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刚满月》 正文 上推荐,求收藏 首先,彻了要说一声抱歉!昨天答应了要双更的,可是今天想了想,觉得还是放在周末更吧!因为要月更九万,日更三千,而一章又是两千字,所以彻了本来是打算两天加一次更,但是周末加更也许会更好些,所以今天就只一更啦!彻了这就去码存稿,明天加更! 绝对、保证! 正文 加更留到周末,十分抱歉! 正文 大小人物详细资料 ——————会卖萌的分割线只卖一块钱一米! 女主:桃搁。 第一印象:门烧(被和谐了所以你懂的)。 生肖:龍(会被和谐,所以你懂的)。星座:天蝎座。 年龄:从2024年11月1日出生(伪)到现在2040年,还未满16周(前世2011年11月1日出生)。 身高:1m57。体重:90斤。 身份:天师荣肖肖之徒。 外貌描述:小巧的瓜子脸和细平的一字眉,杏眼,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黑亮柔顺,清秀透着妩媚。身材娇小偏瘦。 习惯的动作:保持面无表情。 常用的对白:作者暂时没想出来 弱点和缺陷:暴怒中容易产生极端思想。 优点:专情,不优柔寡断,富有正义感。 特殊能力:不死(待补充完善)。 人物标签:门烧,高冷,冰山。 和其他人物关系:前世的丈夫,袁逸衡;前世的前男友,苏不患。 ——————————男主: 暂不公开。 —————男配(已出场): 袁逸衡。 第一印象:毒舌。 生肖:属牛。星座:金牛座。 年龄:从2009年5月10日(母亲节)出生到2040年,是31岁。 身高:185cm。体重:不详(作者待会就去称)。 身份:亚洲首富,房地产商。 外貌描述:方脸,精短干练的黑色短发,嘴上有胡渣。 习惯的动作:随意地扫一眼。 常用的对白:呵呵。 弱点和缺陷:爱钻牛角尖,固执,对感情上的问题喜欢逃避。 优点:厨艺高超……太多了说不过来? 特殊能力:毒舌能毒死人哟。 人物标签:冷漠,毒舌。 人物关系:第一任妻子,唐罙罙;第二任妻子,温岚(还会有第三任吗)。 ———————————— 苏不患。 第一印象:无。 忌日:2024年7月7日。 人物外貌:一双丹凤眼(就这么简单,摊手)。 ———————————— 纪展鸿。 第一印象:浩设(怕被和谐所以你懂的)。 年龄:约24岁。 外貌描述:上穿着薄薄的白色衬衫,领口还开着三颗扣子,下穿黑色紧身的长裤,额前棕色的齐刘海遮住了眉。 性格:看似忠厚其实狡猾如狐。 和其他人物关系:经营小旅馆的母亲。 ———————————— 老道士。 年龄:约60岁。 外貌描述:白发稀疏,身着灰色道袍。 和其他人物关系:桃搁,关系不详(其他人物,暂不公开)。 ——————————女配: 荣肖肖。 第一印象:懒。 生肖:蛇。 年龄:27岁。 外貌描述:嘴唇饱满艳红,鹅蛋脸,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太阳镜,一头棕色的波浪卷发长及腰间。身材火辣。 身份:女天师。 和其他人物关系:师祖是有名的天师(父母暂不公开)。 ———————————— 温岚。 第一印象:自私又自卑。 年龄:从2020年出生到现在2040年,刚好20岁整。 外貌描述:咖啡色孕妇装,相貌平凡。 身份:首富之妻。 和其他人物关系:丈夫袁逸衡。 —————以下是其他人物: 叶奶奶叶湾,袁家的管家。 周韩,袁逸衡的保镖。 唐班,唐罙罙的叔叔,因犯故意杀人罪、贪污罪,已被执行死刑。 正文 十分抱歉,断更了…… 非常抱歉……本来是要赶在十二点前更新的,结果彻了不知道怎么复制的,整整一章黏贴到后台就成了400字,然后等彻了赶紧去小黑屋看,发现已经保存了……然后时光机也找不到这章原本内容,现在只剩下400字……欲哭无泪中。 求原谅,更新…… 明天吧。 彻了真的好伤心! 正文 上架三更求首订,内容保证精彩~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元旦快乐!啦啦啦~ 今天彻了的文上架了,很意外很惊喜,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因为感觉字数少了,但没想到编辑辣么好,竟然同意让我一号上架~~ 先在这里感谢小狮子~~ 然后,上架当天会有三更,第一更和第二更分别是上午、下午,第三更暂时还没上传,大概会晚点。 新书不易,希望大家订阅支持!彻了在这里谢过了~ 正文 第1章 刚重生又死了? “滴滴滴……”金都天寿市西城的街上,每到交通高峰期就会拥堵不堪,从远望去,密密麻麻的车辆从马路这头排到那头,刺耳的喇叭声不断响起,马路两边人行道上熙来攘往的俊男靓女打着太阳伞,行走在九月初的酷热中。 市郊一处名叫天寿的陵园内,一个瘦小的女孩正站在一座墓前,天气明明热得人们口干舌燥汗流浃背,她却穿着长袖衬衫、格子裙子和黑色长袜,英伦风格的校服外套掉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把大铁镐。 女孩面前是一座艺术墓,四四方方的黑色墓碑高大黑亮,墓碑上方有石材雕刻得一对展开的白色翅膀,翅膀上还有几朵绽放的玫瑰,透着一股文艺的气息,给人感觉华丽、清新,可是往下看,墓碑前方的一块黑色石板被敲碎了一半,下面有一个凹糟,是用来存放骨灰盒的,虽然骨灰盒还在,却已遭人破坏。 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女孩将脑袋凑到墓碑前,当“爱妻唐罙罙之墓”七个大字印入她眼中时,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注:罙和深同音) 哆嗦着手抚摸那碑文,丝丝温凉钻入指尖。“这是我的墓。”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目光扫过那一行数字,“二零一一年,十一月一日。”这是她出生的日期。殉情那天,是2034年7月7日清晨,她记得很清楚很清楚,清楚到如同刻骨铭心,因为那是她为他做得最深情的一件事。 她口中的那个他,叫苏不患,是她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他在她心中,早已胜过了任何人。 可是为什么,她的脑海中只有他模糊的影子。她怎会记不起他的模样。她明明知道,他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总是饱含温情地看着她,总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从不害怕她的冷漠。 23岁的她鼓起勇气为他殉情,可如今她却还是活着。为什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九岁逝母,十岁成了孤儿,她被表里不一的叔叔收养,童年的时光成了她最可怕的记忆,她只有告诉自己,长大离开唐家就会好过了,可是,却被堂姐一句话扯进残忍的现实中。 “你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父亲吗?” “苏不患,是苏不患。你爱的人,杀了爱你的人。” “就算我爸是雇主,他的手上,也沾满了你父亲的鲜血。”唐慧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可笑!女孩突然情绪激动,死死抓着墓碑边,跌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的她竟然信以为真,以为沉淀了十几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以为苏不患真的是凶手,可结果呢?! 害他入狱,害他含冤而死! “唐班!!!”女孩仰头朝天嘶声竭力地大喊。 “你想要唐氏集团,可以!一切荣华富贵,你都应有尽有!可你为什么迟迟不肯收手!” 你雇凶杀人,害我父亲惨死家中,还将这罪名栽赃给苏不患! 女孩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心中悲痛欲绝。 到底,还是命运捉弄人。 就算她一身傲骨,坚强不屈,也没能逃过被命运摆布的下场。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上帝开得玩笑,曾经有过得欢笑、有过得温暖都消失殆尽,只留下永存得痛苦记忆。 前世的唐罙罙经常问自己,她到底是谁?是唐氏集团的继承人、家族斗争中的牺牲品,还是无人问津的孤儿? 她不知道。 眼眶里滚动得泪珠在阳光下格外明亮。 流出,眼泪划过了脸颊,留下道道泪痕, 唐罙罙啊唐罙罙,别哭了,你哭给谁看,你流再多的泪也不会有人心疼了。女孩抬手抹去眼泪。 她不知道是谁挖了她的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所以她不再多想,捡起地上的外套,打算离开。 只是她很迷茫,没有生活的目的,重生又能怎样?她至今也未后悔自己殉情而死,如果没有继续下去得理由,她又何必活着? 平坦的路上,两边栽着深绿的柏树犹如站立的军人般庄严。走出陵园后,面前横卧一条宽阔笔直的水泥马路,马路上车辆较少,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公交站牌,她下意识得将手伸进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里,发现口袋里竟然有一沓被折叠得崭新的百钞,里面还夹着一张身份证。 “桃,搁?”这是谁,为什么这个女孩和她读高中时的模样很相似,上面的身份证号显示这个人是2024年11月……怎么和她同一个生日? 钱拿在左手里,看厚度大概是一两千,和身份证一起放在了外套里,应该是挖坟者专门留给她的。 只是她想来想去,仍旧想不通。莫名其妙重生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给她钱和身份证? 意思是想让她好好生活下去? 既然是想帮她,又为什么给她一张错的身份证!她是23岁殉情的,一个23的女人用一张高中生的身份证? 重叹口气,女孩走向公交候车亭,心想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她站在候车亭广告外的玻璃前,发现上面隐约有自己的影子: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字眉清秀纤细,高高扎在脑后的马尾辫柔顺黑亮,那模样,分明和自己前世16岁时一模一样。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女孩一脸不可置信地凝视着玻璃中的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但重生了,模样年龄也发生了巨大地变化。 可到底还是经历得多,她收起面上地惊疑,将目光投向站牌上的地图,才知道,自己身处在金都天寿市的天寿陵园外。 她记得之前跟袁逸衡说,她死后想跟苏不患埋在同一座陵园内。 如今重生了,她也不想回景城市,因为袁逸衡就在那里。 她想,暂时就做身份证上这位叫桃搁的人吧。 看到候车厅的站牌上有一个地图,桃搁手指指向地图一处——西城。 宽阔的水泥马路没有斑马线,也没有红绿灯,看着车辆少,她也就直径朝对面走去了,因为只有对面的公交才能去西城。 也是因为这里的车少,路平坦,其中一辆黑色轿车开得很快。 轿车里,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好像落了什么东西在脚下,弯腰去捡没有顾得上前方的路,偏偏这个时候走在远处的桃搁又没有来得及扭头,黑色轿车飞速而来,只听“砰”的一声,桃搁被轿车撞飞,身体落在数米远外,侧躺在滚热的水泥地上,一滩血迹从脑后流出。 桃搁的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很快陷入黑暗。 中年男人发现自己撞了人,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打开危险警报灯,下车查看,只见数米外有一滩鲜红的血水,却没有人! 蹭蹭倒退好几步,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蹲在地上朝车底看去。 还是没有人!中年男人已经吓得手脚发软。 人去哪了,不翼而飞? “不可能,她明明……”他明明看见一抹人影闪过! “也、也许我撞到的是动物呢……”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面对车祸现场侥幸地想。 他真的不想坐牢。 返回车里,他选择了驾车离开。 那桃搁呢,她在哪?她死了吗? ———————————— 天寿陵园内。 一个白发稀疏的老头穿着灰色道袍,右手拿着一把大铁镐,满脸无奈地看着仰躺在墓碑下的桃搁。 他逆天而行,耗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只为了让这丫头重生,可她离开陵园还没过半个小时就死了一次? “唐罙罙?”老道士站在桃搁身边叫着桃搁前世的名字。 “唐罙罙?”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桃搁悠悠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眼睛正含怒地瞪着自己,打量了一下这位老道士,发现他手里拿着铁镐,于是明白了,他一定是挖坟者。 “你是谁,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桃搁从墓碑前站起来,一脸戒备地问。 老道士见她醒来,嘀咕一声:“问题真多。”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而且,你的重生和不死之身都是天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老道士双手放在背后,语气不咸不淡。 “天意?”桃搁冷笑一声,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对。”看她不信,老道士继续说:“你有重生,他就有转世。” “谁?”桃搁心里泛起波澜,隐约期待着什么。 “苏不患。他有转世。” “转世……”桃搁呢喃着。 看见桃搁听到“苏不患”这三个字就六神无主的,老道士问:“你想找到他吗?” “他在哪。” “天机不可泄露。” 桃搁没料到老道士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眼中燃起怒火,带威胁性地看着老道士。 “咳咳。”老道士不自在地咳嗽几声。 “只要你拜荣肖肖为师,等他转世降临,你就能感应到。”他最多只能帮到这里。大袖一甩,老道士讲完就走。 “等下……”桃搁追了上去,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道士踱步往前走,并没有回头,“就当我还你人情吧。” 是的,还人情。 用命还…… 老道士心里微微泛酸。 正文 第2章 打个电话请法师 桃搁也要离开陵园,索性就走在了老道士身后。 老道士走着走着,一回头,看见桃搁在后面,问:“你打算去哪里?” 桃搁想起之前站牌的地图,反问:“你说的那个荣肖肖是谁,在天寿市吗?” 老道士淡淡“嗯”了一声,也不多说。 看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桃搁干脆就一路无话直奔陵园大门而去。可谁知到老道士也跟她过了马路,走到了对面的候车厅前。 老道士看到马路中央有一滩血,正是桃搁留下的。嘴唇快速地蠕动着,不知念了什么,念完又摆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十多分钟后。 桃搁抬头,发现原本碧蓝的天空突然飘着几朵小乌云,停在她们头顶上,最后乌云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大乌云。 明明远处天空还是大晴天,她身边却突然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不一会,天空落下了雨滴。 雨水下得越来越快,雨滴也越来越大,桃搁只能躲进候车厅遮雨,心知是那老道士搞得鬼,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引来一场雨。 当她看到老道士一直盯着马路上被雨水冲淡的血迹时,才算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帮她。 一场“局部”小雨下完后,乌云也消散了,远处行驶来一辆公交,桃搁走上车,车上乘客稀少,桃搁坐在靠后门的座位上,抬眼发现老道士也上来了。 得。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扑面而来,车上的乘客齐齐将目光投向老道士。 ———————————— 在西城下了车后,桃搁沿着脚下这条交通拥堵的马路向前走,看见前方有一条小岔路,往里走,里面有几家旅馆,选了一家价格实惠但是位置较偏僻的旅馆,桃搁就住了进去。 桃搁租的这间客房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卫生间,四四方方的白墙还算干净,一张木桌旁的单人床靠着窗,房内的光亮不是太好,她打算先勉强着住一两天。 大概是6点左右,天边的彩霞渐渐暗淡下去,之前湛蓝的天空在太阳落下之后变成了灰蓝的颜色,薄薄的云像一块块被撕碎的棉花糖,看得人想张嘴啃一口。 来旅馆后桃搁还去了小超市和服装店,买来两套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后,身上还剩下一千三。 打开卫生间,拉上帘子,她把扎着的马尾辫松开甩了甩,再将买来的东西放在镜子前摆好,准备先美美地洗个澡,然后出去吃饭。 门关上,桃搁换上凉拖鞋,把校服外套统统脱掉,取下支架上的花洒放水。 “哗哗哗”的水流声十分大,水雾弥漫在小小的浴室里,镜子也蒙上一层水气模糊不清。桃搁闭眼淋浴着。 过了一会,原本温热的水突然变凉,桃搁连忙将水关掉,扯来浴巾裹住身子,还未来得及查看是哪里出了问题,花洒支架下方的一个水龙头就突然自己开了,冰凉刺骨的冷水“唰唰”流在地上,水龙头里好像还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飘动着。 桃搁抓来一把梳子,往水龙头里戳了戳,结果梳子尖挑出了一撮湿漉漉的黑发,一个手抖,梳子连同那恶心的头发掉在了地上。 “真是活见鬼了。”水龙头里竟然有头发! 浴室里,桃搁把头发挑出来后,水龙头就开始不停地吐头发! 对,是吐!水龙头里的头发一团一团地随着水排了出来,“嗒”的几声,掉在地上的几团头发好似活了一样,在地上纠缠着。 没吃中饭的桃搁看见这诡异又恶心的画面捂嘴干呕了起来,扶着卫生间的门踉踉跄跄走进房内,欲开门出去,浴室里却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别走……” “别离开我……求求你……”那阴冷缥缈的女声越来越近,仿佛已在她背后! 桃搁僵硬地回头,看到两只眼球正悬在空中! “啊!”桃搁抓着浴巾吓地坐在了地上,只见那两只又大又白的眼球还滴着水,转了转,把眼黑朝向她,就好像在看着她一样,紧接着卫生间又传来一声“扑通”,第三只眼球从水龙头里出来,朝房内飞去。 三只眼珠子好像有意识一样,排排挨在一起,都把眼黑那一面朝向桃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别走……” 桃搁的反应是逃!站起来拉开房门一边尖叫一边跑下楼。 “救命啊!”桃搁冲向一楼,正坐在服务台里看电视的老板娘见桃搁裹着浴巾慌慌张张跑下来,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有鬼,我房间里有鬼!”桃搁右手指了指楼梯,哆嗦着说道,“水龙头里吐出了好多头发,还有眼珠子。” “不,不会吧?”老板娘吓了一大跳,一脸惊疑地看着桃搁。 “我会开这种玩笑吗?要不你上去看看。”桃搁抓住她的手臂。 “不不不、不用!”老板娘咽了口唾沫,面上仍旧装作淡定。 其实这幢楼是老房子,没开旅馆之前也听说过闹鬼,年纪大的知道这是凶宅,连这附近都不敢来,可是贪便宜的老板娘却在楼下几层开了家旅馆,三四年了,也没发生什么蹊跷诡异的事情,可谁知道今天还就真碰上了! “我,我打个电话请个法……师来。”老板娘打开抽屉找到一张又旧又皱的名片,上面写着的电话号码,就是一位在金都较有名气的法师——张老头。 听老板娘跟电话里张老头的谈话声,好像那法师张老头最近人不在金都,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来。 “老板娘,我不住了,麻烦你上去帮我把东西带下来吧。”就算法师明天来了,抓到鬼了,她也不敢继续住。 “哎呀,小丫头你怕什麽!”老板娘紧紧握住桃搁的手,面上装作镇静,“明天法师就来了。你要是怕,可以去我家住一晚上啊。” “你家在哪……”桃搁面带尴尬,抓着浴巾问。 “我家住在隔壁栋楼啊,走吧走吧,你的东西就先放在楼上吧,今天去我家吃完饭,住一晚上。明天法师来了把鬼收了,还怕啥!”老板娘边说边抓着桃搁肩膀往门外走,锁上旅馆的门,就带着桃搁边说边走去她家。 纵使晚上免费在老板娘家吃了一顿,桃搁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毕竟老板娘的家就紧挨着旅馆那栋楼,而且看着老板娘之前的脸色,好像早就已经知道旅馆里有鬼。 正文 第3章 纪展鸿 第二天。 一大清早,桃搁就听到客厅老板娘在跟谁打电话,而且声音还特大,吵得她睡不着。 一个枕头扔下床,桃搁强忍心中怒火。 “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房门外,老板娘撑着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不行!这怎么行呢。” 又过了一会。“你们来不了拉倒,我去找别人!”电话重重挂掉,老板娘面带愤怒地坐在沙发上,头疼地捶着额头。 桃搁身上还穿着章阿姨给她的睡衣,打开房门问:“怎么了” “那个法师说他不来了。”老板娘气道。虽然她跟那张老头没什么交情,但是哪有生意送上门儿还不做的!电话那头的女人还一口一个张老头先生不想再干这行了。 桃搁瞄了瞄天花板,心里算计了一下,“老板娘,不如你把租金退给我吧,等什么时候法师来把鬼捉了,我再进去住吧。” 老板娘无可奈何,点点头答应了。 “那您帮我去随便买一套衣服吧。这几天我就先住在您家。”桃搁说完把脑袋缩回去,关上房门继续睡了。 老板娘“嘿”的一声站了起来,这是变相的在她家蹭吃蹭喝?! ———————————— 中午,桃搁刚在老板娘家蹭了顿中饭,身上穿得是章阿姨帮她买来的居家服。拖鞋“嗒嗒”几声桃搁走到客厅灰色的沙发前,眯眼懒懒趴在了上面,听着老板娘在厨房里洗刷碗筷的声音。 “小……小桃啊。”老板娘放下手中的瓷碗,揉着围裙把手擦干净,走出厨房。 “嗯?”桃搁移了移脑袋。 “咱们金都的这个法师不多哎。”老板娘坐到桃搁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 桃搁不知道老板娘要说什么,不过听她这话,好像请法师这事有了点难度。她继续眯着眼,等老板娘继续说。 “张老头是金都名气大价格又合理的法师,我如今也只请得起他,可偏偏他又不干这行了。”老板娘叹了口气,揪着眉头继续说道:“我听别人说金都还有一位会捉鬼的人,名气的信誉也是特——高,只可惜……”老板娘说到这里搓了搓双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偷瞄着桃搁。 “老板娘,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桃搁勉强扯了扯嘴角一笑,已经隐约感觉到老板娘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唉!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开旅馆的那栋楼是个凶宅。附近的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所以我开这旅馆挣的钱是一直入不敷出啊!” “如果不把那鬼给除了,我就要一直亏到底了。” “我现在身上呢,没那么多现金,那位天师开得价我只付得起一半,所以我就想啊……” “不如先用一下小桃你在旅馆预付的租金,这样我就请得起天师了。”老板娘面带喜悦地凑向桃搁,“到时候把鬼捉走,你就继续住下去呗!”说完见桃搁不搭理她,还立马补一句:“我这旅馆有好几间客房,你想住哪间随便挑!” 桃搁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我明后天就要离开金都了。” “如果不是我奶奶生病了我要去照顾她,我还真想在您这多住几天。” 老板娘见桃搁这样说,脸上笑意也淡了下去,抬眼扫了扫桃搁,起身进了厨房。 桃搁耸了耸肩,没当一回事,反正她拿到行李后确实要离开这里。 “叮咚——”这时门铃声响起,窝在沙发上的桃搁没去理会,等着老板娘去开门。 正在洗碗的老板娘见桃搁没去开门,只好放下碗擦擦手小跑出来。 门一开,只见一个戴着黑帽子的小伙子正站在门口,冲开门的老板娘喊了一声:“妈!” “快,快进来。”老板娘乐不可支地握住儿子的手,将他拉进客厅来。 “这位是……”小伙子走来看见自家客厅有人,疑惑看向老妈。 “我叫桃搁,是旅馆的房客。”窝在沙发上的桃搁懒懒道。 小伙子礼貌地伸手跟桃搁握了握,“我叫纪展鸿。” 纪展鸿额前棕色的齐刘海遮住了眉,薄薄的白色衬衫的领口开着三颗扣子,黑色紧身的长裤显得身材瘦长。如果坐在他对面的是其他女孩子,一定会对他痴迷。 纪展鸿见桃搁不打算聊天,拿起茶几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这时候纪阿姨端来两杯茶,一杯给了纪展鸿,一杯给了桃搁,然后坐在沙发上跟儿子聊了起来。 “儿啊,你怎么有空回来啦?”纪阿姨看向正在拿遥控器换台的儿子。 “店里最近不忙,所以我就请了几天假回来看看您。” 靠在沙发的桃搁看着频道换来换去的电视,面上有一丝不自在。 “你打算住几天啊。”一旁的纪阿姨继续问。 “我三天后走。”纪展鸿把节目切换到了某地方频道,正好在放肥皂剧。 “那我现在去菜市场买只鸡,晚上炖给你补补身体。”纪阿姨说着就去房里掏钱包。 坐在沙发的桃搁嘴角动了动,感觉此刻自己有点多余。 这时纪阿姨在房里说道:“儿啊,妈身上没钱了,你有吗?” 桃搁:…… “噢,有。”纪展鸿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把口袋里的毛爷爷塞给了纪阿姨。 后来纪阿姨出门买菜了,客厅里的俩人,一个面无表情地靠着沙发,一个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桃搁,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住旅馆呢?”纪展鸿不看电视,扭头问桃搁。 被陌生人问到私人问题,她含糊道:“出来玩几天。” “玩?你不上学?”纪展鸿就好像聊起了劲,明明桃搁脸上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还往她身边挪。 桃搁大概也知道了他不是什么好人,直接站了起来,淡淡“嗯”了一声,然后离开了客厅。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 ps:作为写着本小说滴作者,彻了(了读第三声)忍不住剧透一下,纪展鸿是小说中的一位重要人物!别看他有点色心,其实…… 其实他就是个色狼! 正文 第4章 请让我完好无损地走出来 第三天,清晨。 今天的桃搁起了个大早,左手端着水杯,右手拿着牙刷,正在卫生间刷牙。听到纪阿姨在阳台打电话的声音,好像说今天天师就可以来捉鬼了,这样的话,她今天拿到行李,就去找那个叫荣肖肖的人。 洗漱完毕,桃搁走出卫生间,抬头看了看客厅墙壁挂着的数码万年历,发现现在是2040年9月3号! 她竟然重生在了6年后?她一直以为自己重生在了很久之后,甚至以为袁逸衡已经四五十岁了,却没想到,现在的袁逸衡只是三十出头。 其实,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袁逸衡。她答应和他联姻,却在新婚不久后殉情。受伤最深的人,是他。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说如果,我一定不会收下那枚婚戒。”不会看着你在我身后忙忙碌碌,不会看着你为我举办一场我曾梦寐以求的浪漫婚礼,也不会不阻止你不惜花费数亿打造的钻石戒指。 她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地位,不在乎别人是羡慕还是嫉妒,她只在乎一个爱她的人,和一个她爱的人。 说实话,她的殉情,不仅仅是因为她承受不下苏不患的死亡,还有一小部分,是她和袁逸衡相敬如宾,从未同房过,所以每当袁逸衡那么细心、那么体贴地照顾自己,她都会愧疚不已。 桃搁重叹一口气。 她爱的,不在身旁,爱她的,偏偏又不是她的归宿。 ———————————— 九月初的秋老虎让温度飚升,窗外的树木在烈日下饱受煎烤,行人撑伞也是挥汗如雨,一切仿佛都身在盛夏。 桃搁被纪阿姨硬拉下楼,说是那位天师来了,她无奈站在路边的阴凉处,一旁的纪阿姨目不转睛盯着马路。 这时候一辆小轿车开进了巷子,停了下来。 小轿车里先伸出了一只红色高跟鞋和一条腿,然后一个身着红色齐臀裙的女人从车内出来,抬了抬鼻梁上架着的太阳镜,艳红的嘴唇衬得鹅蛋脸更加白皙,一头棕色的卷发长及腰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跑错片场的感觉。 “容天师!”纪阿姨屁颠跑过去迎接。听到“容”这个字时,桃搁心里咯噔一声。 “就是那栋楼闹鬼!”纪阿姨手指指向她家房子隔壁的旅馆。 那被称作“容天师”的女子“砰”地关上车门,芊芊玉指摘下墨镜,抚了抚刘海抬头望去,惊讶地说了一声:“好凶的鬼气。” 看完,容天师的一对桃花眼瞄了瞄身边的人,“我需要先准备一下东西,两个小时后你们跟我一起过去。”边说着,眼神掠过一脸高冷相的桃搁。 还是穿着居家服的桃搁问:“我和纪阿姨去干什么?”她们又不会捉鬼。 容天师走过来微微弯下腰,用一种看小孩的眼神看着桃搁。 “提东西。”这是两小时前荣天师对桃搁和纪阿姨说的话。 两小时后,桃搁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她们帮忙了。 话说轿车里的那些机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 “把这个也搬出来。”容天师拍了拍其中一个机器。 这时纪阿姨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丫头,我去楼上拿钥匙。”然后递给桃搁一个“交给你”的眼神,一溜烟跑上了楼。 桃搁:…… “知道了。”桃搁叹了口气,搬就搬吧,不然她怎么回旅馆拿自己的行李。 五分钟后,容天师在旅馆门前清点工具。 “吸鬼器拿来了吗?”指尖戳了戳单子上的一行字,容天师问桃搁。 “拿来了。”吸鬼器,桃搁的小眼神瞄向一个类似吸尘器一样的机器。 奇奇怪怪的东西,奇奇怪怪的名字。 “照妖镜,拿来了吗?”容天师又问。 “拿来了。”桃搁依旧一副冰山脸,老老实实地回答。 “斩妖剑拿来了吗?”容天师顺着单子继续往下念。 “拿来了……”桃搁眼角抽了抽,心想,那把生锈的破铁剑也能斩妖?只怕菜都切不了。 后来,天师大概是嫌一堆东西念得太慢,对着桃搁深吸一口气,说:“打鬼棒钻金针盖天碗束天绳——有吗?” 桃搁:请问我还要继续装高冷吗…… ———————————— 容天师的工具真的太多了,桃搁随便数数,大大小小丑丑怪怪的大概一共有十几件,如果不是容天师在这些工具上面贴了名字,她还真认不出来。 只是,这些工具有用吗? 打狗棒(打鬼棒),这一定不是筷子;钻金针,一根粗的铁针;盖天碗,(天师你告诉我)这肯定不是一个碗;束天绳,(这个她没话说了)就是一条草绳…… 也许是桃搁脸上的质疑太过明显了,容天师类似自言自语般解释:“别看这些工具普普通通的,其实都被我施了咒语,好用着呢。” 桃搁装作没听见,反正好不好用也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老老实实地走进去,再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就行了。 这时候纪阿姨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串钥匙打开了旅馆的门,和她一起将这些东西搬了进去。 容天师踩着高跟鞋,取下墨镜,自信地甩了甩卷发。“拿着。”将墨镜往桃搁怀里一塞,挺腰大步迈进旅馆。 “这里。”天师扫视了一下旅馆一楼后,发现黑色的鬼气正从楼梯上面往下飘,看见人来了又立马收了回去。 “好狡猾的鬼。”容天师蹬蹬跑上楼追了过去,桃搁和纪阿姨俩人在原地直冒冷汗,还是桃搁第一个跟了上去,纪阿姨才不敢单独落下跟了上去。 跟上了二楼,只见容天师已经走进了桃搁只见住的那间客房,还在里面大喊大叫。 “你们两个把东西拿过来。” 怀里抱着一堆工具的桃搁先走了进去,看见容天师正在卫生间里嘀咕着什么咒语,见桃搁怀里没有她需要的工具,又喊了声纪阿姨。 纪阿姨踌躇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可还没等她把手中天师要的照妖镜拿去,就有什么湿湿的东西缠绕上了脚腕,惊地纪阿姨直接跳了起来,怀里手里的“工具”全部摔在了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坐在地上,纪阿姨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堆湿漉漉的头发,正扭动着想要钻进她的裤脚里,伸手去扯,却越扯越紧,每根头发像锋利的铁丝一样嵌入肉里,痛地她嘶声大叫,“天师救我!” “快把这东西弄下来!嘶——” 外边纪阿姨被脚上的头发纠缠着,里边的天师又在卫生间里忙着捉鬼无法抽身,只好将希望托于桃搁,高喊一句:“用那把剑去割!” 剑?剑在哪,桃搁连忙在一堆工具中找着,眼角余光瞥到一把生锈的剑躺在不远处,连忙抓起剑柄在纪阿姨脚腕上的头发割了起来,可是那剑刃生锈,说割还不如说是磨,不过好在这头发似是有点惧怕这剑,自己松开了,如一团枯草搭在远处。 十分钟过去。 容天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按着两只碗口对碗口盖着的碗,对桃搁说:“鬼已经捉到了,你扶阿姨出去,我清理下这房里就走。” “嗯。”桃搁点点头,将纪阿姨从地上扶起。 俩人走出了客房后,容天师便对着房间念了一个超度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正文 第5章 揩油 晚上,纪阿姨家。 从旅馆出来后,受纪阿姨邀请,容天师来到了纪阿姨的家中,和她聊了会天。 本来聊着聊着俩人还很愉快的,可是后来纪阿姨突然把纪展鸿从卧房的电脑前给扯了出来,像个媒婆般一个劲在容天师面前夸着自家儿子多有用,说想找个儿媳妇,用直白的方式说就是简简单单一句:我看上你了,做我儿媳妇吧! 后来容天师婉言拒绝了纪阿姨,临走前往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了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的桃搁眼尖,看到名片上那三个“荣肖肖”黑体大字时,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她要拜的,竟然……竟然是一个天师! 坐在沙发望着荣肖肖打开门走下了楼,桃搁皱起了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直奔楼梯而去。 “荣天师——”桃搁脚下快速地下着楼梯,追了上去。 荣肖肖扶着扶手回头,“有什么事吗?” 凝视着荣肖肖的脸,桃搁深吸一口气,最终恢复了一脸地平静,开口说:“天师,你能给我一张名片吗?” ———————————— 夜已深,大街上行人车辆稀少冷清,大多数的店铺也都已打样,整个西城陷入一片寂静中。 纪阿姨家中,桃搁已经早早睡入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规划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本来她打算得是先在旅馆住一两天熟悉熟悉生活环境,再去打听荣肖肖是谁,上门去拜师,可谁知到,对方竟然是一名天师,这让她如何接受? 以后靠着捉鬼为生,天天嘴里念叨咒语,跟那荣肖肖一样? 纵使她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鬼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她也不想去接触。 可是不拜师,就找不到苏不患的转世,桃搁的一字眉揪在了一起,咬了咬枕头角,最终还是放弃了之前地犹豫。 明早,她就去找荣肖肖吧,桃搁关掉台灯,不再多想。 重生第四天,早上7点。 桃搁换掉睡衣,穿上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抬手将头发随便抓起来,一如既往地扎在了脑后,然后走出卧房,揉了揉依旧睡意朦胧的双眼,低着头往卫生间走去。 脚下踩上小毛毯,桃搁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却没想到撞上了纪展鸿。 看着纪展鸿突然起那么早在里面洗脸,还双手揉着涂了洁面乳的脸转身看她,桃搁连招呼都不想打直接扭头就走,纪展鸿却三下两下把脸清洗干净,追了出来:“桃搁!” 桃搁人在客厅,缓缓转过身,语气带着一种疏离:“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纪展鸿大步迈来,“趁我妈出去买菜了,我替她把旅馆的租金还你,你等着。”说完他走到自己房里,从电脑桌上拿了什么,拿完又出来,手中是几张一百。 桃搁蹙眉,似乎没有想到纪展鸿会这么好,可也没有迟疑,走过去将纪展鸿手里的钱接了过来,说了一句:“谢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顺利结束了,谁知道当她打算转身走人的时候,腰间突然被一双手抱住,整个人被圈在了纪展鸿的怀里,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口头说谢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呵呵……”桃搁并没有纪展鸿预想中地挣扎几下,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胸膛前。 纪展鸿紧紧搂着怀中的身材娇小女孩,嘴角浮上一抹得逞的笑,只以为桃搁虽正值碧玉年华,但内心已如女人般成熟,却不知道桃搁是在冷静自己,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动怒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身后的纪展鸿见自己得逞了,左手手掌在桃搁纤细的腰肢上揩油,右手又迫不及待地向上移去。 纪展鸿脸上那副样子桃搁不用看也知道。心中怒火窜起,直接将胳膊肘用力向后顶去,那位置是纪展鸿的上腹,让他立马松了手。 上腹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捂着肚子半蹲在了地上,勉强抬起头,纪展鸿面带痛苦道:“桃搁……你、你下手怎么这么狠,我快……” “你活该。”桃搁用冷酷的话发泄心中残留的怒火,再将手中的钱甩到纪展鸿脸上,丢下一句:“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撒完气的桃搁进卧房三下两下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然后去纪阿姨的房间,路过客厅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纪展鸿,直接拿了纪阿姨放在桌上的旅馆钥匙,离开了纪阿姨家。 钥匙转开旅馆一楼的两道门,桃搁走上楼,进了自己的客房。 桃搁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对于对纪阿姨儿子动手这事,她还是看在纪阿姨份上才没下重手,否则以她火爆脾气…… 最终,桃搁打算在旅馆一楼的抽屉里放两百块钱,就当是支付这几天住在纪阿姨家的房租费吧。 因为桃搁没有来得及买行李箱,就用了几个服装纸袋来装衣服,而小瓶的洗发乳、沐浴露、防晒霜、梳子等等,则被她装进了超市给的塑料袋。 看着自己左手提两个鼓鼓的纸袋、右手提一着有些沉甸甸的透明塑料袋,桃搁觉得自己平时高冷的形象瞬间毁灭。 强行压下心中的尴尬,桃搁将旅馆门锁上。一回头,正好纪阿姨买菜回来了。 “纪阿姨。”桃搁走上前去,纪阿姨也发现了她,疑惑问:“你这是要走?” “嗯,行李我已经拿到了。”桃搁将钥匙还给她,也不说再见,直朝路口走去。 后头的纪阿姨望着桃搁的背影,暗道桃搁怎么这么没礼貌,蹭吃蹭喝也就算了,走都时候连招呼也不打。 拎着菜回到家中后,纪阿姨在门口换鞋,发现儿子正窝在沙发上,她以为儿子肚子不舒服,着急担心地跑过去:“儿啊你是肚子疼吗?妈带你去医院吧这下去可要不得!” “不、不用了。” “怎能不去医院!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会要了命的!”纪阿姨说着就要去搀他起来,谁知纪展鸿一甩手怒道:“要你管!” “我还不是担心你。”纪阿姨心里发酸,没有想到儿子会无缘无故冲她发火,转身便离开了客厅,而纪展鸿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地上那几张红色的一百,不知在想什么。 ————————以下是作者的话 新人新书求支持求收藏~~ 么么哒,如果觉得文中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在书评区留言告诉彻了,彻了会在第一时间看到,只要合理,就会采纳。 ps:彻了虽然有受虐倾向,但是却有颗玻璃心。所以,你懂的~ 正文 第6章 天师,您收徒弟吗? 离开纪阿姨家的桃搁乘公交来到了盘凤路,因为荣天师的公司地址就是在盘凤路。 一下车,外面的热气迎面扑来,和车内开了空调的凉爽温度形成强烈的反差,再说句有点像小孩说得话,桃搁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块冰淇淋,一块离开了冰箱,正在融化的冰淇淋。 盘凤路两边排排栽起的悬铃木遮挡了太阳,路面如纸般干净,几片泛黄的树叶一动不动躺在行人脚边,给风景增添了一份秋韵。 桃搁已经从盘凤路口往里走了好久,可两边还是没有出现一家叫“荣氏清洁”的店面,大部分都是一些房产中介。 眼看路的尽头已经快要走到,桃搁将掌中的名片捏成纸球。 就当她的冰山脸即将发生变化时,路尽头的最后一家店的招牌引入眼帘——荣氏清洁。 好吧,终于到了。桃搁走去推开玻璃门,一股凉气立马袭来。 荣肖肖开得这家清洁公司不大,至少一楼的店面不大,也就70平米左右,如果只看店外的装潢,根本联想不到这是一家专门捉鬼驱鬼的公司。 店内,一名女员工坐在服务台对她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桃搁拎着手中纸袋,冰山脸依旧毫无情绪,“我找荣天师。” 女员工闻言,从服务台出来,在楼梯前对桃搁说:“小妹妹,跟我来。” 桃搁眼角抽抽,跟了上去。 女员工带她走到二楼一间办公室前就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桃搁便轻推开来,走了进去,只见四四方方的办公室里,荣肖肖躺在百叶窗前的一张躺椅上,睡的正香。 已经走累的桃搁进来后也不客气,坐在摆放在办公室正中的一张皮沙发上,将东西放下来时,右手的小瓶小罐发生轻微的碰撞声,不过没将荣肖肖吵醒。 不是说拜师要有诚意吗,如果她上前将天师叫醒,天师可能会因为午睡被打扰而减少对她的好感度,所以桃搁就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等着天师睡到自然醒。 只是一小时过后…… 某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喂。”荣肖肖走到沙发前,看到桃搁右手托着腮帮子,胳膊肘支撑在腿上的模样,心里又气又笑。 “桃搁!” “啊。”荣肖肖的一声大喊将桃搁从梦中惊醒,身子差点就软在了地上,原来她的脚麻了。 “天师您醒了?”看着眼前披着长外套,卷发斜披的荣肖肖,桃搁揉了揉眼。 “嗯。”荣天师淡淡应道,目光往下看,桃搁脚边有几个纸袋,便问:“你来我这里,有事?” 桃搁面色微窘:“是的。” “什么事?”荣天师走到办公桌前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桃搁从沙发站起,走到天师身旁,内心挣扎了一会,才悠悠开口:“天师,您收徒弟吗?” “噗~——”荣天师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还好她面朝着办公桌,否则遭殃的就是桃搁了。 见自己在桃搁面前出糗,荣天师脸色微红,抬手抹去嘴角的银丝,轻咳一声说:“我暂时还不想收徒。”她对收徒这种麻烦事,可是深有体会的。 不想收徒?桃搁心里犯难了。 荣肖肖不收徒,就无法找到转世男友,找不到转世的男友,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内心乱成一锅粥。 一旁的荣肖肖没空去管桃搁,喝完水想着把办公桌上的水给擦干,可是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任何抹布,只有角落靠着的一把大拖把。 得,用这个算了。荣肖肖走到角落抄起大拖把,又将办公桌上的电脑移了移,书本电话挪了挪,然后大拖把往桌上一按,布条就将水吸干了。 “天师,您为什么不想收徒?”桃搁继续问。 为什么?荣天师手里的拖把轻抖了一下。 当初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嗯……大概比桃搁还小点,她的师父就找上门来,说要收她为徒,因为父母和师父算的上是老相识,家里人也迷信,就答应了,把还在上学的她送到了师父家,所以从那时候起,收徒这件事就成了一个真实的噩梦,不过不是她的噩梦,是她师父的噩梦…… 所以,为了不重蹈覆辙,她对收徒这种事,不但敏感,还十分谨慎!同时,她还明白了一个道理: 乖巧的徒弟,那是别人家的;不惹事的徒弟,还是别人家的;会卖萌的徒弟,永远是别人家的。 至于师父托梦催她收徒什么的,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呵呵! 荣肖肖从内心世界走出后,发现桃搁还一脸“我狠耐心”的等着她回答,不知如何解释,便像个小孩子一样焦躁了起来,对桃搁摆了摆手道:“收徒太麻烦了!尤其还是收天师的徒弟。” “可我是真心想拜您为师的!”桃搁的冰山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天师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荣肖肖嘴唇微撅。 “我无怨无悔!”不管多辛苦多累,她都能坚持下去。 荣肖肖手撑办公桌,身子微向后倾,见桃搁如此坚持,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说:“那不如这样吧,三天后我举办一场收徒大赛,谁赢了我就收谁为徒吧。” “那……谢谢。”虽然荣肖肖并没有直接收她为徒,但也给了她一个机会去竞争。 “先别谢那么早。”她的目的可不只是收徒呢。 “明天我会在天师网公布大赛举办的地点和规则,参赛者凭票入赛,一张一百。看在你我的交情上,现在交给你打个九折吧。” 桃搁:…… ——————我是参赛票,来拿我呀 天师找了,钱也交了,桃搁就打算在这三天里为大赛做准备,所以,她得先找个地方落脚…… “天师,这附近有旅馆吗。”桃搁当时在办公室是这样问的,却没想到荣肖肖很好心地要自己去她家。 荣肖肖的家是一幢地中海风格的别墅,和其他的私人别墅并排建在道路边,别墅门前还有一块被白色围栏围起来的花园。 虽然花园里面草叶茂盛,碧绿养眼,但是养的花却并不健康,尤其那最为显眼的大丽花,明明正是它盛开季节,它的花瓣却蔫儿了,未盛开的花苞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显然是没有养好,看到这里,爱花的桃搁暗自摇头。 这时荣肖肖已经打开一楼大门,扭头对桃搁说:“进来吧。” “不用换鞋吗?”桃搁瞅了瞅脚下,并没有进门。 “不用,地本来就很脏。”荣肖肖直接走了进去。 对,真的好脏。 浅色的仿实木地板上印着一块块灰色的鞋印,一楼客厅正中的白色茶几凌乱不堪,四五个空空的红酒瓶被放倒,茶几上,已经干了的红酒污渍中躺着一只高脚酒杯,茶几下,堆着一堆被揉成团的纸巾。 总之那场面,不是资深宅女懒神绝干不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桃搁冰山脸终于垮掉,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作为女主人,荣肖肖早已习惯,打开电视对桃搁说:“二楼走廊左边有间客房,你就先住那吧。” “好。”桃搁应了一声。 荣肖肖的家虽脏,但那装横却是很不错,淡淡的薄荷绿色墙纸和楼梯的白色栏杆给人看上去清新明亮,餐桌的格子桌布又散发着田园气息,和煦的阳光从弧形落地窗外照进来,显得别墅开敞又明亮。 桃搁走上二楼后,打开了客房的门,将纸袋中的衣服全部倒在了床上,打算放进衣柜中。 其实她的行李很少,也就几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连鞋子都没买,一直穿着重生时的那双学生皮鞋,这也是为了省钱。 时间过得很快,等桃搁抬头看客厅墙壁上的时钟时,已经中午了。 因为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起得早没吃早餐,桃搁是又困又饿,想着去和荣肖肖商量商量中饭,谁知道对方丢给她三个字:“厨房做。” 桃搁的冰山脸黑了一大半,她之前怎么没看出荣肖肖这么懒,懒到连家都不打扫,饭也不去做。 算了,桃搁揉了揉太阳穴,别人懒,她总不能也懒吧,随便炒个素菜凑活凑活吃吧。 ————————————以下是作者的话 本来昨天收到站短,今天就应该把合同给打出来寄过去的,谁知附近没有打印店,而彻了又比较懒,所以就想着已经是下午了,不如就明天再去打印。 orz,我这拖延症是改也改不掉的了。 正文 第7章 珍重生命,谨慎参赛 比赛前。 桃搁借用了荣肖肖的电脑,打开浏览器,首页有一条标题写着“天师荣肖肖两天后举办收徒大赛”的新闻,鼠标一划便戳了进去,竟然是一篇很长的文章。 桃搁盯着屏幕一行行扫去,发现文中竟然讲到了关于大赛的一些重要信息。 比如告诉大家参加比赛前要先去天师网购买参赛票,然后大赛的地点在一座闹过鬼的商场内。荣天师会提前清理商场,将一些等级不同的鬼放进去,用来吓唬参赛者,而商场楼层越高,惊吓度则越高。参赛者需要通过一层层的惊吓,还要用荣天师给得咒语收鬼。收得鬼越多且成功到达商场楼顶的天台,就是胜利者,会被荣天师收为徒弟。 桃搁看完后,鼠标拖动滚动条往下拉,发现评论区竟然有好几百条评论!其中有一条被置顶的评论说:哇塞天师终于收徒了我好鸡冻我要去买票参加大赛。我要和天师开展一段师徒恋![鲜花][鲜花][鲜花][鲜花][鲜花][鲜花]……无数艳红的鲜花,桃搁看得满脸黑线。 ———————————— 大赛当天。 因为荣肖肖之前说好,让桃搁搭她的顺风车去比赛,所以桃搁就起了个大早,洗洗漱漱后又一如既往地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穿着一套运动服在楼下等她。 “天师,您好了吗?”桃搁将目光频繁地投向客厅时钟。大赛开始可是十点,现在已经九点了,这么晚真的好吗?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荣肖肖还在里面磨蹭,对于桃搁的催促,她自己也很着急。 九点半,荣肖肖终于磨蹭完,和桃搁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作为收徒大赛地点的商场,所在的位置却并不偏僻。它立于车水马龙的十字马路路口,周围有许多餐饮类的店铺,路对面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这里依旧繁华热闹无比。 当荣肖肖的车子即将开到商场时,桃搁突然说要下车。 “干嘛在这下车?”荣肖肖没停,直接开进了商场的停车位上。 桃搁满脸无奈,打开车门下车。 “天师来了天师来了!”商场门前的空地上站着一群短发男人,见荣肖肖的轿车开过来了,立马涌来,竟将轿车团团围住。 人们看见先从车上下来的桃搁,并不在意,只一个劲对车窗欢呼:“天师——天师——天师——” 桃搁无语了,面对这堵严实的人墙,她想出去也出不去,因为每当她想伸手扒出一条缝隙来都被快速地弹了回去。 这是比赛吗,怎么看着更像粉丝见面会。 “天师要出来了你们都让让!”桃搁手臂往空中一伸,示意大家都注意一下她的存在,好借口疏散人群,可谁知道那群“粉丝”比谁都着急,见荣肖肖还没出来,使了吃奶得劲你推我推往前挤。 在那一声比一声高地欢呼,桃搁已被挤成了肉饼! 这时候,车门一开,荣肖肖从轿车内走了出来。 “粉丝”们围在车前,见女神终于出来了,更加激动,所以下一秒,惊叫和高呼如浪潮般重重袭来。 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荣肖肖自然兴奋不过,任谁都有些虚荣心嘛,可当她发现桃搁差点被挤进了车底时,连忙喊了声:“停——” “桃搁,你没事吧?”荣肖肖弯腰凑了过来,低头问摔倒在地的桃搁。 能没事吗?她都差点被踩死了! 桃搁没吭声,纵使头上顶着火球般的太阳,她还是一副冰山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扒出一条缝隙直接离开了。 “咳咳。”荣肖肖轻咳一声,对“粉丝”们说道:“各位参赛者们,现在请你们在商场前一排排站好!” 荣肖肖语音一落,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间就自觉地排成了一块长方形状,唯独桃搁还站在原地,没有归队。 “呐。”荣肖肖指了指长方形的一个缺口,示意桃搁过去“填”好。 桃搁:…… 其他参赛者们见状,顺着荣肖肖的手指望过去,发现桃搁竟然也在队伍里,整个队伍瞬间炸了,“粉丝”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都不敢相信会有女性来参加比赛,还是这么小的年纪,而且关键是:她为什么从天师的车上下来! 男同胞们齐刷刷的将质疑的目光投向桃搁。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桃搁的冰山脸仍旧散发着寒气,如同空调的出风口。 看桃搁没有解释,男同胞仿佛遭受了10000点伤害,看桃搁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狠狠地揍她。 见大家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桃搁表示,她正在45°仰望天空,但是心里却想,待会进去比赛应该不会有事吧? “好啦好啦,大家都别欺负桃搁啦,她可是我的朋友。”荣肖肖不知自己是在火上浇油。 ———————————— 比赛现场除了拥有女神光环的荣肖肖以外,还有两位工作人员:一个站在满是清一色手电筒的塑料筐前清点即将要发放的物品,另一个则怀里堆着许多黄色的纸符,应该是给参赛者捉鬼用的。 荣肖肖走到商场大门正中央,望着眼前整齐的队伍,一本正经地道:“首先,我在这里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参加我的收徒大赛。其次,我还是要重复那句话,胆子小的,怀了孕的,有心脏病的,都请珍重生命,谨慎参赛!” 桃搁眼角抽抽。 荣肖肖话说完后,工作人员就开始发纸。 纸符是一人7张,而商场的楼层却是五层。 “给大家的纸符全都是我亲手写的,上面还倒了,待会我还会传授大家一句收逛,大家进入商场后只需先将纸符贴在它们的头上,再念咒语,它们就会变成一颗或大或小的黑珠子,所以大家必须记住收完鬼要拿珠子,否则不计数!” 当男同胞们知道手中的纸符是天师亲手写的时,连忙按在了心口上,当个宝似的,有些甚至在想,如果做不了天师的徒弟,这纸符拿回去也能当做纪念品。 ———————————以下是作者的话 (章节里弄三个分割线会不会太凌乱)彻了今天终于把合同寄出去了,并表示不想码字的感觉瞬间消失,明天努力抓存稿! 正文 第8章 一楼的鬼大妈五音不全 十点整。 商场一楼的玻璃大门被烈日晒得发烫,男参赛者们排排站在原地不动,即使头发都快要冒烟了,也还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就好像在做给谁看似的。 荣肖肖表示很有成就感,掏出她的手机对参赛者说:“现在是十点,我把大赛规则重复一遍,再把收逛教授给大家,大赛就可以开始了。” 男同胞们闻言搓着双手兴奋了起来,唯独桃搁仍旧一张冰山脸,惹来身旁男同胞鄙夷的目光。 荣肖肖不知自己的“朋友”此时此刻正被她的粉丝排斥挤压,一直站在商场一楼前滔滔不绝:“首先,我要谢谢提供这栋商场给我举办大赛的赵老板……” “其次,我要告诉大家,这栋商场分五层,每层的鬼数量不同。层数越高惊吓度越高。还有,商场里是不提供水电的,所以每人一个手电筒,千万不要弄丢了。” “然后现在我把咒语告诉大家,大家跟着我念哈。”荣肖肖扫视了一下参赛者们。 “五星镇彩,光照玄明。”荣天师念一句,后面跟一句。 “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巨天猛兽,制服五兵。” “巨天猛兽,制服五兵。” “所到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所到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好,再连着念一遍,大家要牢记在心哈,读错了一个字可是捉不了鬼的。” 两分钟后……终于念完了。桃搁面无表情站在队尾。 “好了,现在每人领取一个手电筒就进去吧。”荣肖肖打开商场玻璃大门,前面的男同胞接过工作人员的手电筒后,都刻意走得很慢,凝视着面前的女神,不想就此擦肩而过…… “进去吧。”荣肖肖嫣然一笑,结果众男同胞已经陶醉到无法自拔,痴痴地望着身材火爆的女神。 “天师您好美!”这是桃搁前面一位男同胞在经过荣肖肖身旁时说得话。 拍马屁?有用吗?桃搁跟在后面,急切地想要知道荣肖肖地反应。心想,如果对方高兴的话,她也说一句好了,提高提高好感度。 答案是,荣肖肖很开心,对那男同胞投以无比灿烂的笑容,可当桃搁看到其他男同胞那想要揍人的目光时,微微张开得双唇又合上了。 她还是默默地走进去吧,桃搁向前迈上一步,可谁知道荣肖肖却不放过她一般,直接手臂揽过桃搁瘦弱的肩膀,道:“桃搁,你要加油啊,我可是看好你了。” 看好你这么个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的好孩纸,有了你,她还请什么保姆?荣肖肖心里这样想。 桃搁:我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的目光。 从荣肖肖怀里挣脱了出来,桃搁勉强挤出一个苦笑道:“谢谢天师。”然后逃也似的走进了商场内。 五分钟后,参赛者已经全数走了进去,荣肖肖反锁上门,对工作人员丢下一句两点前比赛结束就通知她一声,然后开车走了。 商场内。 借着一楼那面大玻璃门外照来的光亮,桃搁看到一楼正中央有很大的空间,完全容下了他们这群将近六十个人的参赛者。 白色的地板积了一层灰尘,远处有很多空店面,那些男同胞们好奇地走了过去,好似探险一样,有的甚至成群结队,唯独桃搁一个人站在原地。 照桃搁前世多年的逛商场经验,笔直往前走,走廊的尽头,肯定有上楼的扶梯。 一楼大厅里还有男同胞们嘻笑打趣的声音,可气氛却感觉死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桃搁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走到了扶梯前。 自动扶梯已经不是自动的了,死一样地靠在商场和二楼之间,桃搁走上去,也不敢去扶那扶手,生怕边缘冒出一只手把她从扶梯上拽了下去。 “嘶……”桃搁打了个冷颤,紧紧抓住手中的手电筒,感觉越往上走空气越冷。 突然桃搁脚下一空,伴着一声惊呼,她及时地扒住了扶梯的扶手,可手电筒却从扶梯上滚了下去。 桃搁心想若不是一楼还算微亮,她一定会吓地失声尖叫。 小心翼翼踩着边缘,桃搁跨过扶梯下的缺口,跑下去捡手电筒,可就在她弯下腰还没站直的时候,一句唱的跑调的歌声从远处传来:“擦吗的滴天呀是俄滴唉!” 桃搁听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商场中虚幻又缥缈,虽然是个中年女人的语气,但压根不像是人声。 “咩咩的清山狡黠花绽开!”伴随着歌声,远处飘来一个穿着清洁工的工作服的鬼大妈。 “神马样滴借走!是坠崖坠摇摆,神马样滴歌声才是嘴开怀!”鬼大妈越唱越起劲,随着节奏左摇右摆,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光束左扫右扫仿佛明星舞台上明亮的灯光。 看着某大妈已经停不下分分钟毁歌的动作,桃搁痛苦的捂上了耳朵,想要上扶梯逃走。 可鬼大妈会让她这么轻轻松松地逃走吗?天师可是说了,要么被收,要么把人吓晕,放走什么的绝对不行!所以鬼大妈扯开了嗓子鬼哭狼嚎:“万万滴河水从天上来——柳巷那万指千红一、片、哈!” 桃搁忍受不住着魔音穿耳,冲向二楼,结果鬼大妈嗖地堵了上去。 “火辣辣滴歌谣,是我们滴脐带!银鹭边走边唱才是嘴自在!我们要唱九要唱滴嘴痛快——”鬼大妈在空中转了个圈,“你是窝天边最美滴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幽幽滴唱着最炫滴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滴尘埃。” “你是我心中最美滴晕菜,怎么没就让你溜下来——溜下来!”鬼大妈将手电筒放在下巴旁忘我的高歌,而桃搁已经做崩溃状。 “永远都唱着最炫滴民族风,是整片天空最美滴姿态——溜下来!” “唰啦啦喝啦呗,一拉锁啦喝啦杯呀。”“别唱了!”突然冒出一个男声,歌声被生生打断,鬼大妈忍受怒火,和桃搁45度角齐齐仰望高处,正好一束强烈的光束打来,桃搁下意识抬手遮住,问:“你照我干什么啊!” “看你是人还是鬼。”二楼灰暗中的人低头看着扶梯上的女孩。 “我当然是人了!”她旁边的才是鬼好吗!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纪展鸿?”是他? 二楼的人似乎冷笑了一声,“是我啊,桃搁,好久不见。” “呵呵。”那还真巧。没想到纪展鸿也会来参加荣肖肖的收徒大赛。 “喂喂!”不要无视她啊,一旁的鬼大妈抓狂!唱歌被打断什么的最可恨了好吗! 闻言,二楼的纪展鸿似乎扭头看向了鬼大妈,“你不收,我可收了。”说罢,直接从扶梯上跑下来。 正文 第9章 二楼的小僵尸不要这么萌 给你收?可能吗!桃搁赶紧转个身,扬起收鬼符朝鬼大妈眉心一拍,嘴里快速念着:“五星镇彩光照玄明、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所到之处万神奉迎……”“桃搁!”纪展鸿大步跑了下来,却也没能阻止得了桃搁。 “急急如律令!”咒语说完,只见飘在空中的鬼大妈瞬间消失,空中掉下一颗葡萄般大的黑色珠子,正好掉在了她的手心里。 “哼。”她保证过,如果纪展鸿再出现在她眼前,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现在他又是她的竞争对手,她怎么可能让他捡便宜。 纪展鸿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心里不知为何窜起一股恨意。从他看见荣天师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自己喜欢她,甚至丢掉工作专程来参加比赛,结果却发现桃搁也在这里,还成了他的绊脚石。 本来纪展鸿以为桃搁不是威胁,可现在看来…… “怎么,上次地教训还不够深刻?”看着纪展鸿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桃搁冷笑问。 “我会加倍还给你的。”纪展鸿的语气透着丝丝寒气。 “我等着。”桃搁转头离开。 往扶梯上走了两步,桃搁发现纪展鸿竟然跟着她。 “你跟着我干什么!”桃搁怒问。 “呵呵,你管我。”纪展鸿厚颜无耻道。 妈的!桃搁心里恶骂一句,只能继续往前走。 跟着桃搁,纪展鸿也也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光线已经很暗,不靠着手电筒只能摸着走。桃搁拿着手电筒,光束四下扫动着,发现二楼的左边是大型的超市,而右边则是排排的空店。 眼角余光下意识瞥向身后的纪展鸿,桃搁大步迈向了超市前门,而纪展鸿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走另一边。 桃搁回头看着纪展鸿已经走远,这才放心走进超市。 “乓!”桃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敲打声。 “谁!”声音是从扶梯那边传来的,可是那边明明没有人,桃搁顺着声音和光束看过去,扶梯边的垃圾桶的圆形翻盖正快速转动着,也不知是谁敲得。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只见一抹模糊的人影在远处跳动着,桃搁高喊一句:“是人是鬼?” “都不是……”前方传来得声音中带着一种属于小孩的稚嫩。 “不是人也不是鬼?”桃搁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倒退几步。 “咚、咚……”那抹人影好似蹦跶了几下,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正当桃搁绷紧了神经时,那矮小的人影突然跳进了灯光中,歪头冲桃搁嘻笑道:“是僵尸哇!” 僵、尸!? 竟然是一个穿着清朝官服,头上戴着一顶官帽的小僵尸? 无语。说好的惊吓度呢?这么萌真的好吗天师,桃搁心里想。 远处,小僵尸抖着宽大的袖子,一蹦一跳朝桃搁而来。就当它离桃搁只有几步之远的时候,它突然停了下来,桃搁站在原地打量着它,它也打量着桃搁。 看小僵尸的模样,桃搁猜测它也就十岁不到。小小的脸蛋像雪一样白,眼睛周围还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虽然是个僵尸,但也算是僵尸中的萌娃了,萌的桃搁心都软了。 “哇——”这时候小僵尸惊讶出声,歪了歪脑袋想要跳过来,结果因为头偏得太歪,导致官帽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呃姐姐,你能帮我捡下帽子嘛?”小僵尸无奈朝地上努努嘴。 桃搁嘴角抽了抽,最终小跑过去捡起帽子,往小僵尸头上一盖,紧接着,桃搁手中的手电筒闪了闪,灯光变暗了下去。 桃搁皱眉,拿起手电筒看了看,心想该不会是刚才摔坏了吧?结果下一秒,手电筒的光束就没了…… “小僵尸?”桃搁咽了口唾沫叫唤了一声它,眼前的一片灰暗,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嗯?”站在几步外的小僵尸为表示自己还在,跳了几下。 “你有手电筒吗?” “没有诶。” 一片黑色中,桃搁只听到小僵尸的蹦跶声。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里亮起来吗?”桃搁抱着双臂问。 “呃……”小僵尸犹豫了一下后,接着桃搁就听到它蹦跶蹦跶离开了。 “你去哪?”桃搁有些害怕。 “去找手电筒呀。”小僵尸越蹦越远。 “小心点……”这里黑漆漆的一片,小僵尸怎么还蹦得这么快。 听着小僵尸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桃搁站在原地。纵使她知道前方是走廊,右边是走廊护栏,脚下是实地,可眼前的一片灰暗还是让她害怕地动也不敢动,生怕往前挪一步脚下就会落空,摔倒。同时,她也很害怕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鬼怪,毕竟她只是个女人,就算不怕鬼,她也会怕黑。 想到这里,桃搁突然自嘲笑了笑,莫名地想要问自己,黑暗有什么好怕的?她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黑? 桃搁抬脚向前迈了一步。 她不信,她要克服。 黑暗的商场走廊里,桃搁靠摸着护栏慢慢往前走,那方向,是小僵尸离去的方向。 桃搁走了几步后,远处突然亮起有一抹光束,正一跳一跳地移动着,她试探地问:“小僵尸?” “嗯!?”远处的小僵尸拿着手电筒,费了老半天劲才蹦跶了过来,然后红着脸将手电筒递给桃搁,“给你。”那表情羞涩得像是在交定情信物一样。 太感谢了!“小僵尸谢谢你!”桃搁接过手电筒,然后又想起手电筒是参赛者才有的,便问小僵尸:“你这手电筒从哪来的?” “那边有个男人……”小僵尸回头朝身后努了努嘴,洋洋自得道:“我把他吓晕了,然后拿走了他的手电筒。” 那边?那不正是纪展鸿离开的方向吗?“是不是个字高高瘦瘦的,穿个背心和黑色七分裤?” “是啊。”小僵尸撅了撅嘴,心想姐姐怎么关心起其他来了,还是个男人。 “他、晕了?”桃搁想再次确认。 “是啦,晕了。”小僵尸自己也不敢相信它能吓晕人。 那太好了,就算纪展鸿醒来,她也已经遥遥领先了! “小僵尸!我不收你,你走吧!我继续上楼,找别的鬼。”桃搁拍了拍小僵尸的肩膀,发现自己对它已经有了好感,不忍收他。 “真的?”小僵尸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很高兴。 “真的。”桃搁摸了摸它脑袋上的小官帽,转身离开。 “呃等等!”小僵尸欣喜若狂,蹦跶着追来,“我能跟你一起上去嘛,我可以保护你!” 桃搁耸了耸肩,“行啊。” 正文 第10章 三楼凑表脸的珠子 一人一尸上了三楼。 三楼有很多店铺,四四方方都是玻璃,顺着光束一眼望去,什么人什么鬼都没有,桃搁不禁疑惑,那些男的都去哪了? “小僵尸,你知道这层楼有什么鬼吗?”趁身边有个内部人员,她地挖点消息来。 就在小僵尸准备开口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我是贞子——” 桃搁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只见走廊尽头的一面墙壁上,钻出了一头黑色长发,那画面,几乎和贞子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萌娃小僵尸见此恐怖画面受到了惊吓,赶紧往桃搁身边挨,脸上满是惊恐。 桃搁眼角抽抽,这就是说好地保护? 无奈。 桃搁手伸进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第二张纸符,打算收掉这位自称贞子的女鬼。 墙壁上,那头长发已经长到拖在了地上。半身还藏在墙壁里的贞子动了动,头发下露出又瘦又尖的下巴,两只枯瘦的手从墙壁里钻了出来,手掌撑地,慢慢得从墙壁里钻出来。 勉强在惨白惨白的脸上撑起了一个自认为恐怖的笑容,贞子张开阴森森的牙齿冲桃搁一脸悲凉地喊道:“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惨……” 桃搁听到这声音,瘦小的身子抖了抖。 好吧,虽然画面很恐怖,但她还是要捂着胸口硬撑下来,不能逃跑。 那边的女鬼看到桃搁这样不惊不慌地反应,面部便抽了抽,整个鬼就不小心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要严肃要严肃。某贞子干脆在地上爬了起来,一身白衣拖在地上,两只脚也从墙壁里钻了出来,对桃搁说:“我要带你去地狱……” 只见贞子细长的指甲挖着坚硬的地板,每用力一分,指甲就折了一个,鲜血从指尖流出滴在地上,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衣,看得桃搁汗毛倒竖。 大概是心里也有些害怕了,贞子每往前爬一下,桃搁就倒退一步,而一旁的萌娃小僵尸早已吓得不敢吱声。 “我要挖你的眼珠……割你的舌头……剥你的指甲……抽你的筋……拔你的皮……”贞子一边爬来一边嘶哑着声音鬼叫道。 纸、纸符!桃搁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扬起了手中的纸符…… 她不能害怕!桃搁大步迈向贞子。 小僵尸不敢跟上去。 贞子抬头看见桃搁自己走了过来,愣了愣,将自己鲜血淋淋的十指抓住了桃搁的裤脚,嗓子里发出凄惨又惊悚的声音。 恶心!桃搁立马嫌弃地甩开贞子,然后将纸符往贞子的头上一按,嘴里快速念着:“五星镇彩光照玄明、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所到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语音刚落,贞子整个身体就突然消失不见。 空中掉下了一颗黑色珠子,桃搁连忙捧着手想要去接,结果却接了个空,珠子落在了地上,立马就圆润地滚走了! 桃搁:…… 小僵尸:…… ———————————— 虽然地板上积有灰尘,可是珠子却滚得很欢脱,直接从三楼走廊中央往边缘滚去,眼看着再滚就要掉下去了,桃搁赶紧跑了过去,伸手一抓,“靠!”抓了个空!珠子直接从护栏空隙中滚了下去…… 桃搁已僵硬在原地做呆愣状。 她没想到好不容易收来一只鬼,结果就这么没了…… 可是下一秒出乎意料的是:一楼大厅的地板上,一个黑乎乎的小点从地上弹起,直冲三楼空中飞去,然后,自己越过护栏,跳进了三楼走廊里! 抓!桃搁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开手抓了过去,可那么小的珠子那能这么容易抓到?所以紧接着,桃搁就眼睁睁地看着珠子从她十指前溜走,又飞了出去! 没错!那个一下子从一楼蹦到三楼的珠子又从桃搁手里飞走了! 人家(珠子)就是这么欢脱(不要脸)! 五分钟后…… 一旁的小僵尸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在三楼走廊外的空中,一颗比指甲还小的黑色珠子正弹来弹去、飞来飞去,时而落在三楼走廊地板上,时而又越过护栏弹了出去,而走廊上,一个十五六岁的运动服少女正一边暗自恼火一边舞动双臂想要抓住它,却怎么也抓不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小僵尸往前一蹦,好想劝劝眼前这个已经几近抓狂的少女。 ———————————— 最后,桃搁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把这颗珠子给收服了。 看着掌心的珠子,桃搁长呼一口气,心想还好抓到了,不然就边忙一场了,然后将珠子放进运动裤的另一个口袋中。 她现在已经收了两只鬼,离胜利又进了一步,现在只需继续往楼上上,不出意外定能夺冠。 想着,桃搁信心满满,唤上小僵尸,走向了通往四楼的扶梯。 刚上四楼,桃搁拿着手电筒环视一周,发现正中央有很大的空间,前方有一条不宽不窄的走廊,两边是排排的包厢,看样子,应该是ktv。 “小僵尸……”这次桃搁没有像之前那样直白地问它,而是含蓄地说:“这里有鬼吗?” 小僵尸站在桃搁身旁,点了点头,“肯定有呀。” 嗯,然后呢?桃搁等了等,却发现小僵尸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扶额。 “那我们分头找找好吗?”再上去就是五楼,走到五楼就就几乎能赢了,桃搁有些小激动。 “嗯嗯。”小僵尸答应,蹦跶蹦跶着离开了。 这栋商场应该已经荒废多年,每层楼都空空荡荡的,加上四周都漆黑一片,桃搁一个人,不禁紧张了起来。 小步迈进包厢之间的走廊,桃搁拿着手电筒扫来扫去,突然,周围的空气嗖的冷了下去。 经过之前一楼鬼大妈的事情,桃搁敢肯定附近有一只鬼!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呀求收藏~顺手加入书架神马的最简单了不是马?么么哒~ 正文 第11章 怒!付之东流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把你找出来?”桃搁对着周围的空气说话。 十秒过去后,桃搁没有收到任何回答,可就当桃搁打算一间间包厢寻找得时候,一个女声在前方的一间包厢内响起:“人家在这呢~”桃搁闻言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抹汗!这声音诡异也就算了,还这么娇嗲嗲的。 手电筒往前方照,桃搁寻着声音走到了一间敞开的包厢门前,只见里面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右手支撑着脑袋、双腿交叉半卧在沙发上,棕红色的波浪卷发斜披在肩后,几近透明的衬衫衣领大开,红色包臀裙衬得她曲线凹凸有致,画面香艳无比! 但是桃搁的冰山脸表示无感。虽然她心里有一点点的……好吧,她前世也有这样的身材好吗。 “进来呀小妹妹~”那女子向门外的桃搁招了招手。 “进……”怎么有种逛技院的感觉?桃搁扶额,对那女子说:“你这招对我没用。”她又不是男的,不贪美色。 “那你进来收了人家嘛~”那女子脸上绽起笑容,眼底一抹精光一划而过,继续朝桃搁挥动着芊芊细手。 为什么老催她进去?莫非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那女子见桃搁如此多疑,心底窜起一股怒火,可面上还是尽量伪装得温柔可亲,娇声道:“小妹妹,你可知道你来之前我收服了多少个男人?” “不知。”你要是想告诉我,就说吧,桃搁想。 “哼。”那女子似有些不高兴了,从沙发上站起,踩着红色的高跟鞋朝门口迈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桃搁,说:“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能征服的人。” 桃搁眼角抽抽,见她离自己如此近,便悄悄将手伸进口袋,去拿纸符。 “你!”女子发现了桃搁的小动作,食指轻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红唇微启:“要不要姐姐调教调教你?” 调……桃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蹭蹭倒退,“不不不不!” 搞什么,明明是来收鬼的怎么摊上这样的鬼! “别走呀~”那女子身子向前倾斜,凑到桃搁面前,按住了她的双肩,往怀里一拉,伴随桃搁的一声:“喂!”她整张脸就埋进了对方柔软的胸中…… “我!”靠!桃搁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对方的怀中脱离,倒退好几步,她的冰山脸一会发绿一会变紫。 看来桃搁受到了不小地惊吓。 “你躲什么!”女子急了,上前一把将桃搁拽进了包厢里,随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桃搁猝不及防,手中的手电筒掉到地上,又被那女子推倒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桃搁不小心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爬起来,发现脚边又很多具躺尸。 这不是那些参赛者吗?怎么都光着上身,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 “哎哟,你放心,还活着呢。”见桃搁疑惑,女子边说边越过中间的茶几。 微亮的包厢中,她直接走到桃搁身边,再次推了她一把。 “靠!”你看我不爽吗干嘛老推我! 桃搁被再次推倒,躺在了沙发上,刚想坐起来,结果一个黑影放大了过来,直接骑在了她身上! “你干什么啊!”桃搁吓得一哆嗦,手脚乱蹬想要逃走,可谁知对方摁住了她肩膀,还得意地笑了起来:“小妹妹,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桃搁咽了口唾沫,左手悄悄伸向运动裤的口袋。 “那我来告诉你,我叫公主。”公主的棕红色卷发落在了桃搁的胸前,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公主自言自语,目光越过桃搁,盯着前方看。 “不知道。”桃搁很是配合,因为她已经拿到了纸符,扬手就朝公主身上拍去! 只是……她为什么拍在了对方的胸上…… 公主只是愣了两秒,和桃搁同时反应过来,刚想伸手去撕纸符,可桃搁抢先一步念:“五星镇彩光照玄明、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所到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公主便从桃搁身上凭空消失,然后空中掉下一颗珠子,落在了沙发上。 搞定!桃搁捡起珠子。 她已经收了三只鬼了,而且照这四楼里被淘汰掉的人数,剩下来的最多不到十人,她的胜率大大提升。 桃搁抿唇一笑。 就在桃搁刚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时,一阵轻快地脚步声从包厢外传来。 是谁!?难道是其他参赛者?桃搁警惕地站直腰,将手中的手电筒关掉,包厢中陷入一片漆黑。 桃搁屏着呼吸站在沙发边,听那脚步声越走越近,门缝下也亮起了一抹微弱的灯光。 眼看地上那抹灯光左扫右扫,越来越亮,桃搁连喘气都不敢大口,紧张地心如鼓擂。 走廊中,那人走到了桃搁包厢门前,桃搁心里不停祈祷对方赶紧走,否则一定会有麻烦! 可是,那人发现所有走廊的包厢门都是敞着的,唯独桃搁这间包厢不同,便按下把手,门缝一开,一抹灯光扫进了包厢内。 “嗯?”那男人站在门口,并没有看到包厢最里面站着的桃搁,而是最先看到了地上那一堆挺尸。 一只脚迈了进来,那男人走进包厢,直朝地上的挺尸而去。 快走快走快走!桃搁已经紧张地有些发抖。 那男人蹲在那些挺尸旁边,往他们的口袋里搜了搜,在找什么,最终从其中一具挺尸的口袋里搜来了一颗黑色珠子。他高兴地笑出了声。 桃搁直勾勾地看着灯光里的男人,脸上的惊疑被放大了好几倍。 那、那不是纪展鸿吗!?他怎么、他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桃搁一个情绪波动,不小心发出了很小很小的呼吸声,可在死寂的包厢里,却显得格外清楚,耳尖的纪展鸿立马朝桃搁那方向看过去,“谁!” 一束刺眼而强烈的灯光照进了桃搁的眼中! “桃搁?”纪展鸿冰冷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 “把你的手电筒拿开!”桃搁伸手遮挡,从灯光中躲开。 “呵呵。”纪展鸿移开灯光,“把你的珠子都给我。”他上前一步。 “不可能。”桃搁倒退一步,死死地盯着他,而眼角余光又在打量包厢内,想着如何能快速逃离这里。 “你不交出来,就别想离开这里!”纪展鸿手臂伸向桃搁。 “你别碰我!”桃搁向一旁躲开,骂道:“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无耻之徒!” “我无耻?”纪展鸿怒极反笑,“那也是被你逼的!”说完,他紧紧抓住桃搁的双手。 “放手!”桃搁想要挣脱,可纪展鸿却抓得死死的,好像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样! “知道痛了?”纪展鸿冷笑出声,甩开桃搁的手腕,然后直接将手伸进了她的口袋中,拿走了桃搁辛辛苦苦收来的三颗珠子。 “纪展鸿!你不要脸!把珠子还给我!”桃搁火冒三丈,追过去抓住了纪展鸿的手臂。 “滚开!”纪展鸿勃然大怒,甩开桃搁后,还用力推了她一把,偏偏桃搁身后又是玻璃茶几!后脑勺就这么恰好地撞在了茶几的角上! 一声身体落地的声音,桃搁眼前一黑,脑袋一阵眩晕,接着就躺在地上不动不动了。 纪展鸿盯着桃搁几秒,发现她不像是装死,便上前踢了几脚,见没有反应,直接逃走了。 正文 第12章 受伤,比赛结束 商场外,阴影中,两名工作人员正躺在躺椅上午睡,一个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其中一名女子手动了动,掏出了手机,“陈哥,比赛结束了?” “结束了,你去叫荣天师来吧,我们在天台等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 “好。”女子挂掉电话,打给了荣肖肖。 电话里响起对方的商务彩铃,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荣肖肖的声音:“比赛这么快就结束了?谁赢了?” “结束了,陈哥还没告诉我们谁赢了,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吗?”女子边说着,伸手拍了拍身旁同事的肩膀,将她从睡梦中拍醒。 “先别,那些家伙狡猾的很,万一溜了出来怎么办。你们先等着,等我来了再进去。”荣肖肖挂掉电话,将车掉了个头,开往商场。 商场天台上。 “你叫什么名字?”那名被称作陈哥的工作人员正打量着眼前这名男子,看他年龄也就二十四五,长相又十分英俊,不禁有些好奇他为什么来参赛。 “我叫纪展鸿。”纪展鸿不冷不热道。 “哦。”陈哥将目光投向纪展鸿的口袋里,“那你收了多少只鬼?” “六只。”纪展鸿如实回答,放在口袋中的左手紧紧抓住了那些大小不一的珠子,神色有些紧张。 “六只!?”陈哥微微一惊,商场里总共也就七只鬼,一楼和三楼各两只,二楼、四楼和五楼则各一只,而纪展鸿一个人捉竟到了六只。 这么说,一共五十八名的参赛者中,只有两名捉到了鬼? 这也…… 一旁的纪展鸿看着陈哥目不转睛地想着什么,只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商场外,荣肖肖已经开车来了。 “砰。”荣肖肖将轿车的车门关上,摘下太阳镜,大步迈向商场。 “小欣!”荣肖肖朝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道,“把门打开吧。” “好的。”小欣掏出钥匙,将商场一楼大门上的u型锁打开,同另一名女子一起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 远处,几名在阴凉处等候多时的记者见状纷纷跑来,想要进去。 “你们不能进去,在外面等等吧!”工作人员连忙阻止他们。 荣肖肖站在门口正中央,警惕地扫视了一下里面,发现没有鬼魂想要溜出来,这才放心让工作人员进去,“小欣小邹,你们进去时顺带把胜利者带出来。” “好。”两名工作人员走进商场。 荣天师名气虽大,可捉鬼这行却并不好干,加之她开销大,能雇的员工也就三四个,其中还包括已经被她解雇的保姆…… 大约五分钟过去后,从商场内走出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他神情沮丧,手里还紧紧攥着纸符,抬头看见荣天师,尴尬无比。 荣肖肖眼角抽抽,没有想到一楼也有被淘汰的参赛者,然后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地安慰了他几句。 工作人员已经来到三楼,因为一楼和二楼的惊吓度不高,到三楼惊吓度陡然升高,所以这里的躺尸很多,工作人员将他们逐一叫醒。 半个小时后,一点整,赤日炎炎。 毒辣的阳光照射在荣肖肖的背上,她看着从商场里面有序走出的男同胞们皆是闷闷不乐,便上前拍了拍大家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时也庆幸,淘汰者中没有桃搁的身影。 可荣肖肖不知,她所期望的胜利者并不是桃搁,而是一位劫走他人成果的小人。 四楼ktv走廊内。 “小欣,来,这里有好多。”小邹朝走廊另一端的小欣招了招手,手电筒照进一间包厢内。 “我去,果然都在这里。”小欣赶来一看,并不觉得意外。 一楼,荣天师用两名鬼大妈对参赛者进行魔音灌耳,惊吓度几乎为零,只淘汰了一名;二楼,荣天师选择只放一名萌得人不要不要的小僵尸,有喜无惊,成功地放走剩下的参赛者;三楼,荣天师放出了贞子双胞胎,画面略惊悚血腥,惊吓度中等偏上,参赛者下晕了一大半;四楼,荣天师认为男人好色,便针对男性只放了一名风骚的女鬼,虽然惊吓度为零,可全都因为兴奋过度而晕倒;五楼,也是最后一楼,还是一只鬼,给参赛者表演各种血腥恐的画面,惊吓度绝对满满!可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通过了,还都收了。这胆量得有多大啊! 小欣和小邹在包厢里忙碌了一阵,突然发现一堆躺尸中竟然有一个女孩子! “竟然倒在这里?”小邹一脸诧异的对小欣吐了吐舌,没有想到女色这招对女的也有用。 “嘿,醒醒!”小欣晃动着桃搁的脑袋。 “看来睡得太死了。”小邹嘿嘿一笑,捏住了桃搁的鼻子。 五秒后…… 没反应! “卧槽不会死了吧!?”小欣话一出,小邹吓地缩回了手。 “不、不可能吧?”小邹又伸手摸向桃搁的脖子,发现她的劲动脉还在动着。 “还活着呢。”小邹长舒一口气,和小欣一起将桃搁从地上扶起,手掌摸过她的后脑勺时,一惊,“她受伤了!” ———————————— 下午,四点,西城医院内。 “纪展鸿。”荣肖肖坐在医院的走廊座椅上,重叹一口气,拍了拍声旁男子的肩膀。 “师父。”纪展鸿朝她淡淡一笑,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很是敷衍。 “按照大赛规则,你赢了,我收你为徒,明天你就来我公司吧。”荣肖肖给了他一张名片。 “对了,你家离这远吗?”如果远的话就不方便了。 纪展鸿的目光正盯着一间病房内,嘴唇只是动了动,没有说话,这时荣肖肖一拍脑门,自顾自道:“对了!我在纪阿姨家看到过你,你是纪阿姨的儿子对不对?” “嗯嗯。是的。”纪展鸿连说话也这么敷衍。 “那好吧,明天你来我公司,我们再谈吧。”荣肖肖以为他是过于内疚,所以才心不在焉的。 ——————————以下是作者的话 读者们有木有发现纪展鸿哪里不对劲吗? 咳咳,不能剧透不能剧透(某货抓狂中)。 呐,不能剧透我只好求推荐求收藏了~~ 亲们看完能否顺手加入书架~~彻了没事最喜欢刷新网页看看涨没涨收了。 正文 第13章 扭曲事实 当桃搁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她的胸口仿佛被大山压着,长吸一口气,她缓缓睁开眼,可刺眼的灯光令她不得不偏头,发现自己手臂上扎着一根输液管。 “有人吗……”桃搁嘶哑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门外走廊坐着的荣肖肖第一个听见,打开门看见桃搁真地醒了,朝走廊喊:“医生,她醒了!” “天师……”桃搁动了动嘴唇,从病床上坐起,“比赛结束了对吗?” 荣肖肖闻言抿了抿唇,点头道:“结束了。” “纪……纪展鸿赢了?”桃搁撑着有些虚弱的身子,情绪有些激动地问。 荣肖肖走到病床边,安慰地拍了拍桃搁的背,“你别太难过了,虽然我也很想收你为徒。”但是胜负已定,她不能说话不算数。 这时病房外一个人影动了动,走进来一个男子,眼神冰冷地看着桃搁。 “天师……”桃搁还想再说什么,因为她不甘心!不甘心本该属于她的胜利,却被眼前这个小人夺走! 荣肖肖看出她的不甘,心里也很惋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刚醒来,还是先休息吧。”说完,她离开了病房。 可纪展鸿没有离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直勾勾地看着桃搁,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可怜虫。 “纪展鸿,你个小人!你别得意!”桃搁怒不可遏,差点就要一拳打过去,结果扯到了手臂的针,疼得她“嘶”了一声,捂着伤口不敢动了。 “呵呵。”小人又如何?只要能赢,背负骂名也无所谓。 “走!”离开她的视线!她不想再看到他那副恶心的嘴脸。 纪展鸿勾唇冷笑,丢给桃搁一个轻蔑的眼神,便离开了病房。 荣肖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她对桃搁说,大概明后天就能出院。 “天师……”桃搁没有听进荣肖肖说了什么,整个脑子都在想大赛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桃搁明知故问。 “哎,这都怪我啊!”荣肖肖自责道。 怪你?! 这事怎么扯到荣肖肖身上来了?桃搁一字眉紧紧揪在一起。 “如果不是我没有看清鬼,你也不会被公主推倒在地。”荣肖肖坐在病床边长叹一口气。 被公主推倒在地?明明是被纪展鸿推倒的好吗!怎么都扭曲事实了? 你要看清的不是鬼,是人啊! “这是谁告诉你的?”桃搁心底窜起怒火,已经猜到了是纪展鸿。 “纪展鸿。”荣肖肖咬唇。 “其实他对你的受伤,也很自责,内疚。” “自责什么?内疚什么?” “唉,他说如果当时他在包厢里多呆一秒钟,就能早点发现你受伤了,也许你现在也不会昏迷,所以他觉得自己对你有所愧疚。” 什么? 这都是什么话? 她辛辛苦苦收来的鬼,被纪展鸿抢走了,还推了她一把,导致她昏迷住院,结果醒来,不但没人知道真相,还都把纪展鸿当成什么善良的好人? “天师,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我……”“我知道!”荣肖肖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你很委屈,很受伤,很难过。”荣肖肖握住了桃搁的手,继续说:“但是你不能因此而对谁怀恨在心。” 对谁怀恨在心?这话什么意思?! 桃搁整张脸瞬间冷了下去,慢慢将手抽开,淡淡道:“我没有对谁怀恨在心。” “我只是觉得,太不公平。” “难不成天师以为,我拜您为师只是一时兴起?” “不不不,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荣肖肖看到桃搁眼角的泪珠,顿时手脚无措了起来。 抬手抹去眼泪,桃搁偏头,不想再多看荣肖肖一眼,“你知道又能如何,结局已定,我终究是被淘汰了。” 额额额,这个…… “我……”荣肖肖不知该如何安慰桃搁。 “天师,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去照顾你的新徒弟吧。”她想一个人静会。 “那好吧,我先去忙了。”荣肖肖拉起把手,打算关上门离去,复又想起了什么,再开门,冲桃搁尴尬道:“对了桃搁,本来我还想给你带点换洗衣服,结果不小心看到你放在衣柜的钱了,然后……我想问问,你一个人带着钱,是离家出走吗?” 离家出走? “差不多吧。”桃搁的语气不温不火。 她已没有家,还怎么算出走。 ———————————— “桃搁,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荣肖肖半个小时后,进来对桃搁说。 “嗯。”出院,出院后去哪里?她没有拜荣肖肖为师,一切计划全被打乱,她此时脑中已经一片混乱和迷茫。 似是看出了桃搁眼中的落寞,荣肖肖补上一句:“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你先去我家住几天吧。” 躺在病床的桃搁点了点头,身子一转,背朝着荣肖肖。 摸了摸鼻子,荣肖肖心里更加愧疚,带着纪展鸿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住,其实很无趣,桃搁只能偶尔看看病房墙壁上的那面液晶电视,能做的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了。 夜晚降临。 病房的窗外一片墨蓝,一轮月亮挂在天边,在夜幕中发出淡淡的光亮。 病房内的灯管显得更加明亮,照得桃搁睡不着觉。 睡不着会怎样? 就会满脑子在想事情。 自从下午荣肖肖相信了纪展鸿所说得“事实”后,桃搁也算是彻彻底底的对她失望了一番,同时,对纪展鸿地憎恨也已经到了底线,说白了,她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眼看着胜利即将属于她,结果却被一个卑鄙小人夺走了,换做别人,能不怒吗?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展鸿逍遥快活。 她要报复,夺回属于她的位置,让纪展鸿身败名裂。 ———————————以下是作者的话 本来下午就码了一章应该今天发的,但是因为xxxxxx临时改变了,所以有严重拖延症手残党的我就必须要赶在十二点之前再码一章,然后奇迹出现了!彻了竟然一个小时码了两千! 不要打扰,我在膜拜我自己[滑稽]。 ps:感谢随意姐姐的打赏! 正文 第14章 少了一只鬼 第二天。 医院病房里,桃搁已经早早醒来,安静地坐在床尾,等着荣肖肖地到来。 可是桃搁足足等了三个小时,直到九点多了连荣肖肖的影子也没看到。 桃搁还是一脸平静地抱腿坐在床尾,病房内和病房外都很寂静,强烈的阳光从窗帘外照了进来,打在了桃搁的肩上,晒得衣服暖暖的。 突然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由远而近,最后在桃搁的病房前停下。 把手一动,门被推开,桃搁转身看去,发现来人既不是荣肖肖也不是医院护士,而是纪展鸿! “纪展鸿,你脸皮可真厚,还好意思出现。”桃搁冷冰冰地看着他。 纪展鸿和昨天一样,依旧一脸的不屑,站在病床前对桃搁说:“你以为我想来?” “如果不是荣肖肖,你求我我也不想来。”纪展鸿将手中的一个行李包扔在了病床上,“整理好东西,跟我走。” 桃搁深吸一口气,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忍着,千万不能动怒,因为她现在能做得,就是尽量留在荣肖肖身边,寻找能揭穿纪展鸿真面目的证据。 看着纪展鸿离开病房,桃搁下床,将衣物三下两下装进行李包,走了出去。 纪展鸿靠在墙边,斜眼看见桃搁出来了,什么也没说,带头往前走。 医院大门外。 纪展鸿走到了一辆轿车前,打开驾驶位车门,连个示意桃搁上车的眼神都没给。 而桃搁仍旧摆着一副冰山脸,打开后座位的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西城的交通还是很拥堵,宽阔而笔直的大马路上车流如潮,就连人行道上也是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车内气氛很沉重,和车外热闹繁华的景象形成了巨大反差,坐在车内的一男一女没有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有投给对方过。 “荣天师为什么没来。”十分钟后,车内的安静突然被桃搁打破。 “呵呵。荣天师很忙。”纪展鸿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桃搁。 “忙什么。”对于纪展鸿的含糊其辞,桃搁并不罢休,继续追问。 “告诉你,你能帮得上忙吗?”坐在驾驶位的纪展鸿讽刺地笑出了声。 “纪展鸿!你还是不是人?!”桃搁怒骂。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让她这么来火的人!“亏我当初还看在阿姨的面上才没有下重手,不然早将你碎尸万段了!”拳头紧紧捏起,桃搁气红了脸。 “呵呵,那你真是活该了。”纪展鸿手转动着方向盘,对着后视镜冷笑道。 md! “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迟早有一天,她会收拾他! ———————————— 盘凤路,荣肖肖的别墅内。 桃搁将自己的行李放进二楼客房,下楼时看到纪展鸿正在打电话,他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说完,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 “去哪。”桃搁跟了上去。 “呵呵,你想知道的还真多。”纪展鸿才刚跨出大门,并没有回头,“荣天师要我去帮忙。” “我也去。”桃搁直接越过纪展鸿的身边,走向轿车。 “你去干什么!”纪展鸿死死抓住桃搁的手臂,阻止她上车。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难道你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呵呵,我们是去捉鬼,不是去玩,你最好还是安心养伤吧。”纪展鸿将桃搁扯到了一旁,坐进了轿车内,直接驾车离去。 怎么会有这种人! 荣肖肖在干什么,不告诉她,她要去帮忙,还阻止她! 她跟纪展鸿一定是有八辈子的仇恨! ———————————— 下午。 荣肖肖家里还是一片狼藉,至今没有被打扫过。 桃搁抱着头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从上午烦躁到了下午,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复仇计划。 她必须要拜荣肖肖为师,因为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男友的转世的方法。 可是结果…… 桃搁心乱如麻,坐在台阶上搓着双手。九月中的温度明明很温暖,她的手脚却冰凉无比。 如果她无法证明纪展鸿夺走了她的珠子,而荣肖肖也不收她为徒,那她该怎么办? 如果她身边有什么人能帮她就好了…… 只是……她不知道对方在哪。 “啊!”桃搁突然大叫一声,发泄着情绪。 “叮咚——”一声门铃声忽然响起。 是荣肖肖回来了? 桃搁下楼去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是荣肖肖,正拿着一些捉鬼的机器,站在门外。 “桃搁,身体恢复好了吗?”荣肖肖跨进门,一脸关心的问。 “嗯,好了。”桃搁向荣肖肖背后望去,发现没有纪展鸿身影,才安心了。 “天师。”桃搁看着荣肖肖走过玄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脚跟,跟了上去,“你今天怎么这么忙?” “唉,还不是因为收徒大赛啊!”荣肖肖扁了扁嘴,继续说:“早上小欣给我打电话,说是昨天忙昏头了,没发现七只鬼少了一只,直到现在才发现了,让我去商场看看能有什么线索,把鬼捉回来。” 怎么会少了一只?桃搁皱眉,“那你找到线索了吗?” “唉,找是找到了一条线索。”荣肖肖捶了捶腿,一脸懊恼,“早知道这些鬼这么狡猾,我就不用它们了!先一个害你受伤,现在又来一个逃跑了,简直不可忍。” “那纪展鸿呢?” “纪展鸿?”荣肖肖好奇她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他回自己家了,明天我还要去景城市,所以让他后天再去公司。”荣肖肖道。 景城市…… 桃搁心里咯噔一声,“你去景城市有事?” “对啊,我追踪到了这只鬼的去向,发现他早已经离开了天寿市,去了景城。”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呀求推荐~到了第二卷,故事就更精彩啦~ 大家想不想看纪展鸿被虐呢? 么么哒,往后看,第一卷有一个恶作剧,到后面,他还会出场~ ps:如果对本书有什么疑惑或者不满的地方可以到书评区留言告诉彻了,只要合理,彻了都会采纳,蟹蟹。 正文 第15章 人在做天在看,你在说我在录 第三天,也就是2040年9月9日。 荣肖肖为了能早去早回,第一次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后开车离开了别墅。 客房内还开着空调,温度不冷不暖刚刚好,加上昨晚又是没睡好,桃搁早上醒来得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胡乱吃了个早餐,她借用书房的电脑,打开了地图,在附近寻找着什么,看完后拿起荣肖肖留给她的钥匙,也出了门。 盘凤路的马路不宽,行人车辆也很少,落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桃搁撑着一把伞,走到对面坐了一辆去往西城的车。 西城。 在站牌下车,看到马路边有一家很大的电子商场,桃搁走了进去。 “请问,有录音笔吗?”桃搁看着玻璃展示柜下的商品。 “有。”店老板拿给桃搁一支形状外表几乎和钢笔一模一样的录音笔,说:“这个很好用,只要两百。” “我不需要太好,给我个普通的就行了。”桃搁瞅了瞅其他的。 “那这个吧,一百。”店老板又递来一支。 “谢谢。”桃搁将钱递给老板,将录音笔装进了口袋中。 这时店老板有些好奇,问:“你一个小女孩,买这个干什么?” “呵呵。”桃搁似笑非笑道:“有个骗子,骗了所有人,我要去揭穿他。” ———————————— 上午十点。 桃搁正拿着洒水壶,站在花园前浇花。 大丽花仍旧蔫蔫地垂着头,在毒辣的太阳下越来越没有精神,桃搁知道,它快死了。 马路远处,一个男人正大步流星地朝这里走来。 桃搁看去,不是纪展鸿是谁? 来得正好。 “桃搁。”纪展鸿站在花园的围栏前,问:“荣天师走了?” 明明是问句,可桃搁却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疑惑。 “呵呵,告诉你,你能帮得上忙吗?”桃搁将当初纪展鸿给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纪展鸿白了一眼桃搁,冷哼一声走进了别墅。 “谁允许你进去了!?”桃搁放下手中的洒水壶,追了进去。 “怎么,这是你家?”纪展鸿人站在客厅,转身冷冷道。 “那也不是你家!” “现在不是,将来是。”纪展鸿话里有话,讥讽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你以为天师让你住她家,只是让你蹭吃蹭喝?” “纪展鸿你给我闭嘴!”桃搁怒不可遏,“你抢走我的珠子,夺走了属于我的位置,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好意思了?你一见我就跟个泼妇似地骂,我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纪展鸿边说边走上楼梯,“我还有事,懒得和你说。” “上面是卧房和书房,你去干什么?!”桃搁抓着栏杆问。他来荣肖肖的家,能有什么事! “你再多管闲事,小心我……”杀了你。纪展鸿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威胁桃搁。 杀了我?呵呵!她可不怕死! 就在桃搁准备要发作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纪展鸿丢给桃搁一个“滚吧”的眼神,继续往二楼上。 等着!桃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纪展鸿的背影,走回客厅接电话。 “哪位。”桃搁不耐烦地问。 “桃搁!?”那话那头传来了纪阿姨的声音。 阿姨?她怎么打电话打到荣肖肖家里来了。 “桃搁你在荣天师家?”纪阿姨惊讶地问。 “是。”还有你的好儿子也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有有有。桃搁我问问你,你看见我儿子了吗?” 你看见我儿子了吗?这句话在桃搁脑里炸开了。 “嗯……出什么事了吗?”桃搁的眼神瞟向二楼,含糊道。 “那,那他现在在哪里啊!自从他说要辞职去参加比赛,出门就没见他回来了!电话打过去也不接。” 桃搁听到这里,已经想要挂掉电话,“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那、那好吧,那等荣天师回来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把!我都着急死了!” “嗯嗯,好。”放下话筒,桃搁拿出口袋中的录音笔,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 她已经发现了纪展鸿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桃搁踏着台阶,走上二楼,看到书房的门是关着的,手放进上衣口袋中,按下录音笔的录音键,桃搁才去按把手。 门一开,只见房内好像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纪展鸿则一脸平静地坐在电脑前,手握着鼠标。 纪展鸿来荣肖肖家就为了玩电脑?他自家不也有电脑吗? 带着满腹狐疑,桃搁站在门口,冷冰冰地道:“纪展鸿。” 纪展鸿闻言抬头,漠视地看着桃搁,语气强硬地说:“我劝你现在最好出去。” “我有事情要问你。”桃搁无视纪展鸿的态度,“你想做荣天师的徒弟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呵呵,你想知道的还真多。”纪展鸿道。 “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发现了很多问题。”桃搁跨进书房,“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总能找到。” “怎么,你怀疑我什么?”纪展鸿放下手中的鼠标,从电脑桌前站起。 “是啊,我怀疑你。” “我怀疑你是不是忘记了回家。”桃搁对他冷嘲热讽。 纪展鸿闻言,面若冷霜,不悦道:“怎么,你把自己当谁了,管那么多?” 桃搁双手环胸,过了一会,才说:“你不解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秘密”这两个字,纪展鸿恼怒了,直接站了起来,“你再多问一句试试?” 多问一句?好啊!桃搁瞬间暴跳如雷,“你敢不敢承认你在大赛中偷走我的珠子,还推了我一把,害我受伤!?” “我承认,你又能怎样!”纪展鸿恼羞成怒,随手抓起电脑桌上的一本书朝地上砸了过去。 “人在做,天在看!”你在说,我在录! 桃搁没看地上一眼,一步一步到纪展鸿面前,直视他的双眼,毫不畏惧地继续说:“纪阿姨如此宠溺你,甚至同意你丢掉工作,去参加收徒比赛,可你呢?你身为人子,让母亲担心,你心里过得去?” 纪展鸿站在原地,听完桃搁的话,突然倒退了一步,紧接着,他的面部开始抽搐了起来,惊恐的眼神不知是在看桃搁,还是透过桃搁的身体在看其他的。 “纪展鸿?”桃搁满脸戒备,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只能门外退,尽量远离他。 “我……”此时的纪展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满脸痛苦地弯下腰,额上满是汗珠。 “你又想搞什么鬼!?”桃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是桃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纪展鸿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好像身边没有了氧气一样。 缺氧? 这怎么可能?桃搁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 纪展鸿突然抬起双手! “你想干什么!”桃搁反应极快,直接倒退出了书房,警惕地看着他。 纪展鸿好似很艰难地抬起头,用一种桃搁一时无法看透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他双手伸向了自己! ———————————以下是作者的话 收到合同站短了,已经改了状态,彻了好高兴!因为我没在凑字![滑稽] ps:感谢宇宙无敌大山炮(uc)的打赏! 正文 第16章 他想把自己掐死 纪展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桃搁站在书房外,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他、他这是闹哪出?! 书房内,纪展鸿的双手正无比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涨得满脸通红,还努力地蠕动嘴唇,“救……” 救?桃搁满脸惊疑。 “纪展鸿,你少拿死来吓唬我。”桃搁咽了口唾沫,依然袖手旁观。 可是纪展鸿压根没听到桃搁的话,像是玩真的一样,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明明身体已经开始发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双手却仍不肯松开!就好像非要把自己掐地死透了才甘心! “咳咳……”纪展鸿已经极度缺氧。 “纪展鸿!”桃搁是真地吓坏了,跑到纪展鸿身旁,拼命地掰开他的十指。 ———————————— 下午。 医院。 无人的走廊里到处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难闻,干净的地板上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的亮光。远处,一阵由高跟鞋走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 “桃搁!”荣肖肖满脸焦急的从转角处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小欣。 “荣天师。”桃搁正惴惴不安地坐在走廊座椅上,见荣肖肖终于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纪展鸿到底怎么了?”荣肖肖抓住桃搁的肩膀,急切地问。自从她在景城接到小邹告诉她纪展鸿出事了的电话,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火速地赶了过来。 “他,他差点把自己掐死了。”桃搁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桃搁,你再想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一遍。”荣肖肖直视着桃搁的双眼。 “好……”那她就从上午开始说起。 桃搁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紧张压了下去,说:“上午,纪展鸿来别墅找你,问你有没有出门,我告诉他你已经去景城了,可他问完话也不走,直接进了你家。” “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所以追过去问他,谁知道他威胁我,说再多问一句,就杀了我……”桃搁娓娓道来。 这怎么可能?“纪展鸿平时不是这样的啊!”荣肖肖蹙眉。 “不是这样?那是在天师你面前。”桃搁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每次只要荣肖肖不在场,纪展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本加厉地挖苦嘲讽她。 “你继续说。”荣肖肖虽然相信桃搁的话,但也不敢相信纪展鸿的本性是这样的。 “嗯。”桃搁垂下眼眸,“我看见他进了书房,本来想再追问一句,可是客厅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谁打来得?” “是纪阿姨,纪展鸿的母亲。她说……纪展鸿一直没有回家,连电话也不接。” “我当时已经觉得纪展鸿不对劲了,再加上纪阿姨的话,所以我就想上楼问个明白……” “可谁知纪展鸿好像很不愿意谈及他自己的事情,对我大发雷霆,然后……”桃搁说到这里,脑海里浮起了纪展鸿掐住他自己的画面,声音都在颤抖:“然后他突然抬起手,我以为……我以为他气昏了头,想要害我,可是他却没有!他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很用力很用力地掐……好像要致自己于死地。” “后来呢!”荣肖肖语气严肃。 “等我反应过来,想去救他,他已经昏了过去,脉搏也很虚弱。接下来的,你也已经知道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掐自己。”荣肖肖沉思着,“他一定是被恶鬼附体了。” “被恶鬼附体,身体就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了。”荣肖肖解释着。 恶鬼? 桃搁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这样吧,我和你先回别墅一趟。”说完,荣肖肖拍了拍桃搁的背,离开时对身后的小欣吩咐道:“你在这里保护纪展鸿的安全,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 盘凤路。 荣肖肖家。 “你把纪展鸿送医院后,有回来过吗?”荣肖肖站在别墅门口,一边在手提包里找钥匙,一边问桃搁。 “没有。”除了去了一趟公司让小邹通知荣肖肖以外,她一下午都在医院。 荣肖肖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走进去。 别墅一楼依然脏的脏乱的乱,客厅里,几束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地上。荣肖肖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跟她出门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说纪展鸿是在书房里掐自己的?”荣肖肖走上楼梯,并未回头。 “嗯……”桃搁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了荣肖肖说:“对了,我之前打开书房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影子?什么样子的?”荣肖肖脚下一顿,抓着栏杆低头问桃搁。 “黑色,消失的很快,而且很模糊。” “行,你跟我上来吧,去书房看看。” 二楼。 书房的门还是敞着的,里面空间不大,但是看上去很凌乱的,又高又宽的书柜靠着白墙,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本,电脑桌上立着的电脑显示器一直保持着待机的状态。 因为显示器是背对着门口,桃搁一直没注意过它,但是当她跨进来,走到电脑桌前,点了点鼠标时,显示器的屏幕亮了起来,桃搁的瞳孔也瞬间放大! 纪展鸿根本没有用电脑!显示器一直是停在输入密码的界面里! “荣天师……”桃搁示意荣肖肖过来看。 荣肖肖正在打量她的书架,闻言转身看了过去,疑惑道:“你忘了登陆密码吗?” “不、是。”桃搁摇了摇头,“是纪展鸿,我开门的时候,他正用着你的电脑。” “可我没告诉他密码……”荣肖肖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重新放在电脑桌上,“而且以你之前说的,纪展鸿应该是很早就就被恶鬼附体了……” 那他到底想在书房里干什么? ———————————作者的话 彻了卡文卡够了,不能再卡了,所以…… 看部恐怖片再来码字! ps:感谢宇宙无敌大山炮的打赏,还有凝绝的评价和建议。 正文 第17章 录音笔 “我总觉得这些事情都透着古怪。” 荣肖肖皱眉,脸上忧心忡忡,继续说出自己的疑惑:“我好歹也是个天师,恶鬼附体这种事我通常都能直接发现的,可是这次纪展鸿被鬼附体,我不但没有及时发现,还一直信任着他。” 桃搁闻言,抿着唇,对荣肖肖说:“天师,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也许对你有帮助。”说罢,她的手伸进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录音笔?”荣肖肖看着桃搁轻轻摁下一个键。 大概过了五秒左右,录音笔里才传来了声音:“纪展鸿。” 那是桃搁的声音。 荣肖肖的眉皱得更深,虽不知道桃搁录了什么,但还是认真地聆听着里面的声音。 三分钟后…… 荣肖肖屏住呼吸,揣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录音中,桃搁还在和纪展鸿对话着。 “你不解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录音笔里传来桃搁的声音。 “你再多问一句试试?”纪展鸿的声音带着威胁。 “你敢不敢承认你在大赛中偷走我的珠子,还推了我一把,害我受伤!?” 此话一出,荣肖肖整个人愣了。 “我承认,你又能怎样!”伴随着纪展鸿恼羞成怒的声音,荣肖肖耳边响起“嗡”的一声,脑海中瞬间成了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录音对话,荣肖肖根本没有听见,她的眼神空洞着,机械地转向桃搁。 “人在做,天在看!”录音中的对话还没有停止。 “纪阿姨如此宠溺你,甚至同意你丢掉工作,去参加收徒比赛,可你呢?你身为人子,让母亲担心,你心里过得去?” 书房里的气氛突然冷了下去,录音笔好像没了声音,只隐约传来了不知是谁地喘息声。 桃搁注视着荣肖肖的脸色,心知她知道了真相,这才停止了录音播放。 良久。 荣肖肖开口:“桃搁……” “嗯?” “这……是真的?” 呵呵!桃搁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厌恶,“到现在你还不相信?” 难道要纪展鸿亲口承认,你才相信? “我……”荣肖肖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这么说来,本来赢得人是你……”荣肖肖一脸呆滞的呢喃自语。 “是啊。”所以她才这么不甘,这么愤怒,可却被荣肖肖误以为是嫉妒。 ———————————— 日落,黄昏。 天空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染得天边的卷云一片金黄色又一片橘红色。盘凤路两排栽着的悬铃木叶子黄的黄绿的绿,颜色掺在一起,落叶躺在水泥的马路地上,被温暖而和煦的微风轻轻吹动。 一百多平米的别墅里,荣肖肖一身豹纹黑色蕾丝包臀裙,侧靠在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咬唇,好半天才对桃搁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此时此刻的桃搁很想指着荣肖肖的鼻子,把她臭骂一顿,再挖苦一番,一解这几天受得气。 可是……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道歉也没有用。”桃搁的语气不痛不痒,好似这些事都跟自己无关。 荣肖肖闻言并没有觉得桃搁原谅了自己,她急于表达自己的歉意,说:“是我看走了眼,我会公开澄清,收你为徒,你原谅我吧。” “嗯。”桃搁淡淡的应了一声。 ———————————— 夜晚降临。 盘凤路的路灯已经亮起,散发着昏暗的黄色光亮,斑驳的树影投在地面上,街上寂寥无人。 别墅二楼的卧房里,荣肖肖和桃搁正坐在柔软的床上,低头不语。 荣肖肖已经深思良久,最终打破了这宁静:“桃搁你猜得没错,纪展鸿一定是在收徒大赛中被鬼附体的。” 桃搁仍然一副冰山脸。她已经将大赛当天,包括大赛时小僵尸吓晕了纪展鸿的事情,统统告诉了荣肖肖,至于她怎么想,怎么做,她已经懒得管。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我为徒?”桃搁已经等急了,之前她以为拜师这事不难,可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个纪展鸿这个卑鄙小人,给别人看带来一大堆麻烦不说,自己还被恶鬼附体。 “你很着急?”荣肖肖一脸愁眉不展,“虽然我已经让几个阴兵去找那只鬼了,但明天还是要去景城的,所以我想等这阵子事情忙过了再说,可以不?” 桃搁心里勉强答应了,刚想开口说,荣肖肖又来了一句:“对了,你明天跟我一去景城吧!” “去景城?”桃搁面上一惊。 “对啊,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不然这么大个景城市,我哪里找得过来。”荣肖肖说完,神情疲惫,往床上一倒,“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也早点睡吧。” 桃搁内心挣扎了一会,半响才应了一句:“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里。 深夜。 距离天寿市80公里外的景城市里高楼林立,楼体亮化,在夜幕下灯火辉煌,宽阔平整的马路上车流如潮,繁华而喧嚣,和天寿市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景城市里,有这么一栋豪华的独栋别墅,它坐落在富人区里,所占面积很大,外面用高高的护栏围墙围着,一扇金色的铁艺大门紧闭,保安亭里灯光通明。 围墙内,平坦的道路两边铺有翠绿的绿地,欧式的高杆路灯散发着柔美的亮光。路中央,一座雕像喷泉的流水潺潺,水面如镜。 而喷泉的正前方,一栋四层的豪华大别墅高高屹立在黑幕之下,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隐约有微弱的灯光。 ——————————以下是作者的话 新人新书不易,彻了在此求收藏和推荐支持,[可怜]请不要忽视。 ps:彻了笔名中的“了”读第三声,liao,不是读le哟,么么哒。 正文 第18章 转角“撞”到爱 袁逸衡已经接过荣肖肖递来的一包包纸尿裤,不冷不热的目光随意扫了一眼荣肖肖,然后匆匆离去。 荣肖肖呆在原地,看着袁逸衡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见过。 想起桃搁还在自己身后,荣肖肖回头打算叫上她一起去结账,可转身一看,周围哪还有她的身影? “这丫头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荣肖肖一边嘀咕,一边推着购物车四处寻找。可超市面积广,人潮涌动,她哪能这么容易找到。 “桃搁!”荣肖肖瞅了瞅两排货架里的过道。 没人。 “桃搁!”荣肖肖一边喊,一边推车原路返还。 “真是的,没有电话还到处乱跑,这下可好了,找不到了。” 但是荣肖肖不知,她前脚刚离开,桃搁就出现了。 俩个人就这么完美的错过。 ———————————— 商场大门外。 天气闷热,晴空万里。 荣肖肖两手拎着很多东西,站在门口等桃搁。 等着等着,突然,深红色的真皮手提包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荣肖肖脸上黑线划过,将手中的纸袋什么的,全部放在了地上,去接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荣肖肖按下接听键,一开口问:“陈哥,你回西城了?” “刚到,这边出了点问题,天师你赶紧过来。”电话那头的男声似有些焦急。 问题?“什么问题?”荣肖肖问。 “纪展鸿又被恶鬼缠身了!我和小欣守在医院,都没能发现这鬼是从哪里溜进来得。”陈哥又催促,“总之天师您快来吧,他快撑不下去了……” “那他醒了没有!?”荣肖肖神情严谨。 陈哥和小欣两个人守在病房门口,不可能拦不住恶鬼,这事一定有蹊跷。 电话那头,陈哥注视着病床上的人,连连摇头道:“没有醒。医生说本来昨天就应该醒的,但是小欣刚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这两个小时内,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尽可能拖住那恶鬼。”荣肖肖语音刚落,也不等对方回应,迅速挂掉电话。 这时商场大门里走出一个白衣短裤的女孩,荣肖肖微微偏头看去,正是桃搁。 “来得刚好。”荣肖肖朝桃搁走去,“医院那边出问题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好。”桃搁回答。 ———————————— 行驶80多公里,用近两小时,荣肖肖和桃搁终于赶到了西城区,纪展鸿所在的那家医院。 碧蓝的天空已成落日黄昏的凄凉景象,天边的彩霞红的红黄的黄,绽放着柔美的光亮。 俩人走进医院,便乘电梯上去。 桃搁已经隐约猜到,能让荣肖肖这么火急火燎赶了过来,事情一定很严重。 电梯门开,荣肖肖大步迈向病房。 小欣和陈哥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见天师终于来了,立马从床边站了起来,汇报着当下的情况:“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办法,尽量拖住了他的病情,可他现在还是满头大汗昏睡不醒,偶尔还说些奇怪的梦话。” 荣肖肖走到病床前,“这个样子多久了?” 病床上,纪展鸿面带丝丝黑气,额上的汗珠密密麻麻,一滴一滴从脸颊流进衣领,随着他胸膛起起伏伏的呼吸,脖子上的红色掐痕也隐约露出,刺眼无比。 小欣从昨天就守在医院,呆的时间最长,也是唯一知道的人。她说:“从上午八九点开始的。起初我以为是天气太热了,可谁知到温度低了他也还是这样,后来看他脸上的黑气我才反应过来。” 桃搁站在门口,听完小欣的话,便将目光投向纪展鸿,却并没有看到她们所说的黑气。 难道肉眼无法察觉?桃搁疑惑。 一旁的荣肖肖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对陈哥说:“你去把轿车后备箱里的工具拿上来,我要驱鬼。” 纪展鸿的汗水已经湿透了枕头和上衣,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在说梦话。荣肖肖弯腰将耳朵凑了过去,想听明白。 “书……”纪展鸿的声音虚弱无力。 荣肖肖眉头一皱。什么书? 过了一会,陈哥进来了,将手中的工具全部交给了荣肖肖。 “桃搁,你呆在这里不方便,在门口等下吧,也好替我们把风。” 桃搁点了点头,走出去将门关上。 ———————————— 大约二三十分钟过去后…… 病房里隐约传来纪展鸿的声音。 桃搁靠着走廊墙壁,听到后走到门前,往里面看了看,只见病床上,纪展鸿已经醒来。 推开门,桃搁走了进去。 荣肖肖的捉鬼工具歪七倒八地躺在地上,什么打狗棒吸尘器,桃搁差点被绊了一跤。 纪展鸿昏迷刚醒,坐在床上,一脸的茫然,机械地扭头,看着病房里的人,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我怎么在医院……” 荣肖肖带着疑惑回答:“你在大赛被鬼附体了。你好好想想,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纪展鸿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荣肖肖是谁。 他不是失忆,但好像又不能回忆。 纪展鸿呆愣良久,刚准备开口说话,目光却看到了桃搁也在这里,原本空荡荡的脑海一下子灌入了什么,就好像干涸许久的河流突然涌入了大水,并疯狂地渗透进干裂的土地中。 纪展鸿首先想到的画面,是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书房里的电脑前,手里还握着鼠标,当书房门的门缝一开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除了这些,纪展鸿只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手里捧着一本书,在一条狭窄黑暗的隧道里奔跑着,隧道出口只是一点亮光,好似还在跳动着,模糊不清,而隧道里好像氧气很少,他越跑越喘不过气来,他只以为越接近出口氧气就会越多,可越往前跑,他周围的氧气就越少,之后,他就突然醒了,醒在了一间病房里,周围的人还都莫名地看着自己。 回忆太久,纪展鸿从内心世界走出后,他的第二句话是:“谁赢了!?”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注:了第三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星期五的缘故,总之卡文卡着自己就消失了。从晚上七点码到十一点,终于挤出了2000字。不是彻了没灵感写不出来,而是手残。 彻了的文写到这里,大概可以结束一段了,也就是说拜师这一部分快完成了,接下来彻了会尽量不水(有时候水了自己都不知道噗)。 ps:感谢宇宙无敌大山炮、晒月亮gggg和严歌玲的打赏。么么哒,你们最好了[撒花]。 正文 第19章 纪展鸿醒来 正文 第20章 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纪展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是我赢了对不对!?”他掀开被子,一跳而下。 桃搁十分反感,后退两步,尽量远离他。 荣肖肖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你不是被鬼附体了吗,怎么大赛后面的事你还知道?” 纪展鸿想说,可眼珠子转了转,看到其他人在场,碍于脸面,嘴动了动,又不肯说了。 荣肖肖没耐心等他,面上一冷,说:“别吞吞吐吐得。既然后面的事你都知道,就说明你当时还是有意识,可你却瞒着我们,任由恶鬼肆意妄为,还差点被自己活活掐死,实属活该。” 纪展鸿的脸迅速红了一片,明明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却还辣气壮地说:“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鬼附体了,后面的事我也只记得零星半点,其他完全不记得,这又怎么能算怪我。而且我还一直都在你们身边。” 荣肖肖笑了。纪展鸿不但不承认自己的过错,还把责任推卸给别人。桃搁骂得果然没错。 一旁的桃搁看着纪展鸿那副恶心的嘴脸,讥讽道:“纪展鸿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既然你只记得零星半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纪展鸿面红耳赤,还想再三抵赖,却被荣肖肖大吼了一声:“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那恶鬼要是再来害你,我绝不插手!” 大概也是知道怕了,纪展鸿终于磨磨唧唧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道了出来:“大赛那天我在二楼,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把我吓晕了,但是很奇怪,我的身体不能动弹,但仍然有意识。我感觉到有什么很轻、很冰冷的东西落到了我身上,没过多久我的身体又恢复如常了,然后我上了三楼,收了公主……” “等下!”桃搁打断了纪展鸿的话,大步迈上前,冷言道:“荣天师已经知道了你在大赛夺走了我和其他参赛者的珠子,你别再装了!” 纪展鸿因为下不了台而恼羞成怒,大喊:“关你屁事!” 妈的?他说什么?! 桃搁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纪展鸿一记响亮的耳光,“啪!” 伴随这声响,病房内的气氛陡然冷下去。 大家箭弩拔张,齐齐看向纪展鸿。 纪展鸿倒是愣了,长这么大头一次挨巴掌,而且打他的人还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孩?!纪展鸿怒发冲冠,挥动着手臂就朝桃搁打去,还好被陈哥给拦住了,可他不甘心,嘴里冒出了一大堆脏话,还把桃搁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一旁的荣肖肖最先沉不住声了,火冒三丈地抬起手臂,一个拳头就揍到了纪展鸿的下巴上,当场让他晕倒。 “马勒戈壁!骂骂骂,有点男人气概吗!”荣肖肖踹了一脚地上的躺尸。 桃搁咬牙切齿。 第一次感觉荣肖肖好给力,只是那一拳要能更狠点,直接揍到脑门就好了。 ———————————— 天色已晚,城市被夜幕笼罩着,街道上交通拥挤,噪音刺耳,荣肖肖和桃搁已经回到西城区、盘凤路的别墅。 别墅内。 “天师,厨房没有食材了……”桃搁从厨房里走出,对着窝在沙发的荣肖肖道。 荣肖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在家就别叫我天师了,随意点,叫我荣姐就行了。”又补一句:“好像很久没有去蔬菜超市了。现在这么晚,肯定都关门了。” 桃搁扶额,“那我们晚饭吃什么?” 荣肖肖嘿嘿一笑,从怀里拿起一袋牛肉干,高举给桃搁看。 “我的天……”桃搁再次扶额,无语到极点。 “我还是去一趟蔬菜超市吧。”桃搁说着就真的出门了。 时至月中,秋老虎已过,白天再热,晚上也还是要冷些的。 桃搁走在路边,凉风阵阵吹来,不由摸了摸有些冰凉的双臂,对荣肖肖的好感度降了一分。 等桃搁买菜回来已是二十分钟之后。 身旁的景色融入浓浓的黑夜中,连她在地上的影子也是。 前方别墅一楼的灯亮跳入眼帘,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拉开门,桃搁直接走了进去。 然而客厅却并没有荣肖肖的身影。 桃搁猜测,应该是去书房玩电脑去了,拎着菜走进了厨房。 前世做过几回饭的桃搁厨艺并不算好,也就一般般这样。对她来说,只要做得能吃,就行了。 厨房不锈钢水槽里,桃搁正在洗番茄。 不要怪她抠门,因为蔬菜超市只有番茄剩下了,她还是挑着好的、没烂得买。 番茄切成片,鸡蛋打入碗,桃搁开始炒菜。 为防止油烟跑进客厅,桃搁关上了厨房的门。 锅铲在锅里搅啊搅,不一会儿,一锅番茄汤就做好了。 “荣姐!?”桃搁走出厨房,朝二楼喊。身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 荣肖肖正坐在书房电脑桌前的椅子上,电脑屏幕是黑着的,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去吃饭了啊!”她起身,朝门外走。 餐厅里。 桃搁已经盛好了饭,摆好了筷子,菜也端上来了,只等荣肖肖来。 半响,荣肖肖才施施然来,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餐桌上,有这么一幅画面:瓷碗里盛着香喷喷的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剔透,而大汤碗里却盛满又红又稠的汤,上面还隐约漂浮着几块蛋白。 荣肖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抽了抽眼角,老老实实地吃饭,只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是,她的目光总是盯着身旁的空气看。 看得桃搁心里发毛,忍不住问:“荣姐,你看什么呢?” 荣肖肖却像是没听到桃搁的话一般,只盯着那个方向看。 哪里什么都没有啊……桃搁毛骨悚然。 突然,荣肖肖对那方向大喊一声:“不许吃!”吓得桃搁手一抖,两只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捡起来,桃搁瞪大两只杏眼看着荣肖肖。 荣肖肖轻咳一声,挥了挥手中的筷子,尴尬笑道:“我没说你,你继续吃吧。” ——————————以下作者的话 最近数据怎么了,周点击才七十多……这让彻了这个没事就爱刷网页看数据的人怎么活[泪奔] 听说这年头卖萌没用,彻了换一种方式“各种求”。 彻了:削削姐,我们这本文周点击连百都不到唉,怎么办? 荣肖肖:你笨啊!你把封面做这么萌,当然没人看了。 彻了:这跟封面有什么关系?[挠头] 荣肖肖:说你笨还真笨,这关系可大了,而且我打赌,只要你把我的照片做成封面,保证点击蹭蹭涨[右哼哼]。 彻了:…… 正文 第21章 师祖元芳 餐厅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圆形的实木餐桌有四张椅子,但是别墅只有桃搁和荣肖肖两个人,所以她们面对面坐着用餐,左右是空椅。 桃搁是已经饿坏了。午饭吃得晚,又吃得少,她已顾不得饭菜好不好吃,埋头扒饭,而荣肖肖却总是吃着吃着抬头看几眼她右边那张空椅,就好像在看一个人。 人? 桃搁身子抖了抖,忍不住开口问:“荣姐,你到底在看什么?” 荣肖肖将目光从那张空椅上转向桃搁,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道:“你这么想知道?” 桃搁有些懵了,“只是问问,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没事没事。”荣肖肖打断了她的话,从椅子上站起,笑道:“反正过几天你就是我徒弟了。”她走向客厅,临走前还抛给那无人的椅子一个奇怪的眼神。 桃搁一头雾水,只看着荣肖肖直接上了楼梯,进了书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个空空的玻璃花瓶。 荣肖肖准备随手关掉房门,可背后却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她不由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人还没转过来,嘴边的话倒是先说了:“人家是女孩子,哪会愿意用黑狗血。” 桃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荣肖肖怎么又对着空气说起话来了,难道是鬼魂? 二楼的荣肖肖一跺脚,对着空空的走廊骂道:“我懒地听你唧唧歪歪,等她开了阴阳眼你找她说去,别老有事没事就缠着我。” 正在吃饭的桃搁听到“阴阳眼”这三个字,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抬手抹汗。她怎么越发听不懂荣肖肖在说什么。 客厅传来一阵楼梯的脚步声,荣肖肖已经下来了,直朝餐厅走来,怀里抱着一个大号玻璃花瓶,里面还隐约有黄色的东西在浮动着。 荣肖肖走到餐桌前,冲桃搁笑盈盈地说:“我现在给你开阴阳眼,然后你就能看到我师父了。” “嘭——”桃搁反应过激,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她张了张嘴巴,又一时不知道该先问哪句,只好舔了舔嘴唇,半响才憋出一句:“阴阳眼是?” 然后她又转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别墅内,问:“师祖在这里?” 荣肖肖扑哧一笑,戏谑道:“桃搁,你呆萌起来真想让人揉一揉。”说着,她将玻璃花瓶放在餐桌上。 花瓶底部隐约有水,很少很少,上面还飘着几片黄色的叶子,如果不仔细看,桃搁根本不知道花瓶里有东西。 荣肖肖将手伸进花瓶里,两指夹起一片叶子,二话不说就朝桃搁的眼睛盖了过去。 “你……”桃搁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眼皮上一凉,就已经被荣肖肖得逞了。 荣肖肖撑腰嘿嘿一笑,“这是我用晨露浸泡了三天三夜的柳叶,只需附在眼皮上,取下后,你就能永远地看到世间所有阴魂了。”说完,她又夹起第二片柳叶。 “永远!?”桃搁高声惊呼,还想阻止荣肖肖,结果又是眼皮一凉,她被迫闭上了眼,双眼都已附上柳叶。 “好了。”荣肖肖没去理会桃搁,等了十几秒,就把桃搁眼上的柳叶取了下来。 桃搁深吸一口气,眼睛还没睁开,一种属于老人的醇厚又响亮的声音就突然响起:“晨露要清明儿滴,柳叶要青滴!徒儿你咋能瞎整呢,这不靠谱儿!” 什么晨露,什么柳叶?桃搁猛地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在说话,结果却看到荣肖肖身旁站着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满脸皱纹,面容和善,个子矮瘦,桃搁往下看,却发现她没有脚!整个人就这么飘在地上! 桃搁蹭蹭往后倒退好几步,指着那突然出现的老太太愣是说不出话来了,“她……她……” “她什么她。”荣肖肖心里偷笑着,朝桃搁摆了摆手,“快来见过师祖。” “师、师祖?!”桃搁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荣肖肖的师父不但已经羽化,还成了鬼魂在荣肖肖家。 老太太抚掌大笑,温和地笑道:“小丫头,俺就是小小滴师父儿。” 师祖说着,围着桃搁转了个圈,看见自己徒孙长得水灵又清秀,不由啧啧称赞:“小丫头长得可真招人稀罕!” 桃搁脸上黑线划过,尴尬地投给师祖一个笑容。 “小丫头,你叫啥子呀!?”师祖飘了过来,嘴唇张了张,还打算说什么,一旁的荣肖肖像是知道了什么,忍不住发笑。 飘在地上的师祖愠怒地瞪了一眼荣肖肖,继续对桃搁说:“俺叫愿儿房!你咧?” 桃搁听得是越来越懵了,什么愿房? 这时荣肖肖凑了到她耳边,小声解释:“是元芳。” 桃搁闻言摸了摸鼻子,想笑,可看到师祖,又不敢笑了,对她回道:“师祖您好,我叫桃搁。” “涛哥儿?”师祖哈哈大笑,“丫头你这名字逗,莫不是爹娘想你是个男娃吧!” 桃搁眼角抽抽,嘴边小声嘀咕着:“不是涛哥,是桃搁……” “你说啥?”师祖伸长了脖子凑过来,“俺耳背,你说大声点!” 桃搁连连摆手,“没没没,没说啥!” …… ———————————— 夜深。 窗外的夜色清冷,月光如流水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荣肖肖刚洗完澡,穿着酒红色的v领吊带睡裙,半躺在床上。桃搁进来时礼貌地敲门:“叩叩叩。”然后再走了进去,一抹影子却突然穿过她的身体,直接走了过去。 桃搁差点没吓死,大半夜的,师祖总是跟着她,不停对她说“老可”这两个字,弄得她不知所措,只好来求助荣肖肖。 “我要睡了呢,你们有事吗?” 桃搁一脸的为难,手放在腿侧,手指悄悄指了指师祖,眼神示意着荣肖肖。 然而荣肖肖连眼皮子都没抬,只是淡淡道:“过几天就办收徒仪式了,你现在抓紧跟师祖培养培养感情,不好吗?”从她的语气中,桃搁能感觉到她在强忍着笑意, 扁了扁嘴,桃搁最终带着师祖离开了荣肖肖的卧房。 ————————以下是作者的话 啦啦啦,明天就是上推荐的日子啦,彻了好开心,在此感谢责编~(明明是不敢当面说)[捂脸]。 然后……彻了继续求推荐求收藏咯~ ps:大家应该能发现师祖是哪里人吧?[滑稽] 正文 第22章 带上徒孙去整人 早上。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内,桃搁眯着眼睡在床上,嫌热,懒洋洋地打了个滚,把被子压在了身下。 睡着睡着,她又想着应该不早了,便睁开杏眼,一抹影子就突然跳入眼帘,桃搁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待她瞪大眼看清楚,原来那影子是师祖。 师祖大清早来她房里干什么?桃搁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师祖,早上好。” 师祖颔首,飘到了床边,“丫头,昨晚你跟俺唠了这么久嗑,一定没睡好吧,要不你再睡会?” “不不不,不用了。”桃搁一边摆手,一边走到衣柜前,翻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师祖飘了过去,欢喜道:“那你跟俺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什么?”桃搁手一顿,回头不解地问。 “去医院,找纪展鸿哎!”师祖继续说,“昨晚俺听你说了他的作为,就想着明天去医院削他!” 巨汗…… 她昨晚就是跟师祖抱怨了几句纪展鸿,没想到师祖却记在了心上,还要为她出口气。 想着,桃搁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当下应了下来,“好。” 师祖顿时眉开眼笑,飘出了客房,留下一句:“那俺去准备准备……” ———————————— 医院。 经过昨天被荣肖肖一拳砸中下巴、当场晕倒的事后,纪展鸿安分了不少,再加上医生说他下午就可以出院,他一早上都很安静。 小小的病房里,小欣还没有来。 纪展鸿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 突然,他起身,按下洗手间把手,走了进去。 病房外,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穿着粉色运动服的少女正鬼鬼祟祟地贴墙而走,手里还提着一个超市的白色塑料袋,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她神色有些紧张,而且频繁地回头,对着空气抛奇怪的眼神。 这个女孩正是桃搁。 师祖跟在后头,这时飘了过来,在桃搁耳边说:“丫头,待会你悄悄进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纪展鸿肯定会以为是小欣给他买的,然后等他用的时候,俺就进去……”说着,师祖的目光看向了桃搁的运动裤鼓鼓的口袋,“把这些东西放进去。” 桃搁忍不住多嘴一句:“现在放不一样吗。” 师祖嘿嘿一笑,眼中一抹精光乍现,“丫头放心,我这个法子更整。” 桃搁点了点头,便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拎着塑料袋里的东西,蹑手蹑脚走进了病房。 六十平米左右的病房里,摆着三张空空的病床,只有其中一张有人用,白色的被子被揉成一团卷缩在角落,旁边的床头柜上堆着衣服,看上去乱七八糟的。 洗手间传来马桶的抽水声,纪展鸿还在里面没出来,桃搁赶紧走到病床边,将手中的袋子轻轻丢到了他的床上,然后跑走。 过了一会,伴随一声响动,纪展鸿拉开门,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自己病床上多了一样东西。 他的目光扫了扫病房内,然后又走向门外,想知道是谁给他的。 桃搁就站在走廊不远处,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迅速地跑到了转角处躲起来。紧接着,纪展鸿的脑袋伸到门外,左右看了看走廊两边,自言自语:“没人?” 如祖师所料,纪展鸿只以为是荣天师的助手——小欣给他买得,所以他回到病房里,将袋子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两瓶可乐。 纪展鸿嘀咕了一声,大概奇怪小欣为什么会给他饮料,但是也不犹豫,直接拧开一瓶可乐,就大口大口喝。 师祖已经飘到了门口,看到纪展鸿正喝得畅快,连忙向桃搁招了招手,示意她把口袋里的东西拿过来。 桃搁站在转角,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的小纸包,上面写着不同的字。她轻声小跑到师祖身边,递给她两个白色的纸包。 师祖伸手,接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桃搁有阴阳眼,只怕她就会大喊大叫起来,因为一般人看不到鬼魂,所以只能看到两个纸包悬在空中。 “我进去了。”师祖飘进病房里。 此时纪展鸿背对着门,喝了几口可乐解渴后,就打算去洗手间刷牙,师祖拿准时机,把可乐拧开,再拆开一个写了“味精”二字的纸包,将里面白色的颗粒全部倒了进去,“嘿嘿!”师祖一边得意的笑,一边拆开另一个写了“盐”的纸包,也全部倒了进去。 这时候桃搁突然溜了进来,从上衣口袋掏出第三个纸包,塞到了师祖手里。 师祖愣了愣,以为桃搁还拿了糖,不多说,也将这包粉末掺进了可乐里,接着摇晃几下瓶子,放回原位。 几分钟后,纪展鸿从洗手间走出,经过床头柜时,就随手拿起了可乐,拧开瓶盖,又想喝几口,收高高一抬,瓶身斜倾,里面黑色的液体便汹涌而出,灌进他的喉咙里,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味道弥漫了他整个口腔。 “噗——”的一声,口中的可乐喷了出来,溅在了床被上,一片黑色污渍。 纪展鸿苦着脸捂嘴,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这可乐!味道怎么这么奇怪?!不但咸,还有种味精的鲜,和可乐混合在一起,简直要了命!他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打开洗手池,捧着水不停漱口。 师祖看到这画面,连连拍手称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飘到门口,让桃搁把那瓶薄荷糖递给她。 桃搁抿唇,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写有“曼妥思”的小瓶子,递给了师祖。 洗手间里“唰唰”的水声停了,纪展鸿走了出来,已经知道是有人故意整他,可是他又想不通,为什么第一口喝得时候味道是正常的,而第二口就变了。 想着,他拧开第二瓶可乐,坐在床边不语,直盯盯着看,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什么线索来。 师祖乐了,机会送上门来了,她整只鬼飘到空中,将手心几粒白色的薄荷糖对准可乐瓶口,接着响起一串很小的“噗通”声,纪展鸿只看到几点白影掉进了可乐瓶里,溅起了水花。 他愣了愣,东西是从哪掉下来的? 纪展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天花板上的石膏粉吧。 过了两三分钟,纪展鸿看可乐表面也没什么不同,加上他又不敢尝,就想将手中的可乐瓶放下,就在这时,瓶里的可乐突然像喷泉一样喷出!形成一柱,直接喷在了纪展鸿的脸上。纪展鸿大惊失色,手中的可乐瓶掉在了地上,而他,已经是污手垢面,不堪入目。 躲在病房门外的桃搁偷瞄到了这幅画面,不禁和师祖对视,差点笑出声来。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一脸呆愣状坐在床边的纪展鸿突然捂着了肚子,然后病房内响起声声:“噗——噗——噗——” 纪展鸿冲进洗手间。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来打滚求收藏求评论了~~ 走过路过一定要顺手加入书架,[可怜]彻了没事喜欢刷网页……看数据涨没涨了。 ps1:求揍!每天赶在十二点前上传,结果今天复制的时候手一抖,只上传了七百字,等十二点整已过,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ps2:彻了多嘴解释下,曼妥思是一种薄荷糖哟,和可乐一起能制造可乐喷泉喔~ 正文 第23章 产房的孕妇 三天后。 秋老虎不知不觉已过,时至月中,花园里的大丽花已盛开,朵朵绽放在绿从之上,花瓣有的粉红偏白,清丽淡雅;有的大红如火,鲜艳美丽,使得小小的花园里五彩缤纷。 别墅内,荣肖肖站在二楼的卧房门口,对着师祖埋怨:“我穿这件不行吗!” 师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忑露了,被那么多人看到,丢俺的脸!” 站在客厅里的桃搁闻言,好奇地抬头,看到二楼走廊的白色栏杆里,荣肖肖穿着黑红相间的无袖蕾丝连衣裙,一改往日的性感火辣。 桃搁觉得裙子挺好看的,一股名媛风,而且裙摆都长到了小腿,绝对保守,只是不明白师祖为什么不喜欢,还这么坚持让荣肖肖换一件。 荣肖肖恼了,语速很快地骂了师祖一句什么,然后回到房里,继续翻着衣柜。 师祖飘在卧房门口,回个身,头一低,“嘿哟。”她看到桃搁了。准确的来说是看到桃搁穿的衣服了。 桃搁站在客厅中央,看到师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懵了,她穿的是白色短袖t恤和牛仔短裤,难道这也暴露? 师祖猜透了桃搁心中的疑惑,朝她点了点头,说:“忑露了,换身衣裳去。” 桃搁脸上黑线划过,“我就两套衣服。”运动服洗了,居家服又不能穿,她除此之外就没得换了。 师祖扁扁嘴,回身问房里的荣肖肖:“小小,你有涛哥滴衣裳儿不。” 桃搁眼角抽抽,嘴边嘀咕:“不是涛哥……” 二楼卧房里,荣肖肖应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左手是一件性感的紫色露肩连衣裙,右手是一件白色复古的棉麻旗袍,走出来给师祖看,“呐,这件给桃搁。”她举了举左手的旗袍,说完,又举了举左手的紫裙,说:“我穿这件,行不?” 师祖大手一挥,连看都没看那件紫色的裙子,咬牙道:“旗袍给丫头,你再找。” 荣肖肖:掀桌! ———————————— 盘凤路,悬铃木的叶子已经越发枯黄,落叶堆在地上,偶尔一阵微风吹动,画面十分唯美。 马路边,一辆崭新的红色小轿车停在了荣氏清洁公司的一楼店面前,车上下来两个女子,一个年纪小,身材矮瘦,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旗袍,面上带着一丝喜悦;另一个年约二十五六,身材高挑,穿着深绿的修身长袖礼服,噘着嘴,脸上闷闷不乐。 一楼店面仅是七十平米,虽然不大,但是工作人员已经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搬到了楼上,并在地上铺满了红毯,墙壁上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印有几个金黄色的大字:“天师荣肖肖喜收桃搁为徒仪式”。 最里面,靠着墙壁摆放着一张香案,旁边有一张木椅。香案上面有香炉、水果、糕点、红色蜡烛。墙壁上方挂着两幅画像,一副是桃搁认识的,也就是说师祖的画像,另一幅画像里是一位女性,很陌生,桃搁猜测,可能是师祖的师父吧。 上午。 收徒仪式正式开始,荣肖肖浅笑着,先走到香案前对画像上香、上表,行大礼,接着说了一番长话,然后端坐在旁侧的木椅上。 桃搁按照仪式跪在荣肖肖面前,听她宣讲师门戒规。 荣肖肖只是筛选了几句重要的说说,桃搁一一回答能否做到后,便将事先写好的拜师贴举过头顶,双手呈给了荣肖肖,然后对她三叩首,这个时候小欣走到桃搁身边,将手上的茶杯交给她,就是弟子给师父的改口茶。 桃搁表情肃穆,接过茶杯,献给了荣肖肖。 献完茶,仪式就是进展到了中间部分,接下来师徒只需互赠信物,然后再行大礼,就可完成了。 桃搁知道,这所谓的信物,就是红包,只是她如今身上只剩下八九百,也不知道该包多少好,不过好歹师祖通情达理,告诉她只要弄个吉利点的数字,意思意思就行了。所以,她包了666。 其实……她之前是想包222的。 看到桃搁手中的大红色红包鼓鼓得,荣肖肖心里有些兴奋,接了过来,放在香案边,又朝陈哥摆了摆手,示意递来要交换的信物。 那信物是用木做得,如拇指般细,又如筷子般短,桃搁打量完,瞬间满脸黑线。 这不就是荣肖肖经常用的打狗棒吗!? 一小时后。 荣肖肖训完话,和桃搁在红毯上合完影,并肩走出公司,动身回别墅。 ———————————— 下午。 八十公里外,景城市。 某私立妇产医院的一间宽敞豪华的待产房里,棕色的仿实木地板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墙壁上的纯土黄色亚麻窗帘遮住了明亮的阳光。病床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年轻孕妇正躺在上面,眼中满是柔情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待产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躺在病床上的孕妇闻声抬头看去,眼中的柔情转为深情,轻声说道:“你又买了什么?” 男人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将东西轻轻放在地上,走到病床边,坐了下去,握着那孕妇的手,低头轻吻了一下,抬头说:“我忍不住又去了一趟商场……”他的指尖轻轻点上孕妇的腹部,笑意更浓,“给我们的宝宝买了几套衣服,还有奶瓶。” 那孕妇闻言,扑哧一笑,“你准备得真周到。”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叩叩叩”,走进来一个护士,对那孕妇微笑问:“温太太,您感觉如何?” 被称作温太太的孕妇朝护士点了点头,一副轻松的模样,可放在腿侧的手却紧紧地攥住了被角。 “那好,过会我们就将您转到产房进行手术。”护士语气恭敬,低着头退出房内,关上房门。 产房内顿时寂静下来,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 十分钟后,孕妇被送进了产房。 男人满脸焦急,在产房外不停地踱步。 他不知道,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是一天?还是一个世纪? 他只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无比激动,激动到手在颤抖。脑海里只有“宝宝”和“温岚”这四个字在不停翻滚,搅得他脑中一片空白,想镇定下来,却根本办不到。 “我就要当爸爸了……”男人自言自语,在产房外来回打转。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带萌娃一起卖萌求收藏推荐啦: 彻了:喂!小宝宝,你是谁家的孩纸哇? 宝宝:马麻…… 彻了:你说啥? 宝宝拍了拍小手:喝奶……喝奶…… 彻了:…… 正文 第24章 出生(上) 下午两点。 桃搁心中兴奋难以抑制,不知不觉地跟着荣肖肖回到了盘凤路。 别墅里。 师祖飘在空中,跟在桃搁身后,念经似的给她灌输什么师门戒规,弄得桃搁头昏脑涨,捂着脑袋在客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想着法子甩掉师祖。 最后,她干脆走进了洗手间,迅速将玻璃门一关,师祖没来得及刹脚,半张鬼脸就透过玻璃门露了出来,吓得桃搁往后一跳。 拍了拍胸脯,桃搁道:“难道师祖也要进来吗?” 师祖裂嘴冲桃搁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丫头害羞了,师祖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她把脸从门里缩了回来,悠悠地飘走了。 小小的洗手间并不宽敞,但是明亮干净,桃搁想,这大概是整栋别墅唯一干净的地方了。 深锁眉头,她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口气,一股烦躁在心中按耐不住,时而窜起,时而消逝,似乎还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喜悦。 喜悦? 桃搁面无表情,低头看着脚下,冥想着。 老道士说,只要她拜荣肖肖为师,等苏不患转世降临,她就能感应到,可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这等,是要多久…… 宁静中,窗外一阵秋风吹进,淡紫色的窗纱飘了起来,一缕芬芳迎面扑来,沁人心脾。 桃搁嗅着大丽花的花香,过了一会,猛地抬起了头。 接着,她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师祖见状,飞也似的飘了过来,还想碎碎念,可桃搁就跟没看到她的存在一样,直朝二楼走去。 书房里,荣肖肖握着鼠标,正坐在电脑的显示器前浏览着网页,瞥眼看见桃搁从门口经过,连忙叫了她一声:“桃搁、桃搁……”她招了招手,“你过来下。” 桃搁步子一顿,还想往前走,但踌躇了一下,还是倒退了过来,“师父,有事吗?”她走进书房。 “当然有当然有……”荣肖肖将显示器转了过来,给桃搁看,手指戳了戳屏幕上的一个男人照片,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我们上星期去景城遇到的那个男人?” 桃搁本不感兴趣,但是听她提到“上星期”和“景城”这几个字,便将脑袋转向显示器,只见屏幕里有很多行字,中间有一张男人的照片,他身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副墨镜,身材高大,但是桃搁第一眼,却是看到了他那对深邃而冷酷的眼睛。 照片上的人,正是袁逸衡。 “桃搁?”荣肖肖晃了晃桃搁的手臂。 “嗯?”桃搁反应过来,将目光从照片上挪走。 荣肖肖再次戳了戳屏幕,问:“这个人就是我们在商场遇到的那个男人,对吧?”她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激动。 桃搁点了点头。 荣肖肖欣喜若狂,抓住桃搁的手激动道:“原来他就是袁逸衡!亚洲的首富!天……我竟然在商场里遇到他……” 被荣肖肖死死抓着手,很疼,但桃搁没有甩开,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荣肖肖还沉浸在喜悦中,手舞足蹈地说:“我搜了他的资料,他竟然还是未婚耶!” 未婚?桃搁脑中似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想抓住,却消失太快,想不起来,干脆说:“他都三十好几了。” 荣肖肖看着袁逸衡的照片,笑道:“那有什么关系,他才31岁,只大我4岁呢。” 原来荣肖肖27岁了。想完,桃搁转身打算离去,荣肖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你觉得,我有希望吗?”她的食指指向找照片里的袁逸衡,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冰山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桃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完,她离开了书房。 桃搁进了客房,拉出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张百钞,然后下楼。 坐在书房里的荣肖肖看见,追了过去,趴在二楼走廊的白色栏杆上问:“桃搁,你去哪?” 已经走到大门前的桃搁回答:“我去一趟景城。” “去景城干嘛?” 桃搁的背影一僵,但是步伐没有停下,说:“有事。” 她能感觉到心里有一种东西,在试图牵引她去某个地方,当她听到“景城”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直觉就让她更加肯定,她要去的就是景城。 然而桃搁还没走远,荣肖肖就追了过来,手里拿着车钥匙,笑嘻嘻地说:“刚好我也要出门,我送你一程吧!” ———————————— 一小时后。 景城市。 平坦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如梭,马路两边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宏伟壮观,密密麻麻的窗户玻璃在阳光下闪闪反光,街道边的商店和写字楼错落有致,繁荣盛昌。 荣肖肖开着她的红色轿车,手里握着方向盘,目光看向车内的后视镜,问坐在后座位上的桃搁,“你要去哪里?” 桃搁看着车窗外的陌生的景物,很是笃定地说:“快到了,继续往前开吧。” 车窗外,一栋土棕色外墙面砖的高楼富丽堂皇,正面楼顶有十字标志,当楼面正中竖排的深红大字——“金都玛利亚妇产医院”映入桃搁眼帘时,她愣了,可话却毫不犹豫地从嘴边说出:“停车!就是这里。” 荣肖肖茫然,顺着桃搁的目光看向窗外,不由问:“桃搁你去妇产医院干什么?”说完,她自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张成鹅蛋大的嘴巴,吃惊道:“你怀孕了?!” 桃搁没心情跟她犯二,丢一句:“没有。”然后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等等等等……”荣肖肖也下车,追了过去,拽住桃搁,一脸关切地说:“你现在是我徒弟,有什么事情我不可能不管不问得,所以你最好告诉我。” 桃搁敷衍道:“我是去见一个人。”她挣开荣肖肖的手,大步往里面走,神情有些着急。 荣肖肖还是不放心,决定,跟了上去。 ————————————以下是作者的话 打滚求收藏~还有推荐票神马的,统统往彻了身上砸吧!不要怜惜[可怜]。 ps:感谢歌歌(严歌玲)的打赏!大神来光顾俺的文,好{激动]。 正文 第25章 出生(下) 这栋建在金都省景城市市中心的玛利亚妇产医院有着土棕色的外墙和欧式的风格。 走进医院大门里,绿化带旁的停车位里停着许多豪华的名牌轿车,桃搁经过时,眼角不经意瞥到一辆车头修长的黑色轿车,它的车牌数字很眼熟,桃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是她没空想那么多,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朝医院大厅而去。 宽广安静的大厅里,桃搁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重如千斤,明明很着急、很期待,却又有些逃避。 突然,就这么突然,她不想上前,怔怔地站在电梯前。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为什么她会来到妇产医院?难道……桃搁的第六感在隐约地告诉自己什么,可她不愿承认,同时她又害怕。 桃搁倒退一步。 大厅里,荣肖肖踩着高跟鞋追了过来,看见桃搁站在电梯前一动不动,长叹一口气,走来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你可以不告诉我他是谁,但这事必须尽早解决,否则会带来更大的麻烦的。”说着,荣肖肖拉着发愣的桃搁,往大厅挂号的窗口走去,“走,我先带你去……”可她话还未说完,电梯门突然一开,桃搁的脸也随之一变,轻轻挣脱荣肖肖的手,冲向了电梯。 电梯里,桃搁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呼出,目光看向电梯里的按键,毫不犹豫,手指重重按下其中一个。 “桃……”荣肖肖一头雾水,转过身却只看到几乎快合上的电梯门,抬头,电梯指示灯的红色数字正在不停往上升。 过了一会。 医院某层楼的走廊里,电梯门打开,桃搁一脸沉重地走出,左右扫视了一下走廊两边,凭着直觉,走向了左边。 心中的喜悦越来越强烈,桃搁能感到,就在附近。 走廊即将到尽头。 桃搁的脚步突然一顿,在一间新生儿病房外停下,接着她颤抖着手,慢慢伸向把手,推开了房门。 病房里,白地板上站着几个护士和白衣医生,他们低着头,神色肃静一语不发,偶尔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一个男人的背上。 这个男人单膝跪在一个婴儿保温箱前,头深深地埋进双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悲伤气息,还有他极力克制的啜泣声。 桃搁的目光最先看到的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不需要正面,她一眼认出,他是袁逸衡! 桃搁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病房内,但是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外,就只有那个被袁逸衡给挡住了的婴儿保温箱。 见有人进来,护士和医生齐齐投来目光,而站在门口的桃搁只是呆呆地看着袁逸衡,但袁逸衡并没有回头,他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哽咽着说:“他死了……” “为什么……”袁逸衡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实,痛苦地抱着头,声嘶力竭的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总要带走他爱的人!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桃搁听到袁逸衡的话,瞬间忘记了呼吸。 谁死了?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那个婴儿保温箱,接着又看了看袁逸衡僵硬的背。 桃搁此时脑海里只有三个字:苏不患。 “他的转世……”她呢喃着,十指紧紧挖着自己的手心。 “这不可能……”她摇了摇头。 不可能。 可是袁逸衡的那句“他死了”却在脑中不停地回荡,仿佛就要冲出来! 怎么会这样…… 心就好像被人用力撕碎了一般,很痛很痛……她捂着嘴巴,蹭蹭倒退好几步,差点摔了一跤,然后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桃搁感觉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耳边没有脚步声,也没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喇叭声。空荡荡的走廊里,她漫无目的地朝走廊尽头狂奔着,眼前浮上一层水雾,画面模糊了起来,她看不清路。 伴随一声“哎呀!”桃搁在转角和追了过来的荣肖肖撞到了一起,自己跌倒在地,忘了起来。 “桃搁你怎么了?”荣肖肖连忙把桃搁从地上扶起,可桃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后,嘴唇紧闭,什么也不说。 荣肖肖是真的糊涂了,一边搀着桃搁离开妇产医院,一边嘴里唠叨,“我还想着让师父去捉恶鬼,我就能有时间和男神来个街头邂逅,谁知道你,唉……”荣肖肖其实想说,谁知道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上午刚拜完师,下午就给她找麻烦,怀了孕不说出来,还一个劲得非要往妇产医院楼上跑,都不知道干什么! 难道孩子他爸在妇产医院?荣肖肖走到医院外,突然想到这么一个答案,然后手一松,把桃搁往轿车座位里一放,自言自语地说:“当年我做徒弟都没你这么让人操心,顶多也就搞搞恶作剧……”说着,她关上车门,一边抱怨现在孩子叛逆早恋,一边开着车。 ———————————— 日近黄昏,秋天的凉更加明显,天边的晚霞五光十色,美得宛如一幅画般不真实。 荣肖肖和桃搁已经回到了盘凤路的别墅,师祖不在家,不知是不是因为荣肖肖临走前的话真的去帮她捉恶鬼了,总之直到晚上都没有见她回来。 偌大的别墅里有些冷清,荣肖肖看着窗外的夜幕,轻轻叹了口气,最近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加之她开销大,存款是日渐减少,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成个穷人。 桃搁一个人在二楼客房里,荣肖肖看她好像心情很不好,猜测今晚的晚饭是要自己解决了,所以她三下两下收拾了茶几上的垃圾,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堆零食,按下了遥控器。 白色墙壁上挂着的50寸液晶电视亮起,荣肖肖换了几个频道,当一篇新闻被她一闪而过地换掉时,她好像听到了袁逸衡三个字,连忙倒了回去,只见金都本地频道正在播放关于袁逸衡的新闻。 电视传来声音:“九月十五日早,亚洲首富袁逸衡现身于景城市某私立妇产医院……”接着,屏幕里出现一张黑色宾利的照片,然后是一张袁逸衡从车内下来,拎着许多购物袋的照片。坐在沙发上的荣肖肖惊呆了,这些照片的背景,不就是玛利亚妇产医院吗! 二楼客房的门是敞着的,靠墙而坐的桃搁听到了电视机里的新闻,听着听着,她脸色突然一变,猛地站了起来,直奔楼下而去。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决定日码四千字,留一部分做存稿,然后月更十万字,祈祷在一号上架。 另外,求收藏支持~ 正文 第26章 袁逸衡秘密结婚,温岚难产而死 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几乎一片安静。 荣肖肖张着嘴巴,举起的零食都忘记了吃。桃搁神色紧张,脚下一阵“踏踏”声,快速下楼,跑到了电视前。 电视里还在报道着袁逸衡的新闻:“有网友称,曾在民政局外看到袁逸衡和一名年轻的女子,俩人关系亲密……”画面里出现一张照片,里面有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色西装,个子一米八左右,而女的则长发披肩,样貌和衣着都有些平凡。 荣肖肖和桃搁看到照片时,都震惊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荣肖肖,她的脸色唰的一变,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内,心中爱慕的黄金单身汉——袁逸衡就突然有了第二任妻子。 荣肖肖把手上的零食往地上一摔,怒骂:“这是要逼死大龄剩女的节奏吗!”说完从沙发上一跳而下,跑走了,而桃搁,她愣愣地看着电视,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乱如麻,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荣肖肖抱着一瓶红酒,手里还捏着两只酒杯,赤脚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朝桃搁招了招手说:“来来来,借酒消愁……” “什么男神的,统统见鬼去吧!”荣肖肖边说着,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又给桃搁倒。 桃搁怔怔地看着深红的红酒汹涌地流进酒杯,仿佛她脑海中的情绪一般,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荣肖肖端起酒杯,不是小口嘬,而是大口灌,全然不顾了形象。“别愣着啊,喝吧喝吧……”她一边喝一边催促桃搁,然而没喝几口,她想起上午的事,又说:“桃搁,你到底怀没怀孕?”好歹她也是师父,做徒弟的有事就应该主动跟她说啊,瞒着又解决不了事情。 桃搁没有说话,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荣肖肖看她这么痛快地喝了,忍不住诧异地问:“你居然还会喝酒?!” 桃搁苦笑了一下,嘴边的话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咽了回去,走去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酒,荣肖肖见状,来了兴致,俩人越喝越起劲,干脆又去拿了一瓶。 ———————————— 夜深,淡淡的月色倾泻下来,斑驳的树影投在别墅的外墙上,窗里窗外都静悄悄的,没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也没有行人路过时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别墅客厅的窗纱半遮半掩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靠在窗台边,正望着夜幕中那轮小小的月亮,嘴边轻叹一口气。 过了一会,那人影动了动,摸着黑走到了客厅里,抓起了茶几上的酒杯,也不怕红酒的辛辣,咕哝咕哝的往喉咙里灌。 茶几上最后一瓶酒喝完,也不知是终于千辛万苦地把自己灌醉了,还是熬到凌晨困意袭上身,她就这么一脸恬静地撑着发软的身子,靠在沙发边,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她在沙发上那个早就喝得醉醺醺的人的呼吸声中,渐渐合上了眼,熟睡了过去。 ———————————— 第二天。 别墅客厅里。 秋天和煦的阳光穿透过淡紫色的窗纱和弧形落地窗的玻璃,照在地板上,沙发上的荣肖肖醒来,眯了眯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 荣肖肖的指尖滑动了几下屏幕,在网页搜索了一下新闻,发现头条果然更新了,现在是:首富袁逸衡秘密结婚,第二任妻子难产而死! 荣肖肖看到“难产而死”四个字,大叫:“卧槽!!!”这一声不光把桃搁给吓醒了,连她自己的苹果手机都差点从指尖溜走了。 荣肖肖仍是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瞪着屏幕上的字,指尖戳了进去,浏览了一下新闻内容,却发现是真的! “他死了!” 桃搁听到荣肖肖这句话,不由问:“谁死了?” 荣肖肖目不转睛,“袁逸衡的第二任妻子难产死了……”“什么!”桃搁的反应比荣肖肖还大,猛地站起来,膝盖却撞到了茶几的边缘,疼得她咬起了牙,一字眉紧紧地揪在一起。 荣肖肖嘴角抽抽。 桃搁揉着膝盖,抬头示意她继续说。 “呐,这个第二任妻子她叫温岚,今年才20岁,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袁逸衡的孩子,袁逸衡对她不错,在四月份的时候和她秘密结婚了……” “然后昨天,温岚在玛利亚妇产医院做剖腹产的时候,难产而死了。”荣肖肖继续往下看,当她将整篇新闻都看完后,不禁长叹一口气,一脸同情温岚的神情,对桃搁说:“她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是孩子一出生就不健康,生命是岌岌可危唉……” 桃搁猛抽一口冷气。原来她在妇产医院听到袁逸衡说“他死了”,那个“他”其实是“她”,所以袁逸衡说死了的不是在指孩子,而是指温岚。 知道了真相后,桃搁跌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后,问:“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被转到金都的儿童医院了。” ———————————— 金都,也就是首都,儿童医院的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内,几个身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士正在忙碌着,而这些床位中,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正安详地躺在保温箱里,他,就是袁逸衡之子,一个生下来就没有享受到母亲和父亲的怀抱,直接被送进了保温箱,且随时就有可能离开这个陌生世界的小生命, 别墅里,桃搁坐立不安,她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去儿童医院的念头,索性,动身就去! 看到桃搁又要出门,荣肖肖不得不问了,“你是不是要去金都?”她边追过去边问,见桃搁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又讲出了心中另一个疑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袁逸衡和他的孩子?” 桃搁脚下突然一顿,然而很快又恢复正常,她不知如何解释,干脆闭口不说,悠悠走出了别墅大门。 这次荣肖肖倒是没有再追过去了,因为,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是一个很诚实的人,所以彻了要对大家说,昨天压根没码存稿!!! 没错!彻了就是这么懒!但是今天的彻了不一样!今天的彻了很愤怒~要爆发!要狂码六千字! ps:感谢息时的打赏,么么哒~ 正文 第27章 被求助和被附体 时间倒退到五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凌晨五点。 天还是蒙蒙亮,墨蓝的天空下的城市偶有几处灯火,马路上,除了偶尔开过的车辆以外,就只有正在工作的环卫工人和阵阵寒冷的风,四周一片宁静。 金都市的儿童医院,新生儿病房外的走廊里,一抹影子从转角飘了过来,最终停在了病房门外。 这抹影子其实是个女鬼,她一脸憔悴,几丝黑发还黏在脸颊上,身上虽穿着宽大的咖啡色孕妇裙,可肚子却并没有凸起。 她抬手,下意识地去按下病房门上的把手,可那如同虚影般的手却直接穿了过去! 女鬼的身体僵住了几秒,然后才穿过门,直接飘了进去。 这间病房约两百平米,摆放众多先进的仪器,但是床位却十分少,其中一个保温箱里,一个小宝宝正躺在里面,咧着嘴,睡得很香。 小宝宝的身子很小很小,还兜着白色的纸尿裤,那女鬼飘过去看到后,长舒了一口气。 她凝视着保温箱里的宝宝,越看,脸上的悲痛越发扩大。 一小时过去,女鬼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婴儿,离开了病房。 医院外,寒风瑟瑟,街上偶有行人匆匆路过。女鬼在行人道上飘荡着,脸上尽是深受打击后的呆愣,但是当她听到耳边车子飞驰而过的声音时,脸色突然一变,眼里充满了希望,随即鬼影一闪,她飘到了马路边。 马路远处,一辆空空的公交车行驶过来,女鬼想要搭乘,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车门开了,她飘了进去,等车开动时,栏杆座椅什么的统统穿过了她的身子! 车子开走了,女鬼却还在原地。 好一会,女鬼都没有反应过来。 三小时过去。 上午九点。 金都省,天寿市。 桃搁刚从荣肖肖家里出来,走在路边,默默地低头踢着脚下的落叶。 在苏不患的转世还没降临时,桃搁曾幻想过苏不患会转世成什么样,出生在谁家里,如今转世降临了,她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高兴不起来。 苏不患他,转世成了袁逸衡的孩子。 而且,他现在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等他长大,她…… …… 笔直平坦的人行道上,桃搁边走边低头沉思着。 突然,一个裙角突然飘进了她的视线里,桃搁警惕地抬头,便看到了来人的脸,脑中立刻浮出一个名字:温岚。 对,这只女鬼是温岚,桃搁心里已经做了肯定。温岚虽然长相平凡,一眼难以记住,但是她的衣服和眼神都说明了一切,只是桃搁没有想到,温岚不但死了,还变成了鬼魂,关键是,她们竟然碰面了! 温岚看着桃搁,桃搁看着温岚,俩人直视,最终还是温岚先有了变化,她脸上的情绪由诧异到惊愕,再由惊愕到慌恐。 桃搁见她一副“活”见鬼的神情,便开口打破了这僵局:“你是温岚吧。” 温岚年纪轻轻,却已经当了母亲,此时站在桃搁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唐小姐?你能看到我?” 唐小姐?桃搁一时间愣了,这是再问她是不是唐罙罙? 温岚见她不语,解释道:“我在逸衡的照片里见到过一个……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但是、但是我更想问你,你是叫桃搁吗?” 桃搁倒退一步,一脸戒备地眯起眼,说:“有事吗。” 温岚大喜,仿佛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上前想要抓住桃搁的手,可还没等桃搁想要退让,温岚的手倒是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愣了一秒,温岚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什么?”桃搁皱眉。 温岚急如火烧眉毛,“几个月前有个道士找到我,那时候我才刚怀孕,他却说我和我的孩子会死,我以为他信口胡说诅咒我,可后来他又说,有一个叫桃搁的女孩能帮助我!” “我本来不信,甚至到现在还是将信将疑,也不敢告诉逸衡,怕他担心,可昨天手术前我很紧张,结果……结果我真的难产而死,孩子也一出生就被送到了病房。” “我真的很难过!我没有办法,只能来试着,按他说的地方,去找你。”温岚说。 桃搁肯定,温岚口中的“道士”和帮她重生的那个老道士是同一个人。然后她问:“能帮你什么?” “我,我想求你想想法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温岚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可她早已不是人,双脚飘在空中无法触地,又如何能跪? “温岚,你的遭遇我也很惋惜,可我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救他?”面对温岚地哀求,桃搁虽然怜悯,可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倒是那老道士,一副活神仙样子,说好了自己拜荣肖肖为师,苏不患就会转世降临,可谁知不但转世成了袁逸衡的儿子,如今还危在旦夕?! 而且老道士不帮忙,还把她的身份暴露给了温岚? 一旁的温岚见桃搁确实没有法子,顿时心如死灰,眼中的光亮也暗了下去。 俩人沉默了许久。 温岚蓦地抬头说:“我要去袁家,你能帮我吗?!” “你是鬼魂,进入袁家轻而易举,没有人能发现你。”桃搁回答。 温岚情绪激动了起来,解释说:“不,正因为我是鬼魂,我说什么做什么,逸衡他都看不到!” “或许,我可以找荣肖肖……”桃搁说着转过身,“她是天师,一定能帮到你,你跟我来吧。” 说完,桃搁带着温岚往盘凤路走,来到了荣肖肖的别墅前,可等她掏钥匙打开门,却发现荣肖肖并不在家。 这时的温岚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她万念俱灰,脸上更加惨白。 桃搁也没办法,冰山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歉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温岚却突然倒退了好几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桃搁!” 对不起什么?桃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温岚整只鬼朝她冲了过来!“你……”伴随着桃搁没有说完的话,她的意识瞬间消失! 什么只有睡觉和阴气重的人容易被鬼附体!全是屁话!她桃搁就这么站着,精神奕奕地站着,也被鬼魂附体了! 是的,桃搁被鬼魂附体了。 现在,主导身体的人,是温岚。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 ps:昨天彻了说要码六千字的,但是很抱歉……彻了码到十一点,也只码了四千字,而今天的四千字,彻了还没码,欲哭无泪中。 所以加更留在周末,抱歉! 正文 第28章 你,有什么阴谋 中午十一点半。 淡蓝的天空上飘着白卷云,炽烈的阳光照射着万物,俊男靓女们带着太阳镜,行走在烈日之下。 景城市富人区里,每座建筑都拥有着不同的风格,有的朴实古典;有的富丽堂皇;也有的田园清新。而其中有一栋单栋别墅特别夺人眼球,它有高大的护栏围墙和金色铁艺大门,围墙里,一片绿地翠色欲流,通往别墅正门的大路笔直平坦,正中央,还有一座华丽的雕像喷泉。 这围墙里的别墅外墙是米黄色,正面有深红的欧式对开木门。一楼客厅采用大块的透明落地窗,增加了空间亮度,还使视觉更加开阔。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客厅里的简约转角沙发,而沙发的前方,黑色的玻璃茶几被摆放在一张灰色的毛绒地毯上,整体装横给人感觉时尚又气派。 别墅前的大路上,一辆黑色的宾利正行驶进来,拐过中央的喷泉,停在了别墅门前的阶梯下。 手下见状,连忙过去拉开后车门,里面出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就三十出头,黑亮的短发上却出现了几丝白发,精神也不好,双眼无神,直朝着别墅里走去,一身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 这个男人,就是袁逸衡,刚从金都探视完孩子回来,接下来这几天,他还要为温岚举办葬礼。 袁逸衡已经决定好了温岚该安葬在哪里,因为昨晚他整整一夜无眠,便把人生前前后后回忆了一番,更加哀思如潮。 就在袁逸衡闭目冥想的时候,袁宅门口突然跑来了一个女孩。 这女孩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脸上满是泪痕,气喘吁吁地撑着墙壁,对保安亭里的保安说:“我要见袁先生……” 那名保安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跟自家老板通报一声。 别墅客厅里。 “先生,外面有个女孩说要见您。” 靠在沙发上的袁逸衡连眼睛都没睁开,冷冷地说:“打发走。” 保安离开后,本以为人赶走了,可谁知过了一会,那保安又来了,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那女孩不肯走,还自称是温太太。” “什么?”袁逸衡一挑眉,语气中带着微怒,“让她进来。”他倒要知道,究竟是谁敢在温岚去世的第二天里开这种玩笑。 没过多久,伴随着极小声的抽泣声,一个人影便跨进了别墅客厅,坐在沙发上的袁逸衡看去,顿时怔住了。 这个女孩瓜子脸,细平眉,一双杏眼大而明亮,扎着一个马尾辫,干净又利落,除了身高和年龄有差别以外,几乎和唐罙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袁逸衡从沙发上站起,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个女孩,说不出话来了。 袁逸衡面前这个女孩,正是桃搁,不过主导她的身体的,却是温岚。 女孩眼底隐有泪珠滚动,此时看到了袁逸衡,极力抑制的泪水和哭声被同时放出,颤抖着声音说:“逸衡,我是温岚……”她慢慢走来。 袁逸衡已经反应过来,脸上的震惊消失的很快,恢复往常的疏远,一脸质疑地问:“你到底是谁!” 这世上,像唐罙罙的少说也有几千万个,而他也遇到过几个,可这么像,甚至几乎一模一样,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还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以为唐罙罙还活着,可也只有一瞬间,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是巧合。 那女孩见袁逸衡不信,泪水更加汹涌,抬手抹了把眼泪又说:“逸衡,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相信,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确实是温岚啊,我死后变成了鬼魂,为了能见你一面,就附在了这个女孩身上。” “这、这个女孩,她叫桃搁。” “和唐小姐长得确实很像,但是你先不要惊讶,因为……我还有很多要告诉你。” 女孩的声音,样貌,虽不是温岚的模样,可是那一举一动却像极了温岚,袁逸衡不知该信还是该疑,便沉默不语,让她继续讲下去。 “还记得四月初我们去办结婚证的那天吗,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老道士……” 袁逸衡脸上的惊疑扩大。 女孩继续说:“那老道士一上来就喊我名字,还知道我怀了孕,说我和孩子都不会活命。” “当时我吓坏了,也气坏了,我认为他这是在诅咒我和孩子,也没敢把这事告诉你,后来那老道士走前丢下一个地址,说让我找一个叫桃搁的孩子,她能帮助我……” “如今事情真的如那老道士所说的,我真的好害怕,好担心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女孩断断续续地哭诉着,说完跑上了楼梯,袁逸衡追上去,只见那女孩竟是轻车熟路,直接闯入了温岚生前住的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几行字。 “这是我事先写好的遗书,本以为不会交给你的,可谁知道……我真的死了,孩子也病在旦夕。”女孩低头捏着手里的白纸,泪珠落出,滴在了纸上,她将遗书递给袁逸衡说:“你看看遗书,看完你就会相信我的话的。”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已经是下午。 别墅客厅的沙发上,桃搁躺在上面,悠悠醒来。 她一睁开眼,首先看到了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愣了一会,想起自己本来是在荣肖肖家的,然后温岚…… 桃搁想到这里猛地坐起,便发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袁逸衡! 桃搁慌了,是的,几百年都没什么变化的冰山脸上瞬间满是慌张,她从沙发上慢慢下来,手脚无措地看着袁逸衡,而袁逸衡,他坐在对面,一直俯视着桃搁,目光冷淡的好似根本不认识桃搁一般,准确的说,是不认识桃搁的样子像谁。 “醒了?”看见桃搁起来,袁逸衡十指相扣,语气冷漠地问。 桃搁咬着唇,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样貌和身份,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袁逸衡太喜欢藏着自己的情绪,让她摸不清他的心思。 然而袁逸衡的一句话,彻底消除了桃搁的多想,他说:“你、有什么阴谋?”语气中带着威胁。 ——————以下是作者的话 由于侄子生病了,加更可能会晚点奉上,也可能是周日早,总之不管哪天,彻了都在码字,争取最早发出来! 推荐一本朋友的文,《重生之乖女养成》,作者清诉,千万不要错过哟~ ps:感谢宇宙无敌大山炮(uc)的打赏!呼呼~码字又力气了呢[滑稽]。 正文 第29章 不许离开袁家一步 阴谋?桃搁万万没有想到袁逸衡会这样想,不过也好,她便不必担心袁逸衡会怀疑到其他。 桃搁压下心中的慌乱,直视袁逸衡的双眼,面上装作镇定的样子,从容不迫地说:“我能有什么阴谋?我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就碰到一只鬼,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地躺在这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是首富袁逸衡吗!为什么我会在你家!”桃搁瞪大了双眼质问,仿佛一切真是如此。 也许她自己都没想到,她需要靠演技和谎言来生活。 袁逸衡听完桃搁的话,仍没有放下戒备,追问:“那你是谁,为什么和我前妻长得这么像!” 桃搁心中早已打好草稿。平眉一挑,语气高扬:“我叫桃搁,至于为什么和你前妻长得像,我建议你应该问问我父母!毕竟长成什么样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桃搁说的辣气壮,愣是把袁逸衡给气的够呛。 看着桃搁这么伶牙俐齿,一下子就推得一干二净。袁逸衡脸色一沉,语气寒冷道:“那好,那你便叫你父母来吧!我等着。”说着,他竟是走到墙边的一张木桌旁,将桌上的电话机的听筒拿了起来,并眼神示意桃搁过来打电话给父母。 桃搁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没有想到袁逸衡竟然揪着不放,还要她去叫父母?搞得跟在学校被班主任叫家长似的?而且关键是她重生之后无父无母,前世的父母也早已去世,这要她怎么联系?! 桃搁焦躁了,她不想过去,可却在袁逸衡越来越肯定自己有阴谋露马脚了的眼神下,不得不迈着小碎步,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袁逸衡仍然冷言冷语:“别想拖延时间,如果你父母没来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桃搁刚接过听筒,听到袁逸衡这话,心想这是要监禁她?! “你、你不讲道理!我只不过是出现在了你家而已,为什么非要追究到底?!”桃搁手里拿着听筒,迟迟不肯按下电话。 “为什么?”袁逸衡怒极反笑,“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我和温岚过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来破坏!”他咬牙问,对桃搁步步紧逼。 桃搁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最终却还是退到了墙壁前。听完袁逸衡的话,心中虽是万般惭愧和内疚,可面上却不敢泄露半分,一抬头,对上了袁逸衡的目光,解释说:“你妻子的死,我很遗憾,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跟、你、没有关系?”袁逸衡俯视着桃搁,心中悲怒交集,“那那个道士呢?他为什么要诅咒温岚和孩子!还点名让温岚去找你!”袁逸衡越说越激动,双手抓住桃搁瘦弱的肩膀,对她吼道:“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嘶……”袁逸衡的手指像钢筋一样死死扣着桃搁的肩膀,疼地桃搁想要掰开他的手,可袁逸衡却更用力,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桃搁忍受不了也挣脱不了,只能急急解释:“你先放手……先放手!我全告诉你就是了!” 果然,袁逸衡闻言松开了手,目不转睛的看着桃搁,等她的话。 桃搁见袁逸衡发飙了,终于有些害怕了,咬着唇,揉了揉肩膀,拖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才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双亡了,我一直是由师祖带大的,后来师祖去世,我就拜了她的徒弟为师,因为师父师祖都是天师,难免跟一些道士尼姑打交道。”桃搁咽口唾沫,偷瞄了一眼袁逸衡的脸色后,才继续说:“后来有一天,有个老道士找到了我师父家来,说要找我,但我根本不认识他……” 袁逸衡不是傻子,一眼看穿了桃搁的谎言!当下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步,俩人之间仅仅相隔十几厘米。 “少给我装疯卖傻,你到底说不说实话!”袁逸衡俯视着桃搁,怒问。 桃搁心中思绪万千。实话不能说,假话他又不相信!简直让她进退两难。 “不说是吧?”袁逸衡耐心耗完,“周韩!”他叫来一个黑色西服男子,吩咐道:“看好她!不许她离开袁家一步!”说完,他大步离开客厅,直朝别墅外走去。 桃搁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的有点,有点…… 有点委屈吗? 呵呵,那又如何。桃搁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句。 前世,她答应联姻,却又殉情,对袁逸衡来说,肯定是恨透了她吧? 别墅门口,那个被袁逸衡叫来的西服男人周韩,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 桃搁看了一眼周韩,不由长叹一口气。看来袁逸衡是动真格的了,若不给他一个他相信的解释,否则以他的性格,她这辈子恐怕是出不了别墅一步了。 偌大的别墅里,寂静无比,桃搁走到沙发边,疲倦地坐了上去,看着落地窗外,黑色的宾利越开越远,不知是要去哪。 忧心、不安、无聊,桃搁不知不觉就这样度过了整整一下午的时光。而袁逸衡,自从他出门,直到夜幕降临,她都没有再见到他。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暖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客厅。桃搁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了荣肖肖。 也许她应该打个电话过去。想着,她便站起,直径走到边木桌边。 周韩没有阻止她,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没有动过,好像一个僵尸一样。 桃搁并没有荣肖肖的手机号码,也不记得她家里的座机号码,只隐约记得公司的电话,因为半个月前,她向荣肖肖要来了名片,当时也就记下来公司的联系方式。 桃搁拿起听筒后,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公司的电话号码,发现有一个数字她记不清楚,不知道是9,还是6,所以她就想,两个号码都拨过去,这样其中一个肯定就是公司的,可结果是: 第一个号码拨过去,电话马上通了,传来一个女人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您好,欢迎您的致电,这里是隆成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桃搁闻言尴尬无比,道一句对不起后连忙将电话挂了,然后再去拨另一个,可让她沮丧的是,这个号码拨过去,也不是荣肖肖公司的电话。 桃搁:…… ———————————— 天色已晚。 天灰蒙蒙的一片。景城市里,高楼大厦林林总总,处处灯光璀璨,绚丽繁华。 一辆黑色的宾利里,袁逸衡的司机正开着车,缓缓进入了袁家大门。 通往别墅的道路两边,黑色的高杆路灯已经亮起,周韩站在门口,见袁逸衡回来了,走过去拉开车后门,对他低语了几句。 袁逸衡听完,迈上阶梯,跨入了别墅大门。 一楼的客厅沙发上,桃搁蜷缩着身子躺在上面昏昏欲睡,此时听见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便想要睁开眼,可眼皮子却支撑不起来,睡意越来越浓…… ——————————以下是作者的话 今天一定加更!彻了昨天码字熬到了凌晨一点,如果不是老妈提醒,肯定又要通宵了。[滑稽]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啦~~今天一定加更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么么哒。 正文 第30章 熟人相遇(加更) 第二天。 秋阳初升,喷薄而出,照亮了暗淡的天空,也唤醒了如沉睡般的城市。渐渐的,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马路上也车流如织。 富人区里,袁家别墅,一楼,大块的方形玻璃落地窗干净的光亮透明,一束来自清晨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敷在了地板上。 客厅里,桃搁缩在沙发的一角,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头微微抬起,原来是一张灰色的薄毯子。 突然,桃搁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没吃饭。便慢慢支撑着身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深红的大门紧闭着,客厅里安静又空荡,似乎整栋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这才几点,难道都出去了么。桃搁看了看天色,大概也就七八点这样。 她走出客厅。米白色的拼花地砖明净如湖面般,上面还倒映着她的影子。 桃搁走着走着头一低,发现自己脚上的粉色中跟凉鞋,因为是参加拜师仪式时荣肖肖借她的,就一直穿着了,所以鞋底很脏。接着她转身一看,果然,走来的地方有一串浅灰色的鞋印。 其实对于袁家,桃搁是很熟悉的,所以她穿过餐厅,直接往洗手间走去。 就在桃搁弓着背低着头,想要偷偷溜进洗手间洗脸漱口时,从二楼传来一个很小的开门声,将她惊吓的愣在了原地。 袁逸衡居然还在家!桃搁的背一僵,有些慌了。 白色旋转式楼梯上的脚步声响起,袁逸衡一身藏蓝色的睡袍,踩着羊毛拖鞋走了下来,经过桃搁身边时,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冰山脸冷的比桃搁还要厉害。 桃搁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目光黏着袁逸衡,见他走过客厅,开大门去了。 深红的欧式对开门一开,整个客厅就更加亮堂了,袁逸衡转身回来时,对桃搁说:“想好了没。” 桃搁无语了,因为前天在荣肖肖家喝的一塌糊涂,睡得晚,所以昨天困意一下子就袭上身来没多久,便被周公叫去下棋了。至于袁逸衡交代的那所谓的“说实话”,桃搁根本来不及编。 袁逸衡看她脸上的神情,便已经明白了,和她擦肩而过时丢一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说完,进了厨房。 桃搁站在门口,默默在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走进了洗手间。 虽然桃搁承认袁逸衡厨艺高超,但是从未幻想过他会做什么复杂的食物,所以……等桃搁出来后,袁逸衡就端着一张木托盘从厨房出来了,直接坐在了餐厅里的长方形大理石餐桌边。 餐桌上,摆放着一只花瓶。实木的长方形托盘里,只有两只水煮鸡蛋和一杯麦片牛奶。 这就是他的早餐。 然而并没有她的份。桃搁站在厨房门口,愣了一秒。 这时候,客厅的地上投来一个人影,桃搁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跨进了别墅。 当俩人四目相对后,双方都愣了。 桃搁捂着嘴,掩饰着自己面上的惊讶,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叶阿姨! 叶阿姨,唐家以前的保姆,在唐家工作了近九年整,几乎是看着唐罙罙长大的,也和唐家感情极深,只是后来唐氏夫妇去世,唐罙罙被叔叔唐班接走,唐家的仆人就只能走的走散的散,唯独三十多岁的叶阿姨,心疼唐罙罙,央求进了唐班的家,继续照顾着唐罙罙的起居饮食。 所以叶阿姨对唐罙罙,也就是现在的桃搁来说,如同第二个母亲般。 看到和唐罙罙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桃搁,叶阿姨也是吃惊的不能再吃惊了,好半天反应过来,指着桃搁说不出完整的话:“你是,你是……” “她叫桃搁。” “不是唐罙罙。”坐在餐厅的袁逸衡听到叶阿姨的话,解释着,语气不温不火。 天下竟然有这么像唐小姐的人?!叶阿姨万分震惊。 因为前几天叶阿姨生病需要住院,所以不在袁家,没想今天刚出院回来,竟发现一个和唐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在袁家。 而此时的桃搁,万万没有想到叶阿姨会出现在袁家,因为自从她和叶阿姨都离开唐班家后,彼此间便失去了联系,所以当她看到十年后,叶阿姨出现在袁逸衡的家中,心中是悲喜交加。 喜,是因为她竟然能和叶阿姨相遇;悲,是因为叶阿姨如今年过半百,脸上满是皱纹,头发也白了好多,已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模样。 看着叶阿姨的变化,桃搁面上虽毫无情绪,心里却阵阵刺痛,尤其当她想起了往日种种…… 是谁? 在她哭泣的时候安慰她,拥抱她? 是叶阿姨…… 不,不对。以俩人现在的年龄,她应该是叫她奶奶的…… 桃搁不知不觉中,竟然就想到了这么多,恍惚间,脸上突然有什么温凉的液体划过,她下意识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远处的袁逸衡愣了,他手里正端着托盘,准备回厨房,却看到了桃搁怔怔的望着叶奶奶流泪的这一幕。 瞬间,一个不可能的错觉让袁逸衡手中的托盘差点摔落在地,他连忙稳住情绪,毅然转身离开。 而桃搁,她抹去眼泪,冲叶奶奶礼貌地笑了一下,便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 袁逸衡好像出门了,而桃搁,竟然一直呆在洗手间里不出来。 厨房里,叶奶奶心不在焉的洗着手中的餐具。 忽然,她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厨房,拐过转角,敲响了洗手间的门。 “桃小姐?”叶奶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桃搁正抱腿蹲在墙边,闻言将脑袋从膝盖上抬了起来,语气淡淡的回答:“有事吗?” “你能出来下吗……”叶奶奶问。 难道叶奶奶也怀疑起她的身份了?桃搁想着,从地上站起,跺了跺发麻的双脚,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以下是作者的话 这是今天的加更,彻了终于码出来了……好高兴! 然后,求收藏,各种求~~ ps:这章后来修改了一下,将桃搁想进厨房找吃的情节改成了进洗手间洗脸漱口。 正文 第31章 灵异体质禁止参加 洗手间的门打开,只见叶奶奶正围着格子围裙,站在门口,一脸慈祥的对她说:“早上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 桃搁愣了愣,她现在很饿,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那,麻烦了。” 叶奶奶冲桃搁温柔一笑,又回到了厨房,桃搁忍不住跟了上去,扒在门边,望着叶奶奶的背影。 叶奶奶正站在料理台边,一个回身,看见桃搁这副怯生似的样子,顿时眼底一湿。唐小姐小时候也有这个习惯,等吃的等饿了,就会扒着门边,还砸吧砸吧着嘴巴,再加上桃搁实在是太像她了,让叶奶奶每次看到桃搁,都会恍神。 叶奶奶想,如果七月七日那天,唐小姐没有去陵园自杀,那她现在一定和袁先生生活得很好…… 可事情若没有发展成这样,袁先生也没有遇到温岚,那么恐怕袁家就要断后了。 也许,这真的是命吧。叶奶奶长叹一口气。 十几分钟过去。 叶奶奶端着托盘,亲自将早餐放到了餐厅的餐桌上,还贴心地拉开了白色的实木椅子。 桃搁受宠若惊,心里万分感动,闻着食物的香味,肚子更是咕咕直叫,连忙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而叶奶奶站在一旁,着着桃搁狼吞虎咽,没有半分指责,脸上尽是温柔。 ———————————— 饭后。 周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仍旧一身黑衣,不苟言笑。 桃搁爬在沙发的扶手上,想着温岚和袁逸衡去哪里了,这时叶奶奶过来了,说想找桃搁聊聊天,桃搁没有拒绝。 叶奶奶说了很多,也不知是把桃搁当成唐罙罙了还是怎么着,她竟是自顾自的讲起来以前的事情,也就是桃搁前世殉情后的事情。 当年唐罙罙殉情时并没敢告诉叶奶奶,所以对叶奶奶来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犹如晴天霹雳。 每想起袁先生告诉她唐小姐自杀的噩耗的那天,叶奶奶都会痛心不已,甚至怪罪自己没有照顾好唐小姐。 要是当时自己不是回老家照顾孙子,而是留下来多关心关心她,及时扼杀她轻生的念头,那该多好? 一旁的桃搁看出了叶奶奶的悲伤,也看出了她内心的自责,当下握住了她的双手,便感觉叶奶奶手心上长满了茧子。 叶奶奶心中一暖,继续说着:“唐小姐去世后,又过了几年,我便被袁先生接进了袁家。” “袁先生待我很好,唉,只是后来……”只是后来袁先生突然和温小姐结婚了,现在连孩子也有了。 这一想到孩子,叶奶奶就深锁着眉头,忧心忡忡。 ———————————— 中午。 桃搁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到袁逸衡回来了,连忙起身问:“温岚呢?”话一出口,桃搁就后悔了。 袁逸衡一身黑色西装,刚迈进客厅听见桃搁这话,投去了犀利的目光,挑眉说:“你认识温岚。”他大步走来,“你之前怎么不承认?” “我……”桃搁顿时哑口无言,挣扎了半天,便乱扯了个谎:“我不认识,是那位叶奶奶告诉我的。” 袁逸衡知道桃搁口中的叶奶奶是袁家的保姆叶湾。他追问:“如果你想要出去,就老实交代,你的目的。”袁逸衡一如以往,说话虽是不痛不痒,慢腾腾的,却满是威严和威胁。 桃搁长呼一口气,受不了他那多疑又爱钻牛角尖的性格了,丢下一句:“就算你关我一辈子也没用的!”说完甩手走人。这时候,叶奶奶从地下室的洗衣房出来了,走进别墅一楼,就听见了桃搁这句话。 桃搁往楼梯边走,走着走着,一回头,发现袁逸衡没跟上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可当她看到周韩朝自己走来时,嘴角抽了抽。 叶奶奶怀里抱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对桃搁说:“桃小姐,您不去换身衣裳吗?” 桃搁愣了,“要去哪吗?” “去参加温太太的葬礼唉。” “葬礼?我?”桃搁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目光下意识投向客厅 “对啊,你不知道吗?”叶奶奶看她着反应,像是压根不知道这事。 桃搁咬唇,没做回答,转身走向客厅里的袁逸衡,问:“今天是温,温太太的葬礼?”她说着一顿,差点又直呼温岚了。 袁逸衡扫了她一眼,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怨意:“关你什么事。” “我就不能参加?”桃搁实在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倒不是想参加葬礼,而是袁逸衡这态度,就好像是她害的温岚难产而死。 “不是家属,灵异体质。你占了两条,参加葬礼干什么?幸灾乐祸?”袁逸衡讽刺道。 来火了来火了,桃搁好想捧起桌子上的花瓶往某人脑门上“啪”地一砸,解解气。 她想,就算她前世没殉情而死,也迟早会被袁逸衡给气死,谁让他外冷内热又毒舌! ———————————— 下午。 桃搁扒在客厅落地窗边,见别墅外,袁逸衡带着一群保镖坐车离开了。 心里想起了袁逸衡那句“不是家属灵异体质”的话,桃搁的火气又腾地上来了,霍霍磨着牙。 轿车越行越远,最后出了大门,桃搁看完,便转身想要离开,结果一抹咖啡色的影子风一样的飘到了她面前,“妈啊!”桃搁吓得一跳,待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温岚! “桃搁,你得帮我个忙!”温岚不由桃搁反应过来,急急说道,“你答应我永远留在袁家好不好?求求你了!”温岚情绪很是激动,若不是之前抓空了好几回,恐怕她又想握住桃搁的手了。 “等等等等,我为什么要留在袁家?”桃搁不解,对温岚提出这种不可能的帮忙,十分为难。 温岚压下心中的急躁,解释说:“我找到了那老道士,他告诉我只要你留在袁家,孩子就会活下来!” 活……桃搁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跟她留不留在袁家有什么关系? —————————以下是作者的话 那啥子的,最近更的两三张小小修改了一下,上一章添加了桃搁早上洗脸漱口的情节,咳咳…… 彻了没事就会看看之前的章节,发现不对的地方都会改改,但是又怕读者们已经看过了,不知道,所以提醒下哈~~ 继续求收藏~各种求打滚求~ ps:感谢上山采蘑菇的打赏!蘑菇么么哒~我最爱吃蘑菇了嘞~ 正文 第32章 你是孩子命中的贵人 温岚因为激动过度,身子微微颤抖,见桃搁不做声,声音都带着哭腔:“桃搁,你就留在袁家吧,算我求求你了,我死了,但是孩子不能死……我、我和逸衡只有这一个孩子啊,呜呜呜……”温岚说着掩面哭泣,可是作为鬼,哪还有眼泪? 桃搁听完温岚的话,竟是哑口无言,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不忍。更何况,这孩子也是苏不患的转世,老道士说她留在袁家能帮助孩子活下来,她想拒绝,也不可能。 “温岚,你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吧!”保险起见,桃搁需要这事知道到底可不可靠,毕竟她不可能随意决定留不留在袁家,因为袁家不是她家,是袁逸衡那个毒舌怪的家。 温岚开口讲述事情经过:“昨天,我借用你的身体回了袁家,告诉了逸衡关于老道士的那件事,逸衡性子多疑,让我把你留在袁家,刚好我想去找找那老道士,所以就把你放在了袁家,去了很多地方,最后终于找到了那老道士……” “我问了他很多事情,可他都不回答我!一开口就是什么不能说……” “后来我问到孩子的事情,那老道士才肯说了一句。他说,我的孩子天生命薄,而我……又和他八字相克,才害得他……” “但是,但是你……”温岚抬起她颤抖的手,“你是孩子命中的贵人,只要能留你在身边,便可以救孩子一命……”她再一次握空了桃搁的手,虚影般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桃搁半信半疑,觉得老道士的话怪怪的。 但是,不管老道士的话是真是假,她总要试试不是吗?否则有个万一……孩子夭折了,她一定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所以为了孩子,也为了苏不患,她必须要留在袁家,试上一试。 “那我留在袁家,袁逸衡会同意吗?”桃搁担心,袁逸衡一直认为是她和老道士害的温岚难产,导致了孩子出生身体就不健康,现在她俩人的关系,可是箭弩拔张。 温岚犹豫了一会,其实她自己都拿不定袁逸衡的态度。她和他虽是夫妻,可在温岚心里,自己更像是他感情上的替代品,就连婚姻,还是因为孩子才结的。 每次袁逸衡对温岚无比温柔的时候,温岚都会想到袁逸衡的前妻,也就是曾经的首富之女——唐罙罙。 唐罙罙啊!首富的千金,家里富可敌国,上贵族学校,用名牌包包,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缺点,就如同王室公主般的形象,不知道羡煞多少的女孩。 而温岚,她当时还没成年,却是大叔控,便对袁逸衡这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不可能碰到的完美人物,心生了爱慕。 但是温岚知道,那个大她整整十一岁的男人,根本不属于她。她也一直很自卑,因为她知道,袁逸衡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高攀的起的,所以就一直把对袁逸衡的迷恋埋在心底。 可谁知,这对刚走过亚洲最豪华婚礼、戴了亚洲最大的钻石戒指的新人,却在新婚不久后,办起了白事。 唐罙罙自杀了。这条新闻震惊了全世界的人,也包括温岚。 6年后,温岚成年了,20岁就已是身兼多份工作。虽然她也常常想起袁逸衡,但是她还是需要正常的去生活,去工作,可没想到有一天…… 温岚已经沉思许久,忽地,她抬头说:“我实话告诉逸衡,他应该会理解的,同意你长住在袁家。” 桃搁摇头,“不可能,袁逸衡把我当做罪魁祸首,怎么可能同意我长住在袁家?”没准袁逸衡还认为自己留在袁家,会害死孩子! 那边的温岚着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思量许久,温岚又提议:“不如你作为袁家的佣人,签个合同吧!这样,你就能有理由留在袁家了。” 袁家的佣人!?为什么要做袁家的佣人,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吗,桃搁心里直叫苦,可嘴上却没回答。 “桃搁,求求你了。”温岚饮泣吞声,“我的孩子还在医院病房奄奄一息,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不能置之不理啊!” “我……”桃搁很是为难,干脆心一狠,答应了下来。 做佣人就做佣人,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顶多也就洗洗碗拖拖地什么的,桃搁这样想。 可是仔细想了想,桃搁又愁眉苦脸的说:“签合同不还是要找袁逸衡吗。” 可谁知温岚语出惊人。她说:“我来签!只要把日期往前挪挪,写成我没死之前,合同就是有效的。” “那你要……附在我身上?”桃搁问。 不出所料,温岚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我试了好几次,别人都不能附体,只有你能。”说着,温岚就倒退了好几步,她说:“我附在你身上,去拿合同,然后签好再出来,给你签。等逸衡回来,你就拿这个给他看。” 桃搁点了点头,做好了准备。 然而桃搁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周韩还站在门口! 站在大门边的周韩本来无意关心桃搁,可谁知道桃搁不但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说的话也是越听越怪,而且从桃搁的语言和目光中,周韩差点就要以为桃搁面前站着个人了。 就在温岚附在桃搁身上不久后,叶奶奶走进了别墅一楼,她手里正提着一只小水桶,后面跟着几个佣人。 叶奶奶对佣人们说:“去把地拖了吧。”说完,她自己也不闲着,拧干水桶里的毛巾,擦起了客厅的家具。 叶奶奶弯着腰,心里正想着事情,这一想,便想起了上午,她走进客厅时桃搁对袁先生说的话。桃搁说,就算你关我一辈子也没用的。 关?叶奶奶越想越糊涂,她虽是袁家管家,但也不敢逾越了身份去问二人关系,而且听袁先生对桃搁的语气,也不怎么友善,叶奶奶也就没多想,只以为桃搁是来袁家做客的,估摸着今天也就会走了,可谁曾想,桃搁竟是被袁先生关在了袁家?! 叶奶奶越想越不安,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心想,莫不是袁先生把桃搁当成了唐小姐?! 不不不,袁先生当时还跟自己解释了,桃搁不是唐小姐。 那为什么…… 难道袁先生因为桃搁长得像唐小姐,所以想**她?!叶奶奶想到这里,立刻站了起来,愣了一会,眼神瞟向了正往楼梯走去的桃搁……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刚看了一下自己的大纲,发现有些地方有错误,比如桃搁是重生在6年后,而彻了却写成了5年后,咳咳,因为这个重生日期改过好几次,所以彻了可能搞糊涂了,没发现过来……现在在这里告诉一下各位读者,桃搁是2011年出生,殉情于2034年,重生在六年后,也就是现在的2040年,改了重生时间,但是重生后还是16岁啦!这个没变。 ps:感谢上仙万万岁(黎扶元)的打赏~么么哒~ 正文 第33章 温岚,不要伤害无辜! 桃搁走到了旋转楼梯的台阶下,抬起脚就要上去,叶奶奶不等门口的周韩阻止,先叫住了桃搁:“桃小姐。” “你去楼上有事吗?”叶奶奶边说边走过去。 桃搁背影一僵,回头对叶奶奶笑道:“没事,就是上去走走……”说完,她继续往上走,有些着急。 叶奶奶见桃搁这么不礼貌,有些恼怒,语气也疏远了起来:“桃小姐,楼上是袁先生的卧室,未经同意,你还是在楼下呆着吧。”叶奶奶话刚落,周韩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桃搁眉头一皱,只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刚走到客厅的周韩见状,脚步一顿,退了回去。 桃搁虽然下来了,但叶奶奶对她的态度却没有缓和。 “桃小姐,你和袁家是什么关系?”叶奶奶面色微冷,压低了声音问。 这话叶奶奶本不该多嘴问的,可她担心袁先生把对唐小姐的感情寄托在了桃搁身上,所以还是说了。 “我只是和温……温太太有些交情,她去世了,所以想来她家中看看,她的照片。”桃搁神色有些紧张,对叶奶奶指向旋转楼梯的墙壁上,那几幅照片。 “原来是这样。”叶奶奶恍然大悟。心想,桃搁是温太太生前结交的朋友,所以她才想要上楼,去看楼梯的照片。 虽然心中还是奇怪桃搁之前对袁逸衡的话,但是叶奶奶不好意思再问,只朝桃搁挥了挥手臂,说:“你上去看照片吧,一会下来就是了。” 桃搁面上一丝喜色闪过,应了一声,便上楼,走到旋转楼梯的转角时,停了下来,眼睛虽是在看着墙上的照片,余光却在偷偷看向楼梯下的叶奶奶和远处的周韩。 因为站在别墅大门能看到楼梯,所以周韩没跟上去,只是盯着桃搁的一举一动,而叶奶奶还要擦家具,也就离开了。 其实楼梯这面照片墙本来是不存在的,是温岚怀孕的时候说想弄一面,等将来孩子出生了,还可以把他的照片挂上去,袁逸衡听了,没反对,温岚就弄了。 不知何时,桃搁开始认真地看起了照片,她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相框里的女人,看着看着,眼泪就不知何时唰地流了下来。 对于袁逸衡,温岚一直是认为自己配不上他,但是又幻想自己能嫁给他的。现在幻想好不容易成真了,她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可却在短短几个月后,成了鬼魂。 当温岚从太平间里飘出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很轻,不能行走,不能触物。 袁逸衡看不到她,几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她。 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和人们穿过她如同虚影般的身体,让她好想大哭一场,然而,上天不但夺走了她的生命,还夺走了她流泪的权利。 也许、万一,还会夺走她的孩子…… 老天爷是瞎了狗眼吗! 站在楼梯上的桃搁突然颤抖起了身子,她心如刀割,眼里的不甘和怨恨掩饰不住,随着泪水更加汹涌的流出,全部流露了出来。 可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附在桃搁身体里的温岚闭上眼,将泪珠从眼眶里挤住。 别墅里很安静,佣人拖完地后已经散去,原本站在楼梯转角处的桃搁突然抬脚,往楼上上去。 周韩几乎是同一秒和桃搁抬起脚。他走得很快,桃搁还没上几个台阶,他就在楼梯下说:“请下来。”他的话用的虽是“请”字,却没有半点“请”的意思。 被叫住的桃搁难堪得脸红了起来,但周韩却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笔直站在楼梯下,心里倒数着数字。 袁逸衡曾对保镖们说,倘若倒数5个数字对方也没妥协,就用强硬的手段。 周韩已经在心里倒数到了“4”。 接着,3。 2。 1。 周韩刚要抬脚上楼梯,忽然,一道冷风迎面吹向他来!一直保持警惕状态的周韩本能地身子一侧、头一偏,一个鬼影便从他身前穿了过去! 周韩没有阴阳眼,所以看不到鬼魂,只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突然冷了下去,还有从背后飘来的丝丝寒气。 奇怪,外面大晴天的,屋里为什么会冷呢?周韩扫了一眼好似刚从呆愣状中反应过来的桃搁,回身看了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桃搁看到的和周韩的不一样,她的意识觉醒时,便看见温岚攻击了周韩! 只是扑向周韩的那一瞬,温岚脸上的怒意便已散去,她没有理会桃搁,飘到周韩身边,离他很近很近,仿佛就要贴在了他身上。 桃搁刚想出言制止,却感到脑里一阵眩晕,身子站不稳,往旁边一倒,扑在了楼梯的栏杆上,整个天地好像都在旋转一般,她忍受不住差点呕了出来。 这种眩晕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桃搁好不容易能站稳了,却听身旁一声闷响,周韩倒在了楼梯下! “温岚,你……”桃搁指着躺在地上的周韩,问。 只见温岚的脸白的像纸一样,肩膀上还冒着淡淡的黑气,而周韩嘴唇发黑,抱着双臂蜷缩在地,已经不省人事。 桃搁见此情景,赶紧扶着栏杆小跑了下去,结果每靠近温岚一步,她都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只是靠近温岚两米远,她便已经冻得直哆嗦。 想不通温岚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凶残,但是很明显的是,温岚有了类似那只攻击纪展鸿的恶鬼的力量,桃搁担心她会走火入魔,赶紧开口说:“温岚,不要伤害无辜!” 温岚好像听见了桃搁的话,身上的黑气和冷气渐渐地收了回去,桃搁趁机去将周韩扶起来,可谁知温岚却阻止了她。 温岚说:“别碰他!我只是用阴气冻伤了他而已,现在他昏过去了,我们就赶紧去拿合同!” 桃搁刚蹲下去,闻言,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可是看周韩冻的面色铁青手脚僵硬,犹豫了一下,她说:“先等下。我还是把他抬到有阳光的地方吧。”这样也许可以让他暖和点,否则要是真冻死了,她良心如何过得去? 温岚咬唇不语,只看着桃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周韩拖到了客厅里,对自己刚才伤害周韩的举动,有些后怕和困惑。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暴躁起来,去伤害人? 难道她是只恶鬼? 那边客厅里,桃搁将周韩拖进了有阳光照射的地板上,然后朝楼梯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温岚,刚才我的头很晕,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被附体的关系才导致的?” 温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的语气有些无力,“先去把合同签了再说吧。”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各种求[泪奔]。 ps1:叶奶奶叶湾的身份改了下,她是袁家的管家。 ps2:感谢所有的朋友的打赏、书评,评论! 正文 第34章 元芳,你怎么看 嘶…… 冷。 好冷。 周韩抱着膝盖,紧紧地蜷缩着身子。 一阵刺骨阴冷的风吹向他的面部,这是他昏倒之前的事情,他记得他躲开了,可是下一秒背后一凉,那阵冷风好像笼罩了自己整个身体,让他从头凉到脚…… 那风…… 像是人用嘴巴哈着气吐出来的。 渐渐的,周韩的意识混沌了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抬起眼皮。 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撑不起眼皮。 落地窗外照进的阳光无比灼热,地上的拼花地砖被晒得很是温暖,可他却冻得牙齿直哆嗦,脸色也发白,更加诡异的是:他的嘴唇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奇怪的黑色,身上也散发着丝丝黑气。而那黑气飘起,还未升高,便在阳光中渐渐淡下了颜色,从黑转灰,再从灰转白,最后消失不见。 …… ———————————— 转眼间,九月尾。 金都省,天寿市,西城区。 悬铃木几乎满树黄叶,偶有几点黄绿色掺在其中,成了盘凤路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马路上,土黄色的落叶厚厚的一层,堆在路的两边,远处行驶来一辆红色轿车,车轮滚动过时带起了一阵风,使地上的落叶翻滚起来,沙沙作响。 一座单栋别墅前,一个年纪约六十左右、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正站在大门的台阶下,他的头发白里掺黑,用一根簪子高高束起,因为天气热的原因,额边已经渗出了几粒汗珠,可老道士没去擦,而是眺望着马路远处,仿佛在等什么。 红色轿车里,荣肖肖神色凝重。这几天为了寻找那恶鬼,天天往外跑,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现在好不容易得出点消息了,结果还是不好的。 荣肖肖一边想,一边开着车,偶尔还将目光投向车内的反射镜,对空空的后排座位说了几句话。 轿车在马路上行驶着,离别墅越来越近,荣肖肖一扭头,便发现了那老道士,脸上的情绪由疑惑转到诧异,再由诧异转到了疑惑。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荣肖肖想缓缓气氛,便回头对师父戏谑道:“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不知为何两手垫在屁股下,对徒弟的不敬并没有恼怒,而是将目光死死地盯着车窗外的老道士,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恨。 元芳咬着一口黄牙,说:“麻溜儿地开车过去,碾死他!” 碾…… 我去,这也太狠了吧。荣肖肖满脸黑线,握着方向胖,犹豫不定,也不下车。 其实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清风道骨的老道士是谁,只是很久以前听师父提到过一个类似这样的人。 那时候荣肖肖还是个孩子,贪玩,爱闹,还喜欢做恶作剧,在师父茶里倒可乐。有次师父中招了,骂得她狗血淋头,可是骂着骂着,自己就黯然伤神了起来,然后才提起了这么一个人物。 大抵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吧。荣肖肖长叹一口气。 车外,老道士看到了车内的元芳,大步地迈了过来,敲了敲车门,嘴巴动了几下,因为在车内,车窗都关着,荣肖肖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便伸手想去摇下车窗,这时元芳一声大吼:“不许开!把车开走,别理他!” “师父……”荣肖肖眉头一皱,看来自家师父和这个老道士不但认识,还有很深的仇恨。 元芳眉一竖,喝道:“还不走!” “哎哎哎,别凶我啊,我知道了。”荣肖肖扁扁嘴,将车子开往车库。 车库卷门前,荣肖肖抓起遥控器,打开车门下车,这时老道士大步走了过来,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元天师,我给你的那本符书还在不在?” 不知为何,老道士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疑惑。 坐在车内的元芳见他不但不走,还好意思过来,当下怒形于色,毫不留情面地吼道:“书在不在关你啥事!你做多几个白日梦不就知道了!远点儿删着!”元芳将脸转向一边。(注:远点儿删着是离我远点的意思) 老道士闻言,心里苦笑了几声。 他的预知梦可不是白日梦。 如今摄青鬼庄子宣的鬼魂冲破封印,逃出地狱,十有八九就是元天师元芳手头上那本符书丢了,否则以庄子宣和他的那些喽啰,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十大阎罗王? 但是元芳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有一点灵体的鬼魂,除了能做到手触物以外,连行走也不能,若不是地府的人看在她是个天师,留在阳间也有用处,肯定早就派黑白无常来抓她投胎了。 “这符书可不普通,若是落入庄子宣手中,人间和阴间必定大乱。”老道士说。 元芳对他横眉怒眼,“大乱?大乱关俺个老婆子什么事!俺鬼魂一个,还要靠贡品奉养,哪有你这般能耐,预知未来还能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荣肖肖一惊,这世上还有人能长生不死?这么厉害?当下她一个转身,从车库走了过来,想要听个明白。 “元天师,你还计较之前的事?”老道士眉头一皱。 之前的事?荣肖肖在一旁继续听着。 车内,元芳冷哼一声,“怎么,你今天才知道俺小气?” 老道士闻言,沉默良久,说:“之前的事是我有错在先,但是现在事态严重,你不计前嫌地帮我一把,去找符书吧。” “符书符书,你心里念得都是符书!阎罗王怎地没把你叫去掌管地府!” 老道士苦笑了一下,算是听出了元芳的怨恨和话外之音,可他保持沉默,看着元芳从车内飘了出来,直接穿过别墅的门,进去。 荣肖肖见状,连忙拿起车内的钥匙,打开别墅门,追了过去。 只见元芳直接飘上了二楼,荣肖肖很是疑惑,好奇他们口中的“符书”是什么东西。 元芳鬼飘进了书房。 荣肖肖的脑中立马有什么东西飞速掠过,来不及抓住,但是心中的忐忑不安让她隐约知道了,所谓的事态严重。 只听书房里传来一声元芳的尖叫:“书呢!?” ——————————以下是作者的话 会卖萌的分割线啊,一块钱一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顺带求收藏~~ ps:感谢浊发的打赏~感谢感谢~ 正文 第35章 符书被盗,庄子宣冲破封印 即使事先知道符书很有可能会落入庄子宣手中,可当老道士听到书真的不见了,神色也还是唰得一变。 书房里。 三米高的白色实木书柜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书本,看得人眼花缭乱。 元芳整只鬼飘在高空中,脚离地一两米,脑袋都快穿过天花板了,飘在书柜前,在最上面的一层找着什么,扒得书本东倒西歪。 荣肖肖抬头仰望着自家师父扒书地动作,忽然什么东西从书柜上落了下来,然后头上一痛,荣肖肖眼角抽抽,拿下一看,原来是一本书。 紧接着,“啪!” “砰!” “嗒!” 好几本书都从书柜边缘滑了下来,落在了书桌和地上,而飘在空中的元芳怎么着也找不着符书,顿时发飙了,朝门外的老道士骂道:“都是你!什么东西都往俺家藏!现在弄丢了,害得俺前面做的都抓瞎了!”(注:抓瞎是白做了的意思) 老道士忧心如焚。 这时荣肖肖说:“一定是那恶鬼偷的!” 元芳闻言,哭丧着脸摇头,指了指书房的门上,“俺在门上贴了符……” “但凡除了俺,其他鬼,就连那摄青鬼庄子宣,也不可能进得来。”虽然大多数驱鬼武器摄青鬼都不怕,但是她的符很特殊,足以阻挡它靠近书房。 摄青鬼,不是正式的鬼,也不是人,是超出三界之物〔即神界、人界及鬼界〕,能吸人灵气,还能化成人身,剐法力最高者。 摄青够有道行高的人才能制服它,而且因为摄青鬼怨气重,跟它作对就会被它列入报仇对象之一,所以在制服摄青鬼前,大家都会签生死状。 当年庄子宣横空出世,祸害人间,作为所有天师中道行最高的元芳,只能和庄子宣签下生死状,想要降服他,可谁知,得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庄子宣在危急时刻鬼魂离体,而元芳在将庄子宣的肉身封印在人间后便当场毙命,成了普通的鬼魂。 后来,地府的人擒到了庄子宣的鬼魂,将他判入第十五层地狱——磔刑地狱,可阎罗王还是不放心,叫来元芳,在地狱里布下镇压他的封印。 最后,阎罗王看在元芳为降服庄子宣而死的功劳上,许她留在人间。 而这一留,便是许久。 有天,元芳终于忍不住寂寞,见荣肖肖大胆活泼,便收她为徒,并经过她的父母同意,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也就是在盘凤路的那栋地中海别墅。 没错,那别墅是师父元芳的,否则以荣肖肖的开销和能力,怎么可能拥有? 至于那老道士,他和元芳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 而这渊源,荣肖肖不知,甚至连庄子宣这个人物,也只是听过几回。 所以在荣肖肖的记忆中,庄子宣大概就是行走很快,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靛青色鬼影,然后以吸取人的精气养身,使自己更加强大。 荣肖肖站在原地,不知想了多久。 等她反应过来,便见元芳正扯着嗓子和老道士吵了起来。 荣肖肖连忙温言相劝,然后问她:“如果那恶鬼是附在人的身体里,是不是就能进来?” 语音刚落,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元芳和老道士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老道士回答:“鬼魂附在人身,一样会畏惧这些东西。”说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半响,又说:“除非它能杀死原主的魂魄,也就是……” “夺舍?!”元芳瞪大了眼睛,接过话茬。 老道士颔首。“夺舍之后,便如同正常人一般,不算鬼魂。” 肉体不过是一副躯壳,灵魂的住宅,当一个鬼拥有能夺舍的强大能力,它便可以杀死或吞噬原主的魂魄,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因为夺舍有违天理,所以通常只有堕入魔道的鬼才会使用。 这时元芳问荣肖肖:“你说的被附体是谁?” “纪展鸿。”荣肖肖懊恼不已。 元芳闻言从空中飘了下来,“你之前怎么不告诉俺!这恶鬼肯定早就夺舍了,没准现在还在他身体里!” 荣肖肖扁扁嘴,心里嘀咕你不也没告诉我书房里有重要的东西么…… “看来这恶鬼是庄子宣的人,为了帮他破解封印,才费尽心思来盗符书。”老道士说,“现在封印已破,阴间大乱,恐怕过不了多久,庄子宣就要来人间了,到时,元天师你……” “俺怎么了!俺还会怕了他不成!”元芳叉着腰,像个小孩似的气呼呼地道:“再说,俺和他签了生死状!” 签了生死状,不论生死,双方都不需追究。 但是…… 庄子宣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会遵守承诺?老道士想。 元芳冷冷地看着老道士,见他突然关心起了自己,冷哼一声,道:“就算庄子宣来找俺算账,俺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老道士直言不讳:“你现在连同归于尽的能力都没有,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吧!能躲则躲……”“俺要你管!?”元芳打断了他的话,自己气得直磨牙。 “要不是因为你,俺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元芳丢下这一句话,便想走人,但是见老道士站在门口,脾气一倔,直接穿过墙壁和窗户,飘走了。 荣肖肖眼角抽抽,眼角瞟向老道士,看他的反应。 只见老道士愁眉不展,叹了口气,对荣肖肖语重心长地道:“你多劝劝你师父吧。”说完,转身下楼。 好吧。 荣肖肖心中思绪万千,也走出了书房。 现在大敌临头,她们又势力单薄,必须趁庄子宣还没来之前准备好,所以…… 所以她要赶紧教导桃搁,这样…… 等等,桃搁呢?! 荣肖肖心里咯噔一声,跑进桃搁住的客房一看,里面床被整洁,窗户紧闭,哪有桃搁的影子? 这丫头,难道自从她出门说要去金都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楼下,刚走到门口的老道士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望,只见荣肖肖一边快速下着楼梯,一边喊着桃搁的名字。 “她不在家。”老道士给了荣肖肖回答。 荣肖肖一愣,“你知道她在哪?”说完她大步走来,“你不是有预知梦吗,你帮我预知下我徒弟去哪了。” “预知梦里的预知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预知梦是需要它主动来找我,而非我随随便便做一个梦就能出现的。”老道士解释。 荣肖肖听得脑都涨了,“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徒弟在哪?” 老道士平心静气地指了指客厅的电视说:“你问我,倒不如问它。” 荣肖肖猛地翻个白眼,怪不得自家师父不喜欢这个老道士! “电视又不会说话!”荣肖肖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往客厅走去。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呀求收藏~ 求推荐呀求推荐~ 求打赏呀求打赏~ ps:天冷注意添衣保暖,看书注意适当休息~么么哒,不要像彻了一样,喜欢蒙在被窝玩手机,搞得眼睛都近视了。 正文 第36章 怀疑,撒谎 别墅客厅里。 荣肖肖按下遥控器,液晶电视机一亮,过了一会,进入了频道。 正巧,频道里正在放两条新闻:第1条新闻是三天前,上面说,那天下午袁逸衡的儿子病情有了好转,然后袁逸衡为了照顾他,特地留在金都;第2条新闻是两天前,上面说,一个女孩在袁家昏倒,被袁家的人送往了医院救治。可奇怪的是,在这个女孩昏倒当天,袁家有一个叫周韩的保镖也昏倒了。 人们不禁纷纷猜测:袁家到底发什么了什么?这个女孩又是袁家的什么人? 而此时,站在沙发前的荣肖肖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因为新闻中出现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医院门口,一个女孩正被人从轿车里抱出来,也许因为当时人多,摄像机只拍到了女孩的脸,而且画面也有些模糊,但是荣肖肖却一眼认出她是…… “桃搁?!”荣肖肖的嘴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喊了出来。 “她怎么会晕倒,又怎么会在袁家?”荣肖肖第一次对自己的徒弟的身份有了怀疑。 桃搁,她小小年纪就离家出走,住旅馆,还跟袁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荣肖肖困惑,想不通桃搁到底是谁,而且桃搁的名字也很奇怪,姓氏是少见的桃也就算了,还叫搁? “老道士你知道桃搁和袁……”荣肖肖一边转身一边问,结果一看,门口哪里还有那老道士的影子?! 荣肖肖眼角抽抽,关键时刻,师父跑了,原以为会是队友的老道士不但不帮忙,也走了! 得,她自己的徒弟,她自己去找。 想完,荣肖肖在白色茶几上留下一张便利贴,便挎起沙发上的深红真皮包包,驾车离开了别墅。 客厅里,茶几上,绿色的便利贴上写有一行“我找徒弟,你找纪展鸿,我们分头行动”的字。 ———————————— 下午,天高云淡,日已偏西。 金都省,景城市。 荣肖肖按照照片背景中的医院名称,找到了这家医院。 在一楼的咨询台问到了几句,荣肖肖便乘电梯上去。 笔直干净的走廊里,荣肖肖左右扫视着两排病房,最终找到了桃搁所在的病房。 门开。只见一张病床上,桃搁蜷缩着僵硬的身子,因为房内开了空调,所以她的身上盖了一张薄被子。 室内温度明明不冷不热刚刚好,可她的身子却微微哆嗦着,此时听见有人进来了,眼睛勉强撑开了一条缝,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一头棕色波浪卷发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荣肖肖。 桃搁挣扎了几下,却起不来,只好艰难地蠕动着嘴唇,却半个音节都没发出。 而荣肖肖走到床边时,突然脸色一变! “桃搁,你被鬼缠身了?!” 只见桃搁的脸色惨白,唇色发黑,丝丝黑气从她肩膀处冒出,俨然是被鬼魂的阴气所造! 桃搁听到荣肖肖的话,心中苦笑着。 两天前,她在袁家和温岚签合同,结果当温岚从她身体里离开、她签完字时,眼前就突然一黑,脑中的眩晕顿时让她失去了重心,接着身子一歪,意识模糊的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了醒来。 “温岚……附在我……结果……”桃搁的话细若蚊声,荣肖肖只有凑过去,才听到了只言片语。 荣肖肖见她连开口说话都这么吃累,连连摇头,“先把你身上的阴气驱逐了再说吧。”说着,荣肖肖将桃搁从病床上扶起,然后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病房内顿时亮了许多,而阳光也正好照在了桃搁的身上。 桃搁努力眯开眼,不使自己昏睡过去,而她身上的黑气遇到阳光后,立刻变成了白色的雾气一般,然后消失不见。 持续晒了一个小时多的太阳后,桃搁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脸色也明显好转了,黑红色的双唇也慢慢地褪淡成了粉白色。 脑袋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桃搁恢复了些力气,便对荣肖肖解释道:“师父,那天我出门后,遇到了温岚……” “温岚?”荣肖肖眉头微微一皱。 “是的。”桃搁点头,“温岚死后,因为挂记孩子,便留在了袁家,但是她身为鬼魂,别人看不到她,她又什么都做不了,便想求助与你,请你帮忙,碰巧那天我走在街上,遇到了她,她见我能看到她,便想求我带她找你。” “然后我带她回了别墅,谁知道你刚好出门了,温岚心急之下,便附在了我身上。”桃搁声音圆润,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眸。 “等我醒来,人便已经在医院了。” 荣肖肖听完桃搁的话,之前的怀疑顿时消散。 而桃搁,她撒谎了。 她没告诉荣肖肖她曾在袁家醒来过,还有为了能留在袁家,故意拖延时间。而昏倒,是在温岚出现,提议她和袁家签合同后才发生的。 站在桃搁面前的荣肖肖听完话,脸色有些难看。 “真没想到温岚是这样的人,竟然利用你的身体,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荣肖肖愤愤不平道。 桃搁咬唇,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大局为重,她不能不撒谎,不然要是被荣肖肖发现了她的身份和秘密,恐怕…… ———————————— 日近黄昏,天边被染成橙黄色,高高耸立的大厦的玻璃干净如镜,在余晖中映着天空的彩霞。 医院。 病房里,荣肖肖神色愠怒,打开门大走了出去,去帮桃搁办理出院手续。 桃搁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刚才荣肖肖对她说了很多,大概就是师祖的仇敌要来报仇,所以荣肖肖想人多势众,勉强也能做到自保,便想让桃搁一起抵御。 可桃搁呢?她心中虽对荣肖肖和师祖元芳有所愧疚,可如今孩子性命堪忧,她必须要留在袁家,否则万一孩子出了事,她后悔都来不及。 再加上桃搁拜师本就是为了苏不患的转世,这孰轻孰重,桃搁心中早有答案。 而且,就算桃搁答应了荣肖肖,可短期之内,她一个普通人,又能学到多少呢? ————————以下是作者的话 天气越来越冷了昂,彻了晚上码字手都冻僵了,所以可怜可怜彻了,顺手加入书架吧,嘤嘤嘤。 正文 第37章 温岚的威胁 十分钟后。 荣肖肖在医院一楼结好了账,准备返回病房。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今师门有难,不论桃搁愿不愿意,她都必须跟自己走!荣肖肖心里这样想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桃搁,收拾东西,跟我回天寿。”荣肖肖的语气坚定。 桃搁抿着唇,语气低沉:“师父,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荣肖肖柳眉倒竖,似是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徒弟会反抗自己的命令。 桃搁死死咬着唇,说:“我在景城,还有事情……” “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违背师父的话?说来听听!”荣肖肖语气高扬。 桃搁心乱如麻,谎已经撒了,不能回头了。 “温岚说我是她孩子命中的贵人,只要我留在袁家,她的孩子就能康复。”桃搁心里苦笑。果然,她的生活永远都离不开演技和谎言。 怎么又是温岚?! 听完桃搁的话,荣肖肖原本对温岚的同情顿时转为厌恶,她怒道:“这个温岚,她凭什么让你留在袁家!” “桃搁,你是我徒弟,不能被温岚牵着鼻子走!”荣肖肖说着,就去拉桃搁的手,“更何况我们自己都大难临头了,哪还有闲工夫管她的事!走,我们回天寿。” 桃搁没有想到荣肖肖会如此固执,硬是要带她回天寿。 现在人被荣肖肖往外拽,她是挣开不能,回去也不能! 然而就在桃搁左右为难的时候,远处一句阴冷的女声响起:“不许带走她!” 人未到,声先至。来人的语音刚落,一抹咖啡色的影子嗖地飞了过来,带来了一阵阴冷的风,影子停在了荣肖肖和桃搁的面前。 “温岚!?”荣肖肖和桃搁异口同声。 温岚却是怒发冲冠,连回答都不说,扬起手臂就朝荣肖肖挥去! “小心!”伴随着桃搁的声音,只见温岚的手直接穿过了荣肖肖的脖子! 桃搁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忘了,温岚的身体是无形的。 荣肖肖站在原地,稳如泰山,对温岚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这连灵体都没有的游魂,也敢挑衅我?” 温岚不甘,面上狰狞道:“我不会让你带走桃搁的!”说完,温岚深吸一口气后,然后猛地张口呼出!那一口黑气如云雾般直扑荣肖肖面上!荣肖肖反应极快,身子一偏,躲开了。 “不躲无常,非要来老娘这送死!?”荣肖肖勃然大怒,将手伸进手提包里,桃搁猜测她一定是要拿什么武器对付温岚,连忙出言阻止:“师父,别伤害她。” 听到“师父”二字,温岚瞪大了眼。 荣肖肖闻言,手一顿,怒问:“她这么对你,你帮着她干什么?” 温岚认为荣肖肖说得是她附在桃搁身上,导致桃搁阴气过重昏倒了,当下歉意涌上心头,在桃搁还没来得及做解释时,便开口说:“桃搁晕倒的事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对她说声对不起。”温岚转向桃搁,“但她现在是孩子的贵人,我需要她留在袁家,希望荣天师你能……”“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孩子的病不是快好了吗?”荣肖肖不耐烦的打断了温岚的话。 一旁的桃搁闻言,瞳孔猛地放大,心中一喜。因为这几天在医院,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病情有好转了。 这时,荣肖肖继续说:“而且我是她师父,她留与不留,只有我能决定!” 荣肖肖的话一出,温岚的脸色立马冷了下去。 “现在我要她走,她就必须跟我回天寿!”荣肖肖的语气坚定得不容反驳,说完,她又拽着桃搁往走廊外走,桃搁是哭丧着脸一边挣扎一边眼神求助温岚。 一旁的温岚见荣肖肖这么不讲理,顿时火冒三丈,便想用合同来威胁她! 只听温岚说:“桃搁已经和袁家签下了合同,她走,就是违约!” 闻言,桃搁和荣肖肖皆是一怔。 糟了…… 事情要败露了。桃搁下意识看向荣肖肖。 但是荣肖肖并没有怀疑桃搁,她认为,一定是温岚为了留住桃搁,私下做了手脚。 “卑鄙小人!”荣肖肖狠狠骂道。 “你给桃搁签了什么合同!?” “只不过是普通的劳动合同罢了!只要我的孩子健康出院,桃搁就能离开袁家,而且袁家还会给她一笔不小的工资……” “不可能,只不过是一份合同罢了!大不了违约。”违约也顶多赔点违约金,荣肖肖这样想。 温岚冷笑一声,眼角余光看了看一旁的桃搁,说:“那恐怕这个违约金你是支付不起的。” “多少!?”荣肖肖问。 温岚抬起手,朝她们晃了晃展开的手掌。 荣肖肖看这她竖起的五根手指,以为是五千,谁知道温岚一语惊人:“不是五千,是五个零,十万!” 顿时,荣肖肖倒抽一口冷气,而桃搁则是一怔,因为她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根本没仔细看,也就不知道温岚还在合同里附加了违约金。 而且按理说,违约金的金额本不该这么大的,因为温岚让她签合同,只是为了给她理由留在袁家,而违约金金额再大,作为富可敌国的袁家若真要违约,又怎会在乎这点芝麻小钱? 所以…… 所以温岚写上的违约金额根本就不是为了防止袁逸衡违约!她是在担心自己会违约,才设下如此高的违约金!想明白的桃搁瞬间将质疑的目光投向温岚,对她有如此深的心机感到出乎意料。 而温岚,她面上冷淡,笑而不语。一旁的荣肖肖见状,张口还想说什么,可偏偏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 —————————— 某偏僻荒凉的街道上,人迹罕至。 一个建在路边、满是灰尘的电话亭前,一个女人正手拿一张ic卡,准备插入电话机的插口,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忽然吹在她的后背! 那风太阴冷,女人吓得猛地一回头,只见背后什么都没有! 女人咽了口唾沫,拍了拍胸脯,暗骂自己神经兮兮,然后回头准备去打电话,结果她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只见电话机的话筒悬在空中!!! “啊——”那女人一声尖叫,吓得一溜烟跑走了,连ic卡都没来得及拿走,而电话机上,几个数字键接连被按下,但是电话亭前根本没有人! ———————以下是作者的话 推荐一本好友的文:《一世契约》,作者青云衣兮。类型是古典架空的哟,很好看,千万不要错过~ 今天上青云,然而,收藏,涨得……涨得桃搁都不敢刷新网页了! 泪奔……各位读者们,求收藏支持啊,如果觉得哪里写得不好,也麻烦告诉一下彻了,但是不要这么绝情地离去[大哭]。 ps:为了剧情顺利发展,所以合同中的违约金数额有点夸张,而且彻了还特意百度了一下,发现桃搁签的合同,好像不会有违约金……但是,请忽略!剧情都是虚构的~ 正文 第38章 三天时间 荣肖肖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对方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 “哪位?”荣肖肖将手机话筒放在耳边,不耐烦地问。 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着浓厚的方言的老人声音:“徒儿你快来,俺跟着那纪展鸿,找到庄子宣的老巢了!” 荣肖肖的脸色刷的一变,很是着急道:“不行,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电话那头的元芳嘴角抽抽,朝天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俺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庄子宣逃出地狱的时候受了重伤,需要大量的精气来养身,俺们现在不去杀他,难道还要等他变得更强大,反来杀俺们?” 荣肖肖闻言,心中大喜!庄子宣虽有符书冲破封印,但他终究打不过十大阎罗王,如今死里逃生,却身受重伤,简直是杀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回西城带上东西就赶过去。”荣肖肖回答元芳。 桃搁听不清师祖说什么,但是听荣肖肖的话,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想着心中一紧,就怕荣肖肖会带上自己。 荣肖肖收到元芳的地址后,挂掉电话,将手机装进包包里,对桃搁说:“师祖找到了庄子宣,我们赶紧赶过去吧。”荣肖肖面色喜悦,全然忘记了温岚的存在。 可温岚哪里会让荣肖肖带走桃搁?当下她身形一闪,挡在荣肖肖和桃搁之间,说:“桃搁不能走!”桃搁和袁家签了合同,就是袁家的佣人,她既然醒来了,就必须回袁家。 荣肖肖顿时气不打一处,嚎道:“桃搁在医院昏迷的这段时间,你的孩子病情不但没有加重,还有了好转,这证明桃搁跟你的孩子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她不是你孩子的贵人!” “不,那是因为她在袁家呆了一段时间,孩子的病情才好转,而且我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桃搁必须留在袁家,直到孩子出院为止。”温岚坚持道。 “你别无理取闹!小心我收了你!” 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紫衣卷发的女人正扯着嗓子嚎着,引得病房里的病人纷纷走出来看热闹,可奇怪的是,那女人是对着墙壁自顾自地骂,面前根本就没有人,而她身旁的女孩正苦着一张脸。 荣肖肖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她指指点点的,气得差点跳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一旁的温岚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能苦口婆心地继续说:“我留在人间就是因为担心我的孩子,只有他好,我才能放心。” “现在他的病情有了好转,为什么就不能等孩子康复出院呢?最迟,也不会超过两个星期的。” “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就是半个月了!”事情迫在眉睫,荣肖肖越说越不耐烦。 一咬牙,她干脆说:“这样好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不管你的孩子好没好,出没出院,桃搁都必须回我这来!” 温岚眉一皱,开口想延长期限,可荣肖肖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强硬地说:“这不是菜市场买菜,别跟我讨价还价,三天后你要是还像今天这样,我二话不说就收了你!”说完,荣肖肖走到桃搁面前,递过去一个绿色的翡翠玉佩。 “把这玉贴身戴着,以后不管是什么鬼都不敢靠近你半分。”说着,荣肖肖剜了温岚一眼。 桃搁心中一动,抿唇接过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荣肖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这时身后的桃搁小跑来,要她的电话号码。 “记得买个手机。”荣肖肖说完,留下号码,便离开了医院。 …… ———————————— 夜。 天空的黑幕渐渐展开,铺满天空,笔直耸立的高楼大厦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景城市,富人区,袁家。 围墙大门内通往别墅的道路边,盏盏欧式高杆路灯已经亮起,散发着柔暖的灯光。 别墅餐厅里,因为袁逸衡没有回袁家,而是留在了金都,所以晚餐便交给了袁家的管家叶湾,叶奶奶。 饭桌上,大家都不说话,埋头扒着饭,唯有叶奶奶盯了桃搁老半天。 桃搁被盯得头皮都发麻了,叫一声:“叶奶奶?” 叶奶奶晃过神来,哈哈一笑,有些尴尬,吃了几口饭后,便问桃搁:“桃小姐你身体恢复的如何?” 桃搁礼貌一笑,“好很多了。” 叶奶奶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又问:“桃小姐,你和温太太是怎么认识的呢?” 因为桃搁身上的玉,温岚一直不敢靠近,默默呆在客厅里。 “我和温太太是偶然相遇的,虽然关系不错,但是见面的机会少。”桃搁回答。 “那你打算住在这?” “嗯……其实,我最近生活窘迫,温太太生前照顾我,便让我来袁家做做事,所以我现在也算是袁家的佣人了。” 桃搁是料定袁逸衡不会和叶奶奶和袁家的下人讲她和温岚事情,所以她只有撒个谎,把这些疑点全部埋掉。 而叶奶奶叶湾,她对桃搁这个小女孩,一方面好奇她的身份,怀疑她来袁家的目的;另一方面又觉得桃搁太像唐罙罙,想要对她好。 不知不觉,晚饭也吃完了,叶奶奶洗完碗从厨房走出,对桃搁说:“桃搁,你晚上就住地下室吧。” 桃搁应下。 前世的桃搁曾住过袁家,所以她几乎清楚袁家每一个地方。 至于叶奶奶说的别墅的地下室,桃搁也知道,那里有袁逸衡的娱乐室、酒窖,还有佣人的佣人房和洗衣房等等。 叶奶奶让桃搁住的这间佣人房不大,放了一张单人床后,就略显得窄小,但是地上的地砖洁净明亮,床被也是刚洗过的。叶奶奶帮桃搁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后,还给了桃搁一双干净拖鞋。 夜越来越浓。 桃搁在床上辗转难眠。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 根本来不及等孩子出院。 桃搁心中不安,又翻了个身。 这次离开袁家后,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来。 其实刚重生的那会,她在梦里无数次梦到他的样子,心中满怀期待,只为找到他的转世而活下去。如今,他转世了,却转世成了一个婴儿,这让她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桃搁心中压抑,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能做的,大概只有默默保护他,看着他长大吧,桃搁这样想。 只是……前世不圆满的结局到了今生,她真的,能改变吗? 而许多年以后,她翻起这些记忆,又会后悔、心痛吗?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谢谢~ 正文 第39章 他一直都忘不了唐罙罙 第二天。 桃搁起了个大早,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袁家的佣人,所以叶奶奶一早便敲门叫醒她,让她换上工作服。 袁家虽然大,但是佣人并不多,而住在袁家的佣人更是只有三四个,这其中还包括初来乍到的桃搁。 说初来乍到,那只是对别人看来而已,前世的桃搁也曾是袁家的女主人,虽然很少回来,但是对于袁家却十分清楚。 之前一直守在别墅大门门口的周韩不知为何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份改变了,也许是因为还在医院。 然后桃搁借着去楼上打扫的名义,想去二楼。 脚下踩着旋转式楼梯的台阶,她的手掌滑过楼梯边的镂空栏杆,来到了那面照片墙前。 这面雪白的墙壁上,一共挂着五幅照片,每一副都是温岚和袁逸衡的,没有一张是桃搁,也就是唐罙罙的照片。 袁逸衡早已对她的殉情释怀了? 又或许袁逸衡早就忘了自己吧,桃搁凝视着照片墙上挂着的几幅照片。 但是这样不是跟好吗? 袁逸衡娶了温岚,现在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宝宝。 多幸福。 她扯了扯嘴角,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不再去看那墙上的照片,继续往二楼上。 踩上最后一个台阶,桃搁踏上了米黄色的拼花地砖,二楼的房间便全部映入了眼帘:主卧、客房、浴室、卫生间、衣帽间,还有书…… 书房?桃搁的目光投向一扇门上,神色诧异。 她记得书房是深棕木门的,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白色的了?而且门上面怎么还贴着卡通动物和四叶草的贴纸? 桃搁忍不住想要进去看看,结果门一打开,顿时眼前一亮! 书房被改成了婴儿房! 这间婴儿房不大,但是从装横上可以看出袁逸衡十分用心。 婴儿房的墙纸和天花板都是淡蓝色的,上面还绘着几朵白云。浅色的实木地板上,一张四四方方的婴儿床靠墙而放,房内还有衣柜、储物柜等家具。 衣柜并不是空空的,全是整洁的婴儿衣服,而储物柜上有好几罐奶粉和几只奶瓶。于是她更加好奇,拉开了抽屉,更加惊讶!袁逸衡和温岚不光把安抚奶嘴准备好了,连小方巾、口水巾等等婴儿用品都备到了,简直样样俱全! 桃搁不禁惆怅,当了爸爸的袁逸衡,果然跟以前有所不同。 十分钟后,桃搁从婴儿房里出来,刚一转身,便见一抹咖啡色影子正站在门口。 “温岚。”桃搁看着温岚一脸的悲伤,只能重重叹口气,向楼梯走去。 温岚晃过神来,因为惧怕她身上的玉,倒退了好几步,离她五米远。 “桃搁,三天后你真的要走?”温岚望着桃搁的背影,可怜兮兮道。 桃搁脚步一顿,转身对她说:“是的。”三天后,她就离开袁家。 “温岚,你呢?”桃搁突然问起她的事情,让温岚有些不知所措。 温岚咬了咬唇,蹙眉道:“我,我等孩子出院了,再说吧。” 什么再说?“温岚,难道你想留在袁家?” “不能吗?”温岚问。 “能不能我无权决定,但是之前你伤害周韩,让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 是的,不好。 逗留在人间、不主动去地府投胎的鬼魂,会越来越留恋于人间,容易堕入魔道。 “可是我放不下我的孩子啊。”温岚的声音带着哭腔,又说:“如果我走了……逸衡,逸衡他给孩子找了后妈可怎么办?” 这才是温岚最担心的问题。 在温岚心里,她这样想:唐罙罙和袁逸衡门当户对,当时可谓是金童玉女,可后来呢?袁逸衡为唐罙罙举办了一场震撼华丽的婚礼,结果唐罙罙殉情而死后,他就在五年后娶了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无意中和他发生了关系,若不是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恐怕根本就不会搭理自己吧。现在她死了,变成了鬼魂,他虽然同意自己暂时留在袁家,可他要真是娶了第三任老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又怎么能阻止?连说话都没人能听得见! “不……不会吧?”这时,桃搁出了声,虽然嘴上说不会,可心里却不敢肯定。 温岚见桃搁也是一副不确定的样子,越想越急,忐忑不安,抱着头说:“不!我不许逸衡给孩子娶后妈……”说着,她身上冒着丝丝黑气,如烟雾般往上空升。 桃搁见状,连忙说道:“温岚你先别担心,袁……”“桃搁!”温岚突然打断她的话,抱着头的双手僵在空中,望着桃搁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喜,只听她说:“桃搁,你不是天师的徒弟吗,你有办法能让我像一个人一样说话行走吗?” 桃搁一皱眉,连连摇头,“我没这么厉害,我只是荣天师刚收的徒弟。” 温岚闻言,眼中的光亮立刻暗了下去,她说:“这样下去的话,万一孩子有了后妈,我又怎么能阻止他呢……” “温岚,你想多了。”桃搁温言安慰。 “不,不是我想多了!” “自从我遇到袁逸衡开始,我就知道他根本没有爱过我!”温岚痛苦道。 桃搁愣了。 只听温岚继续说:“我本以为我机会能夺得他的心的,可是当我踏进袁家后我才发现,我什么都不是……” “他一直都忘不了唐罙罙。” 桃搁听的是呆若木鸡,怔在原地,好久才问:“你从哪里认为的?” “你看见照片墙了吗?”温岚,指了指楼梯下。 桃搁点了点头,可是那照片墙上没有一副是她的照片,又怎么能证明温岚所说的是对的呢? “本来那些照片都不存在的,是我害怕、心虚,才挂上去的……”温岚说。 桃搁不解,只能继续听温岚继续说:“从我入住袁家第一天起,逸衡就告诉我,不许我去阁楼,可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就溜了进去……” “然后我发现……” “里面,全是关于唐罙罙的一切!!!” 听完这句话,桃搁脑中轰的一声炸开,瞬间忘记了眨眼。 ——————————以下是作者的话 昨天断更了,但是十二点多补上去了,对此彻了很抱歉!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断更! 跪求鞭打…… 正文 第40 袁深 桃搁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她心里有很好多好多话想对袁逸衡说,但是……她不能说。 最终,桃搁深吸一口气,面上勉强装作淡然的样子,对温岚说:“他不会的。”说完,她匆匆下了楼。 温岚和桃搁的这场谈话结束后,桃搁就安静了起来,叶奶奶要她做什么,她就去做,这让叶奶奶更加喜欢她,只要一有空就主动找她聊天,慢慢得,桃搁也知道了袁家现在的状况,就连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也了解到了一些。 原来桃搁在袁家昏倒的那天下午,袁逸衡正在温岚的葬礼现场,然后医院突然打电话告诉袁逸衡,孩子的病情有了好转,明天就可以从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而且医生还说,过不了几天孩子就会康复出院。 桃搁听了这个好消息后,心中的喜悦怎么也掩藏不住,因为时间算起来,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最近几天出院,然后桃搁问叶奶奶孩子取了名字没,叶奶奶笑着点了点头,说,孩子叫袁深。 袁深?桃搁当时不知愣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语,等她晃过神来,叶奶奶已经离开了,至于温岚,她得知袁逸衡还是坚持叫孩子袁深后,便幽幽地看了一眼桃搁,但准确地说,其实并不是在看桃搁,而且她目光中的情绪很是复杂,让桃搁一时间理解不出来。 ———————————— 时间过得很快,桃搁每天做做活,聊聊天,转眼间,荣肖肖说得三天时间就到了。 最后一天,中午。 温岚不在袁家,不知是在地下室还是飘出去了,桃搁一个人在一楼,便想着打个电话给荣肖肖。 她走到客厅大块的张方形落地窗边,拿起放在木桌子上的黑色座机的听筒,照着荣肖肖给她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听筒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桃搁心里有点疑惑,按理说三天后,荣肖肖就算没来接她回天寿,也总该接电话吧,可是电话打过去却说不在服务区?难道她所在的地方没有信号么。 叹了口气,桃搁想,晚点再打一次好了,如果实在打不通,就先去天寿找找看吧。想着,她朝地下室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桃搁以为是荣肖肖打来,便走过去想要接电话,但是人还没到客厅,叶奶奶就已经拿起了听筒,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挂下电话,转过身时脸上满是兴奋,说:“孩子今天可以出院了!袁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桃搁神情一僵。 “袁先生让我们把婴儿房收拾下。桃搁你跟我上去吧。”叶奶奶笑着说。 桃搁点点头,随叶奶奶上了二楼。 俩人将婴儿房里的婴儿床铺上被褥,又拿出一些要常用的婴儿用品,便下了楼。桃搁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只见一辆轿车正缓缓开进袁家大门,停在了别墅门前。 袁逸衡打开车门,从后座走下来,又转身探进车内,将作为上的婴儿提篮提了出来。 桃搁站在落地窗内,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婴儿提篮内的婴儿裹着绵柔的毯子,只露出了一张粉扑扑的小脸,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爸爸。 袁逸衡双手提着提篮,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别墅,站在门口欢迎孩子回家的佣人们都直直望着那孩子。 “小宝宝长得可真像爸爸。”叶奶奶忍不住上前逗了逗孩子,其他的佣人见状也都拥了过去,纷纷夸着孩子多漂亮,唯独桃搁,她咬着唇,满目柔情地看着孩子,手里还死死抓着窗帘,没有过去。 —————————— 晚饭过后。 叶湾刚给孩子喂完奶,袁逸衡见孩子不哭不闹,便抱着他坐在了沙发上,时不时用手心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脸上尽是柔情。 别墅透明的落地窗外一片漆黑,夜幕中偶有几颗星子明亮闪耀。 一楼大厅的深红欧式对开门外,隐约有什么东西飘来,直接穿过了门,飘进了别墅客厅。 温岚刚飘进客厅便见袁逸衡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顿时欣喜若狂! “孩子!”她惊喜道,刷地飘了过去,还带动了一阵阴凉的风。 袁逸衡警惕地抬起头,刚挑起的眉却又放了下去。 他大概能猜到是温岚。 “桃搁呢?”袁逸扭头问叶奶奶。 “在地下室吧,我去把她叫来?”叶奶奶起身,见袁逸衡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客厅。 一旁的温岚目不转睛地看着袁逸衡怀里的婴儿,心中悲喜交加。 不一会,桃搁微微低头,走进了客厅,便看见了一脸哀伤的温岚。 “温岚在这里对吗?”袁逸衡的手臂稳稳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目光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客厅。 桃搁点了点头,“她就在你面前。” “温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袁逸衡垂下了眼眸,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 “我……我,我想留在袁家。”温岚看了看袁逸衡,又看了看桃搁,求她转述给袁逸衡。 桃搁闻言,平眉一皱,只能告诉袁逸衡温岚说的话。 袁逸衡听了之后,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确定这样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坏处?” 温岚死死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了,挣扎了好一会,才张了张嘴:“我只想看着他长大,如果不放心,我可以离开袁家,只求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温岚语音刚落,桃搁便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袁逸衡。 “还有吗?”袁逸衡轻轻叹口气。 “我……我想抱抱孩子……”温岚这话不是对袁逸衡说的,而是对桃搁说的。 “桃搁,求求你了,就一会,让我抱抱孩子吧。”温岚乞求道。 桃搁苦着脸。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是不敢再相信温岚,让她附在自己身上了。 别墅里安静了半响,袁逸衡疑惑地抬头,看见桃搁这副为难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温岚见桃搁不为动容,更加着急,“桃搁,求求你了!我保证我抱完孩子之后,立马就出来!” 桃搁内心挣扎着。 “桃搁!”温岚焦眉苦脸,带着哭腔飘了过来,却又因为桃搁身上的玉,不敢再上前。 “孩子一出生我连一眼都没来得及看就难产而死,现在孩子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我却连抱都做不到……”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这时,袁逸衡怀里的孩子打了个哈欠,眯起了眼,不一会,便在袁逸衡怀里睡着了,袁逸衡刚想抱他上楼,便听桃搁说了一句:“那好吧。”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 ps:谢谢欲懒的打赏~ 正文 第41章 万事小心 第二天。 上午,晴空万里。 碧蓝的天空下,别墅的外墙覆着一层金亮的阳光。一楼的大门早已被叶奶奶打开,明净的落地窗里,几个佣人正在忙碌着。 所有人当中,桃搁起得最晚,日晒三竿的时候她才刚刚醒来,想要坐起来时,脑中却突然一阵眩晕,过了好半天她才站稳了。因为孩子已经出院,桃搁和温岚签的合同期限已经结束,所以桃搁不算是袁家的佣人,叶奶奶也就没早早叫醒她,让她多睡会。 桃搁在地下室洗漱了一下后,便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出了地下室,有了几次被鬼附体的经验,桃搁知道此刻她需要呆在阳气重或者有太阳的地方,所以她便撑着发软的身子,走到别墅外墙边,靠在了墙壁上晒太阳。 桃搁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靠近泳池的地方,因为阳光的照耀,使泳池清澈的水潾潾泛光,桃搁眯着眼欣赏着袁家的风景,渐渐的,身子暖洋洋了起来。 忽然,一阵婴儿的哭声传进桃搁的耳中,她心一紧,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只听哭声是从二楼的婴儿房里传出的。 孩子的哭声响起没多久,叶奶奶的声音就掺了进去,只听她轻声哄着孩子,过了会,哭声渐渐小下去,最后停止。 桃搁靠着墙,舔了舔嘴唇。因为昨晚半夜隐约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桃搁一整晚没睡好,担心不已。 不过现在看来,孩子很安全。有袁逸衡的保护和叶奶奶的照顾,他一定能健康长大。 那么,她是该走了…… 但是走之前,她想再看一眼孩子。 桃搁走进了别墅一楼。 佣人们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桃搁直接走上楼梯,上了二楼。 婴儿房的门是开着的,只见叶奶奶正弯腰站在婴儿床前,见有人进来了,回头一看,冲桃搁笑说:“你看这孩子,是不是很像袁先生?”她一边说,一边将孩子的纸尿裤扒下来,一股便便的臭味便散了出来,桃搁的眉头猛得一皱,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捂住嘴巴,尴尬道:“是……是像。” 叶奶奶给孩子穿好裤子,捏好被角,一转身见她这副苦脸,不由扑哧一笑。 桃搁的目光始终看着孩子,这时忍不住,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紧握的小手,他动了动脑袋,半眯着眼睛看着桃搁。 桃搁和他对视,掌心摩挲着宝宝粉嫩的手背,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水。 袁深……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长大。 我走了。 —————————— 金都省,景城市。 一辆去往天寿市的汽车上,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部崭新的手机,坐在座椅上,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汽车开的很快,不到一小时,便到了天寿市,桃搁下车后再乘公交到了西城区。 现在已是十月初,盘凤路两排的悬铃木叶子全部泛黄,落叶堆积在马路边和人行道上,偶尔被行人踩过,发出微小的声响。 桃搁走到了荣肖肖的别墅前,只见别墅大门紧闭,客厅窗户的窗帘也都是合上的,而别墅门前花园里的大丽花因为没人照顾,花瓣全部都蔫儿了,花杆有气无力地支撑着花朵。 见这副情景,桃搁猜测荣肖肖和元芳应该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她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客厅顿时明亮了许多。 已经快下午了,打个电话给荣肖肖吧。桃搁想着,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 指尖点几下屏幕,电话拨了过去,可是电话那头却还是传来“不在服务区”的话。 荣肖肖和元芳到底去哪了?桃搁满腹疑惑,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突然,身边响起电话铃声,桃搁伸手拿起手机一看,是荣肖肖打来的。 “师……”“桃搁你人现在在哪?”还不等桃搁开头,那边的荣肖肖心急如焚地问。 “我在你家。”桃搁回答。 荣肖肖闻言松了一口气,说:“这几天你别乱跑,非要出门也一定要带玉,最好的话还是呆在在家里,尤其是书房。切记。” 桃搁应下,然后问:“师父,是出了什么事吗?” 荣肖肖似是在走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桃搁说:“那个庄子宣太狡猾了,之前我和师祖追到山里就没了踪影,现在打探到了点消息……” “庄子宣要去人多的地方吸取精气,我怕他会去天寿……” “毕竟天寿离这里最近……”荣肖肖断断续续道。 “总之你万事小心,没事不要出门,多翻翻书房的书学点东西……” “嘟——嘟——嘟”荣肖肖将电话挂了。 桃搁放下手机,因为荣肖肖的话,有些不安。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 夜晚。 别墅一楼和二楼都灯火通明。 桃搁站在书房的书柜前,目光一行一行扫去,一本深蓝色,有些破旧的书映入她的眼帘。 她拿下这本书,翻开随意看了看,便刚了兴趣,立刻坐在椅子上认真看了起来。 这本书讲述的是关于鬼怪的,比如讲到鬼魂如何修炼灵体,它们又是该如何区分的,还有它们怕什么。 大多数人都以为鬼魂只是一抹影子,惧怕阳光,只敢在晚上出来,但只是说对了一半。刚死不久的鬼魂确实是一抹影子,不能行走,不能触物,但它要是修炼,就可以做到。 而这修炼,就是修炼灵体,从一抹虚影,逐渐变成一个可以接触物体的鬼魂。 书上还说,鬼被分为六中,从弱到强分别为:灰心鬼、白衣鬼、黄衣鬼、黑影鬼、厉鬼,最后是摄青鬼。 正常情况下,只有未满三岁和开了阴阳眼的人能看到鬼魂,而他们看见的鬼魂,一般都是最弱的灰心鬼。 灰心鬼,刚死不久的人变成的鬼魂,在人间不会逗留太久,是等无常勾魂的好鬼。 那么恶鬼呢? 恶鬼不愿投胎,留恋人间,常躲在阴气足的地方,等日落后,便出来害人。 而天师、法师、道士的存在,就是来降服恶鬼的。 …… 夜幕渐浓,桃搁看了看窗外,最终合上书,回到客房。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谢谢n(*≧▽≦*)n。 正文 第42章 被捉 天亮。 秋阳初升,花园的花草的影子投在弧形落地窗上,一抹和煦的阳光透过淡紫色的窗纱照进。 客房里,桃搁刚刚醒,睡眼朦胧的从床上起来,穿上鞋走进洗手间洗漱。 她一如既往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清爽利落。从洗手间走出后,她打算去一楼找点吃的。 不过厨房应该没什么食材吧?毕竟昨晚她翻遍了厨房的柜子都只找到一个鸡蛋,而且这唯一一个鸡蛋已经被她煎成荷包蛋吞下肚了。 看来今天不出门不行了,大不了把玉带上,也能保命吧。想着,桃搁回客房换了身衣裳。 盘凤路交通不拥挤,加上风景好,所以只要天气不错,早上都会有一些人在人行道上晨跑。 桃搁拿上钥匙,将别墅门锁上,便出门去蔬菜超市。 这家坐落在盘凤路的蔬菜超市不大,桃搁走进去,随手提个篮子,逛了会,随便挑了些菜,就结账走人。 平坦的人行道上,桃搁手提着菜,边走边想。 她今后恐怕就是跟随荣肖肖捉鬼为生吧? 以后,她只有机会在电视或者网页里才能看到袁深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着他平平安安长大,不会有前世的痛苦和记忆,她就很满足了。 这样想着,桃搁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直朝路前方而去。 但是就在远处别墅跳入桃搁眼帘时,她的眼睛一眯,脚步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别墅前,有一个深青色的鬼影穿过大门,走了进去。 桃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荣肖肖说的庄子宣的人,反应过来她便迅速转身,拔腿就跑。 桃搁朝着原路跑着,一边跑一边回头,发现那鬼影并没有出来,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拼命地跑向盘凤路的路口。 虽然桃搁不知道那只鬼进荣肖肖的家是要干什么,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先躲远点好。 桃搁撒开丫子跑着跑着,终于跑不动了,停在了一棵悬铃木边,双手撑着膝盖,嘴里喘着粗气。 跑到这里应该可以了。桃搁扶着树休息了一会,想回头看看那鬼有没有跟上来,结果一回头,“妈啊!”吓死人啊!桃搁猛地往后一跳! 只见桃搁面前站飘着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气的鬼!而那黑气如同云雾般模糊了他的身体,只能看清他的脸,一张比桃搁还要冷的脸。 “你、你离我远点,我身上有玉!”桃搁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还好,还在。有了玉护身,桃搁对那鬼的惧意降了三分,问:“你想干什么?” “捉你。”男鬼冰冷道。 “我警告你,我……”桃搁忽然想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别人的! 冷汗…… 不过。“我身上有玉,你别想捉我!而且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就收了你!”桃搁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明明心里有些害怕,可冰山脸上却跟瘫痪了似的,强忍着面不改色。 “你的玉,对他没用。”那鬼见桃搁倒退一步,也上前一步,浑身上下像个烟囱似的,往外源源不断地冒着冷冷的黑气。 “嘶……”有点冷。但是现在不是大晴天吗?怎么这黑鬼不怕太阳? 男鬼看出了桃搁的困惑,但是他懒得解释,而是将目光投向桃搁身后。桃搁见状,警惕地回头,只见纪展鸿正站在她身后!朝她伸出了手! “滚开!”桃搁刷的倒退好几步,远远躲开,身后的男鬼鬼影一闪,离她五米远,对纪展鸿吩咐道:“赶紧把她的玉扔了,把人带走。” “嗯。”纪展鸿说着,就大步迈上前,一手死死箍住桃搁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拿她口袋里的玉,桃搁火冒三丈,用力挣扎开了他的手,扬起手臂就给了纪展鸿眼睛一拳! 那一拳砸在眼上,纪展鸿哀嚎了一声,嘴里一堆脏话冒了出来,怒发冲冠中用得力气也更加大,三下两下就将桃搁口袋中的玉拿了出来,直接扔在了路边,桃搁猝不及防还想挣脱,却突然颈后一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 金都省,某市区郊外。 水泥马路上,两旁的稻田一片金黄,如同金黄色的毛毯一般,在微风下柔软地摇曳着,一眼望去辽阔无边。 一辆快速奔驰在马路上的红色轿车里,荣肖肖正手握方向盘,一脸的忧郁,而坐在后座位的老太太元芳则神色凝重,双手垫在屁股底下,一语不发。 车里车外都很安静,然而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电话铃声响起时,荣肖肖腾出右手,一看屏幕见时桃搁的号码,接了就问:“桃搁,你在家吗?” 只听听筒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她不在。” “纪展鸿?!”荣肖肖语气陡地高杨,“你怎么会有桃搁的手机?你把她怎么了?!” “呵呵,先别担心,我只不过是把她弄晕了。” “现在我问你,你是想她死还是想她活?” “纪展鸿庄子宣你们要是敢伤害桃搁我跟你们没完!!!” “本来就没完。庄大人还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先来了,真是自不量力。”纪展鸿轻蔑一笑。 荣肖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警告下你们而已。” “只要你们放弃追杀,我们也许会留她一命。” “放弃追杀?!”荣肖肖和元芳眉头大皱,对着后视镜面面相觑。 最后荣肖肖骂了一句卑鄙,然后问:“那你们什么时候放了她?!” “那要看我们庄大人心情了。”纪展鸿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嘟——嘟——嘟——” 荣肖肖怒不可遏,直接将手机摔到旁边座位上。 “师父!你之前就应该直接杀了纪展鸿!”荣肖肖气道。 元芳瞟了她一眼,扁嘴道:“杀了他俺怎么找到庄子宣……” …… ———————————— 日已偏西,夜色渐浓。 繁星铺满夜幕,一处阴森又黑暗的森林里死寂无声,一颗颗又高又瘦的树木拔地而起,天空上挂着一轮小小的月亮,月光将斑驳的树影投映在地上。 一颗粗壮的大树下,一个女孩正歪着脑袋,沉睡着。而她的身旁,隐约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飘动着,寸步不离……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谢谢~ ps:彻了开始疯狂存稿了,到月底最后一天还有十几天,彻了会不定时加更!总共加更3w字~谢谢~ 正文 第43章 逃跑,越滚越快(加更) 桃搁悠悠醒来。 两眼微微睁开,看见自己身处一片漆黑恐怖的森林里,吓得将背紧紧贴在树上,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便看几米外围着一群鬼! “她醒了。”鬼一号对它的同伴说道。 鬼二号连忙凑过去问:“你说庄大人会不会杀了她呀?” “肯定会杀掉!她可是那个荣三八的徒弟!”鬼三号怒道,边说还将目光投向桃搁身上,继续说:“如果不是荣三八,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就是就是,天师最可恶了,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天天跟地府打小报告让无常抓我们!”鬼四号立马附和道。 桃搁闻言,眼角抽抽。 看来她是被那个叫庄子宣的鬼带到了这片森林里,现在他的手下商量完她该不该死,接着就讨论如何死了…… 只听鬼一号说:“你们觉得吊死怎么样?” 鬼三号立马摇了摇头,“不好不好,死得不惨,要更惨点!或者能让无常看见了都不敢勾走的,这样她就也是孤魂一个,看她师父怎么办!” 鬼二号闻言,忽然同情起了桃搁,它说:“长得这么好看,死了会不会可惜啊……” 鬼三号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很是直接地盯向桃搁的脖子下面,目光还没停顿一秒,便说:“没胸。不好看。” 鬼四号继续附和:“是啊是啊,没胸不好看。” 说谁没胸呢?说谁不好看呢? 桃搁的冰山脸顿时垮了,不过她没吱声,继续靠着树闭目装睡。 小鬼们还在聊天。 只听鬼二号问:“你们说庄大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肯定快了。”鬼三号回答。 “那我们下一个步会去哪呢?”鬼二号托着腮帮子想着。 “我们庄大人做事一贯随性,不管他下一步会去哪,最终都会把所有人的精气吸光!”鬼三号边说,还用嘴演示了一下吸精气的动作,身旁的那些鬼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呆滞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们大人……好能吸——啊。” 鬼三号不知道自己在黑自家老大,继续吹嘘:“我们庄大人只需一口就能吸光好几个人的精气!” 其他呆若木鸡的鬼闻言反复活了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附和,有一些甚至开始夸起来自家老大。 “我们庄大人一口黑气能弄死一个人!”男一号说。 你确定那不是口臭么。装睡的桃搁嘴角抽抽。 “还有还有,我们庄大人什么武器都不怕!就连天师都畏惧着大人三分呢。”鬼二号说。 你确定你家大人什么都不怕么?她可是记得她后退几步,那个庄子宣就连忙闪开了。 “那当然!我们庄大人,不光有实力,还有颜值呢!”鬼三号娇羞道。 喂喂喂,这里还有个未成年啊,这么激情四射真的好吗? “不过我说诶,我肚子饿了。”鬼四号突然插一句。 其他鬼听见“饿”这个字,都舔了舔嘴角,砸吧砸吧了嘴吧。鬼一号说:“不远处有块墓地,我们去偷吃点贡品吧!” “那谁来看她呢?”众鬼将手指齐齐指向装睡的桃搁。 桃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逃跑的时机来了,但是面上仍旧装睡。 四只鬼都饿了,每个鬼都想去吃贡品,那么谁来看住桃搁呢? 就在大家都不愿意做那个看守的人时,一只鬼挺身而出,它提议:“不如我们把她也带去吧!反正也就一会,等我们回来,庄大人差不多也回来了,不会被发现的。” “这个办法不错。” “那就这样吧!我们把她也带上去。”众鬼纷纷点头。 装睡的桃搁顿时满脸黑线,假装自己醒来,然后就被四只鬼强行带走。 “快走快走……”鬼三号催促道。 桃搁心中有气,但是咬牙忍了下来,在几乎黑暗的森林里慢慢走着。 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身边的环境全部融入浓浓的黑夜中,就连她低下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更别提脚下踩的是什么,好几回都差点被树根给绊倒,甚至还碰到土坑,当时一只脚就踩空了,接着整条腿都陷了进去,若不是她反应及时,两只手死命扒着坑边坚硬的土,否则早就掉进坑里了!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身边已经没有了树影,貌似他们走出了树林。这时一只鬼遥指远处说:“快看,那块墓有好多吃的!” “对对对,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们过去吃吧!”一只鬼先过去,桃搁接着微弱的月光只能看到它的一抹影子,但是很清楚的是,那鬼不是飘,而是跑。 这说明,这些鬼都不弱,并且拥有灵体。 其他鬼看见食物也迫不及待了,全都跑了过去,没一个人去管桃搁,愣是把她留在了原地。 orz,就这么简单??? 桃搁看着一片漆黑的远处,愣了一秒。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跑啊!!! 桃搁猛地转身,拼了命地往树林里跑,但是她怕被找到所以不敢原路返还,而且就算她想原路返还,也找不到路啊!眼前完全是漆黑一片! 试想,你的眼睛被蒙住,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还要不停的狂奔,你会恐惧吗?会担心前方的路吗? 但是恐惧担心没有用,保命要紧,桃搁只能咬牙往树林里冲,就算脚磕到石头摔了个狗啃泥也得立马爬起来,一边狂吐嘴里的草一边不要命地跑! 身边一阵阵阴风袭来,桃搁跑的喘不过气,只好撑腰歇一下,看见远处好像有几点微弱的灯光,心中一喜,连忙扶着身旁的树走了过去,可是等待她的…… 却是脚下一空! 伴随桃搁的一声惊恐的叫声,她身体向前一扑,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桃搁的身体在斜坡上滚得很快。斜坡上突出很多大小不一的碎石,或平滑或尖锐,有的被她的腰间碾过,有的则直接和她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平滑的石头还好,尖锐的直接把她的脸划出了一道血痕,可她根本来不及疼,因为斜坡倾斜度很大,所以她的身体越滚越快,滚得她身上遍体鳞伤,浑身疼痛,最后连迎面撞上一棵树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强硬的树撞上鼻子和额头,顿时鲜血如注汹涌而出。 桃搁意识薄弱,她躺在树前,面朝着星空,最后一个念头是想抬手抹一把嘴边的泥土,结果意识却陷入了黑暗中…… …… ————————以下是作者的话 这是今天的加更,求收藏支持,么么哒。 ps:感谢随意姐姐的打赏。 正文 第44章 重生 夜深。 明明还是十月初,漆黑死寂的森林里却刮着阵阵刺骨的寒风,吹得地上落叶沙沙作响,飘到空中。 “废物!”一声充满怒意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树影中,隐约有几抹影子移动着。 “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庄子宣话音刚落,便见他身形一闪,只是一瞬间,便死死抓住了鬼一号的脖子,其他鬼见状,吓得连连倒退数丈,都不敢抬头去看同伴的下场。 庄子宣吞噬了手中的鬼魂后,对手下吩咐道:“再去找!” 其他鬼闻言连连点头,飞得离开了。 黑暗中,庄子宣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和斑驳的树影融在一起。 …… ———————————— 清晨。 太阳喷薄而出,一束曙光射穿薄雾,照亮灰蓝的天空。 渐渐的,天边浮出一抹烂漫的彩霞。 金都省,天寿市。 静谧的天寿陵园内,守墓人老陈一如既往地早起,看着天亮的早,他便没有带上手电筒,准备去巡逻。 陵园笔直的道路上,郁郁葱葱的柏树拔地而起,地面干净如纸,远处的墓碑排排立起,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一望无边。 巡逻的老陈边走边看,时而将目光眺向远处,时而将目光投向身边墓碑,留神着每个地方。 不过还好,大早上的,除了来保洁员和老陈以外,没有其他人。 这“其他人”指的是一些并非来购墓或者扫墓的人,例如偷贡品的人和在陵园过夜的人。遇到这两种人,工作人员必须要请他们走。 因为天寿陵园面积大,所以光守墓人就有好几个,老陈就是其中一个。 每位守墓人都有自己要负责巡逻的地方,老陈负责的是中间部分。 当老陈已经快巡逻完毕,以为又是一天的安稳日子时,他的目光在看向一块华丽的艺术墓时,眉头猛地一皱! 老陈小跑了过去,因为他看到那座艺术墓的黑色墓碑下,竟然睡着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身着校服,双眼紧闭,平躺在冰凉的石板上,像个尸体一样。老陈跑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诶,醒醒,醒醒……” 是谁? 桃搁的意识刚刚苏醒,眼一睁,便看见了这幅情景:一个大叔正蹲在她的身边,用一种担心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他背后,有许多墨绿的柏树,颗颗柏树间,隐约还有许多矮小的墓碑。 桃搁记得,自己从斜坡上滚了下去,滚得浑身上下每一处不疼,然后滚着滚着一头撞上了斜坡上的树,最后昏了过去。 这么说,她是死了,然后重生回了陵园?想着,桃搁的瞳孔猛地放大。她慌慌张张的想从石板上爬了起来,手脚却发软,差点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树丛里,最后好不容易扶着墓碑站了起来,却一阵眩晕。一旁的老陈见状,连忙过去搀着她,严肃道:“小姑娘,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也敢在陵园过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这就走。”桃搁神色窘迫。 老陈点点头,“我带你下去,以后别在陵园过夜。”说着搀扶着她往路边走。 天寿陵园门口,老陈将桃搁带进了保安室,给了她一张椅子,让她歇会。 “要我帮你联系家人吗?”老陈说着拿起了听筒。 桃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的手机被那个该死的纪展鸿拿走了,联系不了荣肖肖。 老陈闻言,将听筒给了桃搁。 …… ———————————— 上午八点半。 天寿陵园外,宽阔的水泥马路上,一辆红色轿车行驶到陵园门口,停了下来。 轿车上走出一个卷发女人,踩着高跟鞋匆匆跑进了保安室。 荣肖肖一进门,便见桃搁正坐在椅子上,抬头冲自己叫了一声:“师父。” 荣肖肖瞪大了眼,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和惊喜,目光扫了扫她身上的衣服,好半天才问:“桃搁,你……你怎么会在这?”接着她又问:“你是怎么从庄子宣手里逃出来的?” 桃搁尴尬的从椅子上站起,拉住荣肖肖的手臂,往门外走,直到走出了陵园,才回答:“庄子宣让几只鬼监视我,后来我趁它们没注意的时候,就逃出来了。” 荣肖肖蹙眉,打开车门和桃搁坐上车,在车里问:“那你被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清楚,我醒来后已经晚上了,看不清路,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倒在了陵园门口。” “哦。”荣肖肖看了看后视镜。 轿车开动,行驶在水泥马路上。 陵园的保安室内,一名坐在椅子上的保安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的听筒…… ———————————— 半个小时后。 金都省,天寿市,西城区,盘凤路。 地中海风格的别墅内,元芳正在客厅里不安地走来走去。忽然,门铃响起,元芳飘过去,打开门,只见荣肖肖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桃搁! “涛哥,你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元芳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桃搁。 “咳咳……”桃搁不自在的动了动,从元芳怀里挣脱。荣肖肖看她们徒孙二人拥抱,扁扁嘴,走进了客厅。 这时,元芳对桃搁说:“桃搁,俺和小小决定了,我们要搬家,换个地方!” “啊?搬家?”桃搁一惊。 “对,搬家,先暂时去别的地方躲一阵子,专心教你,等你有能力自保了,俺们就去找庄子宣算账。”元芳说。 桃搁咬唇,冰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问:“那你们决定搬到哪里?” “俺们选了三个地方,还没决定去哪里,你帮俺们想想,哪几个地方好。”元芳说。 桃搁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嗯。这第一个地方是湖高,第二个地方是渔阳,俺觉得都不错。第三个地方是景城,小小想的。” 景城? 桃搁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荣肖肖。 坐在沙发上的荣肖肖冲桃搁嘿嘿一笑,道:“景城多好啊,人又多又热闹,我觉得不错。” “涛哥,你觉得呢?”元芳问桃搁,一旁的荣肖肖赶紧给桃搁使眼色,眼皮子挤得跟抽筋了似的,桃搁45度角看了看天花板,最后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热闹。”元芳飘上了楼,留下一句:“那俺们赶紧收拾东西吧,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庄子宣又找上门。” …… ——————————以下是作者的话 唔,天气越来越冷了,彻了这边南方都开始下雪了…… 彻了要冻成狗了,求收藏暖暖,[哭瞎]。 正文 第45章 莫名其妙的哭泣 第二天。 金都省,景城市,富人区。 金华公寓里,一栋栋淡棕色外墙的高楼林立,排排整齐。 公寓第二幢第十层的套房门口,荣肖肖和桃搁手提大包小包打开门,走进去。 只见套房里,棕色的仿实木地板,灰色的墙壁,还有客厅里的田园风格格子沙发。天花板上吊着白色水晶吊灯,一个两层的棕色木书柜靠墙而放,透明玻璃窗和墙角边都摆放着景观树。 荣肖肖将手中行李放下,对身后的陈哥道:“陈哥,这几天就麻烦你打理公司了。” 陈哥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荣肖肖环顾了一下套房内,然后走进阳台,而桃搁提着自己的行李,进了卧室。 这间套房面积约八十平米,有两间卧室,一间洗手间,还有厨房等。 阳台里,荣肖肖身子微向前倾,趴在白色的欧式石材栏杆上,阳台角落里,还挂着一盆叶子葱绿的绿萝。 荣肖肖俯视着身下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目光左扫右扫了一下,忽然大喊了起来:“哪里能看到啊!当我眼瞎呢?骗人!”说完,荣肖肖气呼呼地走进了桃搁的卧室。 卧室里,桃搁正在整理床被,荣肖肖进来后,眼角看见了敞开的衣柜,里面挂着三套衣服,其中两套还是款式尺寸一模一样的英式校服。荣肖肖问:“桃搁,你就这点衣服吗?” 桃搁点了点头。荣肖肖走到衣柜前看了看,衣柜里挂的这两件校服不论风格还是料子,看上去都像是贵族学校才用的。荣肖肖不禁困惑,“桃搁,你还一直没跟我说过你家住哪父母是谁呢?” 桃搁闻言,立马抬起头,冰山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她解释道:“我家离这里有点远,我父母工作忙,基本上很少回家。” 荣肖肖哦了一声,半响,对她说:“中午你想吃什么自己煮哈,我有点事,出门一趟。” 桃搁目送了她离开,关上门,回到客厅,只见元芳正把她的行李包打开,里面全是书本,对她笑说:“丫头,来,俺教你咋捉鬼。” 原先对天师捉鬼这一行桃搁是有些反感的,但是经过上次被庄子宣和纪展鸿捉走,桃搁觉得自己必须得有点防身保明的能力,不然只会给大家拖后腿。 那边,金华公寓门口,荣肖肖身着黑色无袖上衣和白色七分裤,一头棕色波浪卷发斜披在右肩,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手里挎着一个白色包包。 据说袁逸衡就住在这条街的很远处,那边车辆和行人少,风景十分怡人。荣肖肖想,既然来了景城,当然得去逛一逛。 金华公寓门口的这条街叫金华街。 金华街的路不宽,车辆虽然多,但是却井然有序。人行道上栽着的树木掉光了叶子,行走在落叶上的靓男俊女的打扮穿着都十分时尚,马路上开过的车也都是豪车。 不愧是富人区。荣肖肖一边走,一边看了看身边的店铺。 很快,路上行人车辆减少,身旁的店铺也变成了一栋栋公寓大楼或写字楼,荣肖肖走过了一个十字马路,只见远处,很长很长的黑色护栏围墙里,有翠色的绿地、烂漫的花园、四层的独栋别墅、清澈的室外泳池,从围墙的铁艺大门进入,宽阔的路上还有一座欧式的雕像喷泉。 荣肖肖看得目瞪口呆,虽然早早幻想过袁逸衡的家会有多豪华,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吃惊到了。 荣肖肖沿着围墙,走在笔直的路上,但是即将走到围墙大门时,犹豫了一下。 荣肖肖有些纠结,不知该走过去还是转身回去,就在这时,保安亭里的保安看见荣肖肖徘徊在袁家外,警惕的看着她,弄得荣肖肖面上红了一阵子,匆匆离开了。 而围墙大门内,四层的别墅一楼客厅里,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外照射进一束阳光,敷在简约的转角沙发扶手上。地上的米黄色拼花地砖被擦得不染一尘。 “哇啊——哇啊——哇啊——” “哇啊——哇啊——哇啊——” 客厅沙发前的一辆躺式的婴儿车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正在厨房准备午餐的叶奶奶连忙跑了出来,走到婴儿车里一看,只见孩子正哭得泪流满面,而他的嗓子早就哭得沙哑。 “噢小宝宝,不哭不哭……”叶奶奶拿起方巾给孩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对身旁的佣人说:“泡瓶奶来。”说完,叶奶奶看了看婴儿屁股上的纸尿裤,然后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 一名佣人从楼上小跑下来,将手中的奶瓶递给叶奶奶,“给。” 叶奶奶接过奶瓶,放在脸边感受了一下温度后,认为可以,才给孩子喝,可谁知到那孩子并不饿,哇哇大哭个不停,连满瓶的奶粉都视而不见! 袁家其他的佣人在私底下猜测,孩子到底怎么了。其中一个说:“我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夜里总听见孩子哭,虽然说刚出生的婴儿夜里哭闹是正常的,可哪有这孩子哭得久?怎么哄也哄不好。” “对啊对啊,我这几天都长黑眼圈了,唉。” 客厅里,叶奶奶坐在婴儿车边,对于袁深的哭泣手脚无措。 既然不是饿也不是要换尿布,怎么还会哭个不停呢?叶奶奶只能轻轻推动婴儿车,想哄他睡觉。 就在大家都心急如焚时,婴儿身上的衣服忽然自己动了一下,但是叶奶奶并没有注意到,接着,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大家都长呼一口气,暗道终于哭完了。 这时,婴儿车里,婴儿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将目光投向无人的大门…… …… 是夜。 婴儿房里,白色的窗帘自己合上了…… ——————————以下是作者的话 这是昨天应该发的,由于彻了一时脑抽,这不知道是手疯了还是电脑疯了,两千字上传出去就四百字,然后回头一看小黑屋也是四百字…… 彻了有点不负责任咳咳,不管如何昨晚都应该重新再写一遍的,但是…… 你懂的,彻了的玻璃心碎了。 ps1:今天会加更……然后这是第一更,也是昨天本该更新的一章! ps2:彻了说实话,彻了是0存稿的人,其实本来是有的,但是都已经用来加更了…… ps3:求收藏支持! 正文 第46章 去袁家一趟(加更) 第二天。 正值正午,火伞高张,万里无云。 金都省,景城市里,高楼林立,一面面玻璃窗户像一面镜子一般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在阳光下闪闪反光。 富人区,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的套房里,桃搁正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听着师祖元芳讲个停。 大约十分钟过后。 元芳放下书,问:“俺说了这么多,都记住了吗?” 桃搁抿着唇,眼神闪躲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不是她没有认真听元芳讲,而是元芳说话总是带着浓厚的方言,她有些话听不懂。 元芳“啪”的将书本往茶几上一丢,看也不看桃搁就飘走了。 桃搁耸了耸肩,将茶几上的书拿起来自己看。 元芳从客厅飘到了餐厅,然后想进卧室呆一会,但是头刚穿过门,又退了回来,冲桃搁抱怨道:“小小都不给俺准备一个房间,害的我晚上都没地睡。” 桃搁满脸黑线,低下了头,心想,师祖你是一只鬼,能怎么睡。 “对了丫头,你知道小小去哪了吗?”元芳飘到客厅来。 桃搁回答:“好像听她说是去捉鬼。” 元芳哦了一声,然后愣在空中。 “都这个点了,估计她中午不回来,你去做饭吧。”元芳道。 桃搁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钥匙便出门了。 乘电梯从十楼下去,桃搁走出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 之前元芳在外面晃荡过几次,熟悉了环境,她告诉桃搁出门右走就有一家蔬菜超市,所以桃搁便往右手边的路走去。 路两边,分别排着两排店铺,经营各种行业,餐饮的有,服装的也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桃搁沿着笔直的路,往蔬菜超市走去,可就在她经过一家咖啡店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这家咖啡店的玻璃橱窗里,一个棕色卷发、身着红色上衣的女人正背对着桃搁,坐在一张桌子边喝着咖啡。 荣肖肖?桃搁皱了皱眉,退到咖啡店的玻璃门前,走了进去。那个女人的正面映入眼帘后,桃搁一惊,“师父?” 没错,眼前这个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的卷发女人正是荣肖肖。 “你不是去工作了吗?”桃搁质疑。 荣肖肖尴尬地放下手中的被子,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呃……我刚回来,经过这里,就喝了一杯。”荣肖肖的话一出,前台的工作人员投来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明明在咖啡店坐了一上午”。 荣肖肖咳嗽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很是不自在。桃搁无奈,对她说:“待会回去吃饭吧。”说完,她离开了咖啡店。 桃搁去蔬菜超市买完菜后就原路返还,路过咖啡店时留意了一下里面,发现荣肖肖还坐在那里,不由摇了摇头,回了金华公寓。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楼的套房里,桃搁提着菜进了厨房,而元芳在客厅里那着本书晃荡来晃荡去。 十分钟后。 荣肖肖还是没回来,桃搁已经准备开始做饭,在厨房里忙得手忙脚乱,元芳偶尔来搭把手,然后就继续看书。 厨房里锅铲碰撞铁锅的炒菜声有些吵杂,元芳鬼影一闪,拿着书飘上空中,直接穿过天花板去了上一层的套房里。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在卧室响起。 “师祖!麻烦你去接一下吧!”桃搁对着门外喊道。 然而元芳去了楼上,并没有听见桃搁的话,直到电话响了许久还是没人接,桃搁恼了,走出了厨房。 桃搁拿起听筒,“哪位?” “桃搁啊,下午带你上你的师父,来袁家一趟,袁先生你有事找你们。”电话那头的叶奶奶说道。 “事?什么事?还有,你们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桃搁满腹狐疑。 叶奶奶轻咳一声,避开这两个回答,道:“是袁先生让我打电话过来告诉你们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总之下午就麻烦你们来一趟了。” “额好的……”桃搁犹豫着,最后叶奶奶挂了电话。 接着,大门响起敲门声:“咚咚咚——” “来了。”桃搁走去开门,原来是荣肖肖回来了。 “师父,袁先生让我们下午过去一趟。”桃搁困惑道。她想不明白,袁逸衡为什么会让她们去袁家,而且还知道她们的座机号码。 “好啊,那我们赶紧吃饭过去吧。”荣肖肖惊喜道,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餐厅的椅子,坐了上去。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佣人?桃搁嘴角抽抽,走进厨房。 一分钟后。 桃搁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放到餐厅白色的木桌上。 荣肖肖瞅了瞅菜,嘴角抽了抽。桌上竟然只有两盘素菜! 桃搁保持沉默,低头扒着饭。 午饭过后。 荣肖肖钻进了卧室,桃搁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 第十一层套房里。 元芳正窝在客厅里,这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从地板穿了下去,回到了第十层。 “诶?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元芳指着正穿过客厅朝门外走去的荣肖肖和桃搁。 “袁先生请我们去袁家一趟。”桃搁解释道。 “袁先生……哪个袁先生?”元芳瞪大了眼问。 “哎哪有时间说这么多,桃搁快走吧。”荣肖肖说着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桃搁跟在其后,顺手将大门关掉,结果一个鬼影从门中凸了出来。 元芳张了张嘴,说:“我也去。” 荣肖肖没理会她,直接和桃搁乘电梯下了十楼。 金华公寓外,俩人走在前面,走着走着,荣肖肖回头一看,便见元芳躲在树影里,苦着脸对她说:“给我撑伞……” 荣肖肖扁了扁嘴,然后打开伞,走了过去。 路人只看到这一幕:荣肖肖撑开伞,走到一颗大树边,然后眼神和空气交流了一番,又原路返还。关键拿伞的姿势,是给身边留了个位置…… ——————————以下是作者的话 这是今天的加更,然后差点就上传不出去了,因为彻了的键盘和鼠标突然坏了,直到快十二点也不知道怎么修好,彻了就乱捣鼓了一下……然后奇迹的是,好了…… 但是空格键还是按下去上不来,[摊手],原谅我这么蠢。 正文 第47章 质问 金华路的尽头,袁家。 两人一鬼沿着高大的黑色护栏围墙,走到了铁艺大门边。 大门内,保安亭里的保安走了出来,荣肖肖对他说:“袁先生叫我们来的,麻烦让我们进去。” 保安点了点头,将大门打开,让荣肖肖等人进去。 这是荣肖肖第一次来袁家,被这围墙内的景物给震撼了。 走进金色的铁艺大门,便见脚下一条平坦笔直的道路路面干净,路的中央还有一座欧式的雕塑喷泉,水声潺潺,水面如镜。这条路直通围墙中央的一栋四层别墅。别墅外墙是米黄色的面砖,一楼有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和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落地窗两边还载着树木。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客厅里的浅色转角沙发、黑色的玻璃茶几、灰色的毛绒地毯,和天花板上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 “桃小姐,你来啦。”叶奶奶在门口等候多时,此时见桃搁来了,首先叫了她一声。 而这一声,让荣肖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桃搁的脸上。 桃搁轻咳一声,嫣然一笑,不做解释,和荣肖肖一同步入了客厅。 “袁先生,桃小姐和荣天师来了。”叶奶奶走到旋转楼梯下,朝二楼道。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她并没有大声喊,因为怕吵醒了孩子。 二楼婴儿房里,孩子睡着了,正躺在婴儿床里,袁逸衡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孩子的怀里轻轻拿走奶瓶,然后轻步离开,不发半点声响。 下了楼梯后,袁逸衡看都没看桃搁,先对荣肖肖说:“我请天师来,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荣肖肖灿烂一笑,目光在袁逸衡脸上不曾挪开半分。心想,应该和他已逝的妻子温岚有关。 袁逸衡对叶奶奶招了招手,让她和佣人退下,继续对荣肖肖说道:“我本不信鬼魂之说,但是自从温岚死后,我才知道鬼真的存在。”袁逸衡走到客厅。 “本来我以为温岚虽为鬼魂,但性子纯良,加上她思念孩子,就留她在这里。”袁逸衡坐上沙发,继续道来:“她先前答应我,不踏入袁家半步,不惊吓任何人。” “可是最近我却发现孩子无缘哭闹,总盯着无人的地方看……” “最近一次,她不知为何,进了袁家也就罢了,竟然抱起了孩子!”袁逸衡话一说完,在场的无不是一惊。 “这不可能。”荣肖肖最先质疑,“前不久我还在医院看到过她,她刚死不久,根本没有半点灵体。”荣肖肖指得医院,便是桃搁在袁家昏倒,送去医院的那天。 “但是我家的佣人亲眼所见,孩子自己悬在了空中,吓得哭闹不止。”袁逸衡说。 荣肖肖和元芳面面相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袁逸衡眼眸一抬,见荣肖肖看着空气,便警惕地问:“你身旁是谁?” “我师父,元芳,也是个鬼魂。”荣肖肖解释道。 袁逸衡坐在沙发上沉默半响,说:“温岚虽没伤害到孩子,但是却惊吓了他,更不遵守当初的承诺。” “我担心日子久了,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袁逸衡蹙眉。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荣肖肖问。 “我需要你帮我弄清楚,温岚为什么会突然有能力抱起孩子,并且找到她。”袁逸衡继续说:“她抱了孩子之后,偷偷给我留了一张字条,说要暂时离开。” “所以她抱孩子,是为了和孩子告别。但是她会去哪呢……”荣肖肖满腹疑惑。 “我不知,所以我想出高价请你帮忙。” “呃,咳咳,高价就不用了,小忙而已嘛。”荣肖肖面上闪过一丝红霞。 袁逸衡依旧一副面瘫脸,嗯了一声,说:“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荣肖肖咧唇一笑,见自己和袁逸衡讲好了事情,便打算叫上桃搁离去,可这时袁逸衡却说:“等下。” “我有点私事要跟这位桃小姐聊聊。”袁逸衡走到桃搁面前。 荣肖肖先是皱眉,然后惊讶,接着疑惑,最后嗯了一声,对桃搁说:“那我在家等你。” 桃搁僵在原地,目送荣肖肖和元芳出了袁家大门。 袁逸衡没开口打破这宁静,桃搁心中忐忑不安,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心中却有一大堆疑问和话想对袁逸衡说。 良久,袁逸衡终于道:“前天早上,你人在哪里?” 桃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袁逸衡知道了她重生那天出现在陵园的事情了! “我前天在家陪师祖从,从未出门。”桃搁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一根白色的蜡烛…… “哦,是吗。”袁逸衡走到桃搁身前,离她很近很近。 袁逸衡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桃搁有些头疼。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走了。”桃搁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说完就往门外走,结果刚迈出一步,便被袁逸衡叫住。 他问:“一个月前,是不是你破坏了我妻子的墓?” 桃搁倒抽一口冷气。 她咽了口唾沫,尽量保持面部平静,缓缓道:“不是。” 袁逸衡刚低垂下去的眼眸陡然抬高,语气中仿佛带着怒火,“你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一通电话,就能抓你入牢,你信不信?” “信……”桃搁好半天挤出了一个字。 “那你就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有什么阴谋,又为什么出现在陵园。”袁逸衡深沉的声音在桃搁耳边响起。 桃搁咬紧牙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干脆就不说话了。 袁逸衡看着桃搁这副死犟的样子,忽然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警告道:“你越不说,越证明你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桃搁闭目,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时,一脸的认真,对他说:“我是唐罙罙,你信吗?” 袁逸衡神色一僵,但只是一刹那,仿佛只是个错觉,冷笑道:“我不是三岁小孩。” 桃搁耸了耸肩,无奈道:“就是这样,我和你妻子的长相只是个巧合,然后想合伙一个老道士,借机进入你家。但是没想到你妻子真的死了,你也没有对我的长相有所动容……” “所以阴谋失败了。”桃搁有些可惜道。 明明自己没有猜错,可当他亲耳听完,心中的某个地方却不知为何突然一疼。 “如果你要告我什么什么罪,那尽管告吧。”桃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袁逸衡没有回答她的话,桃搁认为自己可以闪了,丢下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追究了。我走了。” 袁逸衡看着桃搁一步一步,快速走出了别墅一楼…… 忽然,他开口对桃搁的背影,说出一句惊人的话:“唐班没有死。” ——————————以下是作者的话 养成要开始啦! 求收藏支持! 正文 第48章 留 唐班没死?! 这四个字传入桃搁耳中,脑中便轰的一声炸开,脚下一顿,僵在了原地。 袁逸衡站在石阶之上、别墅门前,逆着照射来的阳光向桃搁看去。 桃搁脑海里一刹那空白一片,接着许多画面一闪而过,心中的一股恨意悄然而生。 唐班,她的杀父仇人……怎么会还活着? 桃搁并没有转身,因为她掩饰不住眼底里,对唐班的恨意。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问:“唐班怎么没死?” 回答桃搁的,是她身后的一片寂静。 桃搁头微微往后偏,接着转过了身,只见袁逸衡一语不发的站在门前,用一种几乎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自己。 等了半响,袁逸衡还是没有回答桃搁的话,桃搁心中窜起怒火,平眉一挑,“你倒是说话啊!” 袁逸衡静静看着桃搁脸上的每一刻情绪,嘴唇突然微微扬起,嘴边似乎浮上了一抹笑,只不过,是冷笑。 秋阳当空,暖和的阳光敷在万物之上,透明的落地窗被晒得发烫。 别墅的欧式深红对开门前,袁逸衡不冷不热道:“他死了。” 死了?既然死了,又为什么说没死?桃搁一时气结,好半天才按下心中的怒火,质问:“既然他死了,你又为什么要骗我?” 袁逸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角的冷笑已经消失,继续保持着一副面瘫脸,讽刺道:“考考你的演技。” “你演得很像。”袁逸衡继续说。 桃搁气的七窍生烟,嘴巴张了张了,最终吐出四个字:“谢谢夸奖。”说完,她一个转身,直朝大门外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又被袁逸衡给叫住了:“留在袁家如何?” 留在袁家?桃搁脚步一停,怔怔望着大门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袁逸衡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她也想留在袁家,能经常看到袁深,可是时间久了,她怕会露出破绽。 “你不是很想进袁家吗?”袁逸衡说。 “先是让温岚利用你进入袁家,接着又扮演袁家的佣人。”袁逸衡说着朝桃搁大步走去。 “你这么想进袁家,我难道还要拒绝你?”袁逸衡直视着桃搁,目光好似带那么一点焦急,在她眼底里寻找着什么,但也有可能是桃搁的错觉…… “没错,我是想进袁家。”桃搁语气平淡道. 袁逸衡闻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早已料到。 桃搁又说:“但是现在的我,对袁家,甚至是袁先生你,都不感兴趣。” 袁逸衡眉一挑,“是么。” “就算去吃牢饭,也不愿意?” “袁逸衡你!”桃搁咬牙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温岚那点小伎俩……”袁逸衡继续说:“拟一份假的合同?” “呵呵。” 面对袁逸衡的冷嘲热讽,桃搁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可那边袁逸衡还滔滔不绝:“你两次出现在陵园里,一次,毁了我妻子的墓,二次,更是胆大的在墓前过夜?” “你行为古怪,几次三番来袁家,举止没一处不是像极了我妻子……”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模仿,为了潜入袁家,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袁逸衡的连连质问,桃搁显然招架不住。 她死死咬着泛白的嘴唇,眼底的慌张怎么也掩饰不住。 “现在我给你机会,让你留在袁家。”袁逸衡说,“如果你想拒绝,可以。” 可以?桃搁猛地一抬眼,可是袁逸衡接下来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 袁逸衡说:“伪造合同和破坏陵园的罪加一起就扣在你头上……” 桃搁:…… “你选哪种?”袁逸衡问。 桃搁沉默了一会,作死问:“两种都不选可以么。” 袁逸衡冷笑,“不可以。” 桃搁怒了,“我又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何必揪着不放?” “从你出现在我眼前那一刻,就是了。”袁逸衡慢条斯理的说。 “好吧。”越讲越纠缠不清,桃搁干脆就跟他耗着。 烈日当空,俩人就这么僵着,灼热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晒得衣服温度越来越高,烫的身上热。 “就算你耗着也没用,你人现在还在袁家,我想做什么,轻而易举。”袁逸衡说。 桃搁闻言,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肩膀软了下来。 “给我点时间。”桃搁说。 “可以。” 得到允许后,桃搁在袁逸衡的目光下,离开了袁家。 ———————————— 日已偏西,黄昏的晚霞红的有黄的有,染得天空炫丽烂漫。 行人行走在金华路的街上,感受着秋的丝丝凉意。 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内,第二幢第十层的套房里,荣肖肖垂眸靠在沙发上冥想着。 “叮铃——”一声门铃声响起。 荣肖肖走去,门一拉开,只见桃搁垂头丧气的从外走了进来。 “桃搁,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在外面逛了逛。”桃搁如实回答。 “嗯。那袁先生找你是什么事情啊?”荣肖肖回到沙发上,问。 “嗯……”桃搁踌躇了一下。 “他问了一些关于温岚的事情。”桃搁撒谎道。 阳台外的余晖洋洋洒洒铺进了客厅的仿实木地板上,家具的影子投在地上,画面唯美温馨。 ———————————— 夜幕降临。 天空上的那轮月亮里一片亮,一片暗。夜幕上有数不尽的星星,像璀璨夺目的钻石,发出微微的白光,有的疏散在各方,有的却密集成一簇,将天空装饰得无比美丽。 朦胧的月光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路边的路灯已经亮了,昏暗的灯光在浓浓的夜色中照出地上斑驳的树影。 夜深。 金华公寓里一片沉寂,有一扇窗户却始终亮着柔美的灯光。 那个房间,是桃搁的。 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却辗转难眠,在台灯下睁大着双眼,脸上写满苦恼和忧郁。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 ps:这几天把存稿挥霍完了,哭瞎,又要重头再来……嘤嘤嘤,泪奔。 ps:之前某位朋友说要章推,结果彻了脑抽忘记了,十分抱歉! 正文 第49章 不能说 第二天。 上午。 炎日高悬,碧空如洗。 室外的温度有些高,金华路上的行人热得额上渗出汗水,纷纷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套房。 阳台的绿萝被晒得蔫儿了,叶子软软地搭在花盆边。 客厅里,棕色的地板微有些灰尘,一张田园风格的格子沙发挨着灰色墙壁摆放,旁边还有一个两层的棕色木书柜。 荣肖肖和元芳已经出门,听说是昨天让阴兵去寻温岚,然后今天有了消息,她俩便一起出门,去把温岚带回来。 套房里只有桃搁一个人。她靠在沙发上,望着透明玻璃窗外那宛如画一般美丽的蓝色天空。 其实桃搁心里是想陪着袁深的,可他如今是袁逸衡的孩子,就算不是,她在他身边,也总感觉别扭,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被压在心底,压得她喘不过气。 也许她不该重生。 桃搁开始迷茫。 老道士让她重生,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她,苏不患一样会转世,一样是袁逸衡的孩子…… 让她重生,她又能做什么?改变什么? 如果自己没有重生,也许别人会少很多麻烦吧。桃搁缓缓闭上眼睛。 中饭她也不想吃了,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吧。 拉开的窗帘外照射进一片刺眼又灼热的阳光,桃搁一动不动,任由暖洋洋的它们躺在自己的脸庞上。 这样静谧的时光没过多久,荣肖肖卧室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滴哩哩哩哩哩……滴哩哩哩哩哩……滴哩哩哩哩哩……” 桃搁从沙发站起,往卧室里走去,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醇厚的老人声音:“桃小姐,袁先生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想好?”叶奶奶并不知道昨天的事,但是袁逸衡给的话,她便这样转述给桃搁。 “呃……”桃搁没想到袁逸衡这么急着来问。 “麻烦您跟袁先生说声,就说……”桃搁说着,抿唇犹豫了一会,不支声了。 叶奶奶还以为桃搁把电话挂了,提醒地问:“桃小姐?” “嗯。”桃搁想了一会,最终给出答案:“麻烦叶奶奶转告袁先生,就说我一个星期后来袁家。” 电话那头的叶奶奶疑惑问:“桃小姐,你要来袁家?”温岚头七过了,工资也结了,叶奶奶想不通桃搁来袁家还有什么事。但是她说她会再来,叶奶奶不知为何就警戒了起来。 “嗯。麻烦您转告给袁先生吧。”桃搁回答。 叶奶奶见桃搁也没解释,也就答应了一声,讲电话挂了。 桃搁有些失神,慢慢挪到客厅里,躺了上去。 一小时过去…… 两小时过去…… 桃搁不知不觉就睡了三个小时。 等她她醒来,已经是下午。 已经是早饭中饭都没吃,桃搁饿得手脚发软,肚子更是咕咕叫不停。她不得不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走到厨房里找食物填肚子。 可就在桃搁刚把冰箱打开的时候,大门的门铃却响了:“叮咚——” 桃搁走出厨房。 “叮咚——”荣肖肖又按了一次门铃。 “来了……”桃搁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拉开了大门。 只见门外并排站着一人一鬼,桃搁分别叫了声:“师父,师祖……”然后目光往她们背后看去,问:“温岚找到了吗?” 荣肖肖一边换鞋进来,一边说:“当然找到了。”说着,她身体让了让,只见温岚一脸忧郁,飘在门外。 “温岚,进来吧。”荣肖肖朝她挥了挥手,温岚神色黯然,这才飘了进去。 客厅里。 荣肖肖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休息了一会,对大家说:“既然温岚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就去袁家吧。” “我……不想去袁家。”温岚揪着眉头,说道。 荣肖肖安抚道:“温岚,大家都这么担心你,尤其是袁逸衡,我觉得你应该去袁家一趟,解释清楚。” “我不能说。”温岚极为为难。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是你丈夫,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如果你不说你是如何修炼的灵体,那我只能把你当做恶鬼。”荣肖肖语气强硬。 温岚踌躇一会,最后勉强点了点头,和荣肖肖、元芳、桃搁等人,一同去往袁家。 金华路的尽头。 高高的黑色护栏围墙里,翠色欲流的草坪沿着围墙铺到了别墅后头。从花园里传出的阵阵芬芳的花香飘到了路人鼻尖。 俩人俩鬼走到了金色的铁艺大门前,保安亭的保安认识她们,便开了门。 荣肖肖和桃搁走进别墅的客厅,叶奶奶慈祥地笑道:“袁先生在书房呢,我去通知他一声。”说着,她走上了楼。 大约过了几分钟,楼梯响起脚步声,叶奶奶跟在袁逸衡身后,从二楼下来。 袁逸衡看了一眼桃搁,然后问荣肖肖:“找到温岚了?” 荣肖肖点了点头,嘴角若隐若现带着一抹笑,指了指身后的空气,说:“温岚就在哪。” “好。”袁逸衡神情凝重,让叶奶奶递来从书房拿出的纸和笔,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对荣肖肖的身后说:“温岚,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突然能抱起孩子,以及你控制不住自己惊吓孩子。”他指了指黑色的玻璃茶几,“把你的话,写在纸上告诉我吧。” 温岚飘在原地,看了看袁逸衡,又看了看荣肖肖,牙齿咬着下唇,没有过去。 “温岚,去吧。”荣肖肖催促道。 “可是我……”“温岚!你不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荣肖肖冷下脸,问。 “没、没有。”温岚倒退一步。 荣肖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她:“你要知道,修炼灵体这种事,通常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吸取人精气,吞噬同类。我不希望你堕入魔道,所以你必须如实告来。” “我没有,我没有!”温岚情绪激动,神色慌张。一边倒退一边辩解:“我没有做坏事……” “那你为何不说?”荣肖肖眉一挑,喝道。 “我,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 ——————————以下是作者的话 平安夜快乐!么么哒~ 感谢严歌玲的打赏~感谢感谢~ ps:求顺手加入书架! 正文 第50章 约定 “什么人?”荣肖肖立马问。 温岚仍旧不肯说,旁边的人忧心如焚。 等了许久,袁逸衡见温岚还是没有去拿笔,轻叹了一口气。 “温岚。”袁逸衡试着朝温岚的方向走去。温岚里离他十米多远,站在一楼的大门前,看见袁逸衡微有些尴尬。 荣肖肖再次催促她:“温岚,说吧!只要你肯说,我能帮你。” 温岚头一偏,看向荣肖肖:“你能帮我什么?” “修炼灵体是恶鬼所为,有违天理,但是只要你改邪归正,我可以帮你在阎王那里求情,给你超度,到时候你进地府,有灵体,也许还能某个一官半职,直接投胎,也可。”荣肖肖道。 温岚听完,连连摆头,“不行,我不要投胎!我要留在这里,看着我的孩子长大!” 桃搁走到温岚面前,劝道:“温岚,你的孩子已经康复出院了,有他父亲在,你无需再担心。” 温岚不听,惊慌失措道:“桃搁,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是在怕什么。”她激动得手脚发抖,“我怕逸衡会有情人,我怕他会给孩子找后妈……这样的话,我死不瞑目啊!” 荣肖肖在一旁听了,皱眉道:“温岚,你怎么这么自私?” “难道你忍心你的孩子将来在没有母亲的家庭下长大?” 温岚极为为难,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她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位置被人取代,一方面又不想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母爱。 荣肖肖见她听进去了,继续说:“凡是你别老往坏处想,也别这么自私。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孩子和你的丈夫,你就应该放手。” “如果代替你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呢?她爱你的孩子,也爱你的丈夫,她能替你完成你的遗憾?” 不知为何,桃搁总感觉荣肖肖这句话里,带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舍,孩子一出生你就离开了,现在你希望能抱抱孩子,所以就去修炼灵体。但是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鬼魂很容易被恶鬼带坏!一旦堕入魔道,很难挽回。你不说,难道是想亲眼看着自己去害人?” 荣肖肖的一番话,让温岚几近奔溃,她一脸哀伤地看了看袁逸衡,又看了看希望她改正的荣肖肖,最后点了点头。 “不过,我想亲自帮逸衡找到合适的人,然后再离开……”温岚幽幽道。 荣肖肖点了点头,“可以。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如何修炼灵体的,又是谁不让你说?” 温岚斟酌了一会,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在外面有一些朋友,她们告诉我鬼魂修炼灵体后就能如正常人一般活动,建议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叫庄子宣的鬼帮忙……” 听到“庄子宣”这三个字,元芳、荣肖肖,桃搁三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庄子宣?” 温岚迟疑了一下,“对啊,你们认识?” 荣肖肖怒道:“何止认识,深仇大恨!”“对了,温岚,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找庄子宣帮忙修炼的灵体?” 温岚点点头。 “庄子宣帮你肯定没安好心,他有说什么吗?”荣肖肖问。 “他……他只说让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温岚低头道。 荣肖肖质疑:“真的没有?” “没有。”温岚小声回答。 荣肖肖忧心忡忡,“还是得小心那庄子宣。温岚,不如这样吧,你别再跟庄子宣来往,今早完成你的事情,然后我超度你离开。” 温岚怔怔着好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行了。”荣肖肖转身,对袁逸衡说道:“袁先生,温岚担心你再婚,所以这段时间,温岚就住在我那里,直到她替你找到合适的人选。” 袁逸衡皱眉,“不。温岚,你想多了,我不会再娶的。” “真的?”温岚惊喜地看向袁逸衡,但是袁逸衡听不见她说的话,一旁的荣肖肖替她问了。 袁逸衡神色黯然,肯定地点头。 桃搁站在他的对面,神色一怔。 温岚长呼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荣肖肖说:“天师,能让我在袁家待一阵子,然后再走吗?” 荣肖肖点头同意,眼底有些失落,见这件事情圆满解决了,便打算带桃搁离开。 “等等。”袁逸衡忽然出声阻止。 荣肖肖和桃搁俩人一起回头,只见袁逸衡对桃搁说:“一个星期太长了,三天之后。” 荣肖肖没听懂,悄悄问桃搁:“他说什么?” 桃搁先朝袁逸衡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荣肖肖边往外走边说:“袁先生让我三天后再来袁家一趟,有点事。” “什么事?” “嗯也没什么……可能要搬进袁家。”桃搁看着脚下的路,低头回答。 荣肖肖的语气微带些恼怒,追问道:“一提到袁家,你总是含糊其辞。我是你师父,难道连我都不能说?” “你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是。”桃搁否认。 “那你就跟我说。”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袁家大门。 …… 日近黄昏。 天边绽出几道彩霞,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由浓转淡,在天空上绘画出一副美景。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的套房。 荣肖肖从袁家走出后就一直在追问桃搁关于袁逸衡那话的意思,桃搁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让荣肖肖抓狂。 她越是不说,越说明有什么秘密。荣肖肖想。 ———————————— 夜晚。 晚风从卧室的窗户吹进,轻薄的窗纱飘起,透过窗纱看去,窗外的浓浓夜色中,挂着一轮小小的月亮。 淡黄色的月光洒进窗台,点亮了这四四方方、漆黑的卧室,桃搁内心的烦躁被这温柔的月光减去了几分。 她安详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月光一点一点照亮这黑暗……就如同照亮她内心的忧伤。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她的眼皮越发沉重,最后撑不开,睡着了。 ————————————以下是作者的话 彻了在此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ps:求收藏支持,谢谢,么么哒~ 正文 第51章 入住袁家 三天后…… 温岚还留在袁家。 荣肖肖已经开始为温岚超度的事而准备了。 下午,秋日炎炎。 金都省,景城市,金华公寓。 一栋栋棕色外墙的高楼鳞次栉比,明亮的阳光覆盖在玻璃窗户上。第二幢第十层的阳台里,绿萝正享受着阳光沐浴,原本发黄的叶子已经被修剪掉,嫩绿的颜色十分养眼。 “师父,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同意桃搁去袁家?她是我徒弟,也是你徒孙,应该是在这里学习咒语捉妖收鬼,然后和我们一起对付庄子宣。”荣肖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飘在空中的元芳说道。 元芳这几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郁郁寡欢的样子。这时听见荣肖肖的话,抬头瞅了她几眼,然后又无精打采着。 元芳说:“有些事情,你无需知道。” 荣肖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舔了舔嘴唇不满道:“当你徒弟这么多年,你现在连点事情都不肯告诉我?” “不是俺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些与你无关,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元芳道。 荣肖肖好奇心太大,元芳越是不说,她越是好奇! “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把桃搁追回来。”荣肖肖赌气道。 元芳用一种“我对你也是无语了”的眼神看着荣肖肖,过了好半响,叹口气,飘到了沙发旁边。 “我也只能将一些,说太多了,也是没用。”元芳似乎对这件事十分保密,连徒弟也只能告诉半点。 “行行行,你说。”一转眼间,荣肖肖就抱了几袋瓜子跑了过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元芳讲故事。 …… 金华公寓外。 熙熙攘攘的金华路上,车水马龙,交通堵塞。 桃搁衣着朴素,手里拉着一只行李箱,穿梭在店面前、人行道的人潮中。 徒步走了十多分钟,桃搁来到了十字马路边。穿过马路,走到了袁家围墙边。 又厚又高的黑色护栏围墙里,几颗修长的树上隐约有清脆的鸟啼声。别墅的周围的绿地里百草繁茂,青翠欲滴。花园中花团锦簇,花香沁人心脾。 围墙中间的金色铁艺大门内,保安正在值班,见桃搁来了,将门打开,让她进去。 宽阔的道路上,桃搁拉着行李箱,车轮滚动在平坦的地上,几乎没有半点声响。桃搁 走进了袁家一楼的欧式对开门内。 之前袁逸衡对叶湾叶奶奶说过,桃搁三日后会搬来袁家住。当时叶奶奶惊疑无比,不敢相信,但还是听袁逸衡的吩咐让佣人将二楼客房备好。 现在桃搁来了,叶奶奶便带她去二楼客房。 “桃小姐是来袁家住上几天呢?”叶奶奶一边扶着白色的旋转石材楼梯栏杆往上走,一边回头对桃搁说话。 桃搁身着白色短袖t恤和牛仔短裤,扎着条马尾辫,一边说:“我也不清楚。”然后一边随着叶奶奶走上了二楼。 米黄色的拼花地砖宛如明镜般倒映着家具和人的影子。二楼客厅的走廊里,一间房间房门敞开,玻璃窗前的白色窗纱柔软而轻盈,房内宽敞明亮,装横精致。 袁家的佣人已经将床被铺好。屋内家具整洁,床底边的地砖上垫着一张白色的毛绒毯子。 桃搁将行李箱推到床头边,这时叶奶奶说:“桃小姐,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 “谢谢,我吃过了。”桃搁说着,就去将行李箱打开。 忽然,一阵婴儿的哭声从婴儿房传来:“哇啊儿——哇啊儿——”叶奶奶听见,连忙跑出客房,只见婴儿房里的婴儿床内,袁逸衡的孩子袁深,正手脚乱踢着身上的小被子,一边踢一边张嘴大哭。 “宝宝乖哦,别哭别哭……”叶奶奶边哄着边将孩子抱起。 桃搁也追了过来,扒着门边看着叶奶奶怀中的婴儿。 她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和这孩子见面。 “桃小姐。”叶奶奶抱着转过身。桃搁已不是袁家的佣人,虽然她搬来袁家,叶奶奶也不清楚原因,但也只能把她当客人看。 “麻烦你让楼下的佣人给这孩子冲瓶奶粉吧。”叶奶奶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婴儿。 桃搁点了点头,温柔地看了一眼孩子,便下楼。 袁逸衡不在家,孩子一直由叶奶奶悉心照顾着。桃搁拿着佣人冲好奶粉的奶瓶,上楼给叶奶奶。 被抱在怀中的婴儿看见奶瓶里的奶,迫不及待地伸出莲藕般的小手臂。叶奶奶一如既往将奶瓶放在脸边贴着,感受下烫不烫,然后才给孩子喝。 叶奶奶端着奶瓶,将奶嘴放在孩子的嘴边,孩子赶紧将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摸着奶瓶的瓶身,然后张大嘴将奶嘴含着,大口大口地喝着奶粉。 看到这一幕,桃搁嘴边浮上一抹淡笑。 袁深长得的确像袁逸衡。光看眉目,就能看出。 袁深把奶粉喝完后,肚子填饱了,就继续睡。叶奶奶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婴儿床里,捏好被角。 桃搁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婴儿床里看去,只见袁深正睁着黑亮的眼睛,咧着小嘴望着自己,样子可爱极了。 半响后,桃搁看完孩子,从婴儿房里出来,便下楼,到别墅外转转。 五年了。 五年。 袁家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一草一木都这么熟悉。 别墅正面的雕像喷泉,别墅侧面的大型花园,别墅后面的室外泳池……一切景物尽收眼底。 就当桃搁站在别墅侧面的外墙边时,从脚下传来一句女声:“桃搁?你怎么在这?” 桃搁低头一看,只见脚边有一扇地下室的窗户,窗户里,温岚正扬着脑袋问桃搁。 “袁先生让我来的。”桃搁回答。 温岚困惑,“逸衡让你来的?来干什么?”之前逸衡不是拿桃搁当坏人看吗,怎么现在还请她来家里? 桃搁心中虽有解释,但是不好说,就装作自己也不清楚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应该只是让我在袁家住几天吧。” 温岚闻言,满脸狐疑,但是见桃搁也不知道,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飘在地下室里,冥想着。 ———————————— 夜。 黑色的天空笼罩着城市的景物,花花草草被融入无边的夜幕中。别墅外,欧式高杆路灯的黄色灯光流淌在地面上,将斑驳的影子和周围的景物照亮。 地下室里。 温岚见天色已晚,便穿墙而出,到了别墅外。 一阵温凉的夜风吹动了她身上的咖啡色孕妇裙。温岚站在别墅外墙下,抬头仰望着二楼的一扇窗户。 那扇玻璃窗户里有淡淡的光亮,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有睡下。 …… ————————以下是作者的话 求收藏支持,谢谢。 ps:这几天彻了会努力存稿,避免以后再断更。希望能爆发。 正文 第52章 梦 第二天清早。 初阳的光辉从天空撒下,城市在光辉的沐浴下渐渐苏醒,行人的谈话声、汽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给宁静的气氛添了一份热闹。 金都省,景城市,富人区,袁家别墅。 住在二楼客房里的桃搁已经悠悠醒来。 一缕的阳光从窗外照入,敷在床边白色的长方形毛绒地毯上。 床上,桃搁的眼角和脸颊上有些黏糊,她半眯着眼眸,适应了一会早晨的明亮后,才坐了起来,背靠在立起的枕头上。 刚醒的时候,桃搁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袁家。但是意识清醒后,便自嘲地笑了笑,而那笑的背后,藏着一抹难以被人察觉的悲伤。 她从床上下来,赤足踏在温暖的地毯上。身上穿着的吊带睡裙还有衣柜里的衣服是袁家,应该也就是袁逸衡为她备好的。 客房是没有洗手间的,需要的话是要去二楼客人专用的洗手间里。 桃搁拉开房门,低头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因为熟悉这里,她也不看前方的路,笔直往走廊里走。 大约走了几步,桃搁刚想伸手去按下洗手间的把手,这时一声门锁扭开的声音,桃搁一惊望去,只见袁逸衡的房门半开,袁逸衡精神奕奕,身着睡袍从里面走了出来。 桃搁不知招呼是打还是不打,但是当袁逸衡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就直径往二楼客厅的楼梯走去,当下就进了洗手间,暗骂自己想多了。 在洗手间里三下两下洗漱完,桃搁将头发高高扎起,然后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下了楼。 厨房里,袁逸衡正站在料理台边捣鼓着早餐。叶奶奶早已将别墅一楼的欧式对开门打开,透过客厅的大块透明落地窗往外看,可以看到袁家的佣人们正在忙活着手头里的工作。 又是一天,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唯独她。桃搁心中失落,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背影,然后走出了别墅大门。 袁逸衡一直把桃搁当个透明人,似乎一开始叫她进袁家的并不是他。 几分钟后,他端着托盘,坐在了餐桌上。 袁逸衡的早餐仍旧是水煮鸡蛋和燕麦牛奶。 有时候桃搁都要怀疑了,袁逸衡是不是吃鸡蛋上瘾了?好好一个亚洲首富,吃得比谁都随便。 别墅后面。 桃搁不想和袁逸衡独处,所以就选择到外面避一避。 袁家的这座室外泳池水质清澈,池里的蓝色瓷砖让水仿佛如海水般幽蓝。 桃搁记得前世,袁逸衡都会定期让袁家的佣人清洗泳池。 她停下来,坐在一张躺椅上,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桃搁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这跟昨晚的一个梦有关。 昨晚,桃搁梦见自己身处于自己家中,在卧房里整理行李,准备和父母一起坐游艇去海岛玩。 如果只看开头,应该是一件美好的记忆,但是突来横祸,在旅途的返程中,她的母亲遇到空难,直升飞机坠入了深深大海中…… 九岁逝母,她从此沉默内向,封闭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活泼调皮的女孩。 本以为噩梦就此结束,可画面一转,桃搁又梦见自己身处家中的客厅里。 空荡荡的客厅,除了十岁的唐罙罙,也就是重生后的桃搁以外,再无他人。 外头隐约传来儿童的欢笑声,偌大的别墅里,却安静得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客厅里,一个由紫色、绿色、黄色、橙色、红色物种颜色气球做成的拱门立在墙前,旁边还有气球做的小动物和花、树。 桃搁怔怔望着家中的布置,只见大理石茶几上,叠着许多被用过的小碟子,旁边还有一个残缺的粉色蛋糕。 画面太熟悉…… 似乎是她十岁生日派对。 但是这也不是她记忆中美好的时光。 生日那天,是她父亲的忌日。 她记得,自己躲进了房里。 接着,她听到楼下传来父亲的叫唤声,但她并没有回答,她靠着紧闭的房门,抱着腿坐在地上,仍在失声痛哭。 可是过了两三分钟,父亲没有在叫她。当时十岁的她以为父亲生气了,心中委屈,就没有下楼查看。 如果当时她及时下去了该多好! 但是,当时的唐罙罙并没有这样做,所以等她下去,她的父亲已经在血泊中死去。 …… 阳光下的泪,晶莹剔透。 她哀思如潮,悔恨交加,心想。 如果她没有任性地提出出海旅游,她的母亲不会死。 如果她没有赌气地留在房间里,她的父亲也不会死。 九岁逝母。 十岁逝父。 就算过了十九年,也,记忆犹新。 烈日下的风拂过面庞。 不知不觉,她似乎在这里坐了半个钟头。 该回去了。桃搁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从躺椅上起来,往别墅正面的大门走去。 桃搁这次又经过了地下室的窗户,温岚仍旧飘在窗户边,见桃搁经过,赶紧叫唤她。 “桃搁,你下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温岚向她招了招手。 桃搁点了点头,走下楼梯,进了地下室。 温岚飘了过来,握住了桃搁的双手,因为她突然有了灵体,桃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能感受到温岚原本虚无的手。 “桃搁,今早我去了荣天师家一趟,她已经快准备好超度的事情了。”温岚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不舍。 温岚又说:“可能,可能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超度,等于死亡。 鬼魂对超度的恐惧,就如人对死亡的恐惧。 温岚对人间仍旧有所留恋,但被荣肖肖劝导后,稍微放开了一些。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执念,也许温岚自己都没发现。 而这一丝执念,有可能会成为…… 怨念。 ——————————以下是作者的话 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人跟彻了互藏礼物在袜子里,所以彻了什么都没有收到…… 嘤,好残忍的现实。 ps:彻了最近想了好多梗啊,古言的有,现言的也有,虽然很想写,并且有一本古言已经开始在准备大纲了,但是……手残+懒癌,估计要一两个月后,准备充足,然后才发。先说一声噢,下本的古言,彻了有些信心,题材仍旧新颖,但是能不能写好,还是要看彻了能不能多下功夫了,毕竟彻了(省略一万字)…… 正文 第52章 疑心 良久后,桃搁回答温岚的话:“嗯,你就放心吧。” 温岚忧心忡忡,长叹一口气,嘴里的黑气也随之冒了出来。她说:“我可放不下心啊。” “将来孩子长大了,连我什么样子,都只能从照片里看到。” 桃搁听到这里,低下头,也重重叹了口气。“但留在这里,也不是好事,早早离去,孩子袁先生会照顾好的。”她安慰道。 温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当桃搁打算转身离去时,温岚突然叫住了桃搁。 “桃搁,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可以,你说吧。” 温岚说:“我希望你能早点离开袁家。” 桃搁听见,面上的情绪立刻淡了下去,语气不温不火地说:“我会的。” “那就好。你也知道的,你和唐小姐长得这么像……”温岚说到这里,就没说了下去,直直望着桃搁。 桃搁会意,朝她点头,然后离开地下室。 袁逸衡早已出门。 桃搁回到别墅一楼里,叶奶奶给她做了早餐。 此时袁家的几个佣人正在打扫别墅。 脚下的拼花地砖有些湿,桃搁吃完早餐,穿着拖鞋小心翼翼走到客厅里,坐在了沙发上。 等佣人们再把地擦干,已经是好一阵子之后。 二楼婴儿房里的袁深吃了睡,睡了吃,基本上每天都待在婴儿床里。 叶奶奶解开身上的格子围裙,从厨房里走出。 见活都做完了,叶奶奶就想着休息一会,便走到客厅里,坐在桃搁的右手边。 叶奶奶开始找话茬,她问:“桃小姐,你是哪里的人呀。” “嗯……”桃搁想了几秒钟,“我是金都人。” “哦。” “那你这个年纪,怎么在外面,不上学?”叶奶奶又问。 桃搁勉强一笑,“是的。” “唉。”叶奶奶听完桃搁的回答,有些同情她。 “你和唐小姐真是太像了。”叶奶奶端详桃搁面貌良久,说道。 桃搁眼中一抹紧张迅速划过,冲叶奶奶投去一个温和的笑容,便不说话。 过了一阵子后。 一阵婴儿的哭声突然从楼上传来:“哇啊——哇啊——哇啊——”与此同时,桃搁几乎和叶奶奶同时从沙发上站起,直奔楼梯。 叶奶奶年纪大,自然跑在后头,见桃搁火急火燎地上着楼梯,心中有些困惑。 二人上到二楼后,桃搁似是发现自己的举止有些异常了,便缓下脚步,让叶奶奶先进了婴儿房。 只见袁深正躺在婴儿床里,乱踢着两只小脚,水嫩嫩的小脸蛋上满是泪水。 桃搁看他哭得这么伤心,心也一痛,一旁的叶奶奶倒是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纸尿裤。 纸尿裤一扒下来,一股臭味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钻入桃搁鼻尖,她立马捂住口鼻,倒退好几步。 叶奶奶走到柜子边,拿出一只新的纸尿裤,三下两下就给孩子换上。 “睡了这么久,要不要去玩玩呀?”叶奶奶弯腰在婴儿床前逗着孩子。 那孩子咧着嘴吧,痴痴地笑着,两只小手臂挥来挥去,可爱得让人想吧唧亲一口。 叶奶奶看着孩子这么高兴,估计也是睡够了,便将他从床上抱起,转身对桃搁说:“帮我把那个车带到楼下去吧?” 关于袁深的事情,桃搁当然乐意帮忙,将婴儿车推动,跟在叶奶奶身后,往门外走去。 叶奶奶走在前头,逗着怀中的孩子,“走喽,奶奶带你去楼下。” 三人下了楼后,叶奶奶将孩子轻轻地放进深紫色的躺式婴儿车里,然后推进了客厅。 客厅里。 温暖的阳光从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外照进,晒得地上的拼花地砖有些温凉。 叶奶奶嫌阳光刺眼,走到窗户前,将两边束起的窗帘放下,然后回头看了看婴儿车里的孩子,才算满意。 袁深乖乖地躺在婴儿车里,咧大的嘴巴里口水晶莹明亮。这时,他将小手举起来,一旁的桃搁好奇他要干什么,直勾勾地望着他,只见他慢慢地伸直食指,然后……塞进了嘴巴里,还兴高采烈地望着她发笑。 桃搁满脸黑线。 “哦对了,婴儿房有些玩具,我去拿来。”说着,叶奶奶从沙发上站起。桃搁的目光随着看去,便见她上了二楼。 桃搁转回头,只见袁深躺在婴儿车里,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桃搁有些尴尬,凑到婴儿车前,和他四目相对。 那孩子似乎对桃搁有些好奇,他把食指从嘴中拿出,指头上沾满了口水,滴在了他奶白色的上衣上。 袁深冲着桃搁笑,然后把手伸向她的脸。桃搁看着那离她脸越来越近的手指,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明明有些嫌脏,却并没有制止他。 袁深笑出了声,努力将手臂高高举起,手指想要触碰到桃搁的脸颊,可是手臂太短啦,根本够不着呢。 桃搁看着他的动作,忍俊不笑。 这时叶奶奶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些玩具,走进客厅来。 她先将玩具放在沙发上,桃搁低头看去,玩具里有电子锤、摇铃,bibi棒等。 叶奶奶先拿起一个棕色小猴子形状的bibi棒,在它的肚子那里轻轻一捏,玩具便发出了“哔哔”的声音,躺在婴儿车里的袁深听见了,小脑袋动了动,好像在找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叶奶奶见状,连忙凑了过去,把小猴子放在了他面前。 袁深看见小猴子,连忙抱住,玩得不亦乐乎。 叶奶奶一边憨笑,一边看着孩子,一旁的桃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叶奶奶望着袁深,说道:“再过几天你就满月啦,到时候满月酒席一定要办得漂亮。” 满月? 桃搁想了想,袁深确实快满月了。 只是没想到一眨眼间,这么快。 从九月十五日那天下午出生,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桃搁怔怔望着袁深,嘴边浮上一抹满足的笑意。 一旁的叶奶奶眼角瞥到了,心中的困惑更加强烈。 先不说桃搁住在袁家就已经够招人怀疑了,现在她对袁深似乎还挺有感情的,总让叶奶奶觉得不自在。 ————————以下是作者的话 么么哒,再过几天就是2016年了,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喽。 另外,一号就要上架啦,彻了先在这里跟大家通知一下求首订,跪谢n(*≧▽≦*)n。 正文 第53章 偷照片(上) 夜静更深。 星月皎洁,晚风微凉。 灯火辉煌的城市被无垠的黑幕笼罩着。 金都省,景城市,富人区。 袁家别墅的围墙内,黄色和白色的光亮点缀在漆黑的夜色里。 道路中央,雕像喷泉的潺潺水声在安静的夜托格外清晰。 夜色正浓,这里安静无比。 别墅的二楼里,清亮的月光的窗户照入,给漆黑的客厅里添了一份亮光。 二楼走廊里的每间房间都没有灯光,所有人似乎都已入睡。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哇啊——哇啊——哇啊——”响亮的哭声从婴儿房内传出。 桃搁本来睡意渐浓,眼皮子快撑不住了,此时听见哭声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哇啊——哇啊——哇啊——”桃搁心中焦急,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后,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将房门打开。 接着,袁逸衡也开了门。他身穿着睡衣,短发微有些蓬乱,从卧房里大步走出,睡眼惺忪地经过桃搁的房门前,直奔婴儿房去。 于此同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奶奶听见房间里安得声音监控里传出了孩子的哭声,便匆匆赶来。 叶奶奶进婴儿房看了看袁深后,便知道他是饿了,便让袁逸衡先哄他一下,自己去给孩子冲瓶奶粉。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新生的婴儿每天不光要睡好几个小时,吃的方面也很频繁。通常婴儿哭闹,不是拉了就是饿了。 叶奶奶在这方面也算是有经验的人。她控制好开水的温度和奶粉的量,冲调好后倒入奶瓶里,再给袁深喝。 婴儿床里,袁深闭着双眼,黑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嘴巴大口大口地吮着奶嘴,不一会,便将奶瓶喝空。 他又睡着了。袁逸衡将他手中的奶瓶慢慢拿走,给了叶奶奶去冲洗,最后给袁深捏好被角,便关上房门离去。 走廊里,只有袁逸衡的卧室门敞开,里面的灯光也点亮了客厅的黑暗,袁逸衡经过桃搁的房间时,紧闭的房门下的一条缝隙里还有一丝微弱的灯亮。 他侧头看着房门若有所思,脚步也放慢了一些,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客房里。 桃搁伸手关掉台灯。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直到过了好一会,她才渐渐从淡淡的月光里,看清了周围的家具和摆设。 窗外,几颗星子闪烁在黑色的天空里。 …… ——————————————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如漏斗中的细沙,从缝隙中缓缓流下。 凌晨。 漆黑的天空渐渐,转为墨蓝,又从墨蓝,渐渐转为灰蓝,最后,破晓。 晨明的阳光穿透玻璃,照进卧室里,一如既往地覆在床边的白色毛绒地毯上。 桃搁从睡梦中醒来。 她钻出被窝,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出了房门。 别墅里安安静静的,桃搁朝洗手间走去,看见袁逸衡的房门紧闭,猜想他大概是已经出去了,便放心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十分钟后,桃搁洗漱完,便下了楼。 一楼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已经被打开,门外,一条笔直平整的道路直通围墙大门,道路边的绿地密如毛毯,翠色欲流,袁家的佣人早早起来,正忙着自己的工作。 叶奶奶还没有出现,不知是不是也在忙。想完,桃搁将目光从门外收回,走进厨房。 她站在厨房中央的料理台前,白色的料理台上摆放着一些调料,桃搁在柜子里找了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早餐的食材。 就在桃搁弯着腰在柜子里找东西的时候,她的眼角看到一抹人影出现在门口,目光看过去,顿时手中一顿。 她被袁逸衡逮了个正着…… 桃搁心中有些尴尬,但是袁逸衡却并没有太多情绪,他穿着灰色的睡袍,嘴唇上和下巴有明显的黑色胡渣,短发有些蓬松,整个人看去显得无精打采的,脸上也仿佛写满了“我没睡好”的字。 桃搁注意到了这些。昨晚夜里,袁深不知哭了多少回,每一回都把桃搁给惊醒了,不过好在她不需要起身去照顾孩子,而是袁逸衡和叶奶奶,起起睡睡地折腾了一晚上。 想着,桃搁站直腰,目不斜视地从厨房里走了出去。 和昨天一样,桃搁又跑到了别墅后面的泳池边,想着等袁逸衡出门再回去。 她靠在躺椅上,晒着温暖的阳光。 过了一会,叶奶奶从远处经过,便顺路走到她旁边,问:“桃小姐,你在这里?吃过早饭了吗?” 桃搁笑着摇了摇头:“还没,等会就去吃。” 叶奶奶哦了一声,便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子。 阳光慢慢的有些强烈,晒久了,觉得灼热。 桃搁估计袁逸衡这个时候应该走了,便从躺椅上下来,沿着小路,回到了别墅的正面。 桃搁走进客厅里,果然,袁逸衡已经不在别墅里。 她又进厨房翻了翻,却发现并发现什么可以做早餐的食材。 看来她得和袁逸衡吃一样的了,黑线。 几十分钟后…… 桃搁吃完早餐又洗刷了自己的盘子,坐在沙发上,望着四周空荡的客厅,有些惆怅。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知为何,断断续续地自动回忆了一些前世的画面。 重生后,桃搁回忆最多的,几乎可以说时常出现在梦里的,除了父母死时的画面,就是2033年的7月7日。那年七月七日,苏不患彻底地,离开了…… 一年后,她在他的忌日那天,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自杀之前,她将唐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过户在了袁逸衡的名下,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这个离开对袁逸衡来说太过突然,就如同对桃搁来说,苏不患的离开,也是犹如晴天霹雳。 …… ————————以下是作者的话 后面几张要进入高潮了,不管虐点还是笑点,都会有噢! ps1:一号要上架啦,上架当天会加更噢。然后,求各位读者们到时候给下订阅吧,谢谢[哭瞎]~ ps2:记性也是没药救了。文中袁逸衡的家是住在金都省景城市富人区,而不是玉都,玉都是市,是首都,彻了自己搞错了,十分抱歉! 正文 第55章 偷照片(下) 许久之后。 桃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她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地上,环顾了好一阵子,最终朝楼上走去。 白色的旋转楼梯旁,照片墙上的照片仍旧崭新无比,照片里的温岚一身如同婚纱般美丽的白裙,笑得宛如夜幕中的星辰般耀眼。 她想,阁楼里,真的有被袁逸衡收起来的她的照片吗? 想,不如去找。 桃搁脚下上了一圈又一圈楼梯,直通到了楼顶的阁楼里。 她伸手按下阁楼白色木门的把手,一打开,里面的景物全部引入眼帘。 洁白如纸的墙壁,灰色的沙发,白色的挂墙式书架,摆放疏散的书本…… 这里面装横简约,家具色彩简单统一,看装修和摆设应该是类似书房的休闲地方。 但是,从表面上看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桃搁踩过地上的地毯,从沙发后走过,来到书架前,从上往下扫视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温岚弄错了? 她心中困惑,只好再找找。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沙发前的那个茶几,有两个并排的抽屉? 她一回头,蹲下去看了看,果然,茶几下面由两个抽屉。 桃搁伸手去拉开,可一拉,却发现这个抽屉并不是普通的抽屉。 这个抽屉被打开的部分里,有一个密码锁。 这是被上了锁的密码抽屉。 上锁?那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桃搁好奇,便捣鼓了几下那锁。 她先用袁逸衡的生日试了试,“05,10。”她指尖松开,结果密码锁却亮起了红灯? “错的?”桃搁皱眉,想了想,又试了一次,“20,09,05,10。”按下确定键,结果密码锁上去仍旧亮起了红灯。 桃搁扶额,“别告诉是……”她说着,指尖再次落在数字键上,按了几个数字后,密码锁竟然亮起了绿灯! 桃搁:…… 她深吸一口气。上锁的抽屉和用她生日设的密码,让她隐约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她缓缓拉开抽屉,一秒,两秒,三秒,抽屉里的东西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盒子?”她看到抽屉里放着一个银色的四方形小盒子。 似乎是那枚钻石婚戒的盒子…… 可是这么贵重的戒指,袁逸衡应该不会随意放在抽屉里吧? 想着,她打开了盒子。 果然,戒指盒里并空无一物,没有戒指。 桃搁不在乎戒指,倒是疑惑袁逸衡为什么要把一个空盒子保管的这么好,还锁在抽屉里? 她有时候,真的不懂袁逸衡。 他爱钻牛角尖,又固执,还喜欢毒舌。 桃搁耸了耸肩,接着又看了看旁边的一个抽屉,小小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去打开。 抽屉缓缓拉开,里面的东西引入眼帘时,桃搁吃惊了。 照片。 她的照片。 抽屉里全是她的照片…… 抽屉里的照片摆放的很整齐,甚至还按照拍照时的时间来排列,这说明什么? 她没敢去想,只是在照片里找了找,然后从最底下拿出了一幅有些旧的照片,她目不转金地看了看,不禁失笑,而眼眶里,又隐有泪水滚动。 照片里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她们站在客厅里,面对镜头,纷纷扬起幸福的笑容。 笑得,真的好幸福。 桃搁眼中饱满的泪从眼眶涌出,滴落在照片的玻璃相框上,碎成小小的泪滴, 许久之后。 她蹲在原地,不曾动过一分。 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发上,晒得烫人,她却没有理会。 她捧着手里的照片,直直望着不知多久,总之,很久很久,才起身。 桃搁重新将抽屉锁回去,然后离开了阁楼。 而她放在腿侧的右手,紧紧地拿着那幅照片…… 桃搁将照片带回了客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里。 事情弄完后,桃搁便下了楼。 刚一下楼梯,碰巧温岚就找了过来。 “桃搁。”温岚飘到楼梯下。 桃搁俯视,对她点了点头,见别墅一楼里有佣人,便对温岚做了个手势,让她跟自己去二楼。 二楼是主人和客人活动的地方,除了清扫以外,佣人是不会上来的。 桃搁带温岚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温岚,你找我有事?”桃搁坐在床边,问她。 温岚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伤感。她说:“我和荣天师已经订好了时间,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就离开。” 桃搁嗯了一声,除了安慰温岚,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桃搁,我知道你人不错,但是,你不适合留在这里。”温岚的话很明显,旧话重提,是想桃搁能尽早离开袁家,而且以她想法,肯定是想亲眼看见自己离开袁家,消去担忧,才肯放心离去。 “我会离开的,放心吧。”桃搁说。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温岚心中大石落下,将无神的目光投向窗外碧蓝的天空。 过了一会,她说:“你能把窗帘拉下一吗。” 桃搁点了点头,走到窗边,将窗帘合上,让阳光不能照进来。 安静了半响。 温岚突然问:“桃搁,你说,逸衡说的话,是真的吗?” 桃搁知道她口中说的“话”是那天在她和荣肖肖、元芳在袁家时,袁逸衡亲口对温岚承诺今生不会再娶的话。 “是真的。”桃搁面上隐有淡淡的笑容。 温岚闻言,心中又一块大石落下。她勉强在脸上挂上一个笑容,握住桃搁的手,说:“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桃搁颔首,再次冲温岚一笑。 “那……”该说的都说完了,温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尴尬地动了几下手,语气中微带些悲凉:“那我就先走了哈。” 桃搁神情黯然,朝她挥了挥手掌,目送她离开。 离袁深满月,只有四天时间。 她真的应该要离开吗? 如果离开,她又该如何能让袁逸衡同意? 而且离开后…… 她又该何去何从?继续跟着荣肖肖降服庄子宣? 不。 她不知道。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烦扰,她此刻只想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上方的白色天花板。 …… ————————以下是作者的话 快上架啦,么么哒,求订阅。 正文 第56章 宴席上的不速之客(一) 四天后的今天,10月15日,袁深的生日。 从他出生到现在,刚好满月。 袁逸衡为了庆祝孩子满月,在富人区的一座高档酒店摆下了满月酒席。 当天上午。 天高云淡,风暖日和。 城市的街道上秋风扫叶,秋色宜人。 袁家。 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里,袁家的佣人正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客人们一会就要来了。 别墅里。 桃搁看着大家有条有序地忙活着,心中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估计到时候那些客人会来袁家给孩子塞红包,然后随袁逸衡一起去酒店里吃满月酒。 桃搁觉得这些都跟她无关,自己不可能去参加满月酒。所以她就上了楼,想去婴儿房里看看袁深。 因为叶奶奶是袁家的管家,今天的事情多,她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时间去照顾袁深,所以就让一个袁家的女佣来暂时照看下袁深。 那女佣此时正蹲在婴儿床前,时不时拿玩具逗孩子笑,此时见桃搁进来了,便跟她打了个招呼。 桃搁走到床边,只见袁深正穿着内衣盖着小被子,乖乖地躺着。 “又流口水了。”女佣笑着拿起方巾,将袁深流到下巴的口水擦干,袁深却好像对那方巾感了兴趣,想伸手去把它给抓住,可是小手却紧紧地捏个拳头,他伸展不开十指,又哪里还能抓得住方巾。 女佣见袁深忽然对方巾来了兴趣,便没将方巾拿走。 袁深黑溜溜的眼珠子凝视了那蓝色的方巾好一会,然后张口就去咬。 只不过他没有牙齿,只能像吮奶嘴那样去把方巾的一角给含着,可是那女佣哪敢让袁深含着方巾,就算再干净也不能一个婴儿含在嘴里吧!所以女佣轻轻拉扯了一下方巾,不敢多用几分力,只是想让袁深自己松口,可是袁深就是不肯,两只莲藕般的手臂打拳似得乱挥,双腿也乱踢乱踹,弄得那女佣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一旁的桃搁蹙起了眉,袁深是她第一个亲密接触过的婴儿,对于养孩子带孩子,她是半点经验都没有,此时看见他这么调皮,忍不住扑哧一笑。 想着,她扭头问女佣:“试试拿安抚奶嘴跟他换方巾?” 女佣恍然大悟,觉得可以试一试,便去来开白色的抽屉,只见里面放着许多未拆开的安抚奶嘴。 女佣从中拿出一个,打开包装盒,原本想直接给袁深用,但是桃搁阻止了她,“先去消毒下吧?”虽然她没有养育孩子方面的经验,但是这种直接放在嘴里的婴儿用品,不消毒清洁下,肯定不干净。 女佣闻言,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诧异,然后转身小跑了出去。 那女佣去厨房给安抚奶嘴消毒,婴儿房里便只剩下桃搁和袁深两个人。 桃搁望着把含得方巾不亦乐乎的袁深,怔怔出神。 她该把他,看做苏不患?还是袁深? 这个问题在桃搁心中纠结了半天。 想要得出答案不难,但是答案只能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不管是哪个,她都必须要放下这两者中的一个。 苏不患? 还是袁深? 如果看做袁深,他便只是袁逸衡的儿子,一个满月的婴儿。 而看做苏不患…… 桃搁想到这里,脑中一片混沌。 最后她决定,只看做袁深吧。 她找袁深,虽然是因为他是苏不患的转世,但一世归一世,前世的事情若再纠缠到今生,不管是对他、对自己,尤其是对袁逸衡,都是有弊无利的。 想完,桃搁的精神也好了些。 这时候女佣从楼下上来,走来将安抚奶嘴拿到袁深的眼前,笑着问:“你把方巾给我,我把这个给你,好不好?” 袁深眨了眨眼,看见安抚奶嘴如同看见奶瓶一般,连忙伸手去拿。 女佣见状,将奶嘴凑到他的嘴边,袁深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女佣赶紧将方巾从他嘴里抽走,然后再把奶嘴放进他的口中。 看见方巾拿走,袁深不哭不闹,女佣终于松了一口气,投给桃搁一个感激的微笑。 …… 正午。 桃搁呆在楼上,耳边听见楼下人声鼎沸,有些吵杂。 看来那些客人已经来了。桃搁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客房里。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声,叶奶奶经过桃搁房门前,对一旁的人说:“我去给孩子把衣服穿好,你去泡瓶奶粉来。” 那女佣应了一声,叶奶奶便进婴儿房,拿出事先备好的一件婴儿的红色唐装,给袁深穿上,再将他抱下楼。 别墅一楼。 原本宽敞空荡的客厅一下子站满了人,大多数都是中年男女,也偶有几位年纪较大面相慈祥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 一楼人声吵杂,二楼里却安安静静。 桃搁靠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过了一阵子,楼下的人声渐渐小了下去。 已经到了吃饭的点。 客人们给孩子塞完了红包,接着就准备动身去酒店里吃宴席。 不一会,别墅客厅里的客人们纷纷有序走出别墅,朝自己的轿车走去,然后一起乘车到酒店。 客人一走,客厅里一下子空了下来。 桃搁以为他们都走了,可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叩叩叩——” 桃搁心中诧异,把门一打开,只见叶奶奶站在门外,对桃搁说:“桃小姐,袁先生让你跟他一块去酒店,吃满月酒席。” “我?”桃搁一慌。袁逸衡让她去干什么? “不去……行吗?”桃搁小声问。 叶奶奶笑道:“今天是孩子满月,人多热闹呀,干嘛不去?走吧走吧,跟我一起去。”叶奶奶边往楼梯走边继续说:“袁先生让我把孩子也抱去,说是吃完酒席就去照相,留个念。” 桃搁一怔,人不知不觉被叶奶奶带到了楼梯前。 那……“那好吧。”桃搁扶着楼梯,随叶奶奶下楼。 ——————————以下是作者的话 唔,接下来有一个女配会登场,亲们猜猜她会是谁呢? ps: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2016年了,彻了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正文 第57章 宴席上的不速之客(二)(求首订) ps:文上架啦,求大家订阅支持一下,彻了感激不尽,谢谢~ ————————以上是作者的话 景城市,富人区。 金盛酒店,满月酒席上,一张张大圆桌多不胜数,全部都整齐地排列着。 每一张圆桌都有乳白色的靠椅、深红的桌布、白色的陶瓷餐具、透明的玻璃酒杯,和红色的餐巾。 客人们鱼贯而入,纷纷走到圆桌边坐下。 叶奶奶抱着袁深,坐在第一排里的一张圆桌里,朝桃搁招手让桃搁坐这来。 宴席上客人满座,服务员们开始来上菜。 大家交头接耳,面带喜色。 第一排正中间的一桌,几个年纪较大的人正坐在袁逸衡的身边,和他聊得眉飞色舞。 桃搁不敢再多看袁逸衡,低头扒着自己的饭。叶奶奶以为她胆小怕生,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有些紧张,便亲自夹菜给她吃。 桃搁一边道谢一边扒饭,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隔壁桌的袁逸衡忽然投来了淡凉的目光。 参加宴席的人多,就算说话声音尽量压低了,混在一起也难免吵杂,躺在婴儿床里的袁深踢了踢脚,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一出,全场的客人都齐齐看了过来,叶奶奶赶紧凑到婴儿车前去哄他。 因为出门前袁深刚好又饿了,叶奶奶给他喂了奶粉,所以他的下一餐要在几小时之后。而袁深的哭闹,大概是不适应陌生环境和吵杂的人声。现在在叶奶奶的柔声中,渐渐停止了哭声。 餐桌上。一道又一道的菜肴上了又撤、撤了再上。 宴席进行正常。 但就在这个时候,金盛酒店外。一个长相妩媚的长发女人挎着皮包,走进了酒店大厅,顿时吸引来大厅里许多男人的目光。 这个女人拥有一张光滑的长脸和魔鬼般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直直披在肩后,黑色的修身齐臀礼服领子很低,露出一条深勾,当她看到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时,桃花眼的眼角便微微一挑,似有不屑。 这个高傲的女人只身一人来酒店。并没有询问任何人,直朝光滑的大理石楼梯上去。 跟底锋利的高跟鞋踏在台阶上,每走一步,都发出了一声声响,然而这声响,在楼上的人们可听不见。 满月酒席上笑声一片,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整个气氛,无比喜庆和热闹。 桃搁的目光扫了扫圆桌上摆满的佳肴。 重生以后。她的身份地位不同前世,生活也相差巨大。 现在,她犹如水面上的浮萍,水流到哪里去。她便只能飘到哪里去,无从扎根,也没有所谓的归属感。 而像这样一桌就要上千甚至上万的酒席菜单。她是没有一样能支付得起的。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筷子轻放在桌上。拿起手边的餐巾布擦拭了一下嘴唇,然后习惯性地对折了一下再放回原位。 而这个习惯。全部落入了袁逸衡的眼中。 但是桃搁不知,她此时吃得六分饱,对着满桌的佳肴便没了胃口,神情似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婴儿车里昏昏欲睡的袁深。 就在这时,那个手提挎包的长发女人走进了酒席里。 在座的客人们见状,面面相觑。疑惑的不知道她是谁,知道的又疑惑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 人们看了看远处的女人,又看了看袁逸衡,一时间,鸦雀无声。 袁逸衡背对着那女人不知,此时察觉出大家的异样,便回头去看,结果看到那女人后,一张脸顿时犹如掉入冰窖一般。 靠在白色靠椅上的桃搁顺着大家的目光,转身往身后望去,当她的目光定格在那女人的脸上时,瞳孔顿时猛地一放大! 唐慧! 是她! 一时间,桃搁胸中怒火燃烧,眼底的恨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个在她小时候处处设计、陷害她的堂姐,此时此刻,就站在十米之外,桃搁的十指死死地抓住椅子边缘,看唐慧的目光里全是恨意。 她恨唐班,恨王丽,恨唐慧,恨得入骨。 如果不是唐班,她的父亲不会在她十岁那年就离开她;如果不是唐班,唐氏集团的声誉也不会受损。 当年唐班入狱,她大仇得报,高兴得恨不得唐班即可被执死刑。 后来,她终于等到唐班被执行死刑的那天。 仇人死了,她将来也有脸去见父亲母亲了。那时的她,一边笑,一边哭,不停地灌自己酒喝,只想着安稳地睡一个觉。 桃搁短暂地回忆完前世的事,便见唐慧扭着腰肢,朝袁逸衡走了过去。 算起来,唐慧现在也快三十了,但是因为她极其重视自己的外貌,所以不论身材还是皮肤都保养得很好,若只从外表看得话,有人以为她二十四五也是有可能的。 唐慧站在袁逸衡面前,笑语嫣然地说道:“袁先生,恭喜啊。” 袁逸衡却冷冰冰的,连一个笑容都没得给她,说:“这是酒席,你来干什么?” 唐慧闻言,故作姿态,楚楚可怜地回答:“袁先生,我好歹也是深深的堂姐呀…”“深深这两个字是你叫的?”袁逸衡语气冷漠,打断了她的话。 说完,他抿了一口酒,看不也不想去看那浓妆艳抹又故作可怜的唐慧。 唐慧听到袁逸衡对自己毫不留情面的话,虽然心中微有尴尬,可脸上神色却仍旧不变。 “可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是我的外甥,他的满月酒,我肯定是要来庆祝一下的。”唐慧提高了声音说道,原本尖细嗓音更加显得尖声尖气的。 不远处的桃搁每多看那唐慧一眼,胸腔里的怒火便控制不住,坐在她身边的叶奶奶也是气极了,当初她在唐班家里照顾唐深深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过好几回唐慧刁难和捉弄唐罙罙,现在唐班虽死,唐慧却屡次纠缠袁先生!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唐慧别有用心。 不过好在她这个用心,袁先生心中清楚,就连她对唐小姐做的坏事,他也知晓的明明白白。所以,这个恶心的女人一定会被袁先生赶走的。叶奶奶这样想完,顿时减去了几分怒意。 而叶奶奶身旁的桃搁,眼底里全是恨意和厌恶。 这两种情绪先是落入了叶奶奶眼帘,不由有些诧异和困惑,而后落入袁逸衡眼中时,他心中的疑惑越发扩大。 接着,他有了一个想法……(未完待续。) 正文 第58章 宴席上的不速之客(三)(第二更,求首订) ps:————————以下是作者的话 今天的第二更,求订阅支持!谢谢~ “哎,我人都来了,难道你还要赶我走嘛?”唐慧说着,把目光往四周扫了扫,投到桃搁那桌的方向时,袁逸衡看到桃搁明显紧张了一下,然后迅速转回身,被朝着唐慧。 这一幕,增加了袁逸衡对桃搁的怀疑。 “小宝宝在哪呢?”唐慧笑吟吟地朝桃搁那桌走去,并没有注意到桃搁,直接来到了婴儿车的面前,然后弯下腰,去逗袁深。 她不弯腰还好,一弯腰,黑色礼服的v领大开,里面雪白丰满的肌肤全部跳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可唐慧不在意,又或者说她是故意的。 婴儿车里袁深已经睡着,叶奶奶看见唐慧伸出手指摸了摸袁深的脸蛋,纵使她的动作很轻,叶奶奶也很是不喜,更别提桃搁了,如果目光能杀人,那唐慧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唐慧抚摸着袁深粉扑扑的脸蛋,这时叶奶奶出言阻止,语气不冷不热地道:“唐慧小姐,孩子睡着了,你还是别打扰他吧。”叶奶奶不直呼唐慧的名字,更不称她唐小姐,因为在她认为,叫唐慧唐小姐,就和唐罙罙的称呼一样,这样令她十分反感。 唐慧偏头看向叶奶奶,短暂地凝视了她一会,眼底全是嘲笑。 “哦,对了,我来参加满月酒还带了红包。”唐慧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封不薄不厚的红包。放在了袁深的被子上,然后转身对袁逸衡说:“虽然没有请柬。但是好歹也带了礼,袁先生……”唐慧话音一顿。看向袁逸衡,“现在,我可以坐下吗?” 袁逸衡的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桃搁僵直的背,语气冷淡道:“那你坐在那桌吧。”他的目光示意唐慧到桃搁坐的那桌去。 唐慧看见自己暗恋多年的人终于肯对自己缓和了态度,面上便绽开了笑容,踩着高跟鞋朝桃搁那桌走去。 纵然背对着唐慧,桃搁也能感觉到她是在朝自己走来,当下心中一紧,捉不透袁逸衡的用意。 唐慧自顾自地微微拉开白色靠椅。没看身旁的人,直接坐了上去。可当她的目光随意看去时,惊得刚拿起的瓷勺从她手中滑落! “啪!”瓷勺坠落在地碎成两半,摔碎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席上格外清晰,在场的客人,就连年纪大的,都看了过来。 唐慧怔在座位上,死死瞪着桃搁,指着她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你不是……不是死了吗?!”唐慧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桃搁。 桃搁眼眸一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而唐慧的话,突然提醒了桃搁,使她心中的紧张消失无影。 唐罙罙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要怕身份被揭穿? 而且,前世的仇已经报了,苏不患的冤屈虽无法挽回。她很悔恨,但今生……他会过得很幸福。只不过前提是。她不能打扰到他的生活。 而现在,她重生后改了名换了姓。便不是前世的唐罙罙了,更不该接受前世的记忆。 所以…… 她叫桃搁,只是一个和唐罙罙长得相像的人。 桃搁想完,便不再躲避唐慧,坦然的接受在场所有人惊疑的目光。 酒席开始时,大家走进来,虽然桃搁的年龄和大家的年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她身材瘦小,几乎埋没在了人群里,后来大家又都顾着聊天喝酒,几乎没人发现桃搁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现在把目光投过去一看,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是谁啊,怎么和唐小姐长得这么像?” “不知道,好像是坐袁家的车来的。” “看她跟袁家的管家坐一块,应该不是袁家的客人吧?” 一时间,酒席上人声噪杂。 无数双眼睛望着桃搁,对她议论纷纷,可桃搁并没有太多情绪,她淡淡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好似大家说的都不是自己。 唐慧震惊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见桃搁并不作解释,便扭头问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没看过来的袁逸衡:“袁先生,这个女孩是……” 可袁逸衡却并不理会她,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肴,端起酒杯就喝,连回答都不说。 袁逸衡不做解释,唐慧心中疑心更重。她的眉微微一挑,语气看似亲切却又疏远,问桃搁:“小妹妹,你是谁呀。” “我叫桃搁。”桃搁回答唐慧。 唐慧哦了一声,这时服务员拿来一只瓷勺,唐慧接过,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往桃搁身边倾斜,低声问:“桃搁,你和袁家是什么关系?” “普通关系。”桃搁心中冷笑一声,面上装作很客气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唐慧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屑。 不过是袁家的一个下人罢了。估计袁逸衡看见她长得像唐罙罙,才把她放在袁家的。 其身份地位,根本不足以成为她的威胁。 这样想着,唐慧便对桃搁失去了兴趣,看她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轻蔑。 酒宴已经进行到了快要结束的部分。 唐慧坐在桃搁身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大量对方。 桃搁早已察觉,就在唐慧微微偏头看过来的时候,桃搁也偏头看了过去,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唐慧首先不自在了。 面对一个这么像自己堂妹的人,唐慧不但感到不适,心底里还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怯意? 不可能。唐慧浅吸一口气,缓解下情绪,不去理会桃搁,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唐慧先是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之后几乎都在喝酒。 她摇晃了几下手中的玻璃酒杯,里面的红酒也随着晃动。 过了一阵子。 在吊灯的璀璨灯光照耀下,唐慧的脸颊上浮上一抹红晕,已经有了醉意。 明明喝得手都有点发软了,她却还在喝,一边喝不说,还一边给袁逸衡暗送秋波。那一双媚眼,看得他人蠢蠢欲动,可唯独袁逸衡,连个眼神都不投过去。 和袁逸衡同桌的一些年纪较大、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开始有些不满了,有的开始嘀咕唐慧好歹也是名门千金,纵使现在身份不同与往日,但也不能如此打扮,不光失了女人该有的矜持,还把自己形象给抹黑了。 唐慧看见袁逸衡那桌人都在跟袁逸衡议论自己,心中恼怒,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桃搁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唐慧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心中便生起了几分猜测。 恐怕她这是要给自己来个“醉如烂泥”,“不省人事”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59章 趁虚而入(第三更,求首订) 生日面已经吃过,宴席快要结束了。 服务员们将之前的菜撤下,换上饭后甜点和水果。 在座的客人们吃得喝得都很尽兴,有些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嘴,就起身暂时离开一会。 桃搁那一桌倒是异常冷清,座位上的人们都沉默不语,有时将目光投向桃搁身边。 桃搁亲眼看见唐慧给自己灌了许多杯酒,现在她眯着眼,喘着气,手托着下巴,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唐慧喝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知道她想干嘛,只是都心照不宣。 尤其袁逸衡,只不过本来他是打算毫不留情地赶走对方的,因为她们一家子的人从未好好对该唐罙罙,她的父亲唐班做了什么,她自己又做了什么,恐怕除了桃搁,知道最清楚的就属袁逸衡了。 这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保镖走来过来。 来人是周韩。他俯身对袁逸衡说了几句话,袁逸衡的目光便看向已经醉得趴在桌上的唐慧,然后,对周韩点了点头。 桃搁不知道袁逸衡该如何决定,因为她记得唐慧一直都呆在玉都,在金都可没有落脚之地,现在她醉的不省人事,其目的,应该就是想…… 不一会,满月酒席结束了。 在座的客人们开始纷纷起身,去跟袁逸衡聊了几句后,便带着随行的保镖一同离去。 不到片刻,宴席上只剩下寥寥数人。 叶奶奶见客人都散了,就从靠椅上站起来。去看婴儿车里的袁深。 唐慧仍旧趴在桌上,一头柔顺的长发半遮住脸庞。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诶!”叶奶奶走到唐慧身旁,推了推她的肩膀。但是唐慧没有任何反应。 “袁先生,这可怎么办?”叶奶奶问袁逸衡。 酒席上除了喝醉的唐慧,就只剩下袁家的人。 袁逸衡一身黑色西装,仍坐在只剩他一人的酒桌前,对叶奶奶的话还未做回答。 他拿起玻璃酒杯,一仰而下,然后用餐巾布擦拭了嘴角,便起身,对几个保镖吩咐:“把她送到袁家。”说完。他让叶奶奶推着婴儿车,随他一起去照相馆给孩子照相留念。 把唐慧送去袁家? 桃搁如何也没想到,和自己一样讨厌唐慧的袁逸衡竟然会让唐慧进袁家? 袁逸衡临走时,看了桃搁一眼。 桃搁看他那复杂的目光里,好似有狡猾和一点笑意。她懵了,认为自己看花眼了。 一旁的周韩带着另一个保镖走了过来,将唐慧从桌上拉起,唐慧迷糊中手脚发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周韩二人架着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拖走。 桃搁只好跟在他们身后,一起下了楼。 酒店门口。 袁逸衡已经带着袁深跟叶奶奶驾车离开,桃搁随着袁家的保镖,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回袁家。 车上。 唐慧侧躺在后座上。她的身旁端坐着面色不悦的桃搁。 唐慧一直居住在玉都,这次突然来金都参加袁深的满月酒,桃搁想。肯定是因为袁逸衡的妻子温岚难产而死,她便想乘虚而入。 桃搁不知。唐慧不是第一次纠缠袁逸衡。 早在五年前,桃搁前世自杀后。袁逸衡在天寿陵园为她举办一场葬礼,当时来参加的人们都是穿朴素、颜色单一的衣服,可唯独唐慧。 唐慧那时人在海外,一接到唐罙罙自杀的消息,便即刻乘机回国,就为了赶到葬礼之前,而她这么急地赶回来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悲痛,是为了回来庆祝! 没错,庆祝。 唐慧不但不承认自己父亲的罪名,还把这一切都怪罪于唐罙罙,说她是个克父克母的祸星。 当年,唐班雇凶杀了唐罙罙的爸爸唐力,栽赃给苏不患,唐罙罙看着众多证据指明苏不患是凶手,又加上她年幼无靠受唐班谎言蒙骗,不得不怀疑起了苏不患。 虽然她后来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并且坚持为他打官司,可还是次次因为证据不足被驳回。 后来案件终于有了进展,唐罙罙以为苏不患终于有救了,可就在她满怀希望的时候,她收到了苏不患猝死的消息…… 不,不是猝死。 直到许多年后,唐罙罙对苏不患的死还是无法释怀,深深地陷入了自责和悔恨的感情漩涡,尤其是当她发现苏不患的真正死因后…… 桃搁从内心世界中走出,看了看车窗外的景物,原来轿车已经行驶到了袁家里。 车子一停,周韩前座下来,桃搁打开车门,直接走了出去,没去管睡得比猪还死的唐慧。 周韩和另一名保镖下车后,便将唐慧从车里拽了出来,把她搀进了别墅。 袁家不知情的女佣看见这一幕都一脸的诧异。 周韩对她们说:“把她带到楼上客房去睡。”说完,他们把唐慧交给了那些女佣。 唐慧睡着了所以手脚无力,比烂泥还软,好几个女佣们扶着她都显得吃累,而且在上楼梯的时候,唐慧的高跟鞋就滚落了下去。 后来几个女佣好不容易把她扶上楼了,一进客房,就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然后给她盖了一张薄毯子,就都拍手走人。 桃搁在一楼客厅休息了一下,忽然,温岚不知从哪飘了出来。 温岚一见桃搁就问:“满月酒怎么样?孩子是不是又哭又闹了?” 温岚是鬼魂,别人听不见她的话,但是桃搁不同,她只好把温岚叫到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些阴凉。 桃搁对温岚说:“还算顺利,袁深没有哭闹。只是……” “只是什么?” “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满月酒上喝醉了,袁先生刚让人把她送到袁家来了。”桃搁装作自己不知道唐慧的身份。 温岚闻言一惊,“哪个女人?我去看看。”话音刚落,鬼影一闪,温岚便飘出了地下室,桃搁跟了过去。 别墅二楼,客房里。 温岚直接穿过木门,飘了进去,桃搁在外,打开门,只见温岚飘到了床头边,当她看见唐慧的脸时,顿时怒形于色,说:“她是谁啊,干嘛去参加我儿子的满月酒,还喝醉,让逸衡把她送到家里来!” 桃搁站在门口沉默不语。 温岚越想越气,“我还跟荣天师定好了超度的日子,可现在看来,我哪里能放心走!逸衡三天两头地把不认识的女人带到……”说到后面,温岚突然捂着嘴巴,一不小心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她有些歉意地看向桃搁,解释道:“那个,桃搁,我刚才不是在说你……” 门外的桃搁听得一清二楚,当下眼眸一垂,没有出声。(未完待续。) 正文 第60章 计划 温岚见桃搁不说话,很是尴尬,鬼影穿过墙壁,走了。 桃搁站在原地,过了一会,才转身走出客房,将房门关上。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客房里,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唐慧,突然半睁开了眼。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睡着,并且在半醉半醒中,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她假装自己睡着了,但是眼睛却眯开一条缝,看到桃搁站在门口。 桃搁走后,唐慧睁着双眼,疑惑桃搁为什么会来她的房间,还站在门口一语不发。 不过她也没疑惑多久,因为在她认为,桃搁不过是个袁家的下人,一个和唐罙罙长得像的小孩而已。 想完,唐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客房外,二楼客厅里。 温岚飘到桃搁身边,满脸焦急地问她:“逸衡去哪了,还没回来吗?” 桃搁冷清的目光看了看温岚,回答:“他带孩子去照相馆了,应该过会就会回来。” “哦哦。”温岚听完有些心不在焉,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又飘走了,那方向,是袁逸衡的房间。 下午四点。 桃搁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落地窗外,袁家的铁艺大门开了,一辆轿车行驶进来,停在了别墅大门外。 袁逸衡从车上下来后,便低头把座位上的婴儿提篮提了出来。桃搁扑在沙发扶手上,俯视着窗外,婴儿提篮里。袁深睡得正香。 叶奶奶跟在袁逸衡身后,走进了别墅一楼。 袁逸衡回来了。温岚便从走廊里飘了出来,飞似的飘下了楼去。桃搁似乎看到,她手里有什么东西,只不过太模糊,没看清。 别墅一楼。 袁逸衡提着提篮,把孩子交给叶奶奶,让叶奶奶把他放到婴儿房里睡。 这时,温岚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飘到了袁逸衡的面前。 袁逸衡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此时看见一张纸条在空中飘来。便知来人是温岚。 温岚知道自己说的话,袁逸衡听不见,她只好把纸条递到袁逸衡的面前,然后晃了晃,示意他看看。 袁逸衡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空气,接过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行纤瘦的黑色小字,袁逸衡的目光一扫过去便看完了,对温岚说:“我只是让她暂时在家里休息下,并不是要她留在袁家。” 温岚蹙眉。从袁逸衡手中拿走纸条,将纸条反过来换了一面,又给袁逸衡看。 袁逸衡看完她在纸条上的字,却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做回答。 温岚有些恼怒。在袁逸衡面前又晃了晃手中的纸条,一定要他解释桃搁留在袁家的原因。 袁逸衡看着面前白色的纸条飘动了好几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只是暂时留在袁家罢了。” 温岚闻言,并不罢休。反而飘上楼,去袁逸衡房内的书房拿来一支笔。继续在纸条上写字,给袁逸衡。 温岚在纸条上写的还是关于桃搁的问题,不过这次她问的很直白,让袁逸衡有些难堪。 果然,袁逸衡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对温岚说:“你想多了。”说完,他从沙发上站起,离开了客厅。 温岚怔在原地,手里紧紧捏着那纸条,丝丝黑气从她身上窜出。 现在温岚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引狼入室! 袁逸衡倘若真的像表面上这副并不在意的态度,他就不会敷衍她的问题,还坚持把桃搁留在袁家。 温岚原以为唐慧长相妖娆,是个胡狸精,会对她造成威胁,可现在,她却发现一直安分守己、成默寡言的桃搁,才是最大的威胁。 温岚想,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把这俩人,都赶出袁家! 温岚的想法,桃搁不知,唐慧更不知。 唐慧装醉,就是想借机进袁家,现在计划发展顺利,接下来,她认为只需用些心思,定能让袁逸衡发现她的好。 ———————————— 黄昏,夕阳西下。 天边绽出几道烂漫的彩霞,宛如画一般美丽,看得人赞叹不已。 许久后。 随着日的落下,天色也渐渐暗去。 天空变成灰蓝色,天边的残霞也越来暗淡,直到消失不见。 纵使还是十月中,秋天刚过了一半,可到了晚上,温度也凉了许多。 萧瑟的秋风阵阵扫过,吹起地上堆积着的火红落叶。 袁家别墅里。 二楼,客房。 柔软的白色窗纱半掩着窗户,房内没有开灯,窗外微弱的光亮只将房里的家具照出了一个轮廓,其他的都模糊不清。 唐慧原本装睡躺在床上,如今却假戏真做,足足睡了半个下午,才悠悠醒来。 她嗯哼几声,活动了几下身子,然后打开灯,从床上下来。 拉开门,她从客房里走出。 白色的旋转楼梯下传来人声和拉动椅子的声响,唐慧猜想,现在大概是晚饭的时间。 想着,她扶着栏杆,从楼梯上走下来。 唐慧一下来,桃搁便看了过去,和她四目相对,但是谁也没理谁。 唐慧目光看向其他方向,只见袁逸衡刚走进餐厅里,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去。 唐慧见状,从楼梯上下来,笑语嫣然地走向袁逸衡,在没有人理会她、请她坐下吃饭的情况下,屁股一坐,就坐在了里袁逸衡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她拾起桌上的筷子,笑道:“袁先生,我坐这吃,没事吧?” 筷子都拿起来了,才问主人能不能一起来吃饭,叶奶奶对唐慧的行为十分厌恶。 坐在主座的袁逸衡没理唐慧。 叶奶奶走进厨房,端着一张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只厚厚的大瓷碗,碗里面盛满了奶白的鱼汤。 不一会,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摆上了许多的菜。 叶奶奶和袁家的佣人坐在餐桌两侧,桃搁坐在左侧中间,唐慧坐在右侧第一个位置,还时不时往袁逸衡身上靠,动作要多明显就多明显,看得下人们瞠目结舌。 唐慧热冷贴冷屁股,讨好了袁逸衡大半天,袁逸衡都毫不理会,她虽然怫然不悦,但没有显露在脸上,倒是给了桃搁一个不屑的眼神。 桃搁抬头看见了,冷冰冰的目光只看了唐慧一秒便移开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61 顶嘴 晚饭吃到一半,温岚忽然出现了。 以往温岚都是呆在地下室不出来,据说是因为地下室阴气足,加上她是一只鬼,飘来飘去也没人搭理,就很少出来,可是现在,她因为超度期限将至、桃搁没走还来了一个唐慧,哪里还会放心就这么走了? 看着餐厅里满桌的人,尤其看到唐慧正把一碗汤递给袁逸衡时,温岚惨白惨白的脸瞬间冷到极点。 桃搁抬眼看着温岚,只见她咬着牙,飘到了唐慧的身后,冷冷地盯着她的背,身上,还冒着丝丝黑气。 好像只要温岚一动怒,身上就会冒黑气。 桃搁低头,继续安静地吃自己的饭。 唐慧感觉到了背后吹来一阵冷风,但她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一只女鬼,只以为是大门没关,外头风又大,吹了进来。 几分钟后。 桃搁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便起身离去。 接着,袁家的下人也离开了。 桃搁猜想,唐慧既然进了袁家,肯定不会轻易就离去,一定会想方设法赖在这里。 果不其然,就在桃搁打算上楼,站在楼梯上时,餐厅里传来了唐慧的声音。 唐慧靠在深红色的木靠椅上,对袁逸衡笑道:“袁先生,天都这么晚了,恐怕我现在回玉都,也不方便。” 唐慧还想再说一句让袁逸衡把她留下来,却没想到袁逸衡这次很快回答:“那就先住一晚。”他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楼梯上的桃搁。 桃搁只是听她们谈话。并没有回头,此时袁逸衡竟然主动让唐慧住在袁家。她不由一愣。 袁逸衡语气不温不火,继续说:“待会让人整理下客房。今晚你就在那里睡。” 楼梯上的桃搁听完,匆匆上楼。 唐慧见袁逸衡留自己在袁家,顿时大喜过望。 唐慧和袁逸衡把晚饭吃完后,叶奶奶便来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 数小时之后。 窗外的夜色愈来愈浓。 道路两排的欧式路灯灯光配着潺潺的雕塑喷泉水声,更显夜的幽静。 漆黑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又小又圆的月亮,银色的月光从天上撒下,照进桃搁的房间。 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 安静的街道,安静的别墅。 桃搁闭目躺在床上。脑中一片凌乱。 袁逸衡为什么要让唐慧留下? 他不可能不知道唐慧在袁家的目的,那么既然他知道,又为何养虎为患?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他不也是十分讨厌唐慧的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出现,桃搁却连半个答案都没有。 想不通又偏偏不停地在想。桃搁满脑子都是关于袁逸衡和唐慧的事情。 于是,她几乎彻夜无眠…… 而那边,和桃搁仅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客房里,唐慧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在她脸上。她用指尖快速地用键盘打出了几个字,然后发送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唐慧的目光一行一行扫了下去。顿时火冒三丈,回复对方:“是又怎样?你管得着!?” 消息发送出去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一声。唐慧心中烦躁的很,不想去看。便将手机扔到了床尾,不去理会。 可是对方却并不罢休。手机的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唐慧嘴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去拾起手机,一看屏幕,气得差点将手机摔下了床! 对方的消息还在发来,吵得唐慧忍无可忍,将手机关了机,便往床上一倒。 过了一会。 唐慧气消了,因为她一想到自己已经身在袁家,离目的又进了一步,便即使是再怒,也能给消了去。 有人心情好,也有人心情不好。 别墅外,温岚静静地飘在空中,形如虚影的身体仿佛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很久很久,温岚猛地抬起了头,她清冷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的阳台。 没人能知道温岚此时内心想到了什么,竟能让性子温和的她面目狰狞。 …… 凌晨。 凉风吹过。 人们即将迎来破晓。 ———————————— 天亮。 天边朝阳升起时,几道橙红如火的彩霞也随之出现。 袁家的佣人早早起来,纷纷做着自己每天要做的工作。 桃搁昨晚睡不着,后来半梦半醒间,天就亮了。 她虽然有些困,却没有想睡的意思,从床上下来后,便去打开了客房的门。 二楼里空荡荡的,桃搁朝洗手间走去,可到门口时却发现洗手间里有人。 不用想,肯定是唐慧在里面,桃搁往后退,直接原路返回。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桃搁刚往回走几步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唐慧从洗漱完毕,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了桃搁的背影,便叫住了她:“诶等下。” 桃搁哪里会停下,加快步伐往客房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慧追了上来,语气不善地问:“你跑什么。” 桃搁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打算按下把手,进去把门一关,可是唐慧却突然按住她的肩头,吩咐她:“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 洗?桃搁怒极反笑,转过身,故意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你身上有狐臭,我可不敢洗你的衣服。”说“狐臭”二字时,桃搁故意把音拖地长长的,明显话外有话。 “你!”唐慧没想到桃搁竟然这样侮辱她,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桃搁的鼻子,骂道:“你不过是袁家的下人,我可是袁家的客人!让你干活,你不做,竟然还敢说我有狐臭?”唐慧情绪有些激动。 等等,“你刚才是在骂我胡狸精?!”唐慧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桃搁是拐外抹角地骂她胡狸精! “有吗?”桃搁不喜不怒地反问她,似乎没有半点怒意,继续说:“我可没说你是胡狸精,而且这词,是你自己说的吧。” 唐慧被桃搁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怒气冲天,心想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还敢这么嚣张,跟她顶嘴? 想着,唐慧俯视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越看越不顺眼,竟然抬起手臂,就要给桃搁一耳光子!(未完待续。) 正文 第62章 告状 “你打啊。”桃搁不但不躲,反倒迎了上去,怒瞪着唐慧。 那股倔强劲,让因为听见二人争吵出来查看的袁逸衡有些恍惚。 唐慧的手还扬在空中,这时听见门开声,一回头,果然是袁逸衡出来了。 一见袁逸衡,唐慧的气焰立刻消了,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走到袁逸衡面前,跟他告状:“袁先生,你出来的正好,这个下人脾气真大了,我让她做点活,她就跟我顶嘴,还辱骂我!” 袁逸衡看了眼对面的桃搁,语气淡淡道:“她不是我家的下人。” 不是袁家的下人?唐慧一惊。 不是下人那便是客人了,可若真是客人,她又为什么会在满月酒上跟那些下人坐一桌?唐慧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袁逸衡真的会因为这个女孩长得唐罙罙,就把她留在袁家?唐慧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感觉桃搁会阻碍自己的计划。 袁逸衡已经在自己卧房内洗漱好了,身上穿着睡袍,想去婴儿房里看看孩子。就在袁逸衡在和桃搁擦肩而过时,他的眼底隐约出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目光,好像是在看着桃搁,却又好像不是在看桃搁…… 桃搁纠结了,自相矛盾了半天,干脆就进了洗手间不再多想。 唐慧反应过来时,身边俩个人都已离开,只留她一人在原地。 她看了看洗手间的门,面上闪过一丝狠厉。 别墅一楼。 明亮的阳光从大块的透明落地窗外照入,地上米黄色的拼花地砖和家具每天都会被清洁得一尘不染。 餐厅里。 华丽的水晶吊灯下。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一只陶瓷花瓶里。插着几枝盛开的白花。 唐慧脚下快速下着楼梯,走进了厨房里。 她翻了厨房所有的柜子。却只找到几样能做早餐的食材。 过了几分钟后。 袁逸衡看完孩子,从楼上下来。 正巧,唐慧赶着把早餐做好了,袁逸衡一进餐厅,唐慧就端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将早餐放到餐桌上,对袁逸衡柔声说:“袁先生快来尝尝,这是我给你做的早餐。” 袁逸衡目光看过去,只见托盘里有一张瓷碟子和一只奶杯。里面分别是荷包蛋和蛋奶。 荷包蛋被煎得蛋白边缘金黄、中心蛋黄橙红,看上去似乎很好吃,而且再配上甜甜的蛋奶,会是很不错的早餐。唐慧满脸笑意,这些都是她事先学来的,就是为了做给袁逸衡吃。 唐慧信心十足,可袁逸衡却并不这样想,他对唐慧为自己亲自做的早餐根本不感兴趣,准确的说是因为对唐慧不感兴趣。所以连带她所做的也是一样,而且袁逸衡已经习惯了下厨做早餐给自己吃,所以他不但没有接受唐慧给他做的早餐,还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回都没回答,就进了厨房里。 唐慧一向心高气傲,却一直对袁逸衡忍气吞声。现在她被无视了好几次,顿时心有怨意。差点就想拿起杯子往地上摔。 桃搁在二楼,客人专用的洗手间里洗漱完毕。出来时正巧碰到刚给袁深喂了奶粉出来的叶奶奶,俩人一起下了楼。 桃搁看见餐厅里,唐慧早早坐在主座下的第一个位置上,正在吃早餐。 袁逸衡从厨房里出来,端着自己万年不换的早餐,坐在了主座上。 叶奶奶让桃搁先坐着等会,自己去厨房给她做早餐。 桃搁拉开餐桌的深红木椅,顶着一张冰山脸,坐在了唐慧的对面。 唐慧看她的眼神满是不屑,举起手里的筷子,轻轻夹起鸡蛋,放在嘴边小咬了几口,包裹了蛋黄的蛋皮裂开,里面流出橙黄可口的汁液。 桃搁挪开视线,自动忽视正在“直播”吃早餐的唐慧。 落地窗外,墨绿的树叶间,隐有鸟儿在动。 别墅后,一阵温暖的秋风拂过,泳池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水纹。 一个小时过后…… 袁逸衡换了身衣服,对周韩说了几句话,周韩听完点了点头,袁逸衡这才出了门。 桃搁和唐慧吃过早餐后,一个坐在泳池边,一个在袁家里瞎晃荡。 唐慧正走在别墅一楼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袁家的佣人基本上都知道唐慧是袁家的客人,所以就没阻止她。 唐慧上了二楼。 二楼客厅的窗幔束起,站在窗前,别墅大门外的风景便全部落入了眼帘。 唐慧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奢华的欧式真皮沙发,简约的地毯,正方形的白色实木茶几,天花板上精美的水晶吊灯…… 唐慧看着客厅的装修,想要拥有的**更加强烈。 如果唐罙罙没有跟袁逸衡结婚,她肯定早就是袁家的女主人了!一想到从小就样样比自己好的堂妹,唐慧心中就愤愤不平。 老天爷让唐罙罙死了,她努力了四五年都没成功嫁入袁家,现在袁逸衡娶得温岚也死了,唐慧可谓是幸灾乐祸,欣喜若狂。 原来老天爷都在帮她!这证明,她和袁逸衡是天生一对的,就是唐罙罙死而复活,也无法阻止! 唐慧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沙发边,掌心抚摸了几下沙发的扶手,得意地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唐慧想着去楼上看看,毕竟她来袁家极少,每次来袁逸衡都给她冷脸,这次他终于对自己友好些了,说明他还是喜欢自己的。 对,一定是对自己有好感了。唐慧痴痴地笑。 可就当她要转身,继续往楼上走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扇棕红色的门。 早上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注意过自己隔壁的房间,但是仔细想想,那个叫桃搁的女孩好像是住在这里的。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进桃搁的房间看看。 一个长得像唐罙罙的女孩,跟袁家,究竟有什么关系?竟然能让她住在这里?唐慧不再多想,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桃搁所住的房门前,按下了把手。 门半开,唐慧身子一偏走了进去,然后将门轻轻关上。 关上门,唐慧回身看了看房内。(未完待续。) 正文 第63章 忍无可忍 四四方方的客房里,中间摆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蚕丝叠好放在床头。床边的墙壁上,窗户两边束起着垂直的窗帘,窗边还有一台梳妆镜,梳妆镜旁边则是衣柜。 唐慧走到衣柜前,依次拉开了所有的柜门,但只有一个柜子里挂着衣服,而且还很少,只有五六件,唐慧伸手翻了翻衣服,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难道那个桃搁就这么点行李?唐慧不相信,她偏头,目光又找了找,只见角落里有一个白色的行李箱。 唐慧十分好奇行李箱里有什么东西,所以她走到角落里,想拉开行李箱的拉链看看,却发现拉链锁住了。 密码是? 唐慧想了想,干脆先用简单点的密码试了试,可是试了好多回,都解不开。 唐慧气急败坏地踢了那箱子一脚,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可是肯定又如何?她解不开密码,只能悻悻离去。 别墅外。 桃搁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根本不知道唐慧偷进了她的房间里,还差点就看到了她藏在行李箱的照片。 远处。 喷泉的潺潺水声中,清澈的水从雕像里流出,形成一条优美的弧形水线,然后不停地注入喷泉的水中。 …… ———————————— 十月中的秋风十分凉爽,一阵阵地吹过人的脸庞。 泳池里,碧蓝的池水在明媚的阳光下反着璀璨耀眼的光芒,水面上。一圈圈的涟漪正在往周围慢慢扩散,扩散。 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间。时间就不知不觉地流逝了许多。 黄昏。 天边的落日绽出红色、橙色等柔和的光芒,染得天空的云无比烂漫。 晚风拂过袁家的花园。带着花的淡淡清香,吹进了窗户里。 别墅围墙外,铁艺大门忽然打开,一辆黑色的宾利行驶进了袁家。 轿车停在了别墅大门外,袁逸衡从车上下来,踏上台阶,迈入了大门。 唐慧似乎知道袁逸衡每天回家的时间,早早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此时看见袁逸衡回来了。连忙迎上去,见他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外套,便主动伸手想去接过来,可是袁逸衡却没有给她,身子微微一侧,将外套交给了一旁的女佣。 袁逸衡这样做,让唐慧十分难堪,可她还是忍下心中的不悦,对袁逸衡尴尬地笑道:“袁先生。只是挂个衣服,交给我没关系的。” 袁逸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问:“你还没回去?” 袁逸衡只是让唐慧在袁家留一晚上。可现在都黄昏了,唐慧还是没走,不光是桃搁。就连叶奶奶都很不高兴。 大门前,唐慧看着袁逸衡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便跟了上去,对他娇声抱怨道:“我本来也是想回去的。可是下午不小心喝了点酒,结果醉了,本来问了你的保镖,想让他送我回玉都,可他却说车库里没有车了,都送去保养了。” 袁逸衡点头说:“嗯,确实都送去保养了,大概要明后天才能取回来。不过我现在能让周韩把你送回去。” 唐慧连连摆手,笑道:“都这么晚了,太麻烦他了,不如就等到明后天吧?” 袁逸衡嗯了一声,便朝楼上走去。 奇怪,袁先生好似一昧地迁就着唐慧似的,即使她死皮赖脸的找借口赖在袁家,他也没赶她走。叶奶奶在厨房里一边捣鼓晚餐,一边嘀咕着。 桃搁对袁逸衡同意唐慧留下来而再次感到意外,她从二楼客房里出来,打算下楼,碰巧就撞上了袁逸衡。 袁逸衡经过她身边是对她说:“下楼去吃饭。” 桃搁转头看着他进了主卧,然后扁了扁嘴,下楼去。 那边,袁逸衡进了主卧。 他打开主卧里的一扇棕红的实木对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一进去,又高又宽的深红木书架立在对面的墙前,右侧墙壁上,垂直的窗纱遮住三扇扁长的弧形落地窗,一座欧式的沙发靠窗而放,白天房内光线好,很适合在沙发上看书。 书架上每一行每一格的书都摆放整洁,书架边,就是办公用的棕红色木书桌。 袁逸衡走到书桌前,将公文包放下,一瞥眼,发现自己桌上有一张纸条。 袁逸衡知道是温岚又有什么话要问他,所以写好了放在桌上。 他将纸条拿起,只见白纸上写着几行黑色瘦小的字,袁逸衡一行扫过,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十分烦闷。 他不知温岚还在不在书房里,只好在纸条上给温岚留下一句话,然后离开了书房。 袁逸衡走后,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发生了一幕诡异的画面,纸条自己飘到了空中,而且还在轻微地抖着,好一会,又像是从空中落下,缓缓落到了地上。 温岚满脸失落和怨恨,她身上的黑气比以往更浓更多,升到空中后团聚在一起,许久都没有散去。 她怔在原地良久,最后鬼影一闪,迅速飘走,带起一阵阴冷的风,吹动了地上的纸条。 纸条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而那白纸上的几行字中,赫然有一句“她们不走,我也不走”的话。 别墅一楼。 餐厅里。 白色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美的灯光,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餐桌上除了袁逸衡对面的女主人坐的位置以外,其他都满座了。 唐慧仍旧在献殷勤,又是给袁逸衡拉椅子,又是给他夹菜的,好不热情,看得一旁的桃搁和叶奶奶心里冒火,更别提身为袁逸衡妻子的温岚了。 她虽然已死,但身为女人,谁乐意看着自己的丈夫身边成天有胡狸精缠着? 温岚忍无可忍,便生了想要教训唐慧的念头。 她飘到唐慧的身后,桃搁抬头瞧见了,却低头装作没看到,安静地吃自己的饭。 温岚一靠近,唐慧就感觉到了丝丝冷气往背里钻,冷得她一哆嗦,惊疑地朝背后环顾了半圈,只看到了远处空荡的客厅和楼梯。 唐慧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问所有坐在桌上吃饭的佣人:“为什么这么冷?大门关了吗?” 袁家的佣人觉得唐慧的话莫名其妙的,而坐在唐慧对面的桃搁,眼底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笑意。(未完待续。) 正文 第64章 一箭双雕的办法 叶奶奶没有理会唐慧,一旁的佣人呃了一声,回答道:“门是关的。” 既然门关了,那风从哪来的?唐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背后的冷气还在不停地往她背上吹。 没人再去理会唐慧,大家都不做声,自顾自地吃着,唐慧只好想着赶紧吃完离开餐厅,这样风就不会吹到她身上来了。 晚饭过后。 唐慧这次倒是没缠着袁逸衡,起身从靠椅上离开后,就往其他地方走动走动,可是诡异的事,不论她走哪里去,背后还是有阴冷的风不停地往她后背上吹,吹得她直哆嗦。 “真是……见鬼了,怎么我背后总有风,跟着……我似的。”唐慧越这样想心里越发悚,不停地在楼梯下走来走去,好似身后有人追她似的。 是温岚,温岚一直追赶着唐慧,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身上还不停地外冒黑气,那丝丝黑气飘散着,最后钻入了唐慧的衣领和背里。 唐慧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她一边恶骂一边猛地转身,双手在空中乱挥,“走开走开,干嘛总跟着我!”她说着,想要赶走那股“风”,可是不管她怎样都无济于事。 唐慧欲哭无泪,只能缩着脖子,一会走到餐厅里,一会又跑到客厅里,在地上来回打转,最后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难道这房里有鬼……” 桃搁在远处看见唐慧跟发了神经似的,不禁失笑出了声。 唐慧听见立马看了过去。凶神恶煞地吼道:“你笑什么笑!” 桃搁嘴边的笑带着一抹嘲讽,“看你有趣啊。” 唐慧气得涨红了脸,在空中不停地挥动双手,好半天才对桃搁骂道:“滚开!” 桃搁静静地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感觉心中解气了不少。而袁逸衡也知道是温岚在捉弄那唐慧,所以他袖手旁观,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只是抬了抬眼皮,偷偷观察着桃搁的情绪。 过了一阵子…… 温岚觉得教训够了。就暂时放了唐慧一马。心想若她还是不知好歹厚脸纠缠着袁逸衡,她一定不会再留情! 事情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唐慧摸了摸自己已经冻僵的后背。连忙跑上了楼。 …… 夜晚。 窗外的夜色愈来愈浓。 一望无边的灰蓝天空笼罩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上。 街道上。霓虹绚烂。车水马龙。 袁家别墅内。 袁逸衡上了二楼,去婴儿房里看看孩子。 叶奶奶刚给袁深喂了奶粉,现在他正躺在婴儿床里。身上盖着小被子,两只小手握着拳,在空中挥来挥去。 袁逸衡脸上的笑温柔得都能滴出水,他蹲在婴儿床前,手指轻轻蹭了蹭袁深粉扑扑的小脸蛋,袁深咧开嘴“啊呀”几声,口水就溢了出来。 袁逸衡拿方巾给他擦了擦。这时,叶奶奶从走了进来,将窗户的窗帘拉上。 “袁先生,不早了,你去睡吧,孩子给我看着,没事。”叶奶奶轻声对袁逸衡说道。 袁逸衡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歉意,“真是麻烦你了,又是做家务又是带孩子。” 叶奶奶憨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袁深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了,好带得很,你就放心吧。” 袁逸衡闻言,离开了婴儿房。 他穿过客厅,经过那两间客房时,其中一间客房的门忽然开了,唐慧从里面走出来,身体后倾倚在门边,一对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袁逸衡。 她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裙,露出颈下一大片肌肤,又直又黑的长发披在肩后,笑吟吟地对袁逸衡说:“袁先生,这么早就睡呀?” 刚躺下的桃搁听见门外唐慧的声音,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床头柜的台灯打开,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袁逸衡就站在桃搁的门前,注意到了门下缝隙亮起的微弱的灯光。他对唐慧说:“不早了,睡吧。”说完他转身就走。可是唐慧哪里甘心啊,伸手扯住了他肩膀上的衣服,说:“可是现在才九点多呢,我睡不着呀,袁先生,你陪我聊会天呗。” 袁逸衡眉头一皱,伸手拿开唐慧的手,冷冷道:“睡不着去医院看看,聊天没用。”说完,他就回了房间。 门一关,留下唐慧一个人站在走廊里。 唐慧气得跺了跺脚,只好回到房间里。 唐慧和袁逸衡的对话,叶奶奶和桃搁听得一清二楚。 别墅里静悄悄的。 婴儿房里,叶奶奶看着袁深睡着了,才离开。 下楼前,她凝视了唐慧那间客房房门好一会,脸上心事重重。 叶奶奶走前关掉了客厅的灯,然后接着一楼的灯光,扶着楼梯栏杆下了楼。 过了一会。 一楼灯光也是一黑。 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将别墅内微微点亮。 二楼里,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 是温岚。 她的手紧紧揪着裙摆,身上的黑气汹涌地往外涌。 她慢慢地飘到唐慧的房门前,足足注视了十多分钟。 而这十多分钟内,温岚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温岚飘走了,她飘进了袁逸衡的房里,直接进了书房。 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本子看了看上面刚劲有力的字,想了一会,接着从笔筒里拿来一支笔,又拿来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了什么。 但是写了几个字,她的眉就一皱,似乎对纸上的字不满意,将那一部分从纸上撕下来,继续一边看本子一边写字。 半个小时过去…… 温岚终于写出了满意的字,然后拿着那半张纸,飘出了主卧。 她再次来到了唐慧的房门前,将手中的纸,从门下的缝隙塞了进去! 唐慧还没有睡下,房内灯光明亮,但她半坐在床头,正拿着手机,没有注意到房门下有一张白纸。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忽然响起。 唐慧立马抬起头,将手机放下,下床穿上拖鞋小跑了过去,一拉开门,脸上的惊喜顿时消散。 门前哪里有人?唐慧惊疑中,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 是谁的恶作剧?那倒是桃搁?唐慧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桃搁房门一眼,刚想转身关上门,脚下却一溜,“哎呀……”唐慧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她抓住了门的把手。 她低头看向脚下,只见自己鞋底下正踩着一张纸!(未完待续。) 正文 第65章 被反锁在酒窖里 之前回房的时候,她还没看到有纸啊?谁放的? 唐慧想着,弯下腰,胸前的衣领一垂,里面的肌肤顿时一览无余,就飘在唐慧面前的温岚面色一冷。 唐慧不知道自己面前有一只女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她捡起地上的纸,拿到眼前一看,刚才消失的惊喜顿时又回来了。 唐慧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房门紧闭的主卧,激动得手都在轻轻颤抖,接着她深吸一口气,赶忙回房里,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补了补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最终满意地走了出来。 唐慧面带喜色,看见主卧没有灯光,猜想袁逸衡是想让自己先过去,所以她就没去敲门,打开楼梯的灯后,就下了楼。 温岚飘在楼梯口,静静看着唐慧迫不及待地下了楼,面上闪过一丝狠厉。 接着,温岚的脸上忽然换了一副表情,十分焦急地飘到桃搁房前,然后穿过门,进了去。 客房里光线昏暗,床上的人睁大着双眼,还没有睡着。 温岚飘到床边,急促地喊道:“桃搁,桃搁……” 桃搁从床上坐起,看了过去,只见温岚焦眉苦脸,正无助地看着自己。 “温岚,怎么了?”桃搁问。 “我刚看到那个叫唐慧的女人悄悄下了楼,好像是往地下室去。桃搁,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温岚恳求道。 桃搁一听到唐慧的名字就警惕了起来,现在她大半夜地去地下室。桃搁心中疑惑,但是敢肯定她去地下室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没准,还是见不得人的事? “那行,我过去看看,她想干嘛。”桃搁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走去开门,没走几步,她转身问:“那温岚,你呢?跟我一起去吗?” 温岚呃了一声。摇头道:“我就不了。你去看看,如果发现了什么,我好去告诉逸衡。” 桃搁点了点头,往楼梯走去。 温岚的目光注视着桃搁。直到她下了楼。才悄悄地跟了上去。 落地窗的窗帘全部合上。一楼客厅里漆黑一片。 桃搁接着楼梯的灯光,摸到了墙壁的开关,然后打开了灯。 温岚尾随其后。和她相隔数米,躲在暗处,冷冷地看着桃搁走进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一进地下室的楼梯,只见下方有微弱的光亮照出来。桃搁脚步轻快,下了楼梯。 地下室里,娱乐室、佣人房、洗衣房、卫生间等房间都是房门紧闭,没有灯光,唯独酒窖! 酒窖是袁逸衡专门存放珍贵红酒的地方,桃搁之前在地下室住过,知道平时除了打扫清洁,酒窖的门都是关上的,不让外人入内,可是现在酒窖的红棕色对开门是敞开的,而地下室的光亮,也正是从酒窖里出来的。 桃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慧在里面,所以她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目光看进门内,果然!只见灯光下,唐慧站在酒窖中央的一张棕色品酒桌边,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正往两个透明酒杯里倒酒。 桃搁没有喊她,而是先观察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门口,唐慧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袁逸衡,嘴里喊了一句“袁先生”的同时又笑着回过头,目光朝门口看去,顿时一冷。 “桃搁,你怎么在这。”唐慧语气冰冷,将手中的红酒放下。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这么晚了,你跑到酒窖里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来酒窖?你跟踪我?”唐慧怒瞪着桃搁。 “对,我就是跟踪你了,而且我还发现了你闯进酒窖,擅自使用这里的东西。” “你管得着?”唐慧斜视着桃搁,语气满是不屑地说:“我劝你现在最好赶紧离开。” 桃搁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不然呢?” “不然?”唐慧冷哼一声,“待会袁先生来了,有你好看的。” 袁逸衡?“他来干什么?”桃搁的目光看向品酒桌,只见上面放着两只酒杯,酒杯里还盛着红酒。 难道她们…… 唐慧见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就没有回答她前面的话,得意地笑道:“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离开袁家,不然,将来我也会赶你走的。” “呵,你倒是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桃搁虽然相信眼前这一幕,却也不相信袁逸衡会真的来。 唐慧还想再说什么气桃搁,可话刚说一半,酒窖里的灯就突然一灭! 唐慧和桃搁眼前皆是一黑,伸手不见五指。唐慧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对桃搁嚎道:“你干嘛把灯关了!?快把灯打开!” 桃搁就站在门口,而灯的开关也在门口,所以唐慧认为是桃搁气不过就想要关灯吓她。 桃搁心里发毛,慢慢倒退几步,双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想要找到开关在哪里。 唐慧呆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双手紧紧环着胸,不停地催促着桃搁赶紧把灯打开。 桃搁在黑暗中摸索了好半天,脚下也是不停地挪动、倒退,可是好一会还是没找到开关在哪,而且她身边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连墙壁都找不到在哪。 就在俩人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时,一股微风一面扑向桃搁面部,紧接着桃搁眼前响起一声木门碰撞的声音!隐约还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桃搁!!!”唐慧嘶声竭力地尖叫一声,猛地向前扑过去按把手,可为时已晚,酒窖的大门被反锁了! 她被桃搁反锁在了酒窖里!唐慧怒不可遏,大骂桃搁,让她赶紧开门。 门外,桃搁瞪大了眼,眼前一片漆黑,她对唐慧不分清事实就骂自己而感到恼怒,说:“我没关门!”她碰都没碰门!然后她试着伸手去摸把手,找到把手后,就往下按推了推门,却发现打不开! 门外桃搁打不开,门内唐慧也打不开,这是怎么回事? 唐慧破口大骂,把桃搁骂得狗血淋头,后来嗓子都哑了,只好喘了口气,对桃搁放轻了语气,说:“你,你赶紧去找袁先生,让他来开门……” 可是门外的桃搁没有回答唐慧,四周又陷入寂静……(未完待续。) 正文 第66章 听天由命 “桃搁?!”唐慧惊恐地喊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黑暗中的死寂。 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唐慧心里发毛,不停地拍打着门,竭力地喊到:“有人吗!桃搁?去找人把门打开!你听见了没有?!” 唐慧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尖细刺耳,而门内门外除了唐慧的呼救声,就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唐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因为害怕,背紧紧地贴着木门,嘴里还在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够听到。 “有人吗?我被锁在里面了!快来人啊——”唐慧带着哭腔,竭力地呼救。 她的呼救声虽大,可是穿透厚实的木门和墙壁,佣人房又在地下室的另一头,和酒窖相隔甚远,加上现在人们都已睡入梦乡,谁还能听见门外那微弱的声音? 而叶奶奶和袁家的佣人能听见远在二楼的袁深的哭声,是因为叶奶奶房里安装了婴儿监视器,一旦婴儿房里有任何声响,都会通过婴儿房的监视断传到另一头——叶奶奶床头的控制端。 所以每当夜里袁深哭闹,叶奶奶都会及时出现。 但是酒窖里没有监视器,所以包括叶奶奶在内,袁家的人都很难听到。 另一边,酒窖里。 唐慧发了疯似的捶打木门,“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的桃搁站在原地,许久都不曾开口和帮忙。她一脸冷漠,想了几秒,最后转身,摸黑沿着墙壁原路返回…… 许久后。 躲在角落的温岚从暗处飘了出来。 随着她的移动,身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叮呤声响。 月光下,赫然见她手中,正拿着一串钥匙! …… 夜更深。 城市的喧闹早已消失,马路上安静了下来。 偶尔一辆车子呼啸而过。 家家户户的窗子里基本上都是一片黑暗。 ———————————— 数小时过去后。 破晓。 天空边浮出一抹橙红色的彩霞。 一轮来自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 淡淡的阳光从天空撒下,穿透窗帘,将客房内照得明亮刺眼。 桃搁从睡梦中醒来。凝视了雪白的天花板好一会。才从床上坐起,下来穿鞋,开门。 对于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桃搁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却十分镇定。仿佛自己毫不知情。 桃搁走出客房。只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 桃搁洗漱完毕,扎了个不高不低的马尾辫,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恰巧这时候袁逸衡从房里出来。 袁逸衡一身灰色睡袍,拖着羊毛拖鞋,从桃搁身边经过时,竟然对桃搁打了一个招呼:“早。”他的语气不冷不热。 桃搁一怔,下意识得也和他打了个招呼。 袁逸衡从桃搁身边擦肩而过,朝楼梯走去。 桃搁尾随其后,跟他一同去楼下用早餐。 别墅一楼。 餐厅。 大家围坐在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边,都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过了好一会,袁逸衡才问起唐慧怎么没下来。 叶奶奶脸色铁青,回答:“没准还没起来呢。” 袁逸衡闻言,低下头就没再问,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关心唐慧。 早餐过后。 袁逸衡换上西服,提着公文包出了门。 叶奶奶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袁家的佣人各自去干自己的活,别墅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桃搁想起昨晚的事,觉得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例如:酒窖灯为什么会突然灭掉?对开门又为什么会自己关上?而且还是从外面反锁的? 还有门被关上的那一瞬,她隐约还听到了钥匙晃动的声音。 桃搁集中注意力去冥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接着,几乎是一刹那,团团疑云忽然散开,仿佛满天的阴云中突然照射出一束明亮的阳光,桃搁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虽然桃搁对自己怀疑的对象能做出这样的事而感到意外,但是除了她以外,就没有谁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了。 她不知道温岚是如何引唐慧去酒窖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温岚引她去跟踪唐慧,就是想实施这个既能报复唐慧又能陷害自己的计谋。 温岚的动机,桃搁也知道。因为唐慧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温岚,所以温岚愤怒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去整唐慧。只不过温岚把自己也扯了进去,让桃搁有些不悦,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袁家,对温岚甚至有点歉意,但是温岚的心机如此之深,让她有些反感。 不过桃搁不得不说的是,温岚做了她一直想做却忍着没动手的事情,那就是——报复唐慧。 虽然她很讨厌被温岚利用了,甚至被她陷害为将唐慧反锁在酒窖里的罪魁祸首,但是她不会为了证明清白去救唐慧。 对于仇敌,尤其她还是自己曾经的情敌,桃搁自认冷血无情一点,也没有错。 最后她决定,直到明天下午之前,都不会去救唐慧。 她想,地下室每天都有人走动,只要唐慧多做一些声响去引起大家的注意,就能被救。 想完,桃搁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坐起,笔直朝着楼梯走去。 二楼。 走廊里。 自从昨晚温岚来“求助”自己后,桃搁就没再看见她。 看来她心中还有一丝惭愧。桃搁一边想着,一边不知不觉朝婴儿房走去。 前几天的满月酒结束后,袁逸衡带着袁深去照相馆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装裱,挂在了墙壁上。 袁深满月后,身体明显比之前有了变化,尤其是他的五官。 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睡了吃,吃了睡。 现在的袁深正瞪大眼睛,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吮呀吮,看见桃搁来了,还乐呵呵地傻笑了几下,好似手指的味道很不错。 袁深一笑,桃搁的脸上也展开了温柔的笑容。 她想:苏不患也好,袁深也罢,他都还是个婴儿,她能做的,只有默默保护他,祈祷他能平安长大。 …… 窗外天空晴朗,窗内气氛温馨。 桃搁仍站在白色的婴儿摇床前,食指微微弯曲,伸到袁深面前。 袁深瞧见了,手指头立刻从嘴中抽了出来,上面还沾着口水,他笑着抬起肉乎乎的小手臂,五指弯曲,抓住了她的食指。 她望着眼前粉雕玉琢般的人儿,喜欢地不忍离开,就陪了他玩了许久。 后来袁深睡意如潮水般袭来,缓缓地合上眼,睡着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67章 失约 晚上。 到了晚饭时间。 因为袁逸衡这天回来的要晚些,叶奶奶就没有等他,早早做好晚饭,和桃搁等人围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 餐桌上空着三个位置,一个主座,一个下座,一个是唐慧经常占着的位置,离主座很近。 叶奶奶看了看那个空位,语气似有些不高兴:“唐慧小姐这是连晚饭都不下来吃了?” 桃搁低头扒着饭,没有吭声,一旁的一个女佣人说:“我下午的时候去楼上她房间打扫,看见她床上很凌乱,被子都没叠。” 叶奶奶压低了声音骂了一句:“真是爹妈没教好。”说完她夹了几下菜,又扒了几口饭,说:“那就不管她了,爱怎样就怎样,不来吃更好。” 于是,大家都自动忽略了唐慧不见的事情,吃完饭后,又各自忙活着自己要做的工作。 桃搁离开餐厅,踩着白色的旋转楼梯台阶,上了二楼。 夜色愈来愈浓。 二楼客厅的落地窗外,一轮小小的月亮挂在黑色的天空边,几颗璀璨的星子嵌在它的周围。 一阵凉风吹过客厅的阳台,使盆栽树木的叶子轻轻摇动了几下。 桃搁打开客房的门,进去睡觉。 漆黑的房间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盯了许久的天花板后,桃搁听见寂静中,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她猜测。应该是袁逸衡回来了。 果然,袁逸衡穿着白色的衬衫,手臂搭着一件黑色外套,提着公文包进了主卧。 他有些疲惫,将公文包放到书桌上,然后解开领带,走进了浴室。 没有谁去找整整一天都没有露面的唐慧。 袁逸衡洗完澡后,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毛巾,正在擦颈上的水珠。 过了一会。他走到卧室中央的床边。掀开被子一角,睡下。 别墅里最后一抹灯光灭掉。 四周陷入了安静。 ———————————— 第二天。 朝阳初升。 金都省,景城市,富人区。 金华公寓内。 一栋栋棕色外墙的高楼排列有序。 公寓的第二幢第十层套房客厅里。玻璃茶几上垃圾成堆。地板上更是有点点肮脏的污渍。 卧房里。荣肖肖在床上缓缓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然后把手伸到被窝外。在床头柜上找了找,终于抓到了闹钟。 她把闹钟拿到眼前,半眯着的眼睛看了看,瞳孔突然放大。 荣肖肖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呼道:“怎么又睡过头了!” 元芳闻言,穿过房门,飘了进来,扁嘴道:“你睡得跟头猪似的,闹钟都没把你叫醒,还是我给去关了。” 荣肖肖苦着一张脸,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她挥着手臂将元芳赶走,“我换衣服,你先出去。” 元芳飘走后,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换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师父,你赶紧去做早餐吧,我吃完了好出门。”荣肖肖对元芳说。 元芳问:“那你吃什么?” 洗手间里传来荣肖肖的声音:“随便什么都行。” 元芳嘿嘿一笑,“你说的哈,随便都行。”她说完,进了厨房。 近半个小时过去后…… 荣肖肖刷完牙、洗完脸、梳完头、化完妆后,才从洗手间走出。 元芳笑吟吟地对她说:“早餐早做好嘞,在桌上呢,去吃吧。” 荣肖肖点点头,就朝餐厅走去。 只见餐桌上放着一张白色陶瓷盘子,盘子上面,竟然只有一只鸡蛋和一块高粱馒头! 荣肖肖目瞪口呆,机械地扭头看向自家师父,说:“你这是要噎死我啊……” 元芳挠了挠头,“我再楼上看到一本书,里面专讲食物搭配的宜忌,我翻了翻,上面说水煮鸡蛋很有营养,吃之前吃馒头更好,所以就把你之前买的速冻馒头拿出来热了热。” 荣肖肖扶额,“那你好歹给我杯喝的呀,牛奶也行啊……” 元芳幽幽看了她一眼,道:“家里没有,你这几天净瞎忙活,都没去买。” 荣肖肖满脸黑线,走到桌边,将鸡蛋剥去壳,胡乱吃了几口,就匆匆出门。 临走时元芳叫住了她:“你定好超度的地点了?” 荣肖肖点了点头,“定好了,在郊外,我再去弄点材料,就回来,如果温岚来了,你就跟她说我马上回来。” 本来荣肖肖万事都准备好了,将超度地点决定在自家里的,结果被邻居发现了,给告到物业那去,然后这个决定就被取消了,只能到郊外去。 套房里。 元芳的目光看了看餐桌上还没吃完的早餐,然后身体往高处飘,鬼影直接穿过天花板的墙壁,钻到了楼上去。 …… 中午。 大街上交通堵塞,行人道上的行人更是如潮水般,拥挤得水泄不通。 荣肖肖开车行驶进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停在了公寓里的停车位上。 她下车,乘电梯上了十楼,按下自家大门的门铃。 门铃声响了好一会元芳都没来开门,荣肖肖失去耐心,在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迈了进去,元芳才姗姗来迟。 “温岚来了吗?”荣肖肖一边换鞋一边往屋里瞅。 元芳摇了摇头,“没来。” 荣肖肖皱眉,“奇怪了,约好了今天给她超度的,怎么时间都过了还没来?” 元芳想了一会,回答:“也许是外头太阳太大,她来不了,或者有事耽搁了,不如你去袁家找她吧。” 荣肖肖点点头,“那行,东西我都放在车里了,待会接她去郊外,先让我去喝口水……”她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说:“我这次去,不光要把温岚的事解决了,还要把桃搁带回来。” 元芳说:“上次你不是同意她留在袁家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荣肖肖朝天翻了个白眼,“我都没听懂你上次到底讲了什么,说得我云里雾里的,我当时只好敷衍下你了啊。” 她放下杯子,坐到沙发上靠着休息会,继续说:“我好不容易愿意收个徒弟,怎么能由着她到处乱跑,如今大敌临前,我还指望她帮我一把呢。” “不说了,我现在就去袁家,师父,这是你真不能管,我不管你和那老道士还是和我徒弟有什么交情,又或者欠了人情,我只想先保命……”不然到后来和你一样便成了鬼,四处飘荡,我可不甘心。这句话荣肖肖没有说出来。她换上鞋,准备出门。 元芳重重地叹了口气,目送她离开。(未完待续。) 正文 第68章 救我 金华路尽头。 车辆行人渐渐稀少。 道路上栽着一排排笔直的树木。 荣肖肖撑着一把太阳伞,沿着袁家别墅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走到了袁家大门前。 “麻烦让我进去下。”荣肖肖冲铁艺大门内的保安亭里喊到。 保安冲她点了点头,将门打开。 荣肖肖走进去,脚下是一条笔直宽阔的道路,直通别墅门前台阶下。 道路两边有翠色欲流的草坪和高高瘦瘦的欧式路灯,中央,则是一座圆形的喷泉,喷泉池子里有一座雕像,水从雕像高处喷射而下,注入池子里,发出悦耳的水声。 荣肖肖继续四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不远处的别墅一共有四层。从别墅正面看,一楼到三楼都有几乎占了整整一面墙的透明落地窗。 一楼落地窗里隐约还有人走动。 荣肖肖还没走进去,袁家的佣人就迎了出来,礼貌地问:“请问你是?” 荣肖肖地目光在客厅里左右扫视了一番,回答:“我是来找你们太……额,我找袁先生。” 那女佣回复:“好的,你在客厅等下,我去通知袁先生。”那女佣转身欲走,荣肖肖忽然补充一句:“我还找桃搁,你也帮我跟她说一声吧!” 女佣回头晗首,上了旋转楼梯。 二楼里,婴儿房里传来袁逸衡地笑声。 只见房里,袁逸衡将袁深从婴儿摇床里抱起。手臂稳稳的将他圈在怀里。 本来是桃搁一个人在房里陪袁深玩耍,然后袁逸衡今天没去集团,就留在家里休息,刚才想去看看袁深,正巧就碰见了桃搁。 桃搁有些尴尬,正巧这时女佣来了,站在门口说:“袁先生,桃小姐,楼下有个女人找你们。” 桃搁疑惑地看向女佣,和袁逸衡一同下楼。 刚一下楼。桃搁就看见了一头卷发身着红色包臀裙的荣肖肖。 “师父。”桃搁走过去喊了一声。 荣肖肖冷哼一声。故意将头偏开,不开心地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桃搁眼角抽抽,无言以对。 荣肖肖目光忽然被袁逸衡怀中可爱的袁深吸引了过去,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摸了摸袁深肉嘟嘟的小拳头。然后问袁逸衡和桃搁:“你们看见温岚了吗?今天是我和她商量好。为她超度的日子,可是我等到中午她人也没来。” 温岚竟然没有告诉他是今天超度。袁逸衡看了看怀中的袁深,一时间。心中很是伤感。 一旁的桃搁如实回答:“前天我还看见过她,但是后来就没再看到过了。” 荣肖肖沉思了一下,提议:“温岚应该还在袁家里,不如这样吧,桃搁,你和我在袁家里找一找,找到后,我好带她去超度。”说着,荣肖肖扭头看向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的袁逸衡,征求他的同意。 袁逸衡颔首。 荣肖肖便和桃搁商量,先依次在别墅的每层楼里找,如果还没有,就去外头有阴影的地方找。 桃搁和荣肖肖并肩朝楼上走去,一个去二楼,一个继续往楼上上,去三楼找。 “温岚?”荣肖肖在二楼客厅里转了一圈,一边呼喊一边寻找着。 而三楼的桃搁喊了多次都没见回答,便挨个打开健身房等房间的门,可直到俩人把别墅的房间几乎都看了个遍,也还是没找到温岚。 荣肖肖和桃搁最终在四楼阁楼门前汇合,荣肖肖见俩人皆是没找到温岚,不由皱眉,疑惑道:“温岚应该知道今天是超度的日子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桃搁不吭声,跟着荣肖肖下了楼。 一楼客厅里,荣肖肖心烦意乱,嘴里埋怨着温岚不该忽然失踪,一旁的袁逸衡提醒她们:“地下室你们还没找。” 荣肖肖立马抬起头,“对啊,还有地下室,去地下室看看,温岚肯定在那。”说着,她拉着桃搁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 白亮的灯光倒映在米黄色的拼花地砖上,地下室一如既往显得空荡。 荣肖肖环顾了一下地下室,然后对桃搁说:“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找。” 桃搁顺着荣肖肖的手指看去,那是去佣人房和洗衣房的方向。 桃搁点了点头,便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着温岚的名字。 俩人的声音混淆在一起,在地下室里回荡着。 荣肖肖朝另一头——酒窖走去。 “温岚……你在这吗?温岚?” 没回答。 “温岚?”荣肖肖走到了尽头,面前是一面墙壁,她的目光左右扫动,看见酒窖紧闭的对开门时,上前一步,还是冲里面喊了几句温岚。 然而还是没有回答。 荣肖肖心中不免有些气恼,可就在她还没朝楼梯走去几步的时候,她身后突然响起微弱模糊的人声。 原本十分安静的地下室里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让荣肖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吓得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然后她拍了拍胸口,寻着那诡异的人声走去,只见声音是从酒窖里传来的…… “这里面该不会有只鬼吧。”荣肖肖眼角抽抽,冲门里的“鬼”喊道:“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出来,别躲躲藏藏着去吓人!” 厚实的红棕色对开门里传来闷闷的人声,荣肖肖听得不大清楚,便不耐烦地喝道:“赶紧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可是回答荣肖肖的,还是酒窖里那模糊不清的声音,过了一会,荣肖肖勉强听出了几个字:救我。 一种凉意从心蔓延到脚下,荣肖肖不得不夸一句:“女鬼你演技不错!声音很逼真,但是我不会上当的。你最好快点出来,不然我直接收了你!” 然而回答荣肖肖,还是那柔弱无力模糊不清的声音。 荣肖肖扶额。其实她没有带工具,所以这样直接收鬼有点困难,所以她只好离开,上楼去找袁逸衡,问问他知不知道地下室里有女鬼这事。 那边的桃搁刚好也找到了尽头,原路返回时听见荣肖肖在酒窖门前嚎的那几句。 想到唐慧就要被发现了,桃搁的心忽然一沉。 温岚,原来你失踪,是为了更好地进行,你缜密的计谋。 她一边上楼,一边想:自己必须要跟温岚问个明白。(未完待续。) 正文 第69章 我倒希望是我 地下室楼梯上。 荣肖肖走在桃搁前面,蹬蹬跑上楼,走进一楼客厅里,问袁逸衡:“我刚在酒窖里发现,里面有鬼!” 袁逸衡眉一皱,惊疑道:“怎么会有鬼藏在酒窖里?你没找到温岚?” 荣肖肖摇了摇头,“地下室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结果发现了酒窖里的鬼,你把钥匙给我,我开门进去收了她。” 袁逸衡点了点头,将孩子交给一旁袁家的佣人,自己上楼,去书房里拿钥匙。 二楼主卧里。 袁逸衡走进书房,来到书桌边,拉开抽屉,手伸进,却拿了个空! 袁逸衡垂眸一看,只见一直放在抽屉正中的钥匙忽然不见了! 他回到一楼,让袁家的佣人去把叶奶奶找来。 一分钟后,叶奶奶从别墅外走了进来,在路上经过女佣的解释,她一进门便问袁逸衡:“袁先生,你的钥匙不见了?” 袁逸衡皱眉点了点头,“平日里都有谁进了我的房间?” 叶奶奶沉思一下,回答:“平常也就我和小周进去打扫,而且也只有我和小周有书房的钥匙。” “那就奇怪了,钥匙不可能凭空消失啊。”荣肖肖满脸疑惑,转头问袁逸衡:“先让我把酒窖那只鬼收了再说吧。”说完,她看向叶奶奶,见她似乎是袁家的管家,便问:“您有酒窖的钥匙吗?” 叶奶奶点了点头,袁逸衡示意她将钥匙给荣肖肖。让她去地下室捉鬼。 荣肖肖临走时,叶奶奶呃了一下,低声问:“酒窖里有鬼?” 荣肖肖知道普通人都会怕鬼,所以安慰叶奶奶说:“没事,我下去把她收掉,你不用担心。”说完,荣肖肖拿着钥匙准备去地下室,瞥眼间看见桃搁,便叫她:“徒弟,跟我一起下去吧。” 听荣肖肖刻意叫自己徒弟。桃搁便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返回地下室。 二人下楼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荣肖肖手里的钥匙叮铃响着,她和桃搁走到酒窖面前,只听酒窖门里,那女鬼虚弱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来。 荣肖肖对门里的女鬼说:“我不管你是好鬼还是恶鬼。我现在开门进去。你可要老实点!” 回答荣肖肖的是女鬼提高了几分贝的声音:“快……快救我……” 桃搁就呆在荣肖肖身后。看着她将钥匙插入锁芯里,转动一圈,然后同时按下两只把手。使力将对开门往前一推,结果右手的那半扇门似乎被东西给阻挡了,只能半开。 酒窖门一开,地下室的灯光便照了进去,接着灯光,荣肖肖疑惑地走了进去,赫然看见门口有一个女人倒在地上! “我去……你、你没事吧?!”荣肖肖万万没有想到酒窖里的“鬼”是人,她赶紧蹲下来,将唐慧从地上扶起,冲桃搁说道:“快去叫人来!” 桃搁并没有荣肖肖那般慌张和吃惊,她非常冷静地小跑上了楼梯,进了客厅,对袁逸衡说道:“有个人昏倒在了酒窖里,需要送去医院。” 袁逸衡闻言,眼神看向周韩。周韩立刻会意,跑进了地下室。 过了一会。 叶奶奶反应过来,连忙扯住桃搁,焦急地问:“是谁昏倒在酒窖里了?” 桃搁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周韩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从地下室里出来,叶奶奶看了过去,顿时瞠目结舌。 袁逸衡已让司机在门口停好车,周韩直接将唐慧抱进轿车后座,然后也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往医院。 袁家的佣人纷纷围在别墅门口,疑惑又好奇地看着车里的人。 荣肖肖也是,她看着轿车笔直开出了袁家大门,便转身问自家徒弟:“那人是谁啊?怎么会被反锁在酒窖里?” 桃搁一语不发,顶着张冰山脸,回到客厅里。 袁逸衡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袁深,目光直视着桃搁的双眼,而眼神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眼神虽然复杂,但是他看着自己,桃搁就知道了,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将唐慧反锁在了酒窖里。 桃搁毫不闪躲,和袁逸衡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袁逸衡开口:“你做的?” “我倒希望是我。”桃搁冷冷地回答,说完,她便离去,消失在了袁逸衡的视线中。 袁逸衡垂眸沉思着。 别墅门口,叶奶奶对看热闹的佣人们呵斥道:“都别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佣人们闻言,纷纷散开。 叶奶奶回到客厅里,走到袁逸衡的身边,面带困惑,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他:“袁先生,你认为,那个唐慧……是被谁反锁在酒窖里的?” 袁逸衡的语气不温不火:“这件事还是别追根究底吧,我看是唐慧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困在了酒窖里。” 叶奶奶见袁逸衡这样说,眉头不由一皱,最终带着满腹狐疑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 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外,秋高气爽,景色宜人。 而窗内,气氛凝重。 袁逸衡逗弄着怀中的袁深,淡凉的目光怔怔地看向别墅外,眼神里充满着许多的情绪。 他自言自语:“你母亲真是……” …… 时间过去了近四个小时。 金都省,景城市,某医院。 医院走廊里,一间病房里传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争吵的声音。 病房里,只见唐慧把被子掀开,欲将手背上的枕头拔掉下床,一旁穿白大褂的医生对她说出院手续要白天才可以办,劝她明天再出院,可是唐慧很是执拗,非要现在就出院。 这时唐慧瞥眼看见周韩进来了,连忙对他说:“周韩,我现在就要去袁家!” 医生满脸无奈,一旁的周韩冷冷地看了唐慧一眼,说:“你还是听医生的吧,明天再出院。”说完,他又离开了。 唐慧瞪着门外,气呼呼地坐回了床边。 黄昏。 落日如火,余晖映得卷云绚烂美丽。 金华路上交通拥挤,喇叭声等噪音此起彼伏。 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夜幕降临,城市才渐渐安静了下去。 夜深。 袁家别墅里,几扇窗内,灯光明亮,犹如白昼。(未完待续。) 正文 第70章 你确定,是你做的? 第二天,上午。 金华路,袁家。 别墅一楼内,大块的玻璃落地窗干净透明。 二楼婴儿房里,天蓝色的天花板上涂着几朵白云,合上的白色窗帘被明亮的阳光照得透明般。 墙边,白色的木质婴儿摇床里,袁深挥舞着胖嘟嘟的双臂,一双水灵灵的眼镜凝视着床前的桃搁。 桃搁俯身,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脸蛋。 袁深咧着嘴,冲桃搁咿咿呀呀了几声。 这时主卧里,袁逸衡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直朝主卧门口走去,穿过走廊,进了婴儿房里。 桃搁背对着门,没有发现袁逸衡站在门口正注视着自己,仍旧站在摇床前,陪袁深玩耍。 袁逸衡看着婴儿房内的这一幕,嘴角不经意微微勾起,浮出一抹笑容。240 桃搁还在逗弄着袁深,可过了一会,袁深忽然愣了一下,接着张开嘴哇哇大哭:“哇啊——哇啊——” 桃搁一看见袁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顿时慌了,“你、你怎么哭了……”她一头雾水,束手无策,只好轻轻摇晃着摇床,安慰道:“袁深乖,别哭啊……” 可是袁深还在哭:“哇啊——哇啊——哇啊——” 这时,站在门口的袁逸衡走了过来,桃搁连忙让开,只见袁逸衡双手熟练地检查了袁深的纸尿裤。 一股便便的臭味飘散开来。 袁逸衡不由抬了抬下巴,对桃搁说:“帮我拿块纸尿裤来。” 桃搁捂着鼻子点了点头。去柜子里拿出一块纸尿裤,递给袁逸衡。 袁逸衡接过,给袁深换上,然后将脏的纸尿裤扔进垃圾桶,连着黑色的垃圾袋一起拎走了。 桃搁看着袁逸衡熟练的动作,一点也不嫌脏,不由目瞪口呆。 她怔怔说道:“这变化可真大……” 袁逸衡将垃圾袋扔进了洗手间的垃圾桶里,刚出来,就听见楼下叶奶奶和谁在对话。 “那我上去。”唐慧说完越过叶奶奶,踩着高跟鞋蹬蹬上楼。 她一上楼。就恰好看见了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袁逸衡。说道:“袁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你一定要帮我!”她一边走一边说。 袁逸衡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他不想听,挥了挥手。打算离开。 可是唐慧不甘心。追了上去。泪眼婆娑地哭诉道:“袁先生你可不能不管啊,我被人反锁在酒窖里,饿得三天两夜没吃东西!差点就死了!” 婴儿房里的桃搁冷笑一声。饿三天也能死人?还真是夸大其词。 袁逸衡语气疏远,说:“能是谁把你反锁在酒窖里?酒窖的门一直都是锁的,没有我和管家的钥匙,谁能进得去?而且脚长在你自己身上,谁有能强迫你大半夜不睡觉跑酒窖里?” 面对袁逸衡的冷嘲热讽,唐慧哭得是“妆”容失色,嚷道:“酒窖并不是我想去的!是桃搁!是她写纸条引我去酒窖里,然后趁我不注意把灯关了,我一害怕没反应过来,她便又把门给反锁了!”唐慧说完又开始哭,“呜呜呜……我被困在黑漆漆的酒窖里,又饿又冷,连话都说不出来……” 袁逸衡听到桃搁二字,并没有惊讶,有些不耐烦地说:“地下室那么多人走动,你不会动动脑子,让她们救你吗?” 唐慧掩面哭泣,抽抽噎噎地说:“我做了!我把嗓子都喊哑了,手也捶痛了,可是没有任何人来救我,加上酒窖太冷了,我没撑多久就……” 袁逸衡皱眉,“酒窖里的温度只控制在十二三度这样。” 唐慧双手移开,赫然见她脸上只有短短一道泪痕,瞪大了眼对袁逸衡说:“我感觉是零下好几度!” 婴儿房里的桃搁听到唐慧这句话,眯起了眼睛。 袁逸衡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温岚身为鬼魂,又有什么古怪的事情是她做不了的? “我知道了,这事你就别插手了。”袁逸衡说。 唐慧哪里肯,她急急说道:“可是我是受害者啊!我必须要看到桃搁受到惩罚。”接着,她把她一直期待的事情说出:“把她赶出袁家!” 袁逸衡闻言,凌厉的目光看向唐慧。 婴儿房里,桃搁低头看着摇床里的袁深,手心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目光中似有些伤感。 最终,她转身走出房门。 “确实是我把她反锁在酒窖里的。”桃搁突然出现,引来唐慧和袁逸衡俩人的目光。 唐慧见桃搁承认了,连忙指着她说:“袁先生你自己看,她自己也承认是她把我反锁在酒窖里的!这种人怎们能留在袁家呢?” 袁逸衡抿着唇,直视着桃搁,眼神里充满了怒意。 一边的唐慧还在添油加醋:“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把我反锁在酒窖里!” 袁逸衡没去理会唐慧,他语气不悦,问桃搁:“你之前不是否认了吗?” “我之前撒谎了,现在事情被揭穿,我承担后果。”桃搁说。 袁逸衡眉一挑,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怒火从心中窜起,“你确定,是你做的?” 桃搁毫不畏惧,目光迎了上去,从容不迫地回答:“是我。” 一旁的唐慧闻言,立刻趾气高扬地说:“袁先生,她已经承认了,你赶紧把她……” “住嘴!”唐慧的话说到一半,便被袁逸衡打断。 “把你反锁在酒窖的人,不是她!”袁逸衡冷冷地看了桃搁一眼。 桃搁猛地抬眼,对袁逸衡的否认是自己将唐慧反锁在酒窖的话感到意外。 唐慧看袁逸衡这么维护桃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说:“我有证据!” 唐慧的话一句惊人。 袁逸衡的目光看去,只见唐慧跑进了自己的客房里,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递给袁逸衡看,指尖指着上面刚劲有力的黑字说道:“你看,这就是桃搁模仿你的字迹,来引我去酒窖!” 袁逸衡看着那纸上的字,冷笑一声,“桃搁不过是袁家的一个客人,怎么可能会把我的字模仿的这么像?” 桃搁垂眸不语。 唐慧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什么,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她脱口而出:“还有钥匙,她偷了酒窖的钥匙,肯定是藏在了房里!” 桃搁闻言,忽然一慌。(未完待续。) 正文 第71章 行李箱里的照片 桃搁脸上的慌张全部落入了袁逸衡的眼中。 唐慧嘲讽道:“桃搁,虽然你承认了,但是没有证据,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所以为了证明,我要进你房间搜一搜!” 袁逸衡眯起眼,静静观察桃搁的情绪。 唐慧见他不语,便当做他默许了,当下就要去开桃搁的房门。 “不行!”桃搁出言制止,冷着一张脸走到唐慧身边,说:“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许进去。” 唐慧哼了一声,马上将目光投向袁逸衡,想他出面同意。 袁逸衡面无表情,大步走来,说道:“我进去搜。” 桃搁无可奈何,只能咬牙看着袁逸衡进了自己的房间。 四四方方的客房里,靠窗摆着一张单人床,窗边有一台梳妆镜,而床边则是一面衣柜。 袁逸衡走到床头,先是拉开左边床头柜的两层抽屉,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又走到床头右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依然空无一物。 接着,袁逸衡又去检查衣柜,他打开所有的柜门,仍旧一无所获。 而一旁的唐慧,从一进门起,一双眼就盯着角落的行李箱看。 桃搁看唐慧的眼神,便知她怀疑起了行李箱。 桃搁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却又束手无策。 果然,唐慧见袁逸衡没从衣柜里发现钥匙,便立刻说:“袁先生,那角落里还有个行李箱呢。钥匙肯定是被桃搁藏在那了。” 袁逸衡偏头看了桃搁一眼,然后走到角落里,将行李箱提到客房中央来。 他低头去拉拉链,却发现行李箱上了锁,转头又看见桃搁眼底闪过一丝紧张,语气便生硬了起来,他说:“把箱子打开。” 桃搁站在原地,冷冷道:“那里面没有钥匙。” 唐慧尖声尖气道:“有没有钥匙,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越是捏着藏着,就越是说明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桃搁闻言。如火中烧。 她从遇到唐慧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忍着心中的恨意,如今对方步步紧逼,得寸进尺,让她忍无可忍!手起手落只在一瞬间。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啪!”她就给了唐慧一个耳光子。 桃搁怒道:“老天让你活到今天。真是瞎了眼!” 唐慧捂着脸颊。愕然地看着桃搁,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就汹涌而出,她转身跑到袁逸衡身边哭道:“袁先生你看看。这个桃搁小小年纪的脾气却这么大,我就说几句,她竟然敢打我!呜呜呜……我从小到大,连我妈都没打过我……” 桃搁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手还在轻轻颤抖,看上去情绪很是激动。 袁逸衡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唐慧跺了跺脚,没想到袁逸衡不但无视她,还去关心桃搁。 桃搁因为气过头了,脑中一阵眩晕,她没站稳,身子往一旁倒去,还好她及时地抓住了把手。一旁的袁逸衡连忙走过去,伸手想把她从地上扶起,可是桃搁却一让,避开了他,站起来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袁逸衡看着桃搁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许多的情绪。 客房里的唐慧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声。 袁逸衡回到客房里,看了一眼行李箱,脑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再次回到箱子边,手指滚动着密码锁,将心中想好的数字试了试,结果他一拉锁,竟然开了! 开了!? 袁逸衡怔在了原地。 一旁的唐慧立刻欢欣鼓舞地去拉开箱子的拉链。 可是箱子一打开,唐慧就愣了,“怎么什么都没有?”面对空空的箱子,唐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惊疑地看向袁逸衡,“袁先生,这……” “出去!”袁逸衡打断她的话。 唐慧扁了扁嘴,楚楚可怜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袁逸衡异常凶狠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只好满脸委屈地离开了客房。 唐慧走后,袁逸衡走到床尾,重重地坐下,低头,无神地望着脚边空空的箱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隐约传来马路上的喇叭声。 阳光从透明窗外照入,覆在袁逸衡的左肩上。 他还在望着行李箱出神。 可是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来,却突然睁大了眼。 行李箱里有一个夹层! 他蹲下去,拉开夹层的拉链,手伸进去,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袁逸衡将手中的东西从夹层里拿出一看,顿时呼吸一窒! 他不敢相信手里拿的是他锁在阁楼里的照片。 看着手中冰冷的照片,袁逸衡过了好一会,情绪才恢复了平静。 对于桃搁偷阁楼的照片,袁逸衡心中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可能性大却说不通,第二个则十分荒谬! 他必须要找桃搁问个清楚。想着,袁逸衡将照片放到床上,起身走出客房。 唐慧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梳妆镜前,瞥眼间看见袁逸衡经过门前,刚想张嘴去叫他,却看到他大步流星的直接走了。 唐慧蹙眉,好奇袁逸衡这么着急是要去哪,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探出脑袋看向走廊出口,只见袁逸衡正快速地下着楼梯。 “他这是要去哪呢……”唐慧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偷偷跟上去。 袁逸衡下楼,来到一楼客厅里,问叶奶奶:“看见桃搁了吗?” 叶奶奶一愣,奇怪袁逸衡突然关心起桃搁来了,然后回答:“刚看见她出了别墅,往后头去了。”叶奶奶指了指身后,也就是袁家别墅的后面。 袁逸衡闻言,便朝大门走去。 叶奶奶看着袁逸衡从落地窗前经过,感觉云里雾里的。 白色的旋转楼梯上,唐慧从楼梯上下来,装作自己只是路过,也出了别墅的大门。 叶奶奶更加迷糊了,看着欧式对开门,疑惑大家怎么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往别墅后去? 想着,叶奶奶也好奇了,尤其是看到唐慧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她赶紧下手中的活,跟旁边的女佣吩咐了几句,然后朝大门外走去,下了台阶,朝别墅后面走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72章 条件 米黄色外墙的别墅后面。 一座由木栅栏围起的花园里,花团锦簇,绿草如毯,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浓郁的花香,扑向人的面部。 一座长方形的泳池里水澄清透明。 泳池边,桃搁正无精打采地坐在躺椅上。 袁逸衡看见桃搁的背影,走了过去,叫了她一声:“桃搁。” 桃搁背一僵,没有回头。 袁逸衡望着桃搁的背影,问:“我看到你藏在箱子里的照片了。” 桃搁下意识抬眼,眼中满是惊慌,不敢吱声更不敢回头。 袁逸衡语重心长地说:“我还发现,阁楼的密码和你锁箱子的密码是一样的。” 桃搁不语,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袁逸衡见她沉默,只好继续说:“你偷那副照片,让我很不解。” “一副她人的照片,又不值钱,你却偷来藏在箱子里?” “还有刚才,明明不是你把唐慧反锁在酒窖里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这时,袁逸衡想起桃搁刚来袁家,遇见叶奶奶的样子,又问:“你第一次看见叶奶奶的时候,为什么忽然哭了?” 袁逸衡的疑问接二连三地砸来,桃搁惊慌失措地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 最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问:“你疑心这怎么重,我还能说什么?” 袁逸衡绕过躺椅,走到桃搁的面前说:“把真相告诉我。” “能有什么真相?”桃搁说。 袁逸衡问:“难道你就没有要跟我解释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桃搁垂眸。“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也亲眼看到了,接下来你赶我走或者把我抓进牢,我都无所谓。” 袁逸衡立刻抬眼,怒道:“原来你就是想离开袁家?” 桃搁不语,算做默认。 袁逸衡怒上加怒,语气强硬道:“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袁家的。” 桃搁的语气很是疲惫:“解释又能怎样?你知道又能怎样?我不过是个长得和你妻子像的人。” “不可能。”袁逸衡很是肯定地说,“我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袁逸衡俯视着桃搁说:“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桃搁忽然笑了一声,抬头问:“怎么样才算合理?” 桃搁的笑似乎带着一抹讥讽。袁逸衡有些不悦。说:“你只要把事实说出来就行了。”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就算再荒诞,只要你没骗我,我都相信。” “不可能。”桃搁直接摇头。 袁逸衡很迷茫。如果桃搁不解释。他以后恐怕都夜不能寐。 “我发誓。”袁逸衡一语惊人。“只要你的话是真的,我一定会相信,否……”“行了。”桃搁打断了他的话。 她仰望着碧蓝的天空。良久,说:“你心里应该也隐约知道了一点,只是不敢去承认。” 远处,唐慧正藏在别墅转角处,偷听她们二人的对话。 这时,叶奶奶走来,看见唐慧鬼鬼祟祟地贴着墙,脸色一沉,上前拍她的肩,吓得唐慧马上往后一退。 “唐慧小姐,你在这里看什么呢?”叶奶奶顺着唐慧刚才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相隔十多米远的泳池边,有一男一女的背影。 叶奶奶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袁先生和桃搁。 叶奶奶疑惑袁先生和桃搁怎么会单独在一起聊天,问唐慧:“你在这偷听?” 唐慧被叶奶奶逮个正着,只好对她讪讪笑道:“哪有,我只是在这晒太阳呢。”但她看到叶奶奶一脸的不相信,只好走人。 叶奶奶看了泳池一眼,然后跟在唐慧身后,一起回了别墅。 泳池那边,袁逸衡和桃搁的对话还在进行中。 只见桃搁刚说完了什么,然后袁逸衡怔在了原地,满脸的震惊。 他凝视着桃搁的双眼,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半个音节。 “不相信了吧?”桃搁看着他,从躺椅上站起,准备离开,可是刚一转身,手臂便被袁逸衡牢牢抓住。 他说:“把你所有的经历都告诉我,我就相信。” 桃搁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 袁逸衡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躺椅上,一字一顿地说:“把你所有的经历,全部都告诉我。” 桃搁垂眸看了看脚下,良久,抬头说:“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桃搁一脸平静,说:“我说完之后,你就让我离开袁家,并且答应我以后自由出入袁家。” 袁逸衡瞳孔猛地一缩,话脱口而出:“不可能!” 桃搁立刻起身,“那好,你就让我在袁家自生自灭吧!”说完,她大步离去。 “等等。”袁逸衡跟了过去,叫住了桃搁。 桃搁步伐一顿,没有回头,只听身后的袁逸衡说:“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你离开的时间,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他又补充,“但我不会故意延长时间。” 桃搁不语。 袁逸衡注视着她的背影,说:“现在,把你的经历,都告诉我。” 桃搁抬头看了眼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 她说:“好的。” …… 喷泉里优美的水声从远处传来。 一望无边的蓝天上,烈日高悬。 阳光下,泳池平静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袁家围墙内,晚秋的风景宛如画般美丽。树叶有的金黄,有的墨绿,还有的,火红如火。 在泳池的十几米外,有一座欧式的白色凉亭。凉亭周边铺有绿草,而凉亭里面,有木桌木椅等。 时间过了很久。 阳光不再像正午那样灼热。 秋风,萧瑟。 袁家别墅内。 二楼客房。 唐慧正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泳池。 准确的说,她是在看站在泳池边的袁逸衡和桃搁。 因为相隔太远,加上有树木遮挡,唐慧只能隐约在树叶间看到俩人。 唐慧在窗边偷看了许久,对袁逸衡找桃搁单独聊天感到很奇怪,加上她听不到俩人的对话,心里就好奇的痒痒。 而且刚才看见桃搁好像抬手抹了抹眼睛,唐慧认为桃搁是被袁逸衡教训了,所以在抹眼泪,博取袁逸衡的同情。 可正当唐慧暗自窃喜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袁逸衡竟然走到桃搁身边,安抚似的轻轻拍着桃搁的背! 唐慧狠狠地瞪着桃搁的背影,面目狰狞。(未完待续。) 正文 第73章 要走的人 日近黄昏。 晚风微凉。 桃搁和袁逸衡终于从泳池边离去。 俩人一前一后,迈进了别墅一楼的客厅里。 叶奶奶刚从地下室里出来,瞧见桃搁眼睛有点红,下意识多嘴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袁逸衡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有回答叶奶奶的话,看了一眼桃搁后,便上楼去了。 桃搁长长叹了一口气,冲叶奶奶笑了笑,然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时候,唐慧刚好从楼上下来,扶着旋转楼梯的栏杆,下了楼梯,直朝客厅走去。 “桃搁。”唐慧尖细的声音传入桃搁的耳中,但是桃搁并没有抬头,更没有抬眼,而是闭目,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我跟你说话呢,没长耳朵吗?!”唐慧怒道。 桃搁懒懒地抬起头,看了唐慧一眼,冷冷地说:“你大吼大叫的,是说话吗。” 唐慧脸上一白,良久,问:“刚才你和袁先生在外面说什么了?” 桃搁冰冷的目光看向唐慧,“你怎么知道?”又说,“你偷听?” 唐慧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却辣气壮地说:“我只是无意看到了,好奇而已,没有偷听!” 桃搁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 唐慧紧追不舍,气呼呼地说:“你到底跟袁先生说什么了?为什么袁先生没有追究你的责任!” “我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桃搁反问。“你管得倒是真宽。” “我当然得管宽些。”唐慧趾气高扬地说,“明天我就让袁先生把你赶出去!” 桃搁看都懒得看她。 刚从别墅外进来的叶奶奶听见这句话,目光不善地把唐慧从上往下扫了扫,然后一语不发地进了厨房。 桃搁毫不在乎唐慧的话,她起身从客厅走出,上了楼。 二楼里。 客厅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散发着柔美的灯光。 米黄色的拼花地砖干净得倒映着灯光。 桃搁上了楼梯后,往右手边走,打开了婴儿房的门,进去。 只见婴儿房里。浅色的实木地板上。袁逸衡正蹲在白色的婴儿摇床前,凝视着躺在摇床里的袁深,这时听见有人进来了,回头一看。是桃搁。 桃搁本来是想来婴儿房看看袁深的。没想到袁逸衡也在里面。当下就准备后退离开,却被袁逸衡用前世的名字给叫住。 桃搁回头,语气平淡地说:“叫我桃搁就行了。” 袁逸衡闻言。垂下眼眸,说:“你帮我照看一下袁深。”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奶瓶,便从桃搁身边走过。 桃搁看着他的背影,又进了婴儿房。 摇床里,袁深正好奇地盯着挂在天花板上的风铃,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要去抓住。 正当桃搁静静地看着袁深时,唐慧突然开门进来了。 唐慧一进门就看见桃搁,一张脸顿时一冷,尖声尖气地说:“你怎么在这啊。”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我不能在这?”桃搁看了她一眼。 “对。”唐慧竟然撑着腰,辣气壮地回答。 桃搁被她那副嘴脸气得怒极反笑。 “我说啊,你现在应该去整理行李,明天好赶紧走人。”唐慧不知收敛,还在火上浇油。 正巧这时袁逸衡从门外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装满奶粉的奶瓶,一进门便问:“你在叫谁走人?” 唐慧见是袁逸衡,面上的得意立刻收了回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走到袁逸衡身边,说:“桃搁把我反锁在酒窖,她自己也承认了,袁先生,这种人怎么能留在袁家,明日就把她赶走吧!” 袁逸衡看都没看她,直接走进了婴儿房,来到摇床前,将奶瓶给到袁深手中,没有转身,凝视着桃搁,话却是对唐慧说的:“她是袁家的贵客。” 唐慧的话脱口而出:“我也是袁家的贵客啊,袁先生,这事可是桃搁的不对!” “要我说多少遍,事情不是她做的。”袁逸衡冷冷道,说完,他语气强硬道:“而且你不是袁家的贵客,所以要走的人不是桃搁,是你。” 袁逸衡毫不留情面的话让唐慧怔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袁逸衡继续说:“你收拾下东西,我让周韩把你送回玉都。”说完,他便离开了二楼。 唐慧看着袁逸衡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一扭头看见桃搁,立刻朝她发泄:“都是你!该走的人明明是你!你到底对袁先生说了什么!” 桃搁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便懒得去理会她。 唐慧手脚无措,左右看了看,最后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袁先生——” 桃搁俯身站在摇床边,静静地看着袁深手里抱着奶瓶,正在吸吮着奶瓶的奶嘴。 过了一会。 桃搁看到窗外一辆轿车停在别墅大门前,唐慧站在车前和别墅里的谁争吵了几句,然后赫然离去。 周韩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轿车朝袁家大门外行驶而去。 黄昏。 灼热又刺眼的阳光渐渐消失。 晚霞烧红了天空,格外瑰丽。 窗外的夜幕缓缓展开。 窗内,桃搁合上窗帘。 她满脸惆怅,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摇床里睡得正香的袁深。 楼下传来叶奶奶的声音,是唤她下去吃饭。 桃搁给袁深捏了捏被角,然后转身下楼。 餐厅里。 叶奶奶已经将菜全部摆好,她拉开每张椅子,然后坐在了桌子右侧。 袁逸衡坐在主座,这时看见桃搁下来了,直接坐在了叶奶奶身边,并没有向他的位置靠近。 他垂眸,张开的嘴又合了回去。 一桌的人就这么一语不发,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餐厅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桃搁吃完饭就起身准备离开,可是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一抹咖啡色的影子从楼梯上一闪而过。 看来温岚回来了。桃搁蹬蹬上楼,追了过去。 温岚发现她跟了上来,只好停下来,飘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没有转身。 “温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桃搁站在楼梯下抬头问。 温岚低声道:“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你不想解释下?”桃搁语气有些冷漠。 温岚沉默了许久。 忽然她说:“我只想让你离开袁家。”(未完待续。) 正文 第74章 反悔 “我会离开的。”桃搁说。 温岚闻言却笑了,那笑容背后,全是嘲讽。 温岚说:“这话你说了千遍万遍,那次实现了?”她回身,微微低头,看着台阶下的桃搁,“孩子快满月的时候我就说希望你能离开,可你呢?你总是口头上答应说会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唐慧都走了,你还没走?” “我可以走,但是走之前,我好问你一件事。”桃搁面无表情,见温岚直视自己不语,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走?你在担心什么?” 温岚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回答:“我只是不喜欢逸衡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桃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一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路灯边,影子斑驳。 桃搁打开自己客房的门,走了进去。 窗帘没有合上,窗外清凉的月光泄进,覆在床边白色的毛绒地毯上。 桃搁打开灯,将门关上,走到床边,将床头叠好的被子拆散,铺好,准备睡觉。 客房外,温岚经过桃搁的房门前,飘下了楼,进了地下室。 别墅里安静得听不到半点声响。 除了二楼的两扇窗户有微弱的灯光以外,其他的都是灰暗一片。 夜仿佛将大地所有景物全部吞噬。 在漆黑中,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清物体的大概轮廓。 …… 破晓。 丝丝曙光穿透薄云照射而出。 秋阳升起。 一束温暖的阳光从窗帘见的缝隙中钻进。落入桃搁的眼帘中,有些刺眼。 她抬手去遮,从床上坐起,穿鞋下去。 打开客房的门,走进走廊,只见主卧的门正半开半掩。 桃搁偷偷多看了一眼,只见门的缝隙里隐约看到书房的门也是敞着的。 桃搁没有再多看一眼便进了洗手间洗漱。 十多分钟后。 桃搁从洗手间里出来,只见主卧的门紧闭着。 她朝楼梯走去。 白色的台阶,金色的镂空栏杆。桃搁从楼梯上走下,只见叶奶奶穿过客厅。朝餐厅走去。 别墅一楼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刚刚才被打开。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门里的拼花地砖上。 餐厅里。 叶奶奶准备进厨房做早餐,一进厨房,她便看着袁逸衡正站在料理台边。 叶奶奶喊了一声:“袁先生。” 袁逸衡今天的似乎心情很不错。他偏头对叶奶奶点了点头。然后忙着做手头的早餐。 叶奶奶看他不像往常一样拿鸡蛋去煮熟。在捣鼓其它的,不免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 “袁先生今天换个早餐啦?”叶奶奶笑着问,走到料理台旁边。去柜子里取东西。 袁逸衡回答:“不是。” 叶奶奶更好奇了,“那你这是做给谁的?” 桃搁经过餐厅,只听厨房里,袁逸衡回答:“桃搁。” 叶奶奶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只见桃搁连忙转身走开,转身前,她蹙起眉,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过了一会。 袁逸衡将桃搁的早餐做好后,就放在托盘上,让女佣端到餐厅上。 桃搁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过了几分钟。 叶奶奶和袁逸衡也出来了。 袁逸衡坐到主座上,叶奶奶则坐在了桃搁的旁边。 大家都低头,安静地吃自己的早饭。 桃搁抬眼,不经意看见温岚从转角处飘了过来,直朝客厅大门而去,经过餐厅的时候,哀怨的看了桃搁一眼。 桃搁看着温岚进了客厅,连忙放下手中筷子,起身追了过去,其他人互相看了看,觉得莫名其妙。 桃搁追到客厅,跑到温岚的面前,对她使眼色,让她跟自己去别墅外谈一谈。 温岚看了她几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出了别墅的大门。 门前的一根柱子旁,温岚躲藏在阴影中,听桃搁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超度?” “什么时候我放心了,我就走。”温岚看向桃搁。 桃搁垂头看了看脚下,抿唇道:“是不是我走,你就能放心离开?” 温岚将目光从桃搁身上移开,看了看远处的风景,说:“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桃搁问。 “你说呢?万一你走了,又来了别的女人?就算有逸衡的承诺,我也不会放心的。”温岚忧心忡忡。 桃搁皱眉说:“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她的目光看向大门里面。 温岚闻言,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虚影般的手,说:“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轻如一粒尘埃。” “你何必如此看轻自己?”桃搁盯着温岚惨白的脸。 温岚嘴角浮上一抹自嘲的笑,神情哀伤地看着远处,道:“如果我真的重要,他就会为了我,早早地赶走你和唐慧。” 桃搁不语。 温岚继续说:“你理解不到,变成一只鬼的痛苦。”她低头注视着明亮而温暖的阳光洒在台阶上,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可她却触碰不得。 “我说的,做的,几乎没有人能听见。”温岚看着自己虚影般的身体,“可笑我小时候还曾幻想过,鬼魂穿墙而过的感觉是怎样的,而现在,我形如虚影,不能行走,恨不得能变成个人。” 桃搁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说:“荣天师会为你超度,到时候你投胎成人,也总比现在要好,不是吗?” 温岚突然猛地摇起了头,“投胎?你知道投胎之后,这辈子的事情就会全部忘记吗?!” 温岚的眼底浮出浓浓的不舍,“除了孩子和丈夫,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温岚早就不想超度了。桃搁想完,默默地转身回到餐厅里。 袁逸衡已经用完早餐,看见桃搁过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没有问她什么。 桃搁重新回到餐桌上,只见袁逸衡上楼,换上西服,衣领上打着一条黑色条纹的领带,手里提着公文包,出了门。 温岚静静地看着他坐上车后座,轿车行驶出了袁家的大门。 阳光对温岚来说是恐怖的,她不敢再在外面多呆一秒,穿墙而过,飘进了地下室里。(未完待续。) 正文 第75章 要人 第二天,上午。 已是十月尾,晚秋。 金华路两排的树木树叶全部掉光,光秃秃的树枝显得秋天似乎要结束了一般。 马路边有一些还未来得及打扫的落叶。萧瑟的秋风吹过时,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暖暖的阳光从天边落下,照在人们的肩上。 笔直平坦的金华路,越往前走,车辆就越少, 十字路口,袁家别墅。 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里,水声潺潺。 一栋四层、米黄色外墙的别墅里,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从婴儿房里断断续续传出:“哇啊——哇啊——哇啊——” “哇啊——哇啊——哇啊——”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 叶奶奶推门而入,只见袁深正手脚朝空中乱挥乱踢,弄得摇床晃来晃去。 这阵哭声将桃搁也引来了。 摇床里,袁深两只小手抱住奶瓶,用力地吸吮着奶嘴。 叶奶奶把奶瓶给袁深后,转身便看见桃搁正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跟她一起下楼。 “桃小姐打算住多久呢?”叶奶奶忽然问起了桃搁的事情。 桃搁回答:“再过几天吧。” 白色的石材楼梯上,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袁逸衡刚好从别墅外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几个纸袋,着看见桃搁。连忙跟她说:“我让人来重新布置客房。” 叶奶奶刚好准备走,听见这一句话,很是惊疑。 袁逸衡一边朝桃搁走去,一边继续说:“我还帮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然后我让人去洗下。” 袁逸衡将纸袋一个个都递给桃搁,桃搁接过来,拉开一看,直接拒绝:“我不需要这么贵重的衣服。” 袁逸衡一愣,随即又叹了口气。问:“你是不是打算就这几天离开?” 桃搁点了点头。 袁逸衡眉头一皱。将她拉到了门外,还没走远的叶奶奶见状,眼珠子转了转,悄悄走到了客厅里。手里的抹布在桌子上擦来擦去。假装自己打扫。 只听门外的袁逸衡压低了声音问桃搁:“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袁家?” 桃搁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袁逸衡。语气平静道:“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袁家。” 袁逸衡下意识摁住了她的肩膀,说:“那你离开袁家的理由是什么?” 一束温煦的阳光照在桃搁的发上,只听她说:“我离开袁家。因为我不是唐罙罙。” “至少这辈子不是。”她补充道。 客厅里,叶奶奶的手一顿。 袁逸衡注视着桃搁的双眼,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在沉默了半响后,说:“你离开袁家可以,但是要时刻和我保持联系。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过得好点。” “钱就不用了。”桃搁朝他淡淡一笑。 俩人又说了几句后,桃搁就先进了别墅。 因为袁逸衡和桃搁都有些六神无主,所以就没注意到叶奶奶正蹲在客厅的黑色茶几边。 一顿午饭过后…… 下午一点半。 金华公寓。 第二幢第十层套房。 阳台窗户前的白色窗帘被温暖的风吹开。 客厅里,荣肖肖挎着包,准备出门。 元芳见状,从天花板上飘下来。 荣肖肖刚要拉开门,便听元芳那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徒儿,你这是又要去哪呢?” 荣肖肖回头凶狠狠地道:“去要人。” 元芳吓了一“跳”,连忙飘过去,展开双臂拦住她,问:“你又要去袁家?” 荣肖肖点点头,说:“温岚我看她是反悔了,所以我要去袁家,把桃搁给我带回来。” 元芳扁扁嘴,“你是她师父,她要呆在袁家,你应该顺从她的意思啊。” 荣肖肖噗地一声笑出来,瞪大眼看着自家师父,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要呆在袁家的?她跟袁家又不熟,没准她是被迫的呢?” 元芳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咋知道她是被迫的?你跟袁家熟?” 荣肖肖被元芳这句话给惹怒了,她气呼呼地道:“不熟!” “但是桃搁是我徒弟,她的事我说了算!”荣肖肖跨出大门。 元芳看着荣肖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荣肖肖走进电梯里,乘梯下了楼。 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外,荣肖肖挎着包,带着太阳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金华路的尽头。 高大厚实的护栏围墙中间,一扇金色铁艺大门正紧闭着。 荣肖肖走到门前,对保安亭里的保安说了几句,保安见她熟人,便让她进了去。 脚下踩着平整宽阔的路,荣肖肖绕过道路中央的雕像喷泉,走进了别墅一楼。 叶奶奶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抓着围裙,此时见深红的欧式对开门外走来一个卷发女人,不由疑惑地问:“你是哪位?” 荣肖肖还没回答,叶奶奶却越看她越觉得面熟,还没等荣肖肖回答,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荣天师。我这记性唉,真是……”叶奶奶的话顿了顿,又说:“袁先生在楼上,我去通知她一声。” 荣肖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看着叶奶奶走上了白色的楼梯。 过了一会,只见楼梯上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 荣肖肖走到楼梯下,只见袁逸衡和桃搁先后从楼梯上下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桃搁朝荣肖肖走去。 荣肖肖一见到她,便抓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袁逸衡立刻皱眉道:“用不着这么着急吧,桃搁她过几天会走的。” 荣肖肖的笑容冷了下去,朝袁逸衡礼貌地笑道:“我和桃搁来景城,只是为躲避几个仇人,带带徒弟,可是她离开,在你们袁家有好一阵子,而这期间我三番几次想要来带桃搁回去,都被你们婉言拒绝了,任谁能做到不心急?” 桃搁见袁逸衡张嘴还欲说服荣肖肖让自己留下,便赶紧说:“反正早晚都要回去的,早一点,也没事。我现在就去收拾下行李,和师父一起回去。”说完,桃搁就抽开荣肖肖的手,蹬蹬跑上了楼。 袁逸衡蹙起眉,看着她的背影,追了上楼。(未完待续。) 正文 第76章 回去 二楼,客房里。 桃搁刚拉开门进去,袁逸衡就追了上来。 他站在门口,而桃搁正站在衣柜前收拾衣服。 袁逸衡盯着桃搁的侧脸,看了好一会,问:“你真的愿意做一个天师,捉一辈子的鬼?” 桃搁转过头,眼神中充满许多情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似乎在用目光和他进行沟通。 四目相对,最终还是袁逸衡先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在床上的行李箱拉链拉上,然后提下来,帮她从客房拿了出去。 桃搁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下了楼。 白色的旋转楼梯下,袁逸衡将行李箱放到地上,扭头问桃搁:“你就这么点行李?” 桃搁点了点头。 荣肖肖将目光投向袁逸衡,说:“温岚不准备超度了,你知道吗?” 袁逸衡刚舒展开来的眉又皱了起来。他虽然能隐约猜到,但还是有些意外。问:“如果不超度,会怎么样?” “不超度……”荣肖肖沉思了一会,回答:“如果她毅力够,能做到不受其他恶鬼干扰、蛊惑,那就没事,一直在人间做个躲避无常、天师的孤魂野鬼。” “否则呢?”袁逸衡问。 荣肖肖沉声说道:“否则,她被其他恶鬼蛊惑,堕入魔道,就会心有怨气,易怒,会攻击人。” “所以……”荣肖肖环顾了一下别墅一楼内,似乎在找温岚。“既然温岚现在有部分灵体了,可以和你沟通,你就多劝劝她,如果实在不想超度,那就避免和一些鬼接触,多修身养性。” 袁逸衡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让人拿来一个被钱装的鼓鼓的米黄色信封,然后交给荣肖肖。 荣肖肖认为事情没有办到,觉得不好意思收下,就婉言拒绝了。但袁逸衡却坚持要给她。而且说话的时候目光还看了桃搁几下。 荣肖肖不知不觉就把钱收下了,然后带着拉着行李箱的桃搁,迈出了袁家大门。 袁逸衡站在一楼门前,怔怔的看着桃搁的背影。目送她离开。 远处的人影越来越小…… 保安打开铁艺大门。让二人离开。 宽阔平整的金华路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人声嘈杂。 桃搁拉着行李箱和荣肖肖出了袁家后。回了金华公寓。 金华公寓内尽是排排棕色外墙的高楼。 荣肖肖和桃搁乘梯上了十楼,按下自家的门铃。 元芳飞似的飘来,将门拉开,一看见桃搁,目光又暗淡了许多。 桃搁察觉到了元芳这细微的情绪变化,她喊了一声:“师祖。” 元芳微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一边。 荣肖肖一走进来,就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 桃搁将行李箱拉到自己住的卧室里,然后将里面的衣物都挂进衣柜。 这时候,桃搁的眼角余光瞥到元芳飘了进来。 元芳今天的情绪有些复杂,更奇怪的是她看自己的目光,让桃搁很困惑地问:“师祖,怎么了?” 元芳飘过来,似乎有要对桃搁说,可是她踌躇了一会,还是没说。 “师祖,你有话就直说吧,没事。”桃搁停下挂衣服的动作,转过杀视元芳道。 元芳将脑袋伸出门外,往客厅看了看,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问:“桃搁,你在袁家过得如何?” 桃搁没想到师祖会问这个,回答:“还可以吧。” 元芳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那个袁逸衡认识你?” “嗯……不算熟。” 元芳双手环胸想了想,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拜肖肖为师呢?我们这一行,可是很少有你这么年轻的女孩。” 桃搁舔了舔嘴角,道:“刚开始我只是想找份工作,但是在旅馆遇见师父后,就想拜她为师,学她捉鬼了。” 这个理由也真够奇怪的,元芳盯着桃搁看,说:“那你认识……一个老道士吗?” 桃搁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问:“个子高高瘦瘦、穿个道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道士?” 元芳猛地点了点头,“是他,你见过他吗?” 桃搁犹豫了几下,最终点了点头,“见过。”接着她问:“师祖,你认识那个老道士?” 元芳正望着桃搁出神,愣了好一会,才回答:“认识。” 桃搁下意识地想问她知不知道老道士现在人在哪,可是元芳却一溜烟,飘走了。 桃搁眼角抽了抽,三下两下收拾了行李,从卧室里走出。 荣肖肖正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抬头看见桃搁出来了,便赶紧跟她说:“桃搁,师祖之前都教你什么了?” “咳咳,只是教我背背咒语而已。”桃搁走到客厅里来,不经意看见阳台的绿萝,下意识地皱起眉,走了过去。 客厅里传来荣肖肖的声音:“这几天我呆在家教你,然后在这附近找几只鬼给你练练。” 桃搁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将手中的洒水壶放下,走到客厅来,问:“我们大概会在这里住多久?” 荣肖肖回答:“那得看你咯,你什么时候能自保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天寿,找庄子宣算账。” 桃搁闻言,垂眸看着脚下,不再说话。 黄昏的金辉照进客厅。 到了晚饭时间。 客厅沙发上,桃搁抬眼看着荣肖肖进了厨房。 突然,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上露出一个衣角,桃搁一看,眼角下意识地抽了抽。 “师祖。”桃搁唤了声腰卡在天花板中的元芳。 元芳嘿嘿一笑,从天花板里飘了下来,看见桃搁手里正拿着本书,便好奇地凑了过去。 “肖肖开始教你这些了?”元芳戳了戳书上的字,问。 桃搁点了点头。 元芳却愕然失笑,飘走了。 桃搁一头雾水,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弄不清师祖会有这副奇怪的表情。 餐厅里。 荣肖肖亲自下厨,端上餐桌。 元芳飘来,拉开餐桌的椅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徒弟和徒孙吃得正香。 吊灯下的餐厅明亮如昼。 只见元芳缩了缩脖子,偷偷拿起一副筷子,想去吃盘子里的菜。 荣肖肖用自己的筷子敲了一下元芳手中的筷子,挑眉道:“师父,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这些你又吃不了。” 元芳吐了吐舌,悻悻离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77章 探望 夜深。 每栋高楼都只有几点灯光,在浓浓的夜色中,格外明亮。 大部分的人都已睡入梦中。 而桃搁却在床上翻来覆去。 直到凌晨,她才终于睡了过去。 …… 第二天。 天边亮起光芒,照亮灰蓝色的天空。 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阳光四射,照入卧房。 桃搁梦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不知已经天亮。 元芳似乎一夜没睡好,跑到荣肖肖的卧室里。 只见荣肖肖的卧室里,窗帘紧紧合着,密不透风,窗户也没打开。 而荣肖肖她自己,正睡在被窝里,跟个死猪似的。 元芳无奈的摇了摇头,飘到床头喊了她几声。 荣肖肖低声一句,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去理会元芳。 元芳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大喊一句。 卧室里里外外都十分安静。 突然,荣肖肖耳边响起一句:“起床啊!!!”荣肖肖被吓得从床上猛地一抖。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清自己身边是自家师父后,长呼一口气。 接着,她用一种哀怨、还带一丝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家师父,说:“师父,你知不知道鬼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元芳嘿嘿一笑,说:“吓不死你的,赶紧起来吧。”说完,她便飘走。 荣肖肖伸了个懒腰。嘴里胡乱说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元芳飘出荣肖肖的卧室后,又飘进了桃搁的卧室。 只见床上被子鼓鼓的,桃搁也蒙着被子睡觉。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床边的白色毛绒地毯上。 元芳凑到床头,看见几缕柔顺的黑发露出被子,不由笑了笑,轻咳一声,像之前吓荣肖肖那样在桃搁耳边大喊了一句:“起床啊!!!”与此同时桃搁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师祖。不由满脸黑线,十分无语。 “涛哥,憋睡了,快起来。”元芳催促道。 桃搁扁扁嘴。只好从温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师徒二人花了十多分钟梳洗完毕。便见元芳从厨房里做好了早餐。端上了餐厅的桌子。 元芳今天心情似乎非常好,她又是给徒弟和徒孙做早餐,又是给她们拉开椅子。 荣肖肖坐在主座。桃搁坐在右侧,俩人齐齐低头看向怀中的早餐,顿时满脸黑线。 桃搁眼角抽了一抽,看着元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一个水煮鸡蛋和一个高粱馒头,这得噎死……桃搁想着,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了自家师父。 和荣肖肖对视时,俩人似乎在用目光交流着。 好不容易把一顿早餐咽下去了,桃搁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荣肖肖原以为今天又是一个风轻云淡、万里无云、优哉游哉的日子,结果…… ———————————— 金华路。 十字街头。 袁家围墙,四层别墅内。 一楼客厅里,袁逸衡正准备出门。 这时一位女佣问:“袁先生您这是要去?” 袁逸衡回答:“出门有点事,过会就回来。”说完,他叫上周韩,走出了欧式对开门。 楼梯上,一抹咖啡色的影子迅速掠过。 袁逸衡带着周韩,坐上车,离开了袁家。 金华路。 一路上还算畅通地行驶到了目的地。 金华公寓的停车场上。 袁逸衡从车后座上下来,在周韩的带领下,走到了一栋高楼的电梯内。 二人乘梯上了十楼。 ———————————— 套房里。 客厅沙发上,荣肖肖正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忽然,大门的门铃声响起。 荣肖肖嘀咕了一声是谁,然后走过去,门一拉开,就傻了。 “袁先生?你怎么来了?”荣肖肖很是吃惊。 袁逸衡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越过荣肖肖,朝屋里扫视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想要找的人,便问:“桃搁呢?” 荣肖肖呃了一声,指了指厨房,回答:“在厨房。” 这时,刚在厨房把碗洗好了的桃搁走了出来,看见袁逸衡,瞳孔顿时放大。 袁逸衡看了看桃搁手上正抓成一团的围裙,不由皱起了眉头,但没有说什么。 荣肖肖晃过神来,连忙递给袁逸衡一双拖鞋,让他进来。 桃搁看着袁逸衡走进客厅,直视着自己,语气沉重地说:“叶湾病了。” 叶湾,叶奶奶?!桃搁立刻一惊,连忙问:“怎么会病了?病得重吗?” 一旁的荣肖肖见桃搁的语气和目光都有明显的关心,心中更加疑惑。 袁逸衡回答:“她是早上做家务的时候,昏倒了,还好被旁边的人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现在在病房里,刚醒来。” 桃搁忧心如焚,说:“是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叶奶奶。” 袁逸衡没有阻止,嗯了一声,将目光投向荣肖肖,说:“我带桃搁去医院探望个人,可以吗?” 荣肖肖连连点头,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也去!”说完,她便抛给元芳一个眼神,和袁逸衡、桃搁等人一同出了门。 叶奶奶住的这家医院离金华公寓不远,所以一行人都是徒步走去。 ———————————— 医院。 笔直的走廊。 一阵脚步声从转角处响起。 桃搁走在最先,看见左手边一扇门,立刻打开进去。 只见叶奶奶正躺在病床上,此时见有人推门而入,便侧头看了去,顿时一惊。 “袁先生。”叶奶奶跟袁逸衡打了个招呼,目光看见桃搁,不由有些困惑,“桃小姐也来了……” 桃搁抿了抿唇,对叶奶奶说:“叶奶奶,听说你晕倒了,我来看看你。” 叶奶奶憨笑道:“谢谢谢谢……” 桃搁走到床边,一脸关切地问:“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叶奶奶点了点头。 一旁的袁逸衡松了口气,对叶奶奶说:“你血压低,又贫血,为什么我听人说,你早上不吃早饭?” 桃搁一听,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叶奶奶愁眉苦脸地说:“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以为只是一餐不吃,谁知道……” “叶奶奶,身体最重要,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您要说出来,让袁先生给您找医生看看啊……”桃搁语重心长,全然忘记自己的话透着些古怪。 果然,叶奶奶呃了一声,表情也随之一僵。(未完待续。) 正文 第78章 保姆(一) 这时,袁逸衡走到床边,对叶奶奶说:“我和桃搁,先不打扰你了。”说完,他拍了拍桃搁的背,示意她和自己离开。 桃搁跟叶奶奶说了声“再见”,和荣肖肖一起跟着袁逸衡出了病房。 走廊里。 袁逸衡迈着大步子,走到了远处。 桃搁心中有事要问他,便小跑了过去,走到他身边。 后头的荣肖肖心不在焉地走着路,这时候,她感觉身后隐约有一阵冷风从远处袭来,她睁大眼睛,警惕地转过身一看,却只看到身后空荡荡的走廊。 再次回头,只见桃搁和袁逸衡已经走过了转角。 桃搁问袁逸衡:“叶奶奶生病这几天,袁深怎么办?谁照顾?” 袁逸衡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的双眼,回答:“叶湾上了年纪了,身体也越来越差,需要调理,以后孩子交给她,不管对谁,我都不能放心。” 他和桃搁并肩继续往前走,说:“我正在找合适的保姆,目前孩子就暂时让袁家的人带着。” 桃搁愁着一张脸,又问:“你真打算留温岚在袁家,做一辈子的……”她抬眼看着袁逸衡的脸,最后一个字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袁逸衡轻叹一口气,声音低沉道:“温岚跟我说了,她是执意要留在袁家的。” 桃搁皱眉,“可你也不能任由她啊,万一……”她的话顿了顿,又说:“万一她堕入魔道……” “不会的。”袁逸衡揪着眉头。 桃搁见他如此相信温岚。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四人一路沉默着,走出了医院。 金华路上,车流如潮。 行人纷纷踩着树下的落叶而行。 整个城市,一片萧瑟的、晚秋景色。 金华公寓门口。 袁逸衡将桃搁送到了公寓门口,俩人面对面站在大门边。 只见袁逸衡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桃搁,说:“没有手机不好联系,给。” 桃搁怔怔地接过,又听袁逸衡说:“上面存了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桃搁点了点头。 站在俩人身后的荣肖肖皱起了眉。目光在俩人身上扫来扫去。 袁逸衡凝视了一会桃搁,叹了口气,跟她又说了几句,便挥手离开。 荣肖肖目送着袁逸衡乘车离开后。便和桃搁一起。回了套房。 套房里。 地上像是刚被打扫过似的。干净得一尘不染。 荣肖肖一进门看见脚下地板这么干净,客厅沙发上的靠枕也摆放整齐,心知是元芳把家里打扫了下。便下意识地朝桃搁吐了吐舌。 俩人跨进门,荣肖肖便疲惫地往沙发上一坐。 桃搁坐在了她身旁,可是刚一坐下去,又起来了。 桃搁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直朝着洗手间走去。 荣肖肖的目光看着桃搁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洗手间门一关,她的目光立刻投向茶几上的手机。 只犹豫了一会,她便伸出手,拿起了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似乎在往自己的手机上输入什么东西。 过了几分钟。 桃搁从洗手间里出来,根本不知道手机被自家师父动过。 忽然,一阵清风吹开客厅的窗帘。 套房大门前,一个影子迅速飘走。 ———————————— 金华路。 十字街头。 袁家围墙内,绿草铺地,翠色欲流。 一栋四层别墅立在泳池边,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花园里,花香淡淡,随风吹去。 长方形的泳池边,还有一座白色的欧式凉亭。 袁家的佣人们正在别墅里外忙活着。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敞开的铁艺大门行驶进来。 车停在了别墅门前的台阶下。 袁逸衡刚从车后座里出来,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从婴儿房里传出。 “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跨进大门,加快步伐朝楼梯走去。 白色旋转楼梯上,袁逸衡脚下蹬蹬踏上台阶,来到了二楼。 “哇啊——哇啊——哇啊——” 婴儿房的哭声还在继续。 袁逸衡推开门,只见白色的摇床正在轻轻摇晃着。 摇床里,袁深正挥动着手臂,小腿乱踢,身上的被子也早已落到了一边去。 袁逸衡将他轻轻抱起,一边哄一边抱出了婴儿房。 姗姗来迟的女佣满脸慌张,见到袁逸衡正抱着袁深从房里出来,连连道歉,说自己刚才不在别墅里所以没听见。 袁逸衡看了她一眼,让她赶紧去给袁深泡瓶奶粉。 一楼,客厅里。 袁深张大着嘴,哭声十分响亮,可是一见到捧着奶瓶走来的女佣,哭声便渐渐止住了。 女佣将奶瓶递给袁深,袁深饿极了连忙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咧开嘴就不停地吮着奶嘴。 袁逸衡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就没有动过,好不容看他把奶瓶喝空了,让女佣拿去洗。 袁深吃饱了,立刻合上眼,昏昏欲睡。 袁逸衡慢慢地站起,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上楼,放进婴儿房的摇床里继续睡。 按好被角,袁逸衡便退出婴儿房。 笔直的走廊里,一个鬼影在出口处一闪而过。 袁逸衡走后,温岚便飘进了婴儿房。 看着袁深脸上残留的泪痕,温岚心里很难过,但是没有呆上一会,她又飘进了主卧。 书房里,只见木桌上,一支笔凌空悬在一张纸上,然后在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字。 袁逸衡刚走进书房,见到桌上这一幕,便知是温岚在那里又要写什么给他。 所以他就在静静站在门口,看着桌上的笔动得越来越快,最后,轻轻倒在纸边。 袁逸衡走过去,拿起纸一看,脸上一副“如我所料”的神情。 “温岚,桃搁已经搬出袁家了,你不用再追问我,关于她的事情了。”袁逸衡回答温岚在纸上的问题。 温岚不甘心。 只见袁逸衡手中的纸动了动,温岚戳了戳下面一行字。 袁逸衡目光很快扫去,看完,叹了口气。 “我还是要聘她做袁家的管家的,至于袁深,我已经在找保姆了。”袁逸衡望着面前的空气,说道。 温岚望着更本看不到自己的袁逸衡,垂下了头。 但是她没有沉默多久,忽然就猛地抬头,看着袁逸衡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喜。(未完待续。) 正文 第79章 保姆(二) 第二天。 下午,秋阳高挂,阳光温暖。 袁家别墅后面的室外泳池里,水面波光粼粼,远处水声潺潺。 花园里的花香阵阵袭来。 厚实的护栏围墙中,金色的铁艺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衣着朴素、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直接走进袁家别墅门前笔直的道路,朝着大门走去。 没人拦她,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迈进了别墅。 “你好,请问你是?”女佣看着刚从门外进来的女人问道。 那女人微微一笑,说:“我叫林子,是刚被袁先生聘来照顾孩子的保姆。” 女佣恍然大悟,“原来是保姆啊,我去通知先生,你在客厅等一下。” 林子点了点头,看着女佣急急跑上楼。 站在首富的家里,林子并不胆怯,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但凡是视线内的一切景物。 过了一会,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袁逸衡从二楼下来,走进客厅里,朝林子微笑道:“你就是周韩之前说的保姆?” 林子点了点头,“周先生之前把袁先生家里的一些情况都跟我说了,孩子刚满月,照顾他的这方面,我有足够的经验。” 袁逸衡满意的点头,说:“我家地下室有房间,希望你能住在这里,好方便照顾孩子。” 林子说:“好的。” “那今天你就开始工作吧!”袁逸衡对她说。 林子闻言,呃了一声。尴尬道:“我以为没这么快,所以行李没带来……” “你的行李在哪,我让司机送你过去,你拿到行李就尽早过来,我这里没人能照顾的了他。”袁逸衡说着,叫来周韩。 林子站起来,朝袁逸衡道了声谢,说:“我之前住在湖高,所以行李都在那。” 袁逸衡嗯了一声,便让周韩带着她出了门。 俩人走到围墙边的停车棚下。乘车去湖高拿行李。 湖高市离景城市不算太远。来去两趟,估计应该能在晚饭之前回来。 温岚正飘在地下室窗户前,望着远处围墙的大门。 …… ———————————— 几个小时后。 温岚从地下室里飘了出来。 因为她看见林子坐车回来了。 周韩将车开进停车棚里后,林子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备箱里。将里面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个个搬出来。 周韩走来,帮她提进了地下室。 因为叶奶奶住院,袁家暂时顶替管家职位的是最近照顾袁深的那名女佣。 女佣让林子住进桃搁之前住的那间佣人房。然后将叶奶奶房里的婴儿监视器挪走,放在了林子的床头。 林子对周韩和那女佣二人道了声谢,便开始整理衣物。 佣人房不大,放了一张单人床、衣柜和几个家具后,空间便更显得窄小。 除了一条容人走路的过道以外,就没什么空地了。 但是林子并没有任何不满,她将衣物都整理好后,时间便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黄昏已过,彩霞消失。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 林子从房间里走出,准备上楼去用晚饭。 她轻快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并且有回声。 林子不知为何,走着走着,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 她这一想,心里边发毛,忍不住站在楼梯上回了个头。 只见地下室里虽然空荡,东西少,有些冷清,但是灯光明亮如昼,让林子心中的害怕迅速消失。 她暗骂自己太胆小了,然后继续朝楼梯上走去。 出了地下室,视野顿时宽阔了起来。 林子看着道路两排,盏盏的路灯散发着淡淡的黄色灯光,照亮了四周的景物。 微风徐徐吹来,拂过林子的发,也带走了林子心中残留的惊恐。 林子迈上台阶,走进了别墅。 只见客厅餐厅都灯火通明,里面传来大家说话的声音,气氛显得很温暖。 餐厅里。 白色的水晶吊灯不偏不倚地挂在餐桌的正上方,照得桌上的菜看上去更加美味诱人。 袁逸衡坐在主座,林子坐在几个女佣之间。 林子一边扒饭,一边盯着倒映在大理石桌上的灯光。 忽然,一道冷风从她背后吹过。 说吹过其实更像是掠过。林子顿时神经兮兮了起来,朝背后左顾右盼,心中刚刚消散的恐惧瞬间又回来了。 袁逸衡太眼见发现了林子的不同,便问她:“怎么了?” 林子轻咳一声,并没敢对袁逸衡说自己心中的猜疑,所以敷衍了他几句,然后就埋头扒饭。 可是让她坐立不安的是,那道冷风似乎不会走一般,总是在她背后吹来吹去的,就好像…… 林子为自己心中的猜测打了个冷颤。 她只能在心中大声祈祷,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饭。 几十分钟过去后。 林子在胆战心惊中吃完了晚饭。她起身离开餐厅,走到了客厅里,没敢单独回地下室,而其他的女佣也因为还有工作没做,也没有回去。 林子因为背后那道诡异的冷风更加惊慌失措,她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见袁逸衡上了二楼,便也跟了上去。 林子来到婴儿房里。 她刚一进房门,便感觉背后的冷风像是突然停止了一般,竟然没有再出现了! 林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摇床边,注视着正睡得很香的袁深。 这时,袁逸衡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林子也在里面,便压低了声音,朝她微笑道:“吃饱了?” 林子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去看袁深。 房内安静了一会。 袁逸衡望着摇床里的袁深,轻声笑道:“他叫袁深。” 林子闻言转过头,抿唇笑了一会,低声说:“他很可爱,也很像你。” 袁逸衡闻言,嘴角浮上一抹温柔的笑,可是这笑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 林子见他望着袁深怔怔出神,眉宇间还有隐约有一抹哀伤,便猜他是想起了已过世的妻子,连忙轻声安慰道:“温太太去世的事情,我很遗憾,袁先生别太难过了,你儿子长大懂事后,肯定会十分孝顺的。” 袁逸衡闻言,朝她说了一声“谢谢”后,便继续保持沉默。(未完待续。) 正文 第80章 林子 夜。 窗外,黑幕拉开。 浓浓的黑涂满整片天空。 别墅里。 佣人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就全都回地下室睡觉去。 一名暂代管家位置的女佣将别墅一楼、二楼客厅的灯关掉,只留下楼梯的灯亮着。 林子刚好从二楼婴儿房里出来,看见那女佣准备离去,便赶紧跟上去,对她打了个招呼,俩人便一起下楼。 寂静的别墅显得脚步声格外清晰。 一步,两步,三步。 女佣和林子到了一楼,迈出客厅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往地下室走去。 别墅外笔直的道路两旁,散发着温暖灯光的路灯给了林子心中一丝暖意。 微凉的夜风拂过面庞,林子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 下了地下室的楼梯,林子和女佣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地下室只有一个洗手间,但是住在这里的佣人却有好几个,所以每到晚上大家都要排队用。 这不,洗手间里有人,林子只好等等。 过了半小时。 林子没事做,坐在床边叠衣服。 忽然她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便抱起自己的衣物,起身走出房门,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 林子放下衣服,关上门,开始洗澡。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温度刚刚好的水从花洒里喷出,从肩膀和脖子的肌肤上流淌而下。十分温暖。 不一会,小小的洗手间里便弥漫了水雾,宛如仙境。 水从身上流过,流进了地上的排水洞里。 林子十分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洗手间里的水雾忽然朝左右两边散开,仿佛有什么东西穿破了雾,直朝面对墙壁洗澡的林子而去。 林子的背后忽然有一阵凉飕飕的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的同时立刻警惕地回头,目光在满是白色水雾的洗手间里艰难地寻找着。 最终,林子看到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害怕起来。她拿起花洒随便冲了几下身子,就要去拿毛巾擦干身子。 林子把毛巾搭在了晾衣杆上,而晾衣杆在靠门那一面墙壁上。虽然眼前视线模糊,但是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朝那面墙壁走去。 洗手间里满是浓浓的水雾。本来温暖如春。可这是却隐约有丝丝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林子哆嗦着手拿起毛巾,三下两下擦干身子。就穿上睡衣。 就在林子快要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外套时,她扶着墙壁的手忽然往下一滑,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地上。 顿时,林子刚换的干净的衣服湿了一大半。 林子吓得心里发毛,也不管身上衣服脏,直接打开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林子一边跑一边喘气,连头也不敢回,沉重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响起回声,林子刚经过一个房间时,里面恰好走出一个人和她撞到了一起。 从房里走出的是一名女佣,和林子撞一块的时候她差点摔了一跤,站稳后她定睛一看,才知道是林子。 看着林子跑得这么急,那女佣瞪大眼睛问:“你怎么跑这么快,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子连连摇头,惊恐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不敢多呆,急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地下室里就那女佣一个人。最近的一些事情,又加上林子那跟看见了鬼似的表情,让她心里也发麻,连忙回了房,砰的关上了房门。 地下室里,只有客厅的水晶吊灯有光亮,而稍远些的角落里只有一片灰暗。 林子回了房间后,便赶紧将房门反锁起来。 她走到床边,愣愣地坐了下去。 忽然,她又起身,走到窗户前,将窗帘用力拉动合上。 林子紧张地环顾了房内,最终松了口气。 她换了身衣服,将脏衣服扔在梳妆台上,然后将床上的被子拆开,铺好,脱下拖鞋,准备上床睡觉。 房内的灯一灭,床头柜上的台灯便接着亮了起来。 台灯散发着淡淡的黄色灯光,将周围的黑暗微微点亮。 林子给自己盖好被,便闭上眼睡觉。 窗里窗外,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地下室里,除了客厅以外,佣人房等等房间里的灯光都已经灭了。 林子躺在床上,面对并不黑暗的陌生环境,不知为何心如擂鼓,咚咚直跳。 也许是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遇上的那一幕太过诡异,给造成了心理阴影。 林子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猜,翻个身继续睡。 几个小时过去后,林子终于睡着了。 可是没有持续多久,她便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已是凌晨。 月光微凉。 林子醒来时,已是大汗淋漓。 林子抬手抹了一把颈间的汗水,将湿透了的枕头翻了个面,打算继续睡。 可就在这时,一道哭声从婴儿监视器里传出,刮破了四周的寂静:“哇啊——哇啊——哇啊——” 哭声越来越大。 “哇啊——哇啊——哇啊——” 林子立刻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便打开门,朝地下室的楼梯跑去。 宽阔而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着林子急促的脚步声。 林子跑上楼梯的台阶,左手抓住栏杆就奋力往上跑。 林子跑进别墅一楼后,并没有先去二楼的婴儿房,而是进了厨房,迅速打开料理台上事先备好的奶粉罐和奶瓶,将温度刚刚好的开水倒进奶瓶,再将奶粉倒入开水中,接着轻轻摇晃几下奶瓶,便盖好盖子,拿着奶瓶冲出厨房。 林子的速度其实不慢。 她火急火燎地赶到二楼,进婴儿房时,袁逸衡正睡眼惺忪地抱着袁深,见林子来了,皱起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 林子将奶瓶交给袁深,袁深看见吃的,立刻停止了哭声和踢腿的动作,袁逸衡将他放回摇床里。 林子看着摇床里的婴儿抱着奶瓶,用力吮着奶瓶里的奶粉,脸上闪过一丝欣慰。 袁逸衡暗道林子来得及时,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跟她说了几句话,便一脸困意地走回主卧睡觉。 袁深喝完奶后,林子便拿走奶瓶,然后关灯关门,离开了二楼。(未完待续。) 正文 第81章 附体 整栋别墅除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白色旋转楼梯有光亮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漆黑一片。 林子手扶着黑色的镂空栏杆,脚下下着白色石材台阶,往别墅一楼走去。 别墅里的人几乎都已入睡,所以别墅里里外外都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跟别提林子的脚步声。 林子来到一楼后,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客厅。 只见客厅里灰暗一片,沙发茶几都只能大概地看清楚位置。 客厅里本该遮住长方形透明落地窗的垂直窗帘,如今只合上了一半,另一半完全敞开,让人能够清楚地透过落地窗,看到别墅外的夜色。 林子见窗帘没有被合上,皱起了眉,心中困惑地想:袁家的佣人难道睡觉前都不检查一下门窗和窗帘吗? 想完,林子便先打开客厅的灯,然后再迈开步子朝客厅走去,打算将落地窗前没有合好的窗帘给合上。 在自己清晰的脚步声中,林子走到了落地窗前,窗外的夜色顿时跳入她的眼帘:散发着暖暖光亮的雕像喷泉和欧式高杆路灯,在夜色中能隐约看清颜色的草地和远处灯火通明的保安亭。 林子只是多看了几眼后,便赶紧将窗帘合上,可是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时,她忽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林子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心中发毛,汗毛倒竖。但是不敢转身的她,最终还是缓慢地回头看去。 然而她回头一看才知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这个没有,让林子顿时害怕惊恐了起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脏东西”——鬼。 这一想,林子不敢多呆片刻,小跑到一片墙壁前将客厅吊灯关掉,然后逃也似的跑进了地下室。 一进阴冷的地下室,林子有种“刚出虎穴又如狼窝”的感觉。 一种寒意从头蔓延到脚下,林子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然而就当林子离自己房间只差几米距离时。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冷风从背后吹来! 冰冷无比的风不知从哪里来,直接就吹到了林子后背上,难以避开的林子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紧张地回头朝身后看去。却仍旧没有看到什么。 一定是鬼。一定是鬼。 林子连嘴唇都在打颤。她想往后倒退,退到自己房前一按把手就进去关门,想着。林子便一边往后倒退,一边神经兮兮地前后扫视,生怕哪个没注意,鬼就突然窜了出来。 就这样,鬼还没出来,林子自己倒是先吓了个半死,好不容易退到了房门前,就要去按把手时,那股风跟活地似的,加大风力直朝林子面部袭去! “啊……”随着林子惊恐的叫声,她的身子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就突然倒在了门前的地上。 林子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没了意识。 十秒过去…… 又一个十秒过去…… 倒在地上的林子还是没有反应。 地下室唯一一个亮起的吊灯灯光照在林子身上,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双突然臂抬了起来! 林子慢慢地,似乎是很吃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站起来后身子左右摇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林子努力使自己站稳,然后伸手拉开房门,走进去,再将门反锁。 林子一进房间,目光便将周围上下左右都扫视了一番,像是第一次来似的。 林子的脸上没有之前惊恐等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她微微有些激动的情绪。 她脱下鞋,爬上床,钻进了冰冷的被窝里,然后躺了下去,闭目安详地睡着。 一夜就这么过去。 窗外漆黑的天空渐渐亮起,转为阴沉的灰蓝,又从灰蓝转为淡淡的天蓝色。 破晓。 天边绽放出几道彩霞,有红色的,橙色的,黄色的。三种颜色加在一起,形成唯美的渐变彩霞。 朝阳缓缓升起。 一抹灿烂的阳光穿透窗帘,直接照在了床上,林子立刻“啊”了一声,同时整个人迅速滚了到床边,避开了照射在自己脸上的阳光。 避开阳光后,林子双手掩面,疼痛地“嘶”了一声,等她再将手放下时,赫然看见她脸上冒着死死黑气! 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吓到正在照镜子的林子,她还算镇定地坐着,等到黑气渐渐散去后,才走出了房门。 这个点,袁家的佣人都已经醒来,纷纷走出了房门,看见林子时,还跟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林子和那些女佣排队在洗手间里洗漱了一番后,回房在衣柜前翻出了一套衣服换上,便走出了地下室。 暂代管家位置的那名女佣已经将别墅一楼的深红欧式对开门打开。 林子走进一楼后没有停下来,又上了二楼。 几个女佣跟着她也上了二楼,将二楼客厅的窗帘拉开,窗外的亮光顿时全部照入客厅里,使二楼更加亮堂。 另一便,林子往右手边走,来到婴儿房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她走到摇床前,看着安静躺在里面熟睡的袁深,脸上满满的柔情似水。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 主卧的门突然开了,已经洗漱过的袁逸衡穿着灰色的睡袍,走了出来。 他没有直接下楼去吃早餐,而是想先到婴儿房里看看袁深。 袁逸衡把门一打开,看见林子也站在里面,便朝她说了声早,然后看了几眼袁深,便离去了。 然而袁逸衡在旋转楼梯上还没下几块台阶时,一阵响亮的哭声便从婴儿房里传了出来:“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听见哭声立刻转身往回跑,婴儿房里,林子看见袁深突然醒来哇哇大哭,一下子就慌了起来,面对摇床竟然手脚无措。 袁逸衡看见这一幕赶紧催促她去泡奶粉,林子这才反应过来,冲出了婴儿房。 别墅一楼。 林子快速跑进厨房里,一进去便发现了料理台上的奶粉罐和奶瓶。 她慌忙拿起奶瓶,转开盖子,然后抱起奶粉罐,扣开盖子,手刚用小勺子挑了一勺奶粉就要往奶瓶里倒时,手腕突然一顿。 “等等……”(未完待续。) 正文 第82章 怀疑 林子的手在奶粉罐和保温壶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拿起了保温壶,往奶瓶里倒开水。 她的指尖摸了摸瓶身,似乎在看水的温度可不可以,然后又捧起奶粉罐,目光在罐身上扫来扫去。 “哇啊——哇啊——哇啊——”二楼的哭声传入林子的耳中。 林子的心猛地一揪,目光紧紧地看着罐身上的字好一会,最终长呼一口气,按照奶粉罐上说的量,将奶粉倒入奶瓶里,然后搅拌,和开水一块融化。 “好了好了好了……”林子赶紧拿起奶瓶的盖子,和瓶口拧紧,然后奔出了厨房。 正在别墅一楼打扫的一些女佣们,看见林子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给袁深泡奶粉,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一楼和二楼之间的白色旋转楼梯上,林子捧着奶瓶脚下快速上着楼梯。 “哇——哇啊——哇啊——” 林子推开婴儿房的门,只见袁逸衡焦眉苦脸地抱着袁深不停哄他,却无济于事,林子赶紧将奶瓶交给袁深,袁深伸开手臂,抱住瓶身,不停地吸吮着奶嘴里的奶粉。 袁逸衡等着袁深把奶粉喝完之后,才将他放到摇床里躺着,离开时目光复杂地看了林子一眼。 林子咳咳了几声,很是尴尬,看着袁逸衡离开婴儿房后,便激动地跑到摇床前,逗弄着袁深。 白色的木摇床里,袁深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陌生的林子。抬起手臂,想要触碰她的脸。 林子并不介意,她俯下身,将脸凑到袁深的手边,任由他粉嫩嫩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过了一会,她忍不住伸手将袁深抱起,稳稳地抱在怀里,眼底满是温柔。 这时,一阵微风吹开婴儿房的窗帘。 一小时后…… 别墅一楼。 袁家的佣人从厨房里走出,手里蹲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盘盘菜。她们慢慢走到餐厅里,将碟碗在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放好,然后将围着餐桌的木椅拉开。 婴儿房里,林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门轻轻关上。下了楼。 餐厅里。袁逸衡坐在主座,袁家的女佣坐在两侧,桌上只有三个空位。 林子走进餐厅。扫视了一下坐在餐桌上的所有人,然后目光定在靠近袁逸衡的一个空位上,走了过去。 在大家的注视下,林子竟然坐在了袁逸衡的身边。 袁逸衡抬头,冷淡的目光看了林子一眼,没有吭声,然后继续吃早餐。 虽然是白天,别墅里依旧有些空荡冷清。 袁逸衡三下两下吃饱后,便起身离开了餐厅,坐在客厅的简约转角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 林子见袁逸衡走了,随意地吃了几口食物,也离开了餐厅。 林子这样的举动,让袁家其他的女佣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早饭结束。 一名女佣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客厅里。 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前,窗帘两边收拢,站在沙发前,窗外的风景便能一览无余。 从袁家围墙的金色铁艺到门通往别墅正门台阶下的道路里,有几片从树上掉落下来的黄色落叶,正在地上随风慢慢地滚动。 林子看着窗外这副萧瑟的晚秋景色,不免有些伤感,垂眸见,看见被报纸遮住脸的袁逸衡,脸上的伤感顿时转为似水的柔情。 袁逸衡的目光本来一直盯着报纸上的字,可是眼角余光看见林子始终站在自己面前后,便皱起了眉,将手中拿的报纸往沙发上一放,抬头问林子:“有什么事吗?” 林子呃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时说:“没有没有。” “那你站在这干嘛?”袁逸衡的语气很轻很冷。 林子脸上一红,挪动了几下脚想走,可是目光却始终盯着袁逸衡,不肯移开半分。 最后在袁逸衡直视过来的目光中,林子竟然还傻傻地笑了。 可是一发现自己笑了,林子立刻就把头一低,想解释却支支吾吾了好几下,最后慌忙地跑走了。 袁逸衡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后拾起报纸,继续低头看。 林子一路小跑,直接跑进了地下室的楼梯。 因为这个时间点,袁家的女佣基本上都在别墅里或别墅外忙活自己的工作,所以别墅里除了林子以外就空无一人。 地下室的天花板上,白色水晶吊灯仍旧散发着明亮的灯光。 可是当林子经过,目光呆滞地看着吊灯时,地下室里的灯光突然一灭!接着又突然一亮! 林子对这样诡异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害怕,在水晶吊灯一亮一灭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垂下头,眼底满是落寞,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林子平常很爱干净,梳妆台上、床上、和衣柜里的东西总是摆放整齐,而林子每次拿起东西时,都会放会原位,绝不会随手乱放,弄得满屋子凌乱。 林子四下扫视了一下房间,对房里的物品似乎显得很陌生。 她神情疲惫,走到床边,全身放松重重地躺了下去,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 林子躺在床上休息了足足两个小时。 而这两个小时里,她一直都在盯着天花板看。 直到她打算起来时,目光不经意瞥到床头柜上的婴儿监视器时,面上闪过了一丝悲凉的笑意。 林子伸手拿起婴儿监视器,看着屏幕里,袁深躺在摇床里睡得正香。 林子注视袁深越久,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悲伤。 那神情,似乎只有刚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才能流露出的。 先是盯着天花板看,现在又是盯着监视器看,林子花了好一阵时间看完,终于振作了起来。 她打起精神,看见床上刚才自己睡下时留下皱纹,便抓起床单,轻轻一抖,然后走到梳妆台上,注视着自己。 就当林子准备转身离开房间时,她的目光无意看到床头柜的抽屉微微开着,里面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林子好奇的凑过去,拉开抽屉,只见抽屉里放着一张白色的小本子。 林子拿起这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行纤细的小字,全都是关于照顾婴儿方面的知识。(未完待续。) 正文 第83章 笔迹 林子的目光快速地扫过一行一行字,看完后,顿时大喜过望。 “有了这些,就不怕露破绽了!”林子激动道,将本子放回抽屉里,关好。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按照本子上说的,刚满月的婴儿每隔三四个小时左右,就回要喝奶,那么……到现在,不刚好饿了吗?”林子一拍额头,匆匆跑出了房间,脚下快速地上着楼梯,走出了地下室。 林子跑进了厨房里,只见袁家的几个女佣正站在料理台边,其中一个女佣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认真地将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抄在了本子上。 林子看见这一幕感到奇怪,但她没空问那么多,走到料理台前,将黄色的奶瓶的盖子拧开,然后先倒温度适中的开水,再打开奶粉罐,挑几勺适量的奶粉,和开水搅拌在一起。 林子刚一把奶粉泡好,只听二楼里就传来了袁深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林子赶紧冲出厨房,朝白色的旋转楼梯跑去。 “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放下手中的报纸,刚打算追过去,却看见了林子在楼梯上的背影,脚下一顿,便退回了沙发前,重新坐回去。 “哇啊——哇啊——哇啊——” 袁深没哭多久就看到火急火燎赶来的林子,而林子手里拿着奶瓶。顿时止了哭声。 客厅的袁逸衡听见袁深不哭了,这才放心继续看报纸。 过了十分钟后。 林子拿着空空的奶瓶,疲惫的从二楼上走下来。 她拿着奶瓶准备进厨房清洗,可是一进去,只见之前那个手里拿着本子和笔的女佣迎了上来,对林子说:“林姐,蔡阿姨正在教大家做西点,可是我肚子突然不舒服,你帮我个忙好吗……”那女佣将手中的本子和笔递给林子,左手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地继续说:“帮我把蔡阿姨说的做法步骤记下来。可以吗?” 林子哦哦了几声,怔怔地接过本子和笔,便看着那女佣弓着腰急急跑出了厨房。 而厨房里,那女佣口中所说的蔡阿姨正忙活着手中的面粉。林子没办法。只好走进了些。将蔡阿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本子上。 过了几分钟后。 蔡阿姨从微波炉里拿出了一块烤得金黄的面包给大家看,大家忍不住上前将面包分了吃掉。更加连连陈赞蔡阿姨的厨艺。 后来,林子看见那名让她帮忙的女佣回到厨房里,便将本子和笔递给她,说:“都记下来了。” 那女佣接过本子和笔,对林子连声道谢,林子微微一笑后便离开了厨房。 蔡阿姨教大家如何烤面包后,便吩咐大家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蔡阿姨转身看见那拿本子的女佣,说:“小顾,去擦擦家具吧!” 那名被称作小顾的女佣缩了缩脖子,便连忙和大家回到地下室里拿清洁工具。 小顾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小水桶,走到别墅一楼的客厅里,看见袁逸衡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由吐了吐舌,有些胆小。 小顾走到一个靠窗的木桌上,然后弯下腰将水桶里的抹布拧去水,便开始擦拭家具。 过了一会后,小顾已经把木桌以及木桌上所有东西包括花瓶都擦拭干净,她回头瞄了几眼沙发上的袁逸衡,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茶几边,刚一弯下腰想蹲下去擦桌子,结果地上一声:“啪。”只见小顾记了蔡阿姨做面包步骤的本子从口袋里滑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细微的响动引来了袁逸衡淡淡的一瞥,小顾慌张中赶紧去捡本子,结果袁逸衡却突然伸出手,比她快上几秒拿起了本子。 因为本子落地时刚好打开了,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袁逸衡本是无意中的一瞥,结果却在看到字时,眉头猛地一皱。 小顾小心翼翼地看着袁逸衡的脸色,还以为是自己掉本子惹怒了袁逸衡。 而袁逸衡,他的目光匆匆扫过小本子上、圆珠笔留下的字迹,问小顾:“这是你的字?” 小顾一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不不不,不是我写的。” 袁逸衡挑眉追问:“那是谁写的?” 小顾见袁逸衡竟然对这些字是谁写的而感兴趣,心中不免又惊疑又慌乱,语速很快地说:“是、是林姐帮我写的。” 看见袁逸衡又挑起了眉,小顾赶紧补充:“林姐就是新来的保姆林水。” 袁逸衡哦了一声,半眯起了眼睛,对小顾摆了摆手,“你继续忙吧。”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客厅。 那边的林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笔迹被袁逸衡怀疑了。 二楼里。 林子见袁深没有继续睡觉的意思,便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衣服给他床上,然后将他轻轻抱起,走出了婴儿房。 一个女佣刚好看见抱着袁深的林子,便主动问:“要我帮你把婴儿车抬下来吗?” 林子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抱着袁深下楼。 那女佣将婴儿车抬下来后,林子便将袁深小心翼翼地放在婴儿车里躺着,然后推进了客厅。 大块的长方形玻璃落地窗几乎收尽了别墅前所有的风景,而客厅里也显得很敞亮。 林子不知袁逸衡刚刚离开了客厅。她将婴儿车推到沙发前,然后坐在沙发上,逗弄着袁深。 袁深小小的脑袋轻轻移动着,目光好奇地大量着林子身边的景物,莲藕似的小手臂挥舞了几下,似乎很高兴,然后就咧开嘴痴痴笑着。 袁深这一笑,嘴里的口水就流了出来,形成一条银丝挂在嘴下,看得林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拿起他身边的一条浅蓝色小方巾,给他擦去了口水。 这时候,袁家的佣人刚把餐厅打扫完毕,纷纷走到客厅里要拖地。 林子见地上湿了不方便,便看了看窗外,见阳光并不刺眼灼热,就心生了想要带袁深去外面逛逛的想法。(未完待续。) 正文 第84章 识破 窗外的天气不错。 林子从沙发上站起,将婴儿车推到客厅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婴儿车,走下了台阶。 别墅正门前的道路中央,潺潺的水声从一座黄色的雕像喷泉里传出,极其悦耳。 林子推着婴儿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物,抬脚刚想迈出阴影,伸到阳光下时,腿上便冒起黑烟,她的面部极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林子吓得不轻,她赶紧收回腿,将自己全身都躲在圆柱的阴影中,低头为难地看着婴儿车里的袁深。 袁深出生一个月多,还没出过别墅的大门,林子想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却因为自己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吓得将袁深匆匆带回了别墅里。 林子去而复返,让还在拖地的袁家女佣感到困惑,她们看着林子将袁深推到了客厅里,然后重新坐到沙发上,望着窗外不说话。 袁家的女佣低头聊了几句,然后便不再敢偷懒,把地拖了、家具擦了,然后才去休息。 袁家的女佣们一退下,客厅里就显得空荡荡的。 林子望着客厅里,满脸的哀愁。 过了一会后…… 一阵微风卷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从别墅深红的欧式对开门吹了进来。 林子嗅了嗅着花香,不禁微笑了起来。 忽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白色的旋转楼梯上传来,林子扭头看去。看见楼梯上下来的人后,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袁逸衡观察到林子脸上情绪的变化,垂下眸,大步走了过来,问林子:“小顾本子上的字,是你写的?” 林子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可是接着又有些惊慌,似乎后悔自己不该直接承认。 袁逸衡捕捉到林子这些异样的表情,抿着唇,目光在林子的脸上停留了许久。这让林子心中忐忑不安。很不自在。 这时候,袁逸衡问:“你是谁?” 林子睁大了眼睛看着袁逸衡,目光却闪躲了几下,强作镇定地回答:“我是林子啊。” 袁逸衡淡淡地看着林子。突然抓起了她的手。将她往门外拖去。林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却还是被袁逸衡莫名其妙地用很大的力气拖到了门外。 林子惊慌中,抬头问他:“你干什么?” 袁逸衡却连低头看她一眼都不肯,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伸出阴影处,想要触碰到阳光。 林子知道了他的意图,吓得往后缩,不肯将手伸出去,可是抵不过袁逸衡力气大,直接狠狠地将林子的手抓出了阴影,伸到了阳光下。 顿时,林子接触到阳光的手立刻冒起了黑烟,她面部极其痛苦地抽搐着,她痛苦地大叫着,袁逸衡一惊,连忙将她拽了回来,抱着林子,低头注视着她。 林子将近抽搐了一分钟,才停了下来,看着袁逸衡的目光十分复杂。 她的手在颤抖,却努力抬起来,想要抚摸袁逸衡的脸颊,语气很无力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袁逸衡注视着她,嗯了一声,问:“你为什么要附在林子身上?” 林子凝视着袁逸衡的双眸,眼眶里忍不住流出泪水,哭道:“因为我想看看你和孩子……因为我是个鬼……” 袁逸衡垂眸。 “难道这样不好吗?你就、你就把我当做是个佣人,假装我不存在……”林子颤抖着声音说。 袁逸衡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话:“温岚,你不该这样做,更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你错了。” “我哪错了!?”林子突然激动了起来,冲袁逸衡大声嚷道,一滴泪从她脸颊上快速划过,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泪痕。她说:“我只不过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想让我的儿子能亲眼看到我!想让我的丈夫能知道我在哪里我说什么了!我只有这点想法,难道都是奢求?!” 看着温岚激动地身子都在颤抖,袁逸衡心中也不是滋味,他紧紧地将温岚抱在怀里,柔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温岚,对不起……” 林子依偎在袁逸衡怀中,俩人望着天空好一阵,本来林子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可是没想到袁逸衡说:“温岚,你的离去我很难过,但是你不能因为你自己就去伤害别人。我印象中的你,没有那么坏,你是善良的……” “不!我从不善良!”林子咆哮道,手忙脚乱地从袁逸衡怀中挣脱,站起,低头俯视着袁逸衡,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说:“我温岚从不是好人!” 说完,林子便跑进了别墅一楼的对开门里。 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点白云。 远处的喷泉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水声优美。 袁逸衡心事重重,坐在别墅一楼门前的台阶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 ———————————————— 地下室。 窗外的光亮照进地下室里,照淡了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灯光,给这空荡荡的地方添了一份明亮。 这个时间点,袁家的女佣基本上都在别墅外偷懒休息,所以地下室里应该是空无一人的。 可就在这时,一阵哭声从一间房间传出。 林子背靠着门,跌坐在地上,心中的怨恨怎么也抑制不住,让她全身上下都冒着丝丝黑气。 “我没有错……”她哭着自言自语道。 “我没有错!!!”她痛苦地咆哮着。 林子奔溃了,她狂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哭着问:“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死!?” “我做错了什么?!”她满脸悲凉,盯着窗外。 然而窗外,一片宁静。 林子看着窗外,自嘲地笑了笑。 “没人能理解我……”林子无力地靠着门。 她一直再重复一句:“没人能理解我。” 越说,她刚平静下去的情绪就越激动了起来。 林子满脸泪痕,愤怒地捶着门,将门捶得“砰砰”响。 直到林子的手捶得疼了,发红,她才住了手。 许久后,林子忽然两眼一闭,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地靠着门。 而附在林子身上的温岚终于出来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85章 项链 袁家围墙里,一片属于晚秋的静谧。 一栋米黄色外墙的四层别墅孤立在泳池边。 别墅一楼。 台阶上,袁逸衡静静的坐在那里。 黄昏。 橙红的彩霞出现在天边。 天空上照射下温暖的余晖,覆在他的肩上、手臂上。 温岚一出地下室,看见袁逸衡这副孤独的模样,心头顿时一痛。 她不该那样对他。温岚后悔自己之前反应过激,立刻飘到袁逸衡面前,陪他看日落。 温岚的手缓缓抬起,拂过袁逸衡的脸庞,虽然她的手如同虚影穿过了他的脸,根本摸不到,可她却并没有太难过,相反,她的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她轻声自言自语:“也许,我该认命。” 她满眼柔情地凝视着不知道自己在身旁的袁逸衡。 “也许,这样就够了……静静地看着你。”温岚如同虚影般的手再次穿过了袁逸衡的脸颊。 袁逸衡抬眼,看着因为黄昏而显得有些凄凉的景色,重叹一口气。 他拍了拍手,从台阶上站起,准备离开。 温岚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别墅一楼里。 地上米黄色的拼花地砖和家具都干净不染一尘。 袁逸衡踩上白色旋转楼里的台阶,扶着黑色的镂空栏杆,上了二楼。 温岚飘在他身后,怕自己身上的阴气伤到他。所以才离他四五米远,跟着他上了二楼。 袁深已经由蔡阿姨抱进了婴儿房的摇床里,现在他睡得正香。 袁逸衡轻轻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摇床前,静静地看着袁深睡着了还咧着嘴,似乎在坐着一个美梦。 看到袁深的笑容,袁逸衡心中终于好过了一点。 他舒了一口气,温柔的目光停留在袁深粉扑扑的小脸蛋上。 温岚飘在门口,看着袁逸衡和袁深好一会,最终鬼影一闪。离去。 婴儿房里。 淡蓝色的墙。上面还绘着几朵白云。 弧形的落地窗前,半开的白色窗纱柔软垂直。 透明的玻璃落地窗外,浓浓的夜色泄进窗台。 黑夜降临。 城市里仍旧热闹繁华,灯光璀璨。 富人区。 袁家别墅里。 二楼主卧。书房。 袁逸衡正坐在书房的桌前。将手中一个厚厚的黄色信封交给了周韩。并交代说:“把这个给荣肖肖,就说是我给她和桃搁的谢意。” 周韩应了一声,拿着信封。离开了书房,离开时,轻轻将对开门关上。 书房里。 温岚飘在空中,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已是怒不可遏。 她怨恨地看了一眼袁逸衡,然后鬼影一闪,迅速离开。 而袁逸衡不知刚才的事情,被温岚撞见了。 ———————————————————— 地下室里空无一人。 温岚嗖地飞过,头发扬起,显得有些恐怖。 她直接穿门而入,看见仍旧倒在地上没醒来的林子,胸腔里的怒火使她冲昏了头脑,竟然不顾林子死活,再次附进了她的身体里! 林子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稳后,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沉重又有些无力的脚步声在空空的地下室里回荡着。 林子直接走出了地下室的楼梯。 她来到别墅外,身体仿佛被无尽的、浓浓的黑色夜色融入在一起。 林子走上别墅正门前,通往围墙外的笔直的宽阔道路上。 她迈着大步,走到了保安亭前,要求保安打开大门。 保安询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林子捂着额头说:“我头疼,只是想去药店开几副药。” 保安说:“那请你尽快回来。”说完,保安将金色的铁艺大门打开,让林子离开。 袁家别墅围墙外有些死寂。 马路上基本上都没什么车和人。 有车,也都是呼啸而过。 在这样冷清的地方,林子并没有感到害怕,她迈开步子,直奔马路远处而去。 十字街头。 林子一边走,一边盯着不远处一辆正在行驶的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的司机是周韩。 林子跟着这辆黑车,一路跑到了金华路。 黑色轿车果然最终停在了金华公寓的停车场里。 林子躲在暗处,看见周韩从轿车的驾驶位下来,手里正拿着一个信封。 那个信封正是袁逸衡要周韩交给荣肖肖的。 准确的说,是袁逸衡给桃搁的!温岚咬牙想着,看见周韩走进一栋大楼。 林子想跟上去,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后,竟然俩眼一翻,倒在了角落里。 温岚从林子身体里出来,跟着周韩乘电梯上了十楼。 电梯外。 周韩走到一扇红棕色的大门前,按下了门铃,温岚赶紧飘到远处躲起来,怕被荣肖肖发现。 没过一会,只见荣肖肖将门打开,看见是周韩后,满脸的惊讶,问:“周韩,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周韩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荣肖肖,说:“这是袁先生让我转交给你和桃小姐的。” 荣肖肖接过那个厚厚的信封,心中好奇里面装得是什么,便朝周韩微微一笑,道了声谢,然后关上门,走进了客厅,根本没有发现温岚正在偷看着自己手中的信封。 桃搁刚从卧房里走出,听见周韩的话,很是疑惑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去,让荣肖肖将信封拆开。 荣肖肖将信封反过来,撕开,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俩人顿时皱起眉头。 只见荣肖肖从信封里拿出了一沓钱,而钱上面放着一条细项链。 看见项链,桃搁顿时一惊,连忙拿来那条项链,整个人是又慌张又喜悦。 愕然而看到这一幕的温岚,眼里只有错愕和惊疑。 “逸衡为什么给桃搁那条项链?”温岚呐呐自语。 “那条项链不是唐罙罙的么……”温岚将头从墙壁里钻了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六神无主,压根不知道自己正在往哪里去,嘴里还一直在自言自语:“逸衡难道真的对桃搁……还、还把唐罙罙的项链,给了她……” “这不可能!”如果他真的这么在乎桃搁,又怎么会将她赶出袁家? 温岚惊恐得瞪大了眼。(未完待续。) 正文 第87章 摄青鬼来访(一) 婴儿房里。 蔡阿姨跑到白色的摇床里,抱起袁深,给他换了个纸尿裤,然后让他继续睡。 蔡阿姨轻轻关上婴儿房的白色木门,往旋转楼梯走去,准备下楼。 就在这时,安静中,紧闭的主卧房门里传来袁逸衡愤怒的声音。 因为离得太远,中间还隔了几道门,蔡阿姨听不清袁逸衡在说什么,但是却能清楚地听到他声音中的怒火。 但是蔡阿姨知道,主卧里除了袁先生,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那么袁逸衡是在跟谁对话呢? 蔡阿姨皱着眉,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宽敞明亮的主卧里。 阳光透过瘦长的透明落地窗照入,覆在主卧中央的双人床上。 棕色木门敞开的书房里。 袁逸衡正站在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前,低头望着一张写着黑字的白纸。 只见一支黑笔正悬在空中,笔尖在纸上快速地写着什么。 袁逸衡走进了些,目光看向笔下的字,一张脸仍旧冷到极点。 他语气冰冷地说:“这句话你不必对我说,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林子。” 悬在空中的笔颤抖了几下。 袁逸衡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可没想到,你害死了人……” 悬在空中的笔立刻落在了桌上。 “难道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呆着?非要去害人?”袁逸衡盯着口空气问。 温岚望着突然对她如此严厉的袁逸衡,脸上满是委屈和悲伤。她又重新拿起笔。想在纸上写上要对他说的话,可袁逸衡却大步走来,一手将笔夺走,对她挑眉道:“我问你,你去金华公寓干什么?” 温岚吓得倒退几步,不敢直视袁逸衡。 袁逸衡将手中的笔往桌上狠狠一捺,等着温岚解释。 温岚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拿起笔,在纸上写几个黑字,拿起纸。放到袁逸衡眼前。质问他。 袁逸衡看见纸上的字,立刻眯起了眼,淡淡道:“那项链是我送给她的,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温岚紧紧捏起了拳头。还想再说什么。却鬼影一闪。飘走了。 扁长的透明落地窗前,窗帘飘动着。 袁逸衡等了许久,见笔和纸都没动静。便知温岚离开了。 他疲惫地坐下,叹了口气,在明亮的书房里,闭上了眼睛。 …… ————————————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温岚本来一直躲在地下室里,后来天黑了,她便溜出来,在别墅外飘来飘去,似乎很烦躁。 浓浓的夜色似乎要和万物融入在一起。 满眼的黑色,几乎分不清远处的景物是什么。 笔直宽阔的道路中央,米黄色的雕像喷泉里亮着一抹灯光,而道路两旁,一盏盏欧式高杆路灯都散发着黄色的温暖灯光。 温岚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只见天边,挂着一轮黄色的、小小的月亮。 十字街头的另一边。 金华路,金华公寓。 一栋栋高楼,每一层都亮着明亮的白色灯光。 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缤纷,十分热闹。 公寓,第二幢第十层套房,灯火通明。 荣肖肖刚从洗手间里出来。 桃搁的卧房里,她窝在床上,准备睡觉。 元芳突然穿门而入,虽然提前朝桃搁打了个招呼,却仍旧把她吓了一跳。 “师祖,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桃搁揉了揉眼。 元芳嘿嘿一笑,“我是鬼,鬼是不会感到困的。” 桃搁哦了一声,睡意便如潮水般袭了上来。 看着自家徒孙打了个哈切,似乎很困了,元芳憨笑着,却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呃……”桃搁看着飘在自己床边的师祖,说:“师祖,我要睡了。” 元芳哦哦了几声,说:“那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桃搁脸上黑线划过,嘴角抽了几下,想说被这样看着自己睡不着,结果元芳却突然盯着自己叹了口气。 桃搁被元芳着无缘无故叹气给惊到了,困惑自家师祖一向嬉皮笑脸地,怎么突然叹起了气?难道是有心事?桃搁想着,便问了出来:“师祖,你为什么叹气?” 元芳闻言,又叹了口气,弄得桃搁眼角跟抽筋似的,不停抽搐。 只听元芳注视着桃搁双眼,跟她说:“之前没说完的话,现在我告诉你……” “我认识你说的那个老道士。” “我也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元芳一语惊人,让桃搁当场石化在了床上。 “师祖,你也知道?”桃搁指着元芳,震惊道。 元芳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一点,还是从那老不死嘴里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女孩,原来是你……”元芳怔怔地望着桃搁出神。 桃搁轻咳了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问元芳:“那师父知道吗?” 元芳摇了摇头,“你的事只有我和老不死知道,我连肖肖都没告诉。” 桃搁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元芳最后看了桃搁几眼,才飘出了卧房。 桃搁躺会被窝里,看着百白的天花板,心不在焉。 夜深。 城市的喧闹也终于平静了一些。 金华公寓大楼里的灯光也灭了几盏,许多人都已入睡。 桃搁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却睡不着。 元芳为什么会称老道士为老不死呢?她和老道士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老道士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桃搁心中有太多疑惑解不开,她将手伸出被窝,揉了揉太阳穴。 之前的睡意因为元芳的话早就一扫而空。 静悄悄的套房里。 荣肖肖已经睡着。 所有房间,只有桃搁的卧室还亮着黄色的灯光。 卧房里。 门窗紧闭。 桃搁看来眼时间,发现快凌晨了,只好翻个身,面对着墙,努力使自己睡着。 …… 许久之后。 黑色的天空下。 一个黑影穿过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直朝着第二幢楼飞奔而去。 这个黑影并没有乘电梯,而是直接飞上了天空。 最终,黑影停在了一扇里面亮着灯光的窗户前。 黑影先是缓缓将头伸进窗户里,然后穿过柔顺的窗帘,目光扫视了一下窗户里的景物。 睡在床上的人紧闭双眼,并不知道自己房里正有一个诡异的东西。(未完待续。) 正文 第86章 交易 温岚想,袁逸衡既然同意了桃搁离开袁家,又为什么再来找她,还给她唐罙罙的项链? 温岚想不通,但此时的她十分震怒。 大门外,温岚一直走来走去,徘徊在荣肖肖家门前。 她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胸腔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无法熄灭。 “难道我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温岚自言自语。 她足足在外徘徊了许久。 荣肖肖家大门缝隙内的灯光已经灭了,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荣肖肖和桃搁已经入睡。 温岚看了看四周的黑暗,最终穿墙飘走。 漆黑的夜空下。 一抹黑色的鬼影飞速掠过街道的树前。 同时,一阵阴冷刺骨的风也随之掠过。 温岚一路飞似的飘出了景城市。 繁华的城市里霓虹灯缤纷绚烂,倒映在人们的瞳孔里。 耳边是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和刺耳的喇叭声。 一栋栋大厦都楼体亮化,在浓浓的夜色中十分璀璨、夺人眼球。 金都省,天寿市,郊外的一处森林里。 和热闹的城市不同,这里荒无人烟,除了寒风吹动地上的落叶发出的“沙沙”声音以外,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声音。 温岚飘到了她的目的地。 她飘在空中,在黑夜的月光中依稀看到了一片密集树林。 她毫不畏惧夜的黑暗和异常寂静的森林,鬼影一动。直接飘了进去,穿梭在茫茫的树海中。 “出来!”温岚一边飘,一边找寻着什么。 回答她的,是脚下厚厚一层的落叶在风中滚动的声音:“沙,沙,沙……” 温岚凭着心中的怒火,才快速地来到这里——能找到庄子宣的地方。 斑驳的树影中,温岚警惕地环顾着身边一圈,然后大声地喊道:“庄子宣——” 漆黑的森林中,传来鸟叫和扑棱翅膀的声音。 “庄子宣?”温岚见无人回答。顿时怒形于色。 然后就在她的话音落下后。一道黑影快速地飞来。 顿时,一阵狂风迎面吹来,吹得地上的落叶舞向空中。 淡凉的月光下,温岚的目光停留在面前一个鬼影脸上。 这个鬼影就是庄子宣。 因为没有阳光的原因。庄子宣不想之前那样浑身上下包裹着黑气来避免自己的身体受到阳光的灼伤。所以现在温岚能很清楚地看到庄子宣的面貌。 这个人就是摄青鬼。温岚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庄子宣。 那是一张冷峻的脸。银色的月光轻轻覆在他的侧脸上,温岚看见他的眉犹如一把匕首般锋利。 这令她想到“剑眉星目”这四个字。 但是她没有打量庄子宣太久,只是上下扫了一眼。然后开口说:“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庄子宣的嘴角浮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问:“什么交易?” 温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残留的怒火,语气很是平静地回答:“回答你之前的问题,然后你帮我解决个人。” “谁?” “桃搁。”温岚嘴唇蠕动了几下,吐出这两个字。 庄子宣的话毫不犹豫:“好。” “她人在哪?” 温岚的目光越过庄子宣,看向森林深处,说:“她在景城,我希望你找到她之后,能履行你的承诺。” 庄子宣冷冷地看着温岚,说:“她是荣肖肖的徒弟,我不解决了她,难道还要放她一马?” “我已经答应了,你把地址说清楚点。”庄子宣说。 温岚垂眸,回答:“景城市,金华公寓,a2幢十楼。” “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到。”温岚凝视了一阵庄子宣,然后鬼影一闪,飘走。 漆黑的森林里。 庄子宣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 这一方天空下,犹如一潭死水,平静死寂得渗人。 许久之后 …… ———————————— 破晓。 灰色的天空渐渐转为灰蓝,再由灰蓝转为淡蓝。 天边缓缓升起一轮橙红的太阳。 清晨的光辉从天空撒下,覆在万物上,犹如镀了一层金。 金都省,景城市,富人区。 十字街头,行人稀少。 袁家围墙内。 翠色欲流的草地,姹紫嫣红的花园,白色的欧式凉亭。 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 优美的潺潺水声传入别墅里。 米黄色的外墙,欧式的风格,简约的装修,清爽的色彩。 客厅里,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前,几个女佣正在偷偷讨论着什么。 干净的米黄色拼花地砖上,放着几个小水桶和拖把。 “我真不敢相信林子竟然去世了……”一名女佣望着窗外,蹙眉道。 只见通往围墙的金色铁艺大门的道路远处,几辆警车刚刚离去。 蔡阿姨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敢相信啊,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死了……还死得这么蹊跷……” 其他几个年纪较小的女佣突然打了个激灵,其中双手抱着手臂说:“太诡异了,法医说林姐不是病死的,身上没有伤口所以更不是他杀。” “那、那她是怎么死得……这、这也太恐怖了!” “唉,躬道啊!” 另一个女佣听见“鬼”这个字顿时捂住了嘴,害怕地张大了眼睛,问大家:“会不会就是……鬼……” 被那女佣这么一问,在场的人顿时身子一抖,明明大白天的,却害怕地不敢说话。 还是蔡阿姨严肃地说道:“别疑神疑鬼的!这世上哪有鬼?!” 一旁一个年纪较轻的女佣支支吾吾道:“可是我们经常在地下室里感觉到……有……” “有什么?”蔡阿姨撑着腰,问。 那女佣闭上了嘴,不敢提那个字。 蔡阿姨叹了口气,“你们胆子都放大点,别墅里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说完,她便催促大家赶紧散掉,忙活自己的工作去。 过了一会,一阵哭声从二楼传来。 因为负责照顾袁深的林子昨晚死了,只好暂时由蔡阿姨顶替,照顾下袁深。 蔡阿姨人在客厅,听讲哭声,赶紧跑上了楼。 二楼。 袁逸衡因为林子的死,心情很低落,一直坐在书房里没有出来,就连袁深哭,他都坐着不动,没有出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88章 摄青鬼来访(二) 这个黑影是庄子宣。 因为温岚昨晚找他,跟他做了一笔交易,所以他现在是来履行承诺的。 他俯身在窗前,半个身子钻进窗帘里,低头看着床上熟睡的桃搁,嘴角浮上一抹冰冷的笑。 卧房内,睡着的桃搁根本不知道此刻危险就在身旁。 套房客厅里,月光透过落地窗的窗帘照入,将四周的漆黑点亮。 荣肖肖的卧房里,隐约传出她的呼吸声。 看样子,所有人都已睡了。 庄子宣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将身体完全钻进桃搁的卧室,然后飘在空中,停在床边。 他凝视了桃搁的背影好一阵子,然后弯下腰,似乎想要附进她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一个鬼影突然穿过门飘进来朝庄子宣喝道:“住手!” 庄子宣偏过头,半眯着眼睛看去,原来是他的仇人——元芳。 “摄青鬼,你想干嘛!?”元芳飘到床尾,想要去保护桃搁。 而床上,桃搁因为元芳刚才大喝一声,从梦中惊醒,她刚一睁眼,翻个身,猛然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吓得赶紧从床上坐起,手忙脚乱地跑到了床尾,惊恐地看着庄子宣。 庄子宣双手撑床,站直身后,目光越过元芳直视着桃搁说:“我要她的命。” 桃搁睁大了眼睛,强行压下因为刚才那一幕而生出的惊慌,然后挑眉问:“为什么要我的命!?” 元芳将桃搁护得紧紧的。防止庄子宣去伤害她。 只听庄子宣说:“因为你必须得死。” “这算什么理由?”桃搁怒道。 可是庄子宣却并不打算解释太多,他看了看元芳,又看了看桃搁,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说:“这是要我一次性收两条命?” 元芳强作镇定,趁庄子宣还没动手前,深吸一口气,然后…… “肖——肖!!!”元芳朝门外大吼一声,接着:“抓鬼呀!!!” 桃搁连忙堵住了耳朵,眼角抽了抽。 只见隔壁的卧室里。荣肖肖闻言从床上惊醒。猛地一个翻身滚到了床底。 她来不及揉腰,穿上拖鞋就往外跑,推开桃搁卧房的门,冲了进去。 一进去。看见里面飘着一只鬼。而且这鬼还是摄青鬼——庄子宣。嘴里下意识“卧槽”了一声,然后僵在原地,机械地扭过头。问自家师父:“他就是庄子……宣?” 元芳瞪着庄子宣,点了点头。 荣肖肖立刻打起精神,目光锋利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庄子宣,厉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庄子宣看了荣肖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缩在床尾的桃搁,语气冰冷地说:“就算你们躲到天边,我也一样能找到。” 荣肖肖下意识走到桃搁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她,然后继续问庄子宣:“你是来复仇的?” 庄子宣冷哼一声,“复仇?” “太早了,我要慢慢折磨你们。”说着,他冷淡的目光环顾了一下房内所有的人。 “今天只是个开始。”庄子宣看了桃搁最后一眼,然后鬼影一动,飞出了窗外。 桃搁愣愣地抱着双膝,靠墙坐在床尾,见庄子宣走了,抬头问自家师祖和师父:“他……想杀我?” 元芳叹了口气,和荣肖肖一样,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用温柔的目光安慰桃搁。 然后元芳看着窗外,忧心忡忡道:“庄子宣是怎么知道俺们在景城的?当时搬家不是没告诉外人吗?是谁泄露的?”说完,她将目光投向荣肖肖。 荣肖肖见元芳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桃搁,皱起了眉头。 桃搁沉思了一会,然后抬头说:“我怀疑是温岚。” 荣肖肖心里咯噔一声,一拍脑门,肯定道:“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谁能找到庄子宣!” “那她为什么要告诉庄子宣呢……”桃搁蹙眉道。 荣肖肖站在床尾坐了下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不通。 这时,沉默的元芳突然说:“她这是要报复桃搁。” “报复?”桃搁和荣肖肖皆是一惊。 元芳点了点头,“你想,你和袁家关系突然走得这么近,而你的那啥……”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难免会让人往那方面想去,所以温岚就把你视为眼中钉,想要借庄子宣的手除掉你。” 荣肖肖眼角抽抽,对自家师父说话模糊不清表示很无语。“什么那方面这方面的,到底是什么啊?” 元芳冲她嘿嘿一笑,“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荣肖肖揉了揉头发,翻了个白眼,对桃搁说:“那我回去睡了,这几天你别出门,就呆在我们身边,这样安全些,然后我找个时间,去跟温岚谈谈。” 桃搁点了点头,目送荣肖肖离开。 元芳见荣肖肖回房睡觉了,赶紧凑过去,低声问:“你露破绽了?” 桃搁一怔,呃了一声,然后说自己不知道。 元芳托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你在袁家露了破绽,引起了温岚的怀疑,那就可能是温岚吃醋了,把你当做了情敌。” 桃搁眼角抽抽。 元芳看她不语,干脆说了句谨言慎行,然后就飘走了。 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中。 窗外,夜色浓浓。 桃搁躺回被窝里,睁大着眼,不敢睡着。 许久之后…… 她忍不住困意,最终合上了眼。 ———————————— 破晓。 天亮,日升。 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进窗户。 卧室里十分明亮,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几乎看不见的微弱灯光。 桃搁翻了个身,将开了一夜的台灯关掉,然后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元芳这时候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飘到床头,问:“怎么醒了不起来?” 桃搁叹了口气,将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并没有回答元芳的话,而是说:“真不敢相信是温岚想要我死。” 元芳扁了扁嘴,“有啥不能相信的,她和庄子宣打交道,估计已经堕入魔道了,现在她恶鬼一个,什么事她都能干出来。” “现在你就听肖肖的,呆在俺们身边安全些。” 桃搁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89章 游戏 桃搁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进洗手间洗漱。 经过昨晚那惊险一刻,元芳决定留在家里保护桃搁。 荣肖肖早早洗漱完毕,在厨房里捣鼓早餐。 几分钟后。 桃搁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听见荣肖肖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问她:“下午我要去超市买东西,你留在家里我不放心,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桃搁点了点头,然后又下意识地看向了元芳。 元芳翻了个白眼,说:“你自己说留在家里安全的,现在又想带她出去。” 荣肖肖吐了吐舌,“外面人多,也很安全,再说了,这是白天,庄子宣再厉害,也怕太阳。” 桃搁觉得荣肖肖的话有道理,那就不如出去呆在有阳光的地方,更安全些。 想着,桃搁便走进餐厅。 荣肖肖很随意地坐在餐桌左侧,桃搁坐在她的旁边,俩人很快就用完早餐。 桃搁收拾下碗筷,进了厨房。 元芳像个跟屁虫一样,黏在桃搁身边。 正在给自己系围裙的桃搁回头看见元芳又跟了来,不由笑道:“师祖你不用太担心我,如果真有意外,我大喊一声就行了。” 元芳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便飘走了。 时间很快过去。 下午。 烈日当空,阳光温暖。 桃搁站在阳台,低头俯视着眼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高楼。 正午最适合给绿萝浇水。桃搁想着。拿起洒水壶,走到绿萝前,给它浇了浇水。 不算大的阳台里,一张藤椅,一盆绿萝,既清爽又舒适。 荣肖肖走到阳台里,看了看天气,便对桃搁说:“我们现在就去吧。” 桃搁点了点头,看着荣肖肖去房里拿了把遮阳伞,然后出了门。 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铁门外。 荣肖肖挽着桃搁的手。撑着伞。朝金华路右边走去。 宽阔的马路上,交通拥挤,人潮如流。 俩人来到一家离公寓最近的商场里。 荣肖肖带着桃搁直接上了二楼超市。 面积宽广的超市里一排排都是商品整齐的货架。 荣肖肖推着购物车,不一会就买了一大堆东西。 俩人准备去收银台付款。 排队中。荣肖肖突然一拍脑门。对桃搁说自己忘记还有个东西没买。让她先占着位置,自己马上就回来。 桃搁点了点头,推着购物车。继续排队。 桃搁排的这条队伍,前面还有五六个人,所以桃搁还算放心,觉得荣肖肖应该能及时赶回来,不然她身上没有一点钱会尴尬了。 排队排着排着,桃搁时不时回头看看荣肖肖来没来。 就在这时,一双手拍了拍桃搁的后背。 桃搁当时正被对着前面的人在看荣肖肖来没来,这时候突然被人拍背,连忙惊愕地回头,结果瞳孔顿时猛地放大,下意识地倒退了好几步,撞到了后面的人。 桃搁瞪着眼前的人,说:“你……纪展鸿!?” 没错,是纪展鸿。 他站在桃搁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怎么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怕我?” 桃搁想起昨晚庄子宣临走前的话,顿时咬着牙,说:“你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这样做,有良心吗?” 纪展鸿凑近些,在桃搁耳边压底声音问:“你指得——是我夺了这人的身体?” 桃搁见他凑过来,下意识身形一闪避开了,说:“纪阿姨只有一个儿子,你这样做,让她怎么活?” 纪展鸿冷漠一笑,毫不在乎地说:“她怎么活是她的事,更何况她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吗?” 桃搁的目光越过纪展鸿,往队伍前面看了看,只见前面还有四个人。 纪展鸿看了看桃搁,突然逼近了些。 桃搁连忙将手中的购物车唰的移到自己面前,挡在纪展鸿和自己之间。 纪展鸿见状,笑意更浓,似乎找到了有趣的东西,然后他将购物车往前推,抓着购物车另一头的桃搁被往后推,她身后的人看见前面两个年轻人在那打闹似的,立刻插进了队伍,将桃搁挤出了去。 桃搁张了张嘴,脸上顿时黑线划过,愤怒的她将购物车猛地往前一推,怒道:“这样很好玩!?” 纪展鸿看着她,冷冷地笑道:“这是庄大人的意思。” 桃搁气得想揍他,可最终还是一把拉过购物车,狠狠地瞪了一眼纪展鸿,就推车离开。 奇怪的是,纪展鸿并没有再继续纠缠。 桃搁嘀咕了一声,便迅速离开,去找荣肖肖。 桃搁推着购物车,在一排排货架之间寻找着。 过了一会,她在人群中依然没有找到荣肖肖。 她人在食品区里,左边是又高又宽的货架,右边也是又高又宽的货架。 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她左边的货架突然倾斜了一点。 桃搁没有发现货架的倾斜,但是当货架上的零食掉了下来发出声响,桃搁才回头看去。 但已然来不及,货架倾斜度太高,直接朝桃搁倒了过来。 这么高大的货架倒下来压在人身上,桃搁想都不想像,在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往后倒退,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货架即将压倒在桃搁身上时,一个人突然飞奔而来,扑在了她的身上。 “啊!”桃搁一声惊呼,重重的货架倒了下来,只不过没直接倒在了她身上,而是倒在了她身上的人背上。 “周韩?”桃搁看清了男人的脸,顿时睁大了眼,赶紧站起来,抬起货架,让周韩从货架下出来。 货架倒下,零食也掉了下来,这声响动引来了许多顾客围观,接着,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桃搁将周韩扶起来后,正准备先把他搀扶着远离身边的货架,可眼见却不经意看到了一抹黑影飞似的跑进了一个转角处。 桃搁愣了愣,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把周韩搀到过道里后,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 货架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地倒下来,肯定是庄子宣让他手下的人搞的鬼! 庄子宣,这种游戏,有意思吗!?桃搁火冒三丈,但是一看到周韩,便顾不得别的,问:“周先生,你怎么在这?” 周韩捂着背,回答:“袁先生担心你,让我暗地里保护你。”(未完待续。) 正文 第90章 劝说 桃搁愣了两秒,荣肖肖便赶了过来,看见货架倒在地上,一包包、一瓶瓶的零食散落在地上,有些甚至被货架压坏,里面的食物零零碎碎地滚了出来。 “桃搁,你没事吧!?”荣肖肖小跑过来,当她看见周韩时,呃了一声,看向桃搁。 “周先生碰巧路过,替我挡下了货架。”桃搁解释道。 荣肖肖哦了一声,见周韩受了伤,这里又不安全,便说:“周先生,我和桃搁现在要回去,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休息下?” 周韩点了点头,便捂着背和推着购物车的桃搁一起往超市出口走去。 荣肖肖和桃搁先将东西结账后,三人便出了商场。 熙熙攘攘的金华路上,秋风扫叶。 荣肖肖和桃搁扶着周韩,一路走回了金华公寓。 三人乘梯上楼后,荣肖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周韩跨进门,便对荣肖肖说借用下洗手间,荣肖肖点了点头。 周韩朝洗手间走去,关上门,脱下上衣,侧身站在一面镜子前,赫然看见他后背的一块肌肤发红,有些疼。 门外,客厅里。 荣肖肖坐在沙发上,桃搁坐在她的旁边。 过了几分钟后。 周韩从洗手间里出来,对桃搁说:“袁先生因为一直不放心桃小姐,所以想接你回去。” 桃搁皱眉,一旁的荣肖肖更是把眉皱到了一块去。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变卦了。”荣肖肖嘀咕道,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桃搁。 桃搁看了看周韩。又看了看自家师父,眼角抽抽,然后回答:“我还是留在这里更好些。” “但是袁先生担心你在这不安全,因为……”周韩说到这里突然就没往下说。 桃搁看了他一眼,“因为什么?” 周韩回答:“我不太清楚,但是袁先生似乎知道想伤害桃小姐的人是谁。” 桃搁哦了一声,心想看来袁逸衡已经知道温岚的事情了。 这时候,周韩突然说:“有件事袁先生觉得桃小姐你应该知道。” 桃搁抬起头,问:“什么事?” 周韩回答:“袁家刚请的保姆林子,前天晚上死在公寓里了。” 桃搁顿时一惊。瞪大眼问:“怎么死的?” 周韩额了一声。想起林子的死,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说:“林子的死有些蹊跷,法医说她不是他杀也不是因为疾病。身上更没有任何伤口。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桃搁怔怔地看向荣肖肖。 荣肖肖轻咳一声。这事她虽知道,却没有告诉桃搁,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是温岚吧?”桃搁怔怔地说。 荣肖肖点了点头。“清早的时候我看到了尸体,唇色发黑,阴气过弱,是被鬼魂附体过多导致的。” 桃搁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 周韩打算离开,临走前对桃搁说让她考虑下要不要会袁家,桃搁当时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只是愣愣地看着某一处地方,沉默不语。 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外。 周韩步行回到了袁家。 ———————————— 十字街头。 袁家。 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里,几个女佣因为想偷懒,所以都躲在别墅墙角的一处阴影里聊天。 周韩走到围墙中间的金色铁艺大门前,保安将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米黄色外墙的四层别墅一楼里。 袁逸衡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周韩走过去,他立刻抬头问:“如何?她有说什么没?” 周韩摇了摇头回答:“似乎不太愿意。” 袁逸衡皱眉,低下了头,又听周韩说:“刚才跟着桃小姐去了商场,超市的货架突然自己倒了下来,朝桃小姐身上压过去,不过被我挡过去了。还有之前,桃小姐在排队付账的时候和一个男人起了冲突,那个男人似乎认识桃小姐,而且看她们的目光,俩人关系应该很不好。” 袁逸衡沉思了一会,说:“周韩,你帮我调查一下那个男人是谁。” 周韩点了点头,“那还要继续保护桃小姐吗?” “要。”袁逸衡说。 周韩回答一声:“好的。”便离开了客厅。 明亮而温暖的阳光照入客厅的落地窗里,覆在沙发的扶手上。 敞亮又显得空荡的客厅里只有袁逸衡一人,别墅的深红欧式对开门外隐约传来门前米黄色雕像喷泉的水声。 这时,一阵哭声打破了这宁静。 “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从沙发上站起,直奔白色的旋转楼梯。 “哇啊——哇啊——哇啊——”摇床里,袁深踢着肉嘟嘟的小腿,使摇床左摇右晃。 袁逸衡脚下迅速地上着楼梯台阶,跑上了二楼,推开婴儿房的门。 他检查了袁深身上的纸尿裤,知道袁深是饿了后,便带他下楼泡奶。 袁逸衡将他抱进手提式摇篮,然后拎下了楼,在厨房给他泡了瓶奶,他顿时就止了哭声。 摇篮里,袁深展开白嫩嫩的小手臂,将奶瓶抱在怀里,然后用力地吸吮着奶嘴里的奶粉,没过几分钟,便将满满一瓶的奶粉喝了个空。 袁逸衡笑着拿走奶瓶,冲洗了下后便放回原位。 他将摇篮提起,走出了厨房,看见现在日近黄昏,阳光不灼热,便带他出去走走。 袁逸衡带着袁深来到了别墅后面。 只见他将袁深放到泳池边的躺椅上,袁深很少出来,这次看见天空,愣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袁逸衡将他从摇篮里抱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四周走动着,想让他看看四周的风景。 ———————————— 过了几十分钟后。 太阳落山,天边橙红的彩霞也渐渐黯淡无光。 最后,彩霞消失,天空上只有灰蓝一片。 袁逸衡将袁深抱回别墅里。 袁家的佣人已经开始准备晚餐,袁逸衡让蔡阿姨把袁深抱回二楼,给他喂完奶后便让他继续睡觉。 夜色渐浓。 袁家别墅里灯火通明。 远处寂静的街道上,车辆呼啸而过。 马路上,一盏盏高杆路灯散发着明亮的白色灯光,而袁家的别墅里,也是如此。(未完待续。) 正文 第91章 恨意 温岚飘在地下室的窗户里,从下往上看,两排黑色欧式高杆路灯的黄色灯光犹如天上的星子般。 她听着楼上,也就是别墅一楼隐约传来的声音,让她觉得地下室里更加冷清。 温岚觉得自己没有亲人的陪伴和谅解,她觉得林子的死完全是意外,所以她认为自己不需要负责。 潜意识里这样想,温岚就更觉得袁逸衡并不在乎自己,否则他又怎会反悔之前的承诺?难道他不知道这就是背叛吗?温岚怔怔地看着窗外,叹了口长气。 她实在忍不住,所以就飘出了地下室,想去看看袁逸衡。 餐厅里。 白色地天花板上悬挂着炫丽的水晶吊灯,照得餐桌上每个人的脸都十分清晰。 温岚的目光一个个地扫过去,看着她们或低头或偏头,或沉默或喜悦,心中的酸水便更加泛滥。 一个死去的人,看着身边的活人在自己的生活里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能看到自己,多孤独,多痛苦。 温岚已经死去了一个多月,现在到了极限,已经承受不下。 她想大哭一场,发泄情绪,却只能咬紧牙,做不到,因为她是鬼,没有眼泪。 任凭她再怎么悲伤、难过,她的眼泪也不会出来。 从前希望不掉眼泪,如今做到了,却更难过,温岚怔怔地看着坐在大理石餐桌主座的袁逸衡。 过了一会,袁逸衡吃完了晚饭。便要上楼。 这一天,又要结束了,真是短暂。温岚回过神,跟了上去。 白色的旋转楼梯上,袁逸衡踩着羊毛拖鞋,上了二楼。 他进了主卧。 温岚直接穿过门,也进去,怔怔地看着袁逸衡又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袁逸衡疲惫地坐到桌前的靠椅上,揉着太阳穴。 温岚多想对他说几句。劝他不要有太多心事。但她却没有行动。 她不想让袁逸衡知道自己就在他身边,不然…… 他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不是吗?温岚深情地注视着袁逸衡。 袁逸衡坐在靠椅上,发愣了好一会,直到周韩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周韩先是和袁逸衡说了几句其他的事。温岚都没有听进去。更没有心思听,可知道突然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听周韩走到袁逸衡身边。俯下身,低声跟袁逸衡说了什么。 温岚来不及凑过去听,接着,袁先生听完周韩的话,便做出回答:“继续调查,把他的身份弄清楚,我要知道他是她的什么人,又为什么想要伤害她。” 周韩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只听袁逸衡又说:“你明天再去跟她说说,一定要劝到她同意回袁家,我可真不放心让她在外面。” 周韩说:“好的,我会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书房,走前将主卧的门轻轻关上。 温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知道袁逸衡口中的那个“她”,就是桃搁! 她看了眼坐在靠椅上的袁逸衡,失神地飘出了书房。 她一边在空中飘走着,嘴里一边呢喃着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又要她回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温岚突然大嚎一声,哽咽道:“难道你真的……真的对那个女孩……”后面的话,温岚怎么也说不出口。 忽然,她嗖的飘出了别墅,停在空中,抬头仰望着满天繁星,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幸福!?” “为什么你们出尔反尔!”她情绪十分激动。 温岚喘了几口粗气,继续嚎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一嗓子嚎完,温岚又喘了几口气,若不是她是鬼,她说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听不见,不然她这一嗓子,能把整个富人区的人给吓死。 “桃搁——”温岚冲着浓浓的黑色天空大喊桃搁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出现!!!”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出现在逸衡的眼中!” “如果你不存在,不出现,多好!!!”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温岚因为过于激动身体开始轻轻颤抖。 她把矛头指向桃搁,认定桃搁是她的绊脚石。 “我不能让你回来……”温岚抱头呢喃道。 “我不能让你夺走逸衡……不能!!!逸衡是我的——”温岚嘶声竭力朝无垠的天空哀嚎道。 桃搁的容貌让温岚不得不联想到了唐罙罙,加上袁逸衡对她出乎意料的好和关照,所以让温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她此刻怒不可遏,一股恨意更是直接窜上心头,让她不得不捏紧了拳头,凶恶的目光猛地看向了远处。 接着淡淡的银色月光,能隐约看到,温岚的身体上正有一丝丝黑烟往外窜,到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黑气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就像之前庄子宣那样。 温岚的脸越发惨白,黑发在空中随风扬起,在空中飘舞着。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恐怕会大声尖叫了。 因为太诡异,太恐怖。 ———————————— 金华公寓。 第二幢第十层楼套房。 卧房里,台灯温暖的灯光照亮了周围。 不知道温岚已经生了想要除掉自己念头的桃搁,正靠在床头。 透明的玻璃窗户前,手顺垂直的窗帘紧紧合着。 就在这寂静中,床头柜上的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 桃搁慢慢地扭过头,然后伸手拿来手机,解锁一看,只见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 桃搁指尖点开短信,一看,原来是袁逸衡发来的。 袁逸衡在短信里只简洁的说了一句劝桃搁回袁家的话,桃搁的目光一扫过去,冰山脸上仍旧面无表情。 她注视着亮着白光的屏幕上那一行字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回复袁逸衡,在回复中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想要留在荣肖肖家的想法,和将来的打算。 过了一会,桃搁并没有收到回复。 大概是袁逸衡看了短信,有些恼怒所以没有回复吧。 桃搁看了看时间,打算睡下,便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钻回被窝,闭目睡着。 夜,静静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未完待续。) 正文 第92章 找鬼 第二天。 清晨。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套房。 卧房里,一束阳光透过四四方方的玻璃窗户照进,覆在床边一张长方形的白色毛绒地毯上。 卧室靠墙而放的一张单人床,桃搁悠悠醒来。 卧室门外传来脚步声,看来荣肖肖已经起了。 桃搁翻身坐起,掀开被子下床。 她拉开卧室的门,荣肖肖便听见响动便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牙杯,从洗手间里走出,对桃搁说:“我今天要去一趟袁先生的家,去看看温岚在不在,跟她谈一谈。” 桃搁点了点头,便跟她擦肩而过,也进了洗手间洗漱。 厨房里,元芳正拿着托盘走了出来,端进餐厅里。 桃搁洗漱完之后,便出来走进餐厅,拉开餐桌的椅子开始吃早餐。 一顿早餐过去。 荣肖肖起身收拾碗筷朝厨房走去,在门口扭头对桃搁说:“待会我去袁家,桃搁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师祖呆在家,别乱跑,不许出门,听见没有?” 桃搁嗯了一声,便起身走到客厅里,靠在沙发上。 荣肖肖在厨房洗完碗,便揉着围裙擦手,接着一边解开围裙一边从厨房里走出,这时桃搁抬眼看去,问:“师父,你打算跟温岚怎么说?” 荣肖肖将手中的围裙往餐厅的椅子上一丢,回道:“先劝劝她,然后说服她早日超度。” “那她要是不肯呢?”桃搁皱眉继续问道。 荣肖肖毫不犹豫地道:“她要是听不进去不愿意离开。我肯定要强行超度她!不然难道还要留她在人间和庄子宣联手对付我们?” 桃搁哦了一声,低下头,沉默不语。 荣肖肖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安慰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庄子宣虽然厉害,但是他现在还是鬼,没有肉身,就不需要太畏惧他,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所言我们眼小只要先除掉温岚。再一步步地把他手下的喽啰拆散,最后叫来冥界的人联手把他封回去,我们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桃搁点了点头,“好的。”说完又继续闭目靠在沙发上。 荣肖肖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然后就起身朝大门走去。 “桃搁。我现在就去袁家。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你和师祖好好呆在家,听话哈!”荣肖肖一边换鞋。一边再次嘱咐桃搁呆在家。 桃搁没有回话,一旁的元芳飘了过去,目送着荣肖肖离开,然后关上大门。 金华公寓,黑色的拱形大铁门外。 荣肖肖撑着伞,出了大门后往左边的马路走去。 金华路上人潮如流,摩肩擦踵,马路上的车辆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荣肖肖一边暗自摇头,一边在人流中穿梭着。 虽然来到景城已经多日,荣肖肖也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繁华,尤其是到了晚上这里还那么喧嚣。 金华路的尽头。 十字街头。 荣肖肖走到这里,车辆和行人明显减少了许多。 四周比较安静,很适合早上晨跑和喜安静的人居住,而且这里也没什么灰尘,马路干净得跟自家地面似的,只不过不是荣肖肖家的地。 荣肖肖穿过马路,便看见了一面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立在马路边上,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这面积可真大。”荣肖肖望了望远处的墙,然后朝大门走去。 围墙中央,金色的铁艺大门紧闭着。 荣肖肖跟保安亭里的保安说了几句,门便开了。 大门前有一条平坦宽阔的道路,直通围墙中央的一栋单栋四层别墅。 道路两旁草地青翠,中央的米黄色雕像喷泉日日夜夜流动着水。 荣肖肖一边左顾右盼,环顾打量袁家内的风景,一边走到了别墅大门下的台阶上。 别墅一楼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是开的。 荣肖肖迈进大门,便看见远处楼梯上下来一个中年女人。 白色的旋转楼梯上,蔡阿姨的身后是袁逸衡。 袁逸衡快速地下着楼梯,然后朝荣肖肖走去,一见面就问:“桃搁最近如何?” 荣肖肖眼角抽了抽,轻咳一声回答:“还行。不过最近因为温岚,都不能出门了。” 袁逸衡走进客厅,示意荣肖肖坐沙发,然后问道:“所以你来是找温岚的吧?” 荣肖肖点了点头,目光便扫视了一下客厅四周,见没看到温岚,问:“你知道她人在哪么?” 袁逸衡垂眸,冰山脸上闪过一丝情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算她在这里,我也看不到。” 荣肖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对袁逸衡说:“那能否让我在这里找一找?” 袁逸衡点了点头,便看着荣肖肖朝地下室走去。 荣肖肖认为地下室阴凉,阳气少,所以猜测温岚很有可能在那里,所以就先去地下室。 白色的楼梯上,荣肖肖走进地下一层,目光左右扫动,一边朝地下室的佣人房那头走去,一边喊着温岚的名字。 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只有正中央的白色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吊灯散发着亮光。 地下室左侧一面墙壁上有两扇小玻璃窗户,阳光从窗外照入,覆在地上。 荣肖肖把佣人房附近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温岚,只好原路返回,朝另一头,酒窖附近寻找。 “温岚,你在这吗?” 荣肖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在的话就快出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荣肖肖在地下室逗留了一会,最终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袁逸衡看她脸上的表情,便知她没找到温岚,指了指楼上说:“我不介意你去楼上找找。” 荣肖肖哦了一声,“好的。”说完,便朝着白色的旋转楼梯走去。 荣肖肖上了楼梯。 二楼。 客厅。 荣肖肖脚底下踩着米黄色的拼花地砖,回头看见墙壁上的窗帘束起着,大块的透明落地窗外的风景一览无余,使得客厅的空间很是宽敞。 荣肖肖一边感叹袁逸衡不愧是首富,一边不知不觉走倒了落地窗边,俯视着别墅前的风景。(未完待续。) 正文 第93章 躲避 只见别墅正面,茵茵草地翠色欲流,道路两排的黑色欧式高杆路灯下躺着几片黄色的落叶。 草地上,一些袁家的佣人正在修剪草坪和树木。 风景怡人,让荣肖肖不由多看了几眼,直到她回过神来,便继续寻找温岚。 “温岚,你要是在就赶紧出来,别躲躲藏藏。”荣肖肖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又看了看婴儿房的方向。 仍旧没有温岚的身影。 荣肖肖心中有些恼怒,“别告诉我你跑了。”她说着,又上了楼梯。 手下扶着黑色的镂空栏杆,荣肖肖三下两下上了三楼。 三楼是休闲娱乐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健身房,阳台还有悬挂的藤椅。 荣肖肖每个角落都看了看,仍旧没有发现温岚。 或许躲在墙壁里了。荣肖肖想着,忍不住拍打了几下墙壁,语气严肃道:“温岚,你不用躲着我,因为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逃避事实,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难道你希望自己是个害人的恶鬼?”荣肖肖挑眉,对着空气怒道。 然而温岚还是没有出现。 荣肖肖眼角抽抽,脸上黑线划过,然后又朝白色的旋转楼梯上走去。 她到了四楼。 四楼只有阁楼,荣肖肖打开阁楼的门,目光朝里面大概一扫,然后脸上的黑线更粗。 “我去你的。”荣肖肖关上门,脚下迅速地下着旋转楼梯的台阶。来到了别墅一楼的客厅里。 看到沙发上的袁逸衡,荣肖肖冲他摇了摇头,“没有找到,不知道跑哪去了。” 袁逸衡垂眸,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吗?” 荣肖肖回答:“其实可以动用阴兵,也就是地府的人去找她,只不过通常找到了都是直接带走。”荣肖肖说着,脑海中便下意识地想到了上次来景城找从收徒大赛溜走的鬼的事,当时赶过去的时候。阴兵连个招呼都不打。话也不让她问,直接把鬼带走了。 荣肖肖回过神,想着袁逸衡这样说,便想问问:“要不我叫阴兵去找?” 袁逸衡皱了皱眉。语气不温不火地说:“再等一天。如果温岚还是不出现。再按照你说的去做吧。”说完,他淡淡的目光看向窗外。 荣肖肖哦了一声,说:“那好吧。那我今天先回去了,如果温岚晚上回来了,麻烦你通知我一声,或者转告她,就说我找她。” 袁逸衡嗯了一声,目送荣肖肖迈出了别墅的大门。 荣肖肖离开袁家后,便步行回到了金华公寓。 正午的阳光有些灼热、刺眼。 袁家别墅里。 荣肖肖走后,袁逸衡便上了二楼,进婴儿房里,站在熟睡的袁深身边,目光望着远处不语。 而此时,地下室里。 明亮的灯光中,白色的天花板上,露出一个咖啡色的裙角。 温岚从天花板里钻了出来,然后飘在地上。 刚才荣肖肖来地下室找她,温岚就立刻躲在了天花板里,后来还听见袁逸衡和荣肖肖二人在客厅的对话,知道袁逸衡已作打算,并和荣肖肖商量好,明天之后如果她还不出现,就要找阴兵直接送她去地府。 温岚咬紧牙关,心中酸水翻滚,折腾地她想要哭,却又哭不出眼泪。 温岚没有想到袁逸衡会这样做,一时间悲痛欲绝。 时间流逝得很快。 一转眼,到了下午。 袁家别墅二楼,婴儿房里。 袁深刚吃饱又哇哇大哭:“哇啊——哇啊——哇啊——” 这几天一直在家的袁逸衡从书房里小跑出来,打开婴儿房的门,只见袁深的两只小手臂正在空中挥舞着,肉乎乎的小腿也乱踢,把身上的小被子都踢倒了地上。 摇床左摇右晃。 袁逸衡一靠近就闻到一股便便的臭味从袁深身上散开,他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尿裤给袁深换上。 袁深止了哭声后,便乖乖地躺在摇床里,笑嘻嘻地看着袁逸衡,还抬起白嫩嫩的小手去摸他下巴上的胡渣。 袁逸衡将他抱进手提式摇篮里,然后带他下了楼。 别墅一楼,客厅。 干净的米黄色拼花地砖铺满地面,一张简约的转角沙发摆放在长方形的透明落地窗前,沙发脚还踩着一张干净的地毯。 袁逸衡将摇篮放到沙发上,袁深睡在摇篮里,目光好奇地看向了落地窗外,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入,落在他的身边。 袁深好奇地抬起手,放到那阳光下,然后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袁逸衡看着袁深笑起来可爱极了,冰山脸上也绽放出了温柔的笑容。 只是凝视了袁深一会,袁逸衡就想到了温岚,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到了一起。 他叹了口气,带着袁深静静地等日落。 过了一会。 太阳渐渐落下,淡蓝色的天空被彩霞染成柔美的渐变色。 一道道彩霞,有的橙黄,有的火红,有的紫红,宛如画般美丽,看得人痴痴的,不想移开目光。 最终,日落。 太阳完全落下,彩霞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微冷的秋风徐徐吹过,地上落叶沙沙作响。 袁逸衡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将摇篮提起,上了二楼。 夜色渐浓。 袁家里灯火如昼。 温岚从地下室里飘出。 餐厅里,袁家的女佣们正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然后将菜端上大理石的餐桌。 温岚的目光始终停在袁逸衡的身上,看着他拉开餐桌主座的红棕色木椅,然后坐下吃饭。 温岚在一旁默默地看了一会,最终飘上二楼。 婴儿房里。 温岚穿门而入,直接飘到了摇床里。 袁深现在还小,每天都是睡了吃、吃了睡,而他的睡相十分可爱,即使是心情低落的温岚也笑了起来。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袁深粉扑扑的小脸蛋时,她指尖淡淡的黑气突然就像活物一样钻入了袁深的脸蛋里! 温岚吓得蹭蹭倒退好几步,惊恐又慌张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再去靠近袁深一步。 而摇床里的袁深,他虽然是熟睡中,却感到了脸上异样的感觉。 袁深闭着眼,小脑袋只是小小动了一下,并没有被惊醒。(未完待续。) 正文 第94章 大姨妈 温岚见袁深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离摇床三四米远。 白色的木摇床里,袁深睡得很安详。 温岚垂下眸,最后温柔又不舍地看了摇床一眼,便鬼影一闪,飘出了婴儿房。 那最后一眼的目光,怎么会透着不舍? 没人知道,更没人知道温岚会怎么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不会坐以待毙。 …… 浓浓的夜色将别墅周围的景物融入到一起。 夜幕上挂着一轮小小的黄色月亮,月亮的周围,镶嵌着几颗璀璨的星子。 袁家的佣人都已经做完要做的工作,由蔡阿姨关掉一楼和二楼的灯,然后回地下室睡觉。 袁家的别墅里里外外都寂静无比。 四层别墅里,只有二楼一面墙壁上,几扇瘦长的落地窗里有淡淡的黄色灯光。 那是书房。 温岚静静地飘在别墅一楼的墙角前,仰望着书房的窗户。 她的目光似乎透过了落地窗里的窗帘,在看书房里面的人。 …… ———————————— 第二天。 秋阳初升。 已是十月尾。 袁家别墅,二楼,主卧。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照入卧室里。 卧室中央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袁逸衡已经醒来,翻身下床后。穿上羊毛拖鞋,进浴室洗漱。 温岚躲在墙角,静静地看着袁逸衡进浴室,然后又出来,打开主卧的门,走了出去。 温岚忽然从墙角钻出,跟了上去。 二楼客厅。 暖暖的阳光落在地上米黄色的拼花地砖上,大块的落地窗前,窗帘已经收起。 袁逸衡走到白色的旋转楼梯边,走了下去。 别墅一楼。 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已经打开。门外的光亮照得客厅更加亮堂。 蔡阿姨正站在厨房中央的白色料理台边做早餐。 袁逸衡坐到餐厅里。拉开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木椅,然后坐了下去。 蔡阿姨和一些袁家的女佣将托盘端到餐厅里,便各自坐到位置上用早餐。 温岚跟着袁逸衡下楼后,便怔怔地飘在袁逸衡身旁。离他较远。怔怔地看着他。 袁逸衡用完早餐后。刚离开餐厅,二楼便传来了袁深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 蔡阿姨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然后朝楼梯奔去。 袁逸衡也跟了上去。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婴儿房。 “哇啊——哇啊——哇啊——”只见摇床正在摇晃着,袁深不安分地挥动着手脚。 蔡阿姨看他是饿了,便让袁逸衡哄着袁深,然后去一楼给袁深泡奶粉。 “哇啊——哇啊——哇啊——”袁深在袁逸衡的怀里乱动着,哭声十分响亮,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哭得好不难过。 袁逸衡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用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摇动。 过了一会,蔡阿姨才拿着奶瓶上楼,袁深一看见奶瓶,哭声顿时就止了,迫不及待地抱住奶瓶瓶身,用力地吸吮着奶嘴里的奶粉。 袁逸衡看怀中的袁深喝饱了,没有继续睡觉的意思,就抱着他下了楼。 别墅一楼,客厅。 “叶阿姨不是今天出院吗,人去接了没有?”袁逸衡坐在沙发上,偏头问站在一旁的周韩。 周韩点了点头,说:“已经派人去接了,过会应该就回来了。” 果然,过了一两个小时,袁家围墙的大门打开,一辆轿车行驶了进来。 车上坐的正是袁家的管家——叶湾。 轿车行驶到袁家别墅一楼大门的台阶下,叶奶奶从车后座打开门下来,一旁的周韩替她拿出行李,拎进了地下室。 叶奶奶迈进别墅的大门,在客厅里跟袁逸衡聊了几句,然后就结果他怀中的袁深,带他玩。 过了一会。 只见袁家的一名保安走了过来,走到在袁逸衡身边,低声说:“荣小姐来了。” 袁逸衡点了点头,保安刚走,他便看见荣肖肖迈进了一楼。 荣肖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客厅,然后走到沙发前,对袁逸衡说:“温岚回来了吗?” 袁逸衡摇头道:“不知道,似乎没有回来。” 荣肖肖指了指地下室的楼梯说:“那我下去找找。” 袁逸衡点头同意。 荣肖肖走进地下室的楼梯,只见地下室里有几个女佣正在洗衣房里叽叽喳喳地聊天,看见荣肖肖来了,立刻止了声音。 荣肖肖依旧将地下室逛了个遍,仍然没有发现温岚的身影。 她像昨天那样,继续在别墅内寻找着。 ———————————— 另一边。 金华路的另一头。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 荣肖肖的套房里,只见桃搁正在阳台晒太阳,而元芳因为不能接出太阳,所以就无聊地在客厅里打转。 桃搁趴在阳台上,俯视着眼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刺眼的阳光落到她的发上,晒得头上暖暖的。 荣肖肖出门前依旧再三嘱咐桃搁不要出门,而桃搁也老老实实地呆在套房里。 过了一会。 桃搁突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她捂着肚子,走进了客厅。 元芳见她皱着眉头,立刻问:“怎么了?” 桃搁弓着腰,对元芳摆了摆手说:“不知道。”然后走到洗手间门前,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洗手间里传出马桶冲水的声音。 桃搁打开洗手间的玻璃门,从里面出来。 元芳见桃搁苦着一张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连忙问:“桃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桃搁抬起头,幽幽道:“我来那个了……” 元芳呃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问:“那个?哪个?”说完,还没等桃搁解释,元芳就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脑门。 只听旁边,桃搁捂着肚子嘀咕道:“都快两个月了,怎么突然就来了……” 元芳嘴角抽了抽,飘进荣肖肖的卧室,拉开她床头柜的抽屉和衣柜的抽屉,却都没有发现她要找的东西,最终她无奈地对桃搁摇了摇头,“肖肖没有按个东西,要不你忍忍,待会小小回来了给你去买?” 桃搁巨汗,捂着肚子朝大门走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95章 取你性命 荣肖肖走进公寓,来到第二幢楼的电梯前。 她刚一迈进去,便看见走廊里头站着许多人。 荣肖肖看见人们围成一圈,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好好奇地凑了过去,脑袋伸进圈里,赫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孩——桃搁! 桃搁双眼紧闭,背靠墙坐在地上,荣肖肖看到她仰起的脑袋时吓了一跳,连忙推开身边的人走了进去,伸手摇晃了桃搁的双肩好几下,一边摇晃她一边喊:“桃搁!醒醒醒醒,桃搁!?” 然而桃搁并没有醒来,身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见荣肖肖似乎认识昏迷的桃搁,便走上前解释道:“刚刚我和朋友准备进电梯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倒在了里面……”那人睁大了眼看了看昏迷的桃搁,问荣肖肖:“你是她家属吗?她有没有事啊?” 在那人的话语中,一个围观的人掏出了手机,似乎要叫救护车,人群中的荣肖肖见状连忙制止了她说:“呃这位阿姨您不用打120,这女孩是我妹妹,她没事,我、我先把她带回家吃药,然后再看看情况送去医院……呃,先谢谢你们了。”荣肖肖又尴尬又慌张,手忙脚乱地搀起了桃搁,然后跟几个帮忙的人一起抬进了电梯里,上了十楼。 一出电梯,荣肖肖就朝自家大门高呼:“师父师父!快开门!” 元芳在屋里吓了一跳,飞似的飘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门外,荣肖肖吃力地搀着桃搁,迈进了大门。 元芳先将大门关上,然后满脸吃惊地问自家徒弟:“桃搁这是咋了?被那庄子宣害得?!” 荣肖肖神色严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但是又肯定地说:“她嘴唇发黑,身上有黑气,肯定是被鬼攻击了,而且还很严重,导致了她昏迷不醒。” 元芳担心地看向倒在沙发上的桃搁。急切地问荣肖肖:“那赶紧想法子把她弄醒吧!给她、给她补充点阳气?” 荣肖肖点了点头。“阴气过虚,一定要补充阳气,只是怕……她伤得太重,一时很难醒过来。” 元芳咬牙道:“一定是那庄子宣干得!这个恶鬼!迟早要灭了他!” 荣肖肖瞅了自家师父一眼。皱眉说:“我觉得是庄子宣的可能性不太大。” 元芳立刻回头。问:“为什么?不是他还能是谁要跟我作对?还如此狠心去伤害一个小娃子?” “虽然庄子宣一直想除掉我们。但是他没有肉身,实力有所减弱,而且你想。如果他有了杀桃搁的心,又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杀掉,而是留桃搁一口气?” 元芳皱眉,眼珠子转了转,说:“那不是庄子宣,又会是谁对桃搁起了杀心?” 荣肖肖立刻回答:“也很有可能是温岚!” 元芳一惊,“温岚?!怎么会是她!?” 荣肖肖垂眸,目光看了沙发上的桃搁一眼说:“怎么不会是她?她已经堕入魔道,还联手庄子宣对付我们对付桃搁,最想桃搁死却又没那个能力的鬼,除了温岚还会是谁?” 元芳摇头叹息,“竟然下得去手,真是蛇蝎心肠啊!” 窗外,一阵秋风吹过。 从阳台照来的阳光落在客厅沙发上的桃搁身上。 暖暖的。 …… ———————————— 下午。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 荣肖肖的套房里。 元芳和荣肖肖一直守在桃搁身边。 沙发上,荣肖肖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元芳更是忐忑,她时不时就问荣肖肖:“桃搁还有救吗?什么时候能醒来?” 荣肖肖又烦躁又焦急,连连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对于受鬼攻击、阴气不足的人,作为一名天师,荣肖肖除了知道用阳光给桃搁补充阳气以外,就别无他法了。 元芳在客厅里飘来飘去,转得荣肖肖眼都花了。 突然,元芳脑中灵光一现,猛地转身对沙发上的荣肖肖说:“我去找那个老不死,没准他有法子!” 荣肖肖皱眉问:“什么老不死?是谁?你要上哪去找他?” 元芳咬唇想了想,结果给荣肖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就是那个道士,上次……上次在景城的时候,你见过的,他有点本事,应该能想出办法救桃搁,只不过……” 荣肖肖往沙发上一倒,接过了元芳的话:“只不过不知道他人在哪对不?” “啊——呀我去,真是的,为什么偏偏受伤的是桃搁呢!?”荣肖肖极其无奈。 元芳瞟了她眼,说:“难不成你希望受伤的是俺?” 荣肖肖咳嗽一声,摆手讪笑道:“师父你理解错了……” 元芳垂眸,看了看窗外,说:“晚上我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他,你在家里保护好桃搁,小心点。” 荣肖肖嗯了一声,头一偏,凝视着仍旧昏睡的桃搁。 …… ———————————— 晚上。 夜幕拉开。 没有白天的阳光,荣肖肖的家里只有灯光。 桃搁身体冰冷又僵硬地蜷缩在沙发上,荣肖肖叹了口气,进卧室拿来一张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有暖手宝就好了。”荣肖肖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昏睡不醒的桃搁。 沙发上,桃搁的上半张脸露出毯子外,只见她的嘴唇表面像是被一层黑气包裹着,而她的身上也是,冒出丝丝黑气,不断地往外扩散,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 荣肖肖很是担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嘀咕道:“万一一直醒不过来,就算不冻死也要被饿死了啊……” “这些该怎么办呢……送去医院也没医生能救得了她唉,眼下只能祈祷师父找到那个老道士了!” 而金华公寓外,另一边。 元芳穿梭在黑夜之中。 她在空中飘动得很快,而且似乎在朝一个方向飘去,那个方向是——渔阳。 金都最繁华的城市——景城市里,高楼林立,楼体亮化,街道上霓虹缤纷,人流如潮。 喇叭声此起彼伏。 城市如此喧闹。 然而元芳那里,已经在快到渔阳的路上。(未完待续。) 正文 第96章 寻 正文 第97章 同归于尽 夜,渐深。 天空漆黑得像是被黑色的墨汁染过一般,上面没有星星,也找不到月亮。 金都省,渔阳市,一个偏僻的村庄里。 一座小庙孤立在山顶。 黑夜中,山顶上密密麻麻的树木遮住了小庙,只能依稀从树木的树枝、树叶中看到小庙里的幽暗灯光。 这个村庄的村民基本上都住在山下,而他们的田也都在山下,除了白天山上砍柴以外,村民们从不上山。 这座山的山下,几座两三层的房子互相挨在一起,只有少数的房子里有灯光,其他的都黑暗一片。 看来大部分村民都已入睡,只有少数的村民和小庙里的人没有睡。 山顶上。 这座坐落在悬崖前的树林中的小庙又矮又小,外墙上的漆也旧得几乎没有。 这么小的庙,应该不会有多少僧人住。 …… 凌晨。 直到凌晨,天半亮半暗,山顶上的小庙里的灯光才灭了。 山下的村民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也不吃早餐,直接扛起锄头出了门。 一轮初升的太阳挂上天边,染得半边天空红如烈火般美丽。 渔阳市的远处。 景城市里。 繁华的城市迎来了十月份的第二十六个早晨。 宁静的街道上渐渐传来车辆和行人们路过的声音。 金华路的尽头。 十字街头。 袁家。 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一路延伸到远处。 围墙中央的金色铁艺大门紧闭着,保安亭里的保安们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围墙中央,黄色的雕像喷泉后前方,一栋四层的米黄色外墙别墅二楼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哭声一阵一阵从旋转楼梯上传下来,没有停止。 蔡阿姨从厨房里跑出,手里拿着一个奶瓶,飞奔上楼,迅速地进了婴儿房,交到了袁深嘴边。 忽然门外一阵轻慢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叶奶奶扶着白色旋转楼梯的黑色镂空栏杆。跟着先到婴儿房的蔡阿姨。上了二楼。 “叶阿姨。”蔡阿姨将怀中的袁深轻轻地放到白色摇床里,然后转身对叶奶奶说道。 叶奶奶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摇床里的袁深,看他吃得如此开心。不由叹了口气。扭头对蔡阿姨说:“我老啦。上个楼梯也要费劲了。” 蔡阿姨笑眯眯地回道:“你哪里老了,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就四十几呢。” 叶奶奶被蔡阿姨的话说乐了,哈哈一笑后。便主动拿着蔡阿姨手中的空奶瓶下了楼。 蔡阿姨轻轻关上婴儿房的门,一转身,正巧袁逸衡从主卧里出来了。 蔡阿姨跟他说了声早安,然后便走进走廊,进了主卧。 那边袁逸衡走出走廊,便进了婴儿房。 蔡阿姨进主卧,将床上的被子抖了抖,然后在床上铺平,便走了出来。 蔡阿姨不知自己刚才呆过的地方,也就是袁逸衡的卧室里,有一只鬼——温岚。 温岚静静地看着蔡阿姨整理完床被然后离开的背影,便将整个身体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她飘出了主卧,进了婴儿房。 婴儿房里。 淡蓝色的墙壁,白色的木地板,中央放着一个白色的木摇床,摇床里躺着一个可爱的婴儿。 透明落地窗前,柔顺的白色窗纱虽然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但室内太明亮,让袁深根本睡不着。 袁逸衡站在摇床前,手指点了点袁深的额头,袁深立刻咯咯笑了起来,一咧开嘴,口水就流了出来。 温岚微笑着看着袁逸衡拿着方巾给袁深擦口水。 过了几分钟。 袁逸衡抱起袁深,下了楼。 温岚望着他二人的背影,眼底的悲凉一涌而出。 别墅一楼。 餐厅。 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坐着袁逸衡和袁家的佣人。 温岚飘在楼梯下,默默地看着袁逸衡的一举一动。 直到下午,一直跟着袁逸衡的温岚忽然不动了。 她看着袁逸衡抱着袁深走出了一楼深红是的欧式对开门,似乎是要带袁深去外面玩。 其实温岚并不是怕太阳才不去。她挪了挪身子,艰难地飘到了地下室的楼梯里,停留在地下室唯一两扇小窗户前,仰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 温岚似乎在等待什么。 …… 数个小时过去。 已是黄昏。 随着太阳落下,天边的彩霞也暗淡了下去。 夜幕即将展开。 温岚鬼影一动,便迅速从地下室的墙壁里飘了出去。 金华路上,交通堵塞。 行人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温岚如虚影般的身体在人流中自由穿梭,甚至直接穿过人们的身体,在空中飞也似的飘着。 最后,温岚来到了金华公寓前。 她深吸一口气,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一点。 温岚带着一脸的冰冷,直接飘到了第二幢第十层楼的一间套房里。 不用想也知道,温岚来到了荣肖肖家里。 客厅里只有昏睡在沙发上的桃搁。 温岚飘到沙发前,俯视着一脸惨白的桃搁,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愧疚和悔恨。 相反,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出瓷碗相互碰撞的清脆声音。 温岚猛地扭头,目光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的同时,身体也飘了过去。 只见小小的厨房里,荣肖肖身上系着围裙,站在不锈钢的水槽前洗碗。 似乎感觉出了背后有东西,荣肖肖警惕地回头一看,瞳孔顿时猛地放大! 竟然是温岚! “温岚,你还有脸来!?你这次又想害谁!?”荣肖肖一边朝温岚凶道,一边下意识地拿起了手边的不锈钢锅铲。 温岚站在门口,身上的黑气十分浓厚,眼里也满满的杀气,语气冰冷地对荣肖肖说:“我这次来,是要和你同归于尽的。” 荣肖肖挑眉怒道:“温岚,没想到你变成恶巩后竟然是这幅德行!黑白不分,随意杀人!原来你骨子里,是这样的恶人?!” 温岚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荣肖肖,反复要将眼眶里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温岚说:“我黑白不分?难道你们是好人?省油的灯?” 荣肖肖扬声问:“温岚,你这话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正文 第98章 住嘴 “我什么意思?荣天师,你好意思问我?”温岚怒极反笑,厌恶地扫了荣肖肖一眼。 荣肖肖隐约理解出温岚话中所隐藏的意思,当下就被弄得有些心虚,可同时她又很不服,便辣气壮地说道:“你已经死了,理应投胎转世,不该再留恋人间,尤其你活着的时候所得到的东西,他们都只是你活着的时候的,现在你死了,作为一只鬼,就不能再插手人间的事。” 温岚火冒三丈地说:“我死了,但我还是袁逸衡的妻子!你见我去世,就想破坏我的家庭对不对?你真不要脸!” 荣肖肖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指了指温岚,情绪有些激动,说:“你、你凭什么说我想破坏你家庭?而且你已经死了!袁先生只要愿意可以随时再婚!你无权限制他!” 温岚听了荣肖肖的话,心中怒意更盛,大骂道:“荣天师,你好不要脸!我丈夫已经对我亲口许诺不会再娶!你三番两次去袁家都刻意盛装打扮,就是想勾引我丈夫!你个胡狸精!小三!臭不要脸!”温岚越说越激动,一时间把能想到的脏话都放了出来。 荣肖肖第一次被人骂这些,脸立刻就滕的红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吼道:“温岚,你血口喷人!要发疯去其他地方,别脏了我家的地!” 温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在盛怒之下,浑身上下的浓浓黑气腾的往外扩散。几乎要扩散到荣肖肖的面前来。 只见露出一张白如纸的鬼脸的温岚一字一顿地说:“今天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荣肖肖冷哼一声,挑衅道:“就凭你?你也有那个资格?” 温岚狠厉而锋利的目光看着荣肖肖,仿佛要在她的脸上挖出一个洞来。只听她说:“就算杀不死你,我也要拼个两败俱伤以绝后患!”说完,温岚顿时将身体周围的黑气猛地一收,然后嘴角浮上一抹冷笑,目光直勾勾地俯视着荣肖肖。 荣肖肖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胳膊肘撞到了水槽边,目光始终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温岚。 四目相对,双方都箭弩拔张。 最先出手的是温岚。她身上收起的黑气在她突然一声大吼下猛然往外蹿出。随着一股寒冷的大风和她扬起的黑发,她身上的黑气全部朝荣肖肖面前吹去。 就在那一刹那,荣肖肖赶紧深吸一口气,语气急速地念起了咒语:“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话音刚出。那如同凝聚成一面墙壁的黑气立刻就减慢了吹来的速度,并且黑气在接近荣肖肖一米之外便几乎消散。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伴随着荣肖肖的咒语最后一句,即将贴近她面前的黑气顿时淡成了灰色的烟雾一般,接着消散开来。 温岚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被荣肖肖一个咒语就轻易解决并且越来越淡的黑气,一时间难以回神。 “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温岚反应过来,抬头讥讽道。 荣肖肖被温岚这句话听得笑出了声,“你是鬼,我是天师,我们天生就是站在两条不同的线上,也可以说,你是邪,我是正,自古邪不压正,你道行就算再高,也永远斗不过天师。” 温岚听到荣肖肖这么自负的话,虽然十分愤怒,但是却没有露出任何怯意,相反,她平静了下来,眼底还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那复杂的情绪中,荣肖肖似乎看到了一抹奇怪的得意情绪。 荣肖肖已经胜卷在握,对温岚是如何想的以及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得意情绪并不在意,反正都要被收了,就让她自以为是一会吧!荣肖肖想着,便在脑海中想出了收逛语。 温岚和荣肖肖对视了三秒,温岚首先发起攻击,身上浓浓的黑气再次蹿出并凝聚成一面墙壁般朝荣肖肖扩散去,黑气扩散的同时飘在空中的温岚突然飞向荣肖肖,并且她抬起了枯瘦的双手,朝荣肖肖的脖子伸了过去! 荣肖肖半眯起眼睛,迅速扔掉手中的不锈钢锅铲,双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的同时,嘴里还迅速念出了放逛语:“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荣肖肖的话音一落,温岚便瞬间有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身体飞了出去,直接穿过门边的墙壁,落在了走廊里。 接着,荣肖肖的视线猛然宽阔,因为咒语将满是黑气的厨房弄了个一干二净。 温岚不甘心,鬼影一闪,从走廊里直接穿墙冲进厨房,大吼一声,换了个方式朝直攻荣肖肖面部。 荣肖肖的瞳孔猛地一缩,赶紧再次念出杀逛:“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话音中,温岚十指前锋利尖锐的指甲突然裂出一道道细短的裂痕,即将要脱落!都说十指连心,温岚在这十分的疼痛下尖叫了起来! 温岚的面部开始扭曲,她痛苦的尖叫声和荣肖肖的口中的咒语混淆在一起。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荣肖肖的杀逛即将念完,只要她念完,温岚就会消失,然后变成一颗珠子,被送进地府!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荣肖肖的嘴唇还在不停地一张一合。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温岚如同虚影般的身体也开始扭曲…… 荣肖肖凝视着温岚已经被扭曲得面目全非的脸,将最后一句话念出:“急急如律……”“住手!”一句冷冽的男声突然在门外响起。 门外飘着两个男鬼,左边一个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鬼,低声说:“应该是住嘴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99章 你想不想救她 右边的鬼眼角抽抽,瞪了左边的鬼一眼,然后扭头对荣肖肖冷声说道:“刚才那句话我收回了,现在我要对你说的是——住嘴!” 荣肖肖眼角抽抽,莫名地想笑,但是她强行忍住,看了一眼两个男鬼,问:“你们是谁,竟然敢到我家来?” 左边的鬼闻言立刻说道:“我们是庄大人的手下,是来救鬼的!” “哦?”荣肖肖看了一眼因为咒语而十分虚弱地扶着墙壁的温岚,笑道:“就凭你们这两个鬼,也敢从我这里救走她?” 左边那只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右边的则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客厅大门那个方向,似乎在提醒荣肖肖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套房的红棕色大门外,庄子宣飘了进来! 一进客厅,庄子宣首先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昏迷的桃搁,在那一刹,庄子宣面无表情地眯起了眼睛,但他的目光并没有在桃搁身上停留太久,然后飘到了厨房门口。 荣肖肖正站在厨房最里面,一看见来得竟然是庄子宣,瞳孔立刻就猛地放大了! “庄子宣!”荣肖肖又惊又怒地瞪着飘在门口的庄子宣。 “好久不见啊。”庄子宣冷冷地跟荣肖肖打了个招呼。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荣肖肖的语气陡然降低了温度,说完又开口问:“你们来,是想趁我师父不在。把我给解决了?” 庄子宣立刻冷笑一声,“趁你师父不在?就算你师父在,单我一个人,也能解决了你们!” “你做梦吧!就算你是摄青鬼,剐最高者,但你还是鬼,你没有肉身,实力早已大不如从前,能有多厉害?”荣肖肖忌惮庄子宣,但还是极为不屑地说出了这段话。 “荣肖肖啊荣肖肖。你区区一个普通的天师。也敢说出这番话?小瞧我庄子宣?”庄子宣飘到荣肖肖面前说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给你看看?”庄子宣冰冷的话在荣肖肖耳边响起。 荣肖肖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瞪着庄子宣。 “哼。”庄子宣见荣肖肖怕了,立刻冷哼一声。转身对两个手下说:“把温岚给我带回去。” 两只鬼齐声说:“好!”然后便利索地搀起温岚。飘出了厨房。穿过客厅和大门,离开了。 窗外天空漆黑。 厨房里,灯光下。荣肖肖和庄子宣都一动不动。 庄子宣打量了荣肖肖一会,然后才收回目光,问起元芳的去向:“你师父去哪了?” 荣肖肖瞪着庄子宣,冷冷地回答道:“我师父去找人了!” “谁?”庄子宣问。 荣肖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说完,她将目光重新投到庄子宣的身上,说:“温岚你们已经抢走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庄子宣仍旧飘在原地,冰冷的目光扫了一下周围,然后突然皱起了眉,似乎为墙上一些油污而感到恶心,接着他便立刻飘出了厨房。 荣肖肖看着庄子宣满脸嫌弃地离开了自己的厨房,脸上顿时黑线划过。 庄子宣从厨房飘出后,便经过了客厅,本来他打算离开荣肖肖家的脚步突然一顿,目光停在了沙发上的桃搁脸上。 桃搁自从被温岚在电梯内攻击后,阴气十分虚弱,身体也已经冻僵,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 她黑密的长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一般,静静地停留在她紧闭的双眼上。 庄子宣不知为何就怔在了原地。 他朝桃搁飘了过去,俯视着她的脸。 荣肖肖刚走出厨房看见这一幕:庄子宣满身黑气站在桃搁身边。立刻就冲了过来,挡在桃搁身前,对庄子宣怒道:“她是我徒弟,你别想伤害她!” 庄子宣冷笑一声,“我要是想杀她,早就杀了。” 荣肖肖仍旧没有让开,展开着双臂,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庄子宣没有离开,冷冷地问:“你想不想救活她?” 荣肖肖皱起眉头,仍旧满脸戒备,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是我徒弟,我当然想救她!” “想救她,就给我赶紧让开。”庄子宣说。 荣肖肖一愣,没反应过来,嘴里下意识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看在你没有杀死温岚的份上,愿意出手救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庄子宣将最后一个字拖得长长的,目光再次落到桃搁的小巧的脸蛋上,继续说:“(愿意出手救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徒弟。” 荣肖肖呃了一声,被庄子宣这个理由弄得满脸的又惊又疑,不过她最终还是艰难地退让了一步。 庄子宣淡淡地看了一眼荣肖肖,然后突然抬起双手,将掌心朝下,慢慢放到距离桃搁身上半米外的空中。 荣肖肖看着庄子宣做了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大皱眉头,但却没有上前阻止他。 纵使荣肖肖因为庄子宣的身份和性格而担心他会伤害桃搁,但同时,她为了桃搁的性命,也不得不赌上一把,只愿庄子宣能大发善心救活她这唯一的徒弟。 但有些遗憾的是,荣肖肖并没有看到庄子宣这一堆动作的效果,不由质问道:“你到底在干嘛?” 庄子宣没有回头,回道:“废话,没看到我在救她吗?”说完,只见庄子宣停留在空中许久的手,竟然从桃搁身体里吸出了一丝黑气! 荣肖肖顿时大喜,屏住了呼吸。 只见从桃搁身体里钻出的丝丝黑气悠悠钻进庄子宣的手心里,一丝一寸,似乎源源不断。 几分钟后…… 桃搁身上的黑气渐渐少去。 庄子宣突然收回手,扭头对荣肖肖说道:“我已经把她体内残留的黑气弄了出来,你多给她补补阳气,暖暖身体,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了。” 荣肖肖呆若木鸡地哦了一声。 庄子宣最后看了一眼桃搁,然后迅速穿过大门,飘走。 荣肖肖机械地走到桃搁身边,俯下身,凝视着桃搁的脸,想看看她的脸色有没有变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然而并没有,身体依旧冰冷僵硬。 荣肖肖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0章 桃搁苏醒 五天后。 十一月初。 金都省,景城市。 城市里一片萧瑟的晚秋景色。 地上的落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 金华路上行走着许多打扮时尚的俊男靓女。 并不算太宽的马路上,交通一如既往的不畅通。 楼下远处喇叭声一阵接一阵,穿透玻璃,传进荣肖肖的耳朵里,有些吵杂。 荣肖肖走到窗户前,将窗户轻轻关上,然后合上窗帘,转身时,目光轻轻地落到了沙发上。 这已经是桃搁昏迷的第七天了,在她昏迷的第二天,庄子宣到家来说要救她,可是五天过去,桃搁却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 “明明身体都不冷了,却怎么还是不醒呢……”荣肖肖一边盯着桃搁,一边嘀咕道。那目光,仿佛要在桃搁脸上看出个洞来了。 元芳从楼上悠悠飘下来,满脸担忧地对荣肖肖说:“庄子宣会不会趁这个时候来害我们?” 荣肖肖瞟了自家师父一眼,叹气道:“唉,师父,你这话都说多少遍了,庄子宣现在要真是想害我们,那天他就不会救桃搁,更不会就那么走了。” 元芳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仍旧坐立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荣肖肖极为无语,满脸黑线,扶额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去。 “那、那既然庄子宣一时半会不会来找我们,我就出去几天吧?”元芳说。 元芳的话来得突然。荣肖肖一愣,抬头问:“出去?去哪?去干嘛?” 元芳偏头将目光投向窗外,望着白色的天空,她低声说:“去把那个老不死找到。” 荣肖肖立刻皱起眉,想骂一句自家师父,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世界这么大,你又不知道他到底在哪,简直是大海捞针。” 看着一旁的元芳欲言又止,荣肖肖又说:“你之前都找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是不肯放弃?” 元芳垂眸。看了看脚下的地板,又抬头坚决地说道:“他对于我们很重要,所以我必须找到他,并且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所以你一直是打算把那老道士拉倒我们这来。一起对抗庄子宣?”荣肖肖偏头问。 元芳点了点头。 荣肖肖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再次叹气。一旁的元芳看她总是唉声叹气的,顿时挑眉说道:“肖肖,你别这么沮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庄子宣那恶鬼胡作非为祸害人间的。” “还祸害人间。”荣肖肖翻了白眼,“能保命就不错了。”说完,她从沙发上站起,离开了客厅,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肖肖。”元芳鬼影一动,追了过去,看着卧房内的荣肖肖甩掉鞋子,神情疲惫地往床上一倒。 荣肖肖闷在被子里,回答了一声:“嗯?” “这几天你在家小心些,实在不行,就把你手下的几个员工叫过来帮忙。”元芳目光暗淡,对荣肖肖说。 “嗯。”被子里传出荣肖肖闷闷的声音。 “那我……去了。”元芳最后跟荣肖肖说句话,便穿墙飘出了卧室。 十秒钟后。 本来一动不动的荣肖肖在床上翻了个身,正面朝天,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愣愣发呆。 …… 卧室里,透明的玻璃窗外,隐约传来远处的喇叭声。 宁静中,只有轻轻的喇叭声,宛如催眠曲一般,让荣肖肖很快就睡着了。 从窗帘间照入的阳光暖暖的,轻轻覆在地板上。 ———————————— 数小时过后。 下午两点。 荣肖肖的打鼾声从卧室里传出。 阳台外,明亮的阳光直接照射进客厅,轻轻落在桃搁身上的白色毯子上。 白色的毯子下,桃搁身体蜷缩着。 之前包裹在她嘴唇上的黑气已经淡得快要消失,身上也没有一丝黑气再冒出来。 看着变化,桃搁的身体确实是好了,可奇怪的是,她仍在昏睡中。 过了一会。 睡得十分安详的桃搁,忽然颤动了一下睫毛。 接着,桃搁便缓缓睁开了眼,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了几秒,然后动了动手臂,想要撑着身体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是桃搁的身体经常没有活动,已经四肢麻痹了,所以桃搁刚抬起的手臂撑着沙发时顿时就软了下去。 桃搁皱起眉头,低吟一声,在沙发上活动了下四肢,等身体恢复了力气,才掀开毯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桃搁刚醒,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她只有先深吸口气,目光在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虽然昏迷期间曾进过食,但她现在还是很饿,不光饿,嗓子也干得要冒烟了。 “有……人吗?”桃搁的声音十分沙哑并且微弱,睡得跟头猪似的荣肖肖根本没有听见。 桃搁扶着手边的家具,朝两边都是卧室的走廊走去。 有些狭窄的走廊里,桃搁一侧头,便看见了荣肖肖正躺在卧室里。 她扶着门边,抬手敲了敲木门:“叩,叩叩……” 睡在床上的荣肖肖并没有反应。 桃搁眼角抽抽,只好扶着墙壁,走了进去。 桃搁缓缓走到床边,看着睡着还打呼噜的师父,她满脸的黑线,伸出软软无力的手,拍打了荣肖肖的肩膀几下。桃搁一边拍一边说:“师父,师父?” 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桃搁眼角抽抽,只好使出全身力气,奋力拍打了荣肖肖一下,同时喊道:“师父……” 荣肖肖刚刚醒来,被桃搁这一拍大,立刻瞪大了眼睛,机械地转过头,看到床边的桃搁时,顿时满脸惊喜地叫了一声:“桃搁,你终于醒了!” 桃搁白如纸的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朝荣肖肖点了点头。 荣肖肖想起桃搁刚醒肯定又饿又无力,便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把桃搁搀扶出了卧室。 荣肖肖一边搀扶桃搁往客厅走,一边关切地问:“桃搁,你感觉身体如何?好点了吗?” 桃搁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事,只是有点饿。” 荣肖肖立刻喜笑颜开,将桃搁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未完待续。) ps:作者的话:感谢编辑给的首页强推,感谢众多小天使的推荐票以及订阅,彻了能有这些成绩都是靠各位朋友的支持来的,十分满足了,谢谢~ ———————————— 正文 第101章 被师父晒黑了 刚把桃搁扶到沙发上,荣肖肖就赶紧转身跑进了厨房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个水杯,递到桃搁手里,然后又转身朝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桃搁说:“桃搁,你再等会,我给你去做吃的。” 桃搁嗯了一声,扬起头,咕哝咕哝几声便将水杯中的水喝了个尽。 桃搁将被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细细回想自己昏倒之前的事情。 隔着数米和墙壁,桃搁坐在客厅里问厨房的荣肖肖:“师父,我昏迷多久了?” 厨房传来菜刀落在砧板的声音,只听荣肖肖回答桃搁说:“你从那天昏迷到现在,已经八天了,期间我带你去过医院,你师祖也出门想找到那老道士帮忙,只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桃搁急切地问。 厨房里的荣肖肖下意识皱起眉,回答客厅里的桃搁:“第二天温岚来了,想要跟我拼个同归于尽,可是她实力不如我,就在我快要把她收掉的时候,庄子宣带着两个手下出现,救下了温岚,临走时,庄子宣看见你,便出手将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不知为何,你还是昏迷着,直到今天才醒来。” 客厅里,桃搁听完荣肖肖的话,顿时满脸困惑,“庄子宣不是我们的敌人吗,他为什么不但没有趁机杀我们,还要救我?” 厨房里的荣肖肖垂下眼眸,然后继续拿着手中的菜刀在砧板上切菜。扭头对门外说道:“我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也许他不趁机杀我们是因为他还有所顾虑,想留着师祖好找出肉身在哪,但是救你,我就想不通了,尤其他那时候看你的眼神……”荣肖肖说到这里一顿,便不再说话。 桃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只好问起别的:“那温岚被庄子宣救走,日后就也是庄子宣手下的人吧?” “嗯。”荣肖肖语气淡淡地说道。似乎很是不悦。尤其是桃搁说道温岚的名字时,她的目光就凶狠了起来。 然而人在客厅的桃搁是看不到的,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冥想着什么。 等到几分钟后。 荣肖肖打开厨房的门。一股饭菜的香味便立刻被桃搁嗅到了。她猛地睁开眼。本来虚弱无力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劲,直接从沙发上快步走到了餐厅里。 餐厅里。 只见荣肖肖正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从厨房走到了餐桌边,还细心地替桃搁拉开了椅子。 “桃搁。吃吧。”荣肖肖将筷子放到饭碗边。 桃搁赶紧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去夹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荣肖肖看着桃搁夹菜、扒饭的动作,脸上的阴霾便终于散了去。 “桃搁,慢点吃,别噎着了。”荣肖肖看见桃搁吃得狼吞虎咽的,笑着说道。 桃搁嘴里嚼着饭,模糊不清地说了几个音节,然后继续狼吞虎咽。 等桃搁把一顿饭吃完后,荣肖肖便收拾起碗筷,走到了厨房里。 吃饱了的桃搁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 阳台一阵微风吹来,轻轻地拂过桃搁的脸庞,舒服极了。 几分钟后。 桃搁休息了一会,便从沙发上站起,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散发着某种清洁剂的清香味道。 地上的地板也十分干净,让记忆中一直只有洗手间凌乱、肮脏的画面的桃搁眼前一亮。 只是这个眼前一亮在桃搁站到墙壁上的长方形镜子前时,立刻化为了目瞪口呆! “卧……槽!”跟在荣肖肖身边久了,桃搁也下意识喊起了这个词。 只见桃搁瞪大着双眼,满脸震惊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蓬松凌乱的马尾辫,毫无血色的嘴唇,尖瘦的下巴……这些桃搁都还能接受,但是有一个让桃搁一时间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肤色从原先的白变成了如今成了黄! “这、这是怎么回事?”桃搁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自己。 荣肖肖站在里洗手间较近的厨房,听见桃搁的话,便走出来看看,见桃搁问起她的肤色,脸上就立刻尴尬了起来,轻咳一声对桃搁说道:“你被温岚攻击,太多黑气窜入体内导致阳气不足,为了给你补阳气,我只想到用阳光这个办法,所以每天我都会把你放到阳光下晒太阳……结果,结果一连晒七八天,就把你的皮肤晒黑了些,咳咳……”荣肖肖很不自在地说道。 桃搁脸上一大条黑线划过,眼角和嘴角一起猛地抽了抽几下,没有说话。 门口的荣肖肖自顾自地又说道:“你昏迷这段时间,我带你去过医院,本以为医院会方便些,谁知道比在家更麻烦。因为医院住院的人多,一个病房里都住满了人,刚好你的位置又不靠窗户,想让靠窗那个大妈跟你换个病床好让你晒太阳,结果那大妈硬是不肯,我只好带你回来了。” 桃搁听完荣肖肖的话,便转过身,对她感谢道:“师父,谢谢。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 荣肖肖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说:“谢什么,你是我徒弟,我把你当我亲妹妹看,照顾你是应该的。” 两三秒后,不知为何,荣肖肖的脸上突然浮上了一抹忧郁。 桃搁捕捉到了荣肖肖这抹情绪,连忙问:“师父,你怎么了?” 荣肖肖闻言抬起头,凝视着桃搁的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桃搁被荣肖肖这几个动作和神情给弄得一头雾水,追问:“师父,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 荣肖肖没有说话,忧心地看着桃搁好一会,最终咬唇说道:“桃搁,我有个不好的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你的。” 桃搁一听荣肖肖这话中的“不好”,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问:“是什么事?” 荣肖肖抿着唇,上前一步,双手拍在桃搁瘦弱的肩膀上,语气幽幽地说道:“因为温岚伤你太重,所以你即使醒来,也仍旧阳气不足阴气过重,这样的体质,会给你招来很多麻烦……”(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2章 会带来危险的体质 “麻烦?”桃搁不解地问。 “对,麻烦。”荣肖肖安慰似的拍了拍桃搁的肩膀,继续说道:“你要知道,阴气过重,体质虚弱这些原因,会让你比平常人更容易被鬼魂附体,而且以你现在大病初愈的身体,哪怕只是被鬼魂靠近,沾到它的一点阴气,就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更别提附体了,那简直会要了你的命!”说完,荣肖肖轻叹了口气。 面对镜子的桃搁听完荣肖肖的话,顿时怔在了原地。 “这么说,我随时都有……危险?”桃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身后的荣肖肖。 荣肖肖嗯了一声,说:“这年头到处都是不肯投胎的鬼魂,运气好或谢是碰到几个留恋人间、心底纯良的,但是运气不好,遇到心底阴险的,看见你阳气弱,容易被上身,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荣肖肖满脸担忧地看着桃搁。 但是桃搁垂眸不语,似在沉思。 荣肖肖又说:“唉,更可惜的是,依你现在这阳虚的体质,一时半会甚至有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了,所以天师这个工作,你将来也很难做啊……” 荣肖肖说完见桃搁还是没有说话,认为她也很惋惜、难过,只好又轻轻安抚了她几下。 “那师父,照你这么说,我今后该怎么办?”桃搁转身,直视荣肖肖双眼,问。 “呃……”荣肖肖一时犯难,咬唇想了一会。仍旧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又或者想到了,她不愿说。 桃搁看出了她的犹豫和顾虑,只好自顾自地说道:“师父举办收徒大赛收我为徒,不就是想我勤勤恳恳学习,将来出人头地,传承衣钵吗?可是现在,我却连自己的命都难保住,辜负了师父和师祖的期望……” “不不不,桃搁。”荣肖肖突然插上一句。打断了桃搁的话。继续说:“我和你师祖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所以只要你没事就行了,其他的,来日方长。谁又能说得准呢?” 桃搁脸上挂上一抹淡淡的笑。对荣肖肖点了点头。然后擦肩而过,走出了洗手间。 虽然刚才荣肖肖的一番话很安慰人,但是桃搁的忧愁却并没有因此消散。 大敌当前。她却重伤,醒来后身体就变成了这种破体质,如果将来庄子宣要对师祖和师父出手,她既不能出一份力,还有极大的可能会拖后腿!这让她怎么能没事呢? 为什么师父、师祖和庄子宣为敌,总处于下风和被动? 眼下就是主动权在庄子宣手上,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抹杀掉她们三人的存在。 客厅里。 一大片阳光从阳台外照入,落在了桃搁的背上,晒得衣服暖暖的。 桃搁慢慢从客厅走到阳台里。 小小的阳台,左边一盆墨绿的绿萝,右边一个悬挂的藤椅。 桃搁走到阳台的白色栏杆边,眺望着远处一片密密麻麻的高楼。 众多高楼虽然密集,但排列有序,桃搁放眼看去,两排高楼间夹着一条细长的马路。 那是金华路,因为荣肖肖租的这间套房位置太高,所以看下去,街道高楼等景物都被缩小了,显得很渺小。 桃搁收回目光,扶着白色的石栏杆,走到了藤椅边,坐了上去。 她放松了身体,软软地靠在藤椅里,合上眼,似乎又要睡。 荣肖肖皱了皱眉,心想:桃搁睡(晒)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睡(晒)够? 厨房里,荣肖肖继续回到水槽边,把刚才洗碗时留下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就擦干手,朝厨房外走去。 就在这时,客厅大门上的门铃响了起来。 荣肖肖一愣,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小跑出厨房,过去开门。 大门一拉开,荣肖肖看见袁逸衡站在门外,脸上顿时扬起一抹笑容。 “袁先生真关心桃搁,隔两天就来一趟。”桃搁笑语嫣然,接过袁逸衡手中的礼物,然后对他说:“来的正巧,桃搁下午的时候醒了!” “什么,醒了?!”袁逸衡一听,脸上顿时浮上喜色,连忙跨进大门,目光在客厅一扫,便看到了阳台的桃搁。 桃搁靠在藤椅上,听见进来的是袁逸衡,顿时就睁开了眼,从藤椅上起来。 袁逸衡大步走到阳台,看见桃搁见自己来了就起来,连忙轻轻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回藤椅里。 袁逸衡的语气没有往日的冰冷,只听他说:“自从你出事,我就担心得很,还好你现在终于醒了,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桃搁抿着唇,扬起脑袋,冲袁逸衡投去一个笑容,声音有些无力地说道:“我这不是醒了吗,袁先生就不用太担心了。” 不知为何,荣肖肖捕捉到袁逸衡听到桃搁称他“袁先生”时,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但他变化的很快,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荣肖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对桃搁身份和她跟袁逸衡只见的关心,更加好奇了起来。 别的不说,光是她二人的关系进展和变化,就让荣肖肖不得不疑惑了。 桃搁第一次接触袁逸衡的时候,是在被温岚附体、进入袁家的那天吧!那时候,桃搁把事情前前后后跟自己解释了一番,虽然有些古怪,但是荣肖肖却对此深信不疑。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加上除此之外,荣肖肖也没有什么能其他答案了,所以就十分相信桃搁是被温岚强行带入袁家的。 那么既然是被温岚强行带入袁家,然后因为她的附体导致桃搁昏迷,大致一看,桃搁跟袁逸衡根本没什么接触,两个彼此陌生、年龄又差距如此大的人,关系是怎么变得像现在这样亲密了?亲密到甚至袁逸衡这个首富,肯亲自来她家,探望桃搁? 想到袁逸衡这么关心桃搁,荣肖肖的心里就不知为何起了奇怪又复杂的情绪。 一旁的袁逸衡还在桃搁对话,聊得无非都是些关心对方的话。 荣肖肖出神之际,耳外传来一句桃搁问袁逸衡的话:“袁深怎么样,还乖吗?”(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3章 邀请去袁家 桃搁这一句话把荣肖肖的思绪拉回。 只见站在荣肖肖面前的袁逸衡听见桃搁问起袁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当他下意识地想起袁深,嘴角就立刻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若隐若现。 也许袁逸衡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一想到袁深就会笑。 “袁深很乖,基本上每天只是在饿了的时候哭几下,平时都笑嘻嘻的,不哭不闹。”袁逸衡说道。 藤椅里,桃搁听袁逸衡说袁深很乖,顿时喜笑颜开,一扫之前的病态,人似乎也精神了些。 荣肖肖只听了二人对话中的几句,然后站在阳台外,继续细想着桃搁和袁逸衡之前的事情。 因为桃搁之前为了隐瞒身份,所以对荣肖肖撒过许多谎,至于那些没有说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就拿最重要的一个来说,袁深刚出生的几天,桃搁被温岚强行附体带入袁家,袁逸衡因为老道士的话和桃搁的样貌心生猜疑,加上他疑心重,人平常又冷,所以和桃搁的关系可谓是十分远,一直是把桃搁当做仇敌般。 但后来,桃搁一而再、再而三地引来袁逸衡的怀疑,到后来,袁逸衡攒了太多桃搁身上的疑点,所以当袁逸衡从桃搁的行李箱中,发现阁楼的照片被桃搁藏在夹层时,他终于将所有的疑点指向了一个不可能又离谱的答案。 最终,桃搁在袁家别墅的泳池边。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证实了袁逸衡心中的猜测,也让袁逸衡震惊无比。 知道真相当天,袁逸衡便立刻将唐慧赶出了袁家,因为袁逸衡让唐慧进入袁家,就是为了来试探桃搁,如今答案已出,被袁逸衡和桃搁俩人厌恶的唐慧,肯定是要赶紧赶出去的了。 而荣肖肖,她从桃搁出现到她眼前的第一天到现在她成为自己徒弟。她对桃搁所了解的。是少之又少。 但是荣肖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元芳似乎比自己对桃搁知道的要多些。 尤其是桃搁那次重新回到袁家时,她再三阻止,本以为自家师父也是不同意的。可谁知自家师父却突然和自己唱起了反调。竟然同意桃搁回袁家?而且那理由。还很莫名其妙,而自家师父又不肯讲清楚,她又不好再问。就一直忘记了。 如今想起,荣肖肖觉得自己应该等元芳从渔阳回来后,好好问问她。 突然,一道声音将出神的荣肖肖拉回现实:“你病刚好,不如跟我回袁家,我请医生给你好好调理下身子,如何?” “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荣肖肖,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将目光投向藤椅上的桃搁。 桃搁抬起头,目光凝视了袁逸衡的脸几秒,然后又垂下眼睫,看了看脚下,语气淡淡地说道:“袁家是袁先生和温岚的家,我只是个外人,还是算了吧。” 袁逸衡一怔,这才想起温岚伤害了桃搁,导致桃搁昏迷数日,所以桃搁对温岚现在肯定是有恨意的,把她邀请到家里来,她不同意,也算是情喇中。 只不过袁逸衡并不死心,他将要说的话先吞到肚子里,扭头问一旁的荣肖肖:“荣天师,你现在有温岚的消息吗?” 荣肖肖摇了摇头,“没有,她自从被庄子宣救走后,我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了,不过我能猜到,她现在肯定是和一群恶鬼混在一起,想着怎么跟庄子宣祸害人间吧!” “庄子宣是谁?”袁逸衡听见温岚被庄子宣救走,顿时皱起眉。 荣肖肖呃了一声,才想起袁逸衡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好简单解释了下:“庄子宣是很厉害的鬼,很早以前,我师父,也就是桃搁的师祖——元芳,为了封印他而死,现在庄子宣又逃了出来,重出人间,想要等待时机,好找我们报仇,之前温岚来我家,想跟我同归于尽的时候,她打不过我,就在我要收了她时,庄子宣就带着手下出现了,把温岚救走,然后临走时,还救了桃搁。” “他救了桃搁?”袁逸衡眼睛一眯,目光看向栏杆外,一望无际的城市。 “嗯,我和桃搁到现在都很困惑,庄子宣为什么会救桃搁,但是好歹不是个坏事,至于打败他,有些难度。”荣肖肖说。 “怎么个难度法?”袁逸衡似是感了兴趣,继续追问。 荣肖肖并不烦躁,语气不缓不急,很有耐心地回答袁逸衡:“庄子宣是剐最厉害的一种,只不过他逃到人间,暂时没有肉身,只是以鬼魂的方式行走着,但是一旦他找到肉身,并且解开封印,就算我和我师傅以及桃搁联手,都没有超过一半的胜算打过他,加上他还有许多喽啰,实力大小不一,加一起来攻击我们,别说赢,就是自保都很难。”荣肖肖忧心如焚。 袁逸衡听玩荣肖肖的话,顿时皱起了眉,“没想到你们这一行的事,如此危险。” 荣肖肖叹了口气,顺着袁逸衡的目光,也看向了阳台外的景物,幽幽说道:“是啊,我们做天师这一行,一直都鬼打交道,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想要吃这口饭就很难了,更别说工作时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鬼的伤害,简直比其他职业都要危险许多。” 袁逸衡听完荣肖肖的话,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了桃搁。 看见袁逸衡如此担忧地看着自己,桃搁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只是面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对袁逸衡说:“我现在的体质,弱得很,想要当天师去杀鬼是不可能的事了。” 袁逸衡虽然听到了桃搁话语中的一丝伤感,但心中依旧浮上一抹喜色,庆幸桃搁不用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接着听见桃搁刚才说她体质弱,袁逸衡就立刻说:“既然这样,桃搁你就去我家静养几天吧,不然留在这里,还要让荣天师一个人照顾你,多麻烦,而且万一庄子宣那批人来了,你还会拖累天师,不如就去我家,我那里人手多,对你来说也安全些。”(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4章 婉言拒绝 一旁的荣肖肖听见袁逸衡的话,面上的表情随之一僵,目光紧紧地盯着桃搁。 藤椅里,桃搁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目光左右扫了下,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抬头对袁逸衡说道:“可是我前几天才刚从袁先生的家里搬出来,现在又回去,不太好吧,加上我心里也不是太喜欢住陌生的地方,所以还是算了吧。” 算了?袁逸衡的眼眸一垂,似乎有些不悦。 这时荣肖肖干笑了几声,想缓解下气氛:“桃搁也不小,她的事就随她去吧,而且这一时半会,庄子宣应该也不会来打搅我们,更何况如果桃搁去袁先生家里,万一温岚回去了,那她不是就有危险了嘛。” 袁逸衡听完,有看了看桃搁,见她一脸坚定,仍旧没有想跟他回袁家的想法,只好放弃了。 “那既然这样,我就让周韩在暗地里保护你吧,过几天我可能会有事要忙,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或者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让周韩转告给我吧!” 桃搁点了点头,“好的。” 袁逸衡最后看了一眼桃搁,便转身走出了阳台。 荣肖肖脚下一动,也跟了上去,在客厅的大门前目送袁逸衡离开。 望着袁逸衡乘电梯下楼,荣肖肖将门一关,转身又回到了阳台里。 看着桃搁坐在藤椅里,一脸的恬静,似乎情绪很平静。 对于桃搁这个年纪小的女徒弟。身为师父,荣肖肖有时候觉得她有一种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成熟。 刚开始荣肖肖以为她只是有点年少老成,可是直到她和桃搁相处久了,荣肖肖便发现桃搁不管是在哪个方面,尤其是性格方面,都不像她所认为的同龄孩子那样。 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荣肖肖摸了摸鼻子,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感觉弄得有些尴尬。 她瞅了一眼仍旧闭目养神的桃搁,微微张开的嘴巴僵住了几秒,最终还是合上。 “桃搁,这几天我们就呆在家。等你师祖回来。”荣肖肖将之前冒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说了其他的。 藤椅上的桃搁仍旧闭目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荣肖肖见也没什么好说了,便离开了阳台,在自己的卧室里玩起了手机。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桃搁浅眠中。感觉到身上的阳光的温度越来越淡。从温暖到微暖。再从微暖到微凉,接着一股凉凉的晚风从阳台栏杆边吹过,桃搁便睁开了眼。 悬挂式的藤椅正面是对着阳台外的。所以桃搁一醒来,一片密麻的景物便引入了眼帘。 最为显眼,是如画般的天空。 橙红似火的落日和渐变绚烂的晚霞染透了半边天,看得人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桃搁的身体因为她睡了大半个一下午,所以有些好转,力气也渐渐恢复了许多。 她看着美丽的黄昏景色,越发惊叹,竟是舍不得离开,在阳台看了许久,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彩霞随之暗淡,微凉的晚风迎面吹来,桃搁觉得有些冷,这才回过神来,离开了阳台。 黄昏已过,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荣肖肖考虑桃搁刚醒,所以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而这些可口的菜肴,每道都是很滋补的。 桃搁见荣肖肖这么体贴自己,顿时眼眶一红,望着满桌的饭菜,一时间有些晃神。 荣肖肖看她这副神情,就哈哈一笑,认为她感动过头了,连忙拾起桌上干净的筷子,夹了许多菜给桃搁的碗里。 桃搁只是愣了几秒,一低头,小小的不锈钢碗里便堆满了菜,像一座小山似的。 她忍不住幸福地笑了起来,拿起筷子看了看碗中的饭菜,偏头对荣肖肖说了一声:“谢谢。” 荣肖肖咧开嘴笑道:“说什么谢呀,你是我徒弟,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桃搁闻言垂下眸,静静地扒着饭,心里窜起一股暖流。 晚饭过后。 夜幕拉开。 浓浓黑色的夜空里,星子稀少、暗淡,小小的黄色月亮更是暗得仿佛要被黑夜吞噬一般。 套房里。 荣肖肖刚解下身上的围裙,然后擦干手,走出了厨房。 看见桃搁正靠在沙发上,荣肖肖走过去,笑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桃搁转头笑着回答道。 荣肖肖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觉得无聊,便拿起了前面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墙壁上的黑色液晶电视。 液晶电视一开,电视中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荣肖肖将遥控器往桃搁面前一递,问她想看什么就看。 桃搁接过遥控后,荣肖肖便起身离开了客厅。 桃搁拿着手中冰冷的遥控器,看了看液晶电视,只好随意地换起了频道。 另一边。 荣肖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不算宽敞的卧室里,一张双人床,一面厚长的衣柜,一台靠窗的梳妆镜,床头两边的两个矮小的床头柜,就是所有的家具。 荣肖肖不知道干什么好,就侧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就在荣肖肖百般无聊地刷着微博动态时,屏幕中的画面突然一变,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 荣肖肖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号码,在来电铃声响起的五秒后,滑动屏幕上的接听键,然后将手机放到耳边,问:“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声音:“啊!你好你好,你就是那个天师荣肖肖吧?” “是的,我是荣肖肖。”荣肖肖语气不缓不急地回答电话那头的男人。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闻言,立刻说道:“天师,我是来找你帮我驱鬼的。我开的一家公司最近开始闹鬼,你最近有空吗?赶紧过来帮帮我吧,什么价我都出!” 荣肖肖一听,虽然因为有了生意而面色一喜,可是那一丝喜色却没维持多久便淡了下去。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外,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我最近有空是有空,可是我……要不你先告诉我,你那家闹鬼的公司在哪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5章 一笔生意 “哦哦。我那家闹鬼的公司开在金都天寿市的明阳大道,如果你能明天来把鬼弄走,我愿意出双倍的价!”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 “嗯……”荣肖肖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天寿离景城比较近,来回也就几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上午去下午回,不会太久。只是……她有些不放心桃搁,毕竟现在家里就她和桃搁俩人,元芳又刚刚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然天寿近,用不了一天就能回来,但是家里只剩桃搁一人,让荣肖肖还是很不放心。 而如果带桃搁一起去,那更加麻烦,因为以她现在的体质,最好就是尽量别出门,不惹鬼魂们的注意,这样鬼魂也就不会去附在桃搁身上,荣肖肖也能放心些,可若是带她去,及时是大白天,也极有可能遇到鬼魂,更别提她们要去的就是有鬼的地方。 那简直是在引火烧身。荣肖肖甩了甩头,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这样吧,你先等一会,待会我再回电话给你,行不?”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句“好的”,便挂了电话。 荣肖肖短短按了一下手机的关机键,屏幕一黑,她将手机拿在手上,然后走下床,出了卧室。 客厅里,桃搁正手撑脑袋,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见荣肖肖走来,便端正了坐姿。 荣肖肖抿唇走近,坐到桃搁身边,偏头对她说:“我刚接到一个生意。有个老板开的公司闹鬼,让我明天去收鬼,位置不算远,就在我们天寿的西城边,明阳大道那里,如果顺利的话,上午去下午就能回来……”说着,荣肖肖的脸上浮上一抹忧郁。 她满脸担心地说:“只是,桃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如果你身体像之前那样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去。还能涨涨经验,可是现在你阳气过虚,阴气过重,去那种脏地方十分危险……” “师父。你放心吧。不用担心我。尽管去。”看着荣肖肖这么担心自己,桃搁连忙轻声说道。 荣肖肖迟疑了一下,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桃搁朝她嫣然一笑。说:“温岚已经达到她的目的了,又被师父重伤过,不会这么早就来找我们的,而且她是庄子宣的人,要是她来,肯定是和庄子宣一块来的,就算那时候你在,我这个拖油瓶的也只能添麻烦,倒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在家,也好壮壮胆,毕竟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桃搁说着说着,话语从自嘲变成最后的调侃,面无表情地看着荣肖肖。 荣肖肖看她这样说,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下,便点了点头,说:“那好,我尽量早点回来,明早就动身去天寿,你在家答应我,尽量不要出门,一旦有事,就用家里的电话给我打电话。”荣肖肖说着,神情十分严肃。 桃搁抿唇点头,荣肖肖这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起身从沙发离开,将手机打开,拨通刚才打来的那个男人的电话,然后走到了阳台。 无垠的夜空下,高楼林立,错落有致,霓虹缤纷,绚烂夺目。 荣肖肖的耳边传来电话那头人的彩铃。 彩铃没响几秒,那男人便很快就接了电话,一通就着急地问:“天师,明天能来不?” 荣肖肖回答:“能。你把详细的地址放到我的手机来,就这个号码,我明天上午就带工具到那里,至于价格我们当面谈好,事成后支付。” 电话那头的男人连连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荣肖肖将手机从耳边拿走,然后离开了阳台。 夜深。 四周无比寂静。 荣肖肖因为明早要早起,便立刻就洗洗睡下。 客厅里,桃搁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望着早已关闭的液晶电视,正怔怔出神。 大概半个小时后。 桃搁活动了几下腰,然后从沙发站起,走进洗手间淋浴。 桃搁将衣物拿进洗手间,然后关上门,只听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过了二三十分钟后。 桃搁穿着睡衣,马尾辫的发尾有些湿漉漉的,随着她的走动,辫子轻轻甩动,发尾的水珠也甩落了下来。 桃搁打开卧室的灯,然后关掉客厅天花板上的白灯,便回房关了门。 卧室里。 她走到窗边,将窗前柔顺的窗帘合上。 接着她又走到床边,脱下拖鞋,躺下了床,手抓起身边的薄被子,盖在了身上。 夜,寂静无声。 明明是个安静的夜晚,应该很容易使人入睡,可桃搁却睁大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毕竟她已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多,今天好不容易能醒来,就算困,她也没有心思睡了。 桃搁此时心乱如麻,所有的心事和回忆似乎一起涌上了心头,让她顿时头昏脑涨。 尤其当桃搁会想到那天在电梯里,被温岚攻击的时候,桃搁的身体就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侧躺在床上。 关于那天的事情,桃搁心中除了感到惊慌和害怕,就是……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完全打乱了她的世界。 只要桃搁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那天跟温岚电梯里的画面,尤其是耳边传来的鬼声,温岚的一字一句对桃搁来说,都是难以忘记的。 当温岚惨白无血的脸凑到她眼前,声音狠厉地说自己心怀不轨,对袁家早有企图时,她的心中就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更当温岚情绪激动地说起荣肖肖和袁逸衡时,桃搁就瞬间忘记了呼吸。 重生这么久以来,桃搁一直告诫自己只是以旁观人的身份出现在袁深的世界,并且不会打乱他们的生活,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恍惚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比如袁逸衡,她答应自己会隐藏身份,却终究还是被他发现。 这一件件事情,累计在一起算,罪魁祸首还是——她。 如果那天在天寿,她没有心急地跑出门,想去找袁深,那她便不会遇到温岚,不会遇到温岚,她便不会进袁家,更不会有之后的种种事情发生…… 桃搁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一颗温凉的泪珠从眼眶中落出,顺着脸颊斜划过下巴。 袁家,她是不想再回了。 至于袁深,她的远离,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保护,桃搁想。(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6章 庄子宣来访(一) 第二天,破晓。 灰蓝的天空渐渐亮起,转为湛蓝。 明亮的阳光从天空照射下,其中一束穿进窗帘间的缝隙,落入荣肖肖的卧室。 已经是日晒三竿,可是床上的荣肖肖却还没有醒来。 直到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叩叩叩……师父?” 荣肖肖睁开眼,眨了眨,呆愣了一两秒,看见房内这么亮堂,顿时想起自己今天还要去天寿捉鬼,竟然睡过头了!荣肖肖立刻掀开被子,翻身从床上下来,睡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荣肖肖走过去拉开门,只见桃搁正站在门外,看见自己一身睡衣,又一副因为睡过头而十分焦急的样子,顿时便扑哧一笑。 荣肖肖瞪了她一眼,小跑进了洗手间。 “砰。”一声关门声。 桃搁经过洗手间,走进了厨房里,想着随便找点食材做两份早餐,好让荣肖肖吃好了出门。 荣肖肖拿起洗手池上的牙杯和牙刷,先刷牙,然后用洗面奶洗脸,再抹了些防晒霜等,接着画个淡妆,才出来。 荣肖肖在洗手间用了二三十分钟,等她出来时,桃搁的早餐都凉了一半。 餐厅里。 桃搁已经早早吃过,便替荣肖肖备好筷子,拉开椅子,等她吃完后,拿着碗筷,直接进了厨房洗碗。 荣肖肖看着桃搁为自己忙前忙后的,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在桃搁身后夸她又懂事又乖巧。 桃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羞涩。她手里洗碗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扭头冲门口的自家师父催促道:“师父。你赶紧出门,好早去早回。” 荣肖肖一拍脑门。笑道:“你不提醒我就差点聊过头了,我去了哈!你在家小心点,别出门,等我回来。”说着,她离开厨房门口,走进了卧室准备东西。 桃搁轻轻嗯了一声,便扭回脑袋,继续洗碗。 荣肖肖的卧室里,她走进去。因为时间来不及,床上的床被还是皱成一团的,更没有叠,荣肖肖走到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走出了房门。 小小的客厅里。 荣肖肖经过沙发,顺手捞起沙发上的包包,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门口。匆匆换上外出的鞋子,然后按下大门的把手,跨了出去。 门“砰”的关上的同时,门口传来荣肖肖对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喂。小欣吗……” 大门外继续传来荣肖肖越来越小的声音:“你把我放在公司里的工具都准备下,我一会开车经过公司的时候要拿走,到时候你们其中谁有空就跟我去一趟明阳大道。那边有个公司需要我过去一趟……” 桃搁在厨房里,三下两下洗完碗后。便擦干手,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着荣肖肖已走。显得冷清空荡的房子,桃搁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淡凉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走进了荣肖肖的卧室。 桃搁第一次发现地上的地板有些肮脏,往日她呆在荣肖肖家里的时间的不多,而且就算在家,一般也不会注意脚下和家里的卫生干不干净。 如今随意一瞥,就令她大皱起了眉头。 看着荣肖肖的卧室中央,一张又宽又长的双人床上,床被揉成一团,和枕头一起被堆在床头,而靠窗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化妆品,多数为玻璃瓶装,都被挤在一起,有些甚至倒了下去,整个卧室看上去,简直是一片狼藉。 桃搁眼角抽了抽,先是走到床边,将凌乱的被子铺开,然后折叠整齐,将枕头放到四四方方的被子上,接着抖平床单,再去整理梳妆台。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荣肖肖起得晚,不光被子没叠,连窗帘都没拉开。 几分钟过去后。 桃搁总算是整理完了荣肖肖的卧室。 梳妆台上不再凌乱,化妆品摆放有序,而床上,床被床单都已整理好。 桃搁一低头,看见脚下的地板,便走出了卧室,拿着一把扫帚开始扫地。 也不知道是许久没有活动还是许久没有做事了,桃搁只是弯着腰扫了一会地,就立刻感觉腰酸背痛。 她将扫帚靠墙放好,活动了几下身子,再继续打扫地板。 桃搁先从荣肖肖的卧室扫,然后将所有卧室都扫干净了,再从走廊扫到客厅。 几分钟后,她便将所有的垃圾集中到了一起。 只见客厅地板上,赫然一堆垃圾,里面有零食的包装袋、折成团的纸巾、黑色的灰尘,一堆头发等等…… 桃搁将垃圾扫进畚斗,然后给客厅垃圾桶套上塑料袋,再将垃圾倒了进去。 之前还觉得套房面积不大的桃搁累成了狗,喘着气趴在沙发上,看着稍微干净了些的地板,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 眼看着就快到十点半,再不赶紧打扫好就要到中饭时间了,桃搁只能从沙发上站起,到洗手间弄湿拖把,然后开始拖地。 应该是许久没有拖地的原因,地板上的污渍都很难被拖把拖走,就像是长在了地板里似的,桃搁那点臂力立刻就用完了。 五分钟后。 桃搁终于将荣肖肖卧室的地拖完,酸痛的手臂抬也不抬起来。 她将拖把一路拖进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十分响亮。 小小的洗手间里,桃搁正在清拖把。 手里捣鼓了几下拖把,桃搁的眼睛突然一眯,眼珠子往身后看去。 因为桃搁面朝墙壁而不是镜子,根本看不到身后有什么,所以她立刻警惕地偏头,朝身后看去,但是身后却并没有什么她所以为的东西。 但是桃搁并没有放下戒备,她一转头就将水龙头关掉,响亮的水声一止,四周就顿时安静了下来。 桃搁慢慢放下手中的拖把,将拖把靠墙放好,然后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适合的,哪怕是能拿在手上的东西也没有,眼角就下意识地抽了抽。 最终她的目光停在了马桶边,一个靠在角落里,用来刷马桶的刷子。 桃搁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小心翼翼拿起那把满是黄色污渍的刷子,然后看向洗手间门外。(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7章 庄子宣来访(下) 刚才桃搁在洗手间洗拖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了下去,而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而她认为的那个东西似乎还用一双眼睛盯着她,所以那东西,不是人,就是鬼。 大白天的,大门都是关好的,能进来的,十有八九是——鬼!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桃搁深吸一口气,努力壮起胆,拿着刷马桶的刷子的手低低垂在大腿边,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后。 洗手间的玻璃门半掩半合,桃搁抓着门前,屏着呼吸将脑袋伸出了门口,她迅速地扫视了一下走廊左右,但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出现。 她在洗手间的门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壮着胆子……低头弓腰地走了出去。 到底还是桃搁胆子小了些。 但身边若真的有鬼,桃搁最好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躲起来,躲在有阳光的地方,安全些。 桃搁心里明白,所以这样做了。 她走进离洗手间最近的房间——荣肖肖的卧室,本来下意识地去拉把手想将房门关上,但是想起对于鬼魂来说,穿墙穿门最为简单,她就只好收回手,然后快速地走到了窗户前,在阳光下站着。 明亮而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发上、肩上,晒得衣服和头发暖暖的。 桃搁在荣肖肖的卧室里还没站多久,突然就看到卧室门口飘来一点黑气。 桃搁看见黑气,心中顿时猛地一紧。死死地盯着门口,手中的马桶刷子更是攥得紧紧的。 虽然桃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拿个刷子在手里。但是这样感觉有些安全感,所以她也就没嫌脏。拿在手里,就怕到时候遇到了什么。 眼看着门口的黑气越来越浓,都齐齐往卧室里飘去,桃搁是吓得说不出了话。 她想张嘴问门外的鬼是哪个,可是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去。 然而让桃搁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门口的,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庄子宣! 只见庄子宣浑身上下围满了团团黑气。只露出一张脸,飘在空中,冷冷地看着桃搁。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桃搁睁大了眼睛,脚往身后挪了一步,背紧紧地贴着玻璃窗户,拿着马桶刷子的手和抓着窗帘的手同时紧了紧。 “怎么,难道我不能过来?”相比桃搁的紧张和惊慌,庄子宣倒是显得很冷静,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卧室里的装修。最终落在了桃搁的身上。 被一只摄青鬼这样看着,桃搁心里更加不安,她强撑着表面的镇定,语气冷冷地问庄子宣:“你来是想干什么?” “怎么。不干什么就不能来?”一向冷到极点的庄子宣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也是冷的。 桃搁没有再说,只是紧紧贴着窗户。让身体所有部分都一丝不落地被阳光覆盖到。 庄子宣发现了桃搁的这个小动作,但他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上前一步,抓着刚才的话题。又问:“又或者你希望我干点什么?” 桃搁眼角猛地一抽,肚子里的话立刻脱口而出:“你是我们的仇敌,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趁机来害我们?” 庄子宣哦了一声,却突然将身上的黑气收了一部分回去,他身上的黑气一少,桃搁顿时就能隐约看到他被包裹在黑气中的身体。 桃搁看到黑气里隐约有一抹墨绿色,似乎是庄子宣身上衣服的颜色。 被桃搁这样毫不避讳的打量,庄子宣的眼睛下意识地眯了眯,鬼影一动,就瞬间飘到了桃搁的身前。 那一刹那,桃搁只看见一团黑色飘了过来,庄子宣微微俯下身,将脸凑到她眼前,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桃搁顿时紧张地不敢呼吸,后脑勺紧紧挨着玻璃窗户,当她看见庄子宣的身体早就已经碰到阳光时,瞳孔顿时放大,又震惊又惊慌地问:“你怎么、你怎么能在阳光里?!” 桃搁的惊慌和震惊让她都忘了察觉自己和庄子宣之间的距离,所以根本没有反应到自己应该后退,远离庄子宣。 等桃搁两三秒后反应过来,庄子宣的嘴角便微微勾了起来,冷笑道:“我怎么不能?你以为我跟普通的鬼一样,不能接触阳光?只有等白天过去,才能出来?” 桃搁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后退时直接退到了身后的角落里,后腰撞到了一个矮书架的边角,才停了下来。 庄子宣似是不肯放过她一般,步步紧逼,刚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庄子宣俯下身,仔细地盯着桃搁看了看,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的体质还真是不错,阴盛阳虚,若被鬼魂附体,神仙也救不回了,不知道被外头那些急需肉体的游魂知道,会怎么把你抢到手?” 桃搁抬了抬眉,睫毛忍不住多眨了几下,语气不温不火地回答庄子宣:“天师的徒弟可不是白做的。” 庄子宣被桃搁这句话逗乐了,再次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带着一抹玩味,弄得桃搁有些恼怒了起来。 但是一人一鬼都没有和对方说话。 双方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庄子宣站直了身子,从桃搁面前擦过,丢下一句:“下次再来。”然后就鬼影一闪,离开了卧室。 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而庄子宣临走前说的那句“明天再来”,把桃搁给弄愣了。 就这么走了?还说下次再来?那下次来干什么?如果下次荣肖肖在家,他会做什么?是不是就是正式开战的日子了? 桃搁轻轻叹了口气,从荣肖肖的卧室里走出。 她回到洗手间时,拖把已经晾得半干半湿,桃搁将手中的马桶刷子放回角落,然后再次拿起拖把,继续拖起了地。 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中午了。 桃搁刚拖完地,又进厨房随便找点食材,就把午饭给做了。 阳台外,一片密密麻麻的高楼里,隐约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一大片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入,覆在干净的地板上。 ……(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8章 荣肖肖回来了 袁逸衡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从书房走出。 他身着灰色的睡袍,走进卧室后,满脸困意地掀开被子,躺下了床。 又一个夜晚在闭目间过去。 白色的天空中,几束曙光穿透薄云,照射了出来。 秋阳初升的那一刹那,明亮的阳光从云中迸射而出,彩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金华路上。 行人和车辆不知何时多了起来。 几声喇叭声时不时从远处传进卧室的窗户。 床上,桃搁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熟睡着。 荣肖肖的主卧里。 双人床上,荣肖肖斜着侧躺在上面,一个人几乎占了两个人睡的床的面积。 外头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照进窗户,室内明亮了许多。 荣肖肖遮了遮双眼,然后悠悠醒来。 一看见太阳都照进屋里了,荣肖肖眼角抽了抽,一拍脑门才知道自己睡过了头。 在床上赖了近二十分钟,荣肖肖终于一鼓作气,猛地掀开被子,然后强迫自己起床。 懒货荣肖肖终于起了,可是徒弟桃搁却还在睡,荣肖肖洗漱完后,便皱着眉头,去敲桃搁的房门。 “叩叩叩。”“桃搁?”荣肖肖隔着门对房内的桃搁喊道。 桃搁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愣了几秒,然后朝门外应了一声:“哦!”然后翻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去开门。 房门一开。荣肖肖看着桃搁睡眼朦胧地站在眼前,不由轻咳一声,“你怎么起得这么晚,昨晚失眠了?” 桃搁摇了摇头,转身去整理床被,说:“没有。”昨晚她很早就睡着了。 荣肖肖哦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卧房,去准备早餐。 刚一走到走廊口,荣肖肖便看见客厅里飘着一只鬼! 那只鬼不是别人,而是元芳。 荣肖肖起床后还没去客厅。所以现在才发现。顿时喜出望外,走过去问:“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道士找到了吗?” 元芳点了点头,朝荣肖肖飘去。 荣肖肖闻言。朝她身后的沙发上看去。却发现沙发上空无一人。不由疑惑道:“那个老道士呢?你不是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但是他没来。”元芳从荣肖肖身边飘过,飘进了走廊里。目光看景桃搁卧室的同时说:“桃搁起了?” 正在整理床被的桃搁闻声扭头看去,顿时吃惊道:“师祖,你回来了?” 元芳嗯了一声,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桃搁,然后微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桃搁回答:“前天醒的。” 元芳身后的荣肖肖补充道:“是啊,师祖,你上午走,桃搁就下午醒了呢。”说完,她又想起昨天的事,对元芳笑道:“昨天我接了一笔生意,去天寿给一家公司收鬼,那公司的老板给了我双倍的价钱,乐死我了。” 元芳哈哈一笑,转身从荣肖肖身边飘走,说:“那真好,这几天你也不用愁没钱了。” 荣肖肖吐了吐舌,跟了过去。 桃搁整理完她的卧室后,便走出房门,进洗手间洗漱。 只听洗手间的玻璃门外,元芳和荣肖肖聊天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肖肖,我不在的这几天,家里有来什么人或者鬼吗?” “有。”荣肖肖坐在沙发上,如实回答。 元芳立刻扭头问:“谁?” “庄子宣。”荣肖肖继续说道,“昨天我去天寿捉鬼,留桃搁一个人在家,结果偏偏那天庄子宣突然来了,可奇怪的是,听桃搁说,庄子宣来这里,并不是想趁机报复我们,而且他是只身一人,来了之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元芳惊讶地哦了一声,人在客厅,朝洗手间的桃搁高声问道:“桃搁,庄子宣那恶鬼来我们家,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洗手间里,桃搁回了声:“是的,那天上午我刚好在拖地,感觉家里有鬼就赶紧跑到了师父房间的窗户边,以为能阻止鬼靠近,结果谁知道来的是庄子宣,而且他只来了一会就走了,没对我做什么,只是走前说了句下次还会过来,但是没说什么时候。” 元芳冷着一张脸,说道:“这还用说,他是在等实力够了,然后来报复我们。” 一旁的荣肖肖垂眸不语。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 荣肖肖开头问起了老道士:“师父,你说找到了那个老道士,可是为什么他不来?” “唉。”元芳一听荣肖肖提起那个老道士,脸上的情绪顿时复杂了起来,眼底中隐约带着一抹失落和愤恨。 只听元芳开口说:“那个老不死的现在渔阳,住在一座山顶的破庙里,我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了,一见面我就放下了尊严,说好话劝他帮我,结果谁知道他直接就拒绝了!哼,真是气死我了。”元芳想起昨天的事顿时越发恼怒了起来。 荣肖肖脸上黑线划过,“那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他拒绝了我,我一气之下就走了呀。”元芳扁了扁嘴吧说道。 荣肖肖眼见抽搐了几下,说:“你怎么没再多劝几句,多说几句好话,问他为什么不帮忙?大家都是同行的,他怎么能见死不救。” 元芳从沙发后飘到沙发前,对荣肖肖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我问了我问了,可是他都支支吾吾的,说话含糊不清,我再问,他干脆就说自己这个不好哪个不好,不愿意再逆天而行……难道我让他帮忙,也能逆天了?真是气死人了……” 一旁的元芳还再喋喋不休地埋怨老道士,沙发上的荣肖肖因为元芳刚才的话,顿时心烦意乱。 “师父,那老道士的话是不是在说我们注定会败给庄子宣?”荣肖肖突然这样问。 荣肖肖的话音刚落,元芳就立刻挑眉说道:“什么注定!别听那个老道士瞎说!” 桃搁刚从洗手间走出,听见荣肖肖和元芳刚才的对话,顿时一愣。 客厅的元芳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看见走廊里的桃搁,顿时转过身来,神情复杂地盯着桃搁。 桃搁被她这副模样弄得一头雾水,只好走了过来问:“师祖,怎么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9章 元芳失望而归 正文 第111章 坚决 元芳闻言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肖肖,你这哪是把她当徒弟,你真为她想,就应该让她过自己的生活。” “难道桃搁拜我为师,做我徒弟,就不是她改过的生活了?”荣肖肖恼怒地挑眉,最后干脆一转身不去看元芳,语气高扬地说:“我看我们俩个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这事就看桃搁的吧!反正她也不是小孩子,她的事情我让她自己决定,我们都别插手,行不?” 荣肖肖等了一会,见身后的元芳还是没回答,干脆就当她默许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荣肖肖走出书房,客厅里的桃搁刚好吃完饭,端着几只叠在一起的碗,进了厨房。 厨房门口,荣肖肖经过时瞥了一眼桃搁的背影,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便走了进去。 “桃搁。”荣肖肖叫了一声正站在不锈钢水槽前洗碗的桃搁。 桃搁在客厅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荣肖肖和元芳在书房内的对话,这时闻声便立刻回头应了一声:“嗯?” 荣肖肖缓慢走到桃搁身边,目光随意地看了看洗碗盆里的碗筷和泡沫,然后才抬眼问:“刚才我和你师祖在书房的话你应该听见了,所以我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桃搁闻言,心中的话立刻到了嘴边,但是目光却下意识地看了看书房内的元芳,然后直视荣肖肖的双眼,回答:“我不想回袁家。” 荣肖肖见桃搁和自己想法一致。面上的冷顿时减了几分,缓了缓语气继续问:“既然你不愿意去袁家,那你愿不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 桃搁立刻垂眸犹豫了三秒,接着抬头语气坚定地说:“愿意。” 如今她身份不同,回袁家太不妥,所以不如留在荣肖肖身边,反正她是死过两次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一定能承受。 “那好!”荣肖肖听了桃搁的保证,顿时眉飞色舞。直接转身。大步走出厨房,冲书房里的元芳说道:“听见没,桃搁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你可别再强迫她去袁家。” 元芳蹙眉。看向荣肖肖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荣肖肖可没看出来。她说完话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书房的窗前。元芳轻轻地叹了口气。 …… 下午。 湛蓝的天空上渐渐聚起许多白色的云朵。 日光渐淡,太阳在密集的白云中隐退下去。 没有了明亮的阳光,室内的光亮顿时暗了许多。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荣肖肖的套房。 桃搁的卧室里,靠窗摆放着一张单人床,柔顺垂直的白色窗纱拉开,从窗户外照进暗淡的光亮。 室内的光线不太好。 桃搁双眼合上,靠在床头,似乎在午睡。 元芳从书房飘出,在走廊的空中时,目光探进了卧室的房门,看见桃搁正靠在床上,便飘了进去。 “桃搁?”元芳飘到床边,轻轻叫唤了一声。 桃搁睁开眼,见元芳飘在自己面前,应了声:“嗯?” “你真的想好了?”元芳的语气淡凉,挑起了之前的话题。 桃搁见元芳仍是不放弃,立刻叹了口气,满脸忧郁地说:“想好了,我确定留在这里,不想回袁家,师父也已经同意了。” 元芳扁扁嘴,目光下意识看了看隔壁的房间,说:“肖肖那是在添乱,你可别因为顾忌她的感受就委屈了自己。” 桃搁脸上黑线划过,轻咳一声说:“没有,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可是桃搁,就算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俺也不让你在这里。”元芳仍然不死心地劝道,“你这体质太容易被鬼魂附体了,万一我和肖肖出去,暂时不在家,你没有人保护,被鬼附体了怎么办?而且就算你为了避免被鬼魂附体,足不出户,整天闷在家里,那么你留在这里,又能帮助俺们什么?留在这里,还不如回你的家。如果你是怕别人说什么,那俺真要骂你了,走自己的路,管别人说什么?!” 桃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师祖,你的话我都懂,但是现在和以前不同,我用什么身份住在袁家?又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袁深的生活里?我本来想一直瞒着身份的,并不想让袁逸衡知道,可谁知到不但人进了袁家,连身份也暴露了。” “什么?你压根就么想告诉袁逸衡你是谁?”元芳瞪大了眼睛问。 桃搁哭丧着脸,冲元芳点了点头,然后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到了窗边。 “这是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袁逸衡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元芳一边说一边追了过去。 透明的玻璃窗前,一人一鬼正眺望着远处的景物。 桃搁偏头看了眼元芳,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元芳摸了摸鼻子,皱眉道:“因为那时候你身无分文,所以应该去投靠袁逸衡,跟他吐露身份啊,不然你怎么生活?” 桃搁面带疑惑地解释道:“那个老道士在我口袋里放了钱,我醒来后就拿着钱和身份证去了一家旅馆,那家旅馆的老板娘就是庄子宣身边的一个手下,纪展鸿的母亲,我也是在他家旅馆认识的师父,师祖,难道你不知道吗?” “哦……这样啊,我的确不知道,肖肖没跟我说,老不死也没跟我说。”元芳说道。 “那好吧。”桃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复又抬起头问元芳:“师祖不肯告诉那老道士是谁,那也该告诉我他的姓名吧?不然我怎么称呼他。” 元芳呃了一声,犹豫了一会。才回答:“他……他姓李,你以后可以叫他李道士。” 桃搁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又满脸好奇地问:“听师祖对李道士的称呼,你和他关系似乎很近?” 元芳眼角猛地一抽,面部僵硬了三四秒,然后才缓了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谁和他关系近了,他是道士,我是天师。我们虽算得上是同行。但很少有往来。” “是么。”桃搁小声嘀咕了一声。 元芳佯怒地瞪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怀疑我说的话?” “呃,不是不是。”桃搁连连摆手。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冷了下去。 元芳在桃搁身边叹了口气,然后直接穿墙。飘到了隔壁荣肖肖的卧室里去。 荣肖肖正坐在床边玩手机。眼角余光突然看见半个鬼影从墙壁露出。若不是经常和鬼打交道,她怕是要吓了一跳。 “师父,你能正常点吗……”荣肖肖白了一眼元芳。 元芳将身体其余部分从墙壁里拉出。然后轻咳一声,没有说话,但是看到荣肖肖双眼的目光正盯着手机屏幕时,顿时骂道:“肖肖,你整天盯着手机对眼睛不好,休息会!” 荣肖肖抓狂地嚎了一嗓子,然后将手机丢到一边,在床上重重地躺了下去。 元芳见她副样子,眉头顿时一挑,继续唠叨:“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别老鬼叫鬼叫的。” 荣肖肖闻言更抓狂了,抱起枕头就蒙在自己脸上,声音闷闷地元芳说:“明明就是你鬼叫鬼叫的。” 元芳无语地抽搐了几下眼角,最终飘出了卧室。 夜晚降临。 金华路上,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马路上车水马路,喇叭声一声接一声,人行道上更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缤纷璀璨的霓虹在马路两排的店铺前亮起,高高的路灯也点亮了,在灰色的天空下,散发着白色的光亮。 金华路的尽头。 十字街头,车辆明显减少,喇叭声也几乎没有。 街道上有的只是清冷的晚风。 街道上,一面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一路延伸到很远处,将围墙内的别墅、泳池、凉亭等景物框了进去,总面积十分广大。 在浓浓的夜空下,围墙中央一栋四层别墅内灯火通明。 护栏围墙中间的一扇金色铁艺大门下的一条直通别墅门下的道路上,黑色的欧式高杆路灯散发着幽幽的黄色灯光。 保安亭里日夜都有保安站岗。 米黄色外墙的别墅一楼里,大块的长方形玻璃落地窗从地下延伸到天花板,放眼看去,干净得犹如透明一般。 欧式的窗帘还没有合上,落地窗内的景物便一览无余。 客厅。 简约的转角沙发下垫着一张长方形的灰色毛绒地毯,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白色水晶吊灯,吊灯点亮后,灯光极为璀璨,夺人眼球。 餐厅里。 又长又厚的长方形大理石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餐桌周围除了坐在主座的袁逸衡左下方和右下方的两个空位,就几乎坐满了人。 袁家的女佣摆好筷子,盛好饭后,便都开始用餐。 坐在主座的袁逸衡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后便低头扒饭。 坐在桌右侧的位置上的叶奶奶发现袁逸衡的不同,便知袁逸衡有心事,但她没有开口,而是沉默地吃完了这一顿饭。 叶奶奶离开饭桌后,袁逸衡也三下两下扒完了饭,起身从深红色的木椅上了离开。 叶奶奶从餐厅走出,瞥眼间看见客厅落地窗前的窗帘没有拉上,便立刻走了过去,两手一展开,抓住两边窗帘一合,窗外的夜色便顿时被窗帘遮挡不见。 袁逸衡离开餐厅便直接上了楼,站在客厅刚转身的叶奶奶看见白色的旋转楼梯上、袁逸衡的背影时,不由皱了皱眉。 一连几天,袁逸衡的心情都这样,叶奶奶有些困惑,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冷酷的袁逸衡如此落寞。 叶奶奶沉思间,脑海中不经意想到了桃搁这个人名,而这个人名出现在脑海后,她的样貌、声音也接着出现在了叶奶奶的脑海中。 准确的说,那样貌、声音其实都不是桃搁的,而是唐罙罙的。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叶奶奶已经把桃搁和唐罙罙混淆了,她把唐罙罙的模样贴上了桃搁的名字,又把桃搁的模样关联上了唐罙罙的名字,这样说也许有点凌乱,但是叶奶奶的想法确实很凌乱,她虽然知道桃搁不是唐罙罙,但她潜意识里第一想到的,却还是被她和唐罙罙混淆在一起了的桃搁。 客厅里,叶奶奶还站在沙发前怔怔发呆。 另一边,袁逸衡手扶黑色的镂空栏杆上了白色的旋转楼梯,来到了二楼。 一上二楼,他便直接朝右手边的婴儿房走去。 轻轻推开婴儿房那扇贴有绿色四叶草的白色木门,袁逸衡轻脚走到了白色的木摇床前,只见袁深仍安详地躺在被窝里睡觉。 只见摇床里,袁深只露出了一张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脸蛋在被子外,袁逸衡看着可爱的袁深,忍不住给他捏了捏被角。 似乎感受到了袁逸衡给自己捏被子,袁深合上的眼皮动了动。 袁逸衡怕把他弄醒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站直腰,在要窗前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 安静的婴儿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婴儿洪亮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哭声从白色的旋转楼梯一圈一圈荡下楼,站在一楼客厅的叶奶奶听见袁深的哭声,连忙朝楼梯跑去,与此同时,几乎和叶奶奶同一刻抬脚的蔡阿姨也朝楼梯跑了过去。 蔡阿姨人在餐厅收拾碗筷,所以离楼梯近些,便比叶奶奶提前上了二楼。 一推开婴儿房的房门,只见袁逸衡正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袁深,将他稳稳地抱在双臂中,然后轻轻摇晃安抚他。 “是饿了吗?”蔡阿姨一进屋看见这一幕,便立刻问道。 袁逸衡点了点头,蔡阿姨便立刻退出了房,去楼下冲牛奶。 蔡阿姨离开,叶奶奶便进来了,看着哭闹不止的袁深泪流麻面,顿时心疼地哄道:“哦不哭不哭,蔡奶奶给你去泡奶粉了,一会就好喽,不哭不哭哦……” 袁深并没有因为叶奶奶的话而停止哭闹,反而哭声越来越大,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哭得好不伤心,才只过一会,袁深脸上的泪水便全部蹭到了袁逸衡胸前的衣服。 叶奶奶见袁逸衡的衣服被袁深的泪水打湿了,便赶紧接过袁深,对袁逸衡说道:“你去换件衣服吧。”(未完待续。) ps:作者的话:感谢朋友们的订阅和打赏,彻了能交到你们这样好的朋友,太幸福了。 ———————————— 正文 第112章 生病 袁逸衡将袁深小心翼翼地交给叶奶奶后便离开了婴儿房,进主卧换衣服。 叶奶奶稳稳地抱着袁深的小身子,眼里温柔地仿佛要溢出水来。 不一会,一楼的蔡阿姨便冲好奶粉端了上来,袁深一看见满满一瓶的奶粉,顿时止了哭声,张开双臂便牢牢抱住奶瓶的瓶身,大口大口地吸吮着。 叶奶奶抱着袁深,等他吃饱了,然后将奶瓶从他怀中拿走,交给蔡阿姨拿下楼冲洗。 叶奶奶抱着袁深小心翼翼地走到白色的木摇床前,将怀中的袁深轻轻放进摇床里,然后给他盖好被子。 她温柔的目光始终盯着袁深的小脸看,静静地守在摇床前好一会,叶奶奶见袁深还是没有想睡的意思,便轻轻摇晃了几下摇床,然后给他唱摇篮曲。 轻轻的声音飘进袁深的耳中,加上摇床慢悠悠地摇晃,没过一会,袁深的双眼便似有些撑不住,眯一会睁一会,最终扛不住睡意,眼慢慢闭上,便睡着了过去。 叶奶奶看袁深终于睡着了,这才停下了手中摇晃摇床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婴儿房,将白色的木门缓缓关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透明的落地窗外,夜色浓浓。 夜空宛如被墨汁染了一般,只有无边的黑色,看不见如沙子般的星星,更看不见遥远的月亮。 城市在漆黑的天空下依然繁华热闹,到处都是楼体亮化的高楼大厦。街道上,车辆熙熙攘攘,霓虹灯璀璨缤纷。 金华路的另一边,比景城市任何地方都要繁华。 金华公寓前,两排黑色的欧式路灯散发着明亮的白色灯光,点亮了这条马路。 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内,几个行人从公寓大门内走出。 公寓内,一栋栋高楼耸立在夜空下,几乎每栋楼、每扇窗都有灯光。 第二幢楼第十层的套房里。 客厅里。 荣肖肖一手拿手机一手拿遥控,靠在沙发中间。注视着墙壁上的黑色液晶电视。 电视里断断续续传出里面的声音。 而走廊的卧室里。桃搁已经睡下。 她半睁着眼睛,看着室内灰暗的景物,听着从客厅传来的电视机声音,明明睡下几十分钟了。却怎么睡也睡不着。 因为白天和元芳、荣肖肖的谈话。桃搁现在思绪十分凌乱。 这一夜注定无眠。 而另一边。袁家。 金色的铁艺大门外,街道空荡,晚风冷清。 保安亭里灯光如昼。窗内隐约有人走动。 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内,一栋米黄色外墙的四层别墅拔地而起。 宽广的别墅里,只有一两扇窗有灯光。 别墅二楼。 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外,淡淡的光亮将轻柔的窗帘照得几乎透明。 客厅里没有灯光,只有窗外隐约照进的光亮,将客厅内的家具照出了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灰暗的客厅里几乎分不清哪是哪。 整个别墅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婴儿房里。 借着从玻璃窗外的光亮,能隐约看清摇床里的袁深正不安分地踢着被子。 白色的摇床里,袁深小小的身子躺在被子下,不只是热得还是怎样,他闭着双眼,手脚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人虽然小,但是力气倒是挺大的。袁深胖嘟嘟的小腿不停地乱踢着被子,手也到了被子外面,只是一会,原本严严实实地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子便被他踢到了一边,除了小小的一块被角盖在肚子上以外,袁深身上就空空的了。 十一月初虽然还是秋天,但也是晚秋,白天可能还算暖和,但是到了晚上立刻就转了凉。 时间慢慢流逝着…… 摇床里的袁深虽然睡得很香,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发凉,脸蛋都白了,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下意识地朝被子靠拢。 袁深不知道,睡在地下室、房里有婴儿监视器的蔡阿姨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早晨。 灰暗的天边渐渐浮上一抹亮光,照亮半边天,最后,太阳升起,清晨第一抹阳光从云层中迸射出,照亮了宁静的城市。 仿佛万物复苏,大街小巷皆是空荡荡的城市渐渐热闹了起来。 脚步声在楼下响起。 喇叭声在远处传来。 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楼。 荣肖肖的套房里。 卧室。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入,穿透柔软的白色窗帘。 卧室中央,一张双人床上,斜躺在被窝里的荣肖肖被周围明亮的光亮弄醒。 睡眼刚刚睁开,荣肖肖便下意识地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顿时“卧槽”了一声。 接着,荣肖肖掀开被子,跳下了床,穿上拖鞋就朝房门走去。 拉开门,荣肖肖迈出卧室,走出了笔直的走廊,揉了揉双眼,然后扫视了一圈客厅,发现并没有人。 奇怪,桃搁呢?这么晚了,她难道也没起来?荣肖肖疑惑中,又退回了走廊里,然后将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伸手按了按把手,将门打开一看,只见卧房里,单人床上床被整洁,窗前窗帘拉开,看样子桃搁已经起床了。 荣肖肖扁了扁嘴,挪了挪步子,干脆直接进了洗手间洗漱。 洗漱间,荣肖肖似乎听到桃搁和元芳的声音,她只好三下两下地把牙刷完,又洗把脸,便走出洗手间,寻着刚才的声音,走到了餐厅前。 一进餐厅,两道目光便唰唰看来。 只见元芳和桃搁正在餐桌边聊得不亦乐乎。这时看见荣肖肖来了,元芳便调侃道:“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再睡会?” 荣肖肖瞪了一眼睁眼睛说瞎话的元芳,然后问元芳:“你和桃搁在餐厅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元芳哈哈一笑,看了眼桃搁,回道:“我跟桃搁聊了我刚收你为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荣肖肖闻言,目光立刻锋利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元芳,气呼呼地问道:“什么事情?” 元芳忍俊不笑道:“你说还能是什么事情?” 荣肖肖没有再问。给了元芳一个带着怒意和警告的眼神。然后离去。 元芳忍不住想要调侃,便偏头对桃搁笑道:“你看你师父,脸皮比以前还要薄,说一两句就跟个小孩似的跑了。” 桃搁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 元芳和桃搁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对桃搁说道:“你知不知道袁逸衡的儿子今天生病了?” “什么?他生病了?”桃搁吃惊道,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 元芳见她这么担心袁深,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把话说完了:“是啊,我早上去了一趟袁家,听见袁家的人忙前忙后的,说是袁深昨晚踢被子感冒了,现在在家里呢。” 桃搁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暗道:还好只是感冒,而不是什么大病。 “那他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桃搁急切地问道。 元芳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会,然后对桃搁回答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早上没事干去了一趟袁家,现在不知道。”说完,元芳偷瞄了几眼桃搁,见她满脸担心,便趁机说道:“你这么担心他,不如去袁家看看呗?” 桃搁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皱眉说:“师祖,你又想我离开这里,回袁家?” 元芳满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对大门努了努嘴,然后扭头对桃搁说:“又不是我强迫你的,你只是去看看袁深,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呗。” 桃搁不知元芳到底是什么打算,所以犹豫了一下。 元芳见她犹豫,立刻挑眉,满脸不悦地说道:“怎么,你还提防着你师祖我?我只不过是跟你说袁逸衡他儿子病了而已,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左右你的想法,但你是只是因为你那莫名其妙的犹豫就违心,不去探望的话,我可要骂你了。” 桃搁眼角抽了抽,只好对元芳回答道:“行行行,我去袁家看看,看完就回来。” 元芳嘿嘿一笑,神色间似有些得意之色,回答说:“好,那你现在就去吧!” 桃搁一愣,哦了一声,然后朝餐厅走去。 餐厅里,白色的长方形木桌边,荣肖肖正坐在白木椅上吃早餐,对于桃搁和元芳的对话已经一字不漏听到了的她,眼角余光看见桃搁走来,仍旧一语不发。 “师父,我想去袁家一趟,只需要一会,马上就回来。”桃搁看着荣肖肖的侧脸说道。 荣肖肖没有停下嘴里咀嚼食物的动作,吃了好一会,咽下肚子,然后淡淡地瞥了一眼桃搁,语气不冷不热地说:“这点小事你跟我说干什么,我又没把你囚禁在家里,想出去你就去呗。” 桃搁应了一声:“好的。”然后朝客厅深红色的大门走去。 “师父师祖,那我去了。”桃搁一边换鞋一边对客厅、餐厅里喊道。 荣肖肖没有回应,直接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客厅里,元芳朝桃搁颔首道:“去吧。” 大门一开,桃搁跨出门,“砰”的一声,便离开了。 走出大门,桃搁乘梯下了十楼,来到了楼外。 公寓里,道路边停着许多名贵的私家车。 一排排棕色外墙的楼房耸立在身边,每排楼之间都有一条宽阔笔直的道路。 道路两边,沿着外墙下载着绿草和树木。 一阵晨风直朝桃搁的正面吹来,拂过脸庞时,隐约闻到一丝从花园里传来的清香。 不一会,桃搁走出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 金华路上,交通一如既往的那么堵塞。 人行道上人流如潮,俊男靓女们个个打扮时髦,行走在晴朗的天空下。 桃搁在人流中穿梭着,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十字马路前。 十字街头,高楼林立,深蓝的玻璃倒映着蓝天白云,反射着明亮的阳光。 桃搁穿过马路,走到了对面——袁家的围墙边。 沿着又高又厚的黑色护栏围墙,桃搁走到了金色的铁艺大门。 目光穿过金色大门,桃搁对保安亭里的保安招了招手,保安便立刻将大门打开,让她进了去。 一跨入袁家围墙的大门,熟悉的风景便顿时跳入眼帘。 黑色的道路,黑色的高杆路灯,黄色的雕像喷泉,绿色的草地,还有那座外表装横华丽里面装修简约的——四层别墅。 别墅一楼里,叶奶奶正站在客厅里,眼角余光透过客厅大块的透明落地窗,看见外面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瞧,原来是桃搁,惊讶中立刻走到了一楼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前,对着桃搁问道:“桃小姐,你怎么来了?” 桃搁微有些尴尬,踏上门下白色的石阶,对门前的叶奶奶微笑道:“我就是没事来走动走动,呃……袁深在家吗?”说着,桃搁的目光便越过叶奶奶,朝客厅里面看去。 叶奶奶下意识一让,让桃搁进去,然后跟她并肩走进了客厅。 叶奶奶一边走一边说:“袁深在家,昨晚上踢被子,没盖被子睡了一宿,结果第二天醒来就感冒了,袁先生找医生来家里看过了,现在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桃搁听完叶奶奶,才终于相信了元芳。她暗中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正经地对叶奶奶问道:“那我上楼看看他行吗?” 叶奶奶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你去吧,他就在婴儿房里,不过你小声点,他睡得很浅。” 桃搁点了点头,朝白色的旋转楼梯走去。 脚下踩着白色的大理石台阶,桃搁扶着黑色的镂空栏杆,上了二楼。 地上米黄色的拼花地砖干净得不染一尘,家具也全部都被擦得宛如新的一般。 桃搁朝右手边拐去,然后轻轻推开婴儿房的白色木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只见婴儿房里,一张白色的木摇床靠墙而放,摇床里,袁深静静地躺在里面,闭着双眼,睡得很是安详。 桃搁在木摇床前停下,静静地凝视着袁深。 楼下,叶奶奶忍不住,也朝白色的旋转楼梯走去。 上了二楼,叶奶奶便也进了婴儿房,看见桃搁怔怔地站在摇床前,面上不由得微有些困惑。(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3章 桃搁倾诉 桃搁晃过神来,看见叶奶奶看着自己,不由轻咳一声,然后转过身来,朝门口走去。 叶奶奶随着桃搁一起离开了婴儿房。 桃搁一出婴儿房的白色木门,便看见对面,二楼的走廊里,主卧的门紧闭着。 看样子袁逸衡并不在家。桃搁想着,便朝楼梯走去。 白色的旋转楼梯上,桃搁走在前头,叶奶奶尾随其后,俩人下到了一楼。 别墅一楼。 地上铺着一块块米黄色的拼花地砖,从客厅那面大块的透明落地窗外照入的阳光,明亮金黄得将墙壁照成淡淡的黄色。 桃搁下了楼梯后,叶奶奶便带她进了客厅,给她拍了一杯茶。 桃搁没有问叶奶奶,袁逸衡是不是出去了,她的目光透过沙发背后的大块的长方形落地窗,只见宽阔的视线里,道路干净,草地翠绿,一片绿色中,几片深黄的落叶静静地躺在阳光下。 叶奶奶见她不打算说什么,便只好主动走近些,坐在了桃搁的旁边。 沙发上,桃搁看着窗外,而叶奶奶看着她。 终于,叶奶奶问:“听说桃小姐前几日病了?” 桃搁收回目光,扭头朝叶奶奶淡淡一笑,回答道:“是的,不过已经好了。” “哦。”叶奶奶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 桃搁见她又沉默了下去,只好继续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突然,叶奶奶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一句:“桃小姐。你和袁先生以前认识吗?” 桃搁还没来得及扭头就楞了一下。她机械地扭头,干笑道:“我以前哪能认识到袁先生啊,我只是跟温太太有些交情,而且也只见过袁先生几面而已,连话都没讲过几句,不算认识。” 叶奶奶想了想桃搁的话,也确实是这样,但她仍有疑虑,便又问:“那桃小姐,你真的认识那个老道士?” 老道士?听见叶奶奶话中所指的是那个救她的神秘老道士。她只好如实告诉:“不算认识。也只是见过几面,不熟。” 确实是不算认识,从桃搁重生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但是桃搁见到那神秘老道士的面却屈指可数。尤其她还不清楚那老道士的身份。被温岚和袁逸衡之前怀疑自己和老道士想要谋害她们。桃搁是满脸黑线,因为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而且她连为什么都不清楚。不清楚老道士设下这个局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过从他这个局来看,他似乎是想她进入袁家,所以才在温岚死前,告诉她来找自己。 桃搁沉思中,不由嘀咕道:“难道他能预知未来?” 叶奶奶虽然耳朵不好使,但是离得近,加之她一直很留意桃搁,所以就在安静的客厅里听见了,立刻挑眉问到:“桃小姐,你说什么?预知啥?” 桃搁的心思从九霄云外中拉回,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快速镇定下来,扭头对叶奶奶干笑道:“没有,我没说什么。” 叶奶奶眼眸一垂,不再说话。 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凝重,四周安静得只有门外微风吹动树木的声音。 坐了一会,桃搁看了看窗外,便想着自己该离开了。 “叶奶奶,我回去了啊。”桃搁起身从沙发站起,对一旁的叶奶奶说道。 叶奶奶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桃搁闻言便离开了客厅,走出别墅一楼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 桃搁刚刚一跨出对开门,便见一辆黑色的宾利行驶进围墙中间的一扇金色铁艺大门,迎面开了来。 看见轿车的那一刹,桃搁便立刻怔在了原地,刚迈出去的左脚下意识地收了回来,收回来以后又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所以,就在桃搁犹豫踌躇又尴尬的时候,黑色宾利便从道路上行驶过来,绕过宽阔笔直的道路中央的米黄色雕像喷泉,停在了别墅正面前。 黑色的宾利里,坐在后座的袁逸衡从车上下来,刚一随手将黑色车门关上,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了别墅一楼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前,站着的桃搁。 “桃搁?你怎么来了?”袁逸衡对桃搁出现在自家而感到意外,他大步地走来,踏上门下的白色石阶,直视桃搁的双眼对她问道。 “我……我呃……”桃搁突然把紧张了起来,就连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袁逸衡见外面太阳大,便蹙起眉,将她拉进了门里,语言严肃地说道:“你的病才刚好怎么就跑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师父呢?就你一个人?”袁逸衡一边将目光越过桃搁看向客厅,见客厅空无一人,立刻大皱眉头。 一连串的问题砸来,桃搁直接懵逼了。 “我,我一个人来的,我师父在家,我只是来看看袁深,然后跟叶奶奶坐了一会,准备回去……”桃搁满脸尴尬道。 “既然来都来了,干嘛这么早回去?在待会,下午我让周韩陪你回去。”袁逸衡话音刚落,轻轻抓住桃搁的手臂,将她拉进了客厅的沙发前。 黑色的茶几上还有叶奶奶刚刚倒的、桃搁没喝完的茶,袁逸衡让桃搁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交给了一旁的一名女佣。 他松了松颈上的领带,然后坐到桃搁的身边,问:“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感觉还行吧。”桃搁回道,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是体质变了而已,没那么虚弱。” 袁逸衡仍旧不放心,满脸关切地继续问道:“体质?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桃搁看了一眼身旁的袁逸衡,叹了口气。低头说道:“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我醒来之后,阴气太重,成了阳虚体质,以后到哪都是鬼魂想要附体的目标。” 袁逸衡闻言,顿时挑眉怒道:“怎么会这样?!荣天师有没有找医生给你看看?” 桃搁垂眸,语气淡淡地说道:“没有,看医生没用的,医生对这些无能为力,而且他们也不会信。只会以为我吃错药了呢。” 看着桃搁这么不在乎。袁逸衡却是心急如焚,凝视着桃搁的脸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要不我带你去信得过的医生哪里看看吧?不然你这身体,以后多危险?!” 桃搁听了袁逸衡的话。立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伤感地说道:“哪有这么厉害的医生。” 袁逸衡说:“那你想这么耗下去?”说完。他又接着问:“如果是阳气不足的话应该不算太难吧,荣肖肖给你买了补品没?” 桃搁愣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没有?!”袁逸衡脸上顿时有无数条的黑线划过。 他皱眉说:“荣肖肖这个师父怎么当的。你都病成这样了,她不想办法给你找医生,还连补品都没买给你?” 桃搁的冰山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她淡淡地说道:“荣天师肯定是知道我这体质没办法治,但是在家的时候,她很照顾我的。” 袁逸衡闻言立刻又挑眉说道:“她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好你,万一她哪天出门了,留你一个人在家,多危险?我觉得,你还是过来,在这里把身体先养好再说。” 桃搁轻轻摇了摇头,对袁逸衡说道:“不了。荣天师家挺安全的,而且家里也不是只有我和荣天师俩个人,还算安全的。” 袁逸衡注视着她的双眸,问道:“荣天师家除了你和荣肖肖,还有其他人?”他的话带着一丝恼怒。 桃搁抬头,摇了摇头,袁逸衡见她又摇头否认,顿时懵了。 桃搁解释道:“只有我和荣天师和荣天师的师父。她已经过世了,不过仍留在人间,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 袁逸衡听见桃搁的话,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几下。 桃搁看见袁逸衡脸上的表情,便又解释道:“师祖虽然是鬼魂,但她人很好,对我也很关照,你不用担心我。” 袁逸衡却跟没听见桃搁的话似的,他说:“可在怎么样,你一个女孩子,和鬼魂生活在一起,就不害怕吗?” 听见袁逸衡这句话,桃搁眼眸中的情绪瞬间淡了下去,面上浮过一抹伤感,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死过两次,还怕什么鬼魂。” 袁逸衡不解地皱眉问道:“两次?” 桃搁轻轻点了点头,“嗯。” “在陵园里醒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桃搁的话让袁逸衡的心猛地一揪。 他立刻紧张地说道:“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了。这里人多,你到别墅后面告诉我吧。”袁逸衡说完,便起身从简约的转角沙发上站起,朝别墅一楼的深红色欧式对开门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见桃搁也起来了,便继续往大门走去。 桃搁跟在袁逸衡身后,随他一起走出了别墅一楼的大门。 刚从地下室走出的叶奶奶看见桃搁跟在袁逸衡身后,俩人一起朝别墅后面走去的一幕,立刻皱起了眉毛。 虽然好奇、怀疑,但是叶奶奶并没有偷偷跟过去,像之前唐慧那样偷听。 在叶奶奶的目光中,桃搁跟着袁逸衡拐过米黄色外墙的别墅墙角,来到了别墅侧面。 一拐过墙角,眼前的视线顿时宽阔了起来,一片由嫩绿的青草铺地的花园引入桃搁的眼帘。 只见绿地中,一座由矮小的白色木栅栏围起的花园里,花朵色彩缤纷,花香清淡。 袁逸衡领着桃搁走进两旁都是草地的道路。 笔直狭窄的鹅卵石道路通往的是一座凉亭。 桃搁和袁逸衡走进远处那座白色的欧式凉亭后,俩人很有默契地坐在了对方的对面。 袁逸衡首先开口,对桃搁说道:“桃搁,把你重生的时候发生的事,跟我说说吧。” 桃搁轻轻点了点头,头偏了偏,目光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过了一会,然后对袁逸衡娓娓道来:“我重生那天,还是九月份初,我在我自己的墓碑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陵园里,我很震惊,可让我更震惊的是,我发现我的样貌都变成了我十六岁时的样子。” “我还发现有人在我衣服口袋里放了一张身份证和一些钱,我拿着钱走出了陵园,想坐公交离开,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墓碑前。” 袁逸衡被桃搁这么离奇的话给震惊到了,他微微张大着嘴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问:“那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桃搁知道袁逸衡说的“时候”指的是她被车撞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浮出当时的画面,对袁逸衡回答道:“被撞的那一刹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撞飞,然后就感觉到后脑勺流血了,接着双眼模糊,失去了意识。大概是因为发生的太快,身体上的疼痛都还没来得及传来,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了起来,但又好像不是身体,似乎是灵魂,好像和身体即将分离,就在那时候,我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体似乎在高速旋转,很想吐,但是很快又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回到了陵园。” 袁逸衡仔细地听着桃搁的话,听完后,紧蹙着眉,对桃搁问道:“那……那然后呢?” 桃搁的目光看向凉亭外,眼底满是忧愁,说:“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那个老道士叫醒的,那个老道士,就是给我钱和身份证的人,也是温岚口中说,要她来找我的老道士。”说着,桃搁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袁逸衡。 袁逸衡立刻想起之前还没和桃搁相认时,怀疑桃搁和老道士有什么阴谋,顿时满脸歉意地对桃搁说道:“原来是这样,深……”说道“深”这个字,他的话突然一顿。 桃搁和袁逸衡同时一愣。 袁逸衡反应过来,立马改口:“桃搁,我之前没弄清楚事情,所以这样对你,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桃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你放心吧,我理解你,你性格多疑,加上温岚的死给了你打击,所以才那样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4章 去医院 袁逸衡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对桃搁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桃搁闻言,收回目光,低下头不语。 俩人在凉亭内沉默了一阵子后,桃搁从靠椅上起来。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桃搁对袁逸衡说。 袁逸衡从靠椅上站起,皱眉对桃搁问道:“这么早回去?反正你回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你来都了,不如就在这里休养几天吧?” 桃搁没有犹豫,立刻摇了摇头,对袁逸衡说:“不用了,虽然我回去是没什么作用,但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袁逸衡有些不悦,在桃搁迈出凉亭两步后突然大步迈过去,抓住桃搁的双肩将她的身体掰过来,桃搁吓了一跳,只见袁逸衡注视着她,说:“虽然你重生了,但是不管如何,我还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要你留下来,你也应该留下来。” 最后,袁逸衡还强调了一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桃搁闻言,脸上先是错愕,然后是震惊,最后又快速地转为平静,仿佛刚才脸上的情绪都只是袁逸衡的错觉。 桃搁说:“袁逸衡,你的话我很感动,但是前世今生,我现在既不叫唐罙罙,也不是你的家人,我有什么理由住在你家?更何况我也不想住……”桃搁的淡凉的目光越过袁逸衡的肩头,看向远处那一面又高又厚的黑色护栏围墙。语气微凉地说:“我只想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生活。” 袁逸衡怔怔地听完桃搁的话,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袁家的围墙。 “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这里?”袁逸衡叹了口气,对桃搁问道。 桃搁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袁逸衡,坚决地对他回答道:“是。” 袁逸衡下意识紧了紧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桃搁的双眸,嘴里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对桃搁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就在袁家用完午饭。再回去吧。” 桃搁闻言咬了咬唇,开口对袁逸衡说道:“我答应了师父和师祖,只来袁家一会就回去。” 袁逸衡语气顿时一冷,沉声说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你就这么着急?” 桃搁立刻垂下了眼眸。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 袁逸衡见桃搁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严肃了些。当下便缓了缓语气,轻轻拍了拍桃搁的背说:“对不起,我只是有点不愿意你这么快就走。” 桃搁点头表示自己理解。然后伸手拍了拍袁逸衡的手背,跟他一块离开了白色的欧式凉亭。 凉亭边,一块如绿色毛毯般的草地围绕着凉亭,远处,一座由矮小的白色木栅栏围起的花园里,花团锦簇,花香扑鼻。 一阵微风卷着花园里的清新花香吹过,使人神清气爽。 顺着凉亭前的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桃搁和袁逸衡便离开了袁家别墅侧面。 俩人并肩走着,然后一前一后踏上了别墅一楼前白色的石阶,接着先后跨入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 叶奶奶刚好从厨房里走出,看见大门外的这一幕,立刻一愣。 袁逸衡见叶奶奶从厨房里出来,便上前对她说:“我请桃搁在家里吃顿饭,您跟蔡姨说声,让她做些清爽可口和滋补的菜,再多添双筷子。” 叶奶奶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回了厨房里,将袁逸衡刚才对她说的话对正在准备食材的蔡阿姨说了一遍。 蔡阿姨站在料理台边,偏头对叶奶奶问道:“袁先生请的是谁呀?” 叶奶奶的目光瞟了瞟厨房的玻璃门外,对蔡阿姨低声说道:“是桃小姐。” 蔡阿姨微微有些惊讶,“桃搁来了?” 叶奶那点了点头,蔡阿姨还想和叶奶奶八卦几句,但她犹豫了几秒,突然闭上了嘴。 叶奶奶见她没问,便只好离开了厨房。 一出厨房,叶奶奶便看见桃搁和袁逸衡走进了客厅,来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叶奶奶有些疑惑,但还是去倒了两杯茶,端进了客厅,将两只被子轻轻地放在了沙发前的黑色玻璃茶几上。 桃搁对叶奶奶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然后捧起被子,将手心捂热。 袁逸衡见桃搁没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便只好自己找话题。 因为茶刚泡,所以有些热,桃搁便轻轻吹了下,这时只听身旁的袁逸衡突然问道:“如果你回荣肖肖家的话,还会继续在景城待下去吗?” 桃搁思考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偏头对袁逸衡说道:“应该不会,我和师父来景城只是为了暂时躲避下庄子宣的,现在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师父经常在家休息,所以在钱的方面渐渐支撑不住了,所以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回天寿去,而且庄子宣已经知道了我和师父住在金华公寓,所以留在这里的用意也没用了,倒不如早些搬回天寿,那里比这里还安全些。” 袁逸衡闻言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对桃搁这样说道:“如果你缺钱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的。” 桃搁闻言立即摇了摇头,皱眉道:“我不需要你帮助,师父也不需要,我们都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的,你就别担心了。” 袁逸衡闻言,只好叹了口气。 刚经过客厅的叶奶奶听见袁逸衡和桃搁的对话,脚步一停,下意识地留在了原地。 厨房里一阵菜刀碰撞砧板的声音,袁家的女佣在厨房里一下进一下出,好不忙活。 好不容易忙完,蔡阿姨便让女佣们将菜饭放到托盘上。端出去。 袁逸衡见午饭已经做好,便带着桃搁一起走出了客厅。 餐厅里。 干净的米黄色拼花地砖上,一张厚重的长方形大理石餐桌摆在中间,围着一圈的深红色木椅已经被拉开。 袁逸衡走到黄色的大理石餐桌主座便,然后对桃搁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张椅子,说:“别客气,你就坐在那吧。” 桃搁点了点头,便坐了下去。 女佣们将一盘盘菜肴端上桌摆好后,便坐下吃饭。 黄色的长方形大理石餐桌上,菜色复杂。菜肴几乎将长长的餐桌占去了一大半。汤的有,炒的也有,素的有,荤的也有。样样都是色香味俱全。 桃搁拿起手边的棕色的木筷子。然后开始吃饭。 一顿午饭中。大家都沉默地吃着饭。 过了二十多分钟,午饭终于结束。 桃搁从木椅上站起,然后离开了餐桌。走出了餐厅。 袁逸衡刚好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后离开座位,跟了过去。 袁家的女佣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 客厅里,大块的长方形玻璃干净透明,将窗外的风景一览无余地映入人的眼帘。 袁逸衡见桃搁离开餐厅后并不是要回客厅,而是穿过客厅,直朝着大门外走。 袁逸衡见状赶紧叫住了她,几步走过去对桃搁问道:“你现在就要回去?” 桃搁一脸错愕地回头,对袁逸衡回答道:“是啊,我出门前还没告诉师祖和师父我会在袁家吃午饭呢,现在她们见我还没去,估计会着急的。” 袁逸衡闻言忍不住瞪了桃搁一眼,将她从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前拉回客厅,对她说:“难道你没有手机吗?不会打电话说一声吗?” 桃搁下意识撅了撅嘴,斜眼看着袁逸衡回答道:“我知道,我带了手机,但是现在我已经答应你在袁家吃饭,而且饭也已经吃完了,所以我该回去了。” 袁逸衡却不依不饶,直接将手伸进桃搁的口袋里,桃搁感觉到袁逸衡的手指伸进她的上衣口袋顿时一惊,还不等她口中那句“你干什么”说出来,袁逸衡便已经将她口袋中的手机掏了出来。 “你再休息下,刚吃饱就走动小心肚子疼,我去跟你师父说一声。”袁逸衡说着,便按下白色手机的开机键。 桃搁只好耸了耸肩,回到了客厅里。 袁逸衡手中的白色手机屏幕一亮,袁逸衡的指尖轻轻触碰下屏幕,点开联系人的页面,只见页面里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被桃搁备注了“师父”,就是荣肖肖,当袁逸衡的目光扫到另一条号码时,顿时眉头一皱。 他嘀咕了一声桃搁竟然没给他的号码备注下,然后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客厅简约的转角沙发上的桃搁。 正巧桃搁一直在盯着袁逸衡手中的动作,袁逸衡这时看去,两道目光碰撞到一起,双方立刻在同一时间收回了目光。 袁逸衡用指尖点了几下屏幕,然后进修改联系人资料的页面,将桃搁手机上存储的自己的号码添加了备注。 然而在输入框里,袁逸衡刚打出“逸”这个字后,他突然觉得不妥,立刻删除掉了。 他思考了一会,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桃搁,又在填写备注的框框里打上“袁逸衡”三个字。 但是“袁逸衡”三个字刚输入进去,袁逸衡又满脸黑线地将它删除了。 看着空白的备注,袁逸衡突然有些头疼。 “你在干嘛呢?”看着一直冷酷的袁逸衡突然扶额,桃搁忍不住对他问了一句。 袁逸衡闻言,突然慌张了一下,回了桃搁一句“没干嘛”,然后飞快的在手机屏幕里,那块空白的框框里输入几个字,然后按下保存,接着打开那条被备注了“师父”的号码,给荣肖肖发了一条解释桃搁在袁家待会就回去的消息。 看着袁逸衡快速地按下关机键,看着屏幕一黑,才走来,桃搁不免有些好奇,见他将手机交还给了自己手中,便连忙想去打开手机看看袁逸衡刚才都干什么了。 突然,袁逸衡按下桃搁刚拿起手机的手,对桃搁说:“先别看了,跟我去一趟医院。” 桃搁惊讶地抬起头,问袁逸衡:“去医院干什么?” 袁逸衡对桃搁回答道:“去医院,我在那认识了一个不错的中医医生,让他给你看看,实在不行,也能开些补阳气的药材。” 桃搁本想摇头说不,谁知袁逸衡却根本没管自己同不同意,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大步往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走去。 “我说我不去……放手……”桃搁一边挣扎一边不悦地说道,袁逸衡却充耳不闻,直接将她拉出了大门。 俩人一路拉拉扯扯、磕磕绊绊地下了台阶后,袁逸衡便让周韩将停车场的阳光棚下的车子开来。 周韩点了点头,打开轿车的车门,将车开到了袁逸衡和桃搁的面前。 “跟我去医院,进步吧。”袁逸衡拉开后座的车门,歪了歪头示意桃搁坐进去。 桃搁满脸无奈地瞪了一眼袁逸衡,然后坐了进去。 周韩发动轿车,掉了个头然后绕过道路中央的米黄色雕像喷泉,朝远处围墙中间那扇金色的铁艺大门行驶去。 笔直宽阔的道路两边,草坪里翠色欲流。 桃搁偏着头看着窗外的景物,不跟身边的袁逸衡说一句话。 袁逸衡看她闷闷不乐的,心中竟然莫名地想笑,而这一笑,他便轻笑了出声。 桃搁听袁逸衡竟然笑了,立刻扭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袁逸衡仍然不语,只是安静地凝视着桃搁的侧脸。 轿车行驶出金色的铁艺大门。 十字街头,车辆行人稀少。 周韩驾驶着轿车,出大门后便朝左拐去。 那是金华路的最左边,直通另一条很远的繁华的街道。 这边桃搁被袁逸衡强迫带进了车里,另边收到桃搁手机发来的短信的荣肖肖是满脸的不悦。 金华路的另一头,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金华公寓。 第二幢第十层,荣肖肖的套房里。 客厅。 荣肖肖铁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一旁的元芳见她知道桃搁还在袁家没回来后就冷着一张脸,立刻嘿嘿笑道:“我说的没错吧,桃搁其实是想去袁家的,不然她不会这么晚还没回来。” 荣肖肖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是想去袁家的,我可是明明听见你告诉桃搁,袁逸衡的儿子袁深生病了,桃搁才过去的没准现在,桃搁在回来的路上呢。” 元芳咳嗽几声,虽然满脸笑意,但却没有和荣肖肖继续争辩。(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5章 医院女鬼 画面转到金华路上。 黑色的轿车快速地行驶在交通舒畅地马路上。 宽阔的街道两边,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车辆仍在快速地行驶着,干净透明的车窗外,绿化带、树木和远处的景物飞快倒退,桃搁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和袁逸衡一路沉默地来到了她们的目的地。 只见右边马路的远处,一栋白色外墙的医院大楼耸立在黑色的护栏围墙之内。 坐在轿车驾驶位的周韩将车子行驶进医院大门。 只见医院大楼上方有着一排显眼的红色大字。 周韩将车停在停车位上后,袁逸衡和桃搁便同时打开身边的车门,从车上下来。 刚走出车门的袁逸衡看见对面的桃搁不等自己去开车门便已经下车,不由尴尬了一下。 桃搁看了眼袁逸衡,然后将目光放到医院大楼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疑惑地问身边的袁逸衡:“就是这?” 袁逸衡点了点头,大步买上前,领着桃搁朝医院大楼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医院里有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他是老中医,我和他关系不错,我带你过去,让他给你瞧瞧。” 桃搁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跟在袁逸衡身后走着。 俩人一前一后迈入医院大楼,又乘电梯上了楼,出了电梯后,面前便是一条笔直的走廊。 一出电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便扑鼻而来。桃搁皱了皱眉,跟着袁逸衡朝一扇门走去。 桃搁身前的袁逸衡伸出手,按下木门的把手,门一开,室内的景物便引入眼帘。 百叶窗正对着木门,室内采光不错,一个年约五六十、穿着白净的白大褂的老医生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见有人进来,立刻抬头看来,当他看见来人的是袁逸衡后。毫无表情的脸顿时浮出了一抹微笑。 老医生从办公桌边的一张红棕色木靠椅站起。迎着袁逸衡走了过去,笑道:“小袁怎么有空来了?生病了来我这看病?” 袁逸衡忍不住一笑,说道:“我身体好着呢,是我的一个……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带她来让你给瞧瞧。” 老医生闻言。目光下意识地越过袁逸衡朝他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模样、扎着一条清爽的马尾辫的女孩正站在木门前。 看见桃搁的容貌后,老中医并没有任何吃惊,桃搁心想。看来老中医并不认识自己,准确的说是不认识唐罙罙,重生前的自己。 只见老中医上下打量了一下桃搁,然后立刻挑眉道:“小姑娘,你这面色不太好啊!” 桃搁眼角抽搐了几下。 一旁的袁逸衡见老中医果然一眼就能知道桃搁的病情,便连忙将桃搁拉了过来,拉到老中医的面前,对老中医急切地说道:“严伯,她阳虚体质,你快给她看看。” 被袁逸衡称作“严伯”的老中医瞥了满脸担心的袁逸衡一眼,忍不住调侃道:“你这么担心她?她是你妹妹不成?” 还不等袁逸衡回话,严伯又对他笑道:“哦不对,你哪能有这么小的妹妹。” 看见严伯对桃搁的身份这么好奇,袁逸衡自然有些不悦,他语气生硬了些对严伯说道:“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等着你给她看病呢!” 严伯闻言,立刻收回脸上的笑容,轻咳了一声,满脸严肃地对桃搁招了招手,然后退到办公桌后,在棕红色的木靠椅边坐了下去,示意桃搁上前来。 桃搁看了看袁逸衡,最终向前迈了几步。 严伯先是问她身体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桃搁出神中依然能简洁地回答了,并说明自己只是阳气虚弱而已。 听完桃搁的话,严伯在沉思中对桃搁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桃搁说了一番很长的话,仍在出神中的桃搁敷衍了几句,便看见严伯拿起手边一支黑色的笔,开始在纸上写药方。 袁逸衡歪了歪脑袋,目光看着严伯笔下的字。 严伯还没写完药方,桃搁便从出神中回来,看见已经快要结束了,便对袁逸衡低声说了一句去趟洗手间,然后便按下木门上的把手,开门离开。 笔直的走廊足有四五米宽,从头到尾就只有几个白衣护士和坐在病房前的靠椅上的病人家属。 桃搁出了严伯的办公室后,便朝着走廊远处的洗手间走去。 走廊里很是安静,桃搁走到洗手间前,只见女洗手间里没有一个人。 她迈进洗手间,然后走到中间一扇半敞的门前。 桃搁一推开白色的木门便直接转身将门关上,看也没看里面有什么,所以她刚一回头,目光还没看到马桶上的那抹黑影,便被猛地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长发遮脸、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女鬼正蹲在马桶旁,她的两只脏兮兮的手扒着马桶边,见桃搁开门进来,立刻偏头“看”来。 女鬼那头黑色的长发下面一半都浸泡在马桶的水里,而且从刚才桃搁进来时还没来得及看清的画面里看,这女鬼似乎一直在将自己的头发往马桶里塞,甚至恨不得把整个头也塞进马桶的洞里,所以她的长发几乎全部湿透了,她细长而且指甲锋利的十指上满是黄色的脏东西,通过从她身上传来的臭味来看,她指甲里和手指上似乎是马桶里的脏东西。 桃搁被这一幕吓僵在了原地,等她在三秒后反应过来时,立刻转身去开门。 背朝女鬼,桃搁感觉那女鬼似乎“看”了过来,背后更是凉飕飕的,让她害怕地尖叫道:“救命啊——”桃搁带着哭腔尖叫的同时打开门冲了出去,然而她还没跑出两步。眼前突然一黑,只见那个女鬼飞也似的飘到了桃搁的面前,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披在脸前,湿得还在滴水。 “孩子……还我的孩子……”女鬼低沉又阴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响起。 发尾的水珠哒哒的落到了地上。 桃搁看着眼前的女鬼,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桃搁的第一个反应仍然是逃,便奋力地朝着洗手间门外冲去,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门时,双腿突然一软,眼前也同时一黑,桃搁便莫名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桃搁失去了意识。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紧接着走廊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洗手间而来,一名护士碰巧走进,看见昏倒在地的桃搁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喊人。 严伯的办公室里。袁逸衡刚好拿着药方走出了木门。一听见有护士在洗手间大喊“有人昏倒了,快来帮忙”,便立刻飞奔了过去。 一时间。人们跑出病房,医生、护士在走廊里奔跑着,走廊里一下子吵闹了起来。 袁逸衡飞奔到洗手间门口一看,见桃搁双眼紧闭倒在冰冷的地上不省人事,脑中顿时轰的一声。 袁逸衡贴着门站在门口,看着护士围着桃搁做了些抢救她的动作,然后匆匆赶来的医生扒开护士,检查了下桃搁的病情,过了一会好一会,他皱着眉头,让护士们将桃搁抬去病房。 袁逸衡见医生皱着眉头,连忙逮着他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了?!怎么会昏倒?” 医生对袁逸衡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然后跟着护士们朝外走去。 这边大家一头雾水、手忙脚乱,而另一边,毫不知情的荣肖肖和元芳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 金华路,金华公寓,第二幢第十层,荣肖肖的套房。 客厅里,荣肖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黑色的遥控器,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上挂着的黑色液晶电视屏幕。 电视里正在放肥皂剧,元芳虽然是鬼魂,但喜好不变,仍然喜欢看肥皂剧。 所以她和荣肖肖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谁也没听见荣肖肖卧室里传来的小声的手机来电铃声。 荣肖肖的卧室里。 荣肖肖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充电,因为手机里响起的来电铃声,所以手机的屏幕是正亮着的。 荣肖肖不知道桃搁在医院遇到鬼,并昏倒在洗手间里,而现在,人在医院的袁逸衡正满脸焦急等自己接电话。 直到手机那方,袁逸衡的耳边第二次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袁逸衡急得心如火焚,可不知情的荣肖肖却优哉游哉地看着肥皂剧,直到袁逸衡拨通第三次电话,见肥皂剧放完一集正在播广告便想去一趟洗手间的荣肖肖从沙发上站起,终于听见了卧室里那熟悉的的来电铃声。 刚走到洗手间的荣肖肖脚下一顿,接着朝卧室走去。 荣肖肖迈进卧室的房门后,只见床头柜上,手机正在嗡嗡地震动着,来电铃声也一直在响。 荣肖肖疑惑地走到床头柜前,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眸一垂,只见散发着白色光亮的屏幕上,赫然出现“徒弟”两个字。 “桃搁怎么打来了?”荣肖肖嘀咕一声,然后滑动到接听选项。 电话一通,荣肖肖还没来得及将手机放到耳边说话,电话那头便传来了袁逸衡语速极快的话:“荣天师,桃搁在医院昏倒了你快过来看看!” “什么?!怎么会昏倒了?你带她去医院干什么!”荣肖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转身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元芳听见荣肖肖的声音,心中一紧,立刻飘了过来。 只见荣肖肖拿着手机从卧室走出,电话里传来袁逸衡的声音:“一时半会讲不清,你先赶紧过来吧!桃搁在第一医院!” 荣肖肖闻言说:“好好好,我马上过去!”说完,荣肖肖便立刻挂掉了电话,转身想出门。 一转身看见满脸紧张的元芳,荣肖肖只好边朝走廊口走去,边对元芳解释道:“袁先生带桃搁去了医院,结果桃搁昏倒了,袁先生让我赶快过去。” 元芳顿时吃了一惊,十分担心地问道:“桃搁怎么会昏倒?她没事吧!?” 荣肖肖迅速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要不是你让她去袁家,她也不会昏倒!医院那地方阴气重,不干净的东西到处是!桃搁去了那里,肯定会被那脏东西接近!她昏倒,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元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荣肖肖三下两下穿上鞋,打开门跑了出去,连门都来不及关。 看着荣肖肖飞奔在走廊的背影,元芳瞪大了眼睛,等她反应过来后,立刻砰的关上了深红色的大门,朝走廊追了过去。 荣肖肖按下按钮,电梯门一开,她立刻走进去,乘梯下了楼。 过了一会,电梯内的红色数字在“1”停下,同时,电梯门一开,荣肖肖赶紧迈了出去,朝着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快步走去。 荣肖肖身后远处,元芳飞似的从一楼里飘了出来,一边追着荣肖肖一边喊道:“等等我!” 荣肖肖没有缓慢脚步,元芳快速地飘了过去,跟在荣肖肖身旁,偏头问她:“肖肖,桃搁在哪个医院?” 因为走得过急,荣肖肖有些喘不上气,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元芳,语气快速地对她回答道:“袁先生说,桃搁在第一医院。” 元芳忧心忡忡的哦了一声,然后跟着荣肖肖出了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 到了大门前,荣肖肖立刻走到街道边,举手招来一辆碰巧经过的空出租车。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荣肖肖对司机说道:“去第一医院。” 司机说了声好,便发动车子,快速地行驶在马路上。 一路上还算通畅。 出租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荣肖肖打开车门,迅速在钱包里抽出一张钱递给司机,然后大步迈进了医院大门。 医院大楼内,荣肖肖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然后将手机放到耳边,一边打桃搁的电话一边朝电梯走去。 电话一通,荣肖肖赶紧问:“我在医院一楼,桃搁在哪?” 电话那头,袁逸衡立刻将位置报给荣肖肖。 荣肖肖挂掉电话,正巧电梯门打开,她和其他几个人一起迈进了电梯里。(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6章 桃搁昏迷 电梯里,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点了一下数字“6”,然后电梯开始往上升。 电梯上升到了4楼,门一开,荣肖肖随着其他的人一起走出了电梯。 一处电梯,面前就是一条橫着、笔直的走廊。 荣肖肖看了看笔直的走廊左右,然后朝着左边拐去,大步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蹬蹬噔……”高跟鞋尖尖的跟碰撞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荣肖肖的目光一边快速地朝前走,一边焦急得在两边病房里寻找着桃搁和袁逸衡的身影。 最终,荣肖肖的目光停在了病房门边的一张玻璃窗里。 荣肖肖快步迈进病房,只见不大不小的病房里,桃搁正平躺在病床上,袁逸衡见荣肖肖来了,连忙从床边站起,急切地问道:“荣天师,你快来看看,桃搁刚才在洗手间门口突然晕倒,医生和护士都说没什么大碍,可是我看她身体冷得奇怪,觉得像是……”袁逸衡这边说着,荣肖肖便赶紧走到床边,低头一看桃搁的脸,顿时回头对袁逸衡怒道:“桃搁的身体很虚弱,一定是在洗手间被脏东西接近了,所以昏倒不醒!你快去把窗帘拉开,把她移到那个病床去!”荣肖肖指了指最靠近窗户的一张病床,对袁逸衡说道。 袁逸衡闻言便赶紧抱起桃搁,将她轻轻放到了那张有阳光的病床上。 “别给她盖被子,盖被子没用的。让阳光晒到她。”荣肖肖对袁逸衡说着,袁逸衡闻言立刻将桃搁身上白色的薄被子掀开。 明亮的阳光照进窗,覆在桃搁的身上。 过了一会,桃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温暖的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可她却仍然双眼、嘴唇紧闭,处在昏迷中。 袁逸衡看着桃搁的脸色和体温没有丝毫起色,越发焦急和慌张,他再次重复地问一旁的荣肖肖:“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让桃搁醒来?” 荣肖肖紧紧地蹙着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语气忧愁地对袁逸衡回答道:“上次桃搁被温岚攻击。我就是让她躺在阳光下晒了足足六七天。但那时候她身体还不算太差,现在她阳虚体质又被阴气缠身,恐怕……能不能好转,要看运气了。” 袁逸衡的语气有些激动:“什么叫看运气!?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救她!?” 荣肖肖被袁逸衡这一大吼。立刻有些不悦。埋怨地对袁逸衡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天师。我对这方面又没什么经验!而且如果不是你非要带桃搁来医院,她怎么会被鬼魂接近,又怎么会因为鬼的阴气袭身而昏倒不醒?” 袁逸衡听了荣肖肖这番指责自己的话。顿时心中对桃搁的愧疚更盛。 荣肖肖见他沉默不语,情绪稍稍换了些,没有在理他。 这时,元芳姗姗来迟。 病房门口,元芳从走廊外直接穿门飘进来。 一进来,元芳便看见了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桃搁,她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满脸担心地飘到荣肖肖的身边问:“桃搁怎么样了?是被附体了?” 袁逸衡看不见鬼,所以并不知道元芳在身边,一旁的荣肖肖突然对着空气说:“不是被附体了,桃搁是在医院的洗手间里被鬼魂的阴气袭身了,我已经把她放在阳光下晒了好一阵,可是还是不见她有丝毫好转。” 元芳闻言,只好忧心忡忡地飘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桃搁,心如火烧,却又束手无策。 荣肖肖因为元芳是怂恿桃搁去袁家,也就是导致桃搁来医院被鬼魂接近而昏迷的罪魁祸首,所以对她满心怨愤,这时见元芳飘到自己身前,立刻就挑起了眉,嫌弃似的对元芳说道:“你在这能干嘛?” 元芳扁了扁嘴,很不高兴地说:“我守着她,免得再来个鬼魂把她给害了。” 荣肖肖冷哼一声,没有在去理会元芳。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去,气氛十分凝重和紧张。 就在这时候,一段来电铃声划破了沉重的气氛。 来电铃声是从袁逸衡口袋里传出来的,袁逸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接听键,放到耳边一听,顿时皱起了眉。 一旁的荣肖肖注意到袁逸衡的这个表情,便仔细地偷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 只听叶奶奶声音焦急地对袁逸衡说了几句,话中隐约提到了袁深,袁逸衡挂掉电话,立刻对荣肖肖说:“袁深病情加重了,我速度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完,袁逸衡看了眼病床上的桃搁,然后大步走了病房的门。 荣肖肖看完袁逸衡离开的背影便收回了目光。 病房内安静得似乎能听见人们的呼吸声。 病房白色的木门外。 笔直的走廊足有四五米宽。 袁逸衡轻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 电话一通,袁逸衡便立刻对着电话那头的周韩说道:“把车子开出来,我们要赶紧回趟家。” 周韩说了声“好的”,便立马挂掉电话,拉开身旁黑色轿车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从停车位上倒退出来。 这边,袁逸衡面前的电梯门过了没一会便打了开,袁逸衡大步迈进,按下一楼键,便关上电梯门。 电梯下降至一楼。 门开,袁逸衡大步迈出,朝着医院一楼大厅门外走去。 只见周韩早早等在楼外,见袁逸衡从大厅里走出,便迅速拉开后车门。 袁逸衡走来,头一低。腰一弯便坐了进去。 黑色的轿车掉了个头,朝医院围墙中间的大门外行驶去。 一路上,交通还算畅通。 周围的景物唰唰的从车旁倒退而过。 花了十几分钟,黑色的轿车终于开到了袁家大门外。 保安见袁逸衡的车,立刻将金色的铁艺大门打开,让轿车进去。 笔直又宽阔的道路上,隐约有潺潺的水声从远处道路中央的黄色雕像喷泉里传来。 周韩将车子迅速朝别墅大门开去,利索地绕过中央的雕像喷泉,然后停在了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的白色台阶前。 袁逸衡打开车门从轿车内走出,然后朝着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直奔而去。 早早等在客厅的叶奶奶见袁逸衡从大门外走进。立刻稍微镇定了些。一边紧紧跟随在袁逸衡的身后,和他一起朝白色的旋转楼梯走去,一边对袁逸衡说明袁深的病情。 听完叶奶奶的话,袁逸衡立刻吃惊道:“怎么会发烧?烧多少度?医生给看过了吗?”袁逸衡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上着白色旋转楼梯的台阶。 袁逸衡身后的叶奶奶赶紧回答对他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刚才又量了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医生看过后给袁深喂下了药。” 袁逸衡听见袁深吃了药,脸上的担心顿时减去了一分。 然而担心刚减去一分。二楼便传来了袁深那响亮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听见袁深的哭声,脚下立刻加快了速度朝二楼跑去。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在袁深的哭声中,袁逸衡上了二楼,右拐进了婴儿房。 一推开婴儿房的白色木门,袁逸衡便看见小小的婴儿房里站满了人,几乎都是袁家的佣人,正在帮忙照料着哭闹不止的袁深。 袁深正北蔡阿姨抱在怀里,手脚乱踢,张牙舞爪,小嘴长得老大的,不停地大哭着。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心中猛地一揪,赶紧走过去一看,只见袁深因为哭得很用力,脸已经哭得红通通的,袁逸衡抬手将手心往袁深额头上一放,顿时吃惊了一声:“怎么这么烫!王医生呢?怎么吃了药还没效果?!”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袁先生。”只见王医生站在蔡阿姨身边,见袁逸衡进来后,便上前,对他解释道:“药才刚吃下去没几分钟,没那么快好,而且孩子不光烧得厉害,还经常咳嗽,袁先生,还是赶紧送去医院好些!” 袁逸衡哪里用得着王医生说?他早已将靠在墙边的白色木摇床里的小毯子拿了出来,然后熟练地将只穿着薄薄的睡衣的袁深包裹在了柔软的小毯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红脸蛋。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利索地将袁深包裹好后,便将袁深轻轻放进手提式婴儿摇篮里,然后提着摇篮,赶紧走出了婴儿房门,“蹬蹬噔”的下着楼。 叶奶奶和蔡阿姨等人也追了出去,一时间,白色的旋转楼梯上脚步声十分吵杂。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手里紧紧地提着婴儿摇篮,小心翼翼地走在干净冰冷的米黄色拼花地砖上。 带着哭闹不止的袁深,袁逸衡依然大步流星,走出了深红色欧式对开门。 门外,周韩的轿车依然等候在门外,这时见袁逸衡火急火燎地提着婴儿摇篮走出大门,便立刻拉开黑色轿车的后车门。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将蓝色的摇篮往轿车后座的座位上一放,然后坐了进去,将车门一关,周韩便将黑色的轿车朝袁家那面又高又厚的黑色护栏围墙中央的金色铁艺大门开去。 轿车一路快速行驶,穿过笔直的道路,金色的铁艺大门依然开着,轿车便一路无阻,开进了金华路。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袁深的哭声仍然没有停止。 一进马路,袁逸衡立刻对驾驶位的周韩说道:“去第一医院!” 周韩回了句“好”,然后车子便往左一拐,朝着刚才回来的路原路返回。 黑色的轿车飞驰在宽阔畅通的马路上。 车窗外的树木倒退得很快,几乎连成了一抹模糊的绿色。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咳咳咳……咳咳!”袁深一边哭一边咳嗽。 最后,轿车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便已行驶到了第一医院的大门前。 周韩将车子行驶进医院的大门,然后,袁逸衡将车门打开,提着蓝色的婴儿提篮便走出了轿车后座。 一出轿车,袁逸衡便提着摇篮朝医院大楼的大厅大步迈去。 另一边,还忧心如焚地等在在桃搁病床边的荣肖肖并不知道袁深又烧又咳,已经被袁逸衡送来了医院。 过了几十分钟。 已经是下午两点。 太阳正烈,但晚秋的风却有着丝丝的凉意。 桃搁的病房里。 荣肖肖和元芳依然守在桃搁的床边。 突然,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快地脚步声。 脚步声直朝着走廊的尽头走来。 接着,只见袁逸衡推开了病房的门。 荣肖肖偏头望去,只听袁逸衡解释道:“袁深发了高烧,刚才住院了,我把他那边料理好便来看看桃搁……”说着,他朝桃搁的病床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桃搁好点了吗?” 还不等荣肖肖回答,袁逸衡走近一看,舒展的眉便立刻皱在了一起。 荣肖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袁逸衡说道:“只好了点,之前脸色很差,现在好了些,就是身上还是很冷,而且嘴唇也发着黑气。” “黑气?”袁逸衡皱眉问道,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桃搁的嘴唇上看去,却发现没有什么黑气。 荣肖肖对袁逸衡解释道:“这个黑气就是鬼的阴气,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你没开阴阳眼,所以看不到。” 袁逸衡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又陷入了沉默中。 病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去,只有人们浅浅的呼吸声在小小的病房内响起。 病床上,桃搁双目紧闭,脸上只有一点血色,本事苍白的嘴唇此时却被一团黑气团团围住,而她的手脚异常冰冷,冰冷的犹如冬天的江水一般,人一摸上去,彻骨的冷意便传上来,让人立刻缩回了手,觉得冰冷刺骨。(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7章 再次回到袁家 许久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 只见周韩匆匆走到病房门前,按下把手,推门进入,走到袁逸衡身边对他说了些什么。 荣肖肖好奇地看着袁逸衡,只见袁逸衡听完周韩的话后,便立刻走出了病房,看样子似乎有些焦急,甚至来不及跟荣肖肖解释一下。 荣肖肖就这么看着袁逸衡离开了病房,一旁的元芳始终盯着桃搁。 过了几个小时。 病房的窗外。 一片片的彩霞将原本蓝色的天空被染成橙红色。 天边,红似火的太阳已只有半轮,在薄云中若隐若现。 原本明亮的阳光已经渐渐淡下去。 阳光黯淡,桃搁的身上便不再温暖。 荣肖肖焦急地走到窗边,脑袋探出窗户看了看天空,回头对元芳说道:“黄昏了,天快黑了,桃搁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袁逸衡恰巧回来,一推门听见荣肖肖这句话,立刻挑眉走来,对荣肖肖问道:“你要带桃搁回去?” 荣肖肖对袁逸衡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要带她回去,不然天黑了,这里更不干净。” 袁逸衡温闻言立刻说道:“让桃搁去我家吧!” 荣肖肖语气带着一些怒意,挑眉对袁逸衡说道:“桃搁只要离开我身边就会有危险!” 袁逸衡立刻有些不悦,皱眉对荣肖肖争辩道:“但是桃搁去你那里。你照顾得来吗?更何况你不是有个叫庄子宣的仇敌吗,万一他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桃搁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荣肖肖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元芳趁机劝荣肖肖:“肖肖,袁先生说的对,你就让桃搁先暂时住在袁家吧,这样也安全些。” 元芳话音刚落,荣肖肖立刻扭头对元芳骂道:“师父,你吃错药了?!怎么老想着把桃搁往别人家推!你就这么不想桃搁做我徒弟?!” 元芳连连摆手,“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桃搁现在昏迷不醒。在我们那里,万一庄子宣来了,就很难照顾到她,所以不如就先让桃搁住在袁家。而且只是在暂时而已。我又没说永久。你这么暴躁干什么。” “我暴躁?你自己看看,要不是你多嘴跟桃搁说袁深病了,她会跑出去?!会来医院被阴气袭身?!会现在这样昏迷不醒?!” 一连串的怒问。说得元芳满脸黑线,她索性直接对荣肖肖甩下一句话:“桃搁是注定,也是必须要回袁家的!” 说完,元芳又补上一句:“不管你同不同意,桃搁都必须到袁家去。” 荣肖肖顿时就恼了,怒不可遏地朝元芳大吼道:“那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你连理由都没有,张口闭嘴就是说注定、必须,你会算命啊!预知未来啊!?” 荣肖肖声音太大,元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往她远处飘了过去,似乎想要离荣肖肖远点。 “哼。”荣肖肖冷哼一声,不去理会。 一旁的袁逸衡眼角抽了抽。 “那荣天师我问你,你不想让桃搁在我那,那么在你那,有什么好处?”袁逸衡对荣肖肖问道。 荣肖肖嘴里的话脱口而出:“她在我那,我就可以随时帮助她,而且我是她师父,我有经验照顾她。” 袁逸衡又对荣肖肖问道:“可我袁家的人手众多,难道还抵不过你?而且你也说了,你是她师父,你要做的就是尽力保全桃搁,现在她体质特殊,阳虚阴盛,容易被鬼上身,所以呆在你那里是绝对不安全的,更何况现实中你就一个人,怎么照顾得来?我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照顾?所以你要是真的为了桃搁好,就让她暂时住在我那,我有专门的医生为她调理身体,也有一大群有经验的人照顾她,荣天师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说完,袁逸衡便直接越过荣肖肖,走到病床边,将桃搁从病床上横抱起。 荣肖肖一看这情况立刻就火冒三丈,气得差点跳了起来,挡在抱着桃搁的袁逸衡面前,不让他离开,高声怒道:“袁先生,她是我徒弟!虽然她在昏迷中,但是你带她去袁家应该经过她自己的同意!” 袁逸衡低头看了眼满脸苍白的桃搁,抬头回答荣肖肖的话:“正是因为桃搁昏迷不醒,所以我才替她做了这个选择。” 荣肖肖怒极反笑,看着袁逸衡,怒问:“你又不是桃搁,你有什么权利代替桃搁做选择?!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桃搁愿意去你家了?我之前可是问过桃搁的,她说了,不想去袁家!如果不是我师父的怂恿和袁深生病,桃搁才不会去袁家!” 袁逸衡被荣肖肖这番话说得生了怒火,已经怒形于色,抱着桃搁的手臂也紧了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狠厉地盯着荣肖肖。 荣肖肖好不软弱,立刻将目光迎了上去,俩人箭弩拔张,情势一触即发。 元芳看着这局面越闹越僵,立刻慌了,飘过来夹在荣肖肖和袁逸衡俩人之间,对荣肖肖好言相劝道:“又不是去了不回来,肖肖你就退让一步吧!桃搁虽然嘴上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其实心里是很在乎袁家的。” “为什么!?”荣肖肖很是恼火地问道。 刚才还语句流畅的元芳突然结结巴巴了起来,荣肖肖看着她解释不出来,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让开!” 元芳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这个局面,只好厚着脸夹在二人之间不挪开半步,语气坚决道:“你不让袁先生走,我就不让开!” 荣肖肖听完元芳的话。顿时是气得手都在发抖,她柳眉倒竖,对元芳怒道:“那好!你就一辈子挡在这!我就是变成鬼了,也不让开!” 元芳见这样也没办法,顿时急得“跺”了“跺”脚,看着自家徒弟说道:“你就这么不听师父的话!?亏我一手把你带大,把你当做孙女看待!” 荣肖肖听见元芳这句话,脸上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但是依然不肯颓然半分。 就在双方僵持中,袁逸衡突然往旁边挪了一步。趁荣肖肖不备。大步走向了病房门口。 荣肖肖猝不及防想要追过去,却又被元芳给挡在了身前。 只见荣肖肖面前的元芳展开双臂,目光坚定地看着荣肖肖。 荣肖肖看着门口的袁逸衡已经抱着桃搁离开了,想追。却奈何元芳挡在这里。脸上的情绪顿时是又为难又恼怒。 最终。袁逸衡怀里橫抱着桃搁,走进了电梯里。 袁逸衡抱着桃搁乘电梯下了楼,走出医院大楼的大厅后。周韩立刻拉开后座位的车门。 袁逸衡走过去,将桃搁轻轻放到座位上,然后自己坐进去,拉上车门。 黑色的宾利缓缓行驶,掉了个头后,便朝着医院围墙中央的大门开去。 金华路上。 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地倒退着。 没过一会,周韩便一路无阻地将车子开到了袁家门前。 又高又厚的黑色护栏围墙中间,一扇金色的铁艺大门高高立起,对开门是敞开的,周韩便直接开车进了去。 笔直宽阔的道路上,两排矗立着又高又瘦的黑色欧市路灯,道路中央是一座米黄色的雕像喷泉,喷泉里的水日日夜夜都在流动着,发出悦耳的潺潺水声。 轿车停在道路的尽头——一栋米黄色外墙的四层别墅门前。 周韩一下车,便立刻走过去将后座位的车门打开,袁逸衡从里面走出,然后手伸到桃搁的肩后和腰间,再次将她橫抱了起来,然后将她抱出轿车,朝袁家别墅走去。 别墅一楼,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前站着几个中年女人,其中就有叶奶奶。 叶奶奶看见袁逸衡抱着一个女孩回来,立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目光仔细地扫到女孩的身上,一看发现女孩是桃搁,顿时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袁逸衡没有理会身旁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他橫抱着桃搁,直接跨入了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然后踩着米黄色的拼花地砖,一路走到了白色的旋转楼下。 踩上旋转楼梯,袁逸衡便抱着桃搁上了二楼,然后左拐进走廊,推开桃搁之前居住过的客房。 不大不小的客房里家具依然摆放整齐,床被干净,袁逸衡将桃搁抱到床边,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 客房的透明玻璃窗外。 黄昏已过。 夜色渐浓。 天边黑幕缓缓展开,暗淡的光亮笼罩着城市。 另一边,金华路,第一医院。 某病房。 ———————————— 谁在叫她? 熟悉的男声在耳边传来,“医生,她怎么还没醒?” 是爸爸!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乐乐你醒了!”床边的中年男人满脸惊喜地站起来,握着女儿的手有些发颤。 被称作乐乐的女孩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爸爸,我昏迷了多久?”乐乐呆呆地问。 “三天。”中年男人心疼地挑了挑乐乐脸颊边的细发,这三天他几乎守在病床前,每天就是看着昏迷的女儿,日复一日,尽管医生说伤势恢复并无大碍,可女儿一天不醒来,他就放不下悬着的心。 还好……还好她醒来了,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二十五天里他一直后悔,没能对她好一点。 “爸爸,我要出院。”她不想呆在病房里,不想闻到医院里的味道。 “好,我去办出院手续。”中年男人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走出病房。 病房里,中年男人刚一离开,乐乐就突然闷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乐乐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抹了抹眼泪,故作镇定的开始叠起被子。 “乐乐,被子不用叠,交给护士就行了,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你准备准备就下楼吧。”中年男人从衣柜里拿来一套衣服放在床上,不经意看见枕头上的泪痕时愣了一愣,随后提起地上的箱子,不语的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乐乐默默低下头,走进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毕后,她换下了病服,就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空荡荡的,她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这时候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迅速掠过一般,乐乐得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白色影子直奔走廊尽头而去。 “谁在哪里……”她颤抖着声音问,那种速度,该不会是鬼吧…… 不不不、不可能,这世上哪有鬼。 可是白光光就是鬼啊!唐果欲哭无泪。 偏偏这时候电梯怎么也没来,她害怕地靠着墙寻求一丝安全感。 只见那个黑色影子还在快速奔跑,前面已经是尽头了,她、她要干什么?! 伴随一声尖叫,那个白色影子竟然直接钻进了墙壁里!!! 鬼……是鬼!!!一定是鬼! 乐乐的心砰砰直跳,恐惧害怕不停的催促自己逃离这里,可是电梯怎么也没来! 当她嘴边的“救命”还未说出,走廊尽头的那面墙壁竟然伸出了一双又瘦又白的手! “啊!!!”她再次尖叫出声,身子僵硬地挪到电梯门前,那个鬼仿佛笑出了声,直奔而来,“你是第二个能看到我的人——”那女鬼的声音飘荡在走廊里,阴森森的凉意突然袭来。 “走开!!!”不要过来!乐乐抱头蹲在地上失控地呼喊着,那女鬼穿着病服瘦如骨柴,在唐果面前停下,用一双空洞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不停重复着蹲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可是那一双穿着白拖鞋的脚就悬空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吗?”那女鬼突然也蹲了下来。 我的妈!乐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走、走、走开!” “你是我的孩子吗?”女鬼凑过来,披着一头的黑色长发碰到了地上,一张惨白的脸上长满了许许多多流着脓的痘子,乐乐捂着胸口呕吐了起来。 “我很丑么……”女鬼似是有些自卑,抓起自己长到披地的发捂住了脸。(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8章 最初 “果果?” “她还好吗” “” “计划提前。” 疼 她只看到无尽的黑暗。 好像浑身上下被拆散过一样,尤其她的胸口,像是被大山死死碾压过般隐隐作痛。她努力睁开眼,想知道谁在她旁边走来走去,还握着她的手,还在说话,却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嗓子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嘴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睁开眼,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在哪,她明明记得自己踏上了回家的游艇,可是为什么她并没有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在移动,她不在游艇上么 想到这里,她的脑袋突然一痛,好像是被钝器砸了一般,整个神经被狠狠抓起一根一根揪断,让她发出了痛苦嘶哑的叫声。 她昏了过去,从那个夏天的下午开始,一直睡到了秋天的黎明。 多少****夜夜的期盼,换来失望。 说不出的酸楚,和愧疚,一遍一遍的折磨着子穆恩。 即使很久之前白光光就脱离乌西西的身体,化为白光俯身在项坠里保护她,可她的病情从未好转。 子穆恩,他终于毁了海岛和海岛上所有的人。这个隐姓埋名等了几十年才得以报仇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有些后悔。 如她所说,是自己牵连了她们家。 本是幸福圆满的家庭。虽不是故意,却还是因他而被拆散了。 这个心梗唐果可能永远都解不开。 而他亦是。 在2025年的冬天,玉都迎来一场十年难见的大雪,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羊绒毛衣,环抱着双臂静静地望着窗外,被寒风吹来的几片雪花贴在玻璃上,许久都未融化。 突然一道白光闪来,它伸出小手隔着玻璃摸了摸雪花,瞬间就将那几朵洁白的雪花融化成水,一滴一滴地在玻璃上流动着。但最后还是凝结成了冰。 它望着病床上依旧未醒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病房外传来电视里的声音:“唐氏集团董事长唐力痛失爱妻5个月后,在官方发布亚洲史上最高悬赏,并疯狂寻找其女儿” 原本就不太好的气氛在此之后更加沉重阴暗,一直薄唇紧闭的子穆恩一头棕发遮住侧面。幽幽深蓝的眸子隐在暗处。不曾抬头。 时光就这样慢慢地流泻而去。整日蹲在病房里的白光光都快成僵尸了。 它恍然大悟,原来活了一千多年并不算什么,现在这个局面。才是最难熬的。 春的雨水湿润了整个城市的空气,清新的凉风吹散树枝上残留的积雪,2025的春节已经被唐果毫不知情地睡了过去,现在是2026的春天。 “倘若她醒来,还不知道自己又长了一岁吧。” “¥……#%&¥*”白光光打了个哈切,斜瞄了子穆恩一眼,继续合眼睡觉。 唐果的家乡在金都,也就是首都,可纵使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医疗设备,他们还是带着她去了离金都最近同时也拥有高级医院的玉都。 高级vip病房内,病床上的白色的鹅绒被换成了薄薄的空调被,在这位外国大叔的要求下她们将白色窗帘拆下,换成深色的窗帘,以便更好地遮住炎炎夏日照进的阳光。 半年后。 2026年,7月11号,也就是唐果母亲去世的那天,唐力最想逃避的一天最终到来,他开着黑色车子,奔驰在玉都豪人墓外。 车子减速停了下来,唐力捧起旁座的鲜花,面无表情地从车门内走下。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未去理会。 走进豪人墓的大门,再徒步走上了很高的石阶,快到的时候,手机上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唐力终于掏出手机,语气透着一股冷气:“什么事?” “唐先生,我们找到您女儿了!”电话那头的女警回答。 这是唐力在这一年里一直希望听到的话。 他怔在原地,只有“找到”和“女儿”这四个字在脑海中不停重复。 “唐先生,您女儿现在在玉都第一医院。” “我马上就来!”唐力慌张地跑到唐果妈妈的墓碑前,激动地向她告别:“惠儿,我终于找到我们的女儿了!你在这等我!我会带果果来的。” 唐力从未想到此刻的他竟是如此激动喜悦。方向盘握在他的手里,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女儿面前,他一定要好好看看,女儿。 他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希望! 玉都第一医院内。 “唐先生,这里。”等候已久的警察过来引路,刚进医院内,一大群记者拥拥挤挤地守在大厅门口,无数双眼环顾四周,想在保安的阻拦下混进医院。 警察带着唐力绕过记者们,从大楼另一侧坐电梯上去,不等警察引路,唐力便快步奔向唯一一间vip病房。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唐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出。 他苦苦找寻了一年的女儿,此时此刻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病服刺痛了他的眼睛,一瞬间心酸、心疼、喜悦和激动涌上心头。 “果果”唐力颤着僵硬的身子走到床边,紧紧抱住女儿。 “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所有人此刻才恍然大悟,这个拥有亚洲首富身份并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男人。还是一个父亲。尽管他在外有多威严,他在他的女儿面前,也只是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这一年中,是他人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时候。 “失踪一年的唐氏集团董事长千金——唐果,今日在玉都国大医院被发现,而此前已经昏迷了十多个月。据院方透露病人是由一名外国男子送来并照顾至今,但目前警方仍未找到这名神秘人” 白色窗帘里,子穆恩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正前方的电视传来的声音被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勾唇一笑,他说:“形同陌路便形同陌路吧。” 原来子穆恩在唐果出事后就消除了她在海岛的记忆。也就是说此时的唐果。不会记得2025那个夏天以后的事情。 他。子穆恩。 就算以后和她碰面了,她也认不出他。因为她根本不记得在海岛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也许只有忘记,才能让她好过些。 时隔一年后的唐果,脑海中没有那一年中的记忆。也不知道白光光的存在。 而白光光只是偶尔晚上来打扰一下唐果。在她熟睡的时候。静静望着她,一边抱怨子穆恩的离开,一边观察唐果的日常生活。担忧她心里承受不住打击。 可事实证明白光光想错了啊,唐果的日常生活和同龄孩子一样,上学放学她爸爸都会派管家来接送,吃饭睡觉也都准时,只是比从前少了些笑容。 对,多了一份冷漠。 比如唐果九岁的时候,坐在车上都会好奇地望着窗外的建筑物。有一次唐妈带唐果去商场购物,唐果看到了一个高出她一米多的棕色玩具熊,喜欢的抱着不放。可爱又有点小固执,这就是唐果。但是现在,唐果醒来之后,就再也没看见她有过其他的表情了。 礼貌? 对,唐果对着谁都礼貌的笑。 一年前的唐果可没这么懂事,她常常把自己的房间装扮地像公主住的似的。 白光光想到这里,垂下头,就这么静静的蹲在角落里,看着公主床上熟睡的唐果依旧紧蹙着眉毛。 第二天,客厅里。 “不用了爸爸,还是直接读五年级吧。”唐果很认真的拒绝道。 望着女儿,唐力深深叹了口气,“那好吧,都依你。” 唐果。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接受了事实。 这包括她的母亲在海上遇难去世了,自己则被人救起在医院昏迷了十二个月。 听完爸爸的话,唐果一言未发,而是垂着头上楼,整整一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来劝都不肯开门。 等唐力又担心又害怕地喊来人撬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女儿哭地红肿的双眼,泪水打湿了衣领和袖子,他心疼的抱着蹲在角落的女儿,不停的安慰她,告诉她,帮她从母亲的死的阴影中走出。 “对不起,让你第二次承受痛苦。”子穆恩望着窗外,仿佛看到了金都。 炎炎午日过后。 私人学校。五年级一班教师内。 “你们看了新闻吗?唐果竟然活着回来了!”一个卷发浓妆的女学生坐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原本就吵闹的教师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群爱八卦的学生围了过来。 “看了看了!”众人异口同声。 “真没想到遇了海难还能活下来嘞!”一个男生感叹道。 “哎哟!人家福大命大!估摸着现在是要复读吧!”高个子女学生尖着嗓子道。 “复读?为什么复读?直接读四年级呗!”众男生不解问。 “你不知道啊!听说唐果失忆了!她不复读,难不成还跳两级读五年级啊!”另一个女学生抢着道。 学生们正叽叽喳喳地八卦呢,结果女班主任刚好进了教室。 “吵吵吵,吵什么呢,安静!”女班主任走到讲台拍了拍案板。 所有的学生们顿时吓了一跳,一个个跑回自己的座位,原本炸开锅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看小说的班长——昊天将书本放下。 二班从一年级开始,直到五年级都是女生多男生少。而这位整天一本正经的昊天同学就是二班的班长,还是校长的儿子。至于班主任——温老师并不是预想中的人如其名,相反,她的嗓门很大,脾气很臭。 学生们不知道校长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么凶这么坏的老师给了她们二班,简直是辣手摧花! 二班最调皮的男同学丁耀正在打瞌睡,好不容易周围安静下来,他立马沉入梦乡。 “丁耀!”班主任大吼一声。 “到”坐在教室最后的丁耀懒懒举起一只手,嘴巴还砸吧砸吧几下,“让我多睡会儿” “都上课了你还睡!?你昨晚干嘛去了!”班主任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那该死的还没起来。 “丁耀丁耀!班主任,是班主任!”一旁的男同学好心提醒他,还强调了一遍是班主任来了。 “啊班主任!”丁耀猛地抬起头,就看到班主任那高大的身躯站在他旁边,正好挡住了窗外的阳光。 丁耀看了看班主任要吃人的眼神,整个世界都阴暗了。 下午。 大部分学生都心不在焉,因为第一节课又被班主任占了。 “叩叩叩。”此时一个男老师走来敲了下门。 “什么事?”班主任偏头看去。 “温老师,那个唐果的爸爸来了。”男老师支吾道。 “然后呢?有说唐果要复读吗?”班主任态度大转弯,好奇问。 “没有唐先生说唐果要跳级,直接读五年级。” 写黑板的手腕一停,“那好,一班正有个空位。你跟唐先生说让唐果来一班读吧。” 男老师刚走,全班的男生就欢呼了起来。 班主任斜眼一个个瞟过去,声音不冷不热:“高兴什么,平时考试尽拖后腿,可别把人给我带坏了。” 众男生哭丧着脸,把脑袋埋了下去,引来女同学们一阵偷笑。 下课后,几个女学生飞也似的围在舒珊身边,笑眯眯地向舒珊打招呼。 舒珊抬了抬眼皮子,冷眼看着女同学们把目光黏在了王子身上。 “你们走开吧。”舒珊看似漫不经心道。 “王子还要看书呢。”她拿起木梳子,偏头梳着自己那齐腰的柔发。 哟,那头发都快甩到校草脸上了呢! 众女生愤愤地瞪着舒珊,心里一个劲诅咒她不要脸地霸占着班草。班主任还老说王子成绩好要跟同样好学生的舒珊坐一块!舒珊哪里好了?就一心机婊! 此时舒珊眼角一个冷冷的目光直逼而来,众女生见状不甘地离去。 “王子你看了这么久的书,不眼酸吗?”舒珊细声问道。 身旁俊美的男孩动了动手指,将书本翻了一页。 虽然王子并没有理会她,而且平时也一直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模样,可在舒珊眼里,连他的校服都是那么与众不同,穿在身上帅爆了表。 (未完待续。) 正文 第119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0章 正文 第121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2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3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4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5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6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7章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第129章 正文 129 中午课后。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 正文 130 中午课后。√∟頂點小說,www23 “呃,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田如絮走到唐果面前,尴尬的打起了招呼。 “嗯!”唐果友好的点头答应,将书桌简单整理了下,然后跟田如絮一同去吃午餐。 “你的学习还好吗?”田如絮走在唐果右边,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我是说在学校的感觉如何?”她紧张地补充了一遍。 唐果看了看身边这位打扮朴素相貌清丽的女孩,淡淡笑道:“还好,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下来了。” 田如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新同桌很友好和善,发自内心的想跟唐果做朋友,“嗯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唐果扭头冲田如絮笑道,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扑扑地眨动着。 “真的!?”田如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上朋友。 恰巧丁耀路过,凑过来说道:“我猜是假的。”说罢哈哈大笑走开了。 唐果:“” 餐厅里。 “嘿——这是我的位置!”一个棕色波浪卷发画着妆的女孩向她们走去。 唐果抬眼一看,觉着好眼熟,也就比较客气的说道:“还有空位。” 赵丽玲见对方不但不马上滚开,还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立马就火了。这个桌子这个位置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坐起,想跟她抢的人早就被她整的自愿退学了!在赵丽玲的世界里,任何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都没有好下场! “我这还有三个人。”赵丽玲望了望身后,正并排走来的三个跟班。 这是**裸的挑衅?唐果笑笑,餐厅里每张圆桌都只有五张椅子,她和田如絮早早来到这里聊天,到了午餐时间也就坐下吃饭了,哪知道“得罪”到了这校园里的恶霸。 “那个角落,还有个空桌。”唐果对赵丽玲甜美的笑着,拿着瓷勺的左手指向了角落。 “呵呵!”赵丽玲看也不去看唐果指向哪里。她只要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代表着她的权威! “嘿。过来。”赵丽玲回头招呼来自己的三个跟班,那三个女孩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来,赵丽玲看向唐果跟田如絮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的下场。 “这俩位同学肯定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占了我们的位置。”赵丽玲对她的三个跟班说道。 “什么?!”跟班们异口同声道。 “我说新人。现在你知道规矩了吧?赶紧滚开!小心,让你跟去年那个贱人一个下场!”三个跟班中,一个直发齐腰身材姣好的女孩双手环胸说道。 “什么规矩?”唐果一副“我是新人我就是不知道”的表情。左手托着脸颊认真地问。 这时田如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唐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那四人不好惹。 唐果回了个“没事”的眼神,便开始宣战:“影响我用餐,你们到底是谁?” 什么?!居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跟班们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赵丽玲的反应稍微小些。 原谅她吧!新人,刚来,哈哈! “五年级一班赵丽玲!”赵丽玲抚了抚耳边的卷发,骄傲地道。 回答赵丽玲的是唐果的一个喷嚏。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了,对‘灰尘’有些敏感。” “你、你”赵丽玲指着唐果说了几个“你”后,突然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炒的沸沸扬扬的唐果!” 炒? 唐果冷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唐果。刚失踪一年回来了。” 赵丽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吃,我要跟这个新人,好好聊聊。” 跟班们还期待着赵丽玲收拾这个新人呢!但是看着事情发展的 “你想聊什么?” 只见赵丽玲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对面,还一脸兴奋和期待的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新闻上说你在医院昏迷了一年,还一直有个男人在病房里照顾你,是谁?” 唐果听罢,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扔在桌上,索性也不吃了,就冷着眼看着对面的赵丽玲。 “哟别生气啊!我就实话实问啊。”赵丽玲仍不死心非要揭唐果伤疤。 赵丽玲那副恶心的嘴脸凑了过来,见唐果依旧面不改色,添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早就死在一年前的那天,而不像你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脸招摇过市!” 赵丽玲的话一句一字犹如钢针,一根根地被钉在心上,唐果脸上原本还有一丝从容,此刻却瞬间惨白。 “哎,瞧你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在这好好坐坐吧。我走喽。”赵丽玲站起身,拍了拍唐果的肩,像是在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滚。”唐果的语气还是不轻不重,却多了一份愤怒,因为她的十指相扣,而修剪过的指甲一直死死摁着,在两只手的手背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田如絮听刚才赵丽玲的话,加之本身也看了这些新闻,心中便有些猜测,接着看见这样愤怒的唐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田如絮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嗯。”唐果只回了一个字,接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而另一边角落里的,跟班们望着唐果在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虽不知道赵丽玲到底对那新人说了什么。但看到唐果那孤独落寞的离开,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让赵丽玲出乎意料的是唐果准时的来上学了。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这贱人今天怎么还来上课?”赵丽玲和跟班们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嘀咕。 “哎!莫不是怕落了成绩?”直发女孩掩嘴笑道。 “说的对。”赵丽玲哈哈大笑,将目光投向唐果背影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丽玲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抱着。”她将自己的单肩挎包往直发女孩怀里一塞,便大步向唐果走去。 直发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赵丽玲,然后激动地摸了摸怀里的挎包。爱不释手的道:“这是最新款的!”赵丽玲她家果然有钱。连个书包都是价值万元的名牌包。 而这边的赵丽玲毫不知晓包包被翻来看去。她走在绿化带边,小心翼翼的攥了一把青草,连根带土的用力拔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唐果身后。 虽然唐果走路不喜欢关注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她眼瞎。她清楚地看到身边路过的学生们掩嘴笑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有字么,干嘛都看着她,唐果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快走进学校大楼。 此时,赵丽玲抓住时机,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臂朝唐果头上一盖:“哈哈哈哈……”伴随着赵丽玲和周围人的笑声,唐果的头发上滚落下许多泥土和青草。 那一刻,唐果僵硬的怔在了原地。 柔软的泥土黏在了她的头发上,青草几根几根地跟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菜田里刚打完滚。 来自赵丽玲得逞的笑声和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块一块……所有的情绪,化为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人们见赵丽玲把唐果给惹哭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恶作剧”不是自己做的,但此时不走,就会挨揍! 只是还没等大家离开,唐果就突然冲出人群,冲进了教学楼。 “砰!”女洗手间的门猛然关上。 此时教学楼里满是上学的学生,有些女生走到走廊想解手下,谁知道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怎么敲还没人回应。 而洗手间里面,唐果缩在着墙角边,双手抱腿失声痛哭。 “哎走吧走吧,楼上不是还有洗手间吗。”只听安静的洗手间里传来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啊!到底谁在里面!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真恶心!” “哎走吧,管他呢,上课要迟到了。”说罢,那女孩挽着朋友便离去了。 安静,又好像很吵闹。 大楼里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笑声,都好像在嘲笑她现在的处境。 可她只想逃离。 逃离这的一切!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唐果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不受控制地回忆。 一年前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不知道,还由别人告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哭泣,能这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你恨不得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仿佛听到微风吹过窗外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到同龄的女孩炫耀妈妈给自己买的礼物就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她错过了那一年的忌日,错过了那九年来的美好。 错过了需要珍惜的时光。 而现在,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能陪伴自己。 她有母亲吗?有啊。 在记忆最深处。在坟墓里。 即使墓碑上刻着的字会模糊,那些最摧毁人心的记忆也不会模糊……因为越是你想忘掉的,越忘不掉。 忘不掉…… 蹲在角落里的唐果仰起头,已经哭红的眼睛缓缓闭上,静静的靠在墙壁前。 就当时间都静止了,幻想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她不是现在被人欺负的唐果,父亲也不是不分日夜的宿醉,家人也都还在身旁。 多么美好呵……她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觉中,阳光突然显得有些刺眼,微风也不再出现,整个世界安静无比,唐果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好像直朝洗手间这边走来。 是谁?这个时候,应该都上课了。 唐果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是爸爸? 脚步停在门前,“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唐果并不想出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声:“谁!” “是我。”一个男声隔着门传来。 是班长昊天,唐果失望的垂下眼睫。 也是,爸爸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 “老师叫我过来,带你去上课。” “我不想去上课,你走吧。”唐果淡淡的回了一句,把脸朝向墙壁。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当唐果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在门外传来:“我进来了。”唐果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传来几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把手一动,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推开门,慢慢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果走了过去。 “走吧。” ……老师连洗手间的钥匙都有。 == 唐果不知,班主任一进教室里发现前排有个空位,正是唐果的位置,再一问,有些知情的女生就说好像在一楼大厅见到过唐果。 那些女生因为赵丽玲这个恶霸的存在,不但不敢老师事情的原委,还为了讨好赵丽玲,故意无中生有抹黑唐果,说什么唐果踩绿化带破坏校园环境,还因为同学的劝说而发火,最后不知悔改地躲进了洗手间。她们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那时候人多啊都要用洗手间,唐果这样太没素质道德啊等等。而唯一跟唐果走得近的田如絮因为帮唐果说话,引来了班上众多威胁和警告的目光。 …… 洗手间这边,唐果还不肯起来,昊天见劝说无用,干脆就上前拉她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上课。”唐果见昊天不但不肯走还要伸手拉她,便面带不快想要起身躲避,谁知道早已蹲麻了的双脚在她起来时因为一个没站稳而身体向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班长昊天好像才知道唐果摔跤了一样,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谁知道却被唐果瞪了一眼。 她自己爬了起来,把书包扔在地上,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这个整天一个表情的昊天班长,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下!”昊天班长抓起地上的书包追了过来,“洗把脸吧。” “” “!!!” “哗——”唐果双手用力揉着脸。 “轻点。”昊天严肃道,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会皱成沙皮狗。 “你管的真多……” “” 看着唐果洗好脸后,靠在门边的昊天带头走着,却越发觉得唐果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不太友好。 他也无所谓,把她带到老师面前,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继续看小说了。 可这时,他越走越觉得背后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 “人呢。”他回头一望,人早跑了。 看着唐果大步快走出了教学楼,被甩了的昊天同学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三个字——“哈哈哈”。 ==|| 没按原计划带到人的昊天同学回到了教室,看都没看教室里的人,包括班主任,他就顶着满脸的黑线将一个嫩绿色的透明单肩书包放在了唐果的位置上,然后坐回了座位。 班主任瞧了瞧门外,不相信地又把脑袋伸出走廊,才终于接受这个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