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偎梦来》 正文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第一章 如果人的相遇是千万分之一,那么伊人在梦中出线的机率又是几分之几? 这是缘还是孽? 伊人的脸上,串起玻璃珠球似的泪,洒向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滑过体热边缘艳肌肤,交错着喘息与汗水淋漓的缠绵。 热烫烫的欲望,随着时间的转变高chao迭起,肆无忌惮的在梦里大肆张狂…… 不知道什么原因,石纋磊的梦中时常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影像。一个和他 面孔相似的新郎,还有一个看不清楚脸孔的新娘,在教堂举行一场不被祝福的婚礼…… 模糊中,那段缺乏对白的婚礼,就像一股抓不着的微风,在他镇日忙碌的脑袋中,C纵着他的悲喜。 她的倩影耀满他迷离深邃的眼中,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如果同样一个梦,连续两年不曾间断的出现,又有谁会受得了? 他不敢将梦中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又能祈求谁的认同? 疑惑迷惘的感觉,像滚雪球似的,让他愈来愈痛苦,而且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捻熄了桌上的微光,一瞬间所有的黑暗由四面八方涌来,窗外伴着芭蕉悠唱的雨声,在此刻听来仿佛有种异常的诡异;那雨滴落在地面的声响,似乎正牵引着那关于遥远梦中的记忆,一份存于心灵深处的撼动…… 漆黑的夜,外面正淅沥淅沥地下着雨,仿佛是爱情故事中上演的浪漫的情节,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在这风雨交加的深夜里。 这样的夜晚有人别离,有人相聚,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只剩下回忆…… 这样的黑夜,带给他的是无尽的痛苦,四周弥漫着深沉的黑暗,光明远在另一个国度而黑暗的深处只有贪婪和血腥,一种人类最真实的人性,纠缠着堕落的沉沦。 寂静的空间里,他问自己心里在想着谁?在这样的黑夜里,他会想起谁?他反复地问自己。 他的心开始强烈的反抗梦中的一切,开始拒绝梦魇夜夜侵扰他的睡眠,但在一次次无法战胜梦魔的反抗后,信心慢慢逐渐消融。那完整得像亲身经历的梦境,颓然地,映在他清醒后的脑海里,一段段事情的经过,随着时间的挪移越发鲜明。于怔忡的瞬间,生命的景况向他席卷,描绘出一页斑斓的影像,灼痛的烙印在禁锢情感的酸楚中,想解开谜底的冲动无以名状…… 他的无助在寂寞面前总是无所遁逃,故作坚强的模样,总也被梦境折磨至狼狈不堪…… 黑夜里的滂沱大雨容易让人心惊,就像破碎的情感让人胆怯…… 这样的大雨是汇集情感还是无情的打散? 梦境中不同的旅程,是否可以交流成相知的心情? 他无法抗拒,只能让伊人的倩影无处不在地沾惹他。这是他的选择,一旦做了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到底能支撑多久?是否会有那么一天,会被心底的思念拖入深不见底的无底D。 从决定逃避的那一天起,他的梦境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只有在幽暗的梦境深处,才能得偿宿愿,看见鲜明的灵魂烙印在心扉,让他的神魂有依靠之地。 若说他对爱情有一丝记忆,那应该是在梦中,压抑式的接触让他印象深刻。虽然明知连那一丝丝的妄想都不可能存在,他却偏偏无法将她的身影摆脱。 想来非常可笑,外表冷酷无情,研事不拖泥带水、性格如风的他,除了结拜的大哥季允晨之外,从不听任何人号令,有时甚至连季允晨的命令都不甩,仿佛世界唯他独尊,却独独对梦中的她牵肠挂肚挥之不去。 也许在私心里,他就存有绮念,不愿意斩断深藏在内心不为人知的绮丽梦想。她的身影如此惹人疼惜,她的笑容那么凄楚无奈……天哪!他居然能在梦中狠下心肠丢下她形单影只? 月光盗走了他的影子,无声无息的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等候时机脱离他的掌握。他守不住背叛的心,一失手,天地间就只剩他独自品尝寂寞,流星雨为他如位如诉的坠落……等待她的到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地在梦中惊醒;梦见她应付不了那一家子的豺狼虎豹,流着眼泪哭诉他的无情…… 但他却无法对她伸出援手,因为他自己也深深被梦境困扰着。他不知道她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从何寻起,更不敢为了一场不确定的梦去追求,只知道她被囚锁在他的梦中,等待他的救援,而她却无能为力。 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梦境一如发生在昨日,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 晴朗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沁凉的秋风微微吹拂,热闹纷扰的人群在教堂里嬉闹着,树上的鸟儿仿佛也感染了快乐的气息。 七色的彩球飘向远处的天空,空气中透着些微的诡谲气氛,教堂里的人们毫无喜气地坐着,众多的人更是低头窃窃私语。 这是一场在他梦中不断出现的婚礼,一场属于别人的婚礼,但是新郎却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牧师站在台上,念着千篇一律的台词,只等新娘说出三个字——我愿意。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字是新娘娘家的救命仙丹,而新娘是这颗仙丹妙药的药引,她必须为这个药引付出一辈子的幸福。 观礼的人们,千奇百怪的神情,鄙视、嫉妒、不屑……每一个人都用诡亮的细眸等着看好戏。新娘几乎要站不住脚了,幸好身旁的“新郎”用不算强壮的臂膀圈住她,否则她怕要昏倒在婚礼上。 新娘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偏着头靠在身旁新郎的肩膀上,就这么一次,让自己再软弱这么一次吧!她这么告诉自己,过了今天,她一定会坚强的。 新郎半抱着即将晕倒的新娘,轻盈蹬身躯显示这些日子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艳妆浓抹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浓密的长睫下一双明灿的眼眸黯淡无光,柔软馥郁的红唇有些干萎,让人有一股极欲为她滋润的冲动。 她的美令人屏息,乌黑柔亮的长发高高挽起,洁白细致的肩颈L落在外,白色的头盖掩住了清秀的五官,也让她那双迷离的眼睛隐藏在白纱之后。年轻稚气的面孔有太多复杂难解的情绪,毫无血色的唇始终紧抿着;包裹在婚纱下的是单薄的身子,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即将发育完全的少女。 新郎真的为她动心? 她娇弱的身影,是否禁得起“黑色豪门”的欺凌? 在接触到新娘眼神的一瞬间,光明赶走了黑暗所笼罩的一切,她仿佛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灯塔,明亮而温暖。 他被吸引了,但却必须压抑心里翻搅的情绪,只因为她是一个虚幻不实的虚拟新娘。 走出教堂,身后的窃窃私语让人听了为之扼腕。 “她一定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否则谁愿意嫁给一个日子所剩无几的废物。” “谁说不是,不知道下了什么符水给新郎喝,把他迷得团团转。” “听说她连父母都不要,半夜跟人私奔才认识新郎的。” 周遭轻蔑嘲讽的言语,他全听见了。她身旁的“新郎”仿佛是一具木偶般的无动于衷,他无法为她仗义执言,只能任新娘接受众人无情的批评。 他惊慌失措地只想逃开,逃离这不可思议的梦境氛围,她对他的影响力太巨大了,他无法解释心中的深刻震撼来自何处,更恐惧他惯于冷静自制的个性因她而起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仿佛她有一股控制他的奇幻魔力。 她轻盈的身躯依旧乏力,眼神仓皇凌乱,不安的神色不曾稍减,一只手紧紧抓住他腰围的 衣裳,娇小柔软的身子几乎全靠在他身上。终于,体力不支的新娘晕倒在婚礼上…… “不!”他不想再回忆她的软玉温香。 这一声叫喊,让他从无数次同样的梦境中惊醒,对着满室的寂静流汗、喘息。 四周依然漆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他就是挥不去她的影子—— 在寒夜温暖的一刻,那娇小的人影随着烟雨飘散,像是透着亘古无言 的怜爱,静静地漫过他心中的荒漠。他想张开双臂,给她护翼的温暖;但恍然间,执意的温情守候,竟慢慢远离…… 石纋磊在漆黑的室内搜寻,没有任何异样闯入属于他的空间,梦境里的真 实并不代表现实里的拥有,她像是幻影一般,只存在梦的国度里,梦醒后,他还是独自一人品尝寂寞。 他缓慢地伸出手,看着似曾搂过她的手臂,想起她柔软的身躯,心中竟然泛起淡淡的遗憾,那似真似假的感觉困扰着他,明知道是梦,但却又那么的真实。 他甩甩头,强迫自己忘了那张楚楚可怜的容颜,他不该对她存有任何非分之想,应该千方百计设法淡化对她的思念,不能让一个不存在的人左右了他的思想、生活,那只会让他的日子更难过。 只是,他试了许久,依然无法将她忘怀。从开始梦见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倩影始终纠缠着他。 如果真有个她,她应该已经是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了吧! 两年来他不敢接近、或探听任何有关她的一切,像是怕知道真有了她这个人之后,他会控制不住情绪,不顾一切的追求她,像个疯子一样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他以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会听不见任何声音;以为蒙着双眼,她的影子就不会在他心中盘旋,但他完全错了,她依然无孔不入地纠缠着他,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石纋磊L露着上身滑下床沿,略显不安的步伐显得颠簸,优雅的动作在她 的S扰下不复存在,此刻的他毫无平日的野性威胁,内敛的性子也因为脆弱无助而荡然无存。 他缓缓地拉开窗帘,深邃的黑眸盯着窗外沉静的夜空,黑色如丝绒般的夜空缀满了如钻晶亮的星辰。柔和的月色下,她是否安好?如果有个她的话…… 第二章 两年前,她居然在自己的婚礼中晕倒。 范劭菁在痛苦的申吟声中醒来,绷紧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 她双目半睁半闭地仰卧在皇后式的四柱床上,盯着鹅黄的螺旋纹天花板,思绪不断翻涌,感慨人生的际遇无常…… 和石纶琥相识是一件偶遇。 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何以尊贵的石纶琥会舍舒适的私家轿车而搭乘火车? 体弱多病的他,又为何会单独一人到台北去?而她又何其有幸与他相遇,进而得到他的帮助? 她出生在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家庭。 从她懂事之后,父亲这个名词仅是一个装饰的门面,免于被人戏称为野孩子的防护罩。 别人的父亲是一家之主,是镇日辛苦工作、养家活口,是蹒跚而行、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是盘石、避风港,随时张开宽阔的臂膀安慰、收留受挫的子女,但她的父亲不然。 工人出身的父亲嗜赌如命,每一年总要输个几十万的赌债,以他们家的经济能力根本无力偿还。 父亲不只没有责任感、好赌成性,而且还恶劣到出手殴打他们母女,极尽所能地盗取母亲辛苦挣来的血汗钱。 不得已,范劭菁在受完九年国民教育之后,便北上桃园,在一家工厂当童工。 五年来,她竭尽所能,拼命加班,寄回每一分血汗钱,但是五年下来,家里的经济情况未见改善,反而因为多了一份收入,让父亲变本加厉地豪赌,最后欠下无力偿还的债务。 范劭菁始终对这个家有一分使命感,最后,甚至答应父亲的要求,出卖灵R挽救濒临死路的家。 在平快车上,石纶琥始终注视满脸忧郁的范劭菁。 原本他不该在这列火车上,更不该舍弃私家轿车而搭乘火车。他的手里还拿着自强号列车的车票,却因为瞥见她眼中的忧伤、心痛……还有他不认识的种种情绪。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的随着她坐上这列平快火车。 过山D时的废气,让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浑浊而烟雾弥漫的空气呛得他难受。 一双纤细的手捧着一杯水。 “喝了会舒服一点。” 石纶琥接过范劭菁的好意。 那是一种有奇怪味道的水,不过很好喝。 “能不能再喝一杯?”石纶琥眷恋甘霖的滋味。 范劭菁打开自备的水壶,替他再倒了一杯。 “这是什么?这么好喝。”石纶琥眼中透着求知欲。 “很平常的东西,几颗红枣加冰糖水煮。”范劭菁淡淡地不带笑意。 石纶琥的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你好,我是石纶琥。” “你好。” 范劭菁无意介绍自己,她只是动了恻隐之心而已。 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这种老爷式的火车。而她为了省下几十元的车资,总是忍受颠簸之苦,谁教她出身不好;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就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火车里大多数是学生,还有一些带着农产品到台北贩卖准备回程的老农,再来就是像她这样的旅客。 而石纶琥一身西装笔挺,实在不像是这车厢里的旅客。 当查票员来查票的时候,真相就大白了。 他拿出自强号列车的车票,查票员惊愕了一下,可是当他看见坐在石纶琥身旁的范劭菁,又会意地笑了笑。暧昧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 “我看你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石纶琥对她充满好奇。 接触到石纶琥眸中自然散发出的真诚,有那么一瞬,范劭菁想一吐为快地说出烦忧。继而一想,不过萍水相逢,人家何其无辜,没事当垃圾桶听她倾吐? “谢谢你,我没事。” “你在哪一站下车?”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范劭菁拿着名片,犹豫了一下。 “罗东。” 他满意地准备在宜兰下车,在火车靠站时,她叫住他。 “范劭菁,我的名字。”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我记住了,希望你很快会来找我。”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 第三天,范劭菁来到石家的门外徘徊。 在这座豪宅前,她觉得自己十分渺小,难怪石纶琥会强调经济上的问题,区区几十万当然难不倒他,问题是她拿什么偿还? 以她一个月万把块的薪水,不吃不喝也得五、六年才还得完,人家凭什么帮她? 想想还是放弃这种念头。 干脆答应爸爸的提议,下海去捞吧!虽然必须过着生张熟魏的日子,但起码不必欠他一分人情。 心意已定,她静静地走回公车站牌边,等待一个小时后的公车来到。 石纶琥缓慢地从潭边散步回来,瞥见一个熟悉的落寞身影,坐在站牌边垂泪,呆愣愣地仿佛有人宣判她下地狱…… “嗨!来找我吗?”石纶琥神情愉快地坐在她身旁。 既然她决定下海,就无须在他面前自贬身价。 “不,我来找工作。”有三家工厂在这附近,成了她最好的借口。 “哦,顺利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范劭菁凄然一笑。 “不必麻烦,环境不适合我。” 她笑得更凄惨,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看她惨白素净的脸,成串落下的珍珠泪,他由衷希望能帮助她。如果在他所剩无几的日子里,能帮助她又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如此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你是不是有困难,又担心欠下无法偿还的人情?”石纶琥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表面纤细脆弱的她,其实非常坚强内敛,如果加以训练,来日会是石氏一族的救星。 她能说什么? 石纶琥见她不答话,径自说下去: “我开出条件,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度过难关。” “呃?”范劭菁一时无法意会,小嘴微张。 他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继续说道: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在我能力范围里面,你开出来的条件我都接受。” 嫁给他?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知道他家财万贯,凭石家的气派建筑可见一斑。他有能力替她解决困难,这也无庸置疑。 只是,他要娶她?这就有待商榷了。 他在打什么算盘?图的又是什么? 她应该答应吗? 但,她已经山穷水尽,范家仅有的一栋小房子就快变成别人的了,再想不到办法,不但房子没了,连她的一生都毁了。如果嫁给他能解决问题,总比在妓女户里过着生张熟魏的日子来得强。 明天就是债主给的最后期限了,再不还钱,一家大小就要露宿街头了。她没有时间再犹豫。 如果她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换取家道平安,母亲可以安然度日,她当然要答应。 范劭菁惨然一笑。 “这可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为什么不?” 〓〓〓〓〓〓〓〓〓〓〓〓〓〓〓〓 范劭菁斜倚在窗前,想到两人初识的情况,心中百感交集。 一入豪门深似海,以前在连续剧中所看到的,现在活生生在她眼前上演。 石家的成员并不复杂,关系却非常紧张,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十分严重。她才刚办完婚事,就被*着签下放弃财产继承权。 其实她哪里会计较什么财产? 石纶琥能帮他们一家度过难关,已经是范家的大恩人,她不会妄想再从这里得到什么。 但是石家的成员似乎并不这么想。 石老爷子死后,这个家的大权都落在年轻的石夫人身上。 石夫人并不是石老爷子的元配,过门没几年,石老爷子就死了,之后就由她撑着石家。 但是她似乎非常忌惮石纶琥,有什么事都必须经过石纶琥的同意。至于石纶琥的随身保镖火炽焰…… 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家里的成员似乎都很怕他,却又打心里鄙视着他。 还有石夫人的两个侄儿女,吴志气、吴莲池,不是本家人,却仗着石夫人的庇荫作威作福。 范劭菁摇摇头。 算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的工作是服侍石纶琥,其它时间只需茶来伸手、饭来开口。 这么一想,心里好过多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过着庸庸碌碌的生活,趁现在,她可以好好充实一下自己。 傍晚时分,是她见石纶琥的时候了。 听说结婚典礼完成后,他忽然身体不适住进医院,今天就会出院。 她不敢幻想她的婚姻生活有多美满、多幸福。石纶琥对她很坦承,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的病情,以及她将遭受到的阻挠与困难。这种感觉让她真的很窝心。 曾经想过这一生为爱痴狂,一种发自内心的迷恋执着,什么都不计较,竭尽所能地为所爱的人着想。 这一辈子只要一次就够了,不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曾经有过为爱痴狂的人最幸福。但她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梦,似乎被捏得粉碎,所留下的裂痕成了往后她不得不走的路;路,真的很长,从她和家人之间伸展开来。 如今家人已经平安往前走,可能再清洗满身的泥泞与满脸的风霜;但她,如今却要冒着怒吼的风雨赶路。她所期待的梦破碎了,她的爱河已经干涸了,只有在这条干涸的河中才能挽救全家,因为她无法去面对那一片深邃的大海。 她的丈夫,石纶琥,将会是她今生的唯一。 不只是为了报恩,和他在一起,感觉就像朋友。筹备婚礼的那几天,只要他身体吃得消,他总是随侍在旁,体贴的嘘寒问暖,告诉她许多石家的规矩和禁忌,免得她到时慌了手脚。 “大少乃乃,大少爷回来了。”吴婶在房门外叫着。 “马上来!” 她稍微梳理一下头发,素着一张脸走下楼。 石夫人看见她,眉头明显的打结。 “怎么连胭脂也没擦?像什么话?” 范劭菁愣了一下。 长这么大了,除了结婚那一天,她也没画过妆,况且在家里需要这么隆重吗? 她环视家里的女眷,果然是人人涂红抹绿的。 “我喜欢她这个样子。”石纶琥端起苍白的脸,顺道咳了两声。 石夫人似乎吓到了。 “既然你喜欢,以后就特准她端着素净的脸见人。” 石纶琥懒得理她。 “劭菁,推我进房。吴婶,晚饭端到房里来。”他是家里的特异份子,唯一可以不必跟大家共进晚餐的人。不过火炽焰似乎也没把这个规定放在眼里,他总是爱吃就吃,不吃就不见踪影。 用过晚餐后,范劭菁推着石纶琥在花园转了一圈便回房。 接下来便是尴尬的时刻。 石纶琥并非虚弱到需要别人替他做清洗身体的工作,但是今天刚出院的他,似乎真的很虚弱,范劭菁犹豫着要不要替他擦拭身体? “麻烦你去开门。”石纶琥很有礼貌地说。 范劭菁心里纳闷,奇怪,又没有人敲门,但还是依言开门。 门外果然有人。 火炽焰双手C在裤袋里,悠闲地倚在墙上,似乎来了很久。 火炽焰是石纶琥的贴身保镖兼私人秘书,在她还没进入石家之前,石纶琥的生活起居都由他打点。 “有事吗?” 范劭菁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里?石纶琥又怎么知道他来了?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只要能意会,他绝对不废话。 火炽焰二话不说,越过她的身旁走进房里,抱着石纶琥进浴室梳洗。 原来他是来替她解围的。 这是谁的主意?会是石纶琥吗? 这时候还管这些,再来应该担心这一夜该怎么过? 今夜应该算是新婚之夜吧!因为他们还没有圆房。 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根本不知道如何行周公之礼?石纶琥那虚弱的身体有办法做A做的事吗? 在她满脑子乱七八糟时,火炽焰抱着已经梳洗完毕的石纶琥出来。 “抱我到书房吧!” 火炽焰看了他一眼,无异议地照办。 石纶琥在房间靠窗的书柜旁按下一个按钮,书柜向左移动,出现一道门。 范劭菁跟了进去。 哇!别有D天。 书房里藏书丰富,有床、沙发、电脑、传真机样样俱全,简直就是一间袖珍公司。 火炽焰将他放上床,用遥控器打开音响,房间瞬间流泻出范劭菁听不太懂得音乐。 这也不能怪她,原本她就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所有上流社会的玩意儿她都不懂,这么深奥的音乐她当然也没听过。她充其量听听流行歌曲,连cd她都舍不得买,偶尔买个卡带,爸爸都会念上半天。 “劭菁,以后每天晚上,他会来教你跳舞。”石纶琥柔声说。 “跳舞?” 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看着火炽焰脚上那双光亮的皮鞋,不知道那双鞋禁不禁踩? “为什么要学跳舞?” 见她开始发问,火炽焰索性坐在沙发上假寐。 石纶琥笑了笑。 “我是陨石集团的总裁,免不了要应酬、参加晚会什么的,如果你不会跳舞,怎么陪我参加?” 范劭菁震惊地张大嘴,他给他的那张名片上什么头衔也没有,她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 石纶琥不诚实,居然没跟她说他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 “我没说谎喔!” 看见她睁大眼珠子,嘟起嘴巴的样子,他赶忙解释:“你又没问我,而我也懒得说。” 范劭菁转头看看闭着眼睛的火炽焰,他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睡着了没?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和你出席所有应酬?”这不是为难她吗?乡下土包子一个,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怎么去参加应酬? 她不知不觉垮下一张俏脸。 假装闭着眼的火炽焰觉得范劭菁有趣极了。他和石纶琥一直能准确地猜中她的心思。 并非他们有通天的本领,而是她太单纯,单纯得心里想什么就写在脸上。看来石纶琥不费点工夫调教她不行了。 石纶琥瞥了眼范劭菁。 “明天我带劭菁去添购一些必需品。”他像是在对火炽焰报告行程。 火炽焰没答应,也没拒绝,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说完了吗?开始练舞。” 他站起来,换了另一张cd。 这音乐她听过,是恰恰舞曲。 “先从基本舞步学起,这是基本舞步,练熟了再学花式。” 范劭菁想脱下鞋子,但被火炽焰制止。 “你会打赤脚参加应酬吗?”他以眼神示意她穿上鞋子。 这只是开始,再来就要她穿着高跟鞋跳。 “明天你跟着我到公司熟悉环境,一个礼拜后正式上班。” 范劭菁一边熟记舞步,一边还得注意听石纶琥说的话。 他们两个当她是超人吗?两面夹攻,还好她能一心数用,否则一定会忘了舞步,听错石纶琥的话。 “我不是应该照顾你吗?”一、二、三,一、二、三,千万不要踩到火炽焰的脚。 “如果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照顾,花钱请佣人就行了,何必要结婚?” 这下,她更迷糊了。那他为何要和她结婚? 这一闪神,终于踩到火炽焰光亮的皮鞋。 “对不起!”说着就弯下腰,想替他擦掉脏污。 火炽焰拉着她,不让她低下身。 “看着我!现在你是石氏家族的大少乃乃,不再是贫民窟里的范劭菁。记住,不要随便弯腰、低身。” 他像一只苍鹰,迅雷不及掩耳的提起她弯腰的身子,偌大的右手扎扎实实地拉着她的手,眼睛里有不容抗拒的光芒。 当她接触那道自眼眸发S出的光芒,她的心打了一个寒颤。 “我……我知道了。” 石纶琥始终保持着笑容。 “火炽焰,你吓坏她了。” 火炽焰听见他的声音,迅速放手。连忙别开脸,掩饰自己的失控。 室内只剩恰恰的音乐声,范劭菁缩到墙边,双手握拳,弯曲着紧贴胸部,像只受惊吓的小白兔。 见她吓得缩成一团,火炽焰懊恼地离开他们的卧房。 见火炽焰离去,石纶琥向她招手。 “过来。” 她平抚心中猛烈的心跳,缓缓走向床边。 石纶琥拍拍床铺,要她坐下。 “他只是不善表达,什么事都放在心上,又不言不语,容易使人误解,以为他是个很难亲近的人,其实不然。” 尽管石纶琥替她做了许多心理建设,她还是无法改变对火炽焰的看法。 “我能不能不去公司?”想到要与众多的陌生人相处,她全身的血Y都结冻了。 “如果你觉得待在家里比较有趣就随你。”他很懂得抓住她的心理。 她在心里认真地比较一番后,公司的员工可能比家里的人好相处。 “如果我不能适应,能不能不要去?”其实她是担心自己做不来。 “我答应你。” 石纶琥爽快地应允,因为他知道她会爱上忙碌、新鲜的生活。 “不过你要认真学习,即使不到公司上班,有一天你也必须面对许多挑战。”那一天也许很快就会来临。 〓〓〓〓〓〓〓〓〓〓〓〓〓〓〓〓 陨石集团的规模很大,囊括的范围十分广阔,每个部门都有专属的经理,分工非常细。 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一定很辛苦。 石纶琥一踏进公司,全体员工全都起立,大声说:“总裁早。”非常日本式的问候,起码范劭菁这么觉得。 电梯由一楼直达顶楼,总裁的办公室占了整个楼面的三分之一。里头的装潢让范劭菁目瞪口呆。 简直比五星级饭店还华丽! 地板看起来像花冈石,栏杆是纯铜制造,擦得亮晃、亮晃的。开放的空间里,有几套牛皮沙发,看起来像是会客室,中间有座小喷水池,池中央有座人像,长得满像石纶琥,大概是家族的长辈之类。 石纶琥将卡片C入智慧锁,电脑发出声音:总裁石纶琥进入办公室 她跟着走进办公室,在通过门口时,电脑又说话了:请出示身份证明 范劭菁傻了,她要出示什么身份? 她就呆在门口,不知道要进还是要出? “让她进来。” 石纶琥忙着整理公文,连头都没抬一下。 总裁请你进去。电脑又说话了。 太神奇了! 要是她继续留在工厂当女工,继续待在那个三餐不继的家里,永远都不知道世界已经进步 到什么程度了。 “你先坐一下,等我处理完手边的工作,再带你四处看看。” 这一坐,就耗掉了整个上午。 首先,石纶琥通知人事部门,替她制作一张识别证。 接着,范劭菁见识到所谓集团负责人的忙碌。 原来外面宽敞的空间不是会客室,而是各部门的经理开会、研讨、交换心得的所在,接着向总裁报告。 瞧瞧沙发上坐满了人,那场面令人咋舌。 除了会报之外,经理们无法作决定的事,也需亲自请示总裁,确保商业机密不外泄。 范劭菁很无聊,就独自先参观总裁的办公室。 有钱人的食衣住行真的让人很泄气,光办公室里的卫浴设备都比平常人的客厅大,正常人谁会在办公室里洗澡?这里居然有浴缸,而且是会帮人按摩的那一种。 再打开另一扇门,呵!是卧房。总裁到底是来办公,还是来混水摸鱼?那么忙有时间睡觉吗?到后来她才明白,这些设备完全是为了怕石纶琥的身体吃不消所设置的。 范劭菁好奇地打开衣橱,里头起码有三十套西装、五十条领带、领结,各式各样的皮鞋, 足够开一家小店铺了。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处理完公事。昨晚为了新生活,她担心一夜,这会儿瞌睡虫找上门了,不如躺下来补个眠。 心意已定,范劭菁一沾床就睡着了。 石纶琥处理完公事,才发现范劭菁不见了。 他察看出入名单,确定她还在办公室里,当下直接到休息室找去。 他一进门,差点被她养眼的睡姿勾起天雷地火。 范劭菁身上的衬衫稍嫌大了点,此刻香肩微露,左边的胸部一大半在外,若不是她穿着内衣,恐怕点都露出来了,及膝的圆裙,顺着床沿垂下,雪白的大腿一览无遗。 他走过去替她拉好裙摆,遮住会引人犯罪的画面以后,才轻轻摇醒她。 “劭菁,起来吃饭了。” 若不是她在这里,一个便当就能解决他的午餐。 “下班了吗?”她揉揉惺忪的眼睛。 “对,下班了。”下午他要带她去采购大少乃乃的行头。 她望望窗外,艳阳当空呢! “才中午而已。”怎么她觉得自己睡很久了。 “总裁不需要朝九晚五,只需要一部电脑、一支大哥大,就能掌控全世界。” 是喔!忘了他们是顶尖人物。 “想去哪里吃饭?”他不怎么注重吃,所以一向随性。 她可不敢胡乱开口,免得出洋相。 “你拿主意就好。” 〓〓〓〓〓〓〓〓〓〓〓〓〓〓〓〓 回到石家富丽堂皇的豪邸, 已经是夜幕低垂时,火红的房车宛如暗夜的火炬,以高速驶 入雕花铁门,让死气沉沉的豪宅有一瞬的生气。佣人走过来将车上的袋子提进屋子。 范劭菁自行打开车门,却被石纶琥拉回车内。 “吴婶,为什么不替少乃乃开车门?”火炽焰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 “我自己下车就行了。”范劭菁不忍下人受责备。 石纶琥以眼神制止她开口。 吴婶嗫嗫地开口: “夫人说少乃乃是来服侍大少爷,不是来让人服侍的。” 石纶琥高大的身躯,锐利的眼眸望得吴婶全身发抖,挺直的鼻梁下,极为性感的圆润丰唇,噙着一丝冷笑,阳刚的脸庞上出现恶魔般的表情。 “以后谁要再敢这么说、这么做,就请他回家吃自己,谁都不例外。”言下之意。如果石夫人不识相,他依然有办法整治她。 吴婶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笑嘻嘻地连声应允。 “是,我会把大少爷的话传下去。” 范劭菁没见过这样的石纶琥。 此时,他看起来年轻,成熟的气质兼具稳重内敛。西装革履的装扮仍掩饰不了他的豪迈不羁,而且增强了他具侵略性的气质,虽然衣冠楚楚,但他的四周却弥漫着危险的氛围,审视别人的眼光,仿佛是黑豹在审视他的猎物,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一阵没由来的悸动窜过范劭菁的身躯,不!她不容许自己有遐思。 在他放肆的视线下,范劭菁转头奔回屋内,紧握的手因为紧张而汗湿。这个男人竟然使她紧张!这是一个全新的经验,在她二十几年的岁月里,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范劭菁奔回房内锁上房门,身子贴在门板上。 石纶琥态度从容地从另一扇门进入房间,望着惊慌失措的她。“出了什么事?” 范劭菁的反应是立即的,像做错事的妻子被丈夫当场捉到一般。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她紧绷着嗓子。 他欣赏着她因故嫣红的脸颊,眼光里流露出纯男性的欣赏。“累了吗?怎么脸色红通通?” “我……”范劭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热烘烘。 “来,休息一下。” 石纶琥十分热情,只是态度显得十分生疏,一点都不像夫妇相处之道。 范劭菁依言坐在沙发上,视线始终摆在她的鞋子上。虽然她不清楚刚才的悸动所为何来,内心却有一股慌乱的思绪。 “今天带你去买的东西还满意吗?” 望着眼前身为丈夫的他,范劭菁不禁在心中思考,他到底为什么娶她?瞪视着他,她几乎想走上前问清楚他笑容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有。她向来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可以为父母牺牲,当然也能为她的恩人忍耐。 “我不知道买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去了哪些地方……”她一整天浑浑噩噩的,连去了哪些地方她都不清楚。 石纶琥几乎笑出声,他果然没看错,范劭菁真的是一个不知道如何爱慕虚荣的女孩。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外,火炽焰应该来敲门了。 “麻烦你开一下门。” 又开门?门外真有人? 范劭菁半信半疑地打开房门。房门外果然站着火炽焰。 火炽焰望着她,脸上是一抹深思的表情。 她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孩,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佩服石纶琥的眼光。才没几天,下人们对她几乎是赞不绝口,她毫无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架子,聪明又善良,纯真又率直。 “你们练舞吧,我先进去休息。” 石纶琥坐上轮椅,旋转着轮椅的轮子,范劭菁马上向前扶住把手想推他进书房。 “我自己来就可以。” 石纶琥走了以后,整个房间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可以开始了吗?”范劭菁首先打破沉静。 火炽焰打开音响,吉鲁巴的音乐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时间轻落在沙漏中,推动着日影和钟摆,用最飘忽的方式在天地间改造一切。就像一个独裁者,任何事物都无法违抗它的命令。 第三章 两年后 位于市区中心的威龙保全,由三个年轻的小伙子执掌。 季允晨精明、风趣、幽默。 颜浩白冷淡、不爱谈笑。 至于石纋磊,很难去定位他的个性。他可以很冷,也可以很火爆,但平常的他总是不问俗事,面无表情,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的冷淡外衣下,是否有一颗火热的心。 一个月一次的工作会报在威龙保全公司的议事厅举行,一级主管们齐聚,就等着三个老板讲话。 “听说保全公司的生意好得出奇,负责人还乱开价码?”季允晨一双眼睛盯着颜浩白。 颜浩白没有否认,因为这是实情。 威龙保全提供的仅是硬体设备,并非一般安管公司那种围在影视红星身旁的保镖,虽然威龙保全的人员个个都够格成为终极保镖,但是颜浩白秉持着一贯的风格,只做硬体设备,不接人身保护工作。 但是近来有一些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威龙保全之前的辉煌纪录,知道他们能提供一流的武术人才,枪法、搏击、格斗样样精通,以至于上门求助的人络绎不绝。 在不得已的情形下,颜浩白只好抬高价码,以吓退上门的客人。 身为威龙保全的挂牌负责人,颜浩白可算是克尽职守了。不但校长兼工友,还累得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休假了,这一次他准备放大假好好地彻底解放自己。 “高价码不过是拒绝的手段之一,总比当面拒绝要温和多了。”颜浩白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是啊,那些美人一个个像风吹就会倒,咱们的冷面公子看了就倒胃口。”季允晨讽刺地说。 颜浩白懒懒地没答腔,他打定主意要放大假,如果多话,搞不好会被兄弟设计,那么他的度假梦将会幻灭。 “你是不是想休息休息、透透气?”如果看不出众兄弟心里在想什么,那他这个头头也别混了。 颜浩白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座右铭,点头示意。能不说话他绝不开口。 “去山上好不好?”季允晨很热心。“我在宜兰的大同有座别墅,很适合修身养性。” 什么时候他们英明的领导人变得如此体恤下属?还自动提供私人场地作为休闲度假之所? 嗯!有问题。 “谢谢你的好意,若是要休假我绝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颜浩白摆明了拒绝所有安排和好意。 现在他只想找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把多年来乌烟瘴气的 正文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现在他只想找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把多年来乌烟瘴气的心情晒在阳光下,看看台湾的阳光能否能将它蒸发? “消失?得了吧,除非你从地球上消失,否则我一定有办法把你挖出来。”季允晨不相信颜浩白有什么地方可以躲。 颜浩白禁不起季允晨的刺激,气不过地开口回嘴。“想不想赌一赌?” “没问题,先说好赌输的筹码,不过最近不缺钱,千万别跟我谈钱。”季允晨一副稳赢不输的架势。 “你说吧!不赌钱你想赌什么?”颜浩白也有把握赢他。 季允晨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赌输了就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行!”颜浩白爽快地答应。 “喂!一点都不尊重在场的人士。”季允晨的妹夫苏谕,抗议他们两人目中无人的决定。 在威龙保全里,向来没有什么主从之分,是以有人提了头,大家就一起起哄。 “你们有意见吗?”季允晨转头看着众人。 “当然有意见,有赌见者有分。”一说完,大家跟着起哄。 季允晨身为威龙保全的大当家,不得不出来压制一下现场气氛。 “你们别闹了,如果浩白输了,一个人要付七、八份赌注,太不公平了。” “怎么会不公平?”众人就是不放弃C一脚的机会。“想想,他要是赢了,一个人不也是收七、八份赌注?怎么样?三当家。” 看看众人热络的样子,不让他们参加似乎很罪大恶极。 “你们高兴就好。”说着,颜浩白就想起身离开。 既然休假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他没有理由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浩白,给你一天的时间找藏身的地点,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出动我的虾兵虾将通缉你。”季允晨下了战帖。 提到季允晨的虾兵虾将也够教人害怕的。威龙保全出资赞助一个慈善团体的中途之家,公司的三个当家也轮流到中途之家当义工,现在轮到季允晨出任义工,他把那些中辍生训练成一只只的小猎狗,还给了他们美好的愿景,灌输他们宏观的人生角度,有一天他们将会是非常出色的调查员、侦探,也许会是台湾的柯南…… “随时候教,不过别让你那些小猎狗找不到回家的路。”颜浩白摆明了藐视他的努力。 “大家等着瞧!”季允晨胸有成竹。 正当大家谈论完毕准备走人之际,季允晨出声留下石纋磊。 “什么事?” 石纋磊近来闷闷不乐,心情郁卒到了极点。那个令人烦心的梦魇始终困扰着他,他又开不了口向兄弟们倾吐。 “有个委托人指名要你当贴身保镖。”季允晨担心他会拒绝。 石纋磊是所有成员里,最Y晴不定的一个。也许是和身世有关吧! “那应该是颜浩白的工作。”叫他去作人身保护?干脆叫他去杀掉那些欲对雇主不利的人还比较容易些。 他们三人年轻时都曾经加入帮派,是红极一时的杀手级人物,在一次火拼中侥幸生还,才体会出生命的可贵,决定金盆洗手。 已经过惯悠闲的日子,想起保镖手则的“五不”和“六耐”,石纋磊心里还真的有点怕。 “五不”对沉默的他还算不难,只要谨记“非礼勿言”四个字;不要泄漏雇主的行程、不能在执行勤务时对雇主做过分的要求、看到不该看的不能说、听到不该听的更不能漏口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与雇主发生感情。 这些他都做得到,可是“六耐”就很辛苦了。 除了要有耐力之外,还得耐冷热、耐脏、耐饿、耐渴、耐压。不当保镖很久的他,实在没有信心可以胜任。 “你没听见他想休假吗?”之所以会有前面的C曲,完全是为了使他乖乖就范。换句话说,刚才是演戏让他看。 石纋磊皱着眉头,仿佛D悉季允晨的伎俩。 “你们早就套好招了?” 季允晨见事迹败露,漾着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承认。 “虽然是套好的招数,不过客户真的指明要你出马。” 石纋磊知道自己躲不过这趟任务,干脆调个舒服的坐姿和季允晨仔细研究。 “把档案资料给我吧!” 季允晨摊摊双手。 “除了执行任务的地点之外一无所有。” 刚刚调好的坐姿,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稍稍倾斜。 “这种任务你也接?”太不寻常了。 “没办法,她出得可是天价,让人很动心。” 石纋磊冷哼一声。 “什么时候咱们的大当家变成了钱奴财?” 季允晨咧咧嘴。“没办法,物价飞涨,我的结婚基金下落不明,不多积点钱,我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娶回美娇娘?” 他要是相信季允晨的话那才有鬼! “算了,把地址给我吧。” 季允晨从口袋拿出一张小纸条给他。 石纋磊看了一眼地址,随即点燃打火机烧掉纸条,以防止工作地点泄漏。 “希望不会是太棘手的任务。” 石纋磊一边走一边说,心里却也高兴有事可做,让自己不至于沉浸在梦魇的黑D里,就当是散心吧! 〓〓〓〓〓〓〓〓〓〓〓〓〓〓〓〓 夕阳在山边若隐若现,火红的残白隐没在海平面之下,澄蓝的天空和海天一处有一抹残霞,石纋磊的心满载着落日余晖,心情在这山中回荡,他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平静了。 人常有一种错觉误以为眼前所见的一切皆是永恒,殊不知这种永恒如泡影一般会随时幻灭。 他随着微凉的晚风,缓步自在地走在山上的小径上。累了,就在路旁的石头上歇歇脚,面对青山绿树愣愣出神,奇特的闲散情绪,放松了所有紧扣的神经,把思绪抛向空中,随着山风飘向不知名的地方,或许下山后,会在某个熟悉的地方拾到同样的心情,因为他认为坏心情认得回家的路。 山上的天气,总教人捉摸不定,该说是善变吧! 有人说山上的天气就像恋爱中的女子——忽冷忽热。他就是不懂,不懂爱情在女人生命中的定位,或许女人自己也不明白…… 路旁的芦苇用相同的姿势、相同的笑容、在相同的地点迎接他。 那一丛丛重新生出的白绒绒羽毛似的高帽子,在似曾相似中错愕。他抓起成熟的芦苇花,使劲的吹,让风带着种子四处漂泊,像云一样,不需告别就飘向远方。 季允晨载他抵达山脚下,就以雇主不愿曝光为由,将他丢下车,让他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好让他有兴致欣赏这都市无法享受的悠闲。 别墅就在不远处,建筑物里传来一阵阵轻柔清新的歌声,也许是一个和他一样想释放自己的人,躲到这山中来寻求宁静。 这样的景色、微风,加上那柔美的歌声,形成一股如山流清泉的神奇力量,洗涤了他受尽城市烦扰的心情。 有多久不曾让心情自由自在的呼吸了? 天边开始罩上一层黑纱,石纋磊远远瞥见白色的建筑物四周有几条人影晃动,职业性的警觉蓦然升起。 他加快脚步向别墅奔去,在他尚未到达之时,枪声已经响起,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三条人影迅速驾着吉普车逃逸,在石纋磊到达时,连车牌都没看清楚,车子早已绝尘离去。 他仔细观察四周,发现歹徒似乎警告的意味浓厚,留下的弹孔全在窗户以上的位置,屋里的人只要趴在地上,应该可以安全躲过不长眼的枪子儿。 他小心地走进别墅内。 哇!真是惨不忍睹! 屋内的照明设备全都被击灭了,满地的碎玻璃,千疮百孔的家具……他拿出打火机照明,打开主卧室的门,四处仔细的搜寻,终于在床下发现一个人。 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吓昏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走过去将侧卧的她翻转过来。 她有一副傲人的身材,美腿均匀、细致、修长,臀部光滑圆润,胸脯坚挺、曲线窈窕,一头短发俏丽大方……可是怎么会有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觉? 他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除了几处被碎玻璃刺伤的痕迹外,并无其它伤害。他简单地将她身上的玻璃清除,在橱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被单裹住她光溜溜的身体,抱着她离开混乱的屋子。 石纋磊抱着她走出别墅,满月已经落在半天边,沿着山路走了五分钟,委托人的别墅已经在眼前。 他费力地抱着她上二楼,将她放在床上后,自己也累得摊在床上。 吁!她看起来苗条,抱久了还是很累人。 休息了一会儿,他找出医药箱,替她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自己随便找一个房间休息。 〓〓〓〓〓〓〓〓〓〓〓〓〓〓〓〓 清晨的阳光蹑手蹑脚地穿过窗户爬进屋里,放肆跋扈地亲吻着床上的人儿。炫目的阳光扰乱了她的睡眠,她索性拉起被单,将阳光隔绝在外。 忽然间,她觉得不对劲,她的床应该在阳光照S不到的地方才对呀! 范劭菁倏地弹跳起来。 这不是她昨天睡的地方! 风轻轻吹拂倚窗攀爬的叶藤,或枯黄、或青绿,都一一随着风,舞着它的节奏。范劭菁坐在床上,欣赏着叶藤优美的舞姿。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原先她打算让保镖先过来,然后自己再以优美的姿态出现,让他有个好印象,但是现在…… 正当她想下床查个究竟,房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拿着托盘走进来。 他就如同石纶琥所描述,一身黑色劲装,线衫包裹出他高大魁梧的体格,精致完美的五官上,一双锐利深邃的黑眸冷漠而无情,接近残忍的冷酷气质,让他宛如地狱出来的使者,为着复仇而来。 虽然他有一张酷似石纶琥的脸庞,但基本上,他们有着显着的不同。 石纋磊的皮肤较为黝黑、身材也比较硕壮,脸上就像随时罩着寒霜一般, 令范劭菁有些迷惘,几乎将两人重叠在一起。 她有时真的不明白石纶琥的想法。为什么他在世时,不自己处理这些事?偏偏要等到他死后,由她来找石纋磊? “你醒了?”石纋磊冷冷地问。 “是你救了我?” 范劭菁虽然有被单遮住身体,但是大半的肌肤还是光L地露在外面。 石纋磊皱着眉转过头走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件他的衬衫,很没礼貌的丢给她。 “穿上!” 范劭菁低咒了一声。 他那样子活像她很见不得人似的。 这几年她习惯以L睡释放白天的紧张生活,没想到却让他给撞见了。不过她还是乖乖地穿上衬衫。 石纋磊很精准的算好时间转过头,范劭菁刚好扣完最后一颗扣子。 “吃早餐。”石纋磊将托盘放在床边,转身要走。 “等一等。”范劭菁叫住他。 他连头都懒得回。 “还有什么事?” “昨晚你有看到开枪的人吗?”范劭菁对这次的意外感到纳闷。 “没看到。” 石纋磊认为他所看到的黑影根本无济于事,不值得一提。 “喂,你是律师呀?说话要算钟点费吗?这么惜言如金。”范劭菁现在觉得和他说话十分累人,他一点也不像她想像中的样子。 石死磊不想惹麻烦,昨晚纯粹是因为情况紧急,怕闹出人命,否则他不会多事。 “吃完早餐请你离开。”他有任务在身,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什么?” 范劭菁惊叫着,他似乎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注定她的爱情梦终要落空? 根据火炽焰的调查,石纋磊是个懂得生活的男人,他从来不虐待自己的生理需求,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不计其数。 为了接近他,她可是花了不少工夫将自己训练成一个大胆开放的女人,为的就是想征服他。 听说正常的男人对纯洁无知的女人唯一有兴趣的就是身体,因为她们无知容易骗。再怎么高尚娇贵的女人也会有最原始的需渴,只是大部分的人被礼教的约束僵化,压抑潜意识里的S动与呼唤而已。 再纯洁的少女,受制于自然的生物性,身体深处本就带有与生俱来的yin荡因子,俾使她发情而成为女人,进而寻求交配而完成繁殖的任务。 所以发情是为了应付交配,这是一种生物性,没什么好羞耻的,只不过是聪明的人类懂得享受,将发情升华,顺便美其名为爱,更为了理所当然享受爱带来的快感,所以就把爱做出来。 而她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粘着石纋磊,进而引诱他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好让他答应替石纶琥报仇。 原本她大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一切事情的真相,可是她害怕他是那种无情之人。尽管她的故事感人肺腑,但是同情心和感情一样需要时间的培养,一个和你没有感情的人,可能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发挥同情心吗? 范劭菁不敢赌。 她宁愿采取迂回战术,也不愿意承受石纋磊一口回绝的苦。 “有没有搞错?我的住处遭人开枪袭击,你居然叫我走?”哼!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他救了她,就有责任保护她。况且她可是花了大钱请他来当保镖的,怎能轻易放他走? “我不敢回去。” 范劭菁挤不出眼泪,因为她的泪早在石纶琥死去时就已经流干、流荆不过她还是将声音装得有点哽咽。 但是,人有失神马有乱蹄,这次她的哀兵政策失效了。石纋磊真的像个无血无泪的人。 “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没叫你回去。”这是雇主的房子,他不想引来枪手将这里捅成蜂窝。 “问题是我没地方去啊!” 笨蛋!这栋别墅也是她名下的财产。“而且,你好不容易救了我,忍心让我再陷入险境吗?” 这两年,她在为陨石集团卖命的同时,也懂得运用陨石集团的人脉关系扩充自己的势力。 两年下来,她已经大幅改善父母的生活水平,父亲也在生活不虞匮乏之下戒了赌。 石纋磊假装冷酷的心,被她一语击破。 他确实无法眼睁睁看她再生意外。而且这里距离她的别墅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万一有个什么危险,他听得到声音,人却赶不到,如果她发生意外,这辈子他恐怕会良心不安。 “想留下来就留下吧!”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在他离开后,范劭菁失望地颓坐在床上。 他居然冷血到这种程度? 范劭菁急忙站起来,在镜子前端详自己。 她已经变了许多。优柔的脸庞变得坚强,柔和的眼光显现出果断……完全看不出以前怯怯懦懦的样子。 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变化,所以才激不起他的兴趣?她是否该回复以前的她? 不!这是石纶琥极力塑造出来的范劭菁,她没有理由回复以前懦弱的模样。 对!她要石纋磊接受改变后的范劭菁,因为这样的改变有一大半是因为要配合他。 第四章 范劭菁吃完早餐,拿这托盘走下楼。 客厅里燃着一炉沉香屑,石纋磊正忙着点燃小火炉。 “你在做什么?”她将托盘拿进厨房后,好奇地蹲在他身旁询问。 “煮茶。” 小炉里的碳火烧旺了,他将盛满水的茶锅放在炉上。 “人家不是都说泡茶吗?为什么你说煮茶?” 范劭菁对那套像是古早人煮中药的小火炉和煮锅兴趣浓厚。 石纋磊没有回答,静静地等待锅里的水滚了,然后放下茶叶。 范劭菁津津有味地看着有趣的景象。 那锅底的水和锅面的水循环沸腾,向上冲的水撩动已经敞开的柔软茶叶,在颜色漂亮的茶水中翻滚、舞动;待茶香阵阵涌出,石纋磊便将晒干的柑橘皮放进锅中,茶水的颜色渐渐由澄澈清明变成墨绿深沉,茶香中夹带着柑橘皮的辛辣味。 “为什么要加柑橘皮?”她十分好奇。 “这是这锅茶的主角。”他的手依然忙碌。 接着,他将茶倒进西式的奶茶杯中,排排站的倒了五杯,在个个杯中加进不同的配料。第一杯洒上花生、芝麻粉,第二杯加柠檬汁,第三杯泡人参,第四杯放进五颗枸杞子,第五杯滴三滴醋…… “喝喝看。”石纋磊没表情地邀约。 范劭菁摇摇头,看起来像五味杂陈的样子,她实在没有勇气尝试。 他拿起第二杯递给她。 “就像喝柠檬茶一样。” 范劭菁勉为其难接过手,轻轻地啜了一口。 “嗯,还不错!不像欧洲的奶茶,淡了红茶的原味。” 喝出滋味的范劭菁,再拿起第四杯品尝。 “有点像西洋花果茶,不像中国的茶叶有着霸气和潇洒,虽然没有蓝莓的芬芳,却带有高山茶的淡雅幽香。” 吃一口茶却引来了两人的话题。 和石纶琥在一起时,整天忙着学习、应酬,谈论石纋磊,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做一些情侣或夫妻应该做的事。 “你好像很懂茶。”难得遇知己,他总算有了一点点的人气。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茶就好像人世间潜藏的爱恨情欲,刚入口时淡而无味,入喉却有甘甜或苦涩,那种百般滋味在心头的感觉不正像是人生。”她已经喝掉三杯茶了。 她的话让他对人生有了另一层的看法。 他爱用热水泡未下水的新叶,略烫过即捞起;看着晶莹剔透的碧绿琼浆,有着未染尘的纯净。虽然茶愈泡愈香醇,他却偏好第一杯茶,因为他不想品茗,而是执着第一次的完美…… 就像他难忘的虚拟至爱…… 看着蜷缩干燥的叶片,初尝水的滋润,尽情地舒展四肢,在滚沸的甘茗中自得其乐;茶叶因水而忘情,而他借着茶水寄情…… 就在他冥想之际,范劭菁已经喝掉他所倒的五杯茶水。 “你全喝光了?”石纋磊怀疑她是水牛投胎。方才还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才一转眼就喝光了? 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喝上瘾了嘛!” 他不是舍不得那些茶,而是……他是因为要让她品尝,才一下做出五种口味,平常他都一次喝一种口味。他甚至不知道将这五种口味一起喝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要是起了化学变化那罪过可就大了。 〓〓〓〓〓〓〓〓〓〓〓〓〓〓〓〓 凌晨三点。 石纋磊隐隐约约听见邻房传来痛苦申吟的声音,他匆匆穿上外衣下床,几乎是用跑的来到范劭菁的房门前。 他轻轻敲了下房门。 毫无反应。 他伸手转动门把,还好,她没锁门,不然他还得费事将锁打开。 冲到床前,他傻眼了。 这位小姐又是光溜溜的。这是她的习惯吗? 他没空理会这些细节,因为她好像很难过,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急忙替她套上衬衫,抱着她到车库,将她放进后车座,以超快的车速送她到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范劭菁很快被送进急诊室。 一会儿之后,医生诊断出是急性肠胃炎,必须住院观察。 “你到柜办理住院手续。”一名护士带着暧昧的眼光对他说。 石纋磊知道护士们为什么会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不过他懒得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谁会相信他在半夜救到一个身未着寸缕的女人? 他苦笑地来到柜台,看到住院表格才想起,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不得已,他空着姓名栏、出生年月日、身份证字号……天啊!除了性别栏之外,其它完全空白。 护士拿起表格质问。 “先生,这样不合规定。” “我知道,可是我确实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可不可以先付保证金和医药费,等她醒了再让她自己填?” 深夜的值班护士虽然不多,可是三五个围在他身边指头点尾也够他受了。她们一个个就像看见强歼犯似的,都投给他一种很不屑的眼光。 石纋磊只能在心里苦笑。 “我能进去看她吗?” 护士很不情愿地点点头。 走了两步之后,石纋磊忽然回过头,酷酷地拿出五千元。 “能不能请你帮里头的小姐买一些换洗的衣物?” 护士尴尬地接过钱,不过还是数落了他两句。 “她的病情没有严重到来不及穿衣服,以后还是整整齐齐的来医院比较妥当。” 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地苦笑。谁知道这个女人好像跟衣服有仇,一睡觉就非得脱个精光不可? 来到病房,床上的人蹙着眉,好像不太好受。 石纋磊心底产生不舍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陡然间触及了潜藏在心里的爱情开关,他的身躯忽然变得僵硬,害怕得退了一步。 直到看见范劭菁动了动,石纋磊才惊觉自己的心似乎陷在她身上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范劭菁困惑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双直视着她的黑眸,由渴望变成却步,再转为冷硬,甚至有着熊熊的忿怒火光,像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大概是茶喝多了。”他拉张椅子在床前坐下。 范劭菁无奈的笑。才两个晚上,石纋磊就救她两次,若是古代,女子常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她不就要嫁他两次? “又麻烦你了。”其实她心里才乐呢。 “这些都不重要,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日、身份证字号?” 哇!难道他已经被她吸引了?而且这么快就想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不会吧!传闻石纋磊只肯跟女人上床,从来不肯谈感情,怎么会对她另眼相看? “这样太快了吧?”范劭菁有几分羞怯。“名字可以告诉你,其它的以后再说。” “怎么可以?我急着要。” 难怪他讨厌女人,连办个住院手续都这么麻烦。“要不然我把表格拿来让你自己填。” 嘎?连结婚证书都准备好了?这下子她得重新考虑了。 他会不会也和别人一样,只看上她的钱和美色? 她想哪儿去了? “不能缓一缓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多认识认识。”认真说起来,她对石纋 磊一无所知,所知的一切也只能算是石纶琥的片面之词,谁知道石纶琥是不是真的了解他? 石纋磊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我们要认识可以慢慢来,可是护士催着要我替你办理住院手续。” 搞了半天……原来他不是被她吸引,也不是对她有兴趣? 这下糗大了! 范劭菁赶紧将个人资料报给他,打发他去办手续。自己则在病房里猛敲头,会错意的滋味真不好受。 〓〓〓〓〓〓〓〓〓〓〓〓〓〓〓〓 石纋磊足足把她丢在医院三天,若不是医生通知他来办出院手续,她想他大概还不会来。 但石纋磊有一肚子气。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敢欺骗他? 他一直以为他的梦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困扰,尽管他每天都做着同样的梦,而且持续两年,但他都故意忽略。 可是自从救了范劭菁之后,一切都变了。晚上他不再做梦,而且还睡得很安稳,一度他还认为这是好现象。 但是当颜浩白偷偷告诉他范劭菁的身份后,他禁不住好奇心,请颜浩白追查了她的一切后发现,范劭菁曾经嫁给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确有其事。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接近他! 原来范劭菁将他当成她丈夫的替身! 她的丈夫好巧不巧的与他同姓,而且模样也很相似。 石纋磊曾经怀疑他与石氏家族有任何关连,但查证的结果,石纶琥是石氏家族的独子,而他可能只是凑巧长得与石纶琥相似而已。 范劭菁原本丰润的脸颊,因为生病的关系而消瘦了些,头发也变得黯淡没有光泽。 月光下,他抱着轻柔的她走向停车场,手里的佳人满脸的失望,散乱的头发泄在他的手臂上,让她看起来更无助。 “你不喜欢我对不对?”她放弃仰望他Y骛的表情。“为什么?”她似是询问。 石纋磊直视前方,仿佛她的眼睛是一块烙铁,会在他身上留下永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不敢回答,情愿将困扰深深锁在眼眸深处,也不要知道任何与她有关的讯息。他的理智在梦见她时,就已经由冷静变成疯狂,若不好好控制,可能会惹出大麻烦。 “我马上送你回去。” “你不可以送我回去。难道你忘了自己身怀任务,受雇保护某人?”范劭菁露出甜美的笑容,澄澈的眼眸里有不容抗拒的坚定。 “雇主就是你?”他陡然喝道。俊秀的脸庞因为震惊与忿怒而扭曲,在月光的照映下看起来苍白、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大家敬他如鬼神,因为他生气的时候,可怕得像地狱中的恶鬼,让人有着深深的恐惧。 “你真乱来!”他忿怒地将她丢进车里。 想不到颜浩白竟也没有查出她是委托人。 她总是有本事影响他,让他的理智崩溃,思维罢工。在梦中如此,在现实里更甚。他开始怀疑她的动机不单纯,其中是否有内情? “如果我造成你的困扰,我道歉,但是你必须听听我的处境。”范劭菁拉着他的手,深怕他发火将她丢出车外。虽然这是她的地方。 “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还千方百计地花了巨资找你当保镖,是因为有人想要我的命。” “你在耍什么诡计?” 石纋磊偏过头去,想要挣脱她的手,奈何她眼眸里无助的神情撼动了他的心,仿佛是梦中婚礼上无助的小女孩在此重生。 他无法狠下心来挣开。 她变了,变得不像梦中忧郁的女孩,变得美丽又聪明,危险又深具诱惑力,他实在应该远离她,免得又落入无边无际的情网中。 “就算是诡计,那一晚别墅的狼狈样是假的吗?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是雇主的命可以不顾吗?”范劭菁激动地诉说。 石纋磊竟然连一丝丝的注意力都吝于给她。 他在她气愤的面容里看见一丝脆弱,让他无法狠下心拒绝。 但是他如果仔细看清楚,就会发现那双澄澈的眼眸里露出诡谲的聪慧。 从在梦中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自己注定沦陷在她的哀怨里,像是被诅咒般地不可自拔。 他无法想像,梦中那个能以悲哀撼动人心的小女孩已经褪变成眼前成熟、坚强让他无法相信的小女人。 她的眉目中依稀有着梦中的轮廓,澄澈的双眸里少了忧郁,多了自信,似乎聪慧得能看穿人世间的所有秘密。 “我能相信你吗?你不再是单纯的乡下姑娘,你懂得用迂回战术引诱我出面,而且费尽心思想纠缠我,甚至不惜破坏石家少乃乃的名声。”他撇唇冷笑道,想以羞辱*她退步。 表面上他们互不交集,但私底下她却大显神通;表面上她安心地打理陨石集团的一切,批着一份份的公文,心思却始终系在他身上;她一寸寸地侵入他的活动范围,等待着时机成熟,甚至不惜以诱骗方式,将他引诱来此。 当她以完全不同的风貌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只是心怀过去。 “时间会改变一切,如果我还是个乡下姑娘,怕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 范劭菁想起石夫人的刁难,吴志气的调戏,吴莲池的从中作梗,若非她的蜕变,她早就寻求以死作为解脱了。 在保全界,石纋磊以冷漠、冷静着称,为什么在见到她眼底的一丝痛楚之后,他的心却疼痛异常? 这些年来,他时时刻刻担心梦中的她撑不过来,却不得不狠心地对她不闻不问,只能在梦魇中一再地安慰自己,她会没事,她会撑过来的。 现在她完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所措。 范劭菁澄澈的双眸直直地望进他锐利的黑眸中,猜测他复杂的神色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一路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想见到他,他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 想见他的心,就像被攻击到无路可退的山猫,被迫爬上高大的仙人掌,忍受脚底针刺般的疼痛,等待仙人掌底下的狩猎者走开后,再费力地拔除密密麻麻的仙人掌刺,即使疼痛难耐,她却愿意忍受。 她不怕在未知的旅程中寻无知心的他,只担心在汲汲营营中失去幻想中的他。 漫长的路终于到达目的地,但是他的情路可有终点? 停妥车子,再次抱起窈窕的佳人,柔软的双手环抱着他的颈项,在月光之下,她的味道浓郁得像夜来香,让人又爱又怕。爱她的香味迷人,却怕过于浓郁的香气让人难以招架。 “既然知道时间会改变一切,为什么执意追求已经逝去的一切?” 石纶琥已经死了,她大可去寻求另一段情,何苦来找他当替身? 他表面上是在拒绝,而内心中的奇异渴望却冲击着脆弱的理智,那些渴求几乎要溃堤了。 “我不在乎时间是否改变什么,如果你喜欢,我甚至能为了你做任何的改变。”她的脸颊靠在他的胸口,倾听他不规则的心跳声。“别再说你对我没感觉,你的心不会说谎。”如果她的身体能让石纋磊相信她不是在缅怀过去,她愿意奉献给他。 石纋磊踢开房门,轻轻地将她放上床,几乎被她粉嫩而温润的唇诱惑得低下头去品尝。 她所说的话语有极大的挑逗,暗示着他能对她予取予求,而她绝不求任何形式的回报。 “这无异是飞蛾扑火,你不该放弃大好的名声去将就一个没有前途可言的无名小卒。”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为所欲为的世界,法治之下还有道德伦理、人情世故存在。 “是不是飞蛾扑火我很清楚。我认为任何事,只要真心去做,就可以有丰硕的结果。”她的双眼充满渴求,那怕只有些许的抚慰,她就愿意将自己完全奉献。 两人就这么猜谜式的对话,仿佛他们是认识很久的恋人一般无所不谈。 石纋磊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滑过细致得有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肌肤,轻颤的红唇微张着,仿佛等待他一亲芳泽。哪个男人能拒绝如此露骨的诱惑? “你以为那一道一道的裂痕能够修补?真心也许存在,但永远无法修补伤害。”他低沉的嗓音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虽然他喜欢她,可是要如何跨越心中的鸿沟?忘却她曾经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而他是那个男人的替身? 不!他无法忍受这个事实。 在灯红酒绿中的灵魂,他还是难以否认寂寞,当灵魂与躯体移位,有形与无形同样无所依靠,就在他感觉将要坠离地球表面时,她的气息给他一种依靠,就像抓住天涯同是沦落人的感觉,让他得以继续在轨道内运行,但何时他会被陨石击落? 他缓缓俯下身去,闻着她身上救赎他的气息,以唇轻轻磨掌她的芙颊,在她如花瓣的唇畔吹拂着男性的气息。 就在几乎要吻上她的唇那一刹那,石纶琥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石纋磊急忙离开她。 “该死!”他用力深呼吸,黑眸透露出高涨的怒火。他怎么能够忍受当别人的替身? 他忿怒地拂袖而去,为她的苦苦纠缠而怒,为自己的自制力薄弱而怒。 〓〓〓〓〓〓〓〓〓〓〓〓〓〓〓〓 微凉的早晨夹带着雨,一层层的水帘近在眉睫,凝视着窗外,一种莫名的惆怅油然升起。 迷糊之中,石纋磊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样的早晨,他在外头做什么? 范劭菁看见他冒着风雨,在围墙四周架设监视器,一手拿着螺丝起子,一手忙碌地抹去脸上的雨水。 她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外衣,迅速下楼,拿了把雨伞走向他。 她慢慢上了阶梯,替他遮住雨势。 这场景怎么有点眼熟? 她是不是也该学着电影中的情节,试试他的心? 主意打定,她放开攀住铝梯的手,脚下踩一个空,“砰”地一声,她跌下来了。 石纋磊冷冷地看她一眼,继续他的工作。 架设这些设备对他已经是一大难题了,她还好意思出来搅局?要不是颜浩白对他讲解过安装方法,他有可能要回公司搬救兵。 可恶!怎么和电影上的情节完全不同? 他不是应该丢掉手上的工具,伸手揽住她的腰,然后含情脉脉地与她相视…… “你为什么没拉着我?”范劭菁一肚子火。 他没想到她这么笨拙,和她在商场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才三个阶梯而已,又摔不死人。”石纋磊冷冷地说。 为什么她的转变如此之大?由一个羞涩、怯懦的女孩,变成一个前卫、大胆的女人,甚至还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他? 人类的天性一向懒得改变惯有的习性,也不愿周遭熟悉的人事物有所改变,他就是最好的例证。但与她相处多日后,却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她这种改变,老实说,连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男人真是不可靠的动物,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冷血。”范劭菁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刚才的忿怒,轻轻笑道。 她忽然间恍然大悟,和一个冷酷异常的男人发火绝对是白费力气,想要掳获他的心必须学着和他一样的冰冷。 “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命,不负责你的伤。” 他直视她眼底信任的眼神对自己苦笑。 他是一块被染黑的布,就算能漂白,心里的烙印该如何去除?他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不愿意再看见她被黑暗沾惹。 看着她眼里的失望,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舍,几乎就要开口向她投降。但是他不能,要是半途而废,那么先前所受的折磨不就白费了。 “你不该是这么冷血。” 他能在三更半夜不顾别人的耻笑,将光L着身子的她送到医院就诊,就能肯定他是个有血有R的热血男儿。 石纋磊跳下阶梯,扯出一抹令人心寒的冷笑,直直地望入她的眼。脏污的双手握住她雪白的颈子,低头*近她的脸庞,近得可以在她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你好像很了解我?那么请教一下石少乃乃,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大把钞票的分上,我早把你这个麻烦丢出去喂狗了。”乖戾的狂暴在他眼里展现无遗,给人彻底的毁灭感。 她当然了解他。 石纶琥早将他查得一清二楚。 即使威龙保全有卓越的成就让世人歌咏,他却是一直潜伏在黑暗里,掌理一切黑道给予他们的压力,早年他还曾经是一个人见人怕的杀手,不过警方却一直没有找出能定他罪的证据,虽然千夫所指,他依然安然度过每一次的起诉,因为警方声称被杀的被害人永远只是失踪,从来没有找到过足以将他入罪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办到。 既然司法无法定他的罪,她宁愿相信他从未杀过人。她信任自己的眼光,每当她望进他的眼底深处,总觉得复杂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浓情蜜意。 难道是她的眼睛花了?或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都不顾女人最重要的名节,一再地对他示爱,他真忍心让她的期待凋零? “我已经不是易受惊吓的小女孩,别试图吓跑我。在商场上的我Y狠出名,一旦决定的事从不更改,即使会蒙受损失。如果你真的冷血就不会有见义勇为的心救我,你若是残忍,就会放任我任人欺负,而不是为了我接下你厌恶的保镖工作。”冷静下来之后,她分析得更透彻。 虽然名义上她是石纶琥的妻子,但他们却一直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 石纋磊皱起炭抹似地浓眉,陡然松手推开她,不愿再承受她给予的压力。 “那只是你自欺欺人的看法。”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近,粗鲁地端起她小巧可爱的下颚,猥琐的表情像是要强暴她。 范劭菁没有被吓退,反而勇敢地迎向他,甚至凑上红唇,毫不恐惧地请他品尝。 “如果你想要我,我很乐意奉陪。” 石纋磊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那隐隐的波动就像冰封的湖面下,隐藏着即 将爆发的火山,炽热的情绪在心底无声的呼喊,而她似乎早就听见他的呼喊,所以不畏万难前来,执意地不肯放开他。 “你不该来惹我!”他挫败地咆哮着,狠狠地推开她。 一个正常的男人接触到这么完美的身躯,如何能受得了诱惑?她残忍的用真挚的言语,以及红滟滟的樱唇诱惑他,让他备受煎熬。 范劭菁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地,正要从地上爬起…… “危险!” 石纋磊飞快地将已经快要站起身的范劭菁压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几颗子弹几乎都是擦身而过。 在两人在争吵不断时,早已有人虎视耽耽地伺机而动,石纋磊却因为被范劭菁扰得情绪起起伏伏而失去一贯的敏锐。 石纋磊在最后一秒发现屋外的树上有一刹的火光,心中警铃大作,不假思索地将她扑倒在地。 “你没事吧?”他神色紧张,着急地询问。 “还……好……”范劭菁吓得说不出话来。 石纋磊将她扶起来,抬头打量四周,确定危险已经解除。“没事了,没事了。” 表面上似乎是他在安抚范劭菁,实际上却是在安慰自己。刚才他的心跳差点停止,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 惊魂甫定的范劭菁心里纳闷着,她怀疑刚才的暗杀行动。 “你的脸…? 正文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惊魂甫定的范劭菁心里纳闷着,她怀疑刚才的暗杀行动。 “你的脸……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他发现范劭菁脸上的擦伤,自责地怪自己。“天哪!我不但情绪失控,还让你身陷在危险区域中。”空旷的院子是歹徒下手的好地点。 他拦腰抱起湿淋淋的范劭菁。 “你到底惹了谁?”他快速将她抱进屋内。 范劭菁难掩惊慌,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知道。”会是石夫人吗? 她一直觉得石夫人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表面上她处处顺从石纶琥,私底下却动作频频,不但干涉公司内部的人事,甚至在石纶琥卧病期间架空她的权力,想将她赶出陨石集团。 石夫人应该是最大的嫌疑犯。 石纋磊将她放在卧室的椅子上。 “这样就吓哭了?” 他转身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放水。 在石纋磊进去浴室的时间,她仔细的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 如果现在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挥袖离去,刚好让真的想杀她的人得逞。 想想,还是先隐瞒着他吧。 第五章 夜阑人静,月儿高挂在天际,洒落柔和的月光。 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别墅的每一寸土地上,也落在泳池畔等人的范劭菁身上。她娇小的身子披着睡袍,在泳池边来回徘徊。 在寂静的月夜里,别墅四周鬼影幢幢,她的视线不时地往门外飘,似乎不在意把自己置于危机中,执意要等到约定的人到来。 凌晨两点,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火炽焰却一直没出现。 事情演变至今似乎有点“出槌”。原本说好只是作作戏,哪知火炽焰似乎当了真,每一次出手都几乎要了她的命。 正当她转身想回屋里的时候,一条人影从花园的铁门外翻飞进来,以漂亮的姿势优美着地。 “不等了?这么没耐性!”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是谁?”范劭菁看见他手里的枪,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害怕了?”他帅气地将枪收起来。“这样你放心了吗?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居然买杀手狙击自己。你知不知道杀手也有不讲义气的?” “你胡说!火炽焰不会这么做。”范劭菁不相信火炽焰会背叛她。 “是喔!他不会,可是组织会。碰上友情与组织有冲突时,他除了服从组织之外没有第二条路走。”他摇着头笑她天真。 她从来不知道火炽焰的身份,只知道他是石纶琥的保镖,对石纶琥言听计从。 “你是说真的有人想杀我?”范劭菁想知道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你真是不上道,泄漏委托人的身份是杀手的大忌,你怎么能让我违反杀手的规则?” “你不是说有很多杀手不讲道义?” “哈!说得好!只可惜我是那唯一的例外。”他开玩笑地说。“你那个保镖也太好睡了,我来了这么久了他居然都没发觉。” 范劭菁皱着眉望着眼前笑意满盈的帅气男子,不知道自己哪儿惹上谁? “我在他的饮料里加了安眠药。”否则她怎么溜得出来? 没想到对方听完她说得话大笑不止,甚至还笑弯了腰。 “你说你让他吃了安眠药?” 范劭菁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石纋磊的身体异常,连开刀时注S的麻醉药都必须是double才够分量。” 他原本以为会杠上石纋磊,没想到他居然装昏。 这时躲在二楼窥伺的石纋磊走下来,那男人转身就跑,临走时还警告范劭菁,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想杀她。 “喂!”范劭菁望着他的背影大叫。 石纋磊已经走到她身后。 “好玩吗?” 这个笨女人,居然玩火似的请杀手杀自己? 他刚刚瞥了一眼离去的身影,好像是火焰门的蓝*6焰。 这小子打从以前就爱搅他的局,时常三不五时的挑衅,若非自己生性冷漠,大概会和他结下很深的梁子。 范劭菁听见他带讽刺的语调,不禁垂下头。 “你听我解释。” “先离开这里再说。”石纋磊拉着她进屋收拾换洗衣物。 “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出此下策。”范劭菁凝望着冷峻的石纋磊。 “爱?” 这从未出现在他字典的字让他为之动容,不过也仅星闪而过,他没有能力拥有这分感情。 而且他尚不能肯定她说的爱,是针对石纶琥还是他? 范劭菁见他表情冷淡疏离,遂转移话题。 “决定去哪儿了吗?” “有杀手在后面追着你跑,你想哪儿会是安全的地方?”依照各种情势看来,哪里都不安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回你的大本营,杀手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攻击。” 石纋磊有点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 “只怕还没到达威龙保全大楼,我们就被S成蜂窝了!” “噢!” 现在她像个没智商的女人,完全失去商场上的精明干练。 月亮被飘来的乌云遮住,大地顿时一片漆黑,他们像逃犯似的连夜摸黑赶路。 “为什么不开车?”范劭菁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石纋磊无预警地停下脚步,冷冷地转身望着她。 “我不善于解释我的行事风格,有疑问用自己的大脑想。” “如果我想得出来何需问你?”她有些泄气,却不打算放弃。 “引擎的声音会把所有想杀你的人都引来。”他还是向她解释了。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范劭菁忽然对他十分好奇。虽然石纶琥说过一些他的事,但毕竟不是他亲口陈述,听来总觉得有些零落。 “不用人教。如果将你丢在荒郊野外,什么食物都没有,为了活命,自然就会懂得许多你不曾知道的事。如果无法抗拒大自然的考验,适者生存的法则自然会将你淘汰。”许多本能不需要学习,人类与生俱来就有这些本能。 “这些都是你的经验?”说完,范劭菁忽然一怔,然后脸色遽变。“你不只是一个保镖,而且曾经是个杀手?”天哪!她还以为石纶琥说的话是在吓唬她。 她无法想像一个眼中时常散发炽热火焰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人神共愤的杀手。 石纋磊看她一副无法接受的神情,Y郁的脸上有一抹残酷的笑容。“如果承认能吓退你的话,是的,我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身上背负着许多死者的冤魂,这样你满意了嗯?” 范劭菁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眼光,她勉强维持脸上的表情,不让他看出丝毫的惊悸,其实她心里有一点害怕。 走了大半夜之后,在天刚亮时,他们又回到原处,埋伏在别墅外。 “为什么又回来?” 他不是说此地不宜久留吗? 石纋磊仔细观察四周有没有埋伏,在确定安全无误之后,他率先跳进铁门内,替她开了门。 范劭菁不甘心被他的冷打败。“为什么闷不吭声?难道你打算行尸走R过完这辈子?” 石纋磊被她的话激怒了,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身,低下头重重地吻住她,直到她即将窒息才停止。 石纋磊用力推开她。 “行尸走R懂得这感觉吗?” 范劭菁踉跄了几步,随即稳住后退的脚步,目光忿怒地瞪视着他。 “如果你真懂得,就不会让我独自吞泪。”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深不见底的黑眸有数不清的痛苦。 “你以为这些早来我很好过吗?”如影随形的梦魇谁能体会?谁能替他分担? 范劭菁不懂他在逃避什么,石纋磊有情似无情的莫测高深让她费疑猜。 两人对峙半晌之后,他口气平静。 “折腾了一晚,去睡吧!” 他不该接下任务的,不认识她的日子虽然难熬,但总会有办法安抚自己不去想。但和她见面之后,多年来从未波动的心湖,这时却波涛汹涌地难以压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年来拼命地压抑思念她的心,过着行尸走R的生活……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过着没有温度的行尸走R的生活。他一直后悔答应季允晨的要求,否则他也不会在情路惹尘埃。她经常在夜里无声无息地进入他的梦中,只有在黑暗中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灵魂、有情绪、有生命的个体,但他却又是如此痛恨黑暗带来的痛苦,这种矛盾的情绪时时刻刻煎熬着他。 范劭菁梳洗完毕,疲 惫地躺在床上,闭上迷迷糊糊的双眼沉入梦乡。 石纋磊直到她的房间听不见声响才走进来,黝黑的眼眸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伸手替她盖上被子,手掌磨挲着她的脸颊,挣扎着是否该抛弃心中的结,接受她的爱? 说来好笑!他何时遵守过什么道德、礼法?良心、礼教?却为了她,将一切他所不屑的狗P约束搬上台面,然后想尽办法遵守。 哈!多可笑。 〓〓〓〓〓〓〓〓〓〓〓〓〓〓〓〓 漫步在凉荫下的走道,看和风徐徐,泳池里波光粼粼,虽然是一种悠闲,却也是一种折磨。 这些年来的生活,其实是毫无把握的,太多的挫折感充斥其中,她真的厌倦了,想找一个雄壮的胸膛依靠,时间却始终不肯为她停摆,只能用尽心思去追求,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在缘分的牵引下,她不自觉的一点一滴被石纋磊吸引,而他不知是对爱情迟钝,或是不曾察觉她的情深意重,总之,他就是冷冷如冰。 这段日子里,她的心情总随着石纋磊的喜怒哀乐起伏,希望他能受她的深情感动,相信总有一天石纋磊会明了她的心意。 原以为有了这层接触,这段情会走得顺利。谁知道,石纋磊竟会一味地选择逃避。 她心里清楚,石纋磊不是对她没感觉,但是这样的若即若离,常使她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有误? 终年冰冷的他,也让充满自信的范劭菁逐渐失去信心。有时真想放弃算了,她一味的付出,他却从不曾回应…… 坐在树下,独自享受微风轻拂与泻了一地的阳光,落叶无声的凋零,很久不曾有过的寂寞、静定的心境。 打开往事的抽屉,好像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长翅膀飞去,她一直在找寻逝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切切实实存在的过去,却因为太美好而失去真实感的时光。 当石纋磊出现时,总像阳光,定时定点地轻叩她的心扉,他真挚的眼眸中,有着独特的丰采和几分帅气,却也有一种深邃不被了解的感觉;从他严密的保护中,她能感觉到无比的温馨。 也许是自作多情吧! 据她观察,他从不曾开怀大笑,也从不谈及他的心情,至今她仍无法确定这是一分怎样的情愫?因为这里面夹杂太多的情感;让她分不清是朋友般的情谊,还是感恩般的依赖? 原来幻想与真实有着太大的差距。 时间的律动总像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无声又无息。它使四季不停地递嬗,人世不断地流转;它将她的情淹没在时空的流里,它让天真无知的她一次次蜕变,成为美丽成熟的女人。 这些难熬的岁月若是没有石纋磊的陪伴,她恐怕得花费更多的时间摸索、 从错误中学习,在乐观与悲观的斗争里徘徊,在种种虚荣的希冀与朴实无华的领域里挣扎。 会不会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沉醉在虚拟的爱情里,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回应? 取是一种本事,舍是一门哲学。没有能力的人,取不足;没有悟力的人,舍不得。而她就是一个取舍难定的人,在面临抉择时,她无法通过智慧的考验,更无法领会瞬间的启示与顿悟的神奇,让生命的光芒失色不少。 海岸岬岩,以峥嵘激浪成花;海滩细沙,以柔静容浪起落。回首来时路,她付出许多,曾经生气、困惑、哭泣、受伤…… 思念石纋磊是因为有爱,她也曾经学着遗忘和释然,却升华成另一种更深刻的爱。 他会不会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到死还是一堆石头,永远不能体会她的心思、她的感情? 站在化妆镜前,范劭菁退下 一身的衣物,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纤细的水蛇腰,平坦光滑的小腹,如精雕细琢的身段,为什么石纋磊会不为所动?她怨恨上帝只给了她美丽的身材,却没有赐与她妖娆的魅惑手段? 她辛苦的从软弱走向自信,在学习过程中肯定自我,为什么石纋磊要否定她的努力? 不知是哪本名著上有句名言——玫瑰就是玫瑰,永远不可能成为向日葵。 难道娇艳、美丽不能同时兼具自信、大方?不,她不相信,她要向不可能挑战,她既要像一朵大方、自信的向日葵,也要像娇艳欲滴的玫瑰。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那么暗恋着他人的女人是否一样能自信、美丽?她要向传统的认知挑战。 如果她是“一”,石纋磊是二分之一,一的一半是二分之一,那称之为“一半”;二分之一的一半是四分之一,那还是称为“一半”。她到底选择哪一个?一或二分之一?当然是选择“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能主宰自己。 四周突然暗下来,她下意识的望望窗外,原本昏黄的天空,悄悄涂上了灰暗。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天又过去了,而她的计划一点进展也没有。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范劭菁懒得理他,一定是石纋磊在找她。 石纋磊敲了好一会儿,房里头一点声响也没有。 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紧,不由分说的破门而入。 石纋磊在见到范劭菁的那一刹那呆住了。 这女人居然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为什么她非得无时无刻的展现自己诱人的同体,难道她的每件衣服上都有刺? “你怎么又光着身子?”他转身打开衣橱,拿出一件外衣丢给她。“为什么我敲了半天的门不回答?” 范劭菁正为了无法引诱他而心情郁卒,此刻他又登堂入室指责她,心中的怨气自然是一大把。 “光着身子也是在我的房间里,我又没邀请你进来观赏。”她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不应门就是因为我光着身子不想见你。” 说来说去倒像是他的错。 “下楼吃饭了。” 石纋磊转身下楼,范劭菁跟在他身后。 到了楼下,餐桌上坐着两个不速之客。季允晨的妹妹季冰心和颜浩白的女朋友苏静仪。 “嗨!两位好。”季冰心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来做什么?”石纋磊显得不怎么高兴。 有季冰心出现的地方向来风不平、浪不静。 “来认识新朋友呀!”季冰心站起来走近范劭菁。 “你好,我是季允晨的妹妹季冰心,这位是颜浩白的阿娜达苏静仪,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你又在胡说什么?”石纋磊一副想揍人的表情。 季冰心自从结婚后,无时无刻都在提倡结婚的好处,听都听烦了。 这个季冰心愈紊愈讨人厌,什么事都喜欢轧上一角,难怪颜浩白讨厌她。 “你想打我吗?” 季冰心挺出凸凸的肚子。看胆子你就试试看?”真不错,有个小孩护身果然是好办事。 石纋磊放松紧握着的拳头,忿忿地转身走出去。 “小心别让我的雇主缺了角。”他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石纋磊从以前就一直不是季冰心的对手,除了尊重季允晨之外,也不想得罪她的老公苏谕。 “太棒了!酷哥走了,淑女party开锣喽!”季冰心兴奋的转了一圈。 “大嫂,小心点。”苏静仪紧张的扶着她。 唉!她这个小姑可真难为!苏静仪在心里发牢S。 来此之前,大哥可是千叮咛万交代,要她好好保重,没想到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范劭菁看着两个纯真的女子,露出最真心的笑容。 “你们找我有事?”她与她们素昧平生,当然不可能无事登三宝殿。 “有事待会儿再说,先解决这一桌子美酒佳肴要紧。”一人吃两人补的她,哈石纋磊的手艺好久了,可惜那个冰块死也不下厨,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给撞上了,她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威龙保全里的男人,个个都有一手好厨艺,就属她的老公最差劲了,什么事也不会,只会发号施令。 “小心吃得太好,生完这一胎就变成肥猪。”苏静仪好心的提醒。 “向你学几招产后减肥法不就得了!”季冰心大口大口的吃。 “别指望我,我是营养师,不是塑身美容专家。” 两个争论不休的女人一起转头,看见范劭菁沮丧的望着一桌子的美食。 “怎么了?石纋磊的手艺不合你的胃口?要不要换一个?威龙保全里还有好几个未婚男性。”季冰心开玩笑的说。 苏静仪急着开口: “不想吃就算了,千万不要见异思迁。”她怕季冰心乱点鸳鸯,把她的颜浩白配给范劭菁。 范劭菁终于忍不住心伤,转身向楼上的房间跑去。 季冰心和苏静仪皱着眉头追上去。 范劭菁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儿,待季冰心他们上来,她早已擦干眼泪。 她深知哭泣无法解决问题。 季冰心在范劭菁身旁坐下,苏静仪则占据另一方。 “我们是来帮你的,不过必须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才能解开石纋磊的心结。”季冰心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你们想知道什么?”反正她也无计可施了,多些人出主意比一个人摸索要有依靠多了。 “你爱的人是谁?石纶琥还是石纋磊?”季冰心郑重其事的问。 虽然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问,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然是石纋磊。” “你确定不是将石纋磊当成是石纶琥的影子?”苏静仪再问一次。 “当然不是!”范劭菁肯定的回答。“我和石纶琥虽然举行过婚礼,但是没有夫妻之实,而且石纶琥一直知道我心里幻想的人是石纋磊。他一直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打一开始就告诉我他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他以对待弟媳妇的态度对待我,也鼓励我向石纋磊表白。” 太不可思议了!居然会有这种事? “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石纋磊和陨石集团的关系喽?”季冰心低头沉思。 关于石纋磊的身世,任凭季允晨有通天的本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若不是 范劭菁的出现,让石纶琥曝光,恐怕这一辈子石纋磊都无法得知自己的身世。 “其实石纶琥也是前年才得知这个消息,石老爷子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范劭菁回忆着。“当年陨石集团的负责人石净,因为元配不孕,所以在外金屋藏娇,后来被元配夫人知道,找人*迫她离开。不久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检查发现是一对双胞胎,在无力扶养的情形下,偷偷找上石夫人,瞒着石夫人生下双胞胎的事实,请求她收留体质较弱的石纶琥。” “石纶琥怎么知道这些事?”苏静仪疑惑的问道。 “是石纶琥的奶妈在临死前说的。石纶琥的奶妈是石老夫人的佣人,当年石纶琥的母亲找上门时,她都在一旁。事后还奉命跟踪石纶琥的母亲,但是奶妈不忍心她受石老夫人迫害,所以答应她的请求,隐瞒有另一个孩子的事实。”范劭菁将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那石纶琥为什么迟迟不肯与石死磊相认?”季冰心坐累了调个姿势靠着。 “石纶琥怀疑他的继母对石家图谋不轨,所以想留着石纋磊当王牌,只可惜……”想到石纶琥极有可能是被害死的,范劭菁不免悲从中来。 事情到此总算明朗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让石纋磊夺回石家的产业? “你在陨石集团总有股份吧?”季冰心边说边想办法。 “石纶琥在临死前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范劭菁不知道季冰心打什么主意? “太好了!” 三个女人围在一起,额头抵额头的咬了一阵耳朵。 “这样行得通吗?”范劭菁红着脸问。 “安啦!人哪,有时候难免言不由衷,总要等到卸下坚强的外表,才发现原来伪装的心早已经疲累不堪。曾经苦恼的执着,最后只能化作淡淡的一笑,往日的迷惘与困惑,终究会显得微不足道而随风飘远。”苏静仪安慰着她。 “可以啦!对付石头就要用一千度的超高温岩浆。”季冰心笑说。 也许吧!乐观一点,明天,阳光正灿烂…… 第六章 不知道为什么?待在户外的石纋磊心烦气躁,脑子里不断想着季冰心不怀好意的表情,他真怕那两个娘子军教坏范劭菁。 他见到季冰心和苏静仪驱车离去,他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屋子里,再三步并两步的跑上楼。 “他们两个对你说了什么?”石纋磊喘着气。 “没说什么。”范劭菁表情愉悦。 她愈是轻描淡写,他就愈怀疑。 “那两个惹事精不可能没事好端端的跑来。” 自从季冰心结婚之后,威龙保全里乌漆抹黑的事特别多,成天像个老妈子的张扬婚姻生活的好处,*着单身的他和颜浩白赶快找个伴,真是多事到了极点。 “你有兴趣听?”范劭菁招手要石纋磊靠近她。 等他靠近,她跎高脚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她们教我怎么去泡男人,不要死抓着又臭又硬的石头不放。” 石纋磊皱着眉虽然不相信,但也值得怀疑。 季冰心吃错什么药?她帮忙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扯他的后腿? 〓〓〓〓〓〓〓〓〓〓〓〓〓〓〓〓 吊了他一夜胃口后,范劭菁在第二天说出季冰心的计划。 第一步便是以低价卖出她手上的持股,造成陨石集团的股价下跌。扣除范劭菁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石夫人拥有的仅是陨石集团百分之四十的持股。接着放出谣言,让投资大众以为陨石集团即将垮台,等股价跌到谷底,再由威龙保全收购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持股,由石纋磊正式入主陨石集团。 “这期间,石纋磊以复活的石纶琥身份,公然出现石家大宅,*石夫人露出伪善的面目。 “准备好了吗?”范劭菁温柔的理了理石纋磊的领带。“相信这种事对你并不难。” 他们来到陨石集团的办公大楼。 今天是召开股东大会选总裁的日子,他们选在今天出现必会引起轰动。 他们走过目瞪口呆的人群,坐上电梯,直达顶楼的会议室。 石夫人绝对没想到,当初她执意不准外人参加石纶琥的葬礼,会引来这样的后果。 当初石夫人为了让吴志气坐稳总裁的位置,坚持不发布石纶琥的死讯,只推说石纶琥因病情严重出国治疗,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国,暂时由吴志气代理总裁,以架空范劭菁的权力。 石纋磊推开会议室的门,出席的董事全都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病奄奄的总裁居然容光焕发的回国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元老董事率先发难。 石夫人也是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当初她亲眼看着他下葬的! “由我来解释好了。”范劭菁沉着的开口:“当初因为纶琥的病太严重,怕影响公司的营运,所以决定将大权教给夫人,后来又因为需要到美国治疗,归期未定,所以干脆宣布由吴志气代理总裁。现在好了,董事长身体康复,可以回来重新执掌公司,所以也不需要遴选什么总裁了。” 石夫人眼中含着泪光,大概是伤心过度吧! “既然你回来了,就取消今天的董事会。” 范劭菁奇怪的看着石夫人,她不是应该惊讶,或者生气?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淡?还是吓傻了? 〓〓〓〓〓〓〓〓〓〓〓〓〓〓〓〓 回到这陌生的家,石纋磊有一股辛酸。 所谓的家应该有慈祥的父母、友爱的兄弟姊妹,如今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个虚有其名的“家”。 在回来之前,范劭菁已经将家里的成员仔细的描述过,所以他一路进来没有叫错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吴婶,今天晚饭送进房里来。”石纋磊冷冷地说完就走进卧房。 范劭菁小跑步跟在后面进去。 “你这样会吓着他们的。”她不喜欢石纋磊冷冰冰的表情。 就算石夫人再怎么罪该万死,这些下人又没错。 “一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需要摆什么脸色?”一想到他是别人的替身,他就高兴不起来,所以刻意用行为区分他和石纶琥的不同。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许歉意,他怎能去妒忌一个死人? 算了!他这么固执,很难说得动。 范劭菁打开书房的门。 “以后你就睡石纶琥的房间。” 在范劭菁打开房里的另一个格局时,石纋磊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你们干什么分房睡?” 他期待得到他想听的答案。 “因为……”要说出口的话,在想起季冰心的时候吞了下去。“要你管!我们高兴,我们爱。”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就在他的怒火即将爆发时,吴婶送饭进来了。 “少爷,你回来了真好。” 当初石夫人不让下人们见少爷最后一面,让他们全部放假去旅游,连丧礼都不让他们参加,让他们这些下人哭得好惨。现在总算知道夫人的用心,原来少爷根本就没死。 石纋磊一辈子没有见过这等感伤的场面。 “谢谢你吴婶。”石纋磊搂了搂老态龙钟的吴婶。 范劭菁在一旁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季冰心口中的石头吗?真是匪夷所思! 咦?那她的猎夫计划不就大有希望了。 吴婶出去后,范劭菁神色紧张的问石纋磊:“你可不可以也像抱吴婶那样抱抱我?” 从小父亲就不曾亲近过她,长这么大了,除了结婚那天倒在石纶琥的怀里之外,她还没让男人抱过呢! 石纋磊在心里低咒一声。 这个笨女人!他怎么可能像抱吴婶那样抱她? 他把吴婶当作长辈一样尊敬,心里毫无情欲杂念。可是她……怎么会一样呢? 尽管他下意识一直逃避面对,他还是无可避免的对她产生种种遐思;想起他看了多次的美丽同体、想起她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申吟着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要求?就算他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范劭菁错爱的对象,他却心甘情愿的让她错爱! 范劭菁见他这么犹豫,她也不想为难他。 “算了,不必勉强。” 石纋磊见她失望的低下头,心里有许多不舍。 只是一个拥抱,应该没什么关系。 “过来。”石纋磊向她招招手。 范劭菁柔顺的走过去。 他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该死!他的心和身体因为这个拥抱而蠢蠢欲动。 石纋磊体内有一股燥热,愈来愈蠢动,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女人香。 范劭菁攀紧了他,朱唇半启,眼眸时闭时合,充满挑逗。有个柔软温暖的身体抱在怀中的感觉真好,她的脸颊贴在他L露的胸膛上,静静地随着他的心跳起伏,她恣意的揽着他的腰,享受这个第一次。 雌性发情的贺尔蒙味道在屋内飘散,让他体内S动的因子活跃。 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的嘴唇就这么像磁铁般的接近、相粘,然后解也解不开。 是房间里的灯光太柔和,还是她的味道太迷人? 心慌意乱的石纋磊忽然警觉,她的接吻技巧生涩得不像一个已婚妇人,难道她老公没教好她? 一个奇怪的想法窜进他的脑海里,他心慌的推开她跑进书房里,留下范劭菁独自整理凌乱的思绪。 〓〓〓〓〓〓〓〓〓〓〓〓〓〓〓〓 石纋磊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裹在柔软被子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为爱情所苦。 他干嘛要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执意将范劭菁往外推? 他大可以紧抱两年来夜夜的渴望,并且代替她那个死去的老公,好好教她接吻的技巧…… 但是……他可以吗? 男人是天底下最混蛋的动物!自己在外拈花惹草无所谓,可就是不容许心爱的女人有些许瑕疵。 他好像真的被季冰心洗脑成功了,心里常幻想着能有个全天候与他分享生活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睡在隔壁房的范劭菁。 这时候他听见房门口有声响,接着范劭菁就走进来了。 老天!她居然又光溜溜的走进他的房间! 这女人想失身吗? 范劭菁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翻了半天也没找着,就在要放弃的时候,弄倒了桌上的花瓶,而她的脚成了受害者。 “哎哟!” 她痛得叫出声,随即掩住嘴巴。她低头一看,一片碎片直直的C在脚上,鲜红的血Y就这么流出来。 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拔下碎片又没勇气,不拔又走不回自己的房间,就这么呆呆地蹲在桌下啜泣。 她在干什么?还不敢快拔除碎片好上药! 石纋磊实在看不下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跳下床走向她。 范劭菁被他的声音吓一跳,忙着找东西遮掩她的身体,她知道石纋磊讨厌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别忙了!又不是没被我看过?”他抱着她上床。 “把眼睛闭上。” 在范劭菁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他拔出碎片。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石纋磊忙碌的为她敷药、包扎。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万能超人,不过是个不会谈恋爱的超人。 “这晚就睡这里吧!免得半夜有状况。”石纋磊将被子盖在她身上,隔绝她那引人犯罪的根源。 范劭菁将一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会着凉的。” 一个全身光L的女人,和一个只着一条内K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条被子……很令人遐思的画面。 石纋磊侧过身子背对着范劭菁,不看她也许会好一点。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知道自己很情欲,偏偏放一个让人垂涎的尤物在自己的床上,又拼命克制自己不要蠢动……天!他觉得他的智商愈来愈低。 范劭菁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嘴唇轻轻划过他的背,舌头挑逗似的舔着他的肌肤,牙齿啃咬着他的肩胛。 她并不是存心要挑逗他,而是想知道自己的肌肤贴着男人肌肤的感觉。在尝过滋味后,她转身平躺着。 在她躺好后,石纋磊忽然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狂暴而激烈的亲吻着她,甚至将舌头伸进她的嘴中,深深地探进她的敏感里;深深地吻着她的脖子、她的颈窝;爱抚过她全身。 范劭菁很快有了感觉,甚至无意识的申吟出来,整个人酥酥软软的,全身像被放了火一般,那麻酥酸软的战栗感让她忍不住轻轻地颤抖。 石纋磊有股释放情欲的快感,到现在他才知道和自己的情欲拔河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对手一点也不肯合作的时候。 范劭菁明显的连一点“爱”的概念也没有,即使她对欲望的了解有限,她的表情却正诉说着她沉溺在拥抱亲近他的单纯乐趣中。 石纋磊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像一个思春期少年般的兴奋,想要她的念头,此刻千军万马也挡不祝 火热的欲望在两人之间愈烧愈旺,范劭菁被他紧紧拥着,听见他的喘息、感受他的高昂欲念,她觉得这是一个幸福的梦,但愿她永远不要醒来。 “你能不能小心一点,我还没拆封过耶!”范劭菁在最后关头想起人家说第一次会很痛,担心的叮咛他。 石纋磊的唇停在她的胸部上,有一阵的错愕,之后像碰到有毒物体般的跳下床。 “你是说……”石纋磊非常惊讶。 “怎么了?难道季冰心没跟你说清楚?”她什么都招了,为什么他还会有那种表情?难道他不知道? 石纋磊推开她,套上衣物坐在书桌前。 “你都和季冰心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你的身世、我的感情、和石纶琥的关系、未来的路……什么都说了呀!” 可恶,季冰心只说了未来,其它的一概没有提起。 他穿好衣服,像一阵风似的出去。 〓〓〓〓〓〓〓〓〓〓〓〓〓〓〓〓 石纋磊像一阵龙卷风的刮回他们的住处,将沉浸在美梦中的一千人等从暖暖的被窝中挖起来。 “石纋磊,你发什么疯?现在是半夜两点耶!你不睡觉别人也要跟着你当疯狗吗?”怀孕中的女人脾气差了点。 “季冰心,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瞒着我?”石纋磊火大的吼声,几乎把大大小小全吵醒了。 “我瞒着你什么?”季冰心早就想好退路,根本不怕他兴师问罪。 “为什么不说我是石氏家族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石纶琥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为什么害我差点……”害他差一点毁了范劭菁的清白。 “范劭菁没跟你说吗?”堂主夫人可没有兼差当报马。 “范劭菁说你会替她摆平!”虽然他是无心的,但是他的分贝确实高了些。 “我只是答应帮她摆平杀手,让她无后顾之忧,其它可什么都没有。”季冰心赶紧澄清。 “喂!麻烦你注意一下,她可是一个孕妇,千万别教坏我未出世的孩子。” 苏谕走出来挡在季冰心前面,一边安抚季冰心,一边对着石纋磊吼了回去。 “请你搞清楚,知道内情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你身边,多得是机会告诉你,我老婆有义务当调查员吗?” 他就知道!一碰上季冰心他只有道歉的分。 “对不起,我只是很生气……” “你凭什么生我老婆的气?”苏谕大表不满,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和火焰门达成协议,才压住蓝焰欲挑衅石纋磊的念头,现在石纋磊居然对着他的太座发飙! “不是,不是!”石纋磊道歉的举动实在罕见。“我只是觉得那个笨女人太差劲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 “喂!什么笨女人?难道你不是从笨女人的下半身出来的?”苏静仪双手C腰,大有一较雌雄的态势。 苏谕见妹妹生气,连忙帮腔。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在外面受气,却回来大吵大闹的,左轰我老婆,右批我妹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真累!他一个人要保护太座与妹妹。 奇怪?怎么季允晨不出面帮帮季冰心?好歹也替他这个妹夫分一下忧,解一点劳嘛! 石纋磊丧气的低下头。最近他怎么老做错事? 季允晨觉得他很不对劲。 石纋磊从来不曾出现过这副模样,疲 惫、烦乱、极度不安,而且欠缺自信;石纋磊怎么可能没自信?光是想想都觉得荒谬。 “怎么回事?”季允晨看得出他一定有事。 “是发生了一些事。”众目睽睽的,让他不知道如何启齿?“没什么,只是范劭菁她做了一些事……” “范劭菁做了什么事?”季允晨问。 “成功了没?”季冰心一时情急说溜了嘴。 顿时,十几只眼睛看着她。 “该不是你又出了什么馊主意?”季允晨倒是了解他妹妹。 “不关我的事,不信你们问苏静仪。”季冰心把问题丢给别人。 苏静仪白了她一眼。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范劭菁暗恋他两年而已……”她当着众人的面替范劭菁表白。 石纋磊揉着太阳X。早知道苏静仪会毫无保留的说这些供大家娱乐,他还宁愿让季冰心消遣。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让兄弟们取笑,随便打了声招呼,又像风一阵的走了。 〓〓〓〓〓〓〓〓〓〓〓〓〓〓〓〓 好痛喔!范劭菁的脚肿得像“面龟”一样。 一早醒来,看到肿胀的脚,想到可能需要关在房里好几天,范劭菁就难过的差点想撞墙。 她瞥了一眼外头,石纋磊可能还没回来。 这么早医院也还没看诊,她到底醒来做什么?从小到大的良好生活习惯,让她想赖床都没欲望。 平常这时候,她都会到后院的游泳池晨泳,现在想都别想了。 她坐起来靠着墙壁发呆,想想还是回隔壁房间穿上衣服,免得石纋磊回来又惹他不高兴。 行动不便真是痛苦,范劭菁扶着墙壁,单脚跳动,困难的跳回自己的房间。 她穿上两件式的套装,烦恼着这个样子怎么去上班? 她困难艰辛的跳到门边,正想旋开门把,冷不防让推门而进的石纋磊撞倒在地。霎时,她虚弱的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剥削殆荆 石纋磊一眼就看见她那肿胀的脚盘。“怎么会这样?”昨晚没这么严重呀! “没事。” 范劭菁心里已经不敢对他有所期望,是以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还说没事?”他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 “放我下来。” 她摇着头垮下脸,难忍沮丧的低下头。“你去上班吧,我会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她好想哭喔! 石纋磊缄默的看着她低垂的脸庞,为她沮丧的模样升起了异样的感受。 范劭菁不理会他的凝视,就让他这么抱着。 时间在他们的对峙中溜走。 “去上班吧,公司的事要紧。”她盯着他半L的胸膛,有气无力的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苦再多作牵扯?石纋磊是一阵来去不定的风,她没有能力抓住风,只好任他从指尖溜走。 现在他已经在执行 正文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苦再多作牵扯?石纋磊是一阵来去不定的风,她没有能力抓住风,只好任他从指尖溜走。 现在他已经在执行替石纶琥报仇的计划,她也可以免去使用美人计色诱的招数,也许现在收手正是时候。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不理会她的话,眼神冷幽、空茫的走出卧室。 “不用了,家庭医生只要一通电话就会到。”范劭菁不愿让两人在爱与不爱中挣扎。看他一脸漠然的表情,像是赶鸭子上架,她不希望自己的爱建筑在他的痛苦上。 石纋磊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依然抱着她穿过长廊,走过美轮美奂的庭园,不管仆人议论的眼光,步履轻松自在,仿佛范劭菁是一个毫无重量可言的娃娃。 “你从来不体会别人的感受,是不是?”她安然的窝在他怀里,碰上他只有妥协的分,若想硬碰硬,她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石纋磊微拢着眉宇,低头看着怀里多话的人儿。 “想太多只会自找苦吃。” “既然不想想太多,你又何必管我?”她犀厉的和他回嘴,眼眸满盈着失望。 “如果你不来惹我,我就不会多事来管你。”石纋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谈。 他言下之意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我懂了,以后我会警惕自己。”她凝住所有表情。 走到车库,石纋磊将她放进车里,不吭一声的坐进另一边,顺手拿起行动电话通知季允晨。 〓〓〓〓〓〓〓〓〓〓〓〓〓〓〓〓 看着石纋磊抱着范劭菁走进医疗室,季允晨差点笑岔了气,向来冷静、沉着的石纋磊,居然会犯下任何人都不可能犯的错误?看来他真的没说错,恋爱中的男女通常都会变笨。 “放这里。” 医生指示石纋磊将病人放在病床上。 季允晨扶着病床,抖着声音笑摊了。 石纋磊冷着脸,不发一言的将一样绷着脸的范劭菁放在病床上。 “你没忘记医疗室的成立主旨吧?” 季允晨的嘴巴咧得大大的嘲笑他。 他们之所以会有医疗室,完全是因为创业初期,接下了一些比较具危险性的讨债工作,刀口舔血的日子难免会有刀、枪伤,为了避免医院报警盘查,兄弟受了伤大多回来自行处理。 而近年来这种事情少了,医疗室也没有医生驻守了,就算真有不能解决的伤、病,一样得请家庭医生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石纋磊会被感情模糊了判断力,竟然忘记这里已经没有医生,而舍弃送范劭菁到医院,大老远的将她带回来? 石纋磊直挺挺地走到窗边,以躲过季允晨戏谑的眼光,他生气的凛着结满厚重冰霜的冷脸瞥向窗外。 他逃避的表情让好不容易恢复的季允晨又爆笑出声。 范劭菁实在看不过去,挺身为石纋磊仗义执言。 “你最好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谈恋爱,否则我诅咒你会比别人凄惨一百倍!” 季允晨没想到范劭菁一出声就火辣辣地攻击他。 可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确定他在谈恋爱?” 范劭菁倏地住口,偷偷地望了眼石纋磊,他好像没生气。 “我只是猜测而已。”她忙着替石纋磊消毒。 “她的脚严重吗?”石纋磊转身询问已经检查完毕的医生。 “大概需要一、两个星期才会好。”医生说。 “一、两个星期?”那不是昭告天下,范劭菁变成一个无抵抗能力的女人? 石纋磊的全副精神都放在范劭菁担忧的小脸上,根本无心留意一旁季允晨耐人寻味的眼神。 “这是保守估计,如果再受到外力撞击,躺个半年、三个月也有可能。”医生再次提醒。 “半年?” 那不是就躺着等吴志气和吴莲池来欺负? “怎么了?你有重要的事要办?”为了替石纋磊制造机会,季允晨认真的想问出范劭菁难以接受的理由。 “别人帮不上忙。” 她已经决定放弃石纋磊,就无须拿这些烦人的琐事绑住他。 “我帮你。” 石纋磊看见她苦恼的表情,暗自下定决心要替她解决所有难题。 “不用。”范劭菁直截了当的拒绝。 石纋磊望着她,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居然拒绝他?还说他是别人?可恶!她居然不要他帮忙?怒火从腹中延烧而上,他莫名其妙的感到忿怒。 “石纋磊,你的脸色很难看喔,不要吓到范小姐。”季允晨拉着他,试图缓和他的怒气。 喔哦!石先生的火气可是破纪录了,看来妹妹的猜测一点都没错,这个闷S的男人明明爱人家爱的要死,还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 “她不是那么容易受惊吓的人。” 石纋磊甩开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他那僵硬的背瘠,让人一看就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恶劣到极点,怕死的人千万别去招惹他。 “我总是惹他生气。”范劭菁哀怨的将脸埋在双掌中。她只不过是顺他意,不想麻烦他而已,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才会满意? “别泄气,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此能耐,让他气得失控。”季允晨只能点到为止,天机泄漏得太多就不好玩了。 范劭菁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不过懂不懂都无所谓,今后她会和石纋磊保持距离。 第七章 石纋磊一大早就到公司去了,可是他将她丢在这景致优美的花园里吹冷风,等他下班回来,她可能就要送医院了。 “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赏花。”吴志气一早看见石纋磊独自出门,特地留下来,想和范劭菁好好谈谈。 “你想做什么?”范劭菁一见到他就全身起J皮疙瘩。 以前石纶琥在的时候,他都敢对她胡来,现在石纋磊出门去了,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干什么?你这个臭婆娘,石纶琥明明死了,你居然神通广大的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欺骗董事会!你说,你是不是想侵占石家的财产?”吴志气一步步*近范劭菁。 “想侵占人家家产的是你。我好歹也是石纶琥的妻子,你又是谁?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有脸来质疑我。”范劭菁根本忘了此时的她行动不方便,一点都不畏惧的和吴志气争执。 “你懂什么?我和姑姑是最有权利得到石家产业的人。石家害得我们那么惨,这些是我们该得的。”吴志气几乎呈歇斯底里状。 “你们有什么权利?说穿了还不是财迷心窍。 别以为我不知道石纶琥是你和吴莲池下手害死的,最好别让我抓到证据,否则让你们吃不玩兜着走!”范劭菁也几近发狂。石纶琥是她这一生的转折点,他的死让她无法接受。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害死纶琥?他是我们的表弟啊!”吴志气一副不可思议的眼光。 “什么表弟?你们根本和他不相干!”他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她不会相信。 吴志气为她的不信任生气。 “你就是看不起我,从来就不曾给我好脸色。今天非常凑巧,大家都有事出去了,吴婶去买菜了,司机送车子进保养场,该上班的也都走了,我看谁会来救你?” 他说完话,一步一步*近范劭菁。 “你想做什么?”她东张西望,想找人救她。 “别看了!今天我就要你成为我的人,看你怎么嚣张?”吴志气的眼神色咪咪的,活像范劭菁没穿衣服似的。 “救命啊!”她嘶声呼喊。 “没有用的,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出现。” 该死!她的脚让她无法行动,否则一脚踹得他绝子绝孙。不过她还有两只手、一只脚,一样会尽其可能的要他好看。 “你不要再靠近,我会反击的。”她举起脚蓄势待发。 吴志气笑了笑。 “别说你现在行动不方便,就算你能跑还是一样逃不掉。”他欺身上前强行索吻。 “放开她!” 石纋磊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原本石纋磊就打算处理完公司的事后,就回来带范劭菁去换药,所以才会将她抱到户外晒晒太阳。 方才张牙舞爪的范劭菁,在见到石纋磊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崩溃了。原来,她再怎么坚强,还是一个女人。 “你……怎么回来了?” 吴志气不怕石纶琥,却对眼前这个和石纶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有极大的恐惧感。他一身粗犷的身材,脸庞又俊美得不像话;脸庞上那双黑眸全然漆黑,闪着刀削似的闪亮光彩,让人觉得他那冰冰冷冷、Y美至极的脸庞似乎在公告世人,那是一张没有温度、最不可侵犯的脸。 石纋磊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俯下身子抱起哭泣不止的范劭菁回房。 走到房门口,石纋磊要范劭菁打开门,进了房门之后,他伸腿踢了一下,房门随即关上。 他将她放在床上,盯着她梨花带泪的脸蛋,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不懂心中想杀掉吴志气的那股欲望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心头如海啸般卷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经调整好心态,绝不染指他那无缘大哥的妻子,心中为何还会心疼她哭泣的脸孔? 范劭菁似乎是哭够了,也或许是听不见石纋磊的安慰,总之,她擦干眼泪,停止哭泣。 “公司的事处理得如何了?”范劭菁的声音有些沙哑。 “股票大跌,董事们人心惶惶。”石纋磊答得简洁明快。 “股票的收购状况呢?” 他没有回答,陷入沉思状态。 范劭菁似乎变了。 她不再纠缠着他,也不再热情以对,难道是他误会了她? “收购得很顺利。这两天石夫人心急如焚,到处请托。”石纋磊拉回思绪,继续与她对话。 “那就好,纶琥在天之灵应该可以瞑目了。” 〓〓〓〓〓〓〓〓〓〓〓〓〓〓〓〓 经过季允晨的巧妙安排,陨石集团的大部分股权都已经落入石纋磊的手里,事情发展至此,似乎已经没有她留下来的必要。 范劭菁在卧房里整理自己的衣物,打算回家等父母旅游回来。 过几天是母亲的生日,她为了祝贺,一个月前替父母办了国外旅游,后天就会结束行程飞抵国门。 整理着衣物,忽然间心头催来一股莫名的恐慌,孤寂布满周遭。她这一走,就永远走出他的世界,永远永远都不再会有交集。 范劭菁瞥了书房的门,石纋磊应该睡了吧?她真想和他道别。 而书房里的石纋磊一样睡不着。 捻息手中的烟,双手枕在头下,想着这几天来范劭菁的改变。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变得沉静、不多话,不再L睡,变得怕他……这让他非常不能适应。 他已经习惯她是那个敢言、敢怒、敢爱、敢恨的范劭菁,而忘了梦中那个怯怯懦懦的新娘…… 他才翻过身躯想尽早入睡,便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他紧闭眼睛假装已经入睡。 范劭菁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在床前蹲下。 她轻轻旋开床头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石纋磊的脸庞。她不敢伸手抚摸他熟睡的脸庞,深怕他因此惊醒。 在此刻,她才惊觉自己无法逃避现实,因为她惊惧的发现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还远比她想像中来得浓烈。 忧郁的灵魂,凝成了夜颊上的霪雨霏霏,思路百转千回竟理不出个头绪,难道就这么放弃?她甘心吗? 在他身旁仍然嗅得出他冷然的眼里有一丝真情,经过这一番折腾,终于了解爱情有刻骨铭心的苦,却又有说不出的乐在心头。 她无法向清醒的他表达,只能在他睡着时,坐在床边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诉情。和他这样的贴近,催发心下的県徨,如此孤单的泣诉勾起了无奈,沸腾的泪水蓦然感到心痛,她发现自己的心已被烧红的思绪灼伤,她拼命想抑制啜泣,偏偏那一切的不甘心又泉涌而出。 范劭菁接住泪水,不让它落地,不想听泪水碎却时的清脆便吞回肚里,不愿听到自己脆弱的呼喊,便掩住哭泣的声音。 她觉得她这一生似乎总是在策马赶路,是环境让她迫不得已,谁教她挥的是命运的长鞭,原来不只光Y是百代之过客,连她短暂的一生都得不断在各异的逆旅流亡,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不断去追寻一段一段的美丽,不用一直持续,只是为了点缀生命。 但,为什么她的每一次回顾都令人伤痛?钦羡下个路人有此际遇,然后在含泪寻觅下一个驿站,只是不知何时,她的人生才能终止这样的残酷轮回?无奈,汲汲营营的每一段日子,却终归于一朝分袂时的惆怅。 石纋磊忍住激动。 也许这本就是个美丽的错误,即使他用尽所有的快乐悲伤也换不得她一刻停留,毕竟他的转变及不上她离去的脚步,也许只能任凭她的身影消散隐没在红尘里……他载得动这许多愁吗? 人毕竟是感情动物,石纋磊亦然。 在这充满柔和的昏黄灯光下,在柔软的床边,一个性感的娇躯,靠在伟岸的男子身旁感性的诉情意,怎么控制得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潮? 石纋磊伸手将她拉上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那两片渴望已久的唇。 范劭菁从喉间发出一声娇喘,来不及去思考他突然而来的热情举动,搂紧他赤L的胸膛,配合的狂吻他火热的唇,热切的汲取他舌尖传来的情意。 狂热的吻蔓延至她的耳畔,他粗重的鼻息像股暖流传进她的耳膜,引发她一声声的娇喘。 石纋磊粗厚的手掌在背后不安分的游移,她睡衣上的肩带不知何时松开滑落,情欲高张的石纋磊,埋首在她小巧浑圆的双峰上,轻柔的吻住粉红的蓓蕾,而大手也悄悄滑向她的俏臀,探进睡衣下空无一物的肌肤里。 “磊,爱我……”范劭菁低吟着。 在她恨不得她身无衣物时,她的一声低吟唤醒了石纋磊失控的情欲。 “不!我不可以!”石纋磊推开她,坐起来。他耙着凌乱的头发,恼恨自己失控的情绪。 范劭菁不肯放弃。 “为什么?在这片属于你我的天地,都已经走到边境了,为什么还在徘徊?难道你要我这颗泣血浇灌的种子,还没有发芽、成长,就忍心让它枯萎?” 在方才激烈的狂吻中,才知道自己是那么渴望的想要爱他,同时也肯定一件事,他也以同样的心情爱她。 不管他是因为道德的约束,或是对她有疑虑,总之,只要有那么一丝丝情愫存在,只要能在他生命中留下一个记忆,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要永远留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一记海棠纹身,虽然会疼得锥进骨子里,但伤痕太美丽,使她不愿治愈,不是谁下了不温柔的咒语,而是他不经意的擦身,让她卷进漩涡里,让她爱得心甘情愿,不挣扎也不吭气。 蹙眉瞅着她,后悔自己心软的回应。 “回你的床上去!”他粗声的警告。 “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会要求你什么。” 她知道他在强力的克制自己,这让她欣喜的发现,他的心在反抗他的行为。 她翻身压上他身上,红唇吻遍他的胸膛,甚至学着他轻吻着他胸膛上的茹头,不知道自己不纯熟的技巧,是否能再燃起他想要她的欲望? 片刻后,见他毫无反应,她几乎要放弃了,心中的沮丧油然而生,眼泪也随之滴下。 但,就在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胸膛时,石纋磊低吼了一声,随即反客为主,像一头野豹般,动作迅速俐落的起身将她压在身下。攫住她红滟的樱唇,野蛮激烈的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如火炽热的双手,滑过她玲珑的曲线,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一褪荆 石纋磊温柔的凝视她,壮硕的身子向前挺进,含住她的娇声痛吟,带领着她一起云游人间仙境…… 〓〓〓〓〓〓〓〓〓〓〓〓〓〓〓〓 第二天,范劭菁睡到日上三竿,压根忘记父母即将回国的事。 她起床后,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两眼直视镜中的自己,但是一颗心却恍恍惚惚的神游太虚去了。 此刻镜子里反S出来的净是昨夜旖旎缠绵的画面,而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充塞着石纋磊刀削的冷俊面容。 初经人事的娇羞,布满清丽的脸庞。 “范劭菁……”石夫人在门外放弃敲门,提高嗓音呼喊。 糟糕!是不是昨夜的云雨已经传遍整个大宅子? 石纋磊不是爱嚼舌根的男人,应该不会拿此炫耀。 范劭菁怀着忐忑的心打开房门。 石夫人大方的走进门,在沙发上优雅的坐下。 “有……事吗?”范劭菁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想和你谈谈陨石集团的继承权。”石夫人顿了顿。“别人不清楚,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石纶琥已经死了,现在陨石集团的总裁根本就是冒牌货。我也知道是你们在从中搞鬼,让股票无量下跌。你为什么这么狠,不能替石家留下一条路?” 石夫人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是谁不肯替石家留一条后路?是你!是你用心计较害死纶琥,是你不肯替石家留一脉香火!”范劭菁一想起石纶琥便悲从中来。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我是他的亲阿姨,怎么会害死他?”石夫人瞪大眼睛。 阿姨?怎么可能?石纶琥从来没提起过。 “骗人!如果你是纶琥的阿姨,为什么纶琥从来不说?”范劭菁认真的回忆。确定石纶琥从来没提过。 “纶琥根本不知道。我从小就被人收养,一直住在国外,直到几年前回国寻亲才知道这件事。那时石净的元配刚刚过世,我一心想要替我姊姊报仇,所以才会嫁给石净,只是没想到石净也相继过世。如果我不是纶琥的阿姨,何必将大权交给有病在身的纶琥?”石夫人一边诉说,一边泪流。 “但是……”范劭菁不知道怎么去撇清心中的疑虑。“吴志气和吴莲池真的是你的侄子吗?” 石夫人摇了摇头。 “他们是我的儿女,我为了行事方便,所以没说出他们的身份。” “你有丈夫?”范劭菁惊呼出声。 “不!他们是我领养的。” 范劭菁理不清这一团乱。 “总之我认为纶琥的死和吴志气脱不了关系。”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志气一向非常尊重纶琥。” “纶琥每天都喝吴志气端来的饮料,我主张报警验尸,你们却极力制止,这不是很奇怪吗?”范劭菁将不满的情绪倾倒出来。 “那是怕影响陨石集团的营运,如果请法医验尸,不就等于通告全世界陨石集团变成群龙无首。”石夫人解释着。 这些都是当初已经套好的借口,他们用时间缓和,对外宣称石纶琥出国治疗,好让吴志气能顺利执掌公司,所以才会让石纋磊能以石纶琥的身份重新出现。 “既然你宣称你是纶琥的阿姨,你知道纶琥有个双胞胎弟弟吗?”范劭菁相信她不知道,否则她也不会视石纋磊为眼中钉。 果然!石夫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我不相信,别以为你找了一个相似的人,就想借此独吞石家的产业!” 范劭菁一声冷哼。 “我根本不在乎金钱,我只是想替纶琥报仇,将害死他的人绳之以法。” 石夫人听完她的话,落寞的走出去。 范劭菁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道理可循,所有的人都将金钱摆在第一位,她所做的一切竟然让人误以为是为了金钱?石纋磊是否也是这么看她? 她不敢再往下想,所有的一切几乎已经都明朗化了,剩下来的事该怎么解决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她应该感谢石纶琥让她认识了石纋磊。 从石纶琥口中认识石纋磊,是上天对她的怜惜与眷顾,渴望有人关心、呵护的心情,在他们兄弟身上寻得,范劭菁的心开始旋伏蛰动起来…… 这世界上需要追逐的很多,要舍去的更不在少数,如此简单的道理,却是最难看透、得舍与舍得绝对不是颠倒之差而已。 从前,每天练完舞之后,石纶琥总是拉着她诉说着石纋磊的总总。 对她而言,石纋磊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熟悉影子,她由石纶琥口里知道石纋磊的种种,因为他们俩是双生兄弟,更让她的想像有据可循。 她用石纶琥的脸庞,加上自己揣测出的个性,石纋磊的模样便在她的心中形成。 是一种暖昧吧! 虽然她不明了其含意是好是坏,但她对石纋磊似远若近、飘忽不定、若即若离的感觉就叫作暖昧吧? 和石纋磊之间看似息息相关,却又没有同心架构的共同关系,也脱离不了石纶琥所牵扯出的一切关系。但是石纶琥用另类的方法帮着她爱上石纋磊。 石纶琥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娶妻生子,但是为了陨石集团又不得不做任何防范措施,所以他必须先找一个人来巩固他在陨石集团的实力,以便将来便于让石纋磊回来继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法等到兄弟相认的那一刻便命丧黄泉。 在她的心里,石纶琥似乎一人分饰两角。 有时他像个大哥般,待她很好;温柔的絮语、细心的呵护,让她像置身于童话般的梦境中,有些受宠若惊。而当他像严师一般教导她许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静默地教她所有该学的一切时,她就将他想像成石纋磊,不顾一切地为她付出,为她燃烧,只为了巩固这刻意营造的虚幻幸福。而她也在这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素未谋面的石纋磊。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真好,悄然死去的心,像拨言见日的冬阳,重新为她燃起一丝希望。是缘分拉近三人如天地般的遥远距离。 范劭菁一开始的忧郁变得开朗,不再是一个处处委曲求全的小媳妇,只要忆起这一切,她都会感到十分窝心、温暖,然后不经意地牵动嘴角,泛出一丝莫名的微笑,即使是在万籁俱静的子夜,她仍会满怀着笑意,甜蜜入睡。 但是,她的日子并不是真的如此完美。 想着,她又开使落泪,想着石纶琥的病逝,留下她独自一人对付石家的成员,还必须独自一人去寻求石纋磊的帮助,不听使唤的泪水便犹如晶莹剔透的露珠,潸潸地滑出她深情的眼眸…… 转眼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回家吧!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吧! 〓〓〓〓〓〓〓〓〓〓〓〓〓〓〓〓 彻夜未眠,石纋磊倚在房间的窗口,嘴里叼着烟,眼神空D的注视花园中忙碌的园叮 昨天,当他下班回到石家的大宅子,当石夫人告知她与范劭菁的对话时,他曾冲动的想追到范家去,但是……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有勇气。 他是一个不配有爱的人,早在他决定栖身黑帮时,就决定这一生孤独,即使他早已弃暗投明,这个念头始终没有改变。 捻息手上的烟,转过身准备上床休息。就在他辗转难眠之时,他的情感终于战胜理智,他的心决定接受这一段“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感情。 电话铃声却在静谧的清晨肆无忌惮的响着,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惊。 那是范劭菁的专线,除了她家里的人之外,没有人会拨这支电话。 他战战兢兢地拿起话筒,听着由手中电话彼端传来的消息,他体内温热流动的血Y突然冰冷停滞。 范劭菁割腕自杀? 在这样令人感到窒息的一刻里,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残忍。 他是不是成了扼杀她生命的罪魁祸首?她是不是要他这辈子都活在无法挥去的梦魇中? 老天!为什么这样令人肝肠寸断的事会发生? 他颤抖的挂断电话,感觉自己的心正往黑暗的深渊,笔直的掉落下去。 这是上天给他最惊心动魄的莫大惩罚,用爱人最珍惜的生命,来鞭笞他一颗曾经残忍无情的心。如果后悔能挽回这些事实,他情愿自己去承受这一切,也不要范劭菁受到一点点伤害。 〓〓〓〓〓〓〓〓〓〓〓〓〓〓〓〓 石纋磊疯狂的奔到范家。 望着范劭菁苍白无血色的脸,她身旁残留着割腕留下来的鲜血,强烈的凸显她的惨白。衣衫不整的她十分的狼狈,就像被侵犯过一般。 “为什么这么傻?”石纋磊抱着她微凉的身躯,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狂吼,不断的吻着她冰凉的唇。 她的苍白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上他热血奔腾的心,他发颤的双手差点抱不住手中冰凉的躯体,滚烫的血Y正随着她的苍白而冰凉。 “快叫救护车呀!” 他颤抖的双唇轻轻在她冰凉无血色的唇畔印上一吻,这是他给的承诺,只要她醒来,他会弥补这些缺憾,摆平波折,还给她一分圆满的感情。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她的挣扎、她的无奈、她的痛苦、她的伤痕,一如亲身感受。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培养他们两人之间的爱,而他却一味的想放弃、逃避,只为了不愿让世俗批判的眼光落在他身上。老天!她怎么能在和他相遇、相知后,又如此盲目的不知珍惜? 第八章 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纯白,包括范劭菁苍白的容颜。 石纋磊换上医院准备的衣物,带着口罩进入病房。 为什么他的爱才开始对她萌芽,她却全然不顾他的感受说走就走? 如今谁来安慰他受伤的心? 拜托!别让他的期待转眼成空。 石纋磊叨叨絮絮的在范劭菁的耳边念着,期待她能听见。 或许他曾经让她感到无能为力,但是他已经渐渐付诸行动为她改变,她为什么还如此狠心弃他而去? 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千万不要对他吝啬,他绝对会好好的、非常全新的爱她。 也许是老天垂怜,也许是他唤醒范劭菁的求生意志。总之,她醒了,脱离了险境。 〓〓〓〓〓〓〓〓〓〓〓〓〓〓〓〓 灯,危危颤颤地亮着,诉说着夜已深、已静、已寂。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范劭菁无法入睡,因为灯似乎在抱怨它的寂寞。 她又陷在回想里。 她忘了所有该记得的事,该记得的人,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 “蔼—”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尖叫的声音划破寒冷的黑夜。 一道身影慌乱的窜进来,脚步凌乱的直驱榻前。 范劭菁微抬蛲首,看见一个男人光着上身,手上拿着睡袍,一双瞳眸既黑且深,像涂了厚厚的亮光漆,星芒炯炯。 “又花心思想往事了?” 石纋磊坐在她身旁。 “全身都湿透了。”他伸手脱下她的衣物,拿了一条浴巾帮她擦拭干净,动作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们是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懊恼的敲着头。 石纋磊按住她伤害自己的双手。 “别这样,有些事情忘了反而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凑巧了。 范劭菁的弟妹到机场接范家夫妇,她独自一人在家准备晚饭。若不是邻居听见叫喊声,打了范家夫妇给的石家电话,事情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情况? 事后经过医生的检查,范劭菁确实有受过强暴的痕迹,可能是因为她的激烈反抗,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医生只是从她生殖器官遭伤害的程度研判,使她失去记忆和割腕的原因可能在此。 他并不在乎她受过什么伤害,他只想好好地呵护她。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抓到伤害她的人。 “你能告诉我吗?”失去的记忆像一块大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时时喘不过气来。 “我说了好多次了,你是我的妻子,因为我辜负你,所以你想不开割腕自杀,住院期间因为不愿想起这些伤心事,所以选择遗忘。”石纋磊随手拿起床头的结婚照让她看。那是她和石纶琥结婚时拍摄的照片。 范劭菁看着照片。 “我是不是不想嫁给你?”看照片里的新娘脸色苍白、毫无笑容。 石纋磊搂着她笑了笑。 “是啊!因为你是个孝顺的女儿,为了还父亲的赌债而嫁给我。” 范劭菁似乎有些印象。 石纋磊不愿她去回想那些会让她心碎的片段,直接把时间挪到她和石纶琥相识的时候。 “你要快点振作起来,要陪我出席许多应酬,还要帮我生好多的小宝宝。”石纋磊心疼的亲亲她的脸颊。 很美丽的远景。 她欣然接受了石纋磊的说法,满足的靠在他的胸前。 “陪我好不好?” 她挪动身体往床的内侧移,石纋磊抬起双脚睡到她身旁。 “再多说点我的事让我听。”她的声音有浓浓的睡意。 他从她和石纶琥认识说起,还说不到一半她就睡着了。 这样的夜,她占据了他的灵魂,短短几个月,物换星移、人事全非,他是否能唤回她对他的爱? 〓〓〓〓〓〓〓〓〓〓〓〓〓〓〓〓 今天是一个阳光洒遍人间的日子,石纋磊买了一堆食物,准备去赴那湛蓝海洋的盛情邀约。 洒满秋意的天空最是动人。 翩翩的云朵恋慕着广大的苍穹,努力的舞动它们溺溺的姿态。 春季的蓝天或许清新,喜孜孜的缀着生命的欢欣;夏季的蓝天或许清澈,碧澄澄的泛着阳光的骄傲。但是秋季独特而惯有的风情万种,却是如此忧郁深沉的美丽,含着蕴藉的温柔。 在这片充满欢乐而没有烦忧的地方,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在沙滩的后方,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沙丘,范劭菁追逐着秋阳,在灿烂的晴空下跑着、跳跃着,像个小孩似的,看见她身后满是快乐的脚印,石纋磊不禁疯了似的笑着。 他爱云,爱它不受拘束的变幻,爱它洁白无暇的晶莹,爱它疾走时的豪迈,爱它婉约时的娴静……眼前的范劭菁就像云,他所爱的云。 他愿闻着她的香甜,想着她的诱惑而入睡。现在的她就像天上的片片浮云,领着他的灵魂,带着他的心任意于辽阔的天地间。 绚丽、顽皮的阳光,把海水照耀得波光闪闪,像一串串珍珠似的。范劭菁在沙滩上用手指画画,浪来了,她跑呀跑的,浪退了,她再跑回去看看刚才所画的,都被淘气的海水给冲散了。然后,她再画、再跑、再画、再跑……她不停的和海水玩捉迷藏。 这就是石纋磊带她来海 边的目的,许多人都在这里,从失落中寻找往日曾经拥有的赤子之心。 蓝蓝的天空偶尔点缀几朵棉絮般的浮云;海水也是蓝蓝的,走远的渔船背影点缀在其中。 现在她和范劭菁就像远方海的深处,相连在海天深处的迷茫中。 “该回家了。”石纋磊走近正玩得不亦乐乎的范劭菁。 “这么快?”她贪恋着美丽的景色。 “我们已经出来一整天了。”抚着她因阳光而红的脸颊。“都晒伤了。”范劭菁银铃似的笑声尽数被海吸收。 “秋阳还不够毒辣,不会晒伤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像疾驰的风一掠而过。 “你先收拾收拾,我去化妆室马上回来。”她蹦蹦跳跳的走了。 约莫二十分钟,范劭菁一直没有回来,石纋磊发觉不对劲,找遍整个海滩,依然不见范劭菁的踪影。 〓〓〓〓〓〓〓〓〓〓〓〓〓〓〓〓 石纋磊担忧了一夜。第二天,范劭菁完好如初的回来,但却提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提议。 “昨天我等你一个晚上,你到哪儿去了?”他的左手C在裤袋中,满脸的胡渣,头发乱乱的,神情显得疲 惫。 范劭菁知道他正在压抑心中的恐惧。 “我要离婚。”范劭菁理直气壮的对他说。 离婚?石纋磊不能置信的瞪大双眼。 昨天还天真无邪、快乐玩耍的小女人,今天却说要离婚? “发生了什么事?”石纋磊心中的警报响起。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丈夫。”范劭菁眼底的鄙视让人难过。 “你的记忆恢复了?”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没错!我还知道你是害死我丈夫的人。”她流着眼泪泣诉。 为什么?她才在前一刻认为他是全世界最值得她爱的人,下一秒却变成她必须用心去恨的人! “是谁告诉你的?” 石纋磊浑身满盈怒气。她怎么冤枉他都没关系,但。怎么可以说他是杀害亲兄弟的刽子手? “你不必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总之我要离开这里。”她开始收拾衣物。 “你真的要离开?不想知道另一个版本的说法?”石纋磊知道先人为主的想法已经深入她的心里,想要改变她几乎是不可能。 “我不想知道。”那个人说石纋磊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用花言巧语使她屈服,所以她不想听。 “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总该相信你爸妈、弟妹的话吧?”他还在挣扎。 “我的家人全部被你收买了。”范劭菁一味的污蔑他。 为什么说完这些话,她的心却抽搐的痛着。 石纋磊愠怒的脸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冷俊威棱。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在此调查出真相?” 见她不回答。 “你害怕知道事实的真相,还是怕我?” 他仅仅闪动了下星芒,就动摇了范劭菁的坚持。 她也曾经挣扎,许多事都有界线,可是那条线却不像比赛的终点线那般分明,模糊不清的分野,需要靠自己摸索出介于两者之间的平衡点,而每个人的标准总是不尽相同,对事情的判定也会出现两极化的结果。而范劭菁心中的界线颜色早已褪去,教她如何去界定谁是谁非? 〓〓〓〓〓〓〓〓〓〓〓〓〓〓〓〓 范劭菁还是搬出石家大宅。 她凭着当初在陨石集团的经验,轻松的找到一份工作。 上班的第二天,她的“恩人”出现了。 吴志气拿着一大束的玫瑰在楼下等她下班,两人愉快的相约到一家清静幽雅的法国餐厅用餐。院子里有露天式的座位,地上铺满白色的细沙,非常诗情画意的格局。 “他有为难你吗?”吴志气显现出关心。 “没有。”想起石纋磊难过的神情,心中不禁又多一分迟疑。 “那就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自从第一次见到范劭菁,他就深深为她着迷,本想等石纶琥死后,一并接收陨石集团和范劭菁。谁知她竟然找来石纋磊,让他的所有计划付诸一炬。总算老天爷还是站在他这一边,让他有机会重新掌握筹码,只要有范劭菁在手,不怕石纋磊不乖乖交出陨石集团。 “你想不想替石纶琥报仇?”吴志气开始运筹帷帐。 好熟的台词!范劭菁头痛欲裂。为什么所有的事她都有一种熟悉感? “我的头好痛,想回去休息。” 吴志气不敢*她*得太紧,没有异议的送她回去。 〓〓〓〓〓〓〓〓〓〓〓〓〓〓〓〓 范劭菁回到租赁的套房,和吴志气话别,悻悻地走上楼。 她掏出钥匙,打开铁门,预伏在暗处如鬼魅般的人影和她同时席卷而入。 “你想干什么?”是石纋磊。 “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一步步*近,脸上焚着熊熊的烈焰,仿佛要将她燃成灰烬。 “没干什么,吃吃饭、约约会难道也犯法?”范劭菁努力漠视他脸上的怒焰,从从容容地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石纋磊咬着牙。 “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你管的太多了。”范劭菁从镜中看见他的脸,那焦虑的模样让她疑惑。 “是吗?”石纋磊走近她的身后,在她的颈窝处吹气。“你是我的妻子,我还嫌管的不够多。” 就是因为太过于保护她,才会让她产生不确定感,以致让别人的片面之词攻占她的心房。 他一直认为被感情主宰是愚蠢的事,人是脆弱的动物,不想受伤害只有冷漠自己,再多的眷恋也会随着躯壳深埋在尘土底下,滚滚长江东逝水,是非成败转头空,汲汲于一切,短暂的一生,被凡尘俗物丝丝缠绕,苦于心且劳于形,究竟这不值得?他不想再当个傻瓜了。 “别碰我!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她激动的大叫,企图掩饰心中浮出的悸动。 石纋磊紧抿着嘴唇,将椅子上的她提起来和他面对面。 “那我就让你变成我的人。”他低下头攫获她的唇。 范劭菁开口想斥责他,却让他趁机将舌头溜进她的嘴里。 她发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惊觉自己抑不住体内的S动,她开始死命去推开他文风不动的胸膛,在那一刹那,她恨自己更甚恨他。 该死!她怎么能眷恋一个与她有仇的身躯? 他的唇柔和而温暖,探索却蛮横且饥渴,仿佛敲动她记忆深处的甜美与野烈!让她沉沦、无法自拔。 “走开!你走!”她奋力将自己从他的怀里拉开,悲愤的含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在她离开怀里的那一瞬间,放眼黑煞的午夜,他竟未在梦中遨游,比当初的夜夜梦魇,更让他悲情、悲爱、悲苦、悲恨,残骸的心灵教他更无法忍受!黑夜是驱散了,但人儿不再与他为伴,只能默默的自己一个人等待黎明,期盼清晨的希望到来。天!他无法忍受这种苦。 “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该给我 正文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吻宄康南m嚼础l欤∷薹ㄈ淌苷庵挚唷?br /> “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该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难道这就是他处处维护她的下场? “你走!” 她重复的怒吼,声音高亢且颤抖,眼眸憎恨的别向一旁。“除非你还我一个丈夫,否则免谈!或者你想连我一起害死?” 她犀利的言语刺伤了他的心。 石纋磊再一次*近。 范劭菁再后退一步,C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抵在胸前。 “或是你要我自戕在你面前?” 石纋磊放弃的叹了一口气。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真是清白的,时间终会证明一切。不是吗? “菁菁,不要*我。” 他的语气饱含暴戾,是极度隐忍之后的余震。他不希望用他自己都不屑的手段对付她。 “我没有*你,是你在*我。” 她的精神濒临崩溃,已经搞不清怎么做才是对的。由于身心俱疲,手中握着的刀随着身躯的不稳而摇晃,差点掉落地面。 石纋磊趁机欺身上前,迅速夺下她手中的刀,同时将范劭菁锁向墙壁。 “看着我!” 范劭菁提起勇气,不怕死的看着他。 但,仅短短数秒,氤氲的水物便溢满她的瞳眸。 为什么他的眼神总让她心慌意乱?为什么她会对仇人有这种心弦悸动的感觉?难道吴志气所说的不是真话? 她的眼渐渐迷惘,时间的消匿如同黄昏之前对黑夜的抗拒。梦想的背后,会不会如同大战之后的伤痕累累,将她的梦境塞入恶梦的残骸中? 她已经从吴志气的口中得知,石纋磊是一个没有血、没有泪的无情杀手,强硬、冷酷、自私的个性让他为了钱,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兄弟。他这样*她,除了加深她的恨意之外,根本无法解决事情。 石纋磊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没用。范劭菁把心底对伤害她的那个人的恨转嫁到他身上了。 “你决定不给我任何机会?”他受伤的黑眸在昏黄的灯光下备觉悒郁。 “要不然呢?欣然的投入杀夫仇人的怀里?”这不是任何一个未亡人做得出来的事。 石纋磊苦涩的牵动嘴角。 “你为什么不去打听打听?看看谁说的话多些可信度?” “你有钱有势,谁敢得罪你?” 他该恨这个社会没有给百姓一个安全感,还是痛恨她的无知、耳根软?随随便便就人云亦云? 〓〓〓〓〓〓〓〓〓〓〓〓〓〓〓〓 那天之后,石纋磊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范劭菁以为他会再上门或是打电话来,但他没有。 他的行踪就像他的个性,犹如一阵不定的风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也好,反正注定是无言的结局,相见不如怀念。 忙碌的工作也让她抽不出闲暇去思及那些烦烦扰扰的凡尘俗事。 一个周休二日的周末,接近中午下班时分,花店送来一大束近百朵的红玫瑰。 “男朋友送的?” 正值情窦初开的妙龄同事,见到鲜花就兴奋不已。 范劭菁拿出捧花内的卡片,上头没有署名。 他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影像竟是石纋磊。继而一想,以他那冷冰冰的个性,实在很难将他和浪漫联想在一起。 红色的玫瑰花? 脑中闪过一个记忆,她不喜欢玫瑰花,如果不能综合所有,她只愿意当一朵自信、大方的向日葵。 对!她喜欢向日葵。那种迎着艳阳、不畏烈日的黄花,粗大的枝J高耸迎阳,专心只为一个花苞…… 不是石纋磊,那么会是谁? 谁会用这么多的玫瑰示爱? “范小姐,二线电话。” 除了石纋磊,谁有这么大的神通? “谢谢。”她拿起电话。 “菁。”一个尖细的嗓音字话筒中流泻出来,让她浑身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班?”吴志气的行为让她不满。她为了逃避所有的人,已经换过一次工作了。 “喜欢一个人当然得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他嘻嘻笑了两声。“我来接你下班。” 范劭菁原想拒绝,但又想从他那里找出一些破绽。 “再等一会儿,我马上下去。”她收拾一下桌面,调好呼吸。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心境?她似乎愈来愈倾向石纋磊,打心里就认定他是被冤枉的。 吴志气一身西装笔挺,光亮的皮鞋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可鉴人。 范劭菁从大门走出来,一眼就瞥见他……以及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影。 石纋磊终于出现了!只是为何这么凑巧选在今天? 她的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就像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捉J在床。 “菁,在这里。”吴志气上前热情的拥抱她。 “吴先生,我们还不到这种程度。” 石纋磊看见了会怎么想? “你怎么这么说?我暗恋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自由了,才采取攻势,你还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他不死心的在她的脸颊上偷得一记香吻。“你知道吗?我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 范劭菁无心听他述说他的丰功伟业,一颗心悄悄地溜到石纋磊的身上,没出息的担心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的反应。 坐上计程车,她匆匆地回眸,瞥见他那凝着寒霜、Y惊骇人的瞳眸。 她的脑门“轰”地一响,一个光L的身子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 难道她和石纋磊真有过什么?这些天出现的片片断断让她在痛苦中挣扎,她悲哀的发现,她爱石纋磊比她想像的还要深。 他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牵引她的悲喜与哀愁,只要一看见他,心中总有一股冲动,想躲在他的庞大羽翼下,细细地品尝他的温柔与呵护。 当他们到达饭店,准备下车用餐,一辆重型机车“唧”地一声停在他们身旁。 石纋磊让机车的后轮绕出一个大圆圈后,将安全帽丢给范劭菁,睥睨地扫了一眼呆若木J的吴志气。与生俱来的慑人英气令吴志气呼吸顿时困难,一味的猛吞口水。 “戴上安全帽。”他命令范劭菁。 “我不会跟你走。”她拒绝得软弱无力,吐出口的声音细如蚊蚋。 “由不得你!”石纋磊伸手抱她上后座。 “抱住我的腰。”见她执行完他的命令,机车彷若火箭,急速向前飞驰。 第九章 今天是周末,“野蛮城市”提早在中午营业;一点不到,里头已经十分嘈杂喧哗。 这里是威龙保全旗下所属的相关企业,平时谁有空就来这里坐镇。 在门口泊车的小弟,一见到石纋磊,立刻上前接过机车。 他牢牢地钳住范劭菁的手腕,她也不反抗,任凭他强行牵入店内。 她瞥见吧台前有个熟悉的身影,却想不起她的名字。 “范小姐,怎么了?你想起往事了吗?”苏静仪暖昧的笑着。 真是巧,她已经八百年没到过“野蛮城市”来,居然会碰上石纋磊发飙的样子。 “她还没想起任何事。”石纋磊代替她回答苏静仪。 “那真是可惜!你都不知道石纋磊多爱你……” “闭嘴!”石纋磊打断苏静仪的话。 苏静仪识趣的闭上“尊口”。 石纋磊拖着范劭菁由吧台旁的楼梯上楼。 二楼是一间窗明几净的大办公室,有一片大大的玻璃墙面,能看见一楼全场的动静。 石纋磊将两名盯着监视器的员工赶下楼,自己则点燃一根烟,以危险略带 闲散的眼光睇睨着她。 摘下墨镜的眼,凝聚众多可怕的焦源,在他莫测难懂的脸上形成复杂扑朔的网。 他那眼光,仿佛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他的表情却像陌生人一样的生硬。他到底想做什么?范劭菁心中非常凄惶。 “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的眼眸在倾刻间移近,身体也在她的咫尺处,完全悄没声息的让人心弦悸动。 她想说什么?所有的事都让他和吴志气说完了,还能说什么? “想不出要说什么?”石纋磊将她压在办公桌上。“我来说好了。你上班的地方是威龙保全旗下的公司,吴志气之所以知道你的上班地点是我透露的。” “你……”他果然是个J诈小人。 他离开她的身上,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自己看!”他将文件丢给范劭菁。 “这是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石纋磊用眼神示意她打开文件。 她战战兢兢的打开。 里面的内容让她不能置信。 经过法医开棺验尸的结果,石纶琥是因为长期砷中毒才与世长辞。若说是人为,跟石纋磊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是在石纶琥死后才住进石家大宅。 范劭菁惊骇的将文件丢在地上。 “我不相信!”这种病例她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会活生生的发生在她身旁? “你还是选择逃避,宁愿相信我是杀人凶手,也不愿记起我是你曾经爱过的人?”袅袅烟丝充斥室内,朦胧了他的面孔,却抵挡不住利刃般直勾勾S向她的星芒。 他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仿佛只要他高兴,便能在转瞬间掠夺她的一切,完全不计后果。 “我……什么都忘了!” “忘了?” 石纋磊原本不忍心*迫她想起不堪的回忆,但却无法接受她连他一起遗忘的事实。 石纋磊薄唇轻轻翕动,眼神比先前更冷、更硬。 “什么都能忘,就是不准忘了我!” “我什么都忘了,忘了我爱过你,忘了你曾经拒绝我……”范劭菁硬生生地咽下其余的话,呆愣在原地。她怎么会脱口说出这些话?难道潜意识早已经苏醒,早就想起石纋磊的一切? “没错!你爱过我,我也曾经因为你的身份而拒绝你……但是你却因此否定我。”他再次*近她,以极为暧昧的方式贴着她。 范劭菁痛苦的闭上眼睛。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分开,对大家都好。”她懦弱的回避他吃人的眼光,低声乞求就此打祝 “如果你真那么聪明,就不该极尽逃返之能事,让我控制不住的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石纋磊以更暧昧的姿势贴向她,双手轻巧的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范劭菁面如白纸,小手紧抓衣襟,嘴里大吼出声:“求你放了我!”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别怕,我会很小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他的口气为什么那么熟悉且令她害怕? “我会叫的……”她的挣扎因他的下一步动作而更显得狼狈。 他一把撕开她的衬衫,撩起长裙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 “你这个野兽……你不怕石纋磊找你吗?”范劭菁已经呈现神智涣散的状态。 一切似乎都回到那一个夜晚…… 磊……她的石纋磊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她? 石纋磊不打算放过她。 自古以来,以毒攻毒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治疗方法,如果这样还不能唤回她的记忆,往后他只能任由她去。 “你叫啊!最好让石纋磊知道你是个不干净的女人,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他忍着痛苦刺激她,无非是想让她回到现实。 他现在正在扮演着侵害她的那个坏蛋,希望能唤回她不愿想起的记忆,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效? 他巨大的手掌在她光L滑嫩的胸口狠狠地游移,接着野蛮地除掉她的胸衣。 “放开我……” 她的威胁直如冷雨轻溅,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盲目的挣扎反而引来更疯狂的掠夺,激发更猛烈的攻势。 “你不是想呼救?你叫啊!”石纋磊扭曲着痛苦的脸,使劲地压着她,印上一记痛苦的吻。“最好叫石纋磊来欣赏我们男欢女爱的场面。” 范劭菁听他这样说,倏地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吼叫。 “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他不知道以毒攻毒的作法是否能唤起她的记忆?但是他能肯定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他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情欲,反正在范劭菁心里,他已经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尊重她变得多余。 他强迫她的双手环向他,而他则动手褪去她的衣物。 “不……” 石纋磊不让她有反对的机会,冰冷的嘴唇堵上她的唇。 “嗯……” 他的吻惊心动魄,几乎吓坏了她,那近乎粗暴的掠夺,害她呼吸急促而紊乱。 她无法阻止他在身体周遭点燃的火炬,他不住地扇风、加柴,让火源熊熊燃向她的最后防线。 激情和欲望在体内迅速燃烧,她非但抵挡不住他的深情诱惑,还自动放弃抵抗的权利,由着他拿着火炬将她焚烧殆荆 她甚至忘了全身的衣物他是怎么褪去的,只依稀记得令人脸红的部分情节,在他完全贴合自己时,她的身子感到销魂蚀骨的激荡…… 激情中,她喊着石纋磊的名字。 “磊,爱我,别离开我……” 范劭菁再次昏厥,在激情中…… 〓〓〓〓〓〓〓〓〓〓〓〓〓〓〓〓 天地一片雪白,干净的苍白,仿佛有人用大量的清洁剂洗去所有的色彩。 她不配待在这里。 她是一个不干净的躯体!虽然片片段段阻碍她的拼凑能力,但她确实想起了一些不堪的事。 范劭菁挣扎着起来,荏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跌倒在地。 石纋磊听到声响走进来,弯腰抱着她放在床上。 “没事了。” 范劭菁避开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事情才开始,怎么会没事呢? 在梦中,她似乎又遭到侵犯,但却没有恶心的感觉,她怀疑自己有yin荡的因子,这样的她怎么与他匹配? 之前她以完璧之身许他,他都不愿和她共效于飞,如今这残花败柳的身子,他还会要吗? “我想回家。” 石纋磊接过下人拿进来的J汤。 “先喝完再说。” “我没病,不想待在医院。”虽然没有刺鼻的药水味,但这一室的白,除了医院还会是哪里? “这不是医院,是我的住处。” 范劭菁环顾四周,床的正对面有一幅二十寸的大素描,一个穿着白纱的新娘,脸部的轮廓模糊…… 那……画中的白纱像极了她所穿过的那一件。 她疑惑的抬头望着石纋磊。 他难为情的红了脸。 “那是我梦中的情人。”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也难怪!石纋磊那么俊逸、潇洒,虽然冷了点,但也一定会有一大堆爱慕者。 她不再说话,乖乖地喝完汤。 “我可以回家了吗?” “你暂时住在这里,伯父母和你的弟妹都出国旅游了。” 为了不让她的家人受到伤害,他决定让她的家人到国外避开一段时间。 “那送我回套房。”她还有个窝。 “套房退租了。”石纋磊面无表情。 “你怎么可以……” 他以为女人失去了清白,连尊严也失去了吗? “觉得我霸道?” 她曾经给过他太多机会,是他不珍惜。这次不会了,即使她会因此而恨他,他都决心不放她走。 “你想绑架我?” 她思索着用什么言语威胁他。 “我可以告你掳人、妨害自由……” 石纋磊的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笑意。 “不知道法官会判这个掳妻子的男人什么罪?” “谁是你的妻子,我们早就离婚了。”这回范劭菁学乖了,蜷曲着身子免得遭他袭击。 “哦?我们什么时候离婚的?”他笑得好诡魅。 “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盖章了。” 石纋磊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 “是这份吗?麻烦你看清楚内容。” 当时的范劭菁气愤填膺,根本没有细看内容就连盖好几个章。 她打开,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没错,但是她和石纶琥的离婚协议书。 “你耍诈?” 石纋磊笑意盈满眼。 “想不想再看另外一份?” 他拿出另一份表皮烫金,一个大大的喜字镶在中间的结婚证书。 范劭菁跪着走到床沿,一把抢过来。 里头明明白白的写着石纋磊和她的名字。 “这……你伪造文书!”她将它撕掉,想湮灭证据。 石纋磊哈哈大笑。 “你白费力气,这不过是影印本。” “我要离开这里!”她跳下床,跌在地上后,爬着想出房门。 “我不准!”石纋磊长臂一伸,迅速的将她捞到手,丢上床后,反手将房门锁上。“好好休息,别再做无谓的抗争,对你没好处。” 良久,她逐渐平息下来,飘散的理智被一一拎回。 明着她根本无法与他对抗,看来必须找机会离开。 〓〓〓〓〓〓〓〓〓〓〓〓〓〓〓〓 石纋磊已经两个月未曾出现在她的面前。 刚开始,她整天说要分手,而石纋磊坚持不肯放手,总是扯着嘴角说他会融化她。 她非常讶异! 和他初见面时,他显得非常冷酷,如今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仿佛他从来不认识从前冷酷的自己,让他们之间重新回到起点,于是她放弃和他沟通。 她想尽办法想离开这里,但是屋子的外围有无数的人马站岗,就算她跳楼恐怕也摔不死,因为她随便往下一跳,都有可能压死下面站岗的人。 之后她就放弃逃跑的念头,反正他没再出现过。 他不再出现的日子并不如她想像中的惬意。在许多不成眠的夜,她开始摧肝折肺的思念着他。 屋子里时常到处C着向日葵,她就对着这些向日葵傻傻地看着,仿佛自己是为了石纋磊而活。 向日葵就像石纋磊手中的彩笔,随着每天不同时间的出现,而在她生命中添上不同的色彩;无论彩绘上什么颜色,她都因此过得多采多姿,不同的颜色、不同的镜头,交织出令她心醉又心碎的记忆。 唉!她就像爱上一个不会爱她的人,却牢牢地记住那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她心驰神晃。 但是,她的感情可有未来可言? 散播在空中的能量显示,情爱只是游戏,誓言、海誓山盟和天荒地老已经是过去式,她根本无须在乎。 纯情的真心与存在变成一种思想性的出轨,情色男女应该嗤之以鼻,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握有花弃不尽的青春本钱;爱,以玩为前提,如火如荼的扩散出来。柏拉图式的真心爱恋 早已掉进落伍的圈套中,被情色放逐于世纪边缘中流浪,徘徊在所有的舆论中…… 童话里的纯情唯美也沉沦了,绝洁的眼眸滴出的泪珠,晶莹剔透的倒映出她的污秽…… 她该觉醒了!霓虹艳丽,与之虚荣心的活跃高涨,舞得夺目四S,但却不是为她而舞。 “太太,先生请你出来用餐。”煮饭的阿婆敲着门。 说她不高兴是骗人的,但她不想让他拥有更多握着她不放的借口。 没有刻意换装,她就端着素净的脸下楼。 饭厅内热闹极了,她隐约记得那两位女宾客,季冰心与苏静仪。 她没有打招呼,存心气死石纋磊似的静静入座。 “坐这里。” 石纋磊伸手拉她回到女主人的位置上。而所有的眼睛似乎对石纋磊的一举一动非常有兴趣。 石纋磊没被她激怒。 她实在太不了解他了,这个样子的她更合他的胃口。 他一一为她介绍过威龙保全的成员。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十道色香味具全的佳肴,有肥美的蟹、新鲜的鱼,和各式各样的山产。 范劭菁一阵恶心,油腻腥膻的味道让她反胃。 “对不起,失陪一下!”她几乎是用冲的躲进化妆室。 石纋磊随后赶到,敲着门。“怎么了?” 范劭菁虚弱的走出来。 石纋磊搀扶着她回餐桌。 季冰心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肘碰碰苏谕,要他说句话。 苏谕为难的开口:“老婆,这种事还是让你处理比较妥当。” 对喔!她都忘了这种事应该由女人开口比较妥当。 “劭菁,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范劭菁张着翦水瞳眸瞪了瞪季冰心。 当着四个大男人的面问这件事?她有病啊! 听见季冰心如此直接的问话方式,四个大男人低头直扒饭。 “干嘛?你们都是不识情滋味的少年啊?”季冰心被他们惹得很火大。“别吃了。石纋磊,你带劭菁上医院检查;苏谕,由你去订定宴客名单;大哥则去打点宴客场地。”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嫁给他。”范劭菁婉拒石冰心的安排。 就算有孩子,她也不想因此绊住石纋磊。即使她有强烈的占有欲,却还没傻到想抓住风。 石纋磊盯着她没有血色的容颜。 “你希望孩子变成私生子?” “是不是私生子都与你无关。” 她的月事确实两个月没来了。那么两个多月前的梦境是真的?而她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爸? 是强行要了她的人,还是石纋磊? 天哪!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她? “我是孩子的爸爸,为什么和我无关?”他眯起危险的眼。 “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揽在身上,我不会感激你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拼凑起来? “孩子确实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将来……”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都不知道是谁的,你为什么如些肯定?”范劭菁激动的打断他的话。 “你——” 电话选在最难堪的时候响起。 “太太,找你的。”煮饭的阿婆道。 “喂……” 是航空公司打来的,范家夫妇在出国前,保险单上的受益人是她。 漫长的静谧和肃穆使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不舒服。 哪有人拿着电话筒半天也不吭一声? 飞机失事了! 范劭菁面无表情,她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一家四口全都罹难了?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戏? 所有的悲苦全发生在她的身上。 放下话筒,没有招呼,仿佛一缕飘荡的游魂转身进房。 石纋磊不放心的跟上去,见她取出旅行箱,将衣物一样一样往里头塞。 “不准你离开!”他用力抢过皮箱往衣橱里丢。 “我不是你的禁脔,就算我欠你什么,就冲着我为石纶琥做的事也该一笔勾消了。” “说来说去还是纶琥!你就不能忘了他吗?”石纋磊将她按在床上,以强悍的身躯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用力推挤他。 “起来,你压得我很不舒服。” “是不是压住胎儿了?”石纋磊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坐起来。 范劭菁苦笑着。 “孩子未必是你的,何必紧张?” 他没有回应。 他承认这两个月疏忽她了。但是他有他的理由。 经过检调单位锲而不舍的追查,石纶琥的死因确定为长期使用含砷的药物,以致重金属含量过高而亡。 吴志气除了涉嫌下毒之外,还有可能雇用杀手想刺杀范劭菁。 另外,他将陨石集团的一半股份交给石夫人和吴莲池,另一半纳入威龙保全赞助的中途之家,以求帮助更多孤苦无依的孩子。 良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怀孕的事?”他给了她行动电话的号码,虽然他很忙,可是却会为她随传随到。 但是她却倔强的不肯和他联络。 “我说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别说了!”他快被她搞疯了。 这栋房子四周部署了密密麻麻的人手,他不相信谁有通天本领,敢进来碰他的女人? 他走近她,凑近脸颊与她厮磨。 “走开!找你的梦中情人去!”范劭菁豁出去了,就算他动粗也不怕。 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对她动粗,反而纵声大笑,一把抓住她,温柔的在她唇上亲吻,往她的颈项游走。 他的拨弄让她麻痒难挡,心神跟着飘飘荡荡。 “我有梦中情人,你呢?不是也有一个自己塑造的幻影在心中?我愿一生一世忠于我的梦中情人。你是否愿意奉献纯洁的灵魂和炽热的身体,无怨无海的给予你心里的幻影?” 他在说些什么? 既然是各自追求,两条平行线又何来交叉点? 石纋磊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被挑起的欲望需要她来解救。他动手解开丝质衬衫上的钮扣,小心翼翼的不去惊动肚子里的小不点儿。 “客人还在楼下。”范劭菁意乱情迷中还记得楼下那一堆人。 “他们都是个中翘楚,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他的手顺着胸部往下滑,停在她还是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摸。 “我要定这个小孩。” 范劭菁盯着他。 “既然你要孩子,就放我自由。” 他蛰猛的抬眼,看着她不带感情的提出条件。 “我对你的容忍已经是极限了,不要企图激怒我!” 曾几何时,他需要生活在饱受威胁中? “总之让你二选一,没得商量。” 范劭菁的冷漠让他面无血色。 她不要成为他的梦中情人的替身,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想拥有男人的全部,偏偏男人太博爱。 石纋磊深邃的星芒突然飘得好远、好远…… “我答应你。不过在小孩出生前,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 一声闷雷急速敲上她的心头,痛得她全身颤抖。 他要孩子不要她? “一言为定!”范劭菁披着一件黑色外衣,蹒跚的走向房外。 “你要去哪里?”他紧张的样子就像她要逃狱一般。 “去机场处理家人的后事。”空气中浮动着无情的冷漠,吹干了她欲流的泪。 她面无表情的将航空公司说的话叙述一遍。 “不要去!”那种血R模糊的场面,他怕她受不了。“我让人去处理。” “不!这是我为家人尽心的最后机会,我不想这么错过而后悔一生。” 范劭菁坚持的神情打动石纋磊。 “我送你去。” 她没有拒绝。她的确需要一双有力的臂膀支撑她。 第十章 好漫长的日子。 飞机摔得七零八落,四处散布的尸块让石纋磊这个大男人都快看不下去,但是范劭菁却天天守在机场旁,逐一的检视尸块,能R眼认出就会节省许多检验的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她未曾流过一滴泪,坚强得让人心疼。 “难道你不想把悲伤发泄出来?”石纋磊怕她闷出病来。 “花开花落是定律,缘起缘灭是人生,生死天注定,何苦之有?”尽管悲痛撕裂了她的心,但她不愿意表现出来,不哭,不代表她没有痛。 常常觉得这是一个冷漠的社会,人人自私自利,不懂得付出,不知感恩;一堵厚厚的墙,深深地杵在人们的心中。即使有一窝蜂的爱心,也仅止于发生重大的事故之初,甚至有人趁火打劫…… 现在她才懂得石纋磊的苦。 如果没有一些傻瓜的付出,角落的野草永远没人爱。 “我想将航空公司赔偿的金额全数捐给慈善团体。”范劭菁疲 惫的说。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确定要捐出去?”他不是反对,而是要她三思。 她笑了笑。 “反正孩子由你扶养,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她可不想成为歹徒眼中绑架的最佳目标。 〓〓〓〓〓〓〓〓〓〓〓〓〓〓〓〓 春天是一年之计,万物兹长的季节,更是一切的发轫、滥觞,代表着欣欣向荣的气息,轮回在开始的起点;因为有春天,许多的烦恼被淡化,无数的生命茁壮成长;因为有春天,这世界变得更澄澈、更令人欢欣、喜悦;也因为有春天,生命才变得有意义,追求理想、目标,编织自我的未来和幻想;如果没有春天,天地就会丧失活泼跃动的旋律,和满溢花香的芬芳。如果春天不见了,人们会脚步沉重,面目无神而垂头叹气;春天是动力的泉源,是联系一切的关键。 范劭菁很高兴她的孩子将在春天出世。 春天给了自然界无限的生机,不单单给予动植物、昆虫良好的生存环境和条件,也巧妙的赋予成长中的阻力。 蝴蝶需靠着自己的力量破蛹而出,翅膀方可飞翔;狮子在幼年时,需接受大自然的种种考验和寂寞,才能成为雄霸一方的狮王;千年神木也必须经历长久的岁月累积,忍受寒暑凿刻岁月的痕迹而成为参天古木。 她希望她的孩子也有这些韧性。 随着时间的流动,她的肚子也日益隆起,房里到处塞满各种婴儿用品和衣物,石纋磊甚至买了各种有关孕妇、育婴的书籍,和琳琅满目的补品。 他每天都会进房来陪着她,严格的说,应该是来陪他的儿子。 他坚持是儿子。 今天他来了电话,说有事情要办,晚点才能回来。 窗边的叶子,带着富足的柠檬黄,似乎在预告这一季的来到,她总因此而怦然心动,一面哀悼生命的落寞,一面因为此时的蕴藏,等待回春的绿意而欣喜。 心情的交集总似小站会合的火车,想要仔细看清楚火车里的昏黄人影,却徒留遗憾在无垠的轨道。 当心境澄澈,检视心湖波动的同时,岁月在叹息,时间对他们从不厚道,它是世间无私的铁判,当落叶随风拂起,有似蝶影缤纷的瞬间。虽然彼此早谢了昨天的样子,幻了今日的容颜。 她的短发长了,明雅亮丽的脸庞多了一分成熟,青涩不复见,蜕变成风韵十足的少妇。 时间在她还不曾玩弄青春时,就已经将她沦为中国传统社会的配角,成为古代男人手掌下的玩偶。 可悲,此时的她宁愿是可颠覆朝纲、又可振兴王朝的生物,让她的一颦一笑牵动时代的兴衰。 她知道自己离不开石纋磊,就算忍痛离开,恐怕也割舍不下肚中的血R。 孩子,你可知道母亲的为难? 她渴望有一副足以信赖的肩膀,让她有个栖息的港湾,在她快乐、悲伤时,陪她赏日出、看夕阳…… 她想要一个平淡安康的家庭,一个平凡人该有的平凡过程而已,她的要求过分吗?为何她始终抓不到她的幸福? 从来都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该躲在角落静静地哭泣吗? 问她难过吗? 或许因为时间拖得太久,反而早已没有感觉而麻木了。 不是她不在乎,而是思念由清晰变模糊,渐渐地看不清楚了。 爱让人变笨、变糊涂,爱是个沉重的包袱。 她愈来愈无助,愈来愈痛苦。 要放弃吗?也许这不该是她走的路。 还爱吗?有回头路吗?还是算了吧! 爱若是不能真心付出、完全投入,她宁愿献上最衷心的祝福。 〓〓〓〓〓〓〓〓〓〓〓〓〓〓〓〓 她的孩子准时的在三月的第二个星期回来临。 那天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是头一胎,一切都没有经验,一大早就有血迹沾污了底裤她还不知警觉,陪着阿婆到市场买菜,直到傍晚才发现不对劲。 阵痛从五点持续到晚间十点,那种磨人的痛让她体会出为人母的辛苦。 十点半,医生告诉石纋磊,因为母体的骨盆太小,婴儿卡在当中进退不得,必须以机器吸出。 石纋磊无异议的答应,并要求以母体为重。 十点四十分,婴儿差点窒息,一身紫黑色的抱出产房,医生随即告知母体处于危险期,因为这个胎儿没有尽责的将胎盘带出来。 “很严重吗?” 石纋磊听都没听过这种情形。 “说严重也不严重啦!只要能顺利取出就没事。”医生的神情似乎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如果不能顺利取出呢?” 天啊!记得当初季冰心生产的时候,简直就像放P一样轻松,为什么他的女人会受这么多苦? “如果不顺利就必须转院开刀。”医生还是一脸担忧之色。 都怪范劭菁,贪图一时方便,在这种小医院产检,坚持在这里生产,现在好了,弄个不好连命都丢了。 “有什么话你干脆直说!”石纋磊大吼一声。 “我……我的意思是尊夫人有生命危险。”医生被吓得口吃。 石纋磊粗鲁的将医生推进病房。 “你赶快想办法呀!” 经过一个小时,医生疲 惫的走出产房。 “没事了,没事了。” 接着,范劭菁被推入普通病房。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但是往普通病房的通道上却挤满人群,朦胧中她似乎看见石夫人和吴婶,好像威龙保全的巨头也都到齐了,还有一个和蔼慈祥的老妇人,大概是石纋磊口中的太上皇,季允晨的母亲吧……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来探视的朋友,这时候除了睡觉,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一阵野姜花的浓郁香味在病房里回荡,时而飘过她的鼻尖,时而又飘然溢去。 范劭菁想睁开眼,看看是哪儿来的暗香浮动,但是千斤重的眼皮,沉甸甸的压迫着她,*她再度陷入梦境。 第二天,也许是睡足了,也许是唇边湿濡的东西S扰得让她无法安静,总之,她就是睁开眼了。 她睁开眼,一双炯炯大眼就在她的眼前,因为靠得太近,让她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哪有这样子看人的? “喂……” 她没有机会开口,残存在口中的氧气,瞬间被他吸个精光。 她认得这个吻。 是石纋磊的注册商标。 难道他这些日子没有找别的女人代替她,消磨他亟待宣泄的情欲吗?她开始觉得唇瓣隐隐作痛,不禁嘤咛出声。 到底是喜还是怨? 她何需烦恼他的需求?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的一切不再与她有关。 但为何她会一再怀念和他翻云覆雨之乐? 她就快变成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妒妇了。 “孩子呢?”趁着他换气的空档赶紧问。 “在育婴房,等会儿我去抱来让你看。”石纋磊把头埋进她的R沟中,害她兴奋得直分泌R汁。 “别这样。”她担心护士闯进来。 石纋磊深深地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离开她的身子。 〓〓〓〓〓〓〓〓〓〓〓〓〓〓〓〓 三十天的月子坐下来,并没有使她羸弱的身子变得丰腴,只有涨满奶水的ru房,饱满得像是吃了通R丸。 刚喂完奶,小家伙似乎没有吸光奶水,让她涨痛得难受。 她拿起吸R器,准备吸掉多余的R汁,石纋磊一声不响地贴进她的胸前,一口含住她的茹头。 “我来帮你。” 甜蜜的R汁加上诱人的女体,他热烈的索求整整睽违一年的芳香。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行房,还是产后别有一番滋味,那燃烧的烈焰似乎要将她一口吞噬。 ru房因他的吸吮变得更敏感,体内的S动更热切。 范劭菁以前所未有的热情配合着他,她需要他的拥抱、需要他的缠绵,她的激情绝不逊于他。 一番云雨过后,石纋磊霸着她的身子不放。 “嫁给我。”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感动又如何?他依然只爱他的梦中情人。 她奉献所有,倾心的狂恋着他,而他却紧抱着他的梦中情人不放,甚至将那女人的画像摆在对着床的墙壁上…… 教她情何以堪? “我们说好的事你忘了吗?” 她眷恋着他的身体,舍不得他的味道,却又不甘心是个替代品。 范劭菁推开他,起身走进浴室梳洗。 她要洗掉他残留在她身上的味道,从此忘却她曾经爱过这么一个人。 人一旦受困于七情六欲,就会像失足于荒野的泥泞,那么的无助、県徨。 喜、怒、哀、乐、爱、恶时时撞击着人们,从不肯罢休,她疲倦的心灵,就像经年累月被海水冲刷的岩块,满是累累的伤痕。 在她的观念里,爱与恨是两条泾渭分明的单行道,根本没有交叉的一天。 他在中途加入冲洗的行列,两人在水声飞溅的莲蓬头下袒程相见。 “答应我好吗?” 他拿起香皂,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滑行。 虽然风和日丽的人生可遇不可求,但是她不甘随波逐流的活着,就算没有闪亮的桂冠环绕、绚烂她的一生,起码也要像一颗冬夜的寒星,孤傲的绽放她独特的光芒。 尽管追逐理想像追逐太阳一样遥不可及,她依然想坚持这股恒常而坚定的力量。 “让时间的魔术师安排这一切吧!”她推开他。 “我不要,为什么要成为时间的奴隶?”他是个支配者,做不来等待的事。 “你不想成为时间的奴隶,又何其忍心将我当成你爱的奴隶?”她已经受够人世间的苦,不想再将爱情的极刑往身上套,那会让她崩溃的。 “你是这样看待我们的感情?”他近乎咆哮的低吼。 “难道不是?”范劭菁哭了,哭得声泪俱下。 原来他们两人有各自的心结。 他要怎么摆脱自己的心结,帮她去除她的梦魇? 〓〓〓〓〓〓〓〓〓〓〓〓〓〓〓〓 萧邦夜曲第一号,平和而愁意的旋律在屋子里回荡。总在夜深人静时,回忆与音符肆无忌惮的袭上心头,弄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石纋磊是否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用音乐消化寂寞,他呢?又在哪个女人的怀里放纵情欲? 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一再的失去,习惯伤痛的人,才会公式化的在深夜心平气和的疗伤。 满室的音浪成为温暖的水流而不可或缺,在外人眼里或许有那么一点自怜的意味,但是——悲哀的刻痕愈深,就愈能容忍更多的欢乐。 这段时间,她一直把这句话当成座右铭,支持着她走过每一段有关石纋磊的绯闻。 悲哀在她身上未曾间断的凿刻着,欢? 正文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段时间,她一直把这句话当成座右铭,支持着她走过每一段有关石纋磊的绯闻。 悲哀在她身上未曾间断的凿刻着,欢乐呢?她总是在欢乐来临时,被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得关起心门,永远与欢乐绝缘。 没有石纋磊S扰的日子她应该快乐,而扬起的嘴角上面,却是一双毫无笑意的眼。自以为幸运的躲过情爱的纠缠,傻傻地走一段路之后才猛然察觉,没有情爱纠缠的夜,相思依然悄悄盘据心头,没有他的夜晚一样失眠,一样浮沉更多的情愁。 年少时的梦想剩下什么? 数度模糊的梦一如断了线的风筝,哪一只回来过? 她不敢怨上天不公平,起码她还在原点,以最脆弱的部分重新面对伤害…… 于是她学习着挑灯夜战的人们,在子夜细细检视那一行行的泪迹,没有回头的余地,因为时间的脚步的确狠狠地由她身上踩过去,然后马不停蹄的远走…… 这一日,有个不速之客莅临,是传闻中与石纋磊甚为亲密的红粉知己。 蔡蕙仪是时装界一个当红的模特儿,冶艳、丰满,是那种冬天抱着不用盖被子的R弹型女人。 听说石纋磊十天有八天都跟她在一起。 阿婆开门让她进来。 “长得不怎么样嘛,真不懂磊看上你哪一点?”蔡蕙仪连客套话都省了,进门就对范劭菁品头论足。 范劭菁在心里冷笑,表面却平静无波。 “你可能走错地方了,想应征石太太的宝座应该去找他本人。”一个虚有的名分又有何用? “你不在乎?”范劭菁的气定神闲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需要在乎吗?”她始终不懂石纋磊,从头到尾也没把握能让飘泊的风安定。 “呵!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给谁看?”蔡蕙仪的话愈说愈难听。 “如果你只有这些伎俩,我恐怕要送客了。”范劭菁表现出不耐烦的表情。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蔡蕙仪吹了声口哨,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范劭菁倒抽一口气。 是吴志气! “怕了吧?你想,石纋磊如果知道你让别的男人碰过,他还会要你吗?” 蔡蕙仪瞟了吴志气一眼,期期艾艾地往下说。“你带着孩子离开石纋磊,我付你一千万,让你和吴先生远走高飞。” 范劭菁替她觉得悲哀。 人与人之间是互动的,不应该只是某一方主动的一头热。最理想的方式是不时改变互动的模式,如此才能发觉更多的可能性。 “你走吧!”范劭菁再次下逐客令。“认清楚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分量才不会自取其辱。” “菁菁,跟着我吧,我绝不会像石纋磊这样对你。”吴志气一直没对她死。 “跟你走?吃牢饭吗?你知不知道警方在找你?关于纶琥的死因你应该出面说明。”他真是不知死活。 “纶琥的死和我没关系!”吴志气刷白了脸。 “不要转移话题!石纋磊已经不要你了,为什么你还死赖着不走?”蔡蕙仪冷言冷语。“他这一生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不过是其中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角色,还是识相点……” “闭上你的乌嘴!”石纋磊打断蔡蕙仪的话。 深沉Y冷的声音吓坏屋里所有的人。 石纋磊接到阿婆的电话,十万火急的带一票员工回来。 “石……石纋磊……”蔡蕙仪脸色倏地刷得惨白。 “啪”地一声,石纋磊一掌掴向蔡蕙仪,并且一把抓住吴志气。 “阿峰,把吴志气抓到警察局。阿仁,让这个女人退出模特儿界。” 范劭菁吓呆了! 石纋磊虽然冷酷,但她从未真正看过他凶狠的一面,今天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原来她惹火他的程度还算是小意思。 当石纋磊走近她身旁时,她的心跳快速得如战鼓,捂住眼睛惊骇的大叫:“不要打我!” “我不会打你。”他轻喟,无奈的搂住她,怜惜的安抚她受惊的心。“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 “你骗人!你爱的根本不是我,你爱的是你的梦中情人!在你心里曾几何时有过我的位置?”她挣开他的怀抱。 “菁,别这样,你听我说。” 他让一名兄弟把一幅四十寸的画拿进来。 石纋磊小心翼翼地拆开。 这幅画和卧房墙壁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大了些一,而且不再是个没有脸的新娘。她愈看愈觉得画中的女人很眼熟。 “干什么?向我示威吗?”她的心为什么痛得这么真实? “你看清楚画中的人了吗?” 石纋磊牵着她退后了几步。 她确实对画里的女人有一分熟悉感,难道他的梦中情人是她所认识的人? 见她迟迟无法认出画中人,石纋磊心急的解开谜底。 “你不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面镜子。 “需不需要比对一下?” 她看着镜中反S出来的自己,轻轻地摸着脸颊,果然很相似。 等等!他的意思该不是画中的人就是她? 她转头向石纋磊求证。 他微笑的点点头。 那……她不就是吃自己的醋,而且还自我折磨了好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从来不曾提起这些事? “气消了吗?”他笑着。 “还没呢!” 他居然瞒着她这些事,害她平白无故的流了好多泪。“你说,外面传的那些绯闻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醋。 “你不是度量很大,一点都无所谓?”她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那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意思是你现在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吃醋?”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那不算数!没有公开仪式的婚姻不能算数。”她窝在他的怀里撒娇。 “那要怎样才算数?”只要能将她娶进门,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话是你说的喔!可不准后悔。”非得整整他,讨回自己这阵子所受的苦不可。“只要你能让台湾三分之一的政商名流出席婚礼,我就答应你的求婚。” 嘎!这……这有点技术上的问题。 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学学成龙大哥的点子,请众家兄弟扮演政商名要,把她骗过门再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