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九州》 同福客栈 春暖乍寒的中原大地又连续几天大雪纷飞,位处关塞边的陕北倒是没下雪,却比关内异常的冷,虽已过立春时节,但大地还是一副残冬景象,树枝上还是光秃秃的不见一粒嫩芽,小草还猫在土里不肯冒头。 关塞边的土地,黄沙多过泥土,风一吹黄沙漫天,人在外头都要包裹的严严实实,否则非灌一身沙。 中原武林自十六年前的一场争斗,使得中原大地仿佛又回到了蛮荒纪,各种妖魔鬼怪土匪贼子不断的冒出,拉帮结派烧杀抢掠横行乡里的事层出不穷,华夏大地正当朝代更迭之际官府自是无暇顾及,中原武林已很久没人出来主持大局了! 按理说在此时节没人愿意到处跑,但边塞前的一个小镇这几天却很是繁忙,小镇名为七侠镇,镇上最大的客栈是同福客栈,掌柜的这几天乐的笑开了花,这几天客房天天爆满,来的都是要去参加华山派掌门人传位大典的人,因为这里是抄小路进华山的必经之路。 同福客栈掌柜的也算半个江湖人,虽然没有半点武功,但做生意的头脑灵活变通,跟他的名字:白富贵,很是相配。 说他是半个江湖人得益于当年他的祖父在江湖上赫赫声名。 掌门人传位大典是武林中盛大的日子,如有哪个门派掌门人要传位换代了,必须要向其他门派广发门贴邀请派人观摩助兴,目的是要告知天下‘我派传人武功异禀’,所以大典上少不了要武艺表演,当然也少不了好事者借着“切磋交流,以武交友”的幌子上前挑战,名为以武交友实则就是想让你出洋相,好让自家门派声名大噪广收门徒。 所以每当有此盛事,必是热闹不凡,各门各派的人陆陆续续从中原各地相继而来,各色各样的人等都想来瞧瞧热闹。 这必经之路上的同福客栈自然而然就成为各路英雄打尖歇脚的好地方了。 这天华灯已过半了,客栈大堂里仍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吃酒排遣,客栈大堂靠里位置一张桌子上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相仿像是夫妇二人,二人点完吃食刚坐下其中女人先发话了: “你说奇不奇怪,华山派掌门人陈长清也不过五十出个小头,做掌门人也才十年吧,这就急着传位,换作别人且做着呢,那里面的油水可大着呢”。 男人接话道:“我也正想到这,谁想到陈长清会以‘身体有恙’为理由来传位呐”。 女人又说道:“是啊你说,传就传吧他还说徒儿艺已成,这是要办大典还是要向武林发出挑战啊,看吧大典上肯定不少人要上去挑战”。 男人说道:“到时候有好戏看咯”,紧接着又说道:“连南宫家都来人了”。 女人听着这话,瞬间来劲似的连忙追问:“来的是谁”。 男人赶紧说道:“二当家南宫骏呗,那大当家南宫奇已是活死人一个他能来得了?”。 女人更来劲了:“那不得了,谁不知道那南宫骏武艺超凡,绝对不在他兄长之下”。 男人似有些叹气的说道:“华山派有难咯”。 几乎与此同时,二楼,窗口正对着大堂的一间客房里,一位妙龄少女正倚着窗听着这一男一女的对话,转身对着身边正在打坐调息的头发已全白的一位老人说道:“爷爷,南宫家也来了”。 老人双目微睁说道:“知道了,可惜只来了一个”。 少女说道:“爷爷,当年南宫家的人都参与了吗”。 老人缓慢的说道:“是的,一兄一弟都参与了”。 少女镇定有力的说道:“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老人这才睁开了眼睛,做了个嘘声动作,拉过少女,意味深长地说道:“孩子,虽说我赞同你报那血海深仇,但有些人当年也是被人利用一时蒙蔽了双眼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凡事切不可冲动啊”。 少女眼泛忧伤的蹲下在老人面前拍着老人的手背说道:“爷爷,我知道了”,继而又起身说道:“但是仅凭一招‘天外飞仙’怎么才能知道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是谁呢”。 老人说道:“当年能胜过你父亲的‘塞外飞雪’只有‘天外飞仙’,能练成‘天外飞仙’的无非就是七大门派和四大家族武功最高者”,说到这老人也站起了身,面向少女郑重的说道:“娜娜,你要想方设法找出那个人,要一一向那11个人挑战,用你的‘塞外飞雪’逼迫他使出‘天外飞仙’,因为只有‘天外飞仙’才能化解‘塞外飞雪’”。 顿了顿又说道:“我担心的是,按照江湖规矩,你一个小辈是不可以直接向掌门人发起挑战的,即使发起挑战人家也不可能会应战,就算应战也是叫徒子徒孙们先来和你玩玩,娜娜,一旦走上这条路这条路将会无比漫长啊”。 少女眼神里的哀伤更盛了,缓慢的说道:“我知道”,转身踱步站在窗前看着大堂里的人。 老人面上也露出哀容,说道:“快睡吧,明天就是大典了”。 在爷孙俩对话的同时,隔壁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少年,少年正打坐调息练功,爷孙俩一开始说话他就眼皮抽动了一下,仿佛在怪这客栈房间一点都不隔音,又仿佛被声音像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的女性声音所吸引,当听到那句‘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时猛然睁眼,他好像有点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令人陶醉的女性声音也会说狠话,虽不至于说得‘恶狠狠’,用义愤填膺满腔愤懑倒是很贴切,她是有什么冤屈吗,他不禁在猜想着,听到‘血海深仇’‘天外飞仙’‘塞外飞雪’他确定了他心中所想,她是带着仇恨来到华山的。 天外飞仙和塞外飞雪他虽没见过但听说过,是两种武功里至高境界的招数,天外飞仙是一种从天而降的剑法,化成成百上千道剑气从天而降,塞外飞雪也是一种剑法,如其名,人未动剑气先发,成百上千道剑气可从任何方位击出,双方人未到剑气先到,剑气在空中相接,霎时就像放烟花爆竹般把空气撕裂,就看谁内力修为高,技低一筹者瞬间就会被成百上千道剑气撕裂。 有人说塞外飞雪貌似技高一筹,但传闻中从不曾有人见过二者对决过,谁高谁低没人真正知道。 能练成那样的武功的人千百年来屈指可数。 少年能在嘈杂的客栈里听到隔壁房间里的微弱对话声,似乎武功修为也不弱。 少年心里的问号更甚了,她是谁,她父亲又是谁,她的仇家又是谁。 传位大典 华山派,当今武林中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当排名第四,但少林派少有涉足江湖之事,丐帮近十年也少有能人辈出,都是些乌合之众,在不少江湖人士眼中,华山派已是成为第二大门派了。 华山派的掌门人传位大典自然就声名鹊起,前来“祝贺”的人,有门贴的都安排了桌椅吃食,没有收到门贴的乌央央站满了紫霄殿前的广场。 站着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奇装异服手里拿着一件像是钓鱼竿的人不禁赞道:“好多人呐,这比去年慕容家的大公子和上官家的二小姐的定亲会还要人多呐”。 旁边有人立马接道:“可不是嘛,倒是要瞧瞧这新掌门人到底学到了多少华山派的绝学,竟敢宣称‘艺已成’。话一说完旁边不少以“呵呵”附和的人。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有人喊道,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从紫霄殿内走出来的一干人,整整齐齐一字排开站在紫霄殿前的台阶上,居中的一位留着八字胡须面容枯黄得像骷髅鬼似的长者老道清了清嗓子说道: “诸位诸位,今日乃弊派掌门人传位换代的日子,感谢各路江湖好汉抽空前来观礼,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呐”,咳嗽了两声,手指着站在他左边的一个男性弟子接着又说道:“鄙人老了,该给后生晚辈们机会了,爱徒李霄今年也已二十有五了,跟着我陈长清不下二十年,不敢说他已全部继承了华山派的绝学,但也足以独当一面了” 话到这,下面坐着的有名有望的一圈人中不免有人口中嘀咕:“大言不惭”。 陈长清接着又咳嗽了两声:“鄙人真的老了”,说这话的同时并示意李霄站上前说话,李霄上前两手一拱做了标准的谦让礼,中气十足的说道:“晚辈李霄见过各位前辈”,他这句话自是对坐在前排座位的那些有门贴的人说的,坐着的有的抱拳还以礼遇,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冰冰的坐着,对这个华山派新掌门人嗤之以鼻,站着的人群中却是发出阵阵“嘘”声和轰笑,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个毛头小子”,话音一落,人群中轰笑更多了。更有人嚣张的说道:“表演就免了吧,干脆直接进入到以武会友交流切磋的环节吧”。 坐着的人群中一位看似五十岁左右,穿着华丽的锦缎长衫的人站起来说道:“陈长清,我看你不是老了,你是练了不该练的武功吧”,此话意在调侃华山派当年的一些陈闻旧事,却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陈长清道:“哎哟,南宫二当家的此话从何说起啊,我华山派所有武功都是出自先祖师独创的内家秘籍,哪有什么不该练的啊” “比如‘化骨修罗功呢’?” 人群中有人历声问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阵阵惊呼: “化骨修罗功” “化骨修罗功” “化骨修罗功” 化骨修罗功乃几百年前的魔教所创,是一种毒辣无比,需有至阴至阳极具武学奇才之人才能修炼成功,修炼成功足以傲视群雄。 片刻间人群稍定些许,都齐齐看向说这话的人,说这话的人是同福客栈那对爷孙俩里的孙女,人们似乎又一阵惊讶,说这话的怎会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这女娃还长得十分俊俏美艳,人群中有不少人张着的嘴巴也忘了合上。 “你个小女娃,你怎知化骨修罗功?”,说话的是南宫二当家——南宫骏。 南宫骏一脸好奇的指着那女娃连问道:“你是谁,何方人士,师从哪门哪派”。 还没等到那女娃回话,南宫骏又调转头指着陈长清,猛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身说道:“对啊,陈长清,你分明就是练了化骨修罗功,化骨修罗功与你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一阴一阳互相抵斥,同时修练等于自杀,我说你陈长清五十多点没病没灾的怎么突然就面似枯槁形似一副死人一般,原来你真得到了《化骨修罗功》秘籍”,后面那句音量明显加大了,已是在质问陈长清了。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把秘籍交出来”。 这时的陈长清也是急了,急匆匆的走下台阶来到那女娃面前,对那女娃问道:“你是谁,你怎知化骨修罗功”。 女娃往前一步调转身面对众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不想看到陈长清那似鬼般的面容,抱拳向众人说道:“我叫明娜,姓明,单名一个娜字,无门无派”。 “明娜?这名字倒是朗朗上口”,人群中有人向这女娃说道。 那女娃接着又说道:“谢谢,大家都知道化骨修罗功是魔教武功,十年前的魔都大战华山派第一个冲进魔教密室,谁知道他华山派在魔教密室里得到了什么宝贝呢”。 陈长清已彻底气急败坏了,颤抖着声音喝问道:“你怎知道这些的”。 这时南宫骏抢上一步扯着陈长清的手腕问到:“你是不是真的有化骨修罗功的秘籍”。 陈长清那副病入膏荒的样子哪经得住这一抓一扯,踉踉跄跄似要跪下了,李霄见此身子一提,飞身由台阶而下历喝一声:“放开我师傅”。 众人听到这句话时,他的一柄长剑已挥向南宫骏的腋下了,众人不禁惊呼“好快的身法”,确实快,距离少说也有七八米,这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你快还有更快的,南宫骏是江湖前辈,一身武功整个武林少有对手,撤手转身也是在电光火石间,李霄的长剑连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李霄又要攻出第二剑时,陈长清叫住了他:“霄儿住手”,因为他陈长清知道,此时的敌人不是南宫骏,而是眼前这个叫明娜的女娃,一切都是这个叫明娜的女娃挑起的,所以他一心想要弄清楚这个女娃的来历,转而拱礼向南宫骏说道:“南宫家主…”话还没说全,这时人群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挤开人群来到前面说道:“哟,称呼都改了,二当家的变成家主了”顿了顿又一下提高了语气说道:“你再怎么拉近乎也没用,你华山派怎么也洗脱不了嫌疑,就是你华山派第一个冲进密室的” “第一个冲进密室就能说明什么吗,即使有什么秘籍,我会不知道练了紫霞神功就不能再练化骨修罗功?难道我找死吗?南宫家主你仔细想想”。 南宫骏一细想也是,转而对明娜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化骨修罗功”。 这时的李霄也似明白过来了,但他可不像前辈们有耐心,长剑对准了明娜,说道:“好你个妮娃子,无中生有,故意挑起我华山派与武林的冲突,看剑”,话音未落长剑对着明娜已刺出。 按理说,一方持长物一方赤手空拳对阵,赤手空拳的应该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可这叫明娜的女娃子非但没有后退,双脚也似钉在了地面一般,众人不禁惊呼: “这女娃是想死吗” 谁知明娜腰身一扭,李霄刺了空,踉跄一步把头伸向明娜,随即李霄就“啊”了一声,明娜在李霄头上弹了个“脑瓜崩”说道:“叫你刺我”。 众人见状不禁喝彩哈哈大笑。 李霄气极,又急刺出一剑,明娜又是腰身一扭,又刺空了,李霄又一连刺出了七八下,明娜腰身就像随风摇摆的柳枝,现场两人一个像是在跳舞的仙人掌,一个像是在拉风箱似的,这场景惹的众人笑弯了腰。 陈长清叫道:“霄儿切莫轻敌”。 李霄剑锋一偏,由刺改削,明娜还是站着不动,腰身一沉又猛地起身顺势抬手,李霄下巴重重的挨了明娜一肘,嘴里瞬时鲜血直流,李霄更急了,擦了擦嘴角血水,暗一运气,紫霞剑带着呼呼龙吟声一连串的施展开了紫霞剑法向明娜攻来,众人知道,这李霄吃了轻敌的亏,此时是全数施展了毕生所学,不由得纷纷向后退,免招误伤。 “姑娘小心了” 人群中有人提醒明娜道,“不可硬碰硬,紫霞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多谢提醒”,明娜一边迎敌一边说道。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女娃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以赤手空拳去迎接紫霞剑,众人不由得纷纷猜测,这是什么打法,这是什么武功? 说话间,两人已见招拆招十几招了,瞬时间明娜一个闪身又抢近了一步,几乎是贴着对方的,李霄一个吃惊,右脸又挨了对方一肘,一阵晕眩几乎要倒地,立即把紫霞剑舞得密不透风。 李霄吃惊的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的打法,以赤手空拳迎接紫霞神剑,不用拳不用掌而用肘部攻击。 李霄吃惊之余正想怎么一击必中尽快解决,哪料明娜又一个闪身抢步贴了上来,几乎是胸贴胸了,李霄哪经历过这啊,刹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对,左脸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肘,紧接着明娜一个闪身到李霄右后侧又一肘结结实实的击在了李霄后脑处,人的后脑是人体最薄弱处,肘部却是最具攻击力,只需半分力量足以致人丧失战斗力,李霄眼前一黑,瞬时像被拔了魂一样倒地不省人事。 众人诧异的眼光齐刷刷的投在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娃身上。 陈长清立即过来俯身抱起李霄喊了两声:“霄儿霄儿”。 而这边呢,明娜像若无其事一样,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死不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惊呼道:“这功夫是叫鸳鸯肘吗”。 有人也惊呼起来了:“鸳鸯肘,这就是鸳鸯肘,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练鸳鸯肘”。 陈长清这时才回过头来,一个箭步侵身到明娜跟前,一把抓住了明娜左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明娜还在刚刚的胜利喜悦中,哪知道这面似枯鬼的人还能有这么快的身法,竟被陈长清抓个结结实实,与陈长清来了个四目相对,几乎脸贴脸,明娜立马被这似骷髅般的脸吓到尖叫,“啊”,的一声,体内真气一涌,本来只想挣脱这个怪物般的人,哪想那陈长清竟被震飞了数米远跌落地上,一口黑血喷将出来,躺在地上也不省人事了。 这时有人提醒明娜“姑娘快走”。 “想走”,说话的是南宫骏,“你到底是谁”。 南宫骏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南宫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又是一阵惊诧,这小女娃竟敢顶撞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 南宫骏更是脸色瞬间铁青,一代枭雄,放眼武林,武功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哪受得了这,厉喝一声:“小鬼看打”,芭蕉叶般大的黑掌向明娜肩头抓来,明娜身子向右一侧,瞬时右手一掌击开了对方的利爪,南宫骏见这一下竟没抓着,似愣了一下,随即左手又拍出一掌,这一掌竟用上了七成功力,众人无不惊呼,这要是击中非死即伤,众人惊讶于一代枭雄竟对一个小姑娘下重手,哪知明娜和之前一样没有退怯,肩头一缩,一个闪身从绕到南宫骏身后,对着南宫骏的后背也是一掌拍出,众人惊呼明娜的这一招似乎更高明,想要躲过这一招除了身子向前卧倒别无他法,南宫骏一代枭雄怎会在一个小姑娘和众人面前俯卧在地,左手反手往后背一翻,手背贴着后背,手掌向上接下了明娜拍出的这一掌,同时转身右手也向明娜疾风般拍出了一掌,明娜前一掌还没收势回来,只好以左手接下南宫骏的右掌,双掌相接,“砰”的一声,两人瞬时向后被震退了好几步,南宫骏站定后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娃,明娜内力似乎稍逊些,嘴角也渗出了血水。 明娜心中不禁暗叹“好深厚的内力”,接着转念一想“今日不可久战”,明娜正想着今日如何脱身时,南宫骏突地飞身而起大喝一声“啊”一掌由上往下从天而降拍下,似乎用了全力,明娜周身笼罩在一股劲流之中。 就在众人惊呼出声,认为这一掌这小女娃躲无可躲必死无疑时,一条人影刹时从人群中冲天飞起又蜻蜓点水般的落下揽着明娜腰身飞向了大殿的房檐上。 人群中又有人惊呼:“好俊的轻功”。 南宫骏不想有这一出,也正要飞身上房去追,不料“嗖嗖嗖”从人群中飞出了三枚暗器,只好放弃追击,接下了这三枚暗器大喝一声:“哪个小人放的暗器”。 人群中自是没人回应他,因为众人都在看着房檐上的两个人,只见救人的那位是个白白净净的后生小子,年纪跟那女娃差不多,明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这突如其来的人搞的有点懵,歪着头看着还在揽着她腰的小子,那小子好像揽着一直不想松手了一样,明娜不由得又气又羞,一巴掌拍在那小子手上,那小子立马缩回了手,看着明娜呵呵呵的傻笑着,惹得底下众人都跟着笑了。 南宫骏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放暗器的人,气呼呼的回头一看,不由得更恼了,心想今天竟连续在两个后生小辈这出了丑,大喊道:“你又是谁”,那后生小子竟一手扶着明娜一手叉腰说道:“以大欺小不害臊吗” “小子休要乱说,是这女娃实是可疑” “可疑?可疑什么” “我怀疑她与魔教有染” “笑话,一个小女生怎么可能与魔教有染” “刚才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这么小的年纪怎么知道化骨修罗功” “真是可笑至极,知道化骨修罗功就是魔教吗,那我也知道我也是魔教中人吗,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难道都是魔教中人吗?你南宫家曾经也上过魔都城你会不会也有魔功秘籍啊” “小子休得猖狂,下来说话” “你说下去就下去啊” 南宫骏被气到脸色铁青,吼着说道:“那我就把你抓下来”,纵身一跃,身法极快的向屋檐上掠去,却不想那少年反应更快,一个后腾身,一连踢出去一溜瓦片,瓦片带着强劲的风声像机关枪一样向南宫骏袭来,南宫骏伸手打下前面的几块瓦后只得向后翻腾躲开,连屋檐边都上不去,落下时却没把握好力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起身后站在地面哇哇叫着,那小子却在上面哈哈的笑着,明娜也跟着笑起来了,殿前的一众人也跟着在笑。 笑过之后那少年说道:“不跟你玩了”,揽着明娜向殿外飞去。 南宫骏愣在那里,心想今日被两个后生晚辈笑骂,正愁没地发泄,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道:“今日没见到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倒见了这稀奇事,快哉快哉”,南宫骏不由得“哼”了一声,发泄心中的不快。 这话看似随口说的,但意在嘲讽了一代枭雄武林前辈竟拿不下两个后生小辈! 相识 华山紫霄殿外一片狼藉,前来观礼的各路江湖人士也都开始纷纷散去,也有不甘就这么离开的,有的几人聚在一起像是在议论什么,有的还在紫霄殿外来回跺着步,似在思考着什么。 陈长清和李霄已被华山其他弟子抬到殿内偏厅,此时南宫骏还在郁闷当中,坐于大厅当中一张椅子上,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望向厅外。 稍片刻间,陈长清已慢慢的睁眼醒来,看见南宫骏说道:“二庄主”。 南宫骏极不爽的应道:“嗯,醒啦”。 陈长清说道:“那小女娃子究竟是何来历,你可看出个一二来”。 南宫骏更不爽了:“看不出来”。 陈长清说道:“我怎么感觉像是一个人”。 南宫骏扭头对着陈长清吼道:“废话,不像个人像鬼啊,我看你倒是像极了鬼”。 陈长清说道:“你仔细想想”。 南宫骏停顿细思了片刻后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而陈长清与此同时也是脱口而出,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萧莲”。 随即南宫骏抢说道:“不可能吧”。 陈长清道:“那女娃,音容笑貌是不是神似萧莲,使的武功是不是“鸳鸯肘”。 “是又怎么滴,天下练鸳鸯肘的不止这一两个吧,再说了两个人年纪相差甚远” “我不是说那女娃就是萧氏,也许是萧氏后代呢” “当年没听说过萧氏还有后代啊” 南宫骏说完这话,看着陈长清话也不说了,陷入了沉思。 陈长清又说道:“适才那女娃像是被我吓到,激发了体内真气向外崩发,把我震飞了出去,一个女娃娃竟有如此深厚内力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宫骏说道:“这点我也觉得奇怪,这么小一个女娃娃怎能有此成就,她内力似与我不相上下”。 “那如果她也修练了‘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呢?” 南宫骏急道:“不可能,那什么破神元功无人能练成,再说了这武功都已经绝迹江湖百余年了,当年的魔教人才济济都没人练成,那魔头也只是学到点皮毛”。 陈长清说道:“只是学到点皮毛吗?当年那魔头有谁能与之匹敌?这神元功本就是练的越早功力越深,否则你如何解释一个小女娃有如此深厚内力”。 南宫骏似乎越想越乱,急了说道:“不知道,管他呢”,随即又怒说道:“陈长清你怎么突然想到魔教想到那那那什么破神元功,你不是真的得到了什么秘籍吧” 陈长清也急说道:“二当家的你又扯到哪里去了” 南宫骏道:“当年可是你华山派第一个冲进魔教密室的” “是,当年是我华山派第一个冲进魔教密室,但里面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啊” “那都是你华山派一面之词,谁信呐” “这……这……这” 南宫骏忽地转身盯着陈长清一本正经的说道:“陈长清,你如果在背后搞一些有违武林规矩之事,我南宫一脉定不会让你得逞”。 陈长清还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接话,愣在那里。 “我们走” 南宫骏袖一甩“呼”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就走,身后椅子已瞬间散架。 陈长清看着南宫骏的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诡笑。 这时候李霄醒了,叫了句“师傅” “嗯,下去休息吧” 华山西侧山岗上。 明娜与南宫骏对了一掌后又纠缠了几十招,实其已有些许难受,又被那小子揽着腰一路奔袭五六里,五脏六腑顿觉翻江倒海,一落地就“哇”地一声把早上吃的全吐出来了,待稍定后,一双杏眼瞪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子,问道:“喂,你谁啊”。 救她的正是在同福客栈住她隔壁的少年。 那小子也不急着答话,此刻还在捏着鼻子,嘴里呜哩哇啦道:“咦哟,恶心,真恶心” 明娜不由得来气“你才恶心”说罢便一脚踢了过去,对方跳开嘴里还不停的说“恶心恶心”,明娜追赶着,一边追一边说:“你一个男人身上还打香粉,你不恶心谁恶心,我就是闻了你身上的味道才……”,后面她自己不好意思说了,一个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吐了一地确实不雅。 那小子听到这里,不跑反而停下张开双臂问道:“好不好闻好不好闻”。 明娜险些一头撞上去,气说道:“好闻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西域来的香粉,可贵呢”说罢看着明娜,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说道:“难道你没用过香粉,你一个女孩子不用香粉胭脂朱红吗”说完便伸过头来,说:“我闻闻”。 明娜哪料到这,刹时觉得难为情,没好气的说道:“没有”,手也不自觉的一巴掌呼了过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呼在了那小子脸上,明娜先是愣了一下,看见那小子捂着脸一脸懵的样子实在是没憋住又放声大笑起来,并向前跑了去,那小子愣在原地,捂着脸嘴里不停的叨叨“什么人呐,救了她还打人”,边说边跟了上去。 不一会两人并排走着,明娜问道:“诶,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孩说道:“我叫玉灿” “玉灿,这名字倒好听,哪个灿” “一个火,一个山,火山灿” “就是灿烂的灿呗” “对,灿烂的灿” “这样说的话,你名字也不怎么好嘛,灿烂,要把自己烧了才能灿烂,才能放出灿烂的光芒”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烧了啊” “哈哈哈”明娜笑道,“那你姓什么呀,姓玉吗” “哦,我姓…姓李” “姓什么还要想一下啊,我叫明娜,姓明名娜” “我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大典上说过啊,你忘了呀,你是不是傻了呀” “你才傻你才傻” 俩人在说说笑笑中下了山来。 立名 从华山下来的各路江湖人士有的已离开当地了,但大多数人都来到了同福客栈,聚在这里议论着今天发生在华山上的事情,华山上的事已然传开了。 此刻,大堂正中一张大桌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议论着,客栈掌柜白富贵生意也不招呼了,也在那里听的津津有味。 “真是想不到啊,堂堂大名的南宫世家二庄主,一双混元掌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居然三十多招拿不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娃,还被打得踉踉跄跄好几步险些落败”,说话的正是那个手拿似鱼竿的人。 “那女娃是谁啊”白富贵好奇的追问道。 那人说道:“她说她叫明娜,第一次听说这名字呢”! 白富贵说道:“哦,我记得入住登记册上有这个名字,好像是两个人入住的呢,爷孙俩”。 “诶,白掌柜你这算是泄露客户信息了”旁边有人不快地提醒道。 “让人好奇又震惊的是那女娃居然使的是鸳鸯肘”说这话的是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十足书生模样的人,接着他又说了一句:“真的没想到还有人尤其是女人会练这套武功”。 白富贵又好奇的问道:“这武功有什么稀奇吗,为什么没人练啊,很厉害吗”。 书生道:“此武功最初为暹罗国僧人所创,是近身搏斗的最佳选择,往往要和对方贴得很近,施展时要和腰身的扭动相互配合,所以,男子练了这武功,与人对打时难免像个女子似的,久而久之也就很少男子去练这门武功了”。 “那女子练了呢?” 书生道:“此武功奇就奇在这里了,女子练了此武功,施展时又十分的好看,但此武功要练到极具杀伤力就非得练力量,女子一旦练了力量那就是粗胳膊粗退,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哪还有半点女子的温柔之美啊”。 “也是哦,女子要是像男子一样硬邦邦的确实要不得”白精细像是经验之谈似的边说边摇头。 “白掌柜你是不是很怕你老婆呀”旁边有人打趣道,惹得大家一阵轰笑。 此时明娜和李玉灿早已回到客栈,两人正靠着门框刚好听到那书生在讲解‘鸳鸯肘’,李玉灿来了句:“怪不得刚刚揽着你的腰像是揽着根木头似的”。 明娜又好气又好笑的骂了一句:“你才是木头你全家都是木头”,转而对着众人也骂道:“你们也是”。 人群中有人惊呼:“是她是她就是她”! 正要追去打李玉灿,明娜爷爷从里面往外出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拉起明娜冷冷的说道:“走”。 明娜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爷爷拉着快速地走出去了十来步,留下李玉灿在后面“诶诶”叫了两声。 “爷爷,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 “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如果没有那小子救你你能躲过南宫骏的那一掌吗,那是他的成名绝技” “我准备和他对掌拼内力” “你以为你能拼得过他?你怎么知道他后面没有后招了,有多少成名已久的人就是死在那一掌下”。 顿了顿又说道:“也怪我先前没有告诉你,他的那招叫‘暴风过境’,如果对阵的比他强,他就会使后招,他的左手袖子里藏着十枚喂了剧毒的银针,可一次全部击发,又被称‘暴雨天罗’,如果他两手同时出击,江湖上没有几人能生还”,说完看了看明娜,又说道:“以你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同时对阵两大高手,以后千万不要冲动更不能轻敌”。 明娜听到这不免有些后怕,说道:“好阴险,还号称武林世家” “那小子是谁啊”爷爷问道。 “不知道,他说他叫李玉灿” “你没问他是哪里人吗” “没有” “他有问你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问” “千万不能暴露你的身世,否则后果很严重” “哦”明娜嘟着嘴回答道。 说话间俩人已消失在人海中。 盟契 爷孙俩不知不觉已走了几里地,太阳也早就下山不见了,一轮圆月已上三竿了,来到一座破庙前,老爷子围着破庙转了一圈回来,说道:“今晚就在里面对付一宿吧,破虽破了点,但依山而建,有利于防御”。 俩人进到庙内,巡视一番便找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了,“娜娜,你今天与那南宫骏对了一掌,现在有没有觉得不适啊”,老爷子说道。 “当时倒觉得有几分难受,现在不了” “你把真气运行两个大小周天,看看顺不顺畅” 明娜便依着爷爷说的,盘腿而坐闭目静心,把真气运遍全身,不一会两个大小周天已运行完毕,对着爷爷说:“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就好” “但今天与南宫骏对掌时觉得有点奇怪” 老爷子急忙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对掌时,我的内力好像没完全调起来,而对方的内力又一下全涌进来了,然后才好像我的内力是被对方一下逼醒了一样就一下子全出去了”明娜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头,好像搞不太懂一样。 “这就对了,今天是你第一次遇到强劲对手,你的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本来就是遇强则强,对方越强反弹越大” “原来是这样啊” “你现在还只到第六重,越往后越难练,要加紧练习”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也难为你了,能练到第六重以上的百余年来就两个人” 明娜不禁好奇道:“哪两个人啊” “第一个当然是创造出这功法的人了,那是一百多年前波斯国皇帝身边的一个女护神,据传女护神已觐仙般,能上天入海,能移魂驾兽,能御剑穿行,能一去百余里,能御万物如傀儡” “这是第几重啊”明娜越听越痴迷了。 “此功没人知道有几重,也没人知道护神到了第几重” “咦,那第二个人是谁呢” “第二个人就是你咯,自那女护神以后没人能坚持到第六重,十几年前的修罗教教主也不过才到第五重,可以自豪的说,你是百年来难遇的奇才”,老爷子拍拍明娜的肩头高兴的说道。 “爷爷,为什么你说的修罗教,劫富济贫保民生诛污吏惩恶霸从没滥杀无辜却被他们说成是魔教呢”。 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认为这些事应该由他们来做,认为别人抢了他们的功劳”。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说完朝地上啐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些宵小之辈伪君子仰慕别人的成就,苦于自己的无能,却要觊觎别人瑰宝,十六年前的那场所谓的‘除魔卫道’就是一场骗局,就是有人觊觎修罗教密室里的那十二本秘籍”,说到后面老爷子已是怒不成声,“砰”地一声,往地上重重的砸了一拳,随即屋瓦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似是有人在屋瓦上偷听被老爷子一拳吓着了,明娜和老爷子同时惊呼: “谁?”! 老爷子“咻”地一声从袖子里发出了他的独门暗器——三棱钉,朝屋顶上打去,同时人也如离弦箭般窜向屋顶,真是镖到人到,明娜也是几乎同时飞身上到屋顶,俩人成左右包夹之势! “想跑,留下” 老爷子厉声喝道,正要攻将过去,岂料对方说话了:“我…我…别打、别打”。 老爷子不明所以,可明娜一听这声音,立马想到是谁了。 “李玉灿,怎么是你”。 老爷子正在气头,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下去”,一脚把李玉灿踢下了房梁,三人同时落下,老爷子一把扣住李玉灿肩头喝声问道:“你何时在这的”。 李玉灿肩头被扣,不禁苦叫道“疼疼疼”。 “快说”老爷子又惊又气,手上劲又加大了些。 老爷子惊的是,这小子何时来的,藏在这里多久,他和明娜竟一点未察觉,这小子屏息静气的功夫已达上上成,还躲过了他的成名绝技,老爷子不禁在心里反倒为这小子叫好了。 李玉灿叫的更惨了,“我说我说,你先放开先放开” “爷爷,别放,他轻功十分了得”,明娜在一旁说道,接着又拍了拍李玉灿另一个肩头说道:“放了你想跑啊,敢偷听,是不是男儿所为” 李玉灿哭求道:“我哪里能跑得过你们俩啊” “也是哈,爷爷你先放开他” 老爷子这时气也消了一半就收手放开了李玉灿。 李玉灿还在慢悠悠的整理衣衫,明娜不由得一拳捶了过去:“说啊”。 李玉灿还装疯卖傻的反问了一句:“说什么” “嘿”,老爷子气又上来了,就又要动手了。 李玉灿见状赶紧说道:“我说我说,就你们到了我也到了”。 “就是说你什么都听到了”明娜问道。 李玉灿还若无其事的“啊”了一声,表示应承。 老爷子不假思索的道:“那就留你不得了”。 李玉灿惊叫道:“你要干嘛,杀人灭口吗,我可是救过你的喔”,对着老爷子说,手却指着明娜,这憨样十分可爱。 “谁要你救了”明娜不好气的回道。 老爷子却是把举到半空的手放了下来,老爷子细想刚才的谈话好像也没暴露身份,也就作罢。 “其实,我也十分痛恨那些宵小之辈伪君子,没做过一件好事,尽干坏事”李玉灿要表明什么似的,说得斩钉截铁! “你叫李玉灿?”老爷子开始打听起来了。 老爷子有点不放心,心想:眼前的这个小子,年龄和明娜差不多,轻功了得,内在修为似乎也不差,只高不低,是何来历有何目的要搞清楚先。 “是的,我叫李玉灿” “何方人士” “云南人士” “师从何门” “没有门派,就到处走走,看见什么学什么” “哈你倒是天才哈,看见什么学什么,看一下就能学会吗”明娜在一旁插话道。 “呵呵,跟你比不了”李玉灿谦虚的说道。 老爷子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问了,倘若你有什么秘密瞒着不说想要加害于明娜,日后必取你性命” “没没,我哪有什么秘密啊,再说了我怎么会害明娜呀,否则我为什么要救她啊,那南宫骏袖子里的银针可不好对付的呢” “你连这个都知道”老爷子有些惊讶,这小子还是个老江湖。 这时明娜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李玉灿一眼,月光暗淡看不太清楚李玉灿脸上的表情,只是看了个大概,李玉灿把头发盘得老高,似马尾般垂在脑后,随意中带点英气,明娜似有点错乱,慌忙转过身去看向屋外。 “坐下吧,我今天与你们一起也在此歇下了”李玉灿表示道。 “随你吧”老爷子随口说道,但又看到李玉灿想挨着明娜身旁坐,加大了声音斥道:“离远一点啊”。 可李玉灿已经坐下了,但又不能逆了老爷子,只能顺从! “好好好,离远一点”李玉灿不自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人坐在地上要往一边挪动,那动作是很滑稽的。 “扑哧”,明娜憋不住的笑了笑。 “呵呵”,李玉灿也无奈的笑道,“爷爷,那修罗教密室里的十二本秘籍真的都被抢走了吗”李玉灿不禁好奇的向老爷子问道。 老爷子微仰头透过残檐断瓦的空隙看向了天空,缓慢地说道:“当年那些号称名门正派所谓的‘除魔卫道’其实就是有人做局陷害,十六年前,山东王家堡几十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在堡中,故意在现场留下修罗教独有的被盗走之物——修罗令牌,栽赃陷害修罗教,于是一场以七大门派和四大世家为首的所谓的‘除魔卫道’浩浩荡荡的开始了”。 老爷子说到这有些哽咽了,李玉灿拍了拍老爷子肩头表示安慰。 稍顿片刻,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所谓的除魔卫道其实就是有人觊觎修罗教的十二本武功秘籍,想称霸天下,七大门派和四大世家加起来四五千人,修罗教自知不是对手,早做了安排,把能带走的都带走,那十二本秘籍自然不会放在密室就等他们来取了”,顿了顿又说道:“那十二本秘籍没有全部带走,留下了三本,一本‘化骨修罗功’,一本‘阴阳无极大法’,还有‘乾坤移形大法’,三本秘籍分别放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以免被一人全拿走”。 “那这三本秘籍都被谁拿走了呢”李玉灿好奇心大开,急切地问道。 “其它两本不知道,但华山派的陈长清铁定是拿到了化骨修罗功了,而且他也修炼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修罗教才是一直在做着真正的除魔卫道的事,那十二本秘籍全是武疯子搞出来的魔功,为了清除那些入了魔的武疯子我修罗教搭进去不少人命,留下的三本秘籍都是没人敢修炼的异域暗黑之功,那化骨修罗功修炼了之后人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看那陈长清,面似骷髅已然一具死尸般”。 说到这猛地起身,来回踱步,神情凝重若有所思的说道:“那陈长清先是练了紫霞神功,又练了化骨修罗功,这两功法一阴一阳,按理说同时修炼不出三年必死无疑,但现在已过十几年了,陈长清怎会没死,难道他找到了化解之法,还是说他的紫霞神功可以中和两者的致命点吗”说完不停的在左右踱步,老爷子陷入了沉思。 “爷爷,别想那么多了,坐下休息吧”明娜上前安慰道。 “娜娜,以后多加小心陈长清,知道吗” “知道了”。 “你们和陈长清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李玉灿试探着问道。 “你不懂,别问那么多”明娜斥道。 李玉灿幸幸的“哦”了一句,转而对老爷子说道:“爷爷放心,我会保护明娜”说完起身竟又扑通一下跪在了两人面前,举着手发起誓来:“我李玉灿痛恨那些奸人伪君子宵小之徒,在此发誓此生定不与之为伍,倘若有人欺负明娜和爷爷,我李玉灿定要叫他碎尸万段,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明娜没见过这种场景,憋笑俯身盯着李玉灿的脸说道:“咱们才见了几次面,你用得着发此重誓吗,起来吧”说完一把拽起了李玉灿。 李玉灿“嘿嘿”干笑了两声又说道“真的你不信啊”。 “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去外头看看”说着老爷子走向庙外。 明娜看着爷爷的背影,眼眶似有些湿润了,她知道这是爷爷在给自己盯梢警戒,多少年过来,爷爷一直都是如此。 焚“书”大会 第二天天蒙蒙亮,明娜还在睡梦中。 “醒醒,起来啦”老爷子轻轻摇着明娜肩膀温柔的催促道。 明娜慢慢睁开眼,“哦”了一句,站起身来,没看见李玉灿,问道:“爷爷,他走了吗?” “我没有走啊”李玉灿应声接道。 李玉灿不知从哪抓来一只野兔,正在角落处烤着野兔,已经烤得焦黄焦黄的,看样子李玉灿已醒来很久了。 “哇!好香啊”,明娜凑了过去。 李玉灿撕下一只兔腿递了过来:“吃吧”。 明娜接过就啃起来了,李玉灿又撕下另一只递给了老爷子:“爷爷”。 老爷子有些推辞:“我不吃你们吃吧” 李玉灿又把兔肉递了过来:“爷爷你就吃吧”。 老爷子不再推辞接过兔肉吃了起来。 老爷子知道,一只野兔除了两条腿有肉,其它都是骨头,肉别人吃了你小子吃什么啊,老爷子心里不禁有些许感动。 李玉灿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剔着兔肉吃着,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明娜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爷爷在旁边揶揄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李玉灿随即也笑了起来。 三人边吃边说边笑,好不开心。 不一会就用完了早饭,李玉灿迫不及待地问道:“今天去哪,有什么打算?”。 “你要跟着我们吗?”明娜说道。 “当然”,李玉灿斩钉截铁的说道,“昨天我都已经发过誓了要保护你们,所以今后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你没有正事要做吗”老爷子问道。 “没有,我哪有什么正事啊,而且我都在外流浪一年多了”。 老爷子心里不禁想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在外面混了一年多了,十四五岁就闯荡江湖了,想到这就问道:“你这么小就在外闯荡,你爹娘不管你吗?” “管,就是因为管的太严了,什么事情都要替我做主,我在家实在是无趣闷得慌,所以我才跑的啊,我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我”。 “你偷跑出来的呀,那你爹娘不会很担心吗”明娜问道。 明娜从小就和爷爷相依为命,对于父爱母爱一知半解,李玉灿那样说她自是不能理解。 “不会,他们才不会管我死活呢” “你这孩子,哪有不管孩子死活的爹娘”老爷子教训道。 “别说我了,今天去哪有什么打算” 明娜和李玉灿齐看着老爷子,两双眼睛四只眼球睁得老大。 老爷子思忖片刻,说道:“武当山”。 五日后的黄昏,三人便来到武当山下了,投宿在武当山下的清风客栈。 三人还未卸下包袱,由外面陆陆续续又进来好几波人要投宿的,且都是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大堂里坐着的也全都是江湖人士。 老爷子扫向大堂,发现几乎都是十恶不赦的江湖恶人,突然目光停顿,赫然看见三个人,惊呼道:“崆峒三老”。 明娜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李玉灿也凑过来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谁是崆峒三老,在哪呢?” “别慌,别说话,找个桌子坐下”。 三人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些吃食,老爷子便凝神侧耳听着旁边桌子的人对话。 其中有人说道:“南宫骏昨天就上武当山了,到现在也未听说他下山了,莫不是他也得到了消息,提前下手了?” 另一人接话道:“不太可能吧,就凭南宫骏也能在武当山横行” “现今武当派不行了,一代不如一代了” “你上去就有把握了?据传武当掌门乙虚道人的两仪剑法和太极剑法出神入化” “谁不想试一下,谁不想得到那乾坤移形大法”。 听到这,老爷子身子微动表情凝重催促道:“快吃,吃完早点睡,明早上武当山”。 翌日清晨,东方还未见鱼肚白,三人已梳洗完毕整装待发,出了客栈直往武当山上去。 上得山来已是日上三竿,李玉灿喘气吁吁地说道:“这该死的阶梯”。 明娜也附和道:“怎么这么多阶梯”。 三人进入紫霄宫,各上了三柱香,便退到一边,老爷子说道:“你们可以出去参观参观,我去见掌门”。 明娜和李玉灿出去了,老爷子走到一个小道士面前说道:“麻烦通禀乙虚道人,就说西边的老朋友求见”。 小道士去禀报不一会回来道:“香主,请随我来” 把老爷子带到了紫霄宫内厅,还未进得厅内,一位身穿灰褐色道服,清瘦的面容泛着微紫光泽,头发眉毛和胡须都已半白的道人紧走到跟前说道:“老朋友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老爷子也有些激动:“好好,老朋友咱们有多久没见了,你可也还好” 乙虚道人说道:“好,都还好,老朋友啊,虽说许久未见,你不该这时候出现啊,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候啊”。 老爷子说道:“我知道,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在现场”。 乙虚道人说道:“有我有慕容真凌有净空法师有峨眉神尼在还有其他派掌门人你还担心‘焚书大会’出差子吗” “老朋友诶,你猜我在山下看见谁了”。 乙虚道人忙问道:“谁”。 “崆峒三老,还有黄河五鬼,还有五毒教的人”。 “这些人武当没有请他们来啊,他们从哪得到的消息啊”乙虚似也有些急了。 老爷子急道:“还有南宫骏,你也请南宫家的人了,你不知道南宫家都是什么人吗”。 “我没有请南宫家的人,那南宫骏三天前就上山来了,说是过乏了大鱼大肉的俗人生活,到山上吃斋问道来了”。 “哎呀,那是他的惯用技俩,他早就有抢夺秘籍的念头了”。 “如此,恐怕是有些麻烦啊”乙虚拍手急着说道。 “到时就怕这些人为了抢夺秘籍一哄而上,焚书大会变成抢书大会了”老爷子比他还急。 “放心,有我有慕容真凌有其他掌门人在,誓必让焚书大会顺利进行”。 “你和慕容真凌、净空法师我自是相信的,但你能保证其他掌门人不会也参与到抢书当中去,那陈长清就是例子,他已修炼了化骨修罗功了”。 “什么,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啊,我亲眼所见” “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他一点事也没有吗” “他就是没死” “还有这等事,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肯定有秘密,具体是什么谁知道” “老朋友放心吧,事已至此,该来的终归会来,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说话间,紫霄宫外已聚集百十来人,吵吵嚷嚷的。 随着三声锣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乙虚道人缓慢地由紫霄宫内走出,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个道士,看那两个道士和乙虚一样,面泛紫光,一看就知道都是内家绝顶高手。 后面跟着的慕容真凌、净空等人也走了出来,拉开两米距离站在乙虚后面。 乙虚发话道:“各位各位,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听到的,今日在弊派,此次举办的是焚书大会,众所周知,今日要焚毁的是魔教遗留下来的魔功秘籍,此等功法有百害而无一利,修炼此等功法必会走火入魔,以致最终酿成残害无辜的罪行,所以,今日势必完成焚书大会,倘若有人胆敢从中破坏此次大会想据为己有,那就是跟我武当派跟整个武林作对”。 武当就是武当,乙虚就是乙虚,用上了武当的传音大法,以乙虚几十年的功力发出,响彻了整个武当山。 明娜和李玉灿在底下竟捂起了耳朵,如此大场面他们俩捂耳朵的动作在人群里当真有趣,格外突兀。 乙虚真气一提,继续发话道:“武当派众弟子听令,布阵护法”。 随着一声令下,武当众弟子个个手执长剑从两侧冲出,里三层外三层足足布了两个太极剑阵,把人群隔绝在几米开外。 “来啊,抬上来”又一声令下。 五个道士从紫霄宫内走出,一个手拿火把,四个抬着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个铁制的桶子和一本黑皮书,书上赫然写着《乾坤移形大法》。 乙虚示意后面一干人等上前,目的是现场检查所焚之书的真伪,检查无误后,把书置于桶中,道士把火把递给了乙虚。 就在乙虚手里的火把往铁桶递时,天空中响起一阵阴笑怪叫: “臭道士,莫要糟践了好物” 话音未落,天空一条水柱激落而下不偏不倚打在了乙虚手里的火把上,火把一下就灭了,紧接着一条黑影竟从紫霄宫后山上直飞下来,从天而降俯冲下来,人到劲风到,长桌竟被震成两截,乙虚和身边两位弟子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这等轻功看得场下人群惊呼连连。 黑衣人趁势一把抓过秘籍揣进了怀里,转身正要施展轻功飞身而走,乙虚似有些未反应过来,倒是后面的慕容真凌和净空法师率先冲出,净空法师大喝一声叫道:“大胆狂徒” 慕容真凌也怒吼道:“休走” 一左一右一人一掌齐齐拍向黑衣人,速度之快力道之重可想而知。 黑衣人此时如果继续施展轻功想逃肯定是来不及势必要被慕容真凌和净空拍中后心一命呜呼。 谁料黑衣人非但没有逃,反而转身左右两掌疾出,与慕容真凌和净空对掌,四掌相接“砰”的一声,只见慕容真凌和净空竟被震退回到紫霄宫内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周围的人衣衫头发也被掌风吹得凌乱不堪,而黑衣人竟岿立未动半步。 黑衣人以一人之力震退两大绝顶高手,其内力之深深不可测。 神尼和乙虚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手执佛尘一个手执长剑攻向黑衣人,刹时间已攻出几招,场上被劲风带得飞沙走石,两人竟一点没占到上风,反而被黑衣人拖着疲于应对,只听“啊”的一声,神尼后背中了黑衣人一掌,一口鲜血“噗”地喷出,乙虚已然占下风了,黑衣人似乎不想久战,“嘿”地叫一声:“臭道士滚开”,乙虚前胸已被黑衣人重重的拍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时起不来。 黑衣人以一敌四竟能不败,武功之高难以想象。 黑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大高手,哼一声: “一群废物” 说完腾地飞身而起,以为可以全身而退,哪想到这时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两条人影。 正是明娜和李玉灿,李玉灿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脚用力往下一扯:“下来” 黑衣人不想人群中还有此高手,一个未防备,被李玉灿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秘籍也从怀里掉了出来。 明娜见此迅速捡起秘籍,哪料黑衣人迅速一个翻身,也一把抓住了秘籍,两边一用力,秘籍被撕扯一本成两本。 黑衣人似被彻底激怒了,一连串招数向明娜攻出,明娜连连后退,似有些招架不住,李玉灿赶紧攻将过来,这才替明娜解了围。 黑衣人见秘籍还有一半拽在别人手里,不由急攻激进起来,招数更凌厉,掌风更猛,专攻明娜,李玉灿倒像有些多余似的,在旁边干着急,然而黑衣人一连串的猛攻竟也未能占到上风,始终未能赢个一招半式。 黑衣人见久攻不下一个小女娃,急躁了起来,招招都用上全力,场上飞沙走石。 突地黑衣人大叫一声腾地飞起双掌推出,明娜也一个弹跳飞身而起双掌推出,“砰”的一声,两人在空中结结实实的拼了一把内力,这一拼不要紧,明娜的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本来就遇强则强,黑衣人瞬间被从空中震回到地面,砰地一声重重的摔在地面,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娃,而明娜毕竟经验少,大战经验更少,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还没到运用自如的境界,也是被黑衣人的内力震飞出去摔在地面嘴角也渗出血来。 李玉灿见状赶紧跑过去俯身抱起明娜喊道:“明娜明娜”。 一直在紫霄宫门内观战的老爷子看到明娜受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门内冲出“明娜明娜”叫道。 这时候倒没人去管黑衣人了,黑衣人趁机一个飞身上了紫霄宫屋梁,一个翻身不见了人影。 老爷子扶起明娜,李玉灿立即给明娜输真气疗伤。 人群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大多数人没见过此等大战,高手对决只在瞬息间,有的甚至还在刚才的场景里没出来。就连崆峒三老都没吭一声,都是绝顶高手,哪轮得到他们亮相,估计吓着了。 而此刻的南宫骏正在紫霄宫南侧的南岩宫二楼窗口望着这一切变化,口中嘀咕: “这女娃到底是何方神圣”。 武当山上 李玉灿给明娜灌输了真气,不一会明娜便看似好多了,老爷子急切地问道:“孩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 “爷爷,我没事”明娜说道,但声音还是很虚弱。 “爷爷,秘籍”明娜从怀中掏出那半本秘籍,把秘籍递到老爷子眼前。 老爷子接过秘籍随手放在地上,说道:“别管什么秘籍了,快把真气调息一下,再运行两个大小周天”。 明娜一一照做。 这时候众人也纷纷过来了,净空法师连忙赶到乙虚道人身边,轻轻的喊了两声:“道长道长”,扶起乙虚为他运功疗伤,神尼也盘腿端坐原地调息疗伤。 见二人已无大碍,慕容真凌和净空法师便来到明娜这边,净空法师问道:“伤得重吗,是否需要帮忙”。 “不需要”老爷子没好气冷冷的回道。 净空这时才注意到老爷子,看了看老爷子惊呼道:“你,是你”。 “是我,你小点声行吗,吵到我孙女了” “你孙女”净空惊讶的问道。 净空一头雾水,朝慕容真凌点了一下头,示意慕容真凌看看眼前这个头发已全白的老头。 慕容真凌也是奇怪,走过来一声不吭,就一直盯着眼前两个后生晚辈,净空叫他他才回过神来,看到老爷子后也是一声惊呼:“欧阳勤”。 老爷子欧阳勤厉声道:“怎滴,不认识我啦”。 这时候,乙虚看似缓过来了,招乎身边弟子扶神尼近内厅休息,走过来说道:“快扶这位女侠进内厅休息吧” 老爷子也向乙虚问道:“老朋友好些了吗”。 “我没事”,乙虚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家进内厅歇息吧”。 “我们还是离开吧”老爷子捡起地上的半本秘籍,扶起明娜便要走。 “老朋友,为什么这时候要走啊”乙虚过来有意劝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半本秘籍我会烧了”。 “即是如此,那你不更得留下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吗,如今你已经现身,你还怕他们把你吃了不成,再说了这位女侠也有伤在身,我武当有上好的疗伤灵药”。 老爷子细忖片刻,说道:“那好吧”。 一干人行得厅内,各自坐下。 “来啊,带这位女侠到后院客房休息,”乙虚吩咐弟子。 李玉灿搀着明娜,由武当弟子带路往后院去了。 “今日之事,各位有何看法,说说吧”乙虚道。 厅内五人,倒没一个接话的。 “慕容居士你说说你的看法吧”,乙虚等半天不见慕容真凌回应,连着叫了两遍:“慕容居士慕容居士”。 这慕容真凌很是奇怪,一直未说话,此刻他还一直望着往后院去的明娜和李玉灿。 乙虚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哦哦,你说什么” “啪”一声,老爷子把那半本秘籍拍在桌子上,“都是这不祥之物害的”。 “什么不祥之物我看看”,这时候南宫骏从外往里来,边走边说,径直朝着老爷子身边的秘籍走来,伸手就去抓桌上的秘籍,手还没碰到秘籍就被老爷子一把抓住手腕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你,欧阳勤,是你”,之前南宫骏的注意力一直是秘籍,并没有注意到老爷子本人,被老爷子这一唬,定睛一看,似乎有点吓到了。 愣了一下后南宫骏反应过来,“松开”,劲力一发立时挣脱了老爷子的手,南宫骏不死心又去抓秘籍,老爷子立时一招向南宫骏面门抓去,老爷子的成名绝技可不止他的三棱钉,一手硬功夫——天山折梅手,才是他成名已久的,南宫骏不得不撤回手来回防,老爷子一招未尽一招又到,逼得南宫骏连连后退,南宫骏连秘籍的一角也没碰到,竟一步也未得近前,正还要上前时,净空法师大喝一声:“南宫骏你要干什么”。 南宫骏这才收回劲势,眼光一瞟,屋里其余四位已怒目圆睁的看着他,南宫骏立马变了一副嘴脸没脸没皮的说道:“我就看看我就看看”。 他知道他此刻想从这五位眼皮底下拿走那半本秘籍是万不可能的,没趣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过了一会,乙虚说道:“各位都说说今日之事如何处置吧” 南宫骏又一副好事之徒嘴脸抢话道:“那黑衣人是谁啊,武功是真不赖”,后面他想说的也不需要再说了,意思很明了,就是在呛人家四个打不过一个。 神尼也是个直性子,杏目圆睁没好气的说道:“哼,你行你上啊,当时你又在哪里,现在又来说风凉话,打秘籍的主意,这就是你们南宫家的作风”。 “嘿,你个老妖婆”南宫骏也是气歪了鼻子,指着神尼就骂道。 “怎滴”神尼也毫不示弱。 乙虚这时候也是来气的很:“南宫骏,你说你是因为过乏了大鱼大肉的俗人日子才上山来吃斋问道,你就是这样问道的吗,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来啊送客”。 “走就走,谁稀罕哼”,南宫骏长袖一甩起身就走,快到门口时回过头来又说道:“欧阳勤,当年你偷袭我大哥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老爷子嗖地站起身叫道:“来啊”。 南宫骏吓一趔趄,立马施展轻功飞身走了。 “偷袭?怪他没本事躲不过,老子一生只用过三次三棱钉,他南宫奇就是其中一个,有一个受不了自杀了,他南宫奇不死算他命大”说完,老爷子气呼呼的坐下了。 三棱钉可不是好惹的,最初为邪教星宿派所创,取名“附骨钉”,形状如海星,有三条明显棱角,几代传下来名字就直接叫三棱钉了,如其名,打到人身上会直接嵌进骨头里,要取下来无疑似到地府走了一遭。 稍安定些后,乙虚首先问道:“那黑衣人,你们可有猜出是何人”。 净空法师接话道:“老衲实在想不出当今武林还有谁有此功力”。 “陈长清有无嫌疑”老爷子率先提出了一个名字。 欧阳勤是因为不属传统武林的人不怕得罪人,其他人肯定是不敢直接报出别人名字,以免得罪人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或者理由,在我印象里陈长清可没那等功力,就因为他练了化骨修罗功吗”乙虚反问道。 “什么,化骨修罗功秘籍在华山,陈长清练了化骨修罗功”,神尼一连串的不可思议。 “练了紫霞神功又练化骨修罗功居然一点事也没有,真是稀奇了”慕容真凌有些惊讶道。 “这世上的武学本就是这样,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阴阳相克又阴阳相生,两者缺一不可”,法师就是法师,说完众人又是点头又是沉思。 “待我上华山定要问个清楚”神尼一掌拍在桌上气呼呼的说道。 “阿弥陀佛,当年犯下的罪过,恶果终究要咽下”法师双手合十,似乎在忏悔,接着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继续说道:“当年的绞魔行动意在驱逐异族,所有魔功心法秘籍就地焚烧,可谁知…” “哎”慕容真凌叹气道。 老爷子欧阳勤气说道:“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伪君子宵小之辈”。 “这…这”慕容真凌不知怎么接话了。 “那这个如何处理”乙虚指着桌上那半本秘籍说道。 “当然是烧了”欧阳勤抓过秘籍就往旁边火炉里丢了进去,秘籍在火炉里烧的嗤嗤作响。 众人齐齐看着火炉里的秘籍被烧为灰烬。五个人五个表情,有人表现出快意,有人一副可惜之意。 烧罢欧阳勤缓缓说道:“此功法并非我修罗教所创,乃是西域一个武痴疯子搞出来的,修炼时走火入魔,成魔后滥杀无辜,我教四大护法奉教主令,前去诛魔,匡扶正义,还搭进去我教一位护法性命”说罢,欧阳勤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又说道:“我修罗教从没有过滥杀无辜,可你们…你们”欧阳勤一边说一边指着其余四位,欧阳勤说到伤心处狠狠的又拍了一下桌子。 众人都默不作声,法师在闭目念经,慕容真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弥陀佛,事已至此,各位要尽早做好打算,以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净空法师率先打破沉默。 乙虚说道:“对,接下来那黑衣人肯定会上华山夺取化骨修罗功秘籍,如若化骨修罗功秘籍也落入那黑衣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到这,欧阳勤若有所思的仰了一下头又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因为他知道,那黑衣人练了“阴阳无极大法”所以功力大增,阴阳无极大法里就有御水成冰炼冰成刀也可以成任何东西的武功,只是他不想说出来而已,当年修罗教主故意留下三本秘籍或许就是要让这些“名门正派”争个你死我活,他怎会说呢。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始终没有统一意见,神尼觉着这样于事无补,便告辞下了武当山。 不一会净空法师也借故告辞下山走了。 紫霄宫后院客房中,明娜盘腿端坐榻上闭目调息,头顶发隙中冒出缕缕白雾,看得李玉灿目瞪口呆很是好奇,围着明娜转个不停,不一会明娜调息完毕,睁开眼缓慢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转了你转得我头晕”。 李玉灿十分好奇:“你这是什么武功啊,能不能教教我”。 明娜见他模样有点可爱,作弄道:“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那李玉灿竟真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明娜见状忍俊不住噗呲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俩人打闹中,老爷子欧阳勤和慕容真凌、乙虚进来了,乙虚从怀中掏出个小陶瓶递给明娜说道:“女侠,这里面有三颗大还丹,可帮助女侠运功疗伤”。 明娜接过陶瓶揣进怀里说道:“谢谢道长”。 “嘿,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客气”老爷子嗔怪道。 大还丹是武当秘制良药,不但能疗伤还能助于练功有提升功力的效果,别人一颗难求,她一下得了三颗。 “女侠不必客气,今日要不是女侠恐怕秘籍定是要被抢走” “爷爷,那黑衣人是谁啊,好强的内力” “不知道是谁,也许就是个强盗呗”欧阳勤怕她一不留神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抢话道,明娜也明白就没再问了。 正当大家想着一些事情陷入静默时,却听到慕容真凌突然一声:“好你个兔崽子”,紧接着又一脚踢在了李玉灿的屁股上,李玉灿万没想到这一出,被踢个趔趄险些没站住,不止李玉灿没想到,谁也没想到,明娜更是“啊”的发出一声低吟,欧阳勤连忙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慕容真凌没理会,举起手来朝着李玉灿又要打,李玉灿抱着头边躲边叫:“爹,爹”。 这一叫不要紧,在场的无不惊讶,明娜更是惊到合不拢嘴,一会指着李玉灿,一会指着慕容真凌,嘴里跟着叨念“爹”。 回过神来,欧阳勤拉过李玉灿问道:“他真是你爹”。 “他真是我爹” 明娜这时也回过神来说道:“噢,难怪我问你姓什么你回答的时候还要想一下,你是个骗子”明娜生气了。 慕容玉灿见明娜生气了,赶紧蹲在明娜跟前说道:“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转而站起身对慕容真凌说道:“谁是你儿子,你管过我吗,从小到大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吗,一年四季有三季不在家,回来就要给我安排我不喜欢做的事,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慕容玉灿越说越气越说越快,慕容真凌嘴叭叭叭却说不出一个字。 “出去出去都出去”慕容玉灿把众人都赶出屋去了,连老爷子欧阳勤都被赶出去了。 慕容玉灿关上门回到明娜跟前蹲下来握着明娜的手说道:“明娜,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还记得同福客栈吗,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你和爷爷说的话,我就住在你们隔壁,我就是怕你以后要找我爹报仇,我才说我姓李”。 明娜被慕容玉灿握着手也没反抗,她心里知道,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彼此之间早已不是普通朋友,而是心有灵犀心有所寄。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父亲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怕啊,我怕万一是呢”。 “万一…万一”明娜也有点哑口了,她也不知道万一就是她要怎么办。 “从小敬仰爱戴,视为英雄的父亲有一天知道了却是个杀人凶手,这种感觉会让人崩溃的,你知道吗明娜”。慕容玉灿说完竟流下了眼泪。 “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我一出生就跟我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跟我说,我的父亲是好人,可是我的父亲却一生都被人当成是杀人凶手,杀人的成了好人,好人却被当成杀人凶手,这天下还有正义吗”明娜也是被触及到伤心处,竟“哇”地一声苦出声来。 “臭小子,你别欺负我孙女啊”门外欧阳勤听到明娜哭声急着叫道,便要冲进屋里,被慕容真凌拦着“诶诶小孩子家的事大人就不要掺和了,有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 “滚开我管教我的孙女与你何干”欧阳勤似乎对慕容真凌没好话,自从见到慕容真凌,欧阳勤就一直冷冰冰的,欧阳勤说着说着就急了,叉着腰对慕容真凌说道:“我说慕容真凌,自己儿子这么小就在外面流浪一年多了,你放得下心吗,自己儿子不管,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龌蹉之事”。 “这…这…呵…呵”慕容真凌不知道怎么说了,干咳了两声。 不一会门开了,慕容玉灿出来了,明娜也在后面跟着出来了。 欧阳勤赶紧迎上去“娜娜他有没有欺负你”。 慕容玉灿说“爷爷我哪敢欺负她呀”。 “最好没有,否则我第一个弄死你”。 这时乙虚过来说道:“各位请随贫道去用餐吧”。 一行人便随乙虚去用餐了。 翌日清晨,明娜早早就醒了,初春的武当山空气格外清香,太阳刚刚好,明娜顿觉心情大好,便顺着屋旁一条小径往山里走去,小径两旁青草丛生,开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小花,时不时的有蝴蝶飞虫小鸟飞来落在旁边的小野花小树上,顺着小径拐过一道弯,明娜眼前一亮惊呆了,前面一片桃林,桃花正盛,清香扑鼻,各种蝴蝶、蜜蜂拍打着翅膀,从这朵花到那朵花,忙的不可开交,桃树下面厚厚的一层绿植,像是铺了一层绿绒,明娜情不自禁地跑过去,一头栽进了绿绒里,闭上眼睛享受着清新空气,简直入了仙境般。 明娜看着这灿烂的桃花,不禁想起了昨晚爷爷跟她说的话,爷爷的话让她很害怕,也很犹豫,万一慕容真凌跟当年的惨案有牵连,她要怎么办,一边是朝夕相处心有所寄又舍身救过自己的人,一边是血海深仇,明娜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不一会明娜不知不觉竟睡过去了,那个萦绕了她多年的梦又来了,梦里场景越来越清晰可见了,梦里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婴儿一直在哭,还有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剑,两个人拼命的在雪地里跑啊跑,后面一群张牙舞爪的鬼追着,男人护着女人跑,把女人护在身后时不时跟追上来的鬼搏斗,嘴里还喊着“快跑快跑”,终于,男人精疲力尽,倒下了,后面的鬼又开始追女人了,女人抱着孩子跑不快,慢慢的跑不动了,女人咬一咬牙,狠心把孩子扔在了旁边树坑里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铛铛铛”一阵急促刺耳的钟声传来,明娜被惊醒口中不停的叫着:“娘…娘”。 稍定些明娜知道又做梦了,为什么一直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的男人和女人是谁,是自己的父母吗,想到这明娜哭了。 “铛铛铛” 钟声又响起,从山下传来,莫不是武当派出事了?明娜一个翻身跳起,立马施展轻功加快速度向山下飞去。 武当派中已乱作一团,乙虚的卧房外围满了弟子,有的弟子左穿右插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明娜走到前来,慕容玉灿也正过来了,明娜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慕容玉灿说道。 “我爷爷呢”明娜急问道。 “在里面” “爷爷爷爷”明娜在门外喊道。 不一会门打开了,欧阳勤情绪低落的出来了。 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似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明娜问道。 “道长昨夜被人暗算遇害了” “什么人干的如此心狠手辣”明娜愤愤道。 ………… 武当山一片萧寂。 为了不引起武林震荡,武当派决定秘不发丧。 料理完乙虚后事,武当派决定闭门一个月。 慕容玉灿也被慕容真凌硬拽着回姑苏去了。 慕容玉灿一百个不愿意回去,但又不得不回去,他已一年多未见到他最爱的母亲,同时他还暗中给自己定下个任务,他要调查他的父亲到底在干什么,只有彻底的确定了跟明娜的血海深仇没有牵连他才能跟明娜永远在一起。 慕容玉灿离开武当山的当天夜晚,欧阳勤与新任掌门清虚道人告辞准备明天天亮就离开。 清虚道人说道:“何不多留一个月呢”。 “我们还有事,不敢再叨扰了”欧阳勤说道。 清虚说道:“你们随贫道去一个地方”说完取下油灯,已自前带路了。 明娜和爷爷只好跟随前去。 明娜和爷爷随清虚来到紫霄宫巨大的神像后面,清虚在旁边按了一下,神像后面居然打开了一扇门,神像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三人进入,清虚从一个神珑里取出了一个用油皮纸包着的包裹,包裹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吹一下灰尘漫天飞舞。 清虚手拿包裹本想交给欧阳勤却又转而递给了明娜,说道:“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 “是的” 明娜不明所以只好接过来。 “现在就可以打开看看”清虚说道。 欧阳勤也示意打开。 明娜缓慢的一层又一层的打开了包裹,包裹内是一本厚厚的竹简,表面油光铮亮,显然是浸泡过桐油的。 竹简第一页赫然刻着“太极”两个苍劲有力的草书描金字,底下落款三个小字“张通著”。 明娜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欧阳勤已是激动的手足无措:“这是…这是…”。 “没错,正是”,顿了顿又道:“这是本派镇派之宝太极心法秘籍,也是本派开山祖师张真人亲著,这是最好最全的”。 欧阳勤不明白清虚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献出来,不禁问道:“道长这是何意啊”。 清虚转头看着欧阳勤缓慢地说道:“武林浩劫就要来了,难道靠你我去拯救”。 欧阳勤眼里放着光,看着清虚看了很久。 “当然,这不是要送给你,这毕竟是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只是让你借阅” “这个我们知道”欧阳勤在一旁附和。 “所以啊,我叫你们再多留一个月,我相信以你这百年难遇的奇才一个月足以融会贯通这太极心法”清虚看着明娜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让你的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更上一层楼”。 明娜惊呆了,他怎么知道我会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 明娜惊呆了,欧阳勤更惊到语无伦次:“娜娜,快…快磕头谢恩”,因为他知道这确实可以让明娜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明娜正要跪下谢恩,被清虚拉住:“要谢就到祖师爷神像前去谢吧”。 于是三人出得门来到神像前,明娜扑通一声跪下了,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清虚和欧阳勤在后面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武当山! 早在三百年前就有不少隐士羽客文人在此隐居修炼,慢慢的就成了道教的主要活动之地。 直到元朝末年,由辽东懿州人士——张通,不断扩建并发展壮大,张通熟读武学经书,曾于太清宫施道,精于养生延命之术,修炼内家大法,内家吐纳功、阴阳调息功、是太极的创始人,道号:张真人!乃千年一遇的洪荒之才! 明娜在武当山已近一个月了,经过这一个月的磨研苦学,一本厚厚的太极心法已了然于胸。 对于太极的奥妙,明娜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天,武当后山顶上,明娜双手捧着太极心法单膝跪地交还到掌门人清虚道人面前说道:“多谢前辈栽携之恩”。 清虚接过太极心法放在一旁的巨石上,说道:“快起来,没什么恩不恩的,有些东西本来就是要能者居之才能代代相传,否则固步自封等于作茧自缚” 明娜起身,清虚又说道:“把手伸将过来” 明娜伸手过去,清虚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明娜的右手脉上,些许时刻,点头说道:“奇迹啊,一个月未到竟能有此成就,真是百余年未遇”,说得旁边的欧阳勤激动的捏紧了拳头。 “来”,清虚把明娜拉到旁边的巨石前,指着巨石说:“我一直想把这块石头挪到那边的树底下,却苦于自己的本事,来,你来试试能不能做到”。 明娜不禁一双杏眼睁的老大,说道:“这么大一块,怎么搬得动,而且它应该叫山而不是叫石头”明娜满脸写满了惊讶和问号。 “道长,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怎么能办到”欧阳勤也表示疑问。 清虚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它应该在树底下才是最好的,坐在上面可以看风景可以乘凉,多好呐”,笑了笑又说道:“试试嘛”。 “好吧,试试就试试”明娜走过去,蹲下抱着巨石就使上劲 “哎嗯”,巨石纹丝不动。 “嘿哈哈”惹得清虚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笑罢说道:“不是让你使用蛮力,人的蛮力再大也动不了这么大一块巨石呐”。 “这孩子怕是练功练傻了”欧阳勤也笑道。 “来,把你的真气集中在天门穴,把内力转换成念力”清虚指点明娜。 “念力?”明娜狐疑地问道,继而又似懂非懂的来回踱步在思考。 “我懂了”明娜突然跳起叫道,“内力是由四肢和躯体发出,而念力即为意念力,意,即为心中所指,念,即为心中所想,力,即为心中所要,以内力崔动真气灌注于天门穴,由天门穴转化为意念力,是由大脑发出,从四面八方包围,达到控制的效果”。 “对了”,清虚鼓了鼓掌又说道:“你要知道你的天地八合无相神元功是永无境界的,那波斯女护神能御万物于己用,能以叶作刀,能以石作弹,能以枝条作剑,功力越深就能御动更大更多的物体”。 旁边的欧阳勤点头赞同。 “来试试吧”清虚示意明娜。 明娜站定起势运功,左右两手各疾出二指,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两手平行交叉画圆,左右二指点在了太阳穴,眨眼间奇迹出现了,巨石慢慢的起来了,慢慢的向旁边的树下移动。 看得老爷子欧阳勤两只眼睛恨不得睁的像铜铃。 “好好,就这个位置”清虚旁边指挥着,“可以收功了”。 明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同时收回了左手,那巨石就左边先着地,接着收回了右手,那巨石稳稳当当的落下。 明娜收势调息完毕,拍了拍手,原地坐下了,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了不起了不起啊,贫道有生之年能见到有此天赋之人,快哉”清虚坐在巨石上满意的说道。 欧阳勤也坐上了巨石,激动的鼓起了掌。 “如今武林纷争已现,各方蠢蠢欲动,欲做一方乃至整个中原霸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欧阳兄对此有何看法”巨石上清虚感叹道。 “华山派有魔教秘籍江湖已传遍,眼下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呐”欧阳勤说道。 “是啊为了一本魔功秘籍不惜以命相搏,实在令人不耻”清虚唏嘘不已。 “什么是魔,心有恶念即是魔,魔从来就不会只存在于一个地方或某个人,魔存在于任何地方的任何人心中”欧阳勤振振有词抑扬顿挫地说道。 清虚道人眼里满是敬佩之意,点着头说道:“欧阳兄此话真乃透彻人性啊”。 “如此,二位要尽早打算啊”清虚说道这里,站起身来到看着明娜面前,镇定的说道:“武林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武林,孩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明娜已是满身攒着劲,握着拳头用力的回答道:“嗯,我明白,哪怕粉身碎骨定要匡扶正义维护和平”。 清虚和欧阳勤也是满怀激动,二人抱拳致意:告辞!保重! 明娜和爷爷随即下了武当山,直奔华山! 姑苏慕容 慕容玉灿跟着他爹回到了姑苏慕容府,一路上马不停蹄,慕容玉灿好几次想问他爹为何这么着急赶路,但看到慕容真凌一脸严肃也就没敢问。 慕容府门前,马车刚停稳,管家立马迎上:“老爷回来了”,看到慕容玉灿也在,掩不住高兴的说道:“大少爷您回来了”,管家似乎对慕容玉灿比对慕容真凌还客气,转身立即吩咐身边的守卫:“快快去禀报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守卫撒腿跑进府内,边跑边大喊:“大少爷和老爷回来了”。 慕容世家乃皇族遗脉,一代传一代,到慕容真凌已是第十一代了,慕容真凌一儿一女,大儿子慕容玉灿,小女儿慕容玉清,兄妹俩年龄相差大,慕容玉清才五岁。 慕容夫人彭氏却是出身寒门,慕容玉灿一直都没见过自己的姥姥姥爷。 慕容玉灿下了马车直往正厅内房去,他太想快点见到母亲了,他母亲彭氏带着慕容玉清也早早的迎在门口,玉灿老远就跑过去边跑边喊:“娘…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脚下:“孩儿不孝”。 彭氏扶起玉灿拥入怀中,轻轻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慕容玉清在一旁喊了声:“哥哥”。 做父母的永远不会记恨儿女,就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让玉灿心里更是愧疚难当,竟伏在母亲肩头抽泣着。 待稍平定些,彭氏拍着玉灿后背:“好了好了快坐下,让为娘好好看看,一年多没见是胖了还是瘦了呢”。 “娘您身体可好”,玉灿焦急的问道。 “好好,为娘什么都好,你好不好啊”,彭氏抚摸着玉灿的脸,“哎哟,还是为娘的好灿儿呐”。 “娘”,玉灿又一次扎进母亲怀里抽泣着。 “灿儿啊,在外面可有受苦啊” “没有,孩儿在外面一点也没有受苦,只是每天都很想家很想母亲” “哎哟,我的灿儿” 慕容玉灿也许不知道,漂泊在外的人,每天思念家乡思念父母,在父母心里,那就是一种受苦。 内心的苦。 而且 这种苦双方都在受着, 做父母的哪有不想自己儿女的。 嘘寒问暖完不一会,管家已经在张罗开席用餐,彭氏说道:“走吃饭,吃的饱饱的好好睡一觉”。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家的归属感,到家的第一个晚上,玉灿睡的跟猪似的。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饭,慕容真凌指着儿子说:“好好在家陪陪你母亲,别再乱跑了啊,不然打断你的腿”。 彭氏生气的说道:“你看你,儿子刚回来你就开始又要发脾气了”,停了停又说道:“儿子为什么跑啊,还不是你逼着他娶那上官家的二姑娘”。 “怎么啦,那上官琼配不上他啊,我看是他配不上人家”。 “行啦行啦你们别吵,我哪也不跑”。 “这还差不多”慕容真凌说完甩一甩袖,出门去了。 彭氏握着玉灿的手说道:“儿啊,你上次不该就那样跑啊,定亲会上亲朋好友全都到齐了,结果…”,停了停又道:“那上官琼觉着被欺辱了,说等你回来定要找你算账啊,还有上官阙更是恼怒得很呐,上门问罪砸碎了家里一个古瓶,你爹就差点没给他跪下赔礼了”。 “可恶,欺负我家没人了吗,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玉灿愤愤道。 “儿啊,话虽如此,但上官家家大势大咱惹不起啊”。 “娘那上官琼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娶了她,家里还有好日子过吗”。 “哎”! 想到这些彭氏只有干叹气。 人就是这样,离开家久了就想家,在家久了也无聊无趣,还整天被父母各种管制各种逼婚,慕容玉灿就是这样的,他第三天就已经开始觉得在家真的很无聊,除了天天想明娜,几乎没事干。 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明娜和爷爷留在了武当山。 千里之外的武当山后山顶,明娜正在看着太极心法,边看边念: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按着书中所述,脚下不停的变换着身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周围的落叶杂物被带起竟也跟着人转,像突然被赋予生命般,围着明娜一圈一圈的,像是一个蚕蛹包裹着明娜,突地明娜一收劲,落叶杂物纷纷落下,落叶还是落叶,明娜将真气收归丹田调息完毕,来到旁边的巨石坐下,喝了一口水,看着远方,眼里闪烁着光芒。 …… 不知不觉玉灿回到家已五天了,这天用过早饭不一会,慕容真凌又出门去了,玉灿陪着母亲在正厅聊天,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夫人少爷,那上官琼来了,守卫拦着不让进,和守卫打起来了”。 “放肆”慕容玉灿一拍桌子,腾地站起就要往外走,彭氏一把拉住他说:“灿儿,好好跟她说话啊”。 “娘你进去休息,没事别出来”。 玉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地上已躺着两个守卫正打着滚,见少爷来了爬起来捂着腮帮子和其他下人们纷纷躲回府内。 慕容玉灿见此不免有些怒气,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慕容玉灿没有见过上官琼,只是听说上官家二姑娘不好惹,说话间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虎背熊腰,额头凸颧骨高蒜头鼻香肠大嘴,这嘴巴能塞进一个拳头,最显眼的是那两条眉毛,又粗又长,成倒八字长在一双圆鼓鼓的眼睛上方,活脱脱一个没有胡子的张翼德。 慕容玉灿心想:我的亲爹诶,你是有多嫌弃你儿子给你儿子找了这么个亲事。 上官琼也没见过慕容玉灿,也是只听说慕容世家大公子一表人才,说话间她也在打量着慕容玉灿,从她那副表情就可以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就差流口水了,说不定流了呢。 半晌,上官琼回正了思想,说道:“诶,我问你,你上次为什么跑啊” 慕容玉灿心里一个‘我的天’,差点没倒上气。 上官琼扭捏着虎躯轻声细语娇滴滴的说出了那句话。 慕容玉灿心想‘我不跑等你把我炖了啊,这是吃了什么能长得那么伟大’。 慕容玉灿鸡皮疙瘩还没下去,也是愣在原地。 半天没见回话上官琼恼了,猛地一声:“喂问你呢,为啥要跑” “我不能跑吗”慕容玉灿这才回过神。 “当然不能跑,咱们的亲事可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慕容玉灿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确实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情急之下说了一句:“谁应允你的你找谁”。 躲在门内观望的彭氏嗔道:“这孩子净瞎说”。 这句话也彻底激怒了上官琼。 上官琼猛地一喝:“慕容玉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娶你”慕容玉灿也决绝的表明了态度。 “你想好了” 上官琼的这句很有份量,像是在警告。 慕容玉灿心头一紧,不由想起母亲说的话,上官家家大势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缓了语气说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吗”。 上官琼见慕容玉灿态度好转,立马贴过来,又扭着虎躯娇嘘道:“只要我甜就可以了呀”。 ‘卧尼玛’ 慕容玉灿差点叫出了声,一个弹跳,跳回到门前台阶上,又迅速的跑回了门内还迅速把门关上了。 上官琼愣住了,半天反应过来,上前把门捶的“砰砰”响,大声的喊道:“慕容玉灿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娶你的,死也不会”。 “好,是你说的” 上官琼是彻底怒了,这句话,让人害怕。 “这可如何是好啊”彭氏急的不停的搓着手。 “娘别怕有我在有爹在,不怕他上官家”玉灿安慰道。 傍晚时分,慕容真凌才回来,彭氏把今天的事叙说了一遍,气得慕容真凌腾地站起,一巴掌呼在慕容玉灿脸上,举势还要再打,被夫人彭氏拉住了。 “跪下” “为什么” “叫你跪下就跪下” “不跪,我又没做错什么,是你乱攀亲家凭什么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慕容真凌气得又想再打。 “不是我要把你往火坑里推,是那上官琼看上你,上官阙不断的给我压力,我能怎么办” “那就要牺牲我吗” “上官家咱们惹不起” “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鱼死绝了网也破不了” “那怎么办,我宁愿死” “你一死百了,你想过你娘你妹妹没有” 慕容玉灿气得呼呼的说不出话来。 他爹也是气呼呼的。 “你好好想想”慕容真凌说完回房去了。 慕容玉灿抓头挠耳,他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如此惧怕上官阙,当初回来是为了调查爹和明娜的血海深仇有没有牵连,非但没有一点进展,现在这个事还处理不好,想到这些,玉灿把桌子捶得砰砰响。 想来想去越想越想不通,慕容玉灿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用早饭时,慕容真凌问道:“想好了吗” “想好了” 慕容玉灿知道,其实他没想好,压根没怎么想,他能做的只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走一步算一步’。 整个慕容府的人都认为,上官阙会带着一群人前来问罪,却已过去十天了,没见任何动静。 慕容玉灿又想不通了,上官琼放弃了? 慕容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慕容真凌和往常一样,早上吃完饭就出去到了傍晚才回来。 慕容玉灿也开始不去想上官阙到底会不会杀来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这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爹爹为什么天天这么忙,到底在做什么。 所以他决定跟踪他爹。 慕容玉灿一早就谎称不舒服,目的是为了麻痹他爹的注意力,等他爹出门了他就跟在后面。 慕容真凌出了门朝西边走去,穿过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前面是一个湖泊,绕过湖泊又是一座木桥,木桥尽头是一座凉亭,慕容真凌进了凉亭坐了下来。 慕容玉灿跟到这,以为被发现了,细细观察并未发现,他有点想不明白了,爹爹每天早上出去傍晚回来就是到这里吹西北风? 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慕容真凌起身了,下了凉亭又拐过一座矮山。 慕容世家乃皇族遗脉,慕容府何其大,俨然一座小皇城。 慕容真凌停在了矮山旁一座假山石下,左右看了看,一闪身到假山石后面,蹲下身伸手从地上拉起了一道木门,走了进去。 慕容玉灿看到这里,已然惊到不行,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又为何建得这么隐蔽,那木门上面铺了一层绿植,不知道的绝对想不到在下面是个地下室,爹爹到底在做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玉灿顾不上这么多了,迅速跟上,拉起木门,木门下有一条阶梯,下了阶梯有条通道,通道尽头居然还有一道门,玉灿蹑手蹑脚慢慢靠近那道门,轻轻的试着拉一下,居然从里面闩上了,玉灿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是一间非常宽敞的空间,只见慕容真凌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小刀,撬开了一块地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两本书。 看到这里慕容玉灿立马想到这两本书定是什么武功秘籍。 慕容真凌把两本秘籍打开一一平铺在地上,盘腿运气,不一会,头上居然冒出缕缕黑雾,跟在武当山看到明娜练功一模一样,明娜是冒白雾。 慕容玉灿这时心里已经确定他的爹爹在修炼什么魔功心法了。 不一会突地“噗”一声,慕容真凌全身的衣服鼓胀起来,头发也根根竖起,两只眼睛一会暴出红光一会暴出绿光,身体也慢慢的腾起来了,悬在空中,整个就像有人抓着头发把人提在空中似的。 慕容玉灿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盘腿而坐不需要借助任何助力就可以悬空腾起,这样的功力前所未见,以慕容玉灿的武功修为,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也没人能做到,除了眼前这个已经不太认识的亲爹。 慕容玉灿的武功修为并不低,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他已练至最高一层,就算他的先祖慕容博都望其项背。 慕容是武林世家,本门武功‘斗转星移’威力无比,可借助外界汲取功力,源源不断。 慕容一族本不是与皇室同族,祖先慕容甫是大燕国皇帝身边的一个护卫,慕容甫极具武学奇才,创出斗转星移,当年大燕国皇帝御驾亲征,半道上遇敌人埋伏万箭齐发射向亲征队伍,大燕国皇帝都闭上了眼睛做出了等死的姿态,就在千钧一发时,慕容甫靠着斗转星移把铺天盖地的箭雨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救下了大燕国皇帝,赢得了皇家浩恩,赐皇家同姓。 但慕容世家自慕容甫后没有一人能把斗转星移修炼到最高境界,当年的慕容博也是始终未能参透其中玄妙,才会放弃自家绝学转而去偷盗少林绝技。 传了几十代后,终于又出了个同样极具武学奇才的慕容玉灿,斗转星移才终于又发挥了它原始的该有的力量。 如若慕容玉灿武功修为低,此刻早已被慕容真凌发现,在华山脚下的破庙他偷听明娜二人谈话而不被发现就能看出慕容玉灿武功之高了。 突地“嗤”的一声,悬着的慕容真凌身体开始旋转,越转越快,竟在密室里打转,左右穿插,任意悬停,这样的功力当真是指哪打哪。 看得慕容玉灿脑袋都快炸了,面前的人他已完全不认识了,他很想知道那两本秘籍是什么,但他此刻不能进去,不能打断练功,否则必会走火入魔,他只能默默的离开。 回到房间,慕容玉灿已忘了他是怎么回来的,脑袋一片空白,倒在榻上便昏死过去。 醒来时已是第三天了中午了,眼睛睁开就看到母亲坐在榻沿握着他的手。 “灿儿啊,你醒啦,你是怎么啦,怎么一睡就是三天啊,怎么都叫不醒,你要吓死为娘啊”。 慕容玉灿看着母亲,眼泪叭叭的掉,此刻他什么也不想说,也说不出来,只说了一句:“娘我饿了”。 母亲彭氏赶紧命下人端来饭菜,慕容玉灿狼吞虎咽的吃着,吃了一碗又一碗。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是唯一能让人轻松些的。 又过了三天,慕容玉灿也躺尸了三天,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他在心里已经十分确定和肯定,他的父亲和明娜的血海深仇必有牵连,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爱的人,他不知道,他不敢想,因为他怕。 这天早上,一家四口正在用早饭,一个人在正厅喊道: “慕容老弟慕容老弟”。 也没有下人来禀报,这人竟直接进来了,门口的守卫都死了不成? 没人死,因为这人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慕容真凌眉头微微一皱,起身来到正厅,慕容玉灿也跟过来了。 “慕容老弟哈哈哈”那人看见慕容真凌好像很高兴。 “上官兄好久不见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上坐” 来的正是上官阙。 上官阙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正座。 正座只有主人才能坐的。 慕容玉灿暗道:真是一家人。 “世侄回来啦”?上官阙看着慕容玉灿说道。 慕容玉灿只是“嗯”了一下表示回应。 “你和小女的婚事办还是不办呐” 上官阙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当真是一代豪杰 “不办”慕容玉灿也回得直截了当。 这下换上官阙难堪了,上官阙万没想到,慕容玉灿会比他还直。 “办有办的说法不办有不办的说法”上官阙冷冷的说道。 “你要什么说法”慕容玉灿比他还冷。 “那就要问你爹了,问你爹答应过什么了”上官阙看着慕容真凌说完了这句话。 “谁答应的找谁”说完慕容玉灿起身便走。 慕容真凌和上官阙都没想到会这样,都愣愣的。 “没家教”上官阙怒了。 “你家的就有家教了”慕容玉灿回敬道。 “狂徒”,上官阙震怒,左手啪地一声把桌子拍成两截,同时右手一扬,手上的茶杯带着疾风闪电般的朝着慕容玉灿后脑心去了,力道之猛速度之快,令慕容真凌惊到差点叫出声来,他张着嘴巴想要提醒已然来不及。 此时的慕容玉灿是背对着上官阙的,但只见慕容玉灿双脚步法交错,双脚离地,身子微提在空中转了一圈,茶杯竟贴着慕容玉灿的身形转了个弯调了个头反朝着上官阙去了,力道速度比来时更猛更快,上官阙也是惊呼出一声:“斗转星移”,话音落下茶杯也到了,上官阙右手疾出想去抓住高速旋转的茶杯,竟未抓住,只得身子一侧,茶杯贴着脸颊过去,击在了墙上,墙上竟被击出个凹坑。 上官阙惊愕的看着慕容玉灿,似乎心里在想,这小子的功力不在他老子之下。 慕容真凌也愣了片刻,也在惊讶玉灿竟用了斗转星移里面的“转”字诀化解了上官阙全力打出的茶杯的同时又用了“移”字诀把对方的攻击力转化成自己的攻击力,惊讶他的儿子比自己早参透了斗转星移的真谛精髓,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儿子在自家绝学上功力已在他之上了。 “上官兄息怒息怒,都怪我教导无方”慕容真凌赶紧打圆场赔礼道歉。 慕容玉灿心里直恶心,没理会,径直走出去了。 后面慕容真凌和上官阙聊了什么他没兴趣知道。 首次见面不欢而散。 上官阙没有讨到半点好,当天就回去了。 但慕容玉灿发现上官阙却是带着笑意似乎很满意的离开了。 慕容玉灿自从发现他爹的秘密后似乎变了不少,不爱说话更不爱笑了。 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高兴了,他每天能做的就只有想着明娜,想明娜现在在哪,在做什么,想去找她。 想到明娜又不自觉的想到密室里的那两本秘籍,他想一定要找出真相,只有弄清真相他才能去找明娜。 所以这天他趁慕容真凌进入密室正要关门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一步进来了,慕容真凌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发现的” 慕容玉灿也不说话,直接从地砖下取出了秘籍。 慕容真凌心想‘他早就知道了’ 两本秘籍,一本“阴阳无极大法”一本“乾坤移形大法”,两本都是手抄复刻版。 慕容玉灿手拿着两本秘籍问道:“怎么得来的” 慕容真凌也不说话,能说什么呢。 “武当派的乙虚道长是你杀的”慕容玉灿拿着乾坤移形大法逼问道。 慕容真凌还是不说话。 “从小敬仰爱戴视为英雄的父亲却是个杀人犯”,慕容玉灿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 “是乙虚是我杀的,你以为他是好人吗,他该死,少林派把秘籍送来办焚书大会,武当派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他居然手抄了一本,这样的人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不该死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天下武林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有本事谁笑到最后,哈哈哈” 慕容真凌仰天长笑。 “那本是用你换来的”慕容真凌指着阴阳无极大法秘籍说道,“那上官琼喜欢你,我也不答应啊,她怎能配得上你啊,她就利用上官阙来压我,我就趁机提出条件啊”。 “所以你为了秘籍就把我卖了”。 “要做大事难免会牺牲” “我看你是疯了” “我疯了?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他上官阙都骑到咱们头上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秘籍吗,那是因为他修炼成功了不需要了,我疯了?我再不努力,武林上就没有慕容世家了,为了秘籍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那也不应该杀人” “那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上官阙为什么会放过我们,你又答应他什么了” “我把斗转星移给他了” 慕容玉灿怎么也没想到,他亲爹为了魔功秘籍委曲求全竟连自家祖传之宝都不要了,气到险些没站稳。 “他永远练不成斗转星移,我把其中最关键的两页撕下来了” “到时候他发现被骗了你就不怕他来报复” “到时候我也练成了神功,谁死还不一定,而且我现在手里有两本秘籍,待我大功告成定要讨回这几十年的屈辱”。 慕容真凌面目狰狞的说着,慕容玉灿心底不禁生出阵阵寒意。 “你也参与了十六年前的绞魔大战”慕容玉灿试探着问道。 “那是你爷爷还有你伯伯,你爷爷就是死于那场大战,自从你爷爷死后你伯伯也失踪了,咱慕容世家处处受人欺负,夹着尾巴做人”,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爷爷付出了生命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凭什么?凭什么?我恨这些名门正派,更恨魔教”。 慕容玉灿不知道,他想不通的是,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天下第一,就要取人性命,他真的害怕了。 他没想到自己从小视为英雄的父亲却是个杀人犯,他的心很痛,脑袋一片空白,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密室。 慕容玉灿是真的心伤了,浑浑噩噩不修边幅,人生失去目标,他开始喝酒了,他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他不知道将如何面对明娜。 这天他正喝着酒,东倒西歪似有五分醉了,慕容真凌过来抢过酒瓶摔在地上,怒吼道:“看看你的样子,还是我慕容世家的男人吗” “啪”一巴掌呼在了慕容玉灿脸上。 慕容真凌甩一甩袖“哼”了一声“在家不准出去,在家好好保护你娘你妹妹”说完出门去了。 慕容玉灿被打一耳光酒也醒了,父亲是又要出远门了,他要去哪,他去干什么,突然他像被扎了一下,他想到了,他想到一个地方,华山,对,父亲是冲着最后一本秘籍去的,不止父亲,还有上官阙,还有那个黑衣人,对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上官阙,明娜肯定也会去,江湖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让父亲走向更深的黑暗深渊,更不能让明娜受到伤害。 想到这,慕容玉灿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呆在这里任由事态发展,却又突然想到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妹妹还年幼,父亲对母亲也总是若即若离爱搭不理,这里是不能呆了,得把母亲和妹妹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却又一时想不到能安顿在哪,母亲总说娘家没人了,难道要安顿在酒楼客栈吗,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随即就来到母亲面前说道:“娘,我在建安城有一处宅子,咱们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彭氏思忖片刻后拉着慕容玉灿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灿儿呀,娘曾经也闯荡过江湖,知道江湖是什么样,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即将有大事发生” 慕容玉灿看着母亲慈祥的面孔,轻柔的说道:“娘,去那里待一段时间吧,时间一到我会来接你回家” “好吧,娘也确实早想离开这里了,你也看得出来你父亲早已厌倦我了,此去我倒还不想回来了” “娘,我知道,您受苦了” 随即叫来管家,嘱咐了一些事情,管家还有两个丫鬟跟着一同去了,慕容玉灿在门口看着母亲的马车渐行渐远。 转身回府又解散了府上其他丫鬟女眷府丁,骑上一匹快马,直奔华山。 俨如皇宫的慕容府一时成了空城。 武林巨变 华山派,开派久远历经沧桑岁月,后经华山派各代高手的千锤百炼,在武林中名声显赫,但中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落了,之后的几代掌门人总想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急于求成,往往会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前前代掌门是这样, 陈长清也是这样。 华山派传到陈长清已是第十五代了。 峨嵋派掌门静逸师太,人送尊称‘神尼’。 峨眉上一代掌门一梅师太与静逸情同母女,也死在了绞魔大战中。 神尼在武当山听说陈长清私藏化骨修罗功秘籍后义愤填膺,只因化骨修罗功秘籍是峨眉上一代掌门在绞魔大战中得到的,之后却在峨眉派中被盗了。 峨眉派一度怀疑就是华山陈长清所为。 所以神尼一听说化骨修罗功秘籍在华山,她就义愤难平,发誓定要陈长清交代清楚。 可谁都明白,表面上是为了武林免招祸害,其实真正的目的别人心里早就明白。 她当然不是当面去质问陈长清,她没有那个本事,无凭无据谁会承认呢。 有实力,说话才有份量! 神尼下了武当山,回到了峨眉,在峨眉密室里勤修苦练了一个月峨眉的镇派之宝——九阴九阳经。 一个月后神尼武功似乎精进不少,但为了两派乃至整个武林,她不想大动干戈公然与华山派对峙,她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要潜入华山派,收集证据,她要搞清楚陈长清的秘密,她要让陈长清暴露于世人面前,尔后再伺机盗取秘籍。 这夜,月色正高,吩咐了两个随从的弟子如何在外接应,以及如若没有出来你们要怎么怎么做,神尼穿上了夜行衣来到华山一处高墙外,真气一提,飞身进去了,悄无声息。 峨眉派创立之初就声名显赫,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就连当时的少林都要礼让三分,峨眉派轻功在江湖上已属顶尖。 可令她神尼万万没想到,她没有找好位置,飞身一跃落在一群绵羊中,这里是个羊圈,羊群受到惊吓“咩咩咩”乱作一团,神尼被这一群受到惊吓的绵羊挤在中间左冲又撞,羊屎羊尿沾满了全身,竟一时无法动弹,引起了旁边房间里的人点着了灯,一个峨眉弟子打开门提着灯笼正要过来查看,神尼立马拨开羊群纵身一跃跳上了旁边一颗树上,神尼心想:‘怎么这么倒霉,这华山派养那么多羊做甚’。 那华山弟子见没什么异常,提着灯笼又回房了,不一会就传来了“呼呼”鼾声。 待到恢复了安静,神尼这才发现,此处地势高,树高叶繁,竟是个绝佳的藏身隐蔽之处,整个华山派内院尽收眼底。 神尼屏息静气窥视着院内一切变化。 远处传来了更夫的竹马声,三更天了,院内安静的有点出奇,神尼似乎有点疲倦,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适姿势。 就在这时,拐角处出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径直往这边来了,站在羊圈前盯着里面的羊。 神尼屏着呼吸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长清,神尼心想‘这陈长清在干什么,难道是半夜睡不着出来数羊来了’。 神尼正暗忖着,却见陈长清跨过了圈栏进入羊圈,一手抓住了一只羊一口咬住羊脖子,那羊喉管被捏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神尼心中惊呼‘他在吸血他在吸血他为什么要吸血’,神尼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不一会陈长清丢下了羊,很满足的回去了,那只羊自始至终都没叫唤一声,也许怎么死的它都不知道。 四更了,神尼没再发现有什么动静,就飞身下了华山,回到了客栈。 两位弟子见师父一声臭味狼狈不堪又怒气冲冲的样子啥也不敢问。 “打水来”神尼命令道。 第一次行动没收获还惹得一身骚,神尼此时即气愤又郁闷难当,满脑子都在想陈长清为什么要吸血,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 接下来神尼连续三天蹲在树上,同一个时间同一颗树,做着同一件事,那陈长清也是同一个时间准时来到羊圈吸羊血,只是第三天的时候,陈长清只吸了一下就丢下羊,嘴里叽里咕噜的回去了,走起路来一抽一抽的,似乎很难受。 那羊捡回了一条命。 神尼是怎么也想不通她看到的这一切,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三更半夜要吸血,她的好奇心不免更盛了。 第四天,同一个时间同一颗树,神尼全神贯注的窥视着院内,突然,一阵疾风掠起,一条黑影从外面一飞冲天,落在了旁边的一颗树上,也在窥视着院内。 神尼差点没惊呼出声来:‘居然还有人也…’,她知道来人的目的肯定也跟自己一样,究竟是谁,她无法得知,但她看对方的身法似乎武功在她之上,她不禁捏了一把汗。 而那陈长清,和前一天一样,吸了一下又把羊丢了,走的时候似乎比前一天更难受了。 又一只羊捡回了一条命。 神尼更惊的不敢往下想了,她知道陈长清这是不满足于羊血了,后面陈长清会不会要吸人血,她越想越怕!因为前一天晚上她就从古籍上查到很多年前有人靠吸人精血来修练魔功。 第五天,同一个时间同一颗树,神尼静观其变。 旁边树上的黑衣人也是同一个时间同一颗树,窥视着一切。 不过这次,陈长清没有出现,神尼知道,陈长清喝不下羊血了。 第六天,同样如此,同一个时间同一颗树,陈长清却没出现。 第七天,同样如此,同一个时间同一颗树,陈长清同样没出现。 不过令神尼奇怪的是黑衣人也没再出现,黑衣人只来了三次,似乎失去了耐心。 神尼在想,这黑衣人到底是谁,今天为什么没来,难道是要下手了?想到这,神尼忖度道:不能让别人抢在前面。 神尼飞身下到了院内,通过几天的观察,她已把华山的角角落落摸索的一清二楚,神尼径直摸到了陈长清的卧房外,沾上口水戳破了窗户纸往里瞧,陈长清不在,陈长清居然不在。 神尼眼光环视一圈,停在了陈长清的床上,枕头下压着一本书,一本黑皮书,神尼紧绷的神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这就是那本秘籍,她年轻时见过,就是用黑皮包的书面,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这么好的机会,推开门就进去了,从枕头下抽出了书,书上五个描金楷字《化骨修罗功》,神尼迅速把秘籍揣进了怀里,转身就走,这一转身不要紧,一张脸映在了神尼眼前,一张没有肉,皮贴着骨像骷髅一样的脸,两张脸几乎是鼻子对鼻子了,神尼吓得不禁“啊”一声,连连后退,连退了几步也没摆脱那张脸,那张脸始终贴着神尼的脸,神尼退到了墙根了无路可退了,她的身子也不听使唤了,她被那张脸点了穴了,身子动不了了,话也说不出来了,但眼睛还能动,一双眼睛要瞪出血来了,这才看清那张脸————陈长清! 陈长清伸出手,慢慢的从神尼怀里拿出了秘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么想要啊,你跟我说啊,我可以给你的,但你不能偷啊”。 神尼心中想:‘当年不是你从峨眉偷出来的吗’。 “诶,不不不,我不是偷,而是你师父给我的” 陈长清好像能听到人心里的话,神尼更是难以置信了。 “你还不知道吧,你师父出家前就和我已是相好,她生不出孩子,我当然是不要她了”。 神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眼睛已溢出血来,在她眼里师父永远是那个洁身自爱,和蔼中又带点严肃的人,她五岁就流落街头,幸遇师父被带到了峨眉山,教授武艺和做人的道理,师父在她眼里如同母亲一般。 “也不知道她从哪捡来的你,竟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说你当时遇上的是别人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苦,你这么想要这本秘籍,你知道这秘籍的秘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练了它,就像我现在这样,吃不下饭,吃不下任何东西,每天就想吸血,你躲在树上都看到啦,那羊血真的不好喝,越喝越渴越喝越饿”。 神尼心里在滴血,这老贼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就等我自投罗网了,今天恐怕… “要不你让我尝尝人血是什么味道好不好”,话说完,陈长清眼里暴闪出红光,张开嘴,两颗僵尸牙又长又尖,… 神尼心中大叫道:你一刀杀了我。 神尼闭上了眼睛,心里喊道‘师父娘’,身体开始慢慢瘫软了,头慢慢的歪向了一边,临断气时还挣扎了一下,眼睛也突然暴鼓睁着,一代掌门竟是这样的离开人世。 第二天早上,华山脚下的小镇上,人们纷纷打开店门开始一天的忙碌,远处有人惊呼着,街头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的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神尼的尸体。 华山派的两个弟子从远处跑来,跪在了地上,一遍一遍的喊着“师父师父”,很是凄惨。 陈长清把神尼的尸体弃于街头,可能是要震慑其他想要秘籍的人吧。 不出一天,峨眉掌门遇害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武林。 此时的明娜还在离华山二百多里外的一个叫“风凌渡”的小城中,消息也传到了明娜的耳朵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到半年就有两位掌门人死于非命。 “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不禁把拳头捏得嘎嘎响。 而此时的慕容玉灿早到了华山脚下,他已在小镇客栈住了两天了,这两天他一直在查访父亲慕容真凌的行程,但却没见到人,慕容真凌仿佛消失了一样。 这天他听到街头的惊动,几乎和那两个华山弟子同时赶到现场,慕容玉灿仔细的观察着神尼的尸体,伤口的特征,倒卧的姿势,他一眼就知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这里是抛尸现场,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的是,从伤口特征看,他想不出神尼死于何人之手,拟或是某种动物,动物是不会杀人还抛尸的,慕容玉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状,心里不禁愤道:“什么人如此惨无人道”。 慕容玉灿也把拳头捏的嘎嘎响! 为民除害 慕容玉灿的直觉告诉他,他爹慕容真凌的离家就是奔着华山奔着秘籍来的,他骑上快马一路奔袭,一路查访他爹的行程,但就是什么也没查到,到了华山腹地也没有半点他爹的踪迹,真的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明娜和爷爷与慕容玉灿是相隔一天时间赶往华山的,按路程明娜他们应该要先到华山的,因为明娜在一个叫风凌渡的小城耽搁了些。 风凌渡,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城,坐落于崇山峻岭间,四面环山,中间形成了一块东西长南北又很狭窄的平原,一刮风风从两面山峰飘过,城中吹不到,即取名为风凌渡,人口两千来人,因为靠着连绵不绝的山脉,所以这里的人们以往都是靠山吃山,家家户户都在山里种植蘑菇和人参,得天独厚的位置加上土壤肥沃树木众多,是种植的天然好条件,每年收成都好,每年都有好几批从中原各地来收蘑菇人参的商行,小城的人们日子过得很好,街道两旁的房子都是两层,一层作商铺二层住人。 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风凌渡似乎没落了,两旁的商铺门窗紧闭,街上行人用三三两两都嫌多,偶尔走过一两个,做生意的更少之又少了。 明娜和爷爷刚一踏入这个小城时就已感觉到奇怪,两旁的房子建的这么好,这么多的商铺却没有做生意的,没有半点活力,死寂沉沉,重要的是,见到个人还好像在躲他们一样,跑得飞快。 明娜看着奇怪的很,向爷爷说道:“爷爷,你发现没有,这里有点奇怪”。 “我早看出来了”爷爷说道。 俩人正说话间,旁边一扇门忽地打开了,一个老伯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冲着明娜和爷爷喊道:“二位客官赶紧走吧,此处不宜久留”。 明娜更不解了,以明娜的性格,肯定是要搞个一清二楚的,遂上前问道:“老伯,此地为何不可久留啊”。 那老伯见明娜还过来了,更急的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快走吧,快走吧,为了你们好,快走吧”,说完就要关门。 明娜伸手一挡,说道:“老伯,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伯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否则我也不会与你们搭话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到底为什么啊”明娜不解的急问道。 “唉,进来吧,快点进来”老伯见拗不过,干脆打开门让明娜和爷爷进去。 明娜和爷爷进到屋内,屋内还有七八个人,这些人好像在这里开什么会一样,老伯拿了两张竹凳过来,明娜和爷爷接过凳子坐下,老伯又去打了两碗水过来了,喝完了水把碗递回给老伯,明娜说道:“老伯,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也许我们能帮上您忙呢”。 “哎”老伯这才完全打开话匣,说这里以前如何如何的繁华安宁。 “五年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帮人,一进到城中就开始杀人抢劫,完了还不走了还在山里安营扎寨,每年都要下来三次,搞得这里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呐”老伯说完哽咽着擦着眼泪。 旁边另一个老伯也带着哭腔说道:“我儿子反抗就被他们打死了”。 另一个人也说道:“我家儿子也是呐” “可恶,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胆,没有王法了吗”明娜愤怒了。 “刚开始,官府还是进山剿过一次的,可那什么黑豹帮实在厉害的紧呐,官府伤亡惨重,后来就干脆不管了”。 “老伯,你别怕,这个事交给我们”。 “哎哟,你个小女娃能有多大的本事,你们还是快走吧”,老伯摇摇头又说道:“那什么黑豹帮,有三个头头,个个武艺高强,那个大当家的还养了一头黑豹,那黑豹凶猛嗜血,可怕的很呐”。 “没事老伯,我定要铲除这个黑豹帮,否则对不起我这个姓”,明娜说完就拉起爷爷“走”,爷爷也干脆利落的说道“走”。 老伯在后面惊讶的看着爷孙俩,待反应过来了一招手众人抄起家伙也跟在后面,出得门来在街上老伯又手一招,又从两边屋内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一些人,有的手拿耙子有的手拿锄头,跟着明娜和爷爷向山里进发。 明娜的名字是爷爷给取得,姓“明”,就是要做到‘心中有日月,敢为天下先’。 进到山里,明娜和爷爷一前一后走着,走了有二三里路,看到前面一个寨子,明娜吩咐众人在这里等着。 也许是这些匪徒横惯了,也不会想到还有人这么大胆找上门来,竟没有一个巡逻的,连寨子的门楼上小喽啰都在猜拳打闹。 直到两人已经来到门楼底下了,有个眼尖的看见有人来了,口哨一吹小喽啰们立时两眼珠瞪着看了半天,估计是没想到有人会来,更没想到还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后面跟着个白胡子老头。 “干什么滴”。 明娜也不应答,她心里憋着气憋着火,径直往前走,走到门前,右掌暗一发力,两扇大门立时倒下,喽啰们一阵尖叫怪叫冲上来了,小喽啰哪有什么武功啊,都是些好吃懒做的。 明娜捡起地上一根枝条,手拿枝条就好像在写一个大大的“个”字,从左边冲过来的左一下(撇)从右边冲过来的右一下(捺),从前面冲过来的就一下(竖),明娜在前就像一台推土机似的,给老爷子开路,老爷子在后面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后面喽啰躺一地。 不一会到了土匪贼屋前,这伙土匪盘踞在这里五年之久,搜刮了不少财物,把房子建的很是气派。 从里面出来三个人,正是那三个头子,中间的这人,长得横眉竖眼,脚下还趴着一头体型巨大浑身黑不溜秋的豹子,听那老伯说的,这个应该就是大当家的了。 “什么人,胆敢上这里来”,当中大当家的扯着一副大嗓门叫道。 可话音一落,老爷子欧阳勤,右手一扬打出一颗石子直取左边那个眉心,接着右脚往地上一踀,一颗石子直取右边那个眉心,两人声都没出一声,几乎同时倒地,眉心一个血洞一命呜呼。 这三人一出来,明娜和爷爷就看出这些人根本不是练武之人,只是比普通百姓胆子大心狠手辣一点,那老伯说三人武艺高强,对付普通人和官府兵役肯定没问题,但对上武林高手那就是不在一个级别。 二人倒下只在一瞬间,中间的这个大当家的还未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黑豹呲着牙闷哼一声,朝明娜冲过来,明娜站着一动未动,黑豹冲到明娜脚下突然就刹住停下了,在明娜脚上闻了闻,又围着明娜转了一圈,这里闻一下那里闻一下,竟突然像只小猫一样在明娜脚上身上蹭来蹭去,像一只离开主人很久突然见到主人的哈巴狗似的,那大当家像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样,眼睛圆鼓嘴巴张着,愣在那里。 明娜拍拍黑豹头,黑豹停下来也不闹了温顺的趴在明娜脚下,呲着牙盯着它曾经的主人。 老爷子欧阳勤回头朝后面一招手,老伯带着百姓们像是得着了冲锋令一样“冲啊”,拿着耙子锄头叮叮当当的冲上来了,老爷子挥手示意停下。 那大当家已吓瘫在地,嘴叭叭也说不出什么来。 明娜杏眼一瞪说道:“我问你,你们抢来的财物放在哪里”。 那大当家朝后面指了指,老爷子挥挥手,老伯带着百姓进到后面,搬出几十个箱子,老爷子挥手示意大家抬上东西走,老百姓们抬上东西向山下去了。 老伯还一步一回头,不知道后面会怎样。 只听明娜一声“上”,就传来一声“嗷”和一声“啊”惨叫,盘踞五年之久的黑豹帮就此铲除。 明娜拍拍手,一声“走”,挽着爷爷胳膊向山下走去,那黑豹也跟在后面,明娜停下回头对着黑豹说:“我可不能带着你,从哪来回哪去,不准再伤人听到没否则定不饶你”,那黑豹像是听懂了一样,趴在原地望着明娜的背影一会,朝密林去了。 明娜和爷爷下山来到城中,老远就看到 街口有人在敲锣打鼓,街道两旁站满了人群,待二人走近,两边的百姓不约而同的跪下了,“谢谢女侠,谢谢女侠菩萨……”,明娜哪见过这种场景,立马躲到老爷子身后,明娜真是菩萨心肠,见不得这种场景,此刻她心里只有阵阵暖意。 老伯走上前,双手抱拳行礼道:“还不知二位尊姓大名呐”。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老爷子欧阳勤回道。 老伯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老朽代表城中百姓谢过了”,说完又跪下了,还磕起了头。 跪下又磕头,除了父母,那可是只有菩萨才能受得起的。 “起来吧,都起来吧,乡亲们都起来吧”欧阳勤说道并扶起了老伯,老伯起来了乡亲们也都跟着起身了。 “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老伯问道。 “爷爷不必客气,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我叫明娜” “女侠菩萨心肠,在女侠看来是举手之劳,这是解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啊,老朽代表城中百姓谢过了”说完便朝着明娜鞠躬道,深深的鞠了一躬,左右两边的百姓也都弯腰鞠躬道。 明娜是真没遇过这种场面,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拉着爷爷欧阳勤手:“爷爷咱们走吧,快走吧”。 “好,咱们走” “等等”,老伯在后面说道,一招手旁边一人手上拿着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交给了老伯,盒子里装的是山参,三根巨大的山参。 “这是百姓们的一点心意,还请一定收下,百姓们也于心有慰呐”老伯诚诚恳恳的说道。 欧阳勤看向百姓,眼泪闪烁着泪光,接过了东西,朝着百姓们鞠躬道,明娜也跟着鞠躬道。 “告辞了”欧阳勤举手向老伯作礼道。 “保重,此地永远欢迎二位来做客” 二人转身朝着远方去了。 七侠镇命案 明娜和爷爷出了风凌渡,直往华山而来。 此时的慕容玉灿在客栈里百思不得其解,动用了所有人手找遍了整个七侠镇就是没有一点爹爹的消息,凭他早早在江湖上闯荡的经验来说,想找到一个人应该是很容易,但慕容玉灿此时就是毫无头绪。 姑苏慕容的大公子,手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就是手下的人都没有传来一点有用的信息! 慕容玉灿一筹莫展时,镇上又出事了,一个更夫死在了巷子里,死状和神尼一模一样,人还活着时被吸干了血液,脸部惨白惨白,眼睛鼓裂,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慕容玉灿心想必须先查清此事,刻不容缓,以免更多的人惨遭毒害,也许此事是个突破口。 查案可不是他的强项,他只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假扮更夫,他要用自己来做饵,钓出这个魔鬼。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连着三天都相安无事,他知道不能放弃,要坚持,凶手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再次作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第四天了,慕容玉灿敲着竹马慢悠悠的在巷子里走着,他知道凶手不可能出现在大街上,所以他专挑幽闭暗巷走,当快到巷子尽头时,突然后面一阵疾风骤起,一条黑影张着双手从后面飞来,那根根白骨般的手指,对着慕容玉灿的后脖就来了,说时迟那时快,慕容玉灿一个低头沉腰,黑影飞过头了,慕容玉灿一把抓住黑影的脚,劲力一发用力一扯,黑影一把被扯下扑在了地上,同时双手使出了慕容家的分筋三合指,向黑影背后肩胛骨抓去,竟没抓住,黑影竟像泥鳅一样,朝前溜了。 慕容玉灿一个惊诧,未料到这还是一个武林高手。 那黑影也未料到一个打更的竟会武功,翻身起来怪叫连连,还一抽一抽的,似乎躯体四肢不受控制一样。 慕容玉灿知道,这是对方要以新鲜人血来续命,没吸到血就是这样,就像人饿极了四肢无力一个道理。 慕容玉灿武功修为已是绝顶高手中的高手,一招未尽,后招闪电般使出,以慕容家绝学斗转星移夹带分筋三合指,攻向黑影,速度力量快如闪电。 那黑影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打更的武功如此之高,可能还在惊诧中,就被慕容玉灿的分筋三合指扣住了左肩,三个手指深深的插进了肉体,那黑影痛的一声惨叫,同时右手也一掌猛地拍向慕容玉灿,慕容玉灿回撤防守,被逼退开了,趁此机那黑影一个飞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慕容玉灿不禁惊诧,这恶魔武功修为不低,如果吸到血补充了能量自己还不一定是对手。 慕容玉灿懊悔第一次没成功,打草惊蛇了,今后想要抓住这个恶魔恐怕有点难了。 慕容玉灿一路懊悔着回到了客栈。 那黑影就是陈长清。 陈长清捂着受伤的左肩,一抽一抽的回到了华山他的卧房里,点上灯,看着那三个指洞,赫然惊道:“三合指”。 陈长清一代掌门,几十年的江湖经验,一眼就认出是慕容家的三合指,陈长清气得猛一拍桌子恶狠狠的叫出了一个名字:“慕容真凌”。 他哪里知道,打伤他的不是慕容真凌,而是慕容真凌的儿子慕容玉灿。 而此时的慕容真凌正在一家客栈房间里打着坐。 与神尼同时出现在华山窥探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真凌。 慕容真凌一见到陈长清吸血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他自己身上也出现了不明所以的怪现象,他之所以没再出现,是因为那天他身上的怪现象来的更猛烈了,他躲在客栈房间里在修炼斗转星移,他家的斗转星移可以让他不用像陈长清那样靠吸血续命。 神尼的遇害,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慕容真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陈长清所为。 陈长清猎物没到手还被打伤,此时已是又饿又气又难受,肚子饿的咕咕叫,脑袋脖子手和脚已不听使唤了,一抽一抽的,还发出阵阵怪吟,在房里一会躺着一会不停的在走动,肚子饿的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一个欲望:吸血! 他突然站起身,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拉开房门出去了,向弟子们的宿房去了! 陈长清一抽一抽的走到了弟子们的宿房门前,侧耳探听了一会,轻轻的推开门进去了,走到在一个弟子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弟子,那小弟子睡得很香,此时已是深夜,正是深度睡眠的时候,十几个弟子完全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陈长清贴在小弟子耳边压着声道:“小六子,小六子,你姨娘来了” 小六子揉着眼睛半梦半醒着爬起,看见是师傅,半梦半醒着应道:“嗯师父” “小六子快起来,你姨娘来了” “我姨娘来了吗”小六子一听到姨娘来了,立马睡意全无。 “是的,师父带你去找你姨娘” 小六子穿上衣服下了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着:“姨娘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李霄哥哥再见了”。 小六子蹦蹦跳跳快快乐乐的跟着他师父走了。 可是他没想到,怎么会深更半夜的来接人呢,他完全沉浸在喜悦当中,他完全不知道他的生命马上要戛然而止了,他的师父是他最信任的人。 陈长清带着小六子径直往后山去了。 小六子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慢慢的他就感觉到了,再怎么笨的人也该想到了,但无奈小六子心中的喜悦盖住了猜疑,但他还是一路问了两次: “师父,我姨娘在哪呢,你怎么带我来后山”。 “你姨娘就在后山等你啊,马上就到了”。 到了后山,小六子一声声的叫开了:“姨娘、姨娘,你在哪,师父我姨娘在哪呢”,回头一看,他不禁睁大了双眼,吓出一声尖叫,他师父已完全不像个人了,眼睛暴扇着红光,面目狰狞,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小六子的‘啊’声还没完全叫开声就被捂住了嘴。 “小六子,别怪师父,师父也是没办法,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可怜的小六子,才十岁出头,到死还在看着他师父。 陈长清像是饿极了一样,很久才放下小六子的尸体,或许是第一次吸到了童子血,意犹未尽似的,都吸出声音了,这恶魔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陈长清向后弓着腰仰着头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神情变态又恐怖。 突然,陈长清一阵抽搐,眼睛一会暴扇着红光一会暴扇着绿光,四肢完全不受控制任意扭曲,头上盘着的发箍也一下暴开,发簪飞速射进了旁边的树干上,根根头发炸起,发出一声像动物般的嚎啸后又盘腿而坐运起功来,突然又是一声嚎啸,人也开始离地极速的转动着,两掌不停的向前推出,眼前的一颗颗大树树干上瞬间打出一个个掌印,掌印深入几公分。 这等功力前所未见,陈长清似乎吸上了童子血功力大增不止一点点。 蓬头垢面的陈长清仰头一声嚎啸,接着又向天狂笑起来。 “慕容真凌”,陈长清鼓着双眼恶狠狠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中原大地一场腥风血雨转瞬即要到来了。 华山混战 第二天一早,华山派众弟子有的在练武,有的在挑水,有的在劈柴,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整个华山派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弟子们个个都精气神十足,也许是羊肉吃多了吧,羊肉那可是大补之物。 大师兄李霄,现在是华山派新任掌门人,说是掌门人,其实大家都知道,华山派还是陈长清说了算,下面的师弟们见着李霄还是和以前一样叫他大师兄,李霄自己也识趣,也知道他在华山派的地位,只要师父在,他永远不可能是掌门人。 李霄用过早饭,这才发现没看到小六子,问旁边的师弟:“看见小六子了吗”。 师弟回答道:“没看见,一早上都没看见”。 小六子不是排行第六,就是师兄们给起的外号,是因为小六子六岁时父母双亡,被他那个落地沾灰的叔叔扔到华山的,所以大家都他叫小六子,今年已十二三岁了,小六子不是练武的材料,在华山六年,啥也没学到,就是嘴甜勤快,见着师兄们一嘴一个“师兄好”,师兄们对这个门中最小的师弟也格外关照,但最近小六子想退出师门,他一个远房姨娘想收他做养子,小六子已不止一次向他师父陈长清提出要退出师门,也得到了陈长清的点头,就等着他姨娘来接他了。 李霄找了一圈没找到小六子,就到师父陈长清的卧房外请安问好:“师父您起了吗”。 陈长清在屋内回道:“嗯”,随后又说道:“不要找了,小六子走了,去找他的姨娘了”。 李霄“哦”了一声应道,他知道小六子有个姨娘想要收他做养子的事,他还为小六子感到高兴。 “李霄你进来”陈长清在屋内叫李霄进去。 李霄进去鞠了一躬,陈长清似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不要跟那些不好好练功的师弟们一样,整天无所事事,你已在华山二十多年了,下山过几次啊,知道外面的江湖是什么样的吗”。 李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语塞:“师父…我”。 陈长清随即提高嗓子又说道:“下山历练历练去吧,这样对你有好处”。 李霄心想师父这是要赶我走吗,李霄知道,自从传位大典上让师父丢脸了,师父就一直没有好脸色给他,转念一想,确实是,二十多年,下山不超过五次,而且每次下山不超过五里路,最远就是到过七侠镇,出去也好,随即扑通一跪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愚笨有辱师门,弟子自幼跟随师父,师父的教导和养育之恩弟子永世不忘,出去历练也好,弟子这就去收拾下山”。 “走吧”陈长清挥了挥手,李霄出了门,随即下山了。 慕容玉灿第一次失手,又连续敲了半个月的更,也再没见恶魔现身。 七侠镇半个月来平安无事。 华山派的传位大典经过明娜这么一闹,现在峨眉派的神尼又死在华山脚下,这两件事已在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个中原因大家都猜得到,各方豪强都已聚集到华山脚下的这个小镇,都在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自神尼一死,似乎又都老实了,武林中能胜过峨眉神尼的本就不多。 上官阙当然也来了,怎么可能少了上官阙呢。 说来也奇怪,上官世家世世代代都对中原武林的武功秘籍如痴如醉,恨不得一一据为己有,争雄天下之心比谁都强,到了上官阙的爷爷上官金虹这代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上官世家在近两年发展迅速,家大势大产业遍布中原,多少武林豪杰拜服在上官门下甘当打手,上官世家养了一批人数不在少数的死士。 慕容真凌忌惮上官阙不是没有原因的。 上官阙可不像一些下三滥使阴招偷偷摸摸的。 他的手段别人望尘莫及,他带着上官门三四十个高手,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手下的人口中还喊着:“为神尼讨回公道”。 队伍里面要说最厉害的除了上官阙当属上官阙的大女儿上官英和她的丈夫姬无病,祖传的子母龙凤环已练到‘人环合一’的境界,一人二环双人四环,战力相当厉害。 口号一喊,各方人马一一响应,百十来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华山挺进。 慕容真凌和慕容玉灿自然也是混在队伍里跟着上了华山。 慕容真凌是奔着秘籍去的。 慕容玉灿心想父亲肯定也在队伍里,另外此时他心里已猜到,那吸血恶魔八成就是陈长清,能有机会上山查探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 跟当年的‘绞魔大战’一样的旗号,仿佛历史重现。 华山派的看门弟子哪遇过这场面,纷纷吓到躲到一边,队伍径直开到了紫霄殿外。 “除魔卫道为神尼讨回公道” 口号一直在喊。 几十个华山弟子手执长剑从紫霄殿内冲出来在门前侯台上排成一排。 陈长清在后面不紧不慢的,竟一点也不慌,气定神闲的说道:“这是除的哪门子魔,上官阙你要干什么”。 姬无病抢着说道:“你心里清楚”。 陈长清看了看姬无病又看了看上官阙,阴阳怪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不清楚”。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交出秘籍饶你不死”。 “什么秘籍,华山派没有秘籍”华山派的一个弟子怒说道。 这个华山弟子一点都不怵,是条好汉。 “我华山派的秘籍多的是,你想要哪一本”陈长清不紧不慢的说道。 刚才那个弟子不想师父竟这样说,不禁两次扭头看陈长清,好像第一次是在问 ‘我没听错吧’ 第二次是在问 ‘你没说错吧’ 那个弟子的反应着实有点懵圈。 陈长清说的话自然是对着上官阙说的,他知道这是上官阙一手策划的。 上官阙上前一步说道:“陈长清,十六年前的绞魔大战意在驱逐异族焚毁魔功秘籍,可你竟私藏秘籍据为己有,一意与我武林正道为敌”。 上官阙说的正义凛然。 果然是不要脸天下无敌! 慕容真凌内心已骂了无数遍了,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陈长清那里,陈长清一出来他就一直观察着,他发现陈长清和之前不一样了,脸上居然有了血色,似乎还胖了,之前的死人模样完全不见了,慕容真凌内心不禁有些担忧,因为他知道陈长清这是已经吸上童子血了,功力大增了,这才面对今天的场面毫无惧色。 “说话要讲证据”陈长清依然毫无波澜的样子。 “神尼死在你华山难道这不是证据,在华山地界除了你陈长清谁还有这本事”上官阙说道。 “笑话,死在我华山地界就是我华山派所为吗,那你们又是何时来到此地的,我还说是你杀了神尼呢,是你们为了什么破秘籍互相残杀呢”。 上官阙没想到陈长清口才这么好竟一时语塞,多费口舌是没有用的,气到大叫:“你,好你个恶贼血口喷人,识相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说完就已经摆出了架势。 “上官阙你是铁定要与我华山派为敌吗”陈长清怒叫道。 “是又如何”话还没说完,上官世家的另一绝学惊虹掌呼呼的攻上去了,双方其余的人彻底的混战在了一起。 上华山前上官阙就叮嘱了,他来拖住陈长清,上官英和姬无病找秘籍,上官英和姬无病放倒了几个华山派弟子后,一闪身溜进了紫霄殿到处翻箱倒柜。 他们哪里知道,有人更快。 起码有两个人比他们快。 慕容父子。 慕容真凌就是奔着秘籍去的,你们打你们的,我找我的秘籍。 在动手之际慕容玉灿就瞥见有个人影溜进了紫霄殿,看背影极像他老爹,慕容玉灿也趁机溜进来了。 慕容真凌捷足先登了,因为他手里也有秘籍,他知道怎么藏才安全,所以慕容真凌一会就找到了秘籍,等慕容玉灿追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一条人影飞出了华山派,慕容玉灿不假思索的也飞身追出去了。 上官英和姬无病找遍了整个院内毛都没看到一条。 上官英和姬无病找了半天实在没法了,迅速撤了出来,却看到地上躺了好多自己人的尸体,上官阙也有点占下风,俩人有点惊诧华山派战力这么强,这陈长清也这么厉害,正要加入战斗,被上官阙拉住。 “走,撤”上官阙发出命令,不一会上官世家的人全部一溜烟的不见了。 慕容世家的轻功真不是盖的,慕容玉灿在后面紧追不舍,父子俩人瞬间奔出五六里去了,在一座山岗上停下了。 其实慕容真凌早就知道慕容玉灿也来到了华山,慕容玉灿查不到踪迹也就不奇怪了,一个人要躲你是很难找到人的。 慕容真凌一发现后面有人追他就知道是他儿子了,江湖上甚少人轻功可以和他不相上下,慕容真凌前脚落下,慕容玉灿也就落下了。 慕容真凌把斗篷一揭,父子俩人大眼瞪小眼。 “啪”。 慕容真凌给了慕容玉灿一巴掌。 “你个不孝子”慕容真凌怒骂道。 “爹,不要一错再错了,你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慕容玉灿哀求着说道。 “我不这样那才是危险,明天被灭门的可能就是我慕容家了”慕容真凌也很生气,他生气的是‘老子做事还要儿子来管’。 “你知道这秘籍练了会怎样吗”慕容玉灿急了。 “不要你管”,慕容真凌是真的怒了,提着慕容玉灿的衣领,青筋暴起的怒吼道:“如果坏我事老子废了你”。 慕容真凌说完,把慕容玉灿推倒在地,真气一提,飞身走了。 慕容玉灿是真的伤心了,心底腾起阵阵寒意,他知道他爹彻底拉不回来了,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很久很久。 重逢 陈长清看到上官英姬无病二人从内厅跑出,他就已经想到上官阙的意图了,上官阙的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查看秘籍还在不在,随着从内厅发出的一声怒吼“啊”,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明明胜了却为何发火。 本来按道理说,大露锋芒初战告捷,应该高兴,但陈长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上官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再来,现在秘籍也被抢去,倘若上官阙也修炼成功的话,今后华山恐怕如履薄冰,随时有灭派之危。 随即召集弟子,从中选出十二名好手,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说道:“这是紫霞神功秘籍,从今往后我要你们勤修苦练,否则我华山派危矣,今日之战就是例子,明白吗”。 众弟子十分吃惊,紫霞神功轻易不会传授,只有极具慧根之人才能修炼,也只有极具慧根之人才能修炼成功,师父一下子选了十二人,何其幸运。 十二人同时应道:“明白”,声音响彻华山。 令陈长清不知道的是,秘籍被慕容真凌拿去了。 华山一战,上官阙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经过这一战他心里更笃定陈长清持有秘籍,而且也修炼了,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百招之内难分胜负,百招之后就难说了,硬抢恐怕只会两败俱伤,只怕自己伤得更多,于是他想到了慕容真凌给他的斗转星移,他得加紧修炼,吩咐完手下们接下来不要轻举妄动有事能忍则忍,闭关修炼去了。 慕容真凌拿着化骨修罗功秘籍后也马不停蹄的回了姑苏。 三方人马都在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为日后统一天下准备着。 这倒使得中原武林有了暂时的安宁! 慕容玉灿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他不明白他的父亲怎会变得这么快,这么阴暗和恐怖,他不敢想往后他的父亲会做出什么事来。 回到客栈整日喝酒麻醉自己,只几天就像老了几十岁一样,胡子拉碴,喝醉酒不是打人就是被人打。 这天他又被两个彪形大汉痛扁了一顿,被扔在了街上。 “玉灿玉灿” 眯眼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好熟悉,他半睁着眼,他看见了一双穿着漂亮的绿色绣花鞋的脚,顺着这双脚往上,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美丽的脸,他天天想看到的脸,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呜,啊”,慕容玉灿竟伏在明娜的脚上放声大哭。 “这小子是经历了什么,只一个半月不见就变成这样”。 老爷子欧阳勤有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眼前的这个人胡子拉碴头发全乱了,身上还沾着呕吐物,样子和慕容世家的大公子身份相去甚远。 “爷爷快帮忙” 俩人把慕容玉灿扶回了客栈房间榻上,酒还没醒,嘴上不停的在叫着:“明娜明娜”,放下一会就睡着了。 明娜打来一盆水,给慕容玉灿擦了擦脸,明娜看着这张脸,她也在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睡了一整夜的慕容玉灿,像是被人扎了屁股似的,一下弹起,呆坐着,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他记得他昨晚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对,看见了,一个翻身却不小心从榻上滚到地上,一边爬着一边叫着:“明娜、明娜、明娜”,冲出房间,他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明娜和爷爷正在外面厅房吃着早饭,看见慕容玉灿傻不愣瞪的站在那里,冲着慕容玉灿一笑:“饿了吧,快来吃早饭”。 慕容玉灿紧跑过去抓着明娜的手,可怜巴巴的说:“明娜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一连问了两句同样的话。 “诶诶诶,小孩子拉什么手”,老爷子欧阳勤一筷子敲在慕容玉灿的手上,慕容玉灿立即缩回了手。 “我没有去哪啊,我和爷爷一直在武当山啊”。 “一直在武当山?”慕容玉灿碍着老爷子在,有些话不敢说。 “对啊,快吃饭吧,吃完饭把这弄一下”明娜指着慕容玉灿,从头指到脚,意思是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吃完饭,慕容玉灿去了澡堂,刮去胡子换上了干净衣裳回到客栈站在明娜和老爷子面前,明娜和爷爷盯着看:“嗯,这才像个人样”。 “我之前不像人样吗”慕容玉灿挑着眉头笑着说道。 “你自己不知道吗”老爷子笑问道。 “哈哈哈,连客栈老板都说这孩子废了”明娜笑着说道。 “呵呵呵”慕容玉灿摸着后脑傻笑着。 “你不是回了姑苏吗,怎么又在这里”老爷子问道。 “我是回姑苏了,半个月前又跑出来了”。 “你怎么一直都在跑呢”明娜不解的问道。 “这里的事你知道多少”老爷子问道。 慕容玉灿就把上官世家围攻华山派和七侠镇出现的莫名命案的事说了,当然他爹的事他没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峨眉派掌门怎么死的,谁干的知道吗”明娜问道。 “估计是陈长清干的,但我没有证据” “估计是神尼知道了陈长清的秘密而被灭口了”,老爷子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问道:“神尼的尸体你见着没” “神尼和更夫的死因死状一模一样,都是活着时被吸干了血液” 老爷子手一拍,道:“这就对了,化骨修罗功要强过他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两者相冲自然就阴盛阳衰,所以才要吸血续命,而且特别嗜好童子血,一旦吸上童子血攻力大增”。 “难怪上官阙没有得逞”,慕容玉灿怒道,转而一想:“但那更夫显然不是童子”。 “难道还有第三个受害者?”明娜惊问道。 “一定是的”慕容玉灿和老爷子同时回道。 “那后面会不会有第四个第五个,更多的受害人”明娜说道。 “自那更夫以后,就没再有人遇害” “肯定还会再次作案”老爷子说道 “定要捉住这个恶魔”明娜怒说道 “我之前差点抓住他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明娜好奇的问道。 “我之前假扮更夫诱捕过一次,可惜失败了,打草惊蛇了” 老爷子这时向慕容玉灿投去了不一样的眼神,这小子跟明娜还真是像,同样都嫉恶如仇,说道:“对,一定要在他作案时将他捉住,如果就这样去质问他他反咬一口,将我们比作上官阙等人”。 他们哪里知道,陈长清根本不需要出来作案,他向他的华山弟子下手了,小六子不是去找他姨娘了而是惨遭毒手了,尸身就埋在后山树林里。 把李霄赶下山就是出于方便作案! 华山派弟子众多,隔段时间不见了一个人,根本不会起疑,都只当有人受不了练武的苦跑下山了。 除恶 七侠镇上接连两次发生命案,镇上的人们感觉到人人自危,特别是更夫的死,在人们眼里,更夫是社会最底层的苦命之人,连这种人都没法保证自身安全,何谈安定! 七侠镇的官衙贴出告示,通知人们晚上非必要事情不要外出,如果非要外出必须有两人以上同行,七侠镇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往日繁华,一到晚上,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 明娜与慕容玉灿和爷爷制定了一个详细而周密的抓捕计划,却一连几天都没动静,似乎那吸血恶魔提前知道了,躲着不出来了一样,明娜有点没耐心的说:“不能再等了,干脆直接上去抓人”。 爷爷耐心劝说道:“不行,无凭无据他要是一口否认呢”。 “那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吧” “不能冲动,爷爷说的对”慕容玉灿也同意老爷子的看法。 老爷子来回踱着步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说道:“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第三个受害者必是一名童子,此症一旦吸上童子血,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便会再次发作”。 “那要等七七四十九天后”?慕容玉灿急问道。 “我现在就想上去抓人”明娜也急着说道。 老爷子猜的没错,此刻的陈长清心里也打起了问号,已经有几来天没有发作了,以为症状消失了,他心里还有些暗喜,毕竟发作时极其痛苦,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四十九天后才是他痛苦的开始。 连着几天都没事干的明娜似乎有点闷的慌,总是托着腮帮子看着外面。 老爷子看得出来明娜闲着无聊了。 慕容玉灿也看得出明娜有点坐不住,他自己也想出去散散心,只是慑于老爷子管得严,不敢提出来。 老爷子总说:你们俩现在还小,知道什么呀。 其实老爷子看得出来,这两小辈,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彼此说。 自从知道慕容玉灿不顾个人安危假扮更夫诱捕恶魔以后,老爷子已经在心里慢慢的放下了戒心,但又没完全放下了,心底始终有些顾虑,担心慕容真凌也是幕后黑手之一,眼前他就有个疑虑解不开:为何慕容玉灿之前变化这么大。 一个好端端的人没受什么刺激是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变化的。 “闷得慌啊”老爷子走到明娜跟前说道。 “嗯、嗯,快闷出病来了” “那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呀、好呀”,明娜立马像个孩子一样来了精神:“去哪?”。 “去就是了,走到哪算哪”。 慕容玉灿也高兴起来了,赶紧说道:“要不咱们去云南吧,我之前去过,那里真的是个美丽的地方”。 “谁说要去游玩了”,老爷子微怒着说道,“黄河五鬼又在作恶了,必须拿下这五只鬼”。 “好呀、好呀”明娜听到这比听到游玩还开心。 慕容玉灿“哦”了一声,他再见到明娜还没好好说过话,他此刻的心里就一个想法,心里好多话要对明娜说。 三人出了客栈往西走,老爷子在前,两小孩在后,慕容玉灿时不时的想去牵明娜的手,刚伸出手想钩明娜的手,就被明娜打回来了,一个想牵一个不让牵,就这样在后面小打小闹的,不一会已和爷爷落下了一大段,爷爷发现后面咋没人跟上呢,一回头看见两小孩还在后面很远,“你俩干嘛呢,快跟上”。 就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一会落下又追上,时间已到第二天中午,三人来到一座小镇前,还没近入小镇,就见不少人往外跑,有路人喊道:“不要再往前了,前面有疯子”,“杀人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东躲西逃的向镇外跑。 明娜三人不由得加紧了步伐来到街口,前面大街上,五个人,并排占据整条街,大摇大摆的向明娜三人这边走来,一个拿着九环大砍刀,一个拿着流星锤,左右两边的都扛着袋子,袋子鼓囊囊的装满了抢来的金银珠宝,当中的倒是没兵器,长得又肥又大又高,简直就像一个土山包,这吨位普通人看到就害怕了,一身肥肉就是兵器,从街尾到街头一路抢过来,后面有不少群众已倒在血泊中。 “住手,黄河五鬼,尔等惨无人道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老爷子怒吼道。 没等话音落下,明娜像离弦箭一样直朝中间那个土肥圆去,那速度看得慕容玉灿眼呆了。 慕容玉灿还不知道明娜已到第七重了,两只眼睛看呆了,只见明娜飞起一脚就把土肥圆蹬踹出几十米远,那土肥圆在地上滚出一条又深又宽的沟壑,一命呜呼,接着又是一脚把那个拿流星锤的也踹出几十米远一命呜呼,再一个起跳转身,凌空一掌拍在了拿大砍刀的脑袋上,声都没哼一声就毙命当场,只在一瞬间就毙了三个,剩下的两个扛袋子的,还没反应过来,明娜又是一掌一个毙命当场,死了还抓着袋子不放。 现场的百姓个个都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仿佛这个小姑娘来自外星球一样。 慕容玉灿的嘴巴还没闭上,明娜已拍着手回来了,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说道:“下次你上啊”。 “嗯、啊?噢!”慕容玉灿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就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慕容玉灿立即跟在明娜身后:“你好像又厉害了诶,是不是在武当山得到了张真人的真传啊”。 老爷子接话道:“胡说八道,张真人现在还在世岂不三百多岁了”。 “有传闻有人见过张真人呢”慕容玉灿坚信的说道。 “一百年前,张真人就一百四十九岁的高龄离开武当山云游四海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了,说见过的基本上都是吹牛”老爷子说道。 “我相信张真人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他老人家不愿有人去打扰罢了”明娜也坚信自己的看法。 “那黄河五鬼,也就是从修罗教刚覆灭时出现,也就是比黑豹帮那三个稍微强一点,之所以他们能横行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们一旦动手就是五个人齐上,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忌惮这点,没人愿意管这档子事,今天总算为民除害了”,老爷子感慨了一下。 “死得好,死有余辜”慕容玉灿斩钉截铁的表示道。 完事三人又向远方去了!