抽烟方面有啥讲究?” 马明刚笑着,把手中的烟屁股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中按了按,道:“岳,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在现代社会交际中,香烟仍被频繁地使用,香烟被用来传达相互致意的愿望。在社交场合,递烟,烟,向人借火,都有讲究的。 这递烟,当你递烟给对方时,应将烟包开口,弹出数支,露着上半截,由对方自己取出一支。如果在家中,可放在盒中由对方自取,等对方取好烟,自己才取出一根烟来吸。 像你这不吸烟的人,别人将烟递过来时,只要略微摇手示意,声‘谢谢,我不会’,对方就不该强求。男子在招呼女子时,如果不知对方会否抽烟,就不必递烟给她,对方会抽烟的话,不妨递上。 这烟,要是几个人同时烟,年轻的应该先给年长的先,男子应该先给女子,主人给客人。一支火柴两支烟后就得熄掉。要是用的打火机,完两支后应熄灭一下,切忌连三次。 为什么不能连三次呢?这有个法,1899年,英国和荷兰为争夺南非殖民地而交战。当时还没有什么现代化武器,于是持步枪的狙击手大显威风。晚上,许多士兵往往因抽烟暴露目标而被对方击毙,而死者则多为第三根烟的人。因此,他们认为给朋友或给自己第三根烟,是不吉利的事。 另外,这借火也有讲究,年长者向年轻者借火,年长者可先划火烟,然后年轻者接过燃着的火柴自己的烟;男子向女子借火,女子不必替他火,把火柴或打火机递给他就行了;女子向男子借火,不论这男子是否比自己年纪大,都不能从他手中接过燃着的火柴,应由男子划着火柴或打着打火机,女子俯身就火。 借火时,应把嘴上的烟拿下来,取过对方的打火机时,再把香烟含在嘴中。别人为自己了烟,一般应轻声表示谢意。” 听着马明刚讲了这么多,岳浩瀚笑着,感叹道:“天哪!一支的香烟还有这么多讲究和禁忌,看来我不抽是对的,免得自己在抽烟的时候把人给得罪了。” 邓玄发笑着,道:“烟瘾大的人哪还讲究那么多啊!烟瘾犯了,掏出就抽,你们啥时候见过陈国运陈书记吸烟时讲究过?” 马明刚笑笑,:“陈书记是军人出身,不拘细节,别人都了解。”岳浩瀚接过马明刚的话,问:“马局长,星期一到江汉,定没?” 马明刚道:“定了,陈书记,邓乡长,你再加上我,就我们几个;晓强也想去,陈书记没名,他就不去了。” 岳浩瀚道:“我两个妹妹是九月五号开学,我想让她们一起,不知道车子能坐下吗?还带有东西。” 马明刚道:“没问题,陈书记一辆车,我们交通局也派辆车,星期一我的车到县一中接你们,邓乡长可以坐陈书记的车。” 岳浩瀚笑着道:“那我先代两个妹妹,谢谢马局长了!” 马明刚道:“岳,别客气!另外,刚才我同邓乡长商量了,这次去江汉的费用,先从晓强们综合规划股里出,以后遇到机会了我再帮他争取经费。” 四个人在马明刚办公室里聊到快下班的时候,岳浩瀚:“马局长,晚上我们一起到我家里吃饭,我中午给我妈妈已经了。” 马明刚道:“晚上还是我接你和邓乡长,今天刚好星期六,要不我们把宁队长和你建明哥喊上,咱们去吃地摊怎么样?” 岳浩瀚道:“估计我妈妈在家中已经准备了,我来打个电话,告诉家里一声。”着话,岳浩瀚到了马明刚的办公桌跟前,给学校值班室的王老师打了个电话。 第九十三章吃地摊 同宁海平、张建明电话中约好以后,马明刚安排金晓强拿了四瓶阳江大曲,几个人就从交通局朝着临江路的地摊走去。 到了临江路地摊,大家沿着临江路走着,找着合适位置,当到了李静霞的地摊位置的时候;李静霞看到了岳浩瀚等,便满面笑容的招呼着道:“兄弟,晚上就在我这里就餐吧,我认识你,你是刑警队宁队长宁大哥的朋友。” 岳浩瀚听到招呼声,望了眼李静霞,想起去年暑假同宁海平一道,就是在这里吃地摊的时候,遇到王鹏飞一帮混混来闹事的,当时宁海平出面替这老板出了口气。 想着去年的事,岳浩瀚便在李静霞地摊跟前站定,笑着对马明刚介绍着:“马局长,我们就在这里找个位置坐吧,她这里服务和菜的味道,都相当不错,我去年夏天同宁队长和我建明哥在这里吃过。” 马明刚看了看李静霞的地摊,道:“这里比其他地方清爽干净,我们就在这里,坐到临近江边的那张桌子吧。” 四人在靠近江边的一张桌子坐下,李静霞笑盈盈的慌忙从店里拿出茶杯,拎着个开水瓶,给每个人面前倒了杯茶叶水。 李静霞把茶水刚倒好,从店里又走过来一位,亭亭玉立,肤色白皙的年轻姑娘,那姑娘左手拿着菜单右手拿着支圆珠笔,走近四人的桌旁,问道:“几位老板,晚上几个什么菜?” 站在桌子边的李静霞,笑着给岳浩瀚几位介绍着:“我妹妹,她叫李静红。”然后,李静霞又对李静红,道:“静红,这几位都是刑警队宁大哥的朋友,晚上我们请客。”介绍完,李静霞便去招呼另外过来的一群客人去了。 李静红笑着,问道:“几位大哥,喜欢吃什么?我姐可了,晚上算我们请客;江城大虾,阳江红稍鳊鱼,这两个菜是我们这里最拿手的,另外你们看看再上几个什么样的菜?” 马明刚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回答道:“我们人不多,就六个人,菜你看着安排吧,一会我们人到齐了就开始上菜。”李静红应了一声,转身安排去了。 岳浩瀚四人喝着茶闲聊的时候,看到远远的宁海平同张建明、黄建阳有有笑地走了过来;三人到了岳浩瀚等人的跟前,宁海平对大家介绍着黄建阳,:“这位是城关派出所的黄建阳黄所长,是我和建明的师弟。” 黄建阳笑着,掏出包红塔山香烟,客气着给每位奉上一根,当递给岳浩瀚烟的时候,岳浩瀚微笑着,右手摇了摇,道:“对不起黄所长,我不会抽烟。” 散完烟,大家寒暄着坐下后,宁海平给黄建阳介绍,:“这位是交通局马明刚马局长;这是五龙乡邓乡长;这位我兄弟岳浩瀚,是选调生,分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这一位是交通局综合规划股的金晓强金股长。” 宁海平每介绍一位,黄建阳就笑着站起和对方握下手,介绍完,宁海平笑着,道:“建阳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宁海平着话的时候,李静红从店里走了过来,脸色红红的望着黄建阳,亲热地问了句:“建阳,你也过来了?” 黄建阳指着宁海平、张建明,介绍着:“静红,这是宁哥、张哥;晚上让师傅把拿手的菜都端出来,晚上我请客。” 李静红应了一声,给宁海平几人每人倒了杯茶水,又把岳浩瀚等人的茶水续起来以后,这才转身到店里面安排去了。 李静红走后,宁海平对大家:“给各位介绍一下,静红妹妹是建阳的女朋友,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准备国庆节结婚;我也算是半个媒人了。” 岳浩瀚望着宁海平,笑着问:“宁哥,是不是去年我们在这里吃饭后,黄所长才认识李静红姐妹两个的?” 黄建阳接过话道:“缘分呐!多谢师哥了,先给师哥一声,我们结婚的时候还要请师哥当‘大行人’的,到时间你可不能推辞呀。” ‘大行人’一,在周代是官职名称,《周礼》中为秋官司寇的属官;负责掌天子诸侯之间的重大交际礼仪。在江阳‘大行人’就是结婚时候男方负责带队去女方接新娘子的头目,在江阳民间也叫‘行人头’,一般是由新郎官的姑父或姐夫担任;新郎官特别要好的朋友担任‘大行人’也是一样的。 听黄建阳这样,宁海平哈哈大笑,道:“行,没关系,这个‘大行人’我当定了,那你马上让你家静红过来,先给各位敬杯酒再。” 不多一会,李静红左手端着盘‘水煮花生’,右手端着盘‘水煮毛豆’过来了,把两盘菜放到桌上后,李静红对黄建阳,:“建阳,你们先喝酒,热菜马上就上来。” 黄建阳道:“静红,‘江城大虾’好了以后,你端过来,一起吃,今天好好敬几位大哥一杯,其他客人先让大姐招呼着。”李静红应着,回店里端‘江城大虾’去了。 金晓强起身,给大家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这时,李静红也把一大盆子红鲜鲜的‘江城大虾’端来放在桌上,然后靠着黄建阳身边坐下。 马明刚望望大家,道:“今天第一杯酒,除了李,我们几个都喝起,算是为邓乡长和岳接风,他们两个人在乡下辛苦了。”完,端着杯子同大家碰了一下,仰着脖子把自己酒杯中的酒喝起了。 马明刚放下杯子,咂摸了一下嘴巴,用筷子夹了只大虾,也不剥壳直接放进嘴巴里连壳一起咀嚼着吃起来,岳浩瀚端着酒杯,瞪大眼睛,望着马明刚,问道:“马局长,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这样吃大虾的,你怎么连虾壳也吃了?” 马明刚咽下嘴中的大虾,望着岳浩瀚,回答:“岳,你不明白了吧,我这样才叫真正的吃大虾,这样吃着有滋味,还能补钙;那像你们,只吃后面那一丁丁的肉;把虾黄和壳子都浪费了,其实这大虾营养都在虾黄和壳子上。” 邓玄发夹起一颗水煮花生,填到嘴巴里吃了,道:“我还是觉得这水煮花生是下酒的好东西,一颗花生二两酒。” 众人聊着天,李静霞又连续上来了几个菜,在马明刚的发起下,大家又共同喝了两杯酒后,马明刚放下杯子,对黄建阳,:“黄所长,我有个建议,我们交通局临着长虹大道有间门面,很适合开个中档的酒家,你不如让李姐妹两个把那门面租下来,好好装修一下,开个像样的馆子,肯定比这地摊一年要收入的多。” 听马明刚这样,黄建阳道:“静红姐妹两个也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没找到合适位置,既然马局长这样,我先敬马局长一杯,以后马局长要多关照。”着,黄建阳站起,端起杯子,同马明刚的酒杯碰了下,两个人共同喝起。 黄建阳坐下后,李静红拿起酒瓶,站起来,道:“欢迎各位大哥今天光顾我们这里,我不会喝酒,我就给大家每人倒一杯酒,表示我们的心意。” 宁海平道:“来,我们大家共同端起喝了,让静红妹子给我们斟起来,就算意思到了,在地摊上就是图个热闹,没那么多讲究。” 宁海平带头端起杯子,大家一起共同喝了一杯,李静红站着给每个人的酒杯再次斟满了酒,这才坐下。 大家继续吃了阵菜,宁海平道:“建明,你这个‘笑话篓子’给大家讲个笑话,调节调节气氛;免得大家喝得有沉闷。” 张建明用筷子夹了个毛豆吃了后,笑着道:“既然师哥安排了,我就给大家讲一个,这个笑话是关于初恋的笑话。不过建阳你放心,不是你和静红妹子的故事。” 张建明同黄建阳、李静红开了句玩笑,接着讲道:“第一次约会是美好的,我高中时候有一个同学,谈恋爱的时候,晚上下自习后,将心爱的女孩子送回家,黑夜给了他勇气,他想尝试一下同女孩子......是什么滋味.....。张建明讲完着笑话,大家笑了阵又共同喝了杯。 李静霞招呼完其他桌上的客人后,又端着两盘菜过来,放到桌子上后,拿过一个空杯子,斟满一杯白酒,道:“各位大哥,承蒙大家的关照,我妹静红不会喝酒,我来给大家敬一杯,这杯酒我们共同喝起怎么样?” 黄建阳道:“大姐,你还是杯子中少倒酒,给每个人单独敬一杯吧;先从马局长那里开始,刚才马局长还在,他们交通局有个门面,很适合开个酒家,准备向外出租,改天抽个时间你同静红去看看那位置怎么样?” 李静霞道:“行,只要有各位大哥们的关照,我想我们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的,我就从马局长这里开始,每个人敬一杯。” 李静霞从马明刚面前开始敬酒,当敬到张建明面前的时候,张建明问:“李老板,你这店后来没混混来闹事了吧。” 李静霞道:“多谢宁大哥和建明兄弟,去年那件事情后,在建阳的调解下,那帮人把损坏的东西给赔付了,后来建阳和妹一见钟情,谈朋友后,一直没什么人敢再来捣乱了。” 李静霞敬完一圈酒,大家又相互喝了一阵,直到把四瓶阳江大曲喝完,每个人又喝了瓶啤酒,这才吩咐上饭。 岳浩瀚从地摊上吃完饭,回到家中,已经十多了,妈妈王素兰和妹妹弟弟们已经睡觉,客厅里只有爸爸岳玉林坐在那里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着的晚间新闻。 岳浩瀚随意地看了眼电视,见画面中正在播送着一条关于高速公路的新闻,岳浩瀚坐到爸爸岳玉林旁边,认真的看着。 电视中,播音员的画外音介绍道:“sd高速公路今天正式通车,sd高速公路北起sy南至dl,全长75公里,公路面宽6米,是目前国内最长的一条八车道高速公路;该高速公路的通车,开创了国内建设长距离高速公路的先河。” 看完这段新闻,岳浩瀚心里道:“看来国家的建设,已经进入了快速启动的阶段,曾几何时,自己还不知道高速公路是什么样的路。什么时候能有条江汉到江阳的高速公路,那到省城办事该方便多少啊。” 正在岳浩瀚发愣着时,坐在旁边的爸爸岳玉林,咳了声问道:“浩瀚,晚上喝的又不少吧;以后在酒场上要把握,别喝那么多,伤身子。快去洗洗早睡觉吧。” 第九十四章遇到陈文昊 星期天上午,岳浩瀚同两个妹妹一起,到江阳县人民医院,帮忙把罗艺的母亲接出院,中午在罗艺家吃过饭回到家中,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拿出旅行箱,整理着自己开学后要带的衣物等。岳浩瀚午休起来后,也开始整理着自己到江汉要带的物品…… 九月三号,星期一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岳浩瀚倒了杯茶水,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喝着,听到院子外面,马明刚的声音传来,“浩瀚,东西收拾好没?” 听到喊声,岳浩瀚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出院子,见马明刚从停在院子外面的一部黑色桑塔纳车跟前,走了过来,“浩瀚,收拾好了我们早出发,我刚从县委那边过来,陈书记同邓乡长在县城出口的地方,等着我们。” 爸爸岳玉林和妈妈王素兰帮忙,把兄妹三人要带的行李,放到车子上;东西放好后,王素兰对岳浩瀚嘱咐,:“浩瀚,到江汉了要照顾好妹妹们,把她们安顿好,你再去办事;另外,给你江阿姨带的米酒和茶叶记着抽个时间送过去。” 岳浩瀚应着妈妈的嘱咐,拉开桑塔纳车门,同两个妹妹坐在后面的位置;马明刚在前面副驾位置坐下后,扭头对岳浩瀚介绍着前面的司机,“浩瀚,这位是王志国王师傅,我们交通局的司机。” 马明刚介绍着的时候,三十多岁的王志国扭头朝着后面笑笑的望了眼岳浩瀚,岳浩瀚微笑着了头,道:“王师傅好,麻烦你了!” 交通局的车子在江阳县城通往江汉的出口处,同县委陈国运陈书记的三号车汇合后,两辆车子朝着江汉方向而去,中午大家在国道边找了个干净餐馆简单吃了中饭,继续向江汉进发;下午四左右,车子进入了江汉市。 在岳浩瀚的建议下,两辆车子开进了距离中南师范大学不远的‘华夏大酒店’,车子停好后,马明刚安排交通局的司机王志国在酒店总台开了四间标准间。陈国运同邓玄发住在一间房间,马明刚同岳浩瀚一间,司机李建中同王志国住在一起,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个住一起;房间分配好,随后大家都到了自己房间里放置行李去了。 岳浩瀚在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下,对马明刚,道:“马局长,我过去给陈书记、邓乡长打个招呼,先带两个妹妹到学校去一下。” 岳浩瀚到了旁边房间,敲门进去后,见陈国运陈书记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邓玄发在房间内卫生间里洗漱;岳浩瀚在陈国运的旁边坐下,:“陈书记,时间还早,你们在房间休息会,我这会先带两个妹妹到中南师范大学去一趟。” 陈国运弹了弹烟灰,道:“浩瀚,你去忙,晚上我们几个再商量最近几天的活动,争取资金又不是打仗,不急!” 这时,邓玄发从卫生间里出来,:“浩瀚,我在这里陪着陈书记,你去忙你的,晚上我们再在一起商量最近几天的活动。” 同陈国运、邓玄发打完招呼出来,岳浩瀚便到妹妹们住的房间门口,敲了两声房间门,听到岳春芳应着把们打开,“哥,下午时间还早,我和春霞想把给紫烟姐家带来的米酒送去,不知道紫烟姐家有人在家吗。” 岳浩瀚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这会江阿姨家中肯定没人,华夏大酒店距离中南师范大学很近,我们先到学校去找紫烟,晚上同紫烟一起把东西送过去。” 从卫生间出来的岳春霞,走到岳浩瀚旁边,坐下,问道:“哥,中南师范大学校园大吗?离这里有多远?” 岳浩瀚道:“收拾一下,我们过去,两站路距离,不远的。” 岳浩瀚兄妹三人出了华夏大酒店,朝着中南师范大学走去;进入校园,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东看看西望望的显得很是兴奋。 三人到了新闻系女生宿舍区,岳浩瀚老远看到郑紫烟同宿舍的周佳慧,手中拎着两个开水瓶迎面走了过来,周佳慧走到岳浩瀚兄妹三人跟前,迟疑着,愣了下,望着岳浩瀚,:“岳哥,来找紫烟的吧;她这会正在宿舍里洗头。”着话,周佳慧好奇的在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三人到了郑紫烟的宿舍门口,见门开着,郑紫烟正低着头在凳子上放着的一盆水中揉搓着满头的黑发;岳春芳、岳春霞慌忙上前,道:“姐,我们来帮你洗。” 听到喊声,郑紫烟勾着头,笑着望了望岳浩瀚三人,:“浩瀚哥,你们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五号新生才报到的。” 岳浩瀚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后,:“我刚好到江汉来办事,顺便就把她们姐妹两个也带过来了,你这两天还可以带他们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岳春芳、岳春霞两人帮着郑紫烟又把头发清洗了一道,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岳春芳用课桌上放着的吹风机,帮郑紫烟吹着头发;郑紫烟坐着,看了看岳浩瀚的身边,问:“浩瀚哥,你们行李在哪儿放着?” 岳浩瀚道:“我们在华夏大酒店住着,行李放在酒店,你头发吹干后我们过去;晚饭后把给你家带的米酒送过去。” 晚餐大家在华夏大酒店自助餐厅吃的,饭后岳浩瀚和陈国运、邓玄发等打了声招呼后,陈国运让司机李建中送岳浩瀚几人到橘子湖去。 到了省委省政府家属区,李建中在车子中等着,岳浩瀚兄妹三人,随着郑紫烟到了家门口,郑紫烟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房门后,正在忙着收拾房间的江海荣,见到岳浩瀚兄妹三人,丢下手中的拖把,满面笑容的走到门口,“浩瀚来了,快,快进来坐;听紫烟,春芳、春霞不是五号才报到嘛。” 岳浩瀚兄妹三人换了鞋子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江海蓉忙着拿出水果,让着岳春芳、岳春霞吃;郑紫烟找出茶杯,给每个人倒了杯茶,又把客厅中的电视机打开,然后在岳春芳的旁边坐下。 江海蓉忙碌了一阵子,给岳浩瀚兄妹三人,每人削了个苹果,这才坐下,问岳浩瀚,道:“浩瀚,在乡下上班还习惯吗?” 岳浩瀚回答道:“江阿姨,还行!只是,我以前对农村了解不多,参加工作后我才发现,农村现在还很落后,农民负担太重了。现实同我以前心里想象的还是有很大差别啊。” 江海蓉笑着道:“浩瀚,只要不怕吃苦,肯动脑筋,阿姨相信你会干出一番成绩来的。浩瀚,你这次来江汉不仅仅是送春芳、春霞姐妹两个吧。” “阿姨,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情,想找一下郑叔的秘书陈文昊陈处长,让他帮帮忙。”岳浩瀚望着江海荣回答道。 “哦,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江海荣关心的问道。 “阿姨,是这样,在我上班的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有条龙王河,一河两岸分布着五个行政村,八千多人,可是,河面上只有一座的漫水桥;我刚上班的时候,刚好遇到一次暴雨,有位老人涉险过河,结果被上面来的洪水给冲走了;据龙王河因为没桥,每年都有人被洪水夺去了生命。”岳浩瀚喝了口茶,回答道。 “你是想让文昊帮你争取架桥项目资金,对吗?是乡里的意思,还是县里的意思?”江海蓉突然脸色一变,一脸严肃的盯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见江海荣满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暮然间脸色红了,沉默了会,道:“江阿姨,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也意识到,我太莽撞了。” 江海蓉望着岳浩瀚,语重心长的道:“浩瀚,你要知道,在行政上,有些事情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虽你内心出发是好的,想为群众办好事;可其他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啊!象争取项目资金这样的事情,最好是走正常程序。” 岳浩瀚望着江海蓉,怯怯的:“江阿姨,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可是这次乡里的架桥决议已经通过,县里也批复了,决议上,资金由我们黑垭子管理区筹集,县里、乡里不出一分钱,也不能向老百姓摊派。” 江海蓉脸色缓和了一下,问道:“浩瀚,你这次到江汉来,乡里、县里有人一起吗?” “阿姨,我们五龙乡的副乡长邓玄发,江阳县交通局的一个副局长马明刚,还有江阳县县委副书记陈国运,他们几个人同我一起来的。”岳浩瀚回答道。 江海蓉听岳浩瀚这样,严肃的脸色才彻底的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我还担心是你一个人来跑这架桥的项目资金呢;以后再遇到类似事情,要多动动脑筋,别要逞能。你这两天找个时间联系一下文昊,让他帮你们介绍几个交通厅的熟悉人;剩下的事情,就让你们那陈书记、马局长他们按程序申报吧。” 江海荣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郑海峰走了进来,后面站着拎着文件包的陈文昊,郑海峰望了望客厅,笑着道:“家里来客了。” 郑紫烟忙起身,到门口接过陈文昊手中的文件包,道:“陈哥,进来坐一会,我浩瀚哥在,他还准备这两天找你有事呢。” 郑海峰换完鞋子,对陈文昊,:“文昊,现在还早,进来坐会吧。”完,郑海峰微笑着走进客厅,向着岳浩瀚兄妹三人微微的了头,“岳,你们在客厅聊天,我还有几个文件要看。”着话,接过郑紫烟手中的文件包,向着书房走去。 陈文昊到了客厅,向站在那里的岳浩瀚,问道:“岳,今天过来的?” 岳浩瀚道:“陈处长好!我们下午到的。” 陈文昊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郑紫烟给陈文昊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便拉着岳春芳、岳春霞到卧室里去了,客厅里只剩下江海容、陈文昊、岳浩瀚三人。 陈文昊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后,问岳浩瀚,道:“岳,在乡镇工作怎么样?还能适应吗?有没有什么难处?”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谢谢陈处长的关心,刚才我还在给江阿姨,以前我对农村不太了解,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我感觉现在农民负担太重了,日子过的苦。” 陈文昊道:“岳,其实中央、省里,对农民负担这一块也是非常重视的,今年咱们中南省就在新余县搞规范农民负担的试;就目前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陈文昊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望着岳浩瀚,继续道:“岳,你回去了好好调查研究一下,结合你们那里的实际情况,写篇有质量的关于农民负担的调查报告;最好能透彻分析农民负担重的成因,政府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减轻农民负担;你写好以后可以给我寄来,要有借鉴意义的话,到时间我让他们在省委组织部的内部刊物《中南党建》上发表出来。” 陈文昊同岳浩瀚聊着农民负担问题,坐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的江海荣,起身给陈文昊和岳浩瀚的茶杯子里续满水,坐下道:“文昊,浩瀚刚刚上班,对行政上的好多事情都不懂,你以后要多拨拨他。” 陈文昊笑着,:“江处长,我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我刚刚上班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什么都不懂;浩瀚,聪明正直,悟性好,很多事情他会慢慢熟悉的,江处长你放心,只要我能帮助他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帮他的。” “文昊,浩瀚这次来江汉,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出面帮帮他,但也不要为难了,我怕让老郑知道了会批评你。”江海荣笑了笑,向着书房方向望了眼,道。 陈文昊道:“江处长,什么事情?” 江海蓉道:“文昊,你放心,是公事;不过我觉得浩瀚这孩子工作经验少,这事做的有唐突、着急了,我刚才也批评了他,可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你还是要出面帮他一下。” 江海蓉顿了下,喝了两口水,:“岳上班的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有条河,河面上没有桥,直接影响了几千人的生产生活,乡里、县里多年来只空喊着架桥,最后都借口资金困难,一直没有把桥给架起来。浩瀚这次来是想从省里争取项目资金,把那桥架起来。” 第九十五章见到李晓辉 陈文昊笑着,:“江处长,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浩瀚是想为百姓架座桥,这是好事啊!刚好省交通厅综合规划处的处长杨思远是我的同学,我明天联系一下他,只是我觉得由岳出面争取项目资金,名不正言不顺的。” 江海荣道:“浩瀚这次来不是一个人,他们县委副书记,还有一个交通局副局长,一个副乡长,同他一起来的。” 陈文昊道:“这就好办了,浩瀚,你们住在哪儿?” 岳浩瀚道:“陈处长,我们住在华夏大酒店。” 陈文昊笑着道:“浩瀚,你明天上午十多打我传呼,我们再联系,我把这个人情卖给你,帮你们接杨思远出来坐坐;具体争取项目资金的事情,就让你们江阳县的陈书记和交通局的人过后去找杨思远办理就行。” 看看时间不早了,陈文昊道:“江处长,时间不早了,我去同郑部长汇报一声,我这会回家去。”完,陈文昊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道:“郑部长,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休息,我这会告辞了。” 郑海峰微笑着,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道:“文昊,不再坐会?” 陈文昊道:“郑部长,我不再叨扰你们了,你也辛苦一天了。”陈文昊完话,岳浩瀚跟在郑海峰、江海荣的身后,一直把陈文昊送到门口,见陈文昊下楼了,才返回客厅;这时,郑紫烟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也从里面的卧室中走了出来。 岳浩瀚站在客厅沙发旁边,道:“郑叔叔,江阿姨,时间不早了,我们这会也该走了,改天我们再过来看你们。” 郑海峰微笑着,看了看岳浩瀚,:“岳不错,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你阿姨;在基层要好好的干,要多学习,多动脑筋。” 岳浩瀚毕恭毕敬的着头应着。 站在一旁的郑紫烟这会插话,:“爸,妈,我同浩瀚哥们一起过去,晚上我同春芳、春霞妹妹们住一起,明天上午还有课,住她们那里离学校近,方便。” 离开郑紫烟家,到了院子中停放着的桑塔纳车跟前,岳浩瀚轻轻的敲了敲驾驶员位置的车窗,李建中从里面放下车窗玻璃,道:“忙完了?我在车上睡着了。” 岳浩瀚笑着,道:“李师傅,辛苦你了!”着话,便拉开副驾位置的车门,坐了上去,郑紫烟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上车,坐在后面的位置。 车子启动后,李建中道:“岳,不客气,一也不辛苦;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车子一停下,我靠着座位随时都能睡着。” 回到华夏大酒店房间中,马明刚正靠着床头看着电视,见岳浩瀚进来,马明刚道:“浩瀚,我刚才看新闻,第十一届亚运会圣火,九月六日在江汉传递,我们到时间还可以促促热闹,这届亚运会隆重啊!” “当然隆重了,我们国家还没举办过大型的国际运动会;这举办运动会也是展示一个国家实力的一种形式嘛。”岳浩瀚拿出拖鞋,换到脚上,道。 岳浩瀚到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道:“马局长,陈书记他们这会也不知道睡了没?我本来打算明天上午联系陈处长,今天晚上刚好见到他了,陈处长,交通厅的杨思远杨处长是他的同学,他明天联系杨处长,把他接出来坐坐,帮我们同杨处长联络一下;陈处长让我明天上午十后,联系他。” 马明刚从床上坐起,望着岳浩瀚,道:“浩瀚,真的吗?看来我们这趟不虚此行啊!晚上你出去了,陈书记和邓乡长还在担心这事呢。” 岳浩瀚道:“马局长,你觉得我出面争取架桥资金,是不是太唐突了?” 马明刚道:“浩瀚,心里话,仔细想想你是有唐突啊!不过你出发是好的,很让我佩服;况且有陈书记以及我和邓乡长在前面,我们这争取项目就是走的正当程序了。我想了,有陈书记出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将来项目资金安排到位了,县里其他领导想挪用,也有所顾忌啊!”岳浩瀚同马明刚躺在床上聊了很多,不知不觉的两人都已睡着。 一觉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已经麻麻亮了;岳浩瀚望了眼依然在打着呼噜的马明刚,轻声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把房间门轻带上后,到了华夏大酒店的停车场;找了处位置,打起了太极拳。 一趟拳打完,天已经大亮,岳浩瀚返身朝着酒店大堂走去,刚刚进了大厅,见郑紫烟穿着一身运动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浩瀚哥,你早起来了?” 岳浩瀚笑着道:“我刚在停车场打了趟太极拳,这会准备上去喊你们起床呢。” 郑紫烟道:“浩瀚哥,我也到外面打趟拳,你在旁边指导指导怎么样?打完拳我要抓紧赶回学校去,上午还有课。” 岳浩瀚随着郑紫烟到了刚才自己打拳的场地,站在旁边,认真的看着郑紫烟把一趟太极拳打完;岳浩瀚又把其中的两个招式给郑紫烟纠正了一下,:“紫烟,你这太极拳现在打的很是熟练,动作也很规范,关键是要坚持,贵在坚持!” 郑紫烟笑着,道:“浩瀚哥,自从练这太极拳后,我感觉我的体质好多了,每天精神也很饱满,上课时候注意力也比以前集中多了。” 岳浩瀚同郑紫烟边朝着酒店走着,边问郑紫烟,道:“紫烟,你吃完早饭再到校还是现在过去?上午让春芳、春霞先同你一道到学校注册去。” 郑紫烟偏着头,望了岳浩瀚一眼,回答道:“好的,浩瀚哥,你上午忙什么事情?” 岳浩瀚道:“我上午给你梓颖姐联系一下,她她这几天忙完后,请假过来。另外,晓辉不知道最近怎么样?我想到财政厅找找她。” 早上在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陈国运同邓玄发、岳浩瀚坐在一起,陈国运手中边剥着一个鸡蛋,边问岳浩瀚,道:“岳,打算今天一天咋安排?早上听马局长,你昨晚见到了组织部的陈处长了?” 岳浩瀚道:“陈书记,是的,我昨晚在郑部长家遇到了陈处长,他让我十以后联系他。另外,我有个同学在财政厅上班,我上午想去看看她。” 陈国运道:“你上午忙你的去,我同你们邓乡长在这附近逛逛,我也准备联系联系几个在江汉工作的老战友,叙叙旧。” 早餐后,岳春芳、岳春霞两人随着郑紫烟到中南师范大学去了;岳浩瀚回到房间里用电话呼了程梓颖的寻呼机,然后倒了杯开水坐在沙发上等着程梓颖的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铃声响起,岳浩瀚抓起话筒,里面传来了程梓颖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听到程梓颖的声音,岳浩瀚轻轻笑了笑,用左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变着腔调:“喂,你是哪位呀,我找我媳妇,你是我媳妇吗?我媳妇叫程梓颖。” 电话那端传来了程梓颖“嘎,嘎”的笑声,“浩瀚,是你吗?谁是你媳妇呀,我是你爱人,叫媳妇好难听啊!浩瀚,你到江汉了?” 岳浩瀚松开捏着鼻子的手,哈哈笑了两声道:“梓颖,是我,你请好假了吗?” 程梓颖道:“刚刚请好,我马上去订机票,订好后告诉你。浩瀚,你住在哪儿?” 岳浩瀚道:“我住在永远忘不了你的地方,知道吗?” “华夏大酒店?”电话那端的程梓颖回答道。 岳浩瀚道:“是的,这是我住的房间里的电话。梓颖,我一会想去看看晓辉,你有她的电话吗?也不知道晓辉最近怎么样。” 程梓颖道:“晓辉也配了寻呼机,你记一下号码,你一会打她寻呼机。”岳浩瀚找出支笔,把李晓辉的寻呼机号码记了下来。 放下电话,岳浩瀚喝了几口白开水,这才又拿起电话拨了刚才记下的李晓辉的寻呼机号码,听到电话中的回音后,岳浩瀚放下听筒,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等待了一阵,电话没有回过来,岳浩瀚看了看刚才记下的寻呼机号码,准备再拨一次的时候,电话机铃声响了起来;岳浩瀚抓起听筒,电话里传来李晓辉的问话声,“喂,请问是哪一位呼我?” 岳浩瀚咳了声,道:“财神爷,在上班吗?估计很忙吧,半天没见你回我电话,我还以为呼错了呢,正准备着再呼你一遍。” “瀚子!你在江汉?”电话听筒里传来李晓辉兴奋的声音。 岳浩瀚道:“是的,我昨天就到了,送两个妹妹过来报到。” 李晓辉在电话那端,问:“瀚子,你两个妹妹考到那个学校了?” 岳浩瀚回答道:“中南师范大学,一个在新闻系,一个在中文系。晓辉,你上班忙吗?不忙的话,我一会到你上班的地方参观参观怎么样?” 李晓辉道:“上午没什么事情,刚才你呼我的时候,我正在给我们处长报送一份材料,所以没马上回你电话。浩瀚,你住在哪儿?离财政厅远吗?” 岳浩瀚道:“我住在华夏大酒店,离财政厅不远的;我把电话挂了呀,一会过去找你。”完,岳浩瀚放下电话,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完,上了趟卫生间,这才出了房间,到隔壁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见李建中手中拿着扑克牌,把门打开了,“岳领导,怎么你没出去?” 进了房间,看到马明刚、王志国两个人手中也同样拿着扑克牌,岳浩瀚笑着,道:“马局长上午不出去逛逛?怎么你们三个人在‘斗地主’。” 马明刚笑道:“浩瀚,我到这大城市里两眼一抹黑,又没熟悉人,兜里又没钱,你有啥逛头,还不如在这宾馆里斗个地主。” “马局长,你们继续斗,我就是过来给你们打个招呼,我这会到省财政厅一个同学那去一下,中午赶回来。”岳浩瀚望了眼马明刚,道。 出了华夏大酒店,岳浩瀚在酒店门口不远的公交站,坐上了开往中南省财政厅方向的公交车;坐了三站路,下车后,岳浩瀚又向前走有大约一百多米的样子,到了财政厅的大门口,在门卫值班室登记后,岳浩瀚便乘电梯到了六楼财政厅农业处。 出了电梯,岳浩瀚看到迎面墙上挂着两幅制度牌子,岳浩瀚站着看了看,其中一块牌子上写着农业处的工作职责:“农业处研究拟定全省财政支农政策;管理全省农口各部门及其企事业单位和监狱、劳教单位的财务(包括事业经费和专项资金);审核省级农口和监狱、劳教部门的预决算;负责全省水利建设基金征收和管理;管理农业生产救灾防灾资金;管理全省水利建设基金;管理中央财政下达的有关专项资金;参与分配和管理扶贫资金、支援经济不发达地区资金、以工代赈资金;指导全省财政支农和农业财务管理工作。” 岳浩瀚又看了看旁边另外一块牌子,上面是农业处各个科室和人员分工公示牌,上面贴着每个科室工作人员的照片。岳浩瀚找到李晓辉的照片,见照片下面写着姓名,旁边写着‘水利建设基金科’,看完两幅制度牌,岳浩瀚顺着六楼走廊,找着李晓辉的办公室。 当走到第三间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见到门牌上写着’水利建设基金科’,岳浩瀚在门口站定,抬起右手,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后,听到办公室里传来李晓辉那熟悉的声音:“请进!”岳浩瀚推开办公室的门,李晓辉见是岳浩瀚,高兴的慌忙从座位上站起,道:“瀚子,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快坐,我给你倒茶。” 岳浩瀚站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下,发现李晓辉对面办公桌跟前坐着的一位三十多岁的漂亮少妇,正用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岳浩瀚望了眼那少妇,便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李晓辉忙碌着边倒着茶,边给岳浩瀚介绍,道:“瀚子,这位是我们方科长方大姐,平时很照顾关心我的。 岳浩瀚微笑着望着那少妇,道:“方科长好!”方科长,含笑着向岳浩瀚了头。 书友们,大家新年好!求收藏!求推荐! 第九十六章李晓辉的科长 李晓辉把茶水倒好,递给岳浩瀚,然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瀚子,上班后开始也不知道你具体分配在哪儿,就没给你写信。我是前天和梓颖通电话,才知道你要到江汉来,梓颖她这两天也过来,不知道定没?” 岳浩瀚道:“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她已经请假,上午去订飞机票。” 李晓辉感叹了一声,道:“时间过的好快啊,转眼之间我们已经毕业两个多月了;我常常梦到我们几个在学校的日子。” 岳浩瀚笑了下,问:“晓辉,毕业后见到过鉴赏家和美霞了吗?” 李晓辉道:“他们两个呀,经常见,上星期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 岳浩瀚同李晓辉聊着天,对面办公桌的方科长起身笑着对二人,:“晓辉,你们聊,我给处长送份材料过去。” 岳浩瀚同李晓辉起身,望着方科长出门后,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坐下后李晓辉介绍方科长,道:“瀚子,方科长叫方永梅,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业务上经常拨我;听方科长他老公在省委组织部上班。” 李晓辉提起省委组织部,岳浩瀚忽然想起,昨晚在郑紫烟家,陈文昊交待过让自己上午十以后给他联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刚刚十多一,岳浩瀚站起身,:“晓辉,我用电话打个传呼,有个朋友让我这会联系他。” 岳浩瀚到办公桌跟前,拿起电话拨了陈文昊的寻呼机号码,放下电话后,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来等待着;这时,方永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回来了,进了办公室,向岳浩瀚、李晓辉微笑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方永梅刚刚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方永梅抓起电话接听着,一双眼睛在岳浩瀚和李晓辉的身上看来看去,“文昊,我没打你传呼呀;我来问下晓辉。” 方永梅用手捂着电话传话筒,轻声问李晓辉:“晓辉,你刚打我老公传呼了?” 李晓辉笑着,看了眼岳浩瀚,轻声回答方永梅,道:“方姐,刚才瀚子打了个传呼。原来瀚子和你们当家的认识呀。” 听李晓辉这样,岳浩瀚起身到办公桌边,方永梅松开捂着的传话筒,:“文昊,刚才是晓辉的同学瀚子打的传呼。好,好!我让他接电话。” 方永梅笑着,望了望岳浩瀚,道:“文昊让你接电话。” 岳浩瀚站在办公桌旁边,接过方永梅递过来的电话听筒,放到自己的耳边,:“陈处长,我是浩瀚,你忙完了?” 电话听筒里传来陈文昊的声音:“浩瀚,你怎么跑到财政厅去了?” 岳浩瀚握了握电话听筒,:“陈处长,我一个同学李晓辉今年分在财政厅,刚好同方姐在一个科室;刚才来看我同学,在这里打的传呼。” 电话那端,陈文昊笑了两声,道:“浩瀚,我刚才同交通厅的杨思远杨处长联系了,今天晚上他们有时间,你告诉你们陈书记,晚上就在华夏大酒店订个大的包厢,我把杨思远引见给你们;他们估计是三个人参加,副厅长徐怀山也到。” 岳浩瀚道:“好的,陈处长,我中午就给陈书记汇报,安排好了我再打你的传呼。” 陈文昊道:“我下午陪郑部长还有个活动,活动结束后就到华夏大酒店找你们。另外,你告诉你方姐,晚上让她同你那同学一道过去,安排好后你给我传呼机留言就行,就这样。你让你方姐接电话,我给她。” 岳浩瀚微笑着,把电话听筒递向方永梅,道:“方姐,陈处长同你话。” 方永梅接过电话,拿着听筒,道:“文昊,还有什么吩咐的?中午回家吃饭吗?”方永梅完,拿着听筒认真的听着,微笑着望了眼岳浩瀚,对着电话听筒,道:“嗯,好的,我们下午下班就过去,好,好!”完,方永梅就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后,方永梅微笑着,望着岳浩瀚,:“岳,没想到大家是一家人;我听晓辉跟我过,你们八个同学之间情同兄妹;那个叫吴美霞的经常到我们办公室来,找晓辉聊天,看得出来你们同学间的感情真的都很好。” 岳浩瀚笑着,道:“方姐,晓辉刚才还在,你很关心她,她家在川西,在中南省除了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又没什么亲人;以后方姐要多关照晓辉呀!” 方永梅微笑着,望了眼李晓辉,道:“晓辉性格好,聪明,有知识,业务上的事情,随便拨一下晓辉就明白了,特别是晓辉很勤快;厅里认识她的人都挺喜欢她的。” 岳浩瀚同方永梅、李晓辉聊着天,不知不觉的到了下班时间,岳浩瀚起身,告辞道:“方姐,晓辉,快下班了,我这会回酒店去,在这里打扰你们半天了,下午你们早过去啊。” 方永梅同李晓辉起身,把岳浩瀚送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方永梅对岳浩瀚,道:“岳,以后有时间了尽管过来坐,我们办公室就我和晓辉两人,安静。” 岳浩瀚同方永梅、李晓辉寒暄着,到了电梯口,见电梯旁边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岳浩瀚望了眼那中年女人,发现那中年女人正在打量着自己。 方永梅,李晓辉走过来,见到那中年女人,二人同时站住,微笑着向那中年女人打着招呼,“严厅长好!” 严厅长微笑着,问道:“永梅,来客了?中午也不管人家饭?” 方永梅笑着,回答道:“严厅长,这是岳,晓辉的同学,我家文昊的朋友。” 听方永梅这样介绍,严厅长微微笑着,再次打量了一眼岳浩瀚,:“岳好,伙子一表人才啊!” “严厅长好!”岳浩瀚慌忙回应着,问了声好。 这时,电梯门开了,岳浩瀚让着严厅长先进了电梯,自己随后也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住后,严厅长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问:“伙子是李的男朋友吧,在哪儿上班?” 听到严厅长这样问,岳浩瀚脸微微一红,回答道:“严厅长,我同晓辉是要好的同学;我在江阳县下面的乡镇里上班。” “哦!”严厅长望着岳浩瀚,微微的了头。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门开了,岳浩瀚微笑着,:“严厅长,再见!”然后礼貌的让着严厅长先走出电梯。 回到华夏大酒店,岳浩瀚直接到了陈国运、邓玄发住的房间,房间里烟雾缭绕的,陈国运、马明刚三人都是右手夹着跟香烟,左手拿着扑克牌,坐在那里‘斗地主’,李建中同王志国站在旁边聚精会神的观看着。 见岳浩瀚进来了,陈国运摔出大王‘炸弹’,然后又是一个长顺,手中的牌全出完,赢了;然后弹了弹右手的烟灰,笑着:“浩瀚,你进来带的运气,又把他俩斗输了。上午见到你那同学没?” 岳浩瀚在旁边的床上坐下,道:“陈书记,上午我在同学那办公室里,才知道她同办公室的方科长,是组织部陈文昊陈处长的爱人;在财政厅,我同陈处长联系了,他让我们在华夏大酒店预定个包厢,晚上交通厅的杨思远杨处长过来,有可能的话,交通厅的副厅长徐怀山也到场;另外,下午下班后,陈处长的爱人同我那同学也会过来参加今天的晚宴。” 岳浩瀚完,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拧了拧,站了起来,道:“浩瀚事情办的不错!我们不斗了,咱们吃饭去,吃完中午饭,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晚上都拿出劲头来陪交通厅的领导。” 着话,众人随着陈国运,到二楼餐厅吃中午饭去了。饭后回到房间,岳浩瀚用房间里的电话,打了程梓颖的传呼;不一会,程梓颖的电话回了过来,岳浩瀚抓起电话听筒,就听到传来程梓颖的声音:“浩瀚,是你吗?” 岳浩瀚道:“梓颖,是我,你飞机票定了没?什么时间的?” 程梓颖道:“东海到江汉的航班每个星期只有一、三、五才有,我定的明天上午十半的机票,大概十二就到江汉的。” 岳浩瀚道:“好的,我到时间在江汉机场接你。梓颖,我上午到晓辉办公室去了,在晓辉那里聊了半天;晚上我们接中南省交通厅的几个领导吃饭,晓辉同她们的方科长也参加;你巧不桥,晓辉同办公室的方科长,是紫烟爸爸的秘书陈文昊陈处长的爱人。” 电话那端的程梓颖“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大不大,不。浩瀚,晚上你要少喝酒啊!” 岳浩瀚应着,又同程梓颖聊了会情话,这才把电话听筒放下。 挂断电话,岳浩瀚望着刚刚走进房间的马明刚,问道:“马局长,你知道不知道交通厅的徐怀山副厅长,主要分管什么?” 马明刚走到岳浩瀚旁边的床上坐下,道:“徐怀山厅长,主要分管‘综合计划处’和‘基建管理处’,这两个处是交通厅最主要的两个处,项目资金就由综合计划处来分配;另外,徐厅长还分管交通厅下属的一个公司‘通达路桥公司’。” 岳浩瀚望着马明刚,问:“马局长,那‘综合计划处’和‘基建管理处’的职能主要有哪些?我们找他们争取架桥项目资金对口吗?” 马明刚笑了笑,道:“浩瀚,争取架桥项目资金,就是要找综合计划处;综合计划处的职能主要是,组织编制全省交通中长期发展规划和年度计划;督促检查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养护计划的实施;负责国家和省大中型建设项目的立项、工程可行性审查、报批以及重建设工程前、后期评估工作;负责交通工业生产、车船技术改造、交通扶贫、公路渡口设置的管理工作;负责交通行业统计工作。仅就每年交通扶贫一项的资金,中央和省里就安排的不少,如果他们能从中给我们调剂一部分资金,就好了啊!” 马明刚完,从身上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着,吸了口,继续道:“再这‘基建管理处’的职能,主要是负责全省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市场管理,建设和养护的质量管理工作;负责管理交通工程技术标准、技术规范和大中型交通工程建设项目的初步设计的审查;组织对工程建设项目的竣工验收和工程决算。” 听完马明刚的介绍,岳浩瀚总算明白了陈文昊的良苦用心,看来晚上只要交通厅的副厅长徐怀山能来,估计争取项目资金就会有很大的保障。 中午午休,岳浩瀚一直睡到下午快四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把岳浩瀚吵醒,岳浩瀚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扭头看了看马明刚的床,没见马明刚;便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问道:“请问,找哪一位?” 电话听筒里面传来郑紫烟那熟悉的声音,“浩瀚哥,你在睡觉?声音怎么懒洋洋的,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一声,我和春芳、春霞晚上早学校吃饭,饭后再回华夏大酒店。” 岳浩瀚道:“好的,刚好晚上陈文昊陈处长在这里接省交通厅的几位领导吃饭,你们不过来也好;明天你梓颖姐来了,我们再在一起聚。” 电话那端传来郑紫烟兴奋的声音,“梓颖姐明天就到?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去接她,刚好我明天一天没课。” 岳浩瀚笑了笑,道:“明天春芳、春霞还要报到注册,你不陪他们?” 郑紫烟在电话里,:“我明天让我宿舍里的赵娟陪春芳、春霞报到,怎么样?我们两个到机场去接梓颖姐,行吗?” 岳浩瀚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话筒,:“行,你梓颖姐大概明天中午十二左右到。” 同郑紫烟通完电话,岳浩瀚从床上起来,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换了件干净衣服,刚刚把衣服穿戴整齐,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岳浩瀚边穿着鞋子,边对着门口喊道:“少等一下,马上就好!” 第九十七章不经意的几句话 岳浩瀚打开房间门,只见秦玉婷同一位身材魁梧,身着上校军装的军人,微笑着站在房间门口;岳浩瀚楞了一下,笑着道:“秦师姐,你真是稀客呀,快进来坐。” 秦玉婷同那上校在房间沙发上坐下,岳浩瀚边倒着茶水,边问:“师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位上校是?” 秦玉婷微笑着接过岳浩瀚递过来的茶水,看了眼身边的上校,回答道:“浩瀚师弟,忘记给你介绍了,他是我爱人卫国雄,你应该叫姐夫,他在兰州军区服役;请假回来联系工作单位,今年准备转业的。” 岳浩瀚把另外一杯茶水递给卫国雄,:“姐夫好!请喝茶。”卫国雄笑笑的接过茶杯,喝了口,然后放到旁边的茶几上,问:“你们陈国运陈书记下午到哪儿了?” 秦玉婷见卫国雄问完话,岳浩瀚满脸疑问的样子,忙介绍道:“师弟,你们陈国运陈书记是国雄的老首长,陈书记当年是团长的时候,你姐夫还是个排长。上午他听战友,陈国运陈书记到江汉来了,住在这里,我们就过来了,刚刚敲了敲旁边房间门,没人;我们还以为他在你这个房间里呢,没想到敲开门见到你了。” 岳浩瀚望了望秦玉婷夫妻二人,道:“师姐,陈书记这会可能在二楼餐厅,要不就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我中午睡觉睡过了,刚才才起来。” 三人正聊着,马明刚走了进来,看到秦玉婷和卫国雄,笑着向两个人了头,这才对岳浩瀚,:“浩瀚,来客了?” 岳浩瀚忙向马明刚介绍秦玉婷二人,道:“马局长,这位是我师姐,省委党校学员管理处的秦玉婷秦处长;这位是我师姐的爱人,卫国雄卫团长,陈书记的战友。” 向马明刚介绍完秦玉婷夫妻二人,岳浩瀚又对秦玉婷两人介绍马明刚,:“师姐,这位是我们江阳县交通局的马局长。” 马明刚等岳浩瀚介绍完,在房间的床上坐下,道:“浩瀚,刚才我同陈书记、邓乡长我们三个人在酒店二楼餐饮部预定了8号大包间,陈书记让我告诉你,让你告诉陈处长。” 马明刚完,岳浩瀚用房间的电话给陈文昊的寻呼机留了信息;放下电话后问马明刚,道:“马局长,陈书记这会在哪儿?” “刚刚回房间。”马明刚回答道。 岳浩瀚起身,同秦玉婷夫妻两人,到旁边房间去见陈国运;进了房间,见陈国运正夹着根烟坐在沙发上抽着,卫国雄快步上前,在陈国运面前敬了个标准军礼,:“老首长好!上校卫国雄向你报到。” 卫国雄的样子,逗得秦玉婷同岳浩瀚一楞一楞的笑了;陈国运见到卫国雄,连忙站起,把手中的半截烟头,丢进茶几上的烟灰缸中,伸出双手握着卫国雄的手,大声笑着道:“国雄,你子行啊,年轻轻的就是上校了。” 卫国雄笑着:“老首长,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不也是团长了嘛。”陈国运笑着道:“别提我,别提我,我到现在还是副团。” 寒暄着,大家在房间里坐下,陈国运道:“今天你过来的正好,晚上我们可以好好的干几杯,今天帮我陪陪交通厅里的几个领导;我刚才还在纳闷我们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呢。” 旁边的秦玉婷插话,:“陈书记,你们晚上有事情,我们还是坐一会就走吧,明天我们做东,你们约几个战友好好的在一起喝几杯,叙叙旧。” 陈国运道:“什么话,今天不能走;今天没别人,除了我们江阳来的几个人外,就是省委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和交通厅的几个人。” “陈文昊晚上也过来?”秦玉婷问道。 陈国运道:“是的,就是陈文昊陈处长帮我们约的交通厅的几位领导。” 几个人正聊着,只见邓玄发和马明刚身后跟着方永梅、李晓辉也进了房间,秦玉婷看到方永梅,满脸笑容的迎过去,道:“永梅,你怎么在这里?”原来秦玉婷同方永梅两人竟然是高中时候最要好的同学。 见房间里人太多了,陈国运道:“我们大家这会到下面餐厅里坐,那里宽敞,我们就在餐厅里等陈处长和徐厅长他们。” 六多,陈文昊到了华夏大酒店二楼餐厅8号包厢;大家刚刚相互寒暄着介绍完毕,交通厅副厅长徐怀山,身后跟着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处长杨思远,通达路桥公司总经理齐少宇,三人在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引领下,微笑着走进了包厢。 交通厅副厅长徐怀山四十七八的样子,高大而微胖,脸上似乎永远带着微笑;徐怀山原是新余县的县委书记,因政绩突出,前年换届时候在陈文昊帮忙运作下,被提拔到省交通厅任常务副厅长的。 交通厅综合计划处处长杨思远,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瘦,白净,鼻梁上驾着一副近视眼镜,望着谁都头笑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中学教师呢;杨思远是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交通厅,从科员一直干到处长,算是交通厅里的业务型领导。 中南省通达路桥公司,是省交通厅下属的国有企业,级别为正处级,公司董事长由交通厅副厅长徐怀山兼任;总经理齐少宇四十岁左右,一副很谦和的样子,可他那梳理得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好像时刻都在提醒你,他也是正处级干部;但手中拿着的一个‘大哥大’又仿佛在告诉你,他也是生意场上的人。 见人到齐了,陈国运征求了一下陈文昊的意见,就开始安排大家就坐。陈国运面对着包厢门坐在主陪位置,徐怀山被安排在主宾位置就坐,陈文昊在陈国运的左手副主宾位置坐下,邓玄发坐在陈国运对面的副陪位置,邓玄发的右手位置是杨思远,左手位置是齐少宇,卫国雄因为是陈国运的战友,被安排在徐怀山旁边的三陪位置就坐,秦玉婷靠着卫国雄坐,方永梅靠着陈文昊,李晓辉靠着秦玉婷坐,马明刚作为四陪,坐在方永梅旁边,岳浩瀚为五陪坐在杨思远的右手,其他人员就随机而坐。 大家坐定以后,等菜上来,服务员把每个人面前的高脚杯里斟满了酒;男人全部斟的白酒,几位女士斟的是王朝干红。 见酒斟好了,陈国运望了望全桌的众人,偏着身向着徐怀山了头,又扭头对陈文昊,:“陈处长,我们第一杯酒干脆‘六起’喝干怎么样?” 陈文昊微笑着了头,道:“行!听陈书记的,你是东道主嘛。” 在中南省正式酒场中的规矩,入席后每位先用大号的高脚杯满上一杯,这杯酒可是到场的人必喝的,不喝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一般是‘六起’喝完杯中的酒;‘起’的意思包含有‘发达’的意思,图个吉利。这样大家在主人的带领下,边喝、边吃、边话。 按照中南省的酒场规矩,第一杯酒自然要由主陪陈国运来个开场白,然后再带领大家满饮此杯。接下来才轮到副陪邓玄发,他客套一番后也要带领大家喝一杯酒。然后就是客人逐一答谢主人的盛情款待,就这样由陪及客,由客及陪,依此类推,反复不绝……在这样的场合想不喝多是很难的。最后一杯是由“主陪”来收杯,宾主尽兴,不醉不归。 别看陈国运是军人出身,可对酒场规矩一也不乱套;只见陈国运端起酒杯,:“今天是个好日子,在省委组织部陈处长的关心引荐下,能让我们有幸在这里认识省交通厅徐厅长、杨处长、齐总经理几位领导;特别是今天机缘巧合,我的战友卫国雄团长同他爱人秦处长也到场了,还有财政厅的方科长和李的到来,让我们更加感动;希望在坐的各位领导,以后多到我们江阳县指导工作,多多关心支持我们;第一杯酒我们分‘六起’干了。”祝酒词完,陈国运带头喝了一起。 随后大家开始吃菜,随意的聊着天,第一杯酒‘六起’干了后,由陈国运带头开始敬酒;陈国运一圈敬完,邓玄发接着敬,接下来是马明刚、岳浩瀚...... 晚上的酒,大家由于都不很熟悉,就没相互过分攀扯,按着规矩来,喝的适可而止。在酒桌上大家只字没提,江阳县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龙王河上修桥的事情。 餐后,大家握了一会儿手,出了餐厅。都要送徐怀山和陈文昊离开,众人站在华夏大酒店二楼餐厅外的走廊中,相互客气着。众人推推拉拉的,场面看似混乱,送客的却是心中都非常明白,始终围在徐怀山、陈文昊二人周围。 一大帮人到了一楼,徐怀山走在前面,要离开的时候,像是不经意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拉着紧跟在身后的陈国运、岳浩瀚的手,:“陈书记,岳,有时间了到交通厅我那里坐坐,架桥修路方面,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思远或少宇一样,陈处长的朋友就是我徐怀山的朋友。” 徐怀山完这句话,又与陈文昊握了握手,然后仰首走向停车场中来接他的车子,坐上后离开了。望着离去的徐怀山等人,岳浩瀚心道:“今天晚上最重要的几句话,其实就是徐怀山离开时,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啊!这官场中的交际,真让人琢磨不透。” 送走徐怀山一行人,岳浩瀚又陪同陈文昊夫妻两人及李晓辉,返身上楼到了岳浩瀚住的房间里;陈国运陪同卫国雄和秦玉婷,到陈国运的房间里去了。 陈文昊同岳浩瀚在房间里,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一阵,临走的时候,告诉岳浩瀚,:“浩瀚,今天交通厅的几位领导我帮你们引见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让陈国运陈书记带着交通局的人去运作吧,这个功劳你就让给你们陈书记好了;至于徐怀山厅长那里,你以后要多去走动走动,对你将来进步有好处;以后你要是上位了,用到他的地方还多着呢,我单独同他聊过你。这次争取资金的事,你就别再出面了。” 陈文昊、方永梅、李晓辉三人离开后,岳浩瀚独自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想着陈文昊刚才对自己的话,陷入了深思,短短几天,通过争取架桥资金这件事情,岳浩瀚感觉到自己成熟了不少,明白了很多以前自己不太清楚,不太在意的事情,特别是官场中的一些事情,完全需要自己用心去领悟。 愣愣的坐了一阵,岳浩瀚起身到了旁边陈国运的房间,秦玉婷夫妻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江阳县来的几个人坐在那里,大家都很兴奋的聊着天。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的,见岳浩瀚进来了,陈国运笑着,问:“浩瀚,陈处长们走了?” 岳浩瀚在邓玄发的床上坐下,回答道:“嗯,刚刚走!” 陈国运抽了口烟,吐出烟雾,望着岳浩瀚,:“浩瀚,刚才我们几个人还在,你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有徐厅长最后走的时候那几句话,项目资金应该没问题,估计比我们预期的要好的多,我们趁热打铁,明天就到徐厅长办公室里去具体汇报架桥的事情。” 岳浩瀚望着陈国运,道:“陈书记,我有个事情想给你汇报一下,明天我女朋友从东海飞过来,我明天上午打算去接她;明天交通厅我就不去了。” 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按了按,笑着道:“行,你明天就专心去接你女朋友,让马局长再给你女朋友登记间房间,交通厅就由我和马局长、邓乡长过去汇报。” 在陈国运房间里,聊到将近十半的时候,郑紫烟同岳春芳、岳春霞三人从中南师范大学回到了酒店;岳浩瀚同陈国运等打了声招呼,就到了岳春芳姐妹俩住的房间。 见岳浩瀚进来了,郑紫烟道:“浩瀚哥,我今天给我同宿舍的赵娟好了,让她明天陪春芳、春霞去注册,明天早上我们把两个妹妹送到学校后,直接到机场接梓颖姐好吗?” 岳浩瀚道:“行,就这样安排。你们早休息,我也休息去。” 第九十八章初见程卫国 第二天早饭后,陈国运同马明刚、邓玄发坐着李建中开着的车子,到中南省交通厅去了;陈国运临走的时候让马明刚告诉王志国,上午车辆听从岳浩瀚安排。 岳春芳姐妹俩个收拾好行李后,岳浩瀚、郑紫烟、王志国三人帮着,把要带到学校的行李物品搬到王志国的车上;然后大家坐上车子向着中南师范大学驶去。 车子在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女生宿舍楼旁停了下来,岳浩瀚同郑紫烟下车,到了郑紫烟的宿舍,见赵娟正同周佳慧在忙着收拾房间;郑紫烟进门后,问:“娟子,佳慧,你们上午有事情吗?要没别的事情,麻烦你们帮忙带着我两个妹妹报到注册一下,我上午同我浩瀚哥到机场接人,估计中午回来的晚。” 赵娟、周佳慧两人爽快的答应着,随同岳浩瀚和郑紫烟下了宿舍楼,帮忙从车子上把岳春芳、岳春霞的行李拿了下来,岳浩瀚又嘱咐了两个妹妹几句,便同郑紫烟坐上车子,朝着江汉机场而去。 到达江汉机场已经快十一了,王志国在停车场把车子停好,岳浩瀚三人步行到航站楼乘客出口,在行李分拣处不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待着。 坐着无聊,岳浩瀚便问王志国,道:“志国,到交通局开车几年了?” 王志国回答道:“我在交通局已经七年了,开车是在部队上学的,我是汽车兵出身;从部队复原后就在交通局开车。” 岳浩瀚问:“开车好学吗?” 王志国笑着,回答:“像你这样聪明灵活的人,悟性好,想要学开车,我负责一个时内把你教会;关键是会开以后要有个熟练过程。” 岳浩瀚笑了笑,:“那行,我们回江阳县了,有机会就找你教教我开车。” 王志国道:“没关系,只要我不出车的时候,你随喊我随到。” 正在两人聊着学开车的事情,旁边的郑紫烟拍了拍岳浩瀚的肩膀,惊奇的:“浩瀚哥,你快看看,那个军人不是苏刚吗?” 岳浩瀚抬起头,看向行李分拣处,见到两个军人正在取着行李,前面一位军人,高大魁梧身着上校军官服,眉宇间隐隐有着程梓颖的影子;上校后面紧跟着的正是身穿一杠两星中尉军官服的苏刚,岳浩瀚心道:“看来苏刚又升职了。” 想着,岳浩瀚忙起身,朝着行李分拣处疾步走去,这时,刚刚拿到行李的苏刚,看到了正走过来的岳浩瀚,愣了下,用手指着岳浩瀚,笑着大声道:“岳浩瀚!”随着苏刚的喊声,前面那位上校,用审视的眼光望向岳浩瀚,来回上下打量着。 岳浩瀚到了两人跟前,苏刚兴奋的拉着岳浩瀚的手,介绍着身边的上校,:“浩瀚,这是我们的程参谋长,梓颖的哥哥。” 望了眼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的程卫国,岳浩瀚蓦然之间,脸色通红,嘴巴张了张,道:“程参谋长好!”程卫国上下打量完岳浩瀚,笑了下,用右手的拳头在岳浩瀚的肩膀上擂了一拳,道:“什么参谋长,还不喊哥?” 岳浩瀚忙改口,问道:“哥,苏刚,你们怎么到江汉来了?” 程卫国笑着回答道:“我们团成立了个特种兵大队,我同苏刚这次来,是到中南省军区接洽一下,今年打算在中南省提前特招二十名军人,充实到特种大队。” 岳浩瀚笑着道:“原来是这样。苏刚什么时候升职的?” 苏刚回答道:“程参谋长兼任特种大队的大队长,特种大队是正营级编制,我调到特种大队任一中队队长了。” 三人着话,就朝着郑紫烟和王志国坐着的地方走去,边走,苏刚边问道:“浩瀚,你怎么跑到机场来了,接人?” 岳浩瀚望了眼走在自己身边的程卫国,回答道:“梓颖今天从东海飞过来,我在这里等她,估计航班十二左右到达。” 听岳浩瀚这样,程卫国站着,望了眼岳浩瀚,:“梓颖今天既然过来,那我们也在这里等等她,反正我们的事情也不急,我也一年多没见她了。” 着话,三人到了郑紫烟坐着的地方,郑紫烟笑着站起,岳浩瀚忙给程卫国介绍,:“哥,这是紫烟妹妹,在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读大三,今天也是特意过来接梓颖的。”岳浩瀚介绍完,程卫国微笑着对郑紫烟了头,道:“紫烟妹子好!” 介绍完郑紫烟,岳浩瀚又向程卫国、苏刚介绍王志国,道:“这位是我们江阳县交通局的司机,王志国王师傅。”介绍完,几人站着寒暄了会,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岳浩瀚问程卫国,道:“哥,你今年见到过我罗先杰罗爷爷没?” 程卫国笑着,回答道:“建军节的时候,罗老将军到部队去了,老将军还专门把苏刚喊去,仔细问了问你们在火车站抓偷的事情;过后不久,在罗老将军的关照下,苏刚这子就提了一级,现在是副连职。” 岳浩瀚笑了笑,:“我在电话里给他讲过我们抓偷这件事情,没想到他还挺上心的,还一直记着那事情;关键是,那天我情急的时候,用他教我的太极拳里的一招,把其中一个偷给打骨折了,要不是那招‘虎豹爬山’估计那偷当时就把苏刚给扎伤了。” 苏刚在旁边笑着,:“参谋长,我算是亲眼见识到罗老将军那太极拳的威力了;以前只是听,罗老将军在抗日战争中徒手与十几个鬼子肉搏,我还纳闷呢。” 几个人聊着天,想到程卫国、苏刚此行的目的,岳浩瀚忽然想起岳浩江的同学邓晨,便问程卫国,道:“哥,你们打算在江汉待多久?什么时间开始招人?” 程卫国道:“我们大概在江汉一个星期左右;接洽好了,国庆节后就开始招人,我们这次招的人主要是从体质和学历上有严格要求,原则上从高中生里面招。” 岳浩瀚道:“哥,我帮你推荐个人怎么样?我弟弟有个同学叫邓晨,我认识,他今年在读高二,伙子聪明伶俐,而且还会武术,从就梦想做军人,去年征兵的时候,他就报名了,各方面条件都够,就是因为他父亲同我们五龙乡的武装部长有矛盾,武装部长卡着,他没走成;如果他符合你们条件的话,到时间你把他招进你们部队行吗?” 程卫国笑着,道:“只要够条件,没问题,你有时间了把他的基本情况详细告诉我,我们到时间考察一下,看看他条件够吗;我们特种大队招的人政审也很严的,我们是准备打造一支我们团的‘尖刀’特种部队。” 几个人聊着,岳浩瀚看了看手表,又望了下行李分拣处的出口,对程卫国,:“哥,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梓颖应该快到了,我到出口去看看。” 岳浩瀚走向行李分拣处,这时,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人从出站口出来;岳浩瀚翘首朝着出口里面望了望,只见程梓颖穿着白色的短袖上衣,蓝色牛仔裤子,肩上挎着个坤包,正向外走来;看到岳浩瀚,程梓颖兴奋的快步走了过来,顾不得去拿自己的行李,伸开双臂就和岳浩瀚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站在行李分拣处,忘情的拥抱了一阵,岳浩瀚才在程梓颖的耳边,轻声道:“梓颖,哥在那边坐着呢。” 听岳浩瀚这样,程梓颖不好意思的轻轻推开岳浩瀚,向着程卫国们几人坐着的地方望去,看到程卫国,程梓颖兴奋中带着羞涩,脸色微微的发红;在分拣处,找出自己的行李箱,拉着向程卫国跟前走去。 到了程卫国跟前,程梓颖仍然有不太自然的,脸色羞红的问程卫国,道:“哥,你怎么在这里?你咋来江汉了?还带着苏刚一起。” 程卫国道:“我们部队有公务,我和苏刚也是刚刚下的飞机,就遇到浩瀚他们了。”程梓颖同程卫国打着招呼的时候,郑紫烟开心的接过程梓颖旅行箱,挎着程梓颖的胳膊,道:“梓颖姐,想死了,你怎么变瘦了啊,想我浩瀚哥想的吧。”郑紫烟边同程梓颖开着玩笑,边拿眼望了望站在旁边的程卫国。 程梓颖笑着道:“你这个鬼丫头,工作上天天加班,哪有不瘦的道理啊!”几个人寒暄着,拿着行李朝着车子停放的位置走去。 到了车子跟前,王志国把大家的行李塞进车子后备箱中,几个人就挤在车子里,上车后,岳浩瀚问程卫国,道:“哥,你们打算住哪儿?我们在华夏大酒店住着。” 坐在副驾位置的程卫国,向后偏着头,回答道:“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住中南省军区招待所,办事方便;这会中午了,我们现在先找个位置吃饭。” 车子开到中南省军区招待所,程卫国同苏刚下车办理好入住手续,放置好行李;然后一行人在军区招待所附近,找到一个不大的餐馆随便了几个菜,很随意的喝了几杯啤酒,大家就开始吃饭。 饭后,一行人随同程卫国、苏刚,到了军区招待所二人的房间,坐下后,程卫国道:“我们下午上班后办事,晚上要没别的事情,我联系你们,晚上大家在一起好好聚聚。” 岳浩瀚道:“行!不过我们那边人多,我回酒店后问问我们陈国运陈书记,看看他晚上有没活动,陈书记也是军人出身,很豪爽的。” 几人在房间闲聊了一阵,就告辞离开,走到房间门口,程梓颖回头,对程卫国,道:“哥,你下午忙完后打我寻呼机。” 程卫国应着,同苏刚一起把岳浩瀚几人送到院子里,看着岳浩瀚等人坐上车离开,这才返回房间休息。 岳浩瀚一行回到华夏大酒店,到了岳浩瀚住的房间,房间里没见马明刚;岳浩瀚让程梓颖、郑紫烟在房间里喝茶,自己到了隔壁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听到传出等玄发的声音:“请进!门在开着。” 岳浩瀚推开房间门,被一阵烟味呛的咳了两声,道:“陈书记,你们三个也不怕熏,门关着坐在里面对着抽啊。” 陈国运笑着,问道:“浩瀚,快进来坐,女朋友接到没?吃了中午饭了没?” 岳浩瀚在邓玄发的床上坐下后,回答道:“接到了,这会在我房间里;在机场刚好遇到梓颖的哥哥,我们中午一同在省军区招待所附近吃的。” 这时,马明刚在旁边,笑着:“浩瀚,在你妹妹那房间隔壁我们又登记了一间房,让你女朋友住;你是我们的功臣,不能亏待你女朋友了。” 岳浩瀚道:“那我谢谢陈书记,马局长的关心!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晚上不知道陈书记还有什么安排吗?梓颖的哥哥,晚上想接大家在一起聚聚。” 陈国运道:“浩瀚,上午我们到省交通厅去,很顺利,徐怀山徐厅长答应从今年的交通扶贫款中,给我们江阳县调剂两百万,带帽下达,用于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龙王河上架桥专用,不得挪作他用;徐厅长还答应,他会亲自给县长冯明江打电话交代,这笔专款只能用于龙王河上架桥,到时间交通厅会下去检查验收的。” 听陈国运这样,岳浩瀚兴奋的,道:“陈书记,太好了,有这两百万,就不用愁龙王河上的桥架不起来了,两百万能够高标准的架座像样的好桥。” 邓玄发这时插话,:“浩瀚,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陈书记刚才还在发愁,怕资金到位后,县里会挪用;我们三个人刚才正在商量,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阻止挪用这项资金呢,我们县太穷了,我们县,挪用专项资金是常有的事情。” 岳浩瀚道:“陈书记,怕挪用这笔专款,我有个建议,你看可行吗?” 陈国运望着岳浩瀚,道:“浩瀚,你尽管。” 岳浩瀚道:“我建议,成立架桥指挥部的时候,由你亲自任指挥长,这样好些。” 马明刚道:“我和邓乡长刚才也是这样给陈书记建议的;陈书记,还没这先例,让县委这边的领导兼任工程建设方面的指挥长;按惯例,要是县领导兼任指挥长,也应该是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兼任。” 第九十九章别笑话我了 岳浩瀚道:“陈书记,我觉得还是有你兼任好些,这样别人就是有挪用的想法,也要看你愿意吗,如果让另外的人任指挥长,到时间真不知道是啥情况。” 陈国运道:“回县里再,回去后我就给顾正江顾书记和冯明江冯县长汇报,尽早考虑成立龙王河架桥指挥部。” 四个人在陈国运的房间商量了一阵,岳浩瀚起身,道:“陈书记,我这会过去把女朋友梓颖住的位置安顿好,要是晚上没别的应酬,我一会给梓颖的大哥联系,让他晚上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晚上由我来安排怎么样?” 陈国运笑着道:“行,但晚上还是有马局长出面安排吧。你一个月就那几个工资钱,安排一顿饭,要花费好几个月的薪水呀;我们县里有规定,无论谁争取项目资金,都可以按资金额的百分之一来报销费用的,你只管联系他们好了,到时间把你妹妹们也喊过来,晚上自己人在一起庆祝一下也是应该的。” 岳浩瀚离开,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见程梓颖同郑紫烟两人正在开心的聊着什么,岳浩瀚在程梓颖旁边坐下,问:“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悄悄话,那么投机?” 程梓颖笑着道:“紫烟听我到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了,打算把自己的私房钱拿给我,让我帮她买成股票呢。” 岳浩瀚笑了下,:“梓颖,起股票,我想起来了,我到江汉前也让妈妈准备了五万元钱,准备给你汇去,想让你全部买成股票;可走的匆忙,没有给你汇,回去了给你汇过去,你把它全买成股票,不过,那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底啊。” 程梓颖笑着道:“你回去了抽时间邮寄给我一样的;你们都那么信任我,那我压力可就太大了啊;万一将来亏了,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岳浩瀚笑着,:“梓颖,不要有压力,按你的思路操作就行,万一亏了也没关系的,只要别把自己亏没影了就行。 程梓颖笑了笑,:“你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三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郑紫烟道:“我们现在干脆到学校去,把春芳、春霞接过来,晚上在一起吃饭,可以吗?吃完饭后,我再陪她们俩回学校,明天我有课。” 程梓颖道:“行啊,我还没见过两个妹妹呢。” 岳浩瀚起身,到隔壁向陈国运要了李建中的车子,同程梓颖、郑紫烟三人坐上后,朝着中南师范大学而去,路上,程梓颖道:“浩瀚,一会回来了给晓辉打个传呼,晚上让她过来一起吃饭,几个月没见面了,挺想她的。” 岳浩瀚道:“好的;我们昨天晚上接省交通厅的领导吃饭,晓辉同她们的科长也参加了,她知道你今天要来江汉,不定一会下班她就会过来的。” 车子驶进中南师范大学新闻系女生宿舍楼旁边停了下来,岳浩瀚对李建中,道:“建中,你稍等一会,我们上去看看我妹妹们入学手续办好没。” 李建中笑着,道:“没关系,你们去忙,我在车子里听会音乐。” 岳浩瀚三人到了郑紫烟的宿舍,宿舍里只有周佳慧一人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见岳浩瀚三人进来了,周佳慧放下笔,笑着站起,问:“你们回来了?” 郑紫烟道:“嗯,佳慧,怎么就你一个在房间里?春芳、春霞的注册手续办好了吗?” 周佳慧道:“春芳、春霞的手续都办理好了,春霞住在我们旁边那栋宿舍楼,四楼406房间;春芳在中文系女生宿舍楼01房间,距离我们这里稍微远。赵娟这会还在春霞宿舍里玩,我也是刚刚回来不久。” 几人在房间里坐下后,郑紫烟对周佳慧,:“佳慧,谢谢你呀!” 周佳慧笑了下,道:“紫烟,你客气什么啊!你妹妹,不也是我们妹妹呀。” 在郑紫烟宿舍里坐了会,岳浩瀚起身,:“梓颖、紫烟,我们这会去看看春芳、春霞的宿舍,时间不早了,我们早赶回华夏大酒店。” 三人到了岳春霞住的406宿舍,见宿舍里闹哄哄的很是热闹,几个新生坐着正在聊天,有两个学生家长模样的人,在帮着孩子们收拾着房间。 见岳浩瀚三人进来,坐在床上正同另外两个女生聊着天的岳春霞,站了起来,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岳浩瀚旁边站着的程梓颖看着;郑紫烟望着岳春霞的样子,噗嗤一声,笑着:“春霞,傻愣愣的站着干嘛,这是你梓颖姐!还不快叫?” 岳春霞楞了一下,脸色涨红的喊了声:“梓颖姐好!”程梓颖笑笑的望着有羞涩的岳春霞,爽快的应了一声,便上前搂着岳春霞的肩膀,:“春霞妹妹比照片上更漂亮。” 岳春霞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的恢复了自然,忙着找出宿舍里的凳子,让着程梓颖、郑紫烟、岳浩瀚坐下,又给每个人倒了杯开水,这才坐在旁边的床铺上。 岳浩瀚坐下后,问:“春霞,周佳慧赵娟在你这里,怎么没见她啊,还有春芳呢。” 岳春霞道:“赵姐刚刚同春芳姐一起,到春芳姐中文系那边去了,她们一会就过来;你们先在我们宿舍等一会。” 岳浩瀚道:“我们还是下去等吧,在这里影响别人收拾房间的。” 一行人到了宿舍楼下,站在李建中车子旁边,聊着天,等着岳春芳。过了一阵,看到岳春芳同赵娟手拉着手,走了过来;岳春芳看到岳浩瀚等人站在车旁,就加快了步伐,到了几人站着的地方,上下打量着正在微笑望着自己的程梓颖,嘴巴张了张,没有话。 站在程梓颖身边的岳春霞,看了眼岳春芳,介绍道:“姐,快过来,这是梓颖姐,今天中午从东海飞过来的。” 岳春霞介绍完程梓颖,岳春芳走到程梓颖身旁,:“梓颖姐好!”程梓颖笑脸应着,然后拉着岳春芳的手,:“你和春霞都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我给你们买的衣服合身吗?” 岳春芳、岳春霞几乎同时回答道:“梓颖姐,你太厉害了,只看照片就知道我们穿多大号的衣服?” 程梓颖笑着,:“我哪有那本事呀,是我同办公室的王姐,她有这个天赋,大街上走过去的人,她看一眼,就知道人家穿多大号的衣服合身,她帮忙参考的。” 相互寒暄着,打完招呼,大家站在车跟前又聊了一阵,这才同赵娟道了声别后,坐上车子,返回华厦大酒店。 到了房间,刚刚坐定,程梓颖身上带着的寻呼机响了,程梓颖看了看,便拿起房间的电话,回了过去,电话通后,程梓颖道:“哥,你们忙完了没?我们在华夏大酒店409房间等你们,好的,那你们打的过来吧。” 放下电话,程梓颖对岳浩瀚,:“浩瀚,哥刚才他们下午的事情办完了,晚上本来中南省军区要招待他们,他们推掉了,马上打的过来。” 岳浩瀚道:“好的,那我先到隔壁,看看陈书记他们在吗,顺便问问晚上是怎么安排的。”完,岳浩瀚起身到隔壁房间去了。 岳浩瀚敲了敲陈国运住的房间门,过来会,见邓玄发把门打开了,进入房间,便看到穿着便装的卫国雄同陈国运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岳浩瀚笑着同卫国雄打着招呼,道:“卫团长你好!”卫国雄笑着起身,同岳浩瀚握了握手这才从新坐下。 岳浩瀚在旁边邓玄发的床上坐下后,陈国运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笑着给岳浩瀚开玩笑,:“浩瀚,你‘县长’过来没?” 陈国运这样问了句,把岳浩瀚问的一愣一愣的;马上岳浩瀚反应过来了,这是陈国运在同他开玩笑,在江阳一带,有种风俗,把爱人的哥哥或弟弟称呼为‘县长’,但这种称呼一般不当着女方和女方的哥哥、弟弟的面称呼,当面称呼就显得不礼貌;但别人可以同男方开玩笑时这样叫,相当于‘舅官’的称呼。 岳浩瀚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回答道:“刚联系了,他们一会过来,今天晚上你们几个军人可要好好干几杯。” 陈国运道:“浩瀚,马局长把晚餐包厢已经安排好了,在二楼餐饮部6号包厢。晚上我们都是自己人,大家到时间可以放开了好好闹一闹,庆贺庆贺我们争取项目资金的成功。” 岳浩瀚道:“行,晚上就听从陈书记的安排,放开量喝。” 陈国运笑着,道:“浩瀚,你晚上适当就可以,女朋友来了,要把别人照顾好,邓乡长、马局长今天晚上我不能放过他们。” 在陈国运的房间坐着聊了阵,岳浩瀚被陈国运和邓玄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的香烟,熏得实在受不了,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岳浩瀚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李晓辉也在房间里,四个人坐在床上,开心的在聊着,见岳浩瀚进来了,李晓辉笑着打趣,道:“瀚子,你看看这才两个月不到,你把我们梓颖折磨的瘦成这样啊;这几天你可要弄好吃的给梓颖好好补补。” 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道:“晓辉,昨天人多不方便问你,你住的地方怎么给你安排的?你妈妈接来了吗?” 李晓辉道:“财政厅招待所有一栋单身宿舍楼,在那里给我分了间房子,吃饭就在厅食堂吃;我上班前回老家了一趟,妈妈没接来,还是等以后分房子了再把他们接过来住。” 这时,旁边的程梓颖插话,问李晓辉,道:“晓辉,你上班后工作还适应吧。” 李晓辉道:“嗯,还可以,就是财政厅农业处的工作头绪多,特别是我们‘水利建设基金科’就我和方科长两个人,再加上处里还有个分管的副处长;天天忙的晕头转向的,不过虽然忙,但我挺开心的,方科长人不错,对我很关心的,昨天我才知道,方科长的老公是紫烟爸爸的秘书,陈文昊陈处长。” 郑紫烟接过李晓辉的话,道:“陈文昊陈哥夫妻两个经常到我家去,我也挺喜欢方姐的。前段时间,有次听我妈,陈哥到换届的时候,有可能要到地方任职;他跟我爸爸时间不短了,再跟下去,就把人家陈哥的前途给误了。” 岳浩瀚道:“陈文昊陈处长现在就是处长,要到地方上最低也是个县委书记,要不就是到地市一级任个副市长什么的。” 郑紫烟调皮的望了眼岳浩瀚,道:“浩瀚哥,你啥时候也能当上个乡长撒,让我们姐妹几个也粘粘光呀,到外面了我们也有吹的,俺哥可是乡长。” 李晓辉接过郑紫烟的话,笑着道:“紫烟,别一个的乡长,你浩瀚哥早晚是县长、市长的料;就是省长也不在话下的。”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你们就别笑话我了,我现在连个管理区的办事员都当不好,哪还敢奢望什么‘乡长、县长’啊。” 几个人正在聊着,程卫国同苏刚敲了敲开着的房门,笑着走了进来,二人都是穿的便装衬衣,没有穿军装。 在房间里坐下后,程卫国道:“浩瀚,晚上我接你们,我们这会道餐厅安排去。” 岳浩瀚道:“哥,刚才我们陈书记,交通局的马局长已经安排好了,在二楼餐饮部6号包厢,我们就是等着你们两个过来了,就到下面餐厅里去。” 程卫国道:“你们既然安排了,那明天我再接你们,我们兄妹们在一起好好聊聊,我这当兵这么多年,也很少同梓颖在一起。” 大家在房间里又聊了一阵,马明刚站在房间门口,喊道:“浩瀚,陈书记,人齐了我们这会就到下面包厢里坐,早开始搞。 第一百章被警察带走 一行人到了六号包厢,大家站在包厢中,寒暄着握了会手,相互之间做了介绍,然后陈国运礼让着大家开始就坐。 陈国运作为东道主,仍然坐在面对包厢门的主陪位置,程卫国和卫国雄一左一右的坐在陈国运的两边,程卫国下首位置坐着邓玄发,卫国雄旁边坐着马明刚,马明刚下首位置坐着苏刚;剩下其他人就没那么多讲究,因为都是自己人,大家便随意就坐;众人坐下后,服务员就开始倒酒,上菜。 几个姑娘们倒的都是干红,男人们一律倒的是白酒,酒倒好后,陈国运举起杯子,环顾了一下众人,:“今天晚上,我们这一大桌,起来都算自己人,客套话我就不多了,大家随便吃,随便喝,不要讲究那么多规矩;我是当兵人出身,喜欢直来直去,这第一杯酒,我们今天祝贺我们的项目资金争取成功,这主要是浩瀚的功劳,第一杯我们几个军人出身的干了,其他人你们随意,特别是几个姑娘,你们以吃为主,别管我们。” 第一杯喝过后,大家开始随意吃着菜,聊着天;第二杯酒倒起后,陈国运端起杯子,道:“这第二杯酒,我们几个军人喝起,其他人随意。”完,仰起脖子又喝起了。 第二杯喝起后,陈国运吃了几口菜,笑着道:“都这酒啊,装在瓶里看着像水,喝到肚里闹鬼,起话来走嘴,走起路来闪腿,半夜起来找水,早上起来后悔,中午端起酒杯还是很美!让我呀,其实这喝酒是和平年代没有硝烟的特殊战争,这种战争以在亲朋好友之间展开为主,是在欢歌笑语中直接攻击对方肝、肾、胃等要害部位。所以我们今天自己人就用和平方法,三杯酒后,大家随意,能喝多少喝多少,大家不要强求,不要发动战争,谁要挑起战争,我们就联手攻击谁。” 邓玄发接过陈国运的话,:“陈书记,那你要先挑起战火怎么办?哈哈,那我们一样要联手攻击你呀,到时间你别不应战呀。” 陈国运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着,抽了口,:“当然了,除了几个姑娘们外,大家一视同仁,建中和志国今天晚上不出车,也放开了喝。” 陈国运完话,又把第三杯酒干了。看陈国运喝起了,除了几个女孩子是轻轻抿了口干红外,在场的男士们只有全部干了。 岳浩瀚端起杯子,扭头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程梓颖,轻声:“前三杯我喝了,后面我就不掺和了。”完,也把第三杯酒喝起了。 放下杯子,岳浩瀚夹了口菜吃着,在心里感叹,道:“陈书记是让大家随意,可是,人一旦坐在酒桌上了,为了不失礼仪,就会身不由己啊。” 岳浩瀚感叹的很对,男人一旦坐在酒桌上了,为了礼节,就会身不由己的,华夏是个礼仪之邦,华夏是酒的王国,整个华夏的礼仪,大多又体现在酒桌上。 在华夏,酒,形态万千,色泽纷呈;品种之多,产量之丰,皆堪称世界之冠。华夏又是酒人的乐土,地无分南北,人无分男女老少,饮酒之风,历经数千年而不衰。 华夏更是酒文化的极盛地,饮酒的意义远不止生理性消费,远不止口腹之乐;在许多场合,它都是作为一个文化符号,一种文化消费,用来表示一种礼仪,一种气氛,一种情趣,一种心境;酒与官场,酒与礼,酒与诗,从此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可以在华夏,几千年来酒与官场联系最为密切,一定程度上,可以酒场就是官场。 不仅如此,华夏众多的名酒不单给人以美的享受,而且给人以美的启示与力的鼓舞;每一种名酒的发展,都包容劳动者一代接一代的探索与奋斗,英勇献身,因此名酒精神与民族自豪感是息息相通,酒与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往往是紧密相接,《水浒》中的武松打虎就是最好的体现。所以在华夏酒桌上不乏‘英勇献身’的斗士。 酒,在华夏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它已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的物质存在,而是一种文化象征,是华夏民族的精神所在,即酒神精神的象征。“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的挚友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如此的描绘‘酒仙’李白,便是对酒文化的最好诠释。 在华夏,酒神精神以道家哲学为源头。庄周主张,物我合一,天人合一,齐一生死。庄周高唱绝对自由之歌,倡导“乘物而游”、“游乎四海之外”、“无何有之乡”。庄子宁愿做自由的在烂泥塘里摇头摆尾的乌龟,而不做受人束缚的昂头阔步的千里马。追求绝对自由、忘却生死利禄及荣辱,是华夏酒神精神的精髓所在,既所谓的“三杯通大道,酒醉合自然。” 入席三杯酒大家共同喝后,‘战火’最终还是由陈国运挑起,陈国运本来酒量就大,加上性格豪爽,率先从程卫国面前开始‘打圈’敬酒,一圈敬下来,酒战已经蔓延;邓玄发也没有了昨天晚上酒桌上的拘束,在陈国运打完一圈后,便跟着着打了一圈。 坐在李晓辉旁边的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个,看着众人在闹酒,在李晓辉耳边耳语了几句,三人便起身出了包厢,到外面卫生间去了。 邓玄发打完圈,马明刚开始从卫国雄跟前开始打圈,当马明刚该敬程卫国酒的时候,包厢外面传来了隐隐的吵闹声,吵闹声中夹杂着李晓辉那独特的川西口音。 岳浩瀚感觉不对劲,起身对陈国运,:“陈书记,你们继续进行,我听到外面好像是晓辉和谁在吵架,我到外面看看去。”陈国运了头,岳浩瀚转身出了包厢。 到了包厢外面的走廊里,看到李晓辉、岳春芳、岳春霞三人,被两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男人拦着去路,在那里纠缠着,不让三人走。 岳浩瀚见状,上前站到李晓辉前面,挡在李晓辉与那两个年轻人之间,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晓辉满脸愤怒的,道:“我们三个刚从卫生间出来,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两个酒鬼,要拉着我们去陪他们喝酒,真是岂有此理!” 岳浩瀚回头对李晓辉三人,道:“你们先回6号包厢去,这里交给我。” 岳浩瀚话音刚落,面前那位留着偏分头,醉眼朦胧的年轻人,吐字不清的骂道:“哎吆吆,从哪个地缝冒出来个爱管闲事的傻b,敢坏本少爷的好事,你不想活了?” 那人骂完,便伸出左手去抓岳浩瀚的衣领,右手攥着拳头,朝着岳浩瀚脸上打来,岳浩瀚下意识的身子向旁边一偏,对面那子朴了个空,整个人向前朴倒在地,头磕在走廊边放着的一只痰盂上,瞬间,额头便流出了血,痰盂里的脏水翻倒,半痰盂脏水,把那子穿着的看起来很高档的t恤衫也打湿了一片,脸上溅的也尽是脏水。 后面那位留着平头的男子没想到前面那男子会摔倒,也顾不得同岳浩瀚理论,连忙上前,去把摔倒了的偏分头拉起,一边拉着,一边用手指着岳浩瀚,:“子!你今天摊上大事了,你竟然敢打林少,把林少打伤了,你胆子不啊!你知道林少是谁吗?我知道你们在六号包厢里,子,你就等着瞧吧,有你好受的!”着话,那平头已经拉起额头上冒着血的偏分头‘林少’,朝着餐饮部吧台方向摇摇晃晃的走去。 望着两个离去的醉鬼,岳浩瀚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不可理谕,自己酒后无德,还赖别人。”然后,转身进了六号包厢。 包厢内,卫国雄正在打圈敬酒,岳浩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旁边的程梓颖轻声问:“浩瀚,怎么会事?”岳浩瀚道:“没事,晓辉她们刚才遇到了两个醉鬼纠缠。” 坐在岳浩瀚对面的陈国运,这时也关心的问道:“没什么事吧,浩瀚。” 岳浩瀚道:“陈书记,没事,就是两个醉鬼,刚才拦住晓辉她们三个人,不让她们进包厢,我出去后他们就走了。” 陈国运笑着,道:“没事就好!我们继续战斗!” 这时,卫国雄同邓玄发干了一杯,放下杯子后,吃了几口菜,看看酒倒起了,端起杯子又同苏刚干了一杯;敬到岳浩瀚跟前的时候,卫国雄道:“浩瀚,这杯酒,我敬你和梓颖你们两位,梓颖红酒意思一下就行,你的白酒要喝起;我可是经常听你师姐起你们两个,你们两个都很不错!我这马上就要回地方工作了,以后我们要多加强联系。” 卫国雄完,岳浩瀚和程梓颖连忙站起,同卫国雄碰了碰杯子,岳浩瀚把杯子中的白酒一气喝了,程梓颖也把自己杯子中的半杯干红喝了;然后三人这才又坐了下来。 卫国雄一圈敬完,程卫国端起杯子,站起道:“这次来江汉,有幸认识各位,我今天很高兴,今晚就借陈书记的酒,也敬大家一杯;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多多关心支持浩瀚的工作,我第一杯酒,先从陈书记这里开始敬。” 陈国运笑着端起杯子,:“程参谋长客气了,浩瀚不错,我喜欢!”着话,两个人的杯子轻轻碰了碰,把杯中的酒全干了。 程卫国敬完酒后,岳浩瀚望了眼旁边的程梓颖,然后端起杯子,从陈国运开始,也敬了一圈;岳浩瀚敬完酒,陈国运发话,“今天我们酒就到此为止,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在一起相聚;欢迎国雄和卫国以后有机会到我们江阳做客,我们大家把门杯喝起吃饭。” 饭后,大家在包厢里寒暄了一会,便出了包厢;一行人刚刚到了走廊,岳浩瀚便看到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后面跟着七八个人,刚才在走廊里纠缠李晓辉三人的偏分头‘林少’和那位平头也在其中,林少的额头用白色的纱布包扎着,特别显眼。 见到从六号包厢中出来的众人,那平头用手指着大家,对为首的一位三十多岁的警察,:“张所长,就是他们把林少打伤的。” 被平头称作张所长的警察站定,拦着走在前面的陈国运面前,:“你们都先别走,我们是滨湖路派出所的,刚才林少鹏同志报案称,你们当中有人把他给打伤了,是谁打的,主动站出来,跟我们走一趟,到滨湖路派出所接受调查。” 陈国运刚才还在微笑着的脸,马上变的铁青,扭头看了眼岳浩瀚没有话,岳浩瀚忙从人群后面,走到前面,:“警察同志,你要搞清楚啊,我们没有谁动手打他,是他自己喝醉酒了,纠缠我们的人,然后又自己摔倒的。” 张所长厉声道:“打没打不能听你嘴,走,跟我们到派出所里去!”在张所长呵斥岳浩瀚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那位三十岁左右的警察,掏出一副手铐,在手中来回把玩着,大有如果不跟着走,就要铐人的感觉。 陈国运此时被激怒了,军人出身的性格,加上又喝酒了,眼睛一瞪,对着那为首的张所长吼道:“你呵斥谁?有你这样执法的吗?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人跟你们走!” 张所长厉色道:“你是谁?是干什么的?不要防碍我们执法!” 陈国运大声回敬道:“别拿执法来吓唬我!先把你证件拿出来让我看看!”见陈国运同张所长僵持着,岳浩瀚轻轻拉了拉陈国运的胳膊,:“陈书记,问题,你们回房间里先休息,我跟他们到派出所去一趟,清楚了就回来。” 站在岳浩瀚旁边的程梓颖马上道:“浩瀚,我陪你去。” 岳浩瀚身后的郑紫烟接着,:“我也陪你们去!” 陈国运看了看岳浩瀚,问:“浩瀚,你实话,你究竟打人没?” 岳浩瀚道:“陈书记你放心好了,我真的连他一指头都没碰一下。”陈国运了头,用平和的语调对岳浩瀚,:“浩瀚,我相信你,你就先跟他们到滨湖路派出所明一下情况,我随后就过去。 岳浩瀚随着张所长一行下楼后,坐上院子里停放着的一辆警用面包车。警车闪动着警灯,驶出了华夏大酒店的停车场。 看到岳浩瀚被带上警车离去,郑紫烟连忙跑到酒店总台,给妈妈江海荣打了个电话,简要明了一下情况;便同程梓颖、李晓辉,岳春芳、岳春霞在华夏大酒店外面的马路边拦了辆的士,朝着滨湖路派出所方向跟去。 第一百零一章滨湖路派出所 张姓所长名叫张昌武,是滨湖路派出所的副所长,另外那一位,手中拿着个手铐的警察叫宋杰,两个人在派出所里早晚形影不离,私下里没少干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张昌武三个月前,在原滨湖路派出所所长向华山即将被提拔为向阳湖分局副局长时,上串下跳的想接任所长位置,期间林少鹏从中帮了不少的忙;但最终上级还是把向阳湖分局刑警队副队长李云天派到滨湖路派出所来任了所长。 张昌武原来想着,有林少鹏的父亲出面斡旋,坐上派出所所长位置,是菜一碟,应该没有一问题,特别是在向华山考核后,要调走前,林少鹏还特意带着自己,两次到林家见了林少鹏的父亲。 林少鹏的父亲叫林雷越,是中南省没有进常委的副省长,分管文教卫工作;虽林雷越并不分管政法系统,但毕竟也是副省长,并且当时林雷越当着张昌武的面,也答应了帮他话,在市公安局替他活动活动,为此张昌武费尽了脑筋,还买了两瓶拉菲葡萄酒送给林雷越,林雷越喜欢葡萄酒,张昌武还是从林少鹏嘴里知道的;可谁知道,最终结果却是鸡飞蛋打,上级竟然把李云天派来当了所长。 事后,见到张昌武,林雷越,事情有复杂,上级为了平衡关系,加上考虑到滨湖路辖区治安状况复杂,就派了刑警队的李云天到滨湖路派出所任所长。不过,林雷越最后又对张昌武许诺,一定会帮他运作到一个理想的位置。 张昌武同林少鹏是初中同学,属于铁哥们的类型;林少鹏在中南省民政厅上班,不过只是挂个名,一个月难得去上个一两天班,民政厅领导见他是林副省长家的少爷,早已经司空见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给他安排实质性的工作;林少鹏也落的了舒服自由,便经常与另外几个‘衙内’整天混迹在酒桌,牌局,娱乐场所,天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岳浩瀚被带到滨湖路派出所内,被张昌武和宋杰,推搡着进了滨湖路派出所的治安留置室,跟在张昌武和宋杰身后的平头,站在留置室门口,得意的望着岳浩瀚,道:“子,你敢坏老子们的好事,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你先在里面醒醒酒,一会我们再好好收拾你!”平头完话,宋杰用力把留置室的门给关上锁住,这才离开。 平头叫万飞,也是一个衙内,父亲是江汉市副市长万树民,万树民是江汉市分管城建的副市长。万飞大专毕业后就被万树民安排在中南省团委上班,这子鬼子多,是几个整天在一起鬼混的衙内们中的军师级别的人物。今天报警,把岳浩瀚带到派出所来,就是万飞出的主意;目的,一是想为林少鹏出口气,讨好林少鹏;二是想找乐子玩。 岳浩瀚被关进留置室里后,张昌武带着林少鹏、万飞一行人,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谄媚的让着林少鹏等人坐下,宋杰殷勤的给每个人泡了杯茶,放到茶几上;张昌武又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条大中华香烟,给每个人散了一合,然后又撕开一包,给在座的每一位递了一根,这才在办公桌位置坐下,抽着大中华,同几个人嬉笑着聊天。 九月五号这天,对于到任时间不长的滨湖路派出所所长李云天来,真算是一个倒霉透,让他郁闷得要命的日子。滨湖路辖区一直是居住人员状况复杂,胡同多,治安状况差,市公安局这次把他从分局刑警队派下来,就是想让他尽快把滨湖路辖区的治安状况抓起来;可是他到任已经三个多月了,滨湖路的治安面貌不仅没有改观,还接二连三的出事。 李云天身材不高,大约一米六九的样子,人有黑瘦,但一双眼睛特别的犀利,看向那里,就像两道强光射向那个位置一样,似乎能够穿透一些;虽然个子不高,话声音却特别洪亮,出来的话,简洁明了。李云天警察学院毕业后,一直在向阳湖分局刑警队工作,分局辖区内很多棘手的案子,都是李云天负责侦破的。 上午,刚刚上班不久,李云天便接到分局长王胜男的电话,在电话里,王胜男对滨湖路派出所辖区内老是出事,进行了很严厉的批评,李云天拿着电话,只是听着,也没有过多地辩解;王胜男批评完以后,又在电话中安排李云天,让他带人,亲自到辖区里勘探一下明天亚运火炬传递线路,要经过的路段实际情况。 分局长王胜男也是警察学院毕业的,比李云天高一届,算是李云天的正宗师姐;虽然是女同志,但工作作风扎实、严厉,分局里的大老爷们,都有怕她。 放下电话,李云天带着所里的两个警察,去勘察明天第十一届亚运会火炬传递,要经过滨湖路辖区路段的实地情况;可刚刚到了滨湖路中段九道弯胡同口,就见到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头,慌慌张张的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那老头边走,边喊道:“警察同志,你们快快过去看看,要出人命了。” 李云天站住,愣了一下,望了望那老头,问道:“什么事情?别急,慢慢。” 老头到了李云天三人跟前,喘着粗气:“警察同志,快去救救人吧,我好友老黄,在胡同里的‘靓妹美容美发屋’门前,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李云天心里清楚的很,九道弯胡同里有几家美容美发店,打着美容美发的招牌,暗地里却做着不干净的勾当,顾客群体主要是中老年男性;李云天到任后,曾经突击检查过几次,但都没有抓住现场实际证据,所以对几家美容美发店,所里暂时还没有合适理由关闭。 李云天三人跟着那老头,到了胡同里的“靓妹美容美发屋”门口,看到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众人见三个警察过来了,连忙向着旁边让开一条道,李云天到了躺着的老头跟前,蹲下看了看,老头大约也是六七十岁的样子,果然是口吐白沫,双眼紧闭,脸色乌紫,右手旁边还丢着一瓶冰冻矿泉水;李云天看了看没敢动那老头,抬起头,用一双眼睛扫了一圈围观着的众人,问道:“有人打10了没?” 李云天旁边站着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刚才已经有人打了,估计救护车快来了。我看见,这老头从美发店里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了。” 李云天问完话,扭头安排身后的两位警察,让其中一位到“靓妹美容美发屋”店里去了解情况,另一位找几个围观目击证人和刚才报案的老头询问事情发生经过。 刚刚安排完毕,一辆救护车闪着灯光,拉着警笛,呼啸着开了过来;车子停下后,下来了几个护士和一名医生;那医生蹲在李云天旁边,掰开躺在地上那老头的眼睛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老头的脉搏,扭头对李云天,道:“警察同志,这人估计有急性心脏病,又过于激动兴奋,引起血压增高,才突然栽倒的;情况不太好,他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了。” 那医生完,便开始安排两个护士把老头放到担架上,抬上停在旁边的救护车;李云天站起,向那医生要了个联系电话,又把自己的呼机号码,办公室电话给了那医生,让医生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滨湖路派出所联系。 救护车离开后,李云天安排随自己来的两位警察,把“靓妹美容美发屋”的老板和另外两位打扮妖冶的妇人,以及开始报案的那老头,带回所里询问。 李云天带着一行人,刚刚回到派出所里,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接,是刚才到了现场的那位医生打来的,那医生,老头到了医院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没能抢救过来;通过他们初步检查,发现那老头是因为兴奋过度,引发心脏病突发,根据症状分析,老头之前还有可能服过兴奋类药品;具体是不是这样,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够确定。 放下电话,李云天到了询问室,一位警察正在询问开始报案的那老头,李云天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用一双犀利的眼睛,在那老头脸上扫描着;那老头被李云天看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了一阵,李云天沉声问道:“你那好友已经抢救不过来了,你跟我们实话,你们两个到九道弯胡同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两个老头都是中南省商业厅的离休干部,并且级别还不低;在医院死去的那老头叫黄双全,是在商业厅副厅长位置上离休的,询问室里这位老头叫孙国富,是在商业厅处长位置上离休的,离休时也享受的副厅级别待遇。 孙国富同黄双全没离休的时候,两人关系就很好,又住在同一栋楼上;两人离休后也是经常在一起到公园里散步,下棋,遛鸟;后来,孙国富就发现了九道弯胡同里有几家美容美发店,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在私下里告诉了黄双全;此后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相约着一起,到九道弯胡同里去寻乐子;两人毕竟年龄大了,有时候就感觉力不从心;前段时间,黄双全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瓶药,私下里告诉孙国富,自己试验过,那药效果很好。孙国富就劝黄双全别用那东西,身体重要,可黄双全根本听不进去。 今天早上,黄双全同孙国富在早餐店吃完早餐后,两个人又一起到了九道弯胡同;在路上黄双全顺便买了瓶冰冻矿泉水,两人到了“靓妹美容美发屋”店里......。 孙国富今天没有兴趣,主要是陪着黄双全;黄双全进了里面,他就在美发屋的门面房间中,坐着同老板娘和另外一个少妇聊着天,等待着黄双全结束。平时十几分钟就完事的黄双全,今天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孙国富在外面等得有焦急,不时的问老板娘,不会出事吧,老板娘,能出啥事,看来老黄今天是发威了嘛。 孙国富在外面又等了一阵,才见黄双全满面潮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顺手拿起放在店里茶几上的那瓶冰冻矿泉水,仰着脖子喝了几大口后,:“老孙,过瘾啊,过瘾,太过瘾了!”着话,黄双全便丢下一百元钱,朝着店外面走去。 孙国富也立即起身,跟在黄双全后面出了美发屋,刚刚出了美发屋,向前走了没几步,前面走着的黄双全便一个跟头栽到了地面上,孙国富慌忙上前,准备去扶黄双全,可是一看,黄双全潮红的脸,变成了乌紫色,嘴巴里还吐着白沫;孙国富吓坏了,连忙起身向着胡同口跑去,准备拦辆的士,把黄双全送到医院;到了胡同口,刚好看到李云天三人,孙国富才慌忙上去,向李云天等人求助。 问清楚情况后,李云天先安排人,通知中南省商业厅,让商业厅联系黄双全的家人,到医院里去处理黄双全的后事;然后,又把“靓妹美容美发屋”的老板和在店里打工的两个少妇留置在派出所,调查情况。 处理完这一些,已经中午,李云天没有回家,在派出所内食堂里吃了中午饭,正准备在办公室休息一会的时候;黄双全的家属、亲戚有十几个人来到派出所里,要找派出所讨法,要让派出所交出美发屋的老板娘。什么派出所‘污人清白’,黄双全是几十年的老干部,老领导,那么大年龄了怎么会跑去做那样的事,一定是派出所胡八道陷害人。 黄双全的家属一直闹腾了一下午,后来省商业厅办公室来人了解了具体情况;向阳湖分局和江汉市局也派人来了,情况弄清楚后,给黄双全家属陈明利害关系,做了大量工作,最后,商业厅又承诺,按正常病故给黄双全开追悼会,一帮家属这才离去。 处理完这一些,已经到了晚上七多种,李云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到家,身上的寻呼机又响了;把电话回了过去,原来是副市长万树民的公子万天打的寻呼,万天告诉李云天,副省长林雷越的公子林少鹏,在华夏大酒店就餐的时候被别人打伤了;华夏大酒店刚好也在滨湖路派出所辖区范围内。 李云天放下电话,骂了句粗话,骂那隔壁的,没一个好货,打死才好!刚从厨房端了盘菜出来的李云天的爱人方永兰,把菜放到西餐桌上,问道:“云天,你在自言自语地骂谁呢,一也不文明,别让书房里的女儿听到了。” 李云天道:“还能骂谁?除了那几个天天在我辖区里惹是生非的衙内,还能有谁?”李云天是到了滨湖路派出所任所长后,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万飞和林少鹏的,李云天对这两个人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出于礼貌,每次见到万飞、林少鹏,李云天也只是同他们淡淡的打个招呼,并不同他们在一起黏糊;也不知道万飞从哪儿知道了自己的寻呼机号码,今天竟然直接打到了自己的寻呼机上。 李云天想想,估计就是酒后打架斗殴,没什么大事,便给在所里值班的张昌武打了个电话,让张昌武带人到华夏酒店去了解一下情况。 第一百零二章宁海平的同学 方永兰炒了四个菜,煲了个汤,全部端上西餐桌后,问了句,“云天,你喝酒吗?忙了一天了。”着,从酒柜中拿出瓶没喝完的酒,给李云天倒了杯,这才到书房里去喊女儿出来吃饭。 一家三口很是温馨的坐在西餐桌边,李云天让八岁的女儿李婷婷坐在自己的身旁,用筷子给女儿夹了一块鱼,把鱼刺剔除后,放到女儿碗里,这才喝了口酒,问女儿婷婷,道:“婷婷,作业做完了吗?”李婷婷瞪着一双大眼睛,望了望李云天了头。 方永兰把盘子中的炒鸡蛋给女儿夹了一筷子,放到碗中,然后对李云天,:“本来认为你从刑警队到派出所里,应该时间自由宽裕一些,能够多照顾照顾女儿,没想到你现在比刑警队还要忙,你们滨湖路派出所辖区是怎么了?咋老是出事?” 李云天吃了口菜,道:“辖区情况复杂,整顿、规范,需要有个过程,还有一,就是所里警力也不足。” 方永兰道:“云天,真要不行了,让姐夫找找省厅里的江处长,让江处长帮忙话,咱不在滨湖路派出所里了干了,还回分局算了。 李云天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倒了杯,:“我才到派出所不久?遇到事情就想躲开,也不是我的性格;我自信,不出半年,我一定能把滨湖路辖区治安状况给抓起来。” 两杯酒喝完,方永兰刚刚给李云天盛了碗米饭,家中的电话铃声,急速的响了起来,李云天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走过去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了王胜男生气中带着严厉的声音,“李云天,你搞什么名堂!你怎么无缘无故的把江处长的侄儿带到派出所,关在治安留置室里;你这个所长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早!什么事呀!”没容李云天一句话,王胜男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电话,李云天也顾不得吃饭,换上警服,就朝着门口走去,方永兰关心的问:“云天,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李云天脸色铁青着,回答道:“刚才是分局王胜男王局长打的电话,江处长的侄儿被关在所里的治安留置室里,我过去看看是怎么会事。一定又是张昌武那个王八蛋又在给我捅娄子。”着话,李云天把门带上,出去了。 到了滨湖路派出所内,李云天老远就听到张昌武办公室里传出嬉笑声和吵闹声。吵闹声,是刚刚赶到派出所不久的程梓颖、郑紫烟几个人,见把岳浩瀚关在治安留置室里,正在同张昌武和宋杰交涉理论;嬉笑声,是一旁的林少鹏、万飞一伙人,见到来了几个姑娘,一个赛过一个的漂亮,便嬉皮笑脸的着难听的话。 李云天黑着脸,走进张昌武的办公室;见李云天进来了,里面闹哄哄的混乱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到李云天满脸杀气,靠在张昌武办公桌上抽着烟的宋杰,忙一脸假笑的上前,:“李所长,你过来了,所里有我和张所长值班,你就放心在家里休息吧。” “休息个**!”李云天骂了句粗话,没有理会张昌武办公室里的众人。 宋杰掏出支大中华香烟,讨好的递向李云天;李云天脸色非常难看,没有理会宋杰递过来的香烟,沉声道:“把留置室的门给我打开!”完话,李云天转身走出了张昌武的办公室,也没有理会和他打着招呼的林少鹏、万飞等人。 站在程梓颖身边的郑紫烟,望了望李云天,连忙从张昌武的办公室里追了出来,喊了声,“李哥,你怎么到滨湖路派出所来了?你不是在向阳湖分局吗?” 李云天刚才是气糊涂了,张昌武办公室里人又多,闹哄哄的,没注意到站在程梓颖身边的郑紫烟;李云天是认识郑紫烟的,李云天和方永兰夫妻两个,很去过郑紫烟家几次,方永兰是陈文昊的爱人方永梅的妹妹,李云天同陈文昊算是连襟;因为这层关系,李云天夫妇同郑紫烟家也很熟悉,走的也相当近。 见郑紫烟追出来问自己,李云天楞了下,转过身站着,问:“紫烟,你怎么也在这里?刚才没看见你。我六月初就从分局调到这里任所长来了。” 郑紫烟道:“那太好了,李哥,你快把我浩瀚哥放出来;你们那个张所长和那姓宋的警察,太不像话了;把人带过来是问一下情况,带过来了却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人关进治安留置室里,不管不问的,哪有这样子执法的?” 见郑紫烟当面告状,宋杰聋拉着脑袋,悻悻的把治安留置室的门打开,站在门口没有话,李云天大步走了进去,握着岳浩瀚的手,很是歉意歉的,道:“对不起,是我的责任,没管好手下人,我向你诚恳道歉!走,到我办公室里坐坐。” 岳浩瀚后面跟着程梓颖、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李晓辉几人,进了李云天的办公室,大家坐下后,李云天听了岳浩瀚陈述的事情经过后;再次诚恳的给岳浩瀚道歉。郑紫烟又给岳浩瀚介绍了李云天,大家在李云天的办公室里寒暄了一会,见没别的什么事情了,岳浩瀚一行人便向李云天告辞,准备回华夏大酒店去。 出了李云天的办公室,见派出所院子里,陈国运同程卫国、卫国雄、苏刚几人,从刚刚进了院子的车子里下来,看见岳浩瀚一行人,陈国运关切的问:“浩瀚,没事情吧,事情清楚了?”岳浩瀚望着陈国运了头,道:“陈书记,没事情,我们回酒店吧。” 正着话,一辆警车进了院子,车子停稳后,从车里下来两个女人,一个是郑紫烟的妈妈江海荣,另外一个女人留着短发,穿着女式警服,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是精干伶俐,瓜子脸上带着股无形的威严和煞气。 看到二人人从警车里下来,李云天有傻眼了,慌忙上前,向着二人敬了个礼,道:“江处长好!王局长好!”江海荣和王胜男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眼李云天,都没有话,直接到了岳浩瀚面前,江海荣很是关切的,问:“浩瀚,他们没怎么你吧?” 岳浩瀚道:“阿姨,你怎么来了?没事,李所长也不清楚情况。” 见岳浩瀚好好的,没什么事情,大家也不便在滨湖路派出所逗留,李云天又安排了所里的车子,把岳浩瀚等人送回华夏大酒店;王胜男在临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寒着脸对李云天,:“你明天上午亲自到华夏大酒店去,给岳同志赔礼道歉。” 事情处理完,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直接回了中南师范大学,李晓辉回了省财政厅自己的住处;岳浩瀚几人回到华夏大酒店已经快十钟了,大家在华夏大酒店的大堂里,相互打了招呼后,就各回各房间里休息去了。 众人离去后,岳浩瀚和程梓颖才算有了独处的机会;岳浩瀚随着程梓颖,到了程梓颖的房间,房门关上后,程梓颖就迫不及待的依偎到岳浩瀚的怀抱中,两个人都没有话,站在房间里,就那样紧紧的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两个人紧紧相拥了一阵,程梓颖抬起头,望着岳浩瀚,道:“浩瀚,我想你!我天天做梦都梦见你!”岳浩瀚紧紧的抱着程梓颖,:“梓颖,我也很想你!”着话,两个人滚烫的唇吻在了一起...... 一番激情过后,两人躺在床上,程梓颖依偎在岳浩瀚的胸前,右手指在岳浩瀚的胸脯上轻轻的划着,柔声,“浩瀚,在乡下工作苦吗?” 岳浩瀚用力楼了楼程梓颖,道:“梓颖,工作我道是不觉得有什么艰苦的;只是,以前我对农村不太了解,可通过上班后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实实在在的接触到农村生活,使我真真感受到了,农民的日子真是苦啊!农村还是很落后。” 程梓颖在岳浩瀚的怀抱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抬起头,望着岳浩瀚,轻声道:“浩瀚,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唉,我当初回东海上班是不是个错误啊。” 岳浩瀚道:“梓颖,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觉得你在东海工作挺好的,东海是经济大都市,很适合发挥你的所学特长;我们现在的分离,我相信是短暂的!” 程梓颖轻柔的“嗯”了声,“浩瀚,我就是常常梦见你,工作忙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你,所以,我就拼命的加班;我是我们交易所筹备处里有名的工作狂;我们筹备处的孟处长,将来交易所挂牌后,准备让我负责交易管理部。” 岳浩瀚道:“梓颖,那你以后担子会更重呀,证券交易在我们国家目前是新生事物,交易管理方面,更是有很多需要探索的新内容。” 程梓颖抱了抱岳浩瀚,:“浩瀚,相信我,我会做好的!”完,一翻身,压着岳浩瀚,双手捧着岳浩瀚的脸,两个人再一次的激吻在一起...... 两个人一夜几乎没有睡觉,激情过后,就相拥着叽叽咕咕的着情话;到了早上五多钟的时候,程梓颖呢喃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岳浩瀚轻轻的把程梓颖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开,心翼翼的下了床,到卫生间里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带着程梓颖房间的房卡,走出了房间,把房间门又轻轻的带上。 到了华夏大酒店停车场,岳浩瀚活动了一下身子,就开始打起了太极拳,一趟拳打下来,岳浩瀚感觉浑身上下精神了很多。 顺着停车场慢慢的散着步,岳浩瀚就想起昨晚在滨湖路派出所里的事情,昨晚要不是紫烟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自己不定现在还在派出所治安留置室里待着呢;这滨湖路派出所怎么会这样执法?还有就是那两个醉鬼,似乎很有来头。 岳浩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在停车场里慢走了两圈,然后又在一块空地方打了趟拳,这才上楼,到了楼上自己和马明刚住着的房间门口,见门开着,岳浩瀚走了进去,马明刚刚好从卫生间里洗完脸出来,看到岳浩瀚,笑着问:“浩瀚,昨晚在女朋友那边休息?早上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多睡会?” 岳浩瀚脸红了红,:“马局长,今天活动咋安排的?” 马明刚道:“陈书记昨天,今天我们没别的事情,大家可以去看第十一届亚运会的火炬传递,这次事情办的顺利,加上你女朋友又从东海赶过来了,陈书记让我们在江汉多玩几天,星期天在回江阳去。” 岳浩瀚道:“那太好了,我还想着,准备给陈书记请假,晚几天回去呢;这两天我还要到江汉大学去看看我的老师。” 在房间里同马明刚聊了一阵,岳浩瀚便告辞回到了程梓颖的房间,见程梓颖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熟睡着,岳浩瀚上前拉过毛巾被轻轻的给程梓颖盖着,程梓颖身子动了动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岳浩瀚,程梓颖温柔的笑了下,问:“浩瀚,你没睡会?” 岳浩瀚坐到床边,拉着程梓颖的手,回答道:“我睡不着,就洗了个澡,到下面的停车场里活动了一下,打了两趟太极拳。梓颖,你再睡会,我到餐厅给你带吃的上来。” 程梓颖道:“我也起来,你等我,我们一起下去吃。” 吃过早饭,陈国运同岳浩瀚招呼了一声,便带着邓玄发、马明刚一行到江汉大桥桥头去看亚运会火炬传递去了。 岳浩瀚同程梓颖回到房间里,两个人商量着准备到江汉大学里去看望章海明教授,二人刚收拾好,出了房间门,就见李云天身着便服走了过来。 岳浩瀚笑着迎了过去,李云天伸出双手,握着岳浩瀚的手,:“岳,实在是对不起,我今天来是专程给你道歉的,昨天让你受委屈了,事情我都弄清楚了,希望你别介意!” 程梓颖把房间门打开,岳浩瀚让着李云天进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下,程梓颖用电水壶打了壶水开始烧开水,嘴里着,“李所长,你们那张所长和姓宋的警察素质真是有问题,哪有不问明情况就把人关进留置室里的道理。” 李云天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下,:“我也是刚调到滨湖路派出所不久,那两个王八蛋,我早晚要收拾他们!尽给我们警察脸上抹黑。” 李云天完,掏出身上的烟,抽出一支递给岳浩瀚,岳浩瀚微笑着,用手轻轻挡了下,:“李所长,对不起,我不会抽烟。” 李云天把烟着,吸了口,问:“岳,你们江阳县刑警队的宁海平你认识吗?” “你认识我宁哥?”岳浩瀚望着李云天问道。 “何止认识!我俩是同学,在警察学院的时候住上下铺,在警察学院的几年,我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毕业后,他每次来江汉办事,我们都要在一起聚一下。”李云天回答道。 第一百零三章重回校园 李云天提起宁海平,岳浩瀚明显热情,亲热多了,其实从昨天晚上李云天到派出所治安留置室里,亲自诚恳的给岳浩瀚道歉,从那个时候起,岳浩瀚对李云天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并且,从李云天一双犀利的眼睛中,岳浩瀚感受到了,李云天应该是一个机警正直的好警察,昨晚的事情李云天也许有他的无奈。 水烧开后,岳浩瀚到自己住的房间中把茶叶拿了过来,给李云天泡了杯邓少春加工的秋茶,放到李云天面前,:“李所长,这是我从江阳带过来的秋茶,纯人工炒制的,无污染,真正的天然有机茶叶,你尝尝。” 李云天端起茶杯,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道:“好茶,香!”然后,轻轻的吹了吹茶杯子上漂浮着的烟雾,喝了口,放下杯子,:“岳,你不知道我们这干警察的,大都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烟,一个是茶,特别是我在刑侦队的时候,一遇到案子,有时候连续几天几夜不休息,就是靠烟和茶来提神的。” 岳浩瀚感叹道:“警察这个职业是辛苦啊!可是,警察手中的公权力想用好也很难呀!稍不注意,就会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的。” 李云天端起茶杯,又喝了两口茶,右手握着杯子,:“岳,你不知道,我从警察学院毕业,一直在刑警队上班,算是业务型的人,一直没做过管理工作,这次领导把我放到派出所所长的位置,我才真正的感受到基层派出所工作的难度。” 岳浩瀚端起自己面前程梓颖刚刚给倒的一杯茶,喝了口,放下杯子,望着李云天,问道:“李所长,昨天喝醉酒的那两个年轻是什么情况?我发现他们和你们所里的张所长关系很不一般的,如果昨天不是紫烟妹妹给她妈妈打电话,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付我。” 听岳浩瀚这样问,李云天微黑的脸膛,红了红,回答道:“几个衙内,都是惹不起的角色,那个偏分头叫林少鹏,在省民政厅上班,是副省长林雷越的儿子;平头叫万飞,在团省委上班,老爹是江汉市副市长万树民。我这滨湖路辖区又是江汉市比较繁华的地带,治安状况一直不太好;这几个衙内也是经常在这里活动,没少给我添乱子。” 岳浩瀚同李云天两个人聊着,旁边的程梓颖起身,又给两人的茶杯续了次水,李云天望了眼程梓颖,:“不喝了,看你们打算出门的样子,到哪儿?我送你们过去。” 岳浩瀚道:“我们准备到江汉大学,去看看我的老师,正准备走,你过来了,我们不急,这会过去,不定我老师正在上课呢。” 李云天道:“我送你们过去,顺路看看火炬传递情况。” 岳浩瀚到酒店自己的房间里,拿了几斤茶叶出来,递给李云天一斤,李云天谦让着不要,岳浩瀚道:“李所长,你别那么客气,你和我宁海平宁哥是好同学,就算我宁哥送你的,你要觉得喝着可以,下次宁哥要来江汉的话,我让他再给你带几斤。”见岳浩瀚这样,李云天也没好意思再推让,接过茶叶,三个人便下楼坐上李云天的车子,向江汉大学驶去。 到了江汉大学校门口,车子停下,岳浩瀚和程梓颖下了车,向李云天道了声谢,望着李云天的车子离开了,二人才朝着校园走去。 到了江汉大学教授楼章海明教授的办公室门前,门在锁着,岳浩瀚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扭身对身后站着的程梓颖,:“梓颖,估计章教授上午有课,我们这会先到校园里转转,这一转眼就毕业两个多月了,时间过的好快呀。” 程梓颖道:“想想大学的几年时光,仿佛跟昨天一样,我上班后经常会梦到我们在校园里的情景,还会梦到上课的场景。” 二人着话,从教授楼下来,漫步朝着学校体育馆方向走去;到了体育馆跟前,岳浩瀚拉了一下程梓颖,道:“梓颖,还记得吗?大三的时候,我们两个第一次在这里单独约会,就坐在那里聊了一下午,我当时心跳好快呀。” 程梓颖轻柔的笑了下,“人家心里几年一直装着你,难道你一没感觉到?还让我个女孩子家,先拐弯抹角的出来,你好坏呀!” 两个人在体育馆的台阶上坐下,程梓颖向着岳浩瀚身边靠了靠,双手挎着岳浩瀚的胳膊,头枕在岳浩瀚的肩膀上,:“浩瀚,我这次真想跟你一起到江阳去看看,去看看你上班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岳浩瀚笑了笑,:“肯定没有你上班的地方好呀,你们办公是在大酒店里,我们是在山沟沟里,不过我那地方空气好,山清水秀的。” 程梓颖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浩瀚,人的幸福其实就是一种心的感受,再好的环境,再好的条件,如果自己心爱的人没在跟前,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条件无论再怎么艰苦,环境再怎么样的差,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也会感觉很幸福的。” 岳浩瀚扭头看了眼程梓颖,笑着道:“没看出来呀,我们梓颖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呀,你当初要是学哲学,一定也会很棒的!” 程梓颖用力搂抱了一下岳浩瀚的胳膊,开心的笑了笑。 岳浩瀚偏着头,笑着问程梓颖,“梓颖,你笑什么?” 程梓颖道:“浩瀚,你刚才哲学家,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关于学哲学的笑话,是有个大学哲学系毕业生,回家后,父亲杀鸡煮酒招待他。吃饭时,父亲问儿子,你在大学里学的什么?儿子,哲学。父亲问,学这有什么用?儿子,学了哲学,看问题和别人就不一样。比如,拿咱们桌子上的这只鸡来,普通人看来呀,它就是一只鸡,一只具体的鸡。但在我们学过哲学的人看来,是两只鸡,除了一只具体的鸡以外,还有一只抽象的鸡。一直听他们谈话的妹妹听了,突然插嘴,哥,那好,我和爸爸吃这只具体的鸡,你一个人去吃那只抽象的**。” “我要是学哲学了,在我眼中一个岳浩瀚岂不是变成两个了?我才不呢!我只要一个你就够了。”程梓颖讲完笑话,道。 两个人在体育馆旁边坐着聊了阵天,看看时间估计下课了,岳浩瀚站起,道:“梓颖,我们这会过去看看章教授回办公室里没。” 岳浩瀚二人从体育馆向着教授楼走去,经过学校图书馆的时候,程梓颖拉了一下岳浩瀚,:“浩瀚,快看,王文斌!” 岳浩瀚顺着程梓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王文斌腋下夹着本厚厚的书籍,低着头正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王文斌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岳浩瀚和程梓颖。 岳浩瀚拉着程梓颖,快步向着王文斌走去,边走边喊,“鉴赏家,怎么?我们来了你假装看不到,想躲我们吧,是不是呀!” 听到岳浩瀚的喊声,王文斌抬起头,用右手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看是岳浩瀚和程梓颖,开心的裂开嘴巴,笑着,跑到两个人的跟前,抬起手在岳浩瀚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瀚子,梓颖,你们二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岳浩瀚在王文斌的肩膀上拍了拍,回答道:“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美霞是每个星期过来,还是你每个星期回去?” 王文斌道:“有时候是我回去,大多数时间,还是美霞过来。我们找个电话,我这会给美霞打个电话,让她请假,中午过来陪梓颖。” 程梓颖道:“鉴赏家,你给美霞,让她下午过来就行,晚上我们几个在一起聚聚;这会浩瀚还要到章教授那去一下,刚才我们去他办公室,他不在。” 王文斌道:“章教授上午有节课,这会应该回办公室里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三个人聊着天,到了教授楼章海明的办公室门口;门在开着,岳浩瀚在门口站定,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章海明教授正低着头看着一份资料,头也没抬,:“请进!”岳浩瀚走进办公室里,道:“章老师好!” 听到岳浩瀚的声音,章海明才抬起头,看到是岳浩瀚,满面笑容的站了起来,:“是浩瀚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学生过来了呢。” 岳浩瀚到了章海明的办公桌跟前,把手上拎着的纸袋子里装着的两斤茶叶,放到办公桌上,:“章老师,过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两斤我上班那地方产的秋茶,纯手工制作的,味道不错,你老尝尝,真正的纯天然有机茶。 章海明让着岳浩瀚三人坐下,找出杯子,拿过水瓶,给每个人倒了杯茶,这才又重新坐到办工桌跟前,笑眯眯的望着岳浩瀚,关心的问:“浩瀚,对工作还适应吗?乡镇工作苦吗?你怎么到江汉来了?前几天傅老在我这里还在问你呢。” 岳浩瀚道:“工作现在已经基本适应了,只是我以前没有在农村生活过,上班后才切实感受到农民真的很苦,中国农村经济还很落后。制约农村经济发展的因素太多了,我这次来就是到省里争取架桥资金来了。” 章海明道:“农村要想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主要靠你们这代人去实现呀,现在随着农村人口流动不断加大,传统农业会受到越来越大的挑战。” 岳浩瀚道:“章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上班才两个月,深深的体会到了农村工作的复杂性,想为百姓做实实在在的事情,难做呀,一个的乡镇,领导之间斗来斗去的,真正能为百姓着想的人没几个。” 章海明道:“浩瀚,你是学历史的,你应该知道,在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是农民问题,土地问题,农民安居乐业了,国家就稳定了,农民富了,国家才会富强。你在农村工作,就要从这个方面多思考,多探索,将来万一你能够主政一方了,就会更好的造福一方百姓。” 岳浩瀚道:“章老师,我怎么感觉现在农民的税赋太重了,我私下里抽样算了个帐,老百姓种庄稼一年下来,扣除成本和上缴的税款,最后不算功夫钱都亏本;你,如果农民的税赋和各种负担不减下来,农村想发展,是不是只能是空谈啊!” 岳浩瀚同章海明教授聊着农村问题,程梓颖在一旁坐着静静的听着,王文斌听了一会,见插不上话,便站起,到办公桌跟前,拿起电话,给吴美霞打了个电话,告诉吴美霞,岳浩瀚和程梓颖在江汉大学,让她中午赶过来。 在章海明教授办公室里聊了一个多时,岳浩瀚三人起身告辞,章海明送着三人下了教授楼,在楼下,章海明对岳浩瀚,:“浩瀚,你这两天要不走的话,我们抽个时间到南方军区总医院傅老那里坐坐,傅老每次见我,都在关心的问你。” 岳浩瀚道:“好的,我这次来给傅老也带了两斤茶叶,到时候给他送过去。” 离开章教授,岳浩瀚、程梓颖跟随王文斌到了历史系研究生宿舍楼,王文斌的房间;宿舍本来是住两个人的,在章海明的帮忙下,王文斌一个人住了一间,房间不大,但收拾的很是干净,里面除了一个书桌,就是一个木制的书柜,里面放满了厚厚的大部头书本。 岳浩瀚和程梓颖进了房间,坐下后,王文斌给二人倒了杯茶水,然后也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岳浩瀚的旁边,:“浩瀚,梓颖,你们都上班了,我一个在这里读研究生,有时候闲了,就觉得好孤独呀,老想着我们以前八个人在一起时的开心时光。” 程梓颖笑了下,道:“没见到过你鉴赏家也有伤感的时候呀,你孤独什么啊,美霞你们不是随时都可以见面吗?还有晓辉,你们周末也可以在一起聚一聚呀。” 王文斌笑了笑,:“主要是你和瀚子你们两个不在,我们就特别想你们,想你们了就会回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回忆以前的美好时光了,就会感觉内心很伤感的。” 岳浩瀚哈哈笑着道:“鉴赏家,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原来美霞老是骂你古板,我看你一也不古板,不仅不古板还有诗人气。” 三个人正聊着,吴美霞手中拎着个袋子,脸色红润,满脸汗水的走了进来,看到岳浩瀚和程梓颖,吴美霞把手中的袋子丢到王文斌的床上,激动的跑到程梓颖的跟前,两个人来了个拥抱,放开程梓颖,吴美霞道:“瀚子,梓颖,想死你们了,刚和晓辉通电话,晓辉你们昨天就来了,昨天怎么没联系我们呀!晓辉一会也到,我们中午就在我们原来经常聚餐的校大门口的餐馆里吃饭怎么样?我一直感觉那餐馆好温馨呀。” 第一百零四章郎舅谈心 临近中午,李晓辉也赶到了王文斌的宿舍里,五个人寒暄了一会,便到江汉大学大门口外,原来八个人经常聚会的那家餐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给每人倒了杯开水,大家随便了几个菜,便坐着聊天;李晓辉喝了两口白开水,望了望大家,:“我上午过来的时候请假了,下午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去上班了,专程陪瀚子和梓颖。” 岳浩瀚道:“这样不好吧,我们来了,弄的你和美霞都请假,你们两个的领导不会有想法吧。影响工作就不好了呀。” 李晓辉笑着,:“没关系,反正我们方科长知道我们几个同学的关系,她有什么事情了,她先代劳一下,让我把你们陪好。” “晓辉,你们方科长和昨晚那滨湖路派出所的李所长是亲戚,李所长是你们方科长的妹夫,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 李晓辉道:“看来都不是外人,不过我看他们所里那个张所长和那姓送的警察,不像什么好东西,有机会了我还要跟方姐提醒提醒,让她告诉她妹夫,注意那两个人。” 旁边坐着的吴美霞望了眼李晓辉,又看看岳浩瀚,问道:“你们昨晚怎么了?我都有生浩瀚和梓颖的气了,来了也不联系我们。” 李晓辉道:“别提昨晚了,昨晚吃个饭,遇到两个酒鬼纠缠,最后瀚子出来和他们理论,结果那几个人喊来警察,把瀚子弄到派出所里去了,一直折腾到快十。” 程梓颖道:“现在的警察,执法随意性太大了,也没什么监督和约束机制。” 岳浩瀚深有感触的道:“是呀,你们还没见到过,乡镇基层派出所,整天正经事情不干,跟着乡干部一起下村向农民强收税费,随便关人铐人,是经常的事。” 几个人闲聊着,菜上来了,岳浩瀚同王文斌每人开了瓶啤酒,程梓颖三人开了瓶可乐,王文斌把杯子中的啤酒斟满,端起来,:“来,我们第一杯,欢迎瀚子和梓颖回到江汉来,唉,可惜,少了黄亚茹、李卫东、刘宏山三人,要不是,我们就全齐了。” 一杯啤酒喝完,岳浩瀚放下杯子,问:“鉴赏家,大山是什么情况?离校后给你联系了没?我一直也没收到他的信,不知道他的具体地址,也就没给他写信。” 王文斌道:“大山给我写了两封信,在信里,他还在问你的情况呢,他回川西后,在省委党校培训结束,就被分配到他老家相邻的一个镇上的党政办上班,从信中看,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一会吃完饭,我把他的地址给你。” 岳浩瀚道:“还有东子,亚茹,我都没他们的联系地址,亚茹我下午要见到苏刚了,就问他要一下地址;现在就是东子的地址我也没有。” 王文斌道:“东子也给我写了两封信,问你的情况。” 程梓颖喝了口可乐,:“以后我们就把鉴赏家和美霞这里做为我们几个的总联络站,呵呵;反正鉴赏家一直在学校里,好联系。” 大家吃着菜,聊着天,岳浩瀚同王文斌的一瓶啤酒喝完后,大家便开始吃饭;饭后几个人又到王文斌的宿舍里聊了一阵天;两多钟的时候,岳浩瀚起身,:“下午我想去看看卫国大哥和苏刚,文斌肯定要上课,你们其他几位下午怎么打算?” 李晓辉笑着,:“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情,我和美霞就陪你和梓颖一起过去吧,到时候你们几个大男人聊天,我们去逛街去。” 商量好以后,除了王文斌留在学校要上课,岳浩瀚四人打的到了华夏大酒店,岳浩瀚到房间里带了几斤茶叶,然后四个人又一起到军区招待所找程卫国去了。 到了招待所大院,正准备上楼,只见一辆黑色挂着军用牌照的桑塔纳轿车,驶进了院子,车子停稳后,程卫国从副驾位置上走了下来,接着苏刚也打开车后门下了车子;下了车,程卫国就看到岳浩瀚几人正在朝着楼上张望着。 程卫国向着岳浩瀚几人站着的方向,喊了声,“浩瀚,梓颖,你们过来了?”岳浩瀚扭头见是程卫国在喊,笑着走到程卫国跟前,:“哥,你们刚出去了?我们还担心你们两个不在呢。”这时,苏刚也到了跟前,同几个打着招呼,一行人寒暄着上楼,到了程卫国住着的房间里,程卫国让着大家坐下,苏刚忙着给大家倒茶。 大家都坐定后,苏刚把茶水倒好,放到茶几上,然后在床上坐下,问岳浩瀚,道:“浩瀚,你们准备什么时间走?” 岳浩瀚道:“我们星期天回江阳,你们呢?” 坐在苏刚旁边的程卫国,回答道:“我们事情已经办完,准备明天就走,浩瀚,你看有什么东西或什么话要给罗老将军带吗?” 程卫国话音刚落,坐在岳浩瀚旁边的程梓颖插话,:“哥,你不回东海看看爸爸、妈妈?你也回去帮我给妈妈做做思想工作。” 程卫国道:“我这次就不回东海了,你回去后代我向爸爸、妈妈问好,告诉他们,我下个月有可能回趟东海,我们特种大队今年在东海也准备招人。” 岳浩瀚道:“卫国哥,我这次来江汉带了几斤我们那里产的纯手工制作的茶叶,我刚才过来带了几斤,你和苏刚你们一人留一斤喝,剩下的两斤你回部队了给我罗爷爷送过去,并且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让他有时间了到江阳转转。” 程卫国道:“一定把茶叶和你的话给你带到,浩瀚,另外你上次的邓晨的资料你尽快弄清楚了给我,要真是个好苗子,我们就把他招走。” 岳浩瀚道:“好的!” 程梓颖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站起来,:“哥,你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聊天,我们几个去逛逛商场,晚上我请你们,行吗?” 程卫国笑了笑,回答道:“好的,你们去逛吧,我们和浩瀚在这里聊聊天,你们逛完了商场早回来,我们一会先去把吃饭的地方定下来等你们。” 程梓颖三人走后,程卫国起身,给岳浩瀚的杯子中续了水,坐下后问道:“浩瀚,昨晚也没顾得细问你,你在派出所里,他们没怎么样你吧。” 岳浩瀚笑了下,回答道:“没,他们的李所长今天上午又专程到华夏大酒店去给我道歉,昨晚那几个酒鬼,是一帮衙内,纯粹是找事,找乐子。滨湖路派出所的李所长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他也刚刚调到滨湖路派出所不久,工作上还很不顺手。” 坐在旁边的苏刚这会插话,:“就他们那几个衙内,还用你动手?你要动手了,他们早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哪有流鼻血那么简单,你的身手别人不清楚,我可是亲眼见到过;参谋长,你不知道,在火车站那次,浩瀚就这么随便挥了下手,就把人家手腕弄骨折了,我看啊,浩瀚才是个当特种兵的料。” 岳浩瀚笑笑,道:“苏刚,你就别在我哥面前吹捧我了,我这辈子是当不了兵了;上学时候最大的梦想是想研究华夏传统文化,现在这个梦想也破灭了;我现在的梦想是,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农村面貌能够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农民都能够过上富裕的日子。” 程卫国爽朗的笑了声,道:“浩瀚,你这个梦想有大啊,不过有梦想终归比天天碌碌无为的混日子好,有梦想了,才有去为梦想而奋斗的动力。”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道:“卫国哥的太对了!没有梦想就没有动力!”着话,岳浩瀚放下杯子,转换话题问苏刚,道:“苏刚,你七月份探亲假完后,就没再回过山南了?亚茹上班怎么样?还顺心吧。” 苏刚道:“还满意,亚茹挺喜欢她的工作,我把她的联系地址给你,你们估计上班后相互都还没联系上吧。” 岳浩瀚道:“想写信,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只知道她在你们山南省工商局上班,所以就没给她写信。” 苏刚道:“亚茹在市场合同监督管理处上班,平时也不是很忙,她现在配有寻呼机,我把号码也给你。” 苏刚在房间里找出纸和笔,把黄亚茹的联系地址、寻呼机号码写了下来;然后又把程卫国的电话,自己的电话,一并写在纸张上,交给了岳浩瀚。 岳浩瀚接过苏刚递过来的纸张,折叠后装到身上,:“哥,苏刚,我家现在还没装电话,我上班的管理区有个电话,就在我的住室旁边,我把它写下来给你们;我这次来江汉走的时候,让妈妈给家里装个电话,我回去后,要是装好了,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们家里的电话号码。”完,岳浩瀚又找了张纸,把黑垭子管理区的值班电话写在上面,递给了苏刚。 相互交换完联系方式,程卫国道:“浩瀚,你什么时候到京市去?不打算去看看罗老将军?你啥时间要去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 岳浩瀚道:“好的,那我先谢谢哥!” 程卫国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笑了下,又问岳浩瀚,道:“梓颖告诉你没,妈妈现在对你们两个的事情是啥态度?” 岳浩瀚回答道:“梓颖没,她只现在有个在合资企业上班的留日归国硕士,天天给她送花,在追求她。” 程卫国笑着:“你别担心,下个月我回东海,把你嫂子和侄儿都带上,让你嫂子给妈妈做做工作,妈妈还是比较能听进你嫂子意见的。浩瀚,另外你要是感觉工作上不顺心了,就告诉我一声,我找爸爸,把你调到东海工作算了。” 程卫国完话,端起茶杯子喝了口,放下杯子,继续道:“我那妹妹我清楚的很,从就是看似性格温和柔顺的样子,认准了的事情执拗的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我也亲眼看到你们二人的确感情深厚,我也不知道妈妈脑子里尽想些什么。” 程卫国的一席话,让坐在那里的岳浩瀚心灵深处感受到一阵的温暖,看来程卫国已经打心眼里接受了自己,从心里真真把自己当做妹夫来看待。 岳浩瀚沉默了一会,:“哥,你别怪阿姨,其实阿姨也是为了梓颖好,天下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子女的?我想,过段时间阿姨就会理解我们的。” 程卫国道:“不过你们两个这天各一方的,也确实让人头疼,万一将来结婚了怎么办?我记得我和梓颖都还的时候,爸爸在外地,妈妈一个人拉扯着我们兄妹两个人,那日子实在过的很艰难,妈妈估计就是那段日子受的苦多了,才有不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想法。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我想,你们这种状况也只是暂时的。” 岳浩瀚道:“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辈子会好好爱梓颖,会珍惜梓颖的,我永远不会让梓颖受半委屈,我会让她幸福的!” 听着岳浩瀚如同宣誓一样的表态,程卫国同苏刚都笑了,程卫国笑过后,:“浩瀚,我看的出来,我也相信你的人品,我更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跟着你,梓颖不会受委屈的,有朝一日你要真欺负她了,我可是不会轻饶你的。” 岳浩瀚傻里傻气的笑了笑,:“哥,你放心好了!” 岳浩瀚同程卫国郎舅两个正聊的欢实的时候,程梓颖、李晓辉、吴美霞笑着回来了,程梓颖手中拿着个寻呼机盒子,进门后,笑着喊了声,“浩瀚,你快来看看,我给你买的寻呼机怎么样?摩托罗拉中文汉显的,是现在的最新款式。” 着话,程梓颖兴奋的掏出盒子中的寻呼机,只见那黑色的寻呼机犹如火柴盒子大,很是精致美观,岳浩瀚望了望程梓颖手中拿着的寻呼机,道:“梓颖,你又在乱花钱,这东西很贵的,我现在又用不上它的。” 程梓颖道:“不贵,三千多一,我手中的股票,等交易所挂牌了,肯定能够换一车皮这个东西。这东西怎么会用不上呢,最起码我联系你方便呀,你我的对吗?哥。”程梓颖着话,看了看程卫国,做了鬼脸。 求收藏!!!求击!!!求推荐!!!亲们,给力吧! 第一百零五章程梓颖的韩伯伯 王文斌赶到省军区招待所后,大家便一起下楼,在省军区招待所旁边找了一家餐馆吃晚饭;晚餐,程卫国、岳浩瀚几个男人喝了两瓶白酒,程梓颖几位女士开了瓶红酒,大家吃着,喝着,聊着,等酒喝完以后就开始吃饭。 饭后,大家朝着餐馆外走的时候,程梓颖拉了下程卫国的胳膊,:“哥,你明天就要回部队了,晚上我们和浩瀚一起到韩伯伯家去一趟,爸爸让我给韩伯伯带了两斤‘大红袍’茶,我们送过去,顺便也让韩伯伯见见浩瀚。” 程梓颖口中的韩伯伯叫韩德威,是程向东的战友;在部队的时候,两个人在一个师任职,韩德威任师长,程向东是师政委,韩德威目前是中南省常务副省长,负责省政府常务工作,分管扶贫开发,发展改革、财税、人事编制、交通能源建设、重工程等工作。 回到招待所,程卫国向省军区要了辆车子,带着岳浩瀚和程梓颖,车子开到华夏大酒店,程梓颖把带来的两斤‘大红袍’茶叶带上,岳浩瀚又带了两斤邓少春加工的秋茶,三人乘上车,向着橘子湖省委省政府家属区驶去。 到了省委省政府家属区,程卫国下车,在大门口值班室登记完,问了问保安,韩副省长家住在哪栋楼,哪个单元,那保安起身站到值班室门口,望了望车子,看是挂着军牌的省军区的车子,这才告诉程卫国,:“六栋一单元三楼。” 车子开进家属区院子里停下,岳浩瀚、程梓颖拎着茶叶跟着程卫国朝着六栋一单元走去,到了三楼,程卫国按了下门铃,过了会,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位大约四十七八岁,皮肤白皙,身材微胖,面含笑容的中年妇女,见是程卫国,愣了下,便满面春风,亲热的:“是卫国呀,快,快进屋!” 程卫国笑着,道:“梁阿姨好!”后面跟着的程梓颖也连忙笑着,:“梁阿姨好!”三人到了客厅里,那中年妇女笑咪咪的在程梓颖浑身上下看了眼,:“看看我们梓颖,越来越漂亮了,阿姨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梁阿姨给三人倒着茶,不时的用眼睛打量着岳浩瀚,坐在岳浩瀚旁边的程卫国,环顾了一下客厅,问:“梁阿姨,韩伯伯没在家?” 梁阿姨倒好茶,在沙发上坐下,回答道:“还没回来,他呀,每天回来的都很晚。卫国,你们喝茶。” 程卫国端起茶杯,喝了口,这才给身边的岳浩瀚介绍,:“浩瀚,这是梁阿姨,我和梓颖的时候,每次到部队上,梁阿姨都给我们做好吃的;梁阿姨的饺子包的特别好,特别香,我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流口水。” 梁阿姨笑着,:“卫国,你的时候,黑瘦黑瘦的,没想到长大了一表人才;还有梓颖,的时候又瘦又黄,只显一双大眼睛。要不是前年阿姨见过你们,我还真的认不出来你们了,梓颖,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吧。” 程梓颖笑着,回答道:“阿姨,我爸爸、妈妈都挺好的,这次我来江汉,爸爸让我给韩伯伯带了两斤‘大红袍’茶,爸爸还,让你和韩伯伯有时间了到东海去看看。” 梁阿姨叫梁云,是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爱人,梁云在中南省劳动厅上班;韩德威夫妇也是两个孩子,老大也是儿子,叫韩天宇,比程卫国大一岁,在中南省省委办公厅上班,老二是个姑娘,叫韩天娅,已经出嫁,是京市电视台的记者。 程卫国见梁阿姨梁云,一双眼睛一直在坐着没有话的岳浩瀚身上睃来睃去的,便笑着给梁云介绍,:“梁阿姨,这位是浩瀚,岳浩瀚,梓颖的男朋友,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浩瀚在江阳县乡镇上班。” 程卫国介绍玩,梁云又笑笑的打量了岳浩瀚一眼,再又望了望程梓颖,笑着头,道:“不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 程梓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姨,浩瀚也给韩伯伯带了两斤他们江阳县五龙乡纯手工制作的秋茶,纯天然的,我喝过,味道不错,让韩伯伯尝尝。” 梁云微笑着,:“你们这孩子,来了就行,带什么东西啊!” 几个人在客厅里正聊着,房门开了,韩德威拎着个文件包,回来了;韩德威一米八零的身高,身材魁梧,国字型的脸膛有微黑透红,估计是晚上喝酒了的缘故。 见韩德威回来了,程卫国、岳浩瀚、程梓颖三人不约而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韩德威望了望三人,笑着道:“卫国,梓颖,你们来了?快坐下,别站着。”梁云上前接过韩德威的文件包,拿到书房里。韩德威在沙发上坐下,问:“你么今天到的?” 程卫国笑着回答道:“韩伯伯,我来江汉两天了,我们团成立了个特种兵大队,我暂时在负责,今年准备在你们中南省特招二十名战士,我是过来同中南省军区洽谈的,明天就准备回部队,晚上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你和梁阿姨。” 梁云从书房里端着韩德威的杯子,返回客厅中,给韩德威的杯子倒上茶水,然后就在韩德威身边坐下,介绍岳浩瀚,道:“老韩,这位是岳,岳浩瀚,梓颖的男朋友。”梁云介绍的时候,韩德威就定定的打量着岳浩瀚,看得岳浩瀚心里一阵的局促不安。 坐在岳浩瀚旁边的程梓颖,感觉到岳浩瀚的不自在,等梁云介绍完,程梓颖忙微笑着,:“韩伯伯,浩瀚是你们中南省省委组织部今年的选调生,被分在江阳县五龙乡,这次他们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来为他们那地方争取架桥资金,把他也带来了,我听他到江汉来了,就从东海飞过来见他,刚好又碰到我哥也到江汉来了。浩瀚听我要来看你,还给你带了两斤江阳县五龙乡产的纯手工制作的秋茶。” 程梓颖的一番话,转移了韩德威盯着岳浩瀚看着的目光,韩德威从岳浩瀚身上收回目光,微笑着望了望程梓颖,又看向岳浩瀚,:“江阳县的陈国运,我认识,军人出身;上午交通厅的徐怀山副厅长,到我那里汇报,准备从交通扶贫资金中给江阳县调剂二百万,我原则上同意这个意见;据你们江阳那个什么河上面没桥,每年都有人被洪水冲走?” 岳浩瀚看着韩德威,心翼翼的回答道:“韩省长,那条河叫龙王河,上面只有座十几年前修的漫水桥;一河两岸住着八千多人,陈国运陈书记的老家就在那条河对岸住,他在部队上的时候,他的奶奶、母亲被洪水从那漫水桥上卷走了,他父亲在岸边看到,跳到河里去救人,结果也被洪水冲走了。” 听着岳浩瀚的述,韩德威眉头皱了皱,道:“你们江阳县委县政府是做什么吃的?这么多年来都不想办法在那条河上架座桥?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当儿戏!岳,你回去了告诉陈国运,二百万资金我马上给江阳县批下去,一年之内把桥给我架起来!” 梁云感觉到韩德威有激动,笑着:“老韩,岳这孩子刚刚上班,桥没架,又不关孩子什么事,你在孩子面前这么激动干嘛,心里有气,见了江阳县的书记、县长,你再好好批批他们。” 听爱人梁云这样,韩德威笑了笑,:“我就见不得那些不关心群众死活的人,今天晚上喝了酒,听到这件事有激动;岳,我是看着卫国和梓颖长大的,你是梓颖这孩子的男朋友,我们就没把你当外人看,你在基层要好好干,基层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工作上,凡事要多从老百姓的角度多考虑考虑,不要把自身的名利、地位看得太重,不要向现在社会上有些人学,只会溜须拍马,正事不干。” 岳浩瀚诚恳的望着韩德威,了头,道:“韩伯伯,你的话我记住了!” 韩德威关心嘱咐岳浩瀚的这一番话,让岳浩瀚甚是感动,这番话不是作为副省长告诫自己的,道像是一个长辈关心嘱咐自己孩子话语;岳浩瀚自然不好再称呼韩德威的职务,只好随着程梓颖的叫法,叫了声韩伯伯。 岳浩瀚回答完,韩德威望着岳浩瀚,满意的了头;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子大大的喝了几口,放下杯子,问程卫国,道:“卫国,我听你提团参谋长了?” 程卫国回答道:“刚提不久,这次又让我兼任特种兵大队的大队长。” 韩德威笑着道:“不错,几个孩子都挺不错的,都很有出息,好好干!” 程卫国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放下杯子后,问道:“天宇哥没跟你们一起住?我有好多年没见他了,他还在省委办公厅上班?” 梁云回答道:“天宇结婚后,他们就搬出去住了,他现在还在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上班,你韩伯伯想把他弄到基层去锻炼锻炼,可是,我那孙子还,我有不愿意。” 韩德威接过梁云的话,:“年轻人就是要到基层多接接地气,整天蹲在这省委大院里,能学到什么?他搞政策研究的,只有多了解了解基层情况,多了解一下百姓的疾苦,才能够在政策上给省委领导们提出合理化的建议;闭门造车,能研究出个啥名堂?” 梁云笑了笑,没再理会韩德威,看了看程卫国,问道:“卫国,你在bj见到过我家天娅吗?这孩子,好多天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来。” 程卫国道:“阿姨,八一建军节的前两天,天娅妹妹到我们部队去采访,我见到她了,我还留他们电视台几位在团部食堂吃了顿饭。” 梁云感叹道:“看看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大了,唉,我们老了!”梁云完,起身给每个人的杯子中又续了续水,这才重新坐下。 程梓颖笑着,:“阿姨,你一也不老,在我心目中,你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这样漂亮,这样年轻,不过,我感觉你就是比以前稍微胖了。” 梁云扭头望了望旁边的韩德威,笑着:“老韩,你看看梓颖这孩子,从嘴巴就甜,老哄我开心,时候在部队上,这孩子每次见到我都,梁阿姨比妈妈漂亮,哈哈,把我喜欢的不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吃,都给她留着。” 梁云的话,逗得大家都开心的笑了,程梓颖笑过后,:“梁阿姨,我那都是大实话,你没听过呀,孩嘴里吐真言,不过我现在虽然张大了,可我还是认为你比我妈妈漂亮,阿姨比我妈妈心态好。” 梁云笑了笑,就关切的问程梓颖,道:“梓颖,你在市政府上班?你和岳这孩子,一个在东海,一个在江阳,将来怎么办呐!你们没考虑?” 程梓颖笑了笑,:“阿姨,好办,我们现在还年轻,过两年让韩伯伯把我调到江汉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嘛。阿姨,我现在也不在市政府上班了,我到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了,将来就留在交易所上班;我想东海交易所挂牌后,江汉也是个中部经济大城市,将来江汉肯定要成立证券交易中心,到时,成立交易中心的时候,让韩伯伯把我调来,不就行了。” 程梓颖话音刚落,韩德威道:“不错,梓颖这孩子有头脑;江汉成立交易中心的事情,省委省政府已经有计划,先看看东海证券交易所挂牌后运行情况,江汉证券交易中心,估计两年内会考虑成立的。” “韩伯伯,真的吗?太好了,到时间你一定要把我要过来,我不会白吃饭的。”程梓颖一脸兴奋的道。 韩德威微笑着,了头,道:“你这孩子,从我嘴里还能出来假话?是真的,这是大趋势,你就等着两年后过来上班吧;不过我先好,你要把东海证券交易所的运作模式,交易规则,内部设置等,都给我学好了,到时间让你过来挑担子。” 第一百零六章易医相通(上) 韩德威完话,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没再话;程卫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望了望岳浩瀚和程梓颖,站起身,:“韩伯伯,梁阿姨,时间不早了,我们走,改天有机会了再过来看你们,你们也早休息。” 梁云忙站起,道:“卫国,你们等一下。”着话,就朝着卧室里走去;返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个gucci服装袋子,“上次你韩伯伯的一个朋友,从国外给你韩伯伯带了套西装,有了,试了试不合身,我看适合岳这身材穿;来岳,试试,要合身了就带回去穿,放到家里也是浪费。” 岳浩瀚站着,不好意思的望了望身边的程梓颖,程梓颖拉了一下岳浩瀚,:“浩瀚,阿姨让你试试你就试试嘛,别不好意思。”程梓颖着话的时候,梁云已经把西装拿了出来,把上衣递给岳浩瀚,岳浩瀚只有接过来,穿到身上试。 梁云和程梓颖站在岳浩瀚身边,打量着,两个人不时的扯扯西服的领子,袖口,前后左右看看,梁云笑着,:“梓颖,你看,岳穿着特别合身,人显得更加帅气了,这衣服就像给岳这孩子定做的似的,一看上衣就知道了,裤子就不用试了。” 岳浩瀚脱下西服,梁云接过来,心的把西服折叠好装进袋子里,递给岳浩瀚,岳浩瀚又望了望程梓颖,没有接服装袋子;一旁的程梓颖笑着,伸手接过服装袋子,“谢谢阿姨,这服装太名贵了。” 见程梓颖接了服装袋子,岳浩瀚脸红红的,也连忙对梁云,:“谢谢阿姨了!”梁云笑着道:“别客气,都是自己孩子!”着话,韩德威和梁云把程卫国三人送出了家门。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程梓颖笑着,把手中的服装袋子晃了晃,:“浩瀚,梁阿姨把这么贵的西装送给你,明梁阿姨挺喜欢你的,古驰西装,现在在国内可是不好买到啊,东海有家专卖店,我和同事王姐去看了几次,本来打算给你买一件呢,没想到今天梁阿姨送你了一套;一会回到酒店了好好试试。” 坐在车子后排的程梓颖今天心情特别好,很是兴奋,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来,邓红灯的时候,程梓颖用手拍了拍前面副驾位置上的程卫国,:“哥,你哪有这么巧的事呀,今天我们同浩瀚临时去拜访韩伯伯、梁阿姨,就刚好有一套韩伯伯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这也有太不可思议了吧。” 副驾位置上的程卫国偏过头,笑着道:“有什么不可思议?肯定是给天宇买的,天宇没穿,梁阿姨就找了个韩伯伯穿着不合身的理由,你没发现天宇的身材同浩瀚差不多吗?另外,这么多年来,韩伯伯家一直就是这样,亲戚朋友给他带什么礼物,他们抹不开情面,不好拒绝,每次都是别人临走时候,他们想尽办法也要回送件礼物。” 坐在旁边的岳浩瀚,:“这件衣服太贵重了,哥,梓颖,你我在乡下上班,怎么穿得出去呀,别人看到我穿这样名贵的服装,还不背后骂死我呀。” 程梓颖笑了笑,道:“笨死了你,你在江阳不会不穿它,到江汉来办事的时候,将来到东海去见爸爸妈妈的时候再穿上呀。” 车子到了华夏大酒店院子里停了下来,岳浩瀚对前面坐着的程卫国,:“哥,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和梓颖过去送送你们。” 程卫国道:“不必了,你们明天忙你们的事情,记着经常联系就行。” 岳浩瀚、程梓颖下车后,车子调了个头,驶出了华厦大酒店的院子,二人望着车子离开后,这才手牵着手进入了酒店。 到了程梓颖的房间,程梓颖把手中的服装袋,丢到床上,上前搂着岳浩瀚,:“浩瀚,我今天好开心呀!”着话两个人......。 亲热了一阵,程梓颖才推开岳浩瀚,:“浩瀚,来,把身上衣服脱了,我们好好试试梁阿姨送的西装。” 岳浩瀚笑了下,道:“刚才不是试过了嘛。” 程梓颖拿过服装袋子,扯出衣服,道:“刚才只试了上衣,你把全套都穿上,让我看看,肯定帅呆了,快,快把衣服脱了。” 岳浩瀚把整套西装换上,西裤穿在身上也非常合体;衣服换好后,程梓颖又在岳浩瀚身上四下扯了扯西服,然后笑着,拉着岳浩瀚到房间里的镜子跟前,:“浩瀚,快看看,是不是很帅?这套西装简直就是给你定做的一样。” 岳浩瀚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是既帅气又英气逼人,岳浩瀚的身材本来就适合穿西服的,一套高档西服穿在身上,使整个人显得既成熟又稳重,身后的程梓颖,从镜子中望着岳浩瀚,微笑着从后面双手环抱着岳浩瀚的腰,脸颊靠在岳浩瀚的肩膀上,轻声:“我家浩瀚就是适合穿西装!好帅呀!” 试完西装,两个人站着……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在陈国运房间里,告诉了陈国运,头天晚上同程梓颖兄妹到韩德威家里去,见到韩德威的情况,岳浩瀚对陈国运,道:“陈书记,韩副省长,他同意交通厅徐怀山副厅长提出来的,从交通扶贫资金中给江阳县调剂两百万的建议,并且,他会尽快把这笔资金批下去,韩省长让我告诉你,一年内一定要把桥给架起来。” 陈国运把手中夹着的香烟,在面前的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浩瀚,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了,回去我给你请功!两百万资金要回去,我这脸上也有光呀,我以后在县委里话就硬气多了;浩瀚,你今天好好陪陪梓颖,我上午同邓乡长、马局长再到交通厅徐厅长那去一趟,把韩省长的话告诉他,咱们趁热打铁。” 陈国运一行走后,岳浩瀚同程梓颖收拾了一下,便到了江汉大学里,刚好章海明教授一天没课,三个人又一道打的到了南方军区总医院,到了傅荣生的办公室门口,门在开着,望望里面,见傅荣生正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走在前面的章海明敲了敲开着的办公室门道:“老傅,在写什么东西呢,那么专注呀。” 傅荣生抬起头,看向了门口,大笑着站起身,顺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道:“老章你过来了,哎呀,你这得意弟子和媳妇也过来了?是什么时候到江汉的?真是稀客啊!”傅荣生的调侃话,弄的程梓颖脸色通红。 岳浩瀚微笑着走到傅荣生办公桌跟前,把手中拎着的两斤茶叶,放到办公桌上,:“傅老,我这次来江汉,给你和章老师每人带了两斤茶叶,是我们那里手工加工的秋茶,纯天然有机茶,你尝尝,要是不错的话,你以后喝茶我给你包了。” 傅荣生哈哈大笑着,道:“老章,看看,看看浩瀚这孩子多会话!多懂事!”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后,见傅荣生拿出杯子,准备倒茶,已经坐到沙发上的程梓颖又连忙起身,上前接过傅荣生手中的杯子,:“傅老,你老坐,我来给他们倒茶。”程梓颖给每人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又把傅荣生放在办公桌上的杯子续了续水,这才在岳浩瀚身边坐下。 坐定后,傅荣生:“老章,我正在写《易经与中医学的关系》,你来了正好,听听我的观,帮我参谋参谋,提提建议,我本来就打算这两天到江汉大学去找你呢。” 章海明笑了笑,道:“老傅,本来易经理论和中医学之间的关系历来就有争论,你让我咋参考?以我个人的观,成书于殷周之际的《易经》是中国文化的始祖,对中医学发展的影响很大。谚云:“医易相通”。《易经》“托物以明义,用以喻大”的直觉思维模式以及由此发生的理论基础,直接影响着中医学的理论思维。” 章海明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继续道:“《易经》理深意宏,是自然科学的胚基,宇宙观的萌芽,多种学科的渊薮。中医学是自然科学的一部分,与《易经》亦必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内经》中的重要基础理论,如阴阳学,藏气学,气化学,便是来源于《易经》。与《易经》一样,中医学也可看作是中国古代文化积淀而仍然生机勃勃的活化石,因此中医学在人类文化学家眼中,即是一种古代文化研究对象,又是一种现实文化的研究对象。《易经》在一定范围内促进了中医学的发展,同时也给中医学增添了不少迷茫。许多现代生物科学的最新进展与《易经》64卦有着惊人的对应关系。可以预言《易经》的独特思维方法,如果和西方科学试验相结合,那将是揭示生命奥秘的金钥匙。” 章海明的一番话,让傅荣生有种醍醐灌的感觉,傅荣生坐在办公桌旁,望着章海明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老章,《易经》中医术方面的记载,我查阅了一下,除散在64卦的一些卦象爻辞中外,主要集中在《剥》、《豫》、《萃》、《艮》、《咸》五卦之中。《易经》义理的本质特征是天人合一,它对中医学所倡导的“气一元论”的理论的建立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易经·系辞》曰:“精气为物者,谓阴阳精灵之气,氤氲积聚而为万物也。”明确指出一切事物均由精气构成。中医的“气一元论”认为,精气的运动引起五脏六腑的活动,人体内的气是一种活力很强的精微物质,输布全身无处不到,机体的生命活动从根本上,就是气的升降、出入活动,气活动一旦停止,生命活动就停止了。” 章海明道:“老傅,其实我的观始终认为,医易是相通的,《易经》中常用人体器官描述卦象,如乾为首、离为目、坎为耳、兑为口、坤为腹、艮为手、震为足、巽为股。其中《咸卦》我认为是关于中医针灸术的萌芽。咸,马王堆出土的帛书中作钦。《归藏》有钦卦,朱彝尊《经义考》中:“钦在恒之前,则咸也”钦与针皆在十二侵韵,同声相转,钦即为针、或箴,针与箴通,皆为古针字,这是最早的关于中医针灸方面的记载。” 听着章海明教授的阐述,坐在章海明对面的岳浩瀚,这时插话,:“章老师,傅老,我每次看《易经》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从象数学的观来看六十四卦的递次变化,很象人一生从孕育到生长再到衰老,直至死亡的过程。人的生命是一种生长、衰老、灭亡、而且繁衍生殖永不停息的一个过程;而易经中的六十四卦,从第一卦‘乾’卦开始,到最后第六十四卦‘未济’卦结束,也是由生长、衰老、灭亡,而且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岳浩瀚着话的时候,章海明和傅荣生同时望着他,都很赞同的了头;在程梓颖站起来给大家杯子里续水的时候,傅荣生道:“浩瀚这孩子读书善于思考,我很喜欢呀,可惜怎么到行政上去了,浩瀚应该研究学问的。” 着话,傅荣生又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了口茶,继续:“《黄帝内经》中,一个人“年四十,阴气自半。”表明人到中年保肾精十分重要。现代研究发现,六十四卦卦象严格对应着遗传密码中64个dna密码因子。我们华夏神秘的《易经》存在有几千年的历史,象《易经》中六十四卦之间存在着的这种阴阳互补与生克关系,这是西方科学全然不知,很难理解的;这种科学的思维方法,对基因调控和癌症研究是十分有益的。 《黄帝内经》取类比象的思维格局对中医藏象学的形成影响很大,藏象一词,首见于《素问·六节藏象论》。藏指藏于体内的内脏,象指表现于外的生理、病理现象。藏象包括各个内脏实体及其生理活动和病理变化表现于外的各种征象。藏象学是研究人体各个脏腑的生理功能、病理变化及其相互关系的学。它是在历代医家在医疗实践的基础上,在阴阳五行学的指导下,概括总结而成的,是中医学理论体系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种以“象”“论”“藏”就是启导于《易经》的爻象概念。《易经·系辞》谓:“易者,象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医家又据爻象之理,效法于人体,于是有藏象之称谓。《易经》天人相应的整体观对中医人体科学的影响很大。生命是复杂的有序结构,躯体内外部的总体稳定也就是阴阳平衡的维持,是非常重要的。从机体的整体水平探讨、研究人体科学的方法,正是中医学的根本特之一。” 傅荣生发表了一统自己对易经与中医之间关系的观,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后,对程梓颖,道:“闺女,你把我杯子中的茶叶,换成浩瀚带来的秋茶,我品尝品尝,我们继续聊,我这篇论文研究了一年多,新观还很多。” 第一百零七章易医相通(下) 程梓颖接过傅荣生手中的杯子,出门到卫生间,把杯子中的残茶倒掉,杯子洗刷了一下,返回傅荣生的办公室里,把岳浩瀚带来的秋茶拆开一包,给傅荣生泡了一杯,放到傅荣生的面前,:“傅老,你尝尝,这秋茶香味纯正的很。” 傅荣生端起程梓颖刚刚给泡的秋茶,闻了闻,品了两口,道:“好茶,真是好茶!有股野味,味道醇香。 傅荣生又喝了几口,放下杯子,:“我一直喜欢喝茶,这茶叶是个好东西,《神农百草经》中写到,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中医学认为,茶为万病之药,茶味苦、甘,性凉,入心、肝、脾、肺、肾五经。苦能泻下、燥湿、降逆,甘能补益缓和,凉能清热、泻火、解毒。” 章海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两口茶,笑着:“老傅,其实这喝茶也讲究个‘道’即茶道,茶饮的精髓,在于‘道’,一阴一阳之谓道;所以,茶道与易经也有着不可分的关系,我认为,茶道也源自易道;泡好茶,行善道。 《易经》是群经之王,万经之首,大道之源。道者,一切存在的即为道,一阴一阳之谓道。道谈中庸、中和,而茶之道亦必须符合中和之理,方能将茶香完全闷出、释出。茶道谈“和”,泡讲究“中庸”之道,闷茶的时间得宜,茶香自然甘醇,入味可口;奉茶之道,讲究伦理;奉茶礼仪,合乎中道;饮茶时,感恩入口,品茶时,体现谦谦君子之风,均为“和”的最佳诠释。 我们华夏自古道家常,人在道中,而不知道之存在,好象鱼在水中,而不知水之存在一样。所以许多人生活之中,到处都有“道”的存在,但是百姓日用而不知。‘大道’之大,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但是无所不在;身为地球人,我们应当知道、明道、得道、守道的道理。得道不失,乃可长存于天地间。” 傅荣生品味着杯子中的茶,从中医学角度道出了喝茶的好处,章海明从易经的角度谈着茶道,谈如何喝茶,才符合茶道;坐在一旁的程梓颖望了眼二人,笑了笑,心里道:“这傅院士和章教授两个人真有意思,喝杯茶两个人还要各自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品评一番,从一杯清茶能够引伸出这么些道理,看来教授和院士,都不是白当的。” 就在程梓颖一愣神的时候,傅荣生放下手中的茶杯子,清了清嗓子,:“老章,我们今天就不谈论茶道了,改天我们两个好好的谈;今天主要是想让你和浩瀚,从《易经》中的观和思想,给我的论文提提建议,开拓开拓我的思维。” 章海明:“老傅,我一直认为,《易经》对中医防治学的影响很大,易学中的阴阳思想,始终在指导着中医学的发展,如坤卦初六‘履霜坚冰至’,强调防微杜渐,这和《黄帝内经》中治未病的防治思想相一致。《易经·否卦》中,其亡!其亡!系于苞桑。人在面临否卦的严重时刻,倘能经常保持我将灭亡,我将灭亡的警惕,加强锻炼身体,这样不但不会灭亡,还会像根深蒂固的桑树一样长生。” 傅荣生道:“老章,其实通过我研究,发现中医心理学的观与《易经》中的看法也非常一致。中医学认为,情绪失调常常是疾病的先兆。忿怒能引起一系列生理、心理变化,诱发心脑血管疾病。《易经》在养生方面的许多重要的富有哲理的见解,告诉我们必须注意我们的日常生活习惯,注意身体所发出的各种信号。多数严重的疾病往往是经过多年缓慢发展的结果。易经中的这些观,对中医养生学有着很直接的重要影响。” 傅荣生喝了口茶,继续道:“同时,《易经》对中医治疗学的影响也很大;人的机体阴阳失衡即为病态,调整人体阴阳为中医学的根本治疗原则。易道尚中,中医的理、法、方、药,都离不开‘中’字,选方配药,掌握药味、药性和药力,都以‘中’病为宜,过与不及都不能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 《易经》中的《既济》与《未济》二卦相对,相互对立转化。在中医诊疗的临床上心火与肾水未济,可致心神不宁,腰痛头晕等证;如果,水不涵木而致风火上窜,头疼目赤,用‘滋水涵木’的方法进行治疗,可使水火既济,保持阴阳平衡。可见,中医学维持机体稳态的治疗原则,与易象卦理是息息相通。” 章海明道:“老傅,你的分析非常透彻有逻辑,我是研究历史的,我知道,东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便是运用八卦取象比类和阴阳观念,总结前人用药经验提出了‘四气五味、升降浮沉’的理论,明确了中医用药的基本原则。 张仲景的《伤寒论》把阴阳学和太极中的含三为一发展为六经学,创立了六经辩证的原则,奠定了中医临床医学的基础。秦国名医医和也曾经自觉运用当时卦象来解、分析晋侯的病情。 再者,《易经》中提出‘八卦气验’,论及节气与疾病的联系,是中医气象医学之发源。如每年春分惊蜇前后,天气突变日数最多,人为祸事、空中或地面意外伤亡也是全年最多的;春分和秋分前,无明患病的人就很多。 通过以上这些事列,让我们领悟到一个道理,宇宙是大周天,人体是周天,人还是脱离不了潜在自然规律,周而复始的摆布和干扰。《易经》的这种思想促进了中医气象医学和时间医学的发展。所以,我认为,用《易经》中的思想,来指导中医理论的发展,才是振兴华夏中医学的根本。” 听着章海明教授从历史学角度,运用《易经》中的思想,对中医学的一番见解,傅荣生非常赞同的了头,端起茶杯子喝了几口,:“老章,现代医学中流行的观认为,揭示生命奥妙的关键,在于对遗传基因和它的构造单位,以及受它们控制的化学反应的深入研究;可是,科学的哲学理论,现在已经指出了这种看法的片面性和机械性。怎么样才能够科学的探讨人体内部与外部,生物与环境之间的复杂关系,已越来越受到生命科学家的重视。我认为,《易经》独特的思维方式对现代人体科学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 听得似懂非懂的程梓颖起身,给章海明和岳浩瀚换了杯秋茶,又给傅荣生杯子中续满了水,这才又重新坐下,听着章海明教授,:“《易经》中的思想,作为中医学的源头活水,特别是《易经》中的天人合一整体观,阴阳对立统一观,以及取类比象的义理观,在中医理论体系中都得到了详尽的发挥和成功的运用;甚至当今世界上许多物理学、生物学和医学领域的重大发现也多受到《易经》思维方式的影响;所以,《易经》中的宇宙观和思维方式,是我们华夏祖先留给我们的无价之宝啊。” 坐在沙发上,一直聚精会神的听着章海明同傅荣生二人谈话的岳浩瀚,喝了几口茶,插话:“章老师,傅院士,我看到一篇文章上,美国著名理论物理学家卡普拉,就是吸收了中国古代《易经》和道家著作中关于阴和阳的互补、平衡、循环的概念,以及道家的自然无为的思想,提出了,应该构造新的世界文化模式。卡普拉,在中国三千年的文化中,几乎所有最伟大和最重要的著作都受到《易经》这本书的启发,或者对它的论题的解释产生着影响;特别是对中医学发展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他认为,只有用古老的《易经》思维方法和现代西方的科学实用方法,来重新审视和研究中医学,才能使中医学取得本质性进展。我认为,他这种中西文化的融合思想,正是中医学振兴的契机。” 章海明道:“我从历史学方面研究认为,西方的思维、西方的物理学发展,必定要走到东方哲学的道路上去;因为,我们东方宇宙观的两个基本主题是,所有的现象是统一的、相互联系的,宇宙在本质上是能动的。 我们人类越深入到微观世界,就越会认识到近代物理学家是如何像东方神秘主义者一样,终于把世界看成一个不可分割的、相互作用的、其组成部分是永远运动着的一个体系,而研究者、观察者本身也是这个体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这不是‘天人合一’的思想又是什么呢?《老子》中讲的‘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我始终认为,环境与人,本为一体,绝对不能分开。环境哲学有两条最高的原则就是,第一是,大平等原则,世界万事万物是平等的,不能搞以人为中心;第二是,致中和原则,中庸之道,不偏不倚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不偏,恰到好处,若任何一种超过度量的行为,就会引起谬误;任何东西都不能和周围环境分开,包括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聊天,也不能与遥远的宇宙分开一样。” 看着章海明和傅荣生聊兴正浓,程梓颖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着急,偷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到中午十二了,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抗了抗坐在旁边的岳浩瀚;岳浩瀚扭头望了眼程梓颖,明白了程梓颖的意思,趁着章海明喝茶时的短暂停顿,忙道:“章老师,傅老,已经中午了,你们也探讨了一个上午,我们是不是这会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了,接着继续聊。” 傅荣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笑着:“老章,快十二了,时间过的真快,走,今天中午带你们到我们南方军区总医院的食堂里,去体验体验我们的生活。”完,傅荣生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大家一起出了办公室。 中午,在南方军区总医院食堂吃完饭,因为,下午章海明教授有个讲座,岳浩瀚和程梓颖也要到中南师范大学里去看望郑紫烟和两个妹妹;四个人走出食堂,岳浩瀚三人同傅荣生寒暄了几句,告辞后就离开了南方军区总医院。 走在路上,章海明微笑着问岳浩瀚和程梓颖,道:“你们二位上午听我和傅老在那里瞎侃,是不是心里很着急呀,特别是梓颖,心里着急又不便离开。” 程梓颖笑了笑,:“章老师,其实我心里一也不着急,就是有焦急,你们谈论的话题,我听不懂,心里感觉焦急,你们一会易经,一会中医的,最后还谈论到物理学,让我这个学经济的人,跟听天书一样,你我心里能不焦急呀。” 章海明笑着,道:“梓颖,其实,主要是你不了解《易经》,按我的观,你学经济的更要好好了解一下《易经》,估计对你的启发也会很大的。” 程梓颖笑着,道:“那我以后就拜章老师为师,让你教我学《易经》,以后我也用易经的思维方式,来好好分析分析经济运行规律,分析分析股票。” 章海明笑着,:“现成的老师你不拜,你要想学习《易经》,浩瀚就是很好的老师,你让他教你,不懂的地方,有机会了再找我问。” 程梓颖道:“行!章老师,那就这样,我听你的,回去了就先买套《易经》自学,不懂的地方,就向你老和浩瀚请教,免得下次你们再聊天的时候,我还是象个傻瓜一样,坐在旁边听不明白。”着话,三个人到了南方军区总医院大门口的公交站,章海明同二人道了声再见,便乘上一辆刚刚到站的公交车离开了。 第一百零八章有人打歪主意 送走章海明教授,岳浩瀚和程梓颖两个人漫步向着中南师范大学走去;下午,刚好郑紫烟没有课,三个人一起在中南师范大学的操场上,观看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二人军训。 岳浩瀚看了一会军训,脑海里忽然想起,明天是九月八日,是程梓颖二十二岁的生日,可梓颖明天下午就要飞回东海,怎么办?还是今天晚上提前给梓颖过个生日吧,在江阳一带的风俗,本来过生日就是提前一天的,想了想,岳浩瀚对程梓颖、郑紫烟,:“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看她们军训,我出去先找个酒家,把晚上吃饭的地方订好,再给晓辉、文斌和美霞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晚上也过来吃饭,大家晚上在一起好好的聚一下。” 岳浩瀚出了中南师范大学,到了附近不远的亚新商场,在商场的楼上楼下转了一个多时,也没看中给程梓颖买件什么生日礼物;最后在三楼一家女式服装专卖店里,岳浩瀚总算看中了一件白色的女士西装外套,花了880元钱给买了下来。 出了亚新商场,岳浩瀚在返回中南师范大学的路上,看到街道旁边有一个花店,进店买了束玫瑰花,手里捧着花,岳浩瀚心里想:“同梓颖认识这么多年,还没有给她买过一束花,明天是她生日了,可她又要返回东海,今天晚上就开开心心的给梓颖过个生日吧。” 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拿着鲜花,岳浩瀚在中南师范大学大门口不远的一个干净雅致的酒家,订了个包厢;然后,岳浩瀚喊来酒店的老板,让她安排人,提前买只生日蛋糕回来,晚餐上菜前,先上生日蛋糕。安排就绪,岳浩瀚给酒店留下一百元定金,又把鲜花和西装外套,暂时寄存在酒店里,这才给李晓辉和吴美霞打了个电话。 返回中南师范大学的操场,下午的新生军训刚刚结束,岳浩瀚老远看到程梓颖、郑紫烟和穿着迷彩军服的妹妹们正坐在足球场边,在开心的聊着什么。 岳浩瀚到了四个人的跟前,岳春芳先看到岳浩瀚,忙从坐着的草坪上站起,:“哥,你刚才到哪儿了,看看我和春霞这两天晒黑没?” 岳浩瀚笑了笑,道:“晒黑了才好,健康!”着话,岳浩瀚在程梓颖的旁边坐下,仔细望了望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二人脸色晒的黑红黑红的。 郑紫烟看了看刚刚坐下来的岳浩瀚,问:“浩瀚哥,你刚才出去做什么了?搞的神神秘秘的,回来还弄的满头大汉的。” 岳浩瀚望了下程梓颖,笑着:“这是秘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春芳、春霞这几天军训辛苦,晚上给她们加餐,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就在校门口不远。” 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个,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后,五个人到了中南师范大学校门口的那家酒店,大家在包厢里坐着喝了会茶,王文斌和吴美霞也赶了过来;等李晓辉到后,岳浩瀚便出了包厢,开始安排老板上菜。 岳浩瀚刚刚出了包厢不一会,包厢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坐在包厢里正在聊着天的程梓颖等人,突然都静下来,不话了,正在纳闷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包厢门打开了,岳浩瀚双手捧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二十二支七彩的蜡烛,嘴里唱着,“祝你生意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岳浩瀚满面笑容的把生日蛋糕放到餐桌上,转身接过站在身后的酒店服务员拿着的玫瑰花,双手递给程梓颖,:“梓颖,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今天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这束鲜花送给你,我想对你,遇上你是上天对我的宠幸,爱你不是一时一刻的事情,我会用一生的时间疼你、爱你、宠你,虽然我们现在相距遥远,天各一方,但是,你时时刻刻在我心中,我是真真爱你的,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会努力的实现这个承诺!” 岳浩瀚话音落下,大家站起,都开心的鼓着掌,望着程梓颖,唱着,“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程梓颖站着,接过岳浩瀚递过来的鲜花,捧在怀抱里,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嘴里不停的着:“谢谢浩瀚!谢谢大家!” 大家坐下后,包厢里的灯亮了,程梓颖在众人的起哄下,默默的许了个愿,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二十二支蜡烛,然后拿起切蛋糕的刀子,把蛋糕分成每人一份,大家一人面前均了一块,开始开心的吃着。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岳浩瀚开了两瓶张裕葡萄酒,酒斟满后,岳浩瀚端起杯子,:“来,我们大家第一杯酒祝贺梓颖生日快乐!”众人纷纷端起面前的杯子,着祝贺的话,同程梓颖碰了杯,然后共同把杯中的酒喝起。 众人放下杯子,开始吃菜的时候,李晓辉问岳浩瀚,道:“瀚子,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间回江阳?” 岳浩瀚夹了口菜,吃了后,回答道:“事情已经办好,梓颖是明天下午回东海的飞机,我们打算星期天一早回江阳县,星期一刚好上班。” 吴美霞插话,:“我还在想,你们星期一走,明天由我和文斌做东,给梓颖过个生日呢,怎么那么匆忙的往回赶?” 程梓颖道:“昨天我们筹备处里给我打了个传呼,让我明天无论如何回去,单位要开会,分派任务,眼看着年底就剩下三个月时间了,上面要求,证券交易所一定要在元旦前挂牌,现在我手头上事情多的很;以后挂牌了,估计就会轻松些。” 坐在程梓颖旁边的郑紫烟,:“梓颖姐,那我明天上午把我的钱取出来给你,你回去了帮我买成股票,好吗?” 程梓颖笑了下,:“紫烟妹妹,你还是给我汇过去吧,带现金不安全,你最好多筹集,这次我有一定把握让大家赚,还有浩瀚的,你回江阳了,让阿姨按着地址给我汇去就行;钱买成股票了,到时间你们需要用钱的时候,提前两天打电话告诉我就行。” 晚上,因为是给程梓颖过生日,大家吃着菜,聊着天,每个人又给程梓颖敬了杯酒,虽然是葡萄酒,但程梓颖也喝的面若桃花,晚饭一直持续到九多才结束;饭后,大家一起到了郑紫烟的宿舍,又聊了会天,这才各自散去。 星期六的下午,岳浩瀚到机场把程梓颖送走,返回后,在华夏大酒店的自助餐厅里随便吃了东西,早早的便睡了。星期天早饭后,王志国办理好退房手续,陈国运带着大家,心情甚是愉悦的返回江阳县。 对于争取到的两百万已经板上钉钉的架桥资金,岳浩瀚的心情并没有象陈国运们几位那样兴奋,甚至可以,岳浩瀚心情还有郁闷;通过这次为了架桥,争取资金,短短几天来的经历,让岳浩瀚仿佛成熟了许多,岳浩瀚一路上一直在思考着,看来想干一番事业,想为群众办好事,不单单是架座桥梁那么简单,手中没有权利,再好的想法也是白搭;争取的资金将来到了县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结果;唯一让岳浩瀚感到欣慰的是,这次江汉之行总算没有白跑,同时,还和自己心爱的梓颖相聚了那么几天。 当车子进入江阳县城,下午四钟还不到,在车子路过县邮电局的时候,岳浩瀚同陈国运等人打了声招呼,便下车到邮局把程梓颖送给自己的寻呼机上了个号码。 星期一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岳浩瀚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餐,带上妈妈给收拾好的秋天穿的衣服,到江阳汽车站,坐上那俩开往五龙乡的破大客车,回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上班;车子到了五龙乡集镇,岳浩瀚没有到乡政府里,直接坐上了那辆开往黑垭子的中巴车…… 日子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的,岳浩瀚已经回到黑垭子管理区上班半个多月了,半个月来,管理区的其他几个人,天天都是在村子里催收农业税和提留款尾欠;在邓玄发的关照下,征收税费这些事情,没有给岳浩瀚分派任务,岳浩瀚整天除了在管理区里值班,就是下村走访农户,了解群众的生产生活状况,半个月,已经用掉了两个厚厚的笔记本。 经过走访调查,岳浩瀚对整个黑垭子老百姓的生产、生活状况更加的了解,也更进一步从内心深处让岳浩瀚了解了农民,了解了农村;虽然岳浩瀚上班时间不长,可黑垭子管理区辖区的很多人都已经熟悉他了,大多数人还同岳浩瀚成了朋友,象龙王河村的王洪斌,黑垭子村的邓少春都和岳浩瀚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天下午,岳浩瀚正在管理区值班,从县城卖完山货的王洪斌,同往常一样,路过管理区的时候便走进院子,去看看岳浩瀚在没,如果岳浩瀚在,王洪斌便会同岳浩瀚海阔天空的聊会天,然后才回家。 王洪斌进了管理区院子,见岳浩瀚正站在值班室门口,王洪斌笑着,喊了声,“岳干部,今天在值班,没下村吗?晚上要没事情,到我家吃饭去怎么样?今天把山货出手了,价钱卖的还可以,我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几斤牛肉,晚上我们把它报销了。” 见是龙王河村的王洪斌,岳浩瀚道:“是洪斌啊,今天怎么回来的早一些,快进来喝杯水,今天到县城里都卖些什么?核桃还是板栗?” 王洪斌用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回答道:“今天主要卖了两百斤前两天才摘的新鲜山板栗,行情不错,上午到农贸市场,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王洪斌在管理区值班室的长条椅上坐下,岳浩瀚给他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然后在王洪斌的对面坐下,王洪斌端起茶杯子喝了几气,放下杯子,:“岳干部,我听好多人,你和邓乡长一起到省里争取了几百万的资金,准备在龙王河上架桥,钱到了没?咋还一动静也没有啊,如果真架桥,我到时候自愿捐两千元,也为架桥做贡献。” 岳浩瀚道:“你听谁的?消息这么灵通?架桥的资金,主要是县委陈国运副书记争取的,我只是跟着跑了跑腿。” 王洪斌狡黠的笑了笑,望着岳浩瀚,:“岳干部,你别看我们是老百姓,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真正为群众办事,谁在糊弄咱老百姓,我们都清楚的很;我不仅知道争取资金主要是你的功劳,我还知道,有人已经在打那笔钱的主意了,你可要提防着。” 王洪斌后面的一句话,让岳浩瀚心里犯起了嘀咕,心里道:“资金还不知道到位没到位,怎么就有人想打主意?自己还一也不清楚,王洪斌从哪儿听的?” 岳浩瀚楞了楞神,望着王洪斌,道:“洪斌,你这个消息从哪儿听的?我怎么不知道?钱还没到位,谁准备挪用?谁想打歪主意?你可不要捕风捉影的瞎啊。” 王洪斌道:“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猜也猜个**不离十的;咱们五龙乡乡政府那栋大楼,前年盖的时候向全乡人均摊派五十元,无论老人孩,哪怕是刚出生的都不能少一分,可听集资款征收起来的一百五十多万竟然不够;好像听别人,还欠人家盖房子的老板五十多万,有人又在建议,今年全乡人均再集资二十元,补乡政府建房的欠款。你,要真是架桥资金来了,那班人能不打主意?” 王洪斌的一番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岳浩瀚因为到乡镇工作时间短,以前又没接触过农村工作,因此,才天真的想,只要资金到位了,架桥是理所当然的,就应该一问题也没有了,没想到里面的事情还这么复杂。 王洪斌的话引起了岳浩瀚的一阵深思,正在岳浩瀚沉默着没有话的时候,值班室里的电话铃声一阵疾响,打破了值班室里短暂的宁静,铃声吓了岳浩瀚一跳,岳浩瀚忙起身上前,拿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邓玄发的声音,“是浩瀚吧!” 岳浩瀚握着话筒,回答道:“邓乡长,你好!我是浩瀚。” 电话里的邓玄发,道:“浩瀚,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省里的两百万交通扶贫资金到县里了;另外一个是不太好的消息,县里为这两百万资金的使用,专门召开了常委会,在会上,陈国运陈书记同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吵翻脸了;王县长,这两百万资金要统筹使用,一百万拨给五龙乡,在龙王河上架桥,另外一百万用来维修江阳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县级公路。陈书记气的当场拍桌子发脾气,同王县长吵了起来。” 听邓玄发完,岳浩瀚望了眼坐着喝茶的王洪斌,对着话筒道:“邓乡长,你是知道的,一百万根本把桥架不起来啊!” 邓玄发道:“当时讨论的时候,王县长,黑垭子管理区有八千多人,人平再集资100元,缺口资金就解决了,不过常委会上最终还没有形成意见。还有就是,国庆节前,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要成立,过完国庆节就要开始动工,我建议把你抽调到指挥部里上班,这件事情还要在党委会上定。”完,邓玄发挂断了电话。 岳浩瀚手中拿着电话听筒,站在办公桌跟前,愣愣的望着坐在长条椅上的王洪斌,来了句:“洪斌,真有你的,还真让你对了!走,到你家喝酒去,你去把少春也喊上。” 亲们!求收藏!求击!求推荐!!你要觉得写的还行!请在你的qq群里,朋友圈里花上一分钟,推荐推荐!鼓励,鼓励作者吧!!! 第一百零九章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同岳浩瀚通完电话,邓玄发坐在办公桌跟前,抽出支香烟着,大大的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任烟雾缭绕,在办公室中盘旋,脑海里不时的回想着,上午在县委同县委副书记陈国运见面的场景。 邓玄发是昨天下午接到陈国运的电话,陈国运在电话里简短的告诉邓玄发,是省里的两百万元交通扶贫款已经到了县财政局的账上,上午,县里为如何使用这笔钱,召开了一次临时常委会,在常委会上,大家就资金的使用,分歧很大,最后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今天一大早,邓玄发坐上早班车,赶到江阳县委,到了陈国运的办公室门口,门开着,陈国运正趴在办公桌上专注的看着一份文件,邓玄发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开着的房门,听到敲门声,陈国运扭头向门口望了眼,见是邓玄发,笑着招呼,道:“玄发来了,快,进来先坐,我马上就好。” 邓玄发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定,刘化民一只手中拿着个一次性杯子,另一只手中拎着个开水瓶进来,给邓玄发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邓乡长,请先喝茶。”邓玄发笑着,向刘化民了头,刘化民把开水瓶放到茶几旁边,在文件柜里拿出包香烟,拆开后抽出一支递给邓玄发,把剩下的烟丢到茶几上,望了眼正在低头看着文件的陈国运,这才出了陈国运的办公室,回到旁边自己办公室去了。 陈国运看了一会文件,在上面签了几个字,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站起来,抽出一支,甩给邓玄发,自己噙到嘴巴里一支,着,抽了口,道:“坐的早班车?挺快的。”着话,陈国运离开办公桌位置,到了邓玄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邓玄发在茶几的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望着刚刚坐下的陈国运,:“陈书记,你昨天的电话,让我一夜没睡好觉,一大早起来,就坐早班车过来了。” 陈国运吐了口烟雾,道:“玄发,两百万元资金前几天就到位了;上次从江汉回来,我单独给顾书记和冯县长都进行了汇报,他们都为能够争取到两百万元资金,感到挺高兴的,没想到昨天上午,弄出个临时常委会上讨论这两百万元资金如何使用,很明白嘛,两百万元就是用来在龙王河上架桥用的,还研究个屁!” 邓玄发弹了下烟灰,问:“陈书记,那最后结果怎么定的?” “还没有结果,当时,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王县长,拿一百万元架桥,另外调剂一百万元出来,用来维修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我当时一听就来气了,当场在常委会上拍了桌子;这是什么事呀,钱不到位,没人关心龙王河一河两岸老百姓的死活,钱要回来了,眼睛都瞪着,想挪用?没门!”陈国运抽了口烟,满脸怒气的道。 邓玄发眉头皱了皱,把手中的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拧了一下,:“陈书记,按设计标准,一百万元肯定不能够把桥架起来,要真这样该怎么办?” 陈国运道:“当时王海江在会上还,剩下的资金缺口,可以让黑垭子管理区几个行政村,按人头,人均集资100元,缺口资金就能够补起来。” “什么?集资?当时可是好了的,不向群众摊派集资一分钱的,况且最近上面一直在强调,不能加重农民负担啊。”邓玄发从烟盒里又抽出支烟,着火,道。 陈国运脸色凝重的望着邓玄发,把嘴中的烟很很的抽了几口,透过面前的烟雾,对邓玄发,:“玄发,国庆节前,先把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的架子搭起来,钱的事情,我分析着,肯定还要开会研究,不行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邓玄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两口茶,问:“成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县里是如何打算的?是以县里为主,还是以乡里为主?施工方由谁来担任?” “成立指挥部,还是以你们五龙乡为主,这件事情上,县委顾书记和冯县长都明确表态了,具体架桥的事情,县领导就不再插手了。不过,我建议,你肯定要任副指挥长,另外,把岳也调到桥梁建设指挥部里上班。”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道。 陈国运的话,让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邓玄发心里一阵发凉,邓玄发心里清楚的很,如果指挥部以乡里为主,肯定是吴有德任指挥长,两百万元资金,目前县里就打算挪用一百万,如果吴有德任指挥长了,肯定又要打算盘,想方设法挪用一部分,乡政府的新办公大楼可是还欠着施工队五十多万元的工程款啊。 邓玄发沉默了一阵,把手中的半截香烟在烟灰缸中掐灭,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无担心的,:“陈书记,怎么会这样啊!不是让你兼任指挥长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以乡政府为主了?要真这样,我担心桥是架不起来了呀,省里韩省长在签批这两百万资金的时候,可是了话,让我们一年内把桥给架起来。” 陈国运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玄发,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会是这样,现在关键是,你和岳都要进指挥部,给我盯紧了,另外,我们要好好商量个完全之策;你回去了先给岳通个气,下一步如何做,到时再商量。” 就在邓玄发在陈国运办公室里和陈国运谈着架桥事情的时候,五龙乡乡政府党委书记办公室里,吴有德正悠闲的端着茶杯子,一双脚翘在前面的办公桌上,晃着屁股下面的老板椅,心里美滋滋的回味着,乡农机站会计苗琴那风骚的**。 吴有德今年四十六岁,是土生土长的五龙乡人,老家在五龙乡吴家河管理区的吴家河村,吴有德六十年代初参军,到七十年代初,从连职位置上专业,先是在红旗公社,也就是现在的马家河乡任武装部副部长,撤社建区的时候,调到凤凰岭大区,就是现在的五龙乡任武装部长;建乡的时候,吴有德又从武装部长提拔为副书记,后来在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的关照下,从副书记到乡长,一直到现在的乡党委书记。 昨天晚上,承建乡政府大楼的老板吴永强接吴有德、吴天喜、吴涛几个人,在镇上的‘好再来大酒店’喝酒,吴永强也是五龙乡吴家河村人,算起来还是吴有德的本家弟弟。吴永强原来一直在南方建筑行业当包工头,几年下来,手头攒了不少的钱,前年春节回来,听五龙乡要建政府办公大楼,吴永强就找到吴有德,送了两万元钱,并且承诺由自己先垫资,把建乡政府大楼的工程承揽了过来。 吴永强在外面闯荡了多年,是人精子一个,最近听上面给五龙乡安排了两百万元资金,要在龙王河上架桥,知道这个消息后,吴永强就动起了心思,一是想把建桥的工程承包过来,二是万一工程拿不到手,就鼓动吴有德从两百万资金里,先把欠自己盖乡政府大楼的五十多万元,先给结了。 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吴永强跑到吴有德的办公室,对正要出门的吴有德,:“书记哥哥,我今天在集镇上买了两只龙王河里的野生王八;刚好,我车上还有几瓶壮根酒,壮根酒喝了效果还真是不错啊!” 吴有德站着,望了眼吴永强,淫笑着道:“壮根酒?听是壮阳的,不过,我还真没喝过这个酒,真有效果?” “有没有效果,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的书记哥哥;王八汤加壮根酒,保证让哥哥你回到二十年前的威武。”吴永强“嘿嘿”的笑了两声,望着吴有德,道。 “行!那晚上就听你安排,你去把天喜部长,吴涛主任也喊上,我们晚上好好热闹热闹,我这会先在办公室里看会文件。”吴有德着话,又走到办公桌位置坐下。 吴永强笑眯眯的朝着办公室外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扭过头,问吴有德,道:“一会我把农机站的苗表妹也喊上怎么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男女搭配喝酒也不醉。” 吴有德笑了下,道:“你看着安排吧!”吴永强出了书记办公室的门,顺手轻轻的把门带上,去请武装部长吴天喜,办公室主任吴涛去了。 在党政办公室里,吴永强告诉完吴涛,晚上同吴有德书记在‘好再来大酒店’吃晚饭的事情后,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乡农机站的会计苗琴打了个电话,让她下班后到‘好再来大酒店’吃晚饭。 苗琴三十五六岁,人虽张的一般,但皮肤白皙,高挑个子,身材有微胖,使她显得更加的丰腴性感。苗琴是吴永强的姨家表妹,原来在江阳县城的一家餐馆里端盘子,当服务员;前年吴永强想承揽乡政府办公楼建设工程的时候,接吴有德在那家餐馆吃饭,当苗琴端菜的时候,吴有德的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仿佛装了雷达一样,一直跟踪扫描着苗琴鼓囊囊的胸脯,恨不得当场上去揉搓苗琴胸前那两坨子肉。 喝酒的时候,善于察言观色的吴永强,吩咐了老板一声,然后就让苗琴坐在吴有德旁边,陪吴有德喝酒,吴有德那天喝的很是尽兴,饭后,吴永强又让苗琴把喝得有醉了的吴有德送到阳江宾馆,在宾馆房间里,吴有德趁着酒劲,就把苗琴给办了。 事后,吴有德就通过关系,把苗琴弄到五龙乡农机站里上班,并且让苗琴又当上了会计,两个人也一直保持着男女关系,每个星期,吴有德都时不时的跑到农机站苗琴那里住上一晚上,这在五龙乡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晚上在‘好再来大酒店’吴有德几人,喝着龙王河里的野生王八汤,闹着酒,五个人喝了一件壮根酒。饭后,吴有德在苗琴搀扶下,才走下楼的。 王八汤加壮根酒的威力还真是大,夜里,在苗琴住的地方,吴有德真的象年轻了二十岁,威武有力的把苗琴折腾的哭爹喊娘的求饶;吴有德还有个怪癖,苗琴越是叫唤的厉害,他就越兴奋勇猛,就这样,两个人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去。 吴有德回味着昨夜的一番疯狂,不知不觉的下体又开始膨胀,把翘在办公桌上的双脚收了回来,了根烟,吸了口,心里道:“怪b事,这王八汤加壮根酒,还真是效果厉害,折腾了一夜,现在还蠢蠢欲动。” 正在吴有德想着王八汤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吴有德身子一震,蠢蠢欲动的下面,也马上焉了;伸手抓住办公桌上的电话,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的声音,“有德,我,王海江。” 听到王海江的声音,吴有德马上坐直了身子,仿佛电话那端的王海江就站在面前一样;紧紧握了握电话听筒,恭敬的:“王县长,你好!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端的王海江道:“有德,你听着就行,省交通厅拨给龙王河上架桥的二百万元资金到了,县里打算从中调剂一百万元出来,用于维修从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不过,这个意见在常委会上还没有通过,副书记陈国运反对的厉害;将来最大可能是,从中只调剂五十万元,最近几天,你出面来县委县政府一趟,我从中话,把面子给你,县里少调剂五十万,到时间再上常委会也好通过,陈国运也不便于再什么怪话。 第二件事就是,你们尽快成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最好今天就开会定下来,指挥部成立后,把名单报到县委县政府来;另外,陈国运给顾书记和冯县长建议,让你们那个在黑垭子管理区上班的选调生调到指挥部里,还有就是副乡长邓玄发也到指挥部,具体工作怎么样安排,那是你的事,你明白就好。就这两件事情,不多了,我挂了。” 吴有德放下电话,抽了两口烟,在烟灰缸上弹了下烟灰,笑眯眯的拿起电话,拨通了党政办公室,“吴涛吗?我,吴有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求收藏!!!求推荐!亲们,给作者加加油吧!!! 第一百一十章成立指挥部 吴涛放下电话,马上屁颠屁颠的到了吴有德的办公室里,进门望了望,便拎起办公桌旁边的开水瓶,给吴有德的茶杯中加了加水,放下开水瓶后,这才恭敬的在办公桌跟前的沙发上坐下,,吴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吴涛啊,你要准备挑担子了,刚才王县长来电话,龙王河架桥资金马上就会拨下来,让我们尽快成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我有个打算,你是党委委员,任副指挥长这个是肯定的了,另外,我想让你兼任指挥部的办公室主任,负责资金的管理和桥梁建设的后勤工作,担子不轻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做到党政办公室的工作和指挥部的工作,两不误。”吴有德抽了口烟,吐出个烟圈,很有深意的望着吴涛,道。 坐在沙发上的吴涛,听了吴有德这一番话,心里一阵激动,看来,这肥水还是不流外人田呀,让自己管资金和后勤,那可是很有油水的事情,前年建政府办公楼,资金和后勤工作就是由自己管着的,办公楼盖起,除了送给吴有德的五万元,自己还从中倒腾了十几万元,装到腰包里了,想着,吴涛身子正了正,:“吴书记,你放心好了,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把指挥部的资金和后勤工作管理好。” 吴有德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子,喝了口,道:“何乡长肯定要任第一副指挥长,这架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有个打算,我们为了表示对架桥这件事情的重视,干脆采取两块牌子一套班子的办法,我任指挥长,何乡长任第一副指挥长,其他党委委员全部是副指挥长,这样便于管理。” 吴涛恭敬的望着吴有德,:“吴书记这个办法好,我赞成!” 吴有德把手中的烟屁股丢进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中,望了眼吴涛,:“王县长交代过了,陈国运坚持要把黑垭子管理区姓岳那子,安排进指挥部里来,以我看,到时就把他放到指挥部办公室里,做个写写画画的工作,具体事情,你看着安排吧,会计,我的意见还是让农机站的苗过来兼任吧,苗,人可靠。” 吴涛挪动了一下屁股,:“那我一会先给苗打个招呼,让她有个准备?” 吴有德端着茶杯子,大大的喝了口,道:“打不打招呼无所谓,你马上让朱书记和天喜部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先同他们两个交换交换意见。另外,你通知所有党委委员,晚上七钟召开党委会,研究成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的事情。” 在吴有德给吴涛安排着工作的时候,江阳县城的邓玄发,从县委陈国运的办公室里出来,心情沉重、郁闷的出了县委大院,看看时间还早,邓玄发就朝着县交通局走去,准备找交通局副局长马明刚聊聊。自从上次江汉之行以后,几个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到了马明刚的办公室,没有别人,马明刚热情的给邓玄发倒了杯茶,又拿出烟,递了支过去,烟着后,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马明刚问,邓乡长,是不是为架桥资金的事,来找陈书记?我听县里要调剂一百万,用于维修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 邓玄发,什么事情啊,出面要钱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见,钱到位了,反倒成了唐僧肉,谁都想上去啃一口。 马明刚感叹着,谁让咱县里穷呢!要是县财政有钱了,谁还把两百万看在眼里呀,就咱县里的财政状况,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啊。 邓玄发问,马局长,你,帮忙出出主意,现在能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能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就看陈国运陈书记能住吧,他要是不住,那就真叫没办法了,陈书记在县委势单力薄啊!”马明刚抽了口烟,吐出烟雾道。 邓玄发,浩瀚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心里会咋想,这次争取来的资金,可纯粹是人家浩瀚的面子啊,桥要是架不起来,还真不好交代,现在真叫骑虎难下。 马明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在江汉的时候,浩瀚不是,韩省长有要求,让一年之内把桥给架起来,陈书记在常委会上,怎么不把韩省长抬出来? 邓玄发,县官不如现管,韩省长毕竟在省里,天高皇帝远,再了,他一个常务副省长,那能管这么多?为这事情也不可能就闹到韩省长那里吧。 马明刚,邓乡长,我知道你今天心情肯定不好,我们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把晓强喊上,我们中午喝酒去,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 中午,邓玄发同马明刚一道吃完饭,喝的微微有醉意,饭后马明刚又让王志国把邓玄发送到汽车站,邓玄发坐上回五龙乡的大客车,就开始睡觉,一觉醒来,车子也到了五龙乡集镇,下车后,回家冲了个凉水澡,酒也清醒了,换了身衣服,到了办公室里,了根烟抽着,愣愣的坐了一会,想了想,才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黑垭子管理区值班室里的电话,告诉了岳浩瀚架桥资金到位后,所发生的一些。 刚刚放下电话,党政办公室的黄彩凤敲了敲门进来了,走到邓玄发的办公桌跟前,,邓乡长,上午你没在办公室,吴书记让通知党委委员们,晚上七钟,准时在三楼会议室开党委会,研究成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的的事情。 晚上七钟,党委成员们准时到了三楼会议室,乡长何安庆刚刚坐下,吴有德手里拿着杯子,面带微笑,目不斜视的径自走到实事求是的“求”字下面,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坐下后,环顾了一下众人,咳了两声,吴有德,大家都到了啊,今天召开的党委会,就一个议题,在县委县政府的关心下,上面给我们乡解决了一部分资金,让我们在龙王河上修建一座标准的桥梁,上午,王县长给我通了电话,让我们尽快成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指挥部成立后,上报县委县政府备案。 吴有德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两口茶水,接着,我们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不能辜负了县委县政府对我们乡的关心和厚爱。我有个想法,为了体现我们乡高度重视在龙王河上建桥这件事情,我们就采取乡党委政府同桥梁建设指挥部合署办公的办法,这样在座的各位也都能为架桥出力,分忧;这个办法行不行,我们大家还是议一下。 吴有德的一席开场白,让坐在他对面的邓玄发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忍了忍,掏出一支烟着,吸了两口,胃里似乎才有好受些。邓玄发心里想,什么县委县政府的关心,钱是咋来的,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还高度重视,又在耍花花肠子吧。 就在邓玄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乡长何安庆发言了,,刚才吴书记了,在县委县政府的关心下,我们多年想在龙王河上架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这也是龙王河一河两岸几千人的福气,明上级没有忘记我们,没有忘记龙王河两岸的群众。 何安庆到这里,坐在吴有德右手的副书记朱国富,可能是吃什么吃坏肚子了,不合时宜的放了个拐着弯的响屁,朱国富本来是想控制不让这个屁发声,可是,反而是放出来的屁,慢悠悠的声音由到大,非常清晰的弥漫了整个会议室,马国华和吴天喜两个人实在忍不住,望着朱国富,哧哧的笑出了声,朱国富不好意思的吭了两声,旁边的吴有德咳了声,大家都严肃啊,何乡长还在发言。完,偏着头对何安庆,何乡长,你继续。 何安庆端起杯子,喝了口放下,接着,吴书记建议党委政府同指挥部合署办公的办法,我有看法,这样一来岂不是跟没成立指挥部一个样子?我认为还是单独成立个指挥部,就在黑垭子管理区办公,指挥部成员,在架桥期间原则上同原来的工作脱钩,以建桥指挥部工作为主,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最终还是以会上讨论结果为主。 何安庆讲完,副书记朱国富,了支烟,吸了口,吐出烟雾,,我觉得吴书记的办法非常好,我认为,指挥长就由吴书记来担任,何乡长嘛,当然是第一副指挥长了,我们其他人都挂个副指挥长的名,也为架桥帮帮忙出出力,跑跑腿;然后再从乡直各单位抽调一部分人员,组成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日常工作就由指挥部办公室去做,遇到重大事情了,我们指挥长们再坐下来共同研究,这样比较慎重些。 朱国富话音刚落,武装部长吴天喜不讲规矩的跳过排名在他前面的几个人,接着朱国富的话,,朱书记这个建议非常好,我举双手赞成,我认为,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就有吴涛吴主任兼任,再抽调几个人过来,象农机站的会计苗琴,可以抽过来管管指挥部里的账,还有象黑垭子管理区的岳也可以抽调过来,伙子是大学生,到指挥部办公室写个材料,跑跑腿,应该干得下来;我就这么建议,我的话完了。 吴天喜刚完,乡长何安庆接话,,我觉得指挥部会计还是从乡财政所抽调一个人过来要合适些吧。完,何安庆端起茶杯子开始喝水。 会议室里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后,党政办主任吴涛,,财政所人员少,我们乡农业税和特产税征收任务重,现在全乡的农特两税任务还没完成,人员不好抽调,我觉得农机站的苗琴就挺适合的,工作认真负责,在农机站又当了两年会计,业务方面肯定也没问题,再加上乡农机站事情少,抽调个人出来不会影响到正常工作。 纪委书记马国华接过吴涛的话,附和,我觉得天喜同志和吴涛同志的建议都很好,我很赞成,我也没什么其他新鲜意见发表。 组织委员朱玉军,既然让讨论,我就把我的想法,组织口事情多,党建这一块也很重要,我看我就不担任副指挥长了,给我挂个副指挥长的名,我也对架桥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还是会执行党委会上的最终决议的。 宣传委员林萍,我认为,应该从党委成员里拿出一个专人来任指挥长,桥架好之前同原来的工作脱钩,专心专意的负责架桥事务,吴书记是管党委全面工作,何乡长管政府全面工作,事情都多,我认为吴书记或何乡长担任指挥长都不合适,邓乡长对黑垭子管理区情况熟悉,这次架桥的资金也是邓乡长积极向上争取的,我觉得最好让邓乡长来担任这个指挥长,邓乡长现在分管的工作我们大家可以帮着分担一下。 林萍一字一顿,非常直白的话,使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一阵安静,其实坐在会议室里的每一位党委委员,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没有邓玄发和岳浩瀚争取的资金,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会议的召开,其实今天这个会议,更像一个阴谋,一个抢夺胜利果实的阴谋。冲锋在前的人统统靠边站,想摘桃子的人却纷纷登场了。 一阵安静过后,邓玄发开口了,,有件事情我先给大家讲明白,在座的有些人可能不太清楚,省交通厅这次从交通扶贫资金里给我们调剂安排的是二百万元,让我们在龙王河上架桥,争取这笔资金,主要是县委陈国运书记的功劳,我和黑垭子管理区的岳浩瀚同志也只是跟着陈书记跑跑腿,打打下手;可我听,县里准备拿出一百万元用于维修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剩下的一百万能按标准架起一座桥吗? 邓玄发越心情越激动,停顿了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哐”的一声,把杯子放到会议桌上,继续,刚才吴书记县委县政府关心,关心是这样关心的吗?关心会把专项建桥资金挪到其他地方用吗? 见邓玄发发了脾气,着牢骚话,吴有德装作不知内情的,玄发,有这会事?你不要那么激动嘛,也许县委县政府是从全县大局考虑的,要不,我明天亲自到江阳去一趟,到县委县政府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百万确实不能够把桥架起来,要想在龙王河上架座像样的标准桥梁,最低也需要一百五十万左右啊。 停顿了下,吴有德望着邓玄发,,我们今天就先不讨论钱的事情,先把成立指挥部的事情给定下来,明天我带着成立指挥部的文件,到县委县政府去,好好问问资金的事情,我们现在表决一下成立指挥部的意见。 表决结果,完全按照吴有德的意图成立了指挥部,吴有德任指挥长,何安庆任第一副指挥长,其他党委成员,按排名先后任副指挥长,指挥部成员从乡直各单位抽调,副指挥长吴涛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负责指挥部的资金和后勤管理工作,苗琴任指挥部会计,岳浩瀚与黑垭子管理区工作脱钩,调到指挥部办公室工作,指挥部办公室的办公地,设在乡党政办隔壁的一间办公室。 求推荐!求收藏!书友们,给我加加油!!!感谢你们的关注!!! 第一百一十一章权利才是关键 早上醒来,岳浩瀚头还有微微的发涨。昨晚,在龙王河村王洪斌家,喝了三碗隔年的黄酒,黄酒喝过后,又忍不住王洪斌的苦劝,接着又喝了几大杯的白酒;在江阳农村,一般在家里招待尊贵的客人,都讲究‘烧黄二酒’先喝黄酒,然后再喝烧酒。 直到晚上十多钟,岳浩瀚同邓少春一起,才晃晃悠悠的从龙王河村王洪斌家朝着管理区的驻地走,在过龙王河的时候,有醉意的邓少春,一不心,一个趔趄从漫水桥上摔倒在河里,好在,河水浅,岳浩瀚还比较清醒,慌忙把邓少春从河里拉起。 邓少春的衣服被冰凉的河水打湿了,人打了个冷颤,有清醒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乡里那些王八蛋们,只知道收钱,不关心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岳领导,只要这龙王河上开始架桥,王洪斌能捐两千,我就捐五千。 岳浩瀚搀扶着浑身湿漉漉的的邓少春,,少春,我的观是,在龙王河上架桥,不应该向老百姓摊牌集资一分钱,上面给的钱够用,老百姓挣一分钱不容易啊。 岳浩瀚一路上扶着左歪右晃的邓少春,一直把他送到家,然后才回到管理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床头,倒头便睡。 早上醒来的岳浩瀚,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着,昨天下午邓玄发电话中告诉自己的那些话,看来,这次自己争取架桥资金,真的是太冲动莽撞了些,这么多年来,龙王河上的桥梁架不起来,不仅仅是缺乏资金这么简单,关键还是当政者的责任心问题;可自己一个的办事员,责任心再强,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争取到了资金,可资金到位了,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正在发生的一些,让岳浩瀚内心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要干事,不想碌碌无为的混日子,想为百姓做事,就必须要有主政一方的权利,权利才是关键! 胡思乱想了一阵,岳浩瀚起身,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凉白开水,一气喝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看看时间还早,出了管理区院子,慢跑着到管理区中心学的操场上,打了两趟太极拳,收住招式后,顿觉浑身精神饱满,充满了斗志。 打完拳,岳浩瀚脑海里,默默的想着罗先杰传授的拳法要领,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想着,内心深处,灵光一闪,对!立定脚跟,自己现在要做的首先是,先立定脚跟,立定脚跟了才能够撑起脊背,撑起脊背了,才有资本同损害百姓利益的人做斗争! 想着那太极拳的口诀,困扰岳浩瀚一夜的烦恼,仿佛一扫而光,顺着学旁边的道,漫步到龙王河边,望着清澈的河水,感受着龙王河两岸清晨的自然风光,岳浩瀚信心更加坚定,内心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回到管理区,朱常友同李华山正在院子里聊天,见岳浩瀚进了院子,两个人都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朱常友,浩瀚,听你们到省里争取的资金已经到县里了?桥,啥时间开始动工呀,我这两天在村里,群众都在谈论这件事情,都在盼着早动工。 李华山,浩瀚,这桥要真的架起来了,那你在龙王河一河两岸百姓的心目中,可就是大大的英雄,你不清楚,老百姓盼架桥盼了多少年,现在终于看到希望了。 岳浩瀚到了二人跟前,站定,苦笑着摆了摆头,,朱书记,李主任,你们两个还不清楚,桥能建起来不能建起来,还很难,复杂啊。 朱常友问,怎么?有什么变化吗? 岳浩瀚,变化大的很,我正为这事感到气愤和郁闷呢;昨天你们在村里,我值班的时候,下午邓乡长打来电话,县里准备从争取到的两百万元架桥资金中调剂一百万元出来,用于维修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 李华山,怎么会这样?一百万元够修座桥? 朱常友气愤地,浩瀚,钱是你从省里争取到的,找他们理论去!哪能不把我们龙王河一河两岸的群众死活当回事啊。 岳浩瀚,找谁理论?找县委顾书记,找县政府冯县长?一句组织决定的,就给你打发了,朱书记,你也是工作几十年了,你应该知道组织的厉害吧,这组织不是个人,可有时候它又是人,是某一个特定的人,或某一群特定的人,你能跟组织作对? 三个人正闲聊着,张彩娥从厨房出来,喊大家吃早饭;到了厨房里,张彩娥已经给三人每人盛好了一碗白米稀饭,然后,又把炒好的两个青菜和刚刚烙好的油膜端到餐厅里,三个人围着餐桌边聊边吃。 饭后,朱常友,浩瀚,邓主任感冒了,在家休息,今天你继续在管理区值班,我同华山、老胡我们还是到几个村里再走走,催催尾欠款,摸摸计划生育对象的底子,上次朱国富朱书记来,安排的要把没收起来的计划生育罚款抓紧收齐。 朱常友和李华山离开后,岳浩瀚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毕业前在江汉大学旁边的书店里,顺手买的那本《易经的智慧》,到了值班室,把书本丢到办公桌上,准备倒杯茶水,然后翻看翻看这本书的内容,拎起开水瓶,发现是空的,正准备喊张彩娥烧水的时候,见到张彩娥拎着瓶开水进来了。 张彩娥把岳浩瀚的茶杯里倒满茶水,放下水瓶,在值班室里的长条椅子上坐下,望着岳浩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岳浩瀚望了眼张彩娥,问,张姐,你好像有啥心事? 张彩娥慢吞吞的,大兄弟,你算对了,其实我真有个事憋在心里好久了,不好意思给别人,感觉丢人;自从你来这管理区上班后,我是打心眼里把你当兄弟看,就想找你,要不出来,我窝在心里会憋坏的,你心眼好,不嫌弃我们农村人,又忙前忙后的争取钱,张罗着在龙王河上架桥,大家都,要是干部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张彩娥唠叨着,绕了一圈,还是没有出憋在心里的是什么事,岳浩瀚望了眼有不好意思的张彩娥,,张姐,你有啥心里话就直接,你就把我当亲弟弟看吧。 张彩娥脸红了红,问了句,你觉得乡里的副书记朱国富人咋样? 岳浩瀚,朱国富?他怎么了?我和他不熟悉,只是见过两次面。 张彩娥头低着,,有件事出来了丢人,可我不知道该咋办?也不好给别人,我出来了,你可别笑话我呀。 岳浩瀚,你,放心,我怎么会笑话你。 张彩娥有不好意思的,你到江汉的那个星期,有一天,朱国富到我们黑垭子管理区来清查计划生育对象,晚上在管理区吃饭,他喝了很多酒,没有回乡里,晚上就在管理区客房里住,睡觉前,他交待,让我给他准备瓶开水送到房间里,我把水烧开后,给他送过去,刚放下水瓶,他就一把抱住我,在我身上乱亲乱摸,臭烘烘的嘴巴里还不停的,我要是从他了,我们家欠着的超生罚款他可以全部给免了。 岳浩瀚盯着张彩娥,,那最后你…… 张彩娥抬起头,看了眼岳浩瀚,,你想哪儿了?我没有从他,他当时把我上衣都扯烂了,我把他的胳膊给抓伤了,推开他,我就跑回了家,哭了一晚上。 岳浩瀚问,那后来呢? 张彩娥回答,,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理睬朱国富,他当时当着管理区几个人的面,板着个脸威胁我,,张彩娥,你家的超生罚款如果年底前交不清,到时候翻倍算,另外,乡里还准备把你家房子给扒了。大兄弟,你我该咋办? 听着张彩娥的述,岳浩瀚感觉心里非常的气愤,堂堂一个乡党委副书记,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嘴脸,想着,岳浩瀚不由自主的在办公桌上“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败类!下次他再纠缠你了,你就告他,我不相信他朱国富能一手遮天? 岳浩瀚拍桌子的声音,吓了张彩娥一跳,在长条椅子上正了正身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岳浩瀚,,大兄弟,人家是副书记,有权有势,咱一个平头老百姓到哪儿告状去?再了,告也告不赢,最后还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岳浩瀚,张姐,你越是有这样的顾虑,他就越发的更加肆无忌惮,他就是看准了你这,看准了你爱面子,不敢声张,他才敢胡来的,你不要怕他,还有我们呢。 完,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又问,张姐,你家二宝是怎么判的? 张彩娥,是判的无期,听人,只要表现好,可以减刑的,大兄弟,其实我家二宝也不是那么坏,他就是一时财迷心窍,我听他过,他当时也不是有意将那人推下山崖的,他夺人家钱袋子的时候,拉扯着,那人失足就掉了下去。 岳浩瀚问,那他服刑后,你去看过他吗? 张彩娥,他写过两封信回来,我也打算在国庆节的时候,带着三妞到劳改农场里去看看他,嘱咐他好好改造,我和孩子们在家里等着他。 岳浩瀚,应该去看看,你和孩子去看他了,他心里才会有希望,才会有劲头好好的改造,也才能够争取到减刑,早日回来;你不去看他,就怕他破罐子破摔就完了。 两人正着话,一阵吉普车的刹车声传来,岳浩瀚朝着院子外望了眼,,张姐,有时间了再聊,好像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是谁。 出了值班室,刚到院子里,就见副乡长邓玄发手中拎着个包包,走了进来,看见岳浩瀚,邓玄发,浩瀚,在家刚好,我还以为你下村去了呢,找你有事,我们进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里,张彩娥给邓玄发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邓乡长,你喝茶,我去给你们准备中饭去。 张彩娥离开后,邓玄发坐下,了支烟抽着,,浩瀚,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成立了,你被调到指挥部办公室里去了,架桥期间你要同管理区原来的工作脱钩,国庆节过后,你就要到乡里的指挥部办公室里去报到。 岳浩瀚满脸疑问的望着邓玄发,问,到乡里?指挥部设在乡里? 邓玄发了头,,是的,在乡里,指挥部办公室就在乡党政办办公室旁边。 岳浩瀚,这不是有扯蛋嘛,在龙王河上架桥,指挥部设在乡政府,真是胡球搞,将来工程开工了,多不方便,乡政府那么远,怎么样服务?怎么样监管?这黑垭子管理区又不是没地方,那么多空房子,指挥部咋不设在这里,在这里办公多好? 邓玄发叹了口气,,桥架得起来架不起来还很难啊,我现在是一信心都没有。 岳浩瀚,怎么了?不就是县里克扣了一百万嘛,不行了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总归是有办法的,既然决定了的事情,我们就不能半途而废。 邓玄发,最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你即便再有办法,也有种使不上力,无处下手的感觉,谁让咱手中权利呢,权利才是关键呀;浩瀚,你还不知道吧,整个指挥部就是五龙乡党委政府,五龙乡党委政府就是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 岳浩瀚不很明白的望着邓玄发,问,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邓玄发,指挥长是吴有德,乡长何安庆是第一副指挥长,我们其他党委成员都是副指挥长,党政办主任吴涛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分管资金和后勤,你抽调到指挥部办公室里,负责写材料和对外宣传报道。你是不是,指挥部和乡党委政府搅合在一起? 听了邓玄发的一席话,岳浩瀚终于明白了邓玄发的担忧所在,看来这龙王河上的桥,想要架起来还真是有难度,吴有德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得罪小人 下午,邓玄发走后,岳浩瀚接到妈妈王素兰打来的电话,王素兰告诉岳浩瀚,罗先杰罗老爷子来江阳了,让岳浩瀚请假回去,罗老爷子想要见见他。 晚饭前,朱常友从村里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在餐桌上,岳浩瀚,朱书记,上午你们刚走,邓乡长来了,,乡里成立了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我被抽调到指挥部办公室里上班,国庆节后就去乡里报到。 朱常友,指挥部设在乡政府?不在我们黒垭子管理区设着? 岳浩瀚,是的,吴有德吴书记任指挥长,何安庆何乡长是第一副指挥长,其他党委委员都是副指挥长,副指挥长吴涛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管理资金和后勤工作。 朱常友放下饭碗,,浩瀚,看来这龙王河上的桥,想架起来还有复杂呀。 岳浩瀚,朱书记,没办法啊,先走一步看一步。另外,我有个事给你汇报一下,下午我妈妈打电话来,我罗爷爷来了,让我请两天假,回去一趟。 朱常友,没事,明天是星期天,下星期一国庆节放假一天,星期三又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反正管理区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你回去忙你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给邓乡长一声,干脆过了中秋节后,直接到乡里的桥梁建设指挥部报到去。 岳浩瀚,行,朱书记我听你的,那我明天早上就坐早班车回江阳。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回到江阳县城,十左右,进了家里的院子,妈妈王素兰正在洗衣服,看到岳浩瀚进了院子,丢下手中的衣服,站起来,把手擦了擦,接过岳浩瀚手中的提包,,儿子,这么早就回来了?把东西放家里了,先到刘校长家去见见罗老爷子,老爷子是昨天下午来的,下车就问你,我才赶忙给你打的电话。 岳浩瀚,妈,我爸爸了?这么没在家? 王素兰,他又在下象棋,不到吃饭的时候,肯定不会回来。 岳浩瀚进屋放下背上装着衣服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带回来的两斤茶叶和几斤新鲜核桃,用一个大塑料袋子装上,拎着到了院子里,对王素兰,,妈,我这就到罗老师家去一下,我给罗爷爷带了两斤茶叶和几斤今年的新鲜核桃。 岳浩瀚拎着茶叶和核桃,进了副校长刘晓峰家的院子,看到罗先杰手中端着个茶杯子正站在院子墙角跟前栽着的两棵桂花树旁,观赏着已经盛开了的桂花,岳浩瀚站着喊了声,罗爷爷,你在研究桂花? 听到喊声,罗先杰扭头看了眼,见是岳浩瀚,哈哈哈笑了几声,,你子总算回来了,爷爷我一个人在屋里憋的心里发慌,就出来闻闻这桂花香味;快,我们进屋里,好好给爷爷,你上班后的情况。 听到话声,在厨房忙活着的罗抗美,腰里系着个围裙,手中拿着一把韭菜,笑着出来,,浩瀚,你回来了,老爷子昨天下车就问你,早上起来还在念叨你今天啥时间能回来。 岳浩瀚,罗老师好,昨天下午我妈妈给我打电话后,我请完假,一大早就坐早班车回来了,刚刚到家,放下东西就过来了。 罗抗美笑着,,浩瀚,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好好陪你爷爷喝两盅,这会,你们爷俩在屋里先聊着,我来准备中午饭。 到了客厅里,岳浩瀚把手中拎着的东西放下,,爷爷,我给你带了两斤新鲜秋茶和几斤新鲜核桃,核桃你每天吃几个,健脑益智,还抗衰老。 罗先杰笑着,,你子上次让你大舅哥给我带的茶叶,我喝了,味道不错,比我那师弟送我的武当山产的道茶不差什么。 岳浩瀚拿着开水瓶,给罗先杰的杯子加了加水,自己也倒了杯茶,二人在沙发上坐下,岳浩瀚问,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罗先杰,9月8日是我师傅徐本善他老人家的忌日,算算师傅他老人家离开我们也有58年了,我这越是上年纪了,心里就越是怀念他,我在武当山上祭奠完师傅,就过来看看抗美,看看你这大孙子,了解了解你上班后的情况。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岳浩瀚,爷爷,要工作嘛,我还真没有适应过来,以前对乡镇工作和农村情况了解的少,自从接触农村后,我才真正发现,农民苦,农业难啊!乡镇工作真复杂。 罗先杰,大孙子,你能发出这样的感慨,明你善于思考,我们是农业大国,农民问题,农业问题始终是个首要问题,农村稳、农民富,国家才能够安定,才能够长治久安,所以农村工作最根本的是要了解农民的所需,了解农民的疾苦,你爷爷我当初造反闹革命,最初不也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为了填饱肚子,才拿起枪杆子的。现在我们天下打下来了,就不能够走旧社会的老路,凡事要多从老百姓的利益考虑,多关心老百姓的疾苦和生活。 罗先杰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水,接着,我听你大舅子,你们上次到江汉,是找省里给你们那地方的龙王河争取架桥资金?这也明了,你能够从农民所需,群众利益上考虑问题,你为老百姓做了事,他们都看得明白,记在心里。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爷爷,你别提争取架桥资金的事情,我现在还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呢,我现在才明白,想把那桥架起来,也不仅仅是缺乏资金的原因。 罗先杰笑着,望着岳浩瀚,问,咋了?遇到麻烦了? 岳浩瀚,爷爷,不是麻烦,是特别麻烦!为了这件事情,我心里一直想不通。 罗先杰,给爷爷我,我帮你出出主意;有困难了是正常的,工作上要没有一困难,那才是不正常;但是,有困难了要敢于去面对和正视,要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你才会慢慢的成长起来,慢慢的走向成熟。 岳浩瀚,爷爷,事情是这样的,争取到的两百万元资金,省里已经拨到县里了,可是,县里要从中调剂一百万元用到别的地方;另外,乡里昨天成立了个桥梁建设指挥部,党委书记吴有德任指挥长,其他党委委员全部任副指挥长,我心里估摸着,吴有德这样设置桥梁建设指挥部,肯定也在心里打着那笔资金的九九,因为只有这样设立指挥部,他才能够掌控资金的使用权。爷爷,你,这桥还怎么架?还能架起来吗? 罗先杰笑了笑,问,你是不是有种遇到人当道的感觉,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岳浩瀚望着罗先杰,,爷爷,你的太对了,我现在就是感觉人在当道,整个五龙乡也就是吴有德一手遮天了算,在五龙乡的党委会上他有多数票,有绝对的话语权,吴有德又是个人,你这不是人当道,什么?爷爷,你,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办?还真让人感觉一办法也没有,人家吴有德代表的是组织。 罗先杰哈哈笑着,,大孙子,你能认清这很不错,但我要告诫你一句,你不要轻易得罪人,你懂《易经》,你又是学历史的,你好好看看《易经》中的《讼》卦,讲的就是不要得罪人,如何对付人的;《讼》卦中讲,内心阴险,个性刚强的人,最喜欢引起争讼,内心阴险的这种人就是人。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光,望着罗先杰,问,爷爷,那照你的,我们只好忍气吞声了,任人宰割算了,桥架不起来也不用再管了? 罗先杰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岳浩瀚,,浩瀚,你把爷爷的话理解错了,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有些人是我们暂时“惹不起”的,当你面对他们的时候,最好是采取“走为上”的办法,躲开他们,别跟人较真。人之所以常常给别人气受,甚至乐此不疲,主要是因为这样做是有所图的。要么是为了损人利己,争得一些好处,要么纯粹是为了陷害别人,避免别人胜过自己,谋求心理上的平衡。由此可见,人也是有不同层次的。 罗先杰喝了口茶,接着,有些生活在我们身边的鼠辈人,他们的眼睛早晚牢牢地盯着我们周围大大的利益,随时准备多捞一份,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准备用各种手段来算计别人,令人防不胜防,他们平时或许能潜藏在组织和团体内部,在背地里做些手脚,但猴子尾巴终究是藏不住的,终有败露的那一天。人是琢磨别人的专家,敢于为恩怨付出一些代价,因此对付人没有一套办法是不行的。 浩瀚,你是学历史的,我给你讲两个唐朝时,关于人的故事。唐朝的李林甫是唐玄宗手下常常伴随左右的一个奸臣,心胸极端狭窄,容不得别人得到唐玄宗的宠爱。唐玄宗有个喜好,他比较喜欢外表漂亮、一表人才、器宇轩昂的武将。有一次,唐玄宗在李林甫的陪同下正在花园散步,远远看见一个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武将走过去,便感叹了一句,这位将军真漂亮!就问身边的李林甫那位将军是谁,李林甫支吾着不知道。此时,李林甫内心很慌张,生怕唐玄宗喜欢上那位将军。事后,李林甫暗地里指使人把那位受到唐玄宗赞扬了一句的将军调到一个非常边远的地方,使他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唐玄宗,当然那位将军也丧失了升迁的机会。从这个故事,你可以看出来人的行为让人莫名其妙,其心眼很,眼里容不得沙子,为一荣辱就会不惜一切,干出损人利己的事来。 还有一个故事,也是唐朝的,讲的是善于处事,善于对付人的人。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立了大功,但他并不居功自傲,为防人嫉妒,他格外心。一次,朝中有一个地位比他低的多的官僚要来拜访他,郭子仪事先做了周密安排,因家中侍女成群,他让所有的侍女到时间都避开,不要露面。郭子仪的夫人对此举感到不理解,问他为什么这么做?郭子仪告诉夫人,这个官僚是个十足的人,身高不足五尺,相貌奇丑,很忌讳别人他丑。郭子仪担心家中侍女见了这个人会发笑,因而让所有侍女都躲起来。郭子仪对这个官僚太了解了,在与他打交道的时候,做到心谨慎。后来,这个人当了宰相,极尽报复之能事,把所有以前得罪过他的人通通陷害掉,唯独对郭子仪比较尊重,没有动他一根毫毛。这件事情充分反映了郭子仪对待人的办法既周密又老练。 罗先杰讲完唐朝的两个故事,喝了几口茶,岳浩瀚忙起身,给罗先杰的杯子里换了换茶叶,把自己的杯子里又加了加水,坐下后,罗先杰继续,浩瀚,你要记住,人固然厉害,但我们并不要怕他,我让你避开人是因为我们不值得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一个没有丝毫价值的斗争上。这样的斗争,一旦把握不好自己的行为界限,得罪了人,他就会想方设法来琢磨你,破坏你的正事,分散你的精力,使你不能安心于工作、学习和生活。所以,爷爷告诉你,所有想干好正事的人,都必须绕开人。 岳浩瀚听了罗先杰讲的故事,深思了一会,,爷爷,你讲的这两个故事,对我启发很大,我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现在脚跟不稳,没有同人斗的必要,也没有同人斗的本钱,再了,真要斗,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罗先杰,浩瀚,你刚刚参加工作,处事经验不丰富,你别看在的乡镇里,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爷爷送你一句话,要多看,多听,少开口。多看,看什么呢?看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多听,听什么呢?听别人的经验之谈。为什么要少开口呢?一是,当你急于开口时,就没有心情去多看多听了。二是,一个人得越多,他的浅薄无知就暴露的越多,他就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和重视。一个话随便的人,一定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 岳浩瀚,爷爷,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做到,多看,多听,少开口。 罗先杰,有人,沉默是金。其实,沉默本身不是金,只是一个炼金的过程,将各种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得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结论后,才谨慎发言,这样,他给人捧出来的总是金子,自然会被人认为是个极有价值的人,因而受到重视和信任。 爷孙两个正聊在兴头上的时候,副校长刘晓峰拎着壶黄酒回来了,见岳浩瀚在,刘晓峰笑着招呼,,浩瀚,回来了,中午好好陪你爷爷喝几杯,你们爷孙俩先聊着,我到厨房看看菜好没,快十二了。 中午饭,罗抗美收拾了一大桌子菜,刘晓峰又把岳浩瀚的爸爸岳玉林、干爹邓玄昌都喊了过来,大家热热闹闹的喝了不少的酒。酒桌上,岳玉林邀请罗先杰和大家,八月十五晚上在岳浩瀚家过中秋节,吃月饼,品茶,赏月。 第一百一十三章中秋赏月 连续几天,岳浩瀚除了早上和罗先杰在县一中操场上练习太极拳外,吃过早饭以后,就陪着罗先杰在江阳县城周边环境优美的地方游玩,爷孙两个在一起总有不完的话。期间,岳浩瀚给邓玄发通了次电话,告诉邓玄发,自己家里有事,过完了中秋节再到乡里的指挥部上班去。十月三号这天,阴历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从上午开始,岳浩瀚的妈妈王素兰和爸爸岳玉林就张罗着各种各样的过节东西,准备晚上接罗先杰到家里来过中秋节。 每年的阴历八月十五是一年秋季的中期,所以被称为中秋。在中国的农历里,一年分为四季,每季又分为孟、仲、季三个部分,因而中秋也称仲秋。八月十五这晚的月亮比其他几个月的满月更圆,更明亮,所以又叫做“月夕”,“八月节”。此夜,人们仰望天空如玉如盘的朗朗明月,自然会期盼家人团聚。远在他乡的游子,也会借此寄托自己对故乡和亲人们的思念之情。所以,中秋节又称“团圆节”。 我国人民在古代就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即祭拜月神。到了周代,每逢中秋夜都要举行迎寒和祭月。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在月下,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要一样。大家祭拜完毕后,才在月下,吃着祭品,品茶,赏月。 相传古代齐国丑女无盐,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月中嫦娥,以美貌著称,故少女拜月,愿“貌似嫦娥,面如皓月”。 在唐代,中秋赏月、玩月颇为盛行。在北宋京师,八月十五夜,满城人家,不论贫富老少,都要穿上成人的衣服,焚香拜月出心愿,祈求月亮神的保佑。南宋,民间以月饼相赠,取团圆之义。有些地方还有舞草龙,砌宝塔等活动。明清以来,中秋节的风俗更加盛行;许多地方形成了烧斗香、树中秋、塔灯、放天灯、走月亮、舞火龙等特殊风俗。 今天,月下游玩的习俗,已远没有旧时盛行。但设宴赏月仍很普遍,人们把酒问月,庆贺美好的生活,或祝福远方的亲人健康快乐,和家人“千里共婵娟”。中秋节的习俗很多,形式也各不相同,但都寄托着人们对生活无限的热爱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晚餐,王素兰准备得非常丰富,刘晓峰一家,邓玄昌一家,全部都过来了,大家把罗先杰罗老爷子让在首座,先是喝着王素兰做的米酒,然后男人们又开始喝白酒,罗先杰特别高兴,喝了不少的酒,但只是脸色红润,丝毫没有一醉意。 饭后,晴朗的天空,似玉盘般大的月亮已经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照得外面似白昼一般。岳玉林和邓玄昌忙碌着把桌子搬到院中,几个女人把王素兰准备的月饼、水果、枣子、核桃等摆放到桌子上;一些准备好后,大家便搬着凳子到了外面,围着桌子吃着水果、月饼,喝着岳浩瀚带回来的秋茶,在院子里聊着天赏月。 岳浩瀚见大家都到院子里赏月去了,便独自到书房中,拿起家中前不久刚刚才装的电话,给远在东海的程梓颖打了个传呼。挂了电话后,岳浩瀚坐在书房里,拿起本杂志,翻看着,等待着程梓颖的电话。 过了一阵,电话铃声响了,岳浩瀚怀着激动的心情抓起电话,“喂”了声,电话那端传来程梓颖熟悉的声音,,浩瀚,是你吗?你在哪儿? 岳浩瀚,梓颖,是我,我在家里,这是家里的电话,家里前不久装电话了,你在哪儿?在单位还是在家里? 程梓颖,我在单位宿舍里,在江滩饭店的房间里,刚刚你给我打传呼的时候,我正和单位同事们,在饭店的楼平台上,嗑着瓜子赏月,王姐正在给我开玩笑,你男朋友这会肯定也在赏着月,想念你呢,你的传呼就打来了。 岳浩瀚笑着,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嘛。 电话那端的程梓颖“咯咯”地笑了两声,,是“千里共婵娟”。完,接着问,浩瀚,听着你那边好安静呀,你一个在家吗? 岳浩瀚,热闹的很,罗爷爷也来江阳了,罗爷爷、爸爸妈妈、干爹干妈、刘校长、罗老师,他们都在我家院子里聊天、喝茶、赏月呢,我一个人偷偷躲在书房里给你打电话。梓颖,你最近忙吗? 程梓颖,忙死了,从江汉回来后就没休息过,你呢?架桥的事情怎么样了? 岳浩瀚,不提架桥的事情,影响心情! 程梓颖问,怎么了?资金没给你们拨去? 岳浩瀚,资金韩伯伯那里早给批下来了,两百万,可是县里要挪用一百万,乡里一班人也在打剩下一百万的主意,我正在为这事烦着呢。 程梓颖,你们县里那些人怎么会这样啊,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行了你去找韩伯伯,把这样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出面给县里那些人施加压力,不信他们不怕。 岳浩瀚,我想过,可后来我仔细想想,去找韩伯伯或陈文昊都不太好,大事情都去麻烦他们,人家会怎么样看我?总不能让一个常务副省长来插手一件乡里的事情吧。 程梓颖,那你怎么办?就这样放下了,你栽树,任他们摘桃子吃? 岳浩瀚,我准备找县委的陈书记,我们在一起再想想对策和办法。梓颖,我们不谈这不开心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好想你! 程梓颖,我也想你!白天忙了还好,晚上常常梦到你。 同程梓颖在电话里聊了一个多时,放下电话后,岳浩瀚倒了杯茶,搬了个凳子,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妈妈王素兰正在给大家讲嫦娥奔月的故事。 相传,远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同时出现,晒得庄稼枯死,民不聊生,一个名叫后羿的英雄,力大无穷,他同情受苦的百姓,登上昆仑山,运足神力,拉开神弓,一气射下九个多太阳,并严令最后一个太阳按时起落,为民造福。 后羿因此受到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后羿娶了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名叫嫦娥。后羿除传艺狩猎外,终日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心术不正的蓬蒙也混了进来。 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由此经过的王母娘娘,便向王母求得一包不死药。据,服下此药,能即刻升天成仙。然而,后羿舍不得撇下妻子,只好暂时把不死药交给嫦娥珍藏。嫦娥将药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不料藏药时候不注意,被人蓬蒙看见了,他想偷吃不死药自己成仙。 三天后,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心怀鬼胎的蓬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待后羿率众人走后不久,蓬蒙手持宝剑闯入后羿内宅后院,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她当机立断,转身打开百宝匣,拿出不死药一口吞了下去。嫦娥吞下药,身子立时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后羿,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傍晚,后羿回到家,侍女们哭诉了白天发生的事。后羿既惊又怒,抽剑去杀恶徒,可是,蓬蒙早逃走了,后羿气得捶胸顿足,悲痛欲绝,仰望着夜空呼唤着爱妻嫦娥的名字,这时,他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而且有个晃动的身影酷似嫦娥。他拼命朝月亮追去,可是他追三步,月亮退三步,他退三步,月亮进三步,无论怎样也追不到跟前。 后羿无可奈何,又思念妻子,只好派人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眷恋着自己的嫦娥。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后,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 从此,中秋节拜月的风俗在民间传开了。 王素兰讲完“嫦娥奔月”的传,岳浩瀚给大家的杯子加了加水,这时,罗抗美开口,关于中秋节,还有个“吴刚折桂”的传。 相传月亮上的广寒宫前的桂花树生长繁茂,有五百多丈高,下边有一个人常年在砍伐它,但是每次砍下去之后,被砍的地方又立即合拢了。几千年来,就这样随砍随合,这棵桂花树永远也不能被砍倒。据这个砍树的人名叫吴刚,是汉朝西河人,曾跟随仙人修道,到了天界,但是他犯了错误,仙人就把他贬谪到月宫,日日做这种徒劳无功的苦差使,以示惩处。李白诗中有“欲斫月中桂,持为寒者薪”的记载。 罗抗美讲完,岳玉林拿着个月饼,边吃边,中秋节吃月饼相传始于元代。当时,中原广大人民不堪忍受元朝统治阶级的残酷统治,纷纷起义抗元。朱元璋联合各路反抗力量准备起义。但朝庭官兵搜查的十分严密,传递消息十分困难。军师刘伯温便想出一一条锦囊妙计,让朱元璋命令属下,把藏有“八月十五杀鞑子”的纸条藏入饼子里面,再派人分头传送到各地起义军中,通知他们在八月十五日晚上起义响应。到了起义的那天,各路义军一齐响应,起义军如星火燎原般向元大都进攻。 很快,徐达就攻下元大都,起义成功了。消息传来,朱元璋高兴得连忙传下口谕,在以后每年的中秋节,让全体将士与民同乐,并将当年起兵时以秘密传递信息的“月饼”,作为节令糕赏赐群臣。此后,“月饼”制作越发精细,品种更多,大者如圆盘,成为馈赠的佳品。以后中秋节吃月饼的习俗便在民间流传开来。 岳玉林讲完,罗先杰端着杯子喝着茶,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曼声细语的,,岳老师起八月十五杀鞑子,让我想起抗战时期,我受重伤那次,也是八月十五,那天的战斗很惨烈,最后双方子弹都打光了,就开始肉搏,我用我这太极拳的招式,拼掉了十几个鬼子,可是我也身中三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天晚上的月亮也是这么的园,这么的明亮,我躺着,定定的望着明月,运用太极拳的呼吸吐纳方法,维持着一口气,慢慢的我感觉天空中的月亮越来越红,越来越大,我觉得我不在我的身体里了,飘忽着就要飞向月亮了,这时,后续部队来了,发现了我,我当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昏了过去。 罗先杰的讲述,仿佛把大家带到了那残酷的战争岁月,院子里一阵安静,只有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依然在见证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触景生情,岳浩瀚便吟了一首唐代李朴的《中秋》: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搓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岳浩瀚吟完诗,罗先杰喝着茶,,浩瀚,爷爷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一直要保持一颗为民做事的心,就象我教你的太极拳,挺起做人的脊梁,即使贫穷、孤独,也仍然要有内心的一份追求。 第一百一十四章道路联合检查站 岳浩瀚到乡政府的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上班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在龙王河上架桥的迹象一还没有,除了党政办旁边的这个指挥部办公室,整个五龙乡机关里的人们,仿佛都遗忘了要在龙王河上架桥这件事。 岳浩瀚在指挥部办公室里,整天无所事事,上班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偶尔,党政办主任吴涛,也会给他安排无关紧要的其他事情做。 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紧靠着五龙乡党政办公室,整个房间比党政办要,大约有二十几个平方,里面并排靠墙放了两张办公桌,背对着门的办公桌是岳浩瀚坐,最里面的办公桌是会计苗琴的,苗琴的办公桌后面,靠墙角位置放着个铁皮柜子,柜子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窗户,透过窗户,整个五龙乡大院看的清清楚楚的;会计苗琴大多时间都在农机站上班,偶尔过来一次,也是坐一会就走了。 在乡政府院内上班,不同于在黑垭子管理区的时候,管理区就那么几个人,又都是上了年纪,一个二个的不求在仕途上再进步的人,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乡政府就不一样了,除了党政班子成员,各办各口还有很多办事员,由于指挥部办公室事情少,比较清闲,时不时乡政府机关里的一些人,就喜欢跑过来找岳浩瀚聊天,混日子打发时间。 岳浩瀚始终牢记着上次国庆节回家时,罗先杰告诫自己的话,抱着一副,多看,多听,少开口的思想;因此,别人聊天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岳浩瀚只是听着,不插话。 在乡政府的指挥部上班后,乡里考虑到架桥需要一段时间,首先要解决岳浩瀚的吃住问题,吃还好,乡政府有机关食堂,在食堂买餐票就餐就行;住的地方,最初几天岳浩瀚住在邓玄发家,但那不是长法;后来岳浩瀚找了党政办主任吴涛几次,因乡政府没有空闲住房,吴涛就找到农技站站长,在乡农技站给岳浩瀚安排了一间住室。 五龙乡农技站坐落在五龙乡集镇中心位置,位于江汉市通往燕山市的国道旁边,房子是八十年代初盖的一溜十间的红机砖瓦房,其中两间是农技站办公室,一间是卖种子、农药、化肥的门市部,剩下的房间就作为农技站单身职工的宿舍;其中靠最东边,与林业站相邻的一间房子没有人住,吴涛就找到农技站站长了话,安排给岳浩瀚住。 农技站旁边是乡林业站,林业站的房屋建筑和农技站的类似,只是房屋比农技站多了几间,是一溜的十五间房子,在林业站那栋房子里,还住着一个县林业局的派出机构木材检查站;年初江阳县又成立了个道路交通联合检查站,由公安交警、工商、交通、林业、动物检疫、烟草、税务、农税、盐业、植物检疫等部门组成,联合检查站的各部门人员是由县直相关部门抽调来的,不归五龙乡管。 联合检查站里的十几名工作人员,除了站长安万里和木材检查站的站长徐明山年龄较大,四十多岁,其他人员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岳浩瀚每天晚饭后除了看书,就是到旁边的联合检查站里,同一班年轻人在一起娱乐、聊天,因为那帮年轻人同五龙乡政府机关里的人,没有太多利益关系,所以岳浩瀚和那帮年轻人在一起也很随意,很放得开。 进入十二月份的五龙乡,晚上特别的寒冷,这天晚饭后,天空零零散散的飘着雪花,岳浩瀚回到农技站的住室里,看了会书,感觉有冻脚,想上床睡觉,可是看看时间还早,只好手中拿着本书边看边在房间里跺着脚,就在这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岳浩瀚把门打开,看到联合检查站的曾建辉,穿着一身工商制服站在门口,曾建辉二十五六岁,是工商局派到联合检查站的职工,曾建辉是中南省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被分配在县工商局市场管理科上班的,已经上班四年多了,成立联合检查站的时候,就被抽调过来了。见岳浩瀚把门打开了,曾建辉笑着,走进房间,,浩瀚,你一个人闷到房间里在干嘛,是不是房间里面藏有女人呀。 岳浩瀚,建辉,你胡球扯啥子,从哪儿能冒出个女人?你给安排一个? 曾建辉,没女人那你干嘛把门关那么严实。 岳浩瀚,你没看到天空在飘雪花吗?冷呀,老兄,那像你们检查站,几大盆炭火可劲的烧,又不怕没炭烤,老弟我在这屋里冻死了。 曾建辉,我过来就是喊你到那边烤火去,炭火烧的大的很,今天晚上前半夜是我和税务局的李清明我们两个值班,李清明弄了两瓶阳江大曲,我们三个把它给报销了。 九十年代初,遍布各省的道路联合检查站真是个怪胎,严重制约了商品经济的流通与发展,在中南省,几乎每个县的各个交通要道口都设有联合检查站,甚至有的乡镇也设立有检查站,检查来往车辆。由县政府各部门组成的联合检查站,负责征收过境农副特产品的税费。那时,在检查站上班被称为守卡,守卡工作也非常艰苦,白天和晚上要轮流在岗亭值班,二十四时不间断,风雨无阻,所以各单位一般都安排年轻人到检查站守卡。 到了隔壁联合检查站的值班室里,里面放了两盆炭火,烧的正旺,见岳浩瀚进来,李清明笑着,浩瀚过来了,你和建辉先在这里烤火,我去把酒和铜火锅拿来,顺便再洗素菜,马上有拉菜的车要过来,我们拦住了再弄新鲜菜,今天把两瓶阳江大曲干了。 李清明出了值班室去准备去了,曾建辉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两个人就坐在炭火跟前聊天,曾建辉手中拿着个火钳,夹着火盆里的炭火,,浩瀚,一会李清明来了,我们弄两麻袋炭帮你抬到你房间里,你冷的时候烤,五龙乡这个鬼不繁蛋的地方,冬天冷的很。 岳浩瀚,建辉,这样不好吧,你们站长知道了咋办?不你? 曾建辉,球!站长他管球不了我们,他是交警队,我是工商局,他道是想管我们,再了,这里每天值班用的炭,还不是我跟清明我俩搞的? 岳浩瀚笑笑,,建辉,这样不好吧。我要冷了就到你们这边来烤火。 曾建辉,没事,咱兄弟之间,谁跟谁呀,别见外!每天从这里拉炭的车多了,只要清明和我少向老板们收税费,他们自觉的就把炭给留几包下来,各算各的帐,老板们也愿意这样。你家里要是需要,尽管开口,我帮你弄。 外面传来一阵货车的响声,曾建辉丢下手中的火钳,拿起检查车辆的反光指示牌,,浩瀚,你坐一会,有车来了,我去看看拉的是什么。 曾建辉出了值班室,不一会一个大约五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怀中抱着两棵大白菜,进了值班室里放下,冲着岳浩瀚,笑着了头,转身又出去了,过了一阵,那男人又抱着一捆葱和一捆蒜苗,同曾建辉一道进了值班室,那男人把葱和蒜苗放下,掏出包香烟,抽出支递给曾建辉,,曾队长,我这档次低的烟你抽一支。 曾建辉,老胡,我们两个都不抽烟,你快去把你杯子拿来,倒杯热茶路上喝,这里到燕山市还有段距离,天冷,喝热茶暖和身子。 老胡到车上拿来一个很大的塑料杯子,曾建辉给他杯子里放了茶叶,然后用开水瓶里的开水把杯子倒满,老胡这才客气着出了值班室,发动车子离开了。 老胡走后,曾建辉在火盆旁坐下,,浩瀚,这个老胡人不错,是中州省阳平县的,每隔一天就要向燕山市送一车素菜,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大约都是这个时间,时间久了,熟悉了,我们也看他卖菜挺辛苦的,就没有收他的税费;这老胡感激,每次就把车上的菜,拿一部分下来给检查站食堂里用。 岳浩瀚,建辉,我怎么觉得不应该在路上设立联合检查站,这好多税费应该在源头就交过一道,在路上设卡再收一次,这不是重复征收吗? 曾建辉,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合理,不知道这上面是咋搞的,谁愿意这大冷天里在这里守卡收费,可是上边这样安排了,没办法啊。 着话,李清明一手端着一个竹筐子,里面是洗干净了的白菜、蒜苗、香菜、菠菜,另一只手上拎着个很大的铜质炭火锅,把火锅和菜放到值班室里的方桌上后,又出去到厨房里,拿来了火锅底料、油,另外还有一袋花生米。 火锅弄好,三个人一人倒了一大杯子阳江大曲,边涮着竹筐里的素菜,边慢慢的喝着杯子中的阳江大曲,李清明喝了一口酒,咂摸了一下嘴巴,,浩瀚,你你这重大学的毕业生,咋到这鬼地方来上班呀,太屈才了啊。 岳浩瀚笑笑,,谈不上屈才不屈才,我觉得挺好的,现在已经习惯了。 曾建辉端起酒杯子,,来我们三个碰一个! 三人喝了口,放下杯子后,李清明,浩瀚,我不是五龙乡这地方穷,我是五龙乡政府里面的人鬼的很,整个江阳县,谁不知道五龙乡是铁板一块呀,难道,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都是瞎子?你在这里要是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能有好日子过? 曾建辉,你们没看到那吴有德牛b轰轰的,每次走在这五龙乡街上,头仰的跟谁欠他八辈子钱一样,比冯县长韵的味还要足。 岳浩瀚不想和他们在一起谈论乡里的是非,端起酒杯,,来,我们兄弟三个干杯!不谈烦人的事情,两瓶酒喝完,钻被窝睡觉去。 第一杯子酒刚刚喝起,外面又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李清明放下杯子,,你们两个先慢慢喝,我去看看是拉什么的车子,这个月的税收任务还没完成呢。 李清明出去拦车,岳浩瀚问曾建辉,,建辉,你们每个月还有任务? 曾建辉,没有任务谁会在这里熬夜,早去睡觉了。 这时,值班室窗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中拿着驾驶证、行车证,从窗口递了进来,曾建辉接过递过来的证件,在登记薄上登记后,问,车上拉的什么? 那男人,拉的生猪。 曾建辉,要交工商管理费还有营业税。 那男人,已经交过了,咋还要交?在你们这里交了,我拉到燕山市的市场上还交吗?拿着你们这里的**和工商管理费票据,在市场上可以抵扣吗? 曾建辉,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你从这里过,是一定要交费,交税的。着话,把那人的驾驶证和行车证压到了值班室的登记薄下面。 李清明从外面进了值班室,鼻子冻的发红,进来后边跺着脚,边,拉的是一大车生猪,没有出库单,我刚简单数了一下,大约五十头,一头十元,也是500元的税,建辉,你工商管理费多少? 曾建辉,一头两块,要是五十头,我要收一百元的工商管理费。 算完帐,李清明到窗口跟前,,老板,营业税加上工商管理费一起六百元,我们这就给你开票,钱交了放你走。 那男人站在窗口跟前,哭丧着脸,,大兄弟,实在没办法,我从中州省过来,过了八个检查站,已经交了四千多了,现在身上只剩下三百多元钱了。 那男人怕李清明不相信,就从身上掏出了一叠**和工商管理费票据,从窗口递了进来,李清明接过来翻看着,有中州省的,有邻县的,简单合计了一下,真的有四千一百多元。 看完,李清明把那一叠票据又递给了窗外的那人,,老板,那没办法呀,我们这里也要交,你不交不能走,要不你等到天亮以后,处理一头猪,把税款交了再走? 那男人不知道什么好了,双手抱着头,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圈,整个人就那样趴在检查站值班室的窗户上,不再一句话。 李清明也没再什么,从值班室窗口位置,回到桌子跟前,拿起酒瓶,给三个人的杯子里满上酒,,浩瀚,建辉,来,我们继续喝。 窗外的那人这时打了个喷嚏,岳浩瀚端着酒杯,没有了再喝下去的兴趣,望了望窗外那人,,清明,建辉,算了,你们就放人家一马吧,走一路交了一路,天气又冷,你看看他一个大男人,差一就哭出来了,人估计也冻感冒了。 李清明,还是浩瀚兄弟心善,好,就听你的,一分不收也不行,我们就少收,让他交一百元算了,我收八十元税,建辉收二十元的管理费。 第一百一十五章肚子里藏不住话的女人 早上起来,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房门打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令岳浩瀚打了个冷颤,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这才开始烧水洗漱。 昨天晚上同曾建辉、李清明在检查站值班室里,涮着素菜火锅,吃着花生米,喝着阳江大曲,直到十一多,三人把两瓶阳江大曲喝完,曾建辉和李清明又帮忙把两麻袋明炭抬到岳浩瀚的住室后,这才晕乎乎的钻进被窝里睡觉。 洗漱完毕,岳浩瀚在农技站对面的一个早餐店,吃了早餐后,找了个纸箱子,在早餐店借了把火钳子,装了一纸箱子眀炭,拎着到乡政府指挥部办公室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整栋乡政府办公楼显得冷冷静静的,岳浩瀚用指挥部办公室里的电水壶烧上水,然后到外面走廊过道墙角跟前,把那里的一个破瓷铁盆子拿到办公室,用火钳把纸箱子里的炭夹了一部分到盆子里,然后端着那盆子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找了干柴棒把盆子里的炭火升起。 刚刚在院子里把火升起来,政协联络组组长陈喜贵从乡政府大门走了进来,看到岳浩瀚在升炭火,陈喜贵笑着上前打招呼,,岳,早上这么早呀,天这么冷,你干嘛不多睡会,在乡下上班不比城里,没得个准。 岳浩瀚笑着,,陈主席早啊,你老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 陈喜贵,月底政协要开会,我过来准备几个材料。怎么样?岳,龙王河上的桥什么时候开始破土动工? 岳浩瀚笑了笑,,陈主席,你开什么玩笑呀,你是领导,你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啊,看看这天气,真要动工,也到明年春上了。 陈喜贵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岳浩瀚,笑着,岳,我要退休的人了,算什么领导。你没听过?书记通过挥挥手,人大通过举举手,政府通过动动手,政协通过拍拍手。到时候你们龙王河桥梁建设破土动工的时候,我最多给你们拍拍手。 两人着话,岳浩瀚端起炭火盆子,和陈喜贵寒暄着走进了政府办公楼内,陈喜贵直接到了楼上,进了办公室,岳浩瀚把火盆放下,倒了杯茶,站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在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那本《易经的智慧》,坐在火盆边烤着炭火,开始看书。 上班时间到了,岳浩瀚从办公室里透过窗户望了一眼乡政府大院,看到院子里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来。收回目光,翻看着书中的内容,不一会,苗琴穿着红色的羽绒服,挎着个包包进了指挥部办公室;看到正在烤火、看书的岳浩瀚,苗琴放下包包,双手搓着脸,,岳,你早上来这么早啊,在哪儿弄的炭,有火烤太好了,今天这鬼天气冷死了。 岳浩瀚站起身,,苗会计今天过来上班? 苗琴,昨天党政办吴主任交待我,从今天开始,上班以这边为主,他最近好像桥梁建设工程要开工,县里催的紧。 虽然岳浩瀚同苗琴在一个办公室,但这两个多月来,苗琴很少过来上班,偶尔来一下,也只在办公室站一会,就到旁边党政办公室里去了;不过,这苗琴每次见到岳浩瀚还是很客气的。岳浩瀚私下里听乡政府其他人过,苗琴和书记吴有德有一腿,所以每次见到苗琴都是敬而远之,不冷不热的。 苗琴同岳浩瀚打完招呼,拉过办公桌跟前的椅子,坐到火盆边,双手伸到炭火上面烤着火,,岳,你知道不知道,我听吴书记修桥的钱早到财政所账上了,咋修桥还是一动静也没有呀。据县里给拨了一百五十万,开始只给一百万,吴书记找到县里后,县里就又给增加了五十万。 岳浩瀚望了眼苗琴,微笑着,我在这乡政府里是两眼一抹黑,那像你苗会计是消息灵通人士,这乡里没有瞒得过你的事情。我是领导安排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的事情一概不清楚,以后工作上还要靠苗会计多多指导,多多帮助。 岳浩瀚一番恭维加谦虚的话语,得苗琴心花怒放,脸上喜眯眯的望着岳浩瀚,,岳,你别谦虚了,你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才子,我很佩服你,我从就佩服有文化的人,哪像我这样的,初中还是混毕业的。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烤着火,正聊着天,党政办主任吴涛手中拿着一张稿纸进来了,到了办公室里面,站着望了望火盆里的炭火,又看了看苗琴,,琴过来了?从今天起,你就在指挥部办公室里上班,今后,以这边为主,我给你们站长也打招呼了。 苗琴把伸在火盆上烤着的一双脚收回来,放到地上,瞟了眼吴涛,,吴主任,我知道了,我这不是过来了吗?你看,天这么冷,你也不给我们买炭烤,冻坏了咋办? 吴涛再次望了眼火盆,,你们这不是在烤着火嘛! 苗琴,这是人家岳问联合检查站的人要的一炭,今天烤了,明天咋办?明天又不是不上班了。 吴涛眉头皱了皱,显然是苗琴对他话的口气,让他心里很不高兴,但又不便发火,身子向后靠着岳浩瀚的办公桌,,琴,一会你到我办公室里去一下,把何乡长签过字的架桥资金拨款报告拿到财政所去,把钱先拨到指挥部账上,我一会给吴书记汇报一下,从里面暂时预支钱出来,先买几百斤炭指挥部里用。 安排完苗琴,吴涛把手中的那张稿纸递给岳浩瀚,,岳,指挥长会议讨论决定,1月18日,龙王河桥梁建设举行开工典礼,吴书记到时间要讲话,这上面是吴书记写的一个讲话提纲,你辛苦一下,把讲话稿写出来,写好后交给我。 岳浩瀚接过那张稿纸后,吴涛没再什么,转身出了指挥部办公室。苗琴见吴涛出去了,站起来,拿过办公桌上的包包,,岳,你先在办公室忙,我去把钱办回来。 苗琴走出办公室,岳浩瀚才看了看手中的稿纸,上面是用铅笔写着的几行字,仔细看了看,第一行写的是,龙王河上架桥的原因,后面括号内写着“县委政府的关心支持”,然后是省略号;再看第二行写的是,桥梁建设的施工方,总投入,标准,规模,工期,后面同样一个括号内写着“具体数字由吴涛主任把关”;最后一行只一句话,大桥建好以后的重大意义;然后在第三行下面有个很大的括号,里面写着,一千五百字左右。 岳浩瀚看了看这个提纲,忍不住笑了笑,心里道:“这个吴有德怎么那么喜欢用括号,在每句话后面坠个括号不,最后还要来个大大的括号。” 哑笑了一阵,岳浩瀚再次看了下那张稿纸,心里,这也算是个提纲?咋写?吴有德是有意想试自己的文笔?这种官样文章,让自己写,还真有为难。” 岳浩瀚坐在火盆边楞了一会,把火盆向自己的办公桌跟前挪了挪,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支圆珠笔和一本稿纸,思考了一阵,便开始趴在办公桌上写起来。 尊敬的各位嘉宾,龙王河一河两岸的乡亲们: 大家好!今天虽然寒风凛冽,但我们的心是火热的,我们终于盼来了在龙王河上架桥的日子,这个日子不仅是乡亲们期盼已久,也是我们乡党委政府所期盼…… 不到一个时,岳浩瀚把一篇开工典礼的讲话稿写好了,拿着稿纸又看了一遍,简单的修改了几个错字,站起来准备给吴涛送过去,刚抬起脚步,岳浩瀚心想,这就送过去,吴涛会不会觉得我对写这个讲话稿不重视,还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送去吧。 犹豫着,岳浩瀚拉开办公桌抽屉,把写好的讲话稿丢进了里面;刚刚把抽屉合上,苗琴一脸笑容的回来了,坐到火盆边的椅子上,双手伸在火盆上面烤着,,岳,钱办好了,整整一百五十万元,全部划到指挥部账号上了。你猜猜,桥梁为啥这么久没动工? 岳浩瀚把椅子挪了下,坐到火盆边,看了眼兴高采烈的苗琴,,动工不动工是领导们的事情,我又不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我哪能猜得到啊。 苗琴朝着办公室门口望了一眼,明显把声音放低了很多,带着神神秘秘的神态,:“岳,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给其他人,没开工是因为,钱到财政所帐上后,何乡长一直拖着不签字,何乡长,要按工程进度拨付资金,吴书记意见是,为了便于管理,一次性拨到指挥部帐上,两个人意见不统一,就一直拖着开不成工,最后还是县里的王县长发话了,何乡长不住,才老大不情愿的把字签了。 苗琴的话,岳浩瀚八成是相信的,看来这么久一直没动工,主要是吴有德和何安庆两个人在暗中争夺资金的管理权;估计还有,由谁来施工,谁负责采办施工材料,也在暗中较劲。岳浩瀚看了眼苗琴,心里想,看来这个苗琴是个肚里藏不住一句话的女人。 沉默了一会,岳浩瀚有意的,十八号开工典礼,还剩几天了,工程现在由谁承包还八字没一撇,到时候咋开工?好像有太匆忙了吧。 苗琴扭头看了眼岳浩瀚,,岳,你天天坐在指挥部里,咋啥都不知道啊,工程承包方早定了,由县里的第二建筑工程公司承建,然后,二建公司又把大部分工程转包给我表哥吴永强了,二建公司其实就是挂个名。我表哥要是有桥梁建设资格证的话,哪还用拐那么大的弯子,直接就由我表哥承包了。 岳浩瀚暗暗在心里感叹,这苗琴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心想,以后要对她客气,多给她恩惠,这样,才能从她那里了解到自己不清楚的内幕。 快下班的时候,苗琴先离开了,岳浩瀚在办公室里坐着又看了会书,然后把盆子里的炭火封住,这才拿出自己的饭盒,到乡政府食堂吃饭。 饭后,岳浩瀚在回农技站住室的路上,当经过联合检查站的时候,曾建辉看到了岳浩瀚,从值班室里出来,喊了声,浩瀚!你吃过饭没? 岳浩瀚站住,,刚才在乡政府食堂里吃过了,怎么?你还没吃? 曾建辉,睡的刚起来,昨晚喝多了,我和清明我俩的酒量咋能跟你比,你是一斤都喝不醉的人,清明那子现在还在睡着,今晚我两个是后半夜守卡。 两个人着话,到了岳浩瀚的住室门口,岳浩瀚打开门,把曾建辉让进屋里,,建辉,我这里有大碗面,我来烧开水,水烧开了,你泡碗面吃。 曾建辉坐到房间里的书桌跟前,,行!泡碗面先对付一顿。 烧水的过程中,曾建辉,浩瀚,我想找找关系调回局里,你觉得怎么样?在这鬼地方,天天除了熬夜,还要和过路的司机、老板们磨嘴皮子,我是实在烦透了。 岳浩瀚,调回去当然好,在这联合检查站干,真的没什么前途,时间长了,把整个人都弄麻木了,你看看昨晚那个拉生猪的男人,一路上被罚那么多,大男人一个,我看他差都哭出来了;以我的眼光看呀,这道路交通联合检查站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撤掉的。 水开了,曾建辉泡了碗牛肉面吃了后,在岳浩瀚房间里又坐了一会,这才离开,回联合检查站去了。 下午上班,苗琴没到办公室里,岳浩瀚一个人烤着炭火,坐在那里看了半天的书,快下班的时候,才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上午写好的吴有德在开工典礼上的讲话稿,到了旁边的党政办公室里。 进门,见吴涛正站在办公桌跟前打电话,看到岳浩瀚进来了,吴涛握着话筒,望了眼岳浩瀚,然后对着话筒,,好,好,我这会有事,先挂了。 放下电话,吴涛望了望岳浩瀚手中的讲话稿,,岳过来了,吴书记的讲话稿写好了?速度还蛮快的嘛,放这里,我先看看,一会送上去让吴书记再修改修改,这次开工典礼,县委县政府很重视,这个讲话稿一定要写好。好了,没别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岳浩瀚返回指挥部办公室,看到邓玄发正坐在火盆旁边烤火,见岳浩瀚回来了,邓玄发,一会下班了到我家吃饭去,龙王河村的朱金山朱书记来了,带了只野兔,晚上我让你婶子做个野兔火锅,我们喝一杯,我把林委员也喊上。 亲们!求收藏!求推荐!求击!!! 第一百一十六章动工仪式(上) 下班后,岳浩瀚回了趟农技站自己的住室,在对面店借了辆三轮车,把昨晚曾建辉、李清明给自己的明炭装了一麻袋在三轮车上,给邓玄发家驼去。 岳浩瀚推着三轮车到了邓玄发家院的时候,宣传委员林萍和龙王河村支部书记朱金山,两个人正坐在客厅的一盆炭火旁边,烤着火,聊着天。 见岳浩瀚推着个三轮车进了院子,朱金山慌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出去,帮忙把三轮车上的炭抬了下来,放在厨房旁边;邓玄发听到院子里的响动,从厨房里出来,笑着,浩瀚过来了,在哪儿弄这一袋子的炭? 岳浩瀚,昨天晚上联合检查站的曾建辉、李清明给弄的,我那还有一袋。 邓玄发,你婶子还,让我明天再买炭,有这一袋就不用买了;外面冷,你们赶紧进屋,陪着林委员话,火锅马上就好。 岳浩瀚进入客厅,林萍已经帮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了,岳浩瀚在客厅中站着望了望林萍,,林委员好! 林萍笑着,,浩瀚,快坐下喝茶。 三人在火盆旁坐下后,林萍问,浩瀚,在乡政府这里上班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没有黑垭子管理区舒坦?我怎么看你天天闷在办公室里,也不到我们宣传办去串串门。 岳浩瀚笑了笑,,林委员,我是遵照我罗爷爷的嘱咐,多听、多看、少开口,在这政府办公楼上到处乱串,随便乱,怕惹是非呀。 朱金山,浩瀚这样我赞成,我们乡政府这地方,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 林萍扭头望了眼朱金山,,朱书记,别尽瞎,心祸从口出,在这里还可以,在外面了别乱啊。你别忘记了,邓少杰就是个例子,喝酒了瞎,就让人家记恨上了,去年儿子当兵,硬是没走了。 朱金山,少杰家邓晨去年没走成,还好了,今年十一月份,不是从学校被特招进了bj军区了吗?是部队上来人直接把人接走的,我听少杰是特种兵。听武装部长吴天喜知道了,还跑到县武装部去问,为什么不通知乡武装部,就把人直接招走了,当时县武装部征兵科的科长,邓晨是特种兵,属于特招,所有外调材料,都是部队来人秘密进行的,到最后才给县武装部征兵科见面,吴天喜没办法,最后气的直骂娘。 岳浩瀚听着朱金山的讲述,微微笑着,没有插话,朱金山讲完,扭头望了望岳浩瀚,问,浩瀚,我听邓少春有次冒了句,是你帮的忙,是不是真的呀。 岳浩瀚,最主要是人家邓晨够条件,上次我和邓乡长到江汉的时候,正好遇到我女朋友梓颖的哥哥,到中南省军区来协调招特种兵的事情,我就把邓晨的情况告诉他了,别的我还真没帮到什么忙。 林萍笑着问,浩瀚,你们是大学同学吧,女朋友肯定很漂亮,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看;你女朋友在哪儿上班?做什么的? 岳浩瀚看了眼林萍,,女朋友在东海,毕业后分在市政府,现在在东海证券交易所筹备处上班,据年底前证券交易所要挂牌,可能也是这个月。 林萍惊叹了一句,,天哪!在东海?大城市,就是太远,你们将来结婚了咋办?两地分居?你们真是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将来日子咋过? 正聊着,邓玄发端着铜质炭火锅进来了,一股野兔的肉香,扑面而来,朱金山拉过餐桌,放到客厅正中位置,邓玄发把火锅放到餐桌上,转身又到厨房去拿餐具去了。 一些准备就绪,大家让着林萍坐了上位,林萍喝的是张彩玲给她煮的米酒,岳浩瀚三人喝的是江阳农村本地酿造的玉米酒。 第一杯酒自然是大家共同干了,喝起后,邓玄发就让着几个人吃着火锅里的兔肉,吃了一会,邓玄发放下筷子,问,浩瀚,十二月十八号桥梁建设开工典礼,你知道吗? 岳浩瀚,知道,上午吴涛让我给吴书记写开工仪式上的讲话稿,告诉我十八号准备开工。今天上午苗琴把一百五十万元的建桥资金,也从财政所转到指挥部帐上了。最初,县里不是要调剂一百万用吗?怎么现在变成调剂五十万了。 邓玄发拿起筷子,夹了块兔肉,,我分析了一下,一是,县委陈书记一直坚持不让调剂,顾书记和冯县长不得不让步;二是,常务副县长王海江有意这样,先调剂一百万用,陈书记肯定不会同意,然后再退一步,调剂五十万,陈书记那里就不好再僵持下去了。 岳浩瀚,我信,就是这两条原因。另外,我上午还听苗琴告诉我,是工程由县二建公司承建,县二建公司合同签了后,又把工程转包给了建乡政府大楼的吴永强,吴永强从来没架过桥,这不是儿戏吗?将来桥的质量能有保证? 邓玄发,工程一直拖这么久,不就是吴书记和何乡长两个人在暗地里争着资金管理权、施工发包权嘛,现在有结过了,肯定要动工了。 林萍,这大冬天的,动工了能做什么?我感觉也就是先来个仪式典礼,然后放到那里,明年春天了再正式开工。这估计是吴书记怕夜长梦多,先让吴永强动起来。 朱金山,我怎么听还要让我们群众集资,原来不是不向老百姓摊牌一分钱吗?邓乡长,要集资是不是真的? 邓玄发,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没有开会研究,一百五十万元资金,架桥肯定不够用,如果没有其他资金来源,我估计吴书记又会打老百姓的主意。 岳浩瀚,要是县里不调剂走五十万,足够了,我不知道顾书记和冯县长是怎么想的?为啥一定要雁过拔毛?县里真缺这五十万元资金? 林萍,我猜想,调剂资金用,是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的主意,我听,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维修,幕后老板是王海江在工商局上班的儿子王鹏飞,王鹏飞和别人合伙开了家公司,主要就是搞公路建设的。 邓玄发,难怪! 岳浩瀚问,王鹏飞现在在工商局上班?他我认识,前年同刑警队队长宁海平一起在地摊上吃饭,他带了一帮混混在那闹事。他怎么就到工商局上班了? 林萍,人家有个好爹撒,招干的时候,谁知道王海江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就他那宝贝儿子,我了解的,高中都没真正毕业,不知道是咋混的,要是真正的过考,就王鹏飞的样子,不交白卷就是万幸了。 邓玄发,不了,不了,了人心里就来气!我们继续喝酒。着话,端起酒杯子,几个人又共同干了一杯酒。 三杯酒共同干过,酒杯放下,朱金山夹了筷子菜,吃了后,,昨天党政办让管理区通知的,让各村到时间组织在家的人,明天到龙王河边参加动工仪式,我今天过来的时候,看到河边正在平整场地。 林萍,尽搞些花架子!搞这种形式不花钱?费用到时间不还是要从架桥资金中开支?本来建桥的钱就不够用,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 朱金山,咋想的,有些人在向自己脸上贴金嘛,抢夺邓乡长和岳的胜利果实!其实我们老百姓心里明白的很,谁真正在为百姓做事,谁只会玩嘴皮子,大家都清楚。 邓玄发,不了,我们继续喝酒。邓玄发着话,端起酒杯开始敬酒,一圈酒敬完,张佩玲又上了几个炒菜,然后就在岳浩瀚旁边坐下,也给大家敬了杯酒。 每人敬了一圈酒以后,张佩玲到厨房里去煮饺子,饺子煮好上来,邓玄发端起门杯,,我们这杯酒喝起,吃饺子,韭菜羊肉馅的。 饭后,大家坐着聊了阵天,才相继离开。 十二月十七日,党政办主任吴涛带着岳浩瀚、苗琴还有党政办的黄彩凤,组织办的黄胜杰,以及在乡中学借调的老师等工作人员,乘着一辆大巴车,到了黑垭子管理区,一整天众人都在龙王河边布置着动工仪式的典礼会场。 会场是由吴永强请的两台推土机和一台挖掘机,在龙王河靠着管理区中心学边,推出的一个很大的场子,估计能容纳一千多人,在场子紧靠河边的地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主席台,主席台后面挂了一幅红底白字的横幅,上面写着:“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龙王河桥梁建设动工仪式”,主席台两边和主席台对面的场地边缘插着很多彩旗。 十八日这天,天气异常晴朗,只是微微的刮着北风,河边气温稍低,早上还是有冷,八多钟,开始有村民陆陆续续的到了河边的会场。 快九的时候,黑垭子管理区中心学的几百名学生,也排着整齐的队伍,每人手中拿着个凳子,到了主席台跟前,按班级顺序,整齐的坐在那里。 九多的时候,乡里、县里的领导还没有到,太阳暖洋洋的晒着,气温有所回升,附近的村民也到了大概有几百人,整个场地上闹哄哄的,很是热闹。 一直等到大约十半左右,从会场远远望去,五龙乡政府的1吉普车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一趟四辆黑色桑塔纳轿车,自然形成了个车队,慢悠悠的开了过来。 车队到了平整出来的场地边缘陆陆续续缓慢的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1吉普车刚刚停稳,乡党委书记吴有德便从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下了车,邓玄发同何安庆紧随其后也推开吉普车的后门,跳下了车子。 吴有德下车后,转身朝着紧跟在后面,刚刚停稳的第一辆桑塔纳轿车走去,到了桑塔纳轿车跟前,吴有德弯腰拉开车后门后,县委副书记陈国运从车子中出来,同吴有德握了握手,站在车旁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群众,刘化民也从副驾位置下来了,同吴有德打了个招呼。 吴有德同陈国运握了握手后,又疾步走向第二辆桑塔纳轿车,刚刚到了车跟前,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已经从车子后面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满面笑容的同吴有德握着手,,有德,不错啊,准备的挺充分,挺热闹的,很有气氛嘛。 吴有德笑着,双手握着王海江的手摇晃着,,谢谢王县长关心,过奖了,过奖了,没准备好,王县长要多批评! 同王海江寒暄完,吴有德又过去同后面两辆车子上下来的人打招呼,最后两辆车子,一辆车子上下来的是江阳县二建公司的总经理张国庆,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二建公司的工程委托代理人吴永强;看来吴永强才是龙王河桥梁建设的实际施工方。 一行人站在场子边,寒暄着,握了会手,党政办主任吴涛走过来,招呼着众人,到了典礼会场的主席台上,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同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并排站在最中间,陈国运旁边站着吴有德,王海江旁边站着何安庆,吴有德的左手位置站着张国庆,何安庆右手旁边站着吴永强,邓玄发站在最左边,吴涛站在最右边。 第一百一十七章动工仪式(下) 今天动工仪式主席台上的排位,党政办主任吴涛还是动了一番脑筋。在华夏,历来讲究尊卑位次排序,特别是在官场中,如果安排不妥,会引来不少的误解和麻烦。位次排序问题,实质上是左右与尊卑问题,有其历史沿革、发展演变过程和丰富的文化内涵。 在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左与右的区别是上下、尊卑、高低、贵贱的重要标志,表现在各种礼仪场合。不少学者根据相关文献资料,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考证和论述。特别是0世纪80年代以后,左右尊卑之争更成了学术界的一个热问题。 朱元璋建立明朝后,规定以左为尊。《明史》:“甲辰正月,初置左、右相国,以李善长为右相国,徐达为左相国。吴元年(167)命百官礼仪俱尚左,改右相国为左相国,左相国为右相国。” 清袭明制尚左为尊。《红楼梦》第三回叙述贾府接待林黛玉席次安排:“王夫人遂携黛玉穿过一个东西穿堂……见王夫人来了,方安设桌椅……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边四张空椅,熙凤忙拉了黛玉在左边第一张椅上坐了,黛玉十分推让。贾母笑道:‘你舅母你嫂子们不在这里吃饭。你是客原应如此坐的。’黛玉方告了座,坐了。贾母命王夫人坐了。迎春姊妹三个告了座方上来。迎春便坐右手第一,探春左第二,惜春右第二。”虽为,实为现实生活之再现,左位为上,先左后右。清朝官员,一般以满人提任左职,汉人出任为右职。 礼仪中的左右尊卑排序没有明确的规范。目前国内重大礼仪场合或大型会议,排定主席台位次有三个基本规则:一是前排高于后排(这是应有之义,勿须赘述),二是中央高于两侧,三是左侧高于右侧。 领导为单数时的座次排序。这种情况排位较为简单。1号领导居中,号在1号左手位置,号在l号右手位置,如此类推。由于会议主席台一般为单数,而我国最高层级的会议大多如此排序,所以这种排法得到全国上下的普遍采用,是使用得最多的位次排序。 领导为偶数的座次排序。主席台领导为双数时的座次排序较为复杂,1号领导和号领导同时居中,号领导在1号领导右手位置,号领导在1号领导左手,依次类推排序。 以中为尊。1号领导位居正中;两边领导左单右双亦可,左双右单亦可。这种排法比较保险,跟领导为单数时排法基本相同。具体排位时,单数一边领导位距可适当疏一,双数一边密一。领导多时,左右两边看不出区别。 我国虽然没有统一的礼仪规范,但中央和国家机关的做法,为全国提供了范例。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的位次排列,让我们看到了左右次序的趋势。只要掌握以上的规则,就能运用自如,礼貌得体。 左右,乃是一个方位,跟尊卑联系在一起,不过是人为赋予的含义。罗素“参差多态乃是幸福之本源”。古往今来,由东到西,左右的尊卑随着时空的变化而不断的变化,只要正确看待,这个变化不过是参差多态的一个符号和色彩。 在华夏官场,自古至今,领导人在每一个场合的座次排定,是很有讲究的,怎么样给领导排定座次,也是办公室人员应具备的最基本素质。 今天出席龙王河桥梁建设动工仪式,在主席台上站着的是八个人,应按照领导为偶数的次序排列,今天的位次排列还算正确,没有出现差错。 按照党政办主任吴涛的安排,主席台上一排八个人整整齐齐的站着,每个人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站定以后,最右边的党政办主任吴涛手中拿着一张稿纸,走到主席台前面的立地话筒跟前,大声宣布,五龙乡龙王河桥梁建设动工仪式现在开始,第一项,鸣炮奏乐! 吴涛话音刚落,主席台旁边等着的乡中学学生乐队,便开始奏乐,几个施工方吴永强带来的员工,在会场边缘,把八筒烟花、一卷子鞭炮同时着,一瞬间,奏乐声夹杂着烟花、鞭炮声弥漫了整个龙王河边。 奏乐声和烟花、鞭炮声结束后,吴涛看了看手中的稿纸,大声,现在进行第二项,由五龙乡党委书记吴有德同志致辞,大家欢迎! 吴涛宣布完第二项,转身退到自己最初站着的最右边位置,台下面坐着的学生们,有组织的鼓了会掌,周围观看的群众中,也有人淋淋拉拉的鼓着掌。 吴有德迈着方步,走向前面的立地话筒跟前,拿着手中的讲话稿子,闭着嘴巴吭了两声,似乎是在清理着自己的嗓子;然后,向着主席台下望了望,便开始念着手中的讲话稿,尊敬的各位领导、尊敬的各位嘉宾: 女士门、先生们、朋友们、龙王河一河两岸的乡亲们: 大家好! 今天天气虽然寒冷,但阳光普照,我们的心是温暖的,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共同举行五龙乡龙王河桥梁建设动工仪式。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五龙乡党委政府和龙王河一河两岸八千多父老乡亲们,向江阳县委、县政府领导,向各位嘉宾,向桥梁施工单位的全体员工,以及莅临今天开工仪式的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并借此机会,向多年来给予五龙乡的发展以支持和帮助的社会各界人士致以崇高的敬意! 吴有德停顿了一下,台下又响起了零星的残差不齐的掌声。 掌声停下后,吴有德接着念道,在龙王河上建桥,是我们龙王河一河两岸的乡亲们多年来的夙愿,也是我们五龙乡党委、政府多年的心愿,更是江阳县委、县政府多年来的心愿;今天,终于在县委、县政府的大力关心和支持下,使我们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龙王河上架桥是我们五龙乡的一件大事,更是龙王河一河两岸八千多父老乡亲们的大事,县委、县政府更是把龙王河上的桥梁建设,作为民心工程来抓...... 吴有德在上面念着稿子,站在会场后面的岳浩瀚听着,心里道:“看来吴有德最终还是没有使用自己给他写的讲话稿子,那么,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给他写呢?看了稿子后,也没告诉自己,哪个地方需要修改,也没不使用自己的稿子,最后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篇空话、大话连篇的稿件?整篇稿子的内容,纯粹是在拍县委、县政府的马屁。” 正在岳浩瀚纳闷着的时候,台上的吴有德讲话也结束了,返回到自己站着的位置,党政办主任吴涛走到话筒跟前,宣布,第三项,开工剪彩!请奏乐! 乐声响起,从乡中学抽来的八名年轻女老师,统一穿着红色的羽绒服,每人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红布打成的连在一起的花结,排着队走上了主席台,八个女老师端着托盘,面对着主席台上站着的陈国运、王海江等八个人,每个人面前相对站着名女教师,八人先后拿起老师托盘中的剪刀,把连在一起的红布花结剪开。 剪彩结束,吴涛又上前宣布由陈国运代表县委发表致辞,陈国运走上前,手中也没有拿讲话稿,站在话筒跟前,,龙王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我叫陈国运,也是龙王河村人,今天在这里的父老乡亲们,有很大一部分可能认识我,上年纪的人肯定也了解我的家庭,我陈国运的父母、奶奶,就是在这条河上被洪水冲走的,为什么?就是因为龙王河上没桥;因为没有桥,这条河,几乎每年都要夺去几个一河两岸父老乡亲们亲人的生命,今天我同大家的心情一样,终于盼来了桥梁建设动工的日子。 桥梁建设从今天开始,就算动工了,但能不能按期保质保量的把大桥建设起来,还是个未知数,我在这里想的是,希望龙王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们,要监督我们县委、县政府,要监督乡党委、政府,要监督施工方不能偷工减料;为什么呢?因为桥是为龙王河一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们架的,因为你们是主人! 陈国运的讲话,特别是后面的一段话,让站在那里的吴有德明显心里感觉不快,开始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变的很是不快,心里想:“陈国运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显鼓动老百姓在架桥这件事情上,同乡政府和施工单位作对吗?” 吴有德扭头,朝着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见到王海江也是寒着脸,皱着眉头,似乎对陈国运的话很是不满。 陈国运简单的讲完话,一脸严肃的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吴涛上前大声宣布,由常务副县长王海江代表县政府致辞,大家欢迎!台下又是一阵残差不齐的鼓掌声。 随着台下的掌声,王海江拿着讲话稿,走到了前面话筒跟前,环顾了一下台下的观众,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讲话稿,,尊敬的各位来宾,给位朋友,乡亲们: 大家好! 今天,五龙乡党委、乡政府,在这里隆重举行龙王河桥梁建设动工仪式,这是推动五龙乡经济发展的一项重大举措。 龙王河上长期没有一座像样的桥梁,严重制约了龙王河一河两岸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严重影响了两岸的经济发展和人民群众的脱贫致富;县委、县政府急龙王河两岸群众之急,今年在县财政异常困难的情况下,调剂资金在龙王河上架桥,这充分体现了县委、县政府对龙王河两岸的群众是关心的...... 王海江讲到后来,抛开讲话稿,,乡亲们,龙王河桥梁建设施工方由江阳县第二建筑工程公司承建,县二建公司桥梁建设资质过硬,有着多年的架桥经验,请乡亲们放心,他们一定会保质保量的给你们架一座合格耐用的桥梁的。 我完了!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站着的位置。 王海江最后一段的脱稿讲话,显然是针对前面县委副书记陈国运的讲话,进行的反击,是对陈国运讲话的不满;可是最后一句,王海江应该,我的讲话完了,但不知道是匆忙还是对陈国运刚才的讲话仍然抱有情绪,竟然只了三个字,我完了! 王海江致辞结束后,由张国庆代表施工方发言。 张国庆,今天,龙王河上的桥梁建设工程就算正式开工了,我谨代表江阳县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对此表示衷心的祝贺!同时向应邀参加开工典礼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表示真挚的谢意和热烈的欢迎!我公司作为江阳县的一家知名企业,始终坚持“用务实创新构建和谐企业、以科学管理打造精品工程”为宗旨,凭借“质量第一、诚信为本”的管理理念,努力为服务对象提供最优的工程质量和最佳的服务。 龙王河桥梁建设工程,是一项民心工程,此次,我公司有幸承建这一工程,不仅是五龙乡领导对我们的信任,更是对我们施工实力的又一次检验,我们深知责任重大。但公司全体施工人员有决心、有信心建好这项工程,我们将会用科学管理、优质服务和先进技术打造出龙王河桥梁建设工程一流的质量、一流的进度、一流的水平。 在此,我们郑重承诺...... 张国庆的讲话结束后,整个开工仪式的典礼才算完成。最后,吴涛上前宣布,动工仪式到此结束;然后引领着主席台上的众人,走了下来。 整个仪式持续到中午十二多,走下主席台的吴有德带着陈国运、王海江等人,乘上各自的车子,像来的时候一样,自然形成一个车队,由乡政府的1吉普车开道,赶回五龙乡集镇“好再来大酒店”就餐去了。 岳浩瀚随同党政办众人,以及乡党委政府抽调的工作人员,中午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就餐,饭后所有工作人员花费了半天功夫,继续情理会场,一直到了晚上六多,大家才忙完急着赶回五龙乡。 岳浩瀚不想那么急的赶回乡里,就找了个理由,同党政办主任吴涛了声,没有随众人回去,晚上就留在黑垭子管理区住。 第一百一十八章股票涨停了 在管理区吃完晚饭,岳浩瀚便到管理区值班室里给程梓颖打了个传呼,然后倒了杯茶水,坐在旁边等待着程梓颖回电话。 刚刚端着茶杯坐下,电话就响了,岳浩瀚放下杯子,拿起话筒,,梓颖是你吗?这会在忙什么? 电话那端的程梓颖,浩瀚,我还在加班,你呢?你在乡里还是管理区? 他,我在管理区里,今天我们这里在举行龙王河桥梁建设动工仪式,刚刚忙完,其他人都回乡政府了,我没走,晚上在管理区住。 她,浩瀚,我们明天也要举行挂牌仪式,央行和市里的领导都要来出席,今晚我们全部在加班。现在各方面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晚主要是再一次的调试设备器材,对红马甲人员再次进行交易注意事项等方面的培训。 他,梓颖,我想你,你要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那我先把电话挂了,等你们明天仪式结束了我们再联系。 程梓颖放下电话,又开始忙碌起来,自从九月份从江汉回到东海,程梓颖几乎没有休息过,整天泡在办公室里。 这几天程梓颖主要是在帮王月虹救火,临近挂牌,王月虹所在的办公室杂事很多,特别的忙,越是忙,王月虹还忙中出错。 前几天,证券交易所筹备处的负责人孟文智到g去之前,特意交待办公室里的王月虹去买红布做交易员穿的红马甲,一定要赶在挂牌仪式之前做好。 王月虹领了任务后,拉上程梓颖一起到商场去选布匹,做红马甲,在商场选布的时候,王月虹,梓颖,江滩饭店的墙布是银色的,桌子是黄色木质的,交易大厅的地毯又是红色的,如果交易员的马甲也用红色的,是不是太抢眼了啊。 程梓颖,王姐,你这样一,我感觉还真有,孟主任临走的时候是怎么样交待你的?是不是一定要用红色的? 王月虹,孟主任当时,最好用红色的,他也没那么肯定。 程梓颖,其实我觉得这黄色的布匹也挺好看的,贵气,又同交易大厅的红色地毯形成了宣明的比对,应该很协调。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便自作主张,买了黄色的布匹回去,去做马甲去了。 到了第三天,孟文智打回电话,询问王月虹马甲做的怎么样,王月虹,快做好了,黄色的漂亮的很,和交易大厅的装修颜色很般配。 孟文智一听,急了,,什么?做的黄色的?月虹,你不能买黄的,红颜色的选择是跟场内的整个色调的一种配合。我原来是因为颜色太淡才用红的,你再这么一改,不把整个事情就搞反了吗?黄色马甲不能做,立刻买红布做去。 王月虹放下电话,急切的跑到做马甲的地方,看到黄色的马甲已经做了一部分,王月虹立即叫停;又急匆匆的到商场把红布买回来,加班做红马甲。 今天晚上,程梓颖刚刚陪同王月虹去把马甲领了回来,正在试穿马甲的时候,岳浩瀚打来了传呼,通完电话,程梓颖到了江滩饭店的凤凰大厅,这里已经被装修成了证券交易大厅,大厅内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调试着各项设备。 王月虹、程梓颖同几位管理人员一起,处于好玩,身着黄马甲,很是耀眼的在大厅里走来串去的,刚到大厅里来看设备调试结果的孟文智,见到穿黄马甲的几位管理人,心里灵机一动,招手把王月虹喊道跟前,,月虹,黄马甲做了多少套? 王月虹,主任,黄的做有几十套,接到你电话后,就全部改成做红马甲了。 孟文智笑着问,你觉得你们穿着黄马甲,感觉怎么样? 王月虹,我觉得这黄马甲已经做了,放在那里也是浪费,穿在身上挺好看的,黄马甲和交易员的红马甲形成宣明的对比,穿上后显得我们这交易大厅更有生机。 孟文智,那好,你现在把所有的黄马甲分发给我们的管理人员,人手一套,明天挂牌营业的时候都穿上,就我的。 晚上大家一直加班到十二多,一切才准备就绪,就等待着明天正式挂牌营业了,忙完,程梓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酒店的房间;房间里,刚刚洗漱完的王月虹,正和衣躺在床上,见程梓颖进来了,王月虹从床上坐起,问,梓颖,明天就开始挂牌交易了,也不知道我们买的股票怎么样?第一次挂牌交易的会不会有我们买的股票? 程梓颖,我们买的几支股票应该会挂牌交易的,就是这次没挂牌交易,也不要太担心,还有下次呢,这证券交易所成立后,以后所有股票都要在这里操作交易了。 听到程梓颖这样,王月虹明显有兴奋的起身脱了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里,转换话题,问,梓颖,那个叫唐伟杰的人,怎么又找到这里了,是你妈妈告诉他地址的? 程梓颖,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他自己打听到的,我们证券交易所筹备处在这里上班大家都清楚,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王月虹,梓颖,我感觉那个姓唐的对你挺痴情啊。 程梓颖鼻子哼了声,轻笑了下,,痴情不痴情关我什么事情?他要原意天天朝这里跑,就尽管跑,他喜欢买花,就买吧,刚好我们可以装一下我们的交易大厅。 王月虹,你姓唐那人也是太执着了,每次你都直接告诉他,你不喜欢他,有男朋友,他咋那么的锲而不舍呀。 程梓颖,王姐,不提不开心的事情了,困死了,我们早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呢,明天起床后还不知道又有好多事情要办啊。 入睡后,程梓颖做了个梦,梦中自己的双臂变成了一双翅膀,正自由飞翔在蓝天上,自己的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当飞翔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岛上空的时候,程梓颖下意识的朝着下面望了一眼,发现岳浩瀚站在岛边的一个大石头上,正仰脸朝着自己招手。 程梓颖心里一阵激动,快速的飞向了站在石头上正仰望着自己的岳浩瀚,伸开双臂,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拥抱着,站在海边大石头上的两人,仿佛完全融合到一起了,默默地,谁也没有开口话,只有两个人心脏激动的跳动声,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过了一阵,大海中,一个巨大的海浪像魔鬼一样,快速的涌来,似乎要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吞噬,程梓颖心里一惊,连忙张开翅膀,带着岳浩瀚躲开海浪,飞向了天空。 刚刚飞起,这时,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不知从哪里突然间冒出一团乌云,瞬间包裹着二人,什么也看不清楚,突然,程梓颖感觉自己的怀抱里空空的,拥抱着的岳浩瀚消失的无影无踪,程梓颖心里猛然紧张起来,一双翅膀,又变成了双臂,整个人便快速的从空中跌落进冰冷的大海里。 程梓颖醒了,出了一身汗,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自己蹬开了,掉在床下,打了个冷颤,慌忙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 盖好被子,程梓颖偏着头,望了望旁边床上的王月虹,王月虹正打着轻微的鼾声,睡得正香,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程梓颖仰望着房间里的天花板,静静的想着刚才的梦境,再没一睡意,心里默默的:“浩瀚,我爱你,我好想你啊!” 早上起来,程梓颖头还有发晕,冲了个热水澡,稍微清醒了一些,吃过早餐,筹备处负责人孟文智带着程梓颖又检查了一下各项交易规章制度,发现没什么纰漏,随后,程梓颖和王月虹又跟着孟文智到交易大厅里,再一次的检验了大厅中的交易设备。 巡查完一切,已经到了上午十多钟,江滩饭店凤凰厅,现在已经被改造装修为非常气派的证券交易大厅,里面已经熙熙攘攘的,不时有身着红马甲和黄马甲的人员在里面穿梭,一些都准备就绪,就等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 将近十一时,交易大厅内,汇集了央行的代表和东海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人,以及来自各界乃至世界各地的来宾500多人,场面壮观热闹,大家都很兴奋。 十一时整,筹备处主任孟文智在获得证券交易所理事长授权后,心情激动兴奋的敲响了预示着东海证券交易所诞生的第一声锣声,随着鸣锣声,挂牌交易的股票开始正式进行交易,那一声锣响,标志着社会主义经济发展中,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 站在大厅中巨大的交易显示屏下的程梓颖和王月虹,满脸兴奋的盯着交易屏幕上自己所购买的股票,股票价格波动了几下,然后都死死的稳在涨停的位置,王月虹激动的给了程梓颖一个热情的拥抱。 上午的交易到了十一半收盘,收盘后,王月虹拉着程梓颖一起,两个人到了江滩饭店附近的一个餐馆里,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干红,酒斟满后,王月虹端起高脚杯,,来,梓颖,我敬你一杯,如果股票一直像今天这样的涨,你,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迈入富人的行列了? 程梓颖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同王月虹的杯子轻轻碰了下,喝了一口酒,,那还用?王姐,你放心好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完,二人相视一笑,再一次的碰了下杯子,把里面的酒一气喝了。 下午的交易结束后,孟文智安排王月虹,在江滩酒店宴会厅订餐,晚上设宴犒劳所有管理人员;可是,到了晚宴开始的时候,孟文智却没有出席。 原来,今天的挂牌仪式上,孟文智就是带病坚持到最后,仪式结束后,就去住院了,晚宴只好有李文轩代为主持。 第二天,证券交易所给部分管理人员放了假,程梓颖回到家后,就倒头睡觉,直到中午妈妈李丹桂下班回家,把饭做好后,才把程梓颖从床上喊起来。 程梓颖洗漱完,坐在西餐桌旁,李丹桂盛了两碗米饭从厨房出来,递给程梓颖一碗,自己端着一碗,坐下望着程梓颖,,梓颖,两个多月没回来,你瘦多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今天挂牌以后就要轻松些了吧。 程梓颖边吃着碗里的饭边,我们交易所的孟主任,今天仪式结束后,就住进了医院,连昨天晚上的庆功宴都没有参加。 李丹桂心疼的望望程梓颖,问,你这次休息几天? 程梓颖,休息一个星期,我负责的主要是交易制度的制订,交易规则的管理,挂牌以后,我的事情就相对少,以后就是要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各项制度。 李丹桂把一碗饭吃完,又滔了半碗西红柿蛋汤喝了后,放下碗筷,,梓颖,晚上唐伟杰的妈妈接我吃饭,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程梓颖,妈,我懒得去,我这几天哪儿都不想去,就想睡觉。 李丹桂,梓颖,你咋那么犟,人家唐伟杰哪比姓岳那子差了?要学历,学历比他高,要工作,工作比他好,他窝在大山沟里,你将来会有什么出息? 程梓颖因为好久没回来,不想和妈妈李丹桂斗嘴,放下碗筷,把话题岔开,,妈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买的股票今天全都涨停了。看这个样,你很快就会成为富婆的。 李丹桂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瞪着眼睛,问,涨停了是什么意思?涨多少?真的挂牌上市的股票都在涨? 程梓颖,股票在我们国家现在是试验阶段,我们目前设置的涨跌幅度为1%,涨停了就是我们手中的股票今天涨了1%,一个交易日就是1%,你算算照这个样子,过几个月你的钱会变多少? 李丹桂吃惊的望着程梓颖,,太划算了,比存在银行强多了,一天涨的相当于一年的利息;可是,不会一直涨吧,那要万一跌了怎么办? 程梓颖,跌也很正常呀,不过从目前的趋势看,肯定是涨多,跌少,你放心好了,妈妈,我不会让你亏进去的,你就等着当富婆吧。 求收藏!!!求推荐!!书友们,给力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挡了一灾 程梓颖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精神和体力基本恢复过来了,星期六天气有阴冷,外面刮着北风,同样在家里休息的王月虹觉得无聊,一大早打电话约程梓颖逛街,两个人逛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逛到了滨海路,这时,天上下起了零星的雨夹雪。 因为没带伞,二人便进入滨海路的创业商场里,在二楼,王月虹看上了一款碎花丝巾,王月虹把丝巾先围在脖子上试了试,感觉很是不错,取下丝巾,王月虹,梓颖,你也来试一下,要是满意的话,我们两个每人买一条怎么样? 程梓颖把自己的坤包放在柜台上,解开自己的围巾,取了下来,取围巾的时候,无意中把带在脖子上的翡翠玉佛挂件也扯了出来,程梓颖素性把玉佛挂件也取了下来,连同自己的围巾一起,放在坤包旁边;然后接过王月虹递过来的丝巾,围在脖子上,打好结,左右摆动着身体,让王月虹观赏。 王月虹左看看,右看看,了头,,梓颖,这丝巾真的很好看,大气,上档次,带上后整个人靓丽了很多,我们还是每人买一条吧。 程梓颖边取着脖子上的丝巾,边,王姐,听你的,我们买一条。 看到程梓颖正在取丝巾,王月虹,梓颖,总是要买,你干脆带着算了,买就是为了带嘛,我来结账。 程梓颖,王姐,我来结账。着话,程梓颖拎过自己的坤包,和王月虹两人拉扯着抢着去结账,最终还是王月虹坚持把两条丝巾的帐给结了。 结完账,两人感觉肚子有饿了,商量着准备出去吃饭,程梓颖拿起柜台上自己原来围着的围巾,同王月虹笑着出了商场。 外面的雨夹雪,继续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两人准备穿过马路,到对面的餐馆去吃中饭,携手走到创业商场附近的一条斑马线旁,等待着绿灯;斑马线旁边还站着一对打着花伞的恋人,也正在等待着;当对面的人行指示灯变成绿灯,程梓颖拉着王月虹的胳膊,紧随着旁边的那对恋人,朝着对面方向刚刚迈出了两步的时候,程梓颖大脑中忽然间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的翡翠玉佛挂件还在商场的柜台上忘记拿了。 程梓颖站住,扯了一把继续向前走着的王月虹,,王姐,不好,忙中出错,我翡翠挂件忘在商场里了,我们赶紧回商场去拿,那可是浩瀚送我的宝贝。 王月虹迟疑了一下,转过身准备同程梓颖一起返回商场,正在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紧急刺耳的刹车声,‘砰’的一声闷响,一男一女惊声的叫喊,无助的恐惧。 听到响声,程梓颖和王月虹几乎同时转过了身,眼前的景象让二人惊呆了,就在她们身边,刚才的那对恋人,她摔倒在了地上,弹出了好远,躺在了血泊中,血融合着冰冷的雨水,流淌着,花伞被甩出了几米远,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着。 他睁大着一双恐惧的眼睛,脸色苍白的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地上,头上正汩汩的冒着鲜血,两条腿还被压在那辆厢式货车的后轮下。 程梓颖、王月虹两人,呆立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他和她,程梓颖的心仿佛要窒息了看着她美丽的面庞上留下的鲜血,还有他那无助恐惧的眼神,时间凝固了...... 突然间,程梓颖像想起了什么,慌忙拉着王月虹,王姐,我们赶紧去打10急救电话,赶紧报警去。 两个人跑着,到了马路旁边的一家商店里,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放下电话走出商店,看到车祸现场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围观。 两人赶忙到创业商场二楼,从售货员那里拿了玉佛挂件出来,到了斑马线跟前,看到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那里,两个交警正在勘探着现场,厢式货车司机,聋拉着脑袋,站在车子跟前,那对恋人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 看着刚才车祸现场中的两滩殷红的血迹,王月虹仍然有害怕、惊惧,紧紧拉着程梓颖的胳膊,身上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恐惧,程梓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有微微发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两个人这才心翼翼的穿过斑马线,到了马路的对面。 找了个干净餐馆坐下,每人喝了杯白开水,二人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王月虹望着程梓颖,,梓颖,谢谢你!吓死我了,好可怕呀!越想越怕。 程梓颖,王姐,你谢我什么?有什么可谢的? 王月虹,要不是你玉佛挂件忘在商场里了,你想起来后,拉了我一下,我们两个不也……真是不敢想,太可怕了!梓颖,你,你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刚好在那种关键时候,想起来你的玉佛挂件忘拿了,你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呀。 程梓颖,这玉佛挂件,浩瀚给我邮寄来,我自从戴上后,除了洗澡,从来就没取下来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把它取下来了,还忘记到柜台上了。浩瀚,这挂件在武当山上开过光,清风道长告诉他,玉佛挂件可以帮我挡三次意外之灾。 王月虹瞪大眼睛,看着程梓颖,,那按你的,你的玉佛挂件,今天算不算帮我们两个挡了一灾? 程梓颖,应该是吧,就差那么一,当时要没想到挂件忘在商场里,我们肯定就跟着那俩人朝对面走,那估计也...... 王月虹,总算是有惊无险,都怨我,今天这样的鬼天气,还约你出来逛街。 程梓颖,王姐,我们不谈这事了,我这会心里特别想和浩瀚话,特想念他。 王月虹,梓颖,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餐馆的吧台上放着电话,你可以过去给他聊会呀,反正现在菜还没上来。 程梓颖站起,,那好,王姐,你在这里等会,菜上来了喊我,我过去打电话。完,程梓颖朝着吧台走去,给餐馆老板招呼了一声,便拨了岳浩瀚的呼机号码。 岳浩瀚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程梓颖抓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了岳浩瀚的声音,问,梓颖,是你吗?你在做什么? 程梓颖,浩瀚,我这几天在休息,今天和王姐一起在逛街,我这会好想你,好想你的!你在哪儿呀,在乡里还是在家? 岳浩瀚,我也在家里休息,今天是冬至,妈妈包了饺子,羊肉馅的,还没开始吃,这会在等爸爸和浩江回来。 程梓颖想把刚才看到的车祸情景告诉岳浩瀚,可是,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她害怕岳浩瀚听到当时的情况会担心,握着话筒,沉默了会,,浩瀚,告诉你个好消息,交易所挂牌后,我们买的股票全都挂牌交易了,这几个交易日一直在涨。 岳浩瀚笑着,那我一会告诉妈妈,让她开心开心,我们梓颖就是棒! 程梓颖咯咯的笑着,,就你嘴巴甜,不和你聊了,我和王姐这会在餐馆里吃饭,我用的餐馆里的电话打的你传呼,这会不多聊了,菜上来了,我也要吃饭的,记着多吃碗饺子,代我吃一碗。代我向叔叔、阿姨还有浩江弟弟问好。 岳浩瀚同程梓颖通完电话,从书房里出来,见爸爸岳玉林和弟弟岳浩江一前一后进了客厅,岳浩瀚同二人招呼了一声,便到厨房里去了,厨房里,妈妈王素兰已经把饺子煮好,开始招呼着岳浩瀚,喊大家趁热吃。 在江阳一带历来流行冬至这天吃饺子,冬至,是中国农历中一个重要的节气,也是华夏民族的一个传统节日,冬至俗称“冬节”、“长至节”、“亚岁”等。 早在二千五百多年前的春秋时代,华夏就已经用土圭观测太阳,测定出了冬至,它是二十四节气中最早制订出的一个,时间在每年的公历1月1日至日之间。 冬至这天比较常见的是,在中国北方有冬至日吃饺子的风俗。俗话:“冬至到,吃水饺。”而在南方地区则是吃汤圆,当然也有例外,在有些地区,冬至习惯叫做数九,流行过数九当天喝羊肉汤的习俗,寓意驱除寒冷之意。各地食俗不同,但吃水饺最为常见。 冬至日是一年中白天时间最短的一天。过了冬至以后,太阳直射逐渐向北移动,北半球白天逐渐变长,夜间逐渐变短,所以,有俗话,“吃了冬至面,一天长一线。”另外,冬至开始“数九”,冬至日也就成了“数九”的第一天。关于“数九”,民间流传着的歌谣是这样的,“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面开,**燕飞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据史书记载,周、秦时代以冬十一月为正月,以冬至为岁首过新年。《汉书》有云:“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也就是,人们开始过冬至节是为了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古人认为自冬至开始,天地之间阳气开始逐渐上升,代表着下一个循环的开始,是大吉大利之日。所以,后来一般春节期间的祭祖、家庭聚餐等习俗,往往选在冬至这天。冬至又被称做“年节”,一是明年关将近,余日不多;二是表示冬至的重要性。 把冬至作为节日来过源于汉代,盛于唐宋,相沿至今。在周朝,周历的正月为夏历的十一月,因此,周代正月等于如今农历的十一月,所以拜岁和贺冬并没有分别。直到汉朝汉武帝采用夏历后,这才把正月和冬至分开。也可以单纯的过“冬至节”是自汉武帝以后才有,盛于唐宋,相沿至今。 汉代以冬至为“冬节”,官府要举行祝贺仪式称为“贺冬”,官方例行放假,官场流行互贺的“拜冬”礼俗。《后汉书》中有这样的记载:“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所以这天朝廷上下要放假休息,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亲朋之间,各以美食相赠,相互拜访,喜庆欢乐地过一个“安身静体”的节日。到了魏晋六朝时,冬至又被称为“亚岁”,在民间,子女晚辈要向父母长辈拜节;宋朝以后,冬至逐渐成为祭祀祖先和神灵的节庆活动。 冬至一阳生,夏至一阴生,冬至是天地间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节,在这个阴阳交接的时候,艾灸神阙穴是激发身体阳气上升的最佳时间。所以,冬至在养生学上是一个最重要的节气,主要是因为“冬至一阳生”。冬至到寒、大寒,是最冷的季节,患心脏病和高血压病的人往往会病情加重,患“中风”者增多,天冷也易冻伤。 因此,冬至过后,在寒冬季节,对高血压、动脉硬化、冠心病患者来,要特别提高警惕,注意保暖,合理调节饮食,谨防发作。 岳浩瀚就着调料,吃了两大碗饺子,吃的满头大汗,放下碗,对妈妈王素兰,,妈,你今天包的饺子,味道好鲜啊,好吃! 王素兰笑笑,,好吃,那你再吃一碗。我这馅子可是今天一大早,去买的新鲜羊肉做的,当然鲜了,晚上给你们顿羊肉汤喝。 岳浩瀚笑着,,想吃,可是肚子实在装不下了。刚刚和梓颖打电话,我你包的饺子,她还让我代她吃一碗呢;梓颖让我告诉你,她给买的股票挂牌交易了,一直在涨。梓颖还让我代问你和爸爸,还有浩江好。 王素兰放下碗筷,,梓颖这孩子,心还挺细的,啥时间来江阳,也让我们见见啊,我这心里老犯嘀咕,你们这样,将来真结婚了,日子怎么过呀。 岳浩瀚笑了笑,,妈,俗话,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况且你媳妇还不丑。你放心好了,早晚会让你见的;至于将来,那是将来的事情。 王素兰叹了口气,,算了,我也是瞎操心,儿大不由娘啊! 岳浩瀚,妈,还有个事想麻烦你,今天刚好是星期六,我好久没见我建明哥和宁大哥了,我晚上想把他们请到咱家里来,喝你顿的羊肉汤,吃你包的饺子,怎么样? 王素兰,行,那你下午早和他们约好,我准备,晚上把你干爹、干妈也喊过来吃饭,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求收藏!!!求推荐!!!书友们,花个一分钟,在你的qq里,微信里,收藏一下,给力呀!!!觉得写的还行,帮忙在qq和微信里向你的好友推荐推荐!!谢了! 第一百二十章人身上的风水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官易同道》更多支持! 下午,宁海平、张建明早早的就到了县一中,岳浩瀚陪着二人在操场上打篮球,孙江玉和金晓慧也过来了,在岳浩瀚家帮着王素兰准备晚餐。 快六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岳浩瀚、宁海平、张建明三人,从篮球场笑着向岳浩瀚家走去,三人到了院子里,岳浩瀚,宁哥、建明哥,我们先弄热水简单洗洗,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我估计饭还需要一会才好。 宁海平,明天是星期天,最近也没什么案子,挺清闲的,晚饭晚也没什么,明天可以好好的睡个懒觉。 张建明笑着,师哥,你可别这样早了,反正我自从到咱刑警队以后,似乎没睡过好觉,谁知道今天晚上会冒出个什么事情,折腾的让你睡不成。 宁海平,建明,你这乌鸦嘴别胡球扯,别到时候真让你扯出个事情来。 三个人着话,相继在卫生间洗漱完,到了客厅里,岳浩瀚给宁海平、张建明每人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宁海平站在茶几旁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杯子,,浩瀚,在五龙乡道路联合检查站上班的李清明是我高中同学,你们来往多不多? 岳浩瀚,我就住在联合检查站旁边,我和检查站的李清明、曾建辉他们两个很是玩得到一起,两个人都不错,曾建辉是工商局派去的,宁哥不认识吧。 张建明插话,,曾建辉那子呀,是我初中同学,只是我们后来各忙各的,联系不多,改天到五龙乡了去找他;听那联合检查站经常吃、拿、卡、要,什么东西都不缺,我们也去宰一下他们的“羊子”,就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宁海平,联合检查站整个就是个“怪胎”,上面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设了个这样的机构,经常听搞运输的司机朋友们叫苦,一天跑不出一百公里,身上带的钱就能被罚光。 岳浩瀚,我看这联合检查站早晚会被撤掉的,太制约经济发展了,上次在检查站玩,一个外地老司机愤怒的,五龙山剿匪都过来了,就是一个五龙乡联合检查站过不去。 宁海平笑了笑,端起茶杯,坐到沙发上,,浩瀚,你们五龙乡的宣传委员林萍,是我们公安局技术大队副大队长姜风平的爱人,姜风平你应该认识的,我记得那次你搭我们车回学校,姜风平姜队长也在车上。 岳浩瀚,记得,我对姜队长印象挺深刻的,好像听你他是公安大学毕业的;林萍林委员人也很不错,平时对我也挺关心照顾的,早知道是这样的关系,晚上就把姜队长们两口子也喊过来一起吃饭了。 宁海平,这会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改天我找时间,把风平喊到一起,还有交通局的马局长、金晓强,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好好聚聚。 张建明,我有次和姜队长聊天,听他在找关系,准备把老婆调回来,他林萍不想在五龙乡干了,她看不惯五龙乡里一些人的做法,想调到县委宣传部里。 岳浩瀚,是的,林萍林委员有调出五龙乡的想法,有次我们在邓乡长家吃饭,听她自己过,想调回来,就是不任任何职务都行。 宁海平感叹道,你们那个五龙乡呀,迟早要弄出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才能引起上面的重视,好好换换新鲜血液。咱江阳县明白人都清楚,五龙乡整个就是一个吴家天下,上面怎么可能让这种状况长期存在?明年到了乡镇换届年,也许就有很大变化的。 听宁海平明年乡镇要换届,张建明笑着望了望岳浩瀚,,浩瀚弟弟,你可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明年换届的时候争取弄个副乡长什么的当当,应该没问题吧。你弄个领导干干,让哥哥们也跟着你沾沾光不是。 岳浩瀚苦笑了下,,算了吧,建明哥,开什么玩笑,现在谁还记得我是选调生啊,我是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只要当好我的办事员就行。 宁海平笑着,浩瀚,别那么悲观行嘛,我听县委副书记陈国运陈书记就很喜欢,很欣赏你嘛,一个县委副书记想提拨个副乡长,还不是菜一碟? 岳浩瀚,宁哥,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呀,这行政上真是复杂;咱江阳县你又不是不清楚,书记、县长两个人尿不到一个壶里,陈书记又是个炮筒子脾气,两边人都让他得罪了,你他在县委班子会上话能起作用? 宁海平,浩瀚老弟,你可别看了陈国运陈书记的影响力,陈书记是咱江阳县本地干部,人又耿直,群众基础好,顾书记和冯县长都是外来干部,两人暗中都在争取陈国运陈书记的支持,陈书记要是支持哪一方,哪一方就会在江阳县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陈书记这个中间力量,谁也不敢视啊。 宁海平的话,让岳浩瀚有种醍醐灌的感觉,看来还是宁海平对县里的政治格局看的清楚,自己毕竟是刚刚进入行政系统工作,又是在乡下,对县里盘根错节的关系了解很少,特别是县领导之间的微妙关系,自己了解的就更少了。 岳浩瀚沉默了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对了,宁哥,你提起陈国运陈书记,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上次我们到江汉去争取架桥资金,偶然间,遇到了你的同学李云天,他现在是滨湖路派出所所长,你那同学人不错。 宁海平哈哈笑着,,你认识李云天?那可是我在警察学院的铁哥们,也没听那子给我讲过认识你啊,不过这半年来,我也没到江汉去,就是有时间了和他相互通通电话,在电话里聊几句。,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岳浩瀚,宁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上次到江汉,住在华夏大酒店,华夏大酒店刚好是滨湖路派出所的辖区。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店二楼餐饮部六号包厢吃饭的时候,我财政厅的同学和我两个妹妹上卫生间返回,在走廊里遇到两个喝醉了的衙内,拦着纠缠她们,我从包厢出来后同两个衙内理论,其中副省长林雷越的儿子林少鹏,上前想抓我衣领,我躲闪了一下,结果那子自己摔倒地上,碰到痰盂,把额头磕伤了;谁知,他们后来诬陷是我把林少鹏给打伤了,并且喊来了滨湖路派出所的副所长张昌武,把我带到了滨湖路派出所,关进了治安留置室里。最后,李云天知道这件事情了,给我道了歉,我们就认识了。 宁海平望了望岳浩瀚,笑着,浩瀚,不会这么简单吧,肯定还有内情,李云天轻易会给你道歉?我那同学我清楚,你别看他黑瘦黑瘦的,也是个犟筋头一个。 岳浩瀚笑了笑,,瞒不过宁哥,是有内情,当时看我被警察带走了,紫烟妹子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结果江阿姨和向阳湖分局的分局长王胜男都赶到了派出所,把李云天很批了一通。第二天,你那同学李云天又单独到华夏酒店,找到我道歉,我们聊了半天,最后才知道你们竟然是同学,上学时候还住在一个宿舍里,你两个上下铺。 三个人正聊着,岳玉林同邓玄昌一道着话进来了,岳浩瀚三人忙从沙发上站起,同岳玉林、邓玄昌打着招呼,岳浩瀚拿出杯子倒了两杯茶,放到茶几上,然后,出了客厅,到厨房里去看饭菜好没。 厨房里,妈妈王素兰同孙江玉、金晓慧三人边聊着天边忙碌着,见岳浩瀚进来了,王素兰,儿子,快去把桌子收拾下,马上上菜,你干爹们过来没? 岳浩瀚,干爹刚刚和爸爸一起回来了,没看见干妈,我到客厅里去问一下干爹,顺便把桌子收拾好。 岳浩瀚返回客厅,问邓玄昌,,干爹,干妈怎么还没过来?菜已经好了,准备开饭,你们把桌子先收拾下,我过去喊干妈去。 岳浩瀚刚刚到院子里,便看到干妈朱秀珍手中拎着壶黄酒进来了,岳浩瀚忙上前接过朱秀珍手中的黄酒壶,,干妈,我正准备过去喊你呢,你快进屋坐。 朱秀珍,我到厨房给你妈帮忙,你们大老爷们先喝酒去。着话,朱秀珍进了厨房里,去帮忙去了。 晚餐大家先是把朱秀珍带来的一壶黄酒喝完,然后几个男人们,接着喝白酒,边喝着酒,边聊着天,几杯白酒下肚,张建明起哄着,让邓玄昌给大家讲讲风水。 邓玄昌把自己面前碗中的羊肉汤喝了,放下筷子,看了看大家,,你们想听听我讲风水,那我今天就给大家讲讲每个人身上的风水,讲讲一个人如何能够把自己身上修炼成上等的风水,给自己带来好运。 张建明,邓叔,知道我们大家都不懂风水,你在忽悠我们吧,我只听风水有阳宅风水,阴宅风水,没听人身上也会有风水。 邓玄昌笑着,建明,忽悠不忽悠,你仔细听我讲过后你就明白,我不是忽悠你们的,到时候,你把我讲的再同现实生活中对照一下,看看是不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思人恩德,想人好处,这叫聚阳光;身上的光向上走,便表现在在脸上,这就是微笑;一张微笑的脸是元宝型的,嘴像莲花一样,这样的人肯定会发财,行好运。一个人,如果想人不好,抱怨人,嫉妒人,憎恨人,这叫聚阴气;气阴则下沉,表现在脸上,就是冬瓜脸、苦瓜相,那么这个人肯定要行倒霉运。 张建明听完邓玄昌的话,着头,,邓叔,你的有一定道理,确实是这样的。 邓玄昌夹了口菜吃了后,接着,风水源头,在于孝亲祭祖,根深蒂固,枝叶自然茂盛;事业兴旺,家庭兴旺,多遇贵人,万事则兴。一个人平常好撞父母,是绝对不能做大官的,因为他们会撞上司、同事和所有的人,他的日常生活工作都不会顺利,一生挫折连连,在重要时刻无不败北。 邓玄昌停顿了一下,夹了口菜吃了后,继续,风水中常讲,福人居福地,是很有一定道理的,你要是福人,你住的地方就一定是福地;如果你住的地方不是福地,久而久之,你也能住成福地。为什么呢?因为有福气的人,可以影响、改变自己的周围环境。所以对于风水,不能单独割裂开来看,要综合考虑。 邓玄昌讲完,大家品味着他讲的一番道理,感觉的确是那么回事。接着,岳浩瀚又用白酒敬了一圈酒后,大家便开始吃饺子。 饭后,几个女人帮着王素兰收拾完桌子,岳浩瀚刚刚给每人倒了杯茶坐下,宁海平身上的呼机嘀嘀的响了几声,宁海平把呼机拿出来看了看,又望了望张建明,,建明,估计晚上又有事了,我来回个电话。 宁海平起身到里面的书房里回电话,其他人继续在客厅里聊着天,突然,客厅里的人听到宁海平在书房里抬高声音,问了一句,什么?五龙乡的朱国富!接着,又没声音了,大家也都没在意,继续喝茶,聊天。 过了一阵子,宁海平一脸严肃的从书房出来,,岳叔,王姨,我和建明要先走一步,有案子了,估计今天晚上又要熬夜。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宁海平,问,宁哥,怎么回事?这么急? 宁海平,具体的还不太清楚,刚才局长在电话里,你们五龙乡党委副书记朱国富,下午在吴家河村,以检查计划生育为名,把一个妇女给qj了,结果被那妇女赶回来的老公给打了,派出所的吴天又把被qj妇女的老公,抓到派出所里,家属现在连夜找到公安局里来报案,局长要求我和建明马上赶回局里去。(我的《官易同道》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平静的五龙乡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官易同道》更多支持! 跨入九一年,对于江阳县五龙乡来,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年;元旦过后,五龙乡党委副书记朱国富涉嫌qj妇女,被江阳县公安局正式批捕;五龙乡派出所所长吴天也因为非法拘禁受害人丈夫,被免去派出所所长职务,调离五龙乡派出所。 朱国富涉嫌qj吴家河村一组妇女黄春英,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是后来张建明在五龙乡走访调查时,告诉岳浩瀚的。 在岳浩瀚家吃饭的那天晚上,宁海平同张建明匆匆忙忙赶回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魏宗民、技术大队的副大队长姜风平正在等着他们,魏宗民简单的给二人介绍了一下情况,便带着三人和另外几个刑侦队的警察,连夜赶赴五龙乡。 案发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二号,星期六,那天朱国富带着乡计生办的人员,到吴家河管理区吴家河村去征收超生子女罚款。上午,在吴家河村一组,一帮人到了超生户周建强家,周建强在外打工,两个大的孩子在孩子的爷爷奶奶家住;家里只有周建强的老婆黄春英和八个月大的女儿在。 朱国富带着一行人进了周建强的家门,黄春英正敞着怀在给八个月大的女儿喂奶;进门后的朱国富,猛然看见敞着怀的黄春英,眼睛都发直了,死死的盯着黄春英胸脯看着,直到旁边的村支部书记吴永发开腔了句话,朱国富这才不舍的从黄春英胸脯上收回目光,问,老吴,你刚才什么?我没听清楚。 吴永发,朱书记,是这样子情况,黄春英家超生罚款总计八千元,上次他男人邮寄回来两千元已经交了,还欠着六千元,她男人前天打电话,这几天就带钱回来,看看是不是给她家再缓两天,等他男人回来后,让他主动到乡计生办去把剩下的六千元交了。 听村支部书记吴永发这样,朱国富又贪婪的盯了两眼黄春英那鼓胀胀的胸脯,,既然永发了,那我们就再宽限两天,到时间要交不齐的话,就翻倍罚。 离开黄春英家,已近中午,朱国富一行在村支书吴永发家吃饭;开始喝的是吴永发家做的新鲜黄酒,黄酒喝过后,吴永发又拿出两瓶白酒,,朱书记,尝尝这个壮根酒,这酒是上次永强回来,给我拿来了几瓶,藏着没舍得喝,我们今天把它喝了。 两瓶壮根酒喝完,开始吃饭,饭后,其他人都在吴永发家下屋烤火、打麻将,朱国富同吴永发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聊着天;朱国富坐在那里,一直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脑海中始终......,壮根酒酒劲上来后,朱国富更加有坐立不安,再没心思和吴永发继续聊天。 看着朱国富酒劲上来了,眼睛通红,吴永发关心的问,朱书记,要不这会给你收拾个床铺,你先休息休息,下午我们晚再到其他几户去催一下,怎么样? 朱国富,永发,我肚子这会有不太舒服,我先去趟卫生间,你去看他们打牌去,不要管我,我一会回来了再休息。 朱国富着话,出了吴永发家的门,没有去厕所,而是径直朝着黄春英家走去,黄春英家和村支部书记吴永发家,中间只相隔了两户人家,很快朱国富就到了黄春英家门口,左右望了望,没人,黄春英家的正房门在虚俺着,朱国富站在门口喊了声,家里有人吗? 黄春英在屋里应了声,谁呀?我在睡觉,马上起来。 听到黄春英的声音,朱国富推开虚俺着的房门,走了进去,站在堂屋中,朝着左右房间里望了望,问,黄春英,你怎么大中午里在睡觉? 黄春英在靠后面的一间卧室里应着,,孩子睡了,她一个人睡着冷,我陪孩子睡,你先在客厅里坐,我马上就起来了。 朱国富趁着酒劲,循着声音,推开了卧室门,到了黄春英睡觉的房间,黄春英正穿着内衣,靠在床头准备穿棉袄,胸前一对鼓胀胀的**,把粉红色的内衣起两座诱人的山包,朱国富随手关了卧室门,上前一屁股坐到黄春英的床上。 黄春英的脸红了下,身子下意识的向着床里面挪动了一下,瞟了朱国富一眼,,是朱书记啊,你先到客厅里坐,我马上就穿好衣服了。 朱国富用一双充血的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黄春英,,不用穿,不用穿,床上暖和,外面冷,我们就坐在这里话。 黄春英声音低低的,朱书记,这样不好吧,你还是出去到客厅里先坐,我马上起来给你倒茶,你这样让人家看见不好,会闲话的。 朱国富看着黄春英面带娇媚的样子,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黄春英身子向着床里面扭了下,红着脸,朱书记,别这样,请你放尊重。 看到黄春英没有太明显的反抗迹象,朱国富的胆子变的更大了,加上又喝了状根酒,嘴里嘟囔着,,春英,你只要陪我玩玩,你家剩下的罚款,我可以让你们少交一千元,怎么样?着话,就把带着酒臭味的嘴巴,促在黄春英的脸上乱亲乱拱着。 黄春英惊恐的用力向外推着朱国富,,朱书记,别这样,别这样!罚款孩子他爹回来了我们就给你们交,一分不欠。 黄春英带着哭腔的哀求着,朱国富仿佛没有听见,整个人像着了魔一样,松开抱着的黄春英,从坐着的床上站起,褪下自己的裤子…… 无助的黄春英在朱国富身下,用力的扭动着身体反抗着,一双手在朱国富的身上胡乱的抓着,右手把朱国富的脖子抓出了两道血印,朱国富似乎没有一疼痛的感觉......,睡在旁边的孩子也被惊醒了,正哇哇的大哭。 正在这个时候,周建强拎着个大旅行包回来了,听到孩子的哭声不对,慌忙丢掉手中的旅行包,嘴里大声喊着,春英,孩子怎么了? 周建强进屋,一把推开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周建强又惊又恼,又气又恨,一股强烈的羞辱感袭上心头,看到门后边靠着个扁担,愤怒的周建强顺手抄起扁担,用力打向朱国富。 正在兴奋忙碌着的朱国富,猛然间屁股上挨了一扁担,整个人似乎清醒了不少,扭头望了眼愤怒的周建强,拎起裤子,夺门跑了出去;周建强拿着扁担从后面追着,追到院子里,抡起扁担又打了过去,第二扁担落空了,由于用力过猛,扁担也掉落到地上了,没有打到朱国富,周建强弯腰去捡地上的扁担。 趁着周建强捡地上的扁担,停顿了一下的机会,朱国富慌里慌张的又扭头望了眼身后的周建强,边系着自己的裤子,边向吴永发家方向跑着;周建强捡起地上的扁担后,嘴里大骂着朝吴永发家门口追了过去。 听到外面的叫骂声,吴永发和派出所所长吴天,从吴永发家堂屋里走了出来,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吴天是刚刚从与吴家河相邻的羊蹄沟村,吃过中饭过来的,刚坐下不久,就听到院子里的叫骂声。 吴永发、吴天二人见周建强拿着根扁担,嘴里骂骂咧咧的追打着朱国富,忙上前拦着周建强,吴天夺着周建强手中的扁担,问,怎么回事?想造反?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你怎么敢打乡党委副书记?你胆子不! 周建强显然是气急了,抓在手中的扁担,始终不丢手,嘴里不停的大声质问着,,他副书记朱国富日我老婆算不算犯法?老子今天非把他阉了不可! 吴天抓着扁担的手,稍微松了一下,周建强又夺过扁担,抡起来朝着站在吴永发身后的朱国富打过去,朱国富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下,周建强重重一扁担打在了朱国富的手腕上,回过来的扁担又打到了吴永发的额头上;瞬间,朱国富的手腕上开始冒血,吴永发的额头上也鼓起了个大血包。 看到这个样子,派出所所长吴天被激怒了,对刚从吴永发家里跑出来的两名联防队员,,把他给我铐起来,带回所里,胆子不啊!敢把朱书记、吴支书打伤。 结果,吴天也没问青红皂白,指挥着两名联防队员,就把周建强铐起来,塞进警用面包车里,带回到五龙乡派出所,直接关进了治安留置室。 在家里伤心哭泣着的黄春英,半天没见周建强回家,想想不对劲,就用被朱国富扯烂了的红色裤头,擦了擦下身部位朱国富留下的污物,穿好衣服,抱着依然在哭叫着的孩子,到吴永发家去讨法。 见黄春英抱着孩子过来了,刚刚把头上的血包包扎好了的吴永发,寒着脸,,黄春英,你过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家准备钱去,你看看,你男人把朱书记和我都打伤了,这医疗费你们总该要出吧,你男人这会让派出所的吴所长给铐走了,你回去把医疗费准备好,我明白帮你们到乡里派出所,去找找吴所长情,把你男人放回来。 听到吴永发这样,黄春英哇的一声哭了,心里感觉既羞愤,又无助,本来是朱国富把自己给强暴了,现在反而要让自己拿医疗费,黄春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黄春英抱着孩子,在吴永发家院子里,伤心的哭了一阵,这才起身去找公公、婆婆,想办法去了。周建强的父母听了儿媳的诉,婆婆当场气晕了过去,公公气得跑到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喊着,要去吴永发家找朱国富拼命,黄春英和醒过来的婆婆死死的拉着老头子,不让他去,怕去了再被抓进派出所就完了。 一家三口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黄春英的公爹见多识广,闷着头抽了两袋烟,牙一咬,脚一跺,对老婆子和儿媳妇,我们在五龙乡告不出,我们就到县里去,县里要是再告不出,我就泼上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们到省里,到中央去告他。 三个人商量好以后,黄春英的公公就在村子里请了辆农用三轮车,把孩子托付给邻居先照看着,黄春英又回到家里,把那个烂裤头带上,一家三口这才连夜坐着农用三轮车,到了江阳县公安局直接报案。 其实整个案情并不复杂,公安局副局长魏宗民带着宁海平、姜风平、张建明等,到了五龙乡派出所以后,吴天已经睡觉了,两个联防队员正在审讯室里体罚周建强,魏宗民见到这种情况,气得当现就给局长打电话,把吴天先给停职了。 然后,魏宗民和一帮刑警队的警察带着周建强,连夜赶到吴家河村周建强的家,进行现场取证;最关键的是黄春英留下了擦有朱国富留下的污物的烂裤头。 证据确凿,当夜,经过请示,魏宗民就把朱国富带到了江阳县公安局,由宁海平和张建明两人连夜审讯,姜风平连夜安排技术人员对裤头上的遗留物进行鉴定。在铁证面前,朱国富很快自己招了,第二天早上就被刑事拘留了。元旦过后,鉴定结果出来后,朱国富被正式逮捕了。(《官易同道》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二十二章宣布任命文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官易同道》更多支持! 在乡镇工作的人都知道,进入阴历腊月,基本就没什么事情了,一般干部大多都开始忙着采办年货,乡里领导们已经开始提前给上级领导,以及经常打交道的相关部门拜年;上班是个样子,去不去都可以,大家都这样,习惯了,就是不去上班也没人。上班的人也是三五成群的围在办公室里烤火、聊天,或者是几个人相约着找地方打麻将,混时光。 这天是星期三,元月二十三日,农历腊月初八,岳浩瀚早上刚刚到指挥部办公室里把炭火烧着,邓玄发的爱人张佩玲就到了指挥部办公室,对岳浩瀚,,浩瀚,今天是腊八节,你中午到家里吃饭,去喝腊八粥。 腊八粥也叫“七宝五味粥”。华夏喝腊八粥的历史,已有一千多年,最早开始于宋代。每逢腊月初八这一天,不论是朝廷、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到了清朝,喝腊八粥的风俗更是盛行。在宫廷,皇帝、皇后、皇子等都要向文武大臣、侍从宫女赐腊八粥,并向各个寺院发放米、果等供僧侣食用。在民间,家家户户也要做腊八粥,祭祀祖先;同时,合家团聚在一起食用,馈赠亲朋好友。 农历腊月初八,俗称“腊八节”,自华夏先古起,腊八节这天就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的祭祀仪式,祈求丰收和吉祥。祭祀包括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等诸神。过了腊八节,年味就渐渐的浓了。 民间对于腊八节,有很多传,传最广的就是,佛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本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儿子,他见众生受生老病死等痛苦折磨,又不满当时婆罗门教的神权统治,舍弃王位,出家修道,并于农历腊月初八日,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 传,二千五百多年以前,释迦牟尼在成佛以前,弃位出家,经过了六年的苦修苦行,乃至日食一麻一麦,渐渐身体变得极度瘦弱。终于觉悟到,世间的人们追逐物欲,忱迷于声色犬马之中,过份享乐,固然无法达到解脱;而一味的执着于苦行,只是使**上受苦,也是徒增对于身的执著,也是没有办法证悟的;只有舍弃苦乐二边,才能进趋大彻大悟的菩提大道。于是,重新调整修行的方法,从苦行的座位上站起,走下尼连禅河,让长年清净的流水,洗去身上的垢秽。 尼连河边有两名牧牛女子,一名难陀,一名波罗,素日里看见释迦牟尼如此虔诚苦修,心中甚是感动敬佩。这时见释迦牟尼已愿受愿,忙选择肥壮的母牛,入河洗浴干净,挤取乳汁,蒸成乳糜,盛了满碗,捧到他面前,礼拜奉献。 释迦牟尼接受了供养,发愿:“今食饮食,得充气力,以保留智慧年寿,为度众生。”遂即服食。自此,释迦牟尼每日皆受牧女供献乳糜。一月之后,体力强健,已回复了昔日的壮实,他又去尼连河中沐浴洗衣,更觉得遍体清凉,光彩焕发。之后,来到了今名菩提伽耶的地方,在一株高大茂郁的毕波罗树,也就是常的菩提树下的金刚座上,端坐思维,发下誓愿:“我如果不圆成正等正觉的佛果,宁可碎此身,终不起此座!” 如此,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趺坐四十八天,时至腊月初七日。这天晚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释迦牟尼默坐金刚座上,示现种种禅定境界,遍观十方无量世界和过去世、现世、未来一切事情,洞见三界因果。腊月初八日凌晨,明星出现天上,他豁然大悟,得无上大道,成为圆满正等正觉的佛陀。 从此,腊月初八,本师释迦牟尼佛的成道之日,便成为佛教的一个盛大、隆重的纪念日,腊八节既由此而来。 佛经上,释迦牟尼成佛之时,大地震动,诸天神人齐赞,地狱饿鬼畜生三道的许多苦厄,一时休息,天鼓齐鸣,发出妙响,天雨曼陀罗花,曼殊沙花、金花、银花、琉璃花、宝花、七宝莲花等。因而,佛教界非常重视腊八节。 关于腊八节,在华夏还有另外一个传,据当年朱元璋落难在牢监里受苦时,当时正值寒天,又冷又饿的朱元璋竟然从监牢里的老鼠洞刨找出一些红豆、大米、红枣等七八种五谷杂粮。朱元璋便把这些东西熬成了粥,因那天正是腊月初八,朱元璋便美其名曰,这锅杂粮粥为腊八粥。美美地享受了一顿。 后来朱元璋平定天下,坐北朝南做了皇帝,为了纪念在监牢中那个艰苦、特殊的日子,他于是下旨,把这一天定为腊八节,把自己那天吃的杂粮粥正式命名为腊八粥。 对于腊八节,在中原一带,还有一种传与忠臣岳飞有关,,当年,岳飞率部抗金于朱仙镇,正值数九严冬,岳家军衣食不济、挨饿受冻,众百姓相继送粥,岳家军饱餐了一顿百姓送的“千家粥”,结果大胜而归。这天正是农历十二月初八。岳飞死后,人民为了纪念他,每到腊月初八,便以杂粮豆果煮粥,终于成俗。 在江阳县民间,对于腊八节的由来,又有另外一个版本的传,相传有一对老两口很会过日子,吃苦耐劳,持家节俭,省下一笔大家业,可是宝贝儿子却不争气,娶个媳妇也不贤惠,很快就败了家业,到了腊月初八这一天,俩口冻饿交加,幸好有村人、邻居接济,煮了一锅大米、面块、豆子、蔬菜等混在一起的“杂合粥”。意思是:“吃顿杂合粥,教训记心头。”这顿粥让两口终于改掉了恶习,走上正道,靠勤恳的劳动持家,日子一天天也好起来。民间流行腊八吃粥的风俗,就是人们为了以此教训警告后人而相沿下来的。 张佩玲在指挥部办公室烤了会炭火,同岳浩瀚聊了一会天,见苗琴进来了,张佩玲同苗琴打着招呼,,琴,天这么冷,你今天还来上班? 苗琴拉过一把凳子,坐到火盆边,伸手在火上面烤了烤,,反正闲着也没其他事情,指挥部买了那么多的炭,过来烤火、聊天也挺好的。 张佩玲感叹了一声,,还是你们桥梁建设指挥部好呀,有炭可劲的烤,哪像我们计生服务站,冷冰冰的。原来朱国富没出事之前,还从超生罚款中给我们买炭烤,他这一出事,新分管的领导又没来,我们这几个部门就没人管了,这一个多月都在放羊子。 苗琴,我听新的副书记已经定了,乡里的宣传委员林萍这次提拔为副书记,宣传委员从县委宣传部下派一个来。好像就这几天,县里就要来人宣布的。 张佩玲烤了烤手,望了一眼苗琴,,我最初听,乡里不是向县委上报的让组织委员朱玉军任副书记嘛,怎么变成林委员了? 苗琴看了看张佩玲,,我知道里面的原委,原来乡里上报的是两个人,组织委员朱玉军,还有党政办主任吴涛吴主任。听,在县委常委会上研究的时候,王县长极力主张让吴涛吴主任任副书记,组织部长方国强坚持提拔组织委员朱玉军,两个人相持不下;最后还是分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陈国运话了,他要大力培养女干部,然后,就临时提议提拔林萍林委员,陈书记的意见出来后,没想到很顺利的就通过了。 苗琴的话,应该是听吴有德的,事情经过肯定就是这个样子,岳浩瀚心里想,林萍提拔为乡党委副书记后,宣传委员县里会派谁过来呢? 正在岳浩瀚想着的时候,张佩玲问苗琴,,琴,你是消息灵通人士,咱五龙乡大有个风吹草动的,没有你不清楚的,那你知道宣传委员派谁来的? 张佩玲给苗琴带的一高帽子,让苗琴脸上笑的乐开了花,苗琴正了正身子,,宣传委员听是宣传部的一个年轻人,也是女的,好像姓马吧。 三个人在指挥部办公室烤着火、聊着天,不知不觉的,时间已将近中午,张佩玲起身告辞准备回家做饭,岳浩瀚也起身,把张佩玲送出了指挥部办公室。 返回办公室,岳浩瀚透过后面的窗户,看到两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驶进了乡政府大院,慢慢的停了下来,车子停稳后,只见乡党委书记吴有德、乡长何安庆、宣传委员林萍、组织委员朱玉军、党政办主任吴涛,向着两辆车子迎了过去。 岳浩瀚和苗琴两人,走到窗子跟前,朝着院子里望着,第一辆车子里下来的是县委组织部部长方国强,吴有德一行人同方国强握着手,寒暄了几句;又到第二辆车子跟前,第二辆车上先下来的是宣传部办公室的马宇菲,接着,宣传部长罗艺从后面也下来了。 院子里,五龙乡的一班人,很是热情的同方国强、罗艺握了会手,站在那里寒暄着,笑了一阵,大家在吴有德、何安庆的引领下,朝着乡政府大楼走来。 岳浩瀚和苗琴从窗户边,转回火盆旁坐下继续烤火,过了不一会,党政办公室的黄彩凤扭着腰过来了,进门后站在火盆边两人跟前,对岳浩瀚、苗琴,,岳,苗会计,吴主任让我通知你们,下午三钟,所有在家的机关干部,全部准时到五楼会议室开会,县委组织部要宣布任命文件。 黄彩凤通知完二人,苗琴问,彩凤,只我们政府机关里上班的人参加吗? 黄彩凤,是开大会,各管理区书记、主任,各村书记、主任,还有乡直单位的负责人,全部参加会议,管理区和村里,吴主任现在在电话通知。 黄彩凤离开后,下班时间到了,岳浩瀚没有回农技站自己的住室,直接到了乡政府家属院邓玄发家,进了邓玄发家的院,就见邓玄发的儿子邓志飞,正在院子里升着炭火,见岳浩瀚进来了,邓志飞从火盆边站起,,浩瀚哥,你过来了。 岳浩瀚笑着,摸了摸邓志飞的头,,志飞,放假了没? 邓志飞,放了,从今天开始放,不过下个星期还要到学校领取成绩单的。 岳浩瀚同邓志飞着话,端起邓志飞刚刚燃着的炭火,到了客厅里,把火盆刚刚放下,张佩玲腰里系着个围裙,从厨房里过来,,浩瀚,中午你邓叔要陪县里来的方部长、罗部长,中午家里就我们几个,雪莉昨天打电话回来,今天县一中也放假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等雪莉回来,我们就开饭。 张佩玲完话,继续到厨房忙活去了,客厅里,邓志飞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递到岳浩瀚手中,,浩瀚哥,我期末考试能占年级前五名,你相信吗? 岳浩瀚笑着,志飞,你那么聪明,平时少玩一会,我估计第一名就是你的了,不过年级前五名也相当不错了。要好好总结一下学习方法,要向你姐姐多学习。 岳浩瀚喝着茶水,同邓志飞着话,这时,看到邓雪莉穿着红色的羽绒服,两个脸颊冻的红红的,手中拎着个提包,回来了;岳浩瀚和邓志飞一起起身到院子里去迎着邓雪莉,邓志飞抢在前面,接过邓雪莉手中的提包,问,姐,你们咋也这么早就放假了? 邓雪莉没有立刻回答邓志飞的话,抬眼望了望岳浩瀚,笑着,浩瀚哥好!同岳浩瀚打完招呼,这才对邓志飞,,高一的放假早些,高二,高三的还在补课。 岳浩瀚在客厅里,同邓雪莉、邓志飞聊着学习方法,不一会,张佩玲就开始端着菜到了客厅,岳浩瀚忙把餐桌放好,张佩玲把菜放下,,浩瀚,中午主要是喝腊八粥,简单的炒了几个菜,你一会把我做的黄酒喝一碗。 饭后,岳浩瀚在邓玄发家玩到快三的时候,这才回到办公室,拿了笔记本,直接到五楼会议室去参加下午的会议。 三钟,会议正式开始,主席台上,方国强和罗艺并排坐在中间位置,方国强靠左,罗艺靠右,方国强旁边坐着吴有德,罗艺旁边坐着何安庆,吴有德旁边坐的是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李进杰,何安庆旁边坐着宣传部的办公室主任张文清。会议由吴有德主持。 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主席台上的吴有德环顾了一下会场,用右手把面前的话筒敲了敲,噪杂的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许多,吴有德开口,,人到的差不多了,现在开始开会,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县委组织部的方部长、宣传部的罗部长等领导,莅临我们五龙乡检查指导工作。 吴有德带头鼓掌,掌声过后,吴有德宣布,下面,请组织部干部科李进杰科长宣读县委任命文件,大家欢迎! 掌声落下,李进杰拿着文件,宣读着,经县委研究决定,林萍同志任五龙乡党委副书记,不再担任五龙乡党委宣传委员职务;宣传部办公室干部马宇菲同志,调入五龙乡党委工作,任五龙乡党委宣传委员。(《官易同道》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阴一阳之谓道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官易同道》更多支持! 组织部干部科科长长李进杰宣读完任命文件,接下来是组织部部长方国强讲话,方国强讲完,宣传部部长罗艺讲,最后,由乡党委书记吴有德总结讲话,吴有德讲完话,会议就结束了,整个会议持续了大概一个时左右。 会后,林萍把岳浩瀚喊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岳浩瀚进了林萍的办公室,宣传部长罗艺,新到任的宣传委员马宇菲正坐在林萍的办公室里烤着炭火,见岳浩瀚进来,罗艺笑着,,浩瀚,快坐下,我们会话。 岳浩瀚在罗艺对面坐下,林萍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岳浩瀚笑着望了望林萍,,林委员,祝贺你!不对,应该喊林书记。 林萍笑着,你这个浩瀚,也真是的,什么书记,委员的,你就喊我林姐就挺好的,以后在私下里就喊我姐,喊职务把人喊见外了。 见岳浩瀚坐了下来,罗艺笑着,,浩瀚,上午过来的时候晚了,也没抽出时间见见你,你最近还可以吧,在指挥部上班怎么样,比管理区忙些吧? 岳浩瀚,罗部长,还是在管理区里好,在指挥部里天天闲的无聊,桥梁建设指挥部成立到现在,自从搞了个动工仪式后,再也没有动静了,这桥也不知道究竟还架不架,像这个样子恐怕一年这桥真架不起来。 罗艺,县委陈国运陈书记也很焦急,一直在催促你们乡党委书记吴有德,让他尽快施工,可你们吴书记,年前天气冷,气温低,施工不方便,水泥标号达不到,怕质量保证不了,承诺,过完春节后,全力上马。 岳浩瀚,桥梁建设就是要抓住汛期前这段枯水期这个时间施工,一旦汛期到了,几个桥墩的施工就会受到影响。 罗艺,下次县委再开常委会,我也在会上提提这件事情,龙王河桥梁建设也算我们县的一个重工程,老是这样拖下去不是个办法。 罗艺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接着,浩瀚,另外,我还有个事告诉你,你先考虑一下,县委陈书记有次和我谈起来,他想把你调到县委办去,你愿意吗?我估计陈书记最近就会找你淡这件事,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回去就告诉他。 岳浩瀚,罗部长,我还是想在乡里多工作一段时间,多接触接触基层,多了解了解群众生活,这样对我以后工作有好处。 罗艺端起面前的茶杯,很是欣赏的望了眼岳浩瀚,,我觉得你这样打算也好,多接触了解基层群众的疾苦、所需、所想,对你以后的长远发展有好处。 罗艺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又望了望林萍和马宇菲,接着,林萍任副书记后,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还有,宇菲以前一直在宣传部机关里工作,没有接触过基层,下来了,工作上以后要多向林书记请教,多学习学习基层工作经验。 马宇菲,罗部长,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以后多向林书记请教,林书记也是做了多年的基层宣传工作的,经验肯定丰富。 林萍笑了下,,宇菲,你就别谦虚了,以后共同学习,共同提高。 罗艺在林萍办公室里同岳浩瀚几人,又聊了一会家常,便起身告辞,带着马宇菲返回县里,马宇菲因为住的地方还没安置,吴有德让她下星期一正式来上班。 岳浩瀚把罗艺送走后,直接回到指挥部办公室里,进了办公室,见苗琴正同组织办的黄胜杰坐在火盆边聊着什么。 岳浩瀚拉过一把凳子,笑着坐到两人旁边,,胜杰过来了,你们两个在聊什么,聊得这么神秘,这么投机? 苗琴,岳,刚才黄在,今天会上正式宣布林萍林委员为副书记,吴涛吴主人好像有不太高兴。 岳浩瀚,不会吧,吴主任他不还是主任嘛,有啥不高兴的? 黄胜杰笑了笑,,岳,这你就不清楚了,我听我家老爷子,本来吴涛吴主任十拿九稳的会被提拔为副书记,谁知道,陈国运陈书记从中插了一杠子,推荐了林委员,结果,让吴涛吴主任的梦想泡汤了,他能不生气?估计吴主任现在恨死了陈国运陈书记。 苗琴朝着办公室门口望了眼,放低声音,,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吧,我了你们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吴主任为了活动提拔为副书记,在指挥部帐上借了两万元到县里去送礼,这礼也送了,又沒提拔,能不窝火、生气嘛! 岳浩瀚瞄了一眼苗琴,问,吴主任借架桥的钱?吴书记会同意? 苗琴,就是吴书记同意了,吴主任才借的,你们两个可别出去乱,要是让何乡长知道了就要出问题。 三人围着火盆正聊着,党政办主任吴涛过来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黄也在这里呀,岳,琴,你们一会值下班,下班后再离开办公室,旁边党政办的电话也听着,我这会要同吴书记到县里办事,明天上午才回来。 完,吴涛转身离开了。吴涛走后,黄胜杰也起身离开了,黄胜杰刚刚走,乡政府司机朱山过来,站在走廊里,靠着门口,头伸进指挥部办公室里,看了看,,苗会计,吴书记让你也到江阳去。 苗琴起身,抓起办公桌上的坤包,挎到肩上,对岳浩瀚,,岳那就辛苦你了。着话,走出办公室,跟着朱山离开了。 苗琴走后,岳浩瀚起身,把办公室门关住,灯打开,朝着火盆里又夹了几块炭,拿出办公桌抽屉里的那本《易经的智慧》开始翻看着。 岳浩瀚每看一本书,有个习惯,就是先看书本的前言,翻到《易经的智慧》这部书的前言,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前言写着,华夏民族最古老的经典著作——《易经》,是中国哲学思想的起源,无论是老子“道可道非常道”之中的道,还是孔子的“吾道一以贯之”中的道,都来源于《易经》中最基本的的思想,那就是:一阴一阳之谓道。那么阴阳是怎么产生的?它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阴阳的思想对华夏民族,又有着怎样重要的影响呢? 我们只有一个地球,这句话现在大家都耳熟能详,因为听得太多了,但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大家看过巴比伦的文化、希腊的文化,如果这些文化明显不同,却仿佛又很相近,但是如果它们相同,却又好像差得很远,那到底是近还是远,到底是同还是不同? 我们是只有一个地球,没有错,但是毕竟西方人是从西方的角度来看这个地球,而东方人特别是华夏人,则是从东方的角度来看同一个地球,看出来结果是不一样的呢? 地球上所有的文明都是从神话开始,可是神话能满足人类的需求吗?肯定是不行的,对于神话,人们总是将信将疑,所以神话没有办法满足人类求知的**,于是就产生了哲学。每个民族都有不同的哲学,而每个民族的哲学实际上都是从神话里面提升出来的。 神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解答宇宙人生的问题,哲学也只有一个目的,也是解答宇宙人生的问题。但是大家总觉得,哲学家讲的话才是让我们理解宇宙人生的问题。但是大家又觉得,哲学家们讲的话我们一般人似懂非懂,好像他们一直都在象牙塔里面,这就产生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认为哲学根本不能满足人类的需求。但是华夏的哲学并不是在象牙塔里面诞生的,你看孔子,他多么贴近老百姓,你看老子,他多么地深入人心!因为我们是合在一起的,我们把理想跟现实合在一起,我们把高的和低的拉在一起。所以神话慢慢形成哲学,哲学就变成了探索宇宙的智慧。 我们华夏民族的智慧是什么?就是一本《易经》。我们对《易经》的认识应该要很明确,要了解《易经》不是教给我们知识的。《易经》教给我们的是智慧。 《易经》告诉我们,一切的一切都是人想出来的。我们不用虚拟,我们只用想象。而想象都是从模模糊糊,从不清不楚开始,慢慢变得具体。 《易经》告诉我们,一切一切都是人想出来的。事实上,人类正是因为有了想象力,才有了大千世界林林总总的发明和创造,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和思想流派。那么,《易经》又是谁想出来的呢? 《易经》是华夏民族的最高智慧,它是伏羲氏想出来的。伏羲氏是谁,我们其实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寻找答案,我们可以想象,他就是一个很喜欢动脑筋的人。 我们华夏人常,嗜欲深者天机浅,嗜欲浅者天机深,就是一个人如果一味沉溺于感官享受,这种人的智慧一定很浅薄。只有从声色繁华中超脱出来,宁静沉思的人,才能具有把握纷繁人生和无穷宇宙的大智慧。而浅薄或智慧,完全在于自己。 如果一个人吃饱饭闲来无事就打麻将,这个人不可能成为伏羲。伏羲想的是人类最重要,而且是宇宙最高的秘密:万物是从哪里来的。 当伏羲氏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来,然后从西方落下去,他就知道了天底下有一种力量把太阳从东方拉起来,往西方拉下去,这股力量就使得万物都受到它的影响,好像它就是宇宙的根源。 伏羲氏很想把他的思路表现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可是那个时候没有文字,他就把这个力量用一条连续的线来代表,这是很了不起的一种做法,没有文字,也不清楚,干脆画一个图像,画一个最简单的符号。那时候连符号这个观念都没有的,可见符号也是人想出来的。伏羲就画了这么一条线,也许当初连画的笔也没有,他就折一段树枝,用来代表那股力量,所以一画开天的真实的意义就是一画开天辟地。 看到这里,我们已经很明确地知道,当初伏羲氏是用眼睛去观察宇宙万象,然后靠想象力来替我们造出一套系统,这套系统的总根源就是一画,叫做太极。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如果伏羲氏只想到这里,我们就会觉得这个人太会虚拟,太不切实际。怎么断定不切实际呢?太简单了,今天一个太阳出来,明天又一个太阳出来,哪有那么多太阳?一天一个,一年就三百多个,那还得了。就算有那么多太阳,东方有那么大的太阳库可以储存吗?西边也要一个很大的太阳库才能够一天接收一个。所以伏羲氏就自己否定自己。这个对华夏人影响很大,我们是最会反省的民族。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不是事实,太阳是永远存在的,只是地球自己在转,所以有时候我们看得到太阳,有时候看不到太阳。虽然那个时侯伏羲并不知道这些有时候我们看得到太阳,有时候看不到太阳。虽然那个时侯伏羲并不知道这些,可是,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思路。伏羲氏最起码告诉我们:有看得见的部分,就有看不见的部分,有一个力量拉上来,就有一个力量拉下去。他就产生了有两种互动的力量的这种观念,一正一反,一上一下,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因此他认为,有阴就有阳,有阳就有阴。 伏羲上观天文,下察地理,思索很久,终于一画开天地,这一画,就是太极,宇宙中的一切都是从太极中生发出来的。孔子在他所作的《十翼》,也就是《易传》中写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这就是人们常的“太极生两仪”,意思是太极中包含着一正一反两种力量,而这两种力量就是阴阳。那么,阴阳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太极生两仪,两仪就是阴阳,如果伏羲氏想到这里就很满意了,那我们也是很倒霉的。因为这就表示分的观念已经出来了,有阴有阳,就是两个,“两”就是分了。 《易经》认为,阴阳是太极生发出来的,而且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极成阳、阳极成阴,彼此之间是互动合一、密不可分的,叫做一阴一阳之谓道。那么,这种阴阳的观念,对于华夏人的思维方式,有着怎样的影响呢? 世界上所有的学问,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把它清楚,有这个可能吗?相信很多人一定摇头的。其实,真的可以用一句话就概括、包含所有的学问,那就是一阴一阳之谓道。 今天生物科学家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了,世界之所以能够生生不息,就是因为物种多元化,有不同的因素互相激荡、互相作用。如果物种一元化,搞得所有种类都没有,只剩下人类,人类也会死亡的。一句话讲完了,没有矛盾,就不会起变化,一阴一阳之谓道,并不是一个阴一个阳,合起来就叫道,而是自然的变化。世界上万事万物不外乎四个字,自然孕育。但是自然孕育背后有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是永恒不变的。如果这个道理会变,那就每天出不同的花样,社会还有什么秩序?我们对自然还能有信心吗?一阴一阳之谓道,告诉我们自然的变化就是阴阳之道。 看完前言,岳浩瀚感觉乡政府整栋大楼上已经静悄悄的,扭头朝着窗户外面看了看,见天色已经黑了,岳浩瀚合上书本,放到抽屉里,起身把火盆中的炭火用火灰封住,这才把办公室门锁了,出了乡政府的大院,向着自己在农技站的住室走去。(《官易同道》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二十四章都是壮根酒惹的祸 岳浩瀚在农技站对面的餐馆里,下了碗肉丝面吃了后,回到自己的住室,把电水壶插上烧了壶开水,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桌子上,然后,把房门带上,到旁边的联合检查站去找曾建辉、李清明去了。 推开联合检查站值班室的门,见站长安万里和搞动物检疫的孙道元两个人在,里面烧着一大盆炭火正在烤着,值班室里暖烘烘的,安万里拉过身边一把椅子,,岳,来,快来坐下聊聊;今天曾建辉和李清明都不在,两个人一起回江阳了。 岳浩瀚在安万里跟前坐下,安万里把头上的大檐帽取下来,从帽子里面部的狭缝里,掏出几根烟,看了看,找出一直大中华烟,递给岳浩瀚,,岳,抽支大中华,我这里全国到处的烟都有,想抽啥烟,我在帽子里给你找,每次值班室桌子上的烟丢了可惜了,我都把他们攒在这大檐帽里,在这检查站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用买烟抽。 听着安万里的话,岳浩瀚笑了笑,用手轻轻挡了下递过来的烟,,安站长,你知道我不抽烟的,抽了也是浪费,还是给你节约一支,你们抽吧。 安万里,真不抽? 岳浩瀚,真的不会抽。 安万里就把那根大中华在炭火上燃,噙到嘴里抽了口,这才又从手中随便拿出一根烟,递给孙道元,孙道元也在火盆中的炭火上,把烟着,开始抽起来。 安万里抽了两口烟,,岳,你这伙子不错,我挺喜欢你,你比曾建辉、李清明那两个子强多了,那俩子,歪子多球的很,天天在找理由,晚上不想值班。 岳浩瀚笑了下,问,安站长,你们什么时候放假?你们早放假了,也让人家开车司机轻松几天撒,天天这样,你们也辛苦,人家司机朋友也辛苦呀。 安万里大大的抽了口烟,,唉!每家都有任务呀,有的单位还指望着,在联合检查站的人,多收钱回去发奖金呢,你这假能放吗? 孙道元接过安万里的话,,不是是啥子?我们动物检疫站的站长前天了,让我再坚持一个星期,收起来的检疫费,全部用来给我们站里几个人发奖金、补贴。 岳浩瀚笑着,望了望孙道元,,老孙,有个事情我纳闷了好多天,我咋每次只看到你向那消毒用的喷雾器里灌水,怎么没看见你加过消毒药水啊。 安万里“哈哈”笑着,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岳浩瀚,,岳,算你娃子观察仔细,老孙这个家伙,精球的很,他根本就没有买过消毒水,买消毒水要花钱,可他要不给人家过境拉动物的车辆消毒的话,他咋张嘴问人家要检疫费?所以,他就把喷雾器里装满自来水,车子拦下来了,可劲的向着车上喷,然后,就可劲的问人家要动物检疫费,岳,你这生意划算不划算? 岳浩瀚听着安万里这样,笑得双手捂着肚子,孙道元见安万里揭了他的老底,抽了口烟,笑着,安站长,要这检查站生意最划算的还是你们交警,你你们啥车子不能罚?只要是车,在这路上跑,你安站长就能找到罚他们的理由。上次那俩车子,你开始一直没找到罚款理由,最后你把人家转向灯拍了两掌,结果好好的转向灯,硬是让你给拍的不亮了,你还不是罚了人家那司机五十元。 安万里“嘿、嘿”的笑着,,真的,要权利最大,最来钱的还是人家工商局,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能管空气;可惜,就是曾建辉那子不敬业,他要是跟你老孙这样敬业,工商局每年在这里的罚款肯定就是个七位数。 孙道元,站长,你看出来没看出来,烟草专卖局的陈晖每次偷偷收黑钱,每次他值班的时候,只要拦到拉烟的贩子,他就把人家拉到值班室旁边的屋子里,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然后,出来了,钱也不罚,烟也不没收,就放人家走了。 安万里,陈晖那子是有鬼鬼叨叨的,改天我给烟草局局长,让他们换个人来,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到时候败坏我们联合检查站的名声;像你老孙喷雾器里不兑药水,像我罚个转向灯不亮,这都是问题,收黑钱那可要不得,那是犯法的。 在联合检查站的值班室里聊天到十多,岳浩瀚回到住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把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准备钻进被窝睡觉,这时挂在腰里的呼机“嘀,嘀”的响了两声。 岳浩瀚心里想,谁这么晚呼我?取下呼机,打开看了看,上面是一行中文留言:浩瀚,你们乡党政办主任吴涛,在阳江宾馆**被抓。 岳浩瀚看完呼机上的留言,下面没有落款人名字,仔细看了看号码,似乎是刑警队张建明办公室里的号码,岳浩瀚想本来想到联合检查站检查站那边回个电话过去,刚刚把门打开,想想不妥,就又把房门关了,钻进了被窝里。 躺在床上,岳浩瀚无法入睡,想着刚才呼机上的留言,岳浩瀚心里忽然间有明白了,那留言肯定是建明哥或者宁哥给发的,发这个留言,明吴涛**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情,或者吴涛和吴有德不想让事情扩大化,已经把这件事情化解了。 岳浩瀚忽又想到之前被逮捕的朱国富,心里琢磨着,看来铁板一块的五龙乡终于被撬开了一个缺口,如果吴涛因为**这件事情,再被免职,那么,五龙乡这个铁板上的口子就会更大,如果再派来一个与吴有德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党政办主任,那么吴有德在五龙乡的绝对话语权就将失去;看来吴涛**这件事情还是可以做文章的,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让吴有德他们给掩盖过去了,这件事还是要尽早让陈国运陈书记知道。看来,敲破五龙乡这块铁板的机会来了,想到这里,岳浩瀚就感到异常兴奋,更加无法入睡。 在床上翻了个身,岳浩瀚心里想,下午在办公室里看的《易经的智慧》那本书的前言中,一阴一阳之谓道,照这样,那么县委副书记陈国运要是同县委宣传部长罗艺联手,这算不算一阴一阳?要是算的话,那么这个道是什么?岳浩瀚想,从这次五龙乡的人事调整来看,陈国运确实应该和罗艺两个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看来二人已经开始在县委常委会上向王海江的势力开战了,下一步会怎么样?五龙乡是王海江的势力范围,今天吴涛**的事情,陈国运和罗艺两个人,要是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了,一定会抓住机会,不会放过这件事情的,抓住这件事情,就可以把五龙乡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想着,岳浩瀚咕哝了一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朱国富是这样,吴涛也是这样,不定不久的将来,吴有德也会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早早吃过早餐后,岳浩瀚就到了指挥部办公室,本想在党政办公室里给宁海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想想不太好,党政办公室里人多嘴杂,只好先到指挥部办公室里,忙碌着把火盆里的炭火烧着。 刚刚忙完,苗琴寒着个脸,挎着个坤包走进指挥部办公室里,岳浩瀚笑着同苗琴打着招呼,,苗会计回来的这么早? 苗琴一边开着办公桌旁边的保险柜,一边,什么事呀,自己惹出事情来,让别人给他擦屁股,我回来是拿钱的,我把钱取了,还要到江阳,你回江阳吗?要是回,我们一起,朱山专门把我送回来取钱来了,车子坐得下。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苗琴,问,什么急事,让你专门跑回来取钱?哦,我冒失了,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机密,我不该问你的。 苗琴拿出保险柜里指挥部的支票,开了张后,站起来,,啥机密不机密的,我们一个办公室,有啥事情我也不瞒你,吴书记,是昨天晚上吴涛主任喝酒了,开乡里的吉普车,把县城附近一户人家的老母猪给撞死了,人家一定要让赔偿五千元。 听苗琴这样,岳浩瀚心里暗暗的想笑,牙齿咬了咬忍住没有笑出声,望了眼苗琴,,哦,那家人也太黑心了,一个什么样的老母猪就让吴主任陪那么多,五千啊! 苗琴,就是嘛,我也在,哪有那么贵的老母猪,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嘛,可吴书记,不让我操那么多心,只管把钱取了,带过去交给公安局就行。岳,你要是回,我马上把钱取好了,就过来喊你,反正快过年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岳浩瀚,行,我听苗会计的,跟你们一起回江阳,要是领导批评我了,你可要帮我话呀,我是最怕领导批评了。 苗琴,没事,你看这几天乡里有几个领导在这里上班?领导斗不在,你上的哪门子班呀,我去取钱去,你等着啊,我马上过来喊你。 苗琴刚刚出去,隔壁党政办的黄彩凤扯着个尖嗓门,在党政办公室里,喊道:“岳,你的电话,快过来接呀,你要过来晚了我可就把它挂了呀。” 岳浩瀚连忙跑过去,眼睛盯了盯黄彩凤,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喂”了一声,这时,从电话那端,传来陈国运的声音,,浩瀚,你最好今天赶回江阳来,明天我们同交通局的明刚局长一起,到一趟江汉去,省交通厅那条线不能断。 岳浩瀚,好的,陈书记,我本来就打算今天赶回去的。 陈国运,那好,你回来了再联系,我挂了。 放下电话,岳浩瀚寒着脸看着黄彩凤,,黄彩凤,你知道刚才电话是谁打的吗?是谁教你这样通知别人接电话的?如果电话是找吴书记,你也这样吗? 岳浩瀚的话得黄彩凤心里一楞,一双眼,眨巴了又眨巴,嘴巴张了张,没有话,她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见人就是一脸和气的岳浩瀚,发起脾气来也这么凶,并且句句在理,见岳浩瀚离开了党政办,黄彩凤嘟哝了句,不就是个大学生嘛,凶啥子! 岳浩瀚随同苗琴,坐着乡里的1吉普车,直奔江阳县城,路上,司机朱山车子开的很快,一直没有话,坐在后面的岳浩瀚就想试探试探朱山,看看他知道不知道吴涛昨夜**被抓的事情吗。 想着,岳浩瀚就对前面的朱山,,山,你开慢,心撞着老母猪了,昨晚吴主任开你的车撞了人家的老母猪,你今天要再撞个老母猪,那真不好交待了。 朱山车速放缓了一下,扭头向后看了眼岳浩瀚,,谁的吴主任开我车撞住人家老母猪了,昨晚上车子一直在我手上,岳,你开什么玩笑呀。 朱山完,坐在副驾位置的苗琴接过话头,,我的吴主任昨夜撞死人家老母猪的,你不是撞了老母猪,那是什么? 朱山,秘密,不能,反正不是撞的老母猪,哈哈,你们真会想,撞住老母猪一头,太有才了吧。 朱山着着,抱住方向盘就笑了起来。搞的旁边的苗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山,你傻笑什么?好好开车。 车子直接开到了江阳县公安局,下车后,苗琴,岳,我到治安大队去一下,你呢?你到哪儿?你要回家就让山送你一下,转回来再来接我。 岳浩瀚,不了,谢谢苗会计,还是你关心我啊!我这会也到公安局楼上,找我建明哥哥有事情,你们忙你们的吧。 岳浩瀚到了公安局四楼张建明的办公室,张建明正在同队里的另外两个警察站在办公桌跟前笑,看到岳浩瀚进来了,张建明笑着,,浩瀚,快来,刚才我们几个人还在,你们五龙乡是怎么了?上次那个朱国富喝了壮根酒,qj人家梁家妇女,这次你们党政办主任吴涛,也是喝了壮根酒,不过他道是没qj妇女,可是,他子也太背了,找个姐嘛,还遇到了几年才一次的治安大队和刑侦大队联合查房,被抓个现行啊。 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接过张建明的话,,唉,都是壮根酒惹的祸,看来改天真要弄一瓶来,好好研究研究啊。 岳浩瀚,我咋听的是,我们党政办吴主任,昨晚在县城附近撞死一户人家的老母猪,人家要他赔偿五千元。 “哈,哈,哈哈!”撞死老母猪,真能想得出!张建明和几个警察大笑了一阵子,收住笑声,张建明,你们五龙乡算是又发明了个典故,下次酒桌上又有笑话讲了,撞死老母猪一头,同意核销五千元。 第一百二十五章吴涛被停职 岳浩瀚在张建明的办公室里,同几个警察天南海北的瞎聊着,临近下班的时候,宁海平夹着个包包过来了,看见岳浩瀚在,宁海平笑着,浩瀚老弟,找人不如撞人,我正想打你呼机,问问你回来没,你竟然跑到这里了,正好,中午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吃火锅,黄建阳的爱人和他姨姐子的酒店,火锅做的很不错,今天我请你们。 几个人商量好以后,便笑着向交通局旁边的天然居酒家走去,天然居酒家,是城关派出所副所长黄建阳的爱人李静红同姐姐李静霞合开的。 黄建阳同李静红在国庆节结婚后,就帮着李静红姐妹,把交通局门口的一个门面盘了下来,装修改造后,开了个酒家,由于李静红姐妹两个为人相当好,饭菜实惠,价格也合理,加上后面又有黄建阳的这层关系,酒家开业后,一直生意相当的不错,特别是一帮警察们,因为李静红是警察家属,警察们只要个人在天然居请客吃饭,她们姐妹两个特别的给予优惠,所以,警察们请客吃饭大多都喜欢到天然居。 走在路上,宁海平,浩瀚,今天上午局党委开会,研究通过了,让黄建阳调到你们五龙乡派出所任所长,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中午也过去吃饭。 岳浩瀚,黄建阳调到五龙乡派出所任所长?那是好事啊!中午好好的和他碰两杯,以后再乡里工作还要靠他多关照。 宁海平,那是自然,你们以后在工作上要相互关照,建阳这人很不错的,工作也很扎实,你们五龙乡又是个大乡,情况复杂,这次让他到五龙乡去任所长,局党委还特意要求,让他狠抓五龙乡派出所队伍建设,彻底改变五龙乡派出所的形象。 着话,到了天然居门口,黄建阳正和李静红一起站在那里等着大家,见宁海平等人到了,黄建阳、李静红同大家站着寒暄了一会,便把众人引到号包厢里就坐。 大家就坐后,火锅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刚刚把火锅放下,上午在张建明办公室里,都是壮根酒惹的祸的那位四十多岁的警察,同黄建阳开玩笑,黄所长,你问问你当家的,你们天然居有壮根酒吗,弄一瓶来,我们今天研究研究怎么样? 张建明接过那警察的话,笑着,老李,怎么?你准备喝几杯壮根酒,然后,也去撞个老母猪一头是不是,人家五龙乡的党政办主任吴涛,撞了老母猪是公家报销,你要是撞了,心回去了嫂子收拾你。 老李笑了笑,,要真喝了壮根酒,咱可没钱去撞老母猪,只好回家去让你嫂子了收拾了,你们老哥我得对不对。 张建明同老李开着玩笑,黄建阳已经拿来一瓶阳江大曲,开始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倒着酒,宁海平听着张建明和老李,一句一个撞死老母猪的开着玩笑,听得不明白,看了看二人,问,什么撞死老母猪一头,公家报销,你们两个在胡求扯啥子? 张建明,师哥,上午浩瀚,他们五龙乡党政办的吴涛昨晚喝的壮根酒,酒后开着乡里的1吉普车撞死人家一头老母猪,人家让赔偿五千元,结果,他们指挥部的会计,就从指挥部帐上取了五千元,今天上午来局里,把钱交了。 宁海平眉头皱了皱,,扯蛋,那不是昨晚他pc被抓,治安大队的治安罚款嘛,什么撞死老母猪一头,他们胆子也真是大。 老李,宁队长,不是是啥,昨天晚上我配合治安大队的王和张两个人行动,我们三个一班子,负责清查的阳江宾馆三楼的房间,当时吴涛住的房间门打开后,吴涛酒还没很醒,我们三个都不认识他,姐还赤身**的钻在被窝里,当时我们就把他们两个人带回局里来询问,一问,这才知道他是五龙乡党政办主任。 宁海平问,你们当时没给县纪委和组织部汇报? 老李,我们昨天是协助治安大队行动的,我当时知道情况后给建明队长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治安大队那边,好像问清楚情况后,便通知了五龙乡的党委书记吴有德,让他们乡里带五千元治安罚款,来把人领回去。 几个人聊着天,等黄建阳把每个人面前的酒斟满后,宁海平端起杯子,,不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们喝酒。 第一杯酒下肚,大家便开始吃着羊肉火锅,宁海平吃了两块羊肉,放下筷子,对岳浩瀚,,浩瀚,你先敬建阳一杯,建阳马上就到你们五龙乡任所长了,你们两个以后要相互关照,特别是你们五龙乡人口多,情况复杂,建阳又不了解情况。 岳浩瀚端起酒杯站起,,黄所长,来,我先敬你一杯,以后你到了五龙乡了,要多多关照弟,我想,五龙乡派出所肯定会在你手上有大的变化。 黄建阳端起面前的杯子,也站了起来,笑着,浩瀚,不要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兄弟,不是外人,以后还要多多支持我,我们要多联系,多交流。 着话,岳浩瀚、黄建阳两个人的酒杯“哐”的一声,碰了一下,然后,共同把杯子中的酒干了,这才重新坐下来吃菜。 大家吃了会菜,接着是宁海平开始敬大家,宁海平刚刚敬了一圈酒,包厢门开了,只见马明刚满面红光,右手端着杯酒,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了,到了餐桌跟前,举着杯子,,刚才听宁队长和浩瀚老弟都在这边,我过来给大家敬杯酒,我不一一的敬,我喝两杯,你们大家只喝一杯,怎么样? 宁海平,行!然后,率先端起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随后全桌人也都端着酒杯站起,马明刚先把自己杯子中的酒喝了,旁边的黄建阳忙又把马明刚杯子倒满酒,大家一起碰了下杯,共同干了杯子中的酒。 放下杯子,黄建阳又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宁海平旁边,宁海平让着马明刚坐下,马明刚摆了摆手,兄弟们,你们慢用,我那边还有客人,我过去了,改天有机会了,我做东,我们在好好的聚聚。 马明刚离开后,黄建阳开始打圈敬酒,一圈酒敬完,宁海平,下午大家还有事情,酒我们就不再多喝了,门杯喝起,我们吃饭。 饭后,岳浩瀚回了趟家,直到下午上班时间,岳浩瀚才到了县委陈国运的办公室,陈国运正在楼上开常委会,岳浩瀚便在刘化民办公室里喝着茶,同刘化民聊天。 刘化民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到岳浩瀚旁边的沙发上,问,浩瀚,听你们五龙乡觉政办主任吴涛,昨晚带了个姐住在阳江宾馆里,结果被治安大队查房给抓了个现行,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岳浩瀚望了望刘化民,,知道,也不知道这事陈书记清楚吗? 刘化民,陈书记知道,上午我告诉他后,他又亲自打电话到县公安局落实了一下,确实是这样,陈书记当时气的直拍桌子,我估计今天的常委会上,他肯定要这事。 岳浩瀚,刘科长,还有件事情你不清楚,要是陈书记知道了会更生气。吴涛的五千元罚款,是从桥梁建设指挥部帐上出的。 刘化民睁大了眼睛,望着岳浩瀚,,胆子也太大了吧!陈书记正在为桥梁建设迟迟不动工生气呢,他们竟然挪用架桥资金,给自己交pc罚款,我看这事要尽早告诉陈书记,要是这样下去,桥还没架,架桥的钱先挥霍完了。 两个人正聊着,陈国运左手端着个杯子,腋下夹着个笔记本,右手夹了支烟,从走廊里经过,扭头望了眼刘化民的办公室,见岳浩瀚在,陈国运站定,微笑着,,浩瀚回来了?过来坐,我有事情给你。 岳浩瀚应了一声,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对刘化民,,刘科长,那我这会先到陈书记办公室里去,我们一会再聊。 刘化民,我也过去一下,帮陈书记杯子里换茶叶。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陈国运的办公室,陈国运在办公桌跟前坐下,见岳浩瀚进来,陈国运指了指沙发,,浩瀚,坐,坐下话。 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刘化民上前把陈国运的杯子拿过,出了办公室,陈国运看了看岳浩瀚,问,浩瀚,吴涛昨晚的事,你知道吗? 岳浩瀚,知道,上午在公安局,张建明他们告诉我的。陈书记,还有个事情我要给你汇报一下,吴涛的五千元治安罚款,是从指挥部帐上取的钱交的,我亲眼看着指挥部会计苗琴开的的支票取的钱,苗琴又亲自带着钱到县公安局治安大队交了罚款。 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头丢进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中,重重的拍了下办公桌,很是愤怒的,太无法无天了!我看仅仅是把吴涛撤职还不行,还要派人好好查查指挥部的帐,桥还没开始架,就开始胡乱挪用架桥资金,胆子也太大了吧。 陈国运刚刚发完脾气,刘化民拿着洗干净了的茶杯,走进来,给陈国运重新泡了杯茶,然后,又给岳浩瀚的杯子中续满水,放下水瓶,准备离开,陈国运,化民,先别走,你也坐下来,马上我有几件事情要安排。 刘化民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陈国运,化民,你一会联系一下公安局治安大队,把昨晚吴涛pc的经过给我弄清楚,另外,详细了解了解,吴涛的罚款是从哪儿出的钱。 陈国运了支烟,接着,刚才在常委会上已经通过了,吴涛暂时停职,由县纪委和组织部组成联合调查组,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理,可是,刚才浩瀚又反映了个新情况,吴涛的罚款是挪用指挥部帐上架桥资金交的,你把情况了解清楚了,我给顾书记、冯县长汇报,看来,这调查组里还需要让县财政局安排两个人去,顺便把指挥部的帐查查。 刘化民接受了任务离开后,陈国运对岳浩瀚,,浩瀚,眼看着快过年了,明天我们到江汉去一趟,给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和交通厅的徐厅长那里提前拜个年,另外,郑部长那里我不太熟悉,到时你去一下,韩省长那里,到时间我们两个一起去他家里坐坐。 岳浩瀚望着陈国运,问,陈书记,那我们带什么东西去比较好? 陈国运,这个你不用操心,礼物我让交通局的马明刚已经准备了,都是咱江阳的土特产,阳江河里的野生红稍鳊鱼、农家黑猪屁股、风干野鸡,就这些东西,东西虽然不太值钱,但在城里很金贵,我们主要也是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嘛。 岳浩瀚从县委陈国运那里回到一中的家里,见妈妈王素兰正在院子里灌注香肠,看到岳浩瀚回来了,王素兰,浩瀚,你们到江汉什么时间走? 岳浩瀚,我刚从陈国运陈书记那里回来的,他明天过去。 王素兰,那我晚上把做的黄酒和米酒装好,还有今天灌的香肠、已经收拾好的两只土鸡子,你明天一起给你江阿姨带去。 岳浩瀚,好的,也不知道车子装得下吧,县委陈书记的也带了不少的土特产品,这次去拜访的人不少,陈书记还让我一起到梓颖的韩伯伯韩副省长家去一趟。 王素兰,那我再准备一份米酒和香肠,你给韩副省长家带去,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我们带的东西是我们的心意,县委陈书记带的东西,那是公家准备的,意义不一样。 第一百二十六章春节前送礼(上) 第二天一大早,岳浩瀚便随同陈国运、马明刚一起,向江汉出发,交通局的马明刚安排了一辆皮卡车,皮卡车子后面的货箱里,装了满满一箱江阳的土特产品。 到了江汉,一行人仍然住在华夏大酒店,住宿安排好以后,岳浩瀚给陈文昊打了个传呼,很快,陈文昊的电话就回了过来,问,请问,哪一位? 岳浩瀚握着话筒,,陈处长,你好,我是浩瀚。 陈文昊在电话那端,问,浩瀚,你在江汉?什么时间过来的? 岳浩瀚,刚刚到,就给你打了个传呼,我同我们县委的陈国运陈书记一起来的,陈处长,你晚上有安排吗,晚上我们想接你一起坐坐。 陈文昊,晚上怕不行,浩瀚,你也是知道我这职业,时间不属于自己的,我看看,要是明天有时间,我接你们。 岳浩瀚,陈处长,还有件事情,我们陈书记,你为我们县架桥的事情,帮了那么大的忙,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这次来我们来江汉,带了江阳的土特产品,给你提前拜个年,你要忙的话,我到时候就给方姐联系好了。 陈文昊在电话那端,浩瀚,你告诉你们陈书记,不能这样子,这样子不太好,要是郑部长知道了,会批评我的,你给你们陈书记,心意我领了,东西你们带回去吧。 岳浩瀚握了握话筒,,陈处长,都是些我们江阳出的土特产,不值几个钱的,晚饭后我给方姐联系,给你家送过去。 陈文浩,浩瀚,那也不行,你听我的,就把我的话告诉你们陈书记,明天我要能抽出时间的话,我接你们吃饭。 放下电话,岳浩瀚到了旁边陈国运的房间,陈国运也刚刚打完电话,见岳浩瀚进来了,陈国运问,浩瀚,同陈处长联系过了吗? 岳浩瀚,刚联系了,他晚上没时间,他还,给他拜年,心意他领了,东西让我们带回去,又让我告诉你,明天他尽量抽出时间,接我们吃饭。 陈书记,那好吧,我们不能坏了人家陈处长的规矩,我这里刚刚和交通厅徐厅长、杨处长联系了,晚上接他们吃饭。浩瀚,你不行再给陈处长的爱人方科长和财政厅你那姓李的同学联系下,让她们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岳浩瀚便在陈国运的房间里,拿起电话,拨通了财政厅农业处水利建设基金科的电话,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正是陈文昊的爱人方永梅,只听方永梅在电话那端,问,你好,请问你找哪一位? 岳浩瀚听出是方永梅的声音,便回答,,方姐,我是江阳县的岳浩瀚,你同办公室的李晓辉的同学,想起来了吗? 方永梅笑着,,我听出来了,你在江汉? 岳浩瀚,是的,我同我们县委陈书记一道过来的,刚到,方姐,晚上我们陈书记接你和晓辉吃饭,你看怎么样,有时间吗? 方永梅“咯咯”的笑了两声,,我道是有时间,就怕你那同学没时间,她现在调到厅办公室了,主要为严厅长服务,天天忙的很,我一会问下她,看看她晚上能走开吗,另外,你们晚上还有哪些人?要是不合适,我们就不过去了。 岳浩瀚,就交通厅的徐厅长和杨思远杨处长,剩下就是我们江阳来的几个人。 方永梅,那好吧,我一会看看晓辉有时间吗,要有时间,我们下班后就过去,你们还是在华夏大酒店住吗? 岳浩瀚,是的,晚餐我们定在酒店二楼6号包厢。 方永梅,那好,那就先这样。 岳浩瀚放下电话,陈国运问,她们晚上过来吗? 岳浩瀚,还不一定,方科长刚才,我那同学李晓辉现在调到了财政厅办公室,为财政厅严副厅长服务,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时间,有时间的话,她们下班后直接过来。 陈国运抽了口烟,吐出烟雾,望着岳浩瀚,,浩瀚,你那同学前途远大呀,为严厅长服务,就是严厅长的秘书,你知道严厅长的爱人是谁吗? 岳浩瀚望着陈国运,问,是谁? 陈国运,是谁?是我们中南省的一号首长。你你那同学是不是前途很远大?况且,严厅长在财政厅分管的又都是实权部门,将来我们要麻烦你同学的事情肯定多。 听到陈国运的介绍,岳浩瀚大张着嘴巴,望着陈国运半天没有话,心里想,看来,晓辉终于有了个好的发展平台了,就晓辉的学识和机灵劲,早晚会干出一番成绩来的。 六左右,陈国运带着江阳来的一班人,到了二楼餐饮部六号餐厅,菜是按照酒店的标准预订的,大家在包厢里坐着闲聊,等待着交通厅的徐怀山副厅长一行。 时间不长,酒店迎宾姐引领着徐怀山、杨思远、齐少宇三人,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大家忙从沙发上站起,陈国运伸出双手,笑着向前迎了过去,双手握着徐怀山的手晃着,,徐厅长,欢迎你大驾光临! 徐怀山笑着,问,陈书记,怎么样?你那龙王河上的桥架到什么程度了? 陈国运,徐厅长,先别提,一会我详细给你汇报。 陈国运松开徐怀山的手,把徐怀山让到沙发上坐下,又同徐怀山身后的杨思远、齐少宇握了握手,寒暄了两句,把大家让到沙发上坐定,服务姐过来,给徐怀山三人每人倒了杯茶后,望着陈国运,问,先生,你们什么时候上菜? 陈国运,还有两位没到,人到齐后就上。 正着话,包厢门开了,迎宾姐后面跟着方永梅、李晓辉,走了进来,众人都从沙发上站起,方永梅笑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大家久等了,晓辉帮严厅长准备个材料加了会班,误了会时间,我和晓辉向徐厅长、陈书记检讨。 徐怀山笑着同方永梅开玩笑,,方科长,让你们两个财神检讨可万万使不得,一会罚你们两杯酒还是可以的,快,快过来坐。 李晓辉随后同众人打完招呼,便坐到岳浩瀚旁边,扭头看了眼岳浩瀚,问,浩瀚,梓颖最近怎么样?你们联系没?我最近忙的没顾得和她打电话。 岳浩瀚,她工作上最近相对轻松了不少,我们两个道是每个星期最少通个两三次电话,她们交易所自从挂牌后,一切都步入正常轨道了,上班也很规律的,梓颖现在已经是交易管理部的负责人了,主要负责上市公司交易管理这块。 李晓辉,瀚子,我最近有可能要同严厅长一起到东海一趟,主要是到梓颖们证券交易所去参观学习,我们江汉也打算成立证券交易中心。 岳浩瀚,那是好事啊,江汉真要成立交易中心的话,梓颖就有机会调过来了,上次梓颖的韩伯伯韩省长还,江汉要成立证券交易中心的话,就把梓颖要过来。 大家闲聊着,菜已经上来,陈国运站起,让着大家就坐,徐怀山被让在主宾位置坐下,陈国运坐了主陪,其他人按序坐好,服务员把酒斟满后,大家便开始喝酒,除了方永梅和李晓辉喝的是干红外,其他人一律是白酒。 因为晚饭后还有事情要办,所以晚上的酒大家喝的都很轻松、随和,三杯开场酒意思到了后,陈国运开始从徐怀山面前敬酒。 陈国运端起酒杯,对徐怀山,,徐厅长,这杯酒我代表江阳县父老乡亲们敬你,感谢你对我们江阳县的大力支持,希望徐厅长以后还要多多关心我们。 徐怀山笑着,端起酒杯同陈国运碰了下,,应该的,应该的,不支持你陈书记支持谁,我有个打算,今年在交通资金的分配上,我会向省里建议,重向你们江阳倾斜。 陈国运把酒喝起后,边放着杯子,边,感谢徐厅长关心!改天有机会了,徐厅长一定要到我们江阳县去视察视察,江阳是个好地方啊,可惜,就是交通不便严重制约了我们江阳县的经济发展。 徐怀山放下酒杯,,陈书记,今年的资金安排后,你们干脆让少宇的通达路桥公司过去给你们施工,让他们长期驻扎到江阳,争取三年内让你们江阳交通面貌大改观。 “唉”,陈国运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想法是好的,关键是县里没钱啊,上次你扶持的二百万架桥资金,县里还从中调剂了五十万,用于维修另外一条公路,为这事我心里一直堵的很;龙王河上的桥梁建设呢,搞了个动工仪式后,又放在那里没动静了,徐厅长,我急呀,怕辜负了你们的关心啊! 徐怀山,陈书记,没事,通达路桥公司是国有企业,资金雄厚,前期施工,他们公司先可以垫付资金;并且,今年是我们中南省的交通建设年,资金量大,这可是个好机会;另外,我还从道消息听,中央今年在交通建设方面,也是重向我们中南省倾斜,估计经济工作会以后,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加大争取力度呀。 陈国运,我这次回去就向我们顾书记、冯县长汇报,我们提前做好全县的交通建设规划,到时候少不了又要麻烦你徐厅长啊。 徐怀山,陈书记,我建议,你们回去就研究,早行动,年后,就让少宇安排专家和技术人员到江阳去,让他们按你们县里的要求,给你们做规划,这样以后施工也方便。 徐怀山的一席话,让陈国运很是兴奋,同徐怀山聊了会,吃了几口菜,陈国运又接着敬杨思远、齐少宇,一圈酒敬完,马明刚又接着敬了一圈,然后,大家就开始吃饭。 饭后,把徐怀山等人送到华夏大酒店的院子里,徐怀山三人的车子,在酒店停车场里等着,陈国运安排马明刚把带来的土特产品给徐怀山一行每人一份,包括来接他们的三位司机也是一样,东西放入三辆车子的后备箱中,徐怀山等坐上车离开了。 送走徐怀山,陈国运又安排自己的车子,让岳浩瀚送方永梅、李晓辉;把方永梅送到住的区楼下,李建中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带来的礼品拿下,一直把方永梅送上楼,方永梅谦让着不收,但在外面拉扯着不好看,让了两次,也就没什么了。 然后,车子又驶到了李晓辉在财政厅招待所住的地方;对于李晓辉,因为是同学,岳浩瀚就没那么多客套,下车后,李建中和岳浩瀚直接帮忙把东西搬到招待所楼上李晓辉的住室门口,李晓辉开门后要给二人倒水喝,岳浩瀚因为还要到郑紫烟家,也就没过多停留,寒暄了几句,便同李建中下楼,乘上车子返回华夏大酒店。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官场,社会风气还是纯净良好的,公务人员的交际,大多还是以请客吃饭为主,逢年过节送礼,主要还是以土特产品为主,即便是土特产品,如果关系一般,没特殊交情的话,大部分人还是坚决拒收的。 回到酒店陈国运的房间,陈国运,浩瀚,我刚才同韩省长秘书联系了,韩省长刚刚回家,我们两个这会到他家去一趟。 岳浩瀚,陈书记,韩省长同郑部长住在一个区,是不是我把我妈妈给我江阿姨做的黄酒顺便带上,一会给她们家送去。 陈国运,行,一会从韩省长家出来了,让建中帮忙把郑部长家东西送上去,我在车子里等你们,我同郑部长不太熟悉,贸然去家里了,影响不好。 车子到了橘子湖省委省政府家属区,在门卫登记后,李建中直接把车子开到常务副省长韩德威楼下,车子停好后,三人下车,搬出后备箱中的土特产品,岳浩瀚走在前面带路,李建中扛着猪屁股紧跟其后,陈国运空着手走在最后面,朝着韩德威家的楼层走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春节前送礼(下) 陈国运三人到了韩德威家门口,走在前面的岳浩瀚左手拎着一袋阳江红稍鳊鱼,右手轻轻敲了两下门,听到屋里梁云的声音传出来,谁呀? 随着梁云的问话声,门开了,岳浩瀚笑着,梁阿姨,你好! 梁云看了看岳浩瀚,面带微笑的,是岳呀,你这孩子,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梓颖没来吧。 岳浩瀚,梓颖没来,我同我们县委的陈书记一道过来的。 着话,梁云接过岳浩瀚手中拎着的鱼,岳浩瀚转身又接过李建中拿着的猪屁股,随着梁云一起,把东西放到了厨房,从厨房里出来,岳浩瀚看到陈国运有尴尬的站在客厅门口,李建中已经下楼了,岳浩瀚忙给梁云介绍,,梁阿姨,这是我们县委的陈书记。 梁云一脸笑容的对陈国运,,陈书记,快进来坐,别站着。随后,扭头朝着书房喊道,老韩,江阳县委的陈书记来了。 梁云话音刚落,书房门开了,韩德威微笑着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边取着鼻梁上的眼镜,一边,是国运和岳来了,快坐下喝茶。 陈国运同岳浩瀚在客厅沙发上坐定后,梁云已经把两杯茶倒好放在了茶几上,,陈书记,岳你们喝茶。 韩德威在岳浩瀚、陈国运二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一包大中华烟,抽出一支递给陈国运,,国运,抽烟。 岳浩瀚发现,平时在江阳也算是威风八面的陈国运,坐在韩德威家的客厅里,仿佛有拘束,有很不自然,就像士兵见到了将军一样。 韩德威又从烟盒子里抽出支烟,微笑着递给岳浩瀚,岳浩瀚笑着,摆了摆手,,韩伯伯,我不会抽烟的。 韩德威把烟噙到自己的嘴巴里,拿起茶几上的火机着,抽了口,,年轻人不抽烟了好,我和国运的烟瘾估计都是在部队时候养成的习惯。我一天也就是抽几根,算不上有烟瘾,不过,我道是听你陈国运烟瘾特别的大。 抽着烟,陈国运也自然多了,见韩德威这样,陈国运笑着,,首长,我的烟瘾是当副营长的时候,那年我老家的龙王河发洪水,把我父母和奶奶全冲走了,我赶回家里,在龙王河河边,一夜抽了五包烟,从那以后,我这烟瘾就戒不掉了。 韩德威笑了笑,,这事我上次听岳过,怎么样?你们那桥架到什么程度了?一年之内能架好吗? 韩德威问得陈国运脸色涨红,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向首长检讨,那桥前不久只搞了个动工仪式,但到目前还没正式动工。 听陈国运这样,韩德威微笑着的脸色明显的寒了下来,面带温怒的,怎么会这样?资金是什么时间给你们划到位的?你们江阳县就是这样干事的?不过这事也怪不得你陈国运,你毕竟是副职,你们江阳县的顾正山和冯明江暗中斗来斗去的,各拉各的山头,这怎么能行?这样会严重影响到你们江阳县的发展大局。 坐在韩德威旁边的梁云,见韩德威发脾气,连忙插话,老韩,陈书记毕竟是副书记,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主,你怪人家陈书记有什么用。 韩德威,我看啊,你们江阳县的顾正山,根本就是驾驭全局能力有问题。 一旁的梁云忙打断韩德威的话,,老韩,在家里不谈论这些,要谈你到常委会上谈去,人家陈书记和浩瀚大老远来了,你尽些让人不开心的话题。 完话,梁云起身,拎起开水瓶,给陈国运和岳浩瀚的杯子里续满了水,放下水瓶,又到书房里把韩德威的紫砂杯子拿过来,倒上茶水,放在韩德威的面前。 梁云忙碌了一阵,缓和了一下气氛,重新坐下后,望着岳浩瀚,问,岳,你还在那个乡里工作?条件很艰苦吧。 岳浩瀚,阿姨,我还在乡里,陈书记本来打算把我调到县委办去,我没同意,我还是觉得在乡里好,多接触群众,多了解农村,锻炼人。 韩德威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微笑着,很是欣赏的望着岳浩瀚,,岳这想法好,年轻人就是要多在基层接接地气,多联系群众,这样才会成熟,才会进步。 韩德威话音刚落,梁云笑着,陈书记,浩瀚这孩子年轻,工作经验欠缺,梓颖那孩子又远在东海,你以后可要多关心关心浩瀚的进步啊。 陈国运,那是自然,浩瀚,德性好,工作扎实,头脑灵活,我很欣赏他。 梁云见该的话已经了,关系也明了,就没再过多的谈及岳浩瀚,身手在茶几上的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坐在那里慢慢的削着。 韩德威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国运,你回去后,要全力督办,确保,把桥保质保量的架起来,省里到时间要验收;另外,省里还准备,在今年交通资金扶持上重向西北部的燕山市倾斜,三年内,力争彻底改变中南省整个西北部的交通状况;你们县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改善你们的交通状况。 梁云把苹果削好,递给岳浩瀚,然后,再次起身,给陈国运和岳浩瀚的杯子里续满了水,陈国运把手中烟屁股放到茶几的烟灰缸里,按了按,扭头望了眼旁边正吃着苹果的岳浩瀚,站起身,,韩省长,时间不早了,我们这会告辞,不打扰你们了。 岳浩瀚随着陈国运站起,梁云起身到了书房里,韩德威也站了起来,,国运军人出身,不错!好好干,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岳浩瀚随着陈国运刚刚到了客厅门口,梁云从书房里拿着两条中华烟出来,喊住岳浩瀚,,浩瀚,你把这两条烟带上,让你们陈书记抽。 岳浩瀚望了眼转过头来的陈国运,见陈国运没有什么,便伸手接过两条香烟,,谢谢梁阿姨,那我们走了。 梁云,浩瀚,记着,下次梓颖来了,你们一起过来玩。 岳浩瀚,好的,阿姨。 二人到了楼下车子跟前,陈国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浩瀚,快九了,你到郑部长家里去,晚不晚? 岳浩瀚,不算晚,江阿姨应该还没休息吧,我江阿姨有个习惯,每晚十半以前不会睡觉,大都在看电视,郑部长每天回来的也晚。 陈国运,那既然是这样,你就上去吧,让建中帮你把东西搬上楼后再下来,我们两个在车子里等你。 岳浩瀚,陈书记,建中帮忙把东西送上去后,你们先回酒店怎么样?我一会打的回去,我怕在上面耽搁时间长了,影响你休息。 陈国运,没关系,我们在车子里听听音乐、聊聊天等着你。 李建中从后备箱中把东西搬了出来,岳浩瀚左手拎着一袋子阳江红稍鳊鱼,右手拎着壶糯米黄酒,走在前面,李建中左肩膀上扛着个黑猪屁股,右手拎着壶米酒,跟在岳浩瀚的后面,到了郑海峰家门口,岳浩瀚把右手拎着的黄酒放下,抬手按了下门铃,过了会,门打开了,江海荣站在门里,看到是岳浩瀚,惊喜的,浩瀚来了,啥时间到的?快进屋,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着话,江海荣接过岳浩瀚手中的魚和黄酒,又让着后面的李建中进屋,李建中笑了笑,把肩上的猪屁股放下,连同一壶米酒,递给了岳浩瀚后,,我先下楼了。 岳浩瀚把猪屁股连同一壶米酒,拎着到了厨房里,放下后,江海荣,浩瀚,到卫生间洗洗手,出来到客厅里喝茶。 从卫生间里出来,江海荣已经倒好一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岳浩瀚在沙发坐下,问,阿姨,紫烟还没放寒假? 江海荣在岳浩瀚对面坐下,,前天,紫烟同春芳、春霞一起,回来了一趟,这两天在考试,考试结束后就放假。你是什么时间到江汉的?住在哪儿? 岳浩瀚回答,,我下午到的,同我们县委的副书记陈国运一起过来的,我们住在华夏大酒店。 江海荣望着岳浩瀚,关心的问,现在还在乡里下面的管理区工作? 岳浩瀚,现在上班在乡政府,前不久我们乡成立了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把我抽调在指挥部办公室,忙些杂事情。 江海荣,你们那个乡是咋回事?好像挺复杂的,我前不久听江阳县公安局的人,五龙乡有个副书记在下面收缴超生罚款,qj了人家超生户的妇女,又让派出所的人,把那妇女的男人给抓了,有这样的事情? 岳浩瀚,有这会事,那副书记叫朱国富。 两个人正聊着,房门开了,郑海峰满面红光,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陈文昊跟在郑海峰身后,手中拎着个文件包,也走了进来。 岳浩瀚从沙发上站起,望着郑海峰,,郑叔叔好!又笑着,对郑海峰身后的陈文昊了头,,陈处长好! 郑海峰站在客厅中央,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岳浩瀚,,浩瀚过来了,坐下话,别站着。然后,扭头对陈文昊,,文昊也坐会。 完话,郑海峰走到岳浩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江海荣上前接过陈文昊手中的文件包,拿到书房中,随后,端着郑海峰的茶杯到了客厅,先给陈文昊倒了杯茶,又把郑海峰的杯子里放了颗胖大海,添满水后,放在郑海峰的面前;忙完,江海荣在郑海峰跟前坐下,陈文昊便在岳浩瀚的旁边坐了下来。 郑海峰端起杯子喝了口,,胖大海泡茶喝,还是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荣生傅院士让我喝的,他,这个胖大海泡水喝,能够清热润肺,利咽解毒,润肠通便。对于肺热声哑,干咳无痰,咽喉干痛,热结便闭,头痛目赤等,都很有效果。 完,郑海峰又喝了口,放下杯子,接着,浩瀚,今天我同你的老师章海明教授聊了半天华夏传统文化,受益匪浅啊! 旁边的江海荣接过郑海峰的话,问,老郑,你今天到江汉大学了? 郑海峰,没,今天我们组织部召集教育界、文化界一些党内知名的专家、学者,开了个迎新春茶话会,这不,晚上陪着一帮学者们喝了不少酒。特别是那个傅荣生,别看是七十多的人了,酒量还真不。 郑海峰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话明显的比平时相对就多些,整个人也没有平时那么的严肃,坐在郑海峰对面的岳浩瀚,也不再有以前见到郑海峰时的压抑和局促,仿佛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郑海峰微笑着,望着岳浩瀚,,浩瀚,你们章教授还,你对华夏传统文化很有兴趣,涉入也很深,天赋也高,可惜,让我把你从他身边把你给挖走了,为这个事,我今晚还单独同你的老师连碰了三杯。怎么样?在乡镇工作还适应吗? 郑海峰的跳跃性思维,问得岳浩瀚一愣,本来在谈着章海明教书,谈着传统文化,突然又问到自己的工作,好在,岳浩瀚还算反应快,楞了下,马上回答,,郑叔,我现在基本适应了,对乡镇基层工作也有了全面的了解。 郑海峰,乡镇锻炼人啊,没有足够的基层工作经验,你就不会了解老百姓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什么,你就不会从他们的切身利益考虑问题。你前段时间寄给文昊的关于农民负担问题的调查报告,我简单的看了下,写的还可以,内容也很详实,就是有些观和可操作性建议还要加以提炼,让文昊帮你再修改修改,修改好以后,以文昊和你的名义在下期党建刊物上刊登出来,现在,中央对农民负担这块很重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中医养生观 同陈文昊一起,从郑海峰家里出来,已经将近晚上十一钟,临出门的时候,江海荣从家里拿出件茅台酒,让岳浩瀚带上,谦让不过,岳浩瀚只有得带上酒下楼。 到了楼下,陈文昊站着对岳浩瀚,,浩瀚,你明天找个时间到我那里,把上次你寄来的调查报告拿回去,我大致修改了一遍,你回去后再好好充实一下内容,把一些观再认真提炼下,过完春节给我邮寄来。这篇文章年后登出来后,有可会让你参加省委党校举办的春季青干班学习,这期春季青干班为期三个月,封闭式学习,郑部长有打算,准备从你们那批选调生中挑选十名表现优秀的人员来参加学习。 岳浩瀚,多谢陈处长的关心!报告我带回去后一定认真的修改,其实,我这一段时间也一直在思考农民负担方面的问题。 陈文昊,时间不早了,别的不多了,明天我们见了再好好的聊,另外,以后在私下场合,你就别一口一个陈处长的叫,就喊我陈哥挺好的。 陈文昊离开后,岳浩瀚拎着酒箱子,刚到车子跟前,李建中便推开驾驶室的门,下来接过岳浩瀚手中的酒,到后面放到后备箱中。 上车,坐到副驾位置上,车门关住后,坐在后面座位上的陈国运,问,浩瀚,郑部长晚上在家?你在上面待的很有一会了,这会估计十一多了。 岳浩瀚,我上去的时候,郑部长还没有回家,今天晚上省委组织部有个活动,郑部长喝了酒,然后,到家后就同我和陈文昊处长多聊了会。 车子驶出院子,向着华厦大酒店方向行驶着,陈国运,浩瀚,我明天还要拜访一下几个老战友,明天你怎么打算的? 岳浩瀚,我明天想买礼物,去看望一下我的老师章海明教授,另外,再去拜访拜访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荣生傅院士。 陈国运,浩瀚,这次来,阳江红稍鳊鱼带的有多的,你给他们两人没人带份鱼,你看着再搭配别的什么,那我们明天就分头活动,后天早上我们回江阳。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带着两份鱼和四瓶茅台酒,让王志国把自己送到江汉大学,在章海明办公室里稍坐了会,岳浩瀚帮忙把两瓶茅台、一份鱼送到章海明家;然后,师生二人又一道前往南方军区总医院,去拜访傅荣生傅院士。 到了傅荣生办公室门口,门开着,傅荣生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章海明站在门边抬手敲了敲门,,老傅,你看谁来了? 傅荣生抬起头,摘下鼻梁上眼镜,见岳浩瀚拎着两瓶酒和一个装鱼的袋子,站在章海明的身后,便笑着站起,,浩瀚来了,快进来坐。 章海明,浩瀚给你带了几条阳江河里的野生红稍鳊鱼,还有两瓶茅台酒,怎么样?老傅,要不,我们中午就把这两瓶茅台报销了行不行? 傅荣生“哈,哈”笑了两声,,今天中午我是喝不了了,昨晚上同郑部长在一起,喝的有多了,现在头还有晕晕乎乎的,酒这个东西啊,要适可而止,要合乎养生之道,喝多了就伤身子,适当喝才有益于身体。 章海明,老傅,我昨天喝的可不比你少啊! 傅荣生笑着,,你老章比我年轻嘛。 寒暄了几句,傅荣生让着章海明、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水瓶准备给二人倒茶,岳浩瀚忙起身,接过傅荣生手中的开水瓶,给章海明和自己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又到办公桌跟前,给傅荣生的杯子里续了续水,这才放下水瓶,在章海明身边从新坐下来。 坐定后,章海明问,老傅,上次论文发表后,最近又在鼓捣什么?刚才看你专注的样子,可要注意身体呀,要劳逸结合。 傅荣生,我现在在研究中医的“治未病”,也就是我们通常所的中医养生,这中医养生来自我们华夏古代精华医学,我们当代中医水平有所下降,基本忽视了中医学中的养生之道,而古代中医关于养生方面,非常值得我们后人继续开发和研究。 傅荣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所谓中医养生,就是指通过各种方法颐养生命、增强体质、预防疾病,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的一种医事活动。中医养生重在整体性和系统性,目的是预防疾病,治未病。所谓“生”,就是生命、生存、生长之意;所谓养,即保养、调养、补养之意。总之,养生就是保养生命的意思。以传统中医理论为指导,遵循阴阳五行生化收藏之变化规律,对人体进行科学调养,保持生命健康活力。 章海明,老傅,你这个课题选的好啊,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大幅度的提高了,但是,跟着问题就来了,大多数人不讲究养生之道,胡吃海喝,不节制**,这样,各种怪病就来了,等疾病上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傅荣生,老章,这养生和生活的关系决定了养生观的多面性。那么,什么是养生?为什么要养生?如何养生?实际上我们华夏先人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我们华夏有着养生文化的悠久历史和丰富内涵;自古以来,中医养生主要就是,预防观、整体观、平衡观、辩证观。养生就是“治未病”,是通过养精神、调饮食、练形体、慎房事、适寒温等各种方法去实现的,是一种综合性的强身益寿活动。就像罗老将军教给浩瀚的太极拳,其实也属于中医养生的范畴,属于中医养生中的练形体。 听着傅荣生的一套中医养生理论,坐在章海明旁边的岳浩瀚,,傅老,我感觉现代西方医学发展迅速,西医对我们华夏的中医冲击很大,并且,西方人一直对我们华夏民族的中医用根根、草草、虫虫等,拿来治病,始终持怀疑态度,甚至我们一部分国人,对中医学也是抱着嗤之以鼻的心态。 傅荣生,浩瀚的很对,在建国初期,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提出过中西医相结合的指示。这从表面上看,实际上是因为,当时受经济条件和医疗条件限制,这种指示,现在看,依然是政治下的医学发展。仔细分析背后的原因,其实,中医学在现代西方医学的不断冲击下,并没有真正失去市场。中医学对众多疾病的治疗效果,是很明显的,因为确实能治病,是成为其存在的疗效基础。中医学完整的体系,又符合我们华夏人的思维模式,这便成为中医学存在的文化基础,或者因为中医文化的存在,中医学才会有着市场基础。对于中西医结合,我个人认为,目前更主要的是表现在临床上中西医技术的同时独立使用,更多的是技术层面的结合,还未真正实现理论上的结合。 章海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微笑着,老傅,我始终认为我们的中医思想,根源就是《易经》,为什么这样呢? 其一,天人合一的养生观,来自于《易经》。中医认为,天地是个大宇宙,人身是个宇宙,天人是相通的,人无时无刻不受天地的影响,就像鱼在水中,水就是鱼的全部,水的变化,一定会影响到鱼,同样的,天地的所有变化都会影响到人。所以中医养生强调天人一体,养生的方法随着四时的气候变化,寒热温凉,做适当的调整。 其二,阴阳平衡的健康观与《易经》理论是相通的。阴阳平衡的人就是最健康的人,养生的目标就是求得身心阴阳的平衡。什么是阴呢?阴就是构成身体的物质基础。什么是阳呢?阳就是能量,阴阳是相对的,凡是向上的、往外的、活动的、发热的、都属于阳;凡是向下的、往里的、发冷的、都属于阴。身体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阴阳失去平衡,造成阳过盛或阴过盛,阴虚或阳虚,只要设法使太过的一方减少,太少的一方增加,使阴阳再次恢复原来的平衡,疾病自然就会消失于无形了。所以,中医养生高度强调阴阳平衡,健康一生。 其三,身心合一的整体观也出自《易经》。中医养生注重的是身心两方面,不但注意有形身体的锻炼保养,更注意心灵的修炼调养,身体会影响心理,心理也会影响身体,两者是一体的两面,缺一不可。 章海明一二三的完,傅荣生“哈、哈”大笑着,,老章,我始终认为你没从事中医学研究,是我们中医学领域的一大损失啊,要不你改行怎么样? 章海明笑着,老傅,你开什么玩笑,多大岁数了,还改行?你别忘了,我是研究华夏传统文化的,这传统文化本来就包括中医文化。 傅荣生,其实白了,养生就是延长生命;《黄帝内经》在开篇《上古天真论》中,首起问题就是关系功能衰退和寿命的问题:“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 《神农本草经》中则不断提出“不老”的概念。老子的《道德经》上曾经讲到,那些善于养生的人们懂得如何避免身心受到伤害。他们知道如何通过正确的饮食和健康的生活方式避免疾病的侵害,从而获得健康,也会比一般人的生命更长久。当人们能够远离病痛,自然就能延缓衰老,延长寿命。 岳浩瀚起身给章海明、傅荣生杯子了续了续水,坐下后,,傅老,章老师,其实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精神是最重要的,心情好了,精神就好,精神好了,人自然病就少。 傅荣生,我就浩瀚这孩子悟性好,你的很对,这就是影响人的健康因素中的关键之一;首先,中医养生贵在养德,这是健康和长寿的最重要条件。中医养生历来重视精神卫生,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医书《黄帝内经》中所言\"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就明确提出养生应注重精神方面的保养。 岳浩瀚问,那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呢? 傅荣生,,养生的第二个关键因素就是进行有规律的运动。生病的人需要运动,没有生病的人也需要通过运动从而得以预防。在运动的同时,达到强身健体,增强意志、促进消化循环,增强免疫力的目的。 傅荣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子,喝了两口,接着,养生的第三个因素就是要保持精神、情感、以及心理上的健康。养生要求我们要培养健康的精神,稳定的情绪,这样才能避免精神极端、心理波动,和情感不稳定。根据中医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的观,进一步明情绪,精神心理保健是人体健康的一个重要环节,一切对人体不利因素的影响中,最能使人短命夭亡的就是不良的情绪。人的精神状态正常,机体适应环境的能力以及抵抗疾病的能力就会增强,从而可以起到防病的作用。 章海明,老傅,其实你还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健康、平衡的饮食习惯也是养生的必备因素。 傅荣生,老章,是这样的,数千年以来,健康的食物,平衡的膳食一直被认定是达到长寿的关键因素,不合理的饮食习惯则被认为是使健康出现问题的根源。预防疾病也是养生的重要一环。通过有规律的锻炼,正确使用药物,适当的进行食补,以及其他的有益于健康的活动,每个人都可达到强身健体,延缓衰老之目的。 三个人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傅荣生看看手腕上的表,“哎呀”了一声,,十二多了,估计现在到食堂里没有饭菜了,今天我请你们师生二人,到我们医院旁边一家新开的餐馆里去体验体验,那里有两个特色菜不错。 第一百二十九章黄建阳到任 傅荣生带着章海明、岳浩瀚,中午在南方军区总医院旁边的餐馆里吃完饭,三人坐着闲谈了一阵,岳浩瀚便告辞回到了华夏大酒店。 岳浩瀚到另外几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见陈国运和马明刚等人都还没有回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又带了一份鱼、两瓶酒,坐的士到了中南省省委党校,到了学员管理处,秦玉婷刚好在办公室里忙着。 见岳浩瀚拎着袋鱼和两瓶酒走进了办公室,秦玉婷抬头看了下,慌忙笑着站起来,,浩瀚师弟,你可是稀客呀,啥时间到江汉来的? 岳浩瀚把酒和鱼放在办公室旁边的凳子上,在沙发上坐下后,回答,昨天下午就到了,同我们县委的陈国运陈书记一起来的。昨天到江汉的时候,时间太晚了,就没过来打扰师姐,今天没事,过来看看你,这是我给你带的几斤我们那里阳江河里的野生红稍鳊鱼,这两瓶酒是给姐夫的,姐夫转业回来安置在哪个单位? 秦玉婷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到岳浩瀚面前的茶几上,,在省公安厅治安总队,任副队长,十一月份回来上班的。我这会给你姐夫打电话,晚上我们接你吃饭。 岳浩瀚,师姐,不客气,晚上估计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要接我们县委的陈书记吃饭;这会不定我们陈书记正和姐夫在一起呢。 秦玉婷,真有这个可能,中午他就没回家吃饭,打电话过来,几个战友中午在一起,估计中午就是同你们陈书记在一起吃的饭。 两人正着话,岳浩瀚身上的呼机响了,掏出呼机看了看,岳浩瀚,师姐,是陈处长打的,我来回个电话。 岳浩瀚抓起秦玉婷办公桌上的电话,回了过去,电话通后,传来了陈文昊的声音,问,浩瀚,你这会在哪儿? 岳浩瀚,我在党校,在学员管理处秦师姐这里。 陈文昊,你给你们陈书记,晚上我接你们江阳来的几位吃饭,你一会先在华夏大酒店餐厅订个大的包厢,我下班后就过去。你现在把电话给秦处长,让她接。 岳浩瀚望了眼秦玉婷,把手中的电话听筒递过去,,陈处长让你接电话。 秦玉婷接过电话,,陈处长好! 然后,只见秦玉婷笑着,连声,好,好,我马上同国雄联系。 放下电话,秦玉婷,文昊让我和国雄晚上也赶过去吃饭,他永梅晚上也过去,我这会来联系一下,看看你国雄姐夫在忙什么。 秦玉婷接着打了卫国雄的传呼,过了会,电话过来了,秦玉婷抓起电话,问,是国雄吗?刚才文昊打电话过来,晚上请江阳的陈国运陈书记一行吃饭,让我们也过去。什么?你现在同陈书记在一起?那好,你让陈书记接电话,浩瀚给他话。 岳浩瀚接过秦玉婷递过来的电话听筒,刚放到耳边,电话里就传来了陈国运的声音,,浩瀚,你这会在党校? 岳浩瀚,是的,我在党校学员管理处秦处长办公室里。刚才省委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来电话,他晚上接你吃饭,地就在华夏大酒店,让我一会先帮他预订个包厢,他下班后就过来,我马上回酒店去。 陈国运电话里,,没事,你办你的事情,马局长这会刚回酒店里,我让他先把包厢预订了,我们一会也赶回去。 放下电话,岳浩瀚,师姐,你先忙,我这会先回酒店,你下班后也早过去。 晚上,在华夏大酒店二楼餐饮部三号包厢里,由陈文昊做东,招待陈国运、岳浩瀚等,因为大家彼此已经熟悉,酒桌上的场面很是热闹,除了江阳县来的几个人外,陈文昊夫妻,秦玉婷夫妻,李云天两口子也都过来了。 晚宴一直持续到将近九的时候才结束,餐后,从二楼餐厅出来,众人一道又到楼上陈国运的房间里坐下,聊了会天,这才散去。 陈文昊在临走的时候,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拿出了那份修改过的调查报告,递给岳浩瀚,,浩瀚,回去好好再充实下内容,把观再提炼提炼,春节后给我邮寄过来。 岳浩瀚接过调查报告,,好的陈哥,我回去了好好的再修改修改,争取早寄给你,我打算回去后,到村组跑一趟,再收集一部分资料充实进去。 陈文昊一行离开后,岳浩瀚回到房间里洗了个热水澡;而后,用酒店房间里的电话,给远在东海的程梓颖打了个传呼。 很过了一阵,电话铃声才响起,岳浩瀚右手拿起听筒,里面传来程梓颖那熟悉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打的传呼? 岳浩瀚轻轻笑着,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鼻子,变着强调,,你也好,请问你是哪位啊!我找程大姐呀,请问你是吗? 电话那端传来程梓颖惊喜的声音,,浩瀚!你在江汉?什么时间去的?我刚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想你呢,想着你这会在做什么,拿起传呼翻看了下,发现你刚才呼过我。 岳浩瀚松开捏着的鼻子,,梓颖,我昨天就来了,同县委的陈国运书记一道过来的。你呢?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最近工作忙不忙? 程梓颖,我在单位,我本来打算放假后到江阳去,在你们那里过年,可上午接到嫂子打来的电话,哥哥们一家,年过后,准备回东海来过年,看来我又去不成了。我这丑媳妇啥时才能见到我那婆母娘啊。 岳浩瀚笑着,,你要真来江阳过年的话,那爸爸妈妈肯定会特别的高兴! 程梓颖,我真的好想去,可我和哥哥嫂子,还有侄儿,一年到头也是难得见上一面,我要真跑了,爸爸妈妈肯定会很不高兴的。浩瀚,要不,你来东海过年咋样? 岳浩瀚,行啊!可我就是有胆虚,怕见你妈妈。 程梓颖,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她又不能把你吃了,其实妈妈骨子里挺喜欢你的,慢慢的,我想妈妈会接受你的,你不要回避她。 岳浩瀚,不定我哪天真的就突然过去了,然后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程梓颖,好,我就等着我亲爱的浩瀚给我一个惊喜!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阵,放下电话,岳浩瀚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程梓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回想着两个人在一起滴滴的温馨,心里想,回去了给妈妈,放假了还是到东海去一趟。想着程梓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后,陈国运一行人便乘车返回江阳,中午,在国道边的餐馆简单的吃了中饭,继续赶路,车子到江阳县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三多了,因陈国运还要急着赶往燕山市,岳浩瀚下车后,同陈国运等人打完招呼,便回到了一中家里。 星期一,岳浩瀚坐上班车,回到乡里上班,车子到了五龙乡集镇的时候,将近十钟,岳浩瀚下车后,直接到了乡政府,进入乡政府大院,整栋办公楼冷冷清清的;进入阴历腊月,春节一天一天的临近,乡里领导们都在外面各跑各的关系,办事员们,看到领导不在,也都办着自己的事情,或三五成群的找个安静的地方烤火、打牌、喝酒。 岳浩瀚拎着提包,进入乡政府办公楼,朝着指挥部办公室走去,经过党政办公室的时候,见门开着,里面没有人,岳浩瀚朝着里面望了望,心道:“看来吴涛停职后,又加上快过年了,五龙乡党政办公室仿佛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难道领导们连个值班的也不安排?” 岳浩瀚打开指挥部办公室的门,拿着电水壶打了一壶水,插上电烧着,然后,坐在办公桌跟前,从随身带着的提包里,拿出陈文昊修改过的《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认真的看了起来,岳浩瀚发现,在关键性的论部分,经过陈文昊的提炼修改,使得整篇文章更有理论高度和全局观念,感觉提出的建议更有可操作性,提炼出来的问题更有深度,整篇论文让岳浩瀚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就是感觉里面的事列仍然显得有苍白。 正在专注的看着论文,思考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岳浩瀚伸手抓起电话,对着话筒,“喂”了一声,对面立刻传来黄建阳的声音,,是浩瀚吗?我是黄建阳。 岳浩瀚问,黄所长,你在哪儿?江阳还是五龙乡? 黄建阳,我在五龙乡派出所里,也是刚刚到的,我上星期六来报到的,今天算是正式来上班,你这会在忙什么?要不忙的话,中午过来喝一杯,联合检查站的曾建辉给我接风,中午安排在好再来大酒店。 岳浩瀚问,曾建辉那子今天也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子天天跑的见不到人影,今天怎么会过来上班来了? 黄建阳在电话里“哈、哈”的笑了两声,,建辉知道我调到五龙乡派出所来了,今天特意从江阳赶过来接我吃饭,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他给我打赌,你肯定不在乡里,乡里这两天整个办公楼就没人上班,我不相信,就打了你们指挥部的电话。 岳浩瀚问,中午还有谁? 黄建阳,没别人,就他们检查站的几个人,还有财政所的王金喜,我这里就我和教导员两个人,你要没别的事情就赶紧过来,先到所里来烤火。 放下电话,岳浩瀚收起那篇论文,把刚刚烧开了的水倒入暖水瓶,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出乡政府大院,向着派出所走去。 进了派出所的院子,看到几个派出所里的几个协警正在忙碌着抬着办公桌,岳浩瀚问了声,你们黄所长这会在哪儿? 听到岳浩瀚的声音,值班室的门开了,黄建阳和曾建辉一前一后,笑着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跟在黄建阳后面的曾建辉,,浩瀚,你快帮黄所长参谋参谋,看看他办公室用哪间房子比较好,还有办公桌怎么样摆放菜合适。 岳浩瀚笑着,建辉,你子胡球扯啥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看风水的?还是你认为我是个半仙?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党员干部。 曾建辉“嘿、嘿”笑了笑,,浩瀚,我一没胡球扯,你干爹可是咱江阳这一带响当当的风水大师,难道你没跟他学绝招?快看看,办公室风水摆正了,让建阳这个所长能够坐的稳当些;反正我认为,吴天那家伙坐过的办公室是不能再用了,霉气! 岳浩瀚,建辉,你要记住,一个人只要心术正,德性好,住哪儿,坐哪儿,都一样,你要知道,邪不压正这个道理;心术不正的话,再好的地方他也坐不稳当。 着话,黄建阳引领着岳浩瀚、曾建辉,在派出所的办公楼的楼上楼下巡视了一圈;岳浩瀚仔细的看了看每个房间,最后建议黄建阳的办公室就放在二楼靠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那间房间采光效果比较好,又靠着楼层的最里面,相对其他房间紧促安静些;二楼中间的两间相通的大房间,是原来吴天的办公室,岳浩瀚建议黄建阳,把它作为所里的会议室用。 从楼上下来,黄建阳便安排所内几个协警,按照岳浩瀚刚才的建议,开始收拾办公室和会议室,见几个协警忙碌着,黄建阳到户籍室里,喊上所里的教导员赵天明,几个人一起笑着,出了派出所的院子,朝着不远处的好再来大酒店走去。 到了好再来大酒店二楼曾建辉订的包厢,推开房间门,见包厢里面烧了一大盆炭火,联合检查站的站长安万里,木材检查站的站长徐明山,税务局的李清明,财政所的会计王金喜四个人正在旁边的桌子上打着麻将。 曾建辉和赵天明进门后,就到牌桌跟前,站着观战,岳浩瀚同黄建阳在包厢里的沙发上坐下,服务员进来给刚刚到来的几个人每人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走近站在牌桌旁的曾建辉,问,曾队长,你们什么时候上菜? 曾建辉,好了就上,先把阳江大曲给我们搬一件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黄建阳,端起茶水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后,问岳浩瀚道,浩瀚,你这几天忙不忙?要是不忙,我想和你一起,我们到下面的村里转转,我想尽早熟悉熟悉五龙乡的情况,到时候我把所里的车子开上,把财政所的金喜也喊上,金喜在这里工作时间长,情况熟悉,我们争取在年前,把每个村都跑到,怎么样? 岳浩瀚,行!快过年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刚好我也想到下面村子里去了解一下农民负担情况,把我写的一篇论文再充实一些内容。 第一百三十章过小年 星期二早上,黄建阳早早的喊了岳浩瀚、王金喜,在农技站对面的餐馆里吃了早餐后,黄建阳开着派出所里的警用面包车,三人一道向黑垭子管理区驶去。 岳浩瀚三人从黑垭子管理区开始,在五龙乡几个管理的村子里,整整跑了十天,财政所的王金喜对每个村子的情况相当熟悉;每到一个地方,管理区干部、村组干部都相当的热情;江阳人很好客,一些和王金喜比较熟悉、有些交情的村民,遇到后,都争相请三人到家做客,加上快过年了,村子里到处都在在杀猪、宰羊,每到一地,招待三人的饭菜也很是丰盛,岳浩瀚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五龙乡百姓的善良与淳朴。 通过这次到村里走访,岳浩瀚同黄建阳、王金喜之间更增进了相互了解,三个人之间的感情也较之以前亲密了。 通过这几天,岳浩瀚了解到,王金喜同黄建阳的爱人李静红是姨家表兄妹,李静红自从父亲中风,母亲得胃癌后,王金喜时不时的每个月工资发了,就给姨姨、姨夫资助钱,平时对姨姨家特别的关照;所以,李静红姐妹两人,对王金喜这个表哥很是尊重,当作亲哥哥看待,黄建阳同李静红结婚后,知道了王金喜对李静红家的付出,也对王金喜特别的好。 岳浩瀚是在黑垭子管理区上班不久认识的王金喜,期初对他的印象不上好,也不上坏;通过这次一道下村,岳浩瀚才知道,王金喜是八三年由燕山市财校毕业后,被分配在五龙乡财政所上班至今。 通过上十天的交往,岳浩瀚发现,王金喜这人不仅业务能力强,而且为人也相当不错,德行很好;唯一的缺就是喜欢打麻将,上进心差,和他同时毕业的同学,目前大多都是财政系统、税务系统的所长或股长,可王金喜始终还是个会计。 在这几天走访一些村组和农户的时候,岳浩瀚体会到,王金喜其实骨子里对农民负担过重,各项集资摊派过多,也是深恶痛绝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农村孩子,对强行向农民征收税费、提留的做法也是敢怒不敢言;被抽调到征收专班里,王金喜从来没主动对欠税农户家牵牛、拉羊、赶猪,因而,五龙乡好多认识他的群众,对王金喜印象还是很好的。 在每一个村都走了一趟后,岳浩瀚又调查收集了不少涉及农民负担问题的材料;在农历腊月二十二下午,岳浩瀚同黄建阳一起回到了江阳,准备腊月二十三在家过年。 在华夏传统中,年并非专指一个节日,由于各地风俗不一,被称为年的节日也不尽相同。年期间汉族主要的民俗活动有扫尘,祭灶等。在北方大部分地区称腊月二十三或腊月二十四的祭灶节为年。也有不少地区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为年,冬至这天也有地方叫作年的。年也意味着人们开始准备年货,准备干干净净过个好年,表示新年要有新气象,表达了汉族劳动人民一种辞旧迎新、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和二十四,是汉族民间传统的祭灶日,又称“年”。传灶王爷原为平民张生,娶妻之后终日花天酒地,败尽家业沦落到上街行乞。一天,他乞讨到了前妻郭丁香家,羞愧难当,一头钻到灶锅底下烧死了。 玉帝知道后,认为张生能回心转意,还没坏到底,既然死在了锅底,就把他封为灶王,每年腊月二十三、二十四上天汇报,大年三十再回到灶底。老百姓觉得对灶王爷一定要敬重,因为他要上天汇报这一家人一年来的所作所为。于是,汉族民间就有了腊月二十三、二十四的祭灶“年”,祈求来年平安和财运。 年这天,也是汉族民间祭灶的日子。汉族民间传,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因此送灶时,人们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秣草;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祭灶时,还要把糖用火融化,涂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那里讲坏话了。汉族民间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因此祭灶王爷,只限于男子。另外,大年三十的晚上,灶王爷还要与诸神来人间过年,那天还得有“接灶”、“接神”的仪式。等到家家户户烧轿马,洒酒三杯,送走灶神以后,便轮到祭拜祖宗。 过了二十三,离春节只剩下六、七天了,过年的准备工作显得更加热烈了。家家户户要彻底打扫室内,俗称扫尘,扫尘为的是除旧迎新,扫除不祥。各家各户都要认真彻底地进行清扫,做到窗明几净。粉刷墙壁,擦洗玻璃,糊花窗,贴年画等等。 过了二十三,汉族民间认为诸神上了天,百无禁忌。娶媳妇、聘闺女不用择日子,称为赶乱婚。直至年底,举行结婚典礼的特别多。民谣有“岁晏乡村嫁娶忙,宜春帖子逗春光。灯前姊妹私相语,守岁今年是洞房”的法。 另外,为什么过年的日期不统一,有着差别呢?据,从清朝的雍正皇帝年间开始,每年腊月二十三在坤宁宫祀神,雍正是个非常节俭的皇帝,为了节省开支,雍正皇帝在祀神的时候顺便把灶王爷也拜了。从此以后,王族、贝勒随之效仿,在腊月二十三祭灶,从那时开始便有了官民在不同日子过年的分别。 在汉族民间,年有“官三民四船五”的传统,也就是,官家的年是腊月二十三,百姓家的是腊月二十四,而水上人家则是腊月二十五。 中原一带,在南宋以前都是政治中心,受官气影响较重,因此年大多为腊月二十三;相反,南方远离政治中心,年便为腊月二十四的居多;而沿湖、海的居民,则保留了船家的传统,年定在腊月二十五。 而在nj城区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这是因为在明代朱棣篡夺侄儿的皇位后,把都城从nj迁走。当时nj的百姓在永乐元年正月十五举行灯会时,心里纷纷怀念朱允炆时代皇城的祥和、繁荣,场面赛过过年。因此在nj地区,元宵节便成了年。另外,在西南边陲地区和部分北方**地区把正月初一作为大年夜,除夕就成了年夜。 腊月二十三一整天,岳浩瀚同两个妹妹和弟弟,把整个家里,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晚饭,妈妈王素兰除了炒了一大桌菜之外,还包了肉馅饺子。 在江阳一带,祭灶节这天,民间讲究吃饺子,取意“送行饺子迎风面”。山区大多吃年糕和荞面。有的地区,还流行吃炒玉米的习俗,也叫炒包谷花,民谚有“二十三,不吃炒,大年初—一锅倒”的法。人们喜欢将炒包谷花用麦芽糖粘结在一起,放到外面,冰冻成大块,这样吃起来酥脆香甜。 在中南省,祭灶这天除吃饺子之外,火烧馍也是很有特色的节令食品。每到腊月二十三祭灶这天,城市中的烧饼摊生意非常的兴隆。祭灶供品除糖瓜之类外,中原一带大多供水饺,取民间“起身饺子落身面”之意,有的也供面条。 菜端上桌以后,岳浩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着餐桌坐下,岳玉林同王素兰坐在首位,岳浩瀚靠着爸爸岳玉林下首坐着,岳浩江坐在哥哥岳浩瀚旁边,妈妈王素兰下首坐着岳春芳,岳春霞紧挨着姐姐坐着。 岳浩瀚开了瓶白酒,先给爸爸岳玉林斟满了一杯,接着又给弟弟岳浩江斟满一杯,岳浩江见哥哥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了,望望爸爸和妈妈,,哥,我喝不了这么多,这么多我会喝醉的,我只喝一半吧。 岳浩瀚,今天过年,没事,喝醉了酒睡觉,一年到头学习也辛苦,过年就放松几天,男子汉别跟个姑娘似的,你两个姐姐想喝白酒我还不让她们喝呢。 王素兰笑眯眯的望着岳浩江,,浩江,你哥给你倒了你就坚持喝完,偶尔喝酒没什么,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在岳浩瀚倒着白酒的时候,岳春芳到厨房里,把热好的米酒端到了客厅里,拿过碗,先给妈妈王素兰滔了一碗放到面前,接着给妹妹岳春霞也滔了碗,然后自己滔了碗,这才坐下,望了望岳玉林、岳浩瀚、岳浩江三人,问,爸,哥,你们三个喝米酒吗? 岳玉林,我们三个男子汉就喝白酒,米酒留着你们喝。 酒倒好以后,岳浩瀚端起杯子,看了看爸爸岳玉林、妈妈王素兰,,今天是年,来,我们兄妹四人把酒端起,敬爸爸、妈妈一个酒。 兄妹四人把面前的酒端起,岳玉林和王素兰也笑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一家人共同喝了一起,放下杯子后,岳浩瀚,爸爸,妈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件事情。 王素兰望了眼岳浩瀚,问,什么事情? 岳浩瀚,我在江汉的时候给梓颖通了次电话,她,她本来打算到江阳来过年的,可是,年后,她哥哥、嫂子、侄儿一起要回东海去过年,她感觉走了不太好。 王素兰,梓颖这孩子也真是的,我道是真想见见她,可她哥哥们都赶回去过年,她要来江阳了确实不过去,真要那样子,让人家梓颖父母心里咋想? 岳浩瀚,就是的,所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妈妈你愿意吗?我想明天到东海去一趟,去看看梓颖,看望看望梓颖的父母、哥哥、嫂子、侄儿,在东海玩几天我就回来。 王素兰笑咪咪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着,又扭头望了眼岳玉林,,行!我同意你去东海,不知道你爸爸是啥意见? 岳玉林笑着,,我听你们的,你们娘俩好就好。 王素兰,浩瀚,那你打算怎么个走法?坐火车还是飞机?还有,你去了总要给梓颖家里带礼物吧,好好想想带什么东西,梓颖家应该什么都不缺;以我看,还是把家里的阳江河里的野生风干鱼,还有我前段时间亲自灌注的香肠,加上几只风干了的土鸡,我一会给你装好,你带过去,这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在东海那样的大城市里可是稀罕东西。 岳浩瀚,我想从江汉坐火车,不过,火车就是有慢,路上耽搁时间,坐飞机嘛,快是快些,可是机票又太贵了。 王素兰笑了笑,打趣,儿子,还是从江汉坐飞机吧,这会心疼机票贵了?当初你和梓颖谈朋友的时候就没想到?贵就贵吧,妈妈赞助你。 岳浩瀚笑着,妈妈真好!我再敬你一杯。 岳玉林,浩瀚,家里还有你上次带回来的两斤秋茶,也带上,给梓颖她爸爸喝,这茶叶可是正宗的无公害茶。 一家人酒喝起以后,王素兰就到厨房里下饺子去了,岳春芳、岳春霞两人随后也到厨房里,给妈妈帮忙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岳浩瀚三人,岳玉林拿起筷子,夹了块鱼吃了后,放下筷子,看着岳浩瀚,,浩瀚,这就放假了?不用上班了? 岳浩瀚,乡里工作就这样,进入腊月,就没人上班了,领导们天天都在走自己的关系,忙自己的事情,办事员们都在忙着办年货、打牌、喝酒。 岳玉林,县委陈书记那儿你也应该去一下,不在乎带什么礼物,关键是个礼数,还有宣传部罗部长那里,你也应该常走动走动的。 岳浩瀚,好的,爸爸,我听你的,我从东海回来后就到陈书记、罗部长家去一趟。 父子二人正聊着,王素兰同岳春芳、岳春霞三个人从厨房里端着饺子过来了,岳浩瀚忙站起身,接过妈妈王素兰递过来的一碗饺子,坐下后,一家人就开始吃着饺子。 饭后,收拾完客厅,王素兰就拿出岳浩瀚经常用的旅行包,把岳浩瀚到东海要带的物品,一件一件清着装进包里。 岳浩瀚到里面书房里,拿起电话,给江汉的李晓辉打了个传呼,然后就拿了本书桌上的杂志,随意的翻看着,等待着李晓辉的电话。 过了会,电话铃声响了,岳浩瀚拿起话筒,李晓辉的声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浩瀚吧,是不是你打的传呼? 岳浩瀚,你怎么知道是我呼你的? 李晓辉“咯、咯、咯”的笑着,,笨!电话区号显示的呀,江阳我除了你又没有别的熟悉人,不是你能是谁? 岳浩瀚问,晓辉,你春节放假后不准备回川西老家去?就在江汉过年吗? 李晓辉,回去,我把火车票都买好了,腊月二十八的火车票,不过严厅长,我离家远,让我过了元宵节以后再回来上班。 岳浩瀚,晓辉,我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一下,我明天想从江汉乘飞机到东海,你能不能帮我订一下机票,晚上的机票,我估计我到江汉最快也是下午四多了。 李晓辉,没事,我们财政厅和机场长期有联系,我明天上午给你预订,预定好了以后,我给你呼机留言,我明天有事情,就不能到机场送你了,你见梓颖了代我向她问好。 岳浩瀚,好的,晓辉,另外,你千万别告诉梓颖我要到东海去,我想给梓颖个惊喜。下飞机了我再给她联系。 第一百三十一章第一次到程梓颖家 腊月二十四早上,岳浩瀚带着行李,乘上江阳发往江汉的早班车,前往江汉机场,临近中午的时候,岳浩瀚的呼机收到了李晓辉发来的留言,晚七半的航班,带着证件,直接到机场售票处找王婷,报财政厅办公室李晓辉,可领取登机牌。如有什么,请呼我。 下午,到了江汉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六了,岳浩瀚把随身的行李先在寄存处寄存后,带着身份证和工作证,到了机场售票处,岳浩瀚见售票处里面,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正在里面坐着,岳浩瀚上前,问,请问一下,王婷在吗? 那少妇隔着窗户,看了看岳浩瀚,问,你找她什么事? 岳浩瀚,中南省财政厅办公室的李晓辉,让我来找她领取机票。 那少妇,问,你叫岳浩瀚?七半东海的航班? 岳浩瀚,是的。 那少妇,,我就是王婷,把你身份证给我。 岳浩瀚把手中的身份证从窗口递了进去,王婷接过身份证仔细的看了看,又向窗外看了看岳浩瀚,然后,把机票连同身份证递给了岳浩瀚。 岳浩瀚接过身份证和机票,问,多少钱? 王婷,中南省财政厅在我们这里有预订机票的预付款,到时候我们和他们统一结算。你只管去换登机牌,乘机好了。 岳浩瀚嘴巴张了张没再什么,后面又有人等着买机票,岳浩瀚只有离开售票窗口,拿着机票去换登机牌去了。 将近九钟,飞机在东海机场降落,下飞机后,岳浩瀚随着客流到达行李提取大厅,对照航班显示屏,找到自己所乘坐的航班号对应着的行李转盘号码,走过去到相应的行李转盘跟前等待着自己的行李。 当岳浩瀚刚刚伸手拿过转盘上自己的旅行包,便听到身后另外一个行李转盘旁有人喊了声,浩瀚!你怎么在这里? 岳浩瀚拎起行李,循声转身,看到程卫国一身上校军装站在行李转盘跟前,在程卫国身后,站着一位身穿浅绿色中长毛呢大衣的漂亮少妇,怀里抱着个三、四岁左右的男孩。 岳浩瀚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愣了愣,望着程卫国喊了声,,卫国哥!你也是刚刚下飞机的? 程卫国,我们是七的航班,也是刚刚下飞机。 完,程卫国又向岳浩瀚介绍着身后的少妇和孩,,这位是你嫂子唐若彤,这是你侄子程书豪。 程卫国介绍着的时候,唐若彤始终微笑着,上下打量着岳浩瀚,唐若彤怀抱中的程书豪瞪着忽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岳浩瀚。 程卫国向岳浩瀚介绍完爱人和孩子,又有对身边的爱人唐若彤介绍着,,若彤,这就是浩瀚,梓颖的男朋友。 唐若彤笑着,向岳浩瀚了头,,你好!然后,唐若彤偏着头看了下程卫国,,我就我们家梓颖妹有眼光吧。真的是大帅哥一个,比照片上看着更帅气! 唐若彤的话,得岳浩瀚脸色微微发红;相互介绍完,大家便一起朝着航站楼外面走去,一边走着,程卫国问,浩瀚,你告诉梓颖几的航班了吗? 岳浩瀚,我是昨晚临时起意来的东海,我还没告诉梓颖我过来了。 程卫国,我们出发前,你嫂子给梓颖打过电话,让她找车到机场来接我们,我估计这会梓颖也应该到了,我们先到停车场看看去。 大家刚刚出了行李提取大厅的大门,看到程梓颖匆匆忙忙的张望着,也到了大厅门口,当看到同程卫国并排走着的岳浩瀚,程梓颖站定,睁大一双眼睛,惊喜的喊道,浩瀚! 程梓颖样子显得非常的兴奋,要不是因为哥哥嫂子和侄儿在跟前,整个人就会扑上去拥抱岳浩瀚,短暂的兴奋失态过后,程梓颖这才笑着同哥哥、嫂子打着招呼,并快步上前,接过嫂子唐若彤怀抱里的侄儿程书豪。 程梓颖抱过程书豪,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下,问,书豪,想姑姑了没? 程书豪,睁大眼睛望着程梓颖,,想! 程梓颖问,书豪,你哪儿想姑姑了? 程书豪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指了指,,这儿想。 程书豪的回答,逗的几个大人都笑了,大家在行李提取大厅门口,站着了会话,程梓颖便抱着程书豪,在前面带路,大家朝着停车场中的车子走去。 坐上车子后,程梓颖问,浩瀚,哥、嫂子,你们都吃晚饭没? 岳浩瀚,我在江汉坐飞机前吃了。 程卫国,我们在飞机上也吃了,我们现在直接回家吧。 车子行驶在路上,想到一会就要见到程梓颖的爸爸、妈妈,岳浩瀚的内心一阵莫名的紧张袭来,特别是想到和梓颖的妈妈李丹桂,那次在江汉见面时的情景,李丹桂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还有单独同自己在一起的那段谈话,想着的时候,心情就更加的紧张和不安;也不知道梓颖的爸爸见到自己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大家在车子里沉默着,过了一会,还是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唐若彤扭头,问,浩瀚,你还是在乡镇上班吗?乡镇工作是不是很艰苦? 岳浩瀚回答,,是的,还在乡镇上,苦道是不苦,习惯了就行。 程卫国,越是艰苦的地方越是能够锻炼人。 唐若彤,卫国,干脆给爸爸,想想办法把浩瀚调到东海来,调到东海一是能解决浩瀚和梓颖二人的相思之苦,二是事业上能够有个更好的平台。 程卫国,那要看浩瀚和梓颖是怎么想了。 程梓颖接话,,等我股票的钱赚够了,我就辞职到江阳去,在乡下买块地,种菜、养鸡,和浩瀚我们一起过田园生活,男耕女织,羡慕坏你们。 唐若彤“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妹也真够浪漫的,你可真是我们程家的七仙女呀!就怕咱家的王母娘娘不让你这样。 聊着天,车子又行驶了一段,靠着程梓颖身边坐着的岳浩瀚轻轻的抗了抗身边的程梓颖,声,梓颖,一会是不是先找家宾馆,我先登记住下,再到家里去怎么样? 程梓颖,我们这会一起先回家里,见过爸爸、妈妈后,我再陪你出来,在我家附近登记宾馆,我们家区附近就有几家宾馆。 车子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到了程梓颖家住着的区,大家下车拿出后备箱中的行李,程梓颖抱着侄儿程书豪走在前面,大家开始上楼的时候,岳浩瀚心里感觉更加的紧张,心跳越发的加快,拎着旅行包的手明显的有些湿润,把旅行包换了个手拎着,跟在程卫国的身后,很快到了家门口,程梓颖放下抱着的程书豪,抬起右手,按了按门铃。 门开了,李丹桂笑着站在门里,程书豪高兴的跑到李丹桂跟前,双手抱住李丹桂的大腿,口中不停的喊着,奶奶,奶奶,奶奶。 李丹桂弯腰抱起程书豪,在程书豪脸蛋上亲了下,笑着,我的大孙子又张高了,想死奶奶了,书豪,你想奶奶吗? 程书豪,想。 奶孙俩正在亲热,站在门口的程梓颖,,妈,浩瀚来了,你也不打声招呼。 岳浩瀚在门外,笑着喊了声李丹桂,阿姨,你好! 听到程梓颖的话和岳浩瀚的喊声,李丹桂这才抱着程书豪,望了望门口,似乎刚刚看到同程卫国站在一起的岳浩瀚,忙笑着,,浩瀚来了,快进屋,你们都别傻站在门口。 紧随着程卫国、唐若彤进入客厅,岳浩瀚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程梓颖上前接过岳浩瀚手中的旅行包,,浩瀚,到沙发上坐,我来给你们倒茶。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程梓颖给岳浩瀚和哥哥、嫂子每人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在岳浩瀚旁边坐下,望了望抱着程书豪的李丹桂,问,妈,爸爸还没回来? 李丹桂放下怀抱中的程书豪,回答,市委今天有个活动,晚上他同退休老干部们在一起,举行迎新春茶话会,可能一会就回来的。 着话,李丹桂在唐若彤旁边坐下,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你怎么和卫国、若彤门一起?你也是从京市和他们一个航班过来的? 岳浩瀚回答,,阿姨,我是坐的七半从江汉到东海的航班,下了飞机,在行李提取处拿行李的时候,刚好遇到卫国哥他们也正在取行李。 回答完李丹桂的问话,岳浩瀚起身,拿过茶几边自己的旅行包,,阿姨,我从江阳过来也不知道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好,我就带了我们江阳出的阳江河里的野生风干鱼,还有两只土鸡子,另外,还有我妈妈前段时间亲自灌注的香肠。 程梓颖也起身,蹲在岳浩瀚的旁边,把岳浩瀚带过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带到厨房里;最后,岳浩瀚把两斤邓少春给的秋茶也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阿姨,这两斤茶叶是我们那里乡下产的,正宗无公害茶叶,味道挺不错的,让程伯伯喝。 李丹桂微笑着,用很是复杂的眼神,望着岳浩瀚,,你这孩子,那么远,路上带这么多东西,多不方便啊!你有这个心就行。 李丹桂的话,让岳浩瀚感觉心里一阵温暖,紧张的心情,更加平静了许多,看来自己这次不远千里来到东海,这个决定是对了,看样子,梓颖的妈妈李丹桂对自己的态度,从刚才这句话看,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没有给自己不好的脸色看。 忙碌完一切,岳浩瀚同程梓颖从新并排在李丹桂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坐在李丹桂旁边的唐若彤看到岳浩瀚多少还是有拘束,就缓和气氛,,妈,你看看妹和浩瀚坐那里,好般配的一对呀!真像金童玉女。 李丹桂抬手轻轻打了下唐若彤,,尽瞎,岳同梓颖只是大学同学,什么金童玉女的,尽瞎! 李丹桂同唐若彤的对话,弄的岳浩瀚满面通红,还是坐在岳浩瀚另一边的程卫国及时岔开话题,,浩瀚,你推荐的邓晨,那子在部队表现很是不错,是个好苗子,各项技能学的很快,新兵训练结束的时候,新兵连全能考核,邓晨是第三名。 岳浩瀚,卫国哥,邓晨本来就有武术的底子,加上特种兵这个平台,我想,经过几年的打造后,他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程卫国,我想也是的,我会重好好培养他的。 这时,坐在那里的李丹桂,突然拍了下大腿,,看看,只顾着高兴和你们话,还没问你们几个吃饭了吗?没吃,我这会给你们下饺子吃。 程卫国回答,,我们和浩瀚都吃过了,我们喝茶,聊会天,等爸爸回来。妈,爸爸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吗? 李丹桂,知道,我告诉他了。 唐若彤问,妈,那爸爸知道不知道梓颖的男朋友是浩瀚呀,你给爸爸过吗? 李丹桂斜眼看了下唐若彤,,又在瞎,给你了岳和梓颖只是同学关系,一会你爸爸回来了,不要在他面前瞎,听到没? 唐若彤“嘿、嘿”笑着,伸了伸舌头,,妈,你以为爸爸傻呀,打眼一看就知道浩瀚和梓颖是什么关系了,还同学,你看看他们两个像同学吗? 听着婆媳两个人的对话,程梓颖假装生气的站了起来,拉了下岳浩瀚,,浩瀚,走,我们先出去登记个房间,爸爸估计回来的晚,哪有同学赖在同学家里不走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初识程向东 程梓颖弯腰拎起岳浩瀚的旅行包,寒着脸,拉着岳浩瀚的手朝着外面走,岳浩瀚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依然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已经睡着了的程书豪的李丹桂,便随着程梓颖站了起来,歉意的,阿姨,卫国哥,嫂子,那我先出去登记个房间去,明天上午再过来,程伯伯回来了,问他好! 程梓颖没再话,拎着旅行包,拉着岳浩瀚刚刚到了客厅门口,门从外面打开了,程向东脸色红润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手中提着个文件包。看到程梓颖拎着旅行包,拉着岳浩瀚站在门里,程向东在程梓颖脸上看了又看,然后,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又打量岳浩瀚,问,梓颖,你这是准备到哪儿? 已经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岳浩瀚跟前,准备送岳浩瀚和程梓颖出门的唐若彤,微笑着,不失时机的对程向东介绍,,爸,你回来了,这是梓颖的男朋友浩瀚,也是刚刚到的,我们在机场下飞机取行李的时候,刚好遇到了。 岳浩瀚站着,很是窘迫的望着程向东,,程伯伯好! 程向东抬步迈进房间,问,你们这是……? 程梓颖,爸,我带浩瀚去宾馆登记个住宿房间。 程向东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岳浩瀚,扭头吩咐身后的年轻人,,志新,你去附近找个宾馆开个房间,手续办好后打电话过来就行。 那年轻人应了声,,好的,程书记,我马上去办,办好后打电话过来。 那年轻人叫关志新,是程向东的秘书,关志新站在门口把文件包递给门内的程梓颖,然后转身下楼去了;程梓颖只有轻轻拉了拉岳浩瀚,二人又返身回到客厅里,岳浩瀚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程梓颖放下岳浩瀚的旅行包,拎着爸爸程向东的文件包,到了书房里,放下文件包,端着程向东的杯子出来,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程向东微笑着在李丹桂身边坐下,望着对面坐着的岳浩瀚没有话。 还是程卫国首先打破沉默,,爸,浩瀚是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毕业后被中南省省委组织部选为选调生,被分配在中南省江阳县下面的一个乡里工作。 程向东,不错,很不错,年轻人嘛,就是要在基层多锻炼锻炼才会有出息,将来才会走的更远;从大学出来,刚刚步入社会就坐机关,这样时间久了会脱离群众的。 坐在岳浩瀚身边的程梓颖,接过程向东的话,,爸,我和浩瀚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浩瀚原本打算留校读研的,可毕业时阴差阳错的就成了选调生,到了行政上。 程向东望了眼程梓颖,,行政上怎么了?行政上没什么不好的,一个人在什么工作岗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自己的工作,心态摆正了,在任何岗位上,都能做出成绩来的。 李丹桂这时插话,,老程,岳这孩子和梓颖也就是大学同学。 程梓颖听妈妈李丹桂这样向爸爸程向东介绍岳浩瀚,心里很是不满,为了向妈妈李丹桂表示抗议,程梓颖故意把身子向着岳浩瀚跟前靠了靠,一只胳膊自然的挎着岳浩瀚的胳膊,另一只手,伸过去拿起茶几上的一包茶叶,,爸爸,浩瀚给你带了两斤江阳乡下出产的秋茶,味道好的很,正宗的无公害茶,你品尝品尝。 程向东没有接李丹桂的腔,笑着拿过茶几上的一袋茶叶,把袋子撕开了个口子,闻了闻里面的茶叶,,好茶,香!梓颖,快去把我杯子的茶换掉,我来尝尝。 程梓颖开心的应了声,起身,向妈妈李丹桂做了个鬼脸,欢快的端起程向东的杯子跑到卫生间里,把里面刚刚泡的茶叶倒掉,杯子冲洗好后,返回客厅里,给程向东泡了杯岳浩瀚带来的茶叶,放到程向东面前,,爸,你品尝下,真是好茶。 程向东端起杯子,先在鼻孔跟前闻了闻,然后,轻轻的品尝了一口,,好,梓颖的没错,真是好茶!有股子野味,提神! 程向东又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岳,你们这样的茶,要鼓励多发展,要向东海这些地方拓展市场,我看你这茶叶不比西湖龙井差。 岳浩瀚,程伯伯,茶叶品质虽然不错,可是我们那里的农民们都不愿意承包茶园生产茶叶,为什么呢?因为农业特产税太高了,茶叶又卖不出价,承包一块茶园,一年辛辛苦苦下来,到头来各项税费上交后,有时候算算账还倒贴,所以有很多六、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大面积茶园,整片整片的荒芜着,没人愿意经营。 程向东略有沉思的看了看岳浩瀚,,看来农村要发展,农民要致富,首先还是要把农民的负担降下来,农民负担过重,农村想要发展,那只是句空话。 程向东端起杯子,再次喝了几口,,岳,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不能让它埋没了,还是要鼓励发展,在提高它的附加值上动脑筋,让茶农有钱赚,茶园就不会荒芜了。改天有机会了,我给你介绍个东海的茶叶经销商,你们在一起谈谈,让他抽机会到你们那地方去考察考察,可行的话,让他投资开发,提高你们茶叶的附加值。 程向东同岳浩瀚正聊着,电话响了,坐在电话机跟前的唐若彤顺手拿起电话,“喂”了声,然后,嘴里连声,好,好,那谢谢你了关处长! 放下电话,唐若彤,梓颖,刚才是关处长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他在我家区附近的云峰商务宾馆,已经把房间登记好了,浩瀚一会过去了,到宾馆总台报市委办关志新的名字,直接拿房卡就行。 唐若彤完,程梓颖从沙发上站起,拉了下岳浩瀚,对程向东、李丹桂,,爸,妈,我这会送浩瀚到宾馆里去,一会就回来了。 李丹桂,好的,让你哥哥一起。 程卫国望了眼妈妈李丹桂,起身随着程梓颖、岳浩瀚出了客厅,三人到了楼下,程梓颖,哥,你,妈妈咋那样子啊,浩瀚本来就是我男朋友嘛,她还当着爸爸面介绍,我和浩瀚就是大学同学,什么意思? 程卫国,浩瀚,你别介意啊,妈妈肯定是担心你和梓颖,你们两个人相距遥远,将来一旦成家后,分居两地,对生活肯定有很大的影响,妈妈以前体会过两地分居的苦处,你要理解,别放到心里去。 程梓颖,哥,妈妈才不是这样的想法呢,她骨子里就是嫌弃浩瀚的家庭,嫌弃浩瀚是县城的,嫌弃浩瀚在乡下工作。 岳浩瀚感觉程梓颖情绪有激动,忙打断程梓颖的话,,梓颖,你别尽瞎,阿姨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怪的,天下哪有父母不是为子女着想的?只要我们以后能够幸福生活,我相信阿姨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岳浩瀚三人聊着,走在去宾馆的路上;在程梓颖家里,唐若彤到卧室里招呼程书豪睡觉去了,客厅里就只剩下程向东与李丹桂两人,李丹桂看了眼正品着茶的程向东,问,老程,你觉得岳这孩子怎么样? 程向东,挺好的呀,我感觉伙子很不错,礼貌、稳重、懂事、有思想,这孩子我感觉到,将来很有发展前途的,同我家梓颖也挺般配的。 李丹桂,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可他家是县城的,父母都是老师,你知道吗?再了,他现在又在乡下工作,梓颖在东海,远隔几千里,他们能有结果吗?可是你那宝贝女儿就是犟的很,一也不听我的劝。 程向东意味深长的看着李丹桂,,丹桂,你别忘了,我也是农民的儿子呢,孩子们大了,有他们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你不要过多的去干涉;在乡里工作怎么了?我道是觉得,只有接触最基层,了解最基层,根基才会扎的更牢固,将来的路走的才会更远。 完,程向东又端起茶杯子大大的喝了口,接着,我对伙子的印象相当不错,明天是星期六,你中午在家里好好弄几个菜,我也推掉所有的应酬,明天中午咱们全家在家里好好热闹热闹。你不要想的太多,也不要那么势利,早休息。 程梓颖和哥哥程卫国把岳浩瀚送到了区附近的云峰商务宾馆,在大堂总服务台拿了房卡,程梓颖因为哥哥跟在一起,不好意思同岳浩瀚一道上楼,便在大堂里站着,交待岳浩瀚,,浩瀚,你路上辛苦了,早休息,我明天早上过来喊你吃早饭。 岳浩瀚,好的,你和哥也赶紧回去休息。 程卫国,浩瀚,别怪妈妈啊,早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的聊。 程卫国同程梓颖离开后,岳浩瀚到了宾馆楼上的房间,放下旅行包,拿出换洗衣服,到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从卫生间里出来,躺倒床上,岳浩瀚回想着晚上在程梓颖家里的情景,梓颖一家人对自己都很友好,只是梓颖的妈妈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梓颖的妈妈也是怕梓颖将来吃苦受罪,才那样子。 想想,岳浩瀚自己都感觉有泄气,其实,无论怎么,梓颖的妈妈,从梓颖将来幸福的角度考虑问题是完全应该的,自己也没有理由埋怨梓颖的妈妈,就目前的状况看,自己一个乡镇办事员,有什么资本能够给予梓颖幸福呢?可是,就这样放手吗?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呼机“嘀、嘀、嘀”的响了,岳浩瀚打开床头灯,伸手拿过呼机,看了看号码,好像是五龙乡派出所的电话。 岳浩瀚心里一愣,脑子清醒了不少,会不会是黄建阳打的传呼?这么晚了,是不是五龙乡又出什么事情了? 岳浩瀚披了件衣服下床,拿过宾馆房间里的电话机,回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马上接通了,果真是黄建阳,只听黄建阳在电话里,,浩瀚,你在哪儿?五龙乡出事了。 岳浩瀚握了握电话听筒,,建阳,我这会在东海,今天一大早从江阳到东海来了,五龙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黄建阳,乡里的党委书记吴有德出车祸了,现在生死不明;听是从燕山市回来的路上,车子翻下山崖的,车里除了吴有德还有农机站的会计苗琴,我这会同所里的教导员赵天明正准备赶往事故现场去,不多了,什么情况,明天再联系。 放下电话,岳浩瀚钻进被窝,心里想,吴有德肯定是带着苗琴到燕山市送礼去了,晚饭后转回来时出的车祸;这吴有德一出事,看来整个五龙乡的政治结构就要发生彻底的变化。那么下一步谁会任五龙乡书记呢?乡长何安庆?副书记林萍?或者从外面调进来一个,都有可能的,乡长何安庆接任的可能性很大,副书记林萍毕竟任副书记时间太短了,就五龙乡现有的领导,他们二人接任书记的可能性大…… 第二天早上,岳浩瀚还在睡梦中,听到门铃响了,岳浩瀚伸手把房灯打开,起身,披了件衣服,跑到房间门口,问了声,谁? 门外传来程梓颖的声音,,浩瀚,快把门开开,外面好冷呀! 岳浩瀚忙把房门打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岳浩瀚忙转身到床上钻进被窝,靠着床头,问,梓颖,现在几了? 程梓颖到岳浩瀚跟前,在床上坐下,搓着双手,,才五多一,我睡不着,醒了就起来过来了,外面好冷呀,降温了,估计要下雪了。 岳浩瀚伸手拉过程梓颖的手,,快来伸到被窝里捂捂,被窝里面暖和。 程梓颖,我要抱着你再睡会,你害得人家一夜都没睡着。 着话,程梓颖已经脱去身上的外套,揭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岳浩瀚伸开手臂,紧紧的把程梓颖搂抱在怀里,两个人抱着深情的对视了一下,两片滚烫的唇便粘合到了一起。 一番激情过后,程梓颖头枕在岳浩瀚的臂弯里,打着轻微的鼾声,睡得特别的香甜,岳浩瀚躺着,感受着程梓颖身上的体温,闻着从程梓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熟悉的芳草味道,浑身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第一百三十三章家宴 一直到了早上八多,岳浩瀚才同程梓颖洗漱了一下,到宾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刚刚回到宾馆房间里,程卫国、唐若彤带着程书豪过来了。 程书豪一进房间,就欢快的跑到了程梓颖跟前,扑到程梓颖的怀抱里,笑着,姑姑长,姑姑短的喊着。旁边的唐若彤,,书豪一大早醒了,就喊着到处找姑姑。 唐书豪靠在程梓颖的怀里,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岳浩瀚看着,岳浩瀚笑着,伸开双臂,,书豪,来,书豪,让叔叔抱抱。 站在一旁的唐若彤看了眼程卫国,笑着打趣,,书豪,喊姑父,他是你的姑父。 唐若彤的话,弄得岳浩瀚脸色涨红,程书豪望了望妈妈唐若彤,又看了看岳浩瀚,没有吭声;唐若彤,书豪,快喊呀,喊姑父。 在唐若彤的催促下,程书豪瞪着忽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岳浩瀚看了一会,怯怯的,声音很的,喊了声,姑父。 程梓颖笑着,在程书豪的脸蛋上亲了下,,书豪,真乖!好听话,姑姑喜欢你! 程卫国在房间里的另外一张床上坐下,,浩瀚,上午我们带你在东海转转,妈妈在家里准备中午饭,中午爸爸也回家,我们中午在家里吃饭。 程梓颖,哥,我们上午就近,带浩瀚就在老城隍庙附近逛逛怎么样? 大家一致赞成程梓颖的提法,着话,出了云峰商务宾馆,在马路边拦了辆的士,大家坐上后,直接朝着老城隍庙而去。 城隍,有的地方又称城隍爷,是古代汉民族宗教文化中普遍崇祀的重要神祇之一,大多由有功于地方民众的名臣英雄充当,城隍爷是汉族民间和道教信奉的守护城池之神。 东海老城隍庙祭祀着秦裕伯、霍光、陈化成三位主神,秦裕伯是元末明初heb大名府人,传他是一个大孝子,因其母感叹从来未见过皇帝的金銮殿,秦裕伯就专门建了一座像金銮殿的建筑,以了母亲的心愿。后被人告密,皇帝派员来查,他就连夜将建造的金銮殿改成金山神庙,躲过了一场灾祸,这便是东海老城隍庙的旧址。 根据传,在当年清军南下时,曾经遭到东海地区人民的强烈抵抗,清军将领攻下城池后,原准备屠城。屠城前夜,清军将领梦见了秦裕伯,秦警告他不准杀人,清军将领这才取消了屠城计划。因秦裕伯“显灵”,救了东海百姓,故被东海百姓奉为城隍爷。 岳浩瀚一行到了城隍庙附近下车,映入眼帘的是具有浓郁的华夏古建筑的风格和特的城隍庙,整个城隍庙附近,商店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各具特色,天气虽然寒冷,但顾客依然熙熙攘攘的,透露着华夏古老的城镇街市的风貌。 一行人随意的逛着,当逛到玩具城,看着琳琅满目的玩具,程书豪兴奋的从抱着他的程梓颖怀抱里下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在一个出售电动汽车玩具的商店里,程书豪玩的很是投入,唐若彤拉都拉不走;最后,还是岳浩瀚出钱,给程书豪买了辆程书豪玩的不想丢手的遥控电动汽车,程书豪才随着大家离开玩具城。 大家在城隍庙附近一直逛到十一多,程卫国看了看时间,,逛的差不多了,快中午了,我们该回家了,回去帮妈妈做中饭去。 回到家里,李丹桂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唐若彤和程梓颖进门后,便一起到厨房里帮忙去了,程书豪在客厅里玩着电动遥控汽车玩具;程卫国倒了两杯茶水,同岳浩瀚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聊着天。 程书豪孩心性,通过昨天和上午的接触,对岳浩瀚也熟悉了,不时的拿着遥控器,跑到岳浩瀚身边,口里喊着,姑父,姑父,你玩,你玩。 岳浩瀚笑着拍了拍程书豪的脑袋,,书豪,你玩,我同爸爸话。 坐在沙发上的程卫国端起茶杯子,喝了几口茶水,问岳浩瀚,,浩瀚,你经常跟罗老将军联系吗?你那太极拳现在练的怎么样? 岳浩瀚,我经常给罗爷爷通电话,年后要有时间的话,我还准备去看看他老人家。他教的那太极拳我现在早、晚至少打一趟,已经习惯了,每天要是不打上一趟太极拳,生活中就象缺少什么似的。 程卫国又喝了口茶,转换话题,,浩瀚,你和梓颖妹你们两人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你们这样子也不是个长法,将来结婚成家了,还真是个问题。要不,我帮你给爸爸、妈妈,把你调到东海来怎么样?你要愿意调过来的话,爸爸、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岳浩瀚,哥,你考虑的这些,我门两个还真没仔细考虑过,不过我们现在还年轻,等我们两个人的事业都有起色了再考虑。 程卫国,你们两个的未来一天不确定下来,妈妈的疑虑就一天也不会消除,实际上我看出来了,妈妈内心深处还是挺喜欢你的,只是作为母亲,她考虑的问题太多了而已。 岳浩瀚,卫国哥,我理解阿姨的心情。不过,我有个想法,我上次在江汉的时候,同我们县委的陈书记到韩伯伯家里,韩伯伯,江汉也正准备着筹建证券交易中心,交易中心成立后,要是梓颖愿意,将来可以把她要过去。 程卫国,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真要这样,你们将来可以在江汉安家,江阳到江汉也就几个时的路程,以后要是再通高速公路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岳浩瀚,江阳到江汉,通高速公路是迟早的事情,只要经济条件达到了,交通才能够发展,交通四通八达了,经济就会更加的繁荣。 岳浩瀚同程卫国两个人在客厅里正聊着,门开了,程向东后面跟着拎着文件包的关志新,走了进来,程卫国和岳浩瀚同时从沙发上站起,程向东站在客厅里,望了望二人,问,怎么?你们上午没出去转转? 程卫国,上午带着浩瀚到城隍庙逛了逛,我们也是刚刚回来的。 见程向东回来了,玩着电动遥控车的程书豪,把玩具车遥控到程向东脚跟前,程向东的脚挡住了车子,程书豪拿着遥控器,跑到程向东跟前,拿起地上的玩具车,抬着头,望着程向东,,爷爷,爷爷,车,车,姑父买的。 程向东笑了笑,弯腰摸了摸程书豪的脑袋,,书豪听话,快到那边玩去。然后,扭头对身后的关志新,,志新,中午你也在这里吃饭,我一会还有件事情给你。 关志新,好的,程书记。答应着程向东的话,关志新把手中的文件包递给了旁边的程卫国,程卫国接过文件包,拎到了书房里。 程向东在客厅靠着里面的沙发上坐下后,岳浩瀚同关志新才在程向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程卫国放好文件包,从书房里端着程向东的茶杯走了出来,把岳浩瀚带过来的茶叶,给关志新泡了一杯,然后,又给程向东的杯子里也泡上茶叶,这才在岳浩瀚的旁边坐下。 程向东微笑着,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指了指关志新面前的杯子,,志新,你尝尝这茶的味道、品质怎么样? 关志新端起杯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轻轻的品尝了几口,,好茶,味道纯正,香气浓郁。程书记,这是什么茶?哪儿产的? 程向东笑着,,这茶,无名,产地嘛,在中南省的江阳县。可是这么好的茶,在当地却没人愿意加工,大片的茶园都在荒芜着,为什么呢?因为它的附加值太低了,卖不出价钱,老百姓加工茶叶不划算。志新,我有个想法,你这两天联系一下,带浩瀚去见见叶云清,让他品尝一下这茶,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到中南省江阳县去投资开发这个茶。 关志新,好的,我下午就联系叶总。 叶云清是东海市最大最有名气的茶叶经销商,他的“云清茶社”经销的茶叶出口很多国家,并且,叶云清本人也非常精通茶道,此人不仅在东海,而且在全国茶叶界都非常有名,可以叶云清是茶叶领域的领军人物。 客厅里的几人着话,唐若彤从厨房里出来,喊了声程卫国,,卫国,你快过来帮忙把餐桌收拾下,菜已经好了,马上准备吃饭。 岳浩瀚随着程卫国一起起身,到了餐厅里,把西餐桌挪开,把另外一个放在阳台上的能收放折叠的圆形桌子搬进了餐厅,摆放好,把桌面擦拭干净后,唐若彤从厨房里拿来餐具,放在餐桌上,便开始去厨房里端菜。 李丹桂忙碌了一上午,着实用心,炒了一大桌子十几个菜,让岳浩瀚心里暗暗的感动,从这一来看,程卫国的很对,李丹桂其实潜意识里还是很喜欢岳浩瀚的。 看到菜已经端上桌,程向东走到餐厅里,看了看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微笑着,卫国,去把酒柜里那两瓶茅台酒和两瓶葡萄酒拿出来,我们几个男人喝茅台酒,你妈妈们几个女人喝葡萄酒,今天中午都放开了喝。 程卫国招呼着大家坐下,然后把酒开了,几个男人们每人斟满了一杯茅台酒,李丹桂们几位女士都斟满了一高脚杯的葡萄酒,酒倒好以后,李丹桂又从厨房里端了一钵子的银耳汤出来,放在餐桌上后,在程向东的旁边坐下。 看看大家都坐定了,程向东微笑着,端起面前的杯子,,我天天忙,难得在家里吃顿饭,浩瀚大老远的从江阳过来,还有卫国、若彤和书豪又从京市赶回家来过年,我心里高兴,我们大家把酒杯都端起来,共同喝一起。 大家共同喝了一起,放下杯子,李丹桂招呼着大家吃菜,坐在岳浩瀚身边的程梓颖,旁若无人的夹了块鱼,放到岳浩瀚面前的餐碟中,,浩瀚,尝尝妈妈烧的糖醋鱼,特好吃,我从就特别喜欢吃妈妈烧的糖醋鱼。 坐在李丹桂腿上的程书豪,看到程梓颖给岳浩瀚夹了块鱼,忙从李丹桂身上挣开,手中拿着双筷子,跑到程梓颖跟前,,姑姑,我也要吃姑父的鱼。 听着程书豪清脆的童音喊着“姑父”,微笑着的李丹桂,脸色寒了寒,望了望岳浩瀚和程梓颖,,书豪,喊叔叔。 程书豪偏着头望了眼奶奶李丹桂,,不是叔叔,是姑父,妈妈,喊姑父。 听着侄儿程书豪天真的话语,程梓颖得意的笑着,偷偷看了眼妈妈李丹桂后,忙从餐桌上又夹了块糖醋鱼,剔除里面的鱼刺,把程书豪拉到自己的双腿间站着,,乖书豪,姑姑好喜欢你呀,来,姑姑喂你鱼吃。 程向东再次端起杯子,提议大家又喝了一起,程向东今天确实心情特别的好,平时忙于公务,很少在家吃饭,再加上程卫国一家三口常年又不在家,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上几顿饭;另外就是,自从昨天见到岳浩瀚以后,内心深处对岳浩瀚的印象非常的好,又看着女儿程梓颖一脸幸福的样子,使得程向东不由得不开心。 三起酒喝后,程向东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微笑着,望着岳浩瀚,,浩瀚,下午志新同叶云清联系了以后,你们这两天约个时间在一起聊聊,你要是能把他拉到江阳去考察投资,也不虚你这次东海之行。 岳浩瀚笑着,程伯伯,我们江阳那地方除了交通有不便,资源特别的丰富,漫山遍野不仅有茶叶,还有核桃、枣子、板栗等,可是,老百姓还是守着金山过穷日子,关键问题就是销路不畅,产品附加值低,再加上税费负担过重。我一定想办法把叶总拉过去考察,我也自信,他考察后,一定会喜欢上江阳那地方的。 关志新接过岳浩瀚的话,,叶云清叶总这个人,脾气有怪,对茶道很有研究,只是大多数人都感觉到他不太好接触。 岳浩瀚,人与人的交往,有时候要看缘分,就像我罗爷爷,别人都他脾气怪,不好接触,可是我认识他到现在,一也感觉不到他怪在哪儿。 岳浩瀚完,程卫国在旁边解释,,爸,浩瀚的罗爷爷就是我们部队的老首长,罗先杰罗老将军,罗老将军还把自己的太极拳传授给浩瀚了。 程向东看着岳浩瀚,笑了笑,,罗先杰罗老将军,我认识,没想到浩瀚和罗将军还有这样的渊源。 李丹桂这时笑着接话,,浩瀚还和另外一个人有渊源呢。 程向东看了眼李丹桂,问,谁? 李丹桂,南方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中医专家,傅荣生傅院士,老程,你没看到书房里的那本《黄帝内经》上的傅荣生签名?傅荣生携友岳浩瀚赠李丹桂院长。那本《黄帝内经》就是浩瀚找到傅荣生签名后,送给我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茶文化(上) 中午饭后,大家在客厅里坐着聊了会天,程梓颖便陪着岳浩瀚到云峰商务宾馆里休息,一觉睡到三多,岳浩瀚醒了,看看旁边,程梓颖还在甜蜜的熟睡着,岳浩瀚轻轻的推了推程梓颖,程梓颖这才挣开了朦胧的睡眼,温柔的看了看岳浩瀚,问,几了? 岳浩瀚回答,,三多了。 程梓颖连忙坐起,,我们起来,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到江滩饭店,去看看我工作的地方,我一会给妈妈打个电话,就我们晚上不回去,就在江滩饭店住,明天是星期天,王姐肯定回家了,我们可以住我的宿舍。 两人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程梓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嫂子唐若彤接的,程梓颖告诉嫂子唐若彤,让她给妈妈,自己和浩瀚到江滩饭店去了,下午带浩瀚去参观一下东海证券交易所,晚上不回家,明天再回。 程梓颖、岳浩瀚两人乘车到了江滩饭店,程梓颖带着岳浩瀚在东海证券交所交易大厅里参观了一圈,因为是星期天,不是交易日,大厅里除了几名工作人员在维护电脑等交易设备外,显得很是冷清,走在前面的程梓颖,扭头告诉岳浩瀚,,浩瀚,你别看今天星期天这里冷冷清清的,上班时间这里特别的热闹。红马甲、黄马甲在这里不停的吆喝,穿梭。 岳浩瀚笑了笑,,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在这里感受一下,证券交易时的热闹。 程梓颖站定,微笑着望了望岳浩瀚,,浩瀚,你知道我们的股票现在赚了多少吗?出来会吓你一跳,这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岳浩瀚,我不关心钱,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关心的是,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 程梓颖,我们的股票,已经赚了百分之百了,百分之百啊!浩瀚,你知道啥概念吧,就是我现在把妈妈们的钱,全部还给她们,我账上还有那么多的钱。 岳浩瀚瞪大了眼睛,望着程梓颖,张着嘴巴,楞了半天,,什么?一个月的时间就翻倍了?这股票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程梓颖,浩瀚,你不清楚,我们的证券市场刚刚起步,很多地方还不很完善,再加上开始挂牌上市的企业都是业绩优良的公司,股票不涨才怪。不过,过几年就不好了,股票市场逐步规范以后,风险会越来越大的,赚钱就会越来越难。 两个人在交易大厅边走边聊着,程梓颖身上的呼机响了,程梓颖掏出呼机,看了看呼叫的号码,走到一个正在忙着的工作人员跟前,拿起桌上的电话回了过去。 通完电话,程梓颖回到岳浩瀚身边,,浩瀚,刚才是我爸爸的秘书关志新打来的传呼,他,他已经同叶云清叶总约好了,明天上午九左右,他带着我们到“云清茶社”总部去,让你同叶云清见见面,熟悉一下。 参观完证券交易大厅,天渐渐黑了,程梓颖又带着岳浩瀚去欣赏江边的夜景,看完东海江边夜景,已经八多了,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馆,随便了两个菜,吃过晚饭后,便回到程梓颖在江滩饭店的宿舍里休息。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等上班时间,程梓颖到孟文智那里请了两天假,便同岳浩瀚在马路边拦了辆的士,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将近九钟。 程梓颖到卧室里换了套衣服出来,门铃响了,岳浩瀚上前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程向东的秘书关志新,见是岳浩瀚开的门,关志新,浩瀚,把你带来的茶叶带上,我们现在到“云清茶社”去见叶云清,车子在楼下等着。 岳浩瀚、程梓颖随着关志新到了楼下,乘上停在那里的一辆红旗轿车,向着“云清茶社”驶去,车子行驶在路上,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关志新扭头,,浩瀚,听程书记你是学历史专业的,这就太好了,你应该和叶云清聊得到一起,叶云清这人,对儒、佛、道三家的思想很有研究,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岳浩瀚笑了笑,,关处长,我刚好对道家文化、儒家文化也很有兴趣,有些了解,在学校的时候我对华夏传统文化也涉入了一些,今天正好可以向叶总请教。 看到岳浩瀚谦虚的样子,关志新笑了笑,,很好!我感觉你们两个人应该有缘,叶总对华夏的茶文化研究很深。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时,在滨海路上一家外观装饰古色古香的店铺门前停下。下了车的岳浩瀚,站在车子跟前,朝着门面望去,只见,门面一趟六间,装饰很是古朴豪华,装修材料全是上等的红木,在门面的上方,有一块大大的匾牌,上面镶嵌着四个烫金的柳体大字“云清茶社”,字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 站着欣赏了一会,关志新,浩瀚,这里就是云清茶社的总部,云清茶社实力雄厚,仅在东海就有十八家店铺,海外和其他大的城市云清茶社都有铺面。 着话,到了茶社大门口,门厅内站着的两个穿着红色旗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高挑身材的姑娘,见岳浩瀚几人进来,同时鞠躬,面带微笑的,欢迎光临! 进入茶社大厅,更是让岳浩瀚眼前一亮,大厅里紫红色货架上,左边摆满了各色的茶具,右边摆放的全是品种不一的茶叶,大厅中间是一个很大的紫红色实木仿古茶台,茶台上面,摆放着茶叶、茶具,茶台周围放着八把紫红实木仿古椅子。岳浩瀚环顾了一下大厅,便走近左边货架跟前站定,欣赏着上面摆放着的茶具。 一个同样穿着旗袍装的导购员,走到岳浩瀚几人站着的地方,微笑着,问,几位先生,请问看中了什么样的茶具? 关志新望了眼那导购员,,你们叶总在吗?带我们到他的办公室去。 导购员望了眼关志新,笑着,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随着导购员,穿过前面的大厅,从后面的楼梯道上了二楼,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口,那导购员轻轻敲了敲房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洪亮的声音,,请进! 导购员推开办公室的门,笑着,叶总,有客人拜访。完话,导购员站在门边礼貌的让着关志新、岳浩瀚、程梓颖进了办公室,随后,轻轻把门带上,下楼去了。 叶云清的办公室很大,三间带套房,一张宽大的浅胡桃色老板桌靠墙放着,办公桌后面的旋转老板椅上方挂着一幅“颜体”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品茶悟道”,字迹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办公桌前方摆放着同样是溅胡桃色的茶桌,茶桌上摆放着茶具、茶叶,茶桌周围放着六把浅胡桃色仿古座椅。 见进来的是关志新,叶云清爽朗的笑着站起,从办公桌位置,走上前同关志新握了握手,,欢迎关处长大驾光临,快,请坐! 在茶桌跟前坐下,岳浩瀚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叶云清,叶云清五十多岁的样子,中等个子,人很清瘦,但浑身透露着精气神,挺直的鼻梁上架着副眼镜,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很是明亮、睿智,仿佛能够穿透一些,叶云清的样子,要是走在大街上,人们一准认为他是哪个大学的资深教授,或者是一位博学的学者。 把郑志新三人让着围在茶桌坐定后,叶云清返身到了办公桌跟前,在办公桌上的呼叫器按钮上按了一下,这才也到茶桌旁边,坐下陪着郑志新等人话。 不一会,一个穿着紫红色旗袍的年轻姑娘,微笑着进了叶云清的办公室,向着大家了头致意,叶云清吩咐,,用长白山上的矿泉水,给诸位泡茶。 那姑娘应了一声,忙着开始在茶桌上的一个茶壶里兑上矿泉水,开始烧水,岳浩瀚从程梓颖的坤包里拿出带过来的茶叶,望着叶云清,问,叶总,能不能先鉴赏一下我从中南省江阳县的荒山野岭中带过来的茶叶? 叶云清望了望岳浩瀚,,好,等水开了,就先泡一壶你带来的茶叶;把茶叶给我,我先看看品质究竟怎么样? 岳浩瀚忙把带来的茶叶递给叶云清,叶云清打开茶叶袋子,放在鼻孔跟前闻了又闻,然后,又倒出来一部分茶叶在旁边的一个茶碟中,拿起茶桌上的茶夹慢慢的拨着倒出来的茶叶,仔细的看着,然后,又端起茶碟闻了闻,,味道不错!但加工工艺太差。 放下手中的茶夹,叶云清看着岳浩瀚,问,伙子,这茶叶是不是农村作坊里纯手工加工出来的?这茶叶原材料品质很好,就是制茶手艺太差了。 岳浩瀚回答,,叶总,你的没错,这茶确实是纯手工制作的。我们那里有大片荒芜着的茶园,没人愿意承包,这茶还是我的一个爱茶的农民朋友,他承包了二百多亩茶园,每年自己手工炒制加工后低价销售。 叶云清,亏了!亏了!这样的茶叶要在炒制上提升工艺和档次后,不比上等的西湖龙井差,看来,你的那个地方,很适宜发展品质高档的绿茶。 聊着天,茶桌上的水开了,刚刚进来的那紫红色旗袍姑娘,拿过紫砂壶用开水涮了下,然后拿着茶匙,问,叶总,泡哪种茶叶? 叶云清,让我来。 着话,叶云清拎过紫砂壶放到自己的面前,接过那姑娘手中的茶匙,从刚才的茶碟中,挑了几匙岳浩瀚带来的茶叶,放入紫砂壶中,接着,把刚刚烧开的沸水倒进紫砂壶,又迅速熟练的把水倒了出来,,我这叫“洗茶”。这会喝茶的人,要讲究茶道。 岳浩瀚问,叶总,茶道好概括啊,具体指什么? 叶云清看了眼岳浩瀚,,茶道,简单的,就是品赏茶的美感之道。茶道也被视为一种烹茶饮茶的生活艺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一种以茶修身的生活方式。它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友谊,让喝茶的人,美心修德,学习礼法,领略华夏传统美德,这茶道是很有益的一种和美仪式。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茶道精神可以是茶文化的核心。 完,叶云清把沸水再次倒入紫砂壶中,叶云清在倒水过程中让壶嘴“头”三次,即所谓“凤凰三头”,表示向客人示敬。叶云清一边做着,一边,这叫“泡茶”。 一直把沸水倒得高出壶口,叶云清用紫砂壶盖拂去上面漂浮着得茶末儿,,这叫“春风拂面”。接着,用茶夹将闻香杯、品茗杯分组,放在茶托上,,这叫“分杯”。 然后,叶云清又将壶中茶汤倒入公道杯,,这叫“玉液回壶”,目的使每个人都能品到色、香、味一致的茶。 接下来,叶云清非常专注的将茶汤分别倒入闻香杯,把闻香杯里斟的七分满,,这个叫“分壶”。着话,双手端起闻香杯,给每人奉了一杯,,这叫“奉茶”,你们几位将茶汤倒入你们面前的品茶杯,轻嗅闻香杯中的余香,这叫“闻香”,你们再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取过品茶杯,分三口轻啜慢饮,这叫“品茗”。 看着叶云清边泡着茶,边解着,一套动作做下来,岳浩瀚简直看的入迷了,轻啜了口手中品茶杯中的茶,,叶总,没想到喝茶有这么多的讲究。 叶云清笑着,这是品绿茶,喝不同的茶,有着不同的讲究,自古以来,茶道要遵循一定的法则。在唐代为克服九难,即造、别、器、火、水、炙、末、煮、饮。到了宋代为三与三不品茶,“三”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明代为十三宜与七禁忌。“十三宜”为一无事、二佳客、三独坐、四咏诗、五挥翰、六徜徉、七睡起、八宿醒、九清供、十精舍、十一会心、十二鉴赏、十三文僮;“七禁忌”为一不如法、二恶具、三主客不韵、四冠裳苛礼、五荤肴杂味、六忙冗、七壁间案头多恶趣。 叶云清品了口茶,接着,清代至今,流行工夫茶,工夫茶讲究品饮工夫。饮工夫茶,有自煎自品和待客两种,特别是待客,更为讲究。 叶云清分三口轻啜,把自己品茶杯中的茶品尝完,放下杯子,,你这茶,品质不错,香味浓郁,带着股野性,味道算得上绿茶中的上品。若在炒制工艺上再上一个台阶,就是绿茶中难得的精品。 第一百三十五章茶文化(下) 岳浩瀚听着叶云清对自己带来的茶叶的品评,不失时机的邀请着叶云清,,叶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叶总能够赏光吗? 叶云清望着岳浩瀚,已经猜到了岳浩瀚的用意,笑了下,,伙子,你是想让我到贵地去考察一下这茶吧,你就是不邀请,我也准备抽时间去考察考察。我首先是个商人,商人以逐利为目的,只要有利可图,我会不请自到。 品尝过岳浩瀚带来的茶叶,叶云清吩咐那旗袍姑娘,,给几位泡壶上等的“大红袍”,让几位好好体验体验这“茶中之王”的味道。 那旗袍姑娘应了声,便到茶柜跟前,拿出一个里面装着茶叶的精致茶盒,到了茶桌跟前,开始操作,泡茶,叶云清微笑着,介绍,我这大红袍同一般的大红袍不一样,这茶一年只能加工制作几斤,市面上买不到,出售以两计算,一两茶一万八。 叶云清的话,听得岳浩瀚和程梓颖大张着嘴巴,岳浩瀚看着叶云清,问,叶总,那一斤就是十八万?一般人可是真喝不起啊。 叶云清“哈、哈、哈”笑着,,伙子,你算对了,这茶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喝的,在古时候是皇帝的贡品,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我这里刚好还有半斤,你们可以好好享享口福,感受一下古代帝王喝的是什么样的茶。 停顿了下,叶云清接着,这大红袍茶树生长在武夷山的岩石缝隙中,所以也叫武夷岩茶。武夷岩茶历史悠久,据史料记载,自唐代开始,已栽制茶叶,在华夏民间就已将其作为馈赠佳品。宋代开始列为皇家贡品,元代还在武夷山设立了“焙局”“御茶园”,专门采制贡茶,明末清初创制了乌龙茶。武夷山栽种的茶树,品种繁多,有大红袍、铁罗汉、白鸡冠、水金龟“四大名枞”,此外还有以茶树生长环境命名的,如不见天、金锁匙等;以茶树形状命名的,如醉海棠、醉洞宾、钓金龟、凤尾草、玉麒麟、一枝香等;以茶树叶形命名的,如瓜子金、金钱、竹丝、金柳条、倒叶柳等;以茶树发芽时间早迟命名的,如迎春柳、不知春等;以成茶香型命名的,如肉桂、石**、白麝香等。到了清朝康熙年间,武夷岩茶开始远销西欧、北美和南洋诸国。当时,欧洲人曾把它叫作武夷茶,作为华夏茶叶的总称。 旗袍姑娘把“大红袍”泡好,给每人奉了一杯,岳浩瀚接过杯子,闻了一下,香气清爽;抬眼望了下叶云清,只见叶云清端着茶杯,吸入后,深呼一口气从鼻中出,,你们也像我这样,只有这样才能闻到这“大红袍”的幽幽香气。 众人闻过香气,品尝了一口,茶汤入口甘爽滑顺,叶云清放下品茶杯,,关于“大红袍”茶,还有个传。 在明朝洪武十八年,举子丁显上京赴考,路过武夷山时突然得病,腹痛难忍,巧遇天心永乐禅寺一和尚,和尚取其所藏茶叶泡与他喝,病痛即止。 丁显考中状元之后,前来致谢和尚,问及茶叶出处,得知后脱下大红袍绕茶丛三圈,将其披在茶树上,故得“大红袍”之名。状元用锡罐装取大红袍带回京城。 丁状元回朝后,恰遇皇后得病,百医无效,便取出那罐茶叶献上,皇后饮后身体渐康,皇上龙颜大喜,赐红袍一件,命状元亲自前往九龙窠,披在茶树上以示龙恩,同时,专门派人看管,采制茶叶悉数进贡,不得私匿。从此,武夷岩茶大红袍就成为专供皇家享受的贡茶,大红袍的盛名也被世人传开。 叶云清讲完,大家再次端起品茶杯,岳浩瀚轻啜慢饮了两口,放下杯子,,我们华夏人饮茶,据始于神农时代,少也有4700多年历史了,茶文化积淀沉厚,自古有民以茶代礼的风俗,关于茶方面的文化内涵丰富多彩,随着生活条件的不断提高,在悠久的茶文化的熏陶下,茶的市场潜力很大,很值得挖掘。 叶云清接过话,,什么叫茶文化?茶文化就是在饮茶活动过程中形成的文化特征,包括茶道、茶德、茶精神、茶联、茶书、茶具、茶画、茶学、茶故事、茶艺等等。茶文化的内涵其实就是华夏文化内涵的一种具体表现。 再次饮了一口茶,叶云清接着,种茶、饮茶不等于有了茶文化,这仅是茶文化形成的前提条件,茶文化的形成,还必须有文人的参与和文化的内涵。唐代陆羽所著的《茶经》系统的总结了唐代以及唐以前茶叶生产,饮用的经验,提出了精行俭德的茶道精神。陆羽和皎然等一批文化人非常重视饮茶的精神享受和道德规范,讲究饮茶用具、饮茶用水和煮茶艺术,并与儒、道、佛哲学思想交融,从而逐渐使人们进入他们的精神领域。 听着叶云清关于茶文化的高论,岳浩瀚忍不住的了头,抬眼望了望叶云清办公桌背后墙上的“品茶悟道”四个字,,其实茶文化的精髓就是“茶道”。 叶云清用欣赏的眼光,望着岳浩瀚,,很对,茶道属于东方文化。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不同,在于东方文化往往没有一个科学的、准确的定义,而要靠个人凭借自己的悟性去贴近它、理解它。华夏的茶道出现很早,但遗憾的是华夏人虽然很早提出了“茶道”的概念,也在该领域中不断实践探索,却没有能够旗帜鲜明地以“茶道”的名义来发展这项事业,也没有规范出具有传统意义的茶道礼仪。华夏的茶道可以是只重精神而轻形式。 叶云清端起品茶杯,把里面的茶汤喝起,接着,华夏茶道,讲究天人合一、尊人、贵生、坐忘、无己、道法自然。 岳浩瀚认真的听着,在叶云清停顿的间隙,接过话,问,叶总,那茶道中的天人合一、尊人、贵生、坐忘、无己、道法自然,是怎么个法? 叶云清,天人合一,是因为,我们华夏的茶道吸收了儒、佛、道三家的思想精华。佛教强调“禅茶一味”以茶助禅,以茶礼佛,在从饮茶中体味苦寂的同时,也在茶道中注入佛理禅机,这便是茶人以茶道为修身养性的途径,并借以达到明心见性的目的。而道家的学则为茶人的茶道注入了“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树立了茶道的灵魂。同时,还提供了崇尚自然,崇尚朴素,崇尚真理的美学理念和重生、贵生、养生的思想。 正因为道家“天人合一”的太极哲学思想融入到了茶道精神之中,在华夏茶人心里充满着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使华夏茶人有着回归自然、亲近自然的强烈渴望,所以,我们华夏茶人最能领略到“情来爽朗满天地”的激情以及“更觉鹤心杳冥”那种与大自然达到“物我玄会、天人合一”的绝妙感受。 何为尊人?在我们华夏茶道中,尊人的思想在表现形式上常见于对茶具的命名以及对茶的认识上。茶人们习惯于把有托盘的盖杯称为“三才杯”。杯托为“地”,杯盖为“天”,杯子为“人”。意思是天大、地大、人更大。如果连杯子、托盘、杯盖一同端起来品茗,这种拿着茶杯的手法称为“三才合一”。 何为贵生?贵生是道家为茶道注入的功利主义思想。在道家贵生、养生、乐生思想的影响下,中国茶道特别注重“茶之功”,即注重茶的保健养生以及怡情养性的功能。道家品茶不讲究太多的规矩,而是从养生贵生的目的出发,以茶来助长功行内力来加深和提高自己的修炼。可见,道家饮茶与世俗热心于名利的人品茶不同,贪图功利名禄的人饮茶常会失眠,这表明他们的精神境界太差。而茶对于修道的人来,是上天赐给的琼浆仙露,饮了茶更有精神,不嗜睡就更能体道悟道,增添功力和道行。 何为坐忘?“坐忘”是道家为了要在茶道达到“至虚极,守静笃”的境界而提出的致静法门。受老子思想的影响,华夏茶道把“静”视为“四谛”之一。如何使自己在品茗时心境达到“一私不留、一尘不染,一妄不存”的空灵境界呢?道家也为茶道提供了入静的法门,这便称之为“坐忘”,也就是忘掉自己的肉身,忘掉自己的聪明,忘掉整个尘世间的烦恼和功名利禄。茶道提倡人与自然的相互沟通,融化物我之间的界限,以及“涤除玄鉴”“澄心味象”的审美观,通过“坐忘”来实现道行修炼向更高境界迈进。 何为无己?道家不拘功名利禄,纯任自然,旷达逍遥的处世态度,也是华夏茶道的处世之道。道家所的“无己”就是茶道中追求的“无我”思想。无我,并非是从**上消灭自我,而是从精神上做到忘我,来泯灭物我的对立,达到契合自然、心纳万物。“无我”是华夏茶道对心境的最高追求。 何为道法自然?我们华夏茶道始终强调“道法自然”思想,这种思想,包含了物质、行为、精神三个层次。物质方面,华夏茶道认为:“茶是南方之嘉木”。是大自然恩赐的“珍木灵芽”,在种茶、采茶、制茶时必须顺应大自然的规律才能够产出好茶。行为方面,华夏茶道讲究在茶事活动中,一切要以自然为美,以朴实为美,动则行云流水,静如山岳磐石,笑则如春花自开,言则如山泉吟诉,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应发自自然,任由心性,绝无造作。精神方面,道法自然,强调要返朴归真,表现为自己的心性要得到完全解放,使自己的心境做到清静、恬淡、寂寞、无为,使自己的心灵随着茶香弥漫,让自己仿佛与宇宙融合,升华到“无我”的最高境界。 品着大红袍,听着叶云清的侃侃而谈,岳浩瀚仿佛上了一堂精妙绝伦的茶文化课,心里暗暗佩服叶云清的博学,心里想,难怪叶云清的茶叶生意做这么大,他完全是把整个华夏的茶文化融入到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中。 旗袍姑娘已经把紫砂壶中大红袍冲泡了八次,但是,倒在杯子中的茶汤依然香气清爽,入口滑顺,坐在岳浩瀚旁边的程梓颖再次端起品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的问,叶总,我常听,一般的茶冲泡次数,通常为八泡左右,过了八泡就没什么味道了。 叶云清看了眼程梓颖,,姑娘,这大红袍茶,入口甘爽滑顺者为好茶,苦、涩、麻、酸者为劣茶。茶汤无质感,淡薄者为下品。大红袍苦涩味的轻重,往往决定了大红袍茶品质的高低。在冲泡次数上,通常为八泡左右,超过八泡以上者更好。好的茶有“七泡八泡有余香,九泡十泡余味存。我们今天这个茶,就是泡上十几泡,仍然余味无穷。 叶云清端起面前的品茶杯,喝了一起,放下杯子,接着,喝茶、品茶,茶艺的最高境界,就是茶道。我们华夏茶道,有环境、礼法、茶艺、修行四大要素构成。 先环境,茶道是在一定的环境下所进行的茶事活动,茶道对环境的选择、营造尤其讲究,旨在通过环境来陶冶、净化人的心灵,因而需要一个与茶道活动要求相一致的环境。茶道活动的环境不是任意、随便的,而是经过精心的选择或营造。像我们今天这个环境,就很适合品茶论道,如果我们今天在马路边饮茶,就没有心境了。茶道的环境有三类,一是自然环境,如松间竹下,泉边溪侧,林中石上。二是人造环境,如僧寮道院、亭台楼阁、画舫水榭、书房、客厅。三是特设环境,即专门用来从事茶道活动的茶室。 再就是茶道中的礼法,茶道活动是要遵照一定的礼法来进行,礼既礼貌、礼节、礼仪,法即规范、法则。礼是约定俗成的行为规范,是表示友好和尊敬的仪容、态度、语言、动作。茶道之礼有主人与客人、客人与客人之间的礼仪、礼节、礼貌。茶道之法是整个茶事过程中的一系列规范与法度,涉及到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一些规定,如位置、顺序、动作、语言、姿态、仪表、仪容等。茶道的礼法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有所损益,在不同的茶道流派中,礼法有所不同,但有些基本的礼法内容却是相对固定不变的。 还有就是茶艺,茶艺即饮茶艺术,茶艺有备器、择水、取火、候汤、习茶五大环节,首先以习茶方式划分,古今茶艺可划分为煎茶茶艺、茶茶艺、泡茶茶艺;其次以主茶具来划分,则可将泡茶茶艺分为壶泡茶艺、工夫茶艺、盖碗泡茶艺、玻璃杯泡茶艺、工夫法茶艺。茶艺是茶道的基础和载体,是茶道的必要条件。茶道离不开茶艺,茶道依存于茶艺,舍茶艺则无茶道。茶艺的内涵于茶道,但茶艺的外延又大于茶道。茶艺可以独立于茶道而存在,作为一门艺术,茶艺可以进行舞台表演。因此,表演茶艺或茶艺表演是可以的,但茶道表演或表演茶道则是不妥的。因为,茶道是供人修行的,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可表演的是茶艺而不是茶道。 最后是修行,修行是茶道的根本,是茶道的宗旨,茶人通过茶事活动怡情悦性、陶冶情操、修心悟道。中华茶道的修行为“性命双修”,修性即修心,修命即修身,性命双修亦即身心双修。修命、修身,也谓养生,在于祛病健体、延年益寿;修性、修心在于志道立德、怡情悦性、明心见性。茶道中的性命双修最终落实于尽性至命。 第一百三十六章吴有德已成浮云 在叶云清的办公室里品茶论道,聊得很投入,三壶茶品完,已经中午,叶云清做东,请大家在“云清茶社”附近的一家高档酒家吃中午饭。 菜上来后,叶云清叫来两瓶拉斐葡萄酒,开了瓶,服务员给每人面前的高脚杯里斟了七分满,叶云清端起杯子,,酒让人迷醉,茶让人清醒。其实,迷醉和清醒本无区别,清醒也是迷醉,迷醉也是清醒。迷醉时能忘却自我,只有忘却自我,才能找到真我;清醒时能打破自我的迷障,只有打破自我的迷障,才能发现真我。在真我面前,清醒和迷醉殊途同归,酒和茶也殊途同归。来,让我们大家今天都真我一次。 大家共同端起酒杯,喝了一起,放下杯子,开始吃菜,吃了会菜,关志新放下筷子,,叶总,上午在你办公室里,我们只顾着品茶,听你讲茶道,也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岳浩瀚先生,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现在是中南省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分在中南省江阳县下面一个乡镇里工作。 关志新介绍完,叶云清端起高脚杯,微笑着同岳浩瀚碰了下,,江汉大学历史系有位很知名的教授,同我是好朋友。 岳浩瀚喝了口杯子中的葡萄酒,放下高脚杯,问,是不是章海明章教授? 叶云清放下杯子,盯着岳浩瀚,问,你认识章海明教授?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他是我的老师,我本来已经被学校免试推荐读他的研究生,可临近毕业的时候,成了选调生,阴差阳错的到了行政部门。 叶云清“哈、哈”笑了两声,,缘分!真是缘分啊!没想到你竟然是章海明章教授的弟子,来,我们两个把杯子中的酒干了。 叶云清再次同岳浩瀚碰了碰杯子,两人把杯中的酒,一气喝了,放下杯子后,在服务员添酒的时候,关志新又介绍着程梓颖,,叶总,这位姑娘叫程梓颖,是程书记家的千金,现在在证券交易所上班,负责证券交易管理部;浩瀚是梓颖的男朋友。 叶云清微笑着又同程梓颖碰了碰杯,喝了一起,,二位郎才女貌,前途不可限量。我的“云清茶社”正在筹备着上市,以后难免会打搅程大千金。 程梓颖笑了笑,,叶总客气了,只要能为叶总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云清茶社”发展壮大了,下游会惠及很多茶农和产业,这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叶云清着头,,的好,的好!这钱赚多了,就是要做功德无量的好事情,否则,要那么多钱干嘛,花钱做好事,也符合茶道精神。 完,叶云清又与关志新碰了下杯,喝了一起,放下杯子,,我本来就有打算,在春节过后,到江汉去一趟。一是想拜访一下老朋友章海明教授和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荣生院士,二是去看看我在江汉的两个分店的业绩状况,到时,我一定拉上章海明教授和傅荣生院士,到江阳去看看,江阳离道教名山武当又不远,茶的历史应该很悠久,值得挖掘。 叶云清的话,让岳浩瀚心里很是激动兴奋,叶云清不仅认识章海明,而且同傅荣生也有交情;看来要服叶云清到五龙乡去投资开发茶叶的可能性很大,想着,岳浩瀚端起杯子,,叶总,来,我敬你一杯,欢迎你到我们江阳去考察投资,我相信品着你叶总的智慧和理念,一定能做到,你赚钱,江阳的百姓受益,这一定是个双赢的好事情。 叶云清笑着,,双赢,这个叫法好,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双赢,这才符合自然之道,符合我们华夏的儒家思想。 着话,岳浩瀚同叶云清碰了一杯,一气干了。四人聊着,慢悠悠的喝着,两瓶拉菲喝完,叶云清才吩咐服务人员上饭。 饭后,叶云清把自己的烫金名片给了岳浩瀚一张,岳浩瀚也把自己的呼机号码留给了叶云清,临分手的时候,叶云清又吩咐茶社的工作人员,拿了几斤上等的铁观音茶放到车上,岳浩瀚几人推让不过,了几句感谢的话语,便乘上车离开了。 岳浩瀚在东海一直玩到腊月二十八,谢绝了程梓颖的挽留,在腊月二十八那天,乘坐下午的班机,回到了江汉,在江汉住了一晚,于腊月二十九下午,回到了江阳家中。 到家后,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岳浩瀚对正在忙着准备过年物品的妈妈王素兰,,妈,明天就过年了,我这会没事情,想去罗艺罗部长家里坐坐,晚饭后,再到陈国运陈书记家里去一趟,我刚好从东海带回来两斤铁观音茶,带过去让他们尝尝。 王素兰,这是应该的,你到罗部长那里,把家里做的米酒拎一壶,单单拿斤茶叶不好看;晚上到陈书记家,你可以再买条烟搭配上。 岳浩瀚拎着壶米酒和一斤铁观音茶,到了县委家属院,敲开罗艺家的门,站在门里的罗艺的妈妈,看到是岳浩瀚,脸上高兴得乐开了花,老人连忙接过岳浩瀚手中拎着的米酒和茶叶,又朝着书房里喊着罗艺。 罗艺从书房里出来,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浩瀚过来了,快坐! 在沙发上坐下,罗艺的妈妈放下米酒和茶叶后,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岳浩瀚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老人就坐在岳浩瀚的身边,慈祥的望着岳浩瀚笑着,仿佛岳浩瀚就是自己多日没见到的亲孙子。 罗艺也在沙发上坐下,望了望岳浩瀚,问,浩瀚,这几天在忙什么? 岳浩瀚回答,,我到东海去了几天,下午刚刚回来的。 罗艺问,到东海?到东海去做什么? 岳浩瀚笑了下,,我女朋友是东海的,我过去看她。 罗艺笑着,我们东海的姑娘同江阳有缘分。你们是大学同学? 岳浩瀚,嗯,不过她学的是经济,现在在东海证券交易所上班。 罗艺问,东海证券交易所? 岳浩瀚,是的。 罗艺,我弟媳也在证券交易所上班,估计和你女朋友认识。 岳浩瀚问,你弟媳叫什么? 罗艺,她叫王月虹。 岳浩瀚笑着,,太巧了,她们两人住一个宿舍,她们两人原来在市政府金融办的时候,就是一个办公室的,你弟媳现在在证券交所办公室上班,对吧。 罗艺,天哪,你女朋友是程向东的女儿? 岳浩瀚,是的,她叫程梓颖。 罗艺,程向东可是东海市的三号人物呀,你咋摊上个这样的未来岳父,你心里没有压力?我还听我弟媳,你那未来的丈母娘是东海医院的院长。 岳浩瀚,我同梓颖谈朋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她当时只告诉我,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医院的,我也没多想,临近毕业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她爸爸是东海市委副书记,妈妈是东海医院的院长。 两个人正聊着,门开了,罗艺的爱人许力海和十四岁的女儿许雯回来了,进门后,许力海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浩瀚来了。 岳浩瀚从沙发上站起,笑着,许工好!罗艺的爱人许力海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水利专业,现在是县水利局的总工程师。 许雯进来后,给岳浩瀚的杯子续了续水后,问,浩瀚哥,春芳姐和春霞姐在家忙什么?她们也不过来到我家玩。 岳浩瀚笑着,,她们两个呀,整天和一帮高中的同学在一起疯,跑的不落屋。 等许力海也在沙发上坐定后,罗艺看了看岳浩瀚,问,浩瀚,你到东海这几天,知道乡里发生的事情吗? 岳浩瀚回答,我到的那天晚上,五龙乡派出所所长黄建阳给我通了次电话,党委书记吴有德出了车祸,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罗艺,吴有德和司机朱山当场就不行了,苗琴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县委春节过后就要研究调整五龙乡的班子。 岳浩瀚,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龙王河上那桥,能够尽早架起来。 正着话,岳浩瀚身上的呼机响了,岳浩瀚掏出呼机看了看,是宁海平发的留言,内容是,晚六半,天然居一包,兄弟聚餐! 看完呼机上的留言,岳浩瀚起身,,罗部长,许工,公安局的宁海平约我晚上在天然居吃饭,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聚聚。 罗艺站起来,,既然是这样,我就不留你在家吃饭,改天把你们兄妹几个全接过来,在我家里好好热闹热闹。 罗艺的妈妈,见岳浩瀚要走,也起身上前拉着岳浩瀚的手,笑着一直把岳浩瀚送到楼梯道,罗艺两口子则一直把岳浩瀚送下楼,看着岳浩瀚离开后,这才转回家中。 岳浩瀚出了县委家属院,看看手腕上的表,将近六钟,就没再回家,而是直接朝着天然居酒家走去。 到了天然居酒家,推开一号包厢门,里面烟雾缭绕的,包厢里的麻将桌上,曾建辉、金晓强、李清明、王金喜四个人正在打着麻将,张建明同黄建阳站在一旁观战,马明刚同宁海平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聊着天。 岳浩瀚同众人打了招呼后,坐到宁海平旁边,问,宁哥,你咋知道我今天回来了?我可是下午刚刚回来的。 宁海平笑着,,太简单了,推理嘛,难不成你在老丈人家过年?你别忘了,你哥我是干什么的,你以为你哥我这个刑警队长是吃干饭的? 旁边的马明刚接话,,浩瀚,这五龙乡的吴有德“熄火”了,估计你那龙王河上的桥会很快架起来的;阻力没有了,剩下来的就是动力啊! 岳浩瀚望了眼马明刚,摇了摇头,苦笑了下,,马局,这很难,关键看县委咋调整五龙乡的班子了。 马明刚,无论怎么,吴有德升天了,五龙乡的政治平衡终于被打破,这是好事,真是想不到啊,转眼间,你们五龙乡吴有德的时代已经成为浮云。 宁海平,马局,你分析一下,谁有可能接任五龙乡的书记。 马明刚,依我看,乡长何安庆接任的可能性很大;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乡长何安庆同县委顾书记走的很近,属于顾书记的人。 岳浩瀚问,有没有可能从外面调去一个? 马明刚,有这可能,但我看,从外面调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我分析,如果陈国运陈书记要力推邓玄发或林萍接任乡长的话,何安庆任书记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宁海平问,为什么? 马明刚,顾正山要是想全力把何安庆推上去任五龙乡党委书记的话,就必须要取得陈国运陈书记的支持,这样陈书记才可以拿出林萍或邓玄发来接任乡长这个条件,同顾正山顾书记进行交换。 宁海平,我算听明白了,要是陈书记运作的好的话,再来个搂草打兔子,顺带把浩瀚老弟给提拔起来就更好了。 岳浩瀚笑了笑,,宁哥,你这是什么话呀。 宁海平笑着,对不起,对不起,老弟,理是这个理,就是哥哥比喻不太恰当。 马明刚笑着,,对浩瀚来,现在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啊,五龙乡的吴涛不是也出事了嘛,党政办主任的位置也在空着。唯一一不足就是浩瀚上班时间太短了。 聊着天,已经开始上菜了,黄建阳出了包厢,搬了一件阳江大曲进来,宁海平让着大家在餐桌上坐定,黄建阳同张建明一人开了瓶酒,开始给大家斟酒。 酒斟起来后,宁海平端起酒杯,,过年了,今天兄弟们聚在一起,放开了吃,放开了喝,我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 完,宁海平带头一气把酒杯中的酒全干了。大家见宁海平带头喝起,也都没再二话,纷纷把自己杯子中的酒干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陈国运的想法 晚上的酒闹到很晚,一件阳江大曲喝完,又接着喝啤酒,大家一直闹到了晚上十多钟,酒场才散;除了岳浩瀚同马明刚还稍微有清醒外,其他人都已经是东倒西歪的,看看时间有晚了,岳浩瀚直接回到了家里,洗漱了一下便睡觉,也没去县委陈国运家。 第二天就是农历的大年三十,这一天,是阴历一年的最后一天,为“月穷岁尽之日”,故又叫“除夕”,俗称大年三十儿。在大年三十这天有许多古老的华夏民俗活动,如包饺子,吃年夜饭,烧金纸、放爆竹等。 早上岳浩瀚醒得很早,起来的时候头还有微微的发晕,看看家人们都还在睡觉,岳浩瀚便轻轻出了房间,把门带上,走出了院子,在一种操场上跑了几圈,然后,就在篮球场上打起太极拳;岳浩瀚的太极拳现在已经打得如行云流水般的流利,几趟太极拳打完,岳浩瀚顿感精神爽快,头也不晕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从操场回到家里,妹妹、弟弟、爸爸、妈妈们都已经起来了,妈妈王素兰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两个妹妹同弟弟一起,站在院子里聊天,爸爸岳玉林在客厅里裁剪着对联。 见岳浩瀚进了院子,岳春霞笑盈盈的问,哥,你咋不把嫂子带回来过年? 岳浩瀚,瞎喊,现在还不到叫嫂子的时候。 岳春霞挤了下眼睛,,耶,耶,耶,嫂子不是早晚要叫的,不问梓颖姐叫嫂子,那我们问谁叫?总不会让我们问紫烟姐叫嫂子吧。放假的时候,紫烟姐道是想来我们家过年,可她怕梓颖姐在江阳过年,没好意思来。 岳浩瀚,春霞,你才上了几天大学,就变得油嘴滑舌的,没个姑娘样,你看看你姐姐,你要好好向春芳学习。 岳春芳笑了下,,哥,春霞妹妹得对,谁让你不把梓颖姐带回来呢!我们大家都想让她来家里过年。 岳浩瀚笑着,,嗨,嗨,都造反了?你们姐妹俩大年三十的,一大早商量好了,准备批斗我?你们看看人家浩江,浩江不错,还是站在我一个阵线上。 岳浩江,我觉得两个姐姐得对,梓颖姐要是来了,我们家今年该有多热闹!况且,我和爸爸妈妈还没见过梓颖姐呢。 兄妹四人站在院子里,开着玩笑,斗着嘴皮的时候,王素兰从厨房出来,喊着大家准备吃饭,岳春霞向着岳浩瀚做了个鬼脸,笑着同岳春芳一起,到厨房端饭去了。 早饭过后,岳浩瀚拿上铁观音茶叶,对正在忙碌着的王素兰,,妈,我这会到陈国运陈书记家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出了学校大门,在旁边的商店,岳浩瀚又买了条香烟带上,到县委家属院陈国运家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十**岁的伙子,很是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盯着岳浩瀚看了眼,问,请问你找谁? 岳浩瀚回答,,我找陈书记,请问这是陈国运陈书记家吗? 听了岳浩瀚的回答,伙子微笑着,把岳浩瀚让进客厅,朝着书房喊了声,,爸爸,有客人找你。 陈国运应了一声,从书房走了出来,见是岳浩瀚,笑着,是浩瀚来了,快坐下,别站着。建平,快给你浩瀚哥倒茶。 岳浩瀚把手中拎着的铁观音茶和香烟,顺手放在茶几上,然后,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陈书记,我到东海去了几天,昨天下午才回来的,给你带了一斤铁观音茶回来,本来昨晚上就准备过来,结果同马局长和宁海平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喝多了。 刚才给岳浩瀚开门的那伙子是陈国运的儿子,叫陈建平,今年十九岁,在京师师范大学读大三。陈建平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又拿过陈国运的杯子,给陈国运也倒了杯茶放到陈国运的面前,然后,冲着岳浩瀚笑了笑,便到书房里去了。 岳浩瀚坐着,环顾了一下陈国运家的客厅,问,陈书记,向姨没在家? 陈国运,她在厨房里忙着,我们早上起来的晚,还没吃早餐。陈国运的爱人叫向芝兰,在江阳县妇联工作。 陈国运拿过茶几上的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着,吸了口,吐出嘴里的烟雾,问,浩瀚,吴有德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岳浩瀚,知道了。 陈国运,他这次即便不出事,拿下他也是早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一百五十万元的修桥资金,刚刚到账上才几天,桥还没正式修,他就伙同吴涛已经挪用了三十五万;这件事情,等苗琴出院以后,详细情况才能搞清楚,我也是知道个大概。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陈国运在茶几的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接着,五龙乡的班子要尽快调整,前天放假前,我同顾正山顾书记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顾书记的意思是想让乡长何安庆接任书记,何安庆这个人各方面还可以,就是开拓精神差了。 陈国运的话,让岳浩瀚内心很是感动,看来陈国运对自己是充分信任的,连没有正式形成意见的想法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想着,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陈书记,那将来乡长由谁来担任? 陈国运,我反复考虑了一下,乡长由林萍来担任比较合适;玄发嘛,接任林萍的副书记,党委委员副乡长我想提出来让你来担任,就怕你资历太浅了,常委会上通不过。 岳浩瀚,谢谢陈书记的关心!只要乡里的班子调整顺畅了,大家能够形成合力,我能够在自己的岗位上,多为五龙乡的百姓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就心满意足了。 岳浩瀚的话,让陈国运很是满意,抽了口烟,微笑着望着岳浩瀚,,你放心,这次要进不了班子,我把五龙乡党政办主任的位置先给你留下来;先退一步,让你任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兼任乡党政办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全面工作。 两个人在客厅里正聊着,向芝兰端了一大碗饺子,从厨房里出来了,看到岳浩瀚坐在客厅里,向芝兰笑着,,浩瀚来了,还没吃早饭吧,来,这碗你先吃,我刚刚下好的饺子,羊肉馅的,新鲜的很。 岳浩瀚忙从沙发上站起,笑着,向姨,我已经吃过了,昨晚酒喝多了,早上起来的早,在家吃过饭后就过来了。 向芝兰问,真吃了? 岳浩瀚,真吃了。 向芝兰这才把端着的饺子放到陈国运的面前,,少抽烟,一大早起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让我们娘俩也跟着你被动吸二手烟。 完,向芝兰朝着书房喊了声,,建平,出来吃饭。 陈国运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按灭,冲着岳浩瀚笑了下,,浩瀚,你喝茶,我把这碗饺子先干掉,我们再聊。 岳浩瀚端起茶杯子,慢慢品尝着杯子里的茶水;陈国运估计是在部队上形成的习惯,吃饭速度很快,趴在茶几上,三下五去二,一会功夫,把一碗饺子给吃完了,放下筷子,在茶几上的餐巾纸盒里,扯了张餐巾纸把嘴巴擦了擦,然后,从烟盒里又抽出支香烟着,美美的吸了两口,,浩瀚,看来我这烟是戒不掉了,你向阿姨天天吵着让戒,没办法。 岳浩瀚笑着,,陈书记,向阿姨也是关心你的身体,以后还是少抽好。 陈国运,我戒了几次,都不成功,看来我还是毅力有问题。 着话,陈国运又给岳浩瀚的杯子里续了续水,接着,我还有个考虑,春节后,正式同顾正山顾书记交换五龙乡人事安排意见的时候,他要是提出来你资历太浅的话,我就把化民推出来,化民很不错,在县委办为我也服务几年了,再不安排一下,把人家给耽误了。 岳浩瀚,陈书记,要是五龙乡的班子调整合适了,经济会发展很快的,我这次在东海,梓颖他爸爸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叶云清,是茶叶经销大老板,茶叶行业的知名人物,资产二十多个亿,他春节过后,有可能要到江阳来考察考察我们这里的茶叶产业。 陈国运,好事啊!我们江阳县到处都是茶叶,可是由于加工粗劣,附加值低,老百姓经营茶叶不赚钱,这才导致大片的茶园荒芜,没人管。要是有这样的人物来投资开发我们的茶叶,提高我们茶叶的附加值,那我们县这块产业就活了。 岳浩瀚,这铁观音茶就是在东海他送给我的,我给你带过来,让你尝尝。我当时到东海的时候,带了两斤我们五龙乡黑垭子产的茶叶,让他品鉴了一下,他,茶叶品质不错,味道很好,就是加工粗劣了些,如果在炒制工艺上再改进一下,我们这个茶叶的附加值就会大幅度的提高,附加值提高后,茶农自然就有钱赚了。 陈国运,浩瀚,你是个有心人啊!这个事情一定要把它促成。 岳浩瀚,我会尽力促成的。 等着向芝兰同陈建平吃完饭,岳浩瀚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陈国运示意向芝兰到书房里拎出来两瓶五粮液,递给岳浩瀚,,浩瀚,这两瓶酒你带回去让你爸爸喝。 岳浩瀚也没推让,接过酒,拎到手上,,谢谢陈书记,谢谢向姨! 离开陈国运家,回到家里,见爸爸岳云林和弟弟岳浩江两个人正在忙着贴春联,妈妈王素兰同两个妹妹在厨房里忙碌着中午的饭菜,岳浩瀚把两瓶五粮液酒放到客厅以后,也出来帮着爸爸和弟弟在门上贴春联。 春联俗称“门对”、“春贴”、“对联”、“对子”,雅称“楹联”。古代的华夏族民俗文化。喜庆的大红春联是对联的一种,在春节时张贴,故名春联。春联的来源其一是桃符。最初人们用以避邪,后来画门神像。木刻人形挂在门旁的桃木上,再后来,简化为在桃木板上题写门神名字。春联的另一来源是春贴,古人在立春日多贴“宜春”二字,后渐渐发展为春联,表达了华夏族劳动人民一种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每当大年三十中午饭前,家家户户,第一件事便是贴门神、对联。春节贴春联的民俗起源于宋代并在明代开始盛行。据史书记载,明太祖朱元璋酷爱对联,贴春联不仅自己挥毫书写,还常常鼓励臣下书写。 有一年除夕,朱元璋传旨:“公卿士家,门上须加春联一副。”初一日太祖朱元璋微服出巡,看见交相辉映的春联感到十分高兴。当他同宰相刘伯温行至一户人家时,见门上没有春联,便问何故。原来主人是个屠户,阉猪的,正愁找不到人写春联。朱元璋当即挥笔写下了“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的春联送给了这户人家。 写完对联后朱元璋就继续巡视。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巡视完毕返回宫廷的时候,又路过这里,见到这个屠户家还没有贴上他写的春联,就问是怎么回事?这家主人很恭敬地回答道:“这副春联是皇上亲自书写的,我们高悬在中堂,要每天焚香供奉。”朱元璋听了非常高兴,就命令刘伯温,让侍从赏给这家三十两银子。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朱元璋对春联的大力提倡,也正是因为他的大力提倡,推动了春联的普遍盛行。 春联,起源于桃符,直到宋代,春联仍称“桃符”。王安石的诗中就有“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之句。从宋代开始,由于造纸术的发展,桃符由桃木板改为纸张,叫“春贴纸”。一直到了明代,桃符和春贴纸才改称“春联”。 春联贴好以后,岳浩瀚同爸爸岳玉林、弟弟岳浩江每人倒了杯茶,打开家里的1寸彩色电视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看着电视节目。 当时,市面上的彩电非常紧俏,不找关系,很难买到。岳浩瀚家里的彩色电视机,还是进入腊月的时候,宣传部长罗艺帮忙购买的。 到了中午,王素兰同两个女儿,收拾了一大桌子的菜肴,等菜上齐后,岳浩瀚开了瓶五粮液给爸爸岳玉林、弟弟岳浩江斟满一杯,接着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然后,岳浩瀚开了瓶王朝干红,给妈妈王素兰和两个妹妹各斟满了一高脚杯。 一切准备就绪,岳浩江拿着一封一万响的鞭炮,到了院子门口,把鞭炮扯开,摊在地下,燃着后离开。伴随着阵阵鞭炮声响,全家人都流露出喜庆的心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熬年守夜 中午饭后,岳浩瀚休息到三多起来,拎了两瓶酒,到干爹邓玄昌家里,进了邓玄昌家的院,见邓玄昌的儿子邓天宇正在院子的水池边洗鱼,一个穿着绿色羽绒装的女孩子站在他的旁边观看着,岳浩瀚上前喊了声,天宇哥!接着问,天宇哥,你啥时间回来的? 邓天宇抬起头,望了望岳浩瀚,笑着回答,浩瀚弟过来了,我还把鱼收拾好,同雨萍一道到你家去看看岳伯伯和王姨,你道先过来了。我和你嫂子是昨天晚上回来的。 邓天宇把洗好的鱼丢到旁边的盆子里,给岳浩瀚介绍着身边的那女孩,,这是你嫂子,叫周雨萍,在燕山一中教语文,我们大学同学,第一次来咱家过年。 邓天宇介绍的时候,周雨萍脸色红红的冲着岳浩瀚笑了笑。邓天宇比岳浩瀚大两岁,前年中州大学法律系毕业后,被分配在燕山市检察院工作。 邓天宇洗了下手,把岳浩瀚让进客厅坐下,周雨萍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在邓天宇旁边坐下。 岳浩瀚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口,问,天宇哥,干爹、干妈了? 邓天宇,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买东西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剁饺子馅剁了一半出去的,也不知道去买什么,晚上的饺子馅还没剁好。 同邓天宇着话的时候,岳浩瀚发现,坐在邓天宇旁边的周雨萍,始终微笑着拿眼打量着自己,便笑了笑,望了眼周雨萍,问,嫂子家就是燕山市的? 周雨萍笑着回答,,嗯,我经常听你天宇哥和另外一个人,老在我面前夸你,我就在想,天宇的干弟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岳浩瀚笑着,,除了我哥夸我,别人谁还会夸我呀,一个大山沟里的办事员,况且,在燕山市除了我哥也没人认识我。 周雨萍,不对吧,我表妹就认识你呀。我表妹知道你是天宇的干弟弟后,天天在我面前拐着弯子打听你的事情,你还敢不认识她? 岳浩瀚,嫂子,你就别打哑谜了,你表妹叫什么?在哪儿上班? 周雨萍笑了笑,,我表妹叫钱丽娟,认识吧,还敢不认识?人家可是天天嘴巴上挂着,岳浩瀚怎么怎么的好,怎么怎么的帅。 岳浩瀚瞪大眼睛,看着周雨萍,问,钱丽娟?钱丽娟是你表妹? 周雨萍笑着,认识吧。 岳浩瀚笑了下,,认识,她和我女朋友是同班同学,她好像在市政府上班吧。 周雨萍,是的,在市政府经济一科上班。她是我舅舅的女儿。 一旁的邓天宇插话,,浩瀚,听你雨萍嫂子的表妹,你女朋友是东海的?你们距离这么遥远,将来怎么办?你打算调东海去,还是女朋友将来调到咱江阳来,我听钱丽娟,你女朋友父亲可是高干,调动个人应该是菜一碟。 岳浩瀚笑了笑,,天宇哥,你都还没结婚,我急什么?将来结婚以后再考虑,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三个人在客厅里正聊着,邓玄昌手中拎着个袋子,同朱秀珍一前一后的回来了,进了客厅,邓玄昌放下手中的袋子,同岳浩瀚打着招呼,,浩瀚过来了? 岳浩瀚,给你带了两瓶酒过来,这会也没别的事,就和天宇哥们聊聊天。 朱秀珍也到客厅里同岳浩瀚打了声招呼后,便到厨房里去剁饺子馅去了。邓玄昌在沙发上坐下,望着岳浩瀚,问,怎么没同梓颖一道回来过年? 岳浩瀚,梓颖的哥哥、嫂子、侄儿,今年都从京师回东海过年了,梓颖要是走了不太好,所以就没跟着过来。 邓玄昌,你们这样也不是个长法。 岳浩瀚,我们都还年轻,过两年再考虑也不迟。 邓玄昌,也不了,你天宇哥比你才大两岁,他们俩已经决定,年后在五一结婚。另外,我觉得你在乡下也不能待的时间太久了,乡下时间待久了,容易消磨人的意志力,会把人的思想和视野变得狭隘和封闭,长期这样,不利于你的今后发展。上次我在陈国运陈书记那里,他还在,打算把你调到县委办。 岳浩瀚,陈书记原来和我谈过这件事,被我拒绝了,我觉得乡下挺好的。我认为一个人的思想和视野,做事情的意志力,同他在什么样的工作环境下关系不大,关键还是在于他的价值观的取向。 邓玄昌笑了下,,我们今天不探讨这个问题,你干爹我就是个教书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这些孩子们,将来都过得顺心、幸福就好。 在邓玄昌家一直聊到五多,岳浩瀚才起身告辞回家,回到家里,见一家人正围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包着饺子。 岳浩瀚把手洗了洗,准备帮着包饺子,岳春芳,哥,快包好了,由我们几个包就可以了,你去把炭火生着,晚上我们要熬年守岁,看春节联欢晚会。 熬年守岁,就是在阴历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的到来的习俗,也叫除夕守岁,俗名“熬年”。探究这个习俗的来历,在民间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 太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们叫“年”。它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后来,人们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才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次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们便返回山林中去了。 算准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们便把这可怕的一夜视为关口,称作“年关”,并且想出了一整套过年关的办法:每到这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由于这顿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灵保佑,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就逐渐形成了除夕熬年守岁的习惯。 守岁习俗兴起于南北朝,梁朝的不少文人都有守岁的诗文。“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人们起蜡烛或油灯,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这种风俗被人们流传至今。 在江阳一带还有个风俗,年三十晚上守岁烤火,必须用亲手从山上挖回的树疙瘩升起一盆大火,一家人围着火盆,烤着火,聊着天熬年守岁,叫做\"三十晚上烤疙瘩,儿子孙子一骨抓,“骨抓”是江阳一带的土话,意思是多得象树上的疙瘩一样,意即为儿子孙子一大窝,表示人丁兴旺的意思。 到了八十年带中期,人们的生活条件普遍提高了,大部分人家,特别是城里人,一般熬年守岁不再烤“树疙瘩”了,但家家户户仍然会升起一大盆旺旺的炭火,围着炭火聊天、看电视,特别是从八三年岁末开始,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烤着炭火,看春节联欢晚会节目,是熬夜守岁必不可少的程序。 岳浩瀚把炭火升起,把火盆端到客厅里放好,这时,大家已经把饺子包好了,妈妈王素兰起身端着包好的饺子和两个妹妹一起,到厨房里准备年夜饭去了。岳浩瀚同爸爸、弟弟,在客厅里聊天、烤火,看电视。 吃年夜饭,是春节家家户户最热闹愉快的时候。大年夜.丰盛的年菜摆满一桌,阖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圆饭,心头的充实感是难以言喻的。人们既是享受满桌的佳肴盛馔,也是享受那份快乐的气氛,桌上有大菜、冷盆、热炒、心,一般少不了两样东西,一是火锅.二是鱼。火锅沸煮,热气腾腾,温馨撩人,代表红红火火;“鱼”和“余”谐音,是象征“吉庆有余”,也喻示“年年有余”。还有萝卜是不能少的,萝卜俗称菜头,祝愿有好彩头;龙虾、爆鱼等煎炸食物,预祝家运兴旺如“烈火烹油”。最后多为一道甜食,祝福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吃年夜饭,即使不会喝酒的人,也多少要喝一。 年夜饭的名堂很多,南北各地不同,有饺子、馄饨、长面、汤圆等,而且各有讲究。北方人过年习惯吃饺子,是取新旧交替“更岁交子”的意思。又因为白面饺子形状像银元宝,一盆盆端上桌象征着“新年大发财,元宝滚进来”之意。有的人家包饺子时,还要把几枚开水消毒后的硬币包进去,是谁先吃着了,就能多挣钱,来年发大财。 过年吃饺子的习俗,是从汉朝传下来的。相传,医圣张仲景在寒冬腊月,看到穷人的耳朵被冻烂了,便制作了一种“祛寒娇耳汤”给穷人治冻伤。他用羊肉、辣椒和一些祛寒温热的药材,用面皮包成耳朵样子的“娇耳”,下锅煮熟,分给穷人吃,人们吃后,觉得浑身变暖,两耳发热。以后,人们仿效着做,一直流传到今天。在新年吃馄饨,是取其开初之意。传世界生成以前是混沌状态,盘古开天辟地,才有了宇宙四方,吃长面,也叫面条、长寿面。新年吃面,是预祝寿长百年的意思。 岳浩瀚一家吃过年夜饭,已经将近晚上八钟了,收拾完桌子,一家人围坐在炭火边,把彩色电视机的频道调好,开心兴奋的期盼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 晚八钟,春节联欢晚会以“欢庆大歌舞”开场,正式开始了,全家人其乐融融的观看着节目,岳浩瀚看了几个节目后,起身到了书房里,拿起电话,拨了罗先杰家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岳浩瀚愣了下,,你好,我罗爷爷在家吗?我是江阳的岳浩瀚。 那中年男人,哦,浩瀚?那你稍等一下。 过了几秒钟,电话里传来罗先杰的声音,,是浩瀚吗? 岳浩瀚,爷爷,新年好!你也在看春晚节目吗? 罗先杰“哈,哈”笑着,,我看一会就睡觉,熬年守夜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要早睡早起。浩瀚,我那孙媳妇今年到江阳过年没? 岳浩瀚笑着,,没,卫国哥一家今年回东海过年去了,梓颖不在东海过年不好。爷爷,我在东海的时候,同梓颖一起给你邮寄的大红袍和铁铁观音茶你收到了吗?那茶是我们在云清茶社买的。 罗先杰,云清茶社?云清茶社出售的可都是高档茶,在京市的几个销售店铺,出售的大红袍和铁观音,起价都是上千元,你们花这个钱干嘛。 岳浩瀚,爷爷,人家云清茶社的叶老板跟我们优惠了,不贵的。爷爷,你过完春节后来江阳住段时间怎么样?我可是天天在想你啊! 罗先杰“哈,哈”笑了两声,,你不我也打算春上过去住一段时间。江阳空气好,环境好,对养生有好处,我喜欢那里。 同罗先杰在电话里聊了几十分钟,放下电话,岳浩瀚又拨通了程梓颖家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是程梓颖的妈妈李丹桂接的电话。 岳浩瀚听到是李丹桂的声音,紧紧握了握话筒,,阿姨,我是浩瀚,给你拜年了!还有程伯伯、卫国哥,若彤嫂子、书豪都新年好! 李丹桂在电话里笑了笑,,带我向你们全家问好!我让梓颖来接电话。 马上,电话里便传来程梓颖的声音,,浩瀚,你没看晚会呀,这会是品《警察与偷》好看着呢。 岳浩瀚,播出后,早晚都可以看的。梓颖,书豪了?睡觉没? 程梓颖,兴奋着呢,这会在客厅里玩着遥控车。浩瀚,代我向叔叔阿姨拜年!问妹妹弟弟们好! 岳浩瀚,梓颖,妹妹、弟弟们早上还在,要是你来江阳过年的话,家里该有多热闹,春芳、春霞一大早起来就斗争我,我为啥没把你接到江阳来。 程梓颖“咯、咯”的笑着,,那我明年过年一定到江阳去过,我早就想去看看我梦中经常去的江阳,同现实中的江阳是不是一样的。 岳浩瀚同程梓颖两人,虽然才短暂的离别两天,但两个人仍然抱着电话,聊聊我我的了很久,放下电话,岳浩瀚走出书房的时候,电视里,女主持人正在,接下来请大家欣赏一首歌曲《我想有个家》,演唱者是来自t的著名歌手潘美辰姐。 主持人退下,随着音乐声响起,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一身黑装、像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的t歌手潘美辰,拿着话筒,在音乐声中,环顾着演播大厅,然后,抬头向上看了眼,拿起话筒唱道: 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歌声旋律流畅,悲戚却蕴含着豪情,鼓舞着人们勇敢的去面对生活,搏击人生,令人听了有种想哭的感觉,客厅里一阵安静,全家人都沉浸在这首歌曲的旋律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大年初一拜年 当春晚节目《快速成衣》结束后,岳浩瀚出去上了趟卫生间,返回客厅里,把火盆里又添了添炭,忙完这些,妈妈王素兰,浩瀚,你刚才都是给谁打的电话?给你江阿姨家打没?要是没打,我估计紫烟那孩子还在等着呢。 岳浩瀚,我这会来打。 在书房里,接通了郑紫烟家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一声,郑紫烟就接听了,岳浩瀚感觉郑紫烟仿佛就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这个电话。 岳浩瀚刚刚对着话筒“喂”了一声,郑紫烟在电话那端,兴奋的打断岳浩瀚,,浩瀚哥,我给叔叔、阿姨拜年!问春芳、春霞、浩江好! 岳浩瀚,紫烟妹妹,你爸爸、妈妈了?在看春晚吗? 郑紫烟,没,他们已经睡觉了,看了一会就休息了,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好无聊呀。浩瀚哥,你家里这会肯定好热闹吧。 岳浩瀚笑了下,,嗯,都在看,家里烧了好大一盆炭火。 郑紫烟问,浩瀚哥,梓颖姐今年没到江阳过年吗? 岳浩瀚,没,梓颖的哥哥、嫂子,侄儿回东海了,她在东海过年。紫烟,你爸爸、妈妈都睡觉了,那我明天早上起早,再打电话给他们拜年。 郑紫烟,好的。浩瀚哥,你刚才看潘美辰唱的《我想有个家》了吗?好感人呀,我喜欢她的歌,潘美辰打扮的跟假子一样,好酷啊! 岳浩瀚,是的,她的歌很好听,歌词也好感人。 郑紫烟,浩瀚哥,我下次见你了给你唱这首歌怎么样? 岳浩瀚,好呀,紫烟妹妹唱什么歌都好听。 郑紫烟笑着,你在损我还是夸我呀! 岳浩瀚,当然是夸你了! 郑紫烟,浩瀚哥,我不给你瞎聊了,你让春芳、春霞妹妹接电话。 岳浩瀚,好的,你稍等。 岳浩瀚放下电话,走出书房,,春芳、春霞,快去,紫烟的电话。 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俩,忙起身朝着书房去了。客厅里,爸爸岳玉林在洗脚,准备休息,妈妈王素兰已经到卧室里了,岳浩江还坐在那里,瞪着眼睛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节目。岳浩瀚坐下,陪着岳浩江看了一会节目,也洗洗到卧室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便是大年初一,岳浩瀚早早的起来,见爸爸岳玉林和妈妈王素兰已经在忙着用红包包着压岁钱。 正月初一,是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春节是华夏民间最隆重最富有特色的传统节日,它标志着农历旧的一年的结束和新的一年的开始。春节一般指除夕和正月初一。但在华夏民间,传统意义上的春节是指从腊月初八的腊祭或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一直到正月十五,其中以除夕和正月初一为**。在春节期间,大多地方的民间都要举行各种活动以示庆祝。这些活动均以祭祀神佛、祭奠祖先、除旧布新、迎禧接福、祈求丰年为主要内容。活动丰富多彩,带有浓郁的民族特色。 正月初一最主要的风俗就是“拜年”,拜年是华夏民间过春节的传统习俗,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 古时“拜年”一词原有的含义是为长者拜贺新年。拜年一般从家里开始。初一早晨,晚辈起床后,要先向长辈拜年,祝福长辈健康长寿,万事如意。长辈受拜以后,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晚辈。在给家中长辈拜完年以后,人们外出相遇时也要笑容满面地恭贺新年,互道“恭喜发财”、“四季如意”、“新年快乐”等吉祥的话语,左右邻居或亲朋好友亦相互登门拜年或相邀饮酒娱乐。 关于正月初一,自古至今还流传着很多禁忌,据传,正月初一为扫帚星姜子牙的老婆的生日,这一天不能动用扫帚,否则会扫走运气、破财,而把“扫帚星”引来,招致霉运。假使非要扫地不可,须从外头扫到里边。这一天也不能往外泼水倒垃圾,怕因此破财。今天许多地方还保存着这一习俗,大年夜扫除干净,年初一不出扫帚,不倒垃圾,备一大桶,以盛废水,当日不外泼。 另外就是,大年初一已嫁之女不可回娘家,过年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会把娘家吃穷,因此只能在初二或者初三回娘家,但是其中的含意是嫁去的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过年婆家一定有很多人来拜年,媳妇要帮忙奉茶服侍,因此初一不可以回娘家。 在年初一早餐忌吃稀饭、药品,一般吃饺子。过去的常规穷人家年初一才吃稀饭,所以在年初一的中午一定要吃米饭,表示家里整年度都会很富有,而年初一的早上又叫做万神盛会,表示所有的神都出来拜年,因此为表尊敬首先要敬神,然后才可吃早饭,另外除了重病不得不吃之外,一般的补品补药初一最好不要吃。 早餐吃过饺子后,岳浩瀚兄妹四人依次给爸爸岳玉林、妈妈王素兰拜年,着吉祥祝福的话语,岳玉林和王素兰坐在客厅里,望着四个孩子,笑的合不拢嘴巴。祝福完,王素兰把包好的压岁钱从岳浩瀚开始,依次给每个孩子派发了一个红包。 岳浩瀚接过红包,笑着,爸,妈,压岁钱还是给妹妹、弟弟们吧,我都已经上班了,不能再要压岁钱了呀。 王素兰笑着,拿着,无论你多大,在爸爸、妈妈眼中你就是孩子,等啥时候你让妈妈抱上大孙子了,这压岁钱再给我大孙子。 压岁钱,在华夏年俗中,寓意辟邪驱鬼,保佑平安。压岁钱最初的用意是镇恶驱邪。因为人们认为孩容易受鬼祟的侵害,所以用压岁钱压祟驱邪,帮助孩平安过年,祝愿孩在新的一年健康吉利、平平安安。 春节拜年时,长辈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放进红包分给晚辈,相传压岁钱可以压住邪祟,因为“岁”与“祟”谐音,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 在历史上,压岁钱是分两种的,其中一种就是晚辈给老人的,这个才真正叫压岁钱,老人的“压岁钱”是指为了他们不再增长岁数,可以多活几年。另一种是长辈给晚辈的红包,其实这钱叫“压祟钱”。 关于“压祟钱”还有个传: 传,古时候有一种身黑手白的妖,名字叫“祟”,在每年的大年三十夜里出来害人,它用手在熟睡的孩子头上摸三下,孩子吓得哭起来,然后就发烧,讲呓语而从此得病,几天后热退病去,但聪明机灵的孩子却变成了痴呆疯癫的傻子了。人们怕祟来害孩子,在大年三十夜就亮灯火团坐不睡,称为“守祟”。 在嘉兴府有一户姓管的人家,夫妻俩老年得子,视为掌上明珠。到了年三十夜晚,他们怕“祟”来害孩子,就逼着孩子玩。孩子用红纸包了八枚铜钱,拆开包上,包上又拆开,一直玩到睡下,包着的八枚铜钱就放到枕头边。夫妻俩不敢合眼,挨着孩子长夜守祟。半夜里,一阵巨风吹开了房门,吹灭了灯火,黑矮的人用它的白手摸孩子的头时,孩子的枕边竟裂出一道亮光,祟急忙缩回手尖叫着逃跑了。管氏夫妇把用红纸包八枚铜钱吓退祟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也都学着在年夜饭后用红纸包上八枚铜钱交给孩子放在枕边,果然以后祟就再也不敢来害孩子了。 原来,这八枚铜钱是由八仙变成的,在暗中帮助孩子把祟吓退,因而,人们把这钱叫“压祟钱”。又因“祟”与“岁”谐音,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称为“压岁钱”了。 在当今时代,压岁钱已经悄悄的变味,早期来,压岁钱并不是给真钱,而只是给像钱一样的象征性的东西,是希望起到震慑性的作用。但后来,人们逐渐把压岁钱实用性的意义给强化了,因此就变成了给真正的货币。 随着长辈在过年时包一块大洋给子女的情形出现,压岁钱的意义才发生重大改变。从此,压岁钱“避邪去魔”的功能逐渐结束,而其新担负的“一本万利”、“财源茂盛”、“步步高升”等“励志”作用应运而生。 长辈为晚辈分送压岁钱的习俗在现代仍然盛行,这些压岁钱多被孩子们用来购买图书和学习用品以及生活用品,或被父母拿去代为保管,或者以孩子名义存进银行,新的时尚为压岁钱赋予了庸俗的新内容。 而今的“压岁钱”的感情成分、感恩意识和祝福意识逐渐淡化,很多人将压岁钱的多寡当做一种相互攀比的工具。不是对孩子的深情祝福,而是不良的物质教化和铜臭熏染,这样的风俗应该及时纠正的。 随着红包越来越厚,压岁钱已成了不少家庭的经济负担。压岁钱更多的是一种祝福,包含着特殊的心意,应回归压岁钱的本质。而今,很多孩子也将“拿到更多压岁钱”当做重要目标,没有感恩和感谢意识。 在家里给父母拜过年后,岳浩瀚兄妹四人一道,先到邓玄昌家去拜年,在邓玄昌家客厅里,大家见面相互些祝福、吉祥的话语,嗑着瓜子,喝着茶,聊着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着幸福的笑容。 从邓玄昌家里出来,岳浩瀚回到家中,带上几份礼品,又同妹妹弟弟一起,到罗抗美家里去拜年。罗抗美家客厅里坐满了前来拜年祝福的同事、邻居,见岳浩瀚兄妹四人来了,有几位老师看到客厅人太多,就相互了些祝福吉祥的话语离开了。 把大家送出门,刘晓峰和罗抗美返回来,让着岳浩瀚兄妹在客厅坐下,罗抗美把茶水倒上后,岳浩瀚问,罗老师,远航哥今年过年还没回来? 罗抗美回答,,每年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最忙的时候,没办法啊!刚才远航爱人秋琳打来电话,他们中午在外公那里吃饭。 罗抗美的儿子叫刘远航,在京市武警部队里是少校,刘远航的爱人王秋琳在京市公安局上班,两口子因为职业特殊,很少回来过春节。 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昨天十二左右给罗爷爷在电话里拜了个年,电话里他春天要来江阳住一段时间。 罗抗美,早上给他打电话他了,他几乎每年都要来住段时间,后来加上你爷孙俩投缘,他就更喜欢到江阳来了。 坐在岳浩瀚对面的刘晓峰,这时插话,问,浩瀚,今年女朋友没过来过年? 岳浩瀚回答,,没,她在东海过年。 罗抗美,听我家老爷子,他认识你那未来的岳父,你未来岳父在他手下当过兵,是不是真? 岳浩瀚笑着,,爷爷的,当然是真的了,不仅他当过爷爷手下的兵,梓颖的哥哥现在就是罗爷爷当年的部队里的团参谋长。 罗抗美笑着,怎么这么巧呀!那真这样来,你和你那女朋友同我们家老爷子还真的有缘分,有机会我们到京市老爷子那里去的话,可一定要把你女朋友也带上。 岳浩瀚兄妹离开罗抗美家回到家里,见客厅里也是热热闹闹的,爸爸妈妈陪着干爹邓玄昌一家以及另外两位学校的老师,正坐在客厅里开心的聊着,岳浩瀚进门后同大家打着招呼,相互祝贺着,整个客厅里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第一百四十章调整五龙乡班子(上) 喜庆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春节假期已经结束,正月初八这天一大早,岳浩瀚带着两瓶酒、两条烟,到江阳车站,坐上了到五龙乡的早班车,回乡里上班。 到了五龙乡,已经上午九多一,岳浩瀚没有到乡政府办公室里,下车后,直接拎着两瓶酒、两条烟,到邓玄发家,给邓玄发拜年。 邓玄发家里,只有邓雪莉和邓志飞姐弟两在家,岳浩瀚进屋,把烟酒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问忙着给自己倒茶的邓雪莉,,雪莉,你爸、妈到哪儿了? 邓雪莉,他们今天上班第一天,到办公室去一下,一会就回来的。 是正月初八上班,其实在乡镇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正月初八上班只是个样子,也就是同事之间相互之间请吃年饭,在一起打牌、喝酒,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后,大家才会慢慢收心,大多数人才会逐渐回到工作状态;就连乡下的老百姓也习惯了,一般不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前,去找乡镇领导办事。 岳浩瀚坐在邓玄发家客厅里喝了会茶,放下杯子,对邓雪莉、邓志飞,,我这会也到办公室去一下,你妈妈回来了告诉她,我中午在你家吃饭。 就在岳浩瀚在邓玄发家里喝茶的时候,在江阳县委书记顾正山的办公室里,顾正山正同陈国运交换着五龙乡的人事安排意见,顾正山的秘书陶春晓给陈国运杯子里续了水后,轻轻的把顾正山的办公室门带上,出去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顾正山和陈国运两人,顾正山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包大中华烟,掏出一支,丢给陈国运,自己也了支,在陈国运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国运,五龙乡的班子要尽快配齐,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陈国运抽了口烟,吐出嘴里的烟雾,然后在旁边的茶几烟灰缸上又弹了下烟灰,,顾书记,你的想法肯定是从全县大局出发来考虑问题,你我听听,我给你参谋参谋,我们这做副手的,就是要给你这个班长当好参谋。 顾正山“呵、呵”笑了笑,,国运会话,那我就把我的不成熟的想法,你补充,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合计合计,交换交换,五龙乡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顾正山拐了几个弯子,还是没有出自己的想法,看着陈国运抽着烟,沉默着,做着一副思考状,顾正山只有得咳了声,弹了弹烟灰,,国运,我看五龙乡的乡长何安庆同志不错,在乡长的岗位上干了那么多年,安庆同志对五龙乡又比较熟悉,我看五龙乡党委书记就由安庆同志来接任比较合适,不过我这只是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不妥,我们再商量。 陈国运猛吸了口烟,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转换话题,,顾书记,我认为我们江阳缺少能力强的女干部,女干部有偏少,我们要大力培养有能力的女干部;我认为五龙乡的党委副书记林萍同志,完全可以胜任乡长这个职务;邓玄发同志,党委委员副乡长也干了多年,任个党委副书记也是顺理成章的,这两位同志我看早就应该提拔重用。 陈国运的想法出来以后,顾正山心里暗暗的骂了句,骂那隔壁的,都陈国运是军人出身的,性格直爽,谁知道他比兔子还精;我拿出一个何安庆来,他竟然拿出两个人同我交换,唉,谁让自己这个书记在常委会上没有绝对的优势呢。 顾正山想着,狠狠抽了两口烟,,国运,那党委委员副乡长由谁来接任?春晓同志接任,你觉得怎么样?春晓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 陈国运摸准了顾正山的最主要目的,是想把乡长何安庆推到五龙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自己要想在交换过程中取得最大的利益,就必须在何安庆接任书记这件事情上动动脑筋,想到这里,陈国运笑着,顾书记,我私下里听几个常委们在议论,安庆同志没有开拓精神,做什么事情畏首畏尾的,恐怕让安庆同志来担任五龙乡的党委书记,这件事在常委会上通过有难度啊,我是赞成顾书记意见的,其他人就不好了。 这招果然奏效,顾正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五龙乡最近老出事,我看还是需要一个稳重的同志来坐阵比较好,至于党委委员副乡长嘛,国运看看谁比较合适,春晓过段时间再安排也不迟。 陈国运觉得应该再给顾正山增加交换砝码,抽了口烟,,顾书记,我觉得春晓同志很不错,鞍前马后的为你服务这么久,你暂时又离不开他,县委督查室主任的位置又一直空缺着,我看在这次常委会上,一并通过一下,让春晓同志任督查室主任,继续留在你身边为你服务,对于春晓来,这级别也算起来了,以后再安排其他位置也顺理成章。 顾正山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拧了拧,笑着,还是国运考虑问题周到,要真把春晓放下去了,我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能替代他的人。 陈国运感觉火候到了,把手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按灭,又从身上掏出盒大中华烟,给顾正山递了支,,五龙乡的岳浩瀚同志,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伙子工作很扎实,这次调整是不是给这个年轻人压压担子。 顾正山,选调生?就是去年我们县分来的唯一一个选调生? 陈国运,是的,伙子很不错,适应工作能力很强,踏实肯干,并且,在争取龙王河桥梁建设项目资金中,伙子很出了力。 顾正山,工作还不到一年,我怕常委会上难通过。国运,我看干脆这样,你看可以吧,把县委办秘书二科科长刘化民同志下派到五龙乡任党委委员副乡长怎么样? 陈国运把手中夹着的烟着,吸了口,,那只有这样了;另外,五龙乡党政办主任吴涛涉嫌pc,纪委还在调查阶段,你看是不是五龙乡党政办公室就先不安排主任,让岳浩瀚同志任乡党政办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全面工作,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工作作出成绩了,就转正,怎么样?这也符合省委组织部对选调生要重培养的要求。 顾正山抽了口烟,在心里暗暗骂着陈国运老奸巨猾,但自己又不得不妥协,为了把何安庆推上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自己手中就一定要拿出实在的东西同陈国运进行交换,在华夏官场的领导之间,所谓交换意见,白了就是利益的交换,就是各方关系的平衡;谁让陈国运在常委会上有着四票的绝对优势呢? 在江阳县委,有十一位常委,分别是: 县委书记,顾正山。 县委副书记、县长,冯明江。 县委副书记,陈国运。 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王海江。 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常怀明。 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方国强。 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罗艺。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杨春旺。 县委常委、副县长,刘国胜。 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宋福生。 县委常委、县武装部部长,张国庆。 十一位常委中,私底下实际上分属三个阵营,县委书记顾正山、组织部长方国强、县委办主任宋福生三个人属于一个阵营;县长冯明江、常务副县长王海江、政法委书记杨春旺,这三人又属于一个阵线,顾正江和冯明江两大阵营之间,在县里一直明争暗斗。 另外就是,县委副书记陈国运、纪委书记常怀明、宣传部长罗艺、副县长刘国胜四个人,在常委会上以陈国运为首,是铁杆的四票,顾正山和冯明江两人,谁也不敢觑这四票的力量。然后,就是县委常委、武装部长张国庆,一般不牵扯到自己利益,研究地方上的事情他都是弃权。三派鼎立的局面,加上一个在旁边看热闹的,让县委书记顾正山真是头疼,难以驾驭是肯定的。难怪常务副省长韩德威当着陈国运的面,批评县委书记顾正山驾驭全局能力有问题;这样的局面,放着谁当县委书记都头疼。 顾正山同陈国运达成一致意见后,顾正山把五龙乡班子的调整意见告诉了组织部长方国强,又让县委办主任宋福生通知所有常委,下午三钟在县委四楼会议室开常委会。 岳浩瀚上午在乡政府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里,认真修改了一会调查报告《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便早早的到邓玄发家里烤火、喝茶去了。 中午在邓玄发家,除了岳浩瀚之外,还有乡计生服务站的几个工作人员,张佩玲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因为是新年下,大家先是喝黄酒,黄酒喝了,接着又开始喝白酒。岳浩瀚虽然酒量不,中午也是喝得有了七分的醉意,计生服务站的几个人员,大都喝的东倒西歪的;饭后,岳浩瀚就早早的告辞,回到农技站自己的宿舍休息去了,下午也没有上班。 就在岳浩瀚下午休息的时候,三钟,江阳县委四楼的会议室里,常委们全都准时的到了,顾正山踏着准,最后一个走进办公室,秘书陶春晓跟在后面,把顾正山的笔记本、笔、茶杯,放到顾正山面前的会议桌上,这才离开了会议室,轻轻把会议室门关上。 顾正山环顾了一下常委们,微笑着,今天是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我在这里先向各位拜个年,祝各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停顿了一下,顾正山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接着,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主要就一个议题,五龙乡最近一直出事,影响很不好,书记吴有德年前又出了车祸,一个大乡,关键位置上不能长期缺人,那样会影响大局,影响工作的,今天我们就把五龙乡班子的事情议一议,给定了,虽然仓促,但这也是权宜之计。 顾正山完,会议室里一阵安静,没有人话,过了一会,组织部部长方国强在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三人脸上来回扫了几眼,清了清嗓子,,关于五龙乡班子调整的事情,我们组织部在之前有个初步方案,虽然不很成熟,但五龙乡的事情比较特殊,我先把我们的方案,大家再补充完善。 方国强喝了口茶,接着,五龙乡乡长何安庆同志,在乡长岗位上兢兢业业干了多年,该同志对五龙乡情况又比较熟悉,我们建议何安庆同志接任乡党委书记比较合适。 方国强完,常务副县长王海江接话,问,那乡长呢?乡长由谁接任? 方国强抬眼望了望王海江,,鉴于我们县女干部比较少,特别是乡镇主要领导岗位上更是缺少女干部,奔照着培养女干部的原则,我们认为五龙乡党委副书记林萍同志接任乡长比较合适,林萍同志政治思想觉悟高,能力强,完全可以胜任乡长的。 县长冯明江抽出根烟着,吸了口,打断方国强的话,,林萍刚刚担任党委副书记不久,这就让她任一个大乡的乡长,恐怕工作经验上有不足吧,我觉得还是把石家湾镇的党委委员副镇长李国兴同志调到五龙乡担任乡长比较合适。 方国强望着冯明江,笑了笑,,冯县长,我们组织部的这个方案只是初步的,就是拿出来让大家补充完善。 完,方国强拿出笔,在自己面前的表格上,添加上石家湾镇的党委委员、副镇长李国兴的名字,放下笔,接着,林萍的党委副书记一职,我们组织部认为由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邓玄发担任比较合适。 政法委书记杨春旺接话,邓玄发同志有学历偏低了吧,我看还是把县综治办的科长黄福明下派到五龙乡担任副书记比较合适。 方国强又拿起笔,在表格上写上黄福明的名字,然后,继续,五龙乡的党委委员副乡长,我们组织部门认为,由县委办秘书二科科长刘化民同志担任比较合适,刘化民同志一直在县委机关里工作,也应该到乡镇基层去锻炼锻炼。 方国强提出刘化民的时候,常委们出奇的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心里都清楚,刘化民实际上就是陈国运的秘书,如果提出不同意见,那就是公开给陈国运难看。华夏官场就是这个样子,你别看私底下斗的死去活来,面上你根本看不出来,大家都是你好、我好,一派和谐景象,这就是官场的潜规则,谁要打破这个规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调整五龙乡班子(下) 方国强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后,接着,鉴于五龙乡党政办主任吴涛涉嫌pc一事,目前还在停职调查期间,党政办公室又是乡里的重要部门,为了不影响正常工作,我们组织部建议,由选调生岳浩瀚同志担任五龙乡党政办副主任,暂时先负责党政办公室的全面工作。另外,五龙乡还有个临时性的机构,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岳浩瀚同志在争取建桥项目资金方面,表现很优秀,我们组织部建议五龙乡党委,让岳浩瀚同志担任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主任,负责桥梁建设的后勤和日常工作。 方国强完,常务副县长王海江扭头看了眼县长冯明江,,岳浩瀚才上班几天?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太年轻了吧,党政办公室可不是一般的部门。 方国强笑着,王县长,这只是我们组织部的初步方案,一会还需要常委们补充、表决,再了,党政办副主任和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又没什么级别,本来不该在常委会上讨论,可岳浩瀚同志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省委组织部有要求,对于选调生要重培养,大胆使用,必要时候,也可以破格提拔;再了,年轻人嘛,给他压压担子有好处,我们大家谁不是从那年龄过来的? 方国强抬出省委组织部,不软不硬的把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给了回去,陈国运很是满意的望着方国强微笑着。 方国强把调整方案宣布完,县委书记顾正山环顾了一下常委们,,国强同志把组织部的初步意见给大家已经了,大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完善的,请提出来。 在坐的每一位常委,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还提什么?该提的,刚才方国强在宣布方案的过程中,已经提了,刚才没有发言的,明显就是没什么意见。 见没人再发言,顾正山依次在每个常委脸上都扫描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接着,大家要是没有其他想法,我们就开始进行表决,由于乡长和党委副书记的人选都是两个人,我们还是一个职位一个职位的分开来表决比较好。 顾正山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继续,先从党委书记来,同意何安庆同志任五龙乡党委书记的请举手。 顾正山完,自己先举起了手,接着陈国运也举起了手,方国强,宋福生,罗艺,常怀明,刘国胜,七票赞成。 看了下,顾正山接着,反对的请举手。 县长冯明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接着副县长王海江也举起了手,政法委书记杨春旺,看了看冯明江和王海江,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顾正山,三票反对。下面,弃权的请举手。 武装部长张国庆,谁也不看,把自己的右手举了起来。 顾正山,五龙乡党委书记,由何安庆同志担任这个提议,表决结果,七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赞成票过半数,何安庆同志任五龙乡党委书记通过。 顾正山停顿了一下,,下面表决五龙乡党委副书记、代乡长人选,同意林萍同志的请举手。陈国运举手,顾正山举手,罗艺举手……七票赞成。顾正山接着,反对的请举手。一票,二票,三票,三票反对。武装部长张国庆依然是弃权。 顾正山丢掉手中的烟屁股,又了支抽着,,下面,同意李国兴同志任五龙乡党委副书记、代乡长的请举手…… 表决结果恰恰与林萍相反,三票赞成,七票反对,一票弃权。顾正山看了看众人,清了清嗓子,表决结果,由林萍同志担任五龙乡党委副书记、代乡长。下面我们来表决一下五龙乡党委副书记人选。 表决结果由邓玄发任五龙乡党委副书记。 轮到表决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人选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全票赞成通过,就连一直弃权的武装部长张国庆也很利索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投了张赞成票。 由刘化民任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的表决结束后,顾正山,至于由选调生岳浩瀚同志任五龙乡党政办副主任的建议,不在我们常委会表决范围之内,到时由组织部讨论通过后,以组织部名义单独行个文就可以。 停顿了下,顾正山扭头看了眼陈国运,,今天会议就这些议程,看看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散会。 陈国运弹了弹烟灰,咳了声,,顾书记,我还有个事,趁着常委们都在,看看是否让大家议一下怎么样? 顾正山假装糊涂的问,什么事情?你。 陈国运,县委督查室主任这个位置一直空缺了这么久,我觉得今天顺带研究一下。我先抛砖引玉,先提个人选,你们看看怎么样? 顾正山,国运,你。 陈国运,我认为县委办秘书一科科长陶春晓同志,完全可以胜任,县委督查室主任这项工作,由陶春晓同志任督查室主任兼任秘书一科科长,我觉得是比较合适的。 顾正山同陈国运坐在那里一唱一和的着,顾正山左边坐着的县长冯明江气得铁青着脸不话,咬着牙,心里骂道,还装,装什么?这完全是你狗日的顾正山同陈国运两人联手,商量好了,撇开老子来分取利益,看来这次常委会自己是完全败阵了。 陈国运的提议,最后表决结果,仍然是七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过半数,通过了由陶春晓任督查室主任,兼任秘书一科科长。 所有事情讨论完毕,顾正山对县委组织部长方国强,,国强,散会后马上把文件打出来,明天就辛苦你和陈书记一趟,到五龙乡宣布班子调整情况。 会议结束,县长冯明江黑着个脸,合起面前的笔记本,端起面前的茶杯,谁也不理的阔步出了会议室,县委书记顾正山站起,同旁边的陈国运握了握手,,国运,那明天就辛苦你和国强到五龙乡去一趟,尽早宣布,有利于安定人心。 陈国运,让国强们组织部加班,尽快把文件出出来,我这会让县委办通知五龙乡,我和国强明天早上一早就过去宣布。 在五龙乡,岳浩瀚一直睡到下午五多,直到邓志飞到农技站喊岳浩瀚晚上到家里吃饭,岳浩瀚才起床洗漱了下,随同邓志飞朝着邓玄发家里走去。 路过派出所的时候,黄建阳刚好从院子里出来,遇到岳浩瀚,黄建阳高兴的,浩瀚,恭喜你呀,什么时候请客。 黄建阳的话,弄得岳浩瀚摸不着头脑,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黄建阳,问,黄所,你这是准备到哪儿?恭喜什么,有什么可恭喜的? 黄建阳笑着,,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装啥糊涂,你在我面前还装? 岳浩瀚,真的啥事?我还真不知道,你就别打哑谜了,我中午在邓乡长家喝多了,睡了一下午,刚刚志飞把我喊起来的。 黄建阳,走,晚上邓乡长喊着到他家吃饭,我们边走边。今天下午,县委召开了常委会,专门讨论了我们乡班子问题,听你被提拔为乡党政办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全面工作;另外,还让你任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主任,负责桥梁建设的后勤和日常工作。 岳浩瀚,建阳,你胡球扯啥子,今天才刚刚上班,县委作风这么扎实?一天时间就把五龙乡班子的盘子定了? 黄建阳,我胡球扯干嘛,吃饱了撑的?刚刚乡办公室通知的,明天上午在政府楼上召开大会,宣布五龙乡班子调整结果,你要不相信的话,一会你亲自问邓乡长,哦,对了,邓乡长马上就成了邓书记了,接林萍林书记的手,任党委副书记。 岳浩瀚问,那党委书记是谁? 黄建阳,党委书记由何乡长接任。 着话,岳浩瀚、黄建阳、邓志飞三人进了邓玄发家的院,见客厅里林萍正同马宇菲坐在火盆边烤着火和邓玄发聊着天。 岳浩瀚同黄建阳进了客厅,邓玄发起身让着两人在火盆边坐下,邓雪莉从房间里出来,给两个人每人倒了杯茶,这才又返回房间做作业去了。 坐下后,林萍微笑着望着岳浩瀚,,浩瀚,你以后工作担子不轻啊,你要有思想准备,党政办和指挥部办公室都需要你来操心呀。 岳浩瀚,林书记,你放心好了,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我会尽最大努力把工作做好。 邓玄发,浩瀚,下午通知你了没?明天上午九半,在政府四楼会议室召开全乡干部大会,县委陈书记同组织部方部长过来宣布我们乡里班子调整的文件。 岳浩瀚笑了下,,中午有喝多了,估计打我呼机的时候我正在睡觉,没听到,看来这以后酒还是要少喝,喝多了误事。 邓玄发,没事,这两天还在过年,正常的,乡下就这样,图个开心热闹。 晚上吃过饭,大家在邓玄发家坐着聊了会天,便相继告辞离开了,岳浩瀚是最后一个离开,邓玄发把岳浩瀚送到门外,,浩瀚,调整后,你虽然是党政办副主任,没有进班子,但我认为这只是个过渡,党政办是乡党委、政府的脸面,你以后要大胆的把工作承担起来,要让五龙乡党政办以新的精神面貌展现在群众面前。 岳浩瀚,邓叔,我会的,你以后要多多指我。 邓玄发,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出色的把党政办和指挥部办公室的工作做好的,特别是指挥部这块,明天文件宣布了,我们和何乡长、林书记在一起好好合计合计。 岳浩瀚,我认为现在的关键,是督促县二建公司尽快动工,如果他们再拖延,我们可以单方面终止合同,合同我看过了,明确规定不能转包,现在二建公司把工程转包给吴永强,这本身就是违背合同的事情。 邓玄发,等明天班子宣布了,我就建议,立即研究架桥的事情,这事不能再等了。 岳浩瀚,那好,到时间我们再商量个具体办法,我这会要回去睡觉,今天酒喝的比较多,这会头在发晕。 第二天上午,快九的时候,岳浩瀚到了乡政府的指挥部办公室,在党政办门口,遇到黄彩凤的时候,黄彩凤一脸的笑容,,岳主任,新年好啊!祝贺你! 岳浩瀚笑了下,朝着黄彩凤了头,直接进了指挥部办公室,坐在办公桌跟前,岳浩瀚心里想,华夏这个地方,关于人事调整的信息往往是最敏感,传播最快的,自己任党政办副主任的文件还没有下,就连黄彩凤也知道了。 想着,岳浩瀚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那份《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又慢慢的看着,仔细品味着里面提炼的观,快到九半的时候,岳浩瀚透过指挥部的窗户,看到县委的两辆桑塔纳车子进了乡政府院子。 何安庆为首,带着林萍、邓玄发、马国华、朱玉军、马宇菲、吴天喜等人迎了过去,两辆车子停稳后,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刘化民也从副驾位置上下来,组织部长方国强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众人在乡政府大院里相互握着手,寒暄着。 岳浩瀚把调查报告放进抽屉,拿着笔记本和笔,出了指挥部办公室,朝着楼上的会议室里走去。上楼的时候,遇到几个乡直单位的负责人和管理区、村里的干部,大家都很礼貌、热情的同岳浩瀚打着招呼,估计大部分人已经知道了岳浩瀚任职的事情。 到了四楼大会议室门口,发现里面闹哄哄的,已经坐满了来参加会议的人,因为还是新年下,大家见面相互祝福、问好声,站着聊天,打听消息,开着玩笑,使得整个会议室里显得很是热闹。 岳浩瀚站在会议室门口,朝着里面望了望,发现黑垭子管理区的书记朱常友坐在第二排靠墙的位置,身边还有个空位置,岳浩瀚微笑着走到朱常友跟前,朱常友笑着站起来,,岳主任新年好!祝贺你!啥时间请我们喝一杯? 岳浩瀚伸手同朱常友握了握手,,朱书记,新年好!改天抽时间,我们管理区几个在一起好好聚一聚。着话,便同朱常友一起,在凳子上坐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进入角色还挺快 ps:看《官易同道》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岳浩瀚刚刚坐下,正低着头同朱常友聊着天,突然感觉会议室里一阵安静,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会议室门口望去,看到陈国运在前,方国强紧跟其后,后面依次跟着五龙乡现有的班子成员,走进了会议室。 大家在主席台上对照着台签坐定后,乡长何安庆拿过话筒,习惯性的敲了敲送话器,,大家请安静,现在开会;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县委陈书记、组织部方部长,到我们五龙乡来检查指导工作。 一阵掌声过后,何安庆,下面请组织部方部长讲话,大家欢迎!完,何安庆把话筒放到组织部长方国强的面前。 掌声再次响起,等掌声落下后,方国强,各位领导,同志们!首先,我代表县委组织部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下面我宣读两份文件: 关于何安庆等同志任职的通知: 经县委研究决定,何安庆同志任五龙乡党委书记,免去其党委副书记、乡长职务。 林萍同志任五龙乡党委副书记、代乡长。 邓玄发同志任五龙乡党委副书记,免去其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职务。 刘化民同志由县委办公室秘书二科调入五龙乡工作,任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上述几位同志! 掌声停下后,方国强接着,下面我宣读第二份文件,关于岳浩瀚同志任职的通知: 经县委组织部研究同意,岳浩瀚同志任五龙乡党政办公室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公室全面工作。建议,岳浩瀚同志任五龙乡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我们大家欢迎! 岳浩瀚听着宣读任命自己的文件,心里感觉既激动又觉得好笑,激动是因为,自己虽然没进五龙乡班子,但从今天后,实际上就是党政办主任了;觉得好笑是因为,从来没见过任职文件还有建议任某个职务的,这大概是江阳县委组织部的一大发明吧。 方国强宣读完文件,何安庆拿过话筒,,下面我们有请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同志给我们讲话,我们大家欢迎! 陈国运接过何安庆递过来的话筒,放好后,用眼光扫视了一下主席台下的众人,开口,同志们好!首先,我代表县委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欢乐!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会议,宣布调整了五龙乡的党委班子,在这里,我向今天任职的同志们表示衷心的祝贺! 五龙乡是我们江阳县的一个大乡,人口多,面积大,县委历来对五龙乡的发展是关心的,是支持的,今天乡党委班子已经调整到位,我希望新的党委一班人,要紧密团结,开拓进取,要把心思真正用到五龙乡的发展上来。 五龙乡资源丰富,群众勤劳能干,可近几年同别的乡镇比较,发展滞后,名次倒数,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我看根本原因就是我们的干部不思进取,思想僵化,平时没把工作真正用在五龙乡的发展上来。当然了,客观原因也有,就是我们五龙乡交通不便,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发展;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交通不方便,我们可以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啊! 同志们!五龙乡是我们大家的五龙乡,五龙乡的发展要靠大家齐心合力,只有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五龙乡就会一年一个新台阶,一年一个新变化! 陈国运讲完话,组织部长方国强从班子建设,班子团结等方面又提了几要求。最后是何安庆代表新的五龙乡党委班子,做了表态发言。 散会后,将近中午十二,大家出了会场,直接去吃中午饭,中午的生活依然是安排在“好再来大酒店”,由于是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和组织部长在,大家都想借此机会同这两个能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领导多接触接触,加深一下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 岳浩瀚似乎还没有进入党政办公室副主任的角色,安排生活,跑腿菜,前前后后都是何安庆亲自在张罗着,不过这样也显示出了何安庆对陈国运、方国强的热情和尊重。 在官场中,有些职位不是很高的领导本来就喜欢这样做,只要上级领导来了,本来该自己下级做的事情,为了在上级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重视或热情程度,便自己亲自上前指手画脚,或吆五喝六的在上级领导面前安排着自己的下级,这该如何如何做,那该如何如何的弄,有时间把下级吆喝得晕三倒四的。 何安庆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岳浩瀚是在负责了一段党政办公室工作后,才慢慢发现的,何安庆喜欢事情上,在上级领导面前极力的表现。喜欢当着上级领导的面,在一些事情上批评自己的下级,像,什么杯子里茶叶放少了,开水不很热了,杯子里的水倒得太满了,菜的荤素搭配不合理了等等,发现这一后,只要每次领导来了,何安庆要亲自安排的话,岳浩瀚就在一边,任他忙碌去。 饭后,在好再来酒店,陈国运抽着烟,当着五龙乡党政班子一班人,对岳浩瀚,,浩瀚,要好好的干,不要认为自己没有进班子,干起工作来缩手缩脚的,党政办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全面工作,其实就是党政办主任,你要大胆的开展工作。 岳浩瀚笑着表态,,陈书记,我一定记住你的话,在乡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大胆开展工作,为何书记、林乡长当好参谋,管好家。 岳浩瀚心里明白,陈国运这一席话,其实就是当着五龙乡一班人,给自己站台撑腰的,害怕五龙乡的干部看着自己年轻,不服自己。陈国运今天在酒桌上的两句话,过不了几个时,整个五龙乡的干部就会都知道,并且会知道陈国运便是岳浩瀚的后台。 由于人多,该的话也了,陈国运、方国强从酒店回到乡政府院子里,站着同乡里的一班人握着手,寒暄了一会,便坐上车子返回县里了。 陈国运、方国强走后,何安庆笑着安排岳浩瀚,,浩瀚,正月十五之前,把乡里值班人员安排好,这几天还在大年下,大家有的还在忙着拜年,上班时间有个值班的就行,正月十五以后,我们再正式开始工作。 岳浩瀚心里想,何安庆怎么会这样?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想归想,嘴上却笑着回答,,何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值班的事情安排好。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何安庆到指挥部办公室里,交代了一声岳浩瀚,,浩瀚,我回县里有事情,乡里要有什么事,打我传呼。完,就匆匆的走了。 岳浩瀚坐在指挥部办公室里,倒了杯茶,拿出笔记本,开始思考着党政办公室以后的工作该如何开展。在吴涛时代,党政办公室长期值班的就是黄彩凤一个人,黄彩凤也就是接个电话,通知个会议什么的,更多的协调和上下联系,都是吴涛亲自出马。实在的,吴涛任党政办主任的时候,可以,党政办完全没有例行起党政办的职责,更多的是吴涛在为吴有德一个人服务,唯吴有德马首是瞻,班子里对此意见很大。 想着,岳浩瀚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一是人,办公室是空架子,没人。二是制度,要制订工作制度。三是接待,完善乡政府内部接待制度。 岳浩瀚想到一条就在笔记本上记一条,觉得考虑的差不多了,就在想,这些想法本来应该先向何安庆汇报一下,征求征求何安庆的意见,可是何安庆会后,领导刚走,屁股都没坐热,就急匆匆的赶回县里,估计是晚上又有酒场。看来,还是先找林萍、邓玄发把自己的想法,看看林萍和邓玄发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到了楼上林萍的办公室,林萍刚好在,把岳浩瀚让着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林萍便在自己的办公桌跟前坐下,问,浩瀚,有事? 岳浩瀚,林乡长,我在想,这党政办公室以后的工作该如何开展才好,我想听听你的建议和想法,我感觉压力大,心里没底。 林萍笑了下,,你先你是咋想的? 岳浩瀚,林乡长,目前党政办只黄彩凤和我两个人,首先是缺人,并且指挥部现在也就我一个人,我想,看能不能从乡直单位借调几个人来充实一下办公室的力量。 林萍,我早有这个想法,不过还要同何书记商量一下。一个乡的党政办公室,是党委、政府的脸面,天天就指望着黄彩凤坐在那里接个电话,通知个会议怎么能行? 岳浩瀚,再一就是,我认为党政办的各项规章制度要制订出来,结合我们乡的实际,制订出一套机关管理制度,用制度来约束人,管理人。 林萍,很好!我赞成。还有呢? 岳浩瀚,还有就是接待方面,我认为每次来客了就把人领到“好再来大酒店”去,一是在群众中影响不好,二是费用还比较高,三是吃的也并不舒服。我有个想法,关于接待方面,我们是不是把乡政府食堂好好改造一下,拿出个专人来管理,来客就餐就在政府内部食堂进行,既方便,又卫生,还节约招待费用。 林萍,这个建议也非常好,你提的几,我都赞同,我会尽快同何书记、邓书记商量,然后在乡党委班子会上研究,尽快拿出意见来,改变我们的工作作风和面貌。 岳浩瀚,林乡长,另外还有一个事情向你汇报一下,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里,我想,能不能从乡财政所借调个人过来,一是接手苗琴的会计,二是把指挥部办公室的日常工作给抓起来。 林萍问,你打算把谁借调过来? 岳浩瀚,财政所的王金喜,财校毕业的,业务肯定没问题,再加上王金喜工作比较扎实,做事认真,我想把他借调过来,你看怎么样?。 林萍,我知道了,我这两天找一下财政所的古培华所长,先给他通个气。另外,党政办需要借调几个人?有合适的人选吗? 岳浩瀚,还没有,我在想,党政办首先需要一个做事情比较灵活,又能写材料的;还需要一个后勤管理方面的,过来专门管理政府食堂和接待这块;最好能借调三个人,万一借三个不行的话,最起码也要借调个两个人过来。 林萍,我这两天抽时间找何书记和邓书记商量一下,商量好了,尽快在元宵节前开个党委会,把这些事情定下来。 岳浩瀚汇报完,从林萍办公室出来,又到了对面邓玄发的办公室,邓玄发正坐在办公桌跟前,同政协联络组组长陈喜贵聊着天。 岳浩瀚进了办公室笑着同陈喜贵打着招呼,,陈主席,新年好啊! 陈喜贵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好,祝贺你!岳主任,你来的正好,正准备去找你,晚上到我家里喝酒,我给林乡长也了,这正准备着请完邓书记,就去请你呢。 岳浩瀚望了下邓玄发,邓玄发笑着,陈组长每年过年都会分批分次的把机关干部都接到家里喝场酒,你要晚上没别的事情,我们一起过去。 岳浩瀚,行,我晚上还真没别的事情,一会下班了过去。我跟陈主席很有缘,上班第一天,进了政府大院,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主席。 陈喜贵笑着,岳主任年轻有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一般,后起之秀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求你办事的时候多,岳主任以后可要多关照啊。 岳浩瀚笑着,陈主席,你以后要多指导指导我,我年轻,工作经验少,以后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陈主席可要多多批评啊! 陈喜贵笑着,哪敢,哪敢,后生可畏呀! 陈喜贵在邓玄发办公室里又坐了会,起身告辞离开了。岳浩瀚在邓玄发办公桌对面坐下,,邓书记,有个事情想给你汇报一下,你给提提建议。 邓玄发笑着,浩瀚,你那么客气干嘛,别来虚的,有啥就啥,出来我们在一起商量着来,你客气了道显得我们很生疏了似的。 岳浩瀚笑了下,,那我就直,刚才我在林乡长那里,已经把我的想法也给她汇报了,我在考虑以后这党政办公室工作该怎么样开展。 邓玄发笑着,抽出支烟着,吸了口,,浩瀚,行!知道操心,进入角色还挺快嘛,做事情就要有股这样的劲头。,你是怎么考虑的? 岳浩瀚,我觉得首先办公室人员少了,你只我和黄彩凤,怎么开展工作?再一,办公室没有可行的规章制度,工作开展无章可循,第三,我认为乡里的来客接待随意性大,浪费严重,什么人来都在“好再来大酒店”安排,好像那里是乡政府食堂似的。 邓玄发,机关内部管理是该好好捋顺捋顺啊,党政办公室是党委、政府的窗口,脸面,要为大家做好服务,要为群众做好服务。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党政办就是吴涛,吴涛就是党政办,党政办只为吴有德一人服务,这像什么话?你现在要迅速改变党政办公室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浩瀚,我相信你,我支持你!(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一百四十三章借调人员 在林萍和邓玄发的一再建议下,正月十一上午,五龙乡党委召开了党委会,岳浩瀚虽然不是党委班子成员,但列席了会议,专门负责会议记录。 何安庆这个人有迷信,自从任书记后,几次告诉岳浩瀚,让岳浩瀚把会议室简单调整一下,私下常,吴涛当时给吴有德安排的那座位有问题,每次开会都是一个大大的红色“求”字压在头上,吴有德就是被那“求”字给压垮的;另外,何安庆一直还坐在原来自己的办公室,吴有德的办公室一直没动。 岳浩瀚按照何安庆的吩咐,把墙上的几个红字铲掉,请人简单的粉刷了一下,然后又把会议桌挪正,把茶水柜放在靠里面的地方,这样一收拾,会议室看着也清爽多了。 会议开始后,何安庆,今天是我们新组建的五龙乡党委召开的第一次会议,现在还是新年下,大家都还没有收心,今天这个会嘛,就算我们党委一班人的收心会。元宵节快到了,元宵节后,我们还要召开全乡人代会,经济工作会,事情比较多,所以今天有几件事情,在这里我们大家议一议,通过一下。下面就请玄发书记先几件当紧要办的事情。 邓玄发喝了口茶,,会议召开之前,何书记、林乡长我们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目前,就我们乡的实际情况看,党政办公室人员力量不足,我们打算从乡中学借调一名老师过来,从乡农机站也借调一名同志,另外,乡政协联络组组长陈喜贵的儿子高中毕业后,连续复读了两年,没有考上大学,现在整天在家闲着,陈组长多次找到何书记、林乡长和我,看看能不能让孩子作为临时工,在党政办公室里打个杂,充实一下党政办的力量。 邓玄发完,大家依次都做了发言,最后研究通过了,把乡中学的语文老师黄子健,乡农机站的工作人员孙春平,借调到乡党政办公室,陈喜贵的儿子陈玉峰作为临时工,通讯员,在乡党政办上班。 最后大家又研究调整了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的一些事情,重新调整了指挥部成员。何安庆知道龙王河桥梁建设,牵扯到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县二建公司承建又是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在背后运作的,里面关系很复杂,所以何安庆就一直不想蹚这浑水,便提出了让代乡长林萍任指挥长,自己任政委;副指挥长为邓玄发、刘化民、岳浩瀚;岳浩瀚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岳浩瀚虽然不是班子成员,但也挂了个副指挥长的头衔。没想到的是,何安庆的这个建议在表决的时候,出奇的顺利,很快大家都赞成通过了。 党委会结束后,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的成员,又在一起开了个短会,会上研究决定,把财政所王金喜同志调到指挥部办公室上班,任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兼会计;同时决定,由指挥部办公室出面接洽督办承建单位县二建公司,最迟正月十八正式动工,否则,五龙乡将单方终止合同,另请承建单位施工。 会议结束后,岳浩瀚回到党政办公室,让黄彩凤通知黄子健、孙春平、陈玉峰、王金喜四人,下午三钟,准时到乡党政办报到上班。 乡中学语文老师黄子健,一米七五的身高,文绉绉的,一表人才,还不到三十岁,是中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毕业后一直在五龙乡教书,黄子健很有才华,他的书教的也很好,就是有持才傲物,又由于是名牌大学毕业,被分在一个乡中学教书,感到心里窝火,脾气很大,上班至今,一直和中学校长周文龙之间有着矛盾;加上每次下班回家,在乡林业站当会计的老婆李丽红也经常骂他没用,堂堂名牌大学毕业又怎么了?人张的帅又怎么了?还不是在穷乡僻壤里当个臭教书匠? 家庭生活这个样子,久而久之夫妻之间那方面也出现了问题......,李丽红,你看看你哪像个男人的样?一肚子才华屁用没有,做个夫妻间的事你都不行,老娘当初咋瞎眼嫁给你了? 正月十一这天上午,乡中学老师开始报到上班,由于昨天晚上,黄子健又同老婆为夫妻生活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上午坐在乡中学语文教研组里,一直闷闷不乐的抽着烟。 快下班的时候,校长周文龙端着茶杯子,度着方步走进了语文教研组,坐着抽着闷烟的黄子健抬眼望了望周文龙,没有搭理他。周文龙也不介意,笑着在黄子健的对面一张办公桌上坐下,,黄老师,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乡党政办从我们学校借调个人过去,我考虑来考虑去,你最合适,我就推荐了你,中午回去准备下,下午三钟到党政办报到上班。 黄子健抽了口烟,朝着周文龙的方向吐出烟雾,盯着周文龙看了看,仍然没有搭理周文龙,周文龙觉得没趣,站起来,,过去了要好好干啊!在乡机关里干,前途无量。 着话,周文龙又端着杯子,度着方步,走出了语文教研组。望着周文龙的背影,黄子健狠狠的把烟头在办公桌的烟灰缸里按灭,心里骂了句,骂那隔壁的,狗日的安的什么心,你当老子不清楚啊! 下班后,黄子健怀着郁闷、低沉的心情回到了在乡林业站的家里,孩子没在家,老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见黄子健灰着个脸回来了,李丽红笑脸如花的从厨房里出来,温柔的,老公,你下班了?着话,上去给了黄子健一个热情的拥抱......,李丽红的样子和动作吓了黄子健一跳,心里骂了句,真tm的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个人自从有孩子后,黄子健就没再享受过李丽红这样温柔的待遇。李丽红拥抱着黄子健热情高张地......,黄子健推了推李丽红,问,孩子了? 李丽红身体紧贴着黄子健,嘴巴里嘟哝着,,我把孩子送到妈家了,中午就我们两个人在家......。 李丽红的热情与温柔,特别是温柔呢喃的话语,顿时勾起了黄子健的......,急切的弯腰抱起李丽红到了卧室里……。 这次的战斗酣畅淋漓,看着......的李丽红,连黄子健都有不相信自己,今天怎么会那么的勇武有力,侧身看着一脸红晕的李丽红,黄子健问,老婆,今天有啥好事?你咋像变个人似的,让我感觉仿佛是回到了我们当初的热恋中。 李丽红,老公,学校没通知你?上午乡里召开党委会,把你抽调到了乡党政办公室工作,你不知道? 黄子健,那还不是狗日的周文龙见不得我,排挤我,把我弄走了,他眼不见心不烦,能是什么好事情?不就是到乡党政办里去混天天嘛。 李丽红抬手温柔的打了下黄子健,又转身搂着黄子健轻柔的吻了下,,老公,你可千万别有混天天的想法,我觉得对我们来,这是天大的好事,是你一辈子难得遇到的机会,你要有混天天的想法,你就太不给我争气了。 黄子健,不就是借调到乡党政办公室嘛,能有啥机会?至于吗? 李丽红,我就你是个书呆子,你听我好好给你分析分析你就明白了。子键,你想想,我们夫妻都是没有后台的,你看看你虽然一肚子学问,人家周文龙还不是想咋样收拾你,就咋样收拾你?可你到了乡党政办公室就不一样了,你没看到,党政办公室的岳浩瀚,虽然年轻,比你年龄,可人家才上班几天,就是党政办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全面工作;你没好好想想这里面的道道? 黄子健,不就是因为他机会好,名牌大学毕业,又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嘛,不是选调生,他会提拔这么快?我还听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是他的后台,能不提拔他? 李丽红,你是榆木脑袋,你真是榆木脑袋,陈国运是他的后台?谁是谁的后台还不清呢,我可是听别人,岳浩瀚在省里还有后台呢;况且,人家岳浩瀚到五龙乡来上班后,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也特别的好。你就没想想,一个省里的选调生,又有后台,能力又强,老百姓中的口碑又好,你,他将来会走多远? 黄子健总算明白了,老婆李丽红这是在押宝,想想老婆分析的情况,确实是这样,想着,心里一阵的兴奋…… 这次的激情时间更长,激情过后,李丽红,老公,你躺一会,我起来做饭,下午去上班的时候,好好把你那胡子刮刮,精精神神的到乡党政办公室里去报到,不要觉得人家岳浩瀚比你年轻,再耍你那牛脾气,咱从今以后就跟定他了,我观察了,岳浩瀚那人是个很讲感情的人,你只要跟定他,为他出力流汗了,他将来肯定不会亏待你。 下午两半左右,黄子健早早的到了乡政府党政办公室,朝着里面看了看,没有人,便朝着旁边的指挥部办公室走去,看看指挥部办公室的门也在开着,岳浩瀚正背对着门,低着头,在办公桌上看着什么。 黄子健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岳浩瀚听到敲门声,扭头看了眼,笑着站起来,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黄子健,岳主任,我是乡中学的老师黄子健,过来报到的。 岳浩瀚,快,快进来坐。 黄子健进了办公室坐下,岳浩瀚给黄子健到了杯开水,,黄老师,你喝水,一会人到齐了,我们党政办开个会,把工作分工和近期工作安排下。黄老师,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乡党政办事情多,事情杂,不比学校,以后加班加是常事。 黄子健,岳主任,你尽管放心,我既然到党政办来了,这以后工作上,你安排到哪儿,我干到哪儿?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黄子健的回答让岳浩瀚很是满意,再加上黄子健又提前半个多时过来报到,让岳浩瀚对他很是有好感,想着,忍不住拿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黄子健。 岳浩瀚之前并不认识黄子健,在党委会结束后,他才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黄子健这个人,知道他是中南师范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在乡中校里同校长周文龙合不来,经常撞周文龙,是乡中学有名的“刺儿头”,正是因为这样,中学校长周文龙才耍了个心眼,向乡里推荐把他借调到乡党政办公室来。 过了一会,王金喜也笑着走进了指挥部办公室,看到黄子健在,笑着同他打着招呼,,黄老师早啊,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来报到的呢。 黄子健笑着,王会计也借过来了? 岳浩瀚,金喜是借调在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办公室,任副主任兼指挥部会计,主要在指挥部这边忙。 王金喜,既然借调过来了,无论指挥部办公室还是党政办公室,反正都是你岳主任管的,只要你吩咐一声,我们绝对不折不扣的把工作做好。 岳浩瀚笑着,我们一会开个短会,就是讨论一下党政办公室以后怎么样运行,还有我们办公室人员具体分工,每个人肯定都有一大摊子事情做。 三钟,陈玉峰和黄彩凤也到了办公室,岳浩瀚、黄子健、王金喜三人从指挥部办公室,到了旁边的党政办。 岳浩瀚看了看党政办公室里的凳子不够大家坐,刚要吩咐王金喜去隔壁搬两把凳子,黄子健已经看出来了,马上笑着,岳主任,我去把旁边办公室的两个凳子搬过来。 黄子健把凳子搬过来,黄彩凤又给每个人倒了杯开水,几个人便在党政办公室里坐着等着孙春平来后开会。 一直等到三半,才见孙春平肩上挎着个坤包,到了党政办办公室,站到门口朝里面看了看,见大家坐着都没话,也没人同她打招呼,脸刷的一下红了,声音很的,,岳主任,我来报到,刚才有事情耽误了。 岳浩瀚,进来坐吧,今天是报到第一天,我就不批评你了。我们党政办公室和指挥部办公室的人今天都在这里,我今天先立个规矩,以后大家一定要有时间观念,纪律观念,几钟就是几钟,交办的事情要求什么时间完成,一定要在什么时间完成,我们党政办公室,首先要在工作纪律方面,给其他部门和其他办公室做好表率。 第一百四十四章不一样的党政办 ps:看《官易同道》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岳浩瀚虽然嘴上第一天报到,不批评孙春平的迟到,但这一番开场白,仍然让迟到了半个时的孙春平感觉很是难为情。 孙春平今年二十一岁,皮肤白净,给人感觉是个很机灵的姑娘。孙春平是去年从燕山市农机学校毕业后,在何安庆帮忙下,分在五龙乡农机站工作,这次党政办公室借调人员,也是由何安庆提出来把孙春平借调到党政办工作。 过了一段时间,岳浩瀚才了解到,孙春平是何安庆老婆的舅家表妹,何安庆把孙春平借调到乡党政办,就是想借这个平台,找机会把孙春平调到乡政府来。 岳浩瀚的开场白讲完后,端起办公桌上的白开水喝了口,接着,我们党政办公室,是乡党委、政府的脸面,我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乡党委、政府在群众中的形象,所以,我们党政办的工作无事,大家既然被借调过来工作了,就是党政办的一员,都要主动为我们党政办如何搞好工作出谋划策,今天我先初步把大家的分工安排一下,有哪些不妥当的地方,我们再在一起共同商量,总之,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发挥出自己的特长,把工作做好。 停顿了一下,岳浩瀚继续,现在我把大家的分工一下,以后我们再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黄老师以后主要负责党政办公室的文字材料,文件起草等;金喜主要负责指挥部办公室日常工作,指挥部的财务管理及后勤工作;孙春平负责来客接待,政府内部食堂管理;黄彩凤负责上传下达,会议通知等,陈玉峰负责乡政府机关内部各办公室的茶水供应,会议室以及何书记、林乡长的办公室卫生。 分工安排完,岳浩瀚又喝了几口水,,从明天开始,我们党政办公室所有人员,每天上班提前十分钟先到,早上来后,大家一起先收拾政府大院同办公楼上的公共区域的卫生,然后,我再简单布置一下当天每个人该做的工作。 会议结束后,黄彩凤,岳主任,办公室没茶叶了,原来的茶叶都是吴主任锁在他的文件柜里,用时候拿出来,现在他出事了,办公室也没茶喝了。 岳浩瀚望了眼黄彩凤,然后吩咐孙春平,,孙,你给黑垭子村的邓少春联系一下,就我的,让他今天就把高档一的茶带十斤、普查二十斤,送到党政办,先由你保管,帐过段时间党政办给他结。茶叶送来后,你暂时先给每个党政班子成员办公室里发放一斤高档茶,其他办公室一斤普茶,造表登记,谁领谁签字。 简单的开了个会,把借调来的人员进行了分工,然后给每个人分配了办公桌椅,一趟忙碌下来,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岳浩瀚回到旁边的指挥部办公室刚刚坐下,黄子健便从旁边的党政办公室里跟了过来,站在岳浩瀚跟前,,岳主任,我老婆刚才打来电话,现在还是大年下,让我给你汇报下,看能不能下班后,我们党政办所有人一道,晚上到我家吃饭,大家在一起熟悉熟悉、热闹一下。 岳浩瀚抬头看了眼黄子健,,行,政府食堂这几天还没开伙,我这几天吃饭也是一直在打游击,东一顿西一顿的。你这会去给其他人都一声,晚上要是没别的事情,大家一起过去,到你家喝酒去。另外,你把孙春平喊过来,我有事情安排。 黄子健过去一会,孙春平过来了,有怯怯的站在岳浩瀚办公桌旁边,岳浩瀚望了眼孙春平,,孙,坐下,坐下我们商量几件事情。 孙春平在凳子上坐下后,拿眼看着岳浩瀚,脸红红的,岳主任,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迟到了,今天中午确实是有事情耽误了。 岳浩瀚笑了下,,今天是第一天,别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加上大家今天都是才过来报到上班,可以理解,以后注意就行。我让你过来主要是有个事情要安排,今天正月十一,快过元宵节了,元宵节过后,乡里就要召开人代会、经济工作会等等;可是,我们政府食堂到现在还没有开伙,这几天在上班的同志,家没在五龙乡这里的,都是东家吃一顿,西家混一餐的,这样让人家怎么可以安心工作?我的意思是,给你两天时间,明天后天,让食堂正式开伙,有什么困难的话,直接告诉我。 孙春平,岳主任,我对政府机关食堂是如何运转的,一不了解,也不知道食堂以前是什么样的规矩,按道理,只要大家开始上班了,食堂就应该做饭,现在一直还没开伙,一定有原因。不过,岳主任,你放心好了,我会尽量把这些情况弄清楚的,让食堂在元宵节前尽快开伙。 孙春平的话提醒了岳浩瀚,岳浩瀚想到,自己在政府食堂吃这么久的饭,还不太清楚食堂是怎么运作的,孙春平在农机站就更不清楚了,想着,岳浩瀚,孙,你去把黄彩凤叫过来,我们了解一下以前政府食堂的具体情况。 孙春平起身到隔壁把黄彩凤也喊到了指挥部办公室里,坐下后,岳浩瀚,黄大姐,你在党政办工作的时间比较长,情况熟悉,我想问一下,我们乡政府机关食堂,以前是怎么运作的,你给我详细,我和孙都不太清楚。 岳浩瀚的一句黄大姐,让黄彩凤听的心里美滋滋的,笑着回答,,岳主任,以前我们政府食堂哪还叫食堂?你又不是没在这食堂吃过饭,领导们在食堂吃饭的次数少,来客了又在外面吃。平时也没个具体的人管食堂师傅,一直就是炊事员做什么大家吃什么,他不做,大家就没得吃的,乡里的机关干部们一直意见很大,可也没办法。 岳浩瀚问,怎么会没人管?食堂炊事员是零工还是临时工? 黄彩凤,应该是零工,我们乡其实原来有正式专职炊事员的,是正式在编工人待遇,乡土管所的王海金所长,以前就是政府食堂的专职炊事员,后来不想做饭了,找到吴有德吴书记,听王海金给吴书记送了礼,吴书记就把他安排到乡土管所当所长。然后,吴涛就请了现在的炊事员周继来,周继来每做一顿饭,党政办给他结一块钱的工资,周继来的工资是按顿算的,每个月做多少顿饭,就给他结多少工钱。 听完黄彩凤的介绍,岳浩瀚心里想,这是什么事呀,难怪政府机关干部对食堂这么大意见。想着,岳浩瀚望了望黄彩凤,问,那原来食堂由谁管?买菜、买粮都有谁负责? 黄彩凤,这些事情原来都是吴涛亲自管,没菜、没粮了,周继来就直接找吴涛,然后吴涛就安排粮店和卖菜的直接送过来,每个月党政办给粮店和卖菜的结一次账。 岳浩瀚皱了皱眉头,对孙春平,,孙,明天上班后把周继来喊过来,我们商量一下食堂以后该怎么样运行,我初步打算,以后就由你来担任政府机关食堂的司务长,全面把食堂管理起来,包括我们乡以后来客接待也在食堂里。 岳浩瀚正在给孙春平安排着事情,黄子健进来了,,岳主任,下班有一会了,我老婆打电话过来,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让我们过去。 岳浩瀚,好的,食堂事情明天我们再商量,这会大家到黄老师家吃饭去。 第二天上班时候,政府机关干部都有明显的感觉,进入乡政府大院,同以前不一样了,整个院子里不再是乱糟糟、脏兮兮的,院子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进入办公楼,同样让人感觉很整洁,以前楼梯道扶手上一直是厚厚的一层灰,现在变得一尘不染,以前过道到处丢弃的烟头,也没见了。 党委书记何安庆一大早进入乡政府大院,环顾了下四周,心里很是满意,暗暗赞叹,岳浩瀚这人虽然年轻,很会办事。上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看到自己的办公室被清扫得整整洁洁,茶杯里已经泡着茶叶水,弯腰拎了下开水瓶,水是满的,望了望茶几上,放着一盒茶叶,打开茶叶盒子看看,满满的装着黑垭子村邓少春炒制的高档毛尖,在看看办公桌上的材料,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何安庆心里就更加的满意了。 何安庆心情很好的坐在办公桌跟前的老板椅上,掏出香烟了支抽着,摇晃着屁股下面的老板椅,端起茶杯子喝了口茶,心里,这个岳浩瀚还真是不错,有能力,才通知为党政办公室副主任,就让这政府机关,里里外外变了个样。 正在何安庆享受着当五龙乡一把手带来的快感时,岳浩瀚手中拿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过来了,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等何安庆稳住晃动着的老板椅后,岳浩瀚才走进了办公室,,何书记,有几件事情给你汇报一下。 何安庆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满脸堆笑的,浩瀚过来了,坐,坐下,我来给你倒水。着话,何安庆拿出一次性杯子,准备给岳浩瀚倒水,岳浩瀚忙接过杯子,,何书记,我自己来,哪能让你倒水。 岳浩瀚先给何安庆的杯子里续了续水,然后,自己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茶,在沙发上坐下,,何书记,党政办借调人员已经全部到位了,我昨天下午,把几个借调人员简单进行了分工。王金喜主要是在指挥部管理账目后和后勤,黄子健负责政府机关里的文字材料,文件起草等,孙春平我让她负责接待和政府食堂管理,陈玉峰专职让他做你和林乡长的通讯员,负责你们两个的办公室卫生和机关内部的茶水供应,以及你们两人的工作安排传达,签发的文件材料的传递等。 何安庆笑着,浩瀚,安排得很好,不错!关于机关事务管理这方面,你以后多给邓书记汇报就行,按照党委分工,邓书记分管机关。 岳浩瀚,何书记,另外给你汇报一件事情,关于规范乡机关内部食堂的一些想法,你看要是可行的话,我想在元宵节前,就把乡机关食堂的伙食开起来。 何安庆,浩瀚,你你的想法,我听听。 岳浩瀚,我和党政办的孙也商量了,食堂就由她来任司务长,来进行管理,炊事员周继来,原来是按每顿一元钱给他结算的工钱,我的想法是,看能不能给他签个合同,算乡里的临时工,每个月给他八十元工资,但是,人必须听从党政办公室的随时安排。另外,就是让周继来再请个帮手,来客接待,我们也在机关食堂里就餐。 何安庆,嗯,我赞成,这样比较好,节约出来的费用,给周继来发工资多多有余。你把你的想法给林乡长、邓书记也汇报下,拿出个意见来。另外,以后党政办的事情,只要你觉得合理,给邓书记汇报一下就行,大事嘛,再给我汇报。 何安庆停顿了下,端起茶杯子喝了口,,浩瀚,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党政办出面尽快办好,我觉得这是目前的大事,不办好影响全乡工作啊!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何安庆,问,何书记,你指的是……? 何安庆笑了笑,回答,浩瀚,你也知道,乡里的吉普车,彻底算报废了,这保险公司一直还没赔付,乡里嘛,没个车子,实在影响工作,我觉得你最近应该在这个事情上也好好操操心,看看保险公司那里能赔付多少钱,然后我们再挤一挤,促资金,抓紧买个公务用车才好,你是不是?这么大个乡,没个公务用车怎么行? 岳浩瀚,好的,何书记,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 何安庆,那好,其他事情,只要是你党政办该做的,你尽管做主好了,你们党政办不错,我今天就感觉变化很大,现在的党政办和以前的党政办大不一样,我很满意。 在何安庆办公室里汇报完,岳浩瀚又分别给林萍、邓玄发做了汇报。在给代乡长林萍汇报完工作后,岳浩瀚又同林萍详细商量了一下购买公务用车资金筹集的事情。 岳浩瀚在五龙乡,一直忙到正月十四下午,才安排了家在五龙乡住的黄子健、黄彩凤、陈玉峰在元宵节期间轮流值班;然后,搭黄建阳的顺风车,回到江阳过元宵节。(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一百四十五章进入县委书记的视野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又称为“上元节”,上元佳节,是华夏的传统节日之一,亦是汉字文化圈的地区和海外华人的传统节日之一。华夏传统的元宵节始于二千多年前的秦朝。汉文帝时下令将正月十五定为元宵节。汉武帝时,“太一神”的祭祀活动定在正月十五。太一神是主宰宇宙一切之神。司马迁在创建“太初历”时,就已将元宵节确定为重大节日。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而十五日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又称为正月、元夕或灯节,是春节之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 传元宵节是汉文帝时为纪念“平吕”而设。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之子刘盈登基为汉惠帝。惠帝生性懦弱,优柔寡断,大权渐渐落在吕后手中.汉惠帝病死后吕后独揽朝政把刘氏天下变成了吕氏天下,朝中老臣,刘氏宗室深感愤慨,但都惧怕吕后残暴而敢怒不敢言。 吕后病死后,诸吕惶惶不安害怕遭到伤害和排挤。于是,在上将军吕禄家中秘密集合,共谋作乱之事,以便彻底夺取刘氏江山。 此事传至刘氏宗室齐王刘襄耳中,刘襄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除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日——“闹元宵”。 元宵节的节期与节俗活动,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延长、扩展的。就节期长短而言,汉代才一天,到唐代已为三天,宋代则长达五天,明代更是自初八灯,一直到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灯,整整十天。与春节相接,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特别是那精巧、多彩的灯火,更使其成为春节期间娱乐活动的**。至清代,又增加了舞龙、舞狮、跑旱船、踩高跷、扭秧歌等“百戏”内容,只是节期缩短为四到五天。 自古,元宵节的一项活动就是“猜灯谜”又叫“打灯谜\"。灯谜在春秋时代就有,那时叫“隐语”,到汉魏时才开始称为“谜”,南宋时有人将谜语写在灯上,在上元节让人猜灯谜。南宋后,赏花灯、猜灯谜让元宵节的气氛热闹而温馨。由于灯谜都难以猜中,如同老虎难以被射中一样,所以也称为“灯虎”,也叫文虎。传统灯谜的制作讲求一定的格式,需运用巧思才可以制出十分高妙的灯谜,是中国独创的文学艺术。 有一年元宵节,乾隆皇帝带着一群文武大臣,兴致勃勃前去观看灯会。左看各种灯笼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右瞧各种灯笼别致风趣,耐人寻味。看到高兴时,乾隆皇帝陪他的大臣们也出谜联,让大家猜一猜。大学士纪晓岚稍思片刻,就挥笔在宫灯上写了一副对联: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乾隆皇帝看了冥思苦想,文武大臣一个个抓耳挠腮,怎么也猜不出来,最后还是纪晓岚自己揭了谜底:猜谜。 正月十五这天,江阳县城到处张灯结彩,把一个的县城照的灯火通明,在县文化馆前面的广场上,由县文化馆承办的灯谜晚会更是热闹。 灯谜又称文虎,猜灯谜,亦称打虎、弹壁灯、商灯、射、解、拆等,但人们都习惯用“灯谜”一称。灯谜是汉族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汉族传统文化的一门综合性艺术。 灯谜是写在彩灯上面的谜语,谜语来源于汉族民间口谜,后经文人加工成为谜,它在华夏源远流长。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隐语”或“廋辞”。秦汉时则成为一种书面创作。三国时代,猜谜盛行。在宋代出现了灯谜。人们将谜条系于五彩花灯上,供人猜射。明清时代,猜灯谜在汉族民间十分流行。 晚上吃过“汤圆”后,岳浩瀚兄妹四人相约一道,到县文化馆的广场上游玩、看灯、猜谜,灯谜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多,兄妹四人玩的很是开心,整个猜谜的过程中,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猜中的最多,晚会结束回家的时候,兄妹四人赢取了十几本笔记本和七八只笔,奖品虽然不大,但兄妹四人感觉很有成就感,很是兴奋的聊着回到家中。 因为阴历正月十七正式上班,在正月十六下午,岳浩瀚提前到了五龙乡,召集党政办所有人员,开了个短会,把近期工作进行了安排。晚上,岳浩瀚又把自己写的论文《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进行了仔细的修改,准备在第二天邮寄给省委组织部的陈文昊。 正月十七正式上班后,不仅整个五龙乡的机关干部,就连乡直单位的人员和到乡政府办事的群众,都明显的感觉到了五龙乡党委、政府的变化,其实变化,主要是乡党政办公室的工作作风的变化,办事效率提高了,内部管理井井有序。了解内情的人,对党政办公室副主任岳浩瀚的管理能力是更加的欣佩。 接下来的几天,是乡里召开每年春节后例行的全乡经济工作会议、乡人代会。在乡人代会上,林萍被正式选为乡长,何安庆被选为乡人大主席团主席。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阳历四月初,到处充满着一片春天的生机;龙王河上的桥梁建设,在岳浩瀚带着王金喜出面多方协调下,县二建公司迫于压力,最终还是终止了与吴永强的转包合同,由县二建公司亲自承建,工程进度很快。 五龙乡原党政办公室主任吴涛的处理决定也出来了,pc加上伙同原党委书记吴有德挪用龙王河桥梁建设项目资金三十五万元,情况属实,吴涛被双开。苗琴出院后,把账目移交给王金喜后,回农技站上班去了。 这天上午,刚刚上班的岳浩瀚,坐在指挥部办公室里正翻看着下达给各村的三提五统、农特两税任务表,黄子健拿着一本新到的中南党建刊物,笑着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晃了晃手中的刊物,,岳主任,祝贺你啊,你的《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的论文,在党建杂志上刊登出来了。 岳浩瀚抬头望了眼黄子健,笑着,是吗?拿来我看看。 黄子健把党建杂志翻开到刊登着岳浩瀚论文的页面,递给了岳浩瀚,然后,在岳浩瀚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用很是欣佩的眼光看着岳浩瀚,,岳主任,论文还加了编者按,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在上面做了批示,你快看看。 岳浩瀚向着杂志的页面看去,在自己论文的标题下面加了编者按:“三农”问题是目前我省关注的焦问题,其中农民负担问题又是焦之中的焦问题。陈文昊、岳浩瀚二位同志,通过深入调查研究,认真地分析了当前我省农民负担的现状及原因,从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方面,对如何减轻农民负担进行了一定的探讨,并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观新颖,可操作性强,值得广大党员干部思考、学习。 编者按这段话下面缀着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名字,岳浩瀚看完郑海峰的批示,又快速的浏览了整篇论文,发现在论文结尾处,在最后面打着个括号,括号内写着,作者:陈文昊、岳浩瀚。 在岳浩瀚看着中南党建上刊登的自己论文的时候,江阳县委书记顾正山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在翻看着中南党建;顾正山有个习惯,每天到办公室里,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浏览当天送到的党报和党刊。 当顾正山看到刊登的《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这篇论文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被编者按中郑海峰的批示吸引了,看完了批示,顾正山了根烟抽着,慢慢的看着论文的内容,当一根烟抽完,文章也看完了;扫了眼后面括号内的作者名字,顾正山开始没很在意,端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脑海里灵光一现,坐正了身子,此时,脑子中的某根玄瞬间接上了,自言自语,,陈文昊、岳浩瀚,陈文昊不是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秘书吗?岳浩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顾正山放下杯子,一直没有想起岳浩瀚究竟是谁,想了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到秘书陶春晓的办公室,刚刚放下电话,陶春晓轻敲了两下门进来了,望着坐在办公桌跟前的顾正山,问,顾书记,有安排? 顾正山,春晓啊,这一期的中南党建上刊登了一篇《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思考》的论文,你看了没?里面列举的典型事例,都出自我们江阳县的五龙乡。 陶春晓给顾正山的杯子里加了加水,放下开水瓶,,顾书记,我前两天看了,这篇论文写的很切合实际,提出了许多减轻农民负担方面可行性的建议;我今天早上给你整理今天的报纸时,就把这期的中南党建也一并带过来了。 顾正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陶春晓,,春晓,这文章写的是很不错,关键还是省委组织部郑部长的批示啊!陈文昊是郑部长的秘书,我清楚,那个岳什么瀚,我感觉名字怎么有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了,他是个什么来头? 陶春晓,叫岳浩瀚,顾书记,你忘了,岳浩瀚就是刚刚被提拔为五龙乡党政办公室副主任,负责五龙乡党政办全面工作的那个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 顾正山,对,岳浩瀚,我想起来了,难怪当时陈国运陈书记在我面前,极力推荐这个岳浩瀚担任五龙乡党委委员副乡长,原来玄机在这里啊!春晓啊,以后要多学习,有时候一篇文章,能让你看出很多门道呀!,你从这篇论文中看到什么了? 陶春晓回答,,顾书记,这篇论文最主要的是省委组织部郑部长的批示,特别之处是两个作者,其中一个还是郑部长的秘书;我敢断言,这篇论文是岳浩瀚单独写的,陈文昊陈处长可能就是帮着修改了一下,也许连修改都没修改过,只是挂了个名字,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岳浩瀚同陈文昊陈处长交情不浅呀。 顾正山,不错!春晓有进步,能看到这一层,明你动脑筋了。以我看,要是陈文昊陈处长写的论文,郑部长没必要在上面做批示,加个编者按,看来这个岳浩瀚同省委组织部郑部长也很有渊源啊。 陶春晓,顾书记,我也这样认为,看来郑部长是想从基层组织建设方面,来探索出一条减轻农民负担的路子。 顾正山,不错,郑部长的批示,充分明了他对文章中提出来的建议很赞同,特别是文章中提出的,如何发挥基层党组织在减轻农民负担中的作用,观很新颖,可操作性强,如果要做到了,可是一篇大文章呀! 顾正山停顿了一下,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右手拿着,在办公桌上磕了磕香烟的过滤嘴,然后噙到嘴巴上,陶春晓忙掏出身上的火机,上前把顾正山的烟着。陶春晓虽然不抽烟,但因为顾正山抽烟,所以,陶春晓随身都装着香烟和火机,以便随时在顾正山想要吸烟的时候拿出来。 顾正山仰着头,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抽着烟,随着嘴巴里吐出的烟雾,沉思着,在办公桌跟前的陶春晓定定的站着,没有话,陶春晓明白,这是顾正山每次决断一件事情的习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搅他。 一根烟抽了大半,顾正山猛然坐直了身子,把剩下的半截烟,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拧了拧,,春晓,这两天你安排个时间,我们到五龙乡去调研农民负担问题,时间定了以后,你通知何安庆,到时间让岳浩瀚陪同我们调研。 陶春晓,好的,顾书记,我把这个星期的安排调整一下。 顾正山,行,时间定好了告诉我,我们争取早到五龙乡去。好好调研调研,如果可行的话,我们今年就在五龙乡拿出个管理区,做为减轻农民负担的试。 顾正山停顿了一下,很有深意的望着陶春晓,,春晓,以后你和岳浩瀚要多接触接触,你们都是年轻人,除了工作上,你们私下也可以交流交流嘛,有好处! 第一百四十六章县委书记调研(上) 星期四上午,顾正山带着县委办副主任兼县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候书权、秘书陶春晓一行轻车简从,到五龙乡调研农民负担状况。 五龙乡党委书记何安庆在星期二上午,接到陶春晓的电话通知后,很是重视,下午专门召开了乡党委会,重讨论研究了顾正山来调研的接待安排工作。 县委书记要来乡里调研,这让何安庆的内心很是兴奋,何安庆认为这是县委书记顾正山来给他站台,提高他在五龙乡的威信;但让他纳闷不解的是,陶春晓当时在电话里反复交代,在顾书记调研的两天里,一定要安排党政办副主任岳浩瀚同志全程陪同。 何安庆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个岳浩瀚不是县委副书记陈国运的人嘛,怎么现在突然和顾书记又粘到一起了?陶春晓反复交代要让岳浩瀚全程陪同顾书记调研,那肯定不是陶春晓的意思,一定是县委书记顾正山的意思。想着,何安庆心里就有腻味吃醋的感觉。 星期四上午九多,何安庆便召集党政班子成员,在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政府大院里,列队翘首等待着顾正山一行的到来。一直等到十过一,顾正山的车子才缓缓的驶进了五龙乡政府大院,在何安庆等人跟前停了下来。 何安庆忙殷勤的满脸笑容的迎上前,准备帮顾正山开门,可又不清楚顾正山坐在车子的哪边,正犹豫着,秘书陶春晓从前面副驾位置上,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子,麻利的到了后面打开车门,顾正山弯腰下了车子,微笑着向前迈了一步,同站在车跟前的何安庆握着手。 何安庆弯着腰,双手握着顾正山的右手晃动着,咧着嘴巴笑着,顾书记好,顾书记辛苦了!欢迎顾书记来五龙乡检查指导工作! 顾正山没有话,面带笑容的了头,同何安庆握过手,上前依次同林萍、邓玄发、马国华等握着手,在和林萍后面的每一个人握手的时候,顾正山更多的是象征性的轻轻一带而过,始终没有开口话。 站在最后的是岳浩瀚,当顾正山伸出右手同岳浩瀚握着手的时候,又抬起自己的左手在岳浩瀚的手腕上轻轻的拍了两拍,,不错,岳不错! 顾正山同五龙乡众人握过手后,何安庆等人,这才同县委办副主任候书权、顾正山的秘书陶春晓打着招呼,握着手。 礼节性的在大院里寒暄过后,以何安庆为首,大家簇拥着顾正山,走进了乡政府大楼,到了二楼的接待室里,何安庆让着顾正山在接待室靠里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其他人围着顾正山坐着,大家坐定后,党政办的孙春平、陈玉峰,开始给众人倒着茶水。 顾正山坐下后,先是扫视了一下五龙乡的党政班子成员,然后,不时的拿眼打量着坐在他对面靠门位置的岳浩瀚,岳浩瀚发现顾正山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便面露微笑,迎着顾正山的目光,心里想,顾正山今天有奇怪,怎么像相对象似的一直拿眼看着自己,难道顾正山看到了自己在中南党建上发表的论文了? 正在岳浩瀚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正山再次环顾了一下五龙乡的班子成员,,大家都在啊,我这次到五龙乡来,主要是针对我县农民负担状况进行调研,就不要兴师动众了,安庆同志和林萍同志,你们事情多,乡里还有一摊子别的事情,就不要陪同我了,让岳同志跟着我,带带路,我们找几个村走访一下农户,了解了解情况就行。 顾正山完,何安庆接过话,,首先,我代表五龙乡党委、政府,热烈欢迎顾书记到我们乡来视察工作!这是对我们五龙乡的关心和厚爱!我们五龙乡位于江阳县的东南部,全乡版图面积180多平方公里,下辖五个管理区,1个行政村,人口5000多人…… 何安庆煞有介事的开始按着套路给顾正山汇报,顾正山听着听着,皱了皱眉头,打断何安庆的话,,安庆同志,这些我都了解,我这次来主要是调研、了解一下五龙乡的农民负担状况,你先你们乡今年的农特两税和三提五统,各下达了多少任务?全乡人均收入多少?征收是采取的什么办法? 乡镇领导一般给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仿佛都有个固定格式和模板一样,开始上来就是介绍地理位置、版图面积、行政村个数、人口等等;顾正山估计是听这样的官样汇报太多了,听到何安庆又是按着这样的模式来汇报,才显得有不耐烦,就打断何安庆的话,连续提问了几个问题,弄得何安庆不知所措,红着脸,扭头望了望旁边坐着的乡长林萍,见林萍微笑着没有接话,便又抬眼向着岳浩瀚坐着的方向望去,一副求助的神态。 按道理,何安庆当了几年的五龙乡的乡长,像全乡每年的农特两税、三提五统、人均收入等等,这些基本数据都应该装在脑海里,即便记不住准确数字,记个大概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顺口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大多数乡镇领导给上级汇报工作时,在没有仔细准备的情况下,会顺口就把涉及到的一些数字出,甚至有的乡镇领导会把汇报出来的数字精确到数后两位。其实,真正了解乡镇的人都明白,那些数字大部分是领导们随口出来的大概数字,不过出入也不会很大,精确到数后两位,是为了证明自己出来的数字真实可信,不是瞎编乱的;乡镇领导们大多都有这个糊弄上级领导的功夫。我出来的数字,听汇报的上级领导不可能当时就进行核对,也许领导转身就忘记了,自己还能落个业务熟悉,工作扎实的印象。 可何安庆今天不敢随口瞎,一是顾正山准备在五龙乡调研两天时间,这些数字他肯定要看报表;二是顾正山还带了个喜欢在数字上较真的县委办政策研究室主任候书权;何安庆害怕自己出来的数字不准确,有出入,让顾正山知道了,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想法,所以就没敢贸然汇报。 其实,岳浩瀚昨天才把这些数据全部统计好,打印成表格,让黄子健给何安庆、林萍每人报了一份,何安庆可能是没顾得看,心思只在忙着迎接、接待顾正山的这些事情上下功夫,这才被顾正山突然问得一时冷场了。林萍又是刚刚任乡长时间不长,对这些数字肯定是没怎么记住,也就不便在此时插话。 岳浩瀚看着何安庆愣愣的,有尴尬焦急的望着自己,只有得硬着头皮,出来帮何安庆解围,好在岳浩瀚记忆力特好,前几天对这些分配的任务数又一项一项的进行过仔细的分析,同往年的任务数又进行了比对,所以具体准确数字全在自己的脑海里装着。 短暂的冷场后,岳浩瀚望着顾正山,,顾书记,今年的农特两税、三提五统任务数,县里这个星期才刚刚下达给乡里,我们党政办按县里分配的任务数已经分解到全乡各管理区、村,我们还没顾得给何书记、林乡长详细汇报。 顾正山笑着,望向岳浩瀚,,那好,岳,你,你们乡今年这几项任务数是多少?与去年相比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全乡人平纯收入是什么情况? 岳浩瀚,顾书记,今年五龙乡农业税任务数为115万,与去年、前年一样,连续三年没变,特产税任务数是60万比去年的50万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三项提留今年是108.5万元,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八,五项统筹9.68万元,比去年的任务数增加了百分之六;合计,今年我们全乡农民负担数为76.0万元。根据去年上报的年报统计的数字,五龙乡全乡去年人均纯收入80元,计划今年全乡人均纯收入将达到40元。 岳浩瀚一口气把顾正山提的几个问题的详细数字流利的报了出来,候书权和陶春晓抵着头,在笔记本上快速的记录着。 何安庆见顾正山一脸满意的笑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非常感激的望了眼岳浩瀚,然后,看着顾正山,接着汇报,,顾书记,征收税费,我们主要采取的是,农特两税由乡财政所负责征收,三提五统由乡经管站负责征收。存在的问题是,农业税的征收还好,一定三年不变,老百姓也都知道“皇粮国税”不能拖欠,“种田完粮、养儿当差”是天经地义的事;难征收就在特产税,税负有过重,每年又按一定的比列在不断增加。特别是三提五统的征收就更难了,去年我们的三提五统任务还没有征收完成,当时吴有德弄了个征收专班,让派出所的警察一道,强制征收,结果闹的群众意见很大。 顾正山,从中央到地方,一直都很重视农民负担问题,你们乡去年组织分队征收税费,惹了那么大的乱子,群众有想法,有怨气是肯定的,长期这样一定会出问题。你们要多动动脑筋,多向群众耐心的宣传政策,对合理性的负担,要依法依规征收,对不合理的负担,像“乱集资、乱收费、乱罚款”这些,要采取办法制约。另外,就是你们要在发展村组集体经济上多花心思,不要没钱花了就在老百姓的身上打主意,动歪心思。你,你们这栋办公楼,是不是从群众身上集资来的钱盖起来的?我这次来调研,就是想在你们五龙乡搞个规范农民负担的试,探索出一条符合我们江阳县实际的减轻农民负担的路子。 顾正山的一席话,让岳浩瀚听的很是入耳,心里想,看来顾正山顾书记心里也是很清楚,各种乱集资、乱摊派、乱罚款才是加重农民负担的根源,如何斩断伸向农民的“三乱”之手,才是减轻农民负担的治本之策。 正在岳浩瀚想着的时候,顾正山了支烟,接着,我这次同书权、春晓同志就是来走走看看,了解了解实际情况,你们乡已经分解到村的任务数就先不要下达给各村,等我们这次调研结束以后,回到县里研究了再考虑。 顾正山完,端起面前的茶杯开始喝茶,接待室里便一阵的安静,何安庆左右环顾了一下五龙乡的党政班子成员,等顾正山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后,何安庆,顾书记,你这次的行程,我们是这样安排的…… 顾正山再次打断何安庆的话,,安庆同志,我了,我这次是调研,不要兴师动众,你让岳陪同我们就行,岳不错! 顾正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当众表扬岳浩瀚,还让岳浩瀚陪同自己调研。这让在场的五龙乡的党政班子成员,都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岳浩瀚。岳浩瀚没有回应任何人的目光,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似乎是很认真的记录着顾正山的讲话。 快十二的时候,孙春平到了接待室的门口,岳浩瀚扭头向着门口看了眼,孙春平忙给岳浩瀚打了个手势,岳浩瀚转过头,低声对何安庆,,何书记,食堂菜好了。 何安庆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望着顾正山,,顾书记,已经中午了,我们中午安排在乡政府机关食堂就餐,菜这会已经好了,我们先吃饭吧,饭后我们再接着详细汇报。 顾正山,好,我今天看看你们的机关食堂怎么样?这也算调研,以前我为什么到五龙乡的次数少,工作忙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每次来了,你们都安排在外面餐馆里吃饭,一是影响不好,二是根本就吃不好,三是还不很卫生。 顾正山着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众人也陆陆续续的站起,何安庆上前让着顾正山,走在最前面,朝着一楼乡政府的食堂走去。 乡政府的机关食堂,在一楼靠左,岳浩瀚任党政办副主任后,把原来闲置的三间房间进行了简单的改造,其中两间从中间打通,粉刷后改造为一个大餐厅,能坐十七八个人,另外一间改造为能坐上十个人的雅间。 孙春平虽然年轻,但管理后勤还是很有一套,再加上炊事员周继来由零工转为临时工后,很是感激岳浩瀚,炒菜做饭特别的卖力,客多的时候,周继来会把老婆也喊到食堂来帮忙;党政办的几个年轻人在周继来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帮着打打下手。 顾正山被让到大餐厅主宾位置坐下,林萍在顾正山的右手就坐,何安庆在顾正山的左手就坐,三人坐下后,其他人就按着职务高低,找着自己的位置坐下。 何安庆刚刚坐下,便又站起,开始吆喝着正在帮忙端菜的孙春平、陈玉峰,,让周继来把拿手的几个菜先炒上来,陈玉峰开酒,孙春平一个人端菜就可以了。 岳浩瀚站在餐厅桌子边,没有坐下,见何安庆又开始吆喝着安排,便走出了雅间,到厨房里去安排周继来炒菜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县委书记调研(中) 厨房里,周继来同老婆正在忙碌着,一个在切菜,一个正在炒,见岳浩瀚进来,周继来抬头望了眼,,岳主任,你放心好了,我今天把我的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保证让顾书记吃得满意,咱这手艺比好再来的大师傅强多了。锅里这个甲鱼,是今天早上孙在菜市场买的,龙王河野生的,味道鲜的很。 岳浩瀚,老周,辛苦你了,来客每次在食堂招待,最劳累的还是你,我们又帮不上手,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早晚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干。 周继来,岳主任,你别客气,在你手下干开心,有盼头,累没什么,你快去陪领导们,这里有我。 正在岳浩瀚和炊事员周继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组织委员朱玉军进来了,,浩瀚,快过去,顾书记在叫你。 岳浩瀚随着朱玉军到了餐厅,顾正山手招了招,,岳,到哪儿了?快坐下。 岳浩瀚,顾书记,我怕炊事员师父忙不过来,刚到厨房里看了看。 着话,岳浩瀚在下手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见岳浩瀚坐下了,顾正山偏着头对何安庆,,安庆同志,今天在五龙乡,你是东道主,还是你先剪个彩吧。 何安庆笑着,顾书记,这五龙乡是江阳的五龙乡,照样归你顾书记管,你是我们的父母官,这个彩还是理应由顾书记你来剪。 顾正山“哈、哈”笑了笑,也没再同何安庆继续推让,端起杯子,,好,就由我来剪彩,我今天到五龙乡来调研,进了这乡政府大院,给我感觉变化不少,首先是这里里外外非常干净,再一就是感觉五龙乡的同志们都很有朝气,特别是今天在机关食堂里就餐,我特别满意,食堂收拾的也很不错,简单整洁;别的我就不过多表扬你们了,我们共同端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大家都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同顾正山一起,把第一杯酒喝起,放下酒杯后,岳浩瀚站起从顾正山跟前,开始给大家杯子中添酒,顾正山则拿起筷子,开始吃菜,等岳浩瀚把所有人杯子中的酒添满坐下,顾正山夹了筷子竹笋炒腊肉吃了后,,不错,你们机关食堂这炊事员手艺还行,新鲜野笋子炒腊肉,炒出了味道。 顾正山话音刚落,何安庆便端起酒杯站起,,我们五龙乡的同志,都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我们共同敬顾书记一杯,感谢顾书记对我们五龙乡的关心和厚爱,顾书记在百忙中能够抽出时间,来我们乡考察调研,这是我们五龙乡的荣幸,也是我们大家的光荣。 五龙乡的一班人,见何安庆站起来了,也都纷纷端起杯子站起,等何安庆的开场白完,顾正山也微笑着端起杯子站起,,恭敬不如从命,这杯酒,我就同五龙乡的同志们共同喝起,下面你们就自便。 顾正山用自己的酒杯,同每一个人的杯子碰了下,大家共同把这杯酒干了,这才陆续的坐下;这时,孙春平端着一盆甲鱼汤进来了,放在餐桌上,何安庆站起给顾正山添了碗甲鱼汤,接着又给候书权、陶春晓每人也添了碗。 酒再次倒起后,何安庆又端起酒杯,,这杯酒,我们五龙乡的同志共同敬候主任、陶主任一杯。除了顾正山坐着,大家又站起共同喝了一杯。 因为是中午,下午顾正山还准备到村里去走访农户,酒也就没多喝,大家相互意思到了后,就开始吃饭。饭后,大家又一道陪着顾正山,到了政府办公楼后面的客房去休息。 政府办公楼后面的平房,有两个院,原就是客房,可后来一直闲置着,在吴有德任乡党委书记的时候,来客要想休息的话,一般就安排在好再来大酒店。自从岳浩瀚任党政办副主任后,把后面的两个院收拾粉刷了一下,购置了床上用品等,把政府客房给收拾得清爽、干净、雅致,两个院可以同时入住十几个人。 顾正山在客房里午休,五龙乡党政班子成员,一班子人可没敢休息,何安庆把大家召集到三楼会议室,商量着下午顾正山的行程。 大家在会议室坐下后,何安庆,我们简单商量下,按顾书记的意思,我们原来研究的方案要进行调整,大家都,怎么样安排才比较好? 林萍,我觉得,我们就按顾书记的意思来,顾书记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上午顾书记了,让浩瀚陪着他们调研,其他人还是各忙各的事,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何安庆,可是,晚上就餐、住宿呢?是不是白天到村里,晚上还回到乡里来就餐?下面吃住怕不方便,也不卫生。浩瀚,你你的想法。 何安庆了自己的名字,岳浩瀚不能不话,看了看林萍和何安庆,,顾书记,林乡长,我认为就按顾书记的要求来,我陪同他们到村组走访农户,至于就餐嘛,我觉得安排在比较干净的农户家也很不错,至于住宿,这也不是个问题,每个管理区都有客房,到时间换上干净的床上用品就可以了。 何安庆,那行,就按浩瀚的建议来,总之一条,要给顾书记服务好,不能出问题;乡里的车子这两天就安排给浩瀚用,全程跟着你们。另外,安全方面,看看是不是让派出所安排个警察一道,这样保险些。 岳浩瀚,何书记,我觉得派出所安排个警察跟着不太好,怕顾书记生气,顾书记这次是来调研,不想兴师动众的,跟个警察,到农户家里了,怕人家农户反感;要不,就让派出所的黄所长穿便衣跟我一起,这样比较好些。 商量好以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岳浩瀚到了党政办,给派出所的黄建阳挂了个电话,让他换上便装,下午同自己一道陪同县委顾书记下村调研。 下午两半,岳浩瀚同黄建阳坐上乡政府新买的桑塔纳车,在前面带路,县委书记顾正山的车子紧随其后,两辆车子朝着黑垭子管理区方向驶去。 从乡政府出来,车子行驶到盘山公路跟前,岳浩瀚让司机石俊涛打着车子右转向灯,慢慢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后面顾正山的车子,看到前面乡政府的车子打着右转向,放慢了车速,也慢慢的跟着减速,停到了乡政府的车子后面。 乡政府的新桑塔纳车子,是在保险公司资金赔付到位后,开始何安庆打算再买辆1吉普车,岳浩瀚当时建议,先从县里借一部分财政分成款,干脆买台桑塔纳车,原来摔得面目全非的吉普车,换了个车棚,维修后,作为乡政府的公用车辆,由党政办派遣使用,新桑塔纳车,专门为党委书记何安庆、乡长林萍服务。 乡政府司机石俊涛是转业军人,由党委书记何安庆介绍到乡政府来开车的,石俊涛原来在汽车团服役,驾驶技术非常不错,性格内向,话也不多,平时不出车的时候,擦完车辆,就帮着党政办的人打扫卫生,整理办公室,在食堂里帮忙等,人非常勤快,乡机关里的人对石俊涛印象都很好。 车子停稳后,岳浩瀚推开车门下了车子,走到后面顾正山的车子跟前,对摇下车窗,疑惑的望着自己的顾正山,,顾书记,前面一段路很险峻,弯道多,不太好走,我们在前面带路,你们在后面跟着,开慢,这一段上去后就是个开阔地,路就好走些了。 顾正山笑着,,岳,没事,平华也是老师傅了,开了几十年的车,放心吧,你们带路,到上面的开阔地了,找个合适位置停下来,我们看看。 顾正山的司机叫任平华,是县委车班的班长,也是部队复原后就一直在江阳县委开车,四十岁左右,见人一脸的笑,也是个不喜欢开口话的主。 车子继续向前,开始盘旋在险峻的山路上,行驶了大约五六公里,前面到了开阔地,岳浩瀚让石俊涛选了个宽敞的地方把车子停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顾正山的车子,也慢慢的停靠到了乡政府车子的旁边。 岳浩瀚下车后,快步走到顾正山的车子跟前,把车门打开,顾正山下了车子,候书权、陶春晓也跟着跳下了车子。 顾正山站在车子跟前,向着四周的开阔地环顾着眺望了一会,长长的吸了口气,感叹,好地方啊,真是好地方!岳,四周山坡上的都是茶树吧。 站在顾正山跟前的岳浩瀚,回答,是的,顾书记,那些全部是茶树,大部分是绿茶树,一部分是油茶,油茶树是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开发的,绿茶树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发的,现在基本都在荒芜着。 听到岳浩瀚最后一句话,顾正山扭头看了看岳浩瀚,问,荒芜着?为什么?这么大规模的茶园,干嘛让它们荒芜着? 岳浩瀚回答,顾书记,这大片茶园基本都是村组集体的,现在大部分村,集体经济薄弱,无力经营,再加上有些村组干部事业心不强,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愿让茶园常年荒芜着,也不操心好好的经营,来壮大集体经济。 顾正山反问道:“那为什么不发包出去,谁有能力让谁经营?” 岳浩瀚回答:“顾书记,个人承包经营没账算,茶叶特产税税负太高了,承包下来,辛苦一年,扣除承包费和投入的费用,然后再上交特产税,剩下就没几个钱了,经营得不好的话,还要亏本,谁愿意承包啊。” “可惜,可惜啊,太可惜了!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茶园利用起来,让它们发挥效益,发挥作用。”顾正山站在那里,远眺着山坡上郁郁葱葱的茶地,发着感慨。 岳浩瀚,顾书记,这里的茶园,只所以荒芜,还有一个致命的原因,就是这里交通很不方便,其实,这里面的几个村,除了茶园,还有大面积的核桃、板栗、山枣等,都是些好东西,可是交通不便,东西运出去成本太高,制约了发展呀。 顾正山偏着头望了眼岳浩瀚,,发展交通迫在眉睫呀,交通不发展,经济想发展就是句空话;我上个月在省里开会,省里已经把今年定为交通建设年,交通建设资金重向燕山市这些交通不便的地方倾斜,看来我们县要抓住机遇,加大交通项目资金争取力度啊。 大家在开阔地站着,感受了一会春天山野的美景和洁净的空气,乘上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着;当车子终于到达了青砖建筑的黑垭子管理区所在地,隔着车窗,老远看到黑垭子管理区的朱常友、邓国兴、李华山、胡玉贵四个人,并排整齐的站在管理区大院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拘束紧张的站在那里迎接着。 车子停稳以后,岳浩瀚走到后面顾正山的车子跟前,顾正山刚好推开了车门,走了下来,岳浩瀚便给顾正山介绍着,,顾书记,那几位都是管理区的同志。 顾正山笑着上前,同朱常友几人,一一的握了握手,握过手,顾正山扭头问跟在后面的岳浩瀚,,岳,整个管理区就四个人? 岳浩瀚回答,是的,就四个人,原来加上我五个人。 听到岳浩瀚这样回答,顾正山再次把头扭过来,问了句,你原来也在这个管理区上班?刚刚分来就在这里? 岳浩瀚,是的,我刚上班就在这里,管理区现在还有我的住室,我每个星期基本上还要来一趟,过来到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上看看。 着话,大家紧随着顾正山身后,到了管理区的值班室里坐下,朱常友几人忙着又是擦凳子、又是倒水的,其实,凳子都很干净,张彩娥也已经在给众人倒水;估计管理区的几个人很少见到过县委书记,便显得很是拘束和不知所措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张彩娥倒的茶是邓少春加工的新鲜春茶,茶叶冲在杯子里,绿莹莹的,顾正山望了望自己的杯子,端起来闻了闻,一股春茶的清香扑面而来。顾正山吹了吹杯子上面的浮茶,喝了口,,好茶,香气浓郁。 放下杯子,顾正山问岳浩瀚,,岳,这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山上的茶园采摘下来的叶子炒制的茶叶? 岳浩瀚,是的,顾书记,管理区后面黑垭子村的邓少春,承包了两百亩村里的茶园,这茶叶就是他那里加工的。 顾正山,很不错!我们这会先到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上看看,一会转回来我们到你的那家茶叶加工厂也去看看,看看他们加工茶叶的效益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八章县委书记调研(下) 顾正山在管理区值班室里喝了会茶,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黑垭子管理区的基本情况后,便起身出了院子,乘上车子,由岳浩瀚带路,到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上视察。 车子到了龙王河漫水桥头停了下来,工地上一派热闹景象,四个桥墩子已经浇灌了一半;在漫水桥中央,有几个带着安全帽的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图纸,不时抬手朝着桥墩位置指着,谈论着,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当看到有两辆车子在河边桥头停下,其中,有三个带着安全帽的人朝着车子停着的方向望了望,便走了过来;岳浩瀚下了车,走到顾正山的车子跟前,顾正山刚好也从车子中下来,站在车前,朝着架桥的位置观看着。 从漫水桥上走过来的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县二建公司的总经理张国庆,后面紧跟着邓玄发、刘化民,张国庆看到站在车跟前的是县委书记顾正山,慌忙加快了步子,跑着到了顾正山跟前,伸出双手,,欢迎顾书记来工地上视察! 顾正山伸出右手同张国庆握了握手,,国庆,工程进度怎么样?预计什么时间能够完工?一定要保证质量啊。上次我还同武装部的张部长,让他见到你告诉你一声,工程时间进度要保障,但质量更要保障,别给我弄个豆腐渣工程出来,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二建公司的总经理张国庆同县武装部部长张国庆,因为同名同姓,二建公司总经理张国庆便认了武装部部长张国庆为本家,两个人之间关系走的很近,顾正山是清楚的,所以,才了刚才的那一番话,来敲打二建公司总经理张国庆。 顾正山同张国庆寒暄了两句,又伸出手同邓玄发握了握,站在顾正山旁边的岳浩瀚不失时机的介绍着邓玄发,,顾书记,这是我们五龙乡的党委副书记邓玄发邓书记,他是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的常务副指挥长,整天住在这里负责协调各方面关系,同时,监督工程质量和进度。 岳浩瀚介绍完,顾正山,玄发同志,辛苦你了! 邓玄发笑着,不辛苦,不辛苦!顾书记,感谢你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到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视察,你的到来使我们的劲头更大了。 同邓玄发聊了几句,顾正山又同刘化民握了握手,,化民不错,从机关里下来时间不长,适应挺快嘛! 刘化民笑着,,感谢顾书记的关心! 几个人站在河边寒暄过后,张国庆便带着大家,顺着龙王河上的漫水桥,一边走着一边给顾正山介绍着桥梁的建设规模、工期、施工进度等,不时的回答着顾正山的提问。 到了河对岸,顾正山转身站着,指着漫水桥,问,县委陈国运陈书记的父母,当年是不是从这个漫水桥上让洪水卷走的? 旁边的岳浩瀚回答,,是的,就是这个地方,陈书记在部队知道噩耗后,连夜赶回来,在这龙王河边坐着,整整抽了一夜的烟。 顾正山望着潺潺而流的龙王河水,感慨着,,这桥早该架呀,看来,还是我们太官僚了啊!这里的桥架起来后,路也要抓紧的修。 大家在工地上转悠了一圈,在返回车子停着的地方的时候,顾正山对岳浩瀚,,岳,听争取这架桥项目资金,你可是出力不少啊。 岳浩瀚,顾书记,我刚到这里上班不久,便遇到了龙王河上发洪水,我是亲眼看到洪水把一位老人从这漫水桥上给冲走了,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办法施救。 顾正山,还是我们县经济实力太差了,要改变现状,必须大力发展我们的经济,经济发展了,富裕了,财政有钱了,自然就可以解决很多难题。 顾正山着话,已经到了车子跟前,拉开自己的车门,坐上了车子,透过车窗对岳浩瀚,,岳,走,我们这会去参观参观你的那家茶叶加工厂。 岳浩瀚应了声,转身对邓玄发、刘化民,,邓书记,刘乡长,上车,我们一道陪顾书记去邓少春家,顾书记对邓少春的茶叶加工厂很感兴趣,我刚才过来时,给管理区的朱书记交代过了,让他通知邓少春,晚上我们干脆把顾书记的生活安排在邓少春家,让顾书记也体验体验农家生活。 车子停到了管理区大门口,顾正山下车后,岳浩瀚引领着一行人朝着管理区后面邓少春家走去;到了邓少春家大门口,阵阵茶香飘来,沁人心脾,走在前面的顾正山在邓少春家大门口站住,偏着头问岳浩瀚,,岳,就是这家吧?闻茶香便知。 岳浩瀚笑着,回答,是的,顾书记,我来喊邓少春。 完话,岳浩瀚站在大门口,喊了两声邓少春,不一会,邓少春手中拿着包红塔山香烟,匆匆的走了出来,大声笑着,,稀客,稀客!大家都是稀客,快屋里请! 岳浩瀚给邓少春介绍着身旁的顾正山,,少春,这是县委的顾书记。 邓少春显得异常激动、满脸堆笑的,,我认识,我认识顾书记,我在电视里经常见到顾书记,我喜欢看我们江阳县本地的新闻。着话,邓少春忙抽出根香烟,递给微笑着的顾正山,顾正山接过香烟,抬腿迈进了邓少春家院子的大门。 邓少春家的院子,一进门左手方向,是一趟四间平房,全是茶叶加工房,里面的地面铺着地板砖,上面放着竹席子,席子上晾着采摘回来的新鲜叶子;里面靠墙位置一溜排的放着六口龙井锅,在四口龙井锅旁,正有四个人坐在那里正炒制着茶叶。 顾正山在加工房里站着看了会,在晾着的鲜叶旁蹲下身子,捏了一捏新鲜叶子在手上看了看,然后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放下叶子后,对邓少春,,邓,你亲自炒一锅,让我们看看,给我们讲讲你这茶叶的炒制过程,怎么样? 邓少春,好的,顾书记,你们稍等一下。着话,邓少春出了加工房,用清水把自己的双手冲洗干净,又用干净毛巾擦干了手,这才进来,端起一个竹筐里晾着的新鲜叶子,到了一口空闲着的龙井锅跟前坐下,把电源打开。 一番操作下来,邓少春坐着,扭头对站在身后的顾正山,,顾书记,炒茶的第一道工序是杀青,杀青的温度一定要掌握在80摄氏度到00摄氏度之间,温度过高或温度过低都不行,过低杀青不彻底,过高了叶子会烫糊。 看看龙井锅上的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已经达到标准,邓少春端起竹筐,把里面的鲜叶倒入龙井锅中,双手开始快速的在锅里面翻炒着叶子,边翻炒边,这就是杀青,杀青的目的是,利用龙井锅里的高温杀死青叶中的催化酶,使酶失去活性,保持叶片绿色,借热化学反应,消除鲜叶中的青臭、苦、涩味,使它们转化为具有花香醇味的杀青叶。 翻炒了一阵,邓少春把龙井锅温度调低,开始把已经杀青了的叶子捧到手中揉捻着,并介绍,这叫揉捻,揉捻时,茶叶含水量60%为宜,适于整形;如果提高叶温,揉捻可塑性就增强。杀青后的叶子,由于受到揉压,因此有部分汁液被挤出而粘附于表面,这样在冲泡时便会很容易地溶解于茶汤之中,不同的茶揉捻程度也不一样。 揉捻了一阵,邓少春把龙井锅的开关电源彻底关掉,把锅中的茶叶又翻抄了几下,在锅中把叶子堆到一起,从旁边拿起一块白布覆盖到叶子上面,扭头对站在身后的顾正山,,顾书记,这叫闷堆,也就是将揉捻过的茶青堆积存放,因揉捻的压力作用,使叶细胞受损,让叶子中的多酚类霉加速氧化,使叶子开始发酵;这个过程是决定茶叶色、香、味品质的关键。氧化发酵过后,剩下的就是烘干了。 邓少春起身,对顾正山,,顾书记,整个茶叶加工程序就是这些。我们这会到堂屋里坐,品尝品尝我加工出来的明前茶。 大家随着顾正山到了堂屋坐下,邓少春拿出玻璃杯子,给每个人泡了杯茶放在堂屋的方桌上,,顾书记,茶叶炒好了以后,要放置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再喝为好,刚刚炒好的茶,因为活性酶还没彻底氧化,喝了会胀肚子。 顾正山微笑着,端起邓少春刚刚泡的茶,喝了口,,香,味道不错,很不错!没想到我们江阳也有这么好的茶叶,这茶不比西湖龙井差。 再次慢慢品尝了两口,顾正山放下茶杯,问,邓,你承包了多少亩茶园?承包费一年多少?你加工茶叶每年收入多少? 在顾正山提问的时候,候书权、陶春晓已经掏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邓少春看了看候书权、陶春晓两人,这才望着顾正山,,顾书记,你是我们的父母官,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实话,要是别人问我,我就顺嘴瞎编,不过你别让他们两个人记。 顾正山“哈、哈”笑着,,哦,为什么?怕别人抢你生意是不是? 邓少春,那道不是。 顾正山,那究竟是为什么? 邓少春,顾书记,我要是对别人实话了,让乡财政所的人知道的话,他们又要上门来让我补交特产税,所以,别人问我,我就对他们顺嘴胡扯一统。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是我们的县太爷,我不敢再你面前打马虎眼,再,给你实话了我也不怕,这天下哪有父母害孩子的?你是不是顾书记? 邓少春的话,惹得顾正山再次“哈、哈”大笑着,,那好,邓,我今天就好好听听你的实话,我这次下来调研就是听你们实话来的。 邓少春,顾书记,我承包了村里00亩茶园,每亩每年承包费0元;前几年刚承包时,因为茶园荒芜,投入的多,收入不行,这几年,经过我的管理,茶园已经成型,每年我的茶叶平均每亩纯收入在800元左右。 顾正山听着邓少春的介绍,板着指头算了下,,不得了,不得了,你这一年的收入就是十几万,可比我这县委书记的工资高多了。 顾正山着话,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杯喝了两口,接着问,邓,你加工出来的茶叶销售有问题吗?好销吗?主要销售在哪儿? 邓少春,销售这方面,我以前主要是销售在我们江阳周边这几个地区,从去年开始,岳主任又给我联系了江汉的几家茶叶经销商,今年的春茶大部分销往江汉了。岳主任还,我这茶叶附加值还是有太低了,如果在加工环节再提高一下工艺,采用用机械设备炒制的话,我的茶叶就能卖出更好的价钱,亩平收入就会大幅度的提高。 顾正山望了望坐在陶春晓旁边的岳浩瀚,问,岳,你这茶叶还能再提高附加值?能提高多少?采用什么办法?附加值提高了销路有问题吗? 岳浩瀚回答,顾书记,是这样的,我年前到过东海市一趟,见到了茶叶界的领军人物,华夏茶叶协会的会长叶云清,叶云清品尝过邓少春加工的茶叶后,这茶叶品质好,就是加工有粗糙,如果在加工工艺上再改进提高一下,附加值就会比现在提高一倍。 顾正山睁大眼睛,盯着岳浩瀚,问,提高一倍? 岳浩瀚,是的,这还是最低的,叶云清当时,他春上有机会了,准备到我们江阳来考察一下,如果可能的话,他准备在这里投资开发我们这里的茶叶。 顾正山,好事,山上那么多茶园荒芜着,可惜啊!岳,你给叶云清联系,就我欢迎他来咱们江阳考察投资,他要来了,我到时亲自陪同他考察。 岳浩瀚,好的,我这两天就联系他。 岳浩瀚话音刚落,党委书记何安庆、乡长林萍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邓少春家的院子,邓少春看到后,忙起身从堂屋出去,把何安庆、林萍迎进堂屋里坐下,又给二人倒了杯茶放在桌上,这才重新坐到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夜宿管理区 何安庆、林萍坐下后,顾正山望着两人,问,安庆、林萍,你们来的正好,你们乡的茶叶特产税是个什么情况?是如何征收的? 何安庆和林萍不知道顾正山前面同邓少春、岳浩瀚的对话内容,二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堂屋里变得一阵安静;还是邓少春打破沉默,,顾书记,咱生产茶叶,上交特产税是应该的,可是我对茶叶特产税的征收方法有想法;茶叶特产税生产环节是按百分之七征收,收购环节是按百分之十二征收,可我们乡财政所为了完成任务,每次按百分之十九向我征税,我实在想不通。生产环节和收购环节加到一起向我征收,这明显是重复征收嘛! 邓少春完,顾正山望了望何安庆和林萍,又看着正在低头记录着的候书权,问,书权,你了解这个情况吗?是全县都这个样子,还是只有五龙乡这样征收的? 候书权抬起头,望着顾正山回答,,顾书记,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我们全县对于特产税的征收都是采取这样的办法,把生产环节同收购环节叠加在一起,向生产环节的纳税人征收,加重了生产环节的税收负担,这样征收本身是不合理的,我就这个问题还同县财政局的钟成杰局长在一起探讨过,他也知道这样做是很不合理的,可是特产税是地方税收,征收起来的税款全部留在我们县财政使用,如果不这样征收,特产税任务就难以完成。 顾正山是县委书记,再加上同县长冯明江两个人不对路,因而,对县财政业务这块平时关心了解的少,听候书权这样一,顾正山总算明白了特产税这样征收的猫腻,皱了皱眉头,,书权,回去后你把调查了解的情况,形成一个报告,上常委会,该在哪个环节征收就在哪个环节收,怎么能够乱来? 外面的天不知不觉的已经黑了,邓少春把堂屋里的日光灯开关打开,大家在堂屋里,围着顾正山坐着,自然形成了一个座谈会的场景,大家正聊着,管理区的炊事员张彩娥在堂屋门口,朝着里面望着邓少春招了招手。 邓少春看到张彩娥朝着自己招手,起身走了出去,问,张大姐,是不是饭菜好了?把你做的黄酒拎一壶过来,我家的黄酒没你做的味道好。 张彩娥,少春,酒我已经拎过来了,正在热,餐具已经摆上了,你们可以开始吃了,我这会到管理区去把客房里的床单子换一下再过来帮忙。 邓少春返身进入堂屋,望着顾正山,,顾书记,你今天能够到我家来,我心里非常激动,晚餐我女人已经准备好了,今天请你尝尝我们农家菜的风味,我们这会先吃饭,吃完饭了再座谈,怎么样? 顾正山,好,今天晚上就在你家吃饭。邓,今天打扰你了啊! 邓少春,顾书记,你可不能打扰,你是县太爷,我们接还接不来呢,你能够在我家吃餐饭,那是我全家的荣幸。 顾正山笑着,,你这个邓,我可要批评你几句,以后见我不要再叫县太爷,什么县太爷?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是你们的仆人,是为你们服务的,你们才是主人,你不要把我们党的领导干部,同封建社会的官老爷等同起来。 顾正山的话,其实并不好笑,但过后,引来大家一阵哄堂大笑;大家笑着出了堂屋,在邓少春的引领下,到了院子里靠右边的厢房,其中两间是邓少春打通后,经过装修改造的一大间餐厅,餐厅里能够坐十五六个人。 顾正山到了餐厅,环顾了一下,,邓,很不错嘛,你这里搞得比政府机关食堂还上档次,花了不少钱吧。 邓少春一边让着顾正山在上席位置坐下,一边回答,顾书记,我这里经常有茶叶经销商来,为了吃饭方便,我就把厨房和餐厅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咱不能让来买我茶叶的人饿着肚子不是,把人家招待好了,咱这茶叶才能卖出好价撒。 顾正山,邓,招待人家是应该的,但是,茶叶想卖出好价钱,还是要在提高你的茶叶品质,提高你的茶叶附加值上下功夫,这才是长久之法。 着话,大家依次在餐桌周围坐下,岳浩瀚同黄建阳两个人没有落坐,两人一道到厨房里帮忙端菜去了,端了几个菜过来后,顾正山看了看餐桌还能坐下几个人,便对岳浩瀚,,岳,邓的餐桌大,还能坐下几个人,你辛苦一下,去把管理区的几位同志也喊过来,我一会给他们敬杯酒,管理区的同志们在最基层,辛苦。 岳浩瀚应了一声,便出门到管理区去喊朱常友几个人去了。 等岳浩瀚带着管理区的朱常友、邓国兴、李华山、胡玉贵四人进了邓少春家的餐厅,见桌子上的菜已经上了不少,朱常友四人进了餐厅,拘束的站在那里望着顾正山笑着,顾正山微笑着,抬手让了让,,都快坐下,别站着。 岳浩瀚忙拉着四人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邓少春从厨房里拎了一大壶热好的黄酒过来了,站在顾正山的跟前,,顾书记,尝尝我们这里的黄酒,味道好,口味醇,又养人,我敢保证,你这碗喝了还想喝。 顾正山抬头,微笑着望了眼邓少春,,是吗?那好,我今天晚上就只喝黄酒。 邓少春从顾正山那里开始,给每个人面前倒了一碗黄酒,最后给自己也倒了碗,然后,放下装着黄酒的大壶,站着端着酒碗,,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大早起来,这喜鹊就在我家门口的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果然今天家里就迎来了贵宾,承蒙顾书记不嫌弃,看得起我们这老百姓,这碗酒我提议大家共同喝一起。 第一起酒喝了,邓少春这才坐下,让着大家吃菜,今天的菜全是农家的做法,特别的丰盛,腊鱼、腊肉、山上的野味,还有新鲜的野竹笋、野蕨菜等;顾正山估计也是很少吃到这样风味的菜,兴致很高,每夹上一筷子吃了后,都要头称赞一番。 大家吃了会菜,邓少春再次端起酒碗站起来,,这第二起酒,我单独敬顾书记,你们其他人都别怪,顾书记今天在我家吃饭,我心里特别的激动,我们黑垭子村还没有接待过这么大的人物,偏偏又在我家吃饭;这都是我们家祖宗积的德。 顾正山听着邓少春的话还真是感动,放下筷子,端起酒碗也站起来,,农民兄弟感情最朴实,他们最懂得什么叫恩情,什么叫关怀。我们嘴上是他们的公仆,其实,我们心里有愧啊!安庆同志,林萍同志,我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啊,我们要真正的体会到群众的疾苦,要真正的了解群众在想什么,需要什么,真正当好我们这个公仆。不了,来来来,我们喝酒吧。 顾正山干了这碗酒,这才坐下来,何安庆拎起装黄酒的大壶,把顾正山的碗里又添了七成满的黄酒,顾正山夹了块腊肉吃了,见碗里的酒添上了,再次放下筷子,端起酒碗,微笑着,,这碗酒我敬管理区的几位同志,管理区的同志在最基层,是最辛苦了,工作头绪多,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上面什么工作都需要他们来贯彻落实。你们管理区的四个把酒碗端起来,岳也端起来,你也算黑垭子管理区出来的。 顾正山的话得朱常友几个人心里暖洋洋的,心里道,看来顾书记还是很了解我们这些基层工作的同志啊,没有忘记我们呀。 顾正山再次把碗里的黄酒干了,顾正山干了这碗酒,然后任谁敬酒,他都只是抿上一口。邓少春家的女人菜炒得还真合口味,只是有咸了。农家菜讲究下饭,习惯了多放盐,下酒就会感觉咸,若用来下饭刚好。 黄酒没有白酒度数高,口感醇和,大家都喝得尽兴,酒喝了很多,话得更多。无论谁了什么,顾正山都头不已,或微笑,或是爽朗的一笑。看到顾正山这么随和,谁都想多几句话,使得晚上的饭局便拉得很长。 终于吃完了晚饭,大家站起来走出了餐厅,一群人围着顾正山站在邓少春家的院子里寒暄着,何安庆问,顾书记,晚上回乡里休息还是在管理区休息? 顾正山,要是管理区能够休息还是在管理区吧,我明天打算再走访两个村,找几户贫困户看看,你同林萍回乡里忙,不要管我,我这里有岳陪同就行,岳不错! 大家同邓少春道谢后,一众人随着顾正山到了管理区。张彩娥已经把客房中的床单、被子等一应物品全部换成新的了,水也烧好了。 何安庆、林萍等五龙乡政府的众人,陪着顾正山在管理区值班室里坐了会,由于人多,的值班室显得很是拥挤,顾正山望了望众人,,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马上也准备休息的,不要都围在这里,你们都在这里我怎么休息?安庆、林萍,你们明天就不要过来了,明天晚上我们转回乡里,你们也不要来回跑了。 见顾正山这么,大家纷纷同顾正山握手道别,出了值班室的门,何安庆把岳浩瀚拉到一边,,浩瀚,顾书记就交给你了,明天一天的生活你要安排好,还有就是安全方面一定要保障,我和林乡长们这会回乡政府去。 何安庆等人离开后,除了管理区里的几名干部,就只剩下岳浩瀚、黄建阳和司机黄俊涛在这里陪着顾正山一行。 岳浩瀚同陶春晓一道,从车子上把顾正山的洗漱用品拿下来,把顾正山等人的房间安排好,这才又返回值班室里;顾正山正坐在那里品着茶,同管理区的几个人聊着。 岳浩瀚坐下,问,顾书记,房间都准备好了,这会就休息还是等一会? 顾正山,刚刚吃过饭,先消化消化,今天机会很好,我同管理区的几位同志随便聊一聊,多了解了解基层情况。 顾正山同大家在值班室里随意聊着天,听着朱常友几位不时讲着农村里的趣事。朱常友几人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在顾正山面前也没有了最初的拘束和紧张,大家更多的是像拉着家常话。对于朱常友几人来,工作了一辈子,几乎从来没有过,同县委书记这么近距离的拉着家常,聊着天,更不要同桌吃饭了,所以,几个人今天很是激动,谈兴很浓。 一直到十多,顾正山才起身离开值班室,到客房里洗漱了一下关灯休息了。岳浩瀚回到自己在管理区的住室里,简单的洗了一下,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书本《易经的智慧》准备靠到床上看一会睡觉,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岳浩瀚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县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候书权,候书权笑着,,岳主任,你这里有书没有?我有个怪毛病,每晚睡觉前要看会书才能入睡,要不看会书,一夜都无法入睡,准会失眠的。 岳浩瀚把候书权让进房间,,侯主任,我每晚临睡前也喜欢看会书,不过我没你那么严重,不看就会失眠。 候书权,没办法,多年养成的坏习惯,上床睡觉,厕所拉屎,少了书本都不行,老婆整天骂我卫生间里看书是辱没斯文。 岳浩瀚笑着,候主任,我这里现在没有其他书,只有一本《易经的智慧》,不知道你喜欢看不喜欢看,你要喜欢看了就拿去看。 候书权惊喜的,岳主任,你懂《易经》? 岳浩瀚,我在大学是学历史的,我老师是从事《易经》研究的,所以我没事情的时候也喜欢翻看翻看易学方面的书籍,不能懂,只能业余爱好吧。 候书权笑着,看来我今天算是找对人了,我也特别喜欢学习易经,可咱这水平有限,很多问题弄不懂,现在好了,以后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和你一起探讨了。 岳浩瀚把《易经的智慧》递给候书权,候书权拿着书本刚刚迈出房间门,又转回头神秘的用手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告诉岳浩瀚,,岳主任,告诉你个秘密,顾老板业余时间也喜欢研究这个,据造诣还不浅。完,拿着书本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章测字游戏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岳浩瀚就起来了,打开房门,朝着厨房方向看了看,灯在亮着,岳浩瀚走了过去,看到张彩娥正在忙碌着早餐。见岳浩瀚过来了,正在揉面的张彩娥,,岳主任,你咋不多休息会,现在还早。 岳浩瀚,习惯了,每天基本都是这个时间醒。你今天早餐准备的什么? 张彩娥,煮的白米稀饭,这会把白面馍蒸上,然后再煮十几个咸鸡蛋,再就是炒几个青菜下饭,你们昨晚喝酒了,早上吃清淡好。 从厨房出来,岳浩瀚刷牙、洗脸过后,便开始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拳,一趟拳打下来收住招式站定,听到走廊里传来顾正山的喝彩声,好!行云流雨,打的好流畅! 岳浩瀚向着走廊望去,见顾正山同候书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走廊里,观看着自己打太极拳,岳浩瀚忙笑着走过去,,顾书记,候主任,你们起来了,昨晚睡的怎么样?怎么不多休息会?时间还早着呢。 顾正山,这地方安静,昨晚睡的很香,起来后就看见你在那里打太极拳,你的太极拳很有美感,我怎么感觉你的太极拳同以往我看到的别人打的不一样。 岳浩瀚,顾书记的的眼光就是独到啊,我的太极拳和别人的还真不一样。 站在顾正山跟前的候书权,顾书记,岳不仅会太打极拳,对易学方面也很有钻研啊!我是昨天晚上才发现的。 顾正山偏头看了眼候书权,“噢”了声,望向岳浩瀚,问,岳你真的懂《易经》?那可是我们华夏的群经之首啊,深奥难学,一般人是弄不懂的。 岳浩瀚笑着,顾书记,你别听候主任瞎,我只是对易经有兴趣,加上我在大学学的是历史,我的大学老师章海明教授又是从事易学研究的,所以我就了解了一些。 顾正山笑着,岳,我听懂“易”的人,一般都会运用易经原理排八字、测字、看风水、预测事物的发展规律,你会不会这些? 岳浩瀚,顾书记,《易经》是我们华夏文化宝库中伟大的经典,其内涵涵盖了天道、人道、地道,也就是用来探索,在天地之间让人类如何安身立命。其方法是设卦观象,描绘自然造化的奥妙情景,展示人世间的吉凶福祸与因果之道。至于,把易经纯粹看做是排八字、测字、看风水、预测吉凶福祸,那未免有太片面了,其实,易经白了也就是华夏古人认知宇宙世界的一种哲学工具。 听着岳浩瀚侃侃而谈,顾正山,岳,别站在院子里,走,到我房间里,我考考你,看看你究竟对易经了解多少。 着话,岳浩瀚、候书权随着顾正山到了顾正山晚上住着的客房,在里面的凳子上坐下,顾正山对候书权,,书权,你倒两杯茶,我们同岳好好聊聊易经,娱乐娱乐。 候书权把顾正山的杯子换上茶叶,把水加满,然后给岳浩瀚和自己也倒了杯茶,放在房间里的一张条形茶几,这才在岳浩瀚的旁边坐下。 见候书权把茶水倒好了,顾正山笑着,,岳,我们都是党员干部,是唯物论者,我们只信科学,不信其他,这会没别的事情,也没外人,我们纯粹娱乐一下,打发时间。我来写一个字,你运用易经原理把这个字测一下,怎么样? 岳浩瀚笑了笑,,顾书记既然是娱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在顾书记和候主任面前献献丑,胡的地方请顾书记多批评,现在你把你想到的字写出来,我来测一测。 候书权递给顾正山一张稿纸和一支笔,顾正山接过纸笔,把稿纸放在茶几上,提笔在稿纸上面快速的写下一个大大的“比”字,放下笔,对岳浩瀚,,岳,你就用这个“比”字测一测我最近的心情和想法,以及未来该如何做。 岳浩瀚看了看稿纸上顾正山写下的“比”字,笑着,顾书记,那我就按我的思路和理解了,的不到之处你别介意呀。 顾正山,刚才了嘛,纯粹娱乐,你看出什么就什么,尽管,不要有任何顾虑,也别打埋伏,好坏都出来。 岳浩瀚,顾书记,“比”字从字面上拆开是两个并列的“匕”,“匕”字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意思是指短剑,按这个意思解释的话,是两把短剑平放在一起,两把短剑如果平放在一起的话,就表示和平共处,没有了争斗。“匕”字的第二种意思,在古代是指勺、匙之类的取食用具。两把取食用具放在一起代表着什么呢?肯定是表示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能够坐到一起吃饭的话,看来很多矛盾就可以化解啊。 顾正山,神奇,太神奇啊,测的好,这样解释非常妙,岳不愧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呀,继续,继续往下,我在听着。 岳浩瀚,从“比”字的甲骨文外形来看,象两个人步调一致,比肩而行。“比”字与“从”字同形,只是方向相反。“比”字的含义又是较量高低、长短、远近、好坏、能够相互匹敌等;还有靠近、挨着、和、亲等意思。顾书记写这个字,代表你内心很矛盾,有同与你相匹敌的人较量高低的想法,也有想和他靠近、挨着、和好等意思。 顾正山掏出支烟着,抽了口,望着岳浩瀚,,以前我总觉得测字是糊弄人的,今天我算见识了,这测字也很神奇啊!我们华夏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呀!岳,你再从易经卦理上分析分析这个字的寓意。 岳浩瀚,顾书记,这个“比”字本来在《易经》六十四卦中就是一卦“水地比”,通常简称“比”卦,这一卦的意思是,上卦为坎,下卦为坤。坤为地,坎为水。地上有水,水附大地,地纳河海,相互依赖,亲密无间。地承载水,水滋润地,两者相互依存。这一卦阐述的是相亲相辅,宽宏无私,精诚团结的道理。 顾正山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时把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香烟放到嘴巴上抽上一口,见岳浩瀚停顿了下来,顾正山吐出口烟雾,问,岳,还有吗? 岳浩瀚,从“比”卦的卦辞中可以看出来,这种“比”并不是朋友之间友好、重感情,而是存在着上下级、大国与国、强势与弱势之间的对比,上级、大国、强势的一方,不用暴力或强硬的手段,而是采用和睦的方法达到使别人归顺的目的。总之,“比”卦的意思就是“和”,与人和睦相处,相互帮衬,而不是竞争或是敌对状态。 岳浩瀚讲完,顾正山手中夹着半载香烟沉默着陷入了深思,顾正山今天写的这个“比”字的确是顺手写下的,在经过岳浩瀚的详细拆解,又运用易经卦理进行了解释,字字句句完全到顾正山的心坎里了。 顾正山自从到江阳来当县委书记后,始终同县长冯明江两个人不和,在私下里二人斗得你死我活的,县政府那边很多事务,顾正山完全是一抹黑;对于县委的决定,县政府也常常是阳奉阴违的,自己作为全县的一把手,感觉心里很憋气;可自己又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的在江阳同冯明江耗下去,自己今年才四十岁,仕途的路还很长,不干出成绩来,恐怕以后就没有升迁的可能了,但想要在江阳干出一番政绩来,没有县政府的支持,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自己的很多想法,必须得通过县政府才能实施。 是用自己县委书记的权威和冯明江继续斗下去,还是自己放下姿态同他握手言和,二人合力好好的在江阳干出一番事业?顾正山最近内心一直在矛盾着。经过岳浩瀚今天对“比”字的测解,顾正山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被突然搬开了,顿觉全身上下一阵轻松,心里想,这次调研回去了,自己要先放下姿态,找个机会同冯明江好好在一起聊聊,和则双赢,斗则两败俱伤。 沉思了会,顾正山端起面前的茶杯子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的时候,刚好陶晓春进来了,站着好奇的望了望三人,问,顾书记,你们一大早就在研究今天的行程? 顾正山笑了下,,春晓,神奇,太神奇了呀!我只能用“神奇”两个字来解释,岳不错,这几年的大学没白读啊!遇到个好教授,好老师。岳,你什么时间把你的老师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准备考他的在职研究生。 顾正山的话,让刚刚进来的陶春晓听得摸不着头脑,便偏着头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坐在那里思考着的候书权,候书权感觉陶春晓在用目光询问着自己,噗嗤一声笑着,,陶主任,今天睡懒觉吃亏了吧,错过一场异常精彩的娱乐。 陶春晓在床边坐下,问,什么精彩娱乐,弄的顾书记连喊“神奇”的。 候书权,刚才顾书记和我,在同岳主任玩测字游戏,岳主任测字功夫很深呀。要不你也报上一个字来,让岳主任给你测测怎么样? 陶春晓,测字?那不是街头摆摊算命的行当,胡编瞎一通,然后骗几个钱糊口,你们也信这个?没听过算命打卦,一肚子瞎话? 候书权笑着,,春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不相信,就赶快报个字来让岳主任帮你测测怎么样?测完后你再发表意见行不行? 陶春晓,行,我就让岳主任测一下我的姓,“陶”这个字。 岳浩瀚,陶主任的姓非常好,你很快乐,不仅你自己快乐,而且也给我们大家带来了快乐。这个“陶”字本来就有层意思是,快乐的样子,使什么什么快乐。所以,你自己快乐,也使我们快乐。你的名字配上你的姓就更好了,“陶春”的意思是什么?是使人快乐的春天,陶春晓的意思就是,使人快乐的春天拂晓,你看看,我们今天拂晓就很快乐,这都是因为有你陶春晓陶主任在的缘故啊。 岳浩瀚把陶春晓的名字翻来覆去的解释了一遍,惹的大家一阵的哄笑,陶春晓竖着大拇指,,不愧为是江汉大学的高材生,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我这么多年还没发现,我的名字这么好,还可以这样的解释,下次自我介绍的时候有的了。 正笑着,朱常友过来了,依然显得很是拘束的样子,站在门口,,顾书记,早餐好了,我们过去吃早饭吧。 大家笑着到了餐厅,管理区餐厅的八仙桌上,已经放着按人盛好的白米稀饭,桌子上面一个竹筐里放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四个素材和一盘青椒炒瘦肉,外加一大盘子煮熟的咸鸡蛋、两盘腌菜,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中央。 顾正山在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我们华夏的文明源远流长,就拿这汉子来吧,每个字都有一定寓意,特别是繁体字,慢慢琢磨很意思的,后来的简化字,经过简化后,把一些字本来的寓意就给简化掉了。 候书权接过顾正山的话,,顾书记,起这简化字,七八年的简化字是最蛮不讲理了,我当时才上班,当时简化字出来,我还惹过一个笑话,至今记忆犹新。 顾正山拿起一个馒头,问,什么笑话?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候书权笑着,,这个笑话在领导面前,有犯忌,也是我当初年龄,嘴巴不关风,现在出来,纯粹娱乐一下,顾书记可别见怪啊。 顾正山笑了笑,,书权,放心,多少年的事了,再了本来就是笑话,我这个县委书记没那么多肚鸡肠吧,那么善于联想?你要向岳学习,有什么酒什么,你这天天跟着我,老是琢磨着哪些话我爱听,哪些话怕犯忌讳不敢,你累不累呀。 候书权,好,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当时七八年简化字下来,有天早上我刚到办公室里,看到办公桌上简化字列表上的道理的“道”字被简化为,走之旁上面一个刀子的“刀”字,我就拍手叫好,这个道理的“道”简化的好啊,实在是简化的好。同办公室的人听到了就问我,为什么简化的好,我,你们看看,道理的“道”字,原来是一个走之旁,上面一个首长的“首”字,明了只有跟着首长走,才有道理;现在简化了,走之旁上面是个刀子的“刀”字,明了真理就像一把刀子一样,这个字一简化,我们再也不用看着领导的脸色做事了。我刚刚完,发现办公室的人都不话了,我就扭头向身后看了看,发现我们科长寒着个脸站在我后面,你们猜他是怎么的? 陶春晓问,他怎么的? 候书权,他当时一脸严肃的,候,你的很正确啊,真理原来是跟着首长走,现在是跟着刀子走,一不错,可你知道吗?这刀把子还在我手中拿着呢。 候书权讲完,引来大家一阵的笑声,顾正山笑完,,是不是从那以后,你算彻底把你们的科长给得罪了,老给你鞋穿? 候书权,不是是啥?顾书记,我这一辈子就是吃我这张嘴的亏了,老婆经常骂我,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肚子里装不住一货。没办法,这怪毛病改不掉。 顾正山“呵,呵”笑着,没事,书权,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吃饭。 第一百五十一章走访贫困户 早餐过后,大家稍作休息,便乘上车准备到龙王河村走访农户。当车子行驶到龙王河漫水桥头,停了下来,岳浩瀚下车,到后面顾正山的车跟前,隔着车窗,对顾正山,,顾书记,这漫水桥估计车子过不去,我们还是把车子停在这里,步行到村子里吧。 顾正山推开车门,下了车子,,行,我们步行,走走,活动活动也好。 一行人全部下车,随着顾正山步行着朝河对面走去,桥梁建设工地上,干活的人们正在忙碌着,不时有几个民工向着漫水桥上行走着的顾正山一行人指着,着什么。 一行人过了漫水桥,聊着天,漫步向前走着,走到前面拐弯的地方,对面看到龙王河村一组村民孙二狗汗流浃背的拉着个板车过来了,板车上面堆放着几麻袋鼓囊囊的货物,李二狗看到人群中的岳浩瀚,便把板车停下,拉下肩膀上的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声的招呼着,,岳干部,你可是稀客啊!今天带着哪儿的大领导来我们这里视察? 岳浩瀚,二狗子,你车子上拉的是什么? 着话的功夫,一行人到了李二狗的板车跟前,李二狗,麻袋里是晒干了的新鲜野竹笋,我拉过河,先放到黑垭子村亲戚家,明天王洪斌请了个货车来,搭着他的货一起,拉到燕山市农贸市场卖了换几个钱买化肥。 顾正山走到板车跟前,抬手捏了捏麻袋中的干笋子,问,你这干野笋要是拉倒燕山市农贸市场,一斤能卖多少钱? 李二狗警惕的望了眼顾正山,,这位领导,我可不能随便告诉你一斤卖多少钱,我们也就是挣几个辛苦钱,老婆孩子白天上山掰笋子,晚上加班把壳剥好以后,还要在开水锅里煮熟了,然后再晒干,这才能到市场卖。 岳浩瀚心里明白李二狗不一斤卖多少钱的原因,笑了笑,,二狗子,你别担心,你就照实话,这位是我们县委的顾书记,就是下来了解实际情况的,不是来找你收税的,你不要害怕,想啥,就啥,你还不相信我? 听岳浩瀚介绍站在面前的人是县委书记,李二狗当时就有拘束和紧张,脸上的汗水哗哗的流着,扯了下毛巾擦了擦脸,结结巴巴的,顾,顾书记,我,我相信岳干部,只要没有财政所的人在,我告诉你们实话也没关系。我这笋子拉到燕山市农贸市场里,一斤可以卖到一块五,刨掉路费什么的,一斤也能落下一块三左右。 顾正山,那很不错啊!你这一板车有好几百斤,可以卖几百块钱了。 李二狗,顾书记,是不错。我当着你的面实话吧,我们这是偷偷的卖,拉笋子的车明早上只有从路上走,要避开联合检查站,要是让检查站或者财政所的人发现了,税费一算,再加上罚款,我们一家人这半个月算是白干了,弄不好还倒贴。 顾正山问,野笋子也征收特产税? 李二狗回答,,收,百分之八的税率。顾书记,我没文化,实在是想不通,每家每户每年除了交农业税,也都分摊有农业特产税任务,既然给我们分摊有任务了,我们卖这些农特产品的时候就不应该再收了;要是我们卖的时候收我们的税,那乡里给我们下达税费任务的时候,就不应该给每家每户下达农业特产税任务。我不懂,我这都是听我们村王洪斌给我讲的,我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王洪斌有文化,他懂得政策,你们一会可以去问他。 完话,李二狗拉起板车继续向着龙王河边走去,顾正山一行谁都没有话,李二狗的一番话确实很有道理,看来江阳县在农业特产税的征收上的确存在着问题,执行税收政策有偏差;有重复征收,变相加重农民负担的嫌疑。 一行人沉默着,很快到了村部门前的场地,村部办公室的大门在开着,村支部书记朱金山看到了众人,慌里慌张的拿着包烟,从村部办公室里迎了出来,身后跟着村主任孙明国、文书王运来、妇女主任吴桂云,到了众人面前,朱金山掏出香烟,上前递给顾正山一根,,欢迎顾书记来我们村检查指导工作,请吸烟。 顾正山接过香烟,笑着问,你是村支部书记? 旁边的岳浩瀚接过话,给顾正山介绍,,顾书记,他叫朱金山,是龙王河村的支部书记,那位叫孙明国,是村委会主任,这位是村文书王运来,她是村妇女主任吴桂云。 岳浩瀚依次介绍完几个村干部,顾正山同朱金山等人握了握手,,朱书记的名字叫得好啊!金山,看来你们村这山上资源很丰富呀,要不你咋叫金山呢? 顾正山的话,引来了大家的一阵笑,朱金山接过话,,顾书记,你算对了,当年我爷爷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曾经过,这龙王河一河两岸的山上资源丰富,到处是宝贝,不知道养育了多少代人,这山都是金山,所以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朱金山。 顾正山笑了笑,,噢,还真让我对了?那你们村集体经济还可以吧。 顾正山同朱金山着话,抬步迈进了村部办公室,拉过一张凳子坐下,随行人员也纷纷找着凳子,围着顾正山坐着,吴桂云、王运来、孙明国忙着给大家倒着茶水。 朱金山坐下后,回答,顾书记,要起村集体经济,我不怕你批评我,我们村除了这几间破房子,什么也没有,并且还欠着乡信用社一万多的贷款没还。 顾正山,那你这个支部书记不称职啊,村集体经济不但没有积累,还欠着外债,你不是守着金山在讨饭吃吗? 朱金山性格豪爽,事业心也很强,见了顾正山也没什么拘束感,顾正山问什么他就什么,见顾正山这么,朱金山就,顾书记,没办法呀,我们守着金山变不了钱啊,先这交通,就这条龙王河,上面没有桥,不知道挡了我们多少的财路,什么好东西都拉不出去,好在,在我们岳主任的努力下,总算开始在架桥了。再一,山上大面积的茶园、核桃、板栗都荒芜着没人经营,为啥荒芜着不经营呢?因为税费负担太重了,加上人工和运输成本太高,没帐算,谁愿意去做亏本买卖啊? 顾正山问,那如果把龙王河上的桥架起来了,再把黑垭子通向五龙乡集镇的道路扩宽修好,那会是个什么样? 朱金山,顾书记,如果龙王河上的桥架起来了,再把黑垭子管理区到五龙乡集镇的道路扩宽修好,我敢向你保证,三年内我能让我们村的村民人均纯收入翻一番,村集体经济收入最少达到十万元以上。 顾正山,你干保证? 朱金山,我敢保证,顾书记要是不相信我,我愿意给你立个军令状,前提是你一定要把黑垭子到五龙乡的道路给修好。 顾正山“哈,哈”笑着,,行,金山书记有志气,我就等着你朱金山真正变成龙王河村老百姓的“金山”。走,我们这会找几户乡亲了解了解情况,下午找个位置,喊个十几户群众代表,我们召开个座谈会。 在朱金山、孙明国的带领下,顾正山一行走访了几户贫困户。一行人先到了二组一户贫困户家,低矮的土房显得有破败,进到堂屋里,看到一位七十对岁的老奶奶,坐在板凳上吃力的洗着衣服,家里显得有些凌乱,屋前几只鸡仔在草堆上刨来刨去的,家里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看见朱金山带着一行进来了,老人连忙招呼着大家坐下,可是,堂屋只三把破了的椅子,一张老旧的桌子放在堂屋正中,顾正山严肃的环顾了下堂屋四周,站着没有话,也没有坐下。 朱金山向老人明了来意后,顾正山站着就开始同老人交谈了起来,老人介绍,自己的腿十年前在一次上山掰野笋子时摔残疾了,儿子前年在干泥瓦工的时候又不慎摔伤导致腰肌损坏,不能干重活,目前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工,在村干部的努力帮助下现在在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上帮忙看场子。老人的两个孙子都在乡里上初中,儿媳一大早上山掰笋子去了,全家所有农活全靠儿媳一人。 最后,老人问了一些关于腿部残疾是否乡里民政上能给予照顾的问题,但是由于她的残疾没有经过定级,暂时不能解决此问题。顾正山听完介绍,望了望旁边的陶春晓,陶春晓忙从身上掏出二百元现金递给顾正山,顾正山把钱接过,递到老人手里。 出了这户贫困户的门,朱金山又带着顾正山一行,到去年孙子刚刚考上江汉大学的三组村民孙庆丰家,到了孙庆丰家门口,门在锁着,老人不在家。问了下邻居,邻居,老人一大早下稻秧去了,一行人又随着朱金山到孙庆丰家的田里找他,老人正在田边整治着一块下稻种育秧的水田。 看到大家孙庆丰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铁锹,蹲在田边,抽着旱烟,同顾正山交谈起来。孙庆丰老人虽然六十多岁了,身体很硬朗,谈起他的孙子孙永磊,老人既自豪又兴奋,脸上不时流露出喜悦。 老人告诉大家,儿子五年前在龙王河上发洪水的时候,因为下水去救一个过漫水桥的少年,结果被洪水冲走了,全村人在龙王河上下,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被冲走的儿子,前年,儿媳妇又撇下老两口和正在上高中的孙子,跟一个外地人跑了,老两口省吃俭用的终于没让孙子退学,孙子也争气,去年考上了江汉大学。 老人最后向大家询问了一些奖学金和贫困生助学贷款的事情,希望乡政府能给上大学的孙子一些政策上的补助。临离开,顾正山又给了老人两百元现金。岳浩瀚摸摸自己身上,还有一百多元零钱,便有意落在人群最后,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给了孙庆丰老人。 走访了几家贫困户,时间也快中午了,中午的生活,朱金山安排在二组老党员王学礼家。离开孙庆丰老人,大家便朝着王学礼家走去。 到了王学礼家门前的鱼塘,看到王学礼的儿子王运山正在鱼塘里捞鱼。见到大家过来了,王运山对支部书记朱金山大声的,朱书记,你先把贵客带到家里喝茶,我家老爷子已经把茶水倒好了,我把鱼捞起来就回去。 到了四合院大门口,八十多岁的王学礼手中拿着根旱烟袋正依在大门口迎着大家,走在前面的顾正山快步走上前去,拉着王学礼的手,,王书记,你老好啊! 王学礼笑着,连声,好,好,好,大家快进屋里坐。 朱金山在旁边大声的给王学礼介绍,,王书记,这是咱们县委的顾书记,专门过来看你老来了。 王学礼拉着顾正山的手,,好,好,顾书记好,你们快坐下喝茶,走了半天肯定渴了,茶是我自己家里炒的,已经给你们倒好了。 着话,众人到了王学礼家的四合院里,四合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张方桌放在院子的中央,方桌上面摆放着的玻璃杯子里已经倒好了茶水,在方桌周围放着十几把椅子;在院子靠门的墙角跟前一棵碗口粗的樱桃树上,已经挂满了成熟的樱桃,樱桃一个个胀鼓鼓圆溜溜的,在阳光的照射下,真像一颗颗又大又圆的玛瑙珠子。 顾正山拉着王学礼一同在方桌跟前靠里的位置坐下,大家也纷纷的坐了下来;刚刚坐定,王学礼的儿媳妇从厨房里端出一盆已经洗好的樱桃放到方桌上。王学礼让着顾正山,,顾书记你尝尝,就我家这棵树上的,还没有熟透,八成熟,吃着有酸。 顾正山伸手捏了一颗樱桃,放进嘴巴里,一股甜甜的,酸酸的,带着清香的味道;吐出樱桃核,顾正山又伸手拿了两颗,,大家都尝尝,味道不错,就是有酸。 王学礼,再过几天就不酸了,现在只能算八成熟,不过正吃。这樱桃成熟后,时间短,就几天时间,到时间如果不吃,落下来就糟蹋了。 顾正山问,王书记,你们这里樱桃树多吗? 王学礼回答,,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每年这个季节,我们这里的樱桃多的吃不完,有些人家就摘下来,拎着篮子到五龙乡集镇去卖,这两年没人卖了。 顾正山问,为什么? 王学礼,樱桃本来就是个新鲜果子,不好保鲜,大家卖也是看到熟了张在树上吃不完可惜,可是你要到乡里集镇上去卖,财政所的人就要去收税,税已交,路费算上,算是白忙活一趟,所以大家宁愿让它烂在树上也没人卖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村民座谈会 午饭,王学礼家准备的很丰盛,因为顾正山打算饭后要召集村民代表开座谈会,中午大家的酒喝的都不多,顾正山只喝了一碗王学礼家做的米酒。见县委书记不喝,大家也不好硬劝,很快就吃完了中饭。 饭后,村主任孙明国去喊村民代表,朱金山、王运来帮着王运山把方桌子和椅子全部搬到院子门口稻场边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下放着。 顾正山一行到方桌跟前坐下,坐着喝茶聊天,等着村民代表的到来。顾正山喝了两口茶,对岳浩瀚,,岳,一会的座谈会就有你主持好了,程序简单,主要是听听群众对农民负担和发展村组经济的想法,我们主要是听。 岳浩瀚,好的,我到时就按顾书记的要求主持。 二多一,有村民代表陆陆续续的来到王学礼家的稻场,有认识岳浩瀚、黄建阳的村民,同二人打着招呼。王运山拿着包“红宝花”香烟给吸烟的人散着香烟,王运山的爱人给来的群众倒着茶水,王学礼在一旁招呼着大家找地方坐下。 当村主任孙明国转回来的时候,稻场里已经来了二十多个村民代表,王洪斌、孙喜才、李二狗都到了。王洪斌看到岳浩瀚坐在方桌跟前,上前同岳浩瀚打着招呼,,岳主任,听你来了,怎么中午也不到我家里吃饭,我去年的一坛子黄酒还在给你留着呢。 岳浩瀚笑着,那好呀,洪斌,我们今天晚上要不走的话,我就同县委的顾书记们一道到你家喝黄酒去,怎么样?欢迎不欢迎? 王洪斌,顾书记在百忙中能够抽出时间来,到我们龙王河村体察民情,这是我们龙王河村百姓的福分,要是能够到我家里喝碗我家的黄酒,那我家肯定是蓬荜生辉啊! 王洪斌高中毕业,有一定的文化,经常又喜欢看报纸、新闻,自然是认识坐在方桌跟前微笑着喝着茶水的县委书记顾正山。王洪斌同岳浩瀚着话,还不时拿眼看向顾正山,到最后的时候就文绉绉的来了一句。 岳浩瀚正同王洪斌聊着天,王洪斌的岳父,村学的民办老师黄文富也过来了,朱金山看到黄文富到了,就问,黄老师,你过来了孩子们怎么办?不上课了? 黄文富回答,,朱书记,我听县委顾书记来了,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就让孩子们先自习,我就赶过来了,完就回去。 朱金山,哦,那你找个位置坐下吧。 稻场里的人到了不少,大家或站着,或蹲着,来的早的就在椅子上坐着,岳浩瀚望了望稻场中的人群,又看了看孙明国,问,孙主任,人到的差不多了吧。 孙明国向着稻场里望了望,回答,我通知到的都过来了。 岳浩瀚把头偏向顾正山,问,顾书记,人到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吧? 顾正山,好,那就开始吧。 岳浩瀚便大声的对着稻场中的村民代表们,,乡亲们,大家都向这里靠一靠,安静;县委的顾书记很关心大家,今天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到我们龙王河村来调研农民负担状况和如何发展村组集体经济,我们大家欢迎! 村民代表们,鼓了一阵掌,掌声落下后,岳浩瀚接着,我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畅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想什么就什么。下面,我们先请村支部书记朱金山同志介绍一下我们龙王河村的基本情况,朱书记介绍完以后,大家再自由发言。 朱金山清了清嗓子,,我们龙王河村地处黑石山下、龙王河河畔,位于五龙乡东南部,全村面积.5平方公里,东接黑石山村、南连邓家沟村、西接马家岭村、北与黑垭子村隔着龙王河相望。全村辖6个村民组,总人口165人。 朱金山介绍着村情的时候,候书权、陶春晓趴在方桌上认真的记录着,顾正山聚精会神的听着,朱金山停顿了一下,接着,我们龙王河村距离五龙乡政府所在地公里,全村5户,有10户贫困户的全年人均收入在全村人平收入450元以下;全村外出务工1人,五保户8人,全村水田面积97亩全部分布在龙王河边,坡地面积105亩,山场面积5675亩。村集体现有七十年代开发的茶叶面积86亩,但基本荒芜,没有收入。村集体共欠外债116元,主要是欠的前年在信用社的贷款,贷款原因大家都清楚,是前年垫付乡政府办公楼建设集资款,当时乡里逼着让贷的款。 朱金山一口气把村情村貌介绍得明明白白,喝了两口茶水,继续,我们龙王河村发展经济的有利因素是,劳动力充足,土壤肥沃,山场面积大,适合发展茶叶产业和果树产业。不利因素是,村民文化素质低,不懂得先进的经营理念,特别是交通落后,出行不便阻碍了我们村上的发展,另外,就是村民思想相对保守、落后,相互合作意识不强,在发展致富上缺少技术,缺少资金;再一就是各项集资摊派过多,群众负担过重,还有就是乱收费、乱罚款也制约了我们村的发展,压制了村民致富的积极性;我就汇报这么多。 朱金山介绍完,岳浩瀚望了眼顾正山,顾正山对着岳浩瀚了头,岳浩瀚声音洪亮的对村民代表们,,朱书记刚才把全村的基本情况介绍清楚了,下面由大家自由发言,一个一个的来,一个人的时候,另外一些人不要插话。大家看看,下面谁先开始。 岳浩瀚完,下面一阵安静,没有人开口话,大家沉默了一会,就有几个坐在王洪斌跟前胆大的群众,声着,让王洪斌,王洪斌推让着让别人先,看看一时有冷场,岳浩瀚正要王洪斌的名字的时候,下面的李二狗站起来大声,岳干部,我们请王洪斌,王洪斌懂政策,有文化,让他先吧。 李二狗完,岳浩瀚笑着,,洪斌,那你就先发个言,把你的想法,要实话,心里咋想的就咋好吧,顾书记就是要听实话。 王洪斌红着脸站了起来,开始声音不很大,,既然岳主任我名字了,我就当着顾书记的面几句,顾书记是咱的父母官,就是我错了,顾书记也不会见怪我。刚才我们村的朱书记也了,制约我们村发展的首先就是交通,其次就是各项负担过重;起负担重,我经常喜欢看报纸、新闻,上面一再强调要减轻农民负担,可是我们下面是越减轻,负担越重,除了合理负担外,还有这集资那罚款的,我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挣钱都交税费了,村里还有的户被逼得没办法,只有贷款交税,你们这样咋让群众致富? 王洪斌越心里越激动,声音就越来越大,停顿了下,咽了口唾沫,接着,国家的合理负担,我们大家都情愿交,没有怨言,俗话得好,“种田挽粮、引儿当差”这自古都是天经地义的,大家都明白这个理,所以,我们就是再困难,既然种着国家的土地,我们就绝不会拖欠应交的农业税。可是,后来又增加了个农业特产税,我专门学习了特产税的征收条例,特产税征收分生产环节和收购环节征收,生产环节最起码生产特产了才会征收,收购环节,应该是谁收购特产品了向谁征税,这本身没错,可我们乡却把特产税平摊到每家每户,有特产没特产的户都平摊的有,这样合理吗? 王洪斌旁边的孙喜才,在王洪斌话的间隙,递给了王洪斌一杯茶水,王洪斌大口大口的把杯子中的茶水喝完,继续,我们对这样平摊农业特产税有想法,这才拖欠着不交,不交也不行啊,不交就要收我们的迟纳金,就要罚款。岳主任是知道的,去年我不在家,就我有残疾的母亲在家里,乡里的拔“钉子户”专班来拔我这个“钉子”,二话不,把我家电视机和几百斤核桃给拉走了,至今没见东西在哪儿;我听,核桃让征收专班的人分吃了,我家的黑白电视机现在还在派出所的值班室里,派出所的人值班的时候在看。 王洪斌到这里,顾正山偏过头望着坐在岳浩瀚跟前的黄建阳,黄建阳的脸刹那间变的通红,忙对顾正山,顾书记,我是过完年后才调到五龙乡的,不了解以前的情况,那台电视机要真是王洪斌家的,我明天安排人给他送回来。 顾正山了头没有话,岳浩瀚大声的对站在那里的王洪斌,,洪斌,黄所长刚调来,好多情况不了解,明天他就安排人把你家电视机给你送回来。上面三令五申不允许警察参与征收税费,黄所长过了,以后五龙乡的警察也好,协警也好,绝对不会参与向农民征收税费,谁要违背了就严肃处理。 岳浩瀚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发了一阵的掌声,掌声过后,岳浩瀚接着,洪斌,你今天反映的把你家核桃拉走的事情,我当时还在管理区上班,情况是了解的,至于核桃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回乡里了,我把这件事情给何书记、林乡长汇报,核桃谁吃的按市价让谁把钱拿出来给你,你看怎么样? 又是一阵掌声,王洪斌,岳主任,这样处理我非常感激;但关键是,如何以后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今天当着顾书记的面我句不好听的话,真要还是这样乱来,那真没有我们百姓的日子过了,还谈什么让我们发展致富? 王洪斌到这里正准备坐下,县委政策研究室的候书权发话了,问,王,那你应该怎么做群众才会满意?才不会对上缴税费有抵触情绪?,你们是咋想的? 王洪斌,既然这位领导让我,我就我的想法,的不对,你们多批评,其实我要的办法,也是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的,我们中南省新余县有一个乡里的做法,我觉得就很好,就是每年把老百姓应负担的各项税费,按国家政策的规定测算分解到户后向群众公示,公示期间大家可以提出来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是不合理,最后把不合理的负担剔除来,公示通过后的就是应该负担的金额,然后把应负担的税费印到一个卡片上,叫什么来着,对,叫“减负卡”,把卡发给每家每户,每家每户就按卡上的数字上缴税费,卡以外的集资、罚款、摊派,一律拒交,政府和群众相互监督。 王洪斌完,刚坐下,学民办老师黄文富站了起来,,顾书记好!各位领导好!我是村学的民办老师黄文富,今天要是别的领导来我就不会过来促热闹,最后听是县委顾书记来了,我就过来了,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当着顾书记的面。我在村学当民办老师已经1年了,送走了很多学生,也可以桃李满天下,孙庆丰的孙子孙永磊去年从县一中考上了江汉大学,孙永磊就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每个月的工资是0元,一年40元,这工资还没有一般人上山掰个几天笋子回来卖的钱多,可就这钱,乡里还欠我三年没给发,我找了多次乡教育组,教育组,乡里的教育附加费没收起来,没钱发,可我知道,收起来的教育附加费,都让乡里挪用建办公楼了;我老婆整天骂我,不让我当这个破民办老师了,可我想,万一我不教了,这村子里还有几十个孩子咋办?总不能让娃子们辍学吧。 黄文富完坐下,稻场里一阵的安静,这时,就听陶春晓身上的呼机“滴、滴、滴”的响了几声,陶春晓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和笔,掏出呼机看了看,便到顾正山跟前,轻声,顾书记,是县委办宋主任发的留言,省里来了传真,后天省政府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要到江阳来考察交通建设情况,冯县长等你回去研究接待事宜。 陶春晓的话,虽然声音很低,但坐在顾正山跟前的岳浩瀚听的清清楚楚的,岳浩瀚看了看顾正山,问,顾书记,就到此为止吧? 顾正山,好,马上我讲几句,我们就走。 岳浩瀚面朝着稻场中的群众,大声的,前面朱书记、洪斌、黄老师,讲的都很好,讲了些很有代表性的真话、实话,本来今天想让大家都讲讲,可是,顾书记刚接到通知,还要赶回县里有重要事情,我们其他人就不再了,下面我们欢迎顾书记给我们讲话! 又是一阵掌声,掌声过后,顾正山,乡亲们,通过我这两天下来走访、调研,使我感触很深,我这个县委书记不称职啊!我们的群众生活还很贫困,我们的村组集体经济还很薄弱,我们还有群众连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这都是我们的失职...... 顾正山讲得很动情,句句字字掷地有声,下面听着的群众对顾正山不自觉的有了好感,有了新的看法,就连坐在顾正山跟前的岳浩瀚,内心里也对顾正山的话有了种无形的共鸣,心里想,看来顾正山内心深处,还是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韩德威到江阳 顾正山离开龙王河村,在龙王河漫水桥头,乘上车便直接向江阳县城方向行驶,在经过五龙乡政府的时候,在政府院子里短暂的停留一会,同何安庆、林萍等党政班子成员打完招呼,临上车时,特意的又握了握岳浩瀚的手,,岳,这次你陪同我调研,让我了解了很多基层群众的实际情况;另外,早上你测的那字,虽是娱乐,但让人很受启发啊!以后希望你多到县委走动走动,同书权、晓春多多联系。 顾正山离开后,何安庆到岳浩瀚跟前,问,浩瀚,顾书记究竟有啥急事,饭也不在乡里吃,就急匆匆的走了?显然,何安庆还不知道韩德威要来江阳的事情。 岳浩瀚回答,,星期天可能省里要来人,视察我们江阳的道路交通状况。 旁边的林萍听到岳浩瀚的回答,问了句,知道不知道省里究竟是哪位领导过来?要是交通厅来人,顾书记不会那么急着赶回去吧,要是省省领导,到时会不会到我五龙乡来?我们五龙乡可是全县交通状况最差的乡。 岳浩瀚,听是常务副省长来。 着话,大家走进了办公楼,林萍对岳浩瀚,,浩瀚,你今天就可以先回江阳休息,你这两天陪顾书记在村里转,辛苦了。 岳浩瀚,不辛苦,我这会到办公室里把这两天陪顾书记调研时了解的情况好好整理一下,明天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安排好值班人员再回江阳。 顾正山回到县委,已经下班有一会了,可县委办主任宋福生还在值班室里等着顾正山回来,见顾正山的车子进入县委大院,宋福生从值班室里迎了出来,同顾正山打着招呼,寒暄着随同顾正山一道朝着楼上的县委书记办公室走去。 走在前面的陶春晓把顾正山办公室门打开后,宋福生紧跟着顾正山进入办公室,,顾书记,市委常委、副市长钱永光下午到江阳来了,专门为韩省长到江阳考察的事情而来的,现在在阳江宾馆里,冯县长和王县长在陪同他。 听钱永光来了,顾正山扭头望了眼宋福生,,韩省长这次来,看来市里很重视呀,市里是不是怕我们在接待方面出现差错,专门派钱副市长来督办?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到阳江宾馆去见钱市长。 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要来江阳县考察,燕山市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韩德威是常务副省长,分管着扶贫开发、财政、发改、道路交通建设等,特别是中南省今年正在开展交通建设年活动,这项工作关系到各地的政绩问题,加上韩德威又是排名靠前的省委常委,所以,燕山市委、市政府领导就把韩德威的这次考察当做大事来抓。 由于市里很重视,县里就更不敢马虎了,常务副省长高高在上,对于县一级的领导来,那简直就是个强大的存在,顾正山在办公室里稍作停顿,便同宋福生、陶晓春一道到宾馆去见市委常委、副市长钱永光。 晚饭后,在阳江宾馆的会议室里,江阳县委召开了由副市长钱永光参加的县委常委会议,专门就接待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考察事宜进行了安排。讨论结果,韩德威的考查线路定为,星期天中午在阳江宾馆就餐后,下午到石家湾镇考察,晚上返回县城宿阳江宾馆,星期一上午到与五龙乡相邻的桂花坪乡考察,考察结束,直接从桂花坪乡到燕山市内。 在五龙龙乡的岳浩瀚,晚饭后在党政办公室里,把两天来的调研笔记整理好,收拾起笔记本,准备回农技站宿舍里休息,当站起来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想起,下午在院子里林萍的话,五龙乡是全县交通条件最差的乡,韩副省长会不会到五龙乡来看看?岳浩瀚有股强烈的感觉,韩德威一定会到五龙乡来,并且一定会到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上去。 想到这里,岳浩瀚便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陶春晓的传呼,不一会,陶春晓的电话回了过来,岳浩瀚问,陶主任,韩省长的考察日程你清楚吗?到不到我们五龙乡来? 陶春晓,县委刚刚开完常委会,市委常委、副市长钱永光也在江阳,考察日程定下来了,星期天下午到石家湾镇考察,星期一上午到桂花坪乡,从桂花坪乡直接到燕山市,不到你们五龙乡去,最初顾书记打算,石家湾镇考察完,到五龙乡去,可会上有常委提出来五龙乡路况太差,考虑到韩省长的安全,就把五龙乡换为桂花坪乡。 放下电话,岳浩瀚越想越觉得韩德威会到五龙乡来,通过两次同韩德威的接触,岳浩瀚觉得韩德威对龙王河上的桥梁建设比较关心,也许这同陈国运往年的故事有关,都是军人出身,陈国运的遭遇可能触动了韩德威的某根神经。再就是因为自己同程梓颖的关系韩德威是很清楚的,加上桥梁建设项目资金又是自己出面协调争取的,有这些内容在里面,这才让龙王河桥梁建设这样一个的工程项目,记挂在一个堂堂的常务副省长心里。综合分析了一下,岳浩瀚心里断定,韩德威一定会到五龙乡来看看。 第二天上班后,何安庆有事回江阳县城了,岳浩瀚考虑到韩德威有可能到五龙乡来,不提前做好准备,怕到时间忙中出错,想了想,便到了楼上林萍的办公室里,准备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林萍。 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的林萍,抬起头见岳浩瀚走了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笑着,问,浩瀚,上午怎么不回去?今天乡里也没别的事情。 岳浩瀚回答,,林乡长,你昨天在院子里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感觉韩省长一定会到我们五龙乡来的,我觉得我们还是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林萍笑着,,不会吧,我问了,县里把韩省长的考察行程早安排好了,要是到我们五龙乡来,应该早通知我们了,到现在不通知,不会来的。 见林萍不以为意,岳浩瀚只有把自己同韩德威之间的关系,陈国运同韩德威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萍,林萍思考了一会,,既然是个样子,我也觉得韩省长到我们乡来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我们这只是猜测,就按你的想法,我们先做好准备,先不要告诉何书记,告诉何书记了,万一到时间韩省长不来了不太好。 岳浩瀚,知道了。那我这个星期天就不回江阳算了,就在乡里准备。 林萍,我也不回,你通知乡里所有机关干部,包括乡直单位,这个星期天不休息,全部上班,从今天开始全乡动员打扫集镇卫生,我们集镇虽然破烂,但卫生要收拾干净。另外,你们党政办公室准备一份我们乡的交通现状的情况汇报材料,打印出来给我一份,给何书记一份。食堂你也要安排好,万一韩省长到时间来了,要在乡里就餐怎么办?能接待过来吗?这些问题都要考虑到。 在江阳县城,星期六全天各单位也是全员上阵,清扫街道,整治环境,使整个县城一时之间变化了许多,人们再也看不到满地乱飞的塑料袋和街道上随意摆着的地摊,带着红袖头的人员满大街都是,两辆洒水车每隔几个时便在县城每一条街道喷洒一次水。 江阳县城热热闹闹的乱了一整天,每条街道都收拾得整洁干净,整个县城完全变了个样子。星期天一大早,燕山市市长孙文杰带着秘书高学军也到了江阳县,在顾正山和冯明江的陪同下,孙文杰在整个县城巡查了一趟,看后,对县城卫生状况基本满意, 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要来视察,这对于江阳县的书记、县长们来,已经是遥不可及,难得一见的大领导了;对于燕山市市长孙文杰来,韩德威也算是他的的头上司,同一般的副省长不一样。在县城巡查了一圈以后,孙文杰安排钱永光带着江阳县的四大班子领导在阳江宾馆迎候,自己则带着江阳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驱车赶到与临市交界,距离江阳县城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去迎着韩德威。 孙文杰带着三台车子,到与临市交界的地方,找了处宽敞的位置,让三辆车打着双闪灯,停靠在交界位置的公路边;孙文杰、顾正山,冯明江三人下车站在车子边聊着天,三个人的秘书看到自己的领导在聊天,都坐在车子里没有下车,等待着韩德威的车子到来。 韩德威出了江汉市,一路上坐在车子里没有话,闭目养神,在脑海里回忆着同江阳的岳浩瀚两次见面的情景,抛开岳浩瀚是老战友程向东的爱女程梓颖的男朋友这层关系不,单单就自己对岳浩瀚这伙子的印象也相当好,特别是伙子刚刚上班就能够考虑到为一方百姓着想,出面到省里争取架桥项目资金,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让韩德威这个军人出身的人非常的欣赏。 车子快到江阳县境内的时候,韩德威才睁开了眼睛,问,几了?车子到哪儿了?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秘书赵翰文扭过头,回答,韩省长,快十一了,马上就到江阳县境内了,估计不到十二就可以到江阳县城。 韩德威,到江阳以后,你告诉顾正山和冯明江,我这次要到他们县的五龙乡去看看那个龙王河上的那桥架的怎么样了。 赵翰文,好的,到了我就告诉他们。 赵翰文回答完,转过身,便看到前方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的三辆车子,又扭头对韩德威,,韩省长,好像江阳县的领导们在交界处迎接。 韩德威,把车子停下,告诉他们,直接走,我就不下车了。 韩德威的车子打着右转向灯慢慢的靠近了停在路边的孙文杰们的三辆车子,跟在韩德威后面的财政,交通、发改委,扶贫办四辆车子也跟在后面,陆续的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车子停稳后,赵翰文推开车门,跳下车子,上前对迎过来的孙文杰、顾正山、冯明江,,韩省长了,这会就不下车了,你们在前面带路,我们直接到县里。 赵翰文交代完,返身走回,坐上了车子,孙文杰三人也忙乘上自己的车子,走在前面带路,一溜的八辆车子,自然形成了一个型的车队,朝着江阳县城方向驶去。 车子直进入县城,直接开到了阳江宾馆,八辆车子依次慢慢的并排停了下来,等车子停稳后,孙文杰、顾正山、冯明江三人推开车门下车,快步走到韩德威的车子跟前,赵翰文已经下车把车后门打开了,韩德威迈开腿下了车子,同刚好到车跟前的孙文杰握着手,,孙市长,你客气了,还到那么远去迎起。 孙文杰满脸堆笑,,韩省长,应该的,应该的! 同孙文杰寒暄了两句,韩德威这才同顾正山、冯明江握了握手,径直朝着以燕山市副市长钱永光为首,列队欢迎着自己的江阳县四大班子成员们走去,同大家握着手,遇到见过、认识的,不时上一两句的话。 后面的几辆车上的人员,也陆陆续续的下了车子,财政厅的车子上下来的是严副厅长,后面跟着李晓辉。交通厅车子上下来的是常务副厅长徐怀山、综合计划处的处长杨思远、通达路桥公司总经理齐少宇;省扶贫办主任,省发改委主任。 一应礼节性的程序做完,韩德威便到宾馆自己的房间里去了。省里来的一行人员,大概是旅途劳累,各自到安排好的房间里,短暂的休息了一会,便到餐厅就餐。 第一百五十四章说了两句话 何安庆是在星期天中午正吃饭的时候,接到县委办主任宋福生打来的传呼,拿起电话回过去以后,宋福生问,安庆,你这会在哪儿? 何安庆回答,宋主任,星期天,我在江阳县城家里。 宋福生,你抓紧时间赶回五龙乡去准备一下,韩省长刚才临时名,明天要到你们五龙乡去考察,考察完你们五龙乡的交通现状,直接从五龙乡到燕山市区。 同宋福生通完电话,何安庆丢下饭碗,慌里慌张的联系司机石俊涛,火急火燎的向五龙乡政府赶去。回到五龙乡政府大院,看到院子里到处整整洁洁的,何安庆心里稍稍安心,暗暗想,这个岳浩瀚还真是不错,把整个政府大院收拾得这么利索。 进入办公楼,看到一楼的党政办公室门在开着,何安庆走了进去,见党政办公室的黄子健正在写着材料,何安庆便问,黄老师,今天你在值班?在写什么东西? 黄子健抬头见是何安庆,忙放下笔,站起来,回答,何书记回来了,岳主任安排给你和林乡长写一个我们五龙乡交通现状的汇报材料,岳主任担心韩省长临时起意,会到我们五龙乡来考察我们这里的交通情况。 何安庆,岳主任的担心是对的,县委办已经通知我了,明天上午韩省长来我们乡考察,考察结束后,从我们这里直接到燕山市。岳主任这会人了? 黄子健回答,,岳主任陪着林乡长在集镇上检查卫生整治情况,从昨天开始集镇上各个单位,包括个体户都在整治自己门前环境,这会林乡长、岳主任带着乡集镇办的人员在检查验收,估计一会就回来。 从黄子健这里了解了情况后,何安庆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了,他原本打算让黄子健通知班子成员开会,可看到岳浩瀚已经准备的井然有序,就打消了开班子会的念头,心里,难道岳浩瀚和林萍已经提前知道了韩省长要来五龙乡?可中午县委办宋主任电话里,韩省长是临时名要到五龙乡来的,岳浩瀚和林萍不可能提前知道啊,难道岳浩瀚会算? 何安庆摆了摆头,没在什么,径直出了党政办,准备上楼到自己的办公室;出了党政办,想想又折返回来,,黄老师,汇报材料写好后,先给我出一份我看看。 交代完黄子健,何安庆这才放心上楼,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开水瓶盖子,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开水是烫的,何安庆非常满意的倒了杯茶,坐到办公桌跟前,拿出办公桌抽屉里的香烟,抽出根着,心里想,有了岳浩瀚这样的党政办公室主任,自己少操了多少心呀,有能力就是不一样啊,不服气都不行。何安庆想着,坐在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抽着烟,喝着茶,思考着明天该如何的向韩省长汇报。 星期一上午九多,在江阳县交警大队的警车开道下,韩德威的车队缓缓的开进了五龙乡政府的大院,依次在乡办公楼右方场地上停下。 五龙乡的党政班子成员按照职务的大,在办公楼前排着整齐的队伍,欢迎着韩德威一行,车子停稳,韩德威下车后,便朝着以何安庆为首的,正热情鼓着掌的乡政府干部们走去,孙文杰见韩德威径直走了过去,也慌忙下车,跟了上去。 到了乡政府干部列队列队等候的地方,韩德威轻轻的同何安庆、林萍,邓玄发等乡里的领导们礼节性的握着手,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孙文杰紧跟在韩德威身后,脸上带着笑容,孙文杰后面的市、县的领导们全都笑着脸,随着孙文杰,同乡干部们依次握着手,个个显得很是平易近人似的。 同站在前面的人握过手,看到站在欢迎队伍最后的岳浩瀚,韩德威微笑了下,上前一步,开口了下车后的第一句话,岳,进乡班子了? 岳浩瀚热情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握着韩德威的手,回答,韩省长,我现在是乡党政办公室副主任,准备不到位的地方您多批评。 韩德威仿佛是一位长辈见到多日不见的晚辈,慈祥的笑着,拍了拍岳浩瀚的肩膀,,不错,岳很不错。然后,这才昂首朝着乡政府办公楼里走去。 韩德威突然开口微笑着同岳浩瀚打招呼话,并且还不止一句话,二人对话的内容清晰的传进众人的耳中,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陈国运知道原委外,都惊得大张着嘴巴,特别是跟在韩德威身后的市、县领导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岳浩瀚。 特别是紧随在韩德威身后的燕山市市长孙文杰,朝着岳浩瀚望去那一刹那间,心里一愣,一个念头闪现出来,这个姓岳的伙子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孙文杰一时想不起,究竟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岳浩瀚,短暂的一愣神,很快便微笑着,同岳浩瀚热情的握着手,,岳不错! 孙文杰的这句话,是顺着韩德威刚才同岳浩瀚的话随口而出的,可是,等孙文杰同岳浩瀚打完招呼,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孙文杰后面的市、县领导们,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岳浩瀚的人,在同岳浩瀚握手的时候,都会上一句,岳不错。 韩德威今天见到岳浩瀚,其实是有意要在市、县领导们面前这样表现,他知道下面这些官员们,只要自己对岳浩瀚稍微表露出不一样的亲近,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有各种各样的联想,这也算自己帮梓颖那孩子一次忙吧。自己是堂堂常务副省长,同岳浩瀚这样一个乡镇办事员相隔的层次太远了,自己不可能伸手照顾到岳浩瀚,要想让自己伸手拉他一把,最起码也要到岳浩瀚走上县级领导岗位以上才可以;不过有今天自己这样的表现,就足够了。 韩德威是军人出身,他一直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自己同程向东是多年感情深厚的老战友,在部队的时候两家住的是近邻,可以自己是看着程梓颖兄妹长大的,在潜意识里,韩德威早把程梓颖兄妹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岳浩瀚既然是程梓颖的男朋友,那将来两人结婚后就是一家人了,自己在中南省任常务副省长,如果不伸手拉一把岳浩瀚,以后在老战友程向东那里不好交代,特别是李丹桂,那可是什么话都得出来的主,自己要亏待了她的未来女婿,她还不同自己翻脸才怪。 对于岳浩瀚,韩德威目前还不上了解,也没有太多的认识,也仅仅是在自己家中见过两次面,第一印象感觉这伙子还不错;至于是否有培养前途,这事一时间也并没纳入到他的想法之中,岳浩瀚只是个刚刚上班不久的乡党政办的副主任,跟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常务副省长,根本就沾不上边,除非岳浩瀚能够达到县一级的领导岗位,他这个常务副省长才有真正重视的可能,才会真正在岳浩瀚的仕途升迁上用一把力。 韩德威在市、县、乡领导们的引领下,向着乡政府楼上的三楼会议室里走去,岳浩瀚依然在人群的后边,向着韩德威的随从人员中看了看,这才发现人群中紧跟着省财政厅严副厅长的李晓辉,忙笑着上前同李晓辉打着招呼,,晓辉,你也过来了。 李晓辉笑着给岳浩瀚介绍身边的严厅长,,浩瀚,这是我们厅的严厅长。 岳浩瀚忙热情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同严厅长握了握手,,严厅长你好! 严厅长笑着,,岳,晓辉的同学,我们见过,那次你到厅里找晓辉,我还以为你是晓辉的男朋友呢,怎么样?在乡镇工作辛苦吧。 岳浩瀚笑着,回答,谢谢严厅长的关心,不辛苦,不辛苦,已经习惯了。 财政厅的严副厅长叫严静怡,是中南省省委书记上官文雄的爱人。严静怡在省财政厅分管着公交、农业、农业税征收管理等处室。 其实,李晓辉同严静怡在乡政府院子里,下车后就看到了站在欢迎人群后面的岳浩瀚,当时严静怡还问了句李晓辉,,晓辉,你看看站在乡政府欢迎队伍最后面的那人,是不是到过财政厅找过你的你那同学? 李晓辉向着岳浩瀚站着的地方望了眼,回答,是的严厅长,他叫岳浩瀚,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就是分在这个乡上班的,现在是乡党政办副主任,负责党政办全面工作。 在韩德威同岳浩瀚寒暄握手的时候,严静怡也清晰的听到了韩德威同岳浩瀚的对话,又看到韩德威对岳浩瀚表现出来的关爱和热情,便扭头问李晓辉,,晓辉,你那同学好像同韩省长很熟悉,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李晓辉,严厅长,这我不太清楚,没听浩瀚过他跟韩省长熟悉啊。 今天的场合,市、县、乡领导,大家都围着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这个中心转,不知不觉的把韩德威的随从人员都冷落在一边了,不过随同韩德威来的人也都很理解,象这样的活动不可能面面俱到,一般都是以领导为中心,作为随从人员,要是偶尔遇到相互熟悉的市、县领导,也就是私下站在一边寒暄几句。 实在的,这次韩德威带着的几个省直部门的负责人,一个二个都是大权在握,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些都是市、县领导们平时做梦都想结交的人,要是哪一位单独到市、县来,同样会受到市、县领导们的高规格热情的接待。 不过今天财政厅副厅长严静怡算是个特殊人物,抛开她是掌握实权的财政厅副厅长不,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省委书记上官文雄的夫人。不过这个身份,在今天的市、县领导里面,也就是孙文杰和钱永光清楚,所以,陪着韩德威的孙文杰,不时的观察着严静怡,害怕有哪些方面慢待了这位夫人。 孙文杰陪着韩德威,在乡政府三楼会议室里坐下,习惯性的看了看韩德威的随行人员,刚好看到岳浩瀚陪同着严静怡笑着到了会议室门口;孙文杰更纳闷了,心里想,这姓岳的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同严厅长似乎也很熟悉,难道他是哪个省领导的少爷,专门到最基层来镀金的?可省领导里面也没有姓岳的人呀。孙文杰忽然明白了,韩德威改变已经安排好的行程,名要到五龙乡来看看,看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冲着姓岳这子来的。 正在孙文杰胡思乱想的时候,除了秘书和司机外,所有人员已经在会议室里就坐,何安庆代表五龙乡党委、政府,向大家简要的汇报了五龙乡的概况和交通现状。 何安庆汇报完,韩德威问,你们五龙乡龙王河上的那桥现在架的怎么样? 何安庆愣怔了下,心里想,不会吧,堂堂常务副省长关心起一个偏远乡的桥梁架的怎么样?有不可思议了,何安庆没想到韩德威会这样一问,略微迟疑了下,回答,四个桥墩已经浇灌好了,现在正在紧张施工中。 韩德威站起身,,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坐在韩德威对面的何安庆忙也站起,,韩省长,到龙王河工地上的路不好走,路面狭窄险峻,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韩德威反问,,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过去的? 何安庆不敢再什么了,还是韩德威旁边的孙文杰笑着对韩德威,,韩省长,要不我们就不要过去那么多人,让乡里的同志带路,我陪你过去看看,怎么样? 韩德威,也好,你把江阳的陈国运,五龙乡的岳喊上就可以了,其他人让他们在乡政府等着我们,从龙王河回来我们就去燕山。 孙文杰,韩省长,恐怕我们从龙王河转回来就中午了,你看是否我们中午就在五龙乡就餐?要在这里就餐的话,就让他们早准备。 韩德威,你看着安排吧。 岳浩瀚坐在江阳县交警大队的开道上,在前面带路,韩德威的车子居中,陈国运坐在孙文杰的车子上殿后,三辆车子出了乡政府大院,向着黑垭子管理区的龙王河方向驶去。韩德威的随行人员和市、县来的领导,被何安庆、林萍分别安排在二楼接待室和三楼会议室喝茶、聊天,等待着韩德威从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上返回。 孙文杰临出发时交代顾正山、冯明江,中午大家在五龙乡就餐,好在岳浩瀚头天有所准备,整个五龙乡的机关干部、乡直单位人员,全部动员起来,按头天已经定好的接待预案行动起来,看似混乱,实则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中午的饭菜…… 第一百五十五章领导们的联想 韩德威一行从龙王河桥梁建设工地返回,已经中午十二半左右了,五龙乡政府机关食堂里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党政办的孙春平在接待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餐厅不够用,除了原有的一大一两个餐厅,孙春平临时又安排机关工作人员,把党政办公室、指挥部办公室的办公桌,拼到一起在上面盖上塑料薄膜,也作为餐桌使用;餐具不够,头天岳浩瀚已经同好再来大酒店协调好了,便在好再来大酒店借用;好再来大酒店的大师傅和服务人员,也被孙春平全部借到政府机关食堂帮忙,整个中午的生活安排的有条不紊。 韩德威一行回来,稍作休息,大家就开始到一楼就餐,大餐厅里安排着韩德威和省直单位的随从人员,以及作陪的市、县、乡的主要领导,餐厅里安排着韩德威的秘书赵翰文和省直单位领导的秘书,剩下党政办公室和指挥部办公室的两桌,安排着司机和市、县一部分领导人的秘书等。 五龙乡的领导作陪也进行了分工,何安庆、林萍在大餐厅陪韩德威,邓玄发在餐厅陪韩德威的秘书们,其他班子成员分散开陪着市、县领导的秘书及司机。 饭菜全部是乡村风味,省里来的人,都感觉吃的很合口,因为是中午,韩德威耐不住市、县领导们热情的力劝,仅仅喝了两高脚杯的啤酒,秘书和司机们一部分喝了饮料,大多数在菜上齐后,便直接开始吃饭。 饭后,韩德威一行直接到了院子里,乘上车,准备到燕山市区,县、乡领导们依次同韩德威一行握手作别,车子临启动的时候,韩德威随口对副驾位置上的秘书赵翰文,,赵,怎么没看到五龙乡的岳? 赵翰文,我下去看看。 岳浩瀚因为自己的职务太低,在大家同韩德威一行送别的时候,随着韩德威一行,落在人群后面出了乡政府办公楼,只是到财政厅副厅长严静怡和李晓辉跟前打了个招呼,了几句话,然后仍然站在送行的县、乡领导的队伍最后,也不便直接上前同韩德威打招呼。 可是,让市、县领导们再一次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前面开道警车已经闪着警灯到了政府大院门口,但韩德威的车子依然停着没动,正在大家纳闷时,只见韩德威的秘书赵翰文从车子上下来,径直朝着送行的县、乡领导们站着的地方走去。 正在大家想着,赵翰文下来究竟干什么的时候,赵翰文已经走到人群后面的岳浩瀚跟前,,岳,韩省长有几句话给你。 岳浩瀚随着赵翰文到了韩德威的车子跟前,韩德威打开车窗,,岳,很不错,以后到江汉了,到家里坐,在基层要好好干,年轻人在乡镇锻炼锻炼有好处。 岳浩瀚,谢谢韩省长的关心! 韩德威交代了岳浩瀚两句,便关上车窗,车子缓缓的跟上开道的警车,驶出了政府大院;省、市领导们走了以后,县、乡领导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大家站在乡政府院子里,这才相互又打着招呼,握着手,寒暄着。 车子行驶在通往燕山市的公路上,坐在车子里的孙文杰虽然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但脑海里一直在回想,这个岳浩瀚太面熟了,一定是在哪儿见过?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搜索,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车子在公路上颠簸了一下,孙文杰睁开眼,问副驾位置上的高学军,,学军,五龙乡党政办的那个年轻副主任岳浩瀚是怎么回事? 领导们的秘书一个二个都是人精子,秘书们就是领导的眼睛,领导的耳朵,领导的大脑,领导们的档案袋,领导们想要知道什么,在自己不便出面的情况下,大都是通过秘书来了解;上午发生的一切,孙文杰的秘书高学军当然看在眼中,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学军就有意无意的同陪着秘书们的邓玄发套着近乎,时不时的从邓玄发口里了解着岳浩瀚的背景,一顿饭功夫,高学军终于把岳浩瀚的各方面情况摸得差不多。 此时,高学军知道孙文杰想了解什么,扭头回答,,孙市长,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简单了解了一下,岳浩瀚是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去年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分配在五龙乡上班的,父亲是江阳一中的历史老师,母亲是江阳二的数学老师。 高学军的一句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提醒了孙文杰,孙文杰拍了一下大腿,,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我怎么看着他很面熟! 高学军疑惑的看着孙文杰,问,孙市长,怎么?你认识他? 孙文杰,不简单呀,不简单,难怪在韩省长同他打招呼的时候,我老是觉得这个岳浩瀚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他,去年我到省委组织部给郑部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在郑部长秘书陈文昊陈处长的办公室里见到过他。 高学军,孙市长,提到省委组织部,我还有个事情没给你汇报,前几天我在新一期的中南党建上看到一篇论文,署名作者是,陈文昊、岳浩瀚,郑部长还在上面有个批示,也不知道那个岳浩瀚是不是五龙乡的这个岳浩瀚。 孙文杰,肯定是他,看来这个岳浩瀚不仅同韩省长关系不一般,而且同省委组织部的郑部长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啊!上午我还看到这个岳同财政厅的严副厅长又有笑的,似乎也挺熟悉。学军,这个岳看来很有来头,以后要多关注关注此人啊! 高学军,好的,孙市长,你放心吧。 在返回江阳县的车子里,县委书记顾正山同样很纳闷,从中南党建杂志上,自己发现岳浩瀚同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关系不一般,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岳浩瀚同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关系也这么亲密,这个岳浩瀚背景复杂啊! 顾正山又想到岳浩瀚陪同自己调研的两天表现,通过接触、观察,顾正山感觉到岳浩瀚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大器,稳重,群众基础也不错。看来这个岳浩瀚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啊,自己四十多岁,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几年,在省里又没过硬的后台,想要再前进一步很难,何不依靠岳浩瀚的背景关系,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呢?可又感觉自己一个堂堂县委书记放不下架子,唯一能做的是,以后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要多提携提携岳浩瀚,放下架子同岳浩瀚多交交心,即便自己借不到力,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许还用得上此人。 就在顾正山坐在车上乱七八糟的打着算盘的时候,县长冯明江同样闭目在车子里回想着上午韩德威同岳浩瀚握手时候的情景,心里总算明白了,姓岳的那子刚刚上班不久,便能从省里争取到两百万元的架桥项目资金,原来身后有这么大个后台存在。 不仅市、县的几位领导有想法,乡党委书记何安庆同样有想法,在送走省、市、县的领导后,何安庆把岳浩瀚喊到办公室里,微笑着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浩瀚,坐下我们聊聊,这次接待能够圆满的完成多亏了你提前准备呀。 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何书记,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党政办应该做的,我也是在林乡长提醒下,才想到韩省长有可能到我们乡来考察。 何安庆,哦,我还以为你提前接到韩省长通知了呢。浩瀚,看样子你同韩省长很熟悉?是亲戚还是……? 何安庆当面直接打听岳浩瀚同韩德威之间的关系,这其实是官场大忌,在华夏官场中,各种各样的关系盘根错节,这些都要靠一个人的观察、领悟才能搞清楚,有些关系隐藏的非常深,你别看,表面上你好、我好,嘻嘻哈哈打着招呼,看似很亲密的两个人,就一定关系亲密,也许两个人之间在暗地里正斗得你死我活的。也不要认为,在人众场合里见了面,相互之间连一句话都不的两个人就一定不认识,没准人家是亲生父子关系。没有谁会在众人面前直接,谁谁谁是我的后台,我同哪个领导是什么关系,除非是傻瓜或骗子才会这样到处宣扬。同样,也不会有人像何安庆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你同某个领导是什么关系。 见何安庆这么直接的问自己,岳浩瀚不好不回答,但也不想同何安庆那么多详细的原委,嘴巴张了张,笑着,何书记,我同韩省长不很熟悉,只是同县委的陈国运陈书记在争取龙王河桥梁建设资金的时候,在江汉见过一次面。 何安庆有不太相信的盯着岳浩瀚看了会,,哦,那是不是陈国运陈书记在韩省长手下当过兵?我听韩省长也是军人出身。 岳浩瀚实在觉得何安庆很无聊,也不知道他打听这些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作用,便心不在焉的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几口茶,回答,何书记,这个我道是不很清楚,有机会了问问陈书记不就知道了? 何安庆见从岳浩瀚这里问不出什么,便转变话题,,浩瀚,这几天你辛苦了,星期天也没回去休息,你这两天可以回江阳休息休息。 岳浩瀚出了何安庆的办公室,在走廊里遇到了乡长林萍,林萍,浩瀚,走,到我办公室里坐坐,这两天辛苦你了。 在林萍办公室里坐下,林萍问,浩瀚,你觉得这次韩省长考察后,会不会把我们江阳县作为交通建设的重县来进行规划? 岳浩瀚回答,,很有可能,今年交通建设年,主题就是彻底改变全省交通落后的市、县交通面貌,我们江阳是交通条件最差的县。 林萍,那我们乡就要早做准备啊,要抓住这个机遇,在江阳,我们乡又是交通最落后,最差的乡,如果能把江阳到燕山经过我们五龙乡的这条路列上规划就好了。再就是,从我们五龙乡的集镇到黑垭子管理区的黑石山村这段路要打通的话,到临近的东石山县就便捷多了,这样以来,我们五龙乡的交通就会又很大的改观。 岳浩瀚,林乡长,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认为乡里应该早召开个班子会研究一下,我们提前根据我们乡的实际情况先做个规划出来,至于省里会不会把江阳作为今年交通建设的重来扶持、投入,我认为还要看县委、县政府的争取力度了。 林萍,行,我先同何书记、邓书记沟通一下,这两天就开个会研究一下。 岳浩瀚离开林萍的办公室回到一楼的党政办办公室,坐在党政办里正在看着报纸的黄子健见岳浩瀚进来了,忙放下报纸,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办公桌上,问,岳主任,省里来我们乡考察以后,是不是就会把我们乡列为交通建设的重呀? 岳浩瀚笑了笑,在黄子健对面坐下,回答,有这种可能,但需要我们去极力争取呀,坐等肯定是不行的,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全省像我们乡这样交通状况的乡镇多的是。 黄子健,岳主任,我刚才看到中南日报上刊登的两篇文章,一篇主要介绍今年的交通建设年的规划设想,我们中南省西北部是交通建设的重。另外一篇文章就是介绍新余县的减轻农民负担的经验。 岳浩瀚,起减轻农民负担的事情,我有个任务安排给你,你辛苦一下。 黄子健问,什么任务?你尽管安排。 岳浩瀚,你最近把我们省新余县的减负成功经验,全部整理出来,另外,在找找报刊杂志上其他地方的成功经验也找找,我觉得县委顾书记这次调研后,有可能在我们乡搞减轻农民负担的试,我们先提前研究研究外地的成功经验。 黄子健,好的,之前我已经整理了一部分,特别是和我们这里相近的地区一些具体做法,我都抄写在笔记本上了。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望了望黄子健,笑着,子键,辛苦你了啊。 黄子健,辛苦什么呀,归纳这些东西很简单,看到可取的地方,我就把它记下来,万一以后我们也这样做的时候,拿出来修改一下就可以用。 岳浩瀚心里想,这个黄子健还真不错,是个有心人,好多自己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他都考虑到了,真是个好帮手啊,改天想办法把他调到乡政府算了,想着,岳浩瀚便望了望黄子健,问,子键,把你从中学里调过来怎么样? 黄子健望着岳浩瀚,回答,岳主任,实在的,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政府这边的工资没我们教育上的工资高,就怕老婆不愿意,这事我还要回家同老婆商量商量。 岳浩瀚,行,那你回去先商量好,要是老婆也同意你调到乡政府来,我想办法出面帮你办手续。不要眼睛只盯在现在那工资上,要从长远考虑。 第一百五十六章相互沟通很重要 五一节过后,五龙乡发生的三件事情很值得一提,第一件事情是,岳浩瀚被江阳县委正式通知任命为五龙乡党委委员、党政办公室主任;第二件是,借调在乡党政办的黄子健、孙春平两人同时被正式调入乡政府上班;第三件事情是,江阳县委、县政府作出决定,把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的五个村作为江阳县规范和减轻农民负担的试村。 最近一段时间,江阳县大多数单位的人都有个发现,就是县委、县政府在工作上配合的非常默契,特别是县委书记顾正山与县长冯明江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观,像是新婚夫妇进入了蜜月期,无论在会上还是会下,两个人表现得都非常的步调一致。 细心的人会发现,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在顾正山从五龙乡调研回来,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视察结束后。 这种变化,顾正山同冯明江两人的秘书是最清楚的,送走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第二天下午,在阳江宾馆的一间套房里,顾正山和冯明江两个人有过一次单独的长谈,两个人之间具体谈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不过,从那次长谈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不再象以前那样,无论什么事情上都拧着劲明争暗斗,一定要分出个高下。 顾正山比冯明江仅仅只大三岁,冯明江比顾正山早一年到江阳来。冯明江原来在燕山市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燕山市市政府副秘书长也就是个副处级别,但对于当年冯明江来,也算是少年得志,三十三岁那年就被提拔为副秘书长,在燕山市,算是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之一,前途远大;可是,在副秘书长的位置上冯明江干得并不开心,燕山市政府有七个副秘书长,冯明江最年轻,俺资历就排在末位,为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于茹萍服务。 俗话女强人难伺候,有一定级别的女领导更是难伺候,冯明江在为副市长于茹萍服务的几年,可以权利没有一,委屈道是受了不少,直到后来冯明江同副省长林雷越拉上了关系,在林雷越的斡旋帮助下,三十六岁那年,市、县换届时,冯明江由燕山市调往江阳县当县长;原打算,在县长位置上干上一两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县委书记的位置,可没想到,原县委书记调走后,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冒出来个顾正山,从湖东市市委副秘书长位置上调任到江阳县,接任了县委书记的职务。冯明江因此憋了一肚子想法,情绪很大,表现在平时工作上,便时时处处同顾正山做度,不很配合顾正山的工作,明里暗里同顾正山争斗着,把一肚子的火气撒在顾正山身上,仿佛是顾正山夺走了他的县委书记的位置。 送走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第二天下午,在阳江宾馆018套房中的顾正山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后,坐在房间会客厅里,着一根香烟抽着,回想着自己到江阳来任职的这几年,一直在同县长冯明江缠斗着,仔细想想,没一件像样的政绩可以拿出来,眼看着在江阳县委书记的任上快一届期满,自己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不干出成绩的话,看来自己只能在处级位置上终老了,可是,想干出事情,没有县长冯明江的支持,肯定是不行的。 在茶几的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倒了杯茶,顾正山又想到这次下乡调研时,同岳浩瀚玩的测字游戏,看来《易经》确实奥秘,博大精深啊,自己当时写的那个“比”字,也就是顺手写出来的,岳浩瀚竟然能根据易经分析出那么多的道理,并且句句都到自己的心坎上了,是呀,只有同冯明江之间相亲相辅,宽宏无私,精诚团结,才是双赢的最好局面。 想着,顾正山便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按了按,起身拿起房间的电话,给冯明江办公室里挂了过去,冯明江接到电话,听到是顾正山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顾书记?你好,有什么安排吗? 顾正山亲自给冯明江打电话,这在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冯明江感到迟疑是可以理解的,一直以来,二人私下里工作上的联系都是通过秘书来进行的,象今天这样,顾正山直接把电话挂到冯明江的办公室里,还真是第一次。 感觉到冯明江的迟疑,顾正山在电话里爽朗的笑了笑,,明江,我在阳江宾馆018房间里,你这会忙吗?要是不忙的话,你过来一趟,有几件事情想同你商量商量。 冯明江,好的,顾书记,我这会在办公室里也没别的事情,马上过去。 很快冯明江到了阳江宾馆的018房间里,顾正山笑着同冯明江握了握手,让这冯明江在沙发上坐下,又亲自给冯明江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中华烟抽出根递给冯明江,然后,自己在冯明江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也了支烟抽着,,明江,我们兄弟之间在一起共事有三年多了吧。 冯明江,是的,顾书记,四个年头,三年多了。 顾正山看着冯明江,抽了两口烟,吐出烟雾,任白色的烟雾在面前环绕着,沉默了几秒钟,顾正山,明江,我比你虚长几岁,不谈工作上的关系,私下里也算是你大哥吧;想想这几年我们白白的把大把的时间浪费了,真是痛心呀,我们两个在江阳这几年,细想想真没干出可以令我们二人感到自豪的事情来。 顾正山的话让冯明江有动容,心想,看来顾正山今天是想推心置腹的同自己交交心,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两人暗中较劲了几年,可谓是两败俱伤,也没分出个高低输赢,还弄得省、市领导大多都清楚,江阳县的党政主要领导不和,这种印象对两个人的仕途进步影响很大,搞不好两个人从此都会停步不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冯明江想,顾正山既然看到了这层利害关系,又主动放下姿态同自己交心,握手言和,其实,自己内心深处也早有这样的想法,何不就坡下驴,同顾正山联手好好干出翻政绩来,没准将来在仕途上还能再前进几步。 想着,冯明江把手中的烟噙在嘴巴里抽了两口,诚恳的望着顾正山,,顾书记,我这人你了解的,个性太强了,目光不长远啊,老是盯在事情上,这几年没扎扎实实的配合好县委的工作,确实是我不对,你要多批评。 顾正山,眀江老弟,你远了,我最近一直在反思我自己,我也有很多不是的地方,我比你年长,又是书记,本应该宽宏大量,可细想这几年来,县委在支持县政府的工作上,做的很不到位,希望眀江老弟不要见怪啊! 顾正山着话,停顿了一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接着,昨天送走韩省长回来,我晚上睡不着觉,就顺手拿起本床头放着的《易经》,刚好翻看到第八卦“水地比”卦,卦象内容讲的令人深思呀;我们虽然是党员干部,唯物论者,但我们华夏祖先留下的文化遗产,闲暇时学习学习,对我们的工作生活启发帮助还是很大的。 冯明江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望着顾正山,,哦,顾书记还有这个爱好?听《易经》很深奥啊,一般人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顾正山“哈、哈”笑了两声,,我也是消遣,有时候睡不着觉的时候看看,换换脑筋;我昨天看的那个“水地比”卦,主要讲的也就是阴阳平衡的道理,阴阳平衡百事通啊,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我们县委、县政府,县委为阳,县政府为阴,阴阳相互作用,相互依赖,只有达到平衡了才会出现做什么事情都会很顺,才能相互团结一致干出一番事业来;又好比是一个家庭,父母之间如果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下面孩子们就会开心快乐的做事;如果父母整天吵来骂去的,孩子们一定没心思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冯明江感叹了声,,是啊!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呀! 人与人之间贵在交流、沟通,这世间好多事情没有解不开的结,很多误会和矛盾,都是因为相互之间缺乏交流、沟通造成的。顾正山同冯明江两个人今天把话开了,二人仿佛都有种搬开了心里一块大石头的感觉,彼此感觉内心很是轻松,话题也从生活、爱好谈到工作上,谈到未来江阳的发展规划,两个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晚上。 顾正山看了看手表,起身给陶春晓挂了个电话,,春晓,你让宾馆餐厅炒几个菜,准备瓶五粮液,送到宾馆018房间来。 放下电话,顾正山同冯明江继续聊着,不一会,宾馆服务员把炒好的几个菜和一瓶五粮液送了进来,顾正山找出宾馆房间中的大玻璃杯子,把酒打开,倒了满满两大杯酒,,眀江,今天我们两个把这斤酒平分了,我们边喝边聊,怎么样? 冯明江端起酒杯子,同顾正山的杯子碰了下,,好的,顾书记,我们喝! 顾正山、冯明江两个人在018房间内,聊着天,喝着酒,一直把一斤五粮液干了,两个人之间几年来的心结也算彻底打开了。男人本来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酒可以很快捷的拉近两个男人之间心与心的距离,二人直聊到晚上十多,冯明江这才告辞离开。 在第二天的常委会上,大多常委们发现,县委书记顾正山同县长冯明江之间关系的变化,二人难得的一起有有笑的并肩走进了会议室...... 岳浩瀚是在五月四日上午,接到县政府的文件,文件中通知,把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作为全县规范和减轻农民负担试管理区,看了一遍内容,岳浩瀚便立即拿着文件到了何安庆的办公室,给何安庆做了汇报。 在何安庆办公室里,何安庆耐着性子看完岳浩瀚递过来的文件后,问,浩瀚,没有个具体的方案,让我们怎么试?这试后,短收的税费,窟窿怎么补? 岳浩瀚回答,何书记,我认为既然县里让我们乡试,就一定会给我们政策,至于具体方案,我们可以借鉴外地的成功经验,结合我们乡的实际制订一个,在试过程中再逐步完善,我想,今年要是在黑垭子管理区的五个村试搞成功的话,明年县里就有可能会让我们在全乡进行推广。 何安庆,这县政府也真是的,咋就偏偏选到我们乡来搞试,比我们乡农民负担重的乡镇多了去了,怎么不在别的乡镇试?在我们这里试,将来短收的一部分资金怎么办?浩瀚,我看这样,你去给林乡长汇报一下,下午我们召开党委会先讨论一下,成立个减负试工作领导组,你们党政办先拟定个意向性的文件,会上研究通过后再下文。 拿着县政府的文件,从何安庆的办公室出来,岳浩瀚心里很是纳闷,减负试本来是好事情嘛,既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减轻负担,又可以出经验,出典型,出政绩,可是,怎么看着何安庆有不很愿意试似的;难道是怕把老百姓的负担减下来了,担心乡里没钱花了?这未免太有家子气了吧! 岳浩瀚苦笑了下,摆了摆头,拿着文件朝着乡长林萍的办公室走去。正坐在办公桌跟前接着电话的林萍,见岳浩瀚拿着份文件进来了,用右手指了指沙发,示意岳浩瀚坐下。岳浩瀚望了眼林萍,便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等了两分钟,林萍这才放下电话,起身拿出一次性茶杯,边给岳浩瀚倒着茶水,边笑着问,浩瀚,怎么了?看你脸色有不太高兴啊!这刚刚才通知的党委委员,还没顾得给你开庆祝会,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的? 岳浩瀚把县政府的文件递给林萍,,林乡长,你看看这份文件,刚收到的,何书记已经看过了,让我过来给你汇报。 林萍接过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看完文件,抬头望着岳浩瀚,,在我们乡里搞试,这是好事情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岳浩瀚,林乡长,刚才给何书记汇报的时候,我感觉何书记有不太愿意把试放到我们乡来,何书记估计是害怕试后税费短收会影响到乡里的正常运转。 林萍,既然县里把减负试放在我们乡,我们就一定要做好,给县委、县政府探索出一条减负的经验和路子;我们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能太目光短浅了,不能从自己的团体利益出发来考虑问题,要从大局着想。浩瀚,你们党政办要把这件事情当做头等大事来抓,先把初步方案制订出来,然后征求乡直各单位及村组意见进行完善。 岳浩瀚,林乡长,其实我们党政办之前就根据外地的减负经验,结合我们五龙乡的实际情况,制订了一套实施方案,我一会让黄子健给你报过来,你先看看。 第一百五十七章征求意见 五月四号下午,岳浩瀚第一次作为乡党委委员正式参加了乡党委会,在党委会上,研究通过了以林萍为组长,邓玄发、刘化民、马宇菲、岳浩瀚为副组长的五龙乡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领导小组,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岳浩瀚兼任办公室主任;成员从乡财政所、经管站、林业站、土管所、农技站等相关单位抽调。 会上,根据岳浩瀚的建议,在领导小组下面又设了若干个具体的工作小组,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黑垭子管理区,黑垭子管理区五个行政村的减负试点工作,由领导小组办公室具体操作执行,抽调的办公室成员,一律在黑垭子管理区上班。 减负领导小组架子搭起来后,第二天,便在乡政府会议室里对各单位抽调来的人员进行了政策培训。并且,乡党政办公室还根据上级减负精神和外地的成功经验,结合五龙乡实际,制定了黑垭子管理区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方案。试点方案主要包括了八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农业税收按国家的税收政策执行不变。农业特产税、屠宰税必须据实征收,不得向农民下达指标,不得按人头、田亩平摊。农业税和农业特产税不得重复征收。 二是,村提留、乡统筹严格按照上级政策执行,不得超过上年农民人均纯收入的百分之五。同时,按照公平合理的原则,改革完善村提留、乡统筹的计提办法,收入高的多负担,收入低的少负担。将以前以乡为单位计算的农民人均纯收入为依据,改为以村为单位计算农民人均纯收入为依据,来计提村提留、乡统筹费。 三是,农民承担的义务工和劳动积累工制度稳定不变。义务工和劳动积累工以出劳为主,原则上不得以资代劳,不得乡村下达以资代劳指标。 四是,取消一切要农民出钱出物的达标升级活动。不得脱离农村实际,定统一的标准、下统一的指标,也不得以检查验收和评比等形式搞变相的达标升级活动。 五是,严禁在试点村搞法律规定以外的任何形式的集资活动。乡政府及乡直部门组织兴办的道路、电力、通讯、教育、广播电视等建设项目,不得向试点村农民集资。 六是,杜绝对试点村的农民的一切乱收费、乱罚款、乱涨价。清理对试点村农民的各种收费行为,禁止非法向农民罚款,取消无法律法规依据的罚款项目,坚决纠正因农民未完成种植养殖任务而处以罚款的的错误做法。 七是,取消各种摊派行为;取消农民建房押金、罚款。 八是,禁止动用专政工具和手段向农民收取钱物。凡农民应缴纳的的钱物都要通过农民负担监督卡或承包合同等书面形式确定下来,明确项目和数量,由农民自觉缴纳,不得在收购农副产品的时候代扣代缴村提留、乡统筹。 其实,这个试点方案是岳浩瀚和黄子健之前借鉴外地的成功经验早就准备好了的,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在试点方案下发到乡直各单位和试点村组征求意见的时候,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意见。 村民代表们非常拥护这个减负试点方案,乡直单位大多数都持反对意见。岳浩瀚心里很明白,村民们拥护,是因为真正要按照这个方案执行的话,农户全年负担就会减轻很多;乡直单位反对,主要是小团体思想在作怪,如果按方案执行了,他们再也不会那么方便的可以巧立名目向农民随便伸手要钱,信口开河的罚款了。 为了统一思想,岳浩瀚在五月十号上午,通知乡直单位、试点村干部、试点村村民代表,在乡政府会议室召开了一个意见征求会。 会议开始的时候,岳浩瀚先来了个开场白,说,同志们,经县委、县政府研究,决定在我们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的五个行政村,进行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这是县委、县政府对我们五龙乡干部群众的信任,我们一定要把这个试点搞好,给县委、县政府在减轻农民负担方面探索出一条路子来,下面请到会的同志,就我们乡党政办制订的减负试点方案,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便于我们完善后上报县政府批复。 岳浩瀚的开场白讲完,会议室里一阵冷场,大家都翻动着手中的方案底稿,装模作样的看着,见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岳浩瀚喝了口茶,扫视了一眼会场中的众人,然后把眼睛定格在财政所所长古培华的身上,说,古所长,你先谈谈你的看法,怎么样? 财政所长古培华,中等身材,微胖,将近五十岁,在五龙乡是出了名的大酒量,牛脾气;酒,每顿轻轻松松喝上一斤白酒都不会醉;脾气,除了眼中有乡党委书记、乡长外,把任何人都不放到眼中;有时候甚至在林萍这个乡长面前他也敢耍耍牛脾气。古培华是在八七年撤区建乡的时候,从区政府财贸主任位置上转任的五龙乡财政所所长。 在乡镇,财政所在七站八所中的位置很重要,管着乡镇的财政资金大权和农业四税的征管工作,权力很大。乡里的财政所长,虽说只是个股级干部,可以说是个不入流的很小级别的领导,但在大多数乡镇,财政所所长的隐形地位,也就是手中的实权,有时候远远又在乡镇某些党政副职之上,也就是说在乡镇,就手中的实际权利来看,书记、乡长之后就是财政所长了,这本身就是乡镇体制中的一种怪现象,谁让大家都想有钱花呢? 古培华仗着年龄大,资历老,又是乡里响当当大权在握的财政所所长,平时根本没把岳浩瀚这个毛头小伙子党政办主任放在眼里,听到岳浩瀚点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发表看法,古培华把手中拿着的方案底稿,向着会议桌上一甩,大咧咧的发起牢操,说,县委、县政府也真tm的扯蛋,那么多乡镇不搞试点,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五龙乡来搞?乡党政办也是胡球搞,这个初步减负方案我看了一下,是个很不负责任的方案! 古培华说到这里,岳浩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里想,这个古培华是不是有毛病?一上来就开骂,骂过县委、县政府,又公然指责乡党政办,这不是在明着打自己的脸吗?都说财政所长古培华牛b,岳浩瀚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古培华停顿了一下,掏出支烟点着,吸了口,接着说,首先方案中的第一条我就不赞成,什么农业特产税、屠宰税必须据实征收?什么不得向农民下达指标,不得按人头、田亩平摊?多年来一直不就是这样按人头、田亩平摊下去征收的吗?如果不平摊,县里下达的征收任务咋完成?不给各村下达收入指标,全乡这么多干部职工吃什么?乡政府机关还运转不运转?岳主任,你说说,你们党政办不吃不喝不养家行吗? 古培华似乎有点情绪激动,看来他对待减负试点工作抵触情绪很大,黑着个脸,望着会议桌对面坐着的岳浩瀚连珠炮似的发问着,岳浩瀚面露微笑,平静的望着古培华,等古培华说完,岳浩瀚说,古所长,不要那么激动嘛,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减负一直是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的一项工作,县委、县政府能够把试点放到我们乡,那是对我们乡干部群众的极大信任,今天我们不谈该不该减负,该不该试点;减轻农民负担是一定要减的,黑垭子管理区这五个行政村的试点工作也是一定要推行的,题外话我们就少说点,大家还是要围绕着方案,提提哪些方面需要补充和完善。 岳浩瀚说完,乡土管所所长王海金,说,我来说两句,我觉得党政办这个方案,整个就是关住门胡编乱造的,岳主任,你说说,农民建房子如果我们不收他们的押金,他们不按规划超占土地了怎么办?房子建好了,超占土地面积了不处罚他们,那不是都乱套了吗?我看这个减负试点真是没必要搞! 王海金的话音刚落,龙王河村的支部书记朱金山便大声的抢白着王海金,说,王所长,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怕不让你收押金,不让你罚款了,你们土管所没钱挥霍了吧,你说你们土管所啥时间给建房户退过押金?哪一户建房你们没罚款过? 王海金见朱金山当众给他难看,揭土管所的丑,很是恼怒的把手中的笔记本朝着会议桌上拍了拍,说,朱金山,看你好坏是个村支书,我不和你计较,我一直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你要真这样说,那你弟弟的建房押金就作为罚款上缴,他建的房子我们验收时丈量过了,超占了两平米的面积。 朱金山说,王海金,你凭啥说我弟弟的房子超占了?我说你们土管所的皮尺有问题,丈量面积也不是你们说多少就多少吧!皮尺子胡球一拉,说超占就超占啊! 见朱金山同王海金在会场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岳浩瀚脸寒着,提高了声音,说,这是在开会哦!注意会场纪律,大家都不要扯远了,继续围绕乡里这个减负试点方案发表意见,题外话都不要说了。 岳浩瀚说完,朱金山接过话,说,岳主任,我来谈谈我的看法,乡里的这个减负试点方案,我仔细的看了几遍,我觉得非常好,我举双手欢迎,不仅我觉得好,我们的村民代表都认为很好,这个方案完全是从我们农民利益出发来考虑的,也非常符合上级的减负精神,要是按这个方案执行了,有些人捞不到钱了,他狗日的肯定极力反对! 朱金山说到最后,盯着王海金坐着的位置骂了句脏话,岳浩瀚忙及时制止着,说,朱书记,文明点啊,这是开会,不要骂骂咧咧的,这成何体统? 这时,坐在王海金旁边的古培华不合时宜的把手中端着的杯子“哐”的一声,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打断岳浩瀚的话,说,还开个jb会,看见这个胡球整出来的方案,我心里就有气,还禁止动用专政工具和手段向农民收取钱物,不来点狠的老百姓会主动给你交钱?真是天大的笑话!岳主任,今年全乡的税费就让你们党政办去收吧! 古培华发完牢骚,端起自己的茶杯子,径直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丝毫没把岳浩瀚这个党政办公室主任放在眼中。 坐在岳浩瀚旁边的黄子健,忙站起来,朝着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的古培华喊道:“古所长,古所长,先别走啊,有什么就说什么呀!” 古培华根本没有理会黄子健,头也没回,大大咧咧的出了会议的门,走了。 岳浩瀚扫视了一圈会场上的众人,笑了笑,说,今天这个征求意见会看来是开不下去了,到此为止吧,散会! 所有参会人员都离开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岳浩瀚和黄子健,岳浩瀚寒着脸站起来,边收拾着面前的笔记本边自言自语,说,不识时务啊! 显而易见,岳浩瀚今天非常生气,心里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乡财政所长嘛,太不懂规矩了,太没有纪律了,眼里没水呀!自己虽说年轻,可也是县委任命的乡党委委员,也不至于让一个财政所长当众甩手而去吧,就连原来的党委书记吴有德在自己的面前,也没有这样过分的行为,更不用说现在的何安庆、林萍等现有班子成员了。 在这个世上,有时候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强大,与整个社会,与整个组织比较起来,都是渺小的,犹如大海浪尖上的一片树叶。所以,做人必须要做识时务的人,不识时务,早晚会栽跟头的,古培华就是不识时务的人。 岳浩瀚腋下夹着笔记本,手中端着茶杯子,同黄子健下楼的时候,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看来想推行减负试点,就必须先扫除障碍,你古培华既然蹦跶的欢,就不要怪我岳浩瀚不客气了,那我就拿你开刀吧!别看你同何安庆关系铁,我道是看看究竟何安庆能不能保下你,这次我让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到了办公室,岳浩瀚放下笔记本和茶杯,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电话给何安庆办公室里挂了过去,说,何书记,我是浩瀚,我这会到江阳去一趟,把我们的试点方案给县里汇报一下,明天下午赶回来。 放下电话,岳浩瀚对黄子健,说,子健,今天会上发生的事情先不要同别人说,办公室这两天你值下班,我尽量明天下午赶回来。不换脑筋咱们就换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杀猴让鸡看 岳浩瀚坐上乡里的那辆公用的212吉普车朝着江阳县城驶去,一路上想着今天的征求意见会,心里还很憋气,什么事啊!今天财政所长古培华的行为不是蔑视我岳浩瀚,那是在挑战整个五龙乡党委、政府的权威,那是完全不守纪律、不懂规矩的行为,那是一种对五龙乡老百姓疾苦的轻视,这样的人还能留他吗?还能让他掌管全乡的财权吗? 岳浩瀚本来想把今天征求意见会上发生的一切,先给党委书记何安庆、乡长林萍、党委副书记邓玄发汇报后再做打算,可仔细考虑了又考虑,古培华虽然目中无人,但在五龙乡毕竟工作多年,又一直担任着乡财政所所长,私下里同党委书记何安庆的关系非常好,岳浩瀚怕提前汇报了就会不了了之的把这件事情放下,这样以后减负试点工作还怎么推行?自己以后在五龙乡还又什么威信可言?所以,权衡再三岳浩瀚就没有给他们几位汇报,心里想,既然有人不守规矩,也就不要怪我不讲阳谋耍阴谋了。 到了县城,已近中午,岳浩瀚在一家商店门前下了车,用商店里的公用电话打了顾正山的秘书陶春晓的传呼,站着等了一会,电话过来了,岳浩瀚抓起话筒,传来陶春晓不冷不热的声音,问,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岳浩瀚回答,说,陶主任,我是五龙乡党政办的岳浩瀚呀。 听筒里马上传来陶春晓兴奋的声音,说,浩瀚,怎么?你回江阳来了?中午安排了没有?要是没有安排你这会过来,我在办公室里等你,中午我们把老候喊上喝一杯。 岳浩瀚说,好的,那我马上到。 岳浩瀚很快到了县委办陶春晓的办公室,陶春晓给岳浩瀚倒着茶水,问,浩瀚,今天怎么赶回来了?也不是星期天,回来办事? 岳浩瀚接过陶春晓递过来的茶杯,在沙发上坐下,用右手指了指隔壁,问,顾书记这会没在办公室里?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看到他办公室的门在关着。 陶春晓说,顾书记这会在阳江宾馆,省财政厅的严副厅长来了,顾书记、冯县长还有宋主任在宾馆那边汇报工作,怎么?找顾书记有事情? 岳浩瀚说,是的,关于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方面的事情,想以个人名义给顾书记汇报汇报我的想法,书记、乡长还不知道我回江阳来是找顾书记的。 陶春晓说,我怕顾书记今天没时间,财政厅严厅长一行上午刚到,我估计下午顾书记肯定要陪严厅长们到县里的几家企业去参观考察。 岳浩瀚这会似乎才反应过来,是财政厅的严厅长来了,便问,是严静怡严副厅长? 陶春晓回答说,是的,刚刚到不久。 正说着话,岳浩瀚的寻呼机响了,掏出寻呼机看了眼,岳浩瀚说,陶主任,我用下电话。说完,起身走到办公桌旁边,抓起电话回了过去,问,喂,你好!哪一位? 电话听筒里传来李晓辉的声音,说,浩瀚,我是晓辉,你在哪儿?我今天同严厅长从燕山市到你们江阳来了,这会在阳江宾馆。 岳浩瀚说,晓辉,我刚好在县委办,马上赶过去。 放下电话,岳浩瀚对陶春晓,说,陶主任,刚是我在财政厅上班的大学同学,她随财政厅严厅长到江阳来了,我这会到宾馆去见见她。另外,到宾馆了我看看要有机会的话,就简单先给顾书记汇报一下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进展情况。 陶春晓说,那我干脆陪你一起过去吧,我昨天晚上熬夜加班准备材料,本来顾书记说今天有宋主任在场,让我中午自由活动,休息休息,刚好是个空,遇到你回来了,我准备喊候书权候主任,我们三个人中午在一起喝一杯呢,看来我们只有改天再找机会聚了 五龙乡财政所所长古培华合该出事,岳浩瀚中午在阳江宾馆被顾正山留下,陪着严静怡、李晓辉等吃饭,午餐,江阳县财政局局长高天磊也在场作陪。饭后,严静怡等回房间休息去了,顾正山兴致很高,主动询问起五龙乡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进展情况,岳浩瀚便当着顾正山、冯明江、高天磊三人的面,把方案内容简要汇报了一下,重点把上午征求意见时,会场上发生的一些做了详细的汇报。 听了岳浩瀚的汇报,顾正山皱了皱眉头,很严肃的望着财政局长高天磊讲了一番有关组织纪律方面的话:“纪律和规矩是用来约束人们行为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组织纪律是确保做事正确、行动有效、执行到位的有力武器。执行纪律时,绝不能因人而异,也容不得半点仁慈和怜悯,,否则,组织纪律就只是个摆设。一个小小的乡财政所长,竟然这样无组织无纪律,这成什么体统?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是你高天磊给的?” 财政局长高天磊是县长冯明江的人,顾正山一直对他有看法,几次想换掉他的财政局长,但由于冯明江的原因始终没有换成,今天顾正山刚好借着古培华的事情,好好敲打敲打高天磊,有了这层不便明说的原因在里面,古培华不当替死鬼才怪! 另外,在五龙乡进行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是顾正山同冯明江商量好了的,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今年试点如果成功的话,探索出经验路子来,明年准备在两到三个乡镇推行,这也是二人作为政绩来抓的一项大事情,肯定不允许有人捣乱。 县委书记顾正山寒着脸严肃的说了这一番话,让坐在顾正山对面的财政局长高天磊既紧张又尴尬,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瞪着一副求救的眼神,望着坐在顾正山旁边的县长冯明江,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县长冯明江心里明白,这是顾正山有意当着自己的面敲打一下高天磊,为了缓和缓和气氛,冯明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着说,天磊,你们财政系统有些干部太不像话了,仗着财大气粗,不把党委、政府放在眼里,这怎么能行?财政局还是不是县委、县政府管的?乡镇财政所,乡镇党委、政府真的管不了?你回去了要好好整顿整顿你们财政系统,五龙乡财政所那个所长,你两天之内给我拿出一个处理结果来,把处理结果直接报顾书记和我。不要认为小岳年轻就可以在人家面前乱来,再年轻也是县委研究任命的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再年轻他也是代表着五龙乡党委、政府在执行县委、县政府的决定。 五龙乡财政所所长古培华的命运,仅仅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改变了,财政局局长高天磊这次在对待古培华的事情上,是少有的雷厉风行,下午陪同着财政厅副厅长严静怡考察完几个企业,晚饭后,直接回到财政局召开了班子会,会上研究决定免去古培华五龙乡财政所所长职务,调往桂花坪乡财政所工作,五龙乡财政所由副所长刘永刚负责。 何安庆知道古培华被撤职调往桂花坪乡时,心里一直认为,这是财政局长高天磊不把自己这个乡党委书记放在眼里的结果,根本没想到是岳浩瀚在后面做的手脚,因为何安庆心里清楚,财政局长高天磊是县长冯明江的人,自己是县委书记顾正山提拔起来的,两个人平时关系不怎么样,很少在一起交往。 何安庆肚里有气归有气,但也没有办法,虽然说乡党委书记同县财政局局长是平级的,都是正科级干部,可现实中财政局局长的拥有的权力和实际地位比乡镇党委书记要高的多,何安庆再生气,也拿人家高天磊没办法,再说了,也不至于为了古培华的事情,自己去同一个财政局的局长翻脸理论,况且乡里还有好多事情在求着财政局呢。 一般情况下,一个乡镇财政所所长要变动,按照程序,财政局是要先征求所在乡镇党委、政府的意见后,再做出决定;但这次财政局长高天磊挨了批,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便没有走正常程序,先去征求五龙乡党委、政府的意见,而是在第二天上午由财政局直接就把文件下了,下午财政局分管机关的副局长同人事股长一道到五龙乡财政所去宣布文件。 古培华哭丧着脸,坐在何安庆办公室里,诉说着岳浩瀚的不是,大骂着岳浩瀚不尊重何安庆,不把何安庆这个乡党委书记放在眼里,擅自到县里告状耍阴谋。面对着即成的事实,何安庆也只有无奈的不疼不痒的劝了古培华几句,古培华终于在自己的狂妄自大、不识时务面前栽了个筋头。 当岳浩瀚第三天上午回到五龙乡时,党政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望着岳浩瀚的眼光就不一样,大家似乎都是敬畏中带着股兴奋,党政办公室的几个人平时没少在财政所所长古培华面前碰钉子,这次古培华被撤职调离,都觉得很解气。 岳浩瀚在党政办公室办公桌跟前坐下,孙春平笑盈盈的连忙麻利的倒了杯茶,放在岳浩瀚面前,说,岳主任,你辛苦了,赶紧喝杯茶。 岳浩瀚笑了笑,说。谢谢春平! 坐在岳浩瀚对面的黄子建把手中的一份材料递给岳浩瀚,说,岳主任,你看看,这是我结合收集上来的意见,重新修改后的试点方案。 岳浩瀚接过材料,低头认真的看着,这时,黄彩凤笑着,嘴里大声的说着:“解气,解气,真解气!”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猛然看见岳浩瀚在党政办坐着,黄彩凤立即收敛了笑容,站着,有点怯怯的望着岳浩瀚打着招呼,说,岳主任,你回来了? 岳浩瀚抬头,微笑着望了眼黄彩凤,说,嗯,黄大姐,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 黄彩凤见岳浩瀚没有生气,面带微笑,这才放开了胆子说,把那个姓古的撤职调走,让人解气啊,我知道了开心呀!岳主任,你是不知道,古培华平时牛b的很,我们党政办公室每次通知财政所个事情,他们都是爱理不理的,一点也不买我们的帐。 岳浩瀚望了望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除了王金喜和陈玉峰外,其他人都在,岳浩瀚便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要想让下级部门买我们的账,想让乡直部门尊重我们党政办,首先我们自己要做在前面,要以身作则,只有我们严格要求自己了,才能够有资格严格要求别人。 岳浩瀚停顿了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茶,接着说,这会金喜、玉峰不在,我说两句题外话,我们党政办除了黄大姐年龄大点,我们其他人都还很年轻,我不想将时间总是花在那些思想固化的人身上。我们做事情,如果一味的迁就,或者心慈手软,最后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绩效与成绩。 因为我觉得人与人的支持或帮助应该是对等的,我可以理解、信任、支持大家,但大家也应该以对等的坦诚来对待我安排的工作,否则,我没有必要留下这些对我工作造成影响的人。人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下一步着想,总要在知道痛的时候,才醒悟,有的人甚至疼了还不知道醒悟。 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信号,和我一起共事,只要好好工作,我永远不会亏待大家的,如果谁不好好工作,等待他的只有走人。不换脑筋就换人,这是每个人都要遵循的行为准则,不仅仅是我们党政办的几个人,也包括乡直单位的一些人。 财政所长古培华被免职调离,这个消息很快在五龙乡可谓家喻户晓,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情,乡里干部有人说,乡党政办的岳浩瀚年轻气盛,睚眦必报,以后在他面前可要小心点。另外有人说,岳浩瀚有后台,有魄力,是个惹不得的主,以后党政办安排的事情可来不得半点马虎。五龙乡的老百姓在谈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岳浩瀚才是真正为群众着想的干部,不仅为百姓架桥争取资金,而且敢为群众利益得罪人。 乡土管所所长王海金最近几天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每天战战兢兢的到乡政府给何安庆、林萍、邓玄发,以及分管土管所的副乡长刘化民汇报工作。见了岳浩瀚更是客客气气,尊尊重重的,就连见到党政办的通讯员陈玉峰,王海金也是已改往常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样子,主动上前,笑着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 副乡长刘化民一次见到岳浩瀚开玩笑,说,浩瀚,没想到你这一棍子真是打到点子上了,人家是“杀鸡给猴看”,你倒好,你这玩的叫直接把猴子杀了,看你鸡子还敢乱蹦跶? 岳浩瀚笑着,问,刘乡长,此话怎么讲? 刘化民说,你是不清楚啊,以前我分管的那些乡直单位,给他们安排个事情,不是拖三拉四的,就是阳奉阴违的,现在好了,就连最难管的土管所,现在也听话的很;乡党委、政府的威信提高了很多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官威在形成 黄子健自从到了党政办工作后,认识他的人,都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再也不是在中学当老师时的那种邋遢形象了。 在中学教书的时候,因为同校长周文龙有矛盾,工作上的不顺心,再加上家里老婆李丽红经常吵闹,黄子健就变得慵懒闷气,常常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难得看到他脸上露出点笑容。可自从到了乡党政办,黄子健的形象彻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每天上班不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衣服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而且,一直坚持提前几分钟上班,大多时候,黄子健都是党政办公室第一个到的人,这让岳浩瀚省了很多事,感觉很是满意。 但最让岳浩瀚感到满意的还是,只要岳浩瀚工作上想到的事情,甚或岳浩瀚还没有考虑到的细节,黄子健都能够超前的把事情做好,或者给岳浩瀚提出诚恳的建议,只要是黄子健经手做的事情,都会做得很合岳浩瀚的心意。黄子健成为党政办岳浩瀚的最得力的助手;除了工作关系,两个人的私人感情也迅速升温,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一个人的品格力量,往往会激发别人的品格力量。它会产生共鸣,一个充满激情、精力充沛的人不知不觉会带动周围的人。这种样板的力量,是极具感染力的,它会迫使周围其他人去效仿。一个有活力的人,他的活力有时候能够传导影响一个集体,岳浩瀚就是一个这样充满着活力的人。 在岳浩瀚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的感召下,党政办公室的一班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做起事情来都很麻利卖力,从不拖拉,大家的精神面貌也是焕然一新,仿佛工作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就连年龄较大的黄彩凤也改变了以前混天天的想法,工作上变得也非常主动。 六月初,五龙乡减轻农民负担试点方案经过反复修改以后,县政府正式批复了实施,岳浩瀚带着党政办的黄子健及抽调的减负试点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连续两个星期,吃住在黑垭子管理区,督办落实试点工作。 按照试点方案的要求,黑垭子管理区五个试点村全年各项负担测算公示后,在群众没有异议的基础上,然后减负试点办公室,把每户全年应负担的税费及义务工、积累工等,填列在一份减轻农民负担明白卡上,卡上面盖着五龙乡政府同所在村村委会的章子,工作人员在发放减负卡的时候,向持卡农户讲明,全年除了负担卡上注明的税费负担外,其他任何向农户征收的一切费用,农民可以全部拒绝交付。 六月十日这天,黑垭子管理区五个行政村的减轻农民负担明白卡全部发放到户,减负试点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下午,岳浩瀚提前安排管理区里,准备了三桌酒席,晚上在管理区食堂里,减负领导小组办公室所有人员、黑垭子管理区五个村的村干部以及管理区的几个干部,大家在一起开心热闹的聚了次餐。 因为头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第二天早上,岳浩瀚起来的很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在管理区院子里打着太极拳,岳浩瀚现在是无论多忙,每天早晚一定要打趟太极拳,一趟拳打下来,刚刚收住招式,见黄子健一身运动装的小跑着从外面进来了,岳浩瀚笑着同黄子健打着招呼,问,子建,你天天早上跑步?今天早上跑到哪儿了? 黄子健回答,说,岳主任,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小跑一阵子,然后再吃早餐,这样就会感觉一整天都精神饱满的,就是在中学教书的几年,心情不好,也就没坚持了,中断了两年,过来上班后,心情好,我又开始了。今天早上我跑到龙王河边去了,在新桥头活动了一会,那桥进度挺快啊,桥板昨天都架上去了。 岳浩瀚说,子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这段忙完了,放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黄子健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感觉到累,不感觉辛苦。跟着你岳主任做事情,开心,舒心,就感觉不到累和辛苦了,人很奇怪,这心情要是好的话,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仿佛有用不完的劲。 岳浩瀚笑了笑,说,子建说的很对啊,快乐这个东西,我们触摸不到它,但它却能够表现在我们的脸上,只需我们时刻保持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每天都笑笑,每时都快乐,那么快乐就在我们身边。易经上说,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从心而觅,感无不通。方寸即是人的心,一切的快乐都在每个人自己的心里,快乐源于你的内心。只要你有目标,有追求,你便会感觉到奋斗过程中的快乐。 黄子健笑了笑,问,岳主任,我一直有种感觉,从你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明白的无形的力量,好像什么难事在你的面前都很简单似的,让我很受感染,同你在一起工作这一段时间,连我老婆都说,我的气质受你影响,有了很的大变化。你是不是练太极拳的缘故? 岳浩瀚说,可能是我受太极拳的拳法原理影响吧,我觉得一个人最关键的是,要有自信,要有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一个人一定要做到“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这样才会无惧、无畏,才能够心胸开阔的面对一切事情。 岳浩瀚同黄子健两个人在院子里站着聊了一会天,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大家站在管理区院子里相互打着招呼,闲聊着,除了黄子健在岳浩瀚面前比较随意点,减负办公室抽调的乡直单位的其他人员,在岳浩瀚的面前,还是有点拘束和敬畏感,其实岳浩瀚每次见到大家,只要安排的工作没有人为的过错,也都是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但即便这样,这些二级单位的人员,见了岳浩瀚还是有点敬畏,不很自然,唯唯诺诺的,这也许就叫威信吧,看来岳浩瀚身上的“官威”正在慢慢的形成。 大多数人对待“官威”的理解始终有偏颇,实际上,是官都有威,老百姓始终认为,把威耍出来的才是官威,君不见封建社会的七品芝麻,出门时都要乘轿并呜锣开道,闲杂人等回避,这就是官威,其实不然,“官威”应该有两层意思,一是怕官,一是敬官。 第一种官威就是老百姓害怕官员,像封建社会的一些大小官员,领着几个跟班、随从,装腔作势,鱼肉乡里,耍横耍赖大耍官威,欺压百姓,这种官威,表达的意思无外乎“这一亩三分地,管你天王老子,我有权,我最大!谁也管不了我”。老百姓见之害怕,而这样的官员,一旦遇到皇帝或大臣微服私访,那为民做主的英雄往往来一句:“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然后一亮金字招牌,地方官退避三舍,主动投降,百姓拍手称快。 先且不论是非对错,在民国以前,“官大一级压死人”,下级见上级是要磕头行礼的,大官可以调侃小官好大的官威,下级却不能质疑上级行为的合法性,因为他的官比你的大,你可以在一亩三分地横行霸道,他却有随时收了你家地契的能力!这是一种对下通吃的权利,随时打垮你的武力,在上级面前你毫无安全感,在这样的制度下生活实属不幸,这样的“官威”实际上是虚浮的,是建立在权利基础上的,失去了权利,什么都没有了。 另一种官威就是“敬官”,一个为官者的自身修养,道德水平,能否走近群众,服务群众,能够领导群众一起奋斗战胜困难和贫穷,这才是正道,这样群众才会衷心的服你、敬你、拥护你,有了群众基础一呼百应,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这样的官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威,这样的官威,才是一个有德才的为官者通过自身修炼而形成的,不依附权力的一种威仪自显。岳浩瀚的身上慢慢就在形成这样的气质。 早饭过后,岳浩瀚同黄子健一道,乘上来接他们的吉普车返回乡政府,车子刚刚到了乡政府大院停下,岳浩瀚的寻呼机响了,岳浩瀚看了看,是江汉的号码,心里想着,是李晓辉还是王文斌呼的呢? 下车到了党政办公室里,岳浩瀚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挂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岳浩瀚的老师章海明教授,听到章海明教授的声音,岳浩瀚兴奋的喊了声,章老师!你还好吗?你这会没课了?我还说抽出时间去看望你呢。 电话那端的章海明笑着说,浩瀚,你最近忙吗?不忙的话,我准备最近几天同傅老、茶叶大王叶云清一起到你们江阳去。 岳浩瀚说,章老师,我昨天刚刚忙完,最近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情,你们打算什么时间来?我到时间回江阳等着你们。 章海明说,估计就在端午节前后吧,我听叶云清说,他准备去你们那里考察考察你们那里的茶叶生产情况,要是合适的话,他准备在你们江阳投资。 岳浩瀚说,那好,我等着你们,到时候来的时候,提前给我电话。 刚刚放下电话,呼机又响了,岳浩瀚纳闷,今天是怎么了?掏出寻呼机看了看,是东海的号码,岳浩瀚心里一阵的激动,想,肯定是梓颖呼的,最近一段时间忙,有一个多星期没给梓颖打电话了,梓颖肯定生气了吧,岳浩瀚想着,便又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通了,岳浩瀚抬眼望了望办公室里的黄子健和黄彩凤,说,梓颖,是你吗? 听到岳浩瀚这样的称呼,办公室里的黄子健同黄彩凤两个人明白了是谁的电话,都很知趣的走出了办公室,黄彩凤走在后面,临出门的时候,还望着岳浩瀚笑了笑,随手把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带上了。 电话那端的程梓颖说,浩瀚,我想你了!你最近是不是很忙?也不给我里电话。 岳浩瀚说,梓颖,我也特想你,这两个星期一直在村里搞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的,也没顾得给你电话,你最近还好吗? 程梓颖说,还好,就是很想你!还有,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啊,我们的股票又赚了不少,照这样下去,再有一年,我们就跨进富人行列了,至少会成为百万元户。 岳浩瀚听了大涨着嘴巴,说,梓颖,你那么厉害? 电话里传来程梓颖“咯咯”的笑声,说,当然了,我是谁呀! 停顿了一下,程梓颖接着说,浩瀚,我想端午节到江阳去。 岳浩瀚说,真的? 程梓颖回答,说,真的!怎么?不欢迎我? 岳浩瀚笑着说,举双手欢迎!对了,梓颖,刚才我同章海明教授通电话,他说,他和傅荣生傅老、叶云清叶总,他们三个端午节前后也到江阳来,我同他们联系一下,到时间你可以同他们一起过来,路上搭他们的车方便些。 程梓颖说,好的,我这两天就同叶云清叶总联系一下。浩瀚,想着要到江阳去,我心情好激动呀!可想到就要见到叔叔、阿姨了,我心里好紧张呀! 岳浩瀚“哈哈”笑着,说,人家是丑媳妇怕见公婆,你这漂亮媳妇怕什么?没事的,爸爸、妈妈见你了,肯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程梓颖说,那好,我时间定了就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岳浩瀚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坐在办公桌跟前,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挂到陈国运的办公室,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陈国运的声音,问,你好,是哪一位? 岳浩瀚回答说,陈书记,我是浩瀚。 陈国运问,浩瀚,最近减负试点做的怎么样?都落实到户了吗? 岳浩瀚回答,说,截止到昨天,已经全部按照方案测算的负担数据,填写在明白卡上,全部发放到农户手中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严格监督各部门,不能违背方案中的要求,再向农民伸手要明白卡之外的税费。 陈国运说,做的很好!今年你们那里的试点一定要搞成功,顾书记、冯县长都很关心重视你们的试点工作,县里打算今年试点成功后,明年在三到五个乡镇里全面施行。 岳浩瀚说,陈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下一步试点探索出一条适合我们县的减负路子来。陈书记,另外我给你汇报个事情,春节时候我给你汇报的,东海的那茶叶大王叶云清最近几天同我的老师章海明教授、南方军区总医院的傅荣生傅院士,有可能一道要到我们江阳来考察我们这里的茶叶产业。 陈国运说,那是好事呀,到时间我一定陪同他们。 岳浩瀚说,陈书记,上次县委的顾书记在五龙乡调研的时候,我给他也提及过叶云清这个人,他当时说,要是叶云清来了,告诉他,他也准备见见。 陈国运说,我知道了,到时候他们来之前你给我电话,我告诉顾书记。 第一百六十章程梓颖要来江阳 星期五上午,岳浩瀚正在桥梁建设指挥部里听取王金喜汇报指挥部后勤支出情况,身上的呼机响了,岳浩瀚拿出呼机看了看,说,金喜,你等一会,我来回个电话。 寻呼是程梓颖打的,电话接通后,程梓颖说,浩瀚,你这会在忙什么? 岳浩瀚说,我在办公室里,梓颖,你准备什么时间过来?后天就端午节了。 程梓颖说,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我今天就同叶云清叶总一道到江汉,明天就可以到江阳了,我给叶总联系后是叶总买的机票。 岳浩瀚说,那好,梓颖,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我今天就回江阳去等着你们。 岳浩瀚放下电话,王金喜笑着,问,岳主任,是不是弟妹要来江阳过端午节? 岳浩瀚点头笑笑,说,梓颖这是第一次到我们江阳来。 王金喜笑着,说,那你今天要早点回家,让家里好好准备一下,弟妹可是大城市里来的,别让人家受委屈呀,刚好遇到端午节,叔叔阿姨还要给人家准备红包的。 岳浩瀚微笑着望了眼王金喜,问,这么复杂?还有这一说? 王金喜“哈哈”笑着,说,其实我不用提醒,叔叔阿姨肯定懂的,这是我们江阳一带的风俗,女朋友第一次到家里来了,都要给红包的,给了红包才表示家里人认可了,要是定亲了,还没结婚的话,端午节还要接女方到家里来过。不过,你们这是自由恋爱,没那么多讲究,但是一些风俗还是要遵循的,免得弟妹知道了我们这里的风俗,你又没做到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比如,给红包,叔叔阿姨要是不给的话,你女朋友要知道了咱江阳有给红包的风俗,你们又没给,肯定会联想到是叔叔阿姨对她不满意。 岳浩瀚说,我明白了,在乎的主要是态度。 岳浩瀚听完王金喜的汇报,整个上午把该忙的事情忙完,所有事情安排好,下午上班,给何安庆、林萍请了个假,便乘上回江阳县城的客车,回到江阳县一中家里。 到了家,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岳浩瀚放下行李,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到书房里给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挂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岳浩瀚说,陈书记,我是浩瀚,我今天回江阳来了,给你汇报个事情,叶云清叶老板一行明天过来。 陈国运说,好的,那我把我明天的活动安排调整一下,明天他们来了我陪他们。浩瀚,你给顾书记汇报了吗?我前天告诉他说叶云清这几天要来,他说到时候他也把手头上其他事情推掉作陪,特别是听说江汉大学的章海明教授也过来,顾书记非常高兴;你要还没告诉顾书记,这会就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打电话告诉陶春晓,汇报一下比较好。 岳浩瀚说,好的,陈书记,那我马上给陶春晓打个电话,让他给顾书记汇报下。 挂了陈国运的电话,岳浩瀚接着又拨了县委办陶春晓办公室里的电话,电话接通了,陶春晓问,你好,哪一位? 岳浩瀚说,陶主任,是我,岳浩瀚啊!你这会在忙什么? 陶春晓说,浩瀚,我这会正在整理一份材料,你在五龙乡还是回江阳了? 岳浩瀚说,我刚刚回到江阳的,这会在一中家里。 陶春晓说,那正好,我这会忙完就没别的事情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今天可要好好在一起聚一下,我把老候喊上,老候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说是找你有事情,你一会再喊几个要好的朋友,晚上在一起好好热闹一下。 岳浩瀚说,好的,到时候我把刑警队的宁队长、张队长喊上你看怎么样?要不把交通局的马明刚马局长也喊上,你觉得合适吗? 陶春晓说,你说的是宁海平和张建明? 岳浩瀚说,是的,怎么样?还有交通局的马明刚。 陶春晓说,行,那我一会把位置定好了就告诉你。 岳浩瀚说,好的。陶主任,另外我给你汇报个事情,你一会给顾书记汇报一下,上次顾书记在五龙乡调研的时候,我给他谈起过的,东海的那个茶叶经销的大老板叶云清叶总,明天要到江阳来考察我们这里的茶叶生产情况,和他一起的还有我的老师江汉大学历史系的教授章海明,南方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傅荣生傅院士。 陶春晓说,我马上过去给顾书记汇报。 放下电话,岳浩瀚走出了书房,见妈妈王素兰手中拿着一小捆竹叶进了院子,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岳浩瀚,王素兰问,浩瀚,还没到星期天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办事? 岳浩瀚笑着给王素兰开着玩笑,说,妈,你可要站稳啊,站稳了我告诉你个让你惊喜的好消息,你听了肯定高兴! 王素兰笑着说,半个多月不回来,这刚回来在当妈的面前还卖起关子来了。 岳浩瀚说,妈,明天你未来的儿媳要来,你说你高兴不高兴? 王素兰问,什么?明天梓颖这孩子要过来?真的吗?你没骗妈妈吧。 岳浩瀚说,我怎么会骗妈妈呢,梓颖今天下午就到江汉了,明天同我的老师章海明教授他们一起过来,我估计明天中午到达江阳。 王素兰开心的说,那我明天上午的课同别人调换一下,请一天假,在家好好收拾收拾屋子,把过端午节的东西准备齐备。再把春芳、春霞的房间收拾干净了让梓颖住,两个孩子没在家,她们那房间很久都没收拾了。 岳浩瀚说,妈,我晚上不在家吃饭。 母子两个正在院子聊着天,岳浩瀚的呼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看内容,是县委办陶春晓发来的中文留言,浩瀚,叶总明天来的事情我已经给老板汇报了,老板明天在县委等着。另,晚餐安排在阳江宾馆对面的“鼎级香辣虾”,我们下班就过去。 岳浩瀚看完呼机上的留言,转身回到书房,打了刑警队宁海平的呼机,等了一阵子,宁海平的电话才回过来,岳浩瀚抓起话筒,问,宁哥,我是浩瀚,你在哪儿? 宁海平说,浩瀚,你在江阳?我同建明在一起,正在石家湾镇回江阳的路上,我们从石家湾镇买了只一斤多重的甲鱼,晚上我们哥几个在天然居把它报销了。 岳浩瀚说,那正好,刚才县委办的陶主任已经安排了,在阳江宾馆对面的“鼎级香辣虾”,陶主任让我喊两个人,我才给你打的电话,那你和建明哥回来了,就直接到鼎级香辣虾去,我这会先过去。 放下电话,岳浩瀚又打了交通局副局长马明刚的呼机,电话很快回了过来,马明刚问,哪一位? 岳浩瀚回答,说,马局长,我是浩瀚,晚上喊你喝酒,你这会在哪儿? 马明刚回答说,我昨天到燕山市交通局来了,事情还没办完,这会还在燕山,晚上赶不回去,改天回去了我请你。 放下电话,岳浩瀚同妈妈王素兰打了声招呼,便走出院子朝着阳江宾馆方向走去,出了一中大门,岳浩瀚顺着人行道朝前慢悠悠的走着,这时,马路上一辆崭新的捷达小轿车驶过岳浩瀚跟前停了下来,副驾位置上,做玉雕生意的周全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望着岳浩瀚笑着喊了声,问,岳主任回来了?你这会准备到哪儿?我送你。 岳浩瀚见是周全山,笑着伸出手同周全山握了握,说,周老板,好久没见了,最近生意怎么样?肯定又发了不少财吧。 周全山笑着说,托你岳主任的福,生意一直很不错。走,上车,晚上我做东,我们找个地方聚一聚,我一会把你干爹也喊上一起。 岳浩瀚说,周总客气了,我晚上和别人约好了,改天我们再聚。 周全山说,在哪个位置?那我送你过去。 岳浩瀚拗不过周全山的热情,只有坐上车,说,把我送到阳江宾馆对面的“鼎级香辣虾”,我晚上和几个朋友在那地方吃饭。 在车上,周全山说,岳主任,前段时间我听二建公司的一个朋友说,在你们五龙乡龙王河上架桥的时候,在施工过程中打桥墩根基时,在河床底部挖到了水晶,他拿给了我一块,我看了,水晶品质不错,纯度挺高的。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岳浩瀚说,我听龙王河村的支部书记朱金山说过,龙王河河床底部有水晶,这应该不奇怪,本来我们黑垭子管理区的黑石山村就有个水晶矿,只是关闭着没开采,我猜想,在龙王河两岸的地下都分布有水晶。 周全山说,我改天想去实地看看,要真是品质不错的话,我想投资开采。 岳浩瀚说,投资开采恐怕手续难办啊,采矿许可证可是在省里才可以办到。 周全山说,我知道,我只是有这个初步打算,改天考察考察再说,到时间真要是开采的话,一定会去麻烦你岳主任的。 岳浩瀚说,没事,只要你能办好采矿手续,有什么能帮上你忙的一定帮。 说着话,车子已经到了阳江宾馆对面的“鼎级香辣虾”,岳浩瀚同周全山道了声再见,下了车子,径直朝着餐馆里走去。 雅间里,陶春晓同侯书权也是刚到不久,服务员正在给他们二人倒着茶水,见岳浩瀚推门进来了,候书权从沙发上站起,上前热情的同岳浩瀚握了握手,笑着说,岳主任,有几天没见了,你们减负试点工作搞的很不错呀,我这期简报上,把你们的具体做法发了出来,县委顾书记在上面还做了批示。 岳浩瀚微笑着,说,多谢候主任的关心。 “谢什么,我还想拜你为师呢,跟你好好学学用《易经》测字,来,快快坐下来,这会我们三个正好没事情,你帮我先测个字,我们打发时间。” 说着话,候书权拉着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服务员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把雅间门带上出去了,坐在岳浩瀚旁边的陶春晓,说,浩瀚,候主任这几天可是一直在念叨你,说星期天你要回来了准备找你坐坐,帮他测个字,解解心中的疑惑。 岳浩瀚笑着,说,你们两个真把测字当真了?测字纯粹是好玩,当真可就不太好了,我们都是党员干部啊,传出去了影响不好呀;虽说《易经》是我们华夏的群经之首,但长期以来遭受很多不了解它的人们的误解,以为学习《易经》就是搞封建迷信,其实不然,它里面的每一卦,都揭示了事物的发展规律,都是从正反两个方面来分析事物发展变化的。 候书权说,那我们今天再游戏娱乐一次,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这是纯粹在研究学问,浩瀚,说实在的,我总感觉你上次给顾书记测的那个“比”字测的很准确,很符合顾书记的想法,顾书记佩服的很呐。 岳浩瀚笑了笑,说,候主任既然这样说,那你今天想测哪个字? 候书权说,你就测一测我名字中的“权”字,用这个“权”字测测我最近的工作、家庭、身体等方面的状况,看出什么说什么,怎么样? 候书权说完,岳浩瀚用右手食指在茶杯里蘸了下茶水,然后在茶几上用蘸着茶水的食指写了个大大的“权”字,盯着字看了一会,岳浩瀚抬头望着候书权,说,候主任,我们只是娱乐,我开始说了,说的不恰当的地方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候书权说,浩瀚,放心好了,你尽管说。 岳浩瀚说,首先从“权”字的字面上看,有变化的意思在里面,另外,你这个名字跟着你几十年了,你今天突然想起来要测这个“权”字,这预示着你的工作最近要有新的变化,你很可能会到一个比较有实权的部门去任职。 听着岳浩瀚这样说,候书权嘴巴张着,吃惊的望着岳浩瀚,问,你说的是真的? 岳浩瀚笑着说,我是从这个“权”字字面上看出来的,还没有起卦,马上我再用这个字的笔画数起一卦,看看是什么卦,然后再从卦理方面来好好分析分析。 第一百六十一章小圈子聚会 候书权感到很吃惊是因为,前段时间,的确县委书记顾正山在非正式场合单独跟他谈过一次话,顾正山说候书权在县委办任副主任多年,工作上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最近县教委主任到龄要退休了,顾正山想把他安排到教委去任主任,候书权当时听了后,很是兴奋了一阵子,连续几个晚上激动的睡不着觉。为什么?因为县教委管着全县的所有中小学校和老师,教委是个大单位;在江阳,人们私下里常说,县教委是半个县政府,半个财政局,半个人事局,教委是个人、财、物庞大的系统,想当教委主任的人可以说挤破了头。 可自从顾正山那次提过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县教委主任该退也退了,新教委主任却是迟迟没有安排,候书权虽然心里着急,可也不好直接去问顾正山,怕弄巧成拙,只是有事没事的往顾正山的办公室里跑的更勤了,借着去汇报工作之名,想探探顾正山的意思,可顾正山仿佛没说过那话似的,始终不再提让他到教委去任主任这件事情。 候书权为这件事情煎熬的茶饭不香,整个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又不好找人商量,因为顾正山当时是私下里同候书权说的话,就连陶春晓也不清楚,候书权也不便找陶春晓说这件事。最后候书权便想起岳浩瀚那天玩的测字游戏,心里灵光一动,想,何不找岳浩瀚给自己测个字来分析分析?这才有了今天见到岳浩瀚时,急切要测字的原委。 候书权把自己这几天来心里想好的“权”字说出来,没想到让岳浩瀚给一语道出自己的心思,心里当然感觉暗暗的吃惊,吃惊之余,更是佩服易学的博大精深。 县教委主任这个位置诱惑力太大了,可以说在县直单位中,教委主任的实际权利有时候比一个不是常委的副县长还要大,那可是手中握着全县几千个教师的生杀大权啊!所以,这个位置最近把候书权内心勾扯的吃不香,睡不着。 听岳浩瀚这样一说,候书权当然是又惊又喜,既然这样说,看来自己到教委任主任还是有希望的,点了支烟抽了口,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你从这个“权”字还能看出什么?你说我的工作要是变化的话,需要多久才会明朗?才会有结果? 岳浩瀚说,侯主任,从这个“权“字是六画来看,六天后就会有结果。 “六天?这么快就会有结果?”候书权瞪大眼睛望着岳浩瀚问。 岳浩瀚说,按照易经中的时间分析方法,站着预测时间迅速,按减半计算,坐着预测不急不慢,按正常时间计算,躺着预测时间缓慢,按倍数计算。我们今天是坐在沙发上预测这个字的,所以就依据“权”字的笔画数,可以断定六天后事情会有结果。 候书权说,浩瀚,那你再从“权”字的笔画数起一卦,全面分析分析,看看我的工作、家庭、身体等最近怎么样? 岳浩瀚在茶几上划拉了几下,说,按照笔画数起的卦为《易经》中的第五十四卦“雷泽归妹”,这一卦是尧帝当年决定把两个女儿嫁给舜之前,所卜得的卦。这一卦要是预测家庭,就预示着有第三者插足的意思,候主任,最近你同嫂子是不是关系有点紧张啊! 候书权说,浩瀚,神奇啊,这会没外人,就我们三个在,实话跟你们说吧,最近我家那口子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我同宣传部新闻科的喻灵芸有一腿,天天在家里吵闹,弄得我都不敢回家,走到家门口腿就发抖。 陶春晓这时笑着插话,说,候主任,说了你别怪,我也听到别人说,你同喻灵芸关系不一般,还说,喻灵芸离婚就是因为你。 候书权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嚼舌头根子,喻灵芸离婚跟我有jb关系?她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在家里瞎球搞,被她抓了个现行,这才离婚的,闹腾的咱们江阳县城谁不知道啊,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喻灵芸不就是喜欢写点通讯报道什么的,有时候找我帮她修改一下稿子,怎么就扯到男女关系上了。 岳浩瀚说,侯主任,同喻灵芸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处理好同嫂子的关系,反正你要重视这事,从“雷泽归妹”这一卦的卦象上看,如果你处理不好家庭关系,就会对你的事业影响很大。同时,这一卦还有层意思是,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上面在选择一个人担当重任之前,一定会花一些时间对他进行全面的考察的。 正聊着,宁海平身后跟着张建明推开门进来了,岳浩瀚三人忙站起,同宁海平、张建明握着手寒暄着,几个人相互打完招呼,岳浩瀚对候书权,说,候主任,没事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相信你也会和嫂子处理好关系。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同我宁哥多喝几杯,他是你的贵人啊,我们正在测字时,他进来了,他名字叫什么你应该知道吧,宁海平,不仅安宁,而且象大海一样平静,在关键时候宁队来了,这就是易经中讲的“外应”。 岳浩瀚的一番话,让宁海平和张建明摸不着头脑,宁海平望了望岳浩瀚,问,浩瀚,什么我是候主任的贵人?侯主任是领导,侯主任是我们大家的贵人才对。 宁海平的话惹得岳浩瀚、候书权、陶春晓三个一阵的笑,笑过,陶春晓说,宁队,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无聊,在这里玩测字游戏,浩瀚测字的功夫深啊! 宁海平拉了把椅子在岳浩瀚对面坐下,说,你们既然这样说,那我今天也写个字,让岳老弟测测,要是测准了我才真佩服。 岳浩瀚笑着说,宁哥,你别听他们瞎胡扯,我们纯粹是为了好玩。 张建明站在宁海平的身后,说,老弟,你就别谦虚了,我来说个字,你测测我和宁队这次是为什么事情到石家湾镇,你就用宁队长的姓“宁”这个字来测一下,怎么样? 岳浩瀚同样用手指蘸了点水,在茶几上把“宁”字写出来,看了看,说,这个“宁”字宝盖头下面是个丁,宝盖头也就是家字头,丁为阴火,阴为女人,家中女人火气大惹出的事情;“宁”字按笔画起卦为易经第三十八卦“火泽睽”卦,睽者,彼此相违之义,有二女争一男之象;你们这次到石家湾镇,肯定是因为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惹出的祸端,并且是一个家族中有违人伦的事情。 岳浩瀚说完,张建明双手拍了一下,说,我靠,浩瀚弟,你真是神了,你干脆辞职算了,到武当山去摆个卦摊,比你这一个月辛辛苦苦挣那两百元工资强多了! 候书权望着张建明,问,怎么?又让岳主任测对了? 张建明说,不仅测对了,而且太对了!你们听我给你们讲讲就知道了,这案子其实很简单,也没什么秘密可言,我同宁队长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这是个风花雪月风流事引起的两个女人相互残杀,又双双惨死的血案。 陶春晓说,张队长,你给我们仔细讲讲,让我们听听。 张建明从身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好,那我就从头给你们说起。 石家湾镇张家洼村三组的张怀山同张玉红是同族叔侄女的关系,两家是隔壁邻居,虽说按辈份两家是叔侄女关系,但张怀山比张玉红也就是年长了四五岁。张怀山为人老实本份,老婆叫周翠琴。张玉红招了个上门女婿是外乡人叫万**,两人生有两女一男,三个孩子均未成年,张玉红家中还有个七十多岁的年迈老母亲。 大家都知道,张家洼村是个小山村,田地少,没有多少农活,也没有什么收入,为了养家糊口,张怀山常年外出打工,留下周翠琴在家料理农活照顾老人。张玉红也常年外出在南方打工,留丈夫万**在家务农,照顾孩子和老母。周翠琴和万**在日常生活和劳作中难免相互帮扶,日久生情,最后发生了关系,并保持多年。 这些风流韵事,也风言风语传到张玉红的耳里,张玉红春节回来过年,曾扬言要杀了婶子周翠琴,但因为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就口头说说而已,大家还是一直相安无事。 今年五月底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大约10时许,万**醉酒后窜到周翠琴家,告诉当天到镇上赶集为周翠琴家代交了电费一事,周翠琴感谢并说找钱还给万**,万**说自家叔侄,又不是外人,用不着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万**喝多了,仗着酒性,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走,自然而然赖着躺在周翠琴家的沙发上睡着了,无论周翠琴怎么催促他也不回去,没办法,周翠琴自个回里屋睡觉了。半夜,万**酒醒,便窜到周翠琴的房间,由于两个人折腾的声音有点大,再加上周翠琴做那事的时候喜欢叫,结果,不慎惊醒了睡在隔壁的小叔子和婆婆,小叔子和婆婆过来一看,见到万**和周翠琴光着身子,小叔子气得大吼不要脸,婆婆也骂着两个人太过份,并抢过万**放在床边的衣裤,万**只有光着身子从周翠琴的房间里跑了出去。万**跑后,周翠琴跪着央求婆婆把衣裤还给万**算了,婆婆心软,念起周翠琴平时细心的照料自己,便原谅了儿媳的过错。 第二天,万**到了趟镇上,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张怀山道歉,回家又封了5个红包,每包50元分别给周翠琴的婆婆、叔父、小叔、张怀山,一包放在张家祖宗神台上。家里后院起火,消息传到在南方打工的张玉红耳里,张玉红急忙火燎的赶了回来,大骂万**和周翠琴,并叫万**滚出张家,还扬言要杀死周翠琴。后经村委会和派出所多次调解,张玉红仍不肯罢休,口口声声要杀了周翠琴才解气。 前天上午,周翠琴独自一人上山打猪草,张玉红看到了,便悄悄尾随,在张家洼村后山的深山密林处,趁着周翠琴不注意,张玉红用手中的镰刀从背后砍倒周翠琴,然后又用石头猛砸周翠琴的头部,见周翠琴极力反抗,张玉红接着又掐周翠琴的脖子,造成周翠琴失血过多和机械性窒息死亡,张玉红移尸十几米,最后自己也畏罪自杀。惨案发生后,张怀山和万**在凄惨中忙着处理自家的丧事。 张建明讲完,大家听得唏嘘不已,包间里一阵的沉默,岳浩瀚端起茶杯子喝了两口,说,这就是《易经》上所说的“阴阳不和”造成的恶果啊! 宁海平望着岳浩瀚看了一阵,仿佛不认识岳浩瀚一般,岳浩瀚笑了一下,问,宁哥,你干啥子?望的我心里发毛。 宁海平说,不简单,浩瀚老弟不简单啊,我以前总觉得易经八卦这些都是江湖人士糊弄人混口饭吃的,没想到今天这个字你测的这么准,哥哥我算服你了。 候书权说,宁队,你要是真服气了,晚上就同岳主任好好干几杯,你刑警队以后要是遇到什么疑难案件了,可以找你浩瀚老弟给你指点迷津呀。 岳浩瀚说,其实《易经》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神秘,它只是我们华夏传统文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我们华夏自古以来一直在用而未被今人全面了解的传统文化的核心。它包含了“对立统一、阴阳互根、阳逆阴顺、此消彼长、物极必反”等规律,和这些规律数千年沉淀和积累形成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居安思危、乐天知命等华夏文化的基本精神特征,以及中华文化的核心和精髓,就是天、地、人的“和谐统一”。 说着话,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先上来一大盆子的油焖香辣大虾,接着又上了一大盘子的红烧甲鱼,陶春晓看了看盘子中的红烧甲鱼,扭头对正要离开的服务员,说,我们没点甲鱼呀,你是不是上错了? 宁海平忙笑着说,没上错,甲鱼是我们从石家湾镇带回来的,让他们给加工的,纯野生的,我和建明遇到了就把它买下了。 说着话,候书权已经开好了一瓶剑南春酒,给每个人面前的玻璃杯中倒满,然后坐下,端起杯子,说,今天在座的我年龄最大,你们都是小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就由我来带头剪个彩,这第一杯酒我们五个人共同干了,然后我们再朝下进行。 大家共同端起杯子,相互碰了碰,候书权带头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酒一气干了,然后,放下空杯子,拿起筷子夹了只大虾,说,我先开吃了,我不等你们,杯子里的酒必须干了,才可以吃菜,今天我们几位要喝就喝一样多。 候书权话说完,大家纷纷把酒杯里的酒喝起,放下空杯子,岳浩瀚拿起酒瓶朝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斟着酒,其他人便开始拿起筷子吃菜…… 第一百六十二章到江阳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岳浩瀚起床,见妈妈王素兰已经在厨房做着早餐,岳浩瀚上了趟卫生间返回,站在厨房门口,问,妈,今天梓颖就要到了,你激动不激动? 正在案板上切着菜的王素兰,偏着头望了眼岳浩瀚,笑着回答说,我激动什么?激动是你的事,我开心! 岳浩瀚笑着,说,俗话说,丑媳妇怕见公婆面,妈,你这儿媳妇可是一点也不丑,是不是公婆也怕见漂亮媳妇啊。 王素兰切着菜,一脸笑容的说,去,去,去,快去洗脸,一会吃饭,我今天的事情多着呢,一会让你爸也请一天假,今天在家帮我收拾屋子,免得人家梓颖那孩子来了见到家里乱糟糟的笑话,你今天是怎么打算的?梓颖大概中午几点钟到? 岳浩瀚说,我早饭后准备到县委去一趟,梓颖是随同我们章教授一行过来的,一起的还有东海市的一个茶叶经销大老板,说是到江阳来考察茶叶产业,我估计午餐县委办会安排,中午可能不在家里吃饭。 王素兰切完菜,放下菜刀,望了王岳浩瀚,笑着说,你还别说,真的想着梓颖那孩子就要到了,我这心里还真是有点激动,梓颖不比紫烟,紫烟那孩子熟悉,无所谓。 岳浩瀚“哈哈”笑着,说,妈,看,看,让我说对了吧,你还不承认,你放心好了,梓颖同紫烟妹妹一样随和,你肯定喜欢的。 母子两个调侃了一会,岳浩瀚出了院子,到一中操场上活动了一下,然后又打了一趟太极拳,这才回家洗漱了一下,开始吃早餐。 王素兰叹了口气,说,唉,人家是高干家庭,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我还真怕梓颖那孩子到咱家来不习惯,要不咱就在宾馆给梓颖登记个房间,怎么样? 岳浩瀚说,那样不好吧,我也反复考虑过,觉得还是住在家里好,真要在宾馆登记个房间住,我怕梓颖有想法,住在家里她肯定开心。 同妈妈王素兰聊了一会,岳浩瀚出门到一中操场中打了两趟太极拳,活动了一下身子,便回家洗漱吃饭。 饭后,岳浩瀚倒了杯茶,坐在客厅里喝着,刚刚放下碗筷的岳浩瀚江,看了看岳浩瀚,说,哥,告诉你个消息,邓晨给我来信了,他在信中让我向你问好,他信中还说,他现在是团里程参谋长的警卫员,哥,程参谋长是不是嫂子的哥哥? 岳浩瀚故作严肃样,说,去一边去,赶快到教室里学习去,你嫂子来了你不准当面喊嫂子,要喊梓颖姐,知道不知道。 岳浩江咧着嘴巴笑了下,拉长了腔调,说,知道了……,嫂子不是早晚要叫的嘛。 岳浩江走后,岳浩瀚想了想,到书房里拿起电话打了程梓颖的传呼,想问问他们出发没有,传呼打完,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岳浩瀚问,梓颖,你们什么时间从江汉出发? 程梓颖说,我们这会已经出了江汉市区,我这是在车上用的叶总的“大哥大”给你回的电话,大概十一点多我们就会赶到江阳县城。浩瀚,你这会在哪儿? 岳浩瀚说,我这会在家里,刚刚吃完早饭,你告诉叶总他们,到江阳了把车子直接开到阳江宾馆,我把叶总要来考察的事情给我们县委顾书记、陈书记都汇报了,他们今天在家等着他,我过一会也到县委那边去等你们。 程梓颖说,好的,那我们一会见。 岳浩瀚大概在十点左右,到了县委陈国运的办公室,陈国运坐在办公室里正一只手夹着支香烟,一只手拿着笔,在一份文件上签着字,抬头见岳浩瀚进来了,陈国运指了指沙发,说,浩瀚过来了,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马上就签好了。 岳浩瀚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旁边秘书二科的新任科长王永进微笑着从旁边办公室里过来,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又从陈国运的文件柜中拿出包大中华香烟丢在茶几上,然后朝着岳浩瀚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陈国运签完字,抬起头,把文件放到一边,起身走到岳浩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浩瀚,他们估计啥时间能到? 岳浩瀚回答说,我早饭后跟梓颖联系过,七点多的时候他们已经出江汉市区了,我估计要是快的话,十一点多就可以到达。 陈国运望了眼岳浩瀚,又问,你女朋友也过来了? 岳浩瀚说,是的,是叶云清叶总给她买的机票。 陈国运问,你女朋友在东海哪儿上班来着? 岳浩瀚说,她在东海证券交易所上班,现在是市场管理部部长。 陈国运说,那你可要好好陪陪人家,让她在江阳多住几天,带她到周边景点转转,人家是大城市来的,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别委屈了人家。 岳浩瀚笑了笑,说,没事,梓颖很随和的。 陈国运说,人家女孩子家不嫌弃我们是小地方的,你更要对人家好才是。 陈国运像长辈一样,同岳浩瀚拉了阵家常话,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将近中午十一点钟,便起身说,浩瀚,我来告诉顾书记一声,我们先到阳江宾馆去等叶云清们。 说着话,陈国运走到办公桌跟前,给县委书记顾正山挂了个电话,告诉顾正山叶云清一行大概到达江阳的时间,放下电话后,陈国运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同岳浩瀚一起出了办公室,喊上隔壁办公室里的王永进,三个人朝着阳江宾馆而去。 到了宾馆大堂,在沙发上坐下,服务员端来了三杯茶水,又拿了个烟灰缸放在茶几上,陈国运掏出身上的烟,点了支吸着,问岳浩瀚,说,浩瀚,这次打算带叶总他们到哪几个地方考察?我和顾书记肯定不能全程陪同他们,主要还是你陪同。 岳浩瀚说,我想先带他们到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去看看,黑垭子村的邓少春有个茶叶加工作坊,加工茶叶多年了,再一点,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山上茶叶面积也不少,考察完五龙乡,要是可能的话,我再带他们到桂花坪乡也去看看。考察完茶叶,我想陪他们上趟武当山,我老师章海明教授和傅荣生院士都还没去过武当。 “这样比较好,到时,你还可以带他们到邻省的郦城县,去看看郦城县衙。”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说。 岳浩瀚说,我也想到郦城去参观一下那县衙,去年我妹妹们去了,回来说郦城县衙很壮观,还有好多对联都很富有哲理性。 正聊着,县委书记顾正山后面跟着陶春晓也走进了宾馆大堂,岳浩瀚同陈国运、王永进忙站了起来,顾正山微笑着走到岳浩瀚跟前站定,问,浩瀚,他们估计快到了吧? 岳浩瀚回答,说,应该快到了,我来打一下叶云清叶总的“大哥大”问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中,顾正山对岳浩瀚的称呼已经有所改变了,原来见面总是小岳长小岳短的叫,现在是见了岳浩瀚的面,只喊“浩瀚”两个字,看来顾正山已经从心理上把岳浩瀚看作同自己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了。 岳浩瀚到总台上打完电话,走过来,说,顾书记,他们刚刚进入县城,我让他们直接把车开到阳江宾馆来,我这会到门口去等他们一下。 顾正山说,好的。 岳浩瀚出了宾馆大堂,站在大堂门外的台阶上,朝着宾馆院子里的停车场张望着,不一会,一辆挂着江汉牌照的皇冠牌黑色小轿车,缓缓的驶到岳浩瀚站着的台阶跟前停了下来,车子刚刚停稳,只见程梓颖已经推开副驾位置的车门,跳下了车子,欢快的跑到岳浩瀚跟前站定,含情脉脉的望着岳浩瀚,轻声说,浩瀚,你比春节的时候黑了瘦了。 岳浩瀚笑着,轻轻楼了下程梓颖的肩膀,说,走,我们过去同叶总们打个招呼。 二人手牵着手到了皇冠车子跟前,章海明同傅荣生已经下车站在那里,叶云清正在停车位置停着车,岳浩瀚松开拉着程梓颖的手,热情的上前握着傅荣生的双手,说,傅老,你好,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傅荣生声若洪钟的“哈、哈、哈”大笑着抬起右手,拍了拍岳浩瀚的肩膀,说,好小子,晒黑了,又瘦了,不过看着更精神了,好!像个乡镇干部的样子。 松开傅荣生的手,岳浩瀚又拉着章海明教授的胳膊,说,章老师好!你们来了,我太高兴了,这次可要在江阳好好玩几天。 章海明说,我同傅老、叶总已经商量好了,这次还要到武当山去一趟,我们几个人从来还没到过武当山去,武当的建筑文化,积淀了很多华夏传统文化方面的东西啊,这次一定要去好好看看,傅老还打算和武当道人在一起交流交流道家养生之道呢。 寒暄着,叶云清也停好了车子,手中拿着个“大哥大”微笑着,快步走到岳浩瀚几人跟前,岳浩瀚上前握着叶云清的手,说,欢迎叶总,总算把你这个财神盼来了,这会我们县委的顾书记、陈书记正在宾馆的大堂里等着几位。 几人在岳浩瀚的引领下进入宾馆大堂,大堂里,顾正山在前,陈国运在后,二人微笑着迎了过来,大家站在大堂中央,岳浩瀚给顾正山、陈国运介绍着叶云清、傅荣生、章海明,顾正山和陈国运先后同几人握着手寒暄着,握过手,顾正山见岳浩瀚没向自己介绍身旁的程梓颖,便笑着用手指着程梓颖,问,浩瀚,这位是……? 岳浩瀚脸红了下,面露微笑的说,顾书记,忘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女朋友,叫程梓颖,在东海证券交易所上班。然后,又偏过头对程梓颖介绍,说,梓颖,这是我们县委的顾书记,那位是我们县委的陈书记。 程梓颖微微笑着向顾正山、陈国运问了声好,众人站着寒暄了会,只见陶春晓后面跟着阳江宾馆的经理任洁,走到顾正山跟前,问,顾书记,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看客人是不是先到房间休息会,十二点开始用午餐? 顾正山说,好,让叶总们几位先休息会,洗漱下再用午餐。 宾馆里也给程梓颖安排了一个房间,岳浩瀚帮忙把程梓颖的行李箱从叶云清车上拿下来,陶春晓、王永进帮着把章海明、傅荣生、叶云清几个人所带的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在任洁的引领下,帮忙送入各自的房间。 岳浩瀚带着程梓颖的行李箱刚刚进入房间,跟在身后的程梓颖随后把房间门带上,一下子扑倒岳浩瀚的怀抱中,紧紧的抱着岳浩瀚,呢喃着说,浩瀚,我想你,我好想你呀!说着话,两个人的嘴唇热烈的吻在了一起,激烈的亲吻了一阵,程梓颖才松开岳浩瀚,说,浩瀚,你来看看我给叔叔阿姨还有浩江买的衣服怎么样? 程梓颖蹲下身子,打开行李箱,一件一件的给岳浩瀚介绍着看,介绍完,程梓颖望着岳浩瀚,说,浩瀚,我心里好紧张呀,从来没见过叔叔阿姨,我这会心跳好快的。 岳浩瀚笑着说,早上妈妈也在这样说,说马上就要见到你了,心里好激动,好紧张,好开心的,爸爸、妈妈上午请假在家里给你收拾住的房间,准备着明天过端午节的物品,妈妈说了,让你到家里住,就住春芳、春霞两个的房间,家里虽然条件差,但妈妈说住家里她和你聊个天也方便。 程梓颖笑了笑,说,不让我住家里我还有想法呢,住在家里好,住家里就说明阿姨没把我当外人,我们一会吃完饭就把行李带回家。 把行李箱重新装好,程梓颖到卫生间里洗了洗脸出来,房间里的门玲响了,岳浩瀚上前把房间门打开,陶春晓笑着走进来,说,浩瀚,弟妹收拾好没有?收拾好了我们到二楼餐厅吃饭去,顾书记和叶总们已经到餐厅去了。 听到陶春晓称呼自己弟妹,程梓颖脸色娇羞的微微红了下,岳浩瀚忙给程梓颖介绍着陶春晓,说,梓颖,这是我们县委办督查室的陶主任,顾书记的秘书。 程梓颖望了下陶春晓,说,陶主任好! 陶春晓开着玩笑,说,弟妹,我们这里可是山区小县城,条件差,不比你们东海那样的大都市,你有哪点不习惯的地方可要说出来啊,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有一点还行,就是我们江阳的阳江河里的水甜、鱼香,江阳人淳朴、实在,大山沟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三人边聊着,边带上房间门,朝着二楼的宾馆餐厅走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君子当重品格修养 午餐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顾正山、陈国运同叶云清几人是第一次见面,处于礼节,中午就按照叶云清的提议,大家喝的是王朝干红。饭后,顾正山安排下午由岳浩瀚、陶春晓陪同叶云清一行,在江阳县城周边转转,晚餐仍然在阳江宾馆。 饭后出了餐厅,陶春晓从县委办给岳浩瀚喊了辆车子过来,岳浩瀚和程梓颖同众人招呼了一声,便带着程梓颖的行李,乘上县委办的车子,朝着一中方向驶去。 车子开到了岳浩瀚家院子门口,岳浩瀚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行李箱,同司机师傅道了声谢,然后牵着程梓颖的手进了院子,看到岳浩江刚好手中拿着本书从堂屋向外走,见岳浩瀚和程梓颖手拉着手进了院子,岳浩江忙又转身回到堂屋。 这时,就听到王素兰笑声朗朗的匆忙从屋里出来,朝着程梓颖走来,边走嘴里边对岳浩江说着,你梓颖姐到了?快快进屋坐。 说着话,王素兰上前拉着程梓颖的手,喜上眉梢的上下打量着,看得程梓颖很不好意思的,脸红红的喊了声,阿姨好! 王素兰拉着程梓颖的手说,孩子,快进屋里坐,外面热。嗯,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王素兰拉着程梓颖坐在堂屋的沙发上,嘘寒问暖的,岳浩江倒了杯茶放在程梓颖面前的茶几上,说,姐,你喝茶。 程梓颖微笑着,看了看岳浩江,问,浩江,今年是高二了吧? 岳浩江说,嗯,到秋里就上高三了。 程梓颖说,我给你在东海买了套衣服,拿出来你先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说着话,程梓颖便起身,打开旅行箱,找出给岳浩江买的一件带格子的短袖上衣,一件牛仔裤,微笑着递给了岳浩江,岳浩江接过衣服,说,谢谢梓颖姐。然后,就到里间去试穿衣服去了。 程梓颖接着又从箱子中拿出件碎花中年女性衬衣,微笑着递给王素兰,说,阿姨,这件衣服是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大小怎么样? 王素兰笑着接过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阵,说,嗯,这衣服好看道是很好看,可你这孩子,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花费这些钱干嘛。 程梓颖说,阿姨,没事,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知道我们的股票现在赚了多少吗?你的那五万元,现在已经变成五十多万元了,我怕家中用钱紧张,这次来江阳先把五万元本钱给你带来了,剩下赚的钱还在股票账户中,家里什么时候需要用钱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取出汇过来。 王素兰听到程梓颖这样说,瞪大双眼,吃惊的望着程梓颖,问,什么?五万元半年多时间就赚了五十万?你这不是在印钞票吗? 程梓颖笑着,回答说,阿姨,是真的,我计划再过一年,让剩下的五十万变成五百万呢,以后要用钱的地方,你尽管的用,咱家现在不缺钱。 王素兰有点既吃惊又疑惑的看了看程梓颖,问,孩子,咱这钱挣的合法吗?你说的阿姨我这心里面咋慌慌的,钱多少是个够?咱们过日子图个安宁,全家人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咱可别做那些违背国家政策的事情。 程梓颖说,阿姨,你尽管放心好了,咱这都是合法收入,有这钱,以后浩瀚也可以好好的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做个不贪不贿的好官,为老百姓多办些好事情。 正说着话,岳玉林同邓玄昌从外面走进了院子,邓玄昌在院子里便大声的,问,听说梓颖那孩子来了? 听到声音,程梓颖忙起身,同岳浩瀚一起迎了出去,邓玄昌见到从堂屋出来的程梓颖,笑着,打着招呼,说,梓颖,这么远,路上累吗? 程梓颖脸色微红的说,干爹,还行,不累的。 接着程梓颖又望望岳玉林,说,叔叔好! 大家到了堂屋,王素兰忙着倒着茶,岳浩江在卧室里试完衣服,拿着本书出来对程梓颖,说,梓颖姐,你在家里,我这会到教室里去。 程梓颖笑着,问,衣服试了后感觉怎么样?合身吗? 岳浩江说,非常合身,就像量身定制的一样。 程梓颖说,合身就好,你快去学习吧。 岳浩江走后,程梓颖又从旅行箱中拿出件灰色短袖衬衣,递给岳玉林,说,这件衣服是给叔叔买的,干爹干妈的衣服尺寸我不很清楚,就没有买,改天有机会了再买。 说完,程梓颖从箱子中拿出一斤铁观音茶叶,递给邓玄昌,说,干爹,这斤铁观音茶是给你带的,这是叶云清叶老板那里今年才上市的上等新茶。 接着,程梓颖又拿出一斤铁观音茶,递给王素兰,说,这斤给叔叔、阿姨喝。 程梓颖把给大家带的一应物品分派完毕,王素兰这才拉着程梓颖,说,闺女,来看看房间吧,这是你春芳、春霞妹妹们住的房间,我昨天简单收拾了一下,你就住在这房间里,咱家就这样的条件,闺女,可别显委屈了啊。 程梓颖拎起旅行箱,随着王素兰到了岳春芳、岳春霞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很是温馨,充满了少女的气息,两张床上的用品全都是崭新的,靠窗的一个小小梳妆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的小物品,程梓颖环顾了一下房间,笑着说,阿姨,我感觉这房间布置得好温馨呀,我喜欢! 王素兰说,闺女,你喜欢就好,阿姨就怕委屈你了。 程梓颖说,阿姨,我特喜欢,这家里和我想象的一个样。 放下旅行箱,从房间里出来,大家坐在客厅里拉着家常、聊着天,到了三点钟左右,岳浩瀚的呼机收到陶春晓的留言,说马上到一中接岳浩瀚,下午陪同叶云清一行,岳浩瀚看完留言,对爸爸、妈妈,说,县委顾书记的秘书打的传呼,马上过来接我过去陪叶云清和章老师、傅老他们三位,下午在县城周边转转。 程梓颖说,浩瀚,我下午就不过去了,我一会同阿姨一起去逛街,行吗? 岳浩瀚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你同妈妈你们下午逛街去,不过我们江阳县城小,也没什么可以逛的,你要是觉得累,在家休息也行。 下午,岳浩瀚同陶春晓陪同着叶云清、傅荣生、章海明三人,在江阳县城周边几个小景点转了转,又到阳江河上乘坐小渔船,欣赏了阳江河两岸的风景;大家一直到了六点多才回到阳江宾馆。宾馆里,县委书记顾正山、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县委常委副县长刘国胜、县委办主任宋福生等一众江阳的官员,已经在宾馆等待着大家。 晚上的酒宴很是热闹,一直到快九点的时候才结束;晚餐后,顾正山喊上岳浩瀚,到了章海明教授的房间,坐着寒暄了一阵,东拉西扯的说了些无关疼痒的话,旁边的岳浩瀚总感觉到,顾正山好像有什么事情想求章海明似的,但在章海明面前又不好张嘴说出来。 喝了一会茶水,章海明教授对岳浩瀚,说,浩瀚,今年你参加我的研究生考试吧,最近正在报名,我觉得你的传统文化知识功底在那里,不深造就有点亏了啊。 岳浩瀚说,章老师,我也很想报考啊,可是乡镇工作事情多,我又是刚刚上班不久,怕到时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跟不上你的课程。 顾正山这时接话,说,浩瀚,继续深造是好事情,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能放过呀,放心好了,有我在,尽量做到工作学习两不误。 顾正山停顿了下,喝了口茶,望着章海明,问,章教授,我对传统文化一直也很感兴趣,我有个想法,也想在你的名下跟你学习传统文化,不知道我这年龄能行吗?要是对年龄没有严格的限制,我想同浩瀚一起报名考你的研究生,到时去听课时,相互也有个照应。 顾正山说完,岳浩瀚总算心里明白了,自从章海明教授到江阳来以后,顾正山一直对章海明礼敬有加,原来顾正山心里也在盘算着读章海明的在职研究生。 顾正山说完,章海明爽朗的笑了笑,回答说,顾书记,学习不论年龄,你要真是对传统文化有兴趣的话,那你就同浩瀚一起报名好了,只要你考试能通过,我没意见的;但愿你不是为了混张硕士文聘,为你将来升迁铺路而来学习就行。 章海明直白的话语,让顾正山脸色有点微微的发红,顾正山本来也是喜欢传统文化方面的知识这点不假,但这不足以让他一定要花心思去读章海明的在职研究生。 顾正山想读章海明的在职研究生,首先是对自己的“工农兵”大学生身份底气不足,再一方面是因为,章海明教授是江汉大学历史系的知名教授,历史系又是江汉大学的王牌专业,如果能拿到章海明教授名下的硕士毕业文聘,肯定会为以后自己的升迁增加一个很重的砝码;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顾正山很明白,只要能成为章海明的学生,便自然而然的和岳浩瀚便成为师兄弟关系了,顾正山随着对岳浩瀚的了解,内心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岳浩瀚的前途不可限量,特别是岳浩瀚身后那种强大的,让人摸不透彻的背景,更让顾正山肯定的认为,岳浩瀚非久居人下之人,自己虽然年龄不小了,也不指望着将来岳浩瀚来提携自己,可是将来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还需要岳浩瀚这样的人帮忙。种种想法夹杂在一起,使得顾正山最近想读章海明的在职研究生的心情非常拍切。 见章海明没有明显的反对,顾正山心里很是宽慰,又坐了会,便起身告辞。岳浩瀚把顾正山送到宾馆电梯旁边,说,顾书记,那你先回家休息,我在章老师这里再稍坐一会。 顾正山说,好的,浩瀚,你在章教授面前多美言几句,我希望能够和你一道,我们共同在章教授名下读研究生。 顾正山走后,岳浩瀚转回房间,把房间门关上后,章海明问,浩瀚,你们这个顾书记人品怎么样?你了解不了解? 岳浩瀚说,从我和他接触了解和观察看,顾书记这人品质还是不错的。我认为,一个领导者只要心中能装着群众的利益,就说明这个人的品质还可以。 章海明说,浩瀚,可我怎么觉得他想读我的在职研究生,有点投机的心里在里面;一个人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功者。必须摆脱“投机”心理,要注重自己的品格修养。 岳浩瀚说,章老师,我明白了,也许顾书记是感觉自己的“工农兵”大学文聘,显得有点不够有底气,再加上他也许真的很喜欢传统文化那些方面的知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你太有名气了,他想拜到你门下学习,这个也很正常,也可以理解的。 章海明说,浩瀚,只要他品质不错,我会考虑的,我当你这么多年老师,你是应该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最注重的是人的品德,特别是我们研究传统文化的人,对一个人的品德很看重,我始终认为,君子当重品格的修养,品德是一个人一生最高的财产,它构成了人的地位和身份本身,它是一个人在信誉方面的全部财产。良好的品格会使社会中的每一个枝叶都成为荣耀,使社会中每一个岗位都受到鼓舞。一个人的品格力量,它比财富更具威力,它使所有的荣耀都毫无偏见地得到保障。一个人的品格力量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显著地影响到别人对他的信任和尊重。 岳浩瀚说,章老师,你的这些话我记住了。 章海明说,浩瀚,你要知道,一个人即便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力一般,并且收入菲薄,但是只要他的品格高尚,同样会产生较大的影响力,赢得世人的尊敬。诚实、正直和仁慈,这些品质并不是与每个人的生命息息相关,但它们却成为一个人品格的最主要方面。正如一位古人所说的:“即使缺衣少食,品格也先天地忠实自己的德行。”具有这种品质的人,一旦和坚定的目标融为一体,那么他的力量就可惊天动地、势不可当。浩瀚,老师就希望你做一个这样的人,要把拥有好的品格作为你人生的最高目标之一。 岳浩瀚说,章老师,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我知道,在现实生活中,人人都有理想和追求,毫无理想追求、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毕竟是少数,但不注重修身的人却大有人在。一个人一旦理想追求和自己的思想、知识、能力相矛盾,难免会在现实生活中碰壁,甚至被社会淘汰。许多人感觉怀才不遇,愤世嫉俗,可能是社会埋没了他,也可能他并非真正有德有才,而是放松了自己的修养和要求,志大而才疏,或者幼稚脆弱,对待生活中的矛盾和挫折,缺乏适应能力,承受能力和临机处置的能力。 章海明说,浩瀚,你能理解到这个层面我很欣慰,在现代这个处于竞争的社会,一个乡成功的人,仍然要以修身为本,全面提高自身的素质很重要。特别是象你身在官场中,随着以后地位的增高,权利的增大,修身就显得更加重要了,一个无德的官员,他的官越大,手中的权利越重,他对社会的危害就会越大,所以古时候开明的君主,宁愿重用有德无才的人,也不愿意去用有才而无德的人 师生两人在房间里聊得很晚,岳浩瀚才告辞回家,临走时,岳浩瀚对章海明,说,章老师,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们几位到我家去过端午节怎么样? 章海明说,你明天早上在家里陪女朋友吧,我们就不过去了,明天早上县委顾书记们肯定要过来的,我们走了不好,你吃完早饭再过来就行。 第一百六十四章过端午节 第二天是农历五月初五,也就是传统的端午节,早上天还没亮,王素兰就已经起床洗漱然后开始准备早上的饭菜,在江阳一带,端午节的早餐有很多的讲究,要煮鸡蛋、蒸粽子、喝雄黄酒等等,端午节是华夏民族一个传统而隆重的节日。 端午节起源于华夏,最初是华夏人民祛病防疫的节日,在吴越之地,春秋之前就有在农历五月初五这天,以龙舟竞渡形式举行部落图腾祭祀的习俗;后因战国时期楚国大夫、诗人屈原在这一天投江自尽,为了纪念屈原,这天便成了华夏汉族人民的传统节日;部分地区也有纪念伍子胥、孝女曹娥等说法。 关于端午节这天纪念诗人屈原的传说是这样的,屈原,生活在战国时代,年轻时就胸怀远大抱负,表现出惊人的才能,得到了楚怀王的信任,官至“左徒”,据司马迁《史记》记载,他内“与王图议国事”,外“接遇宾客,应付诸侯”,是掌管内政、外交的大臣。 战国本是齐、楚、燕、韩、赵、魏、秦七雄争霸的混乱时期,秦国任用商鞅变法后日益强大,常对六国发动进攻。当时只有楚国和齐国能与之抗衡。鉴于当时形势,屈原主张改良内政,对外主张联齐抗秦,因而侵害了上层统治阶级的利益,遭到了那些受秦国贿赂的楚怀王的宠姬郑袖、上官大夫、令尹子椒的排挤和陷害。 糊涂的怀王听信谗言,渐渐疏远屈原,把他放逐到汉北,结果楚怀王被秦国骗去当了三年阶下囚,死在异国。 屈原看到这一切,极端气愤。他坚决反对向秦国屈辱投降,这遭到政敌们更严重的迫害。新即位的楚襄王比他父亲更昏庸,把屈原放逐到比汉北更偏僻的地方。 屈原在长期的流放跋涉中,精神和生活上受到极大的摧残和打击。一天他正在江畔行吟,遇到一个打渔的隐者,隐者见他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精神不振,就劝他“不要拘泥”、“随和一些”,和权贵们同流合污不久可以了。屈原道:“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意思是说,我宁肯跳进江水中去,葬身在鱼肚里,哪能使自己洁白的品质高贵的品格蒙受世俗的灰尘? 公元二七八年,楚国的都城被秦兵攻破,诗人屈原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眼看国破之难,却又无法施展自己的力量,他忧心如焚,在极端失望和痛苦中,屈原来到了长江东边的汨罗江,抱石自沉。他死时大约六十二岁,正是农历五月初五。 传说屈原死后,楚国百姓哀痛异常,纷纷涌到汨罗江边去凭吊屈原。渔夫们划起船只,在江上来回打捞他的真身。有位渔夫拿出为屈原准备的饭团、鸡蛋等食物,“扑通、扑通”地丢进江里,说是让鱼龙虾蟹吃饱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的身体了。人们见后纷纷仿效。一位老医师则拿来一坛雄黄酒倒进江里,说是要药晕蛟龙水兽,以免伤害屈大夫。后来为怕饭团为蛟龙所食,人们想出用楝树叶包饭,外缠彩丝,发展成棕子。 实际上据史书记载,在屈原死后,当时社会上不少人都不认可他,就像汉代司马迁说的“不容于世”,直到宋玉,宋玉是第一个为屈原写悼词的人。“夫君子之心也,修乎已不病乎人,晦其用不曜於众,时来则应,物来则济。应时而不谋己,济物而不务功,是以惠无所归,怨无所集”从悼词中宋玉表达了对屈原的理解和惋惜之情,表达了对屈原的深深敬意。宋玉后来在辞赋上力求学习屈原,并且在屈原的基础上对楚辞进行了发展,所以在当时,人们将宋玉称作是继屈原之后最伟大的辞赋家。 端午节的第二个传说,则是在江浙沿海一带流传很广,是纪念春秋时期的伍子胥。伍子胥名员,楚国人,父兄均为楚王所杀,后来伍子胥弃暗投明,奔向吴国,助吴伐楚,五战而入楚都郢城。当时楚平王已死,伍子胥掘墓鞭尸三百,以报楚平王杀害父兄之仇。 吴王阖庐死后,其子夫差继位,吴军士气高昂,百战百胜,越国大败,越王勾践请和,夫差许之。伍子胥建议,应彻底消灭越国,夫差不听,吴国大宰,受越国贿赂,谗言陷害伍子胥,夫差信之,赐伍子胥宝剑,伍子胥以此死。伍子胥本为忠良,视死如归,在死前对邻舍人说:“我死后,将我眼睛挖出悬挂在吴京之东门上,以看越**队入城灭吴”,便自刎而死,夫差闻言大怒,令取伍子胥之尸体装在皮革里于五月五日这天投入大江,因此相传端午节亦为纪念伍子胥之日。 端午节的另一个传说,是为纪念东汉时期的孝女曹娥救父投江。曹娥是东汉上虞人,很久以前,上虞古舜江西岸的凤凰山下有个小渔村。村里有个姓曹的渔夫。渔夫有个女儿叫曹娥。一年春夏之间,两岸连续大雨,舜江洪水暴涨。曹娥她爸怕错过渔汛,他不顾曹娥反对仍然坚持出江去捕鱼。 父亲去了,曹娥在家不放心。她一次次跑到江堤上去望。后来,曹娥沿江向上、下游找寻还没见到父亲。太阳快落山了,曹娥从她父亲的伙伴口中得知:他们一起在张网,突然一个大浪,把她父亲的小船推进漩涡,他父亲让江水冲走了。曹娥一听吓出了魂灵,大叫一声“父亲、父亲”,拔脚就朝下游追去。 她在江边来回哭叫,呼喊着父亲。到了第八天,曹娥望着江水,看见她爹在奋力跟水搏击。曹娥纵身向江水扑去。 又过了三天,江面风平浪静,人们却在下游十多里的江面上,看到一股江水在盘旋,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游动。人们赶过去,发现正是曹娥和她的父亲。曹娥虽然死了,但她却能找回父亲的尸首,把他负到江堤边,人们都说这是她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据说波涛汹涌的曹娥江水在流经曹娥庙时总是平静的。当地百姓认为,那是因为江水自觉愧对孝女曹娥才会这样。 曹娥的孝心感动了天地,更感动了四周的乡亲,他们好生安葬了曹娥父女,又在曹娥跳水救父的江边造了神庙,塑了她的像,尊她为“孝女娘娘”,还把渔村叫做曹娥村,把这条江改名叫曹娥江。每逢曹娥救父这一日,曹娥庙里都要举行盛大的庙会,各省各府都有来拜曹娥孝女娘娘的,许多人题词送匾赞扬曹娥的孝行。据说,曹娥投江的那一天正是农历五月初五日,因此,很多人将端午节视作怀念孝女曹娥的日子。 端午节还有另外一种传说是说,农历五月五日这天是十恶大败的“恶日”,关于这天有很多禁忌说法,在汉代,人们认为,五月五日为恶月、恶日,且有“不举五月子”的风俗,即五月五日所生的婴儿无论是男或是女都不能抚养成人,一旦抚养成人,则男害父、女害母。甚至出现了“五月到官,至免不迁”,“五月盖屋,令人头秃”等说法。这一习俗最迟也是从战国时期开始流行的,迄至汉代盛行不衰。这种风俗在汉人王充的《论衡》、应劭的《风俗通》以及《后汉书》中,多有记载。 五月五日是恶月恶日,所以民间在这天以除瘟、驱邪、求吉祥为主,因而出现了相关的文化活动,形成了颇有特色的端午节日。 过端午节,是华夏人二千多年来的传统习惯,由于华夏地域广大,民族众多,加上许多故事传说,于是不仅产生了众多相异的节名,而且各地也有着不尽相同的习俗。其内容主要有:女儿回娘家,挂钟馗像,迎鬼船、躲午,帖午叶符,悬挂菖蒲、艾草,游百病,佩香囊,备牲醴,赛龙舟,比武,击球,荡秋千,给小孩涂雄黄,饮用雄黄酒、菖蒲酒,吃五毒饼、咸蛋、粽子和时令鲜果等。 在中南省江阳一带,过端午节时,每家每户都要在大门口挂上艾草、菖蒲或石榴、胡蒜等。通常将艾、榕、菖蒲用红纸或红线绳绑成一束,然后插或悬挂在门上。因为有种说法,菖蒲在天为五瑞之首,象征是驱除不祥的宝剑,因为生长的季节和外形,这种植物被视为感“百阴之气”,叶片呈剑型,插在门口可以避邪。所以道家方士们称它为“水剑”,后来的风俗则引申为“蒲剑”,据说可以斩千邪。 在江阳,端午的早餐,全家人无论会不会喝酒,都要喝点雄黄酒,除了喝之外,还要把雄黄酒蘸着涂抹在眼、耳、鼻、口等五官七窍处,用来避“五毒”,除瘟疫。端午这天在古人心目中是毒日、恶日,在民间信仰中这个思想一直流传了下来,所以才有种种求平安、禳解灾异的习俗。其实,说白了,这是由于夏季天气燥热,人易生病,瘟疫也易流行;加上蛇虫繁殖,易咬伤人,所以要十分小心,这才形成此习惯。 端午饮雄黄酒的习俗,从前在长江流域地区极为盛行。古语曾说:“饮了雄黄酒,病魔都远走。”雄黄是一种矿物质,俗称“鸡冠石”,其主要成分是硫化砷,并含有汞,有毒。一般饮用的雄黄酒,只是在白酒或自酿的黄酒里加入微量雄黄而成,无纯饮的。雄黄酒有杀菌驱虫解五毒的功效,中医还用来治疗皮肤病。在没有碘酒之类消毒剂的古代,用雄黄泡酒,可以祛毒解痒。未到喝酒年龄的小孩子,大人则给他们的额头、耳鼻、手足心等处涂抹上雄黄酒,意在消毒防病,虫豸不叮。 六点多钟,天已大亮,程梓颖起床后,出来到了小院里,见厨房的门在开着,便走了过去,厨房里王素兰和岳玉林正在忙碌着准备端午节的早餐,一大盆子热气腾腾的粽子已经蒸好,正放在盆中的凉水中浸泡着,案板上摆放着已经炒好的几个菜。 看到程梓颖站在厨房门口,王素兰笑着说,梓颖,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昨天坐了大半天的车,下午又逛了一下午的街,不累吗? 程梓颖说,阿姨,我不累。早餐你费这么大事干嘛?早餐随便吃点的就行。 王素兰说,闺女,今天是端午节,讲究可多了,这过节的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一点不费事,你先去活动活动,洗漱洗漱,一会好了我们就过端午,吃早餐。 程梓颖从厨房出来,去了趟卫生间,从卫生间转回来的时候,见岳浩瀚也已经起来了,穿了身运动服,正在院子里活动着身体,看到程梓颖,岳浩瀚说,梓颖,走,我带你到我们一中校园里逛逛去。 程梓颖随同岳浩瀚在一中操场上漫步着,学校晨练的老师和家属们,见到岳浩瀚都笑着打着招呼,善意的打量着岳浩瀚身后的程梓颖,有人低声赞叹着,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二人在操场上散了会步,程梓颖便站在旁边看着岳浩瀚又打了趟太极拳,两个人这才双双返回家中,到了院子门口,见到爸爸岳玉林正在大门上方挂着“艾蒿”,岳浩瀚忙上前去帮忙,岳玉林笑着,说,你们快回家洗漱了我们开始吃饭,我一个人挂没事。 洗簌完,到了堂屋,岳浩江已经把餐桌摆放好了,一大盘子的粽子已经放在桌子中央,旁边一个碗中放着半碗白砂糖,岳浩瀚上前拿了个粽子,剥开递给程梓颖,说,梓颖,先吃个粽子,在我们江阳过端午节,早上都要吃粽子的。 程梓颖接过粽子,在碗中蘸了蘸白砂糖,说,浩瀚,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过这么隆重的端午节,今天算是见识了,我家每年过端午的时候,同平常没什么两样。 岳浩瀚说,梓颖,这无论什么节日,在农村和小地方都显得**大城市隆重,大都市受西方文化冲击大,人们又忙,所以对传统节日就不怎么看重了。 说着话,岳浩瀚催促程梓颖,说,你快尝尝这粽子,看看味道怎么样?粽子古称“角黍”,传说是为祭投江的屈原而发明的,真正有文字记载的粽子见于晋周处的《风土记》;而流传有序,历史最悠久的粽子则是西安的蜂蜜凉粽子,载于唐韦巨源的《食谱》。 程梓颖开始吃着手中的粽子,岳浩瀚接着,说,“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这是我们江阳流行甚广的一首描写过端午节的民谣,我从小就会这民谣。小时候家里缺吃的,每年过完春节,就开始天天盼着过端午节。 程梓颖连吃了几口,点着头,笑着说,好吃,真好吃,阿姨蒸的粽子真好! 说着话,王素兰端着两盘菜进了堂屋,说,浩瀚,快去帮忙把厨房的菜端过来,我们开始吃饭,把热的雄黄酒也带过来。 总体上说,各地人民过端午节的习俗大同小异,而端午节吃粽子,古往今来,华夏各地都一样。如今的粽子更是多种多样,璀璨纷呈。现今各地的粽子,一般都用箬壳包糯米,但内含的花色则根据各地特产和风俗而定,著名的有桂圆粽、肉粽、水晶粽、莲蓉粽、蜜饯粽、板栗粽、辣粽、酸菜粽、火腿粽、咸蛋粽等等…… 第一百六十五章龙王茶树 端午节早饭后,岳浩瀚同程梓颖一同到了阳江宾馆,叶云清、章海明、傅荣生三人刚刚吃过早餐,几个人正由陶春晓陪着,在章海明的房间里喝茶聊天。 岳浩瀚进入房间和大家寒暄了几句,望着叶云清,问,叶总,今天上午我们到五龙乡黒垭子管理区去看看那里的茶园和茶叶加工作坊怎么样? 叶云清说,我们几个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今天过去看看,明天傅老同章教授想到武当山去游玩一天,最主要是傅老想了解了解道家医学。 大家商量好以后,陶春晓给县委书记顾正山汇报后,又从县委办要了辆车子,同岳浩瀚、程梓颖乘坐上在前面给叶云清一行带路,朝着五龙乡方向驶去。 在出发之前,岳浩瀚给先给黒垭子管理区挂了个电话,电话是张彩娥接的,岳浩瀚让张彩娥告诉邓少春,让他在家里等着,并且让邓少春中午准备一桌十几人饭菜。 车子在将近十一点钟,到达了五龙乡政府,两辆车子刚刚在乡政府院子里停稳,乡长林萍在先,乡党委副书记邓玄发、乡党政办公室的黄子健紧跟其后,热情的从政府大楼门厅里迎了出来。林萍三人到了车子跟前,车子里的众人也都下来了,大家站在院子里,岳浩瀚给众人之间相互介绍着,介绍到程梓颖的时候,岳浩瀚说,这位是我同学,叫程梓颖,在东海证券交易所上班,各位以后想要学炒股了尽管找她。 林萍打量了又打量程梓颖,笑着对岳浩瀚,说,浩瀚,还没介绍完吧,不只是同学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在向我们大家保密啊。 岳浩瀚偏着头看了眼旁边的程梓颖,笑了笑,说,梓颖还有个身份,我女朋友,我们是同学加朋友。 邓玄发笑着插话,说,你们二位什么时间接我们吃喜糖呀。 岳浩瀚说,到时间肯定少不了你邓书记。 大家站在乡政府院子里寒暄了一阵,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又是传统的端午节,其他人都回家去了,乡政府的领导也就林萍、邓玄发在,党政办是黄子健在值班。简单商量了一下,一行人直接乘上车子,向着黒垭子管理区方向驶去。 车子上了盘山公路,不一会到了开阔地停了下来,岳浩瀚下车到了叶云清的车前,叶云清停好车子同章海明、傅荣生一道,也下了车,极目远眺,看到山坡上到处郁郁葱葱的,叶云清指着前方,问,山坡上那些都是茶园吗? 旁边的岳浩瀚回答,说,是的,都是茶园,大部分是绿茶树,也有一部分油茶树。可惜啊,基本都在荒芜着,没有人经营。 叶云清说,附加值提升后,要是茶农有钱赚了,自然就不会荒芜了。 站在叶云清另一边的乡长林萍接过话,说,叶总,你是有名的茶叶方面的专家,茶叶经销大王,希望你能给我们出出注意,技术上给我提供提供帮助,让我们这漫山遍野的茶园有效的利用起来,这也是为百姓造福的功德事情啊。 叶云清望了眼林萍,笑着说,林乡长,我首先是个生意人,不是慈善家,生意人都是重利的,那要看看我能从里面获得多少利润。 岳浩瀚说,叶总,你好好感受一下,就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气候条件,这茶绝对的是无污染的天然有机茶,如果再加工工艺上提升一下档次,生产出来的茶叶绝对是上品。 叶云清笑了下,转换话题,问,这些茶园大概都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中期开发的吧?最近几年没发展吧。 岳浩瀚回答,说,我详细了解过,这山上的茶大部分是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不知道品种怎么样?不过产量不太高。 叶云清说,要是七十年代发展的茶园,现在应该是丰产期啊,浪费了呀! 岳浩瀚说,叶总,我们黑垭子村邓少春承包的茶园里,还有几株百年茶树。其中有一颗茶树高五六米,每年需搭架子采茶青。 “什么?百年古茶树?一共有多少株?”叶云清扭头望着岳浩瀚问道。显然,叶云清对古茶树很感兴趣。 岳浩瀚回答说,总共七八株,其中有一株特别的大。 叶云清说,那一会一定要去看看。 站在开阔地观察休息了一阵,大家又继续朝着黒垭子管理区驶去,快到管理区驻地时,老远看到管理区的朱常友、邓兴国站在管理区大门口,正朝着车子来的方向在张望着,车子减速到了二人跟前停下,岳浩瀚跳下车子,同朱常友、邓兴国握了握手,问,朱书记,邓主任,今天是星期天又是端午节你们也不在家休息? 朱常友回答说,张彩娥接到你的电话,说你要带专家过来考察我们这里的茶叶,我和邓主任知道了,就在管理区等着你们。 岳浩瀚转身又把刚刚下车的叶云清、章海明、傅荣生三位介绍给朱常友和邓兴国。介绍完,众人站在管理区门口,寒暄了会,岳浩瀚说,我们这会直接到邓少春家吧。 朱常友走在前面带路,到了邓少春家大门口,邓少春已经站在那里,满脸笑容,手中拿着包红塔山香烟,热情的招呼着大家。 邓少春把大家让进堂屋坐下,拿出玻璃杯子,又从放着茶叶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罐子装着的茶叶,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放了茶叶,边用开水冲泡着,边说,这是我那几棵百年茶树上采摘下来的叶子加工的,量不多,就炒制了一斤多,大家品尝品尝。 杯子中的茶叶泡开后,叶云清端起杯子,先在鼻孔面前闻了闻茶香,仔细观察了又观察杯子中展开的叶片,这才轻轻的品尝了一口,咂摸了两下嘴巴,放下杯子,说,味道是不一样,浩瀚,这茶的味道同你春节前带去让我品尝的茶,味道不太一样。 岳浩瀚也端起杯子品尝了两口,用疑问的眼光望着叶云清,问,叶总,我怎么感觉不出来?感觉这个茶香味还淡些。 叶云清说,对,区别就在这里,你春节前带去的茶叶,香味浓郁,有股子野性,今天这茶香味淡,但香味绵长,余香无穷啊!好茶呀! 叶云清再次端起杯子,连续品尝了两口,接着说,也许我们这次发现了宝贝了。在茶树系统发育过程中,对环境条件有一定的要求。众多的环境因子在时间和空间上对茶树的作用,在不同情况下是不同的,探明环境因子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对茶树生长发育的影响,有利于人们制定和执行正确的茶叶优质、高产、高效栽培技术措施。有些茶树能够生长几百年甚至千年的也有,就说明生长这种茶树的地方,各方面环境很适宜这种茶树。 品着茶,正聊着,管理区的炊事员张彩娥到堂屋里喊大家吃饭,众人随着邓少春到了厨房旁边那间宽大的餐厅里,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农家菜,桌子中间还放着一小盆子的粽子,粽子旁边还有一盘子煮熟了的新鲜大蒜,一盘茶叶蛋。 大家就坐后,邓少春拎着热好的黄酒,给每人倒了一晚,说,这黄酒是我家自制的雄黄酒,专门是端午节喝的,大家尝尝。 傅荣生端起面前的雄黄酒,喝了口说,作为一种中药药材,雄黄可以用做解毒剂、杀虫药。于是古代人就认为雄黄可以克制蛇、蝎等百虫,“善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但雄黄酒在端午节时候,少量饮用还是可以的,如果过量饮用就有中毒的危险,因为雄黄里含砷化合物,砷元素就是砒霜的主要成分。 邓少春说,傅老,你放心吧,我们这雄黄酒,里面兑的雄黄量少,雄黄兑入黄酒里以后,在太阳底下晒,从五月初一,一直晒到端午节这天,然后再少量饮用。 中午大家喝了碗雄黄酒,便开始吃饭,饭后坐着喝了会茶,叶云清一直想着去邓少春的茶园,便拒绝了岳浩瀚让大家到管理区去休息的请求。一行人在邓少春的带路下,顺着龙王河边朝着山坡上的茶园走去。 走在小道上,大家感受着龙王河两岸的风景,树木茂盛,云雾缭绕,土壤湿润,空气清新。龙王河河水清澈见底,不时见有小鱼在河水中游动。微风阵阵吹过,让人感觉异常的凉爽,章海明边走,边环顾着四周,感叹说,真是好地方啊! 不多一会,邓少春把大家带到几株老茶树所在的地方,指着几棵几米高的茶树,介绍说,这就是我们这里的“龙王”茶,这里早上雨露沐浴着茶树,中午阳光给它们充足的养分。那股山泉水从山上流下直接注入到龙王河里,滋润着茶树下的泥土。老人们都说,是因为这里是富含矿物质的土质,才会使这几株茶树历经百年,仍然很茂盛的原因。 叶云清、傅荣生、章海明走到最大的一株茶树跟前,这是一棵名副其实的古茶树,粗大的树干,巨大如伞的树冠,无不显示这棵茶树已经生长有一定的年头。中等个头的叶云清站在树下,也只有树的三分一高。 仰望着这棵茶树,叶云清一脸的兴奋,象发现宝贝似的,围着茶树观看着,旁边的邓少春介绍,说,刚才我们喝的茶,就是在这棵茶树上采摘的叶子。这棵茶树每年能产出八两左右的成品茶叶,加工出来的茶口感特别的好。 叶云清看了一会茶树,扭头问邓少春,说,知道这棵茶树的来历吗? 邓少春说,我也说不出这棵茶树的来历,我就是因为这里有这几棵老茶树,我才把周围的茶园承包过来的。只是听老一辈口口相传这是野生山茶树。这棵野生茶树,叶片要比我们这一代常见的小叶茶大许多,一片茶叶展开后比小叶茶大两倍。这些少野生的茶树,究竟它们是什么品种,我们这里的人也都说不清楚。 叶云清又指了指旁边的茶园,问,这些都是什么品种? 邓少春回答说,我这将近200亩的茶园,大都是由这棵老茶树培育出来的。七十年代初,集体开发这里茶园的时候,因为没有种子和苗木,当时就想出了剪下这些老茶树的树枝,插到地里,没想到就真的长成茶树苗了,然后再移植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我们龙王河一河两岸的人,都把这棵老茶树称为“茶树王”。我们这里大部分的茶园,都是由这里的几棵古茶树培育出来的,我们后来把这茶树叫“龙王茶树”。 听着邓少春的介绍,叶云清望着茶树思考着,过了一会,突然来了句,说,宝贝啊!这些都是宝贝,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埋没了呀! 感叹过后,叶云清问邓少春,说,这龙王河两岸,一共有多少这样品种的茶园? 邓少春说,几个村家起来大概有一千五百亩左右,不过,除了我这两百亩除草、修枝,每年采摘两道外,其他的大都在荒芜着,因为没销路,不赚钱,没人愿意经营。我这两百亩的茶园,也是最近两年在岳主任的帮助下才见点收入。 叶云清说,如果把所有荒芜的茶园全部承包过来,让你管理,茶叶加工技术由我来提供,加工出来的茶叶我负责销售的话,你愿意吗? 邓少春说,当然愿意,只要叶总愿意提供技术,投入资金,负责销售,我当然愿意,不仅我愿意,我想我们这里的村民肯定都愿意的。 傅荣生这时插话,说,其实这里风景也很不错啊!还可以依托茶叶,开发这里的旅游休闲产业,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交通不便呀。 林萍说,我们今年就计划向上争取扩宽从五龙乡到这里的公路。 叶云清说,真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这次回去就安排我公司里的人员过来,洽谈承包茶园,在这里建厂房的事宜,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老君堂 星期一早上,岳浩瀚请完假,同程梓颖一道陪同叶云清、傅荣生、章海明到武当山,在路上,驾驶着车子的叶云清,问坐在后面的岳浩瀚,说,浩瀚,春节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谈起过,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几株古茶树?要是年前就知道,我早过来了。 坐在车子后面的岳浩瀚,问,叶总,这几株古茶树有说法吗? 叶云清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回答说,当然有说法了,茶树喜光耐阴,适于在漫射光下生育;一生分为幼苗期、幼年期、成年期和衮老期,经济年龄一般为40~50年。但有的树龄可达一二百年;甚至有树龄千年以上的,那就更是宝贝了。 坐在岳浩瀚旁边的傅荣生,说,叶总,是不是说,茶树年龄越长,它吸收的天地精华越多,加工出来的茶叶就越珍贵。 叶云清说,可以这样理解,茶树超过一百年的树龄,还生长的郁郁葱葱的,本身就说明了它周围的环境适宜这样品种的茶树生长,说明茶树的生命力与周遭的环境达到了很好的平衡,就像我们人一样,你身体的各项营养,体内的阴阳之气达到了平衡,那么你就不会生病,就会健康长寿的。 章海明说,看来这茶也有这么多的讲究。叶总,那你说树龄最大的茶树分布在哪里?你见过的树龄最大的茶树距今有多少年了? 叶云清说,我见过的树龄最大的茶树在yn,三千多年树龄。古茶树在我们华夏和世界上具有唯一性,是重要的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具有重大的科学价值、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茶树起源的实物依据就在我们华夏境内,这是自古以来为全世界所公认的。 傅荣生说,我为了研究茶叶的医用和养生价值,也查阅过大量史料,其实,同任何物种的起源一样。茶的起源和存在,必然是在人类发现茶树和利用茶树之前,直到相隔很久很久以后,才为人们发现和利用。我们人类的用茶经验,也是经过代代相传,从局部地区慢慢扩大开来,又隔了很久很久以后,才逐渐见诸于文字记载,,在茶史研究上,每每要提到上古时代的神农:“神农尝百草,日通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这个就是佐证,按此推论,在华夏,茶的发现和利用应该起始于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社会,迄今当有五六千年的历史了。所以,文字记载表明,我们的祖先在3000多年前已开始栽培和利用茶树了,但茶的起源肯定还要比又文字记载要早得多。 叶云清说,所以,浩瀚,昨天我看到五龙乡的那几株古茶树,心里就已经做出决定了,这次回去,马上安排人过来,同你们洽谈投资开发你们这一带的茶叶。 岳浩瀚说,那我们会举双手欢迎叶总的,我们这里的老百姓会更加欢迎你的! 车子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大家一路聊着,十点多一点,不知不觉地车子已经到了武当山山门口,叶云清把车子停靠在山门口购票处前面的停车场里。 车子停稳后,岳浩瀚刚刚从车子里出来,便看见清风道长李易福的弟子王建龙,一身道装打扮,从山门口的购票处微笑着走了过来。 王建龙到了大家跟前,望了望众人,对岳浩瀚,说,浩瀚师弟,师父让我在这里接你们,他上午在紫霄宫有点事情,让我带你们直接到紫霄宫去。 岳浩瀚把王建龙介绍给大家,然后,说,那我这会去买门票,我们直接到紫霄宫去。 王建龙说,不用买,我这里有道教协会开的证明,不用再购票的。一会你们的车子跟在我们买菜的皮卡车后面,我们给你们带路。 王建龙说完,返身到山门购票处附近停着的一辆皮卡车旁,同另外两个道人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朝着岳浩瀚门招了招手,便乘上了皮卡车。 大家乘上叶云清的皇冠车,跟随着前面王建龙乘坐的道协买菜的皮卡车,朝着山上驶去,上山的公路坡度很大,弯道很多,叶云清开得很是谨慎小心。坐在车子后面的岳浩瀚,问叶云清,说,叶总,你在大城市开车习惯了,这样的山路没走过吧。 叶云清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回答说,浩瀚,你错了,武当山这样的路算不了险峻,比这还险峻的公路我也走过,你要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没听说过,“高山云雾出好茶”,我这十几年几乎每年都要亲自去几趟茶叶的原产地,你象“大红袍茶”的原产地武夷山,我每年去几趟,那里的路更险要。 到了老君堂那地方,前面的皮卡车子打着右转向,缓缓的停靠在了路边,叶云清的车子跟着,也打着转向,紧跟着皮卡车停了下来。 王建龙从前面的皮卡车上跳下来,走到叶云清车跟前,说,这里是游客上山验票的地方,我们可以下车休息会。 大家下车后,站在车跟前,傅荣生望着对面山脊上的一处青砖黑瓦,残垣断壁为红色涂料的一处院落,抬起手指着,问王建龙,说,那一处院落就是老君堂吗? 王建龙顺着傅荣生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回答说,是的,那里就是老君堂。 傅荣生说,走,我们过去看看,看看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子是什么样。 见傅荣生同章海明兴致很高,王建龙走在前面引导,大家穿过公路,朝着老君堂方向走去,边走,王建龙边解释说,老君堂,又叫老君殿,是专门供奉太上老君的地方。这里在明朝天启年间已经有道教建筑,清朝乾隆元年重修。清末还存有殿堂庙房54间,后遭遇火灾烧毁。据我师父说,老君堂原来的规模非常宏大,而遗址上现存的建筑可能是火灾后民间信士所为,并不是当年的真正风貌。 老君堂就在马路对面一排木屋背后的山脊上,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院门前,老君堂山门前是一座神台式的建筑,众人站在那建筑前注目观望着。 王建龙在旁边介绍,说,这是老君殿的第一层楼台,就是俗话传说中的炼丹台,是太上老君置炉炼丹的地方,你们看太上老君的丹炉依然凌空放置在那里。 大家放眼向放置丹炉的地方望去,可惜,炉存烟灭丹无影,空留宝鼎神仙去。好在,炼丹台四周云雾缭绕,隐隐觉得有白色的云雾从丹炉升起散去,给人一种身临仙境的感觉。 程梓颖好奇的走到炼丹炉边,朝着铜质丹炉里面望了望,一脸调皮的问,仙丹呢?咋没见到炉子里面的仙丹?是不是都让孙悟空给吃光了? 人都有一种主观融入感,程梓颖的一句调皮问话,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众人纷纷围上前去,细察神台上的丹炉,岳浩瀚抚摸着丹炉,心里想到吴承恩在《西游记》中描述孙悟空到老君殿时的一段话,“那里不见老君,四迹无人。”此时此景,何等的相似。 从炼丹台向后延伸,是一栋两层宫殿式建筑,王建龙给大家介绍着,说,这是太上观,听我师父讲,这宫殿最早建于明朝永乐年间,当时宫殿占地宽阔,面积很大,仅宫殿房间就有一百多间,交错嵌压,层层相叠,是当时华夏规模最大的老君殿。 听着王建龙的介绍,章海明扭头望着王建龙,问,那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破落? 王建龙回答说,章教授,当时有文人作诗称颂这里:“千层楼阁空中气,万叠云山足下环。”称这里为“人间兜帅宫”。可惜兵火战乱遭毁,仅存现在破败不堪的几十间了。 大家在王建龙的引领下,顺着台阶进入大殿,穿堂观景,岳浩瀚拉着程梓颖的手,感应着当年这里的宏大规模,心里想象着当年这里的热闹情景:“忽闻仙乐自天降,疑是仙侣回人间。”这里的每一块砖瓦似乎都蕴含着武当道家的神秘与尊贵。 出了太上观,后面便是第三层,名叫太上岩,上面有宋代道长任道清、王道兴雕琢的老子石刻像,那石像经过近千年的风雨洗刷,依然栩栩如生、泰然慈祥、面带微笑的打坐在朱丹灵台之上,仿佛正在给天下众生讲道。石像两旁雕塑的众神表情怡然,思绪悠悠。 见此场景,岳浩瀚脑海中忽然想起《西游记》中曾写到孙悟空进兜率宫时:“那老君与燃灯古佛在三层高阁朱丹灵台之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持立左右两旁听讲。”岳浩瀚心里想,难道吴承恩他老人家写《西游记》前来过武当山老君殿? 又想,那太上老君,为道家的鼻祖,深懂阴阳之术,是能掐会算的预测祖宗,怎么会算不出孙猴子要来偷吃仙丹?看来老君有意为之啊! 正在岳浩瀚想着这些的时候,王建龙仿佛清楚众人在想着什么似的,在旁边介绍说,你们大家肯定都在想,《西游记》中写道孙悟空在老君殿偷吃丹药的故事,太上老君能掐会算,怎么就让孙悟空溜进来把丹药偷吃了呢? 岳浩瀚偏头望着王建龙,说,建龙哥,你才叫能掐会算,我这会还真在想《西游记》中的这段故事呢,你说说是为什么? 王建龙笑了笑,说,大家看过《西游记》都知道,从孙悟空偷丹现场看:宫门大开,四无人迹,悬丹炉旁,众神在三楼听讲,应该说这个现场说明了太上老君是有意设计的以偷代赠,故意让孙悟空吃成金刚不坏之体的。还应该说,武当山老君堂与吴承恩的《西游记》有着不解情缘,是吴承恩把当时华夏规模最大的武当老君堂演化成小说中的兜率宫。可以猜测,吴承恩在写《西游记》之前,一定到过这里。 停顿了下,王建龙转过身,站在一处台阶旁,面向着众人,接着说,太上老君为何让孙悟空偷金丹,后来还把他在炼丹炉里炼成了个火眼金睛呢?传说女娲补天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恰巧女娲来潮于石上,后来太上老君到人间视察民情,路经此地,也坐过女娲曾经坐过的那个石头,结果那石头搭了二人的精气,又经过几百年吸收天地阴阳之气,后来就蹦出个孙悟空来。女娲补天处,传说就在武当山西麓。神仙也有爱子意,太上老君为瞒过玉皇大帝才让孙猴子偷丹药吃,并借口炼化孙悟空,实则把他炼成了火眼金睛。 王建龙讲完传说,章海明教授接过话,说,其实不然,关于这段典故,还有种说法,就是太上老君千方百计培植、袒护着孙悟空,不留名还被孙悟空误解,这与他的自身道德修养有关。在老子的《道德经》第三十二章里说:“通常无名,朴。”朴者,真也、善也,是无名无形,和谐于世,以道相通的大道。孙悟空能成大道,与太上老君和谐的道德理念与修养有关。吴承恩能把“道、德”两字深藏于小说《西游记》中,也算是大道大手笔。 傅荣生说,老章的这种说法就更上了一层高度,以我的个人想法认为,太上老君实则就是个道家炼制药品的专家,他存心让孙猴子偷吃丹药,就是想在孙猴子身上试验一下他炼制的丹药究竟能够有多大的效果。 叶云清笑着接过话说,按照傅老这样的说法,我理解为,当孙悟空把丹药偷吃后,没想到有那么好的效果,太上老君后悔的不得了,其后再也没炼出那样品质好的丹药来。 大家说笑着从老君堂返回,路边景区验票处的工作人员早已查验完了道教协会开出的证明,众人穿过马路,乘上车,依然是王建龙所坐的皮卡在前带路,叶云清的车子紧跟其后,两辆车子载着众人朝着山上的紫霄宫驶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想做一个纯粹的人太难 车子沿着通向紫霄宫的盘山公路行驶着,坐在后面的傅荣生双手抱着后脑勺,头靠着座椅,说,武当山我多年前来过一次,当时还没有这条公路,上山全靠两条腿步行,从小道上山,当时我顺路还采摘了很多中草药,武当山中草药资源丰富,武当道医也很闻名,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传承人,要是有传承人的话,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一下武当道医,其实我们华夏中医同道教医学是密不可分的。 岳浩瀚说,道家医学是华夏传统医学的一个重要流派,我知道,清风道长李易福就深通道家医学,到时候傅老可以同他在一起好好切磋切磋,他手中还有很多道家秘方啊。就是不太清楚,他是不是武当道医的传承人。 旁边的章海明,接过话说,其实道教同中医一样,都是华夏本土文化,不过,近年来西方文化对我们华夏传统文化冲击很大啊,特别是年轻一代,受西方文化熏陶更深入,西方文化正在一步一步的蚕食着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长此下去,我们华夏的传统道德观、人文观、天人合一的和谐观,都要受到西方文化的挑战。 开着车子的叶云清,接过话说,华夏传统文化的精髓说白了就是“中庸之道”,只注重人的内在道德修养,轻视对外在客观规律的探究。重家族、重血缘的家庭伦理本位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价值指向,这种价值观,实际上是精华与糟粕并存,要使华夏传统文化的精华在现代社会中发挥积极作用,不仅要批判地继承,更要进行创造性的转换。 章海明说,叶总说的我很赞成,对于传统文化一定要批判性的吸收。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一种文化,难免都夹杂着一定的糟粕,西方文化也是如此。 车子在俗称十八盘的公路上蜿蜒前行,大约半个小时,车子不再盘旋着上行,路面坡度已经平缓,隔着车窗,便可以看到展旗峰下宏伟的紫霄大殿。 两辆车子在紫霄大殿门前的公路边停了下来,王建龙跳下车子,同车子上另外一个道人交代了几句,皮卡车按了声喇叭,朝着南岩方向驶去。 王建龙到了叶云清车旁,对大家说,吃住的地方,我师傅昨天晚上都安排好了,我们这会先到紫霄宫去,看看我师傅忙完没有。 大家下车,随着王建龙到了紫霄宫院内,一行人除了岳浩瀚去年来这里游玩过,其他几位都被宏伟的紫霄大殿所吸引,站在院中央,仰望着紫霄宫,感叹着这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源远流长的道教文化。 程梓颖牵着岳浩瀚的胳膊,一脸敬仰的欣赏着四周的建筑群落,过了阵,程梓颖扯了下岳浩瀚的胳膊,问,浩瀚,我带着的翡翠玉佛就是在这里开的光吗? 岳浩瀚说,是的,不过李道长事先按照他师傅传授的方法在金顶开了一次光,然后又按常规的法器开光程序,在紫霄大殿又开了次光。 程梓颖低下头,用左手掏出脖颈上佩戴着的玉佛抚摸着,感受着来自这仙山的灵气,心灵深处仿佛得到了彻底的净化,全身犹如在洁净的泉水中沐浴过后的清爽感觉。 一行人站着观望了一阵,去喊师傅的王建龙,随着师傅李易福向着大家站着的地方走来,到了跟前,李易福笑着同大家打着招呼,说,欢迎各位贵人光临,贫道今天失礼了,昨天接到浩瀚打来的电话,本打算早上同徒儿无尘一道下山接诸位,可是,临时主持安排上午要在这紫霄宫配制几味道家丹药,我便只好让无尘独自下山接你们去了。失礼,失礼了! 岳浩瀚笑着说,李道长,都不是外人,你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再客气我们就不好意思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不认识的几位。 说着话,岳浩瀚拉着叶云清的胳膊,介绍说,李道长,这位是鼎鼎大名的茶叶经销大王,叶云清叶总,到我们江阳来考察投资来的。 介绍完叶云清,岳浩瀚又拉着傅荣生,介绍着说,这位是南方军区总医院的老院长,中医专家,傅荣生傅院士,傅老同李道长应该也很有渊源,傅老是我罗爷爷的老部下,当军医跟随着我罗爷爷十几年,这次傅老来还要和你在一起切磋、探讨一下道教医学。 接着岳浩瀚又向李易福介绍章海明教授,说,这位是我的老师,江汉大学历史系知名教授章海明,章老师对我们华夏传统文化很有研究。 岳浩瀚介绍完叶云清、傅荣生、章海明,程梓颖因为见过几次李易福,李易福对程梓颖也算熟悉并有一定的了解,岳浩瀚便没有向李易福再介绍程梓颖。 李易福同叶云清三人寒暄着打完招呼,便望了眼程梓颖,说,贫道这次见到程姑娘,感觉到你显得更加脱俗了,年前灾星躲过,今年一定是财星高照,贫道说得对吗? 程梓颖迟疑了一下,说,谢谢李道长,年前那次,要不是我把时刻不离身的翡翠玉佛忘到商场里了,恐怕当时也会被那辆车子撞到。 李易福和程梓颖之间的对话,除了岳浩瀚明白外,其他几个人听得都是糊糊涂涂的,章海明不解的望着岳浩瀚,问,浩瀚,李道长说什么年前梓颖的灾星躲过,我们怎么听不明白啊,梓颖年前怎么了?没别的事情吧? 章海明很是关心自己的学生岳浩瀚,在学校几年交往下来,章海明的内心深处,潜意识里已经把岳浩瀚当做自己的孩子在看待,程梓颖是岳浩瀚的女朋友,所以,程梓颖的事情,章海明当然也是非常的关心。自然便很关切的问出了这些问题。 岳浩瀚牵着程梓颖的手,望着章海明,回答说,章老师,年前有次梓颖和同事逛商场,在试一条围巾的时候,把脖子上带着的翡翠玉佛忘在商场了,当梓颖和同事离开商场,开始过马路时,突然间想起玉佛还忘在商场的柜台上,两人便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准备去拿玉佛,可刚刚转过身,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冲了过来,把走在梓颖两人前面的一对情侣给撞飞了,当时要不是想起玉佛忘拿了犹豫了一下,车子也会撞上她们两个的。 章海明听完,感叹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道家的一些东西还是很深奥神秘的,虽然我们不了解,但好多东西又不得不使我们产生很多联想。 大家站在院子里闲聊了一阵,李易福便带着大家参观紫霄大殿。参观完,从大殿出来,李易福看了看时间,然后带着众人到乌鸦岭水利宾馆就餐去了。 饭后,李易福让大家在水利宾馆登记好的房间里休息。一切安排妥当后,李易福和王建龙到了岳浩瀚住着的房间,在床上坐下,李易福微笑着问岳浩瀚,说,浩瀚,太极拳练的怎么样了?有增进没有? 岳浩瀚回答,说,每天早晚坚持最少打上一趟,一天不打两趟太极拳,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一整天就象缺少了什么似的。 李易福问,还有其他方面的感觉吗? 岳浩瀚说,道长,通过打这太极拳,我还发现,我的感知能力比以前强了很多,最近和别人玩了几次测字游戏,人家把字说出来,我马上就有灵感,能感悟出所测之事,我感到非常的奇怪,这次来就想请教道长这个问题。你说这和练习我们那太极拳有关系吗? 李易福“哈、哈、哈”笑着,说,当然有关系了,只是以前没告诉你而已。我那师哥,你的罗爷爷,自从那次他徒手肉搏十几个日本鬼子,差点送命,活过来后,他对这太极拳练习得更加用心,随着层次的增高,他感知周围事情的敏感性也逐渐增强,特别是对外来危险因素感知力更强,所以从那以后,他带的部队就再也没打过一次败仗。 岳浩瀚若有所思的望着李易福,说,李道长,我一直也再思考着这个问题,但百思不解,难道我们这太极拳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既然练习久了有对危险感知的能力,那师爷爷徐本善他老人家当年肯定能够感知到危险,可他为什么还要下山? 李易福仰天长叹了一声,说,我这几十年来也一直在纳闷这个问题,可一直没有解开这个谜啊!以我现在的修为,处当时的情况,也能感知到危险,何况师父?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清楚的原委,师父他老人家那天下山一定有他逼不得已的原因。 静静坐在旁边,听着李易福同岳浩瀚谈话的王建龙,起身给李易福和岳浩瀚每人倒了杯茶,从新坐到岳浩瀚旁边,说,浩瀚师弟,我今天见到弟妹,看了弟妹的面相举止,弟妹可是个难得的人中凤凰,旺夫旺子之人啊,师弟以后可不要亏待了弟妹。 李易福接过话,说,浩瀚只要能把我们这太极拳法坚持练下去,心性就不会变坏,咱这拳法招招式式讲究的都是阴阳平衡,外练身体,内修心性。我道是担心紫烟那孩子,希望她能从这套拳法中悟出些道理,从感情漩涡中解脱出来,万一无法解脱,那就看造化了。 李易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转化话题,问,浩瀚,你工作最近还顺心吗? 岳浩瀚说,嗯,挺顺心,不像去年刚刚上班时候那么的郁闷。 李易福说,你这两年应该都会很顺,明年你的工作还有变动之象;不过三年后你便会处处遇到阻遏,时时感觉不快,仕途虽一路攀升,心里却更加迷茫。我希望你一定不能丢弃对这太极拳的修炼,这次下山时,我把我亲自配置的丹药给你一瓶,你可以每天在早上练拳前口服一丸。拳法增进了,慢慢你就会有识人的本领,为官者不识人是大忌;跟错人或用错人,都会让你抱恨终生的,所以在官场之中,首要的是要学会识人用人之道。 岳浩瀚说,道长,今天你的话我会全记在心上,我一定会坚持不懈的修炼拳法,不仅修炼拳法,也坚持修炼心性。说实在,每次我默念这套拳法的口诀时,就会深深感觉到,那口诀本身就是很精妙的做人道理,很富有哲理性。 李易福说,你能够这样理解就对了!我本来是方外之人,对你们官场也不熟悉,可我总认为,官也好,民也好,毕竟都是人,无论为官还是为民,首先要会做人,做一个好人。只有先做个好人,才能够做一个好官,如果连人都做不好,何谈做好官? 岳浩瀚敬佩的望着李易福,问,道长,那你说说何为好人? 李易福说,孔子在研究“好人”这个问题时,他把人做了分类:圣人、仁人、中人、上智、下愚,等等,但他的研究显然不够仔细。月有圆缺,人无完人。这个世界上,圣人不能说没有,但毕竟是少之又少。我认为,一个人只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对这个国家,社会,家庭,组织,乃至自己的信仰,能够负起责任的人,便可以称作好人了。 岳浩瀚又问,何为好官呢? 李易福“呵、呵”笑了两声,回答说,其实“好官”有两层含义,一是较好的官职,也就是美差、肥缺称好官。二是清廉贤明的官员,称好官。你肯定问的是第二层意思,我理解的这种好官很简单,就是洁身自好,忠于信仰,能够抵制住各种诱惑,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人们都说官好做,孰不知做官难做好。做官是一门大学问。“做官先做人,万事民为先。”毛伟人曾在一篇很有名的文章中说过,一个人无论能力大小,只要有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他老人家博古论今,雄才大略,把做人和做官诠解得非常透彻明了。 岳浩瀚说,道长,我明白了,其实道理简单,践行却很难。好人难做,好官难当。 李易福说,浩瀚,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告诫你,三年后你便会处处遇到阻遏,时时感觉不快,为啥我这样说呢?也不是我真的能掐会算,随着你将来地位的攀升,各色各样的人都会趋炎在你周围,金钱、美女、奢靡、享乐等等诱惑也会随之而来,你能面对这些不动心吗?在这个世上原本没有人想做奸商、贪官、骗子、坏蛋,可是,当看着别的人可以不劳而获、不嗟而食、美女围着身边转、金钱任意花,再纯粹的人可能也难以正襟危坐了,想活得纯粹,就要看你的毅力和修为了。 岳浩瀚说,是这样啊,所以,对于人来说修心是个很艰难的过程。拥有着权利的官员,修心会更难,因为他们面对的诱惑更多。 李易福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浩瀚,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不错,想做一个纯粹的人确实太难,象屈原、司马迁等,要付出生命、要耗费青春、要放弃自由、要抛弃自我。而做一个不纯粹的人则易上加易,完全地放纵、彻底地懈怠、无情地索取。 第一百六十八章道家医药 下午三点多钟,午休起来的傅荣生到了岳浩瀚的房间,见岳浩瀚和李易福师徒坐着在聊天,傅荣生便在房间里的凳子上坐下,岳浩瀚忙起身给傅荣生倒了杯茶,傅荣生接过茶杯子,问,浩瀚,你小子中午没休息?是不是抓住时间在和李道长论道? 岳浩瀚笑着回答说,傅老,清风道长虽然比你年轻几岁,可他是你的老首长我那罗爷爷最亲的同门师弟,我肯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向道长多请教请教呀。 说着话,程梓颖从旁边房间也过来了,进门后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下午咋安排的?今天肯定上不了金顶了,对吗? 岳浩瀚望了眼李易福,回答说,看李道长下午怎么安排的。 李易福说,我下午还要在紫霄宫里配置药品,下午就让建龙带着你们几位到南岩宫去游玩游玩,晚上还在这里吃住,明天我们登金顶怎么样? 旁边的傅荣生听说李易福下午要配置药品,兴奋的说,下午我不到南岩宫去了,我要到紫霄宫去看李道长配置药品。 岳浩瀚扭头望了望程梓颖,说,梓颖,下午你同叶总、章老师你们到南岩去游玩,南岩宫离这里也不远,我陪着傅老在紫霄宫看李道长调制药品,怎么样? 程梓颖笑了笑,回答说,好呀,那我下午同建龙哥陪叶总、章老师到南岩去看看龙头香,欣赏欣赏南岩的风景。 商量好以后,大家分作两拨,王建龙带着程梓颖几人朝着南岩去了,岳浩瀚陪同傅荣生随着李易福向着紫霄宫走去。 走在路上,傅荣生问李易福,说:“李道长,你们武当道人配置丹药是不是不外传呀,我和浩瀚去看你配药,会不会影响你啊。” 李易福道:“傅老,你说的很对,以前我们是有这样的规矩,不过现在对这方面没那么多的要求了,我们这里的好多药方,都贡献给医药部门了,济世救人也是行善之本,这同我们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并不违背。以前不外传,主要是怕其他门派或者一些歹人偷学去了,会危及我们武当派的利益,现在不存在这个方面的担忧了。再加上你同浩瀚又不是外人,浩瀚虽在官场,但实则我们已视他为武当门人,你傅老就更没得说了,中医大家,中科院院士,我们有什么好期满着你们的?” 傅荣生“哈、哈”笑着,说,那就好!不坏你们的规矩就行。我可是听说你们武当的“八宝紫金锭”非常珍贵,是你们武当道家的镇山之宝啊! 李易福说,傅老,是这样的,说“八宝紫金锭”珍贵,是它的药效神奇。它不仅可治百病,而且药到病除。无病之人也可服用此药,服用日久,可轻身,可辟谷,可延年。我们武当门中修炼之士也称此药为提升功力的神丹。 岳浩瀚扭头问,真有这么神奇? 李易福说,神奇不神奇,你日后服用过了便知道了。 岳浩瀚又问,道长,这“八宝紫金锭”为什么叫八宝?难道是有八种珍贵药材配置而成?或者是有八种不同的特殊功效? 李易福说,错,“八白紫金锭”是由108种药物组成。叫“八宝紫金锭”那是因为此药从秘方收藏,应用到药品生产,其中有八大环节使用了八种宝物。此八宝为,一是御制金印,二是金镂玉幞,三是白虎把门,四是青龙挡关,五是华佗神方,六是雷公炮制,七是八仙隐居,八是三丰护宝。这两天我就是在配置“八宝紫金锭”,一会我详细告诉你们是那八宝。 说着话,三人便到了紫霄宫,李易福带着二人进入大殿靠下面的一个宽大的偏殿,进门后一股中草药香铺面而来,殿内有十几个道人正在那里分头忙碌着,分拣着各自面前竹筐中的药材,见李易福带着傅荣生、岳浩瀚进来了,道人们纷纷站起同李易福打着招呼。 李易福对众道士,说,大家忙你们的吧!这两位客人都不是外人,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所顾忌。这位老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傅荣生傅院士,世界知名中医专家。这位年轻人也是我们门中之人,他是我师哥的唯一传人,是我的师侄。他们两位今天就是特意来看看我们的“八宝紫金锭”是怎么配制的。 李易福介绍完,带着岳浩瀚、傅荣生二人,到靠里面的一张八仙桌上坐下,一个年轻道人拎着开水瓶,拿着杯子,给三人每人倒了杯茶放在八仙桌上,这才又去忙着分拣药材。 傅荣生端起面前的茶杯,品尝了两口,放下杯子,望了望李易福,说,李道长,当年的红三军后方医院是不是就在这个地方?解放战争时期,我们部队上用的“刀枪金创散”,据说方子就是你师父给的罗老将军的。 李易福说,不错,当年红三军转战武当山,开辟了武当山革命根据地,我师父协助红三军创办的后方医院就在这里,当时药品缺乏,师父就发动道人采集草药供医疗伤员使用,我师哥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我师父。 傅荣生说,我查阅过相关历史资料,在宋代以前,武当山这地方归均州府管辖,远离喧嚣的市井闹市,不被统治者重视。这里山高壑深,林木茂密,药用资源繁多,秀美的自然风貌和宜人的气候,吸引了无数隐居、修真、炼丹、采药者。为了追求所谓的长生不老,他们不断地收集药物并鉴别药物的种类和性能。武当道教出现后,修真的神仙方士衍化成道士,替百姓画符祈祷、治病解厄成了扩大道教影响的一种方式,治病当然不仅仅是用符水,也需要医药作配合。道教的追求长生和治病解厄,直接促进了古代道家医药学的发展。 岳浩瀚接过话,说,李道长,有这么好的药,其实你们道协可以办一个道家医药厂,把你们的秘方制成药品,让道家医药也能够造福四方百姓。 李易福说,谈何容易?现在连整个中医都受到质疑,医疗领域完全都被西医所替代,更不用说,作为中医的分支道家医学了,华夏文化的传承任重道远啊! 李易福感叹着,端起杯子又喝了两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站起来,说,不谈别的了,我现在来给你们看看“八宝紫金锭”的八宝。 说着话,李易福走到里面的紫红木柜子跟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金黄色软缎包裹着的物件,打开软缎后,一个形状又如大印一般的金匣子露了出来,李易福把金匣子拿起放到八仙桌上,说,傅老,浩瀚,你们好好看看,这便是第一宝“御制金印”。它其实就是用来存放八宝紫金锭秘方折子的匣子,因匣子底部铸有“御制金印”四个大字,形状又象大印,所以称御制金印。 李易福介绍完,傅荣生把金匣子拿起仔细的观看着,看了阵便递到岳浩瀚的手中,岳浩瀚仔细的看着御制金印,见金印上还挂着一把白金所制的锁,锁两面各铸着一只浮雕白虎图案,小巧玲戏,精美异常。 欣赏完御制金印,把金印放下,岳浩瀚望着李易福,问,道长,那第二宝呢? 李易福笑着扯过刚才包裹着金印的黄色软缎,说,这个就是第二宝,叫“金镂玉幞”。是专门用来包裹御制金印的用物,整个软缎一尺八寸见方。 傅荣生、岳浩瀚刚才都没太注意这块软缎,听李易福介绍后,这才拿起那块金黄色软缎仔细观看着,见整块软缎水光星辉,绚丽奇艳。 李易福在旁边介绍,说,这块软缎之所以是宝,是因为它是当年皇后亲手所赐。 放下黄色软缎,岳浩瀚指着金印上面的白金所制的锁,问,道长,那这把小锁就应该是第三宝“白虎把门”对吗? 李易福笑着回答,说,很对,这把锁就是第三宝“白虎把门”,你们看看锁两边的浮雕白虎图案雕的是多么的精美细腻。 接着,李易福又从身上掏出一把长不过一寸的龙形金钥匙,说,这是第四宝“青龙挡关”。这把金龙钥匙为唯一一把能开启“白虎把门”之锁的特制钥匙。你们看看,这把金钥匙是个独根,倘若丢失,那么金锁就再也无法打开。锁若打不开,那么金匣子内的药方秘折就谁也别想再见到,八宝紫金锭就再无法按照秘方炮制。 李易福用金钥匙小心翼翼的插进金锁孔洞中,轻轻扭动了一下,锁便打开了,揭开金匣子,里面一个烫金封面的折子放在那里,李易福非常小心的拿出折子,介绍说,这便是第五宝,名叫“华佗神方”。这折子上面记载着武当八宝紫金锭的秘方。 看完秘方折子,李易福又小心仔细的把秘方折子放入金匣子中,盖上金匣子,把锁落上,然后把龙形金钥匙随身装起,这才站起来说,这第六宝叫“雷公炮制”。实际上是指武当八宝紫金锭的制作方法和程序。所谓“雷公炮制”,就是要将八宝紫金锭的制作视为最正统、最神圣的工作来完成。 说着话,李易福拎起八仙桌下面放着的开水瓶,给每个人面前的茶杯中续了续水,接着说,雷公炮制,最奇巧、最神秘的,便是武当山各宫加工药料的“雷公坛”。雷公坛都选在各个宫观较为僻静的庙堂里。在庙堂神龛前放置一个青石雕凿而成的滚龙飞风大石案,称作祭台。祭台高二尺八寸,上面放一个用花岗岩石凿制的擂窝。擂窝形状象无耳的香炉,外部雕刻着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内部圆光溜滑,是用作研磨药料用。擂窝上对庙堂正中的大梁,上面吊着一根吊杆。这吊杆,长一丈八尺八寸,直径八分,以刹水后的铁坚木雕削而成。啥叫刹水?就是将砍伐的活木头砍下后便放置在水底,长期存放,便称刹水。刹水后的木料沉稳细腻从不变形。而铁坚木,是一种纤维极密极细、木质非常坚硬的树种。吊杆周身雕有一上一下两条盘龙,用土漆染为光润的暗朱色。吊杆上端包有一个铜帽,铜帽中露出一个铜环,铜环中有一条铜链缠绕在大梁上。吊杆空悬,转动自如。吊杆下端安装一个铜铸的**,不高不低,正落入擂窝中,用做研磨药物之用。祭台两边各放一个镂空雕作的石鼓凳,这是供两位研磨药物的道人坐的。 李易福讲解完,傅荣生问,李道长,那第七宝“八仙隐居“又指的是什么? 李易福回答,说,这八仙隐居有内、外之分。内八仙隐居的“八仙”,指的是这金匣子里的秘折上一百零八味药中的八味主药。为防秘方被歹人所窃,将八味主药药名和配方剂量隐去,然后以八仙的名字替代。并以八仙所用不同宝物的名称来代替配方剂量。这就如同密码暗号一般。这一密码暗号,只有到道总换届时,由前任道总口口相传给新任道总。传授前,还要到金顶上的金殿建醮,授受双方事前必须沐浴斋戒,而后还要在真武大帝面前诵经盟誓。所以,此暗号除道总之外,他人万难得知。外八仙隐居的“八仙”,是指秘装八味主药的八种青花瓷瓶。它们被分别存放在武当山太和宫内八个最绝密的地方。 听完李易福的介绍,岳浩瀚感叹了一声,说,难怪此药珍贵啊,弄得这么的神秘兮兮的,那第八宝“三丰护宝”又是指的什么? 李易福回答说,三丰护宝是指,为了让存放八种瓷瓶的八个绝密地方不被遗忘,存放瓷瓶前特意画了一张秘图。秘图背面有师祖张三丰的画像。若有歹人窃得秘折,其丑恶目光与师祖张三丰自画像上的目光相遇,秘折就会从自画像的丹田处自行焚燃起来,顷刻化为灰烬。过去我们武当道人常言:“妖人见图图**”。指的就是这“三丰护宝”。 李易福讲完,傅荣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说,这武当八宝紫金锭配置过程这么神秘,有这么多讲究,今天算是见识了。李道长,我们下山走的时候,你一定要送我一瓶八宝紫金定,我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李易福“哈、哈”笑了笑,说,知道你们要来,我特意准备了两瓶,一瓶赠送给你,一瓶赠送给浩瀚,至于叶总、章教授、程姑娘,我就不再送他们了,配置好的成品有限。不过,傅老,你要是没我们这里的密折,你是无论如何化验不出来这武当八宝紫金定是哪一百零八种药物配置而成的。你带回去可以试验一下临床效果,看看是不是能够治疗很多病。 第一百六十九章乡政府出事了 第二天早餐过后,李易福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同弟子王建龙一道,陪同着大家沿着乌鸦岭旁通向金顶的神道,向着金顶出发。 由于傅荣生、章海明年龄较大,又不习惯走山路,大家便走得很慢,边走边欣赏着神道两旁的风景,听着李易福和王建龙讲述着武当山的各种传说与故事,享受着这武当仙山所带来的灵气,众人身心感觉异常的舒畅,一点也不觉得累。 大家走得比较慢,边走边玩,直到中午才到达朝天宫,在朝天宫附近,李易福在神道旁,找了家相对宽敞干净点的小餐馆,点了几个武当山地区的特色家常菜,大家围坐在餐馆门前的方桌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闲聊着,等待着饭菜上来。 傅荣生坐下后,望了望仍然在吩咐着老板的李易福,大声的问,李道长,你今天给我们点几个什么菜?在这样的仙境里,你一定要点几样我们没吃过的山珍。 李易福在方桌跟前坐下,笑着说,傅老,你别看这里是路边小餐馆,准备的菜大都是这里的山野菜,绝对让你满意。这个季节在武当山正是野菜飘香的季节,各种特色的野菜让你目不暇接!有清火明目功效的步步高、鱼腥草,酸甜爽口的毛草根,口感爽滑的鹅鹅肠,还有最特别的就是那用树叶做成的凉粉,今天给大家点了一大盘。 说着话,很快点的几个菜上来了,开始上来的便是李易福口中说的树叶凉粉,只见一个大青花瓷盘子里,盛着色若翡翠般碧绿的凉粉,李易福拿起筷子让着大家,说,都快来尝尝,这就是武当山一带特有的树叶凉粉,也叫神仙叶凉粉。 “神仙叶凉粉?”章海明问了一句,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放入口中仔细品尝着,连声喊着:“味道不错,味道不错!”。程梓颖也夹了块吃着,然后望着李易福,问,李道长,树叶怎么可能做出凉粉呢? 李易福笑着,解释说,程姑娘,关于用树叶做凉粉,可能很多外地来武当山的游客不能够理解。但是在武当山这一带却是家喻户晓的。做这树叶凉粉的关键是要寻找到一种特殊的树叶“神仙树叶”;并不是所有的树叶都能做出树叶凉粉来,神仙树叶一般长在深山,且荆刺丛生的地方,一不小心采摘的时候,身上就会挂满血印子。 正说着,小餐馆的老板娘又端上来一盘野竹笋炒腊肉,李易福停顿了下,接过老板娘手中的菜盘子,在方桌上摆放好后,接着说,采摘好的神仙叶首先要进行清洗,然后把洗净择好的树叶倒进大盆子里,再烧上满满的一大锅开水,迅速把神仙树叶倒进去,开始搅拌,搅拌的同时要加上草木灰,也就是农村烧的柴火灶,柴火烧尽后留下的草木灰烬,加入草木灰的水,立马就变得粘稠了,把神仙叶搅拌成糊状后,再倒进竹子编的筛子里面进行过滤,下面用盆子接着,等冷却后就会成为神仙叶凉粉了。 中午的几个菜,几乎都是武当山本地的特色小菜,大家平时都很少吃到,所以吃得很开心,很尽兴。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聊了会天,这才起身继续向着金顶方向攀登。 朝天宫过后的神道更加的陡峭难走,一行人走得更加的缓慢,仍然是走走停停。 跟随在章海明教授旁边的李易福,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吩咐王建龙,让他先行上山,在太和宫下面的道协招待所把大家晚上的住宿先安排好,王建龙应了一声,便健步如飞,敏捷地朝着金顶方向而去,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望着远去的王建龙,岳浩瀚说,李道长,建龙哥的身手好敏捷啊!走这么陡峭的神道如同平地一般,实在佩服! 李易福笑了笑,说,浩瀚,你也可以,不过你现在的太极拳法层次没有你建龙哥的高,你只要坚持练习下去,再过两年,同你建龙哥一样,登这金顶不费吹灰之力。 正扶着神道旁边的栏杆,一步一步艰难向上攀登着的章海明教授,喘着气接过话,有气无力的说,李道长,你还要比我年长几岁吧,我看你走这神道也是很轻松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是不是也是因为你修炼太极拳的缘故? 李易福上前,拉了把章海明教授,说,我是从八岁开始几乎天天走这条道,一年不知道要走上多少次,再加上常年坚持修炼太极拳法,所以这神道攀登,对于我来说同在平地行走没什么两样,根本感觉不到累。 当李易福拉着章海明胳膊的时候,章海明便感觉仿佛一股暖流,从自己被抓着的胳膊上传遍了全身,顿觉全身一阵舒坦与轻松,脚步也不再感觉那么的沉重了。 傅荣生一路上走得额头微微冒汗,但步伐依然很是平稳矫健,虽然他的年龄比章海明教授要大,但毕竟平时注重保养、养生,再加上年轻时候随着部队到处转战,身板还是很硬朗的,没有章海明攀登的那么费劲吃力。 程梓颖因为年轻,今天大家又走的慢,感觉也不是很吃力的样子,在登百步梯的时候,岳浩瀚一手拉着程梓颖,一手拉着傅荣生,李易福则一直拉着章海明教授,几人道也很快的登上了最难攀登的百步梯;然后在一天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休息了一阵,又开始继续前行,当大家到达太和宫下面的道协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先期到达的王建龙已经把房间安排好了,因为太和宫这地方距离金顶很近,加上又是旅游旺季,招待所的房间比较紧张;王建龙只好安排了三个房间,叶云清同傅荣生住一间,岳浩瀚同章海明住一间,程梓颖单独一间。 大家各自在房间里洗漱了下,然后李易福便引领着大家到了招待所前面的平台上,王建龙已经搬了张四方桌子和几把椅子放在那里,坐下后,李易福对大家,说,我们下午就不登金顶了,坐在这里品尝我们加工的武当道茶,感受一下这八百里武当,群山来朝的气慨。 大家刚刚围着方桌坐定,王建龙正在倒着茶水,岳浩瀚身上的呼机接连不停的“滴、滴、滴”响着,岳浩瀚忙掏出呼机开始翻看起来,前面连续几个寻呼号码,是五龙乡党政办的电话,接着有一个寻呼,是黄子健发的中文留言:“岳主任,出事了,龙王河村和黑石山村部分村民把乡政府堵了,现在群众来的越来越多!!!!” 黄子健的留言没说明白什么事情,岳浩瀚心里纳闷着想,什么事情呀,不至于让龙王河村、黑石山村村民去堵乡政府吧? 再继续向下翻看,是派出所所长黄建阳办公室的电话,寻呼了两次,最后也有个中文留言:“浩瀚,在哪儿?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直接带走龙王河村和黒石山村两村民,群众现在堵在乡政府要求放人,我这会带人过去控制局面,电话回党政办即可。” 其他几个人坐在方桌跟前,兴高采烈的谈论着,程梓颖见岳浩瀚不说话,一直在翻看着寻呼机,看着寻呼内容皱着眉头,便关切的问,浩瀚,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岳浩瀚抬起头望着程梓颖,回答说,嗯,是乡政府出事了,我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呼机上留言说,有两个村的部分村民,把乡政府给堵了。 几个人听岳浩瀚如此说,便停止了谈话,傅荣生望着岳浩瀚,关切的问,浩瀚,你们乡政府出了什么事?村民把乡政府给堵了? 岳浩瀚回答说,是的,我还不清楚情况,那两个村的村民我非常了解,很听话的,没什么特殊事情激怒他们,惹他们激愤,他们是不会去堵乡政府的。 说完话,岳浩瀚起身问李易福,说,李道长,这里有电话吗? 李易福说,我让建龙带你过去,招待所所长办公室有部电话。 叶云清接过说,我的“大哥大”装在包里,刚才没注意,不知道这里有信号没信号,我来看看,要是有信号,你用我“大哥大”打过去一样的。 岳浩瀚说,不麻烦了,叶总,你们在这里好好喝茶聊天,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让建龙哥带我去用座机打就行,我还怕你“大哥大”的信号不稳定,通话效果差。 岳浩瀚随着王建龙到了招待所三楼最顶头一间办公室,门在开着,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道人,见王建龙进来,笑着问,无尘师叔又有什么吩咐? 王建龙说,我师弟想借用下电话,有急事。 那道人从办公桌跟前起身,说,没事,你们尽管打,我这会到外面透透气去,今天忙了一整天,你们打完电话,把我办公室门带上就可以了。 王建龙对岳浩瀚,说,浩瀚师弟,我在门口等你,你去打吧。 岳浩瀚走向办公桌,抓起桌子上的电话,给五龙乡党政办公室挂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铃声,对面传来孙春平的声音,问,你好!请问你找哪一位? 岳浩瀚回答说,春平,是我,岳浩瀚。 孙春平兴奋中抬高了声音,说,岳主任!你在哪儿呀,整个乡政府都乱套了。 岳浩瀚说,我这会在武当山金顶,说说什么情况?黄子健了? 孙春平回答说,黄老师这会正在乡政府院子里劝解老百姓,院子里有一两百人,男女老少都有,在那里站的站,坐的坐,嚷嚷着要让乡里还个公道。 岳浩瀚问,那何书记、林乡长了?在不在? 孙春平说,县里听说老百姓把乡政府围了,让何书记到县里汇报情况,何书记从后院翻围墙出去,坐的派出所的车子,到县里去了。林乡长、邓书记这会都在院子里,分头给老百姓做工作,劝解老百姓离开,好多老百姓喊着要见你。 岳浩瀚同孙春平通了半天电话,还是没搞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摆了摆头,把电话听筒换到另外一只手上,握紧了,说,春平,你别急,你简单给我说一下情况,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这次**? 孙春平说,是乡土管所带人收缴建房罚款引起的。上午县土管局的土地执法大队同乡土管所的人一道,在龙王河村清理违规建房,收缴罚款,最后同龙王河村的王洪斌、李二狗等发生了冲突,李二狗把土地执法大队的一个工作人员衣服撕烂了,土地执法大队的人直接让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来人,要带走拘留李二狗,李二狗的舅家表弟刚好当时也在场,就拦着不让公安局带人,结果,治安大队的几个警察连李二狗的表弟也铐走了。中午,龙王河、黑石山两个村就来了一部分村民找乡里讨说法,要求放人,并且说,土管所罚款违背了今年减轻农民负担试点时候的承诺,群众说乡政府说话不算话,还说你当时当着群众大会上拍着胸脯承诺,除了监督卡上的钱之外,其他任何钱都可以拒绝上缴,特别是乱罚款。 孙春平口齿也算伶俐,一口气把事情经过给岳浩瀚说清楚了,岳浩瀚简单的思索了一下,说,春平,你别挂电话,把电话放着,到院子里告诉林乡长,就说我找她有话说。 孙春平说,好的。 接着便听到孙春平放下电话听筒的声音,过了一阵,电话里传来乡长林萍的声音,问,浩瀚,你这会还在武当山? 岳浩瀚说,是的,我这会在武当山金顶打的电话,子健呼我的时候,我还在通往金顶的路上,寻呼机信号差,没收到,到金顶了才看见呼机上寻呼了好多次。 林萍说,没事,你陪好几位客人,家里事情有我们,我们这会正在给群众做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一部分人已经离开了,老百姓现在只是要求,第一马上把抓走的人放了,第二土管所要把所有收取的建房押金和罚款退了。 岳浩瀚握了握话筒,问,林乡长,那县里队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林萍说,能有什么态度?治安大队下来抓人就是王县长直接安排公安局的。 岳浩瀚又问,那顾书记,冯县长知道这事吗? 林萍说,顾书记昨天到省里开会还没回来,冯县长在燕山市,估计这会赶回县里了,你打电话前,何书记来电话说,县里在家的领导正在开会研究处置方案。 正在这时,岳浩瀚听到对面电话里传来黄子健焦急的声音,说,林乡长,不好了,你快出去看一下,县公安局来了好多警察,还有武警,群众看到后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接着林萍的声音传过来,说,浩瀚,不多说了,公安局来人了,我出去一下。 岳浩瀚忙说,林乡长,我建议,你一定别让他们再随便抓人了。我马上同顾书记联系,你把电话给黄子健。 黄子健喘着粗气的声音传过来,说,岳主任,这是什么事啊!刚刚给群众做通工作,有一部分群众已经离开了,让这么一群警察来,又把事情搞砸了,离开的人又转回来了。 岳浩瀚说,子健,不多说了,我就一条意见,你一定要建议林乡长无论如何要阻止住公安局再抓人,就说是我的建议。另外,你要保证不离林乡长左右,她是女同志,群众情绪激动的话,难免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别伤到她了。 黄子健说,岳主任,我明白了。听声音这会外面好像又闹起来了,群众情绪有点激动,我把电话挂了,出去看看情况。 第一百七十章里面透着蹊跷 岳浩瀚同黄子健通完电话,站在办公桌跟前思索了一会,接着又拿起电话,拨了陶春晓的寻呼机号码,刚刚把话筒放下,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岳浩瀚抓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陶春晓的声音,问,你好!哪一位? 岳浩瀚回答,陶主任,是我,岳浩瀚。 陶春晓问,浩瀚,你还陪着叶总他们几位在武当山? 岳浩瀚说,是的,这会正在金顶太和宫。 陶春晓问,乡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岳浩瀚说,刚刚知道的,陶主任,你和顾书记在一起吗? 陶春晓说,在一起,我们还在江汉,准备连夜赶回江阳去。 岳浩瀚说,那好,你这会让顾书记接个电话,我有事情要给他汇报一下。 陶春晓说,顾书记和陈书记在隔壁房间里商量事情,我过去给他汇报。 岳浩瀚问,陈书记也在江汉? 陶春晓说,是的,昨天同顾书记一起过来的,参加省委组织部召开的一个党建会议。浩瀚,那你在电话跟前稍等一会,我过去给顾书记汇报。 岳浩瀚放下电话听筒,站在办公桌跟前等待着,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电话铃声响起,岳浩瀚再次抓起听筒,听到电话里顾正山问,浩瀚吗? 岳浩瀚忙回答,说,顾书记,我是浩瀚,我这会在武当山金顶。 顾正山问,事情都知道了? 岳浩瀚说,我刚知道的,顾书记,给你汇报一下,我想连夜下山,回乡政府去协助处理这件事情,我刚才和林乡长也通了个电话,她说县公安局这会去了大批的警察,还有一个中队的武警。本来林乡长他们已经把一部分群众劝退了,大家情绪也相对稳定平静,可警察到了以后,离开的人又返转回来了,我担心公安局再继续抓人,那样就会把事态扩大。 听完岳浩瀚的述说,电话那端的顾正山感觉很是吃惊,迟疑了下,问,什么?林乡长告诉你县公安局大批警察赶过去了? 岳浩瀚说,是的,我当时在电话里也听到了乡政府院子里噪杂的吵闹声。 顾正山抬高声音,说,乱弹琴!是谁安排的?怎么没人给我汇报?浩瀚,你听着,你不要急着下山,你的任务就是把叶总、章教授、傅老他们陪好,我和陈书记连夜赶回江阳,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给春晓打电话,就这些,浩瀚,你去陪他们几位吧。 顾正山放下电话,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陈国运望着顾正山,问,顾书记,事态发展怎么样?浩瀚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顾正山满脸不高兴的爆了句粗口,说,杨春旺个王八蛋,一点组织纪律性不讲!还有公安局的局长王学山,竟然不汇报,就派出大批警察和武警,到五龙乡去了,老百姓又不是土匪,杨春旺们想干什么?这tm的不是明显添乱、激化矛盾吗? 陈国运听后,面色疑重的说,顾书记,你先消消气,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立即通知杨春旺、王学山他们,不能再随便在现场抓人了,否则,激怒了群众,就不好收场了。 听了陈国运的话,顾正山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吩咐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陶春晓,说,春晓,你现在立即给我联系上政法委书记杨春旺、公安局长王学山,让他们不准抓人,立即把警察撤走。另外,联系冯县长,看看冯县长回到江阳没。 陶春晓走到电话机跟前,先拨了政法委书记杨春旺的寻呼机,接着又拨了公安局长王学山的呼机,放下电话听筒,想了想又拿起来,直接挂了五龙乡党政办的电话,电话通了,是党政办的孙春平接的,陶春晓问,哪一位? 孙春平说,我是五龙乡党政办的孙春平。 陶春晓说,我是市委办的陶春晓,你让林乡长来接电话。 正在这个时候,陶春晓听到,对面传来了很大的叫骂声和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的喊叫声,陶春晓大声的问,小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这里听见那边有叫骂声? 孙春平仿佛带着哭腔,回答说,警察和老百姓冲突起来了,刚才警察又铐了三个人,外面还有个警察朝天放了一枪,结果群众更不愿意了,现在人越来越多,好像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来了好多,有起哄的,有看热闹的,全乱了。我怕这会林乡长接不了电话,外面走廊里全部是人,我把办公室门关着在这里守电话。 陶春晓放下电话,望着顾正山,说,顾书记,现在情况更糟糕,刚才五龙乡党政办公室的孙春平说,公安局又抓了三个人,还朝天放了一枪,这会围在乡政府的人更多了。 正说着话,陶春晓的呼机响了,陶春晓掏出看了看号码,抬头望着顾正山,说,顾书记,是冯县长办公室的号码。 顾正山走到电话机旁,说,我来回电话。 顾正山拿起话筒,把电话挂了过去,说,老冯,是我,顾正山。 冯明江在电话那端,说,顾书记,你还在江汉?我也是刚刚从燕山赶回来的,听说五龙乡的事态扩大了,我给你汇报一下,我马上就到五龙乡去。 顾正山问,老冯,杨春旺、王学山他们两个人,派出大批警察和武警到五龙乡去,给你汇报了没有?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儿? 冯明江说,顾书记,事情他们之前也没给我汇报,也可能是联系不上我,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他们两个人这会都在五龙乡,警察是王学山亲自带去的。 顾正山抬高了声音,发着脾气,说,杨春旺和王学山究竟想做什么?眼中还有你这个县长和我这个县委书记吗?我和陈书记马上从江汉出发,连夜赶回去。老冯,你到五龙乡了要尽量控制住事态发展,做群众思想工作,抓起来的人立即释放,剩下的事情,等我回去了,我们开会研究处理。 顾正山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一口一个老冯的叫着,其实冯明江还不到四十岁,这是顾正山显示和冯明江之间没有隔阂的意思。在两人那次长谈之前,二人见面,相互之间都是客客气气的称呼着对方职务,自从那次谈话后,县长冯明江依然是称顾正山为顾书记,但顾正山称呼冯明江已经不再喊冯县长了,而是代之以“老冯”两个字来称呼。顾正山在县里这样称呼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冯明江,一个便是陈国运。 放下电话后的顾正山,脸色阴沉的说,老陈,走,我们连夜回赶回江阳去。这事不能闹腾到市里和省里,要尽早平息掉,再闹出大乱子来就不好收场了。 回江阳的路上,顾正山和陈国运乘坐在一辆车上,陶春晓坐在副驾位置上,顾正山、陈国运两个人并排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司机任平华专注的开着车子。 车子出了江汉市区,行驶在通往江阳的国道上,顾正山掏出身上的大中华香烟,递给陈国运一支,问,老陈,你对五龙乡这次的**怎么看? 陈国运把手中的烟点着,把车窗开了一条缝隙,抽了口烟,说,顾书记,这次**,错不在来百姓啊,最主要是最初处置不当,以前我们也没有处理群体**件的经验,看来这次也是给我们一个很大的教训! 顾正山说,老陈,我看何安庆这个同志在处理一些事情上还是很有问题,这件事情本来很简单,最后把它弄得复杂化了。 陈国运说,顾书记,说个公道话,安庆同志虽然魄力不足,但今天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罪到安庆同志的头上,更不能怪罪五龙乡党委、政府啊!他们有错,也只是错在反应迟钝,没及时处置好这件事情。 顾正山扭头望了下陈国运,转换话题,问,老陈,你清楚不清楚五龙乡那个土管所所长是个什么情况?那么大胆? 陈国运回答,说,顾书记,五龙乡的土管所所长叫王海金,以前在五龙乡政府食堂做饭,不知道怎么就同王海江王县长扯上个本家兄弟,后来在王县长帮忙下,作为工人待遇招到五龙乡政府,成为正式在编的乡政府炊事员。前年,当时的党委书记吴有德又把他调整到乡土管所任所长,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曾经听五龙乡的小岳说过,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在征求意见的时候,这个王海金和当时的财政所长两个人抵触情绪特别的大。 顾正山靠在后面座位靠背上,把手中拿着的一支香烟点着,时不时的抽上一口烟,静静的听着陈国运介绍着情况,没有插话。 见顾正山没有说话,陈国运吸了口烟,接着说,顾书记,这次事件最不应该的是,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直接下去抓人,况且,龙王河村本身是今年减轻农民负担的试点村,当时乡政府向老百姓有承诺,除了经过公示的监督卡上的负担,其他的向农民收取钱、物一律拒交,可土管所却带人去强行收取罚款,群众肯定有气啊,老百姓站在理上呀,本来占着理,公安局又抓走了两个人,你让群众咋想?群众不闹腾才怪!各个部门要都是这样的话,我们今年的减负试点还能推行下去吗? 陈国运的忧虑,正是顾正山所考虑的,顾正山是把减轻农民负担这项工作,作为自己的政绩亮点来抓的,心里还打算明年在全县推广,可从中出现了这个乱子,顾正山在心里恨死了五龙乡土管所的王海金,连带着对常务副县长王海江也有了很大的看法。 县长冯明江挂了县委书记顾正山的电话后,立即吩咐自己的秘书何金光,通知在家值班的公安局副局长魏宗民随同自己到五龙乡去,并要求魏宗民,把上午被治安大队拘留的龙王河村村民李二狗和他的表弟一并送回去。 安排妥当,冯明江坐在办公桌跟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大的喝了两口茶,心里想,这个政法委书记杨春旺、公安局长王学山在搞什么名堂,擅自出动那么多警力,不给顾正山汇报,竟然连自己也不汇报,里面透着蹊跷啊! 其实,在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上,冯明江同顾正山的想法是一致的,试点搞好了,要是在全县推广开,这也是他这个县长的主要政绩。加上,上次顾正山放下姿态,同自己的一番交心长谈,的确很有一番道理,冯明江认识到同顾正山罢兵言和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自从冯明江同顾正山的关系改变后,常务副县长王海江明显同冯明江疏远多了,冯明江心里想,难道是这个地头蛇在里面捣鬼不成?很有这个可能,顾正山会不会误会这件事情是自己在里面作梗呢?应该不会吧,顾正山应该很明白,这样的**,闹腾大了,对自己这个县长也没有什么好处。 正在冯明江脑海里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秘书何金光进来,说,冯县长,魏局长同刑警队的宁队长已经过来了,上午拘留的两个人也带在车上,我们出发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冯明江一行两辆车子,在晚上七点钟的样子,到达了五龙乡集镇,六月份的江阳,晚上七点钟,还是白天,太阳还没有下山。 车子还没到乡政府大门口,便看到乡政府大门外,以及院子里面黑黑压压的尽是人,十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一溜边的停在乡政府门前的马路上。冯明江打开车窗,朝着乡政府方向望了望,然后让车子停了下来,吩咐副驾位置上的秘书何金光下车,到后面那辆车子上把公安局副局长魏宗民喊过来。 魏宗民下车快步跑到冯明江的车跟前,隔着冯明江的车窗,问,冯县长,乡政府大院里人还不少,现在我们怎么办? 冯明江说,你先去把杨春旺、王学山给我喊过来。另外,你给我找个话筒,我一会给这里的群众喊话,做做工作。 魏宗民应了一声,立即朝着乡政府大门外停着警车的地方走去。不一会,政法委书记杨春旺、公安局长王学山,以及先期从县里赶回来的何安庆,三个人匆匆忙忙的来到冯明江的车子跟前。冯明江推开车门,下了车子,根本没拿正眼看三个人,直接厉声吩咐着,说,让所有警察给我立即撤走,抓起来的人当场给我释放了。 杨春旺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冯明江一脸怒容,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扭头对身边的公安局长王学山,说,王局长,把所有人撤走,铐着的三个人也放了。 王学山悻悻的走过去安排去了,转眼间,停在马路上的警车闪着警灯,依次缓慢离开了,朝着江阳的方向开去。 警车离开后,魏宗民手中拿着个喊话筒走了过来,冯明江说,魏局长,找个高一点的合适位置,你先向群众喊话,就说我来了,我有话给乡亲们讲。 魏宗民拿话筒过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一个地方,在乡政府大门口放着一摞水泥预制板,是一个很好的天然讲台,上面正站着几个围观的群众在看热闹。 魏宗民在前,带着冯明江走到那个地方,把上面站着的几个人喊了下来,然后登上水泥预制板,拿着话筒,大声的喊着:“乡亲们,县政府冯县长来了,上午带走的李二狗和他的表弟,我们也送回来了,冯县长有话要同乡亲们讲,请大家安静。 第一百七十一章果然有蹊跷 魏宗民用喇叭喊出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乡政府大院院里院外的人群,大家朝着放置水泥预制板的地方涌来,冯明江登上水泥预制板,从魏宗民手中接过话筒,面向人群,大声的喊道:“父老乡亲们,你们好!我是县长冯明江,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给大家说!” 冯明江停顿了一下,站在预制板上面望着人群,见大多数人都朝着这个方向来了,冯明江接着大声的喊道:“乡亲们!你们在这里又渴又饿已经半天了,你们今天来是想要个说法,我现在就在这里给大家个说法,希望大家安静的听完我的话!” “我今天在这里郑重向乡亲们保证,第一,我们今年的减负试点工作严格按照方案执行,各项税费严格按照监督卡上的征收,监督卡以外的任何罚款、收费、押金等,乡亲们都可以拒绝交付,谁向你们伸手,县委、县政府一定会严肃处理。”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声:“冯县长,要让我们相信,你就先把王海金那个王八蛋撤职了!我们五龙乡不要这个只知道罚款、收钱的土管所长!” 冯明江顿了下,大声的说:“乡亲们,请你们给县委、县政府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危害乡亲们利益的害群之马,给乡亲们一个满意答复!” “我今天给乡亲们讲的第二条是,土管所收取乡亲们的建房押金、罚款,在一个星期内一定全部退给大家,要是一个星期还没退到大家手上,你们可以到县政府找我冯明江去!乡亲们,你们要是相信我冯明江,那就赶快回家吧!” 冯明江的两条意见讲完,下面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掌声开始是零零落落的,到后来大家几乎都开始鼓起掌来,冯明江趁热打铁的接着喊道:“乡亲们!天眼看快黑了,夜路不好走,大家还是趁早散了吧!赶快回家去,你们散了,我们也好坐下来研究你们提出来的问题,尽快给你们处理,好不好?!” 冯明江话音刚落,人群里又有人大声的说:“回家啦!大家回家吧!冯县长都这样说了,我们还在这里球意思?” “回家了!回家啦”人群里不时传来附和的喊声。 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乡政府大院。其实,今天到乡政府来真正讨说法的,也就是黑垭子管理区的龙王河村村民和黑石山村村民,其他人员,特别是集镇上的住户,以及乡政府驻地附近的村民,大多是来看热闹起哄的,既然县长冯明江当着大家的面承诺了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人们也就没必要再赖着不走,很快村民们几乎全部散去。 天黑下来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疲惫不堪的乡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以及县里来的领导们。冯明江从水泥预制板台子上跳了下来,黑着个脸径直朝着乡政府办公楼走去,根本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杨春旺、王学山、何安庆等人。 冯明江到了办公楼大门口,看到林萍迎了上来,这才开口道:“林乡长,通知你们乡在家的所有班子成员,还有县里来的人员,在你们会议室开个短会。” 顾正山、陈国运在车子里正聊着,陶春晓的寻呼机响了,陶春晓看了看,是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发来的中文留言:“冯县长到达现场,亲自处置,群众已经离开,事件平息。” 陶春晓从副驾位置上扭过头,把呼机上的留言内容给顾正山、陈国运两人复述了一遍,陶春晓复述完,顾正山长出了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靠着座椅,说,国运,你感觉这次**是不是里面有文章啊,本来是个很小的事情嘛,结果却酿成了群体**件。 陈国运感叹了声,说,顾书记,我们的毛伟人曾经有句很经典的话:“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因此,有计划地培养大批的新干部,就是我们的战斗任务。”他老人家这段话说的好啊!我不是在你面前表扬五龙乡的岳浩瀚同志,要是这次小岳在乡里的话,我敢肯定今天这个事件早就平息了,或者说,今天不会闹腾出这么大动静来。 顾正山说,小岳不错!是个人才。是个值得我们培养的好苗子啊! 陈国运说,顾书记,遇到机会了,象小岳这样的人,我们就要敢于大胆破格使用,什么是人才?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就是人才。 顾正山说,国运说的很对,我们一切工作成绩的取得,都和干部的桥梁纽带作用分不开。培养和使用干部,也是我们党建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呀。 顾正山、陈国运一行回到江阳已经夜里两点多钟了,陈国运临下车的时候,顾正山说,老陈,早上上班后同冯县长我们三人先碰个头,开个书记办公会,接着我们再开常委会。 上午九点多一点,江阳县委四楼会议室里,所有的常委们都已经到了。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三人开过书记办公会后,一起进入会议室,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顾正山环顾了一下常委们,一脸严肃的开口,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召开这个临时常委会,想必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今天要开这个会!正式开会前,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讲一个春秋时期的典故,这个典故大家都清楚。 春秋时期的吴王阖闾把孙子招到宫中,要求用宫女演练并验证孙子兵法的有效性,孙子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孙子将吴王阖闾宫中的美女们分为两队,指定吴王阖闾最宠爱的两位美姬为队长,接着便开始讲授操练要领。讲解完毕,孙子问宫女们有没有听明白,众宫女都说听明白了。然而,当孙子真正开始发号施令时,宫女们并没听指令,大家笑得乱作一团。 孙子说:“如果由于号令不清楚而导致士兵们没有按照指令行兵,那么这个责任应该属于将领。”于是,他将规则重新解释了一遍,再一次发令,宫女们又不以为然的大笑。 这时,孙子又说,“如果指令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而结果还是失败的话,那么责任就在于军官。”于是,他下令要斩杀被任命为队长的两名吴王阖闾的宠姬。 吴王阖闾见状忙说,已经理解了孙子的用意,但不要真的执行军法。孙子不顾吴王阖闾的请求,执意杀掉了吴王阖闾的两位宠姬,并任命另两位宫女为队长。 当孙子再次发号施令时,没有人再敢笑,大家都操练的极为认真整齐。 顾正山把这个故事讲完,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再一次的在常委们的脸上扫描了一圈。常委们心里都很清楚顾正山讲这个典故的用意,有几个常委,忍不住的就朝着政法委书记杨春旺望去,杨春旺正低着头不知道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划拉着什么,仿佛是很认真的在记录着顾正山讲着的这个典故。 顾正山放下杯子,抬高声音,接着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纪律和规矩是用来约束人们行为的,特别对于我们党员干部来说就更要讲规矩!纪律是保证我们做事正确、行动有效、执行到位的有力武器。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常委都要明确这一点…… 常委会一直开到中午十二点半才结束,顾正山到江阳来的这两年,还是第一次在常委会上发那么大的脾气。会上,反复几次不点名的批评了政法委书记杨春旺。 常委会最后研究通过了对五龙乡**的处理意见: 一是,五龙乡政府要严格按照县委、县政府批复的减轻农民负担试点方案执行。 二是,县直各单位,凡是涉及到向试点村农民收取费用、罚款等行为,必须报经县委、县政府同意后方可。 三是,县土管局、公安局就此次**,要向县委、县政府做出深刻检讨。 四是,相关单位立即撤销五龙乡土管所所长、土管局土地执法大队大队长职务。 五是,对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以及参与在龙王河村抓人的几名警察,进行通报批评;由公安局局长王学山亲自出面给当事人李二狗赔礼道歉。 六是,由五龙乡党委、政府牵头,在一个星期之内把五龙乡三年内所有建房户的建房押金、罚款予以退付。 七是,由县纪委组成专班对全县涉及向农民乱收费、乱罚款行为进行清理查处,重点是农民建房占地、规划等方面。 常委会上的几点处理意见,下午上班后县委办便以会议纪要的形式下发到县直各单位、所有乡镇。 下午,在常务副县长王海江的办公室里,公安局长王学山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坐在办公桌跟前的王海江手中端着茶杯子,望着王学山,说,学山,不要想多了,不就是让你去给龙王河村那个李二狗赔礼道歉嘛,有什么了?带两瓶酒,一条烟,去一趟不就结了吗。 王学山把手中的烟屁股在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中狠狠的拧了拧,说,四叔,他骂那隔壁的顾正山就是想出老子洋相,公安局啥时候给被抓的人赔礼道歉过?还让老子亲自去! 王海江喝了口茶,说,学山,听我的,不要逞一时之气,顾正山不能把你怎么样,前面不是还有杨春旺杨书记在顶着嘛,你就到五龙乡龙王河村去做做样子。 王学山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听四叔的。 王海江说,你一会先到顾正山办公室里去一趟,口头先检讨一下。 王学山诧异的望着王海江,反问了句,去给他当面检讨? 王海江说,是的,去给他当面检讨一下。你要学会能屈能伸,你没发现最近顾正山同冯明江两个人一唱一合的;还有你公安局里的那个魏宗民,可是一直在盯着你的位置。 王学山又点了支烟抽着,说,四叔,真邪门了,他们两个这两年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最近是咋了?突然间就变了?这里面透着邪门! 王海江说,我也一直在纳闷。我观察了,自从顾正山从五龙乡调研回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改变了。我这次有意不让杨春旺和你给顾正山、冯明江汇报,去添点乱子,就是想好好观察观察,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态度,没想到他们的立场那么一致。 公安局长王学山虽然比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小不了几岁,但二人是亲一门的叔侄关系。昨天发生的事情,土管所去收取建房罚款,土地执法大队下去配合参与,其实是王海江安排土管局的,后来治安大队下去抓人也是王海江的意思。目的就是想给顾正山的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制造点阻力,可没想到事情会闹腾这么大。 就在王海江和王学山叔侄两个在办公室里聊着的时候,政法委书记杨春旺或者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顾正山的办公室,顾正山正坐在办公桌跟前低头看着一份文件,没有抬头。 其实从杨春旺走进办公室的门,顾正山已经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他,有意识的装着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没有搭理杨春旺。 杨春旺是第一次见到顾正山发那么大的脾气,常委会后,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人利用了。其实杨春旺本身也没什么过硬的后台,部队转业后一直在燕山市政法委工作,四十多岁还是个科长,直到前年在自己一个远方亲亲的帮助下,通过省委组织部的一个领导打招呼,这才从市政法委的科长到江阳县来担任政法委书记。 到江阳后,杨春旺很快发现,县委书记顾正山处处事事显得比较软弱,而县长冯明江很是高调有魄力,杨春旺便认为冯明江比顾正山年轻,有前途。杨春旺分析了县里的格局,便果断的同县长冯明江站到了一起,这样一来,就惹得顾正山一直对他有很大的想法。 可是这次**发生后,他发现县长冯明江完完全全同县委书记顾正山是一个立场,更要命的是,似乎在处理五龙乡**这件事情上,县长冯明江似乎对他的意见也很大,顾正山在常委会上不点名的批评,冯明江竟然一句圆场的话都没说,杨春旺这才急了。 杨春旺走到顾正山的办公桌跟前站定,恭敬的说,顾书记,我来向你检讨来了。 顾正山仿佛是刚发现杨春旺似的,抬起头,看了眼杨春旺,说,杨书记过来了,坐,我先把这份文件签了。 顾正山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文件,不在理会杨春旺,杨春旺感觉坐了不是,继续站在顾正山办公桌前也不是,很是尴尬。以前杨春旺到顾正山的办公室里来,顾正山都是热情的招呼,客客气气的听取汇报,像今天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 正在杨春旺不知所措的时候,陶春晓从旁边办公室里过来了,见杨春旺尴尬的站着,陶春晓说,杨书记,你请坐,我来给你倒茶。 杨春旺这才感激的望了眼陶春晓,然后在顾正山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下,陶春晓给杨春旺到了杯茶,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到顾正山的办公桌跟前,说,顾书记,小岳刚刚打来电话说,叶云清叶总们一行,大概晚上七点左右赶回江阳来,你看晚上怎么安排? 第一百七十二章原来县长是师兄 将近晚上七点钟,岳浩瀚一行到达了阳江宾馆,车子停好下车后,大家拖着行李走进宾馆大堂,见陶春晓在宾馆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等待大家,看到岳浩瀚等人,陶春晓忙起身迎了过来,接过傅荣生、章海明手中的行李箱,说,大家先到房间里洗漱一下,晚餐安排在“阳江一品香”餐馆,顾书记说,大家登山辛苦了,今天让大家品尝品尝江阳的特色菜。 “阳江一品香”是最近才开的一家特色菜馆,餐馆位于沿江路,濒临着阳江河,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植着品种不一的素菜和各色花草,环境显得优雅别致;一溜十几间餐厅雅座全是用木板装修,古朴高雅,在濒临阳江河的位置还有一处平台,在平台上放置着几张小方桌,可以坐着品茶、观景。 陶春晓带着大家,走进“阳江一品香”靠最里面的一间雅间里,服务人员忙泡了壶铁观音茶,给每人倒了一杯后,问,老板们现在点菜吗? 陶春晓说,你写个菜单来,让我看看,这几位都是外地客人,把你们这里师傅最拿手的江阳特色菜给我们推荐几个,马上人到齐了就上菜。 服务员应了声便出了雅间去安排去了,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茶后,望着陶春晓,问,陶主任,我们乡那件事怎么处理的? 陶春晓拉过一把椅子,在岳浩瀚对面坐下,回答说,顾书记发脾气了,上午开了一上午的常委会,下午下发了一个会议纪要,大概有七点处理意见。这两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顾书记发这么大的脾气。 岳浩瀚说,其实好多事情,如果我们能够站在老百姓的角度去考虑,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了,关键还是我们干部的责任心有问题。 陶春晓很是佩服的望了望岳浩瀚,说,岳主任,顾书记还在说,如果你这次在乡里的话,就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或者说,即便发生了也不会闹腾得那么大。 岳浩瀚笑了笑,说,顾书记也是高看我了。其实,这次事件,土管局和公安局也确实做得不对,老百姓不闹腾才怪!闹腾一下也有好处,这样才能发现矛盾的症结在哪儿。 大家正聊着,雅间门被推开了,顾正山身后跟着县长冯明江、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常委副县长刘全胜进来了,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拎着个文件包也跟在众人最后面。 雅间里的人看到书记、县长到了,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顾正山在先,冯明江、陈国运、刘全胜跟着,依次上前同叶云清、傅荣生、章海明、程梓颖握手寒暄着,礼节性的招呼寒暄过后,大家便在沙发上坐下,服务员进来,给后来的几位倒了茶水,又把先前到的几位茶杯中的茶水续满,这才问,各位老板们,现在可以上菜吗? 陶春晓说,人已经到齐了,菜好了就可以上。 顾正山在叶云清旁边的沙发上坐定后,说,叶总,傅老,章教授,实在对不起你们几位,这两天公务繁忙,我同冯县长、国运书记没能陪同大家一起到武当山去,慢待了诸位了,望诸位不要见怪,一会我自罚两杯酒。 傅荣生“哈、哈”笑着,说,顾书记,你也太客气了,有浩瀚这小子陪同着,我们玩得很尽兴,这次到武当山收获可是不小啊! 章海明说,顾书记,冯县长,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叶总在你们五龙乡考察后已经决定在你们县投资开发茶叶生产和农业观光旅游,很快就会派人来同你们协商洽谈的。 顾正山说,我们是举着双手欢迎啊!有叶总的投资,我相信我们江阳的茶叶产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今天晚上我们县里的几位一定要同大家喝个一醉方休。 说话闲聊间,菜已经上来,顾正山起身在主陪位置坐下,让着傅荣生坐在主客位置,章海明靠着顾正山坐了,冯明江坐在傅荣生右手的一陪位置,陈国运在章海明下首坐,叶云清靠着冯明江坐着,刘全胜在叶云清下首就坐作陪,岳浩瀚坐在陈国运下首,程梓颖紧挨着岳浩瀚而坐,陶春晓、何金光两人在最下首位置坐下。 服务员把一瓶茅台酒开了,给每个人面前的高脚杯中,斟了七分满的酒。程梓颖谦让着不喝白酒,陶春晓便让服务员开了瓶王朝干红给程梓颖的酒杯倒上。 见大家的酒全部斟了起来,顾正山端起酒杯,说,欢迎傅老,章教授,叶总到我们江阳来考察,这第一杯酒由我带头,算是剪个彩吧,我们共同干一起。 大家纷纷举杯相互碰了下,喝了一起,放下酒杯,顾正山拿着筷子,指着餐桌上的一盘“红烧阳江红稍鳊鱼”说,来,大家尝尝,这是我们阳江河里的野生红稍鳊鱼,味道鲜嫩的很,保证诸位吃了还想吃。 吃了一会菜,接着,冯明江端起酒杯,说,第一杯酒我们顾书记已经剪了个彩,这第二杯酒我来提议,我们大家还是共同干一起。 大家又共同举杯碰了碰,喝了一起,放下杯子,冯明江说,我们今天喝酒的节奏放慢点,大家以吃为主,边吃边聊,这两天你们几位登山辛苦了,今天好好品尝一下我们江阳的几个特色菜肴,补充补充体力。 菜陆陆续续的上着,全都是江阳本地的特色菜,大家随意聊着,吃了阵菜,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又端起杯子,说,三杯通大道,第三杯酒我带头,我们大家再干一起。 三起开场酒喝过,顾正山吩咐服务员,给每个人面前加放了个小酒杯,说,我建议,接下来我们大家用小酒杯喝,这高脚杯喝,没有个固定标准,不好把握。 小酒杯的酒斟满,顾正山端起来,从傅荣生面前开始敬酒。顾正山的酒杯同傅荣生的杯子碰了下,说,傅老,你老能够到江阳来,我们感到很荣幸,希望傅老以后多关心支持我们江阳的发展,有时间了要多过来转转。 傅荣生爽朗的笑着,说,顾书记,那是自然的,不用你邀请我也会常来的,有浩瀚这小子在江阳工作,你还怕我不来打扰你们?这小子你可是要多关心培养啊! 顾正山端着杯子,瞟了眼岳浩瀚,说,那是,那是,傅老说的很对! 两个人把小杯子中的酒喝起,等服务员把杯中的酒添满,顾正山接着端起,对章海明教授,说,章教授,这杯酒我敬你,这次我到江汉开会,已经把浩瀚同我的名字都报了,我是真诚希望能够成为章教授你的学生。 章海明笑着端起杯子,说,顾书记,只要考试过关了,我欢迎你! 放下杯子,吃了几口菜,等杯子酒再次斟满,顾正山又端起,对叶云清,说,叶总,欢迎你到江阳来投资,我们县委、县政府一定会为你搞好服务的。 叶云清起身,端起杯子,说,顾书记,我通过实地考察发现,你们五龙乡的龙王河两岸的确是个好地方,很适宜茶树生长,环境也很优美,唯一不足的就是交通不太方便。 顾正山说,交通不是大问题,这种面貌马上就会有很大的改变,省、市已经规划好了,从江阳到燕山的一条一级公路下个月便会正式动工。公路横穿五龙乡的龙王河,经过黒垭子管理区的黑石山村到达燕山市,公路建成后,龙王河两岸便不再存在交通不便的问题了。 叶云清说,那敢情好!我会尽快派公司里的人过来,同你们商讨投资事宜。 顾正山同叶云清碰完杯,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对程梓颖,说,程姑娘,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不嫌弃我们这里是山城小县,对我们江阳工作的大力支持! 程梓颖端起面前的干红,站起来,脸色红红的说,顾书记,你言重了,我能对你们江阳有什么支持?人家叶总来你们江阳投资,那才是对你们最大的支持。 顾正山“哈,哈”笑着,说,小程,你支持浩瀚的工作,便是支持我们江阳的工作,况且叶总能够到江阳来考察投资,你从中出了不少的力,我们大家都明白。 顾正山一圈酒敬完,冯明江便开始接着敬酒,顺序依然是从傅荣生面前开始,当冯明江敬到章海明跟前时,端着杯子,说,章教授,你们一行刚来那天,我没告诉你老,其实我也算是你的学生,我是江汉大学历史系八二届毕业的,恢复高考第二年上的江汉大学,我临近毕业的时候,你调进江汉大学的,我当时还听过你的一节课。 岳浩瀚听着冯明江的介绍,瞪大眼睛望着冯明江,心里道:“怪比事,冯明江竟然是师兄,以前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改天到江汉大学去了,一定好好打听一下。” 当冯明江开始敬到程梓颖的时候,杯子端起来,对岳浩瀚,说,浩瀚,你把面前的杯子也端起来,这杯酒我同你们两个共同喝起,我可是你们正宗的师兄,别不认我啊,师哥我当年也是江汉大学历史系的风云人物,校学生会的主席,只是毕业时间久了,被你们这些小师弟、师妹们给淡忘了。 坐在那里同傅荣生小声聊着天的顾正山,听到冯明江如是说,抬眼望着岳浩瀚、程梓颖,心里想,也不知道岳浩瀚知道了同冯明江的这层关系后,将来是好是坏。 实际上,顾正山早就知道冯明江是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也清楚冯明江同岳浩瀚是真真正正的师兄弟关系,更明白在大学的时候,冯明江还是校学生会主席。章海明是八二年在冯明江毕业前夕才从中南师范大学调入江汉大学工作的,所以不很清楚冯明江这个人,其实江汉大学历史系的老人数,大多对冯明江还是有一定的印象。 正因为有了这层原为,顾正山在看到岳浩瀚发表的论文后,隐隐感到岳浩瀚同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关系不一般,背景很深,这才迫不及待的安排了到五龙乡去调研,其目的之一便是想近距离接触岳浩瀚这个人。通过工作上的接触,顾正山发现,岳浩瀚的工作能力不仅很强,而且潜质很大,无形中对岳浩瀚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冯明江今天当众在酒桌上露出自己是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也是很有深层次的用意,上次在接待常务副省长韩德威时,冯明江是亲眼看到韩德威同岳浩瀚不一样的关系,特别是财政厅副厅长严静怡似乎对岳浩瀚也相当的关心。严静怡是谁?撇开是手握大权的财政厅副厅长不说,那可是中南省一号上官文雄的夫人。这些信息叠加在一起,让冯明江不得不琢磨起岳浩瀚这个人的背景来。 华夏社会几千来就是这个样子,特别是官场这个圈子里就更现实了,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什么同窗、好友、战友,如果地位相差悬殊,便是老死也不相往来的,君不见,那些经常聚会,走的很近的同窗、战友都是身份地位相当的吗?冯明江正是因为看到了岳浩瀚这个人的背景与前途,看到了岳浩瀚身后那影影绰绰的“大山”,这才有意识的在今天这个场面,当众表明了同岳浩瀚之间的师兄弟这层特殊关系。 轮到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敬酒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程梓颖扯了下岳浩瀚的衣服,轻声说,浩瀚,我到卫生间去一下。 二人起身,出了雅间,院子里灯火通明,卫生间在紧靠着观景平台跟前的位置。岳浩瀚陪同着程梓颖走了过去,程梓颖到卫生间去了,岳浩瀚便顺着台阶登上了观景平台,眺望着阳江河上的夜景。 过了阵,正在岳浩瀚感受着从江面上吹过来的阵阵凉风的时候,平台下面传来了程梓颖疾言厉色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请你们放尊重点! “吗滴比,请你到包间里陪哥几个喝几杯还掉份了?”一个明显带着酒劲的男人,骂着脏话的声音也传入岳浩瀚的耳中。 岳浩瀚忙从平台上下来,看到三位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叼着烟,正拦在程梓颖的面前,其中一位穿着工商制服,敞着怀的人,正是王海江的儿子王鹏飞,另外两个人穿着公安制服,也是前面扣子没扣,敞着个胸脯,骂人的正是王鹏飞。 第一百七十三章有些部门需要好好整顿一下 岳浩瀚用眼光扫视了一下三人,快步走到程梓颖跟前,用左胳膊搂着程梓颖的腰,问,梓颖,怎么回事? 程梓颖气愤的回答,说,几个酒鬼、无赖,莫名其妙的拦着我,让我去陪他们喝酒。 岳浩瀚根本没拿正眼看王鹏飞三个醉醺醺的酒鬼;其实,从平台上下来,岳浩瀚一眼便认出王鹏飞来了,但王鹏飞根本不认识岳浩瀚。岳浩瀚没有理会王鹏飞三人,搂着程梓颖,说,梓颖,走,我们回包间去,不和几个醉鬼计较。 “骂那隔壁的,谁是醉鬼?从哪个地缝里冒出来个傻逼!”王鹏飞骂骂咧咧的伸出右手,向着岳浩瀚面部打去,岳浩瀚下意识的搂紧程梓颖,侧了下身子,抬起右胳膊挥了一下,王鹏飞三人被这一挥,扫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岳浩瀚也不再理会摔倒在地的三人,拥着程梓颖向着最里面的雅间走去。 身后传来王鹏飞口齿不清的叫骂声:“吗滴比,你给我等着!” 回到包间里,常委副县长刘全胜正在打圈敬酒,岳浩瀚同程梓颖刚刚坐下,刘全胜说,岳主任,我刚好喝到程姑娘那里,这杯酒我同你们两个人共同喝,非常感谢你们两位把叶总这样的大老板引进到我们江阳来投资,让我这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县长脸上感觉很光彩。 岳浩瀚笑着端起杯子,说,刘县长,你别忘了,我可也是土生土长江阳人,再说了,叶总他也是发现我们这里的商机了,才决定要来投资的。 “嘭” 一声响,全桌人一震,目光全射向了雅间门口,三个满脸酒气、衣衫不整的警察把雅间门踹开,冲了进来。三个警察后面跟着同样衣衫不整,穿着工商制服的王鹏飞,嘴里还在骂着:“骂那隔壁的,把那小子弄到局子里去,让他尝尝哥几个的厉害!” 震惊,绝对的震惊!全桌人都愣愣看着冲进来的几个醉醺醺的家伙,都没有说话。冲在前面的那三个货虽然喝醉了,但冲进来后,看到餐桌上坐着的人,全都惊呆了,酒也吓醒了一半,在江阳县有谁不认识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刘全胜这几个人? 为首的治安大队副大队长蒋玉勇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也算反应快,愣怔了一下,摆了摆头,向着餐桌方向滑稽的敬了个礼,说,报告各位领导!我们走错房间了。 后面的王鹏飞还没看清楚餐桌上坐着的人,嘴巴里仍然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妈……”一句话没骂出,突然看到一脸怒容的冯明江正望着自己,这货吓得张着嘴巴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头一缩,躲在三名警察的身后,不知所措。 “滚出去!” 冯明江脸色气得铁青,对着蒋玉勇几人愤怒的吼叫了一声。四个人挤挤抗抗的,很是狼狈的转身快速的离开了雅间。 陶春晓起身走过去把雅间门从新关上,返身坐下,说,好像是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几个人,后面那个穿工商制服的,貌似是王县长的儿子王鹏飞。 冯明江似乎怒气还没有消,狠狠的说道:“太不像话了!顾书记,看来县里有些部门需要好好整顿一下啊,真是无法无天呀!” 顾正山对傅荣生、章海明、叶云清说:“让你们几位见笑了,冯县长说得很对啊,一些部门是要下重手好好整顿一下。” 刘全胜接了句话,说,这王海江王县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就王鹏飞这素质,竟然能够招进工商局? 叶云清这会插话说,顾书记,冯县长,看这种样子,我要真过来投资的话,很是担心你们江阳的投资环境啊!企业的投资环境很重要呀!投资环境要是不行,这个部门今天来敲诈,那个部门明天来勒索,让企业如何生存? 冯明江不好意思的端起杯子,说,叶总不说了,我从傅老这里开始再敬大家一杯酒,今天让大家扫兴了,我再这里先给诸位道个歉。 说完,冯明江同傅荣生碰了碰杯子,把杯中酒干了。冯明江依次一圈酒敬下来,顾正山发话,说,我们酒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上点主食,吃了饭后傅老他们几位早点休息,从山上下来,又跑了那么远的路,大家一定也累了。 陶春晓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出去安排主食去了,顾正山偏着头问傅荣生,道:“傅老,你们几位明天打算怎么安排?” 傅荣生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准备到邻省的郦城县衙去看看,听说郦城县衙是目前保存最完好的封建时代的县衙,我们也去感受感受旧时代的衙门究竟是啥样。” 顾正山道:“那还继续让浩瀚陪着你们,我明天上班后给何安庆、林萍打个电话说一声,浩瀚呢,这几天的主要工作任务就是要把傅老、章教授、叶总几位陪好。” 饭后,大家在一品香院子里的观景平台上,坐着喝茶,欣赏着阳江上的夜景,江面上微风阵阵吹来,甚是凉爽惬意,傅荣生感叹说,江阳真是个好地方啊! 旁边的顾正山附和着,说,是啊!可就是我们这里太贫困了。 章海明接过话说,贫穷只是暂时的,不过我给顾书记、冯县长个建议,你们两个在这里主政,可千万别为了抓经济,忽视了环境的保护啊!即便是发展经济,也要引进像叶总那样的企业,依托江阳的山水资源来搞发展,不要做急功近利的事情。 冯明江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品了两口茶,扭头问岳浩瀚,道:“浩瀚,刚才在酒桌上我没问你,你那会出来在外面同那几个混蛋是不是有冲突?”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那会我在这个地方欣赏阳江河上的夜景,梓颖上卫生间出来,谁知那几个货,硬是拦着要让梓颖到他们的雅间去陪他们喝酒,我上去干涉,他们反倒围着我不行,我拉着梓颖,挥了下胳膊,没想到几个醉鬼就全摔倒在地了。为首的穿工商制服的那人我认识,他是王海江王县长的儿子,叫王鹏飞,前年在沿江路吃地摊时,曾经遇到他带着一帮人去砸人家摊子。” 冯明江不知不觉的也改变了对岳浩瀚的称呼,不再称“小岳”而是代之以“浩瀚”两字来称呼,这让岳浩瀚有种拉近了同县长冯明江之间的心理距离。 “这些执法部门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冯明江望着阳江河,意味深长的说道。 岳浩瀚、程梓颖二人,将近晚上十点钟才从“阳江一品香”回到一中家里,爸爸岳玉林、妈王素兰还在堂屋里看着电视,等待着二人。 一进门,程梓颖笑盈盈的问,叔叔,阿姨,你们怎么还没休息啊? 王素兰说,今天在街上买了个西瓜,等着你们两个回来一起吃。说着话,王素兰起身,到厨房里切西瓜去了。 堂屋里,等岳浩瀚、程梓颖在沙发上坐下,岳玉林问,浩瀚,我听你干爹今天说,昨天你们五龙乡有两个村的老百姓把乡政府给围了? 岳浩瀚回答说,是的,就是我刚上班的黑垭子管理区那里的两个村。 岳玉林说,听你干爹说,好像是你弄出来的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引起的,老百姓说,既然试点的时候有承诺,干嘛承诺不算数? 岳浩瀚说,爸,相信你儿子,承诺当然算数了,我们不能欺骗群众啊!老百姓正是因为不信任我们才会去乡政府讨说法的。既然当初有承诺,干嘛有人还照样下去乱收钱、乱罚款?群众不是无理取闹,我认为闹得对、闹得好! 岳玉林关切望着岳浩瀚,问,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吧? 岳浩瀚笑了笑,说,爸,你放心好了,不会影响的,你没看到我和梓颖,晚上还同顾书记、冯县长在一起吃饭吗? 岳玉林说,不影响就好。 王素兰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了,把装着西瓜的盆子放到茶几上,拿出一块,递给程梓颖,说,闺女,快吃一块,这个西瓜不错,我刚尝了下,味道很甜。 程梓颖笑着接过西瓜,说,谢谢阿姨! 王素兰睨眼看了看程梓颖,说,谢啥子,都是一家人,以后千万别这么客气,你再客气,阿姨就不好意思了。 程梓颖脸色红了红,笑着说,那我听阿姨的,以后就不客气了。 王素兰笑着说,这才对,都是自家孩子,在家里要随便点,只是阿姨这里条件差,比不得东海那样的大都市,怕你不很习惯,受委屈。 程梓颖啃了口西瓜,吃着说,阿姨,我觉得挺习惯,挺好的,我还在想,将来你和叔叔你们两个退休后,我们就在江汉买套大房子,你们二老可以在江汉和江阳两个地方随便住,喜欢哪里就住哪里,反正咱们现在不差钱,我还打算到明年这个时间,找机会把股票里的钱出来一部分,在江汉先买几套房子放在那里。 王素兰望着程梓颖,说,闺女,你说实话,真的股票赚了那么多钱?我咋想都不敢想,咱们可不要做违背政策的事情啊,钱多少是个够?过得去就行。 程梓颖笑着说,阿姨,你放心好了,咱们的钱干净的很,你老别想得太多了。我还在告诫浩瀚,即便日后官当大了,咱也要堂堂正正的做个廉洁的好官。 正说着话,岳浩江拿着本书,下自习回来了,进了堂屋,望了望程梓颖,说,梓颖姐好,你们下午从武当山回来的? 程梓颖从茶几的盆子中,拿了块西瓜递给岳浩江,说,嗯,我们晚上快七点的时候才回到江阳的,在阳江一品香吃的晚饭。 吃过西瓜,大家开始洗漱,准备休息。等程梓颖洗过澡从卫生间出来进了堂屋,见王素兰还在堂屋里坐着,手中拿着个厚厚的红包,望着程梓颖,说,闺女,这个红包你拿着,别嫌少,这是阿姨的心意。 程梓颖望着王素兰,嘴巴张了张,说,阿姨,这个我有钱花的。 王素兰把红包递向程梓颖,说,你接着,闺女,这是咱江阳这一带的规矩。 见王素兰这样说,程梓颖只好接过红包,说,那谢谢阿姨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话,便朝着卧室里走去。 第二天早上,岳浩瀚早早的起床,倒了杯开水,把李易福送的一瓶“八宝紫金锭”从瓷瓶里倒出了一颗用开水送服,然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到一中操场上去打太极拳去了。 岳浩瀚在操场跑道上先慢跑了两圈,热了热身子,然后便在篮球场地打起了太极拳,一趟拳打下来,感觉小腹丹田之处,有一股温热之气聚集着,岳浩瀚用双手揉了揉小腹,心想,奇怪了,是不是八白紫金锭的作用?不会这么快吧,服了一颗就有这样的感觉? 想了想,岳浩瀚便开始再一次的把太极拳的所有套路认真打了一遍,收住招式,发现小腹部位那股温热感觉消失了,但觉得浑身更加的精力充沛。 正在岳浩瀚琢磨着,比划着太极拳招式的时候,程梓颖过来了,走到岳浩瀚跟前,说,浩瀚,我们早餐是在家里吃还是过去陪章老师他们? 岳浩瀚说,给妈妈说一声,别做我们两个的饭,我们还是到阳江宾馆去,陪章老师他们一起吃早餐吧,吃过饭我们可以早点出发到郦城县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封建官衙文化 郦城县衙位于中州省的郦城县,是一座保存最完整的封建时期县级官署衙门。从江阳通往郦城的道路正在维修,岳浩瀚一行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在上午十点多到达了郦城县。 车子驶到郦城县城东大街,在县衙附近,找了处停车场,把车子停下,众人下车后,站在车子跟前,望着庞大的县衙古建筑群,傅荣生感叹道:“这么大规模呀!” 站在傅荣生旁边的章海明道:“我查阅了一下历史资料,这郦城县衙建于元代大德年间,此后又历经明、清多次维修和扩建,才逐渐形成现在这样规模宏大的官衙式建筑群。” 岳浩瀚把车上带着的矿泉水拿出来,给每个人分发了一瓶,一行人说着话,朝着县衙走去,到了县衙大门口,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青砖浮雕组成的一字形建筑物,俗称照壁。 照壁是华夏古代传统建筑特有的部分。明朝时特别流行,一般讲,是设在大门内的屏蔽物。古人称之为:“萧墙”。因而有萧墙之说。在旧时,人们认为自己宅中不断有鬼来访,修上一堵墙,以断鬼的来路。因为据说小鬼只走直线,不会转弯。另一说法为照壁是华夏受风水意识影响而产生的一种独具特色的建筑形式,称“影壁”或“屏风墙”。 从风水学角度来讲,住宅风水讲究导气,气不能直冲厅堂或卧室,否则不吉。避免气冲的方法,便是在房屋大门前面置一堵墙。为了保持“气畅”,这堵墙不能封闭,故形成照壁这种建筑形式。照壁具有挡风,遮蔽视线的作用,墙面若有装饰则造成对景效果。 照壁可位于大门内,也可位于大门外,大门内的称为内照壁,大门外的称为外照壁。形状有一字形、八字形等,通常是由青砖砌成,由座,身,顶三部分组成,座有须弥座,也有简单的没有座。墙身的中心区域称为照壁心,通常由45度角斜放的方砖贴砌而成,简单一点的照壁可能没有什么装饰,但也必须磨砖对缝非常整齐,豪华的照壁通常装饰有很多吉祥图样的砖雕。照壁墙上的砖雕主要有中心区域的中央和四角,在与屋顶相交的地方也有混枭和连珠。中心方砖上面一边雕刻有中心花、岔角在照壁墙的中央还镶嵌有福寿字的砖匾或者是带有吉祥一味的砖雕。 郦城县衙的照壁为一字形的外照壁,照壁正中的浮雕是一个形似麒麟的怪兽,大家站在照壁跟前,欣赏着那惟妙惟肖的怪兽;程梓颖看了会,偏着头问章海明,道:“章老师,照壁上的浮雕是麒麟吗?怎么仔细看又不像麒麟。” 章海明笑了笑,回答道:“这个怪兽叫‘贪’,是一种神话传说中的贪婪之兽,传说它能吞下金银财宝,从浮雕上我们可以看到它的脚下和四周尽是宝物,但它并不满足,仍张着血盆大口,妄图吞吃天上的太阳,结果却落了个粉身碎骨,葬身悬崖的可悲下场,这种官衙用的照壁绘画是明太祖朱元璋的首创,主要是警戒官员不要贪赃枉法。” 欣赏完照壁,大家又朝着照壁的对面望去,照壁的对面隔着条马路,有一个牌坊叫“宣化坊”,它的南面书写着“菊潭古治”,北面书写着“宣化”二字。 章海明给大家解说道:“牌坊这里是知县每月的初一、十五宣讲圣谕、教化百姓的地方。‘菊潭’是古时候对郦城县的称呼。郦城曾经也叫菊潭县。” 站在县衙大门口观看,大门面阔三间,明间为过道,东梢间的前半间置“喊冤鼓”一架,供百姓击鼓鸣冤之用;西梢间的前半间立有两通石碑,上面刻有“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更增加了整个县衙的严肃性。大门是门子打更报时、监管进出人员的第一道防卫之门。 岳浩瀚把门票购买后,大家进入大门,看到东边的建筑叫寅宾馆、衙神庙、三班院,西边建筑是膳馆和清代的县级监狱。从大门到大堂百米甬道的中央有道门,叫仪门,是官府的第二道门。中间的大门过去时常是不开,只有在新官到任的第一天或迎接州、府官员时才可打开;仪门东西两边还各有一个小门,东边的门叫生门,过去时常开着,供人们的日常出入,西边的门叫“死门”,又叫鬼门,当犯人被判处死刑之后,从西门拉出去行刑,所以旧时处决犯人叫走西门或上西天。 当大家过了仪门,便能看到高大壮观的县衙大堂了。大堂前的甬道两侧,东边为吏、户、礼房,西边为兵、刑、工房。六房是封建时代衙门的职能机构。大堂东边的建筑为县衙,西边的建筑为主簿衙,县丞、主簿分别为八品和九品。大堂是知县发布命令、举行重大典礼和公开审理大案、要案的地方。 大堂屋檐下挂着一幅很大的漆金黑底的牌匾,上书几个漆金大字“郦城县正堂”,堂前两根抱柱上是一幅对联:“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如负国何忍负之。” 大堂正中央的设施叫“暧阁”,是专门为知县审理案件设的公堂,暧阁的正中央放着三尺公案,公案上面放着审案用的文房四宝和红绿头签。绿头签是捕签,用来捕人的;红头签是刑签,是下令动刑的。 在大堂三尺公案座椅后面是一个屏风,屏风上面绘着“海水潮日图”寓意为官者要明如日月,清似海水;图上的飞鸟叫“白鹇鸟”,是正五品官的标志,过去一般的县设的是七品县令,不设暧阁,而郦城县过去统管的辖区较大,因而级别相对较高,知县一般为从五品官员,相当于现在的副厅待遇。 旧时,县衙大堂中,知县审案的时候,是由东侧走上暧阁,然后原被告才能被带上来,跪在堂前的跪石上,东边正方形的为原告石,西边长方形的为被告石,因为在有的案件中涉及有同案犯,所以大堂中的被告石比原告石要长一些。 县衙大堂后面为门子房。守卫门子房的人叫“门子”,也就是看门的人,门子一般是由知县的亲属或亲近的人担当,实际上他们是官员手足耳目的延伸,是官与民信息沟通的惟一途径。对老百姓来说,不论是告状还是办事,最先接触的就是衙门里看门的门子,于是他们中的一些奸滑者便利用职务之便索取贿赂,时间一长,“门子”逐渐变成了“门路”的意思。就像人们常说的“走门子”、“走门路”之类的就是从这里演变过来的。又因为门子房设在县衙大堂后面,所以后来也把“走门子”称作“走后门”。 门子房后面有一个屏门,大家穿过屏门,便进入二堂,这里是知县调解处理一般案件的地方。堂前抱柱上也有一副对联:“法行无亲令行无故,赏疑唯重罚疑轻”。这副对联的意思是,要求为官者即要做到法律面前亲疏平等,又要做到对证据不足存疑问者要慎重对待,从轻发落,避免冤枉好人。这副对联用到“亲、故、重、轻”四个字,真实地反映了封建时代为官者的执法思想,平仄顺畅,恩威并施。 二堂正中悬挂一块匾额,上书“琴治堂”三个字,岳浩瀚站在匾额下仰头看了一会,扭头问站在身边的章海明,道:“章老师,我不明白‘琴治’这两个字做何解释?” 章海明道:“这里的“琴治”应该是引用了《吕氏春秋》中的一个典故,说的是宓子践在任单父县令时,身不下堂,鸣琴而治,轻轻松松地把单父县治理得井井有条。后任,县令巫马期却整天奔波于民间,凡事都要亲自去做,他便去问宓子践这其中的缘故。宓子践就告诉他说,我是重于用人,你是重于出力,用人者安逸,出力者当然劳累,后来的人们就用“琴治”来比喻鸣琴而治,以此来称颂为官者知人善任、政简事轻。” 岳浩瀚笑了下,说:“看来把这二堂叫‘琴治堂’,是地方官们为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用人之道能够与宓子践相比,有点自我标榜的意味啊。” 章海明笑着说:“我道是觉得宓子践的重于用人这个观点很值得借鉴啊,浩瀚,你将来要是当主要领导的时候,一定要向宓子践学习,重在用人,力求达到‘琴治’的效果。” 在二堂靠墙的地方放置的是型具。东侧放着笞杖,即打板子时用的竹板子。西侧放有夹棍、拶子,拶子是清朝时审讯女犯人专夹手指的型具。夹棍这种型具始于宋代,俗称“三木之刑”,专夹小腿,适用于一些证据确凿却拒不吐实情的男性案犯。 一行人出了二堂,到了后面便是夫子院,也就是师爷办公的地方。过去的师爷是由主人自己聘请或从家乡带来,他们与主人之间是非常亲密而平等的宾主或朋友关系,属知县慕僚,帮助知县参政议事,大多是一些有知识、有才华的人,所以包括知县在内都尊称他们为“老夫子”,而他们办公的院子就称为夫子院了。 夫子院院内有一棵元代时期栽植的桂花树,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桂花树的旁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南天竺,取“竺”和“桂”的谐音为主贵,意思为一般的庶民百姓不能轻易进来,只有达官贵人方可到此。 出了夫子院,再向后走,便到了三堂,三堂是知县日常办公的地方,如果案件涉及机密的话,也是在这里审理。另外,在三堂的左右还有一个跨院,称为东西花厅院,是知县家眷饮食起居的地方。三堂后面有后花园,是供其赏心悦目和回避政事的地方。 大家站在三堂门口观看,三堂屋檐下一块匾额上书“三省堂”三个漆金大字,前面两个抱柱上写着一副对联:“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傅荣生站着仔细地看了看对联,说,不容易啊,封建时代的官员能够这样认识到,官与民、荣与辱、得与失的辨证关系很不简单呀! 叶云清附和着,说,是啊,对联作者身为地方官,能自觉与百姓一等,视百姓为衣食父母,的确难能可贵。看来封建时代有的官员,比我们现实中的某些官员强多了。 章海明说,今天参观了郦城县衙,让我感触颇深啊,我们华夏是官文化的故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我们华夏这样,把官僚体制发展到如此纷繁的状况。一座郦城县衙,半部官场文化呀。 岳浩瀚接话,说,我真惊叹这里的匾额楹联,语言精练,寓意深刻,笔力遒劲。楹联匾额无处不在,立意不离官德官箴,幅幅堪称匾额楹联的佳作。难怪去年我妹妹她们到这里来,还用心地把这里的对联全部抄录了下来。 众人发表了一通感慨,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岳浩瀚提议大家到县衙外找个餐馆吃中午饭,在从三堂返回的时候,经过大堂旁边的账房,岳浩瀚发现账房的门前廊柱上同样写着寓意深刻的楹联。 东账房是管理财政的部门,相当于现在的财政局,门前楹写道:“廉不言贪,勤不言苦;尊其所闻,行其所知。”意思是告诫管理库银和库房的官员,履行廉政,就不要讲自己清贫;要勤政,就不要讲自己辛苦。 西账房也就是库房,相当于现在的国库,门前楹联写道:“一丝一粟,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意思是,一丝一粟,关乎你的名节;一厘一毫,都是来自百姓的血汗。 大家出了县衙,站在大门口朝着左右观察了一下,商量着,准备到县衙东边不远处的一家餐馆里就餐,当大家经过矗立着的一块石碑跟前,章海明教授被石碑所吸引,弯着腰开始仔细看着上面刻着的字迹。 岳浩瀚见章海明专注的样子,也跟着促了过去弯腰看着,章海明偏着头看了眼岳浩瀚,说,浩瀚,你仔细看看,这个就是县衙的《三院禁约碑》,我们刚来的时候没注意到。 岳浩瀚问章海明,道:“章老师,这个《三院禁约碑》有什么说法?” 章海明道:“我之前查过资料,这块石碑应该是明代万历年间的。郦城这个地方由于是三省交界的地方,地理位置非常的特殊,所以辖区内的驿站就比较多,以方便过往官员住宿用餐,而当时驿站花费的所有费用都是由老百姓承担。明代后期由于朝政**,官场奢靡,吃喝风泛滥,超标供应现象也十分严重,导致民不聊生。为整治官场**,减轻老百姓负担,明万历三十九年,知县易三才联名县丞、主薄,向驿传道、巡抚、监察御史这三院反应,要求遏制这种不正之风并获得了批准。同时也拟定了四条禁约和一条关于过境官员乘马坐轿、饭菜供应的具体规定,以及违反这些条约的处罚办法,镌刻在石碑之上立于县衙大门之左,永为遵守。因此,碑名便称为《三院禁约》。” 岳浩瀚认真的听完章海明教授的介绍,又仔细的看完石碑上刻着四条禁约,不禁感叹了一声说:“章老师,这刻在石头上的反对吃喝,反对奢靡和铺张浪费的规定,真是堪称独一无二,真乃是刻在石头上的反腐宣言!” 第一百七十五章君子立德 大家到了县衙东边一家名字叫做“知县膳食仿”的餐馆门前站定,看到整个餐馆外观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里面就餐的人熙熙攘攘的,甚是热闹。 见到一行五人站在门前犹豫着,餐馆里面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满面笑容的出来招呼着说:“各位老板请进,游完俺们郦城县衙,到我们这里体验体验县官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们这里各色传统菜肴齐全,一定会让诸位老板吃得舒心,吃得满意。” 禁不住那少妇的热情招呼,大家只好随着她进入餐馆里面。那少妇把五人带到靠里面一个小雅间,雅间里摆放着一张仿古八仙桌,大家围着八仙桌坐下,那少妇很是麻利的泡了壶茶,然后给每位面前倒了杯,说,诸位老板先喝茶,这是正宗的郦城毛尖,古时候,俺们这里的县太爷喝的就是这样的茶。 岳浩瀚拿过菜单,把菜点好,那少妇出了雅间,安排炒菜去了,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今天游县衙收获不小,特别是看了刚才大门前的《三院禁石碑》,让我感悟到,历史上好的经验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历史的教训更应引以为戒,我们应该积极借鉴历史上优秀的廉政文化,不断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 章海明笑着说,我觉得整个县衙,集中体现了古时候的官德文化。何为官德?官德其实就是当政者的职业道德,是从政者德行的综合反映,是为官之魂,从政之本,用权之道。在我们华夏古代,“内圣外王”是儒家思想的基本特征,是指修身以成圣贤之德,实现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内圣外王”之道,是安身立命之道,更是历代的为官之道,它强调德行是治国的前提,也就是说,权力只有以德为指导,才有正确的方向。 叶云清接过话,说,章教授总结的很透彻啊,按章教授的说法,我认为这些为官之道其实很多方面是值得我们今人借鉴的,对于现代社会而言,只有形成了一个以领导干部队伍为依托的道德示范群体,整个社会的道德风貌才能得以真正的提高。 傅荣生说,我很赞同云清的观点,我们华夏社会历来有上行下效的风气,有从众的心理;如果官员们都能够自律、修德,那么社会风气自然而然就会受到良好的影响。如果官员大多贪婪**,不修德行,长此以往,那么良好的社会风尚就会逐渐泯灭。 这时,坐在那里静静喝着茶的程梓颖,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问章海明教授,道:“章老师,我一直在想衙门外照壁上的那个有点像麒麟的动物,不像狮虎不类豹狼,张着血盆大口,神形贪婪奸佞,地球上真有这种东西吗?它们或许像恐龙一样灭绝了?” 章海明笑了笑,同程梓颖开着玩笑,打趣道:“有!它们在地球上还没有灭绝。它叫“犭贪”,这是个怪字,它是孔府祖上为教育后世子孙而创造出来的字,字典上一般查不到这个字。而画在墙上的“犭贪”就是利欲熏心、黑心黑肺、昏天黑地的贪官污吏,你说说现在有这个东西吗?它们是永远不会灭绝的!” 程梓颖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章海明教授,问道:“章老师,是孔子后代创造的这个天界神物,这个“犭贪”字?” 章海明回答道:“对,其实它就是‘贪’的意思。据说,孔府自孔子始,立有一规矩:后世子孙中有做官而贪赃枉法者、有辱没孔门祖先者,死后不得入葬孔林。曲阜孔林,里面古柏参天,溪河流淌,肃穆庄严,面积广大,从孔子起,孔氏显要子孙都葬在这里。可见,孔门祖训是反贪拒贪的。” 傅荣生感叹说:“这历朝历代都反贪,可这天下贪官就是杀不完,什么原因?” 叶云清笑着道:“什么原因?人性贪欲,一个‘利’字在作怪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是,人生的不少烦恼,多由一个“贪”字引起;人间诸多祸患,也多因一个“贪”字招致。“利”字右边是把刀,贪恋和追求金钱私利,则会撞在刀口上。” 章海明接话道:“常言说,固本方能祛邪。所谓固本,就是去贪戒馋,在自己的思想上增强防腐抗腐的“免疫力”。历史上的清官大都拒绝诱惑,以高尚的品格为世人树立了战胜诱惑的楷模。可是人的高尚品格是从哪儿来的?《易经》云,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意思是不替王侯做事,其行为才能做到非常高尚。清净无为,独善其身,才能成就真正的情操。所以想做个品格高尚的人很难,想做个品格高尚的官员则难上加难!正因为难,所以明太祖朱元璋才下旨在所有官府衙门前的照壁上绘画上“犭贪”这个东西,来警戒官员们。” 正聊着,餐馆那少妇开始上菜,先上来的是一个青花瓷大碗装着的“酸菜鲤鱼”,接着上了盘“野笋炒腊肉”,然后又上了一大盘子的“板栗炖仔鸡”,最后上来两盘时令素菜。 程梓颖看着八仙桌上摆放着的菜肴,调皮的问那少妇道:“老板娘,知县大人平常这样的生活也够奢侈了吧?” 那少妇笑了下,回答道:“姑娘,这是知县大人招待客人的,其实在古代,县太爷平常的生活还跟不上咱们现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岳浩瀚要了两瓶啤酒,打开后,说:“我们还是喝两杯啤酒吧。” 叶云清道:“你们几位喝,我下午还要开车,路又不太好,我就不喝了,我把这酸菜鱼汤,盛一碗陪你们。” 啤酒端起来,大家喝了一杯,章海明放下杯子,说:“刚才那老板娘说得很对,在清代,要是一个知县不贪不占很廉洁的话,他的生活真的跟不上现在的普通百姓。” 程梓颖问:“为什么?他们不是有俸禄吗?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章海明吃了口菜后,放下筷子道:“清朝一个县官按规定年俸是45两银子,外加20担俸米。这45两银子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年薪,即工资条上写的收入。如果将俸米一并折成银子,年俸禄也只有白银60两左右,折合成现在的人民币大约也就是一万二千多元的样子。知县除了养家,还要拿出一部分钱来聘请师爷。你们说说,要是一个真正清廉的知县,生活能好到哪儿去?” 程梓颖又问:“章老师,那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怎么说起的?” 章海明道:“清政府在康熙主政的时候,官员们都有“火耗”银子,到了雍正时期火耗归公,断了官员们的钱财来路,官员们意见很大,在乾隆时期就出台了养廉银制度。七品县令的养廉银大概能有个400到2000两。是正式俸禄的七倍到三十倍的样子。有了这些,在加上清政府后期官员**成风,才有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 两瓶啤酒喝完,老板娘用托盘端着五碗主食进来了,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碗,程梓颖看了看碗中,是黄橙橙的玉米糊里面夹杂着面条、酸菜、辣椒、葱、姜、蒜,貌似大家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程梓颖喊住准备离开雅间的那少妇,问:“老板娘,你上的主食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更不用说吃过了。” 那少妇笑了笑,回答道:“这是我们这一带特有的,叫‘鲤鱼蹿沙’,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做,好吃的很,姑娘,你快尝尝,保证你这碗吃了还想吃。” 程梓颖品尝了两口,感觉入口圆润饱满,口感平滑,味道特别的香。那少妇,依然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望着程梓颖,问:“姑娘,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程梓颖点了点头,说:“味道不错,很好吃。怎么做的?” 那少妇道:“很简单,把玉米糁在水中煮熟后,放入面条、酸菜,要用文火边煮边搅,以防粘锅。等煮成粘糊状即可。盛碗时,再放上捣碎的红辣椒、葱、姜、蒜,加点香油。这鲤鱼蹿沙便成了,其实我们这里有个土叫法,就是‘糊汤面’是我们这里的家常饭。” 饭后,大家在餐馆里又坐了会,这才结账离开,朝着车辆停放的地方走去。当经过餐馆对面马路边一棵法国梧桐树跟前时,见树荫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铺着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八卦图,八卦图两边写着测字、问前程、推八字,桌子右边放着个算卦用的签筒,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六十多岁,有点干瘦,打扮得像私塾先生模样的老头。 那算卦老头见一行人说笑着经过自己的卦摊,便慢声细语的道:“诸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富大贵之人,何不在我这里测上一字,卜上一卦,排排八字,问问前程?一阴一阳谓之道,乐天知命顾不忧啊!” 听到老头这样说,岳浩瀚驻足,偏着头,用征询的目光望着章海明,问道:“章老师,要不我们测上一个字怎么样?看看这位老先生的本事如何?” 章海明笑着,回答道:“好,就测个字看看。” 大家便驻足,走过去站在卦摊桌子跟前,岳浩瀚拿过桌子上的一张白纸和一支圆珠笔,毫不犹豫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德”字,然后递给那老头,说:“老先生,你就测测这个‘德’字,看看能从这个字测出什么,怎么样?” 老头接过白纸,盯着上面的“德”字看了一阵,又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岳浩瀚,这才开口说道:“君子立德,贵人呐,老夫没看错啊!” 岳浩瀚望着老头,问道:“老先生,作何解释?” 老头道:“君子立德,小人图利。先生站着,不假思索便写下‘德’字,由此推断先生当为君子,非泛泛小人。你虽年轻,但你是一位很有修养,很有德行之人。” 岳浩瀚道:“老先生,别给我带高帽子,还有呢?从这个字还能看到什么?” 那老头拿着笔,在白纸上的“德”字旁边写画着,过了一会,丢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岳浩瀚,慢悠悠的说道:“德,由彳、十、目、一、心组成。彳,小步也,表示与行走有关。本义是,登高、攀登。延伸来理解,先生将来在仕途上只要牢记德字,便会一步步的登上高位的。” 岳浩瀚几人没有插话,静静的站在桌子跟前,望着那老头,听着他的进一步拆解,老头停顿了下,接着道:“十,代表着正确的目标和方向。目,十下是一双眼睛,表示目光瞄准、直射之意。一,道立于一,而后分天地,化成万物。心,一下面是心,意思是遵循本性、本心的意思。综合起来,德的意思便是,直视所行之路的方向,认准目标,遵循本性、本心,顺乎自然,便是德;本心初,本性善,本我无,便可成德。舍欲之得,便可称德。” 那老头半文半古的解说了一通,程梓颖偏着头望了眼岳浩瀚,然后问那老头道:“老先生,你说的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仔细解说一下。” 那老头道:“刚才是我对‘德’字的拆解意思,‘德’这个字的本来意思为,倡导人们顺应自然,社会,和人类客观规律去做事。不违背自然规律去发展社会,提升自己。道是在承载一切,德是在昭示道的一切。大道至简,无言无形,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只有通过我们的思维意识去认识和感知它;而德,是道的具体实例,是道的体现,是我们能看到的人的心行,是我们通过感知后所进行的行为。所以,如果没有德,我们就不能形象地了解道的理念。这就是德与道的关系。二者合一,便是道德。” 岳浩瀚问道:“老先生,那一个人如何算是有德之人呢?” 老头道:“问得好!荀子说,不知则问,不能则学,虽能必让,然后为德。就是说,一个人要做到问、学、让才能算是有德。《易经》乾卦中说,君子当进德修业。一个人忠贞守信,所以能增进其德,检点言辞立其真诚,所以能创其基业。知道应该做的事就去努力做,这叫做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应该退位就把位置让出来,可以保存其丰功伟绩,这叫自知之明。只有这样,才能在面临诸多危险之中而无灾祸,这样的人才可称为有德之人。” 岳浩瀚听了老头的话,深思、品味着,从身上掏出十元钱递给那老头,道:“老先生,佩服!这个字你测得很好,让人很受启发。这十元钱你老不要嫌少了啊。”然后,一行人离开卦摊,朝着车子停靠的位置走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确定目标 郦城之行带给岳浩瀚的心灵撞击很大,此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岳浩瀚常常会在无人的时候,或者在夜深人静无法入睡时,便会不自觉的考虑,以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回想着上班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常常自问,自己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呢? 七月十八日这天,岳浩瀚同乡减轻农民负担领导小组办公室人员一道,在龙王河村开了一天的群众座谈会,晚上在朱金山家吃完饭后,黄子健同其他人员一起回乡里了,岳浩瀚晚上便住在管理区自己原来那间卧室。 因为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岳浩瀚在管理区的院子里打了趟太极拳,然后冲了个凉水澡,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便泡了杯茶,坐在办公桌跟前,不知不觉的,脑海中又回想起程梓颖离开江阳前两个人的一段对话。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家里的书房里,程梓颖问:“浩瀚,你现在心里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是继续在体制里干,挣那每月一百多元的工资,还是仍然坚持研究你的传统文化?或者你干脆辞职到东海去发展,东海那里的天地更大,机会更多。” 程梓颖这样问让岳浩瀚很无语,顿时感觉心里阵阵迷茫,扪心自问,是啊,我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在校的时候一心想跟着章海明教授研究国学,研究传统文化;可最后阴差阳错的成为选调生,到了行政上,可在乡政府这一年来,自己又做了什么?最终想做什么? 沉默了阵,岳浩瀚望着程梓颖,说:“梓颖,说心里话,我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你现在突然这么一问,我感觉到好迷茫,仔细想一下,一年来好像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过来了。” 程梓颖道:“浩瀚,我问你没别的意思,只是知道你的想法后,我好根据你的想法来规划我们的未来。你这次到江汉去了,要是考上章老师的研究生,虽然是在职学习,你也要认真的学,不要因俗务缠身荒废了学业;我知道,研究传统文化,弘扬传统文化是你心中根深蒂固的梦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的最终目标就是好好爱着你,支持你,不离不弃,将来在家相夫教子。” 程梓颖说完,抿嘴笑了笑,接着说:“浩瀚,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目标太那个了,不过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能够拥有你,能够与你长相守,我感觉很幸福。” 程梓颖这样说,让岳浩瀚想起在郦城吃中午饭时,章海明教授说的《易经》上的一句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看来梓颖才是一个能够做到品格高尚的人。而自己呢?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曾几何时,自己非常渴望拥有权力,绝对的权力;难道这不是一种诱惑?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同程梓颖一道,乘坐县委书记顾正山的车子,到达了江汉,送走程梓颖,岳浩瀚和顾正山双双参加了江汉大学的在职研究生考试,考完试,二人在江汉谁也没见,便匆匆的赶回了江阳。 坐在那里想着前段时间的这些事,岳浩瀚不禁心里一动,想,何不来测上一卦?用易经卦象来分析分析自己以后的目标,给自己将来定定位。 说测就测,岳浩瀚起身到自己的文件包中,拿出经常随身带着的三枚乾隆时期的铜钱,这三枚铜钱还是干爹邓玄昌给自己的。 岳浩瀚在办公桌跟前坐下,把三枚铜钱放在双手掌中间,双手合十摇了摇,把铜钱撒在桌子上,这样连续做了六次,起了一卦。卦是《易经》第二十二卦,《贲》卦,动爻六五。 看着起好的卦象,岳浩瀚摆了摆头,笑了,这一卦太熟悉不过了。这一卦本身就是讲的“一个人要清楚自己的最终目标”。这一卦,章海明教授还曾写过一篇短论文阐述过,这一卦还是孔子在从政前,心里感觉迷茫,预测时卜得的一卦。 一般人都认为,关于孔子,最重要的一本书是《论语》,其实不然,最能体现孔子思想的是他对《易经》的研究。 孔子潜心研究《易经》的时候,已经很老了。他在感叹其博大精深的同时,为《易经》做了《十翼》,也就是后来的《易传》。孔子使《易经》成为一门严肃的哲学,而不是单纯的玄术,但《易经》归根结底毕竟是一部关于占卜的书,所以,有时候,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孔子也会卜一卦来解决心里的疑惑。 有一天,孔子突然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很困惑,拿不定主意是继续为官还是潜心修学,于是便为自己卜了一卦。孔子卜的也是贲卦,同岳浩瀚今天卜的一卦稍有不同,孔子在演算中没有老阴老阳,卦是一个不变卦,而今天岳浩瀚卜的卦是个变卦。 贲卦离下艮上,离为火为明,艮为山为止,也就是说山下有火,蔚为壮观,而且山为刚,火为柔,刚柔相济,所以很吉利。可是,孔子得了这个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仅沉默不语,脸上还呈现出明显的不平颜色。 孔子的学生子张见到孔子这个样,于是就问先生:“我听说如果卜得贲卦,是吉利的征兆,您为什么还要叹气呢?” 子张就是颛孙师,复姓颛孙、名师,字子张,春秋末年陈国人,禀性孤僻偏激,为人宽厚大度,勤学好问,经常同孔子一起讨论问题。子张曾经向孔子问仁,孔子说:“能够处处实行五种品德,就是仁人了。”子张问:“请教是哪五种?”孔子说:“包括庄重、宽厚、诚实、勤敏、慈惠这五个方面。庄重就不致遭受侮辱,宽厚就会得到众人的拥护,诚信就能得到别人的重用,勤敏就会获得成绩,慈惠就能够使人臣服。” 现在,孔子听到了子张这样问,回答说:“我不高兴,就是因为下卦是离卦的原因呀。离者,饰也,丽也。贲卦离下艮上,山下有火之象。大火焚山,必然火光映天,周围的一切都会在火光中失去原来的颜色。这种借火光反衬出的颜色,将让人看不清事物的本质。色贵在正,要么黑,要么白,不能又黑又白,或者非黑非白。因为这关系到事务的本质,质地好的不需要纹饰,需要纹饰的一定质地不好。就像丹漆没有必要画花纹,白玉没有必要雕琢,宝珠也没有必要装饰那样,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质地已经非常好了,不需要再加什么花样。我不需要纹饰,也不喜欢雕琢,但现在却卜得贲卦,所以很不高兴。” 在孔子看来,事物具有内在的本质的美,就不需再添加外部的装饰,而现在,他卜得贲卦,意为不是正色,是装饰品,这让他预料到自己的学说将会成为某些人的装饰物,而不是真正用以修养德行,因此才郁郁寡欢。 岳浩瀚回想起章海明教授在讲贲卦的时候,讲的这个孔子卜卦的故事,心里道:“要象孔子那样,坚定自己的信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平常人很难达到的一种心理状态。难怪人家是孔圣人,圣人就是圣人啊!” 世人将做学问当成敲门砖,当成台阶,以谋求一官半职所带来的富贵,那么官职和富贵便是本质,学问便是纹饰。但是,孔子这个人,他不这样的想,在他眼里,做官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所以,学问是本质,官职反而是纹饰,他不希望自己发展出来的是纹饰而不是本质,也就是说,他不希望为了做官而丢掉自己最初的愿望,丧失自己的本质。果然,由于种种原因,孔子在政治上始终没有表现出什么大的作为,只是在治理鲁国的三个月中,显示出了一个杰出政治家的魄力。 后人在谈到孔子从政时,常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说“政治上的不得意,使孔子将很大一部分精力用在教育事业上。孔子曾经任鲁国司寇,后携弟子周游列国,最终返回鲁国,专心执教。孔子打破了教育垄断,开创了私学。孔子弟子多达三千人,其中贤人七十二个,有很多都是各国高官栋梁。”其实,在看到这些的时候,人们却忽视了孔子从政和教育人的根本目的,最终是为了弘扬他的学说。 岳浩瀚心里思索着,孔子尽管卜得了贲卦、预知了自己很难达到目的,但孔子依然没有放弃——不做治世之能臣,而做万世敬仰的圣人,对人类的贡献更大,不是更好吗? 坐在办公桌跟前,思索着贲卦的卦象,岳浩瀚的内心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其实自己潜意识里想拥有权力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与富贵,应该说自己做官的目的也是为了抱负,为了让那些需要自己帮助的人得到更多的帮助。明白了这点,岳浩瀚内心中追求的最终目标明晰了,拥有更多、更大的权利才是本质,其他的都是纹饰。 还有一点,孔子所测的贲卦是不变卦,岳浩瀚今天测的贲卦五爻发动,是个变卦,变卦是《易经》第三十七卦《风火家人》卦。 家人卦是个别卦,家人指家长,主卦是离卦,光明而依附,如家长操劳家务而依赖全家人员配合一样;客卦是巽卦,有力而顺从,如家庭成员顺从家长。这个卦,象征着外部的风来自于本身的火,就像家庭的影响和作用都产生于自己内部一样。君子应该特别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说话要有根据和内容,行动要有准则和规矩,不能朝三暮四和半途而废。 动爻第五爻讲“王假有家,勿恤,吉。”意思是,王可以在家中休假,不用忧虑,吉利。也就是说,有了信任就像有了权威,就会有权威,最终吉利。 岳浩瀚最后总结自己预测的卦象,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就一定要特别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说话要有根据和内容,行动要有准则和规矩,对待心中的目标不能朝三暮四和半途而废。同时,还要取得上级的信任,这样才会有权威,很吉利。 测完卦,岳浩瀚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起身打开房门,一阵凉凉的微风吹进了房间,很让人感到惬意。 山村的夜晚回凉快,虽然是七月份,但后半夜还是有些许的凉意,岳浩瀚走出房间,到管理区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顿觉神清气爽,仰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自言自语道:“那就为自己的最终目标去努力吧!” 早上,天刚刚擦亮,岳浩瀚便起床,小跑着到龙王河边。新建的桥梁,已经快要完工了,岳浩瀚在桥头活动了下四肢,接着到了一个平场中,慢悠悠的打了一趟太极拳。招式刚刚守住,便看见龙王河村的王洪斌同李二狗一道,用板车拉着一车货物,从漫水桥上过来了。 岳浩瀚笑着,忙上前同二人打着招呼,帮着二人推着板车,问道:“洪斌,这麻袋中装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王洪斌回答道:“岳主任,这是今年春上我和二狗家在山上掰的野竹笋,晒干了,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们准备拉到江阳集贸市场卖了。” “卖这些土特产,没有人再问你们收取农业特产税了吧?”岳浩瀚推着车子,望着王洪斌很是关心的问道。 李二狗插话说道:“没人收,也没人罚款,我们卖特产的时候,带有乡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办公室给开的证明,那些收钱的部门看了,就不再找我们收取了。” 岳浩瀚说:“县里规定,凡是向你们试点村农民收取税费、罚款,必须要经过县委、县政府同意,没有县委、县政府的批准,任何部门不得向你们收取钱物。” 王洪斌说:“岳主任,你搞得这个试点就是好,你才是为我们老百姓着相的好官呀!大家说起你岳主任,没有不伸大拇指的。” 岳浩瀚笑了笑,道:“洪斌,你少给我带高帽子,好好赚你的钱去,除了自己发财致富外,也要多帮帮村里其他条件差的人。”三人到了管理区门口,岳浩瀚同王洪斌、李二狗道了声别,回到管理区吃早餐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佩服得五体投地 岳浩瀚从黑垭子管理区回到党政办,刚刚在办公室里坐下,身上的呼机“嘀、嘀”响了两声,岳浩瀚掏出呼机看了眼,好像是陶春晓办公室的电话。 抓起办公桌上面的电话挂了过去,电话通后,陶春晓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好!” 岳浩瀚说:“陶主任,我是浩瀚,有什么指示?” 陶春晓笑了声,道:“哪有那么多指示啊,我呼你是告诉你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岳浩瀚紧握了下电话听筒反问了一句。 陶春晓回答说:“顾书记和你,你们研究生考试都过了,顾书记是刚刚过分数线啊,知道被录取了,心情高兴,让我联系你,让你赶回江阳来,晚上在一起庆贺一下。” 岳浩瀚说:“好的,那我下午回去了联系你。” 放下电话,岳浩瀚上楼给何安庆、林萍汇报了在黑垭子管理区召开的群众座谈会情况。从林萍办公室里出来,岳浩瀚直接到了邓玄发的办公室。 邓玄发左手夹了根烟,右手拿着笔,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岳浩瀚走到办公桌跟前,邓玄发才发现有人进来,抬头见是岳浩瀚,便笑着说:“浩瀚,从黑垭子回来了?” 岳浩瀚说:“刚刚回来的,过来给你汇报一下这两天在黑垭子的工作情况。” 邓玄发丢下手中的笔,起身给岳浩瀚倒了杯水,说:“浩瀚,下个星期一,乡里准备开党委会,你上次说的,打算让黄子健任党政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我在考虑是不是在下星期的党委会上也一并研究一下,我这两天先给何书记、林乡长他们两个交换下意见。” 岳浩瀚说:“我看可以,这件事早该研究了,黄子健调过来后,工作上扎扎实实、兢兢业业的,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更重要的是,子健工作上还能够独当一面。” 邓玄发说:“另外还有个事情,组织部办公室的黄贵才黄主任,就是咱们乡组织办黄胜杰的父亲,曾多次找到何书记和我,说让乡里给他家的黄胜杰多压压担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乡里提拔一下黄胜杰。何书记有个打算,想让黄胜杰到黑垭子管理区任主任。” 岳浩瀚望着邓玄发,问:“那邓国兴邓主任咋安排?黑垭子管理去今年可是在搞减轻农民负担试点,黄胜杰去能胜任吗?” 邓玄发说:“管理区的朱常友朱书记,一直找乡里说,身体不好,多年在基层,现在年龄又大了,想到乡里来,到乡里来随便做什么都可以。我同何书记、林乡长商量了,把朱常友调到乡福利院任院长,邓国兴接任黑垭子管理区党总支书记。” 邓玄发把手中燃尽的烟屁股丢进面前的烟灰缸中,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大大喝了两口,叹了声气,接着说:“唉!浩瀚,有些关系还是要照顾。你是不知道,上星期我同安庆书记在江阳参加基层组织建设会,会议结束那天晚上,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黄贵才一定要接我们吃饭,晚上吃饭时,他又提到提拔黄胜杰的事情,话里话外还提起你,说了些难听话,说你岳浩瀚上班才几天,做了什么?不就是个大学生嘛,不知道咋就抱住了陈国运陈书记的粗腿,上班不到一年就提拔成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 岳浩瀚听了邓玄发的话,笑了笑,说:“邓书记,随他怎么说都行。至于黄胜杰到管理区任主任的事情,只要你同何书记、林乡长没意见,我也没什么说的。我只是担心,黑垭子管理区大,又是减轻农民负担试点管理区,别再出乱子就行。” 邓玄发说:“有我七叔邓国兴任总支书记,你放心好了。另外,我也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黄胜杰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虽然话不多,但在组织办里一直以来也是踏踏实实的,组织委员朱玉军也一直在提这件事。” 从邓玄发办公室里出来,在过道里刚好碰到宣传委员马宇菲。看到岳浩瀚,马宇菲笑着打着招呼,说:“岳主任,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写的那篇关于我们乡减轻农民负担的报道,在省报刊登出来来了,今天的报纸。” 岳浩瀚微笑着,开着玩笑道:“马委员,稿费到了没?稿费到了要请我们党政办的人喝一杯呀,你那篇报道的素材,可是我们给你提供的。” 马宇菲说:“算了吧,岳主任,指望着那几毛钱的稿费,请你们党政办的人喝白开水都不够,你说,你啥时间有空闲,我工资发了请你们。” 岳浩瀚道:“行,那就等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 说完话,岳浩瀚转身便要下楼,马宇菲又喊住他,说:“岳主任,还有个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我到宣传部去办事,罗部长说,省报来了几个实习记者,到我们县来采访农民负担状况,听说是几个大美女,好像你一个妹妹也在。” 下楼的时候,岳浩瀚心里想,难道是紫烟妹妹暑期在省报社实习,到江阳来了?春霞才大一,不可能到报社去实习的,紫烟今年大三,秋季就该大四了,罗艺说是自己的妹妹,那估计说的就是郑紫烟。宣传部长罗艺虽然不知道郑紫烟的真实身份,但郑紫烟本人罗艺是认识的,并且知道郑紫烟是岳浩瀚的妹妹,肯定是紫烟来了。可她怎么不告诉自己呢? 下午刚上班,陶春晓的电话便挂了过来,说:“浩瀚,几点出发?晚上地点我已经订好了,还是在鼎级香辣虾,你早点赶回来,候书权候主任说我们在一起好好聊聊。” 岳浩瀚问:“侯主任晚上也参加?” 陶春晓回答说:“是的,顾书记说,侯主任到教委工作,他还没顾得给他践行,今天晚上补上,也算是为老候践行。” 岳浩瀚道:“那好,我手头还有点事情,办完马上就回去。” 说来还真是巧了,候书权那次同岳浩瀚在鼎级香辣虾吃饭后的第三天,县委组织部通知侯书权,进行了一次任前例行谈话,因为候书权本身就是正科级干部,也不需要再公示,组织部谈过话后,便在第二个星期一,由组织部的方国强、县委办的宋福生,亲自送候书权到县教委去报到,候书权算是正式坐上县教委主任的位置。算算,刚好距离那次几个人在鼎级香辣虾聚会是六天的时间。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岳浩瀚回到江阳县城,直接到了阳江宾馆对面的“鼎级香辣虾”,陶春晓、候书权两人已经提前到了,正坐在包厢里品着茶聊天。 当岳浩瀚进入包厢内,候书权立刻起身,满面春风,夸张性的迎上前,异常热情地双手握着岳浩瀚的手,说:“浩瀚,佩服,佩服!你让老哥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岳浩瀚微笑着,说:“侯主任,祝贺你啊!你还欠我们大家一场酒哦。” 候书权道:“没事,没事,别说一场酒,就是十场酒也不多!你早晚回江阳来了,尽管联系你老哥我,我随时在教委恭候老弟的大驾。” 陶春晓说:“浩瀚,侯主任现在可是大权在握,财大气粗的,还在乎你到他教委吃上十顿八顿的?最主要的是,下次侯主任请客时,要好好安排几个美女老师陪我们喝酒。” 候书权笑着说:“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看上哪位了,我给你们安排。咱教委要是缺美女的话,那咱江阳可真叫没美女了。” 三人说笑着,在沙发上坐下,服务员进来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接着又把候书权、陶春晓的杯子里的水续满,这才带上门,出了包厢。 候书权坐在沙发上,感叹着,说:“浩瀚,以前我从不相信算命、打卦这些玩意,现在我算真正体会到了,我们华夏古老文明真的很神秘呀,你说说,就那么一个汉字,就让你从中看出那么多的道理,而且还超准,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岳浩瀚笑着道:“侯主任,我可是说过,我们那只是娱乐游戏,你千万别当回事,传出去影响不好,理解的人觉得咱是闹着玩的,不理解的人会说,我们身为党员干部胡搞。” 候书权道:“我明白,我明白,我也是在我们这个小圈子内说说而已。” 包厢门又被推开了,县委办主任宋福生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岳浩瀚三人忙站了起来,同宋福生打着招呼,宋福生上前,握了握岳浩瀚的手,说:“岳主任不错,顾书记今天看了中南日报上刊登的你们乡减负的经验,还在表扬你,说五龙乡的减负工作,岳浩瀚同志做的很不错,给全县探索出了一条路子,总结了不少经验。” 岳浩瀚说:“宋主任,你过奖了,成绩可不是我岳浩瀚一个人干的,那是整个五龙乡党委、政府的,特别是县委、县政府对减负试点工作高度重视的结果,你宋主任为减负试点也没少操心,没少出力啊!” 宋福生“哈、哈”笑着,说:“浩瀚会说话,浩瀚会说话。” 其实,岳浩瀚同宋福生的交往并不多,自从任乡党政办主任后,每次到县委办办事,见面了也就是礼节性的相互招呼一声,像今天二人在这种场合开着玩笑,还是第一次。 服务员给宋福生倒了杯茶,大家便又在沙发上坐下。宋福生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让了一圈,岳浩瀚、陶春晓不吸烟,候书权抽出一支,掏出火机,先给宋福生点着,接着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口,说:“宋主任,我俩要向春晓、浩瀚学习,应该戒烟。” 宋福生大大的抽了口,吐出烟雾,说:“我是戒不掉了,多年养成的习惯。人家春晓同岳主任是根本就不会抽。这烟也怪的很,只要你沾染上了,很难戒掉。” 宋福生弹了弹烟灰,接着说:“岳主任,祝贺你啊!顾书记说,你们两个的在职研究生考试,全都过了,这以后你同顾书记可是正宗的师兄弟关系啊。” 岳浩瀚笑了笑没有接话,旁边的候书权接过话,问:“浩瀚,我听冯县长的秘书何金光说,冯县长是你师哥?” 岳浩瀚道:“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冯县长也是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好像是八二届毕业的吧。冯县长在江汉大学当年可是出了名的风云人物,校学生会主席。” 宋福生道:“岳主任,你真是好运气啊!这县委书记、县长都是你的师兄,你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啊!” 陶春晓笑着,打趣说:“宋主任,这还不简单?不过今年是不行了,录取已经结束了,要不你明年也报考江汉大学历史系的在职研究生,要是考上了,你不就成了书记、县长、浩瀚他们三个人的师兄了?” 宋福生笑着,在烟灰缸中弹了下烟灰,说:“春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要是真考上了,他们三个是我的师兄才对,这师兄弟的叫法是有规矩的,不是论年龄大小,那可是论入门早晚来排的大小。咱还是不考,要万一考上了,岳主任这么年轻,我见了还要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你让我这张老脸朝哪儿放?” 大家正热闹的说笑着,雅间门开了,服务员引着顾正山走了进来,众人忙站起,参差不齐的向顾正山问着好。顾正山上前,同岳浩瀚握了下手,问:“下午回来的?” 岳浩瀚道:“刚到不一会。” 顾正山又偏过头对陶春晓说:“春晓,开始上菜吧。” 陶春晓出了雅间安排去了,顾正山在主位坐下,宋福生把服务员刚刚倒的一杯茶,端到顾正山的面前放下,然后在顾正山的左手位置就坐,候书权坐在了顾正山的右边。 看到岳浩瀚仍然站着,宋福生招呼着,说:“岳主任,来,坐我跟前,晚上我好好向你讨教几杯,我可是听书权说,你岳主任是海量。” 在整个江阳县体制内的人,大家都清楚,县委办主任宋福生是个大酒量,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坊间传说,一次省直某单位来江阳检查工作,宋福生一人喝了三斤多白酒,把省里来的人全喝趴下了,他还只是微微有点醉意。 听到宋福生这样说,岳浩瀚笑着在宋福生跟前坐下,说:“晚上我好好敬宋主任几杯还是可以的,你宋主任说讨教几杯,那我可不敢,你可是我实实在在的顶头上司。” 宋福生又是“哈、哈”笑着,说:“我就说你岳主任会说话,人才啊!还是咱们顾书记这个伯乐眼光独到,把你这块金子给挖掘出来了。” 说着话,宋福生笑眯眯的偏着头,半开玩笑地对顾正山说:“顾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干脆把岳主任调到我们县委办来吧,咱们不能埋没了人才不是?” 顾正山笑着道:“不错,福生这个建议不错,我还真在考虑这件事情呢,是该给浩瀚再压压担子了。上次冯县长找我,他还打算把浩瀚弄到政府办去,宋主任,你要看中浩瀚了的话,那可要早点下手啊,千万别让政府办那边捷足先登了啊。” 八面玲珑的县委办主任宋福生,当着岳浩瀚的面,轻轻松松的送了个顺水人情给岳浩瀚,向岳浩瀚示好的意味很浓,但一点也让你感觉不到尴尬 第一百七十八章传闻不假 菜上齐,酒斟满,顾正山端起杯子,说:“今天这个酒,有两层意思在里面,首先,这个酒是为书权同志践行。书权在县委办多年,工作上扎扎实实、兢兢业业的,如今离开了县委办,到教委任职了,由于最近太忙,也没顾得给书权同志践行,今天这个酒算是给书权践行,我们大家共同喝一起。” 大家共同端起杯子喝了一起,放下杯子,开始吃菜,吃了阵菜,顾正山再次端起酒杯,说:“今天第二层意思呢,是我和浩瀚我们两个人的在职研究生考试全过关了,我心情高兴,也算庆贺一下我同浩瀚顺利成为江汉大学历史系章海明教授的学生。 大家再次端起酒杯,又共同喝了一起。放下杯子,岳浩瀚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望着顾正山,问道:“顾书记,我们录取通知书大概什么时间到?” 顾正山道:“我问了,大概月底就可以到。”回答完岳浩瀚的问话,顾正山接着又端起酒杯,说:“第三起我们大家共同把杯中的酒干了,接下来自由发挥。” 顾正山带头,大家把酒杯中的酒全干了,放下酒杯,陶春晓起身,从顾正山面前开始,把大家酒杯中从新斟满了酒。顾正山望了望酒杯,说,这边就由福生先主持,你们慢慢喝,我到旁边去一下,省报几个记者来了,宣传部的罗部长在旁边雅间里招待她们,我们的工作可是全要靠记者们来宣传的。 顾正山左手端起酒杯,右手拿着筷子,起身出了雅间,到宣传部那桌去了。顾正山离开后,宋福生端起杯子,道:“刚才顾书记已经给我下达任务了,让我来主持,那我就先开始打圈,我打完圈书权接着,今天我们人不多,一个都不能少。” 宋福生开始从候书权面前打圈,端起酒杯,宋福生说:“书权,这杯酒我们干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任劳任怨的支持我的工作,多余的话咱们不说,尽在酒中。”说完,宋福生仰起脖子,象喝凉水一样,把一高脚杯酒全干了。候书权只有把牙咬了咬,硬着头皮,也是脖子一仰,把杯子中的酒全倒进了喉咙里。 两人放下酒杯,坐在宋福生旁边的岳浩瀚忙起身拿过酒瓶,先给宋福生的杯中酒满上,接着又把候书权的杯子斟起,这才坐了下来。 岳浩瀚刚刚落座,宋福生又端起杯子对岳浩瀚,说:“岳主任,我记忆中象今天这种小范围的在一起喝酒,我们两个人还是第一次,我们这杯酒也干了。”说着话,宋福生把手中端着的酒杯“哐当”一声同岳浩瀚的杯子碰了下,同样是一仰脖子,一杯酒全干了。 岳浩瀚慌忙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宋福生的杯子已经空了,拿着空杯,望着岳浩瀚,说:“岳主任,我可是看中你的能力了,县委办缺人才啊!这书权又调走了,我可是一直在向顾书记叫苦呀,这县委办缺了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啊。” 岳浩瀚站着说:“多谢宋主任的关心,这杯酒我干了!” 放下酒杯,岳浩瀚又拿起酒瓶,先把宋福生杯子斟满酒,然后,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这才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颗油炸花生米吃着。 宋福生夹了一支大虾吃了后,放下筷子,说:“最后一杯,我同春晓,我们两个也干了,接下来让书权走上一圈。” 两人干完,在陶春晓斟酒的时候,顾正山微笑着,端着杯子回来了,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放下筷子,笑着说:“你们几位抓紧吃点菜,等会怕你们吃菜的机会都没有了。” 宋福生偏着头,问:“怎么了?顾书记,罗部长可是不喝酒的,最多也就一杯干红,我们还怕她不成?” 顾正山笑了下,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宣传部长罗艺果然是用高脚杯端着半杯干红过来了,岳浩瀚、陶春晓、候书权忙起身相迎,岳浩瀚又把旁边的一个凳子加到自己同宋福生之间,让着罗艺坐下。 罗艺说:“我就不坐了,我站着用我杯中的干红给大家每人敬个酒,我一圈敬完,把杯子中的干红全喝起,你们大家随意。” 罗艺站着,从顾正山面前开始,给每个人敬了一起。最后,敬到岳浩瀚跟前,罗艺说:“浩瀚,你三个妹妹今天都在那边,一会你可是要过去给大家敬个酒。” 岳浩瀚说:“好的,那我一会过去。” 说完话,岳浩瀚把酒杯中的半杯白酒干了,罗艺也把自己酒杯中剩下的干红喝起,说:“顾书记,那你们慢慢喝,我过去了。” 顾正山道:“好的,你把那边客人招呼好。” 罗艺刚刚出了包厢,宣传部新闻科副科长喻灵芸端着一杯白酒,扭动着腰肢,一脸娇笑地走了进来。大概是喝酒了的缘故,喻灵芸的脸红扑扑的,再加上上衣穿着的是一件紧绷绷的白色女士短袖,胸前那两坨鼓胀胀的肉像两只欢快的兔子,随着喻灵芸的腰肢扭动,一颤一颤的,仿佛就要从里面蹦出来一般。 坐在那里的候书权盯着喻灵芸胸前,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喻灵芸向着候书权瞟了眼,笑盈盈的走到顾正山的跟前,揉着声音说道:“顾书记,俺从你这里开始,给位位领导敬一杯。” 顾正山坐着没动,笑着说:“小喻,刚才在你们那一桌,我可是同你喝了,我这里你就不要再敬了,你从宋主任那里敬吧。” 见顾正山不肯端杯,喻灵芸扭动了下腰肢,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弯腰双手端起顾正山的杯子,显得一副很腼腆,怯生生的样子,说:“顾书记,你不关心女干部,我们女干部天天在下面也够辛苦的,顾书记你咋一点也不体谅我们啊!” 喻灵芸一语双关的玩笑话,惹得宋福生、候书权一阵的笑,宋福生笑过,便开着玩笑说:“小喻,你要是觉得在下面辛苦,那给顾书记汇报汇报,把你换到上面来怎么样?” 宋福生的话,再一次引来大家一阵的大笑,顾正山只有接过喻灵芸递过来的杯子,说:“好,这杯酒我喝一半,小喻喝起。” 顾正山同喻灵芸的杯子碰了下,大大的喝了一起,喻灵芸把自己杯子的酒一气喝干,接着拿过酒瓶,给顾正山的杯中斟起来,然后把自己酒杯中也添满酒,走到宋福生面前,说:“宋主任,这杯酒我敬你,你可要全干了。” 宋福生说:“小喻,顾顾书记只喝了一半,我向顾书记靠齐,也喝一半怎么样?” 喻灵芸说:“那不行,你要全干,干到底,不能留一半。” 宋福生端着酒杯,偏着头问:“为啥顾书记一半你同意,我一半你不干?” 喻灵芸笑着说:“因为顾书记比你大,所以你要全干进去。” 宋福生“哈、哈、哈”笑着,说:“好,这个理由不错,那我就全干进去了。” 在华夏酒场上,特别是官场中的酒场,如果不是正式场合喝酒,要是有女人在场,气氛就格外的活跃热烈,要是有几位酒量大、泼辣大方的女士在,那就会更加的热闹。男人这个雄性动物,潜意识里都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特别是在漂亮女人面前,要是喝上几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那种表现欲会更强。 本来,在酒桌上不能讲正经事,不便讲正经事,即便是讲也会很隐晦。所以,但凡在酒桌上,除了拼酒外,大家便喜欢讲些荤笑话,要是有已婚女士在场的话,还会开着荤玩笑,多数男人也会趁着酒劲和这种机会,在漂亮女人面前意淫一下,过过嘴巴上的干瘾。 今天宋福生便是这样,没了平时县委办主任的庄重与威严,可着劲同喻灵芸开着玩笑。喻灵芸这人,本来就挺大方、热情,加上又离了婚,就更加的无所谓,无论你怎么同她开玩笑,她都笑盈盈的,不气不恼的应对着。 同宋福生干完一杯,喻灵芸把酒倒起,到了候书权跟前,说:“候主任,恭贺你啊!以后我孩子在学校要想到快班,我可要麻烦你侯主任了。” 宋福生插话,说:“小喻,侯主任肯定不怕麻烦,你嘴上不是常常说侯主任是你老师嘛,老师关心学生怎么会怕麻烦?要不今天你同你的候老师喝杯交杯酒咋样?你没听俗话说,要想会,必须同师傅什么什么的来着” 喻灵芸也确实大方,宋福生话音刚落,喻灵芸便做了个要同候书权喝交杯酒的样子,嘴里还说着:“我坚决按照宋主任的指示办,来,侯主任,交杯就交杯。” 候书权不好意思的慌忙站起,望了眼顾正山,接着又向着岳浩瀚看了看,见顾正山同岳浩瀚两人都微笑着望着他和喻灵芸,候书权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同喻灵芸碰了下,仰起脖子把杯子中的酒给干了。 宋福生说:“书权,这杯不算,说了要喝个交杯酒,怎么了?才到教委几天,我的话都不听了?重新同小喻喝一杯。” 候书权忙摆着手,道:“宋主任,我向你告饶,向你检讨,交杯酒还是改天再喝吧。” 看着候书权为难的样子,岳浩瀚心里想,大家都在传喻灵芸同候书权有着那么一腿,估计是真的,看看候书权现在这个狼狈样,便知道传闻不假。并且他们的关系,可能在顾正山、宋福生、陶春晓面前已经不是秘密。 轮到喻灵芸敬岳浩瀚时,喻灵芸端着杯子,站到岳浩瀚跟前,岳浩瀚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由于端酒杯时,右手幅度有点大,一下子右胳膊无意中扫到喻灵芸胸前那两坨骄傲,喻灵芸仿佛没有感觉,又向着岳浩瀚跟前促了促,说:“岳主任,敬你一杯,你可是咱江阳出了名的大才子,你喻姐我是久闻大名啊!”说着话,向着候书权斜望了一眼。 岳浩瀚说:“谢谢喻科长夸奖,要说才子嘛,我们侯主任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子。” 旁边的宋福生“哈、哈、哈”笑着道:“浩瀚会说话,我就说浩瀚会说吧。” 喻灵芸站得离岳浩瀚很近,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女性的阵阵体香,仿佛带着余温,袭扰着岳浩瀚的大脑,刺激得岳浩瀚身上的雄性柯尔蒙瞬时升高,岳浩瀚忙摆了摆头,同喻灵芸碰了碰杯子,把酒全干了。 喻灵芸给陶春晓敬酒时,道是显得很麻利,没有过多啰嗦,两个人碰了下杯,便各自把酒杯中的酒喝起。 酒敬完,喻灵芸说:“顾书记,我回那桌去了,其他人还在等着过来给你们敬酒呢,我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们。”说完话,喻灵芸莞尔一笑,晃动着腰肢,出了包厢。 大家刚刚歇了口气,吃了几口菜,郑紫烟带头,后面跟着岳春芳、岳春霞,三个人每人手上端着杯干红进来了。郑紫烟直接走到岳浩瀚跟前,拿眼狠狠的剜了眼岳浩瀚,没有同岳浩瀚搭话,而是对着坐在上位的顾正山,说:“顾书记,我们姐妹三个给大家敬杯酒。” 顾正山站起,端起面前的杯子,大概是怕宋福生口无遮拦,说出不雅的玩笑话,忙笑着向大家介绍道:“福生、书权、春晓,这三位是浩瀚的妹妹,都还在大学读书,我们大家共同把杯子端起来喝一起。” 看到顾正山站了起来,又如是的介绍,大家便纷纷站起,共同喝了一起。然后,郑紫烟同顾正山招呼了一声,姐们三人又一同出了包厢。郑紫烟临走的时候,再次剜了岳浩瀚一眼,前前后后几分钟里,姐妹三人始终没有同岳浩瀚说上一句话。 三姐妹离开后,顾正山笑着,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你是不是惹你三个妹妹生气了?我怎么看着她们姐妹三个仿佛对你有很大意见啊。” 岳浩瀚笑着说:“我哪惹她们呀,她们放假回来我在乡里,今天也是才见到。要是生气,估计也是我们两个上次到江汉考试,她们知道了,我又没去学校看她们。女孩子家心性,就这样子,明天就好了。” 顾正山笑着说:“怨我,怨我,当时是我急着要赶回来。你这会赶紧过去到那边桌上敬圈酒,顺便向你妹妹们检讨、道歉一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郑紫烟哭了 岳浩瀚推开旁边包厢的门,仿佛进入了女儿国,一大桌子全是女性。见岳浩瀚进来了,罗艺笑着,招了招手,说,浩瀚,快过来,坐秦主任旁边。 岳浩瀚朝着坐在罗艺身边一位戴着眼镜,皮肤白皙,浑身透着书卷气息,被罗艺称作秦主任的少妇望去,心里一楞,还以为是省委党校的秦玉婷坐在那里;仔细看了看,不是秦玉婷,但二人确实张的太像了。 岳浩瀚在秦主任旁边坐下,罗艺介绍说:“浩瀚,这位是省报记者部秦玉涵秦主任,到我们江阳来采访交通建设和农民负担状况,你先敬秦主任一杯。”秦玉涵看起来大约比秦玉婷大上两三岁的样子,不仔细看真把两人分不开。 罗艺介绍完,岳浩瀚端起杯子站起,道:“秦主任,我叫岳浩瀚,在五龙乡党政办工作,欢迎你到我们五龙乡去采访,我敬你一杯。” 秦玉涵笑了笑,说:“岳主任,坐下,坐下喝。我不仅知道你在五龙乡工作,我还知道你是江汉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并且你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 秦玉涵说着话,岳浩瀚便拿眼睛朝着郑紫烟望去,郑紫烟忙拿着筷子去夹菜,不同岳浩瀚的眼光对视,但实则仍然用眼睛的余光在观察着岳浩瀚。 秦玉涵杯子里是干红,两个人碰了下杯,岳浩瀚把杯中酒干了,放下杯子说:“秦主任,我是真诚欢迎你们到我们五龙乡去采访。” 秦玉涵笑着说:“你岳主任不欢迎我们,我们也会去的。你在中南党建上发表的大作《论减轻农民负担的几点思考》,我可是看了,观点很新颖、很实用,可操作性强啊。你这篇论文在省报内参上也转发了,你看到没?我们这才来就是要去你们那挖掘下经验、典型。” 岳浩瀚笑着,回答说:“秦主任,内参我们这种级别的人哪能看得到啊,不过你要去挖掘典型,我举双手欢迎,我们那里正反典型都有,欢迎你去采访。” 岳浩瀚同秦玉涵聊着,坐在旁边的喻灵芸已经把秦玉涵同岳浩瀚的杯中酒斟了起来。罗艺见酒斟起,便开始向岳浩瀚介绍着郑紫烟旁边坐着的赵娟,刚开始介绍,赵娟便端起面前装着干红的杯子,说:“罗部长,不用介绍,岳主任我们以前就熟悉。” 罗艺笑着说:“我忘了,你同紫烟是一个宿舍的,当然同浩瀚熟悉了。” 岳浩瀚同赵娟喝过,坐下,旁边的喻灵芸轻轻碰了碰岳浩瀚,偏过头,低声问:“岳主任,听说你懂《易经》,会测字、排八字?啥时候帮我也测一下,行吗?” 岳浩瀚扭过头望了下喻灵芸,发现喻灵芸略显醉意,更显出少妇的妩媚,便笑了笑说:“那都是闹着玩的,你别听侯主任瞎说。” 坐在对面的郑紫烟,看到岳浩瀚同喻灵芸窃窃私语,赌着气拿过白酒瓶,倒了一满杯白酒,端起来,走到岳浩瀚的跟前,说:“岳大主任,妹妹敬你一杯。” 岳浩瀚一看郑紫烟这个样子,知道郑紫烟在耍脾气、赌气,伸手夺过郑紫烟手中的白酒,说:“紫烟妹妹,你不能喝白酒,白酒我喝,你喝干红。” 全桌人这会都瞪大着眼睛,望着二人,为了打破尴尬,岳春霞轻轻拉了一下岳春芳的衣角,笑着站起,把自己面前的一杯干红和郑紫烟原来的干红杯子端起,同岳春芳两人,一起走到岳浩瀚跟前,同郑紫烟站在一起,说:“哥,我们三个妹妹共同敬你一杯,我们喝红酒,哥把紫嫣姐刚给你倒的白酒喝起。” 岳浩瀚说:“好,听春霞妹妹的。”说完,把杯中白酒一起喝完。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也把杯中的干红给喝了,岳春霞把岳浩瀚杯中酒添起来,三个人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岳浩瀚继续站着,再次端起杯子对罗艺,说:“罗部长,这杯我敬你。” 罗艺笑着站起来,说:“浩瀚,你知道我不喝酒的,今天为了陪秦主任,我才喝了点干红。我把杯子中这点干红喝了,你随意,今天晚上你喝的也不少了。” 两个人碰了下杯子,把酒喝起,酒再次斟起来,岳浩瀚刚刚坐下,还没顾上吃口菜,旁边的喻灵芸便端起杯子,站起来说:“岳主任,我再敬你一杯,改天我找时间,请你帮帮忙,到时你可千万别推辞啊。” 岳浩瀚忙端起杯子起身,偏过头望了眼喻灵芸,发现喻灵芸的脸色这会更加的娇媚,略显醉意的一双凤眼,水汪汪的盯着自己,身上的体香味也阵阵袭扰过来,岳浩瀚镇定了下,忙同喻灵芸碰了碰杯子,说:“喻科长,这杯算我敬你。”话毕,把杯中酒干了。 喻灵芸也很是豪气地把一杯白酒全喝了,岳浩瀚拿过酒瓶就要给喻灵芸斟酒,喻灵芸伸着手去夺着酒瓶,说:“岳主任,我敬你的,我来斟。” 岳浩瀚没松手,用左手轻推了下喻灵芸抓着酒瓶的手,说:“喻科长,还是我来。”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岳浩瀚心里一颤,感觉喻灵芸温热的手似一团棉花般柔软。 酒斟毕,岳浩瀚坐下,心里暗暗骂了句:“怪b事了,酒精烧的?怎么今天在这个喻灵芸面前老走神呢?这个喻灵芸也太有媚劲了!狐狸精转世?自己也太无耻了吧。” 最近一段时间,岳浩瀚每天早上在练习太极拳的时候,都提前温开水送服一颗李易福送的“八宝紫金锭”,一段时间坚持下来,感觉精力特别的旺盛,常会不自觉的想程梓颖,想二人在一起时候的那事。岳浩瀚内心深处觉得,想梓颖那是无可厚非的,但象今天,在另外一个女人跟前,自己时不时安奈不住的冲动、膨胀,还真的是第一次。 其实这里面还有个原委,李易福没有告诉岳浩瀚,这“八宝紫金锭”服用后,在提高人的精神,免疫力的同时,当然也随之增强和提高人的柯尔蒙分泌能力;再加上,那套太极拳除了健身,还有养性的作用,既所谓的修身养性,身心双修,有这样的冲动,也是在练习那套太极拳过程中的必经阶段,经过这样的阶段后,那太极拳的修炼便会更上一个层次,人的自制力会更加的强大。 喻灵芸坐得离岳浩瀚很近,身上特有的味道一阵阵的钻入岳浩瀚的鼻孔,加上酒劲上来了,岳浩瀚感觉大脑一阵阵的发运,坚持着又坐了会,便站起同大家招呼了一声,端着杯子出了包厢。刚刚准备推开旁边自己那桌包厢的门时,后面传来岳春霞的声音:“哥,你等一下,我给你说句话。” 岳浩瀚站定,扭头望着岳春霞,问:“春霞,什么事?” 岳春霞站到岳浩瀚跟前,说:“哥,你上次到江汉咋不到学校去看看我们,也不同紫烟姐联系,连个电话也不打;还有梓颖姐,来回也没见见紫烟姐,紫烟姐好伤心的,这次我看她真的是生气了,你这两天找个机会好好给紫烟姐道个歉,解释一下。” 岳浩瀚说:“当时去的时候,你梓颖姐急着赶航班,我同顾书记又忙着考试,考试结束后,我本来打算要去学校找你们;可临时顾书记又有急事,我们就匆匆忙忙赶回来了。” 岳春霞说:“这些理由你别同我解释,你还是直接给紫烟姐解释吧,解铃还需系玲人。紫烟姐们这次要在江阳待半个月,估计还会到你们乡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话,岳春霞返身回到包厢中,岳浩瀚站在走廊上愣怔了一会,这才推开门进入包厢。 包厢里宋福生正在同陶春晓两个人碰着杯子,见岳浩瀚进来了,顾正山微笑着,说:“浩瀚,快过来,宋主任又打了一圈,你坐下,他最后再同你干一杯后,我们就结束。” 岳浩瀚在座位上坐下来,宋福生已经同陶春晓干了,然后把杯中酒倒满,说:“浩瀚,刚才你没在,我给顾书记汇报了,饭后,我们把罗部长们喊上,到阳江宾馆跳一曲。” 岳浩瀚说:“宋主任,我一会坐在那儿看你们跳,陪着你们,我是个舞盲,连慢四我都跳不好,让我去跳舞,肯定会踩别人脚、出丑。” 宋福生说:“那你同书权再喝一杯,一会到舞厅里了,开始跳舞的时候,让书权把小喻让出来教教你,书权同小喻可都是舞林高手。” “怎么样,书权?”说着话,宋福生似笑非笑的问了候书权一句。 候书权打了个酒嗝,道:“没关系,一定按你宋主任的指示办,包教包会。” 宋福生最后同岳浩瀚相互又喝了杯,大家便开始吃饭。结束后,顾正山在前,宋福生紧跟着,岳浩瀚、候书权、陶春晓三个人在最后面,出了包厢。 过道里,罗艺陪着秦玉涵等,也是刚刚走出了包厢,大家在餐馆走廊里寒暄着,顾正山同罗艺说:“罗部长,宋主任刚才建议,咱江阳除了阳江宾馆的舞厅外,也没什么其他娱乐项目,建议大家到舞厅里跳几曲舞,醒醒酒怎么样?” 罗艺说:“行,我们也正有这个打算。” 说着话,一行人出了“鼎级香辣虾”餐馆,朝着对面的阳江宾馆走去,路上,郑紫烟快步跟上岳浩瀚,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岳浩瀚,问:“浩瀚哥,舞厅里能唱歌吗?” 岳浩瀚扭头看了下郑紫烟,回答说:“可以唱,不过他们有专业歌手,也可以点歌的。怎么?还在生你浩瀚哥的气?” 郑紫烟道:“哪敢啊!” 很快,大家到了阳江宾馆一楼舞厅,舞厅是原来阳江宾馆的宴会大厅改造的,八十年代末期,开始流行跳交谊舞的时候,宾馆把宴会大厅改到二楼,然后把一楼的大厅进行装修后便成为一个很大的交谊舞舞厅。 舞厅里正在播放着《一剪梅》舞曲,舞池中已经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在跳着慢四。在舞厅一进门的吧台上,有一位少妇,看到顾正山、宋福生、罗艺三个人后面跟着一群客人进来了,忙从吧台里面满面笑容的迎了出来,向三个人问着好,然后在前面引领着,把大家带到舞厅乐队正对边一间大箱厅里就坐。 箱厅靠里位置摆放着一组沙发和一张长条形的茶几,靠着外面濒临着舞池的地方,一流的放着四个圆玻璃面的桌子,每张桌子周围放着四张细藤条椅子;桌子上摆放着玻璃茶杯和一个装着葵花籽的小碟子,整个箱厅显得很是宽敞,大约能够容纳二十多人就坐。 顾正山、宋福生、候书权三个人,径直走到箱厅最里面,在沙发上坐下,其他人便在几张玻璃桌跟前就坐。 大家刚刚坐定,两个服务员来回忙碌着,在茶几和桌子上摆放着点心、瓜子、水果、切好的西瓜,每张桌子上又放上一壶泡好的茶水 一曲《一剪梅》曲子放完,舞厅里灯光亮了,舞池中跳着舞的人,陆续的下场,各自回到舞池周围的座位坐下,等待着下一曲的来临。 过了几分钟,对面乐队调试完乐器,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拿着话筒,走到乐队前面的歌手台上,说:“大家晚上好,现在由我给大家献上一曲《爱你在心口难开》,希望大家能够在我的歌声中尽情的舞动。” 随着乐队前奏乐响起,坐在岳浩瀚跟前的郑紫烟拉了一下岳浩瀚的胳膊,轻声说:“浩瀚哥,我请你跳一曲。” 岳浩瀚站起,郑紫烟已经握着他的手,牵引着他朝着舞池走去。岳浩瀚迟疑了下,说:“紫烟妹妹,我是舞盲你又不是不知道。” 郑紫烟说:“我教你。”说着话,郑紫烟已经把左手搭在岳浩瀚肩膀上,两人开始随着前奏音,慢慢舞动着。 前奏乐结束,女歌手洪亮的嗓音开始唱着: 喔哎爱你在心口难开。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喔爱你在心口难开。 喔哎一天不见到你来, 就好像身边少了什么, 喔爱你在心口难开。 你可知道我在爱你, 怎么对我不理睬, 请你轻轻告诉我, 不要叫我多疑猜, 喔哎爱你在心口难开, 我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喔爱你在心口难开。 随着歌手动情的唱着,岳浩瀚同郑紫烟慢慢的舞动着到了舞池中央。岳浩瀚虽然跳得很是生疏,但在郑紫烟的带动下,很快便踏上了音乐节拍,跳着跳着,郑紫烟也许是被歌曲所感动,轻轻的把自己的头埋在了岳浩瀚的胸前,岳浩瀚不好推开,只有任郑紫烟一张脸贴着自己的胸膛跳着。一曲结束,岳浩瀚感觉到胸前的衬衣湿湿的,郑紫烟哭了 第一百八十章你抱抱我好吗 郑紫烟的的确确流泪了,台上那歌手唱得很有感染力,舞池中的灯光一明一暗的,再加上晚上郑紫烟又喝了不少的干红,感受着岳浩瀚身上的男子汉气息,不由得不伤感起来。 一曲终了,郑紫烟的左手紧紧的抓着岳浩瀚的右手不松手,二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的回到了箱厅,在一张没人坐的玻璃圆桌跟前坐下,好在舞厅灯光比较暗淡,大家也没注意到二人的举止和模样。 岳浩瀚坐下后,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西瓜,递给郑紫烟,道:“紫烟,吃块西瓜,晚上酒喝的不少,吃块西瓜胃里舒服些。” 郑紫烟似乎还沉浸在歌曲带来的伤感中,默默的接过西瓜,没有搭话,静静的坐在岳浩瀚旁边,象一只温顺的小猫,慢慢的啃着手中的瓜瓤。 舞曲再次响起,岳浩瀚对郑紫烟,说:“紫烟,我过去请秦主任跳一曲好吗?免得不礼貌。”郑紫烟点了点头,“嗯”了声。 岳浩瀚起身,向着秦玉涵坐着的地方走去,秦玉函正在同罗艺聊着天,岳浩瀚上前道:“秦主任,我想请你赏光跳上一曲,不过我跳的不好,你一定要包涵呀。” 秦玉涵微笑着站起,说:“没关系,跳舞主要是看感觉与配合,最主要的是娱乐、健身,咱们又不是搞专业表演。” 说着话,二人走向舞池,随着音乐声,慢慢地在舞池中舞动。岳浩瀚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搂着秦玉涵漫步时,又有了那种原始的冲动。为了缓解自己的不自然,岳浩瀚轻声的问:“秦主任认识省委党校的秦玉婷秦处长吗?” 秦玉涵轻笑了下,回答道:“我是她姐姐,比她只大两岁,怎么?你认识我妹妹?”秦玉涵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夹杂着干红葡萄酒的香味扑面而来,岳浩瀚身子抖动了下,慌乱中,脚步便有点混乱,右脚一下子踩到了秦玉涵的高跟鞋上;岳浩瀚很是不好意思的,说:“秦主任,实在对不起!我就说我舞跳得很差,踩疼你了吗?” 秦玉涵笑了笑,并没有怪罪岳浩瀚,而是把左手紧紧的握了下岳浩瀚的右手,搭在岳浩瀚左肩膀上的右手用了用力,两人慢慢地又找到了音乐节拍,轻柔的跳着滑向人群中。 岳浩瀚平静了下澎湃的心情,这才边滑动着脚步,边说:“秦玉婷秦处长是我师姐,我们选调生培训的时候,她是我们的带班主任。” 秦玉涵微笑着,说:“那我们就更不是外人了,你以后也要喊我姐姐,下次到江汉了我们姐妹两个接你吃饭。我们这次来,一路上紫烟可是一直都在谈论着你,所以,我没见到你这个人,已经对你就有了一定的了解。我发现紫烟很喜欢你哦。” 岳浩瀚说:“秦姐,紫烟是我妹妹,在我心里她和我两个亲妹妹一样。”秦玉涵笑了下,没再说话,两个人专心的跳着舞。 同秦玉涵跳完,接下来,岳浩瀚又同赵娟跳了一曲,结束后,同郑紫烟三人坐在一张桌子跟前,赵娟问:“岳哥,我同紫烟这次可要好好采访采访你在乡下的详细生活状态啊,调查调查是不是有漂亮村姑把你给迷住了,竟然把你紫烟妹妹都给忘记了。” 岳浩瀚笑着说:“赵娟,你瞎说什么呀。” 郑紫烟道:“娟子才没瞎说,肯定是的,要不到江汉了为啥那么急着赶回来?” 岳浩瀚一阵无语 音乐声再次响起,岳浩瀚正准备起身邀请郑紫烟跳的时候,喻灵芸扭着腰肢,款款的走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岳主任,我请你跳一曲块三。” 岳浩瀚说:“喻科长,我连慢四都跳不好,跳块三肯定出洋相。还是等一会慢四的时候,我邀请你跳吧。” 喻灵芸说:“没关系,我带你跳,一定跳得好的。” 郑紫烟偏头对岳浩瀚,说:“你快起来陪喻科长跳去,别让人家一直站着,我这会同娟子过去点首歌唱。” 岳浩瀚只有起身,伸过自己的左手握着喻灵芸的右手,二人到了舞池中。喻灵芸的手真的很是特别,握着一直有种软绵绵的象摸到丝绸的感觉。 喻灵芸估计是腰肢灵活的缘故,带人跳快三真的很有技巧,非常轻松自然的带着岳浩瀚随着舞曲开始旋转着,慢慢地二人便旋转到舞池的中央。 旋转了一阵,喻灵芸放慢了节奏,节奏慢下来,两个人的身体距离相对就靠近了些,喻灵芸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又弥漫过来了,那种气味,激情四射的扑向岳浩瀚,岳浩瀚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了半步,一不小心身子便碰到身后正在旋转着的一对男女,喻灵芸发现后,右手微微用了下力,随着转身,把岳浩瀚向着自己身边拉了拉,结果,这轻轻一拉,岳浩瀚身子向前倾了一下,喻灵芸胸前那对鼓胀胀的骄傲便挤压了一下岳浩瀚的前胸,岳浩瀚顿时心中一荡,感觉喻灵芸身上的那味道更加的浓烈了。 岳浩瀚意识中一直在抵制那种味道,可又忍不住想闻,喻灵芸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也不是寻常的香皂味道,而是真真切切的自然味道,岳浩瀚也说不明白那是种什么味道,反正很好闻,很刺激他的雄性柯尔蒙。 岳浩瀚尽量压制着自己不胡思乱想,脚步随着喻灵芸的带动舞动着,舞厅里虽然空调开着很是凉爽,但岳浩瀚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在微微的出着汗。好在,很快这一曲结束了,喻灵芸盯着岳浩瀚婉儿一笑,说:“岳主任,我觉得你跳的挺好的,你还谦虚个啥?马上再请你跳上一曲慢四怎么样?” 岳浩瀚说:“主要是你喻科长带的好。等一会我陪我紫烟妹妹再跳一曲了再说。”说着话,两个人到了桌子跟前,郑紫烟、赵娟已经点完歌曲回来了,正坐在那里窃窃私语着。 岳浩瀚坐下,赵娟扭头,说:“岳哥,紫烟点了首同你合唱的歌曲,马上就开始,你们还不过去到台上啊,我们在这里给你们两个鼓掌加油!” 赵娟刚刚说完,一名男主持人拿着话筒说:“下面有请我们今天尊敬的客人,岳浩瀚先生和郑紫烟小姐,为大家合唱一曲《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希望大家伴随着歌曲,尽情的跳吧。”岳浩瀚这会只有硬着头皮,随着郑紫烟到了乐队旁边的舞台上,接过话筒,同郑紫烟并排面向舞池站着。 乐队伴奏音响起,岳浩瀚拿起话筒,开始唱道: 你悄悄地蒙上我的眼睛 要我猜猜你是谁 从mary到sunny和ivory 就是不喊你的名字 接着郑紫烟唱道: 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 让你猜猜我是谁 从mary到sunny和ivory 却始终没有我的名字 然后,两人一起合唱道:“为什么你的双手在颤抖……” 一曲唱完,灯光亮起,两个人放下话筒,穿过舞池,回到了箱厅坐着的位置,到了桌子跟前,箱厅里的人都鼓起掌来。岳春芳、岳春霞手中端着杯茶,从另外一张桌子那里跑过来,笑着打趣,说:“唱的太好了,我们以茶代酒祝贺你们!” 岳春霞说:“哥,我怎么这么多年没发现啊,你歌唱得这么好,藏而不露呀。” 岳浩瀚说:“那是,比你们两个强吧。” 岳春霞撇了下嘴,说:“耶,耶,耶!给你带顶高帽子,你就不是我哥了?” 兄妹俩斗着嘴时,音乐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激越振奋的“迪斯科”舞曲,舞厅中除了七彩灯旋转着外,又从舞池顶部四个墙角射过来四束闪光灯,随着音乐节奏,忽明忽暗的闪着。开始有年轻人陆陆续续到舞池中跳了起来。 岳春霞起身道:“我们去跳迪斯科吧,出出汗。”说着话拉起岳浩瀚、郑紫烟,便朝着舞池中走去,下了舞池,便开始随着迪斯科舞曲扭动了起来 顾正山、宋福生、候书权三人,在十点多一点便离开了舞厅,岳浩瀚一行一直到十一点半,舞厅里播放着中三送客曲的时候,大家才起身陆陆续续的出了舞厅。 在舞厅外面,一行人站着相互打着招呼告别,罗艺陪着秦玉涵先到宾馆楼上去了,岳浩瀚站着问岳春芳、岳春霞,道:“春芳、春霞,你们两个是在宾馆你紫烟姐这里,还是跟我一道回家里去?” 岳春芳说:“妈说了,明天早上让紫烟姐到家里吃早饭,我们晚上就不回去了,我们住紫烟姐这里,宾馆里又有空调,我们也享受一下,明早同紫烟姐一道回家吃早饭。” 岳浩瀚道:“那行,那你们早点上去睡觉,我这会回家。”说完转身便朝着宾馆大门外走去,刚刚走了几步,郑紫烟在身后喊了声:“浩瀚哥,你等等,我有话给你说。” 岳浩瀚转过身,站定,望着郑紫烟,没有说话。岳春芳、岳春霞已经陪着赵娟朝着宾馆客房部楼上走去。 郑紫烟到了岳浩瀚跟前,轻柔的,用商量的口吻,道:“浩瀚哥,我们走走可以吗?” 岳浩瀚“嗯”了声,便同郑紫烟并肩在宾馆院子里漫步着。阳江宾馆的院子很大,一进宾馆大门便是很大的停车场,院子中间地带还修有一个喷水假山,假山周围是一个大约有五百平米的草坪,草坪上面安放着花岗岩石桌与石凳。 两人一直并肩漫步着,都没再开口说话,走到喷水假山附近,郑紫烟才开口道:“浩瀚哥,我们到草坪那边石桌跟前坐一会吧。” 岳浩瀚道:“好的。” 两人在花岗岩石桌跟前坐下,郑紫烟双手抱着脸颊,两个胳膊肘放在石桌上,透过宾馆院子中依稀的光亮,用一双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岳浩瀚痴痴的看着。 “紫烟,你们这次要在江阳采访多久?”岳浩瀚被郑紫烟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便问了句不疼不痒的废话,来掩饰心中的尴尬与不安。 郑紫烟没有回答岳浩瀚的问话,依然盯着岳浩瀚,幽幽的说:“浩瀚哥,其实,去年从江阳回去,我便忍着不给你写信,不给你打电话,我想把你从我脑海中彻底赶走;我想用一种崭新的姿态来重新面对你和梓颖姐;可一年来,我越是压抑着不去想你,就越发的更想你,我算明白了,要把你从我内心赶出去,我做不到,我不能欺骗我自己。” 岳浩瀚静静的听着郑紫烟的真诚表白,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郑紫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次梓颖姐从东海来,没去找我,你送她走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依然没有去见见我。我心里便想,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啊!那段时间,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郑紫烟说着,两行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岳浩瀚说:“紫烟,你不要想多了,我们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永永远远都是我们最亲、最好的妹妹,这次没到学校去看你,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你原谅哥好吗?” 郑紫烟仰了仰头,吸了下鼻子,用右手在两只眼睛上抹了一把,笑着说:“浩瀚哥,没什么,说出来我的心里好受多了,我这会感觉心里轻松多了。” 岳浩瀚说:“紫烟,这会不早了,那你上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们早一点起来,回一中家里吃早饭去。” 岳浩瀚说着话,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郑紫烟也随着岳浩瀚站起,岳浩瀚说:“紫烟,听话,我看着你上楼了我再走,快回房间休息吧。” 郑紫烟望着岳浩瀚,轻声说:“浩瀚哥,你抱抱我好吗?我想你抱抱我!”岳浩瀚迟疑了一下,象征性的轻轻楼了下郑紫烟,谁知郑紫烟一下整个人便扑到在岳浩瀚的怀抱中,口中呢喃着说:“浩瀚哥,抱紧我哥,我想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脱贫是个系统工程 郑紫烟紧紧的拥抱着岳浩瀚,整个人紧紧贴着岳浩瀚的身子,脸深深的埋在岳浩瀚的胸膛里,岳浩瀚轻轻地扶着郑紫烟的肩膀,明显感觉到郑紫烟起伏的胸膛和心脏的快速跳动,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了一阵,郑紫烟抬起头,惦着脚尖,羞怯地在岳浩瀚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下,这才松开自己搂抱着岳浩瀚的双手,轻声说:“浩瀚哥,我走了哦。” 郑紫烟离开后,岳浩瀚站在原地,感觉头脑迷迷糊糊的,愣愣地站了一会,看着郑紫烟进了宾馆大堂,这才晕乎乎的转过身,朝着宾馆外面走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岳浩瀚口服了一颗“八宝紫金锭”后,便在一中操场上练习起太极拳来,最近,岳浩瀚的太极拳打得更加的出神入化,柔和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刚猛。岳浩瀚在心里琢磨着想,这套拳法看来是永无止境,每练习一次,便有一次不同的感悟。 正在岳浩瀚琢磨比划着太极拳招式的时候,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从一中大门口方向说说笑笑的走过来了,到了岳浩瀚跟前,岳春芳说:“哥,走在路上紫烟姐还在说,你肯定在操场上练习太极拳,你果然在。” 郑紫烟望着岳浩瀚,脸色微微的有点发红,大概是为昨晚那轻轻一吻而感到难为情。愣着站了会,郑紫烟才开口道:“浩瀚哥,我来把太极拳打一趟,你看看我哪些动作还不够规范,帮我纠正一下,我这一年多也是早晚练习,现在明显感觉体质比以前棒多了。” 旁边岳春霞说:“哥,姐,你们在这里练习太极拳,我同春芳姐先回去帮妈妈做饭,饭好后过来喊你们。”说着话,岳春芳、岳春霞便离开了操场。 郑紫烟在岳浩瀚面前很流畅的把那太极拳打了一遍,动作很规范,只是有两个招式,稍微打得有点僵硬了点,岳浩瀚帮着郑紫烟把动作纠正了一下,又给郑紫烟做了示范;郑紫烟接着又练习了一遍。两个人在操场上交流着拳法,一直到岳春芳过来喊着回家吃饭,这才收住招式,回到家洗漱了一下,开始吃饭。 早饭后,坐在堂屋里,王素兰问郑紫烟,道:“紫烟,你们今天活动是怎么安排的?要不,中午还回来吃饭,好吗?” 郑紫烟道:“阿姨,秦主任说,今天让浩瀚哥陪同我们到五龙乡采访,我也想去看看浩瀚哥的工作环境是什么呀?” 岳春霞插话说:“我们也想去看看,哥上班一年多了,我们都还没到五龙乡去过,也不知道那五龙乡是啥样子。” 岳浩瀚说:“行,那你们俩马上收拾下,一会同你紫烟姐一起到五龙乡去,去了可别嫌弃我们那里的条件差。” 在家中又稍坐了会,岳春芳、岳春霞找出一个书包,简单的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四个人一道到了阳江宾馆。 几人到了秦玉涵的房间,罗艺、喻灵芸、赵娟正在房间里陪着秦玉涵聊天,见岳浩瀚兄妹进来了,罗艺说:“浩瀚,秦主任今天准备到你们乡去看看,你们乡的交通状况、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在整个江阳县都有一定的代表性,让秦主任们去好好采访一下,部里安排喻科长全程陪同,乡里由你从那里安排,部里一会安排车子送你们。” 岳浩瀚说:“罗部长,春芳、春霞在家没事,也想到五龙乡去看看,车子估计坐不下吧,要不,我向陶春晓陶主任再借辆车子。” 罗艺道:“不必了,车子坐得下,我安排的是辆商务车,可以坐七、八个人。” 岳浩瀚说:“那行,我来先给何书记、林乡长汇报一下。”说完,岳浩瀚用房间里的电话,给何安庆、林萍做了汇报。 乘上车,大家说笑着,朝着五龙乡的方向驶去,秦玉涵透过车窗,欣赏着公路两侧的风景,时不时的问着岳浩瀚五龙乡公路建设情况。 车子到达五龙乡乡政府大院,已经将近上午十点钟,车子刚刚在乡政府办公楼前停稳,只见,党委书记何安庆、乡长林萍、宣传委员马宇菲、党政办公室的黄子健,四个人热情的从政府办公楼里迎了出来。大家下车后,岳浩瀚把秦玉涵、郑紫烟、赵娟以及自己的两个妹妹给何安庆几人做了介绍。 在院子里寒暄了会,何安庆便引领着大家到了二楼接待室里,在接待室,何安庆、林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五龙乡的基本情况,情况介绍完,在秦玉涵的要求下,乡里安排岳浩瀚和马宇菲陪同着秦玉涵一行,到黑垭子管理区去采访。 当大家到达管理区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钟,在管理区大门口,朱常友、邓国兴正站在那里等着大家,车子停稳后,岳浩瀚先跳下车,上前同朱常友、邓国兴握了握手打着招呼,然后又向二人介绍着刚刚从车子上下来的秦玉涵等人。 众人寒暄着礼节性的相互打完招呼,朱常友说:“岳主任,中午的饭菜已经差不多快好了,你让大家先在值班室喝杯茶,简单休息一下,咱们就开饭。 张彩娥今天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看着八仙桌子上摆满着农家风味的菜肴,秦玉涵看了看朱常友,笑着道:“太麻烦你们了,弄这么多的菜?” 朱常友说:“秦主任,我们乡下条件差,这些全部是我们乡下的农家菜,素菜是我们管理区菜园子里自己种的,你一会好好尝尝,在江汉你可是吃不到这些无公害的时令素菜。” 大家在八仙桌上坐定,张彩娥从厨房里拎着一壶黄酒过来了,邓国兴起身接过黄酒壶,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岳浩瀚,问:“岳主任,中午喝点黄酒怎么样?” 岳浩瀚望了望秦玉涵,问:“秦主任,这壶里是我们这里自家酿制的黄酒,中午喝点尝尝怎么样?味道很不错的。” 秦玉涵笑了笑,问:“酒劲大吗?我可是听说这黄酒后劲大。” 岳浩瀚实话实说,回答道:“肯定比干红、啤酒的劲要大些,但跟不上白酒有劲,就是黄酒喝醉了没有白酒醒酒快。” 秦玉涵说:“酒劲大我就不喝了,下午我们还要到村里走访农户,还要走山路,万一喝醉了会误事的,放着我们晚上回来喝。” 岳浩瀚接过邓国兴手中的黄酒壶,说:“秦主任,那我就少给你倒一点,你先品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要是可以,晚上我们再喝。” 岳浩瀚拎着酒壶,给秦玉涵倒了小半碗,接着给郑紫烟、赵娟,以及春芳、春霞每人倒了半碗,然后,其他人都倒了一满碗。 酒倒好后,岳浩瀚带头端起酒碗,说:“欢迎秦主任到我们这里来体验生活,乡下条件差,希望秦主任要多多包涵,多给我们的工作提提批评和建议,别的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大家先尝尝这黄酒味道怎么样?” 秦玉涵望着岳浩瀚,笑着应了声说:“好,我来尝尝你们这黄酒味道怎么样?” 见秦玉涵这样说,大家纷纷端起面前的黄酒碗品尝着喝了口,郑紫烟端着碗,抿嘴喝了一口,抬起头望了望岳浩瀚,接着又大大的喝了口,这才放下酒碗,说:“浩瀚哥,这黄酒甜甜的黏黏的,还带着股米香味,好喝。” 岳浩瀚笑着道:“紫烟,少喝点,这酒后劲大,小心酒劲发作了,下午走不了山路。” 喻灵芸接话说:“岳主任,那可不一定,喝黄酒要看一个人适应不适应,不适应的人,喝一点点就会醉半天,适应的人几乎喝不醉,像我,喝黄酒从来没喝醉过。” 岳浩瀚说:“你喻科长是咱江阳出了名的酒中女侠,不仅黄酒喝不醉,听说你喝白酒几乎也没喝醉过,据说县委办宋主任那么大的酒量也不敢同你比试。” 喻灵芸道:“哪有啊,其实你们不知道,我酒喝多了当场看不出来,第二天才会醉的,所以好多人以为我喝不醉。” 马宇菲说:“反正我在宣传部那么多年,从来没见到喻姐醉过。” 大家吃着菜,喝着黄酒,聊着天,等碗中的黄酒喝起,岳浩瀚便吩咐张彩娥开始给大家添饭;在给岳浩瀚添饭的时候,张彩娥说:“岳主任,一会吃完饭,我找你说个事。” 岳浩瀚抬眼望了下张彩娥,说道:“好的。” 饭后,岳浩瀚安排大家在管理区的客房里午休,安排妥当,回到自己在管理区的卧室里,倒了杯茶水,刚刚坐下,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过来了,三个人好奇地在岳浩瀚的房间里东看看西瞅瞅,岳浩瀚给三个妹妹每人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说:“就这一间简单的破屋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快过来喝茶吧。” 郑紫烟三人在房间里里外外溜达了一圈,然后在沙发上坐下,郑紫烟望着岳浩瀚,问道:“浩瀚哥,你去年刚上班的时候一直住在这里吗?” 岳浩瀚道:“是啊,怎么样?条件还不错吧。” 郑紫烟感叹了声,说:“真想象不到,你能在这样的地方坚持一年。浩瀚哥,那你在这里的时候,平时晚上做什么?” 岳浩瀚说:“白天下村,晚上打完太极拳,便在房间看书啊,特别的安静。” 兄妹几人正说着话,岳浩瀚发现张彩娥在门外探着头朝着房间里张望着,便起身到门口招呼了声,说:“张姐,你进来坐,我妹妹们在,没别人。” 岳浩瀚把张彩娥让进房间里,拉了把凳子让她坐下,张彩娥坐下后,望了望郑紫烟三个人,显得有点拘束地对岳浩瀚,说:“岳主任,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行吗?” 岳浩瀚道:“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我能够帮上忙一定帮你。” 张彩娥说:“我家大妞考上乡里的中学了,秋天就要到乡中学去读书,为了便于照顾孩子,我也想到集镇上去找个事情做,我不想在管理区干了。” 岳浩瀚问:“张姐,你是想让我帮你在集镇上找个事做对吗?” 张彩娥忙点着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岳浩瀚道:“我记住了,孩子开学前,我帮你联系联系,到时间要是有合适事情做的话,我通知你,没找到事情前,你在管理区食堂里还要好好的干。” 张彩娥道:“我知道,我听你的,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见岳浩瀚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张彩娥很是感激的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张彩娥走后,岳春霞说:“哥,我看你们管理区这个炊事员挺干净麻利的一个人,看她那模样,年轻时候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岳浩瀚说:“家庭贫困,一个女人不容易啊,她老公在坐牢,她一个人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还要照顾养活年迈的父母,实在是不容易,她在管理区做饭,虽然离家近,可以兼顾一下家里老人和孩子,但工资太低了,每个月那几个钱还不够给她爹妈看病用。” 听岳浩瀚这样说,郑紫烟道:“浩瀚哥,来江阳的路上,听秦主任讲,她去年到大别山地区农村去采访,竟然还有好多农户家里穷得吃不上饭,穿不上衣,这是真的吗?” 岳浩瀚说:“当然是真的,我们这里也有这样的农户,我下午可以带你们去看几户。你生活在城市,接触农村少,从小无忧无虑的,体会不到农民的那种贫穷和无奈的状况。” 郑紫烟一脸认真地望着岳浩瀚,问:“浩瀚哥,造成农村贫困家庭的原因是啥子?难道国家就没办法让这些人脱贫致富吗?”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紫烟妹妹,你不了解农村,不了解农民,你问的问题是个复杂的问题,一句两句给你说不明白,简单给你说吧,造成贫困的原因多种多样,象张彩娥这种的贫困户是个特殊情况。一般的贫困家庭致贫的主要原因,一是家庭缺乏劳力、家庭成员年老或有残疾,或者是家庭成员常年有病;二是自然环境条件差,资源缺乏,缺资金,缺项目;三是劳动力文化素质低,子女上学拖累,税费负担过重等等。原因是多种多样的。” 郑紫烟问:“那国家想让这些贫困家庭脱贫,就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吗?” 岳浩瀚回答道:“脱贫是个系统工程,我自从上班接触农村工作后,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农村贫困家庭想脱贫,我觉得政府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先把农民税费负担降下来,这样大多数农业家庭便可以脱贫;再一点就是,农民负担水平降下来以后,就要建立长效扶贫政策机制,开展科技扶贫,项目扶贫,同时提高农村贫困人口的素质。这样长期坚持下来,我相信,农村贫困人口就会大幅度的减少。我感觉最难脱贫的应该是那些老、弱、病、残,缺乏劳力的这些贫困户,所以,我认为建立长效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是贫困人口基本生活有保障,这也是农村扶贫工作应该考虑的重要内容。” 第一百八十二章又有好事了 将近三点钟的样子,秦玉涵午休起来了,出了客房,听到旁边岳浩瀚的房间里传来说话声,秦玉涵便走了过去,见门开着,岳浩瀚兄妹正在房间里聊着天。 看到秦玉涵站在门口,兄妹几人忙起身到门口迎着,打着招呼,岳浩瀚上前,笑着问:“秦主任,休息好了?” 秦玉涵笑了下,回答说:“睡过时间了,三点多了吧?我估计是中午喝了那黄酒的缘故,平时午休也就半个小时就可以了,今天睡的很沉。怎么?你们中午没休息?” 岳浩瀚说:“没,在同妹妹们聊天。” 把秦玉涵让进房间,岳春芳给秦玉涵倒了杯茶,秦玉涵接过茶杯,在凳子上坐下,问:“岳主任,你下午是怎么安排的?准备带我们到哪个村去看看?” 岳浩瀚回答说:“我打算带你们先到龙王河村走访几户贫困户,龙王河村近些,过了河就到了。然后,等稍晚点,天气凉爽些了,我们再到黑石山村,去看看那里的交通状况,晚上我们在黑石山村就餐,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秦玉涵说:“行,听你的安排,你对这里情况熟悉,你咋安排都行。我去看看喻科长、马委员起来了没,她们要是起来了,我们收拾一下就走。” 说完话,秦玉涵便起身朝外走,刚刚到门口,喻灵芸、马晓菲也过来了,秦玉涵对两人,说:“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到村里去。” 车子把一行人送到了龙王河边,大家下车后,站在河边,岳浩瀚指着主体已经建好的大桥,介绍说:“这便是新建的大桥,估计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彻底完工,交付使用了。” 陪同在旁边的邓国兴插话,说:“这座大桥完全是我们岳主任的功劳,没有岳主任,估计牛年马月,这里也不会架座这样的桥起来?” 听邓国兴这样说,秦玉涵扭头望着岳浩瀚,问:“架这座桥是你争取的?” 岳浩瀚回答道:“算是出了点微薄之力吧。”说着话,又指着大桥附近的漫水桥,说:“你看这座漫水桥,几十年来,河对岸的几千群众,都是靠这座漫水桥来往龙王河两岸,不方便就不说了,每次发洪水时,这桥上便有冒险过河的人被洪水冲走。” “发洪水?岳主任,我昨天晚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江阳一带有暴风雨。”听到岳浩瀚介绍发洪水,秦玉涵似乎想起了什么,望了望晴朗的天空问了一句。 岳浩瀚抬头也朝着天空望了眼,又看了看秦玉涵,问:“秦主任,天气预报是这样说的?今天有暴风雨?” 秦玉涵回答道:“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天气预报说今天江阳一带有雷雨、大风、强降雨。不过现在看这天的样子有点不象有雨,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特别是夏天。” 岳浩瀚道:“天变一时,别看现在晴朗无云,夏天的雷雨,说到就到。” 说着话,岳浩瀚朝着河床上望去,桥梁建设工地上,民工们正顶着烈日忙碌着。岳浩瀚偏过头对秦玉涵,说:“秦主任,你们先从漫水桥这里到河对岸去,在河边树荫下稍等我一会,我去找工地上施工负责人,让他们提前预防一下,这龙王河怪的很,只要有暴雨,便会发洪水。我害怕他么提前没什么准备,到时会出安全事故。” 岳浩瀚走到河滩上的一个施工棚跟前,见有个工人正在忙着切割钢筋,岳浩瀚上前问:“师傅,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在哪儿?” 那工人抬起头,望了眼岳浩瀚,回答道:“项目部的李经理上午回江阳去了,他临走时候交待,这里让我帮忙先照看一下,他明天上午回来。” 岳浩瀚问:“你叫什么?” 那工人回答道:“我叫李周全。” 岳浩瀚说:“那好,老李,我告诉你,我是五龙乡党政办的岳浩瀚,也是这桥梁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你现在马上召集干活的人们,停下手头上的其他事情,先把这河床上的材料、施工设备,包括这施工棚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转移到河两岸高地上,另外,一会要是变天了,让民工们提前回家,不要在河边工地逗留。” 李周全看岳浩瀚一本正经地,严肃的吩咐着,忙把头上带着的一顶草帽摘了下来,向着天空看了看,说:“这么好的天,不像有雨啊!” 岳浩瀚说:“老李,你听我的,像不像你这会按照我说的去安排,我就在这龙王河村里,我一会还要过来看,你要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给你们二建的张国庆张经理说,扣你工资,出事了还要开除你。” 见岳浩瀚不像是开玩笑,李周全丢下手头的活路,说:“那好,我这就去安排,不过这有的机械设备太笨重,靠我们人工怕搬不动。” 岳浩瀚说:“先搬能搬动的,万一搬不动的设备,天要变了就不要再让人搬了。你赶快去安排吧,早点行动。 吩咐安排完毕,岳浩瀚顺着漫水桥到了河对岸。秦玉涵一行在一棵水桶粗的梧桐树荫凉下等着他,见岳浩瀚过来了,秦玉涵关切地问:“安排好了?” 岳浩瀚回答道:“安排好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工地负责人不在。我们这会先到龙王河村去,等一会我再过来看看。” 大家顺着那条唯一的土路,朝着龙王河村走去,一行人除了岳浩瀚、邓国兴和宣传部的司机张少军外,秦玉涵等女性都撑着花花绿绿的遮阳伞,在通往龙王河村的小道上,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当大家拐过前面的弯子后,看到路边一块花生地里,一老一少两个人,带着草帽,正在拔草;秦玉涵站在路边,朝着那老人喊了声,问:“老大爷,这是你家的花生地吗?” 那老头听到有人喊,从花生地里站了起来,面带笑容地朝着路边走过来,口里应着,回答道:“是我家的花生地,闺女,你们这是到哪儿去?看你们象是城里人。” 岳浩瀚一看那老头,认识,老人是龙王河村三组村民孙庆丰。孙庆丰到了路边也认出了人群中的岳浩瀚,笑着招呼道:“原来是岳主任啊,又有好事了?”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孙庆丰,问:“孙大爷,什么又有好事?” 孙庆丰道:“岳主任,你是不清楚,我们村子里的人可是常常念叨你,大家伙说,只要乡里的岳主任到我们这里来了,就一定有好事情。” 同孙庆丰一道拔草的那小伙子,这时也从花生地里站了起来,朝着路边这里张望着,站在岳浩瀚跟前的岳春芳、岳春霞几乎同时认出了那小伙子,喊了声:“孙永磊!” “春芳,春霞,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那小伙子听到喊声,也从花生地里朝着路边走过来。岳浩瀚看那小伙子瘦瘦高高的,脸堂微黑透红,浑身上下透着股聪明机灵劲。 孙庆丰一脸自豪地向岳浩瀚介绍着走到跟前的孙永磊,说:“岳主任,这就是我那大孙子,在江汉大学读书,秋天就该上大三了。” “永磊,这是我哥。”岳春芳一脸兴奋的走到孙永磊身边,向孙永磊介绍着岳浩瀚。 岳浩瀚望了望孙永磊,又看了看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一眼,问:“春芳、春霞,你们以前认识?” 岳春霞抢着回答道:“认识,当然认识,高中时候就认识,孙永磊比我们高一届,每次考试年级前三名,篮球又打得好,一中谁不认识他啊。” 听着岳春霞如是介绍,孙永磊腼腆地站在爷爷孙庆丰跟前,拿着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岳浩瀚,说:“那有啊,你哥才是一中的名人,他可是我们那届同学们的偶像。” 岳浩瀚笑了笑,问:“永磊在江汉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没等孙永磊回答,岳春芳脸色红扑扑的抢先回答道:“他在江汉大学经济学院,和梓颖姐学的是一个专业,哥,他可是你和梓颖姐的正宗师弟。” 站在路边聊了几句,孙庆丰老人说:“岳主任,大家一起到我家里去坐坐,天气热,让永磊带你们先回去,我到瓜地摘两个西瓜回去吃。” 岳浩瀚没好拒绝孙庆丰老人的邀请,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秦玉涵,秦玉涵微笑着说:“岳主任,要不我们这会到老人家家里去看看?反正我们采访也是要走访农户的。” 听说要到孙庆丰家里,岳春芳明显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岳春霞向着岳春芳做了个鬼脸,然后挎着郑紫烟的胳膊,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朝着前面走着。 孙永磊陪着岳春芳说着话,走在前面给大家引路,岳春霞同郑紫烟私语了阵,赶上岳浩瀚,同岳浩瀚并排走着,岳春霞调皮的拉了下岳浩瀚的胳膊,问:“哥怎么样?” 岳浩瀚看了眼岳春霞,不解的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岳春霞笑着,仰了下头,朝前面并肩走着的岳春芳、孙永磊两个人,呶了呶嘴巴,说,前面那两个人怎么样? 岳浩瀚斜看了眼岳春霞,故作严肃地说:“正经点,好好走路。”岳春霞向着岳浩瀚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郑紫烟,朝着前面快步走去。 到了三组孙庆丰家院子里,孙永磊的奶奶拿着把木锨,正弯腰在稻场里翻抄着晾晒的山核桃,孙永磊走进,很大声的喊道:“奶奶,家中来客人了。” 看样子老人听力不太好,孙永磊再次喊了声,老人这才扭过头,见孙子领着一大帮人,忙丢掉手中的木锨,一脸慈祥的笑着,招呼着大家进屋。 孙庆丰的家紧靠着后山,是三间土木结构的房子,正房右下面是一间用作厨房的偏房,门前是一个很宽敞的稻场。 大家进了堂屋,虽然是土房子,但堂屋地下扫得干干净净,一张黑漆四方桌子摆在堂屋正中,桌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桌面也是擦得锃亮锃亮的,几把椅子同样是一尘不染,整齐地靠着堂屋墙边摆放着。 孙永磊让着大家在堂屋坐下,老奶奶则忙活着找着茶杯,给大家倒茶。农村土房子最大一个好处便是冬暖夏凉,一行人刚才走得有点热,微微冒汗,这会坐在这堂屋里,感觉很是凉爽和舒心。 等大家坐定,秦玉涵望着正在帮奶奶给大家倒着茶的孙永磊,问:“小孙,家里就你同爷爷、奶奶你们三个人?你父母了?” 孙永磊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这样的话题,但出于礼貌,脸红了红,回答道:“我爸爸在我上初中三年级那年,为救一名过龙王河漫水桥的小学生,结果被洪水冲走了。” 孙永磊在回答秦玉涵的提问时,只字没提自己的母亲。岳浩瀚是了解孙永磊的家庭情况的,孙永磊的父亲去世后,孙永磊的母亲在他上高中时候,丢下爷爷奶奶和他,跟一个外地人跑了,这在农村,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孙永磊的内心深处,最最不愿意别人问及他的父母,特别是问到他的母亲。 岳浩瀚怕秦玉涵再接着问,会触及到孙永磊那心灵深处的伤疤,忙岔开话题,问道:“永磊,你每年学费没问题吧,在校生活费怎么样?” 孙永磊回答道:“学费没问题,有助学贷款,生活费爷爷奶奶每个学期都提前给我准备好了的,另外还有奖学金,再加上我还在做兼职家教,钱够用的。这个暑期本来我想在江汉打工,挣份下学期的学费,可我心里又担心爷爷奶奶,想他们,我便回来了。” 岳浩瀚说:“永磊,以后有什么困难了直接找我,你爷爷、奶奶在家里,你也尽管放心,咱们乡里今年先搞减负试点,接下来对像你们这样的困难户,还会有一些扶持办法的。” 正说着话,孙庆丰老人满头大汗,怀里抱着两个西瓜回来了,一进堂屋便喊着孙永磊,说:“磊娃子,帮忙把这两个两个西瓜洗洗,给大家切了吃。” 孙永磊接过两个西瓜抱着到厨房里去了,孙永磊奶奶拿着个湿毛巾递给孙庆丰,孙庆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在岳浩瀚跟前坐下,说:“岳主任,我这西瓜没上一点化肥,全部上的农家肥,甜的很,等西瓜卖了,够我家磊娃子下学期两个月生活费。我们这都是托你岳主任的福啊,今年把我们的税费负担给减下来了,要是往年,我种的瓜还不够上交特产税的。” 岳浩瀚笑着道:“孙大爷,你这不是托我的福,这减轻农民负担是中央到省里都很重视的大事,我们只是正确执行了上面的政策而已。” 秦玉涵这时插话说:“岳主任,能够正确贯彻执行上面的政策,不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一套,本身就不简单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因病致贫 离开孙庆丰家,大家沿着一条小道,向着黑石山村走去,从龙王河村三组通往黑石山村的这条小道,最宽处也才不到四米,这便是黑石山村出来的唯一通道。 天空中依然一丝云彩也没有,太阳炙热的照耀着,好在这条道路两边有很多树木阴凉,风景优美,大家也不觉得很晒,一路说笑着,朝前走着。 当大家经过一棵碗口粗的毛桃树下时,秦玉涵站定,抬头望着树上挂满的毛桃子,问道:“岳主任,这种毛桃树能够嫁接吗?” 岳浩瀚回答说:“当然可以嫁接了,但是,没人愿意嫁接。这里山坡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毛桃树,其中有一部分村民承包的桃树,都被偷偷砍伐了用来做家具,江阳这一带有种说法,用桃木做的家具,能够辟邪。” 秦玉涵再次抬头望了望挂满果子的毛桃树,问:“那你们乡政府怎么不鼓励农民,用好品种把这些毛桃树都嫁接嫁接,这样桃子不就可以卖出高价了?” 岳浩瀚道:“秦主任,不是乡政府不鼓励,你也看到了,关键是这里交通不便,桃子又是卖鲜果,运出去成本太大,算算账不划算,所以,好多看似值钱的好东西,在这里就不值钱了。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还是六十年代大公社在黑石山村开采水晶石时修建的。” 秦玉涵望了眼岳浩瀚,问道:“水晶石?这里还有水晶石?” 岳浩瀚说:“是的,这里原来有一个水晶石矿,不过这里的水晶石分布不均匀,都是鸡窝状分布,不太好开采,后来一直亏损,就关闭了。” 秦玉涵道:“那县里怎么不好好规划一下,把这里的道路扩宽修好?要想富,先修路啊,交通不便很制约农村经济发展呀。” 岳浩瀚说:“县财力有限啊,所以一直没有规划修建,不过,我听说,借着今年省里的交通建设年这个机遇,县里已经规划了。从这里过去可以到达燕山市,省里规划方案中设计的有从江阳县城到燕山市区的一条一级公路,第一方案就是选的这条线路,不过按这个方案修建成本太高,中途还需要打几个山洞,但这条路要是修建好以后,比原来江阳到燕山的那条路要近将近二十多公里。” 秦玉涵道:“虽然建设成本大,可是要从长远利益来考虑,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你们要积极的向省里争取,最好按这个方案来。” 在路旁的树荫下休息了会,大家继续前行,翻过一个山梁子,前面一处小盆地便映入大家的眼帘,盆地的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村庄,四周全是稻田。 众人站在山梁上,朝着盆地望着,岳浩瀚在旁边指着下面的村庄,给大家介绍说:“这里就是黑石山村,大家看,对面那座大山,就是黑石山,这个村子的名称便是从那座山而来,穿过黑石山,距离燕山市就不远了。将来如果一级路按第一个方案修建,在经过黑石山的时候,肯定要打山洞,代价大啊,也不知道省里能批准这个方案吗?” 秦玉涵道:“我这次回去了,准备把在这里了解到的情况和江阳县的交通面貌写篇调查报告,争取发到内参上。” 岳浩瀚道:“要是这样就太好了,你的调查报告在内参上刊登出来后,肯定会受到领导们的重视,我相信那会极大的促成这条线路的实施。” 从山梁上下来,过了一条小河,道路相对宽敞了些,路两边全是肥沃的稻田,举目望去,整个乡村顿时变成了绿色的世界。虽然天气有点热,但这美丽的山野景色,着实吸引了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这三位没接触过农村的人。 郑紫烟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路两边一望无际的稻田,勾起了郑紫烟的少女心性,把手中撑着的小花伞折叠起来,对岳春芳说:“春芳,你是学中文的,你给我们大家朗诵一首描写稻田的诗句怎么样?” 岳春芳深思了一会,真的开口朗诵道: 绿波春浪满前陂, 极目连云稏肥。 更被鹭鸶千点雪, 破烟来入画屏飞。 岳春芳朗诵完,岳春霞调皮地说:“咱是学新闻的,听不懂,哥,你知道这是谁写的诗吗?我估计你也弄不清楚,让春芳姐给我们考住了。” 岳浩瀚笑着,边走边回答着岳春霞的问话,说:“春霞,你别小看你哥我,我那四年江汉大学可不是白上的哦。这首诗是晚唐诗人韦庄作的,韦庄是唐初宰相韦见素的后人,少年孤贫苦学,才敏过人。他与温庭筠齐名,并称“温韦”。为人疏旷不拘,任性自用。早年屡试不第,直到年近六十方才考取进士,曾经任过后蜀宰相。我说的对吗?春芳。” “太对了,哥,佩服!”岳春芳笑着向岳浩瀚竖了竖大拇指,回答道。 岳浩瀚接着说:“我还知道这个韦庄做这首诗的背景,唐朝末年,藩镇割据,战争使黄河和淮河流域的农业生产受到极大破坏,而长江流域却较少遭到战乱浩劫。《稻田》这首诗所描绘的江南水田风光,就从一个侧面间接地展示了这一社会现实。这首诗不啻于一幅色彩明丽的风景画。满坡的稻禾长势喜人,苗肥棵壮,在春风的吹拂下,层层梯田绿浪翻滚,直接云天。在这绿色海洋的上空,数不尽的白鹭自由翱翔,宛如飞入一幅天然的彩色画屏,不仅富有绘画美,而且《稻田》还具有绚丽的色彩美。在这幅艺术画面上,“绿”浪碧波相迭,蓝天“白”鹭相映,彩云画屏色彩斑斓堪称佳作。” 岳浩瀚解说完,喻灵芸接过话说:“大家都说你岳主任是个大才子,真是一点也不假,你咋懂得的那么多呀,把你埋没在这穷乡避壤里真是亏了啊。” 马宇菲笑着插话说:“喻科长,其实话不能这样说,我当初刚到乡里来,也有那种自己的才学被埋没了的感觉,可是,如果你要在乡镇待一段时间,你就没那样的想法了。你没发现?这里的老百姓都很尊重、喜欢岳主任,见到岳主任都特别的热情。” 说着话,大家已经到了村口,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拿着把铁锹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岳浩瀚,那人大声地打着招呼道:“岳主任,你带着这么多领导们来,是不是看路咋修?” 岳浩瀚回应着,说:“孙大炮,你拿把铁锹干啥去?” 孙大炮说:“我这风湿腿的老毛病,今天又开始疼了,我估计晚上要下雨,这会去把我稻田里的水先放了,免得下雨了把稻田给淤住了。” 岳浩瀚说:“那你去忙去吧。”说完,继续朝前走着,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来,转身喊着孙大炮问道:“大炮,你们村书记孙喜旺在家没在?” 孙大炮说:“在,刚才我还看到他在村部里。” 岳浩瀚、邓国兴带着大家朝着村部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一组村民杨春光家门口的时候,岳浩瀚看到面黄肌瘦的杨春光坐在稻场边一处树荫下,岳浩瀚扭头望了下身后的郑紫烟,说:“紫烟,我们到这家看看,这家人就是我中午给你讲的因病致贫的最典型的一家。” 说着话,大家随着岳浩瀚到了杨春光跟前,杨春光挣扎着想站起来同岳浩瀚打招呼,岳浩瀚忙上前按住他,不让他起身。邓国兴则走进杨春光家,同杨春光刚刚初中毕业的儿子一道,搬出几把破旧的椅子,用湿毛巾擦了擦让着大家在树荫下杨春光的旁边坐下。 杨春光四十零几岁,但看起来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杨春光之前是黑垭子管理区这几个村小有名气的泥水匠,有一身泥瓦匠的手艺,人又勤劳,家境还算可以。可是,好汉只怕病来魔,一场重病,让他这个家彻底垮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还在上学,老大刚刚初中毕业,老二在上小学五年级,原来积蓄多年准备建房的近十万元存款,也因病早已花光,现在已是债务累累,杨春光年近八十的母亲也是有病在身,就他四十零几岁的体弱小巧的妻子承担着这个家庭的全部责任,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向大家介绍完杨春光家的情况,岳浩瀚关切地问杨春光道:“老杨,你家老大今年初中毕业考上高中没?” 杨春光说:“前天我们村在乡中学教书的孙老师回来说,中考成绩和分数线都出来了,他还说我家树田的分数上县一中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我不想让他再读书了。” 在人群旁边站着的杨树田,听到杨春光这样说,在那里无声的掉着眼泪,岳浩瀚望了眼杨树田,对杨春光说:“老杨,孩子考上了,你咋不让他读?一定要让孩子继续读书。” 杨春光“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岳主任,你看看我家这种情况,外面还欠着大几万元的债务,全家老小都靠着树田他妈妈,你说说,他能上吗?我想让树田出去学门手艺,外出打工挣钱,这样也能给他妈妈减轻点负担。” 杨春光一个堂堂男子汉,说着说着便开始大颗大颗的流着眼泪。郑紫烟看着杨春光这个样子,忙从身上掏出了两百元钱,上前递给杨春光,说:“大叔,你别嫌少,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让小弟弟继续读书才好。” 岳浩瀚接过话说:“老杨,你先把钱接着,我给你说,你还是要让你家树田继续读高中,树田上高中的学费,我到时间在开学的时候,帮你们找找县一中的领导,看看能够给他减免吧,至于上学的生活费,我改天联系个老板,给树田结队帮扶。还有,你家的农业税、提留款我们到时候研究后也给你减免了。” 岳浩瀚的一番话,让杨春光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为自己的家庭感到心酸,竟然“呜、呜”地哭出声音来。 过了阵,杨春光平静了下来,喊着站在邓国兴旁边的杨树田,说:“树田,快过来,过来给岳主任磕个头,他是咱们的大恩人啊!” 杨树田挺听话的一个孩子,真的走过来要给岳浩瀚下跪磕头,岳浩瀚见样,忙拉住杨树田,说:“树田,不能这样,你以后到一中了好好学习就行,以后有什么困难你找我,或者到我家里去找我爸爸、妈妈都行,我家就在一中住。” 大家坐了阵,便起身准备离开,要离开时,秦玉涵、岳浩瀚、喻灵芸、马晓菲、张少军等,大家又从各自的身上七凑八凑的凑了五百多元钱,递给杨春光,杨春光推让着不接,岳浩瀚强行把钱塞到杨春光的手中,大家这才离开。 朝着村部走的路上,大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再说话。很快一行人便到达了村部门口,村委会房子是一趟四间的土木结构的房屋,房屋很老旧,房子是解放初没收地主的,一直归集体使用到现在。 见村部大门在开着,邓国兴上前,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孙书记,孙喜旺,屋里有人吗?来客了。”听到喊声,孙喜旺笑着,慌里慌张的从里面出来了,邓国兴问:“在弄啥子?喊了半天没听见?” 孙喜旺说:“我来把村部里的东西整理整理放好,估计今天晚上有大雨,你邓主任也知道,村部这几间土房子用了几十年,每次下雨,外面大下,里面小下的。” 邓国兴抬头向天上望了下,说:“谁说有雨?这不是天还好好的吗?” 孙喜旺说:“我听孙大炮说的,没错,今天肯定会有雨。” 邓国兴问:“怎么?那孙大炮会算?开什么玩笑?” 孙喜旺说:“不是孙大炮会算,孙大炮有个老寒腿,每次要下雨前,他的老寒腿便发作痛疼,疼的越厉害,雨就会越大,可比咱江阳县气象局广播里的预报准确多了。” 邓国兴、孙喜旺两个人在村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弄得大家心里都在暗暗的笑着。孙喜旺拿着一包香烟,给几个男人散着,除了邓国兴外,大家都不抽烟。 邓国兴接过孙喜旺递来的烟,点着抽了口,说:“孙书记,你把晚上生活安排一下,找家干净的农户就行。” 孙喜旺说:“晚上就在我家吃饭吧,我马上回去让我家女人准备。你们这会干脆都到我家里去坐,这村部又没茶没水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蛤蟆沟水库 岳浩瀚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皱着眉头想了想,盯着孙喜旺,问道:“孙书记,村部里面的电话机还能用吗?” 孙喜旺说:“将就一下还可以,岳主任,这其他村都换上了程控电话,就我们村还是个摇把子,你啥时间到邮电局帮我们说说,让他们便宜点卖给我们一部程控电话。”村里没有钱啊,这部老电话,经常摇不通,通话效果还特别的差。 岳浩瀚说:“行,我回乡里了帮你们说说。”说着话,岳浩瀚走进村部,拿起桌子上的那部老旧电话机,摇了摇,接通了乡党政办的电话,听到黄子健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问:“请问你找哪位?” 岳浩瀚大声的回答说:“子健,是我,岳浩瀚,你能听清楚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乡里接到通知了吗?” 黄子健的声音突然也提高了几分,回答道:“岳主任,下班前我接到县防汛指挥部的紧急通知,说未来三小时,在我们江阳这一带有暴雨,暴雨中心区域就是我们五龙乡,我接到通知后,打你寻呼打了几遍,估计信号差你没收到。” 岳浩瀚问:“那你给何书记、林乡长汇报了吗?” 黄子健回答道:“何书记回江阳办事去了,我电话里给他汇报了,林乡长在办公室里值班,在家的所有班子成员都被派到各自的住点村去了。岳主任,你现在在哪个村?” 岳浩瀚说:“我现在正陪着省报的秦主任一行在黑石山村。” 黄子健说:“岳主任,还有个事情给你汇报一下,刚才你打电话前,县防汛指挥在电话里又通知说,我们乡有三座小二型水库是病险水库,让我们乡重点加强防控,其中有一座水库就是黑石山村的蛤蟆沟水库。” 岳浩瀚道:“我知道了,你另外在联系一下刘乡长和王金喜,让他们把龙王河桥梁工地上给安排好,物资和人员提前撤离河滩,别出事故。” 黄子健说:“好的,岳主任,我这就联系他们。” 放下电话,岳浩瀚忧心忡忡的出了村部,到了孙喜旺跟前,问:“孙书记,上星期党政办安排你们提前把蛤蟆沟水库的水先泄一部分,降低水位,扩大库容量,你们做了没?” 孙喜旺面露难色,嘴巴张了张,怯怯的回答道:“岳主任,还没,接到党政办通知后我这一忙给忙忘记了,再说了,以前根本没提前泄过水,这不都没事嘛。一定要泄,我明天上午安排人去把水闸升起来。” 岳浩瀚面露不悦,大步朝着前面走着,边走边严肃地说:“孙书记,以后党政办安排通知你们的事情,要立即办理,迅速执行。不要给我搞阳奉阴违的事,更不要给我讲条件。你也应该了解我岳浩瀚的脾气,工作上不折不扣的做好了,大家什么都好,工作做不好,别怪我不客气,别说我不给你们面子。” 岳浩瀚寒着脸不轻不重的批评着孙喜旺,站在村部门口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岳浩瀚身上,大家望着岳浩瀚,心里想着,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打完电话,说变脸就变脸。 发完脾气,朝前走了几步,岳浩瀚又站住,转过身吩咐孙喜旺说:“现在你安排几个人,带上工具,我们先到蛤蟆沟水库上看看去。” 蛤蟆沟水库在黑石山根,位置比较高,因为水库上游的那条沟形似一只很大的蛤蟆而得名,在黑石山村还有种说法是,因蛤蟆沟那地方常年聚集生活着很多癞蛤蟆,大家才把那地方叫作蛤蟆沟。关于蛤蟆沟,在黑石山一带以前有很多传闻。 蛤蟆,也叫蟾蜍。两栖动物,体表有许多疙瘩,内有毒腺,俗称癞蛤蟆、癞刺、癞疙宝。从蛤蟆身上提取的蟾酥以及蟾衣则是中医紧缺的药材,能治外阴溃烂、恶疽疮,疯狗咬伤,特别是温病发斑危急的时候,去掉蟾蜍的内脏,生着捣食一两只,没有不愈的;蛤蟆脱下的皮,也就是中医说的蟾衣,还可杀疳虫,治鼠瘘和小儿劳瘦疳疾、面黄、破腹内结块等。 关于癞蛤蟆,在华夏各地有着很多的传说,其中民间把三条腿的蛤蟆称作“蟾”,传说它能口吐金钱,是旺财之物,古代神话传说中有刘海修道,用计收服金蟾以成仙,后来汉族民间便流传着“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的说法。现如今,许多商场、门店里面都喜欢摆放一只铜质或用玉雕刻的金蟾,寓意旺财。 江阳一带流传的关于金蟾的神话传说是这样的,八仙之一吕洞宾的弟子刘海功力高深,喜欢周游四海,降魔伏妖,布施造福人间百姓。一日,他降服了长年危害百姓的金蟾妖精,在降服过程中金蟾受伤断了一只脚,所以日后只余三只脚。自此金蟾便臣服在刘海门下,为求将功赎罪,金蟾使出绝活每日咬进金银财宝,帮助刘海造福世人,帮助穷人,发散钱财。人们觉得好奇,便称其为招财金蟾。 孙喜旺把其他人安排在自己家的四合院里喝茶聊天,让自己的女人开始准备晚饭,然后在村子里喊了几个壮劳力,带着工具,随同岳浩瀚、邓国兴前去查看蛤蟆沟水库的情况。 走在路上,孙喜旺介绍说:“蛤蟆沟水库是座小二型水库,距离村子大概有两公里的样子,水库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修建的,水库修建前,蛤蟆沟有条小河,叫走蛟河,是龙王河的一条支流,河水在村子上面不远处汇入龙王河。” “走蛟河?这么怪的名字?”岳浩瀚扭头看了眼孙喜旺问道。 孙喜旺回答道:“是的,听老辈人讲,蛤蟆沟水库修建前,每隔三到五年,在下暴雨的时候,走蛟河里就要走一次蛟,然后下游村庄前的千亩良田便会被洪水毁掉。” 岳浩瀚问:“孙书记,那你见过走蛟河里走蛟吗?” 孙喜旺回答说:“我十几岁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还没有这蛤蟆沟水库,那次的洪水很大,把我们村前的良田全部冲毁,洪水还冲走很多猪、牛、羊和十几口人。洪水过后,村前的田里被冲出一条河道,河道上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白线,就像是河床上曾经有蟒蛇一类的东西游过。那条痕迹深入地下好几尺深,老人们说,那便是蛟走过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样庞大的蛇蛟才能留下这么巨大的压痕,我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关于走蛟,是华夏民间的一种说法,民间传说在深山老林中潜伏着的许多蛇类,这些蛇修炼到了一定年头就变成了蛟,蛟类似于龙,只是没有角,蛟要越过龙门,顺着江河走入大海,头上生角后,才可以变化成为龙。 蛟蛇因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地带,多属阴性,平时在山洞或水中活动,等修炼够到一定年限,蛟蛇便会在大洪水爆发时,从山中出来,趁着天崩地裂洪水滔天之时跃过最后一道龙门,这就叫“走蛟”。传说这个“走蛟”要先过一道龙门,然后借人的一口阳气,才能飞升成龙。那道龙门是什么,就是洪水中河流上的大桥。 传说这蛟龙从山中出来后,是刚刚蜕了最后一层蛇皮,这最后一层蛇皮蜕了后,在身上就会结出重重叠叠的一层龙鳞,在它龙鳞尚为长出来时,它会在洪水中兴风作浪,使洪水淹没房屋,颠覆小船,毁坏良田。 为了防止蛟龙作怪,很多地方,特别是长江流域一带,会在大桥下面,倒插着一把剑,剑长约盈尺,剑尖朝下,朝着水面怒张着。这把剑是有说法的,它就是防止走蛟时蛟龙兴风作浪的斩龙剑,这斩龙剑就是要趁蛟龙龙鳞尚未长成,在它过桥时一剑将蛟龙给斩断,不过蛟龙也不傻,它知道桥下悬挂有剑,于是遇到桥后,死活不肯从桥下过去,它会把身子一曲,堵住桥洞,桥洞过不去水,水很快就漫过了桥面,蛟龙便从桥面上过去了。也因为蛟龙的这个习惯,造成了好多大桥排泄洪水不利,使洪水危害更大。 岳浩瀚一行人登上了水库上的土坝,站在土坝上,举目望去,清澈见底的库水湛蓝湛蓝的,水库上游两岸长着大小不一的树木和郁郁葱葱的灌木,使库面风景显得异常秀丽;太阳此时仿佛正顺着黑石山顶,慢慢的朝山背后隐去。 岳浩瀚朝着库面看了看,水库中大约还有半库的水,水面距离坝顶有十几米高的距离,站在岳浩瀚旁边的邓国兴望着水面,说:“岳主任,看这样子即便今天有暴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库里水看起来不是很多嘛。” 岳浩瀚说:“邓主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这蛤蟆沟水库下面可是住着几百户人家,还有千亩良田,蛤蟆沟水库一旦出问题了后果将会很严重,不仅黑石山村田地、房屋会受损,还会殃及到龙王河下游两岸的龙王河村和黒垭子村的稻田。” 说着话,大家随着岳浩瀚朝着坝梗对面走着,边走岳浩瀚边指着对面两小间低矮的红砖瓦房子,问:“孙书记,对面那红砖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孙喜旺回答道:“那房子是八几年修建的,用来看水库的房子,不过很久没用了。” 大家走到那房子跟前,房前生长着很深很密的蒿草,岳浩瀚站在那红房前又朝着水库望去,这时太阳光线已被黑石山遮挡,岳浩瀚仔细望了望水面,发现水库库面的轮廓确实象一只巨大的蛤蟆趴伏在那里,蛤蟆头部朝着岳浩瀚们站着的地方,坝下水面隐隐约约露出的点点巨石,仿佛便是那蛤蟆头部长着的起伏不平的疙瘩。 正在岳浩瀚全神贯注地看着库面时,旁边一个后生大喊了声:“蛇,野鸡项,注意!”听到叫喊声,岳浩瀚忙转身向着那后生望着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条大约一米多长,身上长着红黑相间的环形花纹的蛇,正快速的从大家站着的蒿草丛中,朝着水库库面方向串去。 孙喜旺从身旁捡起一块石头,向着那野鸡项蛇砸去,石头摔偏了,没有砸住那蛇,那条蛇受惊后,飞快的串入水库中游走了。 孙喜旺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介绍说:“岳主任,这就是我们江阳这一带常见的野鸡项蛇,也是我们这里排行最毒的蛇,毒性比土布袋也就是蝮蛇要强很多,我们农村有种说法叫‘野鸡项今咬明抬杠,土布袋今咬明上街’,就是说,被野鸡项咬到了,如果不及时治疗,第二天就会毒发身亡,被土布袋咬了,第二天再上街到医院去治疗也没关系。野鸡项很少主动攻击人,一般见人都跑,伤人的记录很少,我们村这么多年也就是吴翠兰的男人让这种野鸡项蛇咬了,没及时到医院,用土办法治疗,结果不治身亡。” 孙喜旺介绍完,岳浩瀚到了两间红砖瓦房门前,见门是一对破旧的木板门,门下面的木板已经腐烂个大洞,两扇门用锈迹斑斑的一段铁丝扣在一起。 岳浩瀚上前用脚踢了踢那对木门,门竟然被踢开了,一股腐朽潮湿味道夹杂着臭味扑面而来,岳浩瀚捂着鼻孔向着门旁边让了让,刚才发现那条野鸡项蛇的后生,把门彻底推来,走了进去,然后,突然喊叫着跑了出来。 孙喜旺忙问:“怎么回事?里面又有什么东西?” 那后生回答道:“里面好多癞蛤蟆,刚才进去,一脚踩着几个,有一个很大,像盘子那么大,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癞蛤蟆。” 孙喜旺说:“在哪儿?我进去看看。”说着话便朝着那房子里进,刚刚抬起脚,又有十几只癞蛤蟆从屋里蹦跶着出来,从蒿草丛中向着水库里蹦去。 一下子出来这么多癞蛤蟆,把孙喜旺也吓了一跳,没敢再继续朝着屋里面走,只有依着门朝着里面望着,望了几眼,孙喜旺扭头说:“岳主任,真有个大家伙,卧在屋子中央,双眼瞪着我不动,你快过来看看。” 岳浩瀚走到孙喜旺跟前朝着屋里望去,真的发现潮湿的屋子中央,正趴着只很大的癞蛤蟆,房间周围还有很多只拳头大小的,在那里蹦跳着往屋外来。 岳浩瀚看了看,对身后一个拿着铁锹的壮汉吩咐道:“先把这些癞蛤蟆赶出来,别伤到了,然后把房间里收拾下,晚上要下雨时,有可能要在这里面值班守水库。” 听岳浩瀚这样说,邓国兴捡起两块石头,朝着屋子里丢了过去,里面的癞蛤蟆受惊后,纷纷朝着门口蹦跶着出来,那只大家伙也一纵身蹦跶了出来,朝着水库里蹦去。 不一会,屋子里的蛤蟆全部蹦出来,四散着蹦跶到水库中,岳浩瀚心里想,看来刚才那条野鸡项蛇,估计是冲着这些癞蛤蟆来的,想扑食这些蛤蟆充饥。 几个人三下五去二的把两间房子里面用铁锹铲干净。看看房间收拾好,岳浩瀚又吩咐道:“我们这会到闸阀那儿看看,先把闸阀升起来,从现在开始先向下游泄水。” 第一百八十五章有种不好的预感 岳浩瀚一行人从蛤蟆沟水库转回时,太阳已经落山,西边的天空中密布着乌云,墨黑的云带翻滚着,慢慢地遮黑了西方半边天空,那一块块黑云宛如一个个怪兽的脸,狰狞可怕的朝着大家头顶的天空压来,天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开始吹起了阵阵的凉风。 走进孙喜旺家的四合院,大家已经从院子里转移到堂屋里坐着,见岳浩瀚进来了,郑紫烟问:“浩瀚哥,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岳浩瀚答非所问的回答说:“西方天空已经起乌云了,看那云彩的样子今天要下雨的话,不会小,我们抓紧吃饭,饭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说话间,村主任王善学怀中抱着两个大西瓜走进了院子,大声说:“孙书记,快到厨房拿把菜刀来,给大家杀西瓜吃,这是我地里种的,上的饼肥,味道甜得很。” 王善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个子,长得黑黑壮壮的,见到人后便露出一脸忠厚的笑容,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据说王善学年轻时候曾经跟着一个走江湖的学过几招拳脚功夫。 王善学到堂屋里,把西瓜放到桌子上,说:“岳主任,外面天空这会黑得厉害,吹着凉飕飕的风,我估摸着,今晚有可能会下冰雹。” 岳浩瀚说:“王主任,你快到厨房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简单点,我们早点吃饭,吃完饭我们开个短会,我有事情给大家安排。” 话音刚落,只见孙喜旺拿着把菜刀进来了,说:“先切个西瓜大家尝尝,肚子里先垫个底,西瓜吃了我们就上菜吃饭。” 大家每人拿了块西瓜开始吃着,这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把院子里照得异常的明亮,闪电持续了两三秒钟的时间,才暗了下去。闪电结束后,刮起了一阵大风,孙喜旺家四合院内的一棵桃子树被狂风吹断了两根枝桠。 孙喜旺连忙出去,把树枝捡到旁边放着,然后到厨房里开始端菜,刚刚端了几盘子的菜,外面又是一道闪电,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闪电过后紧跟着是一阵轰轰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的响着。 大家围着桌子坐定,孙喜旺拎着一壶黄酒,站在岳浩瀚跟前,问:“岳主任,我们大家先喝碗黄酒,然后再喝白酒怎么样?” 岳浩瀚偏着头,望着孙喜旺回答道:“孙书记,今天晚上,酒我看我们还是别喝了,我这会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猫抓一样,你看看这鬼天气,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孙喜旺说:“岳主任,再怎么样,这饭还是要先吃,特别是人家秦主任,从省城大老远的到我们这穷乡避壤的地方,又没好东西招待,你要不喝,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耐不住孙喜旺的热情、硬磨,岳浩瀚最后同意,男人们只喝一碗黄酒,女人们随意,然后大家尽早吃饭。 黄酒斟满后,孙喜旺刚刚在下首位置坐下,岳浩瀚便问道:“孙书记,我下午仔细看了一下,蛤蟆沟水库靠着黑石山山根,那里地理位置相对比较高些,比村庄所在位置高得多,万一今夜水库要有问题,这村庄会受影响吗?” 孙喜旺说:“要是水库水满了,洪水翻了坝的话,这村里一大半的房屋都会被水淹没,村庄前面的稻田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自从水库修建至今,还从来没翻过水。” 岳浩瀚又问:“那村里有地势比较高的合适位置吗?我是说,万一水库出问题了,有没有水淹没不到的地方,附近有这样的位置吗?” 孙喜旺说:“村小学靠着黑石山山根,那里地势比水库高,应该没问题。” 正说着话,一道闪电过后,紧跟着一声炸雷震得餐桌晃了晃,那炸雷仿佛就在孙喜旺家屋顶炸开一样,惊得满桌子的人一楞,喻灵芸被炸雷吓得把手上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差一点全靠到坐在她身边的岳浩瀚身上。 雷声过后,屋里的电灯闪了两闪,突然熄灭了,黑暗中大家静静的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外面噼噼啦啦冰雹夹杂着雨点打着地面的声音,王善学起身,借着闪电的光亮,到了院子里朝着空中望了望,马上又回到屋里说:“岳主任,这会真是下的冰雹,还不小。” 王善学说完话,外面又是一道闪电夹杂着一声炸雷,随着一阵狂风,冰雹拍打着地面的声音更大了,坐在堂屋里的众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冰雹降落在房顶怕打着瓦片上的声音。 孙喜旺拿着手电筒,在家里找到两根蜡烛,插在空酒瓶上点着,在餐桌一边放上一支,堂屋里顿时又亮起昏暗的光来。 岳浩瀚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地说:“大家快把碗中的酒喝起,开始吃饭。” 外面闪电仍然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一声连着一声的不停,岳浩瀚三下五去二地吃完饭,放下碗筷说:“你们几位边吃饭,我边把我的想法给大家说一下,外面的雨这会下的不小,我建议我们一会把人员分成两班子,一班子人员由邓主任和孙书记带队,马上挨家挨户的去通知,让大家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先收拾好,别急着睡觉,准备着向村小学转移。” 说完,岳浩瀚接着问了孙喜旺一句:“孙书记,村小学晚上有人吗?” 孙喜旺回答说:“两个老师晚上都在学校住。” 岳浩瀚又问:“学校有多少间房屋?村里地势低洼的住户,要是转移过去了,学校能够容留下这么多人吗?” 孙喜旺回答道:“有二十几间房屋,要是都过去,可能拥挤点,应该没问题。” 岳浩瀚说:“那好,马上安排两个人先带着秦主任她们到村小学去,然后你们再安排几个人开始通知每家每户,提前做好向小学转移的准备。第二班子,由我和王善学王主任带队,到蛤蟆沟水库上去守水库,监控水库水位变化。” 岳浩瀚停顿了下,望着村主任王善学,吩咐道:“王主任,你这会就立马行动,把村子里的青壮劳力、基干民兵召集上十五到二十个人,让大家带上铁锹、挖掘、钳子、扳手等工具,到这里来集中,然后我们到水库去。” 大家看着岳浩瀚一脸严肃的样子,有条不紊地吩咐安排着,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的人们,特别是几位女性,顿时都感觉心里猛然的紧张起来,这时,刚刚撑着个雨伞到院子里的王善学,被一阵大风,把手中的雨伞给刮走了,忙又转回屋里,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在向下滴着雨水,王善学摆了摆头上的水,说:“岳主任,这会雨夹杂着冰雹,下得大的很,院子里已经厚厚一层冰雹了。” 岳浩瀚道:“越是下的大,我们越是要早点行动。” 孙喜旺从家中又找出件蓑衣和一顶草帽,递给王善学,说:“善学,你用这个先对付一下,赶快去喊人,顺便再借几件雨衣过来,马上让秦主任们穿着雨衣到学校去。” 王善学披上蓑衣,带上草帽出去了,秦玉涵望着岳浩瀚,问:“岳主任,我们一会同孙书记一道去通知农户,提前准备转移行吗?” 岳浩瀚很武断地回答说:“不行,你们不熟悉环境,又是女同志,雨又这么大,安全很重要,不能让你们出问题。你们几个女同志,包括少军,一会都先到学校去,万一水库水满了,转移过去的群众,你们可以在学校帮着维持次序,安抚人心。” 秦玉涵道:“那好,我们听你安排。” 王善学打着手电筒,抱着几件雨衣,后面跟着五六个穿着蓑衣的男人进了院子,有两个手上还拎着个矿灯。到了堂屋里站定,王善学说:“岳主任,我先借了四件油布雨衣,马上后面的人过来带的也有,让秦主任们穿上雨衣先到小学去。” 岳浩瀚问:“外面这会情况怎么样?” 王善学回答说:“雨大的很,这阵子好像不下冰雹了,但雨跟瓢泼似的,像这个样子要是下上一个小时,蛤蟆沟水库的水肯定会灌满。” 陆陆续续地,十几个人都到了孙喜旺家,最后进来的两个人又带过来几件雨衣,岳浩瀚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孙书记,这会你和邓主任一道,先把秦主任们带到小学去,然后马上通知农户。” 吩咐完,岳浩瀚拿了件雨衣穿上,转身对王善学说:“王主任,把人喊上,我们上水库,大家都跟着,别走散了,雨太大路不好走。” 岳浩瀚出了堂屋门,郑紫烟追到门口,说:“浩瀚哥,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我们在小学里等着你们,雨停了赶紧回来。” 岳浩瀚扭过头,望了望郑紫烟,说:“紫烟,没事,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跟着孙书记他们先到学校,在学校里等着我们回来。“ 岳春芳、岳春霞也到堂屋门口,望着岳浩瀚,说:“哥,我们这会心里好紧张啊,你听紫烟姐的,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岳浩瀚笑了笑说:“放心吧,不就是暴雨嘛,我走了。” 这时,郑紫烟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翡翠玉观音,喊住岳浩瀚,道:“浩瀚哥,你把这个戴上,你说的这东西能辟邪,你戴上,我在学校里应该安全。”说着话,郑紫烟上前,把玉观音挂到岳浩瀚的脖子上。 岳浩瀚转身,同王善学一道走在最前面,带着十几个人出了孙喜旺家的院子,很快消失在瓢泼大雨中,天空中依然是电闪雷鸣,雨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走在路上,借着闪电的光亮,岳浩瀚发现四周到处都是水流,从四面八方向着低洼的地方奔流汇集着,一行人似乎行走在汪洋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不时有闪电伴随着惊雷划破夜空,照耀着水汪汪的大地,给这暴雨夜更增加了几份恐怖。 岳浩瀚越来越有种强烈的预感,今晚一定会出事,越是靠近蛤蟆沟水库,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随着岳浩瀚的太极拳修炼层次的不断提升,他感觉到自己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特别是那种来自外界的危险气息,感知力就更强了。 下午在水库那两间房子前,先是看到那条野鸡项毒蛇,接着又见到那么多的蛤蟆,特别是那只大蛤蟆,当时两眼不动地盯着岳浩瀚,让岳浩瀚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岳浩瀚怕把心里的这种感觉说出来后影响其他人的情绪,所以一直压在心里没说出来。 很快大家便到了蛤蟆沟水库跟前,岳浩瀚用手电筒朝着泄洪口照了照,又借助着闪电的光亮看过去,发现泄洪口的水很正常地奔腾下泄着。 大家登上水库坝顶,到了库边那座红房子跟前,王善学走在前面,推开房门,用矿灯朝着里面照了照,大声的说:“岳主任,里面又聚集了很多蛤蟆,那大家伙也在那里。” 听王善学这么来了一句,岳浩瀚心里一荡,感觉头皮发麻,头发似乎也竖了起来,用手电照了过去,果然屋子里趴满了蛤蟆,看样子比下午看到的还要多,那只大的仍然静静的卧在屋子中央,它四周是拳头大小的蛤蟆此起彼伏地“哇、哇”地叫着。 岳浩瀚走进屋子,对大家说:“把带来的马灯点着,不要管地下的癞蛤蟆。”一个壮汉把带着的马灯玻璃罩擦了擦,抬起灯罩,用火机把马灯点着。 屋子里猛然一亮,地下的蛤蟆见到亮光,纷纷朝着墙角爬去,屋中央那只盘子大的蛤蟆,也慢悠悠的爬向墙角位置,卧在那里静静的朝着岳浩瀚一行人看着。 岳浩瀚抬头看了看屋顶,发现这屋子到处都在露着雨水,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屋子里的地下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同样是湿漉漉的到处是水。 王善学找了处雨水露得小的地方,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来,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瓶阳江大曲,说:“岳主任,我临走时候带了瓶白酒来,晚上我们没喝什么酒,这会你喝一口,暖和下身子,今天下冰雹,这会寒气重,喝两口驱寒。” 岳浩瀚接过酒瓶,仰着脖子大大地喝了两口,然后把酒瓶递给王善学,说:“我们现在出去看看水库水位上涨了多少,看看库面离坝顶还有几米?” 第一百八十六章暴雨走蛟 王善学喊上两个壮汉一道,跟随着岳浩瀚出了红房子,朝着坝梗走去,雨水依然密密扎扎,像天空破了一样倾盆地下着,岳浩瀚站在坝梗上,用手电筒朝着库面照了照,到处雾蒙蒙的雨水连着天空,看不清水面究竟有多高。 岳浩瀚用手摸了下脸上的雨水,对旁边的王善学,说:“善学,能见度太低,看不清楚库面水位情况,我们还是下去看看,怎么样?” 王善学说:“好,慢点,注意安全!” 岳浩瀚在前,王善学三人紧随其后,四个人顺着溢洪道旁边的台阶,小心翼翼的向着水库下面走去,下了七八个台阶时,再朝下面的台阶已经被水淹没了,岳浩瀚回头朝着坝梗上面望了望,有点焦急地说:“善学,库里水上涨得很快,下午我们在这里查看的时候,要下十几个台阶才能接触到水面,这才走了几个台阶,就见水了?” 王善学说:“岳主任,是不是泄洪闸开得太小了?” 岳浩瀚说:“开得不小,下午几乎把水闸全升起来了。” 王善学问:“那这会咋办?” 岳浩瀚说:“我们先上去,你马上安排几个人立即返回村子里,通知邓国兴、孙喜旺,让他们赶快组织人,动员每家每户,一户不准漏,一个人都不能少,立即朝村小学转移,就说这是我下的死命令。” 吩咐完,四个人又沿着坝体上的台阶上了坝梗,王善学到红房子里面,安排了三个人即刻回村去通知大家转移。再次回到坝埂上,红房子里的人全都出来了,随在岳浩瀚身后,大家拿着矿灯、手电,在坝体上照着,观察着坝体的安全。 大家顺着坝梗左右两测朝前慢慢走着,一道闪电破空,持续了很久,闪电过后,有个人大喊了一声:“岳主任,快看,下面泄洪口怎么不泄洪了?” 听到喊叫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喊话的那人旁边围拢了过去,十几道手电筒、矿灯的光束,齐刷刷的射向水库外檐下方的泄洪口。 泄洪口的下泄水量异常的小,刚来的时候,泄洪口下泄时,向外喷射出十几米远的水柱,现在不见水柱了,只有一股很小的水流在朝外慢慢地流着。 看到泄洪量这么小,几乎没有水流,岳浩瀚皱着眉头,问:“善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上面闸道口让什么给堵住了?泄水量怎么是这样?” 王善学道:“肯定是闸道堵住了,我们上去看看。” 大家随着岳浩瀚朝着水库闸道方向走去,下了几级台阶,岳浩瀚用手电筒照了照库面,说:“水又上涨了不少,看这雨的样子,一会半会停不下来,估计马上水库便会灌满水,大家这会注意力要集中点,更要注意安全。” 到了闸道所在位置,岳浩瀚同王善学,把拿着的手电筒递给身后的人,两个人看不太清楚,摸索着到了闸阀跟前,岳浩瀚抓着闸阀的手轮,用力转动了一下,手轮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蛤蟆沟水库的泄洪闸阀是旋转杆闸阀,使用的时候,转动手轮,通过手轮与阀杆的螺纹的进、退,提升或下降与阀杆连接的阀板,达到开启和关闭的作用,手轮转不动,闸阀便无法升降,也就开启、关闭不了闸板。 岳浩瀚深深吸了口气,又用了下力,闸阀手轮仍然纹丝不动,岳浩瀚扭头吩咐着王善学,说:“善学,咱两个一起用力试一下,看看能转动吗。” 岳浩瀚同王善学二人同时用力,闸阀手轮还是没一点转动的迹象。岳浩瀚松开双手,说:“善学,看来是动不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水位现在怎么样?然后再想想办法。” 大家随着岳浩瀚回到库边红房子里,拿过王善学带过来的白酒,每人又喝了两口,短暂休整了下,岳浩瀚说:“你们其他人顺着坝梗两侧再巡查一遍,我同王主任,我们两个下去查看一下水库库面水位现在到什么地方了,马上我们在闸阀这个位置汇合。” 大家出了屋子,岳浩瀚同王善学顺着台阶刚刚下了有三、四阶,便接触到水面了,王善学用手电筒照了照,说:“岳主任,情况不太妙,水位上涨得很快,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是警戒水位了,马上溢洪道就会溢洪。” 岳浩瀚道:“善学,我们上去,先到泄洪闸那儿再看看,然后到溢洪道那位置坚守,那位置要是再让漂浮物堵住了就更麻烦了。” 两个人上到坝梗,朝着闸阀位置走去,坝埂上其他巡查的人员也过来了,其中有位年轻人用手电光照了照库面,说:“岳主任,泄洪口上方黑乎乎的好像都是漂浮物,估计是漂浮物被吸附到水库下面,堵着出水口了。” 岳浩瀚把手电光照过去,影影绰绰地看到很多漂浮物在出水口上方堆积着,随着上游水流的冲击力,在出水口那位置慢慢盘旋着。 岳浩瀚收回手电光亮,说:“再过来个人,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力,看看能不能把手轮转动,万一还是动不了,我们唯一办法就是守好溢洪道,别让溢洪道再堵了。” 刚才说话的那小伙子也过来了,同岳浩瀚、王善学一道,三个人又开始用力转动闸阀手轮,闸阀还是一动不动的,闸阀手轮所在位置,最多能够同时站三个人转动,其他人看着干着急,就是使不上劲;岳浩瀚长长吸了口气,暗暗运用太极拳的意念和手法,再次发力,但手轮还是没有动静。 岳浩瀚气馁地松开了双手,说:“算了,看来这里我们暂时是没办法再把闸阀向上提升了,我们还是到溢洪道那里去吧。” 刚开始动步,天空中又是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随着闪电光亮“咔嚓”一声响,霹雳闪电同炸雷打在水库中央水面上,坝梗上的人都感觉到一阵耳鸣,心里充满了恐惧的感觉,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快看,水库上面是什么?” 随着再一次的闪电光亮划过,岳浩瀚朝着库面望去,发现水库水面上,卷起了一个十几米高的水柱,那水柱快速地冲高后,向前倾泻着慢慢消失。 岳浩瀚对大家说道:“都不要害怕,那地方有可能是刚才雷电击打时候的着力点,库面上的水在受到雷电击打后,在反作用力下,形成的这种现象。” 接着,岳浩瀚吩咐众人,说:“大家都把工具带好,我们这会全部到溢洪道那里,这会溢洪道那地方最重要,再出问题水就会翻坝。” 大家拿着工具,到了溢洪道口,溢洪道已经开始在溢洪,洪水从库里四下朝着溢洪道这边汇集来,水面上很多木头、灌木等杂物也都涌到溢洪道口,岳浩瀚接过一个后生手中的挖掘,说:“我们把漂浮物扒开,别让它们堵塞了出水口。” 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清理着出水口跟前的漂浮物,由于漂浮物太多,水流量也越来越大,岳浩瀚把人员分成两班,一班子忙着清理,另一班子休息,就这样轮换着不停地清理着。 水库的水量涨势很快,溢洪道出水口的出水速度越来越快,出水量越来越大,突然,一根水桶粗细的木头横着漂浮过来,一下子横堵在出水口,瞬间,后面的漂浮物便在那木头后面推挤起来,众人忙上前把那些漂浮物朝着两边扒拉,但那木头太大,漂浮物太多,后面越堆积越多,越堆积越高,溢洪道的出水量,霎时开始减小了很多。 看到这个样子,岳浩瀚心里焦急地喊道:“善学,我们两个把这根木头先抬走,木头在堵着,小一点的漂浮物流不下去。”岳浩瀚说着话,趟过溢洪道里的水,到了对面坝梗,双手抱住木头,说:“善学,我们一起用力,把木头顺过来,让他冲下去就好了。” 两人刚把那木头用力抬起来,又是一道闪电伴随着“咔嚓”一声惊雷,这次的闪电和雷声距离大家所在的位置更近,木头刚刚被顺直,就听有人大喊道:“不好,像是走蛟!” 岳浩瀚下意识地朝着库面望去,在离溢洪道出水口不远的地方,冲起来一个二十多米高很大的一个水柱,那水柱正快速地向着溢洪道卷来,岳浩瀚大喊了一声:“善学,注意安全!让大家快速朝山边撤退。” 话音刚落,还没等到岳浩瀚来得及跨过溢洪道,那股水柱便狰狞着卷了过来,眨眼功夫,已经把岳浩瀚给卷进了水柱里面,岳浩瀚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面前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操控着那水柱,便条件反射地伸开双手,死死地环抱着那物,顺着那股强大的水柱,整个人被裹卷入洪流中,向着坝下冲去。 站在溢洪道另一边,靠着山根一侧的王善学等人,被彻底惊呆了,愣怔了一下,突然有人喊了声:“王主任,不好了,岳主任被洪水冲走了!” 王善学似乎猛然醒悟了过来,身上打了个寒颤,看着溢洪道的水流咆哮着奔腾向坝下倾泻而去,坝体开始一点一点地在垮塌着。 王善学上下牙齿不停地咬动着,带着哭腔,颤抖着身子,说:“岳主任被洪水冲走了,看来这水库也保不住了,我当时咋不到对面呢?我咋不过去呀!” 自语着说完这句话,王善学整个人像是瘫软了一样,双手抱着头,无力的蹲在地上“呜呜”地开始大哭起来;伴随着王善学的哭声,又是一道闪电夹杂着惊雷,库面上再一次的卷起几十米高的水柱,呼啸着向溢洪道口扑来,王善学身后的两个壮汉快速地架起王善学,说:“不好,快撤退,坝体要坍塌了!” 两个壮汉刚刚把王善学向后拉了两丈多远,那股水柱伴随着“哞、哞、哞、”似水牛般的叫声,疯狂地覆盖了过来,溢洪道旁边的两间红房子,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轰隆”一声响,坝体垮塌出一个很大的决口,洪水咆哮着从决口处倾泻而下。 王善学稍微恢复了一下情绪,对大家说:“我们现在从地势高的地方,先赶回村小学,赶快组织人员到下游去寻找岳主任。” 这时,一位年龄稍大的壮汉说:“王主任,我看刚才那阵势像是在走蛟,我爷爷当年跟我讲过走蛟河里走蛟的事情。看样子,今天还不止一个蛟,刚才冲走房屋的那个估计最大。” 大家心情异常沉重地离开了已经被冲垮了的水库,身后的库水咆哮着向下游冲去,顺着高地,一行人默默无语的朝着村小学方向走去,雨慢慢的变得小了,闪电和雷声也越来越遥远,站在高处,透过不时划过的闪电光亮,依稀看到村庄和稻田在一片汪洋中…… 当王善学一行人到达村小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雨彻底停了,天空中依稀露出了点点繁星。村小学每间教室里都挤满了村民,大部分人都没有睡觉,人们看到王善学一行人回来了,有人打着招呼,王善学也没有理会。 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个人陪着秦玉涵等人在教师办公室里坐着聊天,彼此也是一夜没有合眼睛,王善学有气无力地到了教师办公室,看着众人没有说话。 郑紫烟见王善学进来,精神一震,从凳子上站起,朝着门外张望着,没有看到岳浩瀚,这才看了眼王善学,问:“王主任,我哥了?我哥还在后面?我哥啦!” 岳春芳、岳春霞也从凳子上起身,跑到办公室门口,朝着校园里张望着,问:“咋没见我哥,我哥咋没回来?他这会在哪儿?” 见王善学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的心头,郑紫烟焦急地盯着王善学,提高了声音,问道:“王主任,你说话呀!我哥了?” 王善学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抱头,蹲到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都怪我啊!怪我!我当时咋不到对面去,怪我呀!”说着话,王善学开始“呜、呜”地哭开了,边哭便用双手攥着拳头,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听到王善学的哭声,开始还不很在意的秦玉涵、邓国兴、孙喜旺等人呼啦啦地都围拢过来,在王善学身边,焦急的询问着:“善学,你哭什么?岳主任到底怎么样了?” 站在门口的一个壮汉,接过话说:“岳主任被洪水给卷走了!” 那个壮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不啻为一颗惊天炸雷,郑紫烟听到后,喊了声:“浩瀚哥!”然后,整个人身子一软,昏阕了过去。秦玉涵、喻灵芸忙上前扶着郑紫烟,喻灵芸用手指狠狠地掐着郑紫烟的人中喊叫着。 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个一愣神间,迅速反应了过来,“哇”的一声,姐妹俩相拥着伤心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哥,哥,我哥了!我要我哥!” 躺在秦玉涵怀抱里的郑紫烟,在喻灵芸反复掐着人中,喊叫着刺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了望秦玉涵,又望了望喻灵芸,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一蹦从秦玉涵怀抱中挣脱,整个人像疯了一般,朝着门外快速地跑去,边跑嘴里边喊着:“浩瀚哥,我要去找我浩瀚哥!” 第一百八十七章福大命大 岳春芳、岳春霞马上也跟在郑紫烟身后,哭叫着:“我们去找哥,哥会没事的!”三个人发疯般的朝着校外跑去。 秦玉涵反应过来,焦急地对孙喜旺说:“孙书记,赶快把她们三姐妹给拦住,别再出问题了!”孙喜旺慌忙喊了两个人,快速追了出去。 秦玉涵接着又吩咐着邓兴国、王善学道:“邓主任,王主任,现在岳主任生死未卜,你们都先别要伤心难过,我们抓紧商量一下,赶快组织人员顺着河道两岸去寻找。” 郑紫烟三人很快被孙喜旺带着人给追回来了,三个人仍然哭得死去活来的,喻灵芸、马晓菲和村里的几个年轻妇女,在跟前照顾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导着她们。 秦玉涵在教师办公桌跟前坐定,把喻灵芸、马晓菲、邓兴国、孙喜旺、王善学等人召集到一起,说:“我们大家开个短会,现在岳主任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明了,我建议立即组织青壮年村民沿着河道两岸寻找。另外,马上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乡里、县里汇报。” 孙喜旺说:“秦主任,村部已经被泡在水中了,恐怕电话这会打不通。” 秦玉涵说:“电话万一打不通,你马上派两个腿脚快的人到管理区去汇报,顺路通知一下下游的龙王河村、黑垭子村也迅速组织人员,沿着龙王河两岸寻找。”秦玉涵安排完,邓兴国、孙喜旺、王善学便出去安排人员去了。 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依然在那里伤心抽泣着,秦玉涵上前,劝解着说:“紫烟,春芳、春霞,你们姐妹三个不要难过,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你哥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你们不要哭了,快准备一下,我们带上手电,随同村民顺着河道向下游寻找去。” 人很快组织起来了,大家听说岳浩瀚被洪水冲走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纷纷要求要去找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要不是岳浩瀚提前安排得充分及时,村子里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人。本来,今年村民们税费负担减下来,都很清楚这是在岳浩瀚推动下才促成的,今天又救了全村的人,大家既感激,又伤心,听说去找人,小学教室里的人们,有的打着手电筒,有的点起了火把,大家闹嚷嚷地出了校园顺河找去 凌晨五点多钟,县委书记顾正山正在睡梦中,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把他惊醒,顾正山昨晚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左右才回到卧室睡觉。昨夜,县委、县政府在家的党政班子成员,都集中在县委四楼会议室里集体值班,研究着应对暴风雨的应急预案,集体处置着突发事件。 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着,顾正山睁开疲惫的双眼,打开床头灯,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才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电话听筒里传来何安庆焦急的声音,说:“顾书记,有紧急事情向你汇报。” 顾正山听何安庆急切地这么说,精神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何安庆道:“我们乡黑石山村的蛤蟆沟水库被冲垮了,损失很大!” 顾正山问:“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 何安庆道:“全村无一人伤亡。” 顾正山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时,电话里又传来何安庆的声音,说:“顾书记,但是,但是,我们乡党政办公室的岳浩瀚岳主任被洪水卷走了,现在生死不明,我们正组织龙王河一河两岸的村民,在沿河寻找。” 顾正山脑袋猛然一蒙,血压急剧升高,紧紧地握着电话听筒,抬高了声音,问:“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岳浩瀚岳主任被洪水冲走了?” 何安庆道:“顾书记,是的,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岳主任是在疏通蛤蟆沟水库溢洪道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大浪打来,瞬间就把岳主任给卷走了。” 顾正山急切地说:“你立即给我安排人全力寻找,我马上赶到五龙乡去。” 放下电话,顾正山心里感觉一阵阵地发紧,心跳加快,忙伸出双手,用大拇指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心里思考着,本来自己想借助着岳浩瀚背后的人物再登上一层台阶,可怎么偏偏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忽然又想,岳浩瀚不是会易经吗?有危险他还去?猛然间,一个很不好的念头串入大脑,万一岳浩瀚找不到,或者,他身后的大人物会放过自己吗?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到那时看来是当到头了。 想了一阵,顾正山到卫生间简单刷了下牙,随便擦了擦脸,出来拿起电话,给县长冯明江挂了过去,在电话里简要地把岳浩瀚出事的情况给冯明江进行了通报。 冯明江接到消息后,心里的想法与顾正山一样,两人在电话里交流了两句,很快在县委顾正山办公室里碰了个面,立即安排县公安局,组织武警、警察迅速赶往五龙乡,在龙王河两岸全力寻找岳浩瀚的下落。 当陶春晓和何金光过来后,顾正山同冯明江两个人忧心忡忡的一道下楼,乘上车子,朝着五龙乡快速地驶去。 一道刺目的太阳光线刺激得岳浩瀚醒转过来了,慢慢地睁开双眼,眼睛里看到的是万里晴空,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天,湛蓝湛蓝的,初升的太阳正红彤彤地照耀着大地,岳浩瀚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有点疼痛,扭头左右望了望,发现自己正躺在河水边一块草坪上,想了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蛤蟆沟水库的洪水冲到了这里。 躺着想了想,岳浩瀚脑海里有种感觉,仿佛昨夜自己做了个很长、很恐怖的梦,在水库溢洪道上,当自己叫喊着让王善学他们注意安全的时候,那股来势凶猛的水柱,就把自己卷了进去,当时眼前好像看到一条圆滚滚、黑乎乎的蟒蛇一样的怪物,自己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运用太极拳中的“怀抱双月”招式,死死地环抱着那怪物不丢手。 梦境中,岳浩瀚感觉那怪物很滑溜,一直大幅度地摆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自己的环抱,结果,随着那怪物摆动幅度加大,自己脖子上的翡翠玉观音突然便化作一把发着金色光芒的玉剑,朝着那怪物头部刺去,那怪物头一缩,马上安静了许多,不敢再随意摆动身体。 恍惚中,岳浩瀚发现,那怪物化作一位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在洪水中托举着岳浩瀚,说:“请道友开恩,看在我千年修行不易的份上,不要伤害我,你伏在我背上,本就帮我躲过了雷劫,我很是感激,无奈你胸前的法器乾罡之气太旺,我无法承受,这才想摆脱掉你。” 岳浩瀚道:“那你不要再随意摆动,我把玉观音收起。”说着话,抓过玉观音,紧紧的攥在左手中,那黑衣年轻人见状,马上又化作一条黑色蟒蛇,背负着岳浩瀚朝前游动着。 到了一处水势平缓的地方,黑蟒蛇轻轻摆动了下身体,把岳浩瀚推到河边的草坪上,然后又化作人的模样,向岳浩瀚作了个揖,说:“道友保重,你的恩德日后定当回报。” 说完转身要走,岳浩瀚道:“慢,我有话要问。你既然修行千年,在即将修成正果之时,干嘛要兴风作浪,贻害这方百姓?” 那黑衣人答道:“今天是我一劫,我们不借助这样的天气,便无法化阴为阳修成正果,走上正道,好在今天遇到你,让我们未伤及无辜生灵,我们很是感激你。” “你们?今天你们究竟几位修成正果的?”岳浩瀚盯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回答道:“我父母和我,我们全在今天归入大海。道友多保重,错过时辰,我将不能过龙门入海,我走了,大恩日后当报。”黑衣人化作蟒蛇,隐入河水中快速地游离。 想着梦中的情景,岳浩瀚感觉非常的奇怪,自己明明是被洪水冲昏迷了,怎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怪梦,忽然间,想起了郑紫烟的翡翠玉观音,岳浩瀚忙伸开左手,见那玉观音还紧紧抓在自己手中,只是挂绳不知道弄到哪儿了。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太阳慢慢的爬高了很多,晒得岳浩瀚浑身暖洋洋的,慢慢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身上,上衣早已没见了踪影,裤子被划得成了布条,大腿上还被什么东西刺了一道很长的伤口,不过伤口不太深,左胳膊也擦伤了一块皮肉,站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其他地方都很正常,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岳浩瀚站着向四周望了望,弄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哪儿,仔细再看看,好像是一个很大的回水湾,自己躺着的地方,在一片玉米地旁边的一个地势相对较高的平台上,平台下面大片的玉米全被洪水冲得淤在了泥水中。 岳浩瀚低头又看了看双脚,鞋子也没影了,只有打着赤脚,向着高处走去,刚刚登上一个田坎上面的小道上,便看到几只山羊,栓在小道旁的树上吃草,岳浩瀚四下望望没见人,心里想,有羊子在这里,人肯定就在附近。 岳浩瀚朝着栓羊子的地方走去,连喊了几声:“有人吗?这是谁家的羊子?” 见没有人回应,岳浩瀚纳闷着想,这是究竟在哪儿?谁家羊子拴在这里,不怕丢了吗?想着,又向四周望了望,见刚才自己躺着的上游方向,有块地地势较高,地里的玉米昨夜像是没过洪水,岳浩瀚朝着玉米地走去,边走边又喊道:“有人在这里干活吗?” 这次话音刚落,有回音了,只听玉米地下方靠着河边的地方,有人回答道:“哪一位?我们马上上来了?岳浩瀚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岳浩瀚循着声音,赤着脚快速地靠近那块玉米地,到了地边,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从河边那地方上来了,那少年手中还提着个装衣服的袋子。岳浩瀚仔细看了看,还真认识,一老一少正是龙王河村三村的孙庆丰、孙永磊爷孙两人。 孙庆丰爷孙俩也认出了岳浩瀚,快步向岳浩瀚走来,孙庆丰边走边激动地说:“我就说岳主任会没事,这么好的人,一定是福大命大,老天爷会保佑的,果然没事。” 岳浩瀚感觉到自己的狼狈样,不好意思地望着爷孙俩笑了笑,问:“你们爷俩在河边干嘛?那边栓着的山羊是你们的吗?” 孙永磊替爷爷回答,说:“羊子是我家的,村里的人从凌晨四点多知道你被洪水冲走后,大家一直顺着河两岸在找你,没找到你,我和爷爷回去简单吃了早饭,爷爷建议再到回水湾这里找找你,说你很可能就在这里,这不,我们还真找到了。” 孙庆丰接过话说:“磊娃子,你快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让岳主任穿上。”孙永磊这才慌忙把手中提着的袋子里装着的衣服、鞋子拿了出来,递给岳浩瀚穿上。 衣服穿好以后,三个人朝着栓羊子的地方走去,边走,岳浩瀚边指着自己醒过来时躺着的位置,问:“我就在那个位置躺着,之前你们没有人找到那个地方?” 孙庆丰回答道:“找了,黑石山村的人和我们村的人,顺着河两岸找到这个地方碰的面,当时天还没亮,那地方全是水,没发现你,两个村的人便又各自沿路返回找你去了。 岳浩瀚又问:“那你爷俩怎么会想到又到这个地方来找我?还带着衣服,这衣服是永磊的衣服吧,我穿着还挺合身,鞋子也很合脚。” 孙庆丰回答说:“没找到你,我们爷俩回家后,磊娃子找出张咱乡里的地图,在纸上划拉了半天,说这里是龙王河上最大的回水湾,很可能你就在这个地方。” 三人到了栓羊子的地方,孙庆丰老人上前,把羊子解开赶着,然后又吩咐着孙永磊,说:“磊娃子,你从前面走快点,先回去让你奶奶把家中的几个鸡蛋,赶紧打碗荷包蛋,马上岳主任到家了,吃碗荷包蛋先垫垫肚子。” 孙永磊应了声,小跑着先离开了。岳浩瀚同孙庆丰老人并排走着,问“孙大爷,你就不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过来还专门带着衣服鞋子。” 孙庆丰老人笑着回答道:“你岳主任是为咱老百姓着想的大好人,福大命大之人,哪能那么容易就走了?再说了,我听说昨夜那洪水是走蛟造成的,我就更相信你不会有事。” 岳浩瀚好奇地望着孙庆丰,问:“为什么?还有这一说?” 孙庆丰回答道:“那蛟是修行多年的蛇类,在它们要变化为龙的时候,没办法了才兴风作浪的,它们要逃过暴风雨时候的天罡雷击这一劫,才可由蛟化为龙,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它们伤及到不该伤及的人,那么上天就会惩罚它们,它们便永远也不会变化为龙了。” 岳浩瀚笑着,想着这孙庆丰老人还挺迷信的,想了下,岳浩瀚接着问:“什么人是它们不该伤及到的人?我理解的,真要有蛟的话,应该说什么人它都不该伤及。” 孙庆丰道:“像你这样的好人,大富大贵之人,身上乾罡正气很旺,它们就不敢伤及到你,所以我心里一直认为你还在活着。” 岳浩瀚同孙庆丰二人赶着羊子,边走边聊着,快到孙庆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宁海平、张建明在前,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小跑着迎了过来。 宁海平到了岳浩瀚跟前,突然伸出右拳,照着岳浩瀚的前胸重重擂了一拳,很是激动地说道:“兄弟,你真是福大命大啊,你让哥哥我伤心难过了半天!” 第一百八十八章牵挂的人们 张建明上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岳浩瀚,然后同样用拳头擂了擂岳浩瀚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丢下我们,独自享清福去。” 说着话,一群人怂恿着岳浩瀚到了孙庆丰家门口,孙永磊从堂屋里迎出来,说:“岳主任,我奶奶给你做了碗荷包鸡蛋,你快进屋趁热吃了。” 岳浩瀚回头对宁海平、张建明,说:“宁哥、张哥,那你们两位稍等我一下,我这会肚子真饿得很,我先吃点东西,我们再去管理区。” 宁海平道:“你去吃吧。”说完,转身吩咐着身后的一名警察,道:“你这会赶紧过河,向指挥部里报告,让大家收队。你亲自到管理区去,给那里的顾书记、冯县长汇报,就说我兄弟岳浩瀚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黑垭子管理区里,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以及随后赶到的县委副书记陈国运,三个人都心事重重地阴沉着脸,坐在值班室里等待着岳浩瀚的消息,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了,可是依然没有岳浩瀚的下落,三个人心里都感觉到不妙。 在管理区的客房里,宣传部长罗艺,省报社的秦玉涵,正陪着岳浩瀚的爸爸岳玉林,妈妈王素兰,干爹邓玄昌,还有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每个人都显得心情异常地沉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王素兰是在凌晨五点多一点,才接到陶春晓的电话,说岳浩瀚出事了,王素兰当时听到消息,一下子便晕了过去,醒转过来后,同岳玉林一道,慌里慌张地敲开邓玄昌家的门,把情况简单地给邓玄昌说了说,邓玄昌还算比较冷静,说:“大家先别慌张,我们立即联系辆车子尽快赶到五龙乡去。” 邓玄昌一句话提醒了王素兰,王素兰忙打了张建明的传呼,张建明和宁海平刚好接到命令,正准备着要到五龙乡去协助寻找岳浩瀚;二人当即便把车子开到县一中去了。 王素兰在临上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浩瀚生死不明,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远在东海的程梓颖,否则,梓颖会怪罪自己一辈子的。 王素兰回到家中的书房里,拿起电话拨通了程梓颖的呼机号码,放下电话听筒,王素兰坐在旁边,心情悲恸地等着程梓颖的电话回过来。 很快电话铃声响了,王素兰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不平静的心情,这才抓起电话听筒放到耳边,电话听筒里立马传来程梓颖有点慵懒的声音,问:“浩瀚,是你吗?你回江阳家里了?” 王素兰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平静的回答道:“梓颖,是我。” 程梓颖迟疑了一下,问道:“阿姨,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才五点大一点。” 王素兰停顿下了,再次深吸了口气,带着颤抖的声调,说:“梓颖,阿姨告诉你个事情,你听了可要挺住啊。” 程梓颖明显有点警觉,不安地问:“阿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素兰说:“梓颖,我们这里昨天夜里下了一夜暴雨。”说完这句话,王素兰抱着电话听筒,愣愣地不再言语了,默默地开始流泪。 程梓颖在电话那端催促着,问:“阿姨,你们那里下暴雨了,下暴雨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啊,是不是浩瀚受伤了?” 王素兰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程梓颖的焦急追问下,抽泣着回答道:“梓颖,浩瀚他昨夜暴雨时,在黑石山村的蛤蟆沟水库,疏通水库溢洪道的时候,被洪水冲走了,现在生死不明,还没找到人,我这会跟他爸爸马上赶到五龙乡去。” “什么?阿姨,你说什么?”程梓颖大声的问了两句,突然间不说话了。 王素兰在电话这端,大声地喊叫着:“梓颖,梓颖,你道是说话呀,你怎么了?” 这时,电话听筒里时断时续地传来另外一个女人很是焦急的声音,问:“梓颖,梓颖,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院子外面的宁海平等人,听到王素兰在书房里大喊大叫的,慌忙快速地冲进了书房,见王素兰拿着电话听筒,正站在书桌跟前无声地流泪。 宁海平上前关切的问道:“阿姨,怎么了?” 王素兰抬起泪眼望着宁海平没有说话,岳玉林在旁边说:“你别老是哭,快说怎么了?你不是在给梓颖通电话吗?” 王素兰说:“梓颖听到这个消息后,可能是晕倒了,这会没听到她回话,我听着电话那端,她跟前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正焦急地问她怎么了,可没听到她的声音。” 宁海平接过王素兰手中的电话听筒,对着里面大声的问:“跟前有人吗?有人吗?”对方有动静了,宁海平听到电话里传来嘤嘤的哭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然后传来了一个女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梓颖晕倒了,我问她,她不说话,这会只顾着哭。” 宁海平问:“请问你是谁?” 对方回答道:“我叫王月虹,是梓颖的同事,我们住在一个寝室。” 宁海平说:“梓颖的男朋友岳浩瀚,在昨夜降暴雨发洪水时,为了疏通水库溢洪道,被洪水冲走了,现在下落不明,麻烦你照顾好梓颖,我们这会急着要赶往出事地点,我这会把电话挂了呀。一会你告诉一下梓颖”说完,宁海平放下电话听筒,同张建明一道,把王素兰扶上车,接着车子便风驰电闪般地朝着五龙乡驶去。 远在东海的程梓颖,听到电话里王素兰告诉自己的消息,不啻一颗惊雷落在自己的头顶,大脑猛然间一蒙,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刚刚睡醒了的王月虹,见到程梓颖这个样子,衣服没顾得穿,慌忙从床上爬起,喊叫着把程梓颖扶起来。 在王月虹连续地喊叫声中,程梓颖慢慢醒转过来,接着便是成串的眼泪顺着脸颊朝下无声地流着,王月虹焦急地问道:“梓颖,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想哭的话就哭出声来。” 程梓颖这才慢慢嘤嘤地哭了起来,王月虹抱着程梓颖,听到提溜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里有说话声,忙拿起电话听筒,听着宁海平简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程梓颖嘤嘤地哭了阵,猛然起身,自言自语道:“我要到江阳去,我要去找浩瀚。”说着话便在房间里收拾起东西来。 旁边的王月虹看到程梓颖这个样子,劝解着说:“梓颖,从东海到江汉不知道几点有班机,你要是到江汉了,下飞机了怎么办?江汉离江阳还有那么远。” 王月虹的话提醒了程梓颖,程梓颖慢慢冷静了下来,拿起电话,给家中的妈妈说了声,说自己要到江汉出差。放下电话,程梓颖又找到中南省常务副省长韩德威家里的电话号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韩德威的声音便传过来,问:“哪位?” 程梓颖回答道:“韩伯伯,我是梓颖。” 韩德威道:“是梓颖啊,你在东海还是江汉?早上怎么这么早?” 程梓颖没有直接回答韩德威的问话,而是直接问道:“韩伯伯,你们省江阳县昨夜降暴雨了,你知道吗?” 韩德威回答道:“昨夜我就在省防汛指挥部里值班,燕山市一带昨夜普降暴雨,暴雨是几十年难遇的一次,燕山各县市受灾严重,怎么了,梓颖?你咋想起来一大早问这事?” 程梓颖又开始在电话里抽泣起来,韩德威在电话那端抬高了声音,问:“梓颖,怎么样?你给韩伯伯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梓颖抽抽搭搭的回答,道:“韩伯伯,昨夜浩瀚在疏通他们乡一个水库的溢洪道时,被洪水给冲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什么?岳浩瀚被洪水冲走了?”韩德威接着又问了句。 程梓颖说:“是的,韩伯伯,我这会正准备着到机场去,我要到江阳去找浩瀚;下飞机了,韩伯伯给我安排辆车,送我到江阳吧。” 韩德威说:“几点的航班,你告诉我,我让秘书赵翰文到机场去接你,直接用我的车送你到江阳去。” 程梓颖抽泣着,说道:“那我谢谢韩伯伯了。” 放下电话,程梓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在王月虹的陪同下,拦了辆的士,便直接奔着东海机场而去。 正在黑垭子管理区的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的时候,一辆警车拉着警报,从龙王河方向快速的驶到了管理区门口,嘎然停了下来,从副驾位置上跳下一位警察,小跑着进了管理区的院子,奔向管理区值班室。 那警察进了值班室,向着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三人敬了个礼,报告道:“报告顾书记,冯县长,陈书记,岳浩瀚同志已经找到,安然无恙。” “找到了?”顾正山三个人刷一下子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乎同时问了句。 那警察回答道:“找到了,安然无恙!” 顾正山又追问了句:“你能确定岳浩瀚同志安然无恙?” 那警察道:“报告顾书记,岳浩瀚同志确实安然无恙,我亲眼所见,这会他正在龙王河村一农户家里吃饭,马上就会和刑警大队的宁队长们一道回来。” 顾正山显得有点兴奋,激动,左右望了望冯明江、陈国运,说:“走,我们赶快到那边房间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浩瀚的父母们。” 当岳浩瀚乘坐着警车,在宁海平、张建明的陪同下,到达黑垭子管理区时,老远便看到管理区门口,黑压压地站着好多人,在那里迎接着自己,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以及自己的父母、妹妹们,站在人群的前面,大家仿佛在欢迎着一位凯旋而归的英雄。 岳浩瀚跳下车子,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迅速地跑到岳浩瀚跟前,三人紧紧地搂抱着岳浩瀚,喜泣而哭,哭着哭着,三个人又破涕而笑。 看着众人都在望着,岳浩瀚忙推了推三人,说:“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顾书记和爸爸妈妈们还在那边,我过去招呼一声。” 同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以及自己的父母,打完招呼;那边过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带着岳浩瀚,到管理区大门口停着的一辆救护车上去做全身检查。 在医生给岳浩瀚做检查的时候,王素兰对跟前的岳春芳说:“春芳,你到值班室里快去给你梓颖姐呼机上留个言,就说你哥安然无恙,你梓颖姐这会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程梓颖在江汉机场下飞机时,才刚刚上午八点多一点,出了航站楼,便见到韩德威的专车在航站楼出口等着,乘上车,副驾位置上的赵翰文扭过头,说:“程经理,我是韩省长的秘书赵翰文,韩省长让我直接把你送到江阳,顺便让我了解了解那里的受灾情况。” 程梓颖心情沉重的回答道:“谢谢赵处长。” 一路无话,韩德威的司机一直保持着一百多码的时速,快速地向着江阳方向驶去。上午十一点左右,坐在车子后排,一路无话的程梓颖,身上的呼机“嘀、嘀”响了两声,程梓颖很不在意地掏出呼机看了看,马上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寻呼机,只见上面一行中文留言:“梓颖姐,哥已经找到,安然无恙,一切甚好!”落款是岳春芳三个字。 程梓颖看完留言,出了口长气,自言自语地说:“太好了!” 前面副驾位置上的赵翰文听到程梓颖的声音,扭过头望着程梓颖,问:“程经理,岳浩瀚同志找到了?没事吧?” 程梓颖回答道:“嗯,找到了,安然无恙!” 赵翰文转过头,盯着前面的道路,说:“奇迹啊!真是奇迹,听说岳浩瀚同志救了一个村子里的几百号人,不简单呀,要好好宣传宣传。” 程梓颖说:“我临走时候,听我阿姨在电话里说,浩瀚是在疏通水库溢洪道的时候,突然遇到一股洪水,直接就把他给卷走了。” 赵翰文说:“我了解了一下,多亏岳浩瀚同志当时在那个黑石山村,在暴雨来临前做了充分的应急预案,当时他要不在那个村子里的的话,不知道村子里要伤亡多少人。” 程梓颖问:“赵处长,江阳昨夜的暴雨究竟有多大?” 赵翰文回答说:“三十年难遇,整个燕山市受灾严重,江阳又是暴雨的中心区,受灾更重,我临走前了解的情况,人员伤亡也不少。” 第一百八十九章祝贺祝贺你 程梓颖三人在路上没有停留,连中午饭也没吃,车子进了江阳县城后,直接拐向通往五龙乡的道路,朝着五龙乡驶去,到了五龙乡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多钟,韩德威的车子径直驶进了乡政府大院。 在乡政府党政办公室里,正忙着加班统计全乡暴雨受灾损失情况的黄子健,无意中抬起头朝着窗外院子里看了眼,刚好看到韩德威的车子进了院子,黄子健站起来仔细地看了看车牌照,心里一惊,因为这辆红旗轿车曾经到过五龙乡,在黄子健的印象中,这辆车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配车。 反应过来的黄子健,忙丢下手中的笔,小跑着到了二楼接待室,在乡政府二楼接待室里,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罗艺,以及五龙乡的何安庆、林萍、邓玄发等,一大帮子人正陪着秦玉涵以及岳浩瀚的父母、妹妹们聊着天,见到黄子健慌里慌张地到了接待室门口,何安庆扭头望了眼,问:“黄老师,有什么事情?” 黄子健站在接待室门口,回答说:“好像是韩省长的车子来了。” 静,很静!热热闹闹的接待室里忽然间出奇地一阵安静,何安庆瞪大眼睛盯着黄子健,问道:“啥?你说韩省长来了?” 黄子健回答说:“我看到韩省长的车子到院子里了,我才忙上来汇报一声。”这声回答,大家都听明白了,接待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地都站了起来,准备下楼去迎接韩德威。 顾正山走在前面,冯明江、陈国运紧紧跟着,刚刚走到接待室门口,见到程梓颖慌里慌张地上来了,身后跟着韩德威的秘书赵瀚文;程梓颖也顾不上同顾正山打招呼,眼睛在人群里来回搜索着岳浩瀚,嘴里喊道:“浩瀚,浩瀚在哪儿?” “梓颖?我在这里。”刚刚从卫生间返回的岳浩瀚,站在程梓颖的身后回答道。程梓颖听到声音,猛然转身,见到岳浩瀚就站在自己跟前,盯着岳浩瀚楞了一下,便扑到岳浩瀚的怀抱中“嘤、嘤”地哭起来,岳浩瀚用力地搂着程梓颖的肩膀,没有说话。 程梓颖轻声哭了阵,猛然抬起头望着岳浩瀚,攥起小拳头,在岳浩瀚的胸前捶打着,说:“我恨你,我恨你……” 程梓颖忽然间发现,大家都静静地站着在望着二人,这才不好意思地推开岳浩瀚,脸色绯红地同大家打着招呼。在场的县、乡两级领导更是忙着同赵瀚文打着招呼,大家站在接待室里相互寒暄着问好。 顾正山看到韩德威的秘书竟然亲自送岳浩瀚的女朋友过来,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这个岳浩瀚真的同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关系不一般啊!太不一般了啊! 县长冯明江同样有着这种感觉,心道:“看来岳浩瀚这个小师弟没有白认啊,常务副省长可不是自己这个县长说挂上就挂上的关系,自己想要政绩,想进步,那就一定要在韩德威的心目中挂上号才可以,看来岳浩瀚这个桥梁还是要好好利用利用才对呀。” 今天在场的县、乡领导里面,只有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心里最清楚,常务副省长韩德威同岳浩瀚之间的这层特殊关系。陈国运因为和韩德威同是军人出身的缘故,再加上岳浩瀚很多事情也没有刻意欺瞒他,因而,他对这里面的盘根错节关系比较清楚。 今天在场的中南日报社记者部主任秦玉涵,看到韩德威的秘书,亲自送岳浩瀚的女朋友到江阳来,也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岳浩瀚的女朋友究竟同韩德威副省长是啥关系?韩省长的姑娘?不对啊,韩省长唯一的女儿可是在京市上班呀,除了是自己的女儿,还有谁竟然能动用专车和秘书,亲自把人送过来?” 至于乡里面大多数人员的想法又是另外的,很多人想,这个岳浩瀚真够走运的,被那么大的洪水冲走了,不仅一点事没有,还在现县委书记、县长心目中留下了那么好的印象,一夜成了英雄,将来不提拔他都难。 但也有人有着其他的想法,心里嫉妒,觉得岳浩瀚这个人运气实在太好了,什么好事怎么都落到他头上了,其中,五龙乡组织办的黄胜杰便有这种想法,看到今天这样的阵势,县里的主要领导都过来了,就连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也来了,便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声:“吗滴壁的,命真大,运气真好!洪水咋就冲不死他?不就是个大学生、选调生吗?大家一起上班的,凭什么他能进乡党委班子我就不能?” 对于党政办公室的黄子健两口子来说,在知道岳浩瀚出事后,可以说心情郁闷低落到了冰点,伤心难过了半天。道不是因为黄子健两口子把以后的前途押在岳浩瀚身上,而是黄子健到党政办工作后,从点点滴滴细微之处看到岳浩瀚的做事与为人的正派,让黄子健非常佩服,无形中黄子健慢慢地在自己的心里形成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拿着岳浩瀚的做事风格与标杆来要求自己。当知道岳浩瀚安然无恙的时候,别提黄子健有多开心了,虽然昨夜一夜没睡,但这个消息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忙前忙后地张罗、招呼着来看望岳浩瀚的众人。 当黄子健了解到赵瀚文、程梓颖和韩德威的司机还没有吃中午饭的时候,便立即吩咐政府机关食堂的师傅周继来简单的炒了几个菜,由孙春平陪着三人在食堂里吃了顿便餐。 顾正山、冯明江在五龙乡当场特批岳浩瀚休息一个星期,在家中好好休养身体。岳浩瀚其实也就是身上两处有点皮外伤,但也不好拒绝书记、县长的关心,当天下午,便随同着大家一道回到江阳县一中家里休养。 程梓颖因为从东海走的匆忙,是临时请假,在江阳只呆了一天,第三天便随同秦玉涵、郑紫烟等一起到了江汉,乘坐晚上的班机回东海了。 秦玉涵回到江汉的第二天,中南日報的头版便刊登出了由秦玉涵亲自撰写的一篇新闻报道《暴风雨中显本色》,小标题是,记江阳县五龙乡党政办主任岳浩瀚。 秦玉涵这个省报资深记者,果然是妙笔生花,把一篇报道写得很是感人,让很多读者对岳浩瀚的事迹为之动容,但报道中件件事情都是真实的,没有一点一滴的虚夸。 当五龙乡党政办的黄子健收到中南日报时,一眼便看到了头版这篇报道,兴奋地拿着报纸,声情并茂地给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人员朗诵着: “明亮耀眼的闪电过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把江阳县山区上空灰暗的天幕炸裂,狂风肆虐,暴雨如注,无情地倾向江阳大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江阳县五龙乡黑石山村的人民带来了严峻的考验。 如注暴雨下个不停,终于,黑石山村村庄上游,山洪象怒吼的蛟龙,穿越山林,冲击着蛤蟆沟水库的堤坝,随着又一道闪电划过,咆哮着的洪水如狰狞的怪兽,向着正在疏通溢洪道的五龙乡党政办主任岳浩瀚扑去,瞬间,岳浩瀚便被凶猛的洪水吞噬,狂怒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村庄被摧毁,良田被淹没,道路被冲毁,顷刻间,大地汪洋一片……” 省委书记上官文雄看到这篇报道后,还特意对这篇报道做了很长的批示:“岳浩瀚同志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面前,在人民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的危急时刻,能够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全省党员干部学习!” 岳浩瀚在中南省一夜成名,同时也成为他们那批选调生的骄傲,因为是选调生,省委组织部自然觉得很有光彩,这件事情变相证明了,省委组织部选调生这项工作做得好;因而,中南党建上也转发了秦玉涵的长篇报道,还加注了编者按。 一时间,岳浩瀚的事迹成了江阳县群众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特别是五龙乡的老百姓谈起岳浩瀚来,更是无不竖起大拇指来,交口称赞的。 老百姓更有甚者,在谈起岳浩瀚时,添油加醋地说,岳浩瀚凭借一身太极拳的功夫,在洪水中是如何如何地同蛟龙打斗,最后治服了危害百姓的蛟龙精;这种说法在黑垭子管理区,特别是龙王河一河两岸的百姓中传得神乎其神。 时间过得很快,进入八月中旬,江阳县委针对五龙乡进行了一次人事调整,岳浩瀚由五龙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调任江阳县县委办公室任副主任,黄子健由五龙乡党委秘书提拔为乡党委委员、党政办公室主任。 任命文件接到的这天中午,黄子健拎着个公文包,下班回到家里,爱人李丽红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见黄子健回来了,一脸温柔地笑着,从厨房里出来,接过黄子健的公文包,还不忘在黄子健的脸上轻柔地亲了下,柔声说:“老公,我没说错吧。” “什么没说错?”黄子健楼了楼李丽红,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问道。 “跟着岳主任啊!”李丽红在黄子健旁边坐下回答道。 黄子健问道:“你都知道了?” 李丽红说:“今天我们站长开完会回去,见到我特别客气,我还觉得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原来是我老公你高升了啊!” 黄子健说:“什么高升不高升地,不还是办公室里的一摊子事情吗?” 李丽红道:“那可不一样,你现在是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也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了,同我们林业局的副局长那是一个级别啊。” 黄子健说:“老婆,说实在的,今天接到这个任命文件,我感到压力特别大啊,以前工作上什么事情都有岳主任在前面顶着,我就是再苦再累,但干得开心,可他这调到县委办了,把党政办这付担子撂给我了,我这心里还真是没底。” 李丽红偏着头,望着黄子健,问:“有啥没底的?你又不是胜任不了?” 黄子健回答道:“以前有岳主任在,我觉得再困难的事情,再难办的事情,他都能很好地化解掉,在他面前都是简单事情,我们党政办其他人员,只管把份内工作按他的要求做好了就可以,可现在让我担任党政办主任,我真怕自己干不好。” 李丽红说:“有啥干不好的?你跟着岳主任这么久了,他的工作作风,工作方法,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学会?没吃过猪肉,你还没看过猪走路?“ 黄子健瞪了李丽红一眼,说:“你这打的是什么比喻啊!” 李丽红笑了下,忙说:“呸,呸,呸!我比喻错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在工作上要象人家岳浩瀚岳主任那样,想着多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另外,我觉得,虽然岳主任调到县里了,你还是要腿脚勤点,多去县里给他汇报,让他多指点指点你这榆木疙瘩脑袋。” 黄子健说:“要是按你这种说法,我有事没事都到县里给岳主任汇报工作,那何书记、林乡长,还有邓书记要是有想法了怎么办?” 李丽红说:“刚才还在说你是榆木疙瘩脑袋,你还真是的,你想过没有,你这个党政办主任是谁推荐的?我敢打赌,百分之百是人家岳浩瀚看你有能力,又特别支持他的工作,人家才推荐你的,然后顾书记、冯县长又照顾他的面子,这才轮到你头上,让你来接任党政办主任。要是让何书记或者其他人推荐党政办公室主任人选,好事还能落到你身上?你只管听我的没错,不管他们谁对你有有想法,你都别在意,重要的是你不能让岳浩瀚对你有想法就行,还是以前我给你说过的话,你以后好好跟着岳浩瀚干,跟紧点准没错。” 要说对权利的追求,这世上女人比男人要强烈得多,女人一旦为权利痴迷,智商远远大于男人。李丽红开导着老公,说完话,向着黄子健抛了个媚眼,然后靠到黄子健怀抱中,轻柔的嘟哝道:“好老公,我今天,祝贺祝贺你。” 黄子健轻轻推了下李丽红,问:“孩子呢?孩子一会回来看见可不好。” 李丽红用热烈的,喘着气,低声道:“孩子中午在妈家吃饭,我送过去的,老公,我在家就是等着,老公,我爱你” 第一百九十章县委办公室 在整个江阳县,县委办公室可以说是个举足轻重的大机关,是整个县里的中枢机构,县委办职能繁杂,但它的主要职能,也就是协助江阳县委领导,督促检查县委重大决策以及重要工作部署的贯彻执行和落实情况,办理、检查县委领导和上级领导机关的批示文件以及交办事项的落实情况,及时了解和报告执行以及办理过程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负责县委全面日常工作。 县委办公室是县委的重要办事机构和综合职能部门、是县委工作运转、承上启下、联系左右和沟通内外的枢纽,具有参与政务、处理事务、履行服务三大职能。 江阳县委办公室是正科级单位,但县委办主任宋福生是县委常委兼县委办主任,所以下面的三位副主任都是正科级领导。江阳县委办公室内设六个职能科室,其机构规格为科级与股级混杂,但科长一般又高配为副科级。五个职能科室分别是,秘书科,信息科,综合科,县委政策研究室,县委督查室加挂考核办公室的牌子,县委保密机要局,其中,县委政策研究室、县委督查室、县委保密机要局均为正科级单位,主任一般由县委办副主任兼任。 县委办秘书科配备有科长一人,科长仍然是县委督查室主任陶春晓兼任;为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服务的王永进是副科长,在江阳,人们习惯上称呼为县委书记顾正山服务的科室为秘书一科,为县委副书记陈国运服务的科室为秘书二科,实际上在县委办的机构编制上,一科二科就是一个科室,秘书科。 江阳县委办信息科配备了三个人,科长叫施素芳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信息科的主要工作职责是,及时向燕山市委上报江阳县贯彻落实中央、省委、市委重要会议、重大决策情况;负责编发《江阳信息》,收集各大媒体报道的重大决策部署、社会发展动态、经济建设发展的措施、建议等。同时,负责全县各类信息的收集、整理、编报、下发工作,及时、准确、全面地向县委领导提供最新、最重要的信息。 综合科配备了五位工作人员,科长叫周子元,四十出头的人,综合科的主要职责是,负责江阳县全县经济、社会各项事业工作情况的文字综合;负责起草县党代会、县委全委会报告、县委工作要点等综合性文稿;负责起草县委领导在有关会议上的讲话、县委关于重大问题向上级的请示和报告以及县委领导交办的其他文稿;负责县委常委会议及其他重要会议记录工作,起草会议纪要;负责县委以及县委办公室有关文件的起草、校核工作。 县委政策研究室有六个人,主任原来由县委办副主任候书权兼任,候书权调到县教委任主任后,政策研究室主任一职一直空缺着。政策研究室的最主要职能之一便是,对全县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大问题开展调查研究,分析和预测全县经济社会发展态势,构建信息共享平台;对重点、热点、难点问题提出对策和建议,为领导正确判断形势、把握大局和科学决策,提供真实可靠的依据和参考。 江阳县委督查室同时加挂了考核办公室的牌子,办公室除了主任为县委书记顾正山的秘书陶春晓兼任外,还有两名副主任,三名科员,主要职责是,负责上级党委以及县委重大决定、重要决策和重要会议、文件及工作部署贯彻落实的督促检查、协调推进等工作。负责全县年度重点工作目标的制定分解、督促检查、运行控制等工作,做好县级领导工作月报和各乡镇工作月报汇编工作。 县委保密机要局局长叫孙明远,另外还配备有两名副局长,保密机要局的职责主要是,贯彻落实党的密码方针,负责全县密码、密码机及密码电报的管理和使用,确保密码绝对安全。翻译、传输、办理各级党委、政府及其直属各部门的密码电报和传真电报,确保通信绝对畅通。依法开展保密工作检查。指导各部门和企事业单位保密工作。 除了这些主要职能科室外,江阳县委办公室还有所属的两个事业单位,一个是县委机关后勤服务中心,是正科级全额预算管理事业单位,编制四十五人,配备有主任一名,副主任两名,主要职责是,负责机关院内的水、电、暖、环境卫生、绿化美化等后勤管理工作。负责县委大院的统一规划管理,承建和负责县委安排的基建项目。负责机关大院的治安保卫和消防工作,参与组织有关会议及其他重要活动的组织、协调、服务工作。 另外一个事业单位就是江阳县委接待工作办公室,也是一个正科级全额预算拨款的事业单位,主要职责是,负责接待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县纪委等,上级来宾,负责接待上级有关部门以及兄弟县、市、区来宾,负责接待县开发区、县招商局、县财政局外来客商;负责县领导交办的其他接待任务。县委接待办同样配备一正两副三个主任,主任叫喻灵霞,是宣传部新闻科科长喻灵芸的妹妹,喻灵霞同时还兼任着阳江宾馆的经理一职。 星期一一大早,岳浩瀚吃完早餐,便拎着文件包,步行到江阳县委去上班,到了县委大院门口,岳浩瀚径直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因为上班时间还没到,大门口一位四十多岁的保安拦住已经迈进大门里面的岳浩瀚,用一双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问道:“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一大早朝着县委大院里面跑?”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我在县委办上班。”说着话便又继续朝前走,那保安上前拉住岳浩瀚的胳膊,说:“你还没说清楚,我不能放你进去,你说你在县委办上班,我怎么没见过?” 岳浩瀚心里道:“这个保安还挺负责任的,看来他是不认识自己。” 那天岳浩瀚来县委办报道,坐的是五龙乡政府的小车子,车子有出入县委大院的通行证,所以进大门时候,根本没停留,便直接开了进去。 看那保安认真负责的样子,岳浩瀚一时半会也给他解释不清楚,只有得站在值班室门口,等待着一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人过来。 在大门口站了一阵,只见陶春晓腋下夹着个包包慢悠悠的过来了,老远看见岳浩瀚站在大门口,忙笑着上前打着招呼,道:“岳主任早啊!昨晚喝那么多,早上也不多休息会?” “你也够呛了,一点没比我少喝多少。”岳浩瀚笑着回答道。 昨晚因为是星期天,交通局的马明刚做东,说是祝贺岳浩瀚调到县委办任副主任,马明刚又约了公安局的宁海平、张建明,县教委的候书权,宣传部新闻科的喻灵芸,县委办的陶春晓,交通局的金晓强等一大帮子人作陪,酒,大家昨晚喝得都不少。 两个人在大门口聊了两句,然后并肩朝着院子里走,那保安望了望岳浩瀚,笑着问陶春晓,道:“陶主任,这个小伙子真的在县委办上班?” 陶春晓说:“老王,这是我们县委办新调来的岳主任,怎么?你早上把岳主任给拦到大门外了?没把岳主任当成钉鞋的吧。” 老王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不敢,不敢,我哪敢再犯那样的错误啊!没想到岳主任这么年轻,我还以为年龄跟我差不多呢。” 陶春晓、岳浩瀚并肩朝着院子里面走着,陶春晓介绍着说:“浩瀚,这个老王在县委办看大门有几年了,前年,政协的孙副主席到县委来办事,老王不认识,你知道的,孙主席这个人穿戴方面也不太讲究,样子张得又黑瘦黑瘦的,到县委大门口便直接朝着院子里走,老王当时把他拦着,孙副主席很生气,撇着他那南方口音说,我是政协的,那老王一听,更不让他进去了,说,我不管你是钉鞋的还是补锅的,这县委大院不是你们这些人随便进的。” 陶春晓讲完,岳浩瀚忍俊不止的笑了两声,说:“这个老王还挺敬业的。”说着话,两人一起到了县委办一楼值班室,见门在开着,二人进去在值班室里的办公桌跟前站定,陶春晓问:“浩瀚,办公室还没给你安排吗?” 岳浩瀚回答道:“宋主任说,让我先坐原来候主任的办公室。” 正说着话,县委办的向怡飞拿着个拖把进来了,看到岳浩瀚同陶春晓站在那里,向怡飞脸色红扑扑的同两个人打着招呼,说:“陶主任早,岳主任早!” 向怡飞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不高,长得很是小巧玲珑的样子,在岳浩瀚报道那天,听县委办主任宋福生介绍,向怡飞是今年刚刚分配来的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被安排在县委办政策研究室上班。 陶春晓望了眼向怡飞,笑着说:“小向,我们哪有你早啊,我这一个多月可是发现,无论我早上再早,都没有你这小丫头早,你又把办公室卫生打扫了?” 向怡飞望了眼岳浩瀚,马上把目光移开,回答道:“宋主任说,让岳主任坐原来侯主任的办公室,我早上过来,把那办公室给清扫整理了一下。” 正说着话,县委办主任宋福生迈着八字步进来了,见岳浩瀚同陶春晓在,微笑着望了望几位,说道:“浩瀚,早上这么早? 岳浩瀚道:“早点过来熟悉熟悉环境。” 宋福生说:“我给国运书记汇报了,你就坐原来老候的那间办公室怎么样?虽然这次文件上没明确让你兼县委政策研究室主任,但我给顾书记、陈书记都交流过了,打算让你分管县委政策研究室,把老候原来手头上的工作接过来抓一抓。”见宋福生开始同岳浩瀚谈论工作,陶春晓招呼了一声,便出了值班室,上楼去了。 陶春晓走后,宋福生吩咐向怡飞,说:“小向,你把岳主任的办公室收拾干净没?” 向怡飞回答道:“刚刚收拾好,我这就带岳主任过去。” 宋福生道:“那好,浩瀚,就让小向先带你到办公室去看看,九点钟你到我那里去一趟,我们商量一下你的分工,然后一起给顾书记、陈书记汇报汇报,把你的具体分工定下来。” 岳浩瀚道:“好的,那我先过去了。”说着话,向怡飞打头,引着岳浩瀚到了办公楼一楼靠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同样在开着,进去后,岳浩瀚发现里面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整个办公室有十五六个平方面,后面靠墙位置放着一组红木书柜,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是一把旋转式的老板椅,在办公桌左手靠墙位置放着两只单人沙发,沙发之间放着一张四方小茶几,整个办公室显得简洁、大方、明亮。 环顾了下办公室,岳浩瀚把手中的文件包放到茶几上,看着正在给自己倒着茶水的向怡飞,问:“小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 “京市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毕业前我参加了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选拔考试,结果还真让我考上了。”向怡飞把倒好的茶水,放到岳浩瀚的办公桌上,伶俐地回答道。 岳浩瀚在办公桌跟前的老板椅上坐下,然后示意向怡飞在沙发上坐,向怡飞坐下后,岳浩瀚接着问道:“你们今年这批选调生是考试选拔的?” 向怡飞回答道:“是的,笔试加面试,再加上平时在校表现,综合确定的。” 岳浩瀚又问:“听说话口音,小向不是江阳人吧,应该是燕山市的,对吗?” 向怡飞回答说:“是的,我家在燕山市区。” 两个人正说着话,接待办主人喻灵霞笑盈盈地,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偏过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向怡飞,说:“小向也在啊。”然后款款走到岳浩瀚的办公桌跟前,说:“岳主任,我来你这里先排个队挂个号,晚上你给个机会,我们接待办做东,晚上接你。” 岳浩瀚笑着说:“喻主任,这几天连续喝,实在抵不住火,还是改日吧。” 喻灵霞道:“我还接了冯县长晚上陪你,冯县长已经爽快地答应了,你要是说改日,那冯县长那里我不好交待啊。”说着话,喻灵霞朝着岳浩瀚瞟了眼嫣然一笑。 向怡飞见岳浩瀚同喻灵霞谈着事情,忙从沙发站起道:“岳主任,喻主任,你们聊,我这会到办公室里去把昨天的几份材料整理整理。” 向怡飞走出岳浩瀚的办公室,喻灵霞在沙发上坐下,望着向怡飞的背影,说:“岳主任,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的姑娘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难管的两个部门 岳浩瀚起身拿出杯子,给喻灵霞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在老板椅上坐下,望了望喻灵霞,问:“喻主任,你刚才说小向是谁的姑娘?” 喻灵霞狡黠地笑了下,回答道:“燕山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的姑娘,厉害吧?听说这小姑娘还没谈朋友,要不我帮你们穿个针引个线,咋样?” 岳浩瀚笑着道:“算了吧,喻主任,你别拿我开涮了!” 喻灵霞笑着说:“不过,我可是听我姐说,你那女朋友漂亮得很,她说咱这江阳县,就是整个燕山市也找不到那样漂亮、有气质的姑娘。听说你女朋友是韩省长的干女儿?” 岳浩瀚未置可否地回答道:“两家关系不错呗。”接着,岳浩瀚望着喻灵霞,问:“喻主任,宣传部的喻科长比你大多少?你们就姐妹两个?” 喻灵霞回答道:“我们还有个哥哥,在外地工作。” 正说着话,保密机要局局长孙明远端着个茶杯进来了,见喻灵霞在,孙明远说:“岳主任,看来我是来迟了一步,咱这上年纪了,没有喻主任这年轻人腿脚灵便。” 喻灵霞“咯、咯”笑着,接过话说:“孙局长,要不你晚上帮我陪陪岳主任咋样?” 孙明远道:“我还是今天晚上好好在家休养休养,明天晚上再给岳主任接风,你喻主任是清楚我量的人,我这奔五十的人了,一个星期喝个一场酒还将就着可以,要是连续作战,真的是吃不消,哪像你们年轻人抵抗力强。” 三个人又闲聊了会,岳浩瀚抬手看了看表,说:“喻主任,孙局长,你们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宋主任让我九点钟到他办公室去,有事安排,我去去就回来。” 喻灵霞忙站起来,说:“岳主任,你去忙你的,说好了哦,晚上在阳江宾馆二楼8号厅,我这会到县政府那边有点事情。” 喻灵霞朝着外面走,孙明远接着说:“岳主任,那我们机要局就定在明天晚上接你。”说完,孙明远也端着茶杯子出了岳浩瀚的办公室。 二人离开后,岳浩瀚从文件包中拿出笔记本,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刚刚离开座位,向怡飞又进来了,站在门口,说:“岳主任,这是这个办公室的钥匙,刚才忘记给你了。” 岳浩瀚接过向怡飞递过来的钥匙,夹着笔记本,端着茶杯,走出了办公室,跟在后面的向怡飞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宋福生的办公室在二楼顶头一间,也就是一楼岳浩瀚的办公室上面。宋福生的办公室门在虚掩着,岳浩瀚抬起右手敲了敲门,听到宋福生说:“请进!” 岳浩瀚推开门,走了进去,宋福生微笑着从办公桌跟前起身,让着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说:“浩瀚,初步打算想让你分管政策研究室、接待办,你觉得怎么样?” 岳浩瀚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宋福生说:“要是你没别的想法,我们这会到顾书记那里,给他汇报一下。” 岳浩瀚随着宋福生到了四楼顾正山的办公室,顾正山正在批阅文件,见二人进来,顾正山丢下手中的笔,把文件放进旁边的文件篓子里,笑着说:“两位过来了?坐!” 陶春晓从旁边办公室里过来,笑着同二位打着招呼,然后拎起开水瓶,先把顾正山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子续满水,这才又给宋福生和岳浩瀚的杯子把水添满,放下水瓶,准备离开,顾正山喊住他说:“春晓,你也坐下来。” 陶春晓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顾正山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抽出支点着,吸了口,吐出烟雾,说:“浩瀚,刚才宋主任同你谈了吧,你暂时把政研室和接待办的工作抓一抓;明年减轻农民负担工作打算在全县进行推广,这项工作到时要由你来具体牵头执行。” 岳浩瀚说:“顾书记,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只是这机关工作我没什么经验,心里没底,怕干不好,这以后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到位,你同宋主任要多批评。” 顾正山“哈、哈”笑着,说:“浩瀚,放手干,我相信你!” 从顾正山办公室里出来,宋福生又带着岳浩瀚到了三楼陈国运的办公室,同样是一番面上的官话,谈话结束后,岳浩瀚同宋福生客气了几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里,岳浩瀚坐到办公桌跟前,思索着今天正式上班时遇到的人与事,看来在大机关里同在乡镇里大不相同,首先感觉机关里人与人相互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就说刚才接待办主任喻灵霞晚上接自己这件事,接就接吧,又突然冒出句让冯县长作陪,有县长在,自己能不赴约吗?从这件事情上看,接待办主任喻灵霞同县长冯明江关系也不一般呀。 岳浩瀚起身把杯子里的茶水添满,从新坐下,喝了两口茶,脑海中又想起喻灵霞给自己透露向怡飞是燕山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的女儿这件事,这个喻灵霞处在接待办主任的位置上,接触各个层面的人员比较多,看来她是江阳县消息灵通人士,这样的人以后一定要搞好关系,要是得罪她的话,弄不好在哪次接待上级时给自己挖个坑,让自己跳进去便完了。 对于工作上的分工,岳浩瀚之前也有过考虑,自己是刚刚提拔的正科级干部,分管一下县委办一两个科室还说得过去,没想到竟然让自己分管两个正科级单位,两个部门可以说在县委办都是比较难管理的。 首先是政策研究室,之前候书权给自己交过底,研究室有五个人,大家可以说都很有能力,政策理论功底深厚,这有点学问的人,特别是有学问再加上有点能力的人,如果集中在一起,就容易相互不服气,这就是俗话说的“文人相轻”,相互看不起,彼此挑对方的毛病,这样自然而然矛盾就多。这样的部门,自己资历浅,能管好吗?撇开这五个人不说,现在又进来一位京市师范大学毕业的选调生,而且还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 其次是县委接待工作办公室,这更是一个复杂的单位,看喻灵霞八面玲珑的样子,能服自己管吗?从今天话里话外,岳浩瀚听得很明白,喻灵霞整个就是县长冯明江的人。况且,接待办工作人员大都是女性,接待办还直接管理着阳江宾馆,可以说接待办是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漂亮再加上有点文化、有点心计的女人,就更难管理了。何况,岳浩瀚还风闻,阳江宾馆有一部分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大都同县里的某些领导有着暧昧关系,一件事情处理不好,便会得罪了女人背后的领导,到时那领导给自己小鞋穿,背后使绊子,说不定自己还装在瓠里呢。 静静的思考着,岳浩瀚拿过笔记本,在上面先写了“文人”两字,盯着这两个字看了一阵,又用手中的笔画了个圈子把两个字圈住,接着又写了两个字“女人”,然后用笔在女人下面重重画了两横,想了想又在旁边写下“漂亮女人”四个字,画了个圈圈住。 丢下手中的笔,岳浩瀚想了想,抬手看了看时间,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挂到陈国运的办公室,问:“陈书记,你这会忙吗?” 陈国运回答道:“浩瀚,怎么?有事情?” 岳浩瀚道:“要是不忙的话,我想上去到你那儿,把心里一些想法给你汇报汇报。” 陈国运道:“那你上来吧。” 放下电话,岳浩瀚把办公室们带上,到了三楼陈国运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调在开着,里面烟雾缭绕,岳浩瀚很不习惯这个味道,吸了吸鼻孔,在沙发上坐下,说:“陈书记,你开着空调,关着门抽烟,这样不好,对身体危害很大。” 陈国运从办公桌跟前起身,端着自己的茶杯子,在岳浩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我也知道,可没办法,忍不住,戒不了。” 王永进把门推开进来了,给陈国运换了杯茶,然后又给岳浩瀚倒了杯,放在茶几上说:“岳主任,请喝茶。”然后转身准备离开,陈国运喊住王永进,吩咐道:“永进,你把空调关掉,把门和窗户打开透透气,浩瀚呛得受不了。” 等王永进忙完离开,陈国运左右望望开着的窗户和门,又抽出支烟点着,抽了口,随着吐出来的烟雾,问道:“浩瀚,到县委办来了,有什么感觉?没你在乡下自由吧。” 岳浩瀚回答道:“陈书记,我来找你就是想谈谈我心里的看法,你要多点拨点拨我,我以后该怎么样开展工作才好。” 陈国运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浩瀚,你分管的这两个部门有点复杂啊,打算调你来的时候,我同顾书记交流过,按我原来的打算,你过来了,让你先分管综合科和信息科,可是顾书记没有同意。” 陈国运停顿了下,又抽了两口烟,接着说:“顾书记有顾书记的打算,顾书记考虑,县里明年打算在全县范围内全面进行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到时间这块工作想让你具体抓起来,所以才让你分管政研室和接待办两个部门。” 岳浩瀚不解的望着陈国运,问:“陈书记,抓减轻农民负担工作同分管不分管政研室、接待办又有什么关系?” 陈国运笑了笑,回答道:“关系大的很,你仔细想过没有,减轻农民负工作是从中央到地方都一直在抓的一项工作,每级都在抓,每年都在抓,可是,大多数地方对待这项工作,只是留于面上,再加上农民负担工作本身政策性又特别强,想要从这个工作上面出成绩,不在政策理论方面有所突破,何谈成绩?” 陈国运把手中的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了按,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继续说:“让你分管接待办就更好理解了,将来减负工作在全县推开,要是出了经验,或者我们要学习人家外地经验,肯定要同兄弟县、市交往,这来来往往的接待,能离开接待办吗?” 陈国运向着沙发椅背上靠了靠,感叹道:“浩瀚,顾书记是在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啊!想把减轻农民负担工作搞出名堂来,缺少不了这两个部门呀!” 经过陈国运的点播,岳浩瀚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望了望陈国运,岳浩瀚说:“可是陈书记,我仔细分析了下,这两个部门难管啊!” 陈国运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也考虑过,你年轻,资历浅,这才上班一年多就破格提拔为正科级干部,虽然你这种提拨很符合省委组织部对选调生使用的规定,可有些人并不这样想啊,有人不服,有人嫉妒那是自然不过的。” 岳浩瀚问:“陈书记,那你说我该怎么样做才好?” 陈国运说:“我建议你,要多看,少说,在这县委办里上班的人,关系错综复杂,我在县委这么多年,有时候连我都搞不清楚谁与谁是啥关系,别说你刚刚调来。” 岳浩瀚说:“陈书记,还有件事情,今天一大早上班,刚刚到办公室,接待办主任喻灵霞就过来了,说晚上接待办给我接风,我推脱了下,喻灵霞接着便说,晚上她还请了冯县长作陪,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我感觉喻灵霞同冯县长关系不一般啊!” 陈国运笑了笑,答非所问地回答道:“冯县长爱人在国外,你知道不知道?”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神望着陈国运,问了句:“冯县长的家不是在燕山市?他不是从燕山市副秘书长的位置上到江阳来的吗?” 陈国运道:“冯县长家一直在江汉,冯县长是从省文化厅到燕山市政府任的副秘书长,他任副秘书长的第二年,妻子便出国了,到澳大利亚了,所以,冯县长很少回家。” 岳浩瀚想了想,问:“陈书记,那你说象今晚上这种场合,我应该不应该答应,去合适吗?要是顾书记那里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陈国运回答说:“去,为什么不去?有啥不合适的?现在就是这臭规矩、烂习惯,下属单位给新到任的领导接风,一是想通过接风在酒桌上摸摸新领导的脾气,二是也显得对新来的领导很尊重,很重视,你要是不去的话,就显得你格外了。” 岳浩瀚问:“那顾书记那里是不是给他汇报一下?我觉得让他知道比较好。” 陈国运笑着说:“你委婉地向顾书记透露下你晚上的活动就行了,要是正儿八经的汇报了反而不好,以我旁观者的身份来看,顾书记、冯县长目前都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你别搀和进去就行。” 第一百九十二章有讲究的条条框框 中午岳浩瀚没有回一中的家里吃饭,上午从陈国运办公室出来,岳浩瀚到县委办机关后勤服务中心,买了一百元的就餐票,中午下班后便去阳江宾馆一楼的自助餐厅里吃中午饭,江阳县委、县政府的机关工作人员,可以凭借工作证,在后勤服务中心兑换自助餐票,在阳江宾馆自助餐厅里吃工作餐,一般早餐在自助餐厅就餐的机关人员比较多。 岳浩瀚在餐厅刚刚打好饭菜,县委办信息科科长施素芳端着餐具到了岳浩瀚跟前,笑着问:“岳主任,怎么中午也没回家吃饭?” 岳浩瀚偏着头微笑着望了眼施素芳,回答道:“中午在这里吃方便,吃完饭还可以在办公室沙发上午休下,施科长,你怎么也没回家?” 施素芳回答道:“孩子在她姥姥家,平时住校,她爸爸在外地,常年又不在家,我一年四季大多在这里吃饭,图个清闲自在。” 岳浩瀚问:“那你孩子爸爸在哪儿上班?” 施素芳一边朝着菜盘里夹着菜,一边回答道:“最可爱的人!唉,下辈子说天不再嫁给当兵的,跟寡妇有啥区别?” 等着施素芳饭菜打好,两个人到了距离空调不太远的一张餐桌坐下,把饭菜托盘放到桌上后,施素芳说:“岳主任,我知道我们信息科排不上队,你给个机会,什么时间我们科给你接风?不过我可是滴酒不沾的,到时候喊个能喝的陪你,怎么样?” 岳浩瀚道:“施科长不要客气,大家以后都在一个楼上上班,太客气了就显得见外,你这一说都有了,还接什么啊。” 施素芳望了眼岳浩瀚,道:“要不你岳主任接我们也行,我们科最近可是全都在忙与你有关的事情,最近一直在收集各大媒体报道的有关你的新闻、事迹,顾书记、陈书记都交待过了,把这些事迹整理好,汇编成小册子,下发给全县党员干部学习。” 岳浩瀚说:“我怎么不知道?这样不好吧。” 正在吃着菜的施素芳抬起头,望着岳浩瀚,问:“你不知道?” 岳浩瀚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说这是顾书记、陈书记安排的?” 施素芳回答道:“还有宣传部的罗部长也很关心这事情,你的主要事迹,以及各大媒体的报道资料,都是宣传部的喻科长整理后提供过来的。” 忽然间,有个特别强烈的念头串进岳浩瀚的脑海,心里想,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暴雨来临,督办村组干部转移群众,这本来就是自己分内的事情,疏通溢洪道,就更不好说,水库无论怎么说最终没有保住,这样大肆宣传自己,那不是把自己架在火炉上烤嘛?不行,要立即阻止这样做才对。 饭后,岳浩瀚回到办公室,打开空调,把办公室门反锁着,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凉着,在三人沙发上躺下,想:“才上了半天班,怎么感觉到好累,县委机关是这个样子,盘根错节,那么市委机关呢,在向上,省委机关呢?看来机关工作实际上比基层复杂得多啊!” 下午上班,岳浩瀚给楼上的陶春晓挂了个电话,问:“陶主任,顾书记这会在办公室吗?我想找他汇报件事情。” 陶春晓回答道:“顾书记这会在,二十分钟后有个活动。” 岳浩瀚说:“那好,那我这会上来。” 放下电话,岳浩瀚带上笔记本,到了四楼顾正山的办公室,顾正山看到岳浩瀚进来,微笑着招呼道:“浩瀚来了,坐。” 岳浩瀚在办公桌跟前的沙发上坐下,说:“顾书记,有件事情给你汇报下。” 顾正山望着岳浩瀚,问:“什么事情?” 岳浩瀚回答道:“中午吃饭时,我听信息科的施科长说,信息科最近在忙着搜集媒体报道我的那些事迹,准备汇编成小册子,下发全县学习。” 顾正山道:“这件事是我同陈书记安排,怎么?有什么想法?” 岳浩瀚道:“顾书记,我觉得暴雨来临时,督办村组干部转移群众,这些都是作为党员干部份内应该做的事情,至于说带头疏通水库溢洪道,那也是当时情况所逼,再加上水库最终也没有保住,这样大肆宣传我,我感觉到不太合适。” 顾正山抽出支烟点着,吸了两口,道:“浩瀚,我同陈书记商量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在全县党员干部中大力弘扬正气。不过你要感觉不太合适的话,我同陈书记沟通下,小册子就不再汇编印发了,你的事迹在适当场合的会议上传达一下就行。” 顾正山停顿了一下,又抽了口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浩瀚,那就先说到这里,我同春晓这会还要出去一趟。” 岳浩瀚从沙发上站起,说:“顾书记,那你忙,我这会办公室去。” 刚刚走了两步,岳浩瀚又转身,说:“顾书记,上午上班时候,接待办的喻主任到我办公室里说,接待办晚上在阳江宾馆给我接风,我实在推脱不掉。” 顾正山笑着,说:“你分管着人家,在一起聚聚,相互多了解了解对工作有好处,不过,接待办有几位女同胞酒量惊人,你可要注意啊。” 岳浩瀚笑着说:“没事,我好像听说晚上冯县长也参加,有冯县长在,我就不会成为女同胞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了。” 顾正山明显眼皮向上眺了眺,依然满面微笑地说:“那你也要保护好冯县长啊,你年轻,别让冯县长喝多了,把冯县长喝醉了,我可要追究你的责任啊。” 说着话,陶春晓拎着个文件包过来了,岳浩瀚忙告辞离开了顾正山的办公室,在楼梯道口刚好遇到正要上楼的宋福生,宋福生问:“浩瀚,在顾书记哪儿?” 岳浩瀚道:“刚才顾书记找我了解一下媒体报道我的那些事迹,刚刚谈完,顾书记好像要出门。宋主任,那我回办公室了。” 宋福生说:“浩瀚,你经过值班室的时候,顺便去把政研室、接待办的工作职责带到办公室里看看,了解了解这两个单位工作职责,便于尽快开展工作。” 在一楼值班室里要了份县委办内设机构工作职责,回到办公室,岳浩瀚坐下,找出县委办政策研究室、接待办两个部门的工作职责,坐在办公桌跟前仔细研究了半天。 政策研究室的职责一共有八条之多: 一是对全县经济、社会、政治方面的重大问题以及带有全局性、方向性的“热点”、难点问题进行调查研究,提出意见和建议,供县委、县政府决策参考。 二是围绕县委、县政府重点调研课题,组织协调各有关部门共同开展调查研究,参与起草和修改县委、县政府部分重要政策文件。 三是负责全县“三农”、城市经济方面的政策研究与指导。 四是承担市委、省委政研室调研活动的组织、安排及协调工作。 五是坚持“专题性、准确性、时效性”原则,通过编发《调查与研究》形式,广泛筛选、编辑县内外改革发展稳定的重要信息和工作动态,最大限度地为领导提供参谋服务。 六是指导全县各单位、各部门的调研活动,形成社会化、多层次的调研网络。 七是整理推介调研成果,争取上级领导和部门的关注与支持。 八是及时办理,县委领导交办的其他工作。 岳浩瀚反复斟酌了又斟酌这几条政策研究室的工作职责,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里想,政策研究的工作职责,其实也就是一、二、五条,第三条实际上已经被第一条概括了,“三农”问题一直就是热点、难点问题。弄了这么多条条估计也就是促数而已。 把政策研究室的工作职责再次看了一边,岳浩瀚又翻到县委接待办的工作职责琢磨起来,先大致浏览了下,岳浩瀚忍不住暗暗地笑了,接待办的工作职责也是八条: 一是贯彻落实上级党委、政府关于接待工作的方针、政策和规定,制定并组织实施县四家班子领导关于来宾接待工作的规定、办法和措施。 二是负责上级领导检查、视察及各市、县、区主要领导来访接待服务工作。 三是负责县四大家班子领导率团赴外省、市、县考察的前站工作及县领导有关服务工作。 四是负责指导全县接待工作,负责县内各旅游景点、定点宾馆、饭店工作的业务指导。 五是负责组织协调县四大家班子领导交办的大型活动及大型会议的后勤接待工作。 六是负责接待专用品的开发、采购和保管工作,统一管理和使用接待经费。 七是指导全县各乡镇、各单位的政务接待工作,指导和协调有关单位、部门的接待工作,负责编制年度接待经费预算,负责本级接待经费的管理和使用。 八是承办县四大家班子领导交办的其他事项。 研究完接待办工作职责,岳浩瀚心里想,信息科、综合科的工作职责不用看,肯定也是八条,大概这些都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宋福生把关弄出来的条条框框,岳浩瀚知道,宋福生在开会的时候,就喜欢讲上一条、二条、三条……八条,有时候一个大条下面又要讲八个重点,宋福生写的东西,一般也是分作八个部分。 想着,岳浩瀚便又翻到县委办综合科、信息科的工作职责,果然不出所料,两个部门的工作职责全部是八条,再看看后勤服务中心、保密机要局,职责全是八条;岳浩瀚把那份县委办内设机构工作职责的小册子丢到办公桌上,心里想,宋主任真的有意思,看来他对“八”这个字很有好感,什么都要弄出个八来,就连宋福生的车牌照也是八号。 下班后,岳浩瀚又在办公室里等待了十余分钟,这才把办公室门锁上,出了县委大院,朝着阳江宾馆走去。 到了阳江宾馆二楼8号餐厅,在餐厅门口,岳浩瀚便听到里面年几个轻女人的笑声,似乎在讲着什么笑话,岳浩瀚敲了敲包厢门,马上门开了,喻灵霞伸着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欢迎岳主任光临!” 岳浩瀚望了下喻灵霞,发现喻灵霞年轻的脸上描了一层淡妆;使三十岁左右的她看上去自然而白美,面若桃花,细长的眉毛下,黛黑的眼睛水汪汪的,整个人看上去,比上午在办公室里见到她的时候,多了些妩媚。 喻灵霞穿着一袭紧身衣裤,恰到好处的成熟身材,将她整个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暴露无遗,举手投足间显出场面上应付自如的圆滑气质。 见岳浩瀚一进包厢便拿眼在打量着自己,喻灵霞忙笑盈盈的指着包厢沙发跟前的几位年轻漂亮女性,给岳浩瀚介绍着说:“岳主任,一会喝酒时,我再一个一个给你介绍,反正这几位都是咱们接待办同宾馆的业务骨干,大家都在你下面干,你可要多体会大家的辛苦,多关心,多关照啊!你只要关心她们,她们在你下面会更努力的。” 听着喻灵霞一语双关的调侃话,岳浩瀚暗暗腹诽了一句:“骂滴壁,这是什么话啊,调戏我?看来这个喻灵霞真适合搞接待这一套。” 想归想,表面上岳浩瀚还是满面笑容地问:“喻主任,你们刚才再谈论什么?我在餐厅外面便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喻灵霞指着旁边的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介绍说:“这是我们接待办财务科科长许沛然,她给我们大家讲了一个她的前任,已经退休的财务科长老王身上发生的故事,沛然你给岳主任再讲讲,让岳主任听听。” 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大家也都坐了下来,许沛然望了眼岳浩瀚,讲道:“接待办原来的财务科长老王,是个老资历的会计,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来一手,故事又多,常常逗得上级领导开怀大笑,所以一般喜好笔墨的上级来了,都会安排老王作陪,露上两手。” “有一年省文化厅的方处长就是现在的方厅长到咱们县来,来不及下榻洗尘,就吩咐老王召集全县文化名流到县文联会合,让各自拿出绝活,一观咱江阳县文化繁荣成果。” “老王给领导们汇报,电话打了一转,所招来者廖廖无几,老王唯恐冷了场面,忙向方处长自荐,说自己的书法在江阳县有一席之地。于是老王在方处长面前便铺开宣纸,笔蘸浓墨,写到竖笔时,手肘连连抖动,一笔下来,呈锯齿状。” “懂书法的业内人士都知道,此乃书法中的飞白,这是老王的独家绝活,老王最喜欢津津乐道的便是他书法的飞白了。但方处长不知就里,怀疑老王平时很少见到大人物,在见到自己时有所紧张,所以写字时胳膊才发抖。方处长就用江汉腔问道,八马的,写就写啥,抖么事抖个八马的,没见过处长啥!一时弄得哄堂大笑,搞得老王当时汗颜不己。” 第一百九十三章接风酒 许沛然绘声绘色,连说带比划的,活脱脱把当时老王和方处长的样子描绘得惟妙惟肖,逗弄得大家又是一阵的大笑。 正在大家开心地笑着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教委主任候书权夹着个文件包进来了,望着大家道:“我这岳老弟又给大家讲什么开心笑话了,惹得漂亮妹妹们这么高兴?” 岳浩瀚道:“哪里啊,我正在听人家接待办的许科长讲她的前任老王的故事;快,候主任快坐下,也给大家讲一个听听,你们教育系统可都是文化人,幽默笑话肯定不少。” 候书权放下文件包,在岳浩瀚旁边坐下,说:“你们是不是在讲老王那个,‘八马的,写就写啥,抖么事抖噢!’是不是这个?” 候书权撇了句江汉腔,大家再次一阵的大笑,候书权接着说:“其实你们不清楚,老王当时接待文化厅的方处长,故事还有下集,你们想听不想听?” 喻灵霞瞟了眼候书权,问:“还有下集?我在接待办怎么没听说过?” 候书权道:“有下集,很精彩,我那时候还在县委办信息科,接待方处长的时候我也在场,这方处长也就是现在文化厅的方厅长,是性情中人,连饮食也很随便。早上专拣馒头啃,煮好的葛粉,也觉得是稀罕物,一碗端上来,喝个精光。中晚餐特别叮嘱要上刀削面。” 讲到这里,候书权卖了个关子,说:“女士们,我可以抽根烟吗?” 喻灵霞说:“别抽,快讲,这包厢里空调在开着,抽烟难闻死了。” 候书权道:“那我就遵照喻主任的指示,不抽就不抽,咱们继续接着讲,老王陪了方处长已经两天,看出了点名堂,暗想这方处长可能是中州人,要不为何爱吃面食方处长要走了,老王仗着胆大,硬把方处长往农家饭庄拉,还专让方处长喝用蛇泡的散装白酒。酒过三巡,服务员上来问吃什么主食,老王把筷子一敲说:‘就上鸡脑壳!’方处长一听,暗想一碗鸡脑壳,该杀不少**?心里顿觉咱江阳县热情好客,民风淳厚,堪称礼仪之乡。不一会儿,服务员把鸡脑壳端上来了,方处长用筷子一搅,顿时释然。此为何物原来就是咱江阳县这里的水上漂、面疙瘩的俗称也!” 喻灵霞笑着说:“啥水上漂、面疙瘩的,不就是锅出溜嘛!” 候书权说:“对,对,对,就是锅出溜,不过喻主任,你可不能把锅出溜说顺嘴了,就你这职业,万一要接待个上级领导姓郭的话,你让人家吃锅出溜,人家肯定忌讳,心里有想法,那不是要坏事?” 包厢门再次被推来了,财政局长高天磊笑着进来了,说:“好家伙,这么热闹,在楼下便听到我们侯主任在这里演讲,原来这么多漂亮妹子在啊。” 大家都站起来,同高天磊寒暄着,岳浩瀚因为同高天磊交往不多,也就是礼节性的同高天磊握了握手,客气地寒暄了两句,候书权不同,拽着高天磊在自己的旁边坐下,说:“财神爷,我猜想着,今天这场合你一定会来,我那普九达标的经费,冯县长已经签字了,老兄啥时间给我拨过去?” 高天磊“哈、哈”笑着,回答道:“候主任,你教委还在乎那几个小钱?普九经费就那几十万,还没有你一个乡中学半年的学杂费多。” 候书权道:“那可不一样,怎么样?高局长,我明天让财务科长过去找你?” 高天磊说:“那我要看今天晚上你侯主任的表现了,你今晚要是把岳主任陪好了,明天上午马上给你划过去,咋样?” 高天磊这是明显在借着候书权的话,向岳浩瀚示好,说实在的,以前像岳浩瀚这样的小小乡镇干部,一个乡党政办主任,根本就进入不了高天磊的视野,更不用说成为高天磊朋友圈子里的一员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岳浩瀚虽然年轻,但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县委办副主任,同自己是平起平坐的正科级领导,更重要的是,前不久听何金光无意中露了一句说,岳浩瀚同县长冯明江可是正儿八经的师兄弟关系,这样的人高天磊不重视都不行。何况岳浩瀚现在整个就是江阳县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是一支前途远大的潜力股。 见高天磊明显示好岳浩瀚,候书权道:“高局长,我岳老弟的酒量,咱可是望尘莫及,委办的宋主任估计同岳主任有一抗。你高局真这样说,我提前投降,那钱我也不要了。” 高天磊“哈、哈”笑了两声,道:“不战就投降,那不行,你喝不了,不是有这么多漂亮妹子在嘛,你聘请一位妹妹代你应战咋样?” 这时,何金光夹着个包,推开了包厢门,站在门边恭敬地让着冯明江进来;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笑脸迎着冯明江。 冯明江大步走到岳浩瀚跟前,同岳浩瀚握着手,问道:“浩瀚,怎么样?”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还行!” 两人同打哑谜一样打着招呼,其实两个人心里都很明白,冯明江也就是随便问问岳浩瀚在县委办上班怎么样?岳浩瀚当然理解这层意思。 国人在官场上相互之间打哑谜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你脑子反应迟钝,或者根本不了解这个圈子里的规则,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对方不知所云,会弄得彼此异常尴尬。 同岳浩瀚打完招呼,冯明江扫视了一眼包厢中的众人,望着喻灵霞问:“都到齐了?” 喻灵霞娇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都到了。” 冯明江道:“那好,咱们开始吧。”说着话,冯明江到餐桌跟前,在主位坐下,拍了拍自己左手的位置,说:“浩瀚,过来,你坐这里。” 岳浩瀚笑着,望了望高天磊和候书权,然后对冯明江,说:“冯县长,那位置还是让高局长坐比较合适吧。” 冯明江又拍了拍自己右手的位置,说:“天磊坐这边,书权靠着浩瀚坐,其他人你们随意坐,灵霞开始通知上菜。” 今天这种场合是岳浩瀚第二次同冯明江在一起吃饭,第一次同冯明江在酒桌上吃饭,是叶云清来江阳考察时,但那次不同,那次县委书记顾正山也在场,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顾正山不在场,冯明江便是这里理所当然的老大。 岳浩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今天冯明江称呼在座的人,一个也没有称呼职务,全是叫的名字,让人感觉,今天完全就是一种朋友间的聚会,同时,又觉得江湖味道太浓了。 正在岳浩瀚想着,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坐在下首位置的一位姑娘开了瓶茅台,开始从冯明江面前斟酒,一圈酒斟起,菜也上了六、七个,冯明江端起杯子,说:“今天这个酒,是喻主任给我浩瀚小师弟的接风酒,我作为师兄,带个头,我们大家先共同喝一起,争取三起把杯中酒干了,今天大家都放开了喝。” 所有人,包括接待办的几个女人,全都把酒端起,大大的喝了起,放下杯子,冯明江说:“这接待办以后由浩瀚分管了,灵霞一定要多支持浩瀚的工作。” 喻灵霞笑盈盈地说:“冯县长,是岳主任以后要多支持,多关心我们接待办才对。” 高天磊插话说:“我们大家都要靠冯县长关心才对!” 候书权说:“高局长说得对,我们都要靠冯县长多关心,要不,我们大家共同端起来先敬冯县长一杯,怎么样?” 冯明江端起杯子道:“好!我们大家共同干第二起。” 第二起酒喝了,大家放下杯子,开始吃菜,冯明江夹了两口菜吃过,放下筷子,朝着岳浩瀚的位置偏了下头,问:“浩瀚,听说你对《易经》很有研究?那可是群经之首啊!” 岳浩瀚笑着道:“冯县长,我哪敢在你这师兄面前班门弄斧的,我可是听说,冯县长当年在校那是风云人物,校学生会主席,你那才叫博古论今。” 冯明江道:“咱们学历史的也是各有偏好,我主要是对《论语》、《孙子兵法》特别钟情,现在业余时间,我还会抽出时间看看,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冯明江说着,突然抬高声音,来了句《论语》中的话,然后又端起面前的酒杯,说:“来,大家共同端起,这第三起我们全干了。” 大家纷纷把杯子端起,把杯中酒干了。对面坐着的一位接待办的姑娘,忙起身拿过酒瓶,从冯明江面前开始斟酒,冯明江把面前的空酒杯挪了挪,说:“这次换成小杯子,大家开始轮流打圈,都用小杯子来,今天一个都不能少。” 服务人员马上把每个人面前的酒杯,换成三钱的小杯,把酒斟满以后,喻灵霞起身,端起杯子,扭着腰肢,款款地走到冯明江跟前,说:“冯县长,你最大,我从你这里开始,先敬你一杯,怎么样?” 冯明江笑着说:“要说今天这里在座的,年龄最大还属书权,你先从书权那里开始。” 喻灵霞道:“冯县长,我说的不是年龄,在我们下面人眼中,就是你最大。” 冯明江“哈、哈”笑了笑,扭头,抬眼望了眼站在自己跟前一脸媚笑,正盯着自己的喻灵霞,说:“今天这场酒,你是为浩瀚接风,先从我这里敬不合适吧,要不,你还是从我浩瀚师弟这里开始比较好吧。” 喻灵霞笑颜如花地快速洒了眼岳浩瀚,说:“冯县长,那不行,我还是先从你这里敬,你是岳主任的师兄,是大哥,大哥不喝,小弟怎么好喝?”说着话,喻灵霞撒娇地拧了拧腰肢,用自己那饱满的前胸在冯明江的肩膀上来回擦了擦。 “好,灵霞既然这样说,那就先从我这里来。”说着话,冯明江端起面前的酒杯,同喻灵霞手中的杯子碰了碰,一气把杯子里的酒喝起。 酒再次斟满,喻灵霞走到岳浩瀚跟前,说:“岳主任,这杯酒敬你,以后你要多关心指导我们接待办的工作。” 岳浩瀚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站起,同喻灵霞碰了下杯子,道:“谢谢喻主任,我可是没接待方面的经验,这以后工作上要靠你多多支持。” 同岳浩瀚喝完,喻灵霞把酒杯里酒添起来,又从冯明江身后,转到高天磊跟前,说:“高局长,这杯酒敬你,我们吃的喝的可是全靠你啊!” 高天磊道:“喻主任,你要这样说,那我这杯酒不能喝,你说错了,我们吃的喝的全靠冯县长,你再敬冯县长一杯,怎么样?” 喻灵霞盈盈笑了下,说:“冯县长在上抓大局,你高局长在下抓具体,冯县长在上面有想法,你高局长在下面没办法,我们大家不还是照样要饿肚子?我敬你这杯酒,就是开拓开拓高局长你这下面的办法,这样冯县长有想法了,你才会有办法呀。” 喻灵霞口齿伶俐地象绕口令似的,来了一套想法与办法的理论,说得高天磊嘴巴张了张,站起来,端起杯子同喻灵霞碰了碰杯,仰着脖子把就干了。 喻灵霞到了候书权面前,候书权主动站起,还没等喻灵霞开口说话,便把杯中的酒给喝起了,旁边的高天磊不干了,笑着说:“侯主任,你也太快了吧,人家喻主任口还没张,你一下子便进去了,这怎么能行?你要从新来一杯。” 高天磊一语双关地调侃着候书权同喻灵霞,候书权虽然是江阳大名鼎鼎的笔杆子,但论起嘴巴上的功夫,同高天磊比,那就差得太远了,见高天磊硬是拿过酒瓶,要给自己杯子中的酒添起来,候书权只有点着头,说:“好,好,好,再给我斟一杯,谁让我一直改不了我这‘前三杯等不得,后三杯来不得’的臭毛病呢。” 高天磊把候书权杯子酒斟起来后,喻灵霞瞟了眼上首位置坐着正在吃菜的冯明江,然后同候书权轻碰了下杯子,开着玩笑说:“候主任,这教育系统可是漂亮女老师很多,像你这样猴急,还没尝到是啥滋味,一家伙就进去了,怎么能行啊,要慢慢来才有味。” 喻灵霞的话,惹得正在吃着菜的冯明江差点把嘴里的一口菜笑喷出来,高天磊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接待办的几位女士,更是咬着牙齿,偷偷地“嗤、嗤、嗤、嗤”笑个不停。 喻灵霞把酒喝起,望了望仍在笑着的众人,娇笑着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茅台酒这种好东西就是要仔细品尝才能知道啥滋味,要都象侯主任那样,一下子干到底,纯粹是种浪费啊,人家茅台酒肯定意见大的很!” 第一百九十四章别想着跑 喻灵霞站着敬完一圈酒,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吃菜,接待办财务科长许沛然接着端起杯子开始打圈敬酒,顺序自然还是从县长冯明江面前开始,同喻灵霞的顺序一样。 许沛然敬酒很快,大家也没过多地同她开玩笑,等许沛然敬完酒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冯明江望了望大家,说:“我们下面把节奏放慢点,节奏太快、太猛了,一会叫起来怎么办?” 华夏语言丰富的很,不同的语境,便会让同一句话,在不同环境下,赋予了不同的意思,这样模棱两可的语言,在酒桌上常常会变成男人们用来调侃女士们的工具。 曾经有一个笑话,讲的是杀猪的和卖茶叶蛋的打赌。杀猪的说:“用铁锤锤蛋锤不破。”卖茶叶蛋的说:“锤得破!”杀猪的说:“锤不破!”卖茶叶蛋的不服气,拿来一个鸡蛋,用锤子使劲打下去,鸡蛋破了。卖茶叶蛋的说:“这不是破了吗”杀猪的说:“鸡蛋是破了,可我说的是锤不破啊!”说着话他便指指那铁锤。 还有一个因语境不同引起误解的笑话是说,江阳县有一个省人大代表在江汉开会期间,到省人民医院化验科去化验尿液,护士指着前方一块牌子说:“非本科人员不得入内!”那人大代表大怒,骂道:“我就化验个尿,还tmd要本科文凭?学历高,尿就高级些!” 冯明江的话让大家产生了歧义,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候书权笑过,说:“冯县长,要不咱们讲几个笑话,活跃下气氛,拉慢点节奏,怎么样?” 冯明江说:“行,那就让侯主任跟我们大家先讲一个怎么样?” 听到冯明江这样说,喻灵霞等几位女人,率先鼓起了掌,候书权没办法,望了望冯明江,说:“冯县长,那我就讲一个?” 冯明江笑着点了点头,说:“书权,你就放开讲。” 候书权笑着道:“我讲这个笑话是关于咱江阳县以前一位老县长的笑话,这老县长的名字我就不说了,老县长没文化,当时是由革委会主任升任的县长,在一次庆祝‘三八妇女节’的庆祝会上,老县长上台去做妇女工作总结:‘同志们,我是,我很有经验。最近我到你们下面摸了一摸,摸到了第一手资料。 候书权讲到这里,大家便开始笑,其实这个笑话大多数江阳人都听说过,那个县长就是特殊时期时期姓雷的一位县长,关于这个笑话有着不同的版本,但是,意思都大同小异,只是候书权连讲带模仿的,很是搞笑。 见候书权卖了个关子,夹了颗花生米吃着,喻灵霞便开始催促着道:“侯主任,你先别忙着吃,接着往下讲啊,你喝酒的时候那么快,一下子到底,这会咋这么磨人呢。” 候书权见喻灵霞催促自己,便放下筷子,接着讲道:“那老县长只讲了两句,看到台下参加会议的人都在暗暗发笑,以为是自己讲得很精彩,便挺了挺胸脯,提高声音,接着讲,我是个大老粗,到底有多粗?你们最清楚。昨晚我……” 候书权讲完,大家笑得东倒西歪的,笑过后,许沛然旁边的一位比较丰满的年轻姑娘站起来开始敬酒,喻灵霞在旁边介绍着说:“这位是我们阳江宾馆大堂经理吕醉思吕经理,给各位领导敬杯酒。” 吕醉思依然是从县长冯明江那里开始敬,冯明江说:“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可真要醉死了,小吕还是从岳主任那里进行吧。” 吕醉思端着酒杯,面如桃花地站在冯明江跟前没动,冯明江偏过头看了眼吕醉思,虽然人长得有点稍微偏胖点,但皮肤白皙,一双凤眼水汪汪的在望着自己,冯明江心里一阵悸动,说:“小吕,要不你喝两杯,我喝一杯怎么样?” 吕醉思张口说话了:“行,县长在上我在下!”说完,把手中端着的酒,一气喝干,又拿过酒瓶,再次把杯子斟满,双手捧着杯子,说:“我是第一次敬冯县长酒,希望冯县长要体谅小女子,我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县长要是不喝是嫌我丑。” 冯明江豪气十足地端起杯子同吕醉思碰了下,说:“好!你这杯酒我干了。” 喻灵霞媚笑着,望着冯明江和吕醉思,接过冯明江的话,一语双关地说:“冯县长,不行,你这辈(杯)就要同醉思干了,下辈(杯)子就还要接着和我干。” 冯明江“哈、哈”笑着道:“好,都干,都干!” 笑闹着,当吕醉思敬到候书权跟前时,候书权说:“吕经理,这个酒我不敢喝了,再喝我就和你一样,完蛋了。” 吕醉思疑惑地望着候书权,笑着问:“侯局长,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候书权道:“你看,你叫醉死,我这酒量小,我再喝的话,醉死了咋办?再喝我就成候醉死了,你叫吕醉死,那我们不就一样了?” 吕醉思说:“侯主任,我叫醉思,不是醉死。” 候书权道:“一样的,一样的,我只有喝醉了,才可以思你。” 候书权同吕醉思打着嘴皮官司,胡扯了一通,这才端起面前的杯子,把酒给干了。等吕醉思一圈酒敬完,冯明江又发话了,说:“下面我们请高局长给大家讲个笑话,怎么样?高局长的笑话也不少。” 大家一阵起哄,几个女人又开始鼓起了手掌,高天磊抓了抓头,偏过脸,向冯明江请示道:“冯县长,那我就献丑了,给大家讲一个?” 冯明江说:“喝酒就是图个开心,讲一个。” 高天磊又把头扭向候书权,问:“侯主任,那我讲一个?” 候书权说:“讲,我们在听着呢。” 高天磊身子一挺,说:“好,那我就开讲了,我这个笑话是关于教委主任的,不过不是我们侯主任噢,侯主任那时候还没到教委任主任,侯主任,你可千万别对号入座就行。说是县教委主任,带着两个副主任,到下面视察素质教育落实情况,在一小学听地理课,一个月前便打好招呼,可到听课时,地理老师得了急性肠炎,无法上课,教过地理的校长便亲自来代理,校长去上课时拿着个地球仪,希望以此来将话题引到地理课上来。开始上课,校长问,同学们,今天教室里面多了什么东西学生们齐声回答,多了县教委来的主任。校长一听不对,没往地球仪上说,便反问了学生们一句,我问的是多了什么东西,教委主任是东西吗?学生们又齐声回答说,教委主任不是个东西!校长生气,用手拍着地球仪说,那你们说说,不是东西,这究竟是什么?学生们又齐声答道,那是个球。” 高天磊讲完,又惹得大家一阵的笑。这酒场上就是奇怪,只有男人在一起喝酒,场面就显得沉闷,一旦有了女人在场,特别是有漂亮女人在场,酒桌上的男人们一个二个便变得才思敏捷起来,趁着酒劲,会抛弃掉平时的威严和风度,争相表现,今天晚上酒桌上便是这样,异常热闹,就连县长冯明江也没有了往常的那份庄重,整个桌子上,除了岳浩瀚没有参与进去,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大家胡扯瞎闹,偶尔吃上一两口菜,其他人全在胡乱闹腾着。 晚上的酒一直持续到九点多。结束后,在喻灵霞提议下,大家一道又到了宾馆一楼的舞厅,进了舞厅,吧台里的那位少妇看见大家怂恿着县长冯明江进来了,依然是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把大家带到乐队对面的那间大箱厅。 大家刚刚坐下,刚好一曲开始,喻灵霞便邀请冯明江下了舞池,许沛然款款走向岳浩瀚,伸出右手邀请道:“岳主任,请你赏光陪我跳一曲。” 岳浩瀚站起说:“许科长,我跳得不好,你千万别笑话啊。”说着话,两人也走向舞池,翩翩起舞起来。 岳浩瀚在舞池里向着箱厅望了眼,发现高天磊同吕醉思也牵着手走向舞池来,何金光牵着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在舞池里舞动着,候书权似乎又跑到沙发那位置,睡觉去了。 一曲终了,回到箱厅,发现桌子同茶几上已经摆满了西瓜、水果、瓜子、饮料等物品,岳浩瀚感觉心里发渴,便开了瓶矿泉水喝着。 音乐声再次响起,喻灵霞过来,邀请岳浩瀚跳,岳浩瀚放下矿泉水瓶,牵着喻灵霞的手走向舞池,开始跳的时候,岳浩瀚明显闻到喻灵霞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玫瑰香水味,感觉到很好闻,但没有喻灵芸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扰乱心智的味道,岳浩瀚心里道:“怪事,为什么喻灵芸身上的那种味道有那么大的魅力?香水味?不像啊。” 喻灵霞的舞跳得更加娴熟,岳浩瀚毫不费劲地跟着她的节拍,在舞池里游动着,岳浩瀚突然发现,女人舞要是跳得好的话,即便男人不怎么会跳,踏着节拍,跟着感觉舞动,也是一种很大的享受,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跳舞。 两个人跳着跳着,喻灵霞轻轻向岳浩瀚跟前靠了靠,在岳浩瀚耳边,轻声地说:“岳主任,我发现冯县长很器重你,师兄弟关系就是不一样啊!” 喻灵霞说话的热气,哈在岳浩瀚的耳边,让岳浩瀚感到一阵耳根痒痒的,随着喻灵霞的舞步,转了个身,说:“我那师兄挺豪爽,挺平易近人的。” 喻灵霞说:“就是不拘小节,不像顾书记,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很庄重、严肃的。” 突然,岳浩瀚觉得,当着喻灵霞的面去谈论书记、县长有点不太好,但不回应喻灵霞的话,又感觉显得尴尬和不自然,便转化话题,说:“侯主任一直在县委办上班,但看样子,同冯县长关系也处得相当不错呀。” “唉!”喻灵霞轻轻叹了气,道:“没办法的事情啊,他不同冯县长处理好关系,能到教委那样的大单位去任一把手?人事上的事很微妙呀,能让书记、县长都赏识,难啊!” 舞曲结束,到了箱厅里,岳浩瀚同喻灵霞在冯明江旁边坐下,冯明江啃了块西瓜,说:“浩瀚,你们再在这里玩一会,我晚上喝得有点多,先走一步。” 岳浩瀚道:“那我们都走吧,我晚上喝的也不少。” 何金光走到里面的沙发跟前,拍了拍候书权的肩膀,候书权猛一下从沙发上坐起,道:“几点了?怎么?不跳了?” 何金光道:“冯县长要走。” 大家随着冯明江出了舞厅,站在舞厅大门口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岳浩瀚出了宾馆,顺着向阳大道,朝着一中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岳浩瀚抬起手腕就着路灯光亮,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从向阳路拐过一个路口,前面有一条巷子晚上全都摆着地摊,岳浩瀚朝着那条巷子看了看,地摊上零零散散还有人在那里吃着夜宵。 顺着巷子跟前再朝前走,前面有段街道没有路灯,街道两边高大茂密的法国梧桐树有遮住了星光和远处的光亮,远远望去,整个街道一个人也没有,但岳浩瀚突然有种警觉,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 正在岳浩瀚纳闷着的时候,忽然间,从自己跟前的一颗法国梧桐树后面,串出三个光着膀子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拦住了岳浩瀚的去路,其中,一个手上拿着把一尺多长刀子的年轻人,晃了晃手中的刀,说:“哥们,兄弟们没钱买烟抽了,给兄弟们买条烟抽吧。” 岳浩瀚站着,没有理会那年轻人,另外两个年轻人以为岳浩瀚害怕了,便一左一右地上前,用胳膊搂着岳浩瀚的肩膀,伸手去掏岳浩瀚的衬衣口袋。 岳浩瀚左右胳膊向着两边猛一伸展,那两个年轻人便摔倒在两边,前面拿着刀子,拦着去路的那年轻人,一愣神,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手腕一麻,刀子便到了岳浩瀚的手中,岳浩瀚这才沉声说道:“你们三个就这点能耐,还想拦路抢劫?都跟我一起,到向阳路派出所去,告诉你们,别想着跑。” 第一百九十五章昨夜没事吧 岳浩瀚昨晚遇到拦路抢劫的事情,在第二天刚刚上班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岳浩瀚早上到了办公室里,倒了杯茶,在办公桌跟前刚坐下,电话铃声便响了,拿起话筒,里面传来县委书记顾正山的声音说:“浩瀚,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岳浩瀚道:“好的,我马上上去。” 刚刚把电话放下,铃声又响了起来,岳浩瀚再次拿起电话听筒,这次是冯明江打过来的,问:“浩瀚,昨晚没事情吧,没伤到你吧?听说你回家的路上遇到抢劫的了?” 岳浩瀚说:“谢谢冯县长关心!没事,就是三个小年轻,我当时把他们治服后,就把他们送到向阳路派出所了,派出所估计上午正在审讯他们。” 冯明江道:“没事就好,这个杨春旺、王学山是怎么搞的,最近县城治安太差,需要好好整治整治,我准备同顾书记商量下,在全县来一次夏季治安严打。” 岳浩瀚道:“是应该好好整治整治了,上个月阳江河里那无名尸案子,估计公安局还没有破出来吧,弄得县城里人心惶惶的。” 冯明江道:“这公安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吃的?我看王学山是不想干了!” 冯明江在电话里发起公安局长王学山的脾气,岳浩瀚也不好插话,只有拿着话筒,静静地听着,见岳浩瀚没有应腔,冯明江接着说:“浩瀚,你一会忙完别的事情了,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找你有事情。” 岳浩瀚道:“好的,我把手头上的事情赶紧处理处理就过去。” 放下电话,岳浩瀚心里想:“奇怪了,刚上班这顾书记,冯县长都让自己去一趟他们的办公室里,两个人这么关心昨晚自已路遇劫匪的事情?” 想了想,岳浩瀚拿着笔记本,出了办公室,准备到四楼顾正山那里,刚上到了二楼楼梯道口,碰巧看到县委办主任宋福生从办公室里出来,岳浩瀚只有站着,同宋福生打着招呼,说:“宋主任,这会准备出去?” 宋福生道:“我到政府办那边去一趟,有两件事情要找冯县长汇报一下;怎么样?我刚才听说你昨夜回家的路上,遇到抢劫的了?有事没,没伤到吧?” 岳浩瀚道:“谢谢宋主任关心,还好,没伤到。就那几个小年轻也伤不到我。” 宋福生摆了摆头,道:“最近我们江阳县治安状况太差了,唉,这公安局天天在做什么?”感叹了句,宋福生便朝着楼下走去。 岳浩瀚到了四楼,见陶春晓的办公室门在开着,扭头朝着里面望了望,陶春晓低着头正在写着材料,岳浩瀚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陶春晓抬起头朝着门口看来,见是岳浩瀚,忙笑着起身,离开办公桌位置,道:“浩瀚,听说你昨夜又抓了三个拦路抢劫的?那几个家伙也够火背了,怎么会遇到你?蛟龙都奈何不了你,能有他们几个好果子吃?” 岳浩瀚道:“春晓,你还别说,要真是换做其他人,估计身上又被洗劫一空,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县城出现了好多起有人在深夜被抢劫的案子。” 说着话,岳浩瀚在陶春晓办公室沙发上坐下,陶春晓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问:“找顾书记有事情?” 岳浩瀚点了点头,望着陶春晓,用手指了指隔壁顾正山的办公室,陶春晓会意道:“这会政法委杨书记在那边汇报,估计就是为最近县城治安状况恶化的事情。” 岳浩瀚道:“我觉得,治安这一块,公安局应该晚上加强巡逻才对,要以预防为主。” 陶春晓道:“顾书记最近对政法委、公安局的工作特别不满意。” 岳浩瀚道:“关键是咱江阳的百姓,对最近几个月的治安状况也特别的不满意啊,你没有听到老百姓们给公安局编的顺口溜?” 陶春晓问:“顺口溜?” 岳浩瀚道:“我来给你念念,‘江阳警察吃闲饭,县城劫匪满街转,乡下夜里常停电,刑警队干急不冒汗。’就这个顺口溜,最近除了县城晚上有抢劫的,在乡镇农村里电线被盗的案子也很多,群众意见大的很。” 岳浩瀚在陶春晓办公室里坐着闲聊了十几分钟,看到政法委书记杨春旺从陶春晓办公室门前经过,杨春旺偏过头,朝着办公室里面望了眼,发现岳浩瀚在,马上停住脚步,笑着走进陶春晓的办公室,说:“岳主任也在这里?有时间了到政法委去坐坐。” 岳浩瀚忙起身,笑着同杨春旺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说:“杨书记,你在春晓这里喝会茶,你们聊会,我到顾书记那边去一趟,顾书记找我有事。” 杨春旺摆了摆手,制止正在准备给自己泡茶的陶春晓,说:“不倒茶了,我这会也走,我还要到公安局去一趟。” 杨春旺离开,岳浩瀚在前,陶春晓跟在后面,到了顾正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跟前的顾正山,笑着指了指沙发,说:“坐,浩瀚。” 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陶春晓又从新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这才离开顾正山的办公室,临出门,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顾正山点了支烟,抽着,望着岳浩瀚,问:“浩瀚,昨晚没事吧?” 岳浩瀚回答说:“几个小毛孩,还奈何不了我,没事的。” 顾正山说:“县里最近的治安不整顿不行啊!昨天是你,要是别人的话,不是又成了无头案子?你说说你昨夜有多危险!” 岳浩瀚用疑问的眼光,望着顾正山,问:“无头案?” 顾正山道:“刚才政法委杨书记说,昨天晚上你抓到的那三个劫匪,似乎同上个月阳江河里的无头案有关系,刑警队正在审。” 说完话,顾正山又抽了两口烟,感叹着说:“浩瀚,你真是员福将啊!” 岳浩瀚道:“主要还是得益于我坚持不懈地练习那太极拳的结果,这套拳法越练习越觉得很精妙,除了健体,用来防身也很不错;难怪我那罗爷爷当年同日本鬼子肉搏,以一敌十,身中三刀,最后还没事,我想,和他练这太极拳有很大关系。” “你罗爷爷?你的太极拳是他教的?我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你罗爷爷他做什么的?”顾正山很是好奇地盯着岳浩瀚,连续地问着。 岳浩瀚自知说露嘴了,也不便再瞒着顾正山,笑着,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回答说:“我罗爷爷叫罗先杰,一位老将军,八十多岁的人了,身体还硬朗的很。” 顾正山微笑着,用右手轻击着办公桌,望着岳浩瀚,说:“罗先杰罗老将军我可是听说过这个人啊!他的传奇故事很多,在我们中南省一带流传很广呀。没想到你还同老将军有这样的渊源,不简单,不简单啊!” 其实,当岳浩瀚很是轻描淡写地说出罗先杰名字的时候,看似很平静的顾正山,心里还是猛然一震,心里道:“罗先杰,共和国第一批授衔时的将军,虽然八十多岁了,但在军中还有很大的影响力;不仅在军中,就拿中南省政界来说,罗老将军也是很有话语权地。” 顾正山在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接着说:“浩瀚,以后你那罗爷爷要是到江阳来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引见引见,我是真想见见这位传奇人物。” 岳浩瀚道:“好的,罗老将军基本上每年都会到江阳来住段时间,我估计他今年秋天还会过来的。” “老将军在江阳有亲戚?”顾正山睁大眼睛看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回答说:“是的,老将军的女儿、女婿都在县一中教书,女儿叫罗抗美,当过我的班主任,女婿是一中的副校长刘晓峰。” “我们工作失误啊!有这种关系,我们却没好好的联络、利用,失误,实在是失误啊!江阳要想发展,就一定要利用好各方面的关系,别看老将军退休了,但影响力还在那里啊。”顾正山很是惋惜地说道。 谈论了一阵罗先杰,顾正山把手中的烟屁股丢进烟灰缸中,说:“浩瀚,不闲扯了,我让你过来,是有件事情先通知你一下,这个月底省委组织部郑海峰郑部长有可能要到江阳来,主要是调研基层组织建设,我考虑了又考虑,你最近带几个人到乡镇多跑跑,收集收集关于基层党建方面的典型事迹,汇总成资料,郑部长来调研时,我们要做到,有听的,有看的,又有成功经验;需要抽调人的话,你尽管提出来,这段时间你可以把手头上其他工作都先放一放,全力以这项工作为主。” 听顾正山这样说,岳浩瀚望着顾正山,问:“郑部长要来江阳?时间定没?” 顾正山说:“时间还没定,只说是月底,具体时间到时另行通知。” 从顾正山办公室里出来,刚刚到了一楼,岳浩瀚老远便看见宁海平夹着个公文包,从院子朝着县委办走来。 岳浩瀚忙走出去,笑着招呼着宁海平,说:“宁哥,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你小弟我来了?” 宁海平道:“过来感谢你啊!准备请你吃大餐,走,我们到你办公室里说。” 岳浩瀚在前引路,宁海平跟在后面,进了岳浩瀚的办公室,岳浩瀚找出茶杯,给宁海平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让着宁海平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在另外一张沙发上也坐了下来,问:“宁哥,什么事情,你说过来感谢我?” “还不是你昨夜抓住那几个家伙的事情,浩瀚,你昨天无意中抓住几条大鱼了,可是帮你哥哥我的大忙了啊!”宁海平笑着,望着岳浩瀚回答道。 岳浩瀚问:“那三个小子犯的事多?” 宁海平道:“不是多,是太多了,最近县城晚上抢劫都是这伙人干的,不仅是这些,其中还有个小子供出了上个月阳江河上那具无名尸案的凶手;我让建明他们继续加大审讯力度,我就出来赶过来给你通报一下,感谢感谢你啊!” 岳浩瀚道:“最近治安这么差,你们刑警队忙得过来?” 宁海平道:“没办法,这治安,本来应该打防结合才对,可现在打也没有,防更不用说,剩下来就是我们刑警队来收拾烂摊子。” 岳浩瀚道:“你们局长王学山天天在忙什么?这治安状况他不急?” 宁海平鼻孔里“哼”了下,道:“他才不急,他有什么急的?他急着怎么捞钱化。谁让人家有后台呢?” 岳浩瀚盯着宁海平看了会,道:“难道,县里拿他就没办法了?” 宁海平道:“估计顾书记、冯县长也是投鼠忌器啊!” 岳浩瀚道:“宁哥,我认为王学山目前还是没有触碰到顾书记、冯县长的底线啊,要是触碰到他们二人任何一个人的底线,即便他王学山再有后台,我想作为书记或县长,还是会有办法整治他的。” 同宁海平聊了一阵,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岳浩瀚说:“宁哥,我们改天再好好聊,我这会还要到县政府去,刚才冯县长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宁海平站起身,说:“那我走,等最近忙完,改天我做东,我们几个兄弟在一起好好聚一聚。”说着话,两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县委大门口,岳浩瀚同宁海平相互道了声别,岳浩瀚便朝着县政府走去,江阳县政府大院同县委大院也就隔着一条街道,很快岳浩瀚便到了政府大院里。 县长冯明江的办公室在政府办公楼也是在四楼,当岳浩瀚上到三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五龙乡乡长林萍;林萍看到岳浩瀚,满脸笑容地打着招呼,说:“岳主任,我正准备到县委那边找你呢。怎么?你这是?” 岳浩瀚同林萍握了握手,道:“冯县长找我有事,估计一会便谈结束;中午我接你吃饭,怎么样?和你一起来的还有谁?” 林萍道:“子健跟我一起来的,他这会在交通局,我们刚才商量的便是,忙完了到你那里汇合的,那这会你先忙,我先到宣传部去一趟。” 第一百九十六章心口不一 岳浩瀚到了冯明江办公室,财政局长高天磊正坐在冯明江对面汇报着什么,岳浩瀚还是第一次到冯明江的办公室里来,冯明江的办公室同顾正山办公室的摆布区别很大,首先是,冯明江办公桌外面放着一把椅子,顾正山办公桌前便没有,高天磊正是坐在那把办公桌跟前的椅子上,显得同冯明江很亲密地汇报着。 看到岳浩瀚进来了,高天磊马上站起来,上前同岳浩瀚握了握手,松开手后伸出右手大拇指,说:“岳主任,厉害,厉害,一个人收拾三个,不简单啊!” 在沙发上坐下,高天磊帮岳浩瀚倒了杯茶,也在岳浩瀚旁边坐下,没有离开冯明江办公室的意思,岳浩瀚心里想,看来高天磊同冯明江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啊。 冯明江望了眼正端着杯子喝茶的岳浩瀚,说:“浩瀚,高局长刚才说今天中午接你,让你去指导指导他们财政培训中心的业务,怎么样?” 岳浩瀚笑着,开玩笑道:“冯县长,我哪敢指导高局长那一亩三分地的工作啊!” 冯明江“哈、哈”笑着说:“你正指导,你在县委办可是分管着接待办,接待办有项工作职责本身就是,指导各单位的政务接待工作,你不实地体验一下,怎么指导人家?” 岳浩瀚道:“冯县长既然这样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五龙乡的林乡长,我说好了,中午接她们吃饭。” 高天磊道:“那还不简单,我马上同林乡长联系,中午大家一起吃?” 岳浩瀚道:“五龙乡党政办主任黄子健也来了,这会在交通局办事。” 高天磊说:“都一起,我来同林萍联系。”说着话,高天磊到冯明江办公桌跟前,拿过电话,扭头望着岳浩瀚,问:“岳主任,林乡长寻呼机号码多少?我通讯录忘带了。” 高天磊按照岳浩瀚报的号码拨了过去,刚刚放下电话听筒,林萍的电话便回了过来,说:“冯县长你好!” 高天磊道:“林乡长,我是高天磊,同县委办岳主任在冯县长这里,中午生活我已经安排了,一会下班后你同你们乡党政办主任,直接到财政培训中去。” 放下电话,高天磊道:“冯县长、岳主任,你们聊,我先过去安排安排。” 高天磊离开后,冯明江道:“浩瀚,坐过来。” 岳浩瀚只有端起杯子,走过去,在冯明江办公桌跟前坐下,坐下后,岳浩瀚有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心里想:“这种坐法像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谈判的样子,又感觉好像是两个人很随便的样子,没有应有的庄重感;看来这个位置虽然放了把椅子,大概也是同冯明江比较亲近的人才可以坐到这里,其他人要是坐到这里,要么会感觉很尴尬,要么会觉得不太自然。” 等岳浩瀚坐定,冯明江说:“浩瀚,我让你过来是问你个事情,龙王河上桥梁建设你原来一直在负责着,当时省里解决了二百万元资金,县里调剂了五十万用;以你了解的情况,现在缺口资金究竟有多少?” 岳浩瀚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说实在的,缺口资金将近一百万;桥梁设计最初是按照二百万建设资金来规划设计的,资金到位后,县里调剂了五十万,吴涛伙同吴有德挥霍有三十万左右,再加上相应的一些辅助工程超预算,大概缺口也就是一百万元的样子。” 冯明江说:“是这样的,上个月我们县暴雨受灾,我们向省里争取了三百万元的救灾资金。另外,今年应上缴省里的农业税,省政府下文,也给我们免了。我有个打算,把省里的三百万元救灾资金,重点向五龙乡倾斜,拿出一部分资金用于弥补建桥资金的缺口。” 岳浩瀚认真听着,当冯明江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岳浩瀚道:“冯县长,我有不同的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 冯明江道:“讲,有什么都说出来,我把你喊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建议,我这种想法还没有同顾书记商量,只是我的初步想法。” 岳浩瀚道:“我觉得受灾资金,应该全部用在这次暴雨受灾损失上,用于群众恢复生产、生活上,一旦挪用了,一是,群众的受灾损失得不到相应的救助,生产不能够及时恢复,肯定会有意见的;二是,将来省里审计这块资金用途时,挪用了不好交待啊。至于说农业税减免款,我认为还是直接减免到户;至于建桥资金缺口嘛,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省里今年不是有交通建设专项资金吗?” 岳浩瀚说完,冯明江右手五指轻轻地敲击着办公桌思考着,过了阵,冯明江说:“浩瀚,你这个建议比较好,救灾资金还是要向五龙乡倾斜,因为这次暴雨五龙乡是重灾区,但资金到位后要严禁他们挪用,农业税减免款,就让县财政局调查落实全县农户受灾情况后,直接按要求减免到农户。” 冯明江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转换话题,问:“浩瀚,省委组织部郑部长月底要到江阳来调研,你听说了没?” 岳浩瀚道:“我刚才过来前,顾书记告诉我了。” “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着手准备汇报材料比较好?”冯明江望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道:“顾书记的意思是,最近让我带队到各乡镇调查了解一下基层党建的一些典型事迹,回来后汇集起来,从基层党建方面来汇报。” 冯明江道:“我觉得还有减轻农民负担方面,这项工作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我觉得,最好是把基层党建同减轻农民负担工作融合到一起,挖掘出一些典型事列,综合起来汇报比较好,这样容易发现亮点,发现经验。” 岳浩瀚忽然间明白了,今天县长冯明江让自己到他办公室里来,最主要就是安排这件看似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事情。 郑海峰要来,郑海峰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调研基层党建工作无可厚非,关键是郑海峰这个组织部长又决定着下面官员们的升迁、进退命运,作为江阳县的书记、县长,谁不想在他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好印象?谁不想在他的脑海中挂上号? 基层党建工作好与坏这自然关乎到县委工作的好坏,抓党建县委可是主体,冯明江虽然也是县委副书记,但他毕竟是县长,是县政府的一把手,减轻农民负担工作,主体可是县政府,做的好坏,自然关乎到郑海峰对他这个县长印象的好坏;如果把基层党建同减轻农民负担工作有机结合起来,拿出典型,拿出经验,这对顾正山和冯明江都有着太大的好处了。 明白过来后,岳浩瀚想,看来有些时候同领导之间的谈话奥妙大的很,看似领导侃侃而谈非常重视的问题,那些不一定就是领导的真实想法,而有时候领导不经意间顺口说说而已的话,那才是重点,才是领导心目中的真实想法。 君不见,那些冠冕堂皇的贪官污吏,在主席台上哪个不是正襟危坐,声情并茂,大谈反腐、廉政,在私下里,却是另行一套;很多落马的官员在出事之后都让人为之一惊,因为大家都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然而事实是残酷,那些贪官、**之人,在落马之前给人的往往都是正气凛然的印象,谁也不曾想到他们竟然会贪污**,甚至道德败坏。 岳浩瀚是第一次从县长冯明江面前琢磨出一个上级心口不一的“私心”,虽然冯明江的这种“私心”是可以理解的,想在省委组织部长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工作,看似非常正常,但岳浩瀚心里认为,一个人心口不一,特别是一个官员要是心口不一的话,就需要警惕。 下班后,岳浩瀚随同冯明江一道,到了财政培训中,下车后,便看到高天磊同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站在门口等待着。 见冯明江下了车,高天磊同那中年人笑着快步迎了过来,站在车子跟前同冯明江握着手,说:“冯县长,林乡长她们已经过来了,就等着你大驾到了开始上菜。” 同冯明江寒暄过,高天磊又同岳浩瀚握了握手,然后介绍着身边那中年人,说:“这是我们财政培训中的主任,叫齐弘业。” 齐弘业一脸堆笑地用双手握着岳浩瀚的手,说:“欢迎岳主任来指导工作!” 岳浩瀚微笑着说:“齐主任,指导不敢!” 寒暄过后,高天磊在前引领着大家,朝着里面的包厢里走去,岳浩瀚心里道:“这分明就是过来吃喝嘛,还要冠以指导工作。” 进入包厢里,已经在包厢中坐着喝茶的林萍、黄子健,以及财政局的副局长石小琴、办公室主任向右,四人慌忙站了起来,冯明江同四人一一握了下手,扭头望了眼陪在身边的高天磊,说:“天磊,开始吧。” 说着话,冯明江直接在主位坐下,高天磊让着岳浩瀚坐次位,岳浩瀚推辞着,把林萍让到次位,然后自己靠着林萍身边坐下,高天磊在冯明江右手边坐下,黄子健被让在高天磊身边坐,副局长石小琴靠着岳浩瀚坐,财政局办公室主任向右靠着黄子健坐下,财政培训中心主任齐弘业开了瓶五粮液开始从冯明江面前斟酒。 冯明江左右看了看,笑着开玩笑说:“岳主任今天坐的位置最好,左边是林乡长,右边是石局长,你中午即便不喝酒也会醉,陶醉!” 财政局副局长石小琴接过话说:“冯县长,要不你给高局长挪挪位置,我坐他那里不就行了?让冯县长也陶醉陶醉!关键是我们高局长的位置不好安置呀。” 石小琴的话,看似玩笑话,实则又是一语双关的话语,江阳县政府一直还差一位副县长,最近坊间有种传闻说,县长冯明江在帮着高天磊运作活动,有意让高天磊出任副县长,石小琴这句话的含义就非常深刻了,一是想探一下冯明江的口风,高天磊是否能出任副县长;二是很直白地在冯明江面前自荐了,将来让自己接高天磊的位置。 石小琴的话一出口,岳浩瀚便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既然能让高天磊喊到场陪县长冯明江,那就说明了,石小琴同高天磊关系不错,或许是同县长冯明江的关系不一般。 正在岳浩瀚胡思乱想时,齐弘业已经把每个人面前的高脚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在最下首位置坐下。冯明江看看面前的酒杯,端起来说:“中午,大家都少喝点,就一杯,喝多了下午误事,我们大家先共同喝一起。” 说是一杯酒,可等三起酒喝过,高天磊还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子,站了起来,对冯明江,说:“冯县长,感谢你对财政工作的关心,我还是敬你一杯!你要不喝,我不好朝下进行,岳主任同林乡长几位可是第一次到我们财政培训中心来检查工作呀。” 冯明江道:“那好,高局长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同你喝一个。”说完,两个人碰了碰杯子,把杯中酒给干了。 高天磊拿过酒瓶开始斟酒时,冯明江说:“还是少斟点,在意不在酒。” 接下来高天磊又挨着次序给林萍、岳浩瀚、黄子健敬了一杯。接下来,石小琴也端起杯子,从冯明江面前敬了一圈,石小琴是一个没落下,人人都敬了一杯。 岳浩瀚坐在那里,心里想,这酒桌上上下尊卑的潜规则,大家是分得特别的清楚,像今天高天磊敬酒,其他人都敬了,没有敬石小琴、向右和齐弘业,这很正常,因为他们是他的部下,还可以理解大家是一家人,相互不喝。但轮到石小琴敬酒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毕竟石小琴是副局长,别人都敬了的话,要是不敬高天磊,那么高天磊心里肯定会有想法,这便是一把手同副职之间的明显区别,很多时候上级做出来的,在下级看来很正常,但下级要照着做的话,就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甚至会让上级对你产生想法。 石小琴敬完一圈,财政局办公室主任向右开始敬酒,顺序当然还是从县长冯明江面前开始,当敬到岳浩瀚跟前的时候,岳浩瀚端起杯子,笑着问:“向主任,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向左?” 向右一楞,笑着回答道:“是的,岳主任,我还有个哥哥叫向左,怎么?你认识他?” 岳浩瀚道:“不认识,只是对你的名字好奇,我猜想的。” 向右说:“说了你岳主任别笑,我父亲是多年的体育老师,结果给我们起名字时,便把我们兄妹四人的名字,按照向左、向右、向前、向后这个顺序给起名,我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叫向前,一个叫向后。” 岳浩瀚笑着道:“你父亲真有意思!”说着话,同向右碰了碰杯,把杯子中的酒全干了。 向右敬完一圈,接下来由财政培训中心主任齐弘业接着敬,一圈酒敬完,冯明江带头,大家把门杯酒喝起,便开始吃饭。 第一百九十七章掷地有声的话 饭后,大家寒暄了一阵,便各自离开,黄子健因为家没有在县城,岳浩瀚便邀请黄子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休息一下。 岳浩瀚带着黄子健到了县委办自己的办公室里,把空调打开,给黄子健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在办公桌跟前坐下,问:“子健,今天到交通局忙什么来了?” 黄子健回答道:“给交通局汇报龙王河建桥资金缺口的事情,另外就是交通局在征求我们的意见,规划中的江燕一级公路,在五龙乡境内的具体线路还没有最终确定。” 岳浩瀚问:“那交通局怎么说的?” 黄子健回答道:“桥梁建设资金缺口问题,交通局说让我们找冯县长、王县长解决。一级路规划,我们乡召开了班子会讨论结果,建议从黑石山村穿过,目前看,从黑石山村穿过,在经过黑石山的时候,需要打隧道,成本比较高,但从长远看,这条线路最好。” 岳浩瀚说:“江燕一级公路,我也觉得从黑石山村走比较好,这样路修好以后,可以带动龙王河两岸几个村的经济发展;那就争取规划这条线路,我有机会了也找顾书记、冯县长汇报汇报这个想法。另外,建桥资金缺口问题,你们找冯县长没?” 黄子健道:“前段时间林乡长找过冯县长,上午林乡长又找到王县长汇报了,王县长说,打算从省里划拨的救灾资金中,给五龙乡倾斜五十万,调剂弥补建桥资金的缺口。” 岳浩瀚道:“子健,你要给何书记、林乡长建议,救灾资金就是救灾资金,一定要用在灾害损失方面,不能挪用。我上午在冯县长办公室里,他在我面前也提到了挪用救灾资金这个想法,我当时把我的想法也告诉了冯县长,冯县长考虑了又考虑,很赞同我的建议。” 黄子健道:“我感觉到林乡长心里现在很焦急,眼看着桥就架好了,何书记呢,又完全不关心这些事情;邓书记看着,也是干急不出汗,桥梁马上竣工了就要给人家二建公司兑现工程款,合同上当时说,竣工验收后工程款全部结算清楚。” 岳浩瀚起身给黄子健的杯子中续了续水,问:“子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怎么感觉到林乡长像是不很开心的样子,乡里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吧。” 黄子健道:“乡里还是老样子,我也不太清楚,我也看出来了,最近半个月林乡长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有次在我面前还透漏出不想在乡里干了的意思。” 岳浩瀚望着黄子健,问:“林乡长是不是同何书记有什么矛盾?或者其他事情?” 黄子健道:“同何书记工作上有点矛盾我觉得很正常,不至于让林乡长有不想干了的想法吧,我认为还是有其他原因。” 黄子健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茶,接着说:“岳主任,我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有可能林乡长最近的心情同冯县长有关系。” 听到黄子健这样说,岳浩瀚一楞,盯着黄子健看了看,问:“你说什么?同冯县长有关系?子健,你不能瞎说呀!” 黄子健道:“上个星期,我有次到林乡长办公室里去汇报工作,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林乡长刚刚放下电话,顺口还自言语地骂了句,冯明江真不是个东西!然后看到我进办公室里了,林乡长仍气哼哼地半天没说话。” 岳浩瀚道:“子健,对这些事情我们不要下揣摩,捕风捉影的事,也不要对别人乱说,这是我们做下级的最基本的道德标准。” 黄子健道:“岳主任,我明白,林乡长这种情况我从来没同别人说过,你今天问起来,我才忽然间想起这件事情,我不会对别人乱说的。” 黄子健谈到的情况,让岳浩瀚想起中午吃饭时的情景,全桌人基本上都给冯明江敬酒了,就林萍没有,林萍在酒桌上的话语也不多,一直坐在那里应付着,根本不像财政局副局长石小琴那样的活跃、兴奋。 联想到私下里江阳人对冯明江的评价,岳浩瀚似乎明白里面的所以然来,在江阳百姓中流传着,县长冯明江有能力有魄力,就是作风方面有问题。是不是冯明江最近在打林萍的歪主意?纠缠林萍?很有这种可能;通过最近几天同冯明江的接触,岳浩瀚感觉到老百姓的传闻恐怕不是空穴来风,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在华夏官场中,大小官位,总体来说还是男人占着主导地位;而官场上如凤毛麟角的女人,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但是做官场中的女人很难,在官场中,一个女人要想成功,往往要付出比男人多得多的辛苦与代价,身在官场中的女人自己最清楚,女人身在官场,就如同人行走在江湖上,真的有时是官身不由己呀! 上班时间到了,黄子健起身告辞离开,岳浩瀚把黄子健送到县委大门口,临别时,岳浩瀚问:“子健,有没有打算把你家李丽红调到县城来?这样你以后到县城办事也有个落脚点,最主要的是县城学校教学质量比乡镇高,调过来了对孩子教育有好处。” 黄子健眼睛一亮,露出感激的眼神,回答说:“岳主任,说实话,我们家那口子在我面前提了好多次,让我找找你,让你帮忙把她调到林业局来,可我每次见你都不好张嘴。” 岳浩瀚笑了笑,说:“没事,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了,你回去了好好干你的工作,林乡长那里你要多支持,多帮她出出力,女人干行政工作不容易啊!” 送走黄子健,岳浩瀚回到办公室里,把自己的茶杯换了杯茶叶,拿出笔记本和笔,朝着办公楼旁边那栋老式三层办公楼走去。 县委政策研究室在那栋老式楼房的一楼,一进老楼大厅,岳浩瀚看到靠着楼道边的一间办公室门正在开着,便径直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刚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的向怡飞,猛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岳浩瀚,忙站起来,脸色绯红的走到门口,打着招呼说:“岳主任过来了?” 岳浩瀚笑了笑,走进办公室,问:“你刚才在忙着写什么?那么专注?” 向怡飞道:“无聊,没事情做,我正在抄写新余县的减负经验,这期的《学习与研究》上刊登了一篇新余县清水湾乡党政办主任张建设的文章,文章透彻地分析了农民负担过重的成因,同时也总结了清水湾乡减负工作的具体做法。” “新余县的减负经验?张建设写的?”岳浩瀚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来问道。 向怡飞瞪大眼睛,望着岳浩瀚,回答道:“是的,我看了上面总结出来的具体做法,也很适合我们江阳县,我便把它们抄录下来了。” 岳浩瀚道:“拿过来我看看。” 向怡飞忙将自己办公桌上的那本,由省委政策研究室编发的《学习与研究》递到了岳浩瀚的手中,然后又拎起旁边的开水瓶,把岳浩瀚的杯子中加了加水,这才坐在办公桌跟前,望着岳浩瀚看那篇文章。 岳浩瀚认真的把张建设写的整篇文章看完,文章中提到的减负办法同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的做法大同小异,唯一让岳浩瀚眼前一亮的是,清水湾乡在减负过程中施行了村帐站管,也就是村级财务,全部由乡农村经济经营管理站,也就是经管站来管理,村会计只负责报账,同时,在每个村成立了民主理财小组,对村集体每笔支出业务进行民主监督。 岳浩瀚看完,把《学习与研究》递给向怡飞,说:“不错,做法值得我们借鉴。这个张建设也是个选调生,我们在省委党校培训时住一个宿舍。” 向怡飞道:“你们第一届选调生真牛,我们要向你们好好学习啊!” 岳浩瀚笑了下,看了看向怡飞对面的办公桌,转换话题,问:“小向,你对面的办公桌是谁?怎么到这个时间还没过来上班?” 向怡飞回答道:“对面坐的是方秋荷方大姐,身体最近不舒服,请假了。” 岳浩瀚又问:“政策研究室在这边几个办公室?” 向怡飞回答道:“四个办公室,许主任一个办公室,郭主任一个办公室,老王和老严一个办公室,我同方大姐一个办公室。” 岳浩瀚说:“他们几位今天都在吗?” 向怡飞道:“都在办公室。” 岳浩瀚道:“那好,你去把他们都喊过来,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我们商量几件事情。” 向怡飞道:“好的。”说着话,便走出办公室,去通知其他人去了。 岳浩瀚之前对政研室的几位工作人员都不太熟悉,只是正式上班那天,因向怡飞帮着自己收拾办公室,有所接触,所以对向怡飞相对熟悉些。其他几位人员,岳浩瀚只是停留在档案资料上面介绍的印象上。 副主任许正智四十多岁,是政研室的老人数,在政研室干的很有些年头,人很有才华和能力,但是脾气古怪,喜欢顶撞领导,所以一直在政研室副主任位置上多年,没有挪窝。 副主任郭晨阳,三十多岁,中江大学中文系毕业,前年从宣传部新闻科科长位置调过来,任的政研室副主任,据说郭晨阳同候书权两人私交很不错,在候书权帮忙下,才从宣传部调过来的,由副科级干部提拔为正科级的领导。 老王叫王丰全,五十多岁的人了,老牌大学毕业生,从政研室成立那天开始,一直在政研室工作,负责编辑政研室刊物《调查与研究》。老严叫严茂德,将近五十岁,工农兵大学生。向怡飞口中的方大姐,叫方秋荷,三十多岁,组织部部长方国强的妹妹,师范毕业后原在县一小教书,后来调到县委政研室来的。 就在岳浩瀚在脑海中像过电影似的,回顾着政研室几个人的履历时,许正智端着个杯子,腋下家着个笔记本过来了,岳浩瀚忙从沙发上起身,伸出手去正要同许正智握手,谁知许正智本想把端在右手上的茶杯转到左手上,再用右手同岳浩瀚握手,可是一不小心,杯子掉到地板上,摔了个粉碎,茶水也溅了岳浩瀚两裤腿。 许正智尴尬地脸一红,忙说:“岳主任,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刚进来的向怡飞忙拿起门后的拖把,把摔碎的玻璃渣子和茶水拖干净。 向怡飞刚刚把办公室收拾好,其他几个人陆陆续续进来了,副主任郭晨阳进来时,手中还拿了本《学习与研究》岳浩瀚瞟了一眼,发现同刚才向怡飞让自己看的那本是同一期的。 大家在办公室里坐定后,岳浩瀚开口说:“除了方秋荷请假外,我们政研室的人今天都在,我刚刚调到县委办来,组织上安排我来分管政研室,我是诚惶诚恐,大家可以说都是我的师父,要能力有能力,要经验有经验,我希望以后在政研这一块工作上,大家要多给我提提好的建议和想法,我一定会虚心接受的。” 岳浩瀚话音刚落,许正智说:“岳主任,你是刚来不太了解,这政研工作是要到基层多接触群众,多了解民情才能出成果,可是,我们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你说说,闭门造车怎么能够研究出好的东西来?” 许正智说完,王丰全、严茂德附和着,郭晨阳也暗暗赞许地点着头。岳浩瀚心里道:“看来这个许正智真是个耿直急性子的人,难怪领导们都说他喜欢顶撞人。” 岳浩瀚也没介意,微笑着望了望大家,说:“许主任的建议很好,我们搞政策研究的人就是要多到基层走走看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今天来就是同大家商量商量,最近想让大家都到乡镇里走动走动,多了解了解基层状况。” 岳浩瀚说完,许正智又接过话说:“岳主任,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我们政研室一年到头就那么点调研经费,还不够这办公室里的正常开支,大家心里的确是想下基层调研,可是,到基层去了,回来连差路费都报销不了,你让大家咋有劲头工作?” 听到许正智又放了一炮,岳浩瀚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候书权在兼任政策研究室主任的时候,肯定是疏于管理这项工作,估计候书权同许正智两个人之间关系也不怎么样,但细想想许正智的担心,肯定是以前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自己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搞好这项工作,就一定要解决好大家的后顾之忧才对。 想了想,岳浩瀚开口道:“许主任提的这个问题,从今天开始由我来解决,政研室下乡调研的差旅费以后提前在财务上预支,财务没钱,我来想办法,大家以后只管把身心放在工作上就行,其他事情都交给我,包括大家家庭里要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说说,组织上能够出面帮助的一定会出面帮助大家。”岳浩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让整个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第一百九十八章好典型啊 岳浩瀚见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接着说:“我今天来就是同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我打算把我们政研室的人分作两班子,从明天开始,大家都到乡镇里,就基层党建和减轻农民负担方面做一次调研,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 岳浩瀚说完,郭晨阳晃了晃手中的《学习与研究》,说:“岳主任,我今天上午,在省委政策研究室出版的刊物《学习与研究》上,看到新余县清水湾乡党政办主任张建设写的一篇关于减轻农民负担的文章,很受启发,我认为里面关于减负的经验,也适合我们江阳。” 岳浩瀚笑了下,望着郭晨阳,说:“郭主任,你知道这个张建设同你是什么关系吗?改天同他联系联系,我们抽个时间到他们清水湾乡去学习学习。” 郭晨阳不解的望着岳浩瀚,问:“写这文章的张建设?我不认识呀!更不用说同他什么关系了。” 岳浩瀚道:“张建设是你师弟,去年中江大学中文系毕业,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怎么样?同你有关系了吧,他可是你正宗师弟呀。” 郭晨阳说:“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我这个师弟比我强多了,刚上班一年多,就当上了乡党政办的主任,肯定有几把刷子,改天真找个机会认识认识他。” 岳浩瀚道:“那还不简单,改天我带着大家到新余去一趟,去好好学习学习人家的减负经验,回来给领导们好好参谋参谋,在我们江阳全县推广。” 岳浩瀚停顿了下,再次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接着说:“好了,我们题外话就不多说了,我把人员分下组,大家看看合适吗?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再调整。我的想法是,我同许主任各带一班子下去调研,我带着郭主任、小向我们一班子;许主任带着老王、老严一班子,我们分别到不同乡镇走访调研怎么样?下周回来,大家再在一起开个碰头会。” 岳浩瀚的建议大家都没有异议。岳浩瀚回到办公室,在电话中又给宋福生做了详细汇报,县委办调派了两辆车子,由政研室下乡调研使用。 第二天上班后,岳浩瀚带着郭晨阳、向怡飞乘车到石家湾镇调研,另外一队由许正智带队前往桂花坪乡去调研。 当车子行驶到距离石家湾镇不远的时候,透过车窗,岳浩瀚看到公路两边的坡地上,有一大片桃林,树上结满了桃子,又大,又红,又是那么的诱人,一个个鲜红嫩绿的桃子挂在枝头,好像大姑娘似的羞羞答答地。 坐在车子后面的岳浩瀚,伸手拍了拍前面的司机座位,说:“把车靠着公路边停一下,我们下车看看这片桃林。 车子缓缓靠着路边停下,下车后,岳浩瀚看到公路边停着几辆货车,十几个村民正在忙碌着把已经分拣好,装入纸箱的桃子朝着货车上搬运着。 看到岳浩瀚几个人下车,驻足观看着路边堆满的新鲜桃子,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招呼着说:“几位老板是不是看中我的桃子了,我这桃子清香脆口,甜津津的,要不你们几位过来品尝品尝?” 岳浩瀚随着那少妇,到了堆放着桃子的地方,那少妇吩咐着一位正在忙着分拣桃子的妇女,说:“洗几个桃子,让这几位老板尝一尝。” 岳浩瀚蹲下身,在一箱分拣好的桃子跟前,拿着一个白中透粉的大桃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到自己鼻孔跟前闻了闻,说道:“好桃!香甜味浓郁。” 把桃子重新放进纸箱里,岳浩瀚站起来望着那少妇,问:“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那少妇回答道:“我们这里是石家湾镇桃树岭村,我叫李玉桃。”这时,旁边那位正在洗着桃子的妇女插话道:“她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党员致富带头人,大能人!”听那妇女这样介绍,岳浩瀚来了兴致,站在路边同李玉桃攀谈起来。 通过攀谈,岳浩瀚了解到,李玉桃今年三十三岁,是名党员,现任桃树岭村妇女主任,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带头致富的乡村女强人。 李玉桃从小家境贫寒,父亲又残疾,全家人只靠善良勤劳的母亲,挑着豆腐小担走村串乡、赶庙会、跑集镇赚来的一点钱苦苦维持着全家人的生活。 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李玉桃望着瘦弱的母亲,含泪离开了学校,在家帮着母亲磨豆腐,承担起家务活。面对困窘的家境和家乡的贫穷落后面貌,她彷徨过、怨过自己命苦。 母亲看到李玉桃终日愁眉苦脸,不开心的样子,便对她说:“孩子,咱人穷志不能穷啊!再说你正赶上党的好政策,人人都有用武之地的好时代,只要你有决心、有信心,什么事都能干成!”母亲的话给了李玉桃很大的勇气。 二十三岁的那年春天,李玉桃跟着村子里的人到江汉市一家大酒里店打工,由于她好学上进,工作积极,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了酒店的骨干,担任了酒店大堂领班。两年后,她用实践积累的丰富经验,在燕山市自己承包了一家小酒店,生意越做越红火,在当地享有盛名,成了桃树岭村外出打工妹中的佼佼者。 李玉桃结婚后,随丈夫回到老家桃树岭村,她看到不少乡亲们成天游来逛去,怨天怨地,认命受穷,无所作为。她想,改革开放已经十几年了,还有这么一些人,思想不解放,总是只靠旧观念种庄稼过日子,只要观念变,黄土地也能生出金子来。我应该带头在农村干出个样子来给大家看,农村同样大有作为。 李玉桃是个很干脆的人,说干就干,她早看中了村子山坡上靠着公路边的一片毛桃树林和毛桃树林旁边的一片坡地,她找到村委会,拿出自己这几年打工攒下来的积蓄,把毛桃林承包了过来,又承包了毛桃林旁边的三十多亩坡地,建起了桃园,嫁接毛桃,挖窝种树,打井盖房,架线修路,挖沟护园,大搞基本建设。 春季她带着两个小孩上山,一锄一锄把五十多亩桃园翻了一遍,在里面套种香菜、西瓜、大白菜、萝卜等蔬菜农作物。 数九寒冬,她顶着凛冽的北风刨开冻土,给桃树施上基肥。晚上,她还刻苦学习钻研桃树种植技术,并熟练地掌握了剪枝、嫁接、施肥、防病灭虫等技术。第一年,仅套种在桃园里的香菜、大白菜两项收入就达到18000多元,辛勤的汗水换来丰收的喜悦。 第三年,李玉桃的桃园硕果累累,四面八方的客户前来购买,桃子被运往江汉、燕山等大城市里出售,村里人称她是“桃老板”,有的还叫她“富婆子”。在李玉桃的带动下,桃树岭村不少农民跟她上山承包坡地,建起了桃园,她又亲自教村民们管理,搞推销等。成了当地有名的农村致富带头人。群众信任她,李玉桃也入了党,被村民们选为妇女主任。 了解到这些情况,岳浩瀚扭头对身边的郭晨阳,说:“郭主任,好典型啊!我们就是要发现、挖掘这种带头致富的好典型,大力宣传。” 临离开时,郭晨阳借机给李玉桃介绍着岳浩瀚,说:“李主任,这位是我们县委办的岳主任,今天就是到你们石家湾镇来调研的。” 听到郭晨阳的介绍,李玉桃硬是拉着要留大家到家中吃饭,岳浩瀚道:“李主任,我们到镇上去还有别的事情,你这里我们明天一定过来好好学习学习。” 李玉桃见岳浩瀚一行确实有事情要走,忙又安排几位正在往货车上装着桃子的村民,搬了几箱桃子,硬是要朝着岳浩瀚们的车子上塞,岳浩瀚推让着,说:“李主任,你不能这样,你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明天就不过来了。你的桃子真不错,我们到时返回江阳时,过来买几箱,带回去吃,你要白送,那我们就不来了。” 看到岳浩瀚坚持拒绝的样子,李玉桃这才作罢,笑着说:“岳主任,那说好了,你们明天一定要过来,我家里还有老黄酒,等着你们过来喝。” 大家乘上车,继续朝前行驶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车子便驶进了石家湾镇政府大院,车子刚刚停稳,石家湾镇党政办主任张菊红笑脸如花地迎了过来。张菊红三十多岁,是一个非常干练妩媚的女人,岳浩瀚任五龙乡党政办主任时,在县里开会的时候,认识的张菊红。 张菊红到了车子跟前,握着刚刚下车的岳浩瀚的手,说:“欢迎岳主任来我们镇检查指导工作,给岳主任汇报一下,我们周书记有事情,到燕山市去了,郑镇长也在江阳办事,家里今天就李国兴李镇长和我在值班。” 张菊红握着岳浩瀚的手不放,一口气把石家湾镇的书记、镇长的去处汇报了个明明白白;岳浩瀚感觉张菊红握着自己的手,绵绵滑滑的,很是柔软,眼睛不经意地朝着张菊红的一双手瞟了下,发现张菊红的手白白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手指像葱白一样,晶莹剔透,很是吸引人的眼光。 岳浩瀚暗暗感叹道:“难怪人们常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一双美丽的手,能给女人增加一份很大的魅力,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张菊红便属于这样的女人。 张菊红同岳浩瀚握过手,便又同岳浩瀚旁边的郭晨阳握手寒暄;这时,一位三十七、八岁,肤色较黑,中等个子,身材偏胖的男人从办公楼笑着迎了过来。 那男人到了岳浩瀚跟前,热情地伸出双手,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岳主任到石家湾镇来指导工作,我叫李国兴。”李国兴边同岳浩瀚握着手,边做着自我介绍。 在院子里寒暄过后,张菊红便带着大家到了镇政府一楼的接待室就坐,石家湾镇政府的办公楼外观同五龙乡政府的差不多,但走进办公楼里面便感觉到整个办公楼同五龙乡乡政府办公楼的差别太大了,石家湾镇政府办公楼里面,地面铺着乳白色的地板砖,墙上刷的是白色仿瓷,办公室的门是清一色的防盗门,整个办公楼让人感觉到豪华大气。 在接待室里坐下,岳浩瀚环顾了下接待室四周,整个接待室也装修得很上档次,接待室有两间房子那么大,靠墙一溜边的放置着真皮沙发,沙发前面摆放着红木茶几。岳浩瀚心里暗暗地道:“看来石家湾镇是整个江阳县第一大镇一点不假,从这镇政府办公楼内就可以看出来,石家湾镇的经济实力相当不错;也不知道这个镇的农民负担状况怎么样?” 大家坐定,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给每个人泡了杯茶水放在面前,李国兴、张菊红在接待室里陪同着大家。岳浩瀚先是望了眼张菊红,接着又看了看李国兴,说:“李镇长,张主任,我们一行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就基层组织建设和农民负担状况做一个调研,估计在你们镇要待个两三天时间。你们手头上有全镇基本情况介绍的资料没?” 张菊红应着站起身,说:“有,有,我们党政办有,我去拿来。”说着话,张菊红风风火火地走出了接待室,去拿材料去了。 张菊红出去后,岳浩瀚笑着,望了望李国兴,问:“李镇长,你具体分管什么?” 李国兴回答道:“我主要分管,农业生产,项目建设,工交,财政财贸,农民负担等工作,我们镇的难点工作,基本都是我在分管着,头疼!” 岳浩瀚问:“镇上几个副镇长?” 李国兴回答道:“连我算上,一共四个副镇长。” 在岳浩瀚同李国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党政办主任张菊红拿着一叠汇报材料过来了,给岳浩瀚一行每人递了一份,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后,说:“李镇长,刚才我同周书记、郑镇长都联系过了,他们两个人的意见是,让你先陪同岳主任们调研,郑镇长下午就赶回镇上来,周书记要到明天了。” 李国兴道:“好的,就怕我陪不好岳主任啊。” 岳浩瀚接过话,说:“没事,我们主要是想到村里转转,了解了解实际情况,你们可以安排个机关干部给我们带路就行,不必麻烦。” 李国兴道:“那怎么能行,岳主任是想让我同菊红主任挨批评呀!也不知道岳主任是怎么打算的,具体想到哪些村去调研?” 岳浩瀚道:“我们就选两个有代表性的村,一个经济情况在你们镇最好的村,另一个经济情况在你们镇最落后的村,怎么样?” 第一百九十九章扯淡数据 中午,在石家湾镇政府食堂简单地吃过饭后,岳浩瀚一行在副镇长李国兴的引领下,乘上车子,朝着石家湾镇最贫困的村张家洼村驶去。 出了镇子,大约行驶有七、八公里的样子,车子便拐上一条土路面,继续朝着前面行驶着,道路两边是大量的稻田,时不时看到有农民趁着中午气温高在稻田里喷洒着农药。 车子继续缓慢行驶了一段距离,透过车窗,岳浩瀚看到前面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下,树荫中有几个老农坐在那里抽着旱烟,聊着天,岳浩瀚便示意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李国兴坐着的车子,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岳浩瀚们的车子打着右转向灯停了下来,也慢慢地向右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岳浩瀚推开车门,跳下车子,走向树荫下的几位老农。正聊着天的几位老农,见岳浩瀚走了过来,里面有位六十多岁的老农磕了磕烟袋锅里的烟灰,站起来同岳浩瀚打着招呼,问道:“小伙子,你是领导秘书吧,是不是要问路?”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大爷,我不问路,我想问点别的事情。”这时,李国兴从前面车子上下来,也走了过来,几个老农似乎都认识李国兴,同岳浩瀚说话的那老农,大声地同李国兴打着招呼,问:“李镇长,这大热天你跑下来,是不是又来催收税款啊?” 李国兴回答说:“王老更,我今天不是来催收税费的,今天我是陪县里的几位领导来了解点情况。你们几位都是在给稻田里打药?” 那叫王老更的老农回答道:“不打不行啊,最近这段时间稻飞虱严重的很。李镇长,这县委领导咋还没下车?是县长来了还是书记来了?” 李国兴走到岳浩瀚跟前,给王老更几位介绍,说:“这位就是县委办的岳主任,今天到我们村里来了解了解情况。” 听李国兴这样介绍,王老更和另外几位老农,都把目光投向了岳浩瀚,上下打量着,打量了几眼,王老更问:“李镇长,这岳主任是不是官比你还大?” 王老更的问话,逗得岳浩瀚一行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李国兴笑过,回答道:“岳主任的官当然比我大了,他是县委领导嘛。” 王老更道:“乖乖呀!真不简单,这么年轻就当上大领导了,岳主任,你爹是不是官更大?最少也是个市长吧。”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王大爷,我爸爸只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 王老更说:“我不相信,你爸是老师,你咋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大官?”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乡镇里的镇长、乡长就算大官了,刚才李国兴说,岳浩瀚比他的官还大,在王老更这种朴素的农民意识里,这么年轻能够当上领导,能够当上他们心目中认为的大官,一定是有个好老子的原因。 李国兴怕王老更再胡说乱问,惹得岳浩瀚不高兴,立马转换话题,问王老更,道:“王老更,你家今年的税费都交清了吗?” 王老更回答道:“农业税我早交清了,提留款还没交!种田挽粮,养儿当差,这是自古天经地义的事情,年年农业税我都不欠一分钱。可是,我对提留款意见大得很,年年涨,我们承受不了,钱收起来了,都让村干部们胡球花了,我们有意见说不出啊!” 李国兴偏过头望了望岳浩瀚,有点尴尬地问王老更,道:“王老更,你咋知道收起来的提留款是村干部们胡球花了?不了解情况不能瞎说,提留款收起来村里会修路,打井,修自来水,维修堰塘,都是给村里群众做事。” 王老更说:“李镇长,我一点没瞎说,这么多年收了那么多提留款,我也没见村里修过路,打过井,也没修过自来水,更不用说修堰塘了,上个月暴雨,我们村堰塘冲毁了,咋没见村里拿钱出来修?你说说,这钱不是村干部胡球花了,它们自己会长腿跑?” 李国兴感觉到王老更越说越有点走溜,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岳浩瀚,岳浩瀚仍然微笑着,很认真地听着王老更的话,李国兴本想再次开口,把话题岔开,没想到,岳浩瀚开口了,问王老更,道:“王大爷,那按你的想法,怎么样才能够防止收起来的提留款不胡花?” 王老更把烟袋锅子里按了两捏旱烟,点着咂摸了两口,说:“岳领导,其实简单的很,不过我说了不算,没人听。” 岳浩瀚说:“王大爷,你说说你的办法,让我听听,兴许我们会听你的意见,以后按照你的方法来管这提留款呢。” 王老更道:“按照我的办法来做,群众肯定欢迎,干部肯定有意见。我的办法就是,让群众选出大家信任的代表来,每次村里要用钱的时候,先让代表们在一起商量这钱该不该花,然后再把要花多少钱,要做什么事情,在村部墙上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最后花了多少钱,代表们都在上面签字,然后再报销,看看村干部们还敢胡球花吗?” 王老更说了一半,岳浩瀚心里便明白了,王老更的办法,其实也就是张建设总结的清水湾乡减负经验中的一条,在村里成立民主理财小组,村委会的各项收支必须在村民理财小组监督下进行,村民理财小组成员,由群众从本村群众威信高,正直敢言的人中选举。 岳浩瀚想了想,微笑着,望着王老更,问:“王大爷,要是你们村把你选成代表,你敢保证你不跟村干部穿一条裤子,胡花这些钱?” 王老更猛吸了口旱烟,说:“看你这个岳主任说的,只要群众信任咱,让咱监督,咱保证让他们村干部不敢胡花一分钱,咱老百姓要信任谁,可不是花钱能买到的。” 离开了王老更几位老农,两辆车子继续沿着土路面朝着张家洼村驶去,坐在车子里,岳浩瀚内心思绪万千,老百姓都是淳朴的,他们从不质疑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该不该上交,他们只是对自己交上去的血汗钱让人挥霍了心疼、有意见。 看来农民负担过重的症结还是在三提五统的管理上面;本来三提五统的测算依据就有很大的理论漏洞,特别是上年人平纯收入,那根本就是个不可确定的扯淡数据,有哪个地方的人平纯收入是真实的?还不是做年报的几个人根据领导意图,坐在办公室里瞎编、胡造出来的吗?况且,在农村农户与农户之间的收入差距越来越大,按人平纯收入为依据来测算三提五统应缴数额,这样会造成越是收入低、越贫困的家庭,绝对负担就越重。 随着车子在土路面上的颠簸,岳浩瀚问坐在旁边的郭晨阳,道:“郭主任,我有个问题想考考你,你看看应该怎么样算这道题才合理?” 郭晨阳问道:“岳主任,什么问题?” 岳浩瀚回答说:“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问题,小向也可以算算。假如郭主任你的收入是500元,我和小向的收入都是200元,你说说我们三个人的人平收入是多少?” 听到岳浩瀚出的题目,开着车子的司机老王,抢着回答道:“岳主任,这么简单的问题呀,幼儿园里的娃子们都会算,你们三个的平均收入不就是300元嘛!” 岳浩瀚道:“老王你算对了,我们三个的人均收入是300元,我接着再提个问题,假如我们三个人按人平百分之五的钱拿出来加油,每个人应该拿多少?”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向怡飞,回答说:“每个人应该拿出来15元啊。” 岳浩瀚道:“很对,现在我再问,假如郭主任的收入是870元,我同小向你的收入都是15元,那么我们三个的人平收入是多少?如果还是按人平收入的百分之五拿钱加油,最后我们三个人身上各剩多少钱?我们三个人的绝对负担是多少?” 郭晨阳动了下身子,向着车子靠背椅靠了靠,回答道:“岳主任,我明白了,你这个简单的数学题,把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了。先不说人平纯收入这个数据的真实性,只单单说按人平纯收入的百分之五来测算三提五统,按这样的方法测算,结果会是,越贫困的人,他的绝对负担就越重,越是富裕的人,他的绝对负担就越轻,真不公平啊!” 岳浩瀚道:“是的,就拿刚才我们算的那道简单数学题来说,如果郭主任的收入是500元,我同小向的收入是200元,按百分之五来算负担的话,郭主任的绝对负担是3%,我同小向的绝对负担是75%;如果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郭主任的收入是870元的话,这差别就更大了,郭主任的绝对负担仅仅是17%,而我同小向的绝对负担将高达100%,这是多大的悬殊啊,这就是我们农村目前按人均纯收入来向农民计提三提五统的办法。” 郭晨阳接过岳浩瀚的话,说:“岳主任,以前我们没深入分析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这样下达负担任务的后果是,农村越贫困的人他的绝对负担越重,越是难于脱贫。” 岳浩瀚感叹道:“制度的悲哀啊!所以要改革。我们这次调研,就是要深入下去,拿出点实在的东西,形成文字材料,回去后专题给县委、县政府好好汇报汇报这个问题。” 正在岳浩瀚几人聊着,车子已经驶入一个村庄,前面李国兴的车子在一户人家稻场边的树荫下停了下来,司机老王也缓慢地把车子靠着李国兴的车子停了下来。 岳浩瀚推开车门下车,李国兴已经到了跟前,指着稻场边的一院红砖木结构的房子,说:“这是张家洼村支部书记张怀明家,我们先到他家歇歇,喝口水,然后再入户走访。” 李国兴带头,一行人穿过稻场,刚刚走到张怀明家院门口,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手中拿着把镰刀从院子里匆匆走了出来。 看到李国兴,那光榜男人站着一愣,接着裂开嘴巴,笑着说道:“李镇长,稀客,稀客!这大热天的,你跑过来干嘛,催收?我们村的农、特两税可是全上缴清了,五统筹镇里不是说好了,九月底完成吗?” 李国兴道:“你这个张怀明呀,不催款子就不允许我朝你们村子里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县委办的岳主任。” 李国兴一一把岳浩瀚一行介绍给张怀明,张怀明把大家让到堂屋里,吩咐着自己的女人给众人倒茶,然后又对趴在方桌上写作业的儿子,说:“狗蛋,先不写作业了,把镰刀拿上到西瓜地里,给我摘两个大西瓜回来,快点!” 狗蛋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估计是在上中学,听到张怀明的吩咐,狗蛋把作业收捡了起来,拿起镰刀朝着门外走去。 狗蛋刚到院子里,张怀明又喊住他,吩咐道:“狗蛋,你顺便通知一下村长李荣富,大会计张怀亮,到咱家来,你就说县委领导来了。” 吩咐完狗蛋,张怀明把方桌放到堂屋正中,把一台落地电风扇打开摇头吹着,张怀明的女人给每个人倒了杯茶水放在方桌上面,大家都围着方桌坐着。 岳浩瀚确实有点渴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子,喝了口,茶水中一股浓浓的油腥味,让岳浩瀚差点吐了出来,心里想:“看来张怀明家的开水,是用炒菜的油锅烧的。” 岳浩瀚喝不下去,把端着的茶杯子又放到桌子上,望了眼张怀明,问:“张书记。你们村有多少人?大都姓张吗?” 张怀明回答道:“我们村一千八百多人,在石家湾镇算是人口比较少的村子,我们村子里主要就是张家和李家两姓,张姓比李姓要多些。” “那你们村集体经济收入怎么样?有多少积累?”岳浩瀚问。 张怀明怕了下大腿,回答道:“岳主任,你别提村集体经济了,我们村里就几间烂土坯瓦房,那还是五十年代留下来的,除了几间破房子,剩下就是在镇上的信用社还欠着几万元的贷款没还,每年光利息就要增加一万多元。” 郭晨阳插话,问:“村里贷那么多款做什么?” 张怀明望了望李国兴,回答道:“你们问问李镇长就清楚了,这每年农、特两税,三提五统完不成任务,我们村穷,有的农户实在交不起,镇里又逼得紧,村里没办法,只有去信用社贷款来完成任务了,这样一年一年的累积下来,便欠下信用社大几万元本息款。” 第二百章顺口溜 张怀明反映的情况,岳浩瀚实在是最清楚不过了,五龙乡好多村欠债,也是这样欠下来的,看来贷款上缴税费,是个普遍存在的问题;问题的症结就在于负担不合理,负担过重,越是贫穷的村,越是贷款上缴税费严重,恶性循环。 大家正聊着,村长李荣富,村会计张怀亮,一人怀中抱着个大西瓜进来了,狗蛋右手中拿着镰刀,左手上拿着个香瓜,跟在二人身后。 李荣富、张怀亮到了堂屋,放下西瓜,同大家打着招呼寒暄了几句,便拉过凳子,在靠近门的位置坐下,张怀明抱起一个西瓜,到厨房里去切去了。 西瓜端上来,张怀明让着大家,每人拿了块,吃了起来,郭晨阳啃了两口,点着头说:“好,这西瓜味道特别的好!比我在县城市场上买的好吃多了。” 张怀明“嘿、嘿”笑着说:“我们村的西瓜,上的都是农家肥,村里人穷,买不起化肥,只有用农家肥了,长出来的西瓜当然好吃了。你在县城市场上买的,西瓜看起来很大,那都是上化肥催出来的,哪能同我这瓜比?” 岳浩瀚道:“什么东西都是越原始,越有风味,这庄稼也不例外,不过产量你这可是跟不上人家上化肥的。” 张怀明说:“也就是自己种上几分地的瓜,这伏天来了自己吃。” 岳浩瀚吃了两块西瓜,感觉不渴了,掏出身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巴,拿过笔记本,说:“张书记,你们几个村干部都在这里,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村几个方面的数据,你们能不能提供清楚?” 张怀明道:“岳主任,村里就那几件事情,有啥不清楚的?你尽管问,我们如实回答,以大会计回答为主,我和李主任我俩补充。” 岳浩瀚翻开笔记本,拿着笔,问:“张会计,你们村去年人平纯收入是多少?” 村会计张怀亮,望着岳浩瀚,回答道:“我们村去年人平纯收入350元,前年300元,大前年250元,八七年是200元。” 张怀亮一口气连续说了四年的人平纯收入,岳浩瀚马上听出了里面的门道来,问:“张大会,这些数字是怎么测算出来的?” 张怀亮笑了下,回答道:“八七年的人平纯收入200元,是从镇政府直接下达的年报数据来的,然后每年按照18%到25%递增,这个数据就是这样算出来的。” 岳浩瀚问:“那你们村今年农、特两税任务是多少?” 张怀亮回答道:“农业税5100元,特产税1000元,总计两项税收,6100元,农业税连续三年没变,特产税每年涨了200元。”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摆了摆头,接着问:“那你们的三提五统呢?一共多少?” 张怀亮回答道:“三提五统是按上年人平纯收入的5%测算的,我们村1800人,去年人均纯收入300元,测算结果为27000元。” 岳浩瀚在笔记本上把这些数字记了下来,望了望三名村干部,说:“看来,农民负担的大头,主要还是在三提五统上。” 张怀明接过话,说:“岳主任,你没听到过在群众中流传的顺口溜?” 岳浩瀚望着张怀明,问:“什么顺口溜?” 张怀明回答道:“头税轻,二税重,三税是个无底洞。” 张怀明念完顺口溜,接着解释道:“头税就是指的国家税收,也就是农、特两税,二税指合同负担内的三提五统经费,三税是合同外的各种集资罚款。” 岳浩瀚把张怀明念的顺口溜,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接着问:“那出现这种状况,主要是从哪一年开始的?总不能一开就这样吧,我知道以前大集体时只是交公粮呀。” 村主任李荣富接过话,回答道:“岳主任,我以前当过多年的大队会计,这里面我清楚的很,实际上八七年以前,农民负担都不重,也就是从八八年开始,逐年加重的。” 坐在李荣富旁边的郭晨阳,接过李荣富的话,问:“李主任,那你还记得你们村八七年的农、特两税,以及三提五统是多少吗?” 李荣富回答道:“当然记得,清楚的很,八七年我们村农业税是2800元,没有特产税任务,三提五统一起8560元,几项合计是11360元,比今年的三提五统负担一半还少;并且,还没有什么乱集资、乱罚款什么的。” 岳浩瀚起身到了外面院子里,上了趟厕所回来,坐下来后,接着问道:“张书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一下,你们村的屠宰税,税务所是怎么收的?逢年过节,杀猪、宰羊的时候,税务所来人现场征收?” 张怀明道:“那有这种好事情,是分摊的,我们村今年屠宰税摊了600元,无论收少收多,年底必须按这个数字给镇税务所结算。” 张家洼村的基本情况弄清楚以后,岳浩瀚合上笔记本,望了望李国兴,说:“李镇长,我们这会到农户看看怎么样?看两户贫困户,再看两户富裕农户。” 张怀明起身抱起泡在凉水盆子里的西瓜,说:“岳主任,先别急,我们把这个西瓜切吃了再到户里走访不迟,泉里的凉水冰过,保证这个比开始那个更好吃。” 不一会,西瓜切好了,岳浩瀚拿起一块,吃了两口,凉凉的,确实感觉比开始那个瓜味道更好些,再次啃了口,点着头赞道:“嗯,不错,比开始那个味道更好。” 一块西瓜吃完,岳浩瀚到盆子里洗手,张怀明又拿了块递给岳浩瀚,道:“岳主任,再吃一块,咱地里有的是这东西,一会让狗蛋妈再去摘几个回来。” 岳浩瀚道:“不能再吃了,再吃,晚上吃不了饭了,肚子就这么大。” 张怀明“哈、哈”笑着说:“吃西瓜不占肚子,一会一泡尿尿出来,肚子马上就瘪了。”张怀明说完话,自知不文明,偷偷看了看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西瓜的向怡飞,向怡飞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张怀明说话的样子。 岳浩瀚蹲下身子,在刚才泡西瓜的盆子里洗手,双手伸进盆子,感觉到盆子中的水沁凉沁凉的,岳浩瀚抬起头,望着张怀明,问:“张书记,你这盆子里泡西瓜的水,这么久了,还沁凉沁凉的,是井水?” 张怀明道:“不是,这是我们村后山根黑龙泉里的泉水。我们村全村人吃的都是这黑龙泉里的水,泉水冬暖夏凉,像今天这么热的天,黑龙泉跟前一定有很多人在那里乘凉。” 李荣富插话说:“热天,黑龙泉周围两百米之内凉爽的很,跟装了空调一样,最主要的是泉周围还没有一个蚊虫,泉水喝着还带有甜味,伏天里,村民们晚上热得睡不着觉了,便搬着竹床到泉边睡觉。” 岳浩瀚瞪着眼睛望着李荣富,问:“有这么好的地方?” 李国兴这时接过话,说:“确实是这样的,镇里正计划着招商引资,用黑龙泉水加工成矿泉水出售,这泉水我们镇上已经拿到江汉化验过了,矿物质含量丰富,水质特别好。” 岳浩瀚道:“那我们一会到黑龙泉去看看,将来真要在这里建起矿泉水加工厂的话,张家洼的老百姓肯定会受益匪浅啊!” 等所有人吃过西瓜,三位村干部带路,大家朝着村子里走去,张怀明的家在村头,大家朝着村中走,看到树荫下,零零落落地有老人和小孩子在纳凉。纳凉的人,看到村干部领着岳浩瀚一行人走过,老人和孩子们感觉都很好奇,望着大家,不时地窃窃私语着。 当经过一棵大树下时,岳浩瀚听到两个老年妇女的对话,一个轻声地问另一个,你家里农业税、提留款交清了没?莫不是下来催款的?另一个回答说,我家在外打工的孙子,上个月寄回来了八百元钱,我把今年的税费全交清了,咱家一分也不欠,不怕! 听着两人对话,岳浩瀚心里感觉到一阵的悲怆,暗暗叹了口气,心里道:“现在干群关系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群众见到干部,首先想到的是催收税费,来要钱的,难道除了要钱,催收税费,干部们下村就没干过别的事情吗?” 前面带路的张怀明三人,把岳浩瀚一行带到一座低矮的民房跟前,房子是三间土墙青瓦房,正房旁边有一小间青砖砌起的厨房;房前院落收拾得很是洁净,堂屋房门在开着,张怀明站在门口,朝着屋里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一个中年妇女清脆的声音从屋里应道:“来了,来了!是张书记吧。”随着声音,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堂屋里出来了,岳浩瀚看了眼,见那妇女上身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花短袖,下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的确良”裤子,浑身上下收拾得很是干净利落。 那妇女到了门口,看到院落里站着一大群人,明显一楞,脸色绯红,怯怯地说:“张书记,我前几天不是给你说了,等秋天稻谷打出来卖了,我就把那点欠款给交了。”那中年妇女越说声音越小,仿佛是一位做错事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等待着挨罚一样。 张怀明身后的李荣富,马上接住话,说:“马玉凤,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你家催要款子的,县委办领导过来看几户贫困户,你还不让领导们进屋?” 马玉凤马上反应过来,一脸笑容地让着大家进屋,堂屋里同样收拾得很是干净,一张老式方桌摆在靠墙位置,四个板凳同样整齐地靠墙放着,两把椅子放在桌子跟前,其中还有一把靠背上没有了撑子,除此之外,堂屋里什么也没有了。 马玉凤边拉着板凳,边朝着里屋喊道:“靖阳,靖夏,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马玉凤声音刚落,一个男孩子同一个女孩子,一前一后地从里屋走了出来,那男孩子望着大家一脸笑笑的,女孩子似乎很害羞,躲在男孩身后,用一双大眼不时偷偷看着大家,特别老是向着岳浩瀚瞄来瞄去的。 马玉凤麻利地放好板凳,吩咐着那男孩,道:“靖阳,你快去咱家西瓜地里摘两个西瓜回来,给叔叔们杀了解渴,这大热天的,跑这么远的路。” 那叫靖阳的男孩子出门后,马玉凤让着大家在板凳上坐下,那女孩子帮着妈妈给大家倒着白开水,马玉凤很是歉意地说:“大家将就一下,我们家也没茶叶。” 坐下后,在张怀明的介绍下,大家才了解到,马玉凤今年46岁,丈夫张学洪在老大张靖阳高三那年因病去世,两个孩子,老大张靖阳现在在中江大学中文系读大二,姑娘张靖夏在县一中,秋天马上就该读高三了。 马玉凤家里的收入全靠几亩稻田,稻子的收入除了成本和税费,基本不剩几个钱,每年还要为两个孩子上学支出五千多元,家里生活很是拮据,但马玉凤是个要强爱面子的人,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叫一声苦。 张靖阳一头汗水地抱着两个西瓜回来了,郭晨阳忙上前帮忙接过一个西瓜,说:“靖阳,刚才才知道,你是我的小师弟,我也是中江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我在县委政研室上班,以后有机会了,到我那里坐坐。” 张靖阳望着郭晨阳,笑着道:“师哥好,谢谢!你快去坐,我来切西瓜。” 说着话,张靖阳抱着西瓜,到厨房里去了,张靖夏瞟了眼岳浩瀚,脸色一红,也出了堂屋,到厨房里去帮哥哥切西瓜去了。 两个孩子出去后,岳浩瀚问马玉凤:“你家几亩田地?今年税费负担是多少?” 马玉凤回答道:“我家水田五亩六,坡地三亩,水田上次下暴雨时,有两亩多被冲毁了,坡地我种了两亩芝麻,一亩玉米。我家人口少,农、特两税是33元,上个月交了,三提五统一起45元,到现在还没交,准备秋天谷子卖了一次交清。” 岳浩瀚旁边的郭晨阳接过话,问:“那你家靖阳、靖夏每年上学开支需要多少?” 马玉凤道:“靖阳在江汉,大城市生活费高一些,学费加生活费一年需要三千多元,靖夏在县一中,女孩子家节约,一年学费加生活费也需要二千左右,我家开支主要在他们兄妹两个人身上。靖夏很懂事,看我一个人在家干活劳累,一直说不想上了,想出去打工,我没有同意,靖夏的学习成绩在一中也是名列前茅的,我再苦再累,也不能亏了孩子们。 第二百零一章致富带头人 张靖阳、张靖夏兄妹俩个人,端着切好的西瓜到了堂屋,让着大家吃,张靖夏拿了块西瓜,递给岳浩瀚时,轻声问了句:“你是岳浩江的哥,对吗?” 岳浩瀚笑着,接过西瓜,望了眼张靖夏,回答道:“对呀,岳浩江是我弟弟,怎么?你和他是同学?” 张靖夏道:“嗯,一个班的,我就坐在他的前面。” 岳浩瀚道:“看看,这越说大家越近,你哥同我们郭主任是师兄弟,你又是我弟弟的同班同学,你以后星期六、星期天要不回来的话,可以到我家吃饭去。” 张靖夏听岳浩瀚这样说,脸色一阵绯红,说:“浩江喊过我们,在你们家吃过两次饭,你在上班没在家,阿姨炒的菜特好吃。” 马玉凤看到张靖夏站在岳浩瀚跟前,两个人聊得很投机,一双眼睛便在岳浩瀚和张靖夏身上来回地睃来睃去,张靖夏似乎感觉到妈妈在看自己,忙偏过头,看了眼马玉凤,介绍着说:“妈,岳主任是我同班同学岳浩江的的大哥,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我们年级第一名的岳浩江的大哥。” 马玉凤望着闺女,笑着说:“你不是有几次也考的是年级第一嘛!” 张靖夏脸红了红,说:“我哪有人家岳浩江考第一的次数多啊!” 马玉凤母女两个的对话,让岳浩瀚想起来了,这个漂亮腼腆的女孩子,原来就是弟弟、妹妹们经常说的岳浩江学习上的竞争对手,记得曾经有次岳浩江期末考试,考了个第二名,妹妹岳春霞还开过他的玩笑,说一个大男子汉考不过一个小女生,不如以后将那女生娶回家算了,这样老岳家第一名有了,第二名也有了。 离开马玉凤家的时候,岳浩瀚把身上仅有的两百元钱掏出来给马玉凤,郭晨阳也忙把身上的钱拿了出来,向怡飞更是一下子掏出了三百多元,马玉凤坚持不要,岳浩瀚几人只好把钱放在桌子上,离开了马玉凤的家。 在张怀明三位村干部的带领下,一行人又走访了几户因病致穷的农户,在三组,当经过张怀山家门前的时候,村书记张怀明指着两户土胚房子介绍着,说:“这两家就是前段时间,我们这里闹腾得全县都知道的两家人,两家的女人不在了,两家男人现在又在打官司。” “打官司?”岳浩瀚扭头看了眼张怀明,问道。 张怀明回答道:“是的,我那本家兄弟张怀山,处理完老婆的后事,便到法庭起诉张玉红的上门女婿万**,让万**赔偿自己的损失。” “那法庭怎么判决的?”岳浩瀚问。 张怀明回答道:“还没判决,万**出事以后,也回老家了,始终不过来,张玉红家的孩子和老人也每人照管,现在两家闹腾得都是家里穷得叮当响。” 大家说着话,到了三组养羊大户李富有家门口,李富有家的房屋是一趟四间红砖瓦房,左右又有各两间偏房,也是红砖青瓦房子,院子里是水泥地坪,这一处院落,在大多都还是土坯房子的村庄里,显得很是抢眼。 站在李富有家门口,村主任李荣富介绍说:“李富有是我本家侄子,现年38岁,腿有点小残疾,是小时候得小儿麻痹症落下的后遗症,干不了重活,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一条山羊养殖致富的信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说干就干,便开始了山羊养殖。” 郭晨阳接过李荣富的话,问:“那李富有现在养了多少只羊子?” 李荣富回答道:“目前存栏有两百多只。” 岳浩瀚接着问:“那他的羊圈在什么地方?是圈养还是散养的?” 李荣富回答道:“散养的,羊圈在后山根盖着,李富有说羊圈盖在村子里了不好,怕羊粪和山羊味道,污染了村子里的环境。” 岳浩瀚道:“那我们这会到后山去看看李富有的羊子。” 一行人离开李富有家门口,朝着后山走去,行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便看到后山荒坡上一大群羊子,正在那里啃草;坡下有一趟十几间青砖砌起来的羊圈。 大家到了羊圈跟前,看到李富有正在用水冲刷着羊圈,见有人来了,李富有关了水,丢下手中的水管子,跛着脚过来同大家打着招呼。 岳浩瀚站在羊圈跟前,手指着半坡上的羊子,问:“你这山坡上羊子有多少只?羊子现在好出售吗?价钱怎么样?” 李富有回答道:“现在大的、小的一起总共有256只羊子,羊子我不愁销售的,咱燕山市范围内**不少,他们都是上门来买的,价钱也不错。” 岳浩瀚又问:“老李,那你一年收入多少?” 李富有回答道:“我去年毛收入八万多,除去费用,净赚四万左右,今年年底估计毛收入能够达到十万元左右。” 岳浩瀚赞叹道:“真不简单呀!老李,你这叫身残志不残啊!你别光自己致富,你还要靠你的养羊技术,带动村里贫困户大家一起致富。” 听到岳浩瀚这样说,李富有憨厚的笑着没有说话,站在岳浩瀚旁边的村支书张怀明介绍道:“李富有人很不错,去年免费送给三户贫困户每户五只母羊,今年又送了四户,今年七一前,支部大会通过了把李富有发展成为预备党员。” 岳浩瀚很赞赏地点点头,说:“不错,我们支部就是要吸收这样的致富能手,致富带头人入党,加强我们村支部带领村民致富的领头雁作用。” 通过与李富有深入交谈,岳浩瀚了解到,刚开始的时候,李富有四处向亲朋筹措资金,建设羊圈,购买了二十只羊崽,准备大干一场。然而,缺乏科学的养殖技术,又不懂市场规律,第一年亏损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李富有并没有气馁,没有打退堂鼓,而是通过冷静反思,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失败,是吃了不懂科学养殖的亏。 从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此后,李富有主动参加农民科技养羊培训班,系统地学习并掌握到饲料配方、快速育肥、提高羊崽防疫、成养防病等实用技术。李富有严格按照所学的养羊技术喂养,定期为羊崽进行疾病防疫,在不断的实践中,他总结出了科学养殖的五大原则,优良的品种、合理的防疫、完善的管理、全面的营养和整洁的环境。 同时,李富有抓住机会,与几家较大的**餐厅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第二年的羊子,养殖半年多就销售至市场,第二年养的羊子净赚了16000多元,此后他便扩大养殖规模,建设长80米,宽10米的养羊棚子一个,羊子数量达到现在的二百五十多只。 李富有在自己养殖不断发展壮大的的同时,他看到村里其他养羊户因为养羊观念落后、设备条件不好、市场信息不灵、盲目跟风饲养等,导致养羊效益不高。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动到县畜牧局请来养殖专家,来解决这些人在养殖技术上存在的难题,还专门出钱组织养殖户,去外地学习先进的养殖经验,以此来提高全村养羊专业户的养殖水平。 在李富有的带领下,张家洼村养羊户也逐渐多了起来,目前村内养羊专业户达到10家,定期向市场提供无公害羊肉,每年毛收入达到四十多万元,户均毛收入四万元左右,让这部分养殖户的腰包慢慢鼓起来了,提高了他们的生活水平。 在张家洼村,每当人们提起李富有这个人时,村民们都会竖起大拇指,夸口称赞。李富有在村民中树起了一面致富带头旗,也成了张家洼村村民致富的好榜样。 从李富有羊圈处离开,岳浩瀚一行随着三名村干部,向着黑龙泉所在的地方走去。黑龙泉所在位置,在张家洼村村后大山跟前的一处苍松翠柏环绕的地方。 走在路上,支部书记张怀明说:“我们村的黑龙泉,还有个传说。” “有个传说?说来我们听听。”向怡飞兴趣十足地望着张怀明说道。 张怀明道:“那我给你们讲讲,这个传说在我们这里代代流传着。” 相传很久以前,张家洼村这一带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拖家带口外出逃荒要饭。村里有个叫张黑龙的年轻人,才娶亲不久,老母亲又重病缠身,不愿离家出逃。他决心带领村子里的乡亲们寻找水源,就在山根黑龙泉那个地方,他们日夜不停地挖井。一天、两天过去了,还是不见一滴水出来。 到了八月十五这天晚上,张黑龙让伙伴们都回家团圆,自己却独守井旁,星星出来了,一轮银盘似的圆月儿爬上了东山,向大地倾洒着洁白如水的银辉,似轻纱一般温柔,张黑龙举起挖镢,又挖了起来,挖着挖着,突然,张黑龙听见一只夜莺唱起来:“黑龙黑龙快回家,妻子老母等急啦!”张黑龙抬起头看了看,接着摇摇头,又继续刨起来。夜莺“扑棱”一声从树上飞到他的头顶,盘旋着,唱着:“黑龙黑龙别挖啦,妻子老母等急啦。”张黑龙捡起一块石头,向着夜莺甩去,把夜莺赶走了。 挖呀,挖呀,月亮落山了,大地一片灰蒙蒙的。忽然间,天上闪过一道金光,张黑龙抬头看时,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手握拐杖,站在自己面前,对他说:“孩子,你听我讲,你心诚志坚,我特地赶来帮你。如今水就在你的脚下,只需用我这拐杖一捣,水就会冒出来,可是,从此以后,你就会永远见不到你的妻子和老母亲了,你有没有这个勇气?你如果有勇气,就来用我的拐杖捣吧,拐杖一捣,泉水就会冒出来。” 张黑龙说:“神仙爷爷,只要水出来了,能救全村子人的命,我有这个勇气,你把你手中的拐杖给我,我来捣!” 张黑龙说完话,老人把拐杖伸在张黑龙面前,张黑龙伸手去接拐杖,立刻想到新婚燕尔的娇妻和重病卧床、命若悬丝的老母亲,她们一定焦急地等他回家,心里不禁犹豫起来。那老翁见状,说道:“十家虽难,一家好过,孩子,还是回家吧!”说罢,转身要走。 张黑龙又想起乡亲们因为干旱,妻离子散,外出逃荒,哀鸿遍野,忙急步追上老翁,放声大哭道:“老人家先别走!我捣,我捣,你把拐杖给我。” 那老翁转过身来,摇了摇头,说:“孩子,不行了,良辰已过,要想泉水出来,你要双眼挖下来。”张黑龙咬了咬牙,双指向双眼抠去。“啊”的一声,张黑龙疼得呼叫起来。随着这声凄厉惨叫,两颗眼珠滚落在地上,顷刻间变成两股清冽甘甜的喷泉,泉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张黑龙也随即倒入泉里。 到了第二天,乡亲们赶到泉边,只见两个望不到底的喷泉,汇成一条河流,向东奔流而下。人们顺着河流,呼喊着张黑龙的名字,找啊找啊!一直找到阳江河的入口,但再也找不到张黑龙。从此,人们便把这口泉叫黑龙泉,河水叫做黑龙河。 张怀明把黑龙泉的传说讲完,大家也到了黑龙泉附近,还没看到黑龙泉,但已经有阵阵清凉的微风从前面吹过来,让人感觉甚是凉爽,大家加快步伐,又朝前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拐过小路上的弯道,让人眼前一亮,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洼四周,到处是苍松翠柏,旁边还有一大片的竹林,环境很是怡人。张怀明用手朝前指了下,道:“黑龙泉就在那里。” 大家到了泉跟前,看到两股清冽的泉水,从山根喷涌而出,阵阵凉气从泉水方向铺面而来,这三伏天,竟然让岳浩瀚打了个冷颤。岳浩瀚偏过头望着身边的张怀明,问道:“张书记,这黑龙泉跟前的温度大概十几度吧?” 张怀明回答说:“常年温度保持在12度到14度之间。” 岳浩瀚在泉边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撩了两下泉水,顿时感觉一股彻骨的凉意沁透肌肤,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村长李荣富介绍,说:“在黑龙泉的泉水里,放置新鲜肉,能够几个月不变质,我们村里有些村民会把没吃完的肉,用塑料袋子密封,系上绳子,丢进这泉水里保存,要吃的时候再过来打捞起来。” 第二百零二章工作思路四句话 从黑龙泉返回支部书记张怀明家中,大家又坐下来歇息了会,岳浩瀚拒绝了张怀明三位村干部的热情挽留,乘上车,离开张家洼村,回到镇政府。 镇长郑圣乾下午早已从江阳县城赶回,在镇政府里等着岳浩瀚一行从村里返回。郑圣乾本来今天不想回镇上,可是,下午在县委副书记陈国运那里汇报工作时,话里话外听出来,陈国运同岳浩瀚之间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发现这一点,加上又听到锅别人私下议论,岳浩瀚同县委实际顾正山关系也很不一般,这才在离开陈国运办公室后,便立即赶回镇里。 石家湾镇是江阳县第一大镇,历年来从石家湾镇走出了很多领导,县委、政府的大多数领导人,大都在石家湾镇干过,所以,多年养成了习惯,石家湾镇的党政干部都很自恋,仿佛自己就是将来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一样,对县里下来检查工作的一般干部,就没有其他乡镇上热情,往往会存在慢待之心。 郑圣乾回到镇上,听说李国兴在陪着岳浩瀚调研,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感觉这在礼节上还算说得过去,在郑圣乾心目中,他不怕慢待一个年纪轻轻的县委办副主任,他只是害怕,慢待了岳浩瀚后,让顾正山、陈国运知道了,会得罪到这两个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晚上的生活,镇党政办主任张菊红已经在政府食堂安排好了,菜肴,以及酒水都已经准备妥当,单单等着岳浩瀚一行返回来,便可以上菜。 车子刚刚在镇政府院子里停下,只见石家湾镇镇长郑圣乾在前,党政办主任张菊红紧跟其后,热情地迎了过来。 岳浩瀚同郑圣乾还不很熟悉,岳浩瀚之前只是了解到,郑圣乾同县委书记顾正山的关系不错,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对郑圣乾的工作能力也是赞赏有加。 从郑圣乾的角度来说,知道岳浩瀚这个人,也就是前段时间暴雨后的宣传,又从私下里了解到岳浩瀚同县委书记顾正山,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关系都很不一般,在郑圣乾的心目中,自然而然地把岳浩瀚认定为是自己一个阵营里的,再加上岳浩瀚年纪轻轻的便被提拔为县委办副主任,郑圣乾自然动了交结的心思。 其实,对于岳浩瀚本人来说,他从不认为自己属于哪个阵营,在他心目中,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要说同县里领导有私交的话,岳浩瀚也就是同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宣传部长罗艺,他们两位还算有些私交。 见岳浩瀚下车了,郑圣乾老远已经热情地伸出双手,快步上前,双手握着岳浩瀚的手,晃动着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岳主任!实在是对不起,今天在江阳找陈书记汇报件事情,上午也没赶回来陪你,请多包涵。” 岳浩瀚笑着道:“郑镇长客气了,我和郭主任也就是下来调研一下基层组织建设,以及农民负担状况,有个熟悉情况的人引路就可以,这不,让李镇长陪了我们大家半天。” 寒暄了两句,郑圣乾又同郭晨阳、向怡飞,还有县委办的司机老王一一握过手后,便引领着大家朝着镇政府食堂走去,镇政府食堂在办公楼后面,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一楼食堂,二楼、三楼是经过装修的客房。 到了餐厅,岳浩瀚环顾了一下里面的装修与摆设,感觉到很是吃惊,心里暗叹了一声道:“这石家湾镇是大镇真的一点不假,从机关食堂的装修上便可以看出,也不知道这装修要花费多少钱。”可以说餐厅的档次,一点也不比阳江宾馆的餐厅档次差,甚至比阳江宾馆的装修更豪华,更上档次。 大家在餐厅卫生间里洗过手以后,岳浩瀚被让在主宾位置坐下,郑圣乾、李国兴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岳浩瀚两边,郭晨阳靠着郑圣乾左手坐着,向怡飞靠着李国兴右手位置坐着,张菊红坐在郭晨阳旁边,司机老王坐在向怡飞下首。 大家坐定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张菊红开始给大家斟酒,菜上得差不多后,由郑圣乾发起,大家共同喝了头三杯,然后由郑圣乾带头,开始轮番敬酒。 镇长郑圣乾敬完一圈,轮到副镇长李国兴敬酒的时候,当李国兴端起杯子,正要敬岳浩瀚的酒,坐在岳浩瀚旁边的镇长郑圣乾,微笑着介绍说:“岳主任,我们李镇长在工作中是最善于总结的,刚来时就弄出个工作思路四句话,在我们镇里可是广泛流传啊。” “工作思路四句话?李镇长,你说说也让我们学习学习,怎么样?”岳浩瀚端着杯子,望着李国兴说道。 李国兴端着酒杯子迟疑着,脸色憋得通红,这明显是镇长郑圣乾在出自己的洋相。郑圣乾口中所谓的工作思路四句话,纯粹是个笑话。 李国兴当年刚到石家湾镇任上。发现书记周俊发,特能喝酒,素有海量之称。镇长郑圣乾很喜欢打牌,以麻将见长,镇里镇外,没有没输过他钱的,几乎场场赢。 李国兴第一次参加镇里的党政联席会,书记周俊发安排班子成员汇报工作,每个人必须根据自己的分工,提一条工作上的思路。 当轮到副镇长李国兴汇报的时候,由于头天晚上,先是陪着书记周俊发喝酒,酒后又让郑圣乾拉着去打麻将,上午开会时候头还在晕乎乎的,加上同郑圣乾打麻将又输了钱,肚子里还憋着火气,想着自己刚到镇上,工作也没什么好汇报的,憋了半天,一拍脑袋,李国兴一咬牙说道:“有了,我说,我的工作思路也就是四句话,概括起来这四句话是,在石家湾镇工作,喝酒要躲着周俊发,麻将要躲着郑圣乾,即不伤身体,也能少输钱!” 李国兴说完,“轰——”地一下,班子成员们满堂大笑。书记周俊发看看镇长郑圣乾,镇长郑圣乾看看书记周俊发,二人摆摆头,相对无言。 此后,李国兴在石家湾镇,算是把党委书记周俊发和镇长郑圣乾两个人全都得罪了,今天镇长郑圣乾在酒桌上提及此事,是心知肚明,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不知道这个典故,故意在这种场合玩李国兴的难看。 好在李国兴还算反应快,端着酒杯子,斜着眼睛,看了看镇长郑圣乾,微笑着说:“岳主任,我说了你可要罚郑镇长喝杯酒,怎么样?” 岳浩瀚扭头望了眼郑圣乾,说:“郑镇长,要不你也端起来,我们三个共同喝一杯?你看看李镇长的神态,要是你不喝,他是不会说的,我可是在等着李镇长传授经验。” 郑圣乾爽快地回到道:“好,那我就同李镇长共同敬岳主任一杯,我们先把酒干了,然后再听李镇长总结四句话工作思路。” 三个人碰了下杯子,共同把杯中酒喝起了,放下杯子,李国兴拿过酒瓶,把三人的酒杯斟满酒后,放下酒瓶,说:“我的四句话是,在开展工作的时候,一要,有头脑、有眼光;二要,有思路、有办法;三要,有行动、有效果;四要,有压力、有进步。” 岳浩瀚不知就里,等李国兴说完,喝了声彩,道:“李镇长总结得好,我们干工作就是要有这样的思路,来,我同李镇长再单独干一杯。” 岳浩瀚的喝彩,让郭晨阳、郑圣乾、张菊红忍不住,在那里偷偷地笑着。李国兴一脸正经地端起杯子,同岳浩瀚碰了碰杯说:“好,岳主任同我喝的,我一定干了,反正周书记又没在家里,我不怕!” 李国兴敬完一圈,党政办主任张菊红开始敬酒,张菊红端着酒杯子,款款走到岳浩瀚跟前,说:“岳主任,我敬你一杯,你是我们党政办主任中的骄傲,我这杯酒是拜师酒,希望岳主任以后多指导指导我们石家湾镇党政办的工作。” 岳浩瀚端起杯子,道:“指导不敢,以后大家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岳浩瀚说完,郑圣乾开着玩笑,说:“张主任,听到没?你身上的两个优点虽然很突出,但有明显的一个漏洞,你以后要多拿岳主任的长处,去填补你的漏洞,用长处弥补漏洞,力争做到天衣无缝,这样你才能提高水平。” 张菊红见郑圣乾拐着弯开着自己的玩笑,也不甘示弱,马上反击道:“郑镇长,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为何聪明呢?因为我发现你有两个头。” 岳浩瀚见郑圣乾同张菊红你一句,我一句地逗着荤话,这种情景在酒桌上本来是长有的事,很正常的,特别是在乡镇里吃饭的酒桌上,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有向怡飞在,向怡飞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所以岳浩瀚感觉他们二人的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忙岔开话题,道:“张主任,我们把杯中酒干了,你继续朝下进行。” 在岳浩瀚提醒下,张菊红也发现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不便开过深的玩笑,便用酒杯同岳浩瀚的杯子碰了下,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干了。 当张菊红一圈酒敬完,在岳浩瀚的要求下,大家便开始吃饭,镇长郑圣乾急着晚饭后想打麻将,也没过多地再闹酒。 饭后大家在餐厅稍坐了会,张菊红便带着大家到二楼的客房去。在二楼客房,张菊红给岳浩瀚四人每人安排了一间房间,岳浩瀚的一间是个大套间,房间里的装修同样不亚于阳江宾馆的房间,不同的是,在每间房间里都摆放着一个麻将桌。 郑圣乾随着岳浩瀚,到了岳浩瀚的房间里,住在旁边房间的郭晨阳放好行李物品,也过来了,服务员进来给三人每人倒了杯茶水,然后把房间门带上出去了。 郑圣乾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望着正在朝外拿着洗漱用品的岳浩瀚,问:“岳主任,你们明天打算到哪个村去?” 岳浩瀚道:“明天准备到一个比较富裕的村,你们镇上哪个村最富?我说的是村集体经济积累和老百姓都比较富裕的村子。” 郑圣乾道:“那就在镇上看看石家湾村,镇政府所在地的石家湾村富裕,光村办企业就有8家,农户家家户户都住的是楼房。” 岳浩瀚道:“你们镇除了石家湾村,哪个村比较富裕?” 郑圣乾道:“除了石家湾村,就数桃树岭村富裕了,桃树岭村村民,在妇女主任李玉桃的带动下,近几年大多农户都发展种植了品种桃子,靠着桃子走上了致富路。” 岳浩瀚道:“那我们明天就到桃树岭村去看看。” 郑圣乾说:“好的,我明天陪你们过去。” 岳浩瀚道:“不必麻烦,你明天忙你的,安排镇上其他的同志给带下路就行。” 郑圣乾道:“那怎么行,明天我也没什么别的特殊事情,我还是陪着你们一起到桃树岭去,刚好桃树岭村又是我的联系点村。” 谈完第二天的安排,郑圣乾望着岳浩瀚,问道:“岳主任,时间还早,我陪你们娱乐下怎么样?我把李镇长也喊过来,我们四个搓会麻将消遣消遣。” 岳浩瀚道:“郑镇长,我不会麻将那玩意,连看都看不懂。” “看不懂?不会吧,如今还有看不懂麻将的?那我教你,你这重点大学毕业生,保证你看一遍以后,马上就学会了。”郑圣乾不相信似的,看着岳浩瀚说。 旁边的郭晨阳道:“岳主任真的不会玩麻将。” 郑圣乾道:“那郭主任,我们到你房间里,小玩一会怎么样?” 郭晨阳望了眼岳浩瀚,回答道:“郑镇长,还是算了吧,我们早点休息,再说了,我们也凑不够班子啊,你没见人家李镇长吃了饭便跑了,有意躲着你呢?” 郑圣乾笑着道:“郭主任知道李镇长的四句话工作思路?” 郭晨阳笑着回道,说:“我当然知道了!” 岳浩瀚不解地望着两人,问:“李镇长的工作思路?李镇长的工作思路和你们打麻将又有什么关系?李镇长晚上说的四句话工作思路不是,有头脑、有眼光,有思路、有办法;有行动、有效果;有压力、有进步嘛。这四句话工作思路咋同打麻将联系起来了?” 郭晨阳“哈、哈”笑着,回答道:“那是李镇长晚上临时发挥出来的四句话,其实他还有四句话工作思路就是,喝酒躲着周俊发,麻将躲着郑圣乾,既不伤身体,也能少输钱。” 正在三个人聊着麻将时,岳浩瀚身上的寻呼机“嘀、嘀、嘀的响了起来,岳浩瀚把寻呼机掏出来了看了看,是县委办宋福生办公室的电话。忙到床头柜跟前,回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通了后,只听宋福生说:“是浩瀚吗?抓紧赶回来,县公安局出事了。” 第二百零三章意外死亡 岳浩瀚放下电话,望了眼郑圣乾道:“郑镇长,我这会有要紧事情要赶回县里,郭主任同小向留下来,明天你安排人带着他们到桃花岭村去调研就可以了。” 郭晨阳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岳浩瀚,问:“岳主任,出什么事情?” 岳浩瀚道:“宋主任只说让我抓紧赶回去,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郭主任,你明天同小向到了桃花岭村,要详细了解一下桃花岭村的方方面面情况,特别是农业特产税的负担状况。情况调研清楚后,让郑镇长安排个车子送你们回去。” 吩咐完郭晨阳,岳浩瀚同镇长郑圣乾道了声别,喊上司机老王,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趁着夜色,朝着江阳县城驶去。 县委办的司机老王,把桑塔纳车子开得四平八稳地,岳浩瀚靠在副驾位置的座椅上,闭着双眼思考着,听宋福生的口气,肯定是出大事了,是什么事情呢? 岳浩瀚只是从最近顾正山和冯明江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到两个人对公安局的工作有不满情绪,一次陶春晓在岳浩瀚面前不经意间,曾经露了句,县委书记顾正山正在运作,准备把公安局长王学山换掉,把副局长魏宗民提拔起来任局长。难道是这件事情引发出问题来了? 当车子驶进县委大院时,借着门口的灯光,岳浩瀚看了看表,22点28分,车子整整跑了一个小时。老王直接把车子开到县委办公楼一楼值班室门口,值班室里的灯在亮着,岳浩瀚跳下车子,快步走进了值班室里。 值班室里,信息科科长施素芳,综合科科长周子元,两个人在里面坐着值班,似乎在神神秘秘的聊着什么,见岳浩瀚进来了,两个人停止了说话,周子元道:“岳主任回来了。” 岳浩瀚问:“周科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宋主任急急匆匆的把我招回来?” 周子元道:“大事,公安局副局长魏宗民自杀了?” “自杀?魏宗民会自杀?”岳浩瀚吃惊的望着周子元问道。 “应该说是疑似自杀。”靠里坐着的施素芳补充说道。 岳浩瀚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施素芳回答道:“晚上七点十分的样子,有人发现魏局长,报的案。” 周子元说:“岳主任,你赶紧到四楼去,宋主任刚才交待过了,说你要回来后直接让你到四楼会议室,可能有事情安排,四楼会议室里正在开会,县里的主要领导都在,燕山市公安局局长向鹏奇,刑警支队长靳涛也在。” 岳浩瀚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拿上笔记本和笔,便匆匆朝着楼上四楼会议室走去。上楼时,岳浩瀚心里想,魏宗民好好的干嘛要自杀呢?不可能啊! 到了四楼,岳浩瀚见会议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亮着灯,门在开着,王永进坐在里面值班,岳浩瀚走了进去,问:“永进,会议开始多久了?知道不知道,宋主任让我赶回来,会有什么任务?” 王永进道:“我也不太清楚,会议刚刚开始不久,让你列席会议,可能在会上有安排吧,县委办几个副主任都参加了,你快点过去。” 岳浩瀚推开会议室门的一刹那,便感觉到今天的会议气氛不对,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地,所有参会的人都一脸凝重,同往常大家开会时,有说有笑很不一样。 顾正山正在讲话,岳浩瀚走到陶春晓旁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下,翻开笔记本,抬头望向正在讲话的顾正山,发现顾正山透着一脸的严肃样,在顾正山的旁边,坐着个身材魁梧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岳浩瀚猜想,那人看来就是燕山市公安局局长向鹏奇无疑了。 坐在旁边的陶春晓偏过头,望了下岳浩瀚,轻轻问道:“刚回来?”岳浩瀚点了点头,“嗯”了声,然后摊开笔记本,环顾了下整个会议室,发现常委们都在场,县公安局局长王学山也在,王学山旁边坐着个身着警服,留着平头,大约三十六七的精干警察,岳浩瀚看了看不认识,心里想,那人应该是燕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队长靳涛。 在会议室靠后面的一个角落位置,同样坐着几个警察,岳浩瀚看了看,发现江阳县刑警队的宁海平也在其中。 顾正山讲完话,燕山市公安局局长向鹏奇,开始向参会人员介绍情况,向鹏奇说:“同志们,刚才顾书记已经把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说了。现在,我把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江阳县公安局副局长魏宗民同志,于今晚19点零6分被人发现,在阳江河岸边的一处小树林内,意外死亡,死亡原因为**枪击太阳穴造成的,现场发现魏宗民死亡后,右手握着一把**,经查验,此枪为魏宗民本人配枪。” 说到这里,向鹏奇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接着说:“我刚才带着市公安局相关技术人员,以及江阳县局部分人员,到达出事现场,初步勘探了一下,在这里我们不便猜疑什么,一切要以现场证据说话,出事现场现在已经封锁。省厅领导和省厅刑侦专家已经在来江阳的路上,一切结论,由专家们勘察现场后,由证据说话。” 向鹏奇讲完,接下来由江阳县政法委书记杨春旺介绍魏宗民的基本情况,杨春旺最近压力很大,聋拉着脑袋,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也不知道是被烟呛到了,还是感觉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连续咳了几声,这才缓慢开口说道:“我作为县政法委书记,为魏宗民同志意外不幸去世,深感痛心,深表惋惜!” 说了句开场白,杨春旺又大大抽了口烟,环顾了一下会场里的人,接着说:“魏宗民同志,在江阳县公安局副局长岗位上多年,一直主管刑侦工作,工作能力强,这么多年来,由他牵头破获了多起大案要案,宗民同志大部分时间都扑在案子上;特别是最近,我们江阳县治安有点恶化,案子频发,宗民同志感觉到压力很大,多次对我说,他成宿成宿的失眠,睡不好觉,可也不至于就想不开啊!他怎么就跑到阳江河边开枪自杀了呢?” 正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着的岳浩瀚,听到杨春旺如是说,放下手中的笔,吃惊地望向杨春旺,杨春旺正低着头抽着烟。再看看会场中的其他人,大家都把眼睛睁得老大,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杨春旺身上。 燕山市公安局局长向鹏奇显得一脸愠怒,偏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顾正山,然后盯着杨春旺看了几秒钟,抬高声音说道:“杨春旺同志,请你要注意你的措辞,现在还没有定论,魏宗民同志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我刚才已经说了,一切要以刑侦专家们根据现场证据说话。” 坐在杨春旺旁边的王学山,一副悲痛后悔的样子,接过向鹏奇的话,说:“向局长,杨书记也是刚才在出事现场,看到魏局长的那个样子,才推断魏局长可能是自杀。再加上魏局长最近确实压力大,他找过我多次说,最近想请假休息一段时间,我没同意,没想到” 向鹏奇忍不住发脾气了,敲着面前的桌子,大声地说:“王学山,你也是干了多年的警察工作了,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吗?在结论还没有出来前,能靠着自己的主观推断来胡说吗?还有没有一点政治纪律性?” 王学山似乎不很怕向鹏奇,在向鹏奇发完脾气后,回了句道:“这不是在开会讨论嘛,大家都可以发表一下见解啊!” 向鹏奇彻底发怒了,拍着面前的桌子,说:“王学山,你要搞清楚,现在开的这个会,不是案情分析会,是商量如何做好善后工作!” 见向鹏奇发脾气,顾正山忙接过话,说:“向局长说得很对,我们这个会议主要是向与会的同志们通报一下情况,会议主题是研究善后工作,至于结论,需要由省公安厅专家们到了,仔细勘察现场以后,由专家们做定论。”顾正山发话以后,向鹏奇不再同王学山争论了,大家开始研究如何善后。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一点左右,形成了几点意见,划分了几个善后小组。刑侦组由燕山市刑侦支队支队长靳涛负责,会同省公安厅刑侦专家,尽快查明魏宗民死亡真实原因。安抚组由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负责,抽调相关人员配合,做好魏宗民家属的安抚工作,以及魏宗民后事料理等事项。舆论监管组,由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罗艺亲自任组长,负责魏宗民死亡事件的新闻发布,舆论导向等工作,同时监管与实事不符、造谣生事的流言蜚语。 刚刚散会,大家陆陆续续开始下楼,只见在一楼值班的施素芳到了四楼,匆忙走到县委办主任宋福生跟前,汇报道:“宋主任,省公安厅政治处的江处长,刑侦总队的卫副总队长,以及三名刑侦专家,还有两名法医,已经到了,现在在一楼接待室里。” 宋福生站在四楼走廊里,听完施素芳的汇报,喊上岳浩瀚,朝着顾正山的办公室里走去,顾正山散会后,刚刚回到办公室,见宋福生、岳浩瀚进来了,便站在办公桌跟前,问道:“福生,是不是省公安厅的人到了?” 宋福生道:“是的,刚到,都在一楼接待室里。” 顾正山说:“走,我们下楼去见见他们。” 三个人一道到了一楼接待室,接待室里已经站满了人,只见燕山市公安局长向鹏奇,刑侦支队长靳涛,江阳县政法委书记杨春旺,县公安局长王学山等,正在接待室里,同江海荣、卫国雄一行在寒暄着相互打着招呼。 看到顾正山到了,向鹏奇忙给江海荣介绍着,说:“江处长,这位就是江阳县的顾正山顾书记。”江海荣对顾正山不熟悉,听到向鹏奇介绍,忙微笑着上前,同顾正山握了握手,说:“顾书记好,打搅你们了。” 顾正山连声道:“那里,那里,江处长一路辛苦了!”二人打完招呼,江海荣扭身,向顾正山介绍着身旁的卫国雄,说:“这位是我们省厅刑侦总队的卫副总队长,上个月才从治安总队调整到刑侦总队的。” 顾正山忙又伸出手同卫国雄握了握,相互寒暄了两句。正在顾正山要给江海荣、卫国雄介绍身后的宋福生、岳浩瀚时,江海荣已经笑着,望着顾正山身后的岳浩瀚,问:“浩瀚,你爸爸、妈妈最近还好吧?” 岳浩瀚回答道:“他们都很好!谢谢江阿姨关心!” 站在江海荣旁边的卫国雄,也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问道:“浩瀚,我记得你不是在乡镇上班吗?怎么会在这里?” 岳浩瀚道:“上星期才调到县委办来的。” 岳浩瀚同江海荣、卫国雄的对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不由得都泛起了嘀咕。向鹏奇心里道:“江阳县这个年轻轻的县委办主任,怎么同江处长、卫总队长这么熟悉?”忽然间,向鹏奇仿佛明白了,难怪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是县委办副主任了,江海荣江处长的老公可是中南省省委组织部部长啊! 江阳县公安局局长王学山,更是脑海里一头雾水,心里暗暗后悔,自己以前怎么没弄清楚,岳浩瀚在省公安厅有这样硬的关系?怎么没提前同岳浩瀚这个人好好拉拉关系?江海荣是谁?那可是掌管着全省警察命运的人。 顾正山不熟悉江海荣,更不清楚江海荣便是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爱人。顾正山只是在心里感叹道:“这岳浩瀚真是不简单啊,没想到同省公安厅还有这些关系。” 大家在接待室里寒暄了一阵,江海荣把顾正山喊到一旁,轻声说道:“顾书记,我们是不是开个短会,省厅有个建议,我想给你汇报一下。” 顾正山道:“会议由哪些人参加?” 江海荣道:“县里参加的人员,除了你,县长、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都要参加;燕山市公安局的向局长、靳队长也要参加,省厅就我同卫队长。” 县长冯明江,县委副书记陈国运,两个人散会以后,下楼时,没注意到江海荣一行已经到了,两人看时间晚了,直接回家休息去了。顾正山忙安排宋福生,又一一通知他们,立即赶到县委三楼会议室里开会。 会议很短,主要由江海荣传达了省公安厅意见,省公安厅认为,江阳县公安局副局长魏宗民意外死亡,作为局长的王学山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建议,让王学山停止检查,江阳县公安局工作,暂由燕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靳涛同志主持。 第二百零四章耐人寻味的话 省公安厅来的专家,会同燕山市公安局、江阳县公安局的刑侦技术人员,划分为三个工作小组,第一小组人员连夜到已经被封锁的出事现场勘探,第二小组人员到魏宗民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寻找有用的线索,第三个小组到魏宗民家里,安慰家属,收集需要的证据。 江海荣作为省公安厅政治处主任,岳浩瀚作为江阳县安抚组组长,两个人理所当然地一道随同着第三小组到了魏宗民家。 魏宗民家在县公安局家属院,岳浩瀚一行人到达魏宗民家时,虽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但魏宗民家客厅里仍然坐满了人,这些人大都是魏宗民的直系亲属,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坐在客厅里没有睡觉。 魏宗民的爱人杜少英双眼红肿,痴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招呼到了客厅里的江海荣、岳浩瀚一行,魏宗民十六岁的女儿魏灵雪坐在妈妈旁边,一脸悲伤,同样是双眼红肿地拉着妈妈的双手,依然在抽泣着。 魏宗民的父亲叫魏振国,六十多岁的老人,是一位退休老警察。魏振国老人强忍着悲痛,起身招呼着江海荣、岳浩瀚一行,岳浩瀚看着客厅里挤满了人,便把老人喊到了书房里。 在书房里,岳浩瀚给魏振国介绍着江海荣,说:“魏伯伯,我是县委办的岳浩瀚,这位是省公安厅政治处的江处长,我们专门过来看望你们的,希望魏伯伯节哀!” 魏振国老人佷识大体,一边让着江海荣等人在书房里的沙发上坐,一边说道:“多谢领导们的关心,只是我实在有点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宗民那孩子怎么会自杀?” 江海荣道:“老伯,你也是老警察,现在不能说宗民同志是自杀,我今天连夜从江汉过来,从省厅里带来了刑侦专家,就是要弄清楚宗民死因,我们要尊重事实,根据证据说话,结论还没出来,我们不能随便说。” 魏振国道:“江处长,我是听到些流言蜚语,心里更悲痛啊!”说着,说着,魏振国老人又开始哽咽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魏宗民的爱人杜少英在女儿魏灵雪的搀扶下,也到了书房,有气无力地同江海荣、岳浩瀚等打着招呼,江海荣忙起身,扶着杜少英在沙发上坐下。 江海荣又安抚了魏振国、杜少英、魏灵雪一阵,见三人情绪相对稳定了,这才说:“魏老伯,弟妹,闺女,我们这么晚过来,主要是看望看望你们,我们的心情同你们一样。我们来,还有件事情我想同老伯你们几位商量一下。” 魏振国一脸悲容地看着江海荣,道:“江处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江海荣道:“老伯,为了尽早查明事情的原因,我们想查看一下家中宗民生前遗留的一些东西,你像宗民用过的笔记,看过的书了等,可以吗?” 魏振国道:“可以,宗民的东西都在这书房里,谁也没动过。” 这时,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的杜少英,用一双红肿的双眼,望着江海荣,突然来了一句:“江处长,我不相信我家宗民是自杀,他肯定是被人暗害的,肯定是被王学山那个王八蛋给害死的,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说着话,杜少英又开始大放悲声起来。 江海荣、岳浩瀚等人,忙又是一阵的劝解,杜少英慢慢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道:“江处长,宗民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当我面说过,王学山背地里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宗民一直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上个星期,有天晚上,宗民当着我的面说,最近江阳县境内案子频发,同王学山有很大的关系。” 杜少英由于心情悲伤,连哭带说,啰里啰嗦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江海蓉只有慢慢地劝解着。一起过来的刑侦专家,开始在书房里查验着魏宗民生前的用品。 一直忙到了凌晨五点多,外面天已经亮了,岳浩瀚才陪同着江海荣一行到了阳江宾馆。阳江宾馆,之前已经安排好了省厅以及燕山市公安局来人的住宿房间。 岳浩瀚在宾馆里也要了间房间,冲了个凉水澡,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睡,脑海里一直想着魏宗民这件事情,根据岳浩瀚对魏宗民的了解,心里始终感觉到魏宗民不可能自杀,魏宗民没有自杀的理由啊! 难道魏宗民的爱人杜少英说的是真的?是公安局长王学山暗害的?可王学山为什么要暗害魏宗民呢?是不是魏宗民抓住了王学山的致命把柄了,王学山才下毒手的?或者是魏宗民威胁到了王学山的局长位置? 想着,迷迷糊糊地,岳浩瀚睡着了,恍惚中,岳浩瀚做了个梦,梦中好像自己同魏宗民、宁海平三个人正漫步在阳江河边,突然间,魏宗民从地面飘忽在空中,对岳浩瀚、宁海平,说道:“我是自杀的,我是自杀的也是被人暗害的,只有你们两人将来能为我伸冤!” 岳浩瀚望着魏宗民,问:“魏局长,此话怎讲?怎么说是自杀的,又说是被人暗害的?请你明说,你的话我们听不明白?” 魏宗民凄然一笑,道:“伸冤之日,你们自然清楚!”说完,魏宗民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阳江河上空。岳浩瀚大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了。 醒来的岳浩瀚,从床上坐了起来,楞了一会,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快早上七点钟了,算算时间,自己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梦中的情景,仍清晰地印在脑海中,岳浩瀚想,奇怪,怎么会做个这样的怪梦? 岳浩瀚起身,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到卫生间里再次冲了个澡,这才出了房间,到了一楼大堂,坐在那里等待着江海荣一行起床后,陪着他们吃早餐。 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刚刚坐下,总台上的服务人员拎着茶瓶,拿着杯子,走了过来,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岳浩瀚端起茶杯子刚刚喝了两口,便看到宁海平陪同着靳涛一行,从宾馆外面走进了大堂。 岳浩瀚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迎了过去,正在同靳涛说着话的宁海平,看到岳浩瀚过来了,站着给靳涛介绍着,说:“靳队长,这是我们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 靳涛笑着伸手同岳浩瀚握了握手,道:“我们认识,昨晚在县委办接待室里,我们已经见过面,岳主任年轻有为啊!以后对我们公安工作可要多关心支持呀。” 岳浩瀚道:“那里,那里,靳队长客气了,靳队长以后要多关心关心宁队长才对,宁队长可是我们江阳县公安局的得力人才呀。” 岳浩瀚同靳涛站着客套了几句,这才望着宁海平,问道:“宁哥,你们昨晚一宿没睡觉吧,一直在现场?” 靳涛见岳浩瀚同宁海平打招呼时,把称呼改变了,直接喊的是宁哥,便扭头看了眼宁海平,宁海平忙笑着解释,说:“靳队长,岳主任虽然是领导,但也是我的好兄弟。” 靳涛笑了笑没说什么,靳涛是干了多年刑侦工作的人,什么事情打眼一看便非常明白,昨天在县委办接待室里,又是亲眼看到岳浩瀚同江海荣、卫国雄不一般的关系,心里想:“将来万一自己任江阳县公安局局长了,还要多仰仗岳浩瀚、宁海平的支持。” 大家站在大堂里寒暄了几句,岳浩瀚陪着靳涛、宁海平到了电梯口,准备上楼去,电梯开了,江海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岳浩瀚等人,江海荣问:“浩瀚,怎么?回来后你没休息一会?” 岳浩瀚道:“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也是刚刚下楼的,阿姨,你这会到哪儿?” 江海荣道:“出来到院子里活动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准备吃早餐。” 见江海荣同岳浩瀚站在电梯口聊着天,靳涛、宁海平几人,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岳浩瀚感觉到了靳涛等人的不自然,忙给江海荣介绍道:“江阿姨,靳队长、宁队长他们一夜没休息,刚从出事现场回来。” 江海荣这才微笑着,看了看靳涛、宁海平几人,说:“大家都辛苦了,你们快到房间里休息下,然后下来用早餐,我让浩瀚陪我到院子里走走。”江海荣发话了,靳涛、宁海平这才同江海荣道了声再见,乘上电梯上楼去了。 岳浩瀚陪着江海荣在宾馆院子里散着步,江海荣边走边问:“浩瀚,你感觉在县委办工作怎么样?同你在乡里比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阿姨,其实我认为,在哪儿工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样想的,我现在觉得,无论一个人在什么岗位上工作,只要能保持自我,能多为群众办好事情,心里就会很踏实,会感觉到很满足。” 江海荣扭头看了眼岳浩瀚,说:“浩瀚,阿姨这次见到你,感觉到了,你这一年多来成熟了不少呀!我心里感到很欣慰。不过,阿姨告诉你,在机关里工作,相对乡镇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更加地复杂,阿姨希望你以后不要陷到争斗里面去。” 岳浩瀚道:“阿姨,我听你的,我事事处处按要求,按规矩办事,请阿姨放心好了,我不会同那些只顾争权夺利,损害群众利益的人同流合污的。” 江海荣不再就这方面深谈,转移着话题,说:“浩瀚,我估计在江阳还要住上几天,魏宗民事件影响太大了,来时候,厅长有交代,等事情有了定论后,让我再离开,等过两天抽个时间,我同你妈妈我们几个老姐妹们在一起聚聚。” 岳浩瀚道:“好的,阿姨,等这两天忙完后,我来安排。” 江海荣道:“好的。”然后,走到宾馆院子里那兜窝竹旁边,在石桌跟前坐下,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你对江阳县公安局的宁海平了解吗?这个人怎么样?” 岳浩瀚在江海荣身边坐下,回答道:“阿姨,宁海平这个人我很了解,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很熟悉了,这人很有工作能力的,江阳县好多的案子都是他破的。噢,对了,宁海平同江汉市滨湖路派出所的所长李云天还是警察学院的同学,两人关系特别要好。” “李云天?你说的是文昊的那个连襟李云天?”江海荣好奇地望着岳浩瀚问。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阿姨!就是那个李云天。” 江海荣问:“那宁海平怎么一直是刑警队的副队长?” 岳浩瀚道:“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阳县公安局,自从原来的刑警队长魏宗民提拔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以后,一直就没有任命刑警队队长,宁海平这几年实际上干的就是刑警队队长的差事,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没任命他为队长。” 江海荣道:“我这次离开江阳前,会向燕山市的向鹏奇,你们江阳县委的顾书记他们建议,调整配齐好江阳县公安局的班子。据听说,最近江阳的治安很差的。” 岳浩瀚道:“是的,是很差,前几天我晚上应酬,回家晚,走在半路上还遇到三个打劫的,结果被我当场给治服了,把那三个家伙直接送进了向阳路派出所。” 江海荣笑着,望了望岳浩瀚,说:“你那太极拳还真不是花钱秀腿,没想到还有防身功能?我只是感觉到,紫烟那孩子自从练习了太极拳以后,身体素质比以前好多了。” 岳浩瀚道:“我也是慢慢才发现,这套太极拳,不仅健身,而且还可以防身的。我现在才真正明白,当年罗先杰罗老将军徒手同十几个日本鬼子肉搏,真的不是吹的啊!” 江海荣道:“罗老将军同你郑叔也很有渊源,紫烟这孩子又阴差阳错地学了他传授你的太极拳,你说说,这世上好多事情咋就那么巧呢?” 两个人坐在石桌跟前正聊着,宁海平过来了,说:“江处长,岳主任,已经开饭了。” 江海荣站起身,望了眼宁海平,微笑着说:“宁队长,刚才听浩瀚介绍,说你可是江阳县公安局的人才,破案能手呀!前两年我就听我家闺女提到过你,说那次她在江阳玩,同浩瀚的两个妹妹在马路边,遇到几个小混混纠缠,刚好让你遇到,是你把她们送回家的。” 宁海平道:“江处长,那是我作为一个警察,应该做的。” 江海荣道:“宁队长,遇到那样的事,作为一个警察是应该做的,可是,并不是每一位警察都像你这么想的。”江海荣说了句很是耐人寻味的话,便不再说什么了,走在前面,径直朝着宾馆餐厅方向走去。 第二百零五章震为雷 江海荣、卫国雄带来的刑侦专家在江阳调查了一个星期,经过反复讨论、论证,最后做出结论:“魏宗民因长期工作压力过大,患有抑郁症,于8月21日晚7时06分,在阳江河边树林中持自己配枪,枪击太阳穴自杀。” 这是官方的结论,事后,岳浩瀚从宁海平那里了解到,省公安厅专家在魏宗民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张江阳县人民医院的诊断书,诊断书上明确注明,经诊断,魏宗民患有中度抑郁,需要住院治疗。另外,在魏宗民办公桌抽屉里还发现了一瓶安眠药,一瓶治疗抑郁症的帕罗西汀。两瓶药物由省厅专家带回江汉,进行进一步的化验。 对于专家得出的结论,魏宗民的家属都难于接受,特别是魏宗民的爱人杜少英,一直闹着不让魏宗民的尸体火化;江海荣、岳浩瀚出面做了大量的安抚工作,江海荣最后又代表省公安厅承诺,魏宗民孩子魏灵雪将来大学毕业后,在同等条件下,如果魏灵雪本人愿意,省公安厅可以优先接受魏灵雪进入警察队伍。 对于省公安厅专家得出的结论,不仅魏宗民的家属有疑问,就连干了多年刑侦工作,同魏宗民的私交相当好的宁海平,从内心深处也有很大的疑问。宁海平纳闷的是,自己从来怎么就没听魏宗民说过自己患有抑郁症,只是在最近,宁海平看到魏宗民精神不太好,魏宗民也曾经几次告诉过宁海平,说自己一直失眠,老是睡不好觉。 岳浩瀚在看到省公厅的权威结论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天早上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心里想,难道那个梦真的预示着什么? 处理完魏宗民后事的第二天中午,岳浩瀚在阳江宾馆安排了一桌酒席,把江海荣的一帮姐妹们,还有张建明的外公,全部接到,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了半天。 在江海荣离开江阳的头一天,燕山市公安局和江阳县委组织部,对江阳县公安局进行了大范围的人事调整,燕山市刑警支队支队长靳涛,调任江阳县公安局,任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原局长王学山调任燕山市公安局法制科任科长。 让人们感觉意想不到的是,江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宁海平,直接提拔为江阳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任刑警大队大队长,主管刑侦工作。 这次公安局的人事调整中,五龙乡乡长林萍的老公姜风平也由技术大队的副大队长,直接提拔为公安局副局长。 星期六的晚上,岳浩瀚提前约了陶春晓、候书权、马明刚、张建明等人,在五龙乡派出所所长黄建阳爱人李静红开的天然居酒家,安排了一大桌,为宁海平升任公安局副局长祝贺,因为是星期六,黄建阳也从五龙乡赶回来促热闹来了。 岳浩瀚同宁海平、张建明三人先到了餐馆,李静红把三人让进包厢里,又让服务员切了个西瓜,端进包厢内,放在茶几上。 张建明拿起两块西瓜,递给宁海平、岳浩瀚每人一块,然后自已又拿了块,啃了口,说:“嗯,这西瓜不错!宁哥、浩瀚,你们快尝尝。” 三个人没再说话,开始吃着西瓜,宁海平吃了两块西瓜后,扯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望了眼岳浩瀚,问:“浩瀚,你觉得魏局长自杀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我怎么始终感觉这件事情里面透着邪门,可又弄不清楚到底邪门在哪儿?” 岳浩瀚道:“宁哥,你是老刑警了,你问我怎么看,我只能说,我尊重省公安厅专家的结论,专家的结论肯定不会错,即便是错,也不在魏局长死亡这个环节上。” 张建明道:“我怎么从来没听魏局长说过他有抑郁症?难道是最近才患上这个病的?” 宁海平:“建明说的很对,要是患抑郁症,也是最近的事情,我最近道是听魏局长说过几次,他晚上老是失眠,睡不着觉。” 张建明道:“宁队,要不我们写个字,让浩瀚帮我们测一测这件事情怎么样?” 岳浩瀚道:“建明哥,你也是瞎胡闹,测字那些东西只是游戏,平时好玩而已,你还真当真了?你把你弟弟我当什么人了?半仙?” 张建明裂开嘴巴,笑着说:“我们这会不就是在闹着玩嘛,娱乐嘛,现在没别人,我们兄弟三个现在娱乐娱乐,你要不测,改天我可要亲自去找武当山的李道长帮忙测一测。” 张建明说完,便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说:“浩瀚,我始终认为我们的汉字,每一个字里面,都蕴含着很多信息,我写一个字,你还是起上一卦预测一下吧。” 耐不住张建明的软磨硬泡,岳浩瀚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写了字,我看看。” 张建明躺在沙发上,蘸了蘸杯子里的茶水,伸手在茶几桌面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枪”字,说:“浩瀚,你就用‘枪’这个字来起一卦预测一下魏宗民魏局长的案子,怎么样?我们就算娱乐一下,开拓一下思维。” 岳浩瀚盯着茶几上的“枪”字看了一会,说:“这个枪字,左面是木,四画,右面是仓也是四画,按笔画起卦,得出的卦为《易经》第五十一卦,震为雷。” 岳浩瀚喝了口茶,继续为宁海平、张建明解释,道:“震卦有临危不乱,震为雷,两震相叠的意思,表示这件事反响巨大,只有消除沉闷之气,才能亨通畅达。平日里应该做到,居安思危,怀恐惧心理,不敢有所怠慢,遇到突发事变,也能安然自若,谈笑如常。《震》卦的震,是借雷震之震,来预示事件的影响,但又不仅仅是指雷震的震,它有一种震动、震撼、震惊、震慑综合的意思,也即指超过一般人承受压力而造成的骇异局面。” 岳浩瀚说了半天,张建明听得懵懵懂懂的,最后来了句,说:“浩瀚,你解释的我一点也听不懂,你就按你的理解给我们两个用明白的话语,说道说道吧。” 岳浩瀚笑了笑,说:“那好,我来给你们翻译翻译,这个‘枪’字,蕴含的卦象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五十一卦《震》卦,这个卦是指,超过一般人承受压力而造成的骇异局面。我理解为,魏局长肯定是压力过大,有超过常人难于承受的压力,为什么会压力过大呢?” 宁海平望着岳浩瀚,道:“是呀,魏局长为什么会压力过大?不至于就是为了最近案子频发吧,最近发案多,感觉到压力最大的应该是王学山,不该是魏宗民呀!” 张建明道:“是这样呀,浩瀚弟弟,宁队说的很对,我也想不明白。” 岳浩瀚道:“从这个卦象来看,震代表着正邪双方都很积极主动,有针锋相对的意思,但另一方素质太差,向着主方提出了令主方无法接受的条件,最终才酿成了惨剧。” 张建明瞪大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问:“浩瀚,那按你这样的分析来说,魏局长不是自杀的?是被别人暗害的?那专家们怎么得出的结论是自杀呢?” 岳浩瀚道:“建明哥,我只是从卦象上来解释这件事情,我们只是好玩,你不能当真了,我们还是要相信专家们的结论,我认为专家们的结论肯定没错。” 宁海平深思了一会,望着岳浩瀚,问:“浩瀚,你说,假如,我说的是假如魏宗民魏局长的自杀有幕后黑手的话,这件事情有大白天下的那一天吗?” 岳浩瀚道:“宁哥,《周易》的作者通过观察天雷震荡的现象,论述了《震》卦本身‘无眚’,它乃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要怨恨,也只能怨恨自己的承受能力差;这一卦也论述了在剧烈的震荡中,只有英贤之辈才能‘不丧匕鬯’才能‘笑言哑哑’,才能从容不迫,而一些平庸无能之辈在震荡中,那只有‘震索索,视矍矍’,只有恐慌不安。假如魏局长自杀这件事情有幕后黑手的话,那他现在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这件事情最终会大白于天下的。” 张建明问:“那要真是像你说的这样的话,需要多久事情才可以明了?” 岳浩瀚道:“根据震卦卦象,上下两卦都与四数有关,要是真像宁哥想象的那样,也要四年以后事情才能彻底大白于天下的。” 张建明问:“为什么是四年?而不是四月,四日?” 岳浩瀚道:“因为你刚才写那‘枪’字的时候,是躺在沙发上写的,所以我就依据四这个数字,推断为四年以后。” 张建明抓了抓头,说:“我咋不站着写呢?站着写,那不就是四天以后就有结果了吗?你咋不早说呀,你这个浩瀚!” 岳浩瀚笑着道:“建明哥,用《易经》起卦,在乎的是顺其自然,如果你要有意为之的话,那么就会出现预测偏差,预测出来的结果便没什么意义了。” 岳浩瀚话音刚落,交通局副局长马明刚推开包厢门进来了,岳浩瀚三人忙站起,同马明刚打过招呼,马明刚在宁海平跟前坐下,道:“宁局长,祝贺你呀!早该提拔了,今天是岳主任做东,明天晚上我做东怎么样?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宁海平笑了笑说:“马局长,我们就不要客气了,今天晚上大家在一起聚了,就算意思到了,不必要再破费,再说了,这样下去我这胃会吃不消的。” 马明刚道:“那不一样,今天是人家岳主任为你祝贺,我们只能算作陪,我这个祝贺酒,你一定要给个机会,就定明晚吧。” 正说着话,包厢门再次被推开,候书权夹着个公文包,后面紧跟着黄建阳进来了。大家忙又起身站起来,相互寒暄了一阵,候书权握着宁海平的手,摇晃着道:“宁局长,祝贺啊!有你抓刑侦工作,以后我们江阳县就太平多了。” 宁海平道:“候主任,你别给我施加压力了。我现在可是坐在火炉子上啊!” 候书权道:“公安局早该调整了,早两年启用你们这批少壮派,我们老百姓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晚上都不敢出门。” 候书权同宁海平开着玩笑,岳浩瀚看看,人员到齐了,大家起身让着宁海平坐在了首席位置,岳浩瀚同候书权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宁海平两边作陪,菜很快上来了,黄建阳帮忙把大家面前的酒杯都斟满了酒。 岳浩瀚左右看了看,见大家的酒都已经斟满,便端起杯子,说:“今天我们在一起小聚一下,主要是祝贺我宁哥高升,这第一杯酒由我带头,我们全部喝起。” 大家纷纷站起,共同同宁海平碰了碰杯子,全站着把酒杯里的酒给干了,然后这才坐下来吃菜。吃了一阵菜,再次由岳浩瀚发起,大家又共同喝了两杯酒。 三杯酒过后,岳浩瀚带头从宁海平面前开始,先敬了一圈酒。岳浩瀚敬完,接下来便由候书权开始敬,候书权同宁海平干了满满一杯后,摆了摆头,放下杯子,说:“我们进度慢点,我先给大家讲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喝得太快了,我受不了。” 马明刚说:“那就先由侯主任给我们大家讲一个,启发启发我们,怎么样?” 候书权夹了口菜,吃了,放下筷子说:“行,那我就先给大家讲一个,不过我的这个笑话不长,是我们县一小的事情。上星期,我到县一小去,在语文教研组的办公桌上,随便抽了本学生作业翻了下,结果便让我看出问题了。” 张建明问:“啥问题?是不是白字连篇?” 候书权回答道:“白字连篇道是不存在。作业题是老师让学生用‘皱纹’这个词造句,这位学生竟然造的句是,‘我看到我爸爸的蛋上有很多皱纹。’我当时看到后很生气,就让老师把家长喊到学校来,那家长来后,我批评那位家长不该啥地方都让孩子看。那家长红着脸给我解释说,侯主任,你弄错了,我家这孩子从小就粗心,他是少写一个‘脸’字,你看看,我这脸上真的很多皱纹,我蛋蛋真的没让孩子看过。” 候书权讲完,大家一阵哄笑,马明刚笑着,开起了候书权的玩笑,道:“侯主任,你脸蛋上可是没皱纹呀,你家小子要是造句,一定是说你蛋上皱纹多。”开着玩笑,大家又开始继续敬酒、闹酒,酒一直喝到很晚才散场。 第二百零六章感觉很满意 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此次下基层调研,阵容不大,随行人员除了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庒俊臣,组织一处处长党国平外,只带了秘书陈文昊,基层组织处的科长冯明轩。 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是个很有实权的处室,主要职能是,负责考察省辖市市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县(市)和副省级城市所属区及副厅级国家级开发区的党政正职,提出班子调整配备、干部职务任免和交流的建议;负责市委组织部正副部长和副省级城市有关综合部门正职任免的考察、任免审核工作;承办市、县(市)党委、人大、政府、政协换届选举有关工作;考察了解市级后备干部,提出培养使用意见;了解掌握市级领导班子思想作风建设和民主生活会情况,并提出工作建议。 省委组织部组织一处的主要职能是,负责研究和指导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了解、研究农村党的基层组织建设的情况和问题,就党组织的设置原则、隶属关系、活动内容、工作方式等提出意见;负责研究和指导党的组织制度建设工作,提出加强党的工作制度、党内生活制度的意见和建议;承担市厅局级党委(党组)民主生活会及省辖市党代会党代表选举的指导工作;参与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省纪委换届选举有关工作;负责党费管理、党员统计及省党建学会的日常工作。 郑海峰第一站先到的是燕山市,在燕山市区,走访了几个社区,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便在燕山市市委副书记向春光、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的陪同下,驱车前往江阳县调研。 江阳县的几大班子领导们,早在一个星期前,为迎接郑海峰的调研成立了以书记顾正山为组长的专班,从郑海峰来后的工作汇报,到行程安排,到吃、住、行,再到县城以及所要要调研到达区域的环境整治等,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郑海峰的调研让市、县两级的主官们,不得不绷紧了脑海中的琴弦,郑海峰是谁?那可是掌握着市、县这些头头脑脑们仕途命运的人,让你不重视都不行,如果稍有马虎,在哪一个方面要是做得不到位,或者哪方面工作出现了纰漏,在郑海峰心目中落下不好的印象,那将直接影响到自己将来的仕途发展。 虽然郑海峰这次下来,对外宣称是调研基层组织建设,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调研基层组织建设,带着组织一处处长党国平是无可厚非的,可干嘛又带着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庒俊臣呢?谁都清楚,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其中一个最大的职能便是,负责考察省辖市市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县(市)和副省级城市所属区及副厅级国家级开发区的党政正职,提出班子调整配备、干部职务任免和交流的建议;再加上明年年初就是市、县换届的时候,仔细一分析,郑海峰的这次调研,顺带着初步考察一下市、县干部的意味也很浓厚。 郑海峰要来,整个江阳县城的卫生,一个星期来,整治得出奇的干净,洒水车每隔一个小时,便在主要街道上喷洒一次,县城的老百姓也习惯了,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有大领导要来。原来经常游荡于县城的乞丐,也被民政部门集中起来,关进了收容遣送站。 郑海峰来的这天,一大早,顾正山、冯明江带着县里四大班子领导,驱车赶到江阳同燕山交界的地方,在那里迎候郑海峰一行的到来。岳浩瀚作为负责接待的人员,也一同随行。 江阳县通往燕山市区的省道,在江阳县的桂花坪乡与燕山市的燕河区交界,顾正山一行车队达到交界位置时,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钟。 四大家领导各有一台车子,加上县公安局的开道警车,一共五台车子,在交界地方调转了车头,警车在前,闪着警灯,靠着公路边停着,顾正山的车子紧跟着警车停着,后面接着停的便是冯明江的车子,冯明江的车子后面是人大、政协的车,五台车整齐地停靠在路边,等待着郑海峰的车队到来。 岳浩瀚同公安局副局长姜风平一道,坐在前面的开道警车上,等车子掉过头,慢慢停稳以后,岳浩瀚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子,朝着顾正山的车子走去。 刚刚走到顾正山的车子跟前,顾正山正好也推门下了车,问:“浩瀚,我看你行程安排的今天上午到县城后,先看城关镇的两个社区,这样时间够吗?” 岳浩瀚回答道:“应该没问题,只是有件事情我现在有点担心。” “什么事情?”顾正山很是重视地望着岳浩瀚问。 岳浩瀚回答道:“前几天,我让政研室的许正智许主任带人到桂花坪乡来调研,回去后我听了他们的汇报,说整个桂花坪乡的农民负担水平,在我们江阳县最重,涉及农民负担方面的矛盾很多,我担心,如果老百姓要是知道了今天郑部长从燕山市来江阳,要经过这里,就怕会有群众拦路上访。” 顾正山听后,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这时,县长冯明江也下车走了过来,顾正山望了下走到跟前的冯明江,说:“冯县长,刚才浩瀚提到了个问题,怕郑部长车队从桂花坪乡经过的时候,有群众拦车上访,这个乡的农民负担在全县所有乡镇中最重,矛盾也最多。” 冯明江道:“我也正担心这个问题,顾书记,你说这会我们该怎么办?” 顾正山道:“我看这样,先安排个车子,让浩瀚打前站,去桂花坪乡政府,安排书记、乡长、派出所长,随时待命,及时处置突发事件,不允许闲杂人员堵塞公路。” 三人商量了一下,岳浩瀚坐上县人大的那辆桑塔纳车子,直接向着桂花坪乡政府所在地驶去。桂花坪乡乡政府办公的地方,是两排,每排十间的红砖木结构的平房,前面是一个不很大的院子。车子进了桂花坪乡乡政府院子里,岳浩瀚发现乡政府院子里静悄悄的。 岳浩瀚下车后,直接朝着中间那间,门在开着,门口挂着党政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发现一位中年男子正吹着电风扇,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报纸,岳浩瀚把办公室门敲了敲,那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岳浩瀚,慢条斯理地问:“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情?” 岳浩瀚道:“你好,我是县委办的岳浩瀚,请问,你们乡书记、乡长在办公室吗?” 听到岳浩瀚自报家门,那中年男人,马上从办公桌跟前弹跳起来,有点紧张拘束地笑了笑,说:“原来是岳主任啊,快,快请坐,我来给你倒茶。” 岳浩瀚道:“同志,茶就不必倒了,我找你们书记、乡长有事。” 那中年男人道:“岳主任,真不巧,今天听说省委组织部郑部长要从燕山到江阳来,这一大早我们书记、乡长,以及其他班子成员,都到公路沿线各村去了,怕老百姓知道了郑部长要从这里经过,会上路拦车上访。” 岳浩瀚“哦”了声,心里想,这桂花坪乡的书记、乡长估计也是害怕群众闹事,会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才这么重视。 正想着,只听那中年男人接着说道:“岳主任,你是不了解呀,我们桂花坪乡老百姓一直有个坏习惯,特别是公路沿线几个村的群众,只要是听说有大领导从这里经过,就喜欢在公路上打上横幅,拦车上访。唉,也不能全怪老百姓,谁让我们乡每年把年报数字报得那么高呢?我们乡农民的平均负担,比全县平均数要高出20%还有多的。” 岳浩瀚这会也没心思同那中年男人探讨桂花坪乡农民负担的事情,听说乡里的书记、乡长都在公路沿线各村防范,心里稍稍安定了不少,同那中年男人道了声别,便乘上车,顺着原路返回,朝着同燕山市交界的地方驶去。 车子朝前走了大约有五、六公里的样子,岳浩瀚隔着车窗,便看到车队过来了,最前面是公安局的那辆开道警车闪着警灯在前面引路,警车后面紧跟着顾正山的车子,顾正山的车子后面,是一台考斯特中巴车,考斯特后面紧跟着县长冯明江的车子,其他几辆车子跟在冯明江车子后面,最后面是燕山市的一辆警车押队,等车队过去,岳浩瀚才示意司机调头,紧跟着燕山市那辆警车,朝着县城方向驶去。 一路上还好,没有想象中的群众拦路上访的事情发生,车子一路朝着江阳县城呼啸而去,当车队进入县城,按照行程安排,在开道警车的引领下,直接驶到城关镇向阳路社区。 社区院子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一条横幅挂在一进院子对面的那栋楼上,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省委组织部领导莅临向阳路社区检查指导工作!” 车子在社区院内停稳后,考斯特的门打开了,郑海峰一袭白色短袖衬衣,蓝黑裤子,气宇轩昂地迈步走下了车子,顾正山紧跟在郑海峰的后面,伸着右手,遮挡着门顶,等郑海峰完全下车后,顾正山也随着下了车。接着走下车子的是燕山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燕山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江阳县县长冯明江,陈文昊同冯明轩是最后下的车子。 陈文昊下车,四下环顾了一下社区的院子四周,见岳浩瀚站在不远的地方正朝着考斯特车子这里望着,便微笑着,向着岳浩瀚点了点头。 城关镇党政班子成员,以及向阳路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们,像是排练好了似的,十几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社区办公室门口,很有节奏地鼓着掌。 下车后的郑海峰,微笑着,站在车子跟前,左右看了看,便迈开步子,朝着社区门口走去。见郑海峰一行走过来了,站在门口迎候的城关镇一行人,加快了鼓掌速度,掌声更加的整齐热烈了,郑海峰到了跟前,面露笑容,伸出右手,依次同大家握了握手。 郑海峰同城关镇一班人握过手,城关镇党委书记方志阳便引导着郑海峰一行,来到社区公开墙跟前,指着墙上的内容,给郑海峰一行介绍讲解着。 站在人群后面的岳浩瀚,明显感觉到方志阳的声音有点紧张发颤,估计方志阳也是第一次见到郑海峰这么大的领导的缘故。郑海峰始终微笑着,认真地听着方志阳的介绍,时不时地指着公开墙,简单地问上一句,慢慢地方志阳的解说流利了很多,声音也洪亮起来。 陈文昊趁着这个时候,有意落在人群的后面,到了岳浩瀚的身边,微笑着同岳浩瀚握了握手,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刚好被扭头看向身后的燕山市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看在眼里,向春光心里纳闷着想:“这个年轻人是谁?看样子同郑海峰的秘书陈文昊关系不一般啊!” 看完社区的公开墙,方志阳又带着大家参观了社区居委会的办公场所,最后大家都集中在居委会的小会议室里,坐下来,听取居委会支部书记张艳红的汇报。 张艳红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长得有点丰满,但浑身上下收拾得很是利落干净,嘴唇上打了层薄薄的口红,说话时,露出满口白牙,人不算很漂亮,可是透着股狐媚精灵劲,一双很大的眼睛,不时来回地在领导们身上扫来扫去。 张艳红也不拘束,手中拿着提前写好的汇报稿子,开口用带着江阳口味的普通话,流利地会报道:“我们向阳路居委会,在城关镇党委、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我们居委会积极动员全体干部职工,调动各方面积极性,以居委会支部班子建设为龙头,以加强社区建设为中心,认真开展社区服务工作……” 张艳红的汇报材料,看来是很下了些功夫,既简练又全面,汇报的工作有创新,也指出了居委会支部建设方面存在的问题,同时也提出了今后的改进措施,思路明晰,措施可行,郑海峰听得很认真,感觉很满意,当场做了简单的点评,对张艳红当面也进行了表扬。 华夏官场很是怪异,很多事情让局外人感觉到琢磨不透,正是因为郑海峰对向阳路居委会党建工作的肯定,以及当众对张艳红的几句表扬的话,让张艳红这个人从此走上了她在仕途发展的快车道…… 第二百零七章马上就是同学了 在向阳路居委会调研结束,大概十一点左右,警车带队,直接把车队引到了阳江宾馆,在阳江宾馆大厅外面,同样从楼顶吊着两条红底白字的条幅,一条条幅上竖着写道:“热烈欢迎省委组织部领导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另外一条条幅上竖着写的是:“加强基层组织建设,提高党建工作科学化水平!” 考斯特直接开到宾馆大厅门口,郑海峰一行人下车后,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和方国强引领着大家,走进了宾馆大堂,大堂里,接待办主任喻灵霞,宾馆大堂经理吕醉思,正站在电梯口微笑着迎候着大家。 随行人员各自带着行李物品,到了接待办事先安排好的房间里,陈文昊、冯明轩两个人除了带着自己的用品,又帮着把郑海峰放在考斯特车上的行李送到郑海峰的房间里。 郑海峰的房间安排的是一间套房,一进房间是一个小型的接待室,接待室里摆放着沙发、茶几,里面是卧室,卧室里放着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这便是江阳人常常戏称的阳江宾馆的总统套房,说是总统套房,从宾馆建起至今,从来没有哪一位总统在这里下榻过。下榻这里的最高级别的领导人,也就是副省级领导。 岳浩瀚在趁着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接触到郑海峰,帮着陈文昊、冯明轩拿着行李,到了郑海峰的房间里,先行进入房间里的郑海峰,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到陈文昊、冯明轩后面的岳浩瀚,微笑着招呼道:“浩瀚过来了,坐!” 岳浩瀚站着,道:“郑叔好!” 郑海峰在靠着里面的沙发上坐下,望着岳浩瀚,问:“我听你们顾书记在车上汇报说,我这次在你们县的调研行程是你安排的?” 岳浩瀚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回答道:“这是我的份内工作,我在县委办分管着接待办,你这次的行程是我建议的,县委开会研究最终定下来的。” 郑海峰笑着说:“那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想让我看你们县里的什么?是不是尽捡好的让我看?我这次可是很想全面了解基层党建的真实情况,尽让我看好的,小心我批你们。” 岳浩瀚回答道:“好坏典型都有,我安排的初衷就是想让郑叔全面了解基层状况。” 冯明轩把郑海峰的杯子里倒了杯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用宾馆房间里的杯子,又给岳浩瀚倒了杯,放在岳浩瀚的面前。 郑海峰端起茶杯子,轻轻啜了口,笑着问:“好的典型就不说了,坏典型,你们书记、县长会同意让我去看?不怕给他们脸上抹黑?”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开始他们两位是很担心,有点不太愿意,但后来对你这次来调研的行程安排,上常委会讨论时,大多数常委们坚持我提的那个建议,说,就是要让省委组织部多了解基层党建方面,好的,有创新的典型,同时也要把基层组织建设方面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反映给组织部,这样才是负责任的态度,结果就没对我提出的方案进行修改。” 正在岳浩瀚同郑海峰亲切地聊着时,有人敲了两下房间的门,冯明轩连忙过去打开房间门,只见燕山市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组织部部长盛秋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岳浩瀚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望着向春光与盛秋明。 向春光看到岳浩瀚在这里,心里又是一楞,想道:“原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同陈文昊关系不一般,而是同郑海峰关系不一般呀!” 陈文昊发现向春光、盛秋明似乎不太熟悉岳浩瀚,便很随意地笑着向两人介绍着,说:“向书记,盛部长,这位是江阳县委办的副主任岳浩瀚同志,哦,对了,就是前段时间省报上宣传的,在暴雨中,果断处置,身先士卒,救了黑石山村全村人的岳浩瀚。” 向春光微笑着上前,伸出手,同岳浩瀚握了握,道:“小伙子不错,有胆识,年轻有为,我听我家丫头说起过你。” 盛秋明也笑着同岳浩瀚握了握手,说:“还是郑部长的选调生制度好呀,说明我们的选调生是经得起考验的,我们就是要重点培养德才兼备的年轻人啊!”盛秋明的话,明显是在拍郑海峰的马屁,但又让人觉得不漏痕迹。 大家正寒暄着,顾正山、冯明江、陈国运、方国强几个人也过来了,一下子郑海峰的房间会客室里站满了人,顾正山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郑部长,午餐时间到了,我们到二楼餐厅就餐吧。” 下午三点钟,在阳江宾馆会议室里,郑海峰听取了江阳县基层组织建设方面的工作汇报,汇报材料是岳浩瀚准备的,由县委书记顾正山亲自汇报,汇报主要从三个大的方面来突出江阳县基层组织建设的,第一个方面汇报的是县委在基层组织建设方面的创新与成绩: 一是,选好配强基层党组织的干部,特别是“一把手”,真正树好党支部的“风向标”作用,同时,要求村(居委会)党支部,每一位党员分别联系几名贫困群众,结对帮扶,充分发挥好基层党支部的阵地作用。二是,充分吸收优秀群众,致富能手,致富带头人,加入到党组织中,充实基层党员干部队伍。三是,正确定位基层党组织功能,村党支部主要是围绕经济社会发展这个中心开展党建工作。 第二个大的方面,指出了农村基层党建存在的问题及原因: 问题一,农村人才储备不足,选择范围较小,人才难觅。农村党员的老化和家族化现象严重影响了农村人才的储备。问题二,农村干部待遇较低、工作难度大,人才难留,部分村支部干部沦为收取税费的工具,只顾收取税费,其他什么也不做。问题三,农村集体经济的薄弱使基层组织的执行力受到制约,同时,缺乏科学、高效的村级工作运行机制,制约了农村民主进程。问题四,基层党建工作方法简单,党员文化偏低,年轻党员少,制约了基层组织素质的提高。问题五,县、乡两级党委虽然明确了自己的地位与责任,但在当前复杂的农村形势下,对抓党建的有效方法研究不够,没有切实可行的制度保障。 第三个大的方面是,针对基层党建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一是,把好农村“两委”换届关。在农村“两委”选举工作中,县、乡主管领导要从事关农村基层建设事业成败的高度,把换届工作做细、做实,提高换届选举的质量。对候选人要仔细考察,对选举要监督,坚决杜绝贿选或是家族势力对选举的控制,杜绝有明显劣迹的人混入干部队伍。二是,从县、乡工作人员中选拔合适人员主持村支部书记的工作。对连续两届工作没有起色、“两委”成员不全、尤其是党支部书记缺位的落后村,要从县乡工作人员中下派干部主持工作。三是,建立村、街干部包户制度,帮助困难户解决实际问题,谋求家庭经济发展。四是,创新工作机制,壮大党员队伍,培养后备人才。改变农村党员队伍老化的现状,要从根本上解决农村发展党员家族化的问题。要改变由老党员推选新党员的模式,代之以由党员、村民代表共同推荐,扩大推选范围。 顾正山扎扎实实地汇报了半天,郑海峰始终认真的边听边记录着,时不时地还插话,问上几句,因为岳浩瀚们前期深入乡村扎实调研,汇报材料写得有理有据,顾正山的汇报,让郑海峰听到很多新东西,感觉很是满意。顾正山汇报结束后,组织部部长方国强又就江阳县机关及企事业单位党建工作进行了简要的汇报。 汇报会结束,在顾正山建议下,大家又乘坐上考斯特车,参观了江阳县城,当参观完返回宾馆时,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晚餐,县四大家领导们都出席了,在这种场合,县里的头头脑脑们都在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都想趁此机会多接触接触郑海峰,希望自己能够在郑海峰心目中留下点印象,为自己以后的仕途发展打下基础。 县四大班子一部分副职领导们,还不够格直接陪同郑海峰,但也找着各种理由到阳江宾馆里来,这些人想,即便正面接触不到郑海峰,只要能够同郑海峰的随行人员接触接触,也是莫大的收获。在这些县级领导的心目中,能同郑海峰一道下来调研的人员,肯定是郑海峰的亲信,随便同哪一位要是拉上了关系,以后同样会让自己在仕途上受用无穷。 顾正山、冯明江二人的想法自然又是不同,特别是顾正山,通过下午的汇报,经过仔细观察,感觉到郑海峰对江阳的党建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县四大班子的领导们晚宴赶过来凑热闹,也能显示出江阳县委有凝聚力,同时也能体现出江阳县干部们对郑海峰到来的热情,所以顾正山、冯明江也就没有过多阻止这些同志。 晚餐,接待办在宾馆二楼餐厅安排了三桌,岳浩瀚陪同着陈文昊、冯明轩以及燕山市委组织部随行的两个科长,坐了一桌,期间,岳浩瀚以县委办副主任的身份,到郑海峰们那桌敬了一圈酒,然后便一直陪同着陈文昊等。 饭后,岳浩瀚随着陈文昊、冯明轩两人,到了二人在宾馆的房间里,陈文昊同冯明轩两人住在一起,是标准间,房间就在郑海峰房间的斜对面。 陈文昊、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冯明轩给二人倒了杯茶水,这才在二人对面的床上坐下,陈文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浩瀚,春季那期的省委党校培训,你说在搞减负试点脱不开身,没去,这马上秋季青干班就要开班了,你可一定要去啊!” 岳浩瀚问:“陈哥,秋季青干班估计什么时间开班?都有哪些人参加培训?” 陈文昊道:“这次秋季青干班,名额五十人,人员组成有一部分三十五岁以下的副处级干部,不过大部分还是正科级干部,各个行业基本上都有,我们部里明轩这次也去,培训名单已经出来了,这次郑部长调研回去,就开始通知各相关单位。” 岳浩瀚望了望坐在床上的冯明轩,笑着说:“那按陈处长这么说,我很快便和冯科长是同学了?冯科长以后可要多关照啊!” 冯明轩笑着,说:“岳主任,你以后别冯科长长冯科长短地叫我,你就叫我明轩好了。” 陈文昊望了望二人,笑着道:“浩瀚,你还没看出来?这次郑部长调研,有意把明轩带上,是想让明轩多熟悉熟悉基层情况,马上接手我的工作,我跟着郑部长有几年了,郑部长有打算,在明年年初换届时让我离开组织部。” 岳浩瀚瞪大眼睛,望着陈文昊,问:“陈哥要外放了?估计会到哪个单位?” 陈文昊道:“郑部长只是有这个想法,估计我会到基层去,因为我始终没有基层工作经历,这会影响以后进步的,置于具体到哪儿,现在还没定。” 岳浩瀚看了眼冯明轩,道:“我明白了,陈哥最近是想把明轩带带,尽早带出来,将来你外放了,由明轩接替陈哥,给郑部长当秘书。” 陈文昊笑着道:“现在基本上我忙的时候,基本都是明轩跟着郑部长,郑部长对明轩各方面都很满意,你们两人以后相互要多联系啊。” 岳浩瀚道:“马上就成同学了,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明轩的。” 冯明轩笑着道:“我没基层工作经验,以后浩瀚要多帮助我啊!” 三人正聊着,电话铃声响了,冯明轩抓起电话,说:“郑部长你好,在,都在,好的!”放下电话,冯明轩道:“陈处长,岳主任,郑部长说,让你们两个人到他的房间里去。” 第二百零八章让他不要担心 陈文昊、岳浩瀚一前一后到了郑海峰的房间,郑海峰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再加上晚上喝了不少的酒,面色红润,微笑着指了指沙发,说:“你们坐,时间还早,我们聊聊。” 现在岳浩瀚见到郑海峰,再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拘束,以及在省委组织部领取派遣函时那次见面的紧张情绪,在郑海峰面前,仿佛就是面对着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 郑海峰发话后,陈文昊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到了卫生间,把电水壶里打了壶水,插上电源烧着,这才在岳浩瀚旁边坐下。 见陈文昊也坐下了,郑海峰望了眼岳浩瀚,问:“浩瀚,你们的顾书记与冯县长,两个人之间在工作上配合得怎么样?我怎么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和以前别人传闻得不一样?我们他们配合得挺好嘛。” 岳浩瀚听郑海峰上来就直接问自己两个主官之间的关系,犹豫了一下,扭头望了眼身旁得陈文昊,又看着郑海峰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郑海峰见岳浩瀚有点为难得样子,微微笑了笑,说:“没别的意思,浩瀚,我们这只是随便闲聊闲聊,又没其他外人在场。” 郑海峰的话让岳浩瀚心里一热,暗道:“看来郑海峰的心目中真的是把自己当做晚辈来看,没把自己当做外人,也没把自己当做江阳县的一名官员来看。” 虽然郑海峰说是随便地闲聊,但岳浩瀚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在一个省委组织部长面前闲聊自己上司的对错,稍不注意,不知道哪句话说得不对,就会害了他们,要是自己尽捡些好听话说,那自己在郑海峰心目中便会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或者说,郑海峰的闲聊,根本上就是在有意考验自己的诚实度,考验自己的观察分析问题能力,考验自己的适应能力。 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岳浩瀚微笑着,望着郑海峰,问了句:“郑叔,你是想听我说实话,还是想听我说假话?” “哈,哈,你这个浩瀚,敢在我面前说假话?我当然是要听你说实话了!”郑海峰爽朗地笑了笑,回答道。 岳浩瀚道:“郑叔,顾书记同冯县长他们两个人,前两年一直不和,争斗得很厉害,主要是顾书记做事相对沉稳,冯县长做事比较高调,两个人的性格差异比较大。不过,从今年年初开始,两个之间配合的还算融洽,在县里重大事项的决策上,两个人很默契。” 郑海峰道:“党政领导之间,性格有差异是好事,作为县委书记,顾正山沉稳点是应该的,冯明江是行政主官,适当地高调些也没错。浩瀚,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两个人今年在工作配合上能够融洽到一起?” 岳浩瀚道:“据说,年初顾书记到五龙乡调研回来,同冯县长两人有次不为外人所知的长谈,从那次以后,两个人的步调就比较一致了。” 郑海峰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把杯子放下后,很舒服地靠着沙发不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着岳浩瀚的话,又仿佛什么也没想,房间里出现短暂的安静。 电水壶里的水烧开了,陈文昊起身,把郑海峰杯子里的水续满,然后给岳浩瀚和自己各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这才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郑海峰沉默了一会,望着岳浩瀚,转换话题,问:“浩瀚,我听紫烟说,那次暴雨发洪水把你冲走是因为走蛟?真有走蛟这种事情?我一直在纳闷,那么大的洪水,你能够安然无恙,也真是个奇迹啊!当时真要出什么差错,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郑海峰的话,让岳浩瀚明白了,当初郑海峰把自己选为选调生,一是念起江海荣同妈妈之间的姐妹情谊,再就是他本人打心眼里想磨练培养自己,要是那次洪水真把自己冲没影了,郑海峰肯定会背负心理负担的,所以,这次再见到郑海峰时,岳浩瀚便感觉到郑海峰对自己更加多了一份亲切与关怀。 想了下,岳浩瀚回答道:“郑叔,走蛟这种事情,在民间也就是种传说而已,不过我那次被洪水冲走,当时只记得有一股十几米高的水柱快速卷来,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河边一个浅水湾的草坪上,我估计跟我经常练习那太极拳,体质好有关,再加上当时水库还没溃坝,水中树木杂物不多,才没伤到我。” 郑海峰感叹道:“浩瀚,你能在关键时候,临危不惧,身先士卒,这种精神令人敬佩啊!说明我没看错你!” 岳浩瀚道:“郑叔,其实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心里只是想着,要是水库决堤了,怎么样才能保证全村人的生命安全,把群众的损失降到最低。” 岳浩瀚话音刚落,有人敲了两下房间门,陈文昊起身过去,把门打开,见是燕山市市委副书记向春光,陈文昊热情地把向春光让进了房间里。 向春光进来后,满面笑容地说:“时间还早,睡不着觉,过来看看郑部长睡没。”说着话,又拿眼看了看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自己微笑着的岳浩瀚。 郑海峰笑着指了指沙发,说:“春光,坐。” 向春光在沙发上坐下,岳浩瀚忙找出杯子,给向春光倒了杯茶,放下说:“向书记,请喝茶!”向春光微笑着望了望岳浩瀚,点了点头说:“小岳不错!” 郑海峰笑着接过话,说:“向书记,浩瀚可是你们燕山市去年唯一的一位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你以后可是要多关心他成长才是啊!” 向春光笑着,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郑部长选中的人,肯定不会错!” 见向春光似乎同郑海峰两人有什么话要聊,陈文昊向着岳浩瀚递了个眼神,说:“郑部长、向书记,你们聊,我同浩瀚到庄处长、党处长那里坐坐。” 郑海峰道:“好吧,你们去忙你们的。” 陈文昊、岳浩瀚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郑海峰的房间,走在过道上,陈文昊轻声对岳浩瀚,说:“浩瀚,向书记同郑部长是同学。”岳浩瀚“哦”了声,没在说话。 两人回到旁边陈文昊住的房间里,看到冯明轩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上播放着的《雪山飞狐》连续剧,陈文昊站在床边,看了看电视画面,说:“明轩,你这个武侠迷也该休息下眼睛,走,我们到庄处长他们房间里看看,看他们两个在忙些什么。” 三人敲开庄俊臣、党国平住的房间,党国平大概是晚上喝多了的缘故,已经睡觉了,庄俊臣穿着个裤头,靠在床头上,同样在看《雪山飞狐》。 见岳浩瀚三人进来了,庄俊臣把电视机音量调低,让着陈文昊同岳浩瀚坐下,陈文昊望望床上的党国平,问:“庄处,我们不打搅你们吧?” 庄俊臣道:“没事,陈处,你还不清楚啊,党处这人,只要喝酒了,你就是把他抬到外面丢下,他也醒不了,不像我,越喝越睡不着。” 说完,庄俊臣望了望岳浩瀚,道:“岳主任年轻有为啊,后起之秀!” 岳浩瀚笑着道:“庄处长过奖了。” 庄俊臣是何等精灵的人,又多年从事干部考察工作,通过今天的观察,发现了陈文昊同岳浩瀚很不一般的关系,又看到岳浩瀚这么年轻便是正科级干部,心里暗想,莫非这个岳浩瀚同郑部长是亲戚关系?这样想着,庄俊臣对岳浩瀚就显得相当的客气。 要知道,庄俊臣虽然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处长,可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三处,那是掌握着考察副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在中南省,市、县这些头头脑脑们,平时见了,没拿他当一般的处长来看,比他级别高的市领导有时见了庄俊臣,还点头哈腰的。 陈文昊今天有意想加深庄俊臣对岳浩瀚的印象,在沙发上坐下,笑着半开玩笑地说:“庄处长,浩瀚是我兄弟,以后庄处长可要多关心呀!” 庄俊臣“哈、哈”笑着,说:“岳主任既然是你陈处长的兄弟,当然也就是我庄俊臣的兄弟了,都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 听到两人的对话,岳浩瀚心里想:“看来这个庄俊臣也是郑海峰的嫡系人员无疑了,否则,陈文昊也不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 正在岳浩瀚走神的时候,庄俊臣问道:“岳主任,明天准备带我们到哪儿调研?能不能提前透露下,明天安排什么节目?让我们看什么?” 岳浩瀚道:“明天带庄处长去吃桃子,喝矿泉水。” 陈文昊望了眼岳浩瀚,问道:“吃桃子?喝矿泉水?” 岳浩瀚道:“是的,我前段时间到石家湾镇调研,在桃树岭村遇到一位致富带头人,在张家洼村发现一处很好的泉水,明天带你们去那两个地方参观调研。” 几个人在庄俊臣房间里又闲聊了一会,这才告辞离开。看看时间不早了,岳浩瀚同陈文昊、冯明轩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宾馆,回一中家里休息去了。 岳浩瀚回到家中,见爸爸、妈妈还有干爹邓玄昌,三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岳浩瀚进门问道:“爸,妈,干爹,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王素兰望了望岳浩瀚,回答说:“我和你爸,你干爹,等你回来,有事情给你说。” 岳浩瀚看着妈妈一脸严肃的神态,疑惑地问:“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让你们三个守在这里也不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岳玉林看了看岳浩瀚,道:“事情有点急,让你干爹慢慢跟你说。” 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望着满面愁容的干爹邓玄昌,问:“干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们都一脸忧愁的样子。” 邓玄昌“唉”了一声,叹口气说:“都是你天宇哥年轻,工作没经验惹的事情,这次得罪的人有后台,人家找到你天宇哥说情,你天宇哥那性格你也知道,根本不买账,人家又找到你雨萍嫂子的爸爸周文庭给你天宇哥说情,你天宇仍然坚持原则,结果人家就把气撒到你雨萍嫂子的爸爸周文庭身上,说要撤他的职务。下午你嫂子在电话里哭了半天。” 平时口齿伶俐的邓玄昌,估计是心里急,啰嗦了半天,岳浩瀚也没听明白事情的原为,望着邓玄昌,说:“干爹,我咋听不明白,你别急慢慢说。” 王素兰这时在旁边插话说:“浩瀚,我来给你说,你天宇哥不是在反贪局嘛,前段时间办了个受贿的案子,案子涉及到燕山市副市长钱永光的小舅子,钱永光的小舅子叫许建伟,是燕山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管着药品采购,许建伟收了几家药品经销商的钱,让人举报到了检察院,案子是你天宇哥办的。” 岳浩瀚道:“我明白了,钱永光肯定找到天宇哥和雨萍嫂子的爸爸了。” 邓玄昌道:“对,对,就是这样,可你天宇哥那死脑筋,就是不买人家钱永光的账,最终还是把案子坐实了,把许建伟抓起来了。你周文庭周叔叔你是知道的,他在市文化局任副局长,文化局刚好又是人家钱永光分管的,钱永光便在工作上百般刁难你那周叔叔,前天钱永光在文化局放出话说,最近周文庭分管的工作一直抓不上去,准备把周文庭的副局长给撤了,还说下星期就上常委会研究。” 岳浩瀚道:“这是什么事啊,明显的打击报复!干爹,天宇哥做得对,我很赞成,他钱永光的小舅子犯的是国法,做了犯法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邓玄昌道:“关键这事情连累到了你周叔叔,你周叔叔在市里、省里也没什么后台,全靠一步一步干出来的,干到到今天副局长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岳浩瀚道:“看来那钱永光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燕山市也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干爹,刚好省委组织部郑部长在江阳调研,燕山市委副书记向春光陪同,明天我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给郑部长秘书陈文昊说说,让陈文昊出面过问下这件事情,你告诉周叔叔,让他不要担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到岳浩瀚这样说,邓玄昌长长出了口气,说:“浩瀚,那我明天早上就给你周叔叔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他有心理负担。” 第二百零九章大材小用了 第二天早餐后,大家乘上考斯特车子前往石家湾镇调研,应郑海峰的要求,今天到石家湾镇调研没要警车开道,县委办只派了一辆桑塔纳车子在前引路,岳浩瀚同县委政研室的郭晨阳、向怡飞三人乘坐在桑塔纳车上,一路朝着石家湾镇驶去。 车子刚刚到城关镇与石家湾镇交界点,便看到两辆桑塔纳车子靠着路边停着,镇党委书记周俊发、镇长郑圣乾、党政办主任张菊红三个人正站在路边,朝着县城方向张望着。 透过车窗,岳浩瀚发现,周俊发三人肯定是认为应该有庞大的车队,或者警车开道,根本没注意到岳浩瀚他们的车子,正朝着后面张望着,岳浩瀚忙提醒司机老王道:“王师傅,你把车子双闪灯打开,减速,靠边,让周书记他们镇上的车子走在前面带路。” 看到打着双闪灯,慢慢减速靠着公路边停下的桑塔纳,周俊发三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忙快步到了车子跟前,紧跟在桑塔纳后面的考斯特车,也同样打着双闪灯,在桑塔纳后面减速停了下来,岳浩瀚没有下车,摇下车窗玻璃,对走过来的周俊发,说:“周书记,你车子在前面带路,我们直接到桃树岭村,先在桃树岭村公路边的桃园旁边停一下,让郑部长他们先参观一下桃树岭村的桃园。” 安排完,周俊发返身上了自己的车子,在前面开路,镇长郑圣乾的车子在考斯特后面压阵,四辆车子,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车队,朝着石家湾镇方向驶去。 车队到了桃树岭村地界,远远地便看到公路旁边停着几辆外地货车,村民们正在忙碌着朝车子上装着成箱的桃子。 车子靠着公路边停下,岳浩瀚推开车门,走向刚刚停稳的考斯特车旁,刚到车门跟前,见顾正山从里面把门打开,郑海峰迈开步子,从车子里走下来。 今天来购买桃子的车辆,比那天岳浩瀚调研路过时遇到的要多,场面也很热闹,岳浩瀚想,这肯定是石家湾镇特意提前准备的,有意制造热闹气氛。 桃花岭村妇女主任李玉桃,满面笑容,手中拿着个电喇叭,风风火火地迎了过来,在郑海峰面前,大大方方地向郑海峰问了声好,旁边的岳浩瀚忙给郑海峰介绍着,说:“郑部长,这位就是桃树岭村的妇女主任李玉桃,村民们都叫她‘桃老板’。” 郑海峰微微笑着,同李玉桃握了握手,说:“小李,听说是你把这个桃树岭村变成了真正出桃子的村,村民们真正靠着桃子脱贫的村。” 李玉桃毕竟在外闯荡过多年,短暂的拘束过后,又看到郑海峰满面笑容,和蔼可亲的样子,便也不再紧张,爽快地用不很标准的普通话,回答说:“郑部长,一人富不叫富,全村都富那才真叫富,况且我还是名党员,我不能只顾自己一家人。” 听到李玉桃这样回答,郑海峰“哈、哈”笑着,用手指着李玉桃,扭头对着身后的一大群人,说:“小李说得好啊,一人富不叫富,全村富才真叫富,我们基层就是需要这样的致富带头人,我们的村支部就是要吸收这样的人加入党组织。” 郑海峰这番表扬的话,让李玉桃很是兴奋,面对着以郑海峰为首的一大群省、市、县、镇的领导们,侃侃而谈,到也没有什么胆怯的地方。 岳浩瀚站在郑海峰的身后,一直保持着微笑,望着李玉桃,听着她拿着电喇叭,娓娓地介绍着桃园的发展,以及每年桃子给全村群众所带来的收入。 看到李玉桃出色的表现,岳浩瀚心想,还真是不错,这女人当个村妇女主任,看来是大材小用了,面对着省里的大领导,能够不乱阵脚,还能临场发挥。 郑海峰明显对于桃树岭村村民,依靠发展桃子致富,很感兴趣,偏过头看向顾正山,道:“你们县像这样依靠特色致富的村有多少?像小李这样的致富带头人有多少?” 燕山市委副书记向春光在旁边,也关心地说道:“郑部长,我们燕山市是个贫困地区,工业欠发达,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低,市里一直在结合我们本地实际寻找脱贫出路,江阳县山场资源丰富,很适合在发展一村一品方面寻找出路。” 顾正山道:“我们县委、县政府,也是这样考虑的,像我们县的五龙乡、桂花坪乡,很多村,山上板栗、核桃、茶叶等资源都很丰富,我们一直在向这个方面引导,最近,我们引进了一家大型茶叶加工销售企业,在五龙乡落户,未来几年可以带动周边几个乡镇的茶叶发展,让群众受益,让我们江阳县的茶叶产品走出去,带动群众脱贫。 郑海峰微笑着走到一辆挂着江汉牌照的大货车跟前,看到一位老板摸样的人,正在货车跟前指挥着人们装着桃子,那老板见郑海峰一行人走了过来,明显有点拘束地笑着,搓着双手,用江汉话大声地说道:“郑部长好啊!” 郑海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货车,问:“来买桃子?江汉的?” 那老板回答道:“这里桃子品质好,在江汉市场上很畅销,我最近这两年都是到这里来订购桃子的,我是提前同村里签的购销合同。” 站在郑海峰旁边的李玉桃,接过那老板的话,介绍说:“郑部长,这位是江汉农贸大市场里的王老板,专门做水果批发的,王老板每年在桃子开花时,便过来先给我们预付30%的购买桃子的款项,然后来拉桃子时,一次付清剩下的钱,我们已经合作两年了。” 郑海峰笑着,伸出手,同王老板握了握,道:“不错,你们这种办法好啊!春天桃子开花的时候,正是桃农们需要用钱购买肥料的时候,你这样做,既保证了你的货源,也解决了群众购买生产资料急需用钱之急,很好,很好!” 同王老板聊了几句,李玉桃在前引路,带着郑海峰一群人,朝着公路旁边的一块桃园走去,桃园里,桃树上结满了桃子,那么大,那么红,那么诱人,一个个鲜红嫩绿的桃子挂在枝头,好像大姑娘似的羞答答的。 李玉桃拿着电喇叭介绍着桃子品种,郑海峰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摸着桃树上的桃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这时,一名少妇端着一竹筐洗干净了的桃子,到了大家跟前,让着大家品尝,李玉桃给郑海峰介绍着,说:“郑部长,我这刚熟的桃子白中透粉,桃肉也比较松软,吃起来甜津津的,要是熟透了的桃子就别提了,你要是咬上一口,一股清香甜蜜的汁水一涌而出,那滋味会让你一辈子也忘不。” 听着李玉桃口齿伶俐地介绍,郑海峰伸手在那少妇端着的竹筐中,拿了个鲜红熟透了的桃子,笑着说:“小李同志说得我都流口水了,那我就尝尝这熟透了的桃子。”大家见郑海峰拿着个桃子品尝,便也纷纷开始品尝起来。 从桃园里出来,大家又乘上车子,在周俊发的车子带领下,到了桃树岭村村部,村部会议室里早已经坐满了党员群众代表,从党员、群众代表那里,郑海峰了解到,桃树岭村的村民,对村两委能够带领大家致富感到很满意,大家特别感激村妇女主任李玉桃,一致认为,要是没有李玉桃,村民们便不可能这么快地靠着桃子产业脱贫。 郑海峰同村民代表们座谈中也了解到,大家对特产税负担过重意见很大。只是,桃树岭村有着山场出租收入,每年的特产税,村集体出一半,剩下一半由桃农卖了桃子后上缴,三提五统村里全免,这样一来,桃农们实际感觉到的负担就没那么重,但村集体每年的积累收入,几乎都用来上缴税费了,这也严重影响和制约了村集体经济的发展。 从桃树岭村离开,车队在周俊发车子的引领下,到了石家湾镇集镇,郑海峰在镇上,又参观了几家镇办企业,一直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左右,大家这才到了石家湾镇镇政府。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调研,中午便没有喝酒,在镇政府食堂吃完中饭,郑海峰一行便被安排在镇政府招待所午休。 趁着中午这个时间,岳浩瀚到了陈文昊的房间,把昨晚干爹邓玄昌告诉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陈文昊讲了,陈文昊听了后,瞪着眼睛,望着岳浩瀚,说:“真有这回事?这明显是要打击报复你天宇哥的岳父,胆子也太大了吧!我一会问问燕山市的向书记、盛部长,让他们回去后过问一下周文庭的事情。” 下午三点半左右,在周俊发、郑圣乾带领下,大家乘车到张家洼村调研,在张家洼村支部书记张坏明家稻场边的一棵大树树荫下,同样召开了由党员群众代表参加的座谈会。 张家洼村的座谈会,就没有桃树岭村的座谈会开得那么的和谐,代表们对各种多如牛毛的负担意见很大,当着郑海峰的面,质疑起镇党委书记周俊发、镇长郑圣乾,只知道向老百姓收钱,镇干部除了收钱才下村里来,平时根本不关心群众的生活。 座谈会开成了对镇、村干部们的斗争会,市、县领导们其实心里都非常明白,关于农民负担的很多东西,镇、村干部们也很无奈,想替镇干部们说上几句话,可看看坐在那里一脸严肃,认真听着群众代表们发言的郑海峰,都又不敢在此时插说什么。 顾正山、冯明江坐在郑海峰旁边,头上冒着汗,很是焦急,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见群众代表们的言辞越来越激烈,火药味很浓,顾正山实在有点坐不住了,用求救的眼神,望了望坐在盛秋明旁边认真记录着的岳浩瀚。 岳浩瀚发现顾正山望着自己的眼神,明白了顾正山的意思,岳浩瀚心里也明白,让党员村民代表这样一直说下去,也不是个事,看来只有自己硬着头皮,出面帮着化解一下这样的局面,缓解一下群众的情绪,给县、镇领导们找个台阶下。 岳浩瀚考虑了一会,望了眼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郑海峰,趁着一位代表发完言这个空隙里,轻轻咳了声,说:“我发个言,代表们今天的发言都很中肯实在,实事求是地把我们张家洼村农民负担状况反映了出来,相比较其他村,我们张家洼村的人均负担的确很重,这些情况,县委、县政府也是了解的。你们在座的代表,前段时间可能也见到过我来你们村,我那次来,就是县委、政府安排的,让我们政研室详细调研你们村的真实负担情况,掌握第一手数据,县委、县政府打算明年在全县全面推行减负试点。” 岳浩瀚的一席话,让党员群众代表们的心情慢慢舒畅了,群众代表们,知道郑海峰是省里来的大领导,也就是想在郑海峰这样的大领导面前倒倒心里的苦水,加上岳浩瀚上次来村里调研,大多数党员群众代表也是亲眼所见,所以岳浩瀚发言过后,大家便不再那么激烈地把矛头指向镇、村干部了。 岳浩瀚及时化解了座谈会上的激烈场面,让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很是感激,虽然之前大家也考虑到了,到张家洼村来调研座谈,群众肯定对负担过重会有意见,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怨言,顾正山、冯明江两人害怕群众在这里放炮,影响到二人在郑海峰、向春光、盛秋明等心目中的印象,进而影响到二人在仕途上的发展。 郑海峰在岳浩瀚发完言之后,一脸严肃的表情明显舒展开了,对于郑海峰来说,农名负担过重问题,心里跟明镜似的,在郑海峰这个层次,更多考虑的是制度方面的因素,这次点名要到负担过重的村调研,就是想更多听听基层群众的意见,所以在郑海峰思想深处,也就没有过多怪罪县、镇这些领导干部的意思。 座谈会开完,郑海峰又参观了村民李富有的羊子养殖,对李富有身残志不残的精神进行了大加赞赏,特别是李富有能够带动其他贫困户发展羊羊,让郑海峰一行人更加敬佩。 参观完李富有的养殖业,一行人又到了黑龙泉,通向黑龙泉的地方不通车子,大家只有陪着郑海峰步行过去,一路上,岳浩瀚给郑海峰讲述着上次听到的黑龙泉的传说,倒也不觉得热和累,说笑着很快便到了黑龙泉…… 第二百一十章我看行 郑海峰在江阳县扎扎实实地调研了三天。从石家湾镇调研完的第二天,郑海峰又到了五龙乡、桂花坪乡调研,在桂花坪乡调研时,村民们的怨气更大,座谈会气氛更激烈,群众代表们,把县、乡、村的干部们说得一无是处,特别是桂花萍乡的书记、乡长,群众代表竟当着郑海峰等上级领导的面,一件件、一桩桩地罗列着事实,指责着他们不顾群众死活,变着法子加重老百姓的负担。 到了五龙乡调研的时候,就显得气氛和谐多了,在黒垭子管理区的黒垭子村,叶云清的茶场场房已经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郑海峰参观了茶场工地建设,显得非常满意。在龙王河村召开群众座谈会时,群众见到岳浩瀚也在,纷纷当着省、市领导们的面,夸奖着岳浩瀚,特别是对岳浩瀚推动的减负试点工作,老百姓们更是交口称赞,郑海峰听得很是满意。 郑海峰离开江阳已经几天了,这天上午岳浩瀚刚刚到了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拿起话筒,里面传来顾正山的声音,说:“浩瀚,两件事情,一是江汉大学通知我们,今年的在职研究生9月11日到校办理注册手续;二是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让你于9月12日到省委党校报道,参加为期三个月的青干班培训,这期青干班是封闭式管理。” 放下电话,岳浩瀚倒了杯茶,坐在办公桌跟前,想着前两天陈文昊告诉自己的情况,党校这个青干班的人员组成,各行业的人都有,看来是要好好充充电了呀! 想着,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刚刚把杯子放下,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岳浩瀚拿起话筒,听到对方的声音,感觉很意外,电话是燕山市市委副书记向春光打来的,岳浩瀚忙问着好,道:“向书记您好!” 向春光在电话那端“呵、呵”笑着说:“小岳同志,这次陪同省委组织部郑部长在江阳调研,收获很大啊!让我很受启发,看来我们干部还是要多下基层走走,多接接地气,这样才能够真正了解群众在想什么,群众需要什么!” 岳浩瀚道:“向书记,这次在桂花坪乡调研时,群众情绪那么激烈,我还害怕看到这样的情况,郑部长和你会很生气的。” 向春光“哈、哈”笑着,说:“是很生气!老百姓没胡说,说的都很实在啊,不过郑部长也表扬了你们,他说,你们县委、县政府能够不怕自揭家丑,敢于安排我们到矛盾突出的地方去调研,充分说明了,你们县委、县政府还是实事求是的嘛。” 听着向春光在电话里爽朗的声音,岳浩瀚心里纳闷,向春光主动给自己这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打电话,不会只是随便说说这次调研事情吧,正在岳浩瀚走神想着时,向春光在电话那端像是很随意地说道:“噢,对了,小岳,上次调研时,听省委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说,市文化局的副局长周文庭同志,是你干爹的亲家?这个同志很不错,昨天市委常委会上,微调了一下市直部门的负责人,周文庭同志被调整到市教委任常务副主任了。” 什么?自己也就是气不过钱永光的打击报复行为,随便地给陈文昊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时陈文昊当着自己的面也没有承诺什么,这就有结果了?周文庭不仅市文化局副局长没免,而且还调到了教委任常务副主任,别看级别一样,悬殊却很大呀,教委副主任,那可是比文化局副局长实权大得多的岗位啊! 岳浩瀚是何等的灵光的人,马上便知道是怎么会事了,愣了下,立即对着话筒,说道:“向书记,太好了,那我先代我周伯伯感谢你的关心啊!” 向春光又是“哈、哈”笑着说:“你这个小岳同志,感谢什么呀,我们就是要把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工作的同志,放到重要岗位上去,不能让这些同志既流汗又流泪。” 放下向春光的电话,岳浩瀚想,一个管党群的市委副记,再加上一个市委组织部的部长,调整一个市直部门的副职,肯定是小菜一叠。看来这次副市长钱永光算是被“打脸”了,这明显是严重的“打脸”行为,不过这脸打得好呀!这件事会让副市长钱永光在市文化局很没面子,看来向春光、盛秋明两人同钱永光不是一路人呐。 岳浩瀚不清楚的是,为了调整周文庭这个小小的市文化局副局长,在燕山市市委常委会上,两派力量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较量。 那天,郑海峰一行从石家湾镇调研回到县里,晚饭后,陈文昊分别拜访了向春光、盛秋明两人,很是随意地把岳浩瀚告诉的周文庭的遭遇,说给了向春光、盛秋明二人听,话里话外,陈文昊透露出对这种打击报复干部的行为非常不满。 当陈文昊离开向春光的房间后,向春光愣愣坐着考虑了半天,心里想:“陈文昊跑到自己房间里来,像是闲聊,可单单就只聊了周文庭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缘由。”想了想,向春光便拿起电话,联系到自己的秘书李文涛,简单把情况告诉李文涛后,向春光让李文涛了解了解文化局副局长周文庭这个人怎么样。 李文涛跟着向春光也有一段时间了,向春光吩咐完,李文涛几个电话出去,便把周文庭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文涛这次没有跟随向春光到江阳,而是留在燕山市内,摸清楚情况后,李文涛便把电话挂到了向春光的房间,刚刚洗完澡出来的向春光,抓起电话,便听到李文涛说:“向书记,周文庭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向春光道:“你说。” 李文涛道:“周文庭原来在市一中教书,后来调入市文化局工作,工作上一直很扎实,这个人能力也很强,在文化局一步步从科员到副科长,再到科长,一直到前年才被提拔到副局长岗位上,目前是市文化局排名靠后的副局长。” 向春光听着,问了句:“还有呢?” 听到向春光这样问,李文涛心里便明白了,向春光这是在问周文庭的社会关系和背景,清了清嗓子,李文涛接着说道:“向书记,周文庭被提拔到副局长位置上,全靠的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干出来的,周文庭在文化局里群众基础特别好。另外,周文庭的女儿周雨萍在市一中教语文,女婿叫邓天宇,是江阳人,在市检察院反贪局上班,是反贪局的一个科长,邓天宇的父母都是江阳一中的老师。” 向春光拿着话筒,仔细地听着,想了想说道:“文涛,你再了解一下,那邓天宇同江阳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是什么关系?” 李文涛道:“向书记,这个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邓天宇的父亲叫邓玄昌,是江阳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的干爹,两家人关系非常好。” 向春光放下电话,很是惬意地伸手捋了捋头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个忙自己是非帮不可了。” 向春光在江阳县陪着郑海峰调研这两天,从一些细微的地方,观察到岳浩瀚同郑海峰之间明显不一般的关系,向春光在想,看来周文庭受到打击报复的事情,也是岳浩瀚告诉陈文昊的,虽然陈文昊在自己面前,没有明说这层关系,很像是随便聊起周文庭,但向春光弄明白情况以后,心里不得不重视起来。 向春光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心里还是对自己的这个秘书李文涛很是满意的,能够这么快地在短时间内,就把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弄清楚了。 燕山市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在陈文昊提到市文化局副局长周文庭时,脑海中便像过电影一样,调出文化局的所有班子成员,周文庭的形象与简历立即便呈现在眼前: 周文庭,男,汉族,49岁,大学文化,原燕山一中历史老师,1978年由燕山一中调入市文化局工作至今,历任市文化局副科长、科长,1988年5月提拔为副局长。 盛秋明作为市委组织部部长,对整个燕山市范围内,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履历都很清楚,可是,让盛秋明搞不明白的是,这个没背景,没关系,一直在市文化局老老实实,靠着扎实能干,快五十岁才干到副局长位置上的周文庭,怎么会同郑海峰的秘书陈文昊联系上了呢?周文庭有着这样的关系,自己怎么从来不清楚呢? 做组织人事工作的人,最主要的是要掌握每一位干部的履历、背景、社会关系;到了盛秋明这个层面,考察干部时,更注重每位干部的社会关系及背景。 华夏是个关系社会,人情社会,如果不弄清楚一个干部的背景与社会关系,在干部的提拔任用,升迁调动过程中,稍不注意便会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到时背后那人给自己小鞋穿,说不定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考虑到这些,盛秋明在陈文昊离开后,便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张雨泽挂了过去,张雨泽这次也没有跟随到江阳来。 电话通了,盛秋明直接问:“雨泽,文化局副局长周文庭是个什么情况?” 听到盛秋明这样问,张雨泽太明白自己这个老板想要知道什么内容了,领导的秘书,从某种意义说,就是领导们的耳目,领导们的档案库。张雨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盛部长,上午我在干部科里,看到干部科这次调整干部的方案中好像有文化局的副局长周文庭,听干部科的人说,前两天钱副市长找到部里反映,说周文庭工作不力,分管的工作没起色,建议组织部免去周文庭的副局长职务,调回市一中任老师。” 听到张雨泽反馈过来的消息,盛秋明皱了皱眉头,说:“乱弹琴!我怎么没听干部科的孙天学给我汇报这件事情?” 孙天学是燕山市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是盛秋明担任部长后一手提拨起来的,在组织部里,孙天学算是盛秋明的铁杆嫡系人员,张雨泽平时同孙天学关系也相当不错,听到盛秋明明显有点生气的话语,便在心里想,老板今天是怎么了?对文化局这个副局长的事情这么上心?在平时,涉及到一般单位的副职人员调整,盛秋明还是很给干部科孙天学面子的,今天怎么就发脾气了呢?是不是这个周文庭有什么背景自己不清楚? 张雨泽停顿了一下,忙替孙天学开脱着,道:“盛部长,孙科长说了,今天这个方案还要等你从江阳回来以后,详细给你汇报了,然后再提交部长办公会研究。” 盛秋明缓和了一下口气,道:“雨泽,周文庭的其他情况你了解吗?” 张雨泽道:“盛部长,我只是知道周文庭的爱人同女儿都在市一中当教师,女婿在市检察院反贪局是个科长,噢,对了,我听说燕山市人民医院副院长许建伟受贿那个案子,就是周文庭的女婿办的,许建伟好像是钱市长的小舅子。” 不得不佩服盛秋明的这个秘书张雨泽,很简单的几句话,便把盛秋明想知道的一些内容都说得清清楚楚的,弄清楚事情原委,盛秋明道:“好了,我知道了。” 同张雨泽通完电话,盛秋明看了看时间还早,便起身到了向春光的房间里,向春光把盛秋明让到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秋明,文化局副局长周文庭是怎么回事?” 盛秋明掏出身上的香烟,递给向春光一支,说:“向书记,我过来就是给你汇报这件事情的,钱市长气量太小了啊!” 向春光把烟点着,吸了口,吐出烟雾,说:“是啊,我们都是党的高级干部,打击报复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出来?钱永光做得有点过份了。” 盛秋明道:“向书记,估计周文庭的事情,省委组织部的郑部长也了解了,真要是把周文庭给免职调回市一中,让群众怎么看我们?让上级怎么相信我们?那将会严重影响到我们燕山市市委的形象啊!” 向春光点了点头,道:“秋明,我听说周文庭这个同志,工作上一直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地,能力也很强,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人家屈就在文化局,本来就有点不公平嘛!” 听到向春光的话,盛秋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向春光的意思是,不仅周文庭不能免职,而且还要借机把周文庭调整到一个更好的岗位上。 抽了口烟,盛秋明说:“向书记,市教委常务副主任到目前一直还没有明确,周文庭这个同志又是从教育战线出来的,我看这个同志到教委任个副主任应该没什么问题。” 向春光笑了笑,望着盛秋明,说:“我看行,回去后我再分别找找其他几位常委,同他们交流交流想法,关键还是你们组织部在设计调整方案时,把周文庭给提出来。” 盛秋明道:“请向书记放心好了,我会让干部科的孙天学带人到文化局认真考察的,实事求是嘛,我们就是要敢于重用踏实肯干的同志!” 第二百一十一章明着打脸 送走郑海峰,盛秋明回到燕山市市委组织部,立即安排干部科科长孙天学带人,到市文化局考察副局长周文庭。 此前,盛秋明的秘书张雨泽私下里已经把那天盛秋明打电话过问周文庭的事情,同干部科科长孙天学讲了,孙天学是何等精明之人,听完张雨泽的话,心里已经明白,盛部长这是要重用周文庭了,既然要重用,那么干部科就要拿出重用的理由。 孙天学立即安排人,通知市文化局,组织部干部科明天将到文化局考察干部。市文化局办公室主任张小洁接到组织部的通知后,放下电话,便到局长田永志的办公室里汇报,田永志正在埋头看着文件,见张小洁进来了,田永志抬起头,问:“有事?” 张小洁站在田永志办公桌跟前,望着田永志抛了个媚眼,嗲着声音,回答道:“田局长,市委组织部刚才来电话通知,说明天上午他们要来我们局考察干部。” 张小洁是个三十多岁的狐媚少妇,在市文化局内部,大家都传闻,张小洁因为同局长田永志关系暧昧,才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的。 田永志挪动了一下座椅,夹了夹腿,望着张小洁,问:“说考察谁了吗?” 张小洁道:“没说考察谁,只说让我们准备。” 田永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小洁,你去准备一下,提前通知部分听话的同志,明天参加个别座谈,我猜想着,明天组织部来,肯定是要考察周文庭,这次周文庭算彻底完蛋了,趁早给我回一中教他的书去。” 田永志同分管文化局的副市长钱永光关系一直非常密切,钱永光打算拿掉周文庭的副局长,田永志是清楚的,并且田永志有意无意地在局机关放出话来,说市领导对周文庭非常不满意,自己也时不时在一些工作小节上挑周文庭的刺,当众收拾周文庭。 周文庭是教师出身,能力强,性格倔强,始终改不掉文人身上的那种清高脾气,所以,在文化局里,同喜欢溜须拍马的局长田永志在很多事情上尿不到一个壶里。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周文庭刚刚到了办公室里坐下,只见文物管理科的科长王思民端着个茶杯子进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神秘秘地说:“周局长,办公室通知,说今天组织部来考察干部,我看有点不对劲啊!” 周文庭望了眼王思民,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王思民五十多岁,平时同周文庭关系相当不错,加上周文庭又分管着文物管理科,二人在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私下里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王思民在周文庭面前也很少讲究。 “办公室主任张小洁那小娘们说,你不尊重领导,分管的工作没起色,钱副市长非常不满意,几次找到市委组织部建议撤掉你,这次组织部来考察你,就是准备把你从副局长位置上给拿下来。”王思民喝了口茶水,一脸担忧地望着周文庭回答道。 周文庭道:“老王,你不要想多了,身正不怕影儿斜,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文化局又不是谁家的文化局,再说了,大不了我回到市一中教我的书去。” 王思民道:“周局长,就怕组织部个别座谈时又跟以前一个样,你是知道的,我们这种人,局里肯定不会安排我们参加座谈,要是个别座谈让我参加,我是要当着组织部领导们的面,好好说道说道,这都什么事啊!他田文志想一手遮天?” 上午九点多一点,市文化局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全体机关干部,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谈笑着,等待考核组的到来。不一会,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孙天学带着三个人,在局长田永志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闹哄哄的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行人在主席台上坐定,局长田永志拿过话筒,精神十足,面带笑容地说:“开会了啊,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组织部干部科孙科长一行来我局检查指导工作!”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掌声过后,田永志接着说:“下面请孙科长给我们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随着掌声落下,田永志把放在自己面前的话筒,挪到了孙天学面前,孙天学扶了扶话筒,目光扫视了一下会场,一脸严肃地说:“同志们,今天我们到文化局来,主要是考核文化局班子建设、作风建设情况,方法主要采取民主测评和个别座谈,下面我们先进行民主测评,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志,都能够实事求是地在民主测评表上,给出文化局班子成员们以客观评价,给出文化局整个班子建设、作风建设以公正的评价。” “什么情况?不是来考核副局长周文庭吗?怎么变成考核全体班子成员了?变成来考核文化局整个班子建设、作风建设了?” 刚刚还面带微笑,一脸得意的田永志,听到孙天学这样讲,坐在那里就很不淡定了,田永志心里非常明白,在整个文化局里,除了自己的几个亲信外,大家平时对他的意见都很大,孙天学今天来这一招,以前可是从没有过,以前的考核,也就是走个过场,随便找几个中层干部座谈座谈,了解一下情况就完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田永志胡思乱想的时候,组织部里来的另外三位同志,已经拿着提前打印好了的民主测评表,开始给大家分发着,测评表共两张,一张是测评班子成员的,一张是测评班子建设、作风建设的。 办公室主任张小洁,望了望主席台上的田永志,忙起身走到组织部一位正在发着表格的年轻人面前,说:“来,我帮你们发。” 张小洁的热情,遭到了那年轻人的拒绝,台上的孙天学朝着下面望了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对着话筒,又说了句:“大家一定要认真客观地填写测评表上的每一项内容,填好以后直接交给组织部的同志。” 孙天学心里太明白了,如果让文化局内部人员插手发放、回收测评表,就会让一部分干部犹豫着,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填写上去,直接让组织部的人员发放、回收测评表,这样保密性强,会让很多人放下思想包袱,才会大胆地把心里的想法反映出来。 测评表收回后,孙天学偏过头,望了眼身边的田永志,礼貌性地问道:“田局长,下面我们开始个别座谈,你看怎么样?” 田永志脸上堆着笑,点着头,回答道:“好,好,那我来安排参加座谈的人员。” 孙天学笑了笑,说:“田局长,不必要安排,你就让人事科把干部职工花名册拿来,我们随机抽上几位同志就行,这样客观公正些嘛。” “我日!” 田永志心里更加不淡定了,暗暗地骂了句。心里道:“钱市长不是说了,要好好收拾周文庭吗?可今天孙天学只字不提周文庭,却来这么一出,是啥意思?” 田永志有心出去给钱永光打个电话汇报汇报,可想了想,如果把孙天学丢在会议室里,自己出去了,万一惹得孙天学不高兴了怎么办?随便给自己上点烂药,便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别看孙天学只是个科级干部,自己还是处级,可是位置不一样啊! 文化局人事科科长把全局干部职工花名册拿来后,递给了坐在主席台上的孙天学,孙天学接过花名册,翻看了一下,抬起头,摸了摸话筒,对着会场中的文化局干部职工们,说:“今天的个别座谈,我们采取随机抽人的办法,点到名字的同志一会留下,个别座谈。” 孙天学今天按照这样的考核程序操作,让文化局内部的干部职工们心里感觉到,组织部这次是真正地想了解文化局的实际情况,看来传闻中要整周文庭有点不实啊,周文庭在局内部群众基础那是没得说的,要是整他,不会这么个搞法吧,其中,里面有几个聪明人便在心里犯嘀咕道:“怎么越看越不像要整周文庭的样子,道是看着有点像是要收拾局长田永志的味道,文化局班子内斗、不团结,大家可是都很清楚的,看来又有好戏看了呀!” 在孙天学到文化局考核后的第三天,燕山市委召开了一次常委会,在常委会所有议程结束后,常委、副市长钱永光突然提出来要调整文化局班子,正在收拾着自己面前笔记本的市委书记何荣祥,也没在意,放下笔记本,在常委们脸上扫视了一眼,说:“永光同志,文化局是你分管的,内部人员调整,你同秋明部长交流一下就行,不必在常委会上研究吧。” 钱永光听了,心里暗喜,他需要的就是市委书记何荣祥的这句话,在座的常委们心里都很明白,如果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一般来说,彼此之间都不会插手别人分管领域里的事情,特别是关系到人事调整的事情,钱永光在会上提提,也就是让大家知道有这么回事情。 当大多数常委收拾完自己面前的物品,站起来准备离开会场的时候,一直坐着没动的市委副书记向春光咳了声,声音洪亮地笑着说:“时间还早嘛,永光同志既然说了,我们大家就听听,我也认为文化局的班子是应该调整一下,最近一直有人到我这里反映,说文化局班子不团结,干部作风有问题。” 有情况! 本来心里还在高兴着的钱永光听到向春光的这番话,心里一愣,那天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孙天学带人到文化局考核干部的事情,事后,局长田永志私下里也给钱永光汇报了,钱永光并没放在心上,现在突然间明白了,看来向春光是要插手文化局里的事情了。 何荣祥扭头看了眼向春光,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茶,说:“既然春光同志说了,那就再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我们都听听。” 已经站起来的常委们,又纷纷坐了下来,心里揣测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有两个向春光提前交过底的常委,坐在位置上正悠闲地喝着茶。 当大家从新坐定,市委书记何荣祥望着钱永光,问:“永光同志,把你了解的情况说说,你打算怎么样调整文化局班子?” 钱永光清了清嗓子,说:“一直以来,市文化局在局长田永志同志的领导下,各项工作开展的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班子里面有不和谐因素,副局长周文庭,大局观念淡漠,无组织,无纪律,不尊重领导,我建议免去周文庭副局长职务,把他调回市一中去。” “太直白了,打击报复,很明显的打击报复!”了解事情原委的常委们心中就冒出了一个这样的念头,钱永光做得也太明显,太过份了。 看到钱永光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地给周文庭扣上一顶帽子,要免去周文庭副局长职务,市委书记何荣祥皱了皱眉头,望了望组织部部长盛秋明,问道:“秋明同志,你们组织部了解不了解文化局班子建设情况?你们是个什么意见?” 盛秋明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何书记,关于文化局的班子建设情况,钱市长之前也多次找到过组织部,建议组织部对文化局班子进行调整,由于忙,直到前天,我才安排干部科科长孙天学同志带队,到文化局里,对文化局班子成员们的表现、机关作风建设、班子团结情况等,进行了一次全面地考核。考核结果同钱市长说的情况出入很大啊!就说副局长周文庭这个同志吧,民主测评结果,这个同志在班子成员里面得分第一,个别座谈,文化局的同志们对周文庭同志各方面工作也是交口称赞啊。” 盛秋明虽然一直是微笑着在说话,可是大家听着,话里话外,明显是对钱永光刚才所说的话进行着有力的反驳,明着在打钱永光的脸啊! 盛秋明话音刚落,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市长孙文杰,这时开口道:“秋明同志,真的有这回事?真要是这样,我看干脆大家今天就好好研究研究文化局的问题。” 汗! 钱永光算是彻底明白了,今天不仅整不了那周文庭,恐怕还要把局长田永志搭上,后悔,真是后悔,大意,太大意了呀,这个周文庭咋就同这几个人挂上钩了呢? 会议研究结果,文化局局长田永志调市文联任副主席,周文庭调市教委任常务副主任,散会时,钱永光很是郁闷地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第二百一十二章江湖骗子 九月十日这天是教师节,是第六个教师节,这个节日是在1985年,由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正式同意了国务院关于建立教师节的议案,会议决定将每年的9月10日定为教师节,华夏教师从此有了自己的节日。教师节的设立,将华夏尊师重教的传统用法律的形式加以保证,使华夏民族优秀传统尊师重教的美德得以传承。 尊师重教,自古以来是华夏的优良传统,早在公元前十一世纪的西周时期,就提出了“弟子事师,敬同于父”,古代大教育家孔子更是留下了“有教无类”、“温故而知新”、“学而时习之”等一系列至理名言。传道授业解惑的教师,被誉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其实,早在1932年,民国政府曾规定6月6日为教师节,解放后废除了6月6日的教师节,改用“五一国际劳动节”为教师节,但教师节没有单独的活动,没有特点。1985年9月10日,从法律角度恢复建立了第一个教师节,从此以后,教师便有了自己的节日。 在教师节这天一大早,岳浩瀚随同县委书记顾正山驱车到了江汉市,下午二点多到达市区,一行人在华夏大酒店登记住下后,顾正山对岳浩瀚,说:“浩瀚,时间还早,今天又是教师节,我们先到江汉大学里,去见见章教授,晚上我们把他老人家接出来吃顿便饭,给他庆祝庆祝节日怎么样?” 岳浩瀚道:“行,我也好久没见章老师了,挺想他老人家的,今天我们也应该好好给章老师庆贺一下节日,到时我顺便把江汉大学的同学王文斌也喊上。” 二人商量好后,把一同来江汉的陶春晓留在华夏大酒店,安排晚上的就餐事项,岳浩瀚同顾正山坐上任平华开的车子,向着江汉大学驶去。 车子在江汉大学的教授楼跟前停下,顾正山同岳浩瀚下了车子,朝着楼上走去,到了章海明教授办公室门口,见办公室门在锁着,岳浩瀚习惯性地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见里面没有反应,便扭头望了眼旁边的顾正山,说:“顾书记,章教授没在,要不我们先到我同学王文斌宿舍里先坐一会,一会再过来,怎么样?” 顾正山道:“行,听你的,反正我在这江汉大学里也没熟悉的人。” 两个人正在走廊里说着话的时候,从旁边办公室里出来一位五十多岁,学者模样的男人,看到岳浩瀚同顾正山站在那里说话,那人笑着打着招呼,喊道:“是岳浩瀚吧,你们是来找章教授?” 听到声音,岳浩瀚楞了下,扭过头,这才认出来,这人是历史系考古专业的教授吴启墨,岳浩瀚忙笑着上前道:“吴教授好!章教授下午没过来上班?” 吴启墨道:“老章这会在开会,可能晚点会过来。” 岳浩瀚、顾正山只有同吴启墨随意聊着天,向楼下走去,在楼下同吴启墨分别时,岳浩瀚问:“吴教授,晚上有别的事情吗?要没其他事情,晚上我们一起,这位是我们县委的顾书记,今年考上了章教授的在职研究生,晚上我们准备接章教授坐坐,庆贺一下教师节。” 吴启墨笑了笑,也没推辞,点着头回答道:“行,行,等一会老章回来了,看看他有安排没有,我上次还在同老章说,有机会遇到你,还想同你一起探讨几个问题。另外,这学期开学后,我还想带几个研究生到江阳一带去挖掘一下楚文化。” 同吴启墨分手后,岳浩瀚一行到了研究生宿舍楼王文斌的房间,房间门在开着,王文斌正爬在书桌上,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很厚的书,岳浩瀚站在门口,敲了两声门,王文斌这才扭过头,见是岳浩瀚,兴奋得一蹦,跳了起来,笑着跑向岳浩瀚,道:“瀚子,啥时间到的?前段时间听说你被洪水冲走了,担心死我们了。” 岳浩瀚笑着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话,向王文斌介绍着身边的顾正山,道:“鉴赏家,这是我们县委的顾书记,今年和我一起,考上了章教授的在职研究生,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快喊师哥。” 顾正山笑着上前,伸手握了握王文斌的手,开着玩笑说:“浩瀚,我们应该喊王同学师哥,他入门早,先入门者为兄,后入门者为弟,别看我年龄比你们大,但我是师弟。” 顾正山此时丝毫没有一点县委书记的架子,王文斌笑了笑,忙搬过课桌下面的凳子,让着顾正山、岳浩瀚两人坐下,边倒着茶,边说:“顾书记,我这茶还是上次浩瀚来江汉时给我带的,是你们江阳的茶,这茶真不错。” 茶水倒好,王文斌在岳浩瀚旁边坐下,说:“瀚子,我暑期陪同吴启墨吴教授到西安玩了半个多月,收获很大啊,还认识了位高人,有机会了介绍你认识认识。” 岳浩瀚道:“怎么?你真的在研究夏、商、周断代工程?” 王文斌道:“吴教授在研究,我就是跟着他跑跑腿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摆弄些古玩一类的东西。到了西安,我才真正知道我们华夏文化的底蕴到底有多深呀。” 岳浩瀚道:“西安我还没有去过。西安是我们华夏历史上最早、时间最长的古都,西安让华夏走向了最强盛的时期,唐朝贞观之治、开元盛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四面进贡,八方来贺,你说说那时是什么情景啊。它的文化底蕴能不丰富吗?” 顾正山端着杯子喝了两口茶,插话说:“西安我去过几次,单单古都的风水布局,就让人惊叹不已啊!” 王文斌望了望顾正山,道:“是的,是的,我听吴教授说,整个西安古城的规划,全部是按照《易经》上的八卦图来进行布局的。” 岳浩瀚道:“斌子,我虽然没去过,但我知道,西安是一座具有三千余年文明史的都市,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无数影响深远的历史事件。公元前约十一世纪,周文王在沣河西岸按照《周易》的布局思路,建立了丰京,武王继位后伐纣灭商建立西周王朝,并在沣河东岸建都镐京,开创了西安长期作为中国古代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历史地位。你要是研究夏、商、周断代工程,肯定离不开西安。” 正说着话,一位四十岁左右,四方大脸,留着偏分头的男人敲了一下门,笑着进来了,王文斌忙起身,笑着迎了过去,拉着那男人的手,向顾正山、岳浩瀚介绍着说:“顾书记,浩瀚,这位是李弘法先生,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讲的我在西安遇到的高人。” 叫李弘法的男人,听王宏斌这样介绍着自己,眯着小眼睛,似笑非笑地睨眼看了看顾正山、岳浩瀚,点着头,一副谦恭的样子,双手抱拳说:“称不上高人,称不上高人,我也就是对‘佛、道’有所研究,会点气功,能用气功给人治病驱邪而已。” 王文斌让着李弘法在课桌旁边床上坐下,又倒了杯茶水递给李弘法,这才介绍着顾正山、岳浩瀚,说:“李大师,这位是江阳县委的顾书记,这位是江阳县委办的副主任,两位都是我的同学,大师,你看看我们这两位同学前途怎么样?” 李弘法笑了笑,再次眯着一双小眼睛,在顾正山、岳浩瀚身上扫视了一下,说道:“都是贵人啊,我刚才站在这房间门口便看到了,你这屋里满屋都环绕着紫气,这紫气都是从顾书记和岳主任两位身上散发出来的,文斌,你这两位同学前途都不可限量啊!” “扯淡!” 岳浩瀚心里暗暗骂了句,从李弘法进门开始,岳浩瀚总是感觉这个人有点怪怪的,浑身透着说不出来的邪气,心里道:“这个王文斌从哪儿认识个这样的怪胎,还能看到满屋子的紫气?莫不是王文斌越学越书呆子了?” 心里想着,岳浩瀚不漏声色的望了望李弘法,问道:“李师傅是哪里人?修炼气功有多少年了?不知道李大师师从何人?” 李弘法“呵、呵”笑了笑,回答道:“我是北林省人,童年便开始由佛家的全觉大师传授我独传修炼法门,8岁时修炼圆满,12岁的时候,道家师父八极真人说我天生资质好,与佛道有缘,又找到我传授道家功夫,后来又由道号真道子的师父传授我大道所学,又过两年又由佛家师父传授我修炼上乘**直到出山。” “真尼玛扯淡!” 岳浩瀚忍着差点把刚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在心里又笑骂了一句,用很是疑惑的眼光,在李弘法身上打量了又打量,问道:“李大师,不知道你现在会些什么功法?” 李弘法道:“我的上乘**,不是吹的,具有很大的神通,能搬运、定物、思维控制、隐身等功能,同时,通过修炼,让我了悟了宇宙真理,能洞察人生,预知人类过去、未来。要不,我刚刚站在门口,怎么能够一眼看到满屋紫气?你们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越来越扯了!” 岳浩瀚还是第一次见到“吹牛”不脸红的人,心里想,王文斌咋就认识个这样的活宝玩意,还称他为大师,莫非此人除了吹牛还真的有点本事? 顾正山大概也有岳浩瀚一样的想法,想着这人太能胡吹了,偏过头望了眼身边的岳浩瀚,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问:“李师傅,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是少有的大师,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两招,让我们开开眼界?” 李弘法有点尴尬地望了望王文斌,然后笑着看了眼顾正山,说:“顾书记,你和岳主任你们两位都是贵人,我在贵人面前,不能表演搬运、定物、隐身等,因为你们身上紫气过重。影响我的功法,不过,我可以给你们表演一下气功,可以帮顾书记治疗治疗你的颈椎。” 说完,李弘法起身,走到顾正山面前,伸出双手,装模作样地在顾正山脑后比划了一阵,然后伸出右掌,在顾正山颈椎部位轻轻拍了几下,又按摩了一阵,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大家听不懂的话语,过来了会,又加重手劲拍了三下,嘴里喊了声:“好,好,好!”做完这些,李弘法问顾正山,道:“顾书记,你感受一下,你的颈椎这会是不是舒服多了?” 顾正山晃了晃脑袋,确实感觉到自己的颈椎没有之前的僵硬感觉了,笑了笑,望着李弘法说:“李师傅治疗颈椎道是很不错的,这会我颈椎确实舒服多了。” 这时,王文斌接过话说:“吴启墨吴教授多年的颈椎病,就是李大师在西安用气功给治好的,吴教授对李大师的气功是赞不绝口啊!我们在西安的时候,还亲眼见到过李大师发功后,把一杯白酒变为白开水,接着又把白开水变成了白酒。” 岳浩瀚微笑着,望着王文斌,听着他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李弘法的功力是如何地厉害,蓦然间,感觉到像是不认识王文斌一样,心里想,看这人的言谈举止,明显就是个江湖骗子,难道说吴教授同王文斌两人都看不出来? 岳浩瀚没兴趣再继续坐下去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望了眼王文斌,说:“文斌,晚上到华夏大酒店去吃饭,把美霞也喊上,我同顾书记这会去请章教授和吴教授他们,我们先过去,你们也早点赶过去。” 说完话,岳浩瀚没有理会李弘法,站起身,对身边的顾正山,说:“顾书记,我们这会过去看看章教授开完会没?” 顾正山也站了起来,礼貌性地同王文斌、李弘法握了握手,然后和岳浩瀚一道出了王文斌的宿舍,下楼后,顾正山道:“浩瀚,我怎么看着那个李弘法像个江湖骗子,你要提醒一下文斌,别让那人给骗了。” 岳浩瀚笑了笑,说:“我看不至于吧,估计文斌那书呆子也就是天天钻在书本里,对社会上的乌七八糟之人了解的太少,不过文斌的女朋友吴美霞精明着,晚上吃饭时你就知道了,有吴美霞在,文斌不会上当受骗的。” 顾正山道:“不过,刚才那李弘法在我颈椎上拍打了几下,我颈椎这会确实感觉舒服多了,也许他真的会气功治病也不好说的。” 岳浩瀚笑着说:“顾书记,下次你要是感觉颈椎不舒服了,让我给你拍打拿捏一下,保证你也感觉会舒服很多,小伎俩而已。” 说着话,两人到了教授楼跟前,远远地看到章海明同吴启墨站在那里聊着什么,岳浩瀚望着二人站着的方向,说:“顾书记,章教授开完会了。” 顾正山道:“我们接上他们,先回酒店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谈话 晚餐时候,除了王文斌、吴美霞赶到了华夏大酒店,岳浩瀚又联系了李晓辉,顾正山又安排任平华到中南师范大学,把郑紫烟以及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也接了过来,大家在华夏大酒店二楼餐厅,非常热闹的为章海明、吴启墨两位教授庆祝了第六个教师节。 饭后,岳浩瀚把王文斌、吴美霞喊到一旁,说:“文斌,我下午在你宿舍见到的那个李弘法,我总感觉他像个江湖骗子,你可要注意啊。” 吴美霞偏着头看了眼王文斌,接过话道:“嗯,看看我说的对吧,瀚子也看出来了,你以后少同那样的人交往,神神道道的,小心上当受骗。” 王文斌道:“我也知道那人喜欢吹牛,可他确实会气功,也真的把吴教授的颈椎病治好了,他用气功治病还真是有一套。” 岳浩瀚道:“文斌,现在社会上流行气功热,到处炒作得纷纷扬扬,气功究竟能不能治病,科学上还没有定论,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同这样的人交往心里要多提防着。” 王文斌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就是今天这次岳浩瀚同王文斌、吴美霞简单的聊天,引起了吴美霞的重视,在日后挽救了王文斌,才没让王文斌更进一步地滑向深渊,不过,那都是后话。 十一号早饭后,顾正山、岳浩瀚、陶春晓乘上任平华驾驶的车子,到江汉大学注册报道,在职研究生新生注册很快,注册以后,岳浩瀚同顾正山一道,在章海明教授办公室里聊了一阵天,这才返回华夏大酒店。 在酒店顾正山的房间里坐下,陶春晓给顾正山、岳浩瀚倒了杯水,然后,把房间里的电视机打开,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的一条新闻吸引了大家: “我国于今天正式同爱沙尼亚共和国建交,从‘八一九事件’后,截止1991年9月9日,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已有11个加盟共和国宣布独立,其中,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的独立已得到各国承认并加入联合国;另8个共和国为,乌克兰、白俄罗斯、摩尔多瓦、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乌兹别克、吉尔吉斯和塔吉克” 看完这条新闻,房间里一阵安静,过了一会,顾正山这才抽出一支香烟点着,声音低沉地说道:“看来这个庞然大物级的超级大国算是彻底完蛋了,教训深刻啊!” 对于苏联的“八一九事件”,也就是习惯上称呼的“苏联政变”、“八月政变”,岳浩瀚是通过《参考消息》等媒体,有过详细的了解,1991年的8月19日,苏联一群强硬的保守派“软禁”了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试图夺取对苏联的控制权。然而,政变者在控制电视台、电台、报纸等媒体机构的同时,却遗漏了部分通信管道,让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得以将《告苏联人民书》昭告全世界,致使政变流产。在此过程中,尚处于幼年阶段的国际互联网发挥了通风报信的作用。 岳浩瀚望了眼顾正山,道:“顾书记,我通过媒体仔细研判了一下‘八一九事件’,由互联网带来的信息开放,对政治进程具有强大推动力,这对我们启示很大呀!” 顾正山抽了口烟,吐出烟雾,望着岳浩瀚,问道:“互联网?”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已经管制了苏联国内各大媒体,委员会连续发布两道命令,要求各级政权和管理机关无条件地实施紧急状态,并暂时只允许《真理报》等9家报纸发行。但唯一把互联网这个通道遗漏了,叶利钦便是通过互联网将《告苏联人民书》昭告全世界,致使政变流产。” 说着话,岳浩瀚不由得想起去年上班前,在武当金顶同道长李易福的那次夜谈,李易福当时说,现在按照“三元九运”的说法,行的是“下元七赤运”,七赤破军星当令,对应《易经》上的卦象为“兑”卦,兑卦显示,这二十年将是通讯事业和媒体快速发展的二十年,看来传统媒体将会受到通讯快速发展的挑战。 正在岳浩瀚走神时,顾正山说道:“浩瀚,那些东西其实都是表面现象,我也看到了法新社的报道中指出,事变发生后,当叶利钦及其同僚想方设法向外传播《告俄罗斯公民书》时,其中的一份副本几经辗转,来到了列尔康姆电脑中心。可以确定的是,当列尔康姆电脑中心的员工看到文件的内容时,所有人都兴奋异常,他们已从电视中得知了莫斯科的大致情况,许多人都相信,有义务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份《告俄罗斯公民书》,了解政变的真相。列尔康姆电脑中心,是全苏联惟一与国际‘use’相连的电脑网络。为了提升工作效率,苏联的许多科研单位都懂得利用这个网络接口,与外国科学家互通有无。于是,文件很快被他们输入了‘use’系统。在接下来的几小时里,许多西方科学家都通过这个网络得知了这份文件,继而,文件被送到了许多传统媒体的编辑部。结果,在国外媒体随后的广泛报道中,事件很快在全世界真相大白,政变失败。” 停顿了下,顾正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茶水,接着说:“浩瀚,我想说的是,这些东西只是外因,只是导火索,苏联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与联邦制国家结构的矛盾和传统体制与社会生产力的矛盾,这才是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这非常值得我们惊醒啊!” 望着顾正山,岳浩瀚突然感觉到,顾正山对国际政治经济形势还是有很深的了解,对当前社会上开始露头的一些不良现象显得很是忧虑。 随着交往增多,岳浩瀚对顾正山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顾正山这个人,除了在政治前途上有点投机取巧心理外,整体上是个很不错的领导,在政治大方向上同县长冯明江是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人。县长冯明江处处标榜自己是改革派,在不同的场合,话里话外,对西方的政治体制,西方的生活方式,很是推崇。 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陶春晓,起身给顾正山、岳浩瀚的杯子中添了添水,坐下说:“看来苏联这个庞然大物算是倒下了,米国终于在冷战中胜出。不过,以我看啊,解体后,最终遭殃的还是普通老百姓,这就是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 正在三个人聊着天的时候,岳浩瀚的寻呼机响了,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岳浩瀚望着顾正山,说:“顾书记,是省委组织部陈文昊陈处长呼的。” 顾正山道:“你回过去吧,看是什么事情,本来打算下午去拜访他的。” 岳浩瀚起身走到床头柜跟前,拿起电话回了过去,电话通后,岳浩瀚道:“陈处长,你好!我是浩瀚。” 电话那端的陈文昊问:“浩瀚,你什么时间到江汉的?” 岳浩瀚回答道:“我昨天下午到的,同我们顾书记一道,顾书记同我我们今年都考上了江汉大学章海明教授的在职研究生,今天上午刚刚到校注册完毕。” 陈文昊问:“顾书记也过来了?”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正打算联系你,你的寻呼就打来了。” 陈文昊笑了笑,说:“浩瀚,你下午上班后到我这里来一趟,另外,你告诉你们顾书记,就说我晚上接他坐坐。” 放下电话,岳浩瀚回到顾正山旁边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两口茶,说:“顾书记,陈处长说晚上接你坐坐,他让我下午上班时候到他那去一趟。” 顾正山道:“那行,下午你到组织部去,我同春晓一道到叶云清的云清茶社去看看,顺便同他们再交换一下在江阳扩展茶叶基地的事情。” 下午上班前,大家乘上任平华的车子,先把岳浩瀚送到中南省委大院大门口,岳浩瀚下车后,顾正山几人继续朝着“云清茶社”在江汉市的分店驶去。 岳浩瀚到门卫值班室掏出证件,登记后,值班人员又给陈文昊的办公室里挂了个电话,确认以后,这才放岳浩瀚进去。 这是岳浩瀚第二次走进省委大院,走在路上,心里感觉到没有第一次走进大院时的那种神秘,惊奇,紧张;一年来的工作磨练,让岳浩瀚慢慢地走向成熟。 到了七楼陈文昊的办公室门口,门开着,岳浩瀚站着朝办公室里看看,见到陈文昊正爬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岳浩瀚轻轻敲了敲门,陈文昊抬起头,看到是岳浩瀚,便笑着站了起来,打着招呼说:“浩瀚过来了,快进来坐,我给你倒茶。” 陈文昊离开办公桌,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这才回到办公桌跟前坐下,问:“你同你们顾书记还住在华夏大酒店?”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住那地方住习惯了。” 陈文昊说:“那我晚上接你们,就在华夏大酒店预定一桌吧。” 岳浩瀚道:“顾书记还说,应该我们接你才对。” 陈文昊“哈、哈”笑了笑,说:“不客气,谁接都一样,主要是大家在一起聚一聚,聊聊。浩瀚,今天让你过来,是郑部长的意思,郑部长一会要见你,这会你们燕山市的副市长钱永光在郑部长办公室里。” “钱永光?”岳浩瀚望着陈文昊问了句。 陈文昊笑了笑,回答道:“嗯,他联系了几次要见郑部长,今天才给他安排的。你干爹的亲家在教委还行吧?” 岳浩瀚道:“谢谢陈处长关心啊,听我干爹说,他那亲家本来就是教师出身,对教育部门熟悉,对教师们的心态很了解,在市教委干得很是不错。” 陈文昊道:“那就好!” 两个人正聊着,钱永光走了进来,陈文昊、岳浩瀚同时站了起来,钱永光望了眼岳浩瀚,明显地楞了楞神,这才笑着上前,同陈文昊握了握手,打着招呼说:“陈处长,谢谢你啊!改天到燕山市了,一定要给我个机会,我们在一起聚聚。” 陈文昊笑着道:“到时肯定会打扰你钱市长的,只要你不怕麻烦。” 钱永光道:“那里,那里,怎么会麻烦?你可是接都接不到的贵人呀!到时间你去了,可一定要联系我啊。陈处长,你这会忙,我就不打扰了,我到省发改委去还有点事情。” 说完话,钱永光又望了望站在沙发跟前的岳浩瀚,微笑着点了点头,陈文昊也没有向钱永光介绍岳浩瀚。岳浩瀚也就是在常务副省长韩德威那次视察江阳时,见过钱永光一次;不过,岳浩瀚心里明白,钱永光肯定认识自己,最起码是知道自己的存在。 钱永光离开后,陈文昊说:“浩瀚,走,我们到郑部长办公室去。” 陈文昊、岳浩瀚一前一后,到了郑海峰办公室门口,门在关着,陈文昊伸手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走进去道:“郑部长,浩瀚过来了。” 郑海峰正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两人进来,直了直身子,微笑着,指了指沙发道:“坐,文昊也坐下。” 这次在郑海峰的办公室里,岳浩瀚没有了第一次坐在这里的那种压抑、紧张感,郑海峰的此时的微笑,更像一位长辈见到晚辈时的那种笑容。 等陈文昊、岳浩瀚在沙发上坐定,郑海峰望着岳浩瀚,慢悠悠地说:“浩瀚,你这一年多来,工作干得不错,也成熟了不少,你一定要珍惜这次党校的学习生活。” 郑海峰停顿了下,端起办公桌上放着的茶杯,喝了口,接着说:“你们这期‘青干班’省委非常重视,要求全封闭学习三个月;学员共有38人,都是来自省直部门和地方上的正科级以上实职干部,平均年龄35岁。对于你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也将是你人生难忘的一个经历,希望你要好好的把握。我对你的要求有四点,一是通过这次学习增长知识;二是通过学习增强你的党性锻炼;三是通过学习增进师生间的情谊;四是通过学习增强你在实际工作中的紧迫感和责任感。学习期间有什么困难的话,同文昊多联系。” 第二百一十四章党校开学典礼 从郑海峰办公室里出来,陈文昊说:“浩瀚,到我办公室里再坐一会,我给你说说你们这次党校青干班的情况。” 二人到了陈文昊的办公室,陈文昊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花名册,递给岳浩瀚,说:“浩瀚,这是你们青干班38名同学的基本情况,你带回去好好看看。” 岳浩瀚接过花名册,问:“陈处长,这次参加青干班学习的,基层来的多吗?” 陈文昊回答道:“我看了一下花名册,省直机关里只有12名学员,剩下的全是县、市的同志,年龄最大的是我们部里青年干部处的副处长施小寒同志,今年37岁。另外,部里基层组织处的科长冯明轩也是这期你们班的学员。” 岳浩瀚同陈文昊聊了一阵,见有人来找陈文昊,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组织部,走在路上,岳浩瀚这才随意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学员花名册,竟然发现李晓辉、肖涵两人也在其中。 看到花名册中有几个熟悉的人员,岳浩瀚感到心情很是不错,回到酒店,便到房间里拿起电话,给李晓辉打了个传呼,然后放下电话,倒了杯茶水,把房间里的电视机打开,边看电视,边等着李晓辉的电话。 刚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响起了敲门声,岳浩瀚起身走过去,把房间门打开,见是陶春晓站在门口,岳浩瀚让着陶春晓到了房间坐下,问:“春晓,顾书记回来没?” 陶春晓回答道:“刚刚回来,这会在房间里。” 岳浩瀚道:“那我们过去坐。”正说着话,岳浩瀚的呼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看,是李晓辉的留言:“瀚子,我这会忙,晚饭见!” 岳浩瀚把呼机装起来,起身同陶春晓两人到了旁边顾正山的房间里,顾正山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份中南晚报在认真的看着,见岳浩瀚同陶晓春进来了,顾正山抬起头望了望二人,把手中的晚报丢到茶几上,问:“浩瀚从组织部回来了?” 岳浩瀚回答道:“也是刚刚回来,下午在组织部里,郑部长见了我,嘱咐我要在党校里认真学习,加强党性锻炼。对了,顾书记,我下午在省委组织部里还遇到了我们燕山市的钱副市长,当时我在陈文昊陈处长的办公室里,钱市长从郑部长办公室出来,到陈处长办公室里给陈处长打招呼时我见到的,听说是下午到省发改委去办事。” 顾正山望了望岳浩瀚,笑了笑没有说话,右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会,顾正山抬眼看着岳浩瀚,问道:“钱市长没同你打招呼?” 岳浩瀚回答道:“没有,他好像不认识我,陈处长也没介绍。” 顾正山“哈、哈”笑着说:“你这个浩瀚,在我们整个燕山市范围内,体制中的人还有不认识你的吗?别忘了,那次发洪水你可是出了名的,就连整个中南省内,好多人都知道你岳浩瀚的事迹,在省报上见过你的照片呀!” 说着话,顾正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不要放到心里去,走,我们到二楼餐厅去,客人们也快到了。明天我就要同春晓回县里了,你要安安心心在党校里好好学习,我下次来听章教授课的时候,接你们班同学们在一起热闹热闹。” 晚上的酒席气氛很是热闹,闹到很晚才结束。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岳浩瀚送走顾正山一行,这才把房间退掉,带着自己的行李物品,乘上公共汽车,到中南省委党校报道。 这次的省委党校青干班,是中南省委跨世纪青年干部培训班的简称,为了大力培养青年后备干部,中南省委这几年每年都会组织两期这样的培训班,每年三月和九月各开班一期,每期参加的名额仅三十多人,别看规模不大,想到青干班学习的竞争却是非常的激烈,不少地区一年中也仅只有一两个名额,能够进入这个培训班学习的人自然就显得比一般人前途远大,高人一等了。 岳浩瀚能够进入这样的青干班学习,也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岳浩瀚算是在整个燕山市都出了名了,难怪顾正山说,钱永光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岳浩瀚按规定时间,在上午十点钟以前赶到了省委党校,党校校园内估计是正在接待秋季参加培训的人员,各种轿车进进出出,各色干部模样的人东一群、西一群地,站在院子里聊着天,相互打着招呼,使得整个党校校园显得非常热闹。 看着这停满了轿车的停车场,看着三三两两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学员,岳浩瀚的心中很是感慨万千,省委党校毕竟是培养国家干部的地方,真是与普通学校大不相同啊! 找到青干班的报名地点时,岳浩瀚看到那里已排了一条报名的队伍,秦玉婷正站在一位忙着登记的工作人员旁边,同那人在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岳浩瀚,岳浩瀚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同秦玉婷打着招呼,说:“秦处长好!” “浩瀚!刚才我还在问你注册了没有。”秦玉婷抬起头,满面笑容地望着岳浩瀚说。 岳浩瀚笑着问道:“秦处长,我们这期的青干班还是你带班?” 秦玉婷笑了笑,望了望岳浩瀚手中拿着的学员花名册,回答道:“你没仔细看学员花名册吧,我也是这期的学员,我的名字在最后一页,这期青干班省委很重视,班主任由我们党校的副校长张超然亲自担任。” “规格挺高的嘛!年轻人不少!”看到排队注册的队伍中大多都是年轻人,岳浩瀚很是高兴的回答道。 秦玉婷弯腰从桌子上顺手拿了份学员通讯录,递给岳浩瀚,说:“先给你一份通讯录看看,上边有每一位学员的呼机号码和联系方式。” 翻看着手上的这份通讯录,岳浩瀚进一步地感到了自己能够进入这个培训班的不易,不要说毕业之后的情况,仅仅只是能够结交到这通讯录上的领导们,就会使自己将来在仕途上受用无穷了! 注册结束后,岳浩瀚同秦玉婷道了声再见,很快到宿舍区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估计参加学习的人大多都是领导吧,这房间同去年选调生在这里培训时住的房间不同,每个人一间房间,房间虽然不很大,但里面带有卫生间,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单人床,房间里电视、沙发、脸盆、衣柜等物品一应俱全。 看到房间里的这些设施,岳浩瀚心里想,领导学习就是不一样! 岳浩瀚从来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虽然这是第二次到省委党校里培训,心中还是充满了莫名的兴奋与喜悦。 坐在房间的床上,岳浩瀚四下里仔细看了看,各样物品摆放得很是整齐,感到这房间应该像宾馆一样,是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来打扫整理的,显得很是干净整洁。 房间的门在开着,岳浩瀚看到从门前走廊走过来三个学员模样的年轻人,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岳浩瀚的房间里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人驻足,微笑着走进了房间,后面的两个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见三人进来,岳浩瀚微笑着忙起身相迎,同三个人寒暄着,打着招呼,当得知岳浩瀚也是这期青干班的同学之后,三个人就更加热情地同岳浩瀚在房间里攀谈起来。 刚才为首的那位叫李成斌,是东湖市莲水县的县委副书记,一个三十四岁的矮胖子,但看起来很是精干利索的一个人,气场很足,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紧跟在李成斌后面的那位叫何家伟,是新余县的纪委书记,也是三十四岁,比李成斌小月份,瘦高个子,脸很白净,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声音很柔和,一开口便带着笑容,用白面书生来形容何家伟这个人,一点也不为过,望了眼何家伟,岳浩瀚心里笑了笑,想,让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来任纪委书记,能够镇得住邪吗? 另外一位是省政府办公厅财贸处副处长,今年三十三岁,叫唐云生,估计是身处省政府这种大机关里的原因,面色总带有一种傲慢之气,说话总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置身于这几个比自己年长,职务又比自己高的人物当中,岳浩瀚就有些头痛,如何与他们相处真还是一个问题。 正在四个人聊着,只见肖涵挽着李晓辉的胳膊,两个人微笑着,从门口朝着房间里张望着,岳浩瀚看到二人,忙招呼着道:“晓辉,肖涵,你们两个望什么?快进来,这几位都是我们一个班的同学。” 李晓辉进了房间,笑着说:“刚才看到注册登记表上你住在这个房间里,我还以为我和肖涵走错了呢。” 有点傲慢的唐云生,见到李晓辉进来,很是热情地上前同李晓辉握了握手,然后,给身边的李成斌和何家伟介绍着,说:“这是省财政厅的李晓辉李科长,严厅长的笔杆子。”严厅长三个字让李成斌和何家伟心里一震,都是成精了的人,谁不知道财政厅的严副厅长,那可是中南省一号首长的夫人,难怪有点傲慢的唐云生会这么热情。 李晓辉笑着道:“唐处,我可是你手下的兵,大家是同学了,你可要多关照啊!” 说着话,李晓辉拉过身边的肖涵,向大家介绍道:“肖涵,湖阳市花莲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同岳浩瀚岳主任他们是去年选调生培训班的同学。” 大家相互介绍以后,在房间里又闲聊了一阵,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准备自己的学习、生活用品去了。 九月十三日上午八点半,省委党校秋季培训班的开学典礼仪式在省委党校小礼堂里举行,由于培训班已举办过多期,整个的活动显得低调有序,仅有省电视台和省报的记者到来。 不过,今年多了个跨世纪青年人才培训班,使得整个的典礼过程还是显得非常严肃的,参加开学典礼仪式的领导规格也很高,省委副书记宗胜杰、省委组织部长郑海峰、省委宣传部长夏冰萱,以及省委党校的所有班子成员,都参加了开学典礼仪式。 三个省委常委参加开学典礼,这令这期参加秋季培训班的学员们很是振奋,有三个省委常委参加开学典礼,足以说明了省委对党校培训班的重视,当然了,有了省委的重视,对于来参加培训学习的学员们来说,以后的发展可就信心十足起来。 省委的三位领导,以及省委党校的常务副校长杜文杰、副校长张超然等人严肃地坐在主席台上。整个小礼堂里鸦雀无声,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岳浩瀚内心有一种热血奔腾的激动感觉,身体中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对于大多数学员们来说,台上坐着的这些领导们,全都是平时只能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三个省委常委、两个副校长坐在那上面,几人的目光不时扫向小礼堂的每一个角落,让台下的学员们紧张得一个个都是挺直了腰部坐在那里。 岳浩瀚左右偷偷望了望,发现学员们的表情也非常非常的相近,一个个的都是面带微笑,把笔记本拿在手上,一副专心听讲的样子。 岳浩瀚最初进入小礼堂时,本来想坐在前面的位子上,结果发现前排的位子早就被先来的同学把位占好了,因为秋季在党校参加培训的除了青干班还有另外四个班的学员,岳浩瀚只好在稍微靠后的地方选了个位置坐下。 典礼开始,典礼由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杜文杰主持,省委副书记宗胜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宗胜杰在讲话中回顾了省委党校历届培训党员干部的情况,强调了在党校参加学习培训的重要性,最后特别提到了这期的青干班,省委对这期青干班参学人员寄予了希望,对青干班参学人员提出了特别要求,要求学员们要认认真真的学习,要与同学和睦相处,三个月培训学习,施行全封闭管理,除了节假日,不得随意外出和请假,学员有特殊事情需要请假,应得到省委组织部干部培训处和省委党校学员管理处批准后,方可离校,同时要求青干班学员在课堂之上不得出现违纪之事。 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讲话不长,但是,讲话内容就严肃了许多,在会上明确提出这次青干班的培训学习,学员如果违犯校规校纪,立即退回原单位严肃处理,三个月内的学习表现好坏,直接关系到对该干部今后的考核任用。 省委宣传部部长夏冰萱的讲话中规中矩,道是没有过多的新意,不外乎就是要求学员们到了党校之后要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安安心心地学习,遵守纪律,不得把单位上的工作带到学习的场地来,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能随意请假缺席。 最后是党校常务副校长杜文杰宣布了这期培训班各班的班主任名单,青干班很是特别,竟然设了两个班主任,一正一副,正班主任是副校长张超然,另外一位副班主任是党校理论教研室的主任陈德铭教授,这是一位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清瘦男教师。从班主任的配备上就可以看出来,省委对这期的青干班是特别的重视。 第二百一十五章第一次班会 这次的开学典礼与平时的那些会议不同,会场上的同学们都一脸严肃地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听着主席台上的讲话,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发出声音,整个小礼堂,除了领导的讲话声音,显得出奇的安静。 开学典礼很快就结束了,看着领导们鱼贯而出,所有的学员们都自觉站了起来,望着领导们的背影,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大家不约而同地鼓掌相送。有几个自认为够得上边,同领导们认识的同学,更是边鼓着掌边同身边的学员讲着领导们是如何地平易近人。 岳浩瀚坐在后面的位置,看到前面学员们激动兴奋地望着几位领导们离去的背影,谈论着,自己也无法挤过去,只好站在了后面。 三个省委常委,加上省委党校的两个副校长,这些领导们带来的气场和威压感的确很大,当领导们离开之后,小礼堂里这才突然有了生气,说笑的、喝水的、抽烟的、相互打招呼的,闹哄哄的声音立即四处可见,一些相互熟悉的人更是站在一起大声地寒暄着。 岳浩瀚站在最后面,同样松了一口大气,心里想,谁敢不守规矩,在这样的会上乱来,那分明是想跟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过不去,这些领导们随便一句话就足以把这些来参加学习的一个领导打回到原形。 正在岳浩瀚显得有点孤独地,独自站在后排思考着的时候,坐在前几排位置的秦玉婷、李晓辉、肖涵三个人的目光寻找到了他,李晓辉使劲向他招着手喊着,让他过去。 岳浩瀚到了三个人的跟前,大家站在小礼堂里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只见青干班班主任,副校长张超然走了过来,对秦玉婷吩咐道:“秦处长,你通知一下我们青干班的全体学员,让大家都到206教室里,我们开个班会。” 青干班的第一次班会由副校长、班主任张超然主持,省委党校理论研究室主任、副班主任陈德铭教授坐在张超然旁边,面色和蔼地望着讲台下面的学员们。 张超然扭头望了眼陈德铭,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开口说道:“各位同学,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和陈主任是你们这个班的班主任,我先把话说清楚,我不管你们是从什么地方,什么单位来的,在之前担任的是什么样的职务,既然到了党校里来学习,就必须按照党校的纪律来办,大家都要正确摆正自己的位置,在这里没有职务的高低,大家都是学生。” 张超然的讲话显得非常的严肃,当他看到台下还有几个学员在讲小话时,脸马上寒了下来,重重拍了拍讲桌上放着的那本记录本,抬高了声音说道:“刚才大家也听到过了,省委宗书记和省委组织部的郑部长都讲了,你们在这里的学习、生活情况都会由学校给出实事求是的考评意见,考评意见直接关系到每位同学在今后的考核任用,我想大家都不希望我把你们的评语写得很差吧。” 张超然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本来还有一点声音的教室瞬间静寂了起来,大家这才想起来,这位大爷可是堂堂的省委党校副校长,又是这青干班的班主任,在毕业写评语的时候,那可是有着很重的话语权的。 能够当上领导的人都不是傻瓜,都是一些聪明人,谁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啊,在这个班里,无论你再牛,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只要你在党校一天,你都要听班主任张超然的,道理明白过来后,马上教室里的每位学员,都拿出包包里的笔记本,一个个变得非常认真起来。 看到大家的样子,张超然明显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咳了声,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们这个班的日常工作,平时都由理论研究室的陈德铭陈主任负责,大家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向陈教授提出来,学校也会尽可能的为大家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学员们静静地听着,喝水的声音都没有了。 “由于大家相互都不太熟悉,我同陈教授商量了一下,就由我们先暂时指认一下班干部吧,半个月军训结束之后再改选一次。”张超然偏过头看了眼陈德铭说道。 一听张超然这话,许多人都心动起来,在党校里学习,班干部也是一个重要的加分内容,如果成了班干部,那考评的档案材料上可是记录着的,对学习结束后,下一步的提拔任用必然有着很大的作用。 岳浩瀚翻看过学员花名册,这期青干班学员里也就是自己同肖涵两人年龄最小,肖涵还比自己大月份,在这些藏龙卧虎的学员们面前,岳浩瀚根本没有当班干部的任何幻想了,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刚刚提拔不久的县委办副主任,年龄又小,阅历也浅,直接是无法与这些领导同学们相比的。在这一点上,岳浩瀚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自己能够到这个班级里面来学习,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意外了,想当上这么多大人物的班干部,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果然,张超然指认的班干部大多都是相当一级的领导,班长是秦玉婷,省委党校学员管理处处长,党支部书记是省委组织部青年干部处副处长施小寒,全班共分了三个学习小组,一组、二组各十三个人,第三小组是十二个人,岳浩瀚属于第三学习小组,组长是东湖市莲水县的县委副书记李成斌。 听着张超然在教室讲台上点名任命,岳浩瀚在学员花名册上认真做着记号;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张超然竟然点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被任命为党支部的组织委员。 “岳浩瀚,任党支部组织委员。”张超然朝着岳浩瀚坐着的方向望了眼宣布道。 啊,不会吧!不仅是岳浩瀚本人感到吃惊,教室里不少的同学也暗自叫了一声,这事有些意外,不仅意外,而是有太大的意外了,怎么可能呢!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全班年龄最小的学员,嘴巴上还没毛,竟然也被任命为班干部? 听到张超然这任命,岳浩瀚既兴奋,又感到难以理解,那么多的处级领导们在这里面坐着,怎么就会把自己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也安了一个班干部的头衔,别小看仅仅只是一个党支部的组织委员,这可是省委组织的跨世纪青年人才培训班,是党组织里面的职务啊,怎么一不注意竟然把自己弄进了党支部的核心中。 不要说岳浩瀚本人不理解,就连班里许多人也感到怪异起来,岳浩瀚的情况大家多少也是了解一点的,不过就是一个提拔不久的县委办副主任嘛!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岳浩瀚不知道的是,对他的这一班干部的任命,令青干班里不少人对他产生了防范和结交的矛盾心理。更有人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个岳浩瀚究竟有什么大的来头,才二十多岁啊,能够进入这样高级别的培训班来学习,还被指认为班干部,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实,对于岳浩瀚之所以能够成为班干部,并不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发话,他之所以能成为班干部,最主要的功劳就是副班主任陈德铭教授,作为省委党校理论研究室的的主任,陈德铭教授,认真研究过岳浩瀚发表在《中南党建》上的那篇论文,并且对文章中的观点很是赞同;陈德铭最近两年来一直在研究农民负担问题,一个地区既要发展经济,又要把农民负担控制在合理水平,还要把党的基层建设发展上去,这课题一直都让陈德铭很感兴趣。 自从《中南党建》杂志上登出了岳浩瀚的那篇文章之后,陈德铭教授就特别注意到岳浩瀚这个年轻人,加上在七月份时,又看到《中南日报》头版头条刊登的秦玉涵的那篇长篇通讯报道,《暴风雨中显本色》那篇文章,让陈德铭这个多年从事党的理论研究的人,更加地对岳浩瀚这个年轻人赞赏起来,并且也引起了陈德铭对岳浩瀚更多的好奇,便不知不觉地打听研究起这个年轻人来,这一了解才知道,原来这个岳浩瀚还是江汉大学章海明教授的高徒;陈德铭同章海明是很要好的朋友,这就更增加了他心目中要好好培养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在青干班培训人员名单出来后,陈德铭见里面有岳浩瀚,可以说当时真有点大喜过望。 也许是文人的通病吧,陈德铭教授也不能免俗,只要对一个人感了兴趣,喜欢上了,就会想方设法帮助一下,在张超然和他一起研究班干部时,陈德铭竟然拿出了那份党建杂志和中南日报上的报道说,岳浩瀚这个同志,虽然年轻,职位也不高,但他在党建方面很有一些新东西值得探索,应该把他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进行锻炼,这才有助于他的提高。 这事报到常务副校长杜文杰那里时,没想到杜文杰也对岳浩瀚这个年轻人很是感兴趣,特别是对于省委书记上官文雄曾在中南日报上对《暴风雨中显本色》这篇通讯批示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岳浩瀚的事迹他是知道的,便爽快地同意了这班干部的临时任命,他也想看看这个叫岳浩瀚的年轻人到底有些什么样的能力。 看到岳浩瀚被任命为组织委员,班里本来还对岳浩瀚不太重视的人们,都在这事之后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小兄弟来。 同时被任命为班干部的还有,何家伟任支部纪检委员,唐云生任支部生活委员,肖涵任支部宣传委员,冯明轩任文体委员,学习委员由省教委教师工作处来的一位副处长,叫程梓梅的少妇担任,当岳浩瀚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地朝着程梓梅坐着的位置望了两眼;坐在前面的李晓辉也扭头看着岳浩瀚,微笑着做了鬼脸,竖了竖大拇指。 最后,张超然又指认了一名党支部副书记,一名副班长,支部副书记叫杨明志,是省委办公厅信息处副处长,副班长叫吴培东,是省委政法委执法监督处副处长。 所有班干部任命过后,这第一次班会也算是结束了,张超然最后通知大家,由班两委组织学员们,明天上午八点钟,由党校的大巴车送全班学员到江汉军训基地,参加为期半个月的军事训练,任何人都不能请假缺席。 当张超然同陈德铭离开教室以后,教室里马上热闹起来,李晓辉起身,调皮地拉过身边的程梓梅,来到岳浩瀚的面前,笑着说:“岳大委员,我给你介绍一下你大姐,这可是你正宗的亲大姐,以后你还要靠大姐多多关照呢。” 李晓辉的玩笑话,弄得程梓梅半天摸不着头脑,站在岳浩瀚面前,一张白皙的脸憋得通红,很是不好意思;见到这个样子,岳浩瀚忙站起来,同程梓梅打着招呼道:“程处长好!晓辉就是这性格,爱开玩笑,我女朋友叫程梓颖,同你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晓辉让我叫你一声大姐也是应该的。” 程梓梅这才反应过来是啥原因,李晓辉才这样说,镇定了一下情绪,望着岳浩瀚笑了笑,说:“岳同学,这可真是缘分啊,那我以后就把你当小弟弟看了哦!我那妹妹肯定是个大美人,看到妹夫就知道了。” 李晓辉在旁边插话说:“那是自然的,郎才女貌嘛!” 程梓梅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问:“小岳弟弟,我那妹妹在哪儿高就啊,什么时间带过来让我认识认识撒。” 岳浩瀚道:“她在东海上班,她要来了,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正在岳浩瀚三个打趣聊着,支部书记施小寒同班长秦玉婷两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会,施小寒开口道:“班两委成员和各小组长,我们到旁边教室理开个短会。 别看只是一个青干班上的班两委干部,在施小寒同秦玉婷两人的心目中都非常的重视,如果不能尽快做出一点成绩来,军训后下一次的正式选举可就会落选了,落选之事是这次被任命为班干部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对于他们以后的仕途可就是一个很大的污点了。 岳浩瀚看着班干部们情绪高涨地出谋划策,开始认真地研究起班级里的工作,他也从中感到了自己能够当上班干部的沉重心情,感到肩上的担子有点沉重。 第二百一十六章军训生活 班干部们聚集在206教室旁边空着的205教室里,大家围坐了一圈,支部书记施小寒首先开口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委组织部青年干部处的副处长施小寒,以后班上的党支部工作可就要靠在座的大家了。”施小寒之所以把自己的职务说出来,目的不外乎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压压场子。 听到施小寒这样的开场白,岳浩瀚心里道:“施小寒还真是个人物,挺会借势的,把自己省委组织部青年干部处副处长的招牌亮出来,谁能不给几分面子?” 秦玉婷的自我介绍便温和得多了,等施小寒介绍完,秦玉婷接着说:“我叫秦玉婷,在省委党校学员管理处上班,这次能够同大家一起学习,我感到很荣幸,很开心,希望我们以后共同努力把这个班的各项工作抓好,使大家都能够得到提高和进步。” 接着是支部副书记杨明志发言,杨明志发完言轮到副班长吴培东,然后轮到委员们发言,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虽然没有人主持,但大家的顺序掌握的都非常到位,都很清楚自己在谁后面接着发言,一点也不会搞错。 纪检委员何家伟发言完毕,岳浩瀚清了下嗓子说:“大家好!我是江阳县的岳浩瀚,以后我会在施书记和秦班长的领导下,努力学习,努力搞好工作,只要是冲锋陷阵的活,两位领导尽管让我上,我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岳浩瀚的话逗弄得大家一阵大笑,都在想,在党校里就是学习,又不是打仗,能有什么冲锋陷阵的事情?不过岳浩瀚的话,活跃了大家的气氛,施小寒笑过,开口道:“小岳,班里数你年龄最小,多干点活是应该的,当然了,也不要把我们的活都干完了,适当留点给我们这些老同志干干。玩笑话不说了,下面我们先研究一下明天去军训的一些事项。” 大家开始围绕着军训的话题,开始讨论研究起来,支部书记施小寒首先发言说:“这次我们青干班军训,为期半个月,我们一定要讨论一个详尽的计划,使我们全班同学都能够在这次军训中得到锻炼,有所提高,有所收益。” 施小寒说完,秦玉婷接着说:“我们这次军训,一定要努力发挥团结协作,奋发向上的团队精神;团结就是力量,力量是铁,力量是钢,我们班两委要充分激发学员们刻苦训练的精神,高昂的斗志,令行禁止的作风,使我们大家都能够在短短的半个月军训中,提高自身的政治觉悟、思想水平、工作能力、工作作风等方面的素质。” 大家仍然是按照在班两委中的职务排序,都认真地发了言,提了些合理化的建议。在华夏这个社会中很是奇妙,只要进入体制中的人,不用别人提醒便会很快找准自己的位置,大到重要会议上,在主席台上怎么坐,由谁主持,谁先发言,谁后发言;小到一桌酒席上,谁坐在主位,谁坐在次位,谁先端酒杯子动筷子,这些都有讲究,如果有谁不遵循这些潜在的规则,就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在心里会暗骂你不懂规矩,想出风头。 这次军训是在江汉郊区的一处军事训练基地进行的,青干班的学员们第二天早餐过后,便在党校院内登上了学校的大巴车,大家都很开心兴奋地期盼着军训生活的到来。 班主任张超然同副班主任陈德铭也随车同行,在车上坐定,张超然清点了一下人数,对车上的全班学员说道:“同学们,这次军训,大家一定要端正态度,摆正位置,当好普通一兵,要尽快融入部队生活中去,要体现出我们青干班学员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努力完成好军训任务。大家这次军训的表现,也是要记入档案里的。希望大家要在军训中 锤炼作风,高标准,严要求,刻苦训练。” 接着,陈德铭教授说:“同学们,这次党校为什么要让大家参加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呢?目的就是要进一步增强我们这期青干班学员们的国防观念和组织纪律观念,树立大家的团队意识,全面加强我们青年干部队伍作风建设,着力培养大家的吃苦耐劳、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作风和优良的行为习惯。” 两个班主任简单的讲话结束后,大家兴奋期待地在车上说笑着,朝着军训的目的地驶去,车子很快到达了军训基地,军训基地在一个靠着山边的大场地上,不知道是哪个大学的新生们正在整齐的操练着步伐,口号声此起彼伏,青干班的学员们都兴奋好奇的透过车窗朝着外面看着,议论着,大多数人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是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今天又亲临现场,学员们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大学时代。 在军营驻地跟前,一名少校,两名中尉正站在那里迎接着青干班的学员们,车子停稳后,张超然同陈德铭先跳下了车子,那少校满面笑容的迎了过来,同张超然、陈德铭热情地握着手寒暄着,看来少校同张超然特别熟悉。 学员们的住宿分派的是两大间房子,男生一间,女生一间,全部采取军事化管理。住宿的房间里摆设虽然简陋,但整洁干净,。当看到一张张单人床上像豆腐块一样军绿色的被子整齐地放在床中央,岳浩瀚不禁暗暗感叹道:“军训终于开始了!” 此前青干班的学员们,听说要军训,脑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仿佛军训离大家甚是遥远,也恍若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像操场上正在操练的大学生们那般热情。 当军装穿在身上,看着三位年轻的教官,一时恍惚,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汗水肆意飞扬的学生年代,每一位青干班学员的心中都有种情绪渐渐在酝酿。 下午,短暂的开训仪式结束后,张超然同陈德铭又反复嘱咐了大家一通,让班两委在军训期间切实担负起责任,一切行动听指挥,军训期间,就要把自己当做军人,要全身心地融入到军训生活中去,把自己当做一名真正的军人看待。 第二天,军训第一日,天空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打湿了学员们草绿色的迷彩服,岳浩瀚看着身边几位女学员们瑟瑟抖动的身体,看着帽檐上一滴一滴垂落的水珠,看着大家咬紧牙关,跟着那年轻少尉教官的口令行进,忽然间,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是我们的班级,这是中南省跨世纪青年干部培训班,这是我们的军训,这是我们可以同甘共苦的地方。 不知不觉地,军训已经过了七天,时间虽然不长,但让青干班的三十八名学员们,感触颇深。大家似乎都抛掉了在地方上的那种心态,一点点地在纯净着自己的心灵,在这短短的七天,学员们懂了什么叫自律,什么叫团队,什么叫关爱。 军训无疑是劳累的,很多学员身体都出现了不适,或低烧或伤痛,大家相互关心,相互鼓励着,弄点药吃一吃,敷一敷,然后继续和战友站在一起训练,哪怕腿在颤抖,哪怕还在发烧,哪怕还在感冒,也依然挺拔地站在那里。这是一种精神,一种不可或缺的精神,自律精神。在短短的七日里,青干班的学员们大家彼此也很熟悉了,心也贴得很近了。 在这几天里,岳浩瀚发现了一个情况,省委组织部来的冯明轩似乎对李晓辉很关心,李晓辉对冯明轩好像也很有好感,每每在训练间隙,大家休息的时候,冯明轩便同李晓辉在离其他同学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窃窃私语着。 “有情况!”岳浩瀚心里暗暗道。 不过看到二人显得亲密的样子,岳浩瀚心里也提李晓辉感到高兴,在岳浩瀚看来,冯明轩同李晓辉两人还是挺般配的。李晓辉虽然来自川西省农村,但在江汉这样的大城市里,几年的大学生活,加上后来又在财政厅这样的强势单位上班,特别是后来又给副厅长严静怡当了秘书,见的世面更多了,人显得越发靓丽。 李晓辉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加上人本来漂亮,适当地再打扮一下,眼前再也看不出来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那个一脸质朴,一开口便怯怯地脸红的女孩子了。 岳浩瀚毕竟同李晓辉是多年要好的同学,形同兄妹,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从李晓辉看冯明轩的眼神中,岳浩瀚观察到了,李晓辉既喜欢又有些犹豫,有时候还夹杂着让一般人看不出来的丝丝自卑。 在军训第八天晚饭后,李晓辉把岳浩瀚约到训练场的一处空地上,两个人选了个有草坪的地方坐下,岳浩瀚感觉到李晓辉一定是要告诉自己她同冯明轩的事情。 果然,两人刚刚在草坪上坐下,李晓辉便偏着头看了眼岳浩瀚,不好意思地问:“瀚子,想必你看出来了吧?” 岳浩瀚揣着明白装糊涂,扭头笑着反问道:“看出来什么?” 李晓辉道:“就是我和冯明轩的事情,你没看出来冯明轩在追我吗?” 岳浩瀚道:“嗯,我看出来了,这是好事啊!我对冯明轩印象不错,上党校之前也接触过两次,他好像是京市大学毕业的,我觉得你们挺般配。关键是你对人家印象怎么样?” 李晓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第一次见到他,我心跳就好快。” 岳浩瀚问:“你也是在进入党校学习之前就认识冯明轩的?” 李晓辉回答道:“是的,有次我同方永梅方姐到省委组织部里去找陈文昊陈处长,在陈处长的办公室里见到他的,当时方姐还开玩笑,说给我们两个做媒呢。” 岳浩瀚笑了笑,说道:“挺好的嘛,我也觉得你们两人挺合适,那你就放手去爱吧,还犹豫什么?看来我们八个人的队伍又要壮大了呀!” 李晓辉再次偏头看了眼岳浩瀚,吞吞吐吐地说:“瀚子,我把你喊出来就是想让你出出主意,我最近心里既高兴,又憋得发慌,好矛盾的,要是梓颖在就好了。” 岳浩瀚道:“晓辉,你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我们八个人跟亲兄妹一样,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李晓辉幽幽地望着前方,长出了口气,说:“瀚子,我是感觉到我配不上人家啊!除了我家庭条件,最主要的是,还有那件事情,我好矛盾啊,有时候我真恨死我自己了!” 岳浩瀚总算明白了李晓辉的担心、自卑所在,明白了压在李晓辉心头上的那块巨石,想了想,岳浩瀚问:“晓辉,你同教育厅那姓方的断了没?” 李晓辉道:“刚刚上班不久,他约过我两次,后来他再约我的时候,都被我拒绝了。瀚子,我也老大不小了,有时候想想,我真无耻!”说着话,李晓辉开始低低地抽泣。 岳浩瀚叹了口气,说:“晓辉,你真的喜欢冯明轩?” 李晓辉睁着泪眼,偏过头望着岳浩瀚,轻轻回答道:“嗯,我是真心喜欢他,瀚子,可我不敢喜欢啊!我好矛盾,我真不是个人!。” 见李晓辉痛苦的样子,岳浩瀚劝解着说:“晓辉,其实我看出来了,看出来在你笑脸掩藏下的无奈,我劝你不要有思想包袱,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就放开心情同他交往吧,同他恋爱吧,把过去的一页翻过去,年轻时,谁没做过傻事?” 李晓辉低着头轻轻抽泣了一阵,猛一下抬起头望着岳浩瀚,问:“瀚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事告诉冯明轩?” 岳浩瀚心里一惊,看着李晓辉,回答道:“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我建议你们两个顺其自然吧,你就把那事当做一场噩梦,噩梦醒了是早上,你要朝前看!” 李晓辉停止了哭泣,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眼睛,说:“瀚子,可是我不想欺骗他呀!我不想让他将来在心里有阴影,所以我一直在拒绝他。” 岳浩瀚道:“晓辉,你不要在纠结这件事情,到时梓颖来了,你们在一起好好聊聊,我们军训前,我同梓颖通了次电话,梓颖说,国庆节前准备到江汉来玩几天。” 李晓辉道:“梓颖要过来?她怎么没告诉我?” 岳浩瀚道:“我告诉梓颖了,我们两个人都在军训,估计军训结束后,梓颖就会过来,梓颖还在说,到时间我们八个人在江汉聚会一次。” 第二百一十七章又见未来岳母娘 短暂的半个月军训很快结束了,通过这次军训,让青干班的学员们对“团队价值”有了更深的体会,在军训中,不论是立正、稍息,还是向左转、向右转,不论是齐步走、跑步走,还是唱歌、喊口号,光靠一个人做好是远远不够的。在自己做好的同时,还要兼顾他人,互相照应,这样才能做到大家步调一致。作为一个团队,只有凝聚成一个共同的信念,相互团结朝着一个共同目标前进,才能把任务完成好。 正如军训前班长秦玉婷说的那样,“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让青干班的学员们切实体会到一个实在的人生的哲理,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庭,都要发挥团结协作的精神,要完成好工作任务,要构筑好和谐家庭,就需要成员之间紧密地团结。 通过军训也是大家体会到了,部队最重要的是强调铁的纪律,强调团结协作,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在军训中,一招一式都有严格的纪律。比如集合站队时,队列里不能讲话,不能随意乱动,吃饭时也不能讲话。立正就是立正,稍息就是稍息。军号一响,必须起床,口哨一吹,必须集合。这些看似都是小事的规定,在青干班的学员们刚入军训基地时并不能都完全做得到,而一两天之后,便都成了大家的自觉行为。 军训的时间是短暂的,军训过程中的纪律要求也只能够起到点到为止的作用,而青年干部守纪律的习惯,则贵在以后的坚持。作为跨世纪中青年干部,遵规守纪是基本要求,时刻保持一种按规矩办事的原则。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应该怎么做,都要按规定办。这才是省委党校让青干班的学员们参加军训的最终目的。 军训是比较辛苦的。每天重复着立正稍息、跨立敬礼、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虽然枯燥乏味,但是却培养了学员们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坚忍不拔的意志。当咬着牙把早操跑完,当满身汗水地做完规定的动作,在坚持结束一天训练的时候,使大家都能感受到,军训即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战胜。军训给青干班的学员们提供了反思自身作风的机会,也警醒着大家,要时刻不忘艰苦朴素,吃苦耐劳。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学员们从军训基地回到党校,班主任张超然把全体学员集中到206教室里,对军训进行了简单的总结,张超然说:“这次军训,是对我们锤炼作风、磨练意志、增强体魄、提高综合素质、培养大局意识、团队精神、提高办事效率而进行的一次训练。我们不仅在身体素质上有了一定的提高,而且在精神和思想意识上也得到了进一步提升。我相信,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开始,我们一定能够顺利圆满地完成青干班的学习任务!” 张超然讲完话,陈德铭宣布说:“从明天起,开始放假三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半个月的军训,各位也辛苦了,远处的同学,如果想回家,一会就可以走,十月一日晚上七点半大家在206教室里集中,二号我们正式上课。” 两个班主任交代完注意事项,离开教室后,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经历了半个月的军训生活,青干班的学员们彼此间已经非常熟悉了,大家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讨论着三天假期该怎么度过。 李晓辉、冯明轩两人到了岳浩瀚跟前,在岳浩瀚对面的两个空位置坐下,李晓辉问:“瀚子,梓颖什么时间到?” 岳浩瀚回答道:“明天上午的飞机,明天上午我到机场去接她。” 冯明轩望了眼李晓辉,接过话说:“浩瀚,晚上我们在一起聚聚,我做东,我们一会到中南师范大学把你妹妹们也接出来,估计他们也放假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阵,便离开了教室,走在路上,冯明轩说:“浩瀚,施小寒施处长让我告诉你,假期这几天,想找个时间组织一下在江汉的同学们,大家在一起交流交流。” 岳浩瀚笑了笑,说:“施书记的建议不错,到时间你打我寻呼机就行。” 说完话,岳浩瀚心里想,军训结束了,假期过后班干部要正式选举,施小寒这是在联络感情拉选票啊!军训的半个月来,班两委还是非常负责的,积极配合着教官们,从训练内容到学员生活,班两委成员们都尽心尽力地厉行着自己的职责,同学们也基本认可了大家,不出意外的话,班两位成员都可以留任的。 晚餐冯明轩安排在中南师范大学旁边的一家餐馆,李晓辉喊上了肖涵、程梓梅,然后又把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接了出来,大家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李晓辉同冯明轩的恋情,也算是在大家面前半公开化了。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打的到了江汉机场,下车后,看看时间还早,岳浩瀚便在航站楼前的广场上漫无目标地溜达着,转悠到十一点半左右,这才进入航站楼,在乘客出口处找了个位置,坐着等待着程梓颖。 将近十二点钟,陆陆续续地有乘客从出口出来,朝着行李转盘走去,岳浩瀚顿感心情一阵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出口走去,刚刚向前走了两步,便看到程梓颖款款走了出来,当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岳浩瀚时,程梓颖兴奋地疾小跑着到了跟前,伸开双臂,同岳浩瀚紧紧拥抱着,二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说话。 二人热情地相拥了一阵,岳浩瀚这才抬起头,猛一眼看到了程梓颖的妈妈李丹桂右手拉着个行李箱,站在程梓颖的身后,正静静地望着二人。 岳浩瀚楞了一下,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脸涨得通红,轻轻推了推程梓颖,声音怯怯地问了声:“阿姨好,你也过来了?”说着话,忙丢开程梓颖,上前接过李丹桂手中拉着的行李箱。 看着岳浩瀚的窘态,李丹桂微笑了下,点了点头,把行李箱递到岳浩瀚的手中,问了句:“听梓颖说你在上党校?” 岳浩瀚仍然有点不自然地回答道:“阿姨,是的,昨天才军训结束。” 问过这句话后,李丹桂便不再说话了,径自走在前面,朝着航站楼外面走去,程梓颖挎着岳浩瀚的胳膊,开心地抗了抗岳浩瀚的身子,偷偷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妈妈李丹桂,向着岳浩瀚做了鬼脸,二人便紧随着李丹桂出了航站楼。 到了停车场旁边,李丹桂说:“你梁阿姨说,让你韩伯伯的司机来接咱们,不知道车子这会到机场了吗?” 程梓颖回答道:“妈,我们到停车位置看看,韩伯伯的车子和司机我认识。”正说着话,只见韩德威的司机陈国栋,从刚刚到达停车场上的一辆车子上下来,环顾了一下,疾步朝着程梓颖们站着的位置迎了过来。 韩德威的司机陈国栋到了跟前,很是歉意地说:“李院长、程经理,实在是对不起,刚才在路上堵了会车,所以来晚了。” 李丹桂笑着回答道:“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刚才下飞机的。” 陈国栋上前接过岳浩瀚手中的行李箱,边朝着车跟前走着,边说:“李院长,中午生活已经安排好了,韩省长说,今天放假也没什么事情,他们全家人给你们接风,让我直接带你们到就餐的地方去。” 李丹桂笑了笑说:“这个老韩,难得他能抽时间接我们吃顿饭。” 到了车子跟前,陈国栋把行李放进车子后备箱,李丹桂瞟了眼一直同岳浩瀚黏在一起的程梓颖,没有说什么,直接拉开车子副驾位置的门坐了上去,程梓颖同岳浩瀚两人双双坐在后面,坐定后,程梓颖伸出右手拉着岳浩瀚的左手,把头轻轻靠在岳浩瀚的肩膀上,岳浩瀚偏过头望了望程梓颖,用右手偷偷指了指前面副驾位置上的李丹桂,程梓颖微笑着,向着岳浩瀚挪动了下身子,两个人靠得更紧了。 车子直接开到橘子湖边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在一栋雅致仿古建筑的四合院大门口停了下来,等车子停稳,大家刚刚下车,便看到韩德威在前,后面紧跟着梁云和儿子韩天宇、秘书赵翰文迎了过来;韩德威爽朗地笑着,握了握李丹桂的手,说:“李大院长,几年没见,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啊!” 李丹桂笑着道:“老韩,你还是老样子没变,我们家老程让我带他向你们全家问好,你老韩抽空一定要带上梁家妹子和孩子们到东海去住段时间。” 韩德威道:“身不由己啊!有机会了一定去。” 韩德威简单地同李丹桂寒暄着,梁云上前,亲热地拉着程梓颖打着招呼,众人站在院子门口拉了会家常,赵翰文让着大家进入院子里,院子内干净整洁,两边摆放着各种颜色正在盛开着的菊花,把整个四合院点缀得古朴典雅。 大家进入东头一间房间里,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房间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靠着窗前放着一组红木沙发,站在房间里,韩德威介绍着说:“这里是个家庭式的小餐馆,平时不对外,比较安静,菜也都是些平常农家菜,这会都饿了,上菜吧。” 大家按次序就坐后,菜很快上来了,韩德威吩咐赵翰文开了瓶茅台,除了司机陈国栋外,几个男人都斟满了一高脚杯白酒;然后,赵翰文又开了瓶干红,给几位女士斟上。 今天纯粹是家庭式的聚会,大家边吃边聊着家常,气氛非常和谐融洽,很快一瓶茅台酒和一瓶干红喝完,大家便开始吃饭。 从机场开始,一直到就餐结束,李丹桂只是在机场刚见面的时候,同岳浩瀚说了句话,其余时间便没有再理会过岳浩瀚,道是梁云对待岳浩瀚很是亲热,吃饭时又是夹菜,又是嘘长问短的,这让程梓颖心里多少冲淡了些对妈妈李丹桂的不满情绪。 实际上,对于岳浩瀚来说,今天再次见到李丹桂,虽然李丹桂不怎么搭理他,但从李丹桂看自己的眼神中,岳浩瀚感觉到了,这个未来的岳母娘,其实内心还是喜欢满意自己的,今天见面,没有了第一次和春节前在东海见到自己时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看来这个未来的岳母娘在耍长辈的脾气,对自己的冷淡都是装出来的! 李丹桂同程梓颖的住宿,被安排在距离中午吃饭地方不远的一处叫做“菊园”的院落里,菊园四周风景秀丽怡人,紧靠着橘子湖畔,里面整齐地分布着一排排六十年代建成的平房,这些平房后来被改造装修后,便成为了中南省政府的内部招待所。 韩德威等人,陪同着李丹桂母女,步行到菊园内,在中间一排平房,靠着左手耳房的一间大套间里坐定,服务员端着一托盘水果进来,把水果放在会客厅里的茶几上,然后忙着给每位倒着茶水。 坐在梁云旁边的李丹桂,望了望正在同岳浩瀚聊着天的韩天宇,吩咐说:“天宇,你带着梓颖们,你们几个在外面看看风景,我在这里有话同你爸妈他们讲。” 韩天宇应着,起身道:“好的,阿姨,那你们聊,我们出去转转。” 说着话,韩天宇引领着岳浩瀚、程梓颖,以及韩德威的秘书赵翰文、司机陈国栋等,一行人出了房间,说笑着朝着橘子湖畔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韩德威、梁云、李丹桂三人,李丹桂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皱了皱眉头说:“老韩,梁家妹子,你们都看到了吧,梓颖这孩子一点让人不省心。” 韩德威“哈、哈”笑着说:“我说老李啊,我看梓颖这孩子挺好啊,既懂事,又聪明,有眼光,又有主见,哪一点不好了?哪一点让你觉得不省心?” 李丹桂苦笑了一下,回答道:“你们说说,她今年多大了,同那姓岳的小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天各一方的,有可能组成家庭吗?你说说她让我省心吗?” 坐在旁边的梁云抿嘴笑了笑,说:“丹桂,我觉得小岳那孩子挺不错的,同梓颖道是很般配,我就听喜欢小岳那孩子,中午吃饭时,我可是看到了,你看人家小岳的那种眼神,那可是标准的岳母娘看女婿的神态,你丹桂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呀。” 梁云话音刚落,韩德威接着来了句:“丹桂,你是不是骨子里嫌弃人家小岳家是小县城里,觉得人家家庭配不上你的家庭,是不是?我们这些人谁祖上不是农民?” 韩德威的话,把李丹桂闹了个大红脸,因为两家以前是多年的邻居,韩德威同程向东又是关系密切的战友,所以说出话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李丹桂叹了口气,说:“老韩,你说到哪里了?我同梁家妹子我们可都是品尝过两地分居苦处的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根基在生成 李丹桂这次随同程梓颖到江汉来,说白了,其实在内心的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岳浩瀚同程梓颖之间的恋情,但作为母亲,她又不能不为程梓颖将来的幸福生活担心。 韩德威也感觉到刚才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重了,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水,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丹桂,岳浩瀚这个年轻人,我通过几次接触,觉得这小伙子品德好,责任心强,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女婿你到哪儿去找?让我说,梓颖那丫头比你有眼光多了!” 李丹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唉!老韩,其实我也觉得小伙子很不错,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将来嘛,你们说说,这一个在东海,一个在江阳小县城里,这以后日子咋过?” 梁云插话道:“丹桂,要不把梓颖调到江汉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李丹桂说:“妹子,我这次来就是想麻烦你们,看能不能帮忙把姓岳那小子调到东海去工作,东海那边手续我负责,这边就麻烦你们了。” 韩德威睁大眼睛,看了看李丹桂道:“对于我们来说,想调动一个人还不简单?丹桂,你咋还不明白,关键是要看孩子们的想法啊!我观察了,你那未来女婿同你家梓颖那孩子一样,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人家要是不同意到东海去工作,你说什么都是白搭。另外,我道是认为,从长远来看,小岳在中南省发展,比起到东海要好一些,至于说将来嘛,要是有合适单位了,可以把梓颖调过来。” 李丹桂说:“那我晚上抽个时间,先征求一下两个孩子的意见。” 三个人谈完岳浩瀚和程梓颖之间的事情,韩德威因为有公务需要处理,便带着秘书赵翰文离开了。梁云陪着李丹桂下午去逛商场去了。 韩天宇同岳浩瀚今天一见如故,两个人在一起海阔天空地相谈甚欢。晚餐,韩天宇也随同岳浩瀚参加了由施小寒组织的在江汉的部分党校青干班同学们的晚宴。 短短三天的国庆假日很快过去,程梓颖随同妈妈李丹桂回了东海,这次李丹桂陪着程梓颖到江汉来,在韩德威夫妻两人的劝解下,算是从内心里接受了岳浩瀚这个未来的女婿,在假期的后两天,明显的对岳浩瀚热情多了。 假期结束,青干班正式上课了,课程排得很满,就连晚上的自习课也排上了,本来大家还认为到党校里来学习,就是混一下,镀镀金,可是看着满满的课程表,大家这才知道,中南省委对这期青干班是真的非常重视。 第一节课,是由副班主任陈德铭教授主讲《入党誓词的变迁》,陈德铭在教室的黑板上,认真地把入党誓词写在上面,然后面向教室里的全班同学们,严肃地说道:“同学们,我们这个班的全体学员都是党员,请大家起立,举起右手,同我一起再重温一次入党誓词!” 全班同学们全都站起,举起右手,由陈德铭领宣,大家都非常庄重严肃地重温了一遍入党誓词,宣誓结束,陈德铭说:“请大家坐下,现在我给大家讲我党入党誓词的变迁……” 陈德铭不愧为从事党史理论研究多年,从建党初期的誓词讲到现在党章中的誓词,期间还穿插了大量的历史事件与党史内容,把单调的入党誓词讲解得有血有肉。 岳浩瀚是学历史的,对党的成长历史也非常清楚,但听了陈德铭的这堂生动的党课,内心深处涌出了很强的责任感,对党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一节课快结束时,陈德铭严肃庄重地说:“同学们,通过对不同时期入党誓词的内涵进行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入党誓词的演变反映了我们党从来没有放松党的建设,反映了我们党善于把握不同历史时期的主题和要求来发展党员,来严格要求党员;反映了我们党高度重视对党员进行党性教育和理想信念教育;也反映了我们党不同于其他党派所具有的代表性,先进性,时代性,群众性!”下课了,望着走出教室的陈德铭,全班同学们仿佛还沉浸在他那生动的讲述中。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看着今天是周末,同学们都开始放松了起来,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大家相约着周末在江汉周边游玩放松一下。 “浩瀚,周末没别的事我们一起出去活动一下,放松放松。”刚刚走出教室,在走廊里从后面跟上来的施小寒笑着说道。 通过半个月的军训,以及一周时间的学习和生活,班级里的同学们相互之间都很熟悉了,支部书记施小寒对岳浩瀚这个年龄最小的同学也越来越很有好感。 正好没有去处,岳浩瀚望着施小寒,笑了笑,道:“书记召唤,我一定奉陪。” 在教学楼下,看到来接施小寒的是一辆省委组织部的桑塔纳轿车,岳浩瀚拉开后门坐进了车内。随后,施小寒坐进车内的副驾位置之后说:“浩瀚,我们再约几个同学。” 岳浩瀚也没多说话,他知道既然施小寒邀自己出去,定然是对自己有好感,也没必要问他再约哪几个同学,到什么地方去;随后施小寒又喊上班长秦玉婷,支部副书记杨明志后,车子便离开了党校,朝着江汉郊外驶去。 看着车子进入南湖边一片桂花树林,顺着林荫道又开了一段之后,一座很漂亮的山庄呈现在大家眼前。 岳浩瀚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那么一片天地,山庄前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湖边的桂花树正开着桂花,一阵微风吹过,阵阵桂花香气扑鼻,很是旎人。这里的环境虽然显得很是幽静,但岳浩瀚却发现停在这里的高级轿车很多。 下了车之后,施小寒道:“都是班上的同学,没外人。” 岳浩瀚笑道:“我反正是听党的话,跟着党走,书记让我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书记指哪儿,我打哪儿。” 施小寒明显很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都是班上几个合得来的同学,今天大家在一起都随意些。” 果然,进入湖边一个环境很雅静的院子里之后,只见班上的几个同学已经坐在那里很是热烈地聊天了。 这里的服务员全都是高挑身材,身着红色旗袍装,面带微笑的少女,每一个少女长得都很优雅漂亮。 “哈,施书记、秦班长,你们终于来了。” “岳委员也来了!” “就差你们了。” 几个同学都很是热情的站起来同大家打着招呼。 岳浩瀚这才看清楚,果然在这里的全都是班上的同学们,三组小组长、东湖市水莲县县委副书记李成斌,纪检委员、新余县纪委书记何家伟;省政府办公厅财贸处副处长唐云生;湖阳市花莲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肖涵,省财政厅的李晓辉,省委组织部的冯明轩,省教委教师工作处副处长程梓梅,省委政法委执法监督处副处长吴培东,省交通警察总队副处长郭少阳,坊山县副县长向东明…… 没想到班里这些人全都聚到了这里,岳浩瀚对于施小寒的能耐也更看高了一层,这施小寒看来组织能力很强,很会拉关系的,班级里的重量级同学都到了。 在军训期间,岳浩瀚从冯明轩那里了解到,施小寒的父亲原来是中南省的省委组织部部长,现在在邻省任省委副书记;施小寒大学毕业后在省委办公厅短暂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在父亲调到邻省后便调入省委组织部工作,三十多岁便到了副处长的位置上。 “哈哈,各位老大,大哥大姐们都在啊。”岳浩瀚故意开着玩笑说道,平时在班上由于他的年龄最小,职务最低,所以什么事他都抢着去干,还是很得男女同学们的好感的。 “你这小子,星期一大家才跟着陈教授重温的入党誓词,我们可都是国家干部,什么老大不老大的!”郭少阳笑着打趣说道。 “小岳,这班上就数你最小了,老实交待,你是靠什么关系混进革命队伍来的?”吴培东开着玩笑说道。其实,吴培东的问话虽然是玩笑,但这也是大家对岳浩瀚好奇的地方,在座的人全都是很有能力,很有关系和背景的人,在他们眼中,岳浩瀚也就是个出生在小知识分子家庭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唯一一层光环就是中南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以及暴雨时舍生忘死的表现,除此之外,好想没有什么大的家庭背景。 但是,施小寒毕竟是在省委组织部工作,隐隐约约地从陈文昊对待岳浩瀚的态度上,发现了岳浩瀚同省委组织部长郑海峰不一般的关系,后来私下里又问了问冯明轩,这才知道,岳浩瀚真的同郑海峰家关系不一般;施小寒出生于高级干部家庭,父亲长期在组织部门工作,对于观察人和拉关系之事很有一套,他越来越感到岳浩瀚是有背景的人,所以,对于岳浩瀚这个最年轻的同学,他也逐渐列为了重点结交的对象。 “各位大哥大姐取笑了,我如果有关系的话还会窝在江阳县这个贫困小县?有关系我早就跑到江汉来了。”岳浩瀚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看到岳浩瀚不想透露自己的背景关系,这些官场上的老油子们也没有再逼问他,大家很快地就聊起来了。 “浩瀚,有机会了到你们江阳去学习学习,听说你们那地方山清水秀,盛产茶叶,阳江红烧鳊特别好吃。”新余县纪委书记何家伟笑道。 “你们江阳县长冯明江这人不错,喝酒很豪爽,我同他打过几次交道。”省政府办公厅财贸处副处长唐云生笑着接话道。 “听说那冯明江同你们县委书记顾正山两个人有点不合脾气?暗地里斗来斗去的,有这会事吗?浩瀚,你可别夹在他们中间受气。“施小寒望了眼岳浩瀚关切地问道。 看着同学们完全把自己当做小弟关心着,岳浩瀚很是感激,笑了笑,说道:“各位大哥大姐们,以后可是要多关心关心我们江阳县的发展,多指导指导小弟。” 众人热情地聊着,服务员小姑娘静静的过来,在一张很大的茶桌上做着茶道。 看着小姑娘的那优美动作,肯定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舒缓流畅,此时此景,岳浩瀚心里想,这才是真正享受生活! 这是进入省委党校青干班以来,岳浩瀚第一次融入同学们的生活中,岳浩瀚也没乱讲话,只能是听着他们谈论,现在的这些同学们虽然大多都是处级干部,但全没有了平时的那种严肃劲,更象一些一般的干部,东家长李家短的聊着各自了解到的趣闻。 看来只有级别不同时才能显示出领导的威严,同样的级别就很难看出领导的样子! 从这次聚会中,岳浩瀚算是慢慢明白了一件事,这省委青干班的三十八位同学,都非等闲之辈,从此以后自己在中南省政界也算有了无形的根基。 看着众人对施小寒一幅很尊重的样子,岳浩瀚开始明白起来,估计这施小寒的父亲是邻省的省委副书记这件事情,同学们大都比较清楚。 正同施小寒们几位聊着,李晓辉挎着程梓梅的胳膊,从湖边走来,二人到了岳浩瀚身边,程梓梅笑着问道:“浩瀚妹夫,我那妹妹没在江汉多玩几天?” 岳浩瀚笑着说:“昨天晚上把她们娘俩送上飞机的,她们已经回东海了。” 在三天假期里,程梓梅同李晓辉基本上一直陪着程梓颖等,大家在一起游玩;程梓梅虽然不太清楚程梓颖的爸爸程向东是东海市委副书记,但有两次在一起吃饭时,看到郑紫烟对程梓颖的亲热劲,程梓梅在内心里一直纳闷,对于郑紫烟,私下了解后程梓梅非常清楚,她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女儿,同岳浩瀚的女朋友那么亲密,姐长姐短的喊个不停,又看到程梓颖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气质,内心断言,程梓颖的家世一定不会弱于郑紫烟。有了这些想法,程梓梅对于岳浩瀚这个班级里年龄最小,职务最低的同学,就更加高看了一筹。 天渐渐黑下来后,施小寒招呼着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从外面院子里,到了一间很大的餐厅里,餐厅正中摆放着一张能够同时坐二十多人的大餐桌,服务员开始上菜、斟酒,众人按着次序在餐桌周围就坐…… 第二百一十九章学习结束 进入十二月份,天气渐冷,短暂的三个月党校学习生活眼看着就要结束了,青干班的同学们,除了周末要好的几位同学在一起聚聚,其他时间大家都投入在紧张的学习中。 在国际政治大舞台上,一九九一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份;随着八十年代末的东欧剧变,国际上,社会主义阵营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从年初开始,苏联这个庞然大物级的超级大国已经摇摇欲坠,一个接着一个的加盟共和国相继宣布独立,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脱离出去。 九号是星期一,岳浩瀚像往常一样,早上起床后在党校操场中打了几趟太极拳,然后漫步在校园里,听着学校广播中播放着的新闻;突然,广播中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岳浩瀚,岳浩瀚在操场边驻足认真地听着。 “据塔斯社消息,十二月八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同白俄罗斯及乌克兰的总统在白俄罗斯的首府明斯克签约,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通过建立一个类似英联邦的架构来取代苏联;发表声明宣称,苏联作为国际法的一个主体和一种地缘政治现实已不复存在。” 听到这则新闻,岳浩瀚楞了一下,摆了摆头,自言自语道:“庞然大物倒塌了?这就解体了?苏联将不复存在了?这就是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 鉴于国际、国内的政治形势,省委党校加大了对青干班学员们的党性教育。上午的课是由副校长兼班主任张超然亲自给大家上党课,张超然很是严肃地从国际政治形势,以及在国内出现的自由主义思潮对人们思想的冲击,一直讲到作为一名党员,如何坚定自己的理想信念、立场、价值观,以应对西方和平演变的挑战…… 下午是分小组讨论,讨论快结束的时候,岳浩瀚的传呼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信息是县委副书记陈国运发的中文留言:“浩瀚,我到江汉来了,住在华夏大酒店308房,晚上过来一起用餐,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下课后,岳浩瀚便匆匆赶到了华夏大酒店,进入陈国运的房间,里面烟雾缭绕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陈国运独自坐在那里抽着闷烟;见到岳浩瀚进来,陈国运站起来,望着岳浩瀚笑着指了指沙发,说:“浩瀚,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岳浩瀚倒了杯茶,把陈国运的杯子续了续水,在沙发上坐下后,望着陈国运,问道:“陈书记,你今天怎么到江汉来了?最近各方面都还好吧?” 陈国运抽了口烟,在面前的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笑咪咪地回答道:“浩瀚,我要离开江阳了,今天下午省委组织部已经找我谈话了。” 听到陈国运要离开江阳这个消息,岳浩瀚心里不吃惊是假的,仔细想想,自从自己参加工作以来,陈国运就象一位良师,一位长辈那样,时时处处无私地帮助、扶持着自己,别看目前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都对自己不错,两个人都争相交好自己,其实说白了,他们两个人都是想拉自己背后站着的陈国运;陈国运的突然离开,江阳县的权利平衡将会被打破,以后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还真难说。 “调走?调到哪儿?”岳浩瀚楞了楞,感到很是意外地望着陈国运问道。 “到坊山县,去接县长职务。”陈国运回答道。 岳浩瀚出了口长气,笑着说道:“好事啊,你也早该提拔了!” 陈国运笑了笑,抽了口烟说:“我明天就要赶回去,要到燕山市委组织部去谈话,这个星期就要到坊山县去报到了。” “那谁来接任你的副书记位置?”岳浩瀚端着茶杯,喝了口茶问道。 陈国运道:“现在还没定,传闻有可能是纪委书记常怀明接任,但我听到个消息,据说要从省里下派,我今天见你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党校结业后,回去了工作上如何开展的事情,我们在一起合计合计。浩瀚,你毕竟参加工作的时间短,年轻,根基浅,又提拔得太快了,我时常在想,这对于你来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 陈国运把剩下的烟屁股在烟灰缸中拧了拧了,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说:“我们江阳县复杂啊,顾正山同冯明江两个人根本上政见就不同,别看现在他们两个人表面上维持着和谐,一旦权利平衡打破,他们再次出现争斗是难免的,你所处的位置又比较敏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我担心我这调走了后,对你今后的工作是个很大的考验呀!” 看着陈国运关心的样子,岳浩瀚道:“陈书记,你放心好了,虽然你不在江阳县了,但我会经常向你请教的,我相信,在工作上只要心底无私,就没什么不可以克服的困难!” 陈国运点了点头道:“你能有这种想法很不错!浩瀚,你发现没?顾正山和冯明江两个人的权力欲都很强,他们现在表现出来对你好,一是想利用你,通过你能够跟你身后的人拉上关系;再就是他们都想通过你这个平台,让我靠向他们一方。” 岳浩瀚仔细想了想陈国运的话,的确是这样;顾正山示好自己,是发现了自己在《中南党建》上发表的那篇论文的奥妙;冯明江亲近自己,是看到韩德威同自己多说了两句话,揣摩着自己同韩德威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加上陈国运背后的关心运作,这才让自己年轻轻的便坐上了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这个位置看似很不错,但细想一下,是个很不容易出成绩的工作岗位;深层次再考虑,顾正山和冯明江同意把自己放在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根本上就是做给自己背后人看的,万一他们没能从自己背后得到他们想要的,或者说他们要是靠上其他更强大的后台,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对待自己吗? 正在岳浩瀚沉思着,陈国运开口道:“浩瀚,来江汉之前我同顾正山顾书记私下里交流过了,我建议你在遇到合适机会的时候,还是到乡镇上去干上一届比较好,趁着你还年轻,要把自己的根基扎牢啊!只有这样,你才会走得更远。” 陈国运抽出支烟点着,猛吸了口,继续说道:“县里最近成立了个减轻农民负担领导小组,组长由县长冯明江担任,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由你担任,具体负责全县的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推进,你学习结束回到江阳后,估计就要着手在全县范围内推行减负工作。另外,县委还成立了一个农村社会主义思想教育领导小组,组长由县委书记顾正山同志担任,常委们都是副组长,这个领导小组下设的办公室主任由县委办主任宋福生担任,你是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具体负责日常工作。” 我日!看来书记同县长都不想放过自家啊!人还在党校没回去,就给自己身上压了这么多担子,听到陈国运这样说,岳浩瀚感到很是郁闷。 从华夏大酒店回到省委党校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岳浩瀚便上床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想着今天同陈国运会面时的情景,心里面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想着陈国运就要离开江阳县了,岳浩瀚心中还是有很多的不舍,回想着同陈国运交往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自己就像是一棵刚刚破土的小树苗,在陈国运的爱护下,慢慢地在成长着,陈国运走了,以后自己遇到狂风暴雨怎么办?学习还没有结束,有两项工作已经在等待着自己,陈国运这个强有力的后盾离开了,自己能行吗? 最后几天除了学习,便是党校组织老师们对学员们学习期间的表现进行考核,评选班级里的优秀学员。到了十二月十三号,为期三个月的省委党校青干班学习终于结束了,看着一个个满怀信心,兴奋激动的同学,岳浩瀚同样感到非常兴奋。 这次省委青干班学习完全就是中南省的“黄埔军校”,就在学习期间,同学中已有不少人的职务有了调整提拔。能够参加这样的班级,除了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外,最主要的就是大家有了那么多各地各部门都有一定权利的朋友,这才是每一位同学最最宝贵的财富。 早饭后,党校小礼堂内,青干班的学员们全都到齐了,省委领导对这期培训班非常重视,这次毕业典礼上省委主要领导都要来参加。想到毕业以后就将有一个更大的舞台给自己,每一个学员的脸上都显出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之情和由衷的自信。 岳浩瀚同样有着这样的心情,自己虽然仍是县委办副主任,比起这些同学们在职位上小了很多,但是,能够在这个班里学习,对于岳浩瀚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以前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好事现在已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下一步只要自己努力,那发展前途肯定就大了。 上午八点半刚到,党校小礼堂的门口当先走进来的是省委书记上官文雄,紧随其后的是一队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省委副书记宋胜杰、省委组织部长郑海峰、省委宣传部长夏冰萱、常务副省长韩德威,这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中见到的大人物都到了。 培训班的学员们看到省委书记上官文雄亲自来了,全都感到了振奋,这事太意外了,往期的培训班最高的领导也就是一个省委副书记参加典礼,现在没有想到的是省委书记都亲自来了,虽说大家也知道省委领导要来,可没有想到的是省委书记会到来,这样一来,这期培训班的档次仿佛都提高了很多层次,每一位学员全身都充满了信心! 看着上官文雄大踏步地走上主席台,学员们的掌声瞬间响彻小礼堂,每一个学员都把自己最精神的一面表现了出来;如果能够得到省委书记和这些领导们的看重,自己今后的仕途必将能够顺利很多,肯定会快速跨上一个新台阶。 岳浩瀚像其他同学一样,同样感到很是激动,他没有想到省委对这期青干班会这样的重视,自从进入省委党校青干班以来,他对自己的未来更加充满了期待。 到场的省委领导们在主席台上就坐之后,党校常务副校长杜文杰挪动了一下面前的话筒说道:“同学们,为期三个月的培训今天已经结束,同学们在紧张的三个月学习中系统化地学习了大量的知识,在班级的考核中,教师们对大家的评价都比较高。对于我们这期的培训班,省委一直高度重视,省委上官书记今天在百忙中专程来参加结业典礼,这表明了省委对大家寄予了很大的厚望,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上官书记给大家讲话。” 掌声再一次热烈地响彻党校小礼堂! 威严地坐在主席台正中的上官文雄,抬起右手向着台下的空中虚压了压,待掌声停了下来,上官文雄微笑着说道:“同志们,大家的情况组织部专门向我进行了汇报,我对同志们三个月的学习表现是非常满意的,你们都是全省各级、各部门的骨干力量,是跨世纪的青年接班人,省委对你们是寄予了厚望的,这次你们能够放下各自的手头工作,在党校里系统化地进行学习,相信你们学到的内容对大家今后的工作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停顿了一下,上官文雄的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主席台下面的学员们;上官文雄的目光如电,随着他的目光,主席台下的学员们一个个地都努力挺直了身子,上官文雄的目光,仿佛是看到每一位学员的身上。 “同志们,你们都是来自全省各地各部门中表现优秀的同志,你们之所以能够到这里来学习,这就充分说明了你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干出了一定成绩。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在以前的工作中干得非常出色,大都是党性很强的同志;我刚才看了一下学员名单,这里面的岳浩瀚同志,今年八月份,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面前,在人民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的危急时刻,能够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党员干部们学习!” 上官文雄表扬岳浩瀚的话一说出来,台下的同学们都是一惊,上官书记怎么突然就在这里表扬起岳浩瀚来了?羡慕的表情立刻浮现在青干班许多学员们的脸上,没想到上官书记还知道班上有个岳浩瀚,仅这一点就足以引起大家对岳浩瀚这个人的重视! 正在认真记录着讲话的岳浩瀚,根本没有想到省委书记上官文雄的讲话转折得这么快,会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感觉到同学们看过来的眼光,岳浩瀚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第二百二十章桂花坪乡出事了 从江汉回到江阳已经一个多月,阳历已经跨入了九二年,阴历正至隆冬腊月,春节一天天地临近,一个月来,岳浩瀚随同县委书记顾正山几次下乡程式化地慰问了几户贫困户,随后顾正山便带着陶春晓到江汉、燕山去给上级领导提前拜年去了。 陈国运早已到坊山县上任了,陈国运的离开显然是打破了江阳县的权利平衡,学习回来这一个多月,岳浩瀚观察到常委们的心态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之间似乎又出现了种种眀争暗斗的迹象。 陈国运离开后,县委副书记的位置迟迟没有落实,在江阳各种各样的传闻都有。有人说常务副县长王海江活动得很厉害,有可能接任当上县委副书记一职;也有人说,按资历纪委书记常怀明应该接任,还有种传言,组织部长方国强也在盯着那个位置。 岳浩瀚私下里明显感觉到,在陈国运离开后,县委大院里有一部分人见到自己,明显没有以前那种热情劲;就连县直很多部门的负责人,到县委办事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找着各种理由到自己办公室里闲谈一阵,看来自己的根基还是太浅了,以前人们是看着自己背后有陈国运这个后台,才会生着法子同自己套近乎。 自己还是漂浮在县委大院里的浮萍啊! 阴历腊月十八早饭后,岳浩瀚早早到了办公室,刚刚收拾完办公桌,倒了杯茶水,坐下翻看着几个乡镇上报的九二年减轻农民负担方案,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岳浩瀚伸手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县委书记顾正山低沉的声音:“浩瀚,桂花坪乡出现了**,你带着减负办的人赶到桂花坪乡处理一下,不要让事态扩大化。” 放下电话,岳浩瀚心里想,这年关就到了,会出现什么样的**?顾正山在电话中也没说清楚,想问下县委办主任宋福生,忽然想起,宋福生昨天下午也到燕山市去了;岳浩瀚起身正准备去通知政研室的许正智同自己一道去桂花坪乡,办公桌上的电话再一次的响起,岳浩瀚把电话抓起来,“喂”了声,听筒中传来县长冯明江急切的声音说:“浩瀚,桂花坪乡发生**你清楚吗?” 岳浩瀚道:“冯县长,我刚刚知道,刚才顾书记来电话,只说桂花坪乡出现了**,让我带着减负办的人赶过去,具体情况我不很清楚。” 冯明江说:“桂花坪乡的竹子林村村民李法民因为欠了几年的三提五统,派出所下村协助乡政府催款,把人给拘留了,结果李法民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夜里在派出所留置室里自杀了,李姓是竹子林村的大姓,几十个家属把尸体抬到乡政府院子里设置灵堂,要讨个说法!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你随同公安局的同志赶过去处理一下,尽量不要让事态扩大化了,马上要过春节了,怎么出现这种事情!” 放下电话,岳浩瀚心里想,这都是什么事呀,不是三令五申不让警察参与征收税费和三提五统吗?桂花坪乡是怎么搞的,还让村民在派出所内自杀了?这不是明摆着添乱吗?看来农民负担问题真是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呀。 当岳浩瀚带着许正智以及公安局副局长宁海平一行,到达桂花坪乡政府时,老远便看到乡政府院子里乱哄哄地,有好多村民在那里叫嚷着,烧着纸钱。 岳浩瀚让车子在乡政府大门外停了下来,桂花坪乡乡政府办公地方是前后两排红砖木结构的平房,岳浩瀚隔着车窗看了看,不很大的院子里站满了带着白色孝布的死者亲属,以及附近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哭闹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一团乱象。 坐在车子副驾位置上的岳浩瀚没有立即下车,扭头对坐在车后面的宁海平、许正智两人说:“我们先到乡政府院子里面看看情况,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大家注意,说话要注意方式,都不要同死者亲属发生冲突,要理解死者家属们的悲愤情绪。” 安排好,一行人下车步行走进乡政府大院,看到装着死者的棺材正停放在乡党政办公室门口,棺材周围三乱地摆放着很多花圈,一群头戴白色孝布的男男女女正在棺材前面给死者烧纸;当发现一行人进了院子,棺材跟前的人们一下围了过来,情绪异常激动,七嘴八舌地说道:“县里领导来了,你们可一定要给我们个说法,杀人偿命,李法民不是自杀的,是被派出所警察给打死的!”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披着重孝,怀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抢到岳浩瀚一行面前,双膝下跪,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喊叫着道:“我们娘儿以后可咋活呀!”哭叫声显得很是凄凉、悲伤。 岳浩瀚神情凄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不知道如何劝解,心里道:“这可能就是死者李法民的老婆孩子了。” 短暂的一楞神,岳浩瀚感觉到就这样站着实在不妥,偏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宁海平,忙弯下腰,同宁海平一道把那女人搀扶了起来。 围过来的人群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招呼着另外几位妇女,把刚才那女人扶到了棺材旁边坐下,这才又挤到岳浩瀚跟前,神情悲戚地说:“你们几位哪位是头头,我是死者李法民的爹,我叫李满堂,你们过去看看,法民浑身都是伤;这完全是狗日的乡党委书记贾德全打击报复,把我们家法民活活给整死了!” 说着话,李满堂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几个亲属上前便拉扯着岳浩瀚一行,朝着停放棺材的位置推搡,另有几位年轻人更是忙着要去揭棺材盖子,叫嚷着让岳浩瀚们好好查验查验死者身上的伤情。 桂花坪乡乡长李庆贵看到死者家属们拉扯、推搡着岳浩瀚等人,忙赶过来,挤进人群,劝说着家属们,李庆贵嗓子有点沙哑,但仍抬高声音对李满堂说:“三叔,这是县委办的岳主任,专门赶过来处理法民的事情,你让大家让开,我们把事情经过先向岳主任他们详细汇报下,你们这样闹着总不是个事。” “还汇报个屁,要让贾德全狗日的偿命,他狗日的就是打击报复!” “对!让贾德全来,骂那隔壁的,他狗日躲到哪儿了,打死他!” 人群里几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声吼叫着,情绪很是激动。 乡长李庆贵再次抬高沙哑着的嗓音,呵斥着道:“狗蛋,你还显不够乱吗?出了这件事情,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你们几个在这里瞎起哄啥子?” 叫狗蛋的年轻人梗着脖子呛了李庆贵一句说:“五叔,你还姓不姓李?咋胳膊肘子老向外拐?向着那王八蛋贾德全说话?七叔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六叔赶回来了非收拾你不可,你以为你当这个小小的乡长就牛b烘烘了,你牛b咋不在贾德全面前牛一下?” 看到场面开始混乱,李满堂停止了哭泣,扭过头看了看站在人群里的狗蛋,哽咽着说:“狗蛋,大家都不要瞎闹腾了,我们就等县里的领导来给个说法,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就把法民的棺材抬到县政府大院去!” 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快了解清楚了。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头说起,桂花坪乡竹子林村是乡党委书记贾德全的驻村联系点,五月份,贾德全带着乡计生办的人员到竹子林村去清理计划生育罚款,李法民因为超生一胎,欠着计生罚款六千多元无力上交;结果,贾德全便命令随行的计生办和管理区的人员,把李法民家的唯一一头耕牛给拉走变卖抵账了。 计生办的工作人员拉耕牛的时候,李法民当时追着专班人员一直追到乡政府,一路上提着乡党委书记贾德全的名字破口大骂,到了乡政府,李法民因为情绪激动,又强行闯进贾德全的办公室里,把办公桌椅给砸了,乡党政办打电话给派出所,派出所民警赶到,把李法民控制起来,拘留了一个星期后才放回家,从那以后李法民同贾德全算是结上了仇怨,只要见到贾德全,李法民便会追着大骂,有时候还会捡起地上的石头摔向贾德全,弄得贾德全很是头疼;李法民也变成了贾德全心目中难缠的“刁民”。 大前天,贾德全带着乡政府的税费征收专班,又一次到了竹子林村,当听说李法民还欠着一千多元的三提五统时,当即决定,带着专班到李法民家去;快到李法民家的时候,正从后山梁上回家的李法民发现了贾德全一行,便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边骂着,一边把手中的石头摔向贾德全一行,结果石头刚好砸到了贾德全,把贾德全的腿给砸破了皮,随行的派出所副所长张友发同专班其他人员一拥而上,把李法民给上了铐子,带回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留置室内,晚上值班的几名警察和派出所聘任的协警觉得值班无聊,便拿李法民寻乐子,轮流体罚李法民,加上寒冬腊月,天气寒冷,派出所里的留置室内只有一床薄薄的棉被,李法民可能是受不了体罚和冷冻,悲愤交加,就在昨天晚上用自己的裤腰带,系在派出所留置室窗户的铁栅栏上上吊自杀了。 早上,当派出所的炊事员给李法民送饭的时候,这才发现李法民吊在窗户下面,人已经冰凉僵硬了,炊事员慌了,赶忙将情况汇报给所长孙明远,孙明远组织人把李法民的尸体送到乡卫生院里,医生检查了一下,确定人早已死亡。 孙明远感觉闯大祸了,把情况向乡党委书记贾德全、乡长李庆贵汇报后,贾德全指示派出所,通知家属到乡卫生院来认领尸体,结果家属们来后,感觉到李法民自杀的蹊跷,便买了口棺材,装上死者,然后把棺材抬到乡政府院子里停放在党政办门口,设置了灵堂。 情况了解清楚后,在乡政府会议室里,岳浩瀚问宁海平道:“宁局长,你们公安局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宁海平盯着坐在对面,聋拉着脑袋的派出所所长孙明远看了眼,说:“岳主任,我也是在县委办、政府办通知后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的,之前派出所没有上报县公安局。” 岳浩瀚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员,开口说道:“我先说三点意见,第一,由我把详细情况向顾书记、冯县长汇报。第二,由宁局长把情况给公安局长靳涛同志汇报,让靳局长联系县检察院的同志立即赶过来,同时安排副局长姜风平带着公安局的法医、技术大队的相关人员也赶来,对死者进行尸检。第三,桂花坪乡乡长李庆贵组织乡政府工作人员,做好死者家属以及群众的安抚工作,不能让事态扩大化。” 当公安局长靳涛带着检察院及公安局的法医赶到桂花坪乡时,已经临近中午,法医要开棺验尸时,李满堂等死者家属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不让法医验尸,并要求,要让乡党委书记贾德全到场才可以。 一直僵持到下午三点多,一辆军用越野车开进了乡政府院子,见到车子,在李法民棺材跟前的家属们,一下子都围了过去,军用越野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了四名军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上校。 看到那上校,李狗蛋大声叫嚷着道:“六叔,你咋才回来呀!七叔死得好惨啊,你可要为七叔做主啊!” 岳浩瀚在乡长李庆贵的引领下,向着几名军人站着的地方迎了过去,边走,李庆贵边低声给岳浩瀚介绍着说:“法民的哥哥法军回来了,法军在京市部队是团长,在我们这辈里,我排行老五,他排行老六,死者法民是老七,我满堂叔就他和法民两个儿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放阙词 定定站在那里的李法军,黝黑的脸膛上带着不怒自威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听着围在身边的亲属们七嘴八舌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其他三位军人默默地站在李法军的身后。 岳浩瀚一行疾步到了跟前,李法军根本没拿正眼看大家,乡长李庆贵显得很是尴尬,似乎无法面对李法军的怒目,急忙上前一步,迟疑着,吞吞吐吐地给李法军介绍着说:“法军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同志,岳主任是代表县委、县政府专门赶过来处理法民这件事情的。” 听到李庆贵的介绍,李法军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盯着岳浩瀚看了阵,这才面无表情地说了下车后的第一句话:“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军属的?你们县委、县政府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合理公正的说法!”说完话,谁也没理,径直大踏步地走向停放李法民棺材的地方,蹲了下来,给李法民烧起了纸钱。 李法军回来后,事情处理得很快,没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化;在燕山市检察院以及县检察院的主导下,对死者李法民进行了全面尸检,尸检过后,李法军强压着内心的不满,出面做通家属们的工作,把李法民的棺材拉回了竹子林村家中去办理后事。 事后,岳浩瀚出面同李满堂、李法军等死者家属见面,通报县委、县政府的处理意见时,这才了解到,李法军曾经是罗先杰将军的警卫排长,还当过程卫国的营长。 李法军回来后,李法民事件引起了燕山市、江阳县两级的高度重视,就连中南省军区主要领导也过问了这件事情,在市县两级纪委、检察机关的参与下,事情很快调查清楚,处理结果也出来了,桂花坪乡党委书记贾德全作风简单粗暴,免去其党委书记职务,留党察看两年,派出所所长孙明远免职,调出公安队伍,副所长张友发开出,其他几名参与体罚过李法民的警察也都受到了不同的处理,涉嫌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阴历腊月25,李法军处理完弟弟李法民的后事,回部队前,岳浩瀚以私人名义接李法军几位军人吃了顿饭,席间,李法军说:“岳主任,我之前就听到老首长同卫国他们都提到过你,这次我算见识了,法民的事情多亏了你上上下下的协调忙活着处理,我很感谢!” 岳浩瀚道:“惭愧啊!李团长,是我们地方政府工作没做好,才出现了这样不该出现的事情,你心里难过气愤是肯定的,唉!我自从参加工作以来,耳闻目睹农民负担过重,一直都在思考着农民负担问题,这是体制原因造成的,农民负担问题不从根子上彻底解决,像法民哥这种事情还会发生的,再加上我们少数基层干部作风简单粗暴,不从农民切身利益考虑问题,从小团体利益出发,脱离群众,不出事才怪呢!李团长,以后你也别喊我岳主任了,你看看,你给我罗爷爷当过警卫排长,又当过我卫国哥的营长,你要不见怪,我以后就叫你李大哥吧,你就叫我浩瀚弟好了。” 李法军爽朗的笑了笑,端起酒杯说:“行,你以后就喊我大哥,我就叫你浩瀚弟吧,唉!你看看家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弟弟留下了孤儿寡母的,我父母年纪又大了,我常年在部队上,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以后这家里遇到麻烦事情了,还希望浩瀚弟多关照一下。 岳浩瀚端起面前的酒杯,同李法军碰了碰说:“李大哥客气了,我就是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关照谈不上,不过以后我会经常抽出时间来看望二老和侄子们的。” 送走李法军一行,第二天岳浩瀚带着一部分江阳土特产品,赶到了江汉一趟,给郑海峰、韩德威、章海明、傅荣生等提前拜了个年。 当岳浩瀚回到江阳的时候,已经是腊月29了,整个春节在祥和的气氛中渡过,春节期间,岳浩瀚除了拜访了已经是坊山县县长的陈国运,再就是在正月初二,带着两个妹妹给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罗艺拜了个年;其余的时间,便是同宁海平、候书权等一帮朋友们在一起喝得昏天黑地的。 1992年是农历壬申年、猴年。这一年注定是个很不平凡的年份,这一年,在国际大舞台上,南斯拉夫解体;捷克和斯洛伐克分裂;我国与苏联解体后的各共和国陆续建交;年初从1992年1月18日-2月21日,一代伟人邓大人南巡,并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为华夏新时期改革开放指明了方向。 正月十八,也就是在邓大人结束南巡的这天,江阳县空缺很久的县委副书记一职总算有了定论,常务副县长王海江任江阳县委副书记,空缺出来的常务副县长位置,由省团委下派的一位叫万飞的年轻人来接任。 当岳浩瀚听到这些消息时,感到一阵郁闷,隐隐中又觉得,万飞这个名字仿佛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上午十点钟,江阳县四大班子领导以及县直部门的头头脑脑们,还有从乡镇赶回来参加会议的书记、乡长们,大家都准时齐聚在阳江宾馆五楼会议室里,等待着会议开始。 十点十分的样子,只见县委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陪同着燕山市委副书记向春光和燕山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一群县常委们,走向了主席台就坐。 坐在会议室前排的岳浩瀚,向着人群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跟在盛秋明身后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灰色西装,留着小平头,一脸笑眯眯的,这就是万飞了,看到万飞,岳浩瀚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忽然间想起来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县长万飞是谁了。 万飞,江汉市副市长万树民的儿子,前年九月份,岳浩瀚同陈国运在江汉华夏大酒店吃饭的时候,曾经和万飞一行人发生过冲突,当时还有副省长林雷越的儿子林少鹏在场,岳浩瀚还被滨湖路派出所的副所长张昌武带到了派出所。 下派了个衙内来任常务副县长? 正在岳浩瀚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主席台上,主持会议的县委组织部部长方国强开口道:“同志们,现在开会了,首先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向书记、盛部长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 一阵掌声过后,方国强接着说:“下面进行第一项,由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同志宣读市委任命文件,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过后,燕山市市委组织部长盛秋明拿起面前放着的文件,表情严肃地环视了一下会场,慢条斯理地宣读道:“**燕山市委员会文件……” 盛秋明很快宣布完了燕山市委的任命决定。 宣布完了以后,盛秋明右手拿着文件,环视了主席台下坐着的众人说道:“此次市委对江阳县班子的补充调整,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是报经省委同意了的,这说明了市委对江阳县的发展是关心的,是重视的,希望江阳县的广大干部群众,要紧密团结在县委周围,万众一心,把江阳县各项工作做好,把江阳县发展好,我相信,江阳的明天更美好!” 盛秋明知道,作为市委组织部长,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说话得小心一些,这江阳县里的班子成员一直在内斗,太要命了,况且都是能够通达到各层面的人,就连一个年轻的县委办副主任岳浩瀚,同省委领导就有不一般的关系,现在又来了个江汉市副市长的公子任常务副县长,要是稍不注意的话,也许就在无意中得罪了某些人,所以,盛秋明今天说起话来也很慢,差不多就是每一句话都要思考一下才说的那种情况。 盛秋明讲的话并不长,说完后,盛秋明还想了一下,感觉并没有触及到谁,也不能够让一些人抓到什么把柄,这才结束了讲话。 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讲完话,主持人方国强大声宣布道:“下面,请新任的班子人员分别表态发言!” 方国强毕竟是江阳县委的老人员,这次又没竞争上县委副书记,憋着一股气,说话就没有市委组织部长盛秋明那么多的顾忌了,细心的人会发现,方国强安排新任人员表态发言时,按常理后面应该紧跟着一句,大家欢迎,可是方国强确有意没说,没说就是不欢迎了,岳浩瀚望着主席台上的方国强,细细地琢磨着。 接下来便是新任的县委副书记王海江做表态发言,王海江今天显得很是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头顶上不多的头发也梳理得油光发亮,面带着微笑,声音洪亮地做了表态发言,发言内容没什么新意,全都是些程式化的官话、套话,也就是自己今后如何在燕山市委的正确领导下,团结同志,协助县委主要领导开展好各项工作等等。 王海江发言完毕,紧接着由万飞表态发言,这个万飞的发言显得很是另类,与王海江的中规中矩发言不同,伸过右手把话筒朝着自己的面前挪动了一下,敲了两下送话器,对着话筒,万飞的目光环视了一遍主席台下坐着的人们,这才大声说道:“我不清楚江阳县以前是怎么发展的,发生过什么,也不想去了解这些,我只有一个想法,省委、燕山市委把我派到江阳县来任常务副县长,那就是要把江阳这个贫困县建设好,作为常务副县长,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在下一步的工作中,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大家一定要与县政府保持一致,在工作中严格按照县政府的布置来开展工作,对于那些不服从命令,不遵守规矩,步调同县政府不一致的人,无论是谁,该拿下的要拿下,该处份的要处份!” 吃惊,很吃惊! 会议室里一阵安静,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皱了皱眉头,同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以及县委书记顾正山都不约而同地偏过头看着万飞,领导们的小动作尽在主席台下参会的江阳县干部们的眼中。 “妈的,这都什么话呀,太不成熟了!怎么弄了个这样的人来任常务副县长,以为自己有后台就可以乱来吗?”坐在主席台上的县委书记顾正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台下参会的人们,大多数都在想着这个从省里来的常务副县长由什么来头,一来就那么强势,好像根本不把江阳县的其他领导们放在眼里。 再次环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人们,万飞继续大声说道:“同志们,让我来担任常务副县长,我知道大家在下面有着这样那样的猜测,不管是什么样的猜测,我今天既然坐在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我就有责任要把江阳县的工作做好,不错,我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之前我在团省委工作,在省里还是有些门路的,不过,关系归关系,只要你们大家认真工作,只要与县政府工作保持一致,同志们就没有必要有这样那样的担心!” 完全一副公子哥的做派,也不知道万飞以前在团省委是怎么混的! 会场中听到了万飞发言的人们都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常务副县长万飞除了政治上很不成熟外,就是显得太强势了,强势得就连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的部长以及县委书记、县长都坐在那里,他都没有任何一点点的顾虑,就在那里信口开河地大放阙词,这以后还让江阳县的干部们怎么活啊! 市委副书记向春光的内心憋着一股怒火,早知道万飞是个这样的玩意,今天自己说天也要找借口不到江阳来,太他嘛滴丢人显眼了,这让江阳县的干部们怎么想? 市委组织部长盛秋明心中也很不快,本来燕山市委组织部推荐的常务副县长人选是县委常委、副县长刘国胜,万飞本来是任不进常委的副县长挂职锻炼,可是,最后在万飞的老子万树民和副省长林雷越的活动下,直接就把万飞推到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 听到万飞的一番发言,县委书记顾正山内心更加出奇的不快,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还坐在这里,这万飞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张口一个围绕县政府开展工作,闭口一个同县政府保持高度一致,这种话就连县长冯明江也不会轻易在大会上说起,看来这小子是欠收拾啊! 坐在那里的冯明江心里道是另有着想法,虽然万飞的讲话同样没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中,但张口闭口让干部们同县政府保持高度一致,这让冯明江很满意,冯明江心里不住地暗暗发笑,看来以后要好好利用好这个万飞,要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支快枪! 第二百二十二章出洋相了 整个任职会议在市委副书记向春光发言完毕后,由主持人方国强宣布散会,向春光的讲话内容很短,也就是象征性地讲了几句,也许是由于万飞的表态发言影响了向春光的情绪,向春光便有种早早散会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有多讲。 会议结束时将近十一点钟,距离午饭还有段时间,午宴由县委接待办安排在阳江宾馆二楼宴会厅,县里四大班子主要领导都被通知中午参加欢迎宴会。 岳浩瀚是被向春光的秘书李文涛拉着,同几个秘书和接待办的喻灵霞等几位女同志坐在一桌,有女人参加,这桌显得很是热闹,气氛热烈。 会议刚刚结束时,李文涛便同盛秋明的秘书张雨泽一道,找到了岳浩瀚,在宾馆安排的李文涛、张雨泽房间里,三个人一阵寒暄过后,在一起相谈甚欢。 李文涛和张雨泽两人,都是成精了的人物,秘书生涯中,让他们练就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能够从细微之处联想到很多问题;从上次处理周文庭的事情上,二人感觉到岳浩瀚虽然比他们年轻,但这个人已经在自己的主官心目中挂上了号,通过周文庭的事情,也让并不太熟悉的这三个人之间有了共同的话题。 岳浩瀚心里明白,周文庭能够到市教委任常务副主任,虽然是向春光和盛秋明发力的结果,但两个人的秘书在其中肯定起的作用不小。 岳浩瀚心里本来打算不想参加中午的宴会,可是自己毕竟挂名分管着县委接待办,加上又是县委办的副主任,另外,李文涛、张雨泽两人对自己又是那么的热情,如果真的离开不参加午宴,惹出某些人的其他想法就不太好了。 十二点多,县委书记顾正山简单致辞后,宴会便开始了,刚开始是每桌人员在本桌范围内相互之间敬着酒;等过了一阵,向春光、盛秋明在顾正山、冯明江、王海江的陪同下,开始一桌一桌的挨着向大家敬酒。 这轮敬酒,可能是顾正山发现了向春光、盛秋明在会上对万飞表态发言的不满,有意没安排万飞一起敬酒,本来今天这样的场合,按道理应该带上万飞一起敬酒才对。 同李文涛、张雨泽坐在一起的岳浩瀚,与接待办的几位女同志说笑着,相互之间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用眼睛余光观察着领导们走过场似的挨桌敬酒,细细品味着里面的样样道道。 当向春光一行人朝着岳浩瀚们这一桌走来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端起杯子,微笑着站了起来,目光向着一行领导们投去,恭敬地给领导们行着注目礼,向春光右手端着酒杯子,到了餐桌旁,站到岳浩瀚跟前,面带笑容,伸出左手在岳浩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小岳主任不错!来,我陪你们大家共同干一杯。” 向春光的小酒杯中,大半杯酒一气干了,大家也慌忙把自己的杯中酒喝起,接待办主任喻灵霞不失时机地拿起旁边的酒瓶,恭敬地先给向春光的小酒杯中斟了八成满,然后依次把其他人的酒杯也斟满。 接下来便是盛秋明、顾正山、冯明江、王海江依次同大家共饮了一杯,敬完酒,几位领导临离开时,盛秋明微笑着望了眼张雨泽,然后同样在岳浩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小岳不错,以后要同雨泽多联系!”说完这句话,盛秋明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收,随着向春光等人朝着其他桌上敬酒去了。 岳浩瀚第一次观察感受到领导们面部表情的丰富,领导们的一举一动都隐含着深意,盛秋明的微笑是表示张雨泽能够主动接近岳浩瀚,他很满意,同时也是对岳浩瀚的一种示好行为;临离开时,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意思是作为市委组织部长,在干部们面前,就应该是威严的,应该同下级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感。 向春光一行离开后,岳浩瀚所在的这桌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了,李文涛同张雨泽交替讲着笑话,不时同桌上的人们相互碰杯喝着,喻灵霞几位接待办的女人们,心里都很清楚,李文涛、张雨泽两人虽然是秘书,可是两个人分别代表着市委副书记和市委组织部部长,平时想接触他们也是机会很少的,所以几个女人笑闹着轮番给两个人敬着酒。 向春光一行敬完酒回到座位上后,这才由组织部长方国强同县委常委、副县长刘国胜两人,带着万飞开始一桌桌地敬酒。 看到这种安排,岳浩瀚心里想,这大概是县委书记顾正山同县长冯明江两人不谋而合的特意而为吧,目的就是要杀杀万飞这个公子哥的面子,压压他目中无人的强势。 其实说白了,对于顾正山、冯明江这些一步步干起来的官场老油子们来说,万飞这种靠背景、靠关系提拔起来的人,他们在潜意识中是看不起的,特别是万飞又不懂官场规矩,不知道隐藏关系和锋芒,又表现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公子哥做派,更让人反感。 当方国强、刘国胜带着万飞到岳浩瀚们这桌时,江阳县的干部们纷纷站了起来,李文涛和张雨泽也礼貌性地站起来,笑着同方国强、刘国胜打着招呼,根本没有理会跟在二人后面的万飞,那万飞仿佛对这些细节也很不在乎,端着酒杯站在那里,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接待办主任喻灵霞和接待办财务科长许沛然身上交替地来回睃来睃去的。 方国强同李文涛、张雨泽打完招呼,便开始向万飞介绍着这桌的每一位人员,当介绍到岳浩瀚时,万飞瞪大眼睛,盯着岳浩瀚看了阵,突然开口说道:“岳主任是吧,我知道你小子在省里也是有后台的人,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啊!以后有机会到江汉了,我把林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在江汉市没有我们哥几个摆不平的事。” 万飞的话,听得方国强、刘国胜一愣一愣的大张着嘴巴,方国强稳了下情绪,在心里暗暗骂了句:“上边怎么安排了这样一个二货山来任常务副县长。” 敬完酒,万飞拉过旁边的一把空椅子,放在喻灵霞旁边,然后对方国强、刘国胜挥了挥手,说:“方部长,刘县长,其他桌我就不去敬酒了,我就在这桌。” 说着话,万飞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喻灵霞和许沛然之间,喻灵霞和许沛然只好将自己的座椅朝着旁边挪动了一下,然后喻灵霞又朝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位服务员招了招手,等那服务员到了跟前,喻灵霞吩咐道:“去给万县长拿套餐具过来。” 对于接待办主任喻灵霞来说,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县长无论怎么样,是说天不能够轻易得罪的,虽然上午开会时,当听到万飞的表态发言,喻灵霞坐在下面也暗暗腹诽了半天,但在场面上,喻灵霞绝对不会表现出对万飞的一点点不尊重。 接触过很多层次官员的喻灵霞还没有见到过万飞这样的另类,一副公子哥的派头,根本不注重一个官员的形象,仿佛对官场中的规则全是一抹黑。喻灵霞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有个好爹就是不一样啊,常务副县长这个职位,对于基层有些人来说,吃苦耐劳奋斗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到达这个位置,可对于万飞这样的人来说,好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到坐下来不准备离开的万飞,方国强和刘国胜相互望了望对方,摆了摆头,端着杯子到其他桌上敬酒去了。 见万飞坐在喻灵霞和许沛然之间,明显带着醉意,岳浩瀚、李文涛、张雨泽三人也没过多地搭理他,坐在一起的三人漫不经心地低着头小声闲聊着,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显得有点尴尬,没有了之前那种热闹的氛围。 倒是万飞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旁若无人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子,开口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也算是江阳县的主人家了,李秘书、张秘书从市里来的,算是客人了,我就代表县委、县政府先从李秘书这里开始敬酒,敬完客人,然后再同我们江阳的同志喝。” 万飞虽然已经有些醉意,但从哪个人面前先喝,这一点还是弄得很清楚;昨天在燕山市的时候,他已经同李文涛、张雨泽见过面,相互之间也就是打了个照面,说了几句话,并没在一起喝过酒。李文涛要比万飞大上好几岁,给领导当了多年秘书,到如今才熬到副处级待遇,张雨泽也比万飞年龄大,现在还只是个正科级,见到万飞这种张狂劲,两个人心里都很不快,不快归不快,人家万飞毕竟是新到江阳的常务副县长,面子还是要给的。 同李文涛、张雨泽两人分别喝了满满两杯酒后,万飞放下空杯子,从身上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从李文涛面前开始散烟,无奈全桌人都不抽烟,万飞只好自己抽出一支,掏出身上的一个高档打火机,把烟点着,狠狠地抽了口,吐出烟雾,说:“到江阳这个穷地方来,要吃苦了啊!不是我家老爷子非逼着我下派,我才不愿意到这鬼地方来的。” 万飞这句话又犯忌了,在座的除了李文涛、张雨泽外,都是江阳本地人,听到万飞说江阳是个鬼地方,众人心里都很不满,还是喻灵霞善于把握酒桌上的场面,忙起身边朝着万飞杯子中倒着酒,边说道:“万县长,我先敬你一杯,以后我们接待办的工作你要多关心呀!我们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要多批评啊。” 万飞也没推让,端起酒杯说:“行,这杯酒我喝,上午我在会上已经讲过了,江阳县的干部,只要同县政府保持一致,就不要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如果有谁不听我这个常务副县长的招呼,我说了,该拿下的一定要拿下。” 上午的会议,李文涛和张雨泽两个人没在会场里,没有听到会上万飞的表态发言,这会听万飞这样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看了看岳浩瀚,岳浩瀚作为县委办副主任,自然是代表着县委这边,万飞的话等于在当众打岳浩瀚的脸;可是两人发现,岳浩瀚却是面带微笑地望着万飞,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万飞的话一般。 杯中酒斟满后,喻灵霞再次端起杯子说:“万县长,我敬你第二杯,我是江阳人,我们这地方又穷又落后,万县长在省里面人缘关系广,我们这穷地方以后要靠万县长多在上面争取发展资金,让我们江阳县人民尽快脱贫致富。” 万飞端起杯子,睁着醉眼盯着喻灵霞看了看,把手中的酒杯同喻灵霞的杯子“哐”一声碰了下,仰起脖子把杯中酒再次干了。 岳浩瀚发现两杯酒过后万飞的眼睛已经发直,估计是醉了。接下来许沛然又端起杯子开始敬万飞酒,岳浩瀚这会算是明白了,喻灵霞几个接待办的女人,八成今天是想把万飞灌醉,就看万飞这小子的酒量和定力了。 又是几杯酒下肚,万飞说话便开始打搅,吐字不清了,伸手拿筷子的时候,把一双筷子也弄掉在地上;岳浩瀚看到万飞确实醉了,便对喻灵霞说:“喻主任,万县长喝多了,你安排两个服务生把万县长扶到宾馆房间里休息吧。” 还没等喻灵霞应腔,万飞听到岳浩瀚的话,身子直了直,说:“没,没,没事,我,我,我没醉!我这一圈酒还没敬完呢,我,我给江阳的同志们敬一杯。”喻灵霞只有望着岳浩瀚做了个鬼脸,苦笑了一下。 吐字不清地说完话,万飞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杯子,仰着脖子又大口把一杯酒喝了,然后放下酒杯子,伸开双手,把自己胳膊搭在左右两边喻灵霞和许沛然的肩膀上,样子很不雅观,喻灵霞和许沛然两人几乎同时下意识地朝着旁边避让了一下,结果万飞没坐稳,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溜到桌子下面了。 岳浩瀚忙站起,向着服务员招了招手,两个服务员慌忙赶过来,大家一起七手八脚的把万飞从地上扶起,朝着宴会厅外扶去。 万飞被人扶着,脚步廊沧地一边挣扎着,一边挥着手,吐字不清地说:“我……,我,我没醉,我真的没有醉。” ps:亲爱的书友们,你们好!由于今年工作实在是忙,所以本书停了一段时间没有及时更新,望书友们多多包涵!我在这里承诺,本书可能更新相对慢点,但绝对不会太监的,非常感谢广大书友的支持厚爱!我会尽量挤出时间来更新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出乱子了 五一过后,天气渐暖,由县长冯明江任组长的“减轻农民负担”领导小组,期间仅仅只召集了一次相关部门参加的动员会,再就是把岳浩瀚根据五龙乡“减负”经验设计的实施方案,以县政府的名义下发给全县各乡镇,此后,再也没有领导关心这件事情;似乎江阳县的“减负”工作就只有岳浩瀚这个县委办的副主任一个人在艰难的推进。 岳浩瀚心里清楚,减轻农民负担涉及到很多部门的切身利益,根本不是他这个县委办副主任一人之力可以推动的,书记顾正山、县长冯明江两人对“减负”这项工作,仿佛也失去了春节前时的热情;面对到来的市、县换届年,两个人大多数时间都在江汉与燕山来回跑动。 顾正山不在家时,县委这边日常工作基本上就是副书记王海江在主持。王海江自从搬到县委大院办公后,始终对岳浩瀚这个县委办副主任不冷不热的,偶尔还会为些小事情当众批评岳浩瀚几句,岳浩瀚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方面得罪了王海江,自从陈国运调走以后,岳浩瀚在工作上始终是小心翼翼的,在县委办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书记顾正山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对岳浩瀚的热情劲,道是顾正山的秘书陶春晓始终如一的同岳浩瀚保持着亲密的友谊。 这天上午,岳浩瀚在办公室里刚刚同女朋友程梓颖通完电话,端起杯子正喝水时,向怡飞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脸红红的,额头挂着细微的汗珠,站在办公桌前说:“岳主任,不好了,出乱子了!我刚才从县政府门前经过,见到有几百名村民围在县政府大院里,打着横幅,要见冯县长讨说法。“ 岳浩瀚起身,给向怡飞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望着向怡飞道:“小向,别急,先坐下来喝口水再慢慢说。” 向怡飞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两口茶水,接着说道:“我问了下围观的群众,好像是城关镇回水湾村的村民,因为江阳造纸厂征地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听向怡飞这样说,岳浩瀚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江阳造纸厂,是最近才引进过来的合资企业,年产量500万吨,属于江阳县引进的第一家有规模的企业。造纸厂的引进,主要是常务副县长万飞从中斡旋的,因为江阳没有像样的大型企业,所以造纸厂这个项目,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多次开会研究,最终把厂址选在城关镇辖区,阳江右岸的回水湾村。从厂址确定以后,就遭到了回水湾村以及下游几个村大多数村民的反对,反对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征地费用过低,最主要的是村民们担心将来纸厂投产后的污染问题。 岳浩瀚端着杯子思考着这件事情,喝了两口水,刚刚把杯子放下,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县委副书记王海江不紧不慢的声音:“岳主任,你上来一下。” 放下电话,岳浩瀚对向怡飞说:“小向,你先回办公室,我这会到王书记办公室去一下。” 到了王海江的办公室,王海江正抵着头看着一份文件,没有理会岳浩瀚,岳浩瀚便站在办公桌跟前没有说话,过了一阵,王海江拿起笔在文件上刷刷地签完了字,这才抬起头,看着岳浩瀚,道:“政府那边有群众集体上访你知道吗?” 岳浩瀚道:“我刚才在楼下听小向说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王海江道:“顾书记在江汉,冯县长在燕山,政府那边万县长在家,万县长从上面下来的,处理群众上访事件没什么经验,刚才顾书记来电话指示,建议让委办派个人过去协助万县长把事情处理好,不要让事态扩大化了,我考虑了一下,你对基层熟悉,处理这方面事情有经验,你这会就到县政府去,协助政府那边做好群众工作。“ 说完话,王海江顺手又拿起了一份文件,抵着头看了起来,岳浩瀚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见王海江全神贯注的看着文件,只有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道:“王书记,那我现在就过去。” 王海江头也没抬,回答道:“好的,处理完把情况报给我。“ 出了王海江的办公室,岳浩瀚来到县委办主任宋福生的办公室,见到岳浩瀚,宋福生笑着从座椅上站起,同岳浩瀚打着招呼道:“浩瀚,是不是王书记安排你到政府那边协助万县长处理群众上访事件?” 岳浩瀚回答道:“什么事呀,造纸厂的事情我又没参与,不了解情况,我过去了能有什么作用?” 说着话,在宋福生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宋福生微笑着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顺手递给了岳浩瀚一支,在岳浩瀚的身边坐下说道:“浩瀚,出了这种群访事件,本来就是县政府份内的事情,加上上马造纸厂在县里争议也很大,下游东湖市的莲水县把状都告到省政府了。“ 岳浩瀚把手中的香烟点着,抽了口,偏着头望了眼宋福生,问道:“宋主任,你说我过政府了该怎么样做?我对这件事情真是两眼一抹黑,一点情况也不了解。” 宋福生笑了笑,拍了拍岳浩瀚的肩膀,起身说道:“多听少说,多看少做。” 岳浩瀚心情郁闷地到了楼下自己的办公室,拿起公文包,出了县委大院,朝着县政府方向走去,县委大院同县政府大院只隔着一条马路,走在路上,岳浩瀚心里想着,开始引进造纸厂的时候,常委里面就有很多人不赞成,特别是把厂址选在阳江边上的回水湾村,将来投产后,如果污水处理不好,将会对阳江下游造成污染,阳江下游的东湖市莲水县知道了江阳县要在回水湾村上马造纸厂,也正在同江阳县打着嘴皮官司。 很快到了县政府大院门口,岳浩瀚看到县政府院子里黑压压的尽是人,院子里闹哄哄的,上访群众或站着,或坐着,东一群西一群的,院子中间有几个人打着几条横幅,横幅上面上面大大的写着“我们要土地、我们要生存、污染环境、祸及子孙”,好在聚集的人虽然不少,但大家的情绪都还很克制,有几名警察正在人群里疏导劝解着。 这次群众围到县政府讨要说法的**,自改革开放后,在江阳县还是首次,期间,为农民负担过重问题,各个乡镇都有群众到乡镇政府上访,但从来还没有过大规模的找到县政府来。 岳浩瀚到了二楼县政府办公室,看到城关镇党委书记方志阳、镇长李涛以及城关镇派出所所长都在,正同政府办主任范明军在讨论着如何劝解疏导群众。 看到岳浩瀚进来了,范明军给岳浩瀚递了支烟,道:“岳主任,快来帮我们出出主意,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不是个事,冯县长又不在家,急死人了。“ 岳浩瀚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好主意?我过来是听你范主任吩咐的。” 两人正说着话,常务副县长万飞在办公室门口大声呵斥道:“你们在办公室里搞什么?几个刁民闹事你们就没一点办法了?范明军,你通知公安局局长靳涛没有?让他过来开会!”说完话,万飞转身离开了。 刚才万飞的一通牢骚话,闹得范明军满脸通红,范明军四十多岁,在政府多年,从科长到副主任到主任,在县政府机关里平时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就是县长冯明江,也从来没有当众黑着脸这样安排工作。 范明军憋着一肚子的不满,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县公安局办公室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范明军道:“万县长通知你们靳局长马上到县政府开紧急会议。”说完,把话筒重重的放下。 坐在沙发上的城关镇党委书记方志阳,把手中的烟头重重的在烟灰缸里按了按,站了起来,望了望范明军和岳浩瀚,说道:“这种事情让公安局介入不好吧,我和李镇长还是先到院子里,会同镇、村干部做做群众的思想工作,等顾书记、冯县长回来了在商量解决办法。” 范明军道:“也好,本来没多大的事情,别处理不当,最后闹成大事了就麻烦!” 城关镇的几个人跟着书记方志阳离开后,范明军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到岳浩瀚面前,摆了摆头,说道:“浩瀚老弟,这府办主任不是人当的,少爷脾气,难伺候呀!” 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笑了笑,没有接范明军的话。岳浩瀚自从调到县委办以后,虽然同政府办打交道不少,但私下同范明军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两个人没有过深的私交,所以也不便接范明军的牢骚话题。 在办公室坐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公安局副局长宁海平穿着便装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声说道:“两位主任好呀,靳局长今天一大早到燕山去了,我来代替他开会。”说着话,便在岳浩瀚身旁坐下。 范明军望了望宁海平,道:“宁局,就你一个人过来的?治安大队派人过来没?” 宁海平道:“群众诉求是正常现象,又没有过激行为,做做工作把大家劝离就行了,这会把警察派过来我怕激化矛盾,我过来时把这个意思也给靳局长在电话中汇报了。“ 常务副县长万飞派人又过来催促大家到小会议室里去,几个人这才端着杯子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万飞黑着脸坐在台上,下面稀稀拉拉的坐着城关镇党政班子大部分成员,以及政府办部分工作人员,岳浩瀚同宁海平一道,在靠后一排挨着坐了下来,宁海平偏过头道:“老弟,处理这些事情,你怎么过来了?” 岳浩瀚低声道:“王书记安排的,让我过来协助处理。” 宁海平道:“扯蛋,王海江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我清楚,这是明显把老弟往泥潭里推,我看这事你尽量不要参与进去,造纸厂就是个”火药库“,迟早要出大乱子。” 两人正在小声嘀咕着,台上的万飞开始发话了,声音洪亮的说道:“范明军、岳浩瀚,你们两位坐上来,我们开始开会,开会要有个开会的样子。“ 岳浩瀚极不情愿的随着范明军走上会议室的主席台,一左一右,在万飞的旁边坐下,等两人坐定后,万飞开口道:“现在开会,开会前我先批评城关镇的方志阳、李涛两句,你们城关镇工作是怎么做的?造纸厂是省、市、县重点引进的合资企业,就为征地这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几个刁民你们就没办法治他们了?你们还能做什么?你们书记、镇长还想当不当?还有公安局,要你们是吃干饭的?围攻政府,你们为什么不派警察过来抓人?“ 万飞的一通话,让坐在旁边的岳浩瀚和范明军两人腹诽了一阵子,岳浩瀚望着台下的城关镇党委书记方志阳,只见方志阳面无表情的仰着头坐在那里,似乎万飞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会议开了大约有四十分钟,只有万飞一人在台上发着脾气,直到散会为止,也没有研究出来一个合理办法,城关镇的方志阳、李涛两个人意见一致,只要适当提高征地费用,村民们便会自发离去,但万飞始终没有同意。万飞的意见是,采取强硬措施,让公安局派人把为首的几人拘留,宁海平借口自己不当家,要回局里给局长靳涛汇报,然后便夹着包包,拉着岳浩瀚离开了县政府。 第二百二十四章新打算 回水湾村村民集体上访的事情,最终在县长冯明江赶回江阳县后,召开了县长办公会,会上作出决定,提高村民征地费用,村民们得到确切答复以后,在当天晚上六点多才相继离去。 到了六月份,天气渐热,星期六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岳浩瀚接到了已经是坊山县县长的陈国运的电话,陈国运在电话中告诉岳浩瀚,今天从坊山县回江阳来,晚上想见见岳浩瀚聊聊。 接完电话,岳浩瀚在“江阳一品香”订了个包间,然后给教委主任候书权、公安局副局长宁海平、交通局副局长马明刚分别打了电话,这才夹着公文包离开了办公室到“江阳一品香”去。 经过县政府大门口的时候,岳浩瀚无意中朝着院子中望了眼,发现五龙乡党政办主任黄子健正从政府大院朝着外面走来,岳浩瀚驻足,喊了声:“子键!”,然后向着黄子健又挥了挥手。 听到岳浩瀚的喊声,黄子健朝着岳浩瀚站立的地方望了眼,便面带微笑,疾步到了岳浩瀚跟前,道:“岳主任你好,正想着出来打你呼机呢。“ 岳浩瀚道:“晚上没什么特别事情吧,要是没别的事情,跟我一起到”江阳一品轩“去吃饭,陈国运陈县长从坊山县回来了,我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在一起坐坐。” 说着话,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江阳一品轩”走去,走在路上,岳浩瀚问:“子键,你家李丽红调到林业局后还适应吗?房子买了没有?” 黄子健回答道:“感谢岳主任帮忙,我家丽红还说,抽个时间接你到我家坐坐,我们现在在林业局旁边临时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林业局新建的家属楼盖好以后,估计老家属房调剂着能够给我们分一套住。”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不一会便到了“江阳一品轩”,在包厢坐下后,服务员给两人添了茶水离开后,岳浩瀚问:“子键,今天你到县政府来忙什么事情?” 黄子健道:“我进来过来主要找万县长,还是为龙王河桥尾款拨付的事情,找了很多次了,万县长就是不给签,也不说为什么不签,二建公司工程款催要的急,真没办法呀!” 岳浩瀚道:“等冯县长回来了,你们直接找冯县长。” 黄子健道:“我找过冯县长,冯县长的意思是让我们从今年乡里的五项统筹费里面解决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到时间从农业税减免款中解决。岳主任,你是知道的,五龙乡今年全乡推行减负试点工作,三提五统任务比去年减少了35%,根本拿不出钱来解决架桥的事情。” 岳浩瀚道:“减负工作是个长远的利民工作,全县也就是五龙乡重视,做的好,其他乡镇今年基本没有行动,还是按着以前的套路来,你回去了告诉林乡长,要把这项工作坚持下去,要总结出好经验来。” 岳浩瀚同黄子健正聊着,服务员把包厢门推开,陈国运笑着走了进来,岳浩瀚和黄子健同时站了起来,上前同陈国运打着招呼,三人站着寒暄了几句,在沙发上坐定后,陈国运点了支烟抽了口,望着岳浩瀚问道:“浩瀚,听说江阳今年的减负工作推进的不是很理想?” 岳浩瀚回答道:“刚刚我还在同子键谈论这件事情,全县除了五龙乡在有序推进外,其他乡镇基本没什么动静,今年是换届年,顾书记、冯县长没心思抓这项工作,我是干着急不出汗啊!” 陈国运道:“浩瀚,我听说你工作也不很顺心,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你商量个事情,我想把你调到坊山县去,过去了我让你任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怎么样?主抓全县的减负工作,我今年在坊山县四个乡镇推行了减负试点,方案基本上是借鉴你在五龙乡推行的办法,从目前看效果非常好,群众很拥护!” 岳浩瀚道:“陈县长,我曾经也想过调到你那里去,可后来我反复考虑了以后,觉得还在在江阳,不过我不想在县委办干了,我想到乡镇去,自从你调走以后,在县委办里,我几乎是在混日子,我很不习惯这样的工作呀。” 陈国运在面前的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问道:“你这个想法同顾书记、冯县长说过吗?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态度?需要我帮忙吗?” 岳浩瀚回答道:“我还没考虑好,所以也没告诉他们两人我的想法。” 陈国运道:“你要是想到乡镇去,我觉得是个好事情,乡镇工作虽然繁杂,但很锻炼人,要是下去的话,我建议你到桂花坪乡去任乡长或党委书记,桂花坪乡的党委书记好想还没定下来吧。” 岳浩瀚道:“还没有定下来,现在还是乡长李庆贵在主持全面工作。” 陈国运道:“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明年机构改革,有可能全省大部分乡镇要合并,真要是乡镇合并的话,我估计江阳的桂花坪乡同五龙乡将来会合并到一起,所以你要到乡镇的话,我建议你就要求到桂花坪乡去,将来要是两个乡合并的话,你能任乡长或者党委书记,好好干个几年,这会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的。” 三个人坐在那里,主要是陈国运同岳浩瀚在聊着天,两人聊着很私密的话题,也没有刻意回避黄子健,黄子健不时的给二人杯子中添加着茶水,心里暗暗想着,看来陈县长、岳主任没把我当外人看啊! 黄子健自从由五龙乡中学调到政府后,整个人的心态和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在不到一年时间,由一名教师成为了副科级干部,这让他从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岳浩瀚的感激之情,黄子健夫妻两个人始终认为,生活的改变是岳浩瀚给带来的,夫妻二人对岳浩瀚一直充满了尊敬,虽然黄子健比岳浩瀚大了几岁,但在内心里始终把岳浩瀚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六点半左右,候书权、宁海平、马明刚陆陆续续到了包间里,人到齐后,菜很快上来了,大家轮番给陈国运敬着酒,晚上的气氛很热闹,酒宴一直持续九点多才结束。 岳浩瀚回到一中家里,刚刚冲完澡,妈妈王素兰在书房里喊着岳浩瀚,道:“浩瀚,快来接电话,梓颖打过来的。”程梓颖几乎每天都会给岳浩瀚家中打一次电话,如果岳浩瀚不在家,程梓颖便会同王素兰两人在电话里聊一阵生活琐碎事情,这样不知不觉中,也增进了王素兰同程梓颖之间的感情,岳浩瀚要是在家,程梓颖一般先同王素兰说完话,这才同岳浩瀚说。 岳浩瀚到书房里,接过话筒“喂”了声,话筒里传来程梓颖兴奋激动的声音:“浩瀚,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可要挺住啊,你要站稳了,我刚才没敢告诉阿姨。” 岳浩瀚明显感觉到了程梓颖的激动心情,顿了顿,问道:“什么好消息,那么激动呀!” 程梓颖道:“你猜猜我们股票账户上现在多少钱了?” 岳浩瀚道:“多少?两百万?三百万?” 程梓颖道:“二百万再加个零。” 岳浩瀚真的很吃惊了,对着话筒喊了声道:“什么?两千万?怎么会这么多?”岳浩瀚不吃惊是假的,在他的心目中,二千万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整个江阳县的年财政收入,九一年全年才突破一个亿,程梓颖竟然炒股赚到了江阳县五分之一的年财政收入,岳浩瀚既吃惊,也隐隐有点担心。 岳浩瀚站在书房桌子跟前楞了会,这才说道:“梓颖,你炒股违规吗?你在交易所上班,可别做违规违纪的事情呀,钱够用就可以。” 程梓颖道:“现在还没有明文规定不让我们这类人炒股,我们炒股违规不违规还有争议,但我也考虑了,一是我工作很忙,二是我在交易所上班,终归不是个事,我准备脱手,想让吴美霞到东海来,帮忙打理股票事情,我已经同美霞在电话中商量了,她特别愿意,就是鉴赏家还有点不同意,我今天就是给你商量这件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岳浩瀚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明天上班了给王文斌打个电话,看看文斌究竟是什么态度。“ 程梓颖道:“好的,要是美霞到东海来了,我想成立个基金公司,全部事情就交给美霞管,可以给美霞10%的股份,我现在只是初步打算,要是成立公司,事情多着呢。” 岳浩瀚道:“总之一条,不要违背国家法律、法规!“ 程梓颖道:“我听你的,浩瀚,另外你帮忙借一部分身份证邮寄过来用。” 岳浩瀚问:“身份证?要身份证做什么?” 程梓颖回答道:“你还不清楚?现在购买股票必须要认购证,根据身份证先办理认购证,然后才可以依据认购证购买股票,我感觉认购证马上会涨价,我想购买一部分认购证,现在认购证每张才18元,我想买个两百万的认购证。” 岳浩瀚道:“我不懂这些,我明天给五龙乡的黄子健联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找找黑垭子管理区的熟悉人借一部分身份证,我觉得最好借用熟悉人的要好一些,另外将来赚钱了,应该给借身份证的人们适当给点好处费。“ 程梓颖道:“好的,如果你借到后,尽快给我邮寄过来。浩瀚,另外我在前几天给吴美霞打电话的时候,吴美霞说,她和斌子打算国庆节的时候结婚,希望我们几个要好同学到时间一定要参加。” 岳浩瀚笑了笑,道:“行,到时候我可以提前请假到江汉去,帮他们两个张罗。” 两个人的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挂了,岳浩瀚从书房出来,看到客厅里爸爸岳玉林同妈妈王素兰把电视机声音调的很小,坐在那里看电视,王素兰见岳浩瀚出来了,问道:“浩瀚,同梓颖商量什么事情,在电话力聊这么久?” 岳浩瀚在妈妈旁边坐下,犹豫了一下,望了望爸爸岳玉林,这才偏着头告诉妈妈王素兰,道:“妈,梓颖告诉我了一件事情,我想想还是告诉你们二老知道比较好。” 王素兰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儿子,问:“什么事情?不会还是梓颖的妈妈不同意你们之间来往?” 岳浩瀚笑了下,道:“妈,你想到了哪儿了,是个好事情,但我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 王素兰道:“好事情有什么不踏实的?说说是什么好事?” 岳浩瀚道:“妈,你还记得你借钱给梓颖炒股的事情吗?” 王素兰道:“不就是东拼西凑了五万元嘛,怎么了?赚钱了?” 岳浩瀚道:“不仅赚钱了,梓颖说,她现在账户上的股票市值将近两千万啊!” “什么?两千万?”王素兰同岳玉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接着睁大了眼睛盯着岳浩瀚看着。 岳浩瀚笑了下,道:“爸,妈,你们别这样盯着我看,今年自从邓大人南巡后,股票市场就开始一直暴涨,特别是最近两个月,股市简直疯狂了,梓颖说,她又两只股票,一天就涨了百分之五百多。” 王素兰道:“一天涨百分之五百多,那我们那五万,不是一天就翻到25万多了?“ 岳浩瀚说:“妈,你那五万现在已经变成快两百万了呀!梓颖还在说,把钱出来一部分,给你汇来,让我们在江阳买套大点的商品房住。” 听岳浩瀚这样说,岳玉林和王素兰半天没有说话,两人仿佛在做梦一般。岳玉林和王素兰都是从最艰苦的年代过来的,听说有了这么多钱,一下子心里承受不了,两人沉默了半天,还是王素兰开口轻轻问道:“浩瀚,你好好了解了解政策,梓颖赚这么多钱违背政策吗?我这会心跳好快,感觉也不很踏实!” 岳玉林道:“你妈妈说得对,钱多少是次要的,你和梓颖还年轻,咱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生活过艰苦点没什么,关键是要过得安心。”三个人在客厅里一直聊到十二点多,这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第二百二十五章新征程 岳浩瀚一夜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程梓颖告诉他的股票的事情,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过早餐后,岳浩瀚一直在惦记着程梓颖安排的借身份证的事情,想来想去,岳浩瀚觉得还是找邓玄发帮忙比较好。 决定后,岳浩瀚到书房打了邓玄发的传呼,不一会,邓玄发的电话便回了过来,岳浩瀚简单地告诉了邓玄发借身份证的事情,邓玄发也没有问原因,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邓玄发对岳浩瀚交代的事情很上心,当天下午三点多,便带着借到的几十张身份证到了江阳县城,联系上岳浩瀚,两人一道到邮局给程梓颖邮寄了过去。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八月份,市、县换届的日子临近,从省里,一直到下面的市、县陆续都有人事在变动,一些针对人事变动方面的谣言也开始在民间流传,关于顾正山的版本就有好几种,有的人说,顾正山要调到燕山市任副市长,冯明江接任书记;有的说,顾正山要调到省直单位去任副厅长,谣言终归是谣言,不过有一点是明显的,进入八月份顾正山、冯明江两人跑江汉的次数更多了。 八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二,一大早岳浩瀚刚刚到了办公室,头天从江汉赶回来的顾正山把电话打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岳浩瀚拿起电话,顾正山干脆利索的说道:“浩瀚,你到楼上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岳浩瀚拿着笔记本,到了楼上顾正山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陶春晓给岳浩瀚倒了杯茶,又把顾正山的杯子中水续满,这才出了顾正山的办公室,随手轻轻的把办公室门带上。 顾正山端起茶杯,在岳浩瀚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放下杯子,点了根烟抽着,道:“浩瀚,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桂花坪乡党委书记一直没定下来,我同冯县长沟通了一下,打算让你到桂花坪乡去,你有什么想法?“ 岳浩瀚道:“顾书记,我没其他想法,我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顾正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道:“浩瀚,我可能很快会离开江阳,我打算在我离开江阳前,把你到桂花坪乡任职的事情给定下来,你年轻,在乡镇上锻炼上几年,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的。” 岳浩瀚道:“谢谢顾书记的关心!” 顾正山弹了弹烟灰,道:“不要客气,虽然我比你年长,怎么说我们也算同学,这次换届我的去向已经基本定了,给你先透露一下,我有可能到燕山市任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下星期估计就要考核。” 岳浩瀚望着顾正山,问道:“顾书记,那你走后,冯县长接任书记?” 顾正山笑了笑,道:“这个还没有定,不过按常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冯县长接任书记,上面不可能同时把一个县里的两个主官都调走。” 从顾正山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岳浩瀚按耐不住心里的激情,到桂花坪乡任党委书记,应该是自己人生的新起点、新征程,这是对自己的一次挑战,干的好有可能前途一片光明,干得不好的话,有可能自己就会止步不前。 坐在办公桌跟前思考了半天,岳浩瀚起身到文件柜中找出了有关桂花坪乡的基本资料,详细的看着:“桂花坪乡位于江阳县东南部,距离江阳县城215公里,与城关镇相邻,全乡面积为172平方公里,人口23000余人,集镇人口3000余人,全乡资源丰富,茶叶、核桃、板栗、山枣等农特资源分布广泛,辖区内与五龙乡相邻的黑石山蕴含着大量的水晶石与黑绿玉;辖区内还有两家军工企业,91年全乡财政收入230万元,其中农特税189万元。“ 晚上回到家里,岳浩瀚把将要到桂花坪乡任党委书记的事情告诉了岳玉林和王素兰,王素兰说:“浩瀚,你这调回来还不到一年,怎么又要到乡下去。” 岳浩瀚道:“爸、妈,我感觉我不适合按部就班的坐机关,我想到乡镇多接触接触群众,为老百姓多办点实事,这样也会充实些。” 王素兰道:“事业上的事情,我和你爸爸我们只给你建议,决定还是你自己,只要你觉得的事情,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我只是一直在考虑,你和梓颖这孩子,你们天各一方的,一直这样以后怎么办?你们年龄都不小了,终身大事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的!” 岳浩瀚道:“妈,我同梓颖商量了,梓颖说今年国庆节时间,我们到江汉参加同学婚礼的时候,顺便想在江汉购买一套住房,遇到合适机会,梓颖还是想调到江汉来,我们准备结婚后把小家按在江汉。“ 王素兰笑了笑,道:“也好,到时间你们选房子的时候选套大的,我同你爸爸寒暑假也可以到江汉去住一段时间,将来你们有孩子了,我们去帮你照顾孩子也方便。” 八月底,省委组织部对顾正山的任前考核已经结束,在顾正山离开前,江阳县委召开了一次常委会,会上决定岳浩瀚同志任桂花坪乡党委书记,会后即下发文件。 第二天上班后,县委组织部部长方国强带着文件,亲自送岳浩瀚到桂花坪乡走马上任;县委办由宋福生、陶春晓送岳浩瀚,坐在宋福生的车上,岳浩瀚压抑不住内心的期盼与激动,自己马上就要主政一方了,能干好吗?再想想江阳县目前的格局,岳浩瀚的内心又隐隐的透着些担忧;县委常委里面,除了宣传部长罗艺会真正的关心自己外,放眼望去没有一个知心的,在乡镇主政,没有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支持,开展起工作来会很难很难的。 看来以后要在常委们那里多走动走动! 想到这个里,岳浩瀚偏过头,对坐在旁边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的宋福生,说:“宋主任,我到桂花坪乡后,你可要多关心支持我啊!我工作时间短,没经验,把这么大一个乡交给我,我担心自己干不好呀!” 宋福生睁开闭着的眼睛,直了直身子,笑着道:“浩瀚,你是从县委办出去的,县委办就是你的娘家,你不要见外,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就是没什么事情,你也要多回娘家转转。” 岳浩瀚道:“感谢宋主任一直以来多我的关心,我以后肯定还会经常麻烦宋主任的,希望宋主任要对我工作上的事情多指教,多帮助我。“ 岳浩瀚调到县委办后,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宋福生对岳浩瀚还是不错的;宋福生有宋福生自己的考虑,自己年龄大了,估计在干一届,就会到县人大或政协去,对于岳浩瀚这样年纪轻轻的后起之秀,他也存心结交,万一将来自己退下来了,自己的孩子们还要靠这样的人关照,这就相当于股票投资一样,宋福生做的是长线投资,在年轻的岳浩瀚还没走向高位的时候,关系走近点,比到时候再拉关系肯定要效果好的多。 大约九点多一点,送岳浩瀚的两辆车子到了桂花坪乡政府的院子里,众人下车后,发现乡长李庆贵带着桂花坪乡党政班子一班人正在院子里等着,简单的寒暄过后,方国强征求了一下宋福生的意见,然后问乡长李庆贵,道:“人都到齐了没?到齐了我们直接到会议室吧。” 李庆贵回答道:“都在会议室里等着。”说完话,便引领着大家朝着乡会议室走出,一行人刚刚走进去,刚才还闹闹红红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多双眼睛朝着岳浩瀚看了过来,有几个村干部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着:“岳书记这么年轻?还没结婚吧?” 另外一个人接口道:“怎么?你关心岳书记结婚不结婚干啥?想当书记的老丈人?” 那人回了句道:“去去,你才想当岳书记的丈人,我是担心上面派来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来担任书记,能把咱们桂花乡治理好吗?桂花乡复杂呀,看来我们桂花坪乡又有苦头吃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旁边另外一个人接口插话道:“孙老歪,你尽胡球扯啥子,我有亲戚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住,我清楚的很,岳书记在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当主任的时候,在龙王河上架桥,在村里推行减负,那边群众提到岳主任无不交口称赞。” 叫孙老歪的人晃了晃脑袋,道:“口说无凭,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正在几人小声谈论着,方国强、宋福生、岳浩瀚、李庆贵四人已经在主席台上就坐,乡长李庆贵敲了敲话筒,道:“大家都安静啊,不要说小话,现在开始开会,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组织部方部长,县委办送主任到我们桂花坪乡来指导工作。” 一阵掌声过后,李庆贵接着道:“接下来,让我们再次欢迎岳浩瀚岳书记到我们桂花坪乡任职。”这次掌声更加的热烈,等掌声停下,李庆贵道:“接下来请方部长讲话!“ 方国强拿出文件,宣布道:“江阳县委员会文件,经县委研究决定,岳浩瀚同志任桂花坪乡党委委员、书记,免去其江阳县委办副主任职务。” 接下来是岳浩瀚做表态发言,岳浩瀚发言完毕,乡长李庆贵也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大意是服从组织安排,积极支持岳浩瀚同志的工作,团结一致把桂花坪乡发展好。 会议很短,散会后等村干部以及乡直单位负责人离开会议室,李庆贵接着把留在会议室里的乡党政班子成员一一介绍给岳浩瀚。 党委副书记、政协联络处主任候喜明,51岁,中等身高,偏胖,一直面带笑容,是上次换届时候从石家湾镇副书记位置调到桂花坪乡任职的。 党委副书记周光涛,四十九岁,黑黑瘦瘦的,一直在桂花坪乡工作,曾经任过副乡长、武装部长,上一次乡里换届时才由乡武装部长提拔为党委副书记。 纪委书记李文勇,现年38岁,身高175的样子,国字脸一脸严肃,之前在县纪委办公室工作,也是上届调到桂花坪乡任职的。 组织委员于海涛,35岁,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眼镜,是由桂花坪乡中学调入乡政府的,曾经任过乡党政办主任,上届换届的时候,由党政办主任转任为组委员。 宣传委员李梅,32岁,高挑个,皮肤很白,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以前在县委宣传部社宣科任科长,去年才到桂花坪乡任职的。 武装部长李海军,48岁,身材魁梧,脸色黑里透红,说话声音洪亮,在部队上曾经到过连长,专业后一直在桂花坪乡工作,任武装部长将近两届了。 党委委员、副乡长王文杰,46岁,中等身材,曾经任过桂花坪乡望山村支部书记,后来招干到乡政府上班的,任过管理区书记、主任,上次换届时候由副乡长任党委委员、副乡长。 党委委员、副乡长吴桂花,42岁,个子不高,胖胖的,笑起来一双眼睛便眯缝到一起,是桂花坪乡土生土长的干部,一直分管着全乡的计划生育工作。 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张国民,37岁,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带着个深度近视眼镜,原来是镇中学的教师,前年在原乡党委书记贾德全的活动下,从中学调过来的,去年底才通知的党政办主任。 副乡长李玉国,28岁,中南农学院毕业,去年从县农业局下派到桂花坪乡任科技副乡长,协助副乡长王文杰分管农业、农民负担等。 副乡长陈国强,41岁,说话嗓音很大,五短身材,去年才从望山管理区书记位置上调到乡里任副乡长,主管全乡乡镇企业、招商引资、集镇建设等。 李庆贵介绍完乡党政班子成员,大家在一起相互寒暄着聊一阵,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征求了一下方国强、宋福生的意见,便带着大家朝着镇上最好的餐馆“一家亲”去就餐。 第二百二十六章家不好当 饭后,送走方国强、宋福生等人,乡长李庆贵走到岳浩瀚跟前,问道:“岳书记,我安排车送你回去准备下日常用品,下星期正式来上班如何?最近乡里也没什么大事情,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岳浩瀚回答道:“李乡长,我不必回去准备了,办公室、住室安排好以后,要是缺什么东西,我就在这里买,我想尽快熟悉一下乡里的情况。” 李庆贵点着头道:“那好,我马上安排党政办主任张国民,给你收拾办公室、住室。”说完话,李庆贵便朝着走在前面的张国民,喊道:“国民主任你等一下。” 张国民驻足,扭过头,问了句道:“李乡长,什么事情?” 李庆贵望了眼岳浩瀚,这才说道:“国民主任,你安排两个人,把岳书记的办公室、住室收拾好,岳书记今天就要住,看看需要什么东西了,你们办公室先在供销社去挂账。” 看着李庆贵吩咐着张国民,岳浩瀚心里一阵纳闷,按道理给自己安排办公室、住室这些事情不用交代,本身就是党政办份内的事情,可看着李庆贵的样子,仿佛是在求着张国民办这些事情一样;岳浩瀚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李庆贵、张国民两个人,昂首直接朝着乡政府院子走去。 李庆贵安排完事情,紧追了几步,赶上岳浩瀚,问道:“岳书记,你看你是坐原来贾书记的办公室还是另外给你收拾一间办公室出来?“ 岳浩瀚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你们看怎么样好就怎么样办。” 回到乡政府,岳浩瀚在党政办旁边的接待室里坐下,李庆贵给岳浩瀚打了声招呼,便回家休息去了,李庆贵的家就在乡政府后院住着,乡政府后院家属居住的地方,类似于岳浩瀚在一中家的样子,这大概也是江阳风格的机关住房了。 八月的天气异常闷热,中午时节乡政府院子里很安静。乡长李庆贵离开不一会,去年郑海峰到江阳来那次,岳浩瀚在桂花坪乡党政办见过的那位中年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到接待室里,顺手把吊扇打开,慌忙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在面前,这才点头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道:“岳书记,中午也不休息会?“ 岳浩瀚微笑着问道:“你贵姓?我印象中你是党政办的?” 中年人站在岳浩瀚的面前,弯着腰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恭敬地递给岳浩瀚,岳浩瀚挥了挥手说:“我不抽烟,你自己抽吧。” 中年人把烟点着,在岳浩瀚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回答道:“岳书记,我叫范家学,是工人编制,原来是乡政府食堂的炊事员,大前年贾书记把他爱人家门侄子赵国强招进来当炊事员后,让我当司务长,什么司务长,其实就是安排我在党政办打杂,伙食我也管不了,还是张主任亲自己在管。“ 接待室里的吊扇缓慢的吹着风,岳浩瀚此时毫无困意,觉得这个范家学挺有意思,心里想,反正这会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同他聊一会,从侧面了解了解乡里的情况。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望着范家学,问道:“老范,你就是本地人?” 范家学道:“我家是本乡范家岭村的,以前我在部队是炊事兵,复员后就安排在大公社食堂做饭,炒菜是我的老本行,要不晚上给岳书记露两手?” 岳浩瀚道:“不必了,一会上班后,你帮张主任尽快把我办公室和卧室收拾好就行,改天有的是机会品尝你的手艺。老范,你们范家岭村有多少人?“ 范家学道:“我们那村两千多人。我们那地方是个风水宝地呀,改天岳书记去了就知道了,虽说是个风水宝地,可全村大多数农户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辛苦一年挣的钱不够交农特两税和三提五统。” 岳浩瀚同范家学随意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快三点了,乡政府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都来上班了,有几位经过接待室门口的时候,朝着里面望了望,发现岳浩瀚坐在那里,马上疾步离开了。 过了一阵,党政办主任张国民慌慌张张,一头汗水地进来了,看到范家学在,张国民楞了楞,望着范家学看了一眼,然后上前站到吊扇下面,右手在胸前扯着汗湿了的白衬衣,道:“岳书记,办公室我安排人收拾好了,就是原来贾书记的办公室,我安排人把杂物清扫了一下,你过去看看怎么样,要是不满意再调整。” 岳浩瀚起身,道:“走,道办公室去。” 办公室在平房顶头一间带耳房的房间,岳浩瀚进去看了看办公室,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办公室里放着两个单人沙发,靠后墙放着一个褐色的木柜,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岳浩瀚道:“张主任,你把全乡基本情况的资料给我报一份来,另外把今年分村测算的农特税及三提五统报表也给我报一份。” 听到岳浩瀚吩咐,站在那里的张国民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最终把想说的话憋了进去,回答道:“好的,我这会到办公室里安排。” 等张国民离开,岳浩瀚慢悠悠的度着步子,在办公室里仔细的又看了看,总觉得身后的木柜同办公桌跟前的沙发摆放的不太协调,办公桌放的位置刚好在头顶吊扇下面,仰头看了看吊扇,忽然有个念头钻了出来,心里想,这样坐着,要是吊扇掉下来不就完蛋了! 岳浩瀚没有在办公桌跟前坐下,转了一圈,打开木柜看了看,然后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心里想,这就是我要战斗的地方?怎么觉得桂花坪乡的干部们精神都很不振,是不欢迎我这个书记? 正在岳浩瀚胡思乱想的时候,乡长李庆贵笑着进来了,大声的道着歉说:“岳书记,实在对不起,中午喝得有点多了,一家伙睡过头了。” 岳浩瀚站起,让着李庆贵在沙发上坐下,道:“李乡长,你不要客气,这以后我们搭班子长期在一起生活,你太客气了,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庆贵在沙发上坐下,连声说道:“不客气,不客气!唉,岳书记你来了就好了,我这就有主心骨了,我主持工作这几个月,头都是大的,桂花坪乡工作难搞啊!” 岳浩瀚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李乡长,你年长,基层工作经验丰富,以后在工作上你要多帮助我,多提合理化建议,我想只要我们党政一心,再难的事情,我相信也难不倒我们。” 李庆贵道:“岳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以后绝对听你的,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听说你要来任书记后,我前天还同六弟法军通了次电话,法军让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否则他就不认我这个哥了。” 岳浩瀚只是微笑着没有接话,李庆贵这是拿着李法军来拉近同自己的关系,去年腊月十八,岳浩瀚到桂花坪乡来,处理李法军弟弟李法民死亡事件,同李法军一见如故,此后二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岳浩瀚时不时到竹子林村去看望李法军的父母,二人也经常在电话里聊些事情。 李庆贵在桂花坪乡主持了几个月的党政工作,没当上党委书记,内心肯定有想法,之前在乡党委书记没有定论的时候,李法军有次给岳浩瀚打电话,还让岳浩瀚帮李庆贵在县委运作运作;看到今天李庆贵的表现,岳浩瀚在想,这一些是不是表象?支持自己的工作,那是要看行动的,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见岳浩瀚没有说话,李庆贵笑着站了起来,道:“岳书记,我下午还准备到竹子林村去一趟,竹子林村今年的农特税征收任务还大,去年出了那事情,其他班子成员都不愿意去,只有我这个乡长亲自出马了,谁让我是竹子林村人呢!回去了慢慢一家一户做工作吧。” 岳浩瀚道:“那好,李乡长,你去忙吧,我最近一段时间先熟悉熟悉乡里的基本情况,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再在一起商量着办,你就不要管我了。” 李庆贵离开后,岳浩瀚在想,今天到乡里来,感觉李庆贵对自己太客气了,相反其他班子成员似乎对自己敬而远之,很是奇怪啊!自己对乡里的干部一抹黑,看今天的样子,复杂! 岳浩瀚正想着问题,范家学在办公室门口,探着头朝里面看了看,见只岳浩瀚一人在办公室里,范家学咧着嘴巴笑着,进了办公室说道:“岳书记,我有局话一直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憋得难受。” 岳浩瀚笑着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弄得神神秘秘的。” 范家学扭头朝着办公室门外望了望,小声说道:“岳书记,这个办公室风水有问题,张国民把你安排在这个办公室是别有用心。” 岳浩瀚笑着道:“老范,你胡扯什么!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不要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这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你这会去再喊个人过来,帮忙把我办公桌和后面的文件柜从新摆布一下。” 见到岳浩瀚吩咐自己做事情,范家学兴冲冲的出去了。岳浩瀚嘴上说不信风水,可是看着办公室的摆布,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岳浩瀚对风水的理解同范家学的理解不同,岳浩瀚觉得,风水就是自然和谐,阴阳调和,这个办公室首先是办公桌放的位置不协调,不该在吊扇下面,其次是沙发摆布的位置又在办公桌前面,显得不伦不类,再就是一个孤零零的木制文件柜靠着后墙放着,怎么看都不很顺眼。 不一会,范家学带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进来了,年轻人上穿着一件白色圆领衬衫,下穿一件森蓝色裤子,脚穿一双运动鞋,进到岳浩瀚办公室还显得有点拘束和腼腆,像个高中生的模样。 见岳浩瀚打量着年轻人,范家学慌忙给岳浩瀚介绍着说:“岳书记,这是孙伟,去年分到咱们乡的大学生,也在办公室里,主要是写材料。” 岳浩瀚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孙伟打招呼;接着便指挥着两人,按照自己的想法,从新布置了一下办公室,把办公桌放到靠墙位置,文件柜放在了办公桌右手后靠山墙的地方,两只单人沙发靠着文件柜并排放着;就这样简单的调整了一下,办公室里顿时感觉宽敞协调多了;岳浩瀚这才在办公桌跟前坐了下来,道:“老范,小孙,你们坐下来休息会。“ 孙伟道:“岳书记,不累,我就不坐了,我这会还要到办公室去,给你写全乡基本情况的资料。”说完话,孙伟便出了岳浩瀚的办公室,范家学有心想坐一会,见孙伟走了,也随着孙伟离开了。 二人离开后,岳浩瀚坐着无事可干,心里想着总是缺少点什么,正在这个时候,宣传委员李梅笑盈盈的,手中拿着个笔记本进来了,人还没坐下,便开口道:“岳书记,我来把我分管口里的工作给你汇报下” 听李梅这样说,岳浩瀚忽然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感觉到缺少点什么,原来这大半天竟然没有一个班子成员过来汇报工作,都在观望啊!观望什么呢? 岳浩瀚起身,让着李梅在沙发坐下,这才坐到办公桌自己的位置,见岳浩瀚坐下了,李梅翻开笔记本,一本正经的开始汇报起来,岳浩瀚听了两句,在李梅停顿的时候,望着李梅,微笑着说道:”李委员,别搞得那么一本正经,我今天刚来,乡里的情况不了解,我们就随意聊聊。“ 李梅这才合起了笔记本,笑着道:“岳书记,我们以前接触的少,但在部里的时候,经常听到罗部长谈起你岳书记,还有你以前在五龙乡的事迹,让我们大家很佩服,听说你到桂花坪乡任书记,罗部长几次见我,都反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配合支持你的工作,以后我们宣传口里的事情,你看一定要多关心呀。” 岳浩瀚心里暗道:“看来这个李梅是自己人,短短几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一个党委书记,在党委班子里没有大多数的人支持,工作是很难开展的,家难当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一盘散沙 宣传委员李梅离开后,岳浩瀚感觉到口渴,想喝水,可习惯性的看了看办公室,既没有开水瓶,也没有茶水杯子,当时心里就有股无名火朝上串,心里暗暗骂了句粗话:“妈的,这个张国民是怎么当的党政办主任?是不是有意给自己难看?” 还好,范家学及时拎着个开水瓶,拿着一个玻璃杯子和半袋茶叶进来了,边给岳浩瀚倒着茶水,边说道:“岳书记,我看到你这里没有开水,刚才回家烧了一壶,茶叶是我家自己加工的,炒的有点老,喝着味道不错,你尝尝。” 岳浩瀚接过范家学递过来的茶杯子,喝了两口,把杯子放到办公桌上,望着范家学,很随意的问道:“党政办每天不给各个办公室提供茶水?“ 范家学道:“原来每天机关食堂的师傅烧两次开水,只给书记、乡长办公室以及接待室提供,其他办公室一直是自己想办法,至于茶叶嘛,别想了,不过,原来贾书记办公室的茶叶每年喝不完。” 岳浩瀚虽然恼火,但觉得自己这个乡党委书记,同范家学在一起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点滑稽;可仔细想想,虽然茶水供应是个小问题,可通过这个小小的问题,岳浩瀚已经看到,整个桂花坪乡机关管理方面存在着很大问题;看来等情况熟悉了,要立即着手解决这些问题,先忍忍,再观察几天吧! 今天刚刚过来报到,整个乡政府机关就党政办的范家学象个影子一样,一整天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岳浩瀚看出来范家学有巴结的意思,开始时内心中还有点隐隐的厌恶,但自从送过来茶水后,岳浩瀚内心突然释然了,有人靠近自己,有人想巴结自己,这是好事,怕就怕大家都远远地躲着你,真那样你还了解什么情况?还怎么样开展工作?就拿乡长李庆贵来说,表面上看,他对自己客客气气,实际上仍然是对自己敬而远之,难道下村催收任务就那么重要吗?一定要今天去?都想看自己消化呀,看来桂花坪乡党政机关是一盘散沙啊! 岳浩瀚暗暗问自己:“能把这一盘散沙聚拢起来吗?“ 快下班的时候,一位穿着警服的年轻人,面带笑容地来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站在门口先敲了下门,开口道:“岳书记,这会不忙吧,我来给你汇报汇报全乡的治安情况。” 岳浩瀚起身,上前握住年轻人的手,问道:“是杨勇吧,快坐下,快坐!”然后又吩咐站在旁边的范家学,道“家学,你去拿个杯子,给杨所长倒杯茶。” 范家学听着岳浩瀚亲热地叫他“家学”,俺不住的一脸兴奋,心里暗道:“看来今天一天的功夫没白费啊,岳书记都开始叫我家学了。” 等范家学兴冲冲的出了办公室,杨勇在沙发上坐下,道:“岳书记,前几天我就听宁局长和建明队长说了,说你要过来任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 岳浩瀚微笑着望着杨勇,见杨勇精干魁梧,身高同自己差不多,一见面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之前岳浩瀚从来没有同杨勇接触过,只是偶尔听张建明聊过,说杨勇是他上警校时候的同学。 岳浩瀚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在杨勇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道:“我经常听到宁海平宁局长和建明谈起你,可惜我们以前交往太少。你是年初调过来的?” 杨勇道:“是的,过完春节调过来的,从警校毕业后,我一直在县局治安大队工作。” 范家学拿着只玻璃杯子进来,拿过茶叶袋子,给杨勇倒了杯茶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向着岳浩瀚、杨勇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岳浩瀚端起杯子,边喝着茶水,边问:“所里几个人?桂花坪乡治安情况怎么样?” 杨勇回答道:“正式干警八个,还有两个工勤人员,一个司机,一个炊事员。人员紧张啊!辖区治安就是两个总后厂周边治安不太好,厂里的职工子弟太多,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的。” 岳浩瀚又问:“现在所里警察没有下去协助征税了吧。” 杨勇道:“没有,但今年乡政府答应给的经费估计也泡汤了,上次找李乡长,李乡长说,所里警察不再协助征收农特税和三提五统了,再给派出所解决经费没道理。” 岳浩瀚道:“也不能这样说,只要把全乡的治安管理好了,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岳浩瀚同派出所长杨勇一直聊到下班时间,杨勇诚恳的说道:“岳书记,晚上我接你,算是给你接风,所里同志们也想见见你。” 岳浩瀚也没有推辞,爽快地回答道:“行,就在你所里的食堂怎么样?” 杨勇站起来道:“岳书记,你看晚上还喊谁?我这会回所里安排。” 岳浩瀚道:“乡里谁分管政法、综治?” 杨勇道:“周光涛周书记分管。” 岳浩瀚道:“那好,你把周书记喊上,然后把李委员也喊上;你先回去,我看看办公室把我住室安排好没有,过一会我就过去。” 杨勇离开后,岳浩瀚出了办公室,到了党政办,党政办里面,范家学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水,孙伟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二人见岳浩瀚进来了,慌忙站了起来,范家学笑着望着岳浩瀚,道:“岳书记,食堂今天晚上没做饭,要不你晚上到我家去吃怎么样?” 岳浩瀚皱了下眉头:“问道:”为什么不做饭?那机关干部们晚饭怎么办?“ 范家学道:“下午我看到炊事员赵国强给张主任请假,说他娘腿摔倒了,回家去看看;不过平时在食堂吃饭的人也不多,基本上就是李委员同小孙在这里吃,咱们乡机关里大多数人的家都在乡上。“ 岳浩瀚没再接范家学的话,望着站在那里的孙杰,问道:“我要的几个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孙杰回答道:“刚刚弄好,不知道写的怎么样?岳书记看了多批评,另外我还把乡政府机关干部情况列在一张表格上,便于岳书记熟悉情况,乡直单位负责人的基本情况我还在统计,一会就好。” 岳浩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先统计,我这会同家学去看看我的住室,晚上小孙就同我一到到派出所去吃饭,表统计好后就过去。” 范家学拿着钥匙,带着岳浩瀚朝着乡政府后院走去,后院的一排红房子,如同一中的平房家属房,到了靠着最东头的一个小院子跟前,范家学边开着门,边说道:“岳书记,这就是你的住室,这是两间房子改造的,耳放有厨房和卫生间,小是小点,但一个人住着没问题,还有套三间房改造的,原来是贾书记住的,贾书记的东西还没有搬完,下午张主任就只有安排这套房子你住了。” 范家学啰嗦了半天,进院子以后,把所有房间门打开,岳浩瀚看到一间房子是客厅,另外一间房子隔开,开了两个门,算是卧室,前半间靠着窗户放着张办公桌和椅子,后半间放着床,院子两边是两小间耳放,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卫生间;岳浩瀚四下看了看,觉得不错,边接过范家学递过来的钥匙,问:“家学,你也在乡政府大院住?” 范家学道:“我老婆在乡下,我单身住在农技站,就在乡政府对面。” 岳浩瀚道:“那晚上你也同我一起到派出所去。” 桂花坪乡派出所在乡中学旁边,离着乡政府大约有一公里左右,岳浩瀚到达派出所的时候,所长杨勇正陪着先到的党委副书记周光涛和宣传委员李梅,在派出所值班室里喝茶聊天。 看到岳浩瀚走进来,三人站起同岳浩瀚打着招呼,副书记周光涛还上前握着岳浩瀚的手,说道:“岳书记,我向你检讨,本来下午应该给你汇报汇报我手头上的工作,可是中午喝得有点多,一家伙睡到五点多才醒,年龄不饶人啊,现在端不住酒了!” 岳浩瀚望着周光涛笑了笑没有言语,心里暗道:“恐怕不是喝多了那么简单吧,估计是观望的可能性大。” 岳浩瀚握着周光涛的手晃了晃,扭头对站在旁边的杨勇,说道:“杨所长,好了没?好了我们就开始。” 看着餐桌上的菜,岳浩瀚心里想,看来杨勇早就准备了今天晚上接自己,菜很丰盛,杨勇又安排人到“一家亲”餐馆端了几个菜,酒是喝得阳江头曲;派出所在家的干警全部上阵,酒席开始不一会,大家便开始轮番给岳浩瀚敬酒。 社会上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喝酒不用劝,肯定在法院;举杯一口干,必定是公安。”再加上桂花坪乡派出所,在年初通过人员调整后,大多都是年轻人,酒量都很好,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岳浩瀚几杯酒过后便放下书记的架子,很快同大家打成一片;周光涛确实中午喝得不少,晚上就象征性的喝了两杯,李梅是女同志,大家也没怎么劝她喝,众人目标一致地对准了岳浩瀚;道是孙杰话虽然不多,酒量也相当不错,时不时出面提岳浩瀚抵挡一阵,岳浩瀚有点喜欢上这个腼腆少语的年轻人。 晚饭持续到九点多结束,岳浩瀚有点微醉,回到住的地方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忙穿上衣服出来把门打开,见是孙杰拿着一叠材料站在门外,看到岳浩瀚,孙杰道:“岳书记,材料整理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岳浩瀚道:“小孙,进来坐,时间还早,进来我们聊聊。” 在客厅坐下,岳浩瀚接过孙杰的材料,翻看了一下,发现孙杰的字很漂亮,材料也很是整洁,岳浩瀚顺手把材料放在茶几上,抬起头问孙杰,道:“小孙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孙杰道:“中江大学法律系去年毕业的。” 岳浩瀚问:“怎么分到桂花坪乡来了?” 孙杰道:“我去年考的燕山市委组织部选调生,考上后就被分到了咱们乡。“ 岳浩瀚问:“家是坊山的?” 孙杰回答道:“是的,家是坊山县大堰乡。” 岳浩瀚接着问道:“小孙,你到桂花坪乡一年了,你感觉桂花坪乡怎么样?乡机关干部和乡直单位干部们的作风怎么样?你把你的看法说说,我听听。” 孙杰望了望岳浩瀚,犹豫了一下,问道:“岳书记,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岳浩瀚爽朗地笑了笑,回答道:“你这个小孙呀,我当然是想听真话了。” 孙杰道:“用一句话来形容,整个桂花坪乡的干部是一盘散沙!” “一盘散沙?”岳浩瀚盯着孙杰反问了一句。 孙杰道:“是的,不仅乡机关是这样,乡直单位也好不到哪儿去,岳书记,你今天可能也感觉到了,我们乡的干部们作风和组织纪律都很差,贾德全当书记时候,作风简单粗暴,有一部分人整天围着他转,一年到头只知道变着法子向村里农民们伸手要钱,不想着怎么样发展经济;李乡长嘛,处处想充老好人,可威信始终不行,我是农村孩子,看到层层加码向农民要钱,心里就疼!“ 听着孙杰的述说,岳浩瀚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愣愣地坐着,半天没有开口;客厅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一阵子,这才接着问道:“小孙,你对全乡各个村的情况熟悉吗?” 孙杰回答的很简练:“熟悉!” 岳浩瀚道:“那好,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争取半个月时间,我们把全乡每一个行政村都走到,我需要掌握全乡各个村的实际情况!” 第二百二十八章下村调研 第二天早上快六点的时候,岳浩瀚便起床了,冲了个凉水澡,在小院内打了趟太极拳,然后带上院子铁栅子门,向着街上走去,桂花坪乡的街道是个标准的十字街道,316国道和江汉到燕山的省道交叉穿过集镇,虽然天已经大亮,但街上没什么行人,放眼望去,街上只有两家小吃店门口有几个零零落落进进出出做着早点的人。 岳浩瀚漫步到派出所附近,在一家小吃店门口站着看了看,正在忙碌着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招呼着道:“小伙子,想吃什么?我们家小笼包子正宗的很,来一笼怎么样?” 岳浩瀚笑了笑走到店门口,街道边上的一张方桌跟前坐下,问道:“老板,你这小吃店生意怎么样?” 那中年女人望了眼岳浩瀚,回答道:“混口饭吃,惨淡经营吧。”说着话,把切好的生姜丝放到岳浩瀚面前,接着说道:“我先给你盛碗百米稀饭,小笼包马上就好。” 稀饭端上来,那中年妇女又望了望岳浩瀚,问道:“小伙子,你不是桂花坪乡人吧,我怎么没见过你,看你像城里人,要不就是总后红旗厂的吧。” 岳浩瀚兴致不错,笑着说:“你看错了,我就是桂花坪乡的人,你从哪儿看我象是本乡人?” 中年妇女道:“我没见过你,看你也不像生意人,道像个读书人,。” 闲谈中,一笼小笼包子上来了,岳浩瀚刚刚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还没下口,便看到派出所所长杨勇同几个年轻警察,穿着运动装从中学方向慢跑着过来,到了岳浩瀚跟前,杨勇同岳浩瀚打着招呼,道:“岳书记,你早上也这么早呀;孙喜梅的小笼包子不错,今天早上我请客。” 正在忙乎着的那中年妇女,楞了下,看着杨勇,问道:“杨所长,这是新调到我们乡来的岳书记?这么年轻?看看,我这老眼昏花的,有眼不识贵人,今天早上连你们派出所几个一起,算我请客!” 孙喜梅麻利地弄了几个腌菜,给派出所几人每人添了碗稀饭,又端过来几笼包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包子,喝着稀饭;孙喜梅忙了一阵,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岳浩瀚等人的跟前,说道:“岳书记,你可是大贵人嘞!我早都听说过你的,你调到咱乡来当书记,我们桂花坪乡老百姓可有盼头了啊!” 岳浩瀚抬起头,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孙喜梅,问:“哦,孙老板,你认识我?” 孙喜梅笑着道:“岳书记,我没见过你,可我听说你的多,我娘家是五龙乡龙王河村三组的,我爹叫孙庆丰,我侄儿叫孙永磊,他在江汉大学读书。“ 岳浩瀚笑了笑,道:“难怪,你爹和你侄儿我熟悉,你爹身体还可以吧。“ 孙喜梅道:“还好,我每次回娘家去,我爹都会念叨你,说你岳书记是好人,我娘家那边今年的三提五统比往年少手了很多,大家都说是你的功劳;岳书记,你来当书记了,我们桂花坪乡是不是也会把提留款减下来呀!“ 岳浩瀚笑了笑没有回答,把话题岔开,问孙喜梅,道:“你家就在集镇上住?” 孙喜梅道:“我婆家是望山村的,我家男人前年在建筑工地上把腿摔残疾了,干不了农活,再说了,就拿几亩田地,一年忙到头,还不够上缴农特税和提留款,实在没办法,我们才到集镇上来做小吃生意。” 吃完饭,岳浩瀚结账,孙喜梅一直不接岳浩瀚递过去的钱,还是派出所的杨勇说道:“孙老板,你要是不收钱,改天岳书记便不会再来吃了,孙喜梅这才把钱收下。” 走在路上,岳浩瀚问杨勇,道:“杨所长,今天有别的事情吗?” 杨勇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岳浩瀚道:“那好,你回所里准备一下,今天陪我到村里转转,别穿警服,就穿便服。” 上班后,岳浩瀚同乡长李庆贵商量了一下,便带着派出所长杨勇,党政办公室的孙杰,乘上乡里的那辆吉普车,朝着望山管理区驶去。 从乡政府到望山管理区虽然只有十几公里路程,但纯粹是顺着一条小河蜿蜒着的山路,吉普车颠簸着开的很慢,当车子拐过一个山脚的时候,前面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杨勇给岳浩瀚介绍着,说:“岳书记,前面那个村子是赵家庄村。” 岳浩瀚道:“我们到村子里看看。” 吉普车在村头一户农家门前停下,大家刚刚下车,便听到很大的吵闹声从不远处一户人家传来,岳浩瀚扭头看了眼杨勇,说道:“怎么回事?杨所长,我们过去看看。” 到了那户人家门口,看到几个村干部模样的人,正在拉那户人家猪圈内的两头猪,男主人同一个村干部撕扯着吵闹,女主人坐在地下大声的哭叫。 看到岳浩瀚一行人过来,站在旁边的一位村干部认出了派出所长杨勇,顾不得打招呼,便大声地说道:“杨所长,你来的正好,妈滴逼的赵家全抗税,还骂人,你们派出所可要为我们村干部做主啊!” 杨勇没有接那人的话,对岳浩瀚介绍着,说:“岳书记,那是赵家庄村村主任赵贵华。”接着杨勇又大声的对着正在拉猪的赵贵华,喊道:“赵贵华,你是瞎子?岳书记在这里你没看见?” 赵贵华慌忙丢下手中拉着的猪仔,从身上掏出香烟,到了岳浩瀚跟前,抽出一支香烟,递向岳浩瀚,道:“岳书记,你抽烟,实在对不去,昨天乡政府的会议我没参加,所以不认识你,你千万别怪!” 岳浩瀚寒着脸,没有接烟,冷冷的问了句:“谁让你们拉猪的?” 赵贵华回答道:“他欠税不叫,乡里又催得紧,对这些刁民,就要采取这样的强硬措施!” 赵家全气呼呼的到了岳浩瀚的跟前,大声辩解着道:“他说谎,我农特两税上个月都交清了,一分不欠,种地挽粮,引儿当差,这个道理我懂,可你赵贵华胡求算,胡求加的钱,我赵家全一分都不会交的。” 赵贵华见赵家全梗着脖子辩解,便骂道:“妈滴赵家全,谁说你上个月交的是农特税?你上个月交的是提留款,农特税还在账上欠着,你让村会计赵贵山把账本打开给你算算。” 赵家全大声的回敬道:“你那烂账我不看,谁不知道你和赵贵山一个鼻孔出气,谁知道你那账目是咋捏造的?要查账,我们今天通过乡里的岳书记、派出所的杨所长,选出村民代表,好好查查你们的烂账,看看这几年你赵贵华贪污了我们多少钱?你敢让我们群众代表查账吗?“ 见二人又吵了起来,岳浩瀚带着怒容,对几个村干部说道:“从今天开始,在桂花坪乡范围内,绝不允许向群众拉猪、牵羊、扒粮食!”说完话,扭身朝着吉普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车子再次启动,路上岳浩瀚一直沉默着,到了管理区,心里的怒气还没有消失;管理区书记袁志东和主任赵三强提前接到电话通知,在管理区等着岳浩瀚一行。 大家在管理区院子站着寒暄了会,到了袁志东的办公室,落座后,袁志东一本正经地摆出给岳浩瀚汇报的架势,岳浩瀚把手挥了挥,道:“袁书记,我这会不听你其他的汇报,你把赵家庄村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袁志东楞了下,咳了两声,道:“赵家庄村啊,这个赵家庄村是我们望山管理区出了名的难管村,村里有几个刁民常年告状,闹得村里鸡犬不宁,前几年每年的税费征收,乡里的清收专班都要在村上住上十天半月的。“ 岳浩瀚眉头皱了皱,一脸严肃地望着袁志东,问道:“袁书记,你给我说说什么是刁民?究竟是老百姓把村里闹得鸡犬不宁,还是我们的征收专班闹得村里鸡犬不宁?” 袁志东五十岁左右,当了多年的管理区党总支书记,岳浩瀚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说得他脸色通红;在袁志东的心目中,年轻轻的岳浩瀚根本就不了解农村工作,表面上虽然对岳浩瀚恭敬,其实内心里实际上很不把岳浩瀚当会事。 见袁志东尴尬的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坐在旁边的管理区主任赵三强接过话,说:“岳书记,你刚来不了解情况,赵家庄村支部书记赵家和工作上有点软弱,村主任赵贵华还行,作风过硬,能够拉下脸来开展工作。“ 岳浩瀚打断赵三强的话,说道:“这会先不要说这些,我想先了解一下,赵家庄村有多少人口,耕地面积多少,全村农特税任务数多少,三提五统多少,人均负担是什么样?” 袁志东接过话,回答道:“赵家庄村一千八百多人,水田一千二百亩,旱地一千三百多亩,今年的农特税两项合计十二万多,三提五统合计二十六万多。” 岳浩瀚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赵家庄村今年人平负担每人达到两百多?” 旁边的孙杰插话道:“岳书记,还不止这些,赵家庄村今年还向乡里申请集资20万元,说是用于建村小学,乡里已经批了,再加上这二十万,人平三百多。” 岳浩瀚问道:“今年县里减轻农民负担领导小组办公室不是下过文件吗?今年全县各乡镇都不允许向农民摊派集资吗?我们桂花坪乡没有收到这个文件?” 岳浩瀚道:“袁书记、赵主任,我在这里先强调一下,你们望山管理区所有村有集资摊派的,都先停止征收,等我调研回去,同李乡长商量后,开党委会在正式决定。” 第一天下村了解情况,便让岳浩瀚的心情很沉重,感觉身上的担子很重,怎么样才能尽快掌握全乡情况,如何开展工作,成为摆在岳浩瀚面前一个迫在眉睫事情。“ 望山管理区所在地在望山村,是一处低洼的小盆地,盆地东边便是黑石山,翻过黑石山就是五龙乡的黑石山村了,下午岳浩瀚走访了望山村的几户群众,大家最大的意见就是,望山村同五龙乡的黑石山村虽只是一山之隔,可黑石山村的人平负担才一百多远,而望山村人平负担将近三百元。 晚上在望山村村部,岳浩瀚召集了部分党员、群众代表,开了一个座谈会,座谈会上代表们谈的最多的仍然是负担问题,还有一部分代表提出村财务不透明的问题。当大家了解到,山那边的黑石山村减轻负担试点是岳浩瀚在那里推行的时候,纷纷要求要在本村推行,岳浩瀚只是耐心地听取了大家的意见,没有轻易给大家表态。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一把火 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岳浩瀚把整个桂花坪乡三个管理区,十九个行政村走遍;半个月来,岳浩瀚很少在乡政府机关里待着,大多时候就住在下面的村里或者管理区;乡政府其他班子成员和机关干部们,似乎已经忘记这个新调来的年轻党委书记了,更多的干部群众在观望着,看着这个年轻人怎么样开始烧第一把把火! 九月中旬从范家岭村调研完返回乡政府,看看时间还早,岳浩瀚找到了乡长李庆贵,把半个月来自己在村里了解的情况,给李庆贵通报了一下,岳浩瀚通报完,李庆贵道:“岳书记,你了解的这些情况我都清楚,可是没办法呀,就像望山管理区的赵家庄村,如果不安排赵贵华那样的恶人当村主任,赵家庄每年的征收任务就很难完成。“ 岳浩瀚道:“李乡长,我们的工作目的不是为了向群众收钱,我们的目的是发展啊!” “没钱能发展个屁?上面天天喊发展,让我们光着屁股咋发展?”李庆贵说了句粗话,掏出烟点了一支抽着,接着说道:“乡干部一年到头的精力,全部都放在征收农特两税和三提五统上,哪有精力搞发展呀!” 岳浩瀚发现,自己的理念同李庆贵的理念相差很远,两个人几乎无法深入沟通,岳浩瀚心里想,看来想在全乡推行减负,助理不是一般的大啊,首先改变干部们的观念就是一个大问题。 沉默了一会,岳浩瀚转换话题,说道:“李乡长,我想最近这两天召开一次党委会,一是我想听听每一个班子成员的工作汇报,再就是让大家议议,如何转变全乡干部作风,你看怎么样?“ 李庆贵笑着道:“我同意这个建议,召开乡党委会,是你这个党委书记的权利,同志们早就盼着开这个会了。” 同乡长李庆贵沟通后,从第二天上班开始,在办公室里,岳浩瀚按着在党委里面的排序,从党委副书记侯喜明开始,一个一个的征求着大家的意见;同侯喜明谈话时,岳浩瀚显示出了对老同志应有的尊重,当侯喜明进入岳浩瀚的办公室,岳浩瀚笑着起身,上前握着侯喜明的手,道:“侯书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村里跑,也没同你沟通,你是老同志了,工作经验丰富,以后要多帮助帮助我。” 侯喜明在沙发上坐下道:“岳书记,你谦虚了,我只是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谈不上经验丰富;不过在农村工作这一块,我还是很熟悉的,岳书记,你放心吧,我一会支持配合你的工作的。” 岳浩瀚陪着侯喜明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侯书记,我印象中你在石家湾镇一直是管机关的副书记,对吗?” 侯喜明回答道:“是的,在石家湾镇一直分管机关。” 岳浩瀚接着问道:“我们桂花坪乡好像没有明确一位副书记管机关,这有点不符合成列。” 侯喜明笑着道:“我们乡一直明确的是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管机关,这个别人也不好岔。” 岳浩瀚道:“侯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的想法是,由你把机关这块工作抓起来,你在石家湾镇分管了多年的机关,把那边好的经验借鉴过来。” 侯喜明笑着摆了摆头,回答道:“岳书记,你还是饶了我吧,管机关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再说了,我年纪大了,快退休的人了,精力也不济,怕管不好给你岳书记添乱子呀!” 岳浩瀚让侯喜明管机关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从报到第一天看到的现象,让岳浩瀚内心深处对桂花坪乡机关的管理很不满,对乡里干部作风邋遢意见很大;岳浩瀚一直在内心里物色着管机关的人选,后来慢慢琢磨侯喜明的简历,岳浩瀚发现,侯喜明最初被提拔起来,是在陈国运任石家湾镇党委书记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岳浩瀚便给陈国运通了一次电话,陈国运在电话中告诉岳浩瀚,侯喜明不错,管机关绝对是好手,你别看他平时笑眯眯的,管起人来毫不含糊;他要是不支持你工作的话,告诉我,我来收拾他。同陈国运通过电话以后,岳浩瀚知道,侯喜明同陈国运的关系不错,在内心中下定了让侯喜明分管机关的决心。 见侯喜明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爽快的答应,岳浩瀚微笑着把话题转换到陈国运身上,说道:“侯书记,在桂花坪乡当家难呀,班子成员们一盘散沙,机关干部们作风漂浮,早知这样,前段时间坊山县的陈国运陈县长回来,劝我调到坊山县去,我就应该答应他的。“ 果然,岳浩瀚提起陈国运,侯喜明的态度大变,感叹着说道:“陈县长是个好领导呀,我的每一次进步,都是陈县长关心的结果;既然这样说,岳书记,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拼上我这把老骨头,把乡机关工作给抓起来。” 在同党政办主任张国民谈话时,岳浩瀚态度和蔼,微笑着说道:“张主任,我有件事情想同你交流一下,先声明一点这不批评,你别有其他想法;我来这段时间,发现我们乡机关管理混乱,干部们作风漂浮,工作邋遢,你在五龙乡时间长,你帮我分析分析事声明原因造成的这种状况?” 张国民显得很是委屈的回答道:“岳书记,机关本身就是个烂摊子,又是个花钱的差事,我也想好好管起来,可岳书记你知道的,我这个党委委员在党委排名中是最末一位,你让我管谁?再加上机关各项费用开支又是李乡长一支笔审批,每次机关用钱的时候,找到李乡长,李乡长都是一句话,小张,咱乡太穷了,没钱,你让大家勒紧裤带忍忍吧;就连机关里买个开水瓶的钱,李乡长都支不出来,所以我索性就任其自然,放任自流了。“ 第三天,党委会如期召开,副乡长李玉国、陈国强列席参加;会议由党委副书记、政协联络组长侯喜明主持,第一项议程是班子成员汇报工作,第一个开始汇报的是乡长李庆贵。 坐在岳浩瀚旁边的李庆贵,在汇报前,先拿起面前的香烟,给岳浩瀚递了支,岳浩瀚笑了笑,手摆摆说道:“李乡长,我不抽烟的,以后不要这么客气!” 李庆贵道:“一年不抽烟,买个大黄腱(牛)“ 李庆贵把香烟散了一圈,喝了几口水,翻开笔记本,咳了两声说道:“那我先开始汇报了啊,就算抛砖引玉吧,有汇报得不对的地方,同志们多批评。” 李庆贵就乡政府全面工作汇报得很详细,岳浩瀚低着头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听着听着,岳浩瀚发现了问题,李庆贵的汇报始终围绕着“钱”的问题,让人感觉全乡向农民征收的税费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岳浩瀚心里暗暗道:“看来下一步在全乡推行减负,李乡长这里估计阻力会很大的。” 李庆贵汇报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岳浩瀚认真听着、记着外,其他班子成员,有的不时进进出出的,有的呵欠连天的,有的不时倒下水,散下烟,弄得整个会场很不严肃。 李庆贵汇报结束,接着是副书记侯喜明汇报,整个上午全部是班子成员按照排序汇报工作,中午饭后大家没有休息,会议接着开,直到下午四点多,副乡长陈国强最后一个汇报完毕,侯喜明说道:”从上午到现在,大家把自己分管的工作都进行了汇报,下面请岳书记讲话。“ 岳浩瀚合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用眼光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班子成员,这才慢悠悠开口说道:“首先感谢各位同志,能够把各自分管的工作都进行了系统的汇报,这有助于我尽快了解全乡的基本情况,对各自分管的工作,我因为不熟悉,就不在这里评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岳浩瀚顿了顿,接着说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今天在这里当着同志们的面表个态,我不会也不想烧三把火的,要真说”烧火“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就算我的第一把火吧!” 岳浩瀚端起会议桌上的杯子,大大的喝了口,继续说道:“**曾经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是决定因素。作为我们最基层的乡镇干部,就是要正确执行上级的政策、方针和路线,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认为,关键是看我们的干部是什么样的作风;我到桂花坪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感觉最明显的是,我们乡机关干部作风漂浮,工作疲沓,没有应有的凝聚力,所以我认为对于我们桂花坪乡来说,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要转变作风,接下来大家就如何转变作风都发个言!“ 岳浩瀚不紧不慢的一席话,让在坐的大多数班子成员心里一震,特别是乡长李庆贵在心里想道:“这是岳浩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行使自己的权威,别看年纪轻轻的,这一招狠呀!” 在岳浩瀚下村调研的时候,有些班子成员心里还在想,刚刚上任就下村,这个岳浩瀚脑子是不是有病,终归是年轻啊,不知道急着下村,会慢慢陷入乡里的复杂具体事务中?可听了刚才这一番话,大家都不敢小瞧岳浩瀚了;岳浩瀚作为党委书记,不提具体工作,只提干部作风建设,这正是党委书记份内该抓、该管的事情,突破口选得非常好! 会议开到晚上七点半才结束,会上讨论通过了《关于加强桂花坪乡干部作风建设的实施意见》,这个实施意见出自副书记侯喜明之手,岳浩瀚又反复修改了几遍,中心点有三条:“一是强化对机关干部的教育转变作风;二是完善机关管理制度促干部职工作风转变;三是转变作风促发展。” 会上岳浩瀚指派了党委副书记侯喜明分管机关事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张国民协助管理;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岳浩瀚没有征求其他班子成员意见,在江阳县本来就有成列,乡镇三把手管机关,所以除了李庆贵和张国民有点想法外,其他班子成员觉得让侯喜明分管机关很正常,人家在石家湾镇的时候,本来就是管机关的嘛。 第二百三十章 在变化 候喜明管机关确实是一把好手,拉得下来脸,敢碰硬,再加上他年龄和资历放在那里,笑脸一变,机关干部们还是很惧怕他的;党委会后,候喜明雷厉风行,砍出了三板斧,从不起眼的几个关键方面着手开始抓机关作风转变。 第一板斧是从思想观念入手,强化机关干部学习。各项规章制度制定好后,候喜明组织全体机关干部、职工开会,在会上强调:“干部职工思想是行为的先导,只有思想认识提高了,广大干部职工才能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权力观、事业观,敬畏职业道德、行业规范,工作才有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才有工作效率;只有思想端正了,大家在工作上才会有正确的努力方向和追求的目标;只要心中装着全乡老百姓,干部心中装着为群众服务的宗旨,就没有不能解决的矛盾和克服不了的困难,机关现存的庸、懒、散、浮、满等不良现象就不会出现。 机关作风转变会议主要是候喜明在讲,然后有党政班主任张国民宣读机关管理制度,并且把制度给每个人印发一份,组织大家学习领会。 候喜明的第二板斧是抓机关卫生,从乡政府大院以及各个办公室的卫生入手,根据具体情况,着手优化办公环境,候喜明说:“良好的乡政府机关办公环境既能展示桂花坪乡干部职工的精神面貌,又能陶冶大家的情操,对树立乡政府机关的良好形象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积极的作用。” 候喜明组织办公室人员,讨论制定了《桂花坪乡机关办公室卫生管理制度》,规范办公室物品放置,规定桌、椅、柜子、沙发的数量和摆放位置,强调保持桌面整洁和地面、窗户等清洁卫生。要求室内不准摆放服装和鞋子,坚持每天一小扫,每周一大扫,每月一评比制度,将室外环境和办公室卫生作为转变机关作风的重要内容,并亲自督查考核。 在岳浩瀚的支持配合下,候喜明的第三板斧是从抓党政班子成员的作风转变入手,候喜明给岳浩瀚汇报,说:“岳书记,机关作风转变,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普通干部职工,把眼睛都盯着我们班子成员,所以我们领导们要以身作则,要求大家做到的我们班子成员首先要做到,要求部属做到的,我们领导首先做到。” 岳浩瀚非常赞成候喜明的这个想法,从上下班签到,到收拾办公室卫生等,都率先垂范,大家看到岳浩瀚带头执行制度,带头做卫生,也就不得不跟着做;乡长李庆贵开始两天,到办公室稍晚,每次去都看到签到册子上岳浩瀚已经签到,并且在亲自做卫生,从第三天开始李庆贵也早早到了办公室签到,签完后也帮着大家收拾卫生。 机关干部们看到书记、乡长这样子,大家丝毫不敢马虎。候喜明每天带着党政办主任张国民、办公室的孙杰,早晚检查一次各个办公室卫生以及工作人员在岗情况,每天一通报。 候喜明的第三板斧是从机关干部的服务态度着手,开始规范乡机关干部及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仪容仪表、办公接待、服务用语,在接待群众工作中严格杜绝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人难找“五难”等生硬、冷淡、蛮横、粗暴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方法,要求全体机关干部要做到来有迎声、问有答声、走有送声,积极营造温馨关爱、整洁有序的良好服务环境。要求每一位工作人员,包括党政班子成员,在对待来政府办事情的群众,真诚地做到不厌烦、不推托、不敷衍,简化工作程序,明确工作职责,提高办事效率。 候喜明的三板斧砍过一个多星期,桂花坪乡政府机关的面貌焕然一新,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清洁了很多,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但整齐了很多,人还是老人数,但大家的办事态度和精神面焕然一新了。 这天早上上班不久,候喜明检查督办完各个办公室卫生及上班情况,来到岳浩瀚的办公室里,岳浩瀚放下手头的一份文件,让着候喜明坐下,说道:“侯书记,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这几板斧砍的很有有效果。” 候喜明笑眯眯地道:“岳书记,既然你把管理机关这个重任交给了我,我就不能辜负你的信任;抓细节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因此,我在想不能以细节抓细节,不能满足于停留于细节上。抓细节的目的,是要彻底转变我们乡机关的作风问题;我把玄拉紧点,等过段时间大家就习惯成自然了。” 岳浩瀚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摔给候喜明,接着说道:“侯书记,我还有个想法,现在政府机关干部作风,环境面貌都有了很大转变,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把乡直单位也抓一抓。” 候喜明道:“我这会过来就是给你汇报这件事情,看看最近几天是不是召开一次全乡大会,所有班子成员,机关干部,乡直单位负责人,各管理区书记、主任,各村书记、主任,全部参加会议,就转变全乡工作作风建设方面,在会上进行安排部署,下一步我会安排党政办督办主抓各单位的作风建设。” 岳浩瀚道:很好,侯书记,你的想法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一会同李乡长先沟通一下,会议我们就定在下个星期一开,你提前准备一下。“ 当岳浩瀚同乡长李庆贵谈起准备开会,在全乡范围内推行作风建设时,李庆贵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岳书记,不是我不支持作风建设活动,我觉得这些务虚的工作还是朝后先放一放,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在下面催收税费,县里相关部门催的紧,我们乡离任务完成还差一大截,县财政局和县经管局,天天来电话催进度。” 岳浩瀚定定望着李庆贵,没有接腔说话,李庆贵停顿了一下,抽出支烟点着,大大地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接着说道:“岳书记,如果农特两税任务完不成,不仅影响年终考核,县财政局还会从我们年底分成款中扣除;三提五统要是征收不起来,直接会影响到全乡的教育、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修建乡村道路等公益事业。“ 岳浩瀚觉得李庆贵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思考了一会,岳浩瀚开口道:“李乡长,作风建设动员会还是要开,各项正常工作也要继续推进,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至于说农特税任务,你让财政所的全体人员,除留一个值班的之外,全部下到各个管理区去催收,这本身是他们份内应该做的事情,这也是转变工作作风的具体内容,如果财政所不能按期完成任务,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先把县里下达的任务数垫付了;三提五统嘛,没有上缴任务这一说,这个可以先让经管站的同志们下到各村一边征收,一边核实各个村三提五统任务测算数是不是加码了,我想需要这方面的情况;这样安排你看怎么样?“ 李庆贵显得极不情愿的回答道:“既然岳书记这样说,那我服从;另外还有件事情给岳书记汇报一下,望山管理区赵家庄村主任赵贵华前天到我办公室里汇报说,你下村调研的时候,当着群众的面表态,以后收税费时,绝对不允许干部们牵猪、拉养、扒粮食,这样一来村里的税费更难收缴起来了,不仅收不起来,以前被拉过猪,被牵过羊的,被扒过粮食的,这些农户纷纷找到村里要求村里退还东西。岳书记,这些态怎么能随便表呢?对付一些刁民,就应该采取一些非常的办法,只靠讲大道理,他们永远不会自觉地把钱拿出来的。“ 李庆贵最后的几句话,显然有点责备岳浩瀚的意思;今天也是岳浩瀚到桂花坪乡后,第二次从干部口中听到“刁民”两字,他很是诧异的望着李庆贵,道:“李乡长,话不能这样说,老百姓交不起税费,总归还是一个穷子闹腾的,如果大家都富裕了,都有钱了,我想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随随便便地把不能按时上交税费的人都称作”刁民“我看很不妥当,我们以后要少用这个词;我们要吸取竹子林村李法民事件的教训啊!” 李庆贵面服心不服的说道:“岳书记批评的对,可是我们基层工作难啊,你在农村工作时间短,体会不到这里面的难处,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什么工作都需要我们乡、村干部去落实,没有一点非常手段,工作很难开展的。“ 李庆贵这些话,明显是在岳浩瀚面前摆起了老资格,岳浩瀚也没有过多同李庆贵计较,笑了笑,改变话题,说道:“李乡长,既然你对下星期一召开全乡作风建设会议没什么意见,那我就安排侯书记,让党政办提前把材料准备好,尽早通知到各单位,星期一上午八点半准时开会。” 星期一刚上班,参加会议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乡政府,进入乡政府大院,人们首先感觉到明显的变化,院子里非常整洁干净,办公平房外面还有规律地摆放着几盆不同品种的花草;虽然办公用房老旧,但给人感觉耳目一新,给人一种勃勃向上的生机。 范家岭村支部书记孙老歪这段时间忙着征收税费,没有到过乡政府来,今天来开会,一进乡政府大院,便惊奇的喊叫了一声:“乖乖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乡政府啥时候这么干净过?敢情是有大领导要来视察吧!” 跟在孙老歪屁股后面的竹子林村支部书记李国用接过孙老歪的话,说道:“孙老歪,你怪叫换个啥子?你又是这段时间没到乡政府给领导们汇报吧,什么大领导要来视察?岳书记上任后,这乡政府一直就这样。” 两人聊着天,到了会议室里,会议室里同样是窗明几净,孙老歪楞了下,抬起手摸了摸会议室里的长凳,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大叫了一声道:“我rt妈滴,凳子上竟然没有灰,敢坐不敢坐?” 孙老歪的嗓门特大,一句粗话逗弄得会议室里的乡、村干部们一阵大笑,孙老歪在凳子上坐下试了试,又站起来仔细看了看,用手又摸了摸,这才又坐下去,说道:“我当了十几年的村干部,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了无数次会议,今天还是第一次不怕沾上一屁股灰。 会议按时召开,乡党政班子成员们全部在主席台就坐,会议由乡党委副书记候喜明主持,候喜明坐在台上,收起了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才扶了扶送话器,开口说道:“开会前,请办公室的孙杰同志在会议室门口登记一下,看看又谁迟到,今天迟到的只登记不批评,下次开会迟到的人,就要向乡党委写出书面检讨!” 孙杰拿着会议签到本,到了会议门口,候喜明接着说道:“请大家安静,不要交头接耳说小话,现在正式开会了,今天的会议就一个主题,在全乡范围内加强作风建设,下面有组织委员于海涛同志宣读《关于加强桂花坪乡干部作风建设的实施意见》。“ 第二百三十一章 借力 全乡作风建设会后,候喜明带着党政办的人,巡回乡直各单位及几个管理区、所有行政村,督办工作作风、工作纪律,对不执行乡党委《关于加强桂花坪乡干部作风建设的实施意见》的单位和个人,在全乡范围内进行通报批评,对于乡直单位存在问题的,还会以桂花坪乡党委的名义,把处理意见上报到相关主管部门。 九月底的时候,王文斌给岳浩瀚通了次电话,正式邀请岳浩瀚十一期间,到江汉去参加他的婚礼,在电话中,王文斌说:“瀚子,你要提前几天过来,帮我张罗张罗,这些事情我没操办过,不懂。” 岳浩瀚笑着回道:“鉴赏家,你没操办过难道我操办过?帮你张罗可以,我这几天把乡里的事情安排好就过去;梓颖估计明天会先到,你先让她们几个女生帮着操办。” 王文斌道:“美霞还说了,让你和梓颖当我们的伴郎和伴娘。” 岳浩瀚笑着道:“这个事情好说。” 说完结婚的事情,王文斌接着说:“瀚子,还有那个事情我也想通了。” “什么事情?”岳浩瀚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 王文斌道:“就是上次梓颖说的,让美霞辞职的事情;我想通了,只要她愿意,就辞职吧,在银行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就拿那几个工资,这样下去,我和美霞再干几辈子也别想在江汉买套住房。” 岳浩瀚道:“你同意就好,我到江汉了我们再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同王文斌通完电话,岳浩瀚把侯喜明叫到办公室里,说:“侯书记,我江汉的要好同学十一准备结婚,想让我提前两天去,我今天回江阳去,到县委办和冯县长那里请个假,乡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十一放假期间一定要安排好值班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打我寻呼机。” 侯喜明道:“岳书记,你尽管放心去参加同学婚礼吧,你走这段时间,我继续把作风建设的事情抓下去,十一期间我亲自班值班,十一过后你再放我几天假休息就行。” 侯喜明爽快地接受了任务,这让岳浩瀚心里感觉一阵轻松,岳浩瀚对侯喜明就更加的看重了! 岳浩瀚刚到任的时候,侯喜明没有急于靠近岳浩瀚,一是面子心理在作怪,侯喜明觉得,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比岳浩瀚整整大了二十多岁,况且又是多年的乡镇党委副书记,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二是侯喜明存在着观望心理,桂花坪乡复杂,矛盾多,侯喜明非常了解这些,内心深处非常担忧,对岳浩瀚这个年轻轻的党委书记能否驾驭全局,很不看好。 侯喜明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老领导陈国运同岳浩瀚的关系非同一般,岳浩瀚第一次同他谈话后,侯喜明曾经给陈国运通过电话,在电话中,陈国运非常严肃的告诉侯喜明,让他一定要配合支持好岳浩瀚的工作。 陈国运在电话里说:“喜明,从大的方面说,为了桂花坪乡二万三千多人的发展,作为党委副书记,你应该配合好浩瀚的工作,从小的方面说,你也要为自己孩子今后铺条路子,你三个孩子,大的比浩瀚小三岁,小的才十几岁,孩子们以后的发展,还要靠着浩瀚帮助。“ 一语点醒梦中人,侯喜明在电话里,连声答应着道:“老领导,我听你的,拼着我这副老骨头,还能够给岳书记冲锋陷阵几年。” 就这样,侯喜明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坚定地站在岳浩瀚的立场上想问题,考虑事情,积极为岳浩瀚出谋划策,并且把自己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创造性地发挥了出来。 上午十点多,岳浩瀚回到了江阳县城,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县委办,到了宋福生办公室,宋福生笑着起身迎着岳浩瀚,道:“浩瀚,成了一方诸侯后,你这可是第一次回县委办,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岳浩瀚笑着道:“把天下人都忘了,也不能把县委办的同志们忘了,更不会把宋主任你给忘了。” 宋福生“哈哈“笑着道:“浩瀚会说话,浩瀚会说话!” 两人寒暄了几句,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后,宋福生问:“浩瀚,直接说,有什么事情?到了桂花坪乡还适应吗?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能帮忙一定帮你。” 岳浩瀚笑着道:“多谢宋主任关心!我今天来一是给你汇报汇报工作;二是想向你请几天假。” 宋福生笑了笑,说道:“汇报工作就免了吧,请假嘛,我同意,是不是要去东海市会女朋友?这我就更应该支持了,不过你还是要同冯县长说一声比较好,顾书记调走后,新书记没明确,这段时间县委工作由冯县长临时主持。” 岳浩瀚道:“那我过一会去找冯县长。” 宋福生道:”冯县长昨天一大早就到江汉去了,你在电话里给他请个假吧。“ 岳浩瀚就在宋福生的办公室里,拿起电话,打了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的呼机;很快电话回过来了,何金光在电话中说道:“你好,宋主任,有事情吗“ 岳浩瀚道:“何主任你好,是我,岳浩瀚啊!请问冯县长在跟前吗?我想给他汇报个事情。” 电话里一阵沉默,何金光既没回答在,也没回答不在。 其实这个时候,冯明江就坐在何金光旁边的沙发上抽着闷烟,书记顾正山调走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江阳县的书记还没有明确,冯明江心里很煎熬,这次不能坐在书记位置上,等到下一届可是五年后,冯明江在县里坐不住了,三天两头地跑江汉和燕山,冯明江今天到江汉来,本来是想接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秘书陈文昊,想让陈文昊安排个时间,给郑海峰汇报工作,可联系了几次,陈文昊都推脱说,郑部长的时间安排得很满,等有机会时我给你安排,话是这样说,可迟迟没有陈文昊的回音,冯明江又不好意思催问,正皱着眉头坐在宾馆里抽着闷烟。 何金光见冯明江的心情不太好,便用左手捂着电话的送话筒,问冯明江,道:“冯县长,是岳浩瀚的电话,说找你有事情汇报,接吗?” 听到岳浩瀚三个字,冯明江眼睛一亮,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拧了拧,站起来说道:“我咋把岳浩瀚给忘了!把电话给我。” 接过电话,冯明江朗声的说道:“浩瀚你好,我昨天到了江汉,在华夏大酒店里住着,刚刚在卫生间,怎么桂花坪乡发生什么事情?” 岳浩瀚道:“乡里道是没发生什么事情,是我个人的私事;我想让冯县长批准我两天假,到江汉一趟,参加同学在十一举行的婚礼。” 冯明江笑着说道:“就这个事情呀,参加同学婚礼,这是应该的嘛,我批你假了,你今天就出发,让老宋给你派辆车子,我在华夏大酒店让金光先给你登记个房间,你到江汉了直接到华夏大酒店来,我正好找你有事情。 同岳浩瀚通完电话,冯明江一扫之前心中的阴霾,明显的心情好多了,吩咐着何金光,道:“金光,给我换杯茶,我们今天就在酒店里等着浩瀚赶过来。” 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感到很是奇怪,从昨天到江汉来后,冯明江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没有笑脸,可自从接了岳浩瀚这个请假电话以后,冯明江显得很高兴。 何金光不知道的是,岳浩瀚的这个电话像一道闪电,刺醒了冯明江的大脑;从去年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视察江阳那次,冯明江就观察到郑海峰同岳浩瀚不一般的关系,陈文昊更是对待岳浩瀚很是亲热,后来详细了解了一下,冯明江竟然发现这个岳浩瀚是自己江汉大学的师弟。 “这个关系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看来自己是忙昏头了,今天这个电话来得好啊,这次我一定要借一借岳浩瀚力,把这颗棋子用活,用到关键点上!”冯明江在心里暗暗地谋划着。 岳浩瀚同冯明江通完电话,把冯明江让宋福生安排车子送自己的话,同宋福生说后,宋福生笑着道:“浩瀚,冯县长就是不说,我也准备给你派辆车过去,县长安排了更好,我就把委办那辆新购置的桑塔纳2000派给你,到江汉这段时间你尽管用,同学结婚,带个车去还可以帮忙跑跑腿。” 岳浩瀚原本不想带车,可是想到王文斌的家离江汉市区还有段距离,自己去了还要帮他们张罗,带个车还是很方便的,但桂花坪乡的那辆破吉普车,不说形象问题,就那车况,恐怕跑不到江汉市便会散架,所以,冯明江安排宋福生给岳浩瀚派车,岳浩瀚也就不再推辞了。 同宋福生寒暄了几句,岳浩瀚正要离开的时候,呼机又响了,看了看是东海的号码,岳浩瀚笑了笑,对宋福生,道:“宋主任,我再用下电话。” 把电话回了过去,东海那边是程梓颖接的,程梓颖在电话里问:“浩瀚,我今天就到江汉,是下午三点半的飞机,你什么时间去?” 岳浩瀚回答道:“我的假刚刚请好,马上从江阳出发,大概到江汉的时间同你飞机到达差不多,要不我到江汉时直接到机场去接你怎么样?” 程梓颖道:“不必了,我刚才给韩伯伯家里打了电话,你猜猜是谁接的?” 岳浩瀚道:“除了梁阿姨还能是谁?韩伯伯这会也不可能在家里。” 程梓颖笑着道:“你绝对想不到,是天娅姐回江汉了,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她听说我要到江汉去,高兴得不得了,她说道机场接我,先陪她逛街,晚她们全家接我吃饭,到时间你陪我一起去。“ 岳浩瀚道:“我恐怕不行,我们江阳县的冯县长也在江阳,他找我还有事情,就怕晚上不方便。” 程梓颖道:“先说到这里,我们到了再商量。” 岳浩瀚回到一中家里换了身衣服,又带了两件换洗的,乘上车,一路朝着江汉进发,新桑塔纳2000的性能着实不错,速度快有平稳;中午饭,岳浩瀚同驾驶员在国道上的路边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继续朝着江汉而去。 岳浩瀚到达华夏大酒店时,已经快五点钟了,下了车,岳浩瀚直奔冯明江住的房间,冯明江下午没有出门,中午午休了一个多小时,起来后便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等待着岳浩瀚的到来,冯明江的打算是,岳浩瀚来了,由岳浩瀚出面把陈文昊接出来吃顿饭,当面向陈文昊探探口风,另外就是让陈文昊安排自己尽快见见郑海峰。 在冯明江的房间中,冯明江很是热情地拉着岳浩瀚的手,二人站着寒暄了几句,冯明江便朝着秘书何金光望了望,何金光会意,忙微笑着说道:”冯县长,我去酒店总台看一下,看看岳书记的房间安排在几楼。“ 何金光离开时,把房间门轻轻带上,冯明江同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冯明江也没拐弯子,单刀直入地说:“浩瀚,我想请你帮个忙,看看晚上能不能把省委组织部的陈文昊陈处长接出来坐坐。” 岳浩瀚在上午同冯明江通电话时,从冯明江的口气上就感觉到冯明江会为这件事情找自己,没想到冯明江会这么直接,岳浩瀚也没犹豫,直接回答道:“好,我来联系一下,看看陈处长有时间没。” 冯明江对岳浩瀚的这种态度非常满意,见岳浩瀚回答的非常爽快,内心深处对岳浩瀚这个人又增加了不少的好感,暗道:“这次事情要是办成功了,要好好关照关照这个小师弟啊,以后说不定借力的地方还有很多。” 第二百三十二章 特别头疼的事 岳浩瀚起身,正准备联系陈文昊时,身上的寻呼机响了,看了眼显示的号码,岳浩瀚抓起电话,回了过去,是程梓颖寻呼的,电话通后,程梓颖在电话中问道:“浩瀚,你到了吗? 岳浩瀚道:“我刚到不久,这会在华夏大酒店冯县长住的房间里,你呢?这会在哪儿?” 程梓颖道:“我刚刚同天娅姐也到了华夏大酒店,才登记好房间,天娅姐,晚上就在华夏大酒店就餐,韩伯伯、梁阿姨,还有天宇哥一家晚上都过来;你们在哪个房间?待会我和天娅姐过去。”岳浩瀚扭头望了眼冯明江,这才把房间号码告诉了程梓颖,接着便挂断了电话,又拨了陈文昊的寻呼机号码。 等岳浩瀚回到沙发上坐下,冯明江微笑着,问:“女朋友从东海过来了?” 岳浩瀚道:“下午的飞机,刚到不久,她们也在华夏大酒店。” 冯明江道:“那挺好,晚上我们做东,给你女朋友接风,马上我让金光在二楼餐厅订个包间。” 岳浩瀚道:“刚才梓颖在电话中,韩省长一家今天晚上也到这里来吃饭。” 冯明江心头一震,有兴奋地道:“那就让金光订个大包间。”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岳浩瀚起身过去,拿起电话听筒,对面传来陈文昊的声音:“冯县长,你好!还在江汉?“陈文昊以为寻呼还是冯明江拨的,因为之前,冯明江曾经用房间里的电话呼过几次陈文昊。 岳浩瀚道:“陈处长好,我是浩瀚呀!我这会在冯县长的房间里。” 陈文昊问道:“浩瀚,你已经到江汉来了?” 岳浩瀚道:“是的,过来帮同学张罗结婚的事情。” 陈文昊道:“那好,既然你也到江汉了,你告诉冯县长,今天我刚好有空,晚上我接你们吃饭,就在华夏大酒店。” 岳浩瀚停顿了一下,抬头望了望沙发上的冯明江,见冯明江正悠闲地抽着烟;岳浩瀚有犹豫,心里想,也不知道郑海峰同韩德威关系怎么样,别让陈文昊为难,造成对自己的不好印象;一般领导都忌讳自己的秘书同其他领导有过深的交往,不过两个领导人之间关系密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瞬间,很多念头从岳浩瀚脑海里钻了出来,略微迟疑了一下,岳浩瀚心里想,还是把问题交给陈文昊决断吧,这样想着,岳浩瀚道:“陈处长,韩省长一家晚上也过华夏大酒店来吃饭。 陈文昊道:“好的,我知道了,一会见。” 刚刚放下电话,有敲门声传来,岳浩瀚过去把门打开,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郑紫烟,笑笑地盯着自己看,郑紫烟身后是同样笑眯眯望着自己的程梓颖和韩天娅。 岳浩瀚笑了笑,同郑紫烟开着玩笑,:“郑大记者,今天是来暗访我们的吗?” 郑紫烟今年七月份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南日报》社记者部,担任日报“关注三农”版面的记者,短短几个月来,郑紫烟同另外一名记者,到基层暗访了几个县的农民负担问题,在内参上发表了几篇重头文章,很受省领导的关注。 郑紫烟见岳浩瀚同自己开玩笑,便接口道:“岳大书记,不准我哪天真的会跑到你们桂花坪乡去暗访,你可要注意,到时可别让我抓住你们的辫子了。” 岳浩瀚笑着道:“不怕,反正咱头发短,没辫子。” 同郑紫烟开了几句玩笑,又同程梓颖、韩天娅打了声招呼,岳浩瀚这才把三个人让进房间,给韩天娅介绍着冯明江,道:“天娅姐,这是我们江阳县的冯县长,梓颖和紫烟都认识的,天娅姐什么时间到我们江阳宣传一下我们那里。” 韩天娅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有机会我肯定去。” 韩天娅只比程梓颖大两岁,两个人从在一个部队大院长大,关系形同姐妹;实际上,今天岳浩瀚同韩天娅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之间却毫无陌生感,两个人之间有程梓颖这个共同,彼此虽然没见过,但已经很熟悉对方了。 大家正寒暄着,何金光不失时机地也进了房间,忙着给程梓颖几位到着茶水,在给冯明江杯子里添水时,何金光顺便轻声了句:“二楼包间我订好了,订的中包。” 冯明江道:“那你先到二楼去,换个大包间。” 晚餐很特别,是冯明江绝对没有想到的,开始只是觉得,晚上能同韩德威这个常务副省长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实在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这对增加自己在韩德威心目中的印象很有好处,借此靠上一个省委常委,对自己今后的仕途发展肯定是有百利无一害;可让冯明江意想不到的是,开饭前,不仅韩德威一家到了,郑海峰一家也到了,在非官方的场合中,能同时和两个省委常委同桌吃饭,这在冯明江的官场生涯中还真是第一次,冯明江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着,道:“看来这个岳浩瀚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 一餐饭局的效果非常好,第二天上午,在陈文昊的安排下,冯明江到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海峰的办公室里汇报了半个多时,至于汇报的什么不得而知;但有一,省委组织部里的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冯明江从郑海峰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心情和气色特别的好,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岳浩瀚在第二天,给冯明江报告了一声,便让司机开着桑塔纳000,带着程梓颖、李晓辉、冯明轩,赶往江汉市春江县王文斌的家,去协助王文斌的家人,张罗着王文斌、吴美霞的婚事。 省委党校青干班结业以后,李晓辉同冯明轩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虽然李晓辉已经彻底同方俊达断绝了来往;但每每同冯明轩在一起亲热时,同方骏达在一起的场景就会像毒蛇一样,钻入李晓辉的脑海中,让李晓辉感觉到深深的自卑与无奈;不堪回首的往事,折磨得李晓辉有段时间老做噩梦;想到冯明轩那么优秀,又那么的苦追自己,万一将来同冯明轩结婚时,他要发现自己不是完整的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李晓辉想到了一个办法,就在前不久,两个人再一次约会,情到浓时,李晓辉在冯明轩的强烈渴望中,半推半就的同冯明轩有了第一次;事毕,李晓辉假装生气地从身上掏出一块白色手绢,擦了擦下身,把手绢塞到身上,便开始哭泣起来,李晓辉哭得很伤心,冯明轩越是劝解,李晓辉哭得越是厉害,冯明轩当时不知所措,就像做错事情的学生一样,一直给李晓辉道歉,安慰着李晓辉...... 那次过后,李晓辉有一个星期不理冯明轩,冯明轩那个星期,几乎天天抽出时间到省财政厅找李晓辉道歉,给李晓辉送花;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李晓辉带着事先准备好的,染有大姨妈血迹的白手绢,再一次的同冯明轩到了二人经常约会的地方,二人沉默相对了一阵,冯明轩再次道:“晓辉,实在对不起,我是太爱你了,才没控制住自己。” 李晓辉掏出白手绢,塞到冯明轩的手中,道:“太爱我你就对我那样子?我本来想着,我们新婚之夜我再给你,可你,你咋那么冲动呢?唉!你知道我好疼吗?这一个星期我走路都一直不舒服,平时没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文绉绉的,到哪个时候怎么跟疯了一样。” 冯明轩诺诺地道:“晓辉,对不起!” 李晓辉叹了口气,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深深为自己的无耻感到羞愧,长长出了口气,在心里暗道:“明轩,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的!为了爱,就让这次的欺骗永远埋在心底吧。” 想到这里,李晓辉主动依偎在冯明轩的怀抱中,两个人长时间地拥吻在一起。从此,李晓辉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两个人的关系也在同事们中彻底公开了。 9月1号上午,黄亚茹、苏刚、李卫东以及李卫东的女朋友,到了王文斌的家;见到岳浩瀚,李卫东快步上前在岳浩瀚胸前雷了一拳,大着嗓门道:“瀚子,想死我们了,鉴赏家和美霞办完事,接着该你和梓颖了吧。” 岳浩瀚回了李卫东一拳,笑着道:“快给大家介绍介绍弟妹呀!” 李卫东这才拉过身后有拘束腼腆的女朋友,介绍道:“韩笑,我们梅源酒厂的一级品酒师,有次我到梅源酒厂办事的时候认识的,那次我们俩谈酒谈了三个多时,从那以后,我们就好上了。“ 站在旁边的李晓辉开起玩笑:“行呀,好你个东子,你这一辈子不愁没酒喝了,不过千万别那个什么什么的喝多了酒就多了。”李晓辉完,几个同学一阵哄笑。 下午,刘宏山也带着个穿着税务制服的姑娘赶到了,刘宏山如今在川西省万山县县委办上班,是万山县书记的秘书;女朋友名字叫李琳,在万山县税务局上班。 打眼一看,李琳的外貌和气质同李晓辉很像,就连话的口吻和强调也很相似,两人站在一起,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李晓辉同李琳是姐妹两个呢,李琳的性格同样外向泼辣,也似李晓辉一般;几个同学在心里暗暗道:“看来大山找女朋友是按照着李晓辉的标准来找的。” 晚上在酒桌上,李卫东几杯酒下肚,看了看李晓辉,又看了看李琳,问李晓辉,道:“晓辉,李琳是不是你妹子,我看你们两个坐一起,怎么看怎么像,要不是李琳穿着税务制服,连我们这些老同学差都分辨不出来了。” 李晓辉笑着端起酒杯,道:“李琳当然是我妹妹了,我是咱们八个里面的老大,你们的媳妇当然都是我妹妹,你们家韩笑也要喊我姐的,韩笑,快把你的杯子端起来,我同你和东子干一杯,你们两口先帮鉴赏家品尝品尝,看看他们这酒怎么样,难得我们八个人又聚在一起了,可别喝到假酒了。“ 李卫东道:“晓辉,你在财政厅里怎么还不会算账?我们今天是十六个,再过几年可是要变成二十四个了呀。” 黄亚茹道:“就你个东子会算账,你敢肯定你家韩笑一下子不能给你生个双胞胎?” 李卫东道:“我投降我投降,我命咋这么苦呀,在学校是被你们欺负的对象,到了现在你们还不放过我啊;苏刚连长,你可要可劲的耕耘,争取让你家亚茹给你来个四胞胎。” 晚上,李卫东又是大醉...... 等把所有人都安置休息了,岳浩瀚、程梓颖同王文斌、吴美霞四人,在王文斌的新房里,商量着婚后,吴美霞辞职,成立基金公司的事情。 程梓颖先开口道:“既然文斌和美霞都同意了美霞辞职,我考虑了,基金公司不在东海注册,就在江汉注册算了,这样一来,文斌和美霞也不至于刚结婚就两地分居。” 岳浩瀚道:“我觉得梓颖这个建议很好,文斌,美霞,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王文斌道:“我听你们的。” 吴美霞看了看岳浩瀚,望着程梓颖,问道:“梓颖,你是不是打算调到江汉来?” 程梓颖道:“调到江汉来是迟早的事情,这只是一个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反复考虑,我在东海证券交易所上班,我爸爸又是东海市委副书记,咱们把公司注册在东海市,我感觉总归心里不踏实,虽然咱们这些钱来路很清白,可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样认为?“ 岳浩瀚道:“还有一,就是将来成立公司时,股东以那些人的名义好?” 程梓颖道:“就是这个问题特别头疼,我,你,都不合适;我爸,我妈,你爸,你爸,也都不合适,现在经济处在转型期,一些政策和制度还不完善,但终归会逐步完善的,我爸爸反复叮嘱我,不要为了钱去触犯政策、法规。” 岳浩瀚想了想道:“这件事情还真是让人头疼,大家都先想想办法,等文斌、美霞婚礼结束后,我们再抽个时间专门商量这件头疼事情。” 第二百三十三章 假话 参加完婚礼,同学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江汉,三号上午,岳浩瀚、程梓颖两人与王文斌两口又继续商量了成立公司的事情,最终四人商量决定,把公司注册在江汉市,公司名字定为“美颖投资”,在程梓颖和吴美霞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出资人定为吴美霞,由程梓颖回东海后先给吴美霞账上汇800万,先行注册。 四号下午三多,岳浩瀚从江汉返回了江阳;车子直接开进了县政府,岳浩瀚下车,直接到了楼上冯明江的办公室,给冯明江详细汇报了到桂花坪乡任党委书记这短时间的工作;重把桂花坪乡农民负担状况,以及自己想在桂花坪乡推行减负试的事情也做了全面的汇报。 冯明江见到岳浩瀚心情特别好,对岳浩瀚在全乡推行作风建设的事情大家赞赏,对减负试也明确表示支持;给冯明江汇报了将近一个时,岳浩瀚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冯明江亲热地左手拉着岳浩瀚的左手,用右手在岳浩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浩瀚,好好干,我支持你,过几天我到你们桂花坪乡去看看。” 岳浩瀚道:“谢谢冯县长的关心支持!” 冯明江道:“你可以在家里多休息两天,不要急于回乡上。” 离开冯明江的办公室,在回家的路上,岳浩瀚想,从今天给冯明江汇报工作的情况看,冯明江对自己亲近了不少,看来在江汉华夏大酒店的那餐晚饭作用不,看冯明江的样子,估计由他出任书记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 星期一上午岳浩瀚赶回乡政府,进了院子,岳浩瀚发现乡政府机关井然有序,心里非常满意,暗暗赞叹副书记侯喜明的管理能力;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倒了杯茶水坐下,党委副书记候喜明进来,问道:“岳书记回来了?我把你离开这几天的工作给你汇报下可以吗?” 岳浩瀚给候喜明倒了杯茶,道:“侯书记,别客气,你不用汇报,我回来后,走进这乡政府的大院,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侯书记,你辛苦了!” 候喜明接过茶杯,笑着道:“岳书记,你不在在家的这几天,我一也不敢马虎,作风建设这项工作一直推进的很好,效果也非常明显,乡直机关各单位现在的上班纪律,工作态度都有了很大变化;你不在的时候,乡里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几个有集资任务的村,部分村民到乡政府来上访,要求取消摊派集资,要求村里财务向大家公开。” 岳浩瀚问:“那侯书记知道不知道李乡长对群众的要求怎么看?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意见?” 候喜明道:“李乡长的意见是,集资都是按年初计划预算的,是经过县经管局批准了的,坚决不能取消,不仅不能取消,还一定要足额征收起来,否则今年几个村的通村路建设,还有两个管理区学普九达标任务无法完成。“ 岳浩瀚道:“侯书记,我昨天在冯县长那里,冯县长对我们开展的作风建设大家赞赏,同时,我也汇报了想在我乡进行减负试的想法,冯县长听后很支持;我一会同李乡长和周书记先沟通一下,下午先开个书记办公会议议这件事情。” 候喜明道:“我同意,我还有个建议,是否让副乡长李玉国先组织个专班,对全乡各个村的村级财务先进行一次审计公开,老百姓对村财务不公开意见很大,审计公开以后,再开始按减负方案推行减负。” 岳浩瀚道:“李玉国乡长虽然协助王文杰乡长分管农民负担,但他不是党委委员,我感觉力度了,审计各个村的账目,最好由纪委书记李文勇牵头任组长,副乡长王文杰、李玉国任副组长协助,具体抓;在审计过程中若发现村组干部有违纪违法行为的一定要严肃处理。” 侯喜明离开后,岳浩瀚到了乡长李庆贵的办公室,李庆贵见岳浩瀚过来了,忙从办公座椅上站起,笑着迎过来,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到茶几上,问道:“岳书记,你也不在江汉多玩两天?乡上这个季节除了税费征收,别的也没什么事情;机关作风建设在侯书记的督办下,取得了明显效果,各单位工作作风改观不少呀!“ 岳浩瀚道:“李乡长,我刚才和侯书记商量了一下,下午准备开个书记办公会,过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李庆贵了根烟抽着,道:“岳书记,主要是什么议题?” 岳浩瀚道:“昨天我从江汉回来,到冯县长办公室里去,汇报了我们桂花坪乡最近各项工作开展情况;冯县长对我们在全乡开展作风建设给予了表扬;他也希望我们在转变作风的基础上,把农民负担工作抓好,特别是推进农民负担试工作,冯县长很重视。“ 岳浩瀚同乡长李庆贵之间的沟通,少了些同党委副书记侯喜明之间沟通时的那种直接,那种坦诚,岳浩瀚告诉李庆贵的关于县长冯明江对作风建设方面的表扬,那是实话,关于对减轻农民负担方面,冯明江只是表示了会支持岳浩瀚;岳浩瀚在李庆贵面前耍了个手段,把减负试的事情,有意模糊成是冯明江的意思。 岳浩瀚这样做是经过反复考虑的,从到桂花坪乡上任这一个月来,岳浩瀚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很多想法同乡长李庆贵的想法,差距很大,特别是在减轻农民负担这件事情上,两人人的观甚至有冲突;虽然每次李庆贵见到岳浩瀚,都是一副笑脸相迎,处处也表现出了一个乡长对乡党委书记的应有距离,可岳浩瀚总是感觉到,李庆贵同自己不交心,笑脸下其实是一条横亘在二人间的很大鸿沟! 果然,李庆贵沉默着,大大抽了几口烟,这才缓缓道:“岳书记,从上到下年年在喊减轻农民负担,可是年年农民负担都在增加,这是为什么呢?用一个字来,那就是”钱“字;乡上这么多事情要办,哪一件不花钱?普九达标,乡村道路,计划生育,民兵训练等等这些都要花钱,可上级又不给钱!岳书记,你,要是把该收的钱不收起来,这些事情还能办吗?办不好,到年底考核时我们照样要挨县委、政府的板子?” 岳浩瀚想了想,李庆贵的也有一定道理,但话又回来,不能兴办什么事情都要向农民伸手要钱啊,难道农民们是钱柜子?按道理,去年腊月间,竹子林村出了李法民的事情,作为李庆贵更应该赞成和支持减负,可恰恰相反,从李庆贵的种种表现看,他是不赞成减负的,甚至还流露出了,不是收多了而是收少了的意思。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李庆贵望了望岳浩瀚,接着道:“岳书记,我有个想法,我们今年的农特税,三提五统,包括几个村的集资摊派,继续按年初的计划预算数执行,明年再在全乡推行减轻农民负担试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岳浩瀚道:“李乡长,我觉得分两块做,你看看怎么样?一是农特税,让乡财政所组织力量,按政策加快征收进度,争取在时间段内完成任务,二是三提五统和集资款,我们可以暂缓征收;我们是不是组织个专班,先对各个村的账目进行一次审计,然后把审计结果向群众公开。 听组织专班审计村级账目,李庆贵心头一震,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恢复到微笑的表情,道:“岳书记,其实兴师动众成立专班审计村组账目,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乡经管站每年都会定期对各村当年收支进行一次例行审计,到时间让经管站把审计报告给你出一份,再在各村把审计结果公示一下就可以了。” 同乡长李庆贵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岳浩瀚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李乡长,我们就商量到这里,有什么想法,我们下午在书记办公会上好好讨论。” 李庆贵笑着道:“行,岳书记,下午的书记办公会我会准时参加,另外,你放心好了,只要是你决定了的事情,我会坚决的执行,我也是有着几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组织原则我还是很清楚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岳浩瀚抓起电话,拨通了副书记周光涛的办公室,让周光涛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放下电话不久,党委副书记周光涛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在沙发上坐下问道:“岳书记,有什么情?” 岳浩瀚道:“周书记,让你过来主要是想给你商量个事情,下午想召开一个书记办公会,主要议题是在全乡试行减轻农民负担这项工作,也不知道你对这项工作有什么看法,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周光涛道:“岳书记,我对全乡农民负担状况不太了解,也不便发表什么建议。” “呵呵,周书记是谦虚了吧,我印象中你从参加工作开始一直在桂花坪乡工作,任过副乡长,武装部长,怎么会对全乡农民负担状况不清楚呢?“岳浩瀚笑了笑,给周光涛的杯子里续了续水道。 “税费这块工作,历来是乡长亲自抓的,我们副职只把自己驻村的任务完成就可以了;况且我当副乡长的时候,主要是分管工业,任武装部长时,更不插手税费这些事情。”周光涛不紧不慢地辩解着道。 岳浩瀚心里道:“看来这个周光涛是在耍滑头,大概是看出来了自己同乡长李庆贵之间,在涉及农民负担方面的观不同,想用装糊涂在书记、乡长之间玩平衡。” 岳浩瀚没再多什么,话题一转,笑着道:“那行,不了解不怕,只要以后了解就行,别的没什么得了,下午我们开个书记办公会,在书记办公会上再议。” 周光涛答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岳浩瀚的办公室,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周光涛心里一直在嘀咕着,不能看这个年轻人啊,别看他年轻,可心里的道道不少,还开个什么书记办公会?在周光涛的乡党委副书记生涯中,似乎从来还没有参加过书记办公会,以前都是书记有什么决定了,要么直接拍板,要么直接上党委会研究,这个书记办公会还真有经文;慢慢琢磨着,周光涛琢磨出了一门道,岳浩瀚是准备在书记办公会上先统一思想,这才不至于在党委会上被动。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民主与集中理解的太透彻,自己以后千万要注意! 送走副书记周光涛,岳浩瀚又把党委委员副乡长王文杰喊到办公室里,等王文杰在沙发上坐定,岳浩瀚先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条特制翻包香烟,顺手递给王文杰,道:“王乡长,你辛苦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各村催缴任务;这烟是我国庆节在江汉时,一个朋友送的,我又不会吸烟,听你烟瘾不,就送给你了。” 王文杰笑着接过香烟,道:“岳书记,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烟可是好烟,听都是为大领导特制的,一般人是抽不到这种烟的,我要藏起来慢慢的抽。” 岳浩瀚没再客气,直接转入正题,道:“王乡长,让你来,主要是谈谈我们全乡农民负担的事情,你一直分管着这一块,再加上你在村、管理区、乡里都干过,对农村工作了解的透彻,希望王乡长要知无不言啊。” 王文杰上一支香烟,抽了两口是,道:“岳书记,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岳浩瀚爽朗地笑了笑,回答道:“那我先听听你的假话。“ 王文杰一本正经地道:“我们乡认真执行上级关于农民负担的政策、法规,全乡农民负担水平严格控制在上年人均纯收入5%范围内,无乱集资、乱摊派等加重农民负担的行为。” 岳浩瀚问道:“这是假话?” 王文杰回答道:“对,这是假话!”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话 岳浩瀚起身给王文杰倒了杯茶水递过去,道:“王乡长,你刚才的是假话,那我怎么看到乡政府给县里各种汇报材料上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刚才的那些话,这又怎么解释呢?” “岳书记,这年头谁会在汇报材料上写真话?!都是报喜不报忧,又有谁真正关心群众的疾苦?上面三令五申不允许加重农民负担,可喊的山响,农民负担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年年都在增加,难道大家都是睁眼瞎吗?这就像皇帝的新装那个童话,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王文杰喝了两口茶水,感叹着道。£∝頂點說,.. 岳浩瀚道:“王乡长,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听听你的真话。” 王文杰道:“真话嘛,就是我们乡的农民负担率很高,实际上已经超过我们乡人平纯收入的1%,我的还不包括每年的临时集资和摊派,还有各职能部门的收费,要是加上这些会更高。” 岳浩瀚沉默了一会,望着王文杰,问道:“人平纯收入这个数据是从哪儿来的?” 王文杰道:“从哪儿来的?编的呗!” 岳浩瀚道:“编?这么重要的数字依据是编的?” 王文杰道:“岳书记,改天你把咱乡的统计干事贾德旺喊来问问就清楚了,问问他每年咱乡的统计年报是怎么样上报的,根源就在统计年报上。” 岳浩瀚很赞同王文杰的法,了头,接着问道:“王乡长,年初县里不是出台了减轻农民负担试方案吗?并且通知了各乡镇,如果有意愿,可以按照县里的试方案试行减负试,减负试的乡镇,如果做的好的话,年终县政府在经费上还会给予奖励;我们乡为什么没进行试?” 王文杰道:“我当初接到县委、县政府推行减负试方案后,详细看了几遍,很激动,方案设计的也很切合实际;我拿着方案找到了李乡长,可是李乡长当头就给我泼了一瓢凉水,李乡长,我们桂花坪乡暂时不适合进行减负试工作,什么叫减负?不能是该收的钱不收了就算减负,年初预算的款项收不起来,全乡各项事业怎么发展?“ 岳浩瀚问道:“结果就把试工作搁置了?” 王文杰回答道:“乡里主要领导不同意,还怎么样推行?再了,县委、县政府也就是下个文件,成立了个领导组,结果没下文了,估计全县也就是五龙乡真正的推行了,做的比较好。” 岳浩瀚盯着王文杰,继续问道:“王乡长,那你我们乡现阶段要是推行减轻农民负担试工作,条件成熟吗?会不会遇到阻力?或者老百姓欢迎不欢迎?” “老百姓肯定会举双手欢迎,阻力嘛,恐怕还是在干部身上,特别是村干部、管理区干部,还有我们乡里的部分领导,减负涉及到谁的切身利益,谁当然会反对的,至于岳书记条件成熟不成熟,我认为,这是个伪命题,农民负担过重,要减下来,只要政策允许,随时都可以减。”王文杰掏出香烟着,狠狠抽了一口,回答道。 下午的书记办公会如期召开,岳浩瀚同三位党委副书记在会议室坐定,开场白先了几句题外话,岳浩瀚:“李乡长、侯书记、周书记,论年龄你们都比我大,阅历更是比我丰富得多,对农村工作的经验,那我就更加没法同各位比了;大家都知道,我父母是教师,我从在校园长大,对农村接触少,我本来的理想是能够象我的老师章海明一样,做一位历史学家,可临近大学毕业时,我被省委组织部选为选调生,阴差阳错的到行政上来了,回江阳后,被分配到五龙乡工作,到了五龙乡,才是我真正接触农村、农民的开始,也许是反差大的缘故吧,通过接触和了解,我对农村、农民、农业的现状感到很吃惊,都建国了这么多年,农村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岳浩瀚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接着道:“我时常在想,既然到了行政上来了,既然做的工作是同农村、农民打交道,那么我就应该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在农村为农民做一些事情。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年轻,我的想法单纯,可我坦诚的告诉大家,我是发自肺腑这样想的,并且我会把自己的想法变为行动,变为现实!” 岳浩瀚这一段题外话的很中肯,无疑是向在座的几人宣示,我所做的事情不是头脑发热才做的,我想好了的事情,就一定会行动起来的,会坚持到底。 题外话完,岳浩瀚这才转入正题,接着道:“今天开这个书记办公会,目的只有一个,我来桂花坪乡一个多月了,全乡情况我也算基本了解,通过这一段时间在村里的走访调查,我心里有很多想法,开这个会就是想把我的想法同大家在一起交流沟通沟通;我最近想的最多的还是我们乡的农民负担问题,我一直在想,减轻农民负担试工作,五龙乡能够全面推行,并且效果很好,那我们桂花坪乡能不能进行试?能不能做好呢?怎么样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出来,我想听真话,我不想当一位”一言堂“的乡党委书记,我始终认为集体的力量是强大的,只有我们大家团结一致,才会把全乡各项事业办好。” 岳浩瀚完,扫视了众人一眼,端起杯子开始喝茶,会议室里一阵沉静,侯喜明和周光涛看了看乡长李庆贵,又看了看气定神闲喝着茶水的岳浩瀚,都没有开口话,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乡长李庆贵眯着眼睛抽着烟,心里想,这个岳浩瀚有着同年龄不相当的成熟,出来的话政策性强,丝丝相扣,是个厉害角色;不象原来的乡党委书记贾德全,动不动拍桌子骂人,但在工作上其实是个没主见的人,工作随意性大。心里想着,李庆贵忽然感觉一阵心烦意乱,把手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中,朝着岳浩瀚望去,刚好同岳浩瀚的眼光相碰。 李庆贵的眼光瞬间离开,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既然岳书记让大家畅所欲言,那我就先发个言,算是抛砖引玉吧,有得不对的地方,岳书记和大家多批评,最后以岳书记的为准。” 李庆贵的开场白,得很是四面光趟,咳了两声,接着道:“刚才岳书记了,想听真话,那我就不绕弯弯,就心里话吧,在我们桂花坪乡推行减轻农民负担试工作,我不同意,弄不好会出乱子的!“ “哦,会出乱子?”岳浩瀚没有想到李庆贵会这么直接的提出反对意见,望着李庆贵,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李庆贵回答道:“是的,如果贸然推行减负试工作,就要从新算账,从新核定征收标准,这样一来,欠款的农户还好,按着测算好的新标准征收,可已经足额上缴过钱的农户怎么办?是不是要给他们退钱?可征收上来的钱款该上缴的已经上缴了,该花出去的已经花了,从哪儿弄钱来退这部分资金?如果不退,这部分农户肯定会闹事的。“ 党委副书记侯喜明偏过头看了眼岳浩瀚,接过乡长李庆贵的话,道:“李乡长,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我认为推行减负试工作,从长远考虑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我了解到的,五龙乡自从今年减负后,除了个别特困户外,大多数农户都提前交清了全年税费任务,因负担问题上访的农户几乎没有了;大家知道,五龙乡以前可是有名的群众上访多的乡,前几年还有群众到中央上访,今年就没听有人因为负担过重的事情闹事、上访。“ 李庆贵掏出香烟,散了一圈,又抽出一支在会议桌上磕了磕,着吸了口,道:“该收的钱款要是减下来了,差额部分怎么办?象赵家庄村的村学,新房子已经建了半拉子,集资款不收了,将来工程款从哪儿结算?还有,到竹子林村的那条通村路,也正在施工,到时钱从哪儿出?” 李庆贵的话音刚落,候喜明道:“赵家庄村村学建设工程,当初就不应该让赵贵华的儿子赵杰干,如今赵贵华把收起来的税费都填进去结建学的工程款了,一个学哪会花那么多钱?我看这个帐,乡里要好好查查。” 侯喜明的话得李庆贵一阵脸红,桂花坪乡大多数人都知道,李庆贵同赵家庄村的村主任赵贵华关系非同一般,二人是同学,私交很好,当时村那工程就是李庆贵拍板让赵杰干的。 竹子林村通村路工程更不用了,也是乡长李庆贵做主的。在原乡党委书记贾德全没有出事的时候,桂花坪乡范围内的大工程建设,基本上由贾德全和李庆贵两人平分,两个人之间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在涉及到工程项目建设方面很是默契,在征收税费及各项集资摊派上更是目标一致。 贾德全出事后,在李庆贵暂时主持工作这几个月,全乡的工程项目都有李庆贵了算,其他班子成员多有怨言,但也不好什么,今天候喜明当着岳浩瀚的面把盖子解开,这让李庆贵感觉到异常尴尬和愤怒。 李庆贵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狠狠抽了口烟,盯着候喜明,问道:“侯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赵家庄村村不该建?竹子林村公路不该修?” 候喜明慢悠悠回答道:“李乡长,你不要那么激动嘛,学该建,路也该修,但建学校、修公路的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不能让某些人给挥霍了,收支明细必须公开公示,让群众知情。“ 李庆贵道:“有些刁民正想找事,把收支明细公示出来,那不是要闹翻天?” 岳浩瀚再一次听到“刁民”两个字,觉得很是刺耳,眉头皱了皱,道:“李乡长,我们不能把有不同意见的群众都称作刁民,刁民这个词不要乱用。” 副书记周光涛坐在那里,一直抽着烟,喝着茶,也不插话,岳浩瀚完李庆贵,瞅着周光涛,道:“周书记,你也是桂花坪乡老人数了,谈谈你的看法。” 周光涛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岳书记让我谈谈看法我就谈谈我的想法,我分管着综治、政法,兼管着武装工作,从我任武装部长到现在的李海军部长,每年对征收税费工作大力支持,可是征收起来的民兵训练费,一直被挪作他用,导致我们乡民兵训练工作无法正常开展,别的工作重要,民兵训练工作也不能马虎啊,万一发了洪水或者山上失火,还不是要靠组织民兵应急?平时不训练,到时间怎么组织这些人?“ 周光涛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岳浩瀚,又看了眼李庆贵,接着道:“我个人赞成在我们乡推行减负试工作,但民兵训练费这一块要保障;同时,我很赞成对各村账目进行审计清理,这样也能够清楚地知道,这几年各个管理区和村究竟挪用了多少民兵训练费。” 会议开了一下午,除了乡长李庆贵保留意见外,大家最终同意择日召开党政联席会议,研究在全乡推行减轻农民试工作,试前先组织专班对各村账目进行审计公示。 第二百三十五章 新县长是同学 星期三下午,岳浩瀚刚刚从范家岭村回到乡政府,党政办主任张国民到办公室里汇报,道:“岳书记,刚刚接到县委办的通知,明天上午八半,各乡镇党政一把手准时到县委礼堂参加会议,不得缺席,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请假。” 岳浩瀚道:“知道了,你去告诉李乡长一声,我准备一下,一会和他一起到县里去。” 张国民离开后,岳浩瀚想,明天大概是宣布冯明江任书记的会议吧,冯明江担任书记了,那么县长会是谁呢?岳浩瀚把江阳县有竞争力的几个领导,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得出结论,县长肯定不会从江阳内部产生,从外地调来要么是从省里或者是燕山市空降的可能性大。 正在想着,岳浩瀚身上的呼机“滴滴”响了两声,掏出来看了看,号码是燕山市的一个陌生号码,岳浩瀚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过去,对面传来一个男声,问道:“是浩瀚吧,听出我声音了吗?” “唐处长?”岳浩瀚稍犹豫了一下,听出来对方是自己在省委党校青干班的同学唐云生的声音,岳浩瀚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心里想,唐云生这会到燕山市干嘛,莫非江阳县长是他? 脑海中灵光一闪,岳浩瀚忙改口接着道:“现在不应该叫唐处长了,应该喊唐县长,唐县长,你以后可要多多关心我们桂花坪乡的建设事业啊,听你这个老同学到江阳来当县长,我兴奋得茶饭不思啊!” 唐云生在电话里爽朗的笑了几声,道:“你这个浩瀚呀,既然知道我要到江阳来任职,那你怎么没提前联系我?是不是把我这个同学忘了?“ 岳浩瀚道:“我哪敢呀,唐县长,以后你就清楚了,我在这大山沟里消息闭塞,下村了几天,连呼机信号也没有,这不,刚刚回到办公室里,便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是你到江阳来出任县长,我正准备着呼你,你倒好,先呼过来了。” 唐云生笑了笑,道:“浩瀚,废话少,你现在就出发,到燕山市太和大酒店来,我住在408房间,有几个同』≤』≤』≤』≤,m.□.co@m学刚好在燕山公干,晚上我们好好聚一聚。” 挂了电话,岳浩瀚想了想,给派出所所长杨勇打了个电话,告诉杨勇,自己有事情要到燕山市去一趟,想借用一下派出所的车子,杨勇毫不犹豫,非常爽利的答应了。 不一会,杨勇亲自开着派出所的桑塔纳警车到了乡政府大院,岳浩瀚同杨勇打了声招呼,便夹着公文包,到了候喜明的办公室,候喜明正同副乡长王文杰在研究着审计村级财务的方案,见岳浩瀚进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候喜明忙着找出杯子,正要给岳浩瀚倒茶水,岳浩瀚道:“侯书记,不必倒水了,我这会准备到燕山去,给你一声。” 候喜明望着岳浩瀚,问道:“刚才党政办不是通知你和李乡长明天在县委礼堂里开会嘛,晚上还赶回来?” 岳浩瀚回答道:“晚上看时间,明天的会议主要是宣布冯县长任书记,省政府办公厅财贸处的唐云生处长任代理县长的事情,我同唐县长是省委党校青干班的同学,刚才他给我打电话,是有几位同学在燕山市,让我赶过去,晚上同学们在一起聚聚。” 候喜明道:“那我来安排车子。” 岳浩瀚道:“不用了,我用派出所的车子,乡政府的车子留给李乡长到江阳开会用。” 交代完事情,岳浩瀚刚刚走出候喜明的办公室,候喜明从后面追了出来,快步到了岳浩瀚跟前,轻声问道:“岳书记,你去燕山市见唐县长,给冯县长汇报没?我觉得你还是同冯县长打声招呼比较好。” 刹那间岳浩瀚明白了,自己急急忙忙地赶到燕山,去见还没有正式上任的县长,要是让冯明江知道了会怎么样想?要是因为这件事情造成冯明江对自己的误会,那就太不划算了,误会一旦形成,再修补起来会很难,自己身为乡党委书记,刚刚才同马上就是县书记的冯明江拉近了距离,再因为同唐云生吃餐饭造成隔阂,那以后自己工作怎么样开展? 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岳浩瀚站在候喜明办公室门口,脑海中转了很多念头,望着候喜明,了头,道:“多谢侯书记及时提醒,乡里一摊子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有时候,领导给你安排工作那也是信任你的一种表现!要知道,领导们都喜欢用自己信任的人。 返身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岳浩瀚拿起电话,给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打了过去,电话通后,岳浩瀚道:“何主任好!我是岳浩瀚,请问冯县长在吗?我有事情汇报。” 何金光明显心情很好,语气轻快流利地回答道:“岳书记好,冯书记才从燕山回来,刚好这会在办公室里,你直接把电话挂过去吧。” 挂了何金光的电话,岳浩瀚心里想,何金光心情好那是自然的,自己的主官高升了,做秘书的哪有不开心的?水涨船高嘛,只怕这会冯明江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拨了冯明江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两下便通了,冯明江的心情果然特别好,电话里传来冯明江略显兴奋的声音,问道:“请问是哪位?” 岳浩瀚抬高声音,回答道:“冯书记,我是浩瀚呀,祝贺冯书记了!”岳浩瀚及时把冯县长改称冯书记,是刚才同何金光通电话时受到的启发。 冯明江爽朗地笑着,道:“你这个浩瀚呀,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 岳浩瀚道:“冯书记,我下村了几天,刚刚回来,便接到县委办开会的通知,我想肯定是宣布冯书记任命的事情。” 冯明江笑着,道:“浩瀚,来接任县长的是省政府办公厅财贸处副处长唐云生,你知道吗?” 岳浩瀚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正想给冯书记汇报这件事情呢,唐云生是我去年在省委党校青干班的同学,当时我们都是班支部的成员,我是支部组织委员,他是生活委员。就在刚才唐处长和我通了次电话,他这会在燕山市太和大酒店住着,我们青干班刚好有几位同学在燕山公干,他让我赶过去,同学们在一起聚聚。” 冯明江笑着道:“上午我同唐县长在燕山市委组织部参加了任前谈话,我也是刚刚回到江阳不久,你们同学之间聚聚是应该的,别误了明天上午的会议就行,路上要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冯明江用右手轻轻敲击着办公桌,心里道:“这个岳浩瀚会来事,能主动把自己同新来的县长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地就告诉了自己,看来岳浩瀚同我还是亲近些。“ 同冯明江通完电话,岳浩瀚心里一阵轻松,坐在杨勇开着的警车上,岳浩瀚心里想,自己还是年轻啊,今天要是没有侯喜明的及时提醒,也许自己便会做出一件傻事,在社会经验方面自己要学习的还很多,以后在这些方面要多注意,有很多人,在很多时候,不经意间做出的一些事情,可能就把自己的上司给得罪了,甚至有时候自己还蒙在鼓里。 一路无话,杨勇的车开的很熟练,派出所的车子是新添置的桑塔纳车,随着车子的轻微颠簸,岳浩瀚靠着副驾位置的椅背慢慢睡着了。 当车子进入燕山市区,杨勇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正在做着梦的岳浩瀚的大腿,问道:“岳书记,车子已经进市区了,我们到哪个位置?” 岳浩瀚醒了,摇了摇头,坐直身子问道:“杨所长,我睡多久了?” 杨勇道:“睡有四十多分钟。” 岳浩瀚道:“我们直接去太和大酒店。” 车子很快在燕河区的太和大酒店院子里停下,下了车,杨勇问道:”岳书记,我到总台去登记房间怎么样?“ 岳浩瀚道:“不必了,你把车门锁好,同我一起上楼到408房间去,新来的唐县长在408住,晚上要是活动得太晚,走不了了我们再登记房间不迟。” 直到此时,派出所所长杨勇才知道,岳浩瀚到燕山市来是见江阳新任的县长,杨勇心里暗道:“岳书记的关系真广,才来的县长还没报到就这么熟悉,看来今天自己亲自开车是对了。”能跟着领导参加私人活动,明领导没把你当做外人看,杨勇忽然感觉到自己同岳浩瀚的心理距离近了很多。 二人乘坐电梯到了四楼,408房间的门大开着,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到了门口,岳浩瀚看到房间里挤满了人,唐云生坐在靠里面正对着门的沙发上,一眼看到岳浩瀚,唐云生站起来招呼了一声,道:“同学们,浩瀚来了。” 众人站在房间里,相互握着手寒暄着,岳浩瀚直到这会才看清楚,房间里有青干班的支部书记、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处长施寒,有学习委员、省教委教师工作处副处长程梓梅,有支部副书记、省委办公厅信息处副处长杨明志,有副班长、省政法委执法监督处副处长吴培栋,还有三组组长,东湖市莲花县县委副书记李成斌。 看着一大帮好久没见的青干班同学们,岳浩瀚心里着实高兴,虽然这些人的职务都比自己高,但没有谁在自己面前摆官架子,大家也心里也明白,象岳浩瀚这个年龄,能够在乡党委书记任上主政一方,那也是相当不简单的。 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岳浩瀚这才拉过身后站着的杨勇,给大家介绍着道:“这是我们桂花坪乡派出所的杨所长杨勇,杨所长今天亲自开车送我过来的。” 省政法委执法监督处副处长吴培栋接过话,道:“能为你这当书记的服务,是我们政法干警的荣幸。”吴培栋的话音刚落,岳浩瀚忙把吴培栋介绍给杨勇。 刚介绍完吴培栋,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处长施寒问道:浩瀚,怎么堂堂一个乡党委书记没有专车?“ 岳浩瀚笑着道:“不怕同学们笑话,我们乡就一辆老掉牙的1吉普车,除了喇叭不响到处都响,要是真坐那车,恐怕到明天早上还不能及时赶过来。“ 省教委教师工作处副处长程梓梅接过岳浩瀚的话,打趣道:“浩瀚弟,换车还不简单,只要唐县长上任了,你递个报告,他大笔一挥,买个车子那不是菜一碟吗?把你那老爷车换成桑塔纳000,唐县长不给你换的话,下次同学们见他了,一定把他灌得三天三夜起不来。” 大家正在房间里笑闹着,燕山市政府信息科副科长钱丽娟站在房间门口,喊道:“唐处长,请大家到二楼餐厅就餐,市政府黄秘书长在餐厅里等着大家。” 循着声音,岳浩瀚扭头朝着房间门口望去,钱丽娟猛然发现岳浩瀚,一抹红晕飞上了脸颊,楞了几秒钟,这才笑着道:“岳浩瀚,你怎么在这里?” 岳浩瀚开玩笑道:“我来给我们唐县长汇报工作啊!” 岳浩瀚的话虽然是玩笑话,但当着同学们的面,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这句玩笑话,听在唐云生的耳中很是舒服,同学里面,前不久施寒由副处长提拔为处长,现在自己由副处长提拔为县长,算是青干班里进步最快的一个人。 唐云生跟在钱丽君的身后,偏过头问岳浩瀚,道:“浩瀚,认识钱科长?” 岳浩瀚回答道:“钱科长同我女朋友是同班同学。” “哦,听你女朋友在东海工作?这么远怎么行,将来你们怎么办?她到时间调过来?”唐云生很是关心地问道。 岳浩瀚回答道:“现在我们还没考虑好,到时间再。” 唐云生道:“要是需要我帮忙时尽管开口。” 岳浩瀚道:“谢谢唐县长关心!肯定少不了麻烦你。”着话,众人到了二楼餐饮部,在一间名字叫做“金”的包厢门口,燕山市市政府秘书长黄光学同市政府信息科科长孙建国满面笑容的迎着大家。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圈子很重要 第二天上午八二十左右,岳浩瀚准时到达县委礼堂参加会议,礼堂里,参会的人员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岳浩瀚在前面几排乡镇党委书记、乡长席位上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一帮同学们闹得异常热闹,喝过酒,大家在市政府秘书长黄光学的安排下,又在太和大酒店十楼的歌厅订了一个大包厢唱歌,一直狂欢到将近午夜十二,这才散场;聚会结束后,岳浩瀚没有在燕山市停留,同众人打过招呼,便和杨勇连夜赶回了江阳。 岳浩瀚刚在座位上坐定,五龙乡党委书记何安庆、乡长林萍过来了,二人在旁边两个空位上坐下,同岳浩瀚打着招呼,何安庆问道:“浩瀚,听新来的县长是从省政府空降的?”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唐县长以前在省政府办公厅财贸处任副处长,去年在省委党校青干班时我们是同学。“ 林萍用手理了理头发,笑着道:“浩瀚,唐县长既然是你同学,那以后你们桂花坪乡的发展不愁了,县里的项目资金还不可劲地向着你们桂花坪乡倾斜。” 三个人声嘀咕着聊天,坐在前排的石家湾镇党委书记周俊发扭过头,同岳浩瀚打着招呼,道:“岳书记,听老候,你们乡的机关作风建设搞得不错,改天我带石家湾镇干部们到你们乡学习学习。” 岳浩瀚道:“周书记取笑了,我们的作风建设实施方案,还不是侯书记借鉴你们石家湾镇的做法?改天我们到你那里学习才是正理。” 正着话,礼堂里一阵安静,几人坐直了身子,朝着主席台方向看去,只见燕山市市委副书记向春光、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在前,后面跟着冯明江、唐云生、王海江走上了主席台,各自在写有自己名字的标牌位置坐下。 会议由江阳县委副书记王海江主持,按照例定程序,先是燕山市市委组织部部长盛秋明宣读了市委任命文件,接下来是冯明江、唐云生做表态发言,最后由向春光做总结讲话。 会议时间很短,很快便结束△』△』△』△』,m.@.co∞m了,随着人流出了县委礼堂,岳浩瀚正考虑着是否立即赶回乡里,陶春晓从后面跟了过来,拍了拍岳浩瀚的肩膀,道:“浩瀚,明天再回乡里吧,中午我做东,我们约几个朋友在一起聚聚。” 岳浩瀚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这会先到哪儿坐坐?” 陶春晓道:“到县委办我那里吧。” 岳浩瀚问:“冯书记办公室搬过去没?” 陶春晓道:“还没有,宋主任,要征求冯书记意见,看冯书记自己想坐几楼,用哪个房间。冯书记没找你帮忙看看究竟坐在哪个办公室里比较合适?” 岳浩瀚笑着道:“春晓,开什么玩笑,你真信风水那一套?我们可都是领导干部。” 陶春晓笑着道:“风水是科学,我凭什么不信?你是学历史的,比我清楚得多,别刚当了书记就把传统的东西给彻底否定了,要取其精华,弃之糟粕嘛。” 其实岳浩瀚是故意这样的,大多数人对风水不甚了解,提起风水,马上就与封建迷信联系起来,认为信风水便是封建迷信,这实在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误解;尽管这样,自己是乡党委书记,让别人知道自己会看风水,在群众中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自己不可能去给每一个人去解释。 谈到风水,岳浩瀚心里想到,有些事情真是解释不清楚啊,就像昨天,那会在办公室里自己正想着县长人选会是谁,正想着县长有可能从省里空降的时候,唐云生就打过来寻呼,难道这不是幂幂之中的一种信息相通吗? 不一会,两人到了县委办,上楼时遇到县委办主任宋福生正从楼上下来,见到岳浩瀚,宋福生停下脚步,道:“浩瀚,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联系你呢,冯书记刚才安排了,让我找你,我们一起帮他参谋一下他坐哪个办公室合适。” 听到宋福生这样,岳浩瀚和陶春晓相视一笑,搞得宋福生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问道:“你们两个捣什么鬼?有什么好笑的?” 陶春晓道:“宋主任,刚才在路上,我还在,冯书记的办公室坐哪儿合适,怎么没让岳书记帮忙参谋一下,这倒好,刚在这件事情,你宋大主任便开始安排了。” 宋福生道:“这就叫灵感!灵感你知道吗?新法叫做信息感应。浩瀚既然来了,那我们先到楼上看看,我一会见到冯书记了也好有个交待不是。” 岳浩瀚笑着道:“宋主任,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又不在县委办工作,安排书记办公室这些事情,我搅和在里面不好吧,你还是去征求一下冯书记自己的意见。” 宋福生道:“让你参谋,本来就是冯书记会后亲自安排的,我们现在上楼看看,我马上还要到宾馆里去,招呼市里来的领导们。” 岳浩瀚同陶春晓只有随着宋福生在县委大院办公楼上查看了一圈,在三楼,岳浩瀚建议就用左手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那间办公室的构造同四楼原来顾正山的办公室一样;刚好三楼的房间在空闲着。 岳浩瀚心里清楚,冯明江是不可能坐顾正山的办公室,一般来,后任都不喜欢坐在前任的办公室里,特殊情况下列外,况且四楼顾正山的办公室里还有一部分书籍没有搬走,再加上旁边的秘书办公室陶春晓还在使用,所以岳浩瀚便参谋了三楼的闲置办公室,宋福生看了看房间,觉得很是满意,道:“我一会见了冯书记给他汇报,他要是没意见,我就安排人尽快收拾出来,旁边的办公室可以给何金光用。” 宋福生离开后,岳浩瀚随着陶春晓到了四楼陶春晓的办公室,陶春晓让着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又给岳浩瀚倒了杯茶,这才问道:“浩瀚,在乡里感觉怎么样?” 岳浩瀚道:“没想到桂花坪乡那么复杂,干部们作风漂浮,一盘散沙,工作推进难度大啊!“ “难度再大,毕竟你是主政一方的乡党委书记,工作有难度了才会出成绩的。其实我一直想到乡镇上去,可错失了很多机会。”陶春晓端着自己的茶杯,在岳浩瀚的旁边坐下道。 岳浩瀚喝了口茶水,问道:“春晓,顾书记走时,怎么给你安排的?不会还让你留在县委办吧。” 陶春晓回答道:“顾书记走时征求过我的意见,一是把我安排到县直部门任一把手,再就是调到燕山市市政府办,继续给顾书记当秘书,我选择了到燕山市政府去,手续还在办理,估计也快了。” 岳浩瀚道:“也好,你跟顾书记时间久了,他用习惯了,猛然间换个秘书,两个人之间还要一段时间磨合,肯定没你用起来顺手。跟着顾书记有好处,过两年解决个副处级待遇肯定没问题。” 陶春晓道:“顾书记到燕山市任没进常委的副市长,分工也出来了,分管农业、农民负担等,其实从手中的权利来,还不如在县里当书记权利大,不过,毕竟是朝前进了一步。“ 两人闲聊了一会,陶春晓拿起电话,在“阳江一品轩”订了间包房,接着又给教委主任侯书权、交通局副局长马明刚、公安局副局长宁海平打了电话,中午接岳浩瀚吃饭,让几位作陪。 岳浩瀚同陶春晓刚刚到达“阳江一品轩”门口,见到侯书权夹着个公文包也兴冲冲的过来了,笑着上前同岳浩瀚握了握手,道:“岳书记,刚才你们乡李乡长在我那里,是你去了以后,把税费征收停下来了,教育附加征收不起来,恐怕你们乡赵家庄村村建设今年建不好,那会直接影响到你们乡的普九达标验收啊!” 岳浩瀚笑着道:“有你侯主任在教委,我怕什么?验收不上,到时你陪着我挨板子。” “走,走,别见了面就谈工作,要谈改天在办公室里好好谈,兄弟们好久没聚了,也该吹吹牛放松放松。”陶春晓拉着两人朝着里面的包厢走去。 坐在包厢里,岳浩瀚心里想,看来乡长李庆贵对减负工作意见很大呀,这就开始在后面捣乱了?会不会到了年终,各项工作没完成,都要怪罪减负试工作? 看到岳浩瀚坐着半天没话,侯书权道:“岳老弟,你别想多了,我刚才是给你开玩笑,不过,实话,我看你们那个李乡长老奸巨猾的,你要多注意,防着他在背后日鬼弄棒槌,本来我过来时准备喊他一起,想想还是让办公室人员陪他算了,免得过来了给岳老弟添堵,又影响我们兄弟间私房话。“ 陶春晓接过侯书权的话,道:“侯主任,把你的普九达标经费向桂花坪乡多倾斜一,还愁一个学建不起来?非要从农民手中抠那几个钱不可?” 侯书权道:“岳老弟到桂花坪乡去,我自然准备有礼物,今年的普九达标经费我们教委拿方案的时候,我给桂花坪乡多追加了40万,只等万县长签字以后就给你们划拨下去。” “我靠,侯哥,你没弄错吧,不知道万县长同浩瀚不对付,看到你给桂花坪乡多安排那么多资金,还不被他拿下来?等于你没安排,你是不是?”陶春晓在旁边调侃挤兑着侯书权。 侯书权道:“陶主任,你就放心吧,只要我弄到方案里了,我相信咱岳老弟就能够把钱要得回去,我可听唐县长是浩瀚省委党校青干班的同学,常务副县长不批,不会直接找县长?” 着话,侯书权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着根烟抽着,岳浩瀚拿起水壶,给陶春晓、侯书权续了续茶水,这才道:“多谢侯主任的关心,可四十万也是杯水车薪啊,我一个多月来,跑遍了桂花坪乡的每一个村,没有一个村村像样的,大多都是危房,万一出个事,后果不堪设想。别村,就连几个管理区的中心学教室也是破破烂烂的。” “其实刚才那四十万只是我送给岳老弟的礼物,还有个大礼物在后边,这件事情办成了,我敢保证,两年之内让你们桂花坪乡所有学校都变个样,让桂花坪乡的孩子们都住上安全校舍。”侯书权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 听侯书权这样,岳浩瀚立马来了精神,两眼炯炯有神地望着侯书权,道:“侯主任,真要是两年内能把桂花坪乡的所有校舍都改造了,我岳浩瀚一定陪你醉上三天三夜。” 侯书权道:“别激动别激动,你知道老哥我酒量不行,这个礼物必须要你亲自出马才能拿回来;我在这里只是向你透露透露信息,今年省里安排了两个亿的”扶助贫困地区义务教育经费“,主要用于贫困地区校舍改造,这个资金还没有分配下去,你是不是值得我们朝着江汉多跑几趟?” 侯书权卖了半天关子,目的就是想拉上岳浩瀚到省里争取这块资金,侯书权清楚的很,岳浩瀚同常务副省长韩德威的关系不一般,有岳浩瀚陪着自己出面争取这个项目,十拿九稳会满载而归的。 正聊着,马明刚和宁海平一前一后的进了包厢,几个人寒暄了几句,陶春晓便吩咐着上菜;马明刚一屁股坐到岳浩瀚旁边,道:“岳书记,告诉你个最新消息,江汉市到燕山市的一级公路项目批准了,江阳段经过你们桂花坪乡的赵家庄村、望山村,穿过黑石山,从五龙乡的黑石山村、龙王河村经过,直达燕山市,工期为两年,下月开始动工。” 听到马明刚的话,岳浩瀚想,今天这个饭算是没白吃,侯书权和马明刚的信息都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桂花坪乡今后两年的发展,一个是教育,一个是交通,这两样彻底改善了,才能改变桂花坪乡贫穷落后的面貌。 看来,身在官场,圈子很重要! 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二把火 赵家庄村四周是山,地势低洼,靠着河边,河蜿蜒似一只蟒蛇,所以名字叫蟒溪河,平时河流流量较,河水平缓,但一旦到了汛期,蟒溪河便会涨水,村民们的田地大多又在蟒溪河两岸,这些年涝灾一直不断,在加上各种集资、摊牌不断,村干部又胡作非为,私自加码,家家户户几乎变得度日如年,生活异常艰难。↖頂↖↖↖,.. 望山管理区赵家庄村的村民并不是逆来顺受,赵家全,赵家玉,赵三毛,刘永强几个血性汉子,在岳浩瀚到桂花坪乡任党委书记前,没少把要求清查村里账目的意见反映到乡党委和村支书赵家和那里;去年秋天,村民刘永强还把举报信送到了江阳县人民检察院。 对于村民们接二连三的上访举报,村委会主任赵贵华恨得咬牙切齿。赵贵华这个村长在村里没谁不怕他三分,村民们都知道这个赵贵华家族势力大,是出了名的恶人。 赵贵华本人也很清楚,赵家庄村的村民们的怨气主要是冲着他来的,原来仗着乡里的贾德全和李庆贵给他撑腰,就从来没把这些村民们看在眼里。贾德全和李庆贵以及望山管理区的个别干部们,始终认为赵贵华是个“能人”,收起税费来敢动真格的,拉得下来脸面,村民又怕他,所以一直容忍他在村委会主任位置上横行霸道。 十月十八号,乡纪检书记李文勇带着乡财政所、经管站的四名会计,和乡党政办的工作人员范家学,进驻了赵家庄村。同一天,乡党委书记岳浩瀚陪着县教委主任候书权,一起到省里去争取“扶助贫困地区义务教育经费”去了。 岳浩瀚临走时,把乡里的事情做了周密安排,党委副书记候喜明主抓机关作风建设,乡长李庆贵主抓村级财务审计工作,还特别安排党委副书记周光涛,一定要确保清账组人员及村民代表们的安全,确保在清账期间全乡的稳定工作。但是,坐在通往江汉车子里的岳浩瀚,一直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总是感觉这次清理审计村级财务会出什么事情。 十月十九日,赵家庄村村部里,在乡纪检书记李文勇的主持下,经过村民们的充分酝酿,民主协商,全村一百零三户村民最后推选出八名群众代表,会同财政所、经管站的会计,组成了赵家庄村联合清账组。 深受大家信赖的赵家全、刘永强、赵三毛、赵家玉等人,都被当选为群众代表参与清账。因为大家知道赵贵华的为人,也预感到清账工作不会一帆风顺,除制定了严格的查账制度和纪律,八名代表还私下约定,如果赵贵华到那户人家闹事,其余的代表都必须赶到现场,防止意外事件的发生。 对于桂花坪乡的这次清账工作,从一开始,村主任赵贵华就极力阻扰,当清账组刚刚进驻赵家庄村,赵贵华便散步谣言,有人把他的孙子拐卖了,企图把水搅浑,转移人们的视线;接着便在村里各种场合扬言:“乡里清账只是走个过场,就是八个村民代表存心把我的村主任搞掉,没那么便宜!把我搞掉了,他们别想在赵家庄村过安生日子,搞不掉我,奶奶的,我让他们更没好日子过,不打死他们,也要打得让他们一个二个缺胳膊断腿不可!” 当清账组提出清查“村提留”账目和村学集资建校账目时,村会计赵贵山进行敷衍搪塞,又借口到五龙乡走亲戚为由,竟然不和清账组见面,没办法,乡纪检书记李文勇安排村支书赵家和专程到五龙乡,把村会计赵贵山找了回来,赵贵华知道后,竟然跑到支部书记赵家和家中大骂了一通,赵家和是舔乡党委书记岳浩瀚的肥沟子。 第二天,承包村学建设的赵贵华的儿子放出狠话来:“妈滴比们,几个臭代表相整老子们,我爹了,逼急了我父子们是要动刀子杀人了,到时候连乡里那个姓岳的一起收拾了。” 听到这些传闻,清账组里的范家学觉得不对,两次找到带队的纪检书记李文勇汇报:”李书记,我在村里听到一些传闻,赵贵华的儿子赵强放出话,他们父子要动刀子杀人了,看来我们要注意安全,赵贵华父子们可是咱桂花坪乡出了名的恶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赵贵华年轻时就坐过牢,赵强前年也因在县城打架被拘留过。“ 范家学的担心,想纪委书记李文勇并没放在心上,李文勇:“家学,放心,没事情的,他们父子那是狗急跳墙了的表现,不要怕,现在是**的天下,不是他赵贵华的天下。” 范家学见纪检书记李文勇对赵强放狠话这件事情不很重视,想着岳浩瀚派自己进入查账组,主要目的就是掌握村组干部动向,掌握群众的思想情况;范家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他心里明白,岳书记这是信任自己,让自己参与进来,就是要当好岳书记的耳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要让岳书记及时掌握。 思前想后,范家学抽了个空,给李文勇请了假,回了一趟桂花坪乡政府,找到党委副书记候喜明,把自己了解到的赵家庄村赵贵华父子的情况给候喜明进行了汇报,又把赵强放出的狠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候喜明。 候喜明听到范家学的汇报,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明显重视起来,道:“家学,你做得不错,不枉岳书记对你的信任,岳书记这几天在江汉办事,三两天之内赶不回,我马上把这个情况在电话里给岳书记汇报,你这会先回清账组去,让李书记先回来,我们研究个对策,你回去后,先让清账组人员吃住都要经心,注意安全,另外你对八个村民代表,让他们家人也注意,做什么事情最好大家集体行动。“ 范家学离开后,候喜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岳浩瀚的寻呼机,放下电话,候喜明想想又给乡派出所所长杨勇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候喜明:“杨所长,你明天派两个人到望山管理区赵家庄村,乡里的清账组在那里,村主任赵贵华父子扬言,要报复清账人员,岳书记没在家,全完不能出事。” 过了半个时,岳浩瀚的电话回了过来,候喜明简要地汇报了范家学反映的情况,以及自己安排派出所人员明天到赵家庄村去的事情,岳浩瀚听后,道:“这样安排很好,要让大家提高警惕,我还要在江汉几天,乡里的事情你要多操心,江汉事情办完后,我会马上赶回乡里。” 第二天是阳历10月日,阴历9月8,这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霜降,也是桂花坪乡清账组进入赵家庄村的第五天。霜降一到天气渐冷,加上夜里又下起了雨,更让人感觉到冬天快要来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在赵家庄村东头一家农户里,赵家全的妻子刘菊娥像往常一样早早就出溜下床,到厨房里去忙碌早饭;她虽然不像丈夫赵家全那样在外面抛头露面,但对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清二楚的。丈夫赵家全被大伙推举为村民代表,他和另外七个村民代表一样,这几天来早出晚归地去村里查账。这是一百零三户农民对丈夫的信任,事关村民们的切身利益,刘菊娥生怕误了查账的大事,每天很早就把早饭给丈夫做好。 窗外漆黑一片,淅淅沥沥的秋雨依然在下着。刘菊娥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刚刚起床洗完脸的丈夫赵家全、儿子赵山河围着桌子坐定,赵山河无意间抬头看了看堂屋神坛上放着的破闹钟,时针正指向六半;赵贵华领着他的大儿子赵东强和儿子赵强,出现在赵家全家堂屋门口。接着出现的是村会计赵家山和他的儿子赵猛。 赵贵华带着两个儿子找上门来,就已经决定大开杀戒,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 赵猛平时同赵强混在一起,两人经常狼狈为奸,因为父亲是村里的会计,对这次查账同样有着抵触情绪的赵猛,首先冲着赵家全了句挖苦的话:“赵家全,你们的帐清查的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贪污了?姓岳那子奖励了你们多少钱?能不能给我们分?” 赵家全是个精明人,他自然听得出赵猛的讽刺挖苦意思,起身离开饭桌,冷静地道:“查账是乡里决定的,村里大伙推举我出来,是信任我赵家全,我能不去吗?” 赵家全话音刚落,赵贵华的儿子赵强接过话破口大骂道:“我草你妈滴比,你个赵家全是什么东西,你胆子不算账敢算到我们头上,活够了!?” “赵强,你怎么可以骂人?我们是没出五服的本家,我还是你的长辈,你骂我就能骂你的爸赵贵华!”赵家全当即斥责着赵强。 赵贵华接过话道:“骂你不多,谁认你这个本家?你就是我们找家出来的杂种!”着话,扭头向站在身后的两个儿子喊道:“给我打!朝死里打这个赵家出来的杂种!” 由于这事来的太突然,听到了赵贵华一声喊打,赵家全愣住了,站在那里不动。刘菊娥一看不好,慌忙离开饭桌,跑到赵家全跟前,把赵家全向着里屋里拉,边拉边呵斥着赵贵华,道:“赵贵华,你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到底你想干什么?清账是乡政府让清的,有本事你找乡政府去。” 此时,赵强已经从赵家全屋门后抓起一根棍子,赵东强随后也抓起门后的一把锄头。赵强挥起木棍便朝着赵家全打过来,旁边的村会计赵贵山不但没有制止,反而一把抱住赵家全的腰。赵家全身上挨了一棍子,被打急的赵家全拼力挣脱后,见对方开始下毒手,便迅速在地下捡起一把镰刀;刘菊娥从灶台抄起一把菜刀。 双方怒目相向,犹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赵家全家里的吵闹声惊动了四邻,赵东强和赵强见不少村民赶过来了,人多势众,未敢再动手,退到了屋外;赵贵华显然不甘心,背着手朝着赵家全的屋后走去,边走边骂道:“妈滴比赵家全,你要有种跟我过来!” 赵家全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村长如此嚣张,毫不示弱,跟着赵贵华到了屋后,大声斥责道:“赵贵华,这次是乡里要查你的帐,群众信任我,选我为代表,我有什么错!?你嘴巴放干净,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怕查你的帐?我就是要查查看你贪污了我们多少血汗钱!” 争吵中,赵贵华已暗暗让赵东强回家喊人。不一会赵贵华的二儿子赵勇强、三儿子赵三强,怀中都揣着凶器来到了赵家全家门口;赵三强上来就打赵家全,赵勇强趁机多下赵家全手中的镰刀,赵三强见赤手空拳的赵家全依然挥着拳头在反抗,迅速从怀中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凶狠地朝着赵家全的头上、胸口又砍又刺。 赵家全来不及叫喊一声,便重重倒在了血泊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村长是恶人(上) 赵家庄村四周是山,地势低洼,靠着小河边,小河蜿蜒似一只蟒蛇,所以名字叫蟒溪河,平时河流流量较小,河水平缓,但一旦到了汛期,蟒溪河便会涨水,村民们的田地大多又在蟒溪河两岸,这些年涝灾一直不断,在加上各种集资、摊牌不断,村干部又胡作非为,私自加码,家家户户几乎变得度日如年,生活异常艰难。 望山管理区赵家庄村的村民并不是逆来顺受,赵家全,赵家玉,赵三毛,刘永强几个血性汉子,在岳浩瀚到桂花坪乡任党委书记前,没少把要求清查村里账目的意见反映到乡党委和村支书赵家和那里;去年秋天,村民刘永强还把举报信送到了江阳县人民检察院。 对于村民们接二连三的上访举报,村委会主任赵贵华恨得咬牙切齿。赵贵华这个村长在村里没谁不怕他三分,村民们都知道这个赵贵华家族势力大,是出了名的恶人。 赵贵华本人也很清楚,赵家庄村的村民们的怨气主要是冲着他来的,原来仗着乡里的贾德全和李庆贵给他撑腰,就从来没把这些村民们看在眼里。贾德全和李庆贵以及望山管理区的个别干部们,始终认为赵贵华是个“能人”,收起税费来敢动真格的,拉得下来脸面,村民又怕他,所以一直容忍他在村委会主任位置上横行霸道。 十月十八号,乡纪检书记李文勇带着乡财政所、经管站的四名会计,和乡党政办的工作人员范家学,进驻了赵家庄村。同一天,乡党委书记岳浩瀚陪着县教委主任候书权,一起到省里去争取“扶助贫困地区义务教育经费”去了。 岳浩瀚临走时,把乡里的事情做了周密安排,党委副书记候喜明主抓机关作风建设,乡长李庆贵主抓村级财务审计工作,还特别安排党委副书记周光涛,一定要确保清账小组人员及村民代表们的安全,确保在清账期间全乡的稳定工作。但是,坐在通往江汉车子里的岳浩瀚,一直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总是感觉这次清理审计村级财务会出什么事情。 十月十九日,赵家庄村村部里,在乡纪检书记李文勇的主持下,经过村民们的充分酝酿,民主协商,全村一百零三户村民最后推选出八名群众代表,会同财政所、经管站的会计,组成了赵家庄村联合清账小组。 深受大家信赖的赵家全、刘永强、赵三毛、赵家玉等人,都被当选为群众代表参与清账。因为大家知道赵贵华的为人,也预感到清账工作不会一帆风顺,除制定了严格的查账制度和纪律,八名代表还私下约定,如果赵贵华到那户人家闹事,其余的代表都必须赶到现场,防止意外事件的发生。 对于桂花坪乡的这次清账工作,从一开始,村主任赵贵华就极力阻扰,当清账小组刚刚进驻赵家庄村,赵贵华便散步谣言,说有人把他的孙子拐卖了,企图把水搅浑,转移人们的视线;接着便在村里各种场合扬言:“乡里清账只是走个过场,就是八个村民代表存心把我的村主任搞掉,没那么便宜!把我搞掉了,他们别想在赵家庄村过安生日子,搞不掉我,奶奶的,我让他们更没好日子过,不打死他们,也要打得让他们一个二个缺胳膊断腿不可!” 当清账小组提出清查“村提留”账目和村小学集资建校账目时,村会计赵贵山进行敷衍搪塞,又借口到五龙乡走亲戚为由,竟然不和清账小组见面,没办法,乡纪检书记李文勇安排村支书赵家和专程到五龙乡,把村会计赵贵山找了回来,赵贵华知道后,竟然跑到支部书记赵家和家中大骂了一通,说赵家和是舔乡党委书记岳浩瀚的肥沟子。 第二天,承包村小学建设的赵贵华的小儿子放出狠话来:“妈滴比们,几个臭代表相整老子们,我爹说了,逼急了我父子们是要动刀子杀人了,到时候连乡里那个姓岳的一起收拾了。” 听到这些传闻,清账小组里的范家学觉得不对,两次找到带队的纪检书记李文勇汇报:”李书记,我在村里听到一些传闻,赵贵华的小儿子赵小强放出话,说他们父子要动刀子杀人了,看来我们要注意安全,赵贵华父子们可是咱桂花坪乡出了名的恶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赵贵华年轻时就坐过牢,赵小强前年也因在县城打架被拘留过。“ 范家学的担心,想纪委书记李文勇并没放在心上,李文勇说:“家学,放心,没事情的,他们父子那是狗急跳墙了的表现,不要怕,现在是**的天下,不是他赵贵华的天下。” 范家学见纪检书记李文勇对赵小强放狠话这件事情不很重视,想着岳浩瀚派自己进入查账小组,主要目的就是掌握村组干部动向,掌握群众的思想情况;范家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他心里明白,岳书记这是信任自己,让自己参与进来,就是要当好岳书记的耳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要让岳书记及时掌握。 思前想后,范家学抽了个空,给李文勇请了假,回了一趟桂花坪乡政府,找到党委副书记候喜明,把自己了解到的赵家庄村赵贵华父子的情况给候喜明进行了汇报,又把赵小强放出的狠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候喜明。 候喜明听到范家学的汇报,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明显重视起来,说道:“家学,你做得不错,不枉岳书记对你的信任,岳书记这几天在江汉办事,三两天之内赶不回,我马上把这个情况在电话里给岳书记汇报,你这会先回清账小组去,让李书记先回来,我们研究个对策,你回去后,先让清账小组人员吃住都要经心点,注意安全,另外你对八个村民代表说,让他们家人也注意,做什么事情最好大家集体行动。“ 范家学离开后,候喜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岳浩瀚的寻呼机,放下电话,候喜明想想又给乡派出所所长杨勇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候喜明说:“杨所长,你明天派两个人到望山管理区赵家庄村,乡里的清账小组在那里,村主任赵贵华父子扬言,要报复清账人员,岳书记没在家,全完不能出事。” 过了半个小时,岳浩瀚的电话回了过来,候喜明简要地汇报了范家学反映的情况,以及自己安排派出所人员明天到赵家庄村去的事情,岳浩瀚听后,说道:“这样安排很好,要让大家提高警惕,我还要在江汉几天,乡里的事情你要多操心,江汉事情办完后,我会马上赶回乡里。” 第二天是阳历10月23日,阴历9月28,这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霜降,也是桂花坪乡清账小组进入赵家庄村的第五天。霜降一到天气渐冷,加上夜里又下起了小雨,更让人感觉到冬天快要来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在赵家庄村东头一家农户里,赵家全的妻子刘菊娥像往常一样早早就出溜下床,到厨房里去忙碌早饭;她虽然不像丈夫赵家全那样在外面抛头露面,但对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清二楚的。丈夫赵家全被大伙推举为村民代表,他和另外七个村民代表一样,这几天来早出晚归地去村里查账。这是一百零三户农民对丈夫的信任,事关村民们的切身利益,刘菊娥生怕误了查账的大事,每天很早就把早饭给丈夫做好。 窗外漆黑一片,淅淅沥沥的秋雨依然在下着。刘菊娥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刚刚起床洗完脸的丈夫赵家全、儿子赵山河围着桌子坐定,赵山河无意间抬头看了看堂屋神坛上放着的破闹钟,时针正指向六点半;赵贵华领着他的大儿子赵东强和小儿子赵小强,出现在赵家全家堂屋门口。接着出现的是村会计赵家山和他的儿子赵猛。 赵贵华带着两个儿子找上门来,就已经决定大开杀戒,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 赵猛平时同赵小强混在一起,两人经常狼狈为奸,因为父亲是村里的会计,对这次查账同样有着抵触情绪的赵猛,首先冲着赵家全说了句挖苦的话:“赵家全,你们的帐清查的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贪污了?姓岳那小子奖励了你们多少钱?能不能给我们分点?” 赵家全是个精明人,他自然听得出赵猛的讽刺挖苦意思,起身离开饭桌,冷静地说道:“查账是乡里决定的,村里大伙推举我出来,是信任我赵家全,我能不去吗?” 赵家全话音刚落,赵贵华的小儿子赵小强接过话破口大骂道:“我草你妈滴比,你个赵家全是什么东西,你胆子不小算账敢算到我们头上,活够了!?” “赵小强,你怎么可以骂人?我们是没出五服的本家,我还是你的长辈,你骂我就能骂你的爸赵贵华!”赵家全当即斥责着赵小强。 赵贵华接过话道:“骂你不多,谁认你这个本家?你就是我们找家出来的杂种!”说着话,扭头向站在身后的两个儿子喊道:“给我打!朝死里打这个赵家出来的杂种!” 由于这事来的太突然,听到了赵贵华一声喊打,赵家全愣住了,站在那里不动。刘菊娥一看不好,慌忙离开饭桌,跑到赵家全跟前,把赵家全向着里屋里拉,边拉边呵斥着赵贵华,道:“赵贵华,你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到底你想干什么?清账是乡政府让清的,有本事你找乡政府去。” 此时,赵小强已经从赵家全屋门后抓起一根棍子,赵东强随后也抓起门后的一把锄头。赵小强挥起木棍便朝着赵家全打过来,旁边的村会计赵贵山不但没有制止,反而一把抱住赵家全的腰。赵家全身上挨了一棍子,被打急的赵家全拼力挣脱后,见对方开始下毒手,便迅速在地下捡起一把镰刀;刘菊娥从灶台抄起一把菜刀。 双方怒目相向,犹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赵家全家里的吵闹声惊动了四邻,赵东强和赵小强见不少村民赶过来了,人多势众,未敢再动手,退到了屋外;赵贵华显然不甘心,背着手朝着赵家全的屋后走去,边走边骂道:“妈滴比赵家全,你要有种跟我过来!” 赵家全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村长如此嚣张,毫不示弱,跟着赵贵华到了屋后,大声斥责道:“赵贵华,这次是乡里要查你的帐,群众信任我,选我为代表,我有什么错!?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怕查你的帐?我就是要查查看你贪污了我们多少血汗钱!” 争吵中,赵贵华已暗暗让赵东强回家喊人。不一会赵贵华的二儿子赵勇强、三儿子赵三强,怀中都揣着凶器来到了赵家全家门口;赵三强上来就打赵家全,赵勇强趁机多下赵家全手中的镰刀,赵三强见赤手空拳的赵家全依然挥着拳头在反抗,迅速从怀中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凶狠地朝着赵家全的头上、胸口又砍又刺。 赵家全来不及叫喊一声,便重重倒在了血泊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村长是恶人(中) 当村民代表赵家玉,赵三毛、刘永强闻讯赶到现场时,见赵家全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中,赵家玉怒不可遏地责问赵贵华,道:“赵贵华,你还是村主任,怎么这么狠毒?还不赶快把家全送到医院去!” 此时的村长赵贵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见到赵家玉、赵三毛、刘永强赶来了,凶狠地奸笑着道:“妈滴比们,你们来的正好,我正在等着你们,不来这里老子也要去找你们!” 骂完,赵贵华冲着赵三强大声喊道:“三强,给我干掉他们三个!八个要算我帐的代表都给我杀光!我要斩草除根,杀完这八个代表,再杀乡里那个姓岳的小子!“ 距离赵三强最近站着的是村民代表赵三毛,赵三毛还没感觉危险,听到父亲赵贵华的吩咐,赵三强立即扑了上去,疯狂地朝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赵三毛胸部、腹部和臀部,接连刺杀数刀,赵三毛没来得及反抗,便当场倒地断气。 就在赵三强扑向赵三毛砍杀的时候,赵贵华从后面又一把抱住跑上来想救赵三毛的刘永强,口中大声地骂道:“妈滴比刘永强,你不是到处告我吗?还把状子递到县检察院了,老子今天让你到阎王爷那里告去,你不是想算老子的帐吗?来吧!龟孙的,你到阴间去算吧!” 刘永强虽然被赵贵华紧紧抱住,但他身材健壮、高大,丝毫也不畏惧,用力撕扯着同赵贵华扭打在一起;赵贵华自知不是刘永强的对手,大声呼喊着:”勇强,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吧刘永强给老子放倒!“ 赵勇强举着手中的一把砍柴刀,奔过来二话不说,挥起刀子便向刘永强的头部砍去,接连砍了几刀,直接把刘永强砍翻倒地。与此同时,杀红了眼的赵三强,提着血淋淋的杀猪尖刀,也赶过来,毫不放过已经躺在地上呻吟着,没有反抗之力的刘永强,赵三强骑到刘永强的身上,用杀猪刀又向着刘永强的胸部连续刺杀了三刀。据后来江阳县公安局的法医鉴定,刘永强的头部被砍了六刀,每道伤口都深达颅骨,有两处颅骨外板被砍骨折,右肺被刺破裂,一刀刺中心脏,可见当时赵勇强、赵三强兄弟是何等的凶残。 村民代表赵家玉看到赵贵华父子如此惨无人性,当时被吓呆了,站在雨地里一动也不动,当旁边群众喊道:“家玉,别傻站着,快跑!”被喊声惊醒过来的赵家玉,第一时间脑海中想到的是,赶紧先跑,先去报案,可赵家玉晚了,当赵家玉转身只跑了两步,赵贵华看见了,大喊:“勇强,别让赵家玉这小子给老子跑掉了!” 听到赵贵华的吆喝,赵勇强提着砍柴刀,追上赵家玉,向着赵家玉的后背连砍两刀,把赵家玉砍倒在地,接着又在赵家玉头上又砍了三刀。 倒在地上的赵家玉因为伤口疼痛,在地上痛苦地喊叫着,此时,已经杀红眼的赵三强提着杀猪刀也追到跟前,发现赵家玉并没有死,猛扑上去,用杀猪刀朝着赵家玉的后背又用力狠刺了四刀,直到赵家玉的呻吟声停下为止。 在这个有点阴冷的后秋早上,瞬间时间里,村民赵家全的屋后成立屠宰场,泥地里躺下了四位清账的村民代表。雨水和着血水,红了一地,赵家全屋后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道。 同样红眼的赵贵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大声吩咐着几个儿子:“走!咱们到村部去找另外几个不怕死的代表,还有那四个乡里来的清账人员,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干掉!看他们还清不清!” 赵贵华带着几个儿子,气势汹汹的手拿凶器,朝着村部走去,刚走出不远,赵家全的的哥哥赵家富,听村民们说自己的弟弟遭到赵贵华父子的暗算,手中操着一根木棍奔了过来。 由于赵家富眼睛近视,加上又迷迷蒙蒙下着细雨,根本没看清前方气势汹汹走过来的赵贵华父子,直到到了赵小强的面前,赵家富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挡着去路的赵贵华父子几人。 赵家富立马扬了扬手中的木棍,大声质问着赵贵华父子,道:“赵贵华,你们父子好黑心,干嘛把我弟弟杀了!?咱们还是近一门的本家!” 赵贵华毫不理会赵家富,咬牙切齿地对儿子们说道:“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敢在我面前耍牛x,刘永强那状子就是他帮着写的,把他也收拾了!” 赵贵华话音刚落,赵小强便用手中的刀子,向着赵家富胸前连刺了三刀,赵家富举起的木棍还没有落下,整个人轰然栽倒在赵家父子的面前,赵三强跟着上去,又在赵家富的后背,连刺了几刀。 赵家富的儿子,赵明亮随后赶过来,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刺倒下,急忙上前想把父亲搀扶起来,赵勇强二话不说,抬起砍柴刀朝着赵明亮的头上砍去,追过来的村民们看到,一阵惊呼,赵明亮下意识地把头偏了一下,砍柴刀落下,就砍在赵明亮的左肩膀上。赵明亮慌忙丢下父亲逃开了,赵三强提着杀猪刀追了一段距离,没有追上,赵明亮总算逃过一死。 一个小时不到,赵家庄村,在赵贵华父子的屠刀下,竟然五四一伤。当赵贵华父子快到村部时,派出所所长杨勇手中提着枪,带着两名警察赶过来了。 赵家父子,见到警察过来了,站着楞了一下,赵贵华大声喊道:“小强你赶紧先跑,这里交给我和你二哥三哥,你要跑出去,找乡里那个姓岳的给老子们垫背,清账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赵小强听到父亲吩咐,带着凶器,从赵贵华三人身后快速逃走,赵勇强、赵三强红着眼睛,提着刀子向着杨勇冲去,杨勇快速举起手枪,朝着天空接连鸣了三枪,赵贵华父子三人这才被刺耳的枪声震慑住,杀红眼了的三人,仿佛从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闯下了泼天大祸,没再继续反抗,束手就擒。 江阳县公安局副局长宁海平接到桂花坪乡派出所的电话,带着刑警队人员和二十多名特警,在乡政府同乡党委副书记侯喜明会合以后,跟随着侯喜明,第一时间赶到桂花坪乡赵家村,看到血淋淋的杀人现场,宁海平这个多年的刑警也感到震撼,凶手太残忍了! 在现场,侯喜明愣愣地站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可咋向岳书记交待啊!” 赵贵华、赵东强、赵勇强、赵三强父子四人当即落入法网。只有赵贵华的小儿子赵小强逃跑了,据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们说,赵小强当时还跑回家了一趟,出来时手中拎着个提跑,就在大批特警赶来前几分钟,顺着蟒溪河朝着下游跑了。 七点四十分左右,远在江汉的岳浩瀚,刚刚和教委主任候书权在华夏大酒店二楼吃过早餐,正准备回房间,寻呼机不停地一直响着,岳浩瀚看看,第一个寻呼是派出所所长杨勇的留言,特急,出事了,岳书记,望速回电!“ 岳浩瀚心头一震,忙在二楼吧台上,把电话回了过去,电话里传来杨勇焦急不安的声音,道:“岳书记,我这会在赵家庄村部,出大事了,赵家庄村村长赵贵华父子,刚才把推选出来的清账村民代表四人杀死,另外一名代表的哥哥被杀,侄儿受到重伤,现在赵贵华及其三个儿子已经被控制,小儿子赵小强逃走了。“ 听到杨勇的汇报,岳浩瀚脑海中一阵轰鸣,稍稍镇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对着电话,大声地冲着杨勇发着脾气,道:“你们派出所是怎么搞的?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不是让你们派人到赵家庄村去吗?让你们千万要确保查账人员的安全吗?你们是怎么做的?!” 电话对面,杨勇略显委屈地回答道:“岳书记,怪我警惕性不高,我昨天接到电话就应该赶到赵家庄村,可当时所里同志都在外面办事,我这才一大早便带了两位干警过来,过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岳浩瀚想了想,这件事情真不能怪罪杨勇,杨勇也算迅速,不是杨勇这么迅速,也不可能那么快让赵贵华父子四人落网,怪只能怪赵贵华父子们太丧心病狂,太无法无天了! 同杨勇通完电话,岳浩瀚看看第二个号码是党委副书记侯喜明办公室呼的,岳浩瀚回了过去,办公室里没人接听,岳浩瀚接着把电话打到党政办公室,电话是孙杰接的,岳浩瀚问:“小孙,侯书记到哪儿了?” 孙杰回答道:“岳书记,赵家庄村村长杀死了几位清账群众代表,侯书记没联系上你,刚刚跟着从县里赶到的公安局宁局长到案发现场去了。” 丢下电话,岳浩瀚的脸上披了一层寒霜,走到跟前的侯书权看到岳浩瀚这个样子,知道是桂花坪乡肯定出大事了,侯书权轻轻问了句:“怎么了浩瀚,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岳浩瀚扭头看了眼侯书权,轻声回答道:“侯主任,我们到房间里说,你帮我出出主意。” 在岳浩瀚的房间里坐下,侯书权点了支烟抽着,望着沉默不语的岳浩瀚,再次问了句:“是乡里出了什么大事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岳浩瀚长长出了口气,回答道:“侯主任,真是出大事了,天大的事情,我们桂花坪乡望山管理区赵家庄村的村主任赵贵华,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一大早把村里推选出来的清账代表四人杀了,另外还杀死一名代表的哥哥,砍伤他的侄儿,五死一伤,特大杀人案,我这才到桂花坪乡不到两个月啊!” 侯书权身子一震,看了看岳浩瀚,又狠狠抽了一大口香烟,吐出烟雾,说道:“浩瀚,这真是天大的案子,弄不好会惊动中央的,怎么会这样?这个村主任太他妈滴丧心病狂了吧。” “基层组织建设很重要呀!“岳浩瀚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侯书权道:“浩瀚,那是后话,当前急需考虑的是如何善后。” 岳浩瀚用征询的眼光望着侯书权,问道:“侯主任,你说我该怎么办?” 侯书权道:“你现在立即给县委冯书记汇报,给唐县长汇报,同乡里随时联系,掌握事态发展;尽早了解事情的详细起因,我们这会收拾东西,立刻返回江阳。” 岳浩瀚想了想,侯书权的话很有道理,起身在房间里拨通了冯明江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铃声响着,始终无人接听,岳浩瀚只得又拨通了何金光办公室的电话,这次马上何金光接听了,岳浩瀚急切的问道:“何主任,冯书记在哪儿?我有紧急事情向他汇报。” 何金光道:“岳书记,你还在江汉!?冯书记这会在旁边公室里,听取县政法委、公安局还有你们李乡长汇报赵家庄村血案的事情,浩瀚,怎么会这样?” 岳浩瀚道:“何主任,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我想给冯书记在电话里汇报。” 何金光道:“好的,岳书记,你要注意点,冯书记这会火气很大,刚刚才任县书记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岳书记,你别挂电话,我到隔壁去给你叫冯书记。” 不一会,电话里传来冯明江冷冰冰,很是生气的声音,问道:“岳书记,什么事情?要是赵家庄血案的事情,你就不必汇报了,我正在听取公安局和李庆贵的汇报,你立马从江汉给我赶回来!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江汉晚报的两名记者已经赶到了赵家庄村,你应该清楚,晚报那些记者尽是捅娄子的!” 自从岳浩瀚任乡党委书记以来,冯明江无论当面也好,还是在电话中也好,从来没称呼过自己的职务,每次都是浩瀚长浩瀚短的叫,今天在电话里,一出口就是一句“岳书记”可见冯明江对自己,对赵家庄的血案看法很大。 还有让岳浩瀚闹心的是,怎么这个时候李庆贵跑到县委去汇报?为什么不和自己这个乡党委书记沟通一下呢?还有晚报记者,操蛋!他们怎么那么快便知道消息了? 杂乱无章的想法,让岳浩瀚的头都是大的!!! 站在电话机旁边,镇静了一下,岳浩瀚又把电话挂到了代理县长唐云生的办公室。 第二百四十章 村长是恶人(下) 唐云生接到岳浩瀚的电话,没有冯明江那么大的火气,毕竟他这个代理县长是刚刚到任的,万一上面追究责任的话,怎么着也不会追到他的面前;唐云生在电话里说道:“浩瀚,你马上赶回来,据公安局汇报,有一名罪犯在逃,公安局正在组织警察围捕,另外我还听说,江汉晚报有两名记者跑到案发地去采访去了。” 岳浩瀚道:“唐县长,我向你检讨!” 唐云生道:“先不说这个,我这会到县委那边去听案情汇报;你立即赶快回来,大家在一起讨论一下善后工作,我认为现在首要任务是赶快把另外一名罪犯抓获,其次就是不能让媒体瞎起哄,捅娄子!” 岳浩瀚放下电话,简单收拾完行李,丝毫没有停留,同候书权坐上返回江阳的车子,在车上,候书权问道:“浩瀚,冯书记和唐县长对赵家庄村血案是怎么看的?” 岳浩瀚回答道:“冯书记似乎很生气,这会正在听取公安局和我们乡李乡长的汇报。唐县长道是没说什么,只是说有江汉晚报的记者已经赶到赵家庄村采访去了,要防着他们捅娄子。” 候书权不无担忧地说道:“浩瀚,我分析了,赵家庄村这件案子可能对你很不利,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有可能是对你最大的政治考验,是对你驾驭能力和处理突发事件能力的考验;主政一方,以后会经常遇到这些麻烦事情。“ 此时,在江阳县委小会议室里,桂花坪乡乡长李庆贵,公安局局长靳涛、副局长宁海平,正在给县书记冯明江、代理县长唐云生、县委副书记王海江、县政法委书记杨春旺汇报着整个事件的起因,以及详细案情经过。 李庆贵汇报道:“整个事件,主要是由乡里这次组织清账小组引起的,决定清账时,我就提醒过岳书记,要稳定,不能因为清账激化矛盾;赵家庄村那几个村民代表,本来就是村里的老“钉子户”,老告状户,在村子里一直调皮捣蛋,几个人同村委会主任赵贵华矛盾很深。赵贵华这个人在村委会主任位置上一直干得不错,能干事,工作拉得开脸,特别是在征收税费工作中很有一套办法,赵贵华连续几年还被乡里评为模范村主任,征收税费先进个人等,像赵家庄村那样的矛盾村子,如果没有赵贵华这样的人当村主任,仅每年税费这一项就很难征收起来。“ 听到李庆贵如此说,冯明江一脸严肃地盯着李庆贵,问道:“李乡长,按你的说法,如果乡里这次不清查村里的账目,便不会发生今天的血案?!” 李庆贵回答道:“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选出来的几个村民代表,本来都在上访告村主任赵贵华,这几个人平时还带头在村子里抵抗上缴各种税费,赵贵华本来心里就有气,加上这次清查账目,矛盾便激化了。“ 政法委书记杨春旺在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接过李庆贵的话,很没水平的问了句:“那按李乡长说的意思,那几个村民代表本就是“刁民”该杀?” “妈滴比,这问的是什么话呀!”冯明江皱了下眉头,在心里暗骂了杨春旺一句。 杨春旺的话问得李庆贵大张着嘴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几位县领导,沉默了一阵,咳了两声,李庆贵这才回答道:“杨书记,我的意思是,这次岳书记决定对全乡各村财务进行清理,有点急躁了,没有充分考虑到稳定因素,结果清账刚刚开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县委副书记王海江接过话道:“岳书记毕竟年轻嘛,把这么大的一个乡交给他,让他来当班长,我们县委考虑还是欠妥呀,当初在常委会上我就说过,桂花坪乡人口多,矛盾尖锐,各种问题也很复杂,应该安排一个熟悉当地情况,成熟稳重,有农村工作经验的人任乡党委书记,这样面对复杂局面,才能够驾驭全局。” 来了,终于来了,候书权替岳浩瀚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王海江的话谁听到了都会非常明白,岳浩瀚年轻,驾驭全局能力差;本来就不该放到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来! 宁海平听着王海江话里有话,明显有阴岳浩瀚的意思,有把矛头指向岳浩瀚的企图,心里道:“出现这样的案件,同岳浩瀚屁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是当初的桂花坪乡党委、政府,不该把赵贵华这种无赖放到村委会主任的位置上来。” 想到这里,等王海江的话音刚落,宁海平汇不失时机地报道:“各位领导,据我们公安局掌握的情况,这个赵贵华本来就是个恶棍、村霸,他仗着家族势力大,在村子里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赵贵华有五个儿子,其中三个儿子在派出所都有案底,就连赵贵华本人,85年因一点小纠纷,打残一位村民,因故意伤害罪,法院判决他坐了三年牢,88年才刑满释放,才不过几年功夫,他就当上了村委会主任;当上村主任以后,赵贵华从未收敛自己的行为,在村子里更是有恃无恐地横行霸道,经常打骂群众,任意加码征收“三提五统”款项,要是哪户群众无钱上缴税费,他便会亲自上门逼,拉猪、牵羊、扒粮食等,用低价变卖得来的钱款,去抵扣那些村民的上缴款。“ 宁海平的汇报虽然概括,但活脱脱地把一个恶人、村霸的形象勾勒了出来。宁海平接到桂花坪乡派出所的报案,第一时间便考虑到,赵家庄血案会对岳浩瀚的政治前途影响很大,所以,除了安排特警全力抓捕嫌疑人外,自己还亲自参与对已经到案的赵贵华父子三人的审讯,让张建明带队搜查了赵贵华的家,详细了解赵贵华父子的历史及为人。 政法委书记杨春旺听到宁海平汇报与李庆贵的汇报恰恰相反,扭头看了眼正喝着茶水的王海江,这才接过宁海平的话,说道:“宁局长,好多事情是需要证据的,不能听那些村民们瞎说。” 宁海平不软不硬的来了句:“我办案向来讲求证据说话,从来不听谁瞎说;刚才我汇报的赵贵华父子的那些行为,全部是在公安局以及派出所档案资料里查出来的。至于说任意加码“三提五统”款项,这就更清楚了,桂花坪乡清账小组已经查到很多证据。” 在整个案情汇报会上,代理县长唐云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等宁海平汇报完毕,冯明江偏过头,征求着唐云生的意见,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云生县长,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唐云生正了正身子,开口道:“好吧,我说两句,至于案子的事情,那是靳涛局长们的事,目前要加派警力,全力搜捕在逃的嫌疑人赵小强。我重点就如何善后的事情谈几点我的看法,我刚刚到江阳来,对桂花坪乡的情况不了解,就事论事,我个人认为目前我们县委、县政府要做的工作是如何善后,一是死伤者家属如何安抚抚恤,要专题研究;二是要尽快形成文字材料把案情上报燕山市市委、政府,上报省委、省政府;三是让县委宣传部迅速介入与相关媒体沟通,统一口径对外发布与案子相关的新闻。“ 按道理说,唐云生的几条处理方法很符合实际,也很果断,可事情并没有向着预料中的方向发展。就在岳浩瀚回到江阳县四个小时后,晚六点半,燕山市人民广播电台的一条新闻,把整个事态彻底搅浑了。 岳浩瀚是在下午二点半左右回到江阳的,到达江阳,车子直奔县委大院,岳浩瀚下车后,立马上楼到了冯明江的办公室,冯明江正在办公室里审阅着要上报给燕山市委办、省委办公厅的汇报材料;见岳浩瀚风尘仆仆地进了办公室,冯明江寒着脸,把手中的材料摔的办公桌上,开口说道:“浩瀚,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说说,眼看着县、乡两级换届在即,你去查什么帐,减什么负!这弄出乱子来了,你说怎么收场?!” 岳浩瀚道:“冯书记,我检讨,是我考虑问题不周,给县委添乱了。” 冯明江道:“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你立即赶回乡里,首先安抚好死者家属,其次要杜绝谣言,全力抓好全乡稳定工作,清查村级财务可以先停下来,等事态平息以后再说。” 岳浩瀚离开冯明江的办公室,到了院子里,见教委候书权的车子仍然停在那里,拉开车门,见到候书权还坐在车上,岳浩瀚问了句:“侯主任,你没有回去?” 候书权道:“我这会回去也没别的事情,考虑着你可能要用车子,我便在院子里等了一会。” 岳浩瀚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对候书权的感激之情!候书权接着问道:“见到冯书记了?怎么说的?” 岳浩瀚回答道:“冯书记让我立即赶回乡里,安抚死者家属,确保稳定。” 候书权道:“老弟,你还是到唐县长那里去一趟,唐县长毕竟以前在大机关里工作,可能处理事情的方法与站的高度同冯书记不一样。” 在县政府里,见到唐云生,唐云生微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说:“浩瀚,回来了?挺快的,先坐下喝杯水,事情慢慢再谈。“唐云生亲自给岳浩瀚到了杯茶水放在面前;唐云生因为刚来不久,还没有选好秘书。 岳浩瀚端着杯子,低着头正喝着茶水,唐云生笑着,避开赵家庄的案子不谈,问了句:“浩瀚,你对江阳情况熟悉,有没有合适人选帮我推荐一个?“ 岳浩瀚抬起头,望着唐云生楞了下,这才明白过来,唐云生是想让岳浩瀚给自己推荐一名秘书,放下杯子,岳浩瀚道:”这个我可以帮唐县长物色一下,只是不知道唐县长有什么要求。“在回答唐云生的时候,岳浩瀚的脑海中出现了桂花坪乡党政办公室孙杰的样子,感觉孙杰这个小伙子挺稳重,给唐云生当秘书应该没问题,但岳浩瀚没有立即说出来。 唐云生道:“我的要求也不苛刻,科班出身,年轻,人灵活,最好不要是江阳本地人,有这些就足够了,有这样的人选你抽个时间带来让我看看。” 岳浩瀚笑了笑,说道:“这还不苛刻?怎么,唐县长对我们江阳人有成见?” 唐云生道:“浩瀚,你误解了,我不想找个江阳本地人当秘书,主要是因为,本地人在这里亲戚朋友盘根错节,我不想因为身边人,影响我的工作,将来你要是够级别配秘书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道:“唐县长,你别开我玩笑了,这次这个坎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还考虑什么将来配秘书,将来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老师章海明教授研究历史算了。” 唐云生“哈、哈”笑着,用手指了指岳浩瀚,道:“只要你在政界,像赵家庄村那事件,甚至比赵家庄村血案还大的事件,你都可能遇到,别要遇到点挫折就想着着退缩。” 说着话,唐云生从办公桌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支递向岳浩瀚,岳浩瀚推让了一下,说道:“唐县长,我们同学那么久,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抽烟的。” 唐云生道:“破个例,就抽一支,把烟点着了,我在告诉你,我今天在案情汇报会上的几点建议,然后你立马赶回乡里,着手善后工作,不要考虑其他事情。” 岳浩瀚把烟点着,抽了口,呛得连续咳了几声,道:“抽烟这么难受,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烟鬼子怎么那么喜欢。” 唐云生笑着道:“习惯了,你就会喜欢上。好了,现在不闲扯了,我问你,你同你们的乡长之间有矛盾?” 岳浩瀚回答道:“我刚去时间不长,能有什么矛盾?要是有矛盾,那也是工作中的事情。” 唐云生接着问道:“那李乡长来汇报前同你沟通过吗?” 岳浩瀚道:“没有,也许是没联系上我的缘故吧。” 唐云生道:“看来这个人是个不讲规矩的人。我对你们乡的具体情况不甚清楚,你今天回到乡上了,抓好两件事情,第一是安抚死难者家属,别让他们闹事;第二是随时注意媒体动向,抓住宣传主动权,有必要的话,可以联系省内有影响的媒体,从客观角度,从深层次原因来报到这件事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人在捣乱 岳浩瀚从代县长唐云生办公室里出来,在走廊里遇到城关镇党委书记方志阳,方志阳同岳浩瀚打完招呼,前后看了看,见走廊里没有别人,这才拍了拍岳浩瀚的肩膀,轻声说道:“岳书记,确切消息,燕山市广播电台副台长胡胜强,带着江汉晚报的两名记者去了你们赵家庄村,你要注意,这家伙喜欢捅娄子,上次我们城关镇为纸厂征地的事情,就是这小子的一篇新闻稿弄得我们很被动。“ 见到方志阳这么热心,岳浩瀚说了几句感谢话,同方志阳道声别,匆匆下楼,侯书权仍然在车子里等着,岳浩瀚坐上车,对侯书权,道:“侯主任,把你送到教委,麻烦让你司机送我回桂花坪乡一趟。” 侯书权道:“什么麻烦不麻烦,车子这段时间你先用着。”说完,侯书权偏过头,对司机李剑吩咐道:“李剑,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下,听岳书记的,为岳书记服务好。” 把侯书权送回教委,李剑调转车头,一脚油门,车子象离玄的箭一样,向着桂花坪乡驶去。 与此同时,桂花坪乡,在通往赵家庄村崎岖不平的公路上,一辆破旧的农用三轮车带着一男一女,颠簸着朝前爬行着,在前面一处坡度较大的路段,车子熄火了,车上的三人下来,驾驶三轮车的那位汉子说:“实在对不起二位,车子又掉链子了,你们稍等一下,我来修修,很快就好。” 驾车汉子蹲下来开始修理车子,乘车的那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从背包里掏出相机,走到蟒溪河边,开始拍摄河两岸的风景,一身牛仔装的女孩子则蹲在汉子跟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同那驾车汉子聊着天。 女孩子问:“师傅,听说你们乡的书记是个年轻人,他怎么样?老百姓对他评价好不好?” 那汉子扭过头看了一眼女孩子,回答道:“我们老百姓不关心书记年轻不年轻,我们只关心当书记的是不是为我们老百姓办事,是不是真正为我们老百姓着想。” 女孩子又追问了一句:“师傅,那你们这个岳书记呢?怎么样?为老百姓办事吗?” 驾车汉子回答道:“岳书记虽然年轻,来的时间又不长,可他做的两件事情我们老百姓都很欢迎啊,一个是整顿机关作风,现在群众到乡里各单位办事方便多了,也不卡着收钱要好处费了;第二个是开始清查各村的账目,我们老百姓更欢迎了,我们交的血汗钱,最起码应该让我知道花在哪,你说是不是姑娘。” 女孩子说:“师傅,可是我在集镇上听别人说,要不是因为你们岳书记清查赵家庄村的账目,就不会发生今天早上那件案子了,有人说都是因为查账闹出来的事。” 那师傅警惕地看了眼女孩子,愤愤地骂了句粗话:“放他妈哪个屁,赵贵华就是个恶霸,不清他的帐,早晚他要把赵家村家家户户弄得家破人亡。” 女孩问道:“师傅,你是赵家庄村人?” 驾车人回答道:“我不是,我是望山村人,就住在望山管理区旁边,我妹子婆家是赵家庄村的。” 女孩子接着又问道:“那你欢迎不欢迎你们乡岳书记清账这件事情?” 驾车人回答道:“看你这女娃子说的,我当然欢迎了,我还听说了,我们岳书记清完村里的帐,接着就要把我们上缴的款项减下来,你说我能不欢迎吗?我们望山村翻过黑石山就是五龙乡的黑石山村,他们那里交的税费就比我们少得多,听说也是我们乡岳书记在那边工作时搞的。” 车子修好后,驾车人准备到蟒溪河边洗手时,看着中年人拿着个相机在拍摄照片,驾车人又警惕地看了看女孩子,问道:“你们是记者吧!不会又是来找我们乡岳书记的麻烦吧!” 女孩子回答道:“怎么?有人到这里来找你们岳书记麻烦了?” 驾车人气愤愤地又骂了句粗话:“他奶奶的,我后悔死了,中午拉了两个男人,听说是什么晚报的,后来才知道,他们专找赵贵山家亲戚问话,找那些反对查账的人问情况,你说这不是给我们岳书记添乱?老子看那两个人没安好心,早知道我不送他们了,给再多钱我也不送!” 女孩子问道:“那两个人现在去哪儿了?” 驾车人回答道:“龟孙子们,这会估计早到江阳县城了,我把他们送到集镇上,他们坐上车子就跑了。” 回答完女孩子的问话,驾车人再次问道:“我看你们也像记者,告诉我说实话,是不是?不说我不拉你们了,给你们退钱,今天我不能做两次后悔事。” 那女孩子回答道:“我给你说实话,我们两个真是记者,我们是中南日报社的,那个人是我们记者部副主任王文华,我叫郑紫烟,不过我们不是来找事的,我们是想还原赵家庄血案的事实真相。” 驾车人再次用农民特有的狡黠眼神,望了望郑紫烟,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们找不找事我怎么知道?事实真相其实很简单,赵贵华父子心中有鬼,怕查他们的帐。“ 郑紫烟笑着说道:“告诉你实话吧,我可是你们乡岳书记的妹妹,你说说,我这个妹妹会给当哥哥的找事吗?我会害我哥吗?你说对不对?” 驾车人瞪大眼睛,望着郑紫烟,疑惑地问道:“你是岳书记的妹妹,那你咋姓郑?” 郑紫烟笑着反问道:“怎么了?不相信?为什么妹妹一定要和哥哥一个姓?” 驾车人想了下,笑着道:“明白了明白,你是随你妈妈姓,岳书记是随着你们爸爸姓,对不对?” 郑紫烟见给驾车人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索性不再解释,驾车人以为自己猜对了,很是高兴地说道:“既然姑娘是我们岳书记的妹妹,你们到哪儿我送到哪儿,不收钱。”说着话,驾车人到蟒溪河边洗完双手,启动三轮车,继续拉着王文华和郑紫烟朝前驶去。 岳浩瀚匆匆赶回乡里,在办公室里还没坐下,党政办的范家学随后跟了进来了,范家学的样子象做错事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岳浩瀚的办公桌跟前,低声说道:“岳书记,你交给我的任务没完成好,我早就知道赵贵华是个恶霸,可没想到,他真敢杀人。” 岳浩瀚道:“家学,这事不怪你,你做的不错。你坐下,我还有事情安排你。” 听到有事情安排自己,范家学精神一震,忙在沙发上恭恭敬敬地坐下,说道:“岳书记,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这次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看到范家学的样子,岳浩瀚噗嗤一下笑了,笑过问道:“你这个家学呀,转业到地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在部队上一样。我来问你,侯书记这会在哪儿?我怎么看着办公室里没人?” 范家学回答道:“侯书记和周书记这会在派出所里,陪着公安局来的宁局长,李乡长到县里汇报还没有回来,李委员到赵家庄村去了,听说有记者到赵家庄村暗访,其他人大都下村了,这会就我和孙杰在家值班。“ 范家学说完,岳浩瀚起身,吩咐道:“家学,你通知所有班子成员,晚上七点钟在会议室开会。另外,你通知完会议,同孙杰一道去趟赵家庄村,了解了解情况,特别是了解一下,记者们都采访了些什么。” 范家学站着,爽快地答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岳书记,我这次在赵家庄村,还了解到一个情况,给你汇报下,有个村民代表说,赵贵华父子为了能够包下村小学的工程,私下里给李乡长送过2万元钱。” 岳浩瀚盯着范家学看了看,说道:“没有证据,不要瞎说!这事除了我,你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范家学道:“我听岳书记的。另外,我还听说,李乡长的妻侄在燕山市广播电台工作,今天上午带着一个晚报记者到了赵家庄村,侯书记和李委员知道了,派人到赵家庄去,没找到这两人,估计他们已经走了。“ 范家学离开后,岳浩瀚坐在办公桌跟前,脑子快速的转动着,范家学提供的两个信息太重要了,两个信息的目标都指向乡长李庆贵,难道李庆贵真是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想想,李庆贵从开始便极力反对清账,八成赵贵华送钱给他的事情是真的;可晚报记者第一时间赶过来是什么目的?是来搅局捣乱的还是来实事求是报道的? 想了阵,岳浩瀚拿起电话,想给远在北京的李法军聊聊这些事情,可刚刚拨了两个号码,岳浩瀚又把电话放下,心里道:“我这会把电话打过去,怎么给李法军说?总不会给李法军说,李庆贵不配合支持自己的工作,李庆贵私下收过别人的好处,况且范家学的话知识听说的,还需要证实。“ 倒了杯开水,喝了几口,岳浩瀚起身锁上办公室的门,朝着派出所走去。派出所会议室里,乡党委副书记候喜明、周光涛,派出所所长杨勇,公安局副局长宁海平,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张建明,正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见岳浩瀚进来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同岳浩瀚打着招呼。 寒暄过后,从新坐下,岳浩瀚望着宁海平,问道:“宁局长,赵小强找到没?” 宁海平回答道:“我们正在讨论这件事情,经过我们干警走访调查,问询目击证人,经过分析,赵小强有可能已经逃出江阳;另外我们在走访过程中还了解到一个情况,赵小强有可能找你报复,审讯赵贵华也证实了这一点,你最近要注意安全,最好别单独行动。“ “报复我?干嘛要报复我?我连赵小强是黑是白都不清楚,这道奇怪了!”岳浩瀚盯着宁海平问道。 宁海平道:“岳书记,反正你不要大意,据我们审讯赵贵华父子时,赵贵华说,清查村里的账目是你决定的,是你来桂花坪乡任书记以后,变着法子要整他们父子,所以他们恨你,准备报复你。” 候喜明接过话,关心地说道:“岳书记,要不让党政办的孙杰暂时搬到你那房子里住,你们晚上做个伴;两个人住一起相对安全些,你可不能出事啊!” 岳浩瀚笑了笑,说道:“孙杰搬到我那里住可以,不过我不是怕他赵小强,十个个赵小强我也不怕,赵小强真找来了更好,我帮你们警察把他收拾了。” 宁海平笑着道:“那是,我道是忘记了老弟的身手了,不过你还是要多注意点,千万别大意,赵贵华父子几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大家在派出所里,详细研究分析了相关善后事宜,直到将近六点半钟,一行人出了派出所,朝着中学旁边的“一家亲”餐馆走去,晚上的生活是由派出所出面安排的。 刚刚到达“一家亲”餐馆门口,乡中学的高音喇叭中开始播放着燕山市新闻,燕山市人民广播电台,每天六点半定时播放燕山市新闻。播放的第一条新闻就让岳浩瀚一行人站住了,大家在餐馆门口静静地听着: “记者胡胜强报道,今晨七点二十分左右,我市江阳县桂花坪乡赵家庄村,因村民之间的矛盾纠纷,引起口舌之争,发生一起特大误杀案,造成五死一伤,有三名嫌疑人当场落网,另外一名嫌疑人目前在逃。“ “什么?误杀?纯粹他妈滴胡扯!这明显是故意杀人嘛。”宁海平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这条新闻,彻底证实了范家学告诉岳浩瀚的话,这个记者胡胜强别有用心;这条新闻如果让死难者家属和另外四名清账代表知道了,会怎么样想?本来是群众选出的清账代表,赵贵华找上门就是故意报复杀人,怎么就变成了村民之间的矛盾纠纷了?看来真是有人想把水搅浑!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歪曲的报道 燕山市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但在桂花坪乡赵家庄村却引起了很大的骚动,赵家庄村村部后坡上竖着根电线杆子,顶端拴着三个高音喇叭,高音喇叭的声音可以覆盖整个赵家庄村,,每天喇嘛里播送的事情,便是村民最大的乐趣和谈资。 村广播室除了平时放一下戏剧,通知下村民会议,播放一些农业科技常识外,便是每天早晚定时播放新闻,下午六点半钟,天已经擦黑,在外劳作的村民都已经回到了家中,忙碌着晚餐;这个时间,正是燕山市人民广播电台播放本地新闻的时候,第一条播放的赵家庄血案这条新闻,大多数村民都听到了;村民们对新闻中那句,”因村民之间的矛盾纠纷,引起口舌之争,发生一起特大误杀案“,这句新闻词意见很大,大多村民骂骂咧咧地说,死者明明是代表我们查账,怎么就变成了矛盾纠纷,变成了口舌之争,天理何在! 新闻播出不到半个小时,赵家庄村的另外四名清账村民代表,相约着找到了村支书赵家和的家中,村民代表刘永昌一进赵家和的家门,便大声喊道:“赵书记,你给大伙评评理,新闻上这么说,我们很伤心,什么村民矛盾纠纷?我们明明是在乡里清账领导小组主持下选出来的村民代表,赵贵华父子明明是报复杀人,怎么变成了误杀?还有公道吗?有没有公道可言?” 村支部书记赵家和一向软弱,他本人对燕山市广播电台,用这样的口气报道也很气愤,见刘永昌当面质问,赵家和双手抱住头,蹲在堂屋地上,叹了口气,说道:“唉,永昌!我这心里也难受,又不是我让他们这样报道的,家全他们去了,我难道不伤心吗?燕山市广播电台这样报道的,你们找燕山市广播电台去,去找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去,我这个支书也管不了了,你们也知道,村里的大小事,我根本说不上话!“ 一句话,仿佛提醒了四位代表,大家从张家和的家中出来,简单地商量了一下,接着便分头去找受害者家属和其他村民,大家商议着,第二天早上租车,到燕山市广播电台讨说法去。 此时,中南省日报社的王文华、郑紫烟,在驾车人的陪同下,正在死者赵家全的家中采访,赵家全的爱人刘菊娥已经哭晕了很多次,再也没力气哭泣了,17岁的儿子赵山河坐在妈妈刘菊娥身边,不知道怎么安慰妈妈,始终用一双泪眼望着郑紫烟和王文华,驾车人在旁边轻言细语地劝解着道:“大姐,事情已经出了,你不要太过悲伤,山河还小,家全哥这是为公事遭到恶人毒手的,政府不会不管你们娘俩的。” 刘菊娥的娘家是望山村的,驾车人叫刘永胜,同刘菊娥是没出五服的本家兄妹,刘永胜知道郑紫烟是岳浩瀚的妹妹后,非常的热心,一定要义务为他们问你送行,紫烟、王文华当向导,为两位服务,给两个人带路。 其实,范家学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千万不要上当受骗,范家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人很灵活,他始终认为,岳浩瀚对他信任,有知遇之恩,特别是他认为,岳浩瀚的减负政策很受群众欢迎,自己的家庭也受益,再加上岳浩瀚的平易近人,范家学认定了,要认认真真听岳浩瀚的话,跟着岳浩瀚走。 就在驾车人刘永胜带着王文华、郑紫烟到死难者赵家全家家的路上,三人都听到了燕山市广播电台播报的关于赵家庄血案的新闻,郑紫烟听到后,第一反应便是蹦了起来,说道:“这么大的血案,就一句村民矛盾纠纷,引起误杀报道出来了?!太不负责了吧,燕山广播电电台混蛋!王主任,你说说看,这个记者胡胜强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哦混蛋?!” 王文华苦笑了下,说道:“紫烟,你是不是担心这则新闻会给你书记哥哥造成很大乱子?是不是怕影响他?” 郑紫烟道:“明摆着,燕山市广播电台的新闻报道,就是一篇歪曲事实的报道,这样报道出来,肯定要出乱子;我们还不知道,江汉晚报那两名记者明天会怎么样报道这案子,王主任,你说怎么办?“ 王文华看了眼郑紫烟,平静地回答道:“我认为,我们两个应该在这里多采访两天,掌握翔实的第一手资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弄清楚,在中南日报上彻底还原事件真相,有必要,我们还可以写篇内参,给受害人一个公道,也给像岳书记,也就是你嘴上不离的哥哥那样,为群众办事的人一个公平公正的公道。” 郑紫嫣望了眼王文华,说道:“那行,我听王主任的。” 刘永胜带着王文华与郑紫烟从赵家全家出来,接着去找其他现场目击村民了解情况,在现场目击者、村民赵大成家里,王文华与郑紫烟刚好遇到了乡党政办的范家学和孙杰也在这里。 范家学用警惕加怀疑的眼光,反复在王文华与郑紫烟身上睃来睃去,这样反复看了一会,这才盯着刘永胜,很不高兴地问道:“刘永胜,你整天骑个破三轮车,拉些陌生人到赵家庄来揍什么热闹,还觉得不乱吗?你说说,燕山市广播电台那个胡胜强和江汉晚报的人,是不是你拉过来的?他们是不是来捣乱的?“ 刘永胜委屈地回答道:“范领导,我承认上午那两个龟孙子我不该拉,可我当时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后来在镇上闲谈时,我才听说,那两人不是个东西,但今天这两位记者我非拉不可!”说着话,刘永胜转身指着郑紫烟,给范家学解释着说:“范领导,这姑娘是咱乡岳书记的妹子,在中南日报社工作,你说我该拉不该拉?” “岳书记的妹子?不是骗人的吧,我可是听说岳书记的两个双胞胎妹妹都在江汉上大学,哪儿又冒出来个妹妹?”范家学再次用警惕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郑紫烟问道。 郑紫烟发现,这个充满着警惕性的乡镇干部很有意思,很负责,处处时时在为岳浩瀚这个乡党委书记着相,想着,郑紫烟立即笑着掏出自己的记者证,递给范家学,道:“这是我的记者证,你仔细看看,看看我们是骗子吗?你们岳书记真的是我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下。” 范家学这才半信半疑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刚才没听到燕山市广播电台的新闻?新闻播出后,我们赵家庄村便炸锅了,大家都很气愤,要不相信,你们一会到村部前面的场子上看看,那里现在聚集了很多群众,大家正商量着明天到燕山市广播电台讨说法去。” 范家学话音落下,王文华说道:“这位范领导,请你放心,我们是中南日报社”关注三农“版面的记者,我们的立场始终和广大农民朋友站在一起,我们不会歪曲事实,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还原事实真相。” 在王文华、郑紫烟采访农户的时候,范家学偷偷吩咐着孙杰,让孙杰抽空到村部去给岳浩瀚汇报,赵家庄村自新闻播出以后发生的情况,以及郑紫烟、王文华在这里采访的事情,都需要安排好。 孙杰到达村部跟前,看到村部门前已经聚集着很多村民,村部里灯火通明,支部书记赵家和正与四位清账代表及部分村民,在村部的会议室里商量着,第二怎么报道燕山市去曹楠话!。 听到岳浩瀚这样吩咐,孙杰把赵家和喊了出来,简单地通报了中南日报记者采访的事情;听说又有记者来采访,赵家和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忍不住撒了出来,大声说道:“我这会安排几个村民把他们赶滚蛋,记者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是不是又想来颠倒黑白?” 看着岳浩瀚发脾气,电话那端的孙杰忙解释着道:“岳书记,黄所长说使不得了,这次永合来的目的是中南日报社”关注三农“版面的记者,其中一位自称是岳书记的妹妹,他们说,他们是来调查还原事实真相的,你想想,中南日报把事情真相报道出来了,燕山广播电台和江汉晚报的歪曲报道那不是不攻自破吗?所以你要安排好这两位记者同志的食宿,配合好他们的调查。” 赵家和把办公室门打开,孙杰拿起电话,拨通了党政办的号码,电话铃声一直响着,没有人接听,孙杰想了想,接着打了岳浩瀚的传呼。 岳浩瀚正在会议室里讲话,给每个班子成员分配着事情,一是乡长李庆贵带队安抚死难者家属,同家属商谈抚恤有关事项,稳定家属情绪,解决死难者家属困难,尽早安葬死者;二是党委副书记候喜明,在乡政府机关值班,负责上传下达,同上级相关部门沟通,以及正常工作次序维护,避免瘾赵家庄血案影响正常工作的开展;三是党委副书记周光涛,配合公安局办案组开展工作;四是宣传委员李梅负责接待、协调各媒体单位,尽快拿出实事求是的新闻专稿,上报县委宣传部,统一宣传口径;五是纪检书记李文勇、党委委员副乡长王文杰带人,对赵家庄村近五年的账目进行彻底清查;六是由组织委员于海涛带队,副乡长吴桂花协助,巡回各管理区、村,了解各村动向以及群众思想,暂缓请查账目。 刚刚安排完,身上的传呼机响了,岳浩瀚看了看号码,是赵家村村部电话,心头一震,站了起来,低声告诉身边的候喜明,道:“赵家庄村村部的电话,估计有新情况,我去回个电话。” 在党政办公室,岳浩瀚把电话回了过去,孙杰在电话里说道:“岳书记,向你汇报两件情况,一是赵家庄村村民们听到燕山市广播电台的额新闻报道后,情绪很激动,特别是另外四名清账代表和死者家属情绪更激动、更气愤,大伙这会正在村部外面的场子上商量着明天要到燕山市电视台讨要说法。二是,有两名中南日报社的记者今天到了赵家庄村,男的四十多岁,叫王文华,是中南日报社记者部副主任,另外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叫郑紫烟,是中南日报社”关注三农“版面的记者,她说她是你的妹妹。” “什么?我紫烟妹子来了?”听到郑紫烟的名字,岳浩瀚不用自主的来了句。电话那端的孙杰明白了,郑紫烟还真是岳浩瀚的妹妹。 听了孙杰的汇报,岳浩瀚在电话里安排着孙杰,道:“小孙,你和家学会同村书记赵家和先做好村民的工作,马上我与李乡长带人赶过去;另外,要安排好中南日报社的王主任和郑记者的生活,给他们采访提供方便。” 孙杰同范家学一行汇合后,把范家学拉到一边,低声把岳浩瀚在电话中的安排告诉了范家学,范家学又望了望郑紫烟,轻声说道:“其实你去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判断他们两人不像是来捣乱的,他们专门找死者家属和目击证人了解情况,还详细了解每家每户的负担数额,看来那姑娘真是岳书记的妹妹。” 第二百四十三章 停职 乡里的党政班子会议结束后,岳浩瀚同李庆贵带着乡里的一大帮人员,赶到了赵家庄村村部,虽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但村部里面仍然有很多男男女女挤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范家学和孙杰在人群里解劝着大家,让大伙尽早回去休息,江南日报社的王文华、郑紫烟也协助着范家学两人,做着群众的思想工作。 岳浩瀚见到王文华、郑紫烟,先同王文华握手打过招呼后,这才望着郑紫烟,问道:“紫烟,你到江阳来了,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也不说说一声?还没到家里去吧。”言语中透露着对郑紫烟真诚的关切。 郑紫烟调皮地一笑,回答道:“浩瀚哥,我可是在江汉时就给你打过招呼了,我说过说不定哪天我会跑到桂花坪乡来暗访,这不就来了;昨天刚好我和王主任在坊山县采访,听说赵家庄村发生血案后,我们两人便直接从坊山过来了。”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岳浩瀚便分派着乡里来的干部们,让大家分头去做群众工作,安排完一些,这才对范家学、孙杰吩咐道:“家学,小孙,你们两个坐乡里的车子把中南日报的王主任,郑记者先送到望山管理区休息。” 送走王文华与郑紫烟,桂花坪乡的干部们把聚集在一起的群众们分隔开来,劝解着,大家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多,才陆陆续续地把群众们都劝回家,为了防止第二天出现群体**件,岳浩瀚同乡干部门,又在村部研究了对策,每个干部包户到人,挨家挨户走访做群众们的工作,一直忙到凌晨大家才休息。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赵家庄村村部前的广场上,又聚集了二三百名老老少少的村民,还有几个村民打着白色横幅,横幅上面写着“还我们公道,还我们血汗钱。还我们命来!”“燕山广播电台是杀人帮凶!” 人群中有人大声嚷嚷着:“我们到燕山去,到市政府去,人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桂花坪乡里的干部们,按照头天晚上的分工,分别找着自己包户的群众,解劝着大家,防止事态恶化。 早上八点多钟,大多数村民们又被劝回了家,岳浩瀚刚刚松了口气,从望山管理区赶过来的郑紫烟,把岳浩瀚喊道一边,说道:“浩瀚哥,刚才我在管理区的时候,给我一位在江汉晚报上班的同学取得了联系,他说晚报的报道已经出来了,在头版,还配发有照片,题目是《村民纠纷酿血案,五死一伤,谁之过?》。” ”什么?村民纠纷酿血案?这不是胡扯淡吗?“岳浩瀚听了,很生气地爆了句粗口。 郑紫烟关心地望着岳浩瀚,说道:“浩瀚哥,要不你赶紧给你们县委宣传部联系,让宣传部以官方口径给省委宣传部汇报,把事件详细经过报给省委宣传部;我估计今天的江汉晚报一出来,赵家庄血案会在全省引起轰动。” 岳浩瀚想了想认为郑紫烟的建议非常好,便到村部办公室里,给县委宣传部挂了个电话,宣传办公室人员告诉岳浩瀚,罗部长带着外宣办的人,已经在去江汉的路上。 从村部办公室里出来,中南日报社的王文华找到岳浩瀚,说道:“岳书记,我和紫烟联名写了一篇新闻稿件,但只能今天传回报社,明天才可以见报,你先看看初稿,下午下班前我们到乡里把稿件传真回报社。另外,我同紫烟想在江阳多待几天,打算多走访几个乡镇,从深层次采访一下江阳的农民负担问题。” 岳浩瀚道:“那谢谢王主任了,我一会先给宣传部汇报一下,让他们派人陪同你们,这样在乡镇采访时也有个照应;另外,为了你们两个的安全,到乡里了我找下县公安局的宁局长,让他们安排名便衣警察随同你们。” 王文华笑着道:“不必了,由宣传部派个同志跟着我们,给我们当向导就行,我同紫烟在省内跑了那么多地方,基本上就没通知过当地,我们这不也是好好的嘛。” 岳浩瀚道:“还是小心点好,要是遇到像赵贵华父子这样的恶人,你们怎么办?要是这些人知道你们是为老百姓撑腰的,能不找你们点麻烦?” 听岳浩瀚这样说,王文华也不再推辞,从背包中掏出写好的新闻稿件,递给岳浩瀚,说道:”岳书记,你情况熟悉,你先看看我们写的初稿,看看哪些部分还需要增减的。“ 岳浩瀚道:“你王主任是有名的资深记者,一直在关注”三农“这一块,可以说是”三农“方面的专家,由你亲自写的稿件,肯定没问题。” 王文华道:“这篇稿件只是针对着晚报和燕山电台的歪曲报道写的,以正视听,另外,我还打算见见负责案件的公安局负责人,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准备写篇内参,把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报道出来,让上级领导们知道真相,让领导们知道这个案子是因为农民负担问题引起的。” 岳浩瀚道:“这样太好了,我下午就可以带你们回乡上,先去见见负责案子的宁海平局长,只要内参发出去了,上级领导们便会了解案件的真相,会更加重视农民负担问题的;太感谢你了,王主任!” 王文华的新闻稿件标题是《恶村长报复杀人,村民代表命丧黄泉》,篇幅不长,但很简练地把案件发生的原因、经过写了出来,把赵贵华父子的穷凶极恶写了出来。 岳浩瀚看过以后,把稿件递给王文华,道:“王主任,这才是实事求是,这篇报道才是真相。” 正在两个人聊着,赵家庄村支部书记赵家和进来,道:“岳书记,刚才乡党政办打来电话说,市里和县里来了个联合调查组,让你尽快赶回乡里去。“ “联合调查组?调查什么?赵家庄血案?”岳浩瀚心里纳闷道。 旁边的王文华道:“岳书记,调查组来,恐怕对你很不利啊,来者不善,我同紫烟陪你一起回乡里,一是尽快把新闻稿传真回报社,二是我们想见见宁局长,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案子上的细节。“ 岳浩瀚带着王文华、郑紫烟回到乡里,先把二人送到派出所宁海平那里了解情况;这才回到乡政府,在乡政府接待室里,乡党委副书记侯喜明,正陪着县纪委书记常怀明、组织部副部长朱富民,以及另外几个陌生面孔的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水,见岳浩瀚回来了,常怀明起身,顾不得寒暄,把岳浩瀚拉到旁边办公室里坐下。 常怀明朝着门口望了眼,低声说道:“浩瀚,那几位是燕山市派来的同志,昨天赵家庄村的血案发生后,有人向燕山市和县里反映,说血案的发生,主要是因为你在全乡组织清理村级账目引起的,要不是清账就不会激化村民们同村委会的矛盾,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血案。” 听到常怀明这样说,岳浩瀚气得直想骂娘,但是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骂出脏话了,想了想问道:“常书记,调查组主要是想调查什么?” “具体调查什么,没有明说,但我来之前,在家的常委们开了个临时常委会,会上决定先让你停职接受调查,乡里的事情由乡长李庆贵暂时负责。”常怀明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常怀明同岳浩瀚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在陈国运没调到坊山县之前,在县委里面,常怀明同陈国运是一个阵营的,陈国运对岳浩瀚又很不错,处处支持培养着岳浩瀚,因此,常怀明自然也就对岳浩瀚很关照,但自从陈国运调走以后,二人之间来往偏少,关系似乎比以前淡漠多了。 同岳浩瀚简单说明来意后,常怀明起身,道:“燕山市来的同志说,先查阅你担任乡党委书记以来的会议记录,乡党委下的文件,接着走访乡直单位和部分村组,然后再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村,召开群众座谈会,最后和你见面谈话,估计调查组在这里需要一个星期时间。” 岳浩瀚道:“常书记,那我这一个星期可以离开乡里吗?” 常怀明笑了下,说道:“你只是停职,从现在开始,工作上的事情不要再过问了,但你人是自由的,调查结束,找你谈话肯定会提前通知的。” 谈完话,岳浩瀚随同常怀明到隔壁接待室里,同燕山市来的调查人员,以及县里的来的人员,一一打过招呼,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准备收拾东西,下午回江阳去。 对于停职一事,岳浩瀚看得很淡然,自己到桂花坪乡还不到两个月,做的事情,第一件整顿机关作风,取得的效果很明显;第二件清查村级账目,这也不为错;调查组能调查出什么?总不会说,村级财务不该清理吧。 岳浩瀚在办公室静坐了一会,乡党委副书记侯喜明进来,在沙发上坐下道:“岳书记,怎么会这样?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怕你停职的消息,要是让赵家庄村村民们知道了,到燕山市电台去讨说法的事,估计拦不住。” 岳浩瀚道:“侯书记,请你告诉李乡长,尽量要多做群众的工作,不能出现群体**件,你也要多操点心,既然我已经被停职,再插手一些事情就不太好。“ “唉,没想到赵贵华父子这么穷凶极恶,当初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放在村委会主任的位置上!”侯喜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侯喜明是有意说出这句话的,他是想让岳浩瀚清楚,赵贵华能当上村委会主任,是个前任书记贾德全,以及乡长李庆贵分不开的,要追查责任的话,也是应该追查这两个人。 岳浩瀚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里的用品,起身告诉侯喜明道:“我这会先到派出所去,调查组的人我就不陪他们了,你一会告诉教委的司机李剑,让他把车子开到派出所,下午我回江阳去。” 岳浩瀚被停职接受调查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赵家庄村,村民们知道后,再一次的浮躁起来,留在在村子里的桂花坪乡的干部们,无论如何再也劝不住大家了,中午时分,已经有几十名村民赶往燕山市去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事情闹大了 下午岳浩瀚乘上县教委司机李剑开的车子,回到了江阳,车子直接开进县教委的院子,下车后,岳浩瀚对司机李剑,说道:“小李,让你麻烦了两天,改天找个机会我接你喝酒。” 李剑笑着道:“岳书记,你别客气,能为你服务很开心。” 岳浩瀚笑了笑道:“那就再麻烦你一下,我这会到楼上你们侯主任办公室里,麻烦你把车上我的用品送到一中,交给史地教研组的岳老师或者邓老师。”李剑答应了一声,调转车头,朝着一中驶去。 岳浩瀚到了三楼侯书权的办公室,侯书权见到岳浩瀚,忙起身,一边吩咐着正在汇报工作的财务科长蒋小琴,给岳浩瀚倒茶水,一边拉着岳浩瀚的手,关切地问道:“老弟,你怎么这个时候有闲心到我这里来?你们桂花坪乡现在可是全省的焦点呀!”说着话,拿起办公桌上的《江汉晚报》在岳浩瀚眼前晃了晃。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说道:“侯主任,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被停职了,我不回来还待在乡里干嘛?“ “停职!?这不是扯淡吗?这个时候把你停职了,我看冯书记也是晕头了吧。是不是准备拿你老弟当替罪羊?太不明智了呀。”侯书权调侃着说道。 就在岳浩瀚到了侯书权办公室里时,桂花坪乡赵家庄村已经炸锅了,大家刚刚知道了岳浩瀚被停职的事情,不知道村民里面是谁又从江阳带回来一份当天的《江汉晚报》,大家看了晚报上的报道,情绪更加激动。 在刘永昌等活着的四名清账代表的鼓动下,村民们的愤怒情绪又被点燃起来了,特别是死伤者的家属们,大家都嚷嚷着要到燕山市找广播电台讨说法去,乡干部们再也劝说不住这些激愤的群众们;再加上,乡长李庆贵在岳浩瀚离开后,也借故有事情回到了乡里,现场没有了乡里的主要领导在,场面马上就失控了。 下午三点多钟,赵家庄村的村民们,坐着不同的交通工具,先后二百多人,陆续汇集到了燕山市广播电台的大院里,电台的工作人员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台长张洪文,张洪文此时正在市政府办事,听说后,慌忙从市政府赶了回来,在电台的院子里,当村民们知道张洪文是台长时,便把张洪文团团围住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质问着张洪文:“赵贵华一个坐过牢的犯罪分子,采取不正当手段当上村长后,变本加厉地欺诈村民,随意加大摊派,乱集资,乱罚款,让大家不堪重负,群众们凭借自己的民主权利要求清账,再说这还是乡党委部署的,清账代表是在乡里清账小组主持下,村民们选举出来的,却遭到赵贵华父子如此灭绝人性的报复,什么叫“村民纠纷误杀”“误”杀了谁杀谁才不算“误杀”被害者作为村民清账代表,与赵贵华父子之间究竟是什么之争不是报复杀人是什么?赵贵华没挥霍村民血汗钱,他干嘛要报复?” 张洪文头上冒着汗,被村民们问得哑口无言,作为台长,他确实不知道赵家庄的案子,其中会有这么多的情况,案件的性质又会是这样的恶劣与严重。 张洪文被村民们逼问得急了,脱口说道:“新闻这样报道,是市领导批准了的。” 村民们听说是市领导批准的,便追着问是哪个领导批准的,张洪文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涉及到农村的报道,电台在报道前,要送给分管副市长审阅,赵家庄村这篇报道,由分管农业的顾副市长签字后才报道出来的。” 于是,群情激愤的村民们决定去市政府,去找顾正山副市长讨要说法。 张洪文说得没错,按程序应该是这样的,顾正山从江阳县书记调任燕山市政府任副市长,分管的正是农业、农民负担这一块,这篇报道理应由顾正山审核签字后,才可以报道出来;可张洪文不知道的是,恰恰这篇新闻稿件顾正山没有签字,顾正山也是听到电台播出新闻后,才知道桂花坪乡出了血案,期初他也没在意,也相信了电台的报道“村民纠纷误杀”,直到陶春晓汇报说,赵家庄村村民们围在电台讨要说法时,他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顾正山让刚刚调来不久的秘书陶春晓立即给电台联系,电台编辑室里的工作人员们,找出胡胜强那篇新闻稿件,上面果然没有顾正山的签字,虽然没顾正山的签字,但却有市委常委、副市长钱永光的签字,顾正山了解清楚情况后,纳闷了半天,点了只烟,自言自语道:“这里面怎么感觉透着些怪异。” 此时顾正山还不知道,在电台院子里,张洪文情急之下,把村民们的目标,指向了他这个刚刚上任时间不长的副市长,要是知道村民们到市政府是冲着他来的,顾正山非气晕不可。 其实,电台记者胡胜强送审新闻稿时,本来想找顾正山签字,可在去市政府的路上,胡胜强改变了主意,胡胜强心里想,顾正山在江阳当了多年的书记,对江阳的情况既熟悉又关心,顾正山看到这篇稿件后,肯定会刨根问底,甚至会把电话打到江阳去了解情况,那么自己把案件写成村民纠纷误杀的事情,自然而然便会穿帮。胡胜强本来想借这篇新闻报道,把赵家庄村清账的事情俺盖下去,在背后为姐夫李庆贵出把力。想着,上楼时,胡胜强牙一咬,直接找到了分管着电台的常委、副市长钱永光,钱永光当时正忙着,没细看是什么新闻稿件,大笔一挥便签了,当天晚上,燕山广播电台便把新闻播发了出来。 正在顾正山思考着赵家庄血案会造成什么后果时,从市政府的院子里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顾正山吩咐着站在办公桌跟前的陶春晓,道:“春晓,你下楼看看,院子里怎么那么大的吵闹声。”陶春晓应了声,出了顾正山的办公室,下楼时,村民们已经冲进了市政府的院子。 燕山市市政府同电台只隔着一条街道,村民们拉着横幅,涌向了市政府大门口,不一会市政府门前的交通便被堵塞了,村民们在同市政府守门的保安理论时,大街上已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围观者。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人看过当天的《江汉晚报》,有的人听到过头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燕山广播电台的新闻,都很同情赵家庄的村民们,纷纷指责着电台的新闻报道不负责任,更有人在人群中帮着起哄,一时场面便失控了。 大门口的两个保安,根本无法挡住愤怒的人们,人群很快冲开大门,直接朝着市政府大楼冲去,还是四名清账代表比较理性,在一楼大厅里,挡着后面向前涌着的人们,不让大家再朝楼上冲。 人群只安静了一会,便开始骚动,骂声、叫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谁趁乱先动手,把市政府大厅墙上挂着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敲了下来,接着便有人砸着一路走道里窗子上的玻璃,还在院子里的村民,以及围观看热闹的市民们陆续开始有人打砸院子里停放着的车辆。 当市公安局防暴队的警察赶到市政府时,市政府院子里是一片狼藉,见警察来了,围观者们陆续离开了市政府院子,站在马路边起哄,院子里剩下的赵家庄村的村民们,被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震住了,这些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们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有的坐着,有的蹲着,有的抱头痛哭。 村民代表刘永昌在外打过工,见过点世面,状着胆子找到带队的警察跟前,说道:“我们是江阳县桂花坪乡赵家庄村的村民,我们今天是来找市政府讨说法的,是来找顾市长讨要说法的。” 为首的那警察,上下打量了又打量刘永昌,严肃说道:“来讨说法就按照正常渠道,去找管事的人,谁让们在这里打砸抢了?先蹲在一边去,一会听后处理。” 刘永昌刚刚到一旁蹲下,陶春晓带着市政府信方办的人过来了,刘永昌看到陶春晓,便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陶秘书,我们大伙要见顾市长,让顾市长给我们做主。”刘永昌认识陶春晓,知道陶春晓是顾正山的秘书。在江阳稍有点见识的人,自然都认识这个以前跟着县书记屁股后面,邻着包包的秘书。 听到刘永昌的喊声,陶春晓走了过去,问道:“你是赵家庄村村民?你叫什么?“ 刘永昌回答道:“是的,我叫刘永昌,是没被赵贵华杀死的清账代表。” 陶春晓接着说:“见顾市长可以,你们这么些人怎么去见?要见你们就要听信方办的人安排,你们推举出几名代表,把大家的诉求写出来,我安排你们见顾市长。” 村民们毕竟是听话的,一会变商量着推举了六名代表,除之前的四名代表外,又另外推举了两名死者家属做代表,代表推举出来以后,警察撤走了,大多村民们被信方办的工作人员,带到市政府旁边的信方大厅里安置。 六名代表被带着到了市政府一楼接待室里,常委、副市长钱永光与副市长顾正山两人,共同接待了村民代表。当钱永光知道,电台新闻稿件是自己签发的,结果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肠子都悔青了,在心里暗暗地把电台记者胡胜强的祖宗八代骂了遍,心里道:“这件事情处理完,一定要把胡胜强那王八蛋赶出电台!” 听了村民代表们的诉求,钱永光同顾正山简单商量了一下,钱永光道:“顾市长,农村、农民负担这一块是你分管,再说了,你在江阳工作过,情况熟悉,这件事情还是按你的处理意见为主,我配合。” 顾正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虽然都是副市长,毕竟人家钱永光是常委,刚才又给自己反复解释,在胡胜强找签字时,根本没有细看。见钱永光把姿态放得很低,顾正山只好说道:“我的意见是满足群众们的合理化要求,尽快拿出一个对死者家属的抚恤标准,今天村民们损坏的财物不再追究。” 钱永光为了建造脱手,爽快的答应着:“那就按顾市长的意见处理,我们一会一起给孙市长汇报。” 一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市政府向村民们做出承诺,一是严惩杀人凶手,二是按公事抚恤死伤者家属,三是不再追究损坏市政府财物这件事情,四是调查追究电台记者胡胜强的虚假报道责任,以后媒体报道一定实事求是。在得到市政府的四点承诺后,村民们这才分别坐上江阳县政府派来的五辆大巴车,回到了赵家庄村。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否终则倾 易经第十二挂,《否》卦云:“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意思是,做坏事的是小人,这是对君子不利的征兆。由大利转为小利。 《否》卦上九云:“倾否。先否,后喜。”意思是,闭塞不通的局面将要改变,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期初闭塞不通,后来顺畅通达,大家欢喜高兴。上九象曰:“否终则倾,何可长也!”意思是,闭塞到了极点必然要发生倾覆,一种不利的局面不会长久持续不发生变化的! 已经被停职一个星期的岳浩瀚,这天上午,在书房中翻看着那本《易经白话全解》,无意中翻到了第十二卦《否》卦,琢磨着卦中的意思,岳浩瀚不由得又回想起自己到桂花坪乡任乡党委书记以来,所发生的一切,第一把火,机关作风建设烧得挺顺利,可这第二把火清查村级财务,刚刚点起便熄灭了,是不是自己太冒进了? 仔细分析了一下,岳浩瀚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机关作风建设之所以顺利,很简单,因为没有从根本上触及一些人的切身利益,可请查村级账目不同,清查村级账目必然会触及到少数人的切身利益,这便是根源所在,要是清查账目很顺利的话,那才叫不正常。 想到此,岳浩瀚内心便释然多了。昨天从候喜明那里得到消息,赵家庄村村民闹腾了两天,逐渐趋于平静,死者也得到了安葬,仍沉浸在悲伤中的是死者的家属们。停职这段时间里,侯喜明仍然坚持一天几个电话地汇报着乡里的事情。 岳浩瀚又瞟了眼书本上的《否》卦,心里想,对应着《否》卦来看,赵家庄村血案发生后,桂花坪乡更是处在最“否”的时候,之前,自己没到桂花坪乡任职时,这个乡就是江阳县出了名的问题乡,干部问题多,群众问题也多,乱收费、乱集资、乱罚款也多。难道说赵家庄血案是“否极泰来“的开端? 丢下《易经白话全解》,岳浩瀚又拿起书桌上放着的前三天的《中南日报》,再一次地品味着那三篇报道,作为中南省党报,《中南日报》连续三天以记者“文正”的名义,在“关注三农”版面发了长篇通讯报道,报道内容以赵家庄血案为列,深层次的分析了江阳县桂花坪乡农民负担的乱象,及基层组织建设存在的严重问题。 三篇报道,文笔一篇比一篇犀利,这让燕山市分管农业、农民负担的顾正山看了很不开心,早上刚刚上班,顾正山手中拿着昨天的一份报纸,在秘书陶春晓的面前晃了晃,问道:“春晓,中南日报社的这个“文正”是什么人,你认识吗?怎么尽找江阳的伤疤揭?报道的那些内容,可都是我在江阳当书记时的事情。” 陶春晓回答道:“顾市长,我打听了,”文正“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哪两个人?叫什么?”顾正山丢下手中的报纸,望着陶春晓问道。 陶春晓道:“一个是中南日报社记者部副主任王文华,另外一个你也认识,是省委组织部郑部长的千金郑紫烟,她现在是中南日报社”关注三农“版面的记者,文正是他们两个人的笔名,取王文华名字中的”文“字,取郑紫烟名字中”郑“字的谐音”正“字,合起来便是“文正”两字,报道是他们二人实地采访编发的。” “这三篇报道,不是完全抹杀了我在江阳主政期间的成绩吗?让别人看了会怎么样想?换届选举时会不会有负面影响?”顾正山掏出支烟,在办公桌上磕了磕烟屁股,塞进嘴巴里,点着抽了口说道。 “顾市长,那道未必,我觉得这三篇报道,其实是在为桂花坪乡党委书记岳浩瀚叫屈做铺垫。”陶春晓拎起办公桌旁边的开水瓶,给顾正山的杯子里续了续水说道。 “为岳浩瀚叫屈做铺垫?”顾正山疑惑地望着陶春晓问道。 陶春晓回答道:“是的,你看看今天的中南日报”关注三农“上面的文章就明白了。” 顾正山这才注意到,陶春晓进来时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接过陶春晓递过来的报纸,顾正山带上眼镜,神情专注地看着以“文正”为名的第四篇报道。 《中南日报》第四天的的报道,内容转换了风向,还是以记者“文正”的名义报道的,大篇幅地宣传了江阳县石家湾镇、五龙乡的减负工作,肯定了这两个乡镇在基层组织建设方面,在引导村民致富方面,在减轻农民负担方面等等,所作出的创新,涉及石家湾镇的内容,文章提到了致富带头人李玉桃,五龙乡则主要写了减负试点工作的成效,文中还点到岳浩瀚在五龙乡工作时,为减负试点工作的推进所做的努力。 看完报道,顾正山露出了笑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说道:“还真是铺垫啊,铺垫的好,这还差不多嘛,四篇报道连起来,对江阳农村工作就是个客观公正的评价,桂花坪乡以前工作没做好,同岳浩瀚这个刚刚上任不到两个月的党委书记,有什么关系?不破不立,岳浩瀚做的很正确,让岳浩瀚停职有点太莽撞了!” 正在顾正山同秘书陶春晓谈论着当天《中南日报》的报道时,市政府机要科送来一份中南日报社的《内部参考》,顾正山随手翻开扉页,看了眼,第一篇文章便吸引了他。 第一篇文章仍然是署名“文正”的人写的,标题是《村主任恶意报复,清账代表惨遭杀戮》,文章以大量的事实,详述了赵贵华父子的凶残,并且揭露了赵贵华这样有过前科的人,是如何走上村委会主任的位置;报道中,罗列了赵贵华到案时的口供,赵贵华供述,当年为当村主任,除了依靠庞大的家族势力,还曾送给原乡党委书记贾德全二万元现金,送给乡长李庆贵一万元,这些钱,在他当上村主任后,变本加厉,又在税费征收上加码,从村民身上盘剥回来。 文章中提到,赵贵华还供述,小儿子为了承建村小建设工程,私下曾经送给乡长李庆贵一万五千元,因赵贵华小儿子赵小强在逃,无法证实。 内参中还写到去年年底,发生在桂花坪乡的李法民的案子,详述了李法民在派出所惨死的过程。内参中报道出来的内容,让顾正山很震惊,虽然他曾经在江阳任职,可这些事情,他也是第一次了解到,看完内参,顾正山才清楚,岳浩瀚在桂花坪乡所做的一切一点也没错,不仅没错,而且路子很对。 “我去找孙市长,对岳浩瀚不明不白的停职调查,有失公允!”顾正山把手中的内参放到办公桌上,起身说道。 此时,岳浩瀚正在家中书房里,同代县长唐云生通着电话,唐云生在电话里说:“浩瀚,停职这几天你在家里忙什么?看没看今天的中南日报?” 岳浩瀚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唐县长,停职了还能忙什么?在家读书呗,我觉得我真不是一个当官的料,读书做学问还是比较适合我的;报纸嘛,我家里只有昨天的,还是我老爸从校办带回来的。” 唐云生笑着道:“你小子不要给我瞎贫,快把电话放下,跑步到我办公室来,中午我陪你喝一杯。” 岳浩瀚放下电话,出了校门,拦了一辆麻木,直奔县政府而去;到了唐云生的办公室,唐云生正在签着一份文件,抬头见是岳浩瀚,用手指了指沙发,道:“先坐,马上就好。” 站在办公桌旁,等着唐云生签字的政府办主任范明军,麻利地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到岳浩瀚面前,道:“岳书记,最近辛苦了,请喝茶。” 岳浩瀚调侃着,道:“谢谢你范主任的关心,不过最近一点也不辛苦,天天在家睡觉,读书,有什么辛苦的?” 唐云生签完字,丢下笔,把材料递给范明军,笑着对岳浩瀚,说道:“怎么?看你情绪还不小啊,这点事情就承受不了了?说说,我安排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岳浩瀚楞了下,望着唐云生问道。问过,瞬间岳浩瀚明白了,唐云生是问岳浩瀚帮忙物色秘书的事情,这段时间还真把这事情给忘了。 等范明军离开办公室,唐云生端着杯子,在岳浩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让你帮忙物色个秘书就这么难?政府办范主任给推荐了两个,我接触了一下,不太满意。” 岳浩瀚道:“那是你唐县长要求太高了嘛,再说了,这找秘书跟找对象差不多,只要对上眼了,什么都好说,对不上眼的话,再好的条件也是白搭,这就叫缘分。“ “哈哈,比喻得好,浩瀚这个比喻很贴切。”唐云生笑着说道。 岳浩瀚道:“我道是发现了一个条件符合的年轻人,但不知道对不对你的眼,据我观察这个人很不错,改天带来你看看怎么样?” 唐云生问道:“是你们乡里的同志?” 岳浩瀚回答道:“是的,是桂花坪乡党政办去年分去的选调生,小伙子内敛稳重,挺不错的,家也不是江阳的,家在坊山县的农村,这些条件都符合你的要求,就看你们能对上眼吗。” “那你下午回去了,找他先谈谈,让他明天便来县政府办,找范明军报道,要是合适我就用,不合适仍然留在政府办上班,你推荐的人,我想应该能对上眼。”唐云生吩咐着说道。 岳浩瀚道:“我还在停职,下午回去不太好吧,自己尴尬,别人也尴尬!” 唐云生笑着说:“你以为我急急忙忙找你来,只是为给我找秘书的事情?告诉你吧,燕山市来的联合调查组已经撤走了,你的停职解除了,赶快回去上你的班,注意做好赵家庄村的善后工作。” “撤走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来,又不明不白的走,这算哪门子事情呀!”岳浩瀚抱怨着说道。 唐云生点着支烟抽着,吐了口烟雾,等烟雾慢慢散尽,这才接着说道:“李庆贵刚刚被县纪委双规了,你不抓紧回去主持工作,还待在家里干嘛?估计一会冯书记就会找你谈话;你那紫烟妹子文笔犀利啊!” 不是郑紫烟的文笔犀利,而是郑紫烟有种与生俱来的政治敏锐性,也许这是从小受家庭熏陶的结果吧;在岳浩瀚被停职时,郑紫烟经过短暂的慌乱后,便看准了问题的实质,是有人想让岳浩瀚当替罪羊。看到这一点,郑紫烟同王文华商量后,两人直接找到了负责案子的宁海平,宁海平也正在为岳浩瀚的停职愤愤不平,听到王文华、郑紫烟说明来意,冒着违纪的风险,一股脑把自己掌握的案件内幕泄露给了王文华、郑紫烟,这才有了内参中那篇证据详实,文笔犀利的文章。 内参出来后,省里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在上面做了批示,燕山市委、市政府,江阳县委、县政府,都感到了来自省里的压力,想让岳浩瀚当替罪羊的阴谋彻底流产了。 岳浩瀚同唐云生又聊了会,果然,身上的寻呼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看,是书记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的中文留言:“浩瀚,请速到县委冯书记办公室来,有要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回到乡里 十一月二十一日,桂花坪乡人代会正式召开,之前,岳浩瀚同侯喜明、邓玄发、李梅商量以后,以桂花坪乡党委、政府的名义,正式向县委组织部推荐了乡经管站站长范长河任乡党政办主任,县委组织部接到桂花坪乡的推荐申请后,很快派人考核了范长河,并研究同意了桂花坪乡党委、政府的意见。 范长河没有想到,一次简单的汇报,竟然把自己从乡直单位负责人的位置上,给提拔为副科级领导,而且还进了乡党委,二十一号开会这天,范长河也像其他乡党政领导那样,像模像样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主席台上放有自己名字标牌的座位上,虽然刚刚开始的几分钟觉得很不自然,但抬头看着主席台下面参会的人们,慢慢地范长河适应了。 正襟危坐的范长河心里很是感慨,曾几何时,自己这个经管站站长,还被原党政办主任张国民吆喝来吆喝去的,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也能坐到这主席台上,坐在主席台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俯视着下面参加会议的人大代表们,范长河心里道:“我一定要好好干,干出个样子,绝不辜负岳书记的知遇之恩啊!” 会议准时开始,来自全乡的58名人大代表和列席人员参加了会议。江阳县委组织部领导李进杰和桂花坪乡三套班子成员出席了会议。会议由乡党委书记岳浩瀚主持。 会议整整开了一天,会上乡人大代表们认真听取并审议通过了《桂花坪乡政府工作报告》、《乡人大主席团工作报告》;审议和批准了《1992年乡财政预算执行情况和1993年乡财政预算草案报告》,审议并通过了《乡农民承担费用和劳务预算草案的报告》。 特别提出的是,代乡长侯喜明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回顾92年的工作,篇幅很短,大篇幅地用在了谋划1993年全年要做的工作上,报告很新颖,很实在,很符合桂花坪乡的实际,深受代表们的欢迎。另外就是,由范长河做的《乡农民承担费用和劳务预算草案的报告》中,1993年全年预算数,比1992年降低了30%,并且在报告中郑重承诺,1993年全年不向全乡农民摊派一分钱、集资一分钱。 大会还接受了,原乡党委书记贾德全,辞去乡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主席职务,接受了,原乡长李庆贵,辞去桂花坪乡乡长职务;选举岳浩瀚同志为乡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主席,选举侯喜明同志为乡长,选举王文杰、吴桂花、李玉国、陈国强为副乡长。 乡党委副书记、代乡长侯喜明做的《乡政府工作报告》,对1992年的工作做了简短的回顾总结后,明确了1993年度桂花坪乡政府工作的总体要求、全乡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预期目标和工作思路。报告中提出了,桂花坪乡1993年要突出抓好六项工作:一是抓好减轻农民负担试点工作在全乡的推行,全面试行村帐乡管。二是抓好经济发展,力争招商三到五家规模企业,着力开发全乡农特产品,壮大全乡经济。三是积极争取项目,大力发展全乡乡办企业。四是抓好全乡中小学校危房改造,力争改扩建乡中小学10所,93年争取资金给乡中学建设一栋教学楼,一栋宿舍楼。五是抓好全乡茶叶产业发展,彰显生态特色,绿色发展,以茶叶为龙头,带领全乡村民致富。六是抓好乡村道路建设,力争93年全乡村村通公路。 乡党委书记岳浩瀚在会上指出,1993年是个关键年,发展年,是全乡经济发展的起步年,全乡干群一定要抢抓机遇,顺应形势,把全乡经济发展当做头等大事来抓,要求全乡上下要落实好会议精神,力争把桂花坪乡打造成为江阳县独具特色,美丽富足的经济强乡。 会议号召,全乡上下要在乡党委的坚强领导和乡人大的监督支持下,以坚定的信心、昂扬的斗志、饱满的热情,奋发有为、大胆创新、扎实进取,为全面建设美丽文明幸福的桂花坪乡而努力奋斗。 桂花坪乡的人代会开得很成功,岳浩瀚在会上的发言很具有煽动性,代表们听了,人人心潮澎湃,会议结束很久了,大多数代表们还沉浸在岳浩瀚那极富鼓动性的讲话上,代表们对这个年轻的党委书记给予了很大的厚望。 乡人代会后的第二天,桂花坪乡召开了党政班子会议,坐在会议室里,望着刚刚组建起来的党政班子成员们,岳浩瀚内心充满了自信,现在才有一种乡党委书记的感觉,作为乡党委书记,在党委会上必须要有绝对的话语权,要有大多数党委委员支持你,这样你的想法和施政方针才能顺利变为现实。 岳浩瀚先把十一个党委成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候喜明、邓玄发、李梅、马宇菲、范长河,这几个人应该都是自己的坚强支持者,现在自己在乡党委会上已经拥有了铁杆的六票;纪检书记李文勇是个原则性较强的人,在乡里重大事项决策中,只要符合大政方针,他也不会站出来反对;武装部长李海军,军人出身,性格耿直,除了武装工作份内的事情,其他方面的工作他很少掺和,副乡长王文杰从望山村支部书记到副乡长,在群众中口碑不错;副乡长吴桂花一直分管着全乡计划生育工作,作风大方泼辣,心直口快,是管计划生育的一把好手,这几年来,桂花坪乡其他工作一直在全县倒数,唯独计划生育工作年年名列前茅;宣传委员张菊红,在石家湾镇担任党政办主任时,同当时的候喜明配合得非常好。 至于说政府班子里面,副乡长李玉国,这次岳浩瀚本来想帮忙活动一下,让他进乡党委,但又觉得李玉国是下派干部,不清楚是否安心,并且岳浩瀚对李玉国还不甚了解,副乡长陈国强从管理区书记到副乡长时间也不长,两个副乡长没进党委,也左右不了全乡的大政方针的贯彻执行。 看看人员全部到齐,岳浩瀚在党政班子成员们的脸上扫描了一圈,开口说道:“今天是我们桂花坪乡新一届党政班子第一次会议,今天的会议主要有三项议程,一是如何贯彻落实好乡人代会上提出的抓好六项工作,大家都要发言,多出出主意;二是调整党政班子成员分工;三是调整部分乡直单位负责人,以及几个管理区、村的主要领导。下面先进行第一个议程,从候乡长开始依次发言。“ 岳浩瀚说完,乡长候喜明接着便开始发言,候喜明说:”昨天全乡人代会圆满结束,在会上,我们郑重提出了1993年度的六项目标任务,刚才岳书记已经说了,我们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要围绕着六项工作目标任务来开展各项工作,要做好六项工作,首先我们党政一班人要紧密团结在乡党委周围,大家心往一处想,劲朝一处使,就没有干不好的事情;其次要从我们党政班子成员做起,加强自身学习,学习政策、法规,学习外地和其他乡镇的先进经验,通过学习来提高我们干部的自身能力,再结合我们桂花坪乡的实际,来开展好各项工作;最后就是要提升全乡干部的执行力,做到令行禁止,使全乡每一位干部都能够做到,把乡党委、政府的命令和想法变成行动,把行动变成结果,从而保质保量完成好任务。“ 候喜明发完言,接下来是邓玄发,邓玄发说道:“我刚刚从五龙乡调过来,对桂花坪乡还不太熟悉,但我认为,桂花坪乡同五龙乡只是一山之隔,风俗习惯,地理地貌,农业特产等等这些地方都很相近;可桂花坪乡这两年来的发展同五龙乡相比,滞后了很多,究其原因,我在思考,一是桂花坪乡农民负担过重,杀鸡取卵的做法,严重挫伤了农民发展产业的积极性;二是全乡没有一个切合实际的发展总体规划和目标,吃老本、从群众身上搜刮的思想严重。“ 邓玄发停顿了一下,喝了两口茶水,接着说道:”昨天,我听了侯乡长的政府工作报告,信心很足,报告很实在地指明了我们桂花坪乡的发展方向,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这样干下去,我相信,我们乡很快会超越五龙乡的。大家也都知道,我以前同岳书记在一起共过事,五龙乡现在的“云清茶叶开发公司”便是岳书记当初在五龙乡工作时引进过来的,现在“云清茶叶公司”开发的“龙王毛尖”“五龙云雾”,远销欧美,公司惠及群众达一万多人;这种公司加基地加农户的发展模式,很值得在我们桂花坪乡学习推广。“ 邓玄发再次停顿了一下,偏过头,笑着看了看岳浩瀚,接着说道:“这就需要我们岳书记亲自出马了,岳书记同”云清茶叶公司“的董事长叶云清交情不浅啊,只要岳书记出马,叶云清到桂花坪乡来投资,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邓玄发话音落下,岳浩瀚“哈、哈”笑着说道:“这个没问题,改天我亲自去接叶云清先生,让他先到我们乡来实地考察考察,希望我们大家先把初步规划和设想拿出来,到时间我好给人家叶云清先生交流。” 邓玄发发言完毕,党委副书记李梅接着发言,李梅说道:“听了昨天会议上侯乡长的政府工作报告,我很振奋,特别是岳书记最后的总结讲话,更加鼓舞人心,我在想,要想实现我们乡这些发展目标,就必须要有良好的干部思想作风做保障,必须要有一班扎实肯干的干部带头,所以,我认为我们乡的干部思想作风要常抓不懈,要把干部的良好行为,变成一种工作上的习惯;我们乡的干部作风,通过两个月来的作风建设,同以前比,改观了很多,但这离我们的要求还很远,今后我们在作风建设方面,还要很下一番功夫。“ 班子成员们依次都进行发了言,大家兴致都很高,都积极为桂花坪乡未来的发展出谋划策,等副乡长陈国强最后一个发言完毕,会议接着进行第二项议程,研究党政班子成员分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班子到位(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新班子到位(下) 会议第二项议程,由乡党委副书记李梅宣读党政班子成员分工,提交会议研究,李梅用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开始宣读党政班子成员们的分工。 岳浩瀚,乡党委书记、乡人大主席团主席:负责乡党委、乡人大主席团的全面工作。 侯喜明,乡党委副书记、乡长:主持乡政府全面工作,协助书记负责乡党委工作,负责全乡经济工作、财政工作、审计工作、减轻农民负担试工作。 邓玄发,乡党委副书记、政协联络组组长:联系政协工作,协助书记处理乡党委日常工作,分管政法、综治、治安、维稳、司法、社工委、依法治乡工作,联系王家坝管理区工作。 李梅,乡党委副书记:协助书记处理乡党委日常工作,分管机关,组织,干部作风建设,协调党群、农村工作,联系桂花坪管理区。 李文勇,乡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分管党风廉政建设、纪检、监察、审计、干部作风,减轻农民负担监督、纠风工作。联系望山管理区工作,联系赵家庄村、望山村工作。 马宇菲,乡党委委员:分管组织、人事、编制、企业工委、老干部、工会、机关支部,青年工作,兼任乡党委党校校长。联系竹子林村。 李海军,乡党委委员、武装部长:分管武装、民兵、人防、社会事务、残联、敬老院、民族宗教工作。联系金竹河管理区,联系核桃沟村。 张菊红,乡党委委员:分管宣传思想、精神文明建设、文化、公用事业服务管理、新闻出版、广播影视、体育、旅游工作。联系松林山村。 王文杰,乡党委委员、副乡长:分管农村、农业、农民负担、扶贫开发、招商引资、重大项目建设、城乡规划、国土工作、村建工作,联系马家坡村。 吴桂花,乡党委委员、副乡长:分管教育、人口计生、妇女、儿童、医疗卫生服务、卫生监督管理工作。联系金竹河管理区、金竹河村。 范长河,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分管党政办公室︽︽︽︽,m.↑.co△m工作,减轻农民负担试推进工作,协助党委副书记李梅同志抓好干部作风建设工作,联系桂花坪村。 李玉国,副乡长:分管农业技术推广,经贸、信息、科技、工商、物价、打假、民营经济、质量技术监督、食品药品安全监督、邮政、电信、供电、粮食、供销社工作,联系范家岭管理区。 陈国强,副乡长:分管乡办企业,工业经济、区乡道路建设、矿产资源工作,联系望山村。 李梅一口气,把书记办公会上研究好的领导分工,宣读完毕,岳浩瀚接过李梅的话,道:“大家都议议,觉得哪些方面需要调整的提出来,如果没有什么异议,会后就以党委文件,下发给乡直各单位、各管理区、村。” 岳浩瀚讲完,会议室里一阵安静,没有哪个班子成员对自己的分工提出异议,其实乡里的党政班子分工也是有惯例的,这次的分工,基本是按惯例来的,只是涉及到减轻农民负担这项工作方面略微有些调整,大家也没有什么想法;这项议程很快便结束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项议程,调整部分乡直单位负责人,以及几个管理区、村的主要领导。岳浩瀚端着茶杯子,喝了几口茶,缓缓地道:“现在会议进行第三项议程,首先是乡直单位人员调整的事情,大家知道我们乡乡直单位0多家,如何管好这些单位很重要,乡直单位管理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我们乡的发展大计,我们乡的工作靠谁去做?目标任务制定了靠谁去执行的?就是靠这0多家单位,可我们怎么样才能把这0多个单位管好呢?“ 岳浩瀚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与会的班子成员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才接着道:“大家都知道,这些乡直单位,历来是分不同的三块来管理的,一块是我们乡政府设立的机构,由我们直接管理,象农技站、林业站、经管站、农机站、计生服务站、畜牧兽医站、文化站、广播站、企管站等等;另一块是由我们乡同县里主管部门共同管理的部门,如财政所、司法所、食品所、供电所,土管所、农村信用合作社、农行营业所等单位;第三是由上级有关部门直接派出的机构,也就是我们大家常的“垂直单位”,象派出所、法庭、工商所、税务所、交通管理所、交警队等。“ 岳浩瀚到这里,再次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两口,接着道:”我们大多数的班子成员认为,由我们直接管理的部门听话,好管理;双重管理的部门就不太听话了,乡里想调整一下这些部门的领导,如果主管部门不同意,乡里就没有办法了;“垂直单位”的领导,不用,根本就叫管不了,为什么呢?因为人事权不在我们乡党委。” 到这里,岳浩瀚加重语气,接着道:“可我今天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乡党委还是党中央垂直的呢,今后不管哪个单位,要是不服管,就让哪个单位搬出桂花坪乡辖区,管不了,我们乡还要他们干嘛?!“ 到此,岳浩瀚显得非常严肃!正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身上的呼机响了,岳浩瀚停顿了下来,掏出呼机看了看,是教委主任侯书权打来的中文留言:“老弟,之前没告诉过你,你们桂花坪乡财政所的预算会计侯玉红是我侄女,以后请你多关照!侯书权。” 看过呼机上的留言,岳浩瀚微笑了一下,心里想,这个侯书权打寻呼机还真会选时间,估计是同财政局的高天磊私下沟通好了,想让侯玉红任乡财政所所长,这就是双重管理单位啊。 前段时间,因为李庆贵的案子,财政所所长徐明强配合县纪委,接受调查,最后结论,虽然徐明强在李庆贵的案子中没有牵连到什么,但岳浩瀚认为,徐明强属于一个原则性不强的人,所以,曾私下里找到了财政局局长高天磊,要求换一个财政所长来;高天磊很卖面子,前两天把徐明强调到财政局农税股任副股长,并且把推荐担任财政所长人选的权利,也交给了岳浩瀚。 岳浩瀚原打算找下高天磊,把五龙乡财政所的王金喜调过来任所长,接到这个传呼,看来是不行了;候书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加上上次岳浩瀚让财政所会计侯玉红汇报的几个数字,侯玉红汇报得甚是简介明了,各项数据掌握的非常清楚,人也很麻利干脆,当财政所长应该没什么问题。 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又喝了两口茶水,岳浩瀚继续讲道:“从我们乡开展机关作风建设以来,大多数乡直单位做得很不错,可仍然有个别所谓的”垂直单位“,没把乡党委的决定当回事,工作作风仍然拖拖拉拉,群众上门办事不热情,推三拉四地刁难,上班时间办公室里见不到一个人,这像什么话?对这些单位的负责人,我们决不能姑息!对前期作风建设表现差的工商所、税务所,我同侯乡长一起,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主管局,要求换人,主管局也同意了,新人已经到位,工商所新来的所长叫曾建辉,税务所新来的所长叫李清明;这两位同志昨天已经到任。” 班子成员们这时才明白过来,人代会之前,岳浩瀚同候喜明到了两次江阳,原来是为这件事情,大多数班子成员在心里想,别看岳浩瀚年轻,这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有能力的人敢大胆使用,不听话的人敢动手拿下来。 这时,岳浩瀚继续道:“目前,乡直单位有两个单位负责人在空缺着,一个财政所所长,一个经管站站长;财政所所长的人选,我先给大家推荐一个,大家看看合适不合适。不过,我们推荐的人选还必须财政局同意才可以;财政所所长,我认为由现在的会计侯玉红这位同志担任比较合适,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没,要是觉得没意见,李梅李书记和马宇菲马委员,你们两位最近抽个时间,到财政局沟通一下,尽快落实到位。“ 岳浩瀚完,班子成员们短暂的沉默了一会,乡长候喜明道:“侯,侯玉红这个同志确实不错,原则性强,财政业务又精通,我认为由侯玉红来担任财政所长很合适。” 候喜明话音刚落,党委副书记李梅道:“我们就是要大胆使用有能力,作风硬的女同志,我同意岳书记和侯乡长的意见,赞成推荐侯玉红同志任财政所所长。” 既然书记、乡长、分管机关的副书记都同意了,其他班子成员们也不好再什么,大家纷纷表示,由侯玉红同志任财政所所长非常合适;只是邓玄发问了句:“岳书记,就怕我们把侯玉红推荐上去了,财政局要是不同意,岂不是会扫了我们桂花坪乡党委的面子?” 岳浩瀚之前没有告诉邓玄发,其实高天磊已经把这个人情卖给了自己,所以,今天有意这样在乡党委会上把财政所长的事情拿出来让大家讨论,目的是增加乡党委的威信,这也是岳浩瀚耍了心计吧。 讨论完财政所的事情,岳浩瀚道:“下面我们来讨论经管站站长人选,自从长河同志到乡里来任职以后,经管站站长一职还是长河同志兼任着,老是兼任不太好,我看经管站站长人选就由侯乡长和长河同志推荐吧,你们两个对情况比较熟悉,再加上经管站也是个业务性比较强的单位,要选一个懂业务的人。“ “我觉得经管站副站长王国兴就比较合适,王国兴同志虽然比长河年长了几岁,作为副职,这几年同长河同志配合得也不错,经管业务方面,国兴也是一把好手。“候喜明着话,望了望对面的范长河,问道:”长河,你觉得怎么样?王国兴同志接任你,能胜任吗?“ 范长河回答道:“没问题,完全可以胜任,我同意侯乡长的意见。”经管站站长就这样定下来了。 接下来,又调整了几名由乡政府设置的机构负责人,这才接着讨论五个管理区的书记、主任,以及二十一个行政村的支部书记;开始讨论时,岳浩瀚抬手看了看时间,偏过头,低声对候喜明,:“侯乡长,管理区、村涉及到的人员太多,太复杂,我们是不是吃过中午饭,接着讨论。” 候喜明了头,轻声道:“行,我们吃了中饭加个班,争取尽早把所有人员调整到位。”见候喜明同意了,岳浩瀚正了正身子,道:“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暂时休会,吃完中午饭接着讨论。” 第二百五十章 老朋友们 吃过中饭,会议接着又开了两个多时,这才把部分管理区、村的主要负责人进行了调整。管理区领导主要是调整了望山管理区的书记袁志东和主任赵三强。 袁志东这个人,在岳浩瀚第一次下村时,到了望山管理区,听他汇报工作,给岳浩瀚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岳浩瀚始终认为这个人的思想跟不上形势,张口一个“刁民”闭口一个“刁民”,叫得岳浩瀚很反感;袁志东脑子里似乎尽是如何向群众收钱的想法,思想中一直认为会收钱的干部便是有能力的干部,便是好干部,这样的人肯定要调整他。 至于管理区主任赵三强,更不用了,这个赵三强,同赵家庄村原村主任赵贵华已经坐牢的三儿子同名同姓,听到这个名字,岳浩瀚心里自然便会想到那个穷凶极恶的“赵三强”,不是岳浩瀚在用人问题上的主观,而是实在那次下村时的第一感觉,让岳浩瀚印象很深,再加上赵贵华父子在村里乱来“称王称霸”,横行霸道,难道赵贵华父子的所作所为,管理区的袁志东和赵三强就一没有发现,恐怕不是的,也许二人为了完成税费征收任务,有意放纵赵贵华父子。 会上,在岳浩瀚的提议下,经过大家讨论,袁志东调到乡福利院担任院长,这个安排很实惠,对于袁志东来,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管理区书记、主任也是副科级待遇,可这个副科级的含金量同乡班子成员们的副科级含金量差远了,在江阳县有个不成文的惯例,乡镇管理区书记、主任的调整,乡镇党委了算,文件报县委组织部备案就行。 会议决定,由乡农办主任邓福奎调任望山管理区任书记,兼任望山村支部第一书记,岳浩瀚这样考虑,主要是不久的将来,望山村在江阳到燕山的一级公路通车以后,地理位置会很重要,再一个便是,望山村的荒芜茶园很多,将来要是开发出来,可以同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的茶园连成一片,这一带便可以成为以茶叶为主的旅游农业观光区。 望山管理区的主任赵三强,被调到乡农技站任副站长;乡①≧①≧①≧①≧,m.≯.co★m党政办的范家学调任望山管理区主任,兼任赵家庄村村支部第一书记。在会上推荐范家学时,岳浩瀚是这样的:“范家学这个同志,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在部队锻炼过,在部队一贯表现良好,又是在部队上入的党,该同志头脑灵活,善于处理农村复杂矛盾,放到望山管理主任位置上是合适的。况且,文化程度不高,可以再学,报个自修,怎么不行?“一锤定音,范家学的身份就此便由工人转变为干部了。 会后,当范家学知道自己被提拔为望山管理区主任时,着实安奈不住内心的高兴与激动,晕晕乎乎了半天,回到在农技站的住室里,范家学兴奋地搂抱了一下过来看他,正在收拾着房间的老婆王桂香,调侃着道:“老婆,从今天开始咱也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了,你我们两口子是不是这会就在一起庆贺庆贺?”庆贺庆贺是两口子过夫妻生活的暗语。 王桂香推了一把范家学,用手指着范家学的额头,娇嗔地道:“没一正经,就你肚子里的那墨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脑瓜子灵活,你没想想,你要是干不好,不是亏了人家岳书记重用你的一片好心?” 王桂香的话,好似一瓢凉水,兜头浇来,范家学当即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好老婆,你提醒的对啊,我这个人最大的缺陷是文化程度浅了,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初中毕业。” 着话,范家学右手在脑袋上抓了又抓,王桂香在一旁偷笑着:“不就是了你一句嘛,你老在脑袋瓜子上刨来刨去的刨啥子?抓的房间里到处是头皮子,你这形象也该好好改改,现在不是你当炊事员的时候了。” 范家学刨着头皮的右手停了下来,望着王桂香,郑重道:“老婆,我要报个函授大学,中南农学院不是每年都招收函授学员吗,毕业后发大专文聘,国家也承认学历,以前咱做饭、打杂、跑跑腿,想着要那玩意没意义,还花钱,现在不一样了,今年报名时间已过,跟不上报名了,明年我一定要报个名,争取三年内拿个大专文聘,怎么样?支持我吗?“ 王桂香笑着回答道:“只要你能学进去,我和孩子在家里吃糠咽菜都行,就怕你学不进去呀,三天热度已过,又和以前一样,晚上没事干,尽在人家身上折腾!” 范家学“嘿、嘿”笑着,一把又把老婆抱住,道:“那我要是以后只顾着看书学习,晚上不折腾你了,你可不要提意见啊!要不,现在我们先折腾一会。” 不提范家学两口子在家着私房话,会后,岳浩瀚让党政办主任范长河在“一家亲”餐馆订了一桌酒席,晚上给曾建辉、李清明接风。 曾建辉、李清明下午在岳浩瀚散会后,二人相约着到岳浩瀚的办公室里来汇报工作,是汇报工作,其实也就是正式到岳浩瀚那里报个到。三个人有着在五龙乡时候的交清,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根本没有谈及工作上的事情,三人在一起谈及的只是友谊;但曾建辉和李清明都很清楚,从今天开始,晚上的酒宴已过,就是岳浩瀚的部下了,友谊归友谊,上下级关系还是要讲究的。 三个人在岳浩瀚办公室里,海阔天空地聊了大半天,聊着在五龙乡联合检查站时的趣事;一直到快下班时,党政办主任范长河过来,问道:“岳书记,你看晚上都有哪些人参加陪两位所长?” 岳浩瀚道:“侯乡长、李梅书记,我已经给他们了,你这会打电话通知下财政所的侯玉红,经管站的王国兴,还有派出所的杨所长,法庭的牛德旺庭长,再加上你,就我们这几个人。” 听到岳浩瀚的安排,曾建辉和李清明感觉脸上很有面子,今天的接风酒,除了书记、乡长、管机关的副书记、党政办主任参加外,还有几个很重要的乡直单位负责人参加,着实让两人感动,心里感叹着:“岳浩瀚真是个讲感情的人呀,以后千万要支持好他的工作!” 下班时,几个人刚刚走出岳浩瀚的办公室,看到一辆黑色桑塔纳000型轿车驶进了乡政府的大院,车子停稳后,只见交通局局长马明刚从车子里跳下来,老远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道:“岳书记,我从燕山市转过来,专门到你的十八亩地来讨杯酒喝!欢迎不欢迎?” 岳浩瀚笑着大步迎上去,双手握着马明刚的手,道:“你马局长是接都接不来的贵客,我哪敢不欢迎?你你,我来桂花坪乡都几个月了,你也不来看看你这个老弟,今天晚上我可是要罚你酒的。” 两个人寒暄着的时候,交通局规划股股长金晓强把车子停好,笑着快步过来同岳浩瀚握着手,:“岳书记,人家燕山市交通局已经把晚上生活都安排好了,可马局长硬是要返回来,是很久没见你了,晚上要到你这里讨酒喝,最主要的是在一起亲热亲热。” “这才是朋友,你们再不到我这里来,我可是要把乡政府门前的公路给堵了,看你们能飞到燕山去?!”开着玩笑,岳浩瀚一一把曾建辉、李清明、范长河介绍给马明刚和金晓强。 马明刚在前不久,正式被任命为县交通局局长,原局长调县人大任工委主任。马明刚今天是第一次以江阳县交通局长的身份,到燕山市交通局汇报工作,竟然不在燕山市交通局吃饭,专程返回来到桂花坪乡岳浩瀚这里,这让岳浩瀚心里感觉到非常高兴,也很为马明刚如此将感情而感动。 大家步行着,顺着集镇边的人行道,朝着“一家亲”餐馆走去,这时,一辆普通桑塔纳警车,在岳浩瀚几人跟前嘎然停下,岳浩瀚扭头看了眼,张建明双手抱着方向盘,咧着大嘴巴,正冲着自己笑着,副驾位置上的宁海平,推开车门下来,走上前同岳浩瀚、马明刚等打着招呼。 岳浩瀚同宁海平两人握手时,问道:“宁局,看你匆匆忙忙的,又有什么急事?” 宁海平回答道:“急道是不很急,不过事情涉及到你,我过来正想找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走,先吃饭去,难得我们几位老朋友在桂花坪乡聚到一起,晚上好好喝一杯,事情一会我们在酒桌上边吃边聊,不影响吧。“岳浩瀚一手拉着宁海平,一手指着”一家亲“餐馆的方向,示意着张建明把车开过去。 宁海平拉了拉岳浩瀚,两人落在人群后面,宁海平低声道:“这个事情只能告诉你一个人,赵强外逃到南方省又犯案子了,抢劫杀人,南方省警方这次差抓住他了,他妈滴的最终还是让他跑掉了。” 岳浩瀚站住望着宁海平,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宁海平道:“一句两句话不清楚,赵强这次潜逃流窜到南方省,在潜逃过程中认识了另外一名逃犯叫张华强,张华强江汉市人,外号“铁头”,去年因贩卖枪支被判刑,从狱中逃出来的。张华强比赵强大一岁,“是一个专作抢劫、贩毒等恶性案件的“江洋大盗”,其凶残程度比赵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次的案子就是两人联手做的,南方省警方在这次的抢劫杀人现场,发现了一个本子,本子上面有几页写满了“一定要杀掉姓岳的,为父报仇!”,”岳浩瀚,你就等着挨我的枪子吧!“,经过我们笔迹鉴定,字是赵强写的,我过来就是告诉兄弟这件事情,在赵强没有归案前,你时时处处要注意安全,这是个亡命徒,他现在手头可能有枪支。“ 岳浩瀚长出了口气,道:“料这子最近也不敢回到江阳来,再了,有你宁哥在,他要是潜回来了,你还能让他再跑掉?那不是自投罗网?” 宁海平道:“老弟,反正你不要太大意,这子穷凶极恶,手段残忍你是知道的,杀那几个村民代表,我们验尸时发现,他捅出去的刀子招招都是要害部位,加上他现在手里又有枪,你千万大意不得。” 岳浩瀚笑了下,道:“好了,我们不提这扫兴的话题了,走,晚上还是老朋友们在一起好好喝一杯,你最近这一段时间忙着追逃,也够辛苦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要注意点 晚上的酒宴大家喝得特别尽兴,气氛也很热闹,在岳浩瀚的发动下,硬是把曾建辉和李清明给灌醉了。酒席散场时,曾建辉喝得已经舌尖打卷,摇晃着身子,口齿不清地拉着岳浩瀚,一时也顾及不到上下级关系,嘴里吐着酒气,都囊着说道:“浩、浩、浩瀚老弟,浩瀚书记,你太讲感情了,我、我、我知道,能让我来桂花坪乡工商所当所长,是你老弟的劲气,往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我只听你的!” 曾建辉说着酒话,岳浩瀚始终微笑着,也没介意,同样喝醉了的李清明,用左手搂着岳浩瀚的肩膀,说道:“老弟,你放心好了,今年不说了,明年我争取让咱桂花坪乡在县里核定的税收基数上,至少超收五十万以上。” 五十万!这足够桂花坪乡政府机关一年,除人员工资外的所有开支,听到这话,在李清明旁边站着,喝得同样脸色涨红的乡长候喜明,抬手拍了拍李清明的肩膀,说道:“李所长,你别吹牛呀,今年才超收了五万元,你明年就能超收五十万?你真要达到这个目标,我和岳书记现在就拍板,奖励你们税务所五万元,让你们发奖金去。” 李清明扭过头,大声说道:“候乡长,我不吹牛,不吹牛,你问问岳书记,我李清明什么时候吹过牛?你和岳书记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我的超收方案,在我还没来桂花坪乡报到时,已经计划好了,改天我给侯乡长详细汇报。” 李清明说的虽然是酒话,但让候喜明和岳浩瀚听了心里仍然很高兴。江阳县同各乡镇的财税体制结算,采取的是超收分成的办法,也就是县里每年给各乡镇核定一个税收征收基数,基数完成以后,超收部分全部留归乡镇掌握使用,如果能够超收五十万元的话,这相当于桂花坪乡明年就有五十万元的机动财力可以支配,岳浩瀚和候喜明当然高兴了,桂花坪乡这几年,税收超收从来没有超过十万元,所以乡里的办公经费很是紧张,就连那辆破吉普车的维修费用,也是一直欠着修配厂;也正因为这样,原乡长李庆贵才一直在农民身上打主意。 其实超收分成这种财税管理体制,弊端也很大,有的乡镇为了超收,暗中指示税务所跨区域征税,还有个别乡镇,甚至把税票放到外县,采取提成奖励的办法,来千方百计地抓税收。 岳浩瀚之前私下里也算过帐,桂花坪乡乡办企业不多,仅有的几家乡办企业,效益也不算太好,唯一能在税收上做点文章的是,辖区内的两家总后军工企业,可总后军工企业,军转民以后,因为是纳税大户,所以税收这块,一直由江阳县税务局直接征收入库,所征税款不算在桂花坪乡体制范围内。 李清明能够说出这话,岳浩瀚心里已经非常明白,李清明是打起了总后两个军工厂的主意。李清明业务很精通,对税收政策非常熟悉,鬼点子又多,估计超收五十万,或者更多都是有可能的。这其实是一种与县政府争灶吃饭的想法,是儿子从老子的粮仓里偷扒粮食的行为。 在餐馆门口,范长河安排人把喝醉了的曾建辉、李清明送回了单位;交通局长马明刚,交通局规划股股长金晓强,同岳浩瀚、宁海平等打过招呼,开上车返回江阳县城去了。 岳浩瀚和杨勇陪着宁海平、张建明来到派出所,杨勇吩咐正在值班的,今年才从警察学校毕业分来的年轻人郑飞,给大家倒茶水,茶水倒好,几人在沙发上坐下,宁海平开口道:“浩瀚,我饭前提醒你的事,你要放在心上,平时要多注意点,这个赵小强现在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饭前我没详细告诉你,赵小强潜逃以后,在认识张华强前,就在中南省同南方省交界的一个小镇上杀人抢劫过一次。“ 岳浩瀚望着宁海平问道:“他那么大胆枉为?丧家之犬还敢继续作案?” 宁海平道:“是的,赵小强出逃的匆忙,估计身上没带多少钱,十月三十号,当赵小强潜逃到南方省同我们中南省交界的峪河镇时,可能身上已经身无分文,这才又做下案子来。“ 说道这里,宁海平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峪河镇上有个屠夫叫方少杰,主要靠屠宰生意发的家,十月三十号午夜,劳累了一天的方少杰和几名帮工早已进入了梦乡。不料祸从天降,方少杰家成了赵三强实施抢劫的首选目标。凌晨1时许,赵三强携带临出逃时带着的那把杀猪刀,翻墙潜入方少杰住处,猫腰爬进存放有保险柜的房间,对熟睡在这间房中方少杰的弟弟方友杰的颈部举起杀猪刀猛砍两下,方友杰当即死亡。赵小强随即从死者身上搜出10多元零钱及一串钥匙,正欲开启保险柜时,听见隔壁房间有人讲话,便逃离现场。这是赵小强出逃后,滥杀无辜的第一案。“ 岳浩瀚问:“既然赵小强已经逃离了案发现场,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案子是他犯下的?” 宁海平道:“我们江阳警察根据线索一直在追踪赵小强,当追踪到峪河镇,到达当天的晚上才同峪河镇派出所联系上的,谁知道凌晨就发生这起抢劫杀人案子,我们的人跟着峪河镇派出所的警察一同到达现场,从现场提取留下的脚印,经过比对确定是赵小强的。” 岳浩瀚道:“看来这个赵小强真是个穷凶极恶的混蛋,你们要加派力量,尽早抓到他。” 宁海平道:“已经尽力了,你知道局里就这条件,追逃经费又紧张,我们也是想早点抓到他,可赵小强实在太狡猾了,他晚上从来不住旅社,不在有人烟的地方多逗留住,我们分析,他一直露宿野外,警惕性特别高。” 宁海平停顿了一下,掏出支烟点着,抽了口,继续说道:“浩瀚,赵小强出逃以后,再次作案,虽然杀死一人,但仅抢到10多元零钱,这对已开杀戒的赵小强来说,怎能就此善罢甘休所以上星期三晚上,才又发生了赵小强伙同张华强,持枪抢劫杀人的事情。现在因为赵小强同张华强在一起,所以我们已经同江汉警方并案追逃这两个人。” 这时,靠在沙发上发着酒晕的张建明,迷迷糊糊地插话道:“杨勇,你要保护好浩瀚的安全,出门办事的时候,让所里的郑飞跟上,这小子的腿脚功夫不错,车也开得好,我们刑警队都看中了。” 坐在一边的郑飞腼腆地笑了笑,道:“谢谢张队夸奖!“说着话,拎起开水瓶,给大家的杯子又续了续开水。张建明眯着眼,接着说道:“杨所长,你在桂花坪乡一定要支持好岳书记的工作,岳书记可是宁局长和我的好兄弟,要是让我听说了,你工作上不听招呼的话,小心我收拾你!”说完,张建明打着呼噜,靠着沙发睡了起来。 看看时间不早了,宁海平起身道:“浩瀚,时间不早了,我同建明还要赶回江阳去,你回去了我们联系。”说完话,宁海平喊醒张建明,要过车钥匙,亲自开着桑塔纳警车离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岳浩瀚带着李梅、马宇菲亲自送邓福奎、范家学到望山管理区去报道,在岳浩瀚内心深处,对望山管理区很看重,这可能是望山管理区同黑垭子管理区仅一山之隔的缘故吧。黑垭子管理区毕竟是岳浩瀚事业起步的地方,岳浩瀚在心目中已经把黑垭子管理区当做了第二家乡。 范家学知道今天要到望山管理区去报到,头天就把头发理了,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地,身上穿着一件黄色军用大衣,岳浩瀚看到他这个打扮,笑着问道:“家学,那么怕冷?怎么把军大衣都穿上了。” 范家学“嘿、嘿”笑着,回答道:“岳书记,这望山管理区靠着黑石山,气温比我们集镇上平均低了一到二度,再说了,去了经常要下村子里串,穿个军大衣方便,晚上还可以盖在被子上面加温。” 相比起范家学来说,望山管理区书记邓福奎穿的相对单薄些,里面穿着个厚毛衣,外面套着个西服,一副标准乡干部的打扮。邓福奎是燕山市农校毕业的,学的是茶叶专业,岳浩瀚把他放到望山管理区书记的位置上,就是想发挥他的专业特长,上次岳浩瀚到望山管理区来,看到沿途几个村,山上尽是荒芜了的茶园,同当初看到黑垭子管理区山上的茶园差不多,而今,五龙乡的黑垭子管理区的群众们,已经从茶叶中得到了实惠,望山管理区为什么不能走这条路子? 几个人挤在乡政府的破吉普车上,一路颠簸着,朝着望山管理区进发;直到九点多一点,车子才到达望山管理区院子里停下来,原管理区书记袁志东带着管理区的另外四位干部,慌里慌张地围到吉普车跟前,同岳浩瀚等人打着招呼。 管理区人员,除了赵三强昨天请假到江阳办事没有回来外,全部都在。望山管理区除了原书记袁志东、主任赵三强外,还有文书孙尚勇,总支副书记赵学山,副主任杜虎臣,干事陆江飞,还有一个临时工炊事员。 大家在会议室坐定,陆江飞给每个人倒了杯茶水,党委副书记李梅,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说道:“除了赵三强请假外,管理区的人员都到了,我先把任职文件宣布一下。” 李梅开始字正腔圆地宣读道:“经乡党委研究决定,邓福奎同志任望山管理区党总支书记,免去袁志东同志的望山管理区党总支书记职务,调乡福利院任院长;范家学同志任望山管理区主任,免去赵三强同志的望山管理区主任职务,调乡农业技术推广站任副站长。宣读完毕,下面请岳书记讲话。” 岳浩瀚清了清嗓子,说道:“调整望山管理区书记、主任,是经过乡党委慎重考虑过的,望山管理区辖五个行政村,七千多人,是个大管理区,人口多,矛盾多,困难群众多,我希望福奎和家学到任以后,不要辜负乡党委、政府的重托,下决心带领全管理区干群,争取让望山管理区在一年内有个大的变化。“ 岳浩瀚停顿了一下,在管理区几位干部的脸上来回看了看,继续说道:“要想一年内有个大的变化,就希望大家要多动脑筋,转变观念,按照我么乡人代会上提出的六项工作重点来开展工作。明年全乡税费总额减少30%,这样一来,大家就会不像以前那样,把大部分精力花在税费征收上了,那么大家主要精力放在那儿呢?我在这里强调,以后大家主要精力都给我放在发展经济上;我们望山管理区的五个村,都有大片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荒芜茶园,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些茶园利用起来?把这些茶园发包给有能力的人经营?改天你们管理区几位同志,可以到山那边的黑垭子管理区去看看,去学习一下,看看人家是怎么搞的,人家能搞成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搞?我们不能老把眼睛盯在问老百姓要钱上面,我们要把眼睛盯在,如何为老百姓找钱,如何让老百姓赚钱的事情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 没办法的事情 十二月初,作为江阳县党代表,岳浩瀚回到江阳,参加了江阳县第十届党代会,县书记冯明江在会上做了《解放思想,苦拼实干,奋力开创江阳发展新局面》的报告。頂點說,.. 冯明江在讲话中提出,这次大会的主要任务是:全面总结江阳县第九次党代会以来的工作,研究部署今后五年的目标任务,选举产生新一届县委、县纪委和出席燕山市第三次党代会代表,进一步统一全县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乘势而上,奋力开创江阳县经济社会跨越发展新局面! 冯明江的报告回顾了前五年来的工作,提出了江阳县今后五年的总体思路和目标任务:以加快发展为目标,大力实施工业强县、产业富民、民生改善、城乡统筹四大战略,确保实现生产总值、城乡居民收入、财政总收入、工业增加值和固定资产投资五项指标翻番,全力推动经济实力、基础条件、城乡统筹、人民生活和社会管理等方面的提升。 党代会整整开了两天,会上岳浩瀚被选为江阳县委委员,同时当选为出席燕山市党代会的党代表。会议期间,候书权找到岳浩瀚,两人商量,会后再一起到江汉跑一趟,争取把明年的“扶持贫困地区义务教育经费”给争取回来。 会议结束,岳浩瀚回了趟桂花坪乡,亲自到了一趟望山管理区的黑石山,黑石山很奇怪,上面草木生长得很少,岳浩瀚总觉得这黑石山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在五龙乡时,岳浩瀚便知道,黑石山那面方向,县里在七十年代曾经开采过玉石矿,后来封了。岳浩瀚常常在想,这黑石山上什么也不生长,要是真蕴含着大量的玉石,那么桂花坪乡和五龙乡将会借助这一资源,快速的发展起来,想归想,岳浩瀚这次到江汉去,想带几块黑石山上的石头,到省里找专家鉴定一下。 在望山管理区主任范家学的陪同下,岳浩瀚登上黑石山,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整个望山管理区尽收眼底,因为是冬季,除了黑石山上光秃秃外,其他几面山坡上一片片的茶园清晰可见,尽管都荒芜着,但在这个季节显得更加碧绿,给整个望山管理区增添了不少生机。 岳浩瀚指着一片片的茶园,问站在身边的范家学,道:“家学,你看看站在这里,四周的茶园看起来好壮观?荒芜了真是可惜呀,你统计过没?你们望山管理区总共有多少亩荒芜茶园?” “1695亩,都是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学大寨的时候开发出来的,后来土地承包到户,加上承包茶园还要上缴特产税,村民们算算账不划算,没人包,结果就撂荒了。” 听着范家学有板有眼地汇报着,岳浩瀚心里道:“这个范家学进步还挺快的,对工作也挺尽心。“想着,岳浩瀚微笑着偏过头,看了眼范家学,道:”不错!“ 范家学也不知道岳浩瀚的是荒芜的茶园不错,还是自己不错,站在那里吸溜了一下鼻子,道:“岳书记,要是”云清茶叶公司“来望山管理区投资的话,这一千多亩茶园就变成宝贝了,我们调查过,我们管理区在这一千多亩老茶园的基础上,还可以再发展二千多亩茶园,只要茶叶销售没问题,整个望山管理区的群众就会富裕起来。” “行,家学,你很会动脑筋,这个思路很好,我把福奎和你放到望山管理区来,就是要把望山管理区的荒芜茶园利用起来,打造出品牌,将来望山管理区的发展就定位在茶叶与生态农业观光旅游方面。你看看,站在这黑石山上,整个望山管理区好美!”岳浩瀚表扬着范家学道。 准备下山时,岳浩瀚把不同颜色的几块石头装在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里,范家学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岳浩瀚把一块一块的石头朝着袋子里装,问了句:“岳书记,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石头,你捡它们干嘛?” 岳浩瀚拿着一块米黄色的石头,在手上晃了晃,道:“不定咱这黑石山是个宝山呢,你看看除了大部分都是青黑色石头外,还夹杂着这米黄色、浅白色、暗红色的,我每种颜色的捡一块,这次带到省里找专家鉴定下。” 下山后,范家学执意要留岳浩瀚在管理区吃饭,岳浩瀚因为急着回县城,同侯书权商量到江汉的事情,便谢绝了范家学的挽留,道:“家学,你给邓福奎邓书记带个信,等你们望山管理区的茶叶产业发展起来了,我专程来住上两天,陪你们两位喝个大醉,今天有事情,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回到江阳县城,天已经黑了,岳浩瀚直接赶到侯书权之前预定的“阳江一品轩”,推开包间门,岳浩瀚楞了下,只见包间里面,除了东道主侯书权,还有代县长唐云生、常务副县长万飞、接待办主任喻灵霞、财政局副局长石琴等,正坐在包间里的沙发上喝茶聊天,岳浩瀚心里有微微不快,心道:“这个侯书权,接了这么多人来,提前也不招呼声。” 岳浩瀚的不快,主要是看到常务副县长万飞在场。江汉华夏大酒店的那次冲突,给岳浩瀚留下的记忆太深刻了,心里始终对这个常务副县长万飞很不感冒。 不快归不快,不感冒归不感冒,但岳浩瀚始终没有表现在脸上,就楞了那么一会,立刻笑着,走到唐云生跟前,打着招呼道:“没想到唐县长晚上大驾光临,我来晚了,向唐县长检讨。” 唐云生从沙发上站起来,握着岳浩瀚的手,笑着道:“检讨什么?我听侯主任,你散会立马就跑回乡里了,是有紧要事情要处理,你时刻不忘工作,我们大家等你一会也是应该的。” 同唐云生打过招呼,岳浩瀚这才微笑着,硬着头皮与常务副县长万飞握了下手,道:“万县长好,什么时间到我们桂花坪乡去考察考察,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万飞拿着个常务副县长的架子,寒着脸道:“有什么好考察、好指导的,你们乡又是”刁民“,又是”杀人犯“的,想起来让人头皮都发麻。” “什么话呀!“ 岳浩瀚心里腹诽了一句,收起脸上的微笑,没再接万飞的腔,转身同接待班主任喻灵霞打过招呼,这才脸上又挂着微笑,握着财政局副局长石琴的手,道:“石局长,我们桂花坪乡中学教学楼建设,你可要多关心啊!” “你这个岳书记,批评你姐也不是这样批评的撒,县长和常务副县长都在这里,哪轮得到我去关心你们呀,你晚上好好给唐县长、万县长多敬几杯,你们中学的教学楼,我保证很快就建起来了。”石琴笑着打趣道。 县财政局副局长石琴在财政局分管着行财股,教育口的所有经费和项目资金,全部都是从行财股过;正因为这样,岳浩瀚才了一番那样的话;要是明年省里的“扶持贫困地区教育经费”争取到位,更少不了同石琴打交道。 寒暄过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唐云生首先在主宾位置坐下,万飞坐到了唐云生的左手位置,侯书权拉着岳浩瀚,让着岳浩瀚朝着唐云生右手位置座位上让,岳浩瀚始终不肯就坐;见两个人站在那里拉拉扯扯的,唐云生拍了拍右手边的座椅,道:“浩瀚,怎么了?难道我会吃人?推让个啥字?” 唐云生发话了,岳浩瀚便不再推让,这才在唐云生右手位置坐下,刚坐定,唐云生朝着岳浩瀚方向偏过头,道:“浩瀚,等县人代会开过以后,我到你们桂花坪乡好好转转。” 岳浩瀚开着玩笑道:“那你要提前通知我,唐县长大驾要是光临我们桂花坪乡,到时间我一定弄头野猪,来桌野猪宴好好招待县长。“ “桂花坪乡有野猪?”常务副县长万飞听到岳浩瀚的话,伸过头来问了一句。 岳浩瀚道:“当然有,不过万县长去了恐怕吃不到。” 万飞问道:“为啥我去了吃不到?” 岳浩瀚笑着道:“万县长见了我们乡里的”刁民“头皮都发麻,这野猪可是比”刁民“厉害多了,你见了岂不是浑身发麻?你还敢吃?” 侯书权很清楚岳浩瀚同万飞之间的芥蒂,本来晚上没打算接万飞,可在接代县长唐云生时,唐云生随便提了句,晚上把万县长也喊上,侯书权这才把万飞也接了过来。 见岳浩瀚逗弄着常务副县长万飞,侯书权怕稍不注意,两个人斗起嘴皮来,破坏了酒场上的气愤,忙打着岔道:“野猪肉有什么好吃的?你们桂花坪乡不是有三大宝吗?锦鸡、竹笋、大红枣,这哪一样不比野猪肉好吃?“ 万飞:“要比起野猪肉,还是野鸡肉好吃!” 喻灵霞“嘿、嘿”地偷笑着,快速的瞟了眼侯书权,其实在江阳,“野鸡”是有特殊代表的称呼,就是暗娼的意思,也不知道万飞是有意的还是真不知道江阳的习惯。 代县长唐云生听出来了,有意咳了声,道:“倒酒,倒酒!” 侯书权这才又打着岔,招呼着大家全都坐下以后,安排服务员开始从唐云生面前斟酒,唐云生把杯子朝着餐桌中央一放,道:“大家都把杯子放到这里,第一杯让服务员倒满,都一样。” 县长发话了,大家纷纷把面前的空酒杯放在桌子中央,服务员把酒全部斟满,唐云生伸手先端了一杯到面前,开口道:“都把酒端起来,第一杯我们干了,接下来大家自由发挥;今天我们改革一下,不来三杯门前酒了,喝酒同搞工作一样,要紧跟时代步伐。”着话,唐云生端起高脚杯,把杯中酒一起喝完。 第一杯酒喝完,酒桌上便开始乱套,大家纷纷端着杯子要敬唐云生的酒,唐云生用右手盖着高脚杯口,道:“大家都先喝起,然后每人杯子倒三分之一,我先带头给每位同志喝一杯,大家轮换着来,不能坏规矩!” 闹酒一直闹到快晚上十钟,这才结束,出了“阳江一品轩”,侯书权把岳浩瀚拉到一边,道:“浩瀚,这次去找教育厅,唐县长他一起去,他同教育厅的方厅长交清不错,再了,唐县长在人代会前,想做件在江阳县群众中脸上有光彩的事情。” 岳浩瀚道:“侯主任,反正我赖上你了,我们桂花坪乡的中学校校舍条件改善都靠你。”完话,岳浩瀚伸手在马路上拦了辆麻木,同唐云生道了声别,坐上车回县一中家里去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当个好官 第二天,岳浩瀚随同唐云生、候书权到江汉。岳浩瀚陪着唐云生坐在唐云生的桑塔纳000车上,秘书孙杰坐在副驾位上,唐云生和岳浩瀚并排坐在后面的位置。 车子出了江阳县城,唐云生开口问道:“浩瀚,昨晚喝酒的时候,我发现你同万县长之间有矛盾?” 岳浩瀚笑了下,回答道:“以前我们之间有冲突,那时万飞还在团省委上班,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有次同现在坊山县的陈县长到江汉办事,晚上我们在华厦大酒店就餐,万飞同林副省长的公子林少鹏也在那里就餐,二人醉酒后,在餐厅走廊里遇到我大学的一个女同学和我的两个妹妹,林少鹏公然动手动脚的,我从包间里出来发现了,上前阻拦制止他们,谁知那林少鹏不是个东西,竟然骂骂咧咧地拿着拳头就朝我打过来,我闪身躲开,林少鹏由于用力过大没有站稳,自己朝前摔了个狗吃屎,额头被旁边的痰盂磕破了,结果万飞、林少鹏还反咬一口,我把林少鹏打伤了,喊来派出所几个他们熟悉的警察帮忙,当时,我还被带到滨湖路派出所滞留了几个时。“ “万树民这次进常委了。“听着岳浩瀚的讲述,唐云生背靠着座椅道。 “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等事情,我还以为你们的矛盾是万飞来任副县长以后,在工作中产生的呢。“唐云生偏过头,看了眼岳浩瀚继续道。 岳浩瀚道:“万飞这人酒德太差,刚刚来报道那天,当着众人喝得烂醉,闹出了很大的笑话;昨晚是因为有你在场,还好他没有发酒疯。” 唐云生没有接着谈万飞,而是转换话题道:“万树民同林副省长关系相当好,林副省长又分管着文教卫,我们争取”扶持贫困地区教育经费“,无论如何是绕不开林副省长的。我考虑过,林副省长那里的工作,还是让万飞去做。” 岳浩瀚这才明白,昨晚上的酒宴,唐云生让候书权接万飞参加的意图。随着车子的颠簸,岳浩瀚挪动了一下屁股,偏过头问道:“唐县长,你在省政府办公厅时,同¤∠¤∠¤∠¤∠,m.∷.co◇m林副省长接触的多吗?” 唐云生道:“不多,你以为在省政府办公厅上班,便能天天见省长们呀,十天半月,在路上偶尔遇到一次,基本上礼貌地打个招呼,我估计他连我的名字叫什么都不清楚;大机关里,各有各归口服务的领导,我们财贸处主要是为常务副省长韩德威韩省长服务的,这次我能够到江阳来任县长,也是韩省长推荐的。” 唐云生告诉岳浩瀚的是大实话,象省政府办公厅、省委办公厅这些单位,人多、事多,没有特殊原因,领导们不可能认识下面的办事人员,领导们认识的也就是自己身边的那几位;很多人以为,从省政府办公厅出来的人,便一定是省长身边的人,其实不然,在里面上班的人,有些有可能几年见不到省长一面。 在后面座位上聊了一会,车子里的暖气吹得两人慢慢困意来了,岳浩瀚同唐云生先后都靠着椅背打起了瞌睡,只有副驾位置上的孙杰,怕驾驶员犯困,打足了精神陪着驾驶员。 下午两多,两辆车子进入江汉市,直接开进华厦大酒店院子里停了下来,候书权吩咐着教委计划财务股股长周瑞林到酒店总台去登记房间,自己则亲自跑到唐云生的车子跟前,帮唐云生拉开车门,唐云生下车站定,问道:“侯主任,我准备到省政府办公厅去一趟,你们下午活动怎么安排的?” 候书权道:“我下午同财务股长周瑞林去一趟省教委,到计划财务处去,同处里的同志们联络联络感情。不知道岳书记下午怎么安排。” 岳浩瀚道:“我一会到江汉大学去一趟,见见老师章海明教书,我有几个月没来听课了,去把这几个月的学习资料带回来自学,顺便让他帮忙联系一家石材鉴定机构,把我带来的石块鉴定鉴定。” 唐云生道:“那行,我们下午各办各的事情,晚上六半钟,大家在二楼餐厅聚会,书权提前订个大包间,晚上我把省教委的方俊达副主任接过来,他分管着省教委计划财务处这一块。“ 在酒店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岳浩瀚便拎着一袋桂花坪乡的干红枣,以及装有石头的袋子,到了江汉大学,直接到了章海明教授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在开着,章海明坐在办公桌跟前,正全神贯注地埋头审阅着学生们的论文,岳浩瀚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章海明抬起头,见是岳浩瀚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口,忙丢下手头的笔,笑着站起来,道:“浩瀚,你过来了,快坐下。你这几个月课程落下的不少啊。” 岳浩瀚把装有石块的袋子放在一边,把另一个手中拎着的一袋子干红枣子,放到章海明的办公桌上,道:“章老师,这次来没给你带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是我们桂花坪乡产的干红枣,吃起来特别甜,听对上年纪的人身体很有好处,常吃可以治疗失眠。” 章海明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红枣,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着;枣子吃完,章海明着头道:“不错,干红枣医疗作用广泛,它可以键脾补血,增强睡眠功能,这干的食用吸收不是很好,最好是煮粥或炖肉吃,可四季常用,不要多吃。干红枣还具有补血的效果,女同志吃着更好。” 岳浩瀚道:“这东西我们桂花坪乡多的是,每家每户几乎都有,这枣子树,基本上每家房后都栽植的有几棵,可是老百姓没门路,不知道怎么能够把它们变成现钱。“ 章海明道:“干红枣子也是一种很好的中药材,《本草纲目》中记载:红枣性温、味甘、无毒、枣能补脾养胃,健运中气,本与人参不相甚远,尤为可贵者,则健脾而不脾、滋胃阴而不湿、润肺而不犯寒、养血而不滋腻,鼓午清阳振动中气而无钢燥之弊。我们一会可以找傅荣生傅院士问问,他同中南中药材总公司的向总经理关系不错。” 岳浩瀚道:“我来江汉时给傅院士也带了一袋子枣子,放在华厦大酒店的房间里,明天要有时间了我去拜访他,带过去让他先品尝一下,帮我们推销推销。” 章海明道:“干脆我们这会就到他那里去,怎么样?” 岳浩瀚道:“那我这会先回酒店去,把红枣带上。“ 章海明道:“不必了,把这袋子里先带过去让他看看,尝尝。”着话,章海明又指了指岳浩瀚放在地上,装着石块的袋子,问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岳浩瀚回答道:“是我带来的石块,想找个鉴定机构鉴定一下,我感觉有些石块像玉。” 章海明道:“你带上,我们过去让傅老也看看,他外面认识的人多,让他帮你联系个地方鉴定一下。“ 两人出了校园,在江汉大学南门口拦了辆的士,很快便到达了南方军区总医院。到了办公楼四楼,傅荣生穿着白大褂在办公室里正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笑着聊天,见章海明带着岳浩瀚过来了,傅荣生忙起身让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同傅荣生聊着天的那男人,忙起身准备告辞,傅荣生道:“向总,你别急着走,都不是外人,我来给你介绍下。” 着话,傅荣生指了下章海明道:“这就是我告诉过你的江汉大学历史系的章教授,精通”易学“,对《易经》的研究有很多独到之处。” 介绍完章海明,傅荣生又指了指岳浩瀚,介绍着:“这位岳朋友,是章教授的得意门生,年轻轻的现在便是乡党委书记了,我正考虑着,向总能不能在他们乡那地方扶持开发一块中草药基地。” 向中年男人介绍完章海明、岳浩瀚,傅荣生才介绍着中年男人,道:“这位是中南中药材总公司的向天发向总,全省中草药行业的老大。” 章海明笑着道:“老傅,这真叫无巧不成书,浩瀚正想找向总,刚才在我那里,我还告诉他,让他过来找你,我知道你同向总关系不错,这么巧,过来便碰到向总了;你们先看看浩瀚带过来的干红枣子怎么样。” 着话,章海明把带过来的枣子,给傅荣生和向天发每人抓了一把,道:“你们先尝尝,这枣子品质不错,味道很甜,是好东西,看看能够利用起来吗?” 傅荣生丢了一颗到嘴里,慢慢品尝着,品尝过后,吐出枣核道:“好东西,日食三颗枣,百岁不显老,常食红枣可治疗身体虚弱、神经衰弱、脾胃不和、消化不良、劳伤咳嗽、贫血消瘦;这红枣养肝防癌功能尤为突出。” 傅荣生从中医角度,了一大串吃枣子的好处。一旁的向天发品尝过后,望着章海明,问道:“章教授,这枣子是从哪里来的?品质相当好,我们中药材公司正计划着搞一个药用红枣基地,还没选到合适地方。” ”向总,那我们今天算是找对人了。”章海明爽朗地笑着,指了指岳浩瀚,介绍着道:“浩瀚现在是江阳县桂花坪乡的党委书记,他们那个乡的老百姓,历来有种植红枣的习惯,家家户户栽种的都有,你们两位可以好好谈谈,有可能的话,你们两个好好合作一下。” 向天发望着岳浩瀚,伸出手痛岳浩瀚握了握,道:“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这么年轻便主政一方了,也不知道你们桂花坪乡,除了这枣子,其他还有什么中药材。” 岳浩瀚道:“我们那里除了红枣,中药材我了解的有:木瓜、合欢皮、山楂、北柴胡、野菊花、野乌梅、土茯苓、葛根、鱼腥草、青风藤、木通、山豆根、艾叶、南星等七八十个品种,特别是野菊花、艾叶、鱼腥草这几个品种,到处都是,向总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抽个时间去考察考察。” 向天发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对给岳浩瀚,道:“岳书记,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你既然这样,明你们那地方的环境条件和气候,适宜那些中药材生长,我明年春天,争取带几名专家道你们乡里去考察一下。” 傅荣生这时道:“岳书记不错,能时刻想着你们乡里的发展,很难得啊!主政一方,就是要多为治下的老百姓着想,一个能为老百姓着想的官,,一个能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官,才是好官呀!我同海明都希望你要当个好官。“ 第二百五十四章 想着发展 岳浩瀚在江汉待了四天,收获很大,首先无意中结识了省中药材总公司的向天发总经理,二人几天内,在一起接触了两次,聊得很投机,向天发对岳浩瀚承诺,意向性地决定,把省中医药总公司中药材基地放在桂花坪乡,最终是否能够做成这个项目,还需要明年开春,向天发带专家考察以后才能最终决定。 其次是,在唐云生和侯书权的争取下,省教委同意1993年度安排江阳县“扶持贫困地区教育经费”600万元,其中200万元带帽下达给桂花坪乡,用于桂花坪乡改造中小学校舍。 第三件事是,岳浩瀚带过来的黑石山上的石块,经过中南地质大学鉴定中心的鉴定,里面有块黄色的石头,是米黄玉,质地坚硬,白色的是块白玛瑙石,还有品质很好的大理石,其中有块红色的小石头,经鉴定是罕见的“鸡血红玉”。 鸡血玉为硫化汞渗透到高岭石,地开石之中而形成,这样两者交融,共生一体的天然宝石,在国内外是极为罕见的。鸡血玉产自低温热液矿床、火山岩或热泉沉积矿的朱砂条带的头尾及边缘地带,产量相当有限。鸡血玉主要用作印章及工艺雕刻品材料。 关于“鸡血红”在江阳一带还有个神话传说,相传,后羿射下九日后,又把最后一个太阳射伤,受伤的太阳在武当地区藏了起来,世间一片漆黑,民不聊生。 太阳神炎帝为了拯救天下苍生,用金鸡驾金车,来到武当,每日里赶着受伤的太阳从东到西。天长日久,太阳的伤好了,不再胆怯,而炎帝也倦怠了。于是炎帝想了一个办法。他把一只金鸡蛋交给住在剑河边上的鸡公和鸡婆孵化,让金鸡之后留在人间。每日早上呼唤太阳升空,提醒人们起来耕作。炎帝又辛苦了二十天,眼看小鸡再有一天之期就要破壳,他也太累了,又认为一切都已妥当,就放心的去睡去了。 却说剑河边住着一个妖魔,专喜在黑暗中为患人间,最怕的就是阳光,得此消息后,顿生邪念,它想:只要设法干掉金鸡蛋,炎帝在天上睡上一日,世上已是千年。这千年的黑暗就成了自己的天下,真乃天赐良机,主意一定,立即扑向鸡公、鸡婆的驻地,哪知鸡公、鸡婆担此重任,唯恐有失,早把孵化地点安排在山上一个隐密的所在。 妖魔在鸡公、鸡婆的驻地苦苦搜索,鸡公担心妖魔迟早会找到孵化地点,勇敢地献身引去了妖魔,妖魔以为只要跟踪鸡公,就不愁找不到金鸡蛋,当越去越远时,妖魔才知中计,它恶狠狠地扑向鸡公,鸡公故做惊恐,展翅就飞,从北到南飞到金顶,在金顶上与妖魔展开了殊死搏斗,没几个回合,便残死在魔爪之下。 妖魔返回剑河边,知道小鸡破壳的时辰快到了,迫不及待地从口中放出妖火,一处处地焚烧,妄图烧死金鸡蛋,鸡婆为了阻挡妖魔,奋不顾身,从藏匿的山洞中冲了出来,同样惨死在妖魔的妖火下。这时,由于火烤的热量代替了鸡婆的体温,加之孵化二十一天期满,小鸡终于破壳而出了,而且见风就长,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引颈一声长鸣,唤出了太阳,震死了妖魔。 在鸡公、鸡婆殉难的地方,它们流的血化成了鸡血石,人们感念鸡公鸡婆之义,把鸡血红当作珍贵的宝石,,竞相收藏。民间风俗,凡在大举起事时,盟重誓,喝鸡血酒,或许也源于此吧。 岳浩瀚曾经从干爹邓玄昌的朋友周全山那里,知道鸡血玉罕见珍贵,没想到在桂花坪乡的黑石山上还有这种石头,心理道:“改天联系一下周全山,让他来考察一下,看看有开发价值吗。” 从江汉回来,岳浩瀚对桂花坪乡今后的发展之路,在大脑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规划,准备按照一个管理区一个品牌来发展,但要发展,首先要把从桂花坪乡到各管理区之间的道路扩宽修好,这是个很大的工程,没钱啊! 回到乡政府,岳浩瀚找到乡长侯喜明,关起门,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侯喜明听,岳浩瀚道:“侯乡长,我来桂花坪乡已经几个月了,一直在想桂花坪乡经济发展的定位问题;我有几个想法想同你商量商量,你分析下看看可行吧。” 侯喜明道:“岳书记,我也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可你是知道的,我们乡除了山上的林特产品外,剩下就没什么资源,在加上交通不便,谁会到咱这里来投资呀。“ 岳浩瀚道:“我们就是要在我们乡特殊的优势上做文章,我在想,我们乡的五个管理区其实各有特色,我想以管理区为单位,规划出全乡五个不同的经济发展区域。” 侯喜明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岳浩瀚,问道:“岳书记,你说说我听听,怎么个规划法?” 岳浩瀚道:“咱们先说说望山管理区,这望山管理区靠着黑石山,同五龙乡的黑垭子管理区只有一山之隔,黑垭子那边,短短一年多时间,茶叶已经成规模了,很多老百姓已经从中见到收益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望山管理区作为我们乡的茶叶生产基地来培育发展呢?” 侯喜明道:“茶叶最主要的是加工技术和销路,现在我们这两样都没有。另外还有一个制约因素,茶叶的特产税太高,如果加工技术提高不了,附加值过低,加工出售的茶叶只够税钱。” 岳浩瀚笑着道:“是这样的,我也考虑过,不过我们可以找”云清茶叶总公司“呀,上次我不是告诉你了,五龙乡的“云清茶叶公司”生产基地,当初就是我引进来的,我在想,云清茶叶公司如果能够把我们望山管理区荒芜的茶园承包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利的,这是个双赢的事情;很快江阳到燕山的一级公路就要动工,路通以后,望山管理区同黑垭子管理区便可以连成一片,这对壮大他们公司的茶叶生产规模,降低他们的生产成本很有好处。“ 停顿了一下,岳浩瀚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两口茶,继续说道:“同时,望山管理区同黑垭子管理区,植被覆盖率很高,自然环境优美,望山管理区这边有条蟒溪河,黑垭子那边有条龙王河,山水相依,将来路通以后,这两个地方可以朝着生态观光农业方面发展,别看现在到这两个地方的人少,路通后就会有很大变化的。“ 侯喜明很赞成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还有另外几个管理区呢?” 岳浩瀚道:“范家岭管理区可以考虑发展核桃、板栗这些干果;金竹河管理区几个村都盛产竹子,那里家家户户又有编制竹器的习惯,可以考虑加工竹器。” 说道这里,侯喜明插话道:“乡里以前就办有个竹制品厂,自从建起来以后,从来没有赚过钱,已经倒闭几年了,集镇东头长满荒草的破院子,便是原来的竹器厂。” 岳浩瀚道:“发展经济,我们政府不能大包大揽,我们只要做好引导就可以,我们政府把工作精力主要放在引进这方面的商家为主,竹器厂倒闭,估计就是政府包办的结果。” 侯喜明点了支烟抽着,问道:“那王家坝管理区呢?” 岳浩瀚回答道:“王家坝管理区的定位,我是这次到江汉以后才考虑到的,王家坝管理区的几个村的村民,历来有栽植枣树和中草药的习惯,我想把省中医药总公司的中药材基地引进到我们这里来,发展中药材每年省里给农户还有一定的补贴,只要省中药材总公司能够把基地选到王家坝,那么王家坝几个村的村民脱贫便有希望了。” 停顿了一下,岳浩瀚接着说道:“最后就剩下桂花坪管理区,也就是我们集镇周边的几个村,我考虑着,我们是否同辖区里的两家总后企业多在一起沟通一下,军工企业军转民以后,他们也要考虑发展,考虑盈利,我们可以提供场所,让两家企业在集镇上设立分厂,专门生产民用产品,以此来拉动集镇周边几个村的发展。” 侯喜明道:“岳书记,你的想法长远大器,我听得心里很振奋,我一直心里在担心,我们在乡人代会上提出的六大目标任务无法完成,今天听了你的一席话,我信心很足啊!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请专家,根据你的想法,好好给我们设计规划出一个桂花坪乡长远发展规划方案来,我们今后就按照这个发展方案来发展。” 岳浩瀚道:“是要好好规划一下,我同你商量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近期便安排人专心做好这件事情,就按刚才我们商量的思路来。另外,我还在想,在元旦前后,邀请一部分有实力的企业家到我们桂花坪乡来考察,到时间,把我们的规划设想,在企业家中公布出去;我想,有眼光的企业家不会失去来我们乡投资的机会。” 同侯喜明商量过后的第二天,岳浩瀚带着12名江阳县的人大代表,到江阳参加县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们统一被安排住在阳江宾馆,在宾馆总台报道登记完,资料领取后,岳浩瀚走出了阳江宾馆,准备回一中家里去一趟,刚出宾馆大门,便遇到干爹邓玄昌同玉器商人周全山两人说笑着,朝着宾馆走来。 岳浩瀚忙迎上前去同两人打着招呼,邓玄昌拉着岳浩瀚的手,笑着问:“浩瀚,报道了?自从你当了乡党委书记以后,我很少见你回家,前两天你爸爸见到我还在抱怨你,说今年九月份浩江到京师上大学时,你也不抽时间送送。” 岳浩瀚道:“那时候刚刚到乡里,正在熟悉情况,干爹你也是清楚的,桂花坪乡多年来都是全县落后乡镇,各种矛盾又多,县委把这个担子压到我肩膀上,我感觉责任重大呀。” 说到这里,岳浩瀚这才同周全山握了握手,打着招呼道:“周总,听说你这两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怎么?今年被选上人大代表了?” 周全山笑着回答道:“我是报到开政协会的,我是政协委员。” “参政议政,好事情!今天遇到干爹和你真是缘分啊,会议结束后我准备找你,想让你到桂花坪乡去考察一下,为我们桂花坪乡发展出出主意,最好是拉几个朋友到我们那里投资去。”岳浩瀚笑着说。 周全山笑着道:“拉几个有钱朋友去没问题,关键是你们桂花坪乡有什么资源?我了解的是,你们乡除了山还是山,要是你们那山上有玉就好办了。” 岳浩瀚“哈、哈”笑着道:“周总,说不定我们那山上真还有玉,你可要早点下手哟!迟了便会错失机会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县人代会 十二月16日,江阳县十届人代会在江阳电影院隆重开幕。来自各条战线的县人大代表们,肩负全县人民的重托,满怀豪情地步入会场,依法履行神圣职责,共商江阳事业发展大计。 县领导冯明江、唐云生、张世杰、王海江、常怀明、方国强、、罗艺、万飞、杨春旺、刘国胜、宋福生、张国庆、林文杰(女)、章雨华、吴高远在主席台前排就座。 本次大会应到代表213人,实到205人,符合法定人数。 上午9时,大会举行第一次全体会议,代县长唐云生代表县政府向大会作政府工作报告。报告回顾了1992年及上一届的工作,提出下一个五年期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要求和1993年的工作安排。下午,代表们分组讨论政府工作报告。 12月17日上午,大会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与会代表听取了由冯明江作的《关于江阳县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的报告》、县人民法院院长孙良忠作的《关于江阳县人民法院工作的报告》、县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许光良作的《关于江阳县人民检察院工作的报告》。下午继续分组讨论这几个报告。 18日上午,大会举行第三次全体会议,选举冯明江为江阳县人大主任,章雨华为副主任,选举唐云生为江阳县县长,选举万飞、刘国胜、林文杰、吴高远为副县长。 唐云生当选后,在会上做了个表态发言,也算是唐云生的就职演说吧;唐云生走向发言席,转身向着大会主席团成员鞠了一躬,然后又朝着台下会场中的代表们鞠了一躬,会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唐云生摊开手中的讲话稿,看了眼,抬起头望着台下的代表们,声音洪亮地发言道:“尊敬的各位代表,刚才,你们以人民赋予的神圣权利选举我担任江阳县人民政府县长。 我深感荣幸,更觉责任重大,使命神圣。因为我知道,每一张选票当中,都饱含着各位代表对我的支持和信赖;每一张选票背后,都凝聚着全县几十万人民的期望和真诚的重托。我为自己能够被大家所接纳,能融入江阳这片热土,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感到无尚光荣。借此机会,我谨向各位代表及全县人民表示衷心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会场中又是一阵掌声,唐云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江阳县是燕山市的东大门,文化底蕴深厚,民风淳朴,农业资源丰富,交通位置优越,发展潜力巨大,在整个燕山市的经济格局中,江阳县有着重要地位。 多年来,特别是近几年,在燕山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县委、政府历届班子团结和带领全县干部群众,锐意进取,艰苦奋斗,全县经济社会保持了好的趋势、好的态势、好的气势,为江阳县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我虽然到江阳工作时间不长,但我已融入江阳几十万人民之中,为江阳取得的每一份成绩而感到欣慰,为江阳遇到的每一个难题而感到焦虑。在这继往开来的关键时期,面对难得的发展机遇,站在崭新的历史起点上,我将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与政府班子成员一道,全身心投入到加快发展、改善民生、建设一个新江阳的实践中去,尽心竭力把广大人民群众期望的事情抓实抓好。 责重如山,行胜于言。我在以后的工作中,将始终做到以下几点:一是抓住中心谋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处于由农业主导型向工业主导型过渡阶段的江阳县,经济社会正处于加速发展的十字路口。县十届党代会为我们今后五年的发展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我们将会按照十届党代会上描绘的蓝图,不懈地努力。 站在新起点,实现新跨越,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光荣使命,是人民寄予我们的殷切期望。我们一定要以一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紧迫感,不甘落后、拼搏争先的责任感,不进则退、慢也是退的危机感,和广大干部群众一道咬定目标不动摇,抓住机遇不放松,竭尽全力推动江阳县跨越式发展。“ 讲道这里,唐云生右手抬起,理了理额头上的头发,器宇轩昂环顾了一下会场,继续讲道:“二是大力开展产业招商。围绕主导产业,创新以商招商等招商方式,紧盯央企、名企,引导我县企业与国内外大型企业开展对接,引进资金,引进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加快我县经济转型升级步伐“ 唐云生的表态发言讲得很实在,勾勒了江阳今后五年的发展前景,代表们听得很振奋,坐在前排代表席上的岳浩瀚认真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唐云生发言的主要精神,思考着桂花坪乡将来的发展如何同县里的规划相融合。 下午,代表们参观了江阳县新上马的年产500万吨造纸厂,这个企业是由常务副县长万飞引进的合资企业,目前第三期工程已近尾声,估计明年五月份即可投入生产。参观过程中,代表们对引进这样一家企业褒贬不一,让大家最为担心的是,将来造纸厂的污水处理问题。 19日上午,大会大会举行第四次全体会议,代表们举手表决了《江阳县政府工作报告书》、《关于江阳县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的报告》、《关于江阳县人民法院工作的报告》、《关于江阳县人民检察院工作的报告》。大会圆满完成各项议程,在雄壮的《国歌》声中胜利闭幕。 江阳县十届人民代表大会认为,进入“八五”第三年,是个关键时期,是江阳县发展的重大战略机遇转型期,是大有作为期、快速发展时期,要求全县上下深入贯彻落实好中央两会精神,奋力开启江阳现代化建设的新征程,把江阳发展蓝图变成美好现实,把目标变成丰硕成果,全县要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县委的决策部署上来,以只争朝夕的精神状态、善做善成的工作作风、扎实过硬的推进措施,努力开创各项工作的新局面。 会议结束的当天,岳浩瀚留在江阳,上午散会后找到冯明江的秘书何金光,岳浩瀚问道:“何主任,下午冯书记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何金光道:“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安排,怎么?你下午准备见冯书记?” 岳浩瀚道:“要是没特别安排的话,我下午想向冯书记汇报下工作,麻烦何主任给我安排一下。” 何金光笑着道:“岳书记,你也太客气了,你见冯书记汇报工作随时都可以,还用得着我提前给你安排?” 岳浩瀚道:“这次汇报的事情不一样,估计占用的时间长,所以我先给你汇报一下,这样我心里才有数。” 何金光道:“那好,我一会给冯书记汇报一下,到时通知你。” 中午接到何金光的电话,何金光说,冯明江下午在办公室等着岳浩瀚。下午快到上班时间,岳浩瀚直接到了冯明江的办公室里,冯明江今天显得心情特别好,见岳浩瀚到了,让着岳浩瀚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何金光倒完茶水,把办公室门轻轻带上出去了。 冯明江难得地在岳浩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微笑着,望着岳浩瀚,问道:“浩瀚,前几天同唐县长到江汉去收获怎么样?办了那几件事情?” 岳浩瀚道:“我今天来就是给冯书记汇报这件事情,我在江汉待了四天,去的当天,在中南军区总医院,无意中结识了省中药材总公司的向天发向总,他们公司有意愿在江阳建个中药材基地,我觉得我们桂花坪乡的王家坝管理区非常适合,王家坝管理区的几个村的村民原来便有种植中药材的习惯,在那里见基地,自然环境适合,群众工作好做。“ 冯明江道:“这是好事情,我支持你!回头你给唐县长汇报一下,让他安排副县长吴高远全程跟踪这个项目,吴县长是分管招商和科技的副县长,由他来主抓这件事情,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岳浩瀚道:“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交通问题,从桂花坪乡到王家坝管理区虽然才十几公里路,但路面狭窄,到处坑坑洼洼地,我怕人家省中药材公司来考察时,会对这条乡村道路不满意。” 冯明江道:“这些事情你找唐县长,让县政府今年在区乡道路建设经费中,向你们桂花坪乡倾斜一部分资金。”其实,唐云生之前已经答应过,在安排93年度交通建设经费时,对桂花坪乡倾斜;岳浩瀚有意在冯明江面前提及此事,是为了让冯明江知道这件事情,免得以后知道了,闹些误会不太好。 岳浩瀚汇报完这件事情,转换话题道:“冯书记,我结合县”两会“精神,考虑了一下我们桂花坪乡今后的发展定位问题,给你汇报一下。” 冯明江起身到办公桌跟前,端过茶杯子,从新在沙发上坐下道:“你说,我听听。” 岳浩瀚道:“我们桂花坪乡有五个管理区,五个管理区各有特色,我打算以五个管理区为单位,每个管理区发展一到二个品牌。象我们的望山管理区,几个村都有六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茶园,现在全部在荒芜着,我们计划这个管理区的经济发展,以茶叶品牌为主。王家坝管理区,我刚才汇报了,就以发展中药材为主;还有范家岭管理区,核桃、板栗等小杂果多,就以发展木耳、香菇、小杂果为主。 冯明江端着杯子,喝了两口茶水,问道:“那另外两个管理区呢?” 岳浩瀚道:“金竹河管理区,我们想以发展竹制品为主,金竹河管理区的几个村,有大片的竹林,群众历来有加工竹器的技术和习惯。集镇周边,我们打算同总后的两个企业沟通,同他们联营开发民用产品;这个还需要县委、县政府出面同总后两家企业协调,这样力度会大些。” 冯明江道:“浩瀚,你的思路很好,很大气,我很赞成,你回乡里了,尽快把这个规划形成书面材料,报县委、县政府来,真要按这个规划来发展,我相信三至五年内,你们桂花坪乡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赶超石家湾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共谋发展 在县委给冯明江汇报完,岳浩瀚又到县政府唐云生的办公室里,把自己的思路给唐云生汇报了一遍;唐云生也很赞成岳浩瀚的发展思路,同时,唐云生还告诉岳浩瀚一个内部消息,唐云生说:“浩瀚,我听到省里有个消息,九三年的机构改革有可能要合并乡镇,按照你这个发展思路来发展,桂花坪乡的经济很快会有一个大的提升,这样为将来保住这个乡的行政机构很有好处。” 岳浩瀚道:“将来保留不保留,我都认为桂花坪乡所处的地理位置,在我们江阳县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很重要,特别是,将来江阳到燕山的一级公路修通后,会为桂花坪乡的发展提供更好的交通条件。” 唐云生道:“江燕一级公路开春就要上马,工期一年,你们要提前做好桂花坪乡辖区内的占地、拆迁工作,这种大型建设,最容易出现群众闹事的事情。” 岳浩瀚道:“唐县长,其实不用过多的担心,只要赔偿合理、到位,大多数群众还是明白事理的。” 岳浩瀚同唐云生在一起时,每次无论聊工作也好,聊生活也好,或者随便聊聊其他事情也好,都感觉到很轻松自如,没有任何心里压力,也许这是两人在省委党校青干班同学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吧。可同书记冯明江在一起就是另外一种感受,冯明江始终同自己之间,似乎总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轻雾,看似关系也很不错,但心与心之间就差那么一点点,仿佛始终无法触碰到一起。 谈完工作,唐云生转换了话题,问道:“浩瀚,同你女朋友多久没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岳浩瀚道:“两个多月没见了,还是十一同学结婚时候在江汉见的,不过我们几乎每天都会通次电话。有时间我跟前没电话,她会把电话打到家里,同我妈妈聊上一阵。” 唐云生道:“你们将来结婚后准备把小家安排在哪儿?“ 岳浩瀚道:“安在江汉的可能性大些。” 唐云生道:“浩瀚呀,我劝你应该早点结婚。” “为什么?”岳浩瀚望着唐云生问道。 唐云生笑着回答道:“在我们华夏的习惯中,你只要没结婚,再有能力,别人始终认为你还是小孩子,会说你不成熟,这对你的事业发展会有一定影响的。” 岳浩瀚笑了笑,道:“结婚不是说结就结的事情,要考虑很多事情的。” 两人正在随意聊着,秘书孙杰走进来,微笑着朝岳浩瀚点了点头,算是同岳浩瀚打招呼,然后转向唐云生,道:“唐县长,副县长们全到了,在小会议室里等着你。” 唐云生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然后,起身对岳浩瀚,说道:“浩瀚,有机会了我们再好好聊,我这会要开县长办公会。另外,在省里争取到的”扶持贫困地区教育经费“除了给你们乡带帽的200万元外,县里再多给你们乡追加50万元,你争取明年把桂花坪乡所有校舍都翻新一遍。” 岳浩瀚笑着道:“那太感谢唐县长关心了,我把野猪宴提前准备好,等着县长大人去品尝。” 唐云生道:“好了,好了,你别给我耍贫嘴了,快去忙你的,我还要开县长办公会。” 第二天,岳浩瀚回到桂花坪乡,同乡长候喜明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开了个简短的班子会,在会上议定,桂花坪乡的发展,要不等、不靠,结合冬季农闲时期,先动员各村出义务工,争取在春节前,把集镇通向五个管理区的土路面扩宽、填平,能正常通货车为标准。 会后,岳浩瀚让乡党政办通知各管理区、村,乡直各单位,下午在乡政府召开共谋发展座谈会,会议中心议题便是,如何自力更生,打通、扩宽到五个管理区的公路,让大家出谋划策,为桂花坪乡的发展,献计献策。 下午,座谈会开始后,岳浩瀚同乡长候喜明步入会场,在主席台前坐下,岳浩瀚环视了一眼到会的人员们,清了清嗓子,先从桂花坪乡的交通现状谈起道:“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制约我们桂花坪乡发展的就是交通问题,我们乡通向外界的就只有江阳到燕山这条省级公路,大家想过没有,难道就让交通不便把我们的经济发展挡住?” 看了一眼专心听讲的人们,岳浩瀚接着道:“我们桂花坪乡是不是没有特产,是不是没有资源,是不是没有发展潜力?!错了,我们乡有着丰富的资源,其他的就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们乡有着那么多茶叶,那么多的竹子,那么多的山药才,那么多的杂果,这就是一个足以提供发展动力的庞大资源,竹子如果运得出去,如果我们能够把竹子加以充分的利用,我们就有了一条生财的路子,这是一个,药材是我们乡的特色资源,这个资源同样能够带来巨大的利益,现在制约我们发展的瓶颈,还是在交通上!第三,我们的红枣种植其实也是一个大的产业,交通制约了我们的发展,红枣的生产一直无法上规模,第四,我们乡的风景好不好,我认为有山有水的,很好,如果合理进行开发,加上交通畅通的话,就能够形成一个产业,带给大家的利益就非常大……” 岳浩瀚一点点地说出了桂花坪乡的资源,讲述着发展起来的远景,听得大家把眼睛都瞪起来了,听了岳浩瀚的话,大家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如果按照岳浩瀚所言,桂花坪乡就有了发展的可能了。 看着大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光彩,岳浩瀚道:“现在对于我们桂花坪乡来说,就是交通的问题,我们是等待着上级来给我们修路吗?我们靠着上级来给我们发展吗?其实,这也是大家一直都在想着的事情,我认为这种等、靠的思想要不得,我们想要发展,我们想要富裕起来,就得靠我们自己的双手,穷我们都不怕,我们已经穷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我们的群众天天都在看着我们,试问一下,我们还能这样下去吗?” “岳书记,你就直说我们该怎么做吧!” “对,我们听你的!”以范家岭村支部书记孙老歪为首,大家大声地说着、问着。 目光再次环视了一下会场中的人们,岳浩瀚道:“我们乡通向五个管理区驻地的公路,加起来有四十多公里,公路现在有那么几个最为重要的问题,一个就是路面太窄,有的地方回车很困难;另一点就是,坑坑洼洼太多,道路不平,车子通行困难,这些我们难道做不了?我们可以先把路基扩宽,将坑洼地方先填平,不要靠别人,就靠我们自己,只要我们把这两件事情做了,通向各管理区的路就宽敞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去把这几条通道彻底打开!” 同志们,乡里没钱,无法支持这样的一条公路建设,这需要的是我们自己去做事,我只能做出一个保证,那就是工地每天两顿饭管饱,其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各村都去动员一下,我们就凭我们的双手去把这条路打通!我作为桂花坪乡党委书记,会一直跟着大家把这些事做成了!”岳浩瀚的第三把火看来是这个啊! 听到岳浩瀚的工作出发点是为了全乡的经济发展时,整个的会场中爆发出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岳浩瀚的一席话说得参会的管理区、村干部们都激动不已。 孙老歪当场表态说道:“岳书记,没说的,我们范家岭村有的是劳动力,这冬天里,平时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有两顿饭吃,还是为了后人找一条出路,这路必须要修,我们村肯定出人!”看到孙老歪抢在了前面,望山管理区主任范家学就急了,大声道:“岳书记,望山管理区的人没说的,要人我们有!” 有了他们两人带头,大家都急忙表了态。 王家坝管理区,田家洼村的老村长田永国大声说道:“这乡里面,大家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岳书记说出来的话,都是对大家有利的事情,我们村的中药材一直无法运出去,修好了路,各方面都便利,这是好事,也让大家看看,我们桂花坪乡的人有那个能力自我发展!” 看到大家都很积极,岳浩瀚道:“行,我同侯乡长上任来这第三把火就干这事了,就让我们大家自己动手开出一条我们桂花坪乡的发展之路!”半天的座谈会就这样结束了,村干部们在乡长候喜明的具体部署下分头回村去进行动员。 岳浩瀚同候喜明一道走出会议室,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里坐下。 “侯乡长,这修路的事情还得你多操心呀!” 候喜明内心早就有了决定,岳浩瀚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岳浩瀚有了发展,自己同样会有发展,即便将来自己退休了,随着岳浩瀚的不断进步,自己的子女们,同样会随着岳浩瀚的发展而发展,他就是要博岳浩瀚肯定会有大的发展。 “浩瀚,会前我们不是交换过意见吗,你放心,我是乡长,这修路的事情不仅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更是全乡的大事,只是这乡财政的钱就这点,我们又把群众的负担降了30%,你别看才两顿饭,可时间长了也承受不了啊!” 岳浩瀚对此早就有着自己的打算,微笑着道:“侯乡长,除了乡里的资金之外,我会到县里化点缘,唐县长那里已经答应了,可以先给我们提前拨一部分区乡道路建设资金,另外,春节前,我会再到江汉去一趟,在省里寻找一些支持,你放心,群众吃饭和购置必要设备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的,最主要的是我们要先行动起来。” 候喜明又接着说道:“这修路的事情涉及到安全,这方面不知道岳书记有什么想法?” 对于候喜明事无巨细的想法岳浩瀚是非常欣赏的,微微笑着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件大事,整个修路的过程中,安全问题肯定是重中之重,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让乡武装部长李海军,统计一下,把各村的退伍军人们组织起来,由他们来具体负责每个路段安全方面的事情,毕竟这些退伍军人们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之人,组织纪律性也强,下一步乡里还要有更大的发展,退伍军人们是我们乡的宝贝,我们还可以从这次修路中,发现一些人才。” 候喜明道:“那就这样定,我这会便去安排。” 第二百五十七章 第三把火 随后的几天里,岳浩瀚逐一给班子成员们谈话,统一大家的思想。岳浩瀚最先找到乡武装部部长李海军,把李海军喊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岳浩瀚先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一包翻包香烟,笑着甩给李海军,说道:“老李,自己抽。” 李海军接过香烟,撕开盒子,抽出一支点着,抽了两口,问道:“岳书记,听侯乡长说,乡里打算把退伍军人们组织起来,负责修路方面的安全?” 岳浩瀚道:“是的,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让你把这个重担挑起来,你要知道,搞建设,特别是修路,安全最重要,安全重于泰山啊,出不得一点事情。” 李海军道:“岳书记,安全方面的事我一定抓好,咱们乡有的是有经验的退伍军人,工程兵复原回来的也不少。” 岳浩瀚道:“你是多年的武装部长,我们乡里的这些退伍军人,情况你都熟悉吗?“ 李海军回答道:“熟悉,乡武装部有每个退伍军人的详细情况档案。” 岳浩瀚道:“那你就把年龄在25岁到35岁之间的退伍军人们组织起来,从中精选十名作为乡里总指挥部的安全监督员,巡回各工地监督,其他人员原则上哪个村里的人就在哪个村,作为村里施工的安全员。” 李海军爽快地回答道:“好的,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李海军离开后,岳浩瀚到了乡党委副书记邓玄发的办公室,看到望山管理区总之书记邓福奎、主任范家学正在邓玄发办公室里汇报工作,三人见岳浩瀚进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岳浩瀚笑着,扬起右手朝下按了按,道:“都坐下,刚好福奎和家学也在,你们望山管理区这次修路的重点,要放在管理区通往几个村的道路上,集镇到你们管理区的这段路,只把坑洼不平的地方填起来就可以,其他先放着,开春后,马上江燕一级路就动工,这条路就不用我们乡里再操心了。” 邓福奎道:“我们一定按照岳书记的要求,保质保量的完成好任务。刚才我们也给邓书记汇报了,马上一开工,工地上那么多人,这治安也是个问题,看看能不能让派出所安排个警察,在工地上维护下治安。” 岳浩瀚道:“我来找邓书记就是为这事,工地上的治安也很重要,每个工地可以派一位派出所的警察,另外还有的就是,我们组织起来的退伍军人,除了负责施工安全监督外,也是治安维护人员,这个邓书记可以同海军部长对接商量一下,让派出所会同武装部拿出个方案来。” 一天时间,岳浩瀚同所有党政班子成员都谈过话,统一了大家的思想,并按照各自的分工,给每一位同志分派了具体任务。第三天,桂花坪乡冬季修路总指挥部成立,乡长候喜明为总指挥长,书记岳浩瀚为政委,所有班子成员以及各管理区书记、主任为副指挥长。 总指挥部又下设了五个路段的指挥部,邓玄发兼王家坝路段指挥部指挥长,李文勇兼望山管理区辖区指挥长,王文杰为范家岭管理区指挥长,吴桂花为金竹河管理区指挥长,李梅为桂花坪管理区指挥长。 随后的几天里面,岳浩瀚同候喜明分了下工,岳浩瀚主跑外圈,带着党政办主任范长河,跑县里争取资金,联系设备,办理相关手续,候喜明在乡政府坐镇,协调各个路段的具体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岳浩瀚坐着乡里的破吉普车子,不断地来往于桂花坪乡和江阳县城之间,各种修路的器材配备都得跟上,公安局长靳涛到是非常支持,在爆破器材上直接就签批划拨了一批给桂花坪乡用,这给乡里也节约了不少的钱。 这天上午,岳浩瀚刚刚从县城回来,在办公室里坐下,党政办主任、修路总指挥部分管后勤的副指挥长范长河,拿着个报告单进来报告道:“岳书记,昨天下午,各村的出工人员名单都已经报上来了,全乡二十一个行政村,每村出工将近两百人,共出工四千多人,以每人每天6元钱的生活费计算,一天需要二万多元才行,这一个多月下来,不说其他方面的开支,光生活费一项就需要七十多万元。” 听到这里,岳浩瀚就有些头大、傻眼,一天就要花那么多的钱,看来这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的,钱真是个大问题啊?没钱这路真没办法修下去。 这时,乡长候喜明也进来了,岳浩瀚把手中的报告单递给候喜明,直截了当地问道:“侯乡长,目前乡财政还有多少机动财力可以拿出来用于修路?“ 候喜明道:“昨天我让财政所长侯玉红算了一下帐,目前账上,五项统筹还有四十多万,这个里面含的还有教育费附加、民兵训练费等,可用的区乡道路费将近二十万,就这点钱不够十天的开支。” 岳浩瀚思考了一会,开口说道:“侯乡长,你让财政所写个报告,报告写80万,我到县里去找唐县长,唐县长答应过我,先给我们划拨伍拾万元区乡道路建设资金,我们尽快把这个钱先办回来应急。另外,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向社会求助赞助,凡是赞助我们乡这次修路的企业或老板们,将来到我们这里投资的话,我们可以首先考虑这些企业,其次是在政策范围内会给予他们最大的优惠。“ 候喜明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岳浩瀚,问道:“这能行吗?会有老板到我们这地方来投资?商人们可都是唯利是图的,没得钱赚,没有利润,谁会来?谁会那么傻,把钱往我们这穷乡僻壤里撒?” 岳浩瀚没有立即回答侯喜明,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候喜明,这才说道:“侯乡长,你和长河先看看这个资料,这是我上次到江汉,找鉴定机构鉴定的黑石山的石头,这件事情,目前你们要注意保密。再就是,我们也可以先向省中药材总公司求助,让他们赞助我们一部分资金,这个工作我来做。你在家里坐镇,生产和安全抓好就行!” 候喜明看完鉴定报告,把报告递给范长河看,这才把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既然岳书记早就有考虑,我们便大胆放开了干,勒紧裤带,不吃不喝,也要把这几条路先修好。” 候喜明话音刚落,范长河在一旁笑着道:“岳书记、侯乡长,你们放心,我在想呀,理论上是要花那么多的钱,其实,各管理区、村都表态说了的,这次是乡里为大家做好事,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路修好了,各村出工时,大家都会自带一部分口粮的。” 岳浩瀚望了眼范长河,严肃地说道:“自带干粮?这怎么行?这次是分段包干,任务落实到各管理区、村,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亏待了大家,让大家饿着肚子去干活,我们说话要算数,该给的一定要给到,每一项款项都要在透明的基础上,必须做好,要进行公布!” 范长河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后勤帮手,各项工作做得都很细致,让岳浩瀚和候喜明两人感到实在省心不少。感受到严重的缺钱,岳浩瀚一下子就深感肩膀上有千斤重担一样。 这第三把火不好烧啊,看来得想办法找钱了! 事情要做,但是,真正做起来却是很复杂,岳浩瀚每天都投入到了修路这件事当中,许多的工作得由他来拍板,好在具体事情,乡长候喜明没让岳浩瀚操一点心。 一周之后,在寒风中,五个施工现场全面开工了,岳浩瀚更加为钱的事情发愁着,虽然县政府给拨付的五十万元已经到位,但真正开工以后,岳浩瀚才发现,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不仅仅是个群众吃饭的问题,工地上大小事情,一应材料耗费,等等都需要用钱。 实在没办法了,岳浩瀚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省中药材总公司向天发的名片,给向天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岳浩瀚告诉了向天发,桂花坪乡正在自主修路的事情,最后,岳浩瀚说:“向总,这修路没资金难啊!你们公司能否最近就过来考察一下,如果行的话,是否能在我们修路上给予一定的支持。“ 向天发在电话里”哈、哈“笑着道:”岳书记,我不瞒你了,我们公司的副总田文升,前两天已经带着人暗暗到你们那里考察了,今天才返回江汉,我们田总说,除了交通,其他条件我们都很满意;他们考察结束时,看到你们乡里的群众,在寒冬里拿着简陋的工具,正在修路,他说他们一行人都被感动了。你今天就是不说,我们也准备赞助你们的。“ 岳浩瀚道:“那我先谢谢向总了,你们药材基地将来要是真的落户我们桂花坪乡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为你们搞好服务,绝对不让向总吃亏的。” 向天发道:“落户不落户,那是下一步考虑的事情,你们是贫困山区,我们药材公司本来也有扶贫这项任务,我们董事会已经决定,为你们这次修路先捐助15万元,这两天我们就把钱打过去。” 放下电话,岳浩瀚想了想,接着给干爹邓玄昌打了个电话,电话通后,岳浩瀚道:“干爹,我是浩瀚,我问你个事情,周全山还在江阳吗?” 邓玄昌在电话那端回答道:“他还在江阳,说最近两天准备到南方区,怎么?你找他有事情?是不是春节快到了,想买点玉器工艺品送礼?” 岳浩瀚笑了笑,道:“送礼谁会送这么名贵的东西,我是准备让他来桂花坪乡考察一下,有好事情告诉他,他来考察以后,绝对会感兴趣的,” 邓玄昌道:“那好,你既然这样说,我这两天找个时间,陪着他到你们桂花坪乡去一趟;顺便也帮你看看你们乡政府所在地的风水,这么老是出事呀!几次我都准备去,有事耽误没去成。” 打了半天电话,实际只落实了省中药材公司的15万元赞助款,这笔款项,相对于修路庞大的开支来说,只能是杯水车薪,看看周全山来考察后能不能再赞助一部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岳浩瀚想了想,准备向程梓颖求助;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犹豫着又把话筒放下,想想又拿起话筒,再次拨了几个号码,又把电话按了,刚刚把电话按下,电话铃声响了,岳浩瀚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程梓颖那亲切熟悉的声音:“喂!浩瀚,是我,你在办公室呀,你们乡什么时候放假?”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估计我们乡今年放假要到腊月29。“ “怎么那么晚?冬季,乡下有什么事情?”程梓颖在电话那端问道。 岳浩瀚回答道:“我们乡趁着冬季农闲,组织劳动力,准备大战一个多月,把从集镇上到几个管理区的乡村道路扩宽、填平,为春上招商引资做准备。” 程梓颖道:“那我过去陪你,我给爸爸、妈妈商量好了,今年我到江阳过春节去,我下星期就过去。” 岳浩瀚道:“梓颖,还有件事情我不好张嘴,我想先从你那里借一部分钱用,这不,乡里修路我们乡党委、政府在会上承诺,每天管干活的群众两顿饭,可谁知,我们乡财政连这个钱都拿不出来,看看你能先暂借我们一部分救下急吗?” 程梓颖在电话里“咯、咯”笑着道:“你说什么呢,钱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说说需要多少?我下星期到江阳时给你带过去,我到时间把美霞也喊上,到你们乡去考察一下,我和美霞商量了,公司还准备向着实体产业方面发展。”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干爹到了 周全山是个很敏锐的商人,岳浩瀚和干爹邓玄昌通电话的第二天,周全山便亲自开着一辆三菱越野车,带着邓玄昌到桂花坪乡来了。此时,岳浩瀚正在办公室里同乡长侯喜明、乡党委副书记邓玄发商量着修路工地上的事情,看到邓玄昌带着周全山进来了,忙站起来打着招呼,道:“干爹,周总,你们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邓玄昌笑着回答道:“我把你的话给周总说了,周总说,你打电话来,肯定有好事情,你是他命中的贵人嘛,自从他认识你以后,生意如日中天,一年一个大台阶啊,所以他便急着要来看看。” 大家站着客气了两句,岳浩瀚才把邓玄昌和周全山介绍给乡长侯喜明,说:“侯乡长,这就是我干爹,也是我们邓书记的堂哥,在县一中教地理。这位周总是咱县里的玉雕大师,在南方省和杭市经营着两家大型玉雕工艺品公司;周总还是县政协委员。” 随着岳浩瀚的介绍,侯喜明笑着上前同邓玄昌握着手,道:“邓老师的大名我可是久闻了,江阳谁不知道你这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 同邓玄昌握过手,侯喜明又握着周全山的手,说道:“周总可是咱县有名的企业家啊,我早就听说过你,我们桂花坪乡以后的发展,你以后可是要多关心啊!“ 大家寒暄了一阵,邓玄昌道:“浩瀚,我们过来是想在你们乡里转转看看,特别是想到黑山去一趟,你们帮我们找个向导,我和周总先到几个村走走,看看乡下的状况,然后去黑石山。” 岳浩瀚道:“不必找向导,我和侯乡长、邓书记这会也没什么事情,我们给你们当向导,正好我们也想到修路工地上看看,你们两位也到工地上感受一下我们桂花坪乡人自力更生的干劲。” 乡里的破吉普车走在前面带路,周全山的新三菱越野车跟在后面,大家先到王家坝管理区路段,一路上看到每个村路段上,干得热火朝天的人们,邓玄昌和周全山唏嘘不已,二人感叹着,这样的大场面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这就是自力更生呀,有这种干劲,可以断言,不久的将来,肯定有一个崭新的桂花坪乡屹立在江阳县! 从王家坝返回来,车子直接朝着望山管理区驶去,通向望山管理区的公路上,一片安静,车子里的周全山问岳浩瀚,道:“岳书记,这段路怎么这么安静,你们没修?” 岳浩瀚道:“这段路,江燕一级公路刚好从此通过,开春后就动工,这个管理区的劳力,全部在修从管理区通向各村的道路,各村负责各村的路段,所以这段路你看不到干活的人们。” 车子一直颠簸着开到黑石山跟前停下,几个人陆续从车子上跳了下来,眼望着前方的黑石山,周全山道:“岳书记,你们乡真没有资源啊,这全是大山,道路崎岖难走,难以发展啊!” 岳浩瀚微微一笑道:“周总,你别看这些山,可都是我们乡的宝山,等我们通村公路修通以后,到时间你再想来投资的话,我们可能会提高投资门槛了!” 周全山“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这眼前的一片地域道:“就你们这里?山上到处光秃秃的,尽是黑石头,寸草不生,还宝山?”邓玄昌也微笑着看向岳浩瀚。 从随身携带着的文件包中,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周全山,岳浩瀚道:“你看看这个内容,看了你就知道我没骗你。”周全山伸手接过了资料。 候喜明道是在一旁微笑着看向岳浩瀚,他知道岳浩瀚自从来桂花坪乡当书记之后一直在安排人调查全乡资源状况,这叠黑石山石材的鉴定材料,之前候喜明已经详细看过。 候喜明一直以来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乡长就是乡长,就是要一直跟紧了岳浩瀚,只要岳浩瀚进步了,上位了,即便自己将来退休了,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周全山开始时还只是随意在翻看着那叠资料,看着看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扭头左右望了望,在旁边找了一处大石头坐在上面,认真地看起来。 看到周全山专注的样子,邓玄昌不解地看向岳浩瀚,问道:“浩瀚,你搞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啊?你那资料是什么内容?你看看老周专注的样子。” 岳浩瀚微微一笑道:“干爹,谁说我们这里没有资源,上次我同教委的候主任到江汉时,顺便带了一些黑石山的石头,前段时间,我们又把省里的专家请来进行了实地察看,你们看看前方的这黑石山吧,这山上有着丰富的玉石资源,并且还都是优质稀缺的玉材!” 邓玄昌吃惊道:“真的?” 岳浩瀚微笑道:“上次我到省里找专家进行了鉴定,这里的石材类型中,米黄、海贝、琥珀玉、水晶、鸡血红……等等,品质都是上等的,特别是“鸡血红”,专家说很奇缺,在我们这一代以前还没发现过。我在想啊,我们乡不会去搞那种出卖资源,粗加工的石材发展之路,一来就要上档次,上规模,上精品,无产业规模、无品牌、无技术、无深加工、无附加值,廉价卖石料、卖资源的事情决不会在桂花坪乡发生,我们要做就做成一个精加工的产业,要做就要让这一方的老百姓走上富裕!” 岳浩瀚站在黑石山山跟,眼望着远方,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看得旁边的候喜明、邓玄发两人的双眼中都透露着太多的崇拜。邓玄发心里道:“这再也不是那个拎着行李,在五龙乡党政办办报到时,见人就散烟的岳浩瀚了!” 邓玄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目光赞赏地看向了岳浩瀚。岳浩瀚微微一笑道:“干爹,你是不知道,我刚收到这份鉴定资料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高兴!有了这样的石材资源,我看我们乡里要好好的计划一下才行。“ 旁边的候喜明微笑着,接过话道:“岳书记,你是书记管方向,你把大主意定下来,具体方案有我安排人拿出来,然后我们再上班子会好好研究一下。” 看完资料的周全山,这时的心也热热的,他当然明白手中掌握着资源的重要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利润就非常庞大了,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岳书记,这事我道是可以先期投入个两三百万试试,行的话再扩大规模。” 看着周全山那双眼睛里面迸出来的强烈渴望之情,岳浩瀚微笑道:“两三百万太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仍然是一个开采资源的粗加工的模式!” 抬头朝着黑石山上望了望,周全山的心更加热了起来,这么庞大的资源,他说出那样的话,目的就是想试一下岳浩瀚懂不懂行,如果花很少的钱就拿下了这么庞大的资源,自己可就赚得太多了。看到岳浩瀚这态度,周全山的心头一震,感到这事就有些悬了。 “哈哈,行,我先出二百万,算是赞助你们乡修路;你们尽快搞定一个方案出来,朋友一场,算是我支持岳书记的工作,在修路上帮衬你们一下,至于开发石材,精细加工,等你们方案出来了我们再谈。”周全山笑着说道。 岳浩瀚微微一笑,看向周全山道:“那我们先谢谢周总对我们乡的帮助,方案出来后就优先你。“ 回到乡里,周全山本来说好要走的,现在也不走了,就住在乡政府的客房里。 周全山一进入房间就用房间的电话,拨通了自己在南方省玉器工艺品公司的经理,让他负责带几名玉石鉴定方面的专家,立即赶到江阳来。 看着周全山忙碌了一阵,打完电话,一旁的邓玄昌问道:“全山,你觉得这黑石山上真蕴藏着玉石?你可要慎重啊!” 周全山就叹道:“邓老师啊,你是学地理的,应该有所了解,越是寸草不生的石山,越是出好玉,出好石材;其实我早就知道,咱江阳县本来在六七十年代,就在这黑山上开采过黑独玉,后来把矿封了,这山有玉一点不假。” 周全山坐到房间的床上,掏出烟递给邓玄昌一支,自己也点了支抽着,继续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的两家公司现在效益不错,可是毕竟玉雕工艺品受源头玉石石材资源的影响很大,如果自己没有玉矿,企业想做大很难,玉石原料价格要是稍有风吹草动的话,对我的两家企业就是一个重创,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新的发展项目,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项目,本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打算随便扔个两三百万元支持一下你这个干儿子,也算是我做件善事,现在看来我的方向要调整一下了,如果黑石山真是有庞大的石材资源,我就一定要到这里来分享一下了,如果多了这样的一个玉矿开采项目,那我的公司抗风险能力就会大幅增强!” 邓玄昌道:“浩瀚说得很对,这么庞大的石材资源,如果只是你说的几百万元,估计真是拿不下来!” 周全山望了眼邓玄昌,把烟塞进嘴巴里,大大抽了口,吐出烟雾道:“邓老师,你的这个干儿子不简单啊,我始终认为他年轻,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他了!” 邓玄昌问道:“那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周全山回答道:“我在想,最好是同桂花坪乡联合开发黑石山石材,不过凭我一人之力投资肯定是不行的,我手头上也只有二千多万元资金,我春节前想到南方和杭市去,找圈子里的人融资合伙,就在桂花坪乡建一家最先进的大型玉雕工艺品加工产,再建一家石材厂,一家石料厂,综合开发黑石山资源。“ 邓玄昌不无担心地问道:“那万一这黑石山不像想象的那样有玉石,你把钱投进去了怎么办?” 周全山笑了笑,回答道:“邓老师,我是商人,我首先考虑的是利润回报,你认为我真的那么冲动?我刚才说了,我还要建一家石材厂,一家石料厂,这两家厂先建,即便这黑石山没有玉石,有着这两家厂在,我照样赚钱啊!你想过没有,江燕一级路开春就动工,这修路可是需要大量的石材和石料啊。据我分析,这以后国家在道路交通建设方面会投入很大,要想赚钱,就要抓住这个机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春节临近 周全山很讲信誉,看到如此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很快决定把赞助桂花坪乡修路的两百万元资金,划到了桂花坪乡财政所的账户上,有了这些钱,岳浩瀚暂时不为修路缺钱的事情发愁了,有钱事情就好办得多,岳浩瀚同侯喜明商量以后,立即提高了工地上的生活标准,每顿必须有肉,生活标准提高了,大家的干劲更加足了。 自修路动工后,岳浩瀚一直把心用在工地上,每天带着党政办主任范长河,或者是带着武装部长李海军,在几个施工工地上来来回回地巡视着。眼看着春节一天天临近,乡长候喜明心里又开始着急起来,按照惯例,春节前乡里要准备一部分土特产品,到县里去,给县里的各位领导以及相关的部办委局的头头脑脑们提前拜年,可这些事情还没时间同岳浩瀚在一起详细商量。 这天上午,岳浩瀚刚刚从工地上回到办公室,候喜明手中便拿着张表格进来了,在沙发上坐下道:“岳书记,这眼看着春节临近,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个时间要到县里跑跑,给相关单位和县委、政府的领导们提前拜年,这也是为了今后乡里各方面的工作好开展,你看看我们今年该怎么样准备?” 岳浩瀚用右手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思考着,过了一会,望着候喜明问道:“侯乡长,往年像这些事情乡里是怎么办的?都是些啥标准?” 候喜明回答道:“在桂花坪这两年,我没具体操办过这些事情,我每年也就是自己想办法置办一些土特产品,年前给县政协相关的领导们送去。在石家湾镇时,我分管机关的时候,每年到这个时节,同书记、镇长在一起商量以后,列个单子,定个标准,然后按照单子上的标准置办,在春节放假前全部送到位;这是指书记、镇长需要打点的方面,其他班子成员要是打点自己对口的单位,各自想各自的办法。“ 岳浩瀚叹了口气,道:“现在社会风气咋变成这样啊!“ 候喜明苦笑了一下,道:“岳书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其他乡镇都这样子做,我们要是不随大流,就会太另类了,再说了,我们也要为下一年度乡里各项工作的开展,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 岳浩瀚道:“侯乡长,这件事情你先同李梅李书记商量个详细办法,然后我们在班子会上通个气,争取在腊月29以前把这件事情办好。另外,我还有个意见,今年出工修路的人,按人头,每人分10斤猪肉,从修路资金中开支,按各村参加修路的人数,把钱划拨给各村,让村里置办,一定要在春节前把肉分到每个人手中;算是乡里给这些群众们拜年,大家伙在这么冷的天气情况下,忙了快一个月时间,也该有点补偿。” 候喜明道:“岳书记,我建议还是把10斤猪肉,按市场价格折合成钱,发给出工的人们,这样既省事,也方便,比直接分肉效果要好些。” 岳浩瀚道:“行,就按你的意见来。” 两人正在商量着,一辆黑色奥迪车缓缓地开进了乡政府院子里;乡政府很少有这样高级的轿车到来,正准备到岳浩瀚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党委副书记李梅,看到车子停了下来,便笑盈盈的迎了过去,刚到车子跟前,吴美霞和程梓颖一前一后地从车子中下来,李梅微笑着,在两个人身上来回地看了看,问道:“请问二位是找?” 吴美霞笑着回答道:“我们是来给你们岳书记送温暖来了,他今天在吗?” 吴美霞的玩笑话,让副书记李梅突然间脑子中的某根神经接上了,李梅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程梓颖,便热情大方地笑着,并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岳书记正在办公室里同侯乡长商量着事情,二位快请,院子里风大,有点冷。” 李梅引着二人,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当岳浩瀚看到李梅身后跟着的程梓颖、吴美霞时,忙笑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吴美霞看了眼程梓颖,这才笑着道:“怎么?不欢迎我们?我道是想给你这个大书记打个电话,可人家梓颖说了,先不告诉你,让你有个惊喜,我们也可以顺便来暗访暗访,看看你天天在忙些什么事情。” 同吴美霞打完招呼,岳浩瀚指了指候喜明,介绍道:“梓颖,美霞,这位是我们乡的侯喜明候乡长。”接着又介绍着李梅,道:“这位是我们乡的党委副书记李梅李书记。” 介绍完候喜明和李梅,岳浩瀚接着对候喜明、李梅,介绍着道:“这位是我大学同学,江汉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吴总,吴美霞,这位是我女朋友程梓颖,在东海证券交易所上班。” 相互介绍完,候喜明客气了两句,便告辞去安排工作去了,李梅用征询的口气问岳浩瀚,道:“岳书记,中午我在”一家亲“安排一桌怎么样?给两位妹妹接风。” 岳浩瀚道:“行,你先去准备,简单点。” 中午饭后,程梓颖同吴美霞要到乡下去看看,岳浩瀚道:“现在几个管理区都在修路,路不好走,你们的车子底盘低根本过不去,要去也只能坐我们乡政府的破吉普车,别看我们的吉普车破,跑这山路正合适。” 程梓颖笑着道:“那我们到公路相对平坦好走的村子去看看,我坐你们那吉普车道是无所谓,关键是美霞不能颠簸,美霞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岳浩瀚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到竹子林村去看看,通往竹子林村的道路平坦些,那里山上还有很多竹子,冬季景色很不错的。” 商量好以后,岳浩瀚坐着乡里的吉普车走在前面带路,副书记李梅和组织委员马宇菲坐在奥迪车上,陪着程梓颖与吴美霞,车子平稳缓慢地朝着竹子林村进发,通向竹子林村的道路,虽然也是土路,但十月份已经整修过一次,路面上铺着细砂石,奥迪车减震系统好,坐在里面根本感觉不到颠簸。开着奥迪车的司机是一位少妇,名字叫郑秀兰,是开了多年出租车的老师傅,公司成立后,程梓颖让吴美霞高价聘请的。 车子接近竹子林村的时候,透过车窗已经可以看到路两边山坡上的大片竹林,程梓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竹子,在后面拍了拍郑秀兰的肩膀,让郑秀兰把车子停下,下了车欢快地朝着山坡上的竹林走去。 漫山遍野都是绿色的竹子,在这寒冷的冬季生机盎然地挺立着。岳浩瀚从吉普车上跳下来,慢跑着随后也跟了过来,眼前竹林的色彩全是绿色的,大片大片的却不显单调,在寒冬里给人以生机,程梓颖手扶着一颗岩石边上的竹子,情不自禁地吟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吟完,朝着岳浩瀚看看,招了招手,笑着问道:“浩瀚,这竹子像不像你?” 岳浩瀚笑了笑,紧走了几步,到了程梓颖的身边,回答道:“我哪能同郑板桥他老先生相比呀,人家郑板桥在乾隆年间,做过山东范县、潍县的县令,政绩显著,后客居扬州,以卖画为生,为“扬州八怪”重要代表人物。我就是个未入流的乡镇干部,同板桥先生差得太远。“ 程梓颖笑着道:“我没说郑板桥,我是说这棵竹子,能在这岩石的夹缝中也生长得这么挺拔!” 这时,从后面跟上来的吴美霞抬起头仰望着竹林,发着感慨道:“竹,秀逸有神韵,纤细柔美,长青不败,高风亮节,高尚不俗,生机盎然,蓬勃向上,我最欣赏它们的坚贞不屈。它们那“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的美好品质,它们那偃而犹起、柔中有刚的高尚品德时时刻刻激励着我们,要奋斗!” 程梓颖“咯、咯”地笑着,拍打了一下吴美霞的肩膀,道:“行了,美霞,请你不要再酸了,一会牙齿都被你酸掉了,快当妈妈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在大学校园里呀。” 一行人在路边的竹林中嬉戏了一阵,这才下来,从新坐到车子里朝前进发,车子又朝前行进了一阵,到了竹子林村村口,岳浩瀚在吉普车中,老远看到李法军的父亲李满堂手中拎着一块猪肉,朝前走着,岳浩瀚让车子停下来,跳下车,喊了声:“满堂叔,在哪儿砍了这么大一块猪肉?” 李满堂扭身,看到是岳浩瀚,笑着回答道:“是岳书记啊,你可是稀客,快,快到家里去坐,外面冷,今天狗蛋家杀猪,我过去买了块,晚上在我家,咱们萝卜焖肉吃。” 李满堂的家就在村口,四间红砖瓦房,外加两间偏房,正房前面有口两亩面积大的鱼塘,全在一片翠竹环抱之中,环境甚是优雅;很多风水先生看了都说,此处风水极好,会出大人物的,唯一不足的地方是房后竹林边有棵百年木梓树,犯冲的时候有伤丁的可能。李满堂开始不在意,自从李法民出事后,李满堂这才请人把后面的木梓树给砍了。 李满堂热情地把一行人让到了家中,堂屋了正烧着一盆红红的炭火,李满堂的老伴、李法民的遗孀和三个小孩子,正围在火盆边烤火。 李满堂把猪肉挂在墙上,拉过竹椅,让着大家在火盆边坐,接着又吩咐着老伴和儿媳给大家倒茶。程梓颖同吴美霞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好奇地欣赏着李满堂家摆放着的各种竹制家具。 程梓颖摸着一张精致的竹制藤椅问李满堂,道:“满堂叔,这些椅子都是你们自己加工的?” 李满堂笑着回答道:“是的,这些全是我们自己做的,我们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都有加工竹制品的技术,我们这里家里的用品只要用竹子能做的,全都是用竹子自己做出来的。” 不一会,李法民的爱人拉过一张竹制的茶几,放在火盆边上,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上面,岳浩瀚端起茶水喝了两口,放下杯子问道:“满堂叔,李团长今年春节回来过年吗?” 李满堂回答道:“前几天来电话了,说部队上事情多,今年春节不回来,春节过后他抽时间回来探家。” 岳浩瀚偏过头,给旁边的程梓颖介绍着,道:“梓颖,满堂叔的大儿子叫李法军,在京市部队上当团长,同卫国大哥在一个部队,他们是战友。” 程梓颖惊奇地道:“真的呀!这么巧?这世界说大真大,说小还真是小。” 第二百六十章 雪夜畅谈 禁不住李满堂的热情挽留,晚饭,岳浩瀚一行便在李满堂家里吃。吃过饭,返回乡政府时,天空中开始飘着雪花,岳浩瀚陪着程梓颖、吴美霞,到了乡政府后院的客房里,进去后发现客房里的每张床上,李梅安排人又添置了新棉被;岳浩瀚看了很满意,心里道:“这个李梅真不错,心细,挺适合管机关的。” 大家刚刚在客房坐下,党委副书记李梅亲自拎着两瓶开水过来了,放下水瓶笑着道:“我们乡下条件差,委屈你们了,下午你们到竹子林村去,我又安排党政办添加了几床棉被,现在外面开始飞雪花了,晚上贼冷贼冷的,你们要注意,晚上别感冒了。“ 正说着话,乡长候喜明也进来了,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边说道:“外面的雪现在下的好大呀!下午我在范家岭工地上处理了点事情,晚上没赶过去陪你们,明天中午我做东,接吴总、程部长吃羊肉火锅。” 大家在客房客厅中闲聊了一阵,候喜明起身道:“岳书记,我看这雪越下越大,我不放心,这会到办公室里去,通知下各个村,让他们关心下贫困户和五保户的保暖,还要特别注意部分危房户的房屋安全问题。” 候喜明离开后,李梅同马宇菲在客房又坐了会,便起身相继告辞,客房中只剩下岳浩瀚同程梓颖们三人,吴美霞望了眼程梓颖,开口对岳浩瀚,道:“瀚子,这会没别人在,我和梓颖有件事情同你商量一下。” 岳浩瀚问道:“什么事情?” 吴美霞道:“我们今天下午到竹子林村看过后,我同梓颖心里有个共同的想法,我们想把公司里的资金,抽出一部分来在桂花坪乡投资,兴办实业。一是也算支持你的事业,二是也算我们为桂花坪乡的百姓脱贫出份力。” 程梓颖接过吴美霞的话,说道:“其实我和美霞之前在一起商量了很多次,我们有那么多闲置资金在那里,只做股票、基金,风险太大,我们想在股票市场行情好的时候,从利润中抽出一部分资金来投资实业,这样虽然利润低,但长远,抗风险能力也强,有朝一日资金市场疲软的话,我们还有实业支撑。只是一直没有很合适的投资项目,所以我们还没下决心运作投资实体这些事情,今天我们到竹子林村看了后,启发很大,决心从你们乡起步,兴办实体产业。” 吴美霞道:“对,就是这样。” 岳浩瀚想了下,望着程梓颖,回答道:“你们两个都是学经济的,比我懂得市场规律,我觉得你们这个想法很好,不知道你们准备在哪个方面投资?” 程梓颖道:“今天到李满堂家中以后,我才有的这想法,当我看到李满堂家满屋子的竹制品家具,有的可以称得上是很精巧的工艺品,受到启发,我的灵感便来了,我在想,我们是否在桂花坪乡投资建一个竹制品加工厂,把加工好的竹制品投放到江汉和东海市场销售,我感觉市场空间还是很大的。” 岳浩瀚道:“我觉得你们这个想法不错,很切合实际,关键是厂建起来以后有谁来管理?你们两位肯定都分不开身的,要是在桂花坪乡投资,这里肯定要有一个人长期来经营管理。” 程梓颖扭头望了眼坐在身边始终没说话的郑秀兰,回答道:“我们打算让秀兰姐作为代表,常驻江阳来筹办这件事情,等将来企业走上正轨了,我们可以再慢慢招聘人才。” 岳浩瀚思考着,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两口热茶,说道:“这是一个可以投资的项目,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你们除了投资兴建竹制品加工厂外,我给你们再介绍一位老板,叫周全山,他是江阳做玉器工艺品生意的,在南方省和杭市有两家大型的玉雕工艺品公司,他目前准备开发我们桂花坪乡黑石山的石材,但靠他一人之力,资金上恐怕有困难,你们可以找他谈谈,考虑用入股的方式参与进来。” 程梓颖把身子向前倾了倾,看着岳浩瀚,问道:“是什么石材?不会你们乡有玉石吧。真要有玉石材料,我看值得参与进来,国际上的玉石原材料价格一直在成倍上涨。” 岳浩瀚回答道:“我找省里专家鉴定过,有几个品种的玉石,专家说,估计黑石山这一带,远古时期是个火山口,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形成了不同材质的玉石。“ 程梓颖道:“要是真这样的话,我们就更应该参与进来了。” 吴美霞道:“是的,从长远来看,资源类生意永远利润丰厚,谁占用了资源,就是不想发财都难。” 程梓颖道:“反正我在江阳过春节,最近可以接触下你说的那个周全山,不知道这人人品怎么样,合伙做生意,最关键的要看合伙人的人品,遇到个人品不好的合伙人,那会后患无穷的。” 岳浩瀚道:“据我观察,周全山这个人不错,他是我干爹多年的朋友,梓颖脖子上戴着的翡翠挂件,就是我刚刚认识周全山时,他硬送给我的,当时我给他钱,他死活不要。” 程梓颖深情地望了眼岳浩瀚,说道:“浩瀚,现在不比学生时代了,你以后收受别人的东西可千万要注意,咱现在不缺钱,再说了,有我同美霞两人联手,再打拼两年,我相信,我们公司的前景会是一片光明。” 岳浩瀚道:“这个我把握得住!” 这时,吴美霞转换话题道:“瀚子,这次我们带来了一百五十万元资金,我和梓颖我们两个人商议了,这一百五十万元算是赞助你们乡里修路用的。“ 程梓颖接过吴美霞的话,说道:“这件事情我就不出面了,浩瀚,你明天安排你们乡政府的人同美霞接洽,按你们的要求尽快把钱打到你们乡的账上。” 岳浩瀚道:“梓颖、美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们这样运作企业合法吗?我不懂经济运作方式,但我有个建议,你们两个人最好在现在的创业初期,就聘请个资深的法律顾问,一些都在法律框架下运作,免得将来企业做大了,会留下很多后患,毕竟梓颖的爸爸是高级干部,现在我也算在体制内了,这些事情不考虑周到,将来都会成为政敌攻击的把柄。“ 程梓颖道:“我也一直在考虑辞职的事情,要不,我也辞职,直接到江汉来,同美霞一起打理公司业务,辞职了总不会落下别人说话的把柄吧。” 吴美霞道:“我认为梓颖还是不要急着辞职,公司现在在我名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并且我们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还要招募一部分可靠的代理人;我们今天在李满堂家吃饭,我发现李满堂的二儿媳就是个很不错的精明人,我问过她,她还是高中毕业的,将来竹制品加工厂建起来了,可以把她吸纳进来,我们这个加工厂我认为还是要以桂花坪乡的人为主,我们只派一到两名人员参与管理就行。“ 岳浩瀚:“先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只要本照着本心,本照着为百姓多做好事、善事,我认为这总不会错。” 程梓颖道:“浩瀚,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你知道现在股权证涨了多少吗?“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我自从来这乡下,整天忙些杂务,哪有时间关心这些呀。” 程梓颖抿嘴一笑,道:“就知道你不会关心这些,说出来了,你又要大吃一惊,你知道为什么我和美霞,这次毫不犹豫地拿出一百五十万元来捐助你们乡修路?” 岳浩瀚问道:“为什么?” 程梓颖道:“上次你帮忙借的身份证,我们购买了二百六十万元的股权证,当时买的时候,一个股权证18元,现在涨到210元,你说说这次赚了多少?” 岳浩瀚大张着嘴巴,吃惊第望着程梓颖,半天才说道:“你们这是在印钞票?难怪说起投资来,你和美霞底气那么足!那你们怎么不多赞助我们点资金?怎么才只赞助一百五十万元?” “傻样!一百五十万元还少啊?我和美霞考虑了,资金要用在扶持你们当地的地方产业,哪怕利润低一点,只要能带动大多数人致富,我们就满足了。”程梓颖笑着说道。 岳浩瀚道:“其实我们乡已经有个发展规划,主要是在茶叶、中药材、竹制品上做文章,现在又多了个黑石山的石材资源,关于黑石山的开发,还要向县里汇报,因为黑石山一面坡在桂花坪乡境内,另一面坡在五龙乡境内,要开发的话,必须统一考虑,要不这样,将来会乱套的。” 程梓颖道:“实际上真正能带动百姓们致富的产业,还是茶叶、中药材、竹制品这三样,矿产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并且开发起来对环境破坏也大。” 岳浩瀚道:“很对,我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事情,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做到规范性地开发。” 吴美霞打着呵欠,说道:“看你们两位忧国忧民的样子,我瞌睡来了,我和郑姐先休息去。” 程梓颖道:“我们先去参观一下浩瀚住的房间,看看没人帮着打理是什么样子。” 吴美霞微笑着,斜眼看了看程梓颖,又看了看岳浩瀚,懒洋洋地说道:“梓颖,你陪着浩瀚过去就行,我们就不过去当电灯泡了。” 吴美霞的话,说得一片红霞飞上程梓颖的脸颊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雪封山 程梓颖晚上还是留在了岳浩瀚的房间里,两个人相拥着,嘀嘀咕咕地缠绵了一夜,凌晨,程梓颖害怕乡里的人们发现他在岳浩瀚的房间里,会闲话,当窗户外面透进亮光时,便很不情愿地起床了。 简单洗了把脸,打开房门,看到外面一片银白,地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白雪,程梓颖这才下意识地看了看岳浩瀚客厅中的挂钟,时间还早,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才刚刚凌晨五钟。 程梓颖关上房门,返身又回到了卧室,坐到床边,把双手伸进被窝里,抚摸着岳浩瀚,岳浩瀚被程梓颖的手冰醒,睁开朦胧的双眼,问了句:“梓颖,几了?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程梓颖笑着用手捏了捏岳浩瀚的胳膊,弯腰在岳浩瀚的耳边,轻柔地回答道:“人家怕起来晚了,让你们乡政府里的人看见不好,对你影响也不好啊,毕竟咱们还没正式成亲呢。” 岳浩瀚伸出双手,拉过程梓颖,两人又一阵地亲吻,两张嘴分开后,程梓颖道:“我现在也不好意思到客房那边去,过去了美霞和郑秀兰肯定会笑话我的。” 岳浩瀚笑了下,从床上坐起来,道:“美霞怎么会会笑你,我也不睡了,我起来,我们两个一起出去赏雪去,你在东海肯定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啊!” 岳浩瀚麻利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打开房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岳浩瀚下意识地搂了搂身边程梓颖的腰,关心地问道:“梓颖,冷吗?” 程梓颖温柔地抬头看着岳浩瀚,回答道:“不冷,我喜欢雪的洁白。” 两人相拥着走出房间,看到外面的雪好像一个魔术师一样,一夜之间,为大地盖上了一层棉被,为树木换上了一件洁白的裘皮大衣,为房屋披上了一层白纱,整个世界好像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王国,漂亮极了! 天空中的雪一直还没有停下来,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渐渐放亮的清晨,像一只只美丽的白色水晶,纯洁无暇,晶莹剔透,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从一望无¥】¥】¥】¥】,m..co≌m际的天空中飘落下来;两人手牵着手,踩在蓬松的积雪上,好像踩到了毛融融的白色地毯上。脚底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回头望去,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二人大大的脚印。 在乡政府院子前面的公路上站定,岳浩瀚看着路面厚厚的积雪,情不自禁地吟道:“飞雪带春风,裴回乱绕空。君看似花处,偏在洛阳东。” 程梓颖双手环抱着岳浩瀚的左胳膊,抬眼望了下岳浩瀚,抿嘴笑着道:”浩瀚,此时此景,刘方平的诗有不合时宜吧;他的这首诗是通过描写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雪,侧面写出了富人们在屋内赏雪以美酒相伴,穷人们却在冰天雪地里流落街头,形成鲜明对比。刘方平用曲折的笔法,讽刺了那班达官贵人只图自己享乐,忘了广大地区人民的贫困。你是一个乡的党委书记,管着那么多人,你有心情赏雪以美酒相伴?“ 岳浩瀚道:“梓颖,你的很对,我们转回去,吃完早餐我要开个简短的班子会,把大家都分派到各村,统计受灾农户有多少,拿出应对办法。这场雪恐怕让很多群众春节都无法过好呀!” 两人正准备转身回到乡政府,影影绰绰看到一个人影从乡企管站方向走了过来;程梓颖老远望着那个移动着的行人,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岳浩瀚纳闷着,自言自语道:“这么冷的天,谁早上会这么早?” 早饭过后,岳浩瀚让党政办通知在家的所有班子成员,到会议室里开会。提前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大家的岳浩瀚,看看人员到齐了,直接了当地道:“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短会,大家也看到了,昨晚这场大雪来的突然,到现在为止,外面天空中依然还在飘着雪花,我们桂花坪乡贫困人口多,危房多,五保户多,春节又临近了,我们不能让这一部分人冻坏、饿坏、无家可归,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把手头上其他工作全放下来,会后立即到自己的驻村去,查看各村受灾情况,统计受灾损失,下午下班前报乡民政办,汇总上报县里。“ 不到半个时,会议便结束了,班子成员及机关干部们,按照会上的安排,都自行想办法到各自的联系村去了;岳浩瀚从会议室到了院子后面的客房里,见程梓颖三人正在客房院子里欣赏着雪景,见岳浩瀚过来了,程梓颖问道:“浩瀚,会议这么快便结束了?” 岳浩瀚道:“就是安排班子成员和机关干部们下村去查看灾情,几句话的事情。” 程梓颖道:“看这样子,我们今天也走不了,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到下面村子里转转怎么样?” 岳浩瀚看了看吴美霞,想了下问道:“这天气,下村肯定要步行,美霞行吗?” 吴美霞道:“没问题,我没那么娇气,再了,医生过,怀孕期间多活动,对胎儿健康发育有好处,况且我这才一个多月的事,更不会有影响的。” 岳浩瀚道:“既然没问题,我们今天就到望山管理区去,带你们看看我们这里的黑石山,看看雪后的黑石山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变成了白石山。” 雪慢慢变了,一行人出了集镇,踏着地上的积雪,朝着望山管理区走去。野外到处冰天雪地,一片白雪皑皑!万物都穿上了银装。公路两旁连绵群山被白雪覆盖着,看不见一只飞鸟的踪影。 四周的田野,异常空阔,雪好似扫尽了地面上的一切多余的东西。丘垄、渠坝、沟沿、高耸的树枝等,所有带棱角的地方,都变得异常光洁而圆润,那山川,河流,树木,房屋,都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 通往望山管理区的那条环山公路,虽然被厚厚白雪覆盖着,还是看得很清楚,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银带子系在大山的腰间。极目远眺,万里江山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看近处,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 公路下面的蟒溪河,此时,真像一条灰黑的巨蟒,蜿蜒爬行在白色的棉絮之上,河两岸边,水面上像盖着一层洁白的羊毛毯子,紧紧包裹着爬行着的蟒蛇。 大约上午十多,一行人步走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天空中飞舞着的雪花,彻底停了下来,太阳慢慢地从东边山头上云雾中冒了出来了,刹那间光芒四射。蟒溪河两岸的乡村变得分外娇娆,远处山峰的积雪好像天空的彩云,树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淡淡的金光。公路近处树林里的麻雀跳来跳去,晃动了树枝,细雪如粉末飘飘悠悠地洒下来,反射着阳光,像银色的雾。 挎着岳浩瀚胳膊的程梓颖脸色红润,欣赏着这原汁原味的乡村雪景,幸福感、甜蜜感充满了全身,对着山谷兴奋地大喊道:“好美呀!桂花坪乡,我爱你!” 后面跟着的吴美霞,弯腰抓了一把雪,捏成雪球,一边向程梓颖甩去,一边也大声喊道:“程梓颖,你错了,应该喊,岳浩瀚,我爱你!”接着两人便在雪地里嬉戏笑闹着。 十一多,一行人这才到达望山管理区驻地,管理区值班室里,范家学的爱人王桂香同管理区的炊事员赵月娥正围着一盆红红的炭火烤着,见岳浩瀚一行进了院子,王桂香一跳站了起来,轻声对赵月娥,道:“乡里岳书记来了。” 着话,王桂香迎了出去,爽朗地笑着,道:“岳书记,看看这么大的雪,你们怕是走了半天吧,快快到屋里烤火去,你看看,把这几位大妹子的脸都冻红了,快进屋,我给你们倒热茶喝。” 岳浩瀚笑着问道:“嫂子,家学们在不在?” 王桂香一边忙碌着倒茶,一边回答道:“早上六多,他和邓书记们,分头到村里去了,临走时交代,让我们两个娘们在值班室里帮他们接电话,是中午就赶回来的,应该快回来了吧。” 王桂香是在范家学调任望山管理区不久,夫妻商量后,便在望山村承包了一百多亩的荒芜茶园,开始时候,王桂香不同意,王桂香:“一百多亩茶园?一年要上缴多少特产税呀,怕是把你的工资全搭进去也不够特产税钱。” 范家学道:“看看,我就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吧,你那是老皇历了,茶叶粗加工,肯定卖不出好价钱,肯定亏本,不够交特产税,要是茶叶的价钱翻个倍,你算算,一亩能赚多少?” 王桂香也是个一就透的聪明女人,范家学帮着她算了一账,又告诉他乡里岳浩瀚岳书记打算把望山管理区的茶叶产业发展起来;王桂香本人又偷偷翻过黑石山,到五龙乡那边,找到一家承包有茶园的亲戚了解情况,回来后,便把在范家岭村的土地甩了,带着孩子到望山管理区来,牙一咬,拿出多年来的积蓄,在望山村租赁了一百多亩的荒芜茶园。 王桂香招呼着大家坐下,倒好茶水,这才同赵月娥,道:“月娥,咱们两个这会去做饭,一会我把家里的黄酒拿来,让岳书记们尝尝我做的黄酒。” 程梓颖也起身道:“大姐,我去厨房给你们帮忙。” 王桂香拦住程梓颖,眼睛在程梓颖身上和岳浩瀚身上瞟来瞟去地看了几眼,心里立刻明白了程梓颖是岳浩瀚的什么人,忙笑着道:“大妹子,你还是陪着我们岳书记在这里烤火聊天吧,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我们江阳这地方,哪有大妹子这么水灵的姑娘;况且我们乡下的柴火灶你恐怕见都没见过,你帮不上忙的。” 王桂香这样,其实是出于好心,不想让程梓颖去帮忙,谁知道,她越是这样子,越是勾起了程梓颖的好奇心,就连吴美霞和郑秀兰也起哄着,要到厨房帮忙去,王桂香没办法,只好带着几个女人,嘻嘻哈哈地到管理区厨房忙活去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又一个项目 十二左右,范家学从赵家庄村回来了,到了院子里,看到岳浩瀚坐在值班室里火盆旁烤火,忙跑着到了值班室,慌忙把身上的军大衣脱掉,放在值班室的办公桌上,道:“岳书记,没想到你在管理区里,我正有事情想找你汇报。” 岳浩瀚拉过一张凳子,道:“家学,快坐下来烤烤,你看看你裤腿子全都打湿了,上午跑了几个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灾的群众?” 范家学见岳浩瀚一连声地询问,没急于回答,先拎起开水瓶,给岳浩瀚的杯子里续了续水,接着给自己又倒了杯,这才在凳子上坐下,回答道:“岳书记,我早上一大早便到赵家庄村了,先去看望了那几家被害的清账代表的家属,每家给了00元慰问金,又安排村里,给十二名五保老人送去米、肉,另外就是赵家庄村有家贫困户的房子被雪压塌了,还好,人没有伤到,我们先把这家人转移到村部临时住下,等天气放晴了,再帮他们把房子整修整修,搬回去。“ 岳浩瀚很赞赏地看了看范家学,道:“不错,你们做的很对。也不知道其他几个村子的情况怎么样?” 范家学回答道:“管理区的同志,每个人去一个村,我要求他们有什么灾情了,立即报告,到现在没人打电话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情况,最主要的是把五保户安置好就行。” 两人正聊着天,王桂香过来喊吃饭。到了管理区厨房餐厅里,桌子上放着的铜质炭火锅里冒着热气,一阵阵的羊肉香味扑面而来,很勾人的食欲,大家围坐在桌子上,王桂香把热好的黄酒给每人倒了一碗。 酒倒好后,范家学双手端起酒碗,站起来道:“岳书记,我们先喝上一起,你品尝一下,这酒味道很不错。” 岳浩瀚喝了一口,着头赞道:“好酒,真是好酒,早就听桂花坪乡范家岭的黄酒出名,没想到味道这么好。“又喝了口,放下酒碗,岳浩瀚接着道:”其实,我们乡这黄酒也可以开发出来。“ 范家学道:“岳书记,其实我早…◇…◇…◇…◇,m.⊕.co︾m有这个想法,想把这黄酒推向市场,可苦于没有资金,也就没给你汇报。” 岳浩瀚笑着指了指吴美霞,道:“你们找吴总,吃了饭以后,你们同吴总好好交流一下。” 范家学看了眼吴美霞,道:“只要吴总肯投资,在桂花坪乡建个黄酒厂,我敢保证绝对赚钱。我们这黄酒可是有历史的,据,在汉光武帝时期,还把我们范家岭的黄酒定为贡酒,只是后来大家日子穷,每年家家户户只能做上一两缸黄酒,春节时间待客用,不是尊贵的客人到,一般人家平时舍不得拿出来喝。“ 岳浩瀚道:“酒文化是我们华夏文化的一大特色,逢年过节,乔迁升职,婚庆嫁娶,喜得贵子,等等都离不开酒。而我们华夏大地广袤无垠,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每一方土地也都有自己的酒文化特色。其实关于桂花坪乡的黄酒,我在市委办上班时,还专门查过县志,查过历史。“ 范家学睁大眼,望着岳浩瀚,问道:“县志上还真有记载?我们只是听老辈人口口相传,我们这的黄酒是做给皇帝喝的,酿造技术也是一代代相传下来的,在我们桂花坪乡这一带,黄酒都是女人做的,儿媳刚嫁进门,婆子首先就要传授她酿造黄酒技术。桂香这做酒技术,就是我妈教的。” 岳浩瀚道:“真有记载,我们江阳县志上记载,江阳县桂花坪乡一带的黄酒,距今大约有5000年的悠久历史。根据历史考证,江阳黄酒源于母系氏族社会,兴盛于商、周朝代,史书记载“秦属江阳东南,黄酒作坊林立”,大概的就是现在的桂花坪乡这一带。” 范家学道:“我只是听老辈人,民国时期,桂花坪乡这一带,还有40多家黄酒作坊。” 程梓颖抿了一口碗中的黄酒,问道:“你们这种黄酒的酿造工艺复杂吗?都是些什么原料制作的?” 旁边的王桂香回答道:”我们这一带的黄酒是一种低度发酵酒,以优质米、糯米、黍米为原料,麦作曲,经过浸蒸、加曲、发酵、过滤、装缸陈放等流程酿造成功,因色泽淡黄透明而得名。“ 王桂香口齿伶俐地,很简短的几句话,便把黄酒的制作工艺清楚了。程梓颖不由得在心里暗赞道:“这个女人要是好好培养培养,也是个人才啊!“ 一顿饭功夫,程梓颖和吴美霞的心动了,打算在桂花坪乡除了投资兴建竹制品厂外,还打算投资建一个黄酒厂。饭后,几个女人便围在火盆边,谈论着建黄酒厂的事情。 岳浩瀚一行人在望山管理区住了一宿,第二天天气放晴,路面上的积雪大多都已融化,乡里的吉普车到望山管理区把岳浩瀚等人接回了乡上。 在乡里吃过中午饭,岳浩瀚陪着程梓颖等人回到了江阳县城,先在阳江宾馆给吴美霞、郑秀兰登记了个房间,然后大家一起,买了些礼物,开着车到一中岳浩瀚家里去了。 程梓颖这次到江阳来,直接到的桂花坪乡去的,所以岳浩瀚的家人们都还不知道程梓颖来了。看到程梓颖拎着大包包,后面跟着岳浩瀚、吴美霞、郑秀兰,客厅中的王素兰忙笑着起身,后面紧跟着一大家人,从客厅迎了出来,春芳、春霞、浩江三人上前接过程梓颖们拎着的礼品,王素兰拉着程梓颖的手,脸上笑开了花,口中不住地道:“闺女,在电话里咋不你今天要来?“ 程梓颖道:“是美霞不让打电话,是偷偷到浩瀚上班的地方看看。阿姨,你和叔叔的身体都好吧。” 王素兰笑着回答道:“好,好,好,都很好!” 大家寒暄着进了客厅,客厅里,瞬间挤满了人,一派喜庆热闹的场面;岳浩江忙前忙后给大家倒着茶水,岳春芳、岳春霞两人,亲昵地一左一右搂着程梓颖的胳膊嘘长问短的。晚餐,大家在家中热热闹闹的闹到九多才结束。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买了两条云烟,带着昨天统计起来的全乡受雪灾的报告,先去了一趟县民政局;在民政局长张天民的办公室里,岳浩瀚把两条香烟放到办公桌上,道:“张局长,别人送给我两条云烟,你知道的,我不会抽烟,所以就带过来给你这个大烟枪抽吧。“ 张天民“哈、哈”笑着,握着岳浩瀚的手,道:“你这个岳书记呀,能想到你这个老哥,我很高兴,快快坐下,我来给你倒水。” 张天民给岳浩瀚倒了杯茶,然后端过自己的杯子,陪着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岳浩瀚这才把带来的报告递了过去,道:“张局长,这是我们乡民政办昨天统计出来的受灾情况,你看看,你们民政局要多关照关照我们乡啊,否则,我们乡很多贫困家庭过年都难,特别是五保老人们。” 张天民翻看了一下报告,抬起头,看了眼岳浩瀚,道:“岳书记,这次的大雪,你是第一个到我们民政局来报告受灾情况的乡镇领导,冲着你这态度,我们民政局在安排临时救济款和物资的时候,一定把你们桂花坪乡放在首位考虑。” 岳浩瀚道:“那太感谢张局长了,改天给个机会,我接你,我们在一起好好喝一杯。” 张天民道:“好,不过我的酒量同老弟比差得太远了。” 聊聊阵闲话,张天民转换话题,道:“岳书记,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县明年准备在三个乡镇试,建立中心福利院,每个乡镇投资三百万建房,你们乡可要早下手争取啊!“ 岳浩瀚道:“在哪个乡镇试,还不是你张局长了算?你要多关心我们桂花坪乡呀。” 张天民道:“临时救济款的事情我了算,给你们乡适当多追加资金,没问题,这中心福利院试的事情,必须要万县长同意才可以,这笔资金是万县长从省民政厅争取来的。” 岳浩瀚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道:“万县长肯定也要征求你们民政局的意见吧。” 张天民道:“这个岳书记尽管放心,万县长征求我们意见的时候,我一定推荐你们桂花坪乡,至于我们的建议起作用不起作用,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岳浩瀚道:“有你张局长这句话,我就特别感谢了!” 同张天民又聊了会,岳浩瀚起身告辞,离开民政局到了县政府唐云生的办公室。唐云生正在听取副县长林文杰汇报工作,见岳浩瀚进来了,唐云生指指林文杰旁边的沙发,道:“浩瀚,你来得正好,刚才我还在同林县长商量你们乡中学改扩建的事情,你坐下,谈谈你们的想法,我和林县长听听。” 岳浩瀚同副县长林文杰打过招呼,这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道:“唐县长,林县长,我最近一直也在考虑这件事情,我想把钱集中到乡中学和五个管理区的中心学的改造上。至于村,我打算先把几个村的村危房维修一下,其他村先不动,等有资金了再考虑。” 唐云生道:“你的想法同我和林县长的想法一致。另外,林乡长从省里争取到一个”希望工程“指标,刚才林县长建议,把希望工程这个项目也放到你们乡里。” 听唐云生这么,岳浩瀚扭头,望了眼副县长林文杰,微笑着道:“谢谢林县长的关心。” 林文杰笑着道:“不客气,不过项目放你们那里了,你们一定要把好工程质量关,建学校一也不能马虎。” 岳浩瀚道:“我们一定按照林县长的指示把好工程质量关。” 谈完建学校的事情,岳浩瀚这才把雪灾报告递给唐云生,道:“唐县长,前天晚上的大雪,我们乡有一部分群众不同程度地受灾,主要是五保户和一些贫困户的危房,出现坍塌,不过还好,全乡没人员伤亡的事情。” 唐云生浏览完报告,在上面刷刷地签完字,递给岳浩瀚,道:“你去找高远副县长,让他从民政口里,给你们乡解决一部分临时救济款,先让这些受灾户们能够过上一个祥和的春节。” 岳浩瀚起身接过报告,道:“唐县长,还有个事情给你汇报下,听我们县要在三个乡镇试建设中心福利院,有这回事吗?” 唐云生“哈、哈”笑着道:“你这个浩瀚,消息蛮灵通的嘛,怎么?你们乡想试?县里可只是建房子,房子建起后,福利院的设备等,那是试乡自己要想办法的。” 岳浩瀚道:“只要县里把试放我们乡,配备设备的事情没问题,我们乡想办法解决。” 唐云生道:“那你一会去见见万县长,这笔试资金是万县长在省民政厅争取的,他的意见很重要。”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关于礼物的烦恼 从唐云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岳浩瀚硬着头皮,朝着常务副县长万飞的办公室里走去,一边走,岳浩瀚心里一边想,人在官场真是身不由己啊,不想见的人,有时候也只有得硬着头皮去见。 这是岳浩瀚第一次到万飞的办公室,万飞的办公室同唐云生的办公室在一个楼层,万飞的办公室里云雾缭绕的,两个老板模样的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万飞靠在老板椅上,双脚放在办公桌上,仰着头也在吞云吐雾的,岳浩瀚站在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敲门,万飞望了眼岳浩瀚,这才从办公桌上收回双脚,坐直了身在,用手指了指空着的单人沙发,道:“坐。” 岳浩瀚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这才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道:“万县长,有个事情想给你汇报下。” 万飞道:“你先别忙着汇报工作,我先把两位老总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江汉藤远房地产公司老总魏志强,另一位是江阳纸业公司老总张秋发。“边着话,万飞边抬手先后指了指,坐在三人沙发上的两人。 岳浩瀚站起来,微笑着上前,礼节性地同两位老总握了握手,这才重新坐下来,给万飞汇报道:“万县长,唐县长,让我过来找你汇报下,看看能不能把我们桂花坪乡乡列为建设中心福利院的试。” 万飞抽了一大口烟,吐出烟雾道:“这个嘛,只要你们乡有这个意愿,我可以考虑,不过房子一定要让藤远公司的魏总承建,腾元公司实力雄厚,建个福利院是菜一碟的。” 岳浩瀚硬着头皮答应道:“可以,这项目本来就是万县长争取到的,由谁承建,当然是万县长了算。” 万飞道:“纸厂张总那里的厂房,全都是魏总承建的,你看看那质量,真叫没得。” 岳浩瀚在肚子里腹诽了一阵,但是面上仍然微笑着,道:“那希望万县长把我们乡考虑进去,到建房时候,我们乡一定为魏总服务好。” 万飞道:“那行,有你保证我就放心了,到时间会考虑你们乡的。” 出了县→→→→,m.︾.c←om政府,岳浩瀚感到心情特别好,今天的几件事情,让岳浩瀚很兴奋,看来桂花坪乡明年是个关键年啊!理顺了一下思路,岳浩瀚想,这些项目的落实还要靠乡长侯喜明来具体操作。 春节一天天地临近,在县城只待了两天,岳浩瀚便回到了乡里。回到乡政府的当天晚上,便陆陆续续有乡直单位负责人,拎着烟酒等礼品到岳浩瀚的住处拜年,开始的两位,岳浩瀚是磨破了嘴皮子,才把来的人劝走,可前脚离开一个,不一会又来一个,直到晚上十一左右,住处才算安静下来。有的负责人来了,干脆只打声招呼,把拎着的东西放下,还没等岳浩瀚招呼着倒茶水,人家来一句:“岳书记,提前给你拜个年,不打扰了,你早休息!”然后跟做贼似的,转身便逃出了岳浩瀚的住处。 岳浩瀚也很理解这些乡直单位负责人们的苦衷,大多来拜访的单位负责人,都是拎着两瓶好酒,加上两条好烟,若寒着脸拒绝人家,情理上不过去,不拒绝呢?简简单单算了个帐,岳浩瀚大吃了一惊,两瓶好酒加上两条好烟,随随便便也是大几百元,桂花坪乡三十多个乡直单位,再加上五个管理区,1个行政村,要是都这样给自己送,一个春节收下来也会是上十万元的礼物。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简单一算账,岳浩瀚坐不住了,心里道:“看来应该找乡长候喜明、乡党委副书记邓玄发、李梅,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样处理这些事情,礼物不能收,还不能伤了下级们的心,让同志们觉得自己是个不近人情的党委书记。” “唉,这过个春节真让人烦恼,自己同候喜明不也是在商量着,如何给县里的领导拜年吗?”岳浩瀚在住室客厅里,渡着步,自言自语地感叹着。 第二天上午,岳浩瀚把乡长候喜明,乡党委副书记邓玄发,乡党委副书记李梅,乡纪检书记李文勇,召集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家坐下以后,岳浩瀚道:“把你们几位召集过来,是有件事情想同大家商量商量。眼看着春节一天天临近,有个事让人感觉很是烦恼,我昨天才从县里回来,昨晚上便有十几位乡直单位的负责人,先后拎着烟酒到我那里,是提前给我拜年,有两位同志在我劝下,把东西又带走了,可后来的其他人放下东西就走,我拉都拉不住,你们,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 乡长候喜明了根烟抽着,望着岳浩瀚,笑着道:“我那里一样,社会风气现在就这样,逢年过节,自然少不了送送礼,上下级之间借此联络下感情,照也无可厚非,可两瓶好酒加两条好烟,就是两三个月的工资,这礼物有重,真还不能随便收。可是往往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别人送礼不能收,但又不想伤害到别人,怎么办呢?这就需要想办法拿捏好,掌握好分寸,注意礼貌。毕竟大家在一起共事,不讲方式地完全拒绝,可能让同志们觉得不近人情,伤感情!“ 邓玄发接过话道:“侯乡长的很对,我认为属于礼尚往来的礼品,判定不是行贿的,先欣然接受。以后找机会再转移回赠回去,这样大家之间感情也有了,也不伤面子。” 李梅道:“这过春节也着实让人烦恼,不仅是收礼的事情,还有我们要给县里一些部门送礼的问题,我这几天头都想炸了,一直在同侯乡长商量,礼物怎么样准备?按照多少标准来?怎么样送?由谁出面送?这都需要商量。“ 坐着一直没有话的乡纪检书记李文勇这时开口,道:“我很赞成邓书记的观,这逢年过节的礼品,也就是个礼尚往来的事情,是同事们联络感情的一种方法,这跟行贿受贿扯不上边的事,我认为同志们也就是两瓶酒,两条烟的事情,既然送了还是先接受,过天换个方式再回赠回去,这样感情成分也有了,事情也解决了。至于咱们乡给县里相关部门送礼的事情,我认为还是要结合我们乡的实际,礼物要有我们桂花坪乡的特色,数额又不宜过大。像我们桂花坪乡老百姓产的黄酒,还有干红枣子,核桃等等,这些东西每样配备一份,我觉得就是很好的礼物,既宣传了我们桂花坪乡的特产,上下级关系也照顾了。“ 岳浩瀚觉得李文勇的这一番话,很是入情入理,特别是给县里送礼物的建议也非常好。这也是岳浩瀚第一次当主官遇到的烦心事,以前遇到逢年过节,也就只考虑着拜访一下长辈或关系不错的领导就行,可现在不一样,自己身为党委书记,是乡党政班子的主心骨,任何事情都需要慎重考虑,稍有不慎,便会给全乡工作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听完几个人的意见,岳浩瀚道:“既然大家都谈了看法,我来我的观,逢年过节大家相互之间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这个我不反对,但我还是要强调一,不能太庸俗化了,凡是礼品价值超过伍佰元以上的,一律退回,更不能收现金,我们班子成员首先要带头做好!联络感情可以有多种方式,大家抽时间,找个晚上在一起聚聚餐,开展一下文体活动等,这也是相互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嘛,不一定非要送礼!至于给县里相关部门联络感情的事情,我很赞同文勇书记的建议,由李梅书记统计好需要的礼品份数,按照每份一壶黄酒、十斤枣子、十斤核桃这样搭配起来准备,我认为这就很不错嘛!至于,有些单位嫌弃我们的礼物太轻,这样的单位,我看我们不联络也行!“ 一锤定音,岳浩瀚把春节送礼的事情定了下来。等几个人离开后,岳浩瀚又开始想着,怎么样处理自己住室里昨晚收到的礼物,看来要抽个时间,到这些乡直单位转转,换个方式,把礼物再回送过去。 收到的礼物还没有处理好,下午快下班时,又来了个送礼的,范家岭村支部书记孙老歪,用扁担挑着一担东西到了乡政府对面的商店里,商店主人叫孙旺,是孙老歪的本家侄子。 见孙来歪挑着东西进了商店,孙旺问道:“二叔,你这挑的什么东西?不会是放我商店里卖吧。” 孙老歪道:“你先给我倒杯开水喝,渴坏了。你在这政府对面,今天看到过岳书记没?” 孙旺边倒着茶水,边问:“怎么?来给岳书记送礼?” 孙老歪接过孙旺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喝了口,道:“你别瞎,送什么礼?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把家中你二婶子做的黄酒装了一壶,还有咱家晒的红枣子,吃了吃不完,卖有卖不出,到了春上便生虫,我带来算是给岳书记提前拜个年。” “哟呵!二叔,这太阳怎么今天从西边出来了?你这全桂花坪乡有名的老抠,今天也学会送礼了?我可是记得,贾德全当书记,李庆贵当乡长的时候,你可是从来没给人家送过一分钱的东西,害得那几年咱范家岭村老百姓,啥好处都没捞到,怎么今天开窍了?“孙旺偏着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孙老歪道。 孙老歪道:“那不一样,你子还嫩,岳书记咋能同贾德全、李庆贵比?你没看到,岳书记来后,做的事情,尽是为咱老百姓着想,他咋能同尽想着法子,在咱老百姓身上搜刮的贾德全、李庆贵比?你快告诉我,岳书记今天在吗?” 孙旺道:“我中午还看到岳书记了,只怕这会还在办公室理,怎么?你不会要把东西挑到办公室去吧,这送礼要等天黑以后,偷偷送到家里,哪有你这大白天挑着东西送到办公室的。” 孙老歪道:“你的对,那我就在你这里等到下班吧。” 孙老歪在孙旺商店里喝着茶水,挨到下班时间,这才起身对孙旺,道:“旺,你把帮我一下,我把野猪屁股带上,你把那壶黄酒和枣子、核桃带上,我们到岳书记住室门口等。“ 孙旺帮忙把东西送到岳浩瀚门口,左右看看没有人,低声道:“二叔,送礼两个人一起不好,你在这里等着岳书记,我回店里,让你侄媳妇做饭,晚上你在我哪里吃。” 孙旺离开后,孙老歪站着跺了跺脚,四处望了望,仍然没见岳浩瀚回来,孙老歪从身上掏了根烟刚刚着,看到副乡长陈国强从前面的院子里走来,孙老歪忙把头偏向一边,装着没有看见;但走过来的陈国强大声的同孙老歪打着招呼道:“孙书记,天气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干嘛?着话,陈国强朝着地上放着的几个蛇皮袋子望了望。 孙老歪只有硬着头皮,回答道:“我等岳书记,找岳书记汇报个事情。” “哦,税务所晚上接岳书记吃饭,岳书记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你先到我家里坐坐?”陈国强再次看了看地上蛇皮袋子里的东西道。 孙老歪心里感到异常尴尬,语无伦次地推脱着,道:“陈乡长,你先忙,我再等一会,我再等一会。”陈国强刚刚离开一会,岳浩瀚身后跟着党政办主任范长河过来了,孙老歪象看到了救星,慌忙迎上去道:“岳书记,你可回来了,我今天特意赶过来,提前给你拜个年。” 岳浩瀚微笑着,看看地上放着的蛇皮袋子,一边掏着钥匙开门,一边吩咐着范长河,道:“长河,帮着孙书记先把东西拎进来,让孙书记马上跟我们一起到税务所吃饭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主动出击 晚餐安排在乡税务所的食堂里,所长李清明把工商所长曾建辉、派出所长杨勇、法庭庭长牛德旺全都接到了,加上岳浩瀚、范长河、孙老歪三人,大家在餐桌上坐下,李清明抱来一件阳江大曲,拿出一瓶打开,道:“都把面前杯子放餐桌正中间,我们今天晚上放开量喝,七个人把这一件阳江大曲报销了。” 岳浩瀚看了眼孙老歪,问道:“孙书记怎么样?还没试过你的酒量,应该没问题吧。” 孙老歪道:“阳江大曲喝上一斤没问题。” 酒倒好,菜也上来了,李清明首先端起一杯,站着道:“快过年了,这杯酒我感谢岳书记和在座各位,一直以来对我们税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我先带头干了!“完话,李清明脖子一仰,一杯酒全倒肚子里了,然后把酒杯口朝下晃了晃,道:”一口干,我等着大家。“ 岳浩瀚摇了摇头,道:“清明,你又是前三杯等不得,后三杯来不得,慢慢喝嘛,哪有你这样喝法的?大家菜都还没吃上一口。” 李清明笑嘻嘻地道:“岳书记,今天你大驾光临,我这不是心里太激动嘛,稍不注意,全喝光了!” 在桂花坪乡乡直单位负责人当中,也就是税务所所长李清明、工商所所长曾建辉,这两个人能够在岳浩瀚面前开开玩笑,其他人在岳浩瀚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 见李清明仍然站着,岳浩瀚只有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道:“清明也站半天了,看来这杯酒不喝,无法进行下一步,我们大家还是共同先把这杯酒干了。” 众人纷纷端起杯子站了起来,把杯子中的酒喝了,见岳浩瀚坐下,大家这才也跟着坐了下来,岳浩瀚顺手拿起面前的筷子,对正在倒着酒的李清明,道:“清明,我们先开吃,接下来把节奏慢,酒要慢品,像你这样喝,还没品出酒是啥味道,菜是啥味道,大家便喝醉了,没意思。” 坐在岳浩瀚旁边的曾建辉接过话,道:“要不我们先吃两口菜,然后从岳书记这里开始,每人讲↑↑↑↑,m.☆.c∞om一个笑话,如果大家都笑了,讲笑话的人只喝半杯,其他人喝起;如果大家都不笑,讲笑话的人喝起,其他人半杯,怎么样?” 岳浩瀚首先响应着道:”好,建辉这个方法好,我们就这样来,那我先开个头给大家抛砖引玉讲一个。“ 岳浩瀚放下手中的筷子,便开始讲道:“我这个笑话,是真人真事,笑不笑看大家了。今年上半年,有次教委的侯主任在阳江一品轩接县委的冯书记吃饭,冯书记那时候还是县长,那次我也参加了,也是七个人,等酒菜全部上好后,冯书记才跚跚而来。我们满座起身相迎,一片寒喧之声。“ 到这里,岳浩瀚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下,招呼着众人道:“大家边吃菜边听,随意些,别跟开会听报告似的,你们都仰着脸看着我,我马上讲不下去了。” 大家笑了笑,李清明拿起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菜,道:“听岳书记的,先吃菜,边吃边听。” 大家吃了一阵菜,岳浩瀚这才从新放下筷子,接着讲道:“那天在旁边倒酒服务的是个姑娘,人长得很不错,是新到阳江一品轩来的,服务经验不丰富,听最后进来的人是县长,颇有些紧张。等大家落座,教委侯主任招呼着,姑娘,茶!那姑娘忙走近餐桌前,用手指着桌上的人,1、、、4、5、6、7,共七位!结果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停顿了一下,岳浩瀚继续讲道:“当时冯书记只好补充道,侯主任是让你倒茶!那姑娘听了,忙又“倒查”了一遍,口中念叨着,7、6、5、4、、、1,还是七位。“ 讲到这里,全桌人已经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等大家笑过,岳浩瀚继续讲道:“侯主任摆了摆头,有生气地发问,姑娘你数什么呢?姑娘脸一红,犹豫了一下声回答着,我是属狗的。“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笑过,曾建辉道:“岳书记,下面没了吧,我们喝起,你喝半杯,我们全干!” 岳浩瀚笑着道:“建辉,别急,下面还有。侯主任当时气得大声,叫你们老板来!,阳江一品轩老板被喊进来了,见县长在,垂手讪笑着,各位领导,有什么事?冯书记,你别多问,你去查查你这位搞服务的姑娘年龄属相。那老板不解地望着冯书记回答,冯县长,不用查,我知道她18岁,属狗!” 众人笑过,把酒喝起,法庭庭长牛德旺道:“岳书记讲的这个笑话很有启发意义呀,我们现在搞工作,何尝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理解领导意图,这才是干好工作的关键。” 范长河起身拿起酒瓶,道:“我来给各位倒酒,我不倒茶。” “范主任又不属狗,你怎么会倒查?”派出所所长杨勇开着玩笑道。 等范长河把各人杯子中的酒倒满,大家开始起哄着让范家岭村支部书记孙老歪讲一个,孙老歪道:“我们农村的笑话都是骚笑话,上不来台面,在这里讲不太好,我还是给大家讲一个,我前年坐火车到南方去,在火车上遇到的事情吧。” 法庭庭长牛德旺:“老孙,你要把我们大家逗笑哟,不笑你可是要喝酒的。” 孙老歪道:“那天,我一上火车,看到我对面坐着的男人,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一副瞧不起咱农村人的样子,所以我也就没搭理他。等火车走了一段时间,那人估计是无聊了,主动给我搭话,老哥,你是农村人吧!我没好气地回答,是农村人,咋了?那人,那咱们俩猜谜语行不?我猜错了给你00元,你猜错了给我100元!怎么样?我让你先。我,那你先猜一猜什么动物长条腿又能在天上飞?对面那人想了一会,我不知道!给你00元。然后他便掏出00元给我了,我接过钱,对面那人接着又问我,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动物?我,我也不知道,给你100元。“ 孙老歪讲完,大家想了下,这才爆发出一阵的大笑,岳浩瀚笑过,道:“行呀,孙书记还挺有经济头脑的,我看你们范家岭村脱贫有希望了,就凭你这歪子多,好好利用起来,你们村大有希望。” 在岳浩瀚夸奖孙老歪的话语声中,大家纷纷端起杯子把酒喝起。李清明起身把大家的酒杯再次添满酒,坐在牛德旺旁边的曾建辉,拍了拍牛德旺的肩膀,道:“牛庭长,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官,你给我们讲一个你在审理案子过程中遇到的笑话,怎么样?” 牛德旺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右手摸了一下嘴巴,道:“行,我也讲一个,笑不笑是你们的事情。我还在县法院民庭当审判员的时候,有对夫妻因为要离婚,诉讼到民庭,我当时审的,我听了双方的供词后,知道女方有外遇,我便问了那女人一句,女士,照这样看来,你确实对你的丈夫不忠实,是吗?那女人听了以后大怒,,法官你要讲理,是我丈夫对我不忠实,他要出差一个星期,可是他第三天就回来了,不是他不忠实,我们今天哪会站在这里打官司?“ 大家愣了下,又是一阵大笑,派出所所长杨勇笑着道:“这个女人会主动出击,看来这世界上讲歪歪理的人太多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也主动出击一次,来,喝酒,大家喝酒。” 众人一直闹到九多,终于把一件六瓶装的阳江大曲喝完,这才散场。出了税务所,岳浩瀚对走在自己旁边的孙老歪,道:“孙书记,天太晚了,晚上就在乡政府客屋住一宿吧。” 孙老歪道:“岳书记,不必了,我晚上还是到我侄儿那里去住,他家有地方住,饭前我给他了。” 岳浩瀚道:“那也行,那你马上跟我一起,到我那里去一下,我有事情给你。” 孙老歪跟着岳浩瀚到了岳浩瀚的住处,岳浩瀚给孙老歪倒了杯茶,道:“孙书记,坐下喝杯茶,醒下酒。” 孙老歪接过茶杯,在椅子上坐下,道:“岳书记,个心里话,你刚来时,我看着你年轻,在心里还认为你收拾不了桂花坪乡的烂摊子,没想到,这才多久?我们桂花坪乡就变化不少,跟着你干有盼头!” 岳浩瀚笑笑,道:“孙书记,你别给我带高帽子。发展是要靠大家共同努力的,只靠着我岳浩瀚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孙老歪道:“理是这个理,可是没有一个好带头人,大家的心就聚拢不到一起,还发展个屁?你来这几个月,能够很快把大家的心聚起来,仅凭这件事情就不简单,我孙老歪打心眼里佩服!“ 孙老歪大概是喝多了的缘故,絮絮叨叨地同岳浩瀚聊了半天,这才晃悠着站起准备离开,岳浩瀚起身用方便袋子装了两条红塔山香烟,放到两瓶剑南春酒盒子里,一起邻着,递给孙来歪,道:“孙书记,这两瓶酒、两条烟你带着,我估计春节忙,抽不出时间到你家去,算是我给你拜年了。” 孙老歪推让着不肯接,岳浩瀚假装生气道:“孙书记,你知道我是不吸烟的,这两条烟是给你吸的,两瓶酒你带回去,等开年来了,我抽个时间到你家里,我们把它喝了。你如果不要,那你给我带来的野猪肉、黄酒,我也不要。” 拗不过岳浩瀚,孙老歪只有得接过烟酒,晃着身子走出了岳浩瀚的住处,岳浩瀚随后一直把孙老歪送到孙旺商店门口,这才返回自己的住处。 孙旺把店门打开,看着孙老歪喝得晕乎乎的,手中邻着烟酒,便问道:“二叔,晚上岳书记接你吃的饭?你怎么还邻着烟酒,不会是岳书记送给你的吧?” “不是岳书记给的会是谁?“孙老歪打着酒嗝,拎起右手上的烟酒,在孙旺的眼前晃了晃道。 孙旺盯着烟酒看了看,道:“二叔,行呀,你知道你这两瓶酒、两条烟值多少钱吗?” “值多少钱?”孙老歪把手中的烟酒放到地上,在凳子上坐下问道。 孙旺回答道:“二叔,这两瓶剑南春一百多,两条烟两百多,你,人家岳书记送给你的东西,能买你多少黄酒和野猪屁股?你算是倒赚了啊!“ 孙老歪道:“你放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这样算吗?这是人家岳书记看得起你二叔,旺啊,我们桂花坪乡有岳书记这样的领导,是咱乡老百姓的福分呀。”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开门红 春节不仅仅是一个节日,同时也是中国人情感得以释放、心理诉求得以满足的重要载体,是中华民族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和永远的精神支柱。春节期间的一个星期假期里,亲戚、朋友、同事之间,相互走动交流,联络感情,喝酒娱乐,很快便过去了。 阴历正月初八是正式上班时间,岳浩瀚在正月初七下午就赶到了乡政府里。晚上,副乡长王文杰把在乡里的党政班子成员们,全部接到家里吃饭,王文杰一家忙碌了一天,准备了满满两大桌菜,等着班子成员们前来检验,这也是一年一度的习惯。岳浩瀚到达乡里后,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住室,接着洗了把脸,然后在腋下夹了两条云烟,这才到王文杰家里吃饭去了。 在江阳县一带有个传统习惯,每年春节假期结束上班时,单位上的同事们,会排着队,相互间你来我往地请吃,一是大家可以借此相互间联络感情;二是各家女主人们都在暗暗比试,看谁弄的菜品花样多,味道好;三是男人们也有机会可以在一起相互比试一下酒量,切磋一下麻将技术。要这过年,最苦最累的还是女人们,春节期间,女人们天天忙着做菜做饭,洗筷子、洗碗,比平时还要忙上十倍不止。这种相互间的吃请,有时候甚至可以持续到整个阴历正月结束。 正月初八上午,早餐过后,岳浩瀚召开了一次简短的党政办班子联席会议,在会上,岳浩瀚讲道:“春节假期已经结束,今天算是正式上班了,从习惯上来,也算正式跨入了199年度,今年对于我们桂花坪乡来,将会是一个很不平凡的年份,也将是我们桂花坪乡发展开始起步的年份,所以从今天上班第一天开始,我们党政班子成员要带好头,尽快把心思收回来,放到工作上来。我知道,我们江阳有个风气,正月十五过了,才算完完全全过完年了,大家才会把心思转移到工作上来;可我们桂花坪乡今年特殊呀,同志们!乡里马上要上的项目很多,工作头绪复杂,我希望大家从今天起都要调整好心态,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岳浩瀚几句话讲■■■■,m.◇.c$om完,乡长侯喜明接着便开始安排着具体工作,侯喜明道:“刚才岳书记已经讲了,今年我们乡是个特殊的年份,项目多,事情多,工作压力肯定大,所以大家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再抱着以前那种混日子的工作态度,来对待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而是要打起十分精神来,把我们乡今年的各项工作做好。“ 到这里,侯喜明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茶,继续讲道:“现在我把班子成员们近期急需要做的工作,先在这里分派一下。邓玄发邓书记,除了手头上分管的工作之外,近期主要抓省中医药公司在王家坝管理区建立中草药基地的事情,由李玉国副乡长协助;李文勇李书记近期主抓望山管理区茶叶基地建设,以及同”云清茶社“合作的相关事宜,同时把黑石山石材开发的谈判工作也负责起来,由副乡长陈国强协助;马宇菲马委员同李海军李部长两人,近期主抓同”美颖投资公司“合作,在我们乡建竹制品厂的事宜;王文杰王乡长近期主要抓好五个管理区的通村路收尾工程,以及江燕一级公路动工前的拆迁占地准备工作;吴桂花吴乡长,近期要抓好乡中学教学楼建设的前期准备工作;李梅李书记主要做好上级部门和客商到来后的接待工作,由张菊红张委员协助;范长河范主任除了协助好李梅李书记搞好接待工作外,近期要督办乡经管站按乡人代会上的承诺,把今年全乡的三提五统分解下去。“ 侯喜明一口气,把之前同岳浩瀚商量好的近期的重工作,有条不紊地分派了下去。侯喜明安排完工作,岳浩瀚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在班子成员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才问道:“大家对侯乡长的这个安排有什么想法吗?有想法的可以提出来,如果没什么想法的话,我们散会,然后大家分头到各自分管的乡直单位去,看望看望乡直单位的同志们。” 九多一散会,范长河出了会议室,安排着党政办的工作人员们,把提前买好的一大卷鞭炮,拿到乡政府大门口,扯开鞭炮燃着,一阵鞭炮声轰鸣,向全乡群众昭示着,桂花坪乡政府机关今天算是正式上班了! 鞭炮声结束,党政班子成员们,依照往年的惯例,分头到各自分管着的乡直单位去拜年。岳浩瀚同侯喜明两人,上午一道到了财政所、派出所、税务所、工商所、法庭、交警队等几个主要单位。 中午饭是在副乡长吴桂花家吃,吴桂花早上开会前,已经给每个班子成员都打过招呼,吴桂花家准备了三桌,除了党政班子成员外,吴桂花分管的教管会、中学、卫生院、计生办等单位的负责人也全部到场了。 班子成员们年后上班接吃饭,大家好像商量好一样,基本上是按照在班子里的排名来的,家没在桂花坪乡的班子成员们,自然被跳过,由下一位家在桂花坪乡的班子成员接。所有乡党政班子成员接完,才会轮到乡直单位,乡直单位有食堂的一般就在食堂准备,没食堂的自然安排在餐馆,所以一个正月间基本就是相互吃请过来的。大多数人,阴历正月都是在晕晕乎乎中度过的。 正月初十上午,岳浩瀚的干爹邓玄昌陪着周全山一行人到了桂花坪乡。按照正月初八乡党政班子会上的工作安排,由纪检书记李文勇和副乡长陈国强,两人负责接待了周全山一行人。 周全山这次是带着公司的几位高管和法律顾问,携带着大量资金来的。 春节前,周全山实地考察了黑石山,又看到了岳浩瀚的鉴定资料,果断决定要在桂花坪乡买下黑石山,投资兴办石材厂和玉雕工艺品加工厂。 在春节期间,周全山到南方省去了一趟,找到了几位生意伙伴,又筹资了两千多万元,期间,在江阳时,程梓颖、吴美霞两人,通过邓玄昌引见,也找到了周全山,双方谈好了条件,美颖投资公司入股800万,由周全山具体经营,美颖投资公司不参与日常管理,这样周全山手头上现有资金已经将近伍仟万元。 伍仟万元的投资,对于桂花坪乡来,真是个不的数目;可以在江阳县,伍仟万元的投资也算是个大项目,李文勇、陈国强两人不很了解内情,听到有这么大的投资,两人对周全山敬若上宾,服务得异常周到。 在知道周全山的实力后,岳浩瀚在私下曾经给程梓颖、吴美霞两人建议,让她们找到周全山,鼓动周全山把整个黑石山的采石权全部拿下,意思是,让周全山除了开发黑石山在桂花坪乡辖区内的资源外,同时也开发黑石山在五龙乡辖区内的资源,这样不至于将来会同其他人有争夺黑石山资源的可能。 下午,程梓颖陪着吴美霞,以及吴美霞带着的财务部长李晓菊到了乡里,组织委员马宇菲和武装部长李海军出面接待了程梓颖等,吴美霞几人同马宇菲等谈着合作意向,程梓颖则到岳浩瀚的卧室里,帮岳浩瀚收拾房间,洗脏衣服。 岳浩瀚同乡长侯喜明,以及党委副书记邓玄发,三人在岳浩瀚的办公室里商量着开门红的事情。侯喜明道:“岳书记,这才正月初十,来我们乡投资的两家企业已经过来了,上午我还接到省中医药公司向总的电话,他正月十二准备来,把中草药基地的事情敲定,虽然我们在会上把每一项工作都分配给班子成员了,但我看到,班子成员们以前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在谈判过程中,要么是不敢大胆表态,要么就是不知从何下手,弄的人家周总、吴总们也无所适从。“ 岳浩瀚思考了一阵道:“我们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我认为涉及到政策方面的事情,还是要让部门上的同志们把把政策关。侯乡长,邓书记,我有个想法,你们两位听听看可行吧,我们乡是否成立个招商办,人员组成主要从乡财政、经管、企业办,司法所、工商所、税务所等单位抽调,所有来我们乡投资的商家,全部由招商办统一出面进行商谈,签订合同,协助商家办理手续等。“ 邓玄发道:“岳书记这个想法好,我非常赞成,这样一来也免得我们乡党委政府在招商过程,盲目表态,盲目签订一些违背政策的合同,将来惹出些麻烦。“ 侯喜明问道:“那这个招商办集体谁来负责?怎么样运作?” 岳浩瀚道:“招商办名义上隶属乡党政办,由你侯乡长主抓,邓书记、范长河、陈国强三个人具体抓;成员嘛,就从我刚刚到的几个单位抽调,你们要是觉得可以,明天在班子会上通个气,我们就下文。” 三个人商量完事情,侯喜明、邓玄发刚刚离开岳浩瀚的办公室,程梓颖过来了。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里,程梓颖优雅地转了一圈,笑着道:“浩瀚,你们乡的领导怎么都不懂得经济呀,睡到钱袋子上喝凉水。” 岳浩瀚道:“怎么了?看不起我们乡干部?你用你经济学本科生的眼光看我们,我们当然都是文盲了。” 程梓颖道:“你什么话呀?!我是你什么人,会看不起你们?我意思是,你们乡的领导们,根本不懂商场上一些规律。刚才美霞告诉我了,谈判事宜,你的部下每一个能表态的,关键时候,都要给你和侯乡长汇报后决定,这样还要你们那些副职干嘛?直接找你和侯乡长谈不是更省事?“ 岳浩瀚道:“梓颖,你的很对,刚才我还在同侯乡长、邓书记商量这些事情,马上成立个招商办,所以企业过来投资,全部由招商办负责把关。” 程梓颖道:“这样最好不过,具体事情你安排专业人去做。今天来的周总还有美霞,我们投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多成份还是想扶持你们乡的农民尽早脱贫致富。” 岳浩瀚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梓颖。” 程梓颖莞尔一笑,回头朝着办公室门口飞快地望了眼,转过身,双手抱住岳浩瀚的头,快速地在岳浩瀚的嘴巴上吻了吻,呢喃着道:“浩瀚,我爱你!”两人正亲热着,副乡长陈国强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门口。 第二百六十六章 要合理利用资金 副乡长陈国强见到岳浩瀚同女朋友程梓颖在办公室里亲热,忙转身离开了,室内的岳浩瀚、程梓颖根本没有发现在办公室门口一晃而过的陈国强,两人亲昵了一阵,程梓颖这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岳浩瀚给程梓颖倒了杯茶,问道:“梓颖,美霞这次带来的公司财务部长不是江汉人?我怎么看着同晓辉长得很有像,话也带着川西省的口音。“ 程梓颖道:“下午那会见面时,忘记给你介绍了,李晓菊是晓辉的本家妹妹,去年才从川西省财专毕业的,学的会计专业,是晓辉介绍到公司来的。“ 岳浩瀚道:“难怪同晓辉那么像,我开始还以为是晓辉的亲妹妹呢。” 程梓颖道:“对了,浩瀚,晓菊告诉我和美霞一件事情,财政上有支农周转金,利息很低的,我考虑了,真要这样的话,我们建竹制品厂就不会投入太多,工厂注册以后,可以考虑借财政支农周转金使用,合理利用资金。“ 岳浩瀚道:“我对这些还不很了解,我马上通知侯乡长和财政所长侯玉红过来,了解一下财政支农周转金的适用范围,借款程序等,要是符合政策的话,借款建厂当然是好事情。” 完话,岳浩瀚便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到财政所,让所长侯玉红到办公室来,汇报财政支农周转金的有关情况;接着又给乡长候喜明打了个电话。 岳浩瀚打完电话,程梓颖道:“浩瀚,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这会去让美霞和晓菊也过来听听,将来真要借财政周转金的话,具体还是她们两个人来操作。” 程梓颖离开不一会,乡长候喜明便过来了,岳浩瀚起身给候喜明倒了杯茶放下,道:“侯乡长,喊你过来是想同你一起听听财政所长侯玉红汇报一下财政支农周转金一些相关政策,国家既然有这个政策,有这个资金,我们就要用活用足,让财政支农周转金为我们乡的经济发展,充分发挥作用。” 候喜明道:“财政支农周转金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但具体如何使用,⑦∴⑦∴⑦∴⑦∴,m.≡.c□om那些范围可以用,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石家湾镇好几家乡镇企业,全是靠借用财政周转金办起来的。” 两人正聊着,财政所长侯玉红手中拿着个笔记本进来了,微笑着向岳浩瀚、候喜明了头,道:“岳书记好,侯乡长好!”岳浩瀚指了指沙发道:“坐,自己倒茶喝。” 侯玉红拎起办公桌旁边的开水瓶,先给岳浩瀚、候喜明的杯子里续了续水,这才拿过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待侯玉红坐定,岳浩瀚开口问道:“侯所长,财政支农周转金是怎么回事?我同侯乡长还不很了解这方面的政策,你给我们讲一讲。” 侯玉红回答道:“财政支农周转金是国家财政运用财政信用形式支援农业生产和农村经济发展的有偿资金,是财政支农资金的重要组成部分。财政支农周转金统一由各级财政部门的农业财务管理机构安排发放、回收与管理;委托主管部门管理的财政支农周转金由主管部门安排、发放和回收。管理也就相当于银行贷款形式,但它有一定的实用范围,利率通常称作占用费,比银行贷款利率低得多。” 岳浩瀚听着,翻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记录着,在侯玉红停顿时,岳浩瀚抬起头问道:“那这些资金财政是如何筹集的?每级财政都有?” 侯玉红回答道:“财政支农周转金来源渠道主要有六个方面,一是当年预算内安排和上年结转的各项财政支农资金中有偿使用部分;二是各级财政用机动财办安排的各项支农资金中作为有偿周转的部分;三是农垦企业亏损退库和上交利润转作财政支农周转金部分;四是各级财政对所属农口事业单位开展多种经营和有偿服务所取得的收入,采取以收抵支而减下来的事业费拨款转作财政支农周转金部分;五是财政支农周转金占用费收入转作财政支农周转金基金的部分;六是其他用于支农的有偿资金。” 侯玉红一口气把财政支农周转金的来源渠道简明扼要的讲了出来,岳浩瀚和候喜明两人很是满意地看着侯玉红了头,对侯玉红的业务素质相当赞赏。 岳浩瀚在笔记本上记录完毕,望着侯玉红,继续问道:“财政支农周转扶持对象都是那些?” 侯玉红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回答道:“财政支农周转金扶持对象是实行独立经济核算的农村合作经济组织、乡村集体企业、其他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国营农业,包括农业、农垦、畜牧、水产、农机、水利、气象等企业、事业单位。个人发展经济也可以申请,但借款数额有一定限制。” 岳浩瀚和侯喜明两人听得都很认真,边听边记,见侯玉红回答完,没再话,乡长侯喜明问道:“那这个财政支农周转金的使用范围包括哪些?具体。” 侯玉红回答道:“财政支农周转金的使用范围主要包括四大块,一是种植业、养殖业。二是农业新技术的推广和应用。三是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四是农副产品加工业和利用当地其他资源的工副业。” 到这里,侯喜明道:“你别得那么笼统,你仔细,这使用范围四大块中,具体都包括什么?” 侯玉红道:“种植业主要包括粮食作物、经济作物、苗木、经济林木、蔬菜等的种植,以及为种植而进行的耕地开发、土地改良、地膜覆盖、温室建设以及农业机械设备购置等。养殖业主要包括大牲畜、家禽家畜、水产养殖和其他养殖业,以及机械化养殖设施购置等。农业新技术的推广和应用,主要包括粮食、经济作物栽培新技术、种子更新及农用新技术的推广;牲畜、家禽、鱼类等的新品种繁有:各级农口技术推广站所进行的农业、农机、畜牧、林业、水利等的试验、推广,以及为此而进行的必要的设备、仪器购置等。” 侯玉红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扶持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主要包括为农民提供产前、产中、产后全过程服务的项目建设,以及技贸工农一体化、产供销一条龙的系列化综合服务项目。扶持农副产品加工业和利用当地其他资源的工副业,主要包括以农副产品为原料进行的深加工项目,以及利用当地自然淘汰开展的工副业项目。” 岳浩瀚记录完,端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茶水,接着问道:“侯所长,那你,要是美颖投资公司,在我们乡建竹制品加工厂的话,他们可以借财政支农周转金使用吗?” 侯玉红回答道:“当然可以,投资兴办竹制品厂,属于利用我们桂花坪乡当地的竹木资源的工副业,属于财政支农周转金借款对象。” 正在谈着,吴美霞后面跟着李晓菊过来了,岳浩瀚三人起身把吴美霞二人让进办公室坐下,侯玉红起身给吴美霞、李晓菊倒着茶水,岳浩瀚笑着道:“吴总,我和侯乡长正在听我们的侯所长给我们上课,要不你们二位也坐下来听听,有好处的,要发展就需要资金,可资金从哪儿来呢?就需要我们从政策层面去找。” 等着侯玉红把茶水倒好,从新在沙发上坐下后,岳浩瀚问道:“侯所长,我们继续,我问你,这个财政支农周转金使用期限有规定没有,一般多长?” 侯玉红回答道:“有规定,这个使用期限是依据不同的产业确定的,种植业、养殖业,扶持期限一般为一至三年。对于新种植的经济林木以及生产周期长、收益低,社会效益较好的项目,可适当放宽到四至五年。农业新技术的推广和应用项目扶持期限一般为一至三年。农业生产的产前、产中、产后服务项目,扶持期限一般为一至三年。农副产品加工业和利用当地其他自然资源的工副业项目:对于技术改造、设备更新的扶持期限,一般为一至二年;对于新建的加工项目,一般为二至四年。要是吴总们的竹制品加工厂,需要借财政支农周转金的话,期限最长可以达到四年。“ 侯玉红回答完,吴美霞插话问了句:“侯所长,那借用财政周转金的具体程序是什么?是不是到你们财政所去立借据后直接办理?” 侯玉红回答道:“吴总的对,凡申请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的单位,必须如实填制“财政支农周转金项目申请卡”,实行“一项一卡”,随申请报告一并报同级财政部门审定。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必须按规定签订周转金借款合同,明确各方责任;实行担保制度,确保周转金的到期回收。财政支农周转金按财政体制和财务关系的划分,实行分级管理。谁发放,谁回收,谁借款,谁归还。” 侯玉红回答完吴美霞的问题,岳浩瀚又问道:“一个关键性问题我忘记问了,财政支农周转金的利息是怎么规定的?利率高不高?” 侯玉红这才翻开笔记本,看着后面粘贴着一张表格,回答道:“凡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的单位,必须按规定交纳资金占用费,对延期归还借款的,应收取延期占用费,我的占用费也就是岳书记的利息。占用费是按月计算,种植业项目为1.8‰;养殖业及饲农业生产的产前、产中、产后服务项目.7‰;来料加工项目.1‰;农业新技术推广应用项目1.8‰;农业生产的产前、产中、产后服务项目.7‰;农副产品加工业项目.‰──.9‰。其中,借款期为一年以下含一年的为.‰;借款期一年以上的为.9‰;其他工副业项目4.‰──4.8‰。其中,借款期为一年以下含一年的为4.‰;借款期一年以上的为4.8‰。” 侯玉红汇报完,岳浩瀚看了眼乡长侯喜明,道:“侯乡长,我们天天还在愁高发展没资金,这么好的资金使用政策我们没好好的利用,可惜了呀!” 侯喜明道:“是的,以前只是知道有这资金,具体政策不了解,今天侯所长给我们上了一课,受益匪浅啊!”感叹着,侯喜明又问侯玉红,道:“侯所长,我们乡财政支农周转金存量有多大?” 侯玉红回答道:“心里去年给我们下达的发放任务是一千万,我们只发放了四百万,没完成任务,今年县里给下达的任务是一千二百万,加上去年结存的六百万,我们乡现在支农周转金有一千八百万滞留在账户上。” 听到侯玉红报出的数字,岳浩瀚道:“今后我们一定要合理利用资金,特别是财政支农周转金的使用,一定要研究好项目,切实发放出去,让这些资金成为我们桂花坪乡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发展启动了 正月十五前,美颖投资公司在桂花坪乡的竹制品厂建设项目已经谈妥,公司出资买下了已经破产倒闭的原乡竹制品厂的厂房以及设备,注册成立了”美颖竹制品加工厂“注册资金伍佰万元,法人为吴美霞。 周全山租赁黑石山开发石材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省中医药公司在董事会上已经通过,把桂花坪乡的王家坝管理区范围内的几个行政村,作为省中草药示范基地,重点扶持开发。同时,全乡的作风建设和基层党建工作,以及减负工作也都在有序地推进着。 再就是桂花坪乡辖区内的两家军工企业,阳光机械厂和红星厂,自从军转民以后都感到经营中竞争的压力,在春节前,两家企业先后找到过乡里准备同乡里联营,其中阳光机械厂准备投资同桂花坪乡联办一家农机配件厂。红星厂之前是生产军服系列的厂家,打算同桂花坪乡联营建一家服装厂。 桂花坪乡的发展开始启动了! 阳历二月底,县书记冯明江带着县委办主任宋福生、常务副县长万飞、财政局长高天磊、教育局长候书权一行人,乘坐着一辆依维柯小型客车,到桂花坪乡考察来了。 这是冯明江春节后到的第一个乡镇,到桂花坪乡来进行考察,冯明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岳浩瀚春节前汇报的桂花坪乡的发展思路,春节后都一一证实了,同上级的精神非常吻合,并且桂花坪乡已经开始做得有声有色。 冯明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别看岳浩瀚年轻啊!政治敏锐性高,工作思路清晰!” 冯明江只所以这样感叹是有原因的,2月14日,国家作出《关于加快发展中西部地区乡镇企业的决定》,决定中要求,要提高认识,加强领导,把加快发展乡镇企业作为中西部地区经济工作的一个战略重点。 决定中要求省、自治区在坚持以农业为基础的前提下,一手抓国有大中型企业,一手抓乡镇企业;地、县要一手抓农业,一手抓乡镇企业。今后,中西部地区县域二、三产业的发展,除国家统一规划开发的工程和项目外,要逐步转到以发展乡镇企业为主的轨道上来;从中央到地方的综合部门和有关业务部门,在为国有大中型企业服务的同时,要积极为发展乡镇企业服务。各级政府主要负责同志要加强领导,一年抓几次,及时解决乡镇企业发展中的重要问题。要选派和配备得力干部充实和加强各级乡镇企业管理机构。 决定中还要求,中西部地区发展乡镇企业,要面向国内外市场需要,立足当地资源优势,除国家明文规定的外,适合发展什么就发展什么,不受限制;只要产品质量高,销路好,又有治理污染和保护资源、环境的可靠措施,项目规模大小不受限制,并免征固定资产投资方向调节税;在保证效益的前提下,发展速度能多快就多快,不受限制。 二月中旬的一天,冯明江坐在办公室里,当秘书何金光把上级转发的《关于加快发展中西部地区乡镇企业的决定》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冯明江顺手拿起来,认真地看了一遍,当看完这个决定,冯明江不由得想起了桂花坪乡,想起了岳浩瀚年前汇报的桂花坪乡的整体发展思路。 刚刚当上县书记的冯明江一直在考虑着,在自己的任期内,应该从哪方面的工作着手,作出政绩来,为下一步自己能够在仕途上更上一层台阶,打下良好的基础。这个决定,让冯明江的眼前一亮,江阳县在地理位置上,属于中西部地区的结合部,如果在乡镇企业的发展中做出成绩,办出亮点来,那么这便是一个很大的政绩。 想到这里,冯明江把文件再次看了遍,拿起笔,在封面的文件签上,签到:“请云生县长,万飞县长阅后,组织相关部门学习讨论,针对我县实际,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乡镇企业发展规划来,必要时,可以在一两个乡镇先行试点。”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插曲,今天冯明江才带着人到桂花坪乡来考察。 在乡会议室里,乡党委书记岳浩瀚、乡长候喜明、副乡长陈国强,给冯明江一行汇报了几家正在上马的乡镇企业,汇报主要是以岳浩瀚为主。 岳浩瀚对于桂花坪乡的发展思路理顺得非常清晰,汇报道:“我们乡结合自身的资源优势,主要从五个方面来发展我乡乡办企业的;一是望山管理区目前有六七十年代发展的2000余亩茶园,我们准备把荒芜的茶园利用起来,同东海的”云清茶叶经销公司“合作开发经营,目前合作意向已经签订,云清茶叶公司先期拟投资800万元,在桂花坪乡建设一家标准化茶叶加工厂;二是王家坝管理区范围内的几个行政村,农民们有种植中草药的传统,山上野生中草药资源也很丰富,目前省中药材总公司已经确定把王家坝作为省中草药种植示范基地进行扶持。“ 岳浩瀚汇报道这里,冯明江插了句话,道:“你们是否还可以同省中药材公司协商,让他们在桂花坪乡设一个较大的中药材收购公司,我们江阳县一带中草药资源丰富;既然种植基地确定在这里,同时设立个收购公司不是更好吗?“ 岳浩瀚笑了笑,回答道:“冯书记,省中药材公司的向总也有这个想法,目前正在就设立中药材收购公司的事情,同我们乡里商谈,我还没及时给冯书记汇报。” 冯明江微笑着,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道:“浩瀚,你接着汇报。” 岳浩瀚继续汇报道:“第三是我们乡的金竹河管理区范围内,山上有大片的竹林,那一带的群众们历来有编织竹制工艺品的技术和习惯。针对我们乡竹木资源丰富的优势,前期江汉的“美颖基金投资有限公司”经过考察后,已经买下了乡里以前已经破产的竹制品加工厂,成立了“美颖竹制品加工厂”,该厂现在已经挂牌,正在招工中,预计下月便可以动工生产。另外,美颖竹制品加工厂打算从国外引进先进的竹木加工设备,把企业做大做强,想让县里在财政支农周转金方面给予一定的扶持。“ 岳浩瀚汇报到这里,冯明江偏过头问高天磊,道:“高局长,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符合条件借财政支农周转金吗?” 高天磊回答道:“非常符合条件,美颖竹制品加工厂是利用桂花坪乡当地自然资源的工业项目,可以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用于技术改造、设备更新等。岳书记可以让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直接找你们乡财政所,按照财政支农周转金发放程序借款,如果财政所支农周转金账户上资金不足的话,他们也可以直接到县财政局投资所直接去办理。” 高天磊回答完,冯明江道:“浩瀚,你继续谈。” 岳浩瀚接着汇报道:“第四,桂花坪乡辖区内的黑石山石材资源丰富,县政协委员、玉雕工艺品公司的法人周全山,经过实地考察以后,已经筹资五千万元资金,准备把黑石山租赁下来,开发黑石山的石材资源。“ 听到这里,冯明江接过话道:“这个项目你们引进的好啊!这次上面出台的《关于加快发展中西部地区乡镇企业的决定》中明确要求,要各地充分利用山上山下、地上地下的丰富资源,在各级政府统一规划下,进行合理开发,发展矿业、建材、小水电和旅游等资源型产业。各有关部门要帮助进行技术论证,提出可行性方案,提供必要的服务。周全山的这个项目,我们县里、乡里要全力给予支持,要帮助他们排忧解难。” 听到冯明江这样爽快地表了态,岳浩瀚不失时机地代周全山提出要求,道:“冯书记,这个项目还真需要县里出面协调,大家都知道,整座黑石山,以分水岭为界,一半属于我们桂花坪乡辖区,一半属于五龙乡辖区;周全山的意思是想把整个黑石山全部租赁下来由他开发,这样便于边开发边做好环境保护,避免开发过程中的无序与混乱。“ 冯明江道:“我原则上同意由周全山整体租赁,具体事情由县政府方面协调处理。”说着话,冯明江扭头,对常务副县长万飞,说道:“万县长,你回县里了要把这个情况给云生县长汇报,你们县政府要拿出个切实可行的意见来,为周全山的企业做好服务。” 万飞回答道:“好的!“接着又不合适时宜地问了句:”难道光秃秃的黑石山真有玉石?!” 冯明江斜视了万飞一眼,回答道:“黑石山有没有玉石,那是人家周全山的事情,你没听到岳书记回报的周全山是开发石材资源吗?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搞好服务。” 冯明江不冷不热地顶了万飞一句,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说,这才说道:“浩瀚,继续!” 岳浩瀚看了眼低头喝着水的万飞,这才望着冯明江,继续汇报道:“第五,大家都知道我们桂花坪乡辖区内有两家三线军工企业,阳光机械厂和红星厂,阳光机械厂打算同我们乡联营,投资兴办一家农机配件厂;红星厂准备投资建一家大型服装厂,目前我们乡正同这两家军工厂在协商具体事宜。“ 冯明江再次接过岳浩瀚的话,说道:“上级《关于加快发展中西部地区乡镇企业的决定》中明确要求,鼓励城乡联合,提倡中西部地区国有大中型企业、三线军工企业,通过扩散零部件生产、原材料开发和加工等形式,与当地联办乡镇企业。凡是与乡镇企业联办的企业,可以实行乡镇企业经营机制,享受当地的优惠政策。阳光机械厂和红星厂军转民以后,为了生存,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很明智的,这对你们乡来说也是个大好的机遇,你们一定要抓住机会不放!” 听完岳浩瀚的汇报,在冯明江的要求下,岳浩瀚带着冯明江一行,到达“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参观;大家到达美颖竹制品厂门前,看到原乡竹制品厂的大门已经从新翻新,金底黑字的“美颖竹制品加工厂”招牌已经挂起。进入大门,里面甚是热闹,大门口附近摆放着两张办公桌,上面放着招工字样的台签,一群男男女女正围在办公桌跟前咨询着什么,李晓菊和郑秀兰坐在那里耐心地解答着。 李晓菊眼尖,看到岳浩瀚带着一行人进来了,知道是上级领导过来视察,低头同身边的郑秀兰交代了一句,忙起身微笑着迎了过来,到了冯明江、岳浩瀚的面前,李晓菊问候道:“各位领导好,欢迎各位领导到我们厂来指导工作!” 岳浩瀚微笑着先给冯明江介绍道:“冯书记,这位是美颖基金投资公司财务部的李晓菊李部长。”然后,又对李晓菊介绍着说:“李部长,这位是我们江阳县冯书记,过来看看你们加工厂筹建情况。” 李晓菊大方地上前,伸出雪白的右手,轻轻握了握冯明江的手,说道:“欢迎冯书记光临!” 第二百六十八章 站台来了 冯明江第一眼看到亭亭玉立的李晓菊,心脏仿佛被撞击了一下,感到一阵眩晕,当听着李晓菊那略带点川西口音的普通话,握着李晓菊柔软洁白的小手时,冯明江的心不由得快速地跳动着,觉得一阵嗓子发干,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态,冯明江稳了稳心神,微笑着说道:“小李部长好,带我们在厂区里随便转转看看吧。“ 李晓菊在前面引路,一行人进入厂区参观,厂区内,忙忙碌碌的工人们正在翻修粉刷着车间房屋,原来破败不堪的厂区,已经彻底变样,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们,让整个厂区里显得一遍欣欣向荣。 看到这样的景象,冯明江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眼身边的李晓菊赞扬道:“很不错!你们美颖公司做事情挺扎实,挺雷厉风行的,你们准备什么时间投产?“ 李晓菊回答道:“我们计划3月10日正式投产。” 冯明江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问道:“小李部长是川西人?” 李晓菊笑了下,回答道:“对的,我是川西人。” 冯明江开着玩笑道:“川西出美女啊!” 李晓菊笑了笑没有接腔,一行人在厂区转悠了一圈,冯明江对李晓菊说道:“小李,你们企业要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直接去找我,你也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江阳县委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着。” 李晓菊微笑着道:“多谢冯书记的关心!” 冯明江爽朗地笑了笑,转身对着随行人员讲道:“资金短缺是制约我们江阳县乡镇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为此,我们县委、县政府要给予到江阳来投资兴办乡镇企业的客商,各方面必要的大力支持,开避我县多种形式的乡镇企业投资渠道;更好地吸引各类资金来江阳投资。让我县的乡镇企业跳跃式、跨越式地发展起来。“ 转回到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大门口,冯明江伸出右手紧紧握了握李晓菊的手,说道:“小李部长,欢迎你到县里找我!”说完话,这才在岳浩瀚的引领下,一行人朝着乡中学而去。 由腾远房地产公司承建的乡中学教学楼的框架,已经起了两层。看到冯明江一行人过来了,带着安全帽的腾远房地产公司老总魏志强,满脸笑容,小跑着迎了过来,老远便伸出双手,上前热情地握着冯明江的手晃着道:“热烈欢迎冯书记光临指导!” 冯明江抽出被紧握着的右手,淡淡地说道:“你们一定要保证工程质量,教学楼是关乎着学生们生命安全的大事,工程质量一定要经得起历史检验才行。” 魏志强脸上堆着笑,点着头道:“一定,一定,我们腾远公司始终是以质量至上!” 当冯明江仰起头朝着施工场地观看时,魏志强这才同冯明江身后跟着的万飞、宋福生、高天磊、候书权、岳浩瀚、候喜明等一一握手问好。同岳浩瀚握手时,魏志强笑着道:“请岳书记以后要多多关照。” 岳浩瀚笑了笑,没有说话。岳浩瀚发现,今天的魏志强同那次在常务副县长万飞办公室里见到时判若两人,没有一点趾高气扬,财大气粗的样子,小心谨慎地陪着大家参观着工地。 这就是商人啊,有奶便是娘! 从乡中学回到乡政府,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岳浩瀚之前已经让乡党政办通知全体班子成员和机关干部们,在乡政府会议室里等着冯明江一行,走在乡政府的院子里,岳浩瀚请示着冯明江,道:“冯书记,乡党政班子成员们都在会议室里等着,想听听冯书记给大家作下指示!” 冯明江扭头朝着岳浩瀚笑了笑,道:“那我过去给同志们讲几句?” 岳浩瀚道:“欢迎冯书记作指示!” 冯明江走在前面,大踏步地走进了桂花坪乡的会议室,会议室里的党政班子成员,以及乡政府机关管干部们,看到冯明江进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热烈地鼓着掌欢迎着。 冯明江用右手朝下按了按,径直走向主席台坐下,随行人员们在会议室前排陆续坐下,冯明江看了看主席台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讲道:“同志们,刚才你们乡岳书记说,大家都在会议室里等着我,想让我来给大家讲几句,那好,我就把我今天的感受给大家讲讲,今天我到桂花坪乡来,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你们全乡上下有了很大的变化,我说的变化不是环境上的变化,而是桂花坪乡干群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变化,这让我感到很欣慰,很高兴!“ 主席台下爆发出一阵掌声。 冯明江潇洒地伸出右手再次朝下按了按了,待掌声平息,接着讲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桂花坪乡开展的作风建设活动是必要的,是有效的!” 停顿了一下,冯明江继续讲道:“最近上级出台了政策,要中西部地区要大力发展乡镇企业,大家知道,我国中西部地区幅员广大,资源丰富,特别是我们江阳县,又处在中西部的结合区域,经过十多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县的经济发展取得了重大成就,绝大多数农民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我们现在有条件、有能力集中精力大力发展我县乡镇企业。” 端起面的杯子,喝了两口茶水,冯明江继续讲道:“同志们!我们将通过加快发展乡镇企业,促进我们江阳县的经济腾飞,较快地增加我县农民收入,实现农村小康和全县国民经济翻两番的战略目标;更有力地支持和建设农业,推动我县农业向高产、优质、高效发展,逐步实现全县农业现代化;通过乡镇企业发展,带动和转移我县农村剩余劳动力,加快全县农村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为进一步促进我县经济的改革与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冯明江越讲越兴奋,越讲越激情,声音明显抬高了许多,讲道:“为此,必须把加快发展乡镇企业作为我们江阳县整个经济工作的一个战略重点,提到县委、政府的重要工作日程上来。我们要改变过去抓工业就是抓国有工业,抓农村经济就是抓农业的传统观念,正确认识乡镇企业与国有企业和农业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的关系,及时解决乡镇企业发展中的重要问题,为来我县投资的商家保驾护航。” 再次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冯明江放缓语气,继续讲道:“今天我到桂花坪乡来,感触颇深,你们乡不等不靠,采取多种形式来发展乡镇企业,这种精神值得全县其他乡镇学习,值得在我们江阳全县大力推广!同志们知道,我们县交通不便,不少地方缺水缺电,发展乡镇工业不能“遍地开花”。但我们要从我们县的资源、人才、交通、能源、水源等综合条件出发,因地制宜,合理布局,建设乡镇工业小区,集中连片发展。你们桂花坪乡在这方面探出了一条路子,你们的做法值得总结和推广。” 冯明江在台上心情激扬地讲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煞尾道:“我希望你们桂花坪乡党政干部,要团结一致,克难进取,在岳浩瀚同志这个年轻班长的带领下,让全乡各项工作迈向一个更高的台阶!” 冯明江结束了他的讲话,一阵掌声过后,岳浩瀚从坐着的前排位置上站起来,转身面向会议室里坐着的桂花坪乡干部们,讲道:“同志们,冯书记今天在百忙中能抽出时间到我们乡来考察,这是对我们全乡干部群众的极大信任,我们一定要贯彻落实好今天冯书记的讲话精神,不折不扣地把我们桂花坪乡的经济发展起来,让全乡群众尽快脱贫致富!” 简短的见面会结束,大家簇拥着冯明江,到机关食堂里就餐,食堂餐厅的雅间里,摆放了两张大餐桌,岳浩瀚让着冯明江在靠里的那张餐桌上坐下,接着去招呼其他随行人员们就坐。 冯明江坐下后,左右望了望,看似不经意地说了句:“怎么没见美颖公司的小李部长,小李部长是代表美颖公司,来我们江阳投资的,我们要多加强同他们的联络才对嘛。” 站在冯明江身边的何金光,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朝着餐厅望了眼,走到门口,拉了拉副乡长陈国强的胳膊,轻声吩咐道:“陈乡长,你这会去把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的李晓菊喊过来一起就餐,冯书记还有些问题想咨询一下。” 开始上菜的时候,李晓菊跟在副乡长陈国强的身后进了餐厅。冯明江坐着的位置刚好对着餐厅大门,看到李晓菊进来了,冯明江笑着,拍拍自己右手边空着的座椅说道:“小李部长过来了?快过来坐,你是我们江阳的客人。” 感觉到冯明江右手那位置不应该自己坐,李晓菊有点不太自然地站着没动,听到冯明江的招呼,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李晓菊,餐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还是站在李晓菊旁边的宣传委员张菊红反应快,忙搂着李晓菊的肩膀,边把李晓菊朝着里面的餐桌上推让,边说道:“李部长,你可是我们桂花坪乡的财神,冯书记既然招呼了,那位置只能你去坐。” 李晓菊被推到冯明江右手座位跟前站着,依然显得很不自然,眼睛始终在对面岳浩瀚身上瞟来飘去的,白皙的脸庞上始终飘着红晕,正在同宋福生低声聊着的岳浩瀚,发现了李晓菊的不自然,微笑着望了眼李晓菊,说道:“李部长,冯书记让你坐你就坐吧,你是代表着美颖投资公司,是我们的客人,坐到冯书记跟前也应该。“ 岳浩瀚发话了,李晓菊这才在冯明江旁边坐下。李晓菊的不自然主要来源于岳浩瀚始终没有发话,李晓菊很清楚,岳浩瀚同公司老总吴美霞之间的关系,李晓菊虽然主管着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财务,但她一点也不了解公司幕后的内幕,可她心里很明白,岳浩瀚同自己的堂姐李晓辉还有吴美霞等人情同兄妹,所以每每见到岳浩瀚,平时开朗大方的李晓菊内心深处便自然而然地有种敬畏的感觉。 大家就坐后,便开始上菜,宣传委员张菊红和副乡长吴桂花忙着给大家杯子里倒酒,等所有人的酒杯斟满以后,冯明江端起面前的杯子道:“今天我很满意,这杯酒我们大家共同干了,希望在座各位,包括我本人,以后要多多支持浩瀚同志的工作,让桂花坪乡早日跨入发展的快车道!“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子站了起来,听着冯明江的话,大家心里想,看来冯明江今天来主要是给岳浩瀚站台来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冯明江的另一面 冯明江回到县里已经一个多星期,可脑海中始终挥不去在桂花坪乡见到过的李晓菊的影子。冯明江可以说这几年在仕途上一直春风得意,但是在家庭生活上却过得很是不如意。 冯明江自从到江阳任职后,夫妻一直两地分居,去年妻子又出国了,孩子一直跟着父母住,在江阳,可以说冯明江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光棍汉一条。对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缺少了夫妻间的生活,那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冯明江当初刚到江阳任县长时,在女色方面还能克制着自己的**。初来乍到,冯明江给人的印象是年轻有水平,有朝气,工作上有魄力,有股子闯劲。时时处处给人留下廉洁、勤政的印象,大会小会上他都会强调要做一名清官。 刚任县长那时候,县政府没有多余住房安置,冯明江便暂时住在阳江宾馆的一间套房里。县长住在宾馆里,让时任阳江宾馆客房部经理的喻灵霞看到了机会,喻灵霞属于那种很会来事,官瘾又大的女人,看到新来的县长住在宾馆里,喻灵霞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这次一定要抓住机遇。 自从冯明江住进宾馆,喻灵霞这个客房部经理,便亲自为冯明江服务,私下留了一把冯明江房间的钥匙,每天定时为冯明江收拾房间,就连冯明江平时的换洗衣服,也是喻灵霞每次洗干净以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到冯明江的床头。 冯明江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刚到江阳任职时才三十多岁,踌躇满志,经常下乡搞调研,很有朝气。他是知识分子,又从省城下来,较之江阳县那些从山沟里出来的干部们,他思维开阔,观念先进,有点子,敢想敢干。 冯明江每每忙碌一天,回到宾馆的房间,客房部经理喻灵霞便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出现在冯明江的面前,嘘寒问暖,端茶倒水,这让妻子不在身边的冯明江感到很是安慰。在加上,喻灵霞身材火辣,皮肤白皙,整天在冯明江面前晃来晃去,有很多次冯明江都被撩拨得欲火难耐,可最终冯明江还是把**的邪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来江阳任职一个多月后,有次冯明江到石家湾镇去调研,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回来的很晚,秘书何金光把冯明江送回阳江宾馆套房后,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看倒冯明江进卫生间去开始洗澡,何金光便告辞夹着包包离开了阳江宾馆。 当冯明江洗完澡,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时,猛然间愣住了,房间里,宾馆客房部经理喻灵霞穿着一袭紧身衣裤,正弯腰在收拾着房间床上的被子,紧身短小的上衣下面,弯着腰时,露出了雪白的腰身,很是抢眼,紧绷绷的裤腰上面隐隐露出里面粉红色裤头的边缘,冯明江站在房屋中间,盯着喻灵霞的背部看了一阵,这才轻轻咳了声,喻灵霞听到声音,停止了动作,转过身,用水汪汪的一双大眼,温柔地望着冯明江,嫣然一笑,轻声问道:“冯县长,你下乡回来了?” 冯明江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嗯”了声,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睛忍不住地在喻灵霞哪火辣的身材上上下扫来扫去,下面条件反射地快速膨胀起来。 冯明江强压着心里的骚动,伸手端起茶几上何金光临走时倒的那杯茶水,喝了两口,掩饰着内心深处一股股上串的欲火,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仿佛只有二人的心跳声。还是喻灵霞首先打破了沉默,轻步走到冯明江跟前站定,望着冯明江,温柔地说道:“冯县长,我去把你换下的脏衣服洗洗。”喻灵霞身上,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道扑鼻而入,在加上那低声呢喃般的话语,让冯明江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邪火,猛然起身,一把拉过喻灵霞拥抱在怀里热烈地亲吻着,一边亲吻,一边伸出右手撕扯着喻灵霞身上的衣服。 喻灵霞毫无避让,同样热烈地迎合着冯明江,很快两人便在铺着地毯的房间地板上赤诚相见,一阵猛冲,还没有品尝出味道,冯明江便一泻千里。 暴风雨过后,冯明江搂着喻灵霞,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太粗陋了。” 喻灵霞抚摸着冯明江的胸膛,嘤嘤呢喃着道:“我喜欢,我知道你是憋的太久了,男人没有这方面生活怎么可以呢,憋久了会把身体憋坏的。” “唉,没办法的事情呀!小喻,我今天不该对你这个样子的。”冯明江抚摸着喻灵霞洁白的身子,感叹着说道。 喻灵霞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高纵的前胸紧紧地贴着冯明江,偏过头俯身用水汪汪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盯着冯明江柔声道:“冯县长,我愿意的,我很开心,我不会影响你的。” 说着话,喻灵霞伸出小巧的左手,在冯明江下身轻柔的拿捏着,不多时,冯明江又雄赳赳气昂昂地,猛然翻身把喻灵霞压在身下,又是一阵折腾 第二天起来,冯明江满面红光,神清气爽地前往县政府上班去了,虽然同喻灵霞折腾了一夜,但冯明江的身体中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的力量,连日来下乡调研的疲惫一扫而光。 此后,冯明江同喻灵霞暗中你来我往的,冯明江越来越迷恋喻灵霞的身材,二人几乎遇到机会便会在一起折腾一番,后来冯明江搬到现在住着的县政府家属院,两人依然在保持着密切关系。 冯明江是个权力欲很强的男人,自从同喻灵霞有了第一次以后,使冯明江在对待女色方面再也把持不住,守不住底线,似乎只有在女人身上驰骋才能真正体会到他男人的自信和当县长的权威。 权力欲强的男人,同样**也强,冯明江慢慢在色字上放松了警惕,常常在心里面想,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都需要,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后来,冯明江不再满足于只有喻灵霞这一个女人,仅有喻灵霞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在自己这个年富力强的县长面前,晃悠的女人太多,特别是在阳江宾馆居住的那段时间,年轻漂亮的服务人员们,惹得冯明江眼花缭乱的;瞅准一个机会,冯明江又把服务员吕醉思给办了。 冯明江也不会白白让人家陪自己睡觉,总要投桃报李吧,不久喻灵霞便从客房部经理被提拔为接待办副主任,吕醉思由普通服务员被提拔为阳江宾馆大堂经理。县长位置坐稳以后,在冯明江的力荐下,喻灵霞又接任了接待办主任。 跨越雷池的冯明江,从此欲罢不能,灵魂扭曲,变态的心理最终泛滥成灾。把自己刚刚到江阳时,常常在大会小会上标榜的:“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领导干部一定要身体力行,率先垂范,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和高尚情操去教育人、影响人。“这句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冯明江还没有当书记的时候,由顾正山在前面坐镇,加上两人始终不和,冯明江内心里还有所顾忌,自从顾正山调走,冯明江当上书记以后,没有人监督了,心里更加地把男女方面的事情看得很淡,常常自我安慰,只要在金钱方面守住底线,女人方面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冯明江在县委家属院自己的卧室里,随便翻阅了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实在看不下去,心里始终想着在桂花坪乡见到的李晓菊,李晓菊那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的样子,柔软洁白的小手,动听的带着川西口音的普通话,这一些,搅得冯明江心火一阵阵上涌。 实际上冯明江在女人方面有个嗜好,特别喜欢少妇,对少女反而没多大的兴趣,这次不知道是哪根筋出问题了,见到李晓菊这个未婚少女,心里便开始把持不住了。 倒了杯茶水,冯明江在书柜里,抽出那本上次到江汉时,在一个书摊上买的《**经》开始翻看起来,越看心里的欲火越旺盛,索性丢下手中的书本,冯明江拨通了喻灵霞的呼机号码。 很快,喻灵霞的电话便回了过来,黏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冯书记,你还在加班啊,要保重身体呀,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啊,你的身体可是五十万江阳人民的。” 听着喻灵霞媚劲十足的声音,冯明江更加按耐不住心里的渴望与欲火,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地说道:“你这会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挂断电话,冯明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上了趟卫生间,刚刚出来便听到轻微的敲门声,上前把门轻轻打开,喻灵霞一身香气地钻了进来,二人什么话也没说,便站在门后激烈的拥吻着。 吻了一阵,冯明江弯腰抱起喻灵霞,快步走进卧室里,把喻灵霞丢到床上,自己站着,三下五去二地退去了身上的衣服,接着又把喻灵霞身上剥得精光,俯身压了上去 一阵疾风暴雨过后,冯明江平躺着,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长长出了口气,道:“还是你够味啊!” 喻灵霞吻了下冯明江的胸膛,轻轻笑了下,说道:“假话,我够味,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你联系我?是不是又有新欢了?不过,我不会吃醋的,我知道,象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都拴不住你的,只要你别忘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情分就好,我永远会随喊随到的。” 喻灵霞就这点好,深得冯明江的欢心,从不在自己面前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从来也不在自己的面前提出过分的要求,每次同喻灵霞在一起时都感觉到非常轻松,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实际上喻灵霞早就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冯明江还同接待办下面其他几个女人关系暧昧,但喻灵霞从来不在冯明江面前提起这些。 冯明江朝上挪了挪身子,靠着床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香烟,抽出一支点着,抽了两口,像是问喻灵霞,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来了句:“美颖基金投资公司是个什么背景?” 喻灵霞挪动了一下身子,用手在冯明江的胸膛上轻轻摩擦着,道:“我听别人说,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老总叫吴美霞,是桂花坪乡书记岳浩瀚的同学,怎么?你不会看上人家美颖基金公司的吴总了吧。” 冯明江吐了口烟雾,低着头看了眼喻灵霞,伸手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道:“你说什么呀,我这次到桂花坪乡去,见到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财务部长李晓菊,正在负责筹建竹木加工厂,这小妞年龄不大,不仅漂亮而且还很有能力啊!” 喻灵霞伸手在冯明江的大腿上掐了一下,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那小姑娘了?你不是最喜欢结过婚的少妇吗?怎么开始变口味了?” 冯明江拍了拍喻灵霞的屁股,“嘿、嘿”笑了声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又想多了,小姑娘哪有你这么火辣?这么够味?是不是,要说泻火,还是你这样的,再大的火势在你这里也给扑灭了。”说着话,冯明江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抱着喻灵霞,两个人又翻滚在一起。 第二百七十章 借鸡下蛋 由于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初衷是带动桂花坪乡群众脱贫致富,所以招工时开出的工资条件相对优越,对于年龄和学历要求放得也很宽,自开始招工以来,已经有400多人报名,远远超过了当初计划招收的150人,甚至有的人为了能够到美颖竹制品加工厂上班,跑到乡里找门路托关系。 李晓菊回到江汉,把情况汇报给吴美霞以后,吴美霞召集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高层召开了一个会议,在会上,吴美霞讲道:“我们美颖基金投资公司,当初决定在江阳桂花坪乡投资建竹制品加工厂,主要目的之一,是用我们公司的闲置资金来扶持带动那里的群众脱贫致富,这个项目也是我们公司投资实体产业的第一家企业,所以我们要慎重对待,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说说美颖竹制品加工厂是控制在一定规模范围内呢,还是应桂花坪乡的要求扩大生产规模。“ 吴美霞话音刚落,公司副总田明杰道:“我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这个项目既然投资了,我们开始就应该朝着规模化经营方面发展,不应该小吵小闹,设备也应该引进最先进的,据我了解,竹制品加工行业在我们全省也就那么一两家规模较小的乡办厂子,我们不投资便罢,既然投资了,就要在技术、设备、规模上打造全省第一,这样才有优势占领市场。“ 听田明杰这样建议,副总吕金鹏道:“最关键的是,要扩大规模,就要再抽出一部分资金来投入,我们公司的主业毕竟是基金投资,上次我们已经入股江阳玉雕工艺品公司800万元,加上投资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的500万元,现在投入实体中的资金已经达到1300万元,如果再继续在实体产业中投入的话,那么我们投进股市中的资金便会严重不足,不利于公司的快速壮大。我认为,投资实体企业还是要慎重一些比较好,毕竟公司资金有限。“ 美颖基金投资公司副总田明杰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退休前在中南省财政厅农财处当了多年的处长,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 把田明杰招进公司任副总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年前,程梓颖从东海飞到江汉那天,晚上李晓辉接程梓颖、吴美霞吃饭时,财政厅的方永梅两口子,带着田明杰夫妇也参加了;在席间,程梓颖了解到田明杰是方永梅的舅舅,已经从财政厅农财处处长位置上退休两年多了;田明杰在酒桌上一直抱怨,退休了在家闲得很无聊,天天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饭后,程梓颖和吴美霞一商量,认为田明杰虽然已经退休,但在财政厅任处长多年,人脉关系和管理资金的经验都很丰富,有这样一个人参与公司的管理,对公司的发展很有好处,两人一致同意把田明杰聘到公司任副总。 结果当第二天吴美霞找到田明杰说了想聘任他任副总时,没想到田明杰很爽快地便一口答应了,田明杰当时说:“只要有事情干,要不要薪水都行,我在家中憋得发慌,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也会感觉我还年轻。”就这样,田明杰便被聘任为美颖基金投资公司副总经理。 至于说副总经理吕金鹏,他只比吴美霞大了几岁,原是江汉市春江县工商银行营业部的副主任,是吴美霞在银行上班时候的同事,在吴美霞的鼓动下,同吴美霞一起辞职到公司来的。 吕金鹏是股票方面操作高手,属于老股民,在工商银行上班时,因经常在上班期间炒股,多次受到行长的批评,同春江县工商银行行长之间矛盾很深,吴美霞同他在一起谈起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前景后,吕金鹏心动了,跟着吴美霞毫不犹豫地辞职来到了公司。 吴美霞见一老一少两位公司副总意见不统一,抬头看了看几位公司中层干部,点名道:“晓菊,你谈谈你的看法,你在桂花坪乡那么多天,厂子前期筹办都是你和秀兰具体操作的,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样做?” 李晓菊道:“我要说的是,其实刚才吕总担心的资金问题,并不是一个问题,我咨询了,我们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属于利用桂花坪乡当地资源兴办的乡镇企业,符合条件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我们若想扩大生产规模,在资金方面,可以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关于这方面的政策细节,田总应该最清楚。“ 田明杰拍了一下脑袋,爽朗地笑着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我怎么没想起这事情?!对呀,我们可以借鸡下蛋嘛,财政支农周转金期内占用费比同期银行贷款利率低得多,我们可以利用竹制品加工厂扩大规模、购置设备的名义,多借用一部分,除了投入到加工厂外,等股市行情好转,我们还可以把这部分资金抽过来投进股市中去。“ 吕金鹏睁大了眼睛望着田明杰,问道:“田总,真有这样的好事?” 田明杰笑着回答道:“真有这样的好事,我退休前就是管这一块资金的,各级财政其实每年都有财政支农周转发放任务,完成不了发放任务的,还会受到上级批评,所以这个钱只要不存在无偿还能力,很好借到的。” “怪事,你们财政真叫有钱送不出呀!吴总,既然有这等好的事情,我建议能借用多少,我们就借用多少,借过来的资金除了用于建工厂的之外,全部汇到总公司账户上,投入股票市场里,我分析四月下旬,股市会有一波不错的行情,我们不要错失机会。”吕金鹏坐直了身子,精神振奋地建议道。 李晓菊接着,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在桂花坪乡时,江阳县的冯书记带着财政局局长到我们美颖竹制品厂考察,当时他表态会大力扶持我们,财政局的高局长也说了,如果桂花坪乡财政所账户上的财政支农周转金余额不多的话,可以直接到江阳县财政局投资管理所去借。” 吴美霞看着李晓菊,问道:“那你了解没了解,桂花坪乡财政所账户中究竟有多少财政支农周转金?” 李晓菊回答道:“我回江汉前,到财政所详细了解了下,桂花坪乡财政支农周转金专户里,至今仍然滞留着1200万元资金,还没有发放下去。” 众人听了倒吸了口凉气,吕金鹏说道:“一个小小的贫困乡镇,财政所账户上滞留这么多资金,那他们江阳县财政账户中该有多少?机会啊,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多借用点出来用。” 田明杰接过吕金鹏的话,说道:“吕总,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是有一定条件限制的,也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想借多少就借多少,关键要看借款对象符合条件吗,还有重要一点就是,看借款对象是否能够带动当地农村经济发展,是否具备偿还能力等等。” 吕金鹏道:“田总,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要好好研究研究政策,在允许的范围内能借用多少就借用多少,有本钱我们就不怕它下不出蛋来。借鸡下蛋这种好事情,我们千万不能错过了呀!” 意见统一后,吴美霞安排副总经理田明杰带着财务部部长李晓菊,尽快赶到江阳去,落实好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事宜。第二天一大早,田明杰同李晓菊乘着公司为田明杰买的车子,朝着江阳进发。 到达江阳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车子开到阳江宾馆里,田明杰同李晓菊在大堂沙发上坐着休息,司机王小虎在总台上登记了两个房间,然后把车上的行李物品带到了房间去。 大堂服务员刚刚给田明杰、李晓辉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只见县书记冯明江身后跟着财政局长高天磊、秘书何金光从宾馆的电梯里走了出来;正同高天磊说着话的冯明江,不经意地朝着宾馆大堂摆放沙发的位置望了眼,瞬间站定,眼神便黏在了坐在沙发上的李晓菊身上,李晓菊正同田明杰说着话,并没注意到从电梯里走出的冯明江一行。 高天磊和何金光见到冯明江站着不走了,顺着冯明江的眼光看过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高天磊道:“冯书记,那不是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小李吗?” 冯明江道:“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三人朝着田明杰、李晓菊坐的位置走去,李晓菊这才看到冯明江一行,边朝起站着,边低声告诉着田明杰道:“田总,江阳的冯书记和财政局的高局长过来了。” 田明杰是背对着冯明江一行人坐着的,听李晓菊这样说,忙起身扭头望过去,这时,冯明江等人已经到了跟前,高天磊笑着忙上前,握着田明杰的手,道:“田处长,你可是稀客呀,怎么有机会到我们江阳来了?”说着话,扭身给田明杰介绍着道:“田处长,这是我们县的冯书记。” 田明杰笑着同冯明江握了握手,说道:“冯书记好,年轻有为啊!”旁边的高天磊这才抓住机会,给冯明江介绍着田明杰,说:“冯书记,这位是财政厅农财处的田处长,前年才退休的,田处长退休前对我们江阳支持很大啊!” 大家寒暄了几句,冯明江望了望田明杰,又望着李晓菊,问道:“小李部长,你怎么同田处长在一起?” 李晓菊回答道:“哦,忘记给你们介绍了,田处长现在是我们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副总,这次带着我来江阳,就是来找冯书记、高局长汇报,我们美颖竹制品厂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的事情。“ 冯明江微笑着,点着头道:“好说好说,有什么具体事情,你们找天磊局长谈,我这会还要参加个会议,天磊,你晚上就在宾馆二楼餐厅里安排一桌,我给田处长和小李部长接风。” 冯明江一行人离开后,李晓菊道:“田总,我们这会还是同桂花坪乡的岳书记先联系一下比较好,我觉得我们直接找县里借款,应该同桂花坪乡商量一下。” 田明杰很赞赏地望了望李晓菊,点着头道:“晓菊,你考虑得很周到,我们毕竟是在桂花坪乡的地盘上投资;再说了,我也想见见吴总这个同学,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得到田明杰的同意后,李晓菊走向总台联系岳浩瀚去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可造之材 此时,岳浩瀚正同周全山两人在县政府唐云生的办公室里,周全山已经注册了“江阳石材经营开发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为四千万元,公司注册以后,黑石山在桂花坪乡辖区内的地域,已经被周全山的公司租赁了下来。 现在黑石山在五龙乡辖区内的地盘还没有谈妥,周全山曾多次找到五龙乡党委书记何安庆、乡长林萍谈判,以和桂花坪乡同等条件的租金租赁下黑石山在五龙乡内的区域,可五龙乡党委、政府始终没有给周全山明确表态。 感觉到问题有点严重,私下里,周全山找朋友们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常务副县长万飞曾经带人找到过何安庆,同样想租赁五龙乡辖区内的黑石山,并且开出的条件比周全山的要高得多,所以五龙乡在党政班子会上研究黑石山租赁问题时,意见无法统一。 周全山把这个情况透露给岳浩瀚以后,岳浩瀚也感觉到事情有点复杂,这才在今天抽出时间,陪同着周全山到县政府来找县长唐云生汇报,想让县政府出面协调这个事情。 周全山把情况汇报给唐云生后,唐云生沉默了一阵,道:“怎么之前没听万县长谈及过谁想租赁五龙乡辖区内的黑石山,五龙乡党委、政府也没有给我汇报过这件事情,不过,我在这里表个态,县政府原则上支持有石材开发技术、经营能力和资金实力的公司来租赁。” 岳浩瀚道:“唐县长,按照你的说法,目前只有周总的公司有这个能力,我个人认为整个黑石山最好全部租赁给周总开发,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将来黑石山在石材开发方面的无序与混乱,另外也便于政府管理,便于当地的山场环境保护。” 唐云生道:“这件事情我最近过问一下,周总可以先从桂花坪乡辖区内开发,五龙乡辖区内可以慢慢谈,请周总放心好了,县政府绝对不会让某些人胡来的。” 正在这时,岳浩瀚身上的寻呼机“滴、滴”响了两声,掏出来看了看号码,岳浩瀚走到唐云生办公桌跟前,道:“唐县长,借用一下你的电话,不知道谁在阳江宾馆总台呼我。” 唐云生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朝着岳浩瀚推了推,道:“估计是你哪个朋友到江阳来了,住在阳江宾馆,这会联系你。“ “很有可能。”说着话,岳浩瀚拿起唐云生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看了看寻呼机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通后,岳浩瀚问道:“喂,你好,请问是哪位刚才呼我?” 电话那端的李晓菊回答道:“你好,岳书记,是我,美颖公司的李晓菊。” 岳浩瀚笑着问道:“是小李部长呀,从江汉过来了?什么时间到达的?” 李晓菊回答道:“我同我们公司的田总一起,刚刚到的,刚才我把电话打到桂花坪乡党政办,他们说你在江阳,我才呼的你,我和田总有事情要向你汇报。” 岳浩瀚问道:“你们住在宾馆几号房间?我一会过去找你们。” 李晓菊回答道:“我们先在宾馆大堂等着你。” 放下电话,岳浩瀚对唐云生,道:“唐县长,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和财务部长到江阳来了,说是找我有事情,这会他们在阳江宾馆里,我过去看看。” 唐云生从座位上站起,道:“走,我同你们一道过去,见见美颖公司的人,人家毕竟是到我们江阳来投资的,再说了,我听说美颖基金投资公司很有背景的,这样的企业我们要维持好关系。” 岳浩瀚笑了笑道:“什么背景呀,也就是我大学的一个同学筹办的一家公司,公司刚刚起步,正在创业阶段。” 唐云生走近岳浩瀚,伸出右手,在岳浩瀚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浩瀚,有些事情我们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了眼睛呀,你想想看,你那同学刚刚毕业才二三年的时间,有那能力创办一家资产几千万的基金投资公司?我看你那同学吴总,只是公司代理人而已,我猜测着,美颖基金投资公司还有我们不清楚的深层背景呀。” 唐云生的话,让岳浩瀚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不由得警惕起来,看来这个唐云生是个头脑特别清醒的人,什么事情都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可他万万不会想到,美颖基金投资公司实际上同岳浩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公司有背景的话,还真是有那么点背景,看来有机会了要告诉梓颖、美霞,在财务上,要把公司同程梓颖和自己之间完全割裂开来,让公司独立运行,免得将来会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岳浩瀚愣神间,唐云生笑着道:“浩瀚,实际我们招商,招进有背景的公司,对于我们来说有相当的好处,企业有背景,必然资金方面雄厚,我们江阳要发展,目前缺乏的还是资金呀!你说说,周总的公司不是同样有着大背景?” 周全山笑着接过话,道:“唐县长,我的公司还真是一点背景也没有,我们公司要说背景和靠山的话,县政府就是我们的背景,你唐县长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 唐云生“哈、哈”笑着道:“周总会说话,周总会说话。” 说着话,唐云生迈步同岳浩瀚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准备到阳江宾馆,周全山跟在二人身后,道:“唐县长,岳书记,你们去忙,我改天再找你们汇报。” 唐云生笑着道:“周总,一起过去见见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人,晚上我接你们喝一杯。” 出了办公室的门,经过旁边秘书孙杰的办公室时,唐云生驻足,吩咐道:“小孙,你马上联系一下接待办,晚上有客人,在阳江宾馆安排个包厢,安排好你也到阳江宾馆去。” 孙杰答应了一声,拿起电话开始通知接待办。走在走廊里,岳浩瀚问道:“唐县长,我给你推荐的孙杰这个小伙子怎么样?用起来还顺手吧。” 唐云生笑了笑道:“小伙子不错,做事干净利索,头脑也很灵活,唯一不足的是,言语有点短了,话少。” 岳浩瀚道:“话少应该说是当秘书的优点,要是安排个话唠子在你身边当秘书,你敢用?” 唐云生道:“浩瀚说的也是。” 三个人聊着天步行着,不一会便到了阳江宾馆大堂,老远唐云生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田明杰,笑着偏过头告诉旁边的岳浩瀚,道:“浩瀚,来了个熟悉人。”说着话,唐云生大步走向田明杰,田明杰这时也看到了唐云生,忙站起来满面笑容地迎接着唐云生,两个人走近,站着热情地握着手,唐云生一边握着田明杰的手,一边问道:“田处长,怎么跑到美颖公司发财去了?” 田明杰爽朗地笑了笑,回答道:“唐县长,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性,忙了几十年,退休了在家里闲不住,就出来找个事情做,好打发无聊的退休时光啊。” 同田明杰打完招呼,唐云生笑着扭头给岳浩瀚介绍着道:“浩瀚,刚才在我办公室里,听说美颖公司的田总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田总呢,原来是老熟人,田处长退休前在省财政厅农财处任处长,我们经常打交道的。” 岳浩瀚忙上前,伸出双手,握着田明杰的手,说道:“欢迎田总光临!” 田明杰笑着打趣道:“岳书记不客气,早就听说我们公司吴总有个同学,是江阳江阳县最年轻、最有魄力的乡党委书记,今天见了,岳书记果然气度不凡啊,以后你可要多关照我们美颖公司啊!” 田明杰虽然是业务型干部出身,但毕竟在省财政厅处长位置上干到退休,也算浸淫官场多年,官场话,说出来一套一套的,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生意人,而是个官员。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职业气质,改不掉的。 站着寒暄了两句,田明杰这才面带微笑向唐云生介绍着身边的李晓菊,道:“唐县长,这位是我们公司财务部的李晓菊李部长,我们这次来可是要打搅唐县长和岳书记的。” 唐云生“哈、哈”笑着道:“田处长,你老开玩笑了,你们来是客,是到我们江阳县来投资的,是我们的上宾,只要在政策范围内允许的事情,我们江阳县委、县政府,还有桂花坪乡党委、政府,一定为你们搞好服务。”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电梯旁边,乘坐电梯到了宾馆六楼田明杰的房间里,在房间里正专心看着电视剧的司机王小虎,忙起身给大家倒着茶水,等大家在房间坐定后,田明杰在唐云生和岳浩瀚的脸上来回望了望,开口说道:“唐县长,岳书记,我把我们这次来江阳县的目的给你们二位汇报下。“ 唐云生笑着道:“田处长,你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你尽管说,客气就见外了,我们两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还是那句话,只要政策允许范围内能做的,我们一定为你们服务好!“ 田明杰道:“唐县长你是知道的,我退休前在财政厅一直从事的是农村财政资金管理这方面工作的,对于像我们美颖公司以桂花坪乡竹木资源为主,投资建设的竹制品加工厂,在政策上是符合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用于企业的经营生产性资金周转的,我这次来就是想寻求唐县长在财政支农周转金方面给予我们帮助和扶持。“ 唐云生道:“好说,我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政策允许,我们县政府会大力支持的。” 坐在旁边的李晓菊这时插话道:“唐县长,我们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你们县委的冯书记和财政局的高局长,田总和我把准备借用财支农能周转金的事情,给冯书记和高局长也简要汇报了一下。” 唐云生眼睛眨了一下,仍然微笑着道:“很好,很好,冯书记是什么想法?” 田明杰接过话回答道:“冯书记的观点同唐县长一致,只要我们公司符合政策,会大力支持的,冯书记让我们找你汇报,然后找财政局具体办理。” 李晓菊不失时机地插话,把之前见到过冯明江、高天磊的事情,不经意地透露给唐云生,这让岳浩瀚不由得拿眼望了望李晓菊,心里道:“这女孩子,别看年龄小,太机灵了,是个可造之材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路绿灯 晚餐着实让田明杰和周全山很有面子,书记冯明江和县长唐云生全部到场不说,主管乡镇企业的县委常委、副县长刘全胜也参加了,酒席上气氛很热烈,饭后周全山又接大家在宾馆一楼舞厅里跳舞,众人直闹到十点多方才散场。 第二天刚刚上班,田明杰带着李晓菊到了财政局,在财政局院子里,田明杰吩咐李晓菊先到投资管理所去问问,看学员什么相关手续,自己则到楼上去见高天磊。 在投资管理所,所长张建国审核了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的相关手续以后,对李晓菊说道:“从你们的资料来看,你们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很符合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但是你们借款资料还准备的不完备,今天肯定办不成。” 李晓菊随后问道:“张所长,那我们还需要准备哪些资料?” 张建国回答道:“你们要以美颖竹制品厂的名义提出书面申请,说明具体生产项目,投资总额,借款数额,经济效果预测和偿还时间以及保证条件,经我们高局长审核批准后,投资以经济合同形式实施,农业银行监督支付。” 李晓菊道:“张所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这些规定还是我们公司田总在省财政厅当初还没退休时,亲自把关制订的管理办法,这些资料准备起来很快的,我要咨询的是,像我们这样企业可以借用多少?” 张建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李晓菊,反问道:“哦,你们田总以前在省财政厅上班?“ 李晓菊回答道:“是的,我们田总以前是省财政厅农财处处长,前年才退休的。” 张建国笑了笑道:“那我们把财政支农周转金借给你们企业就更加放心了呀。那你们准备借用多少?” 李晓菊笑着回答道:“当然是越多越好,我们目前打算引进最先进的加工机械设备,设备需要从国外进口,再一点就是,我们美颖竹制品厂,想扩大生产规模,打造成中南省最大、最先进的竹制品企业。” 张建国道:“那我建议你们项目书要做好,另外,你们真要是借款数额太大的话,最好找个有实力的企业担保,这样会办理的更加顺利。实话告诉你们,这财政支农周转金滞留到我们账户中,不发放出去下蛋、生孩子,我们也着急。“ 李晓菊道:“行,我们一定按照张所长的要求,实事求是地做好项目书,尽快给你们送过来。” 两人在投资管理所正聊着,田明杰在财政局局长高天磊的陪同下进来了,张建国见局长到了,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脸上堆着笑,问候道:“高局你好,你亲自过来了?” 高天磊转身,给张建国介绍着田明杰,道:“建国,这位是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田总,在退休前是我们厅农财处的处长,以前没退休时,田处长对我们江阳财政支持力度很大,你一定要给我服务好田总,刚才田总在我那里说了,前期他们企业先申请两千万元财政支农周转金,用于从国外购置引进先进加工设备,你看看占用费按多少执行符合政策?” 张建国眼珠子转了转,思索了一下,又望了望高天磊,这才回答道:“高局长,要是把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列为其他工副业项目的话,那么占用费最低也需要按42‰执行,不过,田总他们这次申请借用的资金是用于购置先进加工设备,我看也可以列为农业新技术推广应用项目,这样占用费可以按照18‰执行。” ”那就按照农业新技术推广应用项目执行,我们不能违背政策嘛,政策上只要符合,什么事情都好办。你尽快指导小李部长把借款手续完善,报到我那里签批,冯书记和唐县长都非常关心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的项目建设,我们不能误了人家的事情。“高天磊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田明杰,一本正经地吩咐道。 离开财政局以后,李晓菊电话联系了在桂花坪乡的郑秀兰,让郑秀兰把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的公章、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等等全部带上,到阳江宾馆来。 李晓菊办事非常干净利索,郑秀兰赶到阳江宾馆以后,二人在宾馆外面找了家打字复印店,整整花费了一下午,把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的项目书文本按照要求做好。 第二天田明杰带着李晓菊再次来到了财政局投资管理所,所长张建国非常热情,给二人每人倒了杯茶水后,认真地翻看着项目书文本,看完后,张建国抬起头说道:“田总,你们的项目书做的很好很细,也非常标准,你们稍坐一会,我把项目书带上,到楼上找高局长汇报去。” 田明杰笑着道:“那我先谢谢张所长了啊,等事情办完,我做东,接张所长好好喝一杯。” 张建国笑着道:“田总,不客气!要接也是我接你们,再说了,你来江阳是客,以前又是我们的上级领导,理应我们接你,这另外嘛,还有一层意思,你们企业一次借用这么多资金,只要能够按期偿还占用费,那我们投资所就不再担心办公费用无着落了。” 田明杰道:“张所长,这个你尽管放心,占用费我保证,每月定期归还!” 张建国道:“我放心,我当然放心!我知道你们美颖基金投资公司的实力雄厚,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也是暂时周转一下而已,我们投资所就喜欢同你们这样的企业打交道,不像我们江阳本地的国有企业,借钱的时候恨不得给你磕头下跪喊爷爷,你找他们结个占用费推三推四的,别说还本金了。” 田明杰笑着道:“张所长,我理解你,你的感触我很有同感啊,没退休前,省里有很多国有企业也经常到省厅农财处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钱借到手以后便见不到人了;不过我们借用你尽管放心好了,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我们一定不会让你们投资管理所为难的。” 说着话,张建国起身拎起开水瓶,给田明杰和李晓菊的茶水杯子里续了续水道:“二位稍坐,在我办公室等一下,我去找高局签字去,高局长只要把字签了,我保证三天内钱一定到你们美颖竹制品厂账户上。” 很快张建国兴冲冲地拿着文本回来了,一进办公室,人还没坐下便说道:“田总,李部长,高局长字已经签好,我马上安排会计给你们办理,刚才高局长交代我,让你们二位中午别走,高局已经在财政培训中心把生活安排了,手续办好以后我先带二位到财政培训中心去。” 张建国把投资管理所会计单诗敏喊了过来,把项目文本递过去,吩咐道:“小单,你这会把美颖竹制品加工厂借用财政支农周转金的手续办理一下,尽快把资金转到他们账户上,高局很关心这个项目。” 单诗敏接过项目文本,带着李晓菊出去办手续去了,张建国给田明杰杯子添了添水,坐到田明杰旁边,从身上掏出一包红塔山烟,抽出一支递给田明杰,道:“田处长抽一支。” 田明杰笑着接过香烟,张建国在旁边忙帮着把烟点着,田明杰吸了口烟,道:“张所长,我已经退休了,以后你还是喊我田总或者老田比较好,田处长长田处长短地叫着,让我感觉还没退休似的。” 张建国道:“那行,我以后就喊田总。” 张建国偷偷看了眼正吸着烟的田明杰,起身再次给田明杰的杯子加了加水,看着张建国的动作,田明杰用疑问的眼神望了望张建国,问道:“张所长,好像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建国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回答道:“瞒不住田总的眼睛。我还真有件私人事情想请田总帮忙,可是不好张嘴啊!” 田明杰“哈、哈”笑了笑道:“你这个小张啊,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直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 张建国道:“田总,我有个弟弟在江汉武警总队服役,今年服役期满,要复原了,可他之前在江汉谈了个女朋友,所以想在江汉找个工作,也不知道田总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田明杰看了眼张建国,抽了两口烟,回答道:“原来是这事,那你弟弟在部队上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长?” 张建国回答道:“我弟弟叫张建强,在部队已经服役六年了,之前一直在给总队首长开车,本来首长还想把他留下,可他军校考试没过关,提不了干,没办法今年只有得复原了。” 田明杰想了想,道:“能给部队首长开车,说明你弟弟开车技术不错,这件事情我记住了,你把你弟弟的联系方式一会给我留一个,我回江汉以后给公司吴总汇报,要是公司需要人的话,我通知你弟弟过去。” 张建国道:“田总,那太感谢你了,你放心好了,我弟弟虽然初中毕业,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做事很老实厚道,开车技术也是一流的,到时间你见到他本人就知道了。” 二人在张建国办公室里闲聊着,快十一点的时候,单诗敏带着李晓菊过来了,一进办公室,单诗敏便给张建国汇报道:“张所长,所有手续都办理好了,明天资金便可以到达美颖竹制品加工厂的账户中。” 张建国很赞赏地看了眼单诗敏,说道:“好,诗敏,我们这会一起到财政培训中心去,中午陪田总、李部长好好喝一杯,高局长下班后也过去的。” 一行人出了张建国的办公室,坐上王小虎开着的车子,很快便到了财政培训中心,财政培训中主任齐弘业一脸笑容地迎到小车跟前,同大家握着手,打着招呼。 快十二点的时候,财政局长高天磊在前面陪着书记冯明江,后面紧跟着岳浩瀚、周全山、何金光等人,一路谈笑着进入财政培训中心田明杰等人坐着的包厢里。 看到进来的冯明江进来了,坐在沙发上的田明杰等人慌忙站起来,同冯明江打着招呼,冯明江”哈、哈“笑着道:”田总,上午事情办得怎么样?“ 田明杰握着冯明江的手,回答道:“多谢冯书记关心!高局长作风雷厉风行,事情全办好了。” 冯明江道:“我们江阳要发展,首先就是要转变机关作风,各部门要为来我们江阳投资的企业搞好服务,在这一点上财政局是值得表扬的!”说着话,高天磊让着大家在餐桌上依次坐下。 第二百七十三章 横插一脚 下午岳浩瀚乘坐着田明杰的车子,同田明杰、李晓菊一道回到了桂花坪乡。快三点的时候,到了乡里,刚刚在乡政府院子里下了车,乡党政办主任范长河便迎过来,同田明杰、李晓菊寒暄着打过招呼,范长河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把岳浩瀚轻轻拉到一边,低声汇报道:“岳书记,有件事情不清楚你知道不知道。” 岳浩瀚转身对田明杰、李晓菊,道:“田总,你们先到接待室里喝茶去,稍坐一下,我一会就过来。”然后,同范长河走到一旁,问道:“什么事情?” 范长河道:“我刚才听说,万县长今天带着几个人来乡里了,上午一直在乡中学建房老板魏志强那里,快到中午的时候,万县长直接派人把陈乡长喊去,说是想听听陈乡长汇报汇报我们乡的乡办企业情况,刚才我听中学一位副校长说,陈乡长中午陪着万县长一行在“一家亲”餐馆吃过饭,然后便带着他们一行人到望山管理区去了,说是万县长带来的一个江汉的大老板,想看看黑石山的矿石。” 范长河一口一个听说,让岳浩瀚心里明白了,常务副县长万飞来乡里,县政府办没有通知乡党政办,万飞本人也没按正常途径给乡里通知一声,看来他是想绕开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候喜明两人,在桂花坪乡私下办一些事情。 听完范长河的汇报,岳浩瀚心里想,看来万飞是盯上黑石山的石材资源了,不仅要在五龙乡那边横插一脚,还想到桂花坪乡来添乱,看来黑石山的矿石资源潜在的商机,让万飞看到了前景,不想放手,看来在租赁黑石山这件事情上,恐怕要彻底把万飞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岳浩瀚脸色一寒,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了,先不要理会他们,我们这会过去先招呼好田总们。” 范长河陪着岳浩瀚来到接待室里刚坐下,田明杰道:“岳书记,我们这次来江阳,除了办理财政支农周转金外,另外一件事情便是,临来江阳时,公司吴总吩咐我,说岳书记对江阳情况熟悉,想让岳书记帮忙,给我们美颖竹制品加工厂挑选几名可靠的管理方面人才,也不知道岳书记有这方面的人选没。“ 岳浩瀚道:“企业管理方面的人才还真不好选,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可以招一部分退伍军人到厂子里来,慢慢进行培养,人才是培养出来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是人才。” 田明杰道:“岳书记这个建议比较好,复退军人在部队锻炼过,纪律性强,有的人还在部队上学过一技之长,把这一部分人吸纳到企业来,很有好处的,只是我们对你们乡这方面的人不甚了解。” 岳浩瀚道:“这个好办,回头我让乡武装部的李海军李部长给你们介绍几位,我让他把去年冬季在全乡修路建设中表现优秀的复退军人,给你们推荐几名,你们从中选一下,我想,这些人中应该有值得培养的人。” 几个人正在接待室里聊着,乡长侯喜明进来了,朝着岳浩瀚微微点了点头,岳浩瀚微笑着把田明杰介绍给侯喜明,大家在接待室里寒暄了一阵,岳浩瀚吩咐范长河道:“长河,你这会带田总们先到武装部海军部长那里,让海军部长给田总介绍几位复退军人,我这会同侯乡长有事情要商量。” 岳浩瀚知道乡长侯喜明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汇报,等范长河带着田明杰、李晓菊离开以后,岳浩瀚道:“侯乡长,走,我们到我办公室里去,商量件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岳浩瀚的办公室,岳浩瀚给侯喜明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旁边沙发位置坐下,朝着候喜明望了望,见候喜明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侯乡长,今天看你怎么有点不开心啊?” 候喜明端起杯子,吹了吹被子上面的浮茶,轻轻啄了口,放下杯子道:“岳书记,今天有件事情确实惹得我心里很不爽快,万县长今天到乡里来,提前给你打过招呼吗?” 岳浩瀚脱口回答道:“没有!我也是刚刚听长河主任汇报的,说是万飞上午就过来了,在乡中学魏志强那里,下午他把陈乡长喊去,带着几个人到望山管理区去了。” 候喜明道:“就是这件事情让我心里很憋闷,开始我还以为万县长提前给你打过招呼,既然提前也没和你通气,也没和我招呼一声,看来他今天是以私人名义到桂花坪乡来的。” 岳浩瀚道:“侯乡长,他既然没正式通知我们,我们就装聋作哑,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理会他。” 其实常务副县长万飞同岳浩瀚之前的过节,岳浩瀚只同县长唐云生谈过,除此之外,在江阳很少有人知道,候喜明也不可能了解到岳浩瀚以前同万飞之间有过矛盾,作为乡长,他只是觉得,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到乡里来,不通过正常渠道通知一下乡里的党政一把手,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岳浩瀚这样的回答,让候喜明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两口茶水,道:“还有就是,陈乡长陪着万县长到望山管理区去,也没给我汇报一声,这规矩不能坏啊!“ 岳浩瀚道:“陈乡长分管着全乡乡办企业,招商引资等,按理说,他陪着万县长和外地的老板来了解我们乡的资源情况,也是应该的,不过他理应给你这个乡长汇报一下才对。” 说着话,岳浩瀚看到候喜明习惯性地摸了摸身上,立刻明白候喜明这是在找烟抽,岳浩瀚忙起身来到自己的办公桌跟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红塔山香烟,递给候喜明道:“烟瘾来了?” 候喜明笑了笑,回答道:“刚才听说你回来了,急着找你,匆忙间把烟忘在我办公室里了,唉,看来我这烟瘾是戒不掉了,脑子中一想事情,便想抽烟。”说着话,候喜明抽出一支烟,点着美美地抽了几口。 岳浩瀚把两人的茶杯子里加了加水,再次在沙发上坐下,道:“侯乡长,我在县里了解到,万县长带过来的老板叫孟宝光,在江汉经营着一家珠宝玉器商行和一家石材经销门市部。在万县长的引荐下,孟宝光已经同五龙乡签订了租赁黑石山的意向性协议,协议价格比周全山在我们乡的租赁费高出10%左右。“ 候喜明瞪大眼睛,望着岳浩瀚,问道:“真有这件事情?” 岳浩瀚道:“消息很确切,我也找过五龙乡的林乡长,我们原打算,通过运作让周全山的企业把整个黑石山全部租赁下来,由周全山一家经营,便于后期各项管理,免得多家进行开采,不利于将来黑石山周边的环境保护。” 候喜明问道:“那现在姓孟的进来插一脚,我们该怎么办?” 岳浩瀚道:“严格上说,只要有技术,有实力,能够按照我们当地的要求进行开发,谁来都可以,我们都欢迎,有竞争是好事情嘛,我担心的只是,不了解的企业或个人来参与竞争,开出张空头支票,那样后果就严重了。“ 候喜明问道:“那今天万县长带着孟宝光过来,是不是想把黑石山在我们乡辖区范围内的也租赁过去?可我们同周全山的公司已经签订了正式合同了啊。” 岳浩瀚道:“只怕他们今天到望山管理区去,放出风来,说孟宝光在五龙乡那边给的租赁费比周全山的要高,村民们便会找到乡政府来讨说法,要求提高山场租赁费用。我们应该拿出个预案,最好是同周全山商议一下,万一不行,让他把租赁费用提高到同孟宝光在五龙乡的一致。” 候喜明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两人正在聊着,望山管理区主任范家学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人还没坐下,开口便道:“岳书记、侯乡长,刚好你们两位领导都在,我特意从管理区赶回来,给你们汇报件事情。” 岳浩瀚笑着道:“家学,不急,看你满头大汗的,先坐下喘口气,喝口水再说,看你像是骑车回来的?” “嗯,骑自行车回来的,骑了两个多小时。” 范家学回答着岳浩瀚的话,坐下,接过候喜明递过来的香烟点着,抽了两口,开始汇报道:“岳书记,侯乡长,陈乡长下午陪着万县长到望山管理区去了,管理区邓书记下村没在管理区,我在管理区负责接待的,他们一行人在管理区坐了一阵,问起周全山租赁黑石山的事情,万县长当我面说,江汉的孟老板业想租赁黑石山,我说我们已经租赁给周全山的公司了,合同早已经签订了;你们两位领导猜猜万县长是怎么回答的?“ 侯喜明被范家学故作神秘的样子逗得笑了笑,说道:“好你个范家学呀,长进了?!汇报工作,还给我和岳书记打哑谜?是不是两天没批评你了,尾巴又翘起来了是不是?快说,万县长是怎么说的?” 范家学“嘿、嘿”笑着,抓了抓头发,道:“万县长当时说的话很不好听,他说,周全山个土包子怎么能跟孟老板比?你们乡之前没给我这个常务副县长汇报,就直接同周全山签订合同,这个合同不算数!“ 范家学停顿了下,抽着烟,在岳浩瀚和侯喜明的脸上来回望了望,继续汇报道:“我当时不软不硬地回了句说,万县长,合同算数不算数有合同法在,不是我们谁说不算数就不算数的,人家周全山可是按照正当程序签订的合同,还在县公证处公正过。结果我的话不知道怎么把咱们陈乡长给惹怒了,他拍着桌子训斥我说,范家学,有你这样子给万县长说话的吗,给我滚一边去!我刚好就坡下驴,出来推着自行车便回来了。” 岳浩瀚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范家学,听他把事情汇报完,表扬道:“家学,你做的很对!辛苦你了,说明当初我和侯乡长把你放到望山管理区主任位置上,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的,你没有辜负乡党委、政府对你的信任,陈国强训斥你是无厘头的,他那是拍万乡长的马屁!你先喝几口水,我马上让乡里的车子送你会管理区,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或者侯乡长汇报,我担心望山村的群众不明真相,听风是雨的,闹出乱子就不好。“ 范家学离去后,乡长侯喜明道:“岳书记,看来有些人是欠收拾啊!我们桂花坪乡绝对不能容忍不讲规矩的行为蔓延,否则乡党委、政府的威信何在?!” 第二百七十四章 某些人欠收拾 晚饭过后,副乡长陈国强仍然没有回到乡政府里。其实,下午听了范长河和赶回乡政府来的范家学汇报以后,岳浩瀚同乡长侯喜明两人,一直在等待着陈国强回来汇报、解释,可陈国强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打一个,这让岳浩瀚很生气。 晚上九点多钟,岳浩瀚在乡政府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打了一趟太极拳,收住招式后,朝着办公区域望了眼,发现乡长侯喜明的办公室灯在亮着,岳浩瀚径直走了过去。 敲了敲候喜明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了候喜明的声音:“请进!” 岳浩瀚推开门,走了进去道:“侯乡长,怎么还没休息?” 候喜明笑着把手中拿着的一本薄薄的书本,丢在办公桌上,站起来拿过茶杯子,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水,放到茶几上道:“岳书记,我这年龄大了瞌睡少,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书。” 岳浩瀚没有立即坐下,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过候喜明刚才看的那本书,翻了翻,见是一本《道德经》,便笑着问道:“好啊,侯乡长还研究《道德经》?” 候喜明“哈、哈”笑着,陪着岳浩瀚在沙发上坐下,回答道:“谈不上研究,就是业余没事情的时候,或者烦心的时候,我喜欢翻看翻看老子的《道德经》,人们常说,读史而明鉴,读典可明智,明智则生慧。我不像岳书记你是正经科班出身,咱文化底子薄,也就是个高中文化程度,前几年偶尔看到一本《道德经》我翻看了一下,觉得里面的内容,对人生启发不小啊!经常翻翻看看,对我帮助很大。“ 岳浩瀚坐在沙发上,再次翻了翻手中的那本《道德经》,说道:“如今,科学技术日益发达,社会经济高速发展,人们的物质财富越来越殷实,而精神财富却越来越贫乏,急功近利、浮躁之风日益盛行。特别是我们党员干部,如何在工作和生活中,去面对金钱和地位的诱惑,《道德经》其实已经给出我们答案了,‘无为而无所不为’。” 候喜明望了眼岳浩瀚,抽出烟点着,抽了口,说道:“我也经常在心里琢磨《道德经》中的这句话,我理解为,无为是一种心境、一种修养,是辩证的。老子的无为思想并不是字面上的消极而无所作为,这是对老子《道德经》的误解,老子本意是在教人遵道而行,不妄为,而有所作为。只有“不妄为”才能更好地有所大作为,也就是说“不妄为”是有所作为的保证。联系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认为,乡里某些人最近在工作中就存在着“妄为”啊!“ 岳浩瀚望着候喜明,问道:“侯乡长,你是指副乡长陈国强吧?” “是的,陈国强这个人,从基层一步步干到副乡长,也挺不容易,以前我觉得他各方面工作干得还不错,可自从换届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呀!“候喜明在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说道。 岳浩瀚道:“他可能是对换届时候没有进入乡党委有想法,我原也很看好他,心里还在想着,到届中时间要是有机会,尽力推荐他进入乡党委,没想到他沉不住气啊!” 候喜明把手中的烟屁股丢进烟灰缸里,接着又点了支,抽了两口,吐出口中的烟雾,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一个人只有摆正和调整好心态,收敛起不安份的心,从点滴做起,从身边做起,才能保全自己;一个人只有怀着不妄为的心,沉淀下来,一步一个脚印,厚积勃发,才能取得最终的成功。” 岳浩瀚笑了笑道:“《道德经》我在大学时候,通读过几遍,每一次读到里面的内容,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很多人都认为老子的思想核心是“清静无为”,我认为那是错的,老子道德经的中心思想应该是“道法自然”,就是说一切顺应自然规律,只有顺其自然那才是大道。” 正聊着,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两声敲门声,候喜明起身,望了望岳浩瀚,低声道:“估计是陈国强回来了?我去开门看看。” 办公室门打开后,党委副书记邓玄发满面红光地笑着,大声道:“侯乡长,这么晚了你还在加班?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我刚刚从江阳回来,在院子里下车便看见你办公室灯光亮着,趁着酒劲到你这里坐坐。” 邓玄发说着话,一脚踏进办公室里,这才发现岳浩瀚也坐在那里,邓玄发上前把手中拎着的文件包放到办公桌上,拉过座椅,在岳浩瀚对面坐下,道:“刚好你们两位主官都在,我给你们简单汇报下我这两天在江阳跑的情况。” 候喜明给邓玄发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又递了支烟过去,道:“邓书记,不急,先喝口茶,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汇报不迟,看你的样子,晚上估计喝得不少吧。” 邓玄发道:“喝有六七两,晚上在交通局马局长那里,马局长说,江燕一级公路下个星期便开始动工,我们桂花坪乡辖区标段由中南省通达路桥公司负责施工。“ 岳浩瀚问道:“通达路桥公司?” “对,岳书记还记得通达路桥公司的总经理齐少宇吧,留个大背头,头发油亮油亮的,手中拿着个大哥大,岳书记想起来了吗?“邓玄发说着话,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大大喝了几口。 岳浩瀚“哈、哈”笑着道:“我当然记得,那个通达路桥公司的齐总经理,给我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夹着个公文包,拿着大哥大,跟在省交通厅徐厅长身后,屁颠屁颠的,见着谁都是一脸笑;你说他是正处级干部嘛,他看着又像个大老板,你说他是大老板嘛,可左看右看又像是个干部。” 候喜明道:“看来在我们桂花坪乡辖区施工的是你们二位的老熟人了,那我们更应该给人家服务好啊。” 岳浩瀚道:“侯乡长,通达路桥公司在我们辖区内施工是天大的好事,你不清楚,这通达路桥公司是省交通厅的下属企业,公司的总经理齐少宇同交通厅厅长徐怀山关系很密切,我们要借助这个桥梁,和省交通厅搞好关系,这样我们桂花坪乡的通村路硬化就不用你侯乡长犯愁了啊。” 说到这里,邓玄发右手拍了下脑袋,说道:“酒还是喝得有点多了,有个关键事情忘记给你们两位领导汇报了,晚上我在‘江阳一品轩’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陈乡长,陈乡长当时跟着万县长一行人也在‘江阳一品轩’就餐,陈乡长看到我时,我发现他似乎有点躲躲闪闪的样子。” 岳浩瀚同候喜明两人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道:“难怪!” 邓玄发不解地望了望二人问道:“还真有问题?我当时就感觉到陈乡长有问题,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乡里。” 候喜明简要地把今天常务副县长万飞没有通知乡里,带着人到桂花坪乡来,陈国强又没经过请示汇报,带着万飞一行到望山管理区,介绍孟宝光租赁黑石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邓玄发听完,气愤地拍了下大腿,道:“看来某些人欠收拾!这叫什么?这叫无组织,无纪律,太不讲规矩了!这是在给乡里的工作添乱,我们不能让这样的行为在桂花坪乡存在。“ 看到邓玄发激动的样子,岳浩瀚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那本《道德经》,说道:“邓书记,你不要那么激动嘛,你也应该学学我们侯乡长,没事的时候看看这《道德经》,这本《道德经》中很多内容对我们为人、做事很有启发的。“ 邓玄发瞪着有点发红的眼睛,望着岳浩瀚,似乎岳浩瀚对于副乡长陈国强的行为根本不生气,更不明白岳浩瀚怎么突然让自己看《道德经》,这和陈国强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邓玄发一脸疑问的表情,逗得岳浩瀚噗嗤一声笑了,接着说道:“邓书记,《道德经》第26章中讲到,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其辎重,唯有环官,燕处则昭若。若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本,躁则失君。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翻译成现在的白话说出来就是,稳重可以主宰轻浮,因为它是根。宁静可以主宰急躁,因为它是君。所以圣人的行为都是以重为本。虽然有那么多华丽的物质享受,却能泰然处事,不受它的影响,顺其自然。一个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以轻浮急躁的态度去治理国家呢?轻浮就要失去了根本,急躁就要失去了控制。“ 岳浩瀚讲完,邓玄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岳书记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桂花坪乡的发展最重要,其他都是小事情,我们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影响了我们乡的发展大计,是不是这个意思?” 侯喜明笑着,接过邓玄发的话,说道:“邓书记理解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有个建议,最近我们是否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在机关干部中来一次批评和自我批评;对一些不讲规矩,不守纪律的行为,我们还是要耐心地进行批评教育,把某些同志身上存在的不良行为及时消灭在萌芽状态。“ 岳浩瀚道:“我很赞成侯乡长的这个提议,召集全体机关干部,开一次民主生活会,明天我同李梅书记通个气,先把会议召开的时间定下来。” 看看时间不早了,岳浩瀚起身道:“侯乡长,邓书记,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我们大家休息吧,至于说陈国强的事情,明天他回来不主动汇报的话,我们就只当没发生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吧。” 邓玄发跟着岳浩瀚晃悠着出了侯喜明的办公室,嘴里嘟哝着道:“岳书记,某些人是欠收拾,我怕我是忍不住的,我最恨那些私底下日鬼弄棒槌的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她是谁? 随着国家中西部经济发展战略的确定,中南省的交通大建设也拉开了序幕,全省各地的公路建设逐渐展开。¢£頂¢£点¢£小¢£说,www23江阳县到燕山市的一级公路标段,正式由省通达路桥公司中标,全长2150公里,其中,桂花坪乡到五龙乡之间的黑石山隧道,作为第一批项目进入施工阶段。 施工的承建方省通达路桥公司,是中南省交通厅下属的国有公司,在省内实力比较强大,施工设备也很先进。公司董事长历来由省交通厅分管副厅长兼任,原副厅长徐怀山升任厅长以后,还没明确新的董事长,所以,现在通达路桥公司的董事长仍然是徐怀山在兼任着。 上午刚刚上班,乡党政办主任范长河便到岳浩瀚办公室里,汇报道:‘’岳书记,刚才县政府办公室通知,今天上午,由刘县长陪同省通达路桥公司的齐总一行,到我们桂花坪乡辖区来查看施工线路情况。” 岳浩瀚道:“知道了,你去通知侯乡长、李梅李书记、邓书记、王文杰乡长,加上你,到小会议室里,我们开个短会,研究一下接待方案。” 范长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岳浩瀚随后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找出之前齐少宇给的名片,拨打了齐少宇上面留着的大哥大号码,电话通了,岳浩瀚道:“你好,是齐总经理吗?” 对面传来齐少宇的声音,问道:“请问,是哪位?” 岳浩瀚道:“齐总好,我是桂花坪乡的岳浩瀚啊,我们在江汉曾经见过面,不知道齐总还有印象吗?”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哈、哈”地笑声道:“岳书记好啊!我当然记得你了,江阳县最年轻的乡党委书记,我这会正准备从江阳出发到你们桂花坪乡去,以后打搅你岳书记的地方多着呢,你可千万别嫌麻烦呀。” 岳浩瀚笑着道:“那里,那里,有齐总的通达公司在我们桂花坪乡施工,那是我们的福气,我在乡里等着齐总,一会见面了我们好好聊。” 挂了电话,岳浩瀚心里想,这个齐少宇终归是体制中的人,说话办事,身上仍然带着浓郁的官员味道,不同于私营企业的老板们,一切以商业利益为目的。这齐少宇既然是官员,来江阳的时候,肯定已经把江阳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的,特别是公司施工标段又在桂花坪乡辖区,当然知道岳浩瀚在这里任一把手乡党委书记了。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岳浩瀚夹着笔记本,端起茶杯到了小会议室里,会议室里,其他人早已经到了,岳浩瀚同大家打完招呼,在侯喜明旁边坐下,放下笔记本和杯子,开口说道:“把几位召集起来开个短会,刚才县政府办公室通知,说是上午县政府刘全胜副县长,陪同省通达路桥公司的齐少宇总经理,要到我们乡里来,实地查看江燕一级公路在我们乡辖区标段的情况,前段时间在文杰乡长的努力下,我们乡辖区涉及红线内的房屋拆迁、占地补偿等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我估计今天施工方省通达路桥公司来,现场查看以后,这几天马上就要开工了。“ 岳浩瀚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子,喝了口,继续道:“可能大家还不太清楚,省通达路桥公司是省交通厅下属的国有公司,董事长由不久前刚刚升任交通厅长的徐怀山兼任着。我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呢?想必大家心里也明白,我的意思就是保证一条,在整个施工阶段,我们要全力服务和配合好省通达路桥公司,要同通过通达路桥公司搞好关系,通过这个桥梁,争取省交通厅在区乡道路建设资金方面,给予我们乡大力支持,最好是借助江燕一级路建设时期,把我们乡的区乡道路全部给硬化了。“ 岳浩瀚讲完,乡长侯喜明道:“岳书记把目标已经定下来了,那么我们就要围绕着这个目标把它变为现实。现在我临时分下工,李梅李书记负责把接待上的工作做好,长河主任全力配合;文杰乡长在通达路桥公司施工期间全力配合好、处理好,工程建设过程中的各种矛盾纠纷,给通达路桥公司施工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 会议结束以后,岳浩瀚起身对侯喜明,道:“侯乡长,我们还是到交界处迎一下比较好,齐总虽然是企业干部,但按照行政级别靠,也算正处级,况且通达路桥公司的董事长是徐厅长兼任着,礼多人不怪嘛!” 出了会议室,岳浩瀚带着侯喜明、王文杰,乘上乡里的吉普车,直接到了桂花坪乡同城关镇交界的公路边一处宽敞地方,下了车子,三个人站在公路边,刚刚等有两分钟,便看到县政府的7号车子开了过来,7号车子里的人大概注意到了在路边等候的岳浩瀚几人,车子慢慢减速,打着左转向靠着路边停下,紧跟在7号车子后面的一辆挂着江汉牌照的三菱越野车,紧跟着7号车子也在路边缓缓停了下来。 岳浩瀚三人迎了过去,县委常委、副县长刘全胜从7号车子里下来,笑着同岳浩瀚三人依次握了握手,这才扭身介绍着从三菱车上刚刚下来的齐少宇。 岳浩瀚热情地迎上前去,伸出双手握着齐少宇的手,道:“欢迎齐总!”然后回身介绍着侯喜明、王文杰,道:“这位是我们乡的侯乡长,这位是王乡长。” 在路边寒暄过后,齐少宇邀请岳浩瀚坐到三菱车上,乡里的吉普车在前面开路,三辆车子朝着桂花坪乡政府驶去。同齐少宇并排在三菱车后面位置坐下,岳浩瀚才发现前面副驾位置上还坐着一位女人。 就在岳浩瀚一愣神间,前面的女人扭过头来,望着岳浩瀚嫣然一笑,道:“你好!”岳浩瀚这才发现那女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眼睛笑起来特别的迷人。 岳浩瀚心里想,这女人是谁呀,年龄不大,架子比齐少宇还大,竟然在车上坐着,不下车。正在心里疑问的时候,旁边的齐少宇开口道:“岳书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静雅林总。” 齐少宇介绍的时候,林静雅再次扭过头,大大方方地冲着岳浩瀚笑了笑,问道:“你就是江阳最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岳浩瀚吧?” 岳浩瀚微笑着道:“林总好!” 林静雅又是一笑,扬了扬双眉道:“以后岳书记可要多关照哦!” 岳浩瀚道:”我们桂花坪乡的建设,以后还要靠林总多多关心支持呀!” 林静雅道:”那是自然,只要你岳书记用得着的地方放尽管来找我好了。” 岳浩瀚笑着道:”那我先谢谢林总了!” 这时,齐少宇接过话道:“岳书记,以后江阳县标段的工程项目建设,由我们林总全权负责,临来江阳时,徐厅长反复嘱咐,让我们公司一定处理好同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后来徐厅长知道,我们的标段大部分在岳书记的辖区内,特别高兴,特意让我代他向岳书记问好,徐厅长说,下周开工典礼要是他没特殊事情的话,一定赶过来参加。“ 在乡政府接待室里稍坐了一会,副乡长王文杰把前期施工区红线内涉及农户房屋拆迁、耕地占用、附着物赔偿等等事项,简明扼要地进行了汇报,汇报结束后,副县长刘全胜道:”你们桂花坪乡前期工作做得很扎实,很细致,基本上为下周动工打好了基础,我在这里不多说了,我们还是沿着施工线路看看。” 一行人乘着车顺着施工线路,一路查看着朝着望山管理区方向驶去。党委副书记李梅知道通达路桥公司来,主要是查看施工线路,因而把中午的生活安排在望山管理区食堂,党政办主任范长河从乡上带着各种菜品,提前到达管理区,亲自督办中午的生活。 大家到了望山村的黑石山下,在需要打隧道的地方下车,众人站在山根仰望着几乎全是黑石的大山,山上除了黑石,几乎什么也没有生长,站在岳浩瀚旁边的林静雅惊叹道:”原来这就是黑石山啊!怎么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说着话,林静雅偏过头对岳浩瀚,道:”岳书记,我听你们县里的万县长介绍,这座黑石山蕴藏着丰富珍贵的玉石,不知道是真的吗?” 岳浩瀚一愣,心里道:”看来这个林静雅同常务副县长万飞还挺熟悉,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顿了两秒钟,岳浩瀚回答道:”是真的,不过这山上的矿石都是成鸡窝状分布,开采起来成本高,很麻烦的。” 林静雅再次回头用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望了眼岳浩瀚,微微笑着道:”万飞介绍的孟宝光有那开采实力?岳书记,你可要防着点呀,别人不了解孟宝光的实力,我可是太清楚了,就是千把万的资产便想一口吞下这么大的黑石山?!” 岳浩瀚不了解林静雅究竟同万飞是什么关系,所以没再接林静雅的话,而是紧跟着林静雅的身后,顺着小路,朝着前面的山梁上走去。 走在前面的齐少宇低头捡起一小块类似石英石的白色石头,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转身举起手中的石头晃了晃,提高声音问跟在林静雅身后的岳浩瀚,道:”岳书记,你快来看看,这块石头是不是白玛瑙石?” 岳浩瀚回答道:”齐总,我不用看,那就是普通的白色玛瑙石,但纯度不高,这黑山上到处都是的。” 说着话,岳浩瀚跨前两步,接过齐少宇手中的白色石块,看了看,道:”齐总,这白玛瑙原石的颜色是以白色或者是无色为主,人们将白玛瑙分为两种,一种是透明样的,晶体通透,如同水晶般。还有这种不透明的,这种不透明的白玛瑙原石十分容易与石英相混淆。这种玛瑙硬度强,价值一般。” 林静雅伸手要过岳浩瀚手中的玛瑙石,仔细地看了看又递给岳浩瀚,道:”看来你们这座黑石山别看寸草不生,还真是个宝山啊!可千万别让那姓孟的把这座山给糟蹋了。” 林静雅再一次地提到万飞带来的老板孟宝光,似乎很不爱见这个人,这让岳浩瀚心里更加糊涂,这个林静雅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什么背景?要说她同万飞关系可以嘛,可她又处处在打万飞的岔,要说关系一般吧,可万飞干嘛又告诉她孟宝光想租赁黑石山的事情? 正在岳浩瀚心里疑惑着,林静雅走到身边,低声开口道:”岳书记,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实力雄厚的公司怎么样?江汉美颖基金投资公司,听说过吗?老总可是个美女哟!” 听到林静雅的话,岳浩瀚的头都大了,这女人怎么又同美颖基金投资公司扯上了?!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